《剑引蓝月倦鸟归》 第1章 中洲千古更替,雨后小村遇奇 第1章中洲千古更替,雨后小村遇奇 中州大地,山河无限。 万物出而染色,百业兴而添光。名川大河之上,天下能人异士如漫天星斗。 时该天下太平,万物繁衍之息,百余年安泰如春。千术齐发,万技共展。 所谓海阔鱼跃,天高鸟飞。天地灵气之往,皆有灵识之辈引之而用。 不知何时,众生自不觉竞相谋求长生之道。 大势所趋之处,必有心开七窍者,或者无心,或者有意,万般巧合之下,得窥天机! 天机乍现,自有了万般法章,天地万物,在此一刻,名分贵贱,心生大小。 只说在那东方一处,群山林立之间,有一群峰之凹,在那正中,有一脉陡然凸起,穿云而过,似有登天之意。遥不可及之处,没入云海之身,时常引得一众世人猜想。 偶有目力过人者,常于雨后隔峰遥望,云海翻腾之处,似有人影来去云中,可终不得见,止为谣传。 一番无心之言,引得无数人儿争相往上,可山势凶险,猿猴束手,更多怪石荆棘拦路,奇虫邪叫催心。 不觉几年,荒骨竟堆积山下,再无人敢试。 兴许是见骸骨无数,心中不忍,也不知谁在那山脚处,留下一块黑石方碑,棱角分明的镜面上,以利物留下几行诗: 剑山七千丈,收刃白云间。 燕雀神不济,花羽常随风。 风来风难入,人去人无踪。 若非天上客,回味梦神踪。 至此,众生当止步。 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变数,只说有一男子,名唤杨显,不知从哪里听闻此事,就与三五好友问道而来,意欲寻仙。 众人至此,见枯骨心寒,仰高山胆怯,皆摇头止步散去。唯有此人,只剩他自己苦苦等。 所谓天雨大不润无根之草,道法宽,只度有缘之人。 四十年后,天下能人更是多不胜数,也不知何时升起无数以人血肉为养之魔教群邪,更有甚者,居然打通幽冥之途,魑魅魍魉作祟肆虐,引的天下苦不堪言。 民不聊生之际,天似不忍。 在此关键时刻,有一青年,斩妖邪,败群侠,一剑揽得天下,好不风光。更于得道处,露一山门,名唤天剑宗! 有人认出其青年正是昔日杨显,此时之他,本该暮年,但精气之盛,远非常人可想。 一时间无数有求之人纷至沓来,争相叩拜低头,只为一求那天剑之奥妙。 可惜,这天剑山之高,非有缘难入。长年累月下,无数有志之士皆扼腕叹息。 至此,天下皆默以其为最。如此又历二百载,人世间出了一邪派,名唤长生殿,教众以人畜精元血肉练就邪功残害天下。 风云无常,浩劫再临!一白发道人携新生势力长青谷谷主合天下群雄共同出手,万众瞩目之下,已经两百余岁的杨显再次技惊天下,仙家风范,表露无遗。 至此,邪魔从此一蹶不振,天下太平。 然,事有常,而道无常。我们的故事,也就在此开始。 自那百年之后,这一日在东海之上,有一渔夫正顶着烈日在摇摆的小船之上熟练的撒网,海上风平浪静,天青云淡,十分自在。不过片刻就觉网子一沉,似有什么东西撞了进来,蛮力极大,渔夫赶忙收网,面上止不住漏喜。 可随着潮声涌动,旧网还身,一条罕见的大鱼出现在了渔夫眼前,可那被烈日暴晒的双目在褶皱下却并不高兴。 因为那条比自己大腿都粗的鱼身后半段早已腐烂不堪,散发阵阵恶臭,只是闻见,就已令人作呕。 正犹豫着,渔夫忽然发现了什么,只见他试探的轻轻伸手去扣向那鱼半张的大嘴里。 不多时,一颗漆黑锃亮的鸡蛋大小饱满珍珠就在海水的冲刷下放到了兴奋的眼睛与太阳之间。 光泽似乎拥有魔力,伴随着一阵芳香,逐渐让渔夫那混浊的双眼软了几分,他只发觉此物越看越美丽,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就把那东西的光滑表面放在自己被烈日暴晒的粗糙的皮肤上滚动起来,从未有过的快感让他兴奋不已,海水特有的阴凉和珍珠表面的光滑让他如痴如醉,再加上距离越近就越发诱人的摄人香味,一时间,居然让他整个人仿佛着魔一般上瘾。 可贪婪之心的强盛,让他又看了一眼后不由自主的把对方放到已经干裂的唇边,紧接着,他放进了口中。幸福和满足在一瞬间让他的整个脑袋都被那股温度和味道沾满。 可很快,那珍珠就在他口中化作一道黑烟进入了他的腹中,而他,还满脸陶醉的不知发生了什么。 伴随着黑气慢慢爬上他的脸庞,海上的天气也变的格外诡异起来,原本万里晴空的四下,此刻已经风起浪急。 但即使如此,那着魔般的渔夫依然没有察觉到。还是贪婪的闭着眼,好似在回味。 “啊…!” 伴随着一串怒吼,那小船上的身影在十指奋力朝天绷紧的瞬间被大浪淹没,闪电紧随其后,炸响在那片水面上。 海上的乌云绵延千万里,雷声奔涌向前,黑压压的一片,电光火石之间不断敲打着大地的邪祟,让他们不敢出头。 而在一个叫做庙头村的地方,人们纷纷躲在屋内,看着这难得的大雨,因为此地已经干旱了两年,人们离崩溃只剩一步之遥,可怜苍天有眼,居然下起了这场大雨,人们无不欣喜若狂,竞相奔走转告。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人们的心也从兴奋逐渐化作了担忧,因为许多家里因为暴雨不断逐渐有些漏水和坍塌迹象。听着第三日的雷声滚滚,人们又纷纷开始祈祷! 而这天夜里,一个浑身被雨水打湿的身影轻快的走在大雨磅礴的漆黑街道,没有人知道他是谁,除了偶尔的雷光电闪催促着雨水刷刷的落地声,再无其他声响。 忽然,他来至一家门口,门口的两棵粗壮柳树被雨水和疾风吹的身不由己的摆动着,可不管风雨再大,他们还是忠诚的守卫着大门,如同两个门神一样。 那孤零零的身影看着正中的两扇小门,似乎在思考,雨水顺着他的头顶不断冲刷着他冰冷的脸庞,看了一会,闪电划破了数次夜空。 他张了下嘴,可没有说什么就又合上了。 忽然,他的身子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他缓缓回头左看,就见在他后背之上贴着一把剑,一把十分平凡的剑。 对方似是感到了什么,他右手一动,长剑悠然而出,划破雨帘在空中转起一个弧就脱手而去,最后轻轻立在地面上。 说来也怪,那剑入土之后,周遭一步内再无落雨,就连地上本来流淌的水势也被一股无名气劲推向四处,挣扎涌动而不得入内半分。 看着这个变化,一个叹息响起,随后声音轻轻问了一句。 “要等多久!” 正说着,一阵风在雨中袭来,卷起对面门口两片的柳条摆动,四片细长稚嫩的叶子居然慢悠悠的落入剑身一步之内,在地上刚好叠出两个字。 看着这变化,又一声叹息传出,抬头看了看对面那十分普通的房子,他的眼中没有太多情感,只是随手拔剑离去,大雨中,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好在第四天清晨,雨停了,大地焕发新机,似乎一切都被冲刷的格外干净。 可人们正高兴间,辰时的朝阳却又生了变化,大自然的奇迹总是让人应接不暇,伴随着明亮的太阳被一点点侵蚀,黑暗在转眼之间降临大地,看着已经黑乎乎的太阳,人们的眼中只有因为无知而带来恐惧和害怕。 可奇怪的是,这个过程出奇的短,似乎真的只是过客一般,就又一点点溜走了!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我家娘子生啦!” 一个声音自两棵柳树之后的小门慌张响起,大家却因为刚刚的异象都是一阵面色难看,眼下不知是喜还是悲,毕竟刚刚发生了这么怪异的景色,就生下了孩子,不免让许多人眼中泛起猜测的神情。莫非,是个不祥之人! 可伴随着孩子落地哇哇的哭声,人们的猜测终究被生命的降临的哭闹而逐渐驱散,只见一个妇人兴高采烈的在门口抱着孩子,兴高采烈的的喊了一声“大家快看啊,朱家有后了!” 人们被那娃娃的哭声一惊,虽然隔着襁褓,却是被散发出一种生命自然的亲和力感染。 “哎呀,孩子刚出生,不能见阳光,快抱回去!”有人提醒道 那人才一脸兴奋但又尴尬的跑了回去。 众人面色正要好转,就听到有人喊了起来。 “不好啦!不好啦!大家快去看啊!村头出大事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在几户人家争相念叨着朱家好不容易有个后的时分,村头有人就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似乎出了什么惊天大事! 原本朴实的村民被这连串突发状况搞的一时间手足无措,可好奇心还是让许多人纷纷涌向村头。 不一会,在村头的黑压压人群内,人们正争相议论着什么。 就见那村里原本长了数百年的一棵古树,不知为何在昨夜过后,居然枯死原处!前几日还枝繁叶茂的四下此刻形同枯骨,满地落叶被雨水冲的所剩无几。 比较粗的几根树枝好似也被不知何人折断半身耷拉在那,里面裸露的内部除了雨水的晶莹露滴,居然没有一点生机的水分,好似内部的养份被抽干一样枯燥,场面一度十分怪异。 “这…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村长的颤抖的声音质问了起来,可没人知道,更没人回答,人们只是交头接耳的引论纷纷。 而就在众人无解之时,一声婴儿的脆弱啼哭让围观众人又是猛的脸色一惊! (本章完) 第2章 小村雨后添新人,高僧妙法收人心 第2章小村雨后添新人,高僧妙法收人心 婴孩的哭声本来并不可怕,但可怕的在于,那声音的出处,不是人群之中,而是在那棵三四个人合围才能抱住的大树之后。 难道,是有人嬉闹存心? 众人不解时,有胆大的已经绕到后面。随着一声惊呼,众人都被他的神色吸引,显然对方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 又有胆大的也要去看,就见那人已经走至树后,抱出被几片巨大的绿色树叶包着的一个稚嫩婴孩。 众目睽睽之下,无数人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议论纷纷再起。 “难道,这树…” 人们猜测之时,忍不住在枯树和婴儿间不断反复思考,挣扎。 “活了百年,用一生之力,生下一个孩子?” 不知谁小声说了一句,马上其他人纷纷脸色难看,枯木生人,这哪是什么好事,分明是妖孽! “树怎么会生孩子,我看,是个妖精!” 有人喊了一声,其他人纷纷叫嚷起来 “保不住是谁家生的,不愿意养,偷偷放着呢!再说了,谁见过树会生孩子的!” “就是!就是!” 人们一时间吵的不可开交,但大多数人,都一致认为这是个不吉利的征兆。 “好歹是个孩子,他还能做什么恶!” 一个女人站出来说了一句,说完,就满眼怪异的看着那个可怜的孩子,眼中充满了异样神色! “朱寡妇,该不会是你偷偷生的吧!哈哈哈!” 有一人起哄嘲笑着那个面色已经有些为难的女子,其他人也纷纷低头偷笑起来。 “是谁生的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把他拿去丢掉不成?” 那个朱寡妇三十多岁,相貌正在鼎盛,一双单凤眼有些气恼的看向那个嘲笑之人。可对方也不害怕,不从正面回答,只是绕了个弯反嬉闹一句 “大家经过了这些时日的大旱家里早没什么吃的了,既然你可怜,那你来养吧!” 那朱寡妇也不多言,犹豫了半秒钟,咬了下嘴唇一把就上去夺过孩子,还嘴道 “我养就我养,哪个还吃你家米不成!” 说完,就要走。村长见孩子有了归宿,人心终究肉长,也不再计较什么,虽然树死了,可好歹现在村里人没事,他也就不想计较什么。 至于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对他一个暮年之人来说,都无所谓了。摆手示意几个人快去查看,是否还有其他事情发生,看看哪家受毁严重,好及时上报。 话说朱寡妇抱着孩子,脸上闪过一丝高兴,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被自己外套包裹起来的瘦小婴孩,白嫩的脸上呼吸正均匀,此刻不知为何已经安睡,也不胡闹了。 “朱大姐,你…” 正在走时,又来到那家生孩子的门口,看着站在门口见到自己惊讶不已的男子,朱寡妇急忙解释,那当家男子也十分明理,只是一笑,不多问什么,反而走了下来,看了看小家伙,一个劲的夸孩子好看,并承诺两家前后这么多年,关系不错,日后有困难,尽管开口,毕竟孩子也前后一般大小,多年之后也算有个伴! 至此,村落安然无恙三年! 这一日,长道一旁的茶摊前,两个神色正派五官清秀的男子正在交谈,单看气质,呼吸谈吐间神情自若,眼中满是一股凛冽之威。 茶水上来,两人各自举杯浅尝即止,而后放下手中茶具,静静看向西方长道尽头,似乎在那里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陈师兄,这次我们跟踪的妖人不知又要对哪家出手!” 其中一个体格壮硕的男子转头悄悄问向一旁正看着远处发呆的白衣男子,而对方眼神动了一下,而后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人,然后看向店家,观察一会,就张嘴问道。“店家,不知道这条道通向哪里!” 店家正在手上忙,听客人问,抬头一看,就继续低头忙自己的,并嘴上回复一句“这路是四通八达的,但我估摸着客人是想问这里通向哪里人多吧!那就不用想了,肯定是小全村啊!那地方,可真是这几年出了名了…” 两人也不听完,各自看了一眼,心中隐隐感到不妙,急忙丢下几个钱,匆匆赶路去了。 第二天清晨,小全村早早的就围满了人,本就房舍林立的村里,更是人头攒动。大家挣扎着往前挤去,更有甚至直接搬出梯子上了门头房顶,只为一睹那其中的美事。 你道是何美事事,原来,是今日一早,村长就领着一众僧人前来村口为众人纳福。 众人本就生在此间天地,耳聪目染之处,自然多多少少要听些个离奇传闻,天南地北之事,皆口口相传四方,虽说慢了些,可终归多数落不了空。 “朱大姐,听说村中来了一个得道高僧,都好几百岁的年纪了,许多人家都在祈福,还有许多孩子也被大师抚顶消灾” 只见一个相貌平平的妇人走至家门旁小巷后的一扇单薄木门后,与另一个尚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说了起来。那女子却是一笑,露出两个酒窝,满眼清贫,但神色健康。此时身后跑出两个咿咿呀呀追逐的顽童,不过才两三岁的年纪,已经是身子有些硬实开始摇摇晃晃的追逐打闹! 两妇人回头,见小家伙玩的正欢,脸上笑意更盛! 而在村子的另一端,众人簇拥之下,一个身披烈火袈裟的有道高僧此刻盘膝静坐,那两道白眉好似棉絮,约莫有五六寸长,一双电眼里面满是博学之精光。微风吹过僧面,红光之外,两道眉毛轻轻摆动,而在他的身后是一排六名小僧,看年纪神态,皆深得佛理,各个慈眉善目,颇具慧根。 老僧约莫有百余岁,谈吐间,众人无不双手合十伏地皈依。然众生之像多还是无根之人,最终不得入眼。 众人见大师高德,有人纷纷好奇起来 “不知大师哪里出家!” 大师轻声口宣佛号,而后缓缓道“贫僧自二仙观百年前得入沙门,如今云游四海只为教化众生!” 大家一听,却无人知道这二仙观是个什么地方,只是听闻名字带仙想必也是不俗之地。而后又有人问起 “不知大师如何尊称!”” “尊称岂敢妄言,诸位施主只需称呼老衲千岁禅师即可!” 众村民听毕,都是惊叹,又有胆大者见对方神态亲和,不免笑问“大师可真有千岁?” 其余之人也是好奇,只见村长却是一反常态怒斥其人道“胡闹,怎可对禅师不敬,只看那道眉毛,也不似我等凡人!” 此时,就听千岁禅师哈哈一笑,摆手道“无妨无妨,有问则问即可,老衲至今约有五百来岁,不过虽不满千,但已可窥见!” 众人听后,自然拜服,但就是如此平易近人之色,反而激起些个好事之徒。 其中一个小脸龅牙之人喊道“老师如此年纪云游四海,不知可修的什么点石成金,缩地成寸之妙法!” 一听此言,身后六名小僧其一睁目怒斥起来“施主这是有辱佛像,不可造次” 千岁禅师却是摆摆手,示意无妨,随后双目精光射向那贪婪之人,只是一下就看的对方浑身一颤,急忙低头。而后笑道 “众人痴愚,才需我等度化,你这所言极对!” 讲到此处,随手一指,念了声善哉善哉,就见那指尖地上一块砖石顷刻间金光闪闪,居然化作黄金之物。 离的近的几人一见如此手段,急忙上前争抢,而那些慢了些的,只是眼中泛起嗔痴之色。但此一下,却让众人纷纷叹服,再不敢造次。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村落一角,这一幕正被两只眼睛看的清楚,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路边问路之辈。此刻见村民跪拜一和尚,而那和尚如此手段也是不俗,下意识有些惊奇。 一旁身材魁梧之人盯着远处,而后看了眼四下,随后悄悄问向一旁男子 “陈师兄,我们追那妖人至此,可到了这村里,却只见和尚几个,莫非是跟丢了?” 一旁男子眼中静静盯着那好似万佛朝宗的场面,无数跟风村民在这一式点石成金的神通之下彻底皈依,纷纷好似拜佛一般诚心下跪叩首。但见此情景的陈师兄却是心中怪异道 “我只道那和尚与我等一样该是方外之人,可为何明用着贪念勾动愚昧众生,莫不是别有用心?” 一旁之人听后,却是眼中闪过疑惑道“莫不是这些和尚与那我等所追妖人一道么?” 对方却是摆摆手,似乎察觉此事尚待观察。 (本章完) 第3章 长剑有心除恶,烈火焚烧无情 第3章长剑有心除恶,烈火焚烧无情 说来也怪,那僧人一伙在村内一连就是五天,自从他们来后,村中日日好似过节一般,灯红烛高,家家面上带喜,邻里好似一家。 这让一直在村外观察的两人感到十分怪异,可眼下又找不出什么破绽。 这一日,又到夜间,两人看着家家户户纷纷朝向一处,却也不慌,人人面漏满足。 这让远处目力极好的二人更是忍不住纳闷,今夜不知又搞什么名堂。 两人正想着,忽然就发觉村中两个身影朝向这里走来,看姿势颇有些别扭。 离得近了,才看清是一膀大腰圆的阔绰男子与一身姿消瘦的美貌女子。男子拉着对方一路至村口很远的地方才心急火燎的撒开那女子极不情愿的一双细手。 躲在暗处的两人自然看的仔细,陈师兄心中一阵摇头,似乎知晓接下来要发生之事。索性就招呼一旁饶有兴致之人准备离去。 可就听一声巴掌脆响,一个强势对女子声音怒骂起来 “狗屠户,我以前年少贫苦,为了孩子才被你沾了身子,现在你怎么有这狗胆,还敢拉我至此!小心我告知村里将你扒皮” 那屠户一听,见对方细白的脖颈上粉面杏目朱唇怒起,却是活生生的美丽不俗,一时间赔笑起来 “好妹妹,这说哪里话,你岂不知道,我可想死你了”说着话伸手就朝对方胸部那两道高嵩之处寻去。 可那女子一挣脱随后伸着一根细白的食指指着对方那满脸丑陋的笑意怒斥道 “你别碰奶奶的身子,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以后请你自重,否则,我一定告知街坊四邻!” 谁知对方此刻精虫上脑,居然张嘴就含上了对方的食指,并且一脸贪婪的笑看对方,好似满心陶醉。 可这也着实让对方一阵恶心,抽出手来转身就走。屠户见此,心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何能让你走,就一把将对方拉入怀中,张嘴就朝对方脖颈上伸出贪婪德脸庞。 可惜,女子本弱,为母则刚,随着怒火大盛,又是一声脆响,狠狠打在对方的肥胖脸上。那屠户也被这一巴掌下打的有些发懵,但见对方逃走,一把就拽了回来,并直接甩到地上,脸色严肃的训斥起来 “你跑?你能跑到哪?我家几代的财富,周边十里八村哪个不知道我的名号,别说是拿了你的身子,多少女子不是见我有财有势,恨不得往我身上趴,纵然她们去告,又有何用,谁敢替他们出头!纵然事情败露,可又有几人信你” 说完,狠狠的一巴掌打了下去,那女子也被打的一脸惊恐,恐惧而又绝望的看着对方将手伸进自己衣内! “这个禽兽,看我上去收拾他!” 陈师兄一把拉住身旁之人的冲动行为,并示意对方去看。 只听一声佛号,那屠户的好事被这突如其来之人打搅了!女子惊慌之余,连忙挣脱身子,两手收紧裸露的上身衣物并跑向那站在一旁的年轻僧人处,哭泣之声这才隐隐啜泣。 那僧人低头见女子鼻梁高挺,眉目犯香,尤其是上身半遮半掩的皮肉均匀诱人,当真叫他一个出家之人也看的心动不已。 “阿弥陀佛,施主,你为何强人所难,岂不知如此造孽,死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那屠户却也不多说,只是眼中盯着对方身旁的女子,心中满是不舍,嘴里喃喃道 “若说下地狱,那又有几人见过,而且俗世千万人,都下去,那究竟何处是人间。” 说到这里,女子惊恐的发现对方似乎不肯善罢甘休,眼神之中死死锁着自己! 岂料,一旁和尚听后大笑,随即面色一改说道 “人间虽不知在哪里,可地狱我却知道!” 话语间,一掌拍出,空中什么都没有发生,可那屠户的双眼却在身躯一震之后悄然倒下。女子见这和尚一掌打死屠户,心中且喜且惊。 再抬头,只觉那和尚英俊不凡,浑身白光阵阵散发香气催人。不自觉,她竟然有些着迷的心潮澎湃起来。 在远处蛰伏两人一见如此,心中大感不妙,再看时,那女子桃花含泪双目痴痴居然朝着和尚扑了过去!眼见那和尚要行不轨之事,两人再不能忍。 只见白光一道猛然蹿出,和尚正要享用此女子,却发觉杀气带着寒风而来,猛的将女子推出抵挡。 眼见女子被推来送死,陈师兄手中长剑急忙收回。并顺势接住那逐渐回复神色的女子。而在他身后,身材魁梧的同伴已经飞扑而去,趁对方不差,一脚踢在对方腹部!那和尚始料不及,被一下踢出十多步去,趴在地上止不住吐血。 陈师兄看着怀里回过神来的女子,连忙叮嘱起来 “你速速回到家中通知所有人快点离去,这一伙僧人只怕不是善类!” 说着话,他已经扭头提剑而去。那和尚被打了个猝不及忙,正抬头处!见两个外人前来捣乱,忍不住抬手就打。 而女子听见双方打斗,想起刚才那和尚好似对自己用了什么妖法,而一旁的屠户尸体也赫然躺在那里,想到此处,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回去。 跌跌撞撞推开房门,屋内另一名年轻妇女正在照看两个一般大小的孩童,见女子神态不正衣衫不整的推门进来,急忙上来搀扶,并关切起来。 三言两语之下,对方立刻惊呼道 “不好,此刻大家都在村长家外跪拜等待赐福,如果那僧人当真如你所说,岂不是个陷阱?” 女子一听,心中也是苦涩,忽然哀怨说道“自古至今,哪有什么活佛救世,纵然上天怜悯,也不过落些雨露来滋养万物,从来只闻妖魔残害生灵,几时竟有僧人广施俗物!” 对方一听,也是当下就面色恐惧起来。可即便如此,现在外面那么多人好似着魔一般,就算自己贸然出去,只怕也无人相信啊! 两人正不决之时,另一边那僧人已经被对方打的翻滚在地,挣扎着就往村里逃来。 “哼!死贼秃,居然这般狡猾,我今日就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陈师兄看见同伴进村,虽然面色担忧,可也无奈只得紧跟上去。 两人刚进村,就见男女老幼各种不同之人纷纷整整齐齐的排着队跪在地上。听见响动,众人纷纷回头看向这陌生的两人! “你们别跪了,那些和尚不是好人” “不许说我们的千岁禅师,你们侮辱我们可以,但千岁禅师是来带我们脱离苦海的!” 村民见有人出言侮辱自己心中活佛,立刻争相附和起来,一个个面色恼怒恨不得生吃两人! “有眼无珠,你们口中的活佛刚刚才在外面杀了人,还险些玷污一名妇女!” 陈师兄听着自己同来之人出口指正,可他眼见群情激愤,心中隐隐感觉不妙!这时候,一旁巷子里跑出来两个女子,女子各抱一个不过两三岁的孩童。其中一个正是刚才被救女子,那女子见两人提剑与众人对峙,就把孩子交给另一女子对众人解释道 “是真的!是真的!那刘屠户现在还尸体在外面,而我险些被那和尚奸污!” 众人听见有人这样说,大家纷纷去看,忽然有人嚷道 “朱寡妇,你不要乱说,早就知道你跟那屠户关系不一般,先是是不是趁着机会杀了对方好赖在活佛身上,你也不怕报应?” 朱寡妇一听,冷眼看着对方,怒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乱说,我一个妇道人家,自己拉扯孩子长大本就不易,倒是你这尖嘴猴腮偷鸡摸狗的小人,被我抓到几次偷别人家的东西,居然还在这赖我!” 那人被朱寡妇一说,自知理亏,也不再吭声,反倒是身旁另一个好似帮凶的面色不善之辈叫嚷起来 “肯定是你那私生子的事被发现了,现在才杀人灭口!” “你奶奶才有私生子!那孩子跟我本就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还养,当时全村都看见了,村头那棵老树都枯死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照我看,就该让那孩子自生自灭!” 双方唇枪舌战不断,朱寡妇明显理亏。正在不解之时,陈师兄长剑一挥,凛冽剑气斩断一处小树,碗口粗细的树木顷刻化作两半自中间分开。他开口道 “诸位,你们不需争吵,我俩本是他处修行之人,因为追一伙邪人才到此处,你们既然不明真相,不如去喊那几个僧人出来,让我等对峙一番,到时,一切自然解开。 村民听完,仔细观察两人相貌衣着,纷纷交头接耳,一时难决。 与此同时,就见一众人缓步而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那千岁禅师带着五名徒弟走至此处,一见对方两人相貌神色,就面色一沉说起来 “施主所言不错,老衲确实教徒无方,方才见自己徒儿匆匆带伤回来,细问之下,居然当真做出此等有违天道之事,刚才,已被老衲亲手…” 对方正说着,身后一阵阴风袭来,强大的风声催着四周之人东倒西歪,一旁的朱寡妇急忙和另一女子赶紧护住两个孩子。 “不好,这风有古怪!” 陈师兄刚说了一句,就听对面一声长啸,那千岁禅师刚回头,一双手掌就打在他的胸口,随着几声脆响,顺势肋骨断了好几根!整个人翻倒地上口中鲜血横流。 “哈哈哈哈!” 一声大笑,随后就见一个身影站在那千岁禅师不远处。众目睽睽之下,此人一身邪气腾腾,黑袍罩在头顶,本该月色明亮的晚间,自他出现后,忽然天地暗了不少。所有人见到此人纷纷后退。 “果然有古怪!” 陈师兄俩人一见对方,也不犹豫,猛然送剑飞去!可那邪魔却是当真不俗,身手来去之间,长剑丝毫不能靠近! 两人心知此地人多有变,索性各自站住身形以剑网将对方逼向村外! 为保村民安全,两人将战场拉的很远,那对手也不是寻常之辈眼见战二人不过,忽然身子一转,从袖内放出一片黑烟,浓烟之内鬼哭神嚎之声不绝,转眼将两人困住! “哈哈哈!天剑山的徒子徒孙们,你们早晚都会死在老祖的手上!” 伴随着剑光涌动忽然之间,冲天剑气猛的震散黑烟,钻出身来的的两人不住喘着粗气。 “这妖人,当真厉害!” 陈师兄喘着粗气忽然意识到不对,然后急忙扭头去看,并顺势说了一句 “糟了,咱们中计了!” 转眼,两人飞速来到已经被阵法困住的小全村外,看着里面一道道血迹满地四溅,而在村口正中的一处,堆积如山的尸身正横七竖八无人问津。 一道道如同小溪的血水悄悄蔓延四处,而在那些血水中,许多泛着金光的异物好似顽石一般静静沉在血水内。 两人看这着凄惨一幕,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忽然间,就听到一阵狂笑,闻声而去,只见一个年轻僧人正扛着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无声女子走向一旁小屋内。 “陈师兄,怎么办!” 看到这种情景,一旁之人狠狠的攥着手中长剑,他的眼中满是愤怒和焦急! 而一旁的陈师兄看着已经是人间炼狱的村内景色,他没有犹豫! “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拉上这群邪魔陪葬!” 正道儿郎,满身豪气 剑挑星河,心逐长虹,纵使魂消,又当何如! 为天下生,亦为天下亡! 战斗持续了一夜! 最后,一盏琉璃宝盏悄然在空中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紧接着,一片火海悄然蔓延!蒸蒸烈焰,无数火蛇,肆意蚕食着脆弱的生命,微弱的哀嚎淹没了痛苦哭喊。但本就被毒水祸害的村落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健全之人能够逃脱,只剩一个笑声肆意回荡在人们的恐惧头上。 谁逃了,谁死了,没有人在意。因为在恐惧面前,除了眼前,其余身后周遭皆是绝望! (本章完) 第4章 若为贪玩惹祸,随云心思纯真 第4章若为贪玩惹祸,随云心思纯真 时光冉冉,匆匆已十二载。 在一处峭壁之旁,树木林立,天空似乎比寻常更阔,薄云好似盛他朝俞白。 潺潺流水的一道小溪前,有一个木屋正安静的坐在那里。忽然,一个声音大叫起来。似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接着就看到一个年轻又灵敏的身影飞快从屋里蹿了出来,一路飞奔,甚至连门口的台阶也是直接跳了过去,显然已经十分熟悉这个地方。很快男孩身后就响起了愤怒的三个大字。 “朱若为!” 而此时外面那个一脸调皮的男孩正呲牙咧嘴的怪笑着,显然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而在他的身后屋子里很快走出来一个人,年龄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黑白参半,面部因为生气而挤在一起,但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那只留下一半的胡子孤零零挂在左边脸上,让人看了忍不住想笑,甚至连几只一旁枝头的鸟雀也不知为何叽叽喳喳欢叫起来。 “好小子,你别让我逮到你,不然非狠狠抽你一顿!” 看着对方气冲冲的样子,那叫朱若为的小男孩也不理他只是淘气的站在原地得意的还起嘴来 “重老头,你以为你是谁!还想收拾我!下辈子吧!” 说着话,转身就要再跑,可一转身,就撞在了一个身上,惊讶之余,连忙后退几步,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张铁青的国字脸! 只是一眼,刚才还胆大妄为的朱若为就被吓得急忙低下了头,瑟瑟发抖的跪了下去,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胡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山上,要安心修行,不可造次,你居然还是这般顽劣!” 说着话,就听一旁传来一声脆响,跪在那里的朱若为随着声响身子一颤,心里知道,对方已经折下树枝,自己只怕又免不了一顿打了,想到这里,昔日挨打时候的场面依旧历历在目。 “哼!不孝顽徒!按我门规应当一百杖,再犯,两百杖。” 讲到这里,一双怒目狠狠看向一旁跪在那里不敢乱动的少年,然后狠狠挤出几个字“你说,你…该多少!” “我…我…” 面对这句话语,年少的朱若为面色苍白哪里还说得出囫囵话,而面前这个人,从来说到做到,掌管山门法条,不论何人,在他看来皆是有错必纠! 看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什么来,一旁追赶而来的男子显然也是注意到了事态的严重,面对此刻朱若为身前一手攥着棍子一手攥紧拳头的怒气腾腾道人,他赶忙上前训斥起来。 “你这顽徒,屡次不听教诲,如今又冲撞了何道长,真是罪该万死!” 说着话,男人已经来至何道长身前,弯腰施礼!那何道长斜眼一看,认出对方,却是连正眼也不愿多看几下。心知来人意愿,但面的如此顽徒,又不能放任不管,一时间,他心中有了打算。 见对方正眼都不看自己,男子心中感叹,怎么今日刚巧就被这何明碰上,真是不幸。 “何道长,朱若为自小随我修行,这般顽劣实在是我有失长者风范,愧为人师,但念在其尚小,还请发回给我,我一定好好管教。” 说完,腰弯的更深了。而一旁的朱若为听到这番话,低着头看见站在自己身旁的恩师,心中尚存一丝侥幸,已不再如刚才那般害怕。 而面对来人所讲,何道长看着对自己弯腰不起的男子,眼中满是无奈,但碍于这朱若为上山已久,又顽劣不堪,今日又被自己撞见这般冒失,一时间必须想个法子严加管教,不然,岂不荒废了青青年少,到那时,悔之晚矣,想到这里,看向一旁男子,开口道 “重心道兄,你且莫要行此大礼!” 说着伸手将对方扶起,但见对方抬头一瞬,表情当时就在瞬间变了几变,最终面对那半撇胡子强忍笑意压着嗓子质问一声“是哪个这般胡作非为!” 说完,就看向一旁跪在那里的朱若为,一时间,原本好笑的一幕却仿佛碰触到了他心中的雷池,本来下去的火又噌的上来,身为这一门的刑法掌管着,哪里能容下这种凡人的劣根性混杂山门,若是人人都这般世俗,那岂不辱了这宝地。想到这里,那手里的树枝当时就甩了起来,意欲砸下。 一旁的重心道长眼见何道长眼中怒气催动眉毛高挑,知道这朱若为只怕在劫难逃,急忙伸手拦着树枝慌张解释起来“是我!是我是我!只怪我睡前松懒,刮了一半又贪睡而去,刚才起了,忘记这事而已,不怪小徒!不怪小徒!” 何道长见他如此,那手中的树枝也就没再落下。只是心头怒气不散,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瞪着对方一把年纪的荒诞样子训斥起来 “如此轻浮,怎么为人师表!如此下去,当真意欲毁了此子不成?” 重心听后,也是面色无言,不好说什么,但这却让朱若为心中一痛,本来看师傅今日来好似不快,他才有意捉弄,本欲让对方开心一下,可现在… 好在这个时候,身后脚步响起,一个声音轻轻喊了一句,“师傅,掌门着几位师叔同去上清宫商讨事宜!” 听到掌门有事相商,何道长看了前面,而后冷哼一声背起袖子,然后对一旁的重心道长讲了一句 “重道长,同去吧!” 重道长听了对方话语,心中疑惑,原来几次会议自己都未曾参与,至今也有十多年,为何…想到这里,他心中有所思的看向何道长。而何道长一眼就看出对方心思,伸手就一把拉住对方手腕,力道之大,不容挣脱,随后留下一句“此事,必然与你有关!” 而后,两人将身一踪御剑破云而去!一派仙家洒脱之像。 察觉两人离去的朱若为看着对方离去的方向,心中终是松了一口气,那悬着的心也在放下瞬间整个人止不住的大口呼吸起来。 看着朱若为狼狈的样子,一旁声音再次响起“若为!想什么呢?” 听到声音,朱若为抬头看向对方,一样的年纪,对方面白眸清,一身清秀脱俗的模样。 两人是最好的朋友,一样的年纪,也一起在山上长大,最关键的,是因为据师傅讲,两人都来自同一个村落! “随云,我刚刚戏弄我师傅,然后冲撞了你师傅,他差点要打死我!” 听到对方心有余悸的讲刚刚发生的事,一旁的好朋友脸上一乐,摆摆手不屑的说道 “你只是差点被打死!你都不知道,他座下有多少都是因为一些小事而经常被打的半死的!”说完,止不住的摇头咋舌,活脱脱见惯不怪的模样。 而听到对方这么说,朱若为也是大惊,瞪着双眼反问道“那你怎么活的好好的!” 余光扫见对方的模样,少年的系虐心大起,大叫着就动起手来 “你敢这么跟你大哥说话!?” 朱若为见对方淘气,也伸手反抗,可不管几次,他都是被对方稳稳的压在身下,然后对着脑袋一阵敲!而每一次都让他吃痛不已的哀嚎求饶。 天赋的高低在这个时候也显示的淋漓尽致,而对方又是何道长座下悟性最好的门徒,入门不过十年出头,已经是能叫的上名的存在。 想到这里,嬉闹过后的两个少年并排坐在台阶上,看着远处的天,静静发呆,有一问,没一问的聊着。 “随云,你对我们的家乡,还有印象吗?” “…” “你有想过这些吗!” 对方依旧只是低着头,不回答,眼中似乎在犹豫什么。 “听说,是因为一伙妖人把村里的人都给害了!” 又想了一下,他又张嘴问起来“你说,那我们以后要报仇吗?” “要!” 对方的回答很快,也很坚决,那双眼狠狠的看着前方,这是朱若为第一次见自己的好友随云这么坚决,仿佛这件事他已经思考了很久,也早早就做了决定。看了一会,他心中的疑惑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们为什么要报仇!” 这个简单的问题,让对方猛的回过头来看向自己,那双眼中闪动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就听对方一字一顿的说着。 “不知道,只是我从小师傅就告诉我做人要恩怨分明,锄强扶弱而对于邪魔外道,绝不手下留情!” 对方的话他不是太懂,但他隐约觉的这个话题接下去会让两人都不太舒服,于是他将目光转向另一边的树木,然后说了起来。 “唉!什么报仇不报仇的,我是:不想了,我资质那么笨,连心法都练不太会!” “第几层了!” “第三层!” 对方迟疑了一下,反问一句“我不是教过你诀窍和方法吗?” 朱若为一听,要叫扫过对方不耐烦的说道“所以说我很笨啊!” 听见对方这么说,一把将朱若为揽了过来,然后信誓旦旦的承诺起来。 “没事!有我呢,大不了,我以后罩着你就是了!” (本章完) 第5章 上清宫众人争论,到底处本愿显真 第5章上清宫众人争论,到底处本愿显真 观山如画,观海如镜。 天剑山上,一道大殿内,入了两人多高的朱红大门,八根巨柱顶天立地的负重两旁,一股凉气自身下的黑色石板悄然散发,让踩在上面的人身心清澈,目光自明。 空旷的大殿深处,是左右各两尊护法神像,面目狰狞,一身宝甲,不同颜色的油漆颜料赋予各种神态,身份,心存狡诈之徒,只看一眼,只怕就会浑身哆嗦。加之那比门还要高大的巨额份量,没有人愿意靠近半步。 安静的大殿深处,需走十多步,抬头去看,两盏石灯位列高台之前,左右具红光白面,持灯之像雕刻的白猿精细至极,丝丝毛发都被点缀的栩栩如生,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摸上一下。 而在其后,是一个六阶高台,白玉石阶,层层叠上,点点集中。 再高处,是六张椅子,拇指粗细藤条编纂,温润如新,点点枯黄颜色无不彰显其资历之深,岁月之久。 如此高台,被那背景墙壁的一道巨石雕刻的雄伟群山之图而衬托。显的颇有几分孤绝。 而此刻,六个身影正稳稳坐在其上。 这六人,分别是天剑山上的四位尊师,何明,三苍,柳木,应玄还有这一门之主重明以及他的弟弟重心。这六人中,只有应玄一人是女子,虽不复年轻,但因为常年修心养性,体内灵气充裕,神态自有一味洒脱,加之本就容貌不俗,所以,颇有惊鸿余彩。其余四人,除了柳木和三苍白发苍苍,剩下之人都是中年男相,说不出什么惊世骇俗来,修真炼道,到了这方年纪,当同像尔。 原本此次本该五位尊师要来,却因为一些他由,而只来了四位,看着其余几人。应玄大师率先开口询问起今日究竟所谓何事。 只见闭目养神的重明道人缓缓开口解释道“说来惭愧,不为其他,只是最近心绪不宁,想起一些事来,所以,与大家商讨商讨商讨” 听过此话,三苍抬起两道发白的长眉去看向这个已经在位三十余载的掌教,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观察片刻,也不去理会他人眼神,反而也闭起眼来。静待其他,好似在等。 一旁的何明与应玄对看一眼,纷纷望向另一边的柳木道长,柳木顺势接过视线,灵光一转若有所思,而后轻轻点头,低头一摆拂尘,开口缓缓讲起 “我等这个年岁,已是方外之人,于人道不和,于仙道难入,唯有修真练气,以图长生之法门,虽不知掌教师兄思索些什么,但无数时日以来,能扰你心神的,莫不是参到了什么登天秘境么,想我同类皆保受生老病死困惑,虽历千载而不得破壁法门,唯有著书立传呕心沥血以期后人能乘风扶摇。老夫不才,敢问道兄可是有了端倪?” 讲到这里,其余之人除了三苍,似乎都是满怀神色的看向闭目的重明。眼前之人,年岁算不得长,但能身居要职担此大任,全靠其过人的悟性与资质。所谓年长,资历,不过凡俗之人的守身之术罢了, 在这天剑一脉,从来之重一个缘字,有了缘,就看一个悟。 自古以前,这世间从不缺少强者,至于聪明之人更是如碧海波澜,屡见不鲜。可终成事者,皆需应一个缘字。 缘起缘灭,此天道之息也。 而作为其中的佼佼者,重明更是勘破此中奥妙,他也不隐瞒,缓缓睁开眼,双目不看任何一人只是目视前方静静说起来。 “历来修行之道,不过感念天地万物,以肉体凡胎而融于万物,又别于其他,心静神清,不染颜色,但求一个一字。然,血肉之躯,终有长短,唯有前辈累世之智方解了一个吐纳之法,又加之后人钻研,解开周身之气与周天之气互通奥妙法门,才可延年百岁而不衰,再加之调堪龙虎,金液垂成,自此,三餐渐弱,六欲消平,才能至上层妙境。” 众人听他一说,具是修行之法们,乃人人皆知之事,自然面上没有什么波澜。想必,尚有下文。此时,就听重明又说起来 “诸位,可还记得十多年前那庙头村的劫数?” “师兄的意思,难道是魔教的事?” 何明听到庙头村这三个字,也不管对方先前要讲什么,第一个想起了的就是他那座下天资卓然的弟子,自从十多年前入门以来,以其高觉的悟性,甚至一度连自己都觉的不如,但又暗自庆幸,照此下去,不消百年,这天剑宗只怕也是以他为首,虽说方外之人不该有这七情六欲,可肉体凡胎,终是免不了藕断丝连。 而一旁的三苍听后,面色微微一变,只是语气一沉继续接着说起来 “若说那次往事,只怕无人比我受害更深” 听几人说这些,一旁的重心自然想到了自己那已经在身前十二年的顽徒朱若为,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到现在已经快至自己身高般的少年,心中感到欣慰,可想起他那愚钝的资质,又是好一阵头疼,可思绪一开,诸事皆来,自己本就也是资质愚钝之人,又如何责怪其他,当时自己提出收他为徒,也是一人静不下心来,全做打发时间的消遣罢了,倒是这些年,那小子着实让自己在山上的烦闷少了无数,一想到这些,重心居然不免嘴角挑动几下,可又碍于面子,不敢出声,只是扭过脸去,暗自心幸。 而他的这种行为,都被一旁的何明尽数查看,那本就藏在心中的事,自然要借机抖落出来。 “重明师兄,当年庙头村一劫,多亏长青谷道友路过,才让我门幸得两徒,我那徒儿缘随云如今已是一把好手,天资之高,连老夫都自叹不如,将来,正道之大任,免不了落在他的身上,只是,那同来的另一孩童…” 说到这里何明转而看向一旁扭头的重心道长,其余之人除了依旧闭目不言的柳木也纷纷去看。 重明知晓对方本意,天剑山上,本就该是一个绝了世俗的地方,若是尽数凡夫俗子,那还修什么道,求什么真。于是他转而去问一旁的重心。 这两人,本是亲兄弟,一母同胞,只是重明为长,资质非凡,后机缘之下成了这一门之主,后可怜自己那资质愚钝的血亲,便将他一并带来,也算是自己最后的一丝牵挂。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不过如此,只是在坐尚且为得道,故而六欲未尽绝也。 “重心!” 听到对方语重心长呼唤,重心转头“恩” “你那徒儿叫什么名字!” “朱若为!” “可有为?” 这一问,让几人的视线都看向重心那脸上的半撇胡子。 应玄大师轻笑追问“既然尚无作为,不若交付于我门下,或是可造之材也难说!” 听到应玄这么说,重心尚未反应,反而何明抢先开口 “你那一脉尽数女流,有什么可造之材,我看,还是给我!兴许调教调教,又是一个随云!” 讲至随云二字,何明眼中满是引以为傲的神色,显然已视之甚高! “你说女流如何?难道我门下徒儿就不如你那些顽徒?” 似乎是不喜欢被人说自己门下的徒弟,应玄不屑的轻轻一眼,连脸都懒得去看对方! 可众人皆知何明心性直爽,对己严苛,而对于门下更是看重,他门下的弟子,向来都是各门之首,如今被这自己口中女流之辈喊什么顽徒,当下也是不高兴,就还嘴起来。 “顽徒不顽徒,我且不知,但比不得某些门派竟然还懂针织女红!莫不是这诸天神仙日日穿衣破衣!” “何道长,我偶尔教这些个女子一些凡间事宜,权因我等尚未绝了人气,不该于俗世全然不沾,你以此为由,难不成是有其他心思吗?” 应玄显然对于何明的话及其敏感,态度也很强硬的回头瞪着对方。 眼看事成水火,一旁的重心也是看的满脸茫然,但又庆幸话题已不在自己那傻徒儿身上。 见两人矛盾起,三苍摆手示意稍安勿躁,而后心平气和的叉开话题 “这许多年来,我等终日修行,虽有进展,却是了了,反观那十年前之事,魔教竟如此猖獗,尤其是经后来两徒回报,那群妖人的实力只怕又进步不少,当务之急,眼下之重是在妖人再起之时我等需有与之一搏之力。” “哼!自古邪不压正,难道,我们怕了他们不成!”何明一拍把手,厉声表态,而一旁的应玄也附和而起,全然没了刚才两人的矛盾之像。 于此时刻,一直闭目的柳木缓缓睁眼,一点光芒在那瞳中藏而不显,两颊颧骨虽有些明显,可清瘦的五官还是格外有仙家神气。 “据上次徒儿来报,妖人确实较之从前大不相同,不可大意,且,我山门近些年来确实逐渐式微,想这天下又非我等一家之天下,万法同源,想那长青谷就是个活脱脱的例子,不过百年光景,也成一方之杰!近些年来,我也思绪是否应变之时!” 柳木讲到这里,眼光看向重明,两人似乎心照不宣,只是互相点头轻笑。 其余之人见两人如此,也是心中认同此话,但脸上都有些犯难,一个变字又谈何容易,数百年的传承,岂是说动就能动的? 沉默悄然而至,几双眼睛不住查看之时,重明缓缓自左手长袍灰袖内取出一本书,不过小拇指厚薄,巴掌大小,外表白线蓝皮,将有些发黄的纸张整整齐齐的锁在其中。 其余之人先是一愣,而后各自转头互看,都是一惊,然后齐齐将最后的目光落在书面的四个字上面。 众目睽睽之下《上清宝鉴》四个字格外不起眼的黑色工整字体让除了重明外其余五人眼中满是疑惑与怪异。 见众道友面色奇怪,重明云淡风轻一笑,顺势脑袋轻轻后仰,一派淡然神色,伸手就将这本宝物送给其余几人观看。 可除了重心,似乎其余几人都格外好奇,而这也被重明看在眼中,见到他们四个一起参研成一个圈子,不时自言自语,又不时拍头惊叹,唯有自己的亲生兄弟重心似乎自知心性愚钝,反而不甚在意,像个木头一样静静看着几人像是发觉了宝物的孩童一般各种神色变换不停。 “重心!” 听到自己名字,重明的语气十分柔和,回头看向对方,两人相视,几十年的兄弟情,各自不复少年光景,如今虽说绝了七情,可还是不自觉在一双眼中收入对方身上那细微的岁月变化,只是成年人的世界似乎少了客套与俗礼。 “你怎么不去一起看看,那可是个好宝贝!” 重心回头再看一眼那些个似乎已经满脸喜悦之人,心中实在无感,不由的坦然回复起来 “自我入了修行之路,连年山中静坐,早已对长生之术绝了念想!” “哦?!” 重明心中惊讶,不禁好奇对方有何感悟 “一朝一夕,我已足矣!” (本章完) 第6章 求变遇旧难立,大器不啄难成 第6章求变遇旧难立,大器不啄难成 面对重心的话,重明没有再问,也没有再看,因为他已经在对方的眼中察觉到了一丝东西,那是许久未见之物,可也是这山中忌讳之物。 至此,一股情绪在他心头升起,只见他轻轻起身。 “诸位道友,这本宝鉴乃是于百年之前人物流传下来,本在后山祠庙供奉,非掌门不得翻越!” 这几句话,份量极重,一时间,让其余几人都是面上一惊,有些惊讶的看着手中宝物,不知该做何说辞,而察觉出异样的重明却摆摆手,接着说道。 “然百年前之物,我已遍阅,已今日之心境,欲行新事!” 讲到此处,重明负手立于大门高亮之位,白光透过他身形投出一个又长又大的影子,显得其人及其有气势与地位,加之身份和眼下行为,其余几人心中隐隐察觉有大事即将发生。 “不知掌门欲行何事!” 原本心中已然变了几变的柳木此刻更是不解,他没有想到,今日竟然有幸能一度前人宝物,毕竟那可是需要无数机缘才有幸得尝一窥的无上法门,试问哪个修行之人会不好奇呢。而对于这个特殊的时刻,对方又讲出此话,作为一个一向沉稳之人,此刻心中不免有三分激动。 “此事,我已想了近乎十年,只因昔日那一劫难,让我不由反思,如今邪魔愈发强盛,我门几乎式微,皆因其守旧,想我门人,山门上下不过几十,而今日之功果与百年前,全然未有惊艳起色,若是长此以往,只怕天剑 …” 讲到此处,重明轻叹一口气,而后转身至自身正面于阴影中缓缓吐出两个字 “断矣!” 面对他的说辞,其余几人陷入沉思,只是何明眼神似乎与众人皆不相同,好像在坚持着什么。 “掌门师兄,你这番话,我却不懂,门派延续百年来,从未变过,也从未断过,为何今日说此等意欲掘坟灭祖之言!” 见何明语气有重,应玄摆手示意。而一旁的三苍则是看了看有些固执的何明与面色尚有犹豫的重明,然后伸手把那本上清宝鉴轻轻合了起来,然后拿在手中,起身走至重明身前,看着眼神奇特的对方,轻轻将宝鉴递给对方。重明见此举,伸手去接。当两只枯手各执一段时候,奇怪的是,三苍并未放手,而是看着对方问了一句。 “重明师兄,这宝鉴,你参透了几分!” “三分!” “才三分,恐不足以评昨日!” 说着,三苍转身回去,重明接过宝鉴也未言语。柳木看看众人心知气氛不妙,然后看看沉默的重心,然后开口打破此刻的困境。 “既然是掌门所思,必然有其独到之处,方才宝鉴内容,我等也翻越过几页,当真卓尔不凡,我等方外之人,自该安天命,渡世人,已乘天地之理。可这世俗不知已经走至哪般,我等又不太与外界相通,不若取个中庸之道!诸位意下如何” 柳木一番话,让何明也似乎意识到什么,自己身为刑罚执掌,居然带头冲撞了掌门,这也是无礼,可想到自己出于为山门着想,自然不愿认错,不由的别过脸去,绷起脸来。 重心见其他之人未曾立即表态,察觉了柳木的苦苦良心,也急忙站起身摆手讲和 “传承也好,变革也罢,只要不为恶,我都是支持的!” “话是如此,可百年之智,难道未曾有人动过?长年累月,必有其理!” 三苍接过话就脱口而出,显然碍于重明重心的身份关系,他觉的对方是偏向重明。 应玄大师见事态有些僵,自觉不太妙,就想急忙找个什么话题转移一下,正苦恼间,忽然想起刚才何道长说的庙头村那天资卓越弟子,虽然方才两人拌了几句嘴,可也全不在意,就急忙开口讲起来。 “我早些年门下新收之徒最近如今也颇有些成就,想来,再过三年,就到了我们天剑宗的论剑之时,不如到时候选几个杰出子弟让他们下山游历一番,也好看看我们这些数百年前的遗物是否还有其价值,若是不足,自然为保山门延续,当推陈出新。若是足矣!那就在见机行事不知如何?” 此言一出,重明轻轻点头。再看何明,听到这话,眼中一亮,因为最近几年,他门下的徒儿进步神速,实乃百年不遇奇才,正愁无处展示,作为师傅的他,虽然无缘掌门之位,可如果自己一手调教的徒儿能够技压群雄,成为后起之秀,那也让他感觉十分有面子。想到这里,脸上升起一团暖意,也不管其他人什么样,他就兴奋的率先表态支持。 “好!好!!还是应玄师妹说的好,等到时候,就让我的徒儿带领几位后期之秀入世扫荡那些邪魔,扬我门威!” 讲到这里,何明的脸上满是喜悦和向往。其他几人见他这般自信,不免心中好奇,究竟对方是有如何把握才敢夸下这等海口。但同在一山修行,彼此性格还是多少熟悉,以何明为人,他既然敢这么说,只怕到时候,就真的会镇服所有人,只是其余几人也非浪的虚名,虽有心比斗,可不在嘴上,只是默默等着。 见众人神态是皆如此,重明也是心中高兴。而面对手中的上清宝鉴,他又缓缓说道 “此书我已取出翻越无数,奈何资质愚钝,如今已无前进之法,诸位道友且拿去,随意翻看吧!假以时日,若有大成,也是山门之幸,可喜可贺!” 可面对此举,除了重心外四人都是一阵犹豫,虽然眼中不时窥探,可思索交谈一番后,还是应玄率先表态“虽说如此,可终归山门之宝,不可轻慢,我等已如今年月,自知前路无期,不若作为奖励赠予新秀之奖励,更有大用!” 其余几人也纷纷点头,一见事情有了着落,众人好似都有了当务之事!又各自寒暄几句,就独留下重心,其他之人各自回去了。 修真之路,孤海高峰。 重明看着只剩半撇胡子的重心,心中毫无波动,只是觉得不雅观,抬手一挥,那半撇胡子也潸然落地,这样一来,整齐许多。 对方感受到脸上变化,伸手摸了摸,也是尴尬的笑笑。 “你的三元太一心法练至第几层了。” “哦!…早就练到第四层了!” 听到对方回答,重明没有多说什么,其实心中有了答案,也不方便拆穿他,只是今日刚好再见,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点久违的人间思绪,忍不住多看几眼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也许是察觉自己的眼神让对方有些尴尬,他就顺势带头走出殿外,重心也很配合,在这高山之上,尤其是这个年纪,血统往往比思绪更有直接的诱惑力。 高高的山,白白的云,云离山很远,山看云很远。 “我听何道长说他收的那个徒弟是个奇才,不知你收的那个…” 重心一听,想起自己那个顽徒,只是一阵头大,可又顾忌面子,就信誓旦旦说起来“我那徒儿虽然顽劣了点,但悟性也不错,现如今,心法已经倒背如流!可比我强多了” 听出对方似乎还有些骄傲,重明也是心中欣喜,毕竟自己当年求道之时,机缘之下做了这天剑宗的首位,也不知后来怎的心血来潮,居然将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也给拽了上来,虽然他人颇有微词,但在这里,总比之那嘈杂的俗世安全的多了。 眼见对方在思考什么,重心也没打断,只是符合着脚步,缓缓迈步青石地板上,两侧的竹林沙沙作响,叫人忍不住去看,去听。 “等到下次论剑之时,你会让你那徒儿去参加吗?” 重心一听,心中是万千不愿,只因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资质较差,而那徒儿的资质也不怎么样,自己三番几次教对方背心法,学提气,可对方就跟个木头一样不开窍,久而久之,自己也懒得管了,至今,已有两年未提修炼之事,全当个解闷工具,陪伴自己!想到此处,为了不丢人,急忙摆手示意 “算了算了,那顽徒,有地方吃饭就不错了,还谈什么论剑!他呀!胆子小的很!” “孩子而已,多多调教,将来必成大器!” “成不成大器不重要,以后少捉弄我这把老骨头就行了!” 说完此话有些担忧的一摸嘴巴上原本长胡子的地方,这一行为着实让一旁的重明脸上露出笑意,说着话,伸手就拉着对方要飞去看看许久未见的朱若为长成了什么模样。 (本章完) 第7章 年轻祸事 第7章年轻祸事 转眼之间,熟悉的小屋内,少年朱若为正站在重明重心身前,毕恭毕敬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劣迹神色,分明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 重明看着眼前少年,虽然不是第一次相见,可为人安静。上次见面时,对方还是个五六岁的模样,而如今一身灰色短袍让那精瘦的身形格外挺拔,平平无奇的相貌,再加之沉默寡言的神态,除了两只大眼不断四处观察着身前两人的神态,未曾敢有半点声响。 此刻的朱若为心中却叫苦连连,怎么也没有想到师傅会把掌门给带来,想着刚才重心给自己介绍对方身份之时,那种惊讶感,真是多少年来罕见至极。而自己更是紧张到先是发呆,然后磕头之后就又呆在这里不知该干些什么。只是偷偷察觉两人正不断上下打量着自己,他们也不说话,时间一长,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愣着干嘛!还不去倒茶!等着师傅我伺候你呢!?” 重心率先叫了起来,显然对方的发呆让自己失了面子,不免有些腔调高亢几分。 “哦…对对!” 恍然大悟的朱若为急忙手忙脚乱的就跑了出去。只剩身后两人在屋内相视一看,后笑着说起什么。 很快,点点白雾就盘绕而起,两盏茶杯旁,重明重心正在轻轻议论着什么,忽然,重明回过头,轻轻摆摆手示意朱若为上前几步,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刚才上茶之时,重明先一步伸手去接茶盏,只因他有意试探这少年究竟修为如何,而当他的枯手接触对方的瞬间,少年温热的体温在一瞬间已被他那高深的气息探查了个究竟,只是一瞬间,他那原本还有几分悦色的眼神变了几变,又恢复如初,变化之快,就连一旁的重心也难以察觉。 朱若为见一门之主又是自己师傅的大哥招呼自己过去,心中本来念想沾亲三分熟,心中顾虑自然少了几分。可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赶忙看了几眼自己的师傅,似是心中有点发虚,但脚下却不知为何止不住就迈了上去。 盯着眼前少年,一番仔细观察下,重明示意对方抬手,细细看了看掌心,又看了看面相,似乎颇有些江湖相师之风。仔细查看后,轻轻问起来。 “上山多少时日了!” “…十多年了!” 重明轻轻点头,然后又继续问道“住的,还习惯吗?” 朱若为心中一惊,心想莫非真是沾了师傅的光?急忙又看了看一旁的师傅,不料对方反嘴先呛道 “看我干嘛?又不是问我!你平时不是挺活蹦乱跳的吗?怎么这会就不行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朱若为脸上热辣辣的,心中狠狠叫苦,眼睛稍微动了一下,一个坏心思就上了心头,脑海里一番盘算,想必到了晚上,自己的师傅就又要遭殃了。 重明看到朱若为翻眼去看重心,一下子就猜透了对方心思,也不点破,只是继续问道。 “凡是我天剑一脉弟子,都需要潜心修炼,不知你现在心法到第几层了!” 朱若为听到对方这么问,眼睛眨了眨,思索几秒钟,忽然脸上一变,有些不好意思的就伸出右手的四根手指,脸上却都是兴奋神色,而后撇了一眼一旁看向自己的师傅重心,抛去一个轻佻的眼神,满满的不屑神色。 而这也确实让对方端起的茶杯停在了半空,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对方那四根稚嫩的手指头。他猜出了这小子会有些顽劣和不着调,却没有猜到对方的回答居然跟自己先前所讲全不相同,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天天捉弄自己的顽徒,居然谎称到了第四层。但虽说对方顽劣了点,这小子的心性他还是能把控几分,一时间,他又高兴又担心。 虽然心中真的就隐隐相信对方真的超越了自己,达到了罕见的第四层,但又有些担忧。毕竟这天剑山上修为心法不过一共九层,据传达到第四层之时,已经可以驱物御器,而到了第八层,几乎与诸位师尊同类。 但,若是寻常之人,前三层或许可期,但第四层之难,足够多数人含恨一生,少说也要二十年起步。 而在自己印象中,这小子一向贪玩,懒懒散散的,怎么今天居然说出这等大话。 可,也只是一瞬,另一种担忧神色也很快出现在他的眼中,让他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眼神不太对的看向对方那有些得意的神色。 得到对方的答复后,重明反而一点也不惊讶,转头去看向一旁的重心,似乎要说些什么,谁知道重心急忙脸色怪异的摆手示意劣徒说话不知轻重,并扬言他哪里有这种能耐,估计是记错了,记错了!说着话,急忙赔笑连连,然后提醒道 “喝茶!喝茶!” 说着,自己端起茶杯赶紧喝了一口。若在外人面前,这两人的兄弟关系一向平淡,但只要没有外人,两人之间也就没了许多顾忌,重心自然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而重明却是当了真,轻轻掀开茶杯的青瓷盖子,露出里面的清澈茶水,白瓷杯底的绿色茶叶丝错综复杂的静静躺在那里,他不喝,只是静静让杯子继续安放桌面。 “来,若为!既然你已经到了第四层,那就试试能否站在原地挪动我这杯茶水吧!” 重明的话让一旁的重心多少有些担心,再看对方的神色,却似半开玩笑,他心中也算了解对方,如果今天这小子当真到了第四层挪动了杯子,让对方眼前一亮,褒奖之词,赞美之举对方绝不会姑息,甚至可能念在其天赋异禀,心性乖巧的份上,会用心栽培,可如果…… 想到了什么之后,他就打算开口。可一旁的重明却先抬手制止了他,眼神的坚定似乎十分在意接下来发生的事。 而对方的这副神态显然已经不似在看待一个自家孩童的眼神。可对方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他今日突然这样,又是为何呢? “净逞口舌之快,还不给你师叔跪下道歉!” 重心突然有些急躁立刻脸色一变旁敲侧击起一旁的朱若为,也顾不得对方摆手示意自己不要说话的事。 而朱若为似乎全不在意,少年的轻狂心性,神色轻浮,在此刻,他的心中,依然惦记着那丝丝的幻想,甚至于都开始猜测对方如果被自己震惊之后的模样了。而这也着实让重心担心不已,他隐隐感觉今天要发生点大事! 眼光扫过一旁重明逐渐又添加几分冰冷的眼神,他心中不仅暗骂这个混账徒弟,这次,只怕是真要闯祸了。 但同时,他也不免脑海反思,按照大哥的修为,今天为何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在上清宫中提到的事?可这山上那么多徒弟,为何翩翩挑中我这个不争气的小子! “若为!你可知道,我们修行之人,最忌讳什么!” 重明起身轻轻拍了下有点面色沉重的重心,示意对方不必惊慌。 “心骄,气燥” 四个字,准确无误,也让重明连连点头,面色回复如常嘴里赞许“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接着又说一句“你可知道,在这天剑山上,若是有错!要受多大的惩罚!” “…” 讲到这里,朱若为忽然意识到什么,敏锐的他心中开始隐隐感到不安,逐渐加快的心跳让他有些担忧的再次看向自己的师傅。他似乎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究竟哪里错了!但直觉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去看向那个自己心中最后的依靠。而这一眼却被一个不容反驳的声音打断了“你不用看他,男儿之身,言出必行!” 说完之后,摆手示意桌上尚且冒着白烟的杯子。这一下,朱若为才彻底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轻浮似乎给自己惹了麻烦,可扪心自问,他也并非满嘴乱说。急忙反思自己昔日的功课成果,自己确实在许多时候经常偷懒,也好几次卡在第一二层许久不得进展,可每次自己的好友缘随云前来找自己玩耍,对方也会顺手问及心法修行之事,自己更是无数次坦言遇到的瓶颈,再后来,对方索性就把他的一些独到见解和捷径门路讲给了自己,而自己虽然愚笨,但山中几乎又无人和自己玩耍嬉闹,闲暇之余每每静坐参研,也确实让枯燥的心安静许多,这样时间一久不知不觉就摸到了第四层的门槛,可眼下,对方让自己用第四层才会的这种御物之法,却着实有些棘手,只因为自己自从上月初感觉踏入了第四层的门槛后,就因为想到师傅重心才第三层的境界,就开始属于懒散,天天耍闹贪玩了,眼下这般,真是悔不该逞那口舌之快! 可身前两人已不再言语,自己的师傅重心显然也是知晓徒儿本性,看了对方有些紧张的神色,索性无奈的闭上眼,不去看接下来发生的事,若是对方做到了,那自己脸上有光,若是做不到,还不如彻底眼不见为净。想到此处,他也认识到毕竟对方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好好调教调教。 眼见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朱若为无奈之下,唯有尽力一试。以自己最后一次练功的回忆来说,挪动一下,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他开始整理心情,让自己先安定下来。随着呼吸四五次之后,他的心神悄然安定,望着眼前桌上茶杯,他现在唯有全力一试。至于后果惩罚什么的,也都不在乎了,反正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实在不行就忍痛让那老道士何明打自己一顿就是了。 说话间,他已催动心法周身之气皆为他用,感受着丹田头顶足底的三道气流顺着身上经脉伴随一股凉气缓缓游走,很快凝于右掌前的虎口。 就听朱若为小声念叨一句“心为神往,御做行前!” 一时间四周安静至极,而重心更是不敢睁开眼,心中暗自咒骂,这傻徒弟为何要试,直接跪在那里磕几个头,我再卖卖老脸不就结束的事情,可现在…想到最后,他不由的身子一靠暗自叹息。 伴随着朱若为的动作,就见那原本安放于桌上茶杯里面的平静水面似乎纹丝不动,显然,失败了! 看了眼杯中情况,重明转头看向面色凝重的朱若为,似乎在通过眼神征求对方的回复。 朱若为也是警觉到自己的失败,心中已然凉了大半,心中忽然想起何明打人时的凶狠模样,紧张在一瞬间让他额头冒汗,急忙再次运起心法就要重复一试 “心为神往,欲做行前!” 随着这次有些着急的口诀声音让其余两人结结实实听了个仔细,而那杯茶水却依然纹丝不动,仿佛长了根一般。 失败后要面临的惩罚化作巨大的浪潮顷刻间让朱若为心神彻底迷乱,他的呼吸变的的凌乱,眼神慌乱之余,急忙就要再试 “心…” 没等他念出第二个字,一声脆响,茶杯轻轻合上了!面对重明此刻冷清的眼神,他知道,自己今天的大祸算是闯下了。 想起师傅昔日再三教会自己,祸从口出,终是不信。 眼下唯一之法,他看向自己那依然紧紧闭着眼睛不愿再看的师傅重心,脑袋里一片空白,无形的压力让他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此刻,他只希望师傅能替自己求求情,让责罚尽量轻一些! “我们修行之人,第一修的就是心,所谓道,于底便是德,所以山门的规矩第一条便是三缄汝口!怕就怕在有术无道,祸乱苍生!” 听到此处,一旁的重心缓缓睁开眼,呼吸起伏的胸口显得格外明显,他忍不住开口打断“重明掌门!” 一旁的重明抢先摆摆手,示意他不需多言,而后就自顾自的接着讲 “我念你年纪尚轻,又是初犯,也不难为你,你就去打扫后山碑林吧,每天都需要将石碑擦洗干净,以此来好好静心安神。到了晚上,就在那松林的针床刺被下好好磨练心性,我相信,两年之后,定有收获!” “啊!” 朱若为一声惊呼,一旁的重心则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大哥!” 重明的话如同一道晴空霹雳,让朱若为的心一下跌入万劫不复之地,听到碑林两个字和擦洗干净之时心里姑且还沾沾自喜,感念师傅和他的关系,可当听到晚上要睡在松林!他可就彻底的接受不了,尤其是听到期限两年,一瞬间,他只感觉,现在真是有种难言之痛!想到晚上有谁会在那种到处是松针的地方,还有那空荡荡冷冰冰连鬼都没有一个的碑林。一股及其不甘愿的情绪让他顿时面如土色! “你这顽劣家伙,还不赶紧认错,让他饶了你!” 此时的重心也不管自己的面子了,看着发呆的朱若为张嘴就冲他喊了起来,而朱若为也被这话一激,立刻反应过来,当时脑袋就如木鱼一般疯狂敲地,嘴里不住连声讨扰。 (本章完) 第8章 年少轻狂认罚,大祸临头不知 第8章年少轻狂认罚,大祸临头不知 任他磕头如捣蒜,终究,重明还是站了起来。脚步未动,神色平静,只是身形不知不觉在一双深思的眼神中整个人悄然化作一阵白烟转瞬消散。 作为一山之主,这等修为也算不上惊奇! “唉!” 重心一声叹息,眉头紧锁,猛的灌了一口茶,眼睛也不去看依旧不停磕头的朱若为,心中自思真是活该找罪受。可又一想,对方这样,自己也难逃责任,一时间只觉的心中难受,再看对方现在认错的样子,不觉竟心中一阵厌恶,忍不住怒喝一句 “够了!” “人都走了,你还磕,有什么用!” 几句话,让重心百感交集,心中的烦恼此刻集在一处无法宣泄。一拍桌子,愤愤甩下一句 “自作自受!” 然后头也不回的踏步出去。 朱若为顶着额头的一个红包,忍着痛,默默看着师傅离去,心中委屈的叫了两三声,对方好似听不见,也不回应,显然和以往不太一样。 自己此刻被孤零零落在这里,只觉的一瞬之间,天地落差,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十多年来,他们之间虽然小打小闹,但每次最后都是师傅他老人家以各种借口来重新改善两人的关系,所以,自然也是屡次无所顾忌,可这次,终是这份年少轻狂惹了祸。 此刻的他,沉寂片刻后,不知为何略觉心中不快,甚至隐隐的,居然有那么一丝怨恨。伸手轻轻摸了摸额头的那个包,只是轻轻一碰,巨大的痛感就让他一瞬间五官拧在一起,真是痛煞人也! 被痛感这么一刺激,他的脑袋里居然开始催生另一种想法,他不懂为何只因为自己虚报了一点成果,就要受这种惩罚,而且还是两年必须睡在松林,那滋味想想都浑身开始难受! 思来想去,越想越气,这一股小小的情绪,终究让他在无数一次次的注视中扩至最大。他此刻怎么也想不明白,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而且自己也确实已经开始研习第四层的心法了,又不是相差太大,假以时日,只要再跟缘随云交谈一番,必然可以领悟第四层的大部分精要。何必执着于什么骄啊燥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哪有讲的那么严重! 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心中越是不服,左思右想,一咬牙,那股热血就升上脑门,擦石碑就擦石碑!反正自己又不是没干过,师傅以前也让自己擦过几次,虽然都偷懒去玩了,可也大致看过地方,能有什么难的! 想到这,少年的冲动让他又轻轻碰了几下头上的包,然后懊恼之余在心中暗暗咒骂师傅干嘛非要让自己给对方磕那么多头,他肯定了解对方的为人,还让自己吃这些罪,真是的! 年少轻狂,也不过如此,纵然是错,可又得不到解惑,最终意气用事,踏上极端。 此刻的朱若为绝想不到,自己此次的遭遇,造就了他一生的转折。 负气之下,他就收拾东西,带了些吃的和衣物就顺着山路跑向后山. 这天剑山,其实并非常人所见只有一道。 云层之上,有主峰一脉,便是通体如剑之山体,冷锋锐石,青枝绿叶。此常人所见之像,在高云之上,则是另一番奇景。 在那浩瀚晴空,无限薄云之间,有奇石数百不等,大小不一,如环似卫,以天剑主峰为心,悬而不落。 如云般浮于流云之内,似岛处长百色绿物增奇。 其中,有五处最大之石,岩高为峰,脚下碎石成群,显得主像正位,高低远近各不相同。而此五峰上更是山水皆全,四季常绿,非,常人可明其玄机。 五处高峰正是天剑一脉五位师长各自的道场所在,他们如群星般围绕着天剑山的主脉,整个天剑宗的大殿就在主峰之上,各处更无桥梁绳索,每到重要事宜,五门弟子皆需御空而至,因此,也对各个支系弟子的修为是一种挑战。 在天剑山上除了重明和重心暂居主峰外,五位师长他们每人都守一处。 而所谓的碑林就在重心与朱若为所住小屋之后的半山腰,中途需要经过一个宗祠,因为朱若为的身份,所以在以前他经常偷跑出来玩耍,虽然山上也找不到玩伴,可对于一个年幼贪玩的孩童来说,只要不是呆在一处,也总会发现有趣的事情。 顺着记忆,朱若为也不打算跟自己的师傅说一声就赌气的自己出发了,一边走,一边还在心里默默责怪师傅他老糊涂,为什么要把掌门带来看自己,而且明明他亲口说过掌门和他是亲兄弟,结果还是让自己受了这样的处罚,真是越想心里越气。 走了一段,就来至一片空旷处,在一片拐角的巨大圆石后面,就是一个及其朴素的小庙一般建筑,屋子造的很巧妙,除了门头和两步宽的灰色砖墙在外面裸露,剩下的建筑内部看样子全部箧进了厚重的山体中,连接之处,杂草丛生也无人打理,但却不影响美观,反而和山石上的绿意互相呼应,显的格外自然。岁月让建筑的颜色显的年代久远,空荡荡的门头上,似乎少了点什么。 朱若为停下脚步,眼睛在四下快速搜索一番,可看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找到,似乎有些失望。 “唉?那个看庙老头呢?” 朱若为喃喃自语一番,以前几次偷跑出来,都会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在这打扫,而看看这四周地上干净如初,也不知今天那老头又去哪里了。 正想着,背后忽然有人喊了两声,而自己脚部也猛的被拍打几下。 “抬脚,抬脚!” 伴随着催促的高亢声音,一个身子有些矮小的黑衣老人正拿着扫把不住拍打挡在自己前面的朱若为脚部。 朱若为本来就四处找他,现在对方居然悄无声息的从自己身后出现,也是吓了他一大跳,急忙给对方让开,并反嘴质问起来 “嘿!你这老头,总是神出鬼没的!” 对方听他说话,也随即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朱若为,就继续低头继续打扫着那本就已经很干净的地面,并反问起来 “哼!原来是你小子啊!今天又准备来我这偷点什么东西啊!” 朱若为一听,也是心头一乐,刚刚的烦恼暂时忘在脑后,就打趣起来“谁要偷你的东西,我可不是那种人!” “哼!你小子,第一次来就把我的贡果给顺走了一个,自那以后每次来,我都发现会少点什么!” 说到这里,然后停下手上扫把,抬头眼神浓重的看着对方问了一句 “你偷些吃的,我还能理解,可我不明白,你拿我一个老人家捶背的小棍干嘛?” 听到对方这么说,朱若为立马想起了此事,有一次他的好友缘随云来找他的时候,为了讨他师傅何明开心,朱若为就顺手把对方的那个经常在自己面前捶背的一根手感不错的小木棍偷了去给自己好友。可虽然自己知道真实情况,但眼下肯定打死也不能承认,于是就面色一改,严肃的反驳起来“这话说的,什么叫偷,你那贡品是猴子拿去吃了又不是我,而且你那木棍,谁稀罕,我要了也没用啊,你再想想是不是自己忘哪里了!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对方见朱若为这么说,老人心知对方胡搅蛮缠。也不去跟他计较,就低头继续扫地,刚一低头,看见朱若为手里拿着包袱,就头也不抬的继续扫地并顺嘴问了句“这次又惹了什么事啊!” 朱若为心知这老头眼尖的很,可奈何他就是倔的很,嗓门一高嚷起来 “什么叫惹了什么事!我这是受掌门之命前去擦拭碑林那些没人关心的石碑!” 听到掌门两个字,那扫地老人不屑的冷哼一声,身子顺势抖了一下,开口嘲弄起来 “哼哼!哪个掌门!就那个拉着自己胞弟的无能之辈吗?” 对方的一句话满满的不屑与嘲弄,尤其是对于无能胞弟几个字!朱若为心中甚是不平,可想到今天自己遭遇的事,他还是将已经到嘴边的话给生生吞了回去。 察觉到朱若为的沉默,那老头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这个今日有点反常的小子,显然这跟对方平时的反应并不相符,若是平常谁敢说他师傅坏话,他肯定饶不了对方,而自己因为年纪大了,遭罪最多的就反倒是那些屋子里贡果一类的东西。接着他又继续扫地,也不搭理对方。嘴里不住自言自语念叨着“碑林好啊!碑林好啊!安静!” 一边扫,一边转向屋子里面,那本就无什么杂物的地上,被他很轻快的左右各扫出两片空气,随即转而进屋,正被对方搞的烦闷的朱若为看着,也不知道对方做这事的意义在哪里,看了看前去的路,眼睛忽然绕到一旁的小屋,反正天还早,不若先去那屋子里走走,顺便… 朱若为毕竟顽皮,刚才对方的言论也确实让他不太高兴,面对把自己拉扯大的师傅,虽然生气,可终归比外人亲近的多,虽然嘴上不说,可眼下就要去做点坏事好好捉弄一下对方,想到这里,他就脚步轻快的跟了进去。 一股香味静静弥漫在入门处凝而不散,朱若为向内走了三步,空间大了不少,此刻的扫地老人正躺在室内的朱椅上闭目养神,扫把就放在他脚边不远处,听到有人进来,他也不睁眼,似乎知道是谁。 朱若为见他不吭声,就开始四处打量有没有什么吸引自己的东西,可看了好几遍,这里除了密密麻麻四周围城一个大圈的三列排位外,再无其他稀奇之物,那黄色布台上的黑色木质牌位静静立在那里,上面金色的各种大小不一的字迹被每个牌子前的一根细香静静供奉着,朱若为对上面的字一点也不敢兴趣,他又看了一圈,见无甚可取,索性,就将眼光开始反复流连在谁的牌位前贡果更新鲜可口这点上。 (本章完) 第9章 路过宗祠顺物,眼见欺凌救小 第9章路过宗祠顺物,眼见欺凌救小 仔细看了几圈,实在没什么太吸引自己的品相,索性就随便找一个好了! 想到这里,他就顺势走向右手边的角落里第一个牌位前,孤烟杳杳的后面是平平无奇的工整字迹静静刻在黑色的木牌上,朱一息。 朱若为看到字迹,心中惊叹,真是好运气,居然是同姓之人,师傅说过,同姓之后代五百年前生于一人身,想来,我们也是亲戚,既然是亲戚,看你孤苦伶仃自己在这高山上又没个亲人祭奠,我就索性给你鞠个躬吧! 一旁的扫地老人虽然闭着眼,却是眼中留有一道缝,他心中知道这小子品行顽劣,所以暗暗观察,可看他转头走向一个牌位,然后看了看,居然静静弯腰去躬身一拜,心中颇有些惊讶,不由得静静盯着这背影暗道长大不少。接着就见对方转身也不言语走了出去,似是刚刚了结了什么心愿一般,见对方出门,老人缓缓睁开眼,心中奇怪的很,也不知这小子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这样就走了。 好奇之下,老人回头去看对方刚才拜过的牌位,一看之下,那牌子上的名字让他眉头不禁微皱。顿时心中好似若有所思。 可再细看,发觉那牌位前盘子里的新鲜桃子居然被人顺走一个,心中气恼之下急忙起身,暗暗叫苦,刚才稍一分心,居然又被这小子得逞了,可眼光余视扫见那牌位上名字朱一息三个字又让他眼神一变,脑海中飞速记起些什么。 转头看向朱若为离去的方向,此刻空空的山路通向后山,他心中暗暗思索着什么,一些记忆让他眉头紧锁,不由感叹道,想不到岁月轮回,这天道最是无情! 想到此处,另一个白衣少年模样的背影调皮的出现在那条山道上,同样的年纪,同样的方向。 蜿蜒山道,转转停停,忽然,几声鸟叫惊住了朱若为的脚步,他顺着如同争吵一般的鸣叫就摸了过去,果然,在三四棵大树后,就听翅膀扑打声音愈发激烈。朱若为胆子不小,但面对于第一次听闻这种声音,他还是小心的慢慢探过脑袋。 一看之下,就见三只体态圆润的鸟正将一只灰色的雏鸟按在地上用白色的尖嘴不断攻击,那小鸟的哀嚎只是单一的不住发出同一种音调,似是在求饶,又像在反抗,可身旁地上凌乱脱落的稚嫩羽毛根部点点血迹让人看的心痛不已。 可怜这小家伙,如今经此一难,只怕免不了成为别人口食。 朱若为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原本的他只以为在人的世界中存在这种事情,可不曾想,原来鸟雀之中也有着这种事情。 看到这里,他不禁想起五年前的一次。有一位师叔带着几名徒儿前来拜访,而自己偷偷躲在外面静静查看,随后就听到走出外面的对方徒儿边走边议论重心的修为是何等地下,言语之间,颇有嘲笑戏弄之意。 而那时的自己听了之后也是心中生气,既然对方已知自己师傅修为底下,那又何必再说出来呢,难道作为一个修真练道之人不是应该心平气和掐灭是非之心吗?而随后,对方又说到了自己,只是短短几句话,就让躲在后面的朱若为忍无可忍,他大声跳出来斥责几人,可换来的,只是一段自己想忘也忘不了的噩梦。 耳旁的稚嫩叫声越发微弱凄惨,朱若为也被拉回眼前,他看着被按压在地上大张着嘴不断哀嚎的雏鸟那无奈神色,像极了当初被不断在两人之间来回用脚踹着哭泣的自己。 那种无力感,对于年幼懵懂的他们来说,根本不被允许想到跑这个字,因为此刻的他们心中只剩哭泣这种本能的求饶手段。 最终,朱若为跳了出来,捡起一根树枝只是轻轻一挥,就赶走了两个骑在对方身上的家伙。看着满地狼籍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家伙,那被绒毛遮住不断极速起伏的胸口散发着斑驳血迹,头顶的叫声盘旋不散,似乎是对人类插手的事耿耿于怀。 朱若为抬头去看,可刚一仰起脸,一点湿润就落在脸颊上,他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丢下手中的衣物包袱就低头快速在地上找起来。 可随着石块接二连三的出去,却一个也没有打中。反倒是两只头顶的鸟似乎怕了对方,就又绕了几圈叽叽喳喳一阵,最后还是飞走了。 只剩可怜的小家伙静静在地上,看着它还是大张着嘴不断哀鸣,那副神态何其像自己。 只是,那时的自己,却没有这么幸运。 看了好一会,他弯下身子,然后伸手就将对方捧在掌中,静静看着这个小家伙,那紧闭的精致小圆眼此刻只有一条缝,嘴巴似乎是合不上了,而胸口的起伏还在继续只是没有那么紧张了。 只是,朱若为绝对不会想到,他的这个行为,此刻正被一双眼紧紧盯着。 朱若为又看了一会,见对方逐渐稳定下来,而胸口的血迹也没有继续流淌,他自己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理,只是又看了看地上的散落羽毛,然后抬头看看晴朗天空,暗自感叹道 “没想到,我这个可怜人居然碰上一个比我更可怜的小家伙!要是把你丢在这,保不准被什么其他野兽吃了,不如跟我一道去碑林,那里刚好有水,可以喂你一点,要是你中途死了,我就顺势挖几把土给你埋了!” 想到这,朱若为忽然又打起坏心思,可再看着对方太过稚嫩的体型,又下不了狠手,索性,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包袱就继续出发。 很快,眼前景象豁然开阔,刚才还有种山中环绕遮蔽的安全感,可到了这里,脚下空荡的让人心中不免发毛,巨大的开阔地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无数四五尺宽两三掌厚的黑色石碑,即使是阳光正盛的现在,那些石碑之上也没有一丝的温热感。 由于石碑普遍四个人那样高,看起来,像一片黑压压的密林一样,乍看之下,整个人都被一种威亚感镇服的有些严肃起来。 而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一座高峰静静悬浮眼前,他那周遭脚下的几处碎石如同仆人般也不知蛰伏了多久,肉眼可见的顶上,隐约几道屋檐尚能察觉,可朱若为却不知那是哪家师傅的居所,同时,他也对此毫不关心。 手心的温热让朱若为急忙顺着记忆就去寻找,那逐渐微弱的声色此刻已经慢慢不可闻,跑了二三十步,水流的声音就在耳旁下方,他探出身子一看,不过一人多高,也就不在乎,随即一跃而并下顺手将包袱丢在地上,只见在自己刚才站的石道下方,一个小小的裂口正缓缓向外流着清澈透明的水,看那大小,四根指头并起来刚好可以堵住,而在他下面,一个如同凳子般大小的不规则粗糙石台由于常年被水流冲击,居然向内凹进去好大一个圆滑的坑,约莫有半条腿那么深的底部圆锥处,是一个心形的凸起,凸起之下,水被一点点吸入其中的暗坑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朱若为也不在乎这些,他急忙用指头去沾起一滴,然后缓缓送至那已经合上不少但依旧留有一道求生缝隙的黄口之上,对方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再去将嘴巴合上了,当清澈的水滴顺着嘴巴糊了上去,它甚至都没有反应一下。 “小家伙,我能帮你的这有这样,如果你活下去了,那就算了。要是活不下去,只能怪老天了! 正观察处,小家伙的喉部羽毛忽然鼓了一下,接着嘴上的水就吸收一点,这可把朱若为惊的眼中一亮,急忙又沾了一滴,而这次,对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吸了不少,一连好几滴下去,小家伙虽然看起来依然没有什么起色但却也配合的喝上不少。 朱若为看向四周,发现脚边有几棵嫩草,他灵机一动,伸手将小家伙放在石台的边缘上,自己伸手去拽上一根绿芽,然后就要往对方嘴里塞,可送至嘴边,转念想想不妥,眼睛一转,就用两个手指的指甲把绿芽一点点撕碎,然后缓缓喂给对方,也许是喝了水的缘故,那小家伙居然缓缓吞下不少,这不由得让朱若为感念起上天有好生之德,居然连这么个小东西,都知道求生。 同时,他看向身后黑压压一片死气沉沉的石碑,似乎也意识到今后可能也不会太过无聊。 喂饱了小家伙,朱若为转头看向石碑,走进去看,真切的冰凉感让他被眼前的巨大身影所震撼,伸手摸了摸,冰冷异常,而且一尘不染。他不禁想起前几次被师傅罚来这里擦石碑,自己也是发觉这石碑根本不会沾染尘土的特性,所以跑出去玩了许久,而最后师傅也并未多说什么。 想到此处,他心中暗喜,那剩下的就是在松林里熬上几日,待师傅心情好了,我再偷偷回去,想来,他也不会在意,更不会告知掌门。 想到这里,他就急忙转身去伸手在冰凉的水中洗了把脸,然后看着被水滴溅在身上发出几声哀叫的小东西,脸上露出和对方一样充满希望的神色。 将小家伙放入包袱,然后双手将包袱抱在怀中,朱若为顺着碑林缓缓走动,见一列列皆是净色,就心中更是高兴,眼下只剩往前走去看那即将栖身的松林又是个何种模样了。 (本章完) 第10章 松碑无言对立,两人冷言冷语 第10章松碑无言对立,两人冷言冷语 顺着碑林一侧,缓缓走动,怀中包袱内的小家伙似乎睡了过去,也不出声。只剩朱若为顺着不能称为路的地面继续前走,在经过最后几片孤零零的落单石碑后,山势又生变化。 随着眼前出现半截断裂的黑色一人高石碑后,零星几棵松树出现在其对立面,朱若为看着半截断裂的石碑切口,十分杂乱,似乎是被蛮力给掰断的一样,而丢失的上部分此刻不知哪里去了。 站着石碑这边看向对面那逐渐多起来的松树,这受伤的黑色身躯如同是一道界限,轻轻分开了那些枝繁叶茂的植物,和这些冰冷沉默的黑石! 朱若为突然想到,这石碑好似被一双大手生生掰断一样,会不会是被那对立面的松树给咔嚓一下,好用来杀鸡儆猴的! 但只是想了想,他就不紧摇头嘲笑自己胡思乱想。 他也不在乎这些,轻轻绕过去就转向那越来越茂盛的松树林中。 也不知究竟历经了多少年岁,地上的落针随着越发深入而不断变的厚重,不时发出奇怪的响声。 每走几步,朱若为就胆怯回头看了一眼,见来时之路逐渐微弱,眼前景色更是林深难测,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索性,他就站在原地,四方的松树都是粗壮挺拔,高高的树冠遮蔽了大部分的太阳光线,阴凉之处的清爽此刻却让他不知为何却不寒而栗,甚至偶尔的鸟雀与奇异的响动,都让他隐隐害怕。 “既然让我擦石碑可以偷懒,那…睡在这里面,是不是也可以偷懒呢!” 朱若为想到此处,心中暗喜,回看四下反正也没人监督,那就自己说了算。于是转身就急忙奔向来时的入口。 随着阳光逐渐明朗,一脸得意的朱若为很快就来至入口处,看着远处的一众石碑默默盯着这个敌对势力中走出的异类,他不禁感叹外面的空气可当真比里面自在多了。 正想着今晚如何度过之时,就听头顶呼啸一声,只见一人影悄然落在不远处的石碑顶处,阳光下,一身白衣格外鲜艳,俊朗的五官十分迷人,净面之上的一双长眼甚至自带几分贵气。而对方后背上的一柄长剑也是格外惹眼。 “奉掌门之命,我来此监督你两年之难!” 两句话让朱若为原本窃喜的内心当时就沉了下去,可更让他害怕不已的是在看清了对方的长相之后,一幕不愿回想起的往事悄然爬上心头。 对方看了几眼,似乎也认出了什么,随着面色挑动,居然张嘴嘲弄起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那混子师傅教出的混子徒弟!” 听到此言朱若为张嘴就要骂,可想起对方刚才的身手,自知又打不过,索性也闭上了嘴,扭过脸去,不再言语。 见对方不看自己,白衣男子冷哼一声,右手一抬,一道气劲打出,只听咔嚓一声,一根胳膊粗细的松枝被齐齐切断落了下去,不偏不正刚好砸在朱若为头顶。 “哈哈哈哈!” 蹲在那里摸着头不住难受的朱若为狠狠的看向对方得意的神色,心中甚是不平,可也只能咬牙忍耐,好在怀中衣物内的小家伙没事,毕竟,遭罪的,还得是自己这个大人。 “就用这树枝,沾了那一旁的水,把这碑林的石碑给我好好擦拭一番,要是漏了一处,看我不打你的狗头!” 说着话自顾自坐在那里,一脸享受的看着有气无处撒的朱若为。 而朱若虽然心中气恼,可也只能无奈的将包袱放在树下,然后不情愿的双手捡起笨重的树枝照对方说的做了起来。 忙了半天,转眼到了傍晚,饥肠辘辘的朱若为早已累的筋疲力尽,而清凉的风依旧若无其事的穿梭四下,打在他那疲惫的身上,他刚转头去洗了个脸,就觉脑袋一疼,随后,一个馒头落在洗脸的水池之内,看着干瘪的馒头静静在水上泡着,他的怒火几乎已经无法控制的转而看向对方,可就是这一眼,那不知何时已经来至地上不远处的白衣男子随手丢出一个石块,只听嗖的一声,就打在了对方的脑门上。 这结结实实的一击,让他彻底爆发,他愤恨的喊叫着冲向对方,可他不过是一个十四五的孩子,而对方不知已经修习了多久。 不过三两下,朱若为就如同猴子般被对方玩弄按压在身下,任他呼喊乱叫,可又能如何。 面对这种压倒性的胜利,对方却依旧不依不饶得继续说道 “别说是你了,就算你那不成才的师傅,也未必是我的对手。而且啊,听我师傅说你还是个资质极差的家伙,真是奇怪!现在的这天剑山居然连你这种庸人也能上下了?唉!” 说着,对方狠狠的在他脑袋上抽了一下,恼怒的朱若为双手撑地就要翻身,可他身子太软,又做不到,实力的差距让他在这一瞬间点燃了仇恨的火苗,这也是他自长大以来,第一次如此渴望能够打倒对方的东西,渴望着被帮助,渴望着有人能将对方狠狠修理一顿。然后让自己好好羞辱对方一通。 可这,不过是他的个人想像罢了,对方又打了他几下,似是察觉到时间不早了,就无趣的站起身,然后连头都不回的纵身离去。 冰冷的夜晚悄然降临,山上的风第一次透入骨髓的让他发抖,他就静静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究竟趴了多久,只是整个人如同死了一般的安静。 天上的星星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天空,他们没有名字,也没有朋友,自是各自散发着光芒,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山风不知吹了第多少遍,地上趴着的那个身影依旧一动不动,他的脸上泪痕尚新,可却没有热泪再次涌出。 忽然,一丝强劲的山风自松林中吹进碑林之间。那些冰冷的石块此刻已经悄然与夜色混为一体,若不仔细去看,真是极难察觉。 但在那阵山风吹入碑林之间,幽深的石碑之间居然隐隐传出响动,似声乐,似呜咽,有些低沉,又夹杂着哀怨。 朱若为已经趴了许久,他静静听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可忽然,他的眼睛动了一下,因为在那片声音中,夹咋了一声微弱的哀叫。 是它的声音! 他犹豫了,可再三犹豫之后,还是缓缓爬了起来,身上不知是由于害怕还是寒冷而瑟瑟发抖,蹒跚几步后,他扶着那半截断了的石碑休息了好一会,微风吹过他的发梢,他抬头看了看星星,夜空很美,而他也很安静! 很快,那叫声就出现在了眼前,看着依然闭目的小家伙,那张尖嘴在他的眼前轻轻动了下,随着胸部轻轻起伏。那是一种信号,一种本能的生的信号。 朱若为想起了些什么,他静静将对方捧在手中,看着脆弱的对方,他不知自己在想什么。然后,他缓缓合上双掌,将那小家伙捂在其中,伴随着时间一长,里面的声音越发响了起来,而且有些急促。接着就是隐隐感觉对方的身子在自己那严丝合缝的掌内动了一下。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朱若为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摊开手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也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大难不死的小东西。 脑海中,回想起师傅给自己讲过的一段话“强者之强,不以凌人之上而强,弱者之弱,不以屈人之膝而弱。” 想到这里,他深深的开始自责,然后靠在树上单手将小家伙托在眼前,以星空为背景,静静问了声 “我该怎么办!” 看了一会,小家伙逐渐平静许多,稚嫩的叫声再起,朱若为想起什么,他起身缓缓走向水池,捡起里面已经泡的有些黏手的馒头,他只觉的肚子好饿,看着那白色的东西,犹豫再三,就啃了下去,冰冷的味道伴随着冷水顺着喉咙让整个身体为之一振,可他还是没有停止牙齿的咬动,因为他真的很饿很饿。 也不知吃了第几口,小家伙又叫了一声,他这才意识到什么,看了看对方,然后撕下一点,轻轻送至对方口中,然后滴入一滴水,那家伙似乎意识到什么,就吞了起来。 夜晚很冷,不知为何,今晚的风也有些大。 朱若为将小家伙放在怀中,自己靠着一棵大树,然后将衣物和几片针叶紧密的盖在身上,勉强着就迷糊了过去。 (本章完) 第11章 月夜噩梦悄至,灵物愁肠百转 第11章月夜噩梦悄至,灵物愁肠百转 夜晚的月亮悄然而至,朱若为也不知睡了多久。 忽然,一声怪叫将他吵的睁开双眼。 看着明月当空,四周的环境却是大不相同,自己此刻正靠在巨石林立的一面石壁上,冰冷感透过毛孔让他无法控制的浑身难受。 他挣扎着站起身,脑子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更不知该做些什么,只是被皎洁的月光当头一照,只感觉浑身舒坦,忍不住抬头就去看。 那月亮可真大,上面的凹痕和斑点都隐约可见,而且整个满月的月相似乎有什么魔力一般,不住的吸引着他着魔般的不愿撤眼,仿佛只要再多看一眼,就可以得到多一份满足。 很快,一丝阴影从角落开始缓缓吞噬这美丽的景色,那肉眼可见的增长速度约莫到了三分之一的时候,才让人意识到居然是一种深沉孤独的蓝色。 在目光之下,天地不过转眼就被这种深蓝所囚禁。 这异样的场景,孤独的地方,陌生的风。 这一切,都好似另一个世界的降临一般! 接着,就是吼叫声四面八方的蜂拥而起,脚下的大地破土而开,从那分裂的深深口子下撒发出阵阵山海呼啸般的哀嚎声浪。不需要看,因为只是身上汗毛的摆动,就已经能让任何人联想到无数张脸,无数只手,无数个声音,无数种绝望! 惊慌之余的朱若为看着巨大的变化慌了神的张大嘴,脚下一个不稳,就要跌落深渊。 眼疾手快的他立刻飞身抬手抓住一处凸起,可那石块在抓牢的瞬间破碎,他整个人也瞬间失重坠了下去。 “啊!” 随着一声惊呼,满脸惊恐的朱若为醒了过来,惊慌的看了看四周。不断起伏的胸口预示着噩梦的恐怖影响。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同样的梦,同样的蓝色月亮。 也同样是在自己被人欺负之后。 看着漫天群星依然沉默,他静静感受着夜晚的寒冷不断侵袭自身,远处的松林和碑林都是漆黑一片,如果可以的话,他此刻真想那些陌生的松树能跟他说声你好。 这一刻,他突然开始不希望明天到来。因为那个讨厌的家伙明天一定会再次捉弄自己。想到这里,他就心中一阵烦闷,不知该如何化解。 忽然,胸口的地方动了一下,他低头去看,原来是那小家伙借着自己体温睡的正香,看着对方的样子,他忽然心中升起百般羡慕。 胡思乱想之下,安静的夜风很快再次送他入眠。等到阳光照遍他的全身,他才依依不情愿的睁开眼。 还没等他揉几下眼睛,一个石块就打了过来。结结实实打在朱若为懵懂的脸上,巨大的痛处让他整个人立刻就怒上心头,咬牙切齿之余,狠狠的瞪着眼就要去找那个令他厌恶的身影。 “喂!傻子!还不起来!” 粗俗的恶语自东南方传来,朱若为不耐烦的斜眼去看,果然是那个家伙。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长相如此脱俗之人居然会这般心性恶劣。 可他没什么好说的,翻身将身上东西拿掉,然后轻轻将怀里小家伙重新放在衣物之中包围。这个过程,他都很小心,生怕被对方见了抢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接着就是苦闷的一天,时间总是在沉默的时候过的很慢!朱若为不断用树枝沾着水往石碑上摔打擦拭,那本就光良漆黑的石碑在这种无关痛痒的擦拭下也全然没有一丝变化。 而在那高处坐着的家伙,也不言语,自顾自闭目养神,兴致来了的时候,就连眼都不争的唠叨几句,再不行就打出几个石块,他这人也是心狠,其他地方都不打,专打对方面门。 终于到了傍晚,朱若为在被对方一通羞辱后,气恼的靠在一块石碑前,脸上的痛处与心底的委屈让他又恨又恼,越想越气之下忍不住抬手就朝着石碑捶了上去。一下,两下,三下! 可石碑不会说话,只是用冰冷漆黑的身躯在温柔的夕阳下让这可怜的孩子静静依偎在自己那逐渐拉长的阴影中,似乎要将他拥抱一般。 只是这份伟大的阴凉,却抹不平对方心知的恼怒。 实在忍无可忍时,他就叫了几声,喊了几句。可空荡荡的四下,又有谁能回应他呢。 他想回去找师傅说理去,可不知为何,想起往日来都是师傅主动找自己,而如今,他都这般田地了,对方居然还没有来,莫不是也对自己当真很失望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自己活该呢。 一个人胡思乱想下去,天渐渐的黑了。 今晚的风很轻,只是不像昨天那般强烈。 朱若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双眼无神的看着前面,耳旁小家伙的叫声响了好久,可他似乎都没有听见。 忽然,一声奇怪的叫声响了一下,他自幼在山上长大,听不出是什么东西,可这声音还是将他的思绪拉回现代,察觉到了包袱里小家伙的微弱叫嚷。 他立刻抹了抹脸,然后跑过去,扒开衣物,看着身子已经好了不少的小家伙,忽然意识到什么。 但还是领着对方先去喝了几滴水,然后四处寻找一些嫩草撕碎了慢慢喂给对方。 又坐一会,腹中的饥饿感让他实在难以忍受,再加上昨天也没有好好吃东西,现在更是身心俱疲之下万念俱灰,真想一死了之。 正想着,随手就将小家伙放入怀中,呆呆的看着天空。 今晚的月色很圆,很亮,这让他想起那个梦,那个不可思议的梦境! “这世上,怎么会有蓝色的月亮呢!” 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呵呵冷笑两声,不禁自嘲起来“我一定是傻了!” 正想着,那个奇怪的叫声又叫了一下,而且很近,很轻,听起来,似乎还很温顺。 可朱若为并未在意,因为他师傅说过,这山上,根本没有什么太过凶险的野兽,有的,也是具有灵性的东西。 正想着,轻微的响动交替自松林深处传来,好奇催使着他还是忍不住侧身过去,露出半个脑袋查看。 只见皓月当空的松林深处,随着脚步缓缓而来,一个精致的身影逐渐明朗,在它踏入月光的那一刹那,天外的风吹的又急又大,它们流转在黑色的石碑之间,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呜似咽,哀怨婉转。 疾风之下,朱若为好奇的用手护住眼睛留出缝隙去偷偷看,在那一瞬间,他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惊艳之物。 月色温柔,洒满大地,同样落在那洁白的精致身体上,四肢的优雅在夜晚如同白玉,胯骨两侧洁白的毛发在微风中微微动了下,而那上面用毛色生成的转轮图案却依旧清晰可辨,似是着的火,又像动的雷,顺着光滑的脊背沿着高昂的脖颈之上,是一颗鹿的脑袋,黑色的巨大眼睛中闪动着迷茫与孤独,而他头上错综复杂的角似乎彰显着一种尊贵的身份。 它很美,很高雅!朱若为一时看的着了迷,连大气都不敢出。 它静静对着月亮,似乎在诉说什么,忽然,张嘴叫了一声,很响,很清脆,也很短。但不知为何,看着对方叫出此声,感觉十分悲伤,好像万千往事都会聚其中。 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如同是一棵在阳光下出生的种子,却在阴影中望着近在咫尺的光明静静生长了一辈子! 同时,又一阵疾风自天上袭来,撞入石碑间,那如同回应的声音响彻起来,两者仿佛在对话。 无数凄凉意味黯然笼罩四下,月下孤影,灵物诉殇。 它又叫了一声,音色低了三分,似乎有些难言,接着,天风三至,呜呜凄凄,缠缠绵绵。 多少神伤往事全在纷纷透体的千万周身毛孔中。 朱若为呆呆的看着,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景色,他不由得心中惊叹“莫非,这世上真有如此奇妙之景!” 天大地大,当真造化无穷。 但这对话似乎很短,那灵兽自刚才一鸣,就低头不语,看神态,好似陷入两难,踌躇满怀之下,轻轻哼了一声鼻息,就转身走向松林! 朱若为看到此处,见对方要走,自是不敢挽留,可肚中饥饿难受,他见有灵兽住在那林中,心想多半里面有些什么吃的可以饱腹,反正现在已至这般田地,不若进去找找看看,保不准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就摸爬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夜晚的松林十分难走,好在天上明月当空,隐隐还能看清不少景象,可眼跟着白色的身影越走越远,他又不敢快步去追,生怕脚下异响惊扰前面的灵兽,到时候,万一对方发起怒来,再攻击自己,那岂不要身死此处。 可转眼功夫,他就跟丢了那抹白色身影,一时间回头去看,四下都是一般模样,除了树就是影,全然没有一丝差别。只有那明月高挂头顶,也分不出个东南西北。 正在发愁,忽然声音响起,接着一道白影在远处蠕动,朱若为心中一想,反正后退无路,不若跟上去看看,既然是灵兽,总不至于当真害我性命吧。 想到这里,他就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第12章 遇险 第12章遇险 松林深处,朱若为有一脚没一脚的跟着,脚下的松针咔咔作响,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生怕这次再跟丢了。 可随着身影越来越清晰,他越发察觉不对,先前所见之物,应该是一个四足行走的精致灵兽,可眼前这个,却是要大的多,而且离的近才惊觉是个人样的高猛之兽。 察觉不太对劲的朱若为心中暗暗叫苦,于是就停下脚步,打算先等对方离去。 可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停,对方也止步不前。 “难道,他是尿急?” 朱若为脑子里忽然蹦出这句话来,可随着空气中一阵腥臊味道传来,他不仅感叹自己的嘴现在可真是准的不是时候。 正想着,那白色身影又动了起来,见对方往前走去,朱若为心中高兴,料想自己还未被察觉,待对方完全消失,他就转身离去。 可一回头,发觉回去的路居然变成了漆黑一片,全然没了树的影子。 他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然后伸手就试探性的摸了过去,这一摸不要紧,手上居然毛绒绒的传来一阵温热。 还没等他惊讶,一声叫喊在他面前叫了起来,巨大的叫声让朱若为原地猛的一颤,整个人瞬间没了血色。 接着就是一只大手将他一把提了起来。当他整个身子慢慢升起到一人多高,他才惊讶的发现,其实四周颜色根本没有变化,只是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巨大而又悄无声息的身影。 当月光下四目相对之时,朱若为被眼前这双凹陷的双眼所震慑,一个和人及其相似的巨大怪物此刻正将他拎至半空静静对视! 惊吓之余的朱若为忘记了呼吸,只是心跳加速的静静盯着那双不属于人类的眼睛。 而就在这时,一串响动传来,紧接着一个轻微的吼叫声在脑后传来,朱若为轻轻斜眼去看,这一眼更是把心脏差点吓停,只见一个与身前一般大小的白毛怪物此刻正站在身后,而自己刚刚跟着的的,可能就是对方! 眼见如此,朱若为心知恐怕有什么祸事即将发生,也为自己的莽撞悔恨不止,心中暗暗祈祷,若是师傅在这里,就好了! 与此同时,在小屋内,重心道长正在为徒弟的安危而担忧,只是想起那日重明说过,自己会派一名修行颇深的弟子日夜关照,绝不让他有什么闪失。并且,他发现此子身上有种别于他人之色,目前虽尚不敢断言,所以借此机会好好磨练一番心性,免的将来惹下更大祸事。 重心想到此处,心中自然不敢怀疑对方的判断,只是那口中所说的有别于他人之色,自己却从未发现。不由的陷入沉思,只是皓月当空,还是心中隐隐替那顽徒操心不已,无奈之下,只求对方吉人自有天相。 另一方面,朱若为此刻在两道厚重的的鼻息间苦苦挣扎,无奈之余,只得对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这么一直看着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兴许是被抓的烦了,他忍不住冲着眼前黑色怪物壮着胆子喊了一句“你们两个怪物,要吃就吃别在这磨磨蹭蹭的!” 可不曾想,那野兽似乎听懂了,当下将他拎至高处,居然真的张开了嘴。这一番操作让朱若为害怕的一时手足无措,慌乱之间怀里的小家伙似是受了刺激,忍不住发出一声鸣叫。 也正是这一声叫声,让那白色怪物急忙伸手将他拦下。月光下,被放至地上的朱若为不自觉已经尿了裤子,因为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对方是否又想到了什么新的吃法,而想起师傅说过山上都是灵兽之类的话,此刻他也是心中彻底破灭,刚才自己连对方的獠牙都看的清清楚楚,而眼下,这个伸手过来的白毛怪物只怕又有什么古怪想法。 想到这里,他记起以前师傅曾跟自己说过一个故事,其中他记得许多野兽是不吃死物的,想到这,他也顾不得两腿的冰凉感,立刻就脑袋一沉装死过去。 而那白毛怪物似乎全不在意,依旧伸手来拨对方胸口衣物,闭目的朱若为惊觉胸口异样,可害怕令他不敢睁眼,哪怕是想到自己怀中的小家伙,他也只能心中暗自感叹“好兄弟!大哥我这次也自身难保了!咱们各安天命吧!若有来生,再一起玩耍就是!” 可随着小家伙的叫声响起,朱若为身上的拨弄也停止了,似乎对方从他身上已经发觉了更有意思的玩物。担忧之际,他偷偷露出一点视线去看,就见两个大家伙此刻正将那只自己救了的小鸟捧在掌中,静静观察,脸上全然没有刚刚的凶戾气息。 朱若为心中默默祈祷,只求这两个怪物能放过自己,以后自己再也不敢进这松林中来了。一定好好洗心革面,孝敬师傅! 正想着,眼前两个大家伙居然真的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朱若为一眼,就捧着小鸟然后轻快离去。 察觉声音远去,朱若为偷偷睁开一丝眼睛,感觉安全了,才缓缓扭头起身,然后也顾不得其他,抬腿就要跑。可他没想到,自己刚一用力,脚下就被什么给绊了一下,一头栽倒地上,也不知撞在什么上,眼前一黑,居然昏了过去。 隐约中,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依稀间,好像是师傅正在呼唤自己。朱若为急忙抬头本能的扯着嗓子嗷了一声,很快,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 可刚一看仔细,他就看见一道白影正在朝自己走来。那怒气冲冲的神色,当下就让朱若为心中大叫不好,趁着两人距离尚远,害怕的内心急促催问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跑! 说时迟那时快,身体本能的奋起转身就什么也不管的开始跑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可以选择,以往而来,他都只是被动的默默承受,而现在,他知道,只要跑,就不会被打!更不会被羞辱。索性,就不顾一切的往松林深处冲了去。此刻的他只觉的身后之人可比昨日见那野兽有过之而无不及多了。 而那白衣男子见找了半天的混蛋居然当真躲在这里,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心中默默咒骂一句“这个混蛋,害我好找,要不是掌门扬言要我保你安全,任你死哪里去,我才不管!可现在,居然见我就跑,看我捉住你后不好好收拾你一顿” 正想着,他就奋力追赶。 两人追了一段,兴许是真的害怕对方,朱若为居然将对方狠狠甩在了身后,也不知跑了多久,只是发觉回头再也不见对方,他才胆战心惊的扶着一棵松树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气。 “唉!这个王八蛋,没想到,居然还跑不过我!看来,以后可以躲过他的魔爪了!” 正想着,脑门上忽然掉下来一个东西,轻轻砸在他脑袋上,才一抬头,此刻一只脚直接就朝他面门踩了下来。 随着朱若为倒在地上,一个白色身影就骑在了他的身上,原本不俗的面容此刻因为恼怒而狰狞起来,他狠狠的抽打着对方的脑袋,任凭对方拼命推搡,可还是不能阻挡那无孔不入的毒手。 打了一会,似是尽兴了,他才恋恋不舍的从对方身上站起身来,不屑的打打身上的尘土,面色如常依然气质不俗。 而被他打的口鼻流血的朱若为此刻满脸泪痕,脸上已是紫一块青一块十分不堪。 “哼!你这蠢东西,看你还敢不敢乱跑!” 听到对方这种言论,再也忍不住的朱若为不禁忍着哭声放声大叫起来“你才是蠢东西,你凭什么打我!这天剑山上哪个不是修心练道,谁似你这般恶毒至极!” “还敢嘴硬!” 说话间,对方抬脚就朝朱若为腹部踹去,这一下也不知力道如何,只是朱若为腹部一紧,加上连日来的遭遇,让他喉咙一热,鲜红的血液就流了出来。 见对方口吐鲜血,那男子似乎有些害怕。脸色变的迟疑起来。而这也被朱若为看在眼中,他冷笑起来“你等着,等我回去了,我一定去掌门那里告你!” 而这一番话,也确实直击对方心底软肋,本来,他的任务只是负责照看和安置,而他因为知晓对方身份后,故意捉弄报复对方,本来还想着好好收拾收拾对方,等时间一久,再给点好处,这样自己也好交代!可现在,反而棘手! 正面色困扰时候,四周忽然响起一声怪叫,让两人都是一惊,朱若为听后知道是昨晚那两只怪物,可眼下这种情形,他想跑,却不知对方是否会放过自己。 而在此时,那男子也是灵光一闪,冷冷笑道“野兽来了!你是要死还是要活?” 朱若为自然不懂,就见对方接着讲道“只要你答应我回去之后不把今日发生之事告诉任何人,我就饶你一命,并带你出去!” 听到对方这么说,朱若为本欲求饶,但不知为何,想起连日来的遭遇,自己的师傅似乎也对自己不管不顾,眼前这个人居然还恬不知耻的以此要挟,显然,自己出了问题,会让对方也受到不得了的惩罚,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心中哭笑,暗暗嘲讽“朱若为呀朱若为!你在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 见对方面色怪异不回答自己,那白衣男子猛的抽出长剑,闪光的轻盈剑身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辉,与执剑之人的身形相貌相得益彰。“你不回答也可以,我就顺势在这里将你杀死,等回去时候,众人问起,全当你被这里的猛兽啃食而亡!说着,长剑缓缓落下!” 听到对方的话,朱若为心中暗自惊讶,这所谓求缘的天剑宗内,居然会有如此心思恶毒之人,真是令人齿寒。 正想着,剑锋已至额头,对方见他还不答话,又狠狠督促道“快做决定!” “…” “我…” 朱若为只是说了一个字,就见身前之人脸色一变,一个巨大的身影自他被后将对方笼罩其中,那份阴暗正深深地刺痛着对方的五官,甚至于连那拿剑的手,也开始颤抖! 只见黑影一扫,就听一声脆响,那白衣男子已经抱着手腕脸色难看的连连后退,随后一张满是毛发的粗矿巨大面容自朱若为头顶往前一探张开大口露出四个手指粗细的白色獠牙奋力就是一吼。 而被这吼叫一震那人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拼命逃走! 转瞬间,只剩朱若为双眼直直的盯着那张面容缓缓看向自己,他静静看着那张已经合上的巨口,不由开始猜测自己身上的哪根骨头会先被咬碎嚼烂。 可正绝望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自那脑袋上的毛发间轻轻探出,接着,发出一声熟悉的叫声。 (本章完) 第13章 石洞 第13章石洞 回过神时,朱若为正趴在一处温暖厚实的地方,身下的庞然大物驮着他正一摇一摆的往前走,脚步平缓。而在自己一旁,那个自己昨晚抛弃的小家伙又陷入了恬静沉睡,看着那幼小的身躯此刻已经恢复不少,胸口的绒毛也奇迹般长再次复苏,他不由的感叹这连番遭遇,当真是造化弄人,祸福相依。 “喂!黑大哥!我们这是去哪里!” 朱若为自刚才被对方救了一命,就心中暗暗对这个相貌奇特的大家伙颇有好感,毕竟,细看之下,对方可比那个欺负自己的混蛋温柔多了。若是再叫对方怪物什么的,只怕也不合适,想必对方也是灵性之种,又是与人外形相似,思虑再三,索性就叫大哥吧,只是不知对方能否听得懂! 那身下的黑色野兽听见背后声响,也只是鼻息一重依然不言不语,只管往林中深处迈着脚步。 一路而去,松树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高,遮天蔽日之下,地上的落叶不知积攒了多少年月,即使是这样的庞大家伙,踩在上面,也是半个腿脚吞没其中。真是叫人看的瞠目结舌。 忽然,眼尖的朱若为看到不远处的地方,有一片条形之物在落叶下快速移动,转眼就消失不见,这也着实让他害怕不已,心中对这古老之地升起一道害怕之色。 很快,大家伙驼着朱若为就来至一棵巨大的松树旁,粗壮的树干估计需要五六人才能勉强合围,而在树后五步之处,就是结实的厚重山体。 大树高高而去,枝叶如同胳膊左右拦停,一面扶着山体,一面指着远处。 朱若为从未见过如此粗壮的大树,正好奇时,身子猛的一歪,他下意识抓紧身下的黑色毛发,就见那大家伙居然手脚并用抓着巨大的树叶开始向上攀爬,而且速度奇快。 朱若为身子被甩的东倒西歪,可双手却是丝毫不敢放松一点。回见身下地面逐渐被各种绿意遮蔽。朱若为更是好奇这家伙打算干嘛!正想着,前方的高处隐隐有台子一样的东西长在树身,远处刊物颇为小巧精致。这引的朱若为眼前一亮。 果然大家伙来到这里就停下身子,朱若为顺势去看,此刻的高度居然已经可以放眼整片松林只顶,除了身后的山体,再无一处可挡自身视线,阳光之下,劲风呼啸。大片大片的树顶如同一朵朵荷叶遍布脚下,更远处,是拐角的黑压压一片碑林,看起来,是如此渺小,还有那远处更加旷阔无限的天地,云霞浩瀚之处,几道孤峰静静飘在空中! 被那阳光一衬,这一瞬间,当真美轮美奂,让人陶醉不已。 但更让人惊讶的,其实还是身下的一方圆台,只看边缘形状就知道非人力而不能为之,那是原本树身生长的一朝天粗枝,又被人顺势斩去大半,只留这一方之地,然后上刻花鸟纹路,修边蓄形,只是不知为何,看起来尚新,不似前人之物。 就在查看之时,身后忽然传来呼声,朱若为还未动,身下黑色身影悄然转动,就见一片山体方向匆匆绿叶之后,闪出半个白色巨大身影,站在两三步宽的粗重树枝上,细看之下,不是他物,显然正是昨晚自己第二次跟踪时候的家伙,跟身下这家伙长的几乎一模一样,要不是颜色截然相反,还真叫人分辨不出。但现在看来,反倒没有什么可怕,既然这黑色怪物尚且如此,想必白色的也不会伤及自身性命。 正想着,那白色怪物居然站在尽头朝着这边摆了摆手,那人模人样的行为越发让朱若为怀疑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不是人! 可见对方似乎示意过去,也是心中赞叹,莫非真是如此聪明之物? 而这边,居然也明白了意思,随着身子朝对方移动,朱若为隐隐开始担心起来,难道,这是到了它们的巢穴,准备将自己刷洗干净再慢慢食用!? 可看着身下那少说百米的高度,只是扭头看一眼,也让人一阵头晕。加之自己在这两个家伙跟前与蝼蚁无异,又谈什么逃跑念想! 这可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看来,自己是注定不能为师傅他老人家尽孝了!想到此处,心中已然凉了大半。 路的尽头,枝干变窄,可在一片严严实实的松针遮挡后面,居然豁然出现一处山洞! 见到此洞,越发坐实心中所想,只是不知那都里面又有些什么工具,自己这小身板,不知可食三日否! 洞内开阔的景象让朱若为先是一惊,但洞内的寒气也让他不由的抱紧胳膊。忽然,大家伙停下脚步,好似示意他下去,而他也犹豫不决,但事已至此,身后再无退路,既然来了,就全当鬼门关一游罢!想到这里,他伸手将小家伙塞入怀中去,而后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可惜因为身子太弱,刚一跳下去,就不小心歪倒地上,见此这样,一旁的白色怪物居然伸手过来将他扶了起来。 看着两只通人性的灵兽,朱若为的心中在这几日的摧残下,忽然被温暖不少,心想起来“莫非,这两个家伙不吃自己吗?”一时激动下,眼眶不自觉的就湿润起来。 而对方好似看出了什么,巨大的手指轻轻指了指朱若为,然后指了指一旁的黑色灵兽,然后做了个强壮的捶胸的动作,然后又摆摆手抹抹脸,这一串暗示太过复杂,朱若为根本不懂,只是心中看了看那黑色面色冷酷的灵兽,又看对方做个个捶胸动作,难道是说吃了自己之后能强身健体? 正犹豫不决时,一旁的黑色身影已经从身边走过进入里面,似乎根本就对自己没什么兴趣! 而随着一阵沉闷的似是呼唤的声音,朱若为本能就循着声音去看,没走几步就见他的黑色身躯此刻已经来至一道斜阳透过山顶的蜂窝状窟窿照下的地方,在那里,地上的一处石台半腰来高,其内有一汪清澈的池水,青莲红花开的正是夺目,在绿叶之下有黑白两条巴掌大小的锦鲤在那下面穿梭来去,追逐嬉戏打闹不止,实在惬意。 朱若为正惊叹处,就见石台边缘似有字迹,细看之下写着两个词“接花,映日!” 他不懂什么意思,但自刚才门外至此,无处不彰显着人的气息,显然此地绝不是什么野兽的巢穴。 但看里面两条鱼通体颜色各不相同只是觉的奇怪有趣就要伸手去碰,可手还未碰触水面,白色灵兽就发出怪叫,朱若为不懂何意,被吓了一条。此时,手指已经入水,只一瞬间,电流自指尖将他整个人直接打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让他一时间叫苦连连,浑身酥麻无力,而那只手更是没了知觉,但好在的是,怀中之物,好似没有察觉一般,依然无声无息!。 而一旁的黑色怪物却是发出了类似笑声一样的有节奏叫唤,似乎是在嘲笑朱若为的莽撞。 朱若为吃痛不已的看着似乎在笑的黑大哥,又看着面容有些气恼的白色灵兽,忽然,他就觉的,这哪里是什么野兽,分明是两个有着喜怒哀乐的人罢了。 至此,心中稍许释怀,一并的身上也不似那么痛了,只是苦笑着看向一旁的两个家伙。 正感叹这石洞内的这倒凶险危险要命之时,手上的那股麻木已经好似活的一般顺着筋脉涌上脑门,不过三两眼之间,朱若为就脑子一懵整个人倒了下去。 依稀处,心跳的声音更外清晰,朱若为于一片黑暗之中既看不见自身又奈何不了周遭,只是越来愉快的心跳声不断刺激着他的感官,让整个人显的十分疲惫焦虑。 忽然,脸上传来阵阵痛楚,他本能的抹脸并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已经可以双腿在自己胸口跳跃的一只小鸟,颜色艳丽非常奇特,两只圆润的小眼睛不断左摇右摆的盯着自己,而对方胸口的参齐不齐的绒毛让朱若为一下子就意识到什么,这个,难道是自己的那只小家伙? 想到这里,他连忙仔细去看,可不懂怎么长这么大了! 扭头一旁,自己此刻正身处在一处陌生山洞内,明亮的灯光自墙壁上一盏不断摇晃的灯具中缓缓打出,照亮了整个不大的地方,自己的身下是几张简陋的草席夹杂着不知名的动物羽毛显然是有人住过的地方,而在床头的圆形石台上,几个略显脱水的果子还带着绿叶正静静放在那里,看样子,有些时日了。 “我没死?也没有被吃!看来是被什么人救了!” 想到这里,朱若为的脑袋里只有两个身影,可他又摇摇头,不太相信! 轻轻伸出手去,那小家伙顺势就跳到掌中,灵巧的样子全不似救他时虚弱的样子,看着对方如此,朱若为轻轻抚摸起那羽毛,光滑的很,还有尾部罕见的两瓣青色短羽似是新生,十分美丽。 “这是哪里?” 朱若为轻轻问了一句,然后坐起身子,可胸口传来的痛楚让他一时难受,急忙捂着胸口停下动作。那小家伙见他如此,就立刻跳至一旁石台上,然后竟然叼起一颗红色的圆润东西然后跳至对方腿上似乎示意给他,朱若为看着对方这样,甚是滑稽,心中好像知晓对方意愿,就伸手接了下来,看着两指捏着的红色温润东西,有些冰凉,也不知是什么结的果子,可眼光扫见对方正抬头不断左右乖张的扭动脑袋看自己的模样,他不仅打趣起来“怎么,要我吃吗?” 谁知那小家伙居然清脆的叫了一声,似是回应! 朱若为心中一惊,这才相信,这世上当真就万物有灵,也许,心善则神通,万物皆感其心,而明其行。 想到这里,朱若为忽然有些想师傅了,可眼下这样,他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见对方,烦恼之处就一张嘴,将那东西吞了下去。可等了片刻,也没有个明显什么反应。不过倒是起身行走好似再无障碍,也是神奇的很。 又坐了会,朱若为就起身打算走走,他看了看那盏灯,并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发觉那里面的灯油似乎永远都只有一点点,怎么烧也烧不尽一样,看着火苗尽头黑糊糊的那两道熏痕,也不知这灯点了多久。 随后,他转至一处风口,半个身子大小的如同窗户般地方刚好可以看见外面。此刻的外面正在下着雨,到处阴沉沉的,也全看不出什么熟悉的方位特征来。 无奈,他又转头看向某处,顺着一个类似走道的地方前去,因为在那尽头的地方,闪着亮光! (本章完) 第14章 可笑 第14章可笑 对于此刻的朱若为来说,新鲜事物带来的冲击远比思念和胆怯更有吸引力。 他急切的来到抓住那处光亮,并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幕也确实让他惊讶到瞠目结舌,整个人呆呆站在那里足足有两三分钟! 就见此刻巨大的山洞内,明晃晃的光亮全都来自洞中央那一方匀称而又巧妙似乎是银类的白色物质制成的方块,他自内向外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将整个石洞照的亮如白昼。 好奇的朱若为上前查看,只见此物似玉却有银光,似银却略显通透,可那若隐若现之间,还夹杂着无数肉眼可见的斑驳杂志。 就在两步之处,他好奇的静静看着。忽然,他发觉朝向自己的那一面上隐隐有字的凹痕。 这让更加好奇的他心中此刻如同着魔般就要上去查看,也顾不得什么危险陌生之类的事情。只见在那上面之上隐隐写着几个字“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四句话,十六个字,让此时的朱若为倒吸一口凉气,他想起自己的往日种种作为,又想起自己遭遇的种种事情,不勉就心生猜想,疑惑处,更是忍不住浮想联翩。 这时候那一只站在自己肩头的小家伙叽叽喳喳叫了几声,朱若为也不懂,只是见对方忽然跳向脚下地上然后蹦蹦跳跳的奔向一测的石洞墙壁处,而后奋力用嘴去啄那墙壁的石块,朱若为看不懂这小家伙为何这样,就跟了过去,谁知刚到跟前,就见小家伙居然啄掉了一处壁上灰色岩石碎屑。 随着清脆响动,落在地上的石料引起朱若为的好奇,他不可思议的捏起来然后用指头一搓,居然化作粉末。 自小到大的他哪里见过这种事情,他不可思议的看向那处脱落的地方,一圈凹痕的明显迹象让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很快,随着他伸手拍打墙壁,就听见哗啦啦一阵连锁反应的响声,四周的墙壁上,很快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而在那本该平平无奇的地方,此刻正有一段文字悄然浮现。而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上面出现了一个名字!还是自己依稀有所记的名字! 百余年前,魔教横行天下,更有长生殿妖人朱一息以其玄功太乙摄魂诀独当一面,打的正派群人束手无策,无数好辈更是被抽魂炼魄化作行尸。 后来这朱一息不知为何恋上一不该恋之女子,更是为了对方于群邪奋起时刻以自身法宝云海奇花和御星尘将群邪困灭,但这也同时为他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更是惹恼邪派之主殷入命。但众人苦于其修为高深,难以拘杀!就与众邪诅咒对方与其所爱之人此生不得相见,亦不得善终。 后来,诅咒居然应验,每当朱一息见对方时,对方的身体就会开始发生变化,即使隔着层层障碍的一山两面也会如此,后来朱一息遍阅天下宝典,只为求得一解咒之法,于是他独自奔赴北海。 五年之后,他自风雨中归来,玄功更是一日千里,可惜,回到归处的他已经听闻自己所爱之人不复在世!更是连坟墓也未曾留下半个。 万念俱灰之下,他饮下含恨水,一夜青丝不复,从此远赴南方群山之间再不入中州半步。 看到此处,一段尘封的往事伴着阵阵阴风吹在这山洞之中的朱若为脖颈上,他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暗暗吃惊道,不曾想,这邪魔居然这般手段凶残,害的这两个可怜之人终生而不得相见,那种味道,一定十分难受吧!可对方既然是魔教之人,又作恶多端,想必,也应了那句福祸无门,惟人自召之言吧。 讲到此处,朱若为的心中五味杂陈,看着这陌生的地方,他更是不知是何人留下这段往事于此,难道,是不愿忘记?可既然不愿忘记,又何必藏在这人迹罕至之处,好像跟一个宝藏一样,莫非,是为了日后回首? 然后看向地上正在啄着掉落石料的小家伙,他不仅好奇问了句“你认识这上面写的两个人吗?” 而那小家伙只是低头啄着石块,好似十分美味一样,居然还反复挑拣一下,然后就吞了下去,这可把朱若为吓个半死,急忙抱起对方不让他再吃这些东西,万一吃出个好歹,自己心里肯定又要难过的。 就在这时候,朱若为也发觉出另一个东西,原来方才看的那个亮晶晶的方块,在其背面,还有文字,好奇的朱若为双手抓着那小家伙就去查看,但间密密麻麻无数列字迹的旁边,几个大字格外显眼,正是洞内墙壁上提过的太乙摄魂诀! 看到此处,朱若为心中暗自惊叹,墙壁上说对方已经远赴南方群山之中,为何玄功会留在这天剑山的石洞内,而且照上面写的,那个自家亲戚靠着这玄功打遍天下,更是魔教有一席之地,却为何前几日自己在天剑宗的祠庙里见到了他的牌位!这一切的疑问都让朱若为感觉脑袋爆炸,太多的信息让他无法理解,究竟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一瞬间似乎变的扑朔迷离了。 可细细想来,能知此事的只怕只有当时之人,而这心法,只怕也只该有他最交心之人才会知道。难道… 但,无论如何,那个能令我老朱家这亲戚甘愿对抗整个天下之人,只怕也是有其惊鸿之处吧! 与此同时,洞外传来连串声响,很快,两个熟悉的身影就跑了进来。朱若为看着两个身影,心中疑惑似乎也明白了不少,想这两个家伙当真是通了人性,当下就弯腰感谢起来 “二位大哥有礼!小弟朱若为在此谢过救命之恩” 朱若为这恭恭敬敬的一拜,也是让两个大家伙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对方却不知道,这连日的''遭遇早让他心起了变化。 几次自己被那白衣男子欺辱都让他深深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愤恨,甚至于连自己的师傅也常常被其他几位同门甚至是他们的弟子看不起,虽然师傅嘴上不说,可作为他唯一的徒弟,朝夕相处之间,多多少少还是能察觉出那种无奈与孤独。 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惹更多的事来让他老人家注意到自己,好让对方不去沉浸在那份因为差距而带来的沉默之中。 似是看出了朱若为眼神中的情绪,一旁的白大哥轻轻摸了摸朱若为的脑袋,似乎对这小家伙感觉不错,而另一边,那俏皮的灵巧身形已经蹦到了白色身影的头顶,它叽叽喳喳的叫着,也不知说些什么,而作为听众的对方却是不住点头,时而看向墙壁的文字,时而看向洞中的那处光源。 当真是灵兽,两个家伙的对话很快引入了那个黑色身影的介入。朱若为虽然听不懂,可那两个家伙偶尔的手语还是让他略微明白几个意思。看到这种情况,朱若为下意识想到一种可能 “这两个家伙是不是这石洞主人一手带大的,居然身上有这么多人类的气息!” 三人交谈了好一会,那黑色身躯明显后半段面色不对,有些恼怒。而余光的斜视让朱若为隐隐感到肯定和自己有关! 可似乎这两个家伙之中那白色的更有话语权,经过几个手势与眼神的碰撞。那黑色身躯颇为不耐烦的就退至一旁,也不再看其他。 而朱若为见白色身影面色凝重的看着自己,而后走过来,并伸手就指了指那上面的心法文字,看那手臂摆动的意思,朱若为连忙摆手然后解释起来“他是魔教的功法,我可不能练!这山门有规定,要是有人与邪教有染,轻则逐出山去,重则就地正法!” 而听到这话,自己的脑袋当时就被一旁的黑大哥狠狠给来了一巴掌,一瞬间,痛感还未上头,脑门已经嗡嗡不止,只见对方面色凝重的指着玄功的另一面,似乎示意朱若为去看看。 所谓,福祸,皆在心头,起了念,自然而来。 如今这邪教功法于此,便是祸,自己只要不碰,就不会有事!想明此理,朱若为更是不会去看那东西。 察觉对方依然没有动向,那白色身躯愣了片刻。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朱若为。 而后,就听一声吼叫猝不及防,只见刚才还性情温顺的那大家伙忽然抓狂一般,一把将朱若为推倒地上,朱若为正在不知所措之时,耳旁小家伙的尖叫催心列肺。可它太小了,根本没人知道那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哪怕听起来很惊恐,很不甘! 大手已经将他拎起,差距就如同两者的体型一般明显。 而只能一味被甩来甩去的朱若为绝想不到这事情变化如此之快。不多时,他的肋骨已经几乎摔断,而对方则是毫不费力的只用了一只手臂。 他不明白为何刚刚还温顺通人性的这白色身影此刻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可当自己的脑袋被在此践踏之时。 害怕已然无用,眼泪更是被疼痛逼赶而出。 他在那张表情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样子,是那个恨不得亲手宰了对方的家伙。 随后,白色身影轻轻走到一直未动一步的黑色身影旁边,对方随手一丢,那个可怜的小家伙就落在朱若为身旁。 看着对方奄奄一息张着嘴的样子,简直和第一次见它时一模一样,朱若为虽然害怕,可还是伸手将对方抱了起来。 只因为,自己在刚刚被人羞辱的时候,他在一旁努力救过自己。 接着,墙上掉落的石子一颗一颗砸在他的脸上,虽然一点都不痛,可这行为唤来的回忆却让朱若为的心在哀嚎! 只要他稍不留意,那石子就会砸向朱若为护着的小家伙! 为什么!他不懂。 但对方明显只是想侮辱他,而且,是专挑对方在意的东西下手,知道这小家伙脆弱,就专门向对方下手! 就因为自己不愿碰那魔教的东西吗?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苦笑,整个脑袋都紧紧缩了起来,一时间,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抱成一团.感受着怀中小家伙再一次侥幸活下来的微弱声色。 朱若为浑身抽搐,什么狗屁名门正派,人是个坏种也就罢了,连着野兽也是这般欺负人! 但在此刻,对方早已停了手! 是对方大发慈悲要放过自己吗? 不,因为那只黑色的手毫不费力的就从朱若为的手中取走了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家伙。 就在他的面前,小家伙被放在那块记载着魔教功法的方块上。 光源之处很清晰。那极速起伏的胸部正努力让已经紧闭的双眼下那张再也合不起来的嘴疯狂喘着气。 朱若为惊恐的看着站在一旁的黑色身影,那个眼神么有嘲弄,也没有鄙视,只是凝望! 一种发自灵魂的斥责与关注! 另一边的白色身影轻吼了一声,两个家伙就走了出去。 朱若为呆呆的跪在那里,他静静看着如同祭品一样被摆在那里的小家伙。 回想起刚刚的一切,真是叫人难以置信,难道是自己对那两人的感觉是错的? 此刻那篇太乙摄魂诀的心法如同一块墓碑的悼文一般!而在那墓碑之上,是名为尊严之物! 生命何其脆弱,在这偏僻的山洞中弱者的生死不过仰人鼻息,听人心意。而走出了这里,这天下又何尝不是另一个更大山洞。 想到这里,朱若为忽然觉的,躺在那上面的其实不是什么鸟,只不过是自己罢了! 他轻轻嘟囔了一句,声音很轻,听不太清。而后就缓缓爬向了那个可怜的小家伙,见对方一息尚存,他轻轻的伸出了手!只是手掌却是落在了对方身下那块太乙摄心诀的载体上。 他沉默了好久,也看了好久。 至此,他的心中是一阵一阵的回忆和反问。 “也许,我在此地死掉的话,只会有两个人在意吧!” (本章完) 第15章 初遇 第15章初遇 时光一瞬,岁月如梭,天地周而复始,就因为相同,所以方觉时光匆匆。 转眼间,一年多过去了。 在这些时日里,重心道长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朱若为的安危,而他也几次三番前去寻找自己的大哥重明掌门,可惜,自朱若为被罚之后,重明就闭关修炼,教内之事,都交给了何明道长! 而何明是一个刚正不阿之人,绝不会做任何徇私之事,更是几次三番对前来替朱若为说好话的重心劈头盖脸一顿数落,若不是他的徒儿缘随云几次在旁劝说并将重心拉走,两人几近翻脸。 而缘随云也数次偷偷来找朱若为,可却都被那日夜守候的白衣男子阻挡,对方之言掌门之命,任何人除非有掌门手谕,其他一律不行,这样三番五次之后,缘随云也是用尽各种心思,但此人软硬不吃,甚是恼人。 看着重心道长日渐担心朱若为的状况,缘随云也是暗自羡慕。 而为了自己的这个好友,他甚至好几次,他都差点和那白衣男子动手! 那白衣男子因为上次松林之事,他心中以为朱若为已经死在那野兽嘴下,而如果对方没死的话,只要自己守在这里,以他的修为,抹除对方,不过眨眼之事。 为此,他从那日之后日夜不离出口半步。就是为了给自己吃一个定心丸。但同时,他也坚信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这一年多来,未曾见半个鬼影出入此地,这样下去只要在此呆够两年就自然可以安心离去。 而在此刻的林中,深邃幽远。一片松林深处的地方,巨大的树枝遮住了太阳,只剩点点稀碎的光线洒在两个巨大的身形之上,正是朱若为的黑大哥与白大哥,此刻两个身影正如雕塑般趴在一棵巨大树桩两端,浑身毛发已然蒙尘,各自保持着怪异的姿势一动不动,看那架势,白影执黑子好似思考,黑影执白字又如犹豫,一圈一圈的年轮自棋盘中央逐渐扩散开来,纵横交错的格子间黑白两道意境正在互相对抗制衡,而在两人身旁,是一个被松针落了满头满肩之人! 此刻的他正痴痴沉浸这黑白两道漩涡之中,在他的脚下松针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背,也不知究竟在这里站了多少时日。 忽然,一声清脆的叫声响了起来,宛转悠扬之处,一个轻巧华丽的身影落在朱若为的肩膀上,但对方似乎全没察觉,只是一双眼痴痴盯着那副棋面,似乎,被那一圈一圈的年轮将心神吞噬殆尽。 见对方没有反应,小家伙轻轻跃至朱若为那落满松针的脏乱脑袋上,然后轻轻找了找,看了看,约莫找对了地方,就往下轻轻的用尖嘴敲了三下,而在那下面,正是督脉于天灵盖的所经之处。 约莫两个呼吸间,朱若为猛然发出一声惨哀嚎,痛的他急忙抱紧脑袋,但手刚碰上又被头顶的松针扎的吃痛不已,急忙伸手快速拨弄自己的头顶,听着一旁一个欢快的身影,朱若为没好气的对着那个围着自己不断盘旋的身影训斥起来 “小翠,你这样调皮,是不是想让我好好教训你一下!” 说着话,抬手作势就要打它,可那鸟也不怕,一个盘旋落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根本不相信对方会打自己,这也把对方气的哭笑不得,那僵在空中的手顿时没了去处。 想这些时日已来,自己全靠这三人陪伴,在他眼中,现在都是最好的朋友,自己又怎么会舍得下手呢! 见对方没有下手,那小翠越发放肆的朝着少年脸上就啄了几下,却也不痛,朱若为只是有些痒的发笑。回看棋盘前的两个好友,他不禁侧头问向小翠“你能叫醒两位大哥吗?!” 小翠听后轻轻跃起叫了几声,也分别在两人头顶各自啄了几下,可却都没有回应,这不禁让朱若为心中升起几点落寞,昔日时候,全靠此二人帮助自己,可现在,居然不知如何能破了这古怪棋局。 想到这里,朱若为不敢再细看棋盘,因为每每他定睛去看,那棋盘好似有无穷魔力,转瞬间自己心神就会被拉拽其中,不能自拔,尤其是当自己将那洞中玄功尽数领悟时刻,更是一入棋内,便如泥牛入海,浑身无力好似被困无穷弱水之间,任他现在已经顺势将天剑心法领悟至第五层却还是如此。 想这摄魂之物也不知是谁摆下,当真厉害非常! 转身再看松林,一切恍如昨日,不知松林之外是否依旧。 想到这,头顶又落下几根松针,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身上,那身来时衣物此刻已然短了不少,身上因为长期在此站立更是落了无数灰尘,想到这里,他就忽然想起些什么。 随后对小翠喊道“小翠,我们去洗澡吧!” 那小家伙就兴高采烈的一阵叽叽喳喳不住在空中翻腾,这一幕也让朱若为笑的十分开心,忍不住轻轻念了一句“傻鸟!” 而对方似乎没有听到,只是在前面欢快振翅,跟在后面的朱若为刚走了几步就回头看向那两个依然一动不动身影。 忽然,他转身跑了回去,轻轻拍掉两人头顶的落叶,还有身上的尘土,然后就快步赶了回来。 自从学习了那份玄功,不知怎的,朱若为居然悟性奇高,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将上面刻的玄功尽数掌握,而当他掌握之后,再去研习自己的天剑心法,才发现居然事半功倍,所谓第四层也不过三两日的功夫就尽数看破。 只是也有一件坏事,那就是当他将那洞中功法尽数学完之后,总隐隐感觉少了点什么,一种本能的直觉告诉他这份玄功并不完备,应该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可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能让他学习,也是机缘巧合了,逐渐也就不太在意这些事情。 说来也怪,自这两份功法同起之后,周天灵气好似都成了肉眼可见之物,一身千万毛孔呼吸间,已然能够隐隐感觉到吸收了几分,又舍弃了几分。 自此,食欲渐少,三餐几绝。 而感到体内灵力大增的现在他整个人都已经脱胎换骨,心神气海皆仿佛能跟万物沟通一般,可虽说是如此,冥冥之中,又总感觉缺点什么。 但有此变化的他也全不在意,记起先前洞中自己不愿学习的事情,也只怪自己愚钝,不解两位大哥好意。 转眼,这一人一鸟就来至一处天然水池前,天生的绿水镜面,静静倒映着蓝天白云,边缘的几块石头错综复杂的懒洋洋躺在那里,一阵轻风吹动水旁几棵孤草轻轻摇摆,一派恬静美好。 小翠轻轻落至水旁,然后用嘴试了试,开始熟悉自己的羽毛。另一边就听噗通一声响,水面被砸起一片波浪奔涌四方,也亏的是小翠现在机灵不少,挣扎着挥动翅膀,差点被那水花直接拍在一旁。 而在水池底部,此刻的朱若为正在肆意扭动身姿,拼命的感受这份美好。只见他一会打滚儿,一会儿反转,一会儿滑行,一会儿平移,满满的欢乐气息,一副自由自在的自由模样。 在水里泡了好一会,兴许是累了,他就闭目趴在边缘的石头上,静静感受着岁月静好,而小翠也静静卷首入翅盘在他的脑袋附近,只剩尾部两瓣越发美丽的青色尾羽惹眼异常。 不知不觉间,朱若为渐渐睡了过去,依稀间,听到轻微振动,他敏锐的睁开双眼,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就见不远处的地方,不知何时落下一个身影,随着淡淡的香味被微风吹至身前。 白色倩影亭亭玉立站在一棵树下,虽然只是背影,尽管只能看到那漆黑的长发,可在味道和视觉的双重冲击下,懵懂年纪的朱若为还是为之惊艳的双眼发直,他并非没见过女子,只是,从未见过如此超凡脱俗的存在。 一时间,他居然有些失礼了。不自觉呆看着,而一旁的小翠也还未醒。 看了好一会,对方却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如同画一般,仿佛就让他看个够。 只是每每有山风吹起,总能带来对方的淡淡香味并一次次拨动朱若为那懵懂的心弦。 在那一刻,他陷入了沉醉,感觉到了幸福。 也许,所谓美丽,就是静静看着。 (本章完) 第16章 奇事 第16章奇事 也许,这世上所有不期而遇的意外,都不是意外。不过是命运的玩笑罢了。 一个男人看着一个女人,男人看的着了迷,女人则如画一般一动不动,风一来,长长的头发随风起舞,那一刻,这个世界有了一份美好。 “你看够了吗!” 话出片刻,可对方没有回答,如同没有听到一般。 “你看够了吗!” 又是一遍,语气略显平静。而朱若为的眼依然挪不开,好像对方有什么魔力一般。他不懂,自己为何如此着魔于这个身影。甚至于连回答对方的话都说不出口。 似是受到了轻视,那女子猛的转过身来。一张玉面风中绽放,两道细眉无骨藏香,清泉留下的双眸内,映着青春二字,粉唇之上,是一道个性的气质,虽然怒字不善,可在这张脸上,却是活生生的恰到好处。 “你看够了吗!” 一声怒斥响彻过来,让朱若为猛然清醒,他想到自己刚才的失礼模样,不觉羞红了脸。转而低头支支吾吾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你若是洗过了就快走!” 对方似乎也无意为难他,朱若为听到此话,连连点头,不住说道“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赶紧抓起衣服裹着身子头也不回的就跑了。而一旁的小翠静静起身看着朱若为的狼狈模样十分不理解,转而看向另一边,发现了那女子的存在,居然飞身过去围着对方绕了几绕。 那女子见鸟的体态丰盈羽色靓丽,忍不住赞叹起来“真是一只灵物,生的如此美丽!” 说话间,伸手就朝对方示意,而小翠似乎也察觉出对方全无恶意,就在盘旋中不断压低身子,随后,轻轻落在那纤纤玉指之上。 美丽的人,美丽的鸟,在此相得益彰。 朱若为一连跑了好远,心跳也止不住的极速跳动,好像要爆炸一般,他在慌乱中胡乱穿错了不少衣服,待寻到一处大树后,才急忙又脱了重穿。可刚一穿好,又想起忘了些什么。如此丢三落四的。一番苦思冥想之后,猛然惊醒起来,暗自惊呼一声“小翠!” 这下可坏了,居然把小翠弄丢了! 说着话,转身就又要回去,但没走几步,他又担忧起来,若是回去,再碰见那女子,岂不是…百口莫辩!思来想去,烦恼无限,越想越烦,越想越乱,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就不去想些其他。且等上半日再说。反正那家伙机灵的很。 可伴随着他的沉默,那个身影又逐渐出现在他脑海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只是一想起那个背影就整个人一阵心跳加速。 未及两个时辰,就听空中一声鸣叫,朱若为本来躁动的心忽然就眼前一亮,随即整个人站了起来,抬头上看,见有一鸟飞过头顶,尾巴上的两瓣羽毛十分的好看,他忍不住就兴奋的大喊了一声“小翠!” 谁知那鸟刚一听见,就猛然回头,一个盘旋止不住的鸣叫,见此情景,兴奋之余的朱若为忍不住暗骂一声“真是傻鸟!” 可刚一骂完,呼啸声转瞬就至,脑袋上立刻吃痛不已。让他急忙抱头认错,并折身逃跑。这一人一鸟追逐打闹而去,好不热闹,使得整片沉寂多年的森林罕见的出现一些不同色彩。 可与这林中的朱若为和小翠比起来,这片林子似乎太大了,也太老了,他们都似乎不太适合这个时代,显的太过传统,太过沉默,即使两个人热闹非凡,可还是未能赶走整片林子的哪怕一角孤寂。 两人一路耍闹来至石洞之中,洞内依然如旧,变的只是这一人一鸟,都长大不少,就连那日夜长明的灯光,也还在苦苦燃烧着那一点依然尚未燃尽的灯油。 朱若为看了看四周,十分的熟悉,他转头又去那间刻有心法的石洞,那里的文字他几乎倒背如流,伸手摸着那墙上的文字,朱一息这个名字陪他度过了无数时日,一遍一遍的看着他的过往,心中对这个家伙更是有了一种不同的情感,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和他见上一面,说上一些话! 正想着,一旁的小翠轻轻在那块发着亮光不知是银还是什么的方块上轻轻敲击,就见他那尖尖的长嘴此刻已然长成白色,每次啄在方块上,都会发出一声轻响,十分清脆悦耳,可这还是让朱若为感到不安,他急忙抬手就打算阻止对方。 可小翠那家伙不知怎的就是调皮的很,任他怎么挥手驱赶,它还会继续找机会落下来继续去啄那个方块。这样一来二去,朱若为忽然也似乎察觉到什么,因为毕竟对方认识这么多时日,小翠的灵性自己也是见过多次,寻常时候那小家伙几乎都不碰这个东西,可今天也不知怎的居然这样调皮! 好奇之下,他静静看着对方一下一下的啄着这个方块,声音依旧有规律的在洞内不断回响。 “小翠,你今天怎么啦?洗澡洗傻了?” 可对方也不回答,只是叮叮叮的一直用自己那白色的尖嘴不断去啄它。也不知道疼不疼。看对方重复这样的动作,朱若为心中不忍,就缓缓靠近,然后好奇的顺着对方啄的地方去看,这一看之下,也没有发现什么,然后伸手就在上面摸了一下,可随着指尖划过,脸上忽然升起异样神情。先前自己和这方块在一起一年有余,但却从未仔细查看过这个宝贝,即使是前几次为了记忆口诀,也都只是将注意力放在其中一侧,而后更是仗着自己那过人的记忆力,每每都不近他两步之内,现如今,自己近距离自上而下看去,才恍然惊觉此物颇有不同之处。 尤其是将视线拉进之后,在那上方正中央有一个十分隐蔽的小孔,若非仔细查看,绝难发现,再加上方块浑身散发的强劲颜色,更是让近处之人难以长时间以目视之。 可眼下,却在这呆鸟的引诱下发现了其中秘密,可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随着几次妄图用肉眼去看个明白,却都毫无收获,不知是因为颜色太亮还是那孔太小而不易察觉,只是那小家伙似乎在发觉自己也知道这个孔之后,它啄的地方就变了起来,而这一反常举动,自然被对方看在眼里,他不仅轻声问了一句“小翠,你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了!” 这试探的一问,没想到小翠就猛的振翅而起,盘旋鸣叫,似乎十分高兴,旋了几圈后,就轻快落在朱若为的肩膀上,又叫一声,似是在催促。 朱若为也是心中高兴,自己自从被那棋盘摄魂以来,少说也有数月之久,而这鸟不知这些时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引自己发现这个秘密。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看起整个还没有自己身子大小的方形东西,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个什么宝贝,莫非,是跟这光源有光? 于是他轻轻去看刚才对方最后啄的那一面,赫然正是玄功的心法,然后他看了看方块,又看了看口诀,转头看了看小翠,脑子里快速的将这几条线索串联起来。很快,他淡淡的对小翠又问了一句“打开这个东西的方法,就是用那上面的玄功口诀吗?” 随着肩膀传来的轻快叫声,朱若为眼前一亮,他立刻双手搭在方块两侧,作势要将它掐在掌中,然后心中默默催动心法,不知为何,每当他催动这太乙摄魂诀的心法。总感觉自己体内似有一股潮水顷刻间就波急浪高,汹涌无比,而当自己运起三元太一心法之时,体内真气又是出奇的平静,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让他每每心生疑问,可又不知向谁讨教是好。 但眼下,他只想全力运转心法打开此物,好看看其中究竟还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他玄功启动,随着体内灵气激荡,眉宇之间一点紫气悄然缓缓上升。就在他将此诀推至最高之处,忽然,手中方块似是受到感应。 就见屋内光芒开始内敛,随着四周逐渐暗淡,方块两侧的文字和顶部的一道小孔成了此物仅剩还能发光的地方,而又过了两三个呼吸间隙那方块居然自顾自在身前开始摆动起来,只见它好似活了一样六个面开始自顾自的旋转起来,也不知道上层正转了多少圈,两侧又扭动了几十次,随着咔嚓声音不断,那方块最后悄然定在原处一动不动,朱若为呆呆看着这变化,真是惊的心中澎湃不已,他迫切的好奇,这个自己身边放了这么久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秘密!一旁的小翠在他肩头却似毫不在意的继续啄着自己的羽毛。 “完了吗?” 朱若为见那东西沉默了好一阵子轻轻问了一句,可话音刚落。就见那方块上方的整齐盖子自中间圆孔处一裂为四整齐分开。 整个方块从上方挤出一面白芒,白芒冲天而起,扩散成为一道一人多宽的光柱,而在那光柱之内缓缓印出几个金色的字迹凌空而立,摇而不散! “善御三千物,星尘未有家” 朱若为静静看着两句话,似乎不太懂其中意思,只是其中有三个字格外的刺眼,那就是“御星尘!” 那个出现在周遭墙壁上故事中朱一息的两样法宝之一!随着白光力竭,逐渐收敛,盒子内赫然悬浮着一样不得了的东西,此物通体圆润,离地三寸悬而不沾,在那深蓝色的表面上不时若隐若现游动的如泡沫般痕迹不断闪着光芒仿佛活的一般。 “这就是御星尘?” 朱若为惊讶的看着里面的东西,他有些难以置信的迟疑了一下,然后犹豫之后还是控制不住的缓缓伸手进去,可手腕刚进去,那盒子顶四裂的盖子居然猛的又合了起来,紧紧的将他的手卡在其中,而且力道越来越大! (本章完) 第17章 暂别 第17章暂别 这世上的事,或多或少都伴随着代价,只是这份相同的代价在不同身份人的生活中占据的角色不同罢了。 朱若为的手此刻正紧紧卡在其中,手腕传来将要夹断的压痛感让他整个手掌开始不断充血,他害怕去拽了好几次,可丝毫没有效果,那方块此刻好似吃定了他对贪心,势必要给他惩罚! 可他又如何能束手待毙,赶紧用另一个手顺着缝隙去掰那其中的一侧盖子,可也是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那只被困的手逐渐的开始失去知觉,甚至有些发凉。 正在懊恼悔恨之时,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感自中指的指尖快速传来,而同一时间,手腕的压力也变的小了很多。转眼间他就趁着盖子松开的刹那拼命将手取了出来。 看着中指尖那还不断外涌的血迹,一颗圆球散发着淡淡的白光从面前的盒子中轻轻漂了了起来。球身的点点血迹依稀可辨,但很快被表面不时游动的气息蚕食完毕。 朱若为看着这嗜血的宝物,心中一时间有点害怕,更不敢伸出手去。一旁的小翠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跃至腿上后就张嘴啄了下对方那已经回复血色的右手似是在提醒他快点。 “这小家伙究竟怎么回事?虽说通人性,可怎么好似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一般!” 虽然还是犹豫,可一想到小翠这些时日来从没骗过自己,犹豫再三,索性,就伸手过去。 随着冰凉感在手中流动,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也让朱若为心中大喜,有些高兴的急忙摊开已经握住那东西的右手,只见那通体流光的宝物此刻正静静悬在自己掌心。可对于这个宝物的使用,他却什么都不知道,正想着,那法宝居然轻轻下落,而后沉入自己掌心,转眼间,如同顺着手掌的皮肤被吸收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任何踪影。 面对这一波三折的变化,朱若为的眼睛瞪到了极点,他不可思议的反复看着自己的右手,确实不见了,然后翻找地面,也没有看见,一时间感觉奇怪非常,好不容易弄出来这么一个玩意儿,自的手还遭了罪,怎么说没就没了! “小翠!御星尘去哪了!” 面对朱若为的焦急提问,对方却不回答,只是自顾自的歪着脑袋梳理自己的一侧翅膀。 “你这傻鸟,关键时候就犯傻!” 朱若为有些好奇的心里嘟囔一句,继续翻看四下。 又找了片刻,可还是没有半点踪迹迹,毕竟这山洞内的照明之物此刻已然不见,光线自是暗了许多。 最后,他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这个事实。 此后段时间以来,他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来至那个熟悉的地方,在那里,黑白两道身影依旧静静如同雕塑般立在棋盘两旁,这一局也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在这松林深处,免不了有什么古怪野物,万一伤了两个不能动弹的大哥,那他的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索性,此后经常在那附近打坐巡视,也更好让小翠可以四处乱跑。 看着松林中两个沉默不言身影,他忽然脑海中蹦出一个人来,那是照顾了自己十多年的人,这许多时日不见,也不知他现在过的如何了! 正想着,他看向远处的方向,来这里一段时间,自己的本事也高了不少,他清楚的知道,那个等着自己的地方,在哪里。 一想到那个人,他的思绪就如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那个经常被自己捉弄的老头,最近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想自己,可如果他想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接自己呢,是因为掌门吗?… 朱若为在心中一遍遍问着各种问题,也一遍遍的回答着自己奇奇怪怪的答案,可这终归不是别人的答案,也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想到这里,他愈发的想念,这份思念甚至让他在这一刻有些坐立难安,而他的这种情绪也很被一旁黑大哥头顶的小翠好似察觉,它轻轻摆动几下脑袋却什么也做不了。 可眼下此处,如果自己离开了,那两位大哥在这里,万一被什么独宠猛兽伤害可怎么办。他只能默默的看着,默默的听着,待四周再次陷入寂静的时候。 他的心也跟着逐渐沉默。 忽然,一个哈切打断了朱若为的视线,还没有转身,他就已经面上放起笑意,因为那个声音正是来自身后熟悉的黑身影,在这一刻,惊喜之情让他飞速转身,就见白大哥也伸伸懒腰慢悠悠站了起来。 棋虽然没有下完,可两个棋手却是离开了座位,望着些许日子不见的朱若为,黑大哥只是打量了一阵就上去就朝对方脑袋上给了一下,也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自己倒是得逞后一脸的喜悦,满嘴的呼呼哈哈乱叫。而被它打了一下的朱若为只觉的有脑袋一阵疼,但整个人还是一边捂着脑袋,一边开心的笑了起来。 一旁的白大哥看着小翠在空中盘旋,也是高兴的呼哈乱嚷。松林也在此时回复了热闹,似乎连空中的阳光也俏皮的偷偷溜了进来。 随后,茂密的松林之中,黑白两个巨大身影漫步林中,厚实的松针落叶并不能对它们什么造成伤害,在黑影的背上,是满脸喜悦的朱若为,还有一个旋身就蹿进他怀中的小翠,似乎一切如同昨日那般,还是这片松林,还是这些身影。 朱若为想着初识时候的模样,还有后来对方为了让自己学那东西而做的事情。原本自己无数次产生过怀疑,可当看见洞口拜访的野果时,他的心中,只剩愧疚和心酸。 “也许,自己在碑林的遭遇都被这二人看见了吧!” 朱若为静静想着,忍不住低头看了眼怀里好似又要睡去的小家伙。一眨眼的功夫,对方居然都这么大了! 此时,身下的黑色身影长啸一声,整个松林之间不住回响,朱若为笑了笑,也跟着叫了一声。而一旁的白大哥却是似乎对此事十分不屑,只是静静迈着粗大的身躯继续前进。 黑色身影见白色身影不和自己一样,就猛的快走几步然后伸腿一跳跃上粗大的枝头,对着远处枝叶缝隙间的天空,兴奋的又嚎了一声。 朱若为也是被这一勾,一只手搭在嘴旁笑着跟着嚎了一声。两个身影就这样蹦蹦跳跳穿梭林中,快乐非常。 白色身影只是默默看着,脸上全无变化。 此起彼伏的嚎叫,让远在碑林处的一个人听了仔细,对方先是一愣,而后回头看向那茂密幽深的大片松林。 随即,一抹自信的邪笑走上嘴角。 到了晚上,朱若为就躺在两人中间,一起看着眼下的松林,还有那浩瀚的星空。他们叫一声,朱若为也笑着跟着叫一声。 他们呼呼哈哈的笑,朱若为就跟着傻瓜一样的笑。 若是兴致来了,就一起去追着林间的某个小动物,捉到了,就让对方继续跑,再捉,再跑。十分的开心。 纵使碰上什么难事,有两个大哥的强大蛮力,也基本都是迎刃而解。 一时之间,整片松林都成了他们的天下。 一切都是那么自在随性,就连吹向此处的风好似也带着暖意。 但好景不长,这一天,几个身影又再度穿梭在松林之间,而小翠也不知为何,这段时间睡意越来越重。 在林中转了一会,忽然,朱若为轻声对身下的人说道 “二位大哥,我想回去看看我的师傅!” 而显然两个身影并未同意,脚下也并未停止,依然漫步前进。可朱若为继续说起来“我的师傅对我很好,把我从小养到到,一个人挺不容易的!虽然他人是笨了点,但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这话说完,黑白两影只是互相对视一眼,可脚下却丝毫没有停止。朱若为陷入了两难之地,他想回去看看师傅,可眼下… 朱若为低头犯难了好一会,忽然身下停住了,再抬头,出口已经不过百十米远!此时的天色已近暗淡,冷冷的风好像预示这离别一样自外入内吹着。 好像不希望对方离开此地。 “谢谢二位大哥!” 朱若为坐在对方的背上也有点舍不,但看着不远处的断裂石碑,他还是忍不住想到了那个陪伴自己十多年的熟悉身影,想到这里,他还是缓缓从怀中掏出依然安睡的小家伙,然后将它轻轻放在黑大哥那毛绒绒的头顶,随后奋然跃下,然后转身看着照顾自己一年多的两个大哥,虽然看上去不似凡人般平易近人,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处处为人着想,尤其是自己苦心练功的时候,三餐都是二位大哥照顾,甚至自己好几次偷跑出去透气贪玩,也是被他们给拎回来然后一顿拳头教育,想起他们每次都把自己给收拾的鼻青脸肿,然后手舞足蹈一通教诲,不知为何,突然心中暖暖的! 可现在,自己似乎略有小成。居然就要在学成之后就离他们而去,或多或少有些不近人情。情高之处,朱若为眼眶悄悄湿润,默默低下了头,他心中默默说着对不起三个字,可自己的嘴,却跟石头一样怎么也张不开。 似是察觉了对方的心情,黑白两影对视一眼,白影转身无言离去,而黑影则注视着朱若为的样子,猛的抬起大手狠狠朝对方脑袋上给他来了一下。朱若为并不觉的疼痛,只是抬头看着这个一脸严肃的家伙。 对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出口方向,他看出了什么,就转身去看。 却什么也没有,可等他再回头时,那片松林已是黑乎乎的一片,眼前少了那个身影。 虽然松林此刻安静黑暗。却丝毫没有原先那么陌生了。 他哭了,愧疚和自责两种情绪让他脆弱又善良的内心再一次被压垮,他不禁心中暗暗承诺,等自己解决完那边的事,一定回来再陪二位大哥好好玩耍! 想到这里,他狠狠的扯起嗓子对着松林中喊了起来“黑大哥,白大哥!你们等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们的!” 说完,他就朝着林外跑了出去。 而在林子之外,朱若为刚刚的一声喊叫让一双眼睛猛的睁开,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太久。 可最终,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漆黑的夜晚,漆黑的道路,即使有那么几颗调皮的星星在空中照亮,但还是有许多地方的阴影中满是恶意。 朱若为看着已经有些陌生的碑林,他轻轻抚摸上其中一块,刺骨的寒冷让他心中一阵感慨“想不到,时间过的如此之快,也不知现在究竟过了多少时日!” 还未等他继续长吁短叹,一个声音自黑影中悄然走出,接起话说道 “是啊,想不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居然还能活着出来!”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在此刻,却算不得仇人。 朱若为在对方眼中,因为太过弱小,根本连仇恨的资格都算不上。而对方在朱若为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欺凌弱小的混蛋罢了,再加上现在的他实力已经非比上次松林之中,自也更是不把对方放在眼中。 只是,那白衣男子已然亮剑,虽非仇人,他却双眼已红,有了必杀对方的理由! 这荒唐的事情,却无处不在的流动在这荒唐世界的任意时间,角落,和空气中。 看着若隐若现的剑身,即使是在这样漆黑的夜晚也还是能隐隐泛光,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本章完) 第18章 错与罚 第18章错与罚 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被刀架过脖子,可是只要你尝试过一次这种滋味,就会了解到那种任人摆布的无力感,同时,也会重新认识自己,和这个世界。 自上次自己被人用剑要挟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居然自己又被人拿剑拦住,更可笑的是,两次居然还是同一个人。 朱若为有些吃惊,因为他没有想到,这个人还会在这里,可往日的欺辱也一并在这一刻涌上心头,仇恨的种子悄然破壳,他苦苦在洞中修行的岁月,只是也为了一件事,而现在,好似有了机会! 回想起自己所练的太乙摄魂诀,他的心中居然满是跃跃欲试的感觉,虽然多多少少还有几分害怕,可如今,他咬着牙想试一试。 “你这样的人渣,居然还在这里!真是老天无眼!” “哼!我就算是人渣,今天你却要连人渣都不如!” 说完,对方冷冷一笑!找准机会眼神一变提剑就砍。可他刚上前两步,一道阴寒之气就从四处的黑暗中悄然钻入他的两耳,好似有一排排蚂蚁顺着空气流入对方那软嫩的脑颅。一时间,他只觉的浑身只打哆嗦说不出的烦躁与慌乱,再加上脑海中不断开始悄悄回响各种话语,似有似无,如同梦中呓语。其中有的是自己的内心言论,有的是别人的言论,好的坏的,一股脑就开始如同爆炸般在他两耳中反复说个不停! 原来那摄魂之法奥妙非常,若欲取人心神,必先破其心性。 这反常的举动让男子不由的竟然身子一软,急忙拄剑而立,气喘吁吁的同时不住发抖,心中更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对方停下脚步原地不前,再加之粗重的呼吸和四处张望的眼神,朱若为没有想到,这功法居然如此厉害,不过牛刀小试,已经有这般成效。 可他没想到的是,对方也是机灵得很,察觉异样之后,居然心中默默运起天剑心法,这天剑心法与邪教心法不同,天剑正门以清心净欲开心神引灵气为主,而朱若为所习之法以摄心控神为要,所以,照常理来讲,其实对方本该克制于他,可惜对方私欲太重,如今嗔念化魔,执障遮眼,任他念起无量心经,也难脱此心障。 见对方依旧面色难看,呼吸急促,甚至连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朱若为嘴角冷笑,双眼迷离。 “怎么了,师兄!你不是要给我表演什么吗” 朱若为心中高兴,忍不住嘲弄起来,毕竟自己是第一次用这手段,同时也生怕对方心神安定下来。 而对方虽然资质不凡,奈何刚压下去的一些烦躁此刻被对方一激,又转瞬复起。可明知如此,他唯有更尽全力的运起法诀,以求心神合一,不生杂念。 可正想着,忽然,自己脸上被结结实实砸了一下,这可把他刚闭目凝聚的心神转瞬打的溃散,愤怒之下,立刻暴开双眼,口中喘着粗气怒斥“原来,你是个小邪魔!还真是小看了你!前番几次羞辱,亏你都能忍的住,今日终究露出把柄。” 朱若为听到对方话语,脸色也生气一愣,张嘴本欲反驳,但话到嘴边,仔细想想也是可笑。说什么邪魔正道的,如果正道人人如对方这样,不过是另一群光鲜亮丽的恶徒罢了。随即嘲笑起来 “你说我是邪魔,可我这邪魔今天就要让你这人渣知道邪魔的厉害!” 说着拿起地上一个石块就朝对方狠狠砸去,不偏不正刚好砸在对方顺势躲闪的去路上,随即就听见哎呦一声。 朱若为见对方似乎无力反抗,不知为何恶念陡涨,以往受过的欺负,今日势必如数奉还。想着,他就继续捡起石头一边回忆着令自己感到恶心的往事一边砸,同时还不忘嘴里数落对方的不堪模样,见对方被打的连连抱头,剑也不要了,只剩在地上退缩,他就忍不住看着那窝囊的模样抬腿就是一脚。 正兴起的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靠欺凌弱小带来的快乐,他也早已忘记了自己当时的种种心情,只是沉迷的宣泄着那份挤压的负面情绪。 可是对方越哀叫,他就越着魔,双眼甚至有些发直,整个人好似陷入了这种感觉之中,抬手就朝着对方那虽然护着脑袋却还是露出半个后脑勺的地方狠狠就是一巴掌,随着清脆的响声和对方的哀嚎响彻四下,此刻的朱若为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满足。 他环顾四周,心中默默感叹起这令人愉悦的满足。 他看见了一边对方落在地上的那柄剑,那日的情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他走过去轻轻捡了起来,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份量,看着夜空中泛起微光的冷酷剑身,然后扫见对方那抱头呻吟的模样。 朱若为一声冷笑,右手执剑轻轻抵住对方腰间,而后恶狠狠的说道“你不是要我死吗?现在,我就想问问你,你想不想死!” “住手!” 突然,身旁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喊出的两个字却带着无穷的怒意! 朱若为本能去看,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旁的夜空中悄然而立,光线有点暗,看不清面貌,可那熟悉的体型正是他心心念念想了一年多的师傅重心。 见对方就在一旁,他又看了看自己拿剑抵着的那个躺在地上之人。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师傅!” 轻轻叫出这个心心念念的名字,眼光害怕之余才发现在重心道人的身旁,还有两个身影,一个高一点胖一点,而另一个,则和自己差不多。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呆呆的站在那里。 这时候,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不善的响了起来“重心道长,你教的好徒弟啊!连本门弟子都下的去手!” 是何明的声音,那语气中满满的责备和不屑,同时又带着一点惊讶。 “若为,你怎么可以拿剑去杀害自己的师兄呢!” 缘随云的声音此刻在一旁也惊讶的问了一句,似乎完全想到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 “不,不是这样!” 面对朱若为的辩解,何明立刻言辞斥责“住口!我们分明看见你手拿利刃刺在他身上,还扬言要杀了他!今天若不是我们刚好赶来,指不定你要犯下什么大罪!” 在何明的言辞指正下,朱若为百口莫辩,只是看着自己想念的两个人此刻都在跟前,而自己又突然蒙受了这不白之冤,他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你胡说,我刚来的时候他天天欺负我,每天都拿石头砸我,还把馒头扔到水里,后来更是把我追到松林说什么杀了我,然后会有野兽来啃食!那时候你们怎么不在,现在倒好,他打不过我了,你们又说我犯什么大罪!” 想到此处,朱若为眼中满是不服的怒斥道“反正都是你们说了算!” 讲到这里,委屈的朱若为扭过头止不住浑身抽动,而重心时隔一年多再见自己的徒儿,没想到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再加上又听见对方说的这些事情,也惊声大呼道“什么?居然有这种事!” 而一旁的何明全然不信,冷眼言辞反驳起来“一派胡言,只听你一面之词,如何叫人信服,而你现在是人赃并获,犯在当前!”想了想他又继续说道“你说他百般刁难羞辱你,那总得有个理由吧!” 正是这一句话,让底下的朱若为把剑一扔,反脸回击“理由?!理由就是这个混蛋几年前跟他师傅一起来我与师傅的住处,我听见他和他的师兄弟嘲笑我师傅没本事,我看不惯,所以站出来,结果被他俩当众羞辱脚踹!这理由够不够!够不够!” 此言一出,三人都是一惊,看着朱若为眼中闪动泪痕那满脸的委屈,重心确实记得有一次发生过这样的事,而那次,也是徒弟委屈的跑来找自己诉苦,而自己也是无奈,只能开导他,可不想,今日居然还是此人。想到此处,重心也是怒从心头起,转身就跳了下来,快步上前,双手搭在自己徒弟肩膀上然后仔仔细细查看一番,确定身上没有受什么伤之后才一阵安慰。 而朱若为的一肚子苦水在对方的慈祥神态下也彻底决堤趴在对方怀里一阵乱叫狂嚎。这一幕叫那其余两人看的不由不信。 也就在此刻,那刚才被朱若为修理一番的男子此刻才缓过神来慢慢爬到何明跟前,对着何明就是磕头祈求“何师叔,救我性命啊!” 何明见他开口,立刻两眼去看,借着微光,隐隐看出,此人正是柳木道人座下弟子贾为为,而那脸上颜色不一的狼狈模样也真是叫人好笑,只是自己现在尚在疑惑处,只能稳住嗓子问了起来“原来是贾师侄,不知你因为何事被打这般模样!” 那贾为为就毫不客气的开始胡编乱造起来,并一再强调对方是什么小邪魔之类的话语,说完对着何明急忙磕头,只希望对方能严办。 何明一听邪魔二字,心头一动,可再看那抱在一起的师徒俩,印象中,两人都是资质愚钝之人,哪里跟什么邪魔挂的上关系,而且当日掌门说过,此次朱若为之罚,在于心浮气躁,需要好好磨练心性,而如今看他这般境遇想必也吃够了苦头。但眼下又出这事,真是叫人发难。 正犹豫处,一旁的缘随云小声靠了过来轻轻说道“弟子早就听说这贾师兄平时最爱凌辱小辈,与他一脉之人,多数都对他避而远之。况且,要说咱们这天剑山上出了邪魔,那岂不是变相说我门派的无能与师傅您的失察吗?” 缘随云的几句话,既讲明了厉害,又侧面点到了何明的软肋。真是精明至极。 但何明也非那偏听偏信之人,立刻就对贾为为说起来“此事待明日掌门出关之后再做定夺,一众人等各自回去吧。至于朱若为…” 何明说到此处,看了眼这可怜的孩子,还有这个隔三差五就为了徒弟来找自己的重心老道,真是可怜天下有心人。 此时冷风一来,空荡荡黑压压的四下,让他眼神一紧,随即训道“先各回住处去吧,不可再生事端!” (本章完) 第19章 大殿争论 第19章大殿争论 夜晚的山路蜿蜒曲折,可在星光的照亮下,却一点也不可怕,晚风吹过树林,带起一阵说不出的味道,搭配上夜色特有的魔力,让行走在上面的两人走的很慢,也很轻。 才一年没见,他又长高了,是因为正当年少,如朝阳,如骇浪。 仅一年没见,他又苍老了,是因为岁月无情,如夕阳,如孤船。 很快,屋门打开,熟悉的人又来到熟悉的地方。 “饿吗?!” 重心拿着自己的衣服,关心的在屋子里打量着已经跟自己一般高低的朱若为。山中缺的东西不少,对方也算不得正式弟子,只能凑合着拿些自己的衣物先给对方。 接过衣服的朱若为摇摇头,只是伸手将对方拉着坐在一旁,看着变化巨大的老人那双尚且清澈的双眼,他心中五味杂陈,仅仅一年,为何对方就变的这般模样。 见对方眼神悲切,重心心中也是一暖,低下头去摆摆手说道“赶紧先穿上吧,应该还算合身,只是没想到你都长这么高了!” 朱若为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进到里屋,不过片刻,就换了一席黑衣,掀开帘布,走了出来。 重心看着对方高挑的模样,颇有自己昔日的风采,也是连连点头,忍不住笑起来“好啊!好啊!果然是长大了!” 朱若为看着对方满意的样子,自己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似乎是经历了这一年的酸甜苦辣之后,朱若为长大了,现在有的是时间说些什么,可此刻他只是静静看着对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那跳动的灯光反复聆听着二人的各种言语,段就如同那火苗一样,两人只间,更多的是注视,就连昔日活泼淘气的朱若为,在这一段时间之后,好似也沉稳不少。 夜晚的星星全部都跑了出来,他们静静自上而下无言的照着天剑山的一草一木,似乎是在为这一天的疲惫扫去灰尘,不论明天会是怎么样,等到天亮的时候,太阳终是还会再度升起。 这一夜,也没有比其他时候长多少,短丝毫。同样还是在那个时间,太阳从地平线准时露头。 只是一大早,朱若为就被师傅重心道人给叫了起来,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的师傅正在整理衣衫,似乎今天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见他睁开眼,重心赶忙招呼他起床,原来,今日是他师兄重明出关之日,只因他昨日为了朱若为的事又去找何明,结果何明顺道也将此事告知,言明务必于明日辰时在大殿外的广场集合。 两人匆忙收拾一番,很快就踏上那一段段的山路,正走着,眼看过了一处拐角就要抵达,就听头顶呼啸四起。 朱若为与重心连忙抬头去看,接着就又是一道影,自上方如流星划过,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身形极快。各式各样的人,各式各样的颜色,如同一道道长虹,纷至沓来,共聚山上一处。 看着这种情形,重心也是满脸羡慕,转头对朱若为不禁说起来“若为啊,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将来也让为师这把老骨头体验体验这种纵横飘渺的感觉!” 对方立刻坚定的点点头,心中其实也多少有些把握。两人随后就继续快步前进。 拐过弯,走下青石台阶,饶过一片山林,踏上白色的厚重地砖,整个广场都出现在眼前,宽阔的广场正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鼎,漆黑异常,四四方方,在那四条腿上不知雕刻的什么图案,缠缠绕绕盘旋而上,而在广场各处站着许许多多神态各异的人,青灰白三色的道服相同的款式似乎显示着大家一脉传承的身份,人们根据师傅的不同各自站在不同的地方。不少人的身上都带着兵刃,大多以剑为主,想来,这天剑宗的招牌全在这一个剑字吧! 朱若为粗略查看了下年纪也多以二十岁至三十多岁左右的面孔为主,似乎看不到年纪更大的了。 “若为!”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只见在东南方的一团人中,缘随云从几个年轻人的笑脸中挤了出来,然后伸手朝朱若为师徒走了过来,见他一脸笑意,白衣如雪,跟昨天晚上大不相同。 “你们来的挺早啊!若为,还有重心师叔!” 说着话,一旁的重心道长对行礼的缘随云点头示意,一脸的高兴,毕竟对方现在的神色状态,即使自己这个门外汉看来,也是不俗,小小年纪听说已经是何明座下的前三名得意弟子之一。同时,他也为自己徒儿有这样的朋友而高兴。 “你师傅他们哪里去了!” “他们都去大殿了,说是一会就出来!” “那好,我也进去看看!” 说罢,重心就让两个小家伙好好聊聊,而自己则先去拜见掌门。 对方一走,缘随云立马伸手拐着朱若为的脖子一副使坏样子笑着质问起来“你小子这一年多怎么搞的,怎么会惹上贾为为那个家伙!” 朱若为也是无奈的摇摇头,不过一旁的缘随云倒是悄悄告诉他,昨晚他和师傅说起此时的时候,师傅也坦言确实早有耳闻柳木道人的徒弟中确实听说有此情况,只是不曾想会如此恶劣,今日想必肯定会替你出气。 朱若为一听,心中对那个昔日里总是板着脸的何明不免有点刮目相看。见他若有所思,一旁的缘随云抬头扫了一眼四周,这一看,刚巧看见了正在不远处被一群女弟子围着的贾为为,对方似乎没有察觉两人的存在。于是立刻就低头苦恼的对朱若为小声说道“唉!果然又见了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朱若为顺着言语抬头去看,一瞬间,他却与贾为为四目相对,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莫名其中。或许是因为这些弟子中只有朱若为一个人穿的是黑色衣物吧,而且款式老旧怪异,有些惹眼。 但像是察觉出了对方眼中的不甘与愤恨,缘随云急忙拉着朱若为转身离开,并好奇的问了起来对方是如何打赢贾为为的,毕竟,对方似乎就是因为修为问题而才被掌门罚去反思沉淀,而不远处的贾为为作为白衣弟子多时,显然是不可能败给一个连第四层心法都不会的朱若为! 听到缘随云的疑问,朱若为本想将这一年多的遭遇全部告诉他,但他又想起昨晚睡前,自己将这些事情都告诉自己的师傅重心,对方先是表示没听说过朱一息这个人而后反复强调不可对外人提起对自己所说之事,因为事关邪教,而他作为重心的唯一弟子,重心又与掌门重明道人是兄弟,此事若说出去,只怕牵连太多。 并在睡前反复强调此时的重要性,并一再交代,不可在人前使用那邪教玄功之法,以免惹祸上身。 此时想起师傅的话,朱若为却又不想去欺瞒自己的好朋友,余是脑瓜一转,只道是自己在那碑林反思之时,于一个月圆之夜,被一白衣老人提点一番,而后实力大进。 这一个消息让他的好友缘随云居然信以为真,原来在他心中,早就察觉这天剑山人杰地灵,肯定藏着许多室外高人说不定,偶尔有仙人路过也未可知。想到此处,他心中也暗暗感叹自己要是能有这番遭遇该有多好。 见自己的好友缘随云陷入思索,似乎有所惆怅,朱若为难免好奇,以为对方不信自己,急忙解释起来“是真的,那天晚上月亮很大很大,后来风吹在石碑之间,就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再后来,来了一个白衣老人,他好像能跟石碑对话一样,十分厉害!” 朱若为说起此事时,脑海中回想的都是那晚所见奇景,只是他将那白色灵兽说成了一个人。而听对方讲的这么仔细,缘随云更是心生向往忍不住眼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嘴中笑声喃喃自语“有机会,我也想见见你说的这个仙人!” 见对方这样说,朱若为面上高兴,心中的担忧也减轻不少。 与此同时,大殿内,除了掌门重明不在外,其余一群人似乎正吵的不可开交。 除了熟悉的几个身影,还多了一个紫袍金冠的道人,看年纪约莫四五十岁,头上黑丝光亮,面上平易近人,面对争吵,他很少开口,只是听和看,并不时点头。 面对何明怒气腾腾的厉声质问,柳木只是心平气和的连看也不看,全不理他。 一旁之人也是不敢相信刚才何明所说之事,应玄大师见柳木不正面回答,心中略有不平,她那强势的性格自然容不得山中有此恶徒,也急忙帮腔“柳木师兄,何明师兄刚才所讲真是骇人听闻,我派山门人,皆当修心养性,共谋长生,为何你门下徒儿居然这般顽劣,做出这种事情。” 柳木见应玄帮腔,心中虽然不满,可也怕事情继续一边倒下去,索性也说起来“我那徒儿确实平日里顽劣一些,但是,具他所说,对方所用的乃是邪魔外道之法!比起品性一说,只怕魔教邪党更为事大吧!” 说完此话,柳木饶有意味的看向一旁的重心,重心本来不愿多说什么,只是想起昨夜所见,那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徒儿居然哭的那般伤心,也是心中有火,自己虽然技不如人,可为了自己那唯一的徒儿,今日就要跟他争上一争。想到这里,一向沉默寡言的重心脸色一变迎着对方的老脸就站了起来大声呵斥 “你说哪个是魔教邪党,我那徒儿自小跟在我身边,由我拉扯长大,更是连山门修炼都很少参与,与俗人无异,哪里有什么机会成了你口中的邪魔外道,反倒是你上次来我居所,你们走后,我才发觉小徒身上都是被人欺辱的痕迹,你说他是邪魔,自古哪有邪魔被人欺负的道理!” 众人见重心罕见的高声质问,显然此次事件对他影响极大,而这个男人今天为了自己那如个如同儿子般的徒弟,居然敢跟柳木争论,心中都是无不动容,纷纷点头赞同。 察觉众人站在重心那边,柳木全然不慌“你说他由你养大,难道他的来历你可是忘了?当日那村中魔教大火,烧死多少无辜百姓,我山门之中折了两名大好弟子,其中更有我那从小看着长大的爱徒!” 讲到最后,柳木声音变的有点落寞与悲愤! 而一向沉默的由闻大师,此时见大家争论越发激烈,连忙摆手开口 “诸位冷静,诸位冷静!” (本章完) 第20章 新的方向 第20章新的方向 十多年前,天剑山上。 广场上站着几人,地上躺着两人! 站着的有重心,重明,柳木,三苍,何明,应玄,而在对面另外还有三个,乃是长青谷主萧穆鸣与其两个门徒,只因三人路过小全村,萧穆鸣感魔气肆意,邪光涌动,知有邪魔逞凶,于是奋然出手,机缘之下救得被困两名弟子,而村中的那名被救弟子获救时正在一处角落里满身是血的一手一个护着两个哭的伤心的幼童,对方显然命不久矣。最终,根据对方只言片语语,才将众人送至这天剑山上,可惜,两名弟子最终都因火毒攻心,不得动弹,只剩下两个孤零零的孩童。 而天剑宗从来讲一个缘字,当时掌门重明就决定收下两徒,一人给了何明,而另一人,因为重心有意收养,绥做个人缘,就交付于他栽培。 这便是后来的朱若为与缘随云的来历。 却不想,时隔多年,两人已然长大,今日柳木又再谈此事。 “那魔教销声匿迹多时,为何单单要去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村放下火海,而且能将我一手调教的大好徒儿活活烧死,可见也非寻常人物,我依稀记得,那日长青谷主萧穆鸣临走之时我与之交谈更是坦言,对方法宝诡异无常,若不是自己道行高深,险些也中招而亡!试问,一场大火,安得需要如此邪教高人出手,至此,你还觉的你那徒儿与邪魔外道无缘?” 柳木的话,如同一根尖刺狠狠扎在所有人的心头上,作为名门之首,天剑宗素来与邪魔势不两立,而如今眼下却出了这种事情,安能让人安心? 重心意欲辩解,可又不知从何反嘴,反倒是一旁的何明,不屑的板着脸反问起来“哼哼!照你这么说,我门下那徒儿也是个祸害了!” “那也未必!” 柳木平静的四个字,立刻就让何明意欲爆发,一拍椅子就要争吵。 这时候,只见一道虚影划过,来自众人身前站定,大家一看,正是掌门重明,众人连忙施礼! 见重明来到,大家也都别过脸去,不再出声。 重明扫了眼众人,轻轻一笑。两手合于腰前袍内,问起来“诸位道友,不知何事如此面红耳赤!” 不曾想,却没人搭理他,由闻见众人不言,率先开口 “重明掌门,大家正为重心道长之徒朱若为之事而争论难平,既然掌门前来,还请您定夺!” 谁知听完以后,重明淡淡一笑“此子天资聪慧不俗,又何须争论?” 谁知何明与重心一听,脸色似乎都大为奇怪,仿佛刚才重明之话有点欠妥。何明也是不懂,立刻质疑起来“掌门说他天资聪慧,可他刚刚因为在您面前因为修为之事而夸下海口,被狠狠责罚一通,怎么现在又反倒夸其聪慧!” 听到此话,连朱若为的师傅重心也是点头同意,毕竟自家徒儿还是自家清楚。谁知重明见两人面漏疑色,淡淡一笑,继续说道 “那日我问他至第几层心法,他言第四层,我观其言辞神态略显轻浮,有心试探,于是让他以第四层之法门来试茶杯,虽未动杯水,但其内茶叶却是动了几番,诸位也知重心道长功力低微,我有心让此子走上正道,所以,故意盖上杯盖,然后让其在安静之处磨练心性而已!” 众人一听,就连柳木在内,都是神色一惊。 重明扫了眼众人,又是一笑,洒脱不羁,连连摆手讲起来“诸位莫要怪我护短,实在我那兄弟重心天资平平,与道无缘,如今年岁日长,心中难免落寞,再加之与此子有缘,所以我有心助其得享天道一乐。也算不负手足之情。而那孩子毕竟心性过人,若是完全埋没,也是我之大错,趁着现在有此机会,更好磨练磨练。以后,可堪大用!至于诸位,皆是前途无量的方外之人,今日乃我山门幸事,何必为此愁苦!” 众人被重明一点,面上神态不一,终非大德之士,免不了七情缠身,六欲乱性。可终归清修多年,也比常人少了无数个痴与执。 柳木见话已至此,心中再说下去也没个好处,便不再论及此时,于是话锋一转关心起对方刚才所言之事 “不知掌门方才所言之幸事?” 其余之人见柳木转变话题,也自是洒脱之人,不再执着。众目睽睽之下,就见重明缓缓自袖内取出一双枯手,而手中所持之物映入眼中,正是那上清宝鉴。 “诸位道友,此物我已参透!”说完哈哈一笑,一派云淡风轻神色,超脱物外之心。 至此,众人才惊觉眼前掌门,道行之深,已非几人肉眼可查,无不刮目相看,各个面漏异色。 见六人似有察觉,重明又是一笑道“我自上次取出此物,约已大成,然尚有三分疑虑,今又过数日,终破此中妙法,已融会贯通,其中奥妙无穷,我欲将此法传于诸位,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重明说完,其余几人除了自觉愚钝的重心外无不惊喜,纷纷面露喜色,可对方却又开口接着说起来。 “不过,在此之前,我临出关之际,心中感到一股魔气自西南方又有泛起之色,所以,当务之急,我欲选拔一批精锐弟子于三个月之后下山查看此事所以今日特招各位在此商议此法,不知可行!” 这本是好事,可柳木却想起十多年前自己那两个徒儿之事,心中悲愤难平,不愿多说一句,这一幕自然被一旁的何明看见,但他为人向来嫉恶如仇,也不管其他人怎么说率先开口表态 “掌门所言甚好,我等在这山中苦参,既有无上妙法自然该除魔卫道,以正天下,加之,前有杨显仙师为例,更为表率,我等后辈有何不可!” 然而何明虽然这么说,却只有应玄与由闻两人立刻答应,剩下三苍柳木皆是不言,而重心则心知自己势单力薄,索性脑袋一低,也只剩叹息。 如今,几人态度不一,重明也是不慌,转身朝向殿外,开口道“既然我等难定,那就让这些后生们来决定吧!” 很快,广场上已经鸦雀无声,人们静静看着大殿前走出的七个身影,他们站在那里,看了眼各门所到之人,虽非全部,但也都是各门佼佼者。 青青子衿,飒飒其形,安于世上,如日中天。 此时的广场上,朱若为被缘随云拉着加入他们何明的一堆人中,由于对方的关系,人们无不异样的看着这个穿着黑色服饰的男子,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但碍于对方是何明的弟子一脉的身份,又不敢被二人察觉。 反倒是两人身前站着的两道白影之中轻轻传来一句话。 “师弟,这就是你那羞辱了贾为为的伙伴么!” 朱若为身子一颤抬眼去看,可只见两道白影并排于前,正静静听师尊们讲话,也不知相貌如何。 而身旁的缘随云却是心喜,小声轻巧回复道“正是他!我看他一人茫然,索性让他与我们站在一处,也免得生份惹眼。 刚说完,就听周围一众人忽然齐声高喊“除魔卫道!除魔卫道!” 不明缘由的朱若为和缘随云也急忙顺势跟着张嘴复合。 台上几位身影讲完,见此辈皆义愤填膺,心中高兴不已。唯有三苍柳木二人四目相对依旧面漏苦色。 忽然,重明察觉到了人群中有一黑色身影格外惹眼,此刻正站在何明的山门中那三个白色身影之间,仔细一看,居然是重心的徒儿朱若为,只是没有想到,一年多不见,又长大不少。看气色,似乎修为不浅。但细看之下,不知为何,隐隐约约只觉的对方印堂之间有一股朦胧紫气,不知为何。 原来,朱若为因为修习那洞内玄功心法,他每用一次,身上邪气就会加重三分,只是常人难以察觉,可如今的重明道行已然高深,自然隐隐可察。 见重明看着自己山门方向注视,何明满脸骄傲,因为自己门下弟子的实力在他的调教下已是不俗,尤其是那后起之秀缘随云,想到这里,他就去寻找对方身影,结果这才惊觉有一黑衣男子站在自己山门中而他的旁边正是自己爱徒缘随云。定睛之下,看出原来是昨日晚间才见过的朱若为,只是一夜未见,这小子怎么跑自己门下人群中了。一时也有点不解。 此时,就听一旁重明开口 “诸位道友,有幸于此,共参修真练气之道,然,我辈正义之士,当心系天下苍生,今偶有感,邪魔起于西南,需正道之士防患于未然,前有我门仙师杨显仗剑除魔,今到我辈,自当竭心尽力,以保天下生灵不受荼毒!即日起,三月之后,当开五子纳甲之会!于各门取出一杰,还请诸位在此期间,好好整备一番,到时,天下大任,系于诸公” (本章完) 第21章 朱若为遇善感叹,众山人参透半声 第21章朱若为遇善感叹,众山人参透半声 甲者,天干之首。 合六而为将,善遁其身,此乃遁甲之词。五子纳甲,顾名思义,五位山门之内,各当出一杰! 此人承一脉之志,好似那国之储君,群龙之首。可想而知,非德才兼备不可。 在众人跃跃欲试之后,三苍朽木两人似是不为所动,待掌门讲毕,问已无事,就以自勉为由互看一眼先行带着门徒乘风而去,只留余下三脉一众,各自满怀期待。 “若为!这次,你也参加吗?” 听到好友的问题,正在四处张望的朱若为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我就不了吧,他们是让各个门下的弟子选,我这师傅手底下只有我一个…” 这时,缘随云身前又传出话来“并非是让自己一众门人关门自选,而是大家在一起抽签决定,以修为定输赢!所以,你还是有机会的!而且,定出来的人选可作为五个山峰的储备之才,将来有机会继任上位” 说话间,那男子已经回头,五官清秀英气逼人,一双眉目藏着无穷清澈,再加上那白衣染俏,说不出的让人心生爱慕,其姿态比那贾为为多了无数清气。 但见那张脸莞尔一笑,对着两人说道“随云这几年来进步神速,又得师傅欢心,肯定头名有望,而你作为他的朋友,具他昨日所讲,你居然将那贾为为狠狠教训一番,想来实力也是不俗,看来,今年会有一场好戏了!” 朱若为被眼前男子一番言谈举止深深陶醉即使是男人,也忽然觉的心生爱慕,好似春风,说不出的快哉。 “哈!大师哥你可不要乱讲,我才哪到哪,反倒是你,修为高深,我看,这次你肯定位列众人之首!” 缘随云似乎对这个大师哥十分有好感,面色喜悦异常。这也让朱若为对这个大师哥心中好感加倍。而大师哥身旁另外一白衣男子也转了过来,看向大家心情甚好,随即开口提醒道 “你们可不要太得意了,这次据我所知,各个门下实力都是不俗,似随云你这小伙伴所败贾为为一类,姑且只能算中上之流,在他们之上,还有三苍手下的三十六星,那里面可各个都是不弱于贾为为之流啊!” 朱若为看着眼前这个双眼迷离笑容满面的和善之人,似乎很在意对方所讲。不由自主问了一句“三十六星?” 这时候一个手臂搭上朱若为肩膀,只听身后传来一个轻快声音“不要听二师兄吓唬,他最会唬人了,什么三十六星,我入门这么久,就没见他们露过面。”说着话一张颇有喜感的圆脸凑了上来。 “什么?老五你都没见过?难道真是假的不成!” 缘随云一声惊,然后不可思议的看向大家,这时候就见一旁那名叫老五的脸色一变就张嘴叫起来“好你个小师弟,老五也是你叫的!看我不收拾你!” 说话间已将比自己矮一头的缘随云拉进怀中一顿胖揍,只听缘随云在对方灰色巨大身影怀里挣脱不得,止不住哀嚎求饶。其余之人都是被这一幕逗笑。朱若为见此情景也是面上笑了起来,想不到那平日脸色吓人的何明手下,居然这般和谐温暖,只是在这片刻,已经感受到了许多以前从未领略之情。不自觉的面色爽朗心生向往之意。 几人的动静被台上何明看在眼里,他见自己徒儿们居然在众人之中这般放纵嬉闹,恐为他人说辞,一时间迈步就要下去。 而察觉此情的重明却是摆摆手,示意对方道 “何道长何必急在一时,我等似他们这般年纪也是如此洒脱,莫怪,莫怪!” 何明见掌门说情,心中也是有所思,看着门下一众面上高兴,其实他心中也十分高兴。索性,就饶他们一次。正想着,一旁的应玄大师忽然开口“唉!终究是男儿之流,不似我那些徒儿省心!” 何明被这一激,回头去看,忽然,脸色也是一改,然后语气一变反嘴恭维起来“你那徒儿倒是省心,只是儿女情长,不堪大用!” 何明一言,应玄心知有异,想要反驳,但急忙去看,这一看去,大为震惊,只见自己门下几个年少女子正围着一个清秀男子谈笑风生! 看这情形,何明呵呵一笑,眉头挑动,顺势说了句“应玄大师,我那徒儿虽然顽劣,姑且还算得上活泼灵动,你这可好,只怕那些个女流之辈与道无缘呐,哈哈哈!” 奈何男欢女爱,正在芳华,不由得脸上无光。可他终究是个好强之人,立刻踏前一步,怒斥起来。 那一片徒众皆是心惊,不少人更是引目去看,这一下,似乎弄巧成拙完全成了众人口舌之根,更是让人无言以对。 何明见状,哈哈一笑,心中甚是舒坦。 应玄此时自觉颜面扫地,满脸的怨气,绷紧腮帮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的何明而后吐出两个字“自重!” 这时候一个紫色身影走上前来,他正是由闻道长,只见他单手行礼轻轻点头,满脸慈祥的开劝起来“二位切莫失了为人师表之身份,当以大局为重!” 重心也立刻站出来,连忙夸赞台下两人弟子看起来资质不俗,以此来转移两人话题。重明见重心夸赞别人弟子,就看向那早已注意多时的黑衣朱若为,心中好奇也不知这顽徒如今心性如何了。 而他的视线,被一侧的由闻道长看在眼中,顺着视线去看,就见黑影特别醒目混杂在一门人中。由闻似乎猜透了对方心思,就轻轻转头问向一旁的重心 “重心道长,不知道爱徒如今修为如何!” 重心回头看向对方,见是由闻道长,顿时少了许多不安与拘束,开口诉苦起来“哪有什么修为就是一黄口小儿,天天跟着我不学无术,净惹是生非了,昨天刚解除处罚回到家中,今日还要掌门定夺此事!” 一旁重明只是一笑,摆摆手,然后伸出指头轻轻点了点人群中的朱若为道“他今日修为还算不错!日后严加管教,未来可期!”说着话,重明眼神落在一旁的重心身上,饶有意味。 听到重明这般夸赞朱若为,一旁的何明也是隐隐另眼相看,以他修为,看不出对方究竟修为如何,所以,尚有三分不信。 看了重心一眼,紫色身影哈哈一笑,轻轻拍了拍对方肩膀,一副胸有成竹的问向对方“重心老哥!我欲向你借一物,不知可愿意!” 重心听此莫名其妙之言,看看自己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东西能借给对方。其余几人也是不解,不知由闻所谓何故,谁料对方又是一笑,然后伸手轻轻指着那朱若为。 此时重心心中一惊,面色微微一动,惊讶对方眼神之精准,居然猜出自己心中所感。 原来,刚才掌门提醒朱若为资质已然不俗,若是方法得当,将来必然有一番作为。可惜自己资质平平若是强留身边,岂不毁了对方!所以,一时间心中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而眼下,听到对方这样说,重心一则惊讶于由闻道长的观察力,另一方面则是陷入了一个自我的抉择难题。 正难断时,一旁的重明只是看着却不言语。反而何明开口“怎么,你连人家唯一一个养老的徒儿也要抢?” “唉?何道长这是哪里话,我只是替重心道长管教几日而已,绝无夺爱之心!” 而此刻的重心看着跟一众自己年纪相仿的弟子相处融洽的朱若为,也好似忽然意识到什么,这么多年以来,似乎自己都忽视了一些东西。而如今,放鱼如海,还鸟归天。这,终是应当明日之事! 而且,若是因为自己一个人,而连累此子人大好青春,那自己,真是枉为人师! 看着重心轻轻望向人群中的朱若为,重明观察着对方眼神的变化。 “好!” 重心的决定下的很快!这让看着他的重明从对方身上缓缓收回视线,仿佛已经无需再看下去。 “不过,我那徒儿如今也不小了,所以,他的人生,该他自己来拿决定!” 听着重心语重心长的话,一旁的重明脸色一正却轻轻开口提醒 “他心智尚幼,只怕无力分辨!若是错走了路,岂不还是怨你!” “怨我?!” 重明知晓重心心思尚浅,可怜这老头只道是为人好便是好,可若是一着不慎,人生哪来回头。索性接着说起来 “虽说生得自由而无憾,可这凄凄世道,往往歪歪扭扭纵横有道,若非一世为人,又如何能保证不踏空,踏错。人生无常,若非高人引路,哪个不是垂暮之年长吁短叹,一遇挫折,止步不前。” 一瞬间,话题的深度就被拔高三分,刚才还各自有着个性的师傅们,此刻转眼纷纷变的睿智而深邃,仿佛这才是他们这个年纪和心性该有的姿态。 应玄接着补充起来“一世为人,终究摆脱不了七情六欲生老病死,此之几物,万法而不能拒,既行天地间,旦祈一善缘,不入碌碌,不入凄凄!” (本章完) 第22章 期盼 第22章期盼 人的一生都在做选择,有的时候主动,有的时候被动。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免不了要选。 人群中的朱若为眼神察觉到了几个师傅,尤其是自己师傅重心的眼神正静静看着自己,在那略显犹豫的面色下,本来一双熟悉的眼显的突然有几分惆怅,他不懂,心中以为是对方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毕竟自己想起不高兴过去的时候,也是这个沉默居多,也许,就是那个表情吧! 想到此处,他猛然笑着举起手给对方挥了挥。 他想逗对方高兴,毕竟那是个无数次在床头看着自己入睡的人。 因为自幼在山中长大,所以,在他心里,他从不会思考母亲这个词的概念,也不会思考父亲这个词的含义。 在他的生活中世界里,师傅什么样,那前者就是什么样! 见到人群中的朱若为朝着这边招手,何明看了眼神色有异的重心,罕见的没有说什么,似乎在思考。一侧的重明静静笑笑,忍不住点头说道“真是个好孩子!” 由闻道长见重心一动不动,又见他那徒儿正兀自在人群中挥手,使得本就突兀的黑色身影更加惹眼。心中不由感叹这人性之初的一道善念。轻声说道“该来的,终归要来!你我已经这把年纪,重心师弟,三思!” 其实,随着朱若为的一天天长大,重心也越发感觉到自己的垂垂老去,虽然有幸来此宝地能受天地灵气灌溉,奈何。 有些东西,似乎就是注定的。 他挣扎了三十多年,可却连第三层的心法都参悟不透!而自己更是在这孤峰之上的冷风中舍不去那颗惧怕孤独之心。 万事万物,皆不得强求。终究,自己果然是一个与道无缘的世俗之人! 这时候,余下的所有徒儿们都注意到了这个朝着师傅们招手的黑影,一时间,众目睽睽之下,显的很是惹眼。缘随云赶忙将朱若为拉住,可还是慢了几分。 随着众人议论声起,他的衣着与何明的一众弟子成了大家讨论的焦点。 “这可有福了!” “是啊,想不到我等年纪轻轻就成了掌门一般的吸睛人物,也算是面上有光!” 说完,大师哥和二师兄相视一笑,似乎全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与两人的反应不同,朱若为第一次被这么多双眼看着,被人交头接耳一阵议论,看着众人无数双眼睛指指点点,那几十张嘴开开合合似乎都在说着自己。一种自卑感让他默默低下了头,生怕再对上任何一道如剑般的目光。 缘随云见他这样,知道对方从小接触人少,面对这种景象只怕是第一次,随即一把揽住对方脖子,笑着拍拍自己胸脯扬言道“你呀!就是天天在重心老头那呆久了,不像我们天天跟一大群人打交道,不过你不要怕,有你大哥我呢!任凭他们怎么说,怎么看,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听到对方的安慰朱若为心中一暖,仿佛突然有一件衣物替他挡去了即将扑面的刀光剑雨,回看自己这个唯一的好朋友,心中默默发誓自己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对方!” 见缘随云如此,其他师兄弟们都是面色温和,纷纷点头,也不去管他其他之人怎么看怎么说。 这时候,又有一众人随声而去,消散西南,此时场上只剩何明与应玄的门下徒儿,他们看着场上其他人都已离去,只剩这零零散散不过二十人,心中不知又该有何事发生。 转眼,何明也来至一众门徒身前,众人施礼,他微微点头。看了眼众人,又看了眼不属于其中的朱若为,眼神动了一下,却没有过多表示。轻轻一摆手,率先凌空而起,只见天外猛的蹿出一道黑影在空中摆出一个跟头来顷刻至他足下,随后整个人就消散云边。见师傅离去,门众也纷纷跟随,或两人或三人,大家似乎都使得一个趁手法宝,真是有了道行,百般潇洒自在。 眼见师兄弟离去,缘随云也是不舍,匆匆道别后,就奔向二师兄,随后二师兄召唤出他的一柄青铜宝剑,看起来也是不俗,两人临走时轻轻回头摆手示意,朱若为见他们这样,心中甚是羡慕,轻轻点头。 在另一边,应玄大师却在教训一众女弟子,语气严厉至极,只把那一群女孩子各个数落的低头欲哭不敢乱动。 “若为,我们回去吧!” 一个声音将朱若为的眼光拉回,他回头看见已经走至面前的师傅重心,对方面色慈祥,正静静看着自己。 朱若为轻轻点头,也不再去管其他事情。两人就此静静踏上回去之路。 山路很长,走的也很慢,可回去的时间却感觉很短,因为两人心中都有一些事情,所以话语少了很多,多数时候,都只是默默看着脚下的路,也不吭声。 晚上吃完饭,重心看出对方有心事,想想今天人群中的这小子,他又看了看自己这简陋又凄凉的小屋,不免惆怅犹豫起来。 灯光下,重心的容貌已苍老许多,额头的皱纹被跳动的灯火来回挑拨着。似是察觉气氛有些不对,朱若为看向这个照顾了自己许多年的老人家。 “师傅!” “…嗯?” 对方没有再说话,重心却看出了什么,开口起来“若为!” “嗯!” 昏黄的烛光摇晃,窗外的凉风呼啸,拍打着窗子咔咔作响,重心看了眼身不由己的窗户,一个身影却率先跑了过去,然后轻轻合上,又坐会身边。很安静。 “若为!” “嗯!” 朱若为看向对方,似乎在等着对方接下去说什么。 “你参加这次的五子纳甲吗!” “我…不敢!” 对方沉默的看着那微弱还在跳动的灯芯,他嘱咐对方道 “你去把那灯芯拨一下!” 对方应声而去,光芒随着朱若为的手部动作而明亮不少,与刚才的虚弱比较起来,天壤之别 “你听师傅的话吗?” 对方点点头。 “那你就去参加这次的五子纳甲吧,最好,争个成绩回来!” 朱若为听到这话,眼神直了,这是他自长大以来第一次听见重心对自己提出要求,哪怕是以前练习心法一类,对方也都是跟着性子,想起来了,就让自己看看练练,但从没刻意说过什么要求过什么,也从来不把自己像其他师傅的徒儿们那样严苛相向。也正是因为如此,缘随云每次都和自己聊天时表露出一副羡慕的神色。 他不明白,究竟怎么了。 “师傅,你为什么突然希望我去争个名次!” 重心静静看着高涨的灯芯,沉思片刻,他想起今天重明说起朱若为的话语。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以前年少时候,也曾以这天剑山的杨显为样,畅想仗剑除魔,成为万人敬仰的存在,可惜我资质平平,终成虚妄。但你不同!” 重心讲到这里,双眼静静盯着朱若为,接着说起来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许多可能,就连我那师兄重明也是对你格外的另眼相看。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受尽世间冷暖,但我不想你也像我一样,碌碌终生,凡事仰人鼻息,看人脸色。如果可以的话,就尝试做一个万人瞩目的存在吧” “可是,我怕我资质不够,争不过其他的师兄弟们!” 朱若为虽然有心完成师傅心愿,可还是一想起今日见到那些带着兵刃的前辈,还有那些能够自由御剑而去之人,不由得深感自己的渺小。 看着对方诚恳的回答,微弱的光亮在那双真诚的眼神中动了几下,每一下,都深深扎在自己这个苍老的心头之上,自责浮现于印堂之间的皱纹间,可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站起身子,长长出了口气。然后淡淡道 “睡吧!” 说完,就自顾自走向床榻。 屋外风声肆虐,屋内安静异常,朱若为静静坐着,他有些睡不着。 可夜很静,也很长。 (本章完) 第23章 功法引出怪异,若为他处寻真 第23章功法引出怪异,若为他处寻真 这天中午,朱若为正在屋子里默默闭目运神,因为昨天晚上的缘故,在他心中,默默还是接下了师傅的那句期盼,为此,他必须好好修炼。 因为住处毕竟人少,师傅又早早出门。于是,他就静静开始想起山洞中的玄功心法,不知怎的,在他心中,虽然隐隐感觉这部功法并不完整,但练起来,要比本门心法要舒畅的多,而且虽说是邪教魔功,可也大都是些精气吐纳心神运用之法,偶尔有几招记载的摄魂之术,他也因为害怕不敢去用。 纵使上次与贾为为争斗,自己也只是心中将法诀默念,待精气运行,对方就出现了奇怪的反应。自己全然不知为何。只道是既然是邪魔功法,自然专攻要害,寻常之人,全不可挡。 朱若为修炼片刻,忽然觉的身体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疾走,血管内,急匆匆的一阵凉意缓缓涌动,很快左手就失去了知觉。这让他心中害怕,先前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与此同时,此刻的朱若为从外看上去,整个人一片苍白,整张脸上毫无血色,而他的左手更是隔着黑色衣物散发阵阵寒气,蒸蒸白雾十分显眼。 眼见事态就要严重,忽然,丹田之内,升起一股暖意,如同春风破碎转眼吹便周身,就连左手的冰寒,也被缓缓催向指尖化作点点水渍洒在地上。 朱若为正惊叹处,天剑宗的心法缓缓涌上心头,他赶紧弃邪求正,默默运起心神,随着三元太一心法施展,周身的毛孔极速扩张,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顿时神清气爽。就好似自己体内充满了氧气般般滋润,他能清晰察觉出毛孔大量吸入清新气体让整个人的心肺为之一震。伴随着他缓缓吐出一口寒气。朱若为缓缓睁开眼,在此刻,他的眼中耳中尽是昔日不查细微之世界,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色,朱若为心中不解,为何今日会有这种遭遇,想到此处,伸手去摸左臂,全无异样。 “难道,是因为御星尘?” 这是他第一个想到的东西,可那物至今也不知道究竟掉在何处,当初只是用手去接,就转瞬没了。正想着,就缓缓抬起当时接此物的右手。 可耳朵内却传来脚步振动,他知道有人来了。立刻整理衣物然后来至门口。很快,一个身影就映入眼中,正是归来的重心道长,而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紫色身影。重心急忙抬手介绍。 “由闻道长好!” 随着朱若为躬身施礼,那由闻道长仔细看了两眼朱若为,而后四处打量住处,不断点头赞叹“好地方,好地方,清闲无忧!确实好地方!” 听到对方这话,重心一笑“哪里哪里,歇脚之处罢了!” 朱若为见来了一个不太熟悉之人,心中疑惑,就走到重心身旁小声询问起缘由,却不想,由闻道长耳朵及好,笑脸相言 “说来惭愧,我与你这师傅也是相似,我那门下也是有一个徒儿,资质及差,所以昨日,我向他商讨,欲让你去我那里住些时日,与我那顽徒做个伴,并开导他些功课!”说完此话,由闻哈哈一笑,十分洒脱。 只剩茫然的朱若为,呆呆思考着对方的话,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自己的师傅,谁料重心转头对自己徒儿说道“你可不要听他乱说,你这师叔的本事,可是深不可测,他与我昨日借你,我还犹豫,但想了一夜,今日恰巧在竹林下棋,又见他来。索性就擅自做主应了他。” 一番话,让朱若为想起昨夜两人言语,他记起了重心的话语! 自己跟了十多年的师傅,他自认还是了解不少,而那是他第一次听见对方说出这种话,如果可以的话,他又何尝不想呢。 朱若为又看了看由闻,紫袍朴素,金冠生辉,与其他几个道长不同,其他大师,头上或是木簪,或是发髻,唯有这由闻大师一盏金冠在徒众眼中有些不同。再看对方面相,不似其他几位同道年长,加之面色温和,活脱脱一个好大哥神态。 思索一番,只是一笑“也好,全当去玩了吧!”然后看向重心接着说 “既然师傅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去些时日,也是无妨!” 朱若为心思单纯,哪里知晓两人所言之借,其实是让他做些别的,可还是稀里糊涂在师傅的喜悦神色下稀里糊涂的就被对方带至空中。 望着两人离去,重心的内心五味杂陈,有自责,有不甘,有埋怨,但最终,都糅合化作叹息和期望。想来,天下长辈,又哪个不想望子成龙,只是多数人狠不下心罢了。 伴随着两耳呼呼作响,天剑山转眼抛之脑后,脚下一块方形金牌上面画着各种符号,看也看不懂。但刚一眨眼,他已被抓着胳膊安然送至地面。 刚一落地,长聪峰三个字赫然刻入一块路旁巨大的褐色不规则巨石上。在它身后是蜿蜒山道穿梭竹林之间,转头不见,抬头去看,自己赫然已经不复天剑山,而在他身后是几块零星孤石浮沉云头,轻风一过,却也不动,似是被什么吸着一般,回头细看,只见一个巨大的山体冲天而上,一眼居然看不见顶,也不知在那高云之上,究竟还有多少长短。 “那就是你先前生活的地方!” 身旁由闻声音响起,解明了朱若为的心中疑惑,这也是朱若为第一次离开天剑山,看着相隔一片天空的天剑山,一种看的见摸不着的感觉油然而生。 “快走吧,山路漫长,我们尚需趁早!” “恩!” 一路上,山道复杂曲折,两旁丛林安静。但景色与天剑山无异,想来,天下山水之色,皆大同小异。 由闻在前面走的极快,而身后的朱若为也跟的很紧,更不时有闲情问些门中事项。走了一阵,由闻心中暗自惊叹这少年当真不俗,我这般脚力,他居然呼吸都不乱丝毫,还有余力问东问西,一时间,竟然对重心道长有些刮目相看。 很快,两人来至一片住处,七八个屋子左右相背而建,朱若为被带至一处,由闻推开门,示意进去看看。朴素的样式,跟自己所住的全无差别自是欣然接受,对方微微一笑,然后交代了一些生活琐碎。就吩咐他今日暂且安歇,然后自己离去了。 陌生的环境,朱若为静静在屋子里,也没有玩伴,也没有熟人,这可比上次被罚去碑林那次奇怪多了,但具体处,他又说不清。 正想着,门外敲门声起。来的是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之人,长相清秀,脸上却有许许多多的斑点,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朴素气质。只见他拿着一些衣物用品,然后进来放在桌子上。 “啊!我认得你,你是昨天广场上那个何明道长门下的黑衣人!” 一声清脆的声音让朱若为一惊,然后连忙摆手,就要开始解释。可他还没张嘴,对方一脸欣喜的就走上前来面漏兴奋的仔细观察起朱若为然后大叫起来 “真是不得了,真是不得了,没想到!何道长手中居然有这般人中翘楚,一众弟子中也只有你穿了个黑色,想必,你肯定很厉害吧!”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一问,朱若为面漏尴尬,也不知如何解释,这时候门口又传来一个声音 “哦!是你啊,我听隔壁山的师兄弟昨天在广场上都传了,听说你把柳木道人的爱徒贾为为给狠狠揍了一顿!还听说差点取了对方性命!” 这时门口说话的一个大个子男人走了进来,灰色的道袍十分整齐,脸上也是一团和气,不过看朱若为的眼神多少有几分惊讶,似乎是被眼前这么近观察之后有所震惊,连连感叹起来 “不得了!不得了!没想到这么年轻,也难怪何道长天天那么严厉,想不到手下还有这种人物!” 这时候,就听先前来送衣服的那个青年脸色一变埋怨道“杀了才好!那个混蛋,死不足惜。哼!” “小豆,师傅告诫我们,要以和为贵!” “和和和!他就会说些安慰我们的话,也就陆勇师哥你老实,才信他!哼” 听着两人谈话,朱若为插了一句“难道,你们都知道那个贾为为做过的事?” “何止知道,我还被他欺负过好多次!” 那个叫小豆的一脸不高兴的说出自己的遭遇。一旁的陆勇无奈安慰他起来 “谁叫他是柳木道人的爱徒呢!我们是惹他不起!”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个略显严厉声音“还不各自回屋修炼,在那逞什么口舌之快!” 朱若为听见是一个女声,不由的心中吃惊,原本昨天他以为女弟子都在应玄大师座下,不曾想,这里也有。而似是十分惧怕这个说话的人,陆勇和小豆也很快就离开了。 只剩朱若为静静呆在屋子里,一个人默默开始发呆。 (本章完) 第24章 夜半樵夫伐木,饭饱怪声勾心 第24章夜半樵夫伐木,饭饱怪声勾心 很快,月上枝头,朱若为不知为何实在静不下来,一个人只觉屋内烦闷,就独自推开小门,此时,一道轻微的声音似乎只有他能听到。 一人无事,他就索性在这四处走走。 凉风扑面,让他精神不少,顺着山道漫步,夜色醉人,繁星如歌。不知不觉走了好久。 忽然,他看到一块方物,月光下十分惹眼。朱若为走近一看,手指处传来的寒意让他想起那片碑林,而在眼前,一样的材料,一样的大小厚薄。 只是它自己孤零零一处。 “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东西!” 好奇之余,他看向四处皆是草木,全无第二块石碑影子。 正想着,耳朵里听到一声略显沉闷的敲击声,在空旷安静的这里十分特别。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很有节奏。 朱若为心中好奇,顺着声音就朝声音处寻去。走的越近,声音越响,不时还有几声吆喝,似乎是在唱,引的朱若为边走边听 伐木丁丁,两眼空空 眼中不见,心藏无踪 是非是非,大是大非 是非是非,是是非非 …… 长长的一段,静静的顺着空气飘入朱若为耳中,直到让站在那里盯着一个身影看了许久,才突然意识到什么。 那是一个带着竹帽的瘦弱男子,他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挥舞着柴刀。每砍一下,清脆的闷响就飘散出去。歌声自那月光下的竹帽之底悄然而走。 只是听着就让人说不出心安。在这月光下,看着对方动作,听着对方唱歌,真是一种享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声音停了。 “小师傅,你也要来做樵夫吗?” 对方转头看向正在出神的朱若为,轻轻问了一句。月光下,那张脸被宽大的帽檐遮住长相,只看的出身形消瘦,轮廓之边角,显的吃尽艰辛。 “啊!?…!” 朱若为没有反应过来,连忙摆手示意。 “哈哈哈哈” 对方仰头大笑,性情豪爽,接着将柴刀往那倒地的树干旁一丢,就自言自语的走了“月满人憔悴,月半影孤独…” 朱若为看着对方消失在林中,地上的白月光下,亮着寒芒的柴刀静静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而在他的一旁,树干上斑驳的痕迹却没有被砍掉一丝一毫的木屑。 他不可置信的走上前去,伸手触摸着冰凉的树干,除了刀痕的凹凸,再无其他。可地上的柴刀正隐隐泛着寒光,轻薄的刀刃,只是看一眼也会感叹锋利之势。 站了一会,看了一会,朱若为才悄然意识到,自己的心中此刻平静的如同一汪湖水,心情也不自觉好了许多,一时间神清气爽,感觉心头愉悦。 第二日,朱若为被昨天的小豆领了出去,两人来至一处水潭,约莫到大腿深的清澈水面下,四五条通体漆黑大鱼穿梭其中,安然自得。 “来吧若为,今天你就陪我抓鱼!” 看着小豆率先卷起起衣物轻轻入水,那水底之鱼好似不知,全然无动于衷。朱若为也是一脸不解,但又一想,心知,眼前这个少年兴许就是对方所说的资质愚钝之人,可两人却不扶持练功,反而在此抓鱼,也真是羞愧,但又想到练功的枯燥,索性还不如抓鱼来的好玩。 转眼间,两人已经半身入水,强大的浮力让朱若为无法站稳,尤其是每走一步,身形都被动荡的水面推的前后摇摆。 比大腿还要粗的黑色大鱼在身旁肆无忌惮的游动,全不把两人当回事。 “若为,快抓,快抓!就在你后边,抓到了的话今晚就烤了吃!” 小豆欢喜的指着朱若为叫嚷起来,朱若为转身一看,果然一个脑袋光滑的满是鳞片大黑鱼离自己不过一巴掌距离,心中的贪玩让他缓缓扭过身子,生怕吓跑对方,然后双手缓缓入水,就在双眼死死盯着对方那光秃秃看起来憨憨的脑瓜之时。双手已经几乎贴到对方身上的鳞片。 朱若为心中大喜,脸上一笑就双手合围。那大鱼应声而起,可朱若为显然高估面前估自己,如鱼得水四个字在他面伴随着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一声清脆拍打,那大鱼就从他腿下逃跑。 眼见自己扑了空,他急忙想要趁着对方还未逃远回身再抓,可一个着急,身子不稳,但近在眼前的鱼尾还是被他顺势抓住,眼看自己就要倒在水里,他还是不想松手。 可那鱼身上的粘滑终究超出他的想象,随着那圆胖身子一个扭动急转,整条鱼就眼睁睁的脱手而去。只剩下朱若为自水中站起猛的抹掉脸上的水,一副被羞辱的模样。 “哈哈哈!” 一旁的小豆看他样子也是笑了起来,劝他不要灰心,并扬言自己已经捉了好几年。 两个人从早忙到晚好不容易才捉了两条,也是累的半死。 到了晚上,趁着星光,小豆点起火来,教对方如何烤鱼,然后借着火光两个少年聊起许许多多的事情,各种奇怪的见闻,各种离奇的遭遇。等到鱼身被火星烤的飘出阵阵香味,两人就毫不客气的抱着啃了起来。 正吃着忽然,朱若为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嘴上一边咕哝着鲜美的鱼肉,一边问起来 “小豆,你们这晚上那个砍树的樵夫你知道吗?” 小豆一听,连忙摇头,嘴里的肉却是不停。于是,朱若为就将自己昨天所见之事,说了一遍,可对方直言不可能。见对方不信,朱若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估计是自己看错了也没准。 两人边吃边聊,一直到了很晚。 回到住处的时候,朱若为一个人静静坐在床上,似乎又睡不着,他开始想念师傅,谁也料不到才见了一天,就又分别了。而这次,还是对方主动送自己离开。一想到这里,他就想起那晚重心的那句,希望自己成为万众瞩目之人。 不知为何,自上次松林居住那些时日后,自己再见重心时,似乎少了些许东西,明明是心心念念的执着,却在见面之时,除了一丝感动,凭空多出许多平静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大了吗? 窗外的风送着皎洁的月色来至窗内,他轻轻伸出右手手至冰凉的光芒下,自己的手白的吓人。看着手掌,忽然间有些陌生。轻轻反过手心来,一道细长的横纹自左往右将手掌上下分开。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手原来是这个模样。 他轻轻勾了勾几根苍白的指头,手掌缓缓握在一起,又缓缓伸开,脑海中没有一丝感觉。 忽然,微弱的敲击声响了一下。 他缓缓抬起头,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跟昨晚一样的声音此刻有节奏的传来。 不紧不慢的声音一点点打在朱若为比夜色还要平静的心头他,他不自觉就缓缓起身下地,轻轻推开门。 脑海中一个感觉告诉他,今晚还会遇上那个人。 他停在门口,想要去喊一下小豆,可看看四处漆黑一片,也不忍去打搅对方。而且自己初来乍到,对方究竟喜欢不喜欢自己还说不定,虽然两人捉了半天的鱼也是有说有笑,可终归不太熟悉,隐隐有种隔阂感难以捉摸。 想到这里,朱若为抬头看了眼月亮,玉盘高悬,群星似醉,满天高朋座无虚席。众目睽睽之下,他轻轻的踏入了一条小道上。山风一动,树叶沙沙,似是夹道引路童子,又如幽冥索命梵音。 不自觉,朱若为就来至一片竹林,与昨日不同,今天的声响到了此处,就转而格外飘渺,四处都起,又四处都无,恍恍惚惚之间,仿佛藏在四面八方无数参天林立的巨大竹身内。 疾风掠过头顶,枝干的摇晃催着落叶潇潇洒洒。 朱若为不是第一次走在夜幕中,更不是第一次进入黑夜的林中。可这次,他心中隐隐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也不知为什么,他环顾四下,那敲打声渐弱,仿佛逐渐缩进脚下之地,一种未知带来的恐惧悄然引得他猛然打了个冷颤。 “这地方,真怪!” (本章完) 第25章 竹林顽童初现,月夜花色有邪 第25章竹林顽童初现,月夜花色有邪 夜,很静,很凉,而于这片竹林中,这两种属性此刻如同万道钢针正一点一点刺入朱若为的浑身毛孔内,即使隔着衣物,可身上的毛孔还是隐隐有些难受,仿佛吸入的空气每一丝都夹带着削毛断发的锋刃。 一连串的转身让他更加垫实了心中的害怕,引着自己来的那个声音,已经不见了。 他忽然觉得心中压抑,就狠狠的大口呼吸起来。 冰凉的空气让身体仿佛回复了几分神色,他不仅疑惑“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想到此处,他就轻轻喊了声“樵夫大哥?” 声音不大,很快就消散于四处竹木之后。月光透过稀松的叶子露出几道银幕盖在地上的一层枯叶上,看起来十分古朴厚重。等了片刻,依然没有回应,似乎真的无人,看来,刚才一定是听错了,想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望。 正想着,朱若为转身就要走,可他刚一转身,忽然察觉在那银光洒落的一处空地上,有一抹异样。 本就夜色,清凉动人,再加之竹影重重格外雅致,在那如同一道被银色光柱选中直直的地上,一点鲜红格外刺眼迷人。 “那,是花吗?” 朱若为好奇的探着身子往前去看,此时此刻不知为何,那天上的月亮显的格外的白,十分的圆,如同假的一般,高高悬在那里,也没有一点声响。 朱若为的脚步在落叶上轻轻传出几点声响。很快,一朵鲜红的小生命就出现在他面前,而更奇特的是,那多花居然生长在一块不过巴掌大小的暗红的光滑石头上。 这奇异的东西一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朱若为不禁好奇的弯下身子,他看着月光下的这个不足手掌大小的花,在这凉凉夜色,它的美丽与周围形成鲜明对比。就如同一朵绽放于污泥的白莲,格外的美丽,再加之月光的点缀,让他忍不住就想去抚摸它。 “别碰它!” 一个稚嫩的声音让朱若为伸至半空的手停在那里,他吃惊的赶忙回头去看。 就见一根巨大如同胳膊粗细的翠竹后面,露出半个脑袋,还有一副胆怯的矮小身影,看架势,是个不大的孩子!朱若为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是在竹林之内,他心中的好奇更盛。 “小朋友,你…从哪来的?” “你别碰它!” 对方似乎很在意那朵花,一双稚嫩的小眼不时盯着对方来回去看,但稚嫩的胳膊却因为害怕紧紧抱着仅能挡住半个身子的巨大竹身。 “它?” 朱若为更加好奇的回身直了下身旁那朵正妖艳如血的花,才几眼不看,那花似乎吸收了月光变的又美了不少。 “别碰它!” 对方又是这三个字,似乎当真十分害怕那朵花受到伤害。朱若为不理解,可想着,兴许,那朵花是这小家伙的心头宝贝吧,不忍别人伤害。可这半夜的竹林里面又是哪里来的孩子呢?难道…想了下,朱若为轻轻转过身子仔细看了看就问了句 “你是由闻大师新收的弟子吗?” 那小家伙见对方转身朝向自己,就害怕的也不吭声,脑袋也缩了回去,只留半只眼睛在外面盯着朱若为的一举一动。 “要我送你回去吗?” 朱若为见到对方害怕,就微微一笑,向对方伸出手来。可着似乎让那小家伙更是害怕,他转身就跑了起来。朱若为见对方跑向林中,也是不懂,可一想这大半夜的,万一那小子碰上个什么三长两短,岂不危险。但他刚走一步,又觉的那孩子来的古怪,自己居然全无察觉。 可头上风声催动,竹林沙沙作响,他一个孩子,又能有多少怪。想着,他就顺着声音赶了过去。 朱若为一走,忽然,天上的月色就暗了几分,刚刚还银色光柱照耀异常的那朵花蕊,此刻忽然以肉眼可见之速度衰败枯萎,转眼已成枯枝一条,轻轻的风一动,就滚落满地落叶之中,消失不见。 朱若为顺着声音一直走,可这片竹林似乎很大,他一直顺着声音追,而前面始终响起脚步,伴随着一个矮小背影灵活非常。 “小家伙,你别跑!” 朱若为追了一会,自觉四周越来越陌生,竹子也越来越高,他心中逐渐犹豫起来,随着喊了一声,他就停下脚步,因为在自己面前的竹林已经变成黑压压的一片,似乎因为太过茂盛,连月光也照不进去,而声音也在此刻悄然不见。 “喂!小家伙!” 可依旧没人回应,但在这半夜的空无人烟地方,前面又黑糊糊一片,他的心里,不管怎样都不愿进去。 “小家伙,你再不出来,我可要走了!” 朱若为犹豫之余,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我可真走了!” 见依旧没人回应,朱若为心中自觉无愧,可还是有些犹豫,但又看了看那漆黑的林中,他还是不敢进去,说起原因,只因以前贪玩,自己一个人跑至后山某处林地,在里面迷路了两天,最终,还是师傅重心将他找回,那两日的恐怖经历让他记忆犹新。 可现在,他实在是不敢再乱入其中,万一人没找到,自己也出不来,那可就真的坏事。 “你再不出来,我可真走了,不管你了!” 朱若为犹豫再三,又喊了一声,这次的声音格外的响,生怕对方听不见。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此等那小子,大家素不相识,又在这夜半孤林之中,可出于一个人的本能,他还是为对方担心不已。 可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一气之下,朱若为心想,反正不关我的事,就扭头欲走。 可他刚一转身,就觉脚边有一个东西掉在地上,他低头去看,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的土块,似乎是谁扔过来的。 好奇之余,他回头去看,果然又见刚才那个小家伙此刻缩在几个竹子后面,虽然竹子没有刚才的粗壮,可因为光线暗淡,也不宜察觉。 “坏人!” 朱若为本来以为对方是拿土块丢自己,可不曾想,对方喊出的两个字让他心中一阵又是不解,怎么自己就成了坏人了,一脸茫然的整个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刚刚才为了对方的安危赶了过来,现在又成了对方嘴里的坏人。他无奈的摸了下脑袋,感觉真是莫名其妙。 “坏人!” 又是一声,干脆利落。 这一声让朱若为忍不住瞪着俩眼去看那小子,可那小家伙似是察觉出了一丝不安,立刻警惕的缩回竹子后面。 眼见对方胆怯如此,他不由的嘴角一翘,心中暗暗自嘲“朱若为啊朱若为!你跟个小孩子在意什么,任他说去就是了!” 想到这,他也懒得搭理对方,一摆手,转身就要走。那小家伙见对方要走,似乎有些不情愿,但犹豫了两三秒之后还是叫了一句“你别走!” 可朱若为哪里管对方说什么,自顾自的往前走。但没曾想,耳朵刚察觉有异,自己的脑袋已经被什么结结实实砸了一下,虽然不是很痛,可他还是有些生气的摸着脑袋扭过来看向对方,指着对方教训起来“我看你小,你可不要再砸我,不然我就揍你!” 似乎是因为夹杂着怒气,小家伙也是个鬼灵精立刻就又缩回竹子后面,于阴暗处静静看着,仿佛那竹子真能保他安全一般。 见对方又缩回去,朱若为气的猛吸口气,被着凉气自体内一冰,无奈之余,只得咽下这口气,转身就欲再走。 可他刚一转身,眼角扫见地方探出半个脑袋。他赶紧回头撂下一句“你不许再砸我,再砸我,我肯定揍你!” “坏人!” 又是这两个字,小家伙似乎就不会说其他的了。朱若为也是无奈的默默闭眼,不耐烦的抱怨起来“说坏人的是你,不让坏人走的还是你!我但凡坏上那么一点,现在肯定过去给你两下!” 讲完之后,他感觉心里舒坦许多,然后摆摆手继续说“我现在要走了,你可千万别再招惹我!” 说完,就在朱若为转身时候,那小家伙居然说出了破天荒不一样的话“你别走!!” 可朱若为此时已经有被这小家伙搞的心态有些躁动,张嘴就要说点什么,可就见那矮小的身影此刻害怕的一点一点走至藏身的竹前,然后伸出小手指着一个方向,似乎是让自己去那里。可朱若为此刻已经完全没了耐心,才不愿意搭理对方,只看了一眼就懒得去管要转身。 只是他一转身,自己脚边就被人丢了个什么东西,不用看也知道,还是那个小家伙。可他此时已不为所动,抬腿只管走。 不曾想,没走几步一个东西就砸到了自己的脑袋。这下可彻底让他恼火起来,怒气冲冲的他转身就要收拾那小家伙,此时对方也刚好挪至一道月光下,四目相对,一双稚嫩的小眼睛满是委屈和害怕,两只胖胖的小手格外白嫩,其中一个还捏着黑色石子一样的东西。 原本恼怒的朱若为看着那有些胆怯的身影还有童真的眼神,一瞬间,怒火就不自觉消散无处,沉沉吐出一口气,十分不情愿的然后指着一个方向伸出手去迈步说道“是这里吧!” 那小家伙见对方过去,似乎很高兴,然后轻快的抬腿就跑向前面,朱若为见对方似乎有意引导自己,可又不知是何目的,但想起刚刚遭遇,对方让自己不要碰那朵花,他心中其实隐隐察觉对方绝不是什么坏人,即使真是自己看走了眼,一个孩童大小,又能耐自己如何。 索性,就跟上去一看。 于是两人就一个在前引路一个在后面跟着。 很快,就来至一处稀疏地方,几颗翠竹高挑轻盈,一片月光照耀四处,只是在那月光正中的空地上,冰凉的一片落叶之顶,一个瘦小的苍白身影正被一根紫色的胳膊粗细竹身压着小腿动弹不得,小家伙不知为何,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好似死了一般安静。 而那压着他紫色的竹身十分修长居然罕见得开满了紫色的朵朵小花,妖艳异常! (本章完) 第26章 掀开枷锁救命,好心遇奇林间 第26章掀开枷锁救命,好心遇奇林间 眼看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跪在另一个瘦小的身影旁,朱若为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切。 月光下,那个引自己来的小家伙此刻正视图将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家伙拉出来。 可他太弱小了,试了几次,都失败了。那压着对方的东西好像一个捕兽夹一样此刻死死咬住他的猎物,完全不会松口。 “这就是你引我来的目的吗?” 朱若为被这一幕惊的面色凝重,想不到对方居然是因为这种事才一直暗示自己。想到这里,他急忙跑过去想要将竹子搬开,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竹子的重量却超乎他的想象。 眼光扫见被压在下面的小家伙一动不动,朱若为心中更是急躁,身子不由得就拼命发力,可就在他用尽全力时,那紫色竹子好似活了一般,居然传出一阵温热,随后,就是抖动,就在朱若为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一股电流顺着手掌就流入自己五脏六腑,可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腹部有一股寒意顷刻就将电流吸收,甚至在同一时刻让他觉的,居然十分舒爽。 随即那股寒意就顺着手中筋脉快速奔向掌心,随着与紫色竹身接触的一刹那,朱若为只觉的手中一轻,那原本厚重如山的竹身居然猛的弹起,好似碰上什么极度排斥之物一样。 在朱若为和那小家伙的四目注视下,竹身轻轻在空中呼啸着翻了几下就随着一阵乱响砸落地面,随后安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惊讶之余,朱若为却来不及多看多想,就赶紧去看向那被压着的另一个小家伙,月光下,那张小脸的白色让人看了害怕,朱若为轻轻搭手上去,一股寒意让他吓的急忙缩回,他心中立刻就跳出几个可怕的念头。 “小家伙!你的伙伴…是死了吗?” 朱若为震惊之余,那小家伙也不搭理他,只是拼命摇动着对方手臂。可朱若为心中暗道,这人浑身冰冷异常,基本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醒。 正在惊讶处,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扫着四周,忽然之间,他开始意识到什么不对的事。 可他正要担忧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就从朱若为身后的一片黑影中传了出来 “淘气啊!真是淘气!” 朱若为听见声响就要回头,可他身子忽的被一衣衫拂过,一点清香扑面而来,鼻子闻了一下,只觉的整个人顿时心旷神怡,头脑清明。连心沉稳冷静不少。 就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背影出现在两个小家伙身旁,那看起来有些肥大的身子缓缓蹲了下去。对方的脑后满天白发在月色下泛着银光,而几根细嫩的碧绿竹枝正别在上面束着高起有些凌乱的头发处。 “爷爷!爷爷!” 那引自己来的的小家伙激动的扭脸冲出现的人喊着,似乎两人是一家之众。 朱若为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幕。他猜不出眼前这个老人的来历,更想不懂为什么半夜会在这里出现这些人。 忽然,传来两声轻咳,声音微弱,就见老人身子动了动,那领自己来的小家伙忽然高兴的叫了起来“爷爷,爷爷!小云醒了!” 而此时就听那老人沉沉说了句“淘气!”。而后就转过身来,看向正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朱若为,此时的朱若为脸色不正,他清晰的记得,自己刚才已经摸了那孩子,身体冰凉,又一动不动,分明是死了。怎么现在…。 正想着,他就从老人衣角的透明处看到月光下,那原本躺在那里的弱小身躯,居然睁着眼睛坐了起来! 朱若为难以置信的倒退几步伸出手指着对方张大嘴惊叫道“不…不…” 而他由于太过惊讶整个人变的结结巴巴,可当一只枯瘦的温手搭在他那颤抖的手背上,他只觉的一阵香味袭来,整个人急促的心跳也缓和不少。 “朱若为!” 伴随着自己的名字从那张因为衰老而满是褶皱枯纹的面孔中叫出,朱若为自觉又是一惊,这短短半天,已经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之事。可当对方另一只手轻轻在他手背拍了两下,只见对方笑着挤动两个眼角的诸多皱纹说了一句 “没有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说完,缓缓一笑。而就是这一句话,不由的让朱若为仔细观察对方,自思,从对方的语气来看,似乎很早以前就认识自己。可不管任他怎么看,就是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个老者叫什么名字。 对方见他如此,扯着似乎因为苍老而有些虚弱的声音轻轻一笑,然后慢慢盘腿坐在了地上,只是由于动作太慢,似乎颇废了一些功夫。 “老…老爷爷,你认识我吗?” 朱若为看着对方,眼前之人在月光下虽然苍老,可面容却是十分慈善。谁知对方一笑,缓缓点头笑道“说什么认识不认识的,说出来你可别不信,这个世界上,我老头子认识的人可多着哩!” 朱若为见对方说的夸张,但又一想,对方这年岁少说也有几百,又在这灵气聚集之地,保不准是个什么神仙之类的能掐会算。估计也不会话中太假。想到此处就尴尬摸着脑袋笑道“也对!也对!老人家您这么大年岁,比我师傅都大,肯定认识的多!” 老人一听,轻轻一笑,但可能因为身体不适,忍不住咳嗽起来,夜晚的竹林格外安静,老人咳嗽的声音很响。听的朱若为心中不忍,伸手就要去扶对方,而这时,就听两声轻唤,两个身材娇小的家伙就出现在了老人背后,“爷爷爷爷!我们给你捶背!” 朱若为眼尖,看见其中一个面色惨白的正是刚才被压着那个小家伙,眼神中不免闪过一丝紧张,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惊声窃窃一句“怎么可能…” 老人见他眼神所看之处,然后轻轻一笑,反嘴问道“如何不可能!?” 朱若为一听,心知对方所言与自己所说之事想同,就缓缓开口道“我刚才察觉到他体温不正,分明……不是常人之象!” 岂料对方一听,只是面色坦然说道 “唉!生生死死哪有那般容易!你还小,等到了我这般年岁自然就知道了!” 朱若为听后,自知才疏学浅,但见对方三人神色朴素,虽然怪异,却没有什么邪气,想来不会加害自己,但也不免好奇,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老爷爷,您今年多少年岁了!”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伸出右手那根枯黄手枝,指尖的指甲约莫有朱若为小拇指长短,甚至有些发卷。 朱若为见对方伸出一根指头,心中以为是一百多岁,但只觉对方苍老的有些夸张,但这天大地大,奇人怪事也不在少数,所以心中也不再怀疑就转而问起其他事来 “老爷爷,你说你认识许多人,那你认识掌门重明大师吗?” 老人听到朱若为问起重明,哈哈一笑,然后连连摆手说道“他那痴儿,算不得什么大师!与他之前的杨显比起来,还差不知道多少哩!” 朱若为听后,眼中一亮,自思提前没少听师傅说起这山上之事,这杨显更是无数次重提,只道有不世之才,本领高强,更是活了好几百岁,而如今居然再听有人提起,而且看对方神色,似乎颇为了解,一时间,好奇心更盛,就接着问起来。“怎么,爷爷你还知道杨显?” 老人一听,脸色泛起回忆,轻轻仰面闭眼“何止是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还记得哩?” 朱若为被眼前之人所讲之事,惊的再一次瞪大双眼,对方居然知道杨显现在何处,但又一想,据师傅说起,杨显早已坐化,对方所说,估计也只是坟墓之类的地址吧,这样想来,也就可以理解了。但又一想,杨显距今约莫有好几百年,眼前老人只怕…想到这里,他又记起对方伸出的一根指头,心中暗暗自思道,难不成…意思是一千岁?想到这里,朱若为有些不可思议的再次仔细向对方,那满脸的褶皱,一脑袋的银发还有云淡风轻的神态,让他越发觉的对方浑身是迷 “敢问,老爷爷你,怎么称呼!” “哈哈哈,什么怎么称呼,他们都将我唤做万竹公,你自随意就好” 朱若为自思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又是心中默默思索,当真完全没有印象。 这时候就听对方身后一个熟悉的稚嫩声音喊了一句“好人!” 朱若为一惊,正是先前喊自己坏人那个小家伙,现在正在卖力的给老人家捶背,而万竹公扭头看了对方一眼,轻轻一笑,回看了一眼朱若为却说道“要说旁人是好人,我还半信半疑,但若是你…只怕,我是不能相信!” 而这句话,在场除了万竹公外三人都是一惊,那两个小家伙自是面面相窥,不知何意。而万竹公摆摆手示意朱若为不需开口只见他率先说道“你瞒得了旁人,瞒不了我,你所练之术,那可是见不得光之物。此刻你环境尚佳,所以自然无虑,可将来时机到来,只怕就难说了,但念在你今日救了这苦命之人份上,我劝你一句,万万不可将一些事尽数告知你身旁之人,以免人心有异,法道无情” 对方几句话,让朱若为脸色发白,自然知道对方所说的正是指那石洞之内的魔教功法,但那件事,所知之人除了自己和小翠还有二位大哥外,再无其他,怎么… 想到这里,他有些难以置信的再次细细打量对方,这一次他再看向对方那一身破破烂烂的长袍还有苍老的神态,隐隐之中,心中的敬佩更是多不胜数。 “老爷爷,你怎么会知道我那功法之事!” “这天下,我不知道的事少,知道的事反而很多,所以,你的秘密算不得什么稀奇!” 这么一说,反倒勾起朱若为的好奇,他不仅脑子一转,天马行空的刹那随口问道 “那这天下,当今谁最厉害!” 原本是无心一问,谁料对方轻轻一笑,看了眼月亮就指了一下说道“他,最厉害!” 朱若为看着对方指着头顶的月亮,只道是对方答不上来,有意糊弄自己,就转而眼睛一转想了一下接着问起来 “那…你听说过朱一息吗?” (本章完) 第27章 月起呜咽难停,冷清林间添温 第27章月起呜咽难停,冷清林间添温 万竹公也不忙着回答,反而摇摇晃晃的就要站起身子,朱若为赶忙上去搀扶。 万竹公见对方心态当真纯善,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其中一个孩童,那是刚刚被紫竹压在下面动弹不得之人。 朱若为顺着对方视线看见了那个面色白的吓人的小家伙,此刻一脸的无辜与稚嫩叫人忍不住想去抱抱对方,可又想起那种触手骇人的绝缘温度。他不由的问向一旁的万竹公“老爷爷,这孩子,怎么这般冰冷!” 对方听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孩子,也没说什么,眼中满是蹉跎,岁月往复,不知淹没多少骨血,天道昭彰,自有饿虎漫山唆食。可叹这古往今来,岁月车辙之下,从来怨比想多七,爱较恨少三。 沉沉鼻息一道,转而走向一旁。月光下,微风带动衣衫,香气让本就寒冷的夜晚忽然变的更加刺骨。 只见对方缓缓走至那棵掉在地上的紫竹旁然后看着那棵胳膊粗细的竹子,他轻轻弯下腰,然后指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竹子念道“饶你有多般机缘造化,可还是冥顽不灵,才落得这般下场!” 说着嘴中一阵惋惜,随后轻轻用那弯曲的食指在那坚硬的紫红色竹身慢慢叩了三下,三声闷响之后,那竹子传出阵阵破碎之声。 几双眼睛齐齐注视下,只见那竹身寸寸爆开散做两旁,而在它之内,居然露出大拇指粗细小臂长短的一根翠绿短竹。 这一幕太快,说不出的神奇。 只见老人轻轻拿起此物,然后在月色下看了看,此时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急走林间,带起呼啸,好似迷失在此的鸟雀一样。 就见老人举头四看,随后摇头叹息,然后他又看向手中翠竹,又回看身后三人,眼光留连在朱若为与那名叫小云的孩子身上,小云的纯真无邪与朱若为的满面惊奇让他反复看了许久,而那眼中的情绪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了解二三。 而后,他轻轻腾出另一只枯瘦微卷的手,那小拇指单单露出,而在那尾部的微微卷曲指甲显的十分醒目。 只见万竹公身子晃动,也不知在做些什么,不过片刻,对方居然就用那看似软弱的指甲居然在上面留下六个空洞。 他又缓缓将此物送至略显腐朽的面前,轻轻吹了口气,管子底部无数碎屑纷飞随风。 一双苍老的眼睛缓缓看了下手中此物,又抬头看了看高悬明月,眼中的厚重在岁月和时空的交织下迸发出一些情绪。 随后,一曲哀歌悄然而起。 那是大地之音,生命之歌。 起初,如人行于世,蹒跚难停。 而后,如壮志凌云,走走停停。 最后,如高山流水,欲停难停。 结尾,大风满天卷起竹叶,呜呼哀哉奔涌不断,一遇风云化作巨龙冲天而起,所遇之物,枝干颤抖,所行之徒,万众跟随,虽天高而亢龙无悔。 可顷刻,只道簌簌四散化作一地狼籍。 这正是, 玉骨背天意,满眼枯叶真。 随风九霄动,逐愿忘此身。 一曲完毕,肝肠寸断,即使是不通音律的三个旁人,不知为何,也潸然泪下,仿佛整个心在刚才的曲调中经历了一场起起伏伏的人生。 万般滋味,身临其境。 又好似亲眼看着一棵竹子从小到大经历一路风刀雪剑,最终化为尘土的故事。 两个小家伙哭的很伤心,一旁的朱若为也是止不住掉眼泪,他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心中被这感觉渲染的如此伤痛。仿佛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被勾起来一般,那是一种来自本能的认同感。 万竹公一曲完毕,举目望天,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已经活的太久了,经历了太多,也见识了太多,以至于此刻,他的眼中所见之物,已非旁人所能见之姿。 “老爷爷,你刚才吹的曲子,真的很伤感!” 朱若为抹着眼泪说着话,一旁的两个小家伙已经哭哭啼啼的跑了过去,一左一右抱着对方,对方也忍不住低头去看。“年轻人,你我有缘,不如,我就教你吹这曲子如何!” 朱若为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那只翠竹造就的乐器,一股魔力无形中吸引着他轻快的点了点头。 万竹公随即告诉对方一些基础常识,月色下,苍老的身躯盘膝而坐,两个孩童一左一右。而朱若为像一个大一点的孩子一样一脸认真的听着对方讲述其中方法技巧。 随后,他伸手接过那个一直吸引着自己的萧,触手温润,手感光滑,丝毫感觉不出是竹子造就。 试吹一下,却是一点没有效果,不禁惹得两个小家伙一阵嘲笑,万竹公也想笑,却是又一阵咳嗽,两个小家伙急忙去给对方捶背。 朱若为看的心疼,忍不住关怀一句“没事吧!” 对方轻轻摆手,那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皮肤的干瘪十分明显,叫人看了之后感触万分。可对方还是轻轻教导起这萧的用法。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夜色也一点点的消失。 也不知练了多久,朱若为竟然沉沉睡去。等到他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已在屋内床上,一时之间昨夜之事好似如梦般不真实。 正想着,门外脚步已至,开门的正是小豆,显然,对方一早就来招呼自己前去捉鱼。看着对方十分有精神的样子,朱若为十分好奇,为什么对方都不会觉的每日的重复带来的烦闷。 可想归想,还是赶紧起床就跟着对方出发,到了路上,他向对方说起昨晚的事,而对方全然不信,并坦言,由闻大师实力不俗,周遭绝不会有什么万竹公的存在,就算真有,也估计是哪位师兄弟假扮来捉弄你的吧。 听到对方这么说,朱若为心中想要辩解,但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反而问道“你师傅天天让你捉鱼,你都不会觉的烦闷吗?” 谁料对方转头一笑,轻轻回复道“人生之事,哪个不是今天重复昨天,明天重复今天的。修行之路修的是心路,唯有磨练心性,才能成大事,等心性磨练成型,就可以成为万众瞩目之辈。” 朱若为静静听完此话,他深深的被最后一句话吸引,因为自己的师傅重心就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只是自己一直以来茫无头绪的乱转,而此刻仿佛嗅到了一点点门路。 再看看眼前这个看起来似乎还不如自己的家伙,刚才所说的话居然是如此简单而又实用,相比之下自己这种贪玩又没有耐心的样子真是令人失望,这样下去,只怕一辈子都不能成为师傅希望自己成为的那种人了吧。 想到此处,他的脑海中,回想起了那晚最后,师傅默默起身去睡的模样,对方几次眼中的落寞和无奈都让自己这个做徒弟的看了之后心中难受。 “我真没用!” 朱若为狠狠的攥紧了拳头,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可这也刚好被一旁的小豆听见,他看了眼朱若为,然后平静的劝道“不努力,就一直没用,所以,多说无益,一起加油吧!” 朱若为听了对方的话,看了眼对方年纪与自己其实也没个什么区别,连对方都能说出这种话来,那自己又何必长吁短叹,全无一用,至此心中很受鼓舞。 两人顷刻来至池塘边。 这次面对水中的鱼,朱若为前期依旧被对方狠狠戏耍,忙碌了一阵,依然一无所获。休息时,他开始静静看着水面,思考起来,如果自己可以控制水的话那岂不是会好抓不少。 想到这里,他想起了那天重明掌门让自己挪动茶杯的情景。一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悄然出现。反正事已至此,朱若为能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尝试。 这一天,还不到傍晚,朱若为罕见得就抓上了鱼,看着天色还未暗下来,而他的怀里已经捉到了一条滑溜溜的大鱼,他笑了,笑的很开心。 烤鱼依然好吃,篝火旁,朱若为心中暗暗发誓,既然有了方向,那就一定要好好努力! 吃过鱼后,他就拉着小豆早点回去,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他早早进入屋内,开始默默练习心法,因为四下人太多,又不好意思练习另一部,他只能默默练习本门心法。 也不知练了多久,屋外天色已暗,忽然,耳朵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声音好似信号,正在一点一点召唤着他。 也许是每个人的心中都会趋向猎奇,又或者山中生活太过无趣。 朱若为犹豫之后还是偷偷推开门,此刻依然月色微亮,大家似乎都已睡去,安静非常。 他顺着声音,就朝着林中轻轻走了进去。没走多远,一个声音在路旁响了起来 “好人,是你吗?” 朱若为听声音,知道是昨天那个小家伙,余是轻轻嗯了一声,果不其然,从阴影里飞快的跑出来两个小家伙。看见对方,朱若为脸上露出笑意,随后三个身影就朝着竹林深处快步走去。 不远处,深林中,一个身影正静静负手看天,听到声音,一个声音率先响起 “你来啦!” 朱若为轻轻点头,看着已经被两个小家伙缠着坐在地上的万竹公,朱若为的心中此时却是充满了期待。 (本章完) 第28章 竹戏 第28章竹戏 今日再见,明月依旧,只是少了几分陌生。 万竹公也不多说话,静静看了看眼前男子,然后轻轻拿出昨日那只萧,悠然而奏。 与昨日不同,今日之曲,哀哀怨怨凄凄惨惨,声色柔而似情,曲调美中染绵。让人听后,心旷神怡,向往无比。 好似有另一种本能的东西被勾起,却不似昨日般那种大起大落,浮浮沉沉的壮观。 对方吹了一曲,然后让朱若为练了一会,两个小家伙就静静的听,偶尔打闹一下。朱若为虽然顽皮,但资质尚佳,很快就掌握了气息的运用与指法的变换诀窍。 随着曲子逐渐俱备雏形,演奏者的心思悄悄就跑到了他处。看着眼前三人,又看了眼四下,轻轻叹了口气,心中烦闷自是不吐不快。 “我今日跟那朋友一起去捉鱼,说起此事,他却笑我胡言乱语,说你是师兄弟假扮而成” 万竹公听到对方言语,然后面色毫无波澜缓缓开口 “你这孩子,心性尚且太嫩,这世上有些多事你还不懂,只是有一件事,你万万要听我劝,行走世间,少言为妙,凡事不求外人知晓。也莫要承诺别人些什么。这样,少许多是非哩!” “我只山中生活,也没什么好让外人只晓的呀!” 对方见朱若为不懂,也不多解释,但只要求起来 “以后,事关我的事,和这山的事,你只是不要提就是了,至于你那旁门左道之法,也万不可多用,不到生死存亡,切莫施展,记住了吗?” 朱若为听到对方这些话,心中也早早是这般打算,就欣然点头。万竹公看对方同意的轻巧,心中恐半信半疑,就继续说起其中厉害 “假使你有一件宝物,而别人没有,那他就会问你要,你若不给,他定会谋你性命!你此刻尚且有术傍身,可无大碍,但你身边,总有亲人朋友时运不济,被人捉住把柄,到时候…” 听到对方这么说,朱若为心中暗想其中道理,也却是如此,自己见他人有厉害好看之物,尚且心生向往,何况别人。一时间,就将对方所说之话牢记心中。 月光一点一点洒满大地,竹林中萧声委婉,曲意动人。但听了半晌,其中一个孩童一脸童真的嚷嚷起来 “爷爷,爷爷,我要看打架!” 想来是听的烦了,就生起这种要求,朱若为只是一笑,心中打趣,这种林地哪里来的打架可看。 却不知,万竹公停下手中事物,然后点头安抚对方,一脸慈祥笑意,随后右手轻轻一指三人旁边空地处。 就见明亮的地上,两道绿意相隔不过一步逐渐顶破地上落叶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朱若为看着一,眼中满是震惊。 只见不多时,两根翠竹已经长至一人多高。说来奇怪,虽然只有三指粗细,但却浑身长有如同手脚的四条拇指粗枝条,若是不细究各处,单看轮廓,却是有些人形。 朱若为见对方手指一指竟有这种奇事发生,心中更是万般佩服,又想起刚才小家伙喊的要看打架,一时间,和对方一道的好奇心自是写满焦切的双眼。 万竹公见朱若为也是好奇的很,脸上没有太多变化,可眼神还是盯着对方看了片刻,而后经不住一旁小家伙的催促就枯指轻轻一动。 此时,就见那空处两根嫩竹好似活了一般,居然各自亮起如同胳膊的手臂嫩条,先是互相施礼,而后居然真的各自摆开架势。 看到这里,朱若为的心中再也不会思考与分神,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等奇事,连这竹子都能像活人一般。一旁的万竹公见他看的发呆,似是不解,就开口道 “万物皆有生命,这竹人又有何不可,当你以后有幸游历天下之时,会见更多奇人异事,到时,也就见怪不怪!” 朱若为扫了眼对方,在此刻也不再思考对方的什么来历身份。只是一股脑的如同亲人般不再有半点距离隔阂。因为他的眼中现在满是两个竹子互相拳脚往来的场面,虽然速度不快,却是十分流畅好看。 万竹公见这三人都是孩童心智,索性就自顾自吹起萧声符合那两个主人打斗。 一声起罢,拳脚交错,二声复起,掌似流星,三声再惊,腿似连环,四声沉沉,一式藏三。 拳脚无情,竹自夹灵。武道高下,片刻之息。 这是朱若为自有生以来见过最有趣的事情,也不免看的如痴如醉,万竹公见三人看的兴起,于是萧声转动,高亢而旋。 就见空中不知哪里缓缓落下两道细如指盖的枝条无声至两个主人各自右手的位置。神乎其神之处就在于,那竹人居然各自手处两片嫩叶轻轻握住,好似常人之手掌一般灵活。 接下来,似乎是另一番打斗。 朱若为看见双方手上多了东西,就想起前几日广场上那些人所带兵刃,也是更好奇更盛,双目大睁,生怕落下哪里没有看见。 伴随着他的好奇,那边打斗已经开始,这次似乎与上次的拳脚不同,一时间粗糙的刀来剑去,格外的迅速,三人视线已经尽数被吸引而去,全是一心一意的看着,似乎置身其中,不能自拔,随着表情的起起伏伏,时不时惊呼雀跃,更在兴趣处屏息凝视。 手中之物好似游龙蜿蜒突进,贴着缝擦着边,专向对方面部打去,朱若为看的心中暗暗叫险,整个人居然也不自觉跟着晃悠几下。 而对方身法灵敏,每每都能避过要害,顺势还以颜色,招式灵动之妙不外乎,快,准,奇。而两个竹人加之身法搭配,拳脚符合,使打斗看起来十分优美。 朱若为心中一边看一边记,默默跟着动作一通比划,显的十分热情高涨,而另一边,两个小家伙已经顽皮的互相抬起拳脚嘴里嘟囔着要对方好看,一边比划一边目不转睛的扭着脑袋查看。 万竹公见三人如此,脸上露出满意的欣慰笑意,转而音色二变。 这一变两竹人并未退去,反而于缠斗处复合这萧声高亢居然各自脱出手中好似兵刃的枝条,只见各自武器居然如同活了一般在周身环绕互相寻着机会就去偷袭对方。可各自又都护着对方。 一时间打斗仿佛又升了一个层次,从起初的拳脚博弈到后来的刀光剑影,至现在,已是一派御物争斗的现实演绎。 朱若为心中虽然不会此法,但前几日广场之行还是有目共睹,不由的心中高兴,仔细揣摩起来。 只见两个竹身瘦弱的躯干互相打斗不停,周身两个兵刃一样的枝条也是不时碰在一处,又各自寻找机会。 打了片刻,似乎依然不分输赢,就见其中一个竹影身子后摇,两片嫩叶做的手居然合在一处,似乎在做着动作,就见纠缠处的一根细枝在空中的身形转瞬一分为二,随后为三,为四,转眼分至十二个,十分奇特,这十二分影各自宛如游龙随着指示在空中旋了两圈就奔涌着朝向对方开去。 而对方也似是察觉什么,双手也不过多动作,只是自己兵刃悬在身前默默振动,眼见对方十二道飞影已至跟前,朱若为也看的睁大了眼,显然,这是他未曾领略之妙。 忽然,地上沙沙作响,朱若为去看,只见地上无数枯死之叶不知何时悄然贴地抬头,好似万佛朝宗蓄势待发。 “妙啊!” 朱若为暗暗惊叹,这可当真是神乎其技。 正想着,那孤身高悬的枝条一阵转动身后很快就由地上迸发而去的落叶形成一个网。 但见有壁于前,那十二道影子却不退更疾! 只见为首影子率先狠狠撞向那面前选着的枯叶前如同武器般枝条,然后已势不可挡之势将对方推向落叶结成之壁,狠狠的钉在在那里 随后就是十道身影浩浩荡荡自后往前一个接一个撞在他的身上,丝毫不差,每一道影子都卯足了劲,而每撞一次都将那顶着对对方纸条的力道加重三分,随着十道身影有去无回。那枯叶结成之壁也自中间被深深突入半指左右,原先被夹在中间的枝条此刻已经化作两截夹在上下失去动静。 朱若为看到此处,心中妙赞连连,可随后,只听一声响,不曾想,一道化作武器的纸条自天上狠狠砸在对方壁垒之后的竹人脑袋上,发出一声脆响,居然深深扎了进去。 而对方也因为这伤势而顷刻倒地。 看到此处,耳旁两个孩童鼓掌欢叫,十分兴奋。一旁的朱若为也是看的心中吃紧,如痴如醉,但见最后这个结果,不免有些不尽兴,似乎还纠结于对方招式的变化。 这时候两个孩童已经跑过去,各自捡起地上一根纸条开始学着刚才样子嬉闹起来。一旁万竹公看后也是轻声一笑,转头看向面色有些意犹未尽的朱若为,然后轻轻问道 “你看这闹剧如何!” (本章完) 第29章 萧声有意,天地无言 第29章萧声有意,天地无言 朱若为连连拍手叫好,说不出的喜欢与崇拜。 不料对方话音一转继续说道“其实,刚才所看,乃是百余年前之事,老朽只是以竹代人重演而已。” 万竹公一番话,朱若为哪里还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双眼跪服,身心皆拜。 而自己有幸,也算涨了见识! 想到这里,对身旁这个万竹公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如果我有那些本领,将来定然会有一番作为吧” 心中感叹处,朱若为不自觉更加对这修行之路提起不少心里,想那一日间游遍三山五岳之美好,此刻已然浮上心头。 一旁的万竹公余光扫见对方神色,也不言语,那双眼睛早已偷袭身旁这个少年的那一点点心思。 “你所要作为,是指些什么?” 朱若为听着对方的问话,心中惊讶,可脑海中顷刻想起的还是数年来自己山中感受,自己亲身领略过师傅处处低人一等的感觉,而常常因为没有实力被其他人看不起。加之不久前的那件事,真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想到这里,脸色不由就沉了几分。 万竹公见他如此,自然知晓对方心事,于是轻轻伸出那拿在手里的萧,然后用另一端轻轻点了点对方的心处。缓缓说道 “万般修行,皆在其中,万不可用错地方,到时候悔恨终身,为天地所不容!” 朱若为哪里能懂,自己眼下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存在而已。还说什么悔恨终身,为天下所不容之话,岂不妄谈! 可他念及现在自己身份与实力,心中嘲笑几分,也没有过多言语,只是顺手接过对方停在心头的萧,然后继续静静练习。 朱若为手中摸着那温润的竹管,婉转的曲调让他能在片刻间忘却所有烦恼,似乎自己已在九霄云外,不入那凡尘欲望侵袭。 所有的情感,思绪,他都努力寄托其中。 这一夜,过的很漫长,朱若为本以为自己不会睡。 可等第二天醒来,他才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床上。正迷惑处,小豆又来叫他了。这山中灵气充沛,加之朱若为心法已有小成,更在此处绝了无数世俗的混浊之气,所以,他的精神似乎始终饱满。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来至池边,面对这个认识几日的小伙伴,朱若为感觉还不错,同时记起昨夜万竹公的话,自此以后自己也不想再跟他人说起些什么。只是关于捉鱼心得还是全数告知了对方。可不曾想,两人交谈之下,对方一听惊呼起来“你居然已经能运用第四层的心法了!” 这也让朱若为满脸好奇,一问之下,对方第三层还未突破! 这巨大的落差让朱若为心中升起一丝高兴,毕竟有个不如自己的人存在,多多少少是一种幸事,让他觉的十分有面子。 而今天的鱼,朱若为只要半日就捉了出来,看着依旧吃力的小豆,他提议帮助对方,可奈何对方坚持要靠自己。索性他将鱼放在潜水处,然后默默坐在一处开始静静揣摩心法,似乎小豆今日的言行让朱若为更是确信了自己要努力修炼的心思。 又至傍晚,两人架着鱼在火旁,默默说着闲言碎语。小豆看向朱若为,脸上带着笑意说道“以前听说你教训贾为为,还以为靠运气,今日一看,你这样努力,看来靠的是自己的双手啊!” 朱若为想起贾为为,那日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尤其是小翠当时被放在自己面前时候,他深深感受到一种无力的绝望,就好似脆弱的自己在那一刻正静静躺在自己的面前。随即他回过神张嘴说道 “如果人太弱小的话,真的是连活着都会很苦!” 小豆听完,眼中闪过犹豫,那张小脸满是不甘却又无奈的神色,只见他神色有些暗淡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的许多东西都是注定的。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许都比不过别人。” 朱若为听到此话,呆呆看着对方,心中何尝不理解对方所说之事,但他看着那有些难言之隐的神色,又不能直接说出心中所想,只是鼓励对方道 “其实,万般修行,都是为了修心,只要心强大了,自然人也就强大了!” 对方听后,有些惊讶的看着朱若为。缓缓吐出两个字 “心吗?” 朱若为轻轻点头,然后将自己从缘随云那里学来的心法秘诀加之自己的感悟告诉对方,两人于是共同揣摩其中的对与错,并总结有哪些诀窍可用,又有哪些可以去糟留简。 火光逐渐温暖明亮,摇摇晃晃时刻,如同屋内的烛光一模一样。 坐在床上的朱若为静静练习着心法,不知不觉,回来有一回儿了。 夜幕加深,星空闪动,只是今晚的月亮并未到来,不知为何。但不知不觉,声响准时引路。 一声,两声,三声,四声。。。 在那声响一头,是朱若为轻快的脚步,而另一边则是幽暗的前途。 还是熟悉的路,熟悉的感觉。很快,两个小家伙的身影就映入眼中。朱若为看见二人,面露喜色。说不出的喜欢。 两个小家伙也嬉闹着在前面奔跑,由于光线暗淡,小家伙跑的也很慢,可孩童的贪玩,终归是不让他们忘记潜在的危险,即使在最熟悉的地方,稍不留神,那个叫小云的孩子还是摔倒地上。 朱若为跟在后面见他摔倒,由于相处几日,知对方心性不坏,就赶忙上前去,然后轻轻伸手把对方瘦小的身躯抱了起来,由于已经有心理准备,所以手上的凉意,他也尽量忍受。不过好在还是可以忍耐的范围。 对方被朱若为抱起,想起第一次就是对方救了自己,心中对这个相貌平平的男子略生好感。“谢谢你!” 朱若为抱着对方,脸上一笑,轻轻道“小云,你父母呢?” “死了!” 孩童毫不避讳的话让朱若为心中一惊,只觉手上凉意更盛,他看着对方天真的面孔,不知对方那弱小的心灵是否真的理解所说之话。 “他们…怎么死的?” “父亲为了救娘死了,娘后来被坏人逼死了!” 两句话让朱若为胸口一阵压抑,他没有想到,这个怀中的可怜孩儿居然身世如此凄惨,可又不仅好奇“那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说着话,两人已经来至空旷处,随着脚步声起,一双手将小云自朱若为怀中接走,朱若为抬头一看,正是面色苍老的万竹公。“爷爷!” 万竹公轻轻点头,朱若为想要继续听取答案,而对方只是一眼就看出了朱若为心思,就摆摆手道 “听我一句劝,这世上之事,知道越少越好,世间种种,三分真,七分假,求变则生生世世,求同则苦之又苦,万般种种,皆不可言传。欲行人世,当大智若愚。” 朱若为心知对方不愿让自己知道,但这些时日来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又让自己对着老人家深信不疑,索性,暂时就答应对方不再追问,至于那些个大道理,他自是一边听一边忘,反而关心的是其他之事。 “老爷爷,我们今晚吹什么曲子!” 朱若为心态一宽就率先问起来,而万竹公看着在地上和另一个小家伙已经又开始打闹的小云,然后看了看四下,又看了看天空,只觉光色暗淡。就缓缓自怀中抽出那只萧,然后也不言语反而先轻轻吹奏一曲。 一瞬间,温润的声音自丝竹之内娓娓道来,夹杂着柔情传遍四处,各个竹身都仿佛沉浸其中。连朱若为也面色漏喜,不曾想还有这种旋律。 可更神奇的是,不过片刻,四周居然缓缓升起光亮。好似无数繁星逐渐聚了过来,空中飞舞欢喜,然后爬上枝头,化作一处处盛开的果实,照亮这一片人群之上。 几人抬头去看,满眼星光璀璨,说不出的浪漫优雅,而后万竹公旋律不停,继续轻柔,好似夜晚的入梦曲,轻轻勾来许多虫鸣。 这一下,四周再不清静反而像是闹市之中,到处都是和谐与融洽。 两个小家伙顺着声音和光亮调皮的奔波穿梭四周,乐此不疲。 朱若为望着神奇的景象,轻声问了句“这是什么曲子!” 至此,萧声停止,万竹公轻轻抬头笑着看向各处,脸上不住满意的点头。 “故乡!” 两个字让朱若为心中感慨,一时间十分向往。当下就讨教起这首曲子的方法。却说朱若为这一日一曲自然不能尽数吸收往往也多是领略个大概,引领入门就开始了新的乐章。 可虽然如此,他还是抱着渴求的心态不断反复练习,虽然比起前两日自己进步不少,可距离完整演奏,尚有一段路要走。 这一夜,虫鸣曲唱,好不快活。直至第二日醒来,居然都是面带喜色。 小豆来喊对方一起捉鱼,见对方似乎十分高兴,就张口询问,可朱若为只是笑笑,扬言无他,带头就跑了出去。被朱若为一脸喜悦传染之后,小豆也是高兴的很。 两人来至水池,朱若为也不由分说,率先就跳了进去,对方见他这样,与往日全大不不相同,似乎格外的开心,也没多想什么,就跟着跳了进去。 似乎是因为自己最近勤加练习的缘故,捉鱼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不到半天功夫,就早早捉好,见小豆还在继续,他就索性在一旁静静练习心法。 到了傍晚,小豆静静坐在火旁,看着一旁和自己差距越来越大的的朱若为,他深深感受到两者资质的悬殊已经十分明显,可又不知该多说什么。索性就沉默不少。而朱若为也没有多想什么,只以为对方不想说话,就没多开口。只是心中静静想着晚上会发生的事,默默做着猜测。 夜幕来临,声音再起,朱若为早已在门口等候,依然是安静的夜晚,安静的各处,似乎除了自己,晚上的这里不属于其他任何人。 (本章完) 第30章 童心无言可叹,由闻现身点题 第30章童心无言可叹,由闻现身点题 朱若为静静踏入竹林,夜色依旧,四处还是那样的沉默,那样的熟悉,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那给自己引路的敲击声了。 他只能顺着记忆前来,今天已经是来到这里的第七天了。 自第四日那晚引路声起,他就察觉了异样。 一路再没有见到淘气的两个小家伙,也没有在最后见到那个垂垂老矣博学多识的万竹公。为此,他在那里等了一夜,甚至那此后的每个夜晚,他都虽然再也听不到如同提醒一般的响声,可还是会顺着记忆去那里静坐,然后等上一夜。 这天晚上,他又来了,看着空空如也的四下,他盘膝而坐,心中祈祷着什么,随后开始默默钻研心法。 月色很白,晚风轻轻浮动,带起一片响。 朱若为睁开了眼,因为他察觉出有异动在身旁,感觉对方离的近了,他轻轻回头。 月光下,他又见到了小云,对方身上的白色还是那样夺目甚至有点吓人,可身上的凉意丝毫不影响那张稚嫩的小脸。 “小云,我可算等到你们了!其他人呢,万竹公呢?!” 朱若为看着手上攥着那只萧的小家伙静静呆在那里,连忙回头四处查看,并疑问连连。 “爷爷出去了,就剩我一个人在这里了!他让我把这个留给你!” 说着,对方将那个熟悉的翠绿色萧递给朱若为,朱若为接过东西,感觉手中之物有些冰凉,他用手掌紧紧包裹对方,有些失望的自顾自念了一句 “出去了啊!” 眼见朱若为神色暗淡,小云有些迟疑的盯着对方似乎很失落的神色,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一句 “你可以陪我玩吗?” 朱若为轻轻抬头,看向对方,那可怜的模样真是叫人心疼,但考虑到自己和对方的年龄差距,本能就想找借口摆脱对方。随即说道“可是我要练功啊!” 小云见朱若为这么说,显然有些失望,眼中的光芒顷刻少了七七八八,默默低头然后又轻声嘟囔道“那你能像前几天一样晚上有空就来这里坐坐吗?” “怎么了?” 对方没有多说,脑袋压的很低,有些扭捏的小声说了句“我一个人挺无聊的,能有个伴就行。你就坐在那里,我能看见就好!” 朱若为静静看着小家伙低着头说着这些东西,隐隐的能感同身受,他看了看四周硕大的地方,却空无一人,甚至连个带温度的也没有。他想起自己的师傅,当初似乎也是这种感觉吧。索性,就应了下来,反正这里也落得清静,刚好可以研习心法。顺便,就在这里等万竹公归来,好教给自己一些其他曲子。 就这样,一坐就是两个多月,现在的朱若为已经今非昔比,连捉鱼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心念催动体内真气指引,周遭的水足够将鱼推出水面一尺来高,而小豆也已经只需要半日就可以了。 想来,这天下那有什么那么多愚笨之人,不过是未得其法罢了。 这天晚上,朱若为再次来到竹林,他走到旧处,盘膝而坐,身前横着那只通体翠绿的萧,四周的景色依旧,可万竹公还没有回来。他有些失望,但愿意继续等。 正想着,他静静拿起萧,按照记忆吹奏起来。虽然技术还欠些火候,可也声色动人,加之乐器本身就音色低沉,让人心中清静许多。 这时候,一个瘦小身影跑了过来。 “哈,我就知道你来了!” 朱若为回头看见一脸兴奋的小云正向自己跑来,而他背着的双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他虽然好奇,但是更加了解对方心性,就不慌不忙起来。 “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宝贝!” 朱若为一听,知道对方心急,就故意平静说道“不猜!” “猜一猜,猜一猜!” 见对方有些着急,朱若为更加镇定自若说道“不猜,我不好奇!” 随后就闭目起来,这一来,那小云却心急的从背后拿出一个东西然后着急的喊起来“你看,你看!” 朱若为心知计谋得逞,赶忙睁开眼睛,就见对方手中捏着一本薄薄的书籍,书本的颜色却有些古怪。他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也不管小云哭闹,就狡猾的笑着仔细看起来。 只见书本的封面已经由于侵蚀而辨别不出字迹,但上面一半似乎被红色侵染的颜色却歇着从左上角蔓延至右下角染透了上半部分。 朱若为有些奇怪的看着颜色,然后随手翻了翻。里面,都是大大小小的字! 小云见对方快速翻动知晓对方能够知晓其中讲了什么,就心急的摇晃着对方胳膊让朱若为给他讲其中记了什么。 朱若为大略翻了一张,然后又盯着上面那侵透好几页的红色,凑近鼻子闻了闻,可丝毫没什么发现。而面对一旁小家伙的追问,他就脸色一改,即装正经的教导起来 “那,好!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呢!就要先叫我师傅!” 面对朱若为的戏谑,小云根本不信,抬手就要去抢回来那本书,可朱若为一时淘气,摆手阻挡并喊道“那,不是我要占你便宜你看看,你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说着话,就当着对方半信半疑的面打开书本平摊在自己大腿上,然后一字一句的指着上面的字,字正腔圆的胡说八道起来。 “你看,这上面写着,凡教此书内容于外人者,需认对方为子!意思呢就是你要想让对方教你这本书内容,就得喊对方爸爸!我是看咱们俩关系不错,才让你叫我勉为其难叫师傅,你还不谢谢我!” 小云毕竟年幼心智不全,见对方一本正经的这么说,他的心中还是有几分不信!并疑问起来“真的?” 朱若为见对方语气似乎快要相信,就一本正经的忍着笑意脑袋一抬说道“那是,我能骗你吗?” “那你发誓,骗我的人以后没有儿子!” 见小云这么说,朱若为心中一惊,暗暗惊讶这小家伙的脑瓜倒也不傻,但仔细想想,发誓这种东西从来没有灵验,索性就信誓旦旦的伸出一只手指着天发起誓来 “苍天在上,如果我朱若为要是今天说谎,将来,…就让我儿子早死!” 谁知,他刚说完,一阵大风自东往西带起竹林乱响,好似警告。虽然也吓朱若为一跳,他却脑子奇快,说起来“你看,天都给我作证了!” 小云见对方如此,也是犹豫片刻,就走至一旁跪在那里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叫了声师傅! “乖徒弟!” 朱若为见奸计得逞,心中十分高兴,随后就仔细看起那第一页,只见上面几个黑字格外明显 剑引之道,无关要义,御剑之法,从出其中! 到这一刻,朱若为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不知道这小家伙从哪里弄来的这本秘籍,只是好奇的问向对方“好徒弟,你拿这个东西干什么?” 对方也不掩饰回答“我拿出来自己是给你看了,你看之后就教给我!” “教给你?” “对啊,我要用来报仇!” 朱若为惊讶的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家伙,他不明白对方这小小年纪怎么就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但对方那隐隐几分不像常人的样子,还是让他一阵心寒神伤,只怕也有一段心酸过往。 “为什么要报仇?” “我不高兴。” 朱若为神色有些暗淡,看着对方,他猜不出对方在想什么,继续问道 “你可知道,报仇就意味着你要跟人拼命,说不准,你和仇人谁先死呢” 听到此话,小云瞪着俩眼看向对方。 “难道不是那些坏人死吗?” 朱若为陷入了沉思,他看着那双眼,不知该说些什么,夜晚的风有点冷。吹的他浑身毛孔收缩,仿佛连心都凉了不少。可他还是脸上露出一点笑意,然后告诉对方 “好,以后,跟着师傅好好练,你的仇早晚能报!” 见对方也是满意的笑笑,朱若为就好奇的和对方一起研究起这个宝贝来,见对方也十分用心,他那不是瞥向对方的眼神中夹杂着丝丝不一样的情绪。 似乎感官已经彻底习惯了竹林中的气味,不知不觉间,天已大亮,朱若为已经有些记不清自己是第几天从竹林中独自醒来了,自从见不到万竹公以后,好似就没人再送自己回去了。 伸个懒腰,打个哈切,然后站起身子就四处张望起来,还是熟悉的地方,除了颜色变了,其他一切没变。小家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怀里的半个书角露在外面。他抽出来随便翻了翻,然后放了回去。 接着,他就朝外面走去。按照时间来算,小豆该来喊自己起床去捉鱼了,想到这里,他就加快脚步。刚踏着晨光出现在门口,就听有人喊了一声 “朱若为,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朱若为听声音有些熟悉,抬头去看,就见一个紫色熟悉身影朝自己走来,原来是由闻道长,这一大清早对方就精神饱满的似乎十分开心。对方见朱若为看着自己,轻轻点头继续说起来“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 朱若为心中对此人并不反感,但对方让自己来到这里之后他还是第二次露面,总感觉有些让人不舒服。但好在一切都说的过去,就轻轻点头。 似是察觉出了对方神态的不满,由闻道长一笑,连忙致歉“实在不好意思,自你来了之后,我有些招呼不周,只怪我一时贪玩,自那日领你来后,就去与友下棋,稍不留神,所以回来晚了!” 由闻的话,若是旁人或许不信,但他对朱若为说起下棋之事,又让自己想起松林中的日子,自己也曾被困棋中许多时日,后来也是靠着小翠那个小家伙才侥幸醒来现在想想,好事,想到此处,他忽然有些想念昔日松林里的三位朋友。 见对方沉默,由闻以为对方依然不高兴,就话题一转说到“听小豆说你近来不错,我就特意早早过来看看” 朱若为想起自己刚来时候的样子,又想起了当初对方说过的话,不禁好奇看向对方问了一句 “由闻师叔,我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对方一笑,反问起来“怎么,是我这里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吗?这么急着走!” 对方摇摇头,想起来到这里之后的一些奇遇,突然好奇的看了看对方轻轻问道“对了,不知道师叔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奇人奇物?” 对方一听,全不避讳,反而问起来“我这里人是少了点,但在那百竹林内,倒是有一奇物,具我一些顽徒曾讲那里常常传出婴孩啼哭声音,十分吓人,但我后来前去,也未曾见,只是察觉年深日久有些老竹似通了人性而已,但犹豫徒众尚小,所以,我就禁止他们入内了,免的多生事端!” 说着话,对方看见朱若为手中的那节翠竹,通体温润在阳光下十分柔美顺眼,但见上面清晰打了孔,心中暗暗知晓,但见对方浑身无碍就提醒道 “你这竹器想来就是那林中之物吧!” 朱若为本想撒谎,可不知怎的,心念又一想,居然坦诚的点起了头,对方见他承认,轻轻一笑,感念这真挚之色,也不怪他,只是摆摆手接着讲到 “只要无事,那就最好,再过几日就是五子纳甲时刻,不知,你可寻得自己趁手之物?” 朱若为听见五子纳甲,心中轻轻感叹时光匆匆,但一听对方问及自己的事情,再看看这空荡荡的身上,除了那只手中能用来吹奏的萧再无其他,虽然那东西用来敲人也是很痛,可,总不能拿此物和别人的神兵宝器硬碰吧!想到这里,心中一时不决。 由闻道长眼神锐利早已清晰洞察对方内心,接着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我今日来正是为一众门徒此事而来,说罢,也不听对方是否愿意,就摆手示意对方跟他前去!” (本章完) 第31章 长欲峰人才济济,朱若为初见山威 第31章长欲峰人才济济,朱若为初见山威 朱若为跟在后面,心中不断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参与此次的比斗,因为他早已从小豆口中得知,所谓五子纳甲其实就是选拔优秀门徒的资质筛选,而到时候,想必许多师傅都会传授自己门徒一些法宝傍身,以助实力,但也有些机缘之下依靠自己或者巧合修炼而成的法宝神兵。 而自己眼下,除了这只翠竹看起来有几分顺眼,哪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难不成,真想自己上去靠着乐曲吹死对方? 正想着,由闻已经带他来至一处高台之上的广场,无数巴掌大小的地砖整齐的在巨大场地上形成一个圆,除了最里和最外的一圈是灰色外,其余都是白色,场中站着两个人似乎正静静对视,而一旁人群中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见有人来,有一人回头来看,朱若为认出此人正是那每日早上来喊自己的小豆,此刻居然也在此处。 “去吧,大家正在为几天后的事情进行练习,我相信,对你也会有些帮助的!” 朱若为心中自是高兴,因为就连小豆那样资质的人都来了,自己还怕什么,这样一来自己心里的胆怯当时就少了许多,见小豆朝自己招手,他就快步赶了过去。 只见除了小豆和陆勇外,其余之人自己都不认识,而其余人中除了一个白衣女子,其余几乎都是男性,大家几乎都穿着灰色和白色的衣服,似乎标示者两种阶级实力的差距。 朱若为有些兴奋的轻轻问起一旁的小豆 “怎么今天有这种事情,你也不告诉我!” 谁料对方眼都不眨的静静盯着场地中间正在摩拳擦掌的两人,然后好气的回复“你还说呢,昨天晚上我去告诉你,结果等了好长时间都不见你回来!” 朱若为一听,自思昨晚之事,连连尴尬道歉,只道是自己贪玩了。 这时候,就见场中两人似乎就要出手。只见其中一灰色道袍男子自身后默默取出宝剑,剑身在阳光下十分好看,说不出的厚重感。而他的对手是一个白色道袍的男子,两人都是面色朴实一派不俗风范,没有丝毫乖张神色,但看衣着,白衣资质想必比那灰衣资质高出不少。 “小豆,这俩人谁啊!” 小豆见朱若为不知道,就指着其中一人解释起来“那灰衣的是九师哥左小飞,白衣的是二师哥孙千世!” 朱若为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全心全意的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只见左小飞默默念动口诀,手中长剑自己就悬于身前开始隐隐放光。而对手孙千世全不在意,轻轻调侃道 “老飞,你这宝贝今天碰上我只怕是没什么好处了!” 说完就见他自怀中也取出一把巴掌大小的剑,看起来十分精致。在场之人见此物出现,面上似乎一阵高兴,仿佛知晓其中厉害。 “小豆,他的剑那么小,能行吗?” 谁知,还没等对方回答,一旁的陆勇抢先兴奋说道,“你不知道,那可是孙师兄的宝贝,据说早几年他靠着这东西在山下斩杀过蛇妖!” 一旁的小豆连连点头,满眼贪婪的看着场上。朱若为听后也是百信半疑。就听场上左小飞笑起来说“二师兄你这宝贝,我早就研究透了,今日你可要看好了!” 说话间,就见左小飞长剑隐隐发光,随后无风而起,环绕周身,那孙千世见状,口中默默称赞师弟好本事,但见他只是轻轻将手中宝物朝上一丢,那短剑见光而活,随着白光一闪,就听啪一声响,众人还未察觉之时,那左小飞的剑,不知为何,已经掉在地上。 众人眼尖者无不拍手,朱若为见身旁小豆也跟着拍手复合他急忙也顺势将萧夹在胳膊内,然后两手拍了起来。 “你看懂了吗?” 这时候身前的陆勇轻轻问向一旁的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与陆勇年纪相当,体型更为胖硕,听到陆勇问起来,只是摇头。 “二师兄真厉害!那宝物当真快似疾风!” 一旁小豆轻轻说了一句,朱若为在一旁静静想着刚才自己所见,心想那孙千世确实了得,左小飞的剑正在绕身,而对方却能准确以极快速度将他打下,这份实力与手段加之把握的拿捏,真是不俗,可这毕竟是朱若为第一次见同门打斗,也说不出个好在哪里,只是点头赞许。 在场上,左小飞没有想到对方的法宝居然这么快,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看见自己宝剑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也只能尴尬的摸摸脑袋连连赔笑。 “老飞,这可不是你的真本事啊!” “哈哈,不过是练手罢了,随便就好!” 接着上场的是另外两人都是白色道袍,想必实力相差不大,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也确实不负众望。 只见广场上,两人先是互相躬身施礼。 而后,齐刷刷长剑出鞘,两道白光转瞬间在空中婉若游龙,随着心法催动,剑身转瞬自锋芒处快速蹿出十多分身,围观众人纷纷惊叹,抬头张望着满天剑影,两人同师同源,自然手法一致,只是随着心性不同,其中一人的剑网结为圆柱好似一条巨蟒,蒸蒸游动,那满身泛着白光的鳞片正是一处处锐利剑锋。 而另一人的剑网则如孔雀开屏在其身后整整齐齐内外四五层,每一层都规整的排列无数一模一样的宝剑。 果然是天剑名门,这剑法造诣,当真不俗。 只听四处咋舌声起,无数人默默拍手,一旁的小豆更是看的无比激动,不免双眼瞪的很大,泛着光,惊喜的对一旁的朱若为喊道 “快看,快看,这才是我们天剑宗该有的样子。” 朱若为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如此场面,可比那日竹林之戏要真实无数。自然激动的心潮澎湃,与此同时而他的体内不知为何有一种东西在丹田之内似乎纯纯欲动,而他的心跳也变的一阵加速,似乎十分兴奋! 就见双方蓄势待发,一旁的由闻静静看着场上之人的表现脸上露出笑容满意的点头轻笑离去。 忽然,剑网发动,只听金石交击声不绝于耳密密麻麻,好似有千万人同时出手,无数兵刃齐齐打斗,一时间,尖对尖,刃碰刃,白光遮弱处,冷风断残身。 剑影纷纷似暴雨,寒气当当化星河。 那饱经千锤百炼的锋芒之物,碰上那吹毛断发的如意神兵,你看我穿云碎雨,我使你首尾不暇。 上有剑花开三瓣,下有白光一点通。 而两个对手也是顷刻抽出空暇,飞身拳脚无情,头上兵刃厮杀,下方两心缠斗。 气势丝毫不同刚才两人。 巨大的震撼让距离比较近的几个徒弟纷纷抬手低头赶忙避让。 而朱若为看着漫天搏杀,剑势如虹,早已惊的说不出话来。甚至于当其中一方剑势最后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而后,随着施法者累的跪到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才悄然惊醒。 似乎由于对方剑网里外三层重于防守,而进攻方体力不济,所以战果很快就显现出来。 胜者看着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宝剑还有那后面正极速喘息的师兄弟,轻轻一笑,起身捡起宝剑,就走至跟前递给了对方。 双方起身一笑,一派和谐融洽气息。 随着掌声雷动,大家似乎都在意犹未尽的期待着下一个师兄弟的表现。 朱若为也是看的热血沸腾,手上自是拼命鼓掌,同时心中默默也期待着下一个人的表现。 这时候就见一个人摩拳擦掌,摇了摇胳膊就走上前去,朱若为一惊,耳旁叫声已经响了起来“陆大哥加油!” 原来小豆看见陆勇上场,激动的给对方打气加油。这倒是让场中陆勇一阵尴尬,有些不好意思。 而陆勇也拿着一把剑也在台上等着和他切磋之人,人群中热闹了片刻,似乎大家都有些跃跃欲试,这时候,就听一人说道“我该上去,和陆兄弟过两招!” 说话的正是前面失败的左小飞,而还没等他起来,人群的目光已经被一身影引了去。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场上唯一的一个女子,此刻已经出现场上!而在她的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本章完) 第32章 好了伤疤忘了疼 第32章好了伤疤忘了疼 大家的议论空前的高涨,似乎一部分是出于对方的美貌与实力,而另一部分则是议论着那名叫胡琴的宝物! 陆勇见对方相貌精致,却有些冰冷,胆怯的吞了吞口水,然后轻轻弯腰恭恭敬敬低头喊道“大师姐好!” 对方轻轻点头,也不言语。场外的小豆紧张的看着场上的陆勇,心中的绝望不禁让他伸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伸过来扶在朱若为胳膊上,然后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道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那份情绪似乎已经知晓了结果的注定,甚至于连一众其他人都是连连摇头轻笑,嘲笑双方的实力之差距。。而不明所以的朱若为看了眼那体态丰盈的如花女子,束发高起,冰冷的精致五官让人看后不愿靠近半分,反观对方陆勇倒是叫自己感觉十分平易近人,他见众人都如此丧气,心中自是替陆勇打抱不平张嘴就不屑道 “不就是个女人吗!我相信陆勇师兄!” 此言一出虽然声音不大,却让朱若为瞬间成为无数锐利异样眼光的所在,甚至于连场上的两人都面色不同却齐齐看着自己。至此,朱若为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尤其是那张精致脸蛋上的一双冷眼看的他浑身直打哆嗦。 只觉祸从口出的朱若为知道自己的嘴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扭头看向嘴巴大张瞪着着自己的小豆,只见对方缓缓举起大拇指,似乎是在''赞叹朱若为的勇气。 朱若为只觉被这无双锐利眼光看的浑身刺痛,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情急之下身子急忙一转,居然躲在了小豆那瘦小的灰色身后,但他那一身黑衣,别于前人,身形又比小豆宽大一些,自然躲藏不住。而被迫顶在前面的小豆也是尴尬非常,哭笑几下,心中对方也无恶意,而且只是大家切磋练习,索性心一横,鼓起勇气喊起来“陆师兄加油!” 然后停了片刻,似乎察觉不妥,又紧张的急忙赶紧补充喊了一句 “师姐加油!” 场上陆勇心中哭笑,但既然上来了,那说什么也要搏上一搏,既然是切磋交流,总好过过几天到更大的台上丢人。 在众人看来,这本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局,只看身份,已无任何可比性,至此无数人的心中都在猜测着究竟会用多长时间。 但陆勇他却把心一横,摆好架势轻轻说道“师姐,得罪了!” 而对方不答话,只是看着他轻轻点头,似乎认同对方的态度。 陆勇运起法诀只见长剑光芒渐强,比起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忽然随着他的心意,剑身猛的跃向空中,至高处,又如流星坠地带着尾巴狠狠砸向对方,那大师姐此刻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等着那剑身离得近了手中胡琴一动,随着右手玉指轻抬,一道声音夹杂着肉眼可见的一柄透明剑身凭空而出,居然自下而上挡住陆勇宝剑。 陆勇见剑被阻随后身子一动整个人居然贴地跟了上去,纵身一跃,本就有些胖大的身子居然如此灵活,就见他在空中一个踏步手接宝剑,并顺势,整个人狠狠抡起胳膊砸向下面,千斤之力,全在他表情严肃的一念之间,而他的目标却不是对方,反而是对方身旁两步外的地方,似乎是知晓些什么,又怕伤着对方。 可这似乎有些让那女子生气,细长的眼角挑了一下,看出对方落点不在自己,随即手中胡琴声动,右手极速推弓过半。随着刺耳声音,巨大的气息如波浪直接将陆勇在空中拦了下来,强横的力道并顺势推向场外,如此手段,不禁让围观无数之人纷纷发笑,似乎早已遇见。 陆勇堪堪落在场外,只觉的脑袋有点发懵,右手的振感让他面色有些发白,眼光扫见自己已经坐在场外地上,距离大家好几步远,随即尴尬的揉揉屁股笑了笑。 众人也有纷纷惊讶于陆勇的胆色,并对两人间的一瞬争锋纷纷鼓掌,大家既惊讶于大师姐实力又进,也侧目于陆勇的胆色当真不俗。 小豆见陆勇有气无力的回到人旁,也是上去激动的连忙称赞对方胆色过人。朱若为也是面色高兴,但见陆勇神色有些虚弱,眼光之余依旧惊讶于那女子的实力,和那古怪的手中法宝。 “小豆,那女子手中的是个什么来历的宝贝!” 一旁小豆听后,得意的解释起来 “据说,那件宝物是十多年前师姐入门时候随身带着的!” 朱若为听后,也是暗自点头,想不到,这女子手中之物已经伴随了这么多年月,想必自是了如指掌。并随即问了一句 “我看着,怎么有点不如其他师兄弟的宝剑那么厉害呀!” 小豆听后,轻轻摇头“这就是你的盲区了,这法宝与寻常兵器不同,寻常兵器靠的是材质的高贵与使用者的技巧来定强弱,但我们这类修行之人的法宝,却是需要依托自身灵力注入,寻常之物,只要修习培养得当,虽然比不得那些奇珍之物,但也能有惊世骇俗之威!尤其是随着使用者与法宝的不断进步,即使是最普通之物,也会唤起灵性” 听到这些,朱若为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想起山洞中的那宝物,可现在却不知跑到哪里,自思以后有机会了,自己一定也要弄个看起来不俗的法宝,这样面子上也好看许多。 这时候,另一个人影已经站了上去,似乎想要挑战这个大师姐,众人好奇去看,似乎陆勇的开头给大家做了个榜样,大家看去,场上的正是先前败了的左小飞。 此刻左小飞面色高兴,似乎有意一试。 就在大家期待时候,那女子却一反常态,居然扭头看向一旁,然后轻声说了一句“你上来!” 一句话,只有三个字,满是命令口气叫人不容拒绝。大家都顺着眼光去看,而在陆勇和小豆的不解惊恐神色之后,是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的朱若为! 原本站在台上的左小飞此时面漏尴尬,然后看了看朱若为,似乎也略微知晓对方。然后提醒道“那是师傅早些时候提到的重心道人的徒弟,似乎不属于本门一脉,所以…师姐…还是不要难为别人了!” 其他人一听重心两字,也是纷纷议论起来,似乎一时间对朱若为的衣着相貌以及身世背景都反复研讨了无数遍。 “天剑宗下,万法同源,我也区区一介女流之辈而已!” 大家听出话里含义,尤其是话语中的区区二字,显的格外不同。心中都知道这大师姐平日心高最忌讳别人那她女子身份说事,现在只怕不会轻易息事宁人。 小豆和陆勇自知这下事情麻烦,虽然有心解围,但不知此时谁喊了一句,他不是好教训过贾为为吗?露两手吧! 这时候人群议论声大了起来,就有人起哄“露两手吧,反正也让我们开开眼啊!” “是啊是啊!大家切磋进步,又不伤和气!” 这时候,见群情亢奋,似乎都有意知晓这黑衣之人的手段,就连陆勇和小豆也被鼓动的两眼有些放光起来 “自你来了之后,也不曾见你的本事,要不…!” 朱若为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面对其余人指指点点的讨论,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与此同时也被迫想起上次就是因为自己嘴上逞能被掌门罚去碑林,结果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真是活该。 这时候,陆勇似是看出什么也开口起来“兄弟,不要怕,大师姐人很好的,你看我,不也好好的吗?不若全当是个机会磨练自己,而且对手不弱,更是有助于自己的提升!” 听见陆勇也这么说,其他人也是一起附和起来,似乎都很好奇这个教训贾为为的黑衣男子什么势力。 见到如今已经骑虎难下,朱若为看了看那女人正盯着自己的蔑视眼神,似乎正等着自己上去出丑,脑海中万竹公提醒过,自己的一些手段不能让外人看见,如今这么多同门子弟,要是看出个什么,再传了上去,那就更是祸事! 所以,只能运用本门心法,但…自己却一次都没有用来实战过。眼下,真是进退两难。 这时候,就听场上左小飞笑道“师姐,看来重心道人的徒弟是不屑与我等切磋修为了!” 一旁众人继续起哄,气氛一时间让朱若为已无路可退他想起了重心的话语,脸上动了几下,又记起那日被贾为为追到松林中,对方几乎就要杀了自己,弱小带来的弊端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间软肉。 不论过多久,不论到哪里,弱,从来都不是借口,而害怕,才是真正的让人卑微。 那日拿着剑抵着贾为为时候的感觉他还依依在目,那种站在对方身旁看着因为自己的努力而带来的压倒性优势让他有些向往。 一瞬千思,他看向了场上那个冷眼等着自己的人。 索性,也是自己惹得祸事,还是得自己解决,哪怕真是给人羞辱了,又能怪谁。 想到这里,他就硬着头皮迈开了脚步。毕竟先前与贾为为交手时候他已经知道了大概方法,无非此次就是将心法换成本门的而已。 而大家见他上场,纷纷欢呼,意欲一睹风采,就连左小飞也欣喜的自己主动让出位置。 “若为加油!”一旁的小豆和陆勇喊道。 而朱若为只觉的这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斗,十分的别扭。面对两呼声最高的两个朋友,他也只能尴尬的报以哭笑。 面对眼前这个女子,离的近了,才发觉却是长的不俗,眉目之间似有仙气,清秀的五官被那不易接近的气质衬托的如同腊月白花 “师姐!承让!” 朱若为手中攥着那只萧,自思姑且把这东西拿来一用吧,实在不行,就找个机会让对方把自己也打出去,也这样免得这件万竹公的宝贝毁在自己手上。 而对方见朱若为盯着手中翠竹乐器有些发呆,心想那是对方法宝,只怕也非泛泛之辈,加之对方先前所说之话实在让她心中不悦,嗔怒之下索性先下手为强,势必要让这个后生知道点本脉厉害! 只听胡琴哀鸣,一出手就觉气浪将周围围观之人逼退。而朱若为尚未准备好,就听见响声,心中暗暗叫苦,但又一想,也罢也罢,早点输了回去! 而那气浪推至朱若为身前,却引的朱若为体内一件异物渐有反应,随着蓝光自朱若为身外一闪,场上顿时一片云淡风轻,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那女子见攻势被解,心中惊叹此人果然不俗,忍不住多看两眼。随即不等对方反应,胡琴再鸣。 众目睽睽之下,三十二道琴意顺着声音直直飞去。朱若为只凭感觉就隐隐知道此招觉无留手,心中惊叹,你我无冤无仇,为何突然下这等狠手,眼见满天剑气流动,他体内一股寒凉悄然而出,随着巨大球体以蓝色流动雾化水态形式转眼自体内扩散而开,顷刻间挡下所有攻势。而后潇洒收回复入体内。 这一切,只在眨眼之间,两次出手,都被化解,众人惊叹于场上黑衣之人法宝之妙! 朱若为此时惊魂未定,而同样惊魂未定的还有一干围观之人。 但另一边,女人的神色却是当真认真了起来,眼角的锐利似乎让她来了兴致。他本是由闻座下大弟子,平日里素来最得师傅悉心教导,而此刻眼前之人也悄然来至门中,一留就是一月有余,自己虽然不曾见,可多多少少,今日势必不能在众人面前失了自己脸面。 一时间,就见她左手两指攒动,右手拉弓引力,随着曲调慷陈,只觉森森气劲扩散而凯。朱若为知道对方动真格了,但他还是依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毫发无伤,但看着那女子面色已经不悦,他急忙抬起拿着翠绿色竹萧的右手想要开口讲和。而这一行为却让众人都以为朱若为准备要出手了。 女子更是妄图先发制人,琴声加快,随着如同马嘶长鸣一般。 就见如同浪潮般的攻势喋喋不休而至。此刻场上两人之间好似有万千刀兵四起,奔涌向前。这一幕将朱若为吓的面如血色,右手已经僵在那里无法收回。 可随着体内那件宝物再次被引动起来,巨大的球体如同护罩一般将他整个人笼在其内,如烟似雾的蓝色不规则气态东西在球体表面若隐若现若即若离。 任凭对方攻势如山河倒灌,也难动其丝毫! (本章完) 第33章 小试锋芒 第33章小试锋芒 “想不到朱若为这么厉害!” “那是,我们俩去捉鱼的时候,我就发觉了。刚开始,他还故意装成和我一样,资质愚钝,可后来,越来越快!他还不知道,我早就发觉他是装的了,就是有意指点我!” 小豆一脸骄傲的说着此事,心中满满都是得意,时不时瞥一眼场上的朱若为。 “哦!?还有这种事!” “嗐!这都是小事,你不知道,我经常偷偷发现他半夜跑出去,一夜不回,估计都躲在外面一个人练功!” 陆勇听到小豆说出这些事情,更是对场上蓝色球体包裹的朱若为刮目相看。 此时的众人被场上强烈的风劲吹的衣角乱摆,大家纷纷议论起那包裹着朱若为的法宝究竟是何物。 “真没有想到,小小年纪,居然有这种法宝!”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他是重心唯一的徒弟,重心是谁,是我们掌门重明的亲弟弟!”说完,此人面色也是十分自豪。 “我就说嘛,上次我就见广场上时候有一黑衣男子跟何明的徒儿们站在一处显的格外扎眼,我当时还以为谁呢。现在想来,就是这小子!” “不会吧,他还跟那个刑罚使何明有关系!” 此一言,引的许多人侧目,大家头上发丝被吹的乱摆,可还是惊讶的盯着场上。此刻也不知被谁说了一句 “唉!看这情况,对方还未出手反击,只怕…” 其他人也是有些面色担忧的的纷纷看向正在加紧攻势的大师姐。此刻的她,显然也有些变化! 只说朱若为在蓝色若隐若现的球体保护内整个人渐渐回复了平静,看着四处不断好似有水滴般的声音打在蓝色护身球体上钻出一个小角一样的突起物,随后就被弹回去。他也不知这是什么原因,只是知道自己安然无恙,体内丹田处灵气好似溪水正在潺潺流逝,而对方似乎正在加紧手中曲调变化。 胡琴高亢,气劲逐渐如刀,在那蓝色球体上发出连续声响。 朱若为见事已如此,不若趁此机会试上一试,索性将萧放在两臂关节内,然后双手合十,默默心中念诵本门心法。就觉体内气息流转,胸前翠竹似有感应。伴随着隐隐微光,那道绿意已经来至眼前,朱若为静静看着变化心中惊叹“难道,这也是一个什么稀世法宝不成!” 想到此处,他见那女子以胡琴为介,可以发出如此攻势,自己也可以这萧为介试上一试。 想到此处,就在蓝色球体的滴水不漏保护下,朱若为轻轻奏起了那支第一次听万竹公吹过的曲子,也是自己苦苦被催了一夜的声调。 萧声流出,朱若为只觉口中有道绵意自丹田内顺着喉咙从口中传出。 萧声空洞,虽然朱若为技法粗糙,可好在勤能补拙,无数时间的练习还是让他隐隐奏响了那晚的曲调。 场外众人听着萧声,一时间心情平静,似有一股魔力的浪潮一阵一阵一圈一圈平息着无处安身的疾风还有大家躁动的新潮。 那女子察觉了变化,见自己卷起的疾风被吹风化淡,而那萧声又穿过身体直达自己那急于一争高下之心,顷刻间叫她脸色平静不少,惊讶的同时,她似是察觉出了什么。 于是,胡琴声微,柔中含愧,再没有了那股风马争鸣的锐利。 伴随着女子的攻势减弱,那护着朱若为的球体悄然缩回。 广场之上此刻只剩一片冉冉合声。 谁能想到竟会变成这般模样。众人听着萧声,哼着琴调,脸上平和悠扬。 可惜朱若为记忆有限,这首曲子他只记了大概,意未尽处,他不知该做何演奏,自此,萧声悄停。他静静的看着眼前闭目拉琴的女子。 空气中只剩琴声绵柔,又经片刻旋转,终是如同一片白雪落入黑泥。 曲毕,众人仿佛还未回过神,过了好一会,陆勇才带头鼓起掌来。大家如梦初醒的奋力感谢两人的演奏。 朱若为神态平和的看着眼前女子,不知该说什么。但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头离去。场上空留不知所措的他一个人,默默感受着这份大家的瞩目。 在那一刻,他见众人纷纷笑着鼓掌看向自己。他想了很多,但更多的是手中竹身温润带给他的那份可靠与收获。这也给他清晰的上了一课,在这个世界上,实力真的可以换来一些心中所渴望之物。 在此,他看着众人愈发下定决心。 夜晚不期而遇,朱若为早早就来到了竹林中,他已经静静坐在熟悉的地方等了很久,他一直看着放在自己膝上的萧,他想了很多。 风起了,竹林微微摆动,似乎在告诉林中孤影他们的心事。 今夜依然晴空万里,只是没有了星星,广阔的天空,只剩孤单的月亮一个身影,静静发着光。 朱若为一直在等,但此刻,他特别渴望能见到万竹公,因为他心中有许多事要问,要说。 可随着身影出现,来的依然只有小云那单薄的孤零零身影,甚至就连对方的那个小伙伴似乎也跟万竹公出去了。 “小云,万竹公还没有回来吗?” 小家伙摇摇脑袋,似乎早已习惯,此刻正一个人在摇着一棵嫩竹玩耍。小小的年纪,也没个伴,却也没有过多的抱怨,仿佛早已如同这林中的竹木一般习惯安静。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他们也不告诉我!” “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时候回来!” 朱若为有些焦急。而对方则习以为常的继续边玩边说 “爷爷总是说,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朱若为陷入了沉思,这时,一旁的小云跑了过来,拉着他的胳膊,凉意让朱若为有些抗拒 “师傅,教我昨天给你的那个宝贝吧!” 朱若为本想拒绝,可看到了那一脸天真的家伙。稚嫩的瞳孔中满是纯净的灰色童年光景。在这一刻,他忽然只觉的,对方的心,只怕比身子更凉。 “小云,你冷吗?” “习惯了!” 朱若为顿了顿,心中无限哀怜对方,毕竟自己在很多时候也是一个人在这山中玩闹,虽然还有师傅和随云。可大多时候,还是一个人静静面对着无言的天地万物。 想到这里,他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然后从怀中取出那本书,并关切说道“要是冷了,就告诉我!” 对方也不答他,只是低头看了起来。 那翻动的书页随着时间一页一页动了起来。而因为临近山门的大事,朱若为和小豆也不再去捉鱼了,大家每天都沉浸在孤独的功法之中。 但随着朱若为翻看那本书的次数增多,他的心中,也慢慢起着变化。 越是接近孤独,就越发会怀念一些温度,偶尔晚风带动沙沙的响动,都会让他们以前是有人回来了。 这林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却除了彼此,什么都等不来。随着关系越来越近,朱若为也会给对方讲一些故事,一些,他听来的故事。而那些外面的风风雨雨自然让对方那幼小的心灵中搭起了一个美丽的楼阁,只待有朝一日,可以月满西楼。 眼看距离天剑山五子纳甲时日越来越近,似乎,所有人都在为此而跃跃欲试。 (本章完) 第34章 五子纳甲之日,红莲绽放之时 第34章五子纳甲之日,红莲绽放之时 天剑山上,烈日当空! 一个身影正直直看着广场上五个石台其中的一个,随着那上面的一举一动,他的身子微微前倾,脸上的神情随着场中巨大石台上的一个黑影不断变幻。 他老了,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关怀。 而在他的身边,还有五个神态各异的人,他们此时正因场上的变化而表情错综复杂。 此时,已经到了五子纳甲的第四轮赛事,抽签之后的一众弟子此刻也所剩不多。 坐在那里的由闻道长见重心已经站了很久,而且神经紧绷,就笑着劝起来 “你何必这么焦切,何不如坐下来静静看着就行!” 而重心似乎意识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苦笑,然后缓缓坐了下来,只是那双略显疲惫的双眼依旧始终不离那台上黑影一举一动。 一旁由闻见他这样,忍不住笑着打趣起来“哪有你这样的师傅,恨不得把宝贝徒儿收入眼中一般” 重心自觉失态,赶紧收目赔笑,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去看。 “哼!起初让你来看,你还扭扭捏捏不愿意,现在可倒好,比我们都看得着迷!” 何明似乎正因为自己许多弟子被一一淘汰,似乎正心中不快。 “谁能想到,一向寡言少闻的重心师弟居然能教出这种高徒,连败我两位门徒!” 柳木道长脸色不悦的瞥了一眼台上,就一脸不高兴的冷嘲热讽起来,而他的话刚说完,一旁的三苍就接着语气怪异的讲“是啊,说到底毕竟是掌门的亲师侄,我们这些教出来的小徒自然比起来生份不少。想那随身法宝给了一两件就是不一样!只是单单一个就叫我等大开眼界” 听到两个师傅话里有话,何明自是心中半信半疑,可眼下自开始至今,那朱若为的实力有目共睹,一把剑打的几乎同辈高手皆不能挡!和先前印象中那个顽劣不学无术的小鬼简直判若两人。尤其是几次面对败局,那爆发出的蓝色护身法宝都强横的挡下无数杀招,而且看那剑术造诣,也颇有山中各峰的风采。 但前三轮所遇之人在他的寸寸妙招之下,无不适吃尽苦头。偶有技艺过他者,也终引破不了对方那护身法宝而被振出场外。 由闻道长听见三苍与柳木的话,知道二人心中不平,奈何一旁重心又不善于口舌之争,只是沉默,但他心中却有话说 “诸位道友,数月之前才惊觉此子不俗,奈何重心师傅一再溺爱,所以不善于管教,不过贫道一时好奇,就去借来数月纳入门下观察。如今的本领手段,这一路变化尽在眼中,所以,并不觉的有什么奇怪之处。” 其余四人一听,都纷纷侧目,似乎都没有想到会有此事。应玄大师第一个开口惊讶起来 “那孩子跟着你的一众门人前来,我起初还惊讶何来一个黑衣少年,真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由闻大师的一手栽培,那就难怪了。也不枉那妙道之称” “哼!我就觉的奇怪,原来是被你拉去进行了调教!难怪进步如此神速!” 其余三苍柳木见由闻说出这番经历,心中暗暗惊讶,疑惑也打消了不少。奈何柳木依然有些不甘,看着台上随着一声响,自己的又一个爱徒被朱若为一剑扫下台去,免不了心中更加难平道 “哼哼,原来是师兄的高徒!那我真是败的心服口服” 由闻见此,也是连连赔笑起来并反问道 “何必如此,谁不知你三苍柳木二人门下精英无数,这等场面自然不愿显山露水。若是论起真本事,哪个能比!” 重心发觉朱若为又赢下一场,脸上喜悦之情喜不言表,忍不住抓起一旁由闻的手就感谢起来“哎呀!全靠由闻大师,才让顽徒如获新生啊!” 激动的神色,全不在意一旁的几人,而对方也只是笑着摆摆手,示意冷静下来,提醒道 “这孩子本身就资质不俗,而到我那里,其实也没有教过什么,全靠他自己而已!” 听到对方这么说,重心根本不信,一再直呼,自己的徒弟自己心里清楚,不管对方怎么解释,还是一再咬定是对方下了无数心血,激动之余恨不得跪在地上。可见爱徒心切,盼他成才。 而由闻也索性不再辩解,默默点头承认。也算成人之美愿。 而重心越是如此,越是让一旁之人心中难平,应玄大师看着台下自己的两名弟子,然后看了看顺序牌忽然嘴角一挑提醒道 “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你们俩那宝贝徒弟下一个就未必那么好运了!” 说着话,台上的朱若为面前,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其余四个擂台上,战况各有变化,而在这第五个台子上,巨大的石台东西两边正静静站着两个截然相反的身影,一个白衣如雪的沉默女子,和另一个黑衣质朴的茫然青年。 “是你?” 朱若为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站着的女人,那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前,自己在松林洗澡时候池边见的画中仙子。 昔日场景依依在目,惊鸿一瞥,记忆犹新。 谁曾想,今日这石台之上,两人又站对面。却是以这种身份。看着对方方,美丽二字已然不足,心中闪烁的却是,一个香字! 不只是被对方身上的味道吸引,还是被那双美目摄魂。朱若为只觉三生有幸,世间美丽皆不出其右。 而这美貌,自然也引得一众痴男少女在底下观看,那些人见朱若为相貌平平似是看的发呆也不动手,不知谁喊了一句 “你还不打,难道是在想些什么下作之事!” 有人喊,就有人起哄,虽是天剑高山,任他剑锋无双,可终究难以将人的七情六欲尽数斩断。 朱若为被说的脸上一热,自知有些失态,急忙躬身施礼道“姑娘,得罪了!” 对方也不回应,似是有些其他情绪,双眼更是全然不在朱若为身上,一脸的不屑。 “若为小心,她可是应玄大师的高徒!” 台下缘随云的话传了过来,朱若为也是暗自惊觉,手中那从由闻道长那借来的宝剑此刻紧紧握在手中,他看了一眼远处高台,师傅重心正在那里望着自己。 这已经是他记不清第几次看了,他只希望,自己的反应能继续换来对方更多的喜悦神色,这样,他也就满足了。 底下那群人见两人还不动手,忽然又有人喊道 “师妹快出手,好好教训一下那小子!” 这时又有一人喊道“师妹小心,那小子会扰乱心智的妖法!” 听到此言,有人回头去看,朱若为也是被吸引而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被自己羞辱的贾为为。此刻,他正一本正经的站在台下而那眼中满是痴痴的注视着那台上白衣少女。 这时候,就见有一人朝着对方走了过去,边走边怒斥道 “你这个混球,满嘴胡说八道,我们若为哪里会什么妖法,反倒是你,天天人模人样的,满脑子坏心思!” 说话的,正是缘随云,他此刻已经怒不可遏来至对方跟前,也不管那身边有多少对方同门,张嘴就和对方理论。而贾为为见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更是毫不客气的与对方争论起来,但见两人如此,一众围观之人都是一惊,谁又能想到这台上未曾动手,台下已经火药味十足。 而有眼尖者,已经从两人身后的人群分辨出双方是何明与柳木的徒儿们。 那贾为为虽然人品素来不好,但在此时刻,他的同门还是护其左右,虽然多言和解意味,却耐不住贾为为那一张利口,惹得何明门徒一阵躁动。 其他山门见此,索性也不看台上比试了,居然都慢慢围了过来! 台下一时热闹起来,这也让远处看台有些不明所以,就听柳木轻笑一声,开口鄙夷“擂台切磋,居然台下都能引得同门争的面红耳赤!” 柳木此言刚出,场面却是为之一变,只因台上此刻两人起了变化,升起蒸蒸火劲,灼灼热浪,即使是在远处的看台上,也能让人清晰的透过汗毛的摆动清晰察觉。 “怎么回事!那把剑怎么会在这里!” 何明猛的站了起来,双眼紧紧盯着台上那白衣女子手中那把通体赤红的宝剑,伴随着阵阵气劲自剑身扩散开来,不属于凡间的力量一次次逼迫着周遭距离较近之人一遍又一遍吞着口水,就连几乎就要动手的两拨人也被迫后退齐齐来看。 朱若为静静看着面前这一人一剑,人是天上惊鸿,冰雪染梅有奇艳。剑似九天游龙,红光悍世风云惊。只是那股热劲与女子的神色却截然相反。 朱若为看着那张冷面玉眼前散发着无限威压的赤色宝剑,他的心中已然感觉到了差别。 “看来,我这次要败了!” 正说着,白影催剑而至,又快又急,朱若为勉强躲过,但那剑身的火劲让人不敢多待片刻,寻到机会,他就一掌拍了过去,此前几番对战,他着实学了不少,也看了不少,再加上自己本就处处用心,体内灵气积攒至今,也是足足够用,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一次次的磨练。 可他一掌却被另一手掌直接顶了上来,两人都被巨大力道震退开去。灼热的火劲顺着掌心透体而来,让朱若为心中一阵热辣,他有些难忍的不断攥动着热劲不散的拳头。但好在体内丹田寒意好似感知到如此境遇转而苏醒,即刻化解,免了不少折磨。 “真是棘手!” 伴随着手中感觉逐渐消散,朱若为轻轻说了一句,一瞬间,手上长剑已经顺着手势在周身游了一圈,随着心法运转,剑身已经脱手,这正是自那本书上所学之术,与昔日竹林所见和由闻大师弟子所用之法有一曲同工之妙! 而另一边,女子手中赤色宝刃也已经轻轻浮于身前,似乎刚才那一掌双方都彼此对双方实力有了了解。随着对方贝齿轻启,连串口诀轻轻传入剑内,那红色剑身的铭文上赫然开始阵阵闪烁。好似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东西要被激活一般。 “若为,不能让那把剑动起来!快出手!” 察觉到事态不对的缘随云急忙提醒,伴随着声音焦急的传来,朱若为也隐隐察觉此剑怪异。赶忙引动自己那把长剑就要去打,剑身好似脱弦之箭一往无前,在太阳下闪着白光,带着无穷气劲破空而去。 这书上剑招他已在竹林修炼多日,虽然还未尽数掌握,但那无数整齐刀割般的一排排断口正孤独在林间那里静静诉说着他的不屑努力。 可长剑虽快,终究止于红色剑身之旁,刚才还有着滔天的气劲此刻却好似棉花。 他还来不及惊讶,对方赤影升空,随后一朵火莲悄然盛开,静静绽放在那赤影之上,一点点跳动的苗头不住顺着剑身烧给那越发清晰的火红莲花。本就烈日当空,如今火莲好似一个人那么大更是让周遭热的难以忍受,许多隔壁石台打斗都停了下来,静静看着这边的奇特场景。 朱若为心知此人与先前几个对手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见火莲摇动,心知不易久拖。转眼间,急忙催动心法,长剑回到空中然后极速游动,每走一圈,剑身分出许多个来。似乎正在积蓄力量,而他自己也抓住机会分身而去,意欲趁对方念咒将对方之人送下台去。 可那女子冷眼一扫,长腿夹着风就踢了过来。朱若为自从心法突破之后,反应了也是快了许多。急忙抽身回退,另一边,手中指法已随心意走动,剑影宛如圆柱纠缠着盘旋而去,争先恐后层层叠叠交替不止,兵兵乓乓声响之间,无数白光诉说着一道向死往生的无尽剑势。 如此场面,似有万剑归宗之像。 (本章完) 第35章 红莲天舞 第35章红莲天舞 无数剑影如鱼而动,浩浩荡荡,气势全在闪着白光的锋芒处,天地万物,若有所遇者,顷刻之间皆要粉身碎骨。 与此同时,那朵火焰莲花似乎时机已,到静静盛开,只见白衣女子没有一句言语,飞身而起,轻轻握住剑柄, 红莲之下,她好似人间之主,巨大的火焰莲花如同王冠,静静燃烧在她的头顶,冰凉的双眼即使在那炙热的气流中也不曾融化分毫。 气浪让她整个人裙角飞扬,秀发飞舞,好似烈火之精一般强势,可又如瑶池仙姬一道动人。 面对扑面而至的数百之众叠叠剑群,她却都没有看上一眼。 也许是那火焰太过热情,那些凡间兵刃此刻在她眼中,完全没有任何存在价值。 手中长剑轻轻摆动“红莲天舞!”四个字微乎其微。 就见那盛开的莲花之上三十六瓣花叶每一瓣盛开一朵精致小莲,然后每一瓣如生命般还在燃烧的火红叶子悄然不舍脱落,一花就是三十六瓣,而每一瓣又生一花。微风吹动热浪,它们好似依依不舍浮在空中缓缓下坠,散发着生命的颜色此刻是如此美丽,以至于连围观的所有人都纷纷屏息不言。而白色身影就静静被这花瓣保护,好似垂帘听政的王。 剑来剑毁,风来风灭。 朱若为呆呆看着这如同神人般的场面他知道,自己已无胜算。只是见到尚最后一柄剑还未化作诸多水汽其一,他急忙右手引动,让他回头。 可能是因为攻势太猛,也好似因为眷恋同伴牺牲而不愿独活,意欲跟随而去,那剑孤独的被生生拽了回来,不甘心的在空中打了个转,然后一路直下,狠狠插在朱若为面前的地上。 面对失败他无话可说,心中就如那还在靠着余力不断疯狂摆动的剑身一样。他静静看了眼远处,重心正紧张的看着自己。 朱若为心中笑笑,觉的自己已经尽力。而另一边那满身烈火花瓣悄然坠地,在第一瓣花瓣着地之后,一道火势噌的就燃起龙卷巨柱,将那女子罩在其中。 朱若为看到此状,心知对方招式未尽,与此同时,体内一股寒气正在蠢蠢欲动,似乎被这火势一勾彻底醒了一般。 眼见场上变化无数,看台之上几位师长也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好手段,我原以为只是一个天资聪慧之人,不曾想,这才短短多少时日,居然连这天剑山的根都学了去,还真是贫道看走了眼!” 由闻见到朱若为与那女子交手,虽然暂败,可实力已经能与本门大弟子一较高下,真是万万没有料到! 但更没有料到的还在后面,只见那白衣女子,在火焰盘旋的气柱内,忽然一声鸣叫,好似有什么东西要自从中飞出。但随着火势加速,周遭之人被吹的又干又热又疼,忍不住纷纷后退! “真是想不到,今届的后生竟然如此优秀!只怕有望成为第二个杨仙师!”何明看着台上火势,忍不住开口赞叹! 一旁三苍此刻也被这场面惊住,缓缓扭头看向一旁面色平静的应玄问了句“你把此物给了她,掌门同意吗?” 柳木也是吃惊的望着台上,面漏难色说了句“孩子耍闹,居然这般动静,我看出了人命更待如何!” 一旁的重心被台上热劲吹的难受,他道行低微,修行不高,只能勉强挤着眼去看台上的变化,但心中越发担心起朱若为的安危。 由闻见应玄一直没用说话,心中有点担心,面色凝重的静静看着场中赤色宝剑,那本是这山中不传的宝物,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一孩童手中,而且看那架势,想必对此物已是十分熟练。要是再放任下去,只怕真就无法收场!想到这里,他心中开始默默盘算着什么。 “投降吧!” 女子的声音从火中传来。朱若为此刻正被这火劲催的难受,脸色一阵苍白,可越是如此,他的体内就越是躁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引的胡乱冲撞了起来。随着温度越来越高,他的意识开始随着干燥的呼吸变的逐渐迷离,甚至连说话也变的困难。依稀间,腹中寒气加速,他只觉的自己正透过浑身的毛孔正在不断吸纳空气中的干涩火劲,那种痛苦让他忍不住自内而外的想要抓挠。 “投降吧!” 女子又喊了一声,音色平静不夹杂任何感情。但对方依然没有回复她。此时的火柱已经加速的扩张好几圈。 眼见就到朱若为跟前那柄剑前,朱若为的体内也好似确认到了火焰的准确存在,就感觉浑身精血被猛的收缩,然后顷刻转入五脏六腑,随后被一道寒凉又顷刻运至苍白的五官和乏力的四肢,整个人经此一役,已经是有些摇摇欲坠,捂着胸口,十分难忍。 在他摇摇欲坠的前一秒。那护身的蓝色法宝悄然发动。与先前和由闻门下大师姐对战时一样,蓝色的光球,这次抵挡住了火焰的滔天攻势,蓝色的球身若隐若现的流云状东西不断变换游动。 而在这强大的护具之内,朱若为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似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但庆幸的是,在这蓝色球体之内,朱若为感受不到那股杀人的热浪。虽然自己现在有些虚弱,但却不似刚才那样痛苦了。 看着台上铺天盖地的火势和突然出现的蓝色球体,这份变化让几位师傅纷纷沉默。大家都在猜测。却谁也没有说第一句话。 那女子见对方没有回答,察觉出变化,心中暗暗惊叹对方实力居然不在自己之下。随即也不在等待,手中长剑引动火势,龙卷般的火柱随着她的剑身结为一只火鸟,顷刻扑向朱若为。只见火势离了地面,地上黑乎乎的一片焦痕显露出来。 一声长鸣,巨大的火鸟振翅欲飞,一派气吞天河下之势只一瞬就将朱若为包在其中。 铺天盖地的火势下,那插在朱若为身前的长剑以肉眼可见的样子顷刻被那红色融化而下,好似坚冰碰上热水一般不堪而软弱。 那护身蓝色球形虽然水火不侵,但奈何此时的朱若为本身修为不高,灵气又消耗太大,一击之下,他已无力阻挡,直接就跪了下去。眼看体内将死之际,他已被压的想不起还有投降之话。 至此,就连那剑身融化的水渍也被那汹涌火焰催的连烟都不复了。 眼看着他就要被那滔天火势蚕食殆尽,朱若为整个人的脸上也止不住褪皮,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本能勾起石洞内魔功心法,那邪魔功法本就靠着以生灵的心魂精血为引,在此存亡之机居然靠着全身精血的再一次回流,强行注入给身体之内那件保命法宝。 也许是感受到朱若为这次真的要死了,那体内猛的抬起一丝灵动,一声柔弱的叹息回响在已经听不清声音的朱若为耳中。 就见朱若为浑身血液猛的回流,一瞬间,皮肤就化作白色。好似厉鬼一般。而被这血液供养之下,那已经微弱的蓝色光芒转瞬暴涨而起,至此才勉强减弱了攻势。 那法宝本身就是昔日朱一息在长生殿时以生灵精血练就,所谓星尘,在这茫茫大地,总是栖身无数光辉之中。 这一击之下,虽然性命苟活,可惜火毒入心,加之精血不足,整个人只觉忽的一阵冷热不均,随后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漆黑之处,朱若为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他只是静静缩在黑暗之处。 忽然,一道蓝色升起头顶,那是一轮巨大的蓝月,没有人为他的出现而惊奇,似乎在这里,一切都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 朱若为看见自己那被照出的影子,然后缓缓回头看了看背后头顶那巨大的蓝月,他笑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静静的笑着,好似这天下再没有什么烦恼之念,心中眼前皆是喜事。 他只是本能的笑着,表情如同傀儡,随后脚下大地摇摇欲坠,转眼坍塌,土崩瓦解的刹那山川顷刻崩坏,越来越宽的裂缝如同一道口子将大地横七竖八的分成无数块,它们想要吞噬,不论是山石还是草木,来者不拒,有去无还。 而他自己静静立在一处孤独的细小石柱之上,他依旧看着那诡异的蓝月,而蓝月似乎也在看着他,一双眼望着一双眼,一轮月等着一轮月。 看够了,笑完了,脸色也缓缓平静了。 在他的面前,只剩无尽的山! (本章完) 第36章 天外来客 第36章天外来客 七天之后,朱若为醒了。 那场比斗早已结束,谁输谁赢只有两个人在意。至于其他的人,似乎已经都不那么在意了。 还是在熟悉的地方,那个住了十多年的屋子。 安静的四处,跟以前一样,就连味道都一点没变。他看了眼四下,仿佛做了一场梦。 此时外边传来声音,他已经睁开了眼,张嘴就要说什么。可在那瞬间,他却发现喉咙中除了啊啊啊的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有点害怕。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四目相对,那个人老了许多,两鬓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朱若为看着那张越发憔悴的脸就开口说些什么,可对方根本听不懂。 此刻的他他有些急,但越急,就越糟糕 见他这样,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上,暖意传来。 他脸上的慌张少了几分。望着眼前已经红了眼的老头,朱若为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但他知道,也能看出来,此刻备受煎熬的,不止自己一心。 自己的手被拍了好几下,对方迟疑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说了起来“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朱若为看着重心那满是皱纹的额头舒展了几分,心里稍稍好过,张开嘴啊了一阵,可还是什么也说不清楚。焦急的语气下,他的心头传来一阵刺痛让他面色当时就拧在一起。 重心见他如此,急忙端起床头桌子上的一碗水递给了对方。 朱若为缓缓喝下,冰凉的水分带着略微的甜味顺着喉咙让他的整个身体为之一振,在那一刻他感觉心头好受多了。而这变化也被对方尽数看在眼里,又躺了一会,迷迷糊糊就困意袭来,朱若为只是隐隐知道对方说了很多,可他却什么也没有听清。 伴随着一阵惊呼,再次睁开眼的朱若为看到的是缘随云,那个正满脸喜悦的人,见到朱若为看向自己,对方更是高兴的大叫起来 “我就说嘛,二师兄的医术绝对没话说!你看,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这时候一个满面笑容的男子伸头过来,那双好似眯着的眼睛静静看了看,然后伸手抓着朱若为的胳膊,轻轻听了会脉搏,思考了片刻,转头看向床上盯着自己的朱若为,问了句 “脉象显示,你现在只是精血匮乏,但本质上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不过我还是好奇,你这身毛病是怎么搞出来的” 朱若为轻轻动了动脑袋,示意对方说的不错。他刚动了动嘴边,喉咙的痛感让他脸上一阵难受,又轻轻试了试,终究还是忍着疼痛也说不出一个囫囵的字来。 一旁两人看着他这个样子,缘随云显的有些吃惊,似乎没料到这样,而一旁的二师兄则是笑笑,轻轻讲起来 “不碍事!这都是暂时的,休息休息就好了,你这是体内虚耗太过,又被那宝物的烈火侵入体内脏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保住五脏的,但从目前的恢复来看,你这嗓子要不了多久也会没事!” “真的吗!” 二师兄见缘随云有些兴奋的质疑自己,回头笑着反问一句“你是不相信你师兄我的本事?” 缘随云哈哈一笑,连忙摆手讨饶。 见两人这样,朱若为心中却有着不一样的反应,只是他无法表露出来,静静听着两人的谈话,他默默看着房顶。 二师兄坐了片刻,看出朱若为的心事,然后故意腾出空间好让两人聊聊。 对方出了门后,两人的表情逐渐转为平静。刚才的喜悦与俏皮好似落下的太阳,那张脸浮现出该有的担忧与沉思 “若为,你这次太冒险了!我听师傅说…” 缘随云说到此处,他犹豫了。看了眼床上的朱若为,似乎十分在意对方的反应。然后语气一轻接着说道“不过都没事,反正都过去了,你这次…倒是着实让重心老头脸上增光啊!” “嗯?” 朱若为听到师傅的事,回想起那张已经因为岁月而衰老的面孔。那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地方,这个号称灵气汇聚修真练道向往的宝地,他亲眼见证了师傅的一点点变化。同向来看,其他不论是掌门重明还是其他几位师傅,几乎变化不大。 那一刻,他才深深开始思考。 仿佛在那之前,他从不知道人是会变老的一样。 见朱若为静静看着房顶发呆,缘随云也好奇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在这个屋子里。 忽然,朱若为动了动身,虽然身上还有一些难受,可他还是坚持着坐了起来,看了眼缘随云那惊奇的神色,然后他虚弱的笑了笑,摇摇晃晃的就想站起来。 那双腿起初忍不住的摇晃,就如同不是自己的一样。而一旁的缘随云看到了对方那不甘心的面容,索性,就伸手过来帮他。 外面是个晴天,四下无云的环境让人看了之后忍不住心驰神往。看着那片天,朱若为突然想要振翅而去。因为在那畅通无阻满是自由气息的地方,想必一定可以随心所欲吧。 看身旁的朋友沉默不语只是满怀期待的盯着天空,缘随云心知对方此刻心里的变化自己必然无法理解,但是,作为在这山上唯一的朋友,他还是想要开释对方不眼中的那点忧伤。 “若为,我最近得了个好东西!” “嗯?” 见对方似是来了兴致扭头来看,缘随云的心中知道有了效果。也是一喜。 可两人正交谈处,缘随云眼尖的很,察觉出天空中闪过的一处异色。 只见在那天剑高山之上的人烟罕迹,纵然是飞鸟也奇绝之所在,离地百余的空中,一个身影正逍遥的打着转。 似是察觉出了对方眼中的惊奇,朱若为也忙去看,就见一个蓝色身影正脚下踏着一方盒子在空中呼啸来去,隐约可见表情似乎十分欢娱。 “喂!你是哪里来的人,敢在此处撒野!” 似乎是由于长期在何明身旁的缘故,耳聪目染之下,缘随云还是沾染了许多对方的语气习性。 而那高处之人似是由于听不太清,又似一时玩心太盛,没有回答,但也似乎注意到了脚下山中的二人。 就压低了身段然后俯身探头来问“想必是天剑山的道友了?” 答非所问的一句让奇怪的气氛更是变的微妙,两人看着这同龄男子,一脸的俊朗与淘气,浓眉大眼之下的神色满是勃勃生气。见两人不答自己问题,那人似是有些失望。然后又压着身段让脚下那只巨大的黑色长箱子载着自己在空中转了几转,随着身形越来低,眼看已经一跃可以触及之地,转而轻轻一跃,悄然来至两人面前。 蓝白交织的衣服,同样年纪的清秀神态。朱若为与缘随云看着这陌生来人,两人眼中都是疑惑,互相看了一眼,自思山中数十年都未曾见有生人如此而来,怎么今日就出现这个少年,难不成是那处山门新收的徒儿? “想必二位就是这天剑一脉的传人,在下是大空山九龙真人的徒弟,今日受家师之命,前来有要事要找这天剑宗的掌门重明大师!” 身前少年恭恭敬敬弯腰施礼,而在他一旁立着那个足足有半人多高的宝匣,漆黑的长方形状好似一块细长的石碑一样静静立在那里,约莫一尺来宽一掌之厚的四面之上雕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花鸟虫兽隐约可见,看技艺十分精巧。厚重感无时无刻不向四处散发着威严的气息,想必是个难得一见奇物。 两人看着不请自来的天外来客,终究是缘随云反应快不少,见对方报出山门,心知也是某处高人座下弟子,既然指名道姓要见本门师傅,自然不是对此一无所知。可转念一想,单凭一句话,又如何能让人相信对方所说是否真实,余是轻轻打量对方衣着相貌讲起来 “既然你要见掌门,那就在此等候,今日他们都在高处说法,我一会上去给你禀告!” 缘随云自然不能随便就去通报,万一对方是什么妖人,那他岂不是要犯下大错。 对方一听还要自己等片刻,似乎有些心急,又急忙说道“这位道友,我是当真有急事,不若你告知我具体方向,我自前去!” 见对方神色中当真有几分焦急,缘随云却有些犯难,但还是劝道“此处尚且算是天剑山的中腰,你能来这里,也算是本事不小,可再往上,你一外人只怕难以靠近。而这山中又多怪路丛林,没有识路的领着,只怕可要走些日子喽!” 朱若为听着缘随云的话,自思两人一起在此长大,可对方的反应着实比自己机灵不少,若是自己单独在此,只怕已经傻傻领路。 “那就劳烦道友你速去禀告,就说大空山九龙道人之徒风萧萧有要事来求,还请他务必见我一见,此事当真十万火急!” 两人都是被眼前男子的焦急打动,那眼中流漏神色全不似装出来的。但缘随云心知还隐隐记得师傅何明教导的话,不可随意着生人上大殿,违者重罚! 眼下这般,一时,有些难断。 (本章完) 第37章 有缘千里再见,龙祸悄然初显 第37章有缘千里再见,龙祸悄然初显 正犯难处,一个声音自身后悄然传来。 “原来是风萧萧啊!你今日怎么来到此地!” 此时,就见二师兄从远处手中拿着一棵长长的绿草走了过来,一脸的笑意,似乎永远都没有什么烦恼之事,但见那天外来客,更是一眼就说出对方姓名,想必是认得了。而那人一听声音,转头去看,见来人面带春风白衣如雪,脸上一时高兴起来,惊呼道 “哈哈,原来是姜道友!不曾想你居然是这山上之人!” 对方一听只是笑笑,连连摆手,而另一边门口两人见二师兄认的此人,心中也就不在犯难,并急忙向二师兄说出此人来意。二师兄神色有些惊奇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朱若为,好在思索什么,转头对缘随云说道“小师弟,你带这位道友去见师傅吧!他们都在上面的大殿里正演法呢!” 缘随云看了眼一旁的朱若为,似乎有些不情愿。 “怎么,你还怕我害了你这朋友不成?” 察觉出缘随云的小心思,二师兄打趣起来。并接着提醒道 “他现在身子尚且虚弱,还是静养的好,你先带人上去,我再给他查看一番。” 缘随云无奈只得引着那已经将匣子背在身后的风萧萧往山上走,临走之际,对方还说道,等事情忙完,务必要跟二师兄好好叙叙旧,各中微妙,不做细表。 只说两人一道,迈步山间,好奇的缘随云问起来对方与二师兄的事情,而风萧萧也是一个心直口快之人,就将两人经过细数一番,一路之上,听的缘随云是又惊又喜,不禁对那口中的山下世界浮想联翩。 不久后,大殿之内,凉爽宽阔的内部,此刻正聚着一众人,除了五位师长与掌门重明外,还有何明与风萧萧。 此时,风萧萧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异物,然后迈步就要上呈给掌门何明。 可还有三道台阶处,何明就出口打断了对方,似乎发觉了异样。缘随云与风萧萧都是不解,此刻就见重明一摆手,示意不打紧,随后就站起身子意欲来接,可三苍却摆手阻止道 “那孩子手中东西隐隐有一股怨气流动,掌门还是三思!” “是啊,他们孩童道行尚浅,可我们却是清晰可知,只怕,此物不祥!” 何明脸色严肃的看着放在风萧萧手中的黑色东西,却怎么也猜不出是个什么来历。 众目睽睽之下,重明轻轻一笑,走上前去,从一脸不解的对方之手接了过来,然后静静感受着手中丝丝情绪顺着那黑色东西的坚硬外壳缓缓流入体内,那微微泛着光亮的外形看起来好似一块鳞片。 几位师长都站了起来,然后静静看着重明手中之物,不知是何。重明却不多说,只是反问站在那里的风萧萧道 “此物你从哪里得来!” 风萧萧看着近在咫尺的天剑掌门,神态虽衰但两眼之中的精气比之自己师傅九龙真人只强不弱,当下倾佩不已,赶忙说道 “这是不久前家师让我去东海止水时,村民为表答谢,送给我的。后来师傅见了,让我来找您,说是您看之后自然心中有数!” 重明听后,轻轻点头,也不多说,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旁的何明仔细看着对方手中之物,若有所思,随即也伸手取了过来,再三观察下忽然高声道 “此物,我见过!” 一言既出,除了重明外,其他人都是面色惊奇望向对方。何明也不隐瞒,随后说起此物来历 “距此数十年前,我有幸未入山门之时,有一次云游北海之处,就觉腥臭难当之际,发现一处水面翻滚沸腾,不时更有巨大声响发出,似有什么东西在戏水一般,好奇心下,我去查看。可当时迷雾重重,找了好找,我才在水边顺着一道血迹发觉了被潮水推送而来的此物,颜色大小几乎无差!” 听到对方这么说,一旁的应玄斜眼看了一下那东西补充道“想必,是什么畜牲的鳞片吧!” 重明听着众人猜疑摆手示意“此物实和我昔日与那大空山九龙真人所遇之事有关!” 原来,昔日的重明一心为道,四处求教高山隐士,无意中,得遇大空山九龙真人,两人于东海之边一起讨论长生之法,就天下之法门悉数推演,当说至已经绝于天下的不死泉之时,九龙真人察觉出有人已偷听多时,但未点透,两人避开不死泉之事,就练气修真法门仔细言说,而后正要离去,就听水中有人出声苦求两人,本就是修行多年之类,世间奇妙之物自然见识颇多,两人也不惊讶,就和那水中声音交谈,谁知到了最后,得知对方是个百怨加身的龙种,奈何怨气太盛,怨毒入体致使浑身每日流血化脓,唯有栖身海水中尚且好过,但这样早晚会将各处水域尽数污染,考虑到周遭生灵死活的两人,余是使了个法子将此物封在东海一百年巨蚌之内。 却不想,今日…又见此物! 说完此时,众人这才知晓。随即就听柳木说起来“既然如此,那九龙真人亲自再走一趟不就为苍生除了此害,何必又让掌门知晓此事!” 其他人也是点头,唯有重明轻轻摆手,轻轻叹气,解释起来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昔日我俩一则感念上苍有好生之德,而且那物心性不坏,不易枉造杀孽,再则。怨气之重,非一死能绝!” “那现在…?” “兹事体大,况且情况不明,还是先查看一番才能知晓,若当真是那孽畜,还需从长计议,如若不是,那此时端的是透着蹊跷。况且前番门下徒儿表现甚是亮眼,本该他们入世一遭,刚巧遇上此事,真是天意使然!” 何明听后,也是轻轻点头,随即思索一番,然后说道 “刚巧,我那二徒前日抱怨山中草药不多,该是下山材购之时,借此也好让他带着一众人去探查此事!” 这时应玄大师似乎有所顾虑“此番徒众虽好,但那朱若为恐怕身体不支,难以跟去!” 听到此话,台下的缘随云心想,此等美事,自然不能少了自己那正遭苦受罪的若为小弟,随即脑筋一转,立刻开口说起来“朱若为在二师兄的医术之下已经无事,可以前去!” 何明听到缘随云的话,狠狠看了一眼,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于是说道 “你以为我不知你俩关系密切,他的情况还需你二师兄亲自来说,我才能信!” 缘随云一听有机会,赶紧回复“他现在就在重心师叔住处不远,我立刻就去喊他前来。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拔腿就走。 这可把何明给看的一愣,平日里,也没见这小子这般莽撞无礼,今天一听此事,倒是比任何人都急。 一旁重明看着缘随云跑出去,轻轻一笑,叹一句 “少年行,如龙游天下,自在即是!” “疏于管教!” 一旁的柳木则是轻轻吐出一句不快之词。而何明听后,心中虽然同意,但不知为何,嘴上说道 “念在他这次表现不俗的情况上,我就饶他一回!” 只说缘随云领着二师兄一路苦口婆心的连番说好话,生怕对方说漏了嘴,二师兄见他为了朱若为之事如此上心,却也不承诺与他,只是笑着看对方究竟能急成个什么样子。这也着实让缘随云一路上各种二师兄的好都说了一遍,恨不得当场就跪在那里。临到大殿门口,他还双眼真切的恳求对方,务必帮了此忙。可对方却只是笑而不答。 不过,随着大殿之内的几句问答,缘随云的心也终于安稳下来,心中的高兴恨不得现在就跳过去立马抱住自己的二师兄。 余是,在掌门同意下,本次五子纳甲的胜出之人就定于明日在何明座下姜思奇的带领之下前往山下走上一遭。 而风萧萧因为发现时间紧迫要立刻回山复命,可惜没有太多时间与二师兄促膝长谈,这也让他心中苦闷不已,但想到大家相约东海之边再见,也就只好寄托下次。 临走时,姜思奇送了对方一程,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待回头,对方已经踩着宝匣消失不见。 (本章完) 第38章 出发新林镇 第38章出发新林镇 至第二日,一众人等早已聚集广场。 他们分别是由闻道长手下大弟子萧红珍,三苍道长手下弟子卓一名,应玄大师座下最年轻的女弟子解玉罗,三个人,都已换了便装,而在他们身旁,是正在和二师兄商议事情的朱若为,显然是二师兄的妙手医术让他回复了声音。 他依旧是那身从师傅那里承来的黑色衣物,两人说着什么,朱若为一脸的尴尬,而二师兄似乎满不在乎,连连点头示意。 眼见时候不早,二师兄就对众人说出此行目的,一众人等其实已于昨日各自师傅处了解到此行之目的,眼下也没什么好再说的,大家只是相约二师兄所说一处名叫新林镇的地方,虽然面色各不相同,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各自持宝而起,白衣飘飘的萧红珍在前,身材甚好,脚下是她那只胡琴,在他身后是三苍的弟子卓一名,一身红衣面色冷淡的踏着一把看起来不俗的宝剑,再后面是那朱若为熟悉的身影,虽然不着道服,可白衣之身亭亭玉立,相貌不言自有三分冷像,她就是那日差点将朱若为打死的应玄大师小徒解玉罗。 待三人先走一步,只留下面色有样的二人,此时,二师兄笑着看向一旁的朱若为调侃起来 “怎么样,现在可以走了吧?” 原来,朱若为因为精血亏耗太大,体内灵气不足,精气自然有些衰败,更不要说那连试都没试过的御宝之法了,眼下只能依着多方带自己一程。 “谢谢二师兄,那咱们也走吧!” 看着因为不好意思而不断挠头的朱若为,对方只是发笑,随后长袖一挥,一把平平无奇的青铜宝剑赫然出现,然后对方拽着朱若为一跃而起。就听两耳呼呼作响,自此浮云皆在心下。朱若为是第一次如此,害怕的两腿有些发软,双手死死抓着对方胳膊,本就身体不适的他更是感觉要死要活的难受非常。可更怕稍不留神跌落下去。 两人没走片刻,就听身后一个声音急急忙忙的叫了起来。 “若为,二师兄,等等我!” 朱若为耳朵尖的很,一听声音,战战兢兢的回头去看,只见云里雾里的一个身影正架着宝剑匆匆来敢,穿了几片云雾后,一个十分兴奋的熟悉面容就映入眼中。一见对方,朱若为也是面色稍喜。 “是随云!是随云!二师兄,他来了!” 那二师兄正专心操控方向,听见朱若为喊叫,心中也是大惊失色,暗暗思索“这小子,怎么跑来了!他不是昨天晚上惹师傅生气被罚面壁一个月吗?” 正想着,缘随云已经驾着宝剑来至身旁,两个好友这下互相看着对方说不出的高兴,两剑齐头并进,穿云破雾,说不出的逍遥自在。 二师兄一向知道缘随云机灵,试想从来不会惹师傅何明生气的他,昨天晚上居然故意让对方恼怒不止,想必,就是为了今日这趟行程吧。 可这样胡闹,要是最后被发现了,那可就真的是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了。多想无异,二师兄摆摆手示意跟上自己。随后他就催动青铜宝剑,来至最前面,说好了要带着几人,现在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没办法,只能祈祷不被发现。 浩瀚苍穹之上,茫茫云海之间。说不出的干净与凉爽。放眼望去,这天下当真是说不出的辽阔无边。时不时几只鸟雀能来至身边,可被这匆匆人影一带,也是惊的振翅而逃。 约莫差不多到地方了,二师兄在前面轻轻摆手,率先落入一片林中,身后之人也纷纷落地。 剑仙入世,却是这般低调平凡,待一众人稳稳落在地上,大家都看看彼此,似乎察觉多了一个人,大家都去看向缘随云,但奇怪的是,却没人说一句话。似乎都是习惯安静之人,对于这种变化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要说唯一奇怪的,可能就是自从朱若为落地后就一直盯着他的解玉罗,那把宝剑此刻已经被一方白色丝绸裹得严实,外表看上去,根本看不出是把剑。 那朱若为一落地上,整个人就忍不住的头晕目眩,似乎有点适应不了刚才的极速飞行。而察觉到解玉罗看向自己,他本想硬撑一下,奈何身子不给力,赶紧伸手扶上一旁的一棵小树,防止自己倒在地上。 解玉罗看着对方,眼中满是怪异,因为在她看来,能接下自己当日剑招的家伙,不该如此窝囊。可眼下对方的模样,倒是叫人大失所望。 二师兄见朱若为这般虚弱,心中还是暗自后悔当初不该听自己那小师弟的话,而此刻的缘随云倒是一心欢喜,不住给朱若为讲着从风萧萧那里听来的趣事,显然已经对这热闹的世间充满了向往。 “姜师兄,我们接下来怎么走!” 萧红珍看向四处,问起了此次起着带头作用的二师兄姜思奇。对方看了眼四下,然后看看头顶的太阳,确认了方位,就指着一个方向说起来 “前面应该是新林镇,我以前来过此地添置药材,我们先到那里,让我买些备用药物,并趁机打探一下关于东海的具体事情,要不然,咱们漫无目地的,更加进展缓慢。” 其余几人都没有意见,除了那个扶着树已经好转不少的朱若为,他也急忙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于是一行人缓缓朝着新林镇的方向走去。 天剑山下的天空似乎没有在山上时候那样大,那样清楚,但相对的,多了许多味道和声音,缘随云和朱若为都是好奇的不住乱看乱闻,仿佛对一切都十分在意,奇怪的事和味道见多了,好似朱若为的身体也回复不少。 六个人很快来到大道上,那被车马碾压无数次的路面光滑异常,在阳光下,居然好似一层岩石般坚硬。两旁不时走动的行人车马络绎不绝,由此可见,这新林镇果然是个好地方,不时更是有几个身着宝剑劲服的年轻男子,看神色也是身手不凡之人。 与一众行人相比,这天剑山的六个来客,反倒显的如同羔羊一般温顺保守,全然没有寻常路人的匆匆神色。 马蹄声疾,几人急忙收身路旁,一地烟尘纷飞而起,引目消散时,已不见了踪影。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人!” 缘随云望着策马疾驰而去的方向,忍不住激动起来。 “这算什么,一会到了镇上,你可跟好大家,别丢了” 二师兄笑着提醒小师弟,而另一边则是看向其他人的反应。由闻大师的徒弟似乎对于这种场面没什么兴趣,而三苍的徒弟卓一名虽然一身红色格外惹眼,但沉默的神情倒是让他显的锋芒内敛,而应玄大师的徒弟解玉罗两只眼睛不断的看着四周,明明也很好奇,却是嘴上不说。 最后,就是神色已经回复平静,现在反而脸上有几分忧虑的朱若为,这小子似乎自从那天比试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莫不是受了什么打击?还是说内伤真的很严重。 想到这里,二师兄姜思奇看向一旁兴奋的缘随云,然后两人四目相对,他示意了一下有些神色不太对的的朱若为,对方是个鬼灵精,当下就领会其中含义。 “若为,刚才不是还挺这四周的新鲜东西的吗?怎么突然闷闷不乐了。是伤还没好彻底吗?还是什么后遗症!等有机会,我让二师兄给你好好治治” 缘随云一把揽住对方肩头,好奇的看向对方。 “其实,昨天晚上我跟师傅说起今天的事,但他的反应,让我感觉怪怪的!” 朱若为此刻想起昨夜情景,不自觉就眉头微微聚在一起,那本就有些发白的面孔这下更加显的不自然。 缘随云见他如此,心中隐隐以为是因为自己强行拉他此行的事情。 “哪里怪!说出来,大哥给你解读一下!” “唉,说不出来,就是说不出来,才感觉怪怪的!” 听到朱若为这番云里雾里的话,缘随云听的脑袋发疼,他才不愿意想这些绕来绕去的东西,只道想到什么做什么,喜欢什么就干什么。朱若为见他这样,心中暗自钦佩对方,如今还能像个孩童一样,真是随心随性,快乐的很。 但不管怎么说,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跟自己聊聊,哪怕是闲言碎语,也也能让一个人的心情释怀不少。 又走一段,一块巨大的圆形褐色石头出现在路旁,大概半人多高,仿佛种在地里一般,上面三个字赫然在目 “新林镇!” 而在石头后方约莫百米处,道路一转,几片新瓦赫然俏丽,半盏红灯笼若隐若现,微风一动,淡淡的香味吹动红艳艳的灯笼一阵摇摆,好似在向来人招手一般。 想必,那就是此行的所去之处,新林镇。 (本章完) 第39章 神算 第39章神算 一入街道,繁华之像无以言表。 若说天境,可那天宫之色又以何为标准,只道天境美丽罕见,可人间冉冉,也俗世可期。 灯红酒绿,香味满身。翠瓦红砖之下,楼台似木,整理林列。无数幡旗随风摆动好似示意,客商行人接踵前后分不能清。 吆喝声,叫卖声,讨价的,还价的。油头粉面不鲜,虎背熊腰无数。这个是往来势力眼,那个是斯文好男儿。 女子多情摇香扇,老汉痴痴面面矜。 香肩似雪勾痴货,鲜衣怒马自独行。 如此景象,再加之那扑面而来的酒肉香味,辅以刚出笼的白嫩烫嘴包子馒头。你说,可算得上热闹? 穿梭其中,除了那三苍弟子卓一名外,其他三个男的都是忍不住放眼去看,去瞧。而姜思奇双目只为图稀罕,其余之物全不在意。剩下两人,倒真是入了稀罕。恨不得多生几只眼睛与耳朵。 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声音,颜色,气味,仿佛一张有魔力的手,不断抓取着心智不牢的两个小家伙,他们左右看了又看,彼此前后说了又说,似乎也没个尽头,仿佛所有的烦恼此刻都不能想起,眼中只有新奇和好玩。 而与男人不同,两个女人似乎对一些丝绸针织共有兴趣,每每侧目上前之处,免不了有些交集,随即居然彼此也在这人流之中熟络起来。 这人群中,好似也就只有卓一名显的不沾尘色了,那一身红衣,与沉默神色在行人中,突然就显的很特别。 “各位,这不死泉的所在,恐怕罕有人知,可那天剑山一众…” 说书的声音激昂顿挫,语调之间,只需两个词已经将许多人吸引而来,其中不乏有体态疲惫的更夫,还有刀剑傍身的豪杰,就连女流之辈,也以手遮口欲上前听个奇巧。 “你们俩别贪玩了,小心找不着我们!” 二师兄的提醒在人声嘈杂的街上好似呼吸一样难以区别,也没个人回应。 朱若为正在瞩目看一处皮影戏就被缘随云拉着就围了上另一个地方,他呆呆的本以为自己平日里耳朵灵巧,可自到了这镇上,朱若为就一直被对方处处提醒,反倒是自己显的木讷不少。 两人左右乱跑,前面的也是边走边提醒,起初还有回应。可当两人发觉不对时,就猛的发觉不妙。不过好在见行人中红衣显眼,就急忙赶了上去。 穿过几个人群,两人兴高采烈的追了上去,还未靠近,就见红影转头坐在路旁一摊位旁,身旁两个白衣女子佳影俏丽站在两侧,眼尖的两人察觉好似有些不对,而一旁的缘随云已经走了上去。 只见摊位旁,一盏红灯,一张白布的幡子,上面四个字“哪个注定” 缘随云抬头看了一眼,不懂含义,再看卓一名身前摊主,一身麻衣十分朴素,书生模样,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头上带个黑扁立帽,脸上干净异常,连个胡茬都看不见,而在那张白面法眼之下,似乎天下之事,皆不出他手中的小小金色算盘。 此时,就听摊主张口向着红衣男子问道“不知是求财,还是求缘!” 缘随云本想打断,可听见对方一问,也是好奇,这木头一样的家伙心中的究竟是什么,索性就静静站在后面,也要听个秘密。待朱若为要上前,急忙拦住他一起偷听起来。 “我想求些其他之事!” 声音厚重有力,与红色衣衫似乎不搭,但语气隐隐有不容拒绝之意。 谁知摊主一听,轻轻将算盘拿在手中一抖,只见上下两排小拇指大小的金珠齐齐落向怀内。 “我想求这今夜灯会,景象如何!” 对方一听,摇头去看,日在中天,无风无云,四处安详和泰。随即思索一番,转而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睛望着对方说道“我观这天气已经多日无雨,今晚,恐怕要起风!” “有雨?” “无雨!” “有雷?” “响在二更!” 两人一问一答,都是些奇怪的话,摊主一笑,桌上留下两个铜钱,红影离去,当着两人的面,一张玉面四十多岁,眼神刚毅,压着威严,嘴角挑动处,隐隐蔑视天下之色,加之额头那道如同眼睛的红色竖纹,此人一派霸者模样,单看那比两人高上一头的体型,已经是满满的王者风范,再看走路带风,一身红衣如血,也不知是哪里的枭雄豪杰。 再看对方身后白衣女子,也是相貌出众,可人的很,只是双目含情,一派忠一神色,静静跟着对方,寸步不离。 两人惊讶之处,也幸亏刚才没有上前招呼,要不然,这眼前三个陌生身影岂不把自己尴尬死! “两位小道,还不来坐坐!” 摊主的声音响起,满满的喜悦邀请神色,让正不知如何是好的两人被吸引了过去。缘随云心知暗惊,仔细打量起对方,眼前这人,怎么知道自己道士身份。 对方一双眼睛好似有着魔力,处处洞悉两人处世未深之心。 “唉!远来是客,我看二位年纪轻轻已经眼神保含神韵,似乎常年处于灵山妙地,吸收天地精华,比之俗人,可失了数口浊气,所以才断定你们必然是哪山的高徒!” 看着对方笑意坦诚,言语有理,朱若为就上前欲说上两句,可一旁的缘随云急忙拉着对方提醒道 “刚才我见那人与你问答之间,支付了些钱币。我们身上可没有财物,给不了他” “唉!钱财之事,心意而已,以我的本事,要多少有多少,只是平生最爱耍闹,所以在这闹市支摊,路过之人,陪我说说话就是了” 两人听后,也是半信半疑的互相看看,不解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人。这时候,就听对方又笑道 “我刚才见你二人神色慌张而至,但又见所追之人面惊,想来,是找人吧!” “这家伙还真准!” 朱若为心中暗暗惊叹,真是厉害。 “哈哈,来吧,索性无人,我就与你们解解疑惑,给你们指条去路!” 半信半疑下,两人踌躇不敢上前,但那缘随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大着胆子坐在摊前椅子上,对方就仔细来看,一番观察而后轻声问道 “兄弟这长相看似平平,细察之下,眼角口角鬓角皆藏深意,想必,至今未动女色吧!” 缘随云听后,嘴角一动斥笑起来“刚才还说什么都懂!我一个修行之人,如何能碰女色!岂不是荒诞之事,我看,你也不过如此!” 说完,起身就要走。 此时,就听对方哈哈一笑,又言“你既修行,就该明白其中道理,空明了性,悟净归真。而今,你看着花花俗世,翩翩群衫,不入怎明?不明怎通!而且,历来绝情断爱之辈,多是和尚,终日袈裟木鱼响个不停,一心托在那泥胎之上,真是苦了诸天神佛啊!” 缘随云心性精明,听出对方所说句句包含教义,虽俗,但是天下通理。不禁余光回看对方那张白面。对方见缘随云犹豫,嘴角挑动知道自己说动了对方,随后又补充道 “历来仙凡之别,别在一个天字,一天之隔,望而不见,上下同行,却不想干。多少能人异士千百年苦修,不过百岁残躯,至今,登天之人不见,不闻,不知。就连那天剑山上的杨显,也自二百多岁露面后再无现身,至今,生死不闻!” 讲到最后,生死不闻四个字的音调和节奏拖的十分耐人寻味,加之那双好似泛着精光:不住打量两人的眼睛,越发叫人觉的此事有怪。 听到杨显两字,这两个天剑宗的门徒自然熟悉,毕竟他们在山中多年,也是未尝一见,自思,也不知生死,更未曾听人提起过。 两人的沉思让摊主更是来了精神,急忙补充起来说道“所谓修行,在我看来,无外乎,修心铸神一道,于天地之间,走上一遭,大彻大悟,方能说尽菩提无上法,端坐莲台水云间。” 两人听完,缘随云心性机灵暗自点头,这些其实与山中所讲之法有些出入,但最终都是相通。想不到,这一个俗世摊位的麻衣俗子,也有这般悟性,一时间,两人也就少了许多戒备。 这时,摊主取出纸笔送至跟前,要缘随云留下自己名字,给他说解一番,两人依旧犹豫,但最终,缘随云的好奇心还是促使自己写下自己名字。 对方结过纸,然后仔细端详,随后手指在算盘上啪啪乱响指尖飞舞极速,嘴中念念有词,而后一番掐指推演,连连摇头,然后又是算盘一阵响动,随后指尖再次掐算,可依旧摇头,然后看了眼缘随云,问了一句“你,可有生辰八字!” 两人一听,都是摇头,朱若为轻轻说道“我们都是孤儿,自小就在山中长大!除了这个名姓,其余什么都不知道!” 见二人没有市井之徒那些虚假,摊主也是一笑,而后轻轻说道“无妨无妨,以姓入命,已名入身。缘性无来,随云难定,看来,你这一身注定为风所累!” 缘随云一听,哪里能认,反嘴起来“我倒是认识一个姓风的,不过才不久,他也不至于左右我一生吧!而且,下次再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这时对方眼睛一挑,低头抬眼看着对方缓缓解释起来“风来缘至,人去心清!” 两人正不解处,淡淡香味自身后扩散开来,朱若为鼻子灵敏,隐约似曾相识,想起似是解玉罗身上的味道,心中暗想,莫不是对方回来找两人了。 想到此处,心中高兴的他急忙回头。 (本章完) 第40章 万安 第40章万安 新林镇上,人头攒动,排排红灯惹眼异常,沿街叫卖吆喝不绝于耳。 一处摊位前,黄衣女子容貌秀丽,却说不上国色天香,只是有着一股淡淡的喜色,藏而不显,隐在嘴角,也正是这一道妙,让她看起来格外与众不同。 未开口,止步盯着身前。那是一处占卜之位,四柱六爻想必是手到拈来。女子见两青年一坐一站正在求测,显的颇有耐心,意欲上前先听片刻,再做定夺。可她刚一上前,那黑衣男子就转过头来以一种期待的目光投向自己,四目相对之时,对方眼中的神色忽然淡了许多,似乎有些失望。 而她却是自始至终如此,不悲不喜。 这一幕刚好被摊主看见,这两人神色,年龄似乎相差不大,只是一眼,却无半缕薄缘。但在他心中,却是忽的默默一跳,因为细微考究下,此二人该有一点缘,但他没有表态,只是对着桌前缘随云继续一本正经的讲道 “你的缘,不在天,不在地!”说着话,右手食指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下面。 一番故弄玄虚操作下,缘随云哪里能信,自己本就是个山中清修之人,七情六欲早该决断,还谈什么缘不缘的。心中只道对方八成是个骗子,现在有些圆不下去了。于是不屑起来“既然不在天上,不在地下,难不成,还是个妖精喽?” 原本,看对方说的还有些着道,可对方这一句话,颇为怪诞,就连一旁的朱若为也是心中疑惑插了句嘴 “那不在天上,不在地下,莫非是个鱼?在水里?” 随后,朱若为笑了笑,缘随云听见朱若为这样讲,也是咧嘴,嘲笑对方,不曾想,摊主也是一笑,继续说道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我看后边来客人了,还是于你二人指条路吧。说着,拿起纸笔轻轻写了万安两个字,然后递给一旁的朱若为,随后指着路右边说道 “此去直走,不超过半柱香的功夫,你们就到地方了。” 看着对方信心满满的样子,朱若为望着自己手中的纸条,他不懂是什么意思,而对方也没有问自己从哪来要去哪,就自顾自的这一番操作,还真是古怪至极,可缘随云见摊主双眼看着朱若为身后女子。心中已然猜到自己只怕挡了对方来财,眼下自己既然已经失去了方向,而对方又如此故弄玄虚的指着那处,想必是不想自己两人在此纠缠。索性就起身领着朱若为顺着对方的提示而去。这样,即便真找不到什么,两人也可以回头过来再取笑对方。 想到此处,缘随云就带着朱若为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 眼见两人离去,摊主当真分文不取,也是说到做到,只把一双眼盯着那已然落座身前的黄衣女子。 那女子坐下,盯着两人消散在人群中,静静回头问道 “先生刚才说,不在天上,不在地下,那是在哪里?” 女子声音清澈宛如甘泉,与那相貌一搭,倒也是十分悦耳赏心。 摊主听后,轻轻一笑,白面中泛起几点异色,却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不易察觉 “姑娘何必在意他人前尘往事,莫不是对自己的过往已不好奇?” 女子一听,轻轻叹了口气,神色染上几分伤感道“那有什么好奇,见得多了,经历的多了,也就没什么好好奇的!” “哦!?岂不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的巧合?” 女子听后,眼角轻抬,看着对方那张白面,反问一句 “是巧合吗?” 一言听完,对方哈哈一笑,神色一正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巧合!不过是天意的捉弄而已!” 女子听完,眉头暗落,轻轻附和起来“我想也是!” 见对方同意自己观点,摊主又说道“不知姑娘此来新林镇所谓何事!” “访个亲人,顺便,看下今夜的灯会!” 说完,女子转头看向街道上两排店面撑起的红灯笼,行人之上,气氛似乎已经含蓄完毕,只待今晚夜色降临! 与此同时,缘随云和朱若为正走在人群中,两人一边四下查看着周围,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讨论着刚才那个摊主,毕竟第一次见识这种情况,此刻也都默认对方是个骗子罢了,而就在两人四处不断查看的同时,却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在前方的路中间看着两人等了很久。 不是别人,正是一脸笑意的二师兄姜思奇,他察觉到两人不见,就急忙回来寻找,只是见两人左右不断查看四下,却全没注意到自己就站在不远处的路中间。想必,是两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形形色色的稀奇古怪事物上了,以至于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有察觉! “唉!” 见两人这么愚笨,姜思奇忍不住摇头叹息。不过好在朱若为的余光很快就扫见了他,立刻惊呼一声,叫上一旁正趴在一处糕点旁看的入神的缘随云。 两人被姜思奇温柔的埋怨了几句,也纷纷低头认错,跟着对方就往前走,转眼来到一处客店。三层高楼的古朴建筑,老旧的砖瓦前是红色的门柱,上面一排红灯笼鲜艳无比。 纸窗的一排排空格里面,是人头篡动的食客满堂,满场奔波的店家与此起彼伏的吆喝议论声相得益彰。热闹,写在每个人的嘴上。 三人来至门口,朱若为盯着门头上一块长方形的黑底黄边的门头招牌定住了脚步,他轻轻拉了拉缘随云,然后从怀里取出那张纸条。 只见上下大小两对字,皆是万安! 此时此刻,两人眼神中都看到了彼此的惊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暗惊叹那人果然神机妙算。 姜思奇见两人呆住,以为是初来乍到,大惊小怪。急忙招呼两人快些进来,随后给两人各自安排了住处。 之后,他就交代两人几句,然后自己出去购置东西,然后顺道嘱咐其余之人各自在不要走的太远。 可他前脚刚走,还没半柱香,就有人来敲门,软磨硬泡之下,终究两人玩心太盛,既然都来此地了,也不知下次再来会是什么时候,索性,就好好体验一番。 想来都是年轻贪玩,又是第一次下山,没个严厉的长辈镇着,自然是玩心难收。 顷刻间。 穿梭在街头巷尾,留恋在色香形意,更是在几个游人口中探听到今晚是一年一度的新林镇灯会,这一切真是巧的很。 沉迷于花花绿绿的不同事物,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一转眼,夜色降临。 亲眼目睹了两道红灯桥尽头的一抹鱼肚白缓缓变暗,最后,大地焕发新机。夜色催动晚风勾起更多人的脚步,人们纷纷走上街头巷尾,无数微弱的灯光照亮着本就拥挤的街道,人们的面容在微光中显的温柔又可人。缘随云和朱若为沉浸其中,心中自是无限兴奋,不断从一头走到另一头,然后又从这边返回那一边。 而在一片波光粼粼的小河旁,随波逐流的几盏灯火引的无数身影弯腰。好奇的两人也来至桥上,看着长衫短袖的男男女女各自望着喜欢的地方,两人不仅感叹这世间的美好可比山上的枯燥日子有趣多了。 “若为,你看!” 缘随云兴奋的叫住朱若为示意对方跟着自己的手指看向某处,只见在那河道一侧台阶边,一个白色身影正静静蹲在那里,朱若为仔细去看,那精致的五官闪着光芒,不是别人,正是同行的解玉罗。 “嘿!我还以为,只有我们两个贪玩,原来那个冷冰冰的女子也是如此!” 听见缘随云这样说,朱若为也不知说什么是好,只是好奇的盯着对方玉手放于河面的白色方形小灯。那四面似乎写着文字。 见朱若为盯着解玉罗看,缘随云不仅打趣起来 “呦!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你该不会看上这个差点烧死你的家伙吧!” 朱若为听到此话,心中自是不知如何回答,也就默默无言只盯着那盏顺水漂流的灯看,很快,身下的桥洞中穿过一处又一处微光,朱若为不看其他,只静静盯着那特殊的一盏。 离的近了,就见微弱的光线下隐隐约约只觉的四个字不断在流水中轻轻转动映入眼前。 “万世长安” 朱若为轻轻念出四个字,心中一阵钦佩,忽然,又伸手摸了摸怀中,随后举目去看,刚好对上那双眼,两人彼此看了片刻,却谁都没有说什么,朱若为本想要打个招呼,可他没有勇气。对方轻轻低下头,看了眼已经飘走的灯,就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望着对方离去的人群,朱若为眼神有些失落,他该打个招呼的,哪怕,是抬抬手也好。 而这一幕刚好被身旁的缘随云看在眼中,他只是发笑。好似有着特别的理解。随后轻轻大声感叹道 “唉,男大不中留啊!” 听到此话,朱若为也是一笑,伸手就要来捶他,这也惹得缘随云一阵发笑,两个家伙还似昔日一般在人群中打闹了几下,也是各自十分开心。 又转了好一会,拐过几个街口,忽然,两人留意到一个熟悉的人,此刻的对方面前,围着许多人,他们纷纷手中拿着一只箭在朝着五步开外的一个胳膊粗细桶里投掷,一旁的黄色木牌写着投壶二字,下面,是毛笔洋洋洒洒的几段文字,规则奖励一应俱全,看字迹十分灵动圆润,收笔起笔皆得真洒脱。 而在一旁,白天里两人见过的占卜摊主此刻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众人,他身旁的一个木制钱箱里不时有人投入钱币,虽然响声不断,财源滚滚,可看的出,摊主非爱财之人,自始至终,他也不去看那些投钱之人究竟投了多少!只是对方投一次,他就给对方从身后竹筒内取十只箭。真是怪异的很。 “摊主,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缘随云上前惊讶的叫住摊主问了起来,对方见两人又来,也是轻轻一笑。夜色下那张白脸显的好似没有血色,有点吓人。与他腰间的金色算盘形成鲜明对比。 “原来是你们两人,怎么?找到地方了?” 朱若为一听对方这么说,心中更是佩服,连忙夸赞对方神机妙算,自己有眼无珠,白天多有冒犯,对方也是轻轻摆手,然后指着一旁玩意儿说道“既然到此,不如也来玩上一玩!?” 朱若为看了看,然后望着对方前面的箱子,无奈自己身无分文哪里能行,这时,就听一旁的缘随云从怀中取出两个铜钱来,兴奋的撇了一眼朱若为道“还是我机灵,偷偷向二师兄要了两个钱币,这下,可派上用场了!” 朱若为也是一脸兴奋,急忙看向摊主,对方见着两个钱币,也不说多少,伸手敲了敲钱箱,示意两人。缘随云毕竟聪明,两个钱币,他只投了一个,留下一个从新还如胸口,示意兴许会有他用,朱若为也是高兴非常。 见对方投了钱,摊主哈哈一笑,轻轻摇头对着缘随云说起来“你这家伙,真是机灵!” 随后就见摊主从竹筒内取出五只长箭,然后交给两人,但又说起来“今日又见,也是缘分,再送给你们一支。” 两人十分高兴,索性对半一分,一人各有三支。这样,也落得公平尽兴。 (本章完) 第41章 投壶 第41章投壶 一旁之人还有许多也在对着一侧墙壁之上的各自壶口进行投掷,可惜摇头叹息者无数几乎都以落败收场。 垂头丧气之余,或者围观,或者离去,还有不尽兴者,居然为此一物,意欲倾尽囊中之物,仔细看来,终是年幼之辈,玩心太盛,也怪不得旁人。 而朱若为两人各自看了其他之人玩法,而后各自占得一位,数步开外,是一个比背景墙壁还要黑乎乎的洞口,只要将手中之物投进之内,那就算成了。 他试了试手腕,然后感受了下手中的份量,反复空投几次,以让自己适应这股力道,这让一旁的几个围观之人脸上似乎也是十分好奇,似乎看的比玩的还要开心。当然,也有人指指点点纷纷议论,说着不可能投中之类的话,还有一些,在轻轻讲述这其中的技巧,余光处,恨不得所有之人皆能顺着他的心意如何。 一旁摊主看着场中两人,脸上也是平静的很,他看了眼墙上空空如也的壶口,又看了眼地上散落满地未曾捡起的箭矢,终是没有多说一句。 只听一声响,就见箭矢落在地上,朱若为看着一旁缘随云的脸上有些失落,心中不免紧张起来。可就是在这种紧张的心情下他的眼格外的集中,身体也越发安静。 只听脆响一声,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中了。 缘随云惊讶的看着墙上那只黑洞洞的壶口内孤零零的箭矢,没想到,一旁的朱若为居然投中了! 那一瞬间,喜悦感袭上两张略显童真的脸庞,缘随云和朱若为看着彼此,说不出的高兴,好似两人的快乐可以共享一般。 “摊主!奖励是什么!” 缘随云兴奋的看着一旁平静的摊主兴奋的叫着,而围观之人也是十分好奇纷纷投去期盼的目光。可老板却是不慌笑道“你们俩一共还剩四枝箭,投完了再说吧,我又不会跑。” 听见对方这样说,一些围观之人似乎有些不乐意,纷纷指指点点说着什么,而朱若为两人却不在意,想来那摊主也不是一个喜欢胡说之人,索性,就投完了再说。两人一合计,彼此赞同,就各自继续整备待发。 望着黑洞洞的壶口,两人的心情,变了不少。喜悦之下,脆响再起! 随着在场的一阵惊呼和围观之人的掌声叫号,居然两人都投中了!这罕见的一幕让两个人兴奋的抱在一起,就连老板也是眉头微皱。好似有些心疼着什么。鼓掌声引来更多人们围观,大家本就是为热闹而来,自然是哪里更加热闹就往哪里钻。 很快一个小小靠墙设立的摊位就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得水泄不通!人们纷纷倾目于这一黑一白两个青年。 此时,两人各自还有一只箭,也是最后一搏。刚刚的成功让两人信心大增,加之围观之人的气氛烘托,不禁使人心情为之一震,但多多少少有了些许压力。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最后一次,试了几试手腕之后,随着一声清响,缘随云的那只箭居然因为用力太猛而触底反弹,半截箭身搭在外面,众目睽睽之下,晃了几下,终究抵不住尾部稍重的力量而和朱若为的一样,落在地上。 两人的失败,引的周遭一阵哎吆声,好似大家的心都揪在了一起般。 面对失败,缘随云也是十分不甘心,看着自己壶内只有一支箭,而朱若为有两支,不自觉心中升起一股想要再来的感觉。 这时候,摊主见两人投完,一边弯腰捡起地上散落一地的箭矢,一边轻声问道“奖励有两种,一种是置换东西,一种是换箭矢,投中一支可以换两支箭,而换东西,则只能换一个,你们选哪种!” 缘随云听后,想也不想就说到“换箭,这样还有两次机会,比较赚!” 而一旁的朱若为看着有些激动的对方,他却犹豫了。似是察觉到朱若为的犹豫,缘随云开口劝道“若为,换箭,这样你的两个就有四次机会,这样万一再投中两次,不就依然还是两个奖励吗?而且还可以多玩两次,哪怕失败也无所谓,要是全中,岂不是赚大了?” 此刻的缘随云眼中闪烁着异常兴奋的神色,仿佛成功唾手可得一般,而围观之人也纷纷附和,称赞对方说的对! 但朱若为却不这么想,他的心中不论怎样,也觉的不妥,他犹豫再三,反复看着壶内孤零零的两只箭矢,还有摊主弯腰抱了满怀的杂乱箭身,他终究不愿冒险。 见他这样,缘随云也不勉强他“那我换两支箭矢,我相信,依我的本事,肯定能再中两个,到时候,就和你一样了!” 朱若为轻轻点头,也没有辩解什么。一旁摊主听到两人商量完毕,重新取出两支,递给了信心满满的缘随云,众人围观者纷纷鼓励,朱若为虽然也嘴上鼓励,但还是担心的看了眼墙上那黑洞洞不易瞄准的壶口。 随着迫不及待的第一声,缘随云看着落在地上的箭,他忽然有些慌了,一瞬间,他觉的不远处刚才还轻松搞定的壶口此刻变的有些模糊不清!而一旁的朱若为也察觉除了对方的变化,但他说不出什么来安慰的对方,反倒是不知围观的谁喊了一句加油,随后接二连三有人鼓励起缘随云来。而这些声音,也让他的双眼似乎少了些许慌乱,多了无数冷静。 人群围观之下,随着响声落地!他彻底失败了。这种赌博的方式终究让他自食恶果。而在这一刻,一些围观之人似乎也已然尽兴,轻轻的就逐渐离去,奔赴下一场热闹。 看着自己的失败,缘随云突然有些无法接受,他又看了看一旁壶内的那两支箭矢,他多希望自己没有那么冲动。可眼下,一切都晚了。自己选的,自己就要承担。 摊主见到这种情景,只是轻轻一笑,然后自身前钱箱的下面,取出一个箱子来,看起来有些破旧,上面的盖子也松散无比,他打开盖子,微弱的光线下,里面都是一些瓷器,样子千奇百怪,形状大小不一。 “一支箭可以换一个!喜欢哪个就拿哪个吧。” 摊主说完,朱若为拉着有些面色有些难看的缘随云来一起挑,里面除了碗个碟类的,还有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 两人越翻越好奇,大多都是陶瓷一类的怪异精致物品,看颜色,也不错,造型尚算静雅,忍不住逐个拿出来观看,一时之间,喜欢的越来越多,居然不知该选哪个好。 两人又翻又看好一会,忽然,朱若为两只手抓着两个小东西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而后站起了身。他对着老板说“我就要它了!” 老板好奇的看向对方两只手,里面居然是两只不知何时得来的陶瓷兔子,做工有些抽象,更像青蛙一些,可那特别的造型还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陶瓷的光滑凉爽外层让人十分享受,兔子的眼睛和耳朵似乎混为一体,又与身体连而不断,看起来整个碧绿的身体好似特殊材质的珍贵石料一般! “我就要他啦!” 朱若为眼中满是喜欢的说给摊主听,而对方只是淡淡摆手,显然无所谓的样子。一旁的缘随云看见朱若为手中的两只如同蛤蟆一样的东西,怎么也看不出哪里好看!朱若为见对方看向自己手中,以为喜欢,就伸手递给对方一个,可对方也是连连摆头,自言欣赏不来这种东西。 缘随云虽然不要,可一旁的人群中却传出一句清脆的如同银铃般声音“可以给我吗?” 两人一惊,只见一黄衣女子正站在人群中望着这里,看神色,似乎有几分眼熟 “嗯?怎么是你!” 一旁的摊主率先认出此人,女子踏前几步,一股味道率先传了过来。只一瞬间,朱若为就记起此人正是白天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那名女子。如今夜色下,美貌比之白天多了些许灵动,眼见对方双目钟情于自己手上之物,朱若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可见女子多骄,心中悄然升起半点情愫,想来自己也对此物不甚看重,不自觉竟伸出一只手去。 (本章完) 第42章 夜色奇缘 第42章夜色奇缘 夜色卷动灯光,让众生显的温柔而美丽,香味夹杂脚步,使人心变的七彩又多情。 朱若为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伸出一只手,而那女子见对方伸出手,居然毫不避讳,本就在夜晚十分干净迷人的脸庞上盛开了两点笑容,挂在嘴角两侧的酒窝之上,宛若一只精灵。 随着脚步轻快的跃了过来,灵动之姿与白天时刻判若两人,十分讨喜。 “嘻嘻!真的给我吗?” 眼见对方直直伸着手,双眼静静盯着自己,也不言语,女子近到身材,顿了顿,有些犹豫的笑着低头侧目俏皮问了句 “真的给我吗?” 那双明亮的眼睛中泛着异样的光彩,漆黑的秀发与白净皮肤在背景的衬托下格外吸睛,一身黄衣加之乖张神色,试问天下又有谁能不动心呢? 这么近的距离,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味道,朱若为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张俏脸,似乎有些入神,他自在山上多年,少与女子往来,而如今,更是被对方的这种特殊吸引了一瞬间乱了心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缘随云也看着黄影灵动,心中也是喜欢,转头去看朱若为,见对方呆呆的,忍不住轻笑碰了对方一下,而这也让朱若为惊觉自己的无礼,急忙回应道 “既然你要,那就给你!反正,我有两个,给你一个,我还有一个。” 见对方这么说,那姑娘一笑,洁白的牙齿让上扬的嘴角显的质朴而纯粹,就见那张嘴又说道“既然你有两个,干嘛不给我两个。” 说完之后,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眨了两下,甚是可爱。 这本是对方见他老实,戏弄于他,而周遭之人也看出此情,不忍点破,只是笑看这青春一幕,谁料朱若为脑子却转不过来,只见他连犹豫也不犹豫一下,就伸出了另一只手,虽然有些缓慢,看似有些不舍,可还是双手齐出,送到了两人之间。 双掌之上,一对翠绿的兔子静静对视,光滑的外身在周遭灯笼之下显的温柔安静,那古怪的造型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为何,有这另一只的陪伴下的存在之时,显的十分引人注目,就连缘随云也忍不住多看几眼,心中惊叹,此物竟然也如此好看! 人们将目光汇聚手上两物,眼中也多是欣赏,而摊主依然全不在意只是静静看着事态演变,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女子睁大双眼看着朱若为的呆滞模样,看了片刻,眼角一弯 “那,我就不客气了!” 轻快说了一句,随后伸手从对方手中拿走了一只。然后仔细举在眼前仔细查看起来。 “这个…你不要吗?” 朱若为有些诧异的问向对方,一旁的缘随云也是惊呼此女子性格洒脱乖张,真是少见,但同时也为一旁朱若为的行为暗自钦佩,平日里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这时候就变的呆呆的。 那女子听到对方的话,歪过眼睛撇着对方笑道“我要是两个都拿走了,那你不就没有了吗?” “嗯” 想了想,对方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朱若为轻轻笑了笑,就要将自己的手收回。谁料,那女子当真与常人不同,他见对方有些呆笨,脸上一变,闪过一丝赌气,居然伸手就抢了另一只过来,然后一手一个将两只瓷兔对面置于脸前又笑道 “反正都说给我了,那就不能让他们孤零零一个人啦!!” 说着话,还不忘扫一眼对方,抛去一个轻佻的眼神,惹得朱若为脸上一红,被这身前女子逗的十分开心。 缘随云见状,心中连连感叹,这下可好,一个铜钱到最后什么也没剩下,不禁摇头,再看向一旁情窦初开的朱若为,又是连连摇头,一把拉起对方就走,一边走一边感叹道“不但什么都没剩下,还把我这小伙伴的心智给丢了!” 摊主见两人离去,忍不住调笑着侃道“二位记得再来啊!” 人们见无热闹可围,纷纷笑着指指点点说说笑笑,随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见了有人投中壶内,获得这一对有趣东西,一时间,钱箱里的声响开始络绎不绝,比之刚刚,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见两人离去,那女子也笑着转身跳入人群中。 朱若为身边,缘随云一边走一边叹气,一脸的失落,似乎对身旁之事一瞬间失去了兴趣,察觉对方如此,作为朋友的他十分不解,可一连问了三四次,对方也没有回应自己,反而越发夹带几丝惆怅。 路旁吆喝不断,行人来来回回。 此时,一道香味拦住了两人的前路,缘随云也似乎逐渐释怀不少。两人此刻只觉腹内空空,被这味道一勾,忍不住口水直流。 “好香啊!” 朱若为忍不住感叹道,两人顺着味道找去,就见一巷子里面,几个人影正簇拥着围在一饼摊前,卖饼的是一个容貌五大三粗的汉子,似乎因为长相有些不讨喜,就连这么香的味道,也引不得许多人来购买。 两人好奇前来,见买饼之人多是些孩童或者上了年纪的人,似乎没有年轻人前来品尝,也是稀奇。可每近一步,那香味就越发浓厚,面粉被烘焙加之香料的添加在一系列的调和下,铸造出一种特殊的诱惑力,对于血肉之躯来说,真是格外的勾人心头贪欲。 两人见人不多,就走上前去,望着摊主询问起价格。老板看来了两个年轻人,就开口用夯厚的声音说道“一文钱,两个!” 朱若为摸了摸怀内,两人看向彼此,终究还是掏了出来。眼见老板开始加紧手上制作两人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句“老板,你这东西这么香,想必手艺定然不错,可为什么没多少人买呢!而且还要在这巷子里!岂不是看见的人更少!” 对方头也不抬,只顾低头加紧赶制,但嘴里却不紧不慢的对两个处世未深的年轻人说起来“你们俩,一看就是偏僻地方来的,我这手艺,在此地也算一绝,那味道更是能叫神仙馋调牙!可在这闹市做生意,岂能尽数靠手艺的高下?” 朱若为一听,也是不懂的回看了一眼巷子外因为夜色更深逐渐式微的人群,然后扭头继续闻着身前的诱人食物美味,看着低头碌碌的这个胖大男子,他问了一句 “难道做生意靠的不是手艺的高低吗?” 对方听到此话,伸手将两个弄好的面饼推入烤炉,推送之间,一丝热气蹿了上来,炉内的火光照在老板那不太讨人喜欢的五官上,汗水隐隐浮现,表情呆滞阴沉,即使是那道炉内的暖色,也只会让那张脸在一瞬变的更加怕人。他抬头看着两个年轻男子,一脸的处世未深让他神色软下不少,接着说道 “要是凭着手艺的话,那饭馆的老板岂不都是厨师!江湖中的高手岂不声名显赫?” 一旁的缘随云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也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对方那继续盯着火炉的面容。似乎有这一些不甘回首的过往。 “不过,说到底,本事高了之后,倒是没那么处处受制于人是真的,天大地大,只要你够有本事,就有你的一方之地。” 对方讲到此处,语气平和踏实许多,伸手拉开炉子,明亮的火光跳动在那张写满不屈的面容上。伴随着香味被热浪催动,身后又走来几个馋鬼,嘴中都是赞美神色。 拿着饼的缘随云来至巷口,他将其中一个饼用包装的纸仔细包好,然后把另一个饼分开来,将其中一个递给对方。伴随着热气在撕裂的一瞬以肉眼可见的雾状升腾而起,两人似乎都已迫不及待 “若为,因为二师兄一共就给了两个钱,要是咱们不给他带点什么的话,我觉的不太合适!所以,咱俩吃一个饼,剩下那个留着回去给他!” 朱若为自然同意,迫不及待就要开吃,随着轻轻咬上一口,香脆之色让整个人都获得了满足。 边走边吃,两人不住赞叹老板人不貌相,说着话,街道上的人就少了许多,灯火也冷清三分。 顺着记忆,两人互相比对着就抄住的地方一路走,一路看,可终究太过陌生,不免走走停停,不时议论几句。 (本章完) 第43章 盗婴 第43章盗婴 新林镇其实不大,但刚好是灯会,到处都挂着相同颜色的红灯笼,加之两人刚来第一日,不免有些迷路。 转了半天,街道上行人也逐渐走的七零八落。 就听一声锣响,而后轻叩连连脆响,有人扯着嗓子叫道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随后又是几声响。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周遭越来越冷,两人发觉身旁之人也走的只剩一两个商家正在缓缓收摊,忍不住就要前去去问路,毕竟再拖下去,今晚可真就要露宿街头了。 两人正想着,耳内传出一阵轻快的脚步,不易被人察觉,好奇的两人回头去看,就见一黑影在墙边忽然鬼鬼祟祟,见有人看向自己,转眼消失在阴影之中。两人正疑惑时。不过片刻就听一个尖锐刺耳的声响嚷了起来 “有人偷小孩啦!” 这一声喊,撕心裂肺,几乎一瞬间,四面八方的灯火就亮了起来,好像大家都还未曾睡去。 两人此刻正愁无人问路,显的孤独,这下可好,随着窗户纷纷打开,许多人在头顶的窗子内探出脑袋叫嚷起来 “什么?又来了吗?” “这次又是谁家!” 人们纷纷议论,很快,街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手,更有人已经顺着刚才的声音钻进了那个地方。而随着两道人马从人群中走出,为首的是三个一看就是颇有道行的不知哪处山门弟子。三人穿着同样花纹的朴素服侍,背后各自背着把剑,年纪不过三十左右,看起来神气十足,颇有修为。身后的群众也都拿着火把灯笼手持棍棒聚在身后,显然一派严阵以待神色。 此时就听其中一个身材稍矮一些男子对为首的玉面长发男子提醒道 “江师兄,这贼魔果然又来,我看前面有两个年轻人,半夜三更,还在此闲逛,不如先上去盘问一番!” 那江师兄听后,冷眼扫过身前不远处正看着人群的两人,年轻神色,自在眼中,但他细看两人神色,隐隐感觉此二人定然不是凡夫俗子,急忙反口教训身旁之人道“不得无理!” 随后上前面色一笑,拱手道“不知二位小哥可曾见有什么可疑之人来过此处!” 朱若为两人脸色一惊,想起刚才之声,然后互相对看一眼然后齐齐指向那处阴影中,那江师兄一看,立刻带人火速前去,光线照亮之下,又是一条巷子。 看着人们拥挤而去,好奇的两人也想跟上前去,一睹究竟,可不想,刚走至众人身后,就听前方一阵哗然,惊呼之声四起,人们纷纷转头推搡着就要往回奔逃,喊叫声此起彼伏,好似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出现了。 好在两人还未靠近,听见动静立刻闪至一旁,只见无数人拥挤着就喷涌而出,慌乱之下,好几个人居然被踩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可恐惧面前,众人七窍之内难入杂音,满满都是如同腊泥遮蔽的恐惧味道。 忽然,里面响声传出,接着就听清脆声响不绝于耳,似乎是那三人已经交上手了。而人群散后被踩在地上的几人挣扎着就要爬走,此时一阵细微繁琐的声音响动而来,朱若为歪头去看,只见地上一片蝎子蜈蚣正让人头皮发麻的滚动而出,黑压压一片遮蔽了墙壁于地面,眼看就要将地上之人覆盖。 情急之下,一旁的缘随云已经出手,只见他一手一个抓起地上之人随手就扔向人群中,随即发出几声哀嚎,但总好过在此被那毒虫残害。 眼看毒虫蔓延而来,忽然一个身影手提宝剑飞身而出,在一旁墙壁之上轻踏两下而后身子一跃落在巷口,只见他宝剑发威拉身一扫,地上毒虫顷刻翻至空中好似被什么无形之物给掀翻一样。随后自左手腾出怀中一个黄色葫芦,轻轻在不足四尺宽的巷口一撒,黄色粉墨落在地面,就听刺耳声一阵,地上被宝剑划出一道火星,火星落在黄色粉末上顷刻间伴随着刺鼻的气味一道火墙熊熊而起,将那毒虫困在其内。 朱若为两人惊叹眼前这个江师兄的实力,可箱子内忽然传出一阵婴孩啼哭,引的所有人神色一变,接着就听惨叫一声,显然有人中招,江师兄神色不对,就要起身往火里冲去,可他刚要动,就听一声狂笑自内传来。 “哈哈哈哈!” 接着黑影夹着黑烟自里面旋转着破火而出,江师兄感到腥臭之气扑面而来,忍不住长剑飞舞,迎上前去,可他未曾想,那黑烟也不闪躲,直接吸入半截剑身,另一端对方见剑身被制,立刻催动身体内气息走动与之对峙。 可就听脆响两处,那剑,就断了开去。 随后一道身影影自下方狠狠撞了出来,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江师兄身手了得,及时躲过。 随着闷响一声,在他身后跌落地面划出大远的,居然正是刚才跟他说话那个同门!此刻,那人已经面色黑紫绝了生气。 人群一见如此,都是吓得不轻。纷纷散逃,只有各别胆大一些的仗着面前男子尚有一战之力不肯退去,隐在其身后,但手中的棍棒之物也是不住瑟瑟发抖。 眼见宝剑被毁,身后同门惨死,这个江师兄的心情也是不悦,面上怒气藏而不显,可眼下,对方黑烟之内又传出大笑,随后烟柱一卷落在高处房角并显露真身。 “哈哈哈哈,长青小儿,也敢在爷爷面前班门弄斧,还是回去跟你那师娘好好学艺吧!” 说完,又是仰天大笑,说不出的蔑视。众人定睛去看,此人四十岁左右,黑衣长袍面色苍白似鬼,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加之左脸之上那醒目的一个蜈蚣刺青特别碍眼,而在他那长袍的右手怀内,正抱着一个婴孩,不知为何,此刻已经没了声响。 “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一个妇人的声响传了出来,随后就见一女子惊慌失措的跪在下面,不住哀求起来。 见孩子生母出现,那人也是满心欢喜,望向怀中婴孩然后面色享受的鼓起嘴巴轻轻吹了一下那怀里的稚嫩面容,孩童也随即动了一下,好似不喜欢被这般对待。 众人见孩子无恙,心中稍稍宽慰。就听那江师兄拿着断剑望着墙角之人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来历,还不快放下婴孩,难不成,要我将你捉了再定死活!” “哈哈哈哈!你可知道,老魔我杀了多少像你这样的所谓名门正派!” 朱若为一听,心中也是惊讶,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些纷争杀戮,而自己这十多年在山中安静度日,居然全不察觉。 “大言不惭,哼!你这邪魔,究竟每年都来盗一婴童为了什么?难不成为了你那可怜的三尸教?” 江师兄此刻也似乎好奇意欲知道对方秘密。提着断剑冷眼逼问起来。 谁料,对方听后,满心的不屑,随即伸手露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尖端那骇人的长指甲然后轻轻挑逗起那怀中婴孩的轻柔脸庞,婴孩被他逗的笑了几声,好似十分开心。看着怀里小家伙被逗笑,那张苍白的老脸一扭,脸上的蜈蚣刺青越发扭曲起来,就见他作势就张嘴朝怀内探出脑袋。 地下之人发觉有异,本来听见孩子笑声稍稍放松,可眼下一幕,又变的危险起来。情急之下,女子见自己骨肉遇险,发出惊呼。而另一边江师兄手中短剑已经脱手而出。 可未曾想,对方黑袍一甩,就收了进去。众目睽睽之下,那张骇人的脸庞居然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一口,也只是亲了一口。 “求求你,放了他吧!他还是孩子啊。” 而另一边则是心满意足的仰面感叹道“香啊!新生的骨肉就是香!” 此时,江师兄知道再拖下去,必然有变,于是,他急忙自伸出手臂祭出一物,白光闪动而去,对方心知不对,长袍一甩,那刚刚被收入袍内的断剑飞出,打向来犯之物,一声金石交击响动,断剑失重般落在地上,而那白光依然直去对方面门,对方一看,马上深吸一口气,然后又将一口黑烟缓缓吐出,黑烟涌动如同漩涡,无数悉悉索索声响不断其中,接着就见黑影一片片出现,赫然是蝙蝠成群结队将那白光困住。 而在下方,江师兄见对方吐出黑烟,连忙指法走动,三根手指齐刷刷在一掌之上变换,口中箴言一转,白光立刻好似有了灵性虽然被困,左右开始乱撞并随着一阵颤抖,那一只只双眼冒着红光的蝙蝠被包裹着的一阵刺眼白光竟然驱散化作无数血丝飞向天空。 眼见黑雾消散,白光破笼狠狠砸在对手胸口,被这始料未及的一击,随着鲜血猛然吐出,敌人身子一软就滚了下来。噗通一声,狠狠砸向地面! 不过好在孩童没有哭闹,不知为何,对方好似有心使此子不受伤害一般,全心庇护,就是落下时刻,也是自己垫在下面。孩子生母见状,本欲就要上前,可随着干咳苦笑,一只细长的指甲此刻悄然抚摸上了那软嫩的脖颈之上,只要稍一用力,那虽然脆弱却也比皮肉锋利的指甲转眼就可取那孩子性命。 这一变化,着实让人始料未及。 (本章完) 第44章 三毒公 第44章三毒公 “好手段!想不到萧穆鸣那个老女人居然还有这样徒孙!哈哈…” 对方干说两句,就被咳嗽打断了笑声。 可那细长的枯手指尖,尖锐的指甲好似一把利剑,让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一旁的朱若为见到江师兄将那宝珠收回袖内,暗自惊叹,此人实力真是不俗,若是此番换作我的话,只怕就没有这般能耐。 正想着,那边又生动静,原本逃散的人群似乎都躲在暗处一直静静观察,如今见正义方得了势,就纷纷出来,站在江师兄身后,对方也不去看,只是见那孩子生母面色凄惨,心中不忍,于是两眼就紧紧盯着对方手中孩子,争取抓住机会救出已经开始哇哇大哭的婴孩。 这个时候,一直在另一边的缘随云,见那盗婴之人用一只手缓缓撑了起来半边身子然后依靠墙上,他也看出了事态的微妙,随即说了一声 “你把孩子放了,我们就放你走!” 这本是一句暂且稳住局势的话,却不想,一些赶来的民众立刻就不答应的喊了起来“我们的孩子就是被他害了,不能让他走!” “对!我家小宝的命岂不是白丢了?!” “对!对!” … 人们议论纷纷,似乎都不情愿如此,看众人义愤填膺振臂高呼,似乎人人恨不得剥皮拆骨挫骨扬灰已卸心头之恨,那盗婴之人却是白脸诡异一笑,嘿嘿两声,怀中婴孩的哭闹与他的苦笑形成鲜明对比。 “我三毒公如今百余岁,难道还怕你们一群蝼蚁不成!” 见对方自称三毒公,似乎有些赶来的手持刀剑之人听过此名,不禁有人小声说道“万毒寨的不是已经被灭了吗?怎么还有人自称三毒公!“ 听到万毒寨三个字一旁长青谷的江姓弟子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那此刻满身黑紫没了人像的师弟,两道腮帮动了动,眼神扫向对方,然后又看了看看已经围的水泄不通的此处,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妙,随后即刻说道 “你把孩子留下,自己走吧!” 那三毒公一听,嘴角轻挑,就见身前那已经声泪俱下的孩子生母此刻也是连连恳求对方大发慈悲。而其余之人则是面漏难色,只因这数十年间孩童丢失已不计其数,几乎家家都曾保受丧子之痛。而如今见犯人落网,又怎能让他逃出生天。 “你,可想好了!我今日要是走掉,他日我再回头,这地方会变成什么样,我可不敢保证!” 听着三毒公的苦笑,一番话让众人都是心惊,就连朱若为也看的出来,今日绝不能放虎归山。不然,待对方伤好之后,只怕全镇百姓都要遭殃。一时间,事情变的棘手起来。 这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站了出来,一身劲装精练的很,面色白净,短须黑发,双目炯炯有神。看气势,也是不俗,手中攥着一条齐眉黑色长棍,腰间别着一把短刀,他站在前方,看清状况,只一眼,心中已有打算,回头看向身后,就有两女子出来一左一右急忙上前将那孩子生母拖拉回来,嘴里不住劝解道 “刘大嫂,此事就交给镇长吧,你跟我们回去!” 两人不顾那女子的挣扎,生生给拽了回去,女子似乎知道什么,喊叫声愈发高涨,甚至有些嘶哑,可很快就被拉入人群。 围观之人见状,眼睛齐刷刷看向这个男子。见事情已然到此,那镇长开口对着一旁长青谷的男子担保道 “江兄弟,如今在这里,出了任何问题,我来承担,你今日务必要为我等除害,如若不然,他日事态势必更加不可收拾!” 见对方言已至此,江师兄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他知道,刚才自己所说,也不过权宜之计,可现在,似乎已经箭在弦上,务必要做个了断,想到此处,他不禁看向一旁三毒公怀中的婴孩,哭闹声让他还是犹豫不决。 眼见对方还是在意婴孩,那镇长心有所感,他也不犹豫,回头直接从腰间抽出短刀甩了出去,而目标,正是怀中哭闹的婴孩。 众人只见白光闪动,再看时,那短刀距离婴孩只有一指来远的距离,若不是被两根沧桑的手指夹住,只怕孩子此刻已经血溅当场。 “嘿嘿!好狠的人心呐。居然连这也下得去手!” 三毒公将短刀一丢,在地上发出声响,这一声清脆响动惊得在场众人纷纷大气都不敢出,就连长青谷的江师兄也暗自钦佩这男人的果断与狠辣。 可另一边,镇长也不多说话,只是冷冷道“如果以那孩子之命,能换回万万千千人的生还,我觉的还是值得!” 说着话他手中黑棍已经轮了起来,一个转身就朝着对方扫了过去,而三毒公全然不惧,任凭黑棍夹着风声扫来,他那只空手一拍地面,整个人翻身而起躲过棍影,可对方第二招已经顺着攻势让棍身随着腰间转动抽回打了个转,借力上挑而出,刚一落地的三毒公见对方如此快速,也是心中赞叹此人武力不俗,随后单手迎着挑来的棍头一掌打去,居然顺势身子一轻跃上房头。 “贼人要跑!”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大家争先恐后就去找东西要上房顶捉住对方。 而长青谷的江师兄见已至此,心知对方似乎拿孩童另有他用,不会伤其姓名。想到此处也不再犹豫,飞身而上,袖内宝珠飞出,今日务必要为民除害。 白光闪动下,那三毒公虽然嘴角带着血迹却伸手异常灵活,宝珠虽然来去飞驰,却不能伤及分毫,一时间,江师兄心中疑问“莫非,刚才对方是故意被打中落地!” 正想着,镇长也提棍赶来,抬手便打,嘴里还不忘提醒道 “江兄弟小心了,万毒寨之人所说之后万不可信,他们取这孩童姓名,只怕又要拿去练什么妖魔之法害人。所以,今日绝不能让他走脱!” 听到对方提醒,江师兄攻势更猛,宝珠来去更快,不断寻着机会前去袭打对方面门。可那三毒公身法灵动完全不似受伤之样,这样更加坐实了魔教妖人的谎言一说。 感到两人攻势加快,三毒公逐渐面露难色,毕竟怀中婴孩不能有个闪失,可这样也拖慢了自己身法,想到这里,他猛的将身形一旋,口中黑烟四起,顷刻间将其余两人包在其中,黑烟之内,阵阵恶臭呛得两人不住咳嗽,视线自然也不明朗,一时间,宝珠失去目标停在空中,缓缓游荡四处,最奇怪的是,就连那婴孩的哭闹也在一瞬间止住了,一时间场面陷入安静之中。 而此刻的朱若为和缘随云还在下面抬头正看打斗,忽然间场上黑烟四起,将三人身形笼罩。两人正在惊奇,就见一道黑影自黑烟内飞身而出,朝着南边就飞了出去,两人眼见是那三毒公身影,心知对方要逃。就听朱若为喊了一声 “三毒公跑到南方了!” 这一声喊叫,那脱身的三毒公扭头狠狠瞪了一眼这个多嘴之人。 另一边却不见黑烟内有人跑出,想必里面又生变故,缘随云见状心中不免慌乱但想到自己师傅何明平日最恨这些邪魔外道,索性身子一轻转头交代朱若为去看黑烟之内两人状况如何,而他自己则起身去追那家伙。 话分两头,只说万安客栈内,眼看睡觉时间已至,姜思奇心中有些不安,索性去查看两人是否在内,可等了许久,还是未见两人回来,心中有些担忧。但以二人实力,也应当无什大碍,就起身要回去休息。 可刚出门就听原本安静的客栈内忽然脚步匆匆,人头篡动,他不禁担心起是否两人初来山下惹了祸事。 可这一听之下,心中暗觉不妙,只因其中一人说道镇上刚才捉住了盗婴孩的邪魔,全靠一个颇有修为的年轻人,对方似乎还是什么名门大派里的弟子,只是可惜了其中一个同行的,浑身黑紫,死相凄惨。 听到这里,姜思奇心中更是担心非常,想也不想就立刻去招呼其他三人,务必要一探究竟,如果不是自己山门之人就全当为民除害,可若是的话,兴许还有救上一救的机会。 (本章完) 第45章 天剑秘法 第45章天剑秘法 黑压压的夜幕下,一个身影穿梭疾驰,夜风吹在他那苍白的脸上,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枯,可那双眼睛泛着精光,轻轻瞥一眼怀中不出声的婴孩,他的脸上说不出的喜悦。心中暗道 “再有三个,再有三个,到时候,我万毒寨就可以重振这个世上!” 想到这里,他的身形又加快不少,转眼已经脱出新林镇大远,转头看向身后,空无一人,他不禁站在一棵树下笑道“什么长青谷,都是饭桶!还不是被老夫的黑烟迷阵困死里面!哈哈哈哈!” 说着话,转身就要朝树林中走去,可他一回头,就听见前面微微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多年的生活经历让他警觉的就立身树后,静静秉息观察。 只见淡淡的夜色下,响动加剧,接着就是一个粉色衣物的女子扒着齐腰的灌木挤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抱怨道“真是刚出鸟窝又入茅坑!这个破地方,就没什么人走的道吗?” 语气娇嫩,声色轻纯,再看年纪,正是朦胧少女之像,自带的稚气让他与这夜幕中的树林显的格格不入。 躲在树后的三毒公看了眼那女子气色,嘴角微扬,暗暗叫好 “嘿嘿!真是天助我也,刚刚因为大意被那小鬼伤了筋骨,眼下就碰上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 想到此处,他就静静盯着对方,只待对方再有五步就来至自己身旁,倒时他定然一爪拿下。 眼看女子来至跟前但并未察觉,三毒公已经跃跃欲试,猛的抬起手,一爪就要去掐对方那白嫩的脖子!可他还未得手,眼中已然感受到寒光扫过,本能的就急忙缩回手去。 凉风一阵,寒光自女子和三毒公只见一扫而过,带起几片秀发,三毒公愤然抬头,就见一白衣少年翻身自头顶跃下,此时,其他两人才察觉此人的存在。 那女子一回头,见多了两个奇怪之人,忍不住惊声一叫,而三毒公眼见事情败露,伸手就要强行去抓那女子,女子胆怯非常,眼见这恶人面白如鬼头发凌乱加上怀中抱着婴孩一副邪魅模样,当时吓的转身就要逃跑。 而男子见状,心中暗呼此人真是疯狂,都被发现了,还不罢休.随即提剑来挡! 剑身扫过挡住对方去路,两人翻身打斗五六招后各自落向两边,而在淡淡夜色下,那白衣男子正是一路追至此地的缘随云.在他身后不远,那个女人正不怕死的偷偷藏在树后静静查看。 “我见过你,刚才在镇上,你就站在旁边。” 缘随云见对方说起此事,长剑身前一横面色严峻说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你要是把怀中婴孩还给我,我还能饶你半条命。” 对方一听,看着眼前不过二十的年纪,冷冷一笑“小娃娃,好大的口气!连那长青谷的徒子徒孙都奈何不了我,凭什么你口出狂言!” “就凭这个!” 缘随云一声喝,长剑已经脱手自去,带着阵阵争鸣声好似一条灵蛇朝着对方就盘绕而起,那三毒公一见,心中不禁惊叹,小小年纪居然已经有这般实力,也不知又是哪里的高徒!但他也是不惧,白面一正,身子轻轻避过要害,随后在几棵树木间翻飞躲避,长剑锐利非常伴随几声响动,无数枝叶纷纷落下,顷刻粉碎。三毒公躲来躲去,渐觉不便,索性一脚踢在剑上,但剑身强横的力道把他生生弹向地面,他一落地,背后黑衣之内转瞬飞出无数黑影,随着杂乱繁多的响动,原来是一顿双眼冒着红光的蝙蝠,他们居然分成三路包夹向缘随云。 缘随云也不慌张,急忙身形翻动,右手剑指回拉,那长剑居然生生旋转而回,挡在身前,随着剑身旋转如盾,无数蝙蝠撞在上面顷刻化作黑烟,但那绵延不绝的攻势,还是让他身子被推的不住后退,可见攻势之强横。 这毕竟是第一次与这等妖人交手,缘随云一心只在前方,万不觉,此时的身后,已经被对方悄然飘来,加之夜色掩护,对方嘴角一动,轻轻道“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 说话间,就听背后女子惊呼“小心身后!” 可当缘随云转身之时,一掌悄然而至打在他的后背,火辣辣的掌力让缘随云只觉心中烦躁,体内灵气乱窜。整个人的精气变的有些不受控制。不过好在身前蝙蝠攻势已然全数化解,他一个踉跄就栽了下去,自己的宝剑也落在地上失去了灵性。 “哈哈哈!想不到今天居然碰上这些个青年才俊,只是可惜遇上了老夫。” 那女子见缘随云被打倒,忍不住一声惊呼,也被三毒公瞥了一眼就胆战心惊的缩回树后! 眼见对方身形不堪,似乎受伤不轻,三毒公说不出的高兴,转而冷眼盯着对方狠狠地一字一句道“下辈子,注意点。” 说完,朝着对方又是哪里阴风阵阵的一掌拍出。可缘随云毕竟跟随何明修行多年,加上资质不俗,只是这一掌,虽然让他浑身难受,可还不至于无力抵抗,只见面门上阴冷压下,一旁长剑陡然泛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起白光一道,随后又是宛若惊鸿的飞速三次连环穿梭,顷刻间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将三毒公身上留下几道血痕。 惊讶之下三毒公浑身难受的看着跪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的对方,心中暗自惊叹对方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若不是刚才反应快上一些,这条手臂,只怕不保。想到这里,看向那正不断向下淌着血的左臂,此刻,微微有些发抖。 惊险之余,缘随云不断喘着粗气,他知道,此刻若再不速战速决,自己体内那股躁动,只怕难安!想到这里,他顾不得对方怀中婴孩,随即双眼凝神,轻轻念动 “神剑天引,诛邪回避,万雷真法,结于吾身!” 箴言念动,一时间,只觉微风渐起,天空中一时间风云乱动,黑压压一片奔腾在淡淡夜色中,转眼已经漆黑一片,此时风声已大,吹的枝叶摇摆,一副身不由己之像。刹那间,天地一道惊雷奔涌,划破天地的一瞬,三毒公就看见身前少年此刻面上发丝被疾风吹的凌乱,可那张白净俊朗的冷脸此刻正瞪着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神。他抬头惊慌的看着天地变化,口中默默颤抖念出三个字 “天剑山!” 与此同时,镇上的姜思奇已经顺着人群找到正一脸慌乱的朱若为,几人正在查看昏迷的两人情况,忽然,就觉天色变暗,转而远处天空雷动异常,风声有变,一直未曾言语的卓一名看着怪异的方向问了一句 “你刚才所说,他们是不是去了那个方向!” 朱若为和其余之人一回头,惊讶的说道“正是南方!” 而姜思奇脸色一变,急忙说道“卓师兄,你们快去看看,这阵势只怕是小师弟用了山门的天剑秘法。说话间,红色身影已经率先踏空而去,也顾不旁人神色,而在身后,是萧红珍与解玉罗两人更是面色有些担忧。只剩朱若为尴尬的原地着急,不住望着远方恼恨自己的不争气。 望见一旁逐渐醒来的两人,他又记起那个浑身黑紫的死状,忍不住更加担忧缘随云的安全。 (本章完) 第46章 红娘子 第46章红娘子 缘随云站在烈风中,周遭树木被惊雷狂风吹的不住摇摆,他冷眼看着眼前已经无力抵抗的三毒公,虽然未曾想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来处,可眼下,一切已经蓄势待发,只要那一剑落下,任你什么妖邪今日也要化作灰飞。 天上的宝剑已经伴随着微光,引的无数雷声惊动,灌注其身,随着雷敲电打,那剑身此刻光芒隐而不显,好似内敛不散无数天地强横手段,周身流动的一缕缕电弧反复交织在那霜面寒锋,万般坚持下,这一剑的威力,只怕已非常人可想。 加之施法者此刻面上被雷电不住映照出一股威严怒色,好似天将下凡一般,实在是气势十足。 此刻那躲在一旁的女子也察觉了变化,呆呆看着天上的宝剑,眼中满是惊讶。而另一边,三毒公正绞尽脑汁的催促自己快些寻找保命之法,如若不然,只怕此次再无生还可能,想这百年修为,难不成今日竟然毁于眼前这少年之手。 正想着,怀中婴孩似是被雷声惊醒,一声哭闹让他眼角动了一下。匆忙之间,他两腿一软,居然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而后,双手将那哭闹的婴孩举起,声色低沉的说道“ 我愿交出此子,只求道长饶我一回,自此以后,我一定洗心革面,再不为祸天下,只盼上天有好生之德!蝼蚁尚且偷生,给我一次机会。” 说话间,对方居然将孩子放在身前地上,然后急忙磕头如捣蒜。 缘随云本意是要除魔务尽,可眼下,对方这样,他却有些动摇,危难之际,雷鸣之中,孩子哭声惨烈,让他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再看那三毒公,只顾在地上拼命磕头,一副怕死之像。 此时,想起先前那孩子生母之样,忍不住他又抬头看天,雷电之下,巨大的威力让他想到,此招之下,方圆数十里只怕生灵皆要不复,绥不忍心生怜悯,一念之下,他面色轻缓。居然撤掉了招法,长剑也在一瞬落回地上,看着对方那害怕的模样,缘随云忍着体内难受气色顺手拿起宝剑就走了过去,轻轻抱起地上的孩子,看着对方哭闹的模样,忍不住心中慈悲无限,遥想当年之事,自己又不知是如何被人救出。看一眼依然正在磕头的三毒公,忍不住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以后,你要是再干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我一定前来诛杀。” 三毒公见识了对方的手段,如今勉强活下性命,哪里还敢造次,连忙嘴里喊着知错,加速叩头。缘随云见自己首战告捷,心中不免松懈起来,想不到居然如此顺利,转身就朝那躲藏的女子走去。 却不想,身后连续飞出几道声响,此时缘随云刚刚见到树后那个面色担忧的女子,就在听到声响同时,背上一连挨了三四下,身子立刻吃痛,随后浑身一紧,居然被一条东西捆了起来。 “啊!” 缘随云刚刚发出惊呼,一个女人声音说起话来 “三毒公啊三毒公!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给一个娃娃磕头求饶。” 缘随云一回头,见一袒胸露乳的妖艳红衣女子此刻从漆黑的林中迈着脚步轻盈而来,由于此刻天上乌云散去,雷声不复,淡淡光线下,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眼伴随着红唇之下酥胸半露的妖艳神色还是让看的人眼睛一阵发直。 趴在地上的三毒公见来人出现,立刻惊呼道“红娘子!” 两人似乎认识,就见三毒公连忙起身,惊呀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不是该呆在洞内看着宝物吗?” 谁知对方一听,一脸的不屑,转而迈着整条光滑的一侧腿走向一旁的缘随云笑着道 “奴家要是不来,岂不是就碰不上这喜欢人的小哥了吗?” 说话间,一只修长如玉的香手已经搭在了缘随云此刻有些发白的脸上。只听咣当一声,那被捆的手中宝剑落在地上,而他此刻整个人已经神色不正的连连颤抖。 “哎呦呦!小哥哥,你这样看着我,是想吃了我吗?” 那妖艳女子言辞挑逗,居然贴身上去,忍不住粉面贴上对方的脸庞,而另一只手伸出一根细长的食指用那火红的指甲轻轻拨弄起对方怀里的婴孩,说来也怪,那婴孩居然也不再哭闹,好似又睡了一般。 说话间,那女子忍不住轻轻又伸手摸上缘随云那惶恐的脸庞,然后细细看了看,居然贪婪的媚眼如丝轻轻张开一张小嘴,然后伸出半条粉舌在缘随云的脸上轻轻舔了一下,舌尖翻卷而起,软嫩异常,再看她那神色似乎意犹未尽。 而另一边,三毒公已经走了过来,看着呆在那里眼睛发直却不能动弹的缘随云暗自苦笑起来 “当真是我命不该绝,如若不然,今日只怕被你这小子斩于此地。” 说着话,扭头去看另一边,那侧树后,正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红娘子轻轻抽掉缠着缘随云的一条赤红绳子,黑红交织的纹路好似毒舌赤练之身,而当她解下此物,赫然是一条长鞭。再看此时缘随云背后的几道泛着血迹的红色痕迹,让人看了心疼。 红娘子看着那背上染透衣衫的血迹,也不去管对方怀里的孩子,只是跟着香鼻指引一路探脸而去,然后将那张勾魂夺魄的面容贴在血红的痕迹上,意犹未尽之下,又双手抱着对方发出呻吟般轻轻在那几道口子上舔了几下方才满足的用脸贴在上面。 一旁的三毒公一把捉住了瑟瑟发抖的那女子,正犹豫要如何处置之时,空中传来响动,他一抬头,心知不妙,急忙招呼一旁红娘子带两人快走。 而那被抓女子看见这怪人有些害怕的看向天上知道又有人来,随即大呼一声。可这却让一旁的三毒公脸色大变,一掌将对方击晕,然后两人就往林中赶去。 与此同时,正在寻找缘随云的三人正愁事态发展不对之时听见叫声,就立刻去追,只见两个人影在林木间穿梭极速,转眼来至一片山川。 三人来至山头,落在上面,一时失去了方向。此时,萧红珍看着四下空荡荡的无处可寻,就不免心中奇怪。忍不住开口道“也是怪事,以那小鬼的手段,居然已经能够习得门派秘法,可为何又中途停止,更被人捉去,难道这世上还有如此实力超强之妖人?” “人心不死,邪魔不灭!而且,那小子虽然天资不错,可行在世间,很多时候靠的不是实力,只怕,他是着了人心的险恶!” 卓一名一边查看四周,一边解释。忽然几只蝙蝠吸引了解玉罗的目光,她急忙示意众人去看。 “蝙蝠此物最喜安静,虽然此时夜半,可它们脱离那处而外逃,想必是闯入了什么东西!” 随后就带头过去,果不其然,在那里,发现了一处巨大的山洞,漆黑一片好似幽冥之府。 “我与萧师姐先行入内,你且回去,将此处告知城内两人,着大家同来,以防不测!”解玉罗看着两人,自思两人年长,实力也是不俗,就轻轻点头,随后看了眼四下,记住地貌,然后急匆匆赶往镇上。 对方走后,两人互相对看一眼,只见卓一名自怀内取出一颗明珠散发光芒,然后轻轻说道 “我原本以为,用不上此物!不曾想,今日有这些个变数!” 随后两人各自警惕就朝里面走了进去。 城内房间里,两人都已醒来,原来那人名叫江一兰,是长青谷的徒弟,数年前,就有人前去那里求告此事,奈何谷主都以盗匪为由不着人手,可今年,不知为何,就派了三人前来,谁也没有想到,三人才来不过几日,已经只剩他一人,眼下不知该如何向师门交代。 而镇长名叫山万重,是个粗人,但做事有担当,见自己被姜思奇救起,惊呼对方医术了得,谈话间隐隐察觉对方不似寻常之人但也未细问。只是听对方说起东海怪事,他也略知一二。 原来,自数十年前,东海曾有一顽疾,各处时常水质时常恶臭难当,导致鱼虾惨死,饮者浑身溃烂,无人能解,后来不知为何,就好了,只是听闻渔民说起出海之时常常听到怪声,好似哀叹,又像哭泣,但每到月圆之夜,海上必定狂风大作,任何船只只要碰上,都是有去无回。 再后来,大约十多年前,不知为何,有一日天生异象,白日发黑,随后下了几天的大雨,更是有许多鱼虾断肢漂浮海面,甚至被冲上岸头,许多人因为贪心,二吃了之后,听说身体都发生了怪异的变化,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只知道,这几年,鱼虾贵了许多,甚至都吃不太上。更听说,渔民都已经不出海了。 朱若为听到这些,然后和姜思奇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彼此心中暗暗惊叹,心中不免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就算是以山万重的地位和威望,也不得而知其中隐情。 正犯难处,一个人影匆忙闯了进来。 (本章完) 第47章 营救 第47章营救 屋内几人正在沉寂,似乎由于刚刚的种种遭遇,让大家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烛光在灯罩内反复跳动,像极了无力的窘迫姿态。 忽然,一个人影闯了进来,她哭哭啼啼扶着门框身子一倾就栽了进来,可这又算的了什么,她好似混不知疼一般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就尖叫了起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众人回头,山万重认出是那个被盗婴孩的母亲,此刻好似有些神志不清,可居然摸到此处,见屋内几人看着自己,那女子的神色也是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嘴上的声音低了不少,接着指向身体尚有不适的山万重就蹿上去,伸手就要抓对方的脑袋。 朱若为哪里见过这种情况,虽然惊讶之余了解大概整个过程,可当这名女子这样出现在在众人面前时,这一屋的凡人,终究是面面无言,神色吃惊,就连一向笑容不离面容的姜思奇,也凝固了表情,沉默的注视着已经癫狂的女子轻轻吐出一句。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不过,好在门外驻守的守卫已经冲进来抓住了对方,不由分说着就要将那女子拖出去,一众男儿,皆是深藏不露之高人,可面对这一疯癫的弱女子,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孩子!” 撕心裂肺的挣扎让她几近抓狂。即使被拖出门口依然不愿停止那拼命握爪绷紧的双手和死命挣扎的双腿。在那惊恐的面容上,原本该有的和蔼与柔美早已扭曲成为一种新的被某种情绪鼓动至极端的表情。 “她…?” 姜思奇看着被拖走的女人,似乎还未了解此中缘故,一旁的山万重没有说话,眼神有些发直,朱若为轻轻舒了口气,然后看向二师兄,对方也看向自己。他轻轻解释道 “她这样只怕会一直恨下去!” “有一个人可以恨,也挺好的,最起码,对目前的她来说,可以活着!” 山万重没有再多说什么,众人细细想着他说的话,好似看到眼前这个精练的汉子背负了许多无形的东西。 “不知哪孩子是死是活,要是能救回来,那可就太好了!” 江一兰神色暗淡说道,然后看向另外的朱若为于这个医治自己的男子,常年的修炼让他的感官异于常人,自然也看出两人之间实力差别悬殊,但都不似凡俗之辈。 说到此处,朱若为于姜思奇一起望着一个方向,而只有后者眼中隐隐闪烁着不安的担忧颜色。 这时候,门外脚步轻快,进来一个人,正是一路飞奔而回的解玉罗,她的到来,让朱若为更加担心起缘随云的安危,只见她匆匆跟几人说明情况。山万重一听又生变化强忍着就要起身,可奈何身子还是酸疼难忍让他一瞬间老实下来,而另一边,江一兰因为有些底子,所以身体尚佳,可众人想到对方既然有帮手,那只怕还会有其他帮手偷袭报复,所以,最后决定,只有他们同来的几人前去,余下两人守着新林镇。 虽然山万重并不安心,执意要着一些人手前去帮忙,可却全被婉拒,又想起对方同行之人顷刻往来两地,手段绝非常人,也就不好勉强,只是嘱咐了一些其他事项,就见三人匆匆而去。 来至山中,看着漆黑洞口,夜风萧瑟,山林中怪鸟不断哀嚎,仿佛隐藏着什么妖魔一般。 “就是这里吗?” 姜思奇望着洞口黑乎乎一片,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解玉罗轻轻点了点头,而一旁的朱若为望了一眼黑漆漆的里面,好似有魔力一般,不免心中害怕。但一想到缘随云还有其他两位师兄弟已经进入里面,那自己又有什么好推脱的,虽然自己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可为了朋友,说什么也要去试上一试。 见朱若为毫无顾忌就要往里走,姜思奇一把扯住对方,然后眼神冷静非常,面上早已笑意全无,似乎自他听说让回来报告自己这件事时,整个人都变好似变了一样。 “你去干吗?” 朱若为听着对方语气不善的一问,那双眼暂时褪去了平易近人的喜色,转而是一种质问,朱若为也是察觉不对,担心中还是担心起其他人的安危,不禁说道“我想去救大家!” 听见对方的话,姜思奇不禁心中赞许不愧是我天剑门人,一丝轻笑,但转念说道 “我们这么多人都进去了,万一那山洞奇大,我们去六人在里面走散了,若有谁先出来,那岂不是没个照应联系。不就更坏事吗?” 朱若为一听,轻轻点头,心想也是,不禁赞许对方心思缜密。随即就听对方又说道 “若论阅历修为,我恐怕稍高一点,所以,这洞中漆黑一片恐有不测,若是我去,也无大碍,但你这样子处事不深,刚才又这般冲动,我还需为重心师傅留个念想才是。” 听到此话,一旁的解玉罗看向低头无言的朱若为,也没有说什么。此时就见姜思奇自怀中取出一个铜纹圆柱,大概五指来高,然后随着一声闷响被他扒开上面盖子。里面居然是半盏红烛,有胳膊粗细,但十分矮,姜思奇轻轻将他点燃,微弱的烛光刚好遇上一阵风,说来也怪,那火苗居然动也不动!真是奇异非常。 见两天都有些好奇,姜思奇也不多解释,只是轻轻说起来“你在此地等候,若是见他们出来,就先等我们,我与解玉罗进去看看,切记,如果碰上人来,不可告诉他人,我们在此洞之中,否则,恐有人加害!” 说完,看见朱若为点头,两人就步入洞内,漆黑之处,泛起一道光明,但很快,就隐入地下。 朱若为一边惊奇二师兄的宝贝,一边静静在外面来回踱步,犹豫身上还能隐约感觉到体内精气不足,所以他也理解了二师兄为何不让自己进去。至此,他不禁有些懊恼,恨自己这不争气的模样,居然在这种时候拖了大家后腿,要是平时少点贪玩,多多练功,哪里会有这么些个事情!“唉!” 想到此处,他不禁叹了口气,忍不住大声啊了一声。 空旷的地方,四处都是山体和树木,夜空很远,他的声音显的很特别,但也很卑微。 等了好一会,夜晚的风声悄然吹动,再加上周遭的山虫怪叫,让他不禁有些想睡觉。 不知为何,在这种地方,他忽然想起了松林石洞内的魔功心法,那一段朱一息的过往想必就是在自己所处的这世界中发生的吧,也不知道,他最后究竟如何了!是死是活,也没个准信!而那所谓的十万大山,又是个什么样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侧头看向远处,山川不过五六,林木却有七八。在这黑色的冷清下,他真切感受到世界的巨大和自己的渺小。 卑微的感觉让他想起一些事,不自觉伸手摸向怀中。温润感觉依旧那么熟悉,他不禁拿出那只萧。 夜色微凉,触景生情,无言之处,哀怨声起,萧声本就婉转低沉,在他的心事下,更是加重几分。仿佛漫天的风尘也为他的心境而轻轻拍打无数枝叶,好似寸寸附和回应。 不知何时,一个红色的微光悄然出现在他身后,等朱若为察觉到时,脚步已经清晰可闻。回头的瞬间,一个熟悉的味道传了过来。 是她! 四目相对于红色灯笼的微光中,那是张有些熟悉的笑脸,淡淡的情绪让那整张脸显的光滑又标志,红色灯笼的微光撒上的几道红晕使一个女人该有娇美在夜色下是那么冷清孤独,黄色的衣衫虽然有些格格不入于周遭,可在她的身上,那只会成为娇花嫩瓣之上的晶莹露滴! (本章完) 第48章 古怪的女子 第48章古怪的女子 又在这道夜色中遇见,想来真是缘分不浅! “嗯?怎么是你啊!” 女子认出朱若为来,可惜不知对方名字,原本只是记得此人老实,没想还有这悲情萧声手段,可四下一看,荒山野地,也没个人影,他自己出现这里,莫不是个迷路的,那就是个傻子!想到这里,见朱若为盯着自己呆看,也没有说话,就不禁怪笑道 “诶!大傻!你怎么到这来了,是迷路了吗?” 朱若为听见对方叫自己大傻,心中自是不悦,但见对方是个女子,又生的乖巧,只是那看着自己的那一笑,就让人看的心中欢喜,忍不住的低低反嘴回一句“我才不傻,我是在这里…” 说到此处,想起姜思奇的话来,他脑子一转立刻继续说道“我在这里吹吹风,练练曲儿!不行吗?” 对方一听,也是笑的花枝招展,说不出的好看,只见她一手捂着嘴继续探出半个脑袋追问 “吹风还要这么远!看来你是享受不惯那人间繁华的烟味儿了?” 说完,又是扭头笑出银铃般的声音。眼见对方美目弯弯面似春风,说不出的好看。一时间,朱若为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两眼无助的双手反复握着自己身前的那只短萧,无处安放的情绪显的有些窘迫。 对方见到他手中之物,光泽颇为不错,也是好奇,索性伸手俏皮道 “拿来!” 朱若为见她这样,一时不解,好奇起来 “什么!” 可对方见他糊涂,心道真是个傻子,索性伸手就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那根绿竹。朱若为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容貌美丽非常,却又处处让人始料未及。居然从自己手中直接抢了过去,不仅就有些气恼,可见对方那张俏脸只是仔仔细细的看,也没有逃跑想法,时不时还用大拇指反复擦拭竹身,想来只是好奇,思来想去,索性就给她看个够! “你快看,看完给我!” 对方轻轻感受着手中那竹子传来的温润,隐隐一股异样藏在其中,若不是她也异于常人,也绝难发现,不禁心中暗暗惊叹,此物只怕伤了不少人,才有这般光泽底蕴。想到此处她回头撇向朱若为那看来老实巴交的样子,上下反复端详几遍之后终是不解 “喂!老实告诉姐姐,你这东西从哪偷来的!” 朱若为一听,伸手就要上去夺。可那女子反应奇快,反手就用那萧身打了一下对方伸过来的手,并教训起来 “嘻嘻,我就知道。老实交代,哪里偷来的宝贝!” 朱若为被她敲了一下,忍不住手上吃痛,心中暗暗有些讨厌埋怨对方这个女人,没想到如此美貌女子却这般刁蛮,可眼看这样,对方显然不会轻易还给自己,不禁又趁对方一个不注意伸手就去抢。 可那女子随便两下就让他两只手都疼痛连连,他立刻就没好气的说起来 “什么偷的,我从来不干那种事,这是我一位朋友的,只是暂时没有还给别人!你快给我!” 那女子听后,见对方表情真诚,想来也不似说谎,居然就伸出手中萧去,不情愿的说了声 “给!” 朱若为见对方忽然这样,心中也没多想,就伸手去拿,可不想那女子刁蛮古怪,眼见对手上手来接,本来平静的面色忽然顽皮一笑,立刻反手又敲了一下!见对方吃疼不已的缩回手去,不禁笑的更加开心。 朱若为哪里见过这般之人,难免心中有些怒气,不禁语气一变质问起来“你到底给不给我!” 对方见他这样,噗嗤一笑盯着那张有些怒气的脸然后用竹身一段轻轻捅了一下对方胸口。朱若为见有机可趁趁势飞速来夺,可终是落空!眼见又戏耍对方一次,那女子笑的更欢道 “怎么样!怎么样!不给你又怎么样?!” 朱若为被对方几次戏耍,真是心头火大,可看对方生的好看,又非大奸大恶之徒,着实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烦恼之余,忍不住粗气连连胸口烦闷。 见朱若为那没好气的样子,女子更好似占了无数便宜一样。然后又用竹身另一段捅了一下对方胸口,笑着再问一句 “怎么样!难道你还要动手打我一个弱女子不成?” 朱若为一听,斜眼去看,可又无计可施,真是气的牙痒痒。任凭那萧的一头在自己身上戏弄似的时不时戳几下,可他终是不敢再出手了。恼怒之余,忍不住转身不去瞧对方,也免得呗被对方气死! “那你不看我的话…” 女子见他这样,犹豫一下就指着一旁的空处说道“那我就走了!” 也不管对方回不回答,她居然真的就转身迈步并提醒道 “我真走了!” 见对方没有回应,她缩了下脑袋笑的更甚,又走几步回头依然提醒道 “我真走了!大傻哥!” 朱若为听到声音变远,心知这个丫头只怕真的会桃之夭夭,急忙就去转身。而对方见她转身,也是玩心大起,显然知道对方上了自己的当,嘴角一翘撒腿就跑!朱若为一看,对方居然要跑,急忙就飞身上去追赶! “你站住!” “哈哈哈,抓到我的话就给你!” 那女子被朱若为追着,一路提着灯笼左蹦右跳来回轻车熟路的跑着,即使在那微弱的光线下,可她还是如履平地一般。反观后面的朱若为,或许是因为人生地不熟,加之视野受阻的情况,一路之上不时跌倒,偶尔撞树,只能着眼于不远处那来回跳动的红色灯光,憋着一口气就是一路追赶。 原本安静的山林中,此刻因为两人的追逐,居然也有了一丝活力。前面的一边跑一边笑,快乐非常。后面的一边赶一边嚎,恼怒非常。 两人你追我赶,不知不觉已经跑了半座山,眼看灯笼光芒顷刻不见,朱若为才鼻青脸肿的缓缓停下脚步,看着陌生的四下,寒鸦啼叫,老树遮天,一派没落景色。意识到自己迷路的朱若为回头一看,才惊觉自己已经忘记了姜思奇的话,此刻的自己早已离开了那本该守着的洞门。 而另一边,一双眼睛正躲在暗处静静看着男子的慌张神色,忽然,一旁闪过另一个人来,那人躲在阴暗处,轻轻问了句“不知要死还是要活!” 就见那双眼睛看了几下,然后低头看看自己手中长物,然后一摆手,那阴暗之处就安静不少。接着,她就轻轻自暗处挪了出来,朝着那朱若为十分难过的嚷了几句 “喂!大傻!都怪你,你看,我灯笼也灭了,脚也伤了!哼” 说着,女子居然委屈的哭了起来,原本心中恼怒无名的朱若为被对方这般刁难,已经就要爆发。可本来刚要发作的心,此刻听到那阵阵哭声袭上心头,他不知为何,又生生咽了回去。看着对方孤单瘦弱的身影,突然好似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见对方呆在原地也不出声,那女子怒斥起来“你个大傻,还不来扶我!难道要我一个弱女子在这荒郊野外喂狼吗?” 女人刚说完,就听山岗之上居然真的响起一声狼嚎,也是怪异非常。见这狼嚎应景,女子心中暗自高兴,眼神隐隐一变随后嘴角邪魅一笑,但这笑意转瞬即逝化作哭腔惊呼起来“你看,你看,狼要来了!你是真准备害我呀!” 说着话,她竟然慌乱的往前拖着一条腿走去,也许是因为着急,一个不留神就摔倒地上。这一摔之下,哭的更盛。 朱若为此刻只觉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碰上这些个奇奇怪怪的事。 想到这里脸上一阵疼痛。可听闻对方梨花带雨哭腔挠心,他不禁心中还是愧疚多了几分,一声轻叹,急忙走过去蹲了下来。 女子见他上当,却哭的更欢,指着自己一条腿嚷道 “好痛!好痛!” 朱若为急忙就要伸手去看,可刚伸一半,又犹豫起来,毕竟自己不懂医术,加之男女束手不亲,还是不碰的好,免得这家伙又赖自己。 对方见他居然手至半空不碰自己,心中也是惊奇,这天下居然还有这等不好色的大傻子,可转头一想,接着计上心头,于是委屈巴巴的双眼含泪哭诉起来“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朱若为也不答她,只是看着对方,而后看了看自己本该守着的山洞之处。显然是在犹豫。 “我家就在前面不远,你可以背我回去吗?要是你不背我的话,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只不过…” 朱若为心中无奈,正在犹豫,对方见他眼神不定,急忙加大哭声道“你要是不帮我,那我估计今晚就要真死在这里,到了明日,只怕成了满山野兽口食!可怜我还有一个老父亲,孤苦无依。” 讲到此处,哭的更加撕心裂肺,两眼泪光好似珍珠纷纷顺着漂亮的脸蛋轻轻滑落。 朱若为被这一激,心中不免长叹,此时,山中不知名的怪鸟一声啼叫让他心中一慌。不会真的想起那个自己救过的小家伙来,也不知现在它们三人过的如何了。 那女子见对方眼中有了转机,赶紧趁势追击的轻轻哎呦几声身上的苦疼之味。 朱若为被她这样一弄,更是担心起来,但转念想现在兴许还早,他们也不会这么早就出来,索性就送她先回去,自己回来再找山洞。 想到这里他急忙制止对方道“别闹了,别哭了!我背你就是!” 女子见状自然嘴角微动,心中暗暗高兴。 随后,对方让他帮忙找来灯笼,然后轻轻点上,女子爬到对方背上,攥着萧的胳膊拐着朱若为脖子,另一只手提着灯笼照明,灯笼的光亮照在朱若为那鼻青脸肿的五官上,狼狈模样,忍不住让趴在后面的女子一阵发笑。 “你笑什么笑!” 刚喊一句,就因为表情太大而引起脸上肌肉复读过大而引发生疼,不禁让他呲牙咧嘴起来。 “我不笑,我不笑!谢谢我大傻哥!” 女子强忍笑意一脸正经的噙着泪水说着。而朱若为也懒得再去告诉对方一些什么。只是背起对方就准备走。可发觉背上软软的一片,而且那女子身上香味不时传来,让他整个人舒爽不已,想来,真是福祸无门,要不是自己追对方也不会有这遭遇,要不是对方捉弄自己,更不会受着罪。 很快,跟着对方的指引,他就朝着那幽暗的山林深处迈步而去。漆黑的前路上,这一盏孤灯好似即将熄灭的萤火虫一般微弱的若隐若现。 (本章完) 第49章 送她回家 第49章送她回家 两人一路无言,走了片刻,前方很快就出现一个巨大的石洞,约莫有四五人那么高,整齐的被人生生从山体掏了进去。 “你家在山里?” 朱若为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走了一路,他被身后那个温暖的身体散发的淡淡味道喂了一路,此刻,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反而有些享受! “穿过山洞!穿过山洞!这是我们村里的人专门为了方便挖的!会省不少时间!” 女子信誓旦旦的说着,朱若为也没有多想,就朝着里面走了进去。借着灯笼的光亮,石洞内的路很平整,两侧时常一片漆黑,可女子总是时不时指点一下方向。朱若为走了一段,渐渐发觉山路有些朝下,不禁好奇道 “你家的位置这么偏僻,你还敢一个人赶路!?” 漆黑的山洞似乎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隧道,说话的声音不断回响自处。 这一问着实是让对方没有想到,可她毕竟是个鬼灵精,脑子一转解释起来“我这次,是背着父亲偷偷跑出来玩的!要是平常时候,我自己天未黑就赶回去了,可今天,你也知道,是个人多热闹时刻,所以贪玩了会,嘻嘻!” 朱若为听后,也没多想,就劝道“下次可不能这样,太危险了!” 被对方一说,女子心中居然莫名升起好感,忍不住再去看一眼那张侧脸,虽然伤痕青紫犹在,可那侧脸也是算得上好看。尤其眼角的睫毛下,泛着纯真神色,好不美丽。 见对方没回复自己,朱若为也没在意。自顾自走着。 “你叫什么名字!” 又走了片刻,朱若为忽然好奇的问了一句,可对方只是看着他,却没有回答。朱若为回扫一眼,也并未太在意。两人就此无言,继续前进。 前路曲折百转,好似又入新地,朱若为心中隐隐察觉不对,逐渐放缓脚步问道“你没记错吧!我怎么感觉走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有走出这座山!难道这隧道不是穿山而过的吗?即使转了几次,也不该这么久吧!” 谁料那女子见他这样说,就委屈道“我看你就是不想送我了,才说这些话来,这又不是你家,你怎么就又说长又说短的!你要是不愿意,就把我丢在这里,我爬也能爬完剩下的路了!” 朱若为一听,轻轻摇摇头,脚下恢复平常脚步,然后淡淡道“我,没有家!” 这一句话好似勾起了对方的兴趣,女子立刻来了劲,追问起来“那你是孤儿吗?怎么长这么大的!” 朱若为完全没有在意对方的语气,只是平静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我记事起,就是师傅一个人把我在山上带大,他人很好,虽然身份低微,可人真的很好!” 说到师傅,朱若为想起了那个照顾自己十多年的身影,一瞬间,这隧道内的回音一次次击打着他的内心,他想起了师傅的变化,尤其是自己那自以为十分熟悉的对方面容居然在自己面前出现了那本该出现在所有人脸上的十分平淡的岁月痕迹!他不知为何,就是接受不了!他不懂为什么自己想到那一幕的时候,心中会那么委屈,甚至不自觉,眼角闪烁泪光。 他的变化,也被背上的女子看在眼中!她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哭,难道男人不都该是铁骨铮铮的吗?想到此处,他的脑海中浮现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对她影响及其深远之人。 “你为什么要哭!” 朱若为没有回答她,也许他也不知道原因。 “你为什么要哭!” 对方又问了一次。朱若为见她也是天真的样子,就有什么说什么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那总要有个理由吧!” 朱若为听着对方的话,他反复问自己理由是什么! “我就认识一个人,他从来不会哭!” 朱若为听对方这样说,心中奇怪,就随口说了一句“是人就会哭吧,只不过,有些人不喜欢叫人看见罢了!”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从来没有见他哭过!” 女子说起此话,语气软了几分,似乎不愿再想。 “那你一定要对他好一点!” 女子一听,心中不屑,语气高了几分反问一句。“凭什么!” “因为在我印象中,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师傅掉眼泪,而他,在我长大之后总是会经常的叹息和沉默。那感觉看起来很不舒服!” 说到这里,朱若为回看女子一眼,对方似乎陷入了沉思。 两人又走片刻。忽然,朱若为听见有些异响自身后传出。起初他也没在意,可越走越觉的不对劲,终于,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接着微弱的光线,他就静静盯着身后来时的路。 “你怎么啦!” “嘘!小声点!” 朱若为示意对方注意听,隐隐约约就听见密密麻麻的声音悄悄靠近,那声音越来越大,好似有很多,很杂,心中隐隐感觉不妙的朱若为本能的就要后退,刚走一步,那灯笼之下就出现了一排黑色的毛绒绒小东西,看样子好似蜘蛛,可每个都有巴掌那么大,而且浑身白毛。 “还看什么,快跑!” 女子一见此物,也是大惊失色,急忙用手中萧敲了一下朱若为脑袋,对方这才醒悟过来,急忙转身就狂奔起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你家的路上也太不安全了!” 朱若为一边跑一边大声批评起这段遭遇。而对方显然也没料到居然会有此物,反嘴顶了起来 “我哪里知道今天会有这么多怪事!” 两人也不管左右见路就跑,身后那爬行的轻微声音越发嘈杂明显,显然数量极大。女子在身后不时回头,也不断催促。 朱若为背着对方只顾往前奔跑,也不管什么石洞小路,见门就进,两人很快就跑到一处广场。 空旷的四下,漆黑一片,到处都隐隐看不出什么特征来,不过好的是身后的声音没有了,似乎那些蜘蛛也无法再追过来! “这是哪里啊!” 朱若为好奇的往前迈了一步,而女子也急忙反嘴 “我还想问你呢,给我带哪里来了!这深山之内,胡奔乱闯,是不是垂涎我的美色,想要对我做些什么图谋不轨之事!” 朱若为也不搭理对方,心中知道,那女子嘴上厉害,免得说了什么之后就又惹是非。 背着对方又走几步,忽然,脚下一块地方陷了进去,随后就听机关声音来回躁动,接着周遭蹭蹭升起火光。 不一会,十二盏火光跳动在枯黄的山壁上,而在头顶是一个圆弧形的顶层,最高处,居然有一个如同洞口一样的地方,好似通往外界。 再看自己身处的广场之上,十分宽敞巨大的圆形洞内,地上带着纹路的圆形图案静静被两人踩在一角之上。正中间的石砖地面之上,高起两块黑色泛着亮光的方形巨石,大概有一人多高,两人来宽,黑色光滑色表面看上去就冰冷刺骨,仔细去看,居然让朱若为想起了山上的碑林。 “喂!傻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女子此刻面色疑惑的看向四周,神色茫然而夹杂着一丝诡异,朱若为也不懒得回答他,刚才背着对方走了这么久,又是一路惊慌,此刻他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留给背上这个牙尖嘴利的家伙。 见对方不搭理自己,那女子似乎有些生气,语气不自觉高了几分瞪着对方叫道“喂!你干嘛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 对方听到朱若为无奈的回话,好似来了兴致,嘴角怪笑道“你现在把我带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又这么熟练的就触发机关,难道不是你有意带我来此?” “有意?” 朱若为发出一声惊呼,忍不住回头看向自己背了一路的这女子,居然这般胡搅蛮缠,忍不住争辩起来“我是背着你一路顺着你指的方向送你回家,怎么现在就成了我的错!真是胡言乱语,疯疯癫癫!” 那女子一听,也是性子好强一把就推向对方背上,整个人挣扎着就一瘸一拐的跳了下来。 只觉背上一轻,朱若为回看那女子赌气的样子,也不想与对方过多争辩,伸手望向对方手里拿着自己的萧,语气不悦的伸手道 “还给我!” 那女子正在气头上,看了眼这个黑衣男子,然后手中紧紧攥着翠绿竹身,心中一动,甩手就丢到了远处。清脆的声音伴随着竹身在地上跳了几下,随后滚落地面,孤零零躺在那里。 朱若为见对方这样刁蛮,也是气的忍不住将手抬至半空。可见那张粉面含怒,峨眉染愁,一双杏眼死死瞪着远处角落,他又实在下不去手,心中感叹一句,今日真是倒霉到家,气不过去,只能冷哼一声,转身就去捡那地上自己的萧,随后仔细看了下,见没有损坏,就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随即回看一眼还在气头上的对方,黄衣单薄,在那张倔强的面容下显的叫人不愿接近。然后他回看四下,发觉在自己来时的洞口正对另一面,还有两个洞口,里面隐约转向两处不同地方。 朱若为想要原路返回,可眼下,自己也不太记得到底来时跑的太急究竟都走了哪些路口,还有那些个吓人的蜘蛛不知是否还在来时路上。想到这些,他只能看向那女子,心中虽然不愿,可还是常常吐出一道鼻息语气平静问了一句 “那两个洞口走哪一个可以出去!” 女子听见对方说话,也不言语,全当听不见。这可把朱若为气的不轻,自己好心好意背她至此,居然还落的这样,既然这是人造的地方,想必顺着道路去找,总会找到出路的,余是,他也就不再搭理对方,转身就朝着那两个黑色方柱之后的洞口走去。 (本章完) 第50章 阴风双使 第50章阴风双使 路过两道黑色方形石柱旁,朱若为忍不住仔细看了几眼,漆黑的柱体只是看着就感到无限寒意,漆黑光滑的表面好似镜子一般倒映着他那依旧勉强可以辨认的五官,他忍不住伸手去摸脸上的淤痕,一模之下,疼的让他五官一抽!可想而知那在山上碰撞真是不轻。 一想到这些,心中就更加不喜欢起那个倒影的黄色身影,索性,自己也好人至此,她想必是知道路的,自己只要顾好自己就行了。 只是看了几眼,朱若为就朝着左边一点的洞内走了进去,说来奇怪,那石洞相隔不远就有一篝火小盆勉强闪着微光,借着淡淡颜色,他依稀可以看清脚下。 那女子见对方真的走了,心中也是大惊,没想到对方居然真把自己给丢在此处,忍不住大喊一声 “喂!” 可朱若为只当是她又要耍弄自己,也不回头,但没走多远,就隐约听见一声尖叫,那声音分明不似作假,虽然他犹豫了一瞬,但背后依稀传来沾在身上的香味让他脑海中不时回想起对方的音容笑貌,不知怎的还是控制不住的回头飞奔。 刚冲出洞口,就见那女子正瘫坐地上,两只巨大的浑身雪白蜘蛛已经爬在了她的腿上,灯笼此刻被她拼命抽打来抽打去,早已失去了光彩,而且,那蜘蛛动作也是灵敏,好似戏弄一般不断变换几条灵活的细腿。让对方惊恐之余却怎么也奈何不了自己。 眼见对方惊慌乱叫,朱若为哪里能忍,立刻就冲了过去,也不犹豫,一巴掌就拍飞一个,可那蜘蛛虽然被拍掉一只,但他手却立刻就有了反应,再一看,上面居然隐隐扎着几根白色的毛发,好似蚕丝一样透彻不易察觉,但指头的麻痹感还是让他惊恐的看向地上那个已经不见踪迹的蜘蛛。 “啊!” 女子惊呼声起,朱若为发现另一只蜘蛛此刻居然已经爬到对方那鼓起的胸口。眼见之下,对方两只细长的见牙已经在前肢的攻势下似乎准备飞扑向对方面门。千钧一发之际,朱若为想不了那么多,索性就用自己那已经麻痹的手掌又是一甩,将已经飞至空中的白色蜘蛛身躯一把打向一旁。 虽然手掌已经麻痹,但颤抖感的出现还是让他心有余悸。而看着对方回头来救自己,女子的神色为之一变,惊恐又委屈的埋怨道 “你还回来干嘛,让我一个人死掉不就好了!” 说话之余,眼睛看见朱若为那正不断颤抖的手掌,许多白色的蜘蛛身上绒毛此刻好似钢针一样扎在上面。她不禁有些心疼的就拉了过去,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更多的是同情。 眼见对方帮自己一根一根悄悄拔掉手上的蜘蛛毛发,可那颤抖的手依然不停好似痉挛一样乱颤。 “疼吗?” 两人四目相对,朱若为看着那张樱桃小嘴里的一双贝齿雪白明亮,说不出好看,两人离的近了,就连对方那嘴里吐出的香气他也嗅到些许,在这视觉味觉的双重刺激下,他忍不住脸红起来。 对方见他双眼放光,眼神呆滞的看着自己,轻轻一笑。心中一下就知晓了对方的心思。然后轻轻用自己的一双玉手将那只颤抖的手掌包在其中探头轻问一句 “怎么啦?难不成没有见过女人?” 不知为何,那本该没有感觉的手掌被对方轻轻包住之后居然抖动少了些许,并隐隐感到一些暖意。但稍有起色他就急忙抽出手来。并扭头到一旁,此时才意识那两只蜘蛛不知都藏到哪里去了。 “快点告诉我怎么出去吧!” 女子一惊,没想到身前男子居然如此正直,完全没有对自己趁虚而入的意思,但她的眼中还是闪过其他颜色,可是却不易察觉。就听她面漏恐惧说道“我还以为这里是你熟悉的地方呢,你自己就走了,我可没想到山洞之中还有这个地方!” 女子的话,让朱若为不禁诧异非常,想来,此地只怕是其他山中之人修造,可看着造型,又猜不出有什么用。 两人正在无言,就听身后传出异响,本能去看,顺着声音,发觉那声响来自其中一个黑色石柱,两人正警觉时,就见那黑色石柱之内发出一声脆响,好似内部断裂一般,紧接着。就听轰隆一声,一道如同盖板一样的黑色石柱一面顷刻间重重落地,让四周至脚下发出震天闷响。 那女子本能的就往朱若为怀里钻,而朱若为则警惕的回头去看。只见那石柱之内,赫然出现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白衣赤剑,面色难看,那极速起伏的胸口正诉说着她的劫后余生之色。 “怎么是你!” 朱若为惊讶的看着那有些熟悉的人,对方正是与姜思奇同时进入洞中的解玉罗,不知为何,对方此刻居然从这石柱内脱困而出。而抬头寻找四下,却不见其他之人。朱若为不禁心中更是疑惑,难道,整片山中内部,是相通的? 而平静了呼吸之后,解玉罗望着突然出现的两人,尤其是对方怀里那陌生女子,她也是心中好奇,问了起来 “不是让你在洞口守着吗?你怎么进来了!” 朱若为还没回答,一旁的女子却抢先说道“他是要送我回家!” “你?你是谁!” 还没等几人开口,就听头顶传来怪声,哭哭笑笑嘈杂无比,而听到这声音的解玉罗急忙抬剑去看,脸上一副紧张神色。朱若为两人也急忙抬头,此刻就见头顶高处的洞口内居然匆匆蹿进两个身影,随着黑白两影如线一般纠缠而下。而后一黑一白身上哭笑之声大盛。 “小心!” 解玉罗喊了一句,一脸的严肃已经不断转动身子四下防范,那影子在洞内急匆匆来回穿梭,好似鬼魅一般,几经反复,而后轻轻一左一右两个石柱之上各立一人。 两人黑白分明手中各自抓着与自己颜色相反的铁棍,只是一人哭哭啼啼,另一人笑笑呵呵,完全好似两个世界。 “出来了,出来了!” 连说两句之后,那笑声更欢乐。 “不行,不行!” 说着话,哭腔满心。 朱若为惊恐的看着这两个怪物,完全不似常人。只见解玉罗也不多说,扭头对两人喊道“你们快走!”随后祭出手中赤剑,红光好似惊鸿就扑向两个鬼魅的家伙。而身后朱若为虽然不明情况,但见眼下如此,也顾不得那么多,伸手就抱起地上女子不由分说就要跑。 而那白脸人物见对方要跑,随即脚下一跺那完整的石柱居然猛的下沉三寸,随后,地上一阵抖动好似又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 “快跑啊!你发什么呆!” 女子见朱若为惊慌,赶忙提醒。可朱若为还没动,身下地板居然一阵松动随后顺着脚下花纹之处猛的就往下坠。好似塌陷一样。朱若为虽然勉强往前蹿上两步,可眼见抱着对方还是差一步之遥,无奈之下他只得将那女子奋力一抛,扔到身前地上,而他自己则无奈的伸手去抓向一旁的岩壁,好在反应够快,勉强扒住了边缘两指的地方。 女子吃痛的起身回头,看见朱若为正在苦苦挣扎,也是花容失色大惊来拉他,可那边,黑影之人见到这种情况,就飞身而出,原地只留赤剑与空中两根铁棍打的不可开交,响声不断回响在四下! 解玉罗见黑影要去袭击另外两人,可惜分身乏术,自己此刻已经虚弱不堪,心中只能自求多福,随即喊道“小心。 另一边,黑影哭哭啼啼好似鬼魅来至边缘,看着黄衣女子正在拉朱若为的手,他不禁哭叫一声 “好感人!好感人!” 可随即就是一脚狠狠踩在了黄衣女子的身上!这也把朱若为吓的不轻,怒视这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怒吼道“你这个混蛋,快住手!” 那黑影见他生气,面色好似有些害怕的哭哭不止,然后声音委屈小声说道“可我就喜欢看你们互相折磨的样子啊!” 说着话,忍不住又猛然抬起,接着就是狠狠一脚,这一下,朱若为只能勉强自己的力量扒住地面边缘,而那张已经熟悉的女子面容此刻嘴角居然被挤出血痕,正满脸痛苦的呻吟不止。 另一边,发觉不对的解玉罗回头看了一眼,可正是这一眼,让她被地方抓住机会一脚倒踢胸口,整个人落在那地上的黑色石板上。她要起身,可一只脚也已经踩在胸口,压的她动弹不得,浑身难受。解玉罗被压不能动弹,那空中的赤剑也转瞬失去了活力,随即落在地上,好似死了一般。 “哈哈哈,痛快!痛快!这里已经多少年没有来过人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开心一番!” 说完,仰头大笑,欢声震天。而另一边的朱若为见解玉罗也被困住,心中只能默默祈求其他同门能来相救。如若不然,今日三人只怕难逃一死。 (本章完) 第51章 恶斗 第51章恶斗 黑色长袍内的粗手此刻正捏着黄衣女子的细白脖颈,女子身下是被一只大脚死死踩住脑袋挣扎而不得爬出的朱若为,而在他们下面,因为地面塌陷而涌出的滚滚紅流之上腥臭气味铺天盖地,隐约之间,好似还有丝丝冤魂不散的哀怨声音化作妖邪的白雾沉沉浮浮,一些白骨断肢自在的翻涌其中,而在那染着血迹的白骨碎肉间,偶尔蠕动着几条贪婪又执着的细小身躯,他们的身子不断拼命蠕动着,仅仅只是为了多争抢一口吃食。可那细小通红的身体,似乎除了原始的进食欲望之外,就再不会什么了。 看着另一边遭难的两人,解玉罗脸色也是十分难看,身下的黑色石柱板身刺骨的寒凉让她恼怒异常,可她已没有多余的气力再去反抗身上那踩着自己之人。 “你到底让不让我看喂鱼!” 只听黑影哭着哀求起来,可他手里的的黄衣女子此刻已经逐渐奄奄一息。而他脚下的朱若为确实害怕的看了眼身下不断起伏的血池,那刺鼻的恶臭让他多看一眼都忍不住要吐出些什么。 另一边,白影见朱若为好像还是在犹豫,就拿起铁棒一下朝着解玉罗的肩膀捅了下去,虽然铁棒的头部并不尖锐,可骨头传来的刺疼还是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惨叫让本就踌躇的朱若为更加不知所措。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在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多疯狂之人。 “你到底让不让我弟弟看喂鱼!” 白影似乎有些不耐烦的笑道,说着手里的铁棒又是狠狠戳在解玉罗的另一个肩膀,一时间,阴寒让她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 黑影哭了半天,见脚下男子还不行动,不免委屈起来“那看来,只能拿这姑娘的肉去喂了!” 说着就作势要松手。那黄衣女子此刻已经气若游丝,身子全无法抗之色。随着大手松开,整个人就朝下落了下去,眼看黄色身影好好一条人名从自己面前落入那万劫不复之地,朱若为也顾不了那么多,伸手就去拉对方,可他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此刻力气更是所剩不多。拉着对方手腕,那点点温存透过回复不少知觉的手传了上来。他不禁感叹,这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她还有家人等着,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 “你不让她下去,你又不下去,难不成要我丢另一个下去?” 我这一池鱼儿要是一年不喂上一次,那他们可怎么活!” 黑影说完,急忙趴在朱若为那苦苦支撑的四根手指前,一脸哀伤的哭着,也不去做些什么,似乎十分享受这种虐待他人所带来的快感。 这种哭哭笑笑的癫狂举动加之如今让人无力反抗的绝望处境让朱若为一时间再也提不起任何生的意愿。绝望如同一道寒流席卷了他的奇经八脉包括三魂七魄,甚至于在某一刻他都觉的与其看着这两个疯子还不如一死了之来的轻快。 另一边,白影见弟弟伤心,急忙笑道“莫要惊慌,哥哥这里有上好的食料,鱼儿吃了,自会高兴。” 这几句话,让朱若为不禁咬着牙从已经式微的脸上挤出力气怒斥道 “大不了,我们三人今日身死此处,可就算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两个邪魔!” 一听这话,那趴在自己头顶不远处的的黑影吓得瑟瑟发抖哭着连忙后爬几步然后叫道“不行,不行!我最怕鬼了” 朱若为见他如此,不禁心中暗道“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还怕鬼?真是笑话。” 可到了此时,他那抓着地面吊着整个身子的手壁已经彻底麻了,再也没有多余几分力气来支撑这两人的重量。 白影看着两人挣扎的样子,一阵大笑,显然十分享受。高兴之时,忍不住狠狠踢了一脚身下的解玉罗。对那美艳之色,似乎全无半点怜香惜玉。 解玉罗身子吃痛,可犹豫他被困于此之前已经跟此两人交过手,自然知晓现在的自己已经也是强弩之末,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朱若为那四根紧抓地面的手指一点点变动,却帮不了任何忙。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结局吗?为何会是这样,解玉罗心中不解。 朱若为眼见已经无路可退,可手中那姑娘的重量却是越发沉重起来,他真想撒手让对方掉下去,这样自己两只手也好多撑上片刻,可头顶那黑色的疯癫之人守在那里,似乎最爱看人受罪,又如何能允许自己逃生。 想到这里,他真是心中苦熬的毅力又减三分。 “嘿嘿,小子,我看你也挺为难的,不如你把那女子扔下去吧,这样,我可以考虑留下你们两个慢慢多玩几天,要不然,今日若是一次喂上三次料,我也怕日后这些宝贝儿们胃口变大” 说完,那白影耸着肩膀咯咯怪笑。 听见这话,朱若为心中突然有了转机,他拼命红着脸极速问了句“说话算数?” 就听身后笑声大作,好似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样,大叫道“看心情,看心情!” 这讽刺的回答便是强者对于弱者最高的蔑视,但已经成为羔羊的三人,哪还有的选。 “好!我下去!” 解玉罗突然的一句话,让朱若为连忙回头去看那眼中冰冷执着,看着对方,朱若为自是不愿。 可那白色身影却是笑的更欢的看向身下缓缓开始爬动身子的解玉罗。这一幕也让那哭鬼来了兴致,高兴的蹲在朱若为手前欢喜的拍着手。 “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会有师兄弟来救你的。” 解玉罗的话让朱若为睁大了眼睛,虽然两人并不太熟悉,可多次的碰面与那河中灯上的四个字都让他心中颇有好感。如此心性的女子,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如果真要选择一个,与对方相比,自己不过是一个资质愚钝的不入流之辈,想来这天下都是弱肉强食,少一两个自己这样的垃圾,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吧,只是可怜师傅他老人家的养育之恩。 但想到此处,这天下谁又不是身上承载着别人的希意呢,既然要死一个,那总该留些有用的人来为明天着想吧。 念及此处,那只酸麻的手中拽着的尚有余温之人,那是一个还有父亲在等着回去的姑娘,虽然任性了点,可终归家中有着一盏等待的烛火。 至此,他闭上了眼,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手中的姑娘给狠狠甩了上去。 这,已经是他的全部了,如果失败了,那他也只能像此刻下坠中的自己一样苦笑而已。 随着不起眼的一声响,连血水都没有溅起多少,甚至就连刚刚地板坠落时的动静都比这要大许多。朱若为沉了下去,连最后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一旁的解玉罗不敢相信的看到这一幕,她不愿相信的快速爬向边缘,瞪大双眼。“不!”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整个山洞的圆形地板因为塌陷了大半,此刻有一半都能看到下面鲜血涌动的血水。 “哎呦!连个气泡都没有!看来是味道不错!” 说完,嘿嘿一笑。另一边站着的黑影趴在边上看着血水似乎没有丝毫变化,然后看了眼刚被拋上来躺在那里的黄衣女子因为被摔了一下居然有些气色的动了两动! 他哭道“连个反应都没有,看来是不合胃口!”不如把这两个也扔进去吧!也让鱼儿高兴一下!” 那白影嘿嘿一笑,似是同意。 可就在此时,头顶洞口猛的飞来一把青铜长剑,尾随而后的正是一脸紧张的姜思奇,显然,他刚刚经历了什么,此刻有些心神不定。 见头上来人,白影率先抬头惊笑起来“好手段,好手段。看来那老毒物的入尘烟雨是被你破了!” 说完嘿嘿一笑,抬手拎着手中黑棒就打了上去。而另一边,黑影见白影去打,也是面色哀怨的撅起嘴哭道 “你怎么还不死,怎么还不死!” 说完居然也提着一条白棒子前去帮打。三人斗在空中,姜思奇青铜宝剑左右开弓连连顶住两人攻势,而在下面的解玉罗看着下面血水良久,心中恨意无限,想着满池血色,森森白骨不知害了多少性命,这种邪魔妖人,真不知为何还未死尽。 想到这里她就恼怒的仰头去看,一瞬间,恨上心头。一旁赤剑似有感应就原地颤抖两下挣扎而归。 黑白二影察觉有火劲来袭,也是不惊,只见两人各自闪了下去,然后一左一右站在两个石柱之上,其中一个石柱下方跟前,胸口极速起伏的解玉罗恨不得用眼睛瞪死这两个邪魔。 而另一边,只见两人哭笑对视后,各自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那东西浑身好似紫铜练制,上面有一个手掌大小的尖角牌身,最宽处刻着一只凶兽呲牙咧嘴头生独角,正吐着的其中一个舌头上写着阴风,另一个写着催命,此时,两人口中变动咒法,那两样法宝居然各自浮至空中放出阵阵妖光,忽明忽暗,古怪异常。 一时间就听鬼哭狼嚎,在这几乎密闭的石洞内,居然邪风阵阵,随后好似无数怨灵饿鬼从那两道牌子中还有下方逐渐翻起血泡的池子里缓缓蹿出,只是片刻就穿梭四下,无处不在,哀怨之声更是数不胜数。 解玉罗看着四面八方不断涌出好似游鱼一群在空中来去自如的冤魂饿鬼,不禁吃了一惊。而在那些魂魄的微弱嘈杂声音下她不自觉就脑袋发昏身子发沉,好像被勾魂了一样。 而在空中的姜思奇见此情景心中大惊失色,慌忙从怀中取出一只赤色小旗,旗身普通至极,可随着他念动真言,那旗好似活了一般,居然在空中无风自动,随后一展变的有半个身子那么大!然后就见他急忙来至那黄衣女子处,也不看对方一眼,手中旗身一抖,风声带着无限火劲好似一条炎龙挣扎而去盘旋着追逐洞内孤魂野鬼,火劲所过之处,皆魂飞魄散,化作白烟。 解玉罗一看,心中叫好,只是看着血池内翻着血泡的模样,不禁哀叹,对方要是早来片刻,也就不会亲眼见着那人的离去。 (本章完) 第52章 百年之怨 第52章百年之怨 双方斗法,眼见阴风遇火,灼热激增,阴魂入炎,化作白烟。那黑白二影也是一惊,纷纷看向这此刻面色严峻的对手,此刻的解玉罗见占了上风,运起最后灵气就御起宝剑要去偷袭。 可赤剑被那几只魂魄一缠,就转瞬失去光泽落回地上! 白影余光扫过下方,然后看向对面,只是一笑,轻轻道“想不到,想不到。多年未见的俗世也出了这许多法宝!真是大开眼界!” 可说话间,就见黑白两根铁棒一起被丢入血池之中,随后就见满池血液如同沸腾一般,激烈的在水面暴躁非常,好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即将压制不住奔涌而出。 “哈哈哈哈,九百条人命熬制的血窖,今天就让你们好好看看这里面的精华吧!” 那白影笑的更疯,整个惨白的脸如同地狱饿鬼一般,而另一边的黑影也哭的痛彻心扉叫人不忍直视。 而此刻炎龙已经蚕食大半洞内怨灵,整个身形也庞大几倍,周身不断散布的无数火蛇肆意吞噬着擦碰到的各种阴邪之物,这种本能的克制一度形成碾压。 可就在胜券在握之时,姜思奇的面前猛的自血池内炸起一道血柱,无数血点洒向四周,几乎所有地方都沾染一片。 姜思奇与解玉罗反应快些回身抬袖遮面,导致脸上没有,而一旁的黄衣女子则是惊恐的看着一切,甚至有血点落入那粉唇之内也似没有察觉。而相对的,黑白两张脸上和身上,似乎因为沾染血迹,而显的更加诡异似魔! 只见无数森森白骨残肢血肉夹杂不断流淌的鲜血交织融汇而成的一条血蛇盘绕而起,居然一口就咬住了那炎龙之喉! 火劲灼烧着骨血筋肉,发出刺鼻的恶臭和杂乱的响声。这是正与邪,血与火的较量。 炎龙势大,盘绕身子顷刻将那连着血池的蛇身化作一条蒸腾火柱,烈火威严的灼烧下,顷刻间就化作了点点黑色残留物,然后静静落入池内。 解玉罗见此,心中高兴,可没来得及多想,无数蛇头居然自血池内挣扎而出,好似一条条长了眼睛的细长触手一样极速揪拽着炎龙的身子,但不过片刻,化作黑灰,复入池内,但即便如此,那些血蛇还是争先恐后越来越多的冲了上去!起初,还能看到被烧毁的黑灰陆陆续续落入血红腥臭的池内,可随着血红色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的逐渐将龙身拉入血色海洋,场面只剩白烟一阵阵的伴随着水蒸气的声音越发浓烈的产生刺鼻的味道! 炎龙半身入血,血蛇千头万起,好似针线一般,将它困在其中,不死不休的反复冲击纠缠,并且拖拽。 直到最后,姜思奇满脸惊讶的看着最后一缕白烟生起,而后消散,血池恢复如初! 而在另一边,那面旗子似乎因为主人的灵力耗尽而失去了光彩。 迎接他们的,只剩那诡异的哭声和好似嘲弄的笑声! “九百条冤魂,就是撕,也能把你那条臭虫给撕了!” 说完,笑声狂放肆意。而一旁的哭声委屈道“可惜了,我刚喂的鱼,一会儿,还得再喂!” 眼见如此,看来生死已定!见情况如此,即便是解玉罗的心态,也不由的面漏恐惧! 可令大家没想到的是,血池的表面又起了变化,好似有一道漩涡,疯狂的内卷,而在漩涡中心,是一个蓝色的光球,无数血气化作红丝透过蓝色护盾一样的球体进入其中,在那正中央是一个人影。而在球体外面,是无数如同虫藻一般挣扎扭动身子拼命往前拱的数以亿万计的细小血红身躯。他们拼命的想要突破这层壁垒,然后品尝那活人的美味! 这诡异的一幕,让在场众人都面色大惊。甚至连那哭笑俩人也呆在原地,有些异样的看着血池内的变化! 姜思奇本来绝望的心此刻看见这等变化,更加害怕,不由的死死盯着池内变化,满池血水此刻悄然结作一片血雾在气旋的吸引下缓缓如同星璇一样被静静注入那球体之内的人体内。 “啊!是大傻!” 一旁的黄衣女子此刻眼尖的认出了池中之人。姜思奇一惊,回头看向这个脸上被抹了以后红一片白一片的女子,不解其口中的大傻是谁!只是在他看来,这满池血气都被他一人引入体内,只怕是邪魔功法,如若让其完成吸收,这接近千人之怨,只怕成为天下正道之大患,想到此处,他就提气引剑!意欲将对方斩杀于襁褓之内。 另一边,解玉罗听那女子说大傻,虽然一知半解,可眼角扫过那蓝色护盾下的黑色衣角,不禁心中也有了三分期待,因为,此人只怕就是刚刚掉了下去的朱若为。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会这样,可只要对方性命没有大碍,总是好的。 想到此处,解玉罗心中一阵释怀。 “御星尘!” 白色身影不知为何看到这情景狂笑起来,忍不住大叫一声。随后急忙催动法宝那块令牌,可不知为何,此刻的血池再无变化,只剩满池血雾盘而不散,阴风带过,露出下面那堆积如山的森森白骨不知究竟在这下面有多少厚度和如血潮一般不断涌动啃食的红色血蛆正拼命踩着同类争相啃食那朱若为体外的蓝色护盾。 “想不到,百年不见,护法居然改头换面又重入中洲,嘿嘿嘿,真是我俩瞎了狗眼,居然在次献丑!” 白影说着此话,一旁的哭声反问起来“哥哥,护法不是早早死了吗??” “嘿嘿嘿!死?他连含恨水都喝了,如何能死!” 说完,又是一阵发笑,无限落寞,仿佛这世上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忍再看。此时,头顶两个法宝纷纷落下。两人收入怀中,然后看着其余几人,扫见最近的解玉罗正看着血池里面没有回应的朱若为,不禁嘴角一动,伸手猛的一抓,血池底部飞起几根白骨,而在那下面,是极速归位的黑色铁棒。 原来,白影见血池之内的人还没有反应,就趁机要解决脚下的解玉罗。毕竟这血池内百余血肉精练用了将近百余年的积蓄,如今,居然被他一个外人吸了精华,实在叫人恼怒不甘! 而解玉罗此刻根本没有察觉,也无力抵抗,只觉阴风袭来就听脑后一响,原来姜思奇正犹豫是否诛杀池内之人时,察觉解玉罗有难,于是急忙出手。 白影见一击不得手,又复再来,一旁黑影见哥哥打人,自己也急忙跟上。两根铁棒带起阵阵阴风森森鬼气呼啸着就要强杀已经无力反抗的解玉罗。 此时的姜思奇已是强弩之末,灵气也不剩多少,又一番打斗,逐渐不支。 就在解玉罗看着自己即将被飞来一棍打中之时,池内变化再起,随着一双猩红之眼猛的睁开,难以压制的冲动让他忍不住暴喝一声! 强大的气旋迫使池内底下幽幽白骨根根断裂,离的近了,几乎被威压撵做粉尘,消散一旁。无数血蛆也被压成丝丝粉末不知究竟身首各自何处。 那本来看上去只剩白骨的池内,居然被勾起底部也不知多少年积压于下方多少米的血水积余荡起十来个人那么高的一柱喷泉,几乎碰到洞顶的出口之处。随后无奈落为一片血雾,飘飘洒洒,魂向四周。 再看处,朱若为已经满脸紫气的来至空中,那双猩红的眸子望着地上面色苍白又解玉罗,还有被气劲推向远处的两个怪人。 他没有说话,但极速起伏的胸口告知着众人,他还活着,眉心的紫气已经悄然汇聚转为黑色一缕,而且却是肉眼可见的诡异景象。 “嘿嘿嘿,朱护法!真是误会呀,误会。我们兄弟只是想逗他们玩玩。不曾想您会在此!” 朱若为定这两人,眼中的红光好似一头嗜血的野兽,正贪婪的看着两人。 见对方没有言语,那黑影哭鬼委屈道 “护法不是死了吗?就别吓我了!” “嘿嘿嘿,既然护法在此,那我兄弟俩就不打扰了,我们还得将这好事告知那个对你夜夜不忘之人。” 说完,白色怪人哈哈一笑,带着黑色怪人就顺着身后右侧石洞逃走了! (本章完) 第53章 新的困境 第53章新的困境 众目睽睽之下,满池血水如今只剩森森白骨如柴。一层层交织高铸也不知道自内而上究竟叠了层,融了多少身。只是看着血迹干枯的一圈池内边缘暗淡痕迹,时刻警醒着往日的冤孽,再加之无数白色骨质碎渣成片成片散落几多荒骨之间,任谁也想不到刚刚的这里,还是一片炼狱血海。 姜思奇手持宝剑看着好似睡去的朱若为,那一身黑衣此刻被血水?透,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让人离的近了之后,忍不住想吐。而平静的脸上此刻只剩许多大小不一的血点覆盖上面,先前的淤痕已然不见。 感受着手中宝剑,他陷入了沉思,随后犹豫不决。可最后,那抹熟悉的笑悄悄意升了起来,但手中的剑却没有丝毫松懈。 “大傻!大傻!” 黄衣女子连声惊呼,却因为对方身上的血腥味太重而不愿靠近分毫! 见黄衣女子如此,一向寡言的解玉罗不禁有些看不下去开口道 “你口口声声喊他大傻,你可知道他当时要是把你丢进去也就不会让你在此口无遮拦!” 黄衣女子见对方因这男子与数落自己,不禁嘴角一挑反问道 “这位姐姐,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解玉罗一惊,扫一眼那女子古怪的神色,而后瞥一眼地上的朱若为淡淡道“同门!” “不过同门而已,那你还说三道四个什么,我和他的关系想必你是不懂的,要不然,我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而且他会愿意舍身救我!” 说到此处,黄衣女子脸上满是骄傲,一脸的嘲弄。其余两人听到此处,也是一惊,姜思奇仔细打量这个女子,单看神色气质,此女子乖张刁蛮,粉唇杏目好似妖精。可不知为何,隐隐给人一种看不透的味道。 解玉罗自然知晓对方谎话连篇,明明这朱若为才跟自己一同下山不过一日时间,哪里会和她有什么亲密关系。但见对方牙尖嘴利,也不愿多去辩解,只是想起此人救了自己性命,忍不住刚才多嘴几句。 可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她还是好奇的问向一旁的姜思奇 “姜师兄,刚刚一幕你也看见了,且不说这满池血气都被他吸入了体内。单就那两个妖人的言谈来讲,他们居然叫他朱护法!要是认错长相也就罢了,可连姓氏也叫的分毫不差…!” 说到此处,解玉罗的眉头也是微微皱在一起。 对方的话,让姜思奇陷入沉思,一旁的黄衣女子虽然面色无恙,但心中也是颇为在意起地上这个大难不死的年轻人。 忽然,昏迷的朱若为表情微微动了一下,随后就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好似在他的体内正发生着什么。紧接着,三人的面前,只见他眉心的黑色气息在此浮现出来,随后整个人开始躁动不安,与此同时,他的身上也开始出现变化。 察觉不对的姜思奇警觉的蹲下身子用另一只手来给他把脉可刚一碰上,刺骨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急忙缩回手去,好似触电一般!见此情景的解玉罗十分不解,于是也轻轻将手搭在对方身体一指高处,强烈的寒意瞬间让她不浑身一颤,可再看此刻的朱若为,整个人好似陷入梦魇一般,五官痛苦的挤在一起,并嘴里不住的喃喃自语喊着什么。 姜思奇看着他的变化,也是陷入沉思,不禁好奇道“朱师弟吸收了数百条生命汇聚的血气精华,那些东西百怨汇集,至阴至寒,虽然不知他是靠何手段收入,但我注意到池中还有许多阴毒无比专门啃食人骨血的血蛆,虽然他们被朱师弟的法宝阻止而不能侵害肉体,但数十年间,那些东西吃的事是血肉,吐出的是怨毒,只怕,他也因此在那血水中中毒不轻啊!” 众人正说着,忽然,黄衣女子察觉朱若为的怀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他急忙叫了一声并提醒两人。 解玉罗一看,担忧之下,就要上手,可一旁的姜思奇制止她,然后伸出手中青铜剑,轻轻一挑,将那怀前衣物挑开。衣物掀开,三人都是一阵吃惊,只见几条血蛆正贪婪的蠕动在朱若为怀中一节黑色的竹身上。好似着魔一样疯狂啃食着温润如玉泛着光芒的竹身。 姜思奇也不犹豫,抬手就用手中之剑一把将那上面的血红色小东西一一挑落地上,然后一脚一个毫不客气。 看到怀中居然都进了此物,姜思奇心中不禁担心,其他衣物内是否也如此,随即让二人快转身,他自己要为朱若为褪去衣物,好好检查一番,以免有什么漏网之鱼到时候再伤害这可怜之人。 说来也是奇怪,姜思奇用剑将那萧拨弄出来后,偶然发现,朱若为的体温居然逐渐正常,而且面色逐渐回复平静。 待检查完毕,姜思奇就要给对方穿衣服,可耳朵中隐约听见的打斗声让他不手中停了下来,因为他隐约间听见了缘随云的声音,他心中自然权衡利弊,机不可失,于是急忙招呼二人在此好好看着朱若为,而他自己则提着剑飞奔而去。 穿过右侧石门,打斗声越来越近。姜思奇的表情也明朗起来,自思从进山洞开始,这到处透着诡异,先是听见缘随云的声音导致自己调入陷阱,而后遇上那个疯子一样的怪人。 而现在又是稀里糊涂被那朱师弟所救,对方的遭遇想必也是凄惨。眼下回去,真不知该如何跟师傅他们解释。 眼下,之求不要再出差池。想到此处,他就三步并作两步疾驰而去。 穿过一段长廊,然后拐了一个弯,就见不远处的洞口外晨光如画映照绿叶芳草之上。而他还未出去,一声怪叫显的格外刺耳。 “咔咔…” 姜思奇正担心处,外面忽然传来卓一名的声音“大家不要慌,先伤它眼睛再说!” 接着就听法宝振动的声音然后是劈哩叭啦的打击声。姜思奇心知对方遇上麻烦之事,就要快些出去帮忙,刚出洞口,一道阳光刺眼,他不禁抬手去遮,就听缘随云惊呼起来“二师兄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已经将姜思奇带至一旁,姜思奇看向身旁之人,居然是一个和尚,看年纪不过十多岁,慈眉善目,一身黄色僧服,手中拿着一串桃木宝珠看起来各个都有鹌鹑蛋大小。 “谢谢小师傅!” “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施主又何须如此!” 另一边,见到姜思奇出现,缘随云的声音显的格外高兴,他刚收住身子就朝着对方喊道 “二师兄,快来帮我们宰了这孽畜!” 姜思奇一笑,转头去看那刚刚偷袭自己的家伙,可这一看,也是吓了一跳,那东西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大,浑身黑甲,如钢似铁,看起来像是个蝎子,一旁各有四对黑足,关节末端生有错综复杂的黑色触须般毛发。前段有两只大钳,外钳粗大厚重有内刃如齿发白。内嵌小而带钩外起点点暗斑。至于尾部,则是如同蜈蚣一样的长长身躯,细长蜿蜒却没有多余的腿。 整个怪物立起身子,看起来十分凶恶,两只螃蟹一般的黑色圆眼摇摆在外面的那只躺着口水的剪刀利齿之上。 “这是个什么东西!” 姜思奇不禁被此物的外形吓了一跳。自思平生所见,几乎未尝听闻这种类型的怪物。 而另一边,胡琴催动如刀般劲风纵横不休砍向那怪物身上,却不知为何丝毫没有留下伤害。反而是一个拿着双刀的男子看起来粗犷异常,浓眉大眼的五官配合那若痴如狂的滔天战意,双臂孔武有力,裸露的胸膛上面满是伤痕,那一双明亮的双刀不过两尺,却在他的手中以高超的技艺夹杂着虎虎生风的强横刀气一次次将那怪物打退,甚至在那漆黑的硬壳上留下一道道鲜明的绿痕,看架势,应该是流血了,只是血液颜色不是寻常的红色,而是一种病态的绿。 (本章完) 第54章 合力灭兽 第54章合力灭兽 男子越砍越快,手中一对宝刀好似暗夜两轮新月,左右开弓的同时,无数令人胆寒的气势逼迫着那黑色怪物连连后退。 其余之人都被狂野至极的刀法惊的目瞪口呆,不曾想,天下之大,居然还有这般强修体魄之人,就连一向寡言的卓一名也收住红衣惊讶的感叹起对方 “不想这天地之大,居然也生得这等好手!” 他正言语间,那怪物身子一甩,长长尾部拖拽着身子就朝他抡了过来,未等他反应,一串佛珠自空中盘旋而去,泛着金光,狠狠撞在那怪物尾部,只一下,就听那怪物吃痛不已连连后退,整个巨大身躯在碰触的一瞬间直接弹飞,好似触电一般的本能抗拒反应。 眼见怪物处于下风,卓一名也不犹豫,看准机会,祭出手中宝剑,随即心法勾起灵力,灵力引动精魂,接着宝剑穿而入云,沐浴在阳光之下,薄云之后,只见他右手剑指强拉好似在拖拽一头倔牛一般,随着他五官绷紧,随后两腮微动,显然吃力非常。 只见天空之上,那白云一侧,居然隐隐泛出白光,兴许正是刚刚卓一名之剑此刻崭露头角,意欲脱出。 而此刻的怪物依然被众人缠斗不止,一身硬甲蛮横非常,两只巨钳左右开弓,虽然几次为双刀所伤,可却全不在乎,一副无关痛痒之态。而萧红珍见自己攻势无效,也悄然转变攻势,只见手中胡琴泛起微光,随着悲凉如风的曲调一转,就听一声嘶鸣,好似倔马脱缰,只是余音颇长。拉弓已满,叫声悄绝,但随手腕疾走,推弓如电,接着就见在她白衣之上一道身影悄然浮现,细看之下,好似一个抱着方形长盒之物静丽的亭亭身影,鬓角长发随着微风居然还能悄然摆动,真是神奇非常。只是那张五官好似闭目,失了不少灵性。 此时,胡琴拉弓缓动,无数琴声转为千百剑影杂乱无序的自四面八方而起,挣扎着奋力刺向那黑色怪物,怪物好似知晓其中厉害,立刻双钳回防护住面门,身子不断疾走躲避。另一边,缘随云已经明显面色发白,有些体力不支,也不知经历了什么,但他与那粗犷汉子和和尚见琴声催动的剑影浩浩荡荡已经将怪物笼罩其中,也都暂且退出身去。 只见无数剑影伴随着清脆的响声一次次击打在那怪物的身上,既不知疲倦也不畏生死。剑影泛起的白光与那怪物自身黑色的甲壳相互交叠,好似无数繁星穿梭在夜空之上。 怪物似被打的紧了,抓住机会伸出钳子强风一扫,顺势一爪捏住许多剑影,轻轻一夹化作散光,但顷刻被身旁其他如鱼般穿梭的白色剑影吸入其中。 就在此时天上又起变化,只见刚刚还寒芒闪耀的云端,此刻已经显出一把巨大的锋利剑尖。 尖锐的棱角被阳光照耀的惹眼异常,而下面正拉动身形的卓一名也脸上泛起汉滴,似乎此招十分耗费灵气。但见剑首出云不过四分之一,下方众人本能往后退了退,就连萧红珍的剑网囚牢居然也破天荒的留出空中一片空旷,似乎有意让那怪物自上方逃走。 众目睽睽之下,那怪物发觉头上露出破绽不只是计,整个身子一扭,顺势就跃了起来,可刚跃起,似乎也发觉周遭人群有异,惊觉处,头上寒光刺眼,它也不看,本能就在空中由尾部一卷,整个身子居然被硬生生向后抽去,而它虽快可头顶寒光更快,寒光一道,连烟尘都没有带起!就听哀嚎声肆虐,在那地上一道由巨剑砸出的深不见底黑色细坑上,巨大的黑色钳子正本能的一张一合,断肢处的绿色血液静静流向地上。 在另一边,那因为吃痛不已的巨大黑色怪物发狂一般用剩下的一只钳子捂着另一边断肢处,而尾部在两眼凶光加持下疯狂扫向困着自己的一圈剑影,速度之快,带起劲风之强横,着实让人咋舌。不过三两下,居然就将刚刚还困着自己的一圈剑影纷纷扫向空中。 而那剑影被甩向空中却也生变居然纷纷好似游鱼归巢一般由众合一,有序的落入萧红珍之处那闭眼白色倩影抱着的方盒内,此时,众人才悟,原来,那是一柄剑匣! 怪物扫飞一众围困自己的剑影,本欲趁着怒火追击,可见众剑还鞘,它似乎感觉到对方还有杀招,索性也不敢再去招惹对方,居然扭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一声飞速爬向山林之中。 眼见怪物要走,众剑归位,拉弓已满,只见萧红珍手腕轻送,不过一指距离,琴声好似鸟叫,那身上宝剑女子猛的睁眼,精光爆射,怀中躺着的剑匣内一道神光化作游龙已经以摧枯拉朽之势朝着怪物方向一闪而去。 光影所过,土石翻飞,光影所逢,万物灰飞。一瞬之光,化为大道。堂堂山石,不过唏嘘之叹! 众人见到此招各个面色惊叹,而在那怪物留下的巨钳下,漆黑的剑洞正静静诉说着另一个不平凡。 见此情况,姜思奇也是惊叹不已,看向同门两人,忍不住笑道“我还欲来助你们,不曾想,反险些连累大家”说完,轻轻一笑。 “二师兄这是哪里话,要不是你先前助我打退三毒公那个恶贼,我只怕早已一命呜呼了!” 听到两人这样说,卓一名望着山中强行以蛮力开出的通道远处,不禁感叹 “这才多少年,世上居然还有这等邪恶之物!” “阿弥陀佛!今日也亏得天剑各位仙师,要不然,以我与孟施主手段只怕难敌!” 和尚说完,一旁那手持双刀的汉子却是不服气的大声说道“什么恐怕难敌,只要我愿意,顷刻间就将它剁了喂狼!”说完,不屑的冷哼一声。 姜思奇好奇的看着两人,不禁好奇起来。一旁的缘随云连忙介绍 “这位是二仙观的一言大师,而另一位是与他同行的七宝林树精英孟三思!此两人都是刚刚师兄你走后,我还未遇上萧卓两位前辈之时,在山中所遇。 姜思奇听后,面色欣喜,不禁打量起两人,连番赞叹道 “昔日早闻,二仙观佛道争锋,世代人才辈出,还有那南苗之地,七宝林树藏而不现,今日居然有幸得见两门之人,也是人生妙事!” 说话间,姜思奇躬身施礼。那一言和尚急忙低头回礼,口中连连惊呼“罪过!罪过!” 而他身边的孟三思则是看了看眼前姜思奇,而后又看了看一旁其他人,心直口快的讲起来“世间都说你们天剑山上之人不沾尘俗,今日得见,也是不假,几番下来居然已将门派术法练至如此境界,看来,明日可期” 听见对方这么说,缘随云不仅心中高兴,也感到面上有光。 正在此时,一旁姜思奇出来的山洞内,三个人影悄然走出,人还未见,脚步先来,脚步尚轻,血腥已至。此时的外面站着的都是各中好手,自然本能警觉,孟三思更是抽出双刀警觉的看向洞口! 只有姜思奇紧张之余想起什么,连忙示意众人不要惊慌,大家正不解处,就见一身白衣满是血点的解玉罗率先走出洞口,阳光照在那副虚弱的身躯上,显的十分苍白一张俏脸多了几分憔悴,可美丽之色依旧。 而在她身后,是浑身腥味极重的朱若为,面色红润,神情消沉呆滞,只是瞳孔之中隐隐泛着红光,但不易察觉。他被太阳一照,整个人猛的往后缩了一下,好似十分抗拒,但刚巧撞上在他后方之人。 就听一个女子大声喊道“都到这了,你还占我便宜!” 这一番话引得众人齐齐去看,目光所至处,朱若为无言的低头走开,也不去跟对方言语什么,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让他感到难受。黄衣女子也是满身血点,脸色不悦,见朱若为低头躲开又不言语,余光扫见外面众人看向此处,伸手就不耐烦的推了一把朱若为那笨拙的身子,谁知一把竟将对方推到一旁洞口石壁上。然后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气势汹汹的就出洞朝着一处林间小道走去。 这一幕着实有些让人大跌眼镜,但大家更疑惑的是为何几人山上衣物都被血色污染,甚至有些恶臭难当 察觉不对的缘随云在跑过来后,也不可置信的停在三步开外,望着数十年的好友静静低头站在洞口的阴暗处好似丢了魂一样,缘随云不知对方究竟经历了什么,只是试探的叫了一声“若为!” 朱若为缓缓抬头,看向对方,眼中微弱的红光还是被对方察觉,看到好友脸色的变化,他又慢慢低下了头 似是发觉自己的失态,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缘随云忽然提醒道 “刚刚我们打斗之时,我听见有些水流之声,不如,我带你去洗洗!” 朱若为没有答话,而是看了看两只白净的手掌,身上衣物的味道和颜色不断刺激着他的感官,但不知为何,他却一点也不抗拒这种血腥味,甚至相反的,有点享受。 “洗洗吧,太臭了!” 解玉罗面色冷淡的说了一句,而萧红珍看出了一丝端倪,就上前引着她前去另一边,缘随云拉着朱若为朝着这一边走去。 强烈的阳光如同中针刺一般让朱若为皮肤一阵难受,可随着他咬牙抵抗,渐渐的随着额头豆大的汗水颗颗滴落,忍过去之后,也就没那么厉害了。 阳光依旧是那么柔和,甚至叫人向往。他跟着缘随云,慢慢的朝着那处水源走去。 四人走后,卓一名望着朱若为的方向淡淡说了四个字 “三分人样!” (本章完) 第55章 落魄 第55章落魄 姜思奇想着卓一名的那四个字,也看向朱若两人为去的方向。思绪再三,没有多讲什么。一旁的卓一名看出对方有难言之隐也不再去看去想。 背后的一言大师口宣佛号,缓步上前,望着两个少年离去的方向轻轻道 “我观察那位施主一身怨气,好似有百鬼缠身,千怨入体,整个人冒着森森黑气一般!不知这等怪异手段与你们几个同门为何如此天差地别” 一旁的孟三思却收了双刀道“和尚,你看错了,那分明是个山中凶兽!” 其余几人一听,也是十分好奇这说法 “早些年,我也在群山之中见过此类角色,只是没有今个这般是个人形而已!” 其余三人纷纷侧目来看,那孟三思见众人有兴趣,也是脸上有光,正经讲起此事。 原来,昔日的孟三思年少时,是个猎户经常上山打猎,有一次,他在山中蹲了三天三夜,只捕获一只兔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回家之时,在一处树桩之上,发现了半截虎身,虽然血肉模糊不清,但尚且能辨认出来,再看那伤口处,没有抓痕,没有撕扯,他也好奇,而后就听见有奔跑声响,本能之下,躲在一旁树上,就想要看看究竟是何野兽如此凶恶,结果一等之下,就见到一只浑身满是血渍的黑皮尖牙野猪,那东西体态浑厚,背上伤痕累累,一身粗毛好似钢钉,两根尖牙上因为长期搏斗摩擦已经被刮了无数道痕迹,而痕迹之中也不知哪里蹭到的血迹泥土混杂里面。 就在他惊叹之余,那野猪居然张口啃起一旁虎肉,只听咔咔声响,那东西好似在咀嚼骨头一般。这一幕让他始料未及。他当时也是年少,躲在树上以为机不可失,拉起弓箭就射,一连三箭,都死死插进那黑色的脑袋上面。但即使这样,还是没能阻挡对方接近疯狂的朝着自己所占之树疯狂报复。嘶吼夹杂着咆哮在愤怒的情绪下让那野猪变的势不可挡。也正是在那一刻,他才惊觉那猪的眼中不知杀了多少野物,啃食多少生灵,居然泛着红光! 想他猎户出身几代如此,哪里见过这种怪事,只是偶尔听寨子里老一辈说过,有些动物,杀的活物多了,啃食过万千生灵之后,就会将那些被害之物的怨气带在身上,同时整个本体阴毒无比。 但年少的他只当是个胡说,直到今日三箭入首而不倒,才不得不相信。 最后慌乱之下,也是靠着一点心智将那凶物引下山崖,才勉强逃过一劫。 众人听完,就见孟三思望着朱若为刚刚的方向说道“我刚才虽然没有感觉到杀意,但那浓厚的血腥味却骗不了我的鼻子,那家伙,只怕也是手上沾了不少怨气” 姜思奇听后,轻轻长叹,不知该向众人作何解释。但一旁的孟三思又接着说道“从来听说,中洲第一名门天剑之上,万事随缘。想不到,居然也会收留这等之人!” 说完,饶有意味的看向姜思奇,而一旁的一言大师则是轻轻点头口宣佛号开解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孟三思见对方说出这些俗腔烂调,也不屑与之争论。 与此同时,溪水旁的朱若为已经脱去了身上大半衣物,那只通体已经化作黑色的萧身正静静放在一旁。坐在树上为他把风的缘随云静静查看着四周。清澈的溪水刚一接触那扔入其中的衣物就顷刻被染成红色,这道鲜红一瞬间自水流急转而下,但很快,又被干净的溪水稀释一空,不断流动的水面好似能带走其内的所有污秽一般。 朱若为看着手中衣物只是轻轻甩了几下,捏了几下就再挤不出异色,虽然仔细去看还是依稀能见黑色衣料中夹杂片片暗红,但好在不是那么明显。又试了试,发觉再也挤不出一丝丝异色。心中不免叹了口气,只是低头看向身上的干净皮肉,不知为何,他还是撩起有些冰凉的水擦拭身上那看起来干净非常的躯干。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那本来就没什么污秽的同一个部位被他擦洗无数次,好似在那之上有着别人看不到,而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脏东西一样。 缘随云见他这样,也是奇怪,急忙从树上下来,然后伸手为他他拿起衣服,并关切的回头看向对方冷漠的神色,轻轻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朱若为本就连夜劳累,加之又经历这生死之劫,如今已是身心俱疲,不想言语。但扭头看着也经历了什么的缘随云,他还是静静坐在一旁石头上缓缓说出了血池的经历,一边说,一边反复的撩着溪水清洗身上。 那清澈的溪水一遍一遍的擦拭着他那身上已经被擦拭泛红的肌肤。溪水不在冰凉,可他的心中却是一遍一遍说着不够不够,必须更多的水。 缘随云看着对方反反复复的来回搓洗,可那上面却是什么也没有,不仅打断道 “别洗了,又不脏!” 对方愣住了 “不脏吗?” 朱若为反问一句,脑海中自动浮现自己跌入血池时的场面,腥味根本让他来不及反应就将他淹没其中,无数好似手臂一样的东西轻轻抓住他的四肢往下拖,他感到整个口腔之内都是血液的粘稠,那一瞬间让他恶心非常,可由于上不来气,本能的还要吞咽。 本来以为掉下去就结束了,不曾想还要受这些苦。 想到此处,他看了眼脚下的溪水,毫不犹豫的就双手撑着溪底将整个脸探了下去 冰冷的水流刺激着他的面部神经,他也不呼吸,只是任凭这一段段干净的水流冲刷着他,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将那段记忆也一并冲走。 见他如此这样,缘随云眼中怜悯,他一把拽起对方,紧张的看着昔日一起在山上长大的好友。那个记忆中活泼的顽童此刻已经满面苍白,不知是因为溪水太冷还是以为其他什么。 可那不肯直视自己的双眼中红光流动,缘随云用力抱着那张脸,然后奋力叫了一声 “若为!” 但对方眼神只是盯着其他地方,好似魂魄丢了一般。他又叫了一声 “若为!” 可对方还是听不见一样,似乎连正视自己都有些做不到。着急之下,缘随云担忧的连忙拍拍对方的脸,并提高嗓音喊道“看着我!看着我!” 也许是被这几下拍打唤回了一缕心智,朱若为的眼神缓缓流向缘随云的脸上。面色也似乎回复不少。 “若为,咱们俩一起在山上玩到大,你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的。这次也一样,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面对缘随云的话语,朱若为脑海中断断续续记起以前在山上时候,他总是领着重心满山的乱跑乱叫,无论用什么方法,自己总能让对方气的一路追着自己。而自己像个疯子一样开心的逃蹿。 虽然好几次被何明逮住,可都有惊无险。后来长大了,闯了祸,受罚时也总是期待着对方的出现。 毕竟,在那高山之上,能有一个同龄的玩伴,就是一种奢求。 看着对方眼神陷入沉思,缘随云比其他人更加心疼,也不知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面前这个本该和自己无话不说之人居然一夕之间变的难言又陌生。 那双眼中不时泛起的红光已经足够让他与整个世界划开界限,从此而后,不论走到哪里,对方也许都将保受非议与歧视。一想到如此,缘随云的心中就是更加忧虑。 “若为,你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朱若为见对方执意要问,眼中闪过什么,可随即,他还是在对方真挚的眼神中寻到了一丝安慰 也许,这便是朋友的作用吧。 将山洞中的遭遇说了出来,缘随云听后,不住感叹道,得知对方死里逃生,他不禁连连感叹“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缘随云默默听完一切,只觉浑身难受,看着遭逢巨变的这个朋友,谁能想到,对方差一点就和自己天人永隔,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升起无限恨意,忍不住将拳头狠狠攥在一起。心中暗暗想道,将来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将那两个混蛋绞杀至死。 可恼怒之余,他又看向对方现在这副模样,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说那个女子,是那个黄衣女子吗?” 朱若为轻轻点点头,似乎说出心事之后,整个人神态舒缓不少。 “可刚刚我见她直接就朝林间走去了,也不知她去哪里!而且,刚才的怪物也不知道死了没死,只怕她会遇到危险吧” 朱若为一听,却是无力的长长一道鼻息,随即摆摆手道“她说家就在附近,想必是熟悉的,既然她要走,我们又何必管她!” 讲到这里,朱若什么都不愿再想,也什么都不愿再说,整个人的脑袋里感觉一阵混沌,想动也动不了,只是茫无头绪的让自己的思绪在大脑的真空中静静漂浮着。 缘随云却思索一番疑问起来“按说,这山中既然有这些妖人作祟,又有邪物丛生,怎么可能会有住户?” 朱若为听后,也不回答,也不去想,只是静静看着水面的潺潺流动。而后就听缘随云语气一沉道 “只怕,你是被那女子引了进去!” 可到了现在,他也不想那些了,既然活着,那就活着吧,随即摇摇头,然后轻轻洗了一把脸,沉沉盯着水面几眼,随后就起身去穿衣物。 衣物尚且有些潮湿,可又无更好办法。只能将就穿上。到最后,缘随云注意起地上那只黑色的竹管,就伸手去拿,结果一碰之下,一股恶心的感觉让他浑身难受,立刻就松开指头。 见缘随云如此,朱若为疑虑的伸过手去,轻轻将那东西拿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又看了看对方反应,见对方惊讶的看着自己,他也是不明其中缘由,随即递给对方。 缘随云见此,也是好奇的看了看对方的神色,不似捉弄自己,就要伸手过去,可还未触碰到那漆黑的竹身,一股恶心感已经透过经络直达心室与脑门。他急忙警惕的摇头缩手。盯着那怪异的东西问起来 “你这邪物,是从哪得来的!” 朱若为见对方不碰,索性又看了几番,发觉除了颜色变化之外并没什么区别,心中不解对方何出此言,就轻轻吹了一下,声色依旧。随后就轻轻放回怀中缓缓解释起来 “这是山上一个老爷爷的,等回去了,我还得还给他!” 说到此处,朱若为扭头看向远方无限长空,山鸣鸟唱之间,也不知道那万竹公此刻回去了没有 (本章完) 第56章 三思说法,众人回镇 第56章三思说法,众人回镇 青山横卧,绿树成荫。四下满是香味,眼中不尽生机。 可就是这样的地方,因为刚才的打斗,也留下几道伤口。 地上那只被斩落的巨大黑色钳子不知何时已经引来无数蝇虫,他们乐此不疲的嗡嗡盘旋,而在那钳子下面的空空剑坑内,一排排蚂蚁也悍不畏死的顺着绿色血迹往上攀爬。 那些生命的个体与这黑色遗物相比之下简直小若牛毛,可不知为什么,他们还是奋勇向前。 见此情景的一言大师静静站在阳光下,头顶光秃秃的脑门被阳光照的格外耀眼,可他还是盯着那些生物的行为忍不住口宣佛号并轻声说道“善哉善哉。蝼蚁尚且偷生,可为何这天下邪魔却视人命为草芥!” 此时,正靠着树休息的孟三思白了他一眼,而后轻声说道 “天生万物,弱肉强食,此消彼长,阴阳相逐,这便是道!” 而一言大师大师听后,却是摇头不止,举目望向太阳,耀眼刺目,可他依旧目不转睛盯着那处双手合十说道 “若众生皆得佛愿,又何必纠沉苦海,人人自渡,岂不天下安泰?又何必整个什么道,逐个什么强!” 卓一名与姜思奇本来各自闭目休息,可听见两人谈话,不禁也睁开眼,只是没有插话。反而是孟三思一个粗人居然讲出一番妙言来 “一言和尚,你学佛几岁!” 一言大师低头轻轻说道“自幼学起,如今已三十有余!” “自认如何!?” “还未入门!” “你可知为何你三十而未入门!” 一言听到此处,扭头看向一脸笑意的孟三思,似乎虚心聆听对方教诲。对方见他低头不言,轻轻一笑,继续说道 “木鱼三响,敲不开无心之种,真经万遍,度不尽天下苍生!” 孟三思的话引起了一旁两人的注意,卓一名不禁回头瞧了一眼这个粗犷的男子,似乎有些惊讶。这时,就听一言诚心问道 “不知,真经何在!” 那孟三思嘴角一动,指着腰间双刀笑起来“在这!”那一言大师却以为对方有意戏弄,不禁回了一句“你那真经度不得人!” 谁料对方只是笑笑,却没有回答。一旁的姜思奇忽然不解的问了一句“不知你们二位今日来此,是为了何事!” 这一问,孟三思就有些不乐意了,他一努嘴对着一言和尚道 “这你得问他!” 一言大师见有人问起此事,就解释起来 “说来惭愧,前几日,有观中僧人于此处听闻有一活佛显灵,而那僧人好奇之下,发现是观中早些年走失的一位高僧,这件事因为牵扯到一些南苗之地的事宜,所以,贫僧就亲自去走了一趟,并有幸与孟施主前来查探此事是否真假。一则,还本门清白,再者,解一段怪事!” “哦?” 姜思奇不禁好奇,可就在此时,缘随云与朱若为已经回来了。看两人神态似乎舒缓不少,而朱若为那一身潮湿的衣服上少了无数血气,也干净许多,整个人的面容较之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此时,另一边的解玉罗与萧红珍也恰巧回来。看解玉罗的样子,似乎外衣也洗了一遍,面容干净之后,本就不俗的容貌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加之几许凄凉衰败添染的愁色,真是宛若惊鸿。 两个女子看向同样归来的朱若为,萧红珍的面色变了几变,却没有说话。而一旁的解玉罗虽然依旧无言,可好似看朱若为时候的眼神不再那么远了。 见人都已回来,姜思奇心中长长舒了口气,不禁感叹道,这可真是漫长的一夜,跌宕起伏之处,真是好似惊梦一般。 如今,又至下午,众人不免疲惫了许多,就开始商量起来接下来的事宜。 此时在距离这一众人不远山头的一棵大树之下,一个白面书生正静静站在一个男人身旁,那书生腰间的金算盘标志着他的身份,他正是昨日的那个算命先生。 而在他身旁的男子,看起来威严不俗,眉目间满是傲气,尤其是那一道鲜红立在印堂之上,魁梧的身形让他看起来格外强硬,深谋写在那双眼睛之内,而与之共生的,还有一点欣喜。 “殿主,就是这几个人了。不知是否需要手下布下阵法,将几人诛杀于此。” 男子面色自信的看着远处山下好似蚂蚁一般的几人,轻轻一笑,随即摆摆手,只是看着朱若为的身影静静道 “虽然已经过了百年之久,却没有想到,你居然已经再世为人!” 一旁的书生看到对方盯着朱若为,眼中满是异样,似乎有些恋恋不舍,可又夹杂着恨。不禁低头小声说道 “此事依小人只见,未必可信,当年护法修为盖世,莫说区区百年,就是千年,也未必不能长存下去。而且我派出无数教众打探过,护法所去之地,根本无人听说此人。所以…” 讲到此处,那男子轻轻吐出一道鼻息,接着就听对方继续说道 “此事,似乎尚有端倪” “我说是,那就是!” 语气中满是自信,那是一种来自于绝对力量的所滋生的强横,这份强横贯彻在他的身上每一道气息中,仿佛这天下没有什么能够左右他的想法与意志。 见对方这样说,那算命先生眼睛一转,继续说道“殿主,元姬此次险些害死此人,而且贪玩误事。更是导致万毒寨的那群蝼蚁被我等利用而练至的血窖毁于一旦,不知是否该降罪于她!” 听到此话,那男子一回头,沉沉问了一句“要是我看中的人会死在此处,那只怕这数百年的故事也该到了尽头,不过,她人呢?” 对方见此,急忙小声答道 “刚刚,听她说是要去办一件大事。我想,又是贪玩去了吧!” 听到此话,对方冷哼一声,肩膀随之一抖,不屑的看着底下一众人道 “大事?她以为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吗?” 此时山下,众人商量完毕打算先回镇上,毕竟都累了一夜。 临行前,朱若为隐隐感到腹内怪异蠕动,想到此中怪异,明显感觉到一股好似力量的满足感。 但与平日里修行积攒的灵气不同,更与精气不合,反而是另一种类似饱腹感的东西在不断四处蠕动,具体他也说不清楚。但姜思奇已经招呼对方赶紧跟上自己,他回看了一眼满怀心事的缘随云,随即就第三次踏上了姜思奇的宝剑之上。 长剑匆匆而起,千里之行,风云相伴,远处千云翻涌,万耀生威,不禁照的朱若为不敢直视。 大家纷纷落入一片林中。朱若为在外面道路旁和大家一起等着迟来的缘随云,那家伙过了好一会才一步三回头的丛林中跑了出来。众人奇怪处,他却似乎有些高兴。但他又不说,大家也不好再问。 来至万安客栈,门头两个大字显的那么温柔又善良。而一言大师和孟三思也在这里暂住下来。 自此而后,朱若为一连睡了三天三夜,其他人也几次敲门,但发觉对方正睡,也未有打扰,只道是此行劳累,各自好好修整了一番。 到了第四日清晨,朱若为在一缕阳光乍现之时就轻轻睁开了眼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身体感觉一阵舒坦,头脑似乎也空灵几分,也不困,也不累,而且浑身好似有无穷精力一般,就连那腹内的蠕动也一点迹象都没有了。 他清晰的听着外面的吆喝声伴随着行人早起的淡淡清凉。默默坐在床上,不自觉回想起山门的心法。 闲来无事,索性运行上一番,说来也怪,自从这一觉醒来,整个人感觉轻上不少,而且体内总感觉充盈着什么东西,心中运行本门心法,自是手到拈来,一路都通畅无阻,但不知为何,临了时候刚要运起三焦处,左边手臂就一道寒凉,让自己感觉十分不适。反复试验好几次,可都已失败告终。 正烦恼处,墙外传来声音。朱若为本不感兴趣,可那隔壁的声音却有些熟悉,就听孟三思惊呼道 “大师兄,哈哈哈。你怎么不远万里跑来了!” 随后,就听一个低沉的男声轻轻咳了两声道“我本来也不想来,只是最近事多,前几日,那长青谷的一众人因为跑丢了火狐的事居然要让我派门人帮忙,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们自己的人丢了还没找到呢,居然就让我们帮他们找。” “哈哈哈,得了!看架势,师傅他老人家又多管闲事了!” 说完,孟三思连声大笑,而另一人却不再说话。朱若为听后,轻轻感叹,原来在山上,也没个什么事情,总是感觉日复一日没什么不同,可如今掉到这人窝里,反倒热闹非常,每天好似都有一些怪事发生一般,想来可真是有趣。 此时,窗外传来一个熟悉的道别声,朱若为脸上一惊就急忙翻身去看,果然见缘随云正在朝着人群摆手,也不知道又跟谁出去了,满脸的高兴。可看向人群,都是些男男女女的身影,高矮胖瘦的,完全看不出是哪个。 朱若为心中一惊,这小子,昨夜又做了什么事情不喊我。 (本章完) 第57章 去往东海 第57章去往东海 万安客栈内,朱若为走出房门,刚巧碰上面漏喜色的缘随云轻快的跳上台阶,朝自己走了过来。看那红光满面眼犯金光的样子,真不知发生了什么好事! 缘随云见朱若为连日闭门休息,可今天居然这么早就出现在门口,也是惊讶,但又发觉对方神色饱满,眉目有神,加之心中高兴,就惊呼起来。 “若为,你好啦!” 说着话,对方就快步过来满心欢喜的翻看这小子是否还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被对方这样一搞,朱若为倒显的有些尴尬,心中感激对方的关心,于是淡淡笑道 “刚刚我在窗子那里见你跟人道别,:不知是谁啊” 缘随云一听,连忙打了个马虎眼就挠着头东拉西扯的也不说一句正经。见他这样,也是心中疑惑,但又不想强人所难。就听对方忽然想到什么惊呼起来 “啊!对了对了!我趁着你这两天休息,按照姜师哥的指示出去转了转,确实有些收获!” “嗯?” 朱若为正好奇,另一边,姜思奇的房门就在两人身后的走廊打开,出来的正是一身红衣的卓一名,他见门口两人,也不多说什么,就自顾自回房间里去了。两人见对方从姜思奇房间走出,也是疑惑,缘随云率先不乐意道 “哼!你看这个石头,平时绷着个脸,好似别人欠他什么一般,我早就看够了!” 朱若为见对方这样说,急忙劝阻对方。此时,姜思奇也走了出来看了看两端走廊,目光最后落在两人身上,有些惊奇的说 “怎么今天你们俩都这么早!” 一见姜思奇,缘随云的面色立刻就变的高兴起来,显然心中十分喜欢这个总是笑脸相迎的二师兄,他急忙摆手示意并兴奋的说道 “二师兄,我蹲了两天一夜,终于发现了东海的一个渔村里面有些秘密!” 姜思奇一听此话,此时有一串上楼脚步声起,他急忙招呼两人进来。进了房间,缘随云随手关上门并说起来 “前两日,我听你的,跑到东海边缘一个叫做白沙村的地方,那里住了不少渔民,起初,我也探听不出什么,可后来,我在一户老人家讨水喝,听他说起,这十几年来,村里的年轻人或死或疯,怪事也是接连不断,最可怕的是所有渔船出海都是一无所获,好似水里的鱼都不在了一般,而且,周边水域,几乎每年都要淹死好几十人!” “哦?” 缘随云的一番话,叫其余两人都是一惊,但想到前几日在山中的见闻,心中也只当是那群妖人作祟,就听朱若为好奇道 “莫不是那群在山中遇上的妖人作祟?” 姜思奇听后,也是轻轻点头,若有所思的脸色逐渐沉静。而缘随云却是看着两人解释起来“要是那群妖人也就算了,可我在那里晚上偷偷躲了一夜,说实话,完全不像有什么妖人作乱,但是经常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姜思奇不禁好奇,一旁的朱若为也是转头看向缘随云。 “怎么说呢,有点……” 见缘随云说到此处,面色犹豫,两人更加好奇。可对方却支支吾吾不愿再说。 “有点什么,你倒是说呀!” 朱若为好奇的推了对方一下,显的十分着急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 “…有点…像鬼!” 随着缘随云的话说完,其余两人都是一愣,姜思奇却随即笑了起来,轻轻拍着桌子说道“小师弟啊小师弟!你也算是个修行之人,怎么也这般世俗!莫说他不是鬼怪,他就真是鬼怪作祟,以你本事,难道还怕他一个魂魄不成?” 缘随云见他们这样,随即赶紧解释起来“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们认为的那种!” 两人见缘随云一时着急,也表达不清就更是好奇,但姜思奇随后说出自己的担忧起来 “早些时候,下山之时我们还言说要与风萧萧一起探查此事,可如今,都来城中几日了,也没个他的消息!” 说到此处,姜思奇心中盘算着什么。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一些声音。 “姑娘!请留步” 此时的外面走廊上,白衣文静的解玉罗正看着那个招呼自己的人,对方约莫四十多岁男子,身材矮小,相貌诚恳,看气色,实力不俗,一身黑袍自带三分稳重,单看面相,是个叫人甘愿交心的容貌。 “姑娘不要见怪,只是因为你的相貌,有些眼熟,故此有些问题!” 见对方这么说,解玉罗也不言语,只是静静让对方看个够。那男子看了几看,眼中也是奇怪,仔细端详之下,先是连连点头,又是不住摇头皱眉,而后看向整体身形,不解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姑娘现在在哪里修行” 解玉罗也是一惊,自己并未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是个修行之人,但见对方神态虽然诚实居多,可防人之心不可没有,索性她还是一眼不发,转身就要离去。 这时候就听男子身旁房门想起,走出来的,正是孟三思,他见男子对着解玉罗的身影,不禁好奇道 “大师兄,你为何对这天剑弟子追问” 那男人一听,也是惊讶起来!与此同时,姜思奇也起身推开房门,叫住了正要关门的解玉罗,并嘱咐对方喊上萧红珍一起。 随后天剑五人除了卓一名外,就开始再次商讨东海之行。几人也是洒脱,只要有人提议,其他人也不反对,纷纷点头,似乎经历了前几日的一番磨难,众人之间的气氛拉进不少,尤其是解玉罗看待朱若为的眼神,更是多了许多其他东西。 又是月夜,冷月如钩,寒风转动,山林轻轻作响。 缘随云与朱若为静坐在一处山头之上,在他们身下不远,是一片漆黑只剩一两盏灯火跳动的白沙村,本该是合家欢乐的时刻,可村中的冷清却是叫人出乎意料。缘随云看着朱若为静静盯着如钩新月,不知在想什么,就好奇问道 “看什么呢!” 朱若为也不回头,只是盯着月亮说道“其实我经常做一个噩梦梦里,月亮变成了蓝色,整个大地都在崩塌!” “嗯?我记得以前你说过这个梦!不过,月亮怎么可能变成蓝色呢!做梦而已啦,不要瞎想” 朱若为一听,扭头看向对方,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回头看了眼安静的四下,淡淡说道“也不知道,其他两人怎么样了!” “嘿!还能怎么样,我都在这观察多少时间了,除了怪声,什么也没有!” “怪声?” 缘随云转身也不去看下面,只是靠着朱若为坐的石头坐了下去,然后懒散的伸了个腰,轻轻道“管它呢,反正今晚先在这观察一晚再说!” 说完,他居然闭目静静睡了过去。只剩下朱若为一个人静静看着月夜高空,听着虫鸣欢唱,默默的坐着,等着。 一等,就是三天,这天晚上,四个人正静静坐在一个小屋内,屋主不知已离去多久,家具摆件都蒙上灰尘。今晚是等待的最后一个夜晚,过了今夜,要是还没有动静,几人就决定回去了!缘随云早早的就打了个哈切躺在一个角落,准备睡觉。 而朱若为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漆黑屋舍,他不知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而屋顶天空的星空十分美丽!虽然有几片阴云摆动,可那云后半遮半掩的月弧还是十分夺目。 又是一个夜晚,也许,这就是今次下山的最后一个夜晚了吧。朱若为想到这里,看向正在闭目凝神的两个女子,还有一旁不知为何贪睡的缘随云。 他又坐了一会,听见外面风声吹动,带起几声杂响,他不禁有些坐不住想要去走走,毕竟这里距离海边很近。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仔细看过那个叫大海的地方! 想到此处,他就再回看一眼屋内其他人。 犹豫了一下,就轻轻起身,然后尽量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去,随着手腕轻轻关上发出丝响的木门,他的身影就来到了漆黑的夜空下。 (本章完) 第58章 星星月亮 第58章星星月亮 门声虽轻,可还是惊了三人一丝心神。 缘随云只道对方是出去小解,也不在意。萧红珍睁开眼,看着同样望着门的解玉罗,她毕竟是一峰首席,自然心思沉稳,见对方夜色中单独轻轻离去,想必是不愿告知众人。可萧红珍却忘不了前几日对方满身血色时的吓人样子,那两只微微泛着红光的眼睛虽然现在看上去绝了异色,但谁又能保证对方心中没有什么变化呢?想到此处,解玉罗也回过脸来,刚好察觉萧红珍神色有异的看着门口。只一瞬间,她就从那眼神中读出了许多的担忧与怀疑。 可联想到自己被对方所救时的情形,她本能的微微动了下身子,萧红珍眼神锐利的就注意到了对方的变化,她看向解玉罗。解玉罗没有回应,而是顺势起身,也走了出去! 门声一样的轻,好似为了安抚屋内两人的心一般。 见解玉罗也出去了,萧红珍虽然还是疑虑,可却多多少少没了几分猜疑。心中转念一想,这样两人在外面,也多多少少有些照应,即使碰上什么不测,也好过孤立难支。随即,又静静闭目养神。 寂静的小村里,此刻已经绝了大部分生气,到处漆黑一片安静的,好似鬼域。 即使偶尔有一盏孤灯,可风声一看,就微弱的好似奄奄一息一般。随着几声苟延残喘般的咳嗽,真是说不出的绝望与不甘。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少了生人的缘故,那穿堂入室的风显的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们随意的撞破几户人家门窗,带起一地乱响,可只是一瞬,又好似闯祸后的顽童般顷刻归于安静。 夜风有些急,其中夹杂着几丝海水的味道,虽然听不太清那若有若无的潮声,可隐隐的,朱若为还是一个人缓缓来至了海边,好似冥冥之中自有一只魔爪诱惑着他一般。 周遭的沿途他已看了无数,风中的虫鸣也默默回应万千。伴随着一阵一阵拨弄新潮的声音,他还是静静来到那波澜壮阔的海边。 起初,夜色暗淡,他看不太清,只是湿气扑面,风声又劲,他放眼而去,居然发现天地两轮月,兀自立星间。此刻,他才清楚意识到什么。 波升水至,没有什么惊涛巨浪,不过一层层是如同贪玩幼儿的反复试探嬉闹。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么多的水,也是他第一次站在水边吹着风。他清晰的感觉到,好似这一阵阵来无影去无踪的风,可以伴随着两眼的空旷带走自己的心事一般。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在山上看着茫茫云海之际。 想到此处,他轻轻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有些担忧起来,也不知道这次回去,师傅会不会察觉自己这次经历的变化。虽然前几日经过几番镜前细看,但自己眼中那两道若隐若现的红光还是让他一想到血池中的遭遇就忍不住浑身恶心,不自觉就感到身上一阵恶臭。 想到此处,一股烦躁就让他忍不住抬起左手轻轻捂在自己的左半边额头与眼上,他轻轻的挫弄着手掌与面部。并无奈的闭上眼,仿佛这样可以暂时忘记烦恼一般! 水声很平静,四周很孤独,他也渐渐冷静下来。转向一旁水边的一块光滑巨石,他轻轻坐了上去。两手在后边撑着身子,微微仰着脸看向夜空。 前些日姜师兄才告知大家一切小心,切莫单独行动,可现在,自己就静静一个人出来了,真是奇怪。 十多年的经历转瞬穿梭脑海,他平静的回忆着争先恐后涌入脑海的事。但奇怪的是,想起最多的,最活跃和最深刻的,居然都是一些不开心的,比如自己被贾为为欺负,比如自己在山洞中死死的拽着那黄衣女子的手腕。他静静回想着一幕幕经历,他静静思索着,不禁反思起来。 这一切的本质,也许还是来自于自身的弱小,早曾在松林中,他就暗自发过誓,自己要努力练功,变强。可生活一经安稳,就又松懈下来。 想到这里不禁长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对着如钩新月轻轻说道 “你可真是个不成才的东西!” 那一刻,少年的心好似石块一般。既在天地之间,又别于天地之间。 就在朱若为落寞惆怅的时候,一个身影悄悄自一旁的长道上走了过来。直至来到身旁,朱若为才惊讶的发觉不对。一回头,看见一个蓝袍身影,而那张脸,让他一瞬间就刻在了脑海之中。 只见本该俊秀的五官上,一块形状怪异的黑色烙印既像蝙蝠又像蜈蚣般静静趴在对方的半张脸上的眼角额头处,虽然遮住了一只眼,却不影响两只眼睛放出的摄人精光。披散的头发被相貌一衬,无限内敛的张狂与自信。加之那看起来不过三十岁的年纪,说不出的强横高绝! 朱若为本来心中惆怅,忽见这样一个人来,也不知对方是好是坏,但见那脸上黑色印记,虽然心中有些吃惊害怕,可细看上去,却没什么讨人厌的感觉,而且对方就这么直直走过来,想必也没多少恶意,想到此处,也就没太过警惕。 那人见对方看着自己,黑衣如夜,但却微微有股熟悉的味道,他不禁轻轻探过身子,嗅了嗅。然后看向那张平凡而又尚显稚嫩的五官,眼中若隐若现的红光让他当下就心中大概了解了什么。不禁爽朗笑了起来。 朱若为见对方嗅了嗅自己,就笑起来,也是不明白,但一想起自己身上曾经沾过的东西,当下,脸色就有些担忧。 生怕对方是什么隐世高人,察觉出自己身上还有一丝血味,那岂不是百口莫辩,要将自己跟那些害人的家伙一般归类。 蓝衣男子自始至终双手背在身后,见对方神色略显慌张,率先开口安慰道 “这位小哥,你也有这雅致来此观海赏月!” 清澈的声音透过心房让朱若为立刻放松不少,既然对方没有说出自己所怕之事,也就安心了。扭头看了几眼夜色,就叹了口气轻轻回复道 “我是偷偷出来的,因为心中烦闷,不自觉就来到此处。” 对方一听,看了眼这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心中已有了盘算,不禁开口道 “你年纪轻轻,有何烦闷!” 朱若为一听,回看一眼对方,见也不过三十岁左右,虽然相貌端庄高深,却也看不出什么太大差距来。也不禁没好气说了句 “还说我,你不也是偷跑出来的吗?看你的神色,估计是哪个山上偷溜出来的吧,咱俩谁也不说谁,只当扯平了!” 蓝衣男子见对方胆大,心头一乐,冷眼打量对方,那虽然微弱,可还是浑身散发的血味与两眼的微微红光告诉他,对方只怕也非什么良善之辈,立刻心中就好奇的问道 “那你究竟有什么好烦闷的,说来给我听听,我或许可以给你解解!” 说着话一只脚就踏在了朱若为屁股下的石头旁,并顺势弯腰两只手臂交叠在抬起的膝盖上撑着身子。月光下,对方手指的一抹异色格外惹眼,那是不知由什么材质铸造的三截指套,做工精良,纹路惊奇。好似鹰爪一般的勾嘴处闪着寒光。可朱若为只是瞥了一眼,就没有太在意,只是觉的对方人好似还不错,居然要给自己解心中烦闷,就不禁心中升起一丝好感来 “我自小也是自由惯了,疏于精练本事,长大之后,受制于人,遭人欺负,可我又是贪玩。所以每每到要命时候,都十分焦躁” 对方一听,只是一笑,一则对方实在坦诚,另一则却是因为对方所讲在他看来皆不足挂齿。 朱若为见对方笑,不自觉轻轻一叹,只当是嘲笑自己所言之事。但那又能如何,咎由自取罢了。 却不想对方接着说道“你看!” 随后,就见那只带着爪套的右手食指轻轻指着天上的明月接着振振有词讲起来 “那天上的月亮,生来就是月亮。你在看看他旁边的星星,生来就是星星!皓月之辉,岂是微星可期,玉盘之贵,虽万万萤火而不能掩。” 朱若为听着对方的话,看着天上的星月,不自觉道了一句“只怕,我也是那诸天星梦其中一个,绝非那高贵圆盘。” 听到此话,蓝色身影看着朱若为那落寞神色,眼中倒映的好似只剩繁星。随即放声一笑,身上长袍一兜,大声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配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何必在此长吁短叹!岂不知,英雄者,亦凡人也。是星是月,自有天定。你还年少,只管放手天下便是,所谓生死之事,难道怕和躲就能阻之,拦之?试问这当今天下,古往今来,哪个人脸上写着强与弱,又有谁生来就知道自己的高低,趁着大好年华,纵情于天下就是,至于是沉是浮,是生是死,已是后话,此时何必纠结这左脚绊右脚之愚言” 对方一番言辞慷慨激昂,一派英雄模样,无限豪杰气息,当真叫朱若为看的惊叹三分,不自觉有如醍醐灌顶,顿时对这人的好感倍增无数,更是有三分向往之情。 “我…可以吗?” 朱若为此刻只觉被点燃了心中的那团火,脑海中满是一个个披荆斩棘的身影,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至此,想想自己几次通过努力而得来了那些来之不易的成果,哪一次不是靠着这与他人一般模样的身躯,皆是肉体凡胎,当真无甚差别,在这一瞬间,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离那广阔天地就只剩一扇门。 看着对方的眼神,那脸上满是渴望与憧憬。他不禁神色一正接着告诉对方 “人生一世,不过生老病死之难,但此四物,又不是怕就不来之客!” 说到此处他嘴角一挑继续笑道“既然拦之不住,那不若放手一搏,若是侥幸参悟生死奥妙,岂不有趣。纵然粉身碎骨失败化灰,那也不过万人同行罢了,你又何惧孤单” 说到这里,哈哈大笑。 一副勘破生死,无拘无束的模样。此时海浪惊拍,一声响,让朱若为整个人都好像摸到了一个通往新世界的门槛。他呆呆的盯着一旁男子,那与自己相似的年纪却藏着一副与之完全不匹配的心态。就好似活了千年,早已透彻生命骨髓! (本章完) 第59章 东海之怪 第59章东海之怪 人生之事,万般痴迷,皆在一个执。所谓一叶障目,不见灵山,便是如此,万千妙物,只因视而不见,百般真言,全当充耳不闻。皆在一个悟! 可怜俗世众人,着了俗世的迷,走上偏执一段,任谁来说,任谁来讲,只认自己。虽说也活的自在,却是连累周遭,至死不觉。 朱若为被对方一言点醒,只觉天大地大,此世好似有万千有趣,等着他去探索。 察觉对方神色转变,蓝衣男子透过那双眼就明白,对方已经参悟,也是一笑! 此时,一串阴云悄然遮月,天地逐渐暗淡。海上更是起了变化。好似无数潮水争相奔涌而来,一副脱逃景色,水旁两人都发觉了这个变化,也是双眼看去,意欲求个明白。 忽然之间,一股阴风阵阵带着几丝恶臭自水上扑面而来,朱若为看着水面变化,心中盘算着又是什么妖魔,若是如前般那样,还不若赶忙回去告知众人同来,也好有个照应。而海边景色,此刻正被不远处躲在一矮屋之后的解玉罗看在眼中。她已静静观察良久,却未现身,眼下见此变化,心中更是疑惑,但不能肯定其他之事,所以,也只是暂时耐心留意 朱若为眼见水面怪异,距此不远的水面一圈圈波纹扩散开来,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集聚而出。他不禁对身旁蓝衣男子道 “我看好似有怪事要发生,咱们还是先撤吧。到时候,我喊人前来处置!” 蓝衣男子却是面不改色的背手负立看着那处,也不回答对方,似乎双目之中满是期待。朱若为见对方这样,也是担心对方安危,可正如此,就觉心中一阵难忍,好似有一些阴凉之气催着一股子怨劲快速扩散开来。而这种感觉,也只有那日自己从石洞内惊醒之时才开始出现。而如今,他只觉的好似被什么勾引一般,体内的这股蠕动感就被引了出来,一时间脸色难看的越发明显。 此时的蓝衣男子因为两人相隔甚近,所以也立刻就察觉出对方变化,不可思议的斜眼盯着对方那面色难看的五官。 此时水上波纹加速,周遭水波一阵一阵越发极速,随着不远处水声翻动响起,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蹿出。至此,恶臭之味也是越发强烈,甚至连水面也逐渐泛起异色。 朱若为此刻正在难受,隐约之间,他只听见万千哀怨之声,无数挣扎嚎叫拼命的在他体内扩散,甚至就连脑海中也是满满悲痛声音。此时的他,已经不自觉开始浑身颤抖,也正在这种情况下,他怀中闪出紫色光芒,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异动,本就难受非常的他慌张间从怀内取出一物,那是此刻浑身泛着耀眼紫色光芒的那只黑色短萧。 只见他在两人面前静静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诡异非常,好像回应着什么呼唤一般。而这一幕,被一旁的蓝衣男子看见,他也是满心好奇,但见对方难受非常,脸上更是阵阵黑气翻腾,想必是有什么东西正压抑不住。面色好奇的他一把就按在了朱若为肩上。 只一瞬间,那浑身已然隐隐泛起的黑气顷刻就涌向那只手掌,对方更是不曾想到黑气来的如此刺骨,急忙抬手,随后脸色一变的笑道 “这位小哥,你也太贪心了,居然不知从哪里吸入这如此众多的精魂,这百怨为毒,你要是制服不了体内这千百怨念凶魂,只怕要被他们生吞活剥” 但说到此处,他又好奇眼前这男子是如何能撑到现在。看对方道行浅薄,不该有这种能力。想到此处,也不去管远处水中变化,反而被一旁的朱若为吸引住。 朱若为隐约间听见对方说自己体内好似有千百冤魂,如果自己不设法收服只怕难以保命,一时情急之下,赶紧寻求解脱之法,可此刻他心跳加速,周身血脉暴走,浑身的黑气也越发明显,就感觉体内的器官壁垒和胸腔骨窍之间好似有万千蚂蚁蠕动啃食,让他一时间整个人快速扭动,不断挠拽。就连脖颈也是一道道黑色静脉格外明显的凸起,在那之上扭曲难忍的五官更是已经冷汗连连。加之萧身的紫色光芒照在脸上,瞬间,那副紫面赤眼的怪物就让周遭的温度降了许多。就连阵阵阴风也好似在迎接这魔物的降生一样兴奋。 这一变化引得远处的解玉罗花容失色。 “哈哈哈哈。你要是再不快点,那只怕就要被这万毒攻心,轻则暴死,重则沦为行尸走肉,被恶念夺舍,此后化作食肉饮血的怪物了。” 听到此处,朱若为的脑海中飞速翻找记忆,而体内丹田处升起的一抹寒凉悄然扩散,让他苟延残喘的舒服不少,这一凉之下他隐隐记起这种感觉初来时候,便是得了那洞中法宝和魔功心法,想到此处,他忽然记起了那篇魔功隐约有摄魂两字。此刻,心跳越发加速的他脸上黑气更盛,两耳的声音好似蚂蚁开始侵蚀他的血肉骨髓,不自觉他竟自五官之内缓缓流出黑血。性命攸关之际,也顾不得那么多,他只能将萧随意丢在怀中,而后急忙盘膝凝神,不论如何姑且一试。 一旁蓝衣男子见对方开始运法,更是新奇非常,见对方脸上血迹,心中暗自感叹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般年纪也不知通过何种方法得了这恶毒法门,想那浑身淡淡血味,只怕便是用这所用功法一一染上的吧” 想到此处,蓝衣男子面上露出邪魅笑意,他缓缓趁着对方闭目凝神之际已然抬起右手。此时阴云散去,月辉复来,那右手大拇指食指中指的三根尖锐勾角好似正要夺取对方性命,在那寒光耀动的尖锐处,不知在等什么。 见此情景的解玉罗心知不好,就要现身。毕竟对方救过自己性命,目前虽然不清楚朱若为究竟是什么情况,但眼下那蓝衣之人只怕不会安什么好心。 可她还是慢了,那蓝衣男子也是慢了,只因朱若为不知怎的,浑身突然黑气内敛,接着就是蓝色光球带起阵阵流纹将他猛的护在其中,这道坚实的壁障居然生生把蓝衣男子推出两步开外。就连此刻已经上涨不少的海水也被迫隔绝逼退。 解玉罗看到这变化,想起那日血池变化,心中又是一变,但见蓝衣男子被逼退,想来是下手无望,既然如此,自己还是继续静观其变的好。毕竟在他看来那蓝衣男子身上,似乎泛着令人不悦的邪气,虽然自己说不出具体什么,但就是叫人看了之后浑身不适。 这边,被逼退的蓝衣男子看着朱若为被护在其中,嘴角一挑似是淡淡明白了,余是口中轻声说道 “小兄弟果然不俗,小小年纪,居然就有了这般法宝,难怪敢生吞这骇人的冤魂。只是,此物本该疏于那长生殿昔日宝物,怎么会…” 说到这里蓝衣男子看对方神色,五官血泪,白面如灰,更是好奇。但朱若为此刻却听不见对方话语,只因他正一心运法,而那功法效果好似歪打正着,不过片刻,就使自身回复平静,渐渐周身气脉通畅,仿佛那功法如同一张网一样,只要他一张,就将困在朱若为体内的无数哭叫声音全部拘捕在内,除了任凭处置之外,毫无半分脱逃可能。而随着体内回复如初,这也是他第二次使用此功法,不知为何,就连体内灵气好似都增长数倍。 与此同时,那水面上变化陡起,水声翻涌如同滚水一般愈发强盛,忽然,一道水柱猛然飞起一人之高。隐隐的声音也若有若无飘散起来,分不清是水声浪声还是什么其他水中之兽的叫唤,只是声音微弱又绵绵不断,好像黏着水面的夜色一样。 就在此时,一道巨大的波浪自远处不知何时已经翻卷而来,似有三四人那么高,蓝衣男子见状,面色喜悦不言,见波浪尽在眼前,以摧枯拉朽之势自上而下撞来,下一秒就要将自己吞噬,他长袍一甩,顷刻间,巨浪好似活物一般悄然回头,通天本事,可见空前。 接着就听一声吼,好似龙吟隐在水面之下。刹那间,冰冷的水面隐隐白光流动好似惊雷闪电,却在水面之下静静疾走。光芒照耀一片清水透彻,只见那好似白玉一般通透的水下一道长长的黑影正悄悄蜿蜒蛰伏! (本章完) 第60章 水怪有心吞人 若为无意伤心 第60章水怪有心吞人若为无意伤心 诡异的黑影,好似一条蟒蛇一般蛰伏水下,在忽明忽暗的光源下让整个水面显的十分特别。 蓝衣男子静静盯着水面下那姑且称为头部正在缓缓朝向自己蠕动的东西。 眼见离的近了,水面猛的激起几道水柱朝两人所在之处极速扑来,蓝衣男子自然无恙,大手一挥,水柱顷刻枯萎湮灭,强悍的实力真是叫人不敢相信。 看到水势摆腿,蓝衣男子嘴角轻挑。 与此同时,朱若为已经稳住心神,脑海中也少了那些个杂乱哀嚎的声音,他因为长时间未曾想起此功法,如今再用起来,不知为何,觉的整个人显的格外轻松自在。 但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又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附近勾引着他体内的一股力量一般。他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本能的有些抗拒。而抗拒的同时,他又隐隐听到身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叹息声,那声音轻薄柔弱,若有若无,若不是仔细去听,甚至都会以为是风的颤动。 蓝衣男子打退水势,此刻的朱若为身上黑气已经全然不复,整个人也看起来安详许多,只是额头之上两眉只间一点紫气凝而不散。发觉到对方稳住心神,对方也是一副平静神色,毕竟那法宝此刻依旧静静护在周身,俨然一副水火不侵之态! 似乎知晓自己攻势失败,那水中的好似雷电一般光芒也不再显现,仿佛已经知难而退。可不过片刻的沉寂,随着水中缓缓带起漩涡。蓝衣男子知道,对方新一轮的攻势已经蓄势待发,而在自己身旁,朱若为正被那光球护着,自然不需担心,眼下,只剩他与这水中之物对抗。但他,端的是云淡风轻,一派自若,洒脱处,全不把对方放在眼中。 此时漩涡扩大,把周遭之水一道道一卷卷吸入其中。在那漩涡之内,猛然又升起激流,就见水柱冲天而起不断自身打着旋,自离地有数十丈高随后猛的结为一条龙形巨头顷刻就向着两人扑来,那为水所构成的巨口内,居然发出一阵嘶吼,响彻天地,震动云天,这惊天一变,连天空的安静也好似被打破一般。 这连串声响自然惊的周遭百里鸟兽尖叫,蛇鼠脱逃,就连那蓝衣男子,也是脸色微微一愣,随即被那张巨口顷刻吞下。解玉罗见此,惊的嘴巴大张!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一旁的朱若为也被水柱冲到一旁地上,即使是水火不侵的护体蓝光,居然也被这排山倒海的一击撞的顷刻溃散。 伴随着体内颠倒之气,朱若为胸口一挤,整个人难受的睁开双眼,看着自己已经被冲到一处破屋前。他抬眼去看,只见那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此刻居然变的凶恶异常,大浪翻涌,小波起伏,在这本该安静的夜幕中此刻一切都变的喧闹嘈杂,天空中阴风阵阵,无数黑云隐隐遮天。而水中不时悄然出现的几处漩涡更是不似寻常之色,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搅得一片天地不宁之像。 正想着,水面一团黑影卷着水做的长长身躯已经脱颖而出,盘绕而上。看情形,还是刚才那个怪物。只见它怒而吼叫,一时间风云变幻,让本就暗淡的夜色更加漆黑。一旁的解玉罗见此情景,心知不能再等。立刻就拔出背上包着的长剑招呼朱若为赶快逃走。朱若为察觉对方身影,又看一眼水上的怪物,也不管那么多就要翻身逃走。 可解玉罗见朱若为刚起身,那水上之物居然猛的发难,好似盯住朱若为一般,张开巨口就扑了上去,似乎想要将对方也一并吞下。她哪里等忍,脸色一紧,手中赤剑悄然发威,淡淡火劲掀起一道热浪朝着那怪物面门打了过去。 只是她的火劲太过弱小,遇上巨大的水柱躯体,顷刻只剩白烟蒸汽,那蒸发的声音好似嘲弄一般。眼看朱若为就要被对方吞下,解玉罗也不敢迟疑,运起体内灵气,手中赤影悄然而走,就见赤色宝剑此刻仿佛活了一般一身红衣蒸蒸不灭,轻灵的穿过那怪物的头部,而被剑身一穿,怪物头部顷刻化作一汪落雨,溃不成军的洒落下方。 侥幸逃过一劫的朱若为被落下的水一瞬间淋透了半个身子,同时脸上血痕也被冲刷一新,不禁心中惊叫连连。可他自是不敢回头。急忙来至解玉罗身旁,她正奋力与那怪物再度升起的一个脑袋交战。而更为奇特的是,那怪物被打碎一个头部之后,居然在原来的地方又长出一个新的脑袋。 此时两头互相照应,尖牙利爪格外分明,须发抖动之间,好似血肉之躯一般,可惜那一身水色,却是没有半点暖意。 而解玉罗自认身手不俗,仗着剑身灵动在这黑夜中飞速将那水流不断的巨大躯体不断划出道道痕迹,可随着对方体内循环更替,即便是再深的口子也不过是一阵阵刺耳声响并夹杂着水蒸气的走动。随后又会被新的水流填补空缺。 看着救了自己一命的解玉罗,朱若为连声感谢,可对方一心对抗那怪物,没空理会他。察觉到此的朱若为也是心知不该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可眼下,此地居然有这样的怪物,想来风萧萧所言不虚。思索间,眼睛扫见刚刚落下的不远地方,刚刚那名蓝衣男子已经不见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倒是有一黑色棍状东西正静静躺在潮水反复冲刷即将淹没的边缘,他一惊之下急忙摸了下自身,果然发觉自己怀中之物不在了。可眼下这般,他又不能过去,正着急处,就忽然心中似有感应一般那黑色物体动了一下,朱若为分明眼见对方随着自己心念动了一下,心中不禁惊叹,与此同时,解玉罗已然发威,赤影光芒流动,威力不俗,转瞬已将那怪物的两个首级一扫而落,眼看巨大的水势就要落下,朱若为不禁担心自己的那东西被水卷走,到时候,自己可怎么跟万竹公交代。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大喊一声“回来!” 谁知那东西好似真有灵性,居然猛的动了一下,好似醒过来一般,转瞬就蹿回自己手中。这一幕也被一旁的解玉罗瞥见,但却不做声,似乎是一件十分平常之事。只是朱若为自己倒显满心欢喜。 可他还未高兴片刻,天空风雷涌动,一派山雨欲来之色,与此同时,身后两个身影已经赶到,正是察觉不妙的缘随云与萧红珍,二人匆匆而来,看着远处海面翻涌,波浪起起伏伏,漩涡或大或小一个吞噬一个,再见天空之上似有怒意隐而不发,神色也是一变。 “好在刚才听师姐的话,我把这村里最后的两户人家都给送走了,要不然,这接下来的事情,还真是不好说。” 缘随云刚说完话,就在众人不查时刻,海上风疾浪高,如同大海的愤怒已经蓄势待发。 只听雷电穿***雨洒落,海上卷起一声嘶吼响彻天地。叫声惊心动魄的同时,一个黑色巨大身躯自远处水面顷刻蹿出,可很快伴随着长长的身子一圈又钻入漆黑的水面下。 闪电划破天空,光明只在一瞬。炸雷如同苍天之怒,让风雨无情的冲刷大地,耳目之内噼啪作响,瞳孔之间,冰冷流动。 这才经过那场磨难几日,今天,就又碰上这种妖物,真是叫人心中一沉。 波浪翻涌的海面再不见那道身影。四个人都察觉出了不对,一旁的缘随云脸上满是雨水,他也严肃的盯着随时可能再生变化的水面说道 “想不到才下山几日,就碰上这许多事情” 而一旁的朱若为则是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不断翻涌的水面,手中紧紧攥着那只黑萧,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说了句 “要是姜师兄在的话就好了,以他的阅历心性,肯定此刻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之后,竟不自觉又轻轻叹了口气。这本是一句无心之话,可解玉罗却是有些生气的扭头对着他说道 “难道他是人,你就不是人不成,你的资质又不比他差,为何寄希望于别人身上。凡事不靠自己,只会做些无能叹气,真是妄为男儿身!” 原来,自那日五子纳甲之战,解玉罗对朱若为的实力暗自十分赞赏,她本是应玄教出的徒弟,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多对方的特征。可一路至此,刚刚自己却在后面偷听到对方与那蓝衣之人谈话,言语中,满是迷茫哀怨之色,自己虽是女儿身却也懂得万事在己不在人的道理,可对方却好似浑然不觉此道,真是令人费解。而如今,大敌当前,又说这种没有担当的话语,不禁让她有些嘲笑自己当真看走了眼。 面对解玉罗的话语,朱若为哑口无言的望着对方有些发白的脸,她没有想到会这样,就连一旁的另外两人也没有想到。究竟这两人只间发生了什么。 只是看到此刻的解玉罗的赤剑静静插在潮水涌动的边缘地方,冰冷的水面已经没过剑身大半的光辉。而周遭明显杂乱无章的水痕,想必在二人来之前,此地发生过什么争斗。 但不明情况的两人也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说些什么,只能在这冰冷的雨夜静静的沉默。 (本章完) 第61章 屠龙之战(一) 第61章屠龙之战(一) 风雨之内,四人面色难看,似乎是因为这雨太寒冷,又或是因为这雷声太吓人。 但都不是,从来修行之人都是雨大身似铁,雷惊心如山! 可在这里,也由不得他们不怕,因为在雷雨交织的海面上,一个身影悄然露出半个脑袋,他正静静的看着水面不远处的岸边那四个察觉到自己的惊慌神色。 电光游走瞬间,众人分明看见一个人的身影缓缓从水中立起,那张形似枯骨的瘦脸遍布鳞片,苍白的肌肤被海水泡的越发吓人,一些绿色的水藻之类东西错综复杂的搭在他的身上,脑袋上,手臂上,到处都是。两处巨大的黑色眼圈之内,有些惊恐的瞳孔注视着众人。 “那…是个什么?” 萧红珍看着不可思议的这一幕,她实在脑海中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要说是人,可人怎么会长有鳞片,而且还从水中升起,要说是妖,可为何一身皮肉五官分明是个人形。 缘随云也是惊讶的急忙抽出自己宝剑,本能的随时准备着接下来的战斗,而另一边朱若为于解玉罗也是惊讶的看着此物,只见对方身形未动,但身子已经御着水推波而来,脚下的水面所到之处顷刻平静,而后只剩两道波纹荡漾断后。 “大家小心,就是这怪物,刚刚吞了一个蓝衣男子!” 朱若为听到解玉罗的话,一时间心潮涌动,惊讶的看向两者,最终落在那已经停在水域边缘之处的怪物身上,蓝衣男子的神色他还历历在目,对方所说之话让自己茅塞顿开,,怎么就被此物吞了。想到这里,一阵惋惜! 那怪物眼见四人不动,也不说话,只是手臂一摆,身后的东海之水居然好似听令一般顷刻高涨宛若城楼,看气势,似乎要将此处淹没。 “大家小心!” 萧红珍急忙大声提醒众人,可同一时间巨大的海水已经蓄起数十尺之高,静静跟在那怪物身后,整个水墙一派摧枯拉朽即将呼啸而下的碾压姿态,也不知究竟是用了什么法术,竟能有这般动静。 而此刻天空中落下的每一滴雨水似乎都会加剧这道水墙即将失控的崩塌。摇摇欲坠之下,整个岸边显的无力又孤单。 “怎么办?” 缘随云看着这惊天骇浪随时可能压下,忍不住问向其他三人。而他们三个也是看着这种情形各自无计可施。 “若为,你身子不好,站在后面” 缘随云担心起朱若为的身体,其他人也是看向他,似乎都想起那日之事,大家默默的将他护在身后,萧红珍站在前面,而后是缘随云和解玉罗并在身后。 三人将一脸吃惊的朱若为挡在后面。似是还不放心,解玉罗回头看了眼手中攥着一脸茫然的朱若为,就没好气的对一旁的缘随云说道 “一会,若是见事情不对,你就带着他先走,我和萧师姐断后。” 缘随云听后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这个平时寡言的美丽女子,此刻在雨水下,那张脸显的格外坚韧。 朱若为被三人护在身后,自是心中跌宕起伏,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被人层层保护在后面的感觉,一时间,他默默在心中感叹,真是应了那山洞中的话,福祸无门,惟人自召。自己前些时候替解玉罗舍身落入血池内,此刻就是自己的福报吧。 他看着那白色的身影,尽管刚才对方数落自己几句,可终归也是为自己好,其实早已没了昔日的陌生与冰冷,那种朋友的熟悉感让他心头一暖,十分欣慰。 “谢谢你们!” 朱若为轻轻说出这四个字,可惜他的声音太小,被忽然的雷声淹没。那眼中闪着异样的颜色十分忧伤,可惜脸上的雨水太冷,他的脸早已冰的做不出任何表情。 只是对于这三人,他心中暗暗发誓,若是将来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好好报答大家。 待到浪高接天之时,滔天水势直接宣泄而下,四人惊呼之间纷纷要逃。 可就在此时,一道令旗破空而至,悄然扎在水前。随后伴随着六字箴言“赤火游动天惊,八方邪魅诛形” 就见那红色旗身无风乱颤,阵阵红光自旗身而出,烈烈灼热顷刻间化作漫天火海,居然生生顶在铺天盖地而来的滔天水势面前。原本漆黑阴凉的雨夜,此刻被这冲天大火照的亮如白昼,无数水火激突的地方白烟不断,响声震天,这两种天地最为无情之物,在这一刻正不死不休的冲击在一起。 四人被火光照亮着脸庞,仿佛就连头上的雨水也被那股热浪熏的消散在空中。缘随云只道是姜思奇来了,忍不住心头高兴。可他还来不及笑,那火势已经明显处于下风。 此刻就听身后姜思奇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风萧萧,你还不出手!” 众人一回头,就见一黑影快速自头顶飞过,只见一个人正踩在那上面冲入火中,大家急忙回头,看背影正是缘随云和朱若为有过一面之缘的风萧萧。 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水火顷刻被一道蛮力自中间分开。而在那水火不相容之处,一个宝匣正静静立在那里,匣身微微开了一道口子好似打开一般,而在匣身上面,风萧萧正一脸得意的手中攥着一枪,一剑!两样兵刃似乎都看起来不是凡品,枪身关节密布流光闪烁,剑背阴凉寒光灼灼逼人。 而在他的面前,水势正在努力合围,似乎正要一击将此人围在中间。而在那水势之后,隐约可见那个怪异的似人非人的怪物,仿佛正在操控一切。 风萧萧也不多说,手中长枪猛的向后蓄力,然后朝着对方就奋力掷出,只见那无情水势,居然在长枪锐利的锋芒前,好似活的一般居然本能让出一道可供一人穿梭的缝隙,而那缝隙的最后,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枪头好似猛虎还林,一路无人可挡,长驱直入下,转眼已来至那怪物跟前。 眼见寒芒近身,九死一生,此刻天上雷声也好似助威,悄然劈向那怪物头顶,可谁也没有想到,至此关键时刻,在那怪物身前,猛的炸起一道巨大的水花,这些个被迫奋起掩护之物似乎来不及躲闪顷刻间被长枪贯穿。 而在水花落下时候,众人紧盯之处,那长枪正被捏在一只好似爪子一般长满黑麟的手上,五根粗壮的指头尽头是白色的利爪,而在那利爪之间,枪头正不甘屈服的被死死捏住,伴随着一再的轰鸣振动,终究挣脱不得。 而另一边,风萧萧已经提剑杀来,眨眼处,他已飞至空中,顷刻的功夫,三道剑意好似三道分身同时打出。可对方却是全不在意,就见那捏着长枪的手随便一摆,居然用那枪尾生生挡去,随着身后三道水柱惊天暴起,远处的五人都是一阵惊叹,心知此物当真不俗。 而风萧萧见此,心中惊叹之余,也还是奋不顾身的祭出长剑,剑身脱手而去,朝着对方就冲了个过来。这边打斗一起,另一边的水墙就垮了下来,火势也顺势化作一道游龙在姜思奇的指挥下转眼扑向那怪物。 但怪物全然不惧,居然另一只手一摆,水面升起一道水龙朝着对方就翻涌而去,水火交手,一时间纠缠不休。与此同时,见到风萧萧一人拿它不下,其余之人纷纷出手。 萧红珍的胡琴卷着疾风好似利刃般贴着水面划破无数波浪俯冲而去,解玉罗的赤剑自从中左右偷袭,而缘随云抓住机会似乎就要引动剑诀。 可那怪物脸色一变,只道众人围攻自己,眼中寒光大盛,随即张开嘴一声怒吼,就听龙吟振动,天地乱颤,无数水面为之摇摆,大地也是隐隐哆嗦。在那瘦小的身躯中居然爆发出如此力量。 这一声响,也让新林镇内万安客栈里的两个人一阵瞩目,就见孟三思推开窗子,望着阴雨绵绵,他顺着感觉看向东边,雷声翻涌之处,好似有冲天黑气遮天蔽日,而再观自己这里,天色反而舒缓不少。 但他只是眉头紧皱,也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他的身后一言和尚的话传来 “孟施主,莫要操心那有的没的,该你了” 说话间,孟三思转过头来,看着棋盘山黑白对垒,他实在无心落子,但就在此时,敲门声悄然响起 “孟兄,是我啊,江一兰.” 与此同时,东海之边就听海面纷纷炸起无数水柱好似因为力量的暴走而迸发一般。接着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猛的从水中来至那怪物身前,长长的尾巴一扫,劲风迎面而解,身上黑色尾巴轻摆,那空中赤剑转眼就被拍打出去,而另一边,随着怪物手中的长枪接了一招风萧萧的剑气,随即,对方居然枪头一转,朝着缘随云的方向就丢了过来。 这道气劲十分强大,连底下的水面都被生生撕裂。而立在那里的匣子还未碰上就也倒地而去。朱若为见对方寒光来的快,急忙伸手就要拉缘随云躲开。 “不好” 萧红珍和解玉罗急忙着眼去看。 终究慢了一步,但好在缘随云反应也快,只是胳膊上被开了一道口子,那枪就直直冲入后面一棵两人粗的树上,随着一声响,那粗厚树身居然被生生撞出一个窟窿,而后就是长枪闷声入土并伴随着尾部裸露的不过一臂长枪柄不断挣扎摆动的声音! (本章完) 第62章 屠龙之战(二) 第62章屠龙之战(二) 姜思奇看着长枪入土过半,只剩尾部留在外面,心中不由感叹对方实力居然如此强横。下意识袖中一退,青铜剑身划入手中,看来,是又有一场恶战了。 另一边风萧萧见对方拿着自己的长枪此刻被甩给出去,见对方手上没了兵刃,不禁加快攻势。 一时间,就见风萧萧浑身带起阵阵气旋,周身那蓝白交替的衣衫此刻被风劲吹的乱摆,他的手中运转宝剑,一时间居然一身化二转三,长剑的攻势顿时也化作三份,凛冽剑气,如网如牢,寻常之物,沾之化灰。 那怪物罩在其中,只听一阵金石交击声不绝于耳,对方好似因为这照发太快,变招太玄而无从招架。顷刻间,他居然已经砍出了七十二剑。可奈何,对方身上好似刀枪不入,任凭千刀万剐,却是无甚效果。 见此情景,风萧萧也是一惊,不由的感叹起来“这是个什么怪物,居然如此厉害,我这宝刃,斩杀妖邪从未失手,今日居然连对方身上一道痕迹也留不下。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手中长剑,可那锋利的剑刃却是无言,静静映着寒光,诉说着昔日的峥嵘岁月。 而另一边,那怪物见对方停下手来,居然轻轻笑了几声,本就诡异吓人的五官此刻悄悄扭曲,他的身形也缓缓升起,原来,不知何时,那条黑色身影此刻已经将他驼在头顶,缓缓在那黝黑深邃的海面升起。 雷声滚动,细雨如织,无数凉意让心灰意冷的风萧萧感受到了无法逾越的阻碍,就好似此刻他静静看着那个已经需要自己抬头才能注视到的怪物,这份落差一点一点的化作雨水将他的脸颊染的冰冷。 在几串连环的电闪雷鸣后,众人看清了那怒波之上双眼好似灯笼的黑色庞然大物,那居然是一条类似龙的东西,可对方尖锐的嘴部却又不似龙样,头上也没有双角。 众人看着这两个怪物此刻悄然归于一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一筹莫展之际,笑声悄然如鬼魅而起,起初很薄弱,夹杂在风雨雷电之间,让人不易察觉。但随着那声音好似发自两片被夹着的肺之间越发响亮难听,众人才齐齐注意到那个声音的出处此刻正颤抖着身子望向众人。 笑声中夹杂着一丝凄厉,凄厉中蕴含着半指满足,那是一种积压了无数个岁月终于得偿所愿的快感。 风萧萧听着这如同嘲笑的笑声,他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仿佛天上的雨也在捉弄他一般。如此这样,又怎能让他臣服,他一把抹掉脸上雨水,振臂一击,长剑带着不甘与少年的雄心破空而去。 闪电中,寒光闪耀,那剑直直冲入天上,升至雷云之间,只见风萧萧猛然回头纵身冲向那长枪之处。 众人见他一把将那那已经半身入土的长枪猛的拽出,也是被对方鼓舞不少。 随着风萧萧抓住枪尾然后猛的拽了出来,寒光闪闪的枪身此刻被已经越下越大的雨水顷刻打湿全身,冰冷的雨水顺着枪身流向那寒光闪动的尖头,此刻的风萧萧只是看着手中宝物,而后扫了眼众人 “今天我们一众正道人士聚在此处,若是不设法除了此物,只怕日后遭殃的就更是数之不尽的黎民苍生,所谓修行之人,便是立身立明于常人之上,此时之事,已非巡场能解,若是我们再退,那真是枉生此身” 听到风萧萧此言,众人也是沉默,似乎只有二师兄姜思奇还脸上报有笑意,他见众人都是无言,心中只道已经败了三分,但那又如何,此本就人之常情,随即急忙提醒众人道 “诸位师兄弟,我等还尚未尽全力,如何这般泄气,纵然今日当真战它不过。到那时,我们再退其后,另谋他法便是,风萧萧所言,不过是我等的使命,不可看的太死,但亦不可忘之,舍之。想我天剑一门,历来都是人脉薄弱,但那擎天定海的无上气息,却是天下之首,身可死,而魂不可丢,剑可断,而魄不可浊” 说罢,他猛然抬头,手中青铜宝剑带起蓝光阵阵已经朝着远处之敌冲了去。 而缘随云见到姜思奇这般说辞,也是心血澎湃,嘴角一挑笑道“是啊,我还未尽全力,怎么就这般丧气,说完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冰冷雨水,而后手中长剑也带起白光破空而起。 见两人如此,解玉罗也毫不犹豫的祭出赤剑,红色长影穿透雨点,带着热浪与其他两剑好似游鱼一般将那两个怪物顷刻围在其中,三名持剑之人纷纷各自发威,一时间三道兵刃自上中下三路不断发起攻击,尽管那怪物铁甲刚鳞可三把神兵依然划出不同颜色不依不饶的不断袭扰对方。 萧红珍见此,也不言语,眼中冷意带着杀气,胡琴开弓,周身雨水只在一瞬就顷刻停在空中,而后居然好似化作无数子弹一般密集的打向那两个怪物。 风萧萧见到这种情况,也是脸上一笑,轻轻伸手把已经打湿的头发向后一推,手中猛的攥紧长枪,冰冷的触感让他的眼神变的格外犀利。他知道,就算这两样宝物今日都破不了对方这身鳞甲,可他,也绝不罢休,想到此处,他看向那个已经倒在地上的宝匣,在那里,似乎藏着他最后的手段。 可现在,他还要再上去搏一搏! 想到此处他奋起而去,大喝一声 “邪魔,看枪!” 随后就见风萧萧,一脚踢起地上宝匣,宝匣好似一个皮球一般被他一踢就化作脱弦之箭,带着疾风呼啸朝着那怪物飞去,而在他上面站着手握长枪一脸兴奋的风萧萧。 怪物此刻正被一众忽上忽下的飞剑搅的烦闷,回头扫见先前那个家伙又再度飞来,心中更是不屑,只见冰冷漆黑海水之下,一道尾巴自水下猛然扫出,目标直指风萧萧。 风萧萧也被身下巨响惊动,发现巨尾卷着腥风拍来,他立刻找准机会翻身而起,整个人一跃而至和那在怪物头顶的高度几乎一致。而他的宝匣则被那尾巴一把甩飞狠狠砸入岸边的地里,那原本半人多高的匣子此刻居然只受一击就半身扎入土中,可见对方蛮力之强横。 而风萧萧见机会已到,那尾巴失去力道,急忙将灵力灌入手中长枪,一瞬间,金光暴起,强烈的光线让那怪物四目皆是茫然,也正是抓住这个瞬间,瞄准那怪物缩回去的尾巴就准备后仰身子掷出长枪,将那怪物的尾部钉在水底!这样也可以顺便封掉对方一些动作。 可那怪物虽然看不见,但周遭的水面却是好似有灵性般猛的伸出无数跳细长的水柱好似触手一样就要阻拦风萧萧。 在此时刻,就听风萧萧耳旁呼啸一股声响已经悄然划过,原来是解玉罗发现那怪物的动向,也看出了风萧萧的心思,已经操纵赤剑飞去剿灭那些冲至半空的数道触手般细长水柱。 水火一碰既灭,只是赤剑势大,水柱虽然势微可也跌宕而起,自然是如砍瓜切菜一般。随着剑花如龙,穿梭雨点和水汽之间,红光忽隐忽现处,障碍已除! 另一边,金光已经蓄势完毕,随着风萧萧一声怒喝,那枪就冲着对方尾部猛然砸去。 即使在空中又出现几道水面卷起的水行漩涡壁障,可那枪却是好似记起了自己的水火不侵般,所有碰触到的水面包括雨点,都兀自让开一条缝,只在一瞬间,随着水面掀起巨大的圆形空地,金光已经将那怪物的尾巴狠狠顶在了水底的地上,而周遭海水伴随着那怪物的惨痛哀嚎,纷纷回涌似乎要将对方吞没而后为那怪物抚平伤痕一般。 可奇怪的是,海水虽多,却徒留一道一人宽的空柱里面是滴水难进,而在那就连雨水也落不进去的地方,正下面是那金光闪闪的长枪正死死镇压着那怪物巨大的尾部让其寸步难移。 (本章完) 第63章 屠龙之战(三) 第63章屠龙之战(三) 嘶吼声震天撼地。那巨口内的獠牙在大雨倾盆的电光下显的格外阴森,似是感受到身下之兽的痛处,那站在头上的人形怪物不禁面漏怜悯神色。他看着牢牢锁着尾部的那处地方,一摆手,无数海水争先恐后奔涌向前,可不知为何,最后都纷纷撞碎在空气之上,就连碎屑皆不得入内丝毫! 见此情形大家都是心中一震,那一张张被雨水打湿的脸庞纷纷面露喜色。可唯有朱若为看着大家纷纷出手,自己却手中连个趁手的兵刃也没有,如今只能像个傻瓜一样拿着萧站在这里干瞪眼。 风萧萧此刻回到地上,见对方尾巴难以动态,而那在空中的宝剑已经被雷电几度捶打,看情形,也已准备完毕。随即招呼众人道 “诸位,我要用出这最后一式了,还请大家助我一臂之力!”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首先是二师兄姜思奇,他一手御剑,一手指挥那已经被雨水打湿略显颓废的红色令旗,伴随他心法一动,那令旗居然转瞬回复生机,无风展动。浑身散发红光好似迫不及待就要跃跃欲试。而同时,解玉罗已然逐剑而起,但见雨水之下,她的身子因为被雨水淋透整个曼妙身姿显露无遗,凹凸有致的妙龄姿色加之冷雨使那面色略显苍白,这不禁让朱若为看的有些入神。 但见她头顶红莲闪动,熟悉的一招再度出现,面对此等场景,朱若为自然不陌生,一时间熟悉的景象记忆犹新。 正回忆处,胡琴哀鸣,好似无处宣泄的哀鸣积压良久。这道声音让朱若为不禁看向萧红珍的身上,那白色的抱剑仙女此刻正纷纷从空中收回刚刚祭出的无数剑刃。见众人都已准备放手一搏,缘随云自然也不能落后,他随即念动真言 “神剑天引,诛邪回避,万雷真法,结于吾身!” 一时间,只觉天上雷声加剧,无数闪电纷纷走向缘随云那把宝剑,白光激荡的剑身,正默默吸收着诸天神雷之力。风萧萧见此,惊觉对方所用招式居然跟自己的一般相似,都是引着雷电之力,可对方明显更加奇特一些,转眼间,剑身上若隐若现的电弧已经告知众人充能完毕! 说来也怪,那怪物就静静看着众人各自施展绝招,也不加阻碍,反而是同情的弯下身去轻轻抚摸那脚下的大家伙。似乎全然不把众人的法宝招式看在眼里。 如今几乎所有人都用处了各自的本领,而只有朱若为还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的看着大家各自发威,而他却连一个趁手的兵刃也没有,虽然手中攥着萧,但那东西,他是至今都没用来打斗过一次,本就是竹子做的东西,要是一不小心弄碎了,可怎么给万竹公交代!想到这里,他就急的抓耳挠腮,反倒是一旁的姜思奇出言提醒道 “若为,你伤势未愈,不必出手,快些找个地方避雨去吧,不要跟我们在这里一起打斗!” 此言一出,朱若为更是觉的无地自容,他哪里是什么伤势未愈,他自连日休息醒来之后,就一直发觉体内灵力充沛,尤其是刚刚在海边用心法平了那股难受之劲后,更是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不少。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古怪之事。只能硬着头皮跟大家站在一起。想着如果真到了关键时刻,兴许自己还会碰上用场。 另一边,风萧萧见众人准备已毕,随着他的指法引动,那天上的宝剑就奋力而下,闪电的加持让剑身格外的白,好似那些雷电的光亮也被吸入其中以为他用。 缘随云看见对方和自己的招式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心中也是惊讶,可眼下也没必要在意这许多,随即也引动剑诀诛杀此妖魔。缘随云的剑与风萧萧的不同,似乎他的剑身那一道道电弧都是被有意引来的电闪雷鸣灌注其中,而且久久徘徊不散,单论势头的话,明显强横不少! 至此,一双雷剑悄然落下,直取怪物头顶。惊天之势,全缩一光之内,没有过多花哨,只是一击。 另一边,红莲开尽,漫天雨点居然都似乎被这点点红莲花瓣焚烧殆尽,眼见花瓣脱落好似萤火失身,坠下空中,至此,随着火凤成型,任解玉罗心中所向,双眼已经锁死目标,一声尖叫似乎连疾风也飒飒而来,夹杂着漫天火势在那一瞬间达至顶峰,冲天火劲振翅翱翔,于天穹之上绽放,亦于盛开之际诀别。那道灼热势不可挡的朝向那怪物的腰部就狠狠冲去。 黑天雨夜下,火劲却是一道截然不同的存在,他带起的光亮照散四周夜幕,驱赶夜雨的阴寒。 仿佛一道黎明前的曙光般一往无前。 而在另一边,萧红珍的剑招已经蓄势待发,随着她引动琴弦,神女睁开了那双美目,宝匣之内万剑藏而待发,此刻已然夺了欲出,随即就是一道凌厉无比剑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杂呼啸刚好穿过姜思奇的赤色旗顶,旗身被带起的疾风不住摇摆,却不想阵阵火劲居然盘绕而上结为那道惊天剑势的一圈外衣,两股力量居然在一瞬间巧妙融合,真是叫人看的惊叹。一时间,火助剑势,剑增火威。 杀气腾腾的火劲在剑诀加持下逼的前路之上距离水面之处的海水纷纷好似触电一般惊慌散开。即使距离这道杀招尚有一人来远,可下方水面的变化还是让人不得不赞叹这道招式之强横。 至此,数道强横的力量几乎同时狠狠地砸了上去! 只听山崩海啸一声巨响,强大的气浪让周遭波浪狂涌着急逃命,房舍坍塌好似纸张,就连几个施法之人也被这股气劲逼的忍不住双手掩头连连后退。 海面上一阵一阵再也止不住的巨浪此起彼伏的你推着我,我撞着你。随着爆起的接二连三水柱让一切都淹没在落下的水雾之中,而被这冲击一震,天上惊雷好似败于此声,含恨隐退,一片片的乌云也好似识趣般慢慢收身。 真是惊天动地的一击,众人回味之时,双眼自然盯着那道逐渐清晰水雾之后。 乌云散尽,皓月无踪。一众人呆呆的站在已经被气浪摧毁殆尽的渔村一处,他们纷纷面漏愁色,因为在众人的眼中,那怪物此刻正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刚才对方一击,似乎只是让对方在身上流出了血一般的异色液体。因为天色昏暗,看不太清。 眼见对方实力如此强横,风萧萧不禁眉头紧皱,心中暗叫这可该如何是好!此时的众人,已经灵力不多,精力更是消耗颇大,唯一保有实力的朱若为此刻却不知该怎么向众人表达自己的尴尬处境,只能见众人哀声叹息,愁眉不展,却也无可奈何! “这怪物,到底是什么来历!” 萧红珍不禁心中有些感到不妙,眼见那水面又起一道道漩涡,她忍不住提醒道 “大家小心,水面有变化!” 她刚说完,就见那无数漩涡之内,居然蹿起一人来粗的冲天水柱,水柱盘旋而上好似灵蛇直连天际。原本已经被驱散的乌云,此刻不过转瞬,就又缓缓回来,遮蔽那众人刚刚破开的头顶。 “不对,那家伙好像是打算把海水送到天上,然后好助自己上岸!” 风萧萧看出了对方的意向,那怪物招式处处不离水,只怕是个水中得了道行的畜牲,而对方一再等待,莫不是因为这土石之地不适合对方么,而如果要在陆地兴风作浪,那最好的方式自然就是将那东海无限的水送往这陆地之上!到时候,水漫大地,他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哈哈哈哈” 笑声再度袭来,却好似对众人无力的嘲弄,此时众人看向水面那一根根逐渐升起连接天地的水柱正源源不断的将东海之水一点点送往天空那愈发浓厚的阴云中,而在那巨大怪物的头顶,那个不知是人还是兽的家伙居然说起话来。 “道士!和尚!你们修了一辈子,真以为自己能成仙成佛吗?” 那声音满是嘲弄和质疑,仿佛早已看透其中答案,更是对那答案不屑一顾,甚至是嗤之以鼻。 姜思奇听到对方所说之话,忽然灵光一闪,心想此时我等手段都已无用,气势上受了搓,眼下若是有机会还是应当获取一些有用信息为好,即使不能,也该为大家争取时间,在做打算。随后站上前来,轻声道 “既然这家伙还通人言,看来就有机可乘,你等趁此机会抓紧修整我且来会会这个不知来历的怪物!” 说话间他也不顾其他人意见,就欣然独身往前而去。 (本章完) 第64章 屠龙之战 (四) 第64章屠龙之战(四) 缘随云看着二师兄独自一人前去,担心的叫了一声 “二师兄!” 可一旁的萧红珍冷眼喝道“抓紧时间调整状态!” 其他人无奈,只得急忙闭目回元,朱若为见众人如此,自己索性就站在几人身前,纵然是对方突然发难,也好利用自己身上的那个蓝色护球来为众人挡上一挡,这样,总好过什么都不作为。 眼见姜思奇缓步来至海水莫及脚边之处,他轻轻弯下身子从地上拽出被泥土半埋的自己那面旗子,轻轻拍了拍上面的泥土。而后回复自然的那股笑意,望向远处海面上的怪物道 “成佛成仙不重要。我们本来无冤无仇,可你为何要侵扰这人间净土” 对方此刻好似也忽然来了兴致,用那积压自肺部发出怪异的东西声音反问道 “无冤无仇?” 姜思奇一听,仔细去看,那巨大怪物头顶的,确实越看越像人,虽然光线很暗,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轮廓,分明就是个人,他不禁好奇起来 “我看你也是个人,若有仇怨,单找那仇家便是,为何又要做这种水漫大地残害生灵的事!” 对方一听,用那怪异蹩脚的声音一段一段的笑着,而后嘲笑起来 “你就算猜到了我要将这世界拖入水底那又如何?凭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拿什么阻挡我!” 讲到最后,水面猛的溅起一滴水朝着对方极速飞去,只是一划,就在姜思奇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在那一刻,他才清楚认识到双方实力的差距!原来,对方一直未曾正眼看过几人,也根本没有将这几人视为对手过半点。 当了解到实力的真正差距后,他忽然觉的周遭的天是那么暗,夜是那么冷,仿佛身上的衣物只剩冷冰冰沉甸甸的累赘。 “你说我们无冤无仇?” 那声音顿了片刻,接着说道“我告诉你!这世上的仇和怨不需要任何借口,从你来至这世间开始的那一刻,仇怨就伴随着七情六欲将你和这个世界连续在一起!只要你活着,就是仇!只要你活着,就是怨!哪怕你死了,这份毒,依然会刻在你的骨头上千年万年” 那声音字字珠玑,句句沉痛,仿佛承受过天下最大的委屈,而他又历经千万年的积累,终于在这一刻爆发,这种无数的负面情绪积攒至今,好似一团黑影,即使是太阳最强烈纯粹的光芒,也根本照不进去一分一毫。相对的,那份黑影甚至会顺着那温热的光芒而一点点腐朽反上! 强烈的恨,却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这仿佛宣誓着对方的那种蔑视,那种连情绪都不愿施舍的蔑视。 姜思奇陷入了沉默,他的表情也失去了光彩,更别提刚刚的那股平淡之色,此刻,他只是通过声音与环境而感到一种无言的挤压感,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将他牢牢锁在一个盒子里,而盒子的四面八方正不断朝他积压。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在心中狠狠驳斥自己,作为这几人中阅历最为丰富的人,也要照顾其他之人的安危,怎么可说垮就垮掉,哪怕是胸口的呼吸已经变的急促,自己也一定不能慌,不能慌。 想到这里,他立刻抬起头,面色平静的思索一下,而后轻轻说道 “佛门说…” “别跟我提什么和尚,我在水底囚禁的时候他在哪,他如来要是真有本事,那这万道苍生怎么轮回不止!他如来要是真有能耐,徒子徒孙怎么会让妖人趁虚而入!说什么度人度己,我心甘情愿含泪放下家中数条人命之恨,可结果呢。结果他却让那个罪大恶极的仇人之子在我面前去往西方极乐世界!” 说到这里,那个声音不知为何居然哭了起来,头顶的阴云也越积越厚,转眼落下雨点。姜思奇看着对方忽然就哭了,他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对方在一片阴沉水面之间,冰凉的海水夹杂着凄惨的空气将他包围,那种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 沉思片刻,他的心情转了好几转,忽然缓缓负手仰脸看向空中那也好似感同身受落泪般的天气沉沉说道 “也许,每个人的道不同吧!” 阴暗中一只满是红色血丝的眼自上而下冷冷扫向姜思奇,只是一下,就让对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跟我说道?” 那声音的强调高了几分,没了刚才哭泣时的声色哀怨,并紧随其后问了一句“天地尚仁?” 姜思奇一听,心中好似落了一块冰冷的石头,他眼神暗淡的沉默了!但不是因为他不会。而是因为他不敢! “福祸无门?” 对方见他不答,又是一问。 面对这些深含玄理的问题,姜思奇的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而远处的朱若为静静听着两人对话,他自然是一知半解,但看着姜思奇逐渐沉默得时候变多,也看的出,对方非是一个不讲理之人,实则是一个心明之辈被逼无奈的倔强呐喊! “哼哼!你比那些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书呆子可是多了三分阅历,也有了些许自知之明。但,你可知,我有这百龙之誓,就有了万人之智,今天,莫说是区区一个你们,就是天下修真之辈齐来,也奈何不了我!” 讲到此处,天上的雨越下越大,好似连苍天也不禁为之流泪。 可姜思奇注意到,那怪物虽然说的厉害,但在一片海水中,有一处空穴还是明显的很,看位置,正是被风萧萧用枪锁住的尾部!但若雨势加大,那怪物打了实力只怕会随着水势增多而变强,再加上刚刚对方所说的百龙之誓,只怕也非凡间之物,还是先行撤退,回山之后再做商议! 想到这里,姜思奇立刻传音给其他之人,表明事态严重,只怕非我等能为,着令大家准备各自回山再做打算。朱若为心中听到姜思奇的声音,不禁感叹对方道行高深,其他人互相看了几眼,也是无可奈何。风萧萧虽然百般不愿,可眼下,也似乎只得如此! 想到此处,众人随即准备撤身,各自收回法宝,而风萧萧担忧自己若是长枪收回只怕那怪物来追赶几人,索性,将长枪不动。 那怪物一双泪眼见一众人收回兵刃,不知做何,只是抬头看向四周无限水柱正源源不断的朝着天空输送海水,他就心满意足。 姜思奇见怪物抬头看天,急忙转身祭出青铜宝剑拉起朱若为就要走!而其他人也顺势纵身飞去。 可他们刚一升空,万道水滴如箭雨般自地面上爆射而起,目标直至最后的姜思奇两人。 那攻势太快太轻,关键时刻,若不是朱若为护体蓝光,两人只怕双双殒命! 见一计不成,那怪物起身要来,可尾部却因被长枪定在水底不能动弹,但那又如何,只见他略一示意,海面几道水柱居然猛的转头化作几条巨大龙头张口吞去,沿途雨水纷纷化为补给,增加无数凶相。 众人虽然御剑很快,可那水龙却是更快,转眼间,已将众人围困其中,好似戏弄般来回挤兑! “我不想杀你们,但我的心情时好时坏!” 这微弱的声音好似催命符一般,让几个被困空中之人脚下之剑来回掉头躲避,十分狼狈。众人无暇反击,只得堪堪收身。 至此,在那空中的大雨下,被困天上的几人被几条水龙戏弄的逐渐不支。恼怒之余,风萧萧看着眼下情况,也是不惧,愤怒高喊道 “到头不过一死而已!” 随即脚下宝匣摊开一侧,长剑蹭的一声自内飞出。他也不犹豫,冷眼而上,朝着其中一条巨大的水龙脑袋身子腾空而去的翻了过去。 随着他翻身而起,白光左右一扫,顷刻就在那水龙脑袋中破体而出。可他还没有得意半分,那破碎的脑袋顷刻间又再度复原,毕竟这满天大雨,最不缺的就是水。 眼见玩的差不多了,那怪物轻轻摆手,几根已经盖满鳞片长着爪子的手掌轻轻授意。似乎终于下了杀心。 于此同时那数条围困的水龙居然四面八方各自将头咬上同伴的身子,而后在脑袋处又生出新的脑袋,而后新生的巨口又咬向其他处,自此蔓延扩散,逐渐化作一个牢笼,将众人困在空中。 众人见此,都是心中暗叫不妙,本欲找空处钻出去,可还未靠近,自那水柱交叉处居然猛的又蹿出一只只龙头狠狠咬上一口,若非躲的及时,当下就要性命不保! 几番试探,笼内已是遍布凶首头颅,呲牙咧嘴各自摇头晃脑张着口蓄势待发,眼见水笼越发缩小,众人面色越来越难看,自知此番恐怕在劫难逃! (本章完) 第65章 屠龙之战(五) 第65章屠龙之战(五) 眼看前进无路,而这水牢的底部,却通向那怪物连接的水面海域。众人的时间不多了,尽管他们各自驾驭法宝在天上闪转腾挪,也尽管风萧萧一路越战越勇不断砍碎周遭不断偷袭的那些龙头,可那又怎么样,砍碎一个,不过片刻就又长出一个,天上的雨越下越大,甚至逐渐连视线也看不太清! 几人的活动空间也愈发狭窄,迫于无奈的众人已经被那水柱结成的牢笼逐渐逼向下面,而在那水面之上,巨大的怪物身躯正视若无睹的静静望着他们,就如同一张大开的捕兽夹,散发出让猎物无法抗拒的诱惑味道。 漆黑,寒冷,潮湿,加之不断加速的心跳,让场面越发危及。只要众人稍不留神,随时都有可能被四下那一个个脑袋扯下身上的肉来。 眼见情况如此,缘随云看了眼出口处似乎尚有一线生机,而且那怪物好像并不着急将几人飞速剿灭,他的心中,顿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也未等众人察觉,他已调转剑锋,朝着水面的出口之处冲了过去。而那水笼的底部,似乎是怪物故意留出的几处空地,除了粗大的几根水柱本体翻涌上下外,并没有生出其他变化。活脱脱的出口摆在那里,似乎就等着几人往那里钻! 萧红珍眼尖,发现缘随云方向不对,心知不妙的她立刻大声喝住,可四周雨势太大,周围几人闻声去看外,对方依然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 “不好!” 姜思奇心知此处必然是计,立刻调转剑锋就要拖着朱若为去救对方。而此刻的缘随云已经冲至水面不足一人高的地方,四周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变化,他不禁心中暗喜,脚下宝剑一个转身就带着他绕着其中一根巨大涌着波浪的水柱逃了出去! 在后面的姜思奇见状,不禁大吃一惊,但来不及多想,此刻他也即将到此,当下心中只能祈求这是对方的疏忽大意,继而趁着这个疏忽能走一个是一个。 想到此处,奋起疾进。而在他们身后,其余之人也发现了此事,大家就一股脑的朝着水面冲来,意欲一起突围! “呵呵” 就听那怪人站在巨大的怪物脑袋上一声冷笑,随即爪子一动,水面刚才缘随云跑出去的地方猛的水面蹿起无数水蛇交缠而上精准无误的将一干人等索命而去!另外还有一道道粗壮的水圈也紧随其后。 什么御剑浮空,在这强大的冲击下。伴随着惊呼乱叫被一股脑打的措手不及,身下的巨大力量撞着姜思奇与朱若为所乘之剑以势不可挡的蛮力将两人推了回去,而其他人也一并被推向一起。 众人身不由己的撞在水柱前端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刚刚离去的牢笼顶端此刻数十张巨大的龙头此刻悄然融合而后在他们眼睁睁之下已经张开骇人的巨口。 等待他们的,显然只有死亡一条路! 见此情形的缘随云呆呆的睁大了眼,他看着那已经羊入虎口的情形,不甘心的大声叫道 “不!” 冰冷的雨水早已淋透衣衫,雨水顺着脸颊和衣角拼命滑落。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熟知的同门被那张大口一吞而下而失去了踪影。 对方只是轻轻的合上了嘴,可自己却失去了几乎所有。他的脸色却变的仿佛丢了魂。整个人静静伸着手呆呆的站在剑上死死瞪着那个巨大的脑袋! 完了吗?一切都完了吗?这第一次下山,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里,他不愿相信的看了看四下,陌生,漆黑,冰冷的夜,冻人的雨! “若为!” 缘随云爆发出惊天喊叫,那是极速起伏的心脏压榨出的愤怒咆哮,此刻的他脑子里都是那个和自己玩到大的玩伴,虽然两人在不同的师傅底下修行,也要一个月才能见一次,可两人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孤儿,那份归宿感,不知何时让本就年纪相仿的两人变的格外密切,加之山上其他人多是闭门修炼,也只有那个家伙每次都是带着自己满山的乱跑。那份自由与天真的回忆宛如他在山中孤独修行的指路明星,也一路照耀着他枯燥的生活。 也正是如此,他才努力的修炼,紧紧只是为了让师傅每个月来天剑主峰时,好让自己来找这个能给自己带来一点人间暖色的朋友! 试问,这世上,谁又不贪玩呢? 当看着自己身边的朋友被剥夺,缘随云的怒火彻底让他眼神变的冰冷。 他狠狠的冷眼扫向那站在水面的始作俑者,对方的微微笑意好似挑衅一般他居然听的清清楚楚。而对方也面色古怪的看着高处处绝望的缘随云,此刻那身白衣好似丧服一般可笑,整个人被天地的雨水无情戏弄着。 两个人隔着雨幕静静看着彼此,但雨势虽大,却怎么挡不住一方射向另一方的杀意,也淋不散另一方投向对面的期待! “这世上的仇怨,不需要任何理由,仅仅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心情罢了!”明明雨水的声音那么大,可缘随云还是清晰的听出对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想控制自己,心中那股压抑的情绪,让他吼了一句“你这个怪物,就该千刀万剐!” 说话间,脚下宝剑散发出耀眼的白光,伴随着剑身的振动好似即将失控一般。随后就见那白光带起长长的尾巴自己飞速冲向对方,它也不去打那身下巨大的怪物,反而对着头顶站着的那个人疯狂撞了上去,仇恨驱使的力量让剑身颇有一种向死往生的搏命感,可实力的差距甚至让对方连手都懒得抬,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白色剑身被猛的弹至空中,剑身的抖动轰鸣正似宣告着对方那坚硬的身躯,可还没等剑身反应完毕。命令已经再次传达,白光好似丝线在空中的雨幕里拼命的画着短暂的光线,但随着一连好几十下的尝试都未能有丝毫突破,对方却是烦了! 随着剑光一闪,一只满是鳞片的手掌死死抓着那朝向自己眉心的惹眼寒芒。只要再有两指,就可以触及那白嫩苍白的额头肌肤,可那只怪物般的手好似铁钳死死卡着那不断发出轰鸣振动的剑身。 白光照耀下,那个如人一般的五官上,一双眼睛清晰可见,瞳孔满是血丝,与常人的不同,取而代之的,好似一道黑色细纹。 那张即使站在海面的大雨中依然干涩起皮的薄唇轻轻动了一下。 “要怪,就怪你生错了地方!” 随后,那爪子般的手掌微微用力,被困的宝剑居然猛的响起声音,随后就是好似痛苦般的抖动下,一道细纹若隐若现。 而另一边,缘随云也随即只觉心中一紧,一口血吐了出来,吃痛不已的他再也无力支撑身子,整个人就要落下去。 再此关键时刻,一旁那巨大的龙头猛的发出耀眼的蓝色光柱,如同射破乌云的太阳一般,随着蓝光强盛加速,就听水声哗啦而响 “巨大的吼叫扩散开来” 随即,一个身影率先冲了出来,正是一手拿剑的风萧萧,他驾着宝匣急忙去接即将落地的缘随云。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对方一把拽住。然后顺势拉至身后的宝匣之上。 回过神的缘随云惊讶的看着对方的背影,然后不可思议的急忙回去去看,只见众人此时都已脱险,可还不等他发问。另一边的姜思奇已经拽着摇摇欲坠脸色难看的朱若为命令道 “大家分头快走!” 而风萧萧也也毫不犹豫带着缘随云就要跑! 见众人被蓝色光罩救下,那怪物平静的随手丢掉手中光芒暗淡的宝剑。宝剑一脱身,就急忙飞向自己主人处。 可见众人几乎逃走,它又哪里能愿意。 随即,只见那天空的乌云之间又起了变化。一条条细长的身影不断穿梭游走在漆黑的云海之间,仿佛那绵绵氤氲之内潜藏着无数道挣扎的声音,众人本欲四散逃跑,可眼下天空之上满是穿梭之影,只怕又是一场新的变数! (本章完) 第66章 九龙真人除魔(上) 第66章九龙真人除魔(上) 众人担心处,果然,那乌云间游动的身躯一个个真如活物纷纷朝向意欲逃跑的众人袭来,四面八方,立刻再次陷入死地! “看来,今天是脱不出此地了!” 萧红珍望着四周,顿时也心灰意冷! 而解玉罗看向不远处的姜思奇和他身后面色苍白的朱若为,联想起刚才自己险些被那巨物扑杀的瞬间,就听朱若为猛的提醒一句自己。而后众人就被那道蓝色光球不在里面,可那四周凶猛的压力还是逼的朱若为脸色难看,而众人又帮不上忙。几次对抗下,朱若为的双耳甚至流出血来。要不是最后在萧红珍的提一下众人将灵气传入朱若为体内,只怕此刻大家都已魂归黄泉。 现在,朱若为似乎已是强弩之末,她不禁心中感念自己两次被救都是与此人有关,一下子,心中升起无数莫名情绪。 “你…没事吧?” 解玉罗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而后身子靠近不少,可见对方那虚弱的模样,此刻耳朵鼻子都在淌着血,却见那双红眼望着自己轻轻举起一只虚弱的手笑道 “大家都是朋友,这些都是小事” 众人听到此话,脸上一阵难过。 “姜师兄,你和朱若为或许可以离去,我们掩护你俩!” 说着话,她脚下赤剑生威带起两道好似翅膀一样的东西载着踩在上面的解玉罗就朝姜思奇前面扑来的两个身影冲了过去,只是一瞬,就将那两道水做的长长怪物身影撞得稀碎,可不过转眼功夫,他的身上雨水又快速回拢,转眼间,整个人就被一道好似蛇一样的透明水样身躯盘绕,那高高立起的身子脑袋处,一张大口猛然张开! “小心” 萧红珍见事情不妙,就要去救对方! 可就在此时,天空中猛然白光一道,自东向西。只是一瞬,那周遭的雨水顷刻就止住不下。而众人面临的困境,也顷刻土崩瓦解。 这神乎其技的一招,也不知是何种手段,让这几个性命攸关的弟子脸上大惊失色。 看着自己身上困扰的东西转眼化作一滩水落向下方地面,解玉罗一脸惊讶,众人正茫然处,一个声音惊叫起来 “师傅!” 缘随云顺着风萧萧那一连兴奋的神色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在那海面怪物的身前,居然多了一个黑衣之人。而此刻的风萧萧正兴奋的驾着宝匣朝对方飞去。 其他人也发觉了这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人,但听见风萧萧喊地方师傅,还毫无畏惧的过去,想必,那人正是大空山的九龙真人!只见对方一出手就有这等实力,想必此次劫难也可悄然化解,索性彼此看了几眼,就留在远处,静待事情变化。 而另一边,风萧萧已经来至跟前,兴奋的看着熟悉的身影,忍不住惊声连叫道“师傅!师傅!” 那道人听后,缓缓转过身来,缘随云定睛一看,黑袍之上太极阴阳分明,鹤发童颜的一头黑丝被一根玉簪静静束在头顶,对方回头见风萧萧那狼狈模样,只是一笑,点头教训起来 “你这顽徒,我不是不许你与它交手么,若不是我心有所感,算出此劫,只怕你可要害了这一众星主!” 风萧萧一听,也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干笑两下道 “师傅,我哪里能想到,这怪物居然如此棘手,早知这样,我肯定不敢贸然而动!” 缘随云看着对方怀里抱着一把剑,样式古朴非常,想必是什么宝物,再加之那一脸的气定神闲模样,似乎全不担心眼下,不觉只间,心中隐隐感叹,此人道行之高,只怕非自己可期,即使是自己山门的几位师尊也未必可及! 九龙真人听风萧萧此话,袍内之手腾出,轻轻在这顽徒脑门上敲了一下。而后转向那海面上面色平静的怪物道 “孽障,还不速速就擒!” 一道雷音伴随着强大的威压让周遭归于平静,团本海面的一切变化顷刻间烟消云散。 怪物见此,知道来了个不得了的人物,放眼对方,见是个道人模样,随即身子一颤,冷冷不屑道 “方外之人,何必染指此中!” 九龙真人一听,缓缓回复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若置身事外,势必这三界要生灵涂炭!” 对方一听,连哼两声,轻轻抬起自己那已经变作怪物爪子模样的手掌看着道“说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我不过都是冥冥之中的玩笑罢了!” 对方一听,轻轻点头单手施礼道“施主自非莽撞之辈,处处留手此几位后生,还望慈悲心生,可以就此罢手,老道我也免去一道劫数!” 那怪物正静静近距离看着手上的鳞片,眼中满是怪异的神色,说不出其中的悲伤和不甘哪个更多一点。 “我心中的愤恨和仇怨,除非你能将我诛杀在此,魂魄尽毁!否则,我绝不停手!” “善哉善哉!” 两人的对话云里雾里,近处的风萧萧和缘随云都不是很懂,而风萧萧则是看自己师傅没有出手的意思,不禁提醒道“师傅,你跟他一个妖邪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出手将他剿灭就是!” 那九龙真人斜眼扫了眼自己的徒儿,却不答话,对方尚幼,哪里懂的此中奥秘!此刻的九龙真人脸上满是平静和等待,无人知道他在等什么,亦或是想要干什么。 远处的几人看着场面的怪异发展,解玉罗面色苍白的问了一句“我们刚才,险些惨死它手!为何此刻对方不出手!” 一旁的姜思奇看着场上的变化,轻轻猜测道“只怕,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而萧红珍在远处的法宝上听见几人对话,扫了一眼九龙真人的背影,也没有说什么,似乎默许了姜思奇的观点。而在姜思奇的身后,面色异常难看的朱若为此刻面色好似死人一般惨淡,显然是刚刚的遭遇让他险些丧命,动用大量精力灵力来支撑体内法宝激发强烈的法宝能量来破除那层束缚已经让他整个人有些岌岌可危! 原本吸收了血池之内的无数精华,本让他感觉浑身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生命力,那种活生生的感觉好似有使不完的劲一般!但不曾想,这一击之下,为了保护所有人,他被迫释放出自有生以来最为强大的体内积蓄。再加上本身体内那万千咒毒一直被积压一处,经这一牵引,更是隐隐有复苏景色。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朱若为不禁感叹自己命途多舛。察觉朱若为的呼吸越发急促,姜思奇连忙回身照看对方,并忍不住关切起来 “这次,大家的性命真是全靠你了” 朱若为听后,惨淡一笑,连忙摆摆手解释起来 “哪里哪里,我本就是个资质愚钝之人,能被大家带着已经很好了!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你与随云是师兄弟,我又与大家是同门,数次被大家关照,出点力自是应该的。只要朋友们没事就好了!” 姜思奇和萧红珍同时听到朱若为的话,忍不住看着这个比自己小许多的朱若为,对方的事迹自然是多多少少有些耳闻的,在同门之内,无数人的眼中都是对此人与其师傅重心有着异样的看法和认知。 不学无术,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标签。还有他的师傅重心,靠着他哥哥重明的便利住在这天剑主峰上也不知沾了多少便宜。 本就人数不多的天剑山,自然是无数能者向往之所,可却有着这两人的存在,自然早早就有人心生不满。 可只有经过了这些事件的接触,大家才会发现,其实对方也只是一个天性贪玩的纯真少年罢了。只是生活在了那样的地方,才会让他显的如此怪异又不同! “朱师兄,谢谢你!” 解玉罗的话语很轻,可还是被其他三人听了去。三人的神色都是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寡言少语的同门奇女子。 朱若为更是惊讶的回头勉强笑了笑,并随即表示道 “我能靠自己的本事给大家帮上忙,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以后只要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说完止不住咳嗽,甚至连续几声声嘶力竭的疾咳下,居然一丝血顺着嘴边流了出来。那身上本就因为刚刚雨水的缘故此刻有些冰冷,此刻自然也无从察觉。还是一旁的解玉罗不经意发现,然后惊呼了一声。此时的姜思奇才发觉事态越发不妙,但眼下,此地事态尚不明确,若是少了他与萧红珍的存在,只怕会少几分胜算。 正发愁处,注意到一旁的解玉罗,他又看了看已经逐渐有些不支的朱若为,急忙御剑来至对方身旁交代对方带朱若为先回山去,而其余之人要留在此处,以备不时之需。 原本解玉罗还有些犹豫,可看着朱若为越发虚弱的样子,萧红珍也出言训斥起来 “此次下山,此子所受磨难已经够多,而且还对我等有救命之恩,为何还犹豫不决,难道当真看着他丧命于此” 萧红珍的语气自然要比姜思奇严厉的多。 而解玉罗看着那张脸上数道血痕的苍白模样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对方已经救了自己两次,而现在,似乎连站着都有些困难,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当真…! “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大家不要因为我的这点小事而慌乱。” 说着,朱若为就缓缓坐下身子,看神色,显然是体力明显不支。而见此情形的解玉罗也是不再多想,伸出手去,一把就将朱若为给拽了过来,而后放在自己身旁的巨大剑身上。 眼见赤影飞速离去,萧红珍和姜思奇心中纷纷暗暗祈祷,但愿对方平安无事! (本章完) 第67章 九龙真人除魔,朱若为命危 第67章九龙真人除魔,朱若为命危 此时的海边,平静的叫人难以置信,刚刚暴雨夹杂巨浪造成的伤害依旧历历在目,无数房屋被冲垮的碎片横七竖八的散落满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听到一处活人的哀嚎之声。 那怪物已经和对方僵持了许久,两者谁也没有再说话。但这,对一旁的风萧萧和缘随云来说着实有些难熬!他无数次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再看了眼师傅九龙真人的神色后换作唉声叹气! 缘随云看着风萧萧几番这样,他又观察了怪物与九龙真人的神态,两人都出奇的平静,但同样的,对方也有不安分的因素,那就是对方脚下那不时扭动张口的巨大身影。 又等了片刻,乌云完全散去,月亮也不见了踪影。似乎是等的差不多了。九龙真人率先开口道 “你若当真不退,那我唯有在此出手了!” 那怪物听后,只是一笑,有些嘲弄的反问一句 “你要是能杀我,只怕早已动手!又何必苦等此时!” 谁知,九龙真人听后轻轻一笑,缓缓往前飘去道“我一人却实不好将你拔除,但到了此刻,我可以一试!” 说话间,九龙真人已经将怀中之剑缓缓握在手中,似乎准备出手了。而身后的两人早已等的不再耐烦。更远处,萧红珍和姜思奇也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静静看着事态发展,以备不时之需。 那怪物见九龙真人准备动手,眼中丝毫没有变化,似乎根本不相信对方能对自己造成多少伤害!但注意到对方手中宝剑样式怪异的他,还是提醒道 “若是你决定出手,最好能将我灰飞烟灭,不然的话,刚才的等待就是给你们所有人的逃命时间!” 说着话,就听仓啷一声,白光流动,九龙真人手中之剑寒光一闪,随即入鞘!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周遭之人还未发觉出什么时,另一边,九龙真人已经祭出一朵红莲,缓缓来至空中,随着那红莲发出一道红光,随即红光游动化作一缕神风顷刻间将那怪物周身走了一圈,所过之处,火苗悄然而起,并且越来越大,火势蔓延之处,转瞬一片炙热地狱。即使是那淹没水中之躯也完全无法将火熄灭! 而在对方拔剑之后,察觉不对的那怪物本欲动手,却忽然感到体内轻盈,浑身封闭,好似与外界绝了联系一般。明显感觉不对的他就要反手消灭对方。却不想,此刻身下忽然传来一阵吸力,而那吸力的根源处阵阵电流夹杂着邪风让着两具身躯都是动弹不得,此刻正让他越发浑身酥麻,甚至是连话语也说不出。 察觉中计的怪物愤恨之余,只能怒目而视,想不到,这世间,居然还有人能将它至于此地,但事已至此,见周身烈火焚身而起,它又是忍不住心中感叹,转念一想,罢了,罢了,也算是一种解脱之路吧。一瞬间两眼之中尽是渴求的解脱神色。 它也不倒,也不退,更不跪,只是立于水火之间,傲然望天。 “你师傅那把剑什么名堂,怎么这么厉害!” 缘随云不禁好奇的问向一旁的风萧萧,而他的双眼则半步不离那宝剑所在。显然已经十分在意那个宝物。对方见他这么问,面对巨大的火势,也不禁自豪的说道“那是自然,那把剑名唤斩魔,能断一切妖邪体内修来的气脉。虽然具体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但对于邪魔外道来说,应该是如同天敌般的存在了! “这么厉害!那你怎么不带着他出来,我们不就不需受这等罪了吗?” 风萧萧听到对方这么说,也是一愣,反看向对方道 “那你怎么不把你师门的镇山宝物带身上!” 缘随云自知口误哈哈一笑,也没再多说! 而九龙真人看着那怪物自始至终未动一下,也是心中怪异,觉的哪里不对,可回想起对方的态度与话语,他又似乎隐隐能够理解一些其中酸涩,以恨怨为生,终难得坦途。但见那火光不断跃动在自己脸上,他还是忍不住静静看着。约莫过了好一会,他才转身道 “风萧萧!” 风萧萧见师傅喊他,连忙上前。对方见他面色轻浮再三叮嘱说道“你这次疏忽大意,险些犯下大错,幸亏为师来的及时,但我此刻要去南海寻一故人,你务必需在此刻守上三天三日,不可离开半步,待那怪物体内怨毒被这火势炼化完毕,你才可离去,切记!” 说完又看一眼那火势,确认无误后才转身飞走! 见九龙真人离去,萧红珍和姜思奇才心中知道此时多半已无大碍,放心来至两人身边。四人一番对话,直到此刻,缘随云才发觉自己的好友朱若为已经因为伤重而被解玉罗先带了回去。 另一边,解玉罗带着已经逐渐昏迷的朱若为一路疾驰,任她脚下乘风千万里,但脚旁朱若为的意识却是越来越模糊。情急之下,她只能连连呼唤对方名字!可那回应也是越来越弱,原本还勉强抱着自己腿的那双手也不知哪一个瞬间,悄悄一松,整个身子被迎面而来的疾风猛的一把拽落。 这解玉罗的一个不留神,居然就让他翻身落下云去。可怜朱若为生生死死几经反转,此刻的他只觉浑身冰冷好似堕入水里,四处松软非常,止不住的快活,可他又睁不开眼。即使是身旁呼啸的风他也浑浑噩噩无法分辨。 眼看朱若为命在一线,解玉罗哪里能眼见对方死去,急忙调转剑头朝下俯冲而去。此时的天色已经微微发亮,朝阳蓄势待发,好似羞涩的姑娘一般藏于山后只留红光一道射穿斗府! 只见天地郁郁葱葱,万般生机尚有睡意,千道光华还未醒来。 也不知这是哪里的群山,只知山环水绕处,一点凹绝间,一道赤影猛的自空中急转而起,在离地不远之处,轻快的打了一个转,带起微弱的红色尾巴一旋,整个身影本欲再起,可不知为何就直直跌入一片湖水中 伴随着一阵水花四散,水面群鸟惊醒,振翅而起,而此刻昏迷之间的朱若为只觉浑身越发寒冷,呼吸也极不畅快,挣扎间好似要死一般。可就在他求生无门之时,只觉身子一歪,被一道蛮力生生给拉了上去。 只见在那冰冷的湖面上,解玉罗正拽着他缓缓朝一旁的岸边游去。气若游丝之间,朱若为狠狠的呛出几口水,被这冰冷的水面一激,他止不住浑身颤抖缩做一团,但依稀间回过几丝神来,两眼似有似无的有了些许画面。 隐约间,微弱的火光旁,他似乎看到身着一块薄纱的解玉罗正于湖水旁清洗衣物,那曼妙的身材在凌晨的天际鱼肚白下显的好似一副画,对方那平静少言的脸颊在侧面看来是如此的勾人心魄,可他终究浑身难受异常,只是看了几眼,就本能的朝着身旁的那股阵阵热意靠去。 也不知他昏迷了多久,只是稀里糊涂的做着梦,血池中的画面一次次让他深陷其中,那种味道和感觉让他止不住的挣扎,可那血中的恶灵一道道束缚又让他挣扎不了。他也记不清自己究竟在那里面被灌入了多少血水,甚至就连无数皮肉被啃食的痛苦也让他感觉头皮发麻。他张开嘴叫,但嘴里被灌入的血腥让他发不出声。可如果不叫,那浑身好似万蚁噬心的痛处又是任谁也抵挡不住。 他就这样被压抑着,侵蚀着,也不知忍了多久。直到生命好似即将完结之时,体内那股力量才被唤醒,他能清晰感觉到那股贪婪的感觉,就好似一只饥饿的猛虎猛然发现了一个羊群,而接下来的,只有无尽的吞噬。 那种吞噬带来的快感让他的身体愈发温暖,本能的驱使下,他也不再抗拒的将自身交给那种能够愉悦身心的感觉。 无穷无尽的生命,此起彼伏的哀歌,他们挣扎着从争先恐后的涌入到惶恐万分的逃离,可还是被生拉硬拽进这副身躯,在那丹田之内,那道寒意正静静控制着一切! 此时的湖边,解玉罗正一个人静静看着水面,在那平静的碧绿天空倒映里,一群野鸭子正自由自在的在上面嬉戏。它们时儿追逐,时儿打闹,时儿潜水,时儿翻腾,好不热闹。 解玉罗也不知自己看了多久,更不知自己为什么看,她只是看见了,就一发不可收拾的望下去。 而此时,朱若为缓缓的睁开了眼,他的怀中是那柄散发着余温与淡淡芳香的赤剑,剑身上晦涩难懂的铭文好似两排咒语静静刻在那里。但那剑身淡淡的暖意却让朱若为感到身心舒畅。 只是,此刻他有些渴了。他伸手将那十分沉重的赤剑缓缓挪开,然后晃晃悠悠就要起身! (本章完) 第68章 祸不单行 第68章祸不单行 听见声响的解玉罗回头发觉朱若为正要起身,急忙赶来扶住对方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情急之下,两臂交织,四目相对,忽的生出些许异样。察觉情况尴尬的朱若为回头一下坐在地上,顺势整个身子靠树倒了下去,至此,他忽然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物好似已经换洗过一般。 解玉罗见对方面色苍白,急忙去湖边用荷叶取来一些净水捧至对方面前。 朱若为贪婪的喝了几口,自觉心中舒缓不少。面色也好转些许。他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色,忍不住问对方 “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解玉罗看了眼四下,静静说道“想必此地距离天剑山还有一些距离,只是中途你落了下来,我见你伤势不轻,就先在此生起火,也好做修整。 朱若为听到此处,忽然记起什么,急忙问道“那怪物呢,师兄师姐他们呢?” 解玉罗见他还惦记这些,面色有些犯难道“大家见你昨日几近昏迷,加上那风萧萧师傅到了,想必自是无碍,所以就先着我将你送回。” 朱若为听到此处,就要起身,但身子的痛处让他一阵难受,他也只得作罢。看了眼四下,然后望着对方有些憔悴的样子问道道 “你现在身子如何了!” 对方只是轻轻点头道“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回去应该是勉强可行!” “那好,我们快回去吧!” 听到对方这么说,解玉罗犯难起来“若是一个人,姑且还行,可带着你…只怕有些困难!” 对方的声音很低,也很轻。可朱若为自知自己此刻拖累了对方,连忙提醒道 “那就你一人先赶人回去,然后告知师门,到时候,再着其他人去东海接应师兄他们,这样也以防不测。” 解玉罗听后,抬眼看着眼前面色惨白的朱若为,对方言语之间全不为自己考虑,这份发自危难时刻本能舍己为人的心,也是及其难得,不禁让她心中颇有好感。 “怎么啦?我哪里说错了吗?” 朱若为见对方看着自己,害怕自己一时口误,又说错什么,毕竟先前对方在海边已经教训过自己一次,对于解玉罗这个人,朱若为的心中自是看的甚高。不论是修为还有心性,都让他钦佩不已。 “没什么,只是我走的话,你一个人在此地只怕会遇上危险!” 朱若为见对方为自己担心,心中一暖,可转头就指着四周山清水秀的模样笑道“哪里会有什么危险,此处离我山门应该不远,到处风景祥和,怎么会有危险!” 刚说完,一旁的树上就掉下一个东西来,解玉罗眼尖一些,趁着对方没落地就一脚就踢出一旁。朱若为缓过神来去看,只见一条拇指粗细的红黑斑驳细蛇正在不远处望着两人吐信子。 一见此物,朱若为当下就心中一揪,忍不住发出惊呼,而一旁的解玉罗一把抓起赤剑只是轻轻一挥,无形剑气就将那东西斩成三段,不住的腹部朝上扭动着三截身躯。 朱若为被这一吓,也是心中一阵难受,想不到这世上居然处处是凶险,自从下山以来,虽然见到的好玩的有许多可各式各样的人也见了不少,比起那冷清的天剑山上,山上真如福地一般。 两人正想着,一旁的林中传出一阵脚步,解玉罗自然比那朱若为要心窍通透不少,她急忙拉着朱若为就躲在了一旁的树后,两人静静缩在一起静静盯着那声音来处。彼此离的近了,朱若为不禁被对方身上的味道吸引,可他只是看了一眼对方就急忙转眼看向来处。 此时的不远处,五个人影正缓缓而来,看年纪,大的有五十多岁,小的只有十五六。五人衣着相似,各自背着一把剑,看来都是来自一派之中。看相貌,皆是修行之人,但面色上五人却少了些许世俗之外的洒脱,反而多了不少人间的愁苦之像。 五人说说笑笑,一路往前。一旁躲着的两人将众人的话听了个仔细,似乎是要到什么山去参加拜贺大会。朱若为望着五人离去的身影,虽然好奇,可也没有多想。另一边,解玉罗已经将赤剑置于背后,示意两人也往前走走,兴许会碰上个村落什么的,也好弄些补给药品之类的。 两人一路前行,谁也没有多说一句闲话,几番朱若为想要说点什么,可一瞧见对方那有些冰冷的神色,他就欲言又止! 也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拨开一片丛林,居然来到一处山崖,高空气流清澈舒缓,眼界也开阔不少。可看着前面的百米空旷,自是方向不对,想到此处,他们就要转身。 忽然,一旁传来一声怪叫,两人先是一惊,而后就听到人声喊道 “是人吗?” 两人本欲转身,可眼下,在这悬崖断壁处听到有人说话,也是好奇,但四下查看,却不见半个鬼影,也是有些纳闷儿。 “有人?” 朱若为轻轻问了一句,可随着他数次转身,却依然半个人影未见。一旁的解玉罗也是看了看四周,一脸的茫然。但那声音只有一次,两人再寻不见声音,只当怪事,就起身要走。 “是人吗?” 又是一声叫喊,这次,朱若为可听了个仔细,但四下依然不见人影半个,他不禁有些气恼的的喊了一声“是个鬼!” 谁知,他这一句之后,就听一个声音咯咯怪笑,而后接着回答道 “是人就好,是人就好!” 两人都被这声音搞的不知所谓,只闻其声好似在那空谷之上可那里又有个什么人影,找了半天,只当是有人戏弄,就要走。 谁知刚走几步,那声音就有些急了“不要走,不要走!救我一救!救我一救啊!”这一番话,也着实让两人惊讶万分,这荒山野岭的莫不是连个鬼也迷路了需要两人来救。 可解玉罗却是顺着声音来至崖边。山边的碎石滑落,就听底下那声音怪叫起来“别走了,别走了,再走,就成鬼了!” 果然,俩人在山崖下一处不起眼的地方不过才一人来高的凹处,看到一个有些秃顶的脑袋,暗黄色的头皮和一圈发白的头发显示此人年纪已然不小。那背着的竹篓里放着些许奇奇怪怪的植物。 “你是鬼吗?” 朱若为好奇的趴在那问了一声,对方听到声音,立刻扭头仰面来看,见到朱若为那一脸白样,没好气说道“你还说我是鬼,你自己已经半个鬼样了!” 朱若为也是玩心大起,笑着说道“那人鬼殊途,我可帮不了你了!” 解玉罗见他这样,一派顽童模样,也没有多说,只是别过脸去。此时底下那人倒是有些急了说道 “少侠你还望救救老夫,我家中还有妻儿老小,你要是不救我,那他们可就真要见鬼了!” 那老人的模样也着实有些实诚,语气之中自是多了几分顽皮,解玉罗见此,急忙嘱咐起朱若为道“你要救就快救,咱们还有事呢!” 朱若为也不敢迟疑,立刻在身旁找来一个胳膊粗的树枝就伸下去将对方救了上来。那老人半身破烂身材矮小,一上来就忍不住叹息道 “真是吓死老夫了,下次可不敢这样了。” 朱若为也是好奇,看着这个一身奇怪味道的家伙问道“老人家你怎么到那下面去了!” 老人一听,立刻脸色一变说道“反正不是去玩的!” 朱若为一见对方这样反复无常,也是一惊,不曾想对方脸色变的如此之快。真是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救对方。而解玉罗见此,也没有多说,轻轻伸手搭在对方肩膀,朱若为回头看向对方,对方扭头示意离去。 索性,两人也不在理睬,就自顾自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而身后的老人见两人离去,也是脸色古怪的看着两人的身影,尤其是当到解玉罗的曼妙身影,更是古怪的笑了笑。 朱若为静静走了好一会,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埋怨起来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连一个谢字也没有,早知如此,还不如重新将他扔下去。” 解玉罗只是听着,没有说话,双眼依旧紧紧盯着眼前错综复杂的道路。朱若为说罢此话,沉寂了一会,可那不安分的手中用折来的树枝拼命的抽打两旁的花草树木,显然心头的怨气未曾散去丝毫。 解玉罗见他如此,也不多言。只是继续赶路。山中转转绕绕,两人寻着一个大致方向就继续往前走。很快,就来至一条小溪旁。 溪水清澈见底,不过四五步宽,没过膝盖,里面偶尔有巴掌大的鱼穿梭其中,自由自在。两旁树荫成林看起来格外惬意安静。 原本闷闷不乐的朱若为两人在此停了下来,解玉罗轻轻挽起一捧水,然后将那张本就白润如玉的脸庞清洗一遍,而一旁的朱若为则是打起了水中鱼的注意。 不一会,鱼肉的香味就被微风吹向四周,就连一直寡言少语的解玉罗也罕见的脸色一变上去嗅了嗅,然后夸赞道“你这手艺真是不错。” 能得到对方的夸赞,朱若为的脸上自然笑的不亦乐乎,毕竟在他的心中,对方不知不觉已然占了一份很奇特的位置,他虽然不懂该怎么解释,可在他的心底,只要是能让周围之人高兴的事,便是他所希望的,尤其是想到众人因为自己而面漏笑容之时,那一刻,也是对他最大的安慰和鼓励! 两人正吃着,一旁的林中自然被这鱼味引来了其他之人。察觉有异的解玉罗还未等脚步靠近,已经轻轻将赤剑拉至身旁,不动声色的继续啃着鱼肉。而朱若为则静静盯着远处出现的三个人影。 正值艳阳高照下,就见对岸树林后轻快走出三个身材高大之辈,只看三人神色,都是面色凝重带着几分凌厉与老练,三人身上也各自带着武器,看架势不似寻常百姓。 “好香的鱼!” 只听为首的一人赞了一句,随后就是一声笑,洒脱非常,朱若为看向此人,身高比自己高上一头,一身黑衣,背上露出一个刀柄,那黑白参半的头发下,国字脸上写满了江湖的老练。随后就见此人领着两人淌水而来,一边走一边笑着看向两人。 朱若为虽然稚嫩,但见三人神色,还是心中隐隐起了戒备。却不想对方来至一旁一抱手笑道 “二位,你们这鱼是真香啊,我这师兄弟三人奔波劳碌,在这山里迷了路,正是闻着这味儿才来到此处!” 说完,哈哈一笑,转而将眼光扫向一旁那白衣动人的解玉罗身上,本就不食人间气息的姿色此刻在那人眼中好似天女下凡,自然看的出了神,甚至就连他身后两名身材高大男子也是两眼发直。 解玉罗察觉异样,起身提剑走开,去向一旁。剑身的铭文隐隐泛动,才让三人有所收敛眼色。朱若为自然看出三人眼神不善,也急忙道 “鱼在水里,你们要吃自己去抓就是了。” 对方一听,哈哈一笑,看了眼河水道,我们兄弟都是粗人,若是舞刀弄棒,还算得上拿手,可这等手艺,却是实在不精啊! 朱若为一听,心知对方只怕有什么歹意,可眼下,自己身子还没有恢复,而解玉罗也不知恢复了几成,面前这三人,看来也并非泛泛之辈,想到此处,朱若为扫了眼三人,三人各自带着兵刃,只怕也是惯于生杀之事,眼下之势,他不可强取。 想到此处,他就伸手将剩下的三个烤鱼都递给了对方。对方结过鱼看了看,随后就转身交给身后两人,而他自己则是面漏笑意的扭头看向远处那美艳动人又泛着冰霜神色的解玉罗,接着他居然将解玉罗吃剩的鱼骨捏了起来,然后伸出舌头细细的舔了起来。一边舔,还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远处的解玉罗,而他身后的两人一边吃着鱼,一边互相狞笑着看向彼此。似乎都在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见到对方如此恶心的行为,朱若为自然脸色变的不再客气,他声色一变质问道“三位只怕不是想吃鱼吧!” 说到此处,他眼中的那抹殷红被眼前的男子看了去,对方不禁有些诧异,似是害怕什么,随后面色变了几变,而后语气一改笑道 “这位兄弟见笑了,只是我对这手下二人一向比较不错,从来都是有好吃的先让他们二人食用,而我自己则是只要能有一口吃的饿不死就行!” 说着,对方居然随着牙齿响动,将那鱼骨悉数嚼碎并吞了下去,这也着实让朱若为大为惊讶。然后就见对方笑着起身道“吃也吃了,我们也该走了!多谢二位的招待,下次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你们” 说着,那三人居然真的头也不回就消失在林中。 看着古怪的一幕,朱若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不知对方为何离去,但刚才的危机感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他感觉千钧一发。如今,侥幸下来,他不禁回头看向解玉罗,对方也是面若冰霜的看向远处那几人离去的方向。 (本章完) 第69章 玉罗心中事,若为指尖情 第69章玉罗心中事,若为指尖情 两人不敢停留,生怕那三人再度复来。余是急忙起身继续前走。 “这世道,怎么净碰上坏人!” 朱若为走在林中,忍不住说了一句。解玉罗刚好听见,就随后回道 “难道这世上好人很多吗?” 朱若为听到对方这么说,不禁扭头看向这个越来越陌生的解玉罗,不知为何,他忽然对这个女子的过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又不知该如何张口问起。 “还是山上好。也没有那么多事情,大家都和和气气的” 解玉罗听到此话,不仅冷笑,斜眼看向这个天真之人反问一句 “你那师傅门下才几人!你就说山上好!你是忘了那贾为为欺辱你的事了吗?” 朱若为有些不敢置信的听到对方说起这个名字,他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听来此事!而对方接着说道 “光是我那师傅应玄大师门下就不下数十人,再加上其他四为师傅座下弟子,加起来差不多也有百十号人!你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自己一个人跟着一个师傅,没有那么多师兄弟们来跟你争跟你抢!” 听到此处,朱若为愣愣的呆在那里,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前面脚步不停的解玉罗,他没有想到,居然会从对方那里听到这种事情,这在他想来是绝对无法想象的。但沉默惊讶之余,他又想起缘随云几次跟自己见面时候的神色还有变化。不知为何,他默默的接受了 就如同你我在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之后,而又无奈于自己的卑微,也选择了默默的承受一般。 也许是察觉自己说的太多了,解玉罗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听着身后朱若为的脚步慢慢跟了上来,她的眼中变了几变。 两人又走没多一会,忽然,解玉罗停了下来,朱若为一时不差,竟撞在了对方身上。尴尬之余,他急忙道歉,并随后注意到眼前的景色。只见在这林间若隐若现的小道上,躺着五具尸首,看装束,正是先前那五个湖边路过之人。看身上伤势,似乎都是被利器所伤一击致命。 察觉有异的解玉罗立刻惊觉起来。而朱若为也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想必那行凶之人至今还未远去。想到这里,两人就打算绕到林中继续前进。 可还未动,就隐隐听见那地上有一道呻吟声传来!两人都是一惊,顺着声音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此刻嘴唇微微张动。好似还有生气,朱若为心中大惊,就要上去查看。而一旁的解玉罗则是面漏忧色的看了眼四下,空旷无人,但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还是让她难以定夺。 朱若为已经走至尸体之间,他轻轻探下身子,想要听清楚对方说些什么,可对方的声音及其微弱,好似在说要注意什么,但他又听不太清。 不自觉脑袋贴的更低了!正细心处,忽然就听耳旁声音突然清晰起来说道“小心!” 可他还来不及反应,自己已被对方钳制,身子动弹不得。转眼间,地上的尸体居然又起来两具,满身伤痕似乎都是假的,只见他们一脸奸笑,接着就从一旁飞身而出三人,为首的正是刚才溪边要鱼吃的那三人。 三人来至此处,见朱若为被困,带头之人忍不住吐了口唾沫不屑的说道 “怎么困住的是这个小的,真是扫兴!” 朱若为见此,立刻就破口大骂对方,而一旁的解玉罗一看情形不对,心知这三人当真心思恶毒,也不犹豫就纵剑去救朱若为,但那两个装死之人此刻挡在眼前又如何能肯,抬手就要去挡飞来赤剑,可惜赤剑势大,又岂是这种卑鄙之人能阻,不过一瞬,两人就倒地而死。 可另一边那男子身后两人却不在乎,立刻翻身而出,手中各拿刀剑挡住赤剑,当下就战在一处。 “凡间女子我玩了无数,像这等相貌出众不入凡尘的还是未曾一试。” 那带头男子饶有意味的看着解玉罗,一脸的怪笑。而一旁的朱若为听到此话,忍不住心中恼怒,想要挣脱束缚,可浑身只要一用劲,就会越发难受,小腹之内好似枯竭一般。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恶狠狠咒骂起来“你这个禽兽,我们好心好意把鱼给你,你居然恩将仇报,设计害我们,真是禽兽不如,像你这等不知感恩的东西,早晚有一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可他骂的正欢,身下那个束缚着他的人忍不住就狠狠朝他腰上猛然顶了一膝盖。这一下只把他疼的一阵难忍,好似骨头都要裂了一般。 而另一边,那两名男子虽然身手不错,可惜解玉罗更非凡人能比,不过十招上下,已经稳占上风。另一边的带头男子见两人拿她不下,忍不住一声冷哼怒斥道“没用的东西!” 说罢抽出背上宝刀就冲了上去,此人当真不俗,刀影如电,打的解玉罗连连后退回防,三人逐渐围了上去。 解玉罗本来留有灵力准备再休整片刻好带着朱若为御剑而回,可眼下,这三人本事也是不俗,这般缠斗下去,只怕自己要遭不测,一时间不禁开始犹豫起来。 而对方三人见三人合围依然破不了这赤剑的森森剑影,那带头之人心知若拖下去,只怕事情有变,随即向另外两人睇了个眼色,随后三人心意相通。各自翻身而起,两剑一刀自三个方向同时往下攻出,无奈之下,解玉罗本能来挡。可挡下了剑招却没有注意到三个人的袖内居然散出一道黄色烟尘。 疏忽之下,解玉罗只觉身子一软,刚好被那带头男子一把揽入怀中。而赤剑也失魂一般自己落在地上。 一旁的朱若为看到这种景色,更是心中恐惧非常,忍不住大叫起来,而他越叫,那个束缚他的人就狠狠的朝他腰间顶一下,让他浑身难受。可即便他痛的喊不出声,当看见那男子伸着肮脏的舌头轻轻在解玉罗那满脸惊恐的神色脸庞上留下一道湿痕,朱若为的心中再也忍不住的疯狂尖叫起来,那份特殊的情感被悄然拨动让他整个人失控一样的躁动难安。 他管不了那么多,因为此刻的三人正要当着他的面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受辱的解玉罗缓缓放在地上,禽兽的本色已经表露无遗。那六双狞笑的眼神和贪婪的大手正在疯狂的被欲望驱动着。 而浑身无力的解玉罗此刻只能惊恐的看着这些丑陋又疯狂的表情! “放开她,你们这些混蛋!你们这些混蛋!我杀了你们。” 可搭理他的只有那些逐渐满足的笑声,愈发猖狂!朱若为的暴躁让束缚他的人显的有些惊讶,但对方嘴角一挑,随着咔嚓一声,他的一条胳膊居然就被折断了。忽然而出现的痛苦让他更加癫狂,喊叫声好似发了疯一样!但在他的四周,只有嘲笑! 眼看那解玉罗的上身已被剥得干净,那三个恶徒的眼睛都直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美艳动人的身躯。 而另一边,再也控制不了自身的朱若为几乎陷入了癫狂,他顾不得断臂的颤抖,眼泪鼻涕在那一刻让他疯狂的哀嚎乱叫。他疯狂的呼喊着 “你快出来,你快出来救她!你快出来救救她!” 他在祈求那一次次救他于危难之际的那个蓝色护身法球。可这次,对方似乎真的没有了回应。 但就在他心里枯竭悲痛欲绝之时,万念俱灰只想救对方的他,扯破嗓子的尖叫,可这只是换来身上更大的痛处。 “谁来救她,谁来就她。我求求你们了,快点快点,快点!救她吧!” 心知的呐喊如同一只手,他在绝望与惶恐中寻求帮助。 任何的,只要能满足他愿望的,他都甚至愿意给对方跪下去,而紧紧只是不想再看到接下去即将发生的那些事情。 急促的呼吸,躁动的心跳,异样的体温,还有腹部内难以承受的痛处,这一切,都被呼喊的眼泪容纳其中。悄悄化作一把钥匙。 只是那么轻轻一转 只见他缓缓流下两行血泪,而在他那被一阵阵摧残搜刮的的身体内,一道道积压已久的哀怨之声好似获得了释放。仅仅只在一瞬之间。无数鬼哭狼嚎的声音就响彻大地,一时间阴风阵阵,天上乌云翻滚,雷声交替之下,到处鬼气森森! 被这瞬间的变化一惊,在场的几人都有些惊慌失措的抬起了头。 而随着一声惊呼,那原本束缚着朱若为的男子此刻正满脸惊恐的疯狂向后倒退着身子,在他的后路上,是一具同伴的冰冷尸身,可那也挡不住他哆哆嗦嗦的害怕神色! 此时的变化自然让本就恐惧的解玉罗也是面色一惊,但她此刻,却是根本动不了身子,也看不清变化! “我就知道,这小子不简单!” 那个带头的男子站了起来,面色狞笑的看着此刻正七窍流血满脸死气的朱若为,对方也不出声,但那被折断后耷拉的胳膊却是如此骇人。 “不是。他不是人!” 那个原本束缚朱若为的人此刻惊慌的退无可退,他就起身要跑。 可他还没来的及跑,一阵阴风就把他送入了朱若为那折断的手掌中。本该折断的手臂,此刻好似无事一般轻轻抓着对方的天灵盖拎了起来,那本就害怕的神色此刻望见了对方七窍流血的脸庞,惨白的面容,那两道血痕之上,是一双无神得血红眸子,而那瞳孔深处写着的,是渴望! “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其中一人立刻攥起地上的长剑,有些担忧的看着神态怪异的朱若为。 “管他什么,你们两个先上,我准备从背后偷袭,我就不信,砍了脑袋,他还能活!” 带头男子一声令下,两个手下也是不知死活的带着兵刃就围了上去。可他们还没有靠近,朱若为就直接扯断了手中那害怕到尿裤子之人的肢体。 鲜血,大量的鲜血流入他的口中,在那身躯之内,是无数张饥渴的灵魂面容,他们应呼唤而来,而唯一要求的回报,只是那一点点的杀戮! 而这,也让那两个手下不敢再靠前,他们知道,此刻的对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本能之下两人转身就要逃跑。可一切都太迟了! 当他们发觉带头之人已经消失无影无踪之时,自己身上的精血也正悄然被锁在自己脖颈之人缓缓抽取,血液精魄化作两道血雾缓缓被吸入朱若为的鼻子之内。那股满足感让本就可怖的面容居然露出一丝笑意。 不够。还远远不够! 随着两具干瘪的尸首被甩在地上,解玉罗惊恐的面前出现了一张熟悉而又可怕的脸。对方眼中流淌的其中一滴血泪轻轻落在那害怕不已微微起伏的粉色脸蛋上。上方嘴部流淌的血丝轻轻落在在下方不足半米的解玉罗粉唇旁,她本已不能说话,如今又是接连变故!只剩抽搐式的极速呼吸不断刺激着她那粉嫩的胸部!原本清澈的眼中此刻只剩恐惧与绝望的空白。 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那双红色的眸子在渴望。可那张血口此刻却在哆哆嗦嗦的纠结念叨着 “救…解…玉罗!” 那是挣扎,是恐惧,是绝望的扭转和对人性的最后撕扯! 随即,是一阵好似鬼畜般的扭动肢体,脑袋好似不受控制一样。朱若为整个人陷入癫狂,无数的笑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哀嚎求饶惨叫哭喊还是一个个的声音,让他几近癫狂! 但同时,他的腹部那股蓝色也在若隐若现! “啊!” 伴随着他的吼叫,一棵树被应声弄断,接着,周围的林中开始响起各种动物的哀嚎之声! 半个时辰后,解玉罗的身子终于能动了,她来不及擦拭脸上的泪痕,匆匆整理好衣物就起身要去寻找朱若为。 但当她站起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像狗一样蹲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旁。两只已经辨认不出的手臂正紧紧抱着身旁的粗壮树干。而那树身之上,除了一道道抓痕,其余满是歪歪扭扭用什么东西在厚实树干扣出来的文字,虽然看不太清,可反反复复都是三个字! 听到声音异响,那张脸瑟瑟发抖的缓缓扭过来。在那血口之上沾着许多动物的毛发,两只泛着红光的眼睛下,红色的泪痕显的格外可怜。 见她醒来,那张骇人的嘴动了一下,努力的想要咧咧嘴! 然后,他倒了下去! 而见他倒下,她哭了! (本章完) 第70章 万劫不复 第70章万劫不复 天剑山上,一切如旧,万般景色好似日月一般不曾变化。 而唯一不同的,是在那松林之内。 朱若为静静走着这片已然有些陌生的松针路面,他的脸色看起来跟前几日的样子相比要好上许多。 脑海中断断续续的记的自己眼睁睁看着解玉罗被人凌辱,而后当他睁开眼时,自己已经在天剑山的大殿之内。除了后来带着惊慌失措的重心赶来的由闻道长外,殿内还有应玄,何明与重明! 还有一个站在应玄身旁的女子,那个正两眼静静温柔望着自己的解玉罗。 何明道长还是一如既往的脾气暴躁,自己的师傅还是一如既往的担心自己的安危,看着自己好似无事的模样,那张老脸才几日不见又衰老几分。 “朱若为,你的身体可有什么异常” 重明静静盯着朱若为问了一句。朱若为看了看自己,身上丝毫没有什么不适。他轻轻摇摇头! “那前几日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朱若为听见对方这么问,又察觉其他几人神色不对,心中犹豫一下,就说道“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 重明听后,眼中若有所思。而一旁的重心则是声音颤抖的拍着朱若为的身子说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谁能想到,你们这一趟居然碰上这么些个事情!” “你们都知道了?” 朱若为惊奇的反问了一句,一旁的何明还不等重心说,就率先去开口动怒起来 “能不知道吗?要不是三苍那老鬼的徒弟机灵跑回来报信,我们怎么能想到这世上居然又是这般群魔乱舞。” 朱若为一听,原来那日不见卓一名,是对方先行回来了!想到此处,不禁好奇的问起来“姜思奇他们回来了吗?” “你且放心,我已着人去接他们了!” 重心一边说,一边走下来,然后伸手翻看朱若为的眼皮与耳根,面漏难色!朱若为自然也知晓个大概,只是希望对方不要发现什么才是。 “朱若为,我且问你,你一定要老实回答。” 何明盯着对方说道。 “何师叔,你问吧!” “你身上的血气是从哪里沾来的” 听到此问,朱若为心中一惊,暗道此事只怕隐瞒不住,却不想,一旁的解玉罗开口道 “师叔,那是我们在一处妖人的山洞中碰上一黑一白两个又苦又笑的怪人,朱师兄为了救我们,才不惜落入那血池中!” “让你开口了吗?” 一旁的应玄神态不悦的训斥一句。但听到此话的何明与重明两人都是面色微变,何明转向对方问道“此话当真?” 解玉罗轻轻点头! 朱若为见如此,也急忙出口说道“那两个怪人拿着两根黑白的棍子,着实厉害!” 重明听后,暗自思索,一旁的何明却开口道 “掌门,这长生殿已经灭亡多少时日,若说十多年前那庙头村之事是巧合,可今日此事,却是该坐实了!” 听到此话,重明也是面色难看缓缓望着远方道 “想不到,这才不过百年,当真是死灰复燃,只是不知那老魔头现在是否还活着!” 再后来,自己因为浑身血气太重被何明罚来此处,虽然师傅和由闻道长求情,可终是被掌门说服。 照他们所说,自己身上血腥气太盛,如若放在人多地方,容易引起不祥之事。不过,好在这片松林之中已是熟路,而在那其内,还有着自己的几个旧友。 想到此处,也不知他们三个过的如何了!反正回来了,也不想那许多,脸上一变就朝着松林大喊一声 “我回来了!” 声音清澈辽阔,满满的都是对自由的执着和过去的怀念。朱若为脚步轻快的顺着记忆去找,在那一片片深邃的松林之后,保不准哪里就会遇上自己想见的人! 他一路走,一步想,两眼四下乱看。忽然,一声吼叫吸引住了他,那声音让他欣喜若狂! 他的脑海中已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后,他转眼就听见响动传来,接着他跑的更快,脸色也更高兴。 很快,果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只见许久未见的黑白两个巨大身影正在互相追逐打闹。忍不住兴奋的朱若为高兴的大喊了一声“黑大哥!白大哥!” 这一声,确实让两个巨大身影猛的转过头来,但两人先是一愣,而后忽然就脸色不对的缓缓靠了过来。 长时间的相处让朱若为明显感觉不对,他清楚知道,对方此刻似乎没有认出自己。心知不妙的他当下就意识到是自己体力的那股血气的原因,想到此处,他急忙就开始解释。可无论他怎么说,对方好似听不明白一样,眼见两道高大身影越来越近,朱若为也是慌了神。惊慌之余,他对着黑大哥就连忙朝自己脑袋捶了起来! 也许是这个动作记忆太深,那黑大哥居然真的愣了一下,然后朝向另一侧的白大哥两人呼呼哈哈的说些什么,朱若为见有机会,就连忙摆起当年在石洞内的各种动作。 一阵手舞足蹈后,两个身影才慢慢靠近,仔细闻了闻对方。然后又围着反复观察期几遍。随着脑门一阵熟悉的敲击之后,朱若为心中的疑惑也彻底被打消了。还是熟悉的位置,熟悉的风景,朱若为的脸上乐开了花。 三个身影在松林中狂奔乱跳,大声的叫着,闹着!可不知为何,却没有见到小翠的身影。他不禁问向两个大哥,可对方说的什么,比划的什么他也看不太懂。但见松林高处天空辽阔,想必,对方也逐梦去了吧。想到此处,忍不住一阵轻叹。 两兽一人嬉戏打闹半天,转眼就到了晚上,躺在两个大哥身上的朱若为怎么也睡不着,他望着松林头顶这片熟悉的夜空,按道理来说,在这里,他会睡的很香。 可眼下,他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翻来覆去的一阵难眠。 低头看两个正在酣睡的大家伙,突然间,他有些羡慕对方。 轻轻翻下身来,缓缓走进松林之间,今夜没有月色,只有几颗孤零零的星星独自闪耀,他们彼此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守在那里,好似是比谁更能沉默一样。 也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的松针渐渐就不响了,仔细看时,才发觉已经来至碑林。见到这些东西,朱若为免不了勾起一阵回忆,那个白色的身影,还有那阵古怪的对话。 想到这里,他轻轻搭手在那块断碑之上,冰凉刺骨的感觉让他清楚知道自己还活着。 而在此刻的东海,最后一丝火光好似燃尽了,大海终于收回了他的尊严,但此时的岸边,早已空无一人。 忽然,连串的气泡从水底冒出,接着犹如沸腾一样的水面起了变化!那原本已经熄灭的火焰不知为何居然又再度升起,如此诡异的场面却空无一人。 但那火势不大,只有半人来高!而在那火焰之中,逐渐被微风拨弄的火苗之下,一把纯白的剑身若隐若现。 很快,水面分开两旁,一个蓝色身影静静浮出水面,夜空下,他一挥手,就将火焰熄灭,而后伸出那带着三指爪套的右手轻轻将那长剑取出。 看着剑身的纹路,万劫两个字悄然浮现! 只是在那剑离水的一瞬,天地风云变幻,无数滚雷汹涌而来,他们交织在东海之上的此处久久不散。好似要做些什么! 同一时间,天下间各处的奇珍异兽纷纷躁动不安,各处山林之间也是嘈杂乱动,好像大家都在因为此物的出现而感到惶惶不安。 此时的天剑山上,无数漆黑的石碑也开始纷纷闪动,如同活了一般忽闪忽闪的亮了起来。而在一旁的朱若为只是呆呆看着,手掌处那忽明忽暗的石碑此刻仿佛在回应呼唤。而身后的松林中,嚎叫声让他有些担心。 这诡异的一幕,究竟预示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怎么,果然是个妖孽吗。” 那蓝衣男子轻轻看着美丽的剑身,而后,他见四周奔雷滚滚好似从斗府而下,此刻势必要将此物诛杀。 他也不犹豫,看了眼尽数落在自己周遭的滚滚惊雷,轻声笑道 “你的事,我不管!” 随后轻轻将那长剑抛掷远处!那剑在空中好似有灵性一般居然自动就要回来。可他还未靠近,一道紫色如龙一般的雷柱就拦在两人中间。 巨大的威能下,那剑竟然仓皇后退。接连数尺后,眼看雷电袭来,可不想,他竟然躲入水中。惊雷落空在既!似乎一切遥遥无期。 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随着一阵血色翻涌,只见一条巨大黑鱼不顾头部裂开居然硬生生吞着那柄剑的大半身子猛然冲出水面,直接撞在了那雷霆万钧之尖。 灰飞烟灭的刹那。 两个大小不同的鱼眼缓缓落在蓝衣男子身前水面,顷刻间,滑入水中,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本章完) 第71章 松林前伐木丁丁,碑林前天真无邪 第71章松林前伐木丁丁,碑林前天真无邪 东海之上,雷劫刚去,在此回复平静的水面下,一个碎片正在隐隐泛着光。 忽然,岸旁落下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望着平静的水面,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轻轻伸出手掌,接着,不过转眼,水中的碎片就被他轻轻托在掌上,上面破碎的半个劫字若隐若现。 “殿主,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另一人有些不信的问了一句,可对方还没有回答,随着那碎片微微放光,天上转眼就雷动天边。见此情景,那男子赶忙将此物收入一个盒子中,转眼,天上恢复如初。 他看着这变化,而后扭头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看着一旁的男子,没有说什么! 天剑山上,石碑的光芒褪去好一会,朱若为担忧的看着这片碑林,一切恢复如常,刚刚的那股异象好似做梦一般! 天上的星星多了起来,本就睡不着的他经历刚才一闹,更是没有丝毫睡意,回看松林之内,好似已经无事。他就看向这片在夜晚格外沉重的碑林。忽然间,他迈步朝碑林的另一方走去,不为什么,也许,只是因为想这么做吧! 碑林不大,可他走的很慢,今夜的风也很慢,行走在其中,压抑的感觉无处不在。眼看就快要到头了,忽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那个声音让朱若为本就清醒的内心更加清醒。因为,这个声音对他来说有着某种含义。 他顺着声音一路疯找,脑海中拼命的说着 “不该如此,不该如此,怎么会在这里!” 可当他静静站在松林边缘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正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将手里的柴刀看向那粗壮无比的树身时,他愣住了! 是他,而又不是他。 声音很有节奏,也很清脆,听起来让人心安。 朱若为静静听着,对方砍了好一会,忽然,好似察觉了有人的到来,那弯下的身子直了起来。可是宽大的帽檐下,那张脸依然叫人看不清。 “小师傅,你也要来做樵夫吗?” 同样的问题,不同的地方,却是相同的人,对方好似没有记忆一样,认不出眼前的朱若为和上次之人是同一个。 朱若为隐隐感觉对方话里有话,只怕不似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于是反问道 “敢问大师,做樵夫有什么好!” 那天一听,哈哈一笑,语气满是洒脱之情,只见他轻轻说道 “日出而作日落归,四时不闻枝头灰。春去秋来无恼事,方见空山柴成堆” 朱若为不懂其中含义,只是隐隐觉的其中好似有什么玄机一类,但他又说不出,可对方如此玄妙,为何山中之人不知,他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句“大师道行高深,我自叹不如。只是不知道您在这山中,有多少时日了!” 对方一听,若有所思的回答“终日砍柴,我也记不清时间了,你说多久,就多久吧!” “那为何掌门他们从未提起过你!” “他们是方外之人,我乃一樵夫,不入高人之耳” 朱若为听后,更加好奇,但见对方言谈与轮廓,似乎都年纪不大,他不禁好奇的想起对方身后的松林之事。他就问了起来 “大师既然常年砍柴,想必这松林之事也略知一二” “松林之内有何事?”对方语气疑惑起来,扭头看向其内。 “那松林中有一棋台,而且末尾有一石洞,我想您应该知道吧!” 对方一听,好似恍然大悟道“是有,是有!我还与旧人在那下过棋呢!” 朱若为一听,心知那棋盘好似有摄魂之力,只要看一眼就会被摄住心神,可此人居然这样说,想必… 想到此处,对方忽然又弯腰继续砍起树身来。声音清脆异常,朱若为想要再问什么,可对方却是摇头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问什么我就更不知道了” 随着敲击声三下,朱若为只觉脑子一沉,整个人就两眼一黑,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也不知睡了几日,等到有人喊他时,他只觉脑袋昏沉,睁眼一看,原来是缘随云,只见他正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 “啊!你醒了。我说你也真是奇怪,怎么靠着石碑还睡的这么香。” 朱若为一惊,忽然发觉自己就躺在碑林入口处,与自己记忆中的情景大不相同,他急忙看向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缘随云见他这样,也是担心对方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 “若为,你见我回来也不问问我累不累,就给那乱看什么呢。除了我没人来看你了!” 朱若为一听,就把御剑樵夫的事说给对方,奈何对方根本不信,还说自己是不是在这松林见鬼了!无奈之下,他也只好止住这个话题,然后谈起那天海边他走之后的事情。 而朱若为却没有告知对方自己回来时候的遭遇,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是不要让对方担心的好。但听到对方在那海边守了三天,他也是心中暗自感叹,那九龙真人的实力,真是不俗。 缘随云见对方称赞九龙真人,则是双眼放光的说道 “我觉的吧,最厉害的还是那把剑,我要是有一把神兵利器,肯定实力暴涨。” 朱若为一听,好奇的问道“你不是有一把吗?” 谁料,对方一听,忍不住叹息道“用不了了。” “为什么?” “唉,别提了!”缘随云在这个问题上显的格外烦躁。朱若为也不想对方如此,索性就不再追问。两人又说到同行的其他人,说起姜思奇,萧红珍,卓一名,最后,说到解玉罗!” 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在朱若为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对方的画面,也许是那天不小心看了对方的半个身子的缘故吧,但更多的,他却不知该怎么形容。 见对方提到解玉罗的名字就有些发呆,一旁的缘随云不禁起哄道 “怎么,那个跟个冰块一样的娘儿们你看上了?” 听到缘随云的用词,朱若为惊呼道“你怎么突然说话这样!” “唉,山下走一遭,算是看了眼了,肯定也学会不少不是吗?” 说着,对方一把拦住朱若为的脖子。并大声说道 “大好青年,看我朱家公子也是相貌出众,资质不俗,将来要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一定要告诉我,大哥我一定会给你破着脸皮不要也得问出个一二三的。” 说完之后哈哈大笑,这反而搞的朱若为一脸尴尬,但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随即眼神一边怪笑着问道 “你该不会是这次下山。已经看上哪个小姑娘了吧!” “嗯?讨打!” 两人一时间嬉闹起来,说不出的快乐和天真。 (本章完) 第72章 求真 第72章求真 随后的日子,朱若为一个人在松林中除了散布,就是静静练功,晚上的时候,若是无聊了,他就轻轻吹响萧曲,那些记忆中的节奏变化,让他心情逐渐平静。 就这样,约莫持续了一个月,师傅来看了他好几次,而每见一次,朱若为就越发不敢见对方,因为他总是清晰的发现对方身上那种不可逆的变化,衰老如同一道魔咒,也许,这便是人们为何寻求长生的原因。 一个月的时光,这天晚上,明月高升,朱若为练的有些倦了,本门的心法不知不觉他已练的到了瓶颈,体内这些时日的修整,加上这天剑山灵气充沛,他的修为自觉大进不少,但不知为何,他还是隐隐感觉不够。几番经历都让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实力的不足,也正是这份不足,让身边的人一次次的陷入危险之中。 想到此处,他忽然记起了什么,他看向自己手中的萧,然后看了看已经漆黑的四下,想必,大家都休息了吧! 他纵身而去,虽然那萧也目前被自己可以当做法宝,可终归是要还给对方的。而自己此行的目的,一则是如果见到万竹公在的话,就将此物奉还,顺便,也可以将小云那时候给自己看的那本剑引借来翻越翻越。 正想着,他已经来到那个熟悉的地方,虽然是晚上,他有些分不得清,但大致的样子还是记得住。顺着旧时的记忆往里面走,朱若为的心中默默期望着对方今日一定要在,也好了结心中这个一个愿望。 走了没一会,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月光下,小云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改变!还是那么的娇小。 “师傅!” 朱若为先是一惊,随后想起是自己当时的胡闹,也就尴尬的挠挠头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是万竹公说的,他什么都知道!” 一听此话,朱若为心知今夜果然来的对了,急忙招呼对方带自己过去。 竹林中,一切好似昨日,朱若为静静坐在旧处,他将手中那已然变黑的萧递还给对方。 对方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个小家伙都去其他地方玩了。此处只剩两人,万竹公还是那个模样,看了看萧,然后看了看朱若为,察觉出对方的变化,然后轻轻道 “东西变了,人也变了!” 朱若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轻开口道 “真是对不起,那日我不小心掉入的地方把这东西给污了,如今拿来还给你,我自知心中有愧,但还请你不要介意。” 万竹公摆摆手,又将萧返给对方反问道 “你还记得我吹的那些曲子吗?” “记得大概!” “那你就再给我依次吹来听听吧!” 万竹公说罢,就让朱若为给自己一一吹奏,并纷纷指出各处不足,这一切,都跟记忆中的那段日子一般无二。 萧声吹了好久,万竹公静静闭目倾听,兴致来了,点头赞许,不足之处,摇头轻叹。 两人就这样持续了大半夜,朱若为最终停了下来。此刻的两个小家伙已经在对方怀里睡着了。万竹公见他双目暗淡,心事重重,就直接点悟道 “此番下山之路,很苦吧!” 朱若为听后,一段段回忆浮上心头,眼中满是酸涩的垂下脑袋,静静点了点头。 “我知你现在修为不俗,但你也当知道,大修为之人,必经大磨难方成器,而你的本事越大,面临的困难也会越大,唯有你自身拥有大能,方能全然而退。但这世上,很多时候遇到之事,又非人力可破,你需好好感悟其中奥秘才是” 朱若为听后,心中对万竹公更是钦佩的不知如何表达,情急之下,忍不住双眼流泪缓缓跪了下来。 这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但万竹公也不惊讶,只是静静看着对方的眼睛,依稀还记的刚才对方吹过的曲调中有着些许的异样,也正是那份异样,才让眼前少年这才几日不见,就变化如此之大。 对方戳破了自己最近所有的心事之源,如此手段,说什么也值得自己这一跪,加之长时间以来,心中积压的情绪太过沉痛,他也越发脆弱,如今被对方轻轻点破心中秘密,眼泪自是无比诚实。 万竹公见他这样,也是不忍的叹息道“你所求之道,我早已点播过你,万般法术,皆在于心。所谓圣贤之别,亦在乎于此。而你目前体内多那之物,万不可再引动,如若不然到时劫数难逃,恐怕性命不保,还要连累身边之人。” 朱若为自然知道对方所说,随着这段时间的修整,自己还是隐隐察觉到心中所存之物的一道道恐怖模样。虽然暂时压制,但他还是微微察觉出一些不妥之处。 “老爷爷,我怎么样才能把那体内之物给去除掉呢。” 万竹公一听,连连摆手道“万事万物,皆有利弊,你不可只看一面,而忽视另一面,你那所习术法两样同样本不驳斥,其根源在于你的根基不牢,加之缺乏历练,我这里有两本书,乃是人间游历之时偶得之物,算不得什么术法宝典,但对你来说,刚好有用,你拿去回去多加研习!” 随后就见万竹公自怀内取出两本薄输,一则《止学》,一则《心经》,朱若为看后,默默纳入怀中。随后,万竹公就一手一个拐起两个小家伙,然后慢慢起身缓慢的朝竹林深处走去,边走边说道。 “相遇是缘,缘有聚散,自此以后,除非我去寻你,否则不要再来见我,也莫要再对外人提起我之事。余下之物,你皆可带走!” 朱若为看着对方消失在林中,他的心中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一切明明是个美好的开端,可为何,为何会变成这样。 这一切来的太快,无奈的他再次低下了头。只见地上赫然留着一本熟悉的书籍。而那正是小云给自己看过的那本! 在这一刻,朱若为的心中五味杂陈,可对方的话语,却让他好似不再那么迷茫。 轻轻捡起地上的那本书,他深深的朝着对方消失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自此,又过了三日。朱若为已经将两本书籍看了个遍,毕竟文字颇少,也不是什么太过晦涩难懂中之言。只要稍加捉摸,自然了解个七七八八。 这一天,他忽然偷偷来至一个地方,进了屋内,看着满室的的牌位,他就开始寻找。 “小子,你又来干嘛?” 一个严厉声音响起,朱若为回头,见正是已经门清的那看守此处的扫地老头,但此时的他已经少了昔日的那股稚气,他见对方不是很欢迎自己,心知以前自己调皮,可眼下,也着实需要对方帮忙,就立刻笑着问道 “大叔,最近身体可好?” 对方一听,脸色惊奇的瞪着对方,心中不知这小子又想着什么坏主意,就恼怒道 “谁是你叔,别跟我整这套,你直接挑明吧,今天来这里是打算吃什么,要是我多的,直接就给你,要是少的,你也趁早拿走,我好心净。” 朱若为一听,忽然就觉的自己以前好像真的有些过分,居然都给对方造成了心理阴影。不禁连连摆手赔笑道 “我不吃,我不吃,我以前是贪玩,但现在长大了!” “长大了?” 对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前确实有些不太一样的朱若为,满脸狐疑,随后不耐烦的说道 “是有些不太一样,直说吧,多要几个!” 朱若为一听,暗自叹了口气,也不再逞什么口舌之快,直接转身看向身后的排位。对方见他转头去看,脸上一时得意,心想 “哼!你小子什么样,我还不知道?” 随后,朱若为忽然指着其中一个牌位道 “这个朱一息是什么人啊。” 他这一问,倒是让这老头有些惊讶,但随即就没好气的回答道 “一个排位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要是想,我也可以给你弄一个!” 朱若为一听,心中顿时来了气,但转念一想,今天自己有求于人,索性耐住性子继续说道 “他应该是魔教之人!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天剑名门的祠庙里!” 这一问,着实让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那老头躁动的心也瞬间落地,再也浮不起来。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朱若为,反问一句 “谁说他是魔教之人,胡说八道!” “我说的,而且……” “胡说八道,你才多大年纪,万不要道听途说胡言乱语!” 见对方言辞狡辩,朱若为更是心中难忍,索性直接语气高一些说道 “我不单知道他的事情,而且……我跟这个人好像还有些关联!” (本章完) 第73章 有心求问不明,孤星伴月轻轻 第73章有心求问不明,孤星伴月轻轻 朱若为言之凿凿几句话让这个小屋内的气氛凝聚到了极点,对方本就苍老的身形显的更加虚弱。那双眼睛静静看着身前这个一反常态的男子,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是那双眼显的格外不甘,格外落寞。 “认识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有关系怎么样,没有关系又怎么样。这世上有关系的事情多了,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忽然,他哆嗦着挣扎起身,而后不耐烦的从最近的牌位前抓起几个果子就硬赛给了对方手中,一副单薄的身子用着怪力就要将他推出门去。 “出去,出去。以后要是再问些奇奇怪怪的事就去找别人!” 那老人的力量奇大,也不容朱若为反抗,就将对方堵在了门外,随后就是随着一声巨响,那多少年都不曾关上的木门居然在这一刻悄然合了起来。 气流的巨大影响让屋内的那一串串灯火猛的跳了一下,好似有什么东西蹿进来一般。 朱若为站在门口,他看着老人的反常状态,还有怀里对方塞进来的果子,那份情绪绝对没有半分造假,既然对方不愿意说,想必,还是自己刚才太过冲动了。 冷静下来后,朱若为看着那两扇好似山一样的门。此刻,他只怕再也问不出心中想要的答案! “老头,对不起!” 朱若为静静说下此话,然后将果子一个不少的恭敬放在门口而后就自己离去了!他的归处,还是那片只有自己的松林! 听到对方离去的脚步,那里面的人顺着门缝静静看着朱若为离开。至此,他才才缓缓转过身,但身子依然重重的抵在身后的木门上,仿佛离开了此物的支撑,他就再也撑不下去了! 而在他的怀内,是一个擦拭的十分干净的排位,上面一个芸字格外的醒目。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之间,他们的开始很平静,甚至连微风和卷云也没有。 朱若为神情不悦的回到了松林,他看着这个已经越发熟悉的地方,又看了看四周的广阔天地,不由感叹道 “天大地大,可怜我却只能安于此处!” 想到此处,只是轻轻一叹,虽说自己现在并非强制被安排此地,可自己身上所带着的那股气息和眼中越发明亮的红色,还是让他不敢再靠近自己的师傅! 以前是不懂,可现在,自己仿佛长大了一些! 想到这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向松林之中。 这一去,就是半个月。也正是在这半个月内,朱若为终于将那本小云的秘籍钻研透彻,至此,他对这天剑一门的秘法也是多少了解许多。虽然不知这本秘籍是谁所写,但上面却是提及了几乎他说见过的这山门之中所有人使用过的法诀。甚至有些更精妙的,也是遮遮掩掩潜藏颇深,要不是他好奇之下反复逐句啃食,也很难发觉出来。 这一天,他自己一个人静静在那松林中读作,天色已近黄昏,黑白两位大哥也不知又跑去哪里玩耍了,已经好几日未见。闲暇之余,不愿做其他事,他就吹起萧来,声音悲伤之处,好似枫叶脱枝,火红颜色,不日湮灭。 吹到悲伤处,他忽然记起这些时日来自己的遭遇,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 不自觉,他竟将心中哀怨倾诉其中。哀伤之色当真闻着伤心,听着落泪。 而这道凄凉音色,居然顺着风飘出一段来传到一个女子耳中。 此刻的她正在一处古洞打坐,但不知为何,那音色传来,赤剑居然隐隐有了反应。而察觉此声的解玉罗更是被这声音勾动,不知为何,她就轻轻来至洞口,见四下无人,那凄凉音色不断,她就顺着声音寻去,隐隐发觉此声好似来自那天剑主峰之上的松林之间。 看到那松林地方,她的脑海中就记起一个人来,心中不由的一问“会是他吗?” 想到此处,她又看一眼四下,随后踪身而去。 松林之中的悲歌引来许多听众,一些叫不出名的鸟雀,好友许多发出怪声的虫子,不自觉,它们已经围成了一个大圈。 但很快,闭目吹曲的朱若为就闻到了一个熟悉的味道。随着他缓缓睁开眼睛。一个雪白的身影正静静站在不远处的几只鸟雀中间。 因为有她的缘故,那些鸟雀身上也生出了颜色。 可他没有停止曲子,只是曲子在那一刻开始,就失去了刚刚的悲伤蚀骨,转而化作一种天高云阔,就如那双看着对方的眼睛一样。即使后来转过了身去,可还是那么温柔的望着对方。 夜幕很快降临,无数的萤火虫顺着乐声飞舞。 谁也没有想到,原来在这冷清的天剑山上,居然也可以如此温柔温馨。 一颗孤星催着新月好似着急上岗,晚风却迟迟不来,只剩天空的那群无言听众在上面,周围的安静听众在下面。 而他,一遍又一遍的吹着那些已经熟悉的曲子。 他吹的很慢,生怕错漏一个音,而她听的很细,唯恐落下任何一个点。 若是时间能停在此处,那该是多么美好,不入人世,不入仙途。 任天地变幻,不过曲中静谧之恬淡。 任时光穿梭,不过彼此共息之岁月。 幽幽静处,潺潺人心。 黑白有别,乾坤无声。 曲子终有尽头,夜晚还未结束。鸟倦了,就依偎在枝头。夜久了,就归到了沉默。 (本章完) 第74章 月下无言相会,黎明被迫寻真 第74章月下无言相会,黎明被迫寻真 明月之下,天剑山的碑林前,星月静静挂在那里好一会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一直都没有说话。 从林中走出两个人影来,白影在前,黑影在后。两人始终保持着距离。 白影站至林边,巨大石碑好似一座座高山横在她的面前,而在她的身后,松林中的黑影正静静望着她。 一切都那么安静,好似天生地长的两株植物一般。白影身姿不俗,月夜下,一身寒意托玄女,半点朱颜斗方天,更是美的不可方物。那一双清亮眸子看了眼天空,天阙自是被染上半点香气,然后看了眼自己来的地方。她犹豫就要回去。 另一边,凄凉的声音同样招来了另一个身影,他此刻即将来至此处。 月色已达极致,天地好似一片洁白,但这种洁白,却伴随着灰蒙蒙的无力感。 而在众人不觉处,一个白色的身影轻轻踩着脚步从林中走了出来。月光下,一个修长的白色脖颈率先进入月色中,它又来了,还是那般的美丽,高贵,又优雅。 “啊…!” 就连一向心思沉稳解玉罗也惊叹的发出惊呼,可那东西却好似完全没有瞧见周遭的两个人般。只是轻轻的抬头看向天空。 月色清清,星光点点,似是因为它来了,忽然间,松林顶部的枝叶轻轻摆动,好似有另一个身影也悄然而至。 朱若为静静看着这变化,他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不知为何,眼前的这个灵兽居然有几分解玉罗的气质,是因为一样的好看吗? 但他不知道答案。 只见那白色脑袋仰成一道优美的曲线,对着月亮,发出一声呦呦鸣叫,声色柔中带刚,好似质问,又好似惋惜。两人呆呆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有动一下,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似乎都害怕会惊扰此物。 也正是在这一刻,朱若为静静盯着那一道道石碑,果不其然,大风悄临,石碑回应,这一段对话就这样再度开始了。 有口之声凄凄,无言之物惨惨,血肉之躯默默,铁石心肠冥冥。 他们在讲什么,无人能懂,但那份沉重却通过音色低沉渲染四下,就连天上星月之光也冷淡不少,好似为这一对无言之人而不禁神伤。 这是解玉罗第一次见这种情景,她自然是呆的说不出话来。待她回过神来时,只见朱若为依旧静静站在松林的阴影中,默默看着那好似熟悉的一幕,还有自己。 看到对方的神色,她心里确定,对方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此事了。至此,这个男子给她造成的迷更深了! 也许是悲情所致,解玉罗悄然发现那灵兽的一侧眼眸间泛着晶光。也不知是不是此刻的夜风太冷,让它难以承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寒了它的心。 “这,到底是动物,还是人?” 她正暗自疑惑处,一旁传来撕心叫喊,声色凄厉之苦,非人间至情至善而不足已发出。 “芸儿!” 这一声,也打断了持续良久的沉默,六只眼睛齐齐的看了过去,就见一个略显笨拙的身影居然从那高处直接身子一倾滚落下来。 朱若为听到声音,看到那人轮廓,心中泛起疑虑与惊讶。 而在另一边,解玉罗回看那灵兽之处,此刻在那高高扬起朝着明月对视的脑袋上,一道泪痕悄然坠落,也不知,它为何哭泣,但见那半边圆目轻轻闭起,好似已经做出决定般,转身朝松林静静走了回去 它走了,那石碑却是连一句送它的话也没有,想来,不知是因为对方真的没有口,还是怪它本就铁石心肠。 那个身影在冲过来,他好似认得此物一般,拼命的跌跌撞撞奔了过来。 可在他面前的是一脸疑惑的解玉罗,与站在对方身后的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可对方虽然疑惑了一下,但在月光下那眼中的痴狂还是让他顾不了眼下情况就朝着那白色身影消失的地方冲了过去。 朱若为看着那个身影追了过去,认出此人,正是庙里的那个扫地老头。一时间,他的心中更加好奇起来,因为对方口中喊的芸儿让他想起在朱一息的排位旁,有一个异常干净的牌位,上面,正是一个孤零零的芸字。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脑海中都是千丝万缕的疑惑,而这些疑惑究竟下面连接着什么让他更加好奇。这天剑宗,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怪事。 “那人你认得吗?” 听到解玉罗的话,朱若为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静静说道“他是这山上庙里一个看护牌位的老头,不知为何,怎么突然发疯一样来到这里!” “想不到,你对这里还挺熟悉的” 解玉罗的言语是多了一些,这也让朱若为感到有些惊奇,但这样,也好过两人都跟木头一样,那岂不是显的更尴尬。 “因为我以前很调皮,所以这附近基本上都跑了个遍,为此,师傅也没少收拾我!” 讲到此处,朱若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月光下,他注意到,对方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不是很明显。可随即,对方就踏着赤影离去了,也没有多说一句,更没有留下一句。 见对方离去,朱若为望着那身影呆了一会,心中想的什么,无人知道。 但身后松林的安静还是让他忽然想到什么,若是这老头现在的疯癫模样在这里面迷了路,或者出了事,那山门追查起来肯定会被大家发现山洞之中的事情,虽然不知道那山洞中的事情是何人所为,但自己在此呆了那么久,肯定会首当其冲被调查,再加上自己现在本就浑身散发着与本门不合的气息。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担心起自己如果出现那些情况,那替自己受罪最多的,一定会是自己的师傅重心。 想到这里,他急忙扭身朝松林里找去。 可松林很大,再加上夜色掩护,要找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一直到了第二日清晨,黎明的阳光透过头顶的缝隙照了进来。朱若为依旧毫无所获,看着四周逐渐明朗。他不禁心中暗怪起来道 “这老头,到底跑哪里去了!” 但看着四下除了松树就再没半个人影,他更担心的是此事会给自己的师傅重心带来的影响,毕竟,现在的他说什么也不愿让自己的师傅替自己担劳了。 想到此处,他的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转眼之间,朱若为已经来至一棵巨大的树旁,在那树身的高处,一根粗大树枝连接的石壁上,是自己昔日住了许久之地。看向那处,若不是自己心中知晓答案,还当真看不出那几片松针之后会是一方洞穴。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纵身而上。因为自己所担忧的问题根本,其实就在此处! 如今自己修为不俗,只是一跃,已然轻轻来至这高处,回看身下,过往自己成长的身影好似历历在目。在这一刻,朱若为的心中不禁感叹道“万事终归要靠自己!若是自己实力足够强横,莫说自己师傅会脸上有光,就算是自己的朋友,也不至于受那些个罪! 不知为何,如今的自己忽然对变强这件事好似十分执着,他静静站在那树上被人留下的圆台上。看着天地辽阔想着昔日下山时的遭遇。 最终他的思绪落在了那日解玉罗被困时的画面,正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才导致了那样的事情发生,虽然自己记不太清后来是怎么脱身,可他心中的悔恨却是对自己弱小的一再冷眼。 “她明明那么漂亮,却要遭那些个卑鄙之人的欺凌!” 想到这里,松林出口处那日自己第一次靠着自身的本事将贾为为打倒在地的场面他依稀可见,那件事,在现在看来,也正应了解玉罗的那句凡事终归要靠自己。 自己虽然学了所谓的魔教功法,可直到今天,他却没有丝毫干任何一件坏事,想来,那日石洞之内,黑白二位大哥也是深明此中之理。所谓力量,本就无有好坏之别,就连这天剑山上也会有哪些争抢挤兑之事,漫漫尘世,更是有那无数刁蛮无理之人。这一切,也真是可笑。 至此,他默默问自己“这世上,好与坏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可心中的千万答案,终究说服不了自己。只是每每想到身边之人因为自己屡屡脱险,反而觉的心头一松,那种被自己所助之人看着的眼神,很多时候,都让朱若为觉得十分熟悉,可具体又想不起熟悉在哪。 思绪繁杂,越想越乱,忍不住望着远处一阵轻轻叹息。 “我虽不为恶,但也绝不允许自己所看之人再遭这些个罪。虽然不知这世道是否真如那书中所写,但师傅自小千叮万嘱与天地为善之心,自己还是记得” 想到这里,朱若为想起五子纳甲之前那晚的重心对自己说的话。还有那蓝衣之人在海边告诉自己的事。 想到这些,忽然间,他只觉天地是如此辽阔,目之所及的天空虽然没有边界,但那脚下大地,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凭着自己一身本事去试着走走看看。 (本章完) 第75章 旧地旧人新事,不愿不该却同 第75章旧地旧人新事,不愿不该却同 山洞之内,一切好似昨日再度回到眼前。光线透过洞上蜂窝一样的窗口静静照射在里面。 而在那其中,石台上的动静好似感应到有人的到来。朱若为缓步走了进去,他看向那池中的黑白两条鱼居然还活蹦乱跳在那里面,心中更是好奇。而水上的一点粉红开的正俏。 他细细看着池边的两个词,接莲,映日。他自然不懂,那鱼儿看见朱若为到来,其中的白色鱼儿居然猛的跃出水面,好似十分高兴,朱若为被这景色逗的面上一喜就要伸手去碰,但手至半空中后,忽然想起第一次碰触之时,自己直接就被电的昏了过去,想到这里,他还是被迫缩回手去。转头,走向另一侧的石洞。 一切还是那个模样,这洞中仿佛时间不再流逝一般。 朱若为走进那个放置魔功心法的房间,墙壁上的字隐隐历历在目。他静静的又看了一遍屋内的文字,朱一息的故事在他的脑海中又加深了一些。而心中的疑问也更大。 “按说,朱一息该有两样法宝,一样是我现在已经掌握吸收的御星尘,还有一样,则是那从未见过的云海奇花。而他的心法在这里,御星尘也在这里,那花,是不是也在这里?” 想到此处,他又四处看了看,可终是没有什么自己失察之处。他本来来到此处的目的是想办法抹掉这石洞内的记录,可现在到了此处,他又忽然下不去手,一则此地实在隐蔽,极小可能被发现。再则,这洞内也不知是何人所留,归根结底也数次帮过自己。自己这样就就将此处毁去,当真有点忘恩负义的感觉。 说来也怪,自从山下回来之后,朱若为惊讶发觉自己的想法跟之前有很大变化,他甚至不敢想自己居然会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想要来这里毁灭这些记载。这要是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想到的事。而此刻的朱若为还没有察觉,这种看似成熟的变化,其实不单单是所谓的长大那么简单。 最终,朱若为还是走了出来,他下不去手,如果到时候当真被发现的话,那他就实话实说。大不了,再被罚个几年。可让他毁去这些曾经对自己有恩的记载,他确信自己不是那种人。 重新走至水池旁,淡淡的花香弥漫开来。这是未曾察觉的味道。朱若为惊讶的顺着味道发现了那开的正艳的水中荷花,娇艳之处,似有白雾潺潺,这变化来的如此巧妙,甚至让他有些难以理解,可细细想来这些时日的遭遇,一切又似乎都不再那么神秘。 忽然,朱若为看着那盛开之色,点点清香好似入了他的脑海心田,他只觉心跳加速双眼迷离,不知不觉已浑浑噩噩走向那水池之间。 再清醒时,他已身在水旁,一个渔夫带着蓑笠正在云海垂钓。远处烟霞浩瀚,天地不分。朱若为呆呆的看着四周,天地辽阔,也不知这是哪里,脚下孤峰说不出的寒凉,而放眼去看,四周全无退路,这一切的关键似乎都指向那个静静在云海垂钓之人。 “老人家!” 朱若为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并朝着对方背影躬身施礼。这个行为若是在以前的话,他是万万不会如此,可自从这些时日来的遭遇,他是越发感叹道自身的弱小,尤其是前几日通篇背诵了那本万竹公给自己的止学之后,他被上面的句子影响颇多。如今面对这个垂钓云海的高人,只怕,对方又是哪里来的海外圣贤。 “哦!你找老夫有何事吗?”那人也不回头,只是继续执杆垂钓,一派自在风范。朱若为见此,立刻问道 “不知这里是何处?”“你自己身在何处自己都不知道,那我反倒要问你,你可知道你是谁!” 这一问看似简单,但由于最近那止学全文还在其脑海徘徊,其中一句让他颇为在意,其句为,器工招损,物朴乃存,这也是他当时反复念叨的一句,因为那几日的他,静静思索着这些年来的事,越是思考,他就越是发觉一件事,像掌门那样的高人,一向都是谦卑和善,从来没有说什么张狂凶顽,甚至连生气也藏的很深。而且,那日在河边所见的蓝衣之人也神色随和,但对方的神态和气势却是绝非常人可比。因此,他也暗暗在心中告诫自己,当谦卑而戒骄戒躁。如今自己脑海清晰如此,他自然不敢造次,转念就回答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对方一听此言,连连点头,轻笑道“哈哈哈哈,好好好!就是因为你不知道你是谁,所以你才是你!”朱若为一听,心知地方言辞玄妙,如今还静坐云海垂钓,只怕当真是个世外高人。随即说道“前辈高论,弟子资质愚钝,万分难解其一。” 对方听后,却是只笑。随后动了下身子问道“你可愿做个渔夫!” 这一句话,当下就让朱若为想起另一个和此人及其相似之人,但对方所说的,是问自己是否愿做个樵夫。想到此处,他不禁连连感叹,这渔樵之间,是否预示着什么?想到此处,他轻问对方“不知这做渔夫比那樵夫有哪些好处?” 对方一听,莞尔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长丝悬大鱼,细竹压弓身。” 说着话,就见对方手腕抬起,居然是一条黑色短鱼上钩了。细看处,对方轻轻捏着鱼身,可那鱼还不松口,只听渔夫道“莫要贪玩!”听到此话,就见那黑鱼小口一张,居然任凭一条垂直的鱼线自口中爽快离去。 朱若为听后,自知领悟力底下,眼见对方悬线钓鱼,真是闻所未闻!索性也毫不避讳的说道 “仙师高见,奈何我这资质愚钝,还请高人不吝赐教!” 对方听后,也不答他,只是看着手中依旧摇摆尾巴的黑鱼道“汝身尚幼,金甲无缘,回头无岸,不若向前”说罢,随手一丢,那黑色小鱼就被扔入云海之中。随着那黑鱼入云,顷刻间风起云涌,原本周遭之色转眼化作虚无,随后在一片漆黑之中,香味袭来,似乎有些熟悉。正好奇着,忽然,自己的脑袋上传来一阵巨痛,巨大的刺激让他拼命睁开双眼。再见四周时,眼前两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朱若为见到对方,满心的欢喜。 “黑大哥!白大哥!你们去哪里了!”可此时的两个身影却是有些奇怪的看着朱若为,朱若为察觉两人神色有异,连忙看向自己身上。只见自己的手中各捏着两片娇嫩的花瓣。 “这…是怎么回事!”惊讶之余,朱若为看向一旁的水池,只见在那本该盛开花朵的地方,此刻只剩一道细枝。而那水面上,几片花瓣正静静的躺着,而那水下的一黑一白两条鱼依然活泼。见到花已凋谢,朱若为看向自己手中的两片花瓣,他索性也将这两瓣丢入其中,毕竟生时整整齐齐,现现在零落了,也该整整齐齐。 两片花瓣轻轻飘动在空中而后缓缓落下。很轻,也很慢。当第一片花瓣落下之时,水面泛起一圈涟漪,就见在那水面之上轻轻出现一行字 “悲欢未遇主” 随后另一片花瓣落入水面,涟漪复起,撞向第一次掀起的涟漪。就见水面又现一句 “阴阳交会时!” 朱若为看后,心中疑惑,但水面猛的跃出一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而后静静落在地上。朱若为看后,发现是那水池里的白色鱼儿,他不知这是何意,但见对方挣扎摆尾在那冰冷地面,他急忙弯身将那鱼儿捡起,至此,他想起那个渔夫的话来。不禁心中暗自思索。可手中求生之意顽强,他也不敢懈怠,立刻就将对方送入池中。 这白鱼入水,顷刻间就与那黑鱼追成一圆,黑白各占一边好似太急之势。而那上面的一共九片花瓣也跟着水势悄然旋转。朱若为眼见情况如此,心中也是好奇的看向其中。一旁的黑大哥与白大哥见到这种情况,两只灵兽的脸色也是一阵怪异。互相看了几看,好似在商量一般。 黑大哥的眼神很怪,他看着朱若为的样子,而后看了看那池内,然后冷着眼冲着朱若为叫了一声,可朱若为不懂,只是有些奇怪的看着对方。 见此情况,那白大哥叱了一声旁边的黑色身影。黑大哥随即猛的抬起粗壮的前臂然后狠狠捶了捶胸口,并张嘴露出四根寒光闪闪的尖牙。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声,朱若为一下子就呆住了。他根本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看着黑大哥的神色,他的心中隐隐察觉不妙。 忽然之间,那黑大哥一把就将朱若为的身子给拎了起来,无穷的杀意顷刻自那呲牙咧嘴的怒目神色下展现的淋漓尽致,就连那一池之水也被激起无数波纹。 看着杀气腾腾的眼神,朱若为害怕极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可眼前的这个黑大哥又为何忽然这样。他只是本能的就想要去挣脱对方的巨大手臂。 接着又是一声吼,震天撼地,就连这个山洞也猛的摇晃几下。朱若为的脸色也变的惨白,他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这位记忆中的好大哥,又为何爆发出这惊天之势。只是看着那双眼,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自己撕碎一般。 “黑…黑大哥” 朱若为害怕的甚至连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而正是这种时候,他的心底不知为何升起一丝丝的声音,那些微弱的声音好似在说着什么悄悄话一样,他虽然听不太清,但隐隐的就有一种迫切想要反抗的念头。可这念头只是一瞬,就被他给深深否决了。 哪怕是那种来自身体内的一丝丝蠕动,也让他对身前之人除了害怕之外,再不敢有其他想法。 眼看着一只铁拳已经举了起来,他清楚的知道,只要那个拳头落下,自己必死无疑。而对方的眼神也全无一丝怜悯神色。 可他还来不及多想,对方已经狠狠的打了下来。 随着猛的惊醒,再看四周,黑大哥正面色平静的盯着自己,而白大哥也在一旁看着满头大汗的朱若为。 “…是…是梦吗?还是幻觉!” 他喘着气问向二位大哥。可两人却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白大哥轻轻伸出粗大的手指为朱若为拂去一些汗水,然后轻轻拍了拍对方后背,好似安慰一般。 随后,两个大哥站在水池对角,朱若为见此,以为二位也被那鱼儿引动,心生好奇。立刻缓着呼吸招呼两人道 “二位大哥,你看这个池里的画面,是不是十分有趣。” 可那黑大哥看了对方一眼,一巴掌就抽在了对方的脑袋上,痛的朱若为一阵呲牙咧嘴的瞪着黑色身影,却不知对方是为何意。 而黑大哥见朱若为瞪自己,随即也恶狠狠瞪了回去。这一下,就把朱若为吓的赶紧赔笑连连。生怕刚才那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的场面真实发生。 只见两兽又犹豫了一下,而后双双看向朱若为,接着互相嚎了几嚎,似是交谈什么。白大哥似乎声音没有黑大哥强硬,但最终,似乎总是他占理多一些。 朱若为看见黑大哥无奈的摇摇头,自然发觉事情似有不对。顿时心中泛起嘀咕。可见朱若为如此,两兽也没有多想,各自伸出一臂悬于池上,朱若为不懂何意,一旁的黑影立刻就朝着对方脑袋上又来了一下,而后吼叫着示意对方看两人的手,朱若为毕竟跟着两兽在一起有些时日,自然知晓大概意思,为了不再挨揍,也只得害怕战战兢兢的伸出自己的一只手。 朱若为这些年来被这黑大哥没少收拾,那脑袋上更是已经熟悉了一般,即使被对方给冷不丁来一下,也没以前那么疼了。 可他知道,自己每次挨揍都是有原因的,以前学习洞内功法时,自己贪玩,就没少挨揍,再后来,也是时常拖了大家后腿。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都是为了自己好啊。想到此处,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 此时,三只手臂悬在池上,就听那白大哥猛的发出一声怪叫,好似呼唤一般。而后黑大哥也跟着呼了一声,白大哥的声音清扬,黑大哥声音沉重。 这两种声音好似在进行着某种仪式一样。 朱若为好奇着,忽然察觉那池中之鱼好似感受到什么,越发游的快了起来。伴随着两滴红色血点自空中落下。那黑白两条鱼居然猛的跳出水面并张嘴各自吞下其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着实让朱若为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而后就见水面悄然的升起两道黑白光柱,一股凌厉的气流自内而外疯狂迸发。 此时的洞内被照的半黑半白也是怪异非常。朱若为见此,更是害怕的就要后退,可另一边,那光芒浓缩处,居然是在空中截然不同的两条已经长大的鱼形光影,可随着两种截然不同颜色的身影在空中一阵扭动随后越拉越长,居然身子一扭结为两道怪形,随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尘埃落定,就见两道剑影悄然浮在空中。 朱若为正惊讶处,一旁的黑大哥猛的拍了一下他那只顾发呆盯着看的脑袋。一串呦呵似的叫声之后,朱若为好似明白了其中含义,他此刻心知两位大哥只怕又要送东西给自己,可看着自己的手掌,他还在犹疑,就见那黑大哥一把就伸出自己那尖锐的指甲在对方还没察觉之时,就觉掌心一疼。 看着血气涌入,化作两道红丝分别送入黑白两道身影中。不过片刻,两道剑影交在一处熠熠生辉。伴随光芒散去,黑白二位大哥各自伸手接下其中一物。朱若为定睛一看,只见是两把颜色截然不同的宝剑。欣喜之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那白大哥也不犹豫,一把就将自己手中的宝剑递给了对方,朱若为满心欢喜的接了过来。再看另一边,那黑大哥却是看着手中黑剑陷入犹豫。见朱若为看向自己,它的面色犹豫片刻,也递了过去。 待朱若为要接的时候,对方却没有松手。朱若为的脸色也在高兴之余望着对方的脸色变的沉了下来。他不懂对方的面色为何愁苦。难道这剑有什么问题吗? “黑大哥,这剑,有什么不妥吗?”朱若为好奇的看着对方问了一句,而对方看了看剑,又看了看朱若为的脸,然后他伸出另一只粗大满是黑毛的手臂轻轻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剑,然后摆了摆手,其中用意,朱若为自然不是很懂。 (本章完) 第76章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第76章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朱若为见对方如此,心知二位大哥一向为自己考虑,既然对方这样,一定有其理由,想到此处,虽然心中不忍,可还是松开了那只接剑的手。 索性,自己只有这一把白剑也是极好的! 可他刚松手,对方就将黑剑塞入朱若为怀中,眼中古怪的盯着这个伴随两人无数时日的小家伙。 回望黑大哥的表情,朱若为沉默了,他在一瞬间读懂了对方那道眼神。 这世上,在很多时候,很多人的身前,信任仅仅只需要一眼。 如今,双剑已至手中。朱若为默默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此刻的池中只剩一汪清水处那一片圆叶和半根细枝。 彼时双鱼花瓣,此刻已然化作自己怀中双剑。一切都发生的如此突然。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两柄兵刃,他还不知道这两把宝剑会是何等威力。想到此处,他就轻轻用手按在那白剑护手上,圆润的剑柄透着寒凉,朱若为没有犹豫,他轻轻拔动剑身。 这应该是此物第一次出鞘,说来也是奇怪,却没有传说中宝物该有的华光异彩,甚至就连剑身的光泽颇有几分暗淡。这倒是让朱若为有些惊讶,眉宇间,好似有些失望。 他急忙又伸手去拔另一把把黑剑,可他刚要这么做,对方就伸手阻止了他,那只长毛的大手按在剑身上,朱若为看了看对方,然后想起刚才的事,心知自己唐突了,就转而放弃,再看两物,既然是一处之物,想必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不过,现在毕竟得到了两把剑,虽然看上去有点普通,但总好在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以后也算有点仗剑天下的风范了。 想到此处,朱若为就忍不住朝洞外跑去,毕竟,他的身上可还是带着那小鬼的秘籍!现在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了。 三天转眼而过,尤其是对于兴奋的朱若为。对于得到兵刃的他来说,自然是尽最大可能的去沉迷研究这两样东西。在这段时间,他一共才休息了不超过四个时辰。其余时间,都是在研究两件事,第一是那本小云的剑法秘籍,第二,则是那把黑剑。 原来,心中好奇的他终究没有按耐住心底的诱惑,但经过他的数次尝试,那黑剑却好似卡住了一般,不管怎样就是拔不出来!想要将此事告知黑大哥,可又怕对方发觉自己不守规矩,想想,也只得作罢。而另一头,则是小云的那本剑法书籍。上面所述的剑引之道,自己曾经偶然休息过,所以在那一次的五子纳甲之时才技压一众新起之秀,想想当日连败几人的风采,也是过瘾的很。 但今日再看此书,却有另一番感悟。 早些时候,只重其招法多变之炫丽,而忽略其他,但现在的自己显然更沉得住气,也更有耐心,不自觉就注意起一些细小的边缘文字。 此刻,朱若为正静静盘膝坐在洞口大树的圆台之上,两柄剑此刻正沉沉放在身旁,而在他的身前那本有些模糊的书本上密密麻麻都是文字。 朱若为低头看着其中几句,心中百般疑惑不自觉反复念叨起来 “昔日只道那些言词简单之处,招式新颖之间,可现在,发现这万剑争鸣之法旁有两句话却是着实有些古怪” 只见那字里行间,清清楚楚的写道 出鞘为神天地惊,鬼哭神嚎心自行,三山五岳履平地,万剑争鸣意难平,灵起三焦脱虎口,气绝百汇周身轻,引动天官怀中物,上清灵灌斗牛宫。 而在其后,则是一串隐隐的小字,因为有些模糊,昔日也只是被朱若为扫了一眼,并未太在意。可现在,他的心境已然不同,细细观察起这几句歪歪扭扭的字来,势必要看出点什么。 只见依稀间,上面好似写着,剑招传七不传三,剑意传三不传七。天下之法皆同宗,奈何手眼有高低。而后面的文字却当真看不清了。 细细摸索出这几句话来,他不禁感叹,这留书之人,上面所写之术当真玄妙,但其尚言什么三七之分,为何不尽数倾囊相授。 想到此处,他就看着远处天空开始发呆。但微风拂过,他却又瞥见一旁的两把剑,那新鲜感好似还尚未散去,盯着看了片刻,他嘴角一挑,兴致转眼再上心头,翻身抓起白剑就朝远处松林高处刺了过了去。 灵气引动之余,加之这几日的日夜着迷,此刻的他已然将手中长剑耍的收发自如,引动寒光之末,周遭满地松针纷纷而起,剑锋呼啸处,无数枝头翠绿纷纷落下,剑身白光闪烁之时,悄然施展昔日所学之法,配合本门心法唤起体内灵气调动,一时间那白光疾驰,随着周遭响动一串,无数并排粗壮的松树应声留下一个个碗口大小的伤口,可朱若为只管尽兴,他又哪里在乎这些东西的死活,余光扫见剑招威力如此,却似还不满意,反手引动体内更多的灵气,一时间剑影竟有百余之多,比之上次他与人比斗之时,已然多出数倍。 可纵然见此,他的心中却还不满意,只因纵然有此阵仗,在他看来,却还不足以应对那东海之怪物。 而他又哪里知道,那日所见之凶邪,又岂是寻常之人可破。以他今日造化之手段,只怕放眼天下,也没有多少人能敌。 而力量与资质这种东西就是如此,只有当你在恰当的时机正视自己之时,才会唤发那种不屑的追逐之心。 想十多年来,山中可玩之事他已玩遍,可见之色也多无新鲜,加之重心本身资质庸俗,又如何能教好此子。可现在历经这些变故,那本就不俗的天赋自然乘风而起,扶摇直上。 所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便是如此。 而越发察觉到自身变化的朱若为此刻心中也再无他求,唯一所愿,便是自己这手中三尺之芒能于众人绝望处力挽狂澜。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更是不由的一遍遍鞭挞自己,不够!还不够!因为他只有变的更强,才能实现心中那一点点的愿望。 (本章完) 第77章 过去 第77章过去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一个略显迟钝的身影正来至后山的庙祠前,看衣着,正是神色十分喜悦的何明道长,此刻的他一身白袍十分干净,挺着有些鼓起的肚子缓缓而行,也不知最近又发生了什么喜事,居然让他整个人都看上去容光满面!很快他来到此处的庙祠前。 何明颇有些神气的微仰着脑袋,他见周遭地上尘土凌乱,些许落叶随风翻飞,虽然心中不悦,却也不恼,好似心中所藏之喜事让他纵然面对所有不快之事也全不在意一般。 何明见庙门大开,也不多想,就要进去。刚巧,里面闪出半个人来。细看之下不是别人,正是在此扫地的那个老人,自先前对方松林怪诞一幕已去良久,也不知此人几时回来。 只是,对方见了何明也不答话,垂头勾背自顾自的走着。 “嗯?这是怎么了?” 何明见此情景,心中十分不解,这家伙也不打扫卫生,也不与我说话,整个人怎么怪怪的! 想到此处,何明急忙说道 “老张!” 对方不搭理他,继续往前走。何明见此更是疑惑,就又叫了一声! 这第二声叫罢,对方才静静站住,好似如梦初醒般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你帮我给那长青谷中你那旧友写上一封介绍信如何?” 而后隔了好一会就听一个枯萎凄凉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念出个好字!随后,就见对方缓缓转身走入屋内后堂,至此外堂只剩何明一人在此闲看! 屋内满满一圈都是我天剑山的前辈英豪之墓,他一边看,一边不住的点头赞叹。忽然,在其中一排的中间,杨显两个字格外的惹眼。 他忍不住多看几眼,心中赞叹不已,口中满是欢喜的小声念道 “要不了多久,我那随云徒儿只怕造化不在他之下!” 想到此处,心中满是憧憬之色,脸上自然喜悦非常! 正高兴时,内室闪出半个身影,对方也不抬头就直直伸手递给何明一张折起来的白纸。 何明此时正心中高兴,顺手就要接过此物。可他两根指头刚捏住一角,就发觉在信的那一端一双满是血点的手显的格外粗糙苍老,上面的血迹虽然模糊,但依然可以分辨仔细。 见此情景,何明惊讶的也不去管信,只是一把抓住那只手,随即翻开来一看,只见满掌都是密密麻麻的红黑色针孔,淡淡鲜红依然余迹未消。想这手也不知受了什么罪,居然落得这般境地。 “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你搞成这样!” 何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有些惊恐的看着一直低头无言的老张,那佝偻的身子好似比自己印象中要苍老数倍。记忆中,对方本该是一个身体尚佳之人,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就一瞬间这般光景。 看那实惠落魄的垂头模样,倒是有几分失魂落魄的行尸走肉之态。 可这一个活人,怎么就变的这般光景了! 见对方自始至终不抬头也没有再说话,何明更是心中怪异,随即双臂用力一把扶起对方身子。 随着对方面目被迫上仰,一张行将就木的枯脸出现在何明那满是难以置信的两只圆眼中。 那斑驳的头发如同枯草居然还夹杂着几根碧绿的松针,而一双泛红的血丝双眼隐隐闪动着晶莹的光芒,直勾勾的也不知看着哪里。那不知为何合不上的微长口内,几丝血迹顺着嘴唇的细微干枯纹路蔓延而出。 “老张,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何明见此,更是悲痛万分,一双悲痛双眼直直注视着那发直又无神的双眼,他想从中找出些什么,可在那双写满黑暗的双眸间,除了空白,只剩绝望。 “老张,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呀!你我一道在这山中相识数十载,从来不曾如此,可为何,为何今日这般境遇啊!” 虽不知两人究竟关系如何,可见到对方这般失魂落魄模样,何明好似受了天大的打击。他轻轻摘去对方头上的几根松针,然后关切的询问起来 “唉,我昔日就说派几个弟子来管理这地方,可你又不让,眼下这般,真是叫我看的难受啊!” 听到对方这长吁短叹的肺腑之声,任谁也没有想到,那掌管刑罚的何明平日多是面色吓人怒目如电,但此刻,却好似又化作一寻常年迈长者。 “何…师弟!” 三个字,好似用了无数力气,干瘪的味道如同发霉的朽木枯枝。 但听到对方还能叫出自己名字,何明忍不住居然连声应着,身子都有些发抖。“老张啊,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何明一把扶住对方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兴许是躺在那里之后舒服了不少。对方的眼神也缓缓随着着急的何明不住摆动起来。 “这…怎么连个水都没有!” 何明拿着一个老旧的茶壶,一番着急下忍不住焦躁的跺了下脚。而这一幕,在那双虚弱的悲痛神色中,好似回到了许久之前的一个年代。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只是那时的何明还没有这般老练,脸上也是因为没有水而焦躁不安,但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的此地,是三个人! 似是想起一些叫人勾动心弦的往事,那本就虚弱的身体忍不住痉挛似的咳嗽起来。 何明见此,急忙蹿过来蹲下身子,焦切的看着对方关怀起来 “老张,你…” 听到此言,咳嗽过后的老张好似也舒坦不少,眼中的事物也多了不少,他看着身前一脸担忧的何明,忍不住口中感叹道 “对,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 何明哪里能懂对方说的什么意思,可转眼间,对方又是一阵极速胸口起伏,加之干咳如雷,听的人心惊胆战,也让对方那本就虚弱的面庞好似要被榨干最后一丝力量! 与此同时,对方手里捏着的那张白纸飘然而落,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却是什么也没有写。可此时的何明哪里还在乎什么信不信的事情,在他眼中,此刻这对方的性命才是他的头等大事! 何明悲痛之余,忽然又见对方的衣领内还有几根泛黄的松针,他急忙伸手去给对方摘了出来。但就在扔的时候,忽然望着此物心中犯了疑惑。 “老张,你这身上头发衣服内如此多的松针,是否在那后山松林内糟了谁人的欺负!” 想到这里,何明细细翻阅回忆,这些时日,能来此地受罚的,似乎只有一人!想到此处,一个名字浮现在他脑海。顿时,他的腮帮子就鼓了起来。忍不住怒道 “我以前,就知道此子顽劣,你也同我说起过他的劣迹,可不曾想,现在不知从哪里学的妖法,居然对我山门中人下此狠手!” 想到此处,何明的眼中居然起了一分杀气。 见对方如此,对方连连摆手,轻轻摇头。也正是这个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个人。 “老张!” 何明抬头去看,只见手中拿着一兜东西的重心正满心欢喜的迈入门内。四目相对,对方被那怒目一盯,转眼就察觉了身旁躺在那神色不对的旧友! “啊!这…老张,你这是怎么了?” 见对方如此,重心也顾不得一旁何明的愤怒表情,急忙就将手中之物一放赶紧走了上去。两只关切的手握住那只虚弱的巴掌,发觉掌内密密麻麻的针孔后,更是一脸恐惧的望着对方的虚弱表情,不知这究竟是遭了什么罪! “哼!你来的正好!” 何明冷哼一声,整个人的神色都变的格外冷肃,好似要审判万物一般。那两只怒目射出的精光让被注视的重心身子一颤。 对方自然不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错。但见何明双眼好似要杀了自己一般,只是浑身一哆嗦,身子就软了下来。 另一边的老张见何明这样,急忙伸手去拉对方衣服,并着急开口道 “何…师弟!不可…莽撞!” 说完,一阵呼吸急促起来。何明见此赶紧给对方顺气,而重心也是大惊失色的就寻找东西,眨眼间,看见水壶放在一旁,挣扎处,他就起身去给对方倒水。可那倒了半天,才发觉根本没有一丝水。 “老张,你告诉我,是不是那姓朱的顽童欺你,只要你说是,我今日势必将他挫骨扬灰!” 何明的话,好似一道雷,让重心整个人的身子猛的颤了一颤,不禁心中担忧道 “若为啊若为!你莫不是真闯下这等大祸!” (本章完) 第78章 何明求信 第78章何明求信 听到自己徒儿好似又闯下祸,重心也是害怕非常。下意识的转身就要去找何明求情。 “何道长!” “你要是求情,就免了!如此冥顽不灵之人终究留着是个祸患,如今居然连这以下犯上的事都做的这般狠毒,加之那一身邪气,长此下去,我这天剑山门岂不为世人耻笑!” 听到如此,重心眼见何明这次已是不死不休之心,他虽然还不知此事是否当真为自己徒儿所为,但依照他的理解,心中隐隐不信,可前些日子,自那孩子下山游历回来后,他在大殿中见了对方,就发觉对方那一双眼中泛着红光,不论怎么看,都不似正道之人的模样,加之与之攀谈,对方言辞闪躲,也不像昔日那般有问必答! 可不管怎么想,终归师徒好似父子,两天一起这些时日,他终究不信此事乃若为所做。 此时,就听老张缓了几口气开口道 “何师弟,你为何还是如此鲁莽,那孩子虽然顽劣,但此事绝非他所为!” “可你身上都是那松林的针状叶子,而这满山上下,松林能有几处,若不是在后山那里,又是在哪?” 面对何明已经静不下来的心情,对方只是愁苦的忽然闭起了双眼。随着鼻息逐渐平顺,才淡淡道 “我确实在那后山松林遭了罪,可却不是那孩子所为!” 此时的老张好似已经经过刚才的一系列磨难缓缓释怀不少心中那一直压着的一口气,整个人虽然依旧虚弱,却比之刚才要好上不少。 重心听到对方说出不是自己徒儿所为,脸上一松,可眼光看向那依然恼怒的何明心中还是一番胆寒,随后急忙抓起那水壶慌慌张张去外面找水去了! 眼见见对方离去,何明一声冷哼! “老张,那老儿走了,你也不需顾忌,说出真相来,我自然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唉,你莫要不信,此事,当真与他无关。实在是我自己的劫数而已!” 何明虽听对方这么说,但心中却是有自己的一套看法。试想那日在大殿内就发觉此子眼漏腥光,身上隐隐透着血气。这正道之处,如何能练出这些旁门左道之症状!奈何,当日多人劝说,自己也只好作罢,而如今,又出了这种事,又是在那松林!想到此处,何明记起第一次在松林口处,碑林面前,那天夜里,朱若为险些将那贾为为刺死,现在想来,忽然间,一切好似都说的通了! 这时候,门外的重心慌慌张张的回来了,也不知去山旁的哪处接来此水。但见对方着急的模样,呼吸凌乱不堪,何明心中更是没好奇暗自想道 “若非是你徒儿在此中插手,你又为何这般殷勤。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而重心看着老张缓缓喝下几杯水,整个人的脸也顿时好转不少。 “老张!怎么样,好些了吗?” 听见重心焦切的询问,老张缓缓顺了口气,然后看向一旁面色担忧的对方静静开口道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过一天,少一天而已!麻烦你了!” 听到此话,重心也是面色一沉劝起来“这说的哪里话,你在这山中受灵气供养,又资质不俗,怎么可以说这些俗人之语!” 一旁的何明见老张好转不少,怒气也减少三分,只是看着那虚弱不堪的模样,整个人好似被掏空了一样,也不知究竟受了什么刺激。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究竟是什么人将你害至这样,你说出个影来,我何明定然将他在这世间揪出!” 重心听到此话,看了眼神色坚决的何明,他也不免关切道 “我也赞同何道长所说,若是此事当真与我那孽徒有关,只管说出便是。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此子尚小,若不严加管教,以后只怕闯下弥天大祸!到时,悔之晚矣!” 听到两人都这样说,那老张一拍重心之手,轻轻道 “你那徒儿虽然顽劣,不过是我心思单纯,他与此事绝无关系。此事乃我昔日一心结所在。只是那天他刚巧问起此事,我心中忆起往昔,忍不住就自作多情!这浑浑噩噩多日,现在想来,不过人老多情罢了!” 说到此处,老人脸色惆怅看着高处房顶,心中满是回忆的凄凉。 可怜他身在这天地妙处,却绝不了那百般因果之根,而如今,这般光景,自然免不了吃苦受罪! 可怜世人皆惧皮肉之苦,却忘了那刻骨铭心之最。连那三岁小儿亦懂黄白之物美妙,却更有无数茫茫不悟红白之悲。 何明自知对方性格,对方不说,自然是问不得出。而对方见他连连叹气凝眉,又如何不懂这个自己的师弟心中所想。他只道 “此事不需再提,就此可止!” 何明无奈,也是只得作罢。而对方发觉那白纸之上空空无物,自知刚才失态。索性就要起身去为对方写信去。 重心见他这样,与何明两人都是担心对方,忍不住跟了进去。小屋内,灯光微弱,满满四壁皆是书籍纸张,也不知积压了多少过去烟云。 眼见对方要去捏笔,何明担心对方的手掌,急忙开口 “你这手…” 谁料,对方只是轻轻摆手,示意无事。 随即,提笔沾墨,老人缓缓开始起笔。一个熟悉的人名悄然出现在纸上。而一旁的何明见对方好似已无大碍,也似是又想起那件美事,神色轻快不少说起来 “有老张你的这封信,相信我那徒儿此番长青谷之行必有所获!” 而低头疾书的老人却是轻轻一咳,微弱的双眼看着白纸黑字,淡淡道 “这已经许多年过去了,也不知我这故人是否安在!但距离我门中之人去这长青一处,距离上次,已有百年光景,不知对方还许不许我们这面子!” 何明一听,面色欣然道 “当年,若不是有你这绝世高手去助他们收伏镇教灵物,现在又如何会有这般光景!此般恩情,只怕他们永不敢忘!” 听罢此言,老人低头手中不停,只是一声轻叹。随后淡淡感慨道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转眼间,一封书信已然完成,而心满意足的何明好似忘了刚才之事一般,赶紧将此物收入怀中。看着外面的空旷地方,又瞧着老张的身体越发孤独,何明沉沉道 “以后,我会着令自己徒儿们定期来此地帮你打扫的,你也不用再操劳这些事情!” “孩子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何必给他们徒增麻烦,而且,我一个人早就习惯这份生活,你还是给我这个老头子留点安静念想吧!” 说完,就扭头看向一旁的重心。重心见他这般光景和言语,虽然不知对方与这何明究竟是什么关系,更不知对方口中的绝世高手是个什么含义。只是见对方看向自己,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道 “我这次可是带来了一副新的!” 说着话,他捡起自己来时拿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副全新的棋子,黑白两色格外分明。 “哈哈,这还是我托何道长的徒弟帮我带回来的!” 何明一听,再看向一旁颇有兴致的老张正伸出两根手指夹着一枚黑色棋子,指肚上的伤痕依然看的叫人心痛。可那眼中的神色好似全不在意。见到对方如此,他的心中还是默默记下,发誓要为对方查明此事,而此事唯一知情的和最大的嫌疑人,正是那朱若为! 于此同时的中洲某处,一片平原数千里,花草成林,林海结星。 也一片云霞飘渺之后,屋舍林立的悬崖之上,砖瓦阁楼在阳光下闪着异样的光辉,阵阵雾气自悬崖下的山谷内轻轻传出,缓缓飘至天空中,而后鸟雀争鸣不断并俯身追入其中。 一如此地,山风染趣,周身飘香。 回首处,有一山脉微微高起,青翠的山体满是生机。不时听猿猴隔峰呼唤,常见有獐鹿傍地悠悠。山水潺潺,花香杳杳。 此地灵气充盈,比之那天剑山,也不弱到到哪里。 而随着山谷中一塔尖隐隐而现,一众统一服饰的年轻人正在忙碌前后。 此地不是别处,正是那又一山门大兴之处,名唤长青谷! 有言赞之曰 平地南排八百里,一见天门洞凡心。 山川奇,百草鲜,四秀无雪高泉悬。 树是树,霞是霞,六爻塔前常青花。 (本章完) 第79章 长青谷妙处,山万重有心 第79章长青谷妙处,山万重有心 长青谷内,云霞漫天的炫丽奇观下,一道山谷之中。 八面玲珑的宝塔格外惹眼,离地约有十多个人那么高的塔身,每一面都红砖黑瓦,四个凶神恶煞的人物图案静静刻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八面悬钩的棱角处,是八张神态凶恶的异兽之头,也不知是何种动物的演化,看起来凶悍无比。 在塔身的东南位,却是出奇的各自闪着一扇微弱的萤火之光。一共六层的塔身上,整整齐齐东南方都是如此微弱晃动!古怪非常。 在塔顶之上,扩散向八个方向的细瓦环环相扣,优雅别致。 而那正中间,是一个石灯的宝座,雕刻精致优雅,只是不知为何,在那空空如也的内部,好似少了些什么东西! 在塔的底座四周,六个成人大小粗壮的石柱被小臂粗细的铁链紧紧连着。石柱之上刻着六个卦象,其中精妙处,非常人能明。 在最底层的一层出口处,青石长条连接内外。黑色的塔门上左右各雕刻两只怪物,一只三头六臂青面獠牙,一只尖嘴猴腮手攥宝珠。 远远看去,塔身隐隐泛出黑气,不详之色一见便知,但走的近了,反倒只闻花草香味,却看不出宝塔有哪里不同! 此时,一个男子正负手站在塔前百步之外,之间长长的一片花海格外美丽缤纷。 他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皮肤温润,青衣长靴,眉宇间自有七分贵气,沉默处,好似天上仙官。 两眼如泉不生七情六欲,双耳招风能闻天下真言! “大师兄!” 此时,一个小童来报,男子悄然转身,看向对方。 “去新林镇的江师兄回来了…只是,回来的只有他一人!” 男子一听,眼中却是毫无波澜,随即问道 “那你可曾问他关于东海异变之事!” 声音干净清脆,言辞轻柔温和。一派儒雅之士! “大师兄!” 正问着,一个人走了进来,男子一见来人,脸上欣然关切起来 “江师弟,你怎么过来了,你这连月奔波,也不去休息休息!” 说话间,只见那日在新林镇的江一兰此刻悄然出现对方面前,他一脸风尘仆仆的摆摆手,示意刚才报信之人离去。而后察觉无人之时,才隐隐跟对方说起来 “大师兄,我此番之行,颇有收获!” “嗯?” “我在新林镇呆了约莫有七日,终于在那天晚上,碰上了那盗婴的人,此人自称三毒公!会吐黑烟,放毒物,十分棘手!” “三毒公?我咋谷中记载上看过这个名字,应该是一个叫做万毒寨的邪教里面!” 江一兰见对方神色暗淡,好似在忧虑。随即接着说道 “是啊,起初不曾想到会是这万毒寨,本以为是那长生殿的妖人,结果,猝不及忙,折了两名同门,若不是被路过的天剑门人救助,我自己恐怕也殒命那里了!” 对方一听,更是眉毛一挑语气稍稍高了几分道 “天剑山的那群人居然下来了!那东海的异变就说的过去了!” “是啊,我起初也没有发觉对方身份,还是被其他人提醒才知道。” 对方听后,也不是很惊讶,转身负手望向那塔处沉沉道 “那群应命之人只要出现,这世间肯定大大小小的劫数不断。但不知,东海那道怨气是被何人所灭!” 江一兰听后,也不敢隐瞒,如实回禀道 “是大空山的九龙真人!” “哦?天剑门人降伏不了此物?” “那日下山的都是些门徒之人,并未有他们的师长出面!” 听到此处,对方语气依然平淡道 “那以你看来,对方实力与我门教众相比如何?” 江一兰听到此问,隐隐有些犹豫,但随即回答道 “虽然未见全部,但细细观察处,只怕在我门之上!” 听到此话,对方也不吃惊,继续问道 “那我谷中大事,你办的如何!” 一听此话,江一兰就直接跪了下去赶紧解释道 “对方身影飘忽不定,我几次都险些跟丢!我深知仅凭自己一人之力不足以完成此事,所以暂且先行回来!” “嗯!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我会着其他人去办的!” 说到此处,那双眼睛依然平静如水,仿佛这天下之间的事,再无新意一般。 却说自那新林镇之事而后,山万重有感于长青谷之恩情,这边,正在着手准备了一些礼物,意欲前去拜谢。 新林镇的热闹街道上,他在其中一家略显平淡的门户前正将几个箱子安在骡马之上。一众仆人正手忙脚乱的忙前忙后,脸上满是笑容。 此时的山万重看着准备的东西,脸上无比高兴,心中其实还有一些打算,那就是此次前去,若是能有机缘的话,希望能得那长青谷的修行之士指点一二。这样自己以后保护这里的人也更加方便趁手。 可正想着,一旁门内蹿出一个少年来,约莫十八九,长相不俗,只是身子单薄,而他的手中攥着一只沾满墨迹笔。那少年一边跑一边回头大笑 “哈哈,我才不吃饭呢!除非你们能捆住我” 正说着,在少年身后追出来一个满脸沧桑的老奴来,对方满脸焦切的喊着 “你小子今天要是不吃饭,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正说着,两人已经追至外面的山万重身旁,少年仗着灵巧的身形,围着那装着箱子的马车与那老奴耍起了赖。 “哼,老陈,你看我爹在这还敢这么逼我,真是不给他面子。” 少年说着,示意起一旁看向此处的山万重。而那老奴也不看对方一眼,满不在乎的只是盯着对面的少年说道 “老爷自是心肠软,可老奴我可不会如此,既然他让我来管教你,自然是你的将来为好!” 少年一听,也是一脸的不情愿道 “我说不吃就不吃,吃饭哪有画画好玩,我才不要吃饭呢,等少爷我画好了,自然去吃!” 山万重看着自己那顽皮的孩子,一阵摇头,奈何此子心中与武道一途无缘,只爱提笔画些各种亭台楼阁山鸟鱼虫。现在更是到了痴迷地步,居然连一日三餐都不按时摄取。想到对方的未来,他一阵叹息。 “有崖,不要闹,听你陈叔的,按时吃饭!” 山万重的话,还是有些份量,那少年一听,见对方面色没有丝毫悦色,也不过太过造作,只得无奈的低头攥笔欲回。 那老奴见对方闷闷不乐的样子,却是满心欢喜,正要伸手去拽对方,却听到相隔不远处的街道上传来几声锣响,随后就听鞭炮齐鸣,好似有什么大人物要来此处一般。 那山有崖本就年轻好动,一见此声,更是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还不等那老奴抓住自己身子,随即将笔往对方手里一送,转头就跑了! 见此情景的山万重本欲发作,可又是连连摇头,一阵叹息。另一边,看着自己手中毛笔的老奴也是一脸发愁,转而看向一旁的山万重抱怨起来 “都是老爷你平日太惯着他了。你看现在都成什么样了,饭也不吃,这是准备做神仙吗?” 山万重一听,脸上反而一笑道“他要是与道有缘,我早就将他送去哪处高山名门了!” “他还小,又懂什么生活艰涩,倒是老爷你这样不管不顾一味任由他的性子来,只怕日后无以谋生啊!” 说完之后,对方摇头叹息,满眼都是手中那只尚且墨迹湿润的毛笔。 山万重也是不答话,只是心中暗暗思索道 “今日前去长青谷,此其中之一也是为了此子的将来考虑。这当今天下,虽然门户繁多,可终究能够叫的出门号的也就那么几个,早些年天剑宗虽然凌厉,却显见有人露面,更是难觅登山之路,而其余之众,也就二仙观长青谷和那千玄门了。 但二仙观里都是和尚道士,这样之流,不入山万重之眼,而千玄门由于资质尚轻,更是屡次听闻门内之人多奸邪小人,自然也不入流。 现在,只剩下个长青谷,而自己又刚巧有幸结识,今日此去,当真有缘。 (本章完) 第80章 轮回 第80章轮回 此时的新林镇街道上,两道群众人头攒动,似乎对于数月前的事情早已无人记得。 只见鞭炮散去的白烟缓缓升空,而在路的尽头一处,几声唢呐高亢而起。 正在人们双眼焦急的期盼时,山有崖悄悄从一旁的人墙中挤出半个身子来,他看着远处街道那迎面而来的一众人影,心中既兴奋又好奇。 这时,就他身旁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叫了起来 “爷爷,爷爷!你看,有人来了” 山有崖听这声音清脆动听,就扭头去看,只见距离自己不远的两步外,一个身材娇小的绿衣女子格外惹眼,微微泛黄的头发上红色的丝绳格外好看,搭配上那细嫩白净的耳垂上一个美丽的光滑珍珠,整个面容显的格外淘气迷人。 而在她的身旁,是一个黑衣老者,看年纪好似有六七十岁,白发苍苍,却双眼精神饱满,肩上搭着一黄布口袋,里面鼓鼓的不知装了什么。而在老者另一边的手中攥着一面白幡。 而那白幡之上画着一些奇奇怪怪如同蝌蚪一般的符号。山有崖本是好奇,可一见那幡上刻画奇妙古怪,但细看之下好似一张颇有意境的画一般。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时候,那街道上唢呐的高亢之音下,一队奇特之人悄然而来。 只见六个女子头戴圆帽薄纱手中各自拿着花篮唢呐悄然开路,唢呐之音提神醒脑,叫人一听之下好似茅塞顿开,抛开世俗杂念。 而之后的花篮中粉手撒出的阵阵香瓣顷刻铺满四只并排而至的僧鞋踏上的地面。 木鱼声清脆虔诚,在这两名面相清秀的年轻僧人之后,是四个同样年轻清秀的僧人抬着的白帘大轿,说是轿子,但不过四根红色的方木搭铸而成的底架在那上面,四面隐约可见轮廓的薄纱随风飘动,在那朴素异常的圆形宝顶之内,一个老僧的模样若隐若现! 两道之人见此,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千岁禅师万福!” 刹那间两旁无数之人纷纷跪拜叩头。见身旁之人纷纷跪地,不明觉厉的山有崖惶恐而茫然的看着四下的惊人一幕。刚刚还热情高涨面漏喜色不住交谈的街坊群众此刻居然像一头头动物一样纷纷低头弯背默默虔诚无言。 而此时孤零零的两旁人群中兀自站立的,也不过六人而已。 在山有崖的身旁,那绿衣女子和那黑衣老者连看都不看四周一眼,只是默默盯着那路中央的一众僧人,女子依然笑着对路中间之人指指点点,全不在意。而老者则是静静听着,也全然不卑不亢。 而在路的对面,两个白面之人静静盯着这打仗锣鼓的一众僧人。其中一个正是先前在此算命的先生,而在他身旁的另一个,看起来仪表不俗,一身威风不需言行已然自整张五官和周身气势显露无遗。尤其是额头那道红色痕迹,叫人看了之后心中不免有三分惧怕。 山有崖正要去看另外一人,那人却一转身,只剩灰色背影一个,看形态,似乎是个男的。 “千岁禅师?我怎么没听说过。” 山有崖正好奇处,那受百人朝拜的一行僧众已经走过眼前,淡淡的香风自花篮之中传出,山有崖注意的看向其中一个撒花女子,虽然对方头上帽子四周罩着薄纱,可隐约间,精致的五官还是美的勾魂夺魄。 正不解时,一旁的女子却是说道 “什么和尚,居然还带着女人。岂不闻四大皆空之说?” 身旁的老者只是笑笑,却未说什么。待僧众走过,一众信徒纷纷跟随在后欢呼雀跃。仿佛正在为对方今日落脚此处而感到无比荣幸。 山有崖呆呆的看着这些如痴如狂的人,眼中满是不解。而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身旁的巷子里叫住了他。 山有崖回头,见山万重正眼神严肃的看着自己。他赶忙跑了过去。 “胡闹,叫你学武你不愿,叫你画画也不专,如今还这般贪玩,还不给我回去。” 见对方有些气氛,山有崖自是不懂对方为何如此气恼,平日里也没见他这样,今日马上就要出远门,本想着自己该要无法无天一些时日,可现在居然还这样,真是坏事。 无奈之下!他只得被对方瞪着往回低头走去。而在另一边,人们欢呼雀跃在万安客栈之前。无数的人群把这平日本就人潮涌动的地方更是赌了个水泄不通。 就听一人高兴的站出来给众人讲道 “诸位,诸位!万安客栈今日有幸得禅师临门。这七日之内,定当蓬荜生辉。自此一个月内,不再接客。在此,老朽代表这万安客栈表示,七日之内,每日都在客栈门口布施一些漫天之类简单食物,也算是感念上天有那好生之德。” 众人听后,纷纷鼓掌叫好,有人轻声对一旁之人兴奋说道 “想不到,咱们这刚解决了盗婴的魔头,现在就有这神僧来此小住,真是我们新林镇百年幸事,想必以后时来运转,明日可期啊。” 身旁之人听闻,也是喜笑颜开道 “谁说不是呢,自从那镇长上任以来,也不知给我们半了多少好事,真是我等幸事.” 此处人声鼎沸,而在山万重那里,他已一切收拾完毕,正在对这那一脸不舍的老陈交待些什么。说到最后,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对方那半弓肩膀,而对方也是连连点头。 交待完后,他就头也不回的带着三四个随行之人朝着西南面出发了。沿途零星碰上几个居民,也都是见他这样,纷纷惊讶不已,可他则是已出去几日来解释一番。 一旁随行一人见他疲于解释,也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老爷,你这次出门,也不告知大家半分,是否怕大家担心你” 山万重听后,淡淡一笑,平静的目视前方说道“我一俗人,自是平淡惯了” 那人听后,也不言语,静静看着对方,心中更是万分倾佩此人。 转眼已至半夜,云淡风轻的静静夜色下。在那新林镇不远处的一片荒山之中,两个身影正静静坐在一块石头上。 “殿主,人来了。” 说话的正是白天在路旁站着的那算命白面男子,而在他的一旁,是白天在他身边之人。 话音刚落,三个身影出现在一旁。夜色下,三人光秃秃的脑袋尚且可辨。带头老僧人见两人坐在那里早已等候多时,忍不住开口道 “殷施主与勾魂居士可安好?” 对方一听,那算命先生一笑,轻轻起身道“千岁老和尚你还是不要叫我什么勾魂居士了,你看,我现在可是一个算命先生。” 对方一听,低头暗笑。而另一边的白面男子则是轻轻抬起袖子捂着口鼻呵斥道 “你们三个,一身腥臭,快点退出十步开外。” 此言一出,那两个并排的小僧互相看了一眼,也是无奈,便被前面的千岁禅师赶着往后退去。 见既然后退,那人才缓缓落下手臂,脸色不悦的对一旁的勾魂问道 “那两个家伙怎么还没到。” 而一旁勾魂轻轻一笑,就指着一旁的三个和尚身后笑道 “你看,那不是来了吗?” 顺着对方手指之处,就见那两个小僧忽然鼻子一动一股摄人的香味传来,那一双本来本分的双眼顷刻泛起淫邪之光。两人还未转身,一旁的一只香手已经顺着那光滑的脑袋悄悄滑了下来,伴随着几声娇喘,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掌居然滑入其中一个小僧胸口之处,只见那僧衣的鼓动之处在瘦小身躯胡乱游走,而对方的肩头一个美艳的脑袋正吐着香气静静伺候在那痴狂的表情之旁。 此时一个身影僧人身旁走出,正是那日出现过新林镇的三毒公,此刻的他面色比之上一次时苍白衰老不少,也不知那次是受了何等伤害。但见他似是隐隐不快,迈着脚步来到几人中间。 那老和尚回头听见动静,见自己的一个小和尚此刻正被那红娘子耍弄的闭目升仙,心知不妙的他急忙出口道 “红娘子你且放了我那劣徒,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千岁禅师一脸怒色的望着对方。而那没有被缠着的小僧发觉身旁女子美丽,更是被同伴的销魂神色震惊,此刻也心跳加速的盯着对方那美艳的脸庞。 “小和尚,你师傅…让我放了你!” 红娘子瞪着一双媚眼轻轻张开小口在那如痴如狂的光滑脑袋旁吐上一口气,然后轻柔的娇滴滴缓缓说了起来。同时手上游走加快。也不知她究竟用了何种手段,竟让那小僧整个人忍不住张开嘴连连兴奋的喘气。见到对方这反应,那红娘子嘴角升起笑意,本就美艳夺目的脸庞此刻更加勾魂夺魄,只见她轻轻张开小嘴叼起那小僧耳朵一角然后柔声细语说道 “你说,究竟让不让姐姐我放了你” 正说着,那红娘子一双媚眼如丝反盯着那对面之人,只见她嘴角一样,那小僧在她怀中居然发出一声呻吟。随即,就见淡淡血色自红娘子之口内流出。 她笑着轻轻吐出一个东西来。嘴上的血迹让她整个人显的更加妖异夺目。而被她俘虏的小僧此刻全然不察耳朵上已经被咬去一角,还在闭目陷入痴狂。 见此情景,远处的两个和尚都是一惊,就连那面犯异色,眼中含着向往之情的另一个小僧也是被这吓的面如死灰,整个人身子软了三分。 (本章完) 第81章 致命诱惑 第81章致命诱惑 “红娘子…” 千岁禅师慌了神,他眼看着自己那徒儿被咬下一个耳朵而不自知,依旧面色痴狂的闭目陶醉。整个人好似魔楞一般。 “殿主,你快些救救我那徒儿吧!” 千岁禅师见事态不对,急忙回身躬身去求坐在那里看向别处的白面男子。对方也不知在思考什么,好似全然没有听到一般,但紧紧只是半张脸的魄力也足够震慑在场所有人。一旁的勾魂嘴角含笑低头飞快的打量这两人也不说一句话。 “好色之徒,死了活该。” 本就心情不怎么高兴的三毒公突然发言,显然对这三个心性不纯的和尚早已不耐烦。 而千岁禅师见众人皆不为所动,眼看着自己一个徒弟就要没了,紧急之下,连忙跪在地上往前爬向正在思考其他事情的那个红色身影。 他这一往前,那坐在那里的人就一手遮着鼻子,一手抬起示意他靠后。 “说过了,太腥,远点” 那千岁禅师见对方开口说话,连连后退,哀求起对方来。这时候,那男子侧目来看,见那小和尚一只耳朵处满是鲜血,而另一边,那红娘子媚眼如丝的张着血口正在搅动香舌看向他。 只见他大手一抬,一股吸力就将对方抓了过来,随着那细长的脖颈被他捏在掌中,红娘子却是丝毫不怕。只是伸出一条长舌既然舔起了对方的手背。随后,整个身子也缠了上去,顷刻来至对方怀中。 如此妖艳的美人,在这夜色下,那身上的皮肉带着阵阵的芳香不断刺激着身旁男人的感官。 那张生来就是称霸一方的面孔此刻离她不足三尺。她却好似发情一般将手伸入了对方怀中。随着腰肢扭动,那口中的声音着实让世间任何一个寻常男子都会欲火焚身。 而看着自己怀中之人这般作态,那男子看向自己手中捏着的那张美人脸,粉嫩对舌头好似一条灵蛇不断挑逗着他的手背,他本就手中没有用力,对方自然也是察觉出什么。 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对方写满奉献与贪婪的美眸,他低头就朝那只脑袋伸了过去。 见此情景的红娘子伸手拦住了对方的脖颈,似乎就要乘势而上,可随着那男子的脸再次抬起,对方静静看着这个美人儿说了一句。 “这和尚的血可真臭,下次别在粘上了!” 说完,一把将对方扔了出去,甩在地上。 一旁发觉如此的千岁禅师看着自己徒弟强忍疼痛,心中自是不平,又看了眼那倒在地上的妖艳贱货自然面色恼怒的说道 “殿主,我等入门也有百年,今日居然受了这等屈辱,还请殿主为我等出气。” 那抱着耳朵难受的小和尚听到此话,自是高兴,可还是忍不住看了眼那勾心夺魄的红娘子,似乎依旧贼心不死。而另一边,见到红娘子被扔在地上的软弱模样,另个小僧望着对方那裸露的雪白大腿,双眼瞪的通圆,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哪里还记得刚才的恐怖之事。 见到这三人的样子,一旁的勾魂嘿嘿一笑,看向坐在那里面色平静的长生殿殿主。那个已经在这个位置坐了好几百年的男人,这世上若说还有一个人可以称霸一方,那只能是他,不论是相貌,气质,还是实力,他都是一种王者般的存在。 殷入命这个名字已经在这个世界流传了好几百年,可知道的人很少。不是因为他不强,只是因为能碰见他的人太少而已。 “千岁,你想我怎么为你出气。” 殷入命冷眼看向那满脸期许的千岁禅师,只一个眼神,那股寒意就让对方忍不住冷了个冷颤。对方似是被他这一眼震慑住了,低头再不敢说话。 “要不,我就把她上次给你们师徒几人如何?” 殷入命嘴角一挑的看向各怀鬼胎的三人。而听到此话的红娘子却好似全然不惧的躺在地上,静静舒展着身子,那婀娜的身姿正一次次刺激着不远处的千岁禅师三人。 随着她一声娇嗔,那浑身没有受伤的小和尚差点想要扑上去上去。就连一旁的千岁也是面漏红晕的两侧脸颊跳动着几丝陶醉神色的红晕。 更不要提那个受伤捂住耳朵的小和尚了,听到此话的他更是胸口极速起伏的不断舔着嘴唇。 见到三人这般神色,一旁的三毒公一阵冷哼,十分不屑。 而这一切都被勾魂看在眼中,他只是看着,却没有多说话。时刻将最多的目光投向那端坐那石头上的殷入命脸上。这便是他的忠诚,就如同他腰间#的那个金算盘一样,精明便是他的最大特征,而这特征深深的刻入他的身上每一个毛发中。 “啊” 红娘子自顾自在那里扭动着身子,也许是发觉出那三人已经即将失控的欲望,她越发的放纵自己,忍不住长长呻吟了一声。 也正是这一声,让那本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和尚猛的舔了下嘴唇,随着胸口一阵燥热的极速起伏,他居然再也控制不住的扑了上去。 见此情景的三毒公忍不住冷笑一下,就不再去看,一旁的勾魂轻轻笑着看向那好似发情般上下其手的小和尚。 而对方的身子在一番着急的扭动后就是紧随着一阵痉挛,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和尚就整个人再也一动不动了。 见此情景,那红娘子一把推开身上的僧人身体,而后好似尚不满足的看向另外两名僧人,那被咬了一个耳朵的和尚见自己的同伴刚刚扑上去自己正在懊恼,现在见对方被推开也是迫不及待张着嘴就喘着粗气要上。 可一旁的千岁禅师却是眼尖,他发觉自己那倒地的徒儿袖子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这一动,着实不简单,因为他隐约间看见那动的袖子角落里闪过几片赤鳞。只是这一眼,他就冷汗直冒。一把就伸手拽住了自己的另一个急着送死的徒弟。 殷入命看出对方发觉了什么,忍不住冷笑两声。 “千岁,你该管管你手底下这群**了,要不是看在你十多年前给我办成那件事的份上,我早把你这无用之人的骨血炼化了。” 听到此处,千岁禅师身子一颤,连忙低头领罪。此刻的他与白天受众人人敬拜之时完全判若两人,若非亲眼得见,任谁也想不到吧。 “嗯!” 发出一阵长长的鼻息,红娘子从地上爬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然后轻轻从怀内取出一块红丝巾擦了擦嘴,似是发觉那剩下的和尚知道了什么忍不住轻声瞥了一眼那跪在那里的两个家伙轻声说道 “早就听说喝了不死泉之人的精血十分珍贵,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说到这里,她一个翻身,落入殷入命的怀中,殷入命看着这个伸手挑逗自己脸庞的女子,只是一笑。然后静静说起来 “说来也是,要是以那精血炼丹,想必会有奇效!” 听到这话,那两个和尚已经吓的连连磕头,他们全然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错,今日居然会遇上这种事,千岁禅师深知对方个性,赶忙磕头求饶,唯恐慢了半点就会被对方当真拿去扎出精血,而已他的实力,根本没有生还可能。 “千岁,你自百余年前加入我门,这些年来,实力也未曾高进,功劳也不过了了。你也知道,长生殿的规矩,是一切都要靠自己争来的。” 说着话,殷入命伸出大手抓住了红娘子的一只小手,双眼死死的盯着对方那越看越迷人的笑脸,但嘴上却是继续对千岁和尚说着 “你看这万毒寨,虽然被我收降,可他们人人有功年年有进。” 讲到此处,殷入命轻轻抬起头泛着眼静静盯着对方继续压低声音道 “你说,我该不该罚!” 听到此话,千岁和尚已是满头冷汗,他自思,自己自从加入这长生殿来,除了偶尔做过一些微乎其微的贡献,再无更其他亮眼表现。 自己当初加入其中,也多是怀着依托这邪教身份好方便自己在这世间行走而已。但不曾想,随着自己这千岁禅师身份越发红火,他已经渐渐不再理睬自己的邪教身份。 可今日到此,莫名其妙更是被召集而来,这一来,不曾想,就碰上眼下这种变故,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本章完) 第82章 群邪聚首 第82章群邪聚首 “该罚,该罚!但还请殿主给老僧一些时日,好让我将功补过” 千岁禅师的心中深知这殷入命实力不凡,若是不争取机会,自己的性命不比那凡夫俗子高上多少。 “哦?” 听到千岁禅师之话,一旁的勾魂惊疑了一句,颇为好奇的看着这老和尚的古怪神色。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一个天天只知采阴纳阳的老贼秃能有什么作为,不过是为了苟全性命的措辞罢了” 三毒公不屑的直接说出对方心思。而千岁和尚听到自己心中所想全被对方讲出,脸上自然冒出冷汗,但这百十年的智慧终究比那常人有用许多。就听他急中生智赶紧解释道 “我已听闻,那新林镇中的山万重这几日就要去长青谷交好,待他走后,少则半个月,整个新林镇都是我老纳说了算,到时候,再像十多年前一样,老衲会将无数精血献上,已供殿主修行魔功,不知如何。” 一言既出,勾魂眼中一亮,回看一旁正静静不断捏弄着细软香嫩脖颈的殷入命,对方好似全没听见,而这个人都沉浸在那随着自己手掌变动而不断呻吟的红娘子。 可勾魂知道,他不可能没有听见。 “十年前,要不是本座亲自前去,只怕你们师徒几个已经被那两个小鬼捉住。这十多年来过去了,不知道你们长进没有” 殷入命头也不抬的继续逗着怀中女子,连头也不抬一下。 听见对方这么说,那千岁和尚急忙讲道 “还请殿主放心,如今老衲的实力比之十年之前已经高了不少,此次之事,可保万无一失!” “哦?” 勾魂惊奇的叫了一声,随后疑惑道 “那就怪事了,这新林镇前些日子才传出长青谷与天剑宗的两伙人出现过,你现在就这么信誓旦旦。难道,你是忘了?当初你能喝上那不死泉对水,也全靠着那两个门派么?” 随后眼色一沉静静道 “你的命格中,注定被那天剑所制,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好。” 听到勾魂这样说,那红娘子的痴狂眼角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缝隙看向了那千岁禅师,但随即又伴随着娇声的呼吸不再注意。 殷入命也不知看出什么没有,只是嘴角一动,轻轻说道 “既然你有心助我,那我又怎么能放手不管呢,就着三毒公留在城内帮你吧,要是出了什么状况,也好有个帮手。” 千岁一听,心中暗喜,本来正愁无处报复这个混蛋,这下可真是得偿所愿,忍不住叩头谢恩。 一旁的三毒公听到此话,心中只是一声冷哼,不屑的看了眼满心欢喜的千岁和尚,还有那低头着迷的殷入命,眼中闪过一丝黑云,却转眼而逝。 千岁还要说什么,殷入命却看着怀中红娘子那可人的模样,轻轻一摆手 “下次来见我之前,提前三天洗涮干净,不许碰女人。记住就下去吧!” 千岁和尚见此,连连点头,看了眼自己死在那里的徒儿,也不敢多想,就急忙离去。 见和尚离去,三毒公不服气的说道 “殿主,您为何让我听命这无能之辈。” 而殷入命却不回答他,只是将手伸向了红娘子的大腿,似乎起了别的兴致。 见对方不回答自己,只顾贪图美色,三毒公心中更是烦躁不解,忍不住叫了一声 “殿主” 而这一声,似乎有些让对方不高兴,只是轻轻道 “我要跟你解释吗?” 这听起来平淡的一句话,却是让三毒公浑身感到一阵寒意,好似掉入了万丈枯井之中,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匆忙跪了下去,连连惊呼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听到对方这么说,一旁的勾魂急忙给三毒公使眼色,让对方离去。三毒公领会其中意味,赶忙点头致谢,而后躬身说道“属下告退,属下告退!” 随后匆匆离去。 至此,丛林中只剩下三人。殷入命一手揽着红娘子的脖颈,一手肆意的在对方那光滑的大腿上轻轻抚弄,贪婪之色溢于言表。而红娘子也被他撩的心神荡漾,面色潮红。整个人好似蛇一般不住扭动身子并伴随着重重的鼻息。 此时,头顶传来一阵怪声,一个哭的难受,一个笑的凄凉。转眼间,一黑一白两人就来至三人跟前 “双使回来了!” 勾魂上前躬身答话,而那黑脸哀怨的哭道“嗯哼,回来是回来了,可我们没有找到那家伙。” 说完之后,放声大哭起来。而另一边笑的正欢的白衣男子却是笑劝对方道 “苦个什么,没找到就没找到就是了,反正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她去哪了” 一旁的殷入命见此,抬头语气一沉训斥道 “少些胡闹!要是叫教中其他人看见了,免不了被人说闲话。” 听到此话,一个女人声音自远处缓缓而来 “闲话?谁敢说他俩的闲话。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众人除了那黑白二影也都不去看,似乎都只听声音就知来人是谁。淡淡夜色下,黄色身影好似精灵般提着一个红色小灯笼缓缓踏步而来,那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好似春风,只让黑白两个身影看的一阵躁动不安。 “哈哈,元姬,你来啦。” 白影见对方来至跟前十分开心的笑着打招呼起来。而那元姬则是撇了他一眼,嘴角做怒状嗔道 “哼,还说呢,笑惨惨,上次在山洞中险些把握掐死,你这淘气眼中是否不认我这个姐祖宗了!” 那白影一听连忙苦笑两声缩回身子,颇为害怕的挤着眉毛求饶道 “嘿嘿,我说祖宗啊,你可别捉弄我了,我下次不敢了。而且,我都是照你说的做了啊。” 一旁黑影听见那元姬要收拾自己的兄弟笑惨惨,连忙哭道 “元姬姐姐,元姬姐姐,你别打哥哥,他可是个好人。” 说罢,愁眉苦脸的护在一旁的笑惨惨身旁。虽然这黑影脑子有些不太灵光,但两人的感情似乎颇为不错。 “嘿!你个哭鬼,你奶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说完,那两人头顶一人一下,结结实实。 一旁的笑惨惨见自己也被打了一下,十分委屈的苦笑道 “又不是我说的,你干嘛要打我!嘿嘿” “嘻嘻,谁叫你们俩是兄弟呢,我这人一向公平,肯定对你们俩一视同仁喽!” 一旁的勾魂见元姬又在逗两人,也是忍不住嘴角轻笑,两眼仔细打量着这个刁蛮的女子,虽然已经记不太清对方是什么时候加入的,但那身性格明亮的气质还是叫他记忆犹新。 见自己两个儿子被人捉弄,殷入命也看向了元姬,可终是将红娘子搂坐在自己大腿上摆摆手说起正事来。 “你们且不要胡闹,听我说些事情!” 其他之人见对方说话,似乎十分听信,纷纷沉默看向对方。 元姬与红娘子四目相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而对方也敏锐的差距出来,两人都是不做态,各看个的。 “前些时日,长青谷那宝贝逃了出来,想必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派人带回去。到时候,便是一个好机会,加之这几日会有客人陆续前去长青谷做客,我们刚好可以趁机看看能不能生些事端,顺道搭救一下百余年前被困住的同伴。” 那黑影听完,嘟着嘴委屈道 “我原本与哥哥打算在那宝贝附近埋伏一下好捉几个人玩玩的,可老爹你这样说,我岂不是没了许多快乐。” 听到此话,殷入命轻轻一笑,面对这两个自己的痴儿,心中无限柔情。也不知为何,他殷入命一生纵横天下,群邪之中独首,说不出的风光与狂意,可偏偏两个孩子却这样半人半鬼,一个只会哭一个只会笑。可他终是不信命,生生以自身手段让这两个痴儿生长至今,传授其护身手段,也算勉强自保。而自己每每见着这两个家伙,不免也是心中轻狂,自思待将来时机成熟,定然有方法将两子化做常人无二。随即静静说道 “若是你有本事,就将那宝贝抢来更好,可若是不能,就要保全手段。我料到最近正该是多事之秋,心中所有事宜该稳妥进行,不可慌乱。” “殿主所说及是,小人前些日频频于新林镇拌做相士就是因为测出天下该有一桩好事发生,因此,才静坐那里多日,只为一正此事。” “好事?什么好事!” 元姬听到勾魂此话,颇为在意,着急问了起来。 勾魂见对方好奇,轻轻躬身一笑,然后淡淡道 “天机不可泄露” “哼,老神棍,就会骗人。” 而坐在殷入命怀中的红娘子此刻正好似一只小猫一般温顺的听着众人话语,他的眼中不时闪过一些回忆,但即便是任何有温度的回忆,也不会表现在她那张迷人的脸蛋上一丝一毫。 随后,殷入命就安排自己两个儿子与元姬一道前去寻找那样青谷的宝物,而自己则和其他人相约长青谷之所在,到时候,众人在聚在一起,势必要趁此机会让这安份了太久的大地弄出点动静来。 (本章完) 第83章 玉罗心中事,天剑刃中寒 第83章玉罗心中事,天剑刃中寒 与此同时,天剑山上。 漫天星空之下,解玉罗静静看着远方的某处,在那里,星星难以再见,漆黑占据了所有。 她有些疑惑,也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沉默。 “玉罗,你有心事!” 应玄的身影来至她的身旁,这一对师徒显的格外安静。 “师傅” “…你这次自从山下回来,变了许多!有什么事情需要跟为师讲讲吗?” 应玄的声音很温柔,就如同那张原本柔美,但却故作坚强的脸一样。解玉罗回看了下身旁的师傅,那是照顾了她接近十年的恩人,她自思上山以来的往日种种,恩情自是山高海阔。 “师傅” 对方没有出声,但是静静的望向了这个自己一手栽培的爱徒。 而察觉了对方的神色之后,解玉罗如释重负的轻轻笑了笑。 那张脸美极了,带着点点委屈,丝丝不甘,如十月的过季孤花。 但她笑了,那一刻,这世上就只有她一人。 “你相信命吗?” 应玄顿了一下,她看向自己的徒儿,似乎眼中知道了什么,但随后脸颊轻轻一动说道 “傻孩子,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这次下山我见到朱师兄为了救我,险些死了,心中有点触动。” 应玄听到此话,心中的猜想被坐实不少,她拉着解玉罗的手就缓缓顺着山道走了起来。 夜晚的天剑山很安静,安静到你甚至可以听见星和星星在沙沙说话,安静到你甚至可以窥探夜空那一阵一阵有节奏的心跳。 “朱若为是个好孩子,只是顽皮了些。从他最近表现来看,若当时不是被重心误了些时日,现在只怕也修为不俗。” “师傅,朱师兄的修为很怪,那日我与他比斗之时,自思必然胜他。可最后,你也看到了,我不过事靠着这法宝才夺了个第一” 一旁的应玄听到如此,也是若有所思“你虽有太昊剑之助,但他身上亦有另一件法宝,那日我与其他道长都在高处看的仔细,你们俩的实力上,你是要高上不少,但…” 说到此处,解玉罗讲起那日东海龙祸之事始末,应玄听着徒儿仔细讲出他们自下山以来的各种之事。 听到三毒公这个名字,她不禁眉头紧皱。说道 “没想到,万毒寨居然还不曾灭绝!” 一旁的解玉罗自是冰雪聪明,听出自己师傅知晓此人,也是忍不住追问起来。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约莫五十年前时候,上一批五子纳甲的弟子入世之时,他们刚好碰上这万毒寨肆虐,就与当时的地方一个宗派叫做千玄门的一起铲平了那里。唉…没想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解玉罗轻轻点头,不禁眼中暗淡说道 “可怜那些没了子女的父母,心中该是多么悲伤。” “你也不要太过难过,世上之事,以你现在之能,尚不能看清万分之一。你之所见,未必可真。” 解玉罗不明白,为何师傅会说这样的话,只是看师傅眉头微皱想必是念起了什么不开心之事。所幸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漫步好一会,一路只听风动树动,两人的心也各自左右摇摆。终是在一个拐角处应玄开口起来 “玉罗啊,你知道修仙问道,是为了哪般吗?” “想必是心安吧。” 应玄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问道 “你可知这天下有多少修行山门?” 解玉罗摇摇头。 “三千六百门” 这一个数字着实叫人难以接受,可解玉罗毕竟心思机灵,转眼已悟出其中道理所谓三千六百修行山门,其实正是天下之人的三千六百活路,而每个人生来都是修行之人,只不过所求不同,但万法同源,最终皆在修心。 心不动,则邪难侵。 那你知道有多少隐士洞府吗? 解玉罗摇头不知 “一万零八十个!” 这一数字更是叫她始料未及,从不曾想到,师傅居然会跟自己讲这些事情。她不禁有些好奇。 “师傅…” 应玄看向对方,轻轻打断道 “玉罗,为师自然知晓你心中所想。我身为老辈,自思资质虽然平平,可也算是见识不短,试问这数千年的传承,能入记载的得道飞升之人除了个别凤毛麟角的模糊传说外,当真全无一人。 你看这天剑山高,数百年来,也未曾出现一例,所以,前些时日,掌门与我交谈之时,我其实心中也隐隐感叹,兴许,是我们修错了。” 讲到此处,解玉罗惊讶于自己的师傅应玄的话,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细想一下,又随即冷静道 “既然错了,那改了就是” 听到此话,应玄双眼望向远处那高耸入云的天剑主峰,如同一柄长剑的山体狠狠刺入云霄,也不知究竟在那上面该会是什么景色。 很快,就只剩下解玉罗一静静对着无言天地默默发呆,师傅终归最后没有说什么,而她也识趣的不去多问。 正无言处,晚风送来一道邀请。 那悠悠悲歌在空中顺着她的念想渐渐幻化成一个人的轮廓,可是,一些地方却又是那么模糊,她忍不住抬了下手。 可她刚一动,山风就吹散了那副念想。眼看着对方身影在她面前化作白烟,她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夜深了,风大了,她该回去了。 可还没转身,就察觉到一丝异样。只见有三个身影正在空中绕着山体匆匆而去。 来处看不太清,但目的所在却是那萧声不断的松林方向。 “那里,不是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吗?” 正想着,与此同时的松林边缘,朱若为正静静坐在一块石碑上看着不远处石碑上立着的三个人。 这三个不速之客夜半至此,绝不是为了什么高雅之事。朱若为也收起了萧声,因为他隐隐发觉这三人其中带头的一个,有点眼熟。 “哼,果然是你!” 一个十分讨厌的声音响了起来,朱若为忍不住心底一颤,冷眼去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被自己揍过的贾为为,而在他身后,是另外两名白衣男子,看神态,修为绝不在贾为为之下。 “你来干什么。” 对方听后,冷冷一笑,“肯定是要替这山门除了你这败类。” 朱若为本就对对方没有一丝丝好感,而现在对方又带人夜半至此,出言不逊,想必,自己今日是免不了要跟对方切磋切磋,不过好在这几日自己已经修为突飞猛进,那本书籍上的剑法之流也学了个七七八八,眼下,正愁没地方施展。 想到此处,轻轻一笑,将萧送入怀中,转身看向三人说起来 “贾为为,你几次三番羞辱我,如今更是带着这些人半夜至此,还说什么除了我这个败类,我到是好奇,咱们俩究竟谁是败类” 对方一听,心知要是说起那日之事,恐对自己不利,于是急忙跟身旁之人说道 “大师兄,你看,此人身上是否有种淡淡血气!” 那身旁之人定睛一看,隐隐见朱若为黑衣如墨将他隐在这黑夜之中,可那双微微泛着红光的眼睛,却是伴随着身上的阵阵血气叫人看了一阵不快。不免有些疑虑。 朱若为在夜色中看不太清对方,但看轮廓是个粗壮之人,眼见对方盯着自己,心中隐隐感到不妙。 可他正想处,一旁的贾为为心知:不可让此二人多嘴,毫不犹豫就提剑疾上。 (本章完) 第84章 朱若为无奈出剑,解玉罗救命正中 第84章朱若为无奈出剑,解玉罗救命正中 解玉罗正在自己山峰静看,忽然听见隐隐有打斗之声,随即就见松林之上白光篡动,好似有谁法宝唤起。 心中已知不妙的她随即轻声一唤 “太昊” 说时迟,那时快,此刻的一处山洞内,漆黑之处猛然泛起红光,只见一把长剑轻轻躺在墙角,而后好似听到召唤一般抖了抖身子,随即飞速而去。 另一边,朱若为此刻正被两人抢攻。那贾为为此刻虽然修为不是太高,但剑招招招狠辣,屡屡直指要害,朱若为手中白剑被迫左右回挡,虽然不难,可那同行的那个大师兄却是手段不俗,几次交手下,力道之强横都让朱若为心中一震。 好在不远处还有一人未曾动手,要不然,以这三人实力,真怕自己不是对手。 而贾为为见虽然只有自己和大师兄两人出手已然将对方节节逼退,心中自然高兴,也不去管身后之人。 而另一旁,那大师兄虽然出手,却是心中屡屡疑惑,对方身上虽然有此邪魔征兆,可处处留手,至今只是防守不攻好似忌讳着什么。 双方又斗几招,贾为为见大师兄攻势渐慢,而对方只守不攻,心知要生变化,急忙喊道 “大师兄糊涂啊,这贼人练的是魔功心法,他现在不敢运动体内真元,就是怕暴露自己而已。还是让小弟我来逼他出手。 说话间,贾为为长剑离手,只见他三清指法灵活盘向左手,而后左手剑指横逼。就见他那宝剑就顺时泛起微光,狠狠冲向朱若为。 朱若为见此,心知这个混蛋今天只怕是要不死不休的局面,如若是这般,那若是不将对方打服,只怕是没什么好说理的机会了。 想到此处,也不再留手,手虽心动,剑以诀引。 刹那间,山风疾走,那柄白剑浑身暴起光芒,照亮了附近一片之地。 而这一幕也被对方三人看见,都是一阵惊叹。 贾为为虽然惊讶,可长剑势不可挡,顷刻已然来至朱若为面前,但那朱若为白剑已然化作周身剑阵一共十六柄,随着一阵转动,对方来式顷刻化解。 而那剑阵十六道白光伴随着对方剑身弹回去的一瞬已然上天,结为一处,贾为为惊讶处。 只听一声“灭!” 刹那间山风劲动,天上数百寒光好似流星逼近。 此刻那一直未有动作之人见此情况,心知不好,暗暗惊叹此人修为不俗。而他的手已经放至左手剑柄,双眼正死死盯着那迫在眉睫的困境。 就听一阵噼里啪啦响动,胆怯的贾为为瑟瑟发抖的被他的大师兄护在身边,而在三人头顶,又那大师兄单掌托起的一个八卦好似一面盾牌为三人挡下了这漫天攻势。 见对方挡下这漫天剑雨,朱若为心中也是急躁了些,见此人手段,当真可比那日五子纳甲之辈高了不知多少档次。 但眼见事已至此,若是自己不打服对方,只怕那贾为为不会给自己辩解机会。随即把心一横,两眼寒光涌动,口中真言念动。 伴随着他右手剑指化刀结拳,随着拳劲爆起,一声怒喝 “诛” 就听此字一出,那大师兄已然察觉不妙,头顶之上,白光好似烈日,照的整片松林碑林恍如白昼。 “不妙,大师兄,这小子也不知从哪学来如此高深之法,这一剑威力,若不让你我二人同时出手,只怕后果严重” 但见头上白光源头,依旧是那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剑,但强大的威压却是让在下面的三人脸上都一阵难看。贾为为更是惊讶的赶忙保住大师兄的腿,惊呼道 “大师兄,我就说了,以他的本事我怎么可能欺负他,说了多少次你们都不信,现在见了对方实力,总该相信我所说之话了吧。” 那大师兄也是不凡,见对方这种手段就算自己也只怕未必有必胜把握。但眼光扫见那双红眸盯着自己,好似已然下定杀心,他不禁一声冷笑,轻声道 “好后生,这般年纪,这般实力,真是不俗!” 正说着,就见他手掌一旋收起八卦图案,剑指一出,无数剑影纷纷而上。 朱若为见此,与那萧红珍的手法极为相似,但似乎更加高明一些。 可在头顶之上,那白光已然等的够久了,诛杀指令早已传达,随着剑身往前轻轻动了一寸,眼见下发剑影奔涌而来。可那白光好似突然失重一般极速坠下。 强大的威力与变化让在场诛人都是始料未及。就连朱若为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如此强横。 眼见剑影纷纷化作齑粉,而下方两人更是命悬一线。如此关键时候,就听一声剧烈爆炸。 赤影生生将那势不可挡的白剑居然给撞了出去。 随着一声闷响,太昊剑静静扎在一处石碑前的地上,一动不动失去了光彩。而另一边,白剑则是被撞入松林连续击穿好几棵树才勉强闪着白光躺在那里。 “太昊剑!是掌门?” 贾为为身后那攥着剑柄之人此刻放松了下来,看着地上的剑,他的眼光急忙去看。 此时,就见一个白色俏丽身影悄然落在石碑之上,美丽之处,无需多说,夜黑风高,星为人影。 而另一边朱若为则是因为自己法宝被破,忍不住浑身难受,整个人的气息都有些凌乱。 他看着悄然落下的解玉罗,心中不知该做何想。而对方见他如此,心中也是千头百序。自思,还是慢了。不禁升起一点愧疚。 “你是何人,怎么会有这太昊剑” 侥幸活命的贾为为大师兄看着来人,忍不住去问。而这却被一旁的那少言之人打断。 “想必,你就是这一届五子纳甲的那应玄高徒吧,早就听闻这山中出了几个后生,其中一人更是得到掌门赏识得了这宝物,今日得见,不曾想,竟是个女子!” 一旁的贾为为见解玉罗到来,看着那曼妙身姿在白衣衬托下凹凸有致,一张小脸更是美的动人,就忍不住问起来 “师妹,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也被这小子欺负过” 而解玉罗见此,立刻冷眼逼问起来 “贾师兄,你今日夜半至此,又带着我门中高人,不知所谓何事” 贾为为一听,虽见对方脸上嗔怒,但却是更加好看,急忙笑道 “还不是因为这姓朱的小子胡闹,有损我天剑宗的威名,所以,我等有义务来此除了此害,也算是保全我山门百年清誉” 听到此话,朱若为忍不住一声冷哼,也不多说,就转身走入松林之中。 见对方如此,贾为为连忙招呼道 “那妖人要走,不能放他进去!” 可一把剑却挡在了他的心口。而见此情景的贾为为大师兄不禁面色忧虑道 “三师弟,你这是” “对啊,三师兄,你干嘛阻止我,只要我们一起出手,肯定能收拾了这小子” 岂料这贾为为的几句话当时就让三师兄恼怒的吼道 “住口!” 两个字,让贾为为脸色发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就连一旁的大师兄也是眉头紧皱,他不知对方为何如此。可能叫他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而此时,三师兄转头看向一旁的解玉罗,伸手施礼道 “多谢姑娘刚才相救,是我等有错在先,冒昧了!告辞!” 说罢,他就率先离去。 而后的大师兄见这样,看了眼漆黑的松林,也是也若有所思,随即轻声告辞,而后离开。 见自己的两个帮手都走了。贾为为更是惊恐又尴尬的不断四看,见朱若为还没有出来,他表情苦笑一声对着解玉罗道 “师妹保重。” 随后也急忙追了上去。 见三人离去,解玉罗看着地上静静无言的赤剑,而后看向松林中。 忽然,那诉说心声的哀歌响了起来。 她想进去,但又觉的不合适。 一时间,她只觉的自己好似这脚下的石碑一般沉默。 (本章完) 第85章 偏见 第85章偏见 也不知听了多久,星沉天坠,后半夜的天剑山安静的出奇。渐渐的,似乎又到新的一天。 她走了,踏着凌晨的第一丝光。 朱若为缩在一棵松树的枝干上,他静静看着对方离去,眼中闪着异样情绪,他不懂,对方为什么要出手阻止自己。但,自己又怎么会怪对方呢。 这些时日以来,他专心研读万竹公给自己的两本书,不知不觉,整个人变了好多。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欢乐了,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平静。 似是累了一夜,他轻轻伸了个懒腰,然后整个身子靠在树干上,就静静闭上了眼。 可还没一会,耳旁就传来怪窖,朱若为正好奇时,忽然,他猛的睁开眼。因为脑海中猛的记起一个名字。 “小翠” 朱若为惊喜的冲着那声音发处叫了一声。很快,就听翅膀拍打的声音顷刻而至。 随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松枝上,朱若为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精致美丽的身影,羽毛的秀丽已经跟记忆中大不一样,但尾巴上那点特殊的样式还是叫他欣喜若狂,盯着那圆溜溜的两只小眼睛,他兴奋的又叫了声。 “傻鸟!” 这一声叫罢,就听一阵哀嚎,看着朱若为抱着脑袋哀叫的景象,简直跟那记忆中的时光一模一样。 小翠也不知在哪跑了这些时日,现在大不相同了,最明显的就是这啄人脑袋的本事。 听到朱若为求饶的声音,对方才慢慢停手,然后跳到他的怀中,瞪着两只小眼看着这个自己昔日的主人。 朱若为虽然脑袋还有些疼,可看着自己的小家伙现在又回来了,也是心中高兴,仿佛昨天的遭遇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朱若为轻轻抚摸着那一身漂亮的羽毛,眼中满是关切神色。 对方看了看他,却是不会说话,只是回头用嘴啄几下自己的翅膀内部。 “你长大了,小翠” 对方听后,轻轻跃上枝头,拍打着翅膀。欢喜的在朱若为头顶绕着圈,好似十分开心。 “哈哈” 伴随着一阵笑声,朱若为一个不察,身子一歪居然从枝头落了下来。可他却一点也不疼,反而懒懒的躺在地上的松针之上,小翠见他躺在那里,就落下来站在他的胸口,两只精巧的鸟爪来回在和这个熟悉的身上踱着步。好似十分开心一样。 朱若为看着天气不错,自己还是在这熟悉的地方,一时间想起了昔日生活过的景象。 这时候,就听一声吼,响彻整个松林,吓的小翠也急忙起身盘旋。 朱若为更是面色一阵急忙爬了起来,因为那声音叫他想起一个人。他顾不了那么多,立刻就招呼小翠飞速朝着声音的方向而去。 果不其然,在不远的地方,吼叫声越来越频繁,待朱若为感到时,就见一个熟悉的白色巨大身影正被一个比自己胳膊还粗的蝰蛇缠在身上。 “白大哥!” 朱若为一声惊呼,眼见自己的白大哥此时只剩一只胳膊正死死攥着对方的蛇头,而那大张的血口之内猩红的信子好似贪婪的不断朝着对方呲牙咧嘴的表情而去。 那小翠见此,也是盘旋而去,就要去啄那蛇,可只听呼啸一声,蛇的尾巴居然兀自灵动的扫了过去,亏的小翠灵活小巧,要不然,真是不敢想象。 听见白大哥的吼声越发强烈,朱若为哪里能等,背上白剑立刻飞出。随着寒光一道直取对方脑袋。 那蛇好似知晓厉害,邪恶的眼珠子一扫,整个身子顷刻松开,随即尾巴狠狠扫向白大哥面部。 白大哥似是被捆的久了,整个身子慢了不少,随着脑袋被打,攥着对方的手也不自觉松了开来。也正是这一松,导致剑影落空,让对方活过一命。 可朱若为哪里会就此罢手,随即白剑好似受了侮辱一般此刻就要报仇,追着那蝰蛇就是满地乱窜,但剑虽快,那蛇也不弱,灵活躲避间,始终让对方慢上一步。 朱若为看着白大哥虚弱的神色,立刻上去查看情况如何。而另一边,蛇也悄然钻入松针之下,无计可施的剑只得不甘的飞回鞘内。 “白大哥,你怎么会遇上这个东西的。” 朱若为担心的看着对方,那满身白毛的壮硕体魄此刻却已经虚弱的有些疲惫,也不知遭了多少罪。 小翠也无助的落在对方的脑袋上,关切的低声鸣叫,好似十分担忧。 见有人关怀自己,那白大哥也是轻轻吼上一声,不知表达着什么,但朱若为见昔日帮助自己颇多的这个白大哥如今居然这般惨状,好似浑身力气都不在一般也是忍不住眼中湿润,可却不敢叫泪留下来。 而那白大哥漆黑的瞳孔扫见对方如此,只是呼呼喘了两口大气然后轻轻伸出比对方脑袋都大的黑色手掌,然后用食指为朱若为抹去一道失控的泪痕,虽是灵兽,可那眼中神色却是比世上之人要温情不少。 随后,就见对方缓缓指向另一处,朱若为起初不懂,但他听到对方猛的一呼,忽然意识到什么。 “是…是黑大哥吗?” 朱若为担忧的一问,就见对方轻轻点了点脑袋。见此情况,朱若为心中暗叫不好,连滚带爬的就冲了过去。 可等小翠也急急忙忙的飞去时,朱若为正呆呆的跪在一个一身黑毛的巨大身躯旁,朱若为再也控制不住,他摸着那缓缓起伏的巨大身躯,黑大哥迷蒙的双眼已经气若游丝,见朱若为到了自己跟前,而且两眼含泪的委屈神色,他不禁就抬起自己的手,可到一半,还是落了下去,只剩呼呼喘气。 “不行…不行…” 朱若为连连低声道,他不能就这样看着两人如此,他要想办法救这两人,想到这里,他愤怒看向四处,想必那畜牲已经跑了,现在他只能去找山上之人前来施救,可…去找谁呢! 此时的上清宫外,一众人正对着重明不断说着什么。重明听着柳木与对方带来的两名弟子已经讲了好些时候,但他的脸上还是有着疑虑。 一旁的应玄也不知为何在此,还有她身后的解玉罗,脸色平静,若有所思。 “掌门,那朱若为绝非善类,试想他昨夜居然连我的徒儿都想杀死,这还有什么可想,不若废掉修为,打下山去!” 重明轻轻一笑,摆摆手示意柳木不要焦躁,淡淡说道 “此子虽说喜好惹祸,可也不至于像你这般说辞,虽然前些时日回来时一身邪气,可那应玄徒儿也解释了,不过是失手落入血内,想必过些时日就渐渐可排净周身污浊。” “难道我的大徒也会说谎?若不是偷偷拜入外门学了什么邪术,怎么可能打的过我这徒儿” “柳木师兄你这话就过激了,岂不知天下还有机缘与勤奋一说?” 应玄见柳木处处刁难那朱若为,也是心中不平。 “天资固然有别,可这修行之路何来捷径可走” 重明听到此处,轻轻叹了口气摆摆手道 “不需再言,一切待我传他过来一问便知。” 正说着,远处一个身影已经匆匆而来,众人发觉时,只见朱若为已经脸色凄凉的冲了过来。 那柳木身后的贾为为见朱若为脸色悲愤,心中猜想对方一定有事发生,但眼下对方自行前来,又是说不出缘由,可既然来了,总要先为自己趁着对方情绪不佳之时争些个什么。 想到此处,他匆匆跑了出去,挡着对方道 “朱若为,你怎么这般胆大私自跑出松林,难道不知道你现在是带罪之身吗?” 朱若为见他拦路,心中正是悲愤,可见重明就在不远处,心想对方只怕有意刁难,可眼下,自己有要事。也不愿多惹是非只得压着性子道 “我有要事要找掌门!” “什么,掌门岂是你想见就见,你可知,像你这样之人,要见掌门务必要先行上报!” 朱若为心知对方有意为难,也不愿再多饶舌,不搭理对方就要往前快走。 贾为为见对方露出破绽,随即拔剑拦路,而这一幕,也被不远处几人看在眼中,那应玄与解玉罗都是脸色一惊。 “站住!” “滚开!” (本章完) 第86章 解毒 第86章解毒 朱若为不顾阻拦就要强闯而去,贾为为眼睛一动,心中暗笑“好小子,你这下可怪不得我了!” 说罢就提剑要砍,可朱若为此刻心中系挂两条人命,哪里还想其他。恨惧交加之下,一掌就将对方直接震飞出去。 那贾为为被一连飞出数十步远才停下身子,嘴角忍不住流出血丝。 而柳木见状,脸上大怒,呵斥道 “混账,目无法纪” 随即,就见那身旁的大徒弟也跳了出来,叫一声 “休要放肆” 说话间无数剑意飞速而出。直取对方面门。 “住手” 应玄连忙出声,可另一边贾为为却是自知机不可失的趴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道 “朱若为,我今天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坏了这山门规矩” 说话间,手中长剑也飞了出去。 但此时的朱若为已经再也不愿多想,他只是狠狠咬牙问了一句 “为什么” 此时自己的白剑已然化作十二道剑阵挡去两侧攻击。那大师兄见还是此招,心中已有防范。随即更加强横的剑招已经击出 “为什么” 朱若为再也忍不下去,他的眼中悲痛莫名,怒吼出这三个字后就疯狂的祭出自己之剑,任对方千般杀招,万般手段,在那汹涌的白色剑锋之前不过以卵击石。 随着柳木一声惊叹,只见那势如破竹的剑芒已经就叫将他的大徒弟刺穿。但不知为何,那剑的攻势悄然而止。随着地上一道裂痕猛然乍现,重明轻轻收起了手掌。 看着那静静扎在地上裂痕处的一把平平无奇之剑,一众人都是心惊。 可随着柳木大徒弟一声惊呼,众人才发觉对方额头上一道血痕,不曾想,对方剑招虽断,可杀气未停。只见他一声惊呼,整个人软在地上。 “一凡” 柳木扶着自己徒儿一声惊呼,眼中满是悲愤,转头看向那远处仍旧背着一把黑剑的朱若为正脸色不善的看着自己。 “好你个孽障,今日,我就要清理门户” “柳木师兄,不可” 解玉罗也是惊恐的看向一旁无助的朱若为,不知该如何处理。应玄要出手阻止,可却被柳木一把甩开。他此刻势必要出手好好教训一下这无知小辈。 “退下!” 一声斥责,柳木身子一颤,就连一旁的应玄与解玉罗也是惊讶的看着面色嗔怒的重明。 这是重明第一次这样恼火,犹豫愤怒而散发出的气场让周遭瞬间冷了几分。就连在远处地上的贾为为也神色大惊,可他的心中,随即升起一阵笑意。 “朱若为,你匆匆来此处,究竟所谓何事。” 重明的声音不高,但很有力量,这股力量让朱若为仿徨愤怒的心顷刻明亮不少。他的眼中随即因为想起什么而快速流下两行热泪。 只见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呼起来 “掌门,求求你,救救它!” 这八个字让所有人都心中一动,似乎大家都没有想到。尤其是重明,他更是心中猛的一惊,双目动了一下,随后一把推开拦在身前的柳木。然后顺手抓起那剑,来至朱若为跟前。 “你不要哭,快带我去!” 朱若为浑身颤抖的抬起头,接过剑,看着面色担忧又焦切的重明,他不敢相信对方会如此反应。 可重明似是此时比他还急,他一把拉起对方就纵身而去。只留下神色不明的几人静静发呆。 “想必,是重心师叔身子有恙。” 解玉罗轻轻一句,让柳木脸色猛的一惊,他心中暗道 “若是刚才因为自己徒儿的莽撞而惹出乱子,只怕已他师徒情谊还有那兄弟亲情,自己只怕免不了吃罪” 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未有太大过错,应不至于会如此下场。 只是今日那后生所用手段显然不似由闻那老家伙所授,也不知… 想到这里,他忽然记起那日五子纳甲之时,众人论起那法宝之事,已经猜测此人可能是重明秘密所传,眼下这样… 想到这里,柳木的眼中泛起更大疑虑。 朱若为带着心急如焚的重明匆匆而去,转眼已经来至松林之内,见此情景,重明心中更是疑惑。 但听松林之内传出怪叫声声,朱若为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下去,还未落地,就见朱若为正拿着宝剑对着一条巨大的蟒蛇怒目而视,而在他头顶一只颜色特别的小鸟正在好似助威一样乱叫。而在对方身后不远处,是两个巨大的身影一黑一白,各自已经气若游丝。 他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暗道“居然是我猜错了。” 正想着,朱若为已经提剑而去,对那凶物张着的大嘴就是一剑。 “嘶哈” 一声吼叫,怪物灵巧的避开要害,顺着朱若为的手臂就要缠上去。见此情景,重明暗叫不好,右手中指一弹,那蛇顷刻被打出数十米远直接撞在树上,转眼遁入林下落叶走了。 “师傅,你快救救他们” 朱若为见蛇怪逃窜,连忙去看一旁的二位大哥。重明见此,心中已然知晓大概,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走过去,轻轻查看起来,细细观察下,这两个巨大灵兽身上各自好几处漆黑伤口已经散发出阵阵恶臭,重明来不及多问,但见朱若为眼泪不断,已然知晓大概,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陶瓷小瓶上面白纹青漆,十分好看。 然后自内部取出两个小丸,皆是赤红无比,让诸位给这两兽喂下。 朱若为也不敢迟疑,急忙挨个给两人喂下,但药物需要时间,眼下自是不会挡下就有反应。 重明回头看向四处松林内部,这也是他第一次来此,不曾想,自己所居之地居然有这种灵兽,不自觉问起一旁的朱若为来。 朱若为见重明已经让自己给两位大哥吃下药丸,想必定然无事,于是就将这松林之遭遇告诉了对方,可他却是谨记万竹公之言,未曾说出那石洞内部的功法,之道是两个大哥灵性非常,在此教导自己。 随后,重明让朱若为解下佩剑给他查看。一看之下,也是眉头微皱,那白剑显然不似寻常之物,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可以他只修为,一番试探下,强大的精气还是叫他连连称赞。而至于那把黑剑,他也不能拔动,只是手掌触及剑柄失控,一股异样让他心神乱跳,好似压制着什么凶物一般。 “造化,真是造化” 重明将剑还给对方,转头看见落在他肩膀的那只毛色鲜亮的鸟。朱若为见此,就解释道 “这是我在山上救的一只鸟,叫小翠。” 说罢,叫了一声,那鸟应声而动,轻轻在朱若为的头顶啄了两下,似是回应。 重明见此,也是连连点头,感叹道 “你有这般善良心性,我就放心了。” 而朱若为却是心中记挂着两位大哥,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呼吸均匀的两人,眼中关切的说道 “掌门,他们二人,不会有事吧” 重明看来看两只灵兽,虽然不知来历,可却没有丝毫凶性,想这天剑山在此不知多少年岁,想必此二物定是昔日旧人身旁宠物。想到如此,他就开口道 “那蛇毒性甚是怪异,看那伤口恶臭之变,以我那药力只可暂时压制一些时日。若要除尽此毒,只怕还得这世上一件宝物。” 朱若为一听,面色担忧的问了一句 “还请掌门赐教,这二位大哥待我不薄,我实在不愿见死不救” 重明听到此话,也是脸色一动,缓缓道 “真是巧事,明日刚好何仙师之徒欲去那长青谷一处,你可顺道同去,介时,去他们那里借一株紫花地丁就可” “真的吗?” 朱若为一脸惊喜,有些难以置信。而重明却是一笑,看着这些时日以来对方的身上变化,心中阵阵叹息,不自觉心中感叹道 “这般造化,想必已然入命,从此而后,只怕前路坎坷” 他轻轻问道 “若为,你可知,修行之路,最重哪里?” 朱若为听后,犹豫片刻,轻声说道 “修心” 听罢此言,对方轻轻点头,甚是满意。 (本章完) 第87章 吴大郎 第87章吴大郎 话说自从那山万重离开之日起,这新林镇就来了千岁禅师一行人。 自这一行人落座万安客栈之后,日日开坛讲法,以博大学识惹的一众凡夫俗子顶礼膜拜,更是有点石成金,撒豆成兵之法。 机缘巧合下,人们自此也不再劳作,每日只是争相虔诚跪拜朝圣。原本热闹的小镇,这下子也彻底变了样。 昔日两旁摆摊之人,现在已经零零散散,数百步内,那难见其一。反而是无数手中捧着大大小小砖石瓦块的俗人静静的排队等待。人人脸上带着笑意与满足,双眼直直望着队伍的尽头,说来也怪,竟然当真没有一人闹事。 长长的队伍如同蜈蚣一样蜿蜒而去,其开始的地方,正是那万安客栈之内。 直说,自当日禅师落座之时,万安老板曾经许下承诺,要在门口做上七天的好事。 起初时候,只有一些人来要些馒头稀饭什么的,老板也是毫不吝啬,纷纷满足,可自第三日开始,那千岁禅师于众人面前使了一个点石成金之法,并告知众人,凡为此黄白之物困扰者,皆可来求。 自那以后,听法的人多了五六倍,人人潜心叩首,各个慈悲为怀。也正是这一日开始,那万安客栈门前除了排队之人,再无一个求食之影。 可也正是从这第三日开始,镇上,就开始陆陆续续传出一些怪事。 这一天,一个大门前传来急促的叩击声,刺耳的声响越发强烈的催促着一个老奴的脚步。 他的年龄已经很大了,可还是被这越发激烈的叩门声激的不断加快脚步。 “来啦,来啦” 伴随着门闩落下,一张因为担忧而委屈做一团的女子脸庞出现在门前。对方看见看门的老者,再也控制不住的叫了起来。 “陈叔,陈叔,你可得帮帮我啊!” 说话间,那女子已经跪在了地上,而在她身前的,正是山万重家里的管家老陈。 对方见他这样,也是面色大惊的赶忙来搀扶。 “王大嫂,你这是何必呢,赶快起来,赶快起来” 眼前的妇人,约莫四十多岁左右,看起来,风韵犹存。常年的富贵生活让那张脸上虽然有些憔悴却没有一丝皱纹。一身寻常衣物却也看起来干净整洁,头上带着的一只玉簪尾部挂着一只金凤。 那妇人被对方扶了起来,望着身前管家,无奈的伸手掩面委屈道 “陈叔,你可得给我想想办法啊,我知道镇长现在不在家,可我家那闺女已经许多时日未曾回来了,我孤儿寡母的,也没个人可以指望,还求你给想想法子啊。” 说完,那妇人眼中泛起泪光,一条白色丝巾下隐隐抽泣起来。 这个时候,一个清修身影自后面赶至门口,他见门口有人哭泣,也是好奇,但见来人,心中似乎知晓大概,就急忙过来劝解道 “王大娘,你家小玉还没回来吗?” 两人见山有崖出现,也是面色低沉,对方轻轻点头。听到此话,山有崖心中不忍,不禁开口道 “要是老头晚几日出门就好了,可现在,他这一去,估计尚需一个月左右。照此下去,只怕真要出了大乱子” 一旁的老陈听到此话,连忙制止道 “瞎说什么,能出个什么乱子,孩子贪玩,兴许过几天就回来了!” 听到此话,那妇女急忙惊声摆手道 “不,不,此事绝不简单。因为我听闻,不止我一家,还有好几家的女娃也丢了,而且年纪与我家小玉相差不多都是十七八岁啊!” 说到这里,三人其实都隐隐猜到什么。老陈一阵摇头,可又是没个太好的法子,镇上所说有些个人手,可自己早已差遣他们四处去找了,至今莫说回音,连个人影也不见。 “我看啊,自从那群和尚来了之后,就没个好事!” 山有崖没好气的想起这些日子的变化,他不禁有些气恼的说起来。听到此话的那妇人却是有些不快的说道 “不可乱说,千岁活佛自是罗汉在世,他来此处,可是我们的造化。” 山有崖一听,肩膀一耸不屑道 “什么活佛罗汉的,我也曾听过他的讲法,不过是些班门弄斧的雕虫小技罢了” “不可胡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旁的老陈见山有崖出口不逊,急忙喝止对方,并随口说道 “你这小鬼,什么年纪,又懂个什么佛理,切莫冲撞了我佛,到时候叫你吃罪不起” 老陈言辞激烈,只为叫山有崖知道,祸从口出,加之现在满镇之人都被那和尚洗脑,若是言辞轻挑,势必热上大麻烦。 可听到对方这么说,山有崖却是不解对方心意,只道是对方年老力衰,加之阅历短浅,一气之下也不愿多说什么,就奋奋的冷哼一声,朝着街上走去。 昔日热闹的街道,此刻只剩两道信徒,一左一右,各自虔诚屈膝。山有崖看着这一切,自然是连声惊叹,可他又能怎么样呢。 看向那跪拜尽头,他自是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活佛,只怕,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禽兽,可自己的身份手段,纵然出言,又有几人能信。 归根究底,人们的偏见,如同一座大山一样。 无奈之下的他,只得心中默默祈求自家老头快些回来,好拆除这些人的谎言,但同时也只能祈祷这些禽兽能手下留情。 想到这里,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只得郁郁寡欢的顺着街道往前走,希望能看到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吧。 一路走一路看,两片虽然家家闭户,处处无人,但偶尔还是有几个摊贩一脸沧桑的在做着赔本的买卖。 走不多时,一阵香味吸引了山有崖的注意力,他闻到味道,脑袋一个激灵,顿时眉开眼笑的跑向一个巷子中。 “哈哈,老吴,我就知道是你!” 只见巷子中一个汉子正在静静打着饼,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看,看见来人相貌,那张不怎么好看的老脸就笑了起来。 “嘿嘿,山公子,您又来了!” “哈哈,老吴你的手艺是越来越棒了,我给外面老远就闻到了味儿了” “嘿嘿,少爷您说笑了。唉!您怎么没去找那和尚求施舍呢?” 对方手中忙活,但嘴上却是好奇的问了起来 “还说我呢,你不也没去吗?来,给我来一个饼尝尝!” 说着话,对方抓过一个冒着热气的饼拿纸包好就递给对方。山有崖急忙咬了一口。 “嗯,嗯,好吃好吃!你这手艺真棒” 听到对方这么说,那老吴嘿嘿一笑,十分高兴。 “有这手艺,肯定能找个好媳妇。” 听到山有崖的话,那老吴的手慢了几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变了几变。而这变化,也被山有崖看了个仔细,他却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 “老吴,对不起啊,我要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你可别见怪。但你这饼是真的好吃” 听到对方道歉的语气,那老吴一笑,手上回复如初道 “瞧您说的,哪有什么怪不怪的,你们一家都是好人,我老吴怪谁也不会怪你门啊!” 听到此话,山有崖哈哈一笑,连连称赞这饼的好处。而老吴则是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外面冷冷清清的巷口感慨道 “其实啊,这人就该知足,你说这世上哪有什么活佛会给人变金变银的。安安分分过日子不挺好吗?可就是有些人,嫌弃这,嫌弃那,有了吃的要穿的,有了穿的要住的,有了住的又嫌不够。” 说到此处,老吴长长叹了口气,双眼之中的神色,不是常人能懂,仿佛受过很深的伤一样,而这伤又是那么刻骨铭心,居然能叫有如此手艺的老吴都忍不住在此长吁短叹。 可山有崖又哪里懂得其中奥秘,只道是听对方说这些,顺口接道 “人嘛,有追求是对的,但超出了自身承受范围的那就不是追求,不过是累赘罢了!” 此话说完,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山有崖听那声音有些熟悉,轻轻回头,随后就见一绿色身影走了过来,看那俏皮表情与可爱神色,他的心头一阵乱跳,就连嘴里的饼也好似索然无味。 没想到,是她! (本章完) 第88章 再遇 第88章再遇 红色的丝绳带着点点喜气,一身绿衣裹着娇躯,那张鹅蛋小脸上,两个珍珠耳饰如同第二双眼睛一样迷人。 她每走一步,身上的铃铛就传出一阵欢快的声音。 她来了,山有崖也忘记了呼吸。 “老板,我要饼!” 老吴抬起头,见女子生的美丽娇巧,而一旁的山有崖似是看的入了迷。他低下头轻轻一笑,告诉对方。 “如果你不着急的话,就在这里,等一会吧,热的饼马上就好,但如果你着急的话,框子里有凉了的,只是口感不太好。” 那姑娘一听,轻轻道 “没事,我不急。” 山有崖嗅到淡淡的香味,似是从对方身上传来,本能的嚼了几口饼,然后木讷的回过头,他呆呆的站在老吴的摊子前,右手只是僵硬的把饼送至嘴边,也不管嘴吃不吃,却是忘了再放下。 他犹豫了好久!嘴里的饼也是偶尔才嚼一下。使劲吞了几次,他只觉的这饼越来越干。 似是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念头,他的眼睛猛的扫了一下身旁那个俏皮的身影,随后就飞速转了回来。 不管对方发现没有,他都淡淡的红了脸。 老吴静静的弄着手里的饼,他在等,等这两个人说话。 但等了好一会,都不见这两人说话,他瞥了眼山有崖,心中暗暗叹气道 “这傻孩子,怎么这么呆浪费了我给他创造的大好机会。” 伸手把饼送入火炉内,他就对着山有崖轻轻说道 “山公子,帮我把碳拿过来一下可好?” 山有崖呆了一下,然后如梦初醒的,支支吾吾回答道 “嗯?…嗯!好…我把…碳给你” … “山公子,帮我抬一下框好吗?” “嗯,…嗯。我帮你抬框” “山公子真是个好人” 说到此处,老吴继续摆弄起下一个面团,而后问向那女子 “我在这里卖了几十年的饼,今天好像是第一次见姑娘!” 那女子一听,轻轻一笑嗯了一声。 一旁的山有崖听着地方的声音,只觉的十分悦耳,越发的好听。 “既然姑娘是外地来的,那这几日我们这地方有一活佛演法,何不带着亲人去求些金银呢” 那女子一听,咯咯一笑,两只眼睛弯成月牙道 “哪有什么活佛,除了一群老色鬼,这个地方我可没见着几个道行高深的家伙呢” 听到女子这样说,山有崖一惊,他轻轻扭头看着那女子道 “你…你的意思…” 女子见他呆呆的又说话吞吞吐吐,就抢先道 “我的意思就是那群假和尚,净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老吴也是一惊,抬头看着这个女子,年纪虽小,却是语出惊人,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这丫头,可不敢乱说,那群人要是听到了,小心背后给你们使坏” “是啊是啊” 一旁的山有崖急忙附和起来。并不忘嚼几口嘴里的饼。 “你们怕他,我才不怕。” 听到此话,老吴将饼给对方装好,那女子也付了钱,就转身伴随着轻快的铃声走了出去。 “别看了,人家都走远了” 老吴笑着提醒看着巷口发呆的山有崖,此时山有崖才尴尬的意识到什么。 “山公子,喜欢的事,只要是好的,就该努力去追求啊!” 老吴说着话,又给他包了一个饼,然后饶有意味的塞到对方手中。山有崖听着对方的话,看着对方脸色,轻轻笑了笑。 转身就快步走了出去。他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就朝着一个地方追了过去。 不多时,就见路旁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道白幡之旁,一个老者黑衣静坐,身前是个摊位,看架势应该是个江湖术士之类的,可那幡上却是画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山有崖也看不出来。可山有崖却知道,这个老者与那绿衣女子前几日可是站在一处有说有笑,想必是她亲人,而现在虽然不见那女子了,却是发现此人,只要在此静候片刻,那岂不… 想到这里,山有崖心头窃喜。 可这街道两旁,行人似鬼,大家似乎都跑去找那和尚了,他要是在这一旁蹲守,岂不显的十分惹眼,如此古怪行为,就是个傻子也怕不是都能看出怪异。 思来想去,他还是将目光注意到那个白幡之上,反正也到了这里,不若上去随便先聊聊看看再说。 想到这里,山有崖鼓起胆子走了过去,而听到脚步停在自己身前,那老者也不睁眼,只是静静说道 “小兄弟来此何干” 山有崖一惊,对方连眼都不睁就叫自己小兄弟,这还真是奇妙,当下有些不信的左右乱看,想找出对方是不是藏有什么秘密。 “不需找,不需看” 山有崖一听,更是好奇问道 “老先生不知道你这是干的什么行当” “趋吉避凶,移山倒海” 山有崖一听,前一句还能理解,可这后一句,就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移山倒海?” 对方听他轻轻念了一句,似是疑惑,老人只是轻轻一笑伸手抚上那如雪胡须。对方见他如此怪异,这四下只剩他一个摊位,也不禁好奇道 “老先生,你怎么不随其他人一道去求那活佛给你一些施舍呢。” 对方一听,缓缓睁开眼高声质疑一句 “活佛?哼哼!你信吗?” 山有崖自是不信,可见老者双目之中精光四散,想必也是有些道行,顿时面上迟疑几下。 “哈哈哈,老夫我既然善于趋吉避凶,那我自然就往那该去的地方去,至于不该去的地方,我也要识趣的避让三分” “哦?那想必,你今日在此,就是该来了?” 正在此时,一串铃声响了起来,接着就是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了起来。 “爷爷” 山有崖听到声音,已然在脑海中有了一个身影,他急忙去看,果然在不远处的五步之外见到那绿衣女子正朝着这里欢喜的走过来。 那老人家听到叫声,也不回头,只是抬头看见山有崖眼中有些出神的样子,轻轻抚这胡子笑了一声。 “小伙子,今天是我的吉日,却是你的凶日啊” 山有崖听到此话,缓缓回过头,心中还是想着那个女子,只道是,今天见她两次,又哪里是什么凶日,如果这样都算凶日,那日后,我还真想天天如此呢” 正想着,他不自觉的脸色泛起一点娇羞。而这,刚好被那来至老人身旁的女子看了个全。对方不禁指着山有崖笑道 “哈哈,这世上,居然还会有男孩子这样” 山有崖听见此话,顿时脸色潮红,不知该说些什么。 “哈哈哈,还脸红呢!” 被对方这样连续一说,山有崖本就胆怯羞涩的性格加之阅历的匮乏让他扭头就要走。他见身后不远处有个巷子,记忆中那里比较僻静,就愤愤走了过去想要躲躲。 那老人见山有崖离去,轻轻敲了一下一旁女子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个惹祸精,这下,那小子只怕是死定了!” “哼,他死不死又不关我的事,这天下人那么多,他惹谁不好,偏偏惹我,真是活该” 老人一听,也是轻笑,随即招呼道 “你这般伶牙俐齿,只怕是要孤独终老喽” 听对方说完,那女子不高兴的白了对方一眼。刁蛮的脸上自然是无限机灵神色,看起来十分有趣。 另一边,山有崖来至那处安静的巷子,不过三尺来宽之地,前后不足百步,两旁黑色的砖墙整整齐齐的通向高处,抬头就见三两小窗半开半遮。 山有崖此时心中憋着一股劲,也怪他年少,自然碰见此种事情只想着逃走。 他走了几步,回看离入口远了些,就有些迟疑,脑海中还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姑娘,可对方那样言辞,他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犹豫要不要回去之时,头顶小窗内传来异响。 几声喘息夹杂着笑吟吟的话语缓缓勾的山有崖脸色一红,只觉身下一阵躁动。 好奇心此刻宛如从灵魂深处探出一双巨手让他顿时屏气凝神的偷听起来。 (本章完) 第89章 偷听 第89章偷听 约莫听了片刻,山有崖心中好似知晓了些什么,一时记起自己住处的丫鬟房内好似传出过这些声响,出于好奇的他当时偷偷看了不少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而如今,居然在此又遇上这事,他担忧的看向两端,生怕被人察觉。 可这时,就听上面女子嬉笑起来说道 “你今日师傅师兄们布施,你怎么还敢逃出来耍闹” 就听有一男声笑吟吟低沉道 “有何不敢,如此之事又不是一两次了,大家分着日子来拍,自然无他怨言” 说完,两人嘿嘿一笑。此时又听那女声轻吟道 “你这坏人,可要答应我的事作数,明日之后,一定要给我许多财富可好” 说完此话,一声轻叹,而另外那男子声音一阵轻哼回复起来 “放心吧,你帮我们弄了这么多补品,我自然说到做到,而且,还要好好答谢你” 对方说完,两人喘息加重,此时就听那女子声音酥软说道 “我听闻,那王家婆娘去求别人帮忙找她那女儿了,你们可曾藏好。” 这一句话,让底下偷听的山有崖脑袋一惊,脑海中哪还有什么香艳画面,心中暗道“原来,这些女子都是被人掳了去” 当下,就浑身一颤,倒吸一口凉气担忧起那房中之人来历。以刚才听闻,那男子,只怕是前几日来此的和尚之一,而那女子,显然是助纣为虐。 正想着,他就要转身离开,因为此时既然发现了踪迹,必须立刻回去叫人前来,捉住这一对狗男女,而后逼那和尚就烦,若是晚了,只怕再无可能。 正想着,他就缓缓挪动身子。可没走两步,忽然,头顶传来一阵疾呼,声音不易察觉,耳中也有拍打声响。好似又生变故。 不一会,就听那男声道 “嘿嘿,我佛慈悲,你既然如此待我,我必然让你早登极乐。而且度化了你之后,我还需再去度化其他娘子,唉,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听到此处,山有崖脸色刷白,他心中已然猜到什么。正要逃走处,远处巷子尽头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一身黑衣头上带着简陋的草帽,因为有些距离,看不清相貌。但神色十分苍凉。 那人停在巷口,见巷中山有崖面色惊恐不已,就用粗犷的声音开口道 “小子,这镇上怎么家家闭户,连个做生意的都没有” 这一声话语在巷子中很快就传到那窗子里。 山有崖发觉不好,瞪大眼睛的同时,一个赤裸上身的年轻光秃秃和尚脑袋就从窗内伸了出来。 山有崖一见果然和自己所料不差,扭头就跑。可那和尚却是眼尖这少年神色有异,知晓对方恐怕刚才听着些什么,就猛然自窗内蹿出,伸手就要来拿他。 见少年不回自己,房上又蹿出一个和尚衣衫不整来捉对方,那人也不犹豫,就转身跟了上来。 山有崖本来只有五六步就要到到达巷口,可终是临近最后一步,眼看手指已经够着了外面,结果脖子上传来一阵怪力,将他整个人给甩了回去,随后重重落在地上。 “哼,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一个不出世的少年。” 说完,那和尚单手立于胸前,面色平和的口宣佛号。 山有崖被这一摔弄的浑身难受,忍不住惊恐的看向这手段不俗的和尚,对方上身僧衣大开,雪白的皮肉表露无遗,加之面容俊秀不俗,一派引人姿色。 “小施主,你为何逃跑” 山有崖哪里还敢说话,只是盯着对方阴晴不定的神色,想着刚才那女子此刻只怕已然惨死多时,兴许,自己也即将难逃魔爪。想到这里,他就准备起身往后爬去。 可一转身,手掌就摸到一只鞋子。抬头去看,原来是刚才那个巷口之人,此刻由下往上去看对方。 只见黑衣之上,一张精瘦的面容正用两只如鹰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啊!” 被这一看,山有崖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呼,只觉对方恐怕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而那和尚也看见了这人,只是全然不惧,整了整衣衫轻轻施礼道 “阿弥陀佛,施主有礼” 听到那和尚说话,山有崖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身后和尚已经是恶人无物误,而眼前之人还尚未可知。想到这里急忙惊呼着拽着对方衣服爬了起来并对这陌生男子喊道 “快逃吧,快逃吧,那和尚杀人啦!” 说着话,就从对方身旁蹿逃。可他还没过去,一只大手就拽着他一把丢了回去,刚好落在那和尚身前。 山有崖重重摔在地上,不可思议的仰面看着那一脸慈悲的僧人,对方脸上带着笑意,可在山有崖看来,却是说不出的恶心。 僧人见山有崖面色清修,身材纤细,忍不住多看几眼赞叹道 “很好,很好,你这娃娃,想必我那明觉师兄会很受用。” 山有崖一听,自然不懂对方话里意思,可见对方神色诡异的笑了笑,心中已然知道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僧人见山有崖面色苍白的害怕非常,随后抬头看向一身黑衣的男子,轻轻道 “多谢施主出手,才让小僧捉住了这个偷窃的小贼。” “大师哪里的话,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自然也是见不得出家人受累。” 听到对方这么说,僧人一笑,低头口宣佛号,而后轻轻抬手道,还请施主随我去身旁阁楼喝茶一叙。说着话,伸手指向对方身后,似乎全然不管地上山有崖的去留。 山有崖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变化,心中正在怀疑这两人莫不是认识? 就见那黑衣男子刚一转身,和尚那抬起的手随即中指猛然弹出一声响动。 随后,那男子就应声倒了下去。 这一切变化的是如此之快。就连山有崖也是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想喊,可此刻的镇上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去那活佛处领些宝物,又有谁还在家中,而且纵使喊来一两个寻常之人也不过是徒增杀孽罢了。 此时,就听那和尚轻轻一笑,低头扫了一眼满脸惊恐的山有崖而后轻轻说道 “罪过,罪过,如此杀孽,真是叫贫僧吃罪不起。只是…贫僧也早已向往那明觉师兄的欢喜之好” 说着话,一只手臂伸手就点在了山有崖的心头上。一时间,只觉体内猛的十分憋闷,随后脑子一混,山有崖就倒了下去。 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然昏暗,山有崖听到声响缓缓四下去看。就见不远的一处火堆旁,一个黑色身影正静静坐在那里,山有崖细细一看,居然正是今天巷子中见到的那人。 惊慌之余,再去看,身旁已经没了那和尚。 “你…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双眼静静盯着燃烧的火堆,好似正在发呆。山有崖见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就转身看了看,见不远处四下都是树木杂草之影,他就想要逃走。 “你现在走的话,很有可能被这山中的野物拉去吃了。” 一句话低沉的话语,让山有崖停下了他那蹑手蹑脚的手掌。 “那和尚已经死了,放心吧” 听到此话,山有崖心中舒了口气,可对于那和尚的死,他还是有些担忧的望着这个看起来好像怎么也不会被山旁火焰温暖的冷漠身影。 “是你,救了我吗?” 对方依然静静的盯着跳动的火焰,似乎那里面有什么巨大的魔力一般。 “说什么谁救谁,不要问,我也不知道” 听到此话,山有崖看着那依偎火旁的身影,那张脸颊上跳动的火光好似比这也晚还要孤独。 (本章完) 第90章 山有崖临劫,三毒公现身 第90章山有崖临劫,三毒公现身 似是察觉出对方没有恶意,山有崖也渐渐靠近了那堆火旁。 “那和尚怎么死的” 他胆怯的问了一句。 “被我杀了” 看着对方头也不回的样子,朱若为从那双眼神中确实读出几点果断和寒气。 “杀的好,像他那样的人,荼毒镇上百姓,早该死了” 对方没有回答他,依旧痴痴的看着那团火,山有崖也静静扭头朝着火中看去,心中不仅感慨道 “只是,那和尚还有一众帮手,他们抓了好些镇上女子,现在不知道如何了。可惜我手无缚鸡之力,不然一定要去救大家” 对方没有回答他,双眼中只有跳动的火焰。 “从前,我认识一个男人,我已经见他在一个地方挖了二十多年的山,他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工具去门口的那座大山那里挖石头,别人问他为什么不绕着走,可他却说,山挡了他的路。而最后我没有想到,终于挖通了那座山。 可相应的,他也老了,家也散了。甚至就连以前最喜欢的孩子的坟墓也不知道埋在了哪里。” 山有崖听着对方莫名其妙的一段话,有些不解,可对方讲的怪事还是让他震惊,他不相信这些事情真实存在。不由自主的扭头看着对方发呆的神色问了一句 “为什么” 听到对方这么问,那人也轻轻问了一句 “问什么?” “从山旁绕过去不就行了吗?” “是啊,绕过去,就看不见那座山了!” 山有崖听着对方小声的一句话,那孤独的身影此刻是那么奇怪,他甚至不禁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一个正常人。 “绕过去,那你回头看向家的时候呢” 一个不屑的声音自林中传了出来。随后就是一个看起来阴毒无比的苍白垂暮男子相貌,那一身黑袍散发着阵阵阴毒,就连四下的鸟兽也惊的发出阵阵惊呼。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三毒公。 对方冷哼两声,看着火旁两人,轻轻走了过来,山有崖认不得此人是谁,但见对方神色,好似病态的神情着实古怪。 “中了我的血蝠,滋味挺不好受吧” 对方来至火旁,轻轻望着那黑衣男子,淡淡的继续问道 “虽然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人,可只要是影响到我们的计划,那就一个都留不得” 山有崖听到此处,心中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而此时的那黑衣男子茫茫然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山有崖的方向,静静说道 “大家都是修行之人,这孩子,不过是一个路人,放了他吧” 山有崖一听,也是心中紧张的望了眼黑衣之人,连忙给对方磕头,可他忽然发觉对方的眼中神情不对,那双眼中好似少了些什么,怪异之下,他轻轻的伸出手去在对方摆了摆。 “不用试了,他已经瞎了,我这血蝠若是面对这等没有修为之人,自该是碾压的,却不知此人究竟靠着何种毅力撑到现在” 山有崖一听,连忙又去给三毒公磕头,可三毒公却是连看都不看。反而转头对着那黑衣之人怪问道 “其实你杀那和尚我也不是不高兴,相反的,我十分高兴,可是时间不对” 听到此话,那黑衣之人冷冷一笑,面色平静说道 “哪有什么对不对,我既然不能报仇,便是自己没本事” “说的好,但你死前,我还是好奇,你一介武夫,为何要拼命杀这千岁和尚一伙,莫不是也曾受他欺凌?” 听到对方好奇,黑衣之人一阵长笑,无奈而又凄凉,安静的夜,冰冷的音,好似宣誓着那一段不忍回首的过往。 “我只恨今日杀的不是那明觉秃驴,哈哈哈哈哈…” 听到对方这么说,山有崖也是似懂非懂,可他此刻,最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命是否能活。 刚刚时刻,对方求过自己的命,而这三毒公又不言语,想必是全不在意,想到这里,山有崖就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往后慢慢退去。 而眼光扫见此事的三毒公自是不屑一顾,冷冷的说了一句 “要滚就爬快点,趁着老夫今日心情好,就饶你一条贱名” 听到此话,山有崖哪里还敢犹豫,急忙挣扎着就往山中跑去。 听到声响,那黑衣男子轻轻一笑,他直勾勾看着山有崖跑的方向,却是看不到任何颜色。 “你准备怎么杀他” 三毒公一听,扭头对方山有崖跑的方向轻轻一笑,惨白的脸上一阵狞笑道 “喂狗” 听到此话,那黑衣男子嘴角一动,也不多言语,只是一声默默轻叹 “我本以为自己能够救了那孩子,可不想,终是一事无成,可惜那明觉秃驴未死,我心中愤恨难消”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升起不甘。那是一种执念。 随即就见寒光一道自黑衣男子怀内蹿出。三毒公察觉杀气,堪堪避过,身子连退数步,暗自惊道 “好身手,难怪那和尚拿你不下,这般手段,当今天下,应该是千玄门里的一道支脉吧” 对方也不答话,卷起剑影打着转钻了过来。巨大的攻势让火堆顷刻被打的四散乱飞。 而三毒公则是见对方攻势强劲,极速使身子不断闪避,可那剑招落空之后,趁着身子还未坠地,长剑已经先刺地上,细软的剑身顷刻打了个弯,随即就见黑衣男子接着弹性飞身而去,顺着对方落地的方向杀了过去。 三毒公见对方已经中毒可长剑已然灵巧奇妙,心中暗自惊叹。可以为躲避自然不行,随即以阴狠掌力就要去碰。 长剑打入掌心却是好似铜墙铁壁一般,随着剑锋微弓,黑衣男子心中已然有了下招。 对方还未抓住那剑,此时对方已经顺着反弹之力飞速落地,左脚为心整个身子猛然反转,并顺势让剑锋带着一声呼啸而去。 如此凌厉的剑法当真让三毒公心中也有些忌惮。正要去破。却见剑影只一,杀气寒光却又八九。 见情况不对,连忙口中吐出黑烟喷向剑锋。 寒光入了那黑烟,就听一阵乱响。好似遇上许多阻碍。黑衣男子只觉手腕一阵抖动,心知不妙。 随后居然直接脱手弃剑,可他虽然弃剑但身形不停,那剑居然也好似活了一般横冲直撞。 随着剑锋抖动,无数杀气肆意,一时间爆炸声接连响彻四周。 而刚刚被打散的火堆此刻也渐渐引发无数火势,爆炸烟尘散去,火势已经缓缓蔓延开来。 此刻的打斗,也引的另外一众人的注意,只见四个僧人听见声响,又看见火光照耀在不远处的山坳处,立刻就知道了什么,几个身影忙去助阵。 “救命啊,救命啊!” 山有崖一边跑,一边不住回头查看,不知何时,在他的身后,已经出现了数条野狗,它们在这漆黑的夜晚双眼泛着怪异的光芒一个个好似嬉笑的猎人一般追赶着这个落单的食物。 “爹啊,看来孩儿这次是要对不住您了” 而在另一边,山万重正和一众人在一个小河旁静静歇息,他静静看着火光跳动,耳旁水流潺潺,他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般。 一番胡思乱想之下,他不禁担忧起加之之事。 这时候,就听一旁的一个男子说道 “山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公子了” 山万重听到此话,轻轻一笑。此时就听另一个人笑道 “山大哥家的公子,那可比我们这群粗人强多了,我们充其量就是个武夫,可人家,是个才子呐” 听到此话,山万重轻轻笑了起来,摆摆手道 “什么武夫才子的,只要他平平安安,那也算是我对先人有个交代了。” 一听此话,另外一个略胖之人打趣起来。 “山大哥这是哪里话,要是先人觉的咱们后辈不行,那让他亲自来教不就行了吗” 说完,哈哈大笑,众人也是一阵打趣。 (本章完) 第91章 老陈苦苦救火,有崖寸寸心死 第91章老陈苦苦救火,有崖寸寸心死 新林镇内,原本热闹的街道此刻不知为何家家闭户,处处无声。一个孤单的身影正在游荡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他已经很老了,老到连跑都成为一种奢望。 一阵风吹过,似乎就连那风都比老人要热闹的多。 “少爷!” 他鼓起嗓门也不知喊了多少声,可这声之后,他的身子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陈管家,陈管家,西边山上着火了!” 听见有人来报,老陈急忙扭头去看,只见那西边的天空此刻已经被熏的通红嘹亮。这一眼可把他吓的连连倒退三步。 “啊!快快快,去拍门,叫大家快起来灭火” 没用的,大家现在都成了活佛的信徒,现在晚上都不出门,就连咱们院子里,也就剩下我们几个了。 老陈一听,垂步摇摇欲坠,望着西边的火红色天际连连摇头感叹 “想我新林镇至今也有百余年,怎么落得今日下场,镇长才去几日,居然出了这些个事情,难道…难道,是天要亡我不成” 就在此时,一个空洞的声音怪异的在一侧响了起来。 “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那声音凄惨悲哀,虽文字而不足以言其伤,虽画面而不足以透其凉。唯有真真切切亲耳听闻,才能在哀鸣之中领略到那天地万物生来就刻在物种灵魂之上的那道执与傻。 “我的孩子” 那女子又叫了一声,这空荡荡的地方在他几声叫喊后真的宛如酆都鬼域一般,加之远处天边的火光,谁又能看清,那究竟是不是阎浮世界的祸害呢。 如此景象,真是叫人心胆俱寒,少爷丢了,老爷走了,镇上的居民也疯了。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到此情况,老陈双眼凄凉的跪在了地上,几个家人见状赶忙来抚。 可他们尚小根本不懂什么叫责任与情怀,这是幸事,也是哀事。 在山万重担任镇长之前,此地原先的首脑,其实就是老陈,他自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小时候,母亲带着他挨家挨户的讨饭,遇见打骂的也是将他护在身后。 后来,他长大了,母亲就让他等着,自己一个人去讨,讨到了饭,就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吃些野草树皮什么的,把饭都留给他。 村里的人见他们可怜,后来也就主动挨家挨户接济他们。 可惜,生活好了,她也不在了。 她死的时候,只有两句话 “我不该在你身上留下一辈子都还不完的账,但我又不想你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孤苦伶仃的活着” 那一天,她笑着哭了。 而他,则哭到了最后。 转眼已多少年过去了,回想起此事,这脚下的大地是如此亲切,这四处的景象却是这般陌生。 看着那远处逐渐要将这个镇子包围的连天火势,他不禁老泪纵横的嚎道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悠悠苍天,何薄于我!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也许… 那通天的火势终究还是透过一些缝隙让不知道是谁家惊呼了一句。 “着火啦!快出来人啊,再不出来咱们镇子就要没啦” 接着,那本来漆黑的街道两旁逐渐明亮起来。人们七嘴八舌的探出脑袋议论着。 “老陈,是老陈!” 忽然,有人发现了他。 “陈叔,你怎么坐这了,咱们可怎么办啊,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 眼看火势毕竟自己,大家似乎才幡然醒悟过来,几个年纪也不小的人走过来征求对方的意见,显然是知道对方过去的经历。 见到大家一个个站了出来,刚刚还冷清的地方此刻回复了生气,那一盏盏的灯火联通起来照亮着一条条街道,这份微光虽然薄弱,可却似乎也有与那连天大火一搏之力。 “好…好好!” 见到大家如梦初醒的样子,老陈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想必,这新林镇,有救了。 大火越发猖獗,不断跳动的火苗一阵阵冲击着高空之上的如海面般的烟云,也不知究竟积攒了多少植被的死亡,才带来这片滚滚浓烟翻涌的奇景。 人们争先恐后的开始灭火。此时的他们似乎早已忘了什么活佛之类的存在。偶尔一两个被这滔天火势震慑的愚民忍不住念几声阿弥陀佛也迅速被身旁之人一把打断。 与其念这念那,不如多取一些水来的实在。 而在那大火深处,一个身影正在飞速疾驰,看样貌,正是浑身泛着焦味儿的三毒公。而在他的四周,早已没了那个对手的身影。 另一边,随着一声惨叫。山有崖被重重甩在一棵燃烧的大树上。柔弱的身子被树一弹,然后落在地上,发出连串的哀嚎。 那和尚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一双眼瞬时冷了几分。 “哼,小东西,真是不识抬举” 说着,和尚那张被火光照亮的脸庞就闪过一丝邪笑,看着身前地上被四处火光映照的一大滩血迹,还有不远处那苟延残喘的小子,和尚抬腿就要过去。 耳听得两旁植被被烧的一阵乱响,那和尚还没走两步,忽然,刚刚被少年砸中的那棵大树就猛的颤了一下。 随后,着火巨大树身猛的倾斜,不过眨眼功夫,居然就倒了了下来。 和尚见此,急忙躲避,只是可惜了那山有崖的瘦弱身躯,却难以脱身。 树身落下,就听轰隆一声震天巨响,山有崖的惨叫也在刹那被淹没,只剩无助的瞪着眼,绷着脸,还有那因为疼痛而绵绵不绝的喊叫。 那一片满是血渍的地上居然被砸出一个大坑,巨大的缺口好似一张大张的巨口顷刻就将着火的树身连着山有崖的身体被拖入进去。 见此情景,那和尚也是一惊,看着巨大的缺口轻轻感叹道 “阿弥陀佛,可怜了一个好好的娈童,怎么就这般糟蹋了,善哉善哉” 说着话,仔细打量起那被树木熏的微亮的巨大坑洞。 看起来不过十来米深的地方,此刻仍旧漆黑的很,只是那被火光照亮的地方,隐隐可见半张好似死去的面容惨白的被树干压在下面。 “善哉善哉,这又是何苦呢” 想到此处,和尚一阵不忍,但见四周火势太大,也不便久留,又不舍得看了几眼下面的黑乎乎一片,无奈之下,只得纵身而去。 而在那下方的坑洞中,似乎是由于缺氧的缘故,树干上的火势越来越微弱,不过片刻,就只剩数道孤烟。 四周空荡荡,阴森森的一片模糊下,什么也看不清,更不知此处是个什么地方。 也许是被那树干压的彻底失去了知觉,山有崖一动不动的躺在下面,此刻的他,只怕已经魂不附体了。 可怜一个大好青年,就在这般年纪要魂归天。任谁见了,都要连连叹息。 树身上的烟雾越发微弱,直直的一缕缕孤独身影静静往上飘着,似乎着急着要逃离此处。就连那若隐若现的一片片红色微弱火星,此刻也熄灭了大半。 就听坑洞底部不时传来一声水滴的声音,可这地方刚才落下那么多东西,却没有一丝水声溅起,现在…有哪里来的水声。 若说此地此时唯一还在流淌着的,只怕,空剩那山有崖尚未凉透的一点点血了。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叹,接着,上树干上的白烟中缓缓闪过一个面容,看神态已经垂垂老矣。 他轻轻穿过白烟,带着丝丝痕迹缓缓来至少年面前。 漆黑中,他盯着看了几眼,接着又是一声轻叹。 “小子,你想死吗?” 一个声音在洞内响了起来,没人知道他在哪里,只是虚无缥缈。 接着,山有崖的声音响了起来 “啊,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呵呵,人人临死都说自己不能死,可到头来又有几个人真的不死” “我不能死我还要等我家老头回来,我还有许多画没有完成,我还没有吃饭,镇上现在正在遭受那伙妖人的荼毒,而且只有我掌握了证据,现在外面到处还有大火,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得帮大家!” “哈哈哈哈,你的执念还真多,可越是如此。你就越是难以活下去” 说完此话,就见原本幽暗的四下不知怎的升起一丝振动,好像是什么昆虫飞舞的声音,那声音很细,也很多。 接着,奇迹发生了。 只见那树的四周地上,泛起一阵阵忽闪忽闪的蓝色光点,好似萤火虫一样美丽。 可当他们的光辉闪到极致时,那下方一大片的猩红血迹却是叫人不寒而栗。 “想活吗?” “…想” “想活吗。” “想” “想活吗!” “想!” “想活吗!” “想!” …“想!”“想!”“想!”“想!”… 山有崖的挣扎和执念好似催生了魔力。就见那地上的好似萤火虫一般的东西闪动的也越发频繁,那一阵一阵的越发急促闪耀好似伴随着对方求生的意志一般不断长明。 而最终,那执着的蓝光随着声声破碎的微弱响动,顷刻换作一地蓝色火焰。不过转眼功夫,就将山有崖与那压着他的巨大树身顷刻间包裹在这妖异的蓝光中。 “啊!” 撕心裂肺的痛苦让他原本已经失去感觉的身躯顷刻间扭曲得叫了起来。 “爹!” 痛苦中的哀嚎让他流出一滴眼泪,哪怕是喊出那个名字来,可顷刻就被那蓝色火焰吞噬殆尽。那无穷无尽的火蛇不断顺着他的七窍钻入对方身体内,灼热的感觉一寸寸抽打着他的肌肤,他要死了! 与此同时,心有所感的山万重此刻猛的从火堆旁惊醒,他看向某个方向,心中隐隐感觉不妙。 (本章完) 第92章 烈火悲歌 第92章烈火悲歌 黑夜的丛林中,山有崖的身影如猎物一般疯狂逃窜着。 而在他的身后,数双眼睛好似饿鬼修罗一般拼命追击。作为一个猎人,追逐带来的快感让它们着迷,而能一次次刺激这道快感的最好灵药,就是那一声声嘶吼和低语。 可它们却不叫,只是低头匆匆追赶。好似幽灵一般,只是享受着那股追逐的乐趣。 “救命” 山有崖拼命的跑,不断的用着极速起伏的胸口呼喊,他想喊来一个人,哪怕是一个声音也好。 纵然真的只有绝路等着自己,但在绝路之上难道不该满是诱惑吗? “救命!” 山有崖又喊了一次,他不时回头观察一下身后那匆匆追逐的身影,可每一次回头,他都更加绝望。 此时的山头一处,浓烟滚滚,跳动的火蛇正在一次次的吞噬着周遭的森林,植被。 原本漆黑的夜居然也被这漫天火光照的通亮。 在那滔天火势之中,一个落魄的身影正努力的用手中的剑撑着身子,他也:也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虽然眼睛看不见了。可周遭火焰跳动的声音和那炙热的感觉还是让他越发觉的连呼吸都是一件难事。 而在他的身前不远处,三毒公正棘手的看着这个早该死去的人。他不懂,为什么对方可以坚持那么久。 两人的身旁倒着许多被整齐砍断的树木,大到一人来粗,小到指甲盖大小。他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四周,像是一群被迫请来的围观群众一样,在这烈火之中,见证着那黑衣男子的坚强。 忽然,男子身旁的树木烧的猛然响了一声,就在他注意的瞬间。三毒公已经自怀内取出一个黑色珠子,朝着对方嘴巴就打了过去。 可对方眼睛虽然:不见,但耳朵却是异常好使,手中长剑只是轻轻一立。 就听一声脆响,剑锋一阵轻微抖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剑锋上。 三毒公见此,嘴角一挑,轻笑道 “死瞎子,一定要把你捉去练成药奴。” 说着话,一脚踢起脚旁的半截大腿粗细着火树枝。 巨大的树枝在空中打着转冒着烟就呼啸着冲了过去。 黑衣男子听见声响,先是后退半步,随后猛的顺着声音就一剑而出。 剑气让木头当时就在空中爆碎,而在那爆炸声后,三毒公已经推着一道阴寒掌印前来索命。 黑衣男子感受到三步开外的寒气逼人,急忙舞剑回挡。 三毒公丈着眼睛优势,数次下黑手,可对方的剑招却是精妙非常,好似多是从败招中演变而来。就连数次脚下不稳,也可以急中生智,临危不乱。 一番缠斗下,三毒公也是心中恼怒,说什么也要拿对方回去炼药,随即在一招之后猛的回身,随后身下袍内黑烟裹杂着蝙蝠就要袭出。 耳听得突然有蝙蝠西索声起,那黑衣男子心中知晓此物厉害,立刻就剑似莲花搅起周遭火势,已护自身安全。 话分两头,另一边的山有崖也就是穷途末路,眼看体力已经不支,就在他气喘吁吁回头的刹那。 只觉小腿肚一紧,接着就是一阵钻心疼痛。 “啊” 随着他一声大叫,整个人就被腿上传来的蛮劲给摔倒地上,眼看身上多处开始疼痛起来,他只觉浑身上下的皮肉都在撕裂而去。 就在被那一众喘着粗重鼻息的畜牲撕咬之时。 就听几声哀鸣,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山有崖的身旁。此时已经是浑身不住颤抖的他惊恐的看着那个拯救自己的人。 可只是一眼,他的心就再次凉了下去。 因为借着远处的火光,一个光秃秃的脑袋正直直站在自己身前,看那清修的模样,不用多说,他也猜出对方身份。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想不到,来此荒山还能了却心中一件美事” 对方说着话,就伸手用手上的僧衣来替山有崖擦去脸上污渍,本就俊秀的山有崖因为家庭的缘故,自然衣着也增色不少。 加之如今情况下,他的脸上更是红白参白,看的十分诱人。 “哎呀呀,真是一个好胚子,来此镇这些时日,这是第一个见的顺眼之物,日后收了去,也好做些欢喜。” 说这话,伸手就要来抚山有崖,山有崖听到对方言辞,心中猛然醒悟,恼怒之余也顾不得疼痛一把就甩开对方手臂,恶狠狠的瞪着对方说道 “妖僧,害我镇民,不要在此假惺惺的了,识趣的就快放了捉去的女子,要不然,等我爹回来了,要尔等好看” 那和尚一听,也不生气,只是笑道 “小施主这是哪里话,我等出家之人六根清净,怎么会做此等之事,菩萨有灵,切莫乱说” 听见对方说菩萨,山有崖以两只淌血的手臂撑着后仰的身子哈哈一笑。 “要是菩萨真有灵,那就该让我在此就将你们这些个有辱僧像的畜牲给一并除之” 四周的火势越来越大,就连浓烟也被那一道道汹涌的火蛇吞没,它们好似脱闸的修罗饿鬼般疯狂蚕食这周遭的林木,无数野兽因为逃之不及而葬身祸害,就连那些飞的低了的鸟雀也被一道道蜿蜒的触手给拽入这无间炼狱。 森林在哭泣,在哀鸣,在嚎叫。 他的恐惧和不甘就如同山有崖身上淌下的血一般渗透大地。 他已经快到极限了,因为灼热与缺血,而逐渐有些意识迷糊。 “哈哈哈哈” 那僧人见他已是这般样子,放声大笑,一张不俗的面孔在火焰的跳动下好像吃人的野兽一般狰狞。他笑了,因为强者从来不需要逞什口舌之快。 “小施主还是好好休息,待你醒来时,小僧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僧人面色和蔼的微笑着说着话语,眼中满是近乎扭曲的疼爱关怀。 正说着,就听一声振动,无数已经被火焰蚕食一空的树干纷纷倒地,他们不甘声音除了丝丝响声外却连大地的一块碎石也没有惊起。 难道,这就是归宿吗? 除了灰烬,一无所有。 而在场的,也只剩无孔不入的风在哼着悲歌。 (本章完) 第93章 黑白无常催命,火尽命悬僧来 第93章黑白无常催命,火尽命悬僧来 就在新林镇的众人眼看大火越发不可收拾之时,无数人纷纷开始默默念诵阿弥陀佛,好似此刻的劫数只有活佛才能解决。 更有一些人挣扎着就要去求活佛。 看着无法控制的火势似乎有意将新林镇围困,许多人的心中满是惶恐,逃出去成了大家的第一个念想。 可老陈依旧却执着的不肯离去,他的老脸被熏的难受,身子也不住打着哆嗦。但不管别人怎么劝,都不能阻止他眼中的固执。 许多人走了,许多人累了,还有许多人,跟在老陈身旁做着微不足道的事情。 忽然,在一众的簇拥下,千岁禅师走了出来,他一脸慈悲的看着众人的不断坚持,满意的轻轻点头。 “诸位菩萨,今日之火,实在是一桩好事” 众人听闻千岁这一番话,都是脸色震惊,除了老陈还在继续努力救火外,其他人似乎都被此人言论吸引。 千岁禅师见此,轻微一笑,缓步来至前方,而后看着火海对众人说道 “我佛慈悲,这正是众人在此历劫舍去一身污浊的好机缘” 大家一听,更是半信半疑。接着就听对方继续讲到 “诸位天天听我讲法,已有六日,如今既然机缘一到,我就在这烈火之中,以身证道,为诸位菩萨开路,说完这第七日之法,相信听完之后,诸位都可得千岁寿元” 众人惊愕之处,就见那千岁禅师缓缓平地而起,慢慢升上高空,如此大能自然让一众围观之人纷纷瞠目叩拜。 转眼间,就见对方已经安然独坐火海之上,蒸蒸气浪熏的对方衣角翻飞,可他自是不动如山,少时,地上升起一道巨大火舌悄然将他卷入,可不过半息,就消散无踪。瞬时间就见他浑身泛起金光肆意,好似无数祥瑞照耀万方。 被那佛光一照,逃者回头,执者开悟,众人纷纷各自低头入定。纷纷口中颂起佛法。 只剩那头也不回的老陈一遍一遍的做着自己的事,连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 而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人被这千岁禅师烈火焚身之法所震撼,纷纷加入其中,众人坚信,此火便是大家得道的历练。 更无一人再去管那老陈的死活,大家一心只有无上妙法。 与此同时,两个身影悄悄出现,他们一黑一白各自站在新林镇的一道房屋之上,望着远处千人诵经的壮大景象不禁对着远处火海汪洋一阵瞩目。就听那黑影哭鬼哀怨道 “太虔诚了,真是太虔诚了!” 说完落下两行眼泪。而另一边的白色身影则是听过此话直接一手将手中黑色铁棒送上肩头笑道 “是啊,是啊,看来这次势必要好好奖赏奖赏他们了!” 说完哈哈大笑。 两道身影很快,就移形换影般来至一众念经之人身后,可大家纷纷各自只顾闭目争个看谁更加专注。又有谁能察觉此事。 反倒是远处火海之上的千岁禅师,正说法处,忽然扫见这两人,当下心中一惊,暗暗道 “这两个家伙,来此做甚” 正想着,忽然间远处烈火之海猛的蹿起一道蓝色光柱,巨大的光柱接天连地直接冲入天空中翻滚的浓烟之内。 随后,就感觉四周好似微微风起,千岁禅师正疑惑处。就见四面八方的火势忽然之间好似被什么牵引一样纷纷掉头朝着那道蓝色光柱而去。 随着第一道火柱被吸引着冲向那蓝色光柱盘绕而上,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无穷无尽的火海顷刻间好似发现了猎物的野兽一般挣扎着汹涌而来。 那天地之间不断翻滚涌动的火焰柱子正在诉说着什么叫做叹为观止。 随着火焰被一道道送入天空。那原本黑压压的烟云转眼化作漫天妖艳的红色,不断滚动的云层之中是哪一丝丝不受控制的火势。 随着天空越来越亮,最后的一似火劲也带着满地的漆黑烟雾悄然而去。 眼见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火海此刻眨眼功夫就被收入云中,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也不知哪个人喊了一句 “大家快看啊,火灭了!” 信徒们纷纷睁开眼睛,一时间,人人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而对于那个端坐火上之人他们的眼中,已不再是崇拜,而是痴狂。 可人们的高兴很快就被惊呼声从后往前又如波浪般席卷一遍。 “有鬼啊!有鬼” “啊” … 众人纷纷收缩向千岁禅师方向,同时,双眼惊恐的盯着两个不速之客的身影。 “大胆妖孽,活佛在此,还敢吓人” “对啊,活佛一定会收了你的” … 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仿佛梅多说一次活佛这个词,都会让他们力量倍增,信心倍增一样。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千岁禅师缓缓落在众人与那黑白二人之间。此刻的他也无心再去查看那蓝光之处究竟有何奇怪,但心中念及自己一众弟子也在林中,想必,又是他们搞的鬼吧。 白影见千岁落下,上前嘿嘿一笑,问道 “这次的鱼饵这么多,真是一桩美事” 一旁的黑鬼哭道 “是啊,真没想到,你干这事可比我们强多了” 那千岁禅师一听,心中一动,一双老眼细细看着两人,脸色一团和气,但心中却是咒骂 “你们连个痴儿,又如何能与我相比,真的不知死活的东西,早晚有一天,老衲要将你们一并铲除。到时候,看整个天下还有谁敢挡我” 与此同时,在那火劲散去的林中,三四个身影正急匆匆的在树梢疾走。 就听其中一个和尚怪笑道 “师兄你跑那么快做甚,莫不是那里痒了,要快些完事回去么?” 一旁之人听到此话,打趣笑道 “莫说是他痒了,就是我,想想收了那些个人间尤物,也是一阵心似抓挠般!” 说着,其他两人轻轻笑了起来。 但很快,这四人就来至一处地段,就听带头的停下身子说道 “诸位兄弟,莫慌,我记得那光就是在此处,我自是在这里失了一好玩物,所以记的清楚” 那说话的正是先前将山有崖几乎打死的僧人,他见又到此处,急忙招呼众人起来。其他人只是打趣,却没个正形。 忽然间,有一人惊叫起来 “你们快看” 其他三人急忙来看,就在四人目光去处,就见一个身影浑身散发阵阵蓝光的人影正在静静盘膝而坐。虽然光线微弱,可还是隐约可见对方的脸上身上已经严重烧伤,几乎没有什么完整皮肉。 “此事有蹊跷,大家小心” 那带头的僧人招呼众人后就细细观察起来。忽然,蓝光散去,那个身影猛的一颤,接着,整个人就浑身虚弱的趴在地上,一阵急促喘气,好似快死一般。 那僧人见此,带头的就给其他三人是使了个眼色,随后就一个翻身,自己落了下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此刻的天上红云阵阵,周遭一片焦糊气息,昔日生机勃勃的景色再也不复,只剩这满目疮痍的沉默悄悄苟延残喘在偶然跳动一下的雷光下。 僧人慈祥的面容此刻正静静看着不远处那个一身肮脏,面容恐怖之人,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不管是谁,他都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本章完) 第94章 失去 第94章失去 “施主,不知受了什么罪,居然落的如此下场,小僧这里有一丹药,不知可否助你回复” 说话间,僧人自袖内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药丸,黑乎乎的夜看不得清,说话间,就走向了那气息明显不畅的对方。 可他走至三步处,忽然站住了脚步。接着就是浑身一颤。一双眼不可思议的盯着对方。 “啊” 随着僧人一声惊呼,手中丹药滚落地上,只见对方正睁着一双眼看着自己。而那双眼,这僧人却是有所记忆。 “啊什么?你是不记得我了吗?小贼秃” 山有崖的声音传了出来,而同时夹杂的还有另一个声音,那个声音飘渺阴森,好似鬼一般,与刚才在坑洞内的声音一般无二。而这两个声音好似重叠一般的景象直接让那小僧吓的连退数步。指着对方哆嗦道 “你…你是那个少年” 见对方如此,山有崖轻轻一笑,怪异的声音既嘲笑着对方,也嘲笑着自己。 “可你…” “我怎么?我该死吗?” 山有崖恼怒的吼了一句,一瞬间周遭猛的疾风掠过,好似顺应着他的心情一般。似是察觉到了这变化,山有崖看着四周,那满天阴暗的红色带着妖异的光已经越压越低,他又抬起自己那面目全非的手,看着那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随着自己的念想而应声摆动,他再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轻轻伸手摸上脸庞,可刺骨的疼痛却让他更加不情愿的猛然收缩瞳孔随后愤怒的大声嚎叫起来。 疯狂的情绪被这撕心裂肺的喊叫一催,极致的气势让周遭的枯木孤烟猛的往外逃脱扩散。 就连身前那个僧人也被一把带到地上,有些惊恐的急忙伸手掩面。 “这…这是怎么回事” “和尚” 一声怒斥,夹杂着无数的恨意,让这一声话语变的十分具有杀气。而被这声音一惊,那瘫坐地上的小僧也是面色惨白,嘴唇哆嗦起来 “若不是你等做出那伤天害理之事,我又何必沦落至此,归根究底,你们就该死绝” 说话间山有崖已经强撑着身子挣扎着站了起来。 一见事情不妙,那僧人急忙招呼其他三人道 “还不快出手!” 说话间,四处同时打来一道金光,金光落在山有崖身上,他一阵吃痛。此时,就见另外三个身影翻身而出,顷刻间四人合围将山有崖困在其中。 接着他们指法变动,顷刻间一道金色圆盘浮现而出,上有六道铭文,内刻古怪符篆,而山有崖被困其中,只觉浑身难受,一股气劲压的他被迫走了下来。 见阵内之人已被压制,那带头僧人脸色微微好转道 “哼哼,谅你有多少本事,尽管我这六合大阵如今缺了两眼,可困你一个杂鱼还是绰绰有余” 正说着,其他三人开口道 “明觉师兄何必如此,直接杀了便是” 原来那带头的僧人就是明觉,此刻他见山有崖被困,自是还有打算,也不去对其他人说。而另一个僧人开口道 “按说,今天该第七次讲法了,也是我等该拿这镇民炼化之时,还是不要在此久侯了,要不然,我就少了许多快活事” 听见此人这般说,另一人打趣道 “你这天天猴急的很,早晚让你死在那些女人上” 那人听见对方这么说,也不恼,反口道 “只怪生的好看,再会说些话,活该那些之人心甘情愿来求我施舍” 听着几人说起风凉话,那阵中的山有崖却是心中恼火,这一伙淫僧居然还想着炼化镇民,真是畜牲也不如,真是苍天无眼,怎么就不收了他们。 正想着,头顶雷声滚动,刹那间,无数电闪雷鸣七折八转就朝着此处劈了下来。 炸裂在头顶的声声炸雷让四个僧人猛的一缩脖子,俱是害怕不已。 见此情况,明觉看了眼那被制住的山有崖轻声道 “快些回去吧,不要在此浪费时间了。等处理了城里,再来收拾这个妖孽” 一听对方要走,山有崖心知不好,这几人回去,只怕镇民性命不保。想到此处,他就努力要挣脱这困着自己的阵法。 只听头顶惊雷阵阵,山有崖就不甘的要执意爬起身子。而他的这番举动也让四个和尚一惊,纷纷惊讶于对方实力。 可随着他继续挣扎,那头顶炸雷越发响亮,好像有意提醒着什么一般。 眼看就在他快要起身之事,一道粗壮的闪电猛的劈了下来,狠狠的撞在山有崖的头顶,可终归是在相差四五米之处悄然收手。 但那强大的威压还是让他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见到这种景象,那明觉单手望天口宣佛号道 “施主看来是为天地所不容之物,既然如此,待到明日,我等就来替天行道。” 听到此话,跪在那里的山有崖心中苦笑 “替天行道?” 随即,他一声冷笑,那古怪的声音显的格外刺耳。 “替天行道?” 他轻轻念了一句,嘲讽似的跪在地上直起身子耸动肩膀笑着。 此时,天上悄然下起了雨,那阵阵妖异的红云此刻居然也落下了清澈的雨水。 雨点一滴滴洒落大地,浇灌在那已经腐朽破败的四处,还有那张神情悲愤的吓人脸庞上。 “真是疯子” 其中一个僧人见他这样,不屑的说了一句,其他几人则是嘿嘿冷笑,如同看畜牲一样的看着被困阵内的身影,对方双膝跪地的姿态正是对几人无情的赞扬。 “走,速速回去,回的早了,也好找几个娃娃暖暖身子” 明觉一声高呼,其他几人纷纷响应。 耳听着这些丧尽天良的话语,山有崖的心已经被逼至了最后的悬崖。 他纷纷的听着几人离去,极速起伏的胸口带起一阵燥热一遍遍剐蹭着他的喉咙。 他恨,他比任何人此刻都要恨。悲愤之余他终于说出那句话。 “狗老天,我不服你,我不服你!” 悲愤之余,巨大的力量开始从四肢涌现,那已经流不出泪的双眼死死瞪着天空,任凭万千雨点落入其中,却没有一点比那发自灵魂的眼泪更加纯洁。 他站了起来,就如同再也不受拘束一般。他愤恨的吐着厚重的呼吸,满腔的怒气让他快要发现。 仿佛再不发泄,他就要爆炸了一般。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强大的力道自山有崖为中心疯狂的向外推去,强风扫过,树断石裂,风雨无情自是身碎三千六百万块。 就连那正在离去的四个身影也被这股强横的气劲推的滚向一旁。 “师兄,这是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僧人抱着粗大的树根求问向一旁躲在一块巨石后的明觉。 明觉见此,心中隐隐已然猜到了什么。 可还未等他多想,那股疾风已经送来一阵淡淡的味道,他鼻子一动,面色一惊道 “血,是血!” 正喊着,身旁不远的那师兄弟已经身首异处。伴随着疾风尾稍而来的,还有那一身黑气的山有崖。 只见对方冷冷的露出一只满是血丝的眼睛斜着扫视躲在石后的明觉。 那股肃杀的寒意让他再也无法动弹,只是一眼,他就知道,能够速死,已是慈悲。 (本章完) 第95章 少年郎自由自在,遇旧人祸事欲起 第95章少年郎自由自在,遇旧人祸事欲起 天地辽阔,云海重叠,在那茫茫苍穹之上,两个身影正在相互追逐打闹。 “若为,想不到,你居然也要去长青谷,真是太巧了” 朱若为听到此话,想起求药之事,心头一动,但却没有告诉对方,只是轻轻一笑说道 “你才是的,怎么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听到好友这么问,缘随云一声长叹,缓缓说道 “可别提了,上次偷跑出去跟你们玩耍,后来不知被哪个坏蛋告了密,要不是二师兄给我求情,只怕我这会还要受罚呢!” 听到此话,朱若为一阵同情,但随即问道 “那你是怎么说服你师傅又让你去长青谷的。” 听到此话,缘随云自然高兴,就跑到前面轻轻卖起关子道 “哈哈,还不是因为我资质不凡?” 朱若为好奇,也踩着白剑来至缘随云身旁,对方见他靠近,调皮的用自己脚下之剑撞了对方一下,朱若为被这一撞身子有些不稳,顿时落下云头不少。 缘随云调皮,也跟着下落。 可忽然,他就发觉不对,只见不远处的一片绿色山林间,一个小镇旁,又一片焦黑格外明显,虽然在天上看起来不大,可缘随云还是感觉此事不简单。随即拉着朱若为落了下去。 两人落在一处僻静处。很快就来至那空中所见的地方边缘。眼中所见,枯木残枝无数,碎石飞灰满地。原本该平静祥和的山林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若为,你来看” 缘随云招呼朱若为来看,就见对方指着半截焦黑半截坚硬的大腿粗一根木头上,一道道整齐的切口十分明显。 “是被利器所斩吗?” 朱若为一声疑惑,可缘随云就打断了他,并说道 “应该不是,我看其他四方还有折断痕迹,想必是被什么很杂的东西被摧的” 两人正疑惑处,就决定去向镇上一看。 可刚想到此处,心急的缘随云就已经迈开了脚步,谁知,他刚踏上一处凸起的黑灰色土地上,就传来一声惨叫。 “哎呦,疼!” 这一叫声,让刚下脚的缘随云立马就跳了起来,一脸惊恐的抱着一旁的缘随云,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刚才的脚下。 朱若为也是被吓了一跳,听到声音,双眼呆呆的看着那正自顾自动起来的泥土。 在他们两双眼睛的注视下,就见那地上掺杂着黑色灰烬和枯萎杂草的泥土之内,轻轻挤出几道缝隙来,好似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 “不是吧,这玩意儿是尸妖吗?” 缘随云惊讶的看着变化,然后一把就拉着正面色发呆的朱若为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轻轻把手放在自己后背的剑上,双眼死死盯着那处地方说道 “早就听师兄们说过,这世上的尸体要是得了造化,就有可能破土而出祸害人间,没想到,今日刚才此处,就碰上了,虽然不知此处这破败景象是否与此物有关,但想必除了此物,总是好的” 说着,就一把将朱若为拉在身后,然后伸手护着对方说道 “若为,你修为不够,就在一旁好好看着,若是我手段不够的话,你再视情况而定” 说着话,缘随云已经鼓起胆子操着剑慢慢挪步过去。而朱若为看着缘随云将自己护在身后的样子,像极了那日东海之战时的景色,只是,不知为何,他隐隐的想起了那个站在前面的白色美丽身影。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身后天空传来几声呵斥,声音及其严厉,似有无穷恼意。 “在那里,别让她跑了!” 声音刚到,一串脚步已经飞奔而来,还没等朱若为反应过来,一个粉色身影已经从朱若为身后带着一道幻影匆匆而过。 那身影之首灵巧异常,散发着淡淡味道,只见她轻快的在几块石头树木间翻飞跳跃,擦着缘随云的肩膀就一跳而上,落在了前面的地上。 “哎呦,谁呀,谁呀!踩一次就算了,怎么还站上面了!” 随着惊呼想起,那站在上面的一个刁蛮古怪身影就撅起了嘴。不耐烦的看了眼四周喊道 “谁呀,谁呀,在那里鬼叫!出来!” 朱若为正惊讶于女子之时,缘随云却开口惊呼了一声。 “曼奴?” 那女子一听,而后撅着的嘴巴望向缘随云,一见对方,立刻喜笑颜开并三两步跳了上去抱着对方高兴道 “嘻嘻,我老远就闻见一股怪味,没想到还有你的味儿!” 朱若为一看,这女子灵巧可爱的很,却不似天剑山上之人,那一身粉色衣物衬托这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起来格外淘气,尤其是两颊腮红好似桃之夭夭,真是叫人看了忍不住想捏一把。 缘随云见这女子忽然出现,也是又喜又惊的看了眼身后而朱若为,脸色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急忙拉着对方到一旁尴尬低声叫道 “你怎么出现在这了,不是说好在长青谷汇合的吗?” 一听他这么说,那曼奴似是不乐意的双手摇起缘随云的胳膊撒娇道 “可人家想你了嘛?” 朱若为见两人这个样子,顿时只觉好像错过了什么一般。可还没等他多想,身后刷刷几声已然而至,接着脚步响动起来。 “哼,你可让我们追的好惨!” 朱若为闻声扭头,就见四个青衣男子都是芳华正茂,如日中天,人人都是提着剑,一脸的正气。看神色似乎出自同一门派。 “你们是…” 朱若为正好奇着,对方却见那女子跟一持剑男子拉扯一起,也是心中怪异,立刻互相看了一眼,就见一个年级稍长一些的踏前一步开口正道 “长青谷在此办事,不知阁下是哪里修行之辈,还请站至一旁,不要插手” 缘随云一听,正好奇时,那曼奴已经缩到缘随云身后,似乎十分害怕那几个长青谷之人,并同时看向一旁的朱若为,似乎在那黑衣男子身上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见缘随云也是一脸奇怪,朱若为心中更是不明,可回头看了看那四个自称长青谷之人,心中记起此行目的,正是要去那里有求与对方,可不想眼下居然已这种方式见面。 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躬身道 “四位是长青谷一脉之人?” 四人中一个年纪稍幼一些的立刻说道 “这还能有假?你们是何人,还不快快离开此地,切莫阻了我山门大事” 听对方这样说,朱若为发觉那四人眼神都在身后的缘随云那里,想必,这女子对长青谷来说是个特殊的存在,要不然也不至于这样着急。 此时就听缘随云收剑抱拳道 “原来是长青谷的各位道友,失礼了,我两人乃是天剑宗的门人,今次正是有事要去拜见贵山,不曾想,在这里遇见,也是有缘。” 那对面四人一听,都是脸色一变,就见那年纪稍幼的更是脸色泛起不悦之色,他身旁一个脸色稍黑的男子正要说什么,忽然,那年纪稍长之人抬手拦住了对方而后静静打量起眼前两人,看了几番,最终目光还是察觉出朱若为眼中的那抹异色,似是有些犹疑,但只是看了又看,而后就轻轻摇头。 这一行为也是叫缘随云与朱若为一阵好奇。缘随云见对方神色怪异,眼中也是不解,只好继续抬手问道 “道兄…” 对方却抬手打断道 “不必多言,不论是谁,还请道友你先闪开,让我等将她带回谷中再说不迟” 说着话,那四人已经齐头并进,一副势在必行之态。 (本章完) 第96章 长青谷的秘密 第96章长青谷的秘密 见对方朝着缘随云就围了过去,朱若为也是心中好奇更盛,但只发觉那四人眼光所在全在对方身后女子身上,想必,这女子身上定是藏了什么秘密,可眼下那女子似乎与缘随云相识,要是… 正发愁着,缘随云已经伸手拉住了四个即将围上来的人并开口说起来 “四位道友,不知曼奴怎么得罪了你们,让诸位如此大动肝火” 那年纪稍小的一听,张嘴就说道“她…” 却立刻就被带头的年长男子抬手打断了,他瞪了一眼那人,而后回过头来看向神态不俗的缘随云道 “此乃我谷中琐事,道友不知也罢,只是还请不要插手此事,免的我们兄弟难做” 说着,四人就要伸手来捉缘随云身后的曼奴。兴许是察觉出了对方的害怕,缘随云脸色也是不悦的伸手将对方护了起来声色一变说道 “诸位道友,我与曼奴相识已久,也算是朋友,而今可否给个面子,若是她有什么得罪大家的地方,我缘随云就在此给大家赔个不是了” 谁知,对方听了此话,那年幼之人一声冷笑道 “朋友?” 朱若为见此,心知不妙,也急忙跑过来挡在几人中间道 “大家都是修行之人,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呢,既然你们要捉这个姑娘,而她又与我这好兄弟认识,纵是有什么大错,说出来让我二人听听也好补救补救” “这” 一听此话,那带头的年长男子陷入了犯难境地,他看着眼前气势不俗的两人,那白衣少年只看神色,已然是修为大成之人,而这黑衣男子虽然看起来略显普通,可一双眼中隐隐好似泛起红光,而背后那一黑一白两把剑也十分奇怪,想来,二既是天剑一脉传人,想那地方从来都是人才辈出之地,想必此二人也绝不简单。 想到这里,他不禁犹豫的又看了看那躲在缘随云身后悄悄探出脑袋的女子。四目相对之后,那女子猛的缩下身子 “周师兄!” 黑脸男子叫了一声年长男子,而对方回头看向了他,两人交头接耳一番。随后就见那年长男子看了看朱若为两人,而后冷冷道 “这实在是我山门之事,不便告知二位,还请你们让开就是。待解决了此事,等到两位驾临长青谷时,我等一定好好说明此中缘由” 见对方似有为难,朱若为也不好强求,而身后的缘随云似是发觉出躲在他后面曼奴的害怕之意,却是有些不愿的说道 “我这朋友自认心性不坏,想来不会做出什么恶事,各位能否给在下一个面子” “混账,你口口声声说朋友,我们若不是看在你天剑一门的薄面上,早就不跟你们客气了,休要喋喋不休!” 此时,那四人中角落里一个脸上带着疤的男子似是再无耐心的神色冷淡说起来。并不耐烦的就要伸手过来抢人。 而他这一行为,也着实让本就心中难断的缘随云的心性一下就被点燃起来。似是察觉出身后曼奴的身子缩的更紧了,他也是一脸不高兴的抬手就将对方伸过来的细白手掌打向空中。 这清脆的一声好似决战的号角一般。只见对方四人的神色转眼就冷漠无数。只见那带头年长男子,也是心中不悦的静静提醒道 “二位朋友,还请不要插手此时,待你们到了我谷内之时,我承诺一定给二位一个交代!” “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若是不让开,连他们一起捉了便是。” 那年轻男子显然已经耐不住的拔出了剑,随着仓啷啷几声响,寒光已然对立。 朱若为看着缘随云神色全然不惧的提着手中宝剑与对面四人相视而立,心中顿感不妙,眼下情况,只怕免不了要多生枝节。 而就在这几人对立之时,不远处的小镇边缘一棵大树浓密枝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静静看着此处的变化,那一身黄衣十分古怪任性,她见这两波人迟迟不愿动手,也是忍不住埋怨起来。 “哼,怎么还不动手,一群人,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好玩。” 说着话,就轻轻抬起自己的手腕,只见那白色卷袖之下,半截藕臂骨肉匀称,而在那手腕处,带着一个手镯,手镯样式奇特,上面用黄色金属雕刻了两朵样式奇特的花,花开三瓣,中有花蕊无数孔状。而在那如同花枝交缠而成的周身上隔着一两寸就有一片叶子雕刻的及其精美,而在叶面之上,扭曲的文字静静躺在上面。 随着她看了几眼那镯子,而后轻轻念动咒语,接着,就见一道不易察觉的紫色气息顺着风就飘入正全心全意看着前面几人的曼奴耳中。 只见她听了那紫色气息后,整个人猛的一颤,两眼有些发直的缓缓站起身子,而察觉到此变化的长青谷四人自然不知究竟怎么了,但见对方缓缓扭头,心中正在疑惑。忽然就见那粉色身影纵身就跑向后方。 “追!” 一声令下,两个身影已经率先冲了过去,而发觉不妙的缘随云也顾不了那么多,急忙身子一正一道寒光拦住两天去路。 “哼,如此不识抬举,真当你们是什么 高人一等之辈了” 说话间,那脸上带疤的男子已经猛然抬起宝剑将缘随云宝剑挑飞,并同时一脚踹向对方胸口。 眼见事态发展不对,朱若为心中大惊失色,可缘随云却是全然不惧,眼见自己长剑脱手,而对方一脚踹来,他的身子急忙一躬后背,身子向后滑出数步远。 而对方见这男子身法当真灵活,也是不屑的一声冷哼,并对一旁黑面男子说道 “师弟,你快赶上去,我拖住这俩个家伙,切不可再让那东西跑了。” 说话间他已推剑而进,缘随云见此人心思狠辣,也是心中不屑道 “同为修行之人,这四人怎么这般凶戾,真是叫人难以置信,但眼下这样也不是办法,索性,就好好收拾你们一番” 想到这里,他身子一变,左腿蹬直右腿压低,将灵气汇聚右手横于面前的指尖。只见长剑应声而动,转眼就拦住了一旁黑面男子的去路。 而那疤面之人眼见如此,更是手中剑上力道加重,愤怒的就朝着对方面门而去。 “啊” 朱若为一声惊呼,急忙就要去帮忙,却见缘随云左手已然两指轻轻夹上对方剑首寒光处,并轻轻对自己说道 “若为,这四人有些古怪,我与刚刚那女子有些交情,也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些人,可他们既然不说,想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我现在此处牵制此二人,是兄弟的,你就快些追赶上去替我救下那姑娘,我随后就赶上去。” “啊” 朱若为有些不知所措的轻呼一声。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你没见这几人都对我们拔剑了吗,再晚半刻,只怕要出人命了!” 朱若为听到此处,见这疤面黑面两人此刻却是面色不善,想起刚才那女子神色却没有半点凶邪,想必此事还有误会,眼下只得先去救下对方也好再讲清其中之事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道“好”随即就飞身赶上去。 而黑面男子见状,想要阻止,可那缘随云的剑却是丝毫不给他半分面子。另一边,疤面男子见此,也是脸色大怒的狠狠加重手中力道。 缘随云见此,察觉出指尖变化,一声轻笑,左手中指食指微微一松,长剑立刻就往前扑来,可对方却是一个闪身,那两根枝头贴着剑身发出一声怪响就直接推到剑柄处,并手腕一转生生将那剑搅的脱离了对方手腕。 (本章完) 第97章 遇见天剑 第97章遇见天剑 另一边,朱若为一路追着向前,没一会,就听见打斗声想起,心急的他立刻就猜到了什么。 只见随着他饶过几棵懒腰扯断的大树后,两个青色身影正在围着那个粉色身影的女子缠斗不休。 “不好!” 朱若为大惊失色,立刻飞身而去。随着他白剑脱鞘而去,战场上那原本被压制的粉色身影转眼就减轻不少压力。 眼见本来就要将对方拿住,可现在又出现这么一个变化,那长青谷的年轻男子脸色不悦的瞪着出现在一旁的朱若为道 “哼,我就知道,什么狗屁天剑宗,分明是千玄门的败类之流,现在居然也窥探我门中宝物,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话间,一把剑就脱离了曼奴头顶并朝着朱若为杀气腾腾的飞了过来。 一见这种情况,朱若为也是一惊,虽然并不知晓对方口中的千玄门是个什么门派,可对方刚才显然有辱自己山门,虽然自己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弟子,但这数十年的养育教导之恩,却也不是随随便便任谁都能够侮辱的。 想到此处,已然运起自己白剑回来招架,随着白光一道,不过三声脆响,对方剑刃已被打的止不住颤抖。 “好家伙,居然底蕴如此浑厚” 那年幼之人感知到对方手段不俗,也是一声轻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朱若为,而另一边,曼奴一直凭借灵巧身姿不断躲避对方,眼下察觉朱若为伸手不俗急忙一个鬼脸就翻滚而去,落在朱若为身后。 那年长的带头男子一见对方又站到一处,刚才也发觉了对方手段不俗,心中泛起嘀咕 “道友好手段,莫非真是天剑山上之人?” 朱若为一听,一把收回白剑,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有些不解的反问道 “说了是天剑一门的,那就肯定是,怎么还会再问这话,难道,这还有假?” 对方两人一听,互相看了一眼,脸色变了一阵,而后再看向朱若为道 “实不相瞒,前些时日我们师兄弟就碰上过一些自称天剑一门的人,但那些人的所作所为着实为世人所不齿” 听到此话,朱若为发出一声疑惑。几人正说着,忽然旁边传来一阵脚步,似乎人手颇多。 四人正疑惑处,就见一道道黑色身影悄然出现,而带头的则是两个身材强壮的男子,也是一身夜色,五官严峻,尤其是其中一个男子,豹首环眼,面相不怒自威,背后是一把其大的巨剑,看气势,颇有一副势不可挡之色。 朱若为四人正疑惑处,见来人个个神色不正,立刻就警觉起来。 “呸,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三个娃娃!” 只见那背着巨剑旁的面色暗黄男子不屑的说起来。 而见这一众人来的气势汹汹,长青谷两人也是立刻就感知到什么,横剑身前历声质问起来 “诸位好汉,莫不是迷路了,镇子的方向可不在此处” 一听此话,那男子轻轻一声冷笑道 “什么狗屁镇子,老子找的是什么,难道你们几个长青谷的龟儿子难道不知道吗?” 朱若为一听,这一众人果然是有目的的而来到此处,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旁忽然传出惊呼,就听一个女人声音尖锐的叫道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朱若为听到声音,只觉有些熟悉,忽然间,脑子一闪,一个让她十分不悦的身影印入脑海中。 接着,就见一个身材消瘦,满脸猥琐的男人从一旁半人高的碎石后钳制着一个黄衣女子一脸坏笑的走了出来。 “啊,真是她!” 朱若为一声惊呼,身旁曼奴见他神色,也看向那女子,只见女子相貌姣好,只是有些刁蛮气色,此刻正咬着嘴唇不情愿的走了出来。 “王师兄,你看,我在一旁捉到这个放风的丫头” 听到此话,那面色暗黄的男人瞥了一眼身旁一脸猥琐的人,就不屑的说道 “古三,你这个老小子还真是死性不改,捉这么个丫头有什么用,我们这么多人中,除了你,还有谁喜欢女人。去去去别影响大爷的正事。” 那叫古三的猥琐男人听到此话,却是不怒反笑起来。 “王大哥你不要这么说,刚才我在那埋伏了好一会,见着丫头神色颇为可疑,想必和这几人是一伙,待回去了慢慢逼问,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哼,随你的便” “谢谢王大哥,谢谢王大哥” 说着话,长青谷两人见对方捉住一妙龄女子,也是神色大惊呵斥道 “邪魔外道,还不放了那姑娘” “嗯?你们算什么东西,我才一会不看你们,就这般猖獗了,趁着爷爷我好心情,赶紧滚蛋,不然一会要你们好看” 听到对方如此大言不惭,长青谷年幼的男子已是按耐不住,指着对方大喝一声 “住口,看剑!” 说话间,攥着长剑就冲了过去。而对方却是全然不慌,扫向一旁背着巨剑的男子道 “今一师弟,还请你即刻出手,好让对方知晓我等的厉害” 那一旁背着巨剑的男子却是神色不动,但脚步脉向前方,一双眼也不去看对方,任凭对方长剑扑面而来。 只听一声连串脆响。众目睽睽之下,就见白色碎片寸寸洒落地上。 而在那碎片一端,正是连看也不看一眼只是抬着握成爪状的那叫今一的男子。 而长青谷那年幼男子见自己宝剑寸寸在对方手掌中心化作碎片,也是惊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呆在那里。 可他还来不及出神,对方手掌已然猛的攥起几个还未落下的碎片一掌拍出。 一刹那,单薄的青色道服胸前已然被几块锋利碎片刺出数道血痕,点点殷红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见此情景,连朱若为在内四人都是惊的张大了嘴巴。 “张炎!” 只见那年纪稍长的长青谷男子立刻飞身接住了对方不断后退的身子,两人惊恐的看着不断渗血的胸口,也是有些慌了神。 而见此情景,那群黑衣之人中的王大哥只是冷笑道 “行走世间,考的是本事,不是嘴皮子” 说完眼神一翻,看向朱若为。无数杀意死死锁定对方。 朱若为见此,心中也是一惊,但他知道,对方注意的,其实是正缩在自己身后不断发抖的曼奴。 “小鬼,把那女娃给我,我就饶了你们” 还不等朱若为反应,对面女子已经喊了起来“大傻,快救我!” 这一声叫喊,倒是让一众黑衣之人都齐刷刷看向那女子,美丽容貌当真不俗,尤其是对方站在那一脸猥琐的古三身旁,更是显的格外好看。 听到身旁女子喊叫,那个王大哥轻轻一笑,回头看向那姑娘,伸手摸起对方下巴,一脸欣赏的赞许道 “小姑娘果然长的标志,更没想到,你似乎还认得对方” 说着话,就回头又看向了朱若为两人,并轻笑道 “怎么样,还不把你身后那女娃给我吗?” 朱若为见这般变化,心中自然不愿,但眼神看向那不动如山的背着大剑男子,心中却也不知是否有把握能赢过对方。 另一边,长青谷的张炎正在被他的同门帮忙止血,此刻已然是没有精力管这边了。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下手如此狠毒” 朱若为眼见自己势单力薄,心中没有把握,就想拖些世间好等缘随云赶上来,与自己一起,这样,或许还有些胜算。 “什么人?我们可是名震天下的天剑山上高人,专门斩妖除魔” “哼,胡说八道,天剑山上怎么会有你们这等败类” 朱若为一听,自然不信,虽然山门之人他所见不多,而且其中有些顽劣之辈,可却从未听说过有这等随随便便出手就要人命之辈。而且,天剑山上之人寻常也是不得下山,此次来至山下的,应该只有他们俩人才对,想到此处,更是不信眼前这人的满口胡话。 “呵呵,你一个小娃娃最好还是信了,我也懒得废话,要么你自己把那女娃交出来,我就看心情决定你的死活,要不然…” 对方说到此处,显然一派成竹在胸,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曼奴捉拿到手。 “你到底怎么惹了这些人,各个都想要捉你” 曼奴见朱若为回头问向自己,也是一脸无辜的指着那长青谷的两人说道 “这一家的,我还算认识,可那几个黑不溜秋的,我倒是真不认识啊。你可千万别把我交出去了” 说着话,就害怕的紧紧的抓着朱若为的衣服。朱若为见此,看向缘随云的方向,不知为何,对方还没有赶到,他的心中一时有些犯难。 “王大哥,这小妞既然认识那黑衣小子,想必他绝对不止一个同伙,还是快些决断,不然慢了,只怕再生变化,而且前两日这里大火异像已经招来了我们,想必还有其他人也正来此。还是不宜久脱的好” 那带头之人一听,也是轻轻点头,轻轻道 “今一,杀了他们” 话语很平淡,却是生出无数的压迫感。而这些压迫感随着那把名叫今一的剑士迈动脚步而猛的围向朱若为。 心知事态不妙的朱若为一把推开曼奴并喊道 “闪开” 同一时间,他的白剑已经脱鞘而去,朱若为已经见识过对方厉害,自然不能掉以轻心,白剑散发阵阵光芒顷刻就将那叫今一的男子猛的扫落出去。 可对方身形只是生生被逼的后退数步,待停住身子后,一双眼静静看向那黑衣少年。 朱若为也是盯着对方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却是比自己高出一头。没想到肉身强度居然如此强横。一时间,脑子里急忙还是寻找能够打败对方的方法。 却只见对方好似愣了愣,然后缓缓伸出手去,在身后一众人的目光之下,那把足足有一人多高的巨大黑色重剑居然被他轻轻握在手中。想必,对方是认可了身前之人。 那漆黑的剑身上,在手柄附近的剑身上隐约可见两个字 解龙。 (本章完) 第98章 女人 第98章女人 朱若为看着笨重的剑身,实在是无法想象对方究竟该如何使用如此笨重的武器。 可他的这份好奇转眼就被一阵刚猛的横扫给打消了,只见那沉默寡言的身体爆出出惊人的力道,强横的巨剑被催得夹着劲风一扫而过,速度丝毫不亚于寻常剑刃的灵动。 被那蛮横的剑锋逼近时,朱若为已经知道,这剑刃的力道,只怕是沾着就伤碰着就死,自己万不可大意。 同一时间,白剑已经奋力迎了上去,势必要为主人挡下这惊涛骇浪的一击。 可随着两剑交击,朱若为也是身子赶忙后退,只听一声呼啸,自己的白剑已经被扫落地上,幸亏自己躲避及时,可随着白剑吃了这么一击,朱若为的身子也是猛的一阵电流,想来,定是当日自己以自身精血与此剑绑定的缘故。 眼下,身子虽然有些难受,却是还能忍受。可正想着,对方一脚猛然跃起,那几乎疯狂的肉搏之法着实叫人头疼不已。 朱若为想要躲避,而另一边一道凌厉的剑气已经打向那个名叫今一之人。对方被击,压向朱若为的攻势自然扯去。朱若为正心中侥幸时,就见一旁长青谷那年纪略长之人此刻已经与对方交上了手。 而在一旁的那个叫张炎的,此刻胸口血流已然止住,正在抓紧回复。 长青谷弟子此番受创,自然是惹的这带头之人心中不满,他眼下也知道,这两家都自称天剑山上之人已然不是一路,而且,这些后来之辈心性恶劣非常,眼下只有先拿下对方才是重中之重。 只见长青谷此人当真不俗,剑身灵巧之处,招招避开对方锋芒,而且以各种刁钻角度不断袭扰,打的今一不断回手招架,白光灵动处渐渐的,似乎已然将对方逼入绝地。 朱若为见此,也是心中默默赞叹,又学了不少。 可那今一见手段被压,似乎也有些懊恼,眼神一变,杀气猛的扩散开来。 强大的杀气伴随着一阵劲风自黑剑处向外猛的吹向四周,地上一时间土石翻飞,无数黑色灰尘被卷了起来。 “啊,是师弟的解龙秘法!” 古三一手遮着眼睛一手钳制着黄衣女子的双手并惊呼起来。 而那女子虽然也被催的闭上眼睛,可发觉手腕处禁制变松,立刻就的脚下发力,结果趁对方不备,偷袭之下,居然挣脱开来。 随着古三一声惊呼,还没说出不好二字,只觉自己裤裆一疼,整个人就夹着腿软了下去。 “哎呦” 当他哀嚎一声之时,众人才发觉黄衣女子已经跑向远处。 “快去拿下她” 那带头的王大哥一声令下,就见他身后数道黑色身影已经猛然飞出。 朱若为见此,心知那女子只怕不妙,正犹豫处,就听对方尖叫一声。 接着两个黑衣男子一边一个就将她架了起来。而刚才吃了一击的古三此刻见着女子被抓,也似乎不再注意身上疼痛,反而一脸亢奋的搓着手快步就要走过去。 那黄衣女子见状,自然害怕非常,大呼着就望向朱若为的方向喊道 “大傻,救我,救我!” 可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摆不开两侧男子的钳制。 “她是你朋友吗?” 曼奴有些好奇的问向一脸怪异的朱若为,朱若为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另一边,打斗已然开始,解龙剑此刻泛着阵阵黑气好似猛虎一般猛然被甩了出去,巨大的剑身好似风车一样极速旋转着往前推进,而产生的巨大吸力也是让四周气流发生变化。 可长青谷之人也非泛泛之辈,随着对方长剑升空,一串咒语念动,地上居然猛的裂开一道一掌来宽的口子。 只见随着长青谷之人身上灵光闪现,就见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古怪文字从他们口中缓缓而出,伴随着周身淡淡的青色光芒,一串串字符好像封印一样开始盘绕着他的周身,那解龙剑蛮横的力道夹杂着卷起的疾风来至对方跟前,却好似碰上了铜墙铁壁一般,再难前进半步。 朱若为正看的发呆,另一边,却传来了女子的哭腔。 “大傻,快救我呀” 朱若为听见声音不对,这才发觉对方此刻居然已被那猥琐的古三坏笑着揽入怀中,眼见对方面色痛苦,声音尖锐,已经是迫在眉睫。 而那女子也是心中大惊暗自言语道 “这大傻,怎么还不来就自己,莫不是真要被这混账占了便宜,那可就坏了” “你快去救她吧,我最看不得别人被欺负了!” 一旁的曼奴见黄衣女子要遭毒手,吓的捂住了双眼,有些焦急的催促起朱若为。朱若为也知道事情已经不容在想,索性把心一横,白剑转瞬出鞘,好似游龙一般,带起白光一道,顷刻间就将那困着黄衣女子的两个黑衣男子瞬间袭杀。 那古三眼疾手快,感知杀意来袭,身子一滚,堪堪避过,转头瞪向朱若为处,眼中满是恨意。 黄衣女子身子一沉,猛的落在地上,可她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就挣扎着要跑向朱若为处,而身后还有几个黑衣喽啰要来捉他,可那白剑未曾退去,只是一瞬,追赶之人顷刻丧命。 来至朱若为身旁,黄衣女子见到面色平淡的朱若为就觉心中气恼,忍不住上去掐了对方胳膊一下并生气埋怨起来 “干吗不早点救我” 朱若为被她掐的生疼,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对方。曼奴见此,心知这两人关系好似不俗,一时间那双小眼就忍不住来回打量起两人。 “干嘛不早点救我” 黄衣女子作势就又要掐朱若为,可朱若为胳膊已然吃疼,哪里能肯,一把伸手拦住了对方,并不悦的疑惑道 “你这人也是奇怪的很,我与你又不熟,干嘛要管你的事” 女子一听,立刻眼神大变,忽然面色委屈道 “不熟?你居然说不熟!” 朱若为见此,心中忽然记起,这女子甚是口齿伶俐,刚才真是不该说那些话语。 可现在,已然是晚了。那女子见朱若为这样说,脸上委屈加重起来就声色悲沉的眼泛星光道“你居然说不熟?那天晚上,难道不是我陪了你一宿吗?” 这几句话,着实让气氛有些尴尬,一旁的曼奴更是瞪大双眼盯着两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此时一脸怪异的朱若为,心中万千感想。 “你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 朱若为连忙就要解释,可还是被对方打断道 “你敢说那天晚上不是你追的我?” 听到此问,朱若为心中想起那天之事,就要解释道 “那晚其实…” “你就说,是不是你在山上追的我!” 女子语气激动的逼问起来。朱若为一脸不知所措的吞了唾沫眼神无奈的看着对方,想了想,轻轻说道 “是!” “那,是不是你把我背进一个人都没有的山洞的?” 朱若为听到此处,眼睛大张,无奈说道 “可我…” “是不是你背我进山洞的!” 女子语气执着,双眼噙泪质问道。朱若为无奈,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身后曼奴听见此话,也是吓的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朱若为问道 “那…那你们关系既然已经这样了,为何…为何刚刚还不愿救她” 听到此处,朱若为转身就要辩解。可那他还没张开嘴,就见那黄衣女子猛的扑入他的怀中一阵粉拳不断敲击在那胸口上哭道 “那你还不救我,那你还不救我!难道真要看我被那坏人凌辱后死了才满意么” 这一阵梨花带雨的哭腔夹杂着阵阵的香气,让朱若为忽然就停止了思考,在那一瞬间,他真的觉的是自己做错了,低头看着怀中这柔弱的女子,真是叫人百般怜爱。 (本章完) 第99章 摄魂 第99章摄魂 就在朱若为不知所措时,另一边的打斗已然起了变化。 长青谷一方引的周身字符走动护在体外,身前头顶长剑散发阵阵威压,逼的对方那此刻转成一道黑轮的大剑不能前进半步,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随着准备完毕,长青谷男子猛的收剑回身,周身字符尽数伴随身子游动,随着长剑灵巧翻飞,七个古怪字符也悄然被选取出来印在一身七个方向,好似咒文一般,随着七个字符选定完毕,一阵青光散出,就见一人来高的红色巨大符印凭空出现在对方身前。 “好小子,居然有这般修为” 见此情况,一旁的那个王大哥忍不住一声惊叹,显然知晓此法的厉害。 就见符印随着施法者一声令下猛的冲向对方,而那黑剑主人见自己迟迟破不开对方灵气也是心中怪异,此刻见对方这招来袭,急忙划手为爪,猛的一抓,那巨大黑色剑轮就随着一声令下悄然弹向空中,而后落入已经跃起的今一手中,对方握住解龙剑,双眼无穷杀意,好似太岁降世,随着对方口中一声暴喝 “逆龙百解” 就见那黑色剑身转瞬间挥出数百强横剑气纷纷浩浩荡荡的冲向对方的巨大符印。 刹那间,撕裂的声响夹杂着阵阵爆破让周遭土石翻飞,荡起无数烟尘。 心知情况不妙的朱若为急忙抱着怀中女子急忙转身,并顺势将曼奴也护在怀中。 只听背后响声不断,朱若为也不敢回头。待响动传过最后一阵之际。就听一声脆响,白光悄然落在他的身后地上。 激斗散去,朱若为回头,看见自己的白剑静静插在自己身前,而在剑锋之旁无数草木土石碎屑一地。 再看远处,满地裂痕处处有三尺来长,两三掌深,足可见刚才对方的手法之强横。 但只见黑光一瞬,另一边,随着脆响一声,就听一声音叫了起来 “丘真师兄!” 原来,那长青谷男子此刻已然被对手一剑断了自己兵刃,而且,自己身前一道血痕格外明显。而另一边正在养伤之人此刻因为担忧对方,也是引的胸前气血在此翻涌。 “哈哈哈” 一声冷笑,那王大哥满脸的高兴道 “什么狗屁长青谷,还不是败在我这今一兄弟手中” 说着就将目光再次落在朱若为身上。 眼看已经避无可避,就听头顶一声响,接着一把长剑猛然扎在今一与丘真之间的满地狼籍之间。 朱若为见此,心中惊喜,接着就见一个白衣少年飘飘然落在剑柄之上,一身洒脱自身不言而喻。 “随云” 朱若为一声惊呼,引的曼奴也是一脸惊喜的看向对方,见了缘随云之后,那曼奴连声叫道 “缘随云,你快打他,打他!” 缘随云听完此话,也是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手握黑色大剑之人,那剑身的阵阵黑气着实给人一阵不祥的感觉,加之脚下大地无数剑痕还有身后这被砍断了剑的长青谷门众,自然不敢懈怠。 “不好,对方援兵来了,王大哥,咱们不易再拖了” 一旁面色不悦的古三提醒起身旁的男子道,而对方看着缘随云,却是心中不太在意,对方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又能有多少造化,想到此处,随即给今一递了个眼色。 那今一好似一个杀戮机器一般,也不言语,只是手中攥着黑色剑身,双眼如同猎人般死死盯着对方。缘随云看向那双眼中,一丝刺骨的寒意让他浑身一颤。 这感觉自然也被朱若为察觉了去,他心中担忧缘随云安危,转身就将怀中女子递给了曼奴,而后提着剑就要上前助阵。 可这时候,又有两个身影匆匆落地。见又有人来。一旁的张炎脸色大喜过望的喊起来 “江师兄,平师兄,你们快快出手将那手握黑剑之人拿下,正是他们伤了我与丘师兄” 那新来两人,正是追着缘随云而来的长青谷余下二人。那二人见到自己同门身上带着伤,更是双方兵刃都已受损,自然脸色大惊,赶忙先去给二人查看伤势。 眼看又来两人,当下战况只怕更是复杂,今一也不迟疑,双手猛的攥住剑柄。而后浑身散发出强烈的黑气,一时间,只感觉周遭阴风阵阵。 缘随云不敢懈怠,急忙身子一翻,长剑立于身前。 而在他身后,长青谷两名弟子也是察觉不对,急忙一人一个护住伤员。 “千魂百炼!” 随着不易察觉的四个字轻轻唤出,今一的长剑猛的抡向空中,巨大的剑身搅起黑色轮盘,随着转速越来越快,黑色轮盘顷刻化作一个漩涡。 而在其下的今一也整个人邪气大涨。双目泛起黑光一闪而过。 见对方如今忽然好似变了个模样,缘随云心中察觉不妙,立刻右手持剑三旋其身,脚下步伐轻踏罡斗,随后伴随长剑一转手腕灵动处,就见他浑身气息暴涨。而后震喝一声 “敕令” 随后就见那立在他一双泛着金光双眼之前的剑身上凭空出现四个大字,奉天承诏,每个字都有巴掌大小,泛着阵阵蓝光,字迹轻灵非常。 朱若为见此,心中惊呼,这可从来没有在山门之中见过此等招法啊。 而那长青谷之人见此,却是面色大惊齐呼质问道 “上清宝鉴” 只见那四个字齐刷刷打向今一。可此时的今一已然浑身黑气如潮,整个人已然绝了人像,活脱脱像个恶鬼一般。 在他的头顶上,那黑色漩涡此刻悄然以一化三,这三道漩涡一成,刹那间天昏地暗,周遭鬼泣森森,无数气流带着地上无根之物转眼就被吸入其中。 缘随云的法咒飘至跟前居然也被那漩涡吸入其中一个。 见此情景,朱若为正惊讶处,忽然,体内隐隐好似有什么东西被勾动起来。他只觉整个人的肚子里好似有一双双手正在挠着他的无数脏器,虽然不是很痛苦,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让他头上立刻就生出一层汗珠。 而缘随云离的最近,他察觉不妙,同时回头扫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没有多想,急忙运起浑身本事,猛的将剑狠狠插在身前,右手结指起了一个护住几人阵法。 原来,那三个漩涡一现,其居然能在无形之中引动方圆百里阴暗之物,比如魂魄妖鬼。而缘随云察觉自身魂魄不定,已然猜出对方手段,眼下不得已急忙起阵。 而另一边,朱若为的体内因为早些时候收入那血窖之内数百亡灵,虽然早已被他慑服,可眼下,被这东西一勾,居然有些蠢蠢欲动。 长青谷之人也是发觉不对,一人一个急忙护住身旁受伤同伴。而朱若为处,他只觉的浑身难受,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那吸力大了,隐隐就感觉头昏脑胀,好似要瞌睡一般。 还是身后的曼奴急忙叫道 “不好,那坏家伙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宝,居然要收我们的魂魄,大家快些入定。” 她这么一喊,朱若为才悄然醒悟,立刻将运起白剑也挡在三人身前。 另一边,古三见这一群人被制住,心中高兴,立刻一脸兴奋的提醒身旁之人道 “王龙老大,我真是服了你了,嘿嘿,没想到,这么多好手都逃不出您的手掌心” 那带头的男子一听,嘴角轻轻冷笑,望着今一此刻不住施法的样子赞许道 “多亏了今一贤弟的解龙剑,才有这等威力,可却没有想到,这些小辈也是不俗,今日就将他们捉了去,日后练成药奴也可以助自己称霸天下” 说话间,自怀中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三层黄铜宝塔来,随着他手腕一抖。 宝塔猛的飞至缘随云几人头顶,只见在那宝塔地下,居然还有一个暗铃和塔身混为一体不宜察觉。 随着真言念动,一声声铃声好似摧魂魔咒让周遭一瞬间阴魂遍布,鬼影重重。 仿佛这天地之间的阴邪之物此刻都被这声音和这引力所勾动。 (本章完) 第100章 一战 第100章一战 新林镇外,阴风阵阵,就连高悬的太阳,也在此刻不知为何照不透那一抹黑云,仿佛在那黑云之下的森森鬼气中,有着不容于光明的神罚之地。 在此处不远的地方,一片祥和的地下,正传出阵阵越发急促的喘息,就好似一头压抑已久的魔兽,此刻正不情愿的被谁给勾动起来。 那已尘封多年嗜血成狂的内心,此刻悄悄的在泥土下睁开了一双猩红的眸子,力量在此刻此时此地,仅仅只需要依赖这一抹赤色,就足以宣誓他的强横与霸道。 随着一声暴动,本就破败的地面炸裂开来,四散飞落的残渣好像空气中的灰尘一般安静,没有一人察觉此处的变化。 随着那荒芜之地的坑洞内缓缓伸出一只手掌,那已经别于常人的血肉之躯此刻是如此的苍白与虚弱。 可当他轻轻把手扒在地上的大地之时,那原本被远处吸引而有些不时瑟瑟发抖的土地好似突然化作一头温顺的驴一样变的安静,听话。 他出来了,看着远处那阵阵呼唤着自己身心的阴暗角落,他的内心在止不住的狂喜,尽管面目已然难以辨认,甚至有些让人难以入目。 可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在渴望,因为渴望,所以他静静看着那个地方。 就在此时此刻,头顶的高天之上,穿过一片片厚重的阴云,在浩瀚无垠的苍穹虚空之间,一颗不起眼的星球正在缓缓游动,可它太远了,远到谁也没有察觉。 “啊!” 一声嘶吼,响彻天地,但声音虽然恐怖,却还保留着一丝人性的慈悲。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然后轻轻握了几下,这股陌生的适应感他不知该怎么形容。 “已经属于我了吗?” 喃喃自语一句话,他抬起双眼,轻轻的看着那正在远处召唤自己的声音,在那阴风聚集鬼气肆意的地方,正散发着一股叫人不容抗拒的香味。而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头饥饿的野兽嗅到了血腥的痕迹一般。 接着,他朝着那个地方迈出了脚步。 此时的战场之上,缘随云已经被那两个法宝逼的走投无路,双眼中流出的血痕正宣誓着他的不甘与倔强。可即便如此,看着他那不断极速起伏的胸口,也可以知道,他根本顶不了多久了。 而在另一边,朱若为已经面色刷白的满头冷汗,那头顶的铃声好似催命符一般不断催促着已经开始揪拽他心脏的那一股股哀怨声音。 此刻的他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现在体内的正是那日在血池内吸收的东西,可现在面对如此情况,他又不能运起摄魂心法来镇抚内心,一是担心如果自己运起心法,怕这魂魄被对方拘了去,再就是现在有太多其他人在场,万一被他们察觉出不对,那以后的麻烦自然不会少。 想到此处,他只能死死的将身子撑在那白剑上,只求自己能多忍一点是一点了。 而除了这两人,其余的长青谷四人和两个女子也是早已难过非常,现在都快到强弩之末。 缘随云看着大家这样痛苦,心中也是知晓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只怕大家都难逃一死。想到此处,不若另寻他法。 “喂,长青谷的,你们还行吗?” 缘随云喘着气喊了一声身后的两人,可那两个家伙其中一个因为伤口早已虚弱不堪,而此刻的另一人也是口鼻出血,再无力回应了。 “若为!” 缘随云扯着嗓子叫了一声,可此刻的四下风声太急,他的声音转眼就被带走消散,如此关头,放眼此刻本就如同幽冥一路的四下,缘随云不禁心中感叹,真是倒霉,两次下山竟然都遇上这些就死一生之事。 可看着头顶那法宝不断散发出的刺耳声音,还有远处阵阵吸动体内心神的三个深邃黑洞,他心中知道,不论如何,也要博上一博,要不然,可真就要命丧此处了。 “嘿嘿,恭喜大哥,恭喜大哥,再过一会,这几个小崽子就死定了!” 一旁的古三一脸兴奋的向身旁男子道贺,那男子也是一脸的高兴,忍不住看向几个被困之人道 “也是没想到,这两个年轻小子居然本事不小,能撑到现在,哼哼,不过,还是难逃我手” “嘿嘿,王大哥果然是我千玄门头把交椅,日后做上门主指日可待啊” 对方听后,也是哈哈一笑,一脸的得意。见对方这般高兴,那古三立刻趁势追击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说道 “只是,小弟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听到此话,对方轻轻撇过眼看向对方,见他正不断撮弄着双手一脸贪婪的盯着远处那两个女子。 “没出息,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说完,不屑的冷哼一声,但,还是同意了。得了这个结果的古三自然欢喜异常,双眼贪婪的放着精光瞪着那黄衣女子的身形。 也正在此时,朱若为好似再也顶不住了,他的耳朵中不断流出黑色的血丝,身子一软,整个人原本靠剑勉强支撑的身子此刻悄然趴在地上。而朱若为一倒,他身后的黄衣女子也是随即两眼一白晕了过去。只剩曼奴发出一声担忧的惊呼。 余光扫见不远处的变化,缘随云面色大惊,而这份惊扰被头顶的铃声一催忽然就只觉浑身刺疼男人团,立刻就让他难以忍受的手背暴起青筋死死攥紧了剑柄。 眼见敌方就要得逞,此时的场内忽然生出变化。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他来了,只是睁着一双渴望的眼睛看着似处。 但,很快他失望了。孤零零的身影在平静中走入众目睽睽之下,他回看看着四处,双方的死活都不能引起他的半分注意。他就像一个孤零零迷路的孩子,站在这鬼泣森森的环境中,头顶的铃声虽然一再告知着四处灵魂的归途,可他,却不在被邀请的行列。 看着场中这个好似无事之人的存在,千玄门一众的神色都是一惊,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场上的身影,可当看清那张脸时,惊愕还是让所有人心中一震。 “王大哥,这个家伙从哪冒出来的” 一旁男子也是一脸不解的面漏难色,心中的疑惑让他不时看向两处正在熠熠生辉的法宝,可他却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眼下这多出之人,让他意识到,万不可再拖下去,指不定一会又招来些个什么人。 想到此处,那男子,猛的双手结印催动宝塔的铃声越发响亮。 而这,却是让本就熬不住的一干人等彻底打碎了最后防线,几乎所有人的七窍中都流出了血迹。 可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好像被这铃声饶的头疼,就见那被困之下的怪人一声怒斥 “吵死了” 随即,大手一挥,那催魂断肠的铃声转眼就不再了,一并消失的,还有那满天阴云。 空中的三个漩涡消失了,解龙剑也一并落下,但随即就被它的主人一把接住。千玄门一众呆呆的看着四处逐渐明朗的颜色,还有那古怪强横的陌生之人,脸上:不免多了几丝畏惧。 侥幸不死的缘随云看着这生出的变故,一把抹掉脸上血迹,却顾不得其他,急忙催动困乏的身子挣扎着爬向不远处的朱若为三人。 “这是个什么垃圾!” 只见那怪人轻轻看着手中的精致宝塔,眼中满是不屑的自言自语起来。 “混蛋,快把法宝还给我” 眼见自己宝物被夺,那宝物主人也顾不得什么害怕,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 可那怪人却是全不在意,仔细看了几看手中物品后,一脸不屑的将眼光扫了过去。 只是一眼,那人居然就哆哆嗦嗦的双腿发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居然直接跪了下去。整个人的五官也失去了刚才的强横与自信,此刻好像一滩软泥一样低着头,只剩本能的沉默着,好似正在无言的求饶。 而发觉带头之人这副狼狈模样,几个胆小的喽啰心中已然感知不妙,他们挣扎着就要转身逃走。可只见黑光一闪,顷刻间,身首异处。 看着血淋淋的一幕,那已经转过身的古三脸颊肌肉轻轻跳了几下,而后双眼望着一脸平静的今一尴尬笑道 “嘿…嘿.师弟好手段啊,我…我…正要这么做呢” 可今一却不看他一眼,只是轻轻走到跪在那里的男子之处,然后伸手轻轻扶起了满头大汗的对方,看那苍白的脸颊虚脱的模样好似生了大病一般。 而对方被这结实的胳膊扶了起来之后,也是面色迟疑的抬起了头。看着那张直视前方的坚毅面容,他的心中好似有了几分底气。 可还未等他开口,黑剑已经在沉默间带着惊涛骇浪之势劈了过去。 (本章完) 第101章 斗法 第101章斗法 怪人眼睁睁看着变化,没有一丝反应。就连那把大剑狠狠落下只时,也仅仅只是抬起右手轻轻从侧面将那厚重剑身引落身旁。 爆炸声伴随着巨大的声响,让脚下的大地为之一颤,剑锋所落之处的地面也顷刻被砍出一道七寸来宽的口子,口子不过两三步长,但也足以让怪人引目来看。 解龙剑的强大似乎让他有些欣喜,他饶有兴致的动了动嘴角。 “剑吗?很多年前,我好像也认识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而后就见他右手剑指自左肩处轻轻划至右肩。一道赤色光芒平移闪过后,他的回应来了。 那是一把泛着红光的剑。 而这把剑的考验很快就到了,随着右侧黑色气息奔涌而来,泛着红光的剑身轻轻挡了上去,与与黑色的巨大剑身想比之下,红色微光还不如对方十分之一大小。 但即使是这样的悬殊差距,它已然稳稳的挡住了解龙剑的全部力道,未让对方前进丝毫。 可解龙剑的剑身游动的黑色却是好似察觉了什么,他们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流出几丝就朝着怪人面部钻了过去,化作一道道灵蛇,毫不客气的撕咬向对方。 而那弱小的赤色剑身好似受到了感召,将那所有经过身旁的黑色气息全部化作白烟并悄然收入剑身的红芒之中。 场上的实力差距让几乎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可缘随云却是没有时间多看,他正着急的抱着朱若为,一边擦去对方脸上血迹,一边摇晃着对方,并急切的呼唤名字。 而在一旁的曼奴则是在关切着同样昏迷的黄衣女子。可任她怎么摇晃呼喊,都是不能让对方有半点生机。 此时的战场上,今一已经转换攻势,强横的手腕转动着古怪的解龙剑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着突破对方的轻巧防御。 而对方却是一脸欣慰的不断上下抵挡袭来的攻势。 任凭对方兵刃比自己的要大出数十倍差距,可那怪人却好似全不在意。两人相斗数十招,怪人只是凭着一条胳膊,甚至脚下连动也没动半步。 一再的失利随着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开始掀起一道道锐利的飓风。在那风暴的正中心,是越发有些不耐烦的两个人。 也许是被这股疾风一吹,千玄门的两名头目此刻又回复了一丝眼中的凶顽。他们面色各异的盯着不断发生变化的打斗中心,虽然两人的心思不太一样,可那份好奇与奸诈却是同出一辙。 地上的土石碎屑被带起的疾风一遍遍袭击着四下。杂乱的响声与打斗的刺耳脆响正在不断威慑方圆本就已经被付之一炬的四面八方。 “王大哥,这怪物,究竟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厉害!” 古三缩着脑袋看着逐渐不支的今一,那只黑剑虽然带着幻影越砍越快,可对手的身形却是越发安稳的不动如山。即使是外人,也能轻易看出今一的无奈与不甘。 那一声声清脆的兵刃声音正一而再再而三的冲击着他的心灵,原本不会产生丝毫变化的面庞也渐渐的居然绷紧了腮帮。 看着今一的招式被点点化解,那带头之人眼中已然开始盘算着如何离去。 而另一边,被打斗吸引的缘随云也是惊讶于双方的势力,尤其是对那好似处于风暴正中心的怪人更是充满了疑惑。 双方相斗一百来招,终于,今一找到一个机会,借力就弹向空中。 厚重的剑身在他面前好似玩物一般此刻被狠狠举了起了。 随着今一的脸色变化之后,解龙剑就在空中指着太阳开始散发出一阵不详之威。 浓稠的黑色呜呜嚷嚷的顷刻仿佛遮蔽了太阳一般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一条条不知通向何处的黑色触手静静的往那已经唤发生命的黑色剑身中开始灌入力量。 “啊?不妙!” 千玄门带头之人一声暗道,眼中有些恐惧的死死盯着已经面漏些许狰狞的今一。而听到此话的古三也是不解的看向场面正中的两人。 此刻,四周的温度好似因为那一道道黑色气旋被抽离,而后聚集于此开始变的有些寒冷。 正想着,在场之人轻轻呼出的气化作一团白雾。 如此变化,真是令所见之人无不惊叹。 “王大哥,这不对啊,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呢” 古三有些担忧的看了眼神色不对正在酝酿杀招的今一,而后转头有些担忧的挫折胳膊询问起来。 一旁的王大哥心中自然知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见那数道黑色气息将刚刚回复正常颜色的身旁天地在此好像拉入霜降时节,他也不免面色凝重的冲着有些失控的今一喊道 “快住手!今一师弟” 可那今一的面容此刻随着头顶剑身不断吸收的黑气越发浓厚也逐渐变的张狂起来。 本就看起来颇有气势的面容此刻好似平添了无数邪气。那闪动的眼神,微微翘动的嘴角,无时无刻不在为他下一步的杀招进行着铺垫。 而见对手如此,那怪人也是站在不远处越发来了兴致,他只是用着那不正的声音轻轻一笑,神色十分不屑的轻轻一甩手,就将手中的那个摄魂宝塔给扔了出去。 “王大哥” 古三一声提醒,对方也发觉了自己的那件法宝此刻正静静躺在地上。古三眼睛一转,嘿嘿一笑就扫了眼那怪人,见对方此刻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今一,他就轻轻朝身旁之人打了个手势,而后自己朝着那法宝就蹑手蹑脚过去。 眼见宝物就要的手,却猛的被一块石子轻轻击飞向左方十步开外,刚好,就落在那长青谷的那名脸上带疤之人旁边,而此刻的他已是只剩五分人像,身旁的同门更是不知昏迷多久。 而见自己眼看到手的宝贝被打飞,古三更是恼羞成怒的瞪眼去看向石子飞来的地方。却见缘随云正伸手攥着剑狠狠瞪着他,而在缘随云身后,是昏倒的朱若为与那两名女子,而曼奴正气喘吁吁的瞪着眼睛看着自己。 古三好似知晓缘随云的厉害,他也只是恼恨之余,急忙再去看那宝贝所在,此时,长青谷的那名弟子已经将宝塔捡了起来。 一见如此,古三气的一阵牙痒痒,可又奈何不了对方。 “混账,把我的法宝还我,我还可以饶你不死” 此时,那法宝主人显然是发觉自己宝物已经落入那些个半死不活之人手中,不免心中又有了底气。说着话,就迈着大步子抬腿要去夺。 长青谷那弟子见状,虽然此刻浑身无力,可还是冷冷看了对方一眼,而后就见他轻轻施法,顿时,手中打出一个古怪金色符印轻轻送入那宝塔之内。 刹那间,就听一阵急促响动自他手中的那件宝物内挣扎而起,伴随着难以控制的微微光芒闪动,好似有无数挤压的东西正在努力想要脱出。 “糟糕” 古三轻轻一叫,两道黑烟顷刻就从那塔中蹿了出来,直接就把他撞倒地上。 伴随着擎天霹雳一声响,在场的众人都是心中一惊。 而这一声,也让缘随云隐隐听到身后传来声响。回看时,朱若为与那黄衣女子居然逐渐睁开了眼睛。 而另一边,长青谷的那两名伤重弟子此刻居然也缓缓有了起色。 (本章完) 第102章 再斗 第102章再斗 眼见四人魂魄归来,那法宝主人自然气的脸色发青。可当他攥紧拳头正要对那长青谷因为虚耗过度而自身难保而弟子出手时。 就听一声呼啸,缘随云的长剑已经斜着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愤恨难消之下,也只能死死地睁大双眼紧紧盯着已经缓缓站起身子的缘随云,并咬牙切齿的狠狠说道 “臭小子,坏我大事,真是找死” 缘随云一声冷哼,淡淡道 “邪魔外道,也不知你仗着此宝伤了多少人的性命,今天,被我撞上,你就准备受死吧” 而在缘随云身旁,已经醒来的黄衣女子双眼懵懂的看看了看四下又瞧着一旁的朱若为,轻轻伸手拍了拍对方,有气无力的说道 “傻哥,咱们这是逃出来了吗?” 朱若为此刻也是虚弱异常,但比之对方要好些不少,不耐烦的抬手就把对方拍自己的一只白玉细手拍到了一旁。然后看了看四周,又看看一旁剑拔弩张的局势。 “你们醒啦?真是太好了” 曼奴此刻好似回复的不错,见两人醒来,神色也高兴起来。 可另一边,就听一声贴耳的龙吟震天动地,接着,就见今一的剑身此刻黑芒涌动,似乎已经蓄势完毕。伴随着那双持剑者渴望的双眼寒光一瞬。 就见万千条游动的黑色胳膊粗细之物从那剑身四散而出,并争先恐后的奔向那怪人。 此招,正是解龙秘法的千龙百嗜,无数锐利的爪牙此刻正一刻不停的被那剑身怒意着想要去啃食下一个血肉。 而怪人也只是看着此招,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就在那无数游龙索命而来时刻,他的身子猛的离地而去,而在他的身后,是无数条渴望的双眼与饥渴的尖牙利爪,他们彼此簇拥着交缠着拼命的追着猎物的气味。 阵阵嘈杂混乱的低吼让几乎在场所有人都被此招的奇特吸引了目光。 有人欢喜有人沉默。 而那怪人眼见这些东西追的越发逼近,猛的一掌打出自己的宝剑。可不过片刻,就被吞噬一空。 见此情景,怪人也是眉头微动,而后身子一转直接冲向地面,随后,又已惊人的能力贴地而飞。 可不管他怎么逃,猎人的脚步也只会越来越近。伴随着身后不过一步之遥的无数张小口拼命一张一合的啃食,地上也留出一道被啃食一空的沟渠,不论是坚硬的顽石还是中间未曾枯死的树桩,都不过是如同豆腐一般的存在罢了。 那怪人见此物如此厉害,急忙提高神法,随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扭转,他直直就朝着静静等待的今一冲了过去。 难道,他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他并未如此,而是在相距十步开外,就猛的朝天冲去。 几个围观之人,都在好奇他要做什么。可对方却是在拉开一段距离后轻轻停住了脚步。 “放弃了吗?” 千玄门的王大哥看着那怪人的神色好似在有些发呆。 “今一师弟真是深藏不露,这招如此霸道,想必对方是知道难以招架” 说完,古三奸诈一笑。 “呵呵,若是那怪物真的抵挡不住,那下一个被啃食殆尽,就是我们了” 一听此言,古三的脸色猛的一变,他没有想的,居然会有这种结果,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怎么?古师弟那么精明的人,居然不知道?” “啊?” 见古三面色不懂的有些惶恐,王大哥冷笑一声解释起来。 “此招千龙百嗜凭的就是此剑无数年岁斩杀龙种积攒的一道道阴毒之恶,那些畜牲的本性长年累月被封在剑里面,一旦通过天地至阴之物的勾引,就会化作地狱的饿鬼一样破笼而出,如果不让它们吃个饱…” 讲到此处,古三似乎想到了什么,这种驱虎赶狼的方法虽然能解暂时之围,可伴随的风险也太过昂贵。想到此处,身旁的身影已经匆匆离去,甚至连招呼也没有打一下。 而古三见王大哥直接跑了,心中也是惶恐万分,他看了眼四下,又看了眼好似入魔的今一,脑子陷入了真空状态。 可在此时,头顶随着黄光一阵,就听无数响声交替如雨爆炸在头顶上空。闪动的光亮照的地上都是无数大大小小的影子。 此时,只见那怪人的撑起右臂食指冲天。而在食指的上方,是一道十尺来宽的方形法盘,诸天星斗的奥妙身姿尽数刻在其内,在那正中间,一个天字散发着光芒若隐若现。 法盘之内无数寒光剑影如雨点悄然落下,锐利的剑身顷刻就顺着怪人的身边刺向地下那已经跟至脚边的无数凶顽之物。 伴随着哀嚎此起彼伏,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那密密麻麻此起彼伏的挣扎还是叫人听了之后浑身发毛。 不时有几条被打落下来的黑色细长幼龙,它们扭动着身子落在千玄门的几个死尸间,好似察觉身旁尸首存在的它们随着几声扭动拐角,就挣扎着在对方身上咬出一个口子。 而后居然一股脑的顺着那口子钻入对方身体内。 这一幕,让观看的人都是一阵头皮发麻,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曼奴和黄衣女子吓的躲在身前两个男人身后。 随着那些死去之人的身上一个个凸起之物四散游走,众人都在脑海中不断猜想着一些可怕的画面。 古三看到此处,已是害怕的说不出半个字来。 忽然半截龙身落在他的肩头,只是看了一眼的他猛的身子一哆嗦就立刻伸手拍落对方。尽管那半截黑色龙身转眼化烟,可他还是一身鸡皮疙瘩的尖叫着跑向远处。 但随着落下来的越来越多,长青谷那边也开始忙碌起来。虽然每个受伤弟子身边都有一人看守,可还是显的有些手忙脚乱。 而几个在地上的黑色小龙好似发觉了缘随云他们的存在,它们扭动着身子就要着魔似的蹿了过来。不过转眼间,也都化作了缘随云与朱若为剑下亡魂。 但头顶落下的越来越多,甚至一些只有半个身子的,也挣扎着顺上血腥味要临死来上一口。 眼看头顶的那斩杀进入尾部,那怪人也好似有些气喘吁吁的体力不支。他看着下面之人疲于应对的景象,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些东西,这一瞬间的变化让他的眼中生出许多不可置信的惊恐。 但随后,他的眼神就被已经抡着解龙剑冲上来的对手给挡住了。 不知为什么,他的脸上泛起了怒气。而随着他的愤怒,头顶的一道道剑影就层层叠叠的挡住了对方去路。 可此刻的今一好似陷入了某种状态,在他的眼中,除了贪婪的向前,再无其他任何情绪。 但当解龙剑砍碎最后一片挡路的剑刃时,一只手掌也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胸口。 只是一下,那原本厚重强悍的身子就拖着笨重的大剑顷刻间被送向远处。 可就算打败了对手,怪人还是不满意,他好似见不得下方的惨状一样惊恐的抱着脑袋,接着就沉沉坠了下去。 那下方的几条黑龙见着落下的活人此刻正在满地打滚,它们好似有灵性般就优先疯狂的奔涌而来。就连那原本在掏空尸身的数十条家伙也奇特的不约而同钻了出来并不假思索的奔涌而上。 一瞬间,胜败变的扑朔迷离。 “啊~!” 随着一声撕裂的长长的喊叫,那怪人居然带着一身蠕动的黑影一个跟头就飞了出去。随着远处的惨叫越来越轻,侥幸活下来的几人似乎再也撑不住的纷纷瘫坐在地上。 (本章完) 第103章 遇上 第103章遇上 一众人正在暗自神伤处。忽然,连串脚步由远及近的响了起来。 缘随云机紧的回头去看。就见他们刚刚来的方向,一个额头缠着大概三寸来宽白色丝巾的少年男正牵着一条胳膊粗树枝的一头领着另一个人缓缓而来。 两人的身上都是一身尘土,好似刚从地下钻出来一般。只是少年神色正盛一双眼透着说不出的机灵与纯真。而在他身后,中年男子则是隐隐身形不畅,血污遍布,蓬头垢面的五官处,两眼已经被灼烧的无法辨别。 “我就说刚刚察觉前面有人,你看,没骗你吧” 少年说着话,就加快朝几人走了过来。见又来人,此处的一众人也是心中警觉的双眼直勾勾盯着这两个看似没有什么威胁之人。 “诸位这是怎么了?为何看我们的眼神如此怪异!” 那头上缠着白丝巾的少年停在那里,看着对面投来的一道道眼神,一股无形的抗拒之色让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不知,二位要到哪里去” 缘随云瞧见这两人似乎没有杀气,就不禁开口问了起来,但同时,那只攥剑的手却是丝毫不敢松懈。 “我们?” 那少年被对方一问,全不在意,只是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之人,而后轻声回复起来 “我是过路的,结果前两天路过此地时候,刚好赶上一场大火,顺手就救下了这个人,至于他要去哪,我就不知道了,但好人做到底,打算先将他送到镇上去,之后就不关我事了” 说话间,少年神色从容,不卑不亢,讲完自己所讲,就不再管这些人,继续迈步而去。 听到少年话语,朱若为与缘随云互相看了一眼,再看看四下,这才惊觉,难怪此处一地破败景色,这满地的黑灰跟泥土一搅和,还真是有些叫人不适应。 朱若为见两人一前一后相继离去,看着他们去的方向然后看了看正在抓紧疗伤的长青谷四人,此刻的对方都是眉头紧皱,不问外事。 “若为!” 缘随云轻轻唤了一声朱若为,而后让他去看向长青谷那边的情况,然后轻轻做了个噤声手势并示意他快走。 两人自是常在一处,对方也轻轻点头答应,而一旁的两个女子也是十分精明看出这两个男子有些忧虑远处那正在抓紧恢复的四人,也不敢多做声,就一道跟着互相做了个鬼脸就缓缓起身。 说来也怪,想必是那长青谷四人当真受伤严重,居然好似真的就没有发觉这两男两女的蹑手蹑脚举动。 四人脱出此处,很快,就发现了前面正在不紧不慢赶路的两人。那身后的男子拽着树枝尾部明显身子不适,可却还是竭力往前走。 “诶!你们看,是那两个人” 黄衣女子提醒众人一句,其余三人立刻去看,一旁的曼奴走到缘随云身旁,一脸高兴的指着前面的两个人对着缘随云说道 “真是奇怪,两个家伙浑身都是尘土,也不知道是个地里的什么妖精” “不要乱说,兴许是碰上了什么祸事也说不一定” 缘随云说完,仔细的打量起前方的两人,可终是看不出个什么。此时,就听身后黄衣女子语气一挑又继续说道 “我估摸着,兴许是两条蚯蚓成精吧,才一身的泥土” 说完,她自己笑了两声。而听到她的这番言语,朱若为那本就有些闷闷不乐的神色,更是不屑的撇了她一眼,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可却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就没好气的忍住了这股冲动。 而这一幕,却被偷偷一直留意他神色的黄衣女子看了个全部,当下就面色皎洁的隐隐一笑而后一把推了下朱若为的肩膀,并不高兴的指责道 “想说什么就说啊,婆婆妈妈的,像个娘儿们” 听见此话,前面的缘随云也是十分好奇这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记忆中,第一次见这女子事,还是在新林镇上,当时,朱若为还送了对方一个陶瓷的兔子,本以为只是一面之缘,没想到现在这两人的关系却有些不寻常了。 想到此处,他又看向自己的好友朱若为,对方依旧闷闷不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记起刚刚两人的遭遇,他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若为,你们俩没事吧” 谁料对方还没有回答,就听一旁的女子抢先喊道 “他能有什么事,身体棒的很” 说完,兴奋的朝着一旁的朱若为一挑眉毛问了句 “对吧,大傻” 缘随云听到此话,有些不解的喃喃自语一嘴“大傻?” 可这却被一旁的曼奴听了去,那一双眼睛甚是精明,立刻就拉着一旁缘随云的胳膊往前催促道 “哎呀,你就别管了,真是多事” 缘随云虽然不懂究竟怎么回事,可却拗不过曼奴,只能任凭对方拉着自己往前走去。身后只留下那一男一女。 见前面两人离去,黄衣女子更是眼角泛喜,看着一旁依旧有些心不在焉的朱若为,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来气。 朱若为自顾自低头思索着什么,全然没有发觉身旁女子已经静静停在身后看着自己好一会了。女子见她也不回头看自己一眼,越看越来气,一跺脚,忍不住叫了一声 “大傻!” 此时,朱若为才发觉声音来自身后,她看着已经走在前面的缘随云和曼奴,有些不情愿的转过身去,周遭那看起来全无生息的光秃秃树枝因为经过烈火的洗礼此刻显的格外古怪。但他看到黄衣女子的时候却是一点也不高兴。 “我告诉你,我不叫大傻,我有名字,我叫朱若为” 说完,就不耐烦的转身继续赶路,似乎对这女子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听到对方这番言语,黄衣女子心中一时有些不是滋味,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怎么了。可看着对方离去,心中却是不甘心,有些恼怒的咬了咬牙随即狠狠跺了下脚。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 就见她嘟着嘴也不言语,气势汹汹的就往前疾走,就连穿过朱若为的身旁也是看都不看一眼,好似全当无视一般。就在她走至缘随云两人身后时,发觉前面地上有个不大的土坑,也不知是怎么留下的,不过一脚来宽十来寸高低。前面两人都毫不在意的走过其上,却猛然听到一声哎呦。 刚刚走过去的缘随云与曼奴赶紧回头来看,就见黄衣女子此刻正双手抱着脚腕眉头挤在一处。 “你怎么啦?” 曼奴察觉不对,赶忙蹲下身子来看,可那双小手刚碰上对方脚踝处的衣裙,对方就立刻伸手阻止并嘴中发出哀嚎 “别碰,别碰,好疼”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曼奴有些可怜的看着这个相貌不俗的美人脸,此刻对方脸上虽然写满了委屈与嗔恼,可却有种叫人怜爱的美。 “崴脚了吗?” 缘随云见此情况,轻轻问了一句,曼奴仔细查看了下对方脚踝,确是鼓起老高,随即转头对方缘随云轻轻点了点头。缘随云看着这突发状况,一抬头刚好看见正一脸发呆的朱若为走了过来,随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 “若为,你怎么了?” “没…没事啊!” 缘随云有些不可置信的仔细看着对方,虽然脸色有些发白,可其他地方没有一点问题,随后他又好奇的瞥了眼地上的黄衣女子。此时,就听蹲在那里的曼奴不高兴的嘟囔起来 “还没事,你没看这个姐姐都崴脚了吗?” 朱若为一听,这才有些不情愿的看向黄衣女子,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对方却孩子气的一把扭过脸去。 此时,一阵凉风吹过,不远处,隐隐已经可以看见镇子一角,只是不知为何,那排排林立的楼阁,此刻却却好似静若鬼域。 (本章完) 第104章 相处 第104章相处 “元姬姐姐,你感觉如何?” 身后的曼奴拉着缘随云的胳膊冲着前面被朱若为背着的黄衣女子兴奋的大声问了一句。 “我很好呢” 原来经过刚才的交谈,大家这才知道了女子的名字叫做元姬,而且,更让缘随云与曼奴震惊的是,居然连看起来和对方关系不错的朱若为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对方姓名。这可着实让两人心中大感震惊。 而心性灵巧的曼奴,自是发现了什么,就提议朱若为来背对方,朱若为本是不愿,可却拗不过被曼奴一番眉眼的缘随云的说辞。这才有了这一幕的场景。 元姬看着又将自己背在身上的朱若为,眼中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邪魅,盯着对方的脑袋就暗自心中想起来 “哼,我还不信治不了你这小子” 想到此处,元姬轻轻拍了下对方的后脑勺故作刁蛮道 “你走慢点,我颠的慌” 朱若为心中本就不悦,可想起对方刚才在另外两人面前说的那些添油加醋的情节,心中也是无奈,可恨自己堂堂好男儿居然几次三番被这女子耍弄,想到此处,真是胸中烦闷。 可虽说如此,但对方身上传来的阵阵香味以及背后两团软软的东西却让他感觉很奇妙。 尤其是那阵阵味道,好似颇有魔力,居然让他有些烦躁的心慢慢平复。不自觉就放缓了脚步。 这一幕也刚好被身后两人看了个仔细,曼奴自是和缘随云互看一眼,嬉笑起来。对方见一张俏脸生的本就美丽,如今又添美色,自然也看的心喜跟着笑了起来。 “傻瓜,你笑什么!” 曼奴见缘随云痴笑,忽然脸色一转怪问起来。 “你笑什么,我自然就笑什么了” 听到对方回答,曼奴再也绷不住的回复笑脸,轻轻在对方胳膊上捶了几下。 “要不,我也背着你?” 缘随云看向对方,眼中满是温柔神色,两眼的瞳孔深处是那发自灵魂的单一柔美情绪。 曼奴看着那双痴痴的眼,俏脸一红,轻轻摇头细语起来 “那倒是不用了,我又没个伤什么的。而且,其实我挺喜欢靠着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走走的” 看着对方眼中的一汪情绪,缘随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听着,看着,想着,记着。 待对方讲完了,他才看着那张望着前方的侧脸轻轻说道 “你还真是奇怪” “哼!” 兴许是被这话搅的不高兴了,曼奴一声轻哼,结结实实的拽着对方胳膊就是一扯。这一始料未及的一下,差点让对方栽倒下去。 “大傻!” 元姬听着后边的嬉闹,扭头看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可她终是没有流露出来。只是回看自己身下的这个家伙,有些不高兴的叫了一声。 “大傻?” 见对方没有反应,元姬又疑惑的压低身子喊了一句。可还是没有反应。 至此,元姬心中似乎有些不悦,但她的脸上却转瞬浮现出一抹异样的景色。只见她轻轻的将嘴唇贴到朱若为的耳朵旁,张开小嘴轻轻吐着柔气细声细语的娇道 “傻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处世未深的朱若为哪里能承受的住,只一瞬间他就耳朵噌的通红,并且整张脸也是一副愧疚神色。 见着对方变化,元姬轻轻笑了起来。一拍对方肩膀道 “喂,你该不会真没和女人接触过吧?” 朱若为被那么一刺激,多少有些心情难以平复,这种从未体验过的震撼刺激让他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可脸上的燥热却让他有些抵触这种感觉。 “你要是再这个样子,我可就不背你了” 听见对方此话,元姬心中一惊,她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处事不深的家伙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毕竟在她看来,这天下男子不过一丘之貉,哪里来的什么不贪不欲之徒。但看对方神色,却又不像乱说,至此,一时有些犹豫起来。 而朱若为见对方不言语,只道是对方识趣的消停了,也没再多想,就继续背着她往前走。 可没走几步,忽然,耳朵上又传来异样,朱若为余光扫见,就出言怪问道 “你又要做什么” 原来此刻的元姬正好奇的伸出两根白玉指头去捏弄他的耳朵,见对方问起来,她也毫不避讳的说道 “没什么啊,只是看你的耳朵有些古怪,就想看看了,你要是不高兴,可以直接把我丢下来嘛,反正后那两个小伙伴问起此事,我就随便说说你以前对我做过的事情好了” 听到此话,朱若为心中自然有些恼怒,可耳朵上传来的揉捏带着阵阵异样却让他好似有点享受,伴随着耳朵传来的燥热,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摆动脑袋轻声道 “你别弄了,要是被其他人看见,就真的说不清了” 元姬听到此话,嘴角一勾,心中暗自高兴道 “嘻嘻,你果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 想到此处,她就是轻轻回头看了眼还在互相嬉闹的两人,然后轻轻对朱若为说道 “没事没事,他们啊,自己还要忙呢,看不见咱们” 朱若为听说对方在忙,耳中自然略微听到些异样,可奈何自己现在面红耳赤也不好回头去看,只得继续低头默默赶路。 “你家不在那个山上吧” 朱若为想起此事,不免问了一嘴。就听身后轻轻传来一声肯定。 “那你那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问出此言,朱若为的脚步逐渐缓了不少。 “为什么?难道这天下的路还有规定不让走那一条吗?” 朱若为没有反驳,只是若有所思的又问起来 “那山洞之中的古怪,想必你也早就知道了?” 说出此话,他的身子几乎再也迈不开脚步,同样迈不开的,还有那晚洞中怎么也忘不掉的遭遇。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反正你心里面现在已经打定我就是坏人了,那还问那么多干吗?” 元姬有些丧气的收起玩弄对方耳朵的手,眼睛静静盯着已经呆住不动的对方脑袋。 察觉两人停下身子,曼奴自是奇怪的很,只见她一脸高兴的跳至两人跟前,还没张嘴,就看见了朱若为那红溜溜的耳朵,还有两人有些莫名的表情。 “啊……打扰到你们了吗?” 曼奴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缘随云发觉有异,也要上前,而听到脚步的朱若为知道缘随云要来,眼睛犹豫几下,急忙不好意思的迈步继续走了起来。 临过对方身旁之时,背上的元姬朝曼奴轻轻挑了一下眉梢,那个俏皮的眼神,当下让对方好似发觉了什么大秘密一般怪笑着就扑向赶来的缘随云。 (本章完) 第105章 无欲 第105章无欲 “其实…” 还没等元姬眼神平静的接着说什么,朱若为就双眼直直望着前方打断道 “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对你的事也没兴趣,只要你别再刁难我们,到了镇上,你就自己离开吧” 经过这些时日的经历,朱若为的心性自是比之两年前要沉稳不少,心思也成熟几分,尤其是山下一行之后,他无数次回想起这好似惊梦一般的历程,是那么的不真实,尤其是每每回想起跟这女子的经历种种,他的心都愈发感到怪异。 可现在,他似乎都看淡了许多,也不再执迷于此了。 而面对朱若为的话语,元姬也没有辩解。察觉对方没有说话,朱若为只当是自己说对了,也没太在意,只是双眼紧紧盯着前方,希望早点到镇上。 一行四人,朱若为两人在前面默默顺着地上路径带路,缘随云两人则是在后面嘻笑打闹,两人的那份青春悦动却丝毫没有感染前面赶路身形。就连不时撇眼查看的曼奴也只全当这一切都是元姬的把戏而已。 路不长,很快就来到镇上。 看着有些陌生的四处空旷地方,四个身影都显的有些迟疑和不解。 “这地方怎么这么冷清” 缘随云好奇的一边拉着曼奴的手一边四处警惕的的看向目之所及的周遭一切屋舍街道角落。 “这么大一个新林镇,怎么连个卖东西的也看不见” “新林镇?” 听到曼奴的埋怨,缘随云和朱若为都是一阵惊奇,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张有些赌气的小脸。 “怎么?你们两个大聪明没认出来这是新林镇?” 背上的元姬趁机调侃起来,一双杏眼格外古怪机灵的撇着两人。 “这…这居然是新林镇,跟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而且外面山林的那般景色,这才过了多少时日,怎么会变成这般光景” 朱若为有些难以置信的轻轻感叹起来。而后就见缘随云独身上前喊了一句 “还有人吗?” 一声喊出,两道街坊无言,暗瓦灰砖之上,一片片阴影好似蠕动的鬼魅,太阳一动,他们就躲避几分,太阳不动,他们就继续依附在那不言不语又不懂反抗的地方,慢慢的随着时间滋养长大。 似是因为没了人,连缘随云的那句话都显的很重,甚至有些清晰的刺耳。 一眼望过去空荡荡的街道,甚至连一片纸屑和灰尘都不曾存在,两侧紧闭的窗户房门都是默默的不知沉睡了多久,而他们的灵魂也不知此刻又在哪里受苦受难。 风来了,风走了,如同光明一样,没人问,没人听,也没人记住。 “放我下去” 朱若为忽然听到背上元姬说话,一时没有听太清。 “嗯?” 这声疑问让元姬显的有些不耐烦,她也不多言就挣扎着从对方背上跳了下来。虽然那只脚还有些不太方便,可也管不了那么多的就要挣扎离去。 见此情景的缘随云和曼奴都是一惊,眼见镇上景象有异,曼奴立刻上前拉住对方并说道 “元姬姐姐,你怎么啦,这镇上这么古怪你干嘛要拖着这不方便的身子走呢?” “我啊,我可不想在这里惹的某些人给我脸色,说我是什么来路不明的歹人,既然都赶我走了,我肯定要识趣一点,免的再被人说些闲话” 听到元姬这番言论,缘随云与曼奴都是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对方,而后齐刷刷看向一旁神色平静的朱若为。 “若为大哥,你跟元姬姐姐不是好朋友吗?怎么突然…” 听到曼奴的话,缘随云也立刻帮腔起来 “若为,男子汉大丈夫凡事不要跟一个女子置气,而且你看她这样腿脚不便,现在镇上又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外面更是灾后残像,这样景象下,处处透着古怪。万一她被坏人捉了去那可如何是好。” 朱若为听到此话,又看向面色有些委屈的元姬,对方见他看向自己,立刻别过脸去,满脸的不高兴。 说实话,很多事情,都只是他的猜测,并没有多少实证,而眼下这样,她不由的陷入两难之境。 眼见事态有些微妙,曼奴则是抓着元姬的胳膊立刻劝起来 “元姬姐姐,你可千万不要生若为大哥的气啊,想必你也知道,男人本就是一种木讷的动物,免不了说些什么无心之言,哪像你这样好看又机灵,您可千万要大人不记小人过才是啊” 听到此言,元姬似是有心心中喜悦的嘴角动了动,但依旧面上不甘的说道 “还是曼奴妹妹说话好听,不像某些人…” 说到最后愤愤的看着朱若为处轻哼了一声。 缘随云看到此处,心中稍稍松懈。急忙拉起朱若为的胳膊到一旁,而后小臂狠狠碰了一下对方身子提醒道 “喂,若为你怎么搞的!” 听到缘随云这样说,朱若为也是有心辩解,可他还没开口,就见对方不耐烦的打断并说道 “好啦,好啦,大哥相信你的判断,可这丫头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系统邪魔外道之辈啊,而且,即便真是,她又干嘛缠着你不放,你小子身上……难道还有什么宝贝不成?” 说着话,就伸手去摸向对方身上各处,这一番捉弄下让对朱若为只觉的一阵好笑,两个身影还似昔日孩童一般淘气。 两人正耍闹着,忽然,耳中传来一声咳嗽,这本来朴实无华的声响却是让四人急忙引目去看向一处。 只见在那巷子的老旧阴影中,脚步声声踏在两个少年的心跳之上,清脆而又缓慢。 伴随着一只步鞋踏出巷子,只听一个女子惊呼起来 “爷爷,爷爷!” 听着声音焦急而又兴奋的从身后传来,还没等前面两人转身,元姬已经挣脱曼奴的搀扶一只脚跳着跑了过去。 “爷爷?” 为首的朱若为两人都在疑惑中看着黄色身影急不可耐的奔向小巷口走出的一个健朗身形处,只见一老人神色不俗两眼满是峥嵘昨日,一身素衣显的十分干净整洁。对方见元姬一跳一跳朝自己扑过来,也是心头不解,但见那张俏脸兴奋之色,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只得伸手接住对方冒失的样子。 一老一少互相拥在怀中,老人虽然脸色欣慰,但语气却不怎么高兴的数落起来 “你这个鬼灵精,又跑哪里去了,害的我好找,难道不知道现在镇上到处都是吃人的妖精吗?要是被人捉了去,我可怎么向你那老爹交代” 元姬听后,只是一阵撒娇哼唧,凭着一身花香如同小鸟依人般对着老人一番软磨硬泡。其余三人看的都是一阵不可思议,朱若为的心中更是升起一缕疑问 “难道,真是自己猜错了?这元姬当真是寻常人家女子?可自己的清楚记得,那天晚上,对方说她只有一个父亲怎么现在…又出来个爷爷” 想到此处,朱若为一时不解,但目光锁定那张好似桃花一般的俏脸上,多看几眼只觉的心中越发感觉好看,不由自主双眼将焦点从那双颇有灵彩的一双美目挪向一双薄唇,那嘴角撅起的撒娇好似雨后的彩虹一般惹眼罕见。但忽然念及对方那张嘴甚是厉害,想必谎话成性也不无可能,眼下既然已经找到家人,也算是有了交代。 至此,他也不甘的转过头去,示意一旁的缘随云。 缘随云见好友这样,虽然不解,可随即也没多想什么,就朝着曼奴打了个口哨。对方听到招呼,假意恼怒随即嗤笑一声着扭头快步过来。 三人低声商量正要离去,忽然身后老声震震说道 “三位少侠还请留步” 声色干脆历练,丹田之气十足,本就没走多远的三人不敢怠慢的转身去看,见老人面色和蔼,缘随云急忙带头躬身施礼。 “老朽无欲在此感谢三位少侠护送家中顽童归巢,想必你们都是朋友吧,还请三位不嫌弃的话,往屋中一坐,也好让老夫招待茶水以为感谢。” 缘随云见此,但念想此处现在四下透着古怪,这小镇才多少时日不见,如今路上连半个鬼影也没有,而且外面大片山林一片惨像,如此这般,还是不宜久留为妙,想到此处,他不由的再此看向元姬与这无欲,细看之下,虽然看不出什么古怪,但他的心中却隐隐咯噔一下,总感觉这两人与此地有些格格不入,便笑着摆手婉拒说道 “我等三人还有要紧之事要去往他处,路上碰上元姬姑娘自是也受了她的照顾,结伴而行,也是颇多乐趣。现在这镇上古怪非常,我们三人力薄势微,实在不敢逗留,还请二位也早日离去此地” 见缘随云躬身而言语句清晰,逻辑有序,朱若为心中暗暗倾佩,自思在言谈这方面,自己离对方的差距还真是遥不可及之感。 而那无欲听到此话,只是轻轻一笑,望着缘随云的身形上下打量一番,轻轻点头赞许道 “少而不燥,力而不骄,是块好材料,但你们难道不好奇这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说话间,一双精光四射的双眸扫过三个年轻人,只一瞬,苍劲声音沉沉一笑。至此高下立判。 (本章完) 第106章 怪事 第106章怪事 三人被这元姬的爷爷看了一眼,都只觉浑身一个哆嗦,尤其是曼奴,好似整个人身体都被抽空一般,身子发软的就往后退。 不过,好在她的手拽着缘随云的衣服,身后的朱若为正发觉异样打算去扶,不过终是被对方强撑住了后退的步伐。 见三人一时面色有些古怪,对方哈哈一笑,坦荡神色,没有丝毫夹私意味,接着对三人继续讲道 “昔年,老夫在一方之地也算略有作为,凭着一手推吉演凶之法勉强在这人世混了个无欲先生的名号,只是后来,天有不测,着了别人的道,一个好好的家门,如今只剩祖孙三人,可怜我这小女还心思顽劣,不服管教。她父亲更是一心求仙之路已经绝迹人间数十载,眼下,老生勉强在此为人占卜度日,靠着本事才躲过前些时日的妖魔鬼怪,今日若不是听见你们声响,今日是觉不敢开门半步啊” 听到此话,缘随云心中暗道 “这地方,第一次来时候就碰上个什么说玄讲道的,不过那次倒也是灵验,这次,怎么又碰上一个” 想到此处,他由得细细打量起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无欲先生,若说对方年老,可那双眼和整个人的气却不似寻常三四十岁常人能比,若说不老,但那斑斑白发,道道眉纹,又有哪个不是岁月留下。 “随云,我们走吧,我有点怕!” 曼奴紧张的缩在缘随云的衣服后紧紧拽着对方衣物,只露出半个脑袋偷偷看着这令她胆怯的老人。 元姬见事态有些微妙,不由得上前一把拽住自己爷爷胳膊不悦道 “哎呀,爷爷,你怎么这么烦人,就不能不要再缠着他们几个吗?真是的,人家都说了还有要紧事的啦” 被元姬一搅,无欲先生自是轻轻一笑,伸手拍了拍抓着自己的元姬手掌,笑着解释道 “我哪里是不让他们走了,只是你最近不在此处不知道,前些日子,此处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怪事,自那之后,周遭零零星星的就越发怪异,我是担心他们出了镇子,也碰上那些个吃人的妖物啊!” 听到此话,三人都是一惊,缘随云更是眼睛一转轻声询问缘故。对方也不敢隐瞒 “我呀,看你们三个虽然年少,但两个少年似乎都身手不俗,尤其是那个背着黑白双剑之子,恐怕还有些别的什么神通吧” 对方讲到此处,饶有意味的看向正一脸不解的朱若为。两人四目相对一瞬,朱若为只觉有一道丝线顺着对方的瞳孔爬到自己的眼睛深处,而在那渴望的蠕动下目标直指自己的心魂之源。 察觉两人对视之势不太对劲,缘随云急忙开口打断对方道 “老人家,我们都是些不成才的小辈,如今到了此地,更是人生地不熟,若是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看在我们与您孙女结伴而来的薄面上饶过我们。” 一言讲出,无欲先生自是轻轻婉拒打趣道 “此言不妥,哪里是你们有什么不周的地方,你们能送回小女已是天大恩德,老生自是感激不尽,只是如今天色不早还请随我到寒舍一坐,我定然为你们讲清此中缘故,也免得你们莽撞而去丢了性命才是” 此言说罢,天空猛的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阴风,带着一道寒凉顺着将这几人吹的一哆嗦,随着寻不见望不着的一声怪鸟叫唤,周围的天色阴暗不少。 看着头顶变化,几人都是一惊,原本好好的天气,此刻忽然在酝酿什么。 正想着,闷雷滚动,再吹几片风起,空荡荡的镇上已经好似酆都幽狱。 “要下雨了,诸位还是先跟我去寒舍一避吧” 无欲先生说完,天空降下点点寒凉,曼奴轻轻抹了一把脸上的湿润,忽然,她发现指尖的颜色有异。 随着她一声惊叫,缘随云立刻关切起来。其他人也几乎同时发现时有不对。 只见漫天细雨落下的地方,一片片夹杂黑色杂志的雨点显的格外显眼,仿佛在那天上的阴云之内,积蓄的不再的上苍的清泪。 “唉,别管了他们,爷爷,咱们先回去吧!” 元姬见此,立刻拉着自己的爷爷就朝一个地方走去,而落下空荡荡的三人彼此对视,缘随云腾出手来为曼奴遮着天上落下的这些污秽之物,而后看着元姬的背景,又看了看四周封闭的屋舍,就提议起来 “不若我们就先去她那坐坐吧,也顺便好了解一下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去吧,去吧,你看,我衣服都脏了” 曼奴有些不高兴的一边擦拭着衣物上越来越多的黑色杂志,一边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朱若为无奈,只得跟着已经迫不及待的缘随云跟了上去。 朴素的院子,静静坐落在镇上的一个角落,也不拐也不绕,白墙灰瓦,屋舍陈旧,三口水缸静静在雨点下不断泛着涟漪。 曼奴已经被元姬给领进去换衣服了,屋檐下的一道干净长廊站着三个看雨的身影。 本该是洗涤万物的美妙时刻,现在却让四处都显的肮脏不堪。而这罕见的景象也让三人静静看的发呆,虽然朱若为与缘随云的脸上已经用水洗掉了粘上的异色,可身上还是处处可见痕迹。 三人正盯着瓦檐流水潺潺处,忽然,一个熟悉的叫声传了过来。 朱若为耳朵似乎对这声音格外敏感,声音刚起一处,他就本能的扭头去看。 只见一个鲜艳的较小身影自雨中打了个转飞回屋檐下。 “小翠?” 朱若为一声惊呼,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停在三人所站走道上的一处熟悉身影,那尾部的惹眼颜色是那么熟悉,而听到话语的那鸟只是轻巧机谨的回头看了眼这两个陌生的客人,而后就张开翅膀自己梳理起来身上沾染的污秽之物。 “小翠?” 缘随云立刻去看,发觉此鸟跟那日朱若为临下山之时恋恋不舍之物格外相似,不禁也是好奇。 “哦?莫非二位也认得此鸟!” 无欲先生见两人行为,一时眼中闪过异样,语气欣慰的问了一句。 “那有什么认识不认识的,我们若为就养有一只跟这一模一样的,对吧若为” 缘随云高兴的回看向一旁的朱若为,只见对方已经压低身子静静在打量着此鸟,见他看的那么入迷,缘随云不禁好气道 “你也真是的,有女人不喜欢反而喜欢这些个动物” 一旁的无欲先生听后轻轻一笑,随即一摆手,那鸟居然跃上他的胳膊,好似跟他十分熟络一般,就听他一边看着胳膊上的小家伙,一边说起来 “此鸟,可不简单!” 一听此话,那蹲着只顾查看的朱若为立刻就好似来了兴致并追问起来 “难道还有什么说法?” 对方听后,哈哈一笑,缘随云却打趣起来“不就是个鸟吗?能有什么不同?” (本章完) 第107章 酒 第107章酒 “这鸟,有个名字,我也不瞒你们,名唤痴人鸟” “吃人鸟?” 缘随云一声轻呼,而后接着说道 “就这小家伙,还吃人?他怕是连个老鼠都吃不了吧” 对方听后,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朱若为淡淡一笑,接着指向自己胳膊上那灵巧的小家伙继续说道 “我这只,是昔日在北方游历时一边族牧民赠予,原本是看它乖巧灵动,才顺手带了回来。后来,机缘巧合下,听别人说此鸟乃阴阳二意所化,若是能得其二,便可大开方便之门引得天地一脉异像,加之老生素爱寻些世间奇妙物事,所以,也是颇有心思在此物身上” 说到此处,一双眼中露出几分悲凉,双目静静锁在那无言之物的身形上沉沉继续念叨起来 “只是可惜…” “可惜?” 缘随云率先开口起来 “可惜…老生已经半身入土,只怕有生之年都无缘此观了” 讲到此处,两声叹息伴随着一根枯指轻轻拨弄着那手臂上鸟儿的光鲜艳丽羽毛,无限惆怅神色静静落在那一身华衣之上。 看着老人神色有些失落,外面的雨点加大几分,稀里哗啦的声音裹杂者闷雷篡动在头顶的一方天地,四处落下的雨帘里面是晶莹的水体,与刚才夹杂黑色杂志不同,似乎此刻的天空已经宣泄完了他的所有不纯洁之物,现在正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身躯。 “爷爷,你又乱说话” 元姬的声音轻快传来,曼奴也换了一身新色跟在其后,几人聚在一处,看着地上逐渐冲散的那淡淡黑色斑驳之物,朱若为眼光依旧时刻留意着那与小翠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家伙,心中轻轻喃喃起来 “这自称无欲先生的老人有些不对,虽然观察到现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总感觉有种莫名的东西在其身上蛰伏,可一番查看也不似灵气之息,现在又出现此鸟,总感觉怪怪的,自己还是先别乱说的好” 正想着,他与无欲先生四目相对,只是一瞬,朱若为连忙转头看向一旁正在议论着地上黑色之物散去的景象。 几人看着地上先前顺着雨水落下的东西此刻或被冲在一处,或者随波逐流,不禁各个心中疑问不断。 无欲先生看着元姬与那三人蹲在一处,相处不错,眼中却没有一丝柔情,反而是闪过几丝狡诈的成熟。他看了看天,而后轻轻转身朝内物走去。 这一幕自然被朱若为看了个仔细,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对这老人家着实不放心。想到这里他就打算招呼缘随云。可还没开口,屋内就传出声音 “小玉,快去招呼几个客人和小姐前来用饭” 接着,就见一个笑脸盈盈的妙龄少女走出屋来,张口就给四人请安,元姬自是轻车熟路,拉着已经关系十分要好的曼奴两个人就欢欢喜喜的往屋里钻。只剩下两个男孩,听着雨声依旧,四目对视,满是无奈和一丝共通的忧色。 “走吧?都到你家了,还怕什么!” 缘随云脸色一变,一把揽住与自己一般高的朱若为并打趣道。 “嗯?” 朱若为自是不懂,可对方也不多说,只是轻轻摇动揽着对方肩头的胳膊,然后就鼓动着对方一起去瞧瞧。 一桌饭菜,四凉四热,热的鸡鸭鱼虾,凉的红黄白绿。 白烟阵阵之处,香味四溢。只是轻轻嗅了一下,曼奴的双眼就在那张俏脸上弯成两道月牙。 “也不知道合不合大家胃口,姑且先将就着吧” 无欲先生指着一桌青瓷白盏之上的美食自是面上含笑,忍不住劝众人快些动筷子便是。 大家推脱处,几双眼睛都在打量,却没人敢动一下,只是那贪婪的双眼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扫荡在桌面上。 元姬见众人不动,一嘟嘴,就率先拿起一双竹筷要下手。 可只听无欲先生一声咳嗽,她刚夹住的一块酥肉就被放了下去。 一双委屈的小眼看向对方,自是讨不到什么好颜色。 “诸位是客,还请先为” 无欲先生拱手示意,其他三人自是面色十分难定起来。此时,就听身后的小玉张嘴笑道 “诸位都是小姐的朋友也不晓得我们这的规矩,在咱们这里,客为主,主为次,所以,你们要是不先动筷子的话,只怕…小姐就要饿肚子喽!” 正说着,元姬不甚高兴的撇了一样她,又看向一旁正在轻笑的无欲先生。听到此话的三人心中也是难断,可曼奴撇了几眼餐桌之上的色香味俱全之像,又看向一旁元姬的不悦神色,终归是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两声。 “管不了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话,曼奴就开动起来。而一旁的缘随云刚要阻止,但看着那张小嘴塞的鼓鼓囊囊已是晚了。 “二位,请!” 见有人开动,无欲先生就端起一杯水酒敬向两少年。可他们哪里会喝此物,都是连连摆手摇头一阵苦笑。 见此情景,对方爽朗一笑,然后轻轻讲起来 “少年郎,不识酒味,岂不知人生少了无数妙事” 听罢此话,缘随云开口道 “我俩自小就在山中长大,自然对此接触极少,但上辈一再教导,酒色财气,人生之害,当敬而远之” 听到缘随云的话,朱若为不可置信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对方,似是没有想到居然对方会有这番言论,同在山中多年,自己可是鲜少听闻此理,想到此处,不禁心头失落三分,看来,自己终是一个不入流的门外弟子。 而无欲先生听到缘随云的话,也是举杯一仰而尽,然后示之以底。趁着小玉斟酒时,对方继续讲起来。 “酒色财气,虽然要避,可若不明其害,不解其行,那又如何能避。” 说话间,指着杯中满是清澈之物继续说道 “你看,这如此清澈之像,难道当真是酒?” 两人一听,自是不解,就见对方轻轻端起被子,送至朱若为两人面前,好奇的他看了眼缘随云,对方也也是不太懂。 但结果杯子,就见对方抬手示意什么,缘随云轻轻闻了闻,忽然,轻声道 “是水?” 说着,就听对方轻轻一笑,一副闲云野鹤的洒脱神色。 “既然你闻着是水,那自是无害了” 说着,就示意小玉给两人各自斟满一杯。 两人看着一壶之色,同根同源,轻轻一闻,自是辨不出什么。 “请吧,二位” 见对方笑着摆手举杯示意,两人也是有些犹豫的缓缓举起各自酒杯。 随着对方一仰而尽,再见净底如雪,两人也不太好推辞,一旁的两个姑娘自是边吃边聊的起劲,这也让缘随云心头的疑虑少了许多。 朱若为率先饮下此物,可刚一入喉,一股子辛辣就刺激的他张嘴吐在一旁地上。并不住张嘴一阵哼哼。 而缘随云也喝了下去,却是没有任何变化反应,反倒是看着朱若为的样子十分不解。 只听对方又是一声长笑,轻轻对着朱若为道 “你这孩子,怎么就喝出了酒味,也是有趣?” 缘随云一听,好奇起来,就伸手去捏起对方杯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可却什么味道也没有察觉。 一时间,心中泛起狐疑。 (本章完) 第108章 醉酒百事休 第108章醉酒百事休 因为两人离的近,缘随云清晰的从朱若为空中嗅到一股子辣味,很显然对方喝的和自己喝的确实不是一种东西。 正疑惑处,小玉又给三人斟满杯子,就听无欲先生又说道 “此物名唤百事休,是老生我早些年在北海之时偶然得到的东西,虽然看起来与水无异,但却是一种酒,至于能否品尝其中美味,就看造化了” “是酒?” 缘随云一声疑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再度斟满的一杯清澈水面,然后轻轻端起来微微一嗅,却是没有任何异样,轻轻伸出舌头抿了抿,也与水无恙,甚至还有一些淡淡甜味,随后,他又看向一旁的朱若为,此时,朱若为的脸颊居然升起一抹红晕,看起来十分古怪。 “若为,你尝尝我这个” 缘随云好奇的将杯子递给对方,朱若为则是摆摆手,可缘随云却很机灵的一把将两人杯子对换,然后轻轻又闻了闻对方杯中之物,没有一丝异味,轻轻尝了尝,也与自己那杯一般无二。 “请!” 无欲先生一摆手,率先饮下。缘随云也是一饮而尽,没有一丝异样,而只剩朱若为连连不愿,摆手拒绝。 可缘随云自是好奇,就一再劝他再尝尝如何。无奈之下,朱若为只得轻轻闻了闻,却是没有任何异样,可他刚轻轻抿了一口,那股子熟悉的辣味就蹿了上来。 这奇妙景色让缘随云一把结果剩下半杯一饮而尽,却依然没有半点古怪。至此,他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哈哈哈,是酒是水,看起来,还必须得自己亲自尝试才能知晓” 说完,就动起筷子来,而缘随云也是一面狐疑的看着渐露醉态的朱若为,心中自是不明白两者的差别究竟在哪里。 也许,是因为吃醉酒的缘故,朱若为只觉浑身有些发热,四周的景象也不时天旋地转,耳中的雨点声音格外不易察觉。仿佛整个人置身一个软绵绵的世界,不论是声音还是颜色与味道,都显的略微迟钝呆滞。 吃了几口菜,就听一声清脆叫声,一个熟悉的小家伙跃上桌子一旁的元姬处。两个姑娘见这小家伙又来,似是讨食就夹起一根豆芽送了过去。 “小翠,你怎么跑出来了!” 朱若为只觉脑袋沉重,看那颜色立在桌旁,不假思索的就张嘴询问起来。 而这一句话也是让在坐几人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看向已经醉醺醺的朱若为。 “你不是和掌门在山上看着两位大哥吗?怎么不听话自己跑出来了。” 朱若为又问了起来。而这也让几人听了个真切,那无欲先生自是眼中变了几变,轻轻一笑,目光在这一人一鸟身上来回转动。 “想必,小兄弟是吃醉了,我这鸟还不曾起有名字” 谁料朱若为听后,就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什么你的鸟,这分明是我的小翠,我才离开几天,怎么会认错!” “若为!” 缘随云出声制止起来,一旁的无欲先生却是一笑,轻轻摆手示意无妨。其余三人看着脸颊略红的朱若为心中已然有了底,只道是不胜酒力,在此胡言乱语起来。 “无妨,无妨,来吃菜,吃菜!” 无欲先生笑着示意大家继续品尝食物,而一旁的元姬则是盯着面颊微醉的朱若为,那一双略显疲倦的眼神加之两颊的腮红让她止不住多看两眼,嘴角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古灵精怪来。 细雨潺潺,流至夜半,本就空荡荡的孤镇更是好似鬼域一般阴沉沉的,而那一盏微弱的灯光好似雨夜穿梭海面的星舟摇曳难停。 雨更大了,天色更是黑的出奇。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朱若为只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声音很轻,很柔,孤单的飘入他的心中。 “朱若为,朱若为,…” 一遍遍,一声声。 等他回过神来时,阳光下的列风中只剩一句话 “救他” “救谁” 朱若为正在好奇,另一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不远处,只是那身影太过孤独与霸道,以至于在他的周遭,根本没有一个随行之影。 “若为” 朱若为猛然回过头去,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副神色的缘随云。 只见一把剑,一个泛着森森寒光的黑色宝剑正贪婪的依偎在那只已经因为灼伤而只剩轮廓的赤红手臂上,肌肉纹理的脉络好似蛛网一般静静趴在那只有些颤抖的胳膊上,贪婪的气旋伴随着时不时的肢体抖动让本就邪魅的一双眼神更加古怪。 本该英俊清修的面庞此刻披头散发十分消瘦,两眼的黑色眼圈看起来格外疲惫,可尽管他只有三分人像却还是满是执着的看着一个方向。 凛风飒飒,绿袍如烟,此刻的缘随云再没有一丝温度,即使那双眼闪着光,也不过是卑微的一缕萤火。 朱若为本能的顺着目光去看,可除了天,再也没有其他。 “随云.你…” 听到喊声,缘随云那满是胡茬的下巴微微动了动,然后一双眼睛费了好大的劲才注视到对方的存在。 可就在此时,也不知哪里来的鼓声震天撼地。万里山河顷刻间云卷雾骤。 黑色似乎早已成为灾难的代名词,当他从柔和的色素中被挤落时,被那一阵阵连动心肺的鼓声引的越发热烈。 本就无法停止的心脏此刻似乎悄然抓住了疾驰的列车,在远去的前方,除了加速只剩希望。 鼓声打了四遍,天上越发阴沉,好似漫天阴云举手就可以触及一般。 缘随云抬起那双眼,任凭发丝乱摆,只是静静盯着天上的阴云。 那双眼在等 而他等的对象,也似乎如约而至。 对着唢呐一声尖锐的嘶鸣,头上远方的天空裂开一道口子。 而在阴云之后的温润华光之内,露出两道整齐的船桨。 它们一刻不停的撑着笨重的船身,伴随着鼓声清澈贯耳好似雷霆让天地彻底战栗。 巨大的方形船头上,冥府饿鬼的两颗洁白獠牙正向大地宣誓着此物不俗的来历。 它来了,如王般降临大地。 (本章完) 第109章 姐妹 第109章姐妹 天地昏暗,万物悲鸣,风动,席卷大地,雷动,奔涌不息。 在那飞船之上,一个模糊的身影静静隐在甲板上,三道赤色神光自船头疾射而出,刹那间,大地一片呻吟哀怨,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朱若为呆呆的被四周的景象震惊迷惑,他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为何缘随云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那把好似有生命的剑,以及天空那震耳欲聋的鼓点雷声。 他越是想,就越发觉的脑袋沉重,可越是如此,他就越发控制不住的去想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发愁难绝处,不知为何,他只感觉脑袋里好似粘住一般无法思索,而迫切渴望答案的他只觉的明明这一切都说的通可就是好像隔着一层薄薄的东西般无法触及那份焦切期盼的真实。 正难解处,他就奋力扭动身子想要看些什么。可刚一转身,就觉身子一轻,还没等他惊呼,真切的痛感已经让他一边哎呦一边醒了过来。 看着陌生的屋子,油灯跳动的不规则火苗让他一时间居然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可没等他多想,窗外一串脚步已经带着清脆的铃声引起了这个有些头脑昏沉的朱若为那满满的好奇。 轻轻摸到门口处,他只觉脑袋还有一丝昏沉,想来是那所饮之物余劲未散,轻轻推开房门。 一股子凉意带着漫天星河印入眼眸。地上淡淡的水面内,是无数凡俗的清梦。 微弱的脚步引着朱若为一路前行,他根本无暇再去看些其他什么,只是一股子好奇的被那铃铛的清脆声音一点点的牵着心魂全无怨言。 约莫转了两转,他静静停在一处微薄的影子中,那双好奇的眼神静静打量着一个人,一个站在樱花树下的女人。 粉色的花瓣在夜色下显的轻柔安静,女子的身影好似广寒倩影一般孤独无依,微风吹动,淡淡的香味不易察觉,但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似乎染上了一丝灵性。 “你都跟到这了,怎么还不出来” 女孩子的声音显的格外清脆,也格外轻。 朱若为不知是在叫谁,但看四下无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想着,只觉得屁股一紧,强大的蛮力让朱若为本就有些昏沉的身子好似狗啃泥一般往前踉跄几步而后栽倒地上。 看着狼狈不堪趴在树前的朱若为,一个银铃般的笑声自他身后传出,接着就是一只脚狠狠才在朱若为的背上。 “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跟踪我!” 说着话已经伸手去揪对方耳朵,朱若为哪里能肯,强行鼓起身子就将对方拱至一旁,只听地上一声轻微的响动,淡淡光芒下,一个落下的东西被那青衣女子率先抢了起来。 “诶?你也有这个小兔子啊” 朱若为正好奇,抬头仔细去看,只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他的身旁,看相貌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有些交情的元姬,只是此刻的她一身青色,看起来虽然和元姬很像,可却总感觉哪里不对。 “还给我”朱若为爬起身子就抬手来拿,却听几声铃声伴随着柳腰轻转,而后自己自然扑了个空。 “元姬,你快把东西给我!” “元姬?” 对方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转,那本来有丝丝窃喜的脸上动了几动,而后反问一句 “你认识我妹妹!?” 朱若为听到此话,心中一颤,细细凝视自己身前女子,不论是五官还是身材都没有差错,可偏偏就是这一身绿意加之说不出的深情,让那双杏眼散发出一股与记忆中不同的感觉。 朱若为一时分别不得,自是轻声质疑道“妹妹?” “是啊,看来你是她的朋友了,也难怪会出现在这里” 朱若为反复打量着此女子,越看越觉的一般无二,不禁感叹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之像的人。 对方见他盯着自己一阵揣摩,眼中就有些不悦的叫道 “喂,别以为你是我妹妹的朋友就可以在这对我有非分之想” “啊?” 朱若为哪里见过这阵仗,只是那元姬已经让她心中无奈至极,眼下这个自称对方姐姐的人似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啊什么啊,不许再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抠出来!” 听到对方语气严厉,朱若为自觉甚是无礼无趣,索性也不愿再预之计较就转过身子。而对方见他转过身子,眉头一皱,有些置气又叫道 “你为什么不看我,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在想些什么坏事情,我告诉你,想也不可以,想也有罪” 朱若为听到这话,只觉胸中气恼,就索性转过身子闭上眼睛反问道 “这样可以了吧” 见他如此,那女子噗嗤一笑却不敢发出声音,只是心中暗自感叹这家伙的单纯与好玩。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朱若为听见对方忽然问起自己名字,不知怎的,就轻轻睁开眼睛,看着这个略显陌生的女子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要转身离开。 “诶?你怎么走了” 朱若为却不理他,只顾继续走路。 那女子眼睛一转,而后轻声说道 “我把东西还给你就是了” 说话间,一只细手轻轻送出那个瓷制的兔子,夜色的加持下,它显的十分圆润温凉。 似乎是被打动了心弦,朱若为停下脚步,然后轻轻转过身子,看着伸出手等着自己去取的那女子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朱若为心中没有多想,就迈步过去。 阴云退散,白玉高悬,一阵风吹过,片片花瓣落在她的发梢,美极了。 朱若为看着对方低头默默的样子,心中似乎真的认定这个女子与那元姬是完全不同的两人了。 可当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那东西的时候,那女子却猛的一转手,让对方落了个空! 朱若为看着翻至自己手下的对方洁白手背,他呆住了,难道… 正想着,他不经意的嘴角动了动,然后立刻伸手去抓对方的手,但那近在咫尺的位置却不知为何让他怎么也拿不住。 对方的手不知为何总能巧妙的避开他那越发着急的手掌,并每次都出现在自己的手掌上面或者下面的挑逗位置,这种捉弄的行为让两人的脸上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反应。 可这却是朱若为第二次遇上如此之事!他虽然面色越发着急,可心中却是已然有了打算。 随着对方脸上笑意越发盎然,朱若为虽然面色越发着急,手上也越来越快,可伴随着他静静抬头查看对方神色,眼见对方眼神越发得意。 忽然,他趁着手掌下抓的同时,眼看着对方玉手已然习惯性反起往上。他心中暗自一笑,自己正往下压的手猛的反起,结结实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上来。 皎皎白月,阵阵香风,他抓着她的手,在大树下,满树花瓣好似彩妆,被风一吹轻轻飘落两人肩头,发梢。 (本章完) 第110章 追 第110章追 一只手紧紧抓着另一只手,说什么也不愿松开一丝一毫。 那女子挣脱几次,发觉都挣脱不出,一时间就使起性子来 “你快松手” 朱若为却是嘴角轻动,心中暗想,连这习性都是如出一辙,看来也不是什么姐妹,想必只是换了身衣服来戏弄我罢了。 想到这里,朱若为也不愿多与对方纠缠,只是伸出另一只手取过对方手中之物便松开手去。 那女子被捏的手掌生疼自然不敢再做刁难,好不容易抽出手来,心中暗暗恼火几分,嘴上不甘心嘟囔道 “好一个堂堂男儿郎,怎么就这般不懂怜香惜玉,偏偏喜欢与我这女流之辈争个强弱” 朱若为也不搭理他,只是看着自己取回手中的玩物,然后瞥了一眼对方,转身就不屑的说道 “上次已经给过你一个了,今日你换身衣服还来夺我这个,真是不知羞耻二字” 说罢,转身就走,对方一听,心中暗暗惊讶起来,自思道 “我只说家里怎么会多出那么一个雅物来,原来是这小子送的” 想到此处,再看向对方背影,青春年少,虽说不是风流倜傥,但少年英杰加之修习法门让人一身正气好似顶惯三光十分惹眼,看到此处,她不由心中暗暗一笑,轻声道 “罢了,罢了,为了那个傻妹妹,今日我就来巴巴关” 想到此处,举眉看向一瓣落至眼前的樱花,蕊清瓣稚十分惹眼。 只见那女子悄脸寒春轻轻向前方的朱若为处缓缓送出一口香气,无数指肚大小的花瓣就轻轻打着旋追了上去。 伴随着微风一阵,朱若为只觉后背一股子冲劲,却不大,只道是身后元姬又生怪法也不去看,任凭身后落下一地花瓣。 “哦?果然是英雄年少,看来实力当真不俗” 想到这里,她就嘴角一撇静静盯着对方身影沉思起来。 朱若为正在回走,忽然头上几声呼啸声起,去的极轻。 “不对,这里明明已如鬼城怎么还会有半夜鬼影,难道真如那无欲先生所言…” 正想着,一声鬼哭十分刺耳,朱若为当时就在脑子中闪过一个模样来。那是他心中一段不愿回想的时间点。 可现在的他已非那日可比,无论是心性还是实力,他自知都已是天地之别,但那日被对方威胁屈辱险些丢了性命,现如今既然又有了这妖人方位自然要一报前仇。 说时迟那时快,远在房间床上的两把宝剑似是察觉召唤转眼就并列而出。 朱若为谁也没有喊,他只是自顾自纵身而去,因为此刻的他心中隐隐有几分把握,虽不能保证一定手刃此贼,但要是全身而退,应当还是不难。 而在朱若为走后,一个绿色身影也跟了上来。 不多时,在一片山头之上静静站着几个人,其中有几个熟悉面孔,一是黑白分明哭笑骇人的阴风双使,还有难色古怪的三毒公,而在他们旁边是一个个头不高的老头。 在几人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一双眼正静静听着几人的谈话。 “双使,你们究竟要给我多少成品” 三毒公看着一旁的老头,心中有些不情愿的问起一旁的阴风双使。 谁聊对方只顾哭笑也不回答,反倒是一旁的老头率先扭脸看向三毒公,面色不悦说道 “给你多少成品?难道给你多少成品不是该有老夫我决定的吗?你是不是意外药奴很好炼,张口就要成品,你以为你是谁” 朱若为顺着声音去看,才发觉这老头的身形相貌有些熟悉,仔细去看,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三毒公被这老头回嘴一呛,脸色十分不悦的等着他反问道 “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要不是我把炼尸方法教给你,哪有你今日这般风光,不知感恩的东西,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掌打死你” 那老头听见三毒公这么说,夜色脸色憋的通红,奈何身高落差有点大,却还是不甘心的抬头怒目而视道 “打死我?打死我看谁给殿主炼尸,到时候看你怎么交差” 说着话,已经伸着脑袋朝对方身上歪去,三毒公见此,愤恨的猛然举起巴掌,紧绷的手背五指正如同他咬牙切齿的愤怒一般怒不可揭。 “怎么,不敢了,我就知道你没那个本事,哼,以后跟我说话注意点” 见他两人这样,一旁的阴风双使就开口了,只听其中一个笑着叫道 “打啊,打啊,打死一个是一个。哈哈哈” 而他身旁的哭声却埋怨道 “你们打也可以,但谁要是妨碍了我爹的好事,我就第一个打死他” 躲在不远处的朱若为看到此处,心中暗暗开始盘算,要是自己现在出手的话只怕未必会是此四人的对手,那止学上的文字还历历在目,眼下还是只可观察才是上策。 这时候,就听那三毒公继续说道 “这新林镇数千之众,眼下也不知究竟要炼化到什么时候才是,不如都交给我让我带去万毒寨里好好洗练洗练。这样也好为殿主日后大计早早做出贡献” 一旁的老头听到此话,则是不甘心的冷哼一声 “说的倒是轻松,谁知道你带这么多生魂去你那荒废之地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 三毒公也不管阴风双使的反应,率先怒目而视的质问对方。 那老头却是一乐,全然不惧的瞥了一眼身旁即将爆炸的三毒公继续轻声说道 “谁不知道你们万毒寨之人各个心怀鬼胎,自从那个老蝎子归西之后,你们的几大长老纷纷最后因为争权而死,现在虽然暂居长生殿,可谁有保证你们没有坏心思呢” 听到对方这么说,三毒公就要发作,可一旁的阴风双使却有些看不下去的打断道 “少说点废话,我们来此只是想知道炼化效果如何,其他的不想知道。” 似是听出语气不对,老头也不再多言,语气一转回复起来。 “新林镇一共捉了一千三百口人,现在他们都已经作为祭品被困在原先的地方,并且外人也因为结界无法进入,等到七日之后,他们就会被血蛆尽数啃食血肉,到那时,我再从血肉之内提炼精华配上殿主手中万劫碎片,定然会造就一个大大的惊喜” 讲到此处,他笑的格外大声,似乎已经可见遇见那时的美好画面。 朱若为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心中开始有了其他想法。 这时就听那三毒公又说起来 “二位双使,今日天亮之后,我们是否还要去那个村落” 听到此话,那老头抢先回答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秃子们已经去了” 三毒公听到对方处处奚落之意,眼中自是早已不耐烦,可眼下又不愿在表现出来,只是心中狠狠记下此事,待有朝一日,势必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 至此,三毒公自觉无趣,就率先告辞而别,只留下三人继续讨论着什么。朱若为见有人离去,也不追赶,只是默默听着几人话语,想要从中得到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话说那一处三人见三毒公离去,刚刚还跟他狡辩争论的老人家就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轻轻问了句 “这万毒寨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真不明白殿主为何要让他们加入咱们” 其他两人也不回答,只是哭哭笑笑顾着自己。空荡的山间,那哭笑之声格外刺耳,好似无法回头的怨鬼哀鸣一般。 朱若为见此刻只剩三人心中默默开始盘算什么,可想了想,还是没有十足把握,尤其是那个老人家,总感觉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本章完) 第111章 夏露 第111章夏露 朱若为又静等片刻,不知为何逐渐有些犯困,也听不清对方说什么。正迷蒙着,忽然,也不知哪里来的一声雄鸡啼鸣,待他回头再看时,三人已然散了去。 而朱若为见人无影无踪了,也是督促自己急忙打起精神来,可不知为何脑海中的困意却是沉的要命,他本欲起身,却才站起一半就觉头上轻飘飘的,不知怎的,巨大的困意甚至连想都不想就在心中告诫自己,此处索性也没个人影,不若我先在此稍事休息,等解了困意再去出发也不迟。 这唯一一个脑海中的直勾勾想法好似一道无法抗拒的巨大愿望得以偿还般让他双眼呆滞的在嘴里轻轻嘀咕了一遍,刚巧旁边有棵小树,整个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靠着滑了下去,随后就是双眼一合,再也记不清其他。 此时,绿色身影自林中缓缓走出,看着已经沉沉睡去的朱若为此刻毫无防备,他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朱若为再睁开眼时,他已经躺在了间屋子内,身上淡淡的香味使他有些着迷,可刚一动,就发觉自己的胳膊上压着什么东西。 还没等他好奇扭头查看,门口已经传来曼奴的叫声。 “元姬姐姐!” 随着一声惊呼,曼奴睁大双眼的呆呆站在门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撞见这么一桩画面。 而闻声到来的缘随云也是轻轻一转头,就整个人的表情呆住了。只见他不可思议的指着床上的朱若为大叫起来 “喂,你小子真是太过分了,昨天还闹别扭说什么不认识之类的,怎么一眨眼就跑别人床上了” 朱若为正要辩解,结果只觉手臂一轻一个脑袋伴随着一声呻吟自身旁的棉被下钻了出来。 “啊!” “啊” “嗯?” 伴随着三声惊呼,一时间,屋内的情况变的凌乱起来。 空气静止的刹那,就听啪啪两声脆响,朱若为的脸上两道红印一左一右。他还来不及反应就紧接着被一脚从床上踢了下去。 落地的朱若为只觉一阵不好意思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急急忙忙的拽起自己衣物往外跑去。 缘随云自然赶紧跟了上去,而曼奴则是进屋子里开始安慰起元姬。 转眼间,朱若为与缘随云相聚在一个小屋前,此时的缘随云脸上只是布满了笑意,一双眼乐呵呵的盯着自己的好兄弟,忍不住开口打趣道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缘随云接着怪笑一声,就不怀好意的压低声音撇了眼四周的无人景色,轻轻说道 “你还给我装糊涂,你们俩都钻一个被窝了,还给我装傻” 缘随云讲到这里,轻轻揽住对方肩头笑嘻嘻的继续打趣起来 “哎呀,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俩进展如此迅速” 朱若为听后,无奈的就要解释给对方听,可此刻的缘随云却什么也不想听,见对方张嘴解释,立刻捂着耳朵就跑开了。 看着对方跑开,朱若为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早起的朝阳,一道温暖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是静静感受着落在身上的那片温存。 接着他轻轻抬起一只手掌然后静静放在自己的半张脸颊上静静擦拭起来。手掌的温度与脸上肌肤的柔软让他有些痴迷的反复如此。 也不知道一个人静静坐了多久,忽然不远处拐角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喂!” 伴随着一声怒斥,面色十分不悦的元姬已经拖拽着身后的曼奴和缘随云来到了朱若为不远处的地方,四目相对的刹那,朱若为心中暗暗叫苦,他实在想不起昨晚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元姬见对方只是看着自己却没有说话一时间恼恨交加就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了过来。 “胡闹” 无欲先生的声音打断了元姬已经逼近的脚步。同时引的众人齐齐去看。 “爷爷!” 元姬心中不悦的叫了一声,满心的不甘与恼怒此刻都写在了那张小脸上。 “昨夜我才见夏露将朱公子搀扶回来,怎么你今日就要刁难他” 听到此话众人都是一惊,反倒是元姬神色变的最快,就见他脸上由怒转惊又转怨顷刻神色不悦的抱怨起来 “她可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天天脑子里竟是一些奇怪的想法。” 说完,就愤恨的看了朱若为一眼随即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一听此话,朱若为则是好奇的问起夏露此人之事,一番交流下,才知道,原来元姬与夏露是一对姐妹,只是两人行为习性并不相通,所以很多时候尝尝容易产生一些瓜葛。 而昨晚与朱若为碰见的正是那个名叫夏露的女子,这也难怪当时会觉的两人很像,原来是一母同胞。 但眼下时间已经耽搁了一日,自己此次下山的目的朱若为却是时刻不敢忘记,若是自己再次贪玩误事,只怕山上的两位大哥就要魂归西天了。 想到此处头顶传来一阵雁鸣,声色清脆短促,引的几人都是举目去看,望着群鸟共去的有趣景象,朱若为立刻就像一旁的缘随云说出心中想法,毕竟时间有限,暂时还不知后方路上会碰上些什么坏事。 听了朱若为的话,缘随云轻轻点头,似是答应,只是一旁的曼奴好似还有些留恋此处,而无欲先生见三位客人要走,也不好多做挽留,只道是告知几人这新林镇附近之地甚不太平,还当处处小心才是。 三人一别,也不去管那元姬跑去哪里,就朝着西方走去,经过空荡荡的街道,一阵阵萧瑟的风声好似此地的主人一般挣扎着跟三个年轻人热情的打招呼,可不过片刻,就只剩两道杂木丛生的一派泥路特色。 刚出城门,朱若为就停下脚步,回看一眼身后熟悉又陌生的新林镇景象,心中一阵不忍,若不是此次事情着急,一定要留在此处好好查探一番,还有那又过一面之缘的山万重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怎么了,若为,有什么不对吗?” “哈哈,是不是想你的元姬了?” 听着曼奴的打趣,朱若为没有在意,只是静静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该用御剑之术,或许会更快一点” “快是会快,只是前方还有一个离的挺近的地方,我决的你肯定会感兴趣的” 朱若为好奇的转头看向对方,缘随云却什么也不说,只是拉着曼奴的手往前就走,一脸的兴奋神色。 见两人欢快的跑在前面路上,他的心中一阵古怪,也说出是什么具体的情感,只是经过昨日雨水寖泡之后的地面上一串串大小不一的脚印让他忽的感觉不对,他顺着脚印去看,发现都是朝着新林镇的地方而去,也没几个回头的,想这印痕绝对是昨夜留下的,可这么多人进了这古怪小镇怎么连个声响痕迹也没有呢。 想到这里,他又转头看向了这个越发沉默古怪的镇子。 (本章完) 第112章 茶摊 第112章茶摊 看归看,可终究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来,最终也只得快步朝着前面两人追了上去。 三人走了不远,经过两个路口,渐渐的,路旁偶尔闪过几个路人,看到有活人和自己擦肩而过,三人的心情都显的轻松不少。 很快,前面出现一个茶摊,干净的大道旁,白色的番子迎风而动,简陋的几根竹子,四五张草席就搭了一个摊位,朱若为他们找了个邻路的方向静静坐了下去 很快,就跑出来一个驼背的伙计,一身破烂衣衫显的十分邋遢,本就高高撅起的上半身还顶着一个略显丑态的脑袋不住的抽搐摇晃。 你道他究竟有多丑,只见躬身似猿两臂长,左眼圆瞪右眼盲,长短脚下半截步,从来不见爹和娘。 见到此人曼奴发出一声惊呼就缩在了缘随云身后,只露出半个眼睛瞧看。而朱若为也是被吓了一跳,可好歹是个男孩子,胆子大了些。 “几…位,喝……喝…喝点什么”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让三人心中稍稍轻松一点,想来只是相貌丑陋了点,本质上还是个活人。 “呀,还是个活人呢” 曼奴听到对方说话,忍不住开口道。 而那伙计见曼奴说自己,也不恼,只是咧咧嘴露出一口歪黄之牙使劲笑了笑,可正是这一笑,却把曼奴吓的立刻就缩回缘随云身后再不敢去看对方。 朱若为见此,立刻开口道 “这位大哥,我们路过此地,不知道有没有茶水可以拿来解渴” 那伙计一听,连连点头,着急的回答道 “有……有,稍等” 说着话就一边傻笑一边往一旁那由竹子和草席围城小屋走去。 见他离去,曼奴才缓缓探出身子,看来是害怕的很。此时,身后又传来脚步,三人齐齐去看,就见一略显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是他” 缘随云看着对方那头上缠着的醒目白色,就想起那日所见之人,待对方离的近了,才发现果然是他没错,只是此刻的对方身后已经没了另外那人,只剩一身胆气的孤独身影。 “看方向,他似乎跟我们一道的,可为何昨天在镇上去却没有察觉到呢” 朱若为心中泛起疑问,而此时对方也察觉出了三人的神色,离的近的时候忍不住停下脚步来看三人。 “怎么了?我身上有哪里不对吗?” 听见对方开口,缘随云赶忙摆手道 “哪里哪里,只是相见是缘,何况又在此处碰上,不如一起坐下来喝杯茶吧” 那人也不推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顺着朱若为的边上坐了下来。 此时,伙计已经端着一壶茶和一盘精致的点心送了上来,曼奴见地方又来,忍不住一把抱住缘随云的胳膊,显的十分不适应似的。 “几…几位喝茶。我……我……我们这送……送…送…” “送点心!” 朱若为抢先替对方说出最后三个字,生怕那伙计再一口气上不来憋死了。 四杯茶顷刻送至几人面前,有些发绿的茶水在灰色瓷杯内散发出阵阵清香,格外惹人。 “唉,我记得你们不是四个人吗?怎么变成三个了现在” 那少年率先开口问了起来,缘随云也只是轻轻看了一眼朱若为,见对方没有回答的意思,就开口回答道 “那位朋友家就在新林镇中,所以已经留在家里了,只有我们三个还有些事情要继续赶路。” “哦,原来如此” 此时,就见曼奴轻轻抿了一口杯中茶水,随即两眼冒光的惊声赞叹起来。 其他三人也是一惊,缘随云好奇的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确实很香,随即翻眼去看对面的朱若为见他也轻轻尝了尝,似乎都还不错。 而在一旁,那新来之人却是轻轻把杯中之物静静倒在身旁一侧,而后闭目喃喃几句。 而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却是让其他两人看了个仔细,两人互相递了个眼色,都是不懂。 回过头来的对方似是察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就率先解释起来 “两位莫怪,这是我们山野之地的一道习俗” 听到这么说,缘随云倒也没什么,立刻端起茶壶给对方倒茶,对方也是连连感谢。 随着三杯茶水同时入吼,众人都是发出一阵轻快的叹息,忍不住纷纷赞叹这茶中奥妙,当真令人回味无穷。 “真是想不到,这茶摊看起来不怎么样但这煮茶本事还真是一绝,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茶叶” 正想着,边上忽的跳出来几个人,都是统一衣着样貌,看神态与衣着一般不讨人喜欢,尤其是那几人的眉心都泛着点点紫气,也不知练了什么邪魔功法。 几人顺着路边来至摊位旁,带头的撇了眼四个年轻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头走进里面的一张桌子。 曼奴眼光扫见那几个面色不善之辈,刚好与其中一个男子对上眼,对方见她好看就轻轻眨了眨眼睛似乎意欲调戏一番。 这可把曼奴吓的不轻,而缘随云则是轻轻示意她少看少说。 “狗子,赶紧给爷爷们上茶啊,想渴死我们不成” 一声吆喝,那个伙计就快步从里面钻了出来,满脸赔笑的对这几位新来的客人连连示好。 见对方笑的难看,其中一个人更是打趣道 “行啦行啦,自己啥样心里没点数吗,少让哥几个看见你那张脸,赶紧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给咱端上来” “好…好” 说完那个叫狗子的伙计就一脸高兴的往屋里去了。 他刚一进去,那一桌之人就互相看了看接着大笑起来。 同样的茶,但是不同的糕点,一共八盘精美之物,方的圆的扁的的长的,白的红的黑的黄的,香甜处糖晶似雪,惹眼时无心品味。 只看那白盘上处处叠妙物,杯水间点点融真情。 那几个人也顾不得那么多,见糕点上来,忍不住伸手就抓着吃了起来,边吃还边赞叹这狗子的手艺。 另一桌朱若为四人也尝到了糕点的酥恁之妙,一时间口中含绵,阵阵甜味让人心旷神怡短暂忘却了无数烦恼。 “伙计,糕点还有吗,再多来几份。” 缘随云还没开口,一旁新认识的那个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张口示意了,而另一边,那个名叫狗子的伙计则是一脸兴奋的连连点头,急忙往小屋里赶。 很快,四五盘样式不一的糕点就送了上来,那少年也不含糊立刻招呼其他三人尝尝。朱若为自然毫不客气就伸手去取,只见他拿起一个黄色指头粗细的糕点轻轻送入口中,用牙一咬就随着一阵脆响,甜味和香味让他脸上一阵满足。 “诶,若为,你觉不觉的这个叫狗子的伙计很像一个人” 缘随云轻轻问起来,而朱若为则是一脸不懂的看着他,似乎想不起什么来。 “饼啊!” 见朱若为没有想起来,缘随云忍不住提醒他一句。可单单一个饼字却又让朱若为有些云里雾里。 “唉,你真笨,咱刚下山那时间在城里,那天晚上,咱们俩在巷子里见的那个卖饼的大叔” 讲到此处,朱若为一拍脑门,顿时恍然大悟道,对对,那个大叔也是相貌平平但手艺很好。 说到此处,曼奴却是不明白两人说的什么,可伴随着一声训斥,这一桌四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狗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本章完) 第113章 路见不平 第113章路见不平 不知怎的,那一桌之人此刻好似十分不悦,带头男子更是一脸烦躁的甩手就将桌上一个还剩三四个精致糕点的盘子甩了出去,目标正是那叫狗子的伙身上。 盘子不重,但碎在地上却很响,还有那散落的几个糕点也沾了些灰。 狗子只是笑,尽管很难看,可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地上散落的东西,他在一片目光中独自蹲下身去,然后将那糕点轻轻捏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并转而放进自己那有些脏乱的衣衫怀内。 “嘿嘿” 那带头男子轻轻一笑,然后对着同桌几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似是懂了什么,却没有行动。 反倒是那带头之人伸手拿起桌上一个盘中酥脆糕点然后狠狠咬上一口,接着就将手中的那一半直接甩到了对方面前。并不屑的吧唧着嘴埋怨道 “什么破玩意儿,这么粘牙” 一边说,一边把另外盘子里的几个糕点也拿出几个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的一个一个掰成两段然后故意丢成一道好似诱饵的线来。 这种戏谑的行为一段连接着正低头不断赔笑拾取的狗子,另一端则是通向那带头男子的胯下。 两个人都在笑,他笑着低头轻轻前进,而对方则笑着静静等待对方靠近。 “真是欺人太甚了” 曼奴见此,有些愤愤不平不平的小声斥道,一双眼狠狠盯着那即将奸计得逞的家伙。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缘随云也是侧脸去看,但脸色颇为难看。 朱若为盯着那一桌之人,自然也是心中不平,看着卑躬屈膝被人凌辱的伙计,他忽然想到了自己。而当那些不好的画面回荡在脑海时,他只能静静闭上眼,默默听着自己的呼吸一遍又一遍。 “可惜我们帮不了他” 一句话,让朱若为三人默默收回眼神,静静转向只顾举杯喝茶的这位新认识的朋友。 “什么帮不了,他们不过是人多欺负人少罢了,算什么本事” 曼奴气鼓鼓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另一边,那带头男子也是察觉出了这一桌之人的变化,但依旧面不改色的冲着在地上爬行的狗子叫嚷道 “狗子,爬快点,爬快点,只要你今天从我胯下钻过去,然后顺着桌子绕几圈再给我们哥几个学着叫两声,我们保证,下一次殿主招门徒时候一定给你留个位置,你看好不好啊” 听着对方肆无忌惮的话语和笑意,还有其他人的附和嘲弄戏谑声音,那叫狗子的伙计却是一直连头也不曾抬的低头前进。 “欺人太甚” 缘随云看着那几人越发觉的不顺眼,随即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身来对着那几个宵小之辈喝道 “你们是哪里的妖人,居然这般戏谑于他” 一旁曼奴也急忙起身帮嘴道 “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身有残缺的伙计也不怕丢人” 听到有人出来打抱不平,对方则是轻轻一笑,将目光在这一桌四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边,似是察觉对方年纪尚小,也就没放在心上,但那曼奴却是生的好看,不由得引起对方几双贼眼惦记。 “嘿嘿,欺负?” 说话间,那带头之人轻轻歪下脑袋问了声地上依旧在爬行的狗子 “狗哥,我欺负你了吗?” 对方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将捡起的几块碎糕点放入怀中。 见他这样,那带头男子嘴角一挑,反问道 “你看,他都没有说被我欺负,你们这群外人说的,就更不可靠了。” 见此情行,朱若为也是心中暗暗叹气,真不敢想象对方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 曼奴见对方歪理,就忍不住喊向店家道 “伙计,有我们在这你不要怕,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便是了,我们可以给你做主” 听到此话,那狗子轻轻扭过头,用一双及其虔诚的眼神望着四人,那双眼中没有一丝悔恨与悲伤,只有无尽的执着与纯粹,就像夜晚湖面的孤月一样平静。 两人与这眼神对上的一瞬,整个人的心灵都受到了一次强烈又浩瀚冲击。他们居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细细查看过对方的长相。 而见到两人反应的狗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回正了脑袋,那双美丽的眼睛再次只能静静望着沉默又肮脏的地面。 “伙计,能再来几盘糕点吗?” 朱若为与缘随云之间的那个人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似乎是钟情于这高超的手艺,又或是一次没有吃够,但这一句话,着实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有些突兀。 说着话,他轻轻转过身来,一双平静的眼神默默望着那几步外趴在地上的伙计身上,似是在等他的回话。 而一旁的朱若为也是有些不懂对方是何用意,转头打量起敌我双方。 “哈哈,要吃糕点,下辈子吧!” 那带头之人一声呦呵,随即一脚踢飞身前板凳,那板凳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就朝着门口四人处砸了过来。 缘随云一直盯着对方,早已察觉出其中几人的眼光恋恋不舍的在自己身后的曼奴身上不断游走,本就想要发作,眼下见凳子飞来,猛的一脚将那空中翻腾的凳子狠狠踩在地上。 “上!” 对方一声喊,就见那些个狡诈之人纷纷抽出明晃晃的长刀猛冲而来。 眼看双方打斗不可避免,可那狗子却还在经济围着桌子拾取自己的糕点,似乎眼中再无其他之事。 “把他们领到外面”缘随云身后传来此言,朱若为也是轻轻点头。三个少年一翻身子轻飘飘落在外面。曼奴则是机灵的躲在了不远处的一个水缸后面。 那亲黑衣人见三个少年摆开架势,也就不在含糊的纵刀横皮衣。 白光闪动的刹那,双方已经站在一起,三人年纪相仿,手段却也看不出什么高低之分,都是举手投足间一阵戏耍捉弄,那些个毛贼时不时被绊倒趴在地上,时不时又被一双脚轻轻踩过脑门,可任凭他们如何挥刀,终是实力悬殊太大。 与此同时,缘随云也发觉出这新认识的朋友看起来手段亦是不俗。 来来去去不过五十招,那些喽啰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只剩那个带头的正一脸不悦的站在摊位上的椅子前,见自己的人全不是对手立刻就恼怒的猛然灌了口茶水然后快步出来。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长生殿的厉害” “长生殿?” 说话间,就听一声鬼哭声音格外曲折缠绕的来至那带头之人面前,接着那家伙居然一手持刀而另一只手自袖内猛的取出一个人紫色小幡只见他轻轻祭起空中,伴随着三道黑乎乎的影子在四周缠绕不散接着那刚刚的一声怪叫转眼化作白雾飘向正站在空中不断散发黑色气旋的幡旗之上。 只见不过半人高的幡旗通体黑色交加,在那正前面高处以黄字笔记写着五个古怪的符号,字体圆润带尾好似蝌蚪一般。 接着就听那带头之人念动真言,随即黑烟化作一道气旋自幡前打着卷直扑三名少年。 缘随云见对方居然有这种古怪法宝哪里还能留手,一指令出,他的宝剑已经死死顶在那黑色气旋之前,两道强横的气劲互相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你们他娘的好在等什么,给我继续往上冲啊” 随着一声号令,先去被戏耍一番的几个喽啰如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之下只得举刀再来。 (本章完) 第114章 分散 第114章分散 就在双方在此纠缠之时,缘随云只觉对方这法宝甚是奇怪,好绵柔无力,却怎么也不退半分,而自己虽然未尽全力,可也不该止步于此啊。 正想着,就听旁边曼奴叫了起来 “小心”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几个喽啰已经发出惨叫躺在地上,而缘随云的另一只手正死死攥着一个已经打至自己胸口的带血古铜色尖锥。从他那紧张的眼神中不难看出这东西打来的角度和力道是如何的刁钻毒辣。 再看去,刚刚还堵在自己面前的几个喽啰应声倒地,看那一个个胸口整整齐齐一朵血花,缘随云三人都是脸色一变。 “连自己人都能杀,真是可怕” “果然是邪魔外道,看来也无需留情了。” 说话间,就觉寒气肆意从缘朱二人之间阵阵散开,那本就所剩不多的喽啰好似也察觉出什么不对,可还没等他们犹豫片刻,一道肃杀之气已经悄然而起,几步外的简陋茅屋也在那一瞬间悄然化作数片被扯向四面八方。 “好快” 缘随云心中暗惊一声,不免再次关注起这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但看对方背影神色,却也再瞧不出个什么古怪来,只是心中暗暗开始笃定,此人想必又是哪座山门的高徒。 想到此处,缘随云哪里还能拖下去,心中暗暗发力,随即自己宝剑顷刻绽放微光推着那幡旗内的黑烟就强横的顶了回去。 可怜那带头之人此刻孤零零眼看败局已定脸色也是难看,正着急时发觉了地上依旧跪在那里的狗子,随即二话不说伸手就捏着对方脖子冲三人喝道 “还不住手!” 这突如其来的一变着实让三人都面色一变,本来已经是稳妥的局面眼下又起了变化,也真是一时难办。 无奈之下,眼看就要将对方法宝打落的缘随云此刻只得暗暗收回灵力,他这一收,那幡旗却趁势猛的打来,结结实实一旋黑气打在他的胸口,让其苦不堪言。 “嘿嘿,我就知道你们喜欢打抱不平,一个个毛都没长齐的样子还来学人装大侠?” 带头之人此刻一个翻身骑坐在那狗子身上,狗子本就因为上身的怪异之处趴在地上显的格外难看,被这突然一个变动压的直接脑袋贴地连声哼哼不止。 朱若为快步去扶缘随云,却不想那幡旗又趁机打出一道黑气来,还未等朱若为反应,一个身影已经挡在前面伸手打飞来犯之气。 见攻势被对方一个少年单手化解,带头之人也是一惊,翻眼仔细打量对方几下,却看不出什么古怪,可听着身下狗子的叫声,他的心里却还有着其他打算,想到此处,一双眼珠子轻轻一转,张口道 “好小子,居然有这般本事,敢不敢留下姓名” “呵,那你记住了,我叫琼楼” 报出自己名号的一瞬间,这个名叫琼楼的少年就朝着对方迈出了脚步,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对方手里正拿捏着那伙计的性命。 “嗯?还不站住,难道你想他死吗?” 带头男子明显有些慌了,本能的手中力道加大一点,让狗子发出的声音更加清澈几分。 “我与这伙计又不熟,要杀要剐你悉听尊便,反正这天下乱世,多他一个少他一个,谁又能记的住” 说话间,琼楼静静看了眼对方那已经有些古怪的表情,显然发觉事态有些不对,随即急忙招呼那头顶的法宝散出一阵黑光,接着就是更为强大的黑色气旋带着一阵恶臭朝着琼楼扑面而来。 那一道黑烟自幡旗内刚出时不过碗口粗细,但到了对手面前时已经化作一大团黑色雾气顷刻将几人罩在其中。 眼见黑雾透着古怪,转眼将几人罩在其中,曼奴也是被这景象吓的发出一声惊呼,而在黑雾内的三人倒是出奇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不过三两息之间,就见黑雾内白光数道,接着凛冽的疾风就四散开来。 脱出烟雾的三人立刻放眼去看,却在此时发觉有些不对。 原本刚刚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此刻居然连血迹也不见半分,而刚刚被困着的那个名叫狗子的伙计此刻正静静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曼奴?” “曼奴!” 缘随云的喊声开始显的有些着急。朱若为翻看四周也发现此刻在这个地方,除了一地狼籍外,再看不见那个行凶之人。 单从目前的迹象来看,这一切似乎都与对方这伙人的来历有关。可刚才至现在也不过片刻功夫,对方即便是逃,也逃不了多远,想到这里,他急忙去招呼缘随云两人分头去找。 而留下的琼楼则是默默看了眼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狗子身上,他轻轻来至对方身旁,回头看了几眼已经走向完全不同方向的两人。他轻轻低下身子伸出手去,凑到对方鼻子前面一探,心中暗暗说道 “还好只是昏了过去” 待他指尖送入一点灵力到对方人中处,很快,对方就缓缓动了动眼睛,接着又缓了一小会,对方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待眼前之人缓缓揉着脖子爬起的同时,琼楼惊讶的发现对方脖子后面颈椎两侧的皮肤上有着十分明显的几根黑色指印,每当狗子摸到那里都会疼的身子一哆嗦。 “好恶毒的手法,虽然本事不大,但阴招着实不少” 琼楼正暗自想着,对方似乎已经回复不少,睁着一双眼看了看四周,那本就简陋的小屋此刻只剩几灶炉火与蒸笼露天晾在那里,地上依稀还有的几片破烂草席残片正无言的躺在那里。 “伙计” 琼楼看着对方眼神中的落寞神色,轻轻叫了一声,不知为何,对方那本就不怎么好看的五官此刻显的比任何人都更加悲伤。 听到喊声的对方扭过头来看向这个陌生的客人。 两人四目相对,琼楼没有说话,他本来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对方,他迟疑了片刻,想了想,接着轻轻问道 “锅里还有糕点吗?” 狗子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问,但却没有迟疑。他只是用那张本就不怎么讨喜的五官咧咧嘴,笑了笑,然后起身就爬向露天的小屋处。 转眼,只剩下他一个人静静站在此处,一阵凉风吹过他那缠着额头的白色丝巾尾部,他轻轻看了看四下,又看了看晴朗的天空,接着回头看向正在伸手从蒸锅里取东西的那个笨拙身影,少年的眼中闪过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情绪。 不过片刻的功夫,朱若为与缘随云又回到了此处,看两人神色,都有些失望。 “怎么,没有找到吗?” 琼楼见两人神色不悦,眼中落寞万分,尤其是那缘随云,一只攥着剑的手绷的很紧,他不禁关切起来。 朱若为见对方问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好似无事发生的对方,而后轻轻摇了摇头。 “不行,我要再去找!就算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曼奴” 缘随云越想越气,眼下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本来清俊的脸上此刻因为思念与担忧变的格外执着。 而琼楼见他如此,眼角瞥见一旁那叫狗子的伙计已经端着几个盘子走了过来,立刻伸手拦住了他,并示意稍等一下。 (本章完) 第115章 旧地 第115章旧地 “伙计!” 琼楼收好糕点,然后一双眼扫向伙计。 对方有些胆怯的察觉出此刻的三名男子神色似乎有些不对,所以也只得悄悄拿眼打量几人。 “伙计,你不要怕,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遇上点麻烦,希望你能给指点一二” 听到琼楼语气平和,没有半分欺凌意味,那伙计自然心态缓了几分,随即朝着对方轻轻点头。 三人见此,面色自然有些高兴,尤其是缘随云,恨不得一把揪过对方衣物好好盘问一番。 就见琼楼继续面带笑意问道 “先前那伙贼人来时,我虽未太过在意,可不经意间,还是发觉出他们好似与你颇为熟络,眼下这二位少侠朋友被捉了去,不知道伙计大哥你可有什么线索” 朱若为听着这个名叫琼楼的少年一言一行,心中暗暗钦佩,忍不住抬眼上下仔细打量起来对方,起初还未留意,现在离得近了,仔细观察下,隐隐发觉对方的五官轮廓似乎与寻常之人有些许不同,尤其是那对漆黑的眸子,好似两颗深井的倒影一般散发着异样的光辉。 而面对琼楼的问题,伙计好似也有些难言之隐,只是反复的查看着三人,似乎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缘随云此刻心中只有曼奴的安危,见对方眼神跳动,知道对方肯定藏着什么秘密,而眼下这种情况,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再多等片刻,一想到要是晚上半分只怕曼奴不知又要遭些什么罪,想到这里,一向沉稳的他立刻就伸手去抓那伙计的脖颈衣物。 好在察觉不对的朱若为与琼楼立刻伸手挡住了他。 只听一声短叹,缘随云恨恨说道 “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快说,曼奴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保证这方圆百里内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朱若为看着怒气冲冲的缘随云,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间心中对他与曼奴的关系更加好奇不少。 而琼楼见此,也是急忙挡在对方与伙计之间,轻轻安抚对方情绪,并连连赞叹对方手艺,一阵旁敲侧击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终才隐隐从对方低沉的脑袋口中得出了一个地名 “小全村!” 当听到这个名字后,缘随云面色更是一惊,可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他拉上朱若为就要走,而这一举动也自然被朱若为看在眼中,他不禁开始好奇这小全村是否有什么古怪。可转脸想起一旁刚认识不久的琼楼,缘随云就轻轻问起对方接下去有何打算。 琼楼见两人也是真性情的同辈之人,没什么坏心思,也就淡淡讲道 “我本自家乡敢来,此次的目的就是去那西方的一处宝地寻一位亲人,如今与二位想必缘分已尽,姑且在此别过就是” “西方宝地?” 朱若为听到此话,忍不住好奇多嘴一问。 而对方似乎也不太在意,只是轻轻一笑,淡淡道 “唉,其实就是一些俗事罢了,天大地大,相聚是缘,二位兄弟,咱们他日再见” 说完此话,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就独自踏上了慢慢长路。 天高路远,云深林静。茶摊三双眼静静看着对方不紧不慢的缓缓离去,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见琼楼离去,朱若为只是觉的对方好凄凉的意味,一旁的缘随云早已等不及的拉着他的胳膊就要朝另一条路走去。 一路之上,缘随云的步伐格外的快,那双平日里一向沉稳机灵的眼神此刻只有前方的道路。 朱若为也知道对方担心曼奴的安危,自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跟着他快步而去。 正走着,缘随云轻轻开口问向身后的朱若为 “若为” “嗯?” “你对小全村有印象吗?” 朱若为至此才想起刚刚茶摊时候对方听到这三个字时候的反应,但他自思脑子里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未等他反应过来,缘随云继续说道 “我们这次下山,我之所以没有直接御剑而去的一大原因就与这个村子有关” 听到此话,朱若为更是好奇。 “难道这个村有什么特殊的吗?” 缘随云自始至终没有放慢脚步,但他的沉默却在此持续了好一会,似是想了好久,就听他解释道 “还记的你以前总是问我的事吗” “什么事” “我们的家!” 朱若为轻轻吸了口气,他看着对方疾驰的背影,沉默了好一会。因为现在的他,心中并不十分清楚家这个字的概念。 两人沉默好一会,缘随云的心中一直惦记着曼奴的安危,不免的就越发着急,而朱若为就静静跟在其后。两人毕竟山中多年历练,一路疾驰许久也未见气息紊乱。 道路左拐右拐,路旁的景色却丝毫引不起两人在意。 不多时,一个略显落魄的小山村就出现在几棵粗壮柳树之后。放眼望去,砖瓦半新半旧的房屋歪歪扭扭的胡乱排列着,零零散散的几个村户正带着农具意欲朝着两人而来。 一个磨盘,几只疲犬,孤阳无色,流云漫天,远处三两鸦戏,近身半地枯黄。一切都显的那么垂垂老矣。 几个庄家汉子经过两人身旁,看了他们几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径直而去。 “是这里吗?” 缘随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轻轻走至路旁一丛杂草处,然后伸脚踢了踢,就见草丛中露出半截不易察觉的青色石碑来,只是上面被灼烧过的痕迹格外明显。 但即便如此,小全村三个字依然清晰。 缘随云没有多说什么,两人看了几眼,换个个眼神,就迈步而去。 一入村内,枯草升天,也不知哪里吹来的一阵风恶泱泱夹带起离巢的屋顶之物四处乱飞。 “找个人问问吧” 朱若为刚说一句,一旁就闪过一个女子约莫四十多岁,浑身衣衫破旧,布丁杂乱不堪,原本红色的衣衫也不知洗了多少年月,此刻只剩疲色。 只见她跌跌撞撞来至村中,一脸的惊慌并未减少几分风姿之色,三两皱纹下那双枯眼本能的来看向村口两个青稚的身影。 不知为何,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天气将晚,风声加剧,一阵疾风穿村过户,居然将那女子衣衫隆起。只一瞬,那胸前若隐若现一抹美色让两个久居山上之人忍不住看的瞠目结舌。 真是净骨生香肤白玉,两只净兔雪中藏。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尴尬,那女子急忙伸手揽住衣襟,然后一脸秋香贴青丝,两目淡淡记前方。 望着对方转身离去,两个身影一阵迟疑。 忽然,村中惊呼大起。 “不好啦,不好啦,村头的老树出事啦” 尖锐的声音引的几多闭户之门悄悄打开,原本萧条之处很快也聚起好几堆人,人们或三或五纠缠一起指指点点,尤其是面对这两个陌生之人,言辞间,免不了知识点点。 (本章完) 第116章 小全村 第116章小全村 众人正争议处,忽然又有声音叫道 “大家快来看啊,仙师派人来了” 这一声好似有无穷魅力,竟引的众人纷纷而去,而同样好奇的还有这天剑二人,两人换了个颜色,缘随云一点头,朱若为就跟他不约而同前去。 转眼间,小全村一处就密密麻麻集了许多人,乡野村夫,各染其色,但在众人环绕之中,有四个人身影正围着一棵干枯老死之躯默默无言。 被众人挡在外面不得窥探其内的缘随云与朱若为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人头攒动,内心有些着急。 “这里面之事,莫不是有关于曼奴的消息,方才他们所讲的仙师,想必又是哪山之高人” 想至此处,他心头显急,踮了几次脚尖,可还是看不得清,只是一棵老树自内剖开隐约可察,但再要具体的,也分不得清。 几次尝试,都难窥其全,身前又都是推推搡搡之辈嘈杂之音,汗臭充斥四下。等的久了,缘随云就有些不耐烦的转头看向四下,一扭头,刚好瞅见右手边一低矮小房,看那高度让他当时心中一喜。 于是立刻转身轻轻一跃,就自顾自看了个全。而朱若为察觉他这样,心中隐隐不妙,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见四个衣着整齐之人皆是英姿勃发,看年纪,好似最大之人也不过三四十岁,四人一般衣着,只一眼,缘随云就是心中一紧,暗暗想道 “这衣着,好似是前些日子遇见的那三个人,应该是叫…” 正思索着,里面传来一声哀叹,听声色,似是颇有岁月之辈。缘随云引目去看,只见一个蓬头白发老人朽木之态躬身一旁,双眼混浊的望着一旁的枯树,围观者议论低头纷纷,对着古树指指点点。 “四位大师,你们看,此事该如何是好” 老人满面愁容,默默问向四位有道之人。 “马师兄” 其中一最小者轻轻唤了一声,只见他身旁的白面男子轻轻抬手打断道 “无妨,无妨” 随即转身看了眼那已经自中间被分做两半的枯树,一道干枯的血痕在枯木之中略有显眼,可只看一眼,此人就继续转身对其他人历声说道 “诸位安静,诸位安静” 众村民也是识趣的齐齐看向对方。 “这树,已经死了不少年月,今日有此等怪事,经我等查验,实在是有妖人为祸,预欺诈尔等,大家放心便是” 听完此话,有村民小声道 “前些日子,新林镇大火,听说一镇之民尽数被掳了去,连半个都不曾生还,今日,这村中老树又无辜生出血来,难道没有联系吗?” 此人言语,着实引起不小骚动,也让外处的缘随云与朱若为眼中一动,明显两人心中都是一惊,而同时,这两个少年也被那四双眼睛发现了,尤其是坐在屋檐的缘随云,虽然未着道服,可背上的剑与那一身清气还是引起不少人注意。 “师兄,你看那两人,想必又不知是哪处高山之众” 那最小之人轻轻告知另一旁一体态浑厚之人,此时,三双眼睛正透过人群打量两人。 而察觉对方眼神锐利,朱缘两人自是有些不知所措,虽对视一眼,却没有其他动作。 此时,就听刚刚那马师兄继续给大家讲起来 “大家莫慌,我们长青谷门众既然在此就不会让大家有后顾之忧,而今老树之事既已查明,大家就无需过度操心,只是枯木已朽,再无生机,不若趁早除去,免得再为奸人所用,扰了大家心性” 如此一言,本为两策,却不想人群中一片沉默,看神色,似乎大家颇有意见。而一侧老人家也是反复看了几看已经不知死多少时日的枯树,只是轻轻哀叹道 “我小全村至今也有百年,这树更是久远,自十多年前那一件怪事之后不曾想如今再生出此树有关之事,难道,真是留不得?” 一时间,村民也是心口不已各自为说,但多少双眼睛扫过那枯木带血之色,难免心中法怵。 正纠结处,身后传来一声佛号。 众人回头,只见一慈眉善目老僧领着一个小僧缓缓来至身后。众人正奇怪处,早有那年长者借步而来,低头问了声好。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乃一过路僧人,刚刚路过一旁,见此处红光冲天,怨气如柱,特来相看” 那四个长青谷的听到对方话语,打眼去看,就见这老僧两道长梅如白雪一双金母似佛灯,一派慈祥神态,无限尊严之说。 老僧见对面四人看向自己,观其衣物,忽然轻声低头一笑,然后淡淡道 “不知此处居然还有长青一脉好徒儿,真是失敬” 那四人听到此话,也是一惊,各个看向对方,那年轻之辈率先开口道 “不知大师哪里出家,居然还认得我等山门” 听到此话,和尚淡淡一笑,单手施礼讲起其中缘故。 “老僧原是二仙观一不入流的弟子,早些年,有幸得遇贵派一奇女子,当时她手段豪横,与那天剑一门不分伯仲,两派后来连手更是扫退了当时名震天下的长生殿殿主殷入命,至此才还的天下太平数十载,那日风姿,我至今难忘” 那四人一听,都是一阵心疑,各个揣测那女子是谁,其中那马师兄则是思索片刻后,轻声道 “大师所言之事,我也确实略有耳闻,能行此手段的在当时来看,只怕,只有我长青谷主一人了” 听到此话,一声大笑爽朗非常,老和尚不再多言,只是双手合十轻声道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既然四位在此,我也就安心了,只是希望四位莫要走了此地妖邪才是” 说话间,老僧低头施礼欲去,这可让其他之人面色闪过一丝异样。 “大师,你且慢” 马师兄叫住了对方,毕恭毕敬上去施礼完毕,而后轻声介绍起来 “大师,您莫要见怪,弟子马鸣,身旁的是我师弟邓欣,张环,崇节,我们三个具是长青谷子弟,今日偶然到此,也是察觉此地怪异,但奈何我等几人道行微波,寻了多日未有眉目,今日听大师所言,想必已然发现端倪,还请不吝赐教。” 老僧一听,连忙摆手道 “几位少年英雄,切莫如此,我不过痴长数位几岁,今日原本是打算去往此地不远的金鸡岭,路过此地,见有些怪异才转至此,碰上几位少年才俊,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此方显我佛慈悲” 那四个长青谷众听罢,也是面色各不相同,就如周遭村民一般,几多皱眉几多沉默,只是那如村长般的老人思索再三后,还是张口请对方一吐胸中忧虑。 一旁的缘朱二人各自看着这走进来的和尚自然不知对方底细,但听到对方说来自二仙观,不免想起东海之行的一言和尚来,眼见老僧迈开步子被几人请到树旁,一群人又合围了上去。 众人再次围着泣血枯树,似乎欲要发现些什么。 只见那老僧轻轻探出手去。两根枯指缓缓触及树身中已经干枯的血迹,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抽回两指,伸直眼前,一双精光之眸默默看着指尖几片红晕,而后轻轻又嗅了嗅。 思绪片刻,就听他对着众人道 “此树,万万不可动!” (本章完) 第117章 小全村中人有意 金鸡岭上是非难 第117章小全村中人有意金鸡岭上是非难 “师傅,此话怎讲” “一旁的村长率先开口” 其余众人也都是好奇的将目光投向这略显单薄的老僧身上,大家似乎都在等一个解释,一个可有可无但又必须得有人说的解释。 只见老僧缓缓将那枯指放下,双眼若有所思的望着那一桩枯树。而在其后的许多人眼光都扫过那老僧指肚,淡淡的红色正静静依附于干燥的皮肤之上。 朱若为透过人群的缝隙看着那点异色,耳中传来对方声音。 “老僧从那新林镇而过,昨日大雨,天降污秽,满城怨气无处倾泻,今日恰到此地,只感心头怪异非常,细查之处,方觉村中有一白气通天,隐隐之间,似有清明之像。” 说话间,就听一声鼓动微响引的他闭口去看,众人惊愕之际纷纷引目同望,却也有许多人不解原因,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大家快看,又流血了!” 只听长青谷一人轻声提醒,随即众人纷纷引目,许多看不清楚的,也是纷纷侧头推搡而上。 那村长被挤在前面也是面色大惊的眼睁睁看着死树垂下一行赤泪,面色更是仿佛黄土一般,惊恐之意刹那间弥漫所有围观之人,就连长青谷的四位仙师,也是面色不一格外难看。 “又流血啦…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居然真的再次流血了” “不会吧…” “大灾之兆啊,砍了吧” … 村民议论纷纷,面色各个不同,但有一点却是格外的一致,那就是大家似乎都同意砍掉这个不祥之物。 “村长,砍了吧” “对啊对啊”… 众人纷纷提议之时,村长的眉头皱纹又加深几条,但他的双眼依旧死死盯着那正缓缓往外渗血的古怪之处。 一旁的老僧见此情形,不由的心中一紧,随即低头默默口宣佛号,而后转头问向一旁正一脸难看的村长道 “不知这树,可有什么来历” 听到此话,本就一脸艰难的村长更是面色苍老三分,他缓缓回头,眼神淡淡扫过周遭村民一幅幅慌乱神色。只是轻叹一声,然后再看一眼周遭阴沉的天气,淡淡道 “大师,不瞒你说,这树……” 讲到此处,一旁的马鸣出言打断道 “村长年老,还是由我带口吧” 说完,两人四目相对,只片刻,村长就默默低下了头。而此时,长青谷三人也是纷纷扭头有些惊异的看向这个熟悉的师兄。 原来,这小全村在此历史颇久,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代人,而这树更是比任何一家一户都要早就扎根在此地,村庄发展了数百年都风调雨顺,四季安康,甚至长年累月下来人们都开始将此树作为一个吉祥之物而加以供奉。 可这样的事情,仅仅持续到了十多年前。 马明讲到此处,声音沉了下来,原本平静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好似痛苦而带来的苍白悲哀。 他沉默了好一会,看着那棵树,此时树身的血液也不再继续流淌。 干涩的枝干内部被撕扯开的一道道扎手折痕静静挂着那抹不过一臂来长的鲜活颜色。 而在底部的树根那里,大地已经贪婪的吸收了绝大部分这送上嘴的最好补品。 黄色的地,殷红的血,它没有动,它也没有动。 此时,村长继续接过话说起来,他先是叹了口气,而后静静的转动眼睛看向那树根处。 “十多年前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这里大旱了好久好久,好多人都搬走了,后来,又好像报应一样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等到雨停的时候,人们才发现,这树又起了变化” 讲到这里,村长的眼神中泛起一点微光,那似乎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而察觉到村长神色的马明继续接口说了起来。 “雨停了,灾难就降生了!” “马仙师!” 村长的声音有些着急的张嘴打断了对方,似乎不愿再听对方接下去的事。 马明看着对方低沉的头,轻轻一笑,随即缓缓说道 “后来,来了一伙贼人,他们将这村中尽数屠戮…” 说到这里,马明看向周遭那群陌生的村民,他们一个个脸上写着茫然和沉默。 而一旁的老僧似乎也知晓了些什么,只是轻轻口宣佛号,然后淡淡道 “不知那时所生之事,又与这树有何关联” 听到此问,马明冷哼两声,就听一旁的村长摆手说道 “无事,无事,只是那树当时被雷劈死当晚而已” “啊” 老僧听到此话,也是一惊,暗想此树既然死于十多年前天雷之下,为何留至今日。可未等他说,身后已有人高声喊道 “村长,此树古怪啊,留之不得” “就是,就是,这世界上哪有会流血的树,分明是成精了” “什么成精,我看啊,就是有了邪祟” “哎呀,树都死了那么久,早该处理掉,先生放的时间久了,肯定生怪” … 人们的情绪不知为何被再度拉了起来,大家的声音较之前次高上不少,也坚定许多。 听着身后村民的声音,马明的脸色十分严肃,但他却一言不发,只是任凭其他三位师兄弟有些不解的看向越发激动的村民。 “砍了吧,村长!我们害怕” “村长,我孩子才两岁,我可不希望有个三长两短的” …人们此起彼伏的诉说着各自的担忧,似乎这棵已经死了十多年的树连最后的坟地都无权选择。 众言似虎,争相扑满村长的眉头。他只是咕哝着嘴,却说不出什么。 一旁的老僧见众人如此,忍不住沉下一口气轻声道 “善哉善哉!” 此时,耳旁一声音字字有力缓缓念道 “树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还期此枯朽之物的福荫不成” 随着一双鹰眼狠狠望去,仓啷啷寒光闪过几张面容。缘随云被那剑身光芒扫过眼前,静静看着对方一双眼死死盯着那树,好像有万千仇恨一般。 “马师兄” 一旁之人轻声叫了一声,可却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施主不可轻动嗔怒” 听着身后村民的踊跃之言,再将眼角受尽一旁其他颜色,马明的心再也静不下来了。 “如此不祥之物,留之何用!” 马鸣冷冷怒目念出最后几个字,随即手中长剑已经扫出,带着数十期待惊异的神色,没有发出一声响,只是白光一瞬。 随即,在无数惊叹神色中,那两半枯树轰然倒地! 朱若为与缘随云看着顷刻间发生的一切,都是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缘随云将眼看向这个收剑的长青谷之人身上,只从刚才那一瞬,他已经隐隐察觉出此人实力不在自己之下。 而另一旁的朱若为则是看着倒下的树,心中一阵躁动,说不出的感觉让他内心一阵翻涌,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见地上血迹与那无言之躯,他就是心中一阵难过。 而近距离看着这一切的老僧则是惊的连退数步,不可思议的看着一旁的长青谷后起之秀,但他心中更为震惊的则是另一件事,原本时候,他顺着心中感觉以为此树乃是那道白色所生之根本,但现在看来,树虽怪异,却已尽觉,可那道白色尚在,也算是堪堪让担忧之情有了几丝着落。而另一边,他则是惊叹这修行之辈为何如此冷库,真是叫人费解。 而在村民的平淡中,村长看着马鸣的眼神也是连连摇头,眼下已成这般,也是无甚他说,只是回头瞥一眼那树,在瞥一眼周遭民众,只得摆摆手,道 “罢了,罢了,都散了吧!” 村民散去,大家纷纷转头,一男子刚面色不悦要对站在屋头的缘随云说道些什么,可未等他开口,缘随云已翻身而下,连连赔笑。 只待夜色将至,两人依旧一筹莫展。 正在冷风中静静立于村口一破屋前盘坐时,忽然,耳尖的朱若为轻轻听到什么。 “大师,您今夜一定要去吗?” “阿弥陀佛,今夜不去,只怕再生变故” 沉默不过三两息,就听马鸣声音再起道 “既然如此,那我等也是同路,就随大师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此时,就听村长声音隐隐道 “怎么,你才回来这么短时日,就又要走了!” 对方没有答话,沉寂片刻,几个人头攒动之处,数道深影缓缓而来。此时的朱缘两人却是不闪不避,只是盘坐破屋前看着数道身影缓缓而来。 而对方此行所向,正是金鸡岭! 打了个照面,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两人,几个身影停了下来,夜色下,两人没有去多看对方,只是任凭对方去看。 “二位少侠,看衣着神色,想必也是正道中人,莫不是也要去一同捉拿那长生殿的妖人?” 马明的语气显的很恭敬,想必白日所见他早已察觉出二人不俗来历与手段,而眼下对方出现此处,自认为想必也是为此而来。 听到对方所言,本就一筹莫展的朱缘二人忽然神色一惊,急忙扭过脸来。 而对方几人见他俩反应,也是脸上一笑,急忙做起了介绍。 可还没等介绍完毕,那一旁的老僧扭头发觉远处金鸡岭一道红气通天,大喝一声,不妙,快快动身。 ??人生无常啊,自从七月七号住院以来,根本没什么时间和环境码字。真是愧对内心, ? ???? (本章完) 第118章 金鸡岭正邪一战,白骨幡力克众侠 第118章金鸡岭正邪一战,白骨幡力克众侠 小全村距离金鸡岭不过半日脚程,但此刻的两地之间,数道身影正在竭力赶路。 带头的,是缘随云,此刻的他脸色格外严峻,甚至就连一旁的朱若为也是有些惊异。 而在两人身后,长青谷众正有些惊讶的看着前面这两个路上多出来的帮手,马鸣作为四人中身份最高的一位,此刻心中也是隐隐估算着这两人究竟是来自何门何派。 可还未等他多想,眼见红光近在咫尺,身前两人已经仗剑冲了下去。 只见在那金鸡岭上的一片林中,红光穿云入雾,消失在天际之中。 也不知是哪里的妖邪又在生的什么害人之法。 只听一声巨响自红光底处传来,正片山头颤动不一。而那红光也转瞬消散,似乎被什么蛮力给强行打断一般。 此刻的下面,就听一阵乱斗声,刀剑此起彼伏乱唱,随后就见光华漫天,许多法宝纷纷显威。 忽然,一个正气的声音格外的响亮大喝道 “啊南示堕,妙真如性” 只见众身影与光彩穿梭间,白日里小全村那老僧此刻盘膝而坐,一双金光自瞳孔而出,随即见他十指换动七套指法变幻无常,随即自他七窍之内缓缓流出无数金光佛经妙字,他们缓缓而起结于头顶。 此时的场上,双方人马都似乎被这场面吸引了注意力,大家手上动作都稍稍慢了不少。 此时,就见长青谷四位道友各自左手持剑,右手托着一颗宝珠,四颗珠子颜色略有不同,紫白金青,大小却是一样,通体散着微光,阵阵灵气氤氲如潮往复纠缠不止。 在他们身旁,则是手中攥着剑的朱缘二人,只是此刻的他们眼中正死死盯着对方那黑压压一众藏头露尾之人,因为在对方蛰伏的阴影中,不断若隐若现传出曼奴的声音,而这声音每叫一次都越发缘随云揪拽那本就绷紧的神经。 眼见老僧头顶经文散发出无边刺眼金色,只见山头猛的露出一个身影来,看神色,居然正是一脸不屑三毒公! 就见他瞥了一眼下面,似是发觉出底下不远处的缘随云来,一时间,面色动了几动,随即嘴角一挑,看着那老僧施法不禁淡淡道 “老贼秃,你今日难逃老夫手掌” 说话间,身后黑袍猛的展开,只见蝙蝠一串串蜂拥而出,顷刻间遮天蔽日,紫电横生。 随后,就见他猛的从身后取出一物来,仔细查看,居然是由森森人骨交叠而成的一道白骨幡! 刹那间,阵阵阴风森森鬼气化作一缕缕散漫的幽魂他们顺着天上的推劲送入下方人们所在的广场上。 “师傅!” 老僧旁边的小僧一直沉默不言,此刻却是发觉头顶不对,那本就光亮的脑壳不知为何被一阵凉风带动,引得他猛然一下缩了缩脖子,顺着心底那道不详只感去看。 就听咔啪一声,只见不远处一块巨石之上,一个漆黑身影将一道白幡砸在地上,微微的响动让两旁篝火跳动的精灵猛的蹿了几尺,只见几张幽幽人面森森白骨赫然静静依附在幡子上,他们那空洞的双眼也不知在诉说着什么。 见此情景,小僧的双腿已经忍不住打颤,而那不断起伏的胸口逼着两只惊慌的眼睛死死盯着头上那不断盘旋之物。 与此同时,其余六人也静静抬着头,只见在几人的头顶高处,老僧引发的金刚妙文此刻化作诸天法印结为一层屏障散着金光正擎天撼地的悬在诛人头顶。 可在那金光之上,波纹之高,还有一道道紫霄神电,翻涌沉默,流动穿梭之机,泛着红光的一双双小眼睛正在呻吟振翅,看情形,它们已经忍受了无数的摧残。 缘随云一眼就借着火光认出了三毒公的样貌,他抬眼看了看四周,刚刚那些蜂拥而上的邪魔此刻已然缩首暗处,一道道石块后,一根根枯木边,恶意正在不断滋生,蔓延。 “老蝙蝠,又是你!” 缘随云一声怒斥,面色十分不悦。 “你认得他?” 朱若为好奇处,其他的长青谷四人也是回头来看,眼中有些怪异,但见对方面色恼怒,隐约间也猜出些什么。 “哼!怎么会不认得,上次就是托他的福,我跟曼奴才有机会好好认识一番” 说到此处,缘随云的牙咬的生硬作响。 而听到缘随云的叫声,三毒公则是十分不屑,右手狠狠一攥那白骨幡,伴随着双眼邪气弥漫,空中顿时起了变化。 只见森森金光漫步得罗盘此刻被那赤目蝙蝠不断撞击,虽然它们随即吃疼哀鸣收身,可随着前几只挣扎缩回紫电翻涌的黑烟之处后,接着又是一群不怕死的开始冲锋,它们的数量好似无穷无尽,也不知疲倦,虽然每次都力量薄弱,可似乎全然不惧。 小僧被这景色吓的连连退步,忽然,脸上感觉落下些什么,他轻轻伸手摸了摸,定睛一看,居然是黑色的粘液,好奇的他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一瞬间,恶臭让他忍不住弯腰就趴在地上一阵呕吐。 原来,那无数蝙蝠挣扎之时,许多被同类挤在下面,两股强横的力量推搡在一起,终究是让个别脆弱的躯体落下几点血液来,而此物一旦露出血色,就会引来同类争食,本就怪异阴毒之物,自然体内精血污秽不堪。 那些争食之处,只会越发混乱,逐渐滚做一个圆球,漆黑攒动,紫色的电梯,黑色的烟,还有红色的眼,它们交融一起,十分诡异的伴随着声响和原始的欲望疯狂扭动。 可看着这情景,三毒公的嘴角却是一阵高兴。 接着,伴随头顶金光法印不断被那黑球碾压,越来越多的黑色雨点落了下来。 在那地面正中盘膝施法的老僧却是一动不动,任凭周身污秽,却没有断他不断念动真言的两片嘴唇。 而周遭见此情行,猛的四面八方飞出几道黑影。 可他们刚至空中,就转眼被挡在一道无形的金光壁障之后。 想那头顶的金色法印,原来就是为此而生。 见同类失手,几道哀鸣怪异的叫声想起,随即就是数道黑影奔走四周,不断挑衅。 石块,树枝,还有些其他能找到的东西,他们毫不吝啬的投了过来。 而被守护在其中的六人也是发觉事态越发不妙。 “想不到,这小小的金鸡岭也会沦为妖邪汇聚的邪地” 正说着,马鸣就要带头打破困局。 但他刚一打算出手,那站在高处的三毒公手中白骨幡就轻轻动了一下。 随即,就见马鸣身子一软,猛的想要跌倒,也亏的是一旁的朱若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没事吧” 马鸣看向这个年轻人,又侧脸看向一旁的师兄弟们,赶忙摆摆手道 “不碍事,不碍事,想必一时没有站稳而已。” 似是察觉自己失了面子,马鸣稳住身形,暗暗思索刚才情形,但转头只当分心走神,也不在意,随即就准备出手。 可他刚踏出一步,就猛的身子一软,头晕目眩几乎倒下。 而朱若为一直在其身后观察着他,待他上前时,连忙与众人一起扶起了对方。 (本章完) 第119章 怪 第119章怪 马鸣失利,也让众人察觉不对。 而此时的头顶响动已然变大,好似一个巨大的黑色磨盘正生硬的碾压在那金色法印铭文上。 黑色的血水一道道的滑落下面,原本干净的地面此刻早已污秽不堪,恶臭连连。 而小僧挣扎着身子,跪在老僧身后,正不住哆嗦着嘴皮子闭目诵经,身上每落下一滴液体,他都忍不住颤抖一下,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愿睁开眼睛。 而在他身前,老僧已经从头顶至身下没有半点干净。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能停下口中经文。 只是那头顶声音越来越大,几处法印的缝隙处隐隐显出裂痕。而这也早已被下方的几人察觉。 “马师兄,你…” 马鸣只是闭目摆摆手,脑袋一阵难受,其他三人见状,也是不解。缘随云见长青谷一众如此,又见那和尚脱不得身,四处也是飞来杂物不断,心中也是着急曼奴安危,忍不住就有些恼怒起来。 “老贼,快些将人还来” 冷锋三尺,直对妖邪,可三毒公却只是邪笑摇头,连正眼也不想多看。 见情形如此,缘随云再也忍不住了,冷哼一声,横眉踏步而去。 “慢” 马鸣耳听身后动静急忙就要张嘴阻止,可还是慢了。 只见本来还意气风发的缘随云此刻身子一软居然和马鸣一般在离对方二十多尺处倒了下来。 朱若为见状,急忙过去扶住了对方。但他一走近,只觉的五内翻腾,头晕目眩,要不是丹田一道寒凉迸发而出,险些也栽倒下去。 大口出气的朱若为跪在地上,一旁的缘随云正难受的在地上扭动。见到二人情况,长青谷一众也是面漏怪异。 “不可踏入前方,那幡有些古怪” 马鸣挣扎着就喊了起来。朱若为虽然听见,可随着体内御星尘不断催发凉意,他已经回复不少,抬头看着面色不善的三毒公与自己四目相对,他不敢迟疑,只是先将一旁的缘随云往后拉去。 “这小子,居然没有被这白骨幡慑服” 三毒公正在疑惑,耳旁传来一道声音“不好了,那女子跑了!” “什么!” 一声怒吼,三毒公怒目转身,就见几个黑衣门众正脸色难看的跪在身后不远处的角落不敢言语。 “她怎么会跑的” 历问之下,没人愿意抬头看向对方那恼怒的面部。 “她…她…” 一个喽啰战战兢兢想要回答,却因为害怕而连话也说不囫囵。而当他在结巴第三声时,骨头的脆响已经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 就见恼怒的三毒公一把提起身旁另一个浑身发软的喽啰问道 “你说,她究竟怎么跑的” 那喽啰连哭带笑一阵惊慌,眼中余光扫到地上同伴歪至一旁的脑袋更是害怕的劲,随即嘴里哆哆嗦嗦解释起来 “是…是另一个丫头趁我们不注意把她劫走了!” “什吗?” 讲到此处,三毒公一把将对方丢到地上,怒气冲冲的看向远处的漆黑山路,那双眼因为愤怒而泛着光,好似能洞穿一切般的不住左右摇晃。 看了几圈,忽然,他猛的自腰间怀里拔出断刀一尺,明晃晃的刀身吓的身旁之人连连挪步,接着就见他居然左掌一把抓住刀身,随着快速一拽,地上就转眼流出一滴殷红。 已然恼怒的三毒公此刻无暇顾及身后的那六人死活,他的双眼正紧紧盯着脚下地面起了反应的那一片血迹。 几双战战兢兢的眼眸窥探下,一片血色正好似翻滚的水面不断起伏,在那红色之下,好似有什么野兽在探爪昂头,颗颗痕迹分明的牙齿与紧绷的腮帮肌肉正在不断的一次次反复跃跃欲试。 似乎它们离降生不过相隔一层膜而已。 而在身后,伴随着头顶声音一声轰隆稀碎,那最后的金光终究抵挡不住好似磨盘一般黑色电球的碾压。 伴随着佛光消散,老僧也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忍不住歪到一旁,好在尚有右臂反映迅速赶忙撑着身子。 就在它们落地的一瞬,原本集聚上方的黑暗中顷刻飘出无数凄苦哀绝之魔音。 原本的球体砸在早已污秽不堪的地上更是烂成一地黑沼。 “不好!” 一直斜眼查看的邓欣见天下落下一滩黑水,随后脑门凉气惊人,他抬眼看去,已然发觉一个白面幽魂拖着长长的舌头朝自己扑来,他本能就要起身论剑。 可他刚一起身,只觉身子一软,也倒了下来。其他两个同门发觉不对,急忙起身去扶,也是刚一起身,就双双中招。 马鸣见此情景,强打精神,一剑横起,揽住三人腰间,左腿蹬地,身子一转,将他们顺势放在身旁。见其他三人比自己更是不如,好似昏睡一般,一时间有些着急,急忙抬眼再去看。 “马施主,务必要寻个方法破除那白骨幡,不然,我等今日必定命丧于此” 老僧虚弱的身体用尽最后的气力喊出此话,随后又是一阵急喘,而他身后的小僧不知何时已经倒在地上,也没个动静,周身尽数被那黑色血水笼盖。 听到此话,朱若为看向一旁尚有不便的马鸣。眼下此处,似乎只有自己回复的稍快,而在他身旁,缘随云正在盘膝正坐,看面色,一阵红白交替,几滴冷汗让人看了心疼。 朱若为正在犹豫,因为,此时此刻,随着佛言退散,周遭的土石碎木也停止了偷袭,这样诡异的状况,不得不让人担心对方是否在酝酿些其他什么。 但就在一旁的马鸣挣扎起身时,头顶不远处三毒公处,一阵嘶吼带起的疾风吹的边缘的白骨幡一阵晃动,森森鬼面,幽幽阎罗,在那一刻好似庆祝着什么的诞生一般。 可这世间之事从来都是祸不单行,几人正担忧处,头顶紫电飞落,打在地上刚刚那落下的一摊黑色污秽上,随着轻轻白烟晃动,离的最近那老僧一双瞳孔猛的收缩。 只见一根纤细的东西从那黑色之物中轻轻探出,第二根,第三根,很快,一整只手掌的轮廓拖着胳膊就从里面伸了出来。这一幕也同时吸引着另外两人的注意。 随着马鸣勉强站住身形,在他与老僧之间,一个曼妙的身姿正被污秽之物包裹周身,可即便如此,那周身傲人的轮廓还是叫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二位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老僧忽然好似察觉出什么,急忙出言打断了马鸣与朱若为的眼线,两人正游移不定时,马鸣毕竟年长不少,转眼间,白光已然扫出。 但对方却是躲也不躲,任凭一切打在身上,都入石沉大海,尽数被吸入身中。 马鸣见一剑不成还要再补,可脑门又是一沉,他急忙旋身而靠,以剑撑身,此时,另一只手中的淡淡异样为他察觉,他急忙摊开手掌,望向那颗宝珠。 但定睛去看,又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隐隐感觉要比刚才好上不少。疑惑处,头顶不远处白骨幡传来几声杂音,他分神去看。 忽然,他好似记起什么,然后警觉的看了看其他三位同门,此时,那黑色人形还尚未有动静,似乎在等什么一般。 至此,他急忙身子一扭,盘膝而坐,立刻运起法诀,转眼间,那宝珠居然一阵乱颤,随即发出温润白光飘向远处三位同门。 (本章完) 第120章 长青谷反击,白骨幡生邪 第120章长青谷反击,白骨幡生邪 幽幽黑山,阵阵恶气,几多弥瘴好似幽魂虽委身暗淡之隙,却在这金鸡岭的孤寂山头生出一波又一波的邪风。 方圆百余里的山川树木,或多或少都能感知到那一抹邪祟的蠕动,只是可惜了多少百年正直躯壳,只能默默抽动枝稍几片枯叶。 山顶之处的平摊处,宝珠散发着阵阵暖意,只是在长青谷三人头上绕了三圈就有了明显起色。 不过须臾之间,又飞起另外三颗宝珠,四珠汇聚,五光十色交汇成河,生出新的景象。 绚丽缤纷之处似有无穷星斗之玄机。 被这光芒一照,四处蛰伏的邪祟也不敢露头,纷纷缩首蛰伏,远处老僧见此光景,那一张惨白老脸染上许多暖意,一双稍有暗淡的瞳孔在此随着嘴角得抖动泛起生机。 只见他轻轻探出颤抖的手臂指着那不断起伏耀动的光芒处声音激动起来 “啊…啊…这感觉,不会错,不会错!是那先天灵宝绝不会错” 就在此时,一旁那被黑色包裹的躯干似是感知到了什么威胁一般,只听一声命令一般的低吼。 周遭蛰伏不过半秒,转瞬之后四面八方猛的蹿出无数黑影各自带着森森煞气幽幽绿光奋不顾身的扑了下来。 可还未等他们落下。 那光芒起处,已然飞出二十四道化身,只因速度太快,只见二十四条白线穿梭交织于头顶之上。 一时间,骨碎如乐,此起彼伏,哀嚎似曲,连连不断。 但那宝物依旧太过霸道,只是看起来轻轻一碰,居然生生将这来犯之物打出去数十尺远。 耳听得周遭坠地声,呻吟声接二连三,老僧连连不住欣喜的扭头查看,脸上也是高兴不已。 与此同时,那长青谷众也已逐渐恢复的七七八八,此时四人结为一阵,各守东南西北角,每人身后静立一剑,细看之下,剑身样式皆似一样,甚至连纹路雕花也好似相同。 宝珠的光芒静静悬在四人头顶,此刻好似一轮皓月当空,却生出暖色无限,阵阵气息带起周遭草木轻摇,好似十分舒适一般。 朱若为看到这里,也是有些入了迷,正在暗自感叹神奇,就听得身后缘随云开口起来 “别看了若为,快些趁这时候去里面把那老和尚拖出来吧” 朱若为这才反应过来,可他还未动,里面老僧却是已经开口起来。 “不可,此处甚是怪异,你们接连倒去不是没有原因,切不可再次妄动” 听到此话,朱若为不由的轻叹一声,却是找不出问题所在。 老僧缓缓回头,那张瘦脸上的污秽之物不知何时被那宝珠光芒一朝居然寸寸干枯而后破碎脱落离去,只见他努力扭头去看,最终目光锁定在那山头白骨幡之上,虽然此时不见了那老邪魔,可眼下众人身旁这黑色之物已然威胁不减,思绪再三,他轻轻道 “小施主,你若有心,可用宝剑将那山头白骨幡打碎即可” 朱若为听罢此话,抬眼去看,只见那山头黑旗稳立,白骨生幽,寸寸微光透着邪劲,只是看一眼,就好像能听到许多鬼魅细语一般。 “好!” 朱若为也不犹豫,身子一转,右手剑指一指,背后白光脱鞘而去。缘随云见着对方此时手段,背后尚有黑剑从未出鞘,心中也是暗暗惊叹,自己这好兄弟只怕修为已然不在自己之下。 可他正想着,那白光已然带着锐气冲至幡前,那白骨幡好似感觉到什么,居然无风自动轻轻一晃,正中一个头骨居然自顾自在黑色幡面色哆嗦一下,而后跑了出来。 只见它静静飘在空中那黑洞洞一双眼窝处,发出森森鬼气,虚无缥缈之间化作两点绿豆大小的邪光。 接着那白骨的嘴部居然猛的一张,吐出一张无形之劲,生生将那已经近在咫尺的白剑阻在那里,寸步难尽。 朱缘二人见此,也是心中一惊,而远处老僧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变故。 可此时,头顶那蛰伏沉默已久的紫电悄然而动,只见高空,一道道一丝丝,如虬龙结环,又像金蛇狂舞,若不是黑烟稍轻,细声微做,只怕众人都已忘记。 “结阵!” 忽然四声同喝,只见长青谷四人背后四道寒光居然猛的冲天而起破如云霄。 那头顶阴霾刚刚的狰狞神色居然被一瞬间破出几个窟窿来。 只是可惜,那黑烟之后,还是无尽的夜空。 “啊!” 一声喊叫透彻心扉,朱缘惊讶处,只见那黑影好似受了什么伤痛正难过的不能自己,两只漆黑手臂不住的浑身胡乱抓着身上的黑色粘稠物,但它扯掉一块甩在地上后里面还是黑色,只是似乎这样的行为能稍稍减缓她那哀痛的声音一般。 也不只撕了多少片,更不知拽了多少寸,她猛的朝着头顶黑云紫电伸出手去,好似惊狂的索取着什么。 而那天上一道道挣扎穿梭交织之物也是格外有灵性,居然猛的探出数道好似触须一般。 老僧见状,心中大惊,可眼下那朱缘少侠被制,而此刻天上邪物又限制了长青一脉,可这身旁凶邪好似又要引起什么怪异神通。 正担忧处,邪风一道,吹的大地一阵胆战心惊。 忽然,只见紫色一道光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落而下,目标正是那黑色躯干高昂的头部口中。 “破!” 又是四声同喝,再看去,四道身影各自抖擞神威,与方才之时判若两人。 那四道如电光芒逼的诛邪避散。 只听空气中噼里啪啦一阵响动变幻不决,斩钉截铁的火光四溅处,居然是那四柄宝剑居然仗着四个方位各自头朝内尾朝外,以寒光四股抵着中间那道紫电不让它落下分毫。 电有雷势,剑生天威,一个是阴风阵阵千魂炼,一个是万里山河百炼钢,这一战,真是分毫不让,寸步难舍。 响动激斗处,还有天上阴云四散不走,八方邪风怪鸣难停。 老僧见此,心中暗暗叫苦,而另一边,只听呼啸一声响,又起一道白光冲向那白骨幡处,定睛一看,正是缘随云已然恢复不少。 可哪里曾想,这一道寒光未近,那白骨幡好似受了召唤,一阵乱颤后上面数张白骨面庞居然尽数飞出,原本黑压压的天,游动动的火,倒映着一张张白凄凄的骨。 阴森之处,万声同鸣,却没有惊起一只飞鸟,真是邪的可怕。 忽然,那一张张悬在空中的白骨面容居然诡异的笑了起来。 空荡荡的内部发出悦耳的笑声,也不知是几家孤魂在此争夺,一声未平,一声又起,两声未止,四声追至。一张口,千百声,黑洞洞,笑凄凄,白森森,哭盈盈。 那笑声不知怎的引来无数道细长幽魂好似鱼蛇一般争相追逐而去,只一下,就将朱缘二人宝剑打了回去。 紧接着万千身影好似鱼跃龙门在空中齐刷刷一个摆尾绕着那难进半分的紫色电柱缓缓化作一片这天大网朝着下面就盖了下去。 (本章完) 第121章 二仙观佛光消散,长青谷一技当先 第121章二仙观佛光消散,长青谷一技当先 眼见大网遮天蔽日好似千军万马从上而下。 老僧本就虚弱的面庞此刻再也无暇顾及其他,点头默默处心中只是感叹 “罢了罢了” 随即,那刚刚就伸入怀中的手猛的掏出一物。 只见金光自那一刻再此绽放光彩,本来毫无血色的面庞此时被那枯瘦的五指逢中一道道金光照的好似重生一般满是活力。 而见此情形,那从天而降的一道道白色幽魂也好像被彻底治住,它们无从下手处,只得缓缓游动身子,在天上绕着那激斗不止的两股力量不断打转。 而这也让一旁的四双眼睛多多少少松了口气。 “老秃驴,你真是多管闲事!”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众人身旁响起,听出处,正是来自那黑色躯壳之内,此时的它依然保持着好似恭迎接纳的姿势却是丝毫未动,也不知声音究竟是如何发出。 老僧听到此话,只是轻轻一笑,手中缓缓亮出那宝物本相,其他人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颗舍利子。 可他没有多说话,只是缓缓挣扎着就要起身。 但他刚爬到一半,在他身后不察处,早已倒下的身影猛的做起,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将他扑倒在地,那黑影身上的无数腥臭液体转眼就将两人吞噬,任他挣扎乱叫,不过片刻,化作一堆无言之丘。 朱缘二人见此,也是大惊失色,想不到,那死去的小和尚居然又生出这种变化! 听着三声冷笑,长青谷四人眼神扫向一旁黑色躯干,但他们的手上却是不敢有半点松懈。 失去舍利子的神光威慑,天上那一道道迫不及待的幽魂似乎也不那么着急了,它们缓缓转动身子,像个猎人一样,在此张开了利爪。 “三位师弟,快快于我一共运起开天四珠破了那妖邪法宝!” 马鸣一声喊,其他三人立声答应下来。 接着就见那天上早已运转多时的宝珠猛的夹了起来,光芒变幻间一串急匆匆的身影居然形成一道环将那无数白色幽魂禁锢其中,它们无奈,往下走宝珠锐利,往上去光芒如牢。 反复试探多次,都是无用。 “好宝贝!” 缘随云看着那激动之处,不由的感叹。一旁的朱若为也是连连点头。 此时,只见那宝珠内部不知何时生出几张鬼脸他们青面獠牙挣扎怒吼,不顾死活的就张着大嘴冲向外面。 可不过一瞬,就被一道白色光球冲成岁末。 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不多时,无数光球纷纷跃动难停,它们精准的打在那白色幽魂之上,更有甚至不时夹击最内层那道紫色电柱,本就僵持难下的两股力量这下被这外力一破,剑势明显强横不少。 眼见形势一片大好,剩下的六人都是心头轻松,暗暗吐出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远处山间几声怪叫连连。 此处六人才一分心,另一边两个身影已经飞了过来,大家还没看清,就见两个身影结结实实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只听熟悉的女子哎呦声就叫了起来。不远处的缘随云却是脸上猛的一喜,大叫起来 “曼奴!” 说着话,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朝着对方跑了过去。 只见远处的两个正搀扶着站起来的身影正是曼奴和元姬,她们听到声响,立刻回头来看,见有几个陌生人正在熬斗,而不远处,朱若为的面色似乎在看到此处时和已经跑到跟前的缘随云截然不同。 曼奴见缘随云跑了过来,一把就开心的抱了上去,两个相仿年纪的青春身影自是散发出不属于这夜色的温暖。 一旁的元姬看在眼中,面上没有说什么,只是有意无意的撇了眼远处的朱若为,见对方没有表情,也是无趣的别过脸来。 “得亏找到你了,真不枉我们来到此处” 听见缘随云这样,曼奴却是没好气的叫道 “还说呢,要不是碰上了元姬姐姐,人家指不定现在已经被那个老魔头又抓走了” “哦?” 看着缘随云不可思议的望向自己,元姬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不悦的别过身去说道 “还说呢,要不是姐姐我刚好有事路过此地,谁知道靠你们男人的话会弄成什么样子” 正说着,那边天空打斗已经起了变化。 只见空中四剑逆流而上锐利躯干飞速旋转,白光之内,杀伐一时难停,不过转眼,四颗宝珠就急忙收缩天空之上化作一个漏斗一般,之时片刻,白色幽魂已然不知所踪! “这是怎么回事” 曼奴正好奇处,身后远处异响传来,她猛然惊醒回身张望 “遭了遭了,那东西居然还没死” 缘随云见两曼奴花容失色,浑身似乎都有些哆嗦起来,一把拉住对方小手安慰道 “不要怕,任他什么妖魔鬼怪,只要我在这里,绝不让它伤你分毫” 一旁的元姬听到此话,神色却是平常,只是转头看向那异响处。而朱若为也似是察觉远处异动,见缘随云挡在两个姑娘身前,也没有多想,就快步赶了过来。 可是离的近了,与那元姬对看一眼,两人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曼奴虽然害怕,但此刻躲在缘随云身后,却是有些做怪的心又搅闹起来 “唉,我说朱大哥,你看你,走的时候也不跟你那娘子说上一声,现在见了面,居然又不说话” 讲到此处,故作失望唉声叹气道 “唉,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薄情啊” 缘随云听罢,也是眉头一皱,但双眼却不敢离开半分远处。 朱若为与元姬听到这丫头的言语,两人念起所言之事,却是表情出奇的一致冷漠,也是引的曼奴二次翻眼偷看两人,不禁捂嘴惊声起来 “哎呀,果然是一家人,连反应都这般一致” 这一言,不由的引起朱若为与元姬定睛看向对方面部,四目相对时,旁有另外四只眼睛也是一喜一惊来看。 曼奴见两人盯着彼此也不说话,只是噗嗤一笑,引的两人格外尴尬的收回了眼神。 “元姬姐姐,原来你…” 曼奴刚要出言打趣元姬,就被对方一把捉住收拾起来,两个女孩子自是嘻笑打闹也好似忘了威胁一般。 朱若为只得来至好友身旁,于他共同看着远处那已经再度沉寂的地方。 直觉告诉他们,有一双眼睛,正在那里静静凝视。 “有血的味道” 缘随云听见朱若为的话,不免有些担忧的起来,因为他什么也没察觉到,可此时的朱若为却是鼻子微微动了一下,而后厉声道 “来了!” 缘随云虽然不信,可双眼却不敢移开远处那片黑乎乎的山林。 忽然,一声好像是人发出的喊叫撕扯一声,接着脚下微微传来几声振动。 这让早就察觉此处的长青谷四人也是心中感觉不妙。 “啊!” 曼奴看着那声响处,发出一声喊叫,随后就缓缓向后退去。 “是人?” 缘随云似乎有些看不太清,但那数道身影还是隐隐能察觉出在快速异动。 而此时的朱若为已经手中攥紧白剑,双眼死死盯着敌人的方向,虽然他感知到浓厚的血腥味,可对于是不是人却尚且不知,只是这股熟悉的味道越来越重,越来越纯,甚至让他生出一些奇怪的感觉和想法。 而就在他努力内心克制的同时,那眼中已经好久都未曾流漏的一抹殷红转瞬即逝。 与此同时,响动靠近,只见黑影一片而来,朱若为与缘随云也不敢怠慢,两人几乎同时出手。 就在白光贴地而去转眼穿梭杀伐之间,无数血腥狰狞的面孔纷纷化作碎骨烂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血尸,但在这神兵利刃下,转眼已经倒下大半。 (本章完) 第122章 金鸡岭正邪一战,天剑宗世人不知 第122章金鸡岭正邪一战,天剑宗世人不知 多少载沉默无言的金鸡岭在这一夜好似彻底复苏,此时的山顶之上。 白光千道,紫电万条,黑压压云中藏凶气,血淋淋万千尸骨豪。 只见那长青谷四众不知何时已然将那宝剑移动,片刻前还是开天辟地之物此刻悄然结为一阵牢牢将方圆数十里禁锢其中,使邪魔不致外逃。 再看四道身影各个手中攥诀眉头紧锁,那天上数千白色身影疯狂抽打着一条紫色惊雷,那电光之内隐隐不时透出鬼哭狼嚎,几多幽魂白色魅影若隐若现,每被捶打一次,就哀痛三分。 原来,刚刚他们无数身影眼看要被剿灭,居然不知从哪里寻的机会钻入这紫电之内,虽然二邪合一威能更盛,却不知对方的宝珠也非泛泛之辈。 另一边,天剑二人已然联手诛魔,那一具具血色身躯,一张张泣血朽骨,在左右交叉无数次的寒光下转瞬粉碎。随着两剑从四面八方穿插剿灭,无数邪气也溃不成军。 可未等两人松懈处,待最后一左一右双剑横切而过,斩断疆场,就是大地也被划出无数碗口粗细的口子,随即两柄寒芒同时自尽头升空而去。 可还未等众人松懈,曼奴与元姬就惊讶的发现,那些刚刚已经被搅碎的尸骨居然拖筋带皮扯肝揪肠的缓缓再度合拢,血腥处,一个白骨手臂居然自血沫之中缓缓托起一个跳动的心脏,随即一丢,刚好被一旁张着半张人皮的白骨脑袋生吞下去。 一时间,红光蔓地,邪气再生,伴随着点点脆响呻吟。 它们,回来了! “这是什么怪物,怎么反复都杀不死” 曼奴正在生气,一旁的元姬却是拿眼仔细打量起四周,看了一圈,然后轻轻道 “想必,这解决此物的法子还跟那个捉你的人有关” 曼奴听后,也是面色一阵发白,盯着缘随云的身影胆怯道 “还是不要提那个疯子了,与其想起那张嘴脸,我倒觉的这些血腥之物还能看许多” 此话说完,一声冷笑自对方猩红处缓缓传来。四人都是一惊,顺着声音去看,只见那一具具无魂尸骨正缓缓而起,而在他们正中的一片阴暗污秽处,一个人影缓缓自下而上浮出。 说来也是奇怪,在那种地方现身,对方居然一身干净非常,而且周遭之物也好似全不察觉一般。 “小畜生,你可真是走了大运,居然让我好找” 说完,三毒公又是一阵冷笑,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对方四人中的曼奴。被这阴邪目光一看,曼奴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胆小的她本能就往缘随云身后抱去。 似是察觉出对方的恐惧,缘随云一脸坚韧的瞪着对方,自是心中起了许多变化,但终究化为一句 “看来,你这邪物当真留之不得!” 朱若为察觉出缘随云的变化,忍不住瞥了一眼两人的神色,心中似是猜透几分关系。但也没有多说。 而这一幕被元姬看在眼中,不知为何,生出三分羡慕,再抬眼去看向自己前方的朱若为,却是木讷的很,忍不住娇哼一声。 “呵呵,谁留谁,还不一定呢!” 三毒公说罢此话,随即身旁群尸林立,只见他双眼爆红,两手长袖一双,顿时三道黑气缓缓出现,接着,就见他整个人好似化身一只巨大黑色赤眼蝙蝠,发出一声怪叫后居然随着黑烟转为数只黑色缩小身躯,而它们又一个个转而扑向群尸脖颈后方,或咬肉,或钻骨,很快,就与那一句句无主之躯合为一体。 此时,一片黑气阵阵凶邪无数双贪婪的绿色眼光彻底按耐不住。 朱若为见此,立刻运起白剑从天而降随着白光如线轻飘飘将众邪魔困在一个圈内,一旁缘随云一把将曼奴推入元姬怀里,并安慰道 “替我照顾一下她!” 随即他就一脸怒气的踏步上前。 所谓天剑一门,自然诸多秘法,其造化高辈分山裂石不过眨眼之间,斩妖除邪更是不在话下。 而今当显天剑之绝妙,以正百年之信而。 只见缘随云挥掌运去,周身灵苗结为一气划入灵台,神识睁开的一刹,只见本就漆黑的夜空缓缓愁云汇聚,万里天地忽然凉风四起。 云聚处,雾涨时,更有滚雷闷响匍匐缓至跟前。 这一变动也引的在场无数双眼睛为之一惊。 那一边,紫电本已所剩无几不若原来一半粗细,而长青谷众人正在合计,但见天地异变,又疑邪魔复起,也亏的一旁马鸣道行高深,那早已注意到不远处两人的眼神此刻再也忍不住赞叹起来。 “我原就在村落中留意过此二人,见神色不俗,就知绝非寻常过客,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等手段” 一旁师兄弟接过话,看着远处那被困的邪尸,只是忍不住说道 “想这当今天下,能有如此手段的,也不过几个,莫不是千玄门的高徒?” 但虽说如此,还是有另一个声音反驳道 “我看不像,那千玄门早就听说门徒劣性难驯,又怎么会有如此高徒。” 马鸣听罢,没有接话,只是忍不住看了眼一旁那古怪非常长时间没有动静的黑色躯壳,还有头顶久久难下的僵局,一时心中不畅提醒道 “莫要多想,快些除了此物,而后扫尽此地妖邪一问便知” 他才说罢,就听身旁一声细微脆响,亏的是张环耳朵听到,斜眼一看,居然发觉那一旁不过十步外的黑色躯壳居然出现裂痕。 接着就是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碎裂的痕迹好似蛛网一般扩散开来,而自第一片落下的黑色洞口内,静静流出一地鲜红。 这一幕,也被长青谷四人尽数看了去,大家自然知道事情不对,眼下务必要尽快早做准备。 另一边,风雷已聚,而被朱若为困住的群尸也好似发狂一般越发急躁,不住冲击牢笼。 “结” 随着缘随云双手合为一道指诀,那天上的雷声悄然隐退,只剩风来风往,好不自在。 随即就见一道白光自上而下,气势如虹,目标直指那一群尸魔,只见即将坠落时,剑身一化二,二转三转四,随即飞出七把肃杀之芒,落地之机不过一瞬将四具尸身自上天灵盖一串而下压做肉泥,随即钻入地底,可这无魂之物又哪里懂个什么怕字,更不去管身旁发生何事,只顾继续冲撞。 但随即,脚下微微一动,在场诸人都是一惊。 就见那群尸下面顷刻间白光好似枪林弹雨飞速打向空中,数百光芒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凡所碰之物尽数成渣。 如此一来,群尸不过只剩了了,然神威初现,此不为终。 在看天上,那所去之白光此刻已然立在头顶赫然正是无数锐利寒芒。 而随着天地同时发动绞杀,所困之物,不过灰飞烟灭一条归途。 (本章完) 第123章 金鸡岭诛邪回避,少年郎命中姻缘 第123章金鸡岭诛邪回避,少年郎命中姻缘 漫天剑雨,一地寒芒,如此穿梭来回数便,最终就连一直绕在周围做困的白剑也懒得绕了。 只剩无言之物静静流淌,缓缓渗入地下。 可虽然如此,在那污秽之处,邪气已然旺盛。 而他,自然也是知道 “神剑天引,诛邪回避,万雷真法,结于吾身!” 真言念动,天地应声而便。 蛰伏暂退的雷声此刻好似得了令一般也不再羞涩,只一声,惊的天地宵小缩首。 而那长青谷四人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这边,他们的战斗本已到了尾声,紫电不过牛毛一道,正在缓缓败退,而漫天光彩也结为蛛网静静裹着它一边败退一边消散。 此时的一旁黑色躯干身上的小小缺口内流出的东西撒了一地,可却没有任何变化,与地上原本就有的那污秽颜色一结合,反倒显不出有什么特别。 就在此时,脚下大地一阵颤抖好似也为这惊雷困扰的辗转反侧。 另一边群尸倒下之处黑气弥而不散,就听疾风中一张熟悉的黑气聚拢鬼脸用三毒公声音狂笑道 “哈哈哈哈,小家伙,就凭你的本事,今日可奈何不了我这尸魔借阴大法!” 说完,一地血肉缓缓回拢,而它们此刻好似正在聚成一团。 “哼,我让你借!” 咬牙切齿处,缘随云嘴角轻笑,两手各结一印,看架势已经不在留手。 此时,就见那已经结为肉球之处,地上无数刚才留下的裂痕中无数白光照耀而出,随后纷纷回上高空。 转而一声惊雷落下,巨大的闪电划破天际,震的所有人脑袋一沉。 而另一边,似乎被这雷声驱赶,那紫色微茫已经被压进最后一片黑烟之中。 此时,四颗宝珠显露出光彩不凡的真身静静将对方困在其中,任它扭动乱跳,却是脱不了身。 雷鸣处,风雨难入,狂风间,天地无情。 在那纵横交错的闪电下,百刃归身,结为一体,那铮铮傲骨就静静立于云间任凭南天神三十锤打,北雷公六十敲击。一道流光缓缓结在起身之上。 这情景自然被其他人看在眼中,曼奴与元姬都看的张大了嘴,就连朱若为也是抬头静观,不时瞥一眼身旁好友那严肃神色,心中暗暗感叹不愧是何师叔的高徒,这一击,只怕断然要分个胜负。 雷霆万钧此刻结于一身,钢铁之躯,已经蠢蠢欲动。 感受着疾风劲电,此时的长青谷四人已经将目光全部投向缘随云处,那地上的巨大圆球实在看不出个端倪,可这惊世骇俗的绝技却是引的三个晚辈目瞪口呆。 甚至就连头顶自己的法宝正在做着的收尾工作也不甚关心。 “这手段,比起我们谷中的大师兄,只怕也有一战之力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怎么可能” “我怎么胡说,你看他还那么年轻,若是在成长些时日,绝对更上一层楼” 听着邓欣与张环的讨论,一旁的崇节罕见的仔细端磨一会,而后若有所思的看向一旁神色有些古怪的马鸣,见对方面色不对,想必发现些什么。 随即一拱手问道 “马师兄,你可看出这是哪处山门的招式?” 马鸣静静观察,心中暗暗回想,沉思片刻,却不敢肯定,只得淡淡道 “一时也不好说,但见此招威力惊人,想必那怪物难逃劫数,待事了,一问便知。” 其他三人听后,都是一阵点头。 另一边,那蓄势待发的剑招终是落了下来。 白光如电,之争片刻高低。 随着烟尘四起,居然没有声响,但周遭被气浪吹的一阵沙石翻走,无数树木瘫倒在地好似被什么东西懒腰撞断,可怜那一棵棵百年身此时却多是连根不知飞往何处。 原本高处白骨幡旁两锅火种也悄然熄灭看不得清。 强横的蛮力一扫而过周遭的剑阵之内所有生灵,偶有几声嗷嚎也听不出是个什么野物。 若不是此处被长青谷四人以剑阵封住,真不知这股摧枯拉朽的蛮力会将金鸡岭扫荡成什么模样。 伴随着烟尘消散,天空中四道光芒缓缓落下,接着滑入四个身影手中。 另一边,几声咳嗽从朱若为身后传来,接着就听见元姬没好气的埋怨道 “你这个死人,就不会护着我点吗?” 正说着,她随手抽了一下前面正撑着剑的朱若为,对方只是看了看她,却没有说什么。 忽然,他猛的转身,脸色大惊的一阵寻找 “你怎么啦?良心发现了?洗心革面啦?” 元姬一边疑问,另一边朱若为则是心有焦虑的四下不断挥掌打散烟尘一阵乱找也不搭理她。 “喂!你找什么呢” 见对方不搭理自己,元姬就有些恼了,心中暗自怒骂起来 “这个不长脑子的木头人,大傻蛋” 越想越气,一双杏眼死死盯着对方的脸庞,但没看几下,忽然发觉对方那眼角睫毛长的十分好看,忍不住又引向一旁鬓角处那洁白耳朵,这一看之下,却是心中生出一些其他味道来,忽的察觉不对的她忍不住大声问道 “唉,你到底找什么呢?” 说着话,一脚就踩到了对方的脚背之上。 真是一对好冤家,一个是天上狼星半截命,一个是人间幽主至血亲。新林镇上红绳系,从此天下多是非。 这一脚踩下,直把朱若为痛的一把大叫起来,也不管自己的剑,就抱着脚一阵乱跳。 见对方吃疼,元姬只是高兴,但又不敢表现出来玩,反而冷言道 “谁叫你不回答我?” 这一句真把朱若为气的不行,可脚上疼痛让他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指着附近说道 “你就不能看看少了什么吗?” “少了什么?少了什么?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干吗!” 元姬一边言语一边乱看,可终是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少了我呀!” 此时,曼奴的声音响了起来,元姬听见后也是惊的双手捂嘴,急忙和朱若为顺着声音去看。 只听哎呦声抱怨声这才起自一旁的烟尘之后大坑中。 “哎呦,我们俩都掉里面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还在那打情骂俏!” 缘随云顶开几片碎尸,让一把将身下的曼奴扶了起来,就听曼奴没好气的开始抱怨起来 “你们俩也真是的,就不能找找我们再斗嘴吗?” 说着话忍不住拍打几下身上头上的尘土。 “斗嘴?我们俩?” 朱若为一脸茫然,一旁的元姬也是急忙上手帮正撅着嘴不高兴的曼奴打落身上的尘土,并张嘴怪问起来 “谁打情骂俏了” 此时,缘随云则是看着四周逐渐清晰下来,也不见了那邪祟,心中松懈不少,忍不住走向朱若为处,并打趣起来 “唉,我就说吗,到底是一个床上躺过的俩人,关系就是不一般啊!想刚刚我因灵力损耗太大抱着朱大侠你的腿喊了半天,你愣是只抱着你的女人!” 降到此处,缘随云忍不住一声轻叹。默默感叹道 “真是重色轻友!” 听到此处,朱若为也是一惊,看着缘随云不高兴的样子,惊声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挂我腿上了呢,原来是随云你啊,抱歉抱歉,真的没看到” 说着话,连声赔笑点头。 缘随云只是连连伤感的摇头,想不到才下山多日,这小子艳福真是不浅。 想到这,他不禁觉的还是自己太单纯了,越是想到伤心处,忍不住连连摇头叹息。 (本章完) 第124章 一波未平 第124章一波未平 年少本是山中色,暑来寒往事不休,似水流年潺潺过,如花美貌一线牵。风来雨往多少事,走走停停几回声。千古美言缘无定,浪起船头水更多。 只说金鸡岭上,好一道四四方方之处,烟尘内息,显出多少安静来。 长青谷门众看着一地狼籍,忍不住交头接耳好一会,但他们的目光不知是好奇还是被那一阵又一阵的男女搅闹之声吸引,总是免不了一阵看。 “师兄,我见这四人神色,若说是仙山明派,可哪里有着情爱之种,但凡间俗子,又使不出刚刚那惊世骇俗一法,真是难猜的很” 马鸣听着一旁邓辛的话语,随手将手中宝珠纳入袖内,阵阵温润透过肌肤让他不由的感叹,今日一战,此宝居然吸收不少灵力,也真是机缘巧合的造化 随即转而看了眼远处四人,眼中的一缕怪色只是一闪,但随即就将目光扫向四处,并吩咐起来 “如今天色稍亮,你等三人各自启一盏明灯,快些查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今日务必将妖邪趁剑阵未收时斩尽” 三人领命,随即,就见四盏方灯悬在他们师兄弟四人审旁,淡淡光源,静静流淌,使得安静的此处有了数点暖色。 随即,各自朝着一个方向查去。 不远处,朱若为正被无故恼怒的元姬举着巴掌一阵追逐拍打,他几次想要阻止,可奈何那日房间之事终是说不清楚,加之才受过对方爷爷一道恩情,就这样,被那元姬一阵嬉闹似的咬牙乱捶,拳头好似雨点,却不毫无力道。 甚至让朱若为有那么一瞬间扫过那张粉脸时甚至心中感叹对方竟会如此好看。 而另一边,缘随云在曼奴身旁,两人看着打闹的那一对,更是连连摇头。 “唉,我这兄弟只在山中之时,我还以为他老实的很,谁曾想啊谁曾想,不但吸引了整个山门最漂亮的解师姐,现在又遇上了这样的好事,唉,亏我还天天寻思着有机会给他开开窍呢” 讲到此处,竟然忍不住委屈的扭头趴在曼奴肩膀上哀声道 “不成想,不自知的竟是我自己” 悲切之音随即就嗷呜两声好似哭一般。这也引的一旁的曼奴回眼娇笑道 “这就叫,各人自有各人福,你呀,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 此时,长青谷的崇节更好来至几人处,正巧,朱若为被半推半就追至跟前,正尴尬处,对方轻轻施礼 “朱道兄有礼” 朱若为见此,打量几下这身着道服的少年,也是一脸正气,赶紧瞪了一眼身旁的元姬并低头还礼道 “道兄有礼!” 此时,崇节发觉对方年纪与自己相差无几,而背后两口宝剑更是格外惹眼,白剑如玉,散发阵阵雅气,黑剑无言,但想必绝非凡品。再看对方身上寻常装扮,不有的好奇笑道 “刚才见二位手段精妙,不知是哪处名山的高人” 朱若为听罢,轻轻一笑,记起对方四人手法也是纯熟非凡,也不敢怠慢,就解答起来 “高人不敢当,我与随云不过是天剑山上一顽童罢了” 说着话,并扭头看一眼不远处的缘随云,而当天剑山三个字出口,对方的脸色明显有些变化,但也只是一双眼反复打量,似乎有些不相信,可再看向缘随云处,又看了片刻,脸上的怪异就更加明显。 “你怎么了吗?” 见对方神色古怪,朱若为好奇起来。而对方只是尴尬的连连摆手只道无事,随即转身匆匆走向马鸣处。 看着对方刚来又走,而他的另外两个师兄弟此刻正在其他方向查探,一时间朱若为心中越发感到怪异。 “喂!你怎么了” 元姬看着朱若为有些好奇的盯着远处长青谷二人的交谈,心中隐隐泛起一丝疑惑。而元姬见对方不回答自己,也是不高兴的吸了吸嘴唇,翻眼看着这个家伙,随即高声叫道 “大傻,你说话啊” 朱若为也是被这声音一惊,心知对方只怕又要捣乱,只好随便应付道 “我刚刚只是随口实话实说,怎么感觉那长青谷之人好似不太高兴” 说着话,两人同时看去,只见对方此刻的神色除了不是看向此处外,眼神中的陌生感已然伴随着丝丝寒凉。 缘随云自是心思缜密刚刚见朱若为与长青谷之人交谈几句,现在发觉气氛有些古怪,也急忙拉着曼奴往这赶来。 “若为,你刚刚对那长青谷的家伙说什么了,感觉对方神色不太对啊” 朱若为也是无奈,只把刚才之事一五一十再说一遍,可四人都是察觉不出什么,反倒是曼奴眼神一转,拉着缘随云道 “唉,别想了,长青谷从上到下就没几个正常人,你们想破脑袋也不会相通的” 听到此话,缘随云也是惊醒的看着对方问起来 “说来也是,你要不讲,我险些忘了你这个常年在长青谷附近长大的人,既然你说他们古怪,那就肯定古怪了” 被缘随云这样一逗,曼奴只是一双眼看着对方一阵心花怒放。两人的神色也是格外兴奋。 “唉,要我说,要不咱们先走吧” 朱若为看着不远处那两张脸庞越发深沉,即使被淡黄色的光芒微微点缀上几丝惰意,可还是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随即他轻轻道 “我也觉的,咱们还是走吧” 两人难得意见一致,忍不住互相偷看对方一眼。 曼奴听罢提议,看了下四周,安静异常,只怕黎明不久将至,也急忙打了个哈切就开始督促起缘随云来。 见三人如此,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妖邪已除,又救回了曼奴,自然是十分高兴,至于那老僧死活,似乎大家都不甚在意。 “好,那我们就先回小全村!” 说这话,缘随云就要起身,虽然夜色灰暗,却看见不远处两个方向的宝剑依然守着结界的边缘,他不禁暗道 “此地妖物已除,为何结界还未撤去” 正想着,一旁脚步传来,四人去看,就见马鸣一脸平和的走了过来,他身旁悬着的那盏孤灯正静静照亮方圆数十步的地方。 “四位小友,有礼了” 见对方来至身前施礼,朱若为瞥了眼站在不远处未曾跟来的刚刚那名对方同门,但也未多想就拱手道 “不知马道兄有何指教” 马鸣一听,轻轻一笑,随后看了眼几人就说道 “其实也无甚大事,就是刚刚听闻二位是天剑山门徒,一时有些诧异,所以特来证实是否为真” 缘随云听到此话,立刻警觉起来,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马鸣,道袍,木簪,白面,短须,一双单凤眼精光内敛,浑身正气朝阳,全然没有半点奸邪之色。 朱若为也是看了看,却没有多想,只是感觉此刻对方不像坏人,就如实回答道 “我们二人,确实都是天剑一门之徒,只是我资质比较差,未曾拜入正门,但我这位朋友却是尽得其师真传,不知马道兄你为何诧异” 马鸣听后,观看此二人虽年纪轻轻却实力绝不在自己之下。一时心中感叹,若非百年不遇之才又岂会有这等成就,还有这眼前之人,说什么资质较差,未入正门,只看他背后那黑白二剑就觉非凡俗之物。 昔日早就听闻天剑一脉收徒最怪,平素数十年更是极少染指凡俗,今日竟然让他们给碰上了,想到此处,他轻轻赔笑道 “实不相瞒,我乃长青谷一脉门徒,早些年,遇上过一些怪事与你们天剑一门有关,平日里又无暇登门,今日遇上,也是有缘在此合力保得一方平安,更顺道可解我心中疑惑” 听到此话,缘随云来至朱若为身旁,开口问道 “道兄直问便是,我俩才疏学浅,一定知无不言” 马鸣见此,也是轻轻点头并看了眼两人随后问道 “不知在十多年前,可有两个婴儿送上贵宗?” (本章完) 第125章 埋藏的过去 第125章埋藏的过去 此言一出,朱若为与缘随云都是面色一惊。这一变化也是被对方看在眼中,见两少年变化,马鸣眼角微动,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就见缘随云看了一眼朱若为就率先开口道 “是有,不知你为何有此问” 马鸣一听,虽然心中有了一缕答案,可当听到对方亲口承认,又是一番感触,就忍不住有些着急道 “不知此二人现在还在世否?” 缘随云听后,脑海中轻轻一动,心中暗想,这马鸣问题怪异,为何会问及自己于朱若为出身之事,莫不是认识,但看对方在村中行为,那一剑也不顾别人就率先斩断村中老树,好一个先斩后奏的修行之人,我今日若是说出我二人便是,想必好处也不过亲人相认,但若是对方起歹心,眼下这里对方四个,我们绝对讨不到好处。索性不若就先骗了他,纵使日后道歉也不过相认一场罢了。 权衡利弊之下,缘随云抢先道 “你要说别人,那我们不知道,可你要是问他俩,我就知道。只因他俩与我同门休息,此次下山未曾跟来” 此言一出,引的朱若为眼神不解,望向对方的同时,心中也暗自浮想联翩,眼前白衣少年毕竟与自己相识无数岁月,为人心性也是心中有底,可怎么面对这同为正道中人的马鸣,要这样回答呢。 他的神色也是被一旁的马鸣看了去,对方本就对此事上心,先是听到对方说活着,现在又见另一人面色古怪,不禁暗自怀疑起来。 “这两人看神色也不像圆滑之辈,况且自己所问之事又不占利益轻重,想来没什么必要骗自己吧,至于这朱性儿郎看起来更是纯真,观他眼色,好似对自己所说之人的信息似乎有些微词,但两人神情之间的古怪…” 想到这里,缘随云开口道 “不知马道兄怎么会问及此事,又具体至年月特征,莫不是有什么仇怨牵扯其中” 马鸣连连摆手,默默摇头只是淡淡说道 “要说仇怨也算不得,只是那二人身上牵扯着千百条人命线索” 此言一出,引得对方四人神色都是一变,尤其是朱缘二人,缘随云心中更是深深捏了把汉,感叹好在自己留了心眼,不曾想居然还有这倒瓜葛。而朱若为则是暗自看向缘随云,见对方面色没有太大变化,也是一阵钦佩。 只是两人都将一份不解的目光投向对方那张看起来不像说谎的面容。 马鸣见对方看向自己,轻轻一抚胡须,只是扭头看向自己身旁所悬明灯,淡淡微光无风自动,说不出的玄妙,四棱八角精致的很,内有一道灯芯隔着薄纱不住轻晃。 四个年轻人不解对方意向,只是看着对方。马鸣沉默片刻,而后长长吸了口气,看了眼四下之处,剩下的两个师弟正在往回赶,看神色想必此地妖患再无,随即开口道 “看我师弟们的神色,想必这方圆数十里已经没了威胁,既然邪祟已除,待我等收了剑阵大家就可离去了,只是此行折了那二仙观僧人一对,也是可惜” 听到此话,朱若为也是眼中泛起怜悯扫过周遭,可惜早已面目全非的地方哪里还寻得到一丝痕迹,多少原本平整的土地也是留下道道疤痕,无言承受。也不知哪里的碎石断树枯草杂枝歪歪扭扭毫不避讳的躺在自己挑中的任意地方。 “不知你口中的千百条人命线索是何意思,莫不是与那年的邪魔屠村之事有关?” 缘随云的话语引起了马鸣的注意,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是人生悲凉客,一个是少年意气郎,自今日一见,又惹得多少事。 “哦?你也知道那事!” 缘随云见自己猜的不错,轻轻点头,只是说道 “山中无趣,多爱听师傅讲些怪事,有一次,他老人家讲过这场人间飞来横祸” “人间怪事?飞来横祸?这是他跟你讲的?” 一时间,空气似乎有些微凉,想必是夜尽天明前的征兆,只是这片空地,已非昨日那般热闹。 “难道不是吗?我师傅说过,是邪教妖人毒害了全村百姓” 听到此话,马鸣神色微微变化,脸上的平和之色悄然隐退,一双眼陷入短暂沉思就静静念道 “与其说是什么邪教妖人所害,倒不如说是那个灾星惹的” “灾星?” 此话显然引得四人一阵好奇,尤其是其中两个所说之人,他们更是在听到此事时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震惊,眼中的好奇与渴望更是达到了顶点。而缘随云更是对这个词显的格外敏感,毕竟在他心中,对此事的执念颇深,现在有了进一步了解真像的权利,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马道兄,不知你所说灾星是指什么,难道那日之事不是邪魔所为?” 马鸣见对方追问,却不想多说,似乎有些抵触那段过往。可缘随云见对方闭口不谈,却是心中有些急躁,又追问道 “此事我也曾细问过掌门重明道长,具他所说,若不是我门中有二人一直在旁,那日只怕连最后那一双婴孩也留不下!” “哼哼,他是这么说的吗?” 马鸣的反应越发刺激着缘随云的好奇之心,他连忙追问道 “难道不是吗?所幸还有那婴孩保存下来,要不然,只怕是全村再无一点延续” “呵呵,全村再无一点延续?” 听着马鸣几乎嘲笑的反问,四人越发察觉对方神色不对,那仰起的面容盯着深邃的夜空散发出一阵鄙夷之色,好像在他这小小的身躯里正拼命挤压着一股多年的怨气。 朱若为也察觉到此刻对方神色有邪,似乎双方所谈之事的答案有些出入,但看对方态度,好像又夹杂着一些很浓重的个人情绪在其中。本能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故事的真相,只怕并不会让他们满意。想到这,他看向缘随云,此刻的好友也起了变化,似乎在论及这件事的真像之时,他就有些异于常人执着。而面对马鸣几乎挑衅性质的反问,更是让他迫不及待的瞪着眼睛抢问道 “难道不是吗?要是两个孩童也死去了,可不就是没有一点延续” 此时,曼奴轻轻摇了摇有些不对的缘随云胳膊,并小声道 “咱们走吧” 可对方却好似十分在意此事,也不理她。 “既然全村人都没了,那他又何必苟且,不是一起陪葬更好吗?” 三句话如同炸雷让四人几乎都是面漏惊恐的看向这个已经年纪不小之人,真不明白,对方如何能说出这种话来。 “你这人也是怪,虽说村里遭了不测可既然婴孩被人救走那也是命不该绝,一切都是天意,又何必诅咒别人呢” 元姬显然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来看说起对方不是来,而作为对方口中该去陪葬的朱若为自然心中一暖,心中暗暗感叹,这姑娘虽然古怪难测,但此番话说的极为在理,当下忍不住多看几眼并心中生起好感来。 见朱若为眼神怪异扫向自己,元姬一个白眼然后猛的撅起嘴掐了一下对方胳膊,这可把朱若为疼得不轻,可又不像多说什么,只是苦着脸心中默默摇头感叹。 曼奴看到此画面,也是脸上苦笑,但他那眼中之人此刻正目光如炬的死死盯着马鸣,仿佛迫切想要论个明白。 马鸣也察觉到了对方神色,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轻轻打量起这两个少年身材相貌,一丝遗漏的信息走上心头,眉宇挑动间他轻轻道 “我看你俩年纪相貌,不知你们今年几岁” (本章完) 第126章 翻不过去的山 第126章翻不过去的山 “我们也许不是你找的那两人!” 朱若为听着缘随云的回答,心中的不安已经越发明显,他甚至想要转身就走,甚至是不再关心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尽管自己这样想,缘随云却似乎丝毫没有这种打算。 看着那张执着的面庞,他真的开始有点担心。 “我们走吧,随云” 曼奴轻轻摇动着对方胳膊,面容有些害怕的不敢去看马鸣一眼,此刻的她只想尽快离开此地。 而缘随云好像也忽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看见曼奴面色有些发白,一时间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毕竟这丫头刚从坏人手中被解救出来,现在自己还在因为自己的事而喋喋不休,真是不该。 远处三个身影悠然而至,四盏灯火照的此地一片温柔色调,有些发白的天空下,此处的金鸡岭好像一朵盛开在泥土的花蕊,虽然好看,却没有半片叶子。 “师兄!我等已经检查过了,再无任何妖气存在,而那山头之上除了石块处的干枯血迹,已经找不到那白骨幡所在,而且那老僧的尸骨也找不见了” 马鸣听后,眼神依然望着缘随云,只是轻轻道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妖邪退散,吾事当休矣” 一旁三个师弟听到此话,各个互相看了几眼,就有张环开口道 “事既然完了,不若收阵回去吧!” 不知为何,自从这长青谷四人到来那一刻开始,曼奴抓着缘随云胳膊的手就不自觉紧了紧,甚至有些面色发白的直接缩在对方身后,缘随云只当是对方害怕,可伴随着那身子的抖动也逐渐传来,他渐渐察觉不妙。 “你怎么啦,曼奴!” 元姬发觉曼奴神色不对,一把过来扶住对方,看着那张小脸白的吓人,整个身子又是一阵哆嗦,她的脸上不由的泛起担忧神色。 “怎么了” 朱若为也发觉不妙,立刻走上跟前,至此,三人将她围在其中,可此时,她只是牙关哆嗦,脸色发白,挣扎着就是死死抓着缘随云的两条胳膊轻声道 “好啦,我没事,只是缺乏休息了,咱们…咱们快走吧” 看着对方这个样子,缘随云不禁懊恼,自己真是没用,居然只顾心中之事而忽略了曼奴的身体,两人认识这么久,他早就知道对方身子虚弱,怎么今天就这么不小心。 想到这里,他一把将对方抱在怀里,转而对令两人道 “咱们走吧” 而察觉对方中有人身体出现不适,长青谷中一个身影开口道 “四位且慢,我略懂一些医术,既然身子不适,不若与我看看也好” 听到此话,缘随云自然高兴,可对方刚近两步,缘随云只觉胳膊上抓痕更紧,隐隐有些吃痛,就听怀里声音高声叫道 “不要,不要,我们快走!” 对方听罢,也是惊讶之中呆在那里,而缘随云看着怀中的可怜模样,也只得无奈道 “谢谢道友好意,还请撤去剑阵让我等离去” 对方也只是轻叹无奈的看着对方胳膊处露出的一双彩鞋,随即默默点头。 “师兄,我们撤阵吧!” “且慢!” 马鸣的声音显的格外干脆果断,这也让身旁的崇节感到些许怪异。 只见他轻轻负手而来,行至四人身前,一双眼静静看着缘随云处。 此刻的缘随云也绝了和对方辩论之心,满脑子只想快些将曼奴带回去调养,哪里还有其他想法。但对方站在近处,又不让他们离去,不免心中有些不耐烦道 “不知为何还不撤阵让我等离去” 马鸣无言,看着抱着女娃的对方,白衣少年的平静之色此刻显然已然所剩无几,他也知道,若是说不出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来,只怕这误会可就大了。 随即,就见他从身后伸出啊右手,只见白色袍袖下,一只大手拖着一颗宝珠,光滑夺目,泛着微光。 对方三人不懂,只是看着这长青谷之人的怪异行为。 “此宝我等已经见过,为何还亮出来给我们查看” 马鸣轻轻吐出一道鼻息,平了平神色,静静道 “你们仔细看!” 说着话,他缓缓将手中宝珠运掌送至三人身前,三人瞪大眼睛静静查看,只见那宝珠每近四人一步就光芒更盛,好像里面囚禁的华彩意欲井喷而出一样,最后到了缘随云跟前,更是叫人感到一股子凉气,十分舒适。 可手臂上传来的抖动与胳膊上疼痛的抓痕让缘随云却无心细看,他只是不屑的转身走出两步,拉开距离头也不回的问道 “马道友有话直说便是,何必故弄玄虚,岂不知我等年少,见识的少,眼下朋友身体不适,浪费不得时间” 马鸣见对方拉远距离,手中宝珠也暗淡几分,这一变化顿时引的一旁的元姬与朱若为一阵惊奇。 “你等可知这宝珠来历” 缘随云听罢厉声喝道 “有话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 面对他的恼怒其他几人都是不解,甚至就连朱若为也是面漏震惊。急忙对马鸣说道 “道友有话还请直说,我等真有急事” 马鸣看向那白衣身影,也不犹豫,就缓缓说道 “这珠子,一共四颗,乃是我长青谷中至宝,其内藏玄冰寒气,最能克制天下躁动之物。这原本是一直放在我谷内宝塔之顶的神物,但半年多前,我谷中出了一件大事” 讲到此处,刚刚开口要为曼奴看病的张环轻声开头提醒道 “师兄,不可” 但被对方伸手阻止道 “不知是何缘故,我谷中镇塔灵兽逃了出来,而我等四人也被迫奔走至今” “那,与我等有什么关系” 元姬开口质问起来,随即转而去看望缘随云怀中的曼奴状况。 “那灵兽非凡间之物,一生最爱嗜火,所以,才能被此宝克制。只要两物接近,就会生出反应来” 说着话,马鸣左手结印,随即四颗宝珠缓缓静静飘向缘随云处,本来温润的光彩也居然真的躁动不安起来。 而另一边,缘随云的身子也轻轻动了动,元姬更是脸色有色紧张的扭过头来冲着这边喊道 “死人,你快来看啊,曼奴好像快不行了” 朱若为一听,也是急忙赶了过去,可惜对方已经面色苍白,绝了人像,本就较小的身躯除了一只胳膊死死攥着缘随云的衣领,另一只则轻轻抓着他的手臂其余之处徒留颤抖难平。 “怎么办啊!” 元姬焦切的花容失色,伸手就去摸对方脸颊,可刚一碰上,那点点寒意就像活的一般顺着她的指尖就蹿了上来。吓的她赶忙缩手回来,并惊讶道 “为什么这么冷” 而此时,缘随云则是一双眼直直望向朱若为道 “若为,能不能替我将那身后之物挡回去” 朱若为看着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此刻却变的格外无力,他没有多想,只是轻轻点头,而后转过身来。 十多年的山中生活两人早已亲如兄弟,在他看来,哪怕今日要与此四人为战,也不虚迟疑片刻。 因为朱若为心中知道,换作对方,也定然会这样做吧。 他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但转眼间,背后白光已然钻出。 “你,这是要与我们为敌吗?哪怕你们这样是错的!” 朱若为看着对方四人已经缓缓走至一处,他的心中其实还没有打算,只是看着对方四张面孔中,唯有马鸣的神色最为坚决刚毅。 听着对方的话,朱若为不禁感叹,人生之事也真是无常,刚刚还一起患难,现在居然要这般对立,真是可笑。 (本章完) 第127章 冷吗? 第127章冷吗? “对和错只怕是我一辈子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了吧” 朱若为手持长剑静静挡在那四颗宝珠跟前,珠子停止了脚步,就像遇上了一座大山。 他没有答对方的话,只是本能的来到这里,剑也本能的握在手中,眼中的平静不易察觉,但在他的脑海中,却在回忆着一些事 一些关乎友情的事,一些关乎孤独的事,一些关乎不甘的事,一些关乎快乐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的了,现在的自己安静的可怕,这些变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更是不清楚。 “师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吧” 邓欣的声音想了起来,另外两个师弟也是满脸疑惑的看向马鸣,可对方的神色是那么冷静,只是看着那双进退两难的眼,他们三个就不敢再问第二遍。 而马鸣又何尝不希望这是一场误会,毕竟对方若真是当天剑一脉的徒子徒孙的话,这数十年来的第一次碰面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岂不是让天下其他门人取笑。 而且对方实力似乎尚未展露全部,若是交起手来,只怕眼前这少年背后那把黑剑还藏着什么秘密才是。 想到这里,马鸣的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随…云,我…我…好冷” 听着怀里微弱的声音,缘随云的心都化了,他赶忙轻轻将曼奴放在地上,然后一把撤下自己的袍子,紧紧的将对方抱起来,可看着那依旧不见好转的样子,他又赶忙将对方抱在怀中,也不顾对方身上的寒冷,就将对方双手送入自己怀中,又紧紧的把自己的脸贴在对方那如灰的脸颊上。 他闭上眼,任凭心跳疯狂的加速,自己的右手因为寒冷而不断抖动,他就用左手死死地抓着他。 随着胸口的极速起伏,他终究慢慢控住了自己的呼吸。 看着两人的样子,元姬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和这丫头才认识不久,可对方的率性活泼却是和自己格外相投。 现在见对方这样,她只是气的翻着白眼就来到这边的朱若为身旁,朱若为只是站在那里,也不动手,她就更加懊恼,再见对方身前那悬着的四颗宝珠,她自然知晓就是此物害的自己好姐妹那样狼狈,恼怒之余,捡起地上脚边一块石子就打了过去。 但随着当的一声脆响,朱若为长剑轻轻扫开了那被反弹回来的东西。 元姬见对方替自己挡了一下,心中稍稍好过几分,可一想到身后那两个可怜的家伙,她就不悦的上前问道 “你还不动手!” 朱若为没有说话,因为他现在的心境十分复杂,但最主要的,还是他没有把握是否能打赢这四个长青谷之人。 这时,身后传来几声痛苦的呻吟,惹的元姬与朱若为两人都是一阵难受,见朱若为还不动手,元姬更是焦躁的高声质问道 “你难道,是要等他俩都死了才肯动吗?” 此言一出,朱若为猛的一惊,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这样,更不知为何迟迟不愿动手,但这样耗下去,只怕真的会如元姬所说那样。 “这位朱少侠,我们相识也是缘分,不若先让我看看那位姑娘情况如何” 听到此话,朱若为看着对方面色慈善的张环望着自己身后也是有些担心,至此,他不免心中犹疑起来。 “看什么看,你们把这四个晃眼的珠子收回去不就没事了吗?” 元姬倒是冷静,张嘴的回击一句,却也是让对方面色犯难的偷偷回看向依然面色冷酷的马鸣,那双执着的双眼显然不会轻易答应此事。 “不撤是吧,先不说我那妹子到底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灵兽,如果不是的话,最后除了人命看你们怎么交代,就算真是,都说了是你们一派的宝贝疙瘩,你这样把她往死里整,她死了之后,看你们回去怎么回报师门” 讲到此处,元姬神色打趣的看向四周调侃起来 “哎呀,好厉害呦!堂堂的长青谷一代名门居然逼死一个姑娘!” 讲完此话,她就挪着轻快的脚步又一脸惊恐的慢慢来至双方之间眼角瞥着对方四人的怪怪表情拌着鬼脸委屈道 “哎呀,师傅啊,师叔啊,祖师爷啊,弟子无能,一失手,把咱们找了半年的宝贝给杀了。我是有意的呢” 讲完此话,还特意偷偷瞄了一眼那长青谷几人的反应。果不其然,对方四人的脸色一时间陷入了为难之中。 甚至就连一直表情严肃的马鸣也眼神松动几分。 “马师兄…” 马鸣静静咽了口唾沫,眼睛下翻看向偷偷留意自己的元姬,心中暗暗咒骂这个丫头真是刁钻,可话说回来,对方所言又未尝不是如此,师门临行前再三交代,不可轻举妄动,若是这灵兽伤了性命,只怕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思来想去,他只得轻轻摆手,随即,那四颗宝珠就缓缓飞回四人身上。 眼见困境暂破,朱若为不可思议的看向那个昔日了自己从来不曾正眼瞧过的元姬,霎时间,以为的那些美好镜头都涌上心间,她依稀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也记得自己背着对方在山林中的经历,可现在,居然又被对方给帮了。 看着迎面蹦跳过来一脸春风得意的那张笑脸,他张开嘴说了几个字。 可不知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小,还是对方没有在意,两人只是擦肩而过,那个俏皮身影就跑向了身后的两人处。 宝珠离去,曼奴的身子也逐渐恢复了起来,看着怀中之人呼吸逐渐均匀,一只冰冷的小手轻轻搭在那张有些发白的脸上,可他已感知不到任何温度,只是本能的看着对方,那双眼,泛着光,闪耀着名为幸福的颜色。 “你好了!曼奴” 对方笑了笑,然后静静抽出自己的另一只手,两只依然有些笨拙的手慢慢将这个抱住自己的男孩的内衬衣衫轻轻整了整,然后双手从对方腋下穿过,抱了上去。 就这样,她静静听着那倔强的心跳,他轻轻嗅着那来自发梢的香味。 元姬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一幕,她也不愿说话,多看几眼后,鼓起腮帮子,就静静转身,来至靠近朱若为的地方,看着那个傻呆呆的家伙已然站在那里望着对面一众人,只是长剑已经回鞘。 她看着对方,不知在想什么。 此刻的天空升起一抹鱼肚白,似乎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忽然,朱若为转过了身子,背对着远处的群山,还有阴晴不定的天空。 两个人看着彼此,一个是不想说话,一个是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了片刻,终是对方先涨了嘴。 “冷吗?” (本章完) 第128章 蒙 第128章蒙 朱若为听到对方的话,显的有些不知所措,可还是本能的回了句 “有点” 元姬听后,心中暗骂对方这个傻瓜,真是蠢的可以,但那又能怎么样呢,又不是不了解眼前这个家伙。 想着,她就挪了两步,然后侧过脸去轻声问了一句 “我也有点冷” “啊,冷啊,那…我去捡点干柴吧” 这单纯的行为当真是让元姬不可思议的整个人气的要死,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居然如此耿直,但见对方真的转身就要去捡木柴,她不禁长长叹了口气吼道 “大傻!回来守好!” 朱若为也是不解,见对方不知为何又升起气来,心中只是感叹女人这种生物也是奇怪的很,一会说自己冷,一会又要自己回去守好,真是奇怪。 此时,长青谷四人已经围城一个四方形静静盘膝而坐,四盏明灯悄然聚在中间。 朱若为就这样坐在长青谷不远处,已放有什么突发之事,而元姬则赌气的抱着双腿背对他坐在那里一个人发呆。 就这样,时间一晃而过,转眼日上枝头。 待长青谷四人起身时,朱若为也连忙站了起来,身后不远处的曼奴和缘随云早已起身正在尝试走动,而元姬不知何时则是陷入了沉睡。 曼奴看着四周,虽然昨夜一战让此地落下一块巨大的疤痕,可在那剑界之外,仍然山清水秀天地辽阔。 她不禁望着那结界的边缘感叹道 “也不知,下次再出来的时候,这里还会是个什么样” 听到此话,缘随云轻轻抓着对方手臂安抚道 “你可以住在这里,静静看着这里的变化,你愿意的话” 曼奴轻轻一笑,只是扭头注视着对方的眼睛,那是一双温柔的眼眸子,里面流动着这个世界上最为纯真的执着。 他轻轻伸出自己的小手,抚摸上那张算不上英俊的脸颊,那种温暖,似乎是她一辈子也戒不掉的温度。 “随云” “嗯?” “其实…” 见她低头皱眉,欲言又止,缘随云轻轻伸出双手抓住了那只脸颊上的玉手,然后将她捧在掌中,包裹的密不透风。 “没事!” 听到对方的回复,曼奴翻起眼睛看着对方,轻轻的嗯了一声。 可对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把她拉入怀中,然后听着微风吹动脸颊,一丝自然的味道送来近在咫尺的发梢香气。 她闭上了眼,他静静望着远方那如同牢笼的结界,轻轻的安慰起对方 “我会保护你的!” 山风呼啸,带走少男对少女的承诺,这份誓言随着金色的阳光和绿色的微风一路飘向远方。 “时间到了,诸位,给我们一个答复吧!” 马鸣看着难分难舍的两人,还有拦在中间的两人,似乎再也不愿再等下去了。 朱若为面对四人的正面问题,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道友,还请给我们一个答复,也好让我们有个交代” 马鸣提高声音话语直逼远处的缘随云,而对方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变的格外坚定。 “她是我的朋友,不是你们口中的灵兽!” 此时,元姬也醒了过来。她有些惊慌失措的赶忙起身连问道 “怎么啦,怎么啦?” 此时,马鸣也似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值得右手结印,望着远处两人道 “既然你这样说,那看来只有让事实证明了!” 说话间,四颗宝珠已然蹿出,而另一边,缘随云的长剑已然拦在身前。 只见白光四道,疾驰而过,显然经过一段时间休息,长青谷四人现在已经迫于无奈只得动手硬取。 而宝珠虽快带起四条白光,却还有一道剑网拦住去路。 只见朱若为运转昔日所学,背后长剑片刻之间已然将四颗宝珠挡在跟前不能前进。 宝珠灵活,从各处角度打来,灵剑机巧上下翻飞全然不惧。 四珠结环绕其欲困,孤剑锐利一闪而脱。宝珠生光,前后夹击意灭,神剑耍横,反转周身破围。 上下来去珠追剑打,来来回回僵持难下。 眼见对方这剑也非凡俗之物,马鸣立刻招呼其他三人开始施法。 只见刹那间四珠散出惊天寒气,不过转瞬就将那困在中间的白色剑身冰封其中,可伴随朱若为运转心神,白剑身子猛的摇晃抖动,随即一声响,就破冰而出。 见此情景,那珠子也不甘示弱,一晃身子,随后转成一个圈,接着五彩缤纷的神光不断扩散,就见有十六道光芒自内而出,以奇快速度朝着剑身就撞了上去。 朱若为一时不察,剑身被打两下,他立刻就心口一闷十分难受。 眼看十六道杀招反复袭来,将剑身困在其内好似罗网一般,可朱若为也不慌。 他催动灵力转眼宝剑原地转动起来,让所有光柱都不能靠近半分,接着蹭蹭蹭居然分出十六道剑芒,追着那来犯之处就招呼上去。 只听空中响动不断,光彩不决,似有数十处缠斗之声不绝于耳。 看着空中四颗宝珠拿不下一柄剑,长青谷也是稍感大意。 “想不到,这天剑宗一个小小的晚辈居然也有这等实力与法宝,还真是大意了呢” 马鸣望着对手也逐渐认真起来,忍不住心中开始发力。 朱若为一人应对着对方四人之力也是心中逐渐有些不支,毕竟年纪尚浅,虽有妙术灵宝可终归本源太弱,再加上对方四颗宝珠的寒凉气息不断透过剑身传达给他,他也是逐渐感觉体内气息异样。 又斗了几个回合,朱若为明显脸色发白,体力有些不支,而这也被长青谷四人看在眼中,虽然不会下去狠手,可多多少少是要给这后生一点教训。 元姬见朱若为身子明显晃了几晃,那撑在头顶的双臂也有些发抖,心中暗叫不好,立刻张嘴大声责问起来 “喂!大傻,你没事”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是听了个仔细,可朱若为却是没有多少气力再回复他,但自觉无法守护身后朋友之托,反而心中升起一丝愧疚。 另一边,长青谷之众在马鸣的眼神下也知道刻不容缓,当下就猛的齐刷刷一翻身,加大攻势,只见宝珠发劲猛的加速转动而后射向天空之众。 眨眼间,只见高天之上,好似有二十五轮明日当头,仔细辨别,除了一道光芒硕大无比外,其他二十四个都要小上许多。 这正是此宝妙处,虽为极寒之物,可若是四为一体,就可阴阳倒置,幻化诸天。 那二十四道光芒悬在天上也不过一瞬就猛的飞下其中两个来,来势之凶让人始料未及。 朱若为抬头不察,眼见其中一个已经飞至面前,就见黑影一道,接着一声脆响,原来是缘随云已经寄出自己飞剑替他挡去一个,可尽管如此,很快那另一个就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 自打出生以来,朱若为虽然也受过不少伤害,却都不似这宝物所伤这般疼痛,只一下,左边脸上就结结实实一个鸡蛋大小紫色於痕。 只一下,朱若为就身子一软连退数步赶紧伸手捂住了脸。 (本章完) 第129章 晚霞 第129章晚霞 见朱若为吃了一击,元姬也是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扶住他。 而随着主人受伤,那白剑在空中也立刻软了下来,好似斗败的攻击一样三步一点头自行飞还鞘内。 “随云,你不要去,听我说” 曼奴脸色已经回复不少,她轻轻对着自己倾心之人,只是一双眼怎么也看不够,但眼下形式又容不得她再拖延半分。 “我此次能跑出来见识到这五彩世界,已是莫大的恩赐,不曾想,更是结识了你这般一心之人,至此,我也不敢再有他求” 讲到此处,曼奴粉面之上一双泉眼中几多孤苦回忆,刻印于脑海之间的无尽寒暑潺潺难停。 本欲迈步去助自己好友的缘随云被拉住身来又听见自己倾心之人这般说辞他自是心中不悦,可看着那一对不舍意,满面难别情,他又岂不知对方要说什么。 “曼奴,你听我说,为了你,今日我势必要会一会这四人手段。若是我真学艺不精,到那时,你我再话别离不迟” 曼奴一听,本也是心中不愿,刚刚又见朱若为败下阵来,所以担心两人受累,才有心拦着,现在听到对方这样说,再加之那一双执着的瞳孔,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相信我,就像我们第一次在洞窟时候那样,好吗?” 听着缘随云的温柔话语,曼奴回想起第一次相遇时的模样。两人被三毒公捉了去,困在一道洞窟中,两人起初也是因为陌生而互不相信,各自为敌,更是走向不同之道,后来自己被那食髄野狗追了一路,若不是被赶来的对方所救,自己只怕也早就一命呜呼了。 再后来,两人误入水牢之内去,更是被对方托举一个时辰左右才大难不死,几番因缘际会下,才有了后来的夜下攀谈。 越是了解,她就越发好奇这个少年的心里在想什么,直至后来两人相约长青谷聚首,却不想中道生变,自己又是险些被抓。 可叹天道有意,竟在那关键时候又遇上了这人,真是命中注定的冤家,怎么也躲不得。 眼下这般,她只看向那严阵以待的长青谷四个门人都已收手,也不像穷凶极恶之辈,想必让他此去试上一试也是好的,一则若是侥幸取胜,省去大半麻烦,再则若是不胜,自己料定也无性命之忧,到时候,再做离别之意就是。 想到这里,她只是全心全意看着对方,默默点头。 缘随云得了对方肯定,自然也在那双眼中看出担忧之情,至此,他的心里暗暗告诉自己,此次一斗,务必要赢下对方,到时方才算完。 长青谷四人早已等待多时,毕竟非一般山门之众,他们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当前败了对方一人,就停下攻势,其用意也是在务求对方清楚实力差距,眼下见对方似是做了决定,却与他们所想有些出入,也是不禁面面相窥,眼神中彼此传达一些情绪之意。 马鸣作为四人之首,平素虽然果断刚绝,可对眼前两个少年,其实也是心中欣喜,毕竟是正道一途的明日之秀,将来的天下安定也免不了要他们担上三分,所以凡事能退则退,能让他也尽量让去几分,可归根到底,那女子身份实在特殊,如今也是不得不如此。 此时,缘随云来至朱若为身旁,看着元姬正躲在朱若为背后一阵偷笑,他自是不清楚何事,待他来至对方身旁,扭过头去,才发现对方左边脸上那一道鸡蛋大小的痕迹看起来着实有些搞怪,让他忍不住强忍笑意道 “若为,我来帮你!” 朱若为见对方似笑不笑的样子,心知脸上不好看,可也无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望着天上那闪耀的光点道 “这法宝当真厉害,二十四颗珠子来势极快,而且专打面门,根本防不胜防” 缘随云看着天上好似要与白日争辉的景象,也是心中暗暗思索起来 自己本就因刚才一战消耗颇大,现在面对此法宝,他是当真心中没有把握,可一想到曼奴那冰冷的神色与温度,他此刻又不能回头,因此,只得咬牙沉着道 “任他法宝再厉害,可你我连手,想必也未尝不可一试”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见对方神色,张环轻轻道 “这两个家伙,怎么就是不死心呢” 一旁的邓欣听后,静静看着两人严阵以待的样子随口说道 “年轻人,有这般造化不容易,就是固执了点” 马鸣听着两人话语,也不去打断,只是看着对面做好准备的样子,他的脸色依旧平静,只是轻轻问道 “念你们修行不易,若是愿意归还我谷中灵兽,我就答应撤去剑阵,放你们走!” “我可不认识你说的什么灵兽,你要放就放,不放的话,我们也不曾怕你” 听着缘随云的回应,马鸣也不恼怒,只是指着那远处与元姬站在一处的曼奴说起来 “那女子,本是我长青谷于百年前寻着的一道灵兽,因其常年吸收天地灵力,所以幻化了人行,而你是活生生的人,又如何能将心托它处,而且修行之辈,应该超脱三界外,舍去人间心。你可知道眼下这般,实在是有违章法!” 听到此话,张环也是张口劝解道 “对啊,缘道友,你我都是逐梦长生醉心仙途之客,岂可谈恋人间儿女情长,岂不是自断前路吗?” 听到此话,那天上的二十五道光芒好似审判一样静静照耀几人所在一片废墟大地,孤零零的缘随云与自己的好兄弟两个身影显的格外稚嫩。 “我自是说不过你们,但眼下只是想要知道,究竟如何,几位才肯放过她” 见对方如此执着,马鸣也不想再说什么,只是静静注视对方,眼中没有一丝个人情感道 “你该放过自己” 说罢,一抬手,那天上光芒变动,朱缘二人知道,此次若不能以手段降伏对方,只怕说什么都没用了,可两人此刻的状态其实心中都隐隐已经知道不可能赢下对方,但眼下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此时的金鸡岭本该风和日丽,晴空如画,可谁也没有想到,那郁郁葱葱的山顶处有着一方难以终止的争斗,在那剑阵之内的巨大地方,好似早已与外界不属于同一片时空。 终究是实力不济,那天上的二十四颗宝珠仅仅只是降下十八颗,就听一声脆响,缘随云的剑就断在手中,而另一边的朱若为见此,急忙运转周身剑网罩住两人。 剑身碰撞的声音不断传来,猛烈撞击的清脆声音也格外刺耳,几经碰撞下,朱若为其实已经有些内中枯竭。 缘随云忽然开口对一旁的朱若为道 “若为,你看!” 两人于剑牢之内举头去看,就见剑网的正上方,是朱若为正在空中熠熠生辉的白色剑身,似乎此刻的它正在指挥着周遭一众化身。而在它之上天空闪耀着一颗珠子的光辉,格外惹眼。 “怎么啦?” “我刚刚观察已久,这宝珠虽然厉害,可不管对方怎么打,那天上的这一颗都未曾动过,想必是要害所在。” 想到这里,他超对方伸出手去,朱若为只是不解 “干吗?” “把你背后那把黑剑给我,我用最后的力气去把它破了!” 朱若为一听,也是心中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向对方解释。 此时,站在外面的两个女子见剑网结牢正稳稳罩住两人,可诸天宝气杀伐之形甚是凌厉。 “怎么啦,又在担心缘大哥!” 元姬好奇的看着正满脸焦切的曼奴,忍不住开口问起来。 “他的个性我多多少少是了解的,若不让他试上一试,绝不会轻易服输,可尽管如此,不知怎的,还是有些担心”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俩经历过什么,但看的出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可不一般!” 听着元姬的话语,曼奴依旧双眼不敢离开战局半分,她只是心中默默祈祷着,心里也是一阵阵迷茫 “怎么啦啦?曼奴,我看你好像有些痛苦的样子,是身体不舒服了吗?” “…没,只是想到了以后的一些事情,有点怕!” 那语气很轻,仿佛只是偷偷在脑子里想想,就真的会另一个人害怕的做出反应。 “怕什么” 听到此话,曼奴的眼望着那逐渐式微的剑网,她的眼神想要落下,却又不舍得抬起,似乎在挣扎着等一个东西。而她的口中却好似自顾自的说起来一些其他的东西。 “怕…怕今次回去之后,就再也看不见这里的日升日落了” 元姬心思机灵,早就注意到对方长青谷一众的话语,现在又听到曼奴这样说,下意识就瞟了对方一眼,说实话,实在是看不出这身旁精致的一个可人模样家伙会是一个化了人形的灵兽。 “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吧” 听着曼奴的话,元姬的眼神也沉稳不少,反问起来 “怎么这么说” “因为,你的身上,有一些不好的味道,我曾经在各别地方闻过那种味道” “嗯?你发现了?” 元姬却也不惊讶,只是笑着看向对方那张侧脸。曼奴却也是微微一笑,继续头也不回说道 “可你与那些人不太一样,就像你在面对朱大哥时候,你的味道就更怪了” “嗯?有吗?” “当然了,那个味道,就像随云和我在一起时候散发的一样” “那……你的朱大哥跟我在一起时候…有没有那种味道!” (本章完) 第130章 落日 第130章落日 听到元姬的问题,曼奴只是轻轻的笑,也不回答她,眼中静静注视着战场之上的每一丝变化。 “哎呀,好曼奴,你就悄悄告诉我吧” 听的出元姬很着急,可曼奴就是只顾傻笑,眼中只有那两个人艰难的身影,而她盯着其中一个人,双瞳中满是柔情。 随着天上的二十五道光芒中飞下二十三道,被困其中的两个少年也即将到达极限。任凭他们在同辈之中是多么显眼的佼佼者,可此刻面对这四人和这法宝,也是着实太早了些。 “这两个后生也是好本事,居然能撑到现在” 看着已经处于下风的两人正疲于应付四处打来的光影,长青谷四人中发出感叹。 而眼看自己即将落败,此刻的朱若为已经人困剑乏,两只手臂酸痛的感觉加上头顶不断传来的热劲让他心中烦躁不堪,头上那不断微微抖动的宝剑也是快要支撑不住。 而身后正全身心给自己灌输灵力的缘随云此刻也悄然停下了手。 他看着似乎已经无可挽回的局面,额头的汗珠让他双眼显的十分焦急,虽然身旁响动还在传来,可零零散散的剑招已经是穷途末路,眼光扫见地上自己那已经碎成多段的剑身,他不禁心中质问道 “若是剑能再结实上几分,是不是就不会如此” 可现在哪有什么如果,头上的白剑越发晃动的厉害,四周用来拦截那漫天攻势的剑网此刻已经零零散散,好似生病了的鱼身上那所剩不多的鳞片一样。 “真的要输了吗?” 缘随云有些难以置信的,扭头看了眼四下,他的目光本能的看向身后静静注视自己直到现在的曼奴,对方的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恐惧。 可他有,此刻的缘随云心中恐惧的幼苗第一次见到了阳光,那沉寂十多年的养分让它也第一次在毫无天敌和阻挡的内心深处极速开枝散叶。 曼奴只是看了一眼,缘随云就赶紧转回身子。 抬头看着头顶那早已观察许久的破阵之法,他的手中却是空空如也,焦急的内心让他本能的就四下去看,去找。 而坐在那里只顾控制最后心神的朱若为忽然就感到后背一阵拉扯,他只是轻轻回头,就看见自己多年以来的好友此刻正在一脸烦躁的死死向外拽着背上那柄黑剑。 可任凭他使出多少力气,也终究是徒劳而已。黑剑好似生来就不会出鞘一样,只是静静沉睡在他的背上。 “什么破东西,既然用不了,你干嘛还带着它!” 听着自己的好友说出此话,朱若为呆呆的看着对方,想起刚刚自己已经告诉过对方这剑拔不出来的事情,可现在对方又做出这样的举动,真是心中不是滋味。 默默看着对方,他也没有说话。 话已出口,缘随云才如梦初醒的好似意识到什么。可只是刚刚他们对望的一瞬,已经是露出了破绽两三。 随着一声脆响,朱若为的法宝白剑被直接打在地上,而紧随着第一道攻势身后的还有三道流光,电光火石之间,朱若为的背上,缘随云的肩膀都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还有一个,被刚刚打落地上的把把宝剑居然生生弹起挡住,可也不过是无奈之举,挨了这一击之后,白剑就静静落在地上,再也没了反应。 眼见两人落败,远处的人们自然反应不一,长青谷四人没有多说话,只是轻轻收回天上法宝,因为在他们看来,胜负已无变数,一切不过徒劳,而另一边,两个女孩子也是见他们两人各自挨了一下,面色都十分难看,尤其是朱若为,他的脸上伤痕还是格外明显,现在的他自被那背后一击打的趴在地上,现在还没有爬起来,只是伸手摸回属于自己的那把白色兵刃,纯净的剑身此刻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有些冷的出奇。 他缓缓将剑送入自己背上。 此时的缘随云一边扶着肩膀忍着巨疼,一边看着正静静望向此处的长青谷四人,那眼神的的平和好似嘲笑一般,让他这个自从上山以来无数人口中的天才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这种压力仿佛是一句句的嘲弄和讥笑,他的心中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输,为什么对方要背一把取不出来的剑。 看着趴在自己脚前的好兄弟,他不明白,他的那件护体法宝呢,为什么不用! 此刻的他脑海中不敢去想一件事,这种恐惧甚至让他假装听不见身后那焦切赶来的脚步。 “你的法宝呢?若为!” “随云!” 曼奴看着有些怪异的缘随云,轻轻呼唤了一声,可对方却还是听不见一样,只是双眼直勾勾的望着趴在地上的朱若为又问了一句 “若为,你的那件护身法宝呢,那次五子纳甲,还有后来东海之战时明明是很强的那件法宝,你今天,为什么不用!” 朱若为听着对方的话,其实他的心中也很奇怪,可自从东海那次回来之后他就很少再遇上什么性命攸关之事,自然也就很少注意到这些,眼下这种情况,他不禁也是茫然道 “我…也不知道…” 听着对方的话,缘随云似乎怎么也接受不了,他的嘴角抽动了两下,然后缓缓蹲下身子,看着对方背上的那两把剑,然后又看见自己脚边不远断成数节的自己宝剑,他不禁心中一阵难受,尤其是想到刚刚那关键时刻,自己已经有了把握,只要有一把兵刃就能去破了对方法宝,可偏偏心中的希望却寄托在了对方背后的那件不祥之物上。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沉默的面对现实。 看着四人样子,马鸣知道,已经等的够久了,他立刻以眼神示意身旁之人。 那三个人也是轻轻点头,接着,自邓欣手中取出一个雕花赤色葫芦,他默默打开葫芦嘴,然后三人齐齐出手。 ““随云,随云,随云!” 随着曼奴呼唤声音一声高亢,一旁的元姬发现此刻的曼奴已经双脚离地即将飞向空中,再看处,不知何时,天上出现一个赤色葫芦正散发着阵阵吸力将曼奴引向其中。 如梦惊醒的缘随云急忙伸手去抓,可他虽然勉强拽住曼奴手臂,肩膀伤痛传来,他不得已急忙双手齐出,却也敌不过那一股无穷的吸力。 朱若为此刻也顾不得其他,急忙爬起身与其他二人合力就去拽曼奴的身子。 这千钧一发之际,此两少年也身上再无多少力气可用。 而曼奴似乎也已预见了这个结局。 她眼睁睁看着缘随云因为自己的缘故脸上的表情拧做一团,想必是肩膀的痛处让他难以忍受,看到这样,这个单纯的心也是煎熬难忍。 只恨生了女儿身,不能披甲报君恩。 只恨生了四足命,不能红烛听玉盘。 杜鹃唱月人心醉,灯前花下双双眠。 一朝灯火阑珊处,从此梦铃缠足间。 七月七日催燕雀,西子桥头比连天。 春来秋往温饱路,蝉退霜敲夜语灯。 不爱高山三尺道,能忘生老病死嫌。 从此委身五指下,不羡鸳鸯不羡仙。 “随云” 看着那双红通通的眼,缘随云拼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只是两只眼睛有些模糊的嗯了一声。同时奋力将对方拉进自己一丝丝。 她努力的笑了笑,可那表情是如此的不自然。 呼呼的风声一阵阵的催着离别的脚步,可却没有带走这两个人抽泣时的急促呼吸声。 “我好怕” 曼奴一想到要回去面对的那些东西,她就忍不住的说出这三个字,可刚一出口,她又后悔了。 “不,我缘随云绝对不会让你被他们带走的!” 讲到此处,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恼怒与愤恨而整张脸都变的格外严肃,甚至有些吓人。 看着这样的他,曼奴的心中是那么不舍。两人相识的场景在此浮现在眼中。 在水牢里,自己因为害怕水里的东西一下钻到了对方身上,本就两个不熟的人在那样的环境下被迫抱了许久,还有后面好几晚偷偷跑出去一起聊天,一起看星星,那是他自从有记忆以来都未曾感受过的美好味道。 可不曾想,这一切都这么快就要不再了。 至此,缘随云的那只受伤手臂开始不断发抖,这也让他的那只手掌开始使不上力气。 而此时,身后吸力越发强劲。 其他两人也是逐渐有些扛不住这股力道。 “放手吧,年轻人,要不然你们也会被收进去的!” 至此,缘随云忽然想起什么。 让急忙对那长青谷喊道 “我是天剑宗何明道长的弟子,我的身上还有要去拜见你们长青谷里面前辈的信件,还请你们通融一下,此事或许有些误会也说不定!” 缘随云毕竟聪明,此刻想起此事,但他却是真假参半,只为让那几人先放过他们,然后找个机会,回复些体力,再找逃跑机会。 而听到此话,那三个正在施法的长青谷弟子明显顿了一下,可身后随即传出声音正色道 “一事归一事,关于这门内灵兽之事,外人无权干涉,少侠还是快些撒手,免的伤了和气” 话音刚说完,自他指尖弹出一点白光打在那葫芦上,葫芦好似通了电,猛的抖了一下,随即,就更加强横的吸了起来。 而这次,却也没有再那么幸运。 随着几点泪花随风跌入另一双哭眼,两道相思终究隔起一层天。 ??能力有限,条件有限,我也只能尽力去写好自己脑海中的画面。 ?才疏学浅处,抱歉。错别字,见谅。 ?你们绝想不到,我这地方,手机联个网还有歪着脖子凑到床头的玻璃处。 ?多言无意,只愿天下诸公常无怨 ? ???? (本章完) 第131章 意外中的意外 第131章意外中的意外 凌乱的土地下,厚重的碎石间,力量的崩坏带来的冲击依旧历历在目。 而在那看似平和的下方,一道殷红暗自流淌着,它的身躯不断蠕动游走在各个角落缝隙,没有声音,没有言语,可当一只眼睛猛的在阴暗中自那好似血液一般的躯体上睁开时,谁又能说的清,它到底是死是活呢。 它只是静静的蠕动着身子,好似在寻找什么一般。 而在这之上的土地上,随着一声闷响,缘随云的身子被重重打落地上,这已经不知道是他弟多少次再挣扎着凭一只胳膊爬起来了。 而身旁的朱若为因为背部的剧烈疼痛想要伸手去拦他却终是慢了。 “缘大哥,别去!” 元姬想要阻止他,可也不过被猛的甩开一旁。 此刻的他眼中只剩那正被张环托在掌心的葫芦,就算要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 见对方再度强撑身子走上前来,那耷拉的肩膀因为伤势此刻好似不是他的身体一般,而嘴角的血丝顺着虚弱的脸颊撒了身前的白色衣衫好大一片。 看着那一点点一丝丝逐渐污染他的胸口白色画面,真是叫人看了一阵难受,也不知此次又是他为了这份执着而往身前添加的第几笔了。 见对方又来,崇节也不愿再多说什么,看了一眼身旁面无表情的马鸣,就要抬手。 马鸣却是轻轻打断了他,轻声道 “他早些时候施展发力本就损耗身体精元不少,后来又受磨难,以现在身躯,早已强弩之末,若再出手,只怕日后不好与对方山门交代” “他们天剑一门做事向来古怪,昔日几次不顾大局让我等一众独自对抗邪魔,现在又出了这么个冥顽不灵之后生,还有什么好交代的,我留他小命就是” 可一旁的马鸣却是厉声道 “胡言乱语!少年之人寄情万物之间此乃人之常情,而且他年纪尚小,又性子强势我们若伤其太狠,难免不会有什么差池” 想到这里,他抬眼看向对方那执着的眼睛,本就清澈的目光此刻泛着丝丝红色正闪动着寒凉的光芒,虽然那副躯壳年纪尚幼,而且阅历尚浅,可此刻对方展现出来的那股势头,只怕不比任何人差。 看到这里,马鸣心中默默轻叹,可怜一个好苗子,却有这般命数啊,加之这股子性格,只怕前途未卜。 想到此处,他立刻抬手示意其他三人 “我等出门半年有余,今终不辱使命收回此宝,眼下该是回山之日” 讲到此处,四方剑阵悄然而起,在空中缓缓拢向一处,再看时,那长青谷四人已经御风而去。 “站住,站住!…” 缘随云用几乎颤抖的声音一遍遍嘶吼着,可他的身子却再没有多余的气力来支撑他追追赶上对方。 他的声音很倔强,就如同他的表情和眼神一般痴狂。 甚至因为他的那股子全神贯注于眼神中的急切,居然使得一个不小心,整个人都结结实实的趴在了几块杂乱的碎石上。 元姬见他越发吓人,急忙赶过去扶他。 可看着那安静的躯体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起初还有些微弱反应,可走进后,却好似木头人一般,元姬轻轻拍了拍对方后背,然后小声的叫了几下,却都是没有一丝回答。 此时对方整个人好像彻底昏睡一般一声不吭趴在那里,待元姬轻轻细看之下,才发觉,此刻的缘随云,只是不甘的静静睁着那双空洞的眼神。 绝望如同潮水,在不知何时悄然将这个天真活泼的少年彻底吞噬。 “喂!大傻,你快来看,你的小伙伴好像不太对劲啊” 听到元姬焦切的声音,朱若为急忙起身,可背上的疼痛好似骨头断了一般,但那又能如何,尽管脸上的颜色变了几变,他还是强咬着牙走了过来。 但任凭他怎么呼唤,对方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神情黯然处,仿佛整个人都丢了魂一般化作一身无主骨肉。 那双眼空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瞳孔中的颜色甚至比朱若为身上的黑衣还暗淡几分,但最起码,他身上的衣服还有几丝温度,而在那双眼中,除了忘不见头的虚空,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便是绝望,乃至于可以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抽空,让一片繁华的大地枯萎。让霜比雪更冷,让光比火更热,直到,他们将自己吞噬而不自知。 哀大莫过于心死,销魂不高乎情欲。 两个人静静陪伴着他,一直到夕阳西下,月起高天。 柴火跳动的频率伴随着木头燃烧声音让本就安静的金鸡岭显的更加孤独。 即使火光不断来回跳动在两人的脸上,可他们还是没有一丝喜悦。而躺在那里久久不动的缘随云不知何时闭上了眼,左半边脸上传来的淡淡光热似乎让他好受不少。 “大傻,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去救曼奴吗?” 朱若为没有答话,伸手捡起一根柴火挑了挑火堆中那红呼呼的木炭。 而见对方没有回答,元姬也好似失去了许多活力,那张本该古灵精怪的脸只剩不断翻眼去看四周,并时不时瞄一眼沉默的朱若为还有那宛若死了一般的缘随云。 无聊久了,她就撅撅嘴,也从一旁捡回一根树枝来胡乱的挑弄着燃烧的火堆。 “我饿了” 元姬忽然声色不悦的抱怨道,朱若为斜眼看看她,然后下意识的伸出手往怀里去摸索,结果找了半天,取出两样东西来,一个是用布包着的几块压扁的东西,还有一个是那支漆黑的短萧。 接着,但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急忙又去摸,可伴随着手在怀中一顿寻找,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化一通,找了半天,他忽然一声轻呼道 “坏了!” 元姬不解的看向他。 “我的那只瓷兔不知丢哪里了” 听到此话,元姬也不问,只是眼神一转撇向别处淡淡道 “唉,我都快饿死了,你还担心你的兔子。” 听见对方抱怨,朱若为却是有些着急的站起身来,快速又摸了摸身上确定没有之后脸色微微变化不少,然后一把将手里两样东西塞到元姬手中,他就转身去四下寻找了。 元姬正疑惑时,莫名其妙被对方塞到怀里这两个东西,也是不解,此时正在饿肚子的她不禁朝着对方的身影轻声咒道 “早晚将你自己也丢了才好,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 说着话伸手就抓起那根短萧要砸,可她刚抓在手中举过头顶,一道怪异的触感顺着手掌之中就扩散开来。 惊讶之余她急忙放在眼前细细查看,那漆黑的颜色着实没有什么特别,但她自是不认此色,左手将萧捏定,右手食指自左而右轻轻划过那光滑竹身。 一瞬间几缕发梢粗细的血丝悄然自手指划过的地方缠绕浮现。 她随即又翻眼看看不远处正在寻找东西的朱若为,还有身旁没有动作的缘随云,见两人没人注意自己,她就轻轻用鼻子嗅了嗅。 只一下,她就猛的双眼瞪大,两道惊异神色自是比火光还要灼热,忍不住暗暗又注视向那朱若为憨厚的背影心中惊叹道 “我原本只知他是偷了我们的宝贝的一个门外汉,可现在居然有这种抽血练物的宝贝,而且以这东西的资质来看,需得是生在天地交融的奇妙宝地,又得后天完完整整吸纳一具婴孩精血,至此才满足了半数条件,可这一个口口声声名门正派的家伙,怎么会有这东西。” 想到这里,元姬嘴角轻佻,暗暗庆幸起来,盯着那朱若为身子看了片刻,对方忽的挠头转身,吓的她赶紧将这萧塞入怀中,然后眼光看向剩下的那个东西。 (本章完) 第132章 小全村生变 第132章小全村生变 目光收向剩下之物,也不知是个什么,被一方软布包着,手指触感微软。 “喂,这是个什么呀” 元姬的声音有些轻,而此刻的朱若为正在专心翻找地上自己丢落的东西,好似没有听见。 “真是个傻子,大傻子,没脑子的傻东西” 元姬一边暗自对着对方身影轻声咒骂,一边瞥一眼身旁还是一动不动的缘随云,见对方也没有反应。 不禁淘气的伸出舌头,表情夸张张开嘴说些什么,却不敢发出声。 可随后她还是打开那包裹之物,随即一股食物的香味就传了来,借着月光火色,那些被压扁的糕点依然让元姬忍不住犹豫起来。 翻眼去看,朱若为还在弯腰东找西找,四下又没个其他人,一旁躺着的更是雷打不动,想到这里,她轻轻用食指沾起一块白色碎屑,然后盯着远处朱若为的身影趁对方不注意,赶紧送入口中,整个动做如同一个贪食的顽童。 她的心中绝不是怕朱若为这个人,只是心思向来古灵精怪,常人难以捉摸,而眼下这样,兴许,也只是一时兴起所致。 随着食物在舌苔上扩散开来的精华顺着牙齿间的唾液被送入喉咙,那早已饥饿难耐的身体立马做出回应。 “喂!我饿了!” 脸色藏着几分喜悦的元姬又故作生气的朝着朱若为叫了一嗓子。而对方这次好似听见了,就直起身子,然后扭过腰来对着她说道 “那里不是包着吃的吗!” 元姬见他指着这边,心中似有不悦只是冷淡的哦应了一声,而后也不去看对方,伸手把那几个孤零零的碎块其中一个捏起来其中之一,就要送入口中,余光却扫见躺在那里好似死了一般的缘随云。 月光催动微风送来一阵凉意,让那本就悲伤的面庞之上一缕发梢无奈的摆了摆。 元姬本想问对方吃不吃,但见那发梢摆动,又回眼瞧见朱若为复去寻找起来,一时心中情绪怪起就将东西送入口中,并随口讲到 “真是天下怪人聚一窝了,那个怪,你比他还怪。长青谷是什么地方,你还要跟他们去争去抢,难道不知道这天下山门之中数他们最为难惹吗?” 一边讲,一边嘴角浮起笑意,似乎是被那食物的美味所折服,而对于曼奴被抓之事,显然并未多在意。 朱若为找了片刻,只是毫无头绪,看着满地狼籍又天色昏暗,心中更是懊恼。 “喂!” 本就心情烦躁的他不知为何听见元姬那好似挑衅的一声呼唤后就扭头质问道 “又怎么啦!” 但见对方静静坐在月光下,可双眼却是望着自己身后出神,好似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好奇之下,他也缓缓扭过头去,这一看,却是发觉不对,只见不远处的天际一团黑烟悄悄盘旋在天空之上,若不是目力过人之辈,当真绝难发现,而在那黑烟缭绕之处一道若隐若现的殷红血丝连接下方,朱若为不可思议的看着这诡异一幕,他自然心中隐隐感觉不妙,尤其是这黑红二色让他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可他又不太敢确定是什么,只是静静看着,心里泛起了嘀咕。 “大傻,还看呢!那个地方可是你们俩傻家伙来时的村子” “什么?” 听见对方的话,朱若为脸色大惊,仔细看看距离,好似也确实没错,可面对那道连接天地的好似炊烟般红线他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元姬看着他面色依然疑惑,随即眼睛一挑说起来 “哎呀,可惜喽,这附近也没个什么名门正派的大侠之类的,要是有的话,那个村子或许还有救呢” 讲到这里,一双眼直勾勾翻向站在那里的朱若为,好似有意引诱对方一般,本就清凉的月色下,薄纱般的光辉落在此处的大地上,美人如虹,淡淡腮边粉面好似一汪水中芙蓉看起来十分柔美,两道秀发下半迎着光的一对眸子中跃动着三千恬静与一叶孤舟。 伴随着翘嘴一扭,三分调皮转眼走上眉间,那双眼睛静静看着不住沉默的朱若为,她在想,也在猜,更是在等。 “为什么说那村子或许还有救,你到底知道什么” “没有啊,只是以前听别人说过,那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线呢,叫做引尸芯,你看那天上的黑烟就好似一汪等待点燃的东西一般,而那红色的好似灯芯,它所连接的地方,可是需要一些十分恐怖的东西点燃的,比如什么…” 说到此处,元姬有意的盯着朱若为的背影小声继续说道 “活人啊!” 三个字说完,明显朱若为的背影动了一下,他虽然自下山以来也算是历经生死,可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静静听对方说起此话,他还是忍不住身子一颤,但随后,他轻轻转过身子,望向那看起来十分动人的身影,那张脸,在月光下,是如此迷人,甚至那嘴角带起的一抹笑意,真可谓锦上添花,所谓广寒佳丽,想来也不过如此。 不知不觉,他竟然看的有些入了神。 见对方盯着自己呆呆看着,颜神逐渐柔和,元姬好似意识到什么,忽的噗嗤一笑,两道睫毛如羽毛轻轻落下,云淡风轻之间,已有沉鱼落雁之雅。 似是发觉出自己的失态,朱若为忽的回过神来,心中不知怎的一阵血气翻腾,只觉心跳加速,下身一阵怪异,尴尬之余,又慢慢扭过身去。 见对方转过身,元姬又是一笑,而后轻声看向两侧的夜色道 “唉,可惜呦,那一村之人,不知今天又要遭个什么罪唉!” 听到此话,朱若为也不由自主看着那好似悬着一方生命的红绳,想来多少无辜之命皆是活生生的人,又怎么会愿意任人践踏玩弄。 似是察觉出朱若为的异样,元姬又故意出声质疑起来 “我说大傻,你们俩兄弟不是号称什么天剑山的门徒吗?这事都不管吗?” 一言既出,正中朱若为的难处,他自长大以来,虽说同样山中成长,可却是与他人全不相同,自小就被重心当做一个陪伴而带大,也不严加管教,只是每日贪玩耍闹,兴趣来了,就念上几句心法,兴趣走了,就又顺着山路跑出去耍闹,若说烧火做饭,他还熟练,可对于其他门众自小接受的守正辟邪之愿,他也就后来偶尔喊过几次。 其实人之一物便是如此,出生如净张,半生撒多色,黑白本不类,一生草草过。 就连那次下山的遭遇,其实在朱若为看来,也是一段不堪的回忆,性命攸关的转折与人间烟火的反差让他时常一个人的时候静静质问自己。 尤其是当从万竹公那里得来两本书的时候,他无数次在大树的枝干上将剑横在膝上,一个人静静看着远方天空,也不知在想什么。 朱若为的安静让元姬看了有几秒,见对方还在犹豫,她就轻轻又开口道 “唉,想来,那个村子也是惨哦,十多年前,听说因为降下一个不祥之物而招来灾厄,整整一村子的人啊…唉,就那样…” 讲到这里,元姬眼神怪异的瞧着对方的反应,那眼神中倒影的凉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本章完) 第133章 不祥之兆 第133章不祥之兆 “你也知道十多年前这个村中的事?” 察觉对方回问起此话,元姬就轻轻跳起身子,像个顽皮的精灵一般,然后轻快的转至对方身边,看着那张正盯着远方发呆的神色,轻轻背着手躬身向前探出半个身子调皮道 “那怎么能不知道呢,毕竟这么大的事,肯定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啊” 说着话,又仔细观察对方反应,见对方没有太大起色,但眼神中好似有些泛光,她就继续说道 “听说,在很多年前,那村子叫庙头村,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改成了小全村,大约十多年前时候,村里大旱,后来在雷雨之夜,村里的老树诞下一个男婴,所有人都认为是不祥之兆,但还是被一个女人养了好长时间给养活了” 讲到这里,她故意停下来,并静静看着对方的反应。朱若为此刻再次听起此事,心中已经起了变化,尤其是对已经第二次听到的这个不祥二字显的格外在意,眼下对方停止讲述并看向自己,是他心中隐隐感知到什么,于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对方轻轻道 “后来呢” “后来啊,听说村里来了一伙僧人,他们讲经布道,接济穷苦大众,但再后来,不知为何,村里所有人都活活烧死了,更是有妖人拿这个地方做了人祭!” 讲到最后人祭两个字时,元姬的声音显的格外轻,那双明亮的眼睛也格外注意对方的变化。 “那……既然是妖人所为,为什么要说什么不祥之兆呢” “那树怎么可能会生孩子呢?” “也许…” “也许就是呢!他们只会相信他们所看到的,当年的人都不在了,答案只怕永远都不会再有人想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苦难总得有一个借口的,要不然,他就不会消失” 听到此话,朱若为沉吟片刻 “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吗?” 念叨了两遍,眼神不由自主看向小全村的方向,他好像又回忆起什么,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事,也是一个少年的屈辱史,眼角扫见元姬盯着自己,朱若为又轻轻看了过去。 月光下两个人离得很近,元姬探着脑袋仰头望着少年的脸,对方静静注视着那张好似命运般和自己纠缠在一起的美丽面容。 月光修饰了两人的身形,点点清辉从朱若为的发梢落进下面那双注视的双眼中。 看着,等着,沉默着,盼着。 “你怎么知道的” 听到话语,元姬抬起身子,怪问道 “知道什么” 朱若为只是一笑,暗道你这个鬼灵精还跟我装傻,然后回头看向身后的缘随云,他喊了一声对方名字,却无人回应。 “别叫啦,他这会,跟死了没区别” 朱若为自然不懂其中厉害,但他心中还挂念着另一件事情,忍不住长长出了口气。 元姬看他这样,忍不住开口道 “你呀,是没个上心的人,要是有的话,经历他这一遭,指不定还不如他呢” 一句话,让一个身影出现在脑海中,那是一个纯净的身影,想到对方,一时间,心中泛起涟漪。较之与身旁女子截然不同的存在,让朱若为忍不住抬眼看向元姬。 元姬发觉对方眼神怪异的看向自己,又想起自己刚刚所说之话,猛的瞪大双眼。随即颤声道 “喂…喂!你在想什么”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丝怪异响动,好如闷雷一般,可也逃不过朱若为两人的耳朵,两人去看时,只见那道红色原本若隐若现的痕迹此刻已经比刚才明显不少,而那头顶的黑烟更是成了一个漩涡。眼看事情发展已然不对,朱若为也心知不能再等下去,急忙对一旁之人开口道 “听长青谷那一众人所说,此地已然安全,料想不会有差,我现在即刻敢去那村中试上一试,你暂时就在这里替我照看一下随云吧” 听到此话,两人都是看向躺在那里的身影,心中当真没有什么太好办法。 “喂,你这是在指挥我吗?” 此时,远处的天空变化已然让人感叹事情越发不妙,朱若为也不愿过多口舌,只是着急道 “算我求你了吧” 听到此话,元姬,倒是显的有些受用起来,脸色一变欣然接受道 “那好吧,不过,你姐姐我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等你回来时候,可别怪我收利息哦” 等她说完,朱若为已经匆匆纵身而去,这可把元姬气的猛然一跺脚,恨恨对着那离去的身影不屑道 “哼!傻东西!” 随即,就转头看向那好似石头一般的缘随云已然静静在那里,而四周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景色。 朱若为在疾风中穿梭得很快,身上的衣襟被气流带的一阵乱响,后背传来的痛处还在隐隐提醒着他要注意什么。 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去,去了那里又要做些什么更是一无所知。但对于这个冥冥中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地方,其实他早已没有什么感觉,就算再怎么用力的反复去念道这个名字,也根本对名字中蕴含的东西一无所知,甚至连陌生都谈不上。 可,一想着那一村之无辜的人即将遭遇的东西,他就忍不住会想起很多东西,想起那时候意外被救的小翠,想起东海之行意外被救的大家,还有,意外被救的自己。 如果,十多年前的惨剧照世人所说是那不祥之人带来的话,今天,也许我可以做点什么。 路不短,但他去的很快,再加上眼中不断反复着一张张要么高兴要么失望的面庞,等朱若为回过神时,那道黑烟下的赤色痕迹却没了踪影。 正在暗中奇怪的朱若为立刻收身而下,借着夜色落入几棵树木旁。 不远处,小全村笼罩在一片怪异的氛围中,十分蹊跷,尤其是那家家户户的房角挂着一盏红灯。 一片片赤色光芒与黑夜交相辉映让本就衰败的村落显的更加阴森恐怖。 朱若为看着这诡异一幕,自然不懂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在一筹莫展时,忽然一道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在村头一处有些熟悉的地方,一个低矮的身影正晃晃悠悠缓缓而进,没走几步,来至一处空地,就静静停了下来,好似趴在那干着什么奇怪的事情。 刚好,他趴的地方旁边有着一盏格外明亮的赤色灯火,借着那光芒的颜色,朱若为忍不住仔细去瞧,细看之下,他不由得猛然心中一惊。 只见一只黑色的细犬正躬身探首的趴在那里地上舔着下面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他正好奇处,看着一旁的房屋景色,忽然脑子一转意识到什么。 原来,那狗所趴的地方正是白天那怪树的位置,而那狗所舔的,莫不是地上的血味? 看那家伙越舔越来劲,朱若为也是忍不住惊讶,心中暗想,那地方原本东西已然不复存在,它还……… 正想着阴风一阵,脑袋后面忽然传出一声猫头鹰的怪叫,声音清脆刺耳,好似就在他的耳旁一般,只一下,忍不住让朱若为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连大气也不敢出。 双眼只是伴随着毛孔大张死死盯着阴风呼啸而动卷起杂草落叶一个个撩动家家户户整整齐齐的一个个红灯。 待到最后一处,消失无踪。 而在那黑狗所趴的地方,不知何时,一片黑色液体正在缓缓蔓延开来,而那狗好似全然不知,依旧疯狂的不断摆动脑袋伸着舌头反复舔舐着下面。 可随后,就见那家伙的身子明显绷紧脊背,而后动了下,随后抽了抽,只见在它那停住脑袋下面一道道黑色细长蠕动的身躯正顺着微微翻起的怪异液体不断涌出,转眼之间,已经蔓延了地上五步之圆。 (本章完) 第134章 千玄门大师兄 第134章千玄门大师兄 清凉的夜色,本该明月当空,可不知为何,小全村的上空那一片黑烟却是怪的出奇,它们好似一个漩涡,不断蠕动着,缠绕着。 朱若为看着村头那古怪又耐人寻味的景色,此刻的黑色细犬已经不见,唯一有的只剩那地上不断蠕动挣扎贪婪争取挤向一处小山的地方,无数好似蛇一般的东西早已停止增加,并已然将那狗的身躯淹没其中。 没人关心它的生死,甚至是来历。 朱若为感觉身子缓了不少,轻轻斜眼扫向两旁,而后轻轻转动脖子,却找不到刚刚出声的怪鸟。 在他的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忽然,他发现那村中景色又起了变化。 不知何时,就见许多游动的身姿开始缓缓有序涌向一个地方,而后它们就消失不见。 不过片刻,一个逐渐变大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可是那东西太黑了根本看不清,而且似乎伴随着一条条游动的身影消失在它的地方后,它的圆形躯体就又大了几分。 正在朱若为百思不得其解时。 也不知哪里来的一只怪鸟匆匆自上空飞过,居然刚好一翅膀扇落那黑色东西旁的灯笼一个。 伴随着光亮靠近,两三转身,接着,在那自燃引起的强烈亮光中,朱若为看清了,那趴着的圆形东西,居然是一只蛤蟆。 风云变幻之间,远处传来一声鹤鸣,夜色淡然,声音嘹亮,好似一声长吟,引的朱若为引目去看。 顷刻间,就见一个身影自空中一道白影处轻轻落在村落间那两旁红色灯火之间。 朱若为不禁惊叹,就见那身影红袍蓝衫须发皆白,虽年岁颇长,却是一身傲气凛冽无比。 只见两道白眉下一双眼缓缓睁开射出无限寒芒锐劲,竟然引的四下一阵风声争相逃脱。 随面前两道灯笼缓缓守住身形,那双眼静静看向头顶,黑烟凝结的漩涡此刻异常亢奋,好似等来了熟人一般。 朱若为默默看着这一切,他的眼光被那身影所吸引,仿佛在对方身上,有着一种近乎宿命的魔力在一点点引动他的心神。 而他的背上,也隐隐传来微弱的振动伴随着轰鸣,居然是那两把长剑不知为何与这来人起了反应。 而这微弱的响动,自然引的那红袍老人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却是没有反应,只是一双眼望向头顶,见那黑烟如盖,锁着这一方之地。 “邪魔外道!” 四个字声音很轻,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接着,就见那红衣肩膀微微一抖,冲天而起无数凌厉杀气悄然撕裂头顶那黑烟所聚之所在。 只是一击,整个村落的那股阴邪就随着月光的透入而减弱的七七八八,温柔素雅的光芒罩在挨家挨户的那盏红灯上,也没有了方才的阴邪。 朱若为看的呆住了,于是同时,头顶又轻轻落下几个身影在那村落之中。 朱若为自是小心,就听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远处叫道 “大师兄果然高明啊,只一击,就破了这妖邪的幻相” 此时一旁红袍男子历声道 “不需多言,这妖物已被我破了幻相,你们只去取那五毒之种便是” 一旁之人兴奋的迈步而去,借着灯月两色,朱若为这才认出此人居然是前几日才遇到过的那千玄门古三,大惊之下,自是说不出的心中犹疑起来,毕竟上次双方已经结仇,眼下若是自己再被发现,以刚刚那人实力,只怕自己全无胜算,眼下只能静观其变,只要这村落之中人不受伤害,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出手。 眼见那古三跳动着身姿兴高采烈而去,其目标正是那正怒目而视蹲坐那里盯着来人的半人大蛤蟆,朱若为正在好奇处,就见那蛤蟆居然猛的张开嘴,吐出一团黑烟,其目标正是面色喜悦的古三。 黑烟来势极快,转眼就将止住脚步的古三缠绕起来,漆黑浓稠的烟雾轻飘飘转眼就顺着小腿缠上了古三的腰间直至胸口,而这也确实把对方吓的脸色大惊并不断张口呼救起来。 “大师兄!大师兄!快救我!” 听到古三的呼救声,那红袍之人连正眼甚至都没有去看,只是双眼中露出几丝不屑,神情好似泰山般昂首鄙视。 刹那间一道剑气已然迸发,只见那蛤蟆好似感受到威胁似的,原本困住古三的黑烟之首露出一点红芒,随后居然露出整个身子,竟然在光芒之下是一个红色诱人的宝珠,约莫拳头大小,浑身散发着微弱光芒,而这宝珠直接打在了剑气之上。 可也只是一下,随后,那珠子停在空中,古三此刻悄然一身轻松,正好奇去看,原来那蛤蟆的头顶不知何时已然被开了一道口子。 原来刚才那道剑气是一响双生,一阴一阳上下齐出,虽然宝珠拦住了第一道上层的,却没有挡住那下方阴影中的另一道。 感觉身上一轻,古三立刻就眼睛一转朝着那蛤蟆处寄出一个自怀间取出的宝物,四方形的盒子散发着幽暗的气息,古怪的纹路如同上面扎根的铜饰一般扭曲。 谁知那蛤蟆虽然被开了一道口子,可转眼间伤口愈合再无半点痕迹,并且两只眼睛内散发出无数寒意,竟然连同周遭的空气也开始出现一寸寸凛冬之咬。 伴随着蛤蟆身子一软一拱,口中居然又吐出一道粗壮的黑色物体,而在那物体之内正式一道道扭动挣扎的细长身躯。 可这邪门的态势也不过转眼,就被那跟前不过两步外的方形盒子给尽数收入其中。 强大的吸力化作一道漩涡静静牵引着对方挣扎的一举一动。 朱若为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惊异,这古三看起来神色不正游手好闲,却不想还有这等宝物,真是叫人大感不解。 但再想到对方刚刚叫那人大师兄,想必,这仪态不俗之辈与前几日那些人都是一门之类,想到此处,那日经历依旧历历在目,现在回想起对方黑色大剑的强大威能也是叫人震惊,尤其是最后摄魂之法,真是防不胜防! 正想着,那蛤蟆已经被飘至头顶的宝盒收入其中,而在那蛤蟆所处地方,一道殷红正有三寸来粗不断冲入宝盒之内。 借着淡淡的微风,朱若为的鼻子轻轻动了动,那十分熟悉的味道让他的瞳孔不经意间收了收。 就在此时,一旁也不知谁家窗户猛的响了一声,就听哭声一道轻轻传出,那悲切之音若非白首青丝,绝难动其分明。 这声音不禁引的古三脸色不悦,只见他转过头来,冲着自己大师兄身后不远处的几个身影轻轻递了个眼色。 就有两个黑衣门众扭头走向那屋子,不过片刻,里面呼唤声更加清晰起来,随着声音越发强烈明了,古三的眼神落在一个妇人身上,只见对方年过五七,神色尚佳却头上道道白发好似蚕丝往复,本该属于那个年纪的美好此刻在门头红光照耀下却是一脸清苦两行干泪。 “你这村妇,可是有什么委屈,今日我等俱在此处,你可以讲出来便是” 红袍男子开口,却连正眼也不看那妇人半分,只是一双瞳孔望着天上皓月,似乎有无穷念想。 远处的古三回看宝物处,见已完毕,就立刻伸出手去,将那盒子纳入手中,而刚刚地面还一片痕迹的地方,此刻除了一个不易察觉的黑色洞口外,再无其他,就连地上的怪异颜色,也不知去了何处。 古三一边将盒子收入怀中,一边有意无意的看着那妇人处,眼光来回游荡在对方和自己大师兄身上。 “这位大人,我们也听了你们的指示,按时点起红灯,并未曾对外人提起你们交代的事,可为何,为何我们这家中还是在这一夜之间又没了十多条人命啊。 说罢此话,女子声泪俱下,凉风一起,带动村中红灯乱摇,好似感其悲情一并难言。 这时,就见古三快步走了过来,并来至女子身前,看着依旧对月无言的大师兄,转而教训起女人说道 “跟你们说了多少次,这是那孽障留下的罪,起码需要十年才能消除干净,要不然,如今才第七个年头,你们就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以后不来管此事就是了。” 说着话,转身就作势要离去。 (本章完) 第135章 千玄门现身,小全村云淡 第135章千玄门现身,小全村云淡 就在此时,几人身后又起了变化。 只听咕噜声悄然而响,好似有什么液体正在翻滚涌动。 古三与一众门下回头去看,顺着声音,只是瞧见那刚刚干净的地方此刻留下的小孔之中居然隐隐传出声响,随即还有几点白烟轻轻吐出。 见此怪像,头上忽然传来一阵翅膀拍打声音,在场身影都是一阵惊慌去看,只有那红袍蓝衫之人好似全不在意,依旧默默看着月亮,眼中只剩清澈。 “大师兄,这是什么情况” 古三好奇着就靠向一旁云淡风轻的男子,对方却是不说话,依旧目光只有天上玉盘,仿佛此间之事全都无关。 “大师兄!” 对方依然没有回应,可那小小的孔洞处却是起了变化,只见那原本细小的孔洞此刻好似火炉上烧开的水壶嘴一般往外匆匆的挤着白烟。 一阵阵白烟,一点点雾气悄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一张网,无声的笼罩着整个本就不大的小全村。 这村中不过百余户人家在此刻仿佛被这只白色大手拖入了寂静的世界。月光不复,烟雾匆匆,生者不见,亡者不知。 “这…这…” 看着四处的变化,那女子面色惊慌的四处紧张来回转动着眼睛。 似乎在场的除了那红袍蓝衫之人已经静静举目看着头顶外,其他人都已经有些紧张的注意起身旁的变化。 微弱的雾气一点点侵蚀着灯笼的薄弱光线,虽然遮盖,可却还似挑逗一般露出半分希望,但那希望太过孱弱,好像只要来一阵风,甚至是一阵叹息,都会将它熄灭。 忽然,几乎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紧张的毛孔直立起来,因为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们,这片雾气的主人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仿佛听到了唢呐的嘹亮呐喊,就算他们耳骨疼痛,可却怎么也拒绝不了这顺着浑身毛孔乱入的魔音。 看着村子逐渐被白烟笼罩,两道微弱的灯火好似通往地狱尽头的引路微光般若隐若现,朱若去的身形不自觉动了动,因为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还是隐隐感到一股寒凉的不适。 “这村子,究竟怎么了” 就在他心中疑问之时,忽然周遭的一切都起了变化,定睛去看,只见那村落之中的白色雾气此刻不知为何居然开始瞬时间转动起来,它每转动一圈,那外侧的白色墙壁上都仿佛有一个扭曲挣扎的身影在扭动身躯。 而随着那雾气越发加速,四周也是带起一阵疾风。 感受着身旁树木枝条摆动,朱若为连忙压低了身形,双眼死死盯着这越发怪异的状况。 看着红色灯火被拽着不住摇动身子,不过片刻,一道雾气组成的漩涡就拔地而起,不消片刻,在那旋转而上的雾气纹路中也不知谁家的红色灯火悄然被隐入其中,借着蒸蒸向上的托力,好似通往天国那旋转楼梯的引路明灯一般。 朱若为正在惊叹处,忽然,他的背后白剑轻轻露出半寸寒芒来,听到声响的他急忙侧头去看,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那白色气旋内吸引着自己背后的宝剑。 不解处,有白光一道冲天而起,只这一下,就吓的朱若为背后白剑猛的缩了回去,好似十分忌惮这擎天一柱。 “那…是什么!” 也是在此时,他的体内忽然生出异样,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子” 正体验着腹中蠕动的异样,眼角的余光又有了变化。 只见那白光消散,破除周边烟气,一道模糊的剑意悄然冲天而去,虽凌厉无匹傲绝天下,却悄无声息隐入苍穹。 铮铮剑势,却悄无声息。 再看村中景象,原本一家一个的红色灯笼此刻居然只剩寥寥无几的暗淡残余正孤独的摇摆着,似乎是因为刚刚熄灭的缘故,显的十分落寞。 “啊…都结束了吗?” 古三看着四周的景象,面色又惊转喜,身旁的几个手下也是一脸兴奋。 而此时抓他们身旁那早已瘫坐地上的女子看着保全性命,也是一脸五味杂陈,不知为何。 “你那丈夫是这村中死的第几个人” 红袍男子扫了一眼村中静悄悄的模样,轻轻问了一句。而一旁女子似乎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将眼睛看向四周好似鬼域一般的熟悉地方,却没有一点生气。 “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古三有些不耐烦的督促起地上女子,那本就有些叫人不悦的神色此刻更加显的无赖刁蛮。 “第…第七个!” 听到此话,红袍男子轻轻点头,然后静静又问道 “你们这村中,今年之内,一共死了几男几女,都是什么年纪” 女子听着声音,抬眼看向这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一尊身躯,那双眉宇之间,早已绝了七情六欲之像,不自觉心中也踏实几分道 “今年之内,一共死了十七人,其中衰老死去者三人,皆是六十多岁模样,还有意外死亡者,十四人,都是二十一二,男女各七人” 听到此话,红袍男子继续问道 “他们都是如何丢了性命” 刚说完,就听不知哪里有人扯着嗓子嚎了一句 “抓贼啊…!” 听到此话,站在这里的几人都是立刻抬眼去看,而此时,村中许多家的灯火却未曾亮起,但却隐约间能听到许多响动,看样子,大家似乎都不敢也不愿开灯。 “啊…救命!” 惨叫声撕心裂肺,仿佛被人洞穿了肺部。 听到这声音,许多房屋中的声音越发躁动不安,几户人家已经悄悄传出门窗吱呀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逐渐按耐不住了。 察觉到变化的那妇人立刻跪到红袍男子跟前祈求道 “求求你,求求大人你出手救救村中之人吧,我们真的已经全部都按你们说的做了” 正告求着,头顶传过几声鸟雀拍打翅膀的声音。 朱若为在远处静静看着这里的变化,发觉在不远处的村落边缘,有道黑影正在穿梭,虽然相隔有点远,但血的味道却在他的面前散发着若隐若无的淡淡芳香。 “今日事情已毕,你们都可以出来了!” 声音虽然不大,却传至周遭房屋之内的每一双期待眼神中。 而在远处穿行的那个人影,却在听到这声音的刹那就身子一激,居然原地滚下屋来。 随着灯火明澈,人声蔓延,几盏灯笼伴随着吆喝立刻就将本来安静的夜晚点燃起来! “凤一凰仙师,您怎么来了!” 村长的脸色在夜灯之下显的有三分惊讶七分欣慰,好似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存在一般。 而远处传来的躁动则是让一头雾水围来村民忽然扭头去惊讶的盯着远方。 “有妖怪啊!” (本章完) 第136章 千真万道伴心魔 第136章千真万道伴心魔 听到妖怪二字,本就难熬的夜晚好似忽然又刮起一阵冷风,将这村中众人的脸上之色降低几分。 “凤仙师!…” 听到此话,红袍男子只是摆摆手,看着拨云见月的头顶,随即轻轻道 “古师弟,你带着所有人去到那处去给大家看看所谓的妖怪真面目吧,今日既然我来了,就顺势为众人除了心中顽疾便是” 平淡的语气让有些不愿的古三只能无奈的看了几眼,就摆摆手示意其他门人跟上自己,然后望着一脸惊慌再现的村长和一众村民不平道 “还看什么,走啊!” 村中其他人见如此,心中都隐隐感到那名叫凤一凰的红袍男子显然更加手段高强,可眼下既然对方这么说了,却又不好再说什么讨价还价之词。 正难办处,还是村长眼神踌躇的看向了凤一凰,对方虽未低头,却是摆摆手,示意对方快去。 见此情形,古三自是好似受了屈辱,不悦的对那村长声音高了不少说道 “我师兄既然让我们去就说明此地之事已经完结了,让我与你们去见证个结果,也好让你们知道是个什么妖物害人,可你们这犹犹豫豫的莫不是信不过我们千玄门的本事?” 其实,古三也知道是对方不信任自己的手段,可一想到自己确实手段不甚出彩,也就只好话锋一转将重点引向自己山门。 此话一出,一众村民都是脸色有些不可思议的彼此看了起来,每人脸上都洋溢着不可思议的神色,但见对方一众门人也是不俗,尤其那红袍男子更是一派世外高人模样,当下心中也有七分相信,就连那跪在地上的女子也是眼中装满不可思议,但想起刚刚那古怪一幕的经历以及对方在自面前施展的手段,她又是显的有些犹豫。 “二位,你们不是先前曾言,此事需得再过一个月才可完结么,怎么今日…” 听到此话,古三显然有些恼怒,他不悦的一把将那女子揪了起来,然后瞪着眼睛望向对方道 “你这女人好不识趣,先前险些坏事的也是你,现在不相信的还是你,难道刚才我那师兄的手段你不是亲眼所见么” 村民见对方不悦,也是有几个临近的赶忙上前伸手解释告饶,只道是山野村妇,冒昧出言了。一旁村长见凤一凰依旧只是仰面观月,也不再多言,更是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暗暗思索道 “这千玄门虽然名声不甚好听,可这凤一凰却是连我这把老骨头都曾耳闻的人中英杰,既然他已教我们去看,想必自有他的用意” 想到这里,他急忙招呼众人,然后对古三连连赔礼道歉,并随后招呼众人尽数与对方共去看那妖邪模样。 远处的朱若为见众人一去,那处地方光线顿时暗淡不少,恢复平静的暗淡地方,只剩那个直直的身影静静立在那里,好似一座山一般。 约莫又看了片刻,那眼中美色不曾反复,眉间神情未尝知足,就听凤一凰轻轻对月沉吟一句 “月上高台,你若是再不现身,我可就要低头了” 此话一出只剩凉风一道,卷便周遭地面无根之物悉数翻腾乱舞,可终脱不了地面三尺。 朱若为自是耳力过人,也听到对方这自言自语的轻轻一句,但放眼去看,实在不知所指为何。 正纳闷处,只见天上皓月不知为何好似猛然亮了三分,只见在地上那道凤一凰原本平淡的影子忽然越发明显,随后居然诡异的就拉长不少。 而他,却好似全然不察的只是继续看着那天上之物,而对身后已经转眼拉出四五步长的自己影子当真未曾留意。 朱若为静静看着那地上的影子,当看见影子越拉越长之时,他忽然就瞪大了双眼。 与此同时,金鸡岭上,本就无所事事的元姬看着远处的方向,就在刚刚那道白色惊天光柱消失后,再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丝一邪的怪异,他正在好奇。 忽然,身后猛的传来一声不甘的怒吼,把本已全身放松的她吓的一个哆嗦,手中的萧就落在了地上。 随着清脆的声音响了两下,她猛的回头去看,只见缘随云正神色不甘一脸痛苦的坐在那里,攥紧的拳头和锐利的眼神正在诉说着他的倔强。 “喂!你没事吧你” 听见元姬的话,他没有任何反应。对方也是顺势弯腰去捡自己的东西。 可在缘随云的耳朵里,却是起了一道他人听不到的声音,那声音古怪非常,阴阳相合,妖娆处阴柔若雪,果断处阳刚如石。就听着怪异的声音一遍一遍好似用着发梢般粗细的锐利修长指甲一点点拨弄着他敏感的耳朵内部鼓吹着他 “怎么了,难道你不爱她吗?难道你真的要忘记她吗?” 听到此话,缘随云一双眼瞪的好似铜铃,脑海中回荡着一直不断重复的画面,那种不甘和无力感一遍遍冲击着少年初入尘世的心,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若是在平时,自己纵然喜欢,纵然难舍,可再难忘处只要运起门派静心之妙法,自然五气通畅,耳目聪明,可今日,却不知为何,自打经了这一难。 他自思躺下之后,一身的疲惫让他不知不觉悄然睡去,但很快,梦境中的漆黑就扭曲起来,他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尤其是脖颈处好似有一道冰水顺着发丝悄悄就往自己脑袋上蔓延开来。 再后来,就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一次又一次的离别,任他怎么闭眼,终是忘不掉,甚至每一次回忆中那双手握住自己手掌的温度,和那双眼睛的颜色,是如此亲切,如此动人。 而她,又是那么真实与特别。 “救她!” 当这两个字第无数次反复敲击他的脑海深处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攥紧的拳头狠狠砸在腿旁的地面上,可大地只是无声的承受。 “怎么救!怎么救!我的剑都断了,怎么救!” 内心的挣扎好似陷入四面围墙只能朝着天空张望的末路凶兽,他只能一遍遍的用着尖锐的利爪在那钢铁般的牢笼上一次一次一点一点的宣泄着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脾气。 “没可能的,就算再有一把剑,十把剑,一百把,一千把一万把无数把又能如何,我终究破不了那四人!” 此时,嘲笑的笑声静静在他自己的颅内回荡,没人能够听的见,也没人能够听的清。 “唉!可怜一个好好打饿呀头,就这样看上了一个这么没有骨气的男人” 这话一出,又有无数好似围观之人的声音细细的鼓动起哄道 “配不上!配不上!” “死了活该!死了活该!” “配不上!配不上!” “我不敢,我不敢!” … 细微的声音揉和着戏谑与嘲弄的意味音色反复鞭挞着他的底线,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缘随云的心底暗暗沉浸下来,他不再去想这声音是谁发出的,也不去想声音究竟有何目的,因为此刻的他在另一双眼中看来,已经有些大不一样了。 元姬惊恐的看着两耳中缓缓冒出黑气的缘随云,对方那安静的身体此刻在她看来却是格外的叫人心中不安。 因为她知道,此刻的缘随云已经不再那么陌生。 但对于那股的熟悉感,却让她一阵心中不适。 (本章完) 第137章 一念 第137章一念 “喂!你没事吧” 元姬试探性压低身子往前探着脑袋问了对方一句,可此刻的缘随云除了一脸魔愣的狠狠瞪着前方,却再没有什么反应。 而在他那坚硬的目光深处,一个身影正死死地揪着他的心。 那是多么温暖香甜的一个人,只是靠近她,已经足够让自己忘记所有的烦恼。不论是山中的不愉快,还是师傅的责备面庞,他都可以自动抛之脑后。 这一切都那么简单,那么轻松。 只要那张嘴轻轻张开,吐出几个微不足道的声音。 只要那双眼微微眨动,流出些许普普通通的颜色。 他就再会自动忘记时间,忘记自己,忘记路。 “随云” 听着耳中传来那熟悉的声音,缘随云的身子都在颤抖。 “我好怕” 那双眼本来满是柔情,可不知想到什么,或许是那只手碰到了心中最踏实的一方净土,终究还是忍不住喊出了心底的三个字。 而听到此话的缘随云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伸出手去就要抓对方的手,可不过一瞬,那好似虚幻的身影转眼又被扯碎成无数萤火,在一目悲欢之下,那只不甘想要死死攥紧的手掌之上。 曼奴的身影再次被那吸力无情的拉向那一道漆黑的漩涡内。 本能的恐惧催促着对方发出尖叫,可缘随云的灵魂却在一次次挣扎。 “不!不!不!” 他拼命的摇头,可耳朵中却一次次想起对方轻柔的话语,甚至是熟悉的味道,都离的那么近,那么暖。 可当他疯狂的睁开眼伸出手去抓时,却又只剩几片萤火聚了散,散了聚。 “随云,你会想我吗?” “随云,你快来追我!” “随云,你快来帮我。” “随云,随云,随云,随云,随云………” 无数的声音画面此刻只剩一句句朝着自己的点点呼唤,缘随云惊恐的忍不住低下了头,他不敢去听,也不敢去想,因为他很怕自己会克制不住的去做些疯狂的事情。 忽然,安静了片刻,接着一个声音在身后轻轻响了起来。 同时想起的还要脚步声和熟悉的味道 “缘随云” 可此刻的少年其实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也不想再去看,再去听了,更不想回应。 也不敢回应。 “缘随云!” 又是一声,似乎声调有些不悦。 而面对沉默,脚步声好似夜晚桥洞里的回声,显的格外清脆响亮。 听声音,她坐了下来。而且离得很近。 “其实我只是你脑海中的回忆与幻想” 曼奴轻轻说着话,然后缓缓将脑袋靠在对方那蜷缩的肩膀处。也许是被温度和气味吸引到了,缘随云的身子动了动。 “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仅仅只是因为你太累了” … “为什么不放过自己呢,你已经尽力了!” 说着话,一双手轻轻缠在了那孤单的手臂上,她轻轻动了动脑袋,可却不曾让这份思念离开对方身子半寸。 “缘随云” 对方没有回应。 “缘随云” ……“嗯?” 听到细微的回应,曼奴只是淡淡的听了片刻,然后静静笑了笑,接着小声说道 “没事,只是突然想叫你的名字而已” …… 在那片黑暗中,两个身影静静依偎了好久。 “缘随云,你可真是有本事,连自己最喜欢的女人都不愿意保护!” 嘲弄的声音传来,四周再度陷入黑暗,一切的漆黑都让缘随云的呼吸变的有些波动异常。 “亏你还说什么自己是天剑一脉未来的希望,你师傅何明道长的得意徒弟,现在可好啊,连一个小小的长青谷都斗不过,拿什么为你的师门争光,以后是不是还打算把自己身边人都给搭进去!” 听着无情的嘲弄,缘随云只是不开口,他不知道说话的是谁,但心中却隐隐有了一些眉目。 “怎么?不说话了?你明明知道朱若为本事不高身体有些欠妥依然那般责怪别人,还屡次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保护别人,可结果呢,东海之上你都做了什么?五子纳甲时候要不是你大师兄估计让你赢了,你凭什么能进前五” 随着对方语气越来越轻佻,好似对缘随云的过往十分了解一般,而见对方依然沉默寡言,那声音只是轻笑一声,淡淡的打趣道 “唉!是呀!谁让我是何明道长的爱徒呢,就算我负了谁,上了谁,那有如何!” 讲到此处,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可这阵阵笑意却如一把把弯刀狠狠削去缘随云心中最后的一丝定力。 “哎呀,我缘随云这辈子,靠着师傅和朋友,想必也能混个什么长老啊大侠啊之类的当当,至于女人什么的,到时候还不是好多少有多少!?嘿嘿!什么狗屁曼奴,她最好被人捉了去扒皮拆骨炼化成丹,我才满意!” “够了!” 随着一声暴喝,金鸡岭上缘随云猛的站了起来,那张煞白的面庞如同看着仇人一般,他冷冷的瞪着带有几道黑丝的瞳孔愤怒的盯着眼前花容失色的元姬狠狠道 “我知道你是我的心魔,可就算如此,我有门派秘法,只要假以时日,你以为你还能在我心中扎根不成?” 讲到此处,缘随云已经一个箭步蹿了过去动作极快就一把将元姬的脖子攥在掌中。 “你一个小小的心魔自以为了解我能有几分,不过是趁虚而入的执念罢了” 讲到这里,他恶恶的盯着不断企图挣脱自己束缚的那张惊恐逃脱脸色,可却是手指间没有半分怜悯。 眼看对方不给自己丝毫喘息,元姬早已因为喉部被锁而拼命开始挣扎,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此刻的她不时瞥一眼对方那直勾勾的眼神,似乎在那接近疯狂的执着之后,是另一副面孔。 此时此刻,在缘随云的眼中,自己亲手抓住的,却是另一一个人。 手指间游走的温存让他甚至有了一丝丝开始惊讶这心魔居然如此逼真,虽然以往早就听师傅讲过修行之人最怕执在一处,困在一念,极易被其他事物趁虚而入。 到时候,心境混乱神识浑噩,自是只剩偏执一道。而如今,自己亲身经历,也真是好似活生生的血肉一般真切。 正思索处对面那人又变了模样,先前还是曼奴的哭脸,此刻随着白烟一转居然露出一张可憎面庞。 缘随云定睛一看,单那笑声就让他忍不住牙齿猛的死死互相顶在一起。 只见马鸣此刻正云淡风轻的被他抓在手中,只是那张风霜拍打过的面庞丝毫不慌,只是一双眼别有意味的静静盯着自己缓缓道 “你这算什么,为民除害的正道人士吗?” 说道此处,又看了眼那掌管自己生死的手臂,白色的衣物衬托下,那里面的胳膊显的格外瘦弱。 “还是说,为了一只孽畜一个痴情郎呢?” 说完,忍不住哈哈一笑。多少嘲弄意味尽在张嘴之间。 而元姬此刻的喉咙已经愈发难受,通红的小脸让她忍不住就胡乱伸手往腰间摸去,此刻的她知道,若是再不赶快挣脱这疯子的手掌,自己只怕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给我住口!” 缘随云嘶吼一声,可元姬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她若是再不快点寻找的话,只怕这月下的金鸡岭就是她的葬身之地了。 (本章完) 第138章 碰面 第138章碰面 寂静的大地上,马鸣回过神来看着面漏怒气的缘随云,他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眼中满是期待的神色。 “天剑宗,像你们这种不顾凡人死活的山门,还有什么脸面再次来到这世间上,你们应该继续抱着那引以为傲的石碑,还有那六亲不认的尸首继续守在那片不人不鬼的高山上。说什么凡事求缘,在百余年前你们坑害天下正道人士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丝丝的羞耻之心吗?” 听着眼前马鸣的话语,还有脸上那诡异的笑意,缘随云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的心中猛的惊醒道 “不对,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难道我的心魔不是应该与我的过往相呼应吗?” 想到这里,就见眼前手中握着的马鸣忽然身子一变,居然猛的化作一条胳膊粗的大蛇,光滑的鳞片让他心中一凉,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另一只手顾不得肩膀的疼痛就一并将对方推倒然后骑了上去,并死死将两只手臂卡在对方那血盆大口之下。 此时的元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整个人立刻被死死卡在地上只能拼命的摆动无力的腿部而双手却怎么也不敢松开对方的胳膊。 眼看元姬已经越发无力,一切好似都要结束在这冷月孤星的金鸡岭上之时,远处忽然疾走一缕风,带着锐不可当的杀气一路奔袭而来。 元姬只觉发梢被猛然带起,耳旁呼啸一响,再看处,缘随云的脸上已经被化开一道五寸来长的口子。 鲜血没有在第一时间流淌下来,反而是刺骨的寒凉让那身躯的主人好似猛的惊醒一般,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切。 元姬发觉脖子一松,立马猛的发力,挣扎着就将对方从自己身上推开出去。 听着那一阵一阵的咳嗽,缘随云如梦初醒的眼神静静看了眼四下,他不知自己在哪里,更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只是此刻,孤星伴月,岭上正寒,山风最是无情,带起一阵后怕。 却听见脚下微微一阵躁动,几处沙石鼓起又落下,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寻找机会破土而出。 “哎呦喂,少侠真是好手段啊,救不得心爱之人,居然就要动手对朋友之妻下手!” 妖娆古怪的女子声音一边笑一边嘲弄着无地自容的缘随云。 “唉!真是可怜了那么美丽一个丫头,错把稚嫩的心思托付在你这样的花心之人身上,人家还生死未知,你这边就……” 讲到这里,远处石块上忽的跳起一块白色拇指大小的石块,接着边上地面也是陆陆续续抖动跳出许多大小不一的白色碎块。 他们一边跳一边缓缓聚拢向一处。 “哈哈哈,天剑宗,缘随云,好本领!好本领!好无情!好无情!” 说完此话,又是一阵尖锐的嘲弄笑声,缘随云恼怒之余,猛的爬起身子瞪着眼睛去看那声音处,只见那满地白色碎片居然缓缓聚在一处,而后伴随着一阵阴风居然缓缓转动起来。 不过一瞬,来至空中,皓月之下,森森白骨凝成的一张鬼面悄然在那里发出怪异的嘲弄声音。 元姬看到此物,也是心中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 “啊!白骨幡!” 听到此话,缘随云才猛然想起,原来,这正是那三毒公所用法宝,可为何… 思索间,那白骨铸就的面庞已经朝着缘随云扑了过来,缘随云一个翻身趴在地上,刚好触及那受伤的肩膀,忍不住把脸痛的拧在一处。 与此同时,凤一凰此刻正静静立在朱若为面前,望着眼前少年郎,一身黑衣,面色红润,只是一番细看之下才隐隐发觉对方眸中的那股子殷红怨毒十分强横霸绝。 只是在外人看来,却未必能查。朱若为扫过一旁地上的两行血渍,心中对眼前这红袍之人更是十分戒备,对方刚才只是随意的出手,就造成了惊天杀势,自己本来静静伏在那里静候,却不想还是被连带着逼了出来。现在想来,也是可怕的很。 只是不论如何,以对方手段,若是要取自己性命,早就可以出手了,也无需在等,眼下这般,只怕身前之人是为了他故。 “少年郎,你该跪下!”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朱若为一脸可解的看向对方,虽然对方年纪比自己大许多,可哪有见面就让人跪下的道理。 只是四目相对,那一双眼中忽的射出精芒数十道,寸寸斩铜断铁好似惊天神剑直直刺向自己。 朱若为眉头一皱,忽的居然两腿膝盖发软,哆嗦了几下,他就觉身子不妙,急忙顺势坐在了地上,伴随着脸上冷汗连连,不住的大口呼着气,双眼却不敢丝毫离开对方。 “那山上跟你散发一般气息的,是你朋友吧!” 朱若为听见此话,猛的瞳孔收缩,想起金鸡岭上的二人,心中更加诧异,可也只能尽力点点头。 见着对方反应,就听对方轻轻迈步来至朱若为身旁,仔细端详着他,眼中温柔几分,并缓缓道 “好啊!好!想不到一别百年,天剑一脉又出此天资之辈,真是不枉我苦等至今!” 越听越糊涂的朱若为听着对方乱七八糟的话语只是一阵云里雾里,也不明白如此高人究竟与自己山门是何种关系,随即缓缓平复内息开口低声问道 “不知前辈可是我山门何处的高人,竟然在此遇上。还请饶恕晚辈的失礼” 一听此话,凤一凰也不回应,只是围着朱若为静静踱步,并口中轻轻说道 “老夫昔日年少之时,曾得一高人指点,他说我命中该有五劫,可惜我当年心高气傲,眼中容不得天地,奈何,二十岁手足横死,三十岁妻女天亡,至此,我以为平心净事,就可再无争端,却不想,天道尚争,如今我半生已过,一心无二,只剩一劫” 朱若为不懂对方所言何意,但见那双眼中早已绝了人间之念,心中不免有些害怕起来,这种害怕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本能抗拒与抵触。 他还未言,对方那双好似利剑的洞察神色再次射了过来。 “十多年前,我再去寻那推命之人,他却说我已无敌于天下,而我平生最后一劫,亦是一缘,若是七世有幸,今生可与天人一论” 说到此处,那双饱经尘世的双眼仿佛万千剑刃一片一片的刮蹭着朱若为心底那道掩盖着灵魂的躯干。 “你无需在意身旁,它已走脱了去,但虽得狗命,却活不过三日” 朱若为不解,但想到刚才对方所出攻势铺天盖地,好似猛虎脱笼,却不过被眼前这人轻轻的打出了六道剑气,就自此再起不能,他心中实在不解,原本两人的势力似乎并相差不大,可为何那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招竟然… “我那六道剑气刺入他的体内,看似未曾即刻要命,但却在他体内游走破坏,待他欲与我搏命之时,运起全身之气,自然加速静脉运转,那时候,我那剑气被被这一催,自然开始寸寸要命。” 讲到这里,凤一凰望着对方逃去的方向,也是心中暗暗惊叹道 “只是不曾想,那妖邪居然还有性命脱身,也是我的失误,但以对方此下状态,只怕也无甚危害,不过是徒增悲伤了吧。 说到这里,朱若为就觉背上轻轻一动,耳旁一声脆响,自己后背的长剑已经被对方握在手中。 明月之下,霜刃绝伦,寸寸寒芒无不彰显着不俗的身世。 只见一双枯指轻轻凑上剑身,脆响传入四下,但见凤一凰嘴角轻笑 “好!” 可随即,他就将眼光投向那平平无奇的孤寂黑剑处。 (本章完) 第139章 古三的怨,无故的恨 第139章古三的怨,无故的恨 朱若为只是默默的任凭对方将白剑送入自己背后鞘内,而后就是一阵沉寂。 他不想反抗,因为本能告诉他,纵然反抗不过徒劳,而且眼下对方似乎全无恶意,不若先静观其变。 此时在他身后,凤一凰正静静盯着那柄黑剑,而他的手其实已经搭在那柄剑尾有些时候了,只是不知为何他迟迟不愿将对方拔出来。 耳旁的村落中人们的声音悄然起了变化,朱若为似是察觉空气安静的久了,好奇的叫了一声 “前辈!” 此时,就听身后的声音静静问道 “少年郎,你这黑剑,可曾出过鞘!” 一听此言,朱若为也不隐瞒,只是默默道 “说来惭愧,自得了这双剑以来,还未曾拔出过。” 听到此话,凤一凰又是轻轻一笑,随即就准备抽身转开,可不曾想,朱若为背后一声颤动,那沉寂许久的黑剑居然生出一股吸力引得那即将脱开的手掌怎么也挣脱不去。 随着抖动加剧,黑色剑鞘不知为何隐隐流出一丝缝隙,只是一瞬,让本就面色吃惊的凤一凰一张严厉面色更加了三分坚韧,两道腮帮立刻就绷紧起来。 “前辈,究竟…” “静坐沉息,老夫今日就要好好会一会这老朋友!” 说话间,朱若为就感觉背后一阵刺骨寒意铺天盖地的扩散开来,周遭也是一瞬间风云骤变,原本明亮月色只在眨眼已被乌云遮蔽,而后背上寸寸宝剑出鞘的声响正好似行刑的闸刀一般缓缓被拉动起来。 “前辈!” 与此同时,后背的寒意早已刺透肌肤,朱若为只觉的身子一阵哆嗦整个人仿佛落入冰窖之内,甚至连身后的感知也逐渐模糊。 而在他的身后,此刻凤一凰正毛发倒竖而起,整个人精力暴涨起来,一双眼带着无穷锐利神色,死死的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那把黑色剑刃。 漆黑的剑身已经自顾自钻出一掌来宽的身躯,诡异的纹路泛着幽幽邪光,周遭也不知是不是被它引得开始十分怪异,寒风呼号,一阵疾走如醉汉般跌跌撞撞使得路旁屋舍居然被生生扯下几血肉来。 朱若为只听得脑后疾风乱蹿,发丝左右拍打在脸上,可整个后背已经伴随着刚刚躯壳的寒冷抖动而失去了大部分的感觉,现在只是隐隐能听见几丝杂乱的呼吸。 眼见黑剑好似挑衅一般的行为引得周遭无数杀意四散,冷气森森,魑魅魍魉乱叫,鬼哭神嚎人惊,凤一凰却不看别处一眼,只是一只手死死卡着那剑柄,以强横的修为就要镇压对方。 与此同时的小全镇,因为这异样景色又是引得许多村民呼嚎乱叫,到处门窗怪响。 凤一凰耳中隐隐知道眼下的变化若是再不阻止,只怕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此处,一双眉眼骤起,那通天剑意好似一道无形气柱直直冲向天空,那头顶本来怪异的天色居然在一碰之下就撞出一个明显的窟窿来。 淡淡的月色透过这道孔洞照像大地,此刻的小全村内,朱若为双手撑地艰难的坐在那里,而在他身后是已经收定身形的凤一凰,他也不去看方圆十三步内被践踏一遍的景象,只见自两人为中心的周遭十三步内整齐的圆形地方比之四下足足下陷了有七寸来长的地方,许多与之内接壤的屋舍都纷纷遭了殃,整齐的切口处,范围内外好似两个世界。 “大师兄!” 此时一阵呼唤伴随着脚步凌乱着急的赶了过来。 不过片刻功夫,几个身形就来到朱若为的身后。随即,伴随一声疑问,古三的一双眼轻轻伴随着试探的脚步与朱若为的那双眸子碰触到了一起。 “啊!是你小子!” 这声怪叫,着实让朱若为心中起了几分害怕,因为他心中早就顾及与此人见面,一则是有怨在前,对方心术不正。再者现在身后这男子实力通天,听着对方称呼,想必自己今下势必要遭殃在此。 可眼下已经如此,他又能怎样,现在的自己身上不知为何十分无力松软,虽然后背的寒凉正在退去,可一时之间实在没有能够抽身的方法和手段。无奈之下,默默叹息,只得心中轻轻道 “罢了!罢了!今番就任他凌辱就是” 正想着,一旁的古三指着垂头丧气的朱若为叫道 “嘿,你小子居然也在这” 听到此话,凤一凰撇眼去看,他自是没有想到这两人居然会认识。 就听一声响,朱若为的脑袋上被古三狠狠抽了一巴掌,随即身子一歪,被对方踹倒在地。伴随着骂骂咧咧的一顿奚落,古三的神情显的十分亢奋,一双本就毒辣的三角眼此刻发出那早就习以为常的凶狠颜色。 “嘿嘿!小子,我早就知道,咱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怎么样,当初仗着人多,现在没本事了吧” 说着话,抬手就又要去打朱若为,可此刻的朱若为心中不知为何却是十分气恼,那原本做好承受此次羞辱的心不知为何怎么也静不下来,脸上的疼痛一遍遍刺激着他的脑海。 自己如今已非往日,为何还要被这等宵小之徒欺凌,想不久前景像,自己也是多次将大家挽救与水火之中,可眼下,居然沦落至此。 想到这里,他不甘,也不愿,更不平。 心思至此,什么狗屁心经止学都好似一张薄如蝉翼的网般在感官猛兽动物侵袭下越发的岌岌可危。 “大师兄,也亏得是您在这,要不然,这小子要是搞偷袭的话,我们师兄弟指不定就要被他给偷袭得手了,你是不知道,前几日,在新林镇的时候,我们师兄弟三个就是被这小子和一众妖人坏了好事,还折了宝贝,要不是我们几个命大,险些也死在那了” 可凤一凰却是好似充耳不闻,一双眼缓缓打量着势头正盛的古三与垂头无言的少年。 见大师兄反应如此,古三的眼中闪过几分喜悦,随即往边上递了个眼色,然后对那几个弟子张口道 “咱们千玄门可和他们不一样,咱们虽然不能取他性命,但总也得为那日折的兄弟们讨回公道” 话语说毕,不过几声脚步缓缓围来,朱若为再也忍不下去,不禁猛的抬头怒斥起来 “什么狗屁千玄门,一帮子欺男霸女之徒,就会做些见不得人” 还不等他继续说,古三已经带头论起了巴掌。随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四面八方的拳脚让他只得缩着身子,整个人被圈在其中,全然与周遭之辈不是同一种生命。 本就天地生成的一类之物,食五谷,过四季,三餐一宿,却不想,频频欲食同胞手足。 只说孽畜之辈,也是了了。 (本章完) 第140章 承罪 第140章承罪 伴随着拳打脚踹,朱若为的心中也在默默忍受。 此刻的小全村已经没了刚刚的那股子妖风邪气,本该安静的夜色只剩几声咒骂此起彼伏的冲刷着本能的笑意。 冷若寒霜的夜色下,古三的神情十分满足,而一旁凤一凰却是背过身去,也不看,也不听。 许多村民发现周遭没了怪像,胆子也逐渐大了一些,几个脑袋顺着夜色悄悄探向这声音的来处。 借着月色,他们惊叹于地上留下的痕迹,但目光中更难移的是那被围在其中之人。 见有人探首偷看,古三眼光一转,只是朝着那些人的方向开口道 “要看便看,此人正是祸星所在,先前在新林镇就阻拦我等师兄弟去探查那里发生的怪事,今日又出现此地,想必又在计划着什么吃人的怪法” 说到这里,那些偷看之人也是好似受了什么邀请般胆子变大不少。 “大家先住手!” 随着他的摆手示意,那一众千玄门的弟子都纷纷停下手段扭头看向古三,就听对方继续讲道 “我们千玄门一向心系天下正事,今日既然到此为你们除妖斩邪,更是不会放过这等奸诈小人,你们大可以引村中所有人来见证,今日我等势必为你们求个公道” 那几个村民虽然不知其中具体,但想来对方已然为村中解了今晚之祸,现在又说此人是什么祸害之流,想必也不会错,于是就有两人分头去招呼其他邻里。 朱若为自然也听得话语,但见此刻自己已然被栽赃如此,也是心中越发愤愤难平,想到这里,就要起身。 可他刚一动,那边就有两只手猛的将他按住,他想发力,可背上先前被寒意麻痹的疼痛此刻夹杂着大量的撕裂感让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嘿!还想逃?今天,就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 古三一边嬉笑,一边登着四面八方逐渐响起的脚步。 很快,村民就围城了一个圈,几根火把将四处照的通明。人们纷纷议论着地上那留下的巨大痕迹,毕竟谁也想不到凭人力居然可以将地面直接抹去一方。 而对于那被千玄门几人困在其中的朱若为,大家也都是尽可能的压低声音去说着什么。 “诶,这么年轻啊!跟刚才那边发现那个死了的似乎不太一样啊” “谁说不是呢,可这种人,也没有必要在乎什么年龄相貌吧,毕竟都是吃人的玩意儿” “我怎么看着这小子不像坏人呢” 听到一旁村民的话语,另一个瘦一点的立刻出言道 “你看谁不像好人,难道坏人脸上会写坏字吗?” 一众村民纷纷议论不停,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看着人聚的差不多了,古三的嘴角禁不住一阵跳动,他的心中暗暗惊叹着真是天意使然,天意使然啊。 随后摆摆手,平了众人声音,然后高声道 “大家听我说,这个人就是前些时日我们在新林镇外碰上的贼人,甚是狡猾,当初险些害了我门之中大多数人的性命,想必新林镇”大家都知道吧,就是那个一夜之间化作鬼域的地方!” 说到新林镇,人群中议论声更甚,许多人更是忍不住指指点点的对着朱若为小声激烈争辩什么。 忽然,有一个身影借着火光走了出来,很快来至朱若为的面前。 人们看着那个身影,都认出正是村长他老人家,只见对方缓缓来至垂头丧气的朱若为跟前,然后左右打量着侧脸。 “孩子,你把脸抬起来给我看看好么” 朱若为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忍不住举目去看,发现来的正是先前所见的村长。 对方看了看他,然后又仔细观察着具体的一些面貌特征。好似在寻找什么。 “你是不是昨天跟另一个小伙子一起来到这里的那个” 朱若为一听,赶忙点头,心中真切希望对方能记起什么,好为自己开脱。 “我就说呢,有些眼熟,可你们不是随着那几位仙师一并去金鸡岭方向了吗?怎么现在只剩你一个人在此?他们人呢?” 朱若为听到这里,赶忙就要说出所经历的事,但他还没吭声,一旁的古三却抢先开口道 “那有什么金鸡岭的事,都是这两个妖人的陷阱而已,刚刚我们在那侧见到的尸体就是与他私定诡计的魔教同伙” 此言一出,村民纷纷瞠目结舌,眼神不知所措的看向朱若为。 而听到这般诬赖,朱若为也是不能再忍的对着面前的老人急切道 “老人家,你不要听他的,我根本不是什么妖人,我乃是天剑山上的修行之人,此次与同门下山,本来是欲要往那长青谷求药而去,路过新林镇才顺道至此看看,我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 听到朱若为的话,一个村民抢问起来 “你说那天剑山我也知道大概方位,他到长青谷只要一路而西就可,又怎么会中道来至我们这偏南的穷苦地方!” 一人刚说完,另一旁边之人接着说道 “我昨天确实见过你,还有另一个在房顶的少年,但既然你们也要去长青谷,怎么现在独独你一人留了下来,其他人到哪里去了” 听到此话,朱若为急忙解释 “我们一行人至金鸡岭遇上了一众妖人,与之打斗下,那二僧不幸殒命,而长青谷四位……因为事已完毕,所以回山门去了” 朱若为讲到最后,有些心虚。而这也恰巧被一些人察觉了去,就听古三继续道 “你说去了那么多人,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你一个,谁又能作证,莫不是你与那些妖人连手谋害了一众同行之人,现在又来这里巧施诡计!” 言辞尖利的追问下,朱若为一时心中发慌,赶忙辩解起来 “不可能,我绝不是那种人” “不是?既然不是,那为何现在只有你一人在此!既然不是,那为何你中道折返这偏僻村落之中!” “我!” 咄咄逼人的追问下,朱若为当真不知所措,不自觉脑海一片发懵。 “你什么?难道你不是事先知晓了此地的秘密欲趁机夺取那所谓的宝物不是” 此言一出,人们的议论声悄然熄灭,大家似乎都已接受了这个想法,而对于眼前之人的相貌年纪与品性再无任何好奇之处。 此时,面前的村长一双眼中满是疑惑,看神色,对方绝不相信眼前这少年会是那种人,但想到此处,他又留意起周遭村民的反应,面色愁容翻卷之处,忍不住开口问道 “孩子,你老实告诉我,他们说的这些你可认吗?” 朱若为哪里肯认,随即连忙出口道 “我是在金鸡岭上看见这村顶有一片黑烟盘绕还有一道红线贯通,心中担忧你们安危才不得已舍了我那朋友独自赶来的!” “哦?听你这么说,你还是好人喽?” 古三的语气满是不屑与轻佻,此刻的他似乎吃定了对方,脑子里满是一番歪词烂理,但其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一报当日的羞辱之恨。 村长看着古三那不正的神色,心中也暗暗想起早些时候听闻别人说过这千玄门中颇有些不正之风,眼下所见,也是应了那理,可终归现在刚脱劫难,又是全赖对方本事,自是不好说什么,只得继续问道 “那你究竟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来到我们这一个小山村呢!” 听到此问,朱若为想起与缘随云许多时候交谈之时谈及的事情,虽然自己一向对出生之地没有什么概念和想法,但终究禁不住三番五次的提起,加之刚好又顺道,所以当日出发之时对方提出此问时他也就没太在意。 但谁能想到,竟生出如此变数,也是叫人始料不及。 (本章完) 第141章 第141章 “因为我与好友昔日在山上时候经常听师傅们提及这里,所以现在有机会了,才顺道来此看看” 普普通通的理由,自然不能叫人信服,又有谁会相信一个与世无争的清净之地会在两个孩童面前提及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呢。 质疑声一点一点蔓延在众人的脸上,好似一层层无形的罩子,闷的朱若为那双惊慌失措的眼越发紧张。 最终,无奈的他只得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所知道的身世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也就在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安静了,就好像一直静静站在那里的凤一凰一样沉默。 “他是当年的那个…” “别乱说,小心被听见!” …… 议论声更大了,人们的眼神中闪动着不一样的神色,似乎从原本的怀疑变成了紧张,逐渐又堆积为警惕和恐惧。 就连离的最近的村长也轻轻退了两步,仔细看了看眼前少年,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朱若为!” 听到此话,村长的脸色先是一阵沉默,随着瞳孔逐渐聚拢两腮的肌肉开始不住动了几下,接着本就一口虚弱的面庞更加因为紧张而泛白的张大嘴巴道 “你姓朱!………你是朱寡妇的那个儿子!” 听到此话,村民中有人立刻反应了过来,但大部分还是不明其中之理。 一旁的古三发觉事态似乎有些超出自己预计,当下心中一咯噔,害怕这变故超出自己的预计。 可就在此时,村民中猛的想起一声怒吼道 “杀了他!他就是当年的那个灾星,要不是他,我家里人也不会惨死!” 一听此话,其他人都是面色大惊,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传了无数岁月那好似传说中的人物居然此刻就在眼前,可看着那单薄的身子,一身黑色衣衫却没有半点邪气。 可,谁又敢保证,那个传说不是真的?毕竟人都站在了跟前。如果一切真如口口相传的那样,只怕结果是众人万万不愿看见的。 时隔这么多年后,他又为何会再度出现在这里呢。 村长察觉周遭村民心中悄然被勾起一股异样的情绪,这种情绪可能是来自于压抑的恐惧与绝望,而此刻,面对这种机会,他的心中也是一阵为难。 作为村中唯一一个知道当年之事真相的人,他自是不愿让眼前少年背负那子虚乌有的罪名,可身后这些因为痛苦而躁动难安的身心却迫切需要一个宣泄处来释放他们的心中苦痛。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村长终是年纪大了,转而对一旁之人高声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说些什么,原来是假借一个不知哪里听来的消息就想来此哄骗我们” 说完,扭头瞪着朱若为信誓旦旦讲起来 “本来有些事我是不愿讲的,可眼下居然你说出这等瞎话,我也不得不告诉你,当年这村落中却是有一个朱寡妇的儿子,只是可惜,后来在那场大火中一并烧死了” 听到此话,身后好几张面庞明显抽了几下,同样震惊的,还有朱若为。接着就听村长接着说道 “今天若不是我这把老骨头在此,只怕要被你欺瞒过去,可惜,此事却是我亲身经历!这点,你是万万没有料到吧” 朱若为张着嘴静静听着面前这苍老身躯的话语,对方眼中的冷视是那么平静又温柔,一众本来要被煽动起来的民言也在村长的一番运作下逐渐变的疑惑平静下来。 本就是道听途说的事,现在听到了唯一一个最有可能是当事人的言词,这些后生又能说什么呢? 而一旁的古三看到情况不如自己逾期那般发展也是脸色有些尴尬道 “且不论其他的,你今晚到此,究竟有什么目的!莫不是邪教妖人假冒来准备趁机行凶的” 古三心中时刻记着那日的仇怨,眼下寻着机会,又怎肯轻易放过对方,这几句话下去,那本被村长抚平的几个年轻声音再度议论起来。 “他来这里,是为了我!” 凤一凰静静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同门的弟子们惊讶的看着这个不拘言笑的大师兄,他们没有想到两人居然认识,而一众村民心中也其实早已觉察此人的厉害,那一身红袍蓝衫此刻在夜幕下挺直的身姿好似救世主一般矗立。 “大…大师兄!” 古三不可置信的以为自己听错了,而朱若为也是有些不解的回头看向对方的侧脸。 “他确实是天剑一脉的门徒,这点毋庸置疑。” 再次听到凤一凰确认对方身份,几个同门的后生眼中纷纷流露出惊叹和震惊,毕竟这天剑一脉,可是人如其名,从来为世所罕见,而今日有幸见这样年轻子弟,其修为也实在不俗,都是纷纷眼中露出各自考量。 古三自是不甘,连忙开口求道 “大师兄,我等前些日子在新林镇时候” “够了,妖邪正在前方,你等不需多言,各自守好村落,待我回来再说” 凤一凰神情一转眼中充满严肃神色的静静看着金鸡岭的方向,那里似乎起了变化。 就在此时,一声怒喝震天动地,纵是凡胎肉体一众村民也察觉出此刻从金鸡岭上传来的阵阵呼啸。 强横的气浪虽然至此已是薄弱,但那淡淡的火劲还是让此刻聚在一众的所有人忍不住去看,去猜。 原本平静的夜晚,不知何时变的动荡四起,心不能安。 在此时的金鸡岭上,一个少年挺拔的身影正散发着强横凛冽的杀气静静立在空中。 那双眼在额头的白色丝巾下显的格外清澈执着,似乎瞳孔中除了不远处那个被妖娆身影缠着的男子外再无其他任何一物。 此刻的缘随云气息不稳的静静低头盘膝坐在那里,脸上煞白的颜色似乎正暗示着他的惨痛经历,可他还是竭力在嘴角流出一道鲜红之后强行睁开眼睛抬头去看向空中。 不远处天空上的三个身影在他看来还算清晰,尤其是那个跟一名男子纠缠一处的红衣女子,妖艳的身姿再熟悉不过,正是先前与那三毒公一道的红娘子,而在她的纤细腰肢下,正被一只浑厚的粗掌托定。 手的主人似乎也有些眼熟,却记不太清了。 只是看着对方身形气势,绝非寻常修行之徒,单单那一身若隐若现的邪气偶尔散出一丝来,都足够让他这个所谓的门派天骄感到心头不快。 而在这两人的对面,站着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子,只是看了一眼,缘随云忍不住心头一惊。 “居然,是他!” (本章完) 第142章 第142章 原来,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茶摊之时一道的那个少年。 当日只道是萍水相逢绝难再见,不曾想,居然这么快就再度相逢。 只是此时此刻对方身上散出出来的那股静态着实叫人害怕,仿佛如同凛冬的呼啸一般,要肃清周遭方圆百里。 “呵呵,没有想到,老鬼死了之后又来了小鬼,真是难缠的很啊” 红娘子身旁的男人声音十分厚重,似有千斤之力,顶天立地。而听他言语,仿佛认得对方父亲。 “殿主,你认得这个小兄弟嘛?” 娇滴滴的声音顺着一根柔若无骨的细长食指伸上男人那有些发白的瘦骨嶙峋侧面,指尖的鲜红指甲显的十分优美细长。 伴随着指间的热情颜色与面庞的冰冷温度反复摩擦,那道鼓起的腮部又动了动。 “怎么会不认得,那可是我的大恩人,要不是他的父亲,我殷入命,又如何能练就这一身本事” 说完,忍不住冷笑几声,随即眼中的精光好似一双魔爪射向对方那已经有些按耐不住的生气面孔。 只见少年右手执掌为刀,猛然运起,身形一扭一转,耳旁呼呼两声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透过侧面蹿了去。 随后就是一道霸绝无匹的杀气朝着对方两人撕裂而去。 这一击被正处在下方的元姬看了个明白,但她只是发觉少年挥掌,似有隐约模糊的一道厚重杀气扑向前方,不由的也是一惊,心里暗暗惊呼 “是这种感觉,自己刚才险些被那缘随云伤害时候就是这道力量救了自己,而这力量又与第一次救自己的那股凌厉剑气不同,看来,此地今日真是来对了” 正想着,远处的缘随云忽然发出几声怪叫,一双哆嗦的手臂不知为何紧紧捂在自己脸上,伴随着痛苦的呼喊整个身子反复扭动起来。 此时,少年发出的攻击已经被殷入命两人轻松避过,但对于身下的响动,两人也只是轻轻斜了一下眼,就听殷入命对着一旁的红娘子附耳上去轻轻边笑边说着什么。 口中的热气吹的那美艳面容一声轻喘,话语说尽处,只见鲜红的舌头轻轻自下而上勾了一下那软嫩可口的耳朵紧接着一双牙齿轻轻撕咬一下耳尖的软骨。 只是一下,那红娘子就忍不住媚眼如丝口中吐出香气来。 见对方作势张开两片薄唇索吻而来,殷入命却是邪魅嘴角一勾,对方腰下那掌一松,就见红娘子半身白肉半卷霞妆的翻滚而下。 本是无人辗转夜,梦里天狐转鹿台。 曼妙身姿轻飘飘拽着香气一旋而落入缘随云身上怀中。 本来还在痛苦不已的缘随云此刻感觉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香喷喷落了下来,正在杂乱的呼吸间,只觉一条香软柔滑的湿漉漉细条伸入自己口中。 温柔乡的美妙自是无穷无尽,何况是这情窦初开的深山少年与这邪教美艳无双的绝世妖姬。 若是寻常时刻,多少好色之徒心甘情愿被她抽骨吸髄也只是为了一亲芳泽。现如今,缘随云自是尝到了另一番天地,虽未及云雨巫山滋味,却有筋酥骨麻的销魂。 渐渐的,缘随云的身子也抖了,反倒是贪婪的搂上去,那白净的半个裸露背部上,吹弹可破的温润肌肤好似怎么也摸不够,也么也抢不完,只是本能的蠕动着两只手。 此时,头顶传来一声冷笑,就听殷入命暗自高兴道 “呵呵,终究让我捡到这么一个好皮囊” 与此同时,元姬见此,面色却是大变态,她立刻惊声大喊道 “缘随云,快离开她!” 震惊之下,头顶一阵呼啸气劲已经朝着前方冲了过去,原来正是那头顶少年此刻居然化身一条巨龙朝着殷入命杀了过去,无数凛冽刀气被统一收纳运转,一排排寒光闪闪,一列列势不可挡,它们纵横有序,排列无暇组成一条巨龙将少年裹在其中浩浩荡荡朝着殷入命就杀了过去,撕天裂地的攻势,带起劲风疾吹,沙石乱走就连天上的夜色也更暗三分。 地上的元姬忍不住回头躲避,而在那边,红娘子长袍一甩,就将缘随云与她裹在其中。 激烈的冲突并未带来过多的响动,但清脆的声音却是让人听的筋骨胆寒神魂哆嗦。 元姬只觉自己被这声音催的浑身难受,忍不住就相死一般的扭动四肢。 但随着一个身影落在她的身前,头顶的打斗也在这一刻悄然分出高下。 一个是无终的刀,一个是心傲的邪。终是年少吃了亏,那抖动的手臂正诉说着未经尘世带来的后果。 与此同时,随着一声呼喊,一个黑色身影落在元姬身旁。 伴随着几声呻吟,元姬的脸上逐渐露出喜色来,瞪着眼睛望着一旁的男子,他惊呼起来“啊!你这个傻家伙,这么快就回来了,是来救我的吗?” 朱若为只觉脑袋发昏,刚才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就被这凤一凰莫名其妙自顾自说了些什么就扯着带了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和元姬看上几眼。 其他之人都是发现了突如其来的两个身影。 “哦!?这不是千玄门的老鬼吗?” 听到殷入命嘲笑般的话语,那探起半个身子的元姬面漏媚色的看向此处,眼光扫见正和元姬靠在一处的朱若为,自是眼中闪过些什么。 “果然让我满意!” 讲完此话,凤一凰傲然而立,眼中只有胜负,这天上地上,能让他倾心一战之辈,已是凤毛麟角,今日在此,居然恰巧碰上这长生殿主,也是有趣,看来当日那求战批言并非全错。 想到此处,一身修为不再掩盖,大地在这一刻好似感受到身躯上所站之人的脾性,居然开始隐隐颤抖。 “啊…” 伴随着几人的惊呼,刹那一瞬,一道剑意自凤一凰灵台至上九霄,冲入云层的一瞬,那剑好似意犹未尽般还打了个转引得一团阴阳两开云朵各自退散。 这一刻,三界六道只此一光,五行之内四脉皆伏。若问天高多少步,全凭痴心望玄关。 无数剑影带着不同轮廓与光芒自他的身旁隐隐而出,随即蜂拥而起,浩浩荡荡无休无止的冲天剑势直接让天空也裂开了一道。 殷入命看着凤一凰的神色,还有那让他感到肌肤寸寸生痛的剑意,脸色也是阴晴不定,只是最上逞强讥笑起来 “老东西,你是真打算跟我玩命!” 凤一凰奋起一剑,却不能进,谁知,还有第二剑,第三剑…直至第六剑,一剑更比一剑强横,霸道。 难道,还有第七剑? (本章完) 第143章 第143章 眼见两道力量即将分出胜负,殷入命扫了一眼地上的形式,红娘子此刻似乎已经将那小子给驯服了,而眼下,就是想办法从对方这个疯子的手底下脱出去,毕竟眼前之人可是这天下能最强的三人之一。 想到这里,他立刻暗暗传音给下面的红娘子,对方收到信息抬头看了一眼,随即眼光扫向不远处的元姬那里,不知有何用意。 元姬看到对方两人都望向自己,心中咯噔一下,将目光扫向高处正在抵抗的殷入命,现在的状况料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一号人物居然能将对方逼到此种地步。 至此,殷入命的眼中精光扫了她一眼,她立刻就轻轻低下头,随即犹豫几下,又缓缓看向那正托着右臂在施展剑诀的凤一凰,此刻的对方正全心全意的注意着战场上的变化,那双精光爆射的眼中只有还差几寸就能分出胜负的一点点距离。 而另一边,另外一个身影也静静看着场上变化,他见殷入命此刻陷入下风,察觉神态疲惫心知机会来了,也毫不犹豫,一身精力悄然奔走运起右臂。 只听一声呼啸,霸道至极的刀劲就朝着对方横扫过去,巨大的劲力在灵气的幻化下结为一个宽阔的蓝色厚重刀身。 殷入命虽然已经处于下风,但耳朵听见一股子响动传来,也是知晓不妙,余光扫动的刹那,左手已经借着手掌的绵劲迎了上去。 一接一迎一化一横,巧妙的将那那攻势卡在手掌外不过两掌处。 虽说挡下此招,却也让正面剑势再进两寸,一刹间,那剑锋已经抵触在宝盏的外壳上,这一下,殷入命心中自是真的害怕了。 而红娘子见状,却是心中殷入命此番只怕难保,一时间,面色犯难随即转奴的看向远处的凤一凰。 而另一边,朱若为也是察觉到那远处一身邪气之人即将落败,余光扫见下面被一妖媚女子守着的缘随云,当下就转身想要与元姬商量个对策。 可才扭头,就看见对方的手搭在怀间腰带之上,三根金色的牛毛软针正被她攥在指缝。 两人四目相对,元姬也不慌乱,立刻笑道,我已经有了方法去救你的伙伴了。 朱若为却是感到奇怪,又想说什么,可忽然想起一些更加好奇之事,就随即张口问道 “你们俩究竟是如何会碰上这些人的” 元姬眼睛转了转,然后将针收入掌心正待说话,就听一旁空中猛的传来几声怪叫。 忽然,哀嚎求救之声隐隐传来,凤一凰自是心中急欲取胜也不看一眼,却听到一旁的朱若为惊呼道 “凤前辈,那妖蝠正抓着几个活人,你……” 凤一凰猛然抬头去看,只见一个巨大的蝙蝠领着几只小蝙蝠居然脚下抓着两个不断扭动呼喊的身影正往那殷入命头顶上飞去。 “这深山半夜哪来的寻常百姓,想必是计” 听到此话,殷入命却是勉强一笑,对着朱若为他们三人处喊道 “对啊,对啊,确实是计!哪管他什么寻常不寻常,只要妨碍到自己的,一并杀了便是” 这话中意味,明显是说给朱若为听,因为自打朱若为落在此处,他就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尤其是那后背的两柄剑,更是不时引的他连连观察。 朱若为面对此等情况,却是见不得那头顶的呼喊声音,心中一软就要为对方求情。 还不等他开口,凤一凰却是先开口道 “除魔卫道,就是死几个人那有如何,他们以自己的残躯来为正道之事有所贡献也算是一种福源!” 听着凤一凰的话,朱若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但他的心中虽然不忍,却不知为何难以出言反驳(山中数十年的平淡生活,没有见识过太多的人情世故更没有经历过生老病死以及世态炎凉,这种人间烟火气息的缺失,自然也就造就了在某些方面略显懵懂的心) “说的好,说得好!什么狗屁世俗教礼,只要能达到目的,就算牺牲上一部分人又能怎样,他们若是有本事,尽情反抗就是,若是无能,便闭上眼舌。所谓是非关乎实力,公道不在人心。自在洒脱活着便是,管他什么世俗礼法!” 此时,那蝙蝠距离殷入命头顶也不过百步之遥,而殷入命的话就像一只箭深深插在朱若为的心中,他只觉的此话让人听了十分恼怒,可也只是恼怒,却无话反驳,毕竟纵然是在天剑山上也让他对此深有感悟。 可那蝙蝠脚下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却在被身下激凸的气劲下发出了惊恐的呼嚎 “爷爷!我不想死啊爷爷!” 随即一旁老声垂垂哭腔道 “娃儿啊!是爷爷害了你啊!早知如此就不该来这山中寻什么宝贝了!” 几句长叹,半声咳嗽。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亲人乎? 朱若为本浑噩的心在这几句话之间忽的触动了一番,他的脑海中想起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此时的场上,僵持的三人都在苦苦坚守,殷入命眼睛时刻注意着身前法宝,因为就在刚刚,几道细微的裂纹让他心中一阵着急,这一老一小两个夹击之人都是铁石心肠之徒,今日看来不将自己诛杀是绝不肯轻易罢手,眼下显然已经是败局将定。 至此,他心中默默感叹道 “早知如此,就不将那百龙之毒送入山中了,要不然也不至于会这般窝囊!” 但想到此处,他又将眼光死死盯着这个不该出现此地的凤一凰,对于此人为何会在此,他的心中显的十分在意。 “难道,我们真的可以不管身边之人的死活吗?” 朱若为轻轻问了一句,声音有气无力。 凤一凰撇了眼身旁的朱若为,脑海中浮现出某个身影留给自己的一段话 “白刃罕逢敌手,六世挣扎无休。无情无义无道,绝爱绝情绝心。若晓天官正位,该会了此苟生” 而身旁这少年,似乎正是他苦求那个所谓的天官,只是此刻的对方太弱,也太生,他甚至怀疑当初那人给自己的提示是不是错了,可见到那两把剑的时候,又见到了此处这同样传闻中百年不遇的邪教之主,他似乎隐隐相信了那些话的意思。 “世间之事,你不看,自然就没有了。早些有所觉悟,成长起来,才能免受无数磨难!” 凤一凰有意点醒对方,不自觉语气柔和许多。 而元姬听着这些,眼神却是一直徘徊在身前两人之处,那份瞳孔中的焦切让她不断变幻着注视之人。 似乎在急切的等一个机会。 “啊!爷爷,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随着空中一声叫喊,巨蝠终是爪子一松将两个身影丢了下去,目标正是那已经逼的即将溃败的殷入命身前三步处,在那里,最为强横的索命剑意已经离成功只剩半步之遥! 殷入命的目光此刻全在朱若为处,他在等,等对面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必然会出现的机会。 眼看两个身影就要落在剑上被那剑意分割两段,就见白光一瞬,朱若为终究再也忍不住。 而随着白光迫近,殷入命嘴角意味深长的动了动,此刻朱若为就要去接两个落下之人,与此同时,他的脚下随即传来一声巨震,力量的碰撞引发巨大的声响震的在场之人无不身形一晃视线被激起的烟雾与劲风遮蔽全无。 与此同时,红娘子似是又收到对方传音,回看一眼此处,随即嘴角一仰翻身带着好似睡着的缘随云就离开远处。 心知不妙的凤一凰眉头一皱,长袖一挥,疾风往前推开烟尘散做两旁,可没出七步,就有三团邪火冲了过来。 (本章完) 第144章 第144章 邪火逼近,就有三道剑意直接一冲而散干净利落。 凤一凰心知那妖邪之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也是心中念起朱若为那后生的不思进取之色,当下心中有些不平之气。 随即暗自心头流动无名火,肃杀之气催的在场烟尘极速向四周扩散开来露出本就遭难的一方土地。 而在另一边,就听一个焦急的声音喊道 “喂!老兄,你没事吧!” 再看处,朱若为此时正面色不适的半躺在地上,而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方此刻正心中泛着忌讳的眼神不时盯着不远处的四段尸身。 原来,刚刚朱若为御剑而去抢救那两人只时,身下男子也是心中不忍,见形式不妙立刻抽刀反打,其目标也正是为了击溃那下方的强横剑意。 两道强横气劲原本僵持不下,自这第三股力量横插进进来之后,当下就被打破了平衡。 可谁又能想到,那被救的两人,眼见自己活命能全,非但不思感激,更是各自打出一前一后两道阴辣毒掌。 而这也刚好被离的近的少年看见,恼怒之下,随手将这即将脱逃的两个贼人化作四段。 争斗不过一瞬周遭似乎也没有遭受太大的波折,月落山头,天地将转,望着绵绵山,无尽暗,身影自是单薄无限。 回过神的朱若为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该是不俗的实力,却在此番下山以来种种遭遇都感觉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可他又哪里知道,自打他钻研了那两本万竹公交赠予的书籍之后,无限前人心智早已开始敲打他的心海,多少不曾思索的问题伴随着十多年的浅薄经历只能让他一遍遍的在闲暇之余静静坐在树梢看着远处天空默默发呆痴问。 那心经本是释门一页瑰宝,专解万千心结,空明之意全凭感悟,他虽学未及,却是比常人多了两点悟性与一道感悟之力。 世间万法,凡大成者,皆需守一,故而佛曰,不可说。道言,道可道,非常道。 自那之后,他体内的千万怨毒自被一点佛法感召,渐渐平复心性好似昏睡,而那御星尘本就常年贪引精魂气血,故而也日夜之下被暗暗劝下。 自此,朱若为的双眼也就少了那许多猩红。 “喂!大傻,你死没死啊!缘随云被那妖精你走了你管不管!” 朱若为猛的惊起,也不顾一旁少年的一脸惊愕,好似瞬间来了活力一般就急忙四下查看。 可此时的这一片地方,哪里还有什么邪教之人。 朱若为猛的发出几声惊呼,眼中的慌张自是源自于本能的无奈,人生中第一次碰上此等事情,而且对方万一是真的被那妖邪掳了去,只怕凶多吉少,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向山门交代。 一想到何明道长那生气时愤怒的样子,还有自己的师傅只怕也会受牵连的模样,他就连连咬牙叹气道 “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见他这样,一旁少年对着第二次碰上的少年心中也是多了几丝好感,只因在这弱肉强食的迷乱人世,尚能为一朋友而流露出真性情之色,也是罕见无比。 元姬见他这样,也是一脸焦急的一跺脚,就迈步要过去数落对方。 可刚从凤一凰身旁走过不到二十步,就听背后传来冷冷一声 “好自为之!” 四个字好似一把剑让元姬的脸色在那脚步停顿的一瞬猛的变了两变,可转瞬又充耳不闻的继续朝着朱若为走了过去,并张嘴数落道 “你可真笨,刚刚那种关键时候不知道保护自己的好兄弟,还要去救什么陌生人,这下好了吧!兄弟生死未卜,自己还差点小命不保!” 说着话,眼光扫向一旁那死去的两人残躯。 说来也巧,在那少年残躯半截的鲜血渗透之下,居然地面隐隐泛出一点光芒。 元姬自是眼睛比常人尖的多,当下瞳孔一缩,微微张口惊叹,然后立刻撇了眼身旁其余之人,见他们都似未曾察觉,就猛的跑了过去。 就见在肮脏污秽的碎尸遮拦的土石交叠处,一股鲜血潺潺滴落的污秽黑暗处,隐隐透过血色射出几缕微弱光芒。 离得越近,她就越是惊喜,忍不住又偷偷打量一旁其余之人,生怕他们捷足先登。 很快,她就顺手弯腰抄起地上一块略长的石片,然后蹲在那里,也不管其他人眼光开始拨弄起来。 不过几下,一道微弱的金光就将她脸上的兴奋神色照耀的格外迷人。 “嗯?” 一旁救了朱若为的少年被这光芒一引发出一声惊呼,而另一边,凤一凰也是微微动了下视线,似乎也是不曾想到这一怪异事项。 元姬听见一旁脚步传来,心中是那陌生少年也发现了自己找到的宝贝,就忍不住急忙抄起一旁尸体上的衣物,然后将那浑身被污盖的发光之物急忙包裹起来狠狠擦拭。 “嗯?” 伴随着耳旁疑问传来,元姬手忙脚乱的将什么东西收入怀中然后起身对着那已经探出脑袋的家伙不高兴说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 对方只是不解,也心知此女只怕不好说话,就懒得搭理。 另一边,朱若为正为好友的事发愁,忍不住哀叹道 “这四处那么大,他们我可该怎么才能找到随云!” 懊恼之处,忍不住急的猛然伸出手掌狠狠揉搓自己的面部半张脸,似乎这种行为可以让他暂时舒缓不少。 见他这样,另外那少年只是盯着对方背影,思索片刻,眼神动了几动,又看向一旁元姬。 “这位兄弟,若是你那朋友当真被刚刚的邪魔捉了去,我倒是知道怎么找他们,不若你与我同行” 听到此话,朱若为猛然转身,心头一惊三步化作两步冲了上来,惊声道 “真的吗?你知道那些人在哪里?” 对方却没有太过惊讶,只是轻轻一笑,一脸正色道 “说来我们也是有缘,先前茶摊也算相识一场,想不到现在又在此碰上。实不相瞒,我来到此地,也是因为家中亲人之事才苦苦追寻那殷入命一路至此!” “殷入命?!” 朱若为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脑海中隐隐想起那邪气通天之人,虽然看起来不甚强大,但只是看着对方,他的心中就已暗自有些颤抖,而这种情况,实在还是生平第一所见,甚至就连那日东海之事也未有此等心境。 见对方不明白这名字之主的事,对方也不多言,只是轻轻一笑道 “此人心性及其阴狠毒辣,平素最爱一些伤天害理之事,我父便是早些时日一时不察,着了他的道,最终下落不明,不得已,我才踏足这中州之地!” 听到此话,朱若为也是好奇起来 “哦!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哈哈!” “申屠太一” (本章完) 第145章 第145章 朱若为正感叹这世上居然有人名字是四个字时,一旁的凤一凰却是发出惊叹,随即眼光怪异的看向这处三个年轻人,轻声问了句 “你姓申屠?” 听到对方疑惑,申屠太一只是轻轻点头,显的十分平淡。 “那申屠一息是你什么人?” 凤一凰的这一问让三个年轻之辈一时间好似察觉到什么,申屠太一更是眼神惊讶的睁大眼睛反问一句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呵呵!何止是知道,那老鬼与我也算是有缘,昔日我俩曾有幸交过几次手,双方也未分出个高低来,后来更是相约再战,只是后来听闻他息身北上,就绝了音信” “啊,原来是我父的故人,真是失敬” 面对凤一凰略显暗淡的神色,申屠太一只是一脸敬佩的连忙抬手见礼,整个人十分真诚。 对方见他如此也无反应,只是看了眼即将展露的黎明,轻轻吐出一口气,看了眼身前三个身影。 两个都与自己似乎有着关联,不禁心中暗自思索起来 “那北域少年看神色一身正气,丝毫没有当年那老鬼的魔气,而刚才看他与殷入命的反应,似乎与此人有什么仇怨一般。” 想到这里,再看去,朱若为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其申屠太一刚才所说之事。 “申屠兄弟,你刚才说有方法能找到那两个人,是真的吗?”” 眼见对方神态急切,对方只是颇有信心的点点头道 “恩!因为某种原因,我与那殷入命之间可以靠着一件宝物联系起来,只要我施法此物,就可以感知对方所在,相信你那朋友也在那里!” 一听此话,朱若为欣喜若狂,双手急切的抓紧对方胳膊,真情流露之间,自是被对方尽收眼底。而一旁的元姬则是看到此处,有些不可置信的怪声说道 “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真是个傻蛋,连认都不认识就要跟着别人走,也不想想别人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帮你,就不怕被拐走卖了?” 听到这话,朱若为脑子猛然开窍,再看对方,自是七分陌生,若不是先前有过一些接触,更多的还是陌生感占据大半,脸庞。一时竟有些尴尬。 而申屠太一则是淡淡一笑,接着说道 “那姑娘所说极对,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纵是父子手足也要凡事三思才是。只是我这里事态紧迫,你考虑清楚,若是要跟我同去,就该快些下定主意” 一时间,朱若为有些犯了难,此刻的他脑海一片茫然,竟不知该做何回应。这一切自是也被凤一凰看在眼中,瞧着这懵懂神色,还有那背上双剑,他不禁心中疑问起来 这双剑本就不是俗物,又如何能被此子所得,以他现在修为,虽说同辈之中算得上资质不俗,可欲取此兵刃,尚需破除那昔日天元遗物的一双灵猿守护,而他……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升起一种可能,随即轻声对着朱若为问道 “少年郎,你取这双剑时,可曾遇上一双灵兽!” 朱若为本在苦恼,忽然听见对方问起此事,不禁惊奇抬头看向对方道 “凤前辈认识黑白二位大哥?” 凤一凰听罢,眉头微动,心中暗自疑惑起来 “黑白二位大哥?那是谁?莫非有了人身?” 但想到颜色对的上也就没太在意,毕竟那两个东西都是百余岁的奇兽,若是真修得人身,也未尝不可,随即继续问道 “那二位现在状态如何!” 一听此话,朱若为立马脸色冷了下来,想起两位大哥昔日带着自己在松林四处欢乐景象,可现在只能等着自己去解救他们性命,眼下更是恨恼想要快些结束眼下事情。 见他面色难看,眼中有些不快,凤一凰只道是遭了什么不幸,故而这少年能得此剑,也算有些说的通。 可此时,朱若为却是脑海中焦急与缘随云与二位大哥的安危,一个月的期限,现在已经过去了几日,更是遇到这些怪事,又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眼下一想到这些,压力就如湖水一般灌进大脑,让他脆弱的心神显的十分不快。 “喂!大傻,你没事吧” 元姬见朱若为面色第一次这么难看,不禁假借无意的关切了一句,只是他却没想到,这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引的朱若为极为不悦的回了一句 “不知道” 听到对方语气不善,元姬也是毫不示弱就冷哼一声回嘴起来 “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凶什么!” “一天天的啰哩啰嗦,真是令人讨厌!” 两人此刻好似被点燃的火药桶,彼此语气中的倔强与执拗互不相让。 “我啰哩啰嗦?我啰哩啰嗦?你朱大爷倒是厉害,厉害怎么还让自己好兄弟被捉了去!” 听到此话,朱若为也是彻底被点到痛处,曾经那些被挤压下来对元姬的不满一下子让他整个人暴起,瞪着眼睛气上心头,虽然嘴上不知该做何应答但紧握的拳头却是已经跃跃欲试。 见对方只是等着自己不说话,元姬也是不肯善罢甘休的继续说道 “看什么看,没本事就是没本事,除了会对一个女人指手画脚的还会干嘛!” “你…” “我怎么啦我,有本事,有本事就去做你该干的事去,别在这跟老娘我婆婆妈妈的,你是想证明比我胳膊粗,大可以比划比划,看看丢不丢人!” 听着对方伶牙俐齿一顿言词,朱若为气的胸口极速起伏,那攥紧的拳头让他一步就迈到对方身前,抬起胳膊就作势要打 “你打,你打!占了你奶奶我的身子现在长本事了是吧!” 此话一出,引得其他两人都是面色一愣,申屠太一更是急忙伸手拦下朱若为那落不下去的手臂,并连声劝慰起来。同时心中暗暗苦恼道 “真是没想到,这中州女子虽然看上去美妙动人,性情却如此泼辣,也不知是不是女人都如她一般,也难怪当年父亲孤身一人。” 他一边想,一边尽心的劝慰双方,而另一边,凤一凰只是看着三个后生也不多言语。 那种绝然物外的神色比这黎明前金鸡岭上的风更冷也更快。 但当一丝光芒透过天际的阴暗点亮天空,似乎一切都不在那么冰凉了。就连两个互相生气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柔和之意。 就在此时,远方天空传来一声呼喊 “大师兄!” 三个后生正在无言处,三个身影轻轻落了下来,随后稳步在凤一凰身旁。 元姬瞪圆的眼睛带着一丝怒气扫过新来的三个身影,这一看之下立刻心中惊起无限担忧。 只见在凤一凰的身旁,此刻正站着三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个正面色贪婪的盯着自己两眼放光。 而他们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新林镇外那三名歹人。 (本章完) 第146章 第146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尤其是在这股仇怨中夹杂着深深地欲,贪婪的情,那这种冲动就会化作比朝阳更耀眼的那抹刺痛。 “王师兄,你看!” 古三指着熬了一宿此刻显的颇有几分憔悴的元姬对一旁之人喊道。 元姬见状,却也是不曾想这三人怎么会来到此地,但见他们三个将那凤一凰叫做大师兄,当下也是心中一沉。 “大师兄!” 古三刚面色着急的对凤一凰说什么,却被正注视着一轮赤色的凤一凰抬起背在身后的左轻轻手打断,似乎此刻正看的入神,不愿被打断。 古三见此心中焦切急忙与一旁王龙递了个眼色,对方却是不骄不躁面相平和说道 “大师兄,那女子可是邪教之人,万万放不得!” 听到此话,凤一凰只是将背后的右手放在眼前接着远处红日,缓缓看着指缝中三根牛毛金针,只是轻轻开口道 “许多年前,我曾在游历天下名川时,于极西之地的麒麟崖下偶遇一山门,名唤罗刹宫,那里有个罗刹宫主就善使此物” 说到此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暗淡道 “想必,你是那老鬼的亲人吧!” 一听此话,元姬的脸色起了变化,她是万万不曾想到,居然有人知晓这些,可也只是让半张怒脸斜斜瞪着对方,只是一言不发。 “真是天意,我当年被他所救,今次也算是还完了” 说罢,三根软针轻轻打向元姬,元姬一个轻柔转身,居然就轻轻将那三根针纳入掌中,回眼看着这古怪之人的古怪言语,自是不知对方所说真假,但眼角瞅见一旁朱若为看自己的眼神愈发古怪,一时气恼之下,就猛的一跺脚自己离去了。 见此女离去,古三虽是不悦,但被王龙眼神一看,也只得无奈耷拉下脑袋。 此时,天色放亮,大地焕发新光,只是周遭一片狼藉,多少碎石翻土搅拌孤叶,原上一道孤峰无了高台。 最终,朱若为只得跟着唯一的线索前去一探究竟,毕竟除了这个方法,他是在没有其他路径可寻。 看着两少年离去,王龙的眼光自是夹杂许多情绪,尤其是盯着朱若为背影时刻他那藏于袖中的拳头早已不自觉攥紧。 两少年边走边看,不时聊上几句,本就自在年纪,随着天色渐好,周遭翠绿,朱若为的心情也越发轻松起来,只是那一念要赶紧救出缘随云的想法却是不变。 望着远处曲曲绕绕的小路,朱若为的心中充满了孤独的茫然与担忧,可眼下这样,也只能走一路看一路,若是三五日内未寻得对方,也只得暂时作罢,而后快些赶复长青谷,以免误了两位大哥的性命。 两人一路同行三日,渐渐也了解不少,这一日,又至一处山脉,两人围坐在篝火旁,又说起缘随云被抓之事。 “其实,既然那女子是被长青谷捉了去,也未必一定殒命,你那朋友既然喜欢她,想必若是自行脱身也一定会赶去长青谷一试。” 听着对方的话语,朱若为静静看着跳动的火花,脸上的温度和身后的温度截然不同。就如同他的表情与内心一样,也是全然相反的意味。 而见朱若为:不说话,申屠太一只是轻轻看了看对方,发觉同样年纪,对方眼神中流动的东西却是要比自己复杂的多了。他想了想,又转瞬轻轻问道 “若为,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姑娘” 朱若为心知对方说的是谁,可嘴上却是疑问道 “哪个” “就是山上时候那个罗刹宫的啊,我看你们俩挺有缘的” 听见罗刹宫三个字,朱若为不得不回想起这几日经常思考的问题,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世背景,可他还是轻轻的问了一句 “究竟什么是喜欢!” 听到此话,对方看他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的,就立刻提高嗓子故意逗他起来 “喜欢就是看见对方时候会心情高兴,再升级一下就是会从对方身上闻到一股子特殊的味道” “那我知道了,我肯定不喜欢她,因为我只要和她碰上就没高兴过,不是吵就是打,她那样的女人还厉害的很,张嘴和抬手都很要命!” 听着朱若为的话,申屠太一自是眼中泛起别样笑意,也不言语,就听对方好似突然来了兴致一样滔滔不绝的讲着对方的所作所为。 正讲到要命处,一旁的树丛哗啦啦动了几下,两人自是立刻警觉的叫了一声 “谁” 不想转眼就跳出一只兔子来。 两人又谈了片刻,夜色渐深,申屠太一自顾自打坐入定在一旁,和睡着一样。而朱若为也发现了对方这几日一有时间就都是如此,每每问起,对方只道是时刻不能松懈,要注意锻炼,不然将来大仇难报,见到对方这样,朱若为不禁心中感叹一般年纪下,对方居然如此努力,想到过往经历,也不由的感叹起来 正所谓,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寒冰百日终似铁,滴水穿石千日功。 朱若为不觉被对方感染也同时打坐起来,心情不畅时就默默运诵万竹公教与自己的那两本书来解惑心性,若是倦了,就默默运转本门心法。 两人一夜无言,不觉间时光匆匆一夜。 这一日,两人来至一处村落。 放眼看去,还算热闹的街道上行人自由自在,卖货的吆喝的闲逛的打趣的十分自在。 看着平凡景象,申屠太一脸色温和不禁开口道 “真羡慕他们的生活这样自由自在” “是啊,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可以一起玩,一起说话” 听到朱若为也是一声感叹,身旁之人立刻抬眼来看并好奇道 “怎么,你们山门连个人都没有?” “那到也不是,只是我的情况比较特殊而已” 听到此话,对方猛的捂上嘴瞪大眼睛看着朱若为,然后小声问了句 “莫非,你是掌门的私生子!” 朱若为隐约知道这个词的意思,立刻就解释起来 “怎么可能,只不过我算不得门内正式弟子而已,我………” 讲到这里,他心中其实也只山门内其他人的一些口舌,说什么自己就是陪重心解闷的一个儿子罢了,但这些话,此刻他又说不出口只是一时语塞起来。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便在于此,忆起重心名字,对方的音容相貌转眼出现脑海,接着就是这些时日以来两人却实见得少了,尤其是得到双剑之后,更是大部分时间呆在松林,根本没有回去过一次。 见对方陷入沉默,眼神有些伤感,申屠太一不禁感到好奇。 (本章完) 第147章 两少年幻境失窃,寻凶顽巧踏万窟 第147章两少年幻境失窃,寻凶顽巧踏万窟 欲要问,却听见吆喝声起 村落比较平淡,与新林镇相比自是不如冰山一角,但比那小全村,却是不止多了几倍繁华。 申屠太一见前面忽的围起一群人,男女老少脸上带着一般的朴素痴乐,也是好奇心起,但却未有动静,只是眼光扫见一旁神色暗淡的朱若为,于是立刻道 “若为,你猜前方在干嘛!” 朱若为却心情不悦道“还能怎样,估计就是做些赚钱买卖喽” 此时,就听那吆喝声清澈高亢的叫道 “欲识三元万法宗,先观地载与神功。老身今来讲一段,古往今来大英雄。快快快,来来来。是非场上争黑白,急急急,缓缓缓,人来,戏开!” 接着就听轰的一声闷响在一众围观之人头顶化作一团火焰顷刻消散,说来也怪,那群众人只是拍手欢笑,全然不惧,似乎都习以为常。 “原来是个耍把式的!” 申屠太一轻笑一声,随即就示意朱若为继续往前赶路。 俩个来至围观群众外,刚要路过,就听那吆喝声高叫道 “今日来讲,邪太岁朱一息为情斗群妖!” 只是一句话,就惊得朱若为脑袋嗡的一下好似雷击一般呆在那里,与此同时,一只眼睛自人群中正静静观察着他。 “你怎么了?” 朱若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这时身旁吆喝声压低几点轻轻念道 “书接上回,只说那魔教邪太岁朱一息自天剑山之行后,辗转反侧终究难敌宿命,无奈之下,他只得北上寻找那解咒之法!” 此话说完,铃声脆响不绝于耳旁,更有一把伞白白净净,三十根细骨撑着顶面,上面划着无数古怪图案文字,交相排列,翠绿的伞柄里面纹路清晰可见,随着伞身转动,一道异香扑面而来,众人围观者都是心醉不已。 申屠太一看着转身盯向人群的朱若为似乎此刻的对方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于是他急忙也扭头去看,两人只觉香味扑鼻,但味道太重似乎有些呛的慌。可闻的久了,忽见伞下那立着一方白布,随着鼓声轻轻打了几下,白布上顿时显出人影来。 与此同时天上传来那吆喝声音道 “极北之地,霜雪茫茫,天地不闻,六亲难寻,一入此地,祸福难定” 说话间,白布上轻轻露出两排黑点整齐的一左一右往前交错而去,再看时,已是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出现之上,而那黑点居然是他们的脚印,朱若为与申屠太一都是惊于眼前景色不自觉就被这布上故事迷住了。 浑浑噩噩不觉间过去一二时辰,随着鼓声三点,锣声一惊,两人才慌张的摆动脑袋如梦惊醒起来。 再看去,这四周哪里有什么村落,哪里又有什么围观之众,两人只是呆呆的立在一棵大树之旁,巨大的树身上满是黑洞洞的窟窿几声虫鸣怪叫扰的两人心中一寒背上顿时冒出冷汗。 “申屠大哥!咱们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申屠太一也是一脸警觉的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数目,还有前后蜿蜿蜒蜒的小道,想了几想,忽然开口道 “不曾想,我俩刚才竟然着了别人的术了,快看看,身上少东西没有!” 听罢此话,两人急忙翻看身上,一查之下,都是猛的一惊,互相大叫道 “不好!” 原来两人各自丢了许多东西,但正犯愁处,申屠太一忙安慰对方道 “好在性命无事就已经不错了,虽然丢了东西,想必那贼人定然还未远去,咱们快些看看四下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之类再慌也不迟!” 一听此话,朱若为只觉的对方所讲十分在理,对眼前少年更加佩服起来。于是立刻就跟对方各自搜索四下线索。 两人翻找半天,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就连脚印也寻不见半个,正发愁处,不禁开始疑惑起来。 正胡乱讨论着,忽然,朱若为看见远处树旁的草丛里露出半截石头格外不一样。他定睛去看,越看越发觉的不对,于是忍不住拍了拍靠在背后休息的申屠太一,两人随即翻身起来就朝那里走去。 果然,在一棵不起眼的茂密草丛中,居然隐着断了头上一角的方形石碑,青黑的粗糙表面上刻着一些文字,而整块石碑被一个奇怪的东西托着,两人顺着下看,越发觉的奇怪,因为那东西不似乌龟也不似赑屃,却是压低身形,躬着几乎折叠对半的腰身,探着圆鼓鼓的脑袋,一双脚生的奇大,在看后面,两个被摸的格外明亮光滑的屁股后面居然有一条尾巴顺着股下伸向举过头顶几乎压着肩头的石碑上。 “万窟山孙将军有求必应庙” 几个字整整齐齐的刻在上面,而在一旁还有一块自上而下长条凹痕如同竖尺一般,明显是隐去了一部分文字。 两人正心情不悦处,哪里信的什么有求必应的庙宇,只是互相叹息摇头,端的是失望无疑。 正难受处,忽然,西北方传来鸟雀怪叫,随即就有几只匆忙逃路身影挣扎振翅从头顶惊慌而去,其中一个更是也不知怎的,居然一头撞在两人身旁的大树枝干上,就身子依晨,跌落下来。 说巧不巧,刚好落在朱若为的面前,他本能伸手去接,只觉黑影自眼前一滑而下双掌一沉,阵阵暖意随即传上心头。 正惊讶处,申屠太一也是连忙来看,只见毛茸茸胖嘟嘟一个灰色身影此刻正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在朱若为手掌中极速起伏着胸部。 黑黄相间的小嘴微微张开,一柳细舌别样轻巧精致。 “嗯?怎么会有这么不小心的东西!” 而一旁的申屠太一则是看了看小家伙,然后望了望四下,猛然对朱若为说道 “快走,只怕那偷你我东西的贼人就在前方不远” 说着话就迈步朝那个方向奔去,而身后的朱若为似是明白什么,却又不太信,但眼下有机会总是好的,所以!也急忙将这远不如小翠好看的小东西轻轻纳入怀中,随后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前来,自是不曾见什么村落,唯一见的那个还着了道,待醒来时,更是空空如也一片林地,想必是自始至终幻境罢了。 眨眼间,朱若为就在身后赶至已经停下身的申屠太一处,见对方正静静站在那里低着头好似打探什么,他急忙也过去帮忙。 只见不过七八人宽的一方空地,凌乱的洒落许多羽毛,黑白灰绿长短不同,厚薄不一,但均是毛色鲜亮,再加上几点血迹和一些地上凌乱的丝绒,想必,这就是刚刚发出惊响之地。 朱若为刚要张口,申屠太一就即刻摆手打断他示意安静。 随后,两双眼睛极速略过四周幽静的山林,原本还有虫鸣怪叫的四下,不知何时,居然安静的有些吓人。 两人呆了片刻,锐利的眼光扫遍四周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等了一会,实在是没个动静,申屠太一轻轻转过身子对着朱若为平声道 “看来,我们还是晚了,既然如此,我们也走吧” “可是,我们丢的东西怎么办” “只能自认倒霉了,再想办法办法吧” 说着话,就带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朱若为看着四周,还有那一地遭难的痕迹,不觉心中不忍,想起旧时小翠被救时的样子,一时间可怜起怀中小家伙来。 伴随着怀中传来微弱的叫声,他只道是那家伙醒了,拉开胸前黑色衣衫,却原来只是闭着眼痴呼而已。 无奈之下,他也只得先急忙朝着对方的身影跟了上去。 两人走后片刻,一个白色身影就悄悄出现在两人所站位置,那身影看起来十分古怪,好似是个人,却生的四肢长短怪异,长臂短足,极不协调,虽然身上挂着一件白色长衫,但脑袋上却是黑乎乎一片。 还有那轻轻抓起地上一根羽毛的黑色手指,细看之下,居然满是毛发。 (本章完) 第148章 孤鸟 第148章孤鸟 那身影将鸟羽轻轻放在面部,似是闻了闻,而后发出几点怪声。 忽然,自一旁林地跳出一个身影来,随即大叫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还没跑” 说话的正是申屠太一此刻的他一脸高兴的守着对方,而随后,就见朱若为也急忙钻了了出来,并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怪异的身影张口惊叹道 “居然真的没走!” 申屠太一眉毛一挑,随即一脸得意的正色道 “嘿嘿,小贼,还不把东西还给我们!要不然,可别怪我们逮住之后收拾你” 说着话,就迈步缓缓前进,看神色丝毫不惧,反而有些亢奋。 朱若为见四下地方隐秘,不禁有些担忧的伸手劝阻道 “小心……” 此时就见那白色身影微微一抖,随即居然猛的身子一扭纵身跃上身旁大树那粗壮的树枝,随着枝叶一声摇晃,急忙又飞速朝着远方山上位置冲了出去。 见对方伸手矫健又要逃,申屠太一当然忍不了,立刻也飞身而上跟了上去,嘴里并发出不屑的冷哼,看那绷紧的面庞,只怕不会就此轻易善罢甘休。 朱若为本来心中有些胆怯,可见对方又逃了去,而申屠太一也毫不畏惧跟了上去,不由的陷入迟疑,将眼光望向两人前去的高山,他的心中隐隐感觉不妙,可又不能太过迟疑,毕竟若是失去了这次机会,也不知又如何再寻到随云的踪迹了。 想到此处,猛的吸了一口气,他也不在犹豫,就起身急忙赶上。 与此同时,在距离此地极北的一方雪域之上,寒霜千年如日,冷风呼啸如光。 漫天寒刀霜剑,大地银妆素裹,千里冰封封岁月,万里雪飘飘茫然。 可就在那奇寒之地的一点寒风飘渺间,几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正在努力维持着可怜的倔强。 一个浑厚的白色身躯缓缓往前走着,他的身子虽然被紧紧裹得严实,可还是能感到那躯体在不时发出颤抖。 而在他一路前进的方向,不知多少白茫茫的寒冷尽头,一个人正静静立在天地之间的一点茫茫之上。 也不知修习了多少年岁,更不懂学了什么巧术妙法,片片雪花皆似躲着他一般轻轻消散,那身上比雪还要干净的衣物,以及比周遭天地还要寒冷的眉目之间,静静流动着一个等字。 好一个儿郎,金冠玉面,两鬓飘香。件件白罗叠锦绣,丝丝柔情唇角藏。古来春男多柔色,独此一尊正当阳。 忽然间,一片雪花动了一下。 只是这不经意的刹那,就引的他的身子微微动了动。 随着阵阵低吼在身后传来,六七个匍匐的凶顽之躯正肆意践踏着周遭的安静与平和。 他却是连看也不看一眼,只是默默盯着远方的天空,也不知那个地方究竟看了多久,看了多长,居然能对着一片空旷看的生出情愫来。 随着一声嘶吼,身后白光片片,那一地霜雪已然开始掩埋这不知道第几具无魂的躯体。 而那一旁的眼睛只是轻轻低落一下,看了眼身前被护着的那朵稚嫩花蕊,他没有出声,似是怕惊着对方。 在那白雪千回万转的另一方,两者之间也不知究竟相隔了多少距离,却是另一片景色 天光未入,已有红光通玄,阵阵热浪灼灼火劲催的天地宛若炼狱。 几个冤魂自那岩浆中探出手臂来想要挣脱半点催心之痛,眼看自己将要化作灰烟,他们那本就暗淡的身形居然还会妄图想要按着别人的脑袋挤出身去。 可这炼狱火海,又哪里容得这些,火蛇一扭身形,他们皆往昨日。 在这干尸碎地,火山狱海之处,却也有着一处洞府,在几块顽石随意遮蔽的洞口之内,幽暗的隧道好似通往酆都的台阶一路向前。 可这片黑暗太长了,也太久了。 以至于当听到一旁想起些许石块碎落的声音时,都会让人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可身处黑暗之中,也许,一丝响动也比无尽的估计来的讨人喜欢。 忽然,一点光芒浑浑噩噩摇晃而现,随着渴望的催促与急切的期待,那光芒越明亮喜人。 而当真正身处其中之时,刺鼻的味道伴随着丝丝白烟让这一方山洞显的格外吓人,尤其是在一个角落那里,还有这几具叠在一起的罕见白色。只是那白色光亮骷髅的眼窝之间,不时扭动出几条细长的新红信子。 而在洞中一片岩浆的正中那孤独的顽石上,一个黑发的中老年男子正在闭目调息。 忽然,一旁那黝黑的洞中传来一声问 “老祖,属下已经打探到了,那万劫之要已经被大空山的人打碎了!” 听到此话,洞中身影却是不慌,缓缓睁开那双血红双眼,加之眉头一点殷红立在印堂,整个人显的十分诡异。 只见他轻轻掐动指头,一时间,心念扩散来去,转瞬间,就对身后出现的紫袍人说道 “万劫不度不灭,天官入世欲出,你现在,马上就去往中州的万窟山那里取了人面树的心与九尾狐的元丹,随后拿来给我” 听完交代,那紫袍人轻轻抬起头来,却是一张鬼面脸谱。 万窟山,位于中州之上西方一处,山高路窄,一脉十三峰,峰峰相连,每处都有空洞兽穴隐在其上,相传山中颇有妖精之流,喜食人心,后来山民得一高人指点尊一灵物为此地护佑之神。 保的一方安宁数十载,只是不知为何,后来人们纷纷败走,也就绝了香火。 这万窟山,只剩虎吟狼叫,鹿嘶獐鸣。 尤其是一到晚上,更是鬼火满山阴森恐怖至极! (本章完) 第149章 万窟山 第149章万窟山 “看啊,今夜的灯火依旧,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说完,笑脸女子看着一旁默默无言的大树,斑驳树身,满是岁月的刻刀痕迹。对方自是无言,她却不离不弃,缓缓将脑袋挨了上去。 天上的星星似乎都坠落在了这安静的万窟山,一点一点,一闪一闪。 山风吹动晚歌,没有人应,也没有声合,似乎大家都醉在其中。 两个身影缓缓走在山中,虫鸣环绕左右,陌生充斥闹海,眼中所见,皆是绝路,似乎不论走向哪道黑影,都不可能再追上那个白色身影。 两人正垂头丧气时,申屠太一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这家伙真是慢,要不然,咱们也不可能追不上那家伙!” “什么叫我慢,我可是一直连停都:不敢停的,而且这山林里面枝叶繁茂对方又七拐八拐的,能怪谁!” “怪谁?你不是会御剑吗?干嘛不直接在天上飞!” 听到对方这样说,朱若为猛的惊醒,可嘴上却不愿服软的继续反口道 “树林这么深,我在上面也不一定能看见,万一我上去了,你一个人被对方偷袭,岂不是更麻烦?” 两人此刻心情烦闷,自是谁也不甘示弱,不觉间语气越发激动。 “麻烦?就凭那个白毛玩意儿能偷袭我?他做梦都没机会!” 听到对方这样说,朱若为也是因为这些时日心中压抑太久,自然再也压制不住嘲讽起来 “是啊!你倒是厉害,可怎么还被偷了呢!” “还说我,难道你没被偷吗?” “我是被偷了呀,可我没说自己多厉害啊!” 朱若为罕见的回复了一些多年不见的少年意气情况,两个本就不大的年纪谁也不想此刻在嘴上失了气势。 与此同时,他们的动静也悄悄吸引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蛰伏在一旁静静观察两人。 两个家伙本来连日吃住一起本该和睦相处,可这无名火却是来去无名,转眼竟然让他们俩伸手抓在一起,如同两个顽童般滚在地上,谁也去不肯饶了对方。 朱若为自是弱小几分,被申屠太一压在身下,可对方也是不甘心,腰部一用力,两人继续滚在一旁。 趁着扯在一处的机会,就听申屠太一忽然轻轻打了个眼神,示意对方去看,而朱若为自然也是知晓所指何处,不经意轻轻道 “看见了,但是离的有点远!” 听见此话,申屠太一胳膊一用力,扯着朱若去就甩了出去并放声嘲讽道 “看我今天不捶你,让你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而朱若为则是一把被甩到一棵大树旁,因为太快,惊的一旁传出一声怪叫,就见一个白色身影猛的就要自一棵树根下逃蹿。 却不想身后猛的传出惊叫 “若为,快抓住他!” 朱若为也是身子还没落地就猛的伸出手去抓好似胳膊的一道白影。 却不想触手极滑,伴随着一个惊异神色,那个瘦小身影已经怪叫着跑向林中。 “哎呦,你可真是个笨蛋!” 申屠太一喊着话,一脚踩在朱若为肩膀上就冲了出去,朱若为只觉脸上一热也顾不得什么,就爬起身子去赶。 这一下,两个人又引出了目标,自是也顾不得那么多就飞也似的拼命追赶。 可此次的申屠太一却发现对方身影好似缩小了不少,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本就隐隐在心中猜想着一些事情,眼下好不容易又发现踪迹,说什么也不能断了线索,想到这里,脚下更快,前面几棵拦路遮挡树干也在他的不屑中应声而断,相比之前,心中似乎更加坚定不少。 而他的做法也着实让前面不断四处逃窜的身影受到更多惊吓,伴随着空中越发示弱的吼叫,那身影拼了命的东躲xz。 两人一路赶,一路追,眼看越来越近,申屠太一急忙喊道 “若为,快来,那家伙似乎跑不动了!” 话语间,朱若为已赶至身旁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左右悄悄围了上去那前面十步开外已经露出疲态的身影。 而这场追逐也惊的一道星光消散林间,在山谷的浩瀚星海处留下一道明显的孤独长道。 “上!” 随着一声叫,两个人立刻就扑向了这看起来瘦小的身影。可他们哪里想到,虽然申屠太一先发制人似乎捉住了什么,可只觉怀中一股青草气息,手掌脸颊似乎被什么软滑之物一扫而过。 就见白色轻灵身影自两人一上一下的围捕中居然轻巧脱出,看起来毫不费力,甚至还有些优雅。 还不待他们震惊,就觉下面的申屠太一发出一声惊呼 “糟糕!” 两人身子一沉,就觉阴凉顷刻就包围住了他们。而随着他们身子跌入不知哪里,却是由于身子不断磕碰到石壁与硬物接连发出惨叫呻吟。 似乎这山中洞窟十分深邃,而且逐渐四通八达,两人强撑几个岔口,但随着脑子越发疼痛,终究运气耗尽,一左一右唯独空了中间那孤零零幽暗暗长道。 也不知昏迷多少时间,朱若为只觉身子冷的怪异,沉的出奇,尤其是鼻子里传来的臭味让他更是一阵难受,正半梦半醒间,忽然感觉背上动了动,隐约听见什么叫声转瞬即逝。 慌乱间,他隐隐出了几口气,冰冷的气息顺着有些发疼的唇边吸入喉咙内,被这凉气一激,他似乎有了几分力气,伴随着呻吟,他只觉两手满是又湿又粘的泥类东西,而在他的面前,熟悉的白剑正静静插在地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而那微不足道的光芒却在这黑暗的地方显的异常高贵,尤其是在察觉身旁那满地的蝙蝠与怪虫尸体的时候,他更是也顾不得手上身上占满的粪便了,一把就将白剑抱在怀中。 原来,自他落入这个满是蝙蝠与怪虫的地方昏迷后,那些长期处于阴暗中的家伙自是毫不客气就要来享用这道美餐,可那背上之物本就是灵物,感知主人有难,哪里能忍,随即自行出鞘横扫八方。 可叹一对天地至宝,今日却要屠戮这等蝼蚁之顽。 回了好一会神的朱若为看着茫茫然的四下,除了些许恶臭,只剩一眼忘不见边的黑暗与孤独。 这张绝望的网伴随着他的喊叫与呼吸愈发收拢,直至让他整个人显的十分渺小,脆弱。 “什么狗东西,居然让我落到这种地方来!” 想到这里,他急忙举起右臂的剑,可即使他踮起脚尖,也不能看出头顶除了黑暗还有什么。 甚至就连回声也很小,似乎他所处的地方很宽阔很宽阔。 又呆了一会,他的脸色变了好多,可不断回顾四周看着茫茫然的一片片,他真的不知该做些什么。 “若为” 忽然,黑暗中传来一声轻语,声音很轻,很柔,十分软滑。 朱若为猛的一惊,忍不住叫“随云?” 是随云的声音,他惊讶的大叫一声,里面朝着那边转身并开心的喊道 “随云,是你吗?!” “我是随云啊!” 这次,声音清晰不少,虽然有些不同,可朱若为太害怕了,他管不了那么多,激动的就要迈步朝着那片漆黑赶去,甚至顾不得地上那些蝙蝠的粪便夹杂的许多怪虫尸体。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能比一个熟悉的声音更显得可贵,如果有,那一定是在期盼的目光中,映入一张脑海中在一瞬祈祷了无数次的面庞! 朱若为看着微光前那亲切的苍白面庞,他那极速起伏的胸口猛的动了几下。 “随云!随云!真的是你” 他正兀自高兴着,却有一滴粘稠的东西落在他的脸上。 他好奇的扭头看了看,伸手摸了摸,却没有发觉,此刻在他的脑袋上,一个满是触角的巨大黑影正在缓缓注视着他。 (本章完) 第150章 黑暗中的客人 第150章黑暗中的客人 朱若为只觉面前随云面庞十分苍白无神,却不想脸上的东西瞬间引起他的注意,耳朵旁隐隐传出那甲壳碰撞的细微摩擦声都在一遍遍敲打着他的神经。 脑海中无数个声音嘶吼着“快跑!” 可眼前这张面容太让人感到亲切了,甚至让他忍不住又往前把光芒推近几分。 就见好友的面容居然深深镶锲在潮湿的光滑石壁上,由于光线太暗,似乎看不出什么。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他深深吸了口气,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当剑身缓缓靠近对方之时,隐隐脚边传来两道怪异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极速游过去一般,而随云的面容也后撤几分。 朱若为已然感知到不妙,他并不相信自己的好友就那么死了,可还没等他做些什么,就觉脚脖子一紧,居然被什么东西猛的缠着脚踝吊了起来。 而在升空的一瞬,他清晰接着微光看见有什么一根根如同自己胳膊粗细的褐黄色东西齐刷刷的长在一列。 朱若为正紧张时,甩手就要躬身用剑去斩。 可就在那一瞬,一张扁平的怪异脑袋带着许多触须和一对黄到发亮的巨大獒牙缓缓出现在他的面前,尤其是伴随着那细微的躁动,还有两颗鼓起来毫无生命可言的所谓眼睛! 那赫然是一条巨大的变异蜈蚣! 眨眼之间,跨物种间的对视就被那一串唾液的滑动打破。 朱若为虽然害怕,可他手中的宝剑此刻却是全然不惧,引着他就往别处飞去,但他的脚上却被什么缠住而无法动态,随着那怪物戏谑心起,几个翻身巨大的身子顷刻来至朱若为的下方。 眼见情势危急,他猛的挥下一剑,随着精气神贯通灵力送入剑身,白光强上几分,这若是在寻常外面,兴许未必可知,但眼下到了这伸手不见五指之处,此剑的奥妙不知为何显的格外特殊。 随着剑光一现,朱若为顺势翻身,就见数十双跟自己胳膊一样的触手似乎正欲将自己捆抱起来,而剑气扫在对方身上,却是毫无作用,只是朱若为翻身勉强躲过,却不料脚下猛的一拽,他整个人就被拽着往不知哪里拖去。 眼见情势危急,他急忙拼命去砍自己脚下,几声脆响,他也忍不住发出惊叹,原来缠着自己脚部的正是那怪物的尾部两根更加细长之须。 那东西身上好似钢盔铁甲怎么也打不动,剑身更是被反震的生痛,一度让朱若为虎口发麻。 正在惊呼昂处,忽然自己身子被猛的朝上扔了起来,他正奇怪处,忽然觉的四周一阵恶臭,他不知道,此时那畜生已经将他裹在其中,整个身子自下而上打成一道卷。 情急之下,他只觉脚下脱困,引剑就要冲出去。可他哪里知道,对方巨大的身躯早已将他卷在其中,左突右撞几次后,终是发觉不对,四面的那怪物身躯越发收缩的紧了。 “该死!” 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吼,朱若为正难以决断之时,漆黑中的他手上散发的微光是那般渺小软弱,与这四周的无尽黑暗相映衬下,宛若临霜的萤火。 随着头顶一声怪叫,朱若为急忙右手巨剑去连挡带看,就见那巨大的口器一股子酸臭伴随着几根灵巧摆动的触须任谁看了都会让人忍不住一哆嗦。 好在本能之下他急忙左手托着剑身去抵挡那巨大头部带来的猛烈冲击。 随着身子被强横的力道直直撞向地面方向,朱若为心知,要是自己被死死按在那下面的话,保不准还有什么怪虫异物生在那肮脏污秽的地方。想到这些,身上的那种恶心感觉已经够让他难受,随即身子一转右臂猛的发力整个人划过那巨大的脑袋贴着对方后背就转了出去。 来至高处,他也不敢犹豫,立刻运转心法,以他只能就要施展平生最强奥义。 随着灵气被情绪贯通双眸,那清澈的双眼被手中宝剑的白光照的好似两颗明星,无关悲喜,只为玄功! 而与此同时,地上那怪物已经歪着脑袋虚晃身子翻腾再起。面对着罕见的猎物,它自是绝不会放过。 加之常年生长在这种漆黑的空间内,如此生物最是对这种落入绝经的发光之宝执念颇深。 伴随着灵力暴涨,朱若为的周遭带起剑轮一面,两柄好似指针的精巧剑身左右幻化,顷刻结为一面剑的壁垒,如山般悬在朱若为的身后。 “今天,就拿你来试试这引剑之法的三绝技之一” 而此刻的那怪物也立着脑袋在微光下静静看着眼前不断发光的猎物,似乎正惊讶于那不断生出的变化。 随着对方那巨大的脑袋缓缓靠近,朱若为也不再拖延,刹时间,身后剑山一片片好似风吹花瓣,无数剑意坠落而而起顷刻冲向对方。 可那怪物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危险,只是呆呆看着眼前的变化,随着一道白色发光之物猛的打在自己脑袋的甲壳上,只是一声脆响,顷刻就不见了踪迹。 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剑意袭来,那怪物却似怎么也不怕般就迎着脑袋去感受其中的如同按摩般美妙。 而朱若为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也是大感不妙,随即加紧发动身后攻势。 也许是攻势加大的缘故,亦或者是对方玩腻了,就见那怪物居然猛的仰了仰脑袋,随着口中两根巨大弯曲的尖牙一左一右拼命张了张,朱若为就觉头皮一阵发麻,立刻将身后最后的剑意结为一处由自己手中长剑为引化作白光一道不断继续充能。 劲风一遍遍吹着他的面部发梢,尽管脸上的污渍看起来极为恶心,可在他的面前,白剑却汇聚着他此刻唯一的倔强。 那怪物好似感知到什么般身子一转张着大口就咬了过来,而朱若为也毫不客气应声而动。并心中感念起来 既然对方甲壳浑厚,那就攻其软弱地方便是。刚好趁着那家伙张嘴的刹那,一道寒风夹杂着无可披靡的攻势就冲了进去! 而唯一的希望之光也在那一刻悄然消失。 就见白光消散,那巨大的蜈蚣猛的身子顿在前方不过五步之外。朱若为正惊讶处,忽然,周遭响起怪声,一阵阵哗啦啦的响动听起来让人筋骨难受,正诧异时候,耳旁猛的感知到什么,朱若为连忙闪身避过,就听一声猛的响动,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怪叫。 朱若为虽然看不见,却是心中知道,想必那怪物此刻正在挣扎求生,眼下势必狂性大发,想到这里他连忙轻轻退上几步,想要离那挣扎声响处远些。 而与此同时他又运作心法让自己的宝剑在对方体内加大攻势。 随着黑暗中他那执着的默默注视,不远处的叫声和响动也越发撕心裂肺起啦。 他知道,只要再加把劲,这怪物必死无疑! (本章完) 第151章 生路 第151章生路 耳听那声响似是催心裂肺,朱若为却是半点也不敢心慈手软,他只是一边尽力加快动作,一边祈求着快些消灭掉这凶邪之物。 而黑暗中这连串的响动早已惊起了许多围观之客,只是此时那蜈蚣的响动太大,而朱若为又一心尽在前方,所以未曾察觉,在四周那逐渐提防的隐隐蠕动之声。 朱若为正在心中一遍一遍催促着事情快些结束,却不想忽的脚上生出一阵怪感,好似被什么软糯糯的东西缠了上去。 他正惊异处,耳朵中一阵一阵四周那微微的动作声响不禁让他猛的汗毛炸立起来,与此同时,他不由自主的开始停止自己一切动作,整个人瞬间化作一尊顽石般。 随着脚上不断流动过去的一些松软感,他的内心害怕极了,可听到身旁声响正不断蠕动的声音,他又心中存着一丝侥幸,因为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果然,那因为自己住手而稍稍好过的巨大邪物片刻后猛的又发出巨大响动起来,似乎被什么十分害怕的东西发觉了一样。 接着就听钢铁般的爪子拼命在地面和石壁滑动的声响,朱若为心中暗暗叫苦,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下真是不知该作何打算。加之茫茫然四周漆黑一片,更觉的内心压抑至极。 忍不住,他竟然有些身子发抖。 而他的抖动也随即便招来祸事,就感觉腿上隐隐传来异样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顺着脚面而爬上自己大腿。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出许多怪异的想法,而每一个都让他感到十分不适与难受。越是这样,身体却越是难以克制的发出细微动作。甚至就连鼻子也不知怎的堵了起来,一时间呼吸不畅的同时!忍不住让他张开嘴快速吸了口气。 身子前面的动静很大,而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感受着身上的异样,他真是要死的心都有了。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然那身前不远处居然随着一声干脆的响动,射出红光一片来,而在这漆黑的地方,那一片红光虽然显的诡异非常可却让朱若为感到好过漆黑一片太多太多。 而更不可思议了的一幕就是他亲眼看着一道粗壮的身体足足有两三个自己那么宽的巨大身躯居然猛的朝向那红光闪耀的洞口钻了进去。 “它,这是怎么了!” 朱若为正在想着,就见那一排密密麻麻的细腿正疯狂推动着身子往洞**去,更可怕的是,在那坚硬的甲壳之下腹部地方居然整整齐齐一节一个生着两排人面,双眼或开或闭,惨白至极,更有甚者几张脸皮少了几处地方,露出些恶心的颜色,只是瞥一眼就忍不住心底发出作呕感,而在末尾阶段,那蜈蚣的身上缠满青色不断缓缓蠕动的粘液,他一看到那些东西立刻就想起自己身上的感觉,不由自主低下了头,可却因为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即便如此,他的脑海中依然顺着感觉不断脑补着一些画面。 可这些东西又有什么威胁呢?为什么自己现在除了凉什么感觉都没有。 正想着,那巨大蜈蚣的尾部也悄然出现在洞口处,只见本该两根细长的尾部触须如今只剩一根独自轻轻摇晃着,而在身躯的尾部那原本该长有触须的一块,粘液的颜色早已化作不自然的绿色而且看情势好像正在向内腐蚀着怪物的身体一般。 朱若为只觉的一阵难受,起初时候还未在意,现在彻底看清这个东西,真是感觉说不出的怪味儿,尤其是那东西腹部的脸庞。。。究竟是从何而来,而对方现在似乎正欲要逃命而去。 想到这里,朱若为机谨的扫了下四周,此刻除了那处红光再无半点出路,而眼下这怪物被那东西侵蚀身体想必定然要去往某个安身救命之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必须开始做出抉择。 而面对着茫茫未知的前路,又哪里有什么生路可言,不过多了一点希望罢了。而这些希望的尽头又是悬系着什么,他却一点不知。 但思来想去,有机会总好过坐以待毙,而且自己的剑还在那畜生体内,倘若先离开此地,就是到了下方那怪物的巢穴,自己也可以仗着灵剑之威将那怪物自内二外杀死,到那时候,自己岂不就多了几分生的几率。 一想到这些,昔日血池大难不死的经历让他心中越发觉的生死不过天意,若是该死,谁也难以抗命,若是不该,就是身入刀山火海也总能绝处逢生。 至此,那蜈蚣已经钻了进去多时,并未传出什么怪声,想必是得了活路。 朱若为看着那红通通好似连接黄泉地狱的洞口,不禁心中开始了最后的选择。 前进对半死路,而脚下已无半点生机,思来想去,不如赌一赌!想到这里,他只看到那洞口附近借着红光反照没有半点怪异之物,但那光线太过羸弱,就算屏息凝视,也不能看清洞口附近一步左右地面景象。 而此时,大腿上的蠕动感不知为何似有加剧,眼看那东西游动的方向居然是自己两腿之间。 至此,朱若为也顾不得其他,猛的一抖身子就迈步开跑,而这近乎疯狂的迈出第一步就让他脚下一滑,身子一个踉跄险些躺下,也亏的他反应即使,却来不及多想,立刻又紧张的往前推动身子。 而脚下的东西也好似发现什么,每走一步,朱若为只觉脚上越发沉重,可他的眼中此刻只有那团红光,而对于感官传来的巨大威慑,他也只能报以更快,更迅捷的步子。 可地上实在太滑了,好不容易他熬到那红光三步左右,脚下也轻松不少,此时的他大概猜出,这些东西只怕是对那洞内颇为恐惧,苛正想着,忽然右臂传来一丝拉扯感,并且两脚以及腿上的蠕动只是减弱却并未离去! 来不及多想,右臂的牵扯感已经拉着他向后倒去,可朱若为哪里能肯,猛的就匆忙挣脱开来,并且两只脚胡乱踢着腿,希望借此来能脱出这魔爪。 可当他一边疯狂抖动身子一边往前移动时,一个不察,忽然在离那红色洞口一步左右只觉左脚踩到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整个人立刻回正身子,可又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结果居然猛的就朝前面的红色洞口载了过去! 本就因为封闭空间加上险况横生让自己格外紧张,这一下,真是始料未及的突然。 只觉身子一轻,眼中景色也转瞬在肩膀被狠狠撞了一下后猛的焕然一新。 可他却打死也没有想到,首先映入眼帘的,会是两只巨大的钳子,只见那签字一左一右已然呈现夹击之势将这小小洞口纳入钳中,而在一旁,更是有一具鲜红异常的躯壳。 只是一阵热风催来,那躯壳,居然轻巧动了动。 (本章完) 第152章 风起云涌 第152章风起云涌 颠簸,寒冷,炙热,柔软,沉默! 当前四者被睡意胁迫,而自己手中只剩苦苦紧攥的沉默这种悲哀之时,那种身心分离的撕裂感最是能通过耳朵和毛孔让人愈发张狂。 那是一个熟悉的地方,一切都熟悉的叫人身子都有些发软。 “小师弟!”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随着白色身影缓缓转过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而又亲切无比的脸庞。 “小师弟,你怎么还在这里,师傅他一会就该生气了,快跟我走吧。” 说着话,对方脸上带着丝丝暖意转过身子去,就要引着他往回走。 “大师兄!” “嗯?” 对方疑惑的扭过脑袋,好奇的看着这边,似乎在等什么。 如梦初醒的缘随云猛的发出一道呼声,喜悦之情自是说不出的快活。而待他放眼四下,此时已然身在天剑山上的一处妙地,唤做无恨崖。 此崖位于何明道长所在之处,绕山离水,接云盼日,每天只有三个时辰可见阳光,其余时间都是雾气蒙蒙,而在此处与何道长正殿之间的主脉间,连接一段悬空碎石浮桥。 常人在上,经风一吹,东一倒,西一晃,再扫一眼茫茫无措四下,顷刻就失魂落魄跌入云海。 过了碎石浮桥是两座石像,越有三四人那么高,一左一右守着入口,石像身姿挺拔,虎背熊腰,眉目不怒自威,手中攥着七星剑与宝如意,身上衣物松松垮垮,背后彩带仙气飘飘。 而在他们两道石像足下石台,整齐的刻着几串文字。 无恨方知有恨累,有恨之身百事亏。从来夜短日头长, 而在最后,似乎少了一句,却不知为什么。另一个台子上,却写着 天边月,两道秋。云上一线无自由,进,无忧,退,无忧,为何捻叶数春秋。从来福山生妙法,叮,霜压头。 也不知这些为何人留,眼下这几年却是成为缘随云最爱之地,许多时候,他都一个人静静来至此处,一个人默默修行山门妙法,彼时年幼,也不懂字上含义,只道是此处别致的很,常常叫他倍感自在。 转眼来至桥边,缘随云望着石像,随后念及大师兄资历颇长,且见多识广,不免好奇问道 “大师兄” “怎么” “这石像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对方则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轻轻跃上桥上一块比较大的石块上,无羁的风应时而来,好似十分不愿有外人踏足此上一般。 可任他吹的那白衣乱动,却是难让对方眉头一晃,缘随云也随即赶了上来,两者如今都在这一脉皆是佼佼者,自然安然无恙。只是看着对方站在这桥上,好似悬于天地之间,缘随云也学着对方看向远处的无限天地。 “师傅不会着急吗?” 听到此话,一旁的大师兄立刻斜眼看着一旁的小师弟略显责备道 “还不是因为你不听我劝,都告诫你几次了不要让人知道你会天剑秘法的事,现在可好,我至今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糊弄他老人家了” 听着一旁的叹息声,缘随云只是略显不好意思的笑道 “不能这样说啊,要不是大师兄你教我这一手,前些日子我指不定就回不来了” 说着话,就伸手比划起那日下山的所见之怪,讲到兴起处,自是眉飞色舞,显然被那人间百般滋味所迷。 忽然,一只手轻轻搭在缘随云的肩膀上,缘随云顺势去看,就见大师兄的目光静静看着远处发呆,随即那落在缘随云肩膀的手轻轻拍了拍,口中说道 “好好努力,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我们这一脉中最年轻的大师兄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缘随云只是打趣道 “得了吧,我才没那本事呢,而且我也不喜欢当什么大师兄,教徒弟的事,这种职责还是给二师兄他老人家吧” 一旁之人却不答话,只是嘴角轻动,随即一把转过身子拉着对方就要往前走,并喊道 “唉,差点把正事忘了,再晚片刻,我估计又要陪你去山洞、面壁思过了” 缘随云却只是笑着说 “那有什么不好,到时候你又可以多传我急招了!” 听到此话,大师兄眉头一挑,故作怒态的伸手折下一旁细枝作势就要打 “小小年纪不学好,天天算计你师兄我,好高骛远,该打!” 两人顺时追闹起来,而这一幕似乎都对两人格外熟悉与亲切。 与此同时,万窟山上,一道山洞内,火光不断催促着洞内几个身影,这也让其中一个矮小的家伙显的颇为烦躁,看他来回愈发着急的脚步,脸上的愁态更是任谁都不想多看一眼。 此时,一旁坐着的殷入命正静静看着躺在脚边还在昏迷的缘随云,似乎在思索什么,甚至一度忽视了怀中那千娇百媚的红娘子。 只见一对烈焰红唇轻轻送上对方耳旁,请问道 “殿主,要不要先把那老鬼给抽出来!” 殷入命却是神色不变的缓缓回应“不急,那个老毒物一心想要复兴万毒寨,索性就让他先留在那小子体内,免的这段要紧时间再坏了我的大事” 而听到对方这话,那矮小身子的老人家忽然转头道 “你还真打算去搞那东西?” 殷入命只是笑了笑,而后淡淡抬眼去看,阴冷的目光忍不住让对方身子一颤道“为何不去,那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东西” 对方见这殷入命如此病态,忍不住开口难为情道 “可你现在身子尚未痊愈,若是去了,岂不是会被趁虚而入?到时候,我们这一众人该何去何从” “哈哈哈!笑话,难道主人还会对客人出手?” 正在对方不解时,就见殷入命缓缓从手掌中亮出那泛着寒光的一块碎片,而这正是那日被他在东海之内捡起的万劫剑残片。见到此物的光泽与那破碎的字体,对方的脸猛的抽动一下,扯着嗓子叫起来 “这………这………不是毁了吗?” 听罢此言,殷入命放声长笑,全然不惧一旁的缘随云被这声音惊醒过来。 “你………你是如何得到此物?” 听到此话,其余三人都是一阵冷笑,长生殿的势力显然是这新来之人所不能了解的。 “这些事情,你无需在意,只要尽快将那些药奴尸奴调教完毕交给我就行。而且,倘若我此行当真不测,那岂不是更给了大家机会?!” 讲到此处,红娘子一声埋怨,而其余两人则是纷纷面漏怪色。 (本章完) 第153章 双邪引 第153章双邪引 话分两头,另一边的万窟山上某处林地内,一行人正在匆匆追赶,看衣着,似乎都来自一处。 而在他们的前方不远处,一个面色发白的俏皮身影正气喘吁吁的一边赵路一边不断回头看向身后的动静。她不是别人,正是元姬。也不知为何竟然轮流至此。 “真是倒霉,这群疯子干嘛要来追我!” 元姬一边心中暗自埋怨,一边不断的想方设法找路逃脱,而这样的日子她也记不清多少时辰了,只记的自那日分开后,自己刚走没一个时辰,身后就出现了千玄门的教众,还有那一脸猥琐的古三,虽然自己也身手不弱,可面对随后赶至的今一,她却着实不是对手。 眼下被连番追赶,让她不由的心中暗自咒骂起来 “都是那个傻家伙的错,要不是他,奶奶我也不至于被这群后生追的满山跑,要不是为了探查他体内那点东西,我真该一针将他杀了” 想到这里,越像越气,脸颊旁的汗水打湿发梢贴在有些泛红的腮边,显的格外美丽动人。 而元姬一边寻找容易逃生的地方一边快速打量着四下。 忽然就听身后轻声传出响动,她立刻躬身躲在一旁,就听一阵振翅声音,元姬连大气都不敢出的躲在一旁的一道草丛中,瞪着双眼看向从一旁略过的三只红尾鸟雀,:不禁心中惊叹起来。 “这鸟生的如此怪异,须是要小心一点” 可见鸟飞过去,却无他事,转头又只道是自己多心了,随即继续赵路欲逃。 可刚一转身,手掌传来异样感觉,她下意识的一回头,神色就呆住了。只见自己身旁的这棵大树居然生的有些古怪,那本就粗壮低矮的树身上并没有生长多少枝叶,而自己也只是顺手躲进树身一个凹进去的槽内,但自己此刻的手所触及的地方,却是一个树皮微微遮掩的凹槽,被自己刚刚一碰,此刻流出些许水来。 元姬好奇的看着手,因为她刚刚明明感受到一阵软嫩的感觉,就像动物的血肉一般,而眼下这树又流出透明的水痕,更是显的怪异非常。 可还不待她查看,头顶传来的异响让她猛的举头去看,刹时间心中暗叫一声 “该死,果然有问题!” 只见此刻的头顶上方那三只红尾鸟雀已经盘旋在上不断拍打翅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元姬心中越发焦躁,心想这东西果然不凡,居然又折返回来盯着我来,也不知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线索。 正想着,远处匆匆几声脚步已然飞至。元姬正欲再跑,就听身后传来怒斥 “妖女!还不束手就擒” 接着一个紫衣男子身影就出现空中,随即呼啸声传来,元姬心知不妙,本能的就要绕到树后躲避,就觉耳旁微微异动,接着整个身子居然背什么给捆在那粗壮的树身之上动弹不得。 担惊之下,她急忙仔细去看,这才发觉胸前腰上隐隐三道透明的丝线正狠狠勒进她的衣服内。 随着一声冷笑,紫衣男子领着另外两个劲装汉子缓缓露出身影。 看面相,紫衣人眉眼犀利,眸中带光,两撇胡子和眉毛一般高挑浓重,格外的有特点。 “哼!小丫头,害我们追了这么久,早点乖乖束手就擒不就成了,害的我们兄弟一顿好追,硬是两天都没有休息好了” “唉,大哥你也是的,既然拿住了何必跟她废什么话,直接绑了送给那家伙便是!” 听到一旁之人的话语,紫衣人却是抬起手道 “咱们千玄门内两派向来不合,前些时候我们又折了许多兄弟,加上那疯疯癫癫的……” 想到这里,他连连摇头,似乎有些难言之隐。而一旁另一人则是看在眼中却面色不悦道 “说那些做什么,他们自是死的蹊跷了,而且又都是些贪婪狡诈之人,定是害人不成反丢了性命,落的活该!” 听到这话,紫衣人也不想过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这树上捆着不能动弹的美貌女子开口道 “妖女,听说你是罗刹宫的人!” 元姬此刻百般挣脱不得,听闻对方讲起此事,心中也是懊恼,心中已然知晓是那红衣强者告知对方此事,当下就开口怒斥道 “既然知道你奶奶的来历,还敢这般对我,就不怕我日后撕碎你们?” 紫衣人一听,心中窃喜,随即赶紧开口道 “实不相瞒,让捉你的乃是我等一个同门,我兄弟三人与对方素来不和,但碍于某种关系,眼下不得已而为之,可既然姑娘真是罗刹宫门人,眼下,我等倒是愿意与你做个交易如何?” 听到此话,元姬动了动身子,已然不能挣脱,随即瞄了一眼身前三人,都是面中带着异样,她也知道这三人接下来所说之事,不论如何,一定要先应下来,不然,自己的性命只怕就又要犯险。随即不耐烦的说道 “有屁就放!” 一见对方态度如此,一旁瘦一点的男子就按耐不住叫道“大哥,你休要信这妖女鬼话,这连日以来,她的阴险让我们折了多少门众,你还信她?” 紫衣人却是听在耳中,记起这不过短短两日,就因追这女子而损失不少门人的情景,但他又何尝不知其中厉害,可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听闻罗刹宫乃极西之地的一处奇们,内里更是有一至宝,名唤通灵宝玉,传说得到此物,就可破解生死玄关,感应玄冥,不知是真是假?” 说罢,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对方脸庞的一举一动,而元姬也是听后故意腮边轻轻动了动,一双眼中闪过异样,心中却不禁怪异起来 “这宫中宝物我知道大半,怎么唯独没有这号东西,可眼下也不好挑明,似这等三人眼下有求于我,便是贪心作祟,我不若将计就计” 想到这里,就立刻扫了一眼前面的三人随即把脸一扭不屑道 “什么玉,没听说过!” 那早就看她不顺眼之人立刻暴起伸手就要来抓她,却被一旁面色带喜的紫衣之人一把拦住连连赔笑道 “姑娘莫要见怪,我这兄弟性子是直了些,但若是姑娘当真知晓此事,我三人定然保你平安无事” 见对方这样说,元姬立刻眼珠子一转道 “这样吗?要早知道如此的话,那大家就都好办啦?” 紫衣人一听,心中十分高兴,可随即一想,又觉不妥就说起来 “我自然是愿意相信姑娘所言,只是我这两个兄弟见识浅薄,既然姑娘你是罗刹宫之人,想必身上定然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宝物,也好让我等开开眼” “宝物自然是有,但在身上,现在放开我,就给你们开开眼也无妨!” 元姬心知眼下若不能慑服三人,只怕对方也不会尽心尽力保自己周全,所以忍不住告知三人自己有宝。而听到此话,早闪过一个人来要对她怀中伸手。 当下就被她何止道 “你干吗?奶奶的便宜岂是你能染指的?” 被这样一说,三人都是面色微微一变,就听元姬继续说道 “既然被你们三人捉到,难不成我还能再跑不成?” 讲到此处,抬头看了看那已经不见踪迹的三只鸟雀,而那三人也是一番面露难色,但最终,还是松开了那捆缚之物。 随即,元姬一边看着三人一边活动身子,嘴上忍不住嘟嘟囔囔说些什么。 “妖女,别耍花招!” 元姬只一声轻哼,随即自怀内取出一物,那物件不过一尺多长,通体暗淡有光,温润如玉的外表任谁看了也眼中一亮。 这不是其他,正是朱若为的那只随身之物。 (本章完) 第154章 通灵宝玉 第154章通灵宝玉 “大哥!你看这宝物!” 三人惊讶的看着紫衣人手中的萧,虽然三人算不得一流高手,可纵然是他们,在当紫衣人伸手接过这东西时面部的扭动还是让其他两人听见了轻微的异样喘息。 “好宝贝!果然是好宝贝,只是握着它,就已经能感到一股阴寒摄入心魄” 紫衣人还没有多说几句,就见一只白手轻快的夺了过去,而后看着三人没见过世面的神色,不禁心中暗自欢喜道 “嘿!还真多亏了这傻蛋的宝物,要不然真不好糊弄这些人!” “怎么样,奶奶我的法宝见识过了吧,告诉你们,这可是百年古竹生在阴寒之地又从小用童子精血灌养,直到最后竹子将整个童子血肉尽数蚕食殆尽,才能初具雏形!” 元姬一边胡乱的杜撰着闹海中听闻过的害人经历,一边看着三人那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只见对方那六只眼睛都寸步不移的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的宝物。 可她又哪里知道,她所讲之事,却是一段血淋淋的天地孤魂。 “不愧是罗刹宫之人,居然身上带着这样的法宝” 紫衣人眼中泛着精光不断盯着那东西,脑海中不断盘算起来 毕竟那东西至阴至邪,若是引用得当,自己三人只怕早已身首异处,眼下对方想必碍于什么事情而不能使用,可即便如此,若是待她寻到机会,那只怕就又是一桩事了! 想到这里,紫衣人趁着对方不防备猛的飞起一掌从对方手中又夺过那宝物来。 “喂!你什么意思!” 听到质问,紫衣人轻轻一笑,攥着手里抢过来的东西道 “没什么,通灵宝玉未现身之前,此物就先压在我这里,待你助我们寻到通灵宝玉,到时候自然放你离去” “你!” 元姬虽然怒不可遏,却也只是咬牙瞪眼,毕竟眼下以她自己势力,实在无法脱身,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开始疯狂思索着一些其他事项,随即一双眼转向这巨大的万窟山,在那里正藏着什么能给她所用的东西。 见元姬看着万窟山出奇,紫衣人眼神动了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却也不动声色的说道 “姑娘,我等虽然暂时放过你,可若是在一个月内你不能带我们找到通灵宝玉,到时候,也别怪我兄弟三人了” 听到此话,元姬收回心神,暗暗言语起来“既然你们一心求死,那我索性就成全你们!” 随即转头望着三人说道 “倘若我交出那宝玉,你们是否当真能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 三人见状,心中升起兴奋神色,忍不住互相递了个眼神,各中滋味,只怕只有他们三人能懂。 “那好,但我有个条件” 听到此话,一旁早有声音喊道“我就知道这妖女诡计多端,不能听她的,如今只怕又提出什么古怪想法来” 而一旁的另一个沉默许久之人则开口道 “二哥不要慌张,且先听她说些什么,若是无礼,自然拿她是问!” “我也没什么古怪要求,只是这通灵宝玉非凡俗之物,乃是昔日大神女娃补天所留之物,后被空妙僧道带进人世历练,才有了这宝玉之身,其玄妙自不用多说,所以,安放之处也十分隐秘” 三人听罢,都是面漏震惊,就见紫衣人脸上兴奋道 “不错,不错,那宝玉却是由太虚幻境而出,你果然知道此物,与那宝卷所记分毫不差!” 元姬听后心中猛的咯噔一声,暗暗惊叹起来“我只是顺着脑海中的想法一顿胡编乱造,怎么就到他那里起了这么大反应”可脸上却依旧装作镇定说道 “那是自然,所以,要取此宝,你们需要暂时护我周全,要不然,我若是遭了不测,你们只怕一辈子都不要再想此宝了!” 听到对方这要求,三人心头一松,紫衣人率先开口道“你就放心吧,我兄弟三人一定护你周全,但是若发现你耍什么鬼主意,到时候就怪不得我们了” 元姬也是无奈只得暂且做此打算,而将一身性命都寄托在这万窟山内! 话分两头,另一边,一个白毛的家伙正扛着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在一片微光德山洞中极速飞驰。 转眼之间,他们挤出一个洞口,顺着明亮的景色,一把就将昏迷中的朱若为给扔了出去,说来也怪,此处却是好似一处桃花源,晴天绿草,万物盎然,放眼去看几堆顽石,几个帐篷,嬉闹的凌乱身影,生长的参天大树,真是一派自由自在的洒脱地方。 朱若为被甩在地上,只觉浑身难受,缓缓睁开眼时,就看见脸前一个稚嫩身影正瞪着大眼睛呆呆的盯着他,见他醒了,急忙害怕的反身抱住身后一个巨大的白色身躯。 那身躯一身银白壮硕无比,朱若为仔细去看,赫然发现与自己的白大哥长的十分相似。 但不同之处,也是十分明显,先是面庞,此物脑袋上窄下宽,鼻大口阔,一双金色瞳孔泛着光,下面的外翻之处是两根朝天獠牙,格外明显。 还有两臂耷拉身前,看起来有些瘦弱,但在那小臂附近却是格外的结实浑厚,仿佛一拳有千斤之力。朱若为仔细去看发现这灵猿的身躯十分健壮,身上毛发细看之下隐隐似乎能看见肌肤的微微红嫩之态,还有那尾巴处屁股上的赤红颜色十分惹眼。 似是发觉对方盯着自己屁股看得出奇,那怪物猛的将怀里小家伙护在身下然后冲着朱若为呲了呲牙。面对如此反应,朱若为自然不敢再看,但是也发觉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于是只德撇眼一旁。 也只要一眼,他就忍不住惊叹起来,心中更是不自觉的连连几;感叹,世上居然有如此温柔之所在,可同时他又不解,明明自己正在山洞之中,而且自己险些被一个蜘蛛般的巨大东西咬到,怎么稀里糊涂就到了这里。 这时候,就听身旁一个稚嫩的声音叫道 “你……是谁” 朱若为听到此话,忍不住有些惊讶的看着那张可爱的小脸打趣起来 “小朋友,那你又是谁呢!” 小家伙见对方反问自己,却是不说,只是将身子缩在那灵兽怀里,瞪着眼睛看着对方。 此时,一旁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道 “客人在哪里!客人在哪里!” 说完,一阵洒脱笑声伴随着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通灵宝玉,出自石头记,也就是红楼梦。而这个灵猿出自西游记。 ? ???? (本章完) 第155章 花娘 第155章花娘 朱若为顺着声音去看,一个绿色身影面带春风而来,和颜悦色的神情让一张脸显的格外亲切,纵是几道皱纹也不过只说调皮颜色。 “啊!原来你就是花娘所说的贵客啊” 朱若为静静看着来人停在身前三步开外,此刻的他早已不在乎怎么来的,毕竟如此美境根本让他没有半丝危机只感,所以不自觉就将注意力放在来人身上。 而一旁的灵兽似乎对着突如其来之人显的格外不悦,鼻孔中吐出几声粗气,就在怀内小家伙的目光中缓缓转身走向远处那几棵大树处。 见灵兽走了,绿色身影之人不禁朝着对方背影笑道“有机会到我那玩儿啊!” 说完,一脸和气的对着离开了灵兽保护的小家伙笑道 “啊贝,小春在她家里等你呢,还不快去!” 一听此话,那小家伙猛的睁大眼睛惊呼道 “真吗?” “那你要是不去,我就回去告诉她说你不来和她玩了” 对方搞一挑逗,就见那叫阿贝的小家伙就光着脚丫一脸亢奋的张大嘴巴跑向远处。 看着转眼间只剩两人的安静地方,朱若为只觉的一切如梦如幻,但见对方仔细盯着自己身上发出怪异的神色,他也忽然察觉到什么,低头看着一身狼狈又腥臭的模样,真是叫人不舒服。 “不好意思,刚刚才侥幸死里逃生” 对方听后却是没有半点惊讶与怀疑,只是笑着摆摆手示意道“没关系没关系,生死之事,自有定数,无需在意” 朱若为先是一惊,似乎觉的哪里不太对,可看着对方那一脸的和颜悦色,他又说不出什么。 “来吧!客人,我带你去换身衣服” 说完就自顾自转身而去。 朱若为呆呆看着有些莫名其妙的对方,又看了看四下祥和的景色,头顶的天空是那么纯粹,虽然不知道太阳躲在哪片云的后面,但阵阵暖意还是叫人忍不住浑身放松。 他回头又看了看,发现一个洞口静静立在一道奇高的崖壁之上,朱若为本来还在怀疑,就听不远处那人热情喊道“亲爱的客人,要是再不快点可能会迷路的哦!” 朱若为只觉的浑浑噩噩,除了记得那巨大的蜈蚣和自己钻进洞里之外再也记不得其他,而现在的他只是觉的这一方小天地格外的温馨,甚至就连阵阵微风都似乎带着香味。 也不知等了多久,两个人终于缓缓走入了一片村落之间,阵阵烟火丝丝炊声,无不敲打着这个涉世不深的少年,从来只知山中美妙恬静,可看着顽童嬉闹老叟笑谈,不时追逐叫嚷,三两哼哼唱唱,这般岁月,自是比那日新林镇的喧嚣不遑多让。 村民似乎都很在意这个陌生面孔,但对于走在一旁的绿衣男子却是显的十分热情亲切,这也不禁让朱若为产生好奇来, 两人又行一段,朱若为惊讶于这前所未见的朴实气息,眼看就要出村入林。 忽然,前边闪过一个疯疯癫癫的人来,邋里邋遢蓬头垢面,也不知为何如此,只是张嘴声声不绝的叫着 “为什么!为什么!” 似是发觉了即将出村的两人,那家伙一把冲了过来,伸手就死死抓着绿衣男子胳膊并口中叫嚷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努力的那么久,还是不行!” 朱若为正被这人吓的不轻,忽见其后闪出一个哭啼啼的女子,只是一眼,就见那一汪秋水落梨花,满面清霜生玉华。 身姿扭转几下,已经扑了过来,伸手要去拉那疯子。 朱若为自认也是见过美丽之姿,印象中的解玉罗,还有那俏皮古怪的元姬,两个熟悉而又截然相反的身影立刻出现在脑海之中。 似是无意之间,朱若为瞧见那女子胸口裸露一片白净皮肉,两根锁骨轻巧诱人,还有那香嫩可口的脖子,真是迷人的很。 那脑海中二者与此人一比,却是少了几分朴实的烟火味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叫嚷着,一旁的女子声色低沉的却是一边拉他一边哀求道“牛哥,你醒醒!你不要这样子吓我啊!” 对此手足无措的朱若为呆呆看着绿意男子轻轻帮对方稳住了这疯疯癫癫的身形,此时身后也赶来些许村民,大家纷纷上前帮忙查看。 村落之中的和睦之像忍不住叫人感到心头一暖。 而另一边,绿意男子则是告别众人继续领着朱若为往外走去,仿佛有什么人要见他一般。 朱若为也是纳闷,不时回看几眼身后景色,却与那双眸子撞在一起,只是一双嘴唇轻轻动了一下,朱若为就心中连连感叹道“好美!” “请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啊,我没有说吗?真是抱歉,因为我们这个村子是受花娘保佑才能走到今日,而你此次的到来也是她告诉我,才找到你的?现在既然找到了,自然带你去见见她老人家” “花娘?我不是那个白色野兽带回来的吗?” 听到此,对方哈哈一笑,随后一边伸手拨开一旁从路边大树垂下的无数条指头粗细的线状枝条一边滔滔不绝的讲起这个村落的风土人情。 朱若为也是脑袋有些迷糊的听着,只是听出了些许奇怪,模糊的知道了身前这人叫唐人杰,村落叫无忧村,守护此地的是一个名花娘的东西,正是因为对方的存在,这里的人才能安居乐业,至于那白色灵兽,却是早就在此的一个怪物,却也不伤人,所以就跟大家住在一处。 而当朱若为还要再问那发疯之人的情况时,两侧的花草早已兜兜转转换了无数回,弯腰避过半张潺潺水幕,在一片老树盘根的空地上,一朵硕大的奇花正静静含苞待放。 青白色的花瓣足有一个人的上半身那么大,丝丝纹路就像人体的脉络一般若隐若现,淡淡的几点香味偷偷溜出来钻进好奇的朱若为毛孔鼻孔之内,只是一下,他就觉的一瞬间脑袋内空前的开阔与明慧,那种心旷神怡的舒适感让他甚至有些痴迷。 看着朱若为陶醉的模样,唐人杰却是轻轻一笑,随后毕恭毕敬的对面前的巨大花蕊轻轻开口道 “弟子唐人杰,不辱使命将那孩子带来了,还请花娘明示接下来的事情” 听到此话,朱若为也是好奇的看着那厚重的花瓣处,期待着会发生什么。 但未等他多想,就见那原本紧紧抱在一起的花瓣居然轻巧动了动,随即四周那错乱的树根上跑来许多轻巧的身影,什么松鼠蝴蝶,花栗刺猬之类都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是,弟子先行告退!” 唐人杰好似收到什么消息,自顾自先离开了,临走时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这模式的客人。 “你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朱若为就见证了此生第一次的奇妙景象,那面前原本亭亭玉立的花蕊在香味的铺垫下轻轻落上一只蝴蝶。 轻灵的翅膀宛若薄纱,带着丝丝纯粹的闪亮气息让干净到极致的数片花瓣悄然四散而开。 在那里面,正静静蜷缩着一个白净的身躯,一双藕臂抱着双腿的细嫩肌肤,胸口挤出的半个丰满圆润之物无不凸现着她的柔美。 “好香!” 朱若为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而眼光却呆呆的看着那张甚至有些丑陋的面容,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如此优雅高贵之物,居然会在这美貌躯体上长了这么一张面庞! (本章完) 第156章 第156章 朱若为被对方的面容惊的不知说什么才好,而一旁的松鼠则是顺着对方那如丝如网的米白色裙摆悄然钻了上去,随后坐落在那轻巧的肩膀之上。 看样子,动物们都很喜欢它!似是察觉出了什么,花娘轻轻伸出两根细长的指头轻轻摸了摸那小松鼠的脑袋,对方享受的很。 “朱公子,你饿吗?” 又是轻盈盈的一句话,可朱若为却是真真切切看到对方在发声的同时那两片嘴唇未曾动上半分。 随即见对方没有回答,那张脸庞轻轻扭向一旁,就有另外一个圆鼓鼓体态圆润的黄毛松鼠居然抱着一个巴掌大的青苹果缓缓挪了过来。 接着,那肩膀上灰色小家伙明显利索的多,虽然看起来瘦弱几分,但很利索的飞扑下去,一把从另一个小家伙手里夺了过来,也不理会对方吱吱叫着就一把跳向朱若为处。 感觉到身上的衣物被轻轻扯了几下,刚要低头时一个毛绒绒的小家伙已经把一个香甜的青苹果送至面前。 被这味道一熏,朱若为到真有几分饿了,也好似察觉自己的失礼,只得不好意思的笑笑,并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苹果。 “谢谢!” 那小家伙也不回应就一溜烟又钻回花娘身上,对方伸出白嫩的指头似是奖励它一般摸了摸那小脑袋,这倒是气的下面那胖家伙有些不甘心的叫起来。似是知晓那家伙上不来的缘故,花娘随即伸出手去将对方给托了起来。 它们俩小家伙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眼神与肢体的打闹,却也是有趣的很,引的一穿轻笑连连。 一声低鸣深沉却又夹杂着稚嫩,花娘急忙扭过头去看,朱若为更是好奇的也跟着看。只见在花娘的身后缓缓从几片绿叶后走出来一只体态憨厚的小家伙,身上毛发金黄,头上隐隐好似有未长出的犄角模样,带着褶皱的唇部上顶着一个大大的朝天鼻,下面是伴随着一点胡须的半根调皮尖牙。 看神态不似凡间之兽,走起路来摇头晃脑,十分自在。那双金色瞳孔隐隐闪着光,让朱若为想起了先前那只灵兽。两者看似完全不同,却都有着金色的眼睛。也是有趣的很。 “你来啦!” 花娘声音响起,那小家伙仰起脖子叫了一声,音色浑厚,同时露出脖子下一个月牙的黑色印记。 转眼间,小家伙跑到花娘的身边,一边蹭着那柔软的裙角,一边不时用眼光打量着朱若为。 那两个松鼠见来了这兽,好似也十分欢喜熟悉,转眼就跳了下来骑在对方背上,而对方似乎也不反对。 “这小家伙真可爱!” 听到朱若为的话语,花娘轻轻躬身摸了摸那小东西的背部,然后淡淡道 “是啊,都是天地生成的宝贝疙瘩,他怎么就这么乖巧” 见此,朱若为忽然想道“哦!听说是你让那个人带我来的!” 回过头的对方轻轻笑道“是啊,虽说很不可思议,但我确实知晓你已经来到此处,所以才在机缘巧合下引你前来。” 听到此话,朱若为明显不懂,思索起来“它说知晓我来此处!可我却是未曾见过它,更不认识,它怎么就知道” “你肯定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把!” 对方的声音十分平静,却字字准确的扎在朱若为的心头,他不禁轻轻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这世上除了人之外还有其他的存在!” 朱若为听到这里,脑袋中想到了一些身影,还有一些经历,可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的久了,身上的污秽之物发出一阵腥臭叫人愈发难以忍受。 “实不相瞒,引你前来,也是为了圆一个百年之约” 听到此话,朱若为更是诧异的瞪大双眼,想起前几日那凤一凰跟自己说过的莫名其妙话语,现在又来了这个一个莫名其妙之人的言词,他不禁摆手组织道 “这……这…实在不好意思,你们可能搞错了,我才十多岁,怎么会有什么百年之约” 听到此话,对方只是笑,然后慢慢道“我已经生了近千岁,又怎么会做这等糊涂事。” “不…!也许正是因为年岁大,才会记性不好呢?” “不!绝不可能” 对方的语气明显变的坚决而严厉,就连徘徊在对方脚边的那只小家伙也立刻扭过头来呲着牙瞪向朱若为。 朱若为也没有想到对方反应居然如此激烈,但细细想来,眼前此物毕竟不是个人,就连人心也有许多难测扭曲之时,又何况它一个妖物。 “那…你有什么证据呢?” 朱若为眼光静静望向那张略显扭曲的五官,在眼睛的部位黑色的肌肤上有不起眼两只泛着光亮的瞳孔正在静静看着自己。 “证据自然是有,但你现在身上太过污秽,还是先到村落中洗换干净,明日,自然会有人带你去该去的地方!” 朱若为一听此话,却是心头想起其他事来,就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知你们可曾见过一个跟我同落入山洞之中的人!” “这倒是不曾见过,山洞内四通八达,就算是我也未必能知晓所有去向,眼下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这…” 见朱若为还是犹豫难决,花娘似乎真的有些生气的说起来“今日你来到这里,便是为了还你百年前的亏欠,也不用想些其他事情,此处,若非我找人引你出去,你只会化作这万窟山的一堆养分!” 话语严厉之处,身旁小家伙也不顾在背上玩闹的两只松鼠就呲牙咧嘴的对着朱若为逞凶起来。 听到此话,朱若为也是心中不服,放眼四看,只道是天空辽阔自己如何不能脱身。随即引动心念,可至此,才发觉,自己的惯用长剑不在鞘中,如今只剩那黑剑一番思索,想起那蜈蚣之事,顿时脸色有些难看。 花娘见他这样愁眉不展,以为是认清了现实,随即轻轻道“去吧,明日自有分晓,倘若你真不是我要找之人,到那时,自然放你离去!” 随后,花娘眼光看向走进来的唐一杰,对方轻轻递了个眼色给她,随即引着朱若为就往外走。 待两人迟迟离去,花娘才不得已看着身旁那小家伙撒娇的样子,心中无限惆怅的双眼缓缓看向高高在上的天空,忍不住开口喃喃自语起来 “一百年了,一百年了,我日日期盼的事情终究迎来了生机!到时候,我终于可以摆脱这该死的牢笼” 而另一边,在某处被火光照亮的地方,缘随云正被一股力量猛的震了出去,随后一个娇媚的身子双腿一转压在他的身上,也不管对方嘴里的血迹,只是发出斥笑。 “呵呵!小东西,要破我的魔身,就凭你,再练五十年或许有可能,如今之是我的四成功力就让你这般狼狈,你凭什么求我!” 随即就是殷入命的一串笑声,响彻山洞内。 而在另一边,一个急匆匆的身影正在天空中疾驰,那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一个越来越明显的山头。 在那山头的某个孔道中,七转八折的下面,除了漆黑与潮湿,在尽头深处的正下方。 一片锁链正将无数灼热又坚硬的身躯死死串联一起。 每一次铁锤的叮当作响,都似乎会让滚烫的熔岩显的更加亢奋。 (本章完) 第157章 怪梦 第157章怪梦 村落内,朱若为静静泡在不大的木桶之中,身上刚刚换下的衣物被唐人杰拿了出去,此刻的他正静静感受着温润的水流一点点在自身上下轻轻抚慰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看着陌生的四下,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鬼使神差的伸出湿漉漉的双手,看着掌上纹路清晰的行径,不自觉轻轻叹了口气。 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奇怪的事!我不是该继续呆在山上的吗?怎么莫名其妙就到了这里。 连串的变动让一个少年忍不住开始怀疑,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主导了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 但当那所谓的真实一点点被唤醒,他只能轻轻咬咬牙,而后默默闭上了眼。 疲惫似乎很多时候并不是来自身体上的一种状态,而是伴随着精神大门的关闭,你的灵魂率先沉默了起来,这才让无主的躯壳只能默默选择安静,并逐渐恢复孤独。 梦境的引路人往往很特别,可以是一阵风,一句话,一帘雨,一丝鸣,也可以是一声敲击,一句叹息,一道想念,一个转身。 但大多时候,他来的都太轻,以至于当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坐在身边不远处时,你也不会觉的意外。 似乎是熟悉的地方,脑袋里明显感觉思考的很慢,但被头顶那不断晃动的蓝光来回捉弄着双眼,朱若为还是忍不住去看向那个静静躺在那里的男人。 迈出脚步,却没有声音,他不禁心中疑惑暗道 “没有声音?” 但当下一步迈出时,声音就有了,而且很熟悉。 看不清那人的长相,衣着也很奇怪,很精简的样子。对方动了动,似乎想转身,但放弃了。 “梦是连接不同世界的最安全通道,在那里,你可以触碰很多禁忌而不需承担后果!” 朱若为听着对方的话,看向四周安静祥和的绿草地,忍不住问道“这里是梦吗?” 对方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了片刻,扭头来看向自己,看了好久,却不知是个什么表情,但在某一瞬间,感觉对方笑了。 “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让你我以这种方式相见” “你认识我?” “认识这个词不恰当,但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比你更了解你而已” “胡说八道” “朱若为!你忘了那黑白二位大哥岌岌可危的命了吗?你忘了好友缘随云的生死未卜吗?你可知道现在的天剑山上因为你的出现已经产生了许多未知的变故!” 呆呆听着对方如数家珍的说出自己的生活细节,朱若为越发好奇对方的身份,可那遮蔽的面庞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的悄悄挡在那里,既淘气,又可恶。 “这只是一个梦罢了,不要太在意!” 听到对方平静的话语,朱若为不敢相信的有些惊讶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真相一般,可这股真像却像隐身巨浪下的熔浆般被冰冷的海水遮挡了那灼热的气劲,可其本身的殷红依旧足够让只道的人胆战心惊。 “你是第一个在梦中告诉我这是梦的人,而且……” “而且我的话语也是你完全始料未及的,不论是用词还是习惯,又或者逻辑,都与你的阅历格格不入” ……… “你不用惊讶,因为你的人生才是值得惊讶的” 朱若为只觉脑袋笨重似乎完全思考不出对方讲的是什么意思。但他依旧好奇的挤出一句。 “你这话什么意思” 对方坐起了身子,一只手臂撑着身后地面,然后沉默片刻轻轻说道“人是会变的,也是会被骗的,尤其是当你有了贪念之后,止学中有几句话其实说的不错,但我想你还不太明白,不过像你这样喜欢看人脸色,又十分在意别人的家伙,将来一定会经历到的” “虽然听不太懂,但我还是好奇想问一句,既然你也看过止学,那你觉的他怎么样” “嗯,我看过很多东西,你提到的这部也是我人生中的一章,但书本上的知识终归是空洞的,缺乏现实的颜色和温度来填充他,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你该有自己的主见,就像很多事情并非眼睛看到的那样,你要学会成长。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也是活生生的血肉,他们也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想法,切莫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你不会是刚好运气稍好一点罢了” “什么意思…” “好啦,能碰见你已经让我很欣慰了,只是,能者多劳,前路凶险,要时刻不忘本心才是” 朱若为看着那张望着自己的脸部,却怎么也猜不出对方是什么表情,只觉对方讲完此话以后身子一颤,整个人以一种轻飘飘的感觉猛的好似神魂归鞘一般。 伴随着一通挣扎,朱若为慌忙从水桶中强行站起了身子,并嘴里忍不住吐出一口水来。浑身湿漉漉的他呆呆看着四下,正在急促呼吸间,一旁的布帘被掀开了,带她回头,却看见那有过一面之缘的美貌女子呆呆看着赤身裸体的对方,两人都是一惊,忽然,那女子即刻转身,朱若为虽然自小被重心教导男女有别却也没有多想,只是也立刻缩回水中。 就听外面声音有些急促说道“衣服给你放在这里了,请自便吧!” 随后就是离去的声音,朱若为想到是昨天那个美貌女子,忍不住回想起那美艳神色,一时间,脑子里好似勾起什么,就又顺势想起不善言辞的解玉罗,还有那机灵古怪的元姬和只有半面之缘的夏露,这几个女子都是生的姿色动人,本就懵懂年纪又无人引导,不自觉,他就起了反应。 这一下,着实让他尴尬几分,但转念那些担忧的事情却半分没有进展,又不得不令他急忙准备穿衣。 来至屋外,天色灰暗,几处灯火显的安静祥和,朱若为扫了一眼这借来的灰色衣物,也没太在意,只是佩剑还在墙角也懒得去带,毕竟白剑不在,只剩那拔不出来的黑剑,带与不带又没什么区别。 正想着,一旁传来孩子们的搅闹,就听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叫道“那人就在这里,大家别慌,咱们先别被他发现了。” “人呢?” 朱若为躲在一旁悄悄看着缩头缩脑的小家伙,也是忍不住想笑,可心中却还是起了戏弄之念。 见一群小家伙悄悄摸进去,就听一个稚嫩声音叫道“快看,是把剑!” 朱若为见此,心想此物又拔不出来,自然不会伤着他们,就听里面有个声音叫道“不知道他和唐大叔谁更厉害!” “唐大叔?唐人杰!” 朱若为心中猛的惊起。 “估计人不在,要不,咱们走吧” 声音刚停,就听有一个小声叫起来“喂,你干吗拿别人东西啊!” 接着,就听一声轻哼便接着连串脚步轻快传来。 “喂!很危险啦,不要这样子” 听着小家们的动静,朱若为嘴角轻佻一下,随即玩心大起。 就听一声闷响,小院的大门就合了起来! (本章完) 第158章 第158章 几个小家伙连连用力却都拽不开院门,面对这焦急情况,自是乱作一团,有人保佑有人担惊,可那抱着剑的小家伙却是怎么也不松手。朱若为只是看着几个小调皮,心底说不出的兴奋。 “都说了不要随便拿人东西,你看,现在出不去了吧” “怕什么,肯定是外面挂着了才打不开,咱们先搭人梯翻墙出去,然后从外面打开就是” 说着话,几个小家伙就找了个好地方开始这般行动起来,而那抱着剑的小家伙刚站在一个小伙伴肩膀上站起身子,看架势只要轻轻一翻就能过去,他随即招呼底下的人道“把剑递给我,我出去了好给你们开门” “别给他,万一他拿着剑直接翻墙跑了怎么办” 一时间,两个人讲在一起,互不相让。这也让朱若为心中惊叹,若是自己,只怕就老老实实的给了对方,而这些顽童的心性似乎更加圆滑不少,比起他们,自己真的就有点石头的笨重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元姬来,那丫头总是叫自己大傻,也真是有些实至名归。 而另一边,元姬正静静走在一条密道中,昏暗的光线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时间,她就自言自语起来“肯定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在背后说我坏话,那个傻东西,我一定逮住之后好好收拾他!” 说罢,一声轻哼,娇蛮态度可见一般。 在她身后不远处,三个身影只是静静伴随,一旁声音轻轻问道“大哥,我们此番绝了和宗门的联络会不会引起注意” 此时另一个声音回应道“此事不需担心,毕竟来时已经告知他们这罗刹宫不是寻常之辈,自然要耗费不少时间精力,只要我们在期限只内能拿到东西,就算耽搁三五日那又何妨” “那……要是拿不到呢” 就见沉默一瞬,接着回应起来“最差,也能捉个美娃子快活快活” 听到此话,三个人露出一副十分期待的神色。 另一边,朱若为连番捉弄那准备翻墙而去的小家伙,让对方每到关键时刻就感觉被一股微风给吹了回来,几次落下摔在地上,疼的他连连叫唤,其他人更是见状害怕的四处乱看,更有甚者担心的说道“该不会是碰上鬼了吧?”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小家伙纷纷吓的缩到一团,更有甚者都快要哭了。就连那摔的吃痛的小家伙也忍不住开始怀疑起来,但还是一把上前搂住了那把黑色宝剑,可见喜爱程度。 就在一众人害怕时,旁边忽然吹来一阵微风,只听缓缓几声叩击声响自屋内传来,沉重而又缓慢。 “不………不会真的有鬼吧!” 一个小孩惊叫起来,同时大家齐齐看向声音处,随即另一个微弱声音说道“我妈说,那个傻子就是因为见了鬼才天天发疯一样乱叫的,我可不想那样” 这一句话把所有人的情绪都推向另一种温度,此时又有人轻声说道“我平时也没干什么坏事啊,不至于来抓我吧!” 此时就听屋内缓缓传来凄惨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为………什……么!…” 一连重复了三遍,甚是凄惨 “啊!真的有鬼啊,真的会把人变成那个样子呢” “妈妈…!” 本能的轻声叫嚷标志着孩童的心里防线即将崩塌,小朋友们眼看就要乱做一团,只有那抱着剑的小家伙嘟着嘴还在死死盯着声音处,显的有些坚强。 朱若为见状,心中玩心大盛,立刻又作势提着嗓子沉吟呜咽道“我好饿啊,好想吃人呐!” 幽怨婉转的声调刚好被吹来冷风一送,顺着几个小家伙身上粗布漏衫就让他们浑身一阵哆嗦。 “不不不会真的有鬼吧!” 那抱着剑的小家伙虽然看起来比其他人坚强几分,但此刻随着身子一哆嗦好似也软了下来,眼中警惕的不断打量四下。 “都怪阿贝你,说什么来带我们看外来人,这下好了,竟然遇上鬼了!” 说着,轻声挤出几声呜咽,一旁随即有人拽着他的胳膊说道“会不会是拿了那鬼的东西才这样的!” 想到这里,几个小家伙看向那依旧被阿贝紧紧抱在怀里的剑,暗淡的黑色长剑显的格外老实,但看那小家伙的神色,却是一点也不愿放下。 “小家伙,还挺贪心,玩什么不好,喜欢玩剑!” 朱若为轻轻嘴里说着,可又忍不住顽皮心作祟,他想起上个月在松林中偶然发现的事,于是运起心神,将体内气息扭转从口中缓缓吐出。 这道气劲浑厚有力直直在院子里打了几个转,带着隐隐低吟着实让那小家伙们瞬间蠕动脚步挤兑身子,加速了恐慌。 朱若为正在窃喜的看着这些小家伙,忽然就听一个女孩哭道 “都怨啊贝你要带我们来这,还拿别人东西,这下惨了,死定啦!” 那叫阿贝的见小女孩苦了,也是脸上不自觉露出难看身上,怀中的剑松松垮垮,随即掉落地上,可他似是再不想要,就轻轻走过去低头道“小春,对不起啦!” 可这哪里能哄的住一个内心极度恐惧的小家伙,那女孩一哭,转眼连累其他几个也逐渐跟着呜咽起来。 此时,朱若为心中却是没了调皮,见孩子们哭,也是心中不忍。可此时天上又生来一阵冷风,吹在几人身上,那本就害怕到腿软的几个孩子被这轻轻一弄再也撑不下去,转眼就哭声大作起来。 朱若为见此,心中暗叫糟糕,赶忙快步走了出去。但他因为出来太急,却先是把几个小家伙吓的齐刷刷往后一缩。 “喂,小鬼!干嘛拿我东西” 朱若为本想柔声细语,但不知怎的,却是嘴比脑子快了几分抢先质问起来。那群小家伙先是一愣,连哭声都变小许多,接着,就听阿贝惊叫道 “啊!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外来的人” 其他小家伙见此,眼中满是不信,但朱若为却知道孩子们已经十分恐惧不能再加以恐吓,只道弯腰拾起地上的剑,上前抬起不巴掌就作势要打那个叫阿贝的淘气孩子。 看着对方身子猛然一缩,朱若为的巴掌却没有落下,自是呵斥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偷拿别人东西!” “你到底…是人是鬼!” 小春的声音很微弱,朱若为却是心中好笑,淡淡道“这世间哪有什么鬼,你要是能找出来,我就当着你们面给他逮起来” 说话间,朱若为顺手又看了看自己的黑剑,却是没有任何异样。但忽然想起什么,又对那阿贝问道“你小子,领着这群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我们想问你外面的事!” 此刻,孩子们眼中的恐惧似乎都已不复存在,而更多的是好奇和观察。 “外面的事?这里不就是外面吗?你们难道没有出过这个村子!?” 几个小家伙只是看看,却没有说话,朱若为看着那几张噙着泪花的懵懂神色,心中自是好奇的很 “我老爹说,外面的世界很乱,所以村里的人一般都不让出去!” 其中一个小家伙偷偷说起来,一旁的小家伙随即接口道“听爷爷说,外面经常打仗,会死好多人!” 此时,阿贝忽然说道“打仗肯定会死人,但是只要练好本事,就不会死!” “瞎说,人都会死的,我奶奶就前几年死了!” 听着一个小孩的回应,阿贝却是立刻回嘴道“只要找到不死泉,就可以了” 不死泉三个字让朱若为心中一惊,眼神不可思议的看向这有些置气的小家伙。 “我爹说了,这世上就没有不死泉,都是假的!” “有!!” “没有!” “有!” “没有” …… 两个单纯的小家伙就这样开始高声争辩起来,似乎谁的声调高,谁就说的是真的一样。 (本章完) 第159章 天地本源 第159章天地本源 话说混沌未分天地渺渺茫茫,后有盘古氏破开天地。自此,上清为天,下浊为地,清者浊之源,浊者清清之机。 天地一分,那混沌之流自此不见,唯有女娲伏羲氏兄妹二人,娲团土,羲演玄,缓缓刹那,人气自四面八方而聚,女者得伏羲气,男者得女娲气,此为阴阳之妙,又得日精月蚀各三点,方可明目而存。 后伏羲演化玄妙之宫,解破万物长生之道,正欲传于芸芸,奈何上有鸿蒙一道,教化于他,言阴阳之序而不可''断。 无奈之下,将八卦之妙刻在龟背,命其入海而不得出,后见凤凰落在梧桐,其灵本为天地阴阳二气交合之成的妙兽,无根无源,故而不死不灭,奈何其为母性,须遇纯阳之物方可涅槃。 伏羲已悟玄明,静坐无言,悲伤处,自是人命了了,不能长乐。又愁万物有终,不觉间,悲痛莫名竟以神鸟落于梧桐之上影而得形,更有人中骆祖送丝三根,至此,得琴一张。 这一夜,天地茫然,有一盘角青牛自北方行来,走至伏羲前,低头沉吟三声,伏羲正在神游北海,被这三声惊醒猛的有所感悟,见飞禽百兽结与身旁静卧,此时,他好似感悟什么,于是将长生妙法刻在琴曲之上,可教世间万物破开生死轮回之道。 自此,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人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 可这,终是坏了天地之根。 有皇帝与蚩尤二人,逐鹿之战。只为争此宝物,天地万物成多少派,生无数心,引得金乌摇头,至此只留最后一日。 此间,有巨人族名夸父者,身材硕大,为常人四五,乃盘古后世,不甘世道归于混沌,于是逐日而去,后踏山饮海,最终,以自身献祭金乌玄鸟,只求网开一面。 金乌本玄,念及此处,回告上苍,此上苍者正是其父,奈何天道照章,惩罚有因。 死罪可免,却要受烈日灼身之苦,否则,天威不复。 有同为盘古血脉之众大能,一为刑天者,其乃盘古意志所凝,心性刚烈,不满上苍之意,毅然冲上天阙,不顾共工祝融二兄相拦,以斧劈太阴为照,欲为凡人争上一争。 却不知道,此举冒犯天威,有玄光一道碎其首,却不想,刑天本就生来破除万法阻拦之所在,因脑海留有盘古神魂,故而保持心性,这一来,好似猛虎出笼,一时间,就将二十四诸天送归原位结成星辰。 最终,是西王母以其青鸟至柔法物擒下此神,才免天官''陨落。 奈何凡间已''被烈日炙烤十日,天上九日争辉意欲明显,可凡间哪里可能服。 有后羿之人,为一方部落首领,其妻嫦娥,最是美丽,相传,嫦娥在月下跳舞,便会引得明月如盘,好似下垂,光撒大地,更引的潮起潮落,碧海翻腾。 可那太阴之所,已被刑天破去一半,眼见干旱连连,嫦娥有意引舞救世。 却不想,这美梦终是落了空,却见嫦娥在烈日下踏上红石点足起舞,身姿轻灵洒脱,而周遭民主纷纷叩拜祈祷。 这一跳,就是两个时辰! 九道烈日之下,早有人不敌昏死。而远出归来的后羿见嫦娥在眼前缓缓倒下,趴在那赤红的石头上,他心如刀割,愤恨之下就要上前。 虽然脚下红石刺痛他的皮肉,可面对嫦娥命不久矣,他却是恼怒之余怒目冲天。 这一刻,无穷恨,咬碎牙,破天志,不为天下为佳人。 后羿奋起骂天“汝等高高在上,可曾想过凡间疾苦,虽为父,却无德,虽在上,却失察。这般玩弄生灵,又''称得上什么天。 这一言,引的天宫不满,烈日惊雷,炸的本就干旱龟裂的大地四散翻飞,可却有许多神影虽死而不惧,毅然决然站在其身后默默发着誓。 一具,两具,三具,周遭族人一一被电光扫中顷刻成烟,有人跑,却也难脱神罚,更有铁骨铮铮七人众。 但顷刻间,此七人只剩烟尘。 上苍见此,于是借来刑天,意欲让这等不尊教化之众知晓厉害。可惜此刻的刑天只剩杀伐,唯有双足下界。 有共工氏,见此,心中不忍生计而已命断不周山,至此,天地绝了一道桥梁,刑天也落入万丈深渊,但另一边,却也让那些含恨之人无从下手。 只说,这一日,嫦娥于梦中起舞,以悦羿心,却不想,九幽之下,蛇魔作祟,居然欲要吞噬人间梦境,幸得女娲伏羲二人忍无可忍,联手冲破禁锢,下达幽冥,只为拦此妖物。 同时,人间后羿追妻心切,取来上古遗物冰弓玄箭,可惜玄箭之能不足以破除天上金乌。 好在部落中那七道魂灵不散,以七魄附在箭上,至此,天上只剩两团烈焰。 子''丧父悲,就要降下神罚,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嫦娥之魂以轮回之资告请太阴,自愿生生世世以魂补其缺,只求救这天下,与那绝望之人。 于是,月相得全,生出冲天阴寒,只一下,就抹除了那天上两团火焰其中之一,但同时,凡间也少了一个痴情郎。 鸿蒙一道见此,也感念凡人之勇与情,就降下两门,一为截教,一为阐教,并将灵气吸纳之法广传天地。 更有封神一道,再立天规,此乃闲话不表。 而女娲伏羲镇压蛇魔,伏羲以纯阳之气压此邪物,八卦妙法,阴阳无穷,自是生出千千万万不同美梦,这也让蛇魔沉醉其中,最终开始缓缓吞噬自己尾部。 女娲见此,也是无奈,回首处,欲要点拨后羿魂魄,却被一股力道干涉,眼见从此一对孩儿朝朝暮暮相见不知,相望难言,叹息之余,自向西而去。 你要问此事与此文''有何关,只因有只听了伏羲琴音的兔儿,曾无数次见着广寒挥泪落凡尘。 那晶莹相思之物,虽跨越千万年,却不曾消散。 正可谓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可叹这泪,怕是叠得太深太深了。 (本章完) 第160章 灵力消散 第160章灵力消散 只说天地自出,为混沌一片。 后清者上升,浊着下沉,虽得天地之名,而罕有天地之实。 当人类诞生之后,因自身秉承了阴阳二气,所以为三界之中最是聪慧美丽之物,不觉间,那一直默默培育其种的阳父阴母竟各自诞出一点精华。 此二物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种结为两身,其各位一方之主,此乃蚩尤与皇帝之传。 那皇帝初次败了蚩尤,虽见对方面貌恐怖,却也是亲切,但终不明所以。 有乃九天玄女入梦而告知其两人来历,不觉心中惊叹,后游于赤水之畔,却是失了一枚通体赤黑的玄珠,这一物,此物本是蚩尤纯阴之精,除却纯阳之身的黄帝能慑服之外,凡生灵见之,皆为所惑。 后皇帝命手下众人来找,终被一无心之人所得,来至跟前,众人言明此事,手下一能人因昔日侍奉伏羲左右而心中生出妙法,就告知有一宝地,下积天下至深至寒之水,将此珠置于其底,虽其阴柔凝刚,却也破不去这无根囚锁, 后皇帝果然听人之言,寻到此处,将那玄珠镇入水中。 至此,不死泉彻底形神具备,而蚩尤因少了这纯阴之精,自此再不能轮回转世,可那份执念却机缘巧合下有了另一份造化,由于一念不正,最终化作天上的星主,其名,正是贪狼! 这一边,朱若为听到小孩子争辩的言论,他只觉的这名字十分熟悉,可又一时想不来,但眼前小家伙眼看就要吵闹起来,他顺手拿起剑鞘用末端轻轻敲在两个已经面红耳赤的小家伙脑袋上。 只一下就立刻让四周安静了下来。 “你们两个小家伙,别跟我争有的没的,还是告诉我怎么离开这地方吧!” 听到此话,其中一个揉着脑袋说道“要是能飞那就好办了!” 一听此话,朱若为心中一喜,抬头看向天上那淡淡的颜色,心中暗想,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高兴之余忍不住对几个小家伙语气轻佻道“我说你们几个小鬼,怕是一辈子都没见过有人在天上飞吧!” 此话一出,那叫阿贝的孩子却是一脸鄙视的看着朱若为道“人又没长翅膀,怎么飞” “诶?谁说没翅膀就不能飞了!” 一群小家伙见这外来人这样说辞,忍不住也是有些怪异起来,似乎刚才的情绪都一扫而空了。 见一群小家伙们有些不相信,却有带着几分向往的看向自己朱若为的心中一股强烈的情感获得了满足,他轻轻仰着下巴晃着脑袋,余光下视着几个小家伙。 这一刻,他甚至有些骄傲起来。 “真的吗?” 阿贝不可置信却还是眼中泛着羡慕的神色问起来。似乎已然把对方当成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那当然,我可是天剑山的得意弟子,:可说飞了,就是把天捅个窟窿也是小事一件!” “天剑山?一听就很厉害的样子!” 几个小家伙似乎对外界的新鲜事物都十分好奇,彼此兴奋的互相争抢着多念叨几句带着这个词语的自己猜想,似乎每多说一遍,都会让自己感到无比满足。 见他们这样,朱若为心中也是高兴的不得了,什么烦恼过去暂时一件都想不起来,整个人似乎都有些轻飘飘的。 “那你可以让我们看一下嘛?” 听着对方的要求,朱若为只是嘴角轻轻挑动,然后顺理成章的说道“要看也可以,不过,你们得叫我一声朱大侠!” 此话一出,叫声此起彼伏,许多人都是握着双手激动的连叫数声。 朱若为也是一脸兴奋的不住点头,看向这一众单纯的小家伙,随即也是心中想道“既然如此,就让你们好好开开眼!” “看好了!” 朱若为说完这三个字,顺势将黑剑掷向空中,并纵身习惯性的斜着冲了出去。 可他哪里想到,随着一声脆响,接着,他整个人就结结实实趴在地上!一旁同样落在地上的黑剑依旧沉默不语,而朱若为的心中却起了不小的变化。 …正在一群小家伙的怀疑神色中,朱若为自觉失了面子,急忙又要再试,可一连三次都是如此,这不禁让他脸上一惊。 而在不远处的地方,一个隐隐的小红点静静坐落在房顶的拐角处,细看之下,才发觉原来是一个人影正默默看着此处抽着烟。 “朱大侠,飞………吗” 朱若为自觉尴尬,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的急忙盘膝而坐背对几个小家伙匆忙解释起来“可能,前几天受伤没好,导致我现在状态不佳” 讲到此处,干咳几声,然后尴尬继续说道“等过两天,我恢复了,再给大家表演!” 这几句话自然不能令一众小家伙们满意,大家本来兴致冲冲的期待着,可随着对方笨拙的摔在地上,直到第三下,几个小家伙哪里还信对方的鬼话,早已面露失望的鄙夷道“原来就是个骗子,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就是,吹牛大王,外面来的跟咱们看来没什么区别!” 这几句话一点一点打击着朱若为的内心,可他又能说什么呢,自身的失败是他始料未及的,因为就算现在他也没有察觉出身上灵力任何异样,通体脉络全部没有半点问题,可就是运用不了,他连番运转手腕,但却没有丝毫气息产生,甚至就连腹部的那种涌动也是一点没有动静。 他不禁心中有了些许担忧,毕竟这种事情他是从未经历过,细想之下,心中居然升起一丝恐惧,而身后小家伙们因为对方的夸夸其谈不免开始有了其他情绪,只有阿贝却是一脸坚定的看着那另一半空荡荡的剑鞘,孩童的心中似乎依旧愿意相信对方,于是他就忍不住开口道“朱大侠!” 朱若为经此转瞬变化,发觉体内灵力无踪,不免心中起了变化,就有些急躁的同时听见身后孩童叫自己,以为是对方要说自己的不是。可他毕竟一个成年人,又如何会怕那几个顽童。于是不免声调高了几分反问道“干嘛?” 这个把阿贝吓了一跳,不曾想对方变脸比自己还快。一时语塞,不免让身后几个小伙伴脸上的表情换了又换。 朱若为见对方不说话,只当是戏耍自己,又低头默默看着手掌暗暗想起刚才的事,起初自己捉弄这几个小鬼时还顺风顺水,怎么突然就… 正想着,院子外三声脚步传来,很快,门就开了,只见唐人杰的身影轻轻出现在门口。 (本章完) 第161章 花娘与山村的来历 第161章花娘与山村的来历 唐人杰站在院门口,看着几个小家伙围在一起,还有那朱若为背对着自己独自静坐,忍不住好奇惊叹道 “嗯?怎么都跑来我这里了,你们是不是又偷我屋里的宝贝啦” 说着话,唐人杰脸上泛起半怒半喜。脚步潺潺,来至朱若为身旁,眼见对方神色忧愁,面色不悦,只是一对剑鞘横在膝前,孤零零一把黑剑独在其内默默无言。 唐人杰眼中泛着光,心中以为对方还在担忧昨日所说之事,可又没什么把握,回头望向那一众小家伙,声音严厉几分道“你们几个捣蛋鬼,是不是又惹我的客人了!” 那几个小家伙连忙摇头,也没人应上一声,唐人杰扫了眼身旁的朱若为,随后迈前一步朝着那群小家伙靠近几分,接着问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趁我还没有生气前老实交代,要不然,看我去一会怎么收拾你们” 那几个小家伙当真被吓了一跳,那个叫小春的也是机灵想起对方来时院门没有关,就扭头飞也似的蹿了出去,她这一动,其他人也是立刻就跟了上去。 只是那个叫阿贝的慢了半分,当下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后背,任他如何挣扎呼叫只是双脚与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远。 “唐老头,你快放了我!” “哦?!你小子倒是比白天时候精神不少啊” “哼!老头,你要是在不放我,就叫孙将军来收拾你!” 阿贝一边不服气的挣扎扭动身子,一边嘴上不甘示弱的警告身后正一脸笑意的唐人杰。 朱若为听到唐人杰回来,其实心中也隐隐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可正暗自思索处,忽然听见身后阿贝叫着孙将军的名字,不由得耳朵轻轻一动,疑惑起来 这孙将军的名字为何如此熟悉,可不管他怎样想,终是记不得哪里见过听过,只是被这思绪一搅,就扭头想要为对方说情。 “哈哈,你说那傻孽畜,别人怕它,我可不怕” 一听此话,阿贝当下就不乐意的脸色不悦道“他不是孽畜,我不许你说他的坏话!” 可唐人杰却是不听,抬起巴掌就对着阿贝脑袋拍了一下训斥道“有人不做,偏要当猴子,真是不长进” 眼见阿贝被人拿巴掌拍在脑袋上发出几声脆响,立刻就让朱若为想起昔日碑林时的景象,心中一股恶心的念头让他忍不住极度抗拒这段回忆,可越是如此,似乎就越发淘汰不开的自动记起那时的一些事情。 “好了,好了,我看他怪小的一个孩子,就饶了他吧!” 听到此话,唐人杰也不再捉弄对方,就顺手将抱着脑袋的阿贝放在地上。可那小家伙也不走,只是赌气的站在那里捂着脑袋瞪着对方。 “怎么,看你这神色,是对我有什么要说的吗?” 听着对方言论,朱若为也是心中暗暗怀疑这唐人杰的心性,如此年龄一个人怎么还跟孩童置气! 此时就见阿贝不屑的哼一声高声说道“老头,你等着,等本大侠学了本事就揍你!” 这一句话也是令朱若为心中一惊,心底倒是一番喜悦,可随后那阿贝就转瞬躲到了朱若为身后,而在他拼命躲藏的前面,是隔着朱若为的唐人杰,显然此刻的对方已经想到了无数种方式来教训这小家伙。 而朱若为被两人加在其中不免心中尴尬,可终是觉的对方一个大人刚才下手有失分寸,于是连忙摆手劝阻起来“唐大叔,不知你这趟又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听到此话,唐人杰也就只是瞪了几眼一直躲在朱若为身后的阿贝就解释起来“因为花娘招我前去为你明天的事情做个准备,所以,我回来晚了?” “准备?不知究竟是什么事!” “唉!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是花娘说的,一般都不会错的,我们只要照做就是了” “可那花娘在我看来是个妖物啊,怎么这里的人都对这么一个东西坚信不疑呢!”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我们一村之人若不是得了这花娘的照顾,早就全部殒命在此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 听到疑惑,唐人杰回退几步,脸上泛起愁云,只让这个男人山上多了无限伤愁,而他却只是淡淡道“当年,我们这一个村落,也不知犯了什么罪,本来平平安安生活在那万窟山上,虽不富裕,却也自给自足,十分快活,可就是那么一天,山中不知怎的就发出一声巨响,就在大家都万分惊奇之时,我们多半个村子,居然生生就被掰断后落入一片深渊” 讲到此处,唐人杰眼神满是不可思议道紧紧看着朱若为道“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事,那么多人的半方土地,就那样如同玩物一般落下一片深邃中。眼看着熟悉的天空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可最终,一切都归于了黑暗。而当我们醒来时,就到了这么一个怎么也离不开的地方” “离不开?” 对方轻轻点点头,接着解释道“虽然在那东边的山壁上有一个孔洞可以钻人,但在其外,却是一片烈火燃烧的河道,哪里气味刺鼻异常,普通人根本无从通过,即使侥幸通过,据说在外面还有邪物异魔,我们这里曾有许多年轻力壮之人,有幸闯出去过几个,可最后回来的也多是惊吓过度或者再不愿提及那段经历” 听见此话朱若为倒是心中默默和自己的经历联系到一起,眼下倒也是可以相信,只看着头顶的广阔地方,以他的本事,只要身体恢复,要离开此地,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可惜了一方之众,为这花妖所惑,若是有机会离去,一定要为此地之人开出一条路来。 想到此处,他不免好奇问向对方“难道这周遭地方,你们就没有探索过吗?当真绝路?” 还没等对方回答,身后已经传来声音“探索过,只是往外去都是峭壁,而我们就处在一个山凹内” “那你们可以想办法爬出去啊!” 唐人杰听后,一声叹息道“我们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去在山间修凿台阶,可最终,才发觉,那山壁的好处居然还住着一群跟人一般大小的蝙蝠!” “什么?” “那些蝙蝠可吓人了,自那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袭扰我们村里,要不是花娘,还不知道死多少人哩!” 看着身后阿贝那童真的神色,朱若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看起来世外桃源的一处地方,居然这般凶险古怪!而一旁的唐人杰接着说起来“不过还好,每次都靠花娘的帮助,我们总是平安无事!” “这么说来,那花娘还是个良善之辈了?!” 唐人杰连连点头,不住赞许着花娘给大家带来的各种植被丰硕收货,眼中满是欣慰。 朱若为见此,轻轻摸上身后''那可怜小家伙的脑袋,心中暗暗想着,既然如此,想必明日相见也不会是什么危险之事,兴许是自己此前多心了,这世上不论是人还是妖,都有善恶之分。 至此,他不禁开始有些期待明日的相会。 “朱大侠,你真的会飞吗?” (本章完) 第162章 压力 第162章压力 送走了阿贝,唐人杰与朱若为并立在村落边缘的一棵大树处,两人看着远远跑去的阿贝身影,朱若为不禁感叹 “真是可怜的孩子” 一旁的唐人杰却是轻轻道“唉,我们也曾想过让那孩子跟我们住在一起,可他似是离不开那棵树上的大家伙般,不论劝说多少次,都不管用” “哦?那这灵兽是什么时候在你们这村落中的” 听到此话,对方轻轻叹了口气随即转身道“说来惭愧,起初我们来到此地,只是靠着花娘的能力用些果子充饥,那时候,大家还有许多年轻一辈每日只盼望着早日离开此地,就四处寻找方法。终于,发现了那个山壁上的洞口,也不知怎的,就在一个夜晚几个手脚麻利的人居然偷偷爬了上去,等到我们第二天再来找他们的时候,就见那个大家伙两只胳膊夹着仅剩半条命的他们从洞内回来了。” 讲到此处,朱若为见对方连连摆手也大致猜到了后面的事,他也不愿再问,只是看着那愁苦神色,心中想着,若是自己恢复了,一定要尽力帮帮这些可怜的人。 两人正走着,一旁的窗子灯火前传出几声像是训斥的声音,因为现在天色已然归于寂静,这声音显的十分刺耳,就听里面女子大声训斥道 “娘,咱家又不缺那些吃的,你怎么就喜欢啃些边角料呢,你这样,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虐待你呢” 此时,一旁男声附喝哀声道“母亲,小慧说的是啊,现在咱们有花娘的福泽,又不缺这点吃的,你大可以跟我们一起,我们怎么吃,您就怎么吃便是了,何必再像从前那般节俭清贫的过法呢!” 随后是一个老妇的声音,但很低,朱若为却听不太清。倒是一旁的唐人杰顺着朱若为的节奏慢了下来,两人驻足片刻,唐人杰见朱若为似是若有所思,却不说话,只是轻轻一笑随即伸手示意前面道 “我看朱少侠的神色,似乎不像一般修行之人!” 朱若为脑子里满是刚才的对话,他其实十分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又不好意思去问,现在听到身旁话语,两人自是刚迈出的脚步又慢了三分“为什么这么说!” “说来惭愧,虽然这些年未曾有外人来此,但百年前,我曾有幸见过一些修行之人,他们大多是不染人间七情六欲,更像天边云朵,自在洒脱!从不会为这平民百姓的生活琐碎而记挂心头” 朱若为心头猛的一惊,一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惊讶的问道“百年前?” 唐人杰只是一笑,坦然道“啊,恕在下愚昧,似乎忘记说此事了,此地之人,自当年受难落下此处困在这里之后,也是因祸得福,居然偶然得了容颜不老之能!” “那你………现在多少岁!” 朱若为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对方,他是在不敢相信对方的话语说讲之事。 见朱若为不信,唐人杰轻轻一笑,安静的小村里,两个人显的有些突兀 “说来准确的,我也记不太清,但此处四季如春,这里的果树桃李都是两季一收,而我们约莫已经收了不下两百多次!” 朱若为听闻此话,不可思议的心中猛然记起什么,对了,是那不死泉的传说,难道这世上真有此物,而自己正身处在有关联的地方吗?想到此,他不假思索去问道 “唐………大叔,您听说过不死泉的事吗?” 对方倒也不惊讶,只是轻轻推开自己院子的门,示意对方先请,而后平静说道“不死泉没有听过,但不老泉我其实倒是觉的应该就在我们这村落之中,毕竟自从来了此处,我们的容貌就不曾变过!” “啊!……是这样啊!” 见他似乎有些失望,唐人杰轻轻拍了拍对方肩膀,这让本就感到对方人品不错的朱若为此刻更是全然不拿对方当做外人。 “好啦,不要想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与我一同去见花娘呢,兴许,以她的智慧,会知晓你所说的那什么不死泉吧!” 一想到马上要见花娘,朱若为想起前番的不愉快,心中有些胆怯道“可上次见面,我不知怎的,就惹的她不高兴了,这次只怕…” “我当什么事,不需担心,她大人有大量,又怎么会和你一个孩子置气呢,再说,明日有我陪着你,若是有需要,我肯定帮你打圆场便是!” 听到此话,朱若为心里轻松不少,更是对这个唐人杰心中升起千万分的喜欢与敬重来。 两人各自回房,朱若为回去时,见到小屋内床榻上自己那一身黑衣早被折叠整齐,干干净净的放在那里,他不禁想起那个女子,心中感激的很,坐在一盘棋,手掌摸着衣物,想起一个人来,再加上刚刚听到的那户半夜仍在用餐之家的对话,自然是脑海中反复回想起昔日与重心在一起的时日。 “也不知道,师傅他现在怎么样了” 朱若为轻轻念叨了一句,脑海中满是十多年山中的生活经历,尤其是两人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吃饭的时候也都是对方尽量问自己想吃什么,再做什么,每次自己吃完,才会看见重心去默默抱着碗吃。而自己还调皮的经常趁机戏弄他。 想到这,他的脸上忍不住笑了笑。 可转眼,又想起自己连串的事情要做,眼下一定要想法设法恢复灵力,然后如果可以找到自己宝剑的话最好,要不然,也要尽快离开此地,去找随云,接着就是去长青谷。 一想到接下来的每一步行动都伴随着很大的危险和不确定性,朱若为就忍不住感觉一阵头疼,怎么这些事偏偏都让自己碰上了。 而且,时间紧迫,自己一个月内若不能带药回去,那两位大哥的生命……想到这里,他又瞧着放在一旁那空荡荡的一个剑鞘,这宝剑也是两位大哥送给自己的东西,眼下也是下落不明,还有被劫走的好友性命也是个迷。 越想越乱,忍不住就长长叹了口气,无形的压力让他一阵心烦意乱。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面对这些事情,一时间,无数杂乱的头绪让他感觉整个人都乱作一团,急切的想要理出一个的头绪来。 烦躁之余,他就越发的睡不着,忽然他想到,既然自己能来到此处,那想必申屠一息也有可能………不对不多,自己是被那个大家伙带来的,思来想去,还是得想办法恢复身体,然后先飞出此地再说。 想到这里,他瞬间来了精神,虽然不知身体究竟怎么了,可眼下唯有努力精进修为才是,而且,自己每每实力进步之余,都会感觉到身体的变化我,不论是食物的摄取还是睡眠的时长,都愈发缩短。 想到这里,他索性摇摇脑袋也不去想那些其他事情,抓紧打坐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