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发疯,纵享缺德人生》 第1章 穿书嫁疯批 “她一个罪妇的女儿,如今能做王妃,还有什么不愿意的,要死要活的吓唬谁呢?” “一会儿宸王府的人就到了,想死也给我出去死!” 这个刺耳的声音,已经骂骂咧咧地喊了一个多时辰。 苏文鸢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破败房间生无可恋。 得!这回是真穿了! 就说和书中人同名同姓不是什么好事。 床边的丫鬟双眼红肿,眼泪还在脸上挂着呢,但看到她睁眼,表情瞬间变得惊喜。 “让外面那位歇会儿吧。”苏文鸢烦躁地捂住耳朵。 外面那个嘴里不干不净的女人,是她的继母王氏,她现在是丞相府的庶长女。 原本她应该是嫡女,但母亲一家叛国,全族被斩,母亲倒是没被休,但被贬为妾室,没几天就死了。 她成了庶女,这些年在王氏的压迫下,变得胆小木讷,自卑软弱,母亲一家的罪行更是压得她抬不起头。 前天皇上突然下旨,让她嫁给宸王。 宸王是书里的最大反派,当今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连生三个女儿,到宸王这才得了一个男孩。 先皇高兴,当即赐了名字,还没满月又给了封号封王。 十五岁之前,宸王就是天之骄子,聪明懂事,待人和善却又不失威严。 朝中上下公认的太子人选。 可偏偏十五那年生了场重病,虽然没死,但落得个体弱的毛病,最重要的是,双目失明。 皇上深受打击,宸王闭门不出足足两年。 就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他性情大变,开始变得暴虐残忍,喜怒无常,脾气阴晴不定。 上一秒和人谈笑风生,下一秒就要将对方满门抄斩。 曾因为一个大臣的笑声刺耳,就把那人的舌头给割了。 这些年进宸王府的太医,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的,还都死状凄惨,不是剁了手脚就是剜眼割舌,死都不能留一个全尸。 宸王府曾有多位美人侍妾,两年内死得干干净净,挫骨削皮,面目全非。 这样一个疯子,大家都是敬而远之,没想到皇上突然下旨赐婚,娶得还是丞相府长女。 原主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吓得直接上吊自尽,之后苏文鸢就穿了…… 书里原主上吊并没有死,被人救了以后坚持拒婚,接着就被王氏打断腿,扔上了花轿。 去宸王府后又不受重视,也没请郎中医治,最后成了瘸子。 外加性子软弱,登不上台面,让宸王受尽嘲讽。 原本的未来储君,现在双目失明,还娶了个瘸子做王妃,他们俩人顿时成了整个国家的笑话。 结局如何,苏文鸢还没看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太子登基,太子是男主。 宸王这个大反派,结局好不到哪去。 按理来说,她还是不能嫁宸王,毕竟结局不好,但现在不嫁不行啊,腿要保不住。 正犹豫呢,王氏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醒了还装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能嫁给宸王都得烧高香,哄好了他,说不定还能给你母亲一家立个牌位!” 王氏横眉竖目地训斥,觉得她不知好歹。 丫鬟月秀鼓起勇气反驳说:“夫人说得这样好,怎么不让你女儿嫁?” 说完整个人往后一缩,怕极了王氏。 王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满脸嘲讽的打量苏文鸢,“我说怎么不想嫁呢,原来惦记着林儿的亲事,林儿以后是要做太子妃的!你算什么东西?也能和她比?” 苏文鸢听她骂了半天,早就听烦了。 一脸不屑地说道:“我娘是罪妇,但你是外室,忘了?想做太子妃,她配吗?” 当年苏丞相为了娶她娘,费尽心机,对外表现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实际已经养了个外室,就是眼前这位夫人王氏。 她娘刚死,这人就进了府,还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女孩和苏文鸢同龄,但比她大两个月,叫苏林儿。 为了名声好听,才让苏文鸢做姐姐。 王氏突然被戳到痛处,伸手就要打,月秀起身拦了一下,耳光才没落在苏文鸢脸上。 “咒我女儿是吧,等我叫人回来打死你!”王氏放下狠话,就出去喊人了。 苏文鸢赶紧坐起来,感觉自己的腿要保不住。 原主是因为拒婚,她是因为嘴欠,这嘴怎么就管不住呢? 可那个苏林儿,的确做不了太子妃,她是恶毒女配,一门心思想拆散男女主。 没多久王氏就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进来了,走在最后面的,是丞相苏原,也就是她爹。 宸王府的人马上就到了,这时候用强硬手段逼她上花轿,肯定要有丞相的支持,王氏不敢擅自做主。 王氏脸上带着小人得志的笑容说:“你胆敢抗旨,这是在连累我们丞相府,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上花轿,把她的腿打断,防止她跑了!” 这些年她明里暗里没少虐待苏文鸢,但怕丞相责怪,都是偷偷做的,今天可算寻到机会了,可以光明正大的打她。 王氏一挥手,婆子一拥而上,像是要把苏文鸢给活吃了。 苏文鸢反应极快,高声哭喊:“我都说我愿意嫁了!夫人为什么非得让我死?逼我自杀不成又要打断我的腿,你想抗旨别拉上爹爹啊!” 王氏一愣,谁逼她自杀了?她不是自己寻死吗? 婆子们听到这番话,有的停下了手,有的收手不及,还是打在了苏文鸢身上,但下手不重。 苏文鸢嗷一嗓子,屋里人差点没跳起来。 这跟杀猪一样的动静,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吗? “当朝丞相的女儿,不愿意嫁给王爷,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多想,会不会觉得我爹平时在府中说了狂悖之言,才会让女儿抗拒皇家!说不定宸王也会迁怒丞相府。” 苏文鸢一口气说出来,都要喊缺氧了,生怕后面的苏原听不见。 王氏一脸懵的看着她,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苏原急匆匆地走进来,眼中透出几分焦灼,看到苏文鸢无碍长出一口气。 “谁让你们动手的,滚出去!”苏原怒喝一声,几名婆子灰溜溜地出去了。 王氏才回过神,连忙解释说:“她自己要上吊,不是我逼的……” 第2章 不给钱,那就都别活了 苏文鸢带着哭声打断说:“是不是你逼的,你心里清楚,你一向看我不顺眼,府里谁不知道?” 苏原一脸不悦地看向她,之前闹也就闹了,现在都开始逼人自杀了? 王氏急得直跳脚,她作孽太多,现在想解释都解释不清。 “不是我逼的,她自己想死!”王氏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话。 苏文鸢一脸颓丧之相,压抑着哭声说:“我要是真想死,当年就死了,何必要在做王妃的时候死?” 苏原觉得有理,被欺负那么多年都没想着死,现如今都要做王妃了,何苦呢?定是夫人逼的。 “你也滚出去!”苏原怒气冲冲的开口。 王氏受了冤枉,硬生生吞下了这个哑巴亏,临走前还剜了苏文鸢一眼。 苏文鸢瑟缩在床边,唯唯诺诺,不敢直视她,更加坐实了她的罪名。 苏原看着这个许久未曾关切过的女儿,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宸王虽然恶名在外,但你毕竟是皇上下旨赐婚,他多少会顾忌些。” 苏文鸢低头不语,不管他说的多漂亮,都掩饰不住宸王心狠手辣的事实。 “先梳妆吧,晚些时候花轿就到了!”苏原说罢离开。 人都走后,月秀不安的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小姐不是宁死不嫁吗?” “凭什么我死?他们哪一个不比我该死?”苏文鸢漠然开口。 刚刚她没得选,反正离结局还早,宸王一时半会死不了,去宸王府远比在丞相府安全。 王氏派了个老嬷嬷过来给她梳妆。 宸王对这桩亲事不满意,对外说身体不好,不想大肆操办,人接进府就行,但有没有命活,要看造化,明晃晃的威胁。 所以丞相府这边省事了,没有宾客宴席。 嬷嬷梳头时,不知道哪来的怨气,动作粗鲁,扯得苏文鸢头疼。 “小姐,你刚刚惹恼夫人,现下老爷去哄了,所以没人送你出嫁,多担待吧。”嬷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苏文鸢目光峻冷,淡淡说道:“嬷嬷这梳头手艺不错,赶明和王爷说一声,让你去宸王府伺候吧。” 嬷嬷手一哆嗦,满脸惊恐地说:“小姐可别说笑。” 那宸王府是一般人能去的吗?一不小心就会被挫骨扬灰。 “你看我现在有心情说笑吗?”苏文鸢面色一沉。 嬷嬷一下子就明白了,接下来的动作轻柔小心,格外谨慎。 一切准备妥当,宸王府的花轿也到了,她被搀扶着出门,府里冷冷清清,下人一如往常的打扫庭院。 出门后苏文鸢只看到了一顶花轿,还有几个轿夫和侍卫。 可以看出宸王态度敷衍,都懒得做戏。 苏文鸢觉得挺好,这样方便她在宸王府讨生活,不然被一个变态盯着,早晚得吓死。 但有一件事很不好,嫁妆!苏原竟然一点都没准备? 当年苏原留着她娘做妾,就是为了她娘的嫁妆,本以为她出嫁,苏原多少会给点,意思一下。 不用多,能让她有启动资金就行,可苏原竟然一点都不想给! 没有银子,她去宸王府不得饿死,就算宸王愿意给她一口饭吃,那府里下人还得用银子打点呢! 想到这,苏文鸢转身回府,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还丞相呢,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她这一走,来接亲的人慌了,连忙回府汇报。 宸王府书房。 盛景玉一袭白衣,身形瘦弱,脸上骨骼棱角明显,一眼看去就是一个长期缠绵病榻的病秧子。 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露出的一截手腕格外纤细,像是只有一层皮肉。 他正在写字,双目炯炯有神,落笔后还细细查看一番。 “王爷,丞相府那边出了意外。”侍卫孟奇回禀。 “进来说。”盛景玉对此毫不意外。 他如今的名声,不管娶谁都能把对方给吓个半死。 苏文鸢已经自杀过一次,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奇怪的。 “苏小姐出了门,但看到花轿又回去了。” 盛景玉还等着他继续说,但他已经说完了,就这些。 盛景玉不悦地扫了他一眼,训斥道:“这么点事也值得说?去探清缘由再回禀。” 孟奇年纪小,凡事都得一点点教,但胜在听话,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苏文鸢那边正在据理力争的讨要嫁妆。 不管她怎么威逼利诱,王氏就说没有,一毛不拔。 还说不怕她闹,有能耐让宸王过来给她撑腰。 苏原一言不发,跟个死人似的。 他这样无动于衷,更加助长了王氏的气焰。 “嫁妆肯定没有!要么你自己上花轿,要么我把你腿打折扔上去!”王氏叉着腰,凶神恶煞。 苏文鸢先是沉默半晌,后又突然笑了。 “行!不要了!”她回答的很干脆。 王氏很是得意,苏原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苏文鸢话锋一转又说:“我这就出门,再过几个时辰洞房花烛,我打算刺杀王爷,之后就说我爹让的,他记恨王爷,记恨皇上!早有叛国之心。” 苏文鸢疯了。 没钱还怎么活?她活不了,那就都别活了! 苏原惊慌失措的起身,冷汗直流。 苏文鸢接着说:“你们就等着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吧!别说活人了,坟地里的骨头渣子都得挖出来磨成粉!” 宸王做得出来! 王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急吼吼地说:“你快给我闭嘴!这话传出去是要死人的!” 当年她娘一家被斩,就是背负着叛国的罪名,现在说苏原也有叛国之心,合情合理! 苏文鸢怒极反笑说道:“你们也知道我这些年过得什么日子,如今你们愿意给两个钱,我也愿意活着,不给的话,大家一起死吧!” “我一无所有,你们舍得死,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府里下人频频注目。 苏原终于抓住了她,紧紧捂住她的嘴,低声警告,“别胡言乱语,不过是些嫁妆,我给你!” 苏文鸢翻了个白眼,示意苏原松手。 苏原谨慎的松开胳膊,见她不再胡说八道,长出一口气。 “这不就得了?费劲!”苏文鸢没好气的拉过旁边椅子坐下。 她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任谁也想不到,刚刚她还在谋划刺杀王爷。 好巧不巧的,宸王府的那位侍卫孟奇,就听到一句她要刺杀王爷,紧接着飞奔回去复命…… 盛景玉见他回来的这么快,还很疑惑。 “苏文鸢死了?” 孟奇摇头说:“没有,她活得好好的,但她要把您杀了,就在今晚。” 第3章 刺杀?她不敢 盛景玉怀疑自己听错了,让他重复一遍。 孟奇如实说道:“苏文鸢要在今晚刺杀王爷,之后嫁祸给苏丞相。” 一句不多,一句不少,专捡重点的听。 盛景玉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气笑了,不自杀了,改成杀他了? 他暴虐的名声传出去以后,头一次听到这么刺激的事。 他这位素未谋面的王妃,挺有志气啊。 “父皇特意派人来警告我,不可残杀王妃,免得朝中议论纷纷,我正愁没地方下手呢,她倒要先出手了,好事,快去把她接过来,让我见识一下!”盛景玉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原本索然无味的喜事,突然变得很有意思。 丞相府那边,苏原和王氏还是很不情愿。 那嫁妆的数量过于庞大,他们舍不得。 但苏文鸢不惜和大家同归于尽,眼下宸王府的花轿已经到了,真动起手来,不好交代。 “这样,我们先给一小部分,剩下的日后再说!宸王不是已经发话,能不能活命,要看王妃的造化吗?或许她活不了几日。”王氏眼神狠辣。 苏原冷哼一声:“用得了几日吗?她今晚就要刺杀宸王。” 王氏不屑的扫了眼苏文鸢说:“她就是在这说嘴,真见到宸王,腿肚子发软脚抽筋的,能站起来就不错了,还刺杀呢,老爷你去哄两句,拿点小钱送走得了。” 王氏很了解苏文鸢,胆小懦弱,平时都不敢大声说话。 今日是逼急了,过了这阵就好,说不定到时候自己都觉得后怕。 苏原思量片刻觉得可行,让人抬了两箱嫁妆出来。 里面都是些不值钱的衣服布料,但单独有个盒子装了珠宝银票。 苏文鸢看过以后一把抱住,话都没说一句转身就走。 有点就行,先活几天,日后得空再来要剩下的。 门口花轿等太久了,她还得罪不起那个活阎王。 “她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啊?”苏原不明所以的看向王氏。 王氏见苏文鸢一言不发地走了,差点笑出声来。 “小家子气,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估计是懵了,不用管她。” 苏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怕她心生不满,恶意报复,到时候拖着一家人去死。 王氏坚定认为她没那个胆子,不会的。 苏文鸢已经上了花轿,正数银子呢,又从中拿出一部分交给月秀。 书中她一直陪着原主,就算原主遭人欺辱,她也没走,那宸王府要真是龙潭虎穴,就别拖累人家姑娘了。 可月秀不要,誓死都要陪着苏文鸢。 “行,以后你想离开再和我说。”苏文鸢没多废话。 宸王府前厅。 盛景玉虽然说了一切从简,但府内还是得有个拜堂仪式才行。 一些不请自来的宾客,正在厅内坐着,等着看苏文鸢。 敢来看热闹的,都是坚定的太子党,不怕得罪盛景玉。 “当年多少人家想把姑娘送进宸王府,如今倒好,想娶都娶不到了。” “皇上也是绞尽脑汁选了这么一位,看似有个好出身,是苏丞相长女,实际上不了台面。” “一会儿人就到了,宸王好像不打算露面。” 众人压低声音,七嘴八舌的议论。 前方正襟危坐的太子听到了,轻笑道:“别管宸王会不会出现了,还是猜猜宸王妃能不能活着吧。” 另一人疑惑说:“皇上不是已经警告过宸王了吗?不许他伤害王妃。” 太子冷笑:“你莫不是忘了当年的何贵妃,父皇下旨也没能救下来。” 当年后宫有一位贵妃,仗着得宠嘲讽盛景玉是个瞎子,盛景玉当即就让手下人挖了她的眼睛。 皇上连忙下旨,让他不得伤害贵妃。 但他愣是把传旨太监挡在外面,直到惨叫声响起,才让太监宣旨。 回想起这件事,众人不寒而栗,屋内一下子就安静了。 花轿停在宸王府门口,喜婆把苏文鸢引到府中。 刚到前厅,就听到太子打趣说:“还带着盖头干什么,宸王有眼疾,盖不盖没什么两样,反正都看不到。” 说完众人哄然大笑,旁边月秀局促不安,脸涨的通红。 这么多人都看着她们,像是在看小丑玩物的眼神,任谁来了都会有些不适。 苏文鸢一把掀开盖头,冷声说道:“红盖头不是给人看的,它代表的是喜气吉祥,诸位这般无知,就不要笑得这么大声了。” 笑容顿时僵在每个人的脸上,气氛也有些尴尬。 但更让大家意外的,是苏文鸢的长相,双眸明亮,眉目修长,一身粗布嫁衣也挡不住的美貌。 她和她母亲极为相似,她母亲当年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 这般样貌,却即将香消玉殒,当真可惜。 极力促成此事的太子,脸色难看至极,苏林儿不是说她大姐相貌平平?早知道是这般样貌,怎么能让她嫁给盛景玉? “诸位怎么不笑了?”盛景玉不紧不慢地走进来。 谁都没想到他会出现,还是那身白衣。 苏文鸢也没想到,好奇转身。 五官精致,面白如纸,眼睛上蒙着一条白纱,带着飘然出尘的清冷。 微风吹动外衣,显得衣服下的身形更加瘦弱纤细。 这般骨瘦形销,很难想象他是个金尊玉贵的王爷。 此时盛景玉藏在白纱下的视线,也在打量她。 同样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一张脸,为何会被人推出来当靶子? 太子面色稍定,故作轻松地说:“四哥娶亲是喜事,可惜四哥眼盲,看不见王妃的惊人样貌。” 盛景玉笑容顿敛,面色阴沉。 苏文鸢心中一惊,心想男主就是不一样,可以当面戳盛景玉的痛处。 众人冷汗岑岑,让他们在背后笑笑还行,当面可不敢凑这样的热闹。 有人解围说:“样貌还在其次,传闻苏丞相长女,温柔贤淑,聪慧过人,又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苏文鸢一脸错愕的看向说话那人。 但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盛景玉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些夸奖而好转,甩了下衣袖说:“本王累了,各位请回。” 仪式就这样结束了,盛景玉也没和苏文鸢说话,转身便走。 他就是好奇苏文鸢的长相,才特意过来的。 真正的重头戏,在晚上…… 第4章 王爷的特殊爱好 盛景玉回到书房吩咐说:“王妃想杀本王,那总要有趁手的家伙才行,她一个闺阁小姐,估计也没什么凶器,你帮着准备一下。” 孟奇重重地点了下头说:“王爷放心,我明白。” 盛景玉瞥了他一眼,完全不放心。 但眼下也没有别的人可以用,得力的都派出去了。 苏文鸢被安排在偏房用膳。 一道又一道素菜摆上来,清汤寡水,光是看看就饱了。 “让我连吃半个月,我也想杀人。”苏文鸢吐槽。 不怪盛景玉暴躁,这样的一日三餐,谁能不暴躁? 月秀低声说:“我们在丞相府的时候,吃得还不如这呢。” 苏文鸢暗暗咂舌,心想原主的情绪真稳定。 门口人来人往,不断的往隔壁房间送东西,叮叮当当吵得要命。 “孟侍卫说,小姐吃完可以去那边梳洗,隔壁还要准备些洞房需要的东西。” 苏文鸢皱眉问说:“这是准备什么呢?这么大动静?” 月秀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苏文鸢换下嫁衣,又洗了澡,天也跟着黑了。 主屋那边已经准备妥当,苏文鸢跟着侍卫过去,推开门的瞬间,人都傻了。 满屋子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长的短的,一应俱全。 一个个武器架子中间,还都用了纱帐遮挡。 右边墙壁摆着各种形状的匕首,和粗细不一的钢针。 这是他们准备的,洞房需要的东西??? 这是洞房吗,这是刑房吧! 就算没有洞房花烛,也用不着玩刑讯逼供吧? 苏文鸢慌了,盛景玉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爱好?他看起来心理异常扭曲。 孟奇怕苏文鸢不认识,还贴心附上了介绍。 “这边是长兵器,有点重,但抡起来的话,一招毙命。这边是短兵器,方便隐藏,藏在衣袖里刚好,这么多肯定能找到顺手的。” “还有这边!瓶子里都是毒药,无色无味,王妃看看!”孟奇越说越兴奋,还打开塞子让她瞧。 苏文鸢惊恐后退,连连摆手,毒药有什么好看的? “今晚我就住这?”苏文鸢不敢相信。 孟奇眨巴眨巴眼睛说:“当然,王爷也会住在这。” 他辛辛苦苦弄的,不住岂不浪费? “王妃快看这些纱帘,一层又一层,后面还藏着蜡烛,蜡烛一点,影子叠在一起,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到时候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在干什么,很安全。” 苏文鸢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候盛景玉被人搀扶着进来了。 即使是见过世面的盛景玉,此时也被惊得说不出话。 幸好有白纱挡着,不然他此刻表现出来的惊讶,一定能让人看出端倪。 这一屋子都是什么?是什么!! 孟奇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把人都叫出去,门一关,苏文鸢打了个冷颤。 门外孟奇得意的笑了。 事情交给他,绝对可以让人放心! 他就是王爷身边最得力的侍卫! “我听闻,王爷身子虚弱……要不还是早点休息吧。”苏文鸢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身体都这样了,还想那些有的没的? 盛景玉看出她误会了,咬着牙说:“王妃说得是,本王累了。” 他只是让孟奇给苏文鸢行个方便,没说把这里变成兵器营啊! 这一屋子的兵器,盛景玉一刻都不想多待。 “扶本王坐下,再倒杯茶过来。”盛景玉看到了架子上的毒药。 苏文鸢松了口气说:“好。”转头去寻找茶壶。 孟奇这个废物,弄了这么多假毒药,却没留茶壶?连个茶杯都没有! 苏文鸢想让人送茶进来,但门口没人。 同样是孟奇安排的,他怕闲人太多,影响王妃发挥。 “王爷,屋里没有茶,我出去找找再回来?” 盛景玉气得说不出话。 苏文鸢当他默认了,跑出去找人,但出去得着急,裙子刮住了纱帘,纱帘贴在烛台上,火一点点的着了起来。 苏文鸢还没发现,跑的飞快,盛景玉看着一点点燃起来的火,表情复杂。 孟奇是个傻子,苏文鸢也不聪明,准备这么多东西,她最后用的方法,是假意放火? 火势蔓延的很快,多亏了这里的木架和纱帘,但凡少一点,火都着不起来。 苏文鸢还没找到人,就看到了火光,想起盛景玉是个瞎子,想都没想就往回跑。 王府怎么会着火,人又都死哪去了? 孟奇也看到了火,但他没急着救火,盛景玉不止眼睛是好的,武功也是好的,眨眼间便能脱身,他怕去得早了,火不够大,王妃的罪名难以成立。 盛景玉也是这么想的,等火势大些再出去。 可他还没出去呢,苏文鸢就惊慌失措的跑回来了。 “王爷你感觉不到着火吗?还不跑!”苏文鸢急忙拉住他的手腕往外跑。 盛景玉平静说道:“四周无人,本王有眼疾,跑不出去。” 此时屋内火势有点失控,架子接二连三的倒下,连着架子上的武器,一个又一个的砸在地上,苏文鸢能看到,尚且要艰难躲避,更别说是眼盲的盛景玉了。 他想提醒苏文鸢,现在也是动手的好机会。 纵火杀人,他要是真死了,很难寻到破绽。 苏文鸢却只想着跑出去,压根没深究他说得是什么意思。 孟奇终于来了,喊人救火,又把他们两个给救出来。 俩人都很狼狈,一个劲地咳嗽,脸涨得通红,一身黑灰。 盛景玉头发被烧掉了一截,有些地方被烫成了卷卷,看起来还有些滑稽。 但他原本想象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也没有这么狼狈。 苏文鸢进去救他以后,他只能跟着跑,所以才烧成这副模样。 孟奇怒声呵斥:“苏文鸢,你胆敢刺……刺杀王爷。” 说到一半,他又犹豫了,没见过放火刺杀的,这王妃有点笨啊。 屋子里有那么多东西,用哪个不行? “拿下!”孟奇最后还是让人把她给抓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苏文鸢还没缓过来,咳得说不出话,想解释都解释不了。 什么就刺杀王爷,这火是她放的吗? 第5章 王妃要烧死王爷 要不是这个废物弄那么多东西,又没留茶壶,还把人给支走了,能有这场大火吗? 盛景玉没有阻拦,他也没缓过来呢,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下咳的,肺都要炸了。 “去叫太医!”孟奇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同时京城里的很多人,都瞧见了这场大火,一看方向,宸王府! 今天宸王娶亲,不用想,这火肯定是宸王放的,烧死宸王妃,毁尸灭迹! 太子还没睡,一看到火光,兴奋的直接入宫,打算好好的告一状。 还有不少大臣,连夜写奏折,写完就入宫,生怕动作慢了。 苏原看到火光的瞬间直接懵了,把王氏叫起来问道:“宸王府怎么着火了?那个孽障不会真的刺杀王爷吧?” “完了完了,你非得扣那些嫁妆!本来也不是你的,给她又怎么了?”苏原害怕只剩怒吼。 王氏也受了惊吓,半晌没说话,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先别慌!这火应该是宸王放的,苏文鸢一个姑娘家,身边又只有一个丫鬟,怎么在宸王府放火?” “就算放火,火势也不会这么大,刚见火星就会被扑灭,宸王府下人又不是死的,这火一定是宸王,他要毁尸灭迹。”王氏说的有理有据。 苏原没听进去,手一直在哆嗦。 突然下人回禀,太子差人过来请苏原入宫,一同状告宸王。 他是苏文鸢的父亲,亲生女儿死了,他就是苦主。 这下苏原放心了,面露喜色。 苏文鸢不止没放火,还死在了火里,省心了。 几名大臣联合一处,状告宸王草菅人命。 皇上知道后怒不可遏,明明警告过了,盛景玉为何就是不听? 宸王府这边,依旧乱哄哄的。 盛景玉怒气未消,不断地劝说自己要冷静。 想想这火到底是不是苏文鸢放的? 就在这时,宫里来的太监到了。 太医却还没来,也不会来了,宸王府死了那么多位太医,哪有太医敢来,刚刚是孟奇急昏了头,才让人去请的。 “诶呦,王爷这是……”太监惊愕的看着他。 衣服烧得破破烂烂,又一身黑灰,头发凌乱异常,怎么看都不像是放火之人。 孟奇心虚地问说:“王爷,需不需要换一身衣服?” 盛景玉咬牙切齿的回答:“不用!” 换了衣服,放火的罪名就得落在他的头上。 “王爷,奴才想问一句,王妃在哪?”太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脏突突乱跳。 但这是皇上的命令,不得不问。 盛景玉说:“走吧,带你去看看。” 其实他也想去看看。 太监惊讶道:“王妃还活着?” 孟奇瞪了他一眼,“火是她放的,她当然活……” 盛景玉强行打断:“人关在哪了?” 他不让孟奇说,是觉得有点问题,苏文鸢救他的时候,不像是装的。 “关在竹月阁了,王妃进去时没吵也没闹,就是一直咳嗽。”孟奇老实回答。 “……咳嗽着,怎么吵闹?”太监很是费解。 盛景玉要被气死了。 太监只是离远看了一眼,苏文鸢的确还活着,就是模样和宸王一样狼狈。 盛景玉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的小腿,有一部分裸露在外,血肉模糊,像是烧伤了。 “孟奇,纵火一事还没查清,别苛待了王妃。”盛景玉委婉提醒。 “是。”孟奇目光坚定,又听懂了。 盛景玉想让他找个郎中给苏文鸢看看,再给她换身衣服什么的。 孟奇理解为,盛景玉怕苏文鸢逃跑,所以得盯紧点。 “皇上正等着王爷呢,还请王爷跟奴才回宫。” “好。”盛景玉没时间多说。 承光殿内,苏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着喊着让皇上替他做主。 皇上头痛欲裂,太子还在一旁帮腔,说盛景玉狂妄残暴。 “皇上,宸王早已恶名远扬,先前您坐视不理,现在宸王在新婚夜谋害王妃,您不能不管啊!” 皇上震怒,呵斥说:“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就给景玉定了罪!是意外还是谋杀,不得先问问吗?” 皇上一直偏爱盛景玉,后来他生病眼盲,皇上心疼他,偏爱的更加明显。 事到如今,即便皇上认为宸王妃已死,也想替盛景玉寻个理由。 “宸王早就放话,不让宸王妃活命,这当然是谋杀。”大臣们说得正气凛然。 就在这时,盛景玉脚步虚浮的走了进来,还是那身受害者的打扮,走两步还得咳嗽几声。 太监先一步回到皇上身边,在皇上耳边低语几句。 太子见他这么狼狈,心中有些不安。 苏原倒是松了口气,盛景玉没事,那死得肯定就是苏文鸢了。 不料皇上突然震怒,猛地拍了下桌子,浑身颤抖的指着苏原说:“你那个知书达理的女儿,新婚夜火烧宸王府,试图烧死景玉,你还有脸哭?” 苏原吓得直接坐地上了,大脑一片空白。 白天苏文鸢才威胁过他,晚上竟然真的动手了? 其他人听到这话都傻了,他们看到火光,第一反应就是宸王杀妻,谁也没想到,这火是王妃放的。 宸王妃要烧死宸王…… 众人向苏原投去了钦佩的目光,好家教啊,他们是每天给宸王妃喂熊心豹胆吗?喂得胆子这般大。 太子不信,连忙问说:“王妃还活着?” 他听苏林儿说过,苏文鸢胆小如鼠,说话细如蚊呐,平时头都不敢抬,哪来的胆子放火? 太监尖着嗓音说:“王妃活得好好的,奴才亲眼得见,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或者您看看宸王如今的狼狈模样,想想这火到底是谁放的?” 众人仔细想了想,若是盛景玉想要杀人,的确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太子急切的说:“苏文鸢怎么敢放火?这件事一定是另有隐情。” “殿下不要说了!她有可能是失心疯了。”苏原颤抖着声音,强行打断太子。 之前是不敢,这不突然就敢了吗! 事情到这,还只是苏文鸢一人所为,再追问下去,那孽障就得说是他指使。 太子不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况。 苏原这个亲爹都认了,他还怎么调查? “你们几个,事情都没了解清楚,就写了奏折弹劾?你们也配为臣?大晚上的不睡觉,都闲的吧?”皇上先是将在场的几个大臣,全都痛骂一顿。 言辞激进的,官降一级,又都罚了俸禄。 太子紧张地咽了下唾沫,状告宸王一事,是他挑起来的 第6章 连夜把嫁妆送去宸王府 皇上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你们都退下,丞相和宸王留下。”皇上恶狠狠的瞪着苏原。 几人还没有完全走出去,皇上就快步来到了苏原面前,话都没说一句,抬脚就踹。 “还好意思让朕给你个说法,现在你来给朕一个说法!” 苏原哭丧着脸,想知道现在断绝父女关系,还来得及吗? “父皇!”盛景玉出言阻止,“是不是王妃纵火,还没调查清楚。” 盛景玉越想越不对,苏文鸢既然救他,那肯定不是故意放火,或许刺杀一事也有隐情。 他就不该派孟奇这个不靠谱的去探查! 苏原听他这么说,不禁有了希望。 皇上转头看向身边太监,是他说得宸王妃纵火。 太监连忙解释说:“这是王爷身边的侍卫说的,不是奴才胡说。” 盛景玉解释:“手下人说王妃纵火,是因为当时屋内没有旁人,但这火,也有可能是意外,没查清楚之前,儿臣不愿冤枉好人,希望父皇给儿臣一些时间调查。” 苏原连连点头说:“对,皇上之前不也说了吗?有可能是意外,再查查的好。” 皇上平复着心情,半晌没说话。 最后还是答应了盛景玉的请求。 “那朕就先饶了丞相,调查过后,果真是王妃有异心,苏原,你可得给朕一个交代。”皇上目光冷冽,暗藏杀意。 “是是是。”苏原擦了下额头冷汗,同时在心中谋划,要怎么把这件事遮掩过去。 他心中偏向此事就是苏文鸢故意为之。 但宸王愿意查,就还有机会解释。 就算最后真是她放火,也得想办法让她自己把这件事给担下来。 皇上把苏原放了回去,但把盛景玉留在了宫里,让人给他换衣梳洗。 苏原回到府中,忙不迭的让王氏清点嫁妆,打算连夜送去宸王府! “嫁妆?老爷,你知不知道她娘留下多少?都给啊?”王氏瞪着眼睛惊呼。 “给!那个孽障真的动手了!再不给,你就等着死吧!”苏原牙都要咬碎了,双眼布满血丝。 王氏死活不干,哭喊着说:“那是留给林儿的,她将来嫁给太子,需得风风光光的,没有那些嫁妆,太子怎么看得上她?” 苏原不想废话,直接让人动手搬嫁妆,又找出了当年的嫁妆单子。 王氏疯了一样的上前阻拦,被苏原一巴掌打倒在地。 “那嫁妆本来也不是你的!她娘留给她的!你想让林儿嫁得风光,你倒是拿出这么多的嫁妆来啊!”苏原怒吼,“把她给我关进柴房!” 丞相府一片混乱,忙得不可开交,苏原急着洗清嫌疑。 其他几位大臣却不嫌事大,将苏文鸢纵火谋杀宸王一事传扬出去。 盛景玉解释那段他们不在,所以坚定的认为,就是苏文鸢放火,想烧死宸王。 他们也不是故意想传,就是觉得这件事惊世骇俗。 太子想不通苏原为何承认,思来想去,决定去丞相府问问。 刚到丞相府,就瞧见了一箱接一箱的珠宝金银。 “丞相是要逃跑吗?”太子眉头紧皱,想不出别的理由。 苏原苦着脸说:“这是那孽障的嫁妆。” 苏原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太子瞠目结舌的听完全程。 真是苏文鸢动得手?怪不得苏原要承认。 “没有这些嫁妆,她就要说是臣指使她杀人……”苏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太子冷笑道:“丞相养了个好女儿。” 给盛景玉选一个软弱无能的王妃,是为了逼他动手,到时候他们在借机发难。 现在全都毁了,毁在了苏文鸢身上。 苏文鸢也没想到,一场意外失火,竟把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此时她正在房间内盘算,这事不对吧?不对吧! 剧情就这么难以改变吗?原主大婚当日被打断腿,她躲过去了,现在腿又烧伤了?这腿就非瘸不可? 盛景玉回到宸王府时,距离着火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他赶紧叫来孟奇,打算审问苏文鸢。 孟奇一副邀功的模样说:“我安排了十几名侍卫,把竹月阁团团围住,王妃肯定跑不出去。” “???”盛景玉一脑袋问号,心想他在说什么? “你们都下去吧,本王想和王妃单独聊聊。”盛景玉压着火气吩咐。 侍卫们都走了,独留下孟奇。 盛景玉一把扯下眼前布条,咬牙问说:“她腿伤了,往哪跑?没人看着也出不去啊!” “啊?”孟奇收起笑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是这个意思吗? 盛景玉眼前一黑,他怀疑苏文鸢刺杀一事,也是眼前这位搞出来的。 现在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怎么收场? “进去再说!” 这时月秀跑了过来,先前这里的侍卫太多,她进不来,现在可算是寻到机会了。 “王爷!你放了小姐吧,火不是她放的。”月秀放声痛哭。 盛景玉冷声说:“先进去问问,不是她做的,本王自然会放她出来。” 房门打开,月秀直接扑在了苏文鸢身上。 “疼疼疼……”苏文鸢呲牙裂嘴的惊呼。 月秀连忙起身问道:“小姐你受伤了?” “嗯。”苏文鸢满是怨气的应了一声,还冲盛景玉翻了个白眼,反正他看不到。 盛景玉找准时机说:“王妃受伤了?去请个郎中。” 苏文鸢惊讶地看着他,盛景玉没打算任她自生自灭? “火是你放的吗?”盛景玉开门见山。 “我放火干什么?”苏文鸢不答反问。 “新婚夜刺杀,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盛景玉眯起眼睛,身上散发着杀意。 苏文鸢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月秀赶紧拦她,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夸张的摆手,让她闭嘴。 苏文鸢自知失言,捂住嘴反应了一会儿。 盛景玉低声一笑,等着她的解释。 苏文鸢恍然大悟,不顾腿上的伤,直接站了起来,指着盛景玉说:“那一屋子的兵器,是你让人安排的,就是想诱导我动手?” 月秀急坏了,她家小姐怎么这样和宸王说话? “给你行个方便而已。”盛景玉也没遮掩。 第7章 要钱还是要自由 苏文鸢气的想骂人,但被月秀捂住了嘴,二人纠缠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苏文鸢呼痛,月秀才放开手。 “王爷,我们小姐没想刺杀,她是为了嫁妆才那么说的……”月秀先一步解释清楚。 这下盛景玉全都明白了,怪不得苏原不反驳也不解释,原来是怕牵扯到他。 “那是本王误会你了。”盛景玉神情淡然,没有半分愧疚。 苏文鸢顺势问道:“那王爷打算怎么弥补呢?因为你的误会,才导致的这场大火,我为了救你冲进火中,还受了伤。” 月秀拦都不拦了,满眼绝望的看着苏文鸢。 她觉得苏文鸢疯了,在丞相府扬言要刺杀,到宸王府又和宸王谈条件。 其实苏文鸢心中也慌,但她怕此时不谈条件,日后就没机会了。 她可是为了救盛景玉才受伤的,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她冲进火里又冲出来,要点好处不过分吧? 盛景玉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谁说苏文鸢胆小如鼠?这胆子不挺大的吗?朝中大臣都不敢和他提条件。 “放我和月秀离开。”苏文鸢死死的盯着他,但凡他起了半点杀心,苏文鸢都会马上改口。 白天她不得不嫁过来,现在若是能有机会离开,简直再好不过了。 盛景玉万没想到,她竟然要离开? “你我今日成亲,晚上我便休妻?这岂不是在坏本王的名声?” “你有什么名声?”苏文鸢真诚发问。 盛景玉恶名远扬,杀妻都不足为奇,更别说是休妻了。 盛景玉一时语塞,但也没生气,反而是越来越觉得苏文鸢有意思。 她若是想留下,盛景玉或许会放她离开,但她现在想走?那肯定是走不了了。 宸王妃的位置,明面上大家都不愿意,这也是盛景玉想要的效果。 但暗地里还是会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惦记。 盛景玉又是装瞎,弄个心思不纯的人进来,容易露馅。 可皇上皇后逼得紧,这事弄得他很是为难,现在他觉得苏文鸢是个合适的人选。 想到这,盛景玉装模作样的说:“世人对本王多有误解,王妃可不要听信那些小人之言。” 苏文鸢语气诚恳:“我不是靠听的,是亲眼得见,王爷要是不愿意写休书,那就当我今晚死了吧,偷偷把我放出去就好。” 盛景玉正在为难时,孟奇带着女医回来了。 “先让女医给你看看,之后我们再说。” 盛景玉被孟奇搀扶着出去,出来后孟奇大吐苦水,说为了找这个女医,他废了好大的功夫,那些人都不敢来。 盛景玉几次开口想要说正事,都被他给拦了回来。 直到孟奇说完,才发现盛景玉直勾勾地看着他。 “嘿嘿……”孟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王爷你说。” 盛景玉刚要开口,苏原又带着嫁妆到了…… 他带了很多人,还都抬着箱子,直接排到了街拐角,数目惊人! 盛景玉嗤笑道:“老狐狸动作还挺快。” 他已经弄清楚了前因后果,误会就是这些嫁妆惹出来的,盛景玉计上心头。 苏文鸢清洗干净,又上完了药,月秀赶紧给她换衣服。 “小姐,你一会儿不要再乱说了!”月秀现在想想手还在抖。 苏文鸢无奈的说:“我哪是乱说啊,我是怕以后没机会走了,今天看他还算和善,万一日后暴虐起来,我还能有命活吗?” 她今天没感觉到盛景玉的可怕,所以才敢说。 日后盛景玉要是当着她的面杀人,凌迟车裂,五马分尸的,她还有胆子说话吗? “小姐你的命好苦。”月秀又哭上了。 苏文鸢也瘪了瘪嘴,委屈的要命,哪有刚穿就险些丧命的! 盛景玉再进来时,主仆二人正在那抱头痛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欺负人。 “本王可以答应你,但有个条件。” 苏文鸢一愣,接着面露喜色,忙追问说:“什么条件?” 盛景玉答:“本王给你一百两,让你们主仆可以生活,但你的嫁妆要全部留下。” “一百两?够了!嫁妆都给你,不行你给我找身粗布衣裳,我身上这身衣服也给你!”苏文鸢一口答应下来,生怕盛景玉反悔。 就她那点嫁妆,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用这么点银子就能换来自由,赚大发了。 月秀也高兴,宸王竟然真的答应了,还给了一百两银子。 盛景玉点头说:“好,正好你爹送嫁妆来了,先去看看吧,免得日后反悔。” 这一句话把苏文鸢给说懵了,她爹来了?来送嫁妆? 盛景玉都走了,苏文鸢还站在原地。 最后是孟奇催促说:“王妃,苏丞相在前厅等很久了。” 苏文鸢跟了上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也是糊涂,她那两箱破嫁妆,也值得盛景玉惦记? 盛景玉身上的一块玉佩,就是她嫁妆的十几倍。 盛景玉既然开口了,那就说明,他盯上的不是一个小数目…… 从后院来到前厅,一箱又一箱的嫁妆,看得苏文鸢眼花缭乱。 随便打开一个,里面装的是布料,布料平铺在箱子里,溢彩流光,像是镀了一层月光,清透闪亮。 苏原眼中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他现在就后悔了!想把箱子搬回去。 可盛景玉那个瘟神坐在这,他根本就不可能搬回去。 苏文鸢又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个个小盒子,其中一个盒子里摞满了黑色珠子,各个圆润,大小相似。 “这是什么?”苏文鸢不认识,转头问月秀。 月秀同样摇头,俩人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恨得苏原直咬牙。 好东西怎么就落在她手里了。 怕苏文鸢糟践了,苏原赶紧介绍说:“这是黑珍珠,举世难寻,几十年才凑出这些,一代代传了下来。现在就算是翻遍整个安川国,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么多。” 苏文鸢惊叹,这一小盒黑珍珠,就够她赚几辈子的了。 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箱奇珍异宝!这不发了吗? 盛景玉提醒说:“苏丞相还带了嫁妆单子,王妃可以看看。” 苏文鸢不顾腿伤,抢过单子仔细查看。 盛景玉又说:“你母亲是安乐侯府的嫡女,她出嫁自然是风风光光,后来安乐侯叛国,父皇并没有迁怒你母亲,嫁妆自然也就留了下来,现在苏丞相理应把嫁妆交由你。” 苏原十分不舍的点头说:“是。” 苏文鸢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暴富来得如此突然? 可她没想到来得更突然的,是盛景玉的一盆冷水。 “王妃看过了,本王就命人把这些收起来了,孟奇,准备一百两银子!”盛景玉言语间带着惋惜,像是在惋惜这个即将离开的王妃。 第8章 人和钱我总得要一个吧 苏文鸢懵了,盛景玉要得是这个嫁妆? 一百两银子,够买几颗黑珍珠?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盛景玉要用一万块钱换走她的两百亿??? “等等!”苏文鸢一声怒喝,把苏原给吓跪下了。 本来在宸王府,他就战战兢兢的,苏文鸢还在这一惊一乍。 “王爷你说得对!这个名声还挺重要的,要不我们再谈谈?”苏文鸢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眼神中透着祈求。 她以为自己的嫁妆是那堆破布,盛景玉愿意给她一百两,剩下的换自由。 现在一看,她的嫁妆那么多!换自由不是有病吗? 她的自由值那么多吗??? 几千的工资她就把自己给卖了,兢兢业业的干了好几年,现在这么多摆在这,谈什么自由? 这可是她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今晚送给盛景玉,明早她就得悔恨自杀! “哦?那我们再谈谈?”盛景玉毫不意外。 苏文鸢殷勤的上前扶住他,把他扶去了后面房间,还把其他人留在了外面。 “王爷你得多吃点了,瞧你瘦的,肯定是府里人照顾得不够仔细,这事教给我,我换着法的给你安排食谱,肯定能给你养胖!” 苏文鸢一脸谄媚之相,反正又不用她干活,有银子,她可以雇人干,前提是盛景玉愿意把银子给他。 面对苏原得来硬的,面对盛景玉,硬不过就只能来软的了。 盛景玉看她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差点笑出声。 “王妃不是要走吗?本王的身体不劳你费心。” 苏文鸢眨巴眨巴眼睛说:“那我能把嫁妆一起带走吗?” 她知道她在痴心妄想。 盛景玉微笑拒绝:“不能,人和银子我总得要一个吧。” “可那嫁妆本来就是我的!”苏文鸢试图和他讲道理。 盛景玉说:“别忘了你的嫁妆是怎么要来的,要不你去问问你爹,让不让你带走?又或者仔细想想,这些东西,你守得住吗?” 苏文鸢的脸“唰”的一下就垮了。 “今晚本王若是不在,你爹敢把嫁妆搬回去,你信吗?”盛景玉语气淡然。 “信……”苏文鸢弱弱的开口。 苏原的眼珠子都要粘在嫁妆上了,他现在肯定后悔了。 盛景玉笑笑:“信就好,本王再给你加一百两,你可以走了。” 看盛景玉的模样,是巴不得她早点走,之后好和苏原一样,霸占这些金银。 “王爷你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苏文鸢有点着急了。 盛景玉淡淡说道:“有区别,起码留了你一命,三年前本王看上了礼部侍郎的祖传金盏,他不给,本王连夜派人去拿,他还是不给,你知道他最后的结局吗?” 盛景玉自问自答:“血溅当场,但本王为了弥补歉意,给了他一块上好的风水宝地,加金丝楠木棺椁。” 苏文鸢:“……” 整个故事听起来挺无语的,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但苏文鸢记得,几年后在一桩贪污叛国案中,牵扯到了这位侍郎。 他还是很关键的一环,但为人圆滑,始终没有证据,幸好盛景玉及时将他斩杀,才没酿成大祸。 想到这苏文鸢更加沉默,这位宸王,好像……不对劲啊。 说他暴虐,脾气阴晴不定,但自己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还真没发现。 即便自己提出了无理要求,他也没有杀人的意思。 盛景玉又吓唬她说:“外人虽然不会为一只金盏杀人,但这些嫁妆,足以让他们疯狂。” 既是吓唬,也是事实。 苏文鸢还是有些纠结,问说:“我可以留下,那嫁妆能让我自己处置吗?你别要钱又要人的。” 盛景玉皱眉说道:“可以是可以,但王妃不是人人都能做好的,本王想了想,换一个更好,你走吧。” 他就是故意的,看苏文鸢犹豫不决,便以退为进。 “诶诶诶!”苏文鸢果然着急了。 同时她也信了,盛景玉这脾气的确让人琢磨不透。 “我可以做好的,你忘了吗,外面说我贤良淑德,温婉大方,还有啥来着?”苏文鸢绞尽脑汁的夸奖自己,奈何水平有限。 盛景玉跟着补了一句:“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对,主要是善解人意!”苏文鸢说得和真事一样。 盛景玉故作为难般说:“行吧,那你先做两日试试,那些嫁妆呢,一会你让人搬回去,由你处置。” 本来他也没打算要,算来算去,这些东西都是安乐侯府的,当年安乐侯是否叛国,在他心里还留有一个疑问。 苏文鸢长出一口气,心想这是什么世道,刚刚求他放自己走,现在还得求他让自己留下来。 “王爷,苏丞相还在外面候着呢。” 苏文鸢往前一站,很有义气的说道:“这种小事找什么王爷,下次找王妃!走!” 盛景玉浅笑道:“那就辛苦王妃了。” “不辛苦,那个谁,扶王爷去休息,这都什么时辰了?不懂事!”苏文鸢说了孟奇一通。 “月秀,你来扶我一下。”苏文鸢疼得走不了了。 再回到前厅,苏文鸢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有钱有地位,从内而外的有底气。 盛景玉回到书房,认真思索自己的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孟奇还没懂是怎么回事,问道:“王爷是要留下她?” 盛景玉说:“是,府里总要有个王妃,不然这事没完,她和苏丞相关系不好,不像是苏原派来的,太子等着我杀她,我为什么要让他如愿?不过是多口饭的事。” 孟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盛景玉让他派人入宫传话,就说失火是意外。 前厅,苏原看到回来的是苏文鸢,还探头往后看呢。 苏文鸢笑眯眯的坐在主位上说:“别看了,天色已晚,王爷去休息了。” 她又冲着外面的下人招手说道:“你们过来,王爷刚刚说了,把这些嫁妆搬去竹月阁,明天我再对着单子一一清点,先搬过去。” 下人很听话上前搬箱子,对这句话没有半点质疑,因为竹月阁是盛景玉住得地方,好东西都放在那。 苏原看着一个又一个箱子离他远去,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 都搬完了,苏文鸢把人支开,知道苏原还有话想说。 “这回你满意了吧?你娘留下的东西,都给你了!”苏原压着声音嘶吼,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疼啊,心疼啊,心疼到想哭。 他这副气疯了又不敢喊的模样,把苏文鸢给看爽了。 “不然呢,给你的外室,还是给你的私生女?” 第9章 宸王怎么没活剐了她? 后期苏林儿能在男女主之间蹦跶多年,这些嫁妆也是有一定功劳的。 苏文鸢突然替原主不值,她娘被骗,嫁妆被占,她又瘸腿嫁了个瞎子,憋屈啊。 好在现在嫁妆保住了。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刺杀王爷的胆子,你竟然藏得这么深。”苏原指着她的手微微颤抖,“你费尽心思的藏拙,就是为了寻找机会拖我们去死?” 苏原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解释。 苏文鸢笑着回应说:“你没看出来的东西多了,我们来日方长,一点点清算。” 苏原嘶吼道:“你给我消停些……” 苏文鸢抬手制止,接着说:“嫁妆送来了,你可以走了,放心,这场火是意外。” 苏原不愿意走,嫁妆他一直没动,怕被人嘲讽,老老实实的存了这么多年,最后竟然是为了一口气交给苏文鸢? 他现在有躺在这里耍赖的冲动。 苏文鸢憋着笑,不怀好意的问说:“还不走?等王爷出来送你吗?” 此话一出,苏原转身就走,都恨不得自己能飞,一刻都不敢停留。 苏文鸢感叹,有恶名也不是什么坏事。 竹月阁外,还有一个想走走不了的,那就是替苏文鸢医治的女医。 她泪如雨下的跪在那,正好苏文鸢回来,多问了一句:“干嘛呢?” 孟奇为难地说:“王爷说让她留下,她非得走。” “留她干嘛?”苏文鸢不解。 这时女医哭着爬到苏文鸢脚边说:“王妃你救救我,宸王府来请郎中,没有一人敢来,我心善才跟着过来,为什么要杀我啊?” 苏文鸢脸色一变,拉过孟奇低声问说:“为什么杀她?” 她曾听月秀说过,进府的太医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的,如今算是亲眼得见? 那以后谁还敢来宸王府瞧病? 就算是王爷,也不能这样草菅人命吧。 孟奇赶紧解释说:“没要杀她,王爷说让她留在府里一些日子给您治伤,烧伤难治,别留疤。” 苏文鸢无语,女医误会了,他又不解释。一个跪那哭,一个站旁边看。 看这位女医的状态,现在就算解释清楚也不能留了,真把她留在府里,她得把自己吓个半死,还是让她回去吧。 苏文鸢给了银子,又讨了些药,就让她走了。 女医顺利离开宸王府,还得了赏赐,对苏文鸢感恩戴德。 不到一晚上的功夫,这个故事就被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 宸王一如既往的凶神恶煞,但王妃犹如天仙,救下了她的性命,宸王妃人美心善,是上天专门派来整治宸王的…… 苏文鸢还不知道会有这么离谱的故事传出来,她现在只想睡觉,天亮数银子。 “我住哪?”苏文鸢问孟奇。 孟奇看到嫁妆送进了竹月阁,猜测王爷王妃要住一起,便抬手指了下盛景玉的房间,又去给月秀安排住处。 苏文鸢就认识个竹月阁,理所当然的霸占了,以为竹月阁是给她准备的。 没想到一推门,盛景玉正在脱衣服…… 上半身完全赤裸,肌肉线条明显,宽肩窄腰,配着清冷外表,苏文鸢觉得他能不能看见已经无所谓了。 而且这衣服一脱,也不瘦啊,苏文鸢眼睛都亮了。 她是开心了,盛景玉傻了,他最初的计划里,没有苏文鸢会留在宸王府这一条,所以就没有给她安排住处! 孟奇这个废物,不光没给安排,还把苏文鸢指路到了他的房间??? “王爷你怎么自己换衣服,肯定不方便吧,要不我帮你?”苏文鸢热情的走过去,眼睛始终盯着他的上半身看。 盛景玉全都看到了,但只能装看不到! 同时在心中骂街。 苏文鸢也是仗着他看不见,肆意打量的目光,没有半点遮掩,像个老流氓。 “还是让孟奇来吧。”盛景玉冷着脸叫来孟奇。 苏文鸢遗憾的摇摇头,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孟奇进来时一脸疲惫之色,这一天把他给累坏了。 虽然一件事都没办好,但他还挺有成就感。 见他这样,盛景玉也不好再折腾他,只说了句更衣,便被孟奇扶着去了屏风后面。 这一晚相安无事,二人互不打扰,还算和谐。 转天一早,京城炸了! 从宫里到宫外,全是议论苏文鸢的。 “听说了吗?昨晚宸王妃放火,差点烧死宸王。” “啊?昨天不是刚成亲吗?那宸王不得活剐了宸王妃?”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宸王妃没事,只是被烧伤了,还请了女医入府医治,临走时宸王想杀女医泄愤,但被宸王妃给拦下来了。” 周围人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宸王想杀的人,皇上都没救下来,这个宸王妃是什么来路? “还有呐!明明是王妃纵火,可宸王不光没怪罪,还特意去同皇上解释,是意外失火,昨晚宸王入宫的时候,衣服都是破的。” 这番对话出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议论此事。 苏文鸢刚起床,就听到了这个炸裂的消息。 这不是造谣吗? 盛景玉都已经解释清楚了,脏水还往她身上泼。 孟奇在一旁催促说:“宫里又来人催了,王妃尽量快些,属下会陪王妃一同入宫。” “是我不想快吗?”苏文鸢面带不悦。 早上醒来的时候,盛景玉就已经不在身边,紧接着孟奇告诉她,今天要入宫拜见皇上皇后。 苏文鸢着急忙慌的起床洗漱,但府里下人处处怠慢。 光是催人打水,就催了三遍不止,更衣时又连推带拽。 月秀不熟悉宸王府,问话都没人理,也没办法自己干。 就这样下人糊弄了一早上,而且厨房到现在都没给她准备早膳。 苏文鸢怀疑,要不是盛景玉在这住了一夜,她恐怕连口水都喝不上。 紧接着她还要入宫请安,书中她第一次请安,是在一个月以后。 第一次见面,就被皇后扣在宫里跪了一整夜…… 现在莫名提前,肯定是因为放火一事。 第10章 都在欺负新王妃 皇后并非盛景玉生母,他生母早已去世,但皇后待他如同亲生,更是早早的就把他记在自己名下。 当年盛景玉生病,皇后险些哭瞎双眼。 不过皇后一直不待见苏文鸢,嫌弃苏文鸢瘸腿又小家子气,因此成亲后没有马上召见,而是晾了一个月。 现在突然召见,还要面见皇上。 苏文鸢想了想问道:“王爷不用去吗?” 孟奇回答:“皇上让王爷好好休息,不必入宫,所以只有王妃一人。” 苏文鸢撇了撇嘴,看来是要找她的麻烦。 皇上皇后因为着火一事,肯定已经对她有了意见,府里下人还磨磨蹭蹭的,让她迟到多时。 “算了月秀,你随便挑两根簪子,拿着路上戴,我们再去厨房看看,反正都迟了。” 她想看看厨房是不是还没开始做她的早饭? 孟奇带路,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刺耳笑声。 笑得自然是她这位王妃。 “头一次见到这么简单的亲事,大户人家娶个妾,都得准备点什么,我们这位王妃,一顶破花轿就抬进来了。” 说话的婆子瘦的跟猴一样,尖嘴猴腮,一看就是个难相处的。 “我都打听清楚了,她在丞相府的时候,府里嫡小姐都不让她出门!厨房也都是送些冷了馊了的饭过去给她吃。” “来到宸王府,我们也不必管她,她自己就能活!免得惯出毛病来,踩在我们头上。” “已经惯出来了,今早还让丫鬟给她打水,在丞相府都是自己去打得水。” 苏文鸢站在院外,听到这些话她的第一反应是难过。 苏原拿了那么多的东西,就不舍得让原主生活的好一点?活该他全吐出来。 “小姐……”月秀都要哭了。 苏文鸢深吸一口气,挤出个笑容说道:“天杀的苏原。” 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总不能不办事吧,当年丧母的苏文鸢,才几岁啊?苛待一个孩子,他们怎么想的? 厨房里的婆子还在笑,苏文鸢快步进去,冷声问道:“什么都我自己来了,养你们干什么?我这王妃的位置,让给你们好不好?” “都说宸王府是狼窝虎穴,下人差事难做,我看可是轻松的很啊,菜叶子一根根洗,等你们炒盘菜,得下个月了吧?” 苏文鸢怒声呵斥,又抬手掀翻了菜盆。 几声怒喝,暂时吓住了这些人。 但皇上皇后还等着她,她没时间多说。 “先进宫。”苏文鸢转身离开,回来再处理她们。 她还没走远,厨房就热闹起来了,那个瘦婆子率先喊道。 “呸!什么东西?昨天才入府,没有三媒六聘,也没有迎亲拜堂,今天就摆上王妃的谱了?” “我们伺候王爷多年,轮得到她说三道四吗?” “既然不满意,以后她自己做饭吃,不伺候了,王爷还能因为一个刚进门的王妃,就把我们这些老奴撵出去吗?” 这些话苏文鸢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周围人也都听到了。 事情传到盛景玉耳朵里,他对此毫不意外。 府里下人猖狂惯了,但并未敷衍过他。 面对新来的王妃,不服气是正常的,盛景玉想看看她要如何收场。 承明宫,皇上皇后已经等待多时,皇上面沉似水,双眉紧皱。 “皇上,宸王妃到了。”旁边太监回禀。 “让她进来。”皇上冷着脸。 苏文鸢迈步进去的瞬间,顿时感觉头顶压了两座大山,无形的威压让她的脚步愈发沉重。 两道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气氛逐渐变得紧张压抑。 苏文鸢刚跪下,还未等说话,皇上就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不悦。 苏文鸢就和没听到一样,从容说道:“儿臣……” “来得这样晚?你爹身为丞相,都不敢如此怠慢!”皇上再次发难。 两次打断苏文鸢的请安,若是寻常人在此,恐怕要瑟瑟发抖,瘫软在地了。 但苏文鸢面色如常,冷静说道:“还请父皇母后恕罪,昨夜宸王府失火,儿臣在火中救宸王时,不慎烧伤了腿,清早上药耽误了时辰,行动也多有不便,并非有意怠慢。” 皇上皇后对视一眼,都有点出乎意料。 皇后温柔笑说:“等一等也不碍事的,腿伤得重吗?” “已经上过药了,小心照顾,便不会留疤。”苏文鸢抬眸瞧了一眼。 皇上五十多的年纪,看起来却很年轻,端坐在椅子上,不怒自威。 皇后瞧着倒是温柔敦厚,不像是会为难人的样子,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昨夜大火,外面人都说是你做的,苏文鸢,你好大的胆子!”皇上面露寒意,一声怒喝,就连皇后都跟着抖了一下。 苏文鸢却还是没什么反应,就知道他要问罪。 刚要解释,就听到皇后叹气说:“宸王妃,就算你害怕惶恐,也不能做出纵火这种事啊,好在没出什么意外,态度诚恳的道个歉,也就罢了。” “???”苏文鸢一脸诧异的看向皇后。 白夸她了,温柔个鬼! 她还没解释呢,皇后就替她认下了? “昨夜已经查明这场火是意外,王爷没和皇上皇后说吗?还是说,皇上皇后更愿意相信外面谣言?” 一句极具讽刺的反问,让二人有些懵。 “苏文鸢,不可无礼!”皇后假意训斥,“幸好皇上没有怪罪。” 苏文鸢一直看着呢,皇上压根没觉得她失礼,经过皇后提醒,才表现出不悦。 看来这婆媳矛盾是躲不开了,书中皇后瞧不起苏文鸢,是因为她软弱无能。 今天苏文鸢特意表现的强硬一点,但皇后依旧不满。 看来嫌弃她软弱,只是个借口而已。 “你说这火是意外,可为什么京城里的人都说,这火是你放的?”皇上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他还是觉得奇怪,宸王府怎么会着火?还把盛景玉烧成那个样子! 苏文鸢浅笑道:“京城里的人还说,我活不过昨夜呢,皇上怎么不怀疑是王爷杀妻?” 苏文鸢心中有怨气,连称呼都变了。 皇上脸色一变,起身怒道:“此等非议,岂能当真?” 谁说他不怀疑,昨晚朝中那么多大臣都来了,全是怀疑是盛景玉杀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