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满四合院开始的影视游》 1、来到四合院 陈梓林在手机看过些四合院的小说,把傻柱描写得很不堪,以为是艺术再创作,好奇心起便在电脑上看电视剧《情满四合院》。 看到傻柱被秦淮茹棒梗易中海等人轮番欺负压榨,气得大骂傻柱真傻,甚至满脑子要是自己在四合院,一定改变傻柱命运。 于是天降诸天影视游系统,不由分说就让陈梓林穿到了情满四合院。 短暂晕眩过后,他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房间里黑漆漆的充满了一股子酸臭,砸吧下滋味,应该是那种大学宿舍里常有的脚臭汗臭综合气味。 脑内大量信息涌来,如极速闪烁的幻灯片,是此身原主23年的记忆,原主也叫陈梓林,42年出生,是个战争孤儿,流落到四九城被一个孤寡老人收养,在他16岁时老人去世,街道可怜其身世,便安排他参军入伍,去了蒙边境某步兵师当兵。 恰巧所在连队连长高勇也是四九城人,挺喜欢陈梓林的憨实,本来想留着他多干几年提干,可惜当兵第四年在一次暴风雪夜,陈梓林为了搜寻牧民走散的牛羊,不幸跌断了左腿,差点丢了性命。 虽被战友找到,但低温导致左脚小脚趾冻坏,连同脚掌边缘部分被切除,粉碎性骨折的左腿也不允许步兵高强度训练。 已是副营长的高勇索性替陈梓林争取个三等乙级革命军人伤残,让他复员回了四九城,高的父辈是军转高干,在工业部举足轻重。 高副营长通过人脉,把陈梓林安置进了红星轧钢厂,有了这层硬关系,在厂保卫处工作不到一年就转了干,保卫处侯处长许诺有适当机会就提保卫一科副科长。 他住的地方就是四合院的前院倒座房,因为倒座房狭小,所以分了两间近二十四个平方,一间做了卧室,一间做了厨房兼放杂物。 他在四合院生活了两年多,和前院三大爷家交道打得多一点,与其他人都只是点头交情,中院那个吸傻柱血的俏寡妇秦淮茹倒是没占过他的便宜,原因是太抠门。 陈梓林好容易消化原主记忆,摸索着床边电灯拉绳,咔哒一声轻响,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他起身坐起四下打量,卧室里除了一张木床就是靠窗木桌木椅,屋角三个黑黢黢的木箱笼,就是放换洗衣服被盖的,连特么个衣柜也没有,桌上斑驳的铁壳暖瓶印着“奖先进工作者”,大茶缸子同样是“奖先进工作者”。 陈梓林不由长叹:“这是多穷的娃啊!!!”不过马上记起最底层的木箱笼里藏着户口本、粮本、四百八十元钱及各种票劵,看来不是穷,是抠门啊。 他有四年军龄,进厂就定了27.5元工资,转干后定干部27级工资30元(京城属六类地区),每月还有10元伤残补助,工作两年除去开销能存下四百八十元钱,在攒老婆本呢!不由扯着嘴角笑了笑。 转念又想到强制他穿越的诸天影视游系统,眼前突兀地浮现出一片蓝屏:诸天影视游 本次影视游任务:禽满变情满,四合院居民真正充满真情实意,亲如一家! 任务时间:不限 难度:普通 系统附带情绪收集功能,情绪值可在系统空间兑换物资。 陈梓林看完有点发懵:禽满变情满……想想那些自私自利的家伙,要让他们亲如一家,简直不可能!还难度普通,难如上青天好不好,父子亲兄弟都能为钱为利反目为仇,何况四合院有十六户人家五十三人啊! 晃了晃脑袋,陈梓林想到情绪值兑换,眼前蓝屏瞬间不见,出现一片空空荡荡的类似仓库的场景,白茫茫的也不知多大,情绪值:0 也没发现新手大礼包! 他有点茫然,该怎样收集情绪呢?自己的肯定没用,那收集的情绪值又该如何使用呢? 眼睛啪啪啪出现一行字:心里默念兑换的物资,扣除情绪值即可。 陈梓林乐了,系统挺人性化,有疑惑马上解释,这里如此无聊,那就购买一台内含无数游戏的电脑,心里默念:兑换一台内含无数游戏的电脑! 眼前啪啪啪又是一行字:情绪值不足,不能购买!ps:不能购买此影视世界没有的物资。 陈梓林顿时傻眼:没有内含无数游戏的电脑自然也没有手机,如此贫困混乱的年代,这个世界好残忍! 既然是系统空间,应该能存贮物品吧,伸手抓着被子默念进去,厚厚的棉被忽地出现在了系统空间里。出来,被子又哗地盖在了床上,跟刚才一样还抓在手里,可惜自己不能进入系统空间。 陈梓林哈哈一笑,这下妥了,虽然任务难度ssss,但好歹系统在手,天下我有嘛。就是挺怀念2022年,想念家中父母亲人,想念烤大腰子冰啤酒和笑起来真好看的小姐姐们…… 感觉身上有点冷,他看了看身上穿的灰白色粗布衬衣,是部队发的,搁床头的是一件军用绒衣,部队发的,一件洗得发白的军装套棉袄,部队发的,军裤里套着棉裤,部队发的!地上的大头皮鞋,哦,这是买的。 难怪工作两年能存四百八十块钱,真省啊! 陈梓林麻溜地穿好衣服,笨是笨了点挺暖和,看墙上厚厚的绿色日历本元月四日,星期一,农历腊月初六,什么忌婚姻利动土啥的封建玩意没有。 唉,离那啥只有一年多了哟…… 抬手咔地扯下一张,今天应该是五号了,走到书桌前看到闹钟才五点十三分,静悄悄的有点瘆人,陈梓林悄悄打开房门,外面黑漆漆的,只有北风呜呜作响。 迎面一股寒风扑来,陈梓林激灵一下缩起了脖子,赶紧关上门,看着屋子当中间的火炉子,灰黑的铁皮烟囱伸出了窗子,探手在煤炉铁盖上试试,还热气。 弯腰抽开炉盖,用火钳掀开上面铁盖,最上的蜂窝煤还没烧到,玫瑰红的煤火忽明忽暗,煤气冲鼻而来。 陈梓林赶紧盖好,擤了擤鼻子,拉开木椅坐了上去,顺手去掏口袋,想起原主不抽烟的,打开抽屉里面有一盒北海烟,不由想起原主记忆里的一段顺口溜: 高级干部抽牡丹,中级干部抽香山, 工农兵两毛三(北海牌香烟) 农村干部大炮卷得欢。 莞尔一笑,他拿着烟起身拉开厨房门找火柴,重新坐下,撕开烟盒抽出一根在鼻下嗅了嗅,是准备卖给抽烟的同事,香烟劵只能当月使用,过期作废。 轻叹一声叼在嘴里,划燃火柴,凑上去点燃深吸一口。顿时呛得咳嗽起来,又苦又涩外辣嗓子, 呸呸几声吐出沾在嘴唇上的烟丝,抬起手背狠狠擦干嘴唇上的唾沫,又狠狠吸了一口,眼神随着飘散的烟雾,思绪也散发开来。 2、情绪收集 说到情绪,他的认知中,情绪应该是大家通认的喜怒哀乐,如果还要细说,人有快乐、悲伤、愤怒、惊讶、恐惧、厌恶比较基本的情绪。 陈梓林又觉得浪漫啊、疑惑呀、兴奋呀、鄙视等等也应该是情绪,但大体都属于喜怒哀乐四大类的细分。 他慢慢抽着两毛三,心里仔细踅摸着,又想到了冷静、尴尬、景仰、崇拜、嫉妒、同情、满足等几种情绪。 既然是收集情绪,那就是收集其他人的喜怒哀乐,反正他已经流露出惊讶、郁闷、兴奋等好几种情绪了,而情绪值依旧为零。 屈指一弹,烟屁划出一道弧线掉落在门角旮旯,陈梓林瞥了眼闹钟,五点半了,冬天的天应该七点多才亮吧,揉了揉发凉的脸颊,想到压在木箱笼里的钱票,还是放在系统空间里安全,确保万无一失,院里不是有个绰号“盗圣”的棒梗么。 起身走到屋角,踮起脚拧住最上面那个木箱笼两侧的铜提手,双臂一使劲,咦,居然轻松提了起来,估摸有四五十斤重的木箱笼就提了起来,看来原主身体素质不错啊,第二个木箱笼重一点,提起来也不费力。 第三个木箱笼用锁头锁住了,反手在后腰取下一串钥匙,凭记忆很快找出锁头钥匙,打开锁头掀起箱盖,一股子樟脑球气味冲鼻而来,嗯,闻着挺香,清脑醒神啊! 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件折得整整齐齐的半新不旧的军大衣,还是军官大衣,双排黄扣子闪闪发亮,老连长送的 陈梓林心说原主真是节俭,有大衣不穿,宁愿穿笨重的棉衣,抬手披在身上,下面则是几床白白的棉胎絮被,伸手在木箱笼下掏出一个崭新的军用挎包。 里面有户口本、居民粮油薄、伤残证、退伍证等证件,一个牛皮大信封里装着四百八十块钱,全是十元大钞,挺刮喷香 一个铁皮文具盒里则装着五张工业劵、粮票、布票、肉票、棉花票等票劵,欣赏了下那年代印刷精美的票劵,顺手丢进了系统空间。 又打开其他两个木箱笼,里面都是些从部队带回来的衣物,他当兵四年,每年会发两套夏装两套冬装,内裤秋裤绒衣绒裤棉衣棉裤啥的都没丢掉 真正的新三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复员上班两年多居然没添置一件新衣服,苦孩子出身就是勤俭节约! 还有就是几套床单铺盖,那会棉被没有被套,得用针线缝被盖,就是一张大被单搁着棉胎上面蒙着花花绿绿的绸缎被面,掖好四角,用粗针大线缝好固定了,才能使用。不过原主的都是红色花布被面,绸面的太贵。 陈梓林摇头叹息,看着简陋的房间,心说该找个媳妇儿收拾家了,不然我一大老爷们穿针引线的缝被面,中指戴着顶针箍儿,翘起兰花指,用粗针在头发里划几划,画面也太美丽了…… 屋子里暖和起来,他找了个水壶去厨房水缸舀满水放在火炉上,又点燃一颗烟抽了起来,翻开抽屉,把一些食堂饭票丢进系统空间,发现屋里连个小镜子都没有,还不知道自己长啥样呢! 凑近窗户揭开一角糊窗户的报纸,看着映在玻璃上浓眉大眼国字脸的面孔,是魂穿,没看书的老爷们帅气! 陈梓林呵呵笑了起来,觉得一脸正气蛮不错,摸了摸嘴唇下巴,如果刮掉冒出来的胡茬,应该更帅气。 原主记忆身高1.78米,踢了踢以前受伤过的左腿,刚劲有力,快步在房间里走了几圈,也没觉得少了根小脚趾有啥不得劲。 心满意足地坐在木椅上翘起了二郎腿,陈梓林美滋滋地嘬了口烟,原主分配到轧钢厂,自己觉得当兵保卫祖国,进厂也要保护工厂,主动要求去了保处,其实厂里有规定,新来职工都得在保科两年才能转岗。 轧钢厂占地约六平方公里,近万干职,内有四个食堂、托儿所幼儿园、小医院、招待所、职工活动中心、家属区、礼堂、澡堂等配套设施。 大门就有东西北三个,角门小门还有若干,保处分了三个保科管理,正大门分属保一科,共八十人。 除去值班室长白班人员、长期病假人员,其余六十人分三组三班倒在管辖区域24小时安全巡查。 正大门直通轧钢厂机关办公大楼,厂领导上班、上级领导前来指导工作都走厂正大门,正大门容易接触到领导,当然责任越重。 保科是吃力不讨好的,没出事应该,出了事故就要严厉追究,冬天冻死、夏天晒死,是以保科正式职工偏少, 在工厂都愿意学得一技之长,很多人宁愿跟师傅学三年转正也不愿意在保科看大门,为此厂里逼得出台了政策:新招青工必须在保科工作两年才允许调岗。 原主工作积极又是党员,很快就提拔成带班副组长、带班组长,各种津贴补贴下来一个月多发三块,票劵若干。 原主性格刚直、不善言谈、不爱交际,工作要求严格,在组里独来独往。 在陈梓林看来,当领导的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但私下处理好个人关系是很有必要,不但交情要好,还要能帮科里组里兄弟们谋福利,这样才能一呼百应。应该也能更加容易收集情绪值吧。 说道收集情绪值,要让一个人对你有好感不难,奉承几句人家就对你眉开眼笑的,要说一群人对你齐刷刷地好感,难!但要得罪一群人,造成别人对你讨厌愤怒容易。 就好像四合院里的人,三个大爷不是爱开全院大会吗,在会上反对三个大爷,必定造成几十号人对自己厌恶,不尊老爱幼、没有尊卑是很遭人嫌弃的。 陈梓林把烟屁再次弹到门角旮旯,不禁挠了挠寸头,原主当兵一直光头,上班后才勉强蓄了点头发,不是担心容易被误会劳i改i范,原主会一直光头。 让禽满变情满,陈梓林一时间完全没有头绪,他就是再有系统,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也没能力化身菩萨度化这群禽兽呀!好吧,抽空得学习学习《论持久战》,一时半会是没办法完成系统任务了。 拉开两个抽屉,居然连书都没有一本,陈梓林好惆怅:还是党员干部,不知道学习,如此没有觉悟,真要做一辈子“看大门”么? 3、情绪值蹭蹭涨 肚子发出了咕咕地叫声,陈梓林本不想自己弄,可饿得实在难忍,于是起身走进厨房拉开电灯向碗柜寻去, 里面酱油陈醋精盐倒是不缺,还有半瓶菜油,一个不大的搪瓷盖罐里,还有莫约三分之一的雪白猪油, 一个玻璃瓶里盛着些剁辣椒,半纸筒挂面斜斜靠在碗柜角落,然后就是几个摞在一起的菜碗,上面搁着两双筷子,菜盘子都没有,很完美的展现了单身汉家的简陋... 陈梓林的原身早上就是下一碗放了猪油剁辣椒的挂面充饥,中午在食堂吃,再打几个馒头一些菜,留着晚上吃。 粮本上的口粮买回来,直接送厂食堂换成饭票,省得自己又要买菜做饭,一天花销不足两毛!真是够节俭的。 陈梓林找到平常下面的小锅烧水,用筷子挖了一大坨猪油,调上点盐酱油醋,点缀些剁辣椒,其他什么姜蒜葱花味精全无。 水开,下面,倒了些开水进菜碗融化猪油,看着漂浮在碗里厚厚的油层,陈梓林不禁咕咚咽了口唾沫。 这完全的原主的反应,原主下面条搁的猪油不到他放的五分之一,陈梓林撇了撇嘴,不断翻动着锅里的灰不溜秋的挂面,二毛五一斤的挂面能指望是精粉白面? 好容易面熟了,陈梓林赶紧挑到菜碗里搅和搅和,稀里呼噜就吃了起来,嗯,香喷喷的味道还不错,就是面条嚼着有点粘牙,三下五除二就秃噜完了面条。 肚里有食儿,心思都活跃,陈梓林啜着牙花儿不由想起在手机上看到的视频,一个小女孩满口东北话:“吃面还得秃噜,不秃噜吃不下…” 就着锅子里的热水涮干净碗筷,美滋滋的叼了根烟,斜歪在木椅子上,望着屋顶看到房椽子上挂着不知道多少年的蜘蛛网,心说有钱了得把家里装修装修,弄个吊顶啥的,冬天也能更暖和不是, 再置办点新家具唔的,买辆自行车买块手表,做几身中山装,捯饬得英俊潇洒,也能快点早个媳妇儿。 原主刚到轧钢厂就有人介绍对象,不少姑娘听说他是伤残就打了退堂鼓,原主有点自卑,也没解释究竟是伤了哪里。 条件儿差的姑娘倒是愿意,他还想找个漂亮的,高不成低不就,23岁了还单着。 陈梓林心说我在这个年代当不了海王,娶个漂亮媳妇儿应该不难,爷有系统啊! 至于电视剧里出现的几位如于海棠、冉秋叶、秦京茹三个姑娘就看缘分了...... 低眼瞅了瞅身上破旧的军装,陈梓林毫不犹豫地脱了旧衣服,翻开木箱笼找了套新军冬装,棉袄棉裤不穿,换上新绒衣绒裤,再裹上军大衣,零下十几度应该冻不着。 里里外外一身新,陈梓林满意地点点头,烧了壶开水,好好的洗漱一番,寻遍也没找到任何护肤品,蛤蜊油都没有,真是糙汉子,等有了情绪值,一定要兑换瓶雪花膏! 捯饬熨帖,陈梓林琢磨起上班的事儿,今天值早班,就是上午八点到下午四点,三班倒嘛,明天就是中班,后天晚班,如此顺序轮下去,一个月有三天休班。 他是组长得早点去,一般就是七点半左右去值班室与晚班组长交接班,然后给组员们简单分派巡逻区域,就开始执勤。 不过巡逻巡查就是在太枯燥,冬天冷夏天晒,最令人诟病的就是不发工作服、工作帽。 在车间上班的工作服一年一件,粗厚的劳动布能穿好几年呢,这也是保科留不下人的重要原因之一。 陈梓林抽着烟胡思乱想,好容易熬到七点多,院子里渐渐有了动静,他家房子后面是胡同路,厨房墙壁挨着院子大门,进进出出的脚步声都能隐约听到,说话声咳嗽声能听得清清楚楚。 看闹钟指向七点二十,陈梓林起身戴好冬帽,耳帘子拉下,大衣毛领竖起,摘下门后的黄挎包背肩上,里面是铝制饭盒劳保手套工作笔记本等零碎物品,连条围巾都没有,傻柱都经常围着一条拉毛围巾呢。 拉开房门,迎面扑来一阵凉风,陈梓林下意识缩了缩双手凑到嘴巴哈气,就听到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林子,今天早班啊?” 陈梓林侧身望过去,是前院住西墙边的阎埠贵,撅着屁股在擦二手自行车,一个算盘珠子打得叮当响的老抠,戴副眼镜儿看着挺斯文,只是肚子里没墨水全是生意,便笑着说:“叁大爷早,我早班。天蒙蒙亮就擦您的车,要干嘛去?” 阎埠贵有点诧异,抬头扶了扶眼镜儿,心说平时闷声不响的陈梓林今儿个话多了:“林子,你咋弄来的大衣啊?看着挺精神!” 叮,一声只有陈梓林听到的声音,眼前出现一排字:收集到情绪值2点,心里惊喜万分,跟老阎对话就能收集到情绪值,听老阎语气似乎有点奇怪自己的大衣,是惊喜还是惊讶呢? 走几步来到阎埠贵面前掏出两毛三递了根过去,笑着说:“大衣是我老连长送我的,您抽根?” 阎埠贵高兴地站起来,接过烟笑呵呵地说:“好烟啊,林子你今天有喜事儿?莫不是谈对象了,收拾得这么帅气。” 陈梓林马上收集到情绪值6点,心里愈发开心,也叼了根烟在嘴上,见阎埠贵点燃了火柴递过来,凑近用手遮着风抽了口,说:“是该谈对象喽,先走了啊,您慢慢擦。”也不等老阎回话,转身就走,得找其他人收集情绪值。 阎埠贵抽着烟,看着陈梓林急匆匆走了,嘀咕道:“嘿,这小子也学抽烟了。”转念一想得给林子介绍对象,不就能得点好处了么,这小子省吃俭用的,在攒钱娶媳妇儿呢,嗯,得找机会跟他聊聊。 陈梓林去胡同里的公共厕所小个便,靠墙是小便池,蹲坑七个,打扫得倒是挺干净,大冬天的也不很味大,到了夏天就蚊蝇飞舞臭气冲天了。 抖了抖,陈梓林仔细扣好前门裤扣,大步走向轧钢厂,五六分钟就到了厂大门值班室,晚班组长老姜已经在办公室里抽烟喝茶了,上前打了招呼丢了根两毛三:“老姜早,晚班没情况吧。” 老姜三十多岁,看着捯饬一新的陈梓林,手忙脚乱地兜住香烟,笑呵呵地说:“小陈,今儿个要见对象啊。嘿,上下一身新”心里嘀咕太阳打西边出了啊,这小子居然递烟,嗳,他还抽烟…… 陈梓林笑眯眯地收集到了8点情绪值,说:“瞧你说的,不兴咱老百姓穿新衣啊。晚班要没情况,赶紧签了你好回家睡觉。” 老姜麻溜地签下情况正常,略带好奇地说:“小陈,是不是谁给你介绍对象了,一早上脸上的笑没停过。” 陈梓林从黄挎包里拿出搪瓷水杯,倒了杯开水,说:“就等您给我介绍呢,丑了我可不见啊!”取下冬帽把耳帘子弯上去系好,把大衣毛领整平,这才抽着烟慢慢喝水。 老姜哈哈大笑,起身往外走:“你小子还叫花子嫌饭馊,我先走了啊。” 此时晚班值班人员都走了,长白班的还没来,陈梓林便坐在值班室里,看着收集到的16点情绪值,默念:兑换一斤棒子面,他记得棒子面一毛钱一斤,还得搭上一斤粮票,看得多少情绪值。 兑换系统显示棒子面一斤0.1点情绪值,是否兑换。 这么看来,一点情绪值相当于一块钱?情绪值挺值钱啊! 也许不止,一毛钱一斤的棒子面是凭粮本在粮店购买的价格,还得加上粮票,也就是说兑换系统能省了票劵,鸽子市上一斤粮票能换两毛钱呢! 陈梓林默念:换北嗨香烟一盒。 兑换系统显示北海烟0.23点情绪值,是否兑换 陈梓林嘿嘿一乐,果然省了香烟劵,北海烟一盒两毛三还得加张香烟劵。 陈梓林:换猪肉一斤 兑换系统:需要情绪值0.7点,是否兑换 陈梓林:换工业劵一张 兑换系统:需要情绪值1.5点,是否兑换 陈梓林哈哈大笑,看来只要收集足够的情绪值,那就发财了,好吃好喝的兑换就成 陈梓林搞怪地默念:换三稀贴 兑换系统:无价,不能兑换 陈梓林眼睛骨碌着:换拾快钱 兑换系统:兑换拾快钱需要情绪值10点,是否兑换 陈梓林略一思索:换破旧十快钱 兑换系统:兑换破旧十快钱需要情绪值8.5点是否兑换 陈梓林乐不可支,发财的途径又增加了一个,他在值班室里玩得不亦乐乎,耳边听到一声怯怯地声音:“陈组长早!” 陈梓林收集到2点情绪值,抬眼看去是个腼腆微笑的小伙子掀起厚厚的门帘站在值班室门口。 小伙子叫王敏,不满17岁,今年元旦才顶班进厂,分在他这组,几天上班情况看,是个老实听话的。 陈梓林笑着站起来说:“小王早啊,私下里别叫组长,叫我哥就行,外门冷,进来暖和缓和。”瞬间收集到10点情绪值。 王敏走进值班室,脸色一片微红搓着手说:“陈哥!” 陈梓林示意王敏坐下,捧着茶缸说:“小王,上班几天了,还习惯吧。” 王敏坐下,手伸在火炉边烤着,说:“挺好的,就是晚上太冷。”眼睛羡慕地打量组长的军大衣冬帽大头皮鞋。 陈梓林笑道:“那就穿严实点,别冻病了,你自己也勤快点,带点生姜,放值班室熬水喝,驱寒。” 两人聊了会,眼瞅着上班的工人进大门的越来越多,保科值长白班的打考勤的也陆续来了,陈梓林招呼王敏走出值班室,推开大门一扇,方便同志们自行车进出。 陈梓林站在值班室外,同一些认识的机关干部、技术专家骨干、工人打招呼包括1大爷易中海贰大爷刘海中俏寡妇秦淮茹,傻柱没见到,后勤不用按点上班,又收集了20多点情绪值。 七点五十,保一科科长范京英骑着自行车来了,四十出头,副科级干部,见陈梓林一身军大衣戴着红袖章威风凛凛地站在值班室前,诧异地说:“小陈,今儿个挺精神啊。” 陈梓林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科长早!” 范京英也没在意,知道这小子性格,芥根头,停放好自行车点点头嗯了声就进了值班室,里面还有间房是科长单独的办公室。 厂里的上班电铃响起,陈梓林走到科长办公室外窗处站定。早班的保卫陆陆续续走到陈梓林前排成两排。除去两个轮休的,十七人全部到齐。 这组人员年龄大的三十多,小的十七八,基本是进厂不足两年的青工,仍有六个老油条,要么是车间淘汰的,要么是犯错误发配来的,其他组老油条更多,范科照顾陈梓林年轻,组里只放了六个老油条。 陈梓林组里的老油条如今不敢放肆,他是步兵,练过捕俘拳,去年当组长时老油条不服管,他跟老油条单练过,几乎是横推,哪怕老油条们不服气,也不敢当面炸毛。 陈梓林看着歪歪斜斜的队伍,也不客气,咳嗽一声,缓缓说:“站好了,都参加过民兵训练,站都站不直吗!”眼神凌厉地扫向那几个老油条,还有几个平常懒散的家伙。 顿时叮叮声不断,好家伙,一会就收集了41点情绪值,嫌弃叮叮声厌烦,陈梓林关闭了提示音提示字幕,见年纪最大的老油条许彪还歪着脑壳,上前啪地给了他脑壳一下:“许二彪子,你还不服?!” 许彪佷得牙痒痒,拳头捏出水来,梗着脖子说:“你牙别拿着鸡毛当令箭!”陈梓林冷冷一笑:“那就练练!” 盯得许彪站直了,才退后三步,说:“同志们,惯例巡查前我都要说几句,我们作为保科巡查组,首先要强调自身纪律,我们身负保卫轧钢厂安全的重任,有预防打击偷盗行为的职责,更要有时刻为人民服务的崇高思想……” 陈梓林咋这么会说?本来原主就在部队当过班长,每周都要开班务会,经常要跟战友谈心,只是性格问题不爱言语,甚至不屑给这些拉胯的家伙长篇大论。 陈梓林自己在大学学生会混过,毕业后回老家考了事业编,参与了扶瓶,跟着第一只输走村进户的,学了不少里格隆,所以给十几个人讲话,轻轻松松没有任何压力。 长篇大论一出,讲了十几分钟,指出不足,挖掘潜力,表扬了几个,批评了几个,好家伙,又增加了107点,情绪值那是蹭蹭涨啊! 被表扬了的王敏几个面颊泛红,充满了斗志,批评了的人满脸悻悻,其余的人不耐烦的居多。 陈梓林喘了口气,说:“按照往常分配,副组长马利华同志带二分组去北边,一分组去南边,马利华同志,开始带队巡查。” 马利华几乎是目瞪口呆看着陈梓林表演,这还是以前的木头林吗?听到组长命令,额了声才说:“二分组的,向左转,齐步走!” 看着二分组走远,陈梓林说:“按照以前分配的区域巡查,我将不定时抽查。出发!”余下八人如释重负,赶紧溜之大吉。 陈梓林见他们走远,看着175点情绪值,相当于175多块,五个月工资到手! 嘿嘿一笑,转身去了值班室,长篇大论十几分钟早就喉干舌燥,端起茶缸就咕咚了几口,舒坦! 4、两转一响到手 俗话说:钱是男人胆。确实没错,此时陈梓林就有点飘,放下茶缸,随口应付值班室同事调侃,径直去敲响了科长办公室的门。 听到范科叫进,他推开门进去,掏出两毛三递了根过去:“科长您抽烟。” 范京英隔着窗户听了他十几分钟报告,心里又奇怪又好笑,接过烟自己点燃,说:“小陈,你今天变化挺大,穿得这么精神抖擞,又给组员们上了堂深刻的教育课。来,坐下坐下。” 陈梓林坐下伸手在火炉上烤着,说:“都是学您平常会上传达的精神,我就是照本宣科。”瞬间收到3点情绪值,看来马屁拍得到位。 范京英哈哈一笑,这家伙来两年了,平常就是个闷葫芦,没想口才倒是不错,问:“能把会议精神牢记就很不错,上班两年,你是成长起来了,说说,找我什么事?” 陈梓林严肃地说:“科长,我反复思考过,安全生产得日日讲天天抓,我想请战,去我一组巡查的车间场所宣讲安全生产的重要意义。就用您在保一科会议上的讲话为主题。请组织批准!” 他小算盘扒拉得清脆,靠在一组十几人收集情绪值,哪有去几百人的车间收集得多啊,长篇大论一讲,至少人均三五点厌恶情绪值! 范京英一愣,去车间宣传安全生产,虽然跟上了形势,绝对是个招人嫌的事儿,这小子莫非要疯?沉吟半晌才说:“小陈,我知道你出发点好,但你想过没有,会耽误车间生产的。” 陈梓林说:“提前联系车间主任,然后在上班前花五分钟宣传安全生产,应该不会耽误车间生产的。” 范京英暗暗摇头,你个青皮小年轻联系车间主任,他们会鸟你个毛,纯属添乱,缓缓说:“小陈,你的想法是很好的,我个人举双手赞成,科里也不能马上做出决定,我会抽时间向处里汇报,想来侯处也会支持你的。先别急,提前准备好材料,等候处里通知吧。” 陈梓林听出范京英话里的敷衍,不过也没当回事,他晚上就会去侯处家感谢。 陈梓林点点头说:“好的,那我就等科长的好消息,我没事了,不耽误您工作。”范京英点点头眼神充满鼓励。 陈梓林走出科长办公室,抬头看墙壁上的挂钟,才八点半,换了原主就会兢兢业业去巡逻,他真不想,外面北风呼啸零下十七八度呢,干脆溜号去买辆自行车买块手表买礼品,要经常跟人接触才能收集更多情绪值嘛。 于是放下冬帽耳帘子立起大衣毛领,背上黄挎包,就出了值班室。 他一出门值班室里值班的烤火的就议论开了,七嘴八舌地说小林子开窍了,会打扮了,是不是找对象了…… 陈梓林站在值班室外瞬间就收集了13点情绪值,看来只要是一定范围内对他产生的情绪值都能收集到,就不知这范围有多大,要是能覆盖全厂区,他在喇叭里说话都能收集到情绪值。 转身出了厂大门,顶着寒风往记忆中的百货大楼走去,走了约莫十五分钟来到大街,车辆稀疏行人寥寥,陈梓林走进百货大楼,撩开门帘里面热气扑面,各柜台的售货员都扎堆一起聊天,顾客极少。 陈梓林把冬帽耳帘子系好,军大衣毛领也整平,这才走向最近柜台的三个大婶级售货员,微笑着问:“同志,请问买自行车手表在哪个柜台呀?” 三个大婶被打断闲聊,齐齐翻起了白眼,其中面对陈梓林的大婶努了下嘴:“往里走去问。” 陈梓林脸色不改地往里走,边走边四下打量,看能不能找到卖自行车的柜台,可惜没找到,走到最里圈的柜台问:“同志,请问自行车手表在哪个柜台出售啊?” 售货员应该是结婚了的妇女,手里熟练地打着毛衣,说:“自行车在西角靠后门那里。” 陈梓林道了谢,大步走去西角靠门那个柜台,里面坐着个三十来岁的男售货员,双手操在袖子里缩在柜台后。 陈梓林掏出两毛三递了根:“同志,我要买自行车,在您这柜台吧。” 兴许的递烟的效果,那男售货员起身接过烟顺手插在冬帽耳帘缝里,说:“现在只有永久,凤凰飞鸽火炬都没货。你要不要。” 永久单车也是妥妥的大牌,陈梓林说:“要,大二八就行!” 那售货员嗤的一笑,说:“先付款开票,再去仓库看货。128块12张工业劵。” 不是不能从系统兑换,像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这样的大件,你手上有发票才保险,何况自行车还得去自行车管理所领牌照打钢印缴费,没发票人家不办理还得追查自行车的来路。 陈梓林本来有五张工业劵,兑换了七张,连带现金一起从军大衣的内口袋取出,130元现金12张工业劵整整齐齐摆在柜台上。 男售货员趴在柜台开票,扯下三联抬手夹在头顶铁丝上的夹子,用力一送,那夹子唰地顺着铁丝滑向正中间一个柜台,对陈梓林说:“去那里付款,发票盖章后才能取货。” 陈梓林当真是头一回见,小惊讶了番,顺从地拿起钱劵去付款台,里面的女售货员仔细验过工业劵、数了两次钞票,找了两块钱,狠狠在三联发票上盖章,留下一张,余下两张又夹在夹子里给男售货员送了过去。 那男售货员留下一张存档,把红色发票给陈梓林说:“发票保存好,办手续得用。跟我进来吧。”说着打开柜台小门,领着陈梓林进了后面库房。 昏暗的库房里堆满各类货物,两辆自行车立在空地上,男售货员说:“喏,就这两辆永久的,都是28大杠。要不要前面加个铁车筐,能装不少东西的。” 陈梓林摇摇头,加个铁车筐显得娘们唧唧的,走上去仔细打量永久28大杠,用手使劲摁了摁车后架,车身纹丝不动,拨了拨车头铃铛清脆作响,踢开车支子,推着走很丝滑顺畅,捏紧刹车便戛然停止,开心的拍了拍车座说:“就这辆了,挺好的,嗳,同志,有上嗨手表没?” 那男售货员眉毛挑了挑说:“相亲啊?自行车手表一起买?” 陈梓林停好自行车,又递了根两毛三给售货员,谎话也说得丝溜顺滑:“是啊,下午就去见面。手表有什么好介绍?” 男售货员接过烟闻了闻说:“到库房外面抽根烟去吧。” 陈梓林说:“哥们儿,看你们上班挺轻松啊。”跟着往外走,只是去了商店后面的水泥坪里,看来库房柜台都是不许吸烟的。 那男售货员从兜里掏出个煤油打火机,咔地掀开盖,呲呲两下打着火,先替陈梓林点燃烟,再自己点燃,甩手合上打火机盖,潇洒得很,美美吸了两口烟,才摇摇头说:“轻松啥呀,等要过年了有得忙喽。哥们你哪个单位的,退伍的吧。” 陈梓林弹了弹烟灰说:“我在轧钢厂上班,退伍几年了,我叫陈梓林,哥们贵姓啊。” “轧钢厂啊,好单位呀,免贵姓贺,贺强国,看哥们混得不赖啊,上班两年能凑足这么多工业劵。”贺强国露出丝羡慕,语气也热忱了不少。 陈梓林打了个哈哈,自来熟地说:“找厂里那帮朋友还有些老战友,他们见我要见对象,合伙给我凑的,哥们,你们百货公司应该有不少紧俏商品吧,我那帮朋友票少,肯加钱,你看?” 贺强国显然很感兴趣,咧着嘴笑呵呵地说:“老陈,那感情好,我基本就在这上班,有事只管找我。反正按行情呗。” 陈梓林点点头说:“那就说定了啊,我在轧钢厂保一科,只是上三班倒,你要去没见着我,留个口信都行。说说上海手表,介绍介绍。” 贺强国说:“现货都是a581型男表,如今最时兴的式样,也没啥好挑的,120元钱8张工业劵,不过你要是买回去走时不准,我能帮你换个好的。” 陈梓林笑呵呵地说:“那买一块,收音机呢?” 贺强国伸手拍了陈梓林肩膀一下:“哥们行啊,看不出啊,三转一响就差缝纫机啦。”左右看看没人,凑近悄悄说:“哥们,我一朋友自个儿攒的收音机要不要,外壳用的是旧壳,质量我拍胸脯打包票,便宜还不用工业劵。” 陈梓林嘿嘿一乐,说:“老贺别开玩笑,我买了准备结婚的,不能用旧货吧,这样,我替你回厂问问,只要便宜质量好,肯定有人买。”拍了拍贺强国肩膀:“你放心,肯定介绍人买。多少钱吧你说。” 贺强国一本正经地说:“真便宜,40到65块的随便挑,比信托还便宜。你买收音机啊,现在最流行的上无线电三厂美多28a型收音机,要168元5张工业劵呢!” 陈梓林砸吧下嘴,攒的旧收音机确实够便宜,想必厂里有不少缺工业劵的人家要买吧。两人又聊了一会,陈梓林购买了手表收音机,手表直接戴上,收音机装黄挎包里,骑着自行车走了。 留下贺强国一脸羡慕,心说这个朋友要交好,阔啊! 5、老许,要老婆不要? 出了百货大楼,陈梓林扭头进隔壁副食品大楼,自行车停在外面,有大爷看管收费两分钱,晚上不管,丢了活该。 在副食品大楼,陈梓林一口气买了两瓶茅台(7块6/瓶)两瓶汾酒(4块7/瓶),一条牡丹(19块4/条)两条北海,水果硬糖一斤,小饼干一斤、蜜饯一斤、白糖一斤古吧糖三斤,两斤苹果。别看东西挺多,才58.5元钱,各种票若干。 但女售货员脸色难看啊,磨磨唧唧了二十多分钟,才不情不愿把东西归置好,陈梓林早就兑换了条面粉袋,把东西划拉进面粉袋,才批评售货员服务态度不好,一时间引起十几个售货员语言围攻。还有一些买东西的群众对他指指点点。 陈梓林假装不敌仓皇退却,其实心里乐开了花,收集到112点情绪值,赚大了。给了大爷两分钱笑嘻嘻地把面粉袋捆在后座,哼着“我得意的笑”一溜烟走啦。 顶着风去附近自行车管理所给新车办理手续后,都快十一点了,骑车来到厂西大门附近,瞅着四下无人,把自行车连同面粉袋收进了系统空间。 溜溜达达进了西大门,陈梓林被值班室保卫拦住了,赶紧拿工作证:“同志,我是一科的,办事回来路过贵地,嘿嘿,要不要买路钱呀?”说着掏出了两毛三递了根过去。 本来厂区就大,职工又多,加之保卫科三班倒,全员集合开会都难,不认识也正常,何况原主本就是不会交际的人儿。 那人看了工作证接过烟哈哈一笑,拍了陈梓林一下说:“你小子,我要烟不要钱,烟不错啊。” 陈梓林接回工作证,随着那人进了值班室,散了一圈烟:“我一科的,叫陈梓林。”收集了一波情绪值。 出了门站了一会,估计是里面议论他又收集了6点情绪值,妥妥的,散一圈烟得了26点。 厂区略显破旧,但整整洁洁,轰鸣声隐约传来,被风刮得忽远忽近,顺着路往自己组巡逻区走去,遇到人就打个招呼,看到类似技术员、老工人还递根烟聊几句,散了十来根两毛三,收集了一百多情绪值。 他身上现金几乎花光,但情绪值增加到了463.47,兑换了十张破旧十块,虽有点缺角皱巴,但肯定能花出去,实在不行存银行。目前还有情绪值378.47点。 远远看见王敏刘国辉两人并排走在厂区,心说还是青工工作踏实,也没招呼他们,就直奔厂大门左边会议室而去,在值班室对面,当班巡逻人员都会聚在那里喝水抽烟。 果然里面烟雾缭绕,许彪为首的六个老油条全在,还有三个即将转岗的家伙,十八人的巡逻队有九个在偷懒。 看到陈梓林推门进来,里面聊得正欢的人也一滞,隔了三四秒,许彪才咳嗽一声继续侃:“小朱,你爸让你跟老刘头学焊工啊,焊工可不好,伤眼睛,别到时候眼睛瞎了,漂亮对象跟人跑求咯!” 小朱有点尴尬,瞟了瞟陈梓林才嘟囔道:“刘师傅烧一辈子焊也没瞎啊……” 陈梓林站到他们面前,说:“快中午饭了,你们几个再出去巡一圈,许二彪子留下,我找你谈话。” 小朱几人连忙掐烟走人,只留下满脸无所谓的许彪,眯缝着眼睛抽烟。 许彪今年三十五,三个娃的爹,爱人在第五车间,家属区有房,父母岳家都有单位,按说日子不错,就是许彪太懒散,二进三没考晋级,偏说师傅偏心眼子,大闹一场发配到保卫科,他也不走了,呆了快十年。 平时狐朋狗友忒多,人还局气,跟陈梓林单练几次后,也没耍什么阴谋诡计,找人套麻袋啥的,就是一个不服二个不忿。 陈梓林放点茉莉花茶倒了开水,遮住水的涩味儿,把茶缸放在炉边,丢了根两毛三给许彪,说:“许二彪子,眼瞅不到一个月过年了,家里还缺啥?” 许彪伸手兜住烟,瞅了瞅是北i海,连忙叼嘴上用生产烟的烟屁点燃,美美抽了口说:“两毛三就是香啊,怎么,陈大组长发善心要支援咱几个?” 陈梓林呵呵一笑说:“你双职工,要不是你不争气,早是四级工吧,小日子还要红火。我支援你个屁。” 许彪哼了声:“那你不是废话。” 陈梓林喝了口茶,砸吧着嘴,缓缓说:“咱们保卫科福利有点拉胯,除了厂里的,科室就没有一点表示。” 许彪不屑地说:“陈大组长,你要给一科职工谋福利啊,我先谢谢您叻!” 感觉有点热,陈梓林取下冬帽,摸了摸油腻的额头,说:“我特么哪有本事造福一科,就想着组里兄弟,一年到头跟着我,多少得表示表示。” 许彪惊诧了,这小子当了一年多组长,除了平时发狠单练,顶替临时请假的值班,就是闷声不出气的独来独往,今天咋换了个脾性呢,眼珠转了转,说:“那不容易,请咱们哥们搓一顿呗,你孤家寡人一个的。” 许彪是觉得陈梓林那么抠门的人,要让他大出血一次,也算报了几次单练的仇,咱哥们还能捞顿馆子,一举两得! 陈梓林一拍大腿:“对啊,先搓一顿增进兄弟们感情嘛!”男人怎么快速打成一片,抽烟喝酒找mm呗!不过这事儿不能闹大,免得其他组有意见,得低调。 瞅着许彪那闪烁不定的眼神,知道这家伙还记恨着单练挨揍呢,不过男人嘛又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次大酒不行来两次,即便不能亲如兄弟,至少也能给单调的生活增添点乐趣。 陈梓林凑近点说:“老许,你要老婆不要……额,说岔了啊……”脑子抽筋转到牧马人那里去了,顿时尬住。 许彪哈哈大笑:“你自己想老婆想疯了吧,老子都生三个娃了。要不要我介绍几个大妞?也就大妞能治你这蔫样儿” 陈梓林恼羞得脸已涨红:“滚蛋,老子看不上那些疯婆子。说正经的,我觉得亲兄弟们搓一顿不赖。不过要保密,免得其他组说闲话。” “哟,组长,你说真的啊?两桌人不是个小数啊!” 陈梓林说:“我知道你朋友多,经常在外吃酒,你找离咱厂稍远的饭店,按10元一桌置办,别整花里胡哨,就是大鱼大肉,要吃实在。怎么样!” 许彪喜得一拍大腿:“那太好了,你放心,哥给你安排得熨熨帖帖,什么时候?” 陈梓林想了想:“今天早班,那就大后天晚上聚餐,你必须得给我保密,要是有第三个知道,莫怪我反口不认账”说着拿出张皱巴巴的十块递过去:“这是订金,你拿着去安排!” 许彪倒有点迟疑,都没去接钱:“那你怎么通知组里兄弟吃饭?” 陈梓林说:“我会大后天通知全组人员去饭店附近集合,搞民兵活动,不去的该着喝不到酒吃不到肉。所以就看你嘴牢靠不牢靠了。” 许彪再无顾虑,接过钱眉开眼笑地说:“您就瞧好吧,保管让兄弟们吃好吃饱!”他心里飞快地盘算:大鱼大肉不整花里胡哨,十块怕还能落下几个抽烟! 陈梓林笑眯眯地又丢了根北海给许彪,一会儿就从他身上收集了11点情绪值,大后天大酒一喝,估计几百点情绪值跑不了! 6、秦淮茹成了安全教育典型 眼瞅着11点半,组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会议室休息,个个手里拿着铝饭盒,等下班铃一响就会飞跑去食堂打饭,第一饭堂中午至少有四百多人吃饭呢,还有几百人基本回家吃饭。易中海就是打了饭菜回家和老婆子吃,秦淮茹则是想在食堂占便宜,然后回家还得给婆婆孩子做饭。 陈梓林也刷好饭盒,转念一想饭堂那么多人,得宣传安全生产,把饭盒饭菜票递给王敏说:“麻烦你替我打饭。”然后默默地抽烟喝茶,在脑子里整理讲演材料。 12点下班铃声响起,青工们飞跑着出去了,几个老油条也是让青工帮忙打饭,自己则晃晃悠悠去食堂。许彪还招呼陈梓林一起走。 食堂在厂机关大楼后面三四百米,陈梓林他们从大门走去食堂得五六分钟。 等他们几个晃晃悠悠走进食堂,里面已经人声嘈杂,来了不下两百人,排在八个窗口打饭。 夏天窗口只开五个,冬天则全开,不然饭菜都凉了。陈梓林没有吃饭,背着手四下打量,看见傻柱在第五窗口抖手,接着看见易中海被工人们请到队伍前头,很快打饭离开。再发现俏寡妇秦淮茹在队伍里跟男工友嘻嘻哈哈,眼波飞舞欲拒还迎。 在陈梓林看来,秦淮茹也就长得那么回事,五官端正体态丰腴,眼睛特来神,真是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呀! 也许这个年代的很多男人会喜欢,但见惯了岛国港台明星的陈梓林心里毫无波澜,三个娃的大妈耶,皮球都耷拉到裤腰带了。他指定不好那口...... 眼瞅着饭堂人越来越多,不少人打了饭坐下在吃,陈梓林走到大门边饭桌前,这里风大没人坐,跳上了饭桌,大声说:“同志们请安静,我是保一科陈梓林,马上春节来临,我现在给同志们宣传一下安全生产。” 本来热闹的食堂突然安静,大伙好奇地看着这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听到是宣传安全生产,顿时议论纷纷,好笑的不屑的厌烦的各种情绪纷至沓来。 陈梓林更加卖力了:“同志们稍微安静,你们继续打饭吃饭,我继续说……”长篇大论开始就滔滔不绝,一口气说了约莫五分钟,好家伙收集到情绪值1323点! 瞥见秦淮茹还在队伍和男同事嬉笑推搡,陈梓林话题一转:“同志们,安全生产极其重要,我举例说,一车间的女钳工秦淮茹同志就是安全教育典型,她有切肤之痛啊,她的爱人贾旭东就是因为安全生产事故去世的,丢下秦淮茹和三个孩子,还有他五十多的妈!秦淮茹同志痛失革命伴侣,要照顾三个孩子一个没有劳动力的婆婆,起早贪黑独守空房,不能耽误车间生产又不能忽略老人孩子生活,真的苦到了极致……” 哇的一声,秦淮茹痛哭起来,捂着脸冲出队伍跑了,在窗口抖手的傻柱看不下去了大喊着:“你小子别特么往人伤口撒盐啊,德性!” 于是有人起哄了,敲打饭盆、喔喔的瞎叫唤…… 陈梓林满脸严肃:“这里我要批评何雨柱同志,这哪是伤口上撒盐,是安全生产的警钟要时刻敲响!同志们,这就是惨痛的教训啊,活生生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教训,一定要注意安全生产,开开心心来上班,平平安安回家去!最后我祝同志们思想进步、工作顺利 傻柱大勺敲着菜盆叫骂:“我要你批评,你算哪颗葱啊,狗拿耗子,闲得你!” “去,看你们家窝头熟了没!”一脸嫌弃地冲傻柱手背直挥,陈梓林在大伙哄笑声中跳下饭桌,掏出手绢擦干净了,这才走向王敏,拿着饭盒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傻柱大骂:“穿海魂衫站甲板-装押艇的” 走出百米才停止了情绪收集,看来范围还是蛮大的,陈梓林乐不可支,十分钟就收集了2128点情绪值,人均至少六点。 花了十几分钟走回四合院,前院住三户,院门靠东墙一户男人姓马,五十出头,夫妇两人都是环卫工人,负责附近胡同街道的清扫,孩子早都成家立业没住一起,两间房跟陈梓林家差不多大,白天基本不在家。 陈梓林家挨着大院门,占了两间,隔壁一间是阎埠贵家老大解成小两口住,拐着西墙两间住老阎还有三个孩子,人口不老少,阎解成于莉夫妻都是临时工,工资低还被老抠收生活费,日子过得艰难。 以原主的性格跟邻居们几乎没有往来,陈梓林也没头绪如何跟他们亲如一家,大冬天的各家都关门闭户的。 陈梓林推门进去,反手就插上门销,他可不愿喝酒吃肉时被人打扰,只是该死的家里啥也没有。 兑换了一张可折叠的餐桌、座椅,兑换个铜锅子、一麻袋木炭、姜葱蒜、三斤羊肉片牛肉片、油炸豆腐金针菇生菜花生米、麻酱辣酱,也没整太奢侈丰盛,免得吃不惯其他人的饭菜,兑换了瓶手榴弹瓶五粮液、瓷酒杯,齐了! 炉火引燃木炭,很快铜锅子里的清水沸腾起来,陈梓林垂涎欲滴,还是大早上吃了点挂面的,饿坏了都。 夹一大筷子羊肉片涮了涮,沾满麻酱全塞嘴里,嗯,就是这个味儿,舒坦! 吃了几口肉,这才举起酒杯,呡了口五粮液,一道暖流顺喉而下,绵甜劲爽,真真是开瓶喷香、入口溢香、满嘴留香。 屋里酒香四溢暖气融融,陈梓林额头冒汗,连绒衣都脱了,只剩件布衬衣,汗流浃背满脸油光,一顿狼吞虎咽,桌上的肉呀菜呀基本消灭,五粮液还剩不到三两,感觉有点酒意,看来还能整半斤,没接着喝,下午还要去厂里。 肚子整舒服了,可人就挺难受,身上全是油泥,原主一礼拜才去职工澡堂洗澡,也没人替他搓泥。 这让陈梓林受不了啦,越想越难受,将一桌子残羹剩饭收进了空间提前兑换的大桶里,反正空间静止,不怕残羹剩饭腐烂发臭。 喝着茶慢慢兑换了几套针织内衣裤、弹力内裤、袜子、毛衣毛裤、大头皮鞋,外套就还是穿军装,现在年轻人流行,而且他的是部队发的,更牛! 兑换了上海人人牌香皂,毛巾都是上海彩条毛巾,上海塑料拖鞋,感觉差不多了,溜溜达达去了胡同外不远的公共澡堂。 7、我开窍了 兴许是中午,澡堂人不多,交钱票领小钥匙小锁头,自己去寻个空柜儿搁衣服杂物,小钥匙有皮筋套手腕上。 陈梓林脱了衣服就去了池子,反正雾气蒙蒙,就是看清楚也不磕碜,大伙都是坦诚相待! 虽然觉得池水有点浑浊,顾不上那么多,淋浴打了遍香皂,然后哧溜进池子,假模假式把毛巾顶在脑壳上,闭着眼睛享受热水带来的刺激。 不多久全身红彤彤的像大虾,许是中午喝了七两酒,泡了会感觉热血冲顶,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池子对面有个半老头冲他撇着嘴笑,收到3点鄙视情绪值。 陈梓林不乐意了,懒得理他,在池子里硬撑,应该是缺氧,竟然头晕眼花起来,不敢大意,赶紧坐到池子沿上,这才缓过一口气来,那半老头居然嘿嘿一乐! 陈梓林站起身来,用大狙冲半老头晃了几晃,眉头扬了扬,嘴角扯出不屑的微笑,见半老头眼神一滞,把脸扭到了一边,大概其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陈梓林得意洋洋地走到长皮凳趴下:“搓一个!” 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小跑着答应:“来了您!”为啥这么热情,搓澡钱他有份儿。 拿起搓布就卡卡一顿猛搓,那泥滚成长条扑哧扑哧掉,陈梓林只觉得后背腿弯火辣辣的,幸亏他糙,小鲜肉来了得脱层皮。 屁股蛋子被拍了下,陈梓林麻溜地翻身,就是这么默契。当搓到左腿时,那人开口了:“小伙子,腿受过伤吧。” “嗯,五年前,屯门大兴村,皇宫大酒楼门前的停车档开张大吉,我和弟兄们雄心壮….额”陈梓林羞耻死了,居然还是粤语说的。 那人楞了下但也没耽误手里的活,这牙说什么呢,特么一句不懂,闻到股子酒气,哦,说醉话!,咦,这酒气怎么那么醇厚喷香呢?!一定是好酒 陈梓林缓过神来:“我当兵的,两年前抢险救灾小腿粉碎性骨折。” 那人忽然很感动:“子弟兵就是好,我给您再使把子力气…..” “哎哎,刚才那样就行,都秃噜皮啦!”陈梓林大喊,差点没从长凳上逃跑。 搓得一身干干净净,在去淋浴打两次香皂,围着毛巾在塌上休息休息,抽根烟喝杯茶,迷瞪一会,感觉才活得像个人。 陈梓林估摸着应该下午三点了,这才换了衣服出澡堂子。脏衣服照例丢进系统空间,也不知道会积攒多少,到时候在想辙吧 来到厂大门值班室,进门就被打考勤的苏大姐打趣了:“嗳小陈啊,你出息了啊,在食堂做报告呐。” 陈梓林一脸无辜地说:“职责所在,尽量宣传。” 在场几个人哄堂大笑,心里嘀咕这小子脑瓜子开窍啦,会搞形式主义博领导欢心啦?! 科长室的门哗的打开,范京英笑着说:“小陈这种精神值得表扬,今后继续发扬啊!” 陈梓林马上微笑着敬烟:“科长放心,我会继续努力的。”也给在场其他人散烟,包括苏大姐。 可即便这样,众人心里都开始讨厌这个陈梓林,一脸阿谀奉承,狗腿子一样。 只是大家都不清楚为什么单位上被人讨厌的人却爬得最快,直到有天你也得拍他马屁才惊觉相差太远。 苏大姐本来不抽烟,也接着了,笑呵呵地说:“嘿,谢谢了呀。今天小陈第一次敬烟给我,我得给人小陈面子。我就不抽了啊,给我家老何带去抽,两毛三的好烟呢!” 其他人齐齐点头,谁家没事买两毛三的烟抽啊,生产建设是常态。 范京英说:“苏玉,谢他干嘛。你给小陈介绍个好对象,皮鞋都有得谢呢。是不是啊小陈。” 陈梓林连忙点头:“只要能成,保证谢一双上i海牛皮鞋,我的标准大伙都知道的。” 有个叫老林的半真半假地道:“你就爱漂亮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我们哪里找哟……” 大伙又哄笑起来,想起小陈两年前的土包子,现在突然就洋起来了。 陈梓林笑着说:“说明癞蛤蟆是有理想有抱负滴。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哟嚯,小陈还打起了官腔!” “就是,说话现在都一套一套的了……” 苏大姐突然说:“小陈,一车间的易中海来找过你,见你不在也没留话。” 没一会中班的组长老张来了,陈梓林赶紧交接,他在澡堂子就想好,下班就去煤建站找战友吃晚饭。 煤建站的战友张爱民跟他一起入伍,在一个连队,三年后复员,分配到煤建公司,三年多下来转到这个煤建站当副站长,可见家里有路筋。 去年上任张爱民就来轧钢厂找过原主,说好一起喝酒,原主却没找过张爱民一次。 煤建站离厂大门不到五里地,陈梓林也没想着骑自行车显摆,慢慢悠悠走在大街上,路过一个代销店,进去买了条大前门,在厂里抽北i海,跟战友一起要抽好一点的,说不定副站长都抽上香山了。 煤建站永远是繁忙的,进进出出的人都是拉着板车运煤球,街面上老长一段路都是黑乎乎的。 不过陈梓林脚上不会沾煤,可以从侧门进站里的办公室,门卫拦下:“干什么的?” 陈梓林说:“我找张爱民,他是我老战友。” 门卫看着军大衣军裤大头皮鞋,说:“进来登记下吧。” 陈梓林在访客登记簿上规规矩矩填了个人信息,这才进去找到副站长室,敲了敲门。 “请进!”声音中气十足。 陈梓林摘下冬帽推门进去:“老战友好啊!” 张爱民比陈梓林大三岁,如今26岁了,屋里炉子生的旺,穿的是灰色中山装,狭长脸三七分头,有点老气横秋的味道,初见陈梓林满脸惊喜,走出办公桌笑道:“哎呀林儿,你也舍得出门来看哥哥我!” 以前不是战友没去找过原主,只是原主不善言辞又舍不得花钱,所以联系逐渐断了。 两战友热情地握手,招呼客人坐下,泡上杯绿茶,才转身从办公桌拿起大前门递根过去,顺势坐在陈梓林旁边,见他接了香烟,张爱民笑着问:“咦,你也学抽烟了?” 陈梓林熟练地擦燃火柴替张爱民点上,自己点上美美地抽了一口,说:“民哥,不知怎么的突然开窍了,就学会咯。” 张爱民上下打量着,盯着军大衣看了看又看,陈梓林连忙说:“大衣的老连长送的,我复员的时候送的。” 张爱民掀起毛领凑过去看,哈哈大笑起来:“真是老连长送的啊,部队的时候老连长就特照顾你。” 陈梓林脱下大衣也看毛领后,上面歪歪斜斜写着“打到高勇”四个小黑字,一指张爱民:“是你这个捣蛋兵写的咯,我穿两年了都没发现!” 张爱民说:“有次老连长晒大衣,我正好在连队站内勤岗,实在恨不过,就写下打到高勇出气。唉,现在想起来真怀念当兵的时候,高兴了就笑生气了就骂,你也上班两年了,知道我的意思吧。” 陈梓林把大衣隔在旁边,美滋滋地抽着烟说:“不就是都戴着面具生活吗,你又当了领导,肯定不能肆意嬉笑怒骂了。” 张爱民嗬了声说:“小子,真开窍了啊,嗯,我是觉着你哪不一样了,得,懂事了。今天找哥哥我拉煤球借板车?” 陈梓林斜了他一眼:“民哥小瞧弟弟我了不是,我今天就是来找老战友叙旧喝酒的。晚上我请,带了瓶西凤!”说着拧起挎包掏出一瓶西凤酒。 张爱民真诧异了,千年老抠这是咋啦,遇到过不去的坎了吗?要能帮上忙,喝不喝酒真无所谓。 于是很认真地问:“老战友,你有啥事直说,咱俩的感情,啥事不能说是吧,干嘛来请客吃饭这套。” 陈梓林哭笑不得,忙说:“民哥,我是真开窍啦!回来两年了,都没跟哥喝酒聊天,再说凭咱们哥俩的感情,我有事儿哪会藏起掖起,在部队你那么照顾我,我这是赔罪酒,哥,你就说喝不喝吧!” 张爱民这才把心放下,哈哈大笑起来,使劲拍了拍陈梓林的肩膀,说:“这酒哥肯定喝。要不叫上军儿,当年在部队没少替你打架出头。”话说在部队刘军是最护着陈梓林的。 陈梓林连忙点头:“叫上军哥,必须叫上,军哥还在区里吗?” 张爱民说:“对,现在专门开一辆凤凰小轿车,我先去打个电话,他要没出车,就能来。你坐会…” 陈梓林捧着茶杯慢慢喝着,其实他那一批兵有十二个分在了老连长的连队,和张爱民刘军吴辉张小磊关系最铁,几个哥哥都很照顾他,可惜原主没有继续他们的兄弟感情。想着原主以前部队生活,竟有些出神。 好一会张爱民才笑眯眯地返来,径直走到办公桌小柜里摸出两瓶红星二锅头说:“今天咱哥仨就喝小二了,一瓶肯定不够!” 陈梓林知道民哥想替自己省,笑着从大衣口袋掏出北i海递了根过去:“我听民哥的,抽我的两毛三,军哥有空啊?” 张爱民把二锅头塞进黄挎包里,这才点燃烟说:“军儿今天没出车,他说五点半开车过来,那小子越发……”说着摇了摇头 接着说:“我们不走远了吃,就在街对过有个饭店,我们站经常在那里接待客人,饭店还为煤建站特别隔了个小包间,今天站里没接待任务,所以晚上我们哥仨在里面吃,也喝得开心。” 陈梓林道:“我都听哥的,哥,辉哥磊子哥他们怎么样了?你知道我闷了两年,都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了。” 张爱民看着陈梓林,满眼是哥哥对弟弟的情谊,说:“还记得就行,你比我们都小嘛,懂事儿晚,哥几个都理解。 辉儿还在做邮递员,去年国庆结婚也没大办,就没通知你,磊子转干了,在二粮店做册籍员,他那计划外物资多。 平常也没怎么聚,去年辉儿结婚,来了六七个战友,喝得挺开心。也聊起了你,知道你不容易,又爱面儿,哥几个都不知道怎么帮你。都23了,有对象了吗?” 陈梓林尬笑起来:“才开窍,没来得及……” 张爱民点了点他:“你啊,高高大大的棒小伙,又没家庭负担,还是国家干部,成堆的人给你介绍对象吧,差不离儿就行,成家立业,早生孩子早享福!我都准备生第三个了,你还没对象。” 两人这么闲话絮絮叨叨着,时间过得挺快,就听到有人敲门,张爱民喊进, 进来一个身穿棕色空军皮夹克的家伙,脚下蹬着双短靴,敞开的怀里是暗红的毛衣,英气勃勃,相貌堂堂。果然是特立独行的军儿,难怪张爱民说起他就直摇头。 陈梓林站起来叫了声军哥,就被刘军狠狠搂住了,在他背后拍了几拍,才推开说:“你小子,怕都不记得你军哥了吧。晚上必须先自罚三杯!” 陈梓林笑呵呵地敬烟:“都听哥的,我哪次不是听哥的呢。” 刘军冲张爱民一乐:“怎么样,这是我弟,走吧,喝酒去!” 8、夜访侯处 张爱民晚餐也安排的是吃铜火锅儿,可惜羊肉卷只有一盘了,但猪肉卷管够,丸子油炸豆腐油炸花生米等等摆满了桌,调的麻酱也倍儿香。 一起扛过枪,后世四大铁之一,即便联系少,那感情照样杠杠滴,特别是八钱的一杯的二锅头,陈梓林连干三个赔罪,气氛顿时就上来了。 喝到兴起,哥仨勾肩搭背唱“团结就是力量”“打靶归来”,两瓶小二,陈梓林独干了一瓶,实踏实的喝,没耍丁点赖皮。张爱民刘军则每人半斤,就再不添酒了。 酒足饭饱,又扯了一会闲篇,这个年代又没ktv有没酒吧,夜生活极其单调,不然还能再来一波酒。 饭店服务员来催了才起身,去结账花了6块3,肉票一斤六两、粮票一斤二两。按工资算真不便宜,但对陈梓林来说毛毛雨。 轧钢厂最近,便先送陈梓林,凤凰小轿车开到半道儿,刘军笑嘻嘻地说:“林儿,要不上上手?” 张爱民连忙制止:“军儿,别闹,林儿喝一斤小二呐!” 陈梓林手早痒痒了,能摸把六十年代的小轿车多拉风,眼巴巴地瞅着刘军。 刘军嘎地踩下刹车,说:“我弟一斤小二屁事儿没有,部队上我不也教他开会了解放牌啊,来,换位置。” 陈梓林屁颠屁颠坐上了驾驶位,凤凰小轿车是手动挡汽车,只不过是怀挡,刘军在副驾驶座耐心告诉他怎么换挡操作。 没几分钟老凤凰缓缓启动,此时大街上空荡荡的难见一个行人,于是越开越稳、越开越快。 刘军扭头笑道:“咋样,我弟技术可以吧,小脑瓜子学东西飞快!当年的解放牌,五分钟就学会,我弟聪明着呐!” 张爱民还是不放心:“林儿,慢点开啊!”伸手在刘军头上就是一顿揉。 在大街上转了十几公里,陈梓林还惦记着去侯处家,说:“哥,我晚上厂里还有点小事,就不多陪两位哥哥了,我直接开轧钢厂去了啊。” 张爱民看看手表快八点了,说:“行,今天挺高兴,就回吧,等哪天我叫齐辉儿小磊,咱哥几个再聚。” 刘军豪气地说:“我来组局,就咱五个,去老莫!” 陈梓林一脸憧憬,张爱民却暗暗摇头,很快老凤凰就停在了厂大门,值班室的晚班组长老张先看到车灯闪过然后听到刹车声,连忙小跑着出来,以为来了厂领导。 没想到下来的是陈梓林,见那小子撅着屁股跟车里的人道别,又惊讶又羡慕…… 陈梓林朝离开的老凤凰挥挥手,这才从小门儿进厂,老张调侃:“是小陈啊,我还以为来了大领导,准备开门迎接呢。” 陈梓林手揣大衣兜里脚步不停:“哦,和一帮老战友喝酒,他们送我回的,您忙着。”老张盯着他后背好一会儿,这才进了值班室。 侯处长住在家属区的领导楼,他是副处级领导,因为分房时他儿子女儿都成家在外面有住房,就发扬风格,只要了套两室一厅的科长房,远远看去侯处家灯还亮着。 轻手轻脚上了二楼,敲了敲房门,很快门被打开,是侯处夫人,陈梓林笑着说:“您好,我找侯处长。” 侯处夫人连忙让开:“快进来暖和缓和,外面冷,不用脱鞋。”她瞥见来人手里提着一电丝儿网兜苹果,肩膀上的黄挎包鼓鼓囊囊,笑得很慈祥。 关上门才喊:“老侯,家来客人了,找你的。孩子坐,我去给你泡茶。” 侯怀德从卧室里出来见陈梓林从挎包里掏出一对茅台一条牡丹,再加上一兜苹果,脸上笑开了花:“是小陈呀,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到叔家来不用这么客气!坐、坐。” 陈梓林掏出大前门敬烟:“侯处,其实我早该来感谢您的,我、我这不是不懂事吗,老连长批评了我也点醒了我。”欠身双手接过侯夫人端来的茶杯:“谢谢您!” 侯夫人慈祥地说:“叫婶儿,孩子,你们谈,我去给你叔补袜子去。” 侯怀德闻到了股子酒气,心说小陈还是面嫩,喝酒了才敢来家里,自己点燃烟,说:“坐,来叔家别拘着,你老连长是个好领导啊,高营长春节回来探亲不,两年没见了,我还欠他一顿酒呢!” 陈梓林说:“早两天收到老连长的信,说是今年春节不回,让我过年代他去给老爷子磕头。”原主确实每月写信给老连长的。 侯怀德感慨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呐,你得好好给老人磕头尽孝。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陈梓林暗暗好笑,说:“我这就不知道了,我也就春节去磕头拜年,其他时候不敢打扰。” 侯怀德觉得这才正常,高门大户能轻易进去?!便转了话题:“小陈,今天你去食堂宣传安全生产,我看很好,敢于创新,下午范京英来我办公室汇报,提出让你在负责巡逻的车间宣传安全生产,我看行。你要拿个宣传书面材料给我过目。我审核后就开始执行!” 陈梓林腰板挺得直直地说:“我马上回去写材料,明天上班就呈送您办公室。” 侯怀德摇摇手,有点推心置腹:“不要着急忙慌,宣传材料要字斟句酌,现在风头很紧,不能在文字上出问题。路要一步一步走,还要走得稳当。” 陈梓林道:“处长,我明白了。” 侯怀德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小陈,今年春节全总(全国总工会)文工团会派一个小队来厂与工人联欢,前几天厂里研究,要拿出几个节目,保卫处有任务,你能不能出个节目,独唱啊朗诵啊群众喜闻乐见的节目都可以。当然质量要保证,不然厂里就给刷下来了。” 陈梓林眼珠骨碌了下,心里大喜啊,在联欢会上演出,得收集多少情绪值啊,马上挺胸:“处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走出侯处家很久,陈梓林还一直踅摸该出个什么节目,舞蹈没学过、杂技不会、捕俘拳不潇洒飘逸、独唱嗓音一般般,如果不出奇制胜,他还真没把握在近万人的厂里能脱颖而出。 路过值班室时,里面忽然传出“五星红旗,迎风飘扬…..”是老张的收音机,信托商店买的,晚上值班总带来显摆。 不禁豁然开朗,马上要那啥了,唱歌颂领袖歌颂祖国的革命歌曲呀,如果说我唱功不行,我写(抄)新歌不行吗?自己创作自己唱,谁敢不让! 充满斗志的陈梓林快步走回四合院,屋里太过寒冷,捅开炉子,烧上一壶水,熬夜得喝浓茶呀。开开心心地兑换了条过滤嘴的华子,换出稿纸钢笔,就准备抄歌,捏着钢笔抽了两根烟才发现,特么不会写谱,好多红歌会唱,可自己写不出简谱来,人家会相信你能创作出如此经典歌曲吗?! 陈梓林会很多革命老歌曲,得益于视频网站的兴旺发达,有些姐姐爱翻唱什么《北京颂》《祝酒歌》《***的思想闪金光》《赞歌》《大海航行靠舵手》《长征组歌》《红星照我去战斗》等,旋律都很优美动听,只是唱腔歌词有点脱离感。 所以他也在网上搜寻了不少老歌来听,好吧,穿越者都是记忆力惊人的,他也不例外,听过的歌仔细想想都能唱得出来。 可这个兑换系统又古怪,这个影视世界不存在的东西,兑换不出来,比方说《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就能兑换出简谱歌词,《红星照我去战斗》就不能,因为这歌曲七十年代才有。 陈梓林发狠了,我既然聪明伶俐又记忆力惊人,那我从头开始学简谱,不就是12345上山打老虎,呐索米来多,涛涛两岸潮么! 马上兑换出基本乐理知识的书籍什么《简谱入门》《简谱乐理知识》《乐理教程——五线谱、简谱—起学》《学简谱从零开始》…… 翻开书本看了会,觉得不算挺难,发现灯光昏黄,兑换了个100瓦的灯泡换上,立马亮堂了很多,不能因为学习伤眼睛嘛。 继续学习,在哼唱哆来咪法索时,他拿不定音准是不是准确,想了想兑换出一个儿童小钢琴,就是儿童玩具摆桌上。真的大钢琴也没那么多情绪值啊 只有21个小健,低音7个中音七个高音7个。小健上还标出来1234,低音数字下面打了点,高音数字上面打了点。 于是按着小健跟着哼音,1223233434454556 书里要求每天都要唱几次,用于唱准音准。才唱了几次,就听到有人敲门:“小陈!” 听声音不是别人,中院易中海! 9、就不惯着你 按陈梓林对易中海的看法:在四合院处事公道、为人宽厚,善于伪装,总爱道德绑架,所以威望很高,不是刘阎能比的。 就是在养老问题上太过自私,硬把傻柱捆绑在秦淮茹一家子上,是牺牲一个傻柱幸福众多禽兽,除了害得傻柱差点绝户,对其他人热心肠。 原主记忆很尊重一大爷,初来四合院也给予不少关心帮助,是绝对地拥护易中海! 陈梓林赶紧把中华烟收进空间,把两毛三摆在书桌上,又兑换了张椅子,免得客人没地方坐,见没再有破绽,这才开门:“1大爷,这么晚您有事儿?” 易中海捧着茶缸蹙着眉头:“小陈,不让我进去坐坐?” 瞥见书桌摆了个儿童钢琴,感情刚才听到的是这玩意儿,20几了不找对象玩儿童钢琴,没个正形。 “那您请进,您坐,您抽烟,正好水开了,给您兑上”陈梓林表现得客气。 易中海抽了口烟:“也没什么大事,听你屋子里有声响,过来瞧瞧,你这是干嘛呢?” 陈梓林心说指不定等了多久喝了多少西北风,道:“哦,我想学写歌曲啊,但又不太会,弄了个小钢琴练音准呢,喏,还买了些书籍。” 易中海拿起桌上的几本书翻了翻,笑了起来,语气充满鼓励:“还真是,自学难啊,少年宫有个音乐中专生周老师,教孩子们唱歌跳舞,风琴口琴手风琴都会,不如去请教周老师,听说她还没对象呢。” 陈梓林眼睛一亮,是哟,有老师教更快,忙说:“那谢谢您吶,明天上午我就去请教。对象就算了,人家中专生,我初中都没毕业。” 心想老头连少年宫老师都知道,肯定是没少送贾当当去少年宫,布局大! 易中海把书本儿放在桌上,喝了口茶才说:“小陈啊,今天中午在食堂宣传安全生产,很多人是有意见的,说是影响就餐,我当时打了饭就走了没听到,我个人觉得不错,安全才能促生产,下回宣传,就别拿院里小秦做典型了,一个妇道人家眼睛都哭肿了。小贾一晃死了好几年了,也不想老婆受委屈的吧。” 陈梓林心里不屑:果然是为了俏寡妇,我还真就要把秦淮茹家当典型,笑着说:“1大爷,既然是宣传安全生产,秦淮茹爱人因生产事故去世,就更有说服力了,我统计了近十年生产事故,唯独贾旭东一个死亡案例。当然其他断手断脚致盲的事故典型,我以后也会在事发车间做典型宣传的。” 易中海浓眉一拧:“小陈,你要听招呼,不能影响院里的团结,你是男人,更不能欺负一个寡妇。”开始了习惯性地道德绑架。 陈梓林仍旧笑着说:“院里团结是要紧,但我们轧钢厂的安全生产才是重中之重,我们身为轧钢厂一员,不更加要以厂为荣以厂为家吗!而且我讲的事实,没有半句虚假,实事求是不是欺负人。” 易中海有点怒了:“那你一定要加上句独守空房?说得人小秦那么不堪!” 陈梓林面不改色地微笑:“独守空房也是事实,如果不是独守空房,就是严重的作风问题,您可得看紧咯。院里出了男女作风问题,那就丢脸丢大发了。” 易中海蹭地站了起来,伸手指了指陈梓林:“你、你别不听老人言,亏得我还介绍老师给你!”怒气冲冲摔门而去。 没料到小猴崽子这么能说会道,句句扯大旗喊口号,易中海有点为难,涉及到安全生产,他也不能召开院里大会强行制止,以前小猴崽子挺听话的,怎么就转了性呢,在中院转悠了两圈无计可施地回了家。 陈梓林插上门销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就不惯着你,拉一个打一个的,涉及到傻柱秦淮茹屁股就歪。往死里得罪秦淮茹最好,省得施展美人计勾引我这个高品质优秀男! 转身去厨房用撮箕装了两个蜂窝煤换了,把煤灰放厨房,简单洗漱了番,瞅着床上发出酸味儿的铺盖,全丢进系统里,兑换一套全新的,见床头空荡荡的,兑换了个床头柜放茶杯烟灰缸书本,躺床上又接着看书,只是专业书籍太枯燥。 从空间里拿出美多收音机,打开正巧听到播音员一句一板地播报“京城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是农业技术节目时间,今天的节目是母猪的产后护理……” 陈梓林脸色怪异,噗嗤笑出了声,转动调频纽寻了个唱京剧的频道,咿咿呀呀的虽听不懂,总比产后护理有娱乐性。 调小了声音,顺手把闹钟调到七点半,躺下继续看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10、拜师周小格 一夜无梦,闹钟响起时,陈梓林还有点懵,看着简陋的屋子才知道依旧在65元月的禽满剧情里。 早餐是简简单单的汤面,加了俩鸡蛋、切了半斤酱牛肉,吃饱肚子,喝了杯绿茶,这才施施然出门,上午去少年宫找周老师学简谱。 少年宫离四合院稍远,走路得半小时,一点也不妨碍陈梓林心情愉悦,来到少年宫登记了个人情况,问清楚周老师的办公室,整整衣着便走进去敲门。 是间大办公室,里面少说也有六人上班呢,陈梓林可不会怯场:“请问教音乐的周老师上班吗?” 几人同时看向靠西墙办公桌的小姑娘,陌生男子来找,让小姑娘顿时脸色绯红,忙站起身来:“我、我就是教音乐的,请问你找我什么事。” 陈梓林见周老师扎着流行的两条麻花辫,穿着枣红灯芯绒的罩衣,看上去家里条件不错,青涩的脸庞红彤彤的,算是五官清秀吧,几步走上前,先客气地鞠了一躬,说:“周老师您好,我叫陈梓林,我想跟您学音乐。” 其他人笑起来,周小格更加手足无措,嘴唇抖着不知道说啥好,有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笑呵呵地道:“小伙子,你怎么跑少年宫找老师来啦?莫不是想跟小周处对象找的借口?!” 陈梓林转身面向那男人,故作腼腆地说:“是真的来学音乐的,我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厂里春节要搞联欢会,我想报名唱歌,所以先来学习,这是的工作证。”说着把红皮工作证双手递了过去。 那男人站起身接过看了看:“哟,还是党员呢!”,觉得小伙子挺可爱的,还给他工作证,说:“小周,既然人家工人同志诚心实意想学习,你就好好教。” 陈梓林大喜,冲那男人鞠了一躬:“谢谢您!”拿出两毛三敬一圈烟,女的都拒绝,男的都接了。 周小格抿了抿嘴,问:“胡股长,我、我去哪里教他?” 胡股长说:“就去排练室吧,冷了再回办公室暖和暖和。你们去吧。” 周小格小声说:“陈梓林同志,跟我走吧。”两人一前一后去了楼道最里的排练室,比一般教室都还宽敞,黑板下有架脚踏风琴。 周老师径直坐在风琴前说:“陈梓林同志,我只教孩子们唱歌跳舞,不知道你要学什么呢?” 她的工作就是辅导前来学唱歌舞蹈的小学生,学生一般只周六下午学一下午,暑假寒假每天学半天,帮学校活动排练合唱,其余时间就是备课加强自己音乐修养等,挺清闲,比分配到学校做音乐老师舒服多了。 陈梓林从挎包取出两本书说:“周老师,是这样的,我想自己作词作曲唱出心里的歌来,就是不知道怎么写简谱,听我院里的易中海一大爷说您音乐学校毕业的,所以冒昧前来求教。” 周小格哦了声,想不起谁是1大爷,也许是送某个孩子学唱歌的大爷吧,好奇地问:“你想写歌,那你有音乐基础吗?” 陈梓林苦笑道:“没有,就是喜欢听革命歌曲,然后自己胡乱哼,可不知道怎么记录。也不知道自己唱的音准不准。” 周小格噗嗤一笑又连忙捂住嘴,说:“陈梓林同志,那我弹几个音,你唱出来。”说罢踩动踏板,伸出白皙的手指在琴键上敲了两下。 陈梓林:“呐咪” 周小格又连敲三下 陈梓林:“哆西发” 周小格点点头:“发音还挺准。”抬起双手弹奏一段 陈梓林唱到:“呐呐哆来咪发发咪多来呐,让我们荡起双桨!” 周小格表扬了一句,又弹了一段 陈梓林唱道:“哆来咪嗦呐发咪唻米来多唻米嗦哆呐嗦呐咪唻哆哆” 周小格问:“知道是什么歌吗?” 陈梓林蹙眉重复唱了几次,眼前一亮:“爱祖国、爱人民,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胸前!队歌!!” 周小格拍拍手鼓励:“对的,陈梓林同志,其实你基础不错,音调还算准确,节奏也把握得好,你说你想写歌,那心里应该有点腹稿了吧,唱几句听听,我试着抄下简谱。” 陈梓林想了想,开口唱道:“一颗呀小白杨,站在哨所旁!” 停了停:“红星闪闪,放光芒” 又搞怪地唱:“大王叫我来巡山耶,我在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 周小格听完面带欣喜,回味了下第三段,说:“你唱了三句,第一句抒情,第二句斗志昂扬,第三段欢快愉悦甚至有点小诙谐,这些都是你创作的吗?” 陈梓林暗道如今的中专生真材实料啊,水平不是一般的,妥妥的二班!笑着说:“周老师您都说对了,可惜我只会唱,不会写简谱。” 周小格眼珠转了转:“你把第三段歌唱完吧,很好听的。我马上就能抄出简谱。” 陈梓林摇摇头说:“也就这么点了,有时候总忘记或者唱得不一样。” 周小格撅起嘴,无奈地说:“那好吧,我现在教你简谱,不过,你要创作出了歌曲,要给我看看,看我的学生究竟多厉害!” 陈梓林连忙说:“那是必须的,我还想考一百分呢!” 周小格咯咯笑了起来,一甩小辫起身从讲桌里拿出张简谱:“来,这是儿歌《一分钱》,曲谱很简单,你应该会唱哦。” 陈梓林马上蹦蹦跳跳扮萌:“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给警察叔叔手里边……”歪着头翘着兰花指假意把一分钱交给周老师。 周小格见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也会耍宝,不由咯咯咯笑弯了腰,倒也觉得他性格开朗、有艺术细胞,难怪为了联欢会学音乐。 男女调配干活不累,一个教得用心,一个学地认真,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 周小格很满意陈梓林接受能力强,说的东西一遍就会,还能举一反三,要是教的孩子们这样就好了。 陈梓林还得赶回厂食堂进行安全生产宣传呢,很歉意地说:“周老师,按说我应该请您吃饭表示感谢,可我中午必须赶回厂食堂,进行安全生产宣传,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好吗?” 周小格先拒绝吃饭,然后说:“工作重要嘛,我理解,你愿意学,我们少年宫自然也愿意教,都是为人民服务,我下午两点上班,你还继续学吗?” 陈梓林搓着手不好意思地说:“我下午四点接班,来去又要半小时……” 周小格微笑着说“那我一点就来上班,还能学上两个多小时。” 陈梓林还能说什么,连忙点头答应,从挎包里掏出半斤水果硬糖放讲台上,扭头就跑。 11、批评一大爷 不急不慢来到轧钢厂,在值班室和同事们闲聊几句,就听到了下班铃声,到了食堂,两百多职工见陈梓林又来了,马上开始起哄,谁也不乐意一直苍蝇在耳边嗡嗡嗡。 陈梓林也不嫌磕碜,站到门口的饭桌上大声道:“同志们,今天继续宣传安全生产…..”起哄声越来越大! 陈梓林严肃起来:“同志们,安全生产是很重要的正之任务,现在不听宣传,真要出了事故,那就是对咱们厂的不负责,就是对我们社会主义建设的方罪行为!” 广大工人阶级觉悟还是挺高的,大道理扣下来,很多人不再起哄,大不了当耳边风,于是跟队伍前后的同事窃窃私语,有的抠起了指甲。 陈梓林缓了口气,看见队伍里秦淮茹冲他翻白眼儿,马上说:“同志们,还是拿因工伤事故失去丈夫的秦淮茹同志作例子,秦淮茹同志家缺了男人这个顶梁柱,拉煤球拉大白菜等粗活重活都落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生活艰辛一言难尽,就算有其他同志愿意伸手帮一把,但帮忙是革命情义,不能尽指望别人家男人吧……” 这话一出,哄堂大笑,夹杂不少男人敲着饭盒喊:“我愿意、我愿意!”秦淮茹脸色由红转紫最后又哇地一声,捂着脸跑了。 窗口抖手的傻柱再次帮腔:“你小子就损吧,欺负人寡妇算什么!” 陈梓林跳下饭桌用手绢擦拭干净,扒开人群挤到六窗口,指着傻柱道:“何雨柱同志,你要分清立场,我负责宣传安全生产,每句话都实事求是,不是欺负寡妇,是警钟长鸣!” 傻柱不屑地说:“老子就是看不惯你,怎么着吧!” 陈梓林嘿嘿一笑,咬着牙说:“我就向上面汇报,说你何雨柱同志破坏轧钢厂安全生产宣传,而且屡教不改!” 傻柱真不傻,心里一颤,嘴巴还硬着:“嘿,老子等着!” 这时易中海扒开人群走了进来,先冲傻柱喝道:“柱子,你闭嘴,安全生产重中之重,都要遵守。” 傻柱已经怯了,一大爷解围就乘机顺坡下,脖子一缩冲着窗口前的人喊:“嗳,打饭打饭,别耽误后面啊!” 陈梓林见傻柱怂了,冷笑一声转身要走,易中海说:“小陈,你也要注意工作方式嘛,不要引起干裙矛盾嘛。”他知道姓陈的是干部编制。 你要强出头,还阴阳怪气,我就让你下不来台! 陈梓林缓缓转过身,盯着那双略显浑浊的眼道:“易中海同志,我宣传安全生产,何雨柱同志不仅不配合,还屡次唱反调,你身为八级钳工老同志,不与落后分子做斗争,你反倒说我引起赶(群)群矛盾,你的思想有问题!” 易中海面沉如水就要反驳,陈梓林不给他机会:“昨晚上你找上门我说我欺负寡妇,今天又说我引起(赶)群矛盾,你究竟要干什么!你们三个究竟要干什么!!” 周围看热闹的人起先都幸灾乐祸,听了陈梓林连扣大帽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先扣傻柱破怀宣传,再扣易中海思想有问题,最后把三人打成一伙,两个男人一个寡妇,嘿,笋! 易中海额头都冒出了青筋:“我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端…” 陈梓林低喝道:“那您就更要坚定信念,与歪风邪气做斗争,而不是当和事佬,更不能阴阳怪气煽风点火!” 易中海气得胸口急剧起伏,他经历得太多,他能背地里找领导告状甚至倚老卖老,实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冒大不韪,与(正)之正确作对, 俗话说心底无私天地宽,就是有了私心他才不能理直气壮。 心里一口气泄了,犹如矮了半截,面如锅底地分开人群默默离开,连中午饭都没打。 围观的人们都默默地看着言辞犀利如投(枪)却一脸正气的陈梓林,似乎重新认识这个进厂两年的小伙子。 陈梓林冲大伙微微一躬:“耽误同志们用餐,不好意思了。不过安全生产,我要天天讲月月讲!”然后一脸悲壮地离开饭堂。 大伙有点同情这个办事原则性特强的年轻人,要是嘴皮不那么锋利就更好了。 在三窗口打饭的厂办秘书李建设脸色阴晴不定,虽然觉得陈梓林职责所在,可咋觉得这些话有些刺耳呢,食堂发生的事肯定要向厂长汇报,至于用什么语气措辞,得再考虑考虑。 傻柱见1大爷被气走了,心里突然慌得很,以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家伙,对院里三位大爷是言听计从,从不多事儿的锯嘴葫芦,怎么忽然就变了个人一样呢? 手抖得愈发激烈,被工人骂了才色厉内荏地说:“不乐意去别的窗口,爷还不伺候呢!” 陈梓林走出食堂老远才脚步轻快起来,一会功夫又收集到两千多情绪值,照这样下去,冰箱彩电空调都不在话下啊,哥们提前进入小康水平! 懒得回去做饭,寻到少年宫附近一家饭店,点了溜肥肠、油炸豆腐、蛋花汤,啃了两个大白面馒头,简简单单对付了中午饭。 然后去少年宫传达室坐下喝茶看书等候周老师,传达室老头抽着大前门,心说这个小子配得上小周姑娘。 通过上午周老师的讲解,现在看简谱入门就轻松多了,趣味性也增加不少,边看嘴里边哼哼,怡然自得。 突然听传达室老头说:“小陈,小周来了,对你的事儿多上心,可不敢欺负小周啊。” 陈梓林抬头见周老师急匆匆赶来,收起书本笑嘻嘻地起身:“您老放心,我去学习了啊。”出门招呼道:“嗳,周老师来了啊!” 周小格走得脸蛋红扑扑的,笑着说:“你也挺早,进去吧。” 12、恐吓贾张氏 下午三点半陈梓林告别周老师,最终周小格没同意一起吃晚饭,她觉得跟才认识一天的男同志吃饭影响不好。 到了厂里和早班进行交接,简单给组员训话,就钻进了会议室,他还得消化今天学的东西。 许彪跟着进来,笑嘻嘻地说:“组长,联系好了,就在四粮店旁边的饭馆,盆鸡、盆猪蹄儿、炖猪杂、红烧肉、卤猪头肉、红烧带鱼、紫菜蛋花汤。每桌十元钱还得两斤四两肉票,粮票少说一斤!苕酒管够,一斤只要二两粮票一毛钱,店里赚两分。” 陈梓林头都没抬只是嗯了一声,继续看他的乐理书,这点子开销毛毛雨。 许彪倒有点紧张:“组长,你肉票粮票能凑齐不,要不去鸽子市兌点儿?” 陈梓林抬头瞅了他一眼说:“今天我就找我战友拿了五斤肉票十斤粮票,足够用。” 许彪伸出大拇哥:“您那些战友都是这个,您也局气,晚上有事没?我请你下馆子,介绍几个朋友。” 要是没想到写红歌的点子,陈梓林说不定会认识几个使唤人儿,现在有点不合时宜,笑着说:“以后吧,先看会书。” 许彪有点尴尬,打了哈哈递了根生产烟:“那我巡逻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要值到零点,不能回家吃饭,都是自带饭盒,简单在火炉上热热对付一顿,食堂又只供应一顿午餐, 陈梓林只能自个儿去下馆子,不想回家,免得遇到糟心的人费口舌还影响食欲。 吃过饭陈梓林就在值班室不动弹了,值班室连他在内只能有五个人,其他人都得两人一组去巡逻,分配好半小时来四人换值班室的四人,要是偷懒躲在会议室被查岗厂领导抓了莫怪挨处分。 掏出大搪瓷缸子,用古巴糖煮生姜水,换班来的能喝几口驱寒。 老油条们有点不情愿,可也担心厂领导查岗,只能暗骂姓陈的自己搞特殊化。 青工们就开心了,能喝到糖水驱寒,还是组长私人给组里的福利呢。 陈梓林坐在值班桌前,津津有味地看着乐理书,他记心好,看几遍熟记于心,不学不知道,一学真深奥! 符号都是好多种:什么休止符、半音全音、附点音符、连音线、重音记号、小音节线、终止线、装饰音、大调式、小调式、换气号… 装饰音又分:倚、颤、波、滑四种 小调式又分自然小调、和声小调、旋律小调 拍号的表达方式为:“2/4”、“3/4”、“4/4”、“6/8”等等。拍号一般都是置于调号的后方 当真是学习使我快乐、学习使我面目全非…… 眼睛看酸了,就跟同事们抽烟闲聊,闷了就去外面走走呼吸新鲜空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者福利,身体倍棒,几乎不累,有成为超级赛亚人的希望! 溜达到墙角旮旯,猛地桩子一站,咔咔咔就是捕俘拳军体拳,打得行云流水,快如闪电,连打五趟才微微喘息,就这三分钟高强度运动,至少能干番十来个人。 很快零点下班,陈梓林兴致勃勃回了家,顾不上洗漱,兑换了《一分钱》《让我们荡起双桨》《军歌》《国歌》《国际歌》《我的祖国》的简谱,就按着学的知识唱谱。 国歌:进行曲速度雄壮地 “啦哆哆哆哆索拉西哆哆…….” 把这些歌曲的谱子唱了一次又一次,感觉熟记于心,于是尝试着将《小白杨》用曲子唱出来:哆呐索索呐索米来多…… 反复与记忆中的歌曲要唱得重合,要唱得情感一致,拿出纸笔边唱边记录,磕磕拌拌之下,居然也凑齐了,大喜过望,马上又挠头,怎么样检验是对的呢? 想起了周老师的话:在谱曲时最好能用钢琴风琴来协助,看弹出来的乐曲合不合你的心意,不行就要反复修改反复酝酿反复修改,直到完全达到你想要表达的意境。 没有条件用钢琴风琴,口琴也行,即便兑换了口琴也不能用啊,半夜三更会被人丢石头砸窗户的! 不行就明天去学口琴,动静至少比钢琴小。 无奈之下,陈梓林又去回忆小白杨的前奏,听过很多版本的小白杨,最喜欢阎伟文版的,那就用阎版前奏吧。 一通学习下来,不知不觉到了早上六点半,肚子是饿得咕咕叫,小跑着去上了个厕所,好好洗漱了一番,觉得没有一点倦意,精神好得很呐! 好吧,那就开始简简单单的早餐!一碗加了两个荷包蛋面条,切了些卤牛肉蘸料汁儿,凉拌汆水西蓝花,因为上午要去少年宫,忍着没喝酒。 吃完早餐,把家里简单打扫干净,用簸箕将垃圾煤灰丢去胡同口的垃圾箱,敞开大门散了散烟气,这才泡了杯茶闭目养神。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尖声叫喊:“姓陈的,你给我出来!”好家伙,正是寡妇家的黑心懒婆婆贾张氏。 陈梓林冷笑起来,骂了小的,老的纷涌而出啊,穿上军大衣戴上冬帽,这才开门出来沉着脸道:“贾张氏,清早就大呼小叫的,影响街坊邻居休息,有没有公德心啊,人家还要上班呢!” 物资紧张、缺衣少食的年代,贾张氏却是身材臃肿,满脸肥肉,丝毫看不出家里缺衣少食,偏生寡妇四处叫穷,难怪令人厌恶。 看到陈梓林脸带寒霜迫近斥责,唬得连退几步,恼羞成怒下口不择言地骂起来:“你个克死爹妈的小绝户,你……” 陈梓林顿时怒急,抢上前单手掐住贾张氏脖子,那尖利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满脸通红拼命挣扎,哪里挣得脱,舌头都伸了出来。 陈梓林凑近点恶狠狠地低喝:“老虔婆,你要再敢骂我一句,我就花钱请二进宫的套麻袋,打你个半身不遂瘫痪在床,不怕死就再骂!”说罢松开手一推 贾张氏退后一步软倒在地,摸着脖子剧烈咳嗽起来,原本红润的胖脸铁青,只是浑浊的眼珠通红,充满恐惧怨恨,她真的感觉到了死亡,感觉到那人如恶魔般要嗜人! 陈梓林叉腰俯视烂泥般的贾张氏,眼神冰冷如刀! 贾张氏战栗喘息着停止了咳嗽,厚嘴张了张,一句话也没言语,爬起身踉踉跄跄回了中院,屁股上大片灰都没顾得上拍。 陈梓林拍拍手,四下看看,似乎左邻右舍都还在睡觉,又似乎窗户里有大大小小的眼睛向外窥视,冷笑一声回了自家。 13、众生相 前院两家其实还真没看见陈梓林掐贾张氏,事情发生得太快,还来不及围观就已散场,等他们凑到窗户缝向外看,贾张氏都起身走啦。 三大妈对阎埠贵说:“咦,老头子,那小陈都说了啥,无理也要闹三分的贾张氏就走了。” 阎埠贵同样好奇,想了想说:“我琢磨着,小陈应该是许了贾张氏好处,那老太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没点好处能偃旗息鼓?”他就一门心思算计。 打开门走出去,院里也没看到陈梓林,做了几个扩胸,一脸狐疑地瞅着小陈家, 阎埠贵也听说陈梓林这两天在厂里食堂闹出的事儿,后院刘海中告诉他的,都诧异小陈怎么像是突然开窍了。 刘海中的意思别去招惹那小子,在食堂他可是亲眼所见,几句话就把易中海气得脸红脖子粗,几十年的老脸那是丢光了, 而且说的话有条有理,哪怕听了再反感也无从反驳。甚至刘海中怀疑小陈找了什么靠山要往上爬,不然咋会一反常态尽作妖呢? 阎埠贵心说我得赶紧提介绍对象的事儿,免得被其他人抢先下手。 一大爷家愁云密布,一大妈见老头昨晚半夜起床,也不吃饭就坐在火炉旁抽烟喝茶唉声叹气,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了也不说, 心疼地道:“老头子,天都亮了,我给你下碗汤面,窝个鸡蛋,不吃不睡的,熬坏身体咋办哟。” 易中海半夜里也想通了,他经历得多,平常老老实实的人突然活跃起来,是要进步的前奏, 是得了领导的赏识竭力表现能力呢。 他在院里的一些手段,也就吓唬吓唬平头百姓罢了。 惹不起就躲着呗,大不了不去食堂打饭,让徒弟们打不就行了, 只是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连车间主任副厂长在我面前都要恭敬几句的,硬是被个青皮小子给落了脸皮,以后再找机会吧 便有气无力地说:“那就吃面条吧。” 贾张氏一脸惶恐浑身颤抖地回了家,也不管棒梗小当槐花还在睡觉,操起菜刀在砧板上狠狠地剁着诅骂陈梓林。 洗漱完毕在蒸馍的秦淮茹顿时明了,在姓陈那里没捞着好:“您别气坏身子,就算了吧。” 贾张氏不理睬秦淮茹继续咒骂,秦淮茹心里也是痛恨那个姓陈的, 一没惹他二没恶他,居然让自己接连在厂里出了大洋相,什么独守空房,什么不能靠别人家男人,关他屁事。 害得她两天都没从男人们那里占好处了。 她前天找傻柱哭诉,想让傻柱警告姓陈的,丝毫没起作用, 又找了一大爷叙述委屈,一大爷保证让姓陈的闭嘴,可昨天在食堂,差点没把一大爷气出病来, 下午都没去上班,一言不发躺到晚上也没起床吃饭。 傻柱更是不堪,晚上灰溜溜回来还劝自己以后别去食堂打饭了,省得闲言碎语的听了难受。 她就奇了怪了,以前的陈梓林在院里挺听三个大爷话的一小伙啊, 就是特抠门,两年了没从他家要到一个馒头,不管她怎么温言软语还是委屈抹泪,姓陈的就像是铁石心肠, 这两天就像变了个人,说的话句句直戳心窝子。 棒梗被他奶奶吵醒,揉着惺忪的眼睛叫道:“奶,我还没睡醒呢,吵什么吵啊!” 换了平常贾张氏肯定会哄她贾家唯一的男孙,贾家以后兴旺发达就靠棒梗乖孙了, 今天却无比心烦恐惧,扭头喝了声:“你闭嘴!”但还是把菜刀扔下,合衣倒在床上。 秦淮茹不满地瞥了婆婆一眼,哄棒梗:“马上要吃早饭了,妈帮你穿衣服,今天冷,赶紧穿上,别感冒。” 贾张氏瞅秦淮茹扭着大屁股愈发刺眼,心里鬼火直冒,坡口大骂:“你个克夫的货,谁知道你怎么得罪那小绝户的, 母狗子不发草,公狗子不扒背,你没做那些丢人现眼的事,绝户能拿你做筏, 你别以为我不出门就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传易中海傻柱跟你的破事儿?你说、你说!我脊梁骨都被院里人指断啦!!!” 秦淮茹气得胸好闷,半晌才说:“妈,我一个人操持这个家,我容易吗? 不找傻柱一大爷,咱棒梗一月要少吃好几顿肉。你以为我想啊,我、我不是也没办法吗!” 贾张氏冷笑道:“你最好守着妇道,要逼急了,我天天捧着我儿的遗像盯着你。 从你进门,我贾家就没好过!扫把星、克死我儿!”说到伤心处,泪水噗噗直流。 贾旭东死了好几年,秦淮茹也被婆婆骂了几年的扫把星克夫,习惯到选择性听不见,也少怄些气。 棒梗这小孩听到肉字,大声说:“奶奶,我前天昨天都没吃肉了,我要吃肉…..” 小当从被窝里爬出来:“奶,我也要吃肉!” 槐花在被窝里翻滚着:“吃肉吃肉!” 秦淮茹看着闹腾的孩子,伸手拍了小当一巴掌:“你自己穿衣,然后给妹妹也穿了,就准备吃早饭。” 傻柱倒是睡了个安稳觉,晚上被人请去办酒席,喝得晕晕乎乎才回家,脸都没洗就躺床上睡了, 耳里隐隐约约穿来秦姐家孩子的吵闹,一拉被子捂住头,继续呼呼。 陈梓林在屋里喝茶抽烟,也在反省自己怎么就突然暴躁起来, 原主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上班两年几乎没跟人红过脸, 自己在二十一世纪也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处世原则,讲究当面笑呵呵背后插一刀, 农村工作几年消磨了不少脾性,方的也圆乎了。 看来是穿越者的心态在作祟,这样挺好,反正迟早要离开这个影视世界的, 不过目前最要紧的是,尽可能收集情绪值,尽可能提升地位,至于如何度过风云,明哲保身,完成任务回家。 正琢磨着,外门有人敲门:“林子在家吗?” 好嘛,八大员之一,电影放映员许大茂正式上线。 14、情不知所起 许大茂这家伙兔头兔脑,贪财好色有野心,在二十一世纪就是个精致利己主义。 反倒是这号人好打交道,有奶便是娘,不整虚的,但也要防着别被狗咬,他整起娄小娥家可没心慈手软。 陈梓林打开门笑眯眯地说:“哟,大清早找我干嘛。” 许大茂嘿嘿一笑,小声说:“我带蛾子去岳父家住了两三天,你小子闹出大动静啊,翅膀硬了不把一大爷放眼里啦?” 陈梓林反正已经穿戴整齐,出来带上门说:“还不去上班,都快八点了,我有事,不陪你闲聊了。”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跟着往外走:“嘿,你小子拽起来了啊,这军官大衣不错,哪淘的?” 陈梓林头也不回:“我老连长送我的,眼热了吧。” 许大茂撇了下嘴:“有啥眼热的,我在信托商店淘皮搂儿,苇子绒的那种,比你破大衣牛叉。” 陈梓林哈哈大笑:“你要敢穿出来,就有人在胡同里扒喽,就问你敢不敢。” 看着扬长而去的陈梓林,许大茂心说我还真不敢,扒了还得挨闷棍,摇摇头骑上车走了。 来到少年宫,给男老师们敬了烟,掏出一把水果硬糖请女老师们吃,跟着周老师去了排练室。 取出兑换的上海口琴,用个软塑料盒子装着,还包裹了一层薄绒布,两面电镀亮闪闪的,凸起的磨纹组成上海两字,里面用绿色塑料格子,仅仅6点情绪值。 周小格接过一看:“真好看,24格复音口琴,舍得花钱啊。”还给陈梓林,从讲桌抽屉取出自己用的口琴,说:“今天上午就教你学口琴。先记住音阶排列,这部分是中音部,8个孔;左边是低音部;右边是高音部,记住了吗?” “接着是吹奏.”周小格在黑板上画出24格口琴的音阶分布 陈梓林记心好,对照黑板几分钟就把音阶记牢。 周小格在黑板上画出一段段简谱,都是中音部吹奏的入门吹奏曲。 在周老师精心指教下,陈梓林舌头灵活,吹吹吸吸地让周小格不住表扬:“嗯,就这样…好,舔住了…对,要偷气,吸吸吸..吹吹…吸吸…太棒了,舒服,这样吹奏才听着舒服!” 学得快也就教得快,不到两小时,陈梓林就能按照简谱吹奏《一分钱》了。不仅要记简谱,还能按照旋律轻重缓急地吹奏。 随着熟练度增加,到11点时已经能不看简谱,完整熟练地吹奏《一分钱》了。 周小格有点小敬佩了:“陈梓林同志,你真的有音乐天赋哦,对乐感非常强,吹奏得如此欢快愉悦,很有感染力,学乐器也厉害!我在学校花了一个星期才能完整吹一首曲子呢!” 陈梓林忙说:“是周老师教得好,深入浅出的我容易接受。” 这时排练室的门被敲响,一个清糯动听的声音传来:“小格,小格!” 周小格小跑着打开门:“玲子啊,找我干嘛?” 陈梓林偷眼看去,顿时被这个叫玲子的小姑娘清纯秀丽的容颜吸引了,虽说只来了两天,还真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子。 瓜子脸稍有点黄、下巴不是很尖,眼睛并不很大但水波粼粼,小鼻子略有点翘,身高莫约165,起伏不大但身材很匀称,两根麻花辫垂在肩头,穿着简简单单的蓝布罩衣灰色裤子,棕红灯芯绒面棉鞋是唯一彰显的青春。 容貌够不上将军顶多算个校官,可偏生是陈梓林最喜爱的那种类型小家碧玉,太火辣的他也怕把持不住啊! 玲子先是大大方方冲陈梓林微笑点头,然后说:“小格,幼儿园的手风琴又坏了,园长叫我来借你的用两天,修好了就还回来。” 语气柔柔的令人情不自禁想呵护,爱了爱了,陈梓林内心欢呼雀跃,但他面不改色地,不能太猴急,免得吓着小姑娘,看年纪不大,即便有对象了也要撬过来,我说的,耶稣也拦不住! 周小格说:“行啊,我给你拿!”玲子也不进来,只是微笑。 陈梓林知道手风琴挺重,有心想与玲子接触,挺身而出:“周老师,手风琴重,我帮你拿吧!”说着抢上前提起手风琴,乖乖,不下20多斤啊! 周小格捂嘴格格地笑:“那你帮忙送去幼儿园呗。” 陈梓林巴不得呢,微笑着问玲子:“我替你背去幼儿园吧,二十多斤呢。” 玲子却是摇头:“谢谢你了同志,没事的,我经常背手风琴的。”也不等陈梓林再说话,伸手就要接,只是双手有点粗糙。 陈梓林非常满意,心说不是娇宝宝,还能自食其力,比那俏寡妇强了千万倍,也不同她争,双手用力直接托起手风琴,背带正对着玲子。 玲子再次表达了谢意,伸手穿过背带稳稳抱着手风琴,冲周小格说:“小格我走了,再见!”还对陈梓林点点头。 陈梓林鼻头闻到股淡淡的皂香,沁人心脾,竟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周小格忽然想起什么跑去讲桌抓了几颗水果硬糖,追了出去。 陈梓林缓缓坐下,情不知所起,蓦然想起一首歌,仔细想了想旋律吹了出来:“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为何我心一片空虚……” 耳边猛地听到周小格惊喜地声音:“这是什么歌曲,怎么这么好听啊!忧伤怅惘思念,你在想念哪个女孩子吗?” 陈梓林尴尬地站起来说:“哪有想女孩子,我、我只是思念部队、想念分别的战友,也就这几句了。”额滴乖乖,这歌要整出来妥妥的大(毒)1草,怕是十几年不得翻身了。 周小格从敬佩到崇拜了:“陈梓林同志,你太优秀了,随便吹奏的旋律都这么优美,你真的连初中都没毕业吗?” 陈梓林抓抓头,尬笑道:“骗你做什么,只是我比较喜欢学习”强行转换话题:“周老师,你们少年宫还有幼儿园啊?” 周小格灵巧的舌头拨弄着嘴里的硬….糖,碰撞着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托儿所幼儿园都有呢,单位的孩子居多,也收了点街道的孩子。怎么,瞧上玲子啦?” 她一摊手:“怎么每个男的都会喜欢玲子呢……” 陈梓林哑然:“不会这么小就结婚了吧。” 周小格秀眉扬了扬说:“没有,玲子还有六个弟弟妹妹,她是大姐,初中没毕业就来幼儿园当保育员,赚钱养家呢,哪有心思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其实她挺可怜玲子的,玲子爸是个锅炉工收入不高,玲子妈四年前得了精神病,不赚钱还要搭上医药费。 想和玲子处对象的很多,起初玲子要求男方帮忙一起抚养几个弟弟妹妹,男的是喜欢玲子,知道她家情况,都打了退堂鼓,不能娶个老婆还要搭上一大家子吧。 几次被拒绝后,玲子也心灰了,就再也没相过对象。 周小格没敢告诉陈梓林实情。 陈梓林放心了,卖力地吹奏起来军歌:“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15、陈梓林是个不错的同志 陈梓林专心学口琴,到点了就直奔轧钢厂食堂。 正巧今天开厂务会,会前分管后勤的李树明副厂长,热情地邀请杨厂长武书记等领导去小餐厅,说食堂进了批新鲜食材,让傻柱做了几道谭家菜,厂里几个头头对傻柱的手艺那是没话说,都欣然同意。 下班铃响了好一会,领导们才先后从侧门进了小餐厅,食堂王主任热情地在小餐厅给领导们酒杯倒酒。 这时刘岚端着菜肴推门进来,一阵高亢的声音也跟着飘了进来:“……安全生产是什么,是保证工人同志生命和公共财产不受损害;安全生产靠什么。靠我们…..” 门一合拢声音又听不到了,杨运齐厂长好奇地问:“老侯,这是宣传安全生产吗?” 侯怀德也是厂(委)会成员,听出是陈梓林的声音,忙说:“是的,保卫科陈梓林同志在做安全生产宣传。” 食堂王主任笑呵呵地说:“这个年轻人啊,工人同志们吃饭的时候来闹腾,影响进餐….” 有了陈梓林夜访,侯怀德怎么能让领导们产生坏印象呢,打断王主任的话道:“老王你什么意思,保卫科同志利用休息时间宣传安全生产,还错了不成!” 老王笑容一滞,尴尬地说:“没错没错,您们吃着,我去厨房催催菜。”赶紧溜了。 侯怀德看着杨运齐说:“陈梓林同志是复员军人,两年前分配到厂,工作认真负责,不错的小伙子。” 复员军人、陈梓林,杨运齐想起来了:走高的路子安排进来的,高家小儿子还在小餐厅敬了我酒的,难怪李建设说起陈梓林这个名字,我觉得挺熟悉, 嗯了声随意地说:“利用休息时间宣传,陈梓林是个不错的同志。” 侯怀德见杨厂长挺满意,心说春节后提小陈副科长就是个程序问题了。 陈梓林自然不知道领导在聚餐,他认真地进行了五分钟宣传,今天没有不长眼的跳出来捣蛋了,他宣传他的,其他人该干嘛在干嘛,河水不犯井水,挺好! 顺顺利利收集1500多情绪值,开开心心地出去下馆子,下午接着练口琴。 晚上吃了饭把门插上,用口琴一遍遍吹奏小白杨的简谱,哪里不对劲就修改哪里,反反复复雕琢。 直到阎解成来敲窗户:“林子,别总吹一个调调啊,换个新的,我都听腻了!再吹一会得了,要睡觉呢!” 陈梓林只能停下来,住大杂院就是这样子不好,容易吵着邻居,那就睡觉吧,把闹钟调到11点半,还能睡上两个多小时,今天值零点班。 被闹钟叫醒,陈梓林简单擦了把脸,给炉子换了藕煤,仔细留好小口,打着手电筒就出门,此刻万籁寂静大雪纷飞,地上已经全白了。 这是陈梓林来到禽满世界第一次见到北方的雪,仰起头伸出手,任凭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手上,心里无比兴奋。 一边走边放声唱: 我爱你北方的雪, 飘飘洒洒来到人间, 你的舞姿是那样的轻盈 你的心地是那样的纯洁 你是春雨亲姐妹哟 你是春天派出的使节 (塞北的雪改成了北方) 幸亏北风呼啸半夜无人,不然肯定骂他鬼哭狼嚎! 远远看到厂大门的灯光,陈梓林收了声,这是十几二十年后风靡大江南北的好歌,不能随便唱出来,而且歌词、歌曲境意也有点不合时宜。要是改后还没完成任务,再拿出来不迟。 在值班室跟老姜进行交接,煮着姜糖水,拿出口琴,他现在要练习想到什么曲子就能吹奏出来,免得以后遭人诟病:连乐器都不会,能写出这么优秀的歌曲?! 以后要有空,还得学习拉手风琴、弹钢琴,最差也要会弹脚踏风琴,想起自己学过吉他,不过现在局势,吉他这玩意儿会受批(叛) 陆陆续续值班的组员都冒雪赶来,围在火炉前喝着组长熬的姜糖水,听着组长吹奏的《军歌》《我是一个兵》《浏阳河》《东方红》《英雄赞歌》……听着听着小伙子们都跟着高歌,一片热火朝天大好形势! 等人员到齐,陈梓林先布置了巡逻安排,最后说:“值班结束后,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下午五点半准时在四粮店集合,进行民兵活动,不许请假,不许迟到,开始巡逻!” 也不管大伙问东问西,也不理有人发牢骚,先领着王敏盛书博冒雪巡查,这个节骨眼领导最爱查岗了。 王敏忽然说:“组长,隔天我们去什刹海滑冰吧?今儿个下大雪,隔天冰更好滑。” 盛书博肩膀碰了王敏一下,略带调侃地说:“敏子,啥冰好滑呀,想拍婆子吧。” 王敏回碰了盛书博一下,嗫嚅着没回嘴,脸色有点发红。 陈梓林倒是挺有兴趣,什刹海溜冰拍(颇)子,年轻人的最爱啊,可惜还得去找周小格学音乐呢,就说:“敏子,这些天我尽事儿,得空了我再邀你们。” 巡查了半小时,身上的雪越来越厚,好在天气严寒,雪都没化,不然弄湿衣服就麻烦了。转回到值班室,三人相互着拍打身上的雪,好家伙,天真够冷,就冬帽有点湿,衣服都干干净净的。 值班室里热气烘烘,火炉是敞开了烧啊,姜糖水也不知掺了几次水了,喝着只有姜辣没有啥甜味。陈梓林添了点古巴糖进去,盛书博王敏喝得眉开眼笑。 陈梓林跟许彪他们聊了会,抽了根烟,掀开门帘子散了点烟雾,这才坐在办公桌前,掏出稿纸钢笔,开始抄新歌《红星照我去战斗》。 这也是一首耳熟能详、脍炙人口的经典电影《闪闪红星》主题曲,该曲刻画了革命后代如雄鹰搏风雨、展翅飞、挑重担、永向前的成长经历,在李霜姜满怀深情、嘹亮高亢和悠扬的男高音表现下,起到渲染影片故事情节和烘托影片主题思想的作用。 这首歌是非常典型的战斗檄文,表达出与万恶的旧社会不可调和的(街)级矛盾,很适合当前时代特征。 陈梓林边哼哼边记录下简谱,许彪几个老油条已经习惯了组长的变化,他们围着火炉小声闲聊,也没人去打扰。 很快天就蒙蒙亮,地面积了层厚雪,陈梓林招呼来十多个青工,拿的拿铁楸拿的拿竹子大扫帚,开始给厂里主要道路清扫积雪。 在组长大前门香烟的激励下,小伙子们甩开膀子大干起来,十几分钟就把厂门到办公大楼的积雪清理干净,又把厂大门前面清理了。 七点四十前来交接早班的老张直挑大拇指:“嘿,小陈思想就是进步!” 范京英也是暗道林子成熟了,对要下班的陈梓林说:“小陈,昨天下午侯处通知我,让我传达你准备几份内容不同、大约五分钟口述时间的安全生产宣传稿,三五天时间都行,写好了你直接去侯处办公室交差。” 陈梓林连忙点头答应敬了烟给范京英。 范京英抽着烟鼓励道:“林子,这次可得好好表现,咱一科没有副科长,你又是国家干部,这是个好机会!” 16、吹拉弹唱 吃了早饭陈梓林依旧是去少年宫,照例给办公室男同志敬烟,放下一把水果硬糖,跟着周小格去排练室学习。 用口琴吹奏完几首歌得到周老师表扬后,陈梓林说:“周老师,今天我想学怎么唱歌,我想在联欢会上登台独唱。” 周小格说:“那你先唱首歌我听听。” 陈梓林便认认真真地唱了首《英雄赞歌》 风烟滚滚唱英雄 四面青山侧耳听 侧耳听 晴天响雷敲金鼓 大海扬波作和声 人民战士驱虎豹 舍生忘死… 周小格喊停:“陈梓林同志,你唱歌完全是个门外汉,全凭嗓子在吼,我给你讲点演唱知识,请你认真听。” 陈梓林道:“请周老师不吝赐教!” 周小格背着手踱步:“1.学会使用气息,单纯扯着嗓子用气唱会感觉疲惫。 2.唱歌时,喉咙和身体都要放松,深吸一口气,气息会自然沉入下丹田。 3.保持身体直立,可以保持气息的畅通。唱中低音部分要多用腹腔,高音部分多用头腔且气息要快速,用力顶。 4、为了感染听众,唱歌时要带有感情,用心演唱,把精力全部投入歌曲中。” 陈梓林不明觉厉,小鸡啄米似点头! 周小格憋住笑,又道:“下面我讲唱歌练声八法!认真听讲。 1.张大口训练,练习要求嘴巴张大,伸出舌头,要求下巴放松。 2.吐舌头训练,一开始的时候慢慢的把舌头向外伸出,不要着急。 3.舌头成直沟训练、 4.“狗喘气”训练,字面了解就是学习像狗一样的吸气。 5.气泡音练习,咽音都要用气泡音发出来,由大及小。 6.闭嘴哼音练习。 7.实现真假声无痕迹过渡。 8.张开喉咙振胸训练。” 陈梓林眼睛放光,这要学会了,以后老子独霸ktv,唱哭小姐姐!!! 周小格问:“记住了吗!” 陈梓林稍加思索,完完整整把周老师讲的全复叙出来,哥的记心杠杠滴。 周小格已经习惯他过目不忘的本事了,接着说:“理论知道了,就要实践,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才能尽快学会唱歌。来,我教你怎么运气怎么呼吸怎么发音。” 便耐心地把从学校老师教的唱歌方法一一传授。 说实在的,周小格唱歌水平一般般,嗓音天赋问题是一个方面,也怪她练习不勤奋,睡懒觉都嫌时间少,哪里能坚持天天练嗓子?何况她也不是靠演唱工作。 陈梓林仔细听仔细看仔细学,很快教的方法都学到了,接下来就是练习,得苦练,直到唱歌时能灵活运用。 看到周小格嗓子有点发干,陈梓林从挎包掏出个小铁饼干罐子,里面是一斤糖,讨好地说:“周老师,费您嗓子了,冲点糖水润润喉。”还掀开盖给周小格看。 周小格高兴坏了,又有点扭捏:“陈梓林同志,这也太破费了吧。”这年头一个粮本每月才二两白(红)糖指标,女孩子都爱甜食,头天给的水果硬糖她一天才舍得吃三粒。 陈梓林说:“这是我应该的,您别客气,我给您冲一杯,润润喉。”说着拿起周小格的茶杯倒掉凉了的水,倒了点白糖用开水冲了。 周小格一边客气着还心疼陈梓林放那么多白糖说:“你自己也喝呀,初学唱歌,要保护好嗓子。” 陈梓林故意咳了咳,说:“是有点干,我喝凉白开就行,先休息下嗓子,不如您教我弹风琴。” 周小格哪好拒绝,连忙说:“行,我来教你基础的,想学天天来,我反正只周日休息半天。” 到下班时,陈梓林已经能流畅地弹奏《两只老虎》,这歌原曲是法国传过来的,后来加歌词改编成《国(民(各)命歌》 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 努力(国)民(各)命,努力(国)民(各)命, 奋斗,齐奋斗。 工农学兵,工农学兵,大联合,大联合。 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帝国主义,齐奋斗,齐奋斗。 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 革命成功,革命成功,齐欢唱,齐欢唱 陈梓林觉得还是两只老虎好听,还边弹边唱: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 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真奇怪! 周小格就在旁边指点他的弹奏手法和唱歌技巧,你看,一举两得! 要不是手风琴被玲子借走了,陈梓林还想学拉手风琴呢,不过来日方长,肯定是要学会这些常见乐器的,我要吹拉弹唱一条龙! 中午依旧是陈梓林一个人下馆子,在传达室等周小格。 下午继续学习演唱技巧和风琴弹奏,眼看快五点了,陈梓林停了学习,说:“周老师,我还有点事儿先走,接下来就不能天天来学习啦,单位还有工作要忙。” 至于玲子,不急一时,等创作(抄)出《小白杨》后再请人介绍。 接连几天跟陈梓林相处愉快,周小格一时还有点不舍:“陈梓林同志,欢迎你随时来学习!” 陈梓林笑着跟她握手告别:“肯定还会来的,手风琴没学会呢,周老师再见!” 出了少年宫,外面纷纷扬扬又在下雪,离四粮店还挺远,寻了个没人的胡同拿出自行车,骑上就走,雪天路滑,赶到四粮店附近花了二十几分钟,差点自己就迟到了,老规矩找没人地儿收了自行车。 陈梓林从胡同里钻出来走到众人面前,见只有十二三个,抬手亮出上海手表说:“马上五点半了,才来这几个人?王敏,休班的都通知到了吧?” 没有手表的几个青工马上拽住陈梓林手臂,使劲往上扽大衣袖口七嘴八舌地说:“组长新买的手表啊…真特么帅、走得准不?…” 王敏眼睛盯着手表顺口说:“我上门通知的,都说会按时来。” 陈梓林交待王敏:“你先在这里等人,我们去对面饭店暖和暖和。” 王敏喜滋滋地点头,领导给你任务就是看重你! 陈梓林吆喝一声当先向国营饭店走去,没错,大门上就是白底红字的“国营饭店”。 字儿是水泥拼凑出来的,刷着红油漆,四个字儿上面还有个大五角星,大门旁边是水泥字刷红漆对联“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除了许彪,其他人疑惑不解甚至面面相觑,去饭店里暖和,找骂吧! 许彪笑哈哈地说:“特么的都跟组长走,没长耳朵啊,麻溜的跟上!” 17、意欲投稿《工人日报》 许彪赶在陈梓林前掀开门帘儿,饭店里真的很暖和,陈梓林进去就闻到了菜香味,热气扑面。 饭店不大,里面只摆放四张方木饭桌,嗯,这个饭店不错,没有贴“不许无故殴打顾客”, 东边墙贴了一张很大的“为人民服务”宣传画,画下面是“发展经济保障供给”标语。 门口一木柜台,上面搁着算盘纸笔等杂物,后面一头戴白卫生帽穿着白工作服的中年妇女, 许彪冲那妇女说:“张大姐,是我们单位用餐的人,您赶紧叫服务员摆圆桌面儿加两个凳。” 张大姐说:“叫你领导把饭菜钱先结了。” 许彪嘿了声:“我们堂堂红星轧钢厂,会赖您那点…” “王八倒立---上面有规定!”张大姐没好脸色地说。 陈梓林走到柜台前,说:“张同志,您算算多少钱票,我一股脑全给您。” 张大姐见陆陆续续进来不少人,都是青皮后生,赶紧说:“先前彪子兄弟押了十块订金,这里再给十块钱、二斤四两肉票,一斤八两粮票。” 然后对着角落闲着的服务员喊:“赶紧把圆桌面儿摆两桌,加两个凳。” 陈梓林就往外掏钱票,兑换的肉票粮票都是皱巴巴的,显得是过了好多人的手。 进来的青工们看着陈梓林掏钱票,又惊又喜,难道是组长请下馆子?! 许彪见服务员滚着桌面,忙吆喝:“兄弟们别傻站着,给服务员同志搭把手啊,今天咱领导请兄弟们下馆子,记着点领导的好!” 青工们顿时欢呼起来,纷纷搭手摆桌面儿,又去搬凳子,热闹得很。 张大姐认真细致地点完钱票,锁进抽屉里,才说:“同志,要苕酒不,一斤二两粮票七毛八,不要酒票。” 苕酒就是农民自家用红薯酿的白酒,有近五十度,大多四十二、三度,入口先甜,但咽后微苦发涩。 陈梓林想了想,说:“来六斤!”又掏了五块钱一斤二两粮票。二十个人人均三两,意思意思,免得喝醉了闹事儿。 张大姐接过钱粮票直接装自己兜里,眉开眼笑地说:“同志,你先去坐,我通知厨房赶紧上菜,苕酒也马上到。” 许彪看着陈梓林掏钱潇洒得很,心里也是佩服得紧,哪怕人再有钱舍不得掏,算个屁! 笑嘻嘻地递了根两毛三:“组长,这下大出血了!”又连忙擦燃火柴送上。 陈梓林偏着脑袋点燃烟吸了口,笑着说:“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能和兄弟们热闹热闹,值!” 应该是交过订金的缘故,菜上得很快,果然是整个的炖鸡、炖猪心肺、炖猪蹄儿、大盘卤猪头肉、大盘红烧带鱼、大碗红烧肉,一盘油炸花生米,没一个蔬菜,一想也是,成天大白菜土豆的,下馆子谁还吃啊! 青工们垂涎欲滴地看着都没坐,只有两个老油条坐着的,陈梓林问:“几点了?” 许彪看看表:“五点五十一” 陈梓林让个青工去叫王敏他们,就喊:“兄弟们别站着了,都落座,一桌十人!” 一会王敏他们进来,数数人头只缺一个老油条,那就该得他没口福,看着旁边脸盆里六瓶苕酒, 陈梓林说:“每人三两,不许喝多了,免得醉了闹事儿!不能喝的别勉强,倒酒!” 桌上的酒杯是八钱左右,倒满酒陈梓林举杯道:“兄弟们,我当一年组长,多谢大伙捧,工作进行得顺顺利利,我谢谢大伙, 所以春节前,我请兄弟们聚餐,希望咱们再接再厉,再建新功!干” 在震耳欲聋的“干”杯声中,大伙一饮而尽,坐下来就大快朵颐。大伙开怀吃喝,也没闲聊的,蒙头吃肉喝酒。 好歹陈梓林一桌的许彪几个老油条还能矜持点,知道给组长敬酒表达谢意,他们几个喝酒还聊天,使得俩个青工不敢太放肆。 于是隔壁桌不到二十分钟就一扫光,尴尬的等着组长他们抿酒吃菜。 陈梓林忙说:“我们加快进度,不然菜都凉了。”说着干了杯中酒,三两酒下肚真只是润润喉,又吃了两筷子菜,便说饱了。 给这桌递了烟,陈梓林起身去另外那桌递烟,也好让他们赶紧吃。 饭后告别兄弟们,一溜一滑地往家走,才晚上六点二十,遇到个公共澡堂,进去洗了个热乎澡,酒气也散了,人也精神了。 走回家打开炉子,烧壶水品茶,外面北风呜呜地都起了哨,他抽着烟,准备明天就去把《小白杨》发表了,他想好了,直接去工人日报找编辑投稿,本身是工人身份嘛。 只要编辑眼睛不瞎水平不低,《小白杨》百分百能发表在报纸上,至于那三五十块的词曲稿费直接请报社给捐了,要是硬不收,就做党费交,不图利,图名气! 工人日报不用赘叙,全总主办的、全国发行的大型报刊,领袖亲自题写的报名,全国发行200多w份虽然离报纸停刊不到两年了,但只要在工人日报上发表了,肯定能在全厂职工联欢会上亲自演唱。 陈梓林看看有六千多情绪值,尝试着兑换录音机,他不确定录音机要多少钱。 好家伙显示几十种各国卡式磁带录音机,国产的都很憨粗笨,选了款小日子三羊便携式卡式收录机,需要1300点情绪值,乖乖,相当于1300块? 难道高科技产品一直贵?问系统为何定价1300,系统沉默不语…… 算了,急用不讲价!兑换出来,就是个塑料壳子的玩意儿。 有个黑色提手,宽约三十公分、高约二十公分、厚度约十公分,机身主打银灰色,喇叭、按键是黑色,还有收音机功能。 摸索一会才学会录音、播放等功能,于是开始录制 对着录音机高歌“一颗呀小白杨,站在哨所旁……” 录完再听,嘿,几乎和记忆中的小白杨一样,看来学了演唱技巧,歌声好听了很多,应该能在快乐驴声海选晋级! 接着对照抄写的简谱,对照着用口琴吹奏一次,播放出来,也与记忆中的差不离,妥了,可以送稿! 开开心心地把收录机丢进空间,按着周小格教的练声发进行练习,练习到十二点多还意犹未尽 也许是北风刮得太猛,没有吵到阎解成来敲窗户。 瞅着简谱上的字儿太难看,歪歪斜斜的,原主没练过字,他也没练过,所以不堪入目。 反正记心好,兑换本《钢笔练字贴》,耐心地用薄纸盖着摹写正楷字。一笔一划细心勾画,把运笔轨迹牢记于心。摹完字帖再临字帖,以求写得近似字帖。 得亏陈梓林记忆力强大,所以几个小时下来,也写得似模似样,就是慢了点。 活动活动手腕,再重抄了一次《小白杨》简谱,这下就好看多了,虽然笔划略显生硬,但养眼多了,至少不会被老师骂像蛇爬的,再接再厉又抄写了四份《小白杨简谱》,嗯,正楷字进步明显,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眼瞅快早上七点了,陈梓林刮了胡子,脸色擦了点润肤膏,精神抖擞地出了门。 18、《小白杨》副刊发表 陈梓林兑换了张公交车月票,倒了三趟车,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钟鼓楼外大街桥北下车,步行两百多米到达了工人日报大楼,看着领袖题写的“工人日报”四个大红字立于门顶,油然肃穆。 整了整衣帽,陈梓林走到门卫外说:“同志,我想进去找编辑投稿。” “你哪个单位的?” 陈梓林递上工作证:“我是红星轧钢厂工人。” “登记信息,注明来访事项。一楼进门右走就是编辑室,你再去打听。”看着小伙子挺精神、挺正派,值班员没刁难。 “嗳,谢谢您了!”填写完登记薄,这才向大楼走去,推门进去里面静悄悄的,陈梓林走向右手边走廊,第一个办公室就挂着一编辑室小牌儿。 敲了敲虚掩的门,听到喊进才推门进去,掩好门,陈梓林对着一屋子六七个编辑先鞠一躬说:“各位老师好,我是红星轧钢厂工人,叫陈梓林,写了一首歌曲,想投稿!” 有一个年纪稍大的戴黑框眼镜男编辑起身说:“陈同志是吧,我们报社只收文章,一般不发表歌曲的,你应该投音乐性质的杂志或者报纸才对。” 陈梓林不管那些,坚持说:“老师,我是个工人,写的歌曲就要发表在工人日报才对啊,我写的歌很好的,我唱给各位老师听!” 说罢就开唱:“一棵呀小白杨 长在哨所旁 根儿深干儿壮 守望着北疆 微风吹 吹得绿叶沙沙响罗喂 太阳照得绿叶闪银光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小白杨小白杨 它长我也长 同我一起守边防 一开始几个编辑面面相觑,可听着就听进去了,确实写得很好啊,旋律抒情优美,就没有打断来人演唱。 唱到这里,被黑眼睛男编辑打断:“好了,陈同志就….” 有个年轻、相貌娟秀的女编辑却惊喜地说:“让他继续唱完啊,多好听的歌!” 黑眼镜男编辑皱眉道“这是办公室,大家都有工作,怎么能让人唱歌呢!” 女编辑才不管那些:“人家陈同志来送稿,我们大家也算是审稿,对不对,陈同志你继续唱完!”其他编辑不置可否,但也不反对继续听。 陈梓林巴不得呢,调整下呼吸接着唱: “当初呀离家乡 告别杨树庄 妈妈送树苗 对我轻轻讲、、 带着它 亲人嘱托记心上罗喂 栽下它 就当故乡在身旁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小白杨小白杨 也穿绿军装 同我一起守边防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小白杨小白杨 同我一起守边防 一起守边防…….” 等听完后,众人彻底惊讶了,真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多的年轻工人谱写的军营歌曲吗?未免也太好听了! 女编辑一脸惊喜,站起就鼓掌:“陈同志,小白杨太好听了,真是你写的吗?” 其他编辑相互对望又看向门口的年轻人,歌曲确实好,而且从未听过,莫非真是创作的新歌? 陈梓林掏出简谱放在最近的一张办公桌上,又掏出工作证、党员证,自豪地说:“是我创作的新歌曲!” 黑框眼镜男编辑和鼓掌的女编辑都走出来查看简谱和证件,男编辑为难地说:“陈同志,虽然你是轧钢厂工人,可歌曲反映的是部队军旅内容呀,是不是应该去解放军报投稿呢?” 陈梓林理直气壮地说:“老师,我是退伍军人,歌曲是描写部队的,可我这个创作者是轧钢厂工人呀,我觉得应该发表在工人日报上!” 女编辑帮腔了:“郭晓飞,陈同志说得有道理啊,这么年轻的党员工人同志,能写出这么好听的歌曲,是我们工人阶级的好榜样呢!” 郭晓飞皱着眉轻声说:“武娟,我们报纸上没有发表过歌曲的先例吧?再说……” 武娟拿起简谱证件,对陈梓林说:“陈同志,你坐我那儿等会,我去去就来!”风一样出去了。 郭晓飞摇摇头没搭理陈梓林就回了自己办公桌,陈梓林掏出大前门挨个敬烟,其他人也不好表态都摇头拒绝。 陈梓林就把烟卷放人办公桌上,自己坐在了武娟椅子上等消息,觉得无聊就兑换本旧毛选一卷看着。 一时间办公室里安安静静,有个女编辑起身倒了杯茶放陈梓林面前 陈梓林礼貌地起身道谢,接着认真真看毛选,那女编辑看到翻得陈旧的毛选,心里觉得小伙子觉悟挺高,难怪年纪轻轻就入党了。 有上厕所走过的编辑看到陈梓林在学毛选,都露出一丝微笑。 过了半小时,办公室门被推开,武娟也不进来,红扑扑的脸上全是笑,招手说:“陈梓林同志,你跟我来!”还得意地冲郭晓飞挑了挑眉。陈梓林连连道谢跟着武娟走了。 办公室门合拢,顿时热闹起来,郭晓飞摇头叹息:“武娟同志又走后门了。” 倒茶的女编辑说:“那是人歌好,咱们工人同志创作的歌曲,为什么要推给解放军报!” “小陆同志说得对,人小同志刚才还在学毛选呢!” 郭晓飞撇了撇嘴心说:假~鸡~鸡! 走廊外武娟兴奋地边走边机关枪一样轻声说:“走,跟我上三楼,我刚才找了副刊刘主任,在外等了十几分钟呢, 刘主任听说了,对你很感兴趣,叫我带你上去问问情况。你呀运气好,碰到了我,换做其他人,才不会管你的闲事儿呢。 嗳,要是发表了,你怎么感谢我?嗐,肯定会发表,这么好听的歌儿,我好久没听到这么好听的部队歌曲了, 你是不知道,我爸我哥哥几个都爱唱部队歌,干吼,没你唱得好听,你怎么写出来的啊,我大学好多同学自诩博学多才,也没见他们写首好听的诗更别说写歌了……” 小妮子貌似没什么心机,几句话透露出好多信息:自己大学生,爸爸哥哥们爱唱部队歌,跟级别不低的副刊主任交情好,莫非是大院子弟? 直到三楼刘主任办公室门前,武娟才停嘴,敲敲门推开一道缝隙轻喊:“刘主任!”转头悄声说:“别怕啊!”推门进去。 武娟扯了一把陈梓林,说:“刘主任,这位就是红星轧钢厂的陈梓林同志。” 陈梓林马上鞠了一躬:“刘主任您好,我是陈梓林。” 刘主任梳着背头,黑发里夹杂不少银丝,架着一副玳瑁眼镜,未语先笑很慈祥的样子:“你就是小陈同志啊,坐,小娟儿倒茶。” 见陈梓林神态沉稳不拘束,刘主任笑得愈发慈祥:“小陈,你简单说说你的简历,比方家庭情况工作情况。” 陈梓林说:“我是42年出生,汉族正治面貌党员初中文化战争孤儿籍贯北京未婚。 58年参军入伍,61年七月入党,62年5月退伍安排进红星轧钢厂,目前在保卫科工作。” 武娟听了笑得愈发开心。 刘主任微微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开始音乐创作?” 陈梓林说:“在部队一直很喜爱唱部队歌曲,心里有很多革命情感想通过歌曲抒发,但是部队训练繁忙,没时间学, 复员后在保卫科上班,空闲时间多,所以开始自学音乐,厚积薄发创作了《小白杨》!” 刘主任说:“我略懂音乐,看了小白杨的简谱,确实不错,小娟儿说你唱得好听,再唱一次吧。” 陈梓林连忙站起来,调整下呼吸,便引吭高歌:“一颗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 刘主任听完高兴地轻拍着手,旁边的武娟看着陈梓林露出了点羞涩的微笑。 刘主任说:“小陈唱得好听,三天后日报有期副刊,我决定把《小白杨》的简谱刊登, 因你是临时送稿,我还得特事特办赶紧上刊,所以你现在就去单位开一张介绍信,详细的简历抄件要人事盖章。下午送我办公室。 没问题的话,稿件采用单和稿费汇款单明天下午就发邮电局。喏,简谱留下,证件拿走。” 陈梓林激动得鞠躬:“谢谢刘主任,我马上去单位开介绍信!” 出了刘主任办公室,武娟又开机关枪了:“小陈同志,你该怎么感谢我? 虽然你的小白杨很好听,哪怕去任何一家报刊杂志都能发表,但没我找刘主任,能刊登得这么快吗, 你赶紧去单位开证明吧,别耽误了,下午刘主任两点半上班,你早点去等着。” 絮絮叨叨一直送到办公楼大门才停止,陈梓林心情好听着也高兴,握手跟武娟道谢告辞。 19、盖个戳 陈梓林冒着鹅毛大雪,倒了三次公交车回到了红星轧钢厂,已经十一点了,赶紧去厂办公二楼(政)工科,进了冯科长办公室先敬了根大前门烟。 冯立笑道:“出手就是好烟,什么要紧的事啊?” 陈梓林说:“科长,好消息,我在工人日报投稿要发表,报社的同志让我开单位介绍信附带手抄的简历,也要盖章,要得急,下午必须送去。这不找到科长您了吗,我还得去厂办公室开介绍信。” 冯立惊得站了起来:“工人日报发表你的文章,你不是开国际玩笑吧!” 他清楚记得两年前来报道的陈梓林锯嘴儿葫芦一样,转眼就能在工人日报发文章啦!!!! 陈梓林嘿了声:“科长,我哪敢拿工人日报开玩笑,我待会拿了介绍信来给你看,开介绍信抬头就要写工人日报社,是咱们轧钢厂对工人日报社开!烟尽管抽,没麻哒!” 冯立想了想,笑眯眯地说:“小陈,这么大的喜讯,我得赶紧通知游(叔)记去,这是厂宣传口立大功啊,走,一起汇报!” 游(叔)记是副的,分管了(正)工、宣传,冯立找游骏报喜是对口的。 两人去了三楼最西头办公室,敲了敲门,进去见游骏假模样式儿的看文件,都知道游骏是个靠边站的。 冯立笑嘻嘻地坐下说:“游(叔)记,我带陈梓林来报喜啦!” 游骏已经快退休,从分厂党一把调过来闲置几年了,瞥了眼冯立又瞥了眼陈梓林,鼻子哼出点声音:“有事说。” 冯立说:“陈梓林要在工人日报发表文章了,来厂里打证明给报社的,我听到这个大好消息,马上就来向你报喜了。” 游骏吃惊地抬起头看了眼陈梓林,马上又面无表情:“知道了,去向武(叔)记汇报吧。” 冯立二郎腿一收马上站起来:“那我就去武(叔)记办公室了。” 两人出了门,冯立转头冲游骏办公室嗤地笑了声,挺胸昂首向走廊中间武(叔)记办公室走去, 陈梓林暗自好笑,四十多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好像谁不知老游靠边站了似的。 在武书记办公室前,冯立轻轻敲了敲门,推开门瞬间,陈梓林明显看到冯立的腰塌了下去,他反倒挺直了些许。 冯立来到武书记办公桌前,笑得一脸稀烂:“(叔)记,来给您报喜,保卫处陈梓林同志的稿件被工人日报采纳,即将发表,这是咱厂的大喜事儿啊!” 武其辉四十不到,当了快四年党一把了,很有领导气质,抬头微笑道:“说说看?” 冯立推了把陈梓林:“快给武(叔)记汇报!”他老家雀一样,听了个头就叽叽喳喳地报喜,推陈梓林出去卖个好又不怕误事儿。 陈梓林说:“武(叔)记,我利用业余时间创作了一首歌,想参加厂里新春联欢会,今天休班就送去工人日报社编辑室,被日报副刊刘主任选上, 要我回厂出个单位介绍信附带个人简历,要是审核没问题,就在三天后发表在副刊上,所以我先找冯科长汇报了情况,冯科长先带我去游(叔)记办公室汇报,再到您办公室的。” 武其辉心说这个陈梓林有点路子啊,直接把作品送去副刊主任办公室了,不管什么来头,能在全国性大报刊发表文艺作品,就是了不起的,确实是喜讯,猛然想起昨天在食堂宣传安全生产的,似乎也是他! 当下走出来握住陈梓林的手重重的摇晃了几下,说:“陈梓林同志,向你道喜啊,等作品发表了,我一定替你请功!冯科长,快带小陈去办公室开介绍信,别耽误了大事儿!” 武其辉等二人出去,拉开抽屉拿出盒红牡丹,点燃一支抽了口,缓缓从鼻孔嘴里呼出烟雾,心思转去了调动的事儿,看似厂里党一把位高权重,其实冷暖自知, 他没有这方面技术,轧钢厂又是行政服务技术,在杨厂长老资格的掣肘下完全彰显不出他的存在,如果能利用陈梓林这事儿….. 抬手就要抓桌子上的电话,不料电话铃声猛地响起,吓了他一跳,狠狠把烟头拧在烟灰缸里,长出口气,才缓缓拿起话筒:“喂……” “喂…..是武其辉吗?” 电话里传来熟悉又有点讨厌的声音,正是他堂妹武娟,不禁哈哈一笑,两兄妹真有灵犀,他刚才就是想打电话去找堂妹问情况的,:“小妹,今天怎么有空打哥的电话啊?” “三哥,你们厂电话总机接线真慢,我都等了好几分钟才接通,我跟你说个事啊,过几天我会去你们厂采访一个叫陈梓林的工人, 他今天去报社发表了一首歌,真的很有水平,过几天就在副刊刊登,我想全面地给陈梓林做个专访,标题我都想好了,一颗扎根工业战线的小白杨。 小白杨就是他创作的歌曲名字,哥你听我说,真的很好听!哥,我第一次出来采访,你要安排好接待,哥,你怎么不说话?喂..喂喂….” 武其辉哈哈大笑起来:“小妹,你机关枪一样哒哒哒,我都插不上话了,这事儿我知道了,放心来吧!” 再说冯陈两人退出(叔)记办公室,冯立拍了拍陈梓林肩膀:“小陈,前途无量啊,走,开介绍信去。” 到了(正)工科,冯立安排办事员去找陈梓林档案,抄录简历,让陈梓林坐下喝水,他亲自去厂办公室开介绍信, 他不能明言是陈梓林自己去找报社投稿,他会隐晦表示是政(工)宣传口线的功劳,不也就是武书记领导有方吗。 陈梓林喝着茶水心里感慨得很:真是多亏了报社武娟,要不是她走路子说通了副刊刘主任,他估计还得多跑许多冤枉路。 不大一会,冯立拿着红印油未干的介绍信走了进来,递给陈梓林道:“小陈,我替你跑上跑下的,一根大前门不够意思吧。” 陈梓林接在手,看看表快十二点了,说:“要不这样,等我去食堂进行安全生产宣传后,咱们厂门口见,一起下馆子。” 冯立拍了拍陈梓林肩膀,哈哈笑道:“有你这句话,算我没白忙活。我开玩笑的,中午还有事儿,没空跟你下馆子。” 这时办事员拿着手抄的简历进来,冯立接过便挥手让其出去,递给陈梓林说:“你看看没错漏吧?” 陈梓林仔细看了看,从出生到现在记录得明明白白:“劳驾您盖个戳!” 冯立拿着手抄简历起身说:“别介,你找小姑娘盖戳去,我这里是盖章!” 于是两个男人一起嘿嘿嘿。 20、稿费一百元 陈梓林去食堂收集了一波情绪值就走了,他才出门不到百米,就被一个女声住了:“陈梓林同志,你等我一下。” 陈梓林转身看去,是个身材高挑长相漂亮穿着蓝罩衣的大姑娘,挺面熟的,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同志,找我什么事儿!” 那女工走得有点喘息,笑眯眯地说:“我是厂里新来不久的播音员于海棠….” 陈梓林恍然,难怪面熟,几次在宣传安全生产时,都在人群里见过,姣好的面容辨识度确实高:“于海棠同志你好。” 于海棠抿嘴儿一笑,示意边走边说:“陈梓林同志,我听说你写了首歌曲要在报纸发表呀?” 陈梓林心说消息挺灵通的嘛,估计是冯科传出去的,笑着说:“还没影的事,只是投稿了。” 看着于海棠灼灼生辉的眼神,他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很有点追求,不甘于人下。 于海棠杏眼儿圆圆的满是欣喜赞许:“真的呀,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还能作词作曲,太令人敬佩了,那、那你能唱给我听听吗?” 说完略有羞涩,但眼神还是大胆地看着陈梓林。 陈梓林一摊手:“我还没吃饭呢,得回家做饭去,有机会再说吧。”说完歉意笑笑,加快了步伐。 于海棠还没大胆到去追,暗暗责怪他不解风情,悻悻地跺了下脚,回办公室吃饭去了。 陈梓林出了轧钢厂找了个饭店随便吃了中午饭,就赶公交车去报社,等到报社快两点了,估计刘主任还没上班,就想在报社门卫值班室里等。 值班室门卫听说他是副刊刘主任要他来的,忙说:“陈同志,你去刘主任办公室吧,他今天中午招待了个客人,两个人一起去办公室没半小时。” 陈梓林谢了门卫赶紧去刘主任办公室,在走廊都隐隐听到有说话的声音,走近看去,办公室门虚掩着,不想偷听,上前敲了敲门。 门哗地被拉开:“小陈,怎么来这么早啊?快进来,我们等你好久了,哈哈!” “我回厂开了介绍信就赶过来了。” 刘主任爽朗的笑着,对从沙发站起身满脸惊喜,五十出头的中山装学者说:“老江,写小白杨的陈梓林来了。” 转向陈梓林说:“这是中秧音乐学院作曲系副主任江时年教授,战友文工团节目组特聘顾问。” 陈梓林一听音乐学院,又是教授还是系主任,心里莫明肃敬,上前鞠躬说:“江教授您好!” 原来是刘主任上午看到《小白杨》的简谱,越哼唱越觉得的首好歌,便叫人骑自行车直接送去给好朋友江时年, 想请江教授看看,部队歌曲嘛,能让战友团采纳,给男高音歌唱家唱,《小白杨》不就打响名声了吗。 不料江时年拿到《小白杨》简谱,直接就跟着来了报社,一定要见见《小白杨》歌曲的作者,还专门请老刘下馆子表示感谢! 江时年非常儒雅,看着才20多岁的陈梓林,不由感慨:“作品源于生活,真是一点没错啊。小陈同志如果没有几年部队生活,没有在边疆保卫祖国, 这个年纪是如任如何也创作不出这样深情真情的、优秀的部队歌曲!” 陈梓林心里暗叫惭愧,只能腼腆地说:“江教授过奖了,我、我只是把心里想唱的写了出来。” 刘主任招呼江时年陈梓林坐下,说:“先把介绍信简历给我,下午就得去把《小白杨》版面敲定下来,还有稿费要研究,小陈,这么优秀的作品,我会替你争取个高的……” 江时年忽然插话:“老刘,现在到处都在查文艺作品高稿酬,你看小陈才写第一首歌曲,就……”欲言又止,显得有点对不住小陈。 陈梓林当然不知道查稿费什么的,他一个小老百姓的。 这个时期部分文艺工作者报酬很高,出版一本小说稿费版税得有好几千,如果再改编为电影话剧,还能获得一笔演出费,引起很多人不满 某些著名的京剧表演,月工资都超过了一千元!灌录唱片等还有额外数千元报酬。 被当时最为诟病的是某个作家,他本人有工资,书写成之后,得稿费7000元。由于把这本书改编成剧本,演出单位很多,于是他就每天忙于翻阅各地的报纸,统计演出单位,写信催要演出费,因此得到几万元的高额收入。他却号召青年人不要打野鸭子搞“外块”,提醒人们千万不要忘记接机斗争 可想而知,那个年代几万的收入,是普通人何等难以企及的。 当然还有其他行业高收入者,不乏很多利用漏洞钻空子获得的非法收入 加之其他行业单位也存在此类问题,才有“高薪阶层”貂查一事。 刘主任略一迟疑,说:“小陈,江主任说得对,你是工人又是党员,思想境界和觉悟肯定要高,我自作主张词曲稿费一百元吧!” 陈梓林连忙点头:“我听您的,如果能替我捐出去就更好了!” 江时年如释重负地笑道:“你若有心,直接交给组织做党费,也是一样的。小陈,我看了你的简历,初中没毕业吧,要不要我特招你进学院作曲系,好好系统学习学习呀,别浪费了你的天赋!” 陈梓林心说马上那啥了,我可不敢去,忙站起来说:“江教授,谢谢您。我是工人,就要战斗在工厂。写歌只是我的业余爱好。” 江时年还想劝,刘主任咳嗽一声摇摇头,江时年就惋惜地叹息着。 刘主任笑呵呵地说:“小陈,你这首歌曲一发表,我想会引起很大震动啊,还有没有新作品在创作呢?有了新作品,你直接送我办公室,最快速度发表,怎么样!” 陈梓林高兴地说:“您放心,我一定把我的歌都投稿到贵报!” 江时年冲老刘笑笑,说:“小陈,我会抄录一份简谱,请《解放军歌曲》杂志转刊。哦,小陈,现在很多部队文工团的男高音歌唱家在京,你最想谁唱你的歌呀?” 陈梓林抓瞎了,他以前听老歌都是在哔站手机,而且是小姐姐们翻唱的,哪怕去音乐站听也少有当时的mtv,哪记得这些,嗫嚅着:“我、我都喜欢的!” 江时年哈哈大笑,说:“那我举贤不避亲,战友团的贾世君同志唱,现在京城电台播放的大海航行靠舵手,就是他演唱的。三天后刊登,那我第四天就让贾世君上电台唱。怎么样!” 陈梓林这些天确实从电台听到过几次《大海航行靠舵手》,还以为是李霜姜唱的呢,歌喉同样那么高亢清亮,富有感染力! 那还说什么,赶紧点头呗:“贾世君同志的歌唱得好,我听了都情不自禁地充满斗志。” 21、野鸡脖儿不是荤菜 [在此感谢粉丝爱晚亭的爱的打赏及月票,谢谢粉丝事实ooooo的月票。拜谢!!] 看到陈梓林表现得如此淳朴,刘李二人相视而笑。 江时年问:“小陈,你还有新想法没,当兵四年,不仅仅想唱《小白杨》吧。” 陈梓林早有准备, 就他目前粗浅的音乐水平去创作《红星照我去战斗》很难令人信服,他又没江南水乡生活体验, 所以权衡很久换了首歌曲抄 脸上显露出回忆表情,缓缓地说:“是啊,部队上还有好多值得歌颂的,辽阔的草原、奔驰的军马、浓浓的军民水情。” 江时年颔首肯定:“是啊,部队与地方的鱼水情,一直是值得广大文艺工作者讴歌的!” 陈梓林摸了摸后脑勺,腼腆地说:“江教授,我是个初学者,就先琢磨好了歌词,然后慢慢谱曲。” 江时年笑笑说:“这很正常,能听听你的歌词吗?” 陈梓林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朗诵着: 军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 钢枪紧握战刀亮闪闪 祖国的山山水水 连着我的心 决不容豺狼来侵犯 边疆就是我的家 人民和军队心相连 到处都有母亲的爱 到处都有亲人的笑脸” 江时年微笑着说:“歌词很有意境,谱了几句曲了,大致唱唱?” 陈梓林开口就唱:“军马~~~~,奔驰在祖国的边疆~~~~~~钢枪~~~~紧握~战刀亮闪闪~~” 江时年腾地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陈梓林。 可惜陈梓林停下来摸着后脑勺说:“大致完成了两句,接下来有了初稿,但还得精雕细琢。” 江时年拍掌赞道:“唱得激越高亢、大气磅礴,小陈,你已经感悟到了信仰的力量! 保持你的心境,这首《军马奔驰保边疆》一定又是一首优秀的歌曲。” 刘主任哈哈大笑:“老江,我可替你挖掘出一个号苗子啊!” 江时年感慨:“后生可畏哟,如果能掌握系统的作曲知识,小陈肯定会成为最顶尖的作曲家!” 陈梓林从刘主任办公室出来快四点了,江教授拉着他聊了不少创作经验和容易遇到的问题。 他虽不是很懂,可不明觉厉啊,脑门子都是一层油汗,下定决心得多看专业书,充实自己的音乐理论知识。 江教授说了,如果《小白杨》引发巨大反响,免不了要与音乐界前辈们交流,甚至还有可能参加作品研讨会,到时候知识储备少了,难免出洋相。 下得楼来,陈梓林去一编辑室找武娟,没有她的推荐,哪能如此快就能刊登发表呢。 武娟见陈梓林来找她,也没让他进办公室,而是她出了办公室。 陈梓林真诚地表达了谢意,武娟笑嘻嘻地说:“有一百元稿费呀,陈梓林同志,是不是该请客谢我?” 陈梓林大气地说:“武编辑,您说去哪,没问题!” 武娟说:“你等我下班,你能吃羊肉吗,就在附近清真饭店搓一顿。” 陈梓林去门卫值班室等,本该六点下班,武娟按捺不住喜悦提前了二十分钟,也是怕同事看到有闲言碎语。 两人边走边聊,十来分钟到了家清真饭店,也许是她常来,进门一女服务员就热情地迎上来:“娟姐,和同事来吃饭呀。” 饭店还没有一桌客人,武娟走径直走向火炉旁饭桌坐下点菜说:“小穗,来个醋溜木须、它似蜜、野鸡脖儿有吗,来一份,再来一钵炖白板,细咸菜丝儿一碟,我来小碗米饭,他一大碗!差不多了…” 陈梓林略带迟疑地问:“武编辑,荤菜是不是少了,就一野鸡脖儿…” 噗嗤….,两个女人都笑了起来,武娟挥手让小穗去厨房下菜单,这才悄声说:“不懂就憋着,别嚷嚷让人笑话,你是不是京城人。” 陈梓林无辜地说:“我一苦孩子出身,平常在家啃饽饽的,我真不知道,您给指教指教?” 武娟看着他莫明有点儿心酸,忽然生出一丝后悔:自己这么随心点菜,钱还好说,要是他拿不出一斤多肉票,就掉面儿了, 凑近轻声说:“陈梓林,是我疏忽,这顿要一斤多肉票,你有吗,万一不够,我跟小穗说一下,明天我再给饭店送来。” 闻着鼻端的幽香,看着她一脸关切,陈梓林心晃了晃,忙坐直了拍着兜说:“够,我平常在食堂吃饭,肉票都没地儿花呢。” 武娟忙转移话题:“那我就放心了,给你说说这几道菜吧。 醋溜木须就是指炒鸡蛋和牛羊肉片一起醋溜 它似蜜用羊里脊肉加甜面酱和白糖炒出来,甜口。我喜欢甜食儿。 传说是御厨硬憋出的一道新菜,慈禧随口一句点评“这菜甜而入味,它似蜜”,这才传开。 白板,指的其实是牛羊尾巴根部两边的肉,适合炖着吃。 你想一下,动物尾部脂肪最富集,肉质最肥最嫩,要是牛尾巴羊尾巴根儿,像炖羊蝎子一样来那么一锅,边煮边啃,那多美呀。 野鸡脖儿指的是短而根部发红的韭菜,从根到梢长出了白、黄、绿、红、紫五种颜色,像野鸡羽毛一样多彩,才有了这个名儿。这是北京冬令难得的时鲜,我随口一问,居然有,赶上了。” 陈梓林听得目瞪口呆,感情野鸡脖儿不是荤菜,城会玩! 一会菜肴上桌,香气扑鼻啊,陈梓林甩开腮帮子就吃,醋溜木须清爽可口,炖白板满口流油,野鸡脖儿香脆解腻,它似蜜太甜不合他口味,热腾腾冒汗再喝一口凉滋滋的北冰洋汽水,舒坦! 这顿饭花了五块七毛,一斤二两肉票,值! 别看平常武娟说话叽叽喳喳,饭桌上挺有范儿,只说了一件事:歌曲刊登后就去轧钢厂采访他。所以只花了半小时就吃完。 这年月也没啥晚间娱乐,陈梓林也不好意思邀认识一天的武娟去看电影吧,老老实实送武娟上了公交车。 他转车回四合院也不过七点四十。就是奔波了一天,还是感到了些疲倦,捅开炉子准备烧壶水,洗漱就睡觉。 不料一根烟没抽完,就听到门被敲得咚咚响,不耐烦地问了句谁呀! “我,你大茂哥,开门问你个事儿!” 陈梓林不情不愿地打开门,好家伙,门口不止许大茂,还有阎解成于莉、似乎中院还有两个人影急匆匆过来。 于莉满眼惊喜抢先问:“林子兄弟,你的歌曲要在工人日报刊登了吗?” 陈梓林心说果然是这事,轻描淡写地说:“只是投稿了,采不采用还没影儿呐!” 许大茂故作不屑地说:“我说嘛,工人日报是什么报纸,全国发行的大报刊呢,这么容易,我也行啊!” 阎解成似乎有点泄气,脸色露出了失望。 于莉却说:“人林子兄弟能创作一首歌,就很不错了,林子兄弟,你能不能用口琴吹奏一下你的歌呀?” 恰巧赶来的刘光福刘光天哥俩听了末尾,刘光天叫道:“林子哥,你吹一次吧!” 刘光福也说:“我在解成哥家等了你好久,还专门叫我弟来,就让我们听一次呀!” 22 、屎壳郎变唧鸟儿 [在此感谢粉丝爱晚亭的爱的打赏和月票,谢谢粉丝事实ooooo的月票。拜谢!!] 陈梓林心想已经投稿了,迟早要传出去的,就请几人进来,免得在外吹北风。 他拿出口琴,几人马上像小学生听讲一样,都是聚精会神。 陈梓林呡了呡嘴唇,开始了《小白杨》前奏。 悠扬清脆的琴声响起,如清泉般潺潺流入众人心田, 于莉由好奇变成惊喜,最后微闭着眼,合着拍子轻轻摇摆着头,脸上的笑那么沉醉。 阎解成张开了嘴,竟然一时间心里会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结婚不去参军! 吊儿郎当的许大茂难得一本正经地聆听,脸上常有的猥琐全然不见。 刘光富陶醉在激昂的音乐中,刘光天年纪最小,虽觉得好听但没有什么共鸣,音乐停止后马上鼓掌:“太好听了,林子哥好厉害!” 有刘光天带头鼓掌,其他人跟着鼓掌起来,陈梓林彬彬有礼地盛开双手微鞠一躬:“谢谢!” 于莉最感性,她似乎听出了对亲人故乡的眷恋,:“林子,是不是你在部队想家触发的灵感呀,好感人!” 阎解成鼓掌最大力:“真是不当兵后悔一辈子,林子,好样的!” 刘光富喃喃地说:“我要当兵去......” 许大茂先是鼓掌,但看到陈梓林脸色的微笑,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得意洋洋很显摆的样子, 撇着嘴泼凉水:“就这点啊,一首歌不用唱几分钟吗,你这一分钟都不到吧……” 于莉反驳:“许大茂,你懂什么,旋律不长,但歌词能分几段的嘛,亏你还是放电影的,这么没文艺修养!” 转脸满眼希冀地问:‘林子,你能唱一次吗,我想听完整的。’ 刘光天起哄:“林子哥,唱一个,林子哥,唱一个!” 阎解成刘光富也满是期盼:‘唱一个吧!’ 陈梓林无奈地说:“那我就唱一次,不过唱完,我就要休息了,我一天没合眼呢!” 说完陈梓林调整下呼吸,开口唱道:“一颗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根儿深干儿状,守卫着边疆……” 一段唱下来,于莉激动地满脸通红拼命鼓掌! 许大茂心里觉得这歌确实好听,可嘴里没句好听的话: “林子,你是屎壳郎变唧鸟儿---一步登天啊!” 没好气地打发走许大茂他们,陈梓林长吁了口气,反正水还没开,就先写几份不同风格的宣传稿吧。 在系统兑换了几份样稿,根据本厂具体情况,陈梓林奋笔疾抄, 针对厂里热轧、冷轧、精整、锻造、钳机修五大车间,写了五份时长约六七分钟的宣传材料。 等完成文抄工作,火炉上的那壶水也只剩大半了。匆匆洗漱,倒床便睡,明天6点要起床呢。 那么早干嘛,练声呀,歌好也要唱得好嘛,陈梓林没想着当歌唱家, 至少联欢会节目要过选,登台唱歌,不会被台下工人同志起哄。 一夜无梦,6点被闹钟叫醒,冷水洗脸刺激刺激,背着挎包去了轧钢厂,只有厂里会有大片无人区域,练声不会扰民。 按着周小格传授的练声法,咿咿呀呀地开启嗓子来,然后清唱几次小白杨, 感觉差不多了,便开始跑步锻炼,不过他总觉得,系统在默默加强他的体质。 因为不管睡多睡少,吃多吃少,他总能精神抖擞,看不出黑眼圈反倒日益容光焕发, 千万别整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到处招桃花啊,这个年代可不行! 七点半进行值班交接,来上班的同事第一件事就是围着他问报纸发表情况,问得他烦不胜烦! 要不是快上班了,他们能问到天荒地老! 就算收集不少情绪值也高兴不起来,谁愿意一群人围在身边嗡嗡嗡?难怪那些明星流量出门阵仗那么大! 陈梓林马上检讨:我不能脱离群众,我要积极与群众打成一片! 照例跟组员们讲了几句,搓了一顿后,感觉就是不一样,小伙子们精神满满,老油条也给面儿 等组员分散巡查后,陈梓林拿着材料进了范科办公室,请科长把关。 范科抽着两毛三,粗略看过后说:“小陈,材料写得不错,字嘛,得练练了。去交给侯处吧。” 陈梓林微赧,昨晚上匆匆忙忙写的,倒是忘记用正楷书写了,答应着去厂办大楼找侯处。 幸亏冬天办公室都是关着门的,要是遇到了人少不得拉着他问东问西。 敲开侯处的门,侯处热情地起身走出办公桌来,拍打着陈梓林肩膀笑呵呵地说:“你小子,放了个超大喂新啊,连我都瞒着,坐坐!” 陈梓林假意腼腆笑着不接茬,递上材料说:“侯处,我整理了五篇宣传讲话,您指正。” 侯处接过来顺手放桌上,示意陈梓林坐下:“小陈,你做得对,做事要稳当,就像你创作歌曲,如果没成事就四处嚷嚷,人家说你不务正业!有时候标签打上了,就很难扭转了。” 陈梓林只是嘿嘿笑,抽烟,点头,一副聆听受教的模样。 侯处很满意,继续说:“小陈啊,保卫处怕是留不住你喽,你的作品只要登报,宣传科肯定会要你过去。” 陈梓林忙道:“处长,我还要全厂宣传安全生产呢,不在保卫科名不正言不顺吧!” 他心里还是舍不得放弃唾手可得的情绪值,那是长期“饭票”啊! 全厂大车间十五个小车间九个、四个食堂,早上上班一次、中午食堂一次、下午下班一次,一天少说五六千情绪值呢,谁会嫌钱多啊? 不能花,就看着那一长串儿的零,不也挺美么!! 侯处笑道:“宣传科同样也能宣传安全生产嘛。昨天下午,广播室就宣传了安全生产,看来也是蛮有触动。” 陈梓林假装倔强:“处长,我不离开咱处!” 侯处瞟了几眼,觉得陈梓林不似作伪,丢了根烟给他,说:“小陈,要服从组织嘛。你也别急,等作品刊登后,我会向厂里建议,提下职务,明确副科级。放下面有点浪费人才了。” 哼,只要小陈决心留在保卫处,谁也挖不走他。 陈梓林暗喜,点点头说:“处长,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侯处微微颔首,说:“小陈,我想以啊,你要全面发动下车间的宣传,要考虑一下,一科有能力的年轻人,提一两个参考参考。” 陈梓林大喜,嘿,领导的艺术就体现出来了,看来自己能有几个心腹手下了。 23、他们还是个孩子啊! 从侯处办公室出来,陈梓林漫无目的地在巡逻区转悠。 听侯处的意思,自己成为保卫处干事后,会让自己主抓安全生产宣传工作,那么得有几个能说会道的甚至还能提笔写宣传材料的。 目前保卫处设置,没有副处长,三个大门设了三个科,办公楼里设了综合科、消防科。 厂内设的武装部、民兵组织其实也分担了些安保工作,为了避免人浮于事, 侯处分管了武装民兵训练工作,武装部为头的差不离就是相当于副处长。 别小瞧厂里的武装、民兵,真家伙什有,高机双管高都有。分分钟能拉出支队伍,陈梓林一组组长就是民兵班长。 考虑了半晌,他才勉强定了王敏、刘国辉两人,都正儿八经读过高中,平常也听话,能进处里办公室上班,比风吹日晒好得多。 许大茂一摇三晃进了第一食堂,他今天挺美,因为左近生产大队有个老人过八十岁大寿,大队只输想请他去放两场电影。 这事许大茂向宣传科反映汇报,大队只输请宣传科领导在食堂摆一桌感谢,规格挺高,二十块一桌席。 就同意许大茂去大队放两场电影,许大茂不仅能在食堂混一顿酒喝,还能去大队放电影得点外快。 看着傻柱指挥徒弟马华在忙活中午的酒席,许大茂叼着烟嘚瑟:“傻柱,麻溜点啊,中午那桌有李副厂长、游副书籍,宣传科的马科张科,还有大队来的只输队长,别耽误了事啊!” 傻柱哼了声,:“这也没草啊!” 意思是路边没长草,哪来的多嘴驴啊,骂人呐 许大茂长脸一垮,嘿了声:“你丫找事啊!” 傻柱双拳一捏作势要扑,吓得许大茂扭头就跑,傻柱轻蔑大笑:“你个杵窝子,在爷的地盘,是虎你也得卧着,是龙…..” 许大茂踅回来撇嘴,眼睛只瞅着天,牛都吹上天了:“被陈梓林骂得成了缩头乌龟,你秦姐几天没在食堂打饭了。今儿个我得盯牢了,别把唔们的菜,弄寡妇嘴里。” 傻柱脖子气得粗了三分,操起雪亮的菜刀就要动武,许大茂在哈哈大笑中撤了。 一车间里,易中海捧着搪瓷缸子在四下走动,检查徒子徒孙们的活计,偷眼见到车间角落磨洋工的秦淮茹,也不禁脑壳痛。 都顶替贾旭东上班几年了,还在钳工入门的钻床瞎耽误工夫,不合格废品率车间最高,把用在男人身上的活泛劲儿,花在钻研技术上,早就是三级工咯。 虽然恨铁不成钢,但也还在掌握之中,易中海呷了口茶,走到秦淮茹身边咳嗽了声说:“小秦,用心点,别太扯车间后腿。 昨天听说老梁要病休,已经在打报告了,新来的车间主任要拿你做筏子,没人保得住你!” 秦淮茹双眼含怯,长长的睫毛扑扇着,未说话先用粉嫩舌尖舔湿嘴唇,分外诱人: “一大爷,我怎么办呀,心里总想着三个孩子没吃的没穿的,心思全不在这里。” 易中海喉咙突然发干,咽了口唾沫,赶紧叹息一声, 转身走了,再不走怕掉进这小寡妇的眼波中。 郭大撇子见老易走远,笑嘻嘻地凑近用肩膀撞了下秦淮茹:“待会我给你打饭吧,免得又被陈梓林拿话撂你。” 秦淮茹咬咬嘴唇说:“谢谢郭师傅。” 郭大撇子嘿嘿嘿地说:“等会饭盒给我,我吃过饭后,去老地方给你?” 秦淮茹微微垂头拿眼睛喵了下他,风情万种尽在这一喵, 道:“早上槐花尿床了,洗洗涮涮的都没吃早饭,中午多打两个白面馒头吧。” 郭大撇子说道:“好嘞!”背着手走了。 中午吃饭时分,陈梓林来到食堂,才进门就看见食堂邹大姐拿个高凳走过来,笑着说: “食堂王主任让我送来的,说踩饭桌上不正规。要我看呀,干脆砌个水泥墩儿,反正常来常用。” 陈梓林犯不着跟个女人啰嗦,笑着接过高凳站上去,开始例行宣传,只是没看见秦淮茹,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饶有兴趣地等着听他宣传。 这人太官迷,没觉悟没头脑,要是能收服倒是条好狗,咬起人来忒狠。 宣传完毕,把高凳擦干净靠墙放好,王敏递过打好饭的铝盒,陈梓林说了声谢谢,拿着回了四合院。 几天来总下馆子,真没心思吃食堂里的白菜土豆。 回家把门销子插牢,摆出铜锅子,羊肉牛肉就麻酱,涮出了一身汗。 干完饭就去澡堂子,先在塌上喝茶抽烟消食儿,差不多了就去泡澡搓泥,溜达到厂里又快下班。 多么美好的一天! 回到家插门,兑换了音乐理论基础教材、和声教程、曲式分析教材、五线谱入门等专业书,开始认真研读。 遗憾的是不能换台钢琴,嗯,少年宫的风琴不用白不用,何况还有周老师精心指导,少走好多弯路。 时间过得很快,感觉有点饿了,陈梓林看手表已经六点四十,刚要准备晚饭,门被敲响。 刘光天在外面喊:“林子哥,我要听你吹口琴!” 打开门一看,好家伙,外面一群孩子,什么棒梗仨兄妹,阎解放带着解旷解娣,还有中院孙家两大孙子。 外面天寒地冻的,陈梓林实在不忍心拒绝,他们还是孩子啊! 把孩子们让进屋里,满坑满谷的,陈梓林坐在椅子上吹《一分钱》,孩子们就围在四周听,会唱的还跟着一起小声唱。 《一分钱》吹奏完,阎解旷大声说:“林子哥,我要听荡起双桨!” 好吧,虽然吹得不太熟练,但对着简谱吹大致没问题,谁让他们还是孩子呢! 吹奏起《让我们荡起双桨》,孩子们开始还小声唱,可歌曲曲调太高,小解娣干脆放开喉咙唱,一个带动全部! 孩子们又不会演唱技巧,就是扯着喉咙唱,声音又尖又锐! 陈梓林耳朵被吵得嗡嗡的,心里后悔死了 可又怎么办呢,他们还是孩子啊! 忍住噪音陈梓林接着被点了《找朋友》,我的天啊! 孩子们边唱边跳,那么小的屋子,你推我搡的,他碰了我的脸,你踩了他的脚,那个乱哦。 棒梗也在和小朋友们一起闹腾。 孩子们玩疯了,大声一遍遍唱着找朋友,根本不在乎有没有口琴伴奏。 陈梓林小心呵护着,别让孩子们碰到火炉,其他的也管不了啦。 他们还是孩子啊! 最后陈梓林把孩子们一个个推出了门,世界才安静下来。 陈梓林欲哭无泪,看来这个家以后也安宁不了啦,是要逼我以厂为家吗! 24、清澈却坚定 平常一夜睡天光的陈梓林,居然晚上做梦了,梦见满屋儿子女儿围着他, 唱歌的跳舞的哭的闹的打架的疯跑的….. 吓得他一激灵醒啦,摸了摸额头的汗水,发誓只生一个好! 拉开电灯,发现快六点了,干脆起床去练声锻体。 走进厂大门,发现老张仰着头睡得正香,也懒得理会,径直找了个离值班室老远的围墙下,咿咿呀呀开始练声。 按照周老师教的一套下来,花去了四十来分钟, 接下脱去大衣、毛衣,穿个衬衣打军体拳捕俘拳。 身上出了点毛毛汗才收手,越发感觉是系统在强化自己的身体,怕他在这世界挂掉吗? 七点半后出厂大门,老张有点懵:“小陈,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梓林似笑非笑伸手点点他,也不搭话就走了。 寻了个饭店门口的早餐摊儿,豆浆糖油饼吃饱,就朝少年宫走去。 两天没见,周小格挺高兴,在排练室里让陈梓林复习了下她所教的课程。 知道他要学风琴、手风琴等乐器,也是爽快答应。 陈梓林看来,是他给周老师枯燥的工作带来些快乐。 周小格看来,陈梓林就是个天才,才学了不到两天风琴,居然就弹得有模有样, 还能边弹边唱歌,她咬着手指回忆自己,似乎学了半个月,才能流畅弹奏一首简单的儿歌。 上午很快过去,陈梓林从挎包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表示感谢, 周小格和他混熟了,笑嘻嘻地藏进裤兜里,仓鼠一样露出俩白净的门牙,哪像刚才严肃认真负责的周老师。 陈梓林想请周小格吃饭,表示谢意是一方面,也是不想独自吃饭。 不料周小格依旧拒绝,在她看来,自己只能单独跟对象一起看电影、吃饭, 不过可惜的是,陈梓林这个臭家伙似乎不想跟自己处对象,哼! 陈梓林惆怅地走出少年宫,茫然四顾临时想找个人吃饭都难,反正约好周小格一点继续练琴,随便对付一餐吧。 不由想起那个空谷幽兰般的玲子,就他目前的情况,养活玲子一家真不困难,难的就是如何让玲子别钻牛角尖,真是善良的姑娘。 秦淮茹跟玲子比,屁都不算一个,本性就是贪图安逸、好吃懒做, 还农村里出来的姑娘,也不知道她爹妈如何教养的。 说来也巧,陈梓林从饭店吃完出来,正巧看见街对面步履匆匆的玲子。 看方向应该是从幼儿园出来。 好奇心起,陈梓林不觉跟在玲子身后想一探究竟。 没走多远跟着玲子进了个胡同,转了几转,远远看见玲子进了个大杂院儿。 估计就是玲子她家吧,走近瞧去,这个大杂院比他住的似乎还破旧,大院门都歪着的。 没好意思进去,估计玲子正忙活给生病的母亲几个弟弟妹妹做饭吧。 在门口点了根烟,准备转身回少年宫等周小格,不料大门里猛地冲出个头发蓬乱的中年女人,后面玲子满脸惊慌地边追边喊:“妈,你别跑啊,妈!…..” 陈梓林来不及细想,快步冲上去拽住那女人,明显那女人是犯病了,神情暴躁,对着陈梓林又踢又打的。 陈梓林只能抓住女人两只手,任凭她用脚乱踢,反正也不咋疼。 玲子好看的眼睛全是泪花,只会颤声喊:“妈,你别打人,妈!” 陈梓林喊道:“玲子,要不要把你妈妈送回家里?” 玲子似乎没认出陈梓林:“要得要得,谢谢你了同志。我就住里边。” 玲子前面走,陈梓林费力地拖拽着玲子妈进了院子。 好嘛,跟陈梓林差不多大的两间屋子就是玲子家,里面摆了个看不出漆色的木柜四张床和一些桌椅,转身的地方都不大。 一张床上坐着三个小孩子,都乖乖的没说话,只是看着疯疯癫癫的母亲有点害怕。 门外一个炉子蒸着个大锅,还没冒热气,也不知道蒸的是啥,大概其就是他们的中午饭吧。 在陈梓林的协助下,玲子费力地用布条绑住了她妈妈的胳膊和腿,打横放在床上,就着凌乱的被子给盖上,玲子妈妈还在挣扎,扭曲着脸,嘴里不知叨咕些什么,典型的躁狂症。 邻居有几个人闻讯过来,见玲子妈被绑了起来,应该司空见惯,都摇头叹息,没人说些其他不中听的话,也就散了。 玲子关上她妈妈那间房门,手摆在身前捏着,有点局促不安,但仍旧掩盖不了那清纯的气质,她脸色苍白,强笑着说:“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帮忙,我怕是追不上我妈。” 陈梓林见她逐渐平静,说:“凑巧的事,玲子,你妈妈是不是没吃药呀?那么绑着也不解决问题啊。” 玲子仔细看了看他,记起来了:“我、我记起来了,你在少年宫学乐器的,叫陈…..” “我叫陈梓林,跟周老师学音乐呢。阿姨需要吃什么药,我现在去买,别耽误病情了。” 玲子没了起初的慌乱,恢复了以往恬静,撩了下耳边散乱的头发,大大方方地说:“今天才十号,都是月半发工资,家里实在没钱了,只好让我妈过几天吃药。” 陈梓林说:“玲子,要不我先拿点钱,你赶紧去给阿姨买药。”说着摸出二十元,不敢多拿,怕玲子拒绝。 玲子笑中略带无奈:“陈同志谢谢你,其实不差几天药的。你看我弟弟妹妹们都还没吃中午饭,我、我就不留你坐了,谢谢你!” 其实哪用做饭啊,就是把杂合面窝窝头蒸热了,就着虾酱、咸菜丝儿吃。 每天中午玲子匆匆在幼儿园食堂吃过饭,再回家给她妈妈弟弟妹妹做饭。 陈梓林看着床上坐着的三个大小不一的孩子,再看看简陋但还整洁的屋子,拿出三颗水果硬糖塞进孩子们手里。 示意玲子出去说话,两人站在屋檐下,陈梓林压低声音说:“玲子,咱们算是熟人了,阿姨的病得吃药,你上班走了,不上学的弟弟妹妹谁来照看?钱是我借给你的,你发工资还我就行,好不好。” 玲子感受到了诚挚,想了想说:“那我就借十元,我写借条,发工资就还给你!” 说着歉意笑笑,进屋写了张借条,还询问了陈梓林是哪三个字。 看着清秀的字迹,陈梓林不禁感慨:“真是字如其人。” 接过借条放进衣服口袋,有点慌乱地拿出几块钱和几斤粮票说:“玲子,拿着给弟弟妹妹买点零食。” 玲子眼神清澈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可拒绝得那么坚决! 陈梓林突然心疼起来,多好的女生啊,他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劝,脸上开始涨红,最后扭头就走了,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他觉得说任何话都会亵渎这朵幽兰! 25、永远的白月光 周小格见陈梓林似乎有心事,没了上午的欢快开朗,弹首《松花江上》出了几次错,不由问道:“陈梓林,你怎么啦?心不在焉的……” 陈梓林沉默半晌,说:“中午我在附近吃饭,看见了玲子,见她急匆匆的,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跟去一看,她妈妈犯病了,还没钱吃药。想帮她,她又不接受。” 周小格听是玲子家的事儿,脸色也有了丝凝重甚至惋惜,说:“你也知道玲子家情况了,她和她爸月收入也有五十多,在京城贫困线之上, 可她妈妈患病没了收入,一月的药钱都会花去七八元。这几年玲子很苦的。” 陈梓林多少明白傻柱为啥那么照顾秦淮茹了,男人都不想自己喜欢的女人受罪, 都想能呵护自己喜欢的女人,甚至宁愿自己少吃点少穿点都是心甘情愿的! 只是秦淮茹并不感恩,反倒将傻柱当成了提款机,为了达到自己的私欲,不惜毁了傻柱一生的幸福,至于傻柱的遭遇,陈梓林都不愿意说,太惨了。 陈梓林欲言又止,忽然苦笑了声说:“我想帮帮玲子,她又不接受,周老师,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周小格摇摇头说:“玲子不愿意给大家添麻烦,我们少年宫得知她家情况,想捐点钱给她,她拒绝了, 后来领导决定,让她免费在幼儿园吃午饭,可惜她一直是临时工,没指标转正,不然工资还能多十来块钱的。” 陈梓林振奋起来:“周老师,你当我介绍人呀,我和玲子处对象了,不就能名正言顺帮她了吗!” 周小格奇怪地问:“陈梓林,你到底是喜欢玲子,还是想帮她找的借口啊?” 陈梓林哈地一笑:“有区别吗?” 周小格依旧疑惑:“没有区别吗?” 陈梓林直接糖衣炮弹:“要成了,我送双上海女式皮鞋当谢礼!” 周小格心喜,为有人愿意分担玲子重担而心喜,:“一言为定!” 陈梓林心情大好,喜悦之情在胸膛翻滚,情不自禁哼起了新疆民歌: “如果你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 似乎光唱还不能足以抒发内心的快乐,干脆起身学着跳起新疆舞来: “如果你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就是翻来覆去唱这一句。 周小格看着他笨狗熊一样跳着笨拙的舞蹈,不由笑弯了腰,很快被陈梓林歌声感染,也一起跳起了新疆舞。 看到周小格气喘吁吁坐在课桌椅上,陈梓林狗腿子般地送上了白糖水:“周老师,事不宜迟,下午玲子老师上班,你就去说说呗。” 周小格也是真够哥们,两点就去幼儿园找玲子,对那双上海皮鞋势在必得啊! 焦急地等待,陈梓林觉得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也不知抽了几根烟,排练室里都烟雾缭绕了,赶紧开门窗散烟,免得被周老师批评。 干脆靠在门边眺望走廊,能第一时间看到周老师,可真看到走廊那头转出两个身影, 陈梓林居然心虚了,止不住心脏砰砰乱跳,赶紧坐在凳子上,故作平静。 周小格带着玲子走进来,先是同情地看了眼陈梓林,说:“人我给你带来了,有话你们慢慢说,我去办公室。” 陈梓林看着一脸恬静的玲子,脸上开始发热,应该有点脸红,起身期期艾艾地说:“玲子,真是冒昧了,我…..” 见他说不下去,玲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委婉地说:“陈同志,小格跟我说了,我谢谢你不嫌弃我的家庭。但是我不能同意。我不想连累你!” 陈梓林有点急了,连忙说:“玲子同志,我想好了,我想和你并肩面对生活的困难,不存在连累不连累的, 真要走到一起,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弟弟妹妹就是我的弟弟妹妹,我又是个孤儿,很想有个大家庭!” 其实他心里很多承诺许诺、很多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描绘,也有很多21世纪撩妹的话, 但面对玲子微笑的脸庞,他居然只会这么说,也只能这么说。 哪怕是老土也好、煽情也好,却是他现在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已经不顾一切了, 他只想用自己宽阔的胸膛替玲子遮风避雨,只想用坚实的肩膀挑起玲子不该承受的重担! 玲子听到如此情真意切的话,呼吸都为之一滞,是啊,走在一起就是一家人, 他愿意为我家付出,可我不能自私到影响他的将来呀, 看他现在有令人羡慕的工作、他有充满音乐灵感的头脑、有朝气蓬勃健康的身体, 一切都应该是在美好、幸福中走向人生的辉煌。 她真不愿意陈梓林在家庭的重压下,成为她爸爸那样面容枯槁、弯腰勾背、别人眼里可怜的人! 忽然间她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是感动的也是伤心的,竭力让语气平静,玲子说:“陈同志,我叫赵玲,赵钱孙李的赵, 我很感谢你,但我依然不同意。我们走到一起,就是一个新家,我不能照顾了娘家,照顾不到自己的家,我会很惭愧的, 也许以后新家会有孩子,一个三个甚至更多,可我实在不想自己的孩子,生活在贫困中,食不果腹,没有小人书看,没有零食, 别的小孩去托儿所幼儿园,我的孩子只能在院里玩泥巴! 可我又舍不得娘家的弟弟妹妹,他们从小就很乖,没有零食没有小人书也不会哭闹,听我讲故事就很开心了。 我不忍心为了自己的新家,就不管生病的妈妈,不管弟弟妹妹。我做不到的, 陈同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人,也有自己的私心,所以我早决定了,等弟弟妹妹们都能独立后,我再考虑自己的事。 你是好人,我谢谢你,祝你生活美满,事业有成!” 说完赵玲转身离开,脚步有点踉跄,只在转身后,晶莹的泪珠洒落到胸前。 陈梓林嘴巴无力地张了张,他不敢告诉玲子自己有系统,想要啥都能兑换的宝贝, 于是只能颓然坐下,莫名其妙地更加痛恨秦淮茹,茶表就能活得滋润无比,何其不公! 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然后听到周小格小声地慰藉:“陈梓林,玲子也是没办法,你就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用毅力打动她吧。” 陈梓林抬头笑笑说:“没事了,我会尊重赵玲的决定!” 爱情如龙卷风,来得快也去得快 是的,他不会再强人所难,让她成为心里永远的白月光吧! 26、《小白杨》刊登了 【感谢莱茵we书友投下月票!】 毕竟是21世纪穿来的,陈梓林没有一哭二闹三醉酒, 说实在的,21世纪的男人谁没失恋过几次啊? 不管是白月光还是朱砂痣,跟房子车子比起来,显然微不足道。 终于,元月十二日《工人日报》及副刊被邮递员送到了轧钢厂, 在副刊第三版刊登歌曲《小白杨》简谱。加上作者简介,占据了五分之一版面。 比陈梓林还上心的冯立科长,拿到报纸后兴高采烈地去武(书)记办公室报喜了。 杨厂长办公桌上同样有数份报纸,李秘书按惯例摞在了《人民日报》之下。 武其辉高兴地丢给冯立一根烟:“小陈同志不错,为轧钢厂立下了大功啊!” 门被敲响,进来的是宣传科长马永:“武书记,这个陈梓林是个人才啊,调我们宣传科吧,在保卫科有点大材小用呢!” 武其辉倒是平静下来,说:“我也有这个想法,我去厂长办公室坐坐。” 进了厂长办公室,杨运齐正在打电话,等了好几分钟,才见老杨放下听筒, 笑着扬扬手里的报纸说:“厂长,陈梓林同志的歌曲刊登在工人日报副刊了啦!” 杨运齐还没来得及看报呢,走出办公桌拿到报纸仔细看着, 满意地笑了:“嗯,国营红星轧钢厂工人陈梓林。是不错。” 武其辉说:“小陈还在保卫科,宣传科马永想调小陈过去,我看小陈在宣传方面是有点新思路。” 杨运齐笑了起来:“其辉同志,侯怀德昨天送来一份保卫处宣传安全生产的方案,都是小陈同志写的材料,方案也挺不错, 我已经同意保卫处按方案执行。现在马永要走小陈,侯怀德可不会答应哟!” 武其辉哈哈笑了起来,说:“人才嘛,就是抢手,去哪个部门都是为我们厂做贡献。 小陈能在全国性大报刊发表作品,给我们厂立功了。厂长,是不是给小陈加点担子?” 杨运齐接过递来的烟,点着抽了几口说:“出了成绩应该表扬,其辉同志,侯怀德有个设想,保卫处成立个宣传安全生产办公室,叫安宣办吧,小陈抓日常工作。” 武其辉问:“小陈有个人想法没有?” 杨运齐说:“侯怀德的话里,小陈应该是绝对服从组织决定的。 我给你通个气,我想下次开会研究研究。” 武其辉点头同意,他目的就是建言提拔小陈,然后再鼓励他多创作好作品,就是他线上的成绩。 此刻厂里的大喇叭突然播音了,传出于海棠振奋地声音:“现在播报一条喜讯,我厂工人陈梓林同志创作的歌曲《小白杨》,被今天的工人日报刊登了, 在此向陈梓林同志表示祝贺,希望陈梓林同志再接再厉, 为我们轧钢厂、为我们工人创作更多更好的优秀文艺作品!” 哗,全厂震动了,咱们厂的人竟然在工人日报上发表了作品,大家都很振奋啊, 人们对能上报纸、上广播电台都还是很敬佩的,说出去也是光荣,我们厂的呢! 那些在食堂天天听陈梓林宣传的工人,更是叽叽喳喳议论不停,难怪口才那么好,肚子有学问呢,能在工人日报上发表作品! 这会陈梓林还在少年宫跟着周小格学手风琴,其实他知道是今天报纸副刊发表《小白杨》,就是稳着别得意忘形。 当他中午走进厂大门开始,就有同事围着他问东问西,喜悦之情洋溢于脸,这可是全厂工人们的光荣啊! 路过厂办大楼时,侯怀德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见陈梓林就举着报纸快步走来:“小陈,看报纸,真登了,还有你一小段简介呢, 你小子算是全国知名啦!我保守估计,全国发行应该有200万份呢!” 陈梓林笑着说:“再知名,也是您手下一兵!” 侯处乐呵呵地说:“行,有这句话,中午我请你搓一顿,赶紧去食堂宣传,我在厂大门等你。” 陈梓林走进食堂,大伙居然都齐齐鼓掌,对待先进、模范、人才还是蛮尊敬。 陈梓林站在高凳上,下面有人喊:“唱一下你写的《小白杨》啊!看好不好听!”于是大伙都要听他唱小白杨。 唯独傻柱满脸不屑,敲着菜盆喊:“还打不打饭菜了,耽误爷们的时间!”可惜没人鸟他。 陈梓林伸手往下压了压,等稍微安静后道:“既然同志们想听小白杨,那我就唱给你们听,要是不喜欢,千万别拿饭盒砸我啊!” 他调整了下呼吸,放声高歌:“一颗呀小白杨,站在哨所旁……” 本来小白杨歌曲旋律优美,饱含深情,加之学了歌唱技巧的陈梓林倾情演绎,歌声嘹亮高亢,充满了对部队家乡的热爱 大伙听得都入迷了,傻柱也是目瞪口呆,好像在听歌唱家表演! 哗!~~~~大伙热烈鼓掌,于海棠更是挤到陈梓林面前,昂着头激动地喊:“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有些未婚女工都红了眼天天听小陈宣传,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挺拔帅气呢,似乎浑身都散发着光辉!不行,得赶紧托人做介绍。 有心思活泛的未婚女工连中午饭都顾不上了,赶紧找德高望重的老师傅做介绍人。 有些女工就满眼桃花痴痴地盯着,脑子里满是他,哪里还能想到其他、 在大伙热烈的掌声中,陈梓林微笑着伸手再次压了压,大声道:“同志们,我的任务主要是宣传安全生产,再唱一次,就开始宣传!” 于是放开喉咙又唱一次《小白杨》,晚到的武其辉、马永正好听到第二次演唱的《小白杨》,不仅歌好,小陈也唱得好,嗯,人也挺帅! 武其辉笑了:难怪小妹要急匆匆地来采访,看来小妮子动心了。 食堂都要被热闹的气氛掀翻了,陈梓林彬彬有礼地冲鼓掌的工人们四下鞠躬,真好像舞台上谢幕的演员, 然后说:“下面开始宣传,大家也别耽误了打饭!你们看,傻柱都要失业啦!!!” 大伙闻声瞅去,果然傻柱窗口的人都背对着他的,于是又哄堂大笑。 傻柱似乎也被歌声感染,大笑着说:“这个木头林,只会打趣我,嘿,你们知道不,小陈住我们那院儿呐!” 二大爷也在人群里显摆:“小陈,我们院的,我们院出人才,得闲去我们院儿听小陈唱歌啊!” 这会战友团歌唱家贾世君正加班加点录制小白杨,晚上就要在京城广播电台播放。 27、报刊的威力 【感谢莱茵we书友投下月票!】 等陈梓林赶到厂大门,侯怀德早等得不耐烦了,在值班室抽着烟,不过见到陈梓林还是笑眯眯地说: “小陈,来得正好,上午来邮递员送来了稿费汇款单一百元整,苏玉签收的,她上午有事儿离开了会,刚才在这里等,我说我交给你!” 陈梓林前一天已经收到报社邮寄来的作品选登通知单,揣着没显摆, 汇款单慢了一天,接过汇款单看了看,觉得挺麻烦,还得专门跑一次邮电所 扬扬汇款单说:“处长,稿费到了,我请您下馆子。” 侯怀德道:“说好我请你的,下次再请我也一样嘛。边走边说。” 两人走去街口边的饭店,侯怀德已经把话都说得差不多了、 意思是他向厂长汇报过,处里增加个安宣办,陈梓林挂个主任,同时提副科级, 负责安宣办的材料及日常,从下面三个科挑选五六人,至于宣讲都可以让安宣办的人去做, 同时,还得在业余时间抽空写首歌颂轧钢厂的歌,那就最好。 厂长基本同意,只等开厂务会议一下就行文。 陈梓林知道厂里会论功行赏,但没想到侯处会如此给力,当然背后少不了夜访老侯和老连长的人脉影响。 莫看安宣办只有五六人,是独立的科室啊,基本就跟科长平级了,属于处里中层骨干,直接对处长负责。 提了副科级,好歹步入领导干部行列,虽然只是个小萝卜头。 中午侯怀德破例喝了点酒,是真心替陈梓林高兴,做出了成绩为厂里争光添彩,提拔起来名正言顺嘛。 瞅着陈梓林浓眉大眼国字脸,还真沉得住气,两年来在厂里默默无闻,不料一鸣惊人,看来他那老连长传了点真经! 想到去年提他当组长,就接二连三跟老油条单练,还以为他不成熟,估计那时就在立威信了。 有老高家人脉,又有才华,怕是前途大好啊! 陈梓林也在思索以后的路,从底下抽人充实安宣办,那么空出来的人势必要新进, 系统任务是禽满变情满,那院里的大小动静都得掌握,如果让阎解放刘光福进保卫科,就是自己的眼线了,他相信自己能收服得了两个小子。 是不是先在侯处这里预热预热?陈梓林举杯敬了下,喝干杯中酒说:“处长,从底下抽人进安宣办,那又得进新人充实缺口咯。” 侯怀德笑问:“怎么,有人找你进厂?反正年年厂里要进几十人上百人的,一个两个问题不大,只要正审能过。” 这就门路,这就是权力,喝酒聊天就安排了别人一辈子的工作,还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钢厂工人! 陈梓林就很感激了,侯处对他可算推心置腹了,忙又举杯道:‘是得麻烦处长,我先干一杯,表示感谢,您随意’ 侯怀德抬手和他轻碰了下,微笑着呡了口小二。 临出饭店门,陈梓林掏出盒过滤嘴的华子塞进侯处手提公文包里:“处长,昨天去战友家玩,战友给我开洋荤的,还是您抽合适。” 侯怀德看到是华子,算是顶好的烟了,得特(供)烟票才能买到,隔天处里开会,给那些科长们开开洋荤,倒也挺好:“你那战友家不错吧?” 陈梓林说:“没咋打听,我战友在区里开一辆凤凰小汽车。” 侯怀德斜了他一眼,心说连个战友都是干部家庭的,开凤凰的那小子不就区里刘(书)记的小儿子么。 两人在厂大门分开,侯怀德回家睡午觉,陈梓林去澡堂搓泥。 等三点多去邮电所取了一百元稿费,邮电工作人员还惊讶得很,稿费一百差不多她三个月工资了, 只是她眼里只盯着那一百元钱,却不知道汇款单上这个叫陈梓林的作品《小白杨》,将成为风靡全国的军旅歌曲。 下午三点半去接班,被同事们围着散了一盒两毛三才放过他,都知道稿费一百元的事了。 一组的组员们更是在许彪的怂恿下,让陈梓林唱了两遍小白杨,才去巡逻、 陈梓林给王敏几个青工说:“去车间、科室找副刊来。”怕他们碰壁还一人发了根大前门烟,谁不让拿副刊就敬烟说好话。 然后躲去会议室给老连长写信报喜并提前拜年, 按说早就该写信了的,原主是每月上旬雷打不动写信给老连长。 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稿纸,还把小白杨简谱简介裁剪下来一起塞信封。 在兑换信封邮票时,突然发现情绪值多得有点不正常,这些天他积攒了一万两千多点,可现在有一万七千多点了, 居然暴涨了近五千点,难道是刊登了《小白杨》,被看报的人议论自己名字就能增加情绪值? 赶紧打开情绪值提示页面,数字不断闪烁,快速地增加0.01点,问系统,系统沉默不语。 陈梓林琢磨应该是通过看报纸的人评论、议论自己名字,就增加0.01点吧。如此算来差不多有四五十万人议论过自己的名字。 毕竟咱工人日报全国发行200万份呢,看来今后几天看报纸的就能再增加一万多点情绪值,报刊的威力就是如此恐怖! 那通过广播电台,歌唱家演唱《小白杨》后,能不能也能惠及自己增加情绪值呢?得等电台播出后在看了。 拿着一百元钱去正工科交党费,他可不敢食言,在江教授面前承诺了的。 冯立连夸他觉悟高、党性强! 快六点时,王敏刘国辉等人收集了七张副刊,陈梓林喜滋滋地藏进了系统空间。 王敏忽然悄声说:“组长,我和刘国辉商量好了晚上请你下馆子庆祝。陈哥,你有空吗?” 陈梓林嘿地笑了起来,心说准备调他们去安宣办,他们就亲近自己了,只要你们哥俩贴心,就好说,笑着道:“有空,正愁又得一个人吃饭呢,走着。” 到了饭店,王敏去柜台看着墙壁上的菜品点菜:“宫保鸡丁、爆肉片、红烧带鱼,炸豆腐,鸡蛋汤,六个馒头、一斤苕酒!”给钱票。 然后笑嘻嘻地对陈梓林说:“哥,这些菜够吃吧。” 陈梓林揉了他头发一把说:“兄弟们一起喝酒,几颗蚕豆都得,何况这么多菜。” 两个小伙子对视一笑,只要陈哥满意就好。 王敏喝酒脸红,怕值班被领导发现挨批评,就只喝一两。 刘国辉倒是有点酒量,也怕值班处纰漏,喝四两。陈梓林喝半斤。 酒过三巡,陈梓林问:“你们两个都上过高中,写材料能行不?” 刘国辉有点羞愧:“哥,我语文成绩一般。” 王敏则挺自信:“我语文好,作文经常被老师在课堂读。” 陈梓林说:“你们也听过我三两次宣传安全生产,回去试着写写,写好了就交给我。” 刘国辉顿时吃肉都没啥滋味了,领导布置任务,他拿着筷子尽回忆组长讲话,半晌都没去夹菜。 王敏好多了,不停询问写材料需要注意点什么、突出点什么。 陈梓林也耐心作答,他得培养几个写材料的,不能事必躬亲嘛! 28、耳提面授 晚上在值班室,许彪几个见陈梓林趴在办公桌上写写画画的,都情不自禁压低了说话的声音, 他们真没想到才23岁的人就能写出一首歌,还能在工人日报发表。 陈梓林现在主要在抄《军马奔驰保边疆》,碍于时代, 中间那段“亲爱的姑娘向我招手笑”,把姑娘改成了牧民。 他还清楚记得,小学时用爱字组词,别的小伙伴基本是组词“爱护、关爱” 他组的是“爱人、爱情”,好嘛, 被五十多岁的女语文老师狠狠批评了一顿, 还上纲上线到“年纪小小就思想不纯洁”,您说上哪讲理去?! 为了留下草稿,他还故意在稿纸上涂涂抹抹、修修改改,显得他字斟句酌。 简谱也是如此,不经历大大小小几十次修改完善,哪能出成果呢。 突然窗户被敲响,陈梓林抬头一看,是阎解放跑得通红的笑脸, 他在外面喊:“林子哥,你写的歌在广播电台播放了,我在收音机里听到了,好好听啊!” 陈梓林挥手示意他进来,许彪他们非常惊喜:“小孩,你真从收音机里听到啦?!” 其实阎解放已经17快18岁,读高中呢,只是身形单瘦显小: “是真的,我听完了才来报信的。晚饭的时候,二大爷就全院通知了,林子哥的《小白杨》在报纸上发表了,我们都看到了报纸, 八点多的时候,我爸在听收音机每周一歌,我也凑在旁边, 突然就听到收音机播音员说‘下面播送歌曲小白杨,陈梓林作词陈梓林作曲,由战友团贾世君演唱’ 当时我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完我就跑来报喜啦!林子哥,你真厉害!!” 许彪他们都想向陈梓林道喜,陈梓林掏出北海烟发了一圈,搂着阎解放的肩膀,出了值班室。 对于阎解成兄弟以后不孝敬三大爷,多少是阎埠贵咎由自取,有多抠门都说不出口,也不细说了,反正大伙都知道。 现在阎解放对自己有点盲目崇拜,正好带他走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陈梓林搂着解放的肩膀走出值班室,笑呵呵地说:“解放,考大学你没希望了,想着上班没?” 阎解放本来喜悦的脸顿时垮了下去:“林子哥,别提了,我早就想上班,可找不到工作呀。我受够我爸了。” 陈梓林说:“想不想进厂?” 阎解放扭身挣脱陈梓林胳膊,抓下头上的冬帽说:“想啊,太想了,进厂拿工资,穿厂服,出门都牛气!” 陈梓林说:“阎解放,要是我能帮你进厂上班……” 阎解放急不可耐地说:“哥,你要能把我搞进厂,我就跟着你干,我年纪虽不大,可最讲哥们义气了。” 陈梓林说:“你先不声张,谁都别说,你要到处显摆,我可不认账。” 阎解放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在他心里就没有林子哥办不成的事儿! 陈梓林替阎解放戴上帽子说:“不早了,回去吧,别让你妈爸担心。” 目送阎解放走远,陈梓林抽着烟打开了情绪值版面,我的乖乖,0.01飞快闪烁着增加,这才多久,又多了四千多点情绪值。 他嘿嘿一乐,明知道目前情绪值太多也不起多大作用,但就好像玩游戏一样,看着没用的金币快速增长也是乐趣。 不过可以肯定,以后的情绪值将有大用! 广播电台播放《小白杨》的事儿,被许彪几个传遍了整个一组,换一批来值班室休息的就要夸陈梓林一次,他就得笑着散烟同喜,倒是很快就11点半要下班了。 回到家也按捺不住喜悦,拿出收音机看能听到《小白杨》不,可惜找了好多频道依旧没有,也许是太晚了吧。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着和声教程,耳边听着收音机节目,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闹钟响起已是早上六点,没有赖床,起来洗漱后就奔厂区练声,就他现在在厂里的名气, 别人也不会奇怪他大清早的就练唱歌,能写歌的肯定能唱歌呗。 练声、锻炼身体结束也快七点半了,缓缓走向厂大门,还在琢磨是回家吃自己下的面条,还是去早摊儿吃。 就到门口发现侯怀德在跟晚班的老张在聊什么,赶紧上前打招呼。 侯怀德一看是陈梓林,惊讶地说:“一大早,你从厂里出来?你不是昨天中班吗?” 老张抢答:“侯处您不知道,小陈现在早上在厂区没人的地儿吊嗓子呢!到底年轻,睡几小时照样生龙活虎。” 侯怀德示意陈梓林跟他一起走:“你应该也没吃早饭吧,走,你请我吃豆浆糖油饼。” 等走出厂大门,侯怀德说:“昨晚上武书记给我打电话,说工人日报有记者来采访你,让我通知你在厂里等着。” 陈梓林说:“就这点事,耽误您休息了,不应该。” 侯怀德哭笑不得:“你少扯淡,工人日报采访你,多么重要的正治工作,你还说这点事,下次不许胡乱说,嘴巴要把门。” 陈梓林说:“得,听您的。” 侯怀德其实也蛮喜欢陈梓林这样,私底下像子侄一样很轻松,说:“我等会跟范京英说一声,别排你三班倒了,今天就去处里坐班,暂时在综合科,完善春节安宣方案。一楼腾三个办公室给你安宣办。” 陈梓林感激地道:“处长,太给处理舔麻烦了。今天糖油饼管饱,还给咱婶儿带仨!” 侯怀德哈哈一笑:“我肯定吃饱,你婶子就不用管了,她老胃病,只能吃软和点清淡点的。” 似乎又发现了什么:“小子,记者要来采访你,你竟然啥事没有,工人日报的大记者啊!这高规格的个人采访,咱厂不多见!” 陈梓林闷着发笑:什么大记者啊,就一个机关枪一样的丫头片子,整一个小麻雀,我还能紧张她?:“处长,没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侯怀德说:“武(书)记会让你去他办公室面授机宜的,记住,有些话就是憋烂肚子里,就是不能说,知道吗!还有,多突出厂领导的发掘与重视,马上提副科级了,脑子里要绷紧一根弦!” 陈梓林重重的点头道:“处长,我记在心里了。” 29、记者来访 八点上班,侯怀德领着陈梓林去了处里的综治科朱旭科长办公室,宣布陈梓林负责安全生产宣传,暂在综治科坐班。 朱科表示了热烈欢迎,侯怀德交待几句就走了。 等侯怀德走了,朱科长领着陈梓林去了综治科大办公室,示意科室同志都过来。 曹正新是副科长,心说处里这是对陈梓林要大用啊! 等科室十几人到齐,朱旭先推出陈梓林示意大家鼓掌欢迎, 然后笑眯眯地说:“陈梓林同志大家都不陌生了啊,特别是近期主动进行安全生产宣传, 很受广大工人喜爱。还在工人日报发表一首歌曲,为我们厂争光了! 从今天起,陈梓林同志暂时在我们科坐班,主要负责宣传安全生产工作。 小吴,把那个空闲的办公桌收拾出来,该准备的办公用品都备齐喽。不要耽误小陈工作。” 朱旭见没什么再要交待的,说完就回了自己办公室。 科室同志顿时把陈梓林围住了,七嘴八舌的“昨晚上在收音机里听到你写的歌了!” “陈梓林,你的小白杨太好听了” “你还会继续写歌吗?” 陈梓林疲于应对,散了一圈烟,又掏出一把水果硬糖给女同志, 曹正新笑着喊:“好了,烟也抽了,喜糖也吃了,大家散了啊,你们别吓着小陈!” 又对陈梓林说:“小陈,办公用品上需要什么,就跟我说,处里没设办公室,我相当于办公室副主任。” 见陈梓林表达了谢意,这才去了隔壁办公室,那个办公室只有四个人。 陈梓林这个办公室连他八人,挤得很,正要帮小吴一起收拾自己的办公桌。 侯怀德出现了:“小陈,跟我去武书记办公室吧。” 陈梓林一走,办公室里议论声起,都觉得小陈这次肯定会提拔, 认为是副科长的多,也有人说应该去宣传科,那么会写歌,窝在保卫处耽误了。 侯怀德把陈梓林带去武书记办公室,也没坐几分钟就走了,他事多。 武其辉认真交待陈梓林接受采访时,要多突出厂党委对他工作、创作的支持, 要突出轧钢厂领导对他的关怀与重视,还叮嘱了几句说话要斟酌,别太随性。 武其辉最怕这些文艺青年聊起艺术来就嘴上不把门,喜欢批评现实、针砭时弊等毛病。 好在来的记者是他堂妹,对采访后的文稿能过目,有些不合时宜的话必须删掉。 陈梓林只是虚心听着领导的讲话,他可不敢瞎咧咧,那啥风一起,怕尸骨无存。 武其辉见陈梓林很是受教,心情放宽了不少,脸色笑容多了些,语气也稍微随意起来: “小陈你也别太紧张,我刚才和前来采访的记者问了问采访流程,对话时间不长,主要是给你拍摄一些工作、生活、创作的照片。 我会派马科长全程陪同的。你有什么问题或者顾虑,先说说。” 陈梓林想了想,说:“武书记,我这里没有问题和顾虑,我会按您的指示,认真配合好记者完成采访,不给我们厂丢脸!” 武其辉满意地笑了起来:“小陈同志觉悟很高,不愧是部队大熔炉锻炼出来的党员干部。 昨晚上我在电台听到了小白杨,是战友团男高音歌唱家贾世君演唱的,很好听的歌啊!接下来还会创作吗?” 陈梓林说:“新歌还在酝酿之中,我会尽快写出来的,到时候请您斧正!” 武其辉哈哈笑着摆手:“我可没什么音乐细胞,外行不能指导内行嘛, 我只能尽量提供你一个好的创作环境。小陈,你去宣传科找马科长吧。” 见陈梓林队自己这个副厅级领导尊敬无谄媚,拍马屁也算蛮委婉文雅, 武其辉还是挺满意的,小妹嘴皮子是碎了点,看人眼光还是不错。 陈梓林其实也蛮紧张,跟领导对话风险很高,指不定哪句话就惹领导不高兴了,当场看不出来以后尽穿小鞋 他本着多听少说,只按领导字面问题回答,不搞自由发挥。这些都是跟第一支书学的。 马永乐呵呵地接了陈梓林敬的大前门烟,今天能跟工人日报记者认识,是沾了陈梓林的光啊。 要是打好了关系,以后宣传科的文章也许有机会上工人日报占个小豆腐块,那也是他宣传科长的功劳啊。 于是马永笑得愈发开心:“小陈,别拘着,尝尝我这上好茉莉花茶。 我跟武书记提议调你来宣传科,专门给你一间办公室用于创作,怎么样!” 陈梓林嗅着茉莉花茶香,说:“我服从组织决定!” 马永说:“嗐,你也可以打申请嘛。”见陈梓林不为所动,估计是侯处长许诺了什么, 便转了话题:“小陈,春节联欢会你报了小白杨的独唱,后天上午,全总文工团文艺队的同志就会来厂里选审节目,我会建议免试通过。” 陈梓林憨笑着说:“谢谢马科长!” 见陈梓林只是一问一答的,马永心说莫看他出得众,在食堂几百人情况下都敢做宣传, 私底下也是个闷嘴葫芦,又问:“小陈,有新作品了没?” 陈梓林说:“还在酝酿中,不怎么成熟。” 马永感叹:“你要是专职在宣传科写歌,作品应该出得快。” 陈梓林说:“我本职还是轧钢厂工人,创作歌曲只是业余的。” 嗬,小伙子觉悟挺高,马永准备表扬几句,办公室门被敲响推开, 来人气喘吁吁地说:“科长,工人日报记者进厂大门了。来了两人,一个男叫林军是摄影师,一个女的叫武娟的是记者。” 马永起身拍拍身上的烟灰,笑呵呵地说:“小陈,我们去厂办大楼前迎接武记者吧。” 来到厂办大楼门口,台阶下站着武娟林军,推着自行车的,好家伙,现在的记者都是骑自行车来采访的。 武娟见了陈梓林眼神一亮,陈梓林咧嘴冲武娟笑笑。 马永笑着走下台阶和武娟林军握手寒暄,介绍陈梓林。 然后请武娟林军去三楼会议室,武书记安排先让厂里几个在家的领导都去欢迎,杨厂长因去分厂指导工作不在家外,厂委领导基本到场。 武其辉简单致欢迎辞,大力表扬了陈梓林同志,在完成本职工作的情况下, 利用业余时间创作了《小白杨》,接着表示厂里全面配合记者工作, 最后安排了工作餐,答谢记者不辞辛劳下基层采访。 然后领导们退场,宣传科同志送来了粗笨的录音设备,墨绿色箱子,打开盖,是两个大圆盘磁带,暗红色的磁带已经安装进磁头了。 然后前面一排塑料白色按键,录音、快进、倒带、播放等功能。 一个话筒连着粗线摆放在桌上。 只留下马永旁听采访。 30、采访进行中 武娟见陈梓林还是穿着军大衣,里面是半新不旧的军装军裤大头皮鞋,脱了冬帽后的短头发还是蛮精神的。 至少艰苦朴素的形象出来了,就是感觉皮肤似乎白了点也很细腻,好歹是浓眉大眼国字脸, 照片上应该看不出是细皮嫩肉的。 两人相对而坐,话筒搁在架子上冲着他俩,磁带无声无息地转着。 武娟尽量用类似播音员声音提问:“陈梓林同志,你是基于什么原因,才创作出歌曲《小白杨》的?” 陈梓林也认真回答:“我是退伍军人,部队驻防北边境,那里有无数的白杨树,很多白杨树是我们入伍时栽种的, 复员前几天,我忽然发现自己亲手种下的白杨树居然长高大了,枝繁叶茂,参军四年,我也长大了! 回到京城上班,可我心里还念念不忘边疆的哨所,不忘我亲手栽下的小白杨……” 听着陈梓林娓娓道来,深沉的语气饱含浓浓的思念,武娟不禁怦然心动,联系到他还是孤儿,更是母爱泛滥,盯着那一张一合的唇,竟然走神了。 陈梓林见武娟眼神有点失去焦距,不知是咋了,故意咳嗽着:“对不起,我昨晚上值班有点着凉。” 武娟猛然惊醒,脸色泛起了红霞,忙说:“小白杨一经发表,就被战友文工团的歌唱家贾世君演唱了,你从广播电台听到了吗?” 陈梓林立刻高兴起来,语气也激动了不少,甚至眼里闪烁起了泪光: “听到了,我只能说贾世君同志,完美演绎了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唱得非常感人, 我昨晚上都听得掉下了喜悦、思念部队的泪水!” 武娟被他的话感动了,没有深情地注入是写不出这么动人的歌曲的:“陈梓林同志,你还会继续创作军旅歌曲吗?” 陈梓林说:“我入伍四年,让我从懵懂的青年变成了有思想、有觉悟的党员,是部队的大熔炉铸就了现在的我。 艺术源于生活,作品就是对生活的提炼,几年来部队生活的点点滴滴,都让我魂牵梦绕,我想念部队的老战友、思念部队的人民群众! 我接下来要创作的歌曲,就是歌颂军人保卫边疆、歌颂军民鱼水情!” 采访进行得很顺利,武娟提出的问题也比较简单,没有什么尖锐的, 陈梓林回答起来自然妥当,虽然没有提问关于轧钢厂的问题, 可陈梓林不敢忘记武书记的嘱托,拐弯抹角地点出了轧钢厂领导的关心和组织的关怀! 武娟在笔记本不住记录着。 一旁的马永听得都惊了,刚才还以为这个小子是闷嘴葫芦,不成想面对记者却是妙语如珠。 而且语气诚恳,充满了对轧钢厂、对组织的信任爱戴, 武书记还担心他批评现实、针砭时弊,连半句牢骚话都没有。 难能可贵的是,陈梓林说话并不老气横秋,一直朝气蓬勃,像极了早晨九点的太阳! 真是后生可畏啊,马永总结陈词! 上午的采访在愉快地交谈中结束,马永如释重负般长吁口气,笑着说:“武记者林记者,差不多午餐时间了,我们去食堂就餐吧!” 武其辉也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满脸春风地说:“会休息、才会工作,走,吃饭去!” 陈梓林第一次进小包间吃厂里的接待筵席,里面干干净净,四周墙壁雪白, 椅子上都铺着红绒椅套,下面垫着海绵底,大圆桌上也铺着红绒桌面,压着厚厚的玻璃。 桌上已经摆放了四个冷盘:水晶肘子、卤水拼盘、松花皮蛋、凉拌三丝。 食堂王主任笑眯眯地问:“武书记,可以上菜了吧?” 武其辉看人到齐了说:“嗯,上菜。”便招呼众人入座。 陈梓林说:“武书记,我去去就来,五分钟。”已经12点过几分了,工人们都来食堂打饭了。 武其辉哈哈一笑说:“去吧!”见他走远, 才对武娟道:“小陈中午都不闲着,利用休息时间宣传安全生产呢!可不是你们来了故意做给你们看,是一项长久的宣传计划!” 武娟忙推林军:“走,拍几张照片!”林军反正一切行动听武娟的,拿起相机就跟着武娟去饭堂。 这时陈梓林已经站在高凳上准备开讲,可很多个人起哄要他唱《小白杨》,昨晚上有一些人已经从收音机听到小白杨了,感觉真好听! 陈梓林无奈只得唱一段小白杨,便宣传安全生产,工人们则继续排队打饭。 武娟见工人排队打饭,显不出听宣传的热情,便招呼工人们围拢来。 马永也跟着出来,见武娟没号召力,赶紧上前帮忙。 好嘛,在马永武娟的指挥下,工人们围拢摆拍了几张照片。 工人们倒不觉得什么,他们在车间经常有人去指挥他们拍生产照, 也知道这次拍陈梓林是为了宣传轧钢厂,积极配合,表情到位! 再回到小包间,里面上了几道热气腾腾的菜肴了,当中间是盆五圆炖鸡,是照顾武娟爱吃甜口吧。 然后是干烧大黄鱼、糖醋排骨、油焖大虾,一会厨房还会源源不断送菜来。 食堂王主任照例的倒酒的,他笑着看向武其辉,武其辉说:“下午小陈要拍宣传照就不喝了,和武记者喝北冰洋汽水吧。其他人都满上!” 集体举杯干了一个,落座后武娟夹了个鸡腿给陈梓林小声说:“尝尝,我最爱吃五圆炖鸡了。” 武其辉见小妹给陈梓林夹菜,心说差不离了,小妮子是真看上这小子了, 也懒得管,举杯直接邀林军:“林记者,今天要辛苦你,来!” 林军忙欠身与武其辉碰了下:“应该的应该的!” 武娟也不顾忌啥,就是悄声跟陈梓林说话,闹得陈梓林也没辙,抽空用汽水敬了林军及在桌领导。 除了武其辉,其他领导还以为武记者在和小陈商量下午采访的事,也都没打扰。 陈梓林食之无味,可又不得不耐心应付,今天的局面全赖武娟才有的啊! 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武娟不去休息,要求直接开始拍照,从陈梓林家里开始拍。 马永只得陪着,怕去大杂院引起围观耽误拍摄, 还叫上大门几个保卫,一起十来个人浩浩荡荡去了陈梓林住的四合院! 31、舌根子底下压死人 【获得起点客户端-分类页-人气连载栏目推荐,每天四更】 来到四合院门前,武娟嚯了声:“还是广亮大门,达官贵人住的哟。” 进了前院,陈梓林一指:“我住这儿,厂里分了两间屋,挺大的。” 这时棒梗带着孙家俩孙子大呼小叫地从内大门冲了出来,看得出是在玩打仗的游戏。 马永喝道:“谁家小孩吵吵闹闹的。还不读书去!” 棒梗下意识就要回嘴,抬头看是一群人,指着他的是个披着大衣的中山装,看就是当官的,吓得一哆嗦,当即涨红着脸和孙家俩孩子蹑手蹑脚往院门外走。 今儿个难得有太阳,中院几个吃过午饭闲得没事儿的大妈们、娄小娥、贾张氏都在院里闲聊天。 贾张氏突然听到有人骂孩子,这不就是骂他大孙子吗,如何忍得! 腾地就起身,疾步来到前院,正要骂人,却见十来个人,气势没了可也开口就问:“你们干嘛的呀,一窝蜂进咱们院子里干嘛呀!” 马永都懒得理她,努了下嘴,保卫科的范京英站出来说:“什么叫一窝蜂啊,我们厂保卫处的,你是谁,管什么闲事儿!” 贾张氏楞住了,感情是保卫处的,见小绝户陈梓林在人群里,还以为他犯事儿了,心里顿时高兴起来! 娄小娥和三个大妈也凑过来了,看到有人跟贾张氏说话。 迟来一步只听见陌生声音“…管什么闲事儿!” 娄小娥平常虽不喜贾张氏,但她瞅着陌生人脸色不善,就冲人群里陈梓林问:“林子兄弟,你带这么多人来干嘛?” 贾张氏眉开眼笑地大声说:“蛾子,他们是厂保卫处的,小绝户肯定是犯事啦,抄家呢!!” 人群里陈梓林脸都黑成锅底了,心说贾张氏真不是人,竟然想得到抄家! 范京英瞪大眼睛怒道:“老太婆胡说什么呢,是工人日报记者要采访陈梓林同志,准备到家里拍照,你都说成什么了!” 马永见武娟噗嗤笑出了声,觉得被外人还是记者看了笑话,加之喝了点酒,顿时气血冲头, 叉腰大喝:“保卫处的,你们是干嘛的,任由这老太婆抹黑我们厂,抓起来先关去禁闭室,在审问究竟包藏了什么祸心!” 范京英一挥手,两个小伙子冲上来抓住贾张氏胳膊就往外拖 贾张氏猝不及防,腿都吓软了,平常骂人不打草稿的嘴只会嗳、嗳的叫唤! 娄小娥急了:“怎么就抓人呢,又没犯法的!” 马永冲范京英说:“你们几个把院门看好了,别再来些乱七八糟的人,捣乱林记者摄影!” 陈梓林也没料到会变成这样,要是别人被抓他或许求情, 这个贾张氏就算了,推开门请武娟林军进去。 倒座房嘛,白天光线都不强,他又赶紧着拉开了电灯。 武娟一看屋里就只有一张床两把凳子一个书桌一个床头柜, 简直就是家徒四壁,心里酸楚泪花都泛起了:这么简陋的环境,他都能创作出这么优秀的作品! 马永进来也楞住了,他也没想到把一百元稿费全交了党费的人,家里穷成这样! 好歹是搞宣传的,马上感慨:“武记者林记者,看到没有,我们的工人多么艰苦朴素, 思想境界多高,真的是吃苦在前、享乐在后,小陈昨天把一百元稿费全部交了党费!” 说完暗想一定要把情况如实向武书记汇报,不能亏待了好同志啊! 林军当了五年摄影记者,也被如此清贫惊讶了,陈梓林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 陈梓林尴尬地说:“我是孤儿,就没把心思放家里。” 武娟默默地走进厨房,看了看空荡荡的碗柜、空荡荡的米缸,转身问: “陈梓林,你没在家开伙食?” 陈梓林说:“吃食堂呢,我一个人做饭,浪费水和煤。” 武娟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看看,问:“你不在家创作歌曲吗?” 陈梓林忙走到床头柜,弯腰从里面拿书呀稿纸呀,其实都是从系统里取出来的。 笑着说:“我上班去也不锁门的,怕书本稿纸被小孩子顺走,就锁床头柜里了。” 看着一大摞音乐方面的书籍,还有一本翻得毛了边的毛选, 武娟进入了工作状态,忙说:“快摆书桌上,稿纸要放得凌乱一点,书籍也摊开几册,脱了大衣坐书桌前,手持笔做思考状。林军,选不同角度,多拍几张。” 林军拿着相机就是咔咔咔一顿拍,好在灯泡够亮,拍出了作家写作的真实画面。 等拍好照片出来,就看见中院内大门那里挤着秦淮茹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那个怂货在家门口伸着脖子往外瞅。 秦淮茹满脸泪水,一幅我见犹怜的怯弱模样,唯独不见该有的焦急。 易中海看到马永喊道:“马科长,我是一车间易中海啊,不知道贾张氏犯了什么错,被保卫处抓走了啊?” 马永背着手走上前两步,严肃地说:“是易师傅啊,今天工人日报记者到陈梓林家里采访拍摄,那个贾张氏居然说陈梓林是小绝户要被抄家! 这不是诬陷我们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吗! 工人日报记者来采访,多么重大、严肃的正治工作,被那老太婆一句话毁了呀! 这个严重的诬陷事件,我要上报厂党委,至于怎么处理贾张氏,让她家属等候通知吧。” 一大爷二大爷面面相觑哑口无言,秦淮茹泪水如珍珠般滚落。 马永转身对武娟等人说:“我们去厂区继续拍摄吧。” 易中海见马永他们要走,赶紧扯了把秦淮茹,是以秦淮茹开口求饶。 秦淮茹内心巴不得老虔婆做牢再不出来,可她要保持孝顺形象啊,便凄凄惨惨地喊: “林子兄弟,我婆婆就是个刀子嘴,她也是无心的,你是有学问的人,别计较个文盲了, 求你给领导求情,放了我婆婆吧,天寒地冻的,她老人家身体又不好!” 你看嘴巴多会说,拿话套人家呢,你是有学问的,计较个文盲不就跟文盲差不多么, 摆出一副关心老人的孝顺样子,还指出贾张氏身体不好,出了事怎么办,话里话外就是要陈梓林别计较, 陈梓林只好停步说:“秦师傅,马科长决定要上报厂领导了,我也没办法呀!”赶紧转身就走。 武娟凑在他身边打趣:“那女人长得不错,你不发发善心?” 陈梓林严肃地说:“秦师傅是个寡妇,三个孩子的妈妈,我这个年纪、她那个岁数,舌根子底下压死人!” 武娟猛地睁大了眼睛,噗嗤笑了出来,赶紧捂住嘴,不料越想越觉得好笑,又要顾忌形象,楞是憋得一脸通红,泪花花都憋出来了。 32、首秀全院会议 【获得起点客户端-分类页-人气连载栏目推荐,每天四更】 回到厂区,就是各处挑些树木林里拍些创作时沉思呀、散步呀的照片, 还换上厂服在车间,让工人们围着,他打拍子和同志们一起歌唱。 林林总总拍了两个胶卷,最后武娟有点羞涩的拉着陈梓林在一棵梧桐树下合影。 折腾到下午差不多四点,武娟也觉得累了,婉拒厂里留饭,和林军骑着自行车走了,要加紧赶稿,争取三两天后插个队发表了。 对于贾张氏信口雌黄的事儿,厂里让保卫处处理。 侯怀德问清楚了情况,笑着打趣陈梓林:“你小子是不是招惹人儿媳妇了,恨不得你抄家!” 陈梓林苦笑道:“人之蜜糖、吾之砒霜贾张氏全靠儿媳妇工作赚钱养家呢,您说谁敢招惹,她是看谁都是撬他儿媳妇的坏人。” 侯怀德说:“那怎么办?五十好几的老太婆了,真关着冻出个好歹来…” 陈梓林恶狠狠地说:“扣她儿媳妇的工资,扣一个月!” 转了个笑脸说:“处长,贾张氏最怕被送回乡下老屋,您就吓唬吓唬她,省得老惦记我抄家。” 侯怀德大笑起来,先去正工通知冯立给秦淮茹扣一月工资处分,马上在喇叭里全厂通报。 接着两人一起去了厂大门,禁闭室其实就是厂大门会议室旁的小杂屋,平常放大竹扫帚水桶铁楸等东西。 两人走到厂大门就看见小杂屋前有两个保卫科同志看着,秦淮茹在门口转圈圈。 看到侯处长和陈梓林走过来,二话不说扑通跪下:“领导、林子兄弟,我婆婆不是有心的,放过我婆婆吧。” 侯怀德最烦下跪这一套,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样,冷笑说: “你多跪一分钟,我多关你婆婆一天!赶紧起来,还搞封建王朝、青天大老爷那套啊。” 秦淮茹受惊小鸟一样颤巍巍爬起来,低垂着头却翻着无辜的大眼睛直瞅侯怀德,可怜兮兮的模样,还令侯怀德这个老男人有点心动。 可为了替陈梓林出气,侯怀德视而不见,直接走到禁闭室门口,让站岗保卫打开门。 贾张氏在禁闭室里后悔得扇了自己好几个大鼻兜子,骂自己嘴贱, 又骂陈梓林小绝户,再骂那抓她的人不得好死。 在零下十几度的阴暗杂屋里,贾张氏冻得嘴都紫了,幸亏平常吃肉多,一时半会还能撑下来。 突然门打开了,见门口站一个沉着脸的中山装,小绝户和她儿媳妇一边站一个,知道来了领导,立刻尖声叫道:“民妇冤~枉~啊~~~~” 侯怀德顿时火冒三丈,他从事保卫工作多年,见惯了撒泼整事的叼民,还喊冤唱大戏呢, 喝道:“住口,现在送你去公安审问,看你究竟冤不冤!” 贾张氏在院里横行霸道,见官腿就软,立马吓得软倒在地,嗫嚅着不敢再叫,却拿眼神挖秦淮茹,意思是赶紧求饶啊。 秦淮茹本想跪下,但知道领导不喜欢,只得牵住领导袖口:“领导,我婆婆知错了,保证不会再犯了!” 侯怀德甩开手,说:“厂里研究决定,贾张氏恶毒污蔑陈梓林同志,造成社会严重的后果,事实明确, 经厂研究决定,遣送贾张氏回乡改造,秦淮茹管束家属不严,扣除当月工资。” 听到遣送回乡改造,贾张氏绷不住了,嚎啕大哭:“林子啊,是大妈错了,大妈再也不敢了,我保证不再骂你了,再骂你天打五雷轰!” 秦淮茹傻了,竟然要扣她一个月工资,叫她这么活啊,恨不得贾张氏就地死掉! 陈梓林说:“张大妈,你污蔑我,我很气愤,你向我认错,我接受, 不过,我会通知一大爷开全院会议,让你在会议上,当着全体邻居,向我赔礼道歉,你同意不。” 贾张氏忙说:“我愿意赔礼道歉,我愿意当众认罪!” 陈梓林说:“处长,既然张大妈认错了,也是首次犯错,请处长高抬贵手,就别送张大妈回乡了。” 侯怀德说:“既然陈梓林求情,那就以观后效!秦淮茹,把你婆婆带回家吧,一定要汲取教训,如果再犯,严惩不贷!” 说罢转身就走,陈梓林跟着也走了,直接去了值班室,他得等易中海下班。 秦淮茹扶着贾张氏往四合院走,贾张氏见四下无人, 又咬牙切齿地咒骂:“那个小绝户真该千刀万剐,说了他一句就要把我送回乡下!” 这个时厂里喇叭响起:“下面全厂通报:一车间秦淮茹同志,因严重违纪,扣发本月工资。 重复播报:一车间秦淮茹同志,因严重违纪,扣发本月工资。” 秦淮茹红着眼说:“妈,这下您满意了吧,本来钱就不够用,这下没了一个月的。” 贾张氏哼了声,眼里满是厌恨:“你不是会演吗,找易中海那个老绝户啊,还有傻柱那个傻不拉几的,还怕喂不饱你啊!” 陈梓林在值班室等到了下班的易中海,叫住他说:“一大爷,今天院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儿,我要求你召开全院大会,让贾张氏当众向我赔礼道歉!” 易中海心里别提多厌烦这个家伙了,可他知道陈梓林正是厂里的红人, 要是拒绝,怕是这家伙就会绕开自己,找老刘老阎召开全院大会,只好点头说:“好吧,六点半准时召开。” 陈梓林独自在家下了碗面条,是兑换的精粉面条,底下窝了俩鸡蛋,等晚上其他人睡了,再吃铜锅子。 阎埠贵袖着手走到陈梓林家门口,说:“林子,老易说你要求召开全院大会啊?” 陈梓林秃噜几下把面条划拉干净,说:“是啊,张大妈要当众给我道歉。我也要把下午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说出来,免得议论我欺负老弱孤寡!” 阎埠贵笑眯眯地接过烟,嘿了声说:“贾张氏这次算撞到风口子上了,当着记者的面胡说八道,活该倒霉。林子,我们学校有个女老师,年纪长相不错,三大爷给你们做个介绍?” 陈梓林摇摇头:“我暂时还不想谈对象,厂里不少人拿照片来我都不同意,耽误我创作!” 当当当一阵小锣响起,刘海中大声喊:“都来中院开会啦!” 阎埠贵弹了弹烟灰:“走吧!” 陈梓林走进中院,刘光福刘光天在摆桌椅,那是三位大爷的主座。 几个喜欢陈梓林歌的如于莉阎解成阎解放刘光福都给他打招呼 娄小娥和许大茂俩口子凑一起,不知道嘀咕啥,贾张氏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秦淮茹眼睛红肿着,老拿眼睛挖傻柱。 刘海中阎埠贵在桌边坐下了,易中海才拿着茶缸走出来,陈梓林也没带马扎,直接站在木桌前,大声说:“今天我要求三位大爷召开全院大会,那就由我来主持!” 33、我是个退伍军人…… 【获得起点客户端-分类页-人气连载栏目推荐,每天四更】 院子的人轰一下就议论开了,平常都是大爷们主持,怎么今天换人了。 许大茂要嘲讽几句,被娄小娥扯住了,她知道今天的事儿不小。 易中海眉毛一掀就要发火,猛地想到会议主题,硬生生憋住了,黑着脸坐在中间,却被陈梓林遮得严严实实,赌气般把茶缸嘭地墩桌子上。 刘海中瞥了眼易中海,默默冷笑,阎埠贵则帮腔了:“大家伙安静,今天事出有因,先听林子讲话。” 陈梓林忙接茬道:“今天下午,我们院里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件。” 好吧,大家的注意力马上集中了,特别是下午不在院里的。 陈梓林严肃地说:“下午,工人日报社的两位记者来我家采访拍摄, 由厂宣传科马科长和厂保卫处的同志陪同,秦淮茹的婆婆张大妈, 不问青红皂白就污蔑我,要被保卫处抄家!” 嚯,大家又开始嗡嗡嗡,都觉得贾张氏那臭嘴真的吐不出象牙来。 陈梓林扭身拍了下木桌,吓了易中海一大跳,手一抖茶水溅一身。暗骂小子粗鲁! “什么人才会被抄家?封建王朝才抄家,我们新中国是讲法律的, 秦淮茹的婆婆张大妈还间接污蔑了我们伟大的国家,这才是最大的过错!! 各位院里的邻居们,我陈梓林来大院住了两年,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份吧, 我是个退伍军人,是个因为抢险救灾而伤残的退伍军人, 还是个有四年党龄的因抢险救灾而伤残的退伍军人, 更是厂保卫一科带班组长,我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曾是边境人民拥戴的子弟兵! 居然被秦淮茹的婆婆张大妈诬陷要被抄家! 还当着工人日报两位记者的面,大声说的。 丢人啊!我陈梓林呕心沥血创作了一首歌曲被报社刊登, 给轧钢厂立下了多大的功劳,竟然被厂职工家属诬陷被抄家! 马科长当机立断让保卫科的同志将秦淮茹的婆婆张大妈关进了禁闭室, 这是组织替我洗刷冤情,也是在记者面前为我挽回颜面。 我今年才23岁,连对象都没有,却被秦淮茹的婆婆张大妈诬陷被抄家, 要是组织不出面澄清,我不站出来说明来龙去脉,要是传了出去,我的名誉就坏啦, 别人一说这个就是被抄家了的陈梓林,谁家姑娘敢嫁给我? 所以组织给我做主,要送秦淮茹的婆婆张大妈回乡下改造, 秦淮茹也因为管束家属不严,扣除一月工资。 为了获得我个人原谅,秦淮茹的婆婆张大妈要当众给我赔礼道歉, 下面,就让秦淮茹的婆婆到前面来,当众向我赔礼道歉!” 大伙都被陈梓林的口才惊住了,没想到以前的锯嘴葫芦,竟然口若悬河, 还敢训斥一大爷,老实人发火忒狠啊,不少人莫明对他起了敬畏。 秦淮茹被他左一个秦淮茹的婆婆张大妈、右一个秦淮茹的婆婆张大妈不住点名, 点一次名就觉得扇了一鼻兜子,点一次名她就羞愧得头低下一点,现在头都差不多抵到皮球了。 贾张氏老脸涨得紫红,不得已挪到木桌前,低下肥头大脸,掩藏了满眼的恨意,声音尖利地说:“今天我胡说八道污蔑了你,是我错了,向你赔礼道歉!” 陈梓林点点头说:“希望张大妈谨言慎行,别给厂里和家庭添乱。” 许大茂憋半天了,终于幸灾乐祸地说:“别以为人老了可以乱说话,一样要判刑坐牢的!” 贾张氏没少背后议论他生不出崽,也是绝户,所以见缝插针嘲讽贾张氏! 傻柱更是看不惯许大茂,直接开怼:“你许大茂下不出蛋,这个是真的,不是乱说话!” 娄小娥腾地站起指着傻柱:“你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看着下面闹哄哄的,陈梓林冷笑着转身对易中海说:“一大爷,这就是你管理的院儿?还有没有组织纪律,你还管得了管不了!” 易中海憋了几天的气,终于爆发出来了,几步走上前指着许大茂两口子,大喝:“许大茂娄小娥,你们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许大茂两口被一大爷给吓住了,胆小的大茂竟直接缩在了娄小娥身后,咧着嘴哭不像哭笑不像笑。 见许大茂两口闭嘴了,转身指着傻柱说:“柱子,你也别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他不也是下不出蛋吗! 又看着贾张氏吼道:“你忘记你儿子也是轧钢厂的人了吗,没有轧钢厂, 你一家人会住城里吃白馍,人要有感恩敬畏之心!” 见大伙都鹌鹑一样,易中海才对陈梓林说:“林子,我也老了,想清净几天,要不我辞了一大爷的位置,给有能力的上。” 好一招以退为进,陈梓林才不接茬呢,说:“我今天只为澄清个人名声,至于一大爷的位置……” 二大爷一直憋着谋朝篡位呢,以为今天机会难得,易中海在大伙面前没了脸皮,正好自己做一大爷, 连忙说:“既然老易认为自己不能做一大爷了,那就光荣退下嘛,按规矩由我顶替老易……” 秦淮茹怎么愿意让刘海中接替呢,忙朝傻柱打眼色。 傻柱真不傻,瞬间就明白了,打断刘海中的话:“换谁也不能你当一大爷啊,你除了会打儿子还能干嘛?我支持一大爷继续做一大爷!” 秦淮茹也说:“是呀,一大爷老当益壮,是我们院里的定海神针,不能因为别人一句话就辞了一大爷呀!” 易中海还是得人心的,有了傻柱秦淮茹帮腔,其他也掂量得清刘海中什么德行,也都劝一大爷继续做一大爷。 陈梓林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乘着他们菜鸡互啄回了自己的家。 他还想晚上从收音机里听《小白杨》呢,进门插上销子拉亮灯,捅开炉子,合衣躺在床上,拿出收音机打开, 又怕别人听到敲门,兑换了一幅耳机戴着,想了想拉灭了电灯,害怕阎解成他们要来听口琴,又会闹成一团糟。 34、一顿不行,就两顿! 【获得起点客户端-分类页-人气连载栏目推荐,每天四更】 全院会议在乱哄哄中散场,贾张氏脸色晦暗地回屋就开始咒骂陈梓林生娃没py,不得好死 秦淮茹说:“妈,别招惹人姓陈的了,我们惹不起!马上过年了,还说发工资给棒梗做新衣服的” 贾张氏尖酸地说:“傻柱不是要发工资了吗,拿来给我乖孙做新衣裳啊。我不管,我乖孙过年得穿新衣!” 棒梗听到有新衣穿,高兴得在炕上跳,小当羡慕地看着,槐花还不太懂事,也跟着叫穿新衣咯、穿新衣咯! 秦淮茹看着小当槐花身上好几个补丁的衣裳,心里也挺不是滋味,谁叫婆婆极度重男轻女呢! 傻柱回了屋躺床上,有点犯愁,马上要过年了,秦姐被扣一个月工资,妹妹雨水过完年要出嫁, 他起初是想买对暖瓶给妹妹新婚的,如此一来钱又不够了。 不禁骂陈梓林是惹事精,带着记者到院里来显摆,弄得张大妈关了禁闭,连累秦姐扣了工资。 妹妹都要结婚了,自己还是光棍,想到秦姐那丰腴的身子、一颦一笑的风情,身上火热火热的,不由咧着嘴嘿嘿嘿起来。 许大茂和娄小娥回到家里,嘭地关上门挎着脸说:“蛾子,你说究竟怎么回事,我也没少在你肚皮上下功夫,就是怀不上呢?” 娄小娥斜靠在床头,随手拿起本杂志翻着:“我哪里知道,嗳,大茂,给我冲杯麦乳精吧,在外面吹了一会风,身上凉飕飕的。” 许大茂不耐烦地说:“大小姐,你就把我当佣人,也给我下个蛋啊!” 娄小娥把手里杂志劈头盖脸操大茂砸过去:“哪那么多废话,快去!” 许大茂悻悻的捡起杂志,转身去拿麦乳精心里恨恨地想:迟早甩了你个不下蛋的泼女人! 刘海中篡位不成功,还被傻柱瞧不起,心里窝着火回了家, 看着家里俩小子就来气,在会议上但凡能帮自己爹争取争取,总有些希望,两个不成器的在一旁只会傻笑。 坐在椅子上两眼不停梭巡,想着找什么借口打俩傻小子一顿。 阎埠贵领着一家老小回屋,他好歹是小学教员,多少有点墨水,知道陈梓林会异军突起,迟早是院里一股新势力。 学校不是有个未婚的女老师冉秋叶么,跟小陈蛮登对, 给小陈做个介绍,好歹能捞点实惠,歌曲都在报上登了在收音机里听到了,应该有一大笔稿费 现在小陈敬烟都是两毛三的北海了,阔了不是! 阎解放有林子哥许诺进厂,心情好得不得了,当学徒一月都有15、6块,哪怕交十块伙食费,兜里也能落好几块呢,比几天才从他爸那里要一毛五分的强多了。 见他爸微笑着心情似乎不错,忙说:“爸,听会收音机吧,林子哥的小白杨真好听!” 阎埠贵一瞪眼:“现在都是新闻啊什么的,要晚点才有好节目,你不学习啊,看你懒散几天了,期末考试成绩不好,扣你压岁钱!” 阎解放撇撇嘴,你不给我听收音机,我找林子哥去听口琴,走出门却看见林子哥家漆黑一片。 他有点失望,也不想回自己那个只有算计缺少亲情的家。也许林子哥去了值班室吧,不如去值班室找他。 刚到院子大门,就看见一辆车开着雪亮的灯过来,嘎地停在院门外,一个人伸出脖子就喊:“陈梓林?林儿,哥来啦,快出来!” 阎解放借着亮光看到喊林子哥的人脸色尽的笑容,似乎很激动的样子,心想应该不是找麻烦的,凑近说:“林子哥好像没在家…..” 话没说完,就听到陈梓林在屋里回道“谁啊?!” “我,刘军儿!” 声音大得吓了阎解放一跳,忙说:“我刚才见林子哥家没开灯,以为他不在家。” “没事儿,他不答应了吗。小兄弟,你也住这个院里啊。” 阎解成连忙点头:“是啊,是啊!” 陈梓林小跑着来到院门,先伸手拍了拍阎解放,笑着道:“哥,你怎么找来了?进屋坐吧。” 瞥见车里还坐了仨,是张爱民、吴辉、张小磊,高兴地说:“哥哥们都来了啊!蓬荜生辉啊…” 刘军把车停在前面一点,不能堵住院门啊,哥几个嘻嘻哈哈进了大院。 陈梓林把四个战友哥哥请进家,大家见林儿家如此简陋,都不由少了些笑容。 也没那么多椅子,就招呼哥几个坐床沿,他假装去厨房,其实是兑换了几个茶杯。 再说阎解放看到了小轿车,又是林子哥朋友开来的,抑制不住高兴冲回院里,喊自家兄弟刘家兄弟去看稀奇, 院里人一听有开着小轿车的人找陈梓林,都觉得应该是大领导,不然平常人哪有资格坐小轿车呢! 傻柱还不信了,披着棉袄走出院子,他算见多识广的,果然是辆凤凰小轿车, 几年前轧钢厂娄董事长的专车就是这种小轿车,如今留在厂里,重大接待才开出来,心说这个陈梓林真攀上高枝儿啦! 许大茂听阎解成满院喊有小轿车,嗤了声,瞟了大小姐一眼嘀咕:又是资本家那套玩意儿! 刘军几个看了简陋的屋子,都回避了没提,张小磊看着忙进忙出的陈梓林,笑着说: “林儿,今天爱民给我打电话,让我看工人日报副刊,问写小白杨的陈梓林是不是咱弟陈梓林。我找来报纸一看,可不就是咱弟!” 张爱民哼了声说:“咱弟保密工作做得好哇,要不是我有看报纸的习惯,还真就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呢!” 刘军也不满:“就是,早几天喝酒,他小子半字儿没提,数数才过去几天,他的作品就刊登在工人日报上了。” 吴辉说:“今天军儿召集我们四个,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陈梓林忙着散烟、洗杯子泡茶,任凭他们怎么批评,只是嘿嘿笑着赔罪。 张小磊道:“还别说,林子写的《小白杨》,真像咱们当兵的地方,一望无际的白杨树林, 嘿,我从收音机里听着,马上想到了咱们部队,你们说,林儿这脑瓜怎么想的,活灵活现嘛!” 刘军捧着茉莉花茶啜了口,说:“我跟我爸说,小白杨是我战友作词作曲,我爸看傻子一样看我, 等我把报纸往他手里一放,两字:佩服!我爸说那天让你去家吃饭。” 刘军爸是区一把,还是市班子成员,估摸很快能进市里任副职,对老百姓来说是绝对的大领导。 张爱民则说:“林子,你看怎么平息我们兄弟几个怒火吧!” 陈梓林嘿嘿嘿,说:“没有什么怒火是一顿酒不能解决的,要是不能,就两顿!” 张爱民几个相视对望,忍不住狂笑起来,刘军鹅鹅鹅地揉着林儿的寸头,吴辉直接是笑出了猪叫! 35、夜宴 【获得起点客户端-分类页-人气连载栏目推荐,每天四更】 【感谢来自qq阅读的江飞投的月票!!】 看到气氛正浓,陈梓林突发奇想道:“要不马上就整,来次夜宴如何? 我去邻居家借桌子借菜借酒!” 张小磊说:“林儿,一时半会能行?菜无所谓,酒得够啊!” 陈梓林拍胸脯:“菜够,酒也管够,就是院里住的都是普通工人,好酒肯定没有,小二啥的指定够够儿的。” 刘军高兴地道:“那赶紧去啊,我车里还有两瓶汾酒,我去拿。” 且不提陈梓林去阎埠贵家借桌子凳子,花了两毛钱,去阎解成屋打招呼暂时忍着点吵闹, 给了他一盒两毛三,又假装去后院借菜,其实就在系统兌的。 刘军去院外车里拿酒,见一个小伙子守在车旁不让围观的小孩子们去摸去爬,上前递了根烟:“小兄弟,谢谢你啊!” 阎解放高兴地说:“你是林子哥朋友,林子哥朋友的车,到了咱们这里,肯定不能有半点损坏。 哥你放心去林子哥家,有我看着,没事儿!” 刘军使劲拍了拍阎解放的肩膀:“哥们儿仗义,晚点没人就撤了啊,别冻着。” 从兜里掏出盒大前门硬塞给阎解放,这才拿了酒走了。 陈梓林忙进忙出,“借”了三四坨冻得硬邦邦的猪肉、一盘冰冻了的带鱼、一盘切好了的熏腊肉、几两生花生米、几两生蚕豆、半斤瓜子半斤花生、一颗大白菜、几颗土豆、几个鸡蛋,其他大葱、蒜瓣、生姜、辣椒啥的都齐。一股脑放厨房。 让张爱民他们先可瓜子花生聊着,他脱了衣服引燃厨房煤炉,准备大展厨艺。 先把肥肉炸油,精肉炒香做个火锅,炖在屋里的煤炉上,等会有热汤喝还能下蔬菜。 辣椒炒腊肉、红烧带鱼、葱炒鸡蛋、油炸花生米、油炸蚕豆,醋溜土豆丝儿。 甭管好吃不好吃,反正舍得放油放佐料,一时间香气四溢,张爱民几个都惊了,咱弟啥时练出一手好厨艺了。 等菜弄完,他们几个已经喝上几轮了,都夸林子手艺不错,特别是油炸花生米、蚕豆儿,搁屋外冷了,嚼着咯嘣脆、满口香! 他们先喝的是刘军的汾酒,酒量大多一斤左右,抽烟喝酒都一样,先紧好的来, 陈梓林还把上次没喝的西凤拿了出来,顺序是两瓶汾酒一瓶西凤三瓶小二。 爷们儿喝酒都是烟不离手,几个人都烟枪,烟也排了顺序:刘军的香山最先,接着是张爱民张小磊的大前门两盒、吴辉带了盒冀省迎宾烟。 刘军嚯了声:“穷官厅、富迎宾!从哪弄来的。” 吴辉笑道:“我一堂叔才进在张假口烟厂当副厂长,我去搂了两条。” 陈梓林没敢把带嘴的华子掏出来,太招人恨了,其他烟对他来说就无所谓了,反正呛人,举杯道:“你们不等我,我自己先喝三杯!” 吱吱吱连喝三杯汾酒,博得四人拍手叫好,刘军揶揄道:“我弟每次都大气地先干三杯,其实是馋哥的好酒!” 张爱民哈哈大笑:“还记得第三年兵不,来了批新疆兵,那家伙喝酒厉害吧,林儿每次都先干三杯,他们都觉得林儿局气,从没想到林儿是怕酒不够!” 几天没喝酒,三杯下肚真舒坦,陈梓林丢了个蚕豆儿嚼着,一贯憨笑着说:“我是怕那群新兵蛋子喝醉了,扯着辉哥跳新疆舞!” 大伙又是哄堂大笑,吴辉当过一次新兵班长,过节喝酒后,新疆新兵都爱唱歌跳舞,还拉着班长一起。 唯独吴辉没有这个天赋,笨手笨脚的像个大狗熊,闹不少笑话儿。 吴辉恶狠狠地说:“林儿揭我短,罚三杯!” 陈梓林摸摸后脑勺憨笑:“求之不得了我的哥!”吱吱吱又是三杯! 张小磊不干了:“你小子屁股没坐热,半斤汾酒就下肚了,我才喝了两杯,我特喵的也要连干三杯!” 好嘛,别人喝酒要劝,他们喝酒靠抢!转眼两瓶汾酒被消灭! 占了便宜的陈梓林被剥夺了连干三杯的权力,甚至倒酒都不允许, 他有过恶劣前科,借着倒酒吹瓶底。就是酒瓶还剩一两多二两就,他直接就灌嘴里。 咪着酒,趁热把葱炒鸡蛋、腊肉炒辣椒、红烧带鱼消灭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撤掉光了菜碗,捞着滚烫的炖肉片儿,不时喝口热汤,真是美滋滋。 张小磊还是问出了口:“林儿,这两年猫家里,是专心在搞创作吧,我记得你以前,跟我们一样在部队吼歌的嘛。” 见大家都看着他,陈梓林说:“其实在部队就有想法,只是那会训练忙,条件也不允许。 这不复员了,刚回来,一宿一宿睡不着,想老连长,想部队,也不知怎么发泄,就开始写歌, 我文化程度一般,又没一点音乐知识,就从头开始学咯。” 张爱民一挑大拇指:“林子好样的!都知道活到老、学到老,可谁能做到呢?咱们兄弟里,只有林儿有毅力!提一杯,敬咱们的好弟弟” 五人又干了一杯,吴辉用筷子敲着碗不禁唱:一颗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根儿深干儿壮,守卫着边疆….. 其他几人也跟着哼,确实朗朗上口,也挺容易学的,加之电台不停播放,所以基本都学会了。 陈梓林说:“我用口琴伴奏!”起身去挎包拿出口琴,用茶水漱漱口,吹起了小白杨。 有琴声伴奏,唱得越发起劲,刘军压住其他人说:“都别跟着,我要独唱一次,林儿奏乐!” 开始还很抒情,到后面跟部队里一样,开始了吼歌,吼得脖子上青筋有筷子粗,唱着唱着就有了泪花,唱完“一起守边疆~~~~~” 刘军红着眼提杯:“兄弟们,为我们三年军旅生涯、为我们保卫的祖国,干杯!” 五个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特别是张小磊,喝完就突然说:“林子离开部队两年,我们都离开了四年, 其实我也没少做梦回连队,经常在老连长的批评下惊醒,现在想起来,真不懂事啊! 特别是有次我冲老连长喊‘我特么回去就能在粮店上班,吃香的喝辣的,干嘛死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到现在还记得,老连长那失望又伤心的眼神,我、我真不是个东西!” 说罢呜呜地痛哭起来,张爱民坐他身边,伸手搂住他肩膀,想劝又不知说什么,两个脑袋抵在一起哭了起来。 在陈梓林记忆里,他们四个都是好兵,按他们的家庭条件,根本不用参军就能有个舒适的工作, 他们虽有着大城市独有的优越感,嘴贫油滑,但都能在最艰苦的地方坚守三年,足矣! 最终他们四个都醉了,陈梓林耍了赖皮把酒泼进了系统空间,不能都醉了,还得有人伺候着呢。 用热水给他们洗洗脸,横放床上,盖好被子,免得着凉。 收拾了残局,把借来的桌椅放到屋外,明天阎埠贵自己会收拾回家。 打开门散散烟雾,自己也洗漱了一番,在煤炉上用大搪瓷茶缸温一大杯糖水,半夜口渴了喝。 他也没去挤床上,拿着本和声教程看着,直到早上六点多。 四人虽说醉了,但都睡得蛮老实,半夜也没起床喝茶嘘嘘的。 见他们睡得香,也没吵醒他们,陈梓林用锅子在火炉上熬大米粥,去厂区练了会嗓、锻炼了一会,七点十几分就去外面早摊儿买了二十个菜包子。 回屋叫醒他们洗漱吃早点,都是上班族,免得耽误了工作。 36、读者来信 【获得起点客户端-分类页-人气连载栏目推荐,每天四更】 【感谢来自qq阅读的江飞投的月票!!】 上午七点五十分,陈梓林进了办公室,嗯,从今天开始长白班,坐办公了。 其他人还没来,只有小吴在打扫办公室卫生,这个略胖的女生,是三车间主任的女儿,16岁刚初中生毕业,文化水平算高的, 厂办楼是有暖气供应的,早上七点半开始供应,晚上六点停止。 他的办公桌已经布置好,玻璃台板下压着块绿色台布,正中间是剪报《小白杨》,一个圆竹笔筒里放着红蓝笔和铅笔、塑料尺 一瓶蓝墨水一瓶黑墨水靠墙,一叠印着“京城红星轧钢厂草稿纸”红色抬头的材料纸, 还有一个新笔记本,订书机、回形针、图钉、大头针都有。 小吴笑着说:“陈主任,还需要什么办公用品,你只管跟是说,我去帮你领。” 陈梓林含笑说了声谢谢,便坐下从挎包里拿出他以前写的些材料、安宣方案草稿,收进抽屉里 翻了翻抽屉,陈梓林问:“小吴,没配钢笔吗?” 小吴稍楞了下,笑着说:“我见发的都是那种粗粗黑黑的,陈主任是写歌的文化人,我觉得你用不惯,就没拿来。” 陈梓林脱口而出:“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说完尬住了,跟个小姑娘玩什么霸道总裁! 小吴虽然不太明白是啥意思,但从陈梓林语气感觉是对自己不满意,就觉得这个人不好相处, 委屈的撅起了嘴:“嗳,等王姨来了我去领。”竟有些后悔要去陈梓林的安宣办了。 陈梓林不再吱声,取出自己用的粗粗黑黑的钢笔,修改起安宣方案。 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进来,都先跟陈梓林打招呼,看到他用茉莉花茶,想蹭点儿又没好意思开口。 到底是坐办公的,大伙也没闲聊,都趴在办公桌上写写画画或看材料,进进出出脚步都很轻,倒也斯静。 一会儿小吴掀门帘儿进来,把两只黑黑粗粗的钢笔放桌上,见陈梓林真用黑黑粗粗的那种钢笔写材料,心里暗暗吁了口气,看来不是故意刁难我。 暖气热乎劲儿上来,陈梓林脱了大衣帽子,感觉轻松了很多。安静了一个多小时,马上就被打破了。 门帘儿被掀开,厂大门保卫带班的老姜就大惊小怪地说:“小陈,你今天来了好多信!” 他身后跟着两个青工,怀里都搂着一大摞信件,哗地堆放在办公桌上,粗略估计不下三百封 引起办公室其他人的注意了,都纷纷看过来。 陈梓林站起来给老姜递烟:“哎呀,还辛苦你们送来,我下班回去自己拿呗。”又散了一圈烟。 老姜嗅着烟卷儿,道:“刚才是两个邮递员送过来的,他们说邮电所里还有不少,他们同时要跑很多地方投递,就只带了这些,不然包里全是你的信件了。 我看了看来信地址,都咱京城的,是不是作品发表了,读者来信啊?” 老姜有见识,他听过收音机,知道出名的作家呀歌唱家呀演员都会受到全国各地读者、听众、观众大量信件,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很长一段时间,异地的人们相互交流都是写信,很多文艺青年相互交流,称笔友。 直到郭德刚老师那会才改成上“女1票”客,然后点(又】鸟…… 办公室其他人也凑近翻看信件,都觉得应该是读者来信, 老孙说:“唱小白杨的贾世君现在肯定也收到不少听众来信呢!” 老姜嗅着烟卷走了,大伙看了会热闹也就散场,倒是小吴对信封上邮票挺喜欢。 陈梓林说:“喜欢集邮?” 小吴点点头,眼睛还舍不得从邮票上离开。 陈梓林说:‘那以后信封都给你处理怎么样。’ 小吴高兴坏了:“谢谢陈主任!你快拆信呀,先拆这几封,都是纪念邮票呢.”好吧,她还是孩子啊! 陈梓林见小吴叫他陈主任并没引起其他人反应,看来机关消息就是散播得快。 笑着把几封信瓤儿取出来,信封给了小吴。 阅读了几封信件,基本是对小白杨的喜爱赞扬,然后对作者的鼓励,希望陈梓林继续创作更多老百姓喜爱的作品。 毕竟是第一次收到读者来信,陈梓林还是一一拆开来看,竟然发现还有个女读者寄来了小一吋照片,看着容貌也就是尉官, 通篇写着对小白杨的喜爱、对作者的敬仰,希望有机会见面交流。 看地址是郊区大兴某公社农机站,远倒是不远,就是姑娘相貌平平,平平无奇,就不耽误时间了。 还有些信件是退伍军人写的,听了小白杨感同身受,恳请作者多写写部队歌曲! 一上午看得有点头晕脑胀,让小吴乐坏了,从三百多个信封里,淘到几十张喜欢的邮票。 陈梓林心里不由一动:他记得曾经在网站上看到过稀罕的《全国山河一片红》(小片红)邮票,大致在68发行,可惜具体时间不记得了,但拍卖出的价格, 他记得些,1997年四连方拍出过75w,而整版的市场价估为1000w。至于2018年拍出天价的大片红,虽没发行,但只要有,就能兑换! 嗯,到时候一定要兑换几版,就算只卖1000w,就赚嗨了不是。 差点给自己一大鼻兜子:还想呆到2018,都七十几了要那么多钱干嘛,真是想发财想疯了,啥也不是! 中午照例在食堂宣传安全生产,然后排队打饭,故意选在傻柱的窗口,傻柱倒是没惹事,手抖了抖但不出格,在陈梓林接受范围。 拿着饭盒回了家,插上门涮铜锅子,食堂打的馒头和土豆丝大白菜也没浪费,就着一块吃了,荤素要搭配嘛! 花了半个小时,给京城各单位的五个转业复员军人回了信,关键是单位不错,联系上感情了,有事也好找人帮忙不是。 特别是第三制药厂的宣传干事何红兵,信里挺热情,直接邀请他下馆子聊部队战友情,反正感觉还不错。 小憩一会,两点十分出发去坐班。 经过厂大门值班室,老姜又叫住了他:“我的陈大主任,邮电所用三轮拉来两麻袋读者来信,喏,都在这里。你看是送你办公室还是下班带回家。麻袋邮电所还要回收的啊!” 陈梓林也头大,这才几天,这些应该是京城附近的,要是全国各地,该多少信件啊…. 见陈梓林拍脑门儿,老姜说:“要我看呀,先堆积到那边会议室,差不多就叫废品收购站的人来拖。” 陈梓林有系统仓库怕什么,就说:“晚上我带回家去吧,麻袋明天让苏玉保管,再交还给邮电所的同志。” 实在不行,我学郑老师,买几十套四合院装俺的读者来信! 37、纷至沓来 【获得起点客户端-分类页-人气连载栏目推荐,每天四更】 【感谢各位读者老爷们的推荐票和收藏】 陈梓林心中暗爽着进了办公室,上午看久了来信,耽误方案完善。 他准备下午一鼓作气去完成,争取尽快执行。男人一日不可无权啊! 才奋发图强不过半小时,门帘被掀开了,厂办李秘书敲敲门,也没进去:“陈梓林同志,厂办公室雷主任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陈梓林无奈,只能跟着去二楼主任办公室,里面只有雷主任和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见到陈梓林,雷主任笑哈哈地站起来介绍:“小陈,这是区文联理事、音乐家协会(主)席葛正同志,知道你发表了歌曲《小白杨》,大老远亲自前来,邀请你入音协呢!” 陈梓林心说协会来得不慢,莫瞧看这些协会看似松散,蕴含能量可不小,不能忽视,客气地微微前倾接住葛正的手:“葛《主》席您好!” 葛正很热情地与陈梓林握手:“小陈同志你好你好,见到你真高兴啊,没想到《小白杨》的作词作曲人竟是这么年轻!雷主任,这就是后生可畏吧!” 雷主任示意陈梓林坐:“小陈,你也许不知道葛(主)席前些年在音乐刊物上发表过不少作品的, 有一首歌还被选进电影作为了插曲。是你音乐界的老前辈哟。” 葛正谦虚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我这些年俗事缠身,倒是没了作品。 不过我们区现在有了小陈同志,也算是扬眉吐气了!雷主任,感谢轧钢厂培养的人才啊。” 看着一脸微笑的陈梓林,接着说:“小陈同志,你的作品一经发表,又马上被战友团歌唱家贾世君同志演唱, 社会反响很大啊,都说又出了一首上佳好歌,这不区音协做出决定,吸纳你为音协会员。” 陈梓林赶紧起身说:“谢谢葛(主)西看重,我愿意加入音协,要办什么手续吗?” 葛正笑道:“手续我都带来了,你只要填两份表格、准备三张一吋免冠照片就行。” 陈梓林说:‘照片在我办公室里,我先填表,再去拿照片。’ 葛正从公文包取出会员登记表格,陈梓林就在办公室里逐一填好,确认无误了才去取照片、 葛正看着表格上略显稚嫩的正楷字,感慨地说:“开始我还在猜是国内哪个著名音乐家的创作的小白杨。 能写出这么深情、立意高远的歌曲,没想到是个初中水平的退伍兵。但愿他不是昙花一现!” 雷主任笑着说:“听说小陈得空就捧着和声教程学习,应该只要肯钻研,还会有好作品的。” 葛正有点惋惜:“但愿吧,我们区有创作出《小白杨》的音乐家,足矣!” 陈梓林拿着照片进来,两张贴在表格上,一张贴在会员证上,葛正从公文包里拿出协会章盖上, 递给陈梓林说:“现在开始,你就是区音乐家协会会员了,以后协会有什么会议、作品研讨,都会提前通知你,你酌情参加,协会的会议活动一年不得少于两次。” 陈梓林说:我会遵守协会规章制度的。您放心!“” 雷主任笑着说:“葛大(住)席,恭喜你麾下又添大将啊。” 三人简单聊了会,葛正说单位有事得走,怎么也没同意留饭。 雷主任陈梓林送葛盛出了办公楼,雷主任说:“小陈啊,你可成名喽,葛正最是清高的人,居然能亲自前来邀请你,在他心里地位颇重, 小白杨发酵一段时间,估计区政协都会给厂增加个名额呢。你也是文学艺术界的名人嘛。” 陈梓林说:“不管是这会员、那委员,我总归是咱们轧钢厂的工人!” 雷主任眼神略有诧异,心说这个年轻人性格真沉稳啊! 他也略知陈梓林的来路,不然区区一个孤儿,怎么能进得了轧钢厂,又怎么能一年就转干! 若说靠走人情关系得低调,出了这么大的名了,还能戒骄戒躁,那就是真有城府了,难怪老侯不遗余力推他,是值得培养。 陈梓林回到办公室,再次奋笔疾书,眼看初步方案基本完善。 这时厂大门带班组长老张前来找陈梓林:“你赶紧跟我去值班室,有个叫郭松的人找你, 是个北龙江人,好像是歌舞团工作,我就奇怪了,他跑这么远老找你干嘛!” 陈梓林哪里知道,只得放下方案跟着去。 到了值班室,陈梓林见那人特面熟,仔细看看工作证,又看看他浓眉大眼的,突然想起来了,开口唱道:“啊朗赫呢哪” 那个浓眉大眼的人眼睛一亮,笑容满面地把手罩在耳边:“啊朗赫呢哪!” 老张起初目瞪口呆,还以为敌(1)特搞接头呢,但听到如此熟悉的歌曲,不由恍然大悟:“乌、乌、乌苏里船歌!” 陈梓林握着郭松的手,两人放声大笑。 说起来郭松才三十四岁,正值年富力强,已经是全国知名的歌唱家了,不过绝大多数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没电视机怎么看到人呢? 《乌苏》这首歌在京城电台每周一歌里连续播放了三周。 小白杨目前也在每周一歌节目中,向全国播放呢! 即便这么知名歌唱家,也是一身朴素的蓝色中山装套棉袄,脸上的笑容特淳朴。 陈梓林疑惑地问:“您怎么找我这里来了?” 郭松爽朗地笑着说:“陈老师,我目前在京城观摩《长征组歌》的排练,也是跟着贾世君马国关等老师学习呢。 听到贾老师的新歌《小白杨》非常激动,我偶尔从江时年教授那里打听到, 你在创作一首新歌《军马奔驰保边疆》我听了头一句, 我唱给你听啊,军马~~~~~~~~~奔驰在祖国的边疆!” 好家伙,歌声清亮高亢,气息悠长,把值班室里几个人都听傻了,苏玉等人忍不住鼓掌叫好! 陈梓林心说江教授跟郭松关系不错呀,说不定是指点他找来的,既然这样,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见郭松还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浑然不顾旁边的人鼓掌叫好, 陈梓林也鼓掌道:“郭老师,您的声音真是悦耳! 只是这首歌曲还在创作中,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呀。” 郭松说:“陈老师,我就是见猎心喜,只希望歌曲创作出来后,让我能第一时间唱就行。” 陈梓林心里估计了下:现在元月,军马这歌怎么也要三月发表才划算, 五月再抄一首歌颂工人的歌曲,八月有长征组歌霸屏, 那么十月得拿出首歌颂领袖的….《红星照我去战斗》还得拖后发表,可惜鸟啊! 就说:“郭老师您放心,投稿前三天,我一定把曲谱给您邮寄过去。您留个地址就行。” 送走不住道谢的郭松,陈梓林不禁感慨:要是2022,这样的大腕流量出门没三十个黑衣大汗围着,都不好意思叫明星! 还没来得及感慨完,厂办大楼处又跑来一人,是同属保卫处的武装部柳干事,他气喘吁吁地说:“小陈小陈,我们部长请你去办公室,有急事儿!” 陈梓林抬手扶额:“天啊,还有完没完啊!” 38、答卷满分 【获得起点客户端-分类页-人气连载栏目推荐,每天四更】 来到厂武装部万部长办公室,他正和一位四十来岁的穿着旧军装的人聊天,陈梓林看那人举止神情,估计也是军人出身。 果然万部长介绍道:“小陈主任,这位是区武装部杨副部长,也在北境戍边十几年,去年才调到区武装部的。听了你的小白杨啊,杨部长就找来了!” 杨秉力神情庄重地握着陈梓林的手使劲摇着:“小陈,我这个老兵啊,听了你的小白杨,分外激动啊! 写得好,写出了咱们边防战士的心声,写出了咱们战士的崇高境界!” 陈梓林被杨部长的真情切意感染了,说:“首长,我还做得不够,我会继续努力的。” 晚上杨部长叫来几个和他同批的老战友,设宴感谢陈梓林。 陈梓林本来有斤多酒量,再加上系统空间这个大杀器,所向披靡啊! 先是被老兵们轮流敬酒,然后他逐一回敬,万部长直呼海量!也让老兵们高看了一眼。 毕竟他们都四十出头了,怎么跟二十郎当的后生比酒呢。 酒品如人品。很快就被老兵们接纳,他们在各单位都有点职位的,说小老弟有事只管去找他们。 酒酣耳热之际,陈梓林跟着这些老兵一起放声高歌:“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酒局结束,陈梓林回到厂大门,请几个同事帮忙把两麻袋读者来信抬去他家。 他这厢灯一亮,那边阎解放就找了过来,陈梓林一看,来了好帮手。 阎解放见是帮忙拆信,又去叫来了刘光福,两人差不多年纪,平常打打闹闹不少,总归是挑跨朋友。 陈梓林兑换了三把裁纸小刀,这样比手撕快也不容易撕坏信瓤,裁开信封就行,信件在慢慢看。 三个忙活了两小时才把近千封信裁开,看着散落一地的信,陈梓林叹了口气:怕是没精力都看完啊,辜负了读者们的心意咯! 给阎解放刘光福一人一把水果硬糖,算是感谢吧。 挑挑拣拣看了几封信,内容大致相同,就是赞美小白杨,感谢他创作了这么优秀的作品云云…. 陈梓林挥手将信件全收进空间里,洗漱后继续学习和声教程等乐理书籍。 早上去上班,把麻袋交给苏玉保管,邮电所还要回收的。 幸好上午没人再找他,赶紧把方案誊写好,交给侯怀德。 侯怀德倒没怎么看方案,只是问:“报社采访你的文章什么时候发啊?” 陈梓林斟酌着说:“听武记者的意思,她会尽快见报,不超过一星期吧。” 侯怀德满意地说:“那就好,我来轧钢厂十一年,还从没见过厂里工人个人事迹能上工人日报的。你开了先河啊。” 陈梓林只是微笑,静等领导下文。 侯怀德接着说:“都要提副科级了,没自行车怎么行,还缺多少工业劵?处里解决。” 陈梓林暗自高兴,总算能堂堂正正骑新车了,说:“我有四张!” 侯怀德从身后保险柜里拿出些票劵,递给他说:“八张工业劵,三斤肉票,五张副食品票,处里的奖励!” 陈梓林接过票连连道谢,又敬了根大前门烟。 侯怀德见茶杯空了,拿着缸子磕了磕说:“没点眼力劲。” 陈梓林尬笑着拿暖瓶添水。 侯怀德吹开茶叶,慢慢喝了口,说:“厂里研究同意,保卫处增设安宣办,你为主任,暂时定员六人,都是要能写材料、口才不错的同志,你提两个。” 开始分猪肉了,陈梓林说:“保一科的王敏刘国辉,他们都读过高中,口才也还可以。” 侯怀德用小本记录了两个名字说:“嗯,宣传科老马硬要塞个人,说安宣办就应该是宣传口、保卫处合力,七个人咱们保卫处六个,他老马也掀不起什么浪。安宣办主任过两天就行文,副科级的手续麻烦点,总归在春节前办好。” 陈梓林接着问:“处长,保一科少了两人,您看……” 侯怀德笑着说:“你想安排谁家孩子啊?” 陈梓林说:“远亲不如近邻,我院里两个孩子,一个高一,一个初三,家庭成分都没问题,孩子也听话。” 侯怀德说:“那行,先干一年临时工,没问题再纳入招工范围。” 陈梓林说:“我会带那俩孩子去给您拜年的。” 侯怀德摆摆手:“不用,你弄进来的人,你要看好。”摆明是给陈梓林收人情的机会。 陈梓林连点头:“处长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侯怀德笑道:“那还坐着干嘛,赶紧买自行车去啊。” 陈梓林回综治科办公室,给同事们说买自行车去,大家都恭喜一片,都羡慕处里给他解决了工业劵。 陈梓林兴冲冲往厂大门走,长白班的老林开玩笑说:“嗳,陈大主任,上班期间翘班啊!” 陈梓林啪地甩了根烟给他,脚步不停:“处里解决了几张工业劵,我买自行车去!” 老林叼着烟,酸唧唧地对苏玉说:“这小子抖起来了!” 苏玉心里也酸,眼瞅着进厂两年的青皮后生,冷不溜就爬上去了,安宣办主任呢。 陈梓林早买了自行车,寻个没人的胡同里,取出自行车骑着就往少年宫去,小白杨都发表好几天,该去给周老师交答卷了。 熟门熟路来到周小格办公室,进门就被办公室的人围起来,看来大伙都知道陈梓林写的小白杨了。 陈梓林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着他们的赞扬,先敬烟,再抓出一把水果硬糖给女同胞吃。 看着欢呼雀跃的周小格,陈梓林说:“周老师,我还要学拉手风琴。” 周小格带着陈梓林去了排练室,满肚子话就掏了出来:“陈梓林,你太棒了,我都没有想到《小白杨》艺术水平这么高!我三年音乐真是白学了,我也要写歌,我也要创作。” 陈梓林笑呵呵地拿出一包大白兔奶糖:“周老师,谢谢你教我,我这个学生的答卷,您打多少分呀?” 周小格一把抢过奶糖,笑嘻嘻地说:“你的答卷满分,周老师给你打100。” 开心聊了几句,陈梓林要拉手风琴,他准备在联欢会上自拉自唱《小白杨》 这个对于周小格就不是问题,简单教了点心得,就指点陈梓林自拉自唱。 39、事儿就得这么办 【获得起点网站-诸天无限分类页-人气连载栏目推荐,每天四更】 【感谢各位大老爷的收藏和推荐票,谢谢!】 到了中午例行去食堂宣传,崭新的自行车又让他额外收集了好些情绪值, 打了饭回家,把自行车推进屋里,他得去通知阎刘两家。 此刻阎埠贵家正在吃中午饭,几口人围坐在饭桌前,一碟子虾酱,一碗醋溜土豆丝儿,手里抓的是杂合面窝头,都默不作声地在吃着。 阎埠贵虽慢慢在吃,但眼神凌厉,盯着夹土豆丝的筷子,谁敢多夹,他肯定一筷脑壳敲过去。 陈梓林站在门帘子外喊:“三大爷在家吗?” 阎埠贵不想离开饭桌,免得土豆丝被他们几筷子抢完了,便说:“小陈啊,进来吧,在吃饭呢。” 陈梓林撩开帘子进去,屋里暖和但有一股异味,令他很不舒服:“哟,大爷大妈,你们都吃着呢。” 三大妈招呼着:“林子啊,你吃了吗,坐!” 于莉起身拿椅子:“陈大才子,快请坐。”阎解成瞥了一眼嘴角扯了扯算笑着打了招呼。 阎解放马上站起来:“林子哥,你吃了没。”其他几个娃就只顾吃。 陈梓林让阎解放继续吃饭,说:“我吃过了。三大爷,你家解放都成大人了哟,是考大学还是参加工作啊?” 阎埠贵本来还有点笑容的脸,顿时收了:“哎,考大学他又没那本事,找工作也不容易,劳神啊!” 阎解放知道林子哥是要通知家里,硬是激动得脸都红了。 三大妈接茬道:“是咧,你三大爷跑了好几次,也没落实下来。能参加工作多好,读书也没读出个名堂来,成天在外面惹事。” 陈梓林心说阎埠贵抠门到家了,人客人上门,既不递烟也不说倒水,平常自诩文化人,尽干点没文化的事儿! 算了,懒得计较:“三大爷,是这么个事儿,厂保卫科要进临时工,不知道解放想不想去。” “我想去,林子哥,我去!”阎解放腾地又站起来,嘴里的馍屑四溅,阎解成厌恶地拍了拍衣服,挪开了点。 三大妈也很激动:“真的呀,那肯定想去了,临时工也行啊,几年就能转正的。” 阎埠贵好像有点木,疑惑地看着陈梓林:“你从哪听来的,可靠不可靠啊,别我找人托关系,又没这事,瞎耽误工夫。” 陈梓林后悔了,还是不老练啊,想要进厂的人无数,该是赶着求自己的事儿,我去人屋里说干嘛, 正确的是应该放出风声,说陈梓林手上有两个进保卫科做临时工指标,不就是人家上门求我了么。 送上门的东西人家挑三拣四,求爷爷告奶奶争取来的才会珍惜。 他倒不是借机索要好处,但事儿就得这么办。 陈梓林后悔一瞬间,起身说:“解放,吃完去我家一趟,有话跟你说。”转身走了。 三大妈埋怨道:“人家一番好意,你….” 阎解成插话道:“他一小年轻能干嘛,又不是当官的。” 阎埠贵没说话,心里还是赞同老大说的话,轧钢厂进厂名额别人抢着要都要不到,哪里轮到上门问。 阎解放却是盲目崇拜林子哥,饭都不吃了,放下筷子就跟了出去。 于莉也有点怀疑,不过不关她事儿,继续吃饭。 陈梓林前脚进门,阎解放后脚赶了上来:“林子哥,是不是我能去厂保卫科上班了?” 陈梓林笑着让他坐下,拿被子倒了点热水递给他说:“是的,过几天听我通知就能上班了。” 阎解放高兴地不知道怎么好,只是冲着林子哥呵呵傻笑。 陈梓林说:“你现在去找刘光福,你就这么这么说,知道吗,千万不能提前告诉你爸妈。” 阎解放早就言听计从了,一口气喝了杯里的水就去找刘光福。 刘海中见两个孩子在一旁唧唧咕咕地不知道说什么,也懒得理会,靠在藤椅上眯着眼睛打盹。 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总觉得有啥东西在晃悠,睁眼看去,他家老二光福在走来走去,不由怒道:“不午睡就出去野,在老子面前晃悠什么!” 刘光福吓得一哆嗦,被他爹打怕了,期期艾艾地说:“爸,刚才阎解放偷偷告诉我,他要去厂保卫科上班了。” 刘海中楞了下,冷笑道:“阎埠贵想屁吃,他有什么本事把崽弄进轧钢厂!” 刘光福说:“我本来也不信,阎解放跟我向领袖发誓了,是真的,说是保卫处奖励林子哥,给了他两个指标。” 刘海中眯缝起来眼睛:“我去问你三大爷去,究竟是不是真的。” 刘光福结结巴巴地说:“爸,解、阎解放说,打死都不认,他、他是实在憋不住了,才、才告诉我的。我也要去上班,爸,你、你去找林子哥嘛!” 刘海中挥了挥手:“哪有这么简单,我好好想想。” 刘光福提心吊胆地说完,赶紧去找林子哥了。 刘海中重新靠在藤椅上,心想老子七级锻工,在车间也是老师傅,怎么就没听到丝毫动静呢? 转念一想,听说陈梓林是要进机关做什么安宣办主任了,级别相当于科长,弄两个临时工指标,还是有可能的,下午就去打听打听。 下午专门提前十几分钟出门,溜达到厂大门值班室,见老林在就借口借个火,递了根烟,抽了几口,才问:“老林,听说陈梓林去保卫处当什么主任啦?” 老林笑着说:“刘师傅,他不跟您一个院儿吗,您不知道啊,还真有其事儿!我这么跟您说吧,小陈变唧鸟儿一飞冲天了。特别成立的安宣办主任!” 刘海中心里酸不拉唧的真不是滋味,他一心求上进想当官,临了还是个工人,怎么就没领导开眼提拔自己呢,说:“成立安宣办,得从你们下面抽人充实吧?” 老林说:“可不,要抽有文化的会写材料的年轻人,再说了,新官上任,总得带俩心腹呗。咱们保一科不知道谁走狗屎运。” 眼见一颗烟抽完,刘海中大致也得到了想要的,去车间上班。 来到车间门口,见车间主任班组长在那里聊什么,凑过去一听,还是说安宣办的事。 车间茅主任说:“刚才我听了一嘴消息,说安宣办要早上上班前、下午下班前进行两次安全生产宣传,每个车间食堂都要轮到。” 一个班长呸了口说:“闲得没屁事儿,就晓得耍嘴皮子。” 一个组长说:“别讲牢骚话,厂里当做重要工作来抓的。” 刘海中原本最爱凑这种热闹,谈厂事国事天下事,今天有了心事,竟只是一旁干听着。 40 、 节目选审风波 【获得起点网站-诸天无限分类页-人气连载栏目推荐,每天四更】 下午宣传科通知陈梓林去职工活动中心,全总文艺队的同志来审查厂里的节目,他因为是独唱,人数少,在前面儿先看。 陈梓林打听到厂文艺宣传队有手风琴,便先去器材室借手风琴,等去了活动中心,里面各科室报送的独唱、快板书、朗诵、二重唱等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陈梓林站在走廊跟同事们闲聊着,也评论着大家的节目,不少其他车间的女工,第一次认识陈梓林, 有个女工悄悄对同伴夸奖道:“你们瞧瞧小陈这模样,长得多四衬!”女伴们就咕儿咕儿捂嘴乐。 陈梓林耳聪目明,就是不太懂四衬啥意思,悄悄问个年纪大点儿的男工。 男工告诉他:“四衬大概其就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意思,夸你福相呢!” 陈梓林也跟着咕儿咕儿乐。 一男两女三位全总文艺队审查节目的同志坐在一排桌子后打分,宣传科老马等人陪着。 外面等候了没多久,就有人叫:“保卫处选送节目独唱《小白杨》,演唱者陈梓林” 于是好多人把头伸进来看。 那个坐中间审查节目的三十来岁男人微微皱了皱眉,看着陈梓林的眼神有点不高兴。 陈梓林背着手风琴走上前,先对节目审查组老师鞠一躬,听到一女的说开始。 便拉响了小白杨前奏,然后引吭高歌,可唱了一半就被那男的叫停:“打住,别唱了,本来就没有进行过专业训练,还自弹自唱,乱糟糟的,你走吧。” 别说陈梓林楞了,围观的好多男女工人都楞了,马上七嘴八舌议论“唱得蛮好啊,比那谁的我为祖国献石油好听多了!” “怎么就不行,人陈梓林还能拉手风琴唱呢!” “陈梓林台风多好,还能跟着节奏摇摆,不像别人树桩子一样杵着” “陈梓林演唱得多投入呀,脸上的表情跟着歌曲走,眉毛一扬一扬的多好看!” “就是就是,前面过了的独唱,哪有陈梓林唱得德好听嘛,瞎评!” 这人本是全总文工团普通的男高音独唱演员,大型节目不能挑大梁,只能去厂矿企业慰问演出时,偶尔唱几次,组织能力还是有的。 这次分到轧钢厂联欢,他是小队长,他也挺喜爱小白杨这歌,然后自己准备在联欢会上独唱压轴的,都跟乐队合练几次了。 突然厂里居然有人要唱小白杨,而且唱得这么没水平,他自然不能容忍了 这年头又没什么版权,公开发表的歌谁都可以演唱,何况是一个小年轻揍狗屎运写了首好歌而已。 马永连忙说:“邱队长,陈梓林就是小白杨的作者!” 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不否认这首歌曲很优秀,但唱功不行,就不能通过的。” 陈梓林不乐意了,说:“同志,我写《小白杨》就是为了在联欢会上唱给厂里同志们听的!” 邱队长一摊手很无奈地说:“同志,我是来审查节目的,作为专业歌手我认为不行,就是不行。” 陈梓林一听好有道理,可不上联欢会损失就大了,坚持地说:“同志,我写歌是要参加联欢会, 我也认真练习了演唱基本功。但您用太过专业的程度去审查我的节目, 我不同意,我本来就是普通工人,用业余时间创作、用业余时间练习演唱……” 邱队长打断道:“你是强词夺理,都照你这样,那还审什么节目,你们自个儿闹去呗!” 陈梓林无语,这个人就是坚持原则,又不愿变通,他既表示了《小白杨》是优秀作品,也专业角度客观地做出评价歌唱得不行。 马永等凑近轻声帮陈梓林解释,邱队长只是摇头不同意。局面似乎僵持住了。 陈梓林用最后的倔强,委(wu)屈i)地说:“我作为《小白杨》的创作者,竟不能在自己厂的联欢会上演唱,这个官司打到领袖哪里,都是我赢!” 邱队长右手边的女同志突然站起来说:“邱春生,你私心作祟,你不能因为自己想在联欢会上演唱《小白杨》,就阻止陈梓林同志演唱自己辛辛苦苦创作的歌曲!” 陈梓林恍然大悟,故意发出:哦~~~~~~~~~~~~~原来如此!还真以为你是坚持原则呢! 邱春生原本没有表情的脸,突然涨得通红,他没料到会窝里反, 也站起来说:“我是想演唱小白杨,但我没私心!我就事论事,陈梓林就是唱得不好,作为审查节目的组长,我不通过!” 那女同志冷笑着说:“团里委派我们三个人来,并没说让你一言堂, 我提议三人表决,少数服从多数,而且我会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向团里汇报! 邱春生同志、霍明明同志,提议同意陈梓林同志演唱《小白杨》的举手!” 说罢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霍明明略慢了点,也坚定地举起了自己右手。 “两票通过,陈梓林同志的独唱审查通过,可以上轧钢厂春节联欢会!” 陈梓林连忙说:“谢谢您主持公道!” 邱春生脸色由红转为铁青,转身推开椅子就走了 马永也是面沉如水,这个姓邱的太不把轧钢厂放眼里了。 那霍明明赶紧说:“柳姐,我们也回团里吧,免得他…..” 于是两人向马永告辞,马永说:“你们放心,我们轧钢厂马上把事情真相通报给文工团!” 两女道谢后匆匆忙忙走了。 陈梓林放下沉甸甸的手风琴,无奈地说:“我没想到事情是这样。” 马永安慰道:“小陈放心,这个姓邱的太不像话,我会向武(叔)记汇报的。大家都散了吧!” 陈梓林无奈地还了手风琴,没想到碰上这么个奇葩!不过有惊无险,能在联欢会上演唱《小白杨》。 回到办公室,桌上放着王敏刘国辉两人重新写的宣传材料稿子,粗略看了看,王敏的有那个意思,刘国辉差点文采,算及格。 到晚上六点下班路过厂大门值班室,已经荣升带班组长的马利华笑着说:“陈主任,值班室里有三麻袋你的来信。” 陈梓林一扶额要晕,还能怎么办,叫兄弟们抬回家呗。 41、 事迹见报 【获得起点网站-诸天无限分类页-人气连载栏目推荐,每天四更】 一夜好睡,从床上起来的陈梓林洗漱完毕,赶紧去厂区练声,被人嫌弃歌唱得不好,他还蛮介意的。 骑着自行车去稍远点早摊儿吃了碗炒肝儿、五个糖油饼、一碗豆浆后,到厂大门随着上班人流,推着崭新的永久大二八,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去坐班。 到办公室坐下不一会儿,综治科长朱旭过来说:“小陈主任,处里安排安宣办设在一楼西走廊最后三个办公室。 勤杂的在打扫卫生,你要怎么安排安宣办,你赶紧下去,免得他们没个首尾。哦,小吴现在也是安宣办的,你带她一起去。” 小吴就一脸乖乖样的站在陈梓林桌边。 厂办大楼有七层,下三层是党务行政办公室,上面就全归技术方面的。 保卫处是最大的行政部门,一楼全部归保卫处,二楼只有综治科和处长办公室。 两人下去一楼,楼道东边是厂武装部,西边是消防科两个办公室、勤杂一个办公室, 然后三个办公室是以前厂纠察队的,后纠察取消空置,成了杂物间。 最后就是一楼的公共厕所了,不过清洁人员勤打扫,很干净。 陈梓林下午后,有个自称厂总务科副科长黄波笑眯眯地说:“小陈主任,里面打扫得都差不多了,你看你的办公室怎么归置啊?” 陈梓林散了圈烟说:“我办公室就按一般科长室归置呗,没其他要求,暖气要尽快弄好,不然坐不住。 第二间办公室放六张办公桌,最后那个办公室放四张办公桌,拼一起,相当于会议室。” 普通科长室一般都是一张办公桌,一个铁皮柜、一个书柜,一个三人长木沙发、一个大茶几、一个小茶几、两个单人木沙发等摆件吧,然后再需要什么再添置,有人甚至在办公室里开个行军床,用柜子什么遮挡住就行。 黄波说:“都是小陈主任这么好说话,我的工作就好干咯。刚才水暖工看过,拧开阀门通水就行,只是关两年多而已。” 陈梓林看看确实没啥需要自己动手的,便领着小吴又回了综治科,安排小吴去领三个办公室的办公用具等等。 上午的各种报刊送来,陈梓林事迹赫然刊登在《工人日报》第三版,占了四分之一的版面, 标题就是《扎根在生产一线的小白杨》副标题《记陈梓林同志事迹》 配上了一张伏案创作的照片 通篇是热情洋溢的赞美,什么身残志坚啦、什么吃苦在前啦、什么志向高远啦…… 这可比副刊发表一首歌曲,荣誉强多了 优秀党员、优秀青年各种荣誉都能评上,有可能评上区级劳模,甚至出席京城市的先进工作者,一切皆有可能! 陈梓林心说真心感谢武娟啊,一定要多请她搓几顿馆子! 很快厂播音员就在喇叭里通报了这条喜讯,并声情并茂地朗诵了《扎根在生产一线的小白杨》全文。 陈梓林还在接受同事们的道贺,就被请去了武(书)记办公室。 武其辉心里也很满意,正容道:“小陈,接连上工人日报,你现在是我们轧钢厂大功臣啊,做出了成绩,厂领导是看在眼里的。 刚才我和厂长交换了下意见,厂团委副(书)记,你得挑起来,过完年就换届你上。好好干两年,提正科级。” 陈梓林很认真地说:“武(书)记,感谢组织上的信任,我会好好干的。” 武其辉点点头,脸色露出了微笑,说:“小陈,其实你最该感谢的是武娟记者啊,你的事迹这么快见报,人家是出了大力气的!” 陈梓林说:“我会写信给武记者的。” 武其辉哈哈笑道:“写信太慢,直接打电话道谢。就用我办公室的。” 在武其辉的坚持下,陈梓林只得在办公室打电话。 先是厂总机问要哪里?陈梓林告诉她要工人日报社第一编辑室,找武娟记者。 总机连线报社总机要第一编辑室,报社总机连线第一编辑室,找武娟。 然后两人才能通话。忒麻烦! 武其辉没打扰他们聊天,而是借口上厕所出去了。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话筒里传来武娟略显失真的声音:“喂,谁找我呀。” 陈梓林大声说:“我、陈梓林,刚才看到报纸了,特意打电话来感谢你!” “不用客气啦!” “我想请你吃全聚德烤鸭,什么时候有空啊?!” “明天中午吧!” “好,我提前去报社门口等你!” “不用,你直接去店门口等我,再见!” 听到武娟这么麻利挂了电话,颠覆了认知啊,这还是记忆中的机关枪吗? 走出武其辉办公室,走廊不见人,陈梓林也就回了综治办公室,看着光秃秃的办公桌, 小吴笑眯眯地说:“主任,您办公室收拾出来了,您这个桌的东西我都拿过去了。” 综治办的人就笑话小吴,想赶紧跟陈主任过幸福新生活。 小吴又窘又喜,捏着衣服角看陈梓林,陈梓林说:“既然东西都拿下去了,我们就不占着综治办的地盘了,走喽!” 到了楼下,门边都挂好安宣办牌子了,六个办公桌两两相对。旁边是他个人办公室,门上贴着主任室,钥匙孔还插着两把钥匙,说:“小吴,你拿一把。” 推门进去,暖气片散发出的热气让窗户都雾住了,空气里有股子水腥味,但不影响陈梓林满意的心情。 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有点想哭,在21世纪他直到穿了,还没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 小吴殷勤地说:“主任,我给你泡茶呀,杯子都洗干净了的。就是没看到你爱喝的茉莉花茶叶” 陈梓林笑着从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说:“没多点儿了,赶明儿我再买点。” 小吴小心翼翼地捏一撮放茶缸里,说:“科长有茶叶发,得你自己去王大姐哪里领。我签字都不行,生怕我贪污了。” 这时冯立笑嘻嘻地走进来,鼻子吸了吸:“茉莉花茶,那谁,给我泡一杯!陈主任通知你下午三点去小会议室开会,我代表厂里宣布你的任命!” 42、宣布任命 【获得起点网站-诸天无限分类页-人气连载栏目推荐,每天四更】 冯立惬意地喝着茉莉花茶,陈梓林见小吴走了,拿出个茶叶罐说:“冯科,喜欢喝拿点去呗,这也是我从朋友那里顺的。” 冯立可不客气,用信封装了一两多,笑嘻嘻地揣进了中山装口袋,说:“小陈,你也置办几套中山装吧,在厂里无所谓,有时候外出参加会议,别让人笑话你是土包子。” 陈梓林看看冯立穿着的灰色涤卡布面中山装,上口袋插着一只银白金属笔帽的钢笔。下面是厚厚的棉袄,显得很臃肿, 最让他诟病中山装的是口袋是贴外面缝制的。装一点东西就鼓鼓囊囊,特难看,哪怕年轻人穿着也显得老气横秋。 还不如他穿军装,士兵军装只有上口袋,下面没口袋的,穿着显得挺拔帅气。 再说军装是当下年轻人最喜欢的衣着,不能穿西装、夹克,也无休闲服装,唯有穿军装了。 而且他一直穿军装也符合人设,不仅显得勤俭节约,还显得他不忘军营,背个挎包放零碎物品蛮好 笑着说:“我还真习惯了传军装,这不刚买了自行车,等天气暖和了再说吧。” 冯立吸了口烟说:“小陈,关于你工资定级,有点争论,按说你提副科级了,工资要靠20级,只是你才六年工龄,人也才23岁,还有每月10块伤残补助。 所以厂里研究决定,暂定干部24级43元,不过你放心,你的工资两年升一级,直到副科级工资为止。很快有钱做中山装了。” 按照24级干部工资,副科级最低是20级,京城属6类地区,基本工资就是70元!老资格副科级干部最高能拿18级87.5元。 这么看来,政企工资差距真不大,一大爷八级钳工99块工资,正科级17级干部也是99。 八级钳工是工人天花板,正科级何尝不是一般干部的天花板呢。 如果陈梓林直接拿70元工资,确实令人惊讶,毕竟才23岁,想想院里三大爷那点微薄工资还要养活一家子,就知道他拿70元工资是多么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如今陈梓林不算其他补贴补助,每月能拿53元,他还能两年提一级,里子面子都有了,还能说什么?赶紧道:“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两人在办公室里东西南北闲聊着,一会儿屋子里烟雾缭绕修仙一样, 很快到了中午饭时间,陈梓林带着小吴去食堂,继续进行宣传。 中午回家吃饭,还是有点吃不下食堂的忆苦餐,不过也要慢慢适应。 小憩了一会,好好洗漱了番,新的任命新的开始! 到点开会,陈梓林去会议室,里面只有综治科的朱科来了,还在仔细看工人日报关于陈梓林的报道。 见到陈梓林很热情地打招呼,心里多少有点吃味儿,他三十一岁从区机关进厂,在厂里熬了八年才提副科级! 回想自己23岁在干嘛?在区人大当通讯员跑腿呐,28岁才转干,老领导退线才把他安排进轧钢厂。 人家呢,进厂2年才六年工龄就是副科级,前途无量啊! 陈梓林递了烟,看了看座位布局,六张办公桌拼成长条,两张办公桌打横,两头对齐起来搁屋中间,他便选了个对着门的末座,从挎包里取出新笔记本和钢笔,摆出开会的架势。 一会参加会议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保卫处的干部,有十来个科级副、科级干部呢 范京英特地跑他身边重重拍了两下肩膀,又热情握手说:“陈主任,现在你是机关领导了,得空可要多去一科指导工作哟!” 陈梓林还是老一套措词对应,先敬烟再谦虚地说:“范科太客气了,我只是小字辈,您是前辈、我的老领导,我还得跟您多学习!” 看人都来齐,侯处落座后宣布会议开始:“同志们,今天的会议主题是保卫处成立安宣办及陈梓林同志新岗位的任命……下面请政工科冯立科长,宣读人事任命文件。” 冯立咳嗽一声,拿起红头文件站起来很严肃地说:“京城市国营红星轧钢厂文件厂政字【1965】7号关于陈梓林同志工作职务的通知厂属各分厂科室委办组:经厂委会研究决定,陈梓林任厂保卫处安全生产宣传办公室主任(副科级)职务京城国营红星轧钢厂1965.元月.16” 然后换了轻松语气说:“下面抄送单位我就不赘叙了。宣布完毕。” 侯处率先鼓掌,与会人员一起鼓掌,陈梓林站起身来微微鞠躬表示谢意,然后敬了一圈烟。 冯立轻声跟侯怀德说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会场。 这时候厂里高音喇叭又响起了于海棠的声音:“全厂工人同志们请注意,现在播报一条人事任命,经过厂委会研究决定,任命陈梓林同志为安宣办主任,副科级!” 会议室的人听到了又嘻嘻哈哈鼓起掌来,好嘛,陈梓林再次起身散烟。 侯怀德咳嗽一声,说:“同志们,今天咱们处安宣办就正式成立了,陈梓林同志大家应该都认识熟悉了,很不错的年轻党员干部 进厂两年来工作兢兢业业,重要的是脑瓜子灵,他带头搞出来的安全生产宣传,就很有想象力,也切实可行, 其重大意义,引起厂领导重视,这才成立安宣办,破格提拔陈梓林同志,让他主持安宣办工作……” 侯怀德长篇大论,说了足足半小时,这才让陈梓林发表就职演讲。 陈梓林知道大伙不耐烦听他啰嗦,简单表了态,部署了安宣办下一步工作,简单简洁毫不拖泥带水。 侯怀德让其他科室长发表意见,大家都表示全力支持安宣办工作,就宣布散会。 陈梓林回到办公室,安宣办六个新人已经到位了,除了小吴王敏刘国辉,还有宣传科过来的张泉, 保二科的李劲松保三科的周新军,一女五男,学历都是初中毕业、高中生。 陈梓林简单说了说今后工作,拿出自己写的宣传材料供新人传阅学习,要求他们自己写两篇宣传材料, 并要求他们利用业余时间背诵材料,为今后分组宣传打基础。 还没交待完就见宣传科马永掀开门帘子也不进来,知道有事找他,便匆匆结束了讲话。 请马永进自己办公室落座,递烟,小吴赶紧进来泡茶。 马永笑眯眯地说:“下午全总文艺队的同志又来选审节目了,那个邱春生没来,昨天替你检举邱春生私心作祟的柳霞成了队长。” 陈梓林就呵呵笑了起来,这个呵呵是真开心的呵呵笑,不是21世纪的呵呵,说:“我得感谢马科您替我出头啊!” 不用说肯定是马永向全总文工团表达了不满,这才换了柳霞主持节目选审。 否则今天依然是邱春生带队,他也怕是不能独唱了。 马永笑着说:“全总文工团负责群艺的副团长,是咱们厂的老朋友了,知道情况后狠狠批评了姓邱的,还勒令其写出书面检讨,过两天会来厂当众向你道歉。” 太解气了,那天差点失去好多情绪值,陈梓林赶紧从挎包里拿出一盒过滤嘴的牡丹塞给马永:“马科,我必须谢谢您!” 马永抛了抛牡丹,说:“嘿,哪弄来的,好烟呐!” 陈梓林说:“从煤建站我老战友那里顺来的。就厂不远的那个煤站,副站长,您家以后用煤,告诉我一声,我带人进去选好藕煤!” 马永乐了:这个好,有次我家那口子去买的藕煤,泥多不耐烧,一天四个藕煤还不够用呢! 陈梓林说:有事儿您说话! 43、院里大爷们的领导 【特别鸣谢读者梦幻之女郎】 刘海中昨天就四下打听厂里是不是招临时工的事儿,没打听到招临时工,倒是陈梓林的事儿塞了一耳朵。 上午又从车间喇叭里,听到大新闻,陈梓林的事迹被工人日报刊登了,有人还寻他打听陈梓林的信儿,他们都一个院里的嘛。 下午正在训徒弟,车间喇叭又播报陈梓林安宣办主任任命,还副科级! 这下就真的相信陈梓林能把老阎家小二搞进保卫科当临时工,副科级的安宣办主任啊! 晚上下班又在厂大门找老姜借火,暗搓搓地打听:“小姜,你们保一科出人才啊,这陈主任高升,得带几个心腹过去吧?” 老姜抽着烟,笑呵呵地说:“还叫小姜,都老姜啦。评书里边儿岳爷爷有马前张保马后王横, 包龙图有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护卫。咱们陈大主任也从他那组带走两人。” 刘海中心里一喜:“哟嚯,小陈还真摆官架子,带两人走。老姜,保一科缺两人,不得招人啊。” 老姜撇了刘海中一眼,哈哈笑道:“我知道了,刘师傅您这不地道啊,打听吾们保卫科的事儿,想搞破坏?” 刘海中胖脸有点发热,摸摸凸起的肚皮说:“我七级锻工,早就以厂为家了,我一家老小都指着轧钢厂活呢,我搞破坏? 天也不早了,回家吃饭,你就好好值班,别真让坏分子搞破坏,你丢了铁饭碗!” 他心里笃实了,果真带走俩人,保卫科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可能缺人了不补充,得,我晚上找陈梓林去。 回到家刘光福又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要去保卫科上班,刘海中烦了,手一扬,刘光福哧溜蹿出去老远,怕挨打。 陈梓林晚上留在家哪也没去,棒梗带着孙家俩小子来敲门,也被他劝走了,就等人上门呢。 晚上快七点了,终于门被敲响:“林子开门,我二大爷。” 陈梓林心里暗笑,老刘上门啦。打开门请他进来。 刘海中习惯性地还要打官腔,猛然想到人小陈已经是副科级领导了,换了语气:“林子,在学习呐,我没打扰吧。” 陈梓林说:“您都进门了,我总得陪您说话不是,您坐,给您缸子里兑点开水。” 刘海中破天荒从北海烟盒里摸出根香山烟,下午大徒弟敬的没舍得抽。 把烟递给陈梓林说:“林子,听说你去安宣办带了保一科两个青年人,我就想打听打听,保卫科还招人不?” 陈梓林给刘海中兌了开水,接过烟抽着,说:“您消息灵通啊,他们下午去的安宣办,您晚上就找来了。” 刘海中露出点得意地笑:“我好歹也是七级锻工,徒弟们不少呢,林子,咱都是一个院的, 我家二小子光福都十七了,读书不成器,孩子是个好孩子,你也知根知底儿。你现在是保卫处领导, 帮二大爷一个忙,让我家二小子进厂,我和你二大妈会好好谢你!” 陈梓林心说你光嘴巴说谢,怎么个谢法你多少有个章程啊,就抽着烟皱着眉眼睛盯着自己脚尖儿做思考状:“唔,这个事嘛……” 刘海中只是没正治头脑,不代表不懂人情世故,见他没开口拒绝,就知道有戏,他爱揍孩子不假,可关乎孩子前途, 他还是有个做爹的样,忙说:“林子,我也不为难你,你也要请示上面,我拿条北海烟,你帮我疏通疏通,替你光福弟弟美言几句。” 北海两毛三,烟劵两毛,就是差不多五块钱,换个保卫科临时工真不多 刘海中见陈梓林还在思考,赶紧又道:“事成后,我请你搓一顿略表感谢!” 陈梓林哪在意一条烟一顿饭,事儿就得这么办,争取了付出了才会珍惜,才会感恩 把烟屁拧进烟灰缸,他才缓缓地说:“二大爷,按说我们一个院的邻居,我帮您的忙,抽根烟都不应该, 不过您也知道,想进站轧钢厂的人是乌央乌央的,那我就去试试,成不成,明天晚上我都给您回个信!” 刘海中顿时放心了,到底是领导,说话就是听了舒坦,你瞧瞧他说帮您忙抽根烟都不应该,哪怕副科级了,还是尊敬我这个院里的二大爷。 不禁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陈主任,那我就等您好消息了。” 陈梓林拿出自己北海烟递了根给刘海中,说:“不过您嘴可得牢靠点” 刘海中忙说:“放心,你二大爷学过保密手册的。林子,那我就不耽误你学习了,我先回去啦!” 刘海中回去没十分钟,刘光福就满脸开心地来了:“林子哥,我说上厕所,没说来见你。哥,还有信件要拆吗,我闲着也是闲着。” 要说刘光福哥俩,在剧中完全是配角,数他们挨打多过得凄惶,老头不高兴了、在外面怄气了就拿他们哥俩撒气,导致以后他们学大哥那样,溜之大吉。 子曾经曰过:“小杖则受,大杖则走”,何况是无妄之灾。 陈梓林笑了笑,从抽屉拿出瓜子给他磕,说:“今天没有。光福,后天我就安排你去保一科上班,表现要好,争取尽快招工!” 刘光福兴奋地说:“哥,我都听你的!” 第二天,陈梓林没在办公室待着,去保一科找范京英。 这会到范京英办公室就是做客了,老范心情有点复杂,科里调走两个人,他也想帮熟人争取争取, 没想到去侯处那里被告之名额给了陈梓林,说是厂里处里对陈梓林工作的支持。 他也没多说什么,每年处里都会给他一两个临时工名额,犯不着得罪正当红的陈梓林。 见到陈梓林来了,他也很高兴,毕竟陈梓林以前是很支持他工作的, 于是亲自泡了茶,接过陈梓林递来的烟抽着,打趣道:“小陈主任,有何指示啊!” 陈梓林摇摇头苦笑:“别开玩笑了老领导,还真有事儿,你跟街道吴副主任熟吧。” 范京英说:“太熟啦,前两天还一起咪酒呢,啥事呀?” 陈梓林所在院子街道主任姓王,是位领导夫人,所以日常大小事吴副主任管得多,可以说十次去街道,九次见不着王主任。 陈梓林说:“你介绍我认识吴主任,我有事找吴主任帮忙。” 范京英没二话:“走着,老吴应该在办公室的。哦,还有件事儿,有人托我给你做介绍….” 陈梓林连忙摇手:“科长,我被十几个人做介绍,让我清静清静行不!” 范京英就大笑,两人也没骑自行车,说说笑笑就向街道办走去。 吴主任果然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见过范京英介绍,很热情地握手:“陈主任可太年轻了,前途无量啊!” 寒暄过后,陈梓林开始道明来意:“吴主任,是这么个事要麻烦您。我住的院就归咱街道管着,我想申请加入街道治安管理委员会。” 吴主任一听笑了:“陈主任,那可太好了,咱们街道的治安不就得自己人来维持么,何况你还是轧钢厂安宣办主任。求之不得啊!” 街道治安管理委员会成员,都是居住在街道管辖内的单位小领导小头头,就是有点社会地位的人,挂个名协助下院里街坊的管理。 街道办也能找这些人解决点实际小问题。 陈梓林院里三位大爷是没资格进入委员会名单的。 他要了这个名分,在院里大会上有资格坐上头,他要成为院里大爷们的领导 44、似乎看到了春天 【谢谢读者大老爷的推荐票和收藏】 陈梓林三人聊得甚欢,约定晚上六点吴主任去四合院里宣布,再去搓一顿。 中午陈梓林约了武记者去前门全聚德吃烤鸭呢,可不能让美女等他。 十点多钟,回安宣办交待让王敏中午去食堂进行宣传,其他人都要在旁边维持下秩序,他自己赴约了。 从轧钢厂去前门大街的全聚德,骑自行车少说五十分钟,看着时间还早,就不紧不慢地骑车,毕竟是大冬天的,不留神就会滑一下子。 起初还有心情看看老京城的旧貌,可满眼都是破旧老房,大冬天的也没美女欣赏,加之寒风吹得脸色生疼,赶紧兑换条大毛围巾捂着,奋力向目的地前进, 心里不免有点觉得对不起武记者,大冷天让武记者冒着严寒骑车十几里路吃烤鸭,哎,要是有的士就好喽,花点钱图个舒服嘛。 吭哧吭哧来到全聚德前,绿瓦檐子下的全聚德牌匾显得灰扑扑的,一溜儿红柱子脏兮兮的还剥落不少漆块,旁边一个窗口挂着“全聚德烤鸭供应点”,窗口前排了好长一队人,看来都是来买鸭子回家吃。 正大门挂着厚厚的红棉布帘子,也瞧不见里面,找了个看自行车的大爷,花五分钱自行车寄了。 嫌贵?你别处去啊,满大街都是存自行车的,不少你一个嘿。 陈梓林看时间才十一点二十,估计武记者还在路上,便饶有兴趣地看着“全聚德”牌匾,字儿是古朴,艺术性至少五六层楼那么高, 那德字儿少了心上那么一横,有故事儿,传说是杨全仁杨老板请个钱秀才喝酒吃烤鸭,知道秀才书法好,就想求字,没曾想钱秀才贪杯,醉醺醺地就把德字给漏了一笔。 其实书法家写德字儿,有写横的有不写的, 现立于北京国子监孔庙的清朝康熙皇帝御书《大学碑》中的“德”字就没有一横 又比如生活在与全聚德创立同期的清代画家郑板桥本人书写的“德”字,有的带一横,有的不带一横。 另外,还可以从中国古钱币方面来考证“德”字。例如,北宋真宗年间(公元1004年)铸造的“景德通宝”的“德”字就没有横, 而明朝宣宗年间(公元1426年)铸造的“宣德通宝”的“德”字就有横。 结论就是在过去“德”字有两种写法,可以有横,也可以没有横,两种写法都是正确的。 书法家的事儿,普通人懂个毛啊,你有毛吗? 陈梓林就是有点心疼这块匾,没几年就会被小勥们劈了当柴烧,可惜鸟! 看着井然有序地排队买烤鸭的,没人急啊,也没人说话,都规规矩矩地排着,最多脚冻了跺吧跺吧。 取了鸭子的用油纸包着往兜包里一放就急匆匆的走了,也许走得快,到家还能吃着热乎的。 陈梓林抽了三根烟了,学着别人把烟屁股踩地上使劲一搓,除了点黑痕迹,啥也没留下。 听到身后一声:“陈梓林,你早来了啊。”香喷喷的雪花膏味儿也顺风而来。 陈梓林转身看去,哟嚯,小姑娘肯定捯饬了,虽然还是两条麻花辫,绑的皮筋外面裹了金丝红线儿,这个点缀打八十分! 穿着的是浅绿色呢子衣,脖领露出红艳艳的高领毛衣,穿了条黑料子裤,踩着半高跟带绊儿的黑皮鞋,露出点红色的尼龙袜子,不冻脚啊! 脸色红扑扑的不知是不是冻的,笑盈盈地瞅着他。 看多了黑灰蓝,突然的浅绿色似乎看到了春天,陈梓林心情大好,忙说:“武记者,我也才来一会呢!倒是大冷天的,让你骑这么远车过来。” 武娟说:“不要叫武记者了,就叫我名字吧,我坐公交车来的,才不会傻乎乎的挨冻呢,进去吧。” 她清晰地看到陈梓林眼神亮了些,想来自己的打扮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也许是没到用餐时间,里面没有其他客人,就随便找了个靠窗户的小桌,才两个人嘛。 武娟问:“吃什么菜?” 陈梓林说:“请你来就是吃烤鸭的,我也不熟,你点吧。” 于是就点了个烤鸭、香菇笋尖,四丝酸辣汤,是四个花卷儿。花了陈梓林八块六毛,外加一斤肉票半斤粮票。 烤鸭六块,陈梓林觉得不贵,但香菇笋尖1块五毛,就显得贵了,素菜啊! 武娟似乎也看到了他的疑惑,微笑着说:“笋尖都是掐最嫩的,而且炒香菇笋尖的那位厨师,以前是海子里的大组长呢” 说海子里精致的下巴颏还冲内地方挑了挑,接着说:“我来全聚德,就喜欢吃他炒的香菇笋尖儿。” 陈梓林一愣,感情还碰到现代御厨了,小妮子不简单啊! 也没寻根问底儿,一会服务员推着烤鸭过来了,服务员摆碟儿碗儿筷儿的,那厨师模样的拿起刀就开始片鸭子。 唰唰唰,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只黄澄澄香喷喷的烤鸭给片完鸟。当真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啊! 荷叶饼、甜酱、葱段儿、胡萝卜细丝儿摆放眼前,陈梓林食指大动,他在21世纪可没来全聚德吃过烤鸭,被博主们硬生生劝退的, 陈梓林舔了下嘴唇:“武记、武娟儿,那咱们开吃?” 武娟满脸笑意,说:“你先吃,我等四丝酸辣汤来了,再吃。你别等,凉了差个味。” 陈梓林喜滋滋地嗳了声,筷子夹张荷叶饼摊手心,烤鸭、葱段、韭菜,抹上甜酱,手掌一合,捏成团塞嘴里了。 牙齿一咬那个香、脆、嫩、油!各种滋味弥漫在口腔,凑成他从来没体会道的美味,不由闭上眼睛埋头咀嚼,嘴里微微发出嗯嗯的赞美! 武娟笑盈盈地瞅着他,心说这家伙真不见外啊,哪有跟女孩子吃饭,还这么粗鲁,倒是真性情,当过兵的就是耿直爽朗,不矫揉造作,也不畏手畏脚。 陈梓林咽下去,睁眼对武娟说:“好吃,不愧是天下闻名的京城烤鸭!”嘴不停手也没停,又一块烤鸭塞进了嘴里。 武娟看他吃得倍儿香,也似乎勾起了馋虫,伸出手取块荷叶饼说:‘我第一次来吃,差点撑得直不起腰’ 突然脸红了起来,赶紧补救:“我哪会才六岁,刚从外地到京城……” 陈梓林其实知道她说漏了嘴,不想她难堪,假意抬眼问:“啊?谁从外地来京城了,你同学、朋友?” 武娟看着陈梓林哪傻样,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刚才那点羞涩早没了,强忍住说:“我二哥要回家过年。” 陈梓林塞进去第三块荷叶饼了,含糊着说:“那好,过年就得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武娟见他说一家人,想到他是个孤儿,也不知道这些年,他一个怎么过的。 很快香菇笋尖上来了,就是嘿嘿的香菇改了花刀和笋尖炒出来的,勾了点芡,显得菜色很鲜亮。 武娟也不客气,直接伸筷子夹笋尖吃了起来,说:“尝尝,我最喜欢的菜之一!” 陈梓林也夹起一筷,笋尖饱含了香菇的香鲜,加上本身的嫩脆,真是一道绝美的菜肴,难怪小妮子说是她的最爱。 见武娟筷子不停夹着笋尖,显见得也是个娇娇女,只吃自己爱吃的。 他不跟她争,对着烤鸭下狠手! 45、那小子怎么又成主任了? 【谢读者书味斋的月票。谢谢各位读者老爷们的推荐票和收藏】 一只烤鸭,武娟只吃了三两块,其余的都进了陈梓林的肚,倒没撑着,就是油太大了,吃完后腻得不行,下午在办公室里喝了三杯茉莉花浓茶,打嗝中也是那股挥之不去的油味儿。 听了小吴的汇报,说王敏中午在食堂宣传安全生产,虽然有点怕丑,但宣传时没有卡壳,流利地背诵完了材料。 现在其他人都感到了紧张和压力,都在拼命背诵材料,然后逐一在几个同事面前宣讲。 三点多总机班的人来给陈梓林办公室装了部电话,就是那种傻黑粗还要带两节大电池的摇把电话,但终究享受到了电灯电话的待遇。 按捺不住欣喜,给张爱民、刘军、吴辉、张小磊逐个去了电话,可惜只接通了张爱民的, 刘军张小磊不在办公室,吴辉那边没人去叫人,说邮递员谁特么知道在哪儿投递呐。 寻思了半晌,没给周小格去电话,周老师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有内味儿了,他不敢招惹。 至于武娟那里,他压根没敢想,门不当、户不对,还担心她家那啥咋度过呢。 好容易捱到下班,掐着点去院门口等吴主任,范京英则去饭馆点菜去了。 吴宣进院门就冲阎埠贵家喊:“老阎在家吗?快出来,有事找你。” 阎埠贵小跑着出来,见着吴宣笑得有点谄媚:“哟,吴大主任来了,您有啥事?” 吴宣说:“走,一起去中院。陈主任,你就住这儿呀,条件是有点艰苦哟。” 倒座房嘛,成天不见太阳的,以前除了做门房就是拴驴马,再不就是杂屋,少有住人的。 陈梓林跟着吴宣往里走:“有得住就行,困难只是暂时的嘛。” 阎埠贵有点惊疑不定,不知道林子又要整啥幺蛾子。 到了中院,吴宣又喊:“老易在家吗,出来有点事儿!”转脸吩咐道:“老阎,去后院把老刘叫来。” 易中海在家正吃着呢,听到街道吴主任叫,放下碗筷,伸手抹了下嘴, 出来笑呵呵地说:“是吴主任啊,吃了吗,要不进屋对付一口?”瞥见陈梓林站吴宣身边,心里顿时不好了。 院里秦淮茹听到动静,伸出头去看,见仇人陈梓林笑眯眯地和吴主任说话呢,气不打一处来,傻柱带来的菜心炒肉都不香了。 贾张氏正对付那半碗菜心炒肉呢,还时不时扒开小当去夹肉的筷子,眼里闪着凶光说:“你才多大点人儿,少吃点,让你哥棒梗吃,他要长个!”不停往嘴里塞肉,抽空给棒梗夹一筷子。 小当瘪着嘴想哭又不敢,槐花儿站椅子就要用手抓,被贾张氏一筷子敲在手上,哇哇大哭。 秦淮茹气得眼都红了,婆婆太重男轻女,只好放下碗筷去哄槐花儿。 傻柱也在和雨水一起吃饭,听到外面喊老易,他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着筷子出去,本来想和吴主任打个招呼,见到陈梓林在,哼了声转回了屋。 雨水越发单瘦,眼睛都有点凹,吃着土豆丝问:“哥,叫一大爷干嘛呢,开会么?” 傻柱一屁股坐下,狠狠咬了口馒头说:“不知道,开会我也懒得去,见了那小子就冒火。” 当初陈梓林搬来院里时,孙大妈说人一个人,也拿不少工资,想撮合他跟雨水,雨水也觉得陈梓林不差,高低也是轧钢厂工人。 傻柱不知从哪里听说陈梓林是伤残,还每月领十元补贴,马上不同意雨水和陈梓林来往,说什么饿死也不嫁残废! 雨水哪敢违拗了傻柱,只能算了,好在单位上热心的大妈帮他介绍了个片警,谈了一年半,这不春节过后就结婚。 雨水也不劝,知道她哥和林子有矛盾。 去年夏天,许大茂不知道怎么嘴臭惹火了傻柱,被傻柱摁在地上锤, 陈梓林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拽住傻柱不让再打。 傻柱却冲陈梓林挥起了拳头,嘴里还嚷着别狗拿耗子, 陈梓林火了伸手捞住傻柱的拳头一别,然后膝盖一顶,傻柱就摔了个狗啃屎。 傻柱不服,连摔三次狗啃屎,怂了,再也敢冲陈梓林耍横。 以前没人治得住他,现在陈梓林是他的克星! 这会院里三位大爷集齐,吴主任说:“三位,陈主任现在被街道吸收进治安管理委员会了,极大地加强了我们街道治安力量啊。你们三个要就大院儿里的管理,得多请示多询问陈主任。” 这是王主任和他管理街道的策略,王主任是女同志就扮红脸,吴宣是男的就扮黑脸。 两人配合起来,很有效果,所以吴宣一直是这种命令式口吻与居民们交谈。 易中海黑了脸,心说怎么也不能让我去跟个青皮后生请示汇报吧,那我在院里还有什么威信? 正想裹挟老刘老阎,一起维持他们仨在院里的地位,不料最爱打官腔的老刘先叛变了。 刘海中是有求于人,要换了以前,也会不甘心,不过他还想着光福进厂上班呢,忙笑着说:“吴主任放心,我们是归街道治管委领导的,陈主任是治管委领导成员,当然也是我们的领导了,我们绝对服从陈主任领导!” 阎埠贵最听领导的话,因为有个前院大爷身份,他能得到去街道几次开会喝茶抽烟磕瓜子的机会, 再则处理一些纠纷,街道还是向着管事大爷的,冲着吴宣笑道:“我和老刘一个意思,一个意思。” 陈梓林微笑着说:“那就多谢三位大爷了,吴主任,我们….” 吴宣哦了声说:“我差点忘记了,我和陈主任还有事,先走了啊。你们记得通知全院人知道啊!” 刘海中就要招呼全院开会通知,易中海饭还没吃完呢,黑着脸说:“开什么会,挨家挨户招呼一声不就得了,各院通知各院的!”说罢朝傻柱家走去, 阎埠贵前院反正只有三家,通知一家就行了,那老两口还不知道回没回来。 刘海中没了全院开会讲话的机会,悻悻地走去许大茂家:“许大茂娄小娥!” 许大茂伸了个头出来,嘴上油汪汪的肯定和蛾子在吃好东西,要是换了贾张氏,少不得要咒骂几句: 你们家吃肉,咋不孝敬点给我这个老太婆,我乖孙还要多吃肉长个子呢。一点都不尊敬爱幼,活该不下蛋绝户! 刘海中不稀罕,挺胸叠肚地说:“叫蛾子一起出来听街道最新指示。” 娄小娥闻讯出来,问:“二大爷,什么事儿您说。”许大茂斜靠在门框,冲刘海中瞥了下嘴。 刘海中没看到,不然又要骂许大茂一句,说:“刚才街道办吴主任通知咱院,陈梓林陈主任是街道治安管理委员会成员了,有责任和义务管理咱们院。吴主任明确了,说陈主任也是我们院里三位大爷的领导。知道了吗!” 娄小娥那天对保卫处抓走贾张氏就愤愤不平,现在成主任了,没好气地说:“我遵纪守法,不稀罕个什么人领导我,二大爷,我吃饭去了,免得饭菜都凉了。”转身进了屋子。 刘海中还等着陈梓林的信呢,也不知道啥时回来,也转身走了。 许大茂半晌才消化掉新消息,他这三天都在公社大队加班放电影呢,都没进过厂,嘀咕道:“嘿,那小子怎么又成主任了,哪里的主任啊?!” 46、摆谱 【谢谢读者书味斋和love韩菲的月票。谢谢读者梦幻的女郎、周君豪、无奈、手术事实、fkiae、失q的大量推荐票】 陈梓林惦记着刘光富的事儿,想早点散,在酒桌上大发神威,把吴宣范京英灌得说话直咬舌头。 好在他们俩都是酒精考验的,知难而退,没有酩酊大醉, 吴宣很久没喝得如此尽兴,他本身也有接近一斤的酒量,今天超常发挥,喝一斤二两没醉倒,看着只是略带酒意的陈梓林 感慨万千,大力拍着老范肩膀说:“兄弟,年轻就是好哇,看咱小老弟,喝得比我们多,啥事没有,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范京英不住嘿嘿傻笑,被拍得一晃一晃的,连烟都塞不进嘴里了,含含糊糊地道:“那、那是,林儿是我、我我培养出来的,能不行吗,林儿,我、我可是你老大哥啊” 陈梓林笑眯眯地听他们胡咧咧,好一会才问:“宣哥,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呀,脚软了吧?” 吴宣嗤笑了一声:“用不着嘿,弟弟,哥我能走,今天就到此为止,哥哥有个喝酒的好地方,你等着,老范啊,哥我走了啊!” 范京英还拽着陈梓林问:“老弟,你拍胸脯子说哥哥对你好吧,哥就看好你!” 陈梓林说:“哥,亲哥,我送你回家啊!” “不回去,送我去办公室歇会,就行!”范京英酒醉人清醒,知道不赶紧休息会吐,先去办公室缓缓。 陈梓林心想也好,去老范办公室总比送去家近,扶着范京英踉踉跄跄去了厂大门。 范京英究竟是没太醉,到了厂大门就推开了陈梓林,楞是站直了进的值班室,也没跟值班室里夜班的人打招呼,随便点点头就开门进自己办公室休息了。 陈梓林也没跟进去,转身往四合院走去,俗话说: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施,他要去刘海中这个官迷面前,摆摆谱。 刘海中在家也等得焦躁,估计陈梓林跟吴宣是喝酒去了,担心万一喝醉了,耽误他家正事儿! 陈梓林走回四合院已是晚上八点半,里面已经静悄悄,前院黑灯瞎火的,中院也只看见老孙家小儿子窗户还有灯光。 来到后院,许大茂家也黑灯瞎火的,聋老太太不用说早睡了,刘海中家亮着灯。 点了根烟遮掩了点酒气,陈梓林敲了敲刘海中家的门,马上二大妈就开门了,很是热情:“哎呀,林、嗐,是陈主任了,陈主任快进来,外面冷还麻烦亲自跑一趟。” 对院里三位大妈,陈梓林心里还是尊敬的,都是旧社会过来的女人,出嫁从夫已经根深蒂固了 又得依靠着男人生活,没有一点话语权。 得尽快找点让大妈们能赚钱又不太辛苦还能又时间操持家里的活计。 三位大妈心眼都不坏,不像贾张氏就是个垃圾中的极品。 大妈们有收入了,自然会感激他,这不就能让院里人多了点真情么。 陈梓林早有考虑,笑眯眯地进了门:“嗳,外面儿是挺冷的,还是家暖和。” 刘海中连迭声道:“哎呀陈主任,终于把你等来了,快,脱了大衣松坦松坦。光福,给你林子哥泡茶!” 他还撕开一盒大前门烟,很殷勤地递了过去。 陈梓林接了烟,坐在刘海中的宝座藤椅上,说:“别忙活了,几句话就走。” 二大妈眼睛里都闪着泪花了,老二工作有着落了:“就怕陈主任嫌弃招待不周详呢,你们说话,我就不在这里碍事儿了。” 刘海中把光福都撵走了,希冀地问:“陈主任,我家光福的事儿?” 陈梓林摆足了谱,才说:“我跟领导请示过了,说了你家二子不少好话,勉强是同意的,本来呢,要考察两个月,通过才登记入册成临时工,我说了你家情况,您好歹也是七级锻工,给厂里也是立过功的、流过汗的,组织上是记得的。” 刘海中连连点头,说:“那是那是,我进厂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组织上记得我就行。” 陈梓林嗯了一声,板着脸说:“丑话我说前头,你家光福是我招进去的,可得好好表现,出了差错,落了我的面子,我可不管他爹是七级锻工还是院里二大爷!” 刘海中一拍大腿:“陈主任,你就当自己的儿,不听话就大耳光抽他,打完了,我还摆酒谢您!” 陈梓林暗地里好笑,几句话林子哥成了陈爹,点点头露出笑脸:“明儿下午四点,我带光福去登记,直接计薪的临时工,记得给光福添置点厚袄子,半夜巡逻别冻坏了孩子。” 刘海中心说妥了,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忙冲里屋喊:“光福,还不快来谢谢陈主任!” 刘光福从里屋出来,胳膊下还夹着报纸包裹严严实实的条状物,不用想就是烟了,激动地冲陈梓林鞠了一躬:“谢谢陈主任,我一定跟着你好好干。” 陈梓林起身往外走:“嗯,劲头挺足,二大爷,我可得提醒你,现在光福是我招进来的,算我徒弟了,可别再不当人那样揍了啊!” 刘海中略显尴尬,说:“那是那是,你就是光福的师傅,以后就由师傅教导了。光福,送送陈主任!” 刘光福跟这着陈梓林走出家门,兴奋地轻声说:“陈主任,我明天就去厂里上班啊?” 陈梓林往走着说:“嗯,下午四点去保一科。” 进了陈梓林家,刘光福把胳膊里夹的烟放桌子上,激动有忐忑地问:“陈主任,我去上班,要怎么做?” 陈梓林从抽屉里拿出瓜子让光福磕,自己则去捅煤炉,刘光福忙去拿水壶灌水,见水缸水不多了,说:“哥,以后我每天都把水缸提满喽。” 陈梓林很欣慰,说:“光福,我会让个勤快人带你,少学那些老油条,你还小,别顾着玩,认真干两年临时工,哥包你招工!” 又轻声嘱咐了光福一些话,这才让他回家。 他自己洗漱完毕,拆了一些读者来信看看。 就跟本书苦比的码字君一样,看着章评上鼓励的话表扬的话批评的话,都能激发空前的创作欲,就怕冷冷清清无人问津,很难受的。 受到读者激励的陈梓林,马上就拿出和声教程学习起来,他要抄更多的歌来回报粉丝们! 47、三句半 【谢谢读者已看坏眼的书虫的打赏,谢谢读者书味斋和love韩菲的月票。谢谢读者梦幻的女郎、周君豪、无奈、手术事实、fkiae、失q的大量推荐票】 上午到办公室陈梓林就开始排安宣表, 从一车间开始,早上赶在车间早会去进行五分钟宣传,中午就去第二食堂,晚上下班前去二车间宣传五分钟。 今天中午就转移到二食堂了,也算给傻柱他们一个清静。 十点左右,小吴领来了办公室的公章,还有一枚陈梓林私章,七个红袖章“保卫处安宣办”。 正好陈梓林排出了安宣表,咔,盖上了鲜红的公章“国营红星轧钢厂保卫处安全生产宣传办公室” 下面制表人填了小吴的名字吴芳,批准人就盖上了陈梓林私章。 代表文件正式生效。 然后派刘国辉李劲松周新军去各个车间通知安宣排的班, 特别是晚上下班,车间必须让工人们等候在外面坪里,宣传结束后,才能解散回家。可想而知多招人厌烦了。 中午去食堂这样的小场面,陈梓林就交给底下人去执行了,小吴自告奋勇,中午在二食堂进行宣传。陈梓林同意了,每个人都要顶上去! 才安静一会儿,张泉敲门进来说有事来请示汇报。 陈梓林正襟危坐,现在是领导了,要习惯底下人来请示汇报,问:“有事说说!” 张泉是宣传科过来支援安宣办的,他有自己的想法:“陈主任,是这样的,我们安宣办目前的宣传方式,基本就是做报告一样,宣读材料, 我不是说不好,因为这是宣传工作的最基本方法,我就想在表现形式下创点新!” 陈梓林来了兴趣:“小张,你仔细说说!” 张泉心里不是滋味,明明比他还大一岁,就成了领导嘴里的小张了,撇开不良思绪,他清清嗓子说:“陈主任,我想用群众喜闻乐见的三句半形式,进行安全生产宣传!” 三句半是曲艺曲种,以一组表演词仅三句和一个短语而得名。表演者为四人,前三人每人说或唱一句,第四人则念诵归纳前三句内容的词或短语,反复循环至结束。 演员自击锣、鼓、钹、碰铃等打击乐器以加强气氛,还可不断变换队形。这种艺术形式擅长表现滑稽风趣的内容。 在群众业余文艺活动中颇流行,常用来表现群众身边的生活,表扬好人好事,鞭挞坏人坏事,或宣传方针政策、工作任务,形式灵活简便。 陈梓林笑了,三句半他喜欢听,收音机里听了不老少,每次都能逗乐他,说:“小张,三句半的宣传形式确实不错,但要写出来,可考验文字功底了。你有思路了吧?” 张泉从兜里掏出张稿纸:“陈主任,我写了几段,我念给你听听?” 陈梓林点燃香烟说:“好,听听!” 张泉便念了起来: 工人同志都知道,安全生产很重要, 各项工作它为首,----天字号! 我们四个说起来,值此新春乐开怀, 安全生产不能忘,---说起来! 安全连着你我他,利国利厂又利家, 职工家属全动员,----齐抓! 陈梓林连连点头,说:“嗯不错,通俗易懂还合辙押韵,小张有心了啊。” 张泉说:“是我应该做的。” 陈梓林说:“你自己再琢磨琢磨,大致五分钟时间,我们也不需使用锣鼓打器,简便就行。写出来,你们几个排练排练,第一时间就上!” 看着张泉一脸笑意走了,陈梓林很满意,做事就要有主观能动性,现在有了三句半,接下来快板书什么的都会涌现出来。 中午陈好男带着六个小弟,浩浩荡荡出发了,誓要踩进铜锣湾… 咔,又串词了。 现在全厂都知道安宣办要面向全厂进行宣传,二食堂也早准备好了高凳摆放在门附近的墙边。 小吴在同伴几个鼓励的眼神下,满脸通红地站在了高凳上,颤抖着声音,开始了宣讲。 下面不少年轻男工都嘻嘻哈哈,还有人起哄,陈梓林不惯着他们,眼神凌厉伸手一指,若不停招呼继续破坏秩序,保卫处不是吃素滴。 毕竟是第一次、又是女同胞进行宣传,旺盛的荷尔蒙还是让某一两个油腔滑调的家伙,抑制不住躁动。 本来小吴就紧张,难免有说错字有点轻微卡壳,居然有个家伙冲她吹起了口哨。 陈梓林眼尖,扒开人群冲进去,一把薅住那人脖领,提溜了出来, 旁边有人要阻拦,陈梓林低喝:“保卫处办事,谁敢拦我!” 见还有不长眼的家伙碍手碍脚,陈梓林怒道:“信不信我招呼保卫科的人来抓你们,食堂里有的是保二科的兄弟!” 看到他胳膊上的红袖章,不少人闪开来,总有跟那吹口哨的人关系好的,七嘴八舌道:“保卫处了不起啊,随便抓人!” 陈梓林恶狠狠地说:“对着女同志打口哨就是耍流氓,何况是对着宣传安全生产的女同志打口哨,罪加一等!” 吹口哨的家伙慌了:“领导,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梓林冷着脸拽着他走向高凳,恰好小吴也宣传结束,正手软脚软地下了高凳,王敏眼疾手快还扶了一把,不然会坐到地上。 陈梓林表扬了小吴,对打口哨的说:“不想关禁闭,就站上去承认错误!” 那人一脸晦气,后悔自己嘴贱,明明车间主任在早上就通知了,要认真对待安宣办的宣传,别被打了出头鸟,好嘛,忍了!赶紧站到高凳上说:“我不应该..” 陈梓林大喝道:“大声点,跟谁说悄悄话呐!态度如此恶劣,信不信安宣办停你的职,写上半个月检讨啊!” 那人一哆嗦,心说真狠呐,写半个月检查那不要了老命!连忙大声说:“我检讨,我不应该对宣传安全的女同志打口哨。我知道错了,以后坚决改正!” 陈梓林见人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念你初犯,认错态度好,就暂时不做处理,以后再犯,数罪并罚!吃饭去吧。” 大伙见没热闹看了散开排队打饭,心里都嘀咕这个陈梓林不是个善茬,跟报纸里像两个人。 张泉小吴他们六个真心服气,为他们出头的领导值得尊敬! 陈梓林招呼他们取掉红袖章,排队打饭,从厂里买的饭菜票各个食堂通用。 48、有事您说话 【感谢读者已看坏眼的书虫的打赏,谢谢!感谢读者lion1900投的月票】 陈梓林打了饭,回办公楼自行车棚里推着自行车一溜烟走了,照例回家吃好吃的。 进了院儿,看到马家门外床啊柜啊啥的摆了出来,显然是要搬家啊,上前跟老马打招呼:“马大叔大婶儿,你们要搬家呀?” 老马笑眯眯地说:“林子啊,吃了吗?我们调动工作去了狗儿胡同附近的环卫站,还分了两间大屋子,这不赶紧搬过去!” 陈梓林忙说:“大叔,要不要人搭把手搬家啊?我保卫处有的是棒小伙儿。” 住进来两年多,老马家是最没鬼心眼的人家,早出晚归的,见人都是笑眯眯,没啥存在感,如今搬出去了,还不知道新邻居是啥人。 老马说:“不用麻烦啦,就两三板车的事儿,我叫了板爷,人吃完饭就来拉家什。” 陈梓林笑道:“马大叔,你甭跟我客气啊,有事您说话,我家去吃饭了。” 回屋想了想,这老马家一般走,再见面儿就难了,兑了个搪瓷洗脸盆走出去, 递给吃饭的老马说:“大叔大婶儿,恭贺你们搬家,也没啥拿的出手的,送个洗脸盆,意思意思。” 老马两口子连忙说使不得,陈梓林笑呵呵地把洗脸盆搁下,说:“你们别跟我客气,做了两年邻居,还真舍不得呢。” 猫家里吃了好吃的,赶紧又去澡堂子搓了灰,他这洗澡勤密, 十几年搓澡的老师傅也没辙啊,搓不出泥来,老师傅也觉得不过瘾不是。 下午精神抖擞地去上班,三点宣传科马永溜达来了,说:“走,去职工活动中心,那小子来做检讨了。你不到场,就没意思了。” 陈梓林打了个哈哈,走着。他其实不怎么愿意去,可这关乎马科面子甚至是轧钢厂的面子。 到了职工活动中心,选审节目的小舞厅里,柳霞霍明明邱春生都在,还增加了个陌生的男子,估计是替换邱春生的。 柳霞先代表全总文工团对马科表示了歉意,大体上说没把单位的人管理好。 接下来是邱春生向陈梓林坐检讨,他也豁得出去脸,写了四五张稿纸的检讨,念了五六分钟才完事。 陈梓林何尝听不出其中的敷衍,笑着说:“马科,您还有什么要说的,我接受他道歉了。” 马永也摇摇头,意思到位就成。 邱春生就走了,柳霞微笑着说:“陈梓林同志,我在团里也是唱高音的,得空我教你点唱法,就是一些我个人的经验。” 大抵也是她想交好能上工人日报的人。 陈梓林大喜,能进全总文工团的都是专业人才啊, 柳霞如果能有几首社会反响大的好歌,拿上几个奖项,就可以称之为歌唱家了, 约定下午五,选审节目后,来听讲取经。 眼瞅着快下午四点,陈梓林就去了保一科,范京英脸色削微有点蜡黄,看了昨晚是真醉了,只是没当场吐奶。 两人在办公室里抽烟,不知怎么聊起吴宣说过的好吃的地方,范京英去吃过一次,就是宰牛羊的人,自家炖的白水羊头。 范京英口水都出来了,说: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前门外廊房二条,有个叫“马二”的制售“白水羊头”, 京城最为有名,被人称为“羊头马”。 每当夕阳之下,总能见到马老汉推着独轮车,一边吆喝,一边用弯刀削着羊头,然后撒上细椒盐花, 那羊头肉洁白细嫩,软嫩耐嚼,味美香郁。 我听说啊,以前一天只卖二十个! 现在物资紧张,马二年纪又大了,吃不着喽。 陈梓林也心生向往,吧唧着嘴说:“也不知道宣哥啥时候叫我们。” 这时办公室门敲响了,范京英叫进,是阎解成和刘光福。 两个青嫩小伙子一脸拘谨,哪怕看到林子哥也在场,仍旧紧张得很:“范科长,陈主任,我们来报道的。”、 范京英满脸严肃,说:“阎解成刘光福,你们两个是陈科长极力向我推荐的, 希望你们今后认真工作,别丢了保一科的脸,也别丢了陈主任的脸。” 两小唯唯诺诺,只会点头答应。 范京英起身开门:“苏玉,带这两个小伙子登记,阎解成去一组, 刘光福去三组,明天就排班计薪。你们两个跟苏姨去办登记手续吧。” 范京英关上门,一屁股坐在陈梓林旁边:“我安排得可以吧。” 陈梓林递根了大前门,笑道:“进了保一科就是你的人,你怎么安排你有数,我不敢多嘴。” 眼瞅快下午五点,陈梓林要去找柳霞取经。 出值班室远远看见几个小孩在厂区内草坪里玩耍,突然想起棒梗烧叫花鸡吃,还去食堂头酱油, 原来学校放寒假了,抓偷鸡贼剧情快要上演。转身又去跟范京英说了说, 范京英答应严加看管,让保卫们不许小孩进厂玩耍。 柳霞先听陈梓林清唱了一遍《小白杨》,觉得声线还可以,就是缺乏专业训练, 要是报个培训班,还真能成为及格的男高音。 针对陈梓林的野路子,柳霞示范了几组练声方法,指出了他演唱时容易犯的毛病。 其他的就是多练了,俗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就是用水磨功夫让演唱者形成肌肉记忆。 陈梓林还要去车间,便匆匆告辞柳霞, 回了自己办公室,今天是第一次去车间宣传,他有点儿小激动。 五点半,陈好男又领着六个小弟,浩浩荡荡杀向一车间。 到车间旁的办公室里,和病恹恹的茅主任、程副主任聊了聊,表达了谢意, 程副主任就打开车间广播宣布:一车间的同志们,晚上下班请先到早讲坪集合,安宣办陈主任亲自进行安全生产讲话。 请同志们注意纪律,各个班组长看好自己的人,无故缺席者,按旷工处理。 说实话,有时候车间主任副主任在工人面前威信, 比一般厂领导科室领导高,县官不如现管,喊扣工资就扣工资,喊处分就处分! 班铃声响起,工人们乌央乌央从车间涌了出来。 陈梓林目光扫去,发现秦淮茹居然是五百多人中最起眼的那一个, 正半侧着脸和身边男工说笑,其他女工就不行了,秦淮茹是矮子里面拔将军啊。 程主任走向台前咳嗽了一声:“同志们请安静,安静!下面掌声欢迎陈主任讲话!” 陈梓林听到了并不热烈的掌声,上前几步先鞠躬: “我先表示歉意,耽误同志们下班了,但是宣传安全生产刻不容缓,一车间的女钳工秦淮茹同志,就是典型……” 秦淮茹脸色大变:这个黑了心肠的,怎么见到我就点我名呢!莫非还要再次施展哭遁?! 49、神操作啊 【感谢读者已看坏眼的书虫的打赏,谢谢!感谢读者lion1900投的月票】 这次秦淮茹没有跑,只是红了眼睛。 五分钟宣讲很快结束,陈梓林鞠躬致谢后,退下几步看向茅程两位主任,茅摇摇头, 程主任就上前宣布:“刚才听了陈主任的宣讲,很受启发,也振聋发聩,希望同志们把安全生产时时刻刻牢记在心,再次掌声感谢安宣办感谢陈主任!” 哗~~这次掌声如潮,程主任接着宣布散会,顿作鸟兽散! 和茅程握手告辞,陈梓林先去骑自行车,盘点刚才获得了近五千情绪值,小白杨经过广泛传播,和报纸刊登他的事迹, 目前至少收集到了六万多情绪值,相当于全国六百多万人提起他名字产生过这样那样的情绪。 陈梓林觉得还远远不够,没几亿几十亿的,算什么游戏! 到厂大门有人叫住了他,那人自我介绍是总务处房管科副科长宋宗望。 说起轧钢厂来,总务处可是个庞然大物,办公点独立在一幢仓库旁,六七个科室,可以说轧钢厂工人的生老病死都与总务处息息相关。 分管后勤的李树明副厂长权力可谓之大,也唯独他敢跟杨运齐掰掰手腕,他笑到了最后, 那啥过了,他还能安全落地继续当官,最后拿着非法所得当起了老板。 而房管科只是总务处其中一个油水丰厚的科室。 陈梓林笑着打招呼:“哎呀,是宋科长,有事?” 宋宗望热情地握手,然后敬烟:“陈主任,咱边走边说吧。” 两人边走边聊,宋宗望说:“陈主任,你现在明确了副科级,管理一个科室,所以住房待遇上要调整一下。” 陈梓林心里乐了:看吧,级别上去了待遇跟着来,我啥也不操心,有人找着来。却谦虚地说:“我一单身汉,有间屋住就行。” 宋宗望语气浮夸:“我知道陈主任高风亮节,稿费都交了党费,值得我好好学习啊,厂领导还是非常关心的。宣传科马科就很服气,说陈梓林同志守得住清苦。可越是这样,组织上就越关心爱护嘛,不能让好同志太苦!” 陈梓林莞尔一笑:“我本来就是苦孩子出身,是组织给了我一切,我是坚决拥护组织、服从组织的!” 宋宗望继续夸赞:“陈主任思想境界真高!我是远远不及呀。” 陈梓林看他一身哔叽中山装,就知道这不是个清廉干部, 说:“我们相互学习,共同进步,宋科,前面就是我住的四合院大门了。” 把自行车在门边支好,请宋宗望进去,瞥见阎埠贵站在门口张望,没理会。 宋宗望见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床桌子,连个大柜子都没有,心说这陈梓林不是大忠就是大奸,这哪是人住的地方, 莫非就是做出来给别人看的?!偏生他的事迹就登报了,你上哪说理去!! 嘴里惊叹道:“陈主任,你也太清贫了吧,难怪李厂长指示我们总务处,要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你的住房!” 陈梓林说:“新住房在哪?我其实不想搬走的,我对这里有感情了。” 宋宗望笑道:“不是搬出院子,现在厂家属区住房非常紧张。就是调换了下房子,你是副科级科室领导,应该享受两室一厅带卫生间的科长住房,可目前附近硬是找不到合适的。 我们将困难向李厂长反映,李厂长很快就解决了,把环卫站的两人调走,他们腾出来的两间屋子,找街道划归我们厂宿舍, 让退休的老孙和两儿子他们住你们两家的四间,你住老孙家。老孙家两间半足有四十五平方!” 孙家住哪?中院,不是正房,也不是东西厢房。 而是内大门挨着左手边墙建起的两间半屋子,右边也建了两间半。 这不是老四合院留下的,而是解放后分给穷人住现修的,要那么大庭院干嘛? 垂花门抄手游廊啥的都拆了,尽可能利用起来住人,放置各家的杂物如煤球什么的。 嚯,真是个神操作啊!难怪老马夫妇这么快搬走了,李树明脑子活泛,难怪干啥都风生水起。 宋宗望解释清楚了说:“我这就去孙家,通知他们明天搬家。” 陈梓林塞了盒大前门给宋宗望说:“宋科,孙家要不愿意就算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别影响了院里团结。” 宋宗望拍了下胸脯:“陈主任你放心,四间换两间半,傻子还不干呢,我会好好做工作的,放心!” 陈梓林送宋科出门,在自家门口踅摸好久的阎埠贵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那个后悔哟,下午下班回家,他老二解放就哭着闹着说人刘光福下午去轧钢厂报到了,走的就是林子哥的路子。 上次林子哥到家里问,你还怀疑人家,现在好了,刘光福上班去了,我还没着落! 这是陈梓林他们仨做的局,要瞒过不在轧钢厂上班的阎埠贵,还不是轻轻松松啊。 三大妈也哭着说老头子不把孩子的事儿放心上,白白丢了个好工作。 阎埠贵哪知道陈梓林转眼就撇了他家,安排了老刘家刘光福呢,他还稳坐钓鱼台,等陈梓林再来家呢。 万年老抠阎埠贵敬给烟陈梓林一根大前门,还大方的把烟搁在桌子上说:“我平常抽蜜蜂,这好烟我抽浪费了。林子,我家解放进厂的事,怎么样啦?” 陈梓林面无表情地道:“什么怎么样了?我那么一说,你那么一听,就这样咯。” 阎埠贵露出习惯性地谄媚笑容:“那天是听你那么一说,这不学校放寒假尽是事儿,我老糊涂给忘了。 陈主任,我家解放说刘光福已经进厂上班了,帮帮三大爷的忙,也给解放谋个出路。三大爷感激你一辈子!” 陈梓林呵呵一笑,这个呵呵就是21世纪的呵呵, :“三大爷,您老也知道,想进轧钢厂的人能从紫禁城排到通州去…..” 阎埠贵生怕他拒绝,急忙插话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上门请你帮忙了吗, 你是新提的副科级安宣办主任,我就一小教员,我不请你帮忙,我还能求谁去?!” 咬咬牙一伸巴掌:“事成后我出五块钱!” 陈梓林嗤笑了声,没拿正眼瞧。 “十块,陈主任,你也知道我家困难,这、这十块……” 陈梓林冷笑道:“三大爷,我现在拿干部24级工资,还有10块伤残补助,是缺您十块钱的人吗?我就是知道你家困难,才去你家说那事的。你怎么对我的?” 阎埠贵后悔得差点顿足捶胸了,人送上门的好事,咋就推了出去呢,可怜兮兮地说:“陈主任,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识好心人,”好嘛,狗咬吕洞宾的典故都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弥补了,但凡阎解放的事,能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你叫我干嘛就干嘛!” 50、说笑话 【感谢读者已看坏眼的书虫的打赏,谢谢!感谢lion1990、失q投的月票!!感谢聆听、、梦幻之女郎、李安、健康平安如等读者推荐票】 不管陈梓林如何看不惯阎埠贵的抠门儿,但也无法再用语言去刺激,一个为儿子前程苦苦哀求的父亲。 何况他也只是拿捏拿捏三大爷,阎解放下午就登记完毕,明天就开始值班了。 缓和下脸色道:“三大爷,我不是说你,孩子参加工作那么大的事儿,要积极对待, 其实我知道您舍不得那点点小钱,说句难听的,你花100元让解放进厂当临时工,凭他工资15.5一月,半年多就赚回来了, 还有招工的机会,是解放一辈子的事啊!何况,很多人花三百五百都进来做临时工, 为什么啊,厂里近万干部职工,都想让自家的孩子自家的亲戚进厂,你个外人,有钱都没地儿送去!” 世道就是这么残酷的世道,有权人一句话的事儿,小老百姓跑断腿磕破头都解决不了。 你要阎埠贵自个去找厂里领导帮忙解决儿子招工就业的事, 从认识相关的人开始请客吃饭到最后见到厂领导解决问题, 前后不经过三两层介绍人,根本摸不着边儿。 陈梓林是他背后有老连长的人脉,加上两次登报,领导论功行赏, 他才从侯处那里争取到两个临时工名额,莫看只是嘴皮动几下, 他自己搭出去的人情也不老小,换个其他人才不会这么轻易拿出来。 无非是陈梓林只是本影视世界游客,又身怀系统,想早点完成任务,才如此大方。 阎埠贵听到100块,心里直哆嗦,但听到后来,豁然明白,他自己去钓个鱼都要事先打个窝子, 何况儿子参加工作天大的事情,最后听闻有钱都没地儿送,脸色蜡黄,本来佝偻的腰更加弯曲了。 当真要花三五百块,他就舍得,借都没地儿借啊,恨不得抽自己几大耳光,15块5啊! 两年下来就是三百七十多块,就眼巴巴没了….正满脑子胡思乱想。 陈梓林又说话了:“其实也不是没转机,你准备两条大前门,事成后请解放的科长下顿馆子,就差不多了。” 阎埠贵一下子从地狱又回到了天堂,好似漫漫黑暗陡见光明,惊喜得浑身哆嗦: “陈主任,此言当真?嗐,你看我这嘴,我、我这就去准备烟去,明、明天晚上拿给你行不?” 两条大前门,就算烟票去鸽子市买,也就十三块多点,花十块请吃饭,二十五块都不到, 远低于100块了,叫他如何不欣喜,要是能解决老二工作,花五十都值啊 刚才还咬牙切齿觉得花十块钱都心疼,现在还怕这点东西不够 您说这人啊….. 陈梓林说:“行,明天上午叫解放去厂大门保一科,我会安排好的。” 阎埠贵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告诉解放去。” 陈梓林拉住阎埠贵说:“别急啊,我知道您的脾气,就是太勤俭节约,解放一个月有15块5工资,您可别都拿走,好歹给他留个三五块, 平常同事们交往总得散烟吧,值夜班带点零嘴吧,跟同事处不好, 难免有闲言碎语,影响以后招工转正,您说是不是。” 阎埠贵还能说不是?继续点头:“我知晓、我知晓!” 陈梓林说:‘给三大妈报喜去!’ 阎埠贵转身就走,脚在门槛绊了下,踉踉跄跄回家去鸟。 陈梓林关了门,准备在等晚一点吃点好吃的,拿出和声教程又学了起来。 没多大一会,有人敲门:“陈主任,我、宋宗望!” 陈梓林看手表快七点了,忙开门敬烟:“宋科,你还没家去?” 宋宗望笑呵呵地说:“刚才给老孙家做工作呢,老孙不想搬,我一做工作, 两个小孙都同意,他们也愿意有自己单独的房,特别是孙老二, 才一个孩儿,不得加紧办事多生几个?哈哈!” 要是跟爹妈住一屋,父母为了能抱孙子,夏天太阳没下山就出去遛弯儿,冬天哪怕零下十几度也得腾点时间出来。 陈梓林想着想着倒笑不出来了,说:“宋科,还是您有辙,还没吃饭吧,我请你下馆子。” 宋宗望有点意动,但想到这点儿小事哪值当下馆子呢,连忙拒绝,陈梓林也不乐意一个人吃饭,何况还是管房子的科长,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拉着就是不撒手,宋宗望其实也想结交这个两上工人日报的红人儿,就答应下来,陈梓林去床头柜里摸出两瓶小二,说:“今天消灭他们!” 宋宗望三十六岁,好吃好喝工作也不累,瞅着倒像三十出头。这年月不显老,就很气。 两人半斤小二下肚,气氛就热烈起来了,称兄道弟的不亦乐乎,天南地北都聊得上,有陈梓林这个信息爆炸年代混过的家伙,不愁没话题。 男人喝酒荤笑话一出,连打哈欠的男服务员都眼睛贼亮贼亮 饭店就剩这两个客人,其他人都下班了,俩服务员负责最后打扫卫生关门落锁。 本来满肚子不高兴,可听了几个笑话,都有点想喝酒了。 于是凑在一起,忙不迭催陈梓林再讲。 陈梓林咪了口酒,想了想说:“有个猎人去打猎,嘭地一抢,打下只鸟来,捡起来一看,咦,好奇怪哦,怎么这只鸟儿没毛呢?” 故意停下来吃花生米,咔擦一粒咔擦一粒 他们仨就凑一起猜为什么鸟儿没羽毛, 猜了几次,陈梓林都只是摇头 看他们抓耳挠腮的,陈梓林才说出答案:“猎人正奇怪呢,忽然飞来一只鸟大骂‘特么我刚哄她托了衣,你就把她打死了!’” 四个男人捶桌子拍板凳的狂笑! 兴趣一上来,两个服务员也加入了喝酒,没菜无所谓,一个笑话喝一杯嘛! 就连本善大叔的“树上骑七个猴”都能让他们笑出眼泪水来。 最后还喝了饭店两斤苕酒,陈梓林当仁不让喝得最多,明面上的,苕酒全泼进系统空间了,喝不惯啊! 陈梓林要给钱,两个服务员死都不肯要,拉拉扯扯好久,还是没要钱。 宋宗望显然也是久经考验,七八两酒啥事没有,回去的路上, 他说:“老弟,老孙家那两间半还不错,削微有点儿漏雨,我会让人把瓦片儿掀了,重新铺油毛毡, 屋里刷遍大白,叫电工把电线唔的布新的粗线,烧一千瓦电炉子都行。 窗户、门刷道新油漆,玻璃都换上花玻璃。 哎呀,今天到底喝酒了,脑子嗡嗡的,明天我好好想想,看还有哪些要完善的,一次都搞熨帖! 费用都从我们房管科走,不用老弟你花一分钱!” 陈梓林心说21世纪那些里格隆,怕都是现在的人玩剩下的吧。 51、团委会议 【感谢读者情深克士的打赏、月票、推荐票】 陈梓林和宋宗望勾肩搭背从饭馆聊到厂大门,宋宗望住厂内家属区。 两人握手告别,陈梓林也没去值班室唠嗑,直接回了院儿。 就见孙家老二袖着手在门口转悠:“嗳,这不孙二哥吗。有事呀?进屋暖和暖和,”递了根烟。 孙家老大在热轧车间,老二在机修组。 孙朝阳也没客气,进屋看到陈梓林家空荡荡的,心里惊讶可嘴上聊的却是搬家的事儿: “陈主任,刚才张科长让我家和你家互换,还限定明天一定要搬走,我来跟你商量商量。” 陈梓林倒了杯热水给孙朝阳:“我家东西少,容易,明天我叫保卫上的兄弟来搭把手帮你家搬家。” 孙朝阳笑着说:“陈主任,不麻烦你叫人了,我看你家确实没啥家什,我明天叫机修班的兄弟来搬就行了, 顺带手帮你搬家。这么着,中午你就别回家了,下午基本就搬完,你等着拾掇新家就成。怎么着,换大屋准备结婚啊?” 陈梓林便给他盒北海烟作为感谢,哈哈笑道:“你只比我大一岁,女儿都一岁半了,我真该好好考虑啦!” 孙朝阳也笑了起来,一口喝完热水,起身道:“那就说定了啊,我回了。” 陈梓林没留,就着火炉上的热水洗漱一番,上了床看书听收音机。一觉睡到闹钟响。 照例是去厂区练声、锻炼,吃完早餐七点半就去了办公室,早上要赶在工人开工前进行宣讲嘛。 于是陈好男继续带着六个小弟去二车间进行早宣讲。 每个车间在上班前,都要进行早讲,主要是安排当日工作,表扬先进点评工作中存在问题。 陈梓林赶到二车间时,车间主任副主任已经站在了早讲台,坪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工人。 和车间主任副主任寒暄几句,简单汇报了下宣讲情况 车间副主任看看手表,在看看没人过来,基本上人员到齐,先让陈梓林进行安全生产宣传。 陈梓林也没谦让,赶紧进行了五分钟安全生产宣传,抽空扫了车间女工几眼,没看到令人眼前一亮的。 宣传结束,陈好男领着六个小弟回办公室,在旁边小会议室检查他们的功课,都还能流畅地背诵下宣传资料, 关键看临场发挥,中午是去第三食堂宣传,王敏请求让他试试,陈梓林同意了。 接下来陈梓林就有点儿无所事事了,办公室的暖气热烘烘的,正好学习! 他为了以后与音乐界前辈交流不出洋相,还真是发愤学习,当年高考要有这个劲头,怎么也能考上211985吧。 十点多,政工冯立冯科长敲门进来,说:“陈主任,刚才接到电话,区团委要开会,厂里决定你带队去,我已经通知厂团委几个骨干,下午上班到你这里碰头。” 陈梓林问:“冯科,团书记是谁啊?” 冯立说:“是技术科的何暮新,快三十了,他心思全在技术上,正好你先副着,等他年满三十,你就任书记。” 陈梓林笑着点了点头,团组织在轧钢厂活动少,大抵就是五四召集下面支部的开开会,评选几个优秀团员,奖励个笔记本钢笔啥的。 既然要他领头,马上又要那啥了,这支力量不可小觑,今年得多组织活动,拉一支自己的队伍出来。 陈梓林问:“冯科,咱们厂九千八百余人,年纪在二十八周岁以下的,少说也有两千吧?” 冯立摇摇头说:“没有那么多的,正式职工未满二十八周岁的,只有一千一百吧,这还是每年新进一百多才积累下来的。” 一千三,那集中整合后,能组织两百精悍队伍就行。陈梓林又问:“冯科,团委有多少经费呢?” 冯立说:“以前是实报实销,开会是明天上午八点半,区府招待所。他们几个熟,下午你再他们问问。” 送走冯科,陈梓林心说明天开会,早宣讲就耽误了,少了几千情绪值呢,还得在安排人,张泉宣传科出来的,应该能行吧。 赶紧兑换出团组织的资料翻阅起来,他真不清楚团组织的情况。 中午带队去三食堂,王敏到底是男的脸皮厚,紧张到说话声音都在颤抖,依旧顺利地背诵出了宣教材料,看来经过几次锻炼,就好了。 在搬家,中午和同志们一起吃食堂,不是每餐都供应荤菜的,三食堂中午就只有土豆丝大白菜酸菜汤。 陈梓林只打了份土豆丝,硬着头皮啃了两个馒头,土豆丝也全吃了,再喝一勺酸菜汤,连铝饭盒都不用洗,干干净净没一点油花花。 反倒是王敏他们觉得主任真是勤俭节约,只吃一个菜。 中午躲在办公室里,陈梓林兑出一斤鸡蛋糕合着茶水吞了下去,才觉得肚里饱了。 下午厂团委班子几个到齐,一男三女,男的是组织不长李凯旋,办公室主任张翠香、宣传不长王莉、青年不长余海兰。 三个女的是后勤方面的统计员、保管员,李凯旋是车队配件保管员。 看来工作清闲才有时间当任团委职务。 相互介绍认识,陈梓林说:“因为何暮新同志工作关系,以后团委将由我来主持一段时间工作。 张翠香主任,你就去年团委组织的活动及开支简单说说。” 张翠香拿出笔记本翻了翻说:“陈主任,团委去年只举行了一次活动,五四青年节时,召开了个茶话会,表彰了十名优秀团员。 经费支出就是茶话会五元、奖品七元及办公开支三元四毛,开支都是实报实销的。” 陈梓林点点头,看向李凯旋:“李部长,去年发展了多少团员?” 李凯旋苦笑了笑:“没有发展一人,何书记没空跑手续,就干脆没发展。” 陈梓林在笔记本记录下来,接着问:“李部长,各支部情况简单说说。” 李凯旋说:“全厂共有十八个团支部,共有四百三十三名团员,已经是党员的就不计在内,临时工不纳入在内。只有支部书记、组织委员。何书记的意思班子不要搞太大。” 陈梓林又记录下来,见李凯旋不再说话,便看向王莉,王莉连忙说没有什么要汇报的,余海兰也说没什么工作需要汇报。 陈梓林喝了口茶,缓缓说:“情况不乐观啊。这么着,我一时也没什么规划,今天我们见面是熟悉情况, 我有个建议,是不是春节后我们团委召集支部同志及团员们,搞个座谈会,一来与基层同志见见面, 二来听听群众呼声。团员人数不宜太多,每个支部派个代表,怎么样?” 张翠香马上说:“我同意陈主任的建议。”其他三人也表示同意。 陈梓林起身看了看墙上挂的年历,说:“那就定在2月6日,晚上七点在职工活动中心。 王部长负责同通知各支部,张主任负责座谈会筹备工作,有什么事直接电话或来我办公室说就行。 明天上午去区府开会,大家都能参加吗?” 李凯旋为难地说:“我恐怕请不动假,春节前车队要完成库房盘底,我是配件保管员,实在走不开。” 张翠香和余海兰都说春节临近,仓库进出量大没空。 只有王莉这个统计员有时间,就约定在区府招待所前见,一起去参加会议。 52、听听爸妈的唠叨,挺好 【感谢读者爱晚亭的爱的打赏、感谢阿飞hy、聆听、第二眼、轻描淡写逝流年、已看坏眼的书虫等读者老爷们的推荐票!!谢谢各位收藏的读者老爷们!!!】 送走几位团委同志,陈梓林回办公室,看见宋宗望在里面喝茶抽烟。 陈梓林忙说:“宋科,来了怎么不叫我?” 宋宗望说:“你在开会,就没打扰,反正我又不急。”说着拿出一张材料纸,上面罗列着一些房屋维修装修的规划。 陈梓林粗略看了一眼,笑道:“哥,我啥也不懂,不能外行领导内行吧。就按你意思办呗。” 重新给宋宗望添了开水,从办公桌里摸出一盒过滤嘴华子丢给他说:“我就坐享其成,哈哈!” 宋宗望手忙脚乱接过丢来的华子,:“哟,高档货啊,过年在家招待客人,有面儿!” 陈梓林走到他旁边的木沙发上坐下,从口袋掏出两张票劵道:“我一个人过年,也不需要准备年货,这是一斤香肠票、半斤干海参票,你拿去。” 其实宋宗望自己在后勤多年,路子宽,年货早备齐了,但这是朋友兄弟间的情谊,接过票劵说:“老弟,要不过年来我家吃年饭呗!” 陈梓林摇手:“不去打扰,我以往过年就是去战友家混饭吃,今年不去会挨老头老太太的骂。” 宋宗望也就随口一说,哈哈笑着起身说:“那行,你房子怕得三天才能搞熨帖,就甭操心了,得,我还有事,先走了。” 书本还没翻几页儿,保一科老林带着一人找来了:“陈主任,这人说是你朋友,急事找。我就领来了。” 陈梓林看去,原来是百货商店的售货员贺强国,笑着起身递烟给老林贺强国,说:“是我朋友,百货商店的老贺,谢谢你啊,老林。” 见老林走了,贺强国好奇地四下打量着,没好意思坐:“哎呀,兄弟你是主任啊,我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陈梓林示意他坐下:“老贺别说客气话了,找我啥事?” 贺强国轻声说:“陈主任,我们商店有一批处理货,不要票劵,您不弄点儿给手下人发福利啊?” 陈梓林问:“都有些啥处理品啊?” 贺强国说:“除了大宗的什么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其他的日用百货随便您挑。说白了,就是我们主任想给大伙儿弄点福利。钱、票都行。” 陈梓林高兴了,咱就是不缺钱、票啊,那两间半屋弄好,得添置家当,自己用不了,当人情送朋友都行啊:“要什么票?” 贺强国说:“除了买小百货的票,其他的都行,工业劵越多越好。都按市价,不含糊。” 陈梓林说:“什么时候去看货?我还得准备钱票。” 贺强国说:“您大致要多少钱的货,我好给咱主任备个底子。” 陈梓林想了想:“差不多五百的票劵吧,钱也能凑三五百的。” 贺强国一挑大拇指:“您路子真宽!我就不坐了,赶紧给咱主任汇报去。明天上午就给您回信。” 陈梓林说:“明天要出去开会,后天上午吧,找不到我,就在厂大门值班室留个口信。” 您要问这贺强国胆子太大了吧?其实啊,每个单位都这样的,互通有无嘛,又不是自个儿揣兜里,单位福利,懂不,谁也不能免俗...... 他听说陈梓林现在是副科级的科室主任,才这么明明白白儿地说出咱主任, 何况他主任又不止派出他一个人联系,就是广撒网。 贺强国他觉得陈梓林也是替手下人争取福利呢。 下午完成下班前的安全生产宣讲,陈梓林兴致勃勃地骑车回家,想看看自家的两间半,推车进了内大门,左手边就是他的新家了。 中院外面没人,应该都在家吃饭呢。 这两间半不是老房子,解放后才新建,单纯的砖瓦建筑,宽四米长五米,主间就有二十平方, 挨着的次间就只有三米宽了,那半间只有两米多点,全部两间半应该超过四十五平方。 推门进去拉开灯,他不多的家什摆在大间的,应该是做了清洁的,地面墙面都没灰,只是他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张书桌三个木箱笼,就显得更空旷。 炉子是自家的,还燃着火,铁皮烟囱是孙家的没带走。 就是有股子前住户的气味,兑换了点线香点着去去味儿。 再去看次间,里面放了大卷油毛毡,看来是明天才动工。 那半间则放着他厨房的家伙什,做饭的炉子都摆好了,也还燃着火,旮旯里放着藕煤。孙家办事还很有人情味。 陈梓林只把洗脸架搬去了大间,洗漱穿几间屋子未免有点多余,就着炉子上的热水洗了把脸,想了想转身出了门去前院老孙家。 他那两间屋黑灯,估计老孙家都在原老马家屋里吃饭,敲门进去,果然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吃炖菜。 老孙脸色不大好看,没理会陈梓林,孙朝阳倒是站起来招呼:“陈主任,吃了没,要不一起对付点?” 陈梓林笑着说:“我吃过了,来看看你们。”掏出一把水果硬糖给三个孩子口袋里放四颗,大的两个孩子七岁、五岁,都高兴地叫了起来。 孙朝阳碗筷一放,说:“我吃饱了,陈主任,去我屋坐坐?” 陈梓林跟着出去递给他一支烟,孙朝阳拿在手里笑呵呵地说:“现在好了,我一间,我哥嫂一间, 三个孩子就放爷爷奶奶那边,你是不知道,我被我闺女吵了一年,终于可以安静地睡个觉了。” 两屋的门都开着的,估计也是散味儿吧,陈梓林就没进去,在门外点燃烟抽着,说:“两屋中间的门还是封了,免得听到动静。” 两个男人就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阎埠贵那边门开了,三大爷披了件长棉大衣,笑着说:“朝阳,家搬熨帖了?哟,陈主任,吃了吗?” 陈梓林递给阎埠贵一支烟,见他右手胳膊藏在大衣,左手别别扭扭接烟,知道内有乾坤, 说:“我来谢谢朝阳的,把我家东西都摆好了,连炉子都烧得旺旺的,讲究!” 孙朝阳说:“那不是应该的么,邻里邻居的。” 阎埠贵说:“陈主任,去你家看看?” 陈梓林说:“天黑,您看着点路。” 进了两间半,阎埠贵将两条用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烟放到桌上,满是感激地说: “今天解放值晚班,我压着他早点休息了,免得上班打瞌睡,喏,这大衣也给他穿着,好歹暖和点。陈主任,真谢谢你!” 陈梓林以前看电视剧吧,对院里几个主角重要配角,是真没好印象, 如今近距离接触,是活生生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真人啊。 听着三大爷满脸慈祥絮絮叨叨地关心儿子,便想起了自己21世纪的父母。 其实吧,有时间的话,不妨也可听听爸妈的唠叨。挺好! 53、主席台上讲话 【感谢读者爱晚亭的爱的打赏、感谢阿飞hy、聆听、第二眼、轻描淡写逝流年、已看坏眼的书虫等读者老爷们的推荐票!!谢谢各位收藏的读者老爷们!!!】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陈梓林骑车赶到区府的招待所,把自行车停进车棚,在招待所楼前等候王莉。 现在的人开会还是蛮积极的,已经不少人在一楼走廊进行开会登记了。 等了有五六分钟,王莉包裹得严严实实骑车来了,见到陈梓林忙解下大围巾,脱下手套, 似乎想握手:“陈主任,让你久等,路上有点滑,我骑得慢了点。” 陈梓林拍开她的手笑道:“咱们同事见面握什么手,没事,安全第一。咱们进去开会吧。” 王莉皱了皱冻得发红的鼻子,说:“好的,我每年都来开会,熟悉得很。” 便带着陈梓林去登记,然后去财务室缴纳了六毛钱六两粮票,财务上给开了发票,出来后去楼后面小礼堂。 王莉笑嘻嘻地小声说:“招待所餐厅的饭菜蛮好吃的。” 陈梓林说:“难怪你要来开会,打牙祭呀。” 王莉不依了:“哪有,人家是入党积极分子!” 看不出来才20岁的小姑娘,上进心挺强。 小礼堂是那种电影院一样的排椅,里面已经坐了百多号人。 这可不像21世纪陈梓林开会时人都往后坐好溜号,现在的人觉悟高,都赶着坐前排。陈梓林就带着王莉就近做在了新一排过道那儿, 小礼堂里播放着《歌唱祖国》,主席台背景是巨大的团徽,左右十面红旗护着,显得很神圣。 主席台摆放了三个名牌,领导还没就位。 负责登记的小姑娘看着“国营红星轧钢厂陈梓林”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什么, 赶紧问旁边的男同事:“袁平,你知道《小白杨》的作者是谁吗?” 袁平懒洋洋地说:“知道啊,好像是个工人吧,叫陈什么来着?” 小姑娘把登记簿一推:“是不是陈梓林?!红星轧钢厂” 袁平楞了下,仔细看看登记簿,再仔细想想,一拍大腿:“嘿,就是陈梓林,我还特意看了他的事迹呢! 就是红星轧钢厂。他也来开会来?我得告诉刘姐去,她可喜欢小白杨了。” 八点半,会议准时召开,团区高官是个戴眼镜很严肃的年轻人,按说年纪不会超过三十岁,可那股子干部气质,隔老远都闻到横秋的老气。 从头到尾都是这书记一个人做报告,总结去年的工作,表扬先进,安排今年的工作等等。 说话不疾不徐,木得感情,没有高潮也无低谷,听得陈梓林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哪里那么多官话套话,一点事前缀十分钟套话,实际有用的不过一两分钟! 陈梓林一直拿着笔记本低头假装记录,其实在闭着眼睛假寐,难道领导就得这样子? 王莉好像椅子咯屁股,不停扭来扭去的,活受罪。 终于听到那个(书)记道:“我的讲话完了。” 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经久不息,让(书)记不得不两次起身鞠躬致谢! 最后主持会议的女部长不得不喊话:“同志们,请安静下来,会议继续!” 她口才不错,脱稿讲了十几分钟,最后一脸欣喜地说:“同志们,还有一个好消息,军旅歌曲《小白杨》的作者陈梓林同志也来参加我们的会议了。” 哗,原本安静的会场响了嗡嗡地议论声,不少人还四下张望。 陈梓林笑了,看主持人的样子,有让我上去讲话的可能哟,面对近三百人讲话,也能收获不少情绪值。 “陈梓林同志是代表国营红星轧钢厂团委来参加会议的,陈梓林同志不仅歌曲在工人日报刊登, 他的优秀事迹也登上了工人日报,建刚书记知道陈梓林同志来开会, 想请陈梓林同志为我们讲讲他的音乐创作和工作事迹, 建刚书记决定会议最后二十分钟留给陈梓林同志。 下面请同志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陈梓林同志上台讲话!” 陈梓林脱了军大衣,一身旧军装大步流星地走上了主席台。 他矫健的身姿让与会很多女同志眼前一亮。 陈梓林上台先向领导鞠躬,然后再向下面同志们鞠躬,这才走到主席台发言位置坐下,见大家还在鼓掌,又起身鞠躬致谢 这才开始发言,他从悲惨的身世说起,怎么被正府救助,怎么被新中国培养, 批判了万恶的吃人的旧社会, 歌颂了我们伟大的新中国伟大的党伟大领袖伟大的军队。 正是有了这些经历,他积攒了太多感动,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用一首《小白杨》抒发了内心的情怀! 陈梓林边讲话边喵着手表,等差不多二十分钟,就逐渐收尾,最后完成讲话。 那个一直很严肃的建刚书记,都频频露出赞许的微笑。 散会后,陈梓林刚走下主席台就被热情的年轻人围住了,大家七嘴八舌很是兴奋! 陈梓林含笑回答了些问题,最后说:“我们还是去餐厅吧,别耽误了餐厅正常工作,咱们边走边说……” 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终于挤了进来:“陈梓林同志,我是制药三厂的何红兵,我收到你的回信啦!” 陈梓林笑道:“那我们得好好聚聚!待会一桌吃饭。” 可惜陈梓林没能和何红兵吃饭,他被邀请到领导席了,区组织部副部长两个科长陪同团干部们就餐。 曾副部长饶有兴趣地和陈梓林聊了音乐,宴席开始后也没聊几句,领导们就举着高脚杯去各桌敬酒。 同时也有不少人来找陈梓林敬酒,乱哄哄闹了一个多小时,饭菜没吃几口,佐餐红酒也没喝几杯,口水倒是废了一箩筐。 收获颇丰:不到三百人竟然收集到四千多情绪值! 不少单位的青年才俊都给陈梓林留下了联系方式,各行各业都有,陈梓林乐开了花,人情社会,多个朋友多条路! 就餐过后,就各回单位了。 何红兵一直等着陈梓林,再次表达了对小白杨的喜爱,并对大音乐家能回信表示了感谢。 两人推着自行车并排走着,陈梓林忽然问:“红兵哥,你能不能帮忙,联系糊药盒的活儿,我们街道有些家庭妇女,生活困难,想赚点糊口钱。” 何红兵笑道:“那太容易了,我们厂的注射液药盒儿,需求很大,匀点给你街道,那还不是小事儿,搁哪糊不是糊呢?” 陈梓林高兴地说:“那就麻烦你了,过完年后啊,我再找你单位去聊!” 54、信件用板车拉 【感谢读者感谢qsjyyll、风一样孤独、已看坏眼的书虫、你弄疼了我等的推荐票!】 吭哧吭哧和王莉一起骑车回厂,为了不撇下女同志,硬是骑了半个小时。 想到家里还在维修,得去看看情况,调转车头又骑回了大院儿。 原以为维修工们中午还在休息,没想在房顶上铺瓦片儿了,看来上午就铺完了新油毛毡。还看到刘光福阎解放在一趟趟往上递瓦片。 心说没白照顾两个小子,知道主动帮哥的忙。 见两小子的劳动手套都露出指头了,赶紧兌了五副新劳保手套,每人一幅新的。 热情招呼三个维修工下来喝茶抽烟。 三个维修工见主家回来了,也乐得休息一会,抽着大前门, 喝着喷香的茉莉花茶,都觉得这个年轻的主任,人挺和气。 为头姓苏的那个中年人笑着说:“陈主任,今天屋顶翻新完,明天赵儿在里面刷大白,我和李儿在外面刷油漆,争取两天都干完,你也早点住进来。” 陈梓林给他们各塞了盒大前门,说:“大冷天的,辛苦三位了,完工后请你们下馆子,苕酒管够。” 姓苏的抛了抛大前门,笑道:“那真不用,我们也是厂里职工,有工资拿,何况陈主任还给了盒好烟。都是自己人,就甭客气了。” 他在后勤多年,不缺那顿酒,人家客气是人好,咱不能得寸进尺。 他不知道维修过多少家属区的房屋,真没几个副科级以上领导,对他们这些后勤维修人员多客气的, 有些领导家属还一幅高高在上的嘴脸,颐指气使的,稍不如意就告状。 常常干活累死回去还挨领导批。 陈梓林还要坚持请客,姓苏的转了话题:“陈主任,听说你还没结婚, 一个人随便刷点大白也能凑合,要做新房,可有点配不上您副科级领导身份哟。” 陈梓林来了精神:“苏师傅,您还别说,要结婚的话,这两间半还真得好好整一下,特别是上厕所!” 姓苏的笑了笑,厂里科长楼是有内卫的,说:“宋科长也提起过,我今天特意围着院儿转了转,真有、额没办法…..” 他发现厨房挨着院墙的,院墙外的小胡同下面是有下水道的,神不知鬼不觉打通下水道,就能做内厕。 见阎解放刘光天还在,知道两人也住这里,怕传出去,院里都要改,那就麻烦大了,私人是不许改下水道的。 赶紧喝了杯子里的水,起身说:“陈主任,我们得加紧干活了,早点把瓦片铺好,也不怕老天下雪,有空再说罢。” 陈梓林也没拦着,背着手在两间半里里外外又看了看,对阎解放说:“你昨天晚班,不多睡会?” 阎解放笑得嘴裂开好宽:“没事,我上午睡了,挺精神的。” 刘光天说:“我中班,再干一会,我妈会喊我去上班的。” 陈梓林一想满屋子油毛毡味儿,明天还刷油漆,真没法住,干脆住招待所几天,天冷也容易散味儿, 就招呼两人离近点,小声说:“你们都多盯着点院里,要开会什么的,我就在食堂边的招待所里住。随时通知我。” 他琢磨着棒梗偷鸡的事儿快了,不能错过喽。 陈梓林骑车回厂上班,路过值班室被老林叫住:“陈主任,等你老半天了,去里面,范科有事找你。” 陈梓林说行先把自行车停车棚里,在转回值班室,给老林几个散了烟才敲范京英办公室的门。 范京英笑眯眯地招呼他坐下:“刘光福他爸刘海中,晚上请咱们俩下馆子,你没事吧,有事就推后吃。” 陈梓林说:“行啊,我下班就来找你汇合。还有事,先走了啊。” 范京英送他出门调侃:“嘿,倒是是大主任了,忙得没空坐。” 陈梓林得去厂招待所定房子去,别看招待所有三层24个房间,空闲的不多,到厂里来观摩学习的、分厂来办事的、外地采购的,甚至有时还得住外面其他单位的招待所。 不过临近春节,观摩学习的单位应该没什么了。 到了招待所,陈梓林拿出工作证要开一间房,负责登记年轻女同志看是大音乐家、安宣办主任,笑着说:“我认识你陈主任,只是你为什么要住招待所呢?” 陈梓林说:“家里房子在搞维修,三五七天怕搞不完,只能住招待所了。” 那女同志咬着嘴唇想了想说:“陈主任,你先在登记柜台里坐会,我去请示下领导,看能不能把三楼带浴室卫生间的房间给你住。” 陈梓林连忙点头:“谢谢你,快去问龚主任吧。” 一会儿龚主任亲自迎了出来,请陈梓林进了办公室:“陈主任,三楼有两间带浴室卫生间的套房,那是给科级以上领导住宿的, 目前两间确实都空着,我跟你打个商量,要是没科级以上领导来厂住宿,你随便住,住多久都行, 来了领导,你要支持我招待所工作,该搬还得搬。” 陈梓林笑了:“龚主任,谢谢您。您让我住进去,解决了我多大的问题啊,我肯定支持所里工作了,我还照价付房钱。” 龚主任也笑着说:“你是自家人,就半价吧,反正都是这样儿的。” 厂里很多领导乡下来了亲戚啊熟人啊,带到招待所都半价,甚至还有人找来想免费。 遇到总务处的领导,直接就白住,人陈主任主动付房钱,就足够给面儿了。 陈梓林说:“那我去办手续拿钥匙。” 半价也是九毛钱一天,全价就是一块八,说实在的真贵,不过能住套间的都能报销,再贵也无所谓吧。 在办公室先听张泉汇报早宣讲,中午是刘国辉在食堂宣讲,都没出纰漏,算顺顺利利完成任务了。 然后看书看了一个多小时,该去车间晚宣讲了,宣讲结束。 溜达到值班室,范京英亲自递给他一张《解放军歌曲》杂志社的汇款单,有240元,细看是作曲200元、作词40元。 好家伙,难怪那天副刊刘主任说要给一个高的稿酬被江教授制止,看来工人日报至少少给100元稿费。 范京英笑道:“写歌这么赚钱啊?” 陈梓林说:“我琢磨几年才写出一首歌呢,这个钱真不容易赚。” 范京英哈哈大笑,说:“也是,这么容易谁还当农民,写歌得了。 邮递员告诉我,你的读者来信攒了五麻袋了,他们准备再攒几麻袋,用板车拉来。” 陈梓林哦了声说:“难怪汇款单来了,解放军歌曲的杂志还没来,积压在库房了嗦。” 55、偷鸡事件 【感谢读者风一样孤独的月票!谢谢各位读者老爷们的收藏和推荐票,谢谢啦!】 两人在值班室办公室抽了两根烟,刘海中才来敲门,进来先忙不迭给两位领导赔罪: “对不住,让二位领导久等了,刚才车间小徒弟出了点技术上的小差错,我多说了两句,咱们这就走着?” 胖胖的脸上露出很谦卑的笑容,没办法啊,人家两个都是实踏实的副科级干部, 一个解决了儿子工作问题,一个是儿子的直接领导,都得好好巴结不是。他也只能用技术权威来弱弱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也不知刘海中什么心理,饭店有点远,陈梓林只好用大二八驮着二大爷,冬天路滑,刘海中又死沉死沉的不敢骑快,到饭店都快六点四十了。 进去刘海中就被收钱票的服务员怼了一顿:“大爷,说好下班来吃饭,您打算闹通宵呐?” 刘海中只得再次赔礼道歉,惹毛了饭店服务员,还真怕吃不上这顿饭。 菜是好菜,酒是刘海中家带来的二锅头陈范还能聊上几句,可也不能冷落了请客的刘海中。 于是陈梓林就夸范科在处里有资格,在科里有威信,是侯处不可或缺的得力臂膀,刘海中就附和说那是那是,厂大门这块是抓得最好的! 范京英就夸陈梓林腹内有锦绣,工作大胆又创新,前途不可限量!刘海中就附和那是那是,年纪轻轻就是主任,迟早是厂领导。 陈范逗哏,刘海中捧哏,在笑语盈盈中结束了用餐。 陈梓林好人做到底,把刘海中送回了四合院,二大爷喝得削微有点大,拉着陈梓林地手说 :“陈主任,再多感谢的话就不说了,别的不行,在院里二大爷惟你陈主任的命是从!你看我以后的表现吧!” 陈梓林摆着架子说:“我先谢谢您,赶紧回吧,天冷得很。” 接下来两天,陈梓林按部就班进行安宣,下午上班前去看自己两间半维修情况,主要是去敬烟寒暄,让老苏三个干活心情愉快点, 眼瞅着两间半里面粉得洁白,外面门框窗户刷上了红油漆,相比其他住户斑驳的门窗,新房子一样耀眼。 邻居们多少有点议论,数最恨陈梓林的贾张氏说得刺耳:才当官几天就逼老邻居换大屋子,还打扮得跟皇宫一样,想登基呀! 她说这话也不避讳人,刘光福就悄摸儿地给陈梓林递了话。 陈梓林冷冷一笑,迟早收拾这个老虔婆。 在招待所住在,陈梓林见值班服务员都挺闲,就把暂存在保一科会议室的读者来信拿到招待所值班室,和服务员们一起拆信。 女服务员也都是19、20多点的人,也好奇读者会给陈主任写些啥,拆得那是热火朝天。 就专挑那些字迹娟秀的看,还真发现几封附带了小一吋照片的,相互比较一下,还不如我呢,就敢寄照片。 如果发现里面有大胆传情的话,也都大声读出来,然后红着脸笑成一堆。 抽空晚上去见了贺强国百货商店的主任,用票劵换了千多块钱的各种日用百货商品: 床上用品、暖瓶、搪瓷脸盆、成套的玻璃工艺茶壶茶杯、 花雨伞、折叠餐桌、海面座靠背的折叠椅、各式台灯、座钟壁挂钟,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库房里买不到的, 居然还发现了“老工字”气抢,打铅弹的那种,把抢管使劲掰下,就上气了,小孔里装上圆头空屁股的弹,啪击发出去,三五十米打小鸟儿。 陈梓林也弄了把,虽然厂武装部能打真家伙,可送人挺好。 然后乘夜用板车拉走,存系统空间里,第二天让阎解放把板车送回百货商店。 两间半的修葺已经完成,油漆味还得三两才能散去,屋里刷了大白也湿气大,就安排解放光福二十四小时火炉不能熄,关紧门窗烘干。 他依旧暂住招待所,值班服务员们有他的小零食吃,还有信件可以拆读,偶尔还能听他唱个小曲小调的,听几个小笑话儿,都巴不得他一直住招待所呢! 第五天晚上陈梓林结束晚宣讲,在厂大门值班室和晚班的老姜闲聊,他准备再晚点儿出去吃饭,就怕误了院里的大会。 六点二十,阎解放骑着他爸金疙瘩一样的二手自行车匆匆赶来,老远看见灯下和姜组长一起抽烟说说笑笑的陈梓林,大声就喊:“陈主任,院里要开大会啦!” 老姜闻言莫明诧异:“大主任,你还管院里的那些破事儿啊!” 陈梓林暗暗兴奋起来,说:“那是邻居们对我的信任,怎么叫管破事儿呢!我走了啊。” 跳上自行车后座,阎解放使劲蹬着:“哥,我出来的时候,还在召集人,我叮嘱我爸要等你到了才能开始,光福本来也要来报信,他家没自行车,哈哈!” 陈梓林笑着问:“什么事开会?” 阎解放气喘吁吁地说:“许、许大茂家丢了只鸡。” 陈梓林心里有数了。骑车就是开快,只有三分钟到了四合院。 陈梓林进去时,全院基本已经到场了。 三位大爷坐在木桌后喝茶,头上正好是院里路灯。 中院在庭院的电杆上装了一个路灯,在内大门处也装了个路灯,灯泡虽昏暗,但好歹也不是漆黑一片,晚上去厕所也方便,电费自然是中院后院的住户平摊。 刘海中阎埠贵看见陈梓林进了中院,都站起喊:“陈主任来,快到前面来坐,就等你来开会呢!” 一大爷易中海黑着脸低头喝茶,不吭一声,知道今天的事难以善了,要不然怎么老刘老阎硬要等陈梓林来了才开始开会呢。 其他人也悄声议论,宁愿让全院等他一个人,这小陈官瘾挺大。 秦淮茹心里就更加不安了,悄悄向傻柱挪了两步,凑近点好随机应变。 陈梓林走上前,给三位大爷递了烟,自己叼了根坐在傻柱身边, 说:“我就坐这里,三位大爷,开始开会吧!”擦燃火柴点燃烟,美美地吸了一口。 傻柱嫌弃般的屁股挪开了点,坐在长凳那头去了,陈梓林小声说:“起身的时候记得说一声,容易翘凳摔倒。” 刘海中见陈梓林已经坐下,就咳嗽一声说:“现在全院人员已经到齐,可以开会。开会的原因是,许大茂家丢了只下蛋母鸡,怀疑是傻柱偷了, 傻柱不承认,出言侮辱娄小娥人格,还要殴打许大茂。许大茂请我们三位大爷召开全院大会, 主持公道,维护我们院里的稳定团结。下面请一大爷讲话。” 听到二大爷话里针对傻柱,秦淮茹不禁冲刘海中翻了翻白眼, 刘海中坐下抽烟,易中海连续抽了几口,把烟蒂踩在脚上使劲揉了揉,又打开搪瓷茶缸盖喝了口水,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傻柱,许大茂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56、彻底严查此事! 【感谢读者风一样孤独的月票!请看书的老爷们都收藏呀!!】 傻柱腾的就站起来,他才不会提前告诉陈梓林呢,摔死他才高兴。 陈梓林早有提防,平常他坐下喜欢翘二郎腿,今天不仅没翘腿, 还专程把手掌撑在长凳上,身体向傻柱那边倾斜着,就算傻柱不吱声就起身,也不至于摔了, 果然傻柱没打招呼,名字叫傻柱,其实猴精着呢! 傻柱站起来大声说:“我没偷。 许大茂说:“你家炖的鸡就是偷来的!” 傻柱语气没那么冲了:“扯淡,我、我自己买的!”其实他炖的鸡也是偷的,还是偷的食堂的,也就是偷窃公家财物了。 刘海中插话道:“哪买的?” 傻柱说:“菜市场!” 三大爷鄙夷地瞅着傻柱,你小子一点钱都孝敬秦寡妇了,连自己亲妹妹养得小鸡儿似的, 你还有钱买鸡,马上问:“哪个菜市场啊,东单还是朝阳?” 傻柱顺口说:“朝阳” 三大爷冷笑一声,说:“我可以断定,傻柱说谎,由咱们这到朝阳菜市场,你就是坐公交车往返最快也得40分钟,还不算你买鸡宰鸡的功夫,你什么时候下班的?” 傻柱傻眼了! 其他人也怀疑起来,议论纷纷 “是啊,三大爷不愧是读书人,马上就能算出时间,傻柱想狡辩都没词了,还以为他是个好的,没想…” “傻柱好个屁啊,偷鸡还不是给寡妇家吃,寡妇白白净净的就是傻柱好饭好菜养的, 还有她那婆婆也痴肥着呢,够傻柱受的…”言下之意有点婆媳同上阵的意思。 “你也怀疑傻柱跟寡妇有一腿啊?我早瞧着起疑心了,哪家不穷啊,他傻柱就只帮寡妇家,从食堂顺出来的饭菜都进了秦淮茹家的嘴了。” “折箩,有啥好羡慕的,上次你想把姨侄女介绍给傻柱,幸亏我打破,差点推你侄女儿进火坑。” 院里这些娘们议论谁也不遮掩的,秦淮茹听到“折箩”,脸色变得雪白, 虽说傻柱带回来的饭菜都是干净整洁的,为了防人口舌就说是剩菜剩饭,可不就是“折箩”吗, 但从别人嘴里轻蔑地说出折箩,就是嫌弃她秦淮茹家是吃残羹剩饭的叫花子。 贾张氏脸色一沉就要骂回去,凭什么说咱家折箩,傻柱带回来的饭菜都是好的。 易中海咳嗽了声说:“都安静,柱子,许大茂家的鸡究竟是不是你偷的!” 傻柱还想不承认,发现衣角被秦淮茹扯了扯,看到她那大眼睛里全是泪花和祈求,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是见不得秦姐受委屈难过的。 所以明明知道就是棒梗偷的,他也不得不唯心说:“那就算是我偷的吧。” 这话一出,议论声大起: “哟嚯,偷东西还光荣啦?理直气壮的…” “什么叫算你偷的,难道冤枉你了啊…” “听口气还一个不服二个不忿的,不要脸的小偷,直接送派出所得了,让公安打击他的嚣张气焰!” “对,送派出所,判劳改……” 傻柱满脸气得通红,还要争辩, 一大爷急了,他后半辈子都指望着傻柱呢,要真被抓了,谁还能给他养老,一拍桌子:“柱子,怎么说话呢,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不是就不是…” 三大爷慢条斯理:“加什么修饰词,又没读几天书。” 秦淮茹听说要闹去派出所,傻柱进去了要供认是她棒梗偷的,孩子不得进少管所啊,那可怎么行,于是泪珠儿顺脸流淌,只是祈求地看着傻柱。. 傻柱明白秦姐心意,是让他顶着,想想一只鸡,大不了多赔点钱说几句好话,有一大爷护着,不会真闹去派出所的就说:“是!” 二大爷厉声说:“什么时候偷的?” 傻柱混不吝地说:“昨夜半夜两点,跟周扒皮一个点儿。” 一下子逗乐很多人,不禁哈哈大笑,紧张严肃地气氛全没了。 “哈哈,这傻柱子说话挺有意思的。” “周扒皮、半夜鸡叫,哈哈。” 二大爷一下子,感觉自己此时就是正义的化身,说道:“大家听到没有,咱们院儿,出贼了,出了大贼了,啊,咱们大家说,到底怎么办吧?” 而易中海一听,二大爷这话的意思,这岂不是要把傻柱送进去,心里急了,以后傻柱可是要给自己养老送终的! 想到这里,易中海脑子转了起来,马上找到了借口:“何雨柱,你最近是不是和许大茂闹了点别扭?” 而傻柱一听立马就明白了一大爷的意思,这是要救自己呀,连忙说道 “对啊,没错啊,许大茂啊,是咱厂放映员是吧。平时跟厂子里嘚瑟嘚瑟就算了, 嗨,跑我们食堂,嘚瑟什么劲儿?是吧,秦淮茹同志?” 秦淮茹自然也不想看到傻柱变成贼,万一到时候厂里不要傻柱了,自己还怎么能吃上肉。 此时看到还有补救,连忙说道:“是呀,许大茂总是喜欢胡说八道,满嘴喷粪。 要是许大茂家的鸡被偷了,这件事要说,那许大茂胡说八道的事儿,是不是也要一起说一下?” 一大爷不由心中一喜,褥子可教也,点了点头:“是,傻柱偷了许大茂家的鸡,是傻柱不对。但是他们这是因为个人恩怨产生的纠纷, 应该不算是个人道德品质问题。应该说是打击报复,大伙说对不对呀?” 大伙一听这话,感觉也有道理: “是呀,这是打击报复,不算偷盗,是许大茂惹到傻柱了。” “也是,平时许大茂太坏了,而且他和傻柱还是死对头,所以发生这种事也很正常。” 一大爷看到效果不错,马上做结论:“我看就这样吧,傻柱赔许大茂两块钱买鸡,并对蛾子赔礼道歉。炖鸡许大茂拿回家吃去。” 周围的人都觉得处理得当,秦淮茹长吁了口气,终于美美的笑了起来, 许大茂得两块钱还有炖鸡,心满意足,娄小娥甚至觉得一大爷太宽厚、太公平了,还让傻柱当面赔礼道歉! 傻柱就要当场掏钱了道歉了。 陈梓林看了这么久的戏,可不能就这么散场, 他要乘机教育棒梗,能不能树立起正确的三观,重新做个好人, 对毫无原则教唆孩子的贾张氏进行批判,也打消秦淮茹在院里对一大爷傻柱的依仗心理。 便起身道:“慢着,出于对同志的关心、对院里居民的负责,本着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原则, 我身为街道治安管理委员会委员、轧钢厂保卫处副科级领导、安宣办主任,要彻底严查此事!” 57、傻柱反口 【感谢读者纷lovの飛投的月票,谢谢读者阿飞hy、卓尔不凡、要么纠结、公孙真弘等老爷们的推荐票】 此话一出,让在场所有人楞住了,听听人陈主任说的话,一套一套的,而且几顶官帽子摆出来, 着实令这些居民刮目相看:原来两年前住进院里的孤儿,现在已经成长为他们瞩目的领导干部了! 易中海心里发凉,本想反对可开不了口,街道治安管理委员会委员正是他这个管院大爷的顶头上司, 而且他领教过陈梓林的口才,相信自己说什么也会被义正言辞地反驳。 秦淮茹想扑过去咬死这个大仇人,这要彻底严查可不就是查她家棒梗吗?她只能再次拉扯傻柱一角祈求傻柱帮助。 傻柱也是不耐烦了,自己都承认了还答应赔偿,咋就咬住不放呢,但他看到陈梓林眼神冷冰冰的,居然缩了缩脖子。 唯独许大茂不乐意了:“我说林子兄弟,傻柱都答应赔钱了,还罗里吧嗦干嘛,天冷得很,我要回家吃炖鸡!” 陈梓林冷冰冰地说:“许大茂,事情没查清楚,谁也不许走,你下公社大队放电影私收好处的事,也不是小问题!” 许大茂吓得连退两步,躲去娄小娥身后了,娄小娥倒是看着陈梓林眼神有点发亮。 刘海中急忙热情地说:“那大家欢迎陈主任上来讲话!” 阎埠贵站起来说:“大家热烈鼓掌!”说着使劲鼓掌! 刘海中阎解放刘光福刘光天跟着鼓掌,于是院里人都开始鼓掌 孙朝阳对他哥说:“哥,我没说错吧,陈主任不会看着一大爷胡乱管事的。” 陈梓林冲大伙点点头,转身要去一大爷的位置,瞥见后院门边站着聋老太太,老太太含笑冲他点点头。 陈梓林知道,这个院里对傻柱最好的就算聋老太太了,就说今天偷鸡的事,要是硬把傻柱送派出所,老太太根不会答应。 可惜有些事她也无能为力,只能最大限度地让傻柱少受点委屈。 娄小娥离婚后还想撮合他们,最后给傻柱留了个种。 至于聋老太太的身份,其实就是个长住院儿里的孤寡老人,靠街道救济维持生活。 只是因为在院里住得最久、年岁最高,又有易中海刻意拔高老太太地位,才显得身份很神秘。 易中海使唤一大妈尽心伺候聋老太太,其实也是在给院里小字辈做表率, 你们看,我一大爷就是个尊老之人,以后你们也要学我,尊敬我、替我养老。 名声好处一个人全得咯。 陈梓林也冲聋老太太点点头,易中海只能起身让开位置。 陈梓林并没落座,而是把椅子给了易中海,他得站着说,毕竟院里大爷大妈多。 等大家都看着他了,陈梓林才说:“何雨柱同志,你承认是你偷的鸡,但我怀疑你做假证,请你交待杀鸡后的鸡毛等脏东西丢哪儿了!” 傻柱慌了,犹自嘴硬:“我、我随手一丢,忘记了。” 陈梓林嘭地拍响桌子,严肃地说:“何雨柱同志,我正告你,不要敷衍了事!阎解放刘光福, 你们拿手电监督何雨柱找证据,十分钟拿不回来,我让保卫处关你禁闭,罪名就是对抗组织、包庇窝藏!” 大伙想议论、却被陈梓林气势压迫得心砰砰乱跳,相互对望了望,都没敢出声! 许大茂本想讽刺傻柱两句,可不知道怎么见了傻柱那可怜样儿,突然没了幸灾乐祸,反而觉得身上好冷。 娄小娥就像不认识陈梓林一样,却被他言谈举止深深折服,想到自己男人懦弱痞坏, 再次泛起后悔嫁给许大茂的心情,要是自己男人有陈梓林这样顶天立地就好了。 阎解放刘光福对林子哥简直崇拜到了极点! 傻柱有点儿混不吝,那是对和自己身份地位差不多的人,现如今罪名都升级到对抗组织包庇窝藏了, 张大妈五十几岁说抓就抓呢,哪还顾得上秦淮茹,忙喊:“陈主任,不是我偷的,我、我、我……” 秦淮茹身子一晃差点摔倒,瞥见自己婆婆也满脸惊惶,看来棒梗今天在劫难逃, 眼泪儿不流了,苦大仇深地盯着那个大仇人,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陈梓林说:“既然何雨柱承认不是他偷的鸡,那么你自家炖的鸡,从哪来的?” 傻柱这会脑子活泛起来:“陈主任,是我从食堂带来的,我、我给钱了的,我、我懒得杀,就买了半边杀好的炖给我妹妹雨水吃!” 可怜巴巴地瞅着陈梓林,活脱脱像受了委屈找爹妈的娃。 他只求暂时过关,等散会了再找陈主任深刻检讨,然后明天去食堂补钱,可千万不能被定上偷窃公家财物的罪名, 闹大了被食堂的人揭发长期侵占公家财物,那是要判刑甚至吃花生米的! 一边坐着的易中海紧张得抓住搪瓷茶缸的手,骨节泛白,要是陈梓林揪住不放,他豁出去老脸也要保住傻柱! 陈梓林盯着傻柱看了会,缓了点语气说:“今天的会,主要是查找偷鸡的人,既然不是何雨柱偷的,我希望偷鸡的人能主动站出来认错,如果能主动认错, 我会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给予改正错误的机会,如果顽抗到底,拒不认错, 那我会发动人民群众,将害群之马揪出来绳之以法,还我大院儿一个清净!” 秦淮茹再也承受不住压力,挪了两步扑通跪下,就要哀求… 陈梓林大怒,又跟我来这一套,哭穷扮弱小博同情,喝道:“秦淮茹, 秦淮茹吓得直哆嗦,爬了几下没站起来,还是傻柱拽了她一把,才起身,语气哀绝地说: “陈主任,我坦白,是我家棒梗见小当槐花饿得直哭,才抓了许大茂家的鸡,他、他还只是个孩子啊…..”说罢嚎啕大哭 陈梓林说:“既然秦淮茹承认了,就让贾梗出来赔礼道歉,并赔偿许大茂家损失。” 贾张氏怕自己的乖孙丢人现眼,忙说:“陈主任,我儿媳妇都承认错误了,就放过我那乖孙吧,他还小着呢!” 陈梓林鄙夷地说:“俗话说子不教、父母之过,谁家的孩子做错了事不受批评不挨骂的? 你们身为贾梗的奶奶、母亲,明明知道孩子犯错了,不是第一时间批评教育,反而教唆他人顶罪,其何其溺爱, 老话说得好,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小孩子若不从小教育,难道等他犯罪了你们去送牢饭?!” 贾张氏急了火,开口就骂:“你少放屁,我家…” 陈梓林厉喝:“贾张氏,你又满口喷粪,你这是第二次信口开河,辱骂领导干部了, 刘海中帮腔道:“贾张氏屡教不改,不配在我们院里住了, 贾张氏后悔不迭,本来凶光闪闪的眼里尽是惧怕,她不想回农村干活,也要死盯着秦淮茹这个扫货免得改嫁, 急忙走上前给狠狠给自己一嘴巴子,那脆响全院人听了都心里一颤,真下死手啊, 她连连对陈梓林鞠躬:“陈主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我这就让棒梗那死孩子出来承认错误。” 平常嘴里的乖孙,这会变成死孩子了,所以啊,四合院里要数贾张氏最没良心最坏! 58、谁赞成?谁反对? 【感谢读者纷lovの飛、读者大键两位大老爷投的月票,谢谢读者阿飞hy、卓尔不凡、要么纠结、公孙真弘、注定、方步军等老爷们的推荐票】 秦淮茹心灰意冷地瞅着她婆婆,木然转身回家拽着棒梗小当就出来,推到木桌前说:“棒梗,你吃了许大茂家的鸡,要承认错误!” 棒梗一直在门口竖着耳朵听院里的动静,起初听到傻柱认了,得意地冲小当笑,不料了陈梓林一番训斥,傻柱又不认账了 十二、三岁的五年级学生,怎么会不知道怕呢,胆战心惊起来,再听到要揪出偷鸡贼, 他妈妈求情不行、他奶奶为了自保打自己耳光骂他是死孩子, 棒梗满脸惧怕,嘴唇抿得紧紧的,脸上的肉不自主地抖着,第一次后悔为什么要偷鸡吃, 根本不是小当槐花饿了,全是因为他自己嘴馋啊! 被他妈妈拽出来,棒梗不知道以前最爱自己的妈妈会那么使劲拽他的胳膊, 好疼好疼,可看到院里那么多冷冰冰的眼神,他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 秦淮茹把俩孩子推到中间,自己赌气地后退几步,看看陈梓林究竟要怎么羞辱她家孩子。 如果陈梓林敢骂她棒梗小当,她就是拼了命也要挠花陈梓林的脸! 陈梓林见到两个吓得哆嗦的孩子,走出来,微笑着让小当去她妈那里。 蹲下来摸着棒梗的头,柔声说:“贾梗,你已经读五年级了,老师教过你知错就改吗?” 棒梗哆嗦着,从前那些对他笑呵呵的人,都用那种憎恨的眼神盯着他,让他不敢看, 突然有人对他和颜悦色,他直接就把林子大哥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他突然觉得林子大哥不那么可恨,他跟我说话比冉老师还亲切,含泪点点头。 陈梓林继续说:“今天不管什么原因,你吃了大茂叔叔家的鸡,而且又不告诉大茂叔叔, 就是错的,你认为我说的对吗?”棒梗继续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陈梓林微微一笑,说:“其实呢,谁都有做错事情的时候,不过知道自己做错了, 很多人包括我,都会马上改正,而且会下决心再不犯同样的错,你也一样吧!” 棒梗眼里多了丝神采:“是的,林子大哥,我也会知错就改的。” 陈梓林接着说:“只要你下定决心改正错误,就还是好孩子,坚强一点,像电影里的解放军战士那样, 勇敢承认错误,努力做一个大家都喜欢的好孩子!” 棒梗抬起头看向许大茂,又害羞地低头看向林子大哥, 陈梓林含笑鼓励地点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棒梗重重地喘了口气,鼓足勇气,抬头对许大茂娄小娥说:“大茂叔叔小娥阿姨, 我错了,不该偷吃你们家的鸡,我以后一定改正,做个好孩子!” 娄小娥结婚几年没孩子,心心念念想有自己的孩子,见棒梗表现得这么乖巧, 母爱一下子就泛滥了,忙说:“棒梗,阿姨不怪你了,以后一定要做好孩子!” 院里的人也是头一次见棒梗表现得像个孩子,不是从前人憎狗厌的倔脸儿,还是觉得小孩子能改就行,不由都鼓起掌来。 “陈主任水平高,孩子教育为主嘛,棍棒底下出孝子是旧社会啦。” “棒梗运气好,有了陈主任管教,比他那奶奶妈妈强多了” “就是,孩子还得男人管,有几个女人教的娃有出息,你看那个贾宝玉……” 棒梗看着还含笑望着他的林子大哥,激动的泪水止不住往外流! 陈梓林伸手替棒梗整理了下衣服,掏出手绢擦去棒梗流下的泪水,说: “男子汉要像解放军战士那样,流血不流泪。我这里有本小人书《孔融让梨》, 送给你,回家带妹妹一起看吧!”说着从挎包里掏出崭新的连环画塞在棒梗手里。 棒梗开心地拿着连环画牵起小当的手回家了。 秦淮茹做梦都没想到陈梓林会像死去的贾旭东那样 和声细语地教育棒梗,而不是在全院人面前严厉批评,最后还给了孩子一本连环画,看得出来,陈梓林是早有准备,而不是临时起意, 他是真的对孩子很好,莫非他讨好棒梗是想跟自己….. 秦淮茹这么想着,看着陈梓林健硕的身体,不由悄悄夹紧了大腿。 陈梓林站起身来,脸色的和煦微笑不见,对秦淮茹说:“孩子犯错,你们大人也有责任,你家还得赔偿许大茂家三块钱。” 钱比命要紧的贾张氏忙说:“陈主任,刚才一大爷不是说赔两块吗?” 陈梓林横了她一眼:“你家炖鸡了呀?许大茂家的是下蛋母鸡呢!你赶紧掏钱,我知道你有钱的, 别抠你儿媳妇那点生活费。秦淮茹贾张氏溺爱孩子,没有起到母亲奶奶应尽的教育责任,罚打扫院子卫生一个月。” 贾张氏不敢违拗,抠抠搜搜地从袄子深处掏出钱,数了三张皱巴巴的女拖拉机手递给娄小娥, 许大茂劈手抢过钱,冲陈梓林笑嘻嘻地说:“谢谢陈主任了嘿!” 陈梓林没理那个鞋拔子脸,严肃地说:“还有一件事,” 傻柱和许大茂都吓了一大跳,他们屁股都不干净啊! “今天这事儿,易中海同志处理得很不妥当,不经过严密调查就轻易让何雨柱顶罪, 是对我们大院安全的不负责任,也是他本人对管事大爷职务的不负责任,冤贾错按就是在领导不负责任下产生的, 我提议撤掉易中海一大爷的职务,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生怕走错了片场,好在话糙理不糙哦,忙加了句:“赞成的举手!” 许大茂从惊吓中清醒,赶紧第一个举手:“我赞成撤掉易中海一大爷职务,他就是一个昏官!” 刘海中忙不迭举手:“我赞成,大院儿的安全第一,马上要春节了,希望我们院儿过个祥和年儿!” 阎埠贵看事物就深邃得多了,眼瞅着陈梓林一顿宣讲,院里人就只听陈主任的了,眼里哪还有三位大爷哟, 他也想得通,自己在三位大爷里最没威信,这会儿还当上了二大爷,何况他还解决了解放工作,当然得支持了,举手说:“我赞成!” 于是陆陆续续不少人举起了手,陈梓林大致数了数,说:“赞成的人占了院里绝对多数, 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易中海从现在起撤掉一大爷职务,由刘海中同志当任一大爷、阎埠贵同志担任二大爷。 三大爷我提议由孙西铭大爷担任,同意的举手!”他率先举手,接着大伙都举起了手,表决通过, 孙大爷都退休三年多了,在院里也是个老透明,突然被提了三大爷,赶紧起身说:“感谢陈主任和院里邻居的信任, 我一定切实履行好三大爷的职务,在陈主任、一二大爷的领导下, 把我院儿的大事儿小事儿都管好!”对换房子那点事儿,抛脑后去了。 陈梓林就率先鼓掌,在一片掌声中,刘海中坐到了木桌后中间,阎埠贵坐到左边,孙西铭坐在右边。 易中海黑着脸去了观众席,还以为自己在院里威信最大,拥护者最多,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 陈梓林很满意今天的会议,接下来时间交给新三人班子,他功成身退,临走时盯了傻柱一眼。 59、你馋她身子 【感谢读者谁敛我半世癫狂投的4张月票!】【求各种票啊,各位大老爷们】 陈梓林还没走到中大门,就刘海中那高亢得略显变调的声音:“同志们,今天我有幸被陈主任举荐,被大家推举为一大爷,很激动,也很高兴,说明我刘海中……” 陈梓林加紧几步走了出去,他记得剧情里刘海中当上一大爷后很摆官架子,被大伙都嫌弃不已,最后犯错撸了厂里的工作组队长,在四合院就没任何地位了。 他打算劝刘海中一次,如果真自己作死,那也就没办法了。 路过公共厕所进去小了个便,出来见远处有个黑影。 不是胡同没路灯,有路灯的,在电线黑杆子上挂着,但灯泡瓦数小,又隔得远,间隔中黑乎乎的。 他练过捕俘拳,一个歹徒倒是不怕,但还是警惕着,那黑影动了还在喊:“陈主任,等等我!” 原来是傻柱,嘿,这个家伙着不傻,猴精着呢,边走边问:“什么事?” 傻柱殷勤地凑近递烟,笑呵呵地说“”陈主任,我、我是来给您认错的,也来感激您放我一马! 陈梓林没接,自己个儿掏烟点燃着抽,也没理他,只管往前走。他很清楚要在院里一言九鼎,就得把敌人搞得少少的,把朋友搞得多多的。 怎么搞?无非就是通过手中的权力树立权威,再给大多数人做好思想工作,然后给予各方面的温暖关怀照顾,让他们觉得跟着你不吃亏! 还不明白,好吧,那就是胡萝卜加大伴……… 傻柱真舍得出去脸,就在身后半步赔小心道歉,车轱辘话翻来翻去。 陈梓林闷头只管加紧走,他清楚傻柱这人还有点良心,心甘情愿被秦淮茹拿捏, 也真的对秦淮茹仨孩子好,对聋老太太好,对易中海一大妈好,可惜遇人不淑,他的好心全喂了狗了。 要说能一次扭转傻柱脾性,陈梓林自个都不信,狗能改得了吃屎? 他也差点成了赵玲的舔狗,只是人赵玲有自尊还心眼好,宁愿自己受苦受累也不做伏地魔。 陈梓林是这样规划的,尽可能想辙把贾张氏送回乡下,撮合傻柱赶紧结婚,他会好好教育棒梗小当, 督促秦淮茹自强自立,对于易中海一大妈,既然任务要求情满,那就替他养老呗,又不是没实力! 眼看着快到招待所了,傻柱也急了说:“陈主任,陈大爷,祖宗,您倒是说句话啊?!” 陈梓林停步看了看傻柱,傻柱赶紧立正站好,大嘴抿得紧紧的。 看了莫约一分钟,傻柱只觉得背后好像有几百条毛毛虫在爬,正要再哀求。 陈梓林说:“闭着嘴跟我上楼!”一路向招待所大门走去,值班服务员笑嘻嘻地打招呼:“陈主任,今晚上还有信拆吗?” 陈梓林温和地说:“晚上跟何师傅聊点事,就不下来了。” 服务员看着鸡窝头一样的何雨柱,傲娇地哼了声,不待见! 傻柱也真紧闭着嘴跟着陈梓林上楼,到了三楼进套间才咧嘴一笑:“嚯,陈主任会生活,都住一块八的大间儿。”又凑近递烟。 陈梓林闻到股子油烟葱蒜怪味,嫌弃地挥手道:“边去,油脂麻花一样,隔我远远的坐着。你个熊样,谁家黄花大闺女瞧得上。” 傻柱扯了扯油腻腻的棉袄子,嘿嘿一笑,臊眉耷眼坐下抽烟,要换成许大茂这样骂他,立马显示四合院战神威力,打不死他! 面对陈梓林,文比不过口才、武打不过他,只能装孙子。 陈梓林泡了杯茶端给傻柱,真隔远远地坐布沙发上,抽了有半根烟,见傻柱在寂静中开始扭屁股了 才缓缓说:“柱子,我来四合院两年,以前你从食堂带饭菜回,为什么我不说你?” 傻柱第一反应就是你没当官呗,嘴上却说:“你那会可能在搞歌曲创作,没顾得上!” 陈梓林楞了下,没料到傻柱会找到这样的说辞,真是粘上毛就是猴啊,改叫精柱得了。 咳嗽一下说:“也是一方面吧,最重要的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而在其位,则谋其政,当尽其责!” 见傻柱发楞,“你听懂我意思了没?” 傻柱发楞不是没听懂,而是在走神,他惊诧地发现:当官了就会变了个人吗?以前木头林说话生硬生硬的,表情也是木讷得很, 还有人叫他芥艮头哪,现在开口就是之乎者也的,大道理一套一套, 发火也不是大吼大叫,没有表情的脸却有一双冷冰冰的眸子,令人不寒而栗! 问及头上,忙回话:“我、我还在想意思,大概就是…到了这个位置…得管事,不然就是….不负责。” 陈梓林点点头,鼻孔里喷出浓浓烟雾,笼罩了没有表情的脸,说:“就是这个意思。你今天炖的鸡,肯定是从食堂顺手牵羊拿回来的。” 傻柱坐不住了,站起身哈着腰,一脸懊悔的样子:“陈主任,我、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陈梓林哼了声:“还有下次?我住进四合院两年,你天天给秦淮茹家送吃的,你睁开你那眼屎糊住了的眼睛看看, 我们院里,哪家孩子有棒梗壮实?哪个大妈像贾张氏那样肥头大脸?哪个女人像秦淮茹那样面色红润!” 傻柱嘿嘿了一声,腰更哈了。 陈梓林见他那怂样,越发不值:都说喂条狗,它都会冲你摇尾巴,你看剧情里,傻柱养活了秦淮茹和三个小的,一个比一个不是玩意儿,不能想,越想越气愤! 接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荒旱三年、饿不死厨子。你好歹也要注意点影响,我真要拿你做筏子,你说你该判多少年?!” 傻柱苦笑着想:你只看到了两年,我特么从贾旭东死就开始偷食堂东西给秦姐家,能不吃花生米就是正府对我宽宏大量了,嘴里却念叨着:“我有错、我傻了吧唧的,我、我…” 陈梓林一摆手:“你也别假惺惺的,我知道你多少是份善心,可大多是讨好秦淮茹,你馋人家身子!” 傻柱心说我就是馋人家身子,嘴里急忙反驳:“哪有馋人家身子,我、我好歹是八级的大厨, 一年下来帮厨都能挣一百多两百的,我要娶黄花大闺女,寡妇我可不要!” 陈梓林说:“如今婚姻自主、恋爱自由,你没娶她没男人,馋人家身子就结婚, 不要拉拉扯扯的把你名声弄坏,我告诉你,我可在厂里不少大姐大妈那里听到你和秦淮茹有一腿!” 傻柱大呼冤枉,连小手都没拉过几次呢,说:“陈主任,我真没和秦姐有一腿。秦姐还答应把乡下的妹子介绍给我呢,我对天发誓…” 陈梓林肚里暗笑,我当然知道你便宜没占到,反而惹一身臊,严肃地说:“那你更要洁身自好,怎么说你也是未婚男青年!何雨柱同志,从明天起,我就会让保卫科的人盯着你, 你同情秦淮茹家困难,想帮助她家,就用你的工资,你在外面帮厨赚的钱,买米买肉!” 傻柱心情大好,只要不追查,让我干什么都答应,连忙说:“陈主任您放心,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您抽烟…” 陈梓林接过傻柱递来的烟,说:“那我就看你表现了。柱子,你妹子雨水不是春节后结婚吗,怎么没见你一点准备?” 傻柱楞了下,说:“我有准备呢,谢谢陈主任关心!”心里也不禁着急,他身上连五块都不够! 陈梓林见他心不在焉,也就没了心情继续聊下去,要改变傻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挥手让他走了。 60、游说众大妈 接连两天,秦淮茹都没等到傻柱拿回家的饭盒儿,一问傻柱就说是被保卫处的人盯得紧,实在不敢再顺东西出厂。 哪怕秦淮茹表现得再楚楚可怜,傻柱即便垂涎三尺也实在不敢,只得说:“秦姐,食堂春节总会分点过年福利,我都给你家,让棒梗过个好年,怎么样?” 秦淮茹还能怎么样,转念想陈梓林对棒梗那么好,是不是也是暗地里馋自己身子呢,她不禁有点自得:这世上啊,没有猫儿不偷腥的。 傻柱接着问:“秦姐,你说介绍你堂妹的,她什么时候来呀?” 秦淮茹心说你饭盒儿也不带,还想着我那堂妹,就等着吧你! 嘴上却说:“柱子,现在车间工作量大,都不许请假,只能再等等,能请假,我就去乡下。” 本想再诉诉苦,想到傻柱这月工资基本到她手里了,石头怕也榨不出油了,抿嘴儿一笑回了家,留下傻柱还痴痴发楞。 陈梓林也没闲着,这不跟何红兵约好春节后在街道办个糊纸盒的小作坊么,那也得说动院里几个大妈愿意去才行。 首先询问的是阎埠贵家的二大妈,中午饭后,陈梓林就去了前院儿阎家,这次来受到了很热情的接待,拿椅子的、递烟的、泡茶的、还摆了小盘儿瓜子。 陈梓林问:“怎么没见二大爷呀?” 阎解成说:“我爸不是放寒假了吗,每天早上就骑车出去钓鱼了,晚上才回家呢。” 陈梓林心说阎埠贵虽抠门,但总归还有点家庭责任感,阎解成结婚,是这条胡同操办得最客气的婚礼! 收入就那么多,钱从哪来,不就是抠出来的吗。 陈梓林说:“那得让你爸穿暖和点,二大妈,您今年高寿呀?” 二大妈捂嘴笑了起来:“陈主任别说笑话了,我五十都不到呢,不敢称高寿!” 陈梓林心想也是,阎解成不过23、4岁,只是二大妈梳着老太太那发型,脸上皱纹又多,显老罢了, 在21世纪,40多的女人还认为自己的个女神呢 尬笑道“:是这么个好事,我呢认识个制药厂的领导,制药厂需要大量装注射药水的纸盒。我想着院里胡同里不少大妈都闲在家里, 不如让街道办提供场所,让大妈们糊纸盒,一个月也能赚十五、六块,还不耽误家务,您乐意去做吗?” 二大妈一拍手,脸上笑开了花:“太乐意了,陈主任,我报名!” 陈梓林说:“行,不过得春节以后,我去一大妈家问问情况。” 刘海中家的一大妈答应得很爽快,不耽误家里煮饭洗衣,还能赚钱,谁不去谁傻。 去易中海家,待遇差多了,老易全程神情淡漠,易大妈想表现客气点,却被老头子拿眼神瞪。 陈梓林也没啥不高兴的,把老易的管事大爷撤了还不许人家生气啊,就说明了来意,易大妈有点心动。 易中海呷着茶水说:“我每月九十九块工资,上无老下无小的,花都花不完,不用你大妈抛头露面去赚那点辛苦钱。” 你要好好说话拒绝了也无所谓,阴阳怪气地,陈梓林可不惯着, 严肃地说:“易中海同志,你思想有问题啊。现在是新中国,领袖说妇女能顶半边天, 全国劳动妇女都是昂首挺胸、热情高涨地建设我们伟大的祖国,凭自己的双手辛勤劳动赚钱, 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了抛头露面呢,你还想搞旧社会那套,千金小姐不出绣花楼? 还是瞧不起劳动人民?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工人阶级!” 易中海哑口无言,后悔得要死,怎么在这个小子面前嘴就把不住门呢?如今大力宣传“工i业i学i大(亲),农i业i学i大i(载)”,社会上掀起了劳动高潮,而自己却….. 易大妈见老头脸黑得锅底一样,忙说:“林子,你易大爷是怕累着我,不是瞧不起劳动人民, 林子,大妈愿意去街道办糊纸盒,劳动光荣,大妈愿意着呢!” 陈梓林含笑看着易大妈说:“大妈,我联系制药厂给咱街道办小加工作坊,就是希望大妈们都能艰苦奋斗, 达到自力更生的目的,而不是成为家庭的附庸。大妈,过完年等通知吧!” 看着陈梓林走了,易中海长叹了一声说:“老婆子,我这思想真的就落伍了吗?” 易大妈心疼地走过去给老易揉额头,说:“小陈主任其实人不坏,只是刚当了领导,想在你们老人儿面前树威信吧, 说话办事也在理,咱挑不出错来。话说这糊纸盒的工作,咱家好,不在乎那十几二十的, 可其他人家呢,怕是一年下来,能添个大件儿、给孩子多做几件新衣裳、多吃几顿白面馒头几顿肉呢。” 陈梓林转了其他几家邻居,连孙家三大妈有退休金,听阎家二大妈说起,也想去再多赚一点,还亲自找上陈梓林说情要去, 陈梓林想了想:“三大妈,咱们先别急,看情况好不好,如果人数不足,您再去。这本就是给没有工作的家庭妇女量身打造的。” 孙家三大妈也通情达理,忙说不给领导添麻烦,人手不够再去也行。 陈梓林还想去通知贾张氏,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到时候她不想去正好再狠狠批评教育一次。 走到中院庭院,叫了声:“贾梗!” 棒梗飞奔着出来了:“林子…陈叔叔!我妈妈说让我叫叔叔。” 陈梓林摸了摸棒梗脑袋:“都行,孔融让梨小人书好看吗?” 棒梗欣喜地点点头说:“好看,看好几遍了,我还给槐花讲了故事!” 陈梓林就着台阶儿坐下,问:“看了有什么心得体会呢?” 棒梗认真地说:“这个故事教育我们小孩子,要学会谦让,从小就要尊老爱幼,古代的小孔融为我做出了榜样,我要学习他。” 陈梓林笑道:‘嗯,说得很好,你是用心看了啊。其实,不仅我们自己要尊老爱幼, 还要督促别人尊老爱幼,看到身边有哪些人不谦让,都要勇敢制止!’ 棒梗很严肃地说:“林子大哥,我会的!” 陈梓林问:“贾梗,你为什么没有入队戴红领巾呀?” 棒梗扭捏起来:“我、我在学校成绩不好,还很调皮,所以就…..” 陈梓林摸摸他的头说:“知道自己的缺点了,就要去改正,乘着放假好好补习,把成绩提高提高, 在学校认真读书、遵守纪律,不就能入队啦?到时候悄悄把红领巾戴给你妈妈奶奶看,她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棒梗使劲点头:“嗯!” 陈梓林从挎包里拿出崭新的小人书《白求恩的故事》《小兵张嘎》,柔声说: “贾梗,你在学校也搞学白求恩做好人好事吧,再仔细阅读白求恩的故事,争取做个像白求恩一样的好人。 小兵张嘎呢,是本打仗的小人书,学习嘎子,做个意志坚定、不怕困难的好孩子。” 棒梗爱不释手,他其实经常花钱去看小人书的,小兵张嘎早就看过,看一遍还想看二遍,可他妈妈奶奶总不给他买。 现在有属于自己的小人书了,他觉得陈叔叔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激动之下竟然举手给陈梓林行了个少先队礼。 陈梓林哈哈大笑,拿出三颗水果硬糖:“去,带妹妹一起看书,教她们从小做个好孩子。” 看着棒梗飞跑着回家,他觉得棒梗还能挽救,就是要赶紧把贾张氏送乡下去,她才是骄纵惯坏棒梗的罪魁祸首! 61、巷战 秦淮茹在家门口竖起耳朵听陈梓林和棒梗说话,见陈梓林对棒梗和颜悦色的,像极了从前贾旭东哄儿子的语气,脸上不由露出了微笑。 贾张氏耳朵不聋也听到了,眼睛不瞎也看到儿媳妇脸上的神情,冷冷地说:“秦淮茹,又看上人家年轻力壮啦?” 秦淮茹气苦:“妈,瞎说什么呢,人陈主任对棒梗好…” 贾张氏粗暴地插话:‘我贾家的孙子,一辈子都姓贾,别指望我乖孙跟那小绝户姓!’ 秦淮茹心说那我还真想试试!见棒梗拿着小人书飞跑进来,带着小当槐花看连环画,便整了整衣襟,扭着屁股走了出来。 :“陈主任,您又给棒梗小人书呀?太破费了。” 陈梓林看着秦淮茹风情万种的神态,难怪傻柱会痴迷一辈子,就连他这种久经考验的也有点目眩,可惜他真不是曹贼,不好那口。 起身拍了拍大衣,逐渐收了笑容,说:“孩子再不好好教,我怕长歪喽。” 秦淮茹半垂头却拿水汪汪的眼睛勾陈梓林,轻声说:“我谢谢你了林子兄弟, 棒梗他爸走得早,我和婆婆又不会教,我看你蛮喜欢棒梗,就让他叫你干爹吧。” 陈梓林一刻也不想多留,秦淮茹这种人已经没了廉耻,把身体当做勾引男人的法宝,给她点机会就会顺杆爬,乃至纠缠不休 赶紧说:“还是叫林子大哥好,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秦淮茹不好拦着,眼睁睁瞧着他出了内大门不见人影,才暗自嗔喜:到底是没结婚的后生,还害羞了。做我家棒梗大哥,莫非也想学棒梗吃...... 低眼瞅瞅鼓腾腾的地方,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没有了秦京茹来跟傻柱相亲,自然也就没有许大茂使坏说傻柱流言。 没有许大茂使坏截,傻柱又被陈梓林警告过,自然也就不会绑了醉酒的许大茂,扒了他的裤衩子。 没有丢裤衩子的许大茂也就不会殴打娄小娥。 秦淮茹自从成了安宣典型,很久没去食堂打饭了,许大茂也就没有占便宜的机会, 她也不会去食堂后厨找傻柱诉苦,许大茂就没有被女工们扒光看瓜… 原本的剧情逐渐偏离。 此时轧钢厂联欢会的节目选审已经结束,离年二十八演出也没多久了。 全总文工团文艺队的乐队进驻轧钢厂,给职工的节目排练伴奏。 原本陈梓林是自己拉手风琴给自己伴奏,柳霞觉得《小白杨》这样的好歌,应该由乐队伴奏,演出效果更佳。 于是每天下午陈梓林都会抽半小时,去职工活动中心和乐队一起排练,柳霞则精心指点陈梓林演唱技巧,加上陈梓林自己每天都练声。 除了嗓子这个硬伤外,已经熟练掌握真假音的切换,掌握了中低音向高音的转换过渡,也可称为“胸腔”、“喉咽腔”共鸣向“头腔”共鸣的过渡。 柳霞说这已经是业余歌手开始逐渐成长为专业歌手,这个过程很长,贵在坚持! 让其他职工很沮丧,他们也有独唱,可唱出来一听就是极其业余,而陈梓林不仅歌喉像专业的,连台风也非常专业,冷不丁还以为哪个歌唱家在练习呢。 两间半已经没了异味,陈梓林就住进了中院,张爱民几个听说他换了住房,吵嚷着要来给他暖房庆祝。 陈梓林巴不得呢,他们每人带一瓶酒,下酒菜归陈梓林准备,晚上六点到陈家集合。 如今安宣办团队已经成熟,陈梓林让张泉做了组长,主任临时有事儿不在,就由张泉安排安宣工作。 张泉还真是有点本事,他写出了三句半宣传形式,是目前最受欢迎的,他又拿出了快板书的宣传稿,正在排练中,毕竟打快板儿是技术活。 在办公室安排了晚宣讲,去食堂找傻柱,来了客人还得傻柱出手,他做菜的技术那是杠杠滴。 知道来的都是陈主任战友,年轻人儿,傻柱一挥手说:“那就来我们北京八大碗!” 八大碗即大碗三黄鸡、大碗黄鱼、大碗肘子、大碗丸子、大碗米粉肉、大碗扣肉、大碗松肉和大碗排骨 傻柱细细把需要的食材调料一说,陈梓林啧啧啧:“城会吃啊,这些都能在菜市场副食品店凑齐喽?” 傻柱嗤了声说:‘只要您钱票足够,国宴菜都能买齐了嘿!赶紧去准备吧,争取五点就开工。” 想到自己把柄还在陈主任手里,傻柱略带讨好的语气说:“都是些蒸煮菜,您家什么都没有把,得,我立马回去给你借齐。’ 陈梓林说:“你看着安排,我去买菜去!” 陈梓林就假装去菜市场副食品商店买菜,其实去了区图书馆,兑换了傻柱需要的各种食材,准备了厨房用的各种调料, 还怕菜不够,兑换了一斤干海参、两斤干大虾、两斤鸡蛋、两个卤猪耳朵、一斤花生米。 蔬菜没买,反正傻柱菜窖里有大白菜土豆。 看书看到四点四十,骑着自行车回走,路过一个没人的胡同,把东西装进两个面粉袋,绑好挂在后座。 转过一个胡同准备上大街,迎面遇到五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排成横队、勾肩搭背的抽着烟,吹着口哨:“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 楞没留出别人走的路来,见到有人骑自行车来了,也没停步。 陈梓林停下自行车脚尖儿点地,心说这是要找茬啊,见他们越走越近,挑衅之意很明显了。 赶紧下车,免得要动手时摔了袋子里的瓶瓶罐罐。 五个人围了上来,有个家伙故意用舌头啜着牙花子道:“哟嚯,买年货了嘿,东西不少。” 陈梓林暗自凝神,支起自行车说:“是啊,快过年了嘛。” 还有一个伸手去扒拉面粉袋:“分点我们呗,我们也想过个好年啊。” 陈梓林说:“那不行,我家还不够呢。” 一个大高个翻脸了:“哟,不识抬举啊,你丫欠揍吧!”伸手就要薅陈梓林脖领子。 陈梓林知道不能善了,要打就先下手为强,练了这么就捕俘拳军体拳,就是准备着今天呢! 他眼疾手快,欺身上前,左手抓住伸来的手腕往下一掰一拽,大高个疼地身子前倾,右手手肘就顶在大高个鼻梁上,嗷地一声捂着脸蹲下了。 其余四人还没反应过来,陈梓林双手握拳猛地左右击出,打在两人眼睛鼻梁交界,嗷的两声又蹲下两个! 陈梓林跳起来一脚飞揣,最左边那个被踢在肚子上,也许冬天穿得厚,那人只是摔了个屁墩,还要爬起来干架。 陈梓林借着飞揣的反作用力,倒退着滑步到最右边那人身前,也没回头就侧身肘击,估计顶在那人胸口,顶得踉跄后退着 陈梓林转身照着眼睛鼻梁处一拳,解决第四个,前后没用五秒! 转身被揣着肚子的才扶着墙站起来,见四个兄弟都捂着脸叫唤,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哇地吐了一地。 陈梓林满意地拍拍手,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如果陈梓林把他们五个送去派出所,告他们拦路抢劫,指定判! 不过他懒得费神,家还等着他的菜呢,也没撂下什么狠话,骑上自行车溜之大吉。 62、国庆酒 傻柱找食堂王主任大大咧咧地请假:“主任,我下午要提前点走,我们院里陈主任、就是安宣办陈主任请客在家开席,点名让我去帮厨。” 王主任也不怕傻柱编瞎话,天天都能遇到陈梓林的,便打听:“既然是陈主任叫你去帮厨,那就赶紧去,用点心做菜,别让领导们嫌弃你的手艺。” 傻柱本想说是战友,话在舌头里打了个转,笑嘻嘻地说:“主任,你也别套我的话,我也知道保密手册!” 王主任难辨真假,有时候厂里科长们家里宴请重要领导,都会来食堂找点好食材的,多少给点钱儿, 但事先陈主任也没找他,估计也不是啥重要领导,哈哈一笑道:“还不赶紧去,别耽误陈主任的事啦。” 傻柱回后厨跟马华打了个招呼提前走,马华知道应该是外出帮厨,小心翼翼地问“师父,活多不,要不要我去打打下手?” 傻柱说:“不用了,没几个人,活重的时候,我能不叫上你?” 马华知道师父不亏待他,说不重肯定是不重,就点点头:‘哎,那行,您慢走。’ 傻柱溜达回四合院,进陈梓林家两间半厨房翻了翻,果然什么都没有,心说这个主任比我家还穷啊! 摸着下巴四下瞅了瞅,打定了主意:桌席就开在次间,坐上六七人儿挺宽敞,生两个炉子蒸煮,一个炉子预炒。想了想院里其他人家的家伙什。 傻柱先去刘海中家找一大妈借了个圆桌面儿,一大妈二大妈听说是林子家请客,也张罗着搬凳子,拿碗筷,什么蒸笼、铁锅的帮着一趟趟往陈梓林家送。 院里其他人都羡慕陈梓林家今天请客吃酒席,唯独贾张氏满脸阴云,回了家拿菜刀剁砧板诅骂小绝户。 傻柱又回家拿了自家的矮桌砧板菜刀大海碗啥的,提了自家一个火炉,陈梓林家连灶台案板都没有,真要成家,置办的东西海了去了! 把三个火炉换上新藕煤,敞开盖先燃着,就等陈梓林的食材了。 快五点,陈梓林推着自行车回院了,看着两个面粉口袋鼓鼓囊囊的,傻柱连忙上前搭把手,进了厨房把东西拿出来,嚯,买得真齐全! 那还等什么,傻柱把围裙往身上一系,开始杀鸡破鱼,嘴里还夸呢:“这鸡真肥,大黄鱼也好,五花肉厚实啊,蒸出来更肯定香!” 陈梓林也不能闲着,瓜子花生奶糖苹果摆盘,摆了两盒牡丹烟待客,去洗了些瓷茶杯备用,水开了灌暖壶,借来的椅子桌面用抹布再擦一遍。 见傻柱哼着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在忙得不亦乐乎,给他嘴上塞根牡丹烟,又那一盒揣进他裤兜。 傻柱大呼小叫地:“嚯,带嘴儿的,高级货啊,快点上,今天算是来着啦,享受高级干部待遇!” 陈梓林拍了他后背一把:“有得抽,还堵不住你的嘴,柱子,八大碗够不够啊,我还准备了些干大虾、海参, 俩大卤猪耳朵、还有鸡蛋什么的,都是老爷们,能塞!你晚上必须在这里一起吃,记得叫上雨水。” 傻柱说:“都是你的战友,夹我个外人,你们也不好聊天啊。” 陈梓林小声道:“有什么不好聊天的,几杯酒下肚,你馋人家寡妇身子的事儿,你都会说出来。”蹲在一边剥蒜摘葱洗生姜。 傻柱大囧:“哪有,嘿嘿,可不敢乱说啊。” 眼瞅着天黑了,陈梓林把几个房间都换上200瓦的大灯泡子,反正电线新布的, 能背得起1000瓦的电炉子,就是那种像迷宫一样盘着电热丝的电炉子。 这会傻柱已经起锅烧油了,见他用豆油畏畏缩缩的, 陈梓林玩心大起,不由喊道:“漫大联儿浪荡着点儿!”这是他在21世纪看帖子看到的,厨师行话,意思是:“炒这个菜油大点儿” 他也只知道这一句,因为帖子上只有这么句。 傻柱哟嚯了一声,满脸诧异:“你从哪听到的?” 陈梓林说:“听到这么句,死乞白赖问的。” 傻柱哈哈大笑起来:“也难为你了,什么都打听,不怕人揍!你起开,别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我们厨师的事,你懂几个意思!” 天越来越晚,回四合院的人见傻柱在忙活,都来打听,才知道陈主任家请客, 看着灯火通明的两间半,屋檐下两个炉子上蒸笼呼呼冒气,都羡慕着,碍于陈主任是领导,就没凑上去掀开蒸笼看个究竟。 最先来的是吴辉和周小格,见到周小格,陈梓林真诧异了:“周老师,您是稀客啊,什么风把您吹来啦?!” 傻柱在厨房见到周小格,心说雨水来也不怕尴尬了,见人小姑娘还漂亮,也不知道结婚了没。 周小格推了下吴辉,意思是让他说。 吴辉捧着茶杯,抽着烟说:“小格子爸爸是邮电局的,我们从小就住一个院子,她呀在院里看到你发表的小白杨, 见天儿就说是她教作者怎么写简谱、怎么弹风琴,恰巧我听到了,就问她认识陈梓林?她说太认识了,今天你搬新家来热闹, 我就叫小格子一起来了,你肯定欢迎!”其实多少心里想撮合他们俩,瞅着挺班配。 周小格还有点害羞,不请自来嘛这是,来得着急忙慌的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就想着自己新学了钩针编织,以后钩点茶几、沙发扶手垫儿什么的做礼物。 没想到陈梓林家房子大是蛮大,却啥家具也没有,这是穷到了家徒四壁吗?心里又有点后悔跟着来了。 不一会儿张小磊骑车来了,还带来个2升白塑料壶,喜滋滋地说:“我弄来四斤上好谷酒,比小二好喝多了,今晚上消灭它!” 见到个陌生小姑娘,忙问是谁,吴辉又介绍了一番,张小磊便知道是撮合陈梓林的,说话也就委婉了很多。 最后来的是张爱民和刘军,居然还有武娟! 刘军说:“我和武娟的哥哥是同学,认识她好几年了,在报纸上看到你的事迹的武娟采访的,就顺口问了句,她也有空,就开车一起来了。” 陈梓林心说四九城太小了,随随便便都能搭上关系,立刻表示热烈欢迎啊! 这会何雨水下班了,也叫来一起聊天,有了三个女的,磕着瓜子儿她们聊她们的,刘军几个一人抓点瓜子,去厨房看准备了啥好菜。 陈梓林见有三个女同志,就问:“武娟,周老师,雨水,我那有一瓶59年的通化红葡萄酒,你们三人喝吧?” 武娟秀眉轻挑:“你哪弄来的?” 陈梓林胡诌道:‘一个音乐界朋友送的,我也不知道好不好。’ 武娟微笑着说:“好酒呢,你真舍得给我们喝呀?” 陈梓林一摊手:“酒不就是喝的吗?”他还没说呢,要多少我给你兑换多少。 武娟冲周小格雨水说:“今天我们有口福了,59年的是国庆十周年国宴用酒,周老总特命名为国庆酒,有钱都买不到,太有纪念价值啦。” 陈梓林不管那些:“是吗?我去拿,今天必须喝了庆祝!”跑去大间里假装在木箱笼里翻出这瓶国庆酒。 63、酒桌上不耍嘴皮子 武娟周小格凑一起看那瓶通化“国庆”红葡萄酒,何雨水性格没她们俩开朗,也就伸长脖子瞅了几眼。 陈梓林发现雨水搓了搓手,显得有点冷,猛地发觉她们坐的次间没有生火炉,一下午敞开着门,冷得冰窖一样,他自己就没脱大衣嘛, 赶紧说:“我去给你们生点炭火,要是冻感冒几位,就罪大恶极了。” 雨水有点眼神复杂地看着跑出去的陈梓林,前年要不是哥哥反对,现在只怕都和林子哥有孩子了吧, 唉,谁能知道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是伤残军人呢,谁又知道,才两年多,林子哥写出了《小白杨》又是副科级的主任呢? 何雨水现在要结婚的片警其实也不差,还比雨水小一岁呢,就是跟陈梓林比太逊色了,人都是有攀比心的。 陈梓林跑去大间把平常洗脚的那个搪瓷盆拿去屋外,捡了两个煤灰踩碎在里面, 又假装去大间提了小半袋木炭(白炭)出来,装了一大盆引燃,在外面被北风一吹,很快就红彤彤冒起蓝火苗子。 操着盆底就端进了次间,武娟她们三个正搓手跺脚呢,欢呼一下就围着烤火,三双白生生的手分外好看。 嗯,雨水的手略显粗糙,没少在家洗衣干活;武娟的手指细长细长的,很精致;周小格的手略小,瘦瘦的指头很秀气。 张爱民看着陈梓林给姑娘们献殷勤,笑着对刘军说:“哈,林儿真是开窍了。” 张小磊说:“你们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再不开窍成大龄青年咯!” 吴辉道:“反正不知肉味,开窍了也白搭。” 刘军没来得及说话就吭哧吭哧笑起来, 傻柱到底跟厂里大姐们闹过,多少知道肉味是啥意思,在一旁尴尬地咳嗽:老子快三十了,也不知肉味! 到了六点半,傻柱就招呼陈梓林上菜准备开席,好家伙,八大碗热气腾腾上了桌,那菜色油亮,香气扑鼻,一盘子卤猪耳朵刀工细腻,摆成圆花儿,中间还缀了点胡萝卜丝儿。 刘军几个都拍着傻柱夸赞:“老何,你厉害啊!” 傻柱得意洋洋地说:“这些都是小意思,我拿手的是祖传谭家菜。你们先吃着喝着,我接着做干焖大虾海参,就有点谭家菜的味道, 都发好了的,醋溜土豆丝,女同胞喜欢吃点蔬菜解腻,最后炸花生米!你们哥几个先吃着喝着。马上就得!” 张爱民等客气了几句,就被陈梓林拉着上了酒桌,多亏一大妈家圆桌面大,九个座位也不挤。 三个姑娘家用玻璃杯盛着红葡萄酒,哥几个用玻璃杯喝白酒。陈梓林没敢兑换高脚杯,那也忒令人怀疑了。 陈梓林举杯说:“今天我搬新家,感谢四位哥哥、三位女同胞前来给我祝贺,让我这个小家暖烘烘的,真正有了家的味道,话不多说,尽在酒中。来,下一坎!” 张爱民楞了下,纷纷问:“下一坎是怎么个下法?” 陈梓林才记起这也许是以后才用的喝酒方式,就说:“杯子太大,不能一口闷,大概三分之一吧。喝!”玻璃杯大致四两多点。 八个人齐齐碰杯,五个爷们喝了一两多,三个女同胞就浅浅呡了一口。 陈梓林招呼坐下喊吃菜吃菜,大家纷纷伸出筷子,张爱民四个都夹向大黄鱼, 陈梓林武娟夹三黄鸡,周小格夹了点瘦肉多的排骨,何雨水下意识地去夹扣肉。 张爱军几个品论大黄鱼:嫩而不柴,咸淡适中,老何手艺确实好! 陈梓林和武娟相视一笑,陈梓林歉意地说:“不知道你来,早知道换五圆鸡了。” 武娟笑盈盈地说:‘酒甜也是一样的呀。’ 陈梓林掰了个大鸡腿给武娟,自己随意吃了点鸡肉,就端杯下位,走到周小格身边说:“周老师,一直要请你吃饭没机会,今天终于可以向你敬谢师酒了!” 周小格端杯站起来,脸红红地说:“我算什么师呀,就是教小朋友的那套。” 陈梓林哈哈一笑:“我也是个小朋友,音乐界的小朋友!碰一下呗。” 然后又喝下差不多一两。见周小格有点喝不惯酒的样子,忙让她吃菜压压酒气。 来到武娟身边,说:“武大记者,多谢你的妙笔生花呀,来,我干杯,你随意!”叮地碰了下,不等她起身,仰头喝了个干干净净! 他能这么快出名攒积大量情绪值,又被厂里重用,武娟是功不可没的,他是真心感激! 武娟也不示弱,喝了一口,粉白的脸上红霞飞。 刘军几个就鼓掌助性,大声赞扬林子的酒敬得诚心。 武娟关心地说:“赶紧坐下吃菜,空肚子就喝这么多,伤身体的。” 陈梓林没有半点不适,反而很兴奋,说了声谢谢,回到座位上,吴辉就立马把他的酒杯倒满了。 何雨水到现在才知道,周小格在音乐上对林子哥有帮助,而武娟就是报道林子哥的记者,就有点自惭形秽了,说道底她就是一个蹭饭的。 张爱民刘军就给陈梓林夹菜,叫他听女生的话多吃菜,少喝酒。 张小磊隔得远,就把目标锁定周小格了,他还没结婚,但跟一个研究生谈两年多了,只等毕业就结婚,但不妨碍他向看得顺眼的女生敬酒。 陈梓林胡乱吃了几口菜,举杯向战友说:“哥,你们都是我哥,知道弟弟搬家就来暖房,我谢谢哥哥们了,来,喝酒,我喝一半,哥哥们随意啊!” 他们都知道陈梓林酒量,也没在意就叮叮当当碰了碰杯,陈梓林一口喝下半杯,火辣辣的直到胃里头,真是舒坦! 这时傻柱端着干焖大虾海参上桌了,好大一盆,中间的海参个个胖乎乎肉嘟嘟,刘军几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夹向了海参 陈梓林仰头大笑:“你们几个都虚到如此饥不择食了吗!” 刘军偷摸地瞪了陈梓林一眼,眉毛冲女生那边挑了挑,意思是还有女同胞呢,别夏季把开玩笑。 张小磊急忙接茬:“我就爱吃干焖海参…..” 陈梓林马上说:“真这么好吃,我尝尝!”夹了个海参咬了口,说:“嗯,软烂糯滑、汁浓味厚,我似乎品尝到了大海的味道!” 武娟噗嗤笑出了声,心说他就是说话这么逗趣儿, 忍住笑道:“海参有点腥味正常,你神乎其神地说成大海的味道!不愧是搞文艺的……” 周小格附和道:“娟子说的对,说不定是大虾的腥味,你倒说成了花。” 张小磊开玩笑滴冲着周小格说:“花园的花朵真鲜艳!” 周小格羞得脖子一缩,都不敢看张小磊了。 武娟见张小磊戏弄小格子,马上看不惯了,杯子一举说:“酒桌上不耍嘴皮子,来,喝酒!” 64、从小我爷爷告诉我~~ 张小磊知道武娟是报道林子事迹的记者,又是和刘军一起来的,她哥还是刘军的同学,也就没计较, 只是笑着说:“记者妹妹,是哥不对,我下一坎,你随意。”说着举杯扬一下便喝了三分之一。 武娟这才笑了起来,也喝了一口,说:“这还差不多,摆明车马,要喜欢我这个小格子妹妹,只管大胆追,不许占嘴巴子便宜。” 周小格扭捏地轻推了她一下:“娟姐,别、别说了。”瞥了眼张小磊,高高大大的还真是可以相亲的好对象。 陈梓林最会搞活气氛,起身举杯说:“我们五个是战友,是好兄弟,我们一起敬三位女同胞吧!特别是武大记者,我的伯乐啊!” 吆喝声中五条汉子向三个妹子敬酒,都是豪爽地下一坎。 嘴巴一抹,陈梓林说:“你们是不知道,我去报社投稿,我哪知道什么程序啊,一屋子都是编辑, 我直接唱呗,不就等于让编辑审稿了吗?好家伙,我一亮嗓子,就被武大记者看出来了,我就是千里马啊!” 一指武娟,大气地问:“伯乐,我是正儿八经的千里马吧!” 把一桌子的人都笑喷了,武娟鹅鹅鹅了半晌才说:“你、你这臭不要脸的…..” 周小格喝了点酒,酒精作用下,也大胆了很多,说:“娟姐,他不是第一次臭不要脸了。那天林子哥找去少年宫,就直接问谁是周小格, 我就吓傻了,没招谁惹谁啊,找麻烦找到办公室了。你猜怎么着,我还在害怕,他就跑上来说我要找周老师学音乐!” 周小格连说带比划的,娇巧可爱的模样把大家也都逗乐了。 何雨水起初有点不自信,喝了点酒,大笑了两次,适应了,接着说:“你们都以为林子哥挺好玩是吧?他在我们院里很有威信呢,前几天开全院大会, 林子哥要撤掉院里管事的一大爷,他虎着脸说’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我当时都吓得不敢吭声!” 她也是站着模仿着陈梓林的神态,成功逗乐大家。 武娟就更加欣赏陈梓林,战友之间他情深义重、和我接触彬彬有礼、在院里却是形象稳重威严, 看似蛮撞其实心思缜密,不经意间冒出几句幽默话,跟这样的人一起生活,应该不会缺少欢乐吧? 这时傻柱端着醋溜土豆丝和油炸花生米进来,陈梓林赶紧起身接菜,把土豆丝放三个妹子面前, 花生米则放在战友们那边,递烟给傻柱说:“柱子,真辛苦你了,赶紧坐下喝酒。” 座位的陈梓林自己安排的,他当仁不让做主位,左手边是战友按年龄排的位置,右手边是武娟周小格何雨水,傻柱安排在雨水身边坐。 等傻柱坐下,陈梓林举杯提议:“今天最辛苦的是老何,我柱子哥,我只跑腿买了点菜,杀鸡破鱼啥的都是老何一手操办的,大家认为老何的菜怎么样?” “好吃!” “我们是不是该敬老何一杯酒啊!” “应该、太应该了!” 于是大家齐齐碰杯,喝了一口,傻柱激动之下干杯了,好在他酒量也大,连呼:“好酒,劲大!” 边吃菜,陈梓林边把老何介绍给其他人,说:“老何这手厨艺,好多领导来了客人,都请他去帮厨呢。 你们也多介绍,老何还没对象,多积攒点钱,也能风风光光把媳妇儿娶回家!” 大家伙都说有合适的给傻柱介绍,傻柱老脸都红得发紫了,眼睛不住瞟脸红红的周小格,他不敢瞅武娟,那妮子眼神尽在林子身上。 傻柱总想找个黄花大闺女,是因为当初贾旭东娶了秦淮茹,他就下决心要找个更漂亮的, 然后死对头许大茂也找了个气质美貌集一身的娄小娥,他一直瞧不起许大茂,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媳妇儿比不上许大茂。 他总觉得自己是个有手艺的大厨,不怕找不到漂亮对象,只是他没想到在别人眼里, 他爸撇下孩子跟寡妇跑了,家风不正吧,他又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漂亮姑娘能瞧得上? 然后数年来照顾拖了三个娃的秦寡妇,人家都传他跟寡妇有一腿,谁家正经姑娘会跟傻柱相亲? 看得上他的,他瞧不上人家,加上还有秦淮茹从中作梗,耳根子又软、还馋人家身子,以致被拿捏得死死的。 即便到现在,傻柱还想娶个黄花大闺女,不然也不会要见秦京茹。 傻柱嘿嘿嘿地笑,女同胞他不敢取笑,林子战友又才认识,只好拿林子说话了:“ 我的陈大主任,您也甭太关心我的大事,你也关心关心自己大事吧,我是大龄青年不假,您也在步入大龄之列喽! 陈梓林马上拍案而起,吓了傻柱一哆嗦,还以为玩笑开大了惹毛了陈主任, 没想到陈梓林冲他一举杯,悲伤地颤抖着声音说:“老何,我们是同病相怜,相煎何太急! 从小我爷爷告诉我,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前面两句还正常,后面全程声音颤抖(参考笑趴谢那的万含旭) 顿时把在座的都笑傻了,武娟伏在饭桌上直锤桌子,周小格笑得拿头在武娟背后撞,何雨水趴在傻柱肩膀上,使劲掐她哥的腰。 傻柱边笑边不停扒拉雨水的手 张爱民拿手帕擦喷出的鼻涕,刘军拍着大腿像大鹅, 吴辉笑得直咳嗽、张小磊笑点削微高,在好笑的同时还在注意周小格,越看越对小格子起了心思。 唯独陈梓林没有表情地举着杯说:“你们真没同情心!” 好容易收住了笑,武娟用手绢擦着泪花,捶了周小格几下:“死妮子,撞得我的后背生疼!” 周小格委屈地揉着肩:“娟姐,都怪林子哥太坏,不让我们安生吃一顿饭。” 大家一致同意,不许陈梓林说笑话了,这才又开始正常吃饭喝酒。 女同胞们吃得快,男同胞们不停你敬我、我敬你,车轱辘话翻来翻去的, 武娟很贤惠地给吃完的姐妹们泡了茶水,她不知不觉就把自个儿当成了女主人。 听他们男同胞吵吵闹闹觉得烦了,武娟拍了拍桌子说:“林子哥,古人云李白斗酒诗百篇,你这个大音乐家,喝了一斤多酒了,没有一首歌吗?” 周小格马上说:“就是就是,我那些音乐界老师,都是喝酒唱歌还跳舞呢!” 刘军说:‘那听林儿唱小白杨…’ 大家纷纷鼓掌叫好。 武娟却说:“换个吧,你不是在写军马奔驰保边疆吗?先唱几句听听。” 陈梓林很享受这样欢乐的气氛,喝酒也就没泼进系统空间,而是实实在在喝下肚了,所以他也有点晕晕乎乎,二话没说,就起身高歌: 军马~~~~~~~奔驰在辽阔的边疆~~~~~~ 钢枪~~~~~~紧握战刀亮闪闪~~~~ 祖国的山山水水连着我的心~~~ 决不容豺狼来侵犯~~~ 嘹亮高亢地歌声响起,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太好听了,几个当过兵的热血立马沸腾起来 陈梓林唱得过瘾,21世纪没练过声,也不懂高音唱法,现在觉得特过瘾,于是顺口就唱了下去: 阿爸~~给我饮战马 阿妈~~给我缝补衣裳 亲爱的姑娘向我招手笑~~~ 一不小心眼光瞟到了武娟,这个姑娘真的在朝他笑!! 65、佳人有约 陈梓林家高朋满座,哪怕门窗紧闭,阵阵欢声笑语也传进院里其他人家。 刘海中最近心情挺好,儿子进了厂上班,自己提了一大爷,瞅着俩儿子也满眼是喜, 听一大妈说林子家请客借了不少家伙什,刘海中连声说好,特意叫一大妈煎了两个鸡蛋下酒。 秦淮茹家就不同了,傻柱好几天都没带饭盒给她,尽天儿的吃白菜土豆虾酱杂合面窝头。 贾张氏早就脸不是脸、像不是像儿的,自己馋肉吃,却说:“秦淮茹,你要饿死你儿子我乖孙啊,没点儿荤腥的,怎么长个儿!” 要是往常,棒梗早就附和他奶奶要肉吃了,可现在桌上摊着小人书,仔细地看着,吃窝窝头都似乎津津有味。 小当和槐花也凑一起看本小人书,小当还有模有样地给妹妹讲故事。 见乖孙没反应,贾张氏又开始咒骂:“那个小绝户摆酒席请客喝酒,傻柱又是杀鸡又是破鱼的, 也不知道拿点来孝敬我老婆子,给我乖孙增加营养。让他们吃了烂肠烂肺烂全身!” 秦淮茹就当耳旁风,心里在盘算怎么过年,她被扣了一月工资,傻柱的钱又只那么多,家里开销了,过年总得带点礼品回娘家吧,唉~~~ 易中海进屋后从头到尾黑着脸不言语,易大妈战战兢兢给老头子做饭,生怕挨骂。 要说武娟多美,就陈梓林看了大抵80分左右,不过性格开朗比其他女生会打扮,气质挺好,显得很出众 缺点不是没有,嘴皮子碎啦、眼光太高什么的。只是瑕不掩瑜,在酒精作用下,陈梓林对她好感逐渐上升。 军马奔驰保边疆唱完,几个人手掌都拍红了,大家惊喜赞叹后就是敬酒,祝贺陈梓林又写了首风行全国的好歌 周小格忽然唱:“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锣,敲起我的鼓哎~~~~~”声音清脆悦耳,百灵鸟一样好听 嚯,顿时震惊大伙啊,又是拼命鼓掌,武娟摇晃着小格子:“唱啊,接着唱呀!” 周小格粉嫩小舌头一吐,冲陈梓林做了个鬼脸:“姐,你问林子哥,他只唱了这么几句。” 大家起哄就要听陈梓林唱完,陈梓林早被吓得心里直哆嗦了, 忙抬手压了压,轻声说:“别闹了,这歌不合时宜!小格子,下次不许再唱了啊。” 除了何雨水迟钝点,就连傻柱都重重的点头,他清楚得很,现在连电影《冰山上的来客》里的插曲《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都被批靡靡之音,腐蚀人心。 周小格也是喝酒了太兴奋,她一直也对这歌念念不忘,才情不自禁地唱了出来, 听林子哥说得严肃,心里后悔得很,连忙捂住嘴,拼命点头。 张爱民说:“林子,下次可不敢乱编歌了啊,你看创作军马保边疆、小白杨这样的多好,登报还全国都能听、都能唱的。” 刘军虎着脸说:“这事到这里就打止,我们都是兄弟姐妹,要严格保密!” 大家都慎重地答应下来。 武娟压抑着兴奋,说:“军马奔驰保边疆都已经这么好听了,你怎么还不发表啊?” 陈梓林笑笑:“单位忙还没空再仔细雕琢,等一两个月再说,我还投咱工人日报!来,接着喝!” 武娟也明白林子哥的意思了,小白杨的热度还没过呢,对那家伙又多了点了解, 马上强调:“林子哥说军马这歌还得再修改,我们就不要外传啦,免得被别人听去剽窃!” 陈梓林心里狂笑:我就是剽窃大师天下第一文抄公!大伙都对着领袖发誓保证不外传。 很快刘军就不喝了,他还要开车,如果没武娟,他喝醉了也敢开,他也喝了差不多一斤。 接下来张小磊告饶,他酒量本就是几人中最小的,晚上还得骑自行车回家怕摔,其实也是想留点时间和周小格多说几句话。 吴辉跟着说不喝了,他要送小格子。 傻柱第一杯喝得有点急,接下又这个敬酒那个敬酒感谢他做出这么好吃的菜肴,不知不觉喝一斤多了,他自忖再喝会出洋相,也宣布退出。 喝酒就得都喝气氛才好,陈梓林见只有自己还在和张爱民喝,瞅了瞅西凤酒的酒瓶还剩三两多,拿起酒瓶给兄弟倒酒:“就不再开酒了,咱们来个大团圆!” 他和张爱民多倒点,其他人少点就是个意思,然后举杯喝完,再查酒瓶,四斤散白酒喝完,张刘吴带的酒喝完,陈梓林自己还搭上了一瓶西凤 好家伙,五个人喝了八斤酒,陈梓林少说也喝了两斤多,已经七分醉了。 思路还清晰,说话也不大舌头,系统把他身体改造得挺棒,笑嘻嘻地张罗着敬烟泡茶。 何雨水就挽起袖子收拾饭桌,见女同胞动手了,陈梓林吆喝一声大家齐帮忙,很快就把次间给打扫了个干净。 闲聊了一会,喝了杯茶,眼瞅八点多了,周小格提出要回家,家里管得严。 武娟也说回,其实心里很不舍,说走大伙就一起走,陈梓林傻柱就把他们送出了四合院儿。 见阎解放刘光福又守在小轿车旁,刘军算真心服了林子了,从这点就看得出林子在院里的人情关系处得好。 大伙相互道别,武娟忽然说:“得空我们再聚,什刹海溜冰去?” 暗中推了刘军一把,刘军连忙说:“我来联系各位,我来联系…” 陈梓林送走客人们,拉着解放光福回家烤火暖和身子,傻柱就和雨水一起洗碗收拾厨房,把借来的东西归置归置,明天好完璧归赵。 陈梓林和解放光福聊了聊上班情况,传授了点小经验,傻柱忙完了也凑在炭火盆前暖和手。 陈梓林就叫何雨水:“雨水快来烤火,本来该我干的活,辛苦你了。” 何雨水略显羞涩地说:“我跟着蹭了顿好酒好菜,洗洗碗什么的,累不着。林子哥,我先回屋了。” 陈梓林冲傻柱说:“多好的妹妹,被你养成小鸡儿似的,也不知道多关心关心。” 傻柱喝了口茶,说:“雨水都要结婚的人了,会照顾自己的,瞎操心,我说,你那战友不错,是亲兄弟!嗳,那个小格子是咱少年宫的?” 陈梓林嫌弃地看了傻柱一眼,说:“瞅你油脂麻花似的,还敢打人家周老师主意?” 傻柱不乐意了:“我堂堂…..” 陈梓林说:“你打住,职业是不分高低贵贱,都是为人民服务,我们都是同志,可你也得有个好形象吧,头发鸡窝一样,胡子拉碴, 隔老远就是股子葱蒜油腻味儿,我一大老爷们都不愿意跟你接近,何况人18、9岁的小姑娘。” 掏出三块钱递过去:“柱子,你的辛苦费。” 傻柱急了:“嘿,瞧不起我不是….” “拿着,这是规矩,以后院里其他邻居请你帮厨,你收他们的,不收我的,平白招人闲话是吧。” 傻柱嘿嘿一笑,觉得林子人真不错,知道为旁人着想。 67、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安排好阅览室的事,陈梓林肚子真饿了,去了大间把门插上,从系统空间取出桌椅铜锅子,用炉火引燃木炭,准备开始吃点好的。 不料锅子水才开,门被敲响,陈梓林火气冲天:“谁啊!” “是我,陈主任那么关心我家棒梗,我也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送您点茶叶,晚上创作歌曲时,提提神。” 陈梓林不耐烦地说:“我在午睡,以后再说吧!”闷声开始涮羊肉卷儿,反正门窗紧闭,也不怕香味传出去。 秦淮茹吃了个闭门羹,没敢再敲门,撅了撅嘴,幽怨地去了次间看儿子去了。 吃了个肚儿溜圆,看时间还早,骑车去公共澡堂洗了个澡,赶着点回了办公室。 才坐下没几多久,电话铃响起,是区音乐家协会秘书长打来的,热情地邀请他后天上午九点,在区文教局会议室召开音协团拜会。 陈梓林满口答应按时到会,看了看挂历,还有一礼拜就年三十了。 三点半去职工活动中心进行排练,他这个独唱就是在乐队伴奏下唱一次《小白杨》,算比较轻松的了。 唱完后,柳霞又针对他的吐气发音进行了点评,力求更加平稳,建议他少喝酒抽烟,要多保护嗓子。 四点半回到办公室,见许大茂一脸谄笑进来,热情地递烟,还是香山牌! 陈梓林起身给许大茂泡茶,问:“咦,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办公室来献殷勤啊?” 许大茂哈着腰接过茶杯忙不迭道谢,坐下才说:“陈主任,你荣升主任这么久了,我们作为邻居, 我应该请你搓一顿庆祝啊。要过年了放电影太忙,我这才抽出空来,就来请您了。” 陈梓林瞅了那鞋拔子脸一眼,说:“大可不必,有事说事,没事抽完这根烟,你请回,我还有事。” 他多少了解点许大茂,不是什么大方人儿,但勾搭女人时可不小气,这个能理解,就是两个人的交情也不到,指定有啥事。 果然许大茂说:“陈主任,实不相瞒,我还真有事求您,我们宣传科刘干事调去分厂当科长, 我这不是在宣传科好多年了,也想进步,跟张科副去打听, 提谁都是马科说了算,我、我跟马科也没来往, 您不是跟马科关系好吗,我想请您给我牵线,事成不成,我都记您的好!” 陈梓林真不愿意搭理许大茂,此人心狠如狼,劣迹斑斑, 顺口敷衍道:“那行,哪天遇到马科,我提提。” 许大茂来了劲:“陈主任,那您要第一时间给我信,我好做准备,就是不知道您和马科都喜欢吃什么。” 陈梓林好笑地说:“我都还没见到马科呢,你着什么急啊,我去楼上,你先坐一会。” 许大茂欣喜万分,笑得脸色满是褶子。 陈梓林出门去二楼上了个厕所,还真去了宣传科,见到刘干事道了声喜, 又进科长室跟马永聊了聊联欢会的事儿,顺带问:“刘干事要去分厂,刚才看见他满脸喜气洋洋。” 马永笑道:“老刘也该提提了,比我资格还老呢,咦,你问这事儿?” 脸色露出点意味深长地笑:“想给人说人情?我还真不给你机会,这次科里提张泉为宣传干事,我猜对了吧。” 陈梓林一挑大拇指:“佩服,不过我真不是说人情,就是来肯定张泉的工作能力。想多留张泉在安宣办带带他们一段时间。” 马永说:“小张能力确实不错,当初硬塞进安宣办也是为了锻炼他,你放心,半年不动他,满意了吧!” 陈梓林回了自己办公室,许大茂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见到陈梓林满脸期待地问:“陈主任,怎么样、怎么样?” 陈梓林嗤了声说:“你小子也不瞧瞧自己啥德性,就拿老子当抢使,告诉你,你没戏!还害老子听闲话……” 许大茂顿时如坠冰窟,垂头丧气地说:“我特么…对不住了陈主任,唉~~~” 谁知道自己在单位是这样的处境,没人能笑得起来。 沉默了有三两分钟,许大茂才沮丧地起身告辞,陈梓林都懒得理他:过完年得找机会收集他在乡下的罪证,让他在四合院里抬不起头。 办公室才安静没多久,门再次被敲响,进来的是范京英:“刚才街道办吴宣来通知我,咱们仨晚上一起去吃白水羊头,咱们是不是得准备点酒啊?” 陈梓林高兴地说:“那是必须的,我那有一对小二。” 范京英说:“那我也准备一对小二,够咱仨喝了。我在值班室等你,你也别磨叽,晚宣讲结束赶紧来。” 今天晚宣讲是去厂车队,在厂西边靠大门处,按厂内的道路七弯八拐走的话,离办公室七八里地呢,得骑自行车。 结束在车队的宣讲,婉拒了团委李凯旋留饭,急匆匆骑车直奔厂大门,从西门出去到厂大门,比走厂内的道路还要快。 赶到值班室,吴宣范京英都在门口抽烟呢,招呼一声都骑车上大街走。 大街骑了五分钟钻进胡同里七弯八拐的来到郊外,到了处专杀羊的清真人院里, 院里圈着待宰的山羊,只住了一户人家,王宣进院就吆喝:“郝大爷,白水羊头弄好了没?” 陈梓林只闻到冲鼻的异味,哪怕大冬天北风呼呼也吹散不了,跟着进了郝大爷家,顿时觉得膻味都是香的。 来到靠厨房的屋里,郝大妈请三人坐下,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撒了点葱末的羊汤,摆上一碟儿辣白菜 吴宣从自己挎包拿出两瓶小二和油纸包的兰花豆,把兰花豆摊在桌上,说:‘咱们先喝汤喝酒,让身上暖和起来,在吃白水羊头。’ 一瓶小二,三个大碗平分,陈梓林端着热腾腾地羊汤喝了着,满嘴鲜香,几口下去,身上暖和起来,三人端碗碰了下,喝了一大口 吴宣哈了声,伸手拈个兰花豆丢嘴里嚼着,说:“郝大爷在厨房里给羊脸子肉羊舌头拉片儿,今天没其他菜,就是吃白水羊头。我找郝大爷两次,才答应呢。” 陈梓林21世纪都没吃过呢,很是期待,大口大口喝汤,眼睛不住喵厨房。 一会郝大爷用个大盘端上来片好的羊脸子肉 嚯,色泽鲜亮,肉嫩而不膻,都是又薄又大的肉片,旁边还有一小碟儿椒盐, 吴宣伸手捏起一片羊脸子肉,撒点儿椒盐,塞进嘴里大嚼,便嚼边点头还不住嗯、嗯地表示就是这个味儿! 陈梓林也照样儿塞了片嘴里,果然是“盐花撒得如雪飞,清脆不腻爽口香”,口感奇佳。 不点头嗯嗯两声,对不住这白水羊头,接连塞了两片,吃得叫一个欢快! 吴宣看着陈梓林满脸享受,做广告一样说:“冬天得多吃羊肉,益气补虚,温中暖下,补肾壮阳,壮腰健肾,生肌健力,抵御风寒。” 范京英哈哈大笑:“老吴,少耍嘴皮子,喝着!” 陈梓林说:“就得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三人齐举碗,大口干了! 68、文化人赚钱容易 【祝读者老爷们五一玩得开心!】 一顿白水羊头喝了四瓶小二,陈梓林的两瓶酒硬没让开,上次就是陈梓林请的。 期间陈梓林问:“宣哥,我想给我们街道拉点糊制药厂注射药水纸盒的活,不知道街道能提供场所不?” 吴宣一听太可以了,四九城这么多街道,哪个不想办街道小工坊啊,能安置不少无业人员还能收取一定经费,真是一举多得的事 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他认识的人有限,有能量的王主任又不屑联系这些小事,忙说:“你要你能拉来活儿,我随时提供场所!” 陈梓林说:“行,过年后我们再仔细合计合计,现在喝酒。” 瞅时间不过七点半,回家呗,又没天善人简去消费。 哼着小曲儿,陈梓林慢慢悠悠往回骑,心情挺美,就是北风不作美,一点儿热乎气全特么吹没了。 眼瞅着拐进胡同口,只有几百米就到家烤火了,陈梓林发现前边儿离四合院不远的路灯下,转悠着两个人。 慢慢骑近了,陈梓林看清楚是俩大小伙子,绿军服下套着棉袄,冬帽耳帘子像戏台县官乌纱帽那样耷拉着,一个劲四下瞅。 陈梓林慢慢骑过两人,忽然听到一声:“嘿,你是陈梓林?” 陈梓林琢磨着是不是打了那五个人,被寻上仇了,躲肯定不会躲,脚尖儿点地回头:“我是陈梓林,你们是哪两位啊?” “是写《小白杨》的陈梓林吗?”语气带着点惊喜。 难道是两个粉丝?陈梓林疑惑地下了自行车,还是戒备着说:“是我,你们是?” 一个削微瘦高的小伙子走上两步,高兴地说:“哎呀,真是你呀,我特喜欢听小白杨了!我、我就在这片儿玩的。” 陈梓林明白了,无业是小年轻,说是这片玩的,意思大致我在这块还有面儿,笑着问:“哦,那你们找我究竟什么事呢?怎么称呼呀” 瘦高个说:“叫我大白利就行,昨天你是不是在狗儿胡同揍翻五个人啊?” 陈梓林心说那帮人效率挺高,隔天就找上门了,掏出烟丢了个根给大白利和他同伴,自己点上说:“有这么回事儿,你准备替他们出头吗?” 大白利掏出个煤油打火机,很帅地点燃烟说:“我听了还不信,四个熊猫眼儿,一个现在还没直起腰,今天下午我才接到信, 说是个戴军冬帽穿军官大衣、全身都是军装、骑个永久大二八的年轻人干的, 我思来想去,咱们这片就您陈大哥这副装束, 这不我又四下打听了打听,才知道您就是写小白杨的陈梓林!”说完挑起了大拇哥儿。 陈梓林笑了起来:“找到正主了,你打算怎么办?” 大白利其实相貌挺俊的,要是21世纪削微整下容不比某坤差, 咧嘴一笑,说:“其实您挺局气,您是退伍伤残军人, 轧钢厂的副科级安宣办主任,送那几个傻帽儿去派出所都够判了。您只教训一顿,我服气!” 陈梓林心说我那是怕麻烦,笑道:“我一个人没送他们去派出所,就是嫌麻烦。” 大白利说:“我把情况跟他们那伙人一说,怕得不行,都说您局气。 那伙人的头岭子让我给您捎话,哪天得空请您下馆子,敬佩您写的《小白杨》,也让那五个人给您赔礼道歉。” 陈梓林心里有点意动,也想见识见识传说中京城胡同里的玩儿主,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群小青年儿抱团不受别人欺负 现在还好一点,等那啥了,胡同里的平民子弟就专门跟大院子弟对着干,陈梓林估计还只有躲在轧钢厂安全。 陈梓林说:“那春节后再说吧,你应该就住附近吧?” 大白利很高兴大名鼎鼎的陈梓林答应直接的请求,偏手一指说:“就住您后面那片,陈大哥,我、我想请你下馆子!” 他那个有点粗壮的同伴也是开心得连声说:“陈大哥,想跟你一起喝酒!” 陈梓林想了想说:“我是上班拿工资的,让你们请不合适, 明天晚上你带四个最好的朋友,来我家吃晚饭,你也知道,我是党员干部,有作奸犯科的别带来。” 大白利急了:“怎么能让陈大哥请客呢,我…..” 陈梓林强势地说:“你同意就来,我肯定不会跟你下馆子的,我丢不起那个人!” 大白梨急忙点头:“陈大哥,那我明晚六点去你家。这是全子,还在读高一,校队投标枪的。” 全子就是那个身材粗壮的摸摸后脑勺嘿嘿笑:“我明天能去吃饭吧。” 陈梓林说:“必须来。天不早了,回家去吧,我也累了。” 看着他们走远,陈梓林推车回家,结识这些玩儿主,也是将来有一天能用得着。 进了中院,就看见次间灯火通明,支好自行车,悄悄靠近里面安安静静,推开点门缝, 还都认认真真地看小人书,咦,那双大脚不像是小孩,推门进去,原来的傻柱那个臭不要脸的,也坐在马扎上看小人书呢! 孩子们抬头见是陈梓林,都只是笑笑然后又埋头看书去了。 陈梓林发现不仅有傻柱,阎解放刘光福也在,都冲他咧嘴笑呢。看来这个年头太没夜生活了。 棒梗起身走到陈梓林身边小声说:“林子大哥,晚上蛾子阿姨送来十本新小人书、 一大爷送来四本小人书、三大爷送来两本,我都记在小本子上了。” 陈梓林摸摸他的头,也小声说:“做得不错,你看书去吧。” 心说娄小娥还是真热心肠,示意傻柱出来说话。 陈梓林把自行车推进大间,捅开炉子,明显感觉次间温度高很多。 傻柱出来就迫不及待地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口:“棒梗不让我在里面抽,小家伙懂事了挺多,叫我柱子叔,哈哈!” 陈梓林说:“小孩子就要从小教好,免得大了走歪路。明天我家又来五个客人吃饭,你来帮厨吧。” 傻柱乐了:“巴不得啊,就是你家缺太多东西了,又去找人借啊?” 陈梓林拿出三十元钱,递给他说:“拿去帮我置办点吧,你看着买,多退少补。以后家里少不了来客人。” 傻柱也不客气:“行,那明天晚上吃什么菜,有准备了没。” 陈梓林说:“炖鸡炖猪蹄儿炖羊肉,干焖大虾。再从你菜窖弄点大白菜土豆下火锅。我五点把菜送来。” 傻柱啧啧啧地说:“陈主任,你也够大方啊,天天大鱼大肉的,工资不够你请客啊。” 陈梓林翻手从军装上口袋掏出汇款单说:“我还有240元稿费,明天取出来,过年都够够的了。” 傻柱抢过来看去,果然是240元的稿费,羡慕地说:“嘿,还是文化人赚钱容易,几十个字的歌能拿200多稿费,顶我半年工资!” 陈梓林嫌弃地拿过来说:“唱歌的千千万,你见过几个写歌的人,炒菜的万万千,有几个能当御厨? 我劝你好好拾掇拾掇自个儿吧,真臭,难怪看小人书你身边几米没一个人!” 69、太浪了容易翻船 傻柱笑嘻嘻地走了,没一会听到隔壁穿来闹钟声音,陈梓林抬手看去正好八点, 棒梗声音传过来:“都把小人书放原位,一个一个的放,然后回家。 林子大哥在家的,出门都说谢谢林子大哥!” “二哥,时间到,你赶紧放了书走,林子大哥规定的。”是阎解旷的声音。 接下来不停听到“谢谢林子大哥”,小孩子的声音清脆悦耳,特别是槐花的,听了很舒服呢。 陈梓林含笑听着,也没出去,只觉得自己的主意好,最死犟的棒梗都知道要谢谢我! 好一会儿才听到阎解旷刘光天说谢谢,应该是在换蜂窝煤。 最后是棒梗说:“谢谢林子大哥。”然后四周清静下来。 炉子上水壶的水开了,陈梓林哼着“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泡茶,用暖瓶的热水洗脸,开水灌满。 洗完脸又添点开水洗脚,抱着收音机选台听节目,小日子还挺不错。 突然门被敲响,传来秦淮茹的声音:“陈主任,没睡吧?” 陈梓林本想拒绝,转念一想不如当面说清楚的好,说:“那进来吧。” 门被推开,只见秦淮茹脸红红的走过来,飘来一股子雪花膏的清香,手里拿着个小纸包儿,白色纸包红色字儿,一个茶碗冒着热气“张一元茶庄” 嚯,够下本钱啊,居然是张一元茶庄的茶叶,老字号啊! 秦淮茹未语先笑,糯糯地声音很诱惑:“陈主任,知道您爱喝茉莉花茶,就托人去买了点张一元的茉莉花茶,搞创作时候提神醒脑呢。” 陈梓林在洗脚,家也没多余的椅子,说:‘无功不受禄啊,张一元茶叶不便宜。’ 秦淮茹说:“您给我家棒梗小人书看,还特意用您自己屋子做阅览室, 我能不感谢您吗,就是一点心意。别嫌茶叶不好。我搁您桌上了。” 陈梓林说了声谢谢了,就要弯下腰搓脚丫。 秦淮茹忙挽袖子,露出小截儿白生生的胳膊:“哎呀,搓脚的事我来帮您,您的手金贵呢,拿笔杆子的……” 陈梓林被她温言软语差点攻陷了,哪个男人不想要个温柔女人伺候呢,但马上羞恼不已,茶表就是可恨! 还没等秦淮茹蹲下,陈梓林低喝道:“秦淮茹同志,请你注意影响,孤男寡女的,你不要脸,我还要呢。赶紧走!” 秦淮茹没料到陈梓林会如此不近人情,楞了下诧异地看了看陈梓林恶狠狠地样子,扭身跑了。 陈梓林长吁一口气,久不近女色,还是让他心里起了波澜,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开后宫,挺难啊! 匆匆擦干净脚,把收音机放床头柜,钻进被子里看五线谱教材,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其实秦淮茹进陈梓林房间,被对门的傻柱看见了,他恰巧出门泼洗脚水, 心里不禁一阵酸楚,秦姐这个时候钻陈梓林房间还能有啥好事? 想到自己几年来对秦姐照顾有加,虽说有点馋人家身子,可是真关心秦姐一家子,反倒是那个陈梓林, 口口声声讲道理讲原则,还真以为是关心孩子,竟然跟李树明李副厂长一样心怀鬼胎,打秦姐的主意!我得再等等,等房间灯一黑,我就…… 不料见对面门一开秦姐四下张望了下就朝内大门走去,看样子的去外面上厕所。进去出来一分钟都不到。 心里莫明高兴起来:嘿,陈主任还挺正人君子,我不该把他想那么坏! 不禁懊悔自己不该把林子想那么坏,对自己还是挺不错的嘛! 他也没就此放松,而是回屋关了电灯,猫在窗户继续观察,好一会儿见秦姐扭着屁股回了家,这才安心去睡觉。 贾张氏也在虎视眈眈,见秦淮茹好像拿了什么出了门,心里很不安,连忙起身穿棉袄穿棉裤的,跟出去看,眼瞅着进了陈梓林家, 气得连声低骂:“死娼妇臭表字,等下我就去抓奸,让你们奸夫引妇挂破鞋游街,让小绝户丢官罢职!” 可亲眼看到秦淮茹又出来往内大门走了,心里很是不甘:“小绝户难道不能人道,送上门的都不要???” 又等了一会见秦淮茹从内大门进来直接回家走,赶紧缩回去,哆哆嗦嗦地急忙钻进被窝里。 秦淮茹回家见棒梗还在书桌旁看课本,心里又欣慰又难受,看来儿子是被陈主任教育得走上正路了,难受的是自己也算漂亮,就如此不入他的眼吗? 陈梓林一觉睡到闹钟响,嗯,这个闹钟是新兑换出来的 赶紧起床洗漱,去厂区练声、锻体,迎接美好的一天。 搞完早宣讲,八点半赶回厂办大楼参加处里会议,各科室正副职参加,侯处着重强调春节期间安全保卫工作的重要性 消防科丁见华提出春节前,抽检部分车间的消防设施,侯处同意,让消防科定抽验人员和具体时间,说白了利用检查去搞点福利。 武装部万部长说目前厂里生产任务基本完成,而且厂里马上要开联欢会,提议民兵营可以搞搞训练,反正联欢会那天要维持秩序的。 侯处也同意了,还有五天时间,可以提前集中训练两天。 会议最后综治科曹副科长给与会每人一个信封说是处里春节小福利。然后散会。 陈梓林回到办公室,打开信封,里面是两斤香肠票、一斤副食品糖果票、三斤古巴糖票、三张工业劵、三尺布票、半斤棉花票。 好家伙,福利不少呢,而且都是家庭必须的票劵, 这只是处里的福利,他还能领一份厂里的春节物资福利。 想到处里给骨干发福利,科室肯定也要发福利,他目前只有实报实销权,莫非要巧立名目搞钱物,再做福利发给六个小弟? 他在21世纪学了不少里格隆,但不知在这个年代能不能用,不是说这年代都不搞这些套路吗? 想到这里,就起身溜溜达达去了武装部万部长办公室,敬烟,寒暄一会。 陈梓林笑着说:“哎呀,今天处里发了福利,很感谢侯处对我们的关心呀。” 老万何等精明的人,知道小陈才当领导,有些事儿肯定没经验,但有些事吧,还真不能明说, 看着他年轻的脸,还是委婉地指点一下吧,抽着烟说:“陈主任,你安宣办成立才几天,你就想关心手下了啊?” 陈梓林尬笑起来,是哦,安宣办还没满月呢,急什么急啊,以后跟处里科长们交道打多了,还怕他们不给我这个小老弟传经送宝吗。 稳住稳住,太浪了容易翻船。 70、你真是好人 万部长也看出了陈梓林有点尴尬,心说年轻人自尊心强,别一句话让他记恨我, 打了个哈哈问:“陈主任,你应该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什么事只管说。” 陈梓林心里就暗暗好笑,万部长儿童团出身,文化程度低,却很爱咬文嚼字彰显风雅,所以经常词不达意甚至乱用成语, 人们有事情专门去请某人帮忙,常常口称“无事不登三宝殿”以显示自己的风雅, 又表明请某人办理的事情相当重要。哪有自吹自擂地说自己地盘是“三宝殿”呢。 就好像别人给你送礼,你说:“那我就笑纳了”,是一样的笑话。 陈梓林可不会去彰显自己学识去纠正老万,笑着说:“部长,我还真有件事儿,不是要组织民兵训练吗, 我想请部长这次都让团员民兵来训练,我现在是厂团委副书记,想借此机会和团员们接触接触。” 万部长说:“行,我让干事下通知时,额外加一句。” 见目的达到,陈梓林也就不多坐,回到办公室就接到消防科通知,明天上午八点半在办公楼前集合,参加消防检查。 陈梓林赶紧用记事本记录,事多了不记录,容易出岔子,感慨着当了领导受人尊敬,可属于个人的时间却是少了很多啊。 粗略审阅了张泉交上来的快板书形式宣传稿,顺手改了几个字,基本上就算通过。 这年头写材料可不像21世纪,可以海量查阅资料,再ctrl+c、ctrl+v就能拼凑出一份讲话稿、心得体会甚至学术论文等等 而是全凭个人日常积累,各种词汇语句典故能信手拈来,所以厂里能写大材料的,都是各部门最吃香的。 没多久小吴来提醒,今天中午去第四食堂,有点远,要提前点出发,得,一上午就过去了。 中午陈梓林带着饭盒回了四合院,插上门就开始吃好吃的,半小时后才心满意足地喝着茉莉花茶, 就是有点头疼,以后结婚了咋办,难道也带着媳妇儿插门吃好吃的? 看来要慢慢适应当前的正常生活啊! 打开门散了散房间里的气味,随手把簸箕里的煤灰搁门外,其他垃圾都要倒进院外的垃圾箱, 唯独煤灰留着,有时候小孩随地大便了,拿煤灰一踩和,地上能打扫得干净。 反正留着有用,所以大家都把煤灰留门口,谁用直接拿。 院子里秦淮茹又撅着浑圆的大皮鼓,在洗涮衣服,抬眼见陈梓林出来,她也真拉得下脸:“陈主任,家里有什么要洗的吗,拿来我捎带手就洗了。” 满院的人都能听见,瞧,我秦淮茹多贤惠多乐于助人,哪怕你抓了我婆婆、扣了我一月工资、揪出我儿子偷鸡,我一样不计较,还是待人那么热情! 陈梓林佩服这女人脸皮城墙厚,顺口说:“我自己洗惯了,谢谢啊!”转身进门。 秦淮茹撅了撅嘴,心说我总有一天把你焐热喽。 傻柱叼根火柴靠在门框上说:“秦姐,帮我洗洗被子呗,都能立起来了。” 秦淮茹幽怨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去去去,别捣乱,姐自家被子都还没浆洗呢,洗了也没地儿晾,都好几天没出太阳了。” 傻柱露出点猥琐地坏笑:“赶紧出太阳啵,我秦姐要晾的东西多,再不晒晒,都发霉了嘿。” 秦淮茹秒懂,咬着嘴唇儿就掀水泼傻柱:“给你刷牙,臭烘烘的。” 其实隔老远,根本泼不到,傻柱却嘻嘻哈哈躲猫猫,玩呢。 忽然传来贾张氏咳嗽声,秦淮茹就瞪傻柱,傻柱假装害怕吐舌头,闲着也是闲着,去林子家坐坐,溜溜达达去敲门。 陈梓林听到傻柱声音,没好气地说:“滚,我午睡呢!” 傻柱讨了个没去,又溜溜达达走到秦淮茹家门前:“棒梗,开门让你柱子叔去看小人书!” 棒梗在家很听话的复习功课呢,头也没抬说:“林子大哥说,下午三点到四点才开阅览室的门。还没到点呢。” 贾张氏咬牙切齿地嘀咕:傻不拉几的玩意儿,还学我乖孙看图画书,有这闲功夫,不去想辙给我乖孙弄点肉来吃! 这会晚上才下班回家的何雨水推着自行车进来了,脸色满是愁云,眼睛都还肿着。 傻柱问:“雨水,下午不上班了啊。” 何雨水红着眼睛说:“哥,程宏被临时抽调去集训两个月,说要执行一个大任务,结婚要推迟了。” 程宏就是她未婚夫,她说得声音很大,其实也是通知院里人知道,原定春节后结婚被推迟的原因,免得到时候又乱嚼舌头! 傻柱楞了下,嘿了声说:“这事闹得,那小子就不会不去集训啊,什么事比结婚还大呢!” 何雨水泪水还是流了下来,抽泣着把自行车停在墙边,说:“我也这么问他,他说是正治任务,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上午他去单位通知我,下午就带着铺盖去集训了。” 傻柱也干着急没办法:“这事闹得,唉~~” 秦淮茹听明白了,也是好生劝说:“雨水,俗话说好事多磨,你还小,耽误几天没事的,不急啊!” 陈梓林也在屋里听见了,心说何雨水的婚事推迟可不是几个月,按剧情似乎那啥后才结婚的。也好,等出嫁时傻柱也应该会存点钱,置办点嫁妆。 晚上六点,大白利按时带着四个小伙子来了陈梓林家,五个人都是军装军裤,就鞋上有点区别,大白利和一个叫暄齐的是白边儿懒,两个是棕边懒,也不怕冻脚,全子聪明穿的是大棉鞋。 坐下一问,大白利在学修自行车、暄齐爸是磨菜刀剪刀的、全子准备辍学去环卫站当临时工拉粪车,另外两个打点零工,想学个徒都没地儿去学。 除了大白利家好点儿,都是典型的穷人家孩子,看到陈梓林家也家徒四壁,神情才放松一点。 但看到厨子端上桌的炖鸡炖猪蹄干焖大虾,又有点局促起来。 全程都是大白利暄齐在说话,其他三个除了进门叫了声陈大哥,就只会嘿嘿笑,应该才跟着大白利暄齐一块玩,也就没有作奸犯科了。 大白利暄齐五个喝酒也豪爽,八钱的酒杯端起来就是干杯,显得特爷们。 大白利对陈梓林写歌感兴趣,暄齐则想拜师学武,一个人撂倒五个,搁哪都是一条好汉啊! 陈梓林见他们喝酒豪气,下筷子却畏畏缩缩,说:“都是爷们,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嘛,敞开着吃!” 说白了陈梓林在这影视世界里,是越发觉得寂寞,这也不能玩、那也不能搞的,好像除了喝酒吃肉,实在找不出啥有意思的消遣了。 听大白利吹嘘他们怎么玩的还是蛮有趣 一会隔壁听到棒梗的声音:“光天哥,炉火怕是会熄哟,上午叫你把盖子缝隙留小一点,你说没事,等燃起来都八点要关门了。你去家换个燃了的来吧。” 陈梓林一听孩子们要看小人书,伸出手指搁嘴上嘘了声:“我们说话声音小点儿,别影响孩子们看书。” 大白利很奇怪:“陈大哥,你房子…” 傻柱插话道:“我们陈主任见院里孩子喜欢看小人书,自己花钱买了几十本,还把自己房子腾了一间做阅览室。” 暄齐由衷敬佩:“陈大、陈主任,你真是好人!” 71、一战成名 早上搞完宣讲,陈梓林骑车赶紧回厂办大楼,上午要去检查消防设施。 去车棚停了自行车,上台阶时恰好消防科涂干事出来,涂干事提了个黑人造革公文包笑着说:‘陈主任,记得八点半来楼前集合去检查!’ 陈梓林答应着回了办公室,准备掐着点再出来,把黄挎包清理了下,包里只留一个笔记本,节前搞检查不就是下去吃吃喝喝吗,捎带着得几包好烟。 等到八点二十七,才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背着黄挎包出了门,到大办公室跟张泉说了声去搞消防检查,意思是按时回来就一起午宣讲,没回来你安排。 走到大门看去,台阶下的人都已经推着自行车要出发了,消防科人多点科长俩副科长干事都在,其他科只是科长参加。 小跑着去推车,发现其他科长们自行车车把上都挂着个黑色或棕色的人造革公文包,只有他是黄挎包,傲娇地想:“我就是这么艰苦朴素!” 涂干事带头,一群科长们摇拨着车铃留下一路清脆的叮叮声。 第一站是就近的一车间,因为刚换了车间主任,前主任病退了,新主任是第三车间副主任提上来的,都挺熟。 一群人进了主任办公室,先恭喜老胡六年副职转正,嘻嘻哈哈了十几分钟, 期间一个女保管给客人泡了茶水,又每人递上两包香山烟,这才开始听车间汇报,听了十来分钟官话套话,就去车间坚持消防设施。 所谓一车间不止一个车间,而是加工维修理等三个大小车间的统称。 陈梓林一行人进去的就是加工车间,易中海秦淮茹就在这里上班。 如今工厂早就取消计件薪酬,不搞多劳多得了,都吃大锅饭呢,所以工人们上班就懒散得多。 反正按时完成班组下达的工作计划就行。 秦淮茹穿着蓝色厂服带着工作帽习惯性地在车间角落摸鱼,易中海捧着大茶缸子游动着检查产品质量,其他人有的在忙活、有的在闲聊天、还有的和女工打打闹闹。 见到车间门进来一群人,都好奇地看着。 检查组的一行人在车间主任副主任的陪同下,去安放了消防设施的地方看看,看看消防灭火器是不是过期、上面有没有标明使用人。 秦淮茹眼神复杂地看着夹杂在一群四十来岁老男人中的陈梓林,显得那么鹤立鸡群出类拔萃。 她很后悔没早点亲近陈梓林,现在人家爬上去了,哪还有眼光瞧他她呢。 听说一车间有两个年轻女工都请副主任做介绍,只是她们也不瞅瞅自己啥模样,人陈主任能瞧得上你们么,想屁吃! 易中海看见陈梓林后,也下意识躲去了一旁,他都不想看到这个令人憎恨的脸! 不许傻柱捎带食堂剩菜,傻柱都好几天没给聋老太太送饭菜了,照这样下去,拿捏傻柱以后养老的事,可咋办呢? 陈梓林倒没刻意去找易中海秦淮茹显摆,跟着有模有样地看着,遇到跟他热情打招呼的女工也客气回应。 在车间简简单单转了一圈,再去车间周围消防栓看看,检查检查消防水带、扳手是不是齐全,就差不多了。 下一站是厂车队,算是重点防火部门了,车队主要是去钢铁厂拉钢锭、短途运送成品的货车,嘎斯车吉斯车和少量新解放车,厂内转运的平板拖拉机等。 来到车队,院子里只停了三两辆在维修的车,其他的应该是出任务了吧。 车队办公楼都有三层,大伙轻车熟路地去了二层队长办公室,被热情地引进二楼小会议室。 车队就客气多了,两盒香山,还有两张工业劵,中午去外面下馆子。 消防科丁科说:“高队长,还是汇报一下车队消防情况吧。” 高队长四十来岁,秃顶得厉害,这会小会议室冷才戴上了鸭舌帽,裹着厚厚的蓝色双排扣的大衣,略带嫌弃地说: “有什么好汇报的嘛,我防火比谁都上心,烧了台车要吃花生米呢,也没必要去看设施,冷死个人了,甩扑克算了!” 丁见华也不以为忤,笑着说:“老高,只要你保证不出事,就甩扑克呗,我跟老涂搭档,对你跟素芬!”素芬是车队女调度,性格开朗得很。 老高乐了,指着丁见华说:“只要你不怕钻桌子,来就来,你们自由配对啊,我还叫几个人上来。”大步走出去叫人拿扑克去了。 武装部老万点陈梓林的名:“小陈,你年轻脑瓜子活,我们搭档,你们谁来?” 陈梓林心说我从小就不爱打扑克,连麻将都没瘾,何况是钻桌子的,就说:“我正好有事找团委的李凯旋,你们玩!” 老万见陈梓林有事也没强留,多的是人打扑克,高队长告诉他十一点半出去吃饭。 不到五分钟,凑齐了三对牌,就是现在的升级,两幅扑克八十分跨庄的打法,只过五十k三级,输一级钻一次桌子。 陈梓林去车队财务室问李凯旋在哪上班。财务室的出纳带着他去了办公楼后面的库房,李凯旋在库房搞节前盘底呢,忙得团团转。 陈梓林只好随便聊了几句,问了问节后团委开会的事宜,就走了。 中午没怎么喝酒,因为下午还得继续检查重点放在了总务处的各种物资库房, 轧钢厂近万人,每天需要的劳保物资等很大,都存放在库房,还有要发放的各种生活物资,易燃易爆品多,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晚上是总务处安排晚餐,就没外出,直接去了第四食堂,开了两桌,检查的只有八个人,陪吃的十二个,还有四个女同胞,显然是酒精考验的。 果然总务处荀腊生荀处长敬酒后,总务处的女同胞们四处出击,也许陈梓林名气最大,女同胞轮番上阵。 陈梓林有系统空间大杀器怕什么,来一个干一个,不仅神色自若地接招,还能抽空发起反攻,要不是担心太惊世骇俗,他能一直喝。 最后都停下来观战,陈梓林说:‘我前前后后喝了不下两斤酒。如果还搞车轮战,谁也顶不住。从现在开始,咱们五个平起平落怎么样!’ 女同胞敬酒,都会耍点小赖少喝点,所以莫看她们闹得欢,一斤白酒都没喝下去呢,但也都比较兴奋了,大喊:“妇女能顶半边天,平起平落就平起平落” 结果女同胞们很不幸,全都趴下唱征服,陈梓林喝酒一战成名! 72、信我,你幸福! 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阅览室已经关门,陈梓林有点小遗憾,孩子们的声音多好听! 进屋捅开炉子,烧水洗漱,喝酒有时候拼的是酒量,更多的是体力耐力,出了一身汗,回来路上冷风一吹,凉飕飕的很不舒服,准备烧多点热水干擦。 才坐下就听到敲门:“陈主任,是我!” 陈梓林说:“进吧,这么晚还有什么要紧事?” 看见傻柱拧着瓶小二,手里拿着大油纸包儿,笑嘻嘻地说:“林子,跟你喝了两次酒,挺开心,这不晚上睡不着,就等你再喝两口儿。” 好嘛,不缠秦淮茹倒缠上我了,陈梓林很无奈啊,见傻柱今天换掉了油腻腻的棉袄,头发也是三七开了,看来是去洗澡了,难怪没那股子怪味。 陈梓林懒洋洋地说:“去拿筷子酒杯啊,用手抓啊!” 傻柱乐呵呵地去厨房了,陈梓林拨开桌上那油纸包,是猪头肉,上面还有蒜泥葱白,看来傻柱加了点料。 赶紧拿黄挎包从里面拿出铝饭盒,正巧被傻柱回来看见:“嚯,带了啥好吃的啊?” 陈梓林说:“没啥,晚上吃饭看饭店花生米炸得不错,弄了半斤,正好下酒。” 傻柱拧开盖子倒酒,他拿的是饭碗,一人半斤,:“我就最爱嚼花生米了,越嚼它越香,来,喝一口。” 陈梓林晚上闹得欢实,一斤就都没喝,端起碗碰了碰,呡了小口,夹块带脆骨的猪头肉丢进嘴里,嗯,香,不愧是傻柱的手艺,比一般的猪头肉好吃多了! 傻柱嘿嘿嘿直乐,得意洋洋地说:“兄弟,说起写歌创作,我不行,说起做菜,你是弟弟!” 陈梓林说:“等我发财了,请你做我的厨师。” 傻柱嚼吧着花生米,撇了撇嘴:“美不死你,还你的厨师,打到你这个地主老财。” 呷了口酒,接过陈梓林递来的香山烟,啧啧啧道:“特么的,以前抠得…现在当领导了,铺张喽!” 陈梓林不惯他:‘有烟就抽,别的吧的吧’ 傻柱深吸一口烟,满脸地享受,眼睛在屋里转一圈,说:“兄弟,你呀,就差一暖被窝的咯。” 陈梓林说:“你不也一样,存点钱吧。说娶媳妇儿,那钱花得海了去了。” 傻柱显出一点落寞,唉了声说:“我特么一个月也有三、四十块钱儿,凭手艺还能捞几百外快,咋就落得这个田地呢。” 陈梓林抬眼看了看他,举碗碰了碰,喝了一口说:“柱子,你信不信我?” 傻柱咽下酒,疑惑地看了看陈梓林,夹了筷猪头肉嚼着,好一会才说:“信你怎么啦,不信你又怎么啦?” 陈梓林把手里的烟屁股摁进烟灰缸,拈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就咯嘣嚼一下,拈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就咯嘣嚼一下… 如此四次后,傻柱忍不住了:“你倒是说啊,嘿,瞧我这急脾气。” 其实陈梓林也在整理思路,既然任务是禽满变情满,傻柱这个主角肯定要搞好关系,毕竟很多剧情都是围绕他开展的。 如果傻柱不再帮助秦淮茹会怎么样?如果傻柱不给易中海养老会怎么样?如果傻柱没和娄小娥发生一夜嗨又会怎么样? 但陈梓林坚定相信,人都是有自己的私心的,谁不想升官发财?睡不想光宗耀祖?谁不想妻美如画?谁不想子孙满堂? 只要有私心,就能对症下药,投其所好,比方说傻柱想娶个黄花大闺女! 陈梓林冷笑一声:“信我,你幸福!不信我,继续穷得兜里只剩几块钱。” 傻柱来了兴趣,眼光灼灼地说:“陈主任,您是要把周老师介绍给我?” “滚,想屁吃呢你!”陈梓林不屑地道。 傻柱有点难堪,但觉得是朋友说话粗点也无妨,装无赖道:“嘿,没周老师这个对象,我怎么幸福哟。” 陈梓林哼了声说:“兄弟,我不是瞧不起你,你见过几个女人,您知道四九城有多少漂亮女孩子吗?” 傻柱老脸发红,还是正宗童子鸡,打小搬到四合院后,接触的也就是眼目前几个女同胞,至于厂里那些稍微好看点的,都对他没个好脸色, 哪怕在娄小娥面前,他也是自卑的,人家又漂亮又有气质还会打扮,要不是死对头许大茂的老婆,他也不会总嘲讽她下不出蛋来, 倒是在秦姐面前能昂首挺胸,人家多可怜啊,没了男人还拖了三个拖油瓶的,骨子里他还有点大男子主义的。 见傻柱吭哧吭哧不说话,陈梓林笑道:“柱子,其实你还很大男子主义,你对秦淮茹为什么那么好, 还不就是秦淮茹会撒娇会哄着你高兴么,觉得自己了不起,人秦姐就是靠我才不饿着。” 陈梓林继续说:“其实作为邻里相互帮忙正常,但哪有你这样子的,工资基本让秦淮茹花了,从食堂顺来的饭菜也给秦淮茹家吃了, 你咋不对老李家老孙家那么好呢?贾旭东又没临死对你托妻献子,人贾张氏防你跟防狼似的…..” 傻柱张了张嘴,端起碗喝了口酒,默默地去夹花生米。 人贾张氏防你跟防狼似的这句话最伤傻柱的心,吃他的花他的,不说感谢话就算了, 还时不时拿话针他,要不是看在秦姐份上…那三个可怜孩子份上… “柱子,你要真娶了媳妇儿,还会这么帮你秦姐吗?”陈梓林说了句大实话。 于是陈梓林就从傻柱变幻不定的神情中看出了他的小来。 傻柱终于说:“林子兄弟,我以后要怎么信你?” 陈梓林惬意地呷了口酒说:“首先就是远离秦淮茹,如果你真想娶她,我也会帮忙!” 傻柱仍旧过不了许大茂那关,狠狠地说:“我要娶黄花大闺女!” 陈梓林笑了:“其次就是要注意个人形象,你看我,干净利索,给女同胞印象就好嘛。 男子无丑相,你也算五官端正,像今天这样,身上没有怪味儿多精神。说句难听的,那个女同胞愿意跟个满身油烟姜蒜味的对象去看电影。” 傻柱上下打量自己,嘿嘿直乐。 陈梓林加了把猛火:“只要你坚持个人卫生,我带你出去见识漂亮姑娘,指不定就能相中一个!” 傻柱喜道:“真的?可别骗我。” 陈梓林说:“你是见我那帮朋友,个个在京城都有亲戚朋友同学,多介绍介绍,不就有了。别眼睛总盯着眼目前,得抬头,看向远方……” 73、冉秋叶 因为上午要去区文教局参加音乐家协会的会议,所以陈梓林去和消防科丁科请假, 丁科对他昨天独战群雌赞叹不已,要他下午必须回来参加检查,争取把电管的人打败! 骑自行车来到文教局,院子破旧得很,但唯一不变的就是盘查严格的传达室。 陈梓林掏出音协会员证说:“同志,我是来参加音协会议的。” 然后登记,在值班门卫的指点下,去了院子最后面西北角一排旧房子。 他来得不算早,等到去会议室签到时,里面排椅上坐了不下三十人,看过去没一个认识的,当初邀请他入会的葛正也不在,领导通常最后才进会场的。 负责签到的是个年轻、很有艺术气质的女同志和一个帅气的男同志, 女的负责发个档案袋,里面装的应该是纪念品吧。 搞文艺工作的能没点好气质吗? 陈梓林连忙用越来越好看的正楷字,工工整整地进行了签到。 两人见是陈梓林,其实也隐隐猜到,都惊喜地说:“您就是谱写《小白杨》的陈梓林同志啊!” 陈梓林含笑点头,男的说:“我叫丁崇敏,是八十中的音乐老师,会唱男高音” 女的说:“我叫冉秋叶,红星小学语文老师,我会弹钢琴。” 陈梓林楞了楞,红星小学就是棒梗读的学校,那这个冉秋叶就是冉老师咯。 丁崇敏满眼喜爱地看向冉秋叶:“陈老师,秋叶太谦虚了,她在国外拜过名家学的钢琴,去年还获得全市钢琴比赛一等奖呢!” 陈梓林说:“幸会幸会呀!我不耽误你们签到了…” 冉秋叶连忙伸手说:“陈老师请这边走。”一手拿着档案袋竟要领着陈梓林入座,像个引导员 陈梓林边走边感谢,冉秋叶迷妹一样悄声说:“我们学校离轧钢厂很近的,我几次想去拜访您,又怕耽误您时间。” 陈梓林说:“你是不是阎埠贵老师的同事?” 冉秋叶说:“是呀,您认识阎老师?” 陈梓林说:“我和阎老师住一个院儿的,坐这里就行了吧?” 冉秋叶说:“可以的,”也陪着坐在陈梓林身边继续交谈:“我知道您年轻,没想到这么年轻,太震撼我了!” 陈梓林心说难道系统还赋予了我独特的气质魅力,能轻易吸引女生,系统爸爸万岁! 不过冉秋叶家庭成分不好,不想招惹麻烦,便在客气中显得冷淡。 他们在小声交谈,引得其他人纷纷来看,相互熟悉的就说这就是写《小白杨》的工人陈梓林, 还有的啧啧称奇,这个青年人看上去平平无奇,居然能写出这么优秀的歌曲。 可丁崇敏就有点嫉妒了,他追求冉秋叶好久,她也没答应,竟然跟陈梓林聊得亲密火热,对陈梓林那点敬佩,很快被妒火烧得无影无踪。 想了想起身走去冉秋叶身边,弯下腰说:“秋叶,还有人要来,去签到处吧,别耽误了正事” 冉秋叶不高兴了:“丁崇敏同志,请叫我冉秋叶,我在向陈老师请教,签到处你一个人也能应付得来吧。” 陈梓林心说羊肉没吃惹来一身臊,千万别惹我,我会揍你的! 也许丁崇敏听到了陈梓林的心声,只是不满地瞅了他一眼,就悻悻地走了。 倒是冉秋叶一时没了话,感觉刚才好丢脸的,就垂着头坐着捏衣角。 陈梓林好奇地打开档案袋,里面一个笔记本一只钢笔,还有一本简陋的杂志,抽出来看是《朝阳音乐》, 随手翻了翻,小白杨赫然刊登在目录后第一页,还附带了他的简介,陈梓林男区音乐家协会会员……. 再看了看其他内容,介绍了区里某两个文艺队的歌唱演员,有几个人写了些评论文章、音乐创作探讨文章, 还有两篇新歌曲,不过作者都是无名之辈,轻声哼唱新歌也很一般,有东拼西凑之嫌。 这时冉秋叶轻声说:“这两首歌没什么水平,我都弹不下去,还是你的小白杨好,可惜我声线不合适唱。” 陈梓林小声谦虚了几句。 不一会葛正等音协领导走上主席台开始了会议,先是隆重介绍了陈梓林。 陈梓林起身微微鞠躬,引来热烈的掌声。 会议就很简单了,先给诸位拜个早年,总结了去年的工作,部署了今年的工作,表扬先进、鼓励大家多创作,再展望一下未来,结束! 会后葛正给陈梓林引见了区里一些创作型作者、从事音乐研究的学者。 葛正还笑呵呵地说:“陈梓林同志,你是作协会员了,我们自己的内部小刊物登载你的作品,就没有稿费啦,不会介意把!” 陈梓林连忙说是自己的荣幸,也许是协会经费紧张、也许是没有名人大腕,聊了一会也没人留饭或请客,走出来就顺势告辞。 冉秋叶本想再追去和陈梓林聊会,但看着他步履匆匆,少女的矜持让她停住了脚步。 陈梓林回到四合院已经12点多了,回房间里插上门吃好吃的。 然后泡上一杯茉莉花茶,怡然自得。 打开房门散了点气味,准备去澡堂洗澡,想到两天没和棒梗交流了,停下脚在院里喊:“贾梗!” 嚯,棒梗飞快地跑了出来:“林子大哥,找我什么事呀?” 陈梓林伸手替他把衣领扯抻,说:“这两天有没有在家复习功课?” 棒梗说:“有的,除了寒假作业,就是把以前的课本拿出来复习,遇到不懂的问解旷哥。” 陈梓林满意地笑了:“好,想做好学生,第一步就是要成绩好、然后就是遵守纪律、再就是有领导能力和责任心。希望新的一学期你能加入少先队,能当上班干部。” 棒梗很认真地说:“我一定会争气的。” 陈梓林说:“我记得小人书里有一本《农夫与蛇》的寓言故事,你看了吗?” 棒梗自信地说:“我看过了,我觉得农夫很愚蠢,竟然去救毒蛇,最后被毒蛇咬死。这个寓言故事告诉我们帮人首先要学会分清好坏。然后还要用正确的方法,才能让自己不受伤害。” 陈梓林摸摸棒梗的头表扬道:“嗯,说得很对,分析得也不错,说明你认真看了书还进行了思考。 其实还可以这样再发挥,作为一个得到别人恩情的人,是要学会回报的,不一定是回报那个施恩的人, 你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见棒梗有点迷惑,接着说:“比方说你家因为只有妈妈工作,收入要养活全家肯定困难, 现在柱子叔叔带回来好菜好饭给你吃,这个就是你获得了别人的帮助,首先你要感谢柱子叔叔对你家的帮助, 其次你也要学习柱子叔叔的高尚精神,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知道了吗。” 棒梗很聪明的,马上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说:“我知道了。就像林子大哥帮我们开了阅览室,我们看书的孩子都要感谢林子大哥!” 陈梓林很满意,从口袋摸出三颗水果硬糖给棒梗:“这是给你的鼓励,贾梗同学,你要再接再厉哟。” 棒梗捧着糖重重地点了点头。 74、最深沉的爱 下午消防检查厂电管处,诺大一个轧钢厂,需要多少用电可想而知,厂区的电网线路是何等密布,那么电管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 而且电管处经常要迎接电力局等单位部门的检查,迎来送往总避免不了,也就培养了一些久经考验的同志。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电管处有自己的食堂,因为电工24小时要值守,随时准备出动抢修。 三个抢修班枕戈待旦,饿了怎么办,自己弄呗,久而久之干脆开设了个小餐厅。 晚上直接开了三桌,以酒量大出名的电管处路副处亲自接待,客气寒暄几句,就找上陈梓林拼酒。 这次女同胞负责倒酒,众目睽睽之下,没人敢搞猫腻。 陈梓林知道路副处四十三了,比他大了整整二十! 他也没办法阻止啊,照着路副处的规矩喝呗。他起初是真喝,喝了七八两后就把酒泼进系统空间专门装酒的盆里,以后自己随时可以拿出来喝,一举两得。 只是系统爸爸给他身体素质改善得挺好,越喝眼睛越亮,越来越白净的脸上略染桃花,微厚的嘴唇红艳艳的,一笑露出整齐白亮的牙齿。 嗯,唇红齿白,让一同喝酒的女同胞越看越喜欢。 酒过一斤半,久经考验的路副处知道小陈喝酒厉害,他叹息着说:“如果我和小陈主任年纪相当,我还真拼了, 可惜后生可畏,我这半老头子还想抱孙子,女同胞们上,看谁能拿下这个山头!” 女同胞们早就饥渴难耐了,嗷嗷着先来了一波车轮战, 陈梓林只能硬挺,然后划下道来:“我们都是革命同志,不仅正治上平等,而且巾帼一向胜须眉,所以我提议我们平起平坐,我陪你们一起实现共产主义!” 大伙儿轰然叫好,小嘴真会说,夸得女同胞们笑嘻嘻,也存了点到为止心情 特别是电调室的副科长顾浪,年纪三十不到,很是风姿绰约,一颦一笑仿佛眼里只有你,似乎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最关心你的人。 陈梓林在她敬酒时问:“顾科,你是不是还有个姐姐叫顾波?” 顾浪抿嘴略嗔怪地白了白眼,嗤嗤笑道:“就你最聪明,听到我名字,就问我姐姐的,你的头一个。” 男人嘛就好这一口,一个小眼神、一个小动作,那种含而不露最令人心动。 于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陈梓林似乎又到了心灵的寄托。 所以到了梦中,那双眼里只有他的眼神,也就一直在他身上萦绕,直到闹钟响起,顾浪的名字也牢记于心。 今天上午是民兵训练,陈梓林作为民兵一员,被万部长定为此次训练教官,毕竟陈梓林退伍才两年多。 民兵训练主要是队列训练,挺枯燥的,一百名团员民兵十人一班,陈梓林简单训话后,下令各班带开训练。 先是站军姿半小时,然后正稍息、停止间转法半小时,齐步走训练一小时,正步走训练半小时,上午的科目就算完成。 陈梓林参军四年,当过两年的新兵班长,训队列是很拿手的,他本人示范动作精炼准确。 而且这些团员民兵都进行过几次集训了的,基础都有。 站军姿谁偷懒一眼就能瞧出来,只是民兵毕竟不是正规部队,差不多就行。 休息期间组织各班拉歌,最后他这个总教官被大伙齐声要求唱《小白杨》 陈梓林坚持练声,又有柳霞亲身传授,歌声一起震撼了在场所有团员民兵,最难得的是他全情投入,让听众很有共鸣。 于是就没完了,又接着唱了首《打靶归来》,团员们还在起哄,陈梓林不干了,哨子一吹,开始训练。 下午先进行步法变换训练,齐步变正步、正步变齐步、齐步变便步。 然后是队伍行进转向训练,队伍在行进中向左转走、向右转走、向后转走。 休息期间又被团员民兵们拉歌,楞是唱了三首,才放过他。 下午临近末尾,他召集队伍点评,然后一声“解散”,小伙子们都走了,陈梓林却一直挺立在原地,心里很是不舍,思绪从京城一直飘到了无垠的白杨林,那是原主记忆中最深沉的爱! 在例行的晚宣讲上,陈梓林站得笔直,讲话非常铿锵有力,声音传遍早讲坪,很多心不在焉的工人都安静地听着。 陈梓林回到家中,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似乎总有一股气堵在嗓子眼,让他心绪不宁,坐立不安,闷头抽了几只烟 忽然起来骑上自行车就往吴辉住的邮电局家属院而去,他知道原主想部队了,想战友了,而他也寂寞得想喝醉。 埋头骑了二十分钟,终于找到邮电局家属楼,打听到吴辉住处,可惜家里没人,邻居说去给老丈人过生日了。 他调转方向朝张小磊家冲去,好容易找到张小磊家,张妈妈告诉他:小磊带对象看电影去了。 陈梓林咬着牙朝张爱民家骑去,可骑到半道,他忽然泄了劲,把自行车支在路边,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使劲抽烟。 然后呜呜地放声痛哭起来,陈梓林知道是原主的记忆在爆发,可他也没压抑,而是任由情绪宣泄,他也一样孤独,一样思念21世纪的爸爸妈妈、三五损友…… 幸好天已经全黑,马路上的路灯昏暗,老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影,半晌才有一辆公交车飞驰而过,看看手表其实才七点而已。 胡乱擦了擦脸,陈梓林怏怏不乐地骑车折回了四合院,发现自家的屋子亮着灯,不仅仅是阅览室,他屋子被报纸糊住了的窗户,也洒出了亮光。 幸福就是当你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家的路上,远望万家灯火, 有一盏灯是为你而亮,有一个爱你的人已经烧好了热腾腾饭菜在迎接你! 他惊喜地推开门,没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只有围着火炉而坐的武娟和雨水。 武娟雨水都站了起来,平时很大胆的武娟忽然有点羞涩得不敢开口, 雨水略带埋怨地说:“林子哥,你去哪了呀,娟子等你有半小时了。你们先聊着,我待会再来。” 何雨水带上门出去了,陈梓林搓了搓手说:“对不住啊,我不知道你要来,吃饭耽误了点时间。” 武娟也扭捏了下,勉强抬起头说:“我、我也刚好在附近吃饭,不是约了你去什刹海滑冰吗,明天下午你有空没,我叫刘军来接你。” 陈梓林摸摸后脑勺笑道:“就这个事啊,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还专程跑一趟,有空有空,我再给你茶杯兑点开水?” 武娟说:“不用了,人还在街口饭店等我走呢,我回去啦。” 陈梓林差点就喊出星爷经典的话:“不去行不行啊!” 幸亏反应过来,大晚上地你留人家姑娘干嘛?想耍流氓啊! 如果敢在武娟面前说这样的流氓话,估计会挨一大鼻兜子! 尬笑着说:“我骑车送你啊” 武娟嫣然一笑:“好哇!” 75、做人不能太易中海 武娟轻轻跳上大二八后座,陈梓林说坐稳了,左脚用力一踩脚蹬,收回点地的右脚,自行车平稳地向前驶去。 陈梓林问:“就在南巷口东拐吧?” 武娟在后座甜蜜蜜地答应着:“是的,我叫你停就停啊,免得被他们看见。” 陈梓林就呵呵地笑:“怕什么,我只是送你而已。” 武娟可不这么想,听到陈梓林笑呵呵的,心里很复杂,家里早就给她定了相亲对象,只是她不愿, 解放前就搞恋爱自由了,怎么建国十几年了,反倒婚姻由家庭包办呢? 不是她相亲对象不好,她就是不乐意,原本家里安排大学毕业就结婚的,她硬是拖了一年多,这不终于找到自己喜欢的了,可又如何跟家里开口呢? 自行车骑得很平稳,让她都没机会搂住林子哥的腰。 陈梓林知道胡同口东边不到三百米就有家饭店的,影影绰绰见路边停了辆小轿车,就问:“大记者,你们是不是在停小车的地方吃饭也啊,再不停就到啦!” 武娟伸头看去,很不情愿地说:“停,我看着的呢,那么巴不得我走啊。” 陈梓林缓缓捏紧刹车,说:“不是听你指示行事么,还怪上我了。我瞅着你进去,就回了啊!” 武娟心里又蜜了起来,轻盈地跳下车说:“嗳,明天滑冰有冰刀没…” 陈梓林说:“有,院里一人在信托淘的。” 武娟依依不舍地说:“行,那我走了啊….” 陈梓林来了个美式军礼,潇洒地一挥手:“night!” 武娟捂嘴咯咯地笑:“德行!”转身喜滋滋地走了。 陈梓林见她进了饭店才转头回家,进去看见傻柱假模假式地拿着他的五线谱教材在看。 打趣道:“嘿,不请自来,燕子李三啊!” 傻柱一脸八卦地问:“林子,武记者是不是想跟你搞对象啊,还约你去什刹海玩儿!兄弟,带我一个呗” 陈梓林噗嗤笑了:“您三十了嘿,还带你一个,丢人不丢人啊” 傻柱恬不知耻地说:“跟你那帮朋友玩儿,能认识小姑娘啊,解决终身大事,丢什么人” 好嘛,拿秦淮茹做典型的时候,他还恨不得吃了我,现在喝了几次酒,成哥们兄弟了 陈梓林无奈地说:“准备好冰刀,骑我自行车去呗。我可是有小轿车来接的,不知坐不坐得下。” 傻柱羡慕地差点流口水:“嘿…小轿车,什么时候我也能坐一次” 陈梓林看着傻柱,知道他不久后就会坐着凤凰小轿车去大领导家做饭,却把难得的机会留给了娄家, 是个有良心的好人,而禽兽们正是利用了他的善良,让他遭了一辈子罪。 傻柱被陈梓林盯得有点发毛,四下打量自己,说:“我明天洗澡了再去,行了吧。” 陈梓林问:“想喝酒不?” 傻柱来了兴致:“喝,几粒花生米就行。” 陈梓林肚子还饿着呢,从挎包里掏出铝饭盒说:“里面点猪肉,你拿酸菜做个酸菜肉沫汤,两个鸡蛋。我准备明天早上下面条做臊子的。” 傻柱跳起来接过铝饭盒说:“我去家弄去,弄好了叫你啊!” 陈梓林坐下,他今天是特别想喝酒,说起来院儿里的邻居,也只有傻柱能陪他喝几杯。 在等傻柱做菜时,陈梓林兑换了双半新不旧的黑龙牌跑刀,他21世纪学过溜冰, 也就是不摔跤的水平,玩不出花样,穿脚上试试,鞋码子还行,不紧不松的。 陈梓林怎么知道黑龙跑刀?他在系统兑换中国最好的冰刀品牌, 系统就推送的黑龙牌,没得选,就跟21世纪手机上的推送一样, 系统都一个德行,哈哈哈! 没多久傻柱在他房门口大喊:林子,过来嘿! 陈梓林出门看看阅览室,孩子们都在认真看小人书。 易中海听到傻柱喊陈梓林,眉心拧在了一起,想不到傻柱跟陈梓林喝了几次酒,就打成一片了,万一陈梓林使坏让傻柱疏离我,怎么办? 秦淮茹也太没本事了,连个生瓜蛋子都拿捏不住,唉,该怎么办呢?!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下定决心,披上大衣朝傻柱家走去。 易大妈瞅着老头子出门,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口,摇头叹息着,只怪自己生不出孩子,让老头子没个后人。 陈梓林闻到满屋香喷喷的,忍不住馋用调羹舀了点尝尝,不住夸道:“柱子,一个酸菜肉沫汤都这么鲜香,食神啊,别叫什么四合院战神,改叫食神!” 傻柱得意洋洋地拧开小二瓶盖,说:“林子,不是哥哥吹牛皮,只要你有钱有票,我天天让你吃不重样的。嘿嘿,最好酒也管够。” 陈梓林大口吃着刚出锅的醋溜土豆丝,捞着汤里的肉沫,含含糊糊地说:“那就说定了啊,别到时候不认账!” 傻柱把酒杯倒满说:“哥哥我一口唾沫一口钉,来,走一个!” 陈梓林神神秘秘地冲傻柱笑笑,举杯碰了下,滋溜下去一半。 忽然外门门帘儿掀开,易中海皱着眉头走了进来:“哟,陈主任也在啊,这就喝上了?” 陈梓林应了句:“是易师傅啊,一起喝点?” 傻柱起身让座:“一大爷,您坐这儿,喝点吧,暖和!” 易中海也没坐,瞅着傻柱说:“柱子,这两天怎么没给后院儿老太太送点菜去呀?” 傻柱挠挠后脑勺,嘿嘿笑道:“没去买菜,就没做,老太太想我的菜啦?” 易中海说:“柱子,人不能太自私,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老太太对你可没得说,你大妈都快五十了,都天天惦记着老太太呢” 傻柱连忙说:“我下次注意,嗨,我怎么能忘了老太太的好呢,那也太不是人了。” 易中海哼了声说:“知道就好,想当年你爸扔下你兄妹俩去了保定府。要不是老太太关照你,你能有今天?做人不能忘本,要知道敬老尊贤!” 傻柱被训得只是赔笑着连声嗳嗳。 陈梓林听不下去了,合着你易中海就是嘛列的手电筒,只照亮别人不照自己。 口口声声惦记老太太、照顾老太太,你就只动动嘴,活儿都是易大妈做了,你得了人情名气,就拿着做筏子道德绑架傻柱, 还有傻柱他爸以前每月给孩子寄生活费,你就扣着,拿人家爸爸的钱,做人情邀买人心,做人不能太易中海! 听易中海还在训傻柱,不由插话道:“易师傅,您也别总说柱子自私自利,他好歹是真心实意去关心老太太,不像某些人,拿着别人的东西,邀买人心,有的老人不值得尊重!” 易中海没好气地说:“我跟柱子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陈梓林冷笑道:“我说某些人邀买人心,你急什么急,真要我把某些人的事掀出来吗!” 所以说“心底无私天地宽”,易中海就是对傻柱做了亏心事,被陈梓林这么阴戳戳的话弄得心里没了底。 这小子到四合院才两年多,应该不知道何大清寄钱的事啊,可他又知道些什么,才如此威胁我呢?莫非瞧见我晚上偷偷会秦淮茹?那这小子心思也太深沉了。 厚厚的嘴唇嗫嚅几下,最后哼了声转身走了。 陈梓林笑嘻嘻地冲傻柱说:“兄弟,咱们接着喝!” 76、什刹海滑冰 【感谢读者状态立场的打赏、感谢读者怂龙的打赏!】 第二天,神清气爽地陈梓林完成练声、锻体、早宣讲,早早地站在厂办大楼的前坪,等候前来训练的团员民兵。 武其辉站在三楼走廊窗口看着楼下身姿挺拔的陈梓林,心说还真是个棒小伙,籍着陈梓林事迹登报, 他经过一番运作,搭上高家的路子,春节后就要调离轧钢厂去某兵工厂出任党书记,实现工转军,重回军伍。 按照训练科目,上午应该是持枪训练,但天气实在太冷,陈梓林干脆叫大家脱了棉袄,进行长跑训练。 他亲自带队,领着百名小伙子高喊“一二三四”,在厂区跑步。 陈梓林知道团员民兵没经过长时间体力训练,步伐也不很快,可二十分钟后,逐渐就有人掉队了,叉着腰如牛喘。 陈梓林就让民兵们快步走,等身上的汗没了又开始跑,三番五次下来,几乎全部累趴下, 唯独他还生龙活虎,然后宣布解散,回家休息。就算结束了此次民兵集训。 中午躲家里吃得饱饱儿的,等着刘军来接他,傻柱从熟人家借了双跑刀,捯饬得像个干部,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直接把陈梓林笑喷了。 傻柱也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压箱底的好衣服了,要不你给我一套军装穿着?” 陈梓林看看傻柱身材,比自己矮了几公分,倒也能穿,便翻开箱子找了套旧的夏装, 套上棉袄还真合身,裤子就黑裤子挺好,棉布鞋略显臃肿,揶揄他说:“柱子,堂堂八级厨师,连穿大头皮鞋都没有……” 傻柱说:“我这个冰刀是绑鞋上的,又不是你那样穿的那种!” 提溜出来,果然是只有铁脚和刀刃,用两指宽的厚布带绑紧。 陈梓林一想也是啊,不过想到刘军开车来的,大不了先穿上跑刀把大头皮鞋放车上。 傻柱其实挺羡慕陈梓林黑皮革的跑刀,在冰场上相当于大二八那样威风! 不一会刘军来了,还带着个妞,介绍叫黎红,小鸟依人般挨着刘军给人打招呼。 见陈梓林提了双黑龙跑刀,刘军说:“这玩意不错,多钱淘的?” 陈梓林说25块。 刘军笑道:“你倒挺下血本,上车走了,就我们四个,磊儿带对象自个儿去。你跑刀要不要磨?” 陈梓林哪懂跑刀要不要磨,说:‘你帮我瞅瞅’ 刘军拧起一看:“嘿,黑龙跑刀,好刀啊,甭磨了,没用过几次呢,这25花得值。” 傻柱乐呵呵地跟着上了车,哪怕再眼热也只能四下打量,决不敢上手。 黎红总偏头看后面的陈梓林,刘军烦了:“有话就跟林子说,我弟!” 黎红就喜滋滋地问:“林子,你还会写新歌吗,什么时候刊登呀。” 陈梓林早就从刘军眼神知道,这不是正经的对象,随口说:“这不跟军哥一起出去,相当于采风吧。” 黎红跟21世纪迷妹没啥区别,又惊又喜地亚子:“啊,你要写滑冰的歌吗…..” 一路上黎红就没歇嘴,就差问陈梓林内裤啥颜色了,刘军倒是挺惯她,有时候陈梓林含含糊糊,他还帮着问。 傻柱就一直乐呵呵地羡慕着。 很快车就到了前海附近,在一处小树林前停下,说换鞋等磊子武娟他们。 陈梓林走出来看去,不远处的冰面上已经有好多人在滑冰了,有三个穿球衣的速滑很快,唰一下就过去了。 傻柱下来就绑冰刀:“嘿,这地儿好,走几步就上冰面了。” 没一会张小磊带着对象来了,带个眼镜儿挺斯文,样貌儿一般般,听说是家里从小爷爷辈定的娃娃亲。 逐一介绍后,张小磊对象李知缃就文绉绉地说:“陈老师,太喜欢您的作品《小白杨》了,我几个同学都希望听您的讲座呢。” 打扮也知性,穿着一件中长墨绿列宁装式样呢子大衣,黑长裤,半高跟黑毛皮鞋,倍儿显身材,家境看着就不错。 陈梓林受不了,太知性了,打了哈哈说:“叫我林子就行了,我和磊哥是好兄弟,其实我也就初中文化程度,哪有资格给你们大知识分子讲座呢。” 李知缃扶了下眼镜儿忙分辨:“可不能这么说,在音乐创作上您是老师,我们是学生呢。” 张小磊似乎也不耐烦她这样子的腔调,皱眉道:“换冰鞋吧,不是嚷几天要滑冰了么。” 李知缃小声发泄不满:“小磊,我们不能这么没礼貌的。” 张小磊瞅了她一眼,自顾自去穿冰刀,默默嘀咕了句:臭老九! 陈梓林尬笑着四下看看,说:“咦,那里有个小卖部,我去买点汽水什么的吧。” 黎红开心地说:“好哇,滑冰渴了喝。” 刘军说:“丢车里都冻成冰疙瘩了。” 陈梓林说:“用我大衣裹着,应该不会结冰吧”他纯粹是去躲麻烦,飞快地向小代销店跑去。 代销店里炉火旺暖烘烘的,汽水都能直接喝,还买了点山楂片儿、上了糖霜的柿饼、猫耳朵。 等他满载而归时,武娟带着个同伴也到了,穿了件棕红长呢子大衣,正在换冰刀,她的还是花样刀,白皮子的,挺好看。 跟她一起来的叫章安安,样貌儿不错,性格开朗,笑起来铃铛儿一一样,也盘问了几句什么时候出新歌。 傻柱在一边虽插不上话,但也好高兴,林子的朋友果然小姑娘多,人又好看、说话又好听…… 穿鞋完毕,女同胞们都脱了外套,露出内里各色毛衣,各色围脖,嗯,都还戴着滑冰的白毛线帽,准备得很充分啊! 傻柱没啥可脱的,就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一对儿一对儿的,眼热得很,指望是不是也能分配一个,不停拿眼睛看陈梓林。 刘军牵着黎红、张小磊拉着李知缃先去冰上了,武娟有点羞涩,眼睛忽闪着想陈梓林开口。 章安安笑哈哈地说:“那柱…哈哈哈,何雨柱,我们别打扰人家了,凑个对。”便背着手滑了起来,傻柱嗳了声连忙跟上去,技术还不错,几下就到了章安安身边。 陈梓林说:“我技术稀烂,你扶着我点儿。” 武娟噗嗤一笑:‘我还指望你扶我呐,’大胆地伸出手:“来吧,我牵着你!” 陈梓林嘿嘿笑着,小心翼翼地踏上了冰面。 78、联欢会 【感谢读者怂龙的打赏和4张月票】 清早起床,外面都只是蒙蒙亮,打开大门,还在飘着雪花儿。 陈梓林仰头深呼吸,忽然吟起诗词来 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 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 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好诗呀好诗!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马上就是春节,下午在大礼堂举行职工迎春联欢会,但大礼堂只有三千五百个座位,哪怕过道都挤满了人,也不过装进去四千人, 为了防止踩踏事件,确保安全,厂里下决心只能放三千人进场,小孩子一个不许进。 为此保卫处给各车间部门明确了参加联欢会的名额,一个单位一个单位地排队入场,凭车间领导确认放行。 保卫处抽调六十人在大礼堂三个入口维持秩序,一百名参加集训的民兵分十组,持枪包围大礼堂,划出警戒线,严禁擅自进入,违者当场捆起来示众! 这可不是开玩笑,还有机械部领导兄弟单位领导来参加联欢会呢,要是秩序不好冲击了领导,就是正治事件。 下午1点入场,三点半联欢会正式开始。陈梓林虽然是参加演出的工人演员,可这时候也得先配合保卫处维持秩序。 中午12点,他领着三十个保卫科同志提前吃饭,然后赶在观众入场前,检查大礼堂是不是有提前偷藏着的人,以小孩居多,得全部清理出去。 所以拉网搜查后,发现大大小小的角落、旮旯都藏着人,舞台两层幕布后都清出来五六个! 还有俩大胆的小子,居然爬上了舞台灯光的灯架上,要不是老林经验丰富,陈梓林是绝对想不到,离地五米高一脚板宽的灯架上还站着人。 一顿臭骂,俩小子哭哭啼啼被轰了出去,陈梓林也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下午一点,大礼堂前左右三个出口就站满了保卫处的人,一百名持着带雪亮刺刀步抢的民兵严守在礼堂四周,谁敢越过警戒线就捆了谁! 负责舞台的工作人员从后门直接进入后台。 不到一点半工人们就开始朝大礼堂汇聚,负责进场的保卫处科长们拿着小喇叭按进场顺序单开始喊话:“第一车间,两百名,十人一组,开始进场!” 一车间的主任副主任就站在检票的铁栏边盯着,保卫科的数人头、车间领导认人。车间的班组长就带着十人一队进场, 由于阵仗太大,好多想进又进不去的年轻人、小孩远远看着,还真没有敢冲击警戒线的人,只是踅摸着机会能进去看看节目。 陈梓林带着安宣办的六个小弟,在后台看护着从职工活动中心搬运来的乐队乐器, 负责礼堂后台的人也忙得团团转,临时再测试下话筒、音响、灯光,幕布都再拉开关上两次,确保万无一失, 人越进越多,嘈杂声也越来越响,陈梓林从舞台幕布边向外看去,乌央乌央的全是人,只有前面中央三排空着,显然是领导坐席, 尤其是第一排还布置了铺着浅绿桌布的茶几,招待所的女同胞在一趟一趟地摆上茶杯、茶点、花生、瓜子、糖果等。 喇叭开始播放《歌唱祖国》,很多抑制不住兴奋的工人观众开始一遍一遍跟着唱,气氛热烈又喜庆! 不一会儿全总文工团文艺小队的来了,都已经化妆完毕,穿着军大衣,参加演出的工人演员们也跟着进入了后台。 联欢会的导演柳霞召集后台工作人员开小会,再熟悉下演出流程。 两个文艺队的报幕员边转圈边背诵报幕词。 整个后台井然有序,气氛严肃紧张。 终于领导入场了,李树明副厂长还专门用话筒喊话,让工人观众们起立鼓掌欢迎机械部领导和兄弟单位领导。 保卫处有两个节目,一个是陈梓林的独唱小白杨,另外一个是张泉王敏刘国辉吴芳四人的“安全生产三句半” 四个人都有道具,小锣小鼓小钹小碰铃,还有表扬形式也活泼,陈梓林很看好他们,也许还能争取个优秀节目! 下午三点半,电铃响起,全场灯光熄灭,舞台灯闪耀,男女主持人快步上台,陈梓林等候许久的联欢会终于开幕啦! 第一个节目歌伴舞《大海航行靠舵手》 第二个节目工人合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接下来什么相声、京剧选段、魔术、杂技、快板书、群舞、三句半、独唱等等 特别是保卫处的三句半,获得观众热烈地掌声,连机械部领导都频频点头。 陈梓林的独唱《小白杨》在倒数第二个节目,属于压轴了,他被化妆师涂了眉毛打了腮红,还要涂眼影口红,被他严词拒绝了,太特么难看了! 两坨腮红像极了猴子红屁股… 服装就是崭新的军装,在悠扬的前奏声中,他大步走向舞台中央,对着领导观众深深鞠躬,全场热烈鼓掌,他含笑举起话筒深情演唱: 一颗呀小白杨, 站在哨所旁 根儿深~干儿壮 守卫着边疆~~~~~ 机械部领导在武其辉的介绍下,认识了这位两上工人日报的年轻人,也被他雄厚的嗓音深情是演唱所折服, 不由连连夸赞:“真是个不错的小同志,运齐同志、其辉同志,你们要好好培养呀!” 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陈梓林完成了小白杨的演唱,一下子获得了四万多情绪值,嘿,真值得啊! 机械部领导忽然又跟其他同志说:“小陈同志的歌很好啊,咱们工人的节目啊,要多让小陈同志去唱,很好听嘛,比那个贾、”(武其辉接茬贾世君同志) “对,贾世君同志,比较起来不差嘛,他有没有向歌唱演员方向发展呀?” 武其辉说:“没有,他一心扑在轧钢厂的工作上,京城音乐学院特招他,他都没去,说他就是个工人,不能离开工厂。” 领导很满意,说:“可惜晚上还有重要接待工作,没时间和小陈同志聊天了。” 这个时候全部演员在合唱东方红中走上了舞台,代表着这台演出结束了。 全体也都起立一起唱东方红。报幕员激动地说:“演出到此结束!” 在掌声中喇叭播放起了民乐《喜洋洋》,在欢快的音乐声中,在机械部领导的带领下,诸位领导走上舞台和演员们握手祝贺。 机械部领导特别握住陈梓林的手,很高兴地鼓励了几句,接下来的领导们都表扬不仅歌写得好也唱得好。 杨运齐武其辉更是笑容没断。 领导退场后,大幕拉上,观众有序离开大礼堂,不少人还在议论着陈梓林,没想到唱得跟歌唱家一样,太厉害!. 陈梓林回了后台穿上大衣,先用手帕沾水擦掉了猴子红屁股,龇牙咧嘴的样子惹得众人大笑, 文艺队的同志换了衣服,便在宣传科马科的带领下,直接去了一食堂庆功。 79、有事只管来找我 食堂只准备了两桌酒席,主要是感谢全总文艺队的同志,宣传科马科张科作陪,邀请了陈梓林一起。 在去食堂的路上,马永就对柳霞表示了歉意,因为厂长书记都陪部领导去其他地方了,所以晚上由李树明副厂长作为厂领导出席感谢宴。 柳霞等也理解,莫看她们是受老百姓欢迎的艺术家,在大领导面前,也只有出名的歌唱家才会受到重视。 落座好一会儿,李树明才匆匆赶来,见到陈梓林也在,连忙招呼到主桌来喝酒,宣传科的张副科长只好跟陈梓林换了座位。 对于这个贪财好色,能把杨运齐整下去,自己稳坐十年轧钢厂一把手的人,陈梓林只是心里有点原剧情的成见, 但并没与之多接触,也没受李树明打压排挤,反倒在分房子这事上,多少还要承人家的情。 没有李树明想办法调走老马夫妇,就腾不出两间屋子,陈梓林自然也就分不到目前居住的两间半了。 从外面看去,李树明也就是穿着普通、相貌略有点儒雅的中年男人,黑呢大衣也很陈旧,不知情的人,绝对想不到此人是分管轧钢厂后勤的副厂长。 略作寒暄,便举杯感谢文艺队的同志,话语中显得很尊重艺术家们。 不过气氛一直没搞起来,也许是今天的演出大家都累了饿了吧。 简单地相互敬酒后,吃菜闲聊的多,基本没什么喝酒的。 李树明情绪也不怎么高,陈梓林就乘机敬了李树明的酒,说:“李厂长,一直想谢谢您,都没找到机会,我干了,您随意。” 李树明略一思索就笑了起来,用手点了点陈梓林:“有什么好谢的,不能苦了有功同志嘛。来,一起喝了。” 陈梓林笑笑仰头干了杯中酒,见李树明也喝完,顺手拿起酒瓶给李树明倒上。. 李树明心里有点诧异,搞艺术的不都挺清高吗,陈梓林不会因为房子的事,放下架子给我倒酒吧?莫非还有事想我帮忙….. 他也不动声色,吃了好几口菜,偏过头与柳霞说话:“柳队长,你们团春节还有什么演出没有?” 陈梓林敬了酒表示了谢意,也埋头吃菜,中午在食堂随便吃了点,早就饿了。 直到饭局结束,李树明也没见陈梓林再找他说话,心里莫明对他有了些好感:是个实诚人,一点小事不忘感谢我。 送走文艺队的同志,大家相互道别就准备各回各家 李树明等陈梓林来握手告辞时,专门说了句:“我也祝你春节快乐啊,小陈,有事只管来找我,嗯,再见吧!” 陈梓林当然不知道,因为自己给李树明倒了酒,给人留下了好印象,去车棚推着自行车就回家。 还没走到厂大门值班室,后面傻柱跑着追了上来:“陈主任,等等我!” 傻柱也不知那里淘了件民警蓝大衣,气喘吁吁的跑着。 陈梓林一看他胳膊别扭地夹着,肯定大衣里有猫腻,停下脚就沉着脸上下打量。 傻柱没好气地说:“别用看贼一样盯着我,我是带了些菜,都是在食堂给钱了的!”伸手在兜里掏出一收据。 陈梓林拿来一看,写着今收到何雨柱现金一元七毛,上面盖着食堂财务章。 既然手续到位,陈梓林也没要检查核对,除非是不死不休的仇敌,边走边说: “明天二十九,马上过年了,存点菜在家,免得雨水过年还吃不上一顿肉馅饺子。” 他自己发的过年物资全一次送给侯处,提前拜年了。 反正他家也不开火,拿回去平白招邻居们眼红。 傻柱也无可奈何地说:“我是想远离秦姐,可她就是说家里钱不够、吃的不够, 我、我也懒得听她啰嗦,发的东西就给她了,不过钱没给啊!” 他本想扯谎说东西搁在屋里,被棒梗拿走了,也没跟他说。 可他知道陈梓林肯定会去找棒梗核实,就干脆直说了。 陈梓林恨铁不成钢,要一时半会扭转傻柱,真难! 话都不愿意跟他说了,推着自行车慢慢走着消食儿。 傻柱见陈梓林脸色阴沉,心里也觉得把兄弟哥们的话当成耳旁风不太好, 故意说:“林子,你倒是骑车啊,我也搭回去,不冷啊?!” 陈梓林说:“刚才吃多了,走路消食儿!” 傻柱一计不成,又找话说:“哎,听说今天你唱小白杨,全场轰动啊,食堂王主任回来, 都把你吹成男高音歌唱家啦,我特么想去,又要准备酒席,可惜没一饱耳福啊!” 见陈梓林只是淡淡一笑,又说:‘王主任还说了,部领导在上台和演员握手时, 数跟你握手时间长,还跟你说了几句话,林子,是不是部领导要调你走啊?’ 陈梓林说:“没有的事儿,你还没娶黄花大闺女,我怎么能走。” 傻柱乐了:‘嘿,还是兄弟心疼哥哥,嗳,章安安说要来尝尝我的手艺,怎么也没个信了啊?’ 陈梓林说:“你就是耳根子软,人家说什么你都信,秦淮茹说家没吃的没钱花,你全都信!” 傻柱就嘿嘿傻笑,能混过去就混…. 两人进了内大门,陈梓林瞅见秦淮茹还在院里路灯下洗东西,心说又盯上傻柱了 傻柱说:‘林子,待会我做好饭菜,咱们喝点?’ 陈梓林本想拒绝,转念一想不如去喝酒,省得一点好菜被秦淮茹端走, 边说:“那赶紧弄去,我带酒。” 进屋捅开炉子,心里也忒烦秦淮茹不要脸皮的劲儿,院里又有家户不锁门的习惯,哪怕傻柱不给,秦淮茹贾张氏自己去屋里拿走,傻柱也没辙。 陈梓林叹息着,他也没辙啊,还是等过完年再说吧。 想到阅览室开好几天了,那点小人书孩子们应该都已经看完,便又兑了一百本小人书,还兑了些儿童读物、作文书什么的,不光是小人书了。 没一会就听到外面小孩子说话的声音了,已经习惯七点就来阅览室,有心急的刘光天开始叫了:“棒梗,我家闹钟已经七点啦,你还不来开门!” “我的才到七点,我要按林子大哥的闹钟时间开门!”传来棒梗不急不慢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欢呼,应该是阅览室门开了。 陈梓林微笑地听着,等里面安静点,才抱着一堆小人书去了阅览室, 说:“大家都来帮忙,把看过的小人书收起来放我那边房间去,把新拿来的小人书摆整齐。” 里面十几个孩子又欢呼起来,都愿意看新的小人书。 孩子们齐动手,把已经看过的小人书收集起来,让陈梓林放下新的小人书。 陈梓林发现一百本小人书、少年儿童杂志作文书桌子肯定摆不下,想了想兑换了几对木制“书立”,让小人书立着放不就行了。 心满意足地看着认认真真阅读的小孩子,陈梓林很有成就感。 80、赠人玫瑰 想到棒梗这些天认真管理阅览室,也算辛苦了,为了避免被傻柱怂恿着去磕头拜年要压岁钱, 陈梓林把他叫进大间,笑眯眯地说:“贾梗,马上春节了,我祝你学习进步健康成长!” 陈梓林知道棒梗很早失去父爱,又被坏透了的奶奶骄惯纵容教唆,加之以后被人羞辱妈妈搞破鞋, 就更加自卑也更加憎恨傻柱,插队几年受了些苦,以致最终形成了怨天尤人、不思进取又刻薄寡恩的性格,进化成终极“白眼狼” 就目前来说,陈梓林觉得棒梗还是能挽救的,至少还能听进善意的劝说、还有上进心、 还会为了得到大人认可做出改变,他还记得21世纪好多教育专家说要把孩子当朋友嘛。 棒梗第一次被大人祝福,简直有点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林子大哥,我、 我也祝林子大哥工、工作顺、顺利,身体、身体也健康!” 陈梓林说:“谢谢!这些天你管理阅览室,做得很好,按时开门关门,书籍也没有丢失、破损。值得表扬!” 棒梗很自豪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梓林说:“我觉得,有功要奖励,有错要批评。学校评上三好学生都有奖状奖品的。所以, 我决定给你发奖品,那就是五毛钱压岁钱,你可以带着妹妹们买零食,买鞭炮。” 棒梗说:“真的呀?” 陈梓林严肃地说:“是的,这是你通过认真工作获得的,就好像你妈妈上班拿工资一样。是光荣的!” 棒梗高兴地接过崭新的五张一角钞票,仔细放进裤兜里,还使劲拍了拍,笑得露出了八颗大牙! 陈梓林接着说:“贾梗,以后要树立正确是的观念,通过自己辛勤劳动工作,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不是靠乞讨祈求,更不能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你以后遇到这样的事,要勇于批评。” 棒梗有点不好意思地嗫嚅着说:“林子大哥,我、我以前经常去柱子叔叔家拿东西吃,我、我知道错了。” 陈梓林拍拍棒梗肩膀,说:“那就一定要改正,有时间,单独找柱子叔叔道歉,请他原谅。” 棒梗用力地点点头,稚嫩的脸庞焕发出了光彩。 所谓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帮助人教育人同样如此 此时陈梓林心情大好,兑换出一瓶汾酒,带点下酒的兰花豆,哼着小曲向傻柱家走去。 进门就见雨水在偷吃桌上的炒虾仁儿,被陈梓林撞见,害羞地溜出了门,还吐了吐小舌头, 在外对他哥大发娇嗔:“哥,你快点,我肚子都饿扁啦!” 傻柱说:“你盛饭吃呀,只有一个土豆丝儿了。跟林子先吃着喝着。” 陈梓林看见桌上只有一个炒虾仁儿,火炉上小火儿闷着一个砂锅,掀开盖,满屋喷香, 是五花肉、大片火腿、肉丸子、炸豆腐、笋子、香菇、胡萝卜片做成的砂锅烩! 好家伙,傻柱手艺真不赖啊,油滋滋的,陈梓林垂涎三尺,麻利地端上桌,喊:“雨水,拿酒杯筷子来!” 秦淮茹在家给棒梗做过年的新衣裳,终于托人把厚厚的灯芯绒给扯回来了, 今年过年,我家棒梗肯定孩子们里穿得最好的一个! 听到外面传来陈梓林的声音,不禁皱起了眉头,都是这个黑了良心的家伙,盯着傻柱不让他带饭盒回来, 好在把傻柱食堂发的东西全弄回来了,不仅过年家里不缺菜了,回娘家还能带一斤腊肉、半斤粉丝、半斤香肠。总算不用看哥嫂的脸色了。 贾张氏现在听见陈梓林的声音就烦躁,心里跟有火苗子似的突突直冒,家里三个孙子一个不在, 往日还和自己撒娇的大孙子,几乎都不怎么和自己说话了,都是那个小绝户害的,又有了想用菜刀剁砧板的冲动。 许大茂一脸难看地从家里冲了出来,刚才跟蛾子商量,过年回他父母家住两天,那个资本家的千金嫌贫爱富,就是不想去, 说了几句,她还急了连床都不让上,还不许在屋里抽烟,真是该死的资产阶级臭毛病! 抽着烟在后院转悠几圈,干脆去上个厕所,走到中院正好看见傻柱端了什么菜进屋,撇了撇嘴。 等他上完厕所回来,一时间也不想进家里看蛾子脸色,倒是有点馋傻柱做的菜了。 他从小和傻柱不对付,也只在食堂小灶能吃几次傻柱做的菜,其实他和傻柱也没深仇大恨, 就是你嘴臭他说话毒,说着说着恼羞成怒了就动手,要是自己不嘴臭陪几个笑脸,说不定傻柱也能让他吃几口。 许大茂也懒得敲门,掀开门帘子推门进去,嚯,菜香酒香扑鼻啊,只是看见陈梓林也在座,就有点心虚,陪着笑脸说:“哟,吃着喝着呐,陈主任也在呀!” 陈梓林心说夜猫子进门无事不来,就微笑着嗯了声。 许大茂看桌上炒虾仁没剩几个,土豆丝也只有三两筷子,但砂锅里还有不少货,他晚上在家也是吃了肉的,就是馋。 傻柱瞪着眼睛说:“怎么把你招来啦?” 许大茂笑嘻嘻就递烟:“一个院里的,我来串门来了,不让我坐坐。” 雨水讲礼貌,总不能人进屋了站在说话吧,就起身拿椅子说:“大茂哥,你坐。” 许大茂顺势坐在饭桌旁:“嚯,汾酒啊,顶好的酒,我都好久没喝过了,雨水,给我拿个杯子呗。” 雨水已经吃饱,受不得三个烟鬼,挥了挥烟雾,说:“呛死我了,我吃饱了,待会我来收拾。”说着就出去了。 傻柱也真是个好人,哪怕和许大茂不对付,看人家嬉皮笑脸的,他也拉不下脸来, 没好气地拿了个杯子说:“你得谢谢陈主任,他带来的酒。” 见酒瓶也剩下不到三两酒,赶紧自己倒了杯,许大茂笑嘻嘻地说:“陈主任,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祝你步步高升!” 陈梓林心说到底是人精,说话就是能说道点子上,那个当领导的不想升官呢,笑着举杯道:“我也祝你早生贵子!” 许大茂开心了,就是想要个儿,举杯和傻柱陈梓林碰了下,乐呵呵地一饮而尽, 拿起筷子就夹砂锅里的香菇,嚼了嚼挑起大拇指:“好吃,柱子就是厉害啊!” 傻柱把陈梓林和自己的杯子倒满,剩下点儿给许大茂倒了,不到三钱, 说:“这么晚了,不跟蛾子加紧生孩子,怎么溜达到我家蹭酒喝呢?” 陈梓林见没酒了,反正一瓶是喝、两瓶也是喝,就说:“我回屋再拿一瓶,第一次和大茂喝酒,不能不尽兴不是。” 许大茂开心地说:“柱子看到没,这就是领导,大气又大方!” 81、许大茂醉酒打蛾子 陈梓林回家拿了两瓶小二,汾酒太过显眼,偶尔喝一次还能说得过去。 许大茂两眼放精光,赶紧咪了杯中那三钱酒,自顾自拧开小二给自己倒满,举杯道: “今天难得与陈主任柱子一起喝酒,我再次借花献佛,祝两位工作顺利、事业有成,春节快乐!” 这串吉祥话说出来,傻柱都挑不出刺儿来,只能附和着说:“春节快乐!” 陈梓林添了句:“也祝我和柱子早日成家!” 三人一饮而尽,桌上也没菜,只剩点兰花豆,傻柱起身用佐料调了点汤放砂锅中,准备煮开了下点儿大白菜进去。 许大茂的酒量确实差劲,半斤小二下肚就眼神迷离,脸色紫红,说话大舌头,不过他跟领导吃饭喝酒多,也挺尊敬陈梓林,倒也没说酒话胡话 反而傻柱时不时拿话刺许大茂,许大茂总嘿嘿一笑,扭脸只和陈梓林聊,少不得拍马屁说奉承话: “林子兄弟,照你这样发展下去,迟早是我们轧钢厂厂级领导,兄弟我没啥本事,就是听领导的话,绝对服从领导,以后陈主任你就看我的表现!” 陈梓林心里不喜许大茂,喝酒也没啥气氛,酒瓶只剩半斤小二也懒得喝了,说:“大茂,你快醉了,明天还得上班呢,散了吧,我也累了,回去睡觉咯!” 许大茂还在说车轱辘话,傻柱就把他往外轰:“行啦,书比我还读得少,拽什么文,再不走我把你丢出去了啊!” 陈梓林走回家,阅览室已经关灯,看时间其实也才八点二十,进屋洗漱,听听收音机看看乐理书,就该睡觉了。 还在泡脚,忽然隐隐听到有吵闹声,难道许大茂那小子发酒疯?赶紧用毛巾擦脚。 还在套袜子,门被敲响是刘光天的声音:“林子大哥,许大茂打了娄小娥,我爸让我喊你去制止许大茂耍酒疯!” 陈梓林心说还真猜对了,连忙说:“我马上去!” 穿好鞋披上大衣就往后院走,其实已经惊动院里不少人了,刘光天还往前院通知二大爷三大爷。 快步走去后院,影影绰绰的灯光下,陈梓林看见刘光福扯着许大茂,许大茂那架势还想往屋里冲,屋里听到娄小娥嘤嘤地哭泣声。 刘海中用大衣紧紧裹着身子,看样子是从床上才下来,赶紧向陈梓林汇报:“陈主任,我问了娄小娥,许大茂耍酒疯打了她,几个耳光下来,把牙齿都打掉了一颗。” 陈梓林有点生气,也有对娄小娥的歉意,如果不是让许大茂喝酒,两口子也不会打架,对许大茂更是讨厌, 上前就是一脚踢在许大茂皮鼓上骂:“喝几口猫尿就老子天下第一了是吧!真不是东西” 许大茂哎哟了一声,捂着皮鼓说:“我、我是想要娄小娥跟我一起去我爹妈家过年, 她不仅不愿意去,还、还讽刺我家….我一时没忍住。” 一大妈在屋里照顾娄小娥,听许大茂辩解,也没好气地大声说:“你也下手太狠了吧,蛾子脸都肿了,嘴巴里还在流血呢!” 这时院里人都差不多来了,女的就进屋安慰蛾子,看得出来,蛾子人缘儿挺好。 阎埠贵哆嗦着说:“打人就是不对,赶紧跟蛾子赔礼道歉,蛾子原谅你就算了。” 三大爷孙老头说:“过年了打媳妇儿,许大茂你是不是神经病啊,赶紧道歉去。” 大家纷纷指责许大茂,许大茂酒也醒了,知道引起众怒,忙喊:“蛾子,我是喝多了, 一时没控制好脾气,我是不对,不该动手打你,你原谅我吧。” 于是外面的男人们都劝娄小娥原谅许大茂一次,因为实在太冷了,恨不得马上回家。 秦淮茹在屋里骂道:“许大茂你真不是人,蛾子被你打掉了一颗牙齿,脸上都淤啦!” 娄小娥愤怒地收拾着衣物,说:“许大茂,我要跟你离婚!” 屋里的大妈们都劝和:“蛾子,让他在屋外冻着就解气了,这么晚回娘家不安全啊。” 二大妈说:“让那臭小子写深刻地检讨书,让他全院大会上给你赔礼道歉!” 秦淮茹说:“不能回娘家,太晚了,免得你爸妈看了伤心,都要过年了。” 许大茂也急了,对岳父母的很畏惧,赶紧说:“蛾子,我真的错了,我们不去我爸妈家过年了好不,我们去你家过年!” 陈梓林倒是巴不得娄小娥跟许大茂离婚,免得被他整。 傻柱义愤填膺:“许大茂这小子就是欠揍,蛾子,我揍他一顿给你出气!”小子憋着坏呢,正愁没借口打许大茂。 娄小娥已经收拾了个小旅行包,也不顾大妈们挽留执意要走:“别拉我了,我就算死在外面,也不留在这里!” 许大茂挣脱刘光福的拉扯,跑上去抓住自行车笼头,哀求道:“蛾子,我真错了,你打我,随便打,我不是人,你别走啊!” 娄小娥这次真是灰心了,被连抽了四个大耳光,现在耳朵还嗡嗡的,用力去掰许大茂的手,尖叫着:“你放开,你放开!” 陈梓林说:“许大茂,你放手吧,让蛾子回家消消气了,你再去赔礼道歉,傻柱, 你骑许大茂的车,我们送蛾子回娘家。大妈大爷们都赶紧回屋暖和,别过年了还感冒。” 大伙听陈梓林当机立断解决问题,也都求之不得,外面是真冷啊。 许大茂还要说什么,陈梓林上前掀开他,说:“蛾子,走吧!” 许大茂无助地看着陈梓林傻柱护送着娄小娥离开四合院,在院门口楞了好半晌, 才撕心裂肺地骂:“x你吗的陈梓林,你是成心要拆了我家啊!” 娄小娥沉默地骑着自行车往娘家去,要说起初是赌气、怨恨地不想见许大茂,不想跟着他回公公婆婆家过年, 但看着旁边陈梓林健硕的身体和细心的关照(她的小旅行包被陈梓林驮在了后座),更坚定了摆脱许大茂的心思。 起初她就是不愿意和许大茂结婚的,是她爸妈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就凭她的人才样貌, 家境优渥,什么样的男子汉找不到,偏生跟着许大茂这个猥琐痞坏的男人。 她倒没起什么离婚后,跟陈梓林过的歪心思,只是她从小看过不少外国小说,心目中理想的丈夫形象应该是那种高大威武、 有文艺细胞、有共同语言、又会疼爱她的浪漫男人。 就怕人比人,货比货,看着眼前的优秀男人,再对比自家那个猥琐懦弱的痞子,任谁都会后悔,真是气死人! 82、祖国万岁 在熟睡中被闹钟唤醒,陈梓林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麻溜地起床洗漱,里里外外换上新衣服,连军大衣也换了新的士兵款式。 抬手撕掉昨天的日历,年二十九了,真的过年了,默默在心中祝福21世纪的爸爸妈妈等亲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祝福三五损友心想事成! 长吁一口气,咧嘴一笑,陈梓林精神抖擞地出了门,继续去厂区练声锻体,仿佛只有让自己忙起来,才能甩掉那些愁绪。 现在的春节放假三天,从年三十开始,初三正式上班。 其实从昨天28开始,厂里基本就出于休假状态了,各车间都已停工,人们都在车间里闲聊天,等着放假的那一天。 只有保卫处更紧张,越是节假日,保卫措施要更严格,不允许有一丝的松懈,所以保卫处的干部们都排了值班,亲自带队进行巡逻防控。 陈梓林是年轻干部又是单身汉,主动请缨担负了大年三十和初二的厂大门领导带班及晚班查岗。 就是说大年三十人家都全家团聚吃团年饭,陈梓林要在厂大门值班两天。 侯处自然是不吝表扬,并在会议上邀请陈梓林去家里过年,陈梓林婉拒,说在院里和邻居们一起热闹热闹就行了。 散会后,陈梓林宣布春节期间安宣工作暂且停止,根据会议安排,吴芳王敏李劲松三十和他一起值班,张泉刘国辉周新军初二值班,值班发放五毛钱加班费。 年轻人欢呼雀跃,差不多一天工资呢! 陈梓林安排完工作,就在办公室里思维沉浸在系统空间里寻找老连长的来信,读者来信实在太多, 空间里存放至少两万多封信了,除去汇款单能直接投递,信件什么的一律装麻袋送。 果然在空间里找到了老连长来信和一些转载《小白杨》的杂志 当然还有不少部队战士的信件,部队信件与地方信件不同,有专门的部队信封和有专门的邮戳很好分辨。 看来以后还得勤快点,多抽点时间处理信件。 先看了老连长的来信,高勇在信里大大表扬了陈梓林一番,说在他的营里,歌曲 《小白杨》成了战士们吃饭、拉歌的必选,鼓励他再接再厉,在信尾特意嘱咐陈梓林年初十中午, 带着信件去xxx疗养院给他爷爷拜寿,切记不要带礼物,带着工人日报就行。 陈梓林很感激老连长的提携,连忙回了信,汇报了近期的工作情况,透露将在三月份再发表一首新歌。 准备装信封,转念想到一些重要的私人信件,总积压在大堆读者来信中,怕耽误事儿,就想了个辙,干脆在信里注明, 以后寄信写范京英名字,在范京英名字后面打个括号,里面写个陈字。 代表着是陈梓林的信,就不会再积压了。待会跟老范打个招呼就行。 拿着信准备去大楼前的邮筒投递,看见后勤的在大楼大门前准备贴春联儿, 猛地想起二大爷阎埠贵给院里邻居写春联要好处的事儿,应该就是今天了。 把信件丢进邮筒,陈梓林去办公室让王敏骑自行车去合作社买五十张大红纸,好毛笔两支,好墨汁两瓶,裁纸刀两把,大瓶的浆糊八瓶,刷子四个,反正过年嘛好事成双! 等王敏把写春联的纸张工具买来,陈梓林便骑车回了四合院,进前院就看见二大爷阎埠贵在家门口摆上了小桌子,忙里忙外地张罗写春联 陈梓林笑呵呵地支好自行车,冲阎埠贵抱拳拱手道:“二大爷,给您拜年啦,祝您身体健康,阖家欢乐!” 阎埠贵心里那个高兴啊,副科级的大音乐家给我拜年呢,也拱手回礼:“陈主任,我也祝您工作顺利,再出佳作!” 陈梓林递了根大前门给老阎,说:“二大爷,劳驾您呐,给咱院里住户都写上春联儿,家伙什都给您准备齐喽。” 阎埠贵对陈梓林那是特拥护,虽然损失了些瓜子花生的好处,但陈主任对我老阎家有恩情, 强笑着说:“陈主任下了指示,我哪敢不从呢,哟,好笔好墨啊,还这么多大红纸!” 陈梓林从挎包里先掏出一袋瓜子花生莫约一斤,又排出两盒大前门在小桌上,说:“二大爷,这是给邻居们写春联儿的润笔啦。您还满意?” 润笔古时候的稿费、书画酬金的笼统称谓。 古之士大夫,讲究“清高”,耻言金钱,非说不可时,称之为“阿堵物”,意思是“那个东西”。 稿费是近百年才有的新词,以前有个雅称叫润笔。《隋书·郑译传》有一则故事: 郑译为皇上拟诏书,有人戏称他“笔干了”,郑答:“不得一钱,何以润笔?”以后把稿费、书画酬金称为“润笔”。 阎埠贵心说林子到底是有文化的、有修养的大音乐家,知道用润笔来说酬劳,而不是以前院里人说写对联的好处, 说明什么,说明林子把我也当成了知识分子,想到当年自己连被打成又π都没资格,心里乐开了花! 阎埠贵笑得眼睛都有点湿润,连忙推辞说:“我都说了你陈大主任下了指示,纸笔浆糊刷子都备齐了,我哪还能厚着脸皮要东西呢。” 陈梓林把瓜子花生烟拿进屋里,道:“按说您是院里管事大爷,邻里间帮忙写春联儿是举手之劳, 可您给人家写春联是人情,大冬天的您耽误时间,还搭进去笔墨纸砚的,总不能让您白忙活, 我现在是诸位管事大爷的领导,自然更加关心院里的事,以后啊,只要我在院里住一天, 我就请您免费给居民们写春联。我不能把您的好名声赚了,还累着您吧。” 阎埠贵心说林子办事说话,就是令人折服,这大概就是天生的领导气质吧。 把大拇哥一挑,敬佩地说:“陈主任,您心胸宽广,有能力有气度啊!” 陈梓林哈哈一笑,说:“解放呢?” 阎埠贵说:“还在懒床呢,找他有事啊?” 陈梓林说:“叫他们几个小伙儿裁纸、贴春联啊,就别让年纪大的人爬上爬下了。” 放开喉咙喊:“阎解放,赶紧起床,把小桌儿抬到阅览室去!” 阎埠贵笑着问:“陈主任,你家大门准备贴个什么春联,有想好词了吗?” 陈梓林大气地说:“工业学大l(庆)农业学大l(寨)横批:祖国万岁!” 阎埠贵一咂摸,不由赞道:“好联,跟上了形势又讴歌了祖国,老朽佩服!” 陈梓林忍俊不住,您五十还差四年,老什么朽呀, 要不是您担心再添个口养不活,二大妈能和媳妇儿一起坐月子! 83、让我高兴高兴 阎解放把小桌儿搬到了阅览室,陈梓林给看书的孩子一人两颗水果硬糖,哄得孩子们高高兴兴让出了阅览室,让二大爷阎埠贵写春联。 陈梓林挨家挨户通知,大家免费去阅览室请二大爷阎埠贵写春联儿 大家都高兴坏了,往年请阎埠贵写春联,总要搭上些瓜子花生红薯片儿什么的,现在好了,直接去就行。 连贾张氏也难得地冲陈梓林露出了点笑脸儿。 陈梓林去后院把刘光福叫出来帮忙一起裁春联纸,刘海中家一大妈说:“陈主任,你要嫌弃,年三十就在我家吃个团年饭吧,我家老头子念叨几天了,说陈主任好, 照顾光福那孩子,还关心院里儿的事,让大妈我都能有机会出去工作。” 看看,付出了就有回报,前两个年基本都是他在值班,也没个邻居哪怕嘴上客气一句邀他去家里吃团年饭的。 陈梓林心里还是蛮想去的,就连傻柱都和老太太、易中海、秦淮茹三家一起过年吃饺子呢,热热闹闹的多有春节气氛。 说实在的,在这个影视世界时间越久,他越发感到孤单寂寞,换在21世纪,他还真心不爱走亲戚,不如在家刷手机好玩。 眼神热切却又干笑着假客气:“我谢谢您的好意了,毕竟是您合家团聚,我个外人参和着,不太合适吧?” 一大妈说:“林子,大妈不会说客气话,就是觉得要不请你一起团年,大妈我、我心里过意不去, 你帮光福进了轧钢厂,又要帮大妈找活儿做挣钱,这么大恩德,请你吃个饭实在是…..”说着一大妈撩起衣襟擦眼角的泪花。 陈梓林忙说:“瞧您说的,我跟您都一个院儿的,不帮您总不能帮外人吧,您才太客气了。啊呀,大过年的我不会讲话,倒是招您泪了。嗐,这事闹得。” 一大妈道:“那就说定了林子,年三十晚上到大妈家吃饺子,猪肉馅的!” 陈梓林急忙答应:“哎,我准时来,大妈,我那分了两斤好五花肉,听光福说您做的粉蒸肉那就一个地道, 我也想尝尝!”见一大妈要拒绝的样子,扭身就走:“大妈,我去再通知其他住户。” 一大妈看着陈梓林背影,喃喃地说:“可怜的孩子,你没了亲人,大妈就是你亲大妈!” 陈梓林又特意去易中海家通知:“易大妈,刚才叫您,您没答应,估计是在忙活,我通知您,去阅览室找阎埠贵写春联,免费的。” 易大妈笑着说:“哪能让二大爷白忙活呢,反正年年都是他写的,饶上几把瓜子花生就行。” 易大妈是院里的好心人,只是一辈子生活在易中海的阴影下,全靠老头子养活,又没能给老易家开枝散叶的, 惭愧之余她实在不敢违拗老头子的意思,所以很多事儿,她也只能逆来顺受,哪怕她多少知道点老头子和秦淮茹的龌蹉事儿。 陈梓林解释道:“大妈,今年我是咱院儿的领导嘛,易大爷不是经常说要维护院里的团结,我觉得大爷的话是对的, 您照顾老太太生活起居,我是打心眼里敬重您的。我是轧钢厂的人,也是这院里的人, 您呀,有事只管说,我年轻,能干活呢,要不您家蜂窝煤、老太太家蜂窝煤,我找人帮您拉回家,还保证个个都是好煤!” 易大妈看到阅览室那儿围着好些个人,大人小孩的十几个,都在夸二大爷字好, 嗯,什么下笔如有神、龙飞凤舞、大气磅礴….好话儿不要钱地讲, 阎埠贵也是写了一张字儿,就拈着毛笔摇头晃脑地砸吧,似乎这笔要是那样写,更遒劲! 易大妈听陈梓林语气蛮诚恳,客气地说:“不用麻烦陈主任,叫个板儿车就拉回来了, 板爷还给码好呢。谢谢了,那我就去求二大爷一张墨宝?” 陈梓林哈哈笑道:“行,您去吧。”跟着易大妈走去阅览室, 哟嚯,自家大间门框上已经贴上春联了,正是:“工l业l学l大l庆,农l业l学l大l寨祖国万岁” 很正经的行书带草字体,就陈梓林这个外行来看,阎埠贵确实当得起四合院第一书法大师! 邻居都纷纷给陈梓林打招呼,小孩子们更是林子大哥地叫,让他心里充满着春节的愉悦! 安排差不多了,陈梓林就回了办公室,坐班还是挺重要的, 看了没两封原部队新战士们的信件,准备回上三五封,冯立一脸晦暗地进来了。 陈梓林赶紧递烟,给他泡了杯茉莉花茶,故意用轻松地语气问: “冯科长,年节前来我这里,是不是有啥喜事,说出来一起乐呵乐呵。” 冯立唉了声,仔细看看陈梓林的脸,似乎想从他脸色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瞅半天也没什么异常,悄声说:“陈主任,我听说武其辉书记要调走?” 陈梓林心里也一蹦,难得有个党高管重视我,怎么就要调走呢,脸色依旧轻松:“人往高处走,很正常的吧。” 冯立又看了看陈梓林神情,略有意外地问:“都是军转民,武其辉却民转军,你们当兵的都认为军队比地方好?” 陈梓林心说武其辉厉害啊,形势看得透透的,要还在轧钢厂,肯定是风起时,第一批被刮到的人。 杨运齐有大领导的路子,照样被刮到,灰溜溜去了大棚子改造。 唯独军队起初还能稳定一点,但以后谁也难说了,不过只要不是被第一批刮到, 就有寰转的机会,说不定往哪个深山老林一钻,条件是艰苦了点,总比受屈辱强吧。 陈梓林便似笑非笑地说:“我们就是觉得军队割舍不下,我要是能有机会,也愿意再穿军装。” 冯立捧着茶杯半晌没出声,他不理解武其辉陈梓林的看法,就好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没有过的经历是靠想象不出来的。 而他近两年跟武其辉走得太近,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了新党高管,他还能受重视吗? 陈梓林见冯立脸色阴晴不定,肯定也是在琢磨如何面对新领导,患得患失地样子着实有趣, 不由恶作剧般地开玩笑:“冯科长,你还有什么难过的事情……”一脸同情地看着冯立。 冯立还以为他会出什么好主意,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陈梓林拖长了声音最后说:“你还有什么难过的事情,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冯立瞠目结舌,两个男人对视一会,不约而同放声大笑起来! 84、他来了,他来了 【以后每天两章,一起发,省得等到中午。还请读者老爷们继续支持!】 晚上下班回家,陈梓林就能零零星星听到小孩子们放鞭炮的声音,空气中隐隐约约闻到一丝硝烟味,告诉大家新年真的来了,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礼物走来了 他来了,他来了,他脚踏祥云进来了 咔……….陈梓林摇头晃脑哼几句,囧囧的发现又走错了片场 ,一年到头,也就这两天,家长们舍得给孩子点零花钱买鞭炮。 骑车到了胡同口,好多穿着新衣服的孩子们成群结队在跑来跑去,尽情地玩闹着, 他们都知道,也就过年两天能少被家长骂几句。 有的男孩子用皮筋废纸子弹相互打仗、有的分成两派“斗鸡”撞拐子, 女孩子则在跳皮筋“马兰开花二十一…..” 有的男孩子干脆就是举着木棍嗷嗷大叫着玩冲锋,从这头冲到那头,集合整队从冲那头冲到这头, 声嘶力竭汗流浃背,这样子的就算再过年回家也少不了一顿“笤帚儿炒肉”! 陈梓林只得下来推着自行车走着,招呼着乱窜的孩子们看着点,别撞着了。 他自己也曲里八拐地走蛇形路,脸色一直洋溢着被童真感染后由衷的微笑。 21世纪哪里见过这么活泼可爱的小朋友,要么羞涩不愿意见人,要么熊得一批、神憎鬼厌的….. 来到院门前,又看见大白利和暄齐两个在路灯下张望着,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大白利看见陈梓林就高兴地跑来:“陈大哥,新年好,来给哥拜年的。” 陈梓林也笑着道:“新年好、新年好,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呀,去屋子里暖和缓和。” 抬头见院门口贴了崭新的春联儿“吉祥如意庆新春出入平安接洪福恭贺新禧”,还挺应景儿,二大爷辛苦了,要琢磨出这么多新联。 院儿里棒梗带着小当槐花在放小鞭儿,就是小封的“百子鞭”拆散, 用线香一个一个的放,响一声,小当槐花就跳起脚拍手叫,开心得很。 李家三个孙子隔老远羡慕地看着,跃跃欲试又不敢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陈梓林招呼大白利暄齐进屋后,才发现暄齐手里提了块油纸包的腊肉,熏得黑黑的泛着暗红,约莫两斤,他还没开口 暄齐说:“陈大哥,这是我和大白利赚的钱,去鸽子市买的,也没啥能拿出手的,就是一点意思。” 陈梓林蛮感动,鸽子市的肉价1.3元一斤,腊肉被烟熏腌制的,少说也得1块8,过年时节要2块只怕都有人要……小小一块腊肉,天知道这俩小青年积攒了多久的钱! 他知道肯定不能拒绝,那会极大的伤了两人的自尊心,笑着接了过来, 凑近闻闻:“嘿,真香啊,改天来一起喝酒,做下酒菜,谢了啊” 看到陈梓林接了腊肉还夸肉香,大白利暄齐明显松了口气,就怕陈大哥不要, 他们几个人为了商量过年送点啥给陈大哥拜年,合计了几次,最后才定下送块腊肉。 听到喝酒,大白利有点馋嘴,还是笑着拒绝道:“陈大哥,现在修自行车的人特多,我师傅只让我年三十休息一天。” 暄齐也说:“过完年我就去学泥瓦匠了,郊区的施工队,远是不远,学徒得守工地。” 陈梓林很欣慰,能学门手艺就能养活自己,不至于吃佛啊搞歪门邪道,捅开炉子烧水, 说:“我才回家,稍等会就泡茶,不是哥不客气,实在是就这个条件,家里过年都不缺啥了吧。” 两人笑笑,大白利说:“都不缺,挺好的。倒是陈大哥家,还是太空敞了,摆置些家具呀……” 陈梓林手一摊说:“我一个,整那么多干嘛,还懒得擦灰呢。” 暄齐犹豫了会,才说:“陈大哥,反正你迟早结婚,我认识一收破烂的,在郊边儿自个儿的院子, 里面收了不少老家具,我爸都给我爷爷买了个摇椅,死沉死沉的货,三块钱,我爸还说是啥古董……” 陈梓林有点心动,自己不缺钱又有空间放置,家里再整治一套明代黄花梨檀木家具, 嘿,跟地主老财一样,不过马上骂自己鬼迷心窍,马上那啥了还要除四旧,不是自找麻烦么。 就算要收集古董,到改开初再动手不迟啊,我一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还为人民群众致残的党员,怎么也不能自毁前程不是。 就摇摇头说:“我一年青人,要古董家具干嘛,努力赚钱弄套36条腿,你嫂子也高兴。” 暄齐尴尬地抓抓脑袋,嘿嘿笑着,说:“是我想左了嘿,我陈大哥结婚肯定要打一套最新式家具的了。” 三人抽烟聊天,水开了后又喝了杯茉莉花茶,大白利见那纸壳是“张一元”商标,赞不绝口:“说茶叶啊,还得张一元的好,我第一次喝这么香的茉莉花!” 暄齐说:“得了吧你,修车摊儿的,容得你老八旗子弟那样泡茶喝么,你师父不拿扳手敲你的大头。” 三人说说笑笑一会,大白利暄齐就要走,陈梓林叫他们等会,跑去墙角旮旯掀开一个箱笼, 假模假式地掏着,用牛皮纸袋装了两袋瓜子花生,每袋莫约两斤吧,装了一斤水果硬糖,递给他们。 两人还要推辞,陈梓林板着脸说:“你们知道礼尚往来不,你们带礼物上门我推辞了没, 所以我得回点什么,这才是交情。拿着赶紧走,省得家大人担心。” 大白利暄齐走出院子,在路灯下翻开纸袋瞧去,嚯哟,一袋瓜子一袋花生一些水果硬糖,都是过年最紧俏的东西,说腊肉还能在鸽子市高价买。 瓜子花生就是高价也买不到,过年儿的,再穷的家庭都得预备点儿待客、给小孩子解馋啊, 他们家排队几小时在副食店买的那点瓜子花生水果硬糖,被大人藏得严严实实的,要招待完来拜年亲戚们后,才有他们解馋的份儿! 两人高兴坏了,赶紧找地分了,喜滋滋往家里走,这会儿爸妈总会让弟弟妹妹们嗑瓜子了。 陈梓林才送走了大白利暄齐,坐下没几分钟门被敲响:“陈主任,是我,秦淮茹。” 陈梓林知道是为嘛事,就说:“进来吧,门没插。” 85、苍天饶过谁 门一开,陈梓林就闻到股子沁香的雪花膏,然后是秦淮茹软糯的声音:“陈主任, 今儿个给棒梗换衣裳,发现兜里有五毛钱,他说是您给他的压岁钱,这...太谢谢您了!” 陈梓林眼睛还看着厚厚的乐理专业书,说:“是贾梗管理阅览室辛苦了的奖励,不是压岁钱,院里这么多小孩子,我有多少钱发压岁钱? 贾梗这些天认认真真管理着阅览室,又专心补习功课,进步明显,我就给了他五毛钱的奖励。” 说着放下书本,转身面对着秦淮茹,见她手里端着个菜碗,里面是一点剁成块的咸鱼干,皱起了眉头,抬手制止秦淮茹说话, 也不知为什么,陈梓林见到秦淮茹就想炮击,不轰她酿的不舒服! 接着道:“秦淮茹,你也应该听说过三字经里的‘人之初性本善’, 贾梗这孩子就像一张白纸,长大的过程中会学会很多知识、生活经验, 而你这个家长就是他的第一个老师, 你不教他好的,他从小看到听到的尽是些肮脏污秽、自私自利、鸡鸣狗盗、寡廉鲜耻, 他能是好人吗?你这个做母亲的,就不希望自己儿子成为栋梁之才?” 秦淮茹听傻了,一连串的四个字词语,虽说意思不太懂,总归也不是什么好话,渐渐的泪花就蒙住了好看的眼睛, 在耀眼的灯光下呈现出妖艳的美,她蠕动鲜红的嘴唇,呐呐地说:“我、我没有,我、我….” 陈梓林毫不客气,一脸嫌弃地说:“没有?!教唆贾梗去柱子家拿吃的,骄纵棒梗偷鸡摸狗, 无视棒梗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秦淮茹的泪珠滚落下来,她居然从来不知道,自家视若珍宝的儿子,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 甚至是个坏孩子,可她觉得棒梗是世界上最乖最可爱的孩子! 陈梓林轻蔑地说:“你知道棒梗为什么瞧不起你、不听你的话、爱在你面前发怒生气吗? 因为他在外面被人嘲笑,他妈跟厂里的男人搞破鞋,你知道他吃了柱子那么多好吃的, 从来不给柱子好脸色,因为他听人说他妈跟傻柱搞破鞋!” 秦淮茹哆嗦起来,鲜红的嘴唇被牙齿咬得发白,脸色晦暗,眼神惊惶惭愧自责, 她一直认为女人不就得靠男人活着吗,没了丈夫她也没想改嫁, 只想靠其他男人把三个孩子养大成人,也错了吗? 手一个不稳,菜碗掉落在地,碎成数片,咸鱼干四散翻滚着,最终静止。 陈梓林冷笑道:“秦淮茹,人在做、天在看,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以为自己掩饰得挺好, 你以为你在大家心中是个能为孩子牺牲一切的好母亲, 其实你就是贪图安逸、爱慕虚荣、精致利己的浪货!” 秦淮茹喃喃地说:“我没有、我只想孩子过得好、我、我…” 陈梓林下了剂狠药:“你没有,那你解释解释,一个寡妇为什么偷偷去上环,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秦淮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机密绝密, 竟然连一个没结婚甚至没对象的人都知道, 可想而知,院里、厂里有多少人知道,她不是浪货是什么、她不是搞破鞋是什么?! 腿一软,秦淮茹终于吓得六神无主了,第一次算是被郭大撇子强行的, 以后就真就是她打着给孩子弄吃的借口, 满足久旷之身无比迫切地需求了,她甚至迷恋在草丛中、菜窖里、大树后那数分钟的紧张刺激, 她之所以在傻柱面前欲拒还迎,而不让傻柱碰她,着实是恶心傻柱那股子, 说不清道不明的异味, 只是一大爷(易中海)多次劝说,她也真是舍不得傻柱三十几块的工资和每天不重样的饭菜。 这些年来,她正如陈梓林所言,已经习惯了这种靠撒娇、出肉就能好吃好喝的日子, 她还热衷被男人们围绕的快感..... 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成想已经是天下皆知, 是啊,难怪棒梗年纪越大,就越讨厌她,甚至还不愿意跟她触碰, 她还以为是孩子大了怕丑,原来是嫌弃她妈是破鞋, 难怪棒梗只带着小当槐花玩耍,她还以为做哥哥的有责任心, 原来是怕被其他同学小伙伴嘲笑他妈搞破鞋, 原来棒梗怒视自己的眼神里充满的鄙视、是不甘、是委屈、是无助! 秦淮茹一时间无比恐惧,她怕永远失去自己的乖儿子,她看向那坐在身前巍峨无比的身躯, 那个身躯的主人就像神一样高不可攀、令人敬畏,同时也给了她一丝希冀, 神能挽救一切,包括棒梗包括她自己! 于是秦淮茹一把搂住神的大腿,用最诚心地话祈求:“帮帮我家棒梗、救救我这个可怜的人!” 陈梓林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揣摩秦淮茹,冷酷无情地抬腿挣脱了她,说: “在我面前装傻扮弱哭穷是没有用的,我对贾梗好, 是不想一个孩子看不到一点光明,最后沉沦为愤世嫉俗的废物。 我要用行动告诉贾梗,自力更生才是唯一出路, 只有用自己的辛勤劳动工作,只要有一颗健康向上的心,就能过上幸福生活。 秦淮茹,你信我吗?你信我,我给棒梗小当槐花幸福!” 秦淮茹做出了一生中最正确地选择,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信, 她疯狂地点头说:“我信、我信!” 陈梓林暗暗得意,跟第一支书下村学的里格隆还真管用哈, 挟领导之权威,先是把他贬斥得一无是处, 然后揭破他最大的丑闻,接着用他最珍视的亲人前途许愿,最后怀柔地慰藉他, 一套程序下来,基本就大功告成,当然许的愿须得一步步循序渐进地达成,不然反噬也是相当可怕滴! 于是陈梓林很温柔地搀扶起秦淮茹,体贴地拍打干净她膝盖,拿出手绢替她擦拭眼泪, 语气轻缓地说:“那就以后靠自己的双手挣干净钱,养活孩子,就算再苦再累, 孩子们也会记得你的好,现在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会更好!” 秦淮茹跟中邪了一样,乖乖儿地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陈梓林长吁一口气,心说学以致用,看来让禽满变情满只是时间问题啊, 革命尚未成功,吾辈仍需努力! 贾张氏则一直盯着秦淮茹的,看到秦淮茹又只有几分钟就出来了,心说这个小昌彐还真厉害, 几次下来就把小绝户弄上了手,该得我老太婆又有好吃的了,小绝户一个月五、六十块工资呢! 86、值班琐事 一夜好眠,生物钟已然形成,连闹钟都不需要了,醒来就是六点,穿好衣服闹钟才叮铃铃响起。 就着火炉上的热水洗漱,抬手撕掉一张日历,大年三十。 出得门来,被迎面吹来的北风激得神清气爽,也不管院里人还在睡觉, 拿出一串“千子响”点燃丢在大门口,在噼里啪啦的迎春爆竹声中,推着自行车一溜烟走了。 照例是去厂区练声、锻体,然后让带班的老姜回家休息。 老姜太高兴了,提前一个小时呢,相互道了新禧, 陈梓林一个人坐在了值班室,他是今天的带班领导,白天坐一天,晚上还得查哨。 既然都已经放假,食堂自然是没中午饭吃了,来值班的保卫们都是自带饭盒。 陈梓林想了想,兑换出一口铁锅和四层的蒸笼,反正厂大门会议室里有火炉, 给同志们蒸热了吃,是领导关心手下,也是拉拢人心。 今天早班是一组,组长马利华七点四十就到了,见到老领导自然是相互拜年, 看到陈梓林提供的铁锅蒸笼, 马利华由衷地感谢:“老领导,还是你替我们着想,我来的时候还发愁, 中午咋个吃饭,饭盒里的饺子菜都成冰疙瘩了。” 陈梓林说:“你家有爸妈操持家务,你当然没什么概念啦,我经常一个人吃饭,所以就想到了。 利华,今天大伙都辛苦点,千万不要留安全死角,就怕坏分子乘机捣乱。” 其实轧钢厂对职工或者职工小孩,偷摸拿边角废料出去卖钱, 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别太贪婪。 就是这样,一年都要损失不少边角废料,都是可以回炉再炼的。 如果能有效控制,一年下来利润增加不少,就是这样的小漏洞小沙眼的情况下, 轧钢厂效益在同期横向对比都是杠杠的带头老大哥! 接着吴芳王三个也陆续来了,阎解放提前了五分钟进厂大门,他在一组。 等一组值班人员到齐,陈梓林郑重强调了春节安全值班的问题, 再冷也得保证巡逻人次,半小时才能进会议室暖和缓和。 接着告诉同志们一个好消息:会议室有铁锅蒸笼,大伙可以轮流把饭盒蒸热了再吃。 好家伙,值班的保卫比过年还开心,都担心饭菜怎么热呢,这会真感觉到有个关心他们的领导, 是何等幸福!往年春节值班个个保卫怨声载道,谁管呢,轧钢厂就没有先例。 这时厂武装部万部长亲自带人送来四支刺刀雪亮的不抢,每抢五法蛋蛋,值班领导五四首抢,弹匣满的。 小伙子们虽都经过民兵训练打过实弹,可在值班时能背着巡逻,有够威风! 这是因为厂内空无一人,实在怕出现狂徒张三,每年都这样儿,确实能震慑宵小。 填写好交接枪支手续,陈梓林让一组组长副组长挑选好背抢的人,就让他们分散巡逻去了。 万部长和陈梓林聊了会,他也急着回家,转去办公室等其他副职汇合后,就安心过年了。 只有吴芳一个女同胞,就特殊优待与陈梓林在值班室值班, 不用冒着寒风去巡逻。紧张又好奇地玩着没了蛋蛋的黑枪, 叉腰单手持枪瞄准射击、双手握枪跨步射击,趴在长凳上卧姿瞄准射击,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陈梓林就在值班桌上给来信的战士战友们回信,鼓励他们坚守边疆,不允许财狼来侵犯。 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过去了,吴芳把陈梓林两个饭盒用挎包兜了过来。 陈梓林不想过年还委屈自己,满满一盒白菜猪肉馅、三鲜虾仁馅、 韭菜鸡蛋馅饺子,还带了醋蒜瓣,醋就倒在饭盒盖上蘸着吃。 一个饭盒里是豆豉蒸的腊肉腊鱼、一些水煮咸花生米,也没敢太奢侈,人多眼杂的。 吴芳的饭盒量少也有肉菜,粉蒸肉西蓝花和白菜猪肉饺子。 好在保卫的小伙子们都懂事没凑来值班室,不然陈梓林这点儿饭菜还真不够他们试味的。 两人在值班室大块朵颐,陈梓林悄不唧儿的从大衣口袋摸出一瓶北冰洋汽水, 把吴芳乐得傻子一样,毕竟才十七岁,21世纪妥妥的高中生,家里的娇宝贝。 陈梓林去范京英办公室洗了个茶杯,倒了点自己喝,让吴芳吹瓶子。 小女生玩性儿大,猛喝两口,使劲打嗝,然后就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吃过饭,吴芳把三个饭盒洗干净,还贴心地用开水烫一烫,又磨着要陈梓林的黑抢来玩。. 下午到了差不多五点,陈梓林骑车回了趟四合院, 把冻得梆硬的两斤多厚膘五花肉给刘家一大妈送去,晚上团年儿吃粉蒸肉呢, 刘海中客气地很,能请领导上门吃饭,蓬荜生辉! 晚班是老张的二组,个个无精打采的,可又能怎样呢,出了事没人能跑得了! 最大的好消息是陈主任在会议室准备了铁锅蒸笼,还好年三十晚上能吃上热乎饭菜, 没得说,都夸陈主任到底在基层一线干过,知道下面人的辛苦,是个好领导! 到了晚上六点,陈梓林值班告一段落,他可以回家吃饭, 只是在晚上再去厂区查哨即可,跟老张把黑抢做完了交接。 吴芳三个也结束了值班,在相互恭贺新禧中,各自回家过年,初三再来上班班。 陈梓林一天回了十几封信,要不是他尽量用正楷字写,还能再多回几封,投入邮筒后就回四合院。 院里除了还有几个小孩子在玩鞭炮,其他人都在家里等吃饭呢。 见傻柱还在忙活着炒菜,应该是去后院团年的菜,笑着打了个招呼, 傻柱也邀他去后院老太太家一起吃饭,陈梓林拒绝了,他看到贾张氏就没胃口。 后院老太太家灯火通明,刘海中家也是喜气洋洋,就是许大茂家黑漆漆一片, 娄小娥赌气回了娘家,许大茂自个儿去了他父母家。 好在陈梓林特意叮嘱刘光福也给许大茂家贴上春联,不然死气沉沉的不吉利。 刘海中家四口人都在,一大妈光福在厨房忙活,光天就上菜。 刘海中见陈梓林来了,赶紧把宝座藤椅让给陈梓林坐,那就甭提多客气了,领导上门吃饭不说, 还带了大块五花肉,这不,瞅见陈梓林还从挎包里拿出了一对二锅头,那就越发开心了。 87、教育人真爽 陈梓林也没客气,接过刘海中敬的烟,偏着头让他点燃, 知道刘海中很热衷当官,官迷到不钻研锻工技术,只盼哪天被领导挖掘,一跃成为管人的官! 聊天自然不能聊小姐姐了,得投其所好不是,打着官腔说 :“一大爷,今天给院里居民免费送春联活动,完成还算圆满吧?” 刘海中心说就是这个味儿,脸色的笑就带着点奉承,像汇报一样说:“陈主任,上午我监督阎埠贵写春联,满足了院里居民们的需求, 而且春联内容符合现在宣传形势,获得了居民们一致好评, 特别是对您陈主任,心怀感激,是组织给大伙送温暖啊!” 陈梓林暗暗发笑,仍旧一本正经地说:“我身为党员干部、街道治管委员、轧钢厂保卫处安宣办主任, 关心群众爱护群众、代表组织给群众送温暖,是应该的,是不值一提的。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要苦口婆心教育群众,感谢是我们伟大党和伟大的祖国,不要搞个人英雄主义,我们的成功属于人民群众! 当然,您作为管事的一大爷,不能搞官僚主义,绝对不能脱离人民群众,要俯首甘为孺子牛, 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样的火热, 对待个人主义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刘海中都听傻了,厂里当一把武其辉做报告都没陈主任深刻、生动、发人深省,简直振聋发聩, 我、我一时记不住,我好难啊, 忙举手像小学生一样说:‘陈主任,您指示得太快,我、我想用笔记本记录下来。’ 陈梓林差点蚌埠住了,连忙咳嗽几声,深沉地点了点头说:“可以,要划上重点,以后在院里大会,要集中学习。” 刘海中就火烧皮鼓一样找来笔记本,赶紧趁着还新鲜赶紧记录下来,好一会才说:“陈主任,您继续下指示吧。” 陈梓林嗯了声,说:“一大、刘海中同志,你热心积极,干工作有魄力有闯劲,是值得肯定和表扬的,也是阎埠贵同志孙西铭同志所不具备的能力,但是……” 刘海中听到领导表扬自己,胖胖的脸上露出了舒心的微笑,自己没白辛苦,领导都看在了眼里,我以后也有机会了, 正美着呢,被陈梓林突如其来的但是,差点闪了腰,知道领导对自己的工作,还存在看法,也不记录了,脸上带着敬畏,诚心实意等待领导的批评。 陈梓林自顾自地道:“但是,有人民群众反映,你对待群众的态度,还是存在问题的,不能摆架子嘛, 对待可以教育的,我们要和颜悦色,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对待屡教不改的、顽固不化的,我们才祭起大旗,消灭他们嘛! 我们都是从人民群众中走出了的,我们的根在人民群众之中,要抓住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深入群众,了解群众,这样才会获得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嘛!” 一时说溜了嘴,把后世的基本路线核心内容给泄露了,他急忙转圜说:“关于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因为规格太高,你就不用记了。” 刘海中急忙划掉那句话,心说真是高屋建瓴,我完全不懂啥意思。 陈梓林喝了口水,长篇大论就是对咽喉嗓子不好,就准备结束语:“刘海中同志, 希望你以后努力学习、戒骄戒躁、永不放弃、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特么还是缺乏深度讲话的经验,总是出现嘴瓢现象,真要是在大型会议上秃噜嘴,出洋相事小,怕祸从口出啊! “刘海中同志,有时间,你要多向组织汇报思想情况,利于进步。” 刘海中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对陈梓林从敬佩到敬仰至景仰,只是一席话的时间, 急忙说:“陈主任,听了您的讲话,我、我就好像茅塞顿开了一样,我、我觉得做得很不够, 对不起组织对我的信任、对不起陈主任对我的期望,今后我一定痛改前非, 一定重新做人、一定成为对社会、对轧钢厂、对三车间有用的人。我、我的汇报完了。” 陈梓林看看手表,脸色终于露出了点微笑说:“今天都年三十了,我们还在聊工作,我们放松放松,不知道一大妈饭菜做好了没有!” 感觉神清气爽,难怪领导有事没事开会的,教育人是真爽,一直教育一直爽,还真特么容易上瘾。 一大妈光福光天站在门口都听呆了,要不是知道在和陈梓林汇报思想, 还以为老头子(爸爸)是恶贯满盈、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穷凶极恶的坏分子呢! 直到陈梓林露出笑容,他们才把一颗心放进肚子里,太吓人了! 刘海中赶紧起身要去厨房,见老伴俩傻儿子呆站在门口,气不打一处来,但转念想到陈主任教育他要对待同志春天般的温暖, 连忙缓了语气:“你们都别站着了,老婆子,饭菜准备好了吗?别让客人等太久了失礼!” 一大妈嗳了声道:“菜都齐了在桌上呢,见你们聊正事,没敢随便插话。” 刘海中露出满意地笑容:“这就对了,我跟陈主任学了好多理论知识呢,那就开饭吧!” 转身走近几步说:“陈主任,菜都在里屋摆好了,用餐吧?” 陈梓林移步里间,桌上摆满了菜肴,他点的粉蒸肉搁在桌子中央,旁边是蒸扣肉、炖三元鸡、豆豉蒸腊肉、小火煎鱼干、木须、酸菜肉沫汤、炒土豆丝儿、小盘油炸花生米。 足够丰盛了,光天馋得直咽口水。刘光福笑呵呵地给酒盅倒酒,陈梓林见光福面前没酒杯,就说:“一大爷,光福也是上班的大人了,过年节儿的,喝点热闹。光天还小,就算了。” 刘海中就说:“光福,陈主任批准你喝酒,可别闹笑话。陈主任,今天我老刘家能请到您这贵客, 蓬荜生辉啊,我借花献佛敬您的酒,祝您身体健康、步步高升!” 陈梓林也举杯说:“那我祝您和一大妈身体健康、祝光福工作进步、祝光天学业有成,干杯!” 一大妈喜得脸上的笑没停过,一会看看光福,一会瞅瞅光天, 再喵喵老头子,心里还是略有遗憾:要是老大能带媳妇儿回家过年,就好喽! 五人正吃得开心、聊得顺心时,门外傻柱大喊:“一大爷,我也来凑个热闹!” 88、落寞中散场 傻柱不是在老太太哪儿团年吗,怎么就跑刘海中家凑热闹呢?怄了气冲出来的呗。 本来好好的,老太太、易中海老两口、傻柱兄妹、秦淮茹一家五口,十个人一桌恰恰好。 先是孩子们给老太太拜年,换从前棒梗肯定头一个跪下去磕头要压岁钱,这不被林子大哥教育过吗, 觉得磕头讨要压岁钱不好,便学着傻柱雨水那样给老太太深深鞠躬:“祝老太太身体健康、春节快乐!” 秦淮茹有点愣神,贾张氏急了,怕不磕头得不到老太太压岁钱呢,就差用脚踹棒梗的后腿窝儿了, 嘴里说:“哎呀乖孙,你得给老太太磕下去,手举在头顶,才好接老太太红包呀!” 棒梗脸沉下来了:“我长大了,不要压岁钱!” 老太太笑眯眯地,哪里会跟个孩子计较,把红包揣棒梗衣兜里说:“不是压岁钱,是给你买笔墨纸砚考学用的。” 棒梗连忙纠正说:“现在我们读书用钢笔作业本儿,不用笔墨纸砚啦。” 老太太笑得露出了剩余的几颗牙说:“还是棒梗聪明,我老太太落后啦!”大伙就都笑。 小当槐花可没那么多想法,赶紧磕头拿压岁钱,明天好买小鞭炮玩儿。 拜年结束就是围坐儿吃饺子,桌上大碗小碗碟儿不少,可主菜就是腊肉腊鱼木须粉条儿素丸子松花蛋,得亏傻柱手艺不错,楞整出八个大小碗碟儿。 主食就是易中海拿来的鲜猪肉和白菜剁的馅,包的白菜猪肉饺子,酒也是易中海拿来的二锅头 傻柱口袋空空,只出了做饭菜的手艺,谁能知道拿八级工资的厨师,身上不足五块钱!? 大人们都喝着酒聊天儿,棒梗眼睛就只盯着带来的闹钟,七点得准时开阅览室的门,大口吃着饺子,模样儿显得极为乖巧。 傻柱都奇怪棒梗咋就突然变了个人儿似的,秦淮茹倒是观察得仔细,自从偷鸡在全院大会承认错误后,棒梗就慢慢变得乖巧懂事了。 虽然还是只带着小当槐花玩耍,但知道主动写作业、主动找出旧课本复习, 也不吵闹着要这要那,傻柱家更是再没进去过,哪怕婆婆使唤棒梗去拿吃的。 她越发相信陈梓林能让棒梗出息,她这么辛苦地活着为了什么, 不就是想孩子们健健康康长大,然后活得比别人强吗! 不多会闹钟指向七点,棒梗跟老太太说吃饱了,就一个人去开阅览室门, 小当槐花才记起今天晚上也能去看小人书,赶紧大口吃着饺子,逗得大人们哈哈直乐。 傻柱眯着酒,说:“还是陈主任见识,腾出自己的房子给孩子们看小人书,我都喜欢看,何况孩子们。” 贾张氏最烦陈梓林,连陈字听着都厌耳,嘟囔着说:“他一个光棍,霸了两间半,我五口人才一间…” 傻柱笑着说:“人家林子是副科级干部,厂里副科级领导都是分两室一厅呢。” 贾张氏继续嘟囔:“黑了良心的人升官才快!” 老太太打岔道:“孙子,你怎么还不找对象啊,奶奶还想着,能动弹给你带娃呢!” 雨水笑着说:“奶奶,我哥眼界儿高,不漂亮的瞧不上!” 傻柱嘿嘿一乐,跟林子确实见识了几个大美人儿,那个章安安周小格都是他喜欢的对象, 秦淮茹在他眼里,早没了从前那种勾人魂魄的感觉,浑不在意地说:“奶奶您甭急,林子认识朋友多,总会找到个我喜欢的对象。” 秦淮茹有点酸,自打偷鸡开会后,傻柱就再没给她家带过饭盒,说话间都有点疏远了, 再想到见过陈梓林家来过的女孩子,个个身材相貌都一等一, 自己好似给她们丫头都配不上。 易中海突然说:“柱子,一些不三不四的女的,少接触!” 傻柱不乐意了,说:“易大爷,没您这么说的啊,您了解那些女的情况? 人家武娟是报社的记者编辑、周小格是少年宫音乐舞蹈专干、 李知缃是大学研究生、知识分子, 章安安是海定电力局干部,您说哪个是不三不四!” 雨水也帮腔道:“易大爷,真没有跟坏女人来往,都是有单位有学问的。” 易中海不由生气起来:“哦,知道人家都是有文化的、有学问的、是干部、是领导,开的是小轿车, 你还去凑什么热闹,你就一厨子,小学没毕业的,你觉得人家会瞧得上你?!” 话一出口,易中海也后悔了,可怎么就憋不住这口气呢! 还不是见傻柱跟陈梓林走得亲近,他起了记恨之心,脸黑得锅底一样。 傻柱像不认识易中海了,哪还是从前待他子侄般的忠厚大爷,句句话直戳心窝子, 他本就有自卑心理,但被人毫不留情地指出来,有点恼羞成怒,本想发火, 念及对他的好,硬生生忍住了,只是仰头喝了杯里的酒,重重地把酒杯墩在桌子上。 贾张氏幸灾乐祸地说:“傻柱你傻了吧唧的,就死了这条心吧。” 老太太火了:“他张大妈,你就这么瞧不得我孙子好?” 她不好意思对易中海发火,是得了易大妈的照顾,但对贾张氏就从没啥好脸色。 贾张氏在大院里,现在男怕陈梓林,女怕老太太,马上认怂,尴尬地说: “哪能呢,我巴不得傻柱马上结婚,我也好吃两顿喜酒。” 秦淮茹就软声问傻柱:“我初二回娘家拜年,叫我妹子秦京茹来跟你相亲?” 说实在,要是从前傻柱会巴不得,现在开了眼界了,哪里还在意一个乡里姑娘, 跟贾张氏赌气般地说:“我一堂堂拿八级工资的食堂大厨,会跟农村里吃返销粮的姑娘相亲?我不见!”. 气得秦淮茹高耸的凶铺不住欺负,马上着红了眼睛就要哭。 老太太不惯着他,说:“农村的怎么啦,回去十几年,哪家不是农村的,就你显摆, 小秦,过年要高兴,哭鼻子会愁一年!” 秦淮茹就赶紧收眼泪水,演技妥妥吊打暗鸡啦卑鄙 雨水也说:“哥,你不能这样对秦姐说话!” 看着一屋子人都反对他,傻柱再也忍不住了,哪还有过年的气氛,还是跟林子喝酒痛快, 说了声:“我吃饱,奶奶您慢吃。”抬腿闪人。 留下一屋子人冷冷清清地坐着,雨水赶紧把碗里那个水饺扒拉进嘴里, 囫囵儿吞了下去,也悄不唧唧地回家。 老太太更是眼睛微闭,假装打起了瞌睡。 贾张氏反正早吃饱,假惺惺地道谢后,拉扯着秦淮茹也走了。 易大妈见老头子黑着脸不敢吱声,只是默默收拾着饭桌。 易中海使劲抽烟,烟雾把整个脸都遮住了。 于是今年的团年饭在落寞中散场。 89、一起溜达消食 刘海中讨厌傻柱,是因为傻柱只听易中海的话,对自己的话要么阳奉阴违、要么冷嘲热讽、要么拒不执行,自己当任管事大爷以来, 从没在傻柱面前讨过好,每次冲突都是自己败下阵来,不仅严重伤到了自己自尊心,也对自己在院里的威信受到极大挑战。 可以说刘家兄弟,包括离开家了的刘老大,在家被他们爸揍,百分之九十九都怄了傻柱的气,回家打儿子发泄。 傻柱不喜欢刘海中,是因为刘海中太爱拿着鸡毛当令箭,太爱耍威风,处理大院邻里纠纷没主见还偏听偏信, 谁恭维奉承就偏袒谁,又极易动怒生气,却又没什么担当,搅和半天,还得一大爷易中海出面化解。 这样的领导就属于庸官,毫无是处还成天恶心人,傻柱从不惯着刘海中,除了动手打人之外,什么歪招损招都用过,而且还有种作弄戏耍刘海中后的快感。 只是因为陈梓林的原因,刘海中捏着鼻子让傻柱进了屋,傻柱也是无处可去,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刘家门。 酒过三巡,光天早吃完去阅览室看小人书了,一大妈也去了厨房收拾,光福没事就给三位倒酒,听他们聊天。 刘海中酒量本就小,七八两就醉,所以早就喝得脸红脖子粗了,大着舌头还不忘教训傻柱: “柱子,今天、天要不是看在陈主任的金、金面,我、我一大爷跟你小子可、 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从当年联、联保开始,我就是管、管事大爷,全胡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谁不尊我一声二大爷,唯、唯独你小子……” 陈梓林笑着劝道:“你现在是一大爷,谁敢不尊重你,我不答应。柱子,你以后脾气得收着点, 改了油嘴滑舌的毛病,三十郎当的人了,还口无遮拦的,也不怕吓跑喜欢你的小姑娘。” 傻柱是看在陈梓林面子才再三忍让,无奈地说:“行,我都听你的,一大爷,我再敬您一杯酒,当我道歉,好吧!”说着举杯照了下,吱儿就干杯了。 刘海中头一回收到傻柱的道歉,心情大好,看来跟着陈主任就是好,桀骜不驯的傻柱都低头了, 笑哈哈地也干杯了,浑然忘记自己的酒量,酒劲上涌,靠在椅子上嘿嘿傻乐。 光福关心地悄声问他爸是不是喝差不多了,刘海中迷迷糊糊地答应着,被光福扶去床上休息,一大妈则用热毛巾给老头子擦脸,示意儿子去陪陈梓林。 陈梓林很高兴傻柱能听劝,身边也只有光福在,就推心置腹地说:“柱子,你有一身好厨艺,又不是丑得见不得人,好好捯饬自己, 不仅是穿衣打扮、行为举止,你住的地方也得收拾干净了,别驴粪蛋子外面鲜光,等人姑娘家登门,被你家臭气熏出去老远!” 傻柱就嘿嘿笑,说:“行,我得空就拾掇,倒是你挺忙的,衣服啥的让雨水也帮帮手?” 陈梓林摇摇头说:“你就别管我了,雨水婚事推迟了也好,你尽量攒点钱,不说风风光光,也不能太寒碜, 叫雨水在婆家没了脸面,她会记恨你的。从二月开始,每月必须存够二十块,等雨水出嫁,我给你凑点工业劵吾的,就差不多了。” 傻柱自己其实一个月没花过多少钱,都让秦淮茹给吸走了,想着章安安姣好的面容、傲人的身材、无与伦比的气质,他暗中咬牙, 发狠地说:“林子,我听你的,发工资我就存你手上,要零花钱就找你要。” 陈梓林心说完了,自找麻烦吧,成柱妈了!也着实可怜傻柱,不替他管着钱,真能全被秦淮茹给吸个精光! 就说:“光福,你柱子哥的工资,由你去存储蓄所,存三十块,剩余的你揣着,你柱子哥拿零花钱,用笔记本记着数,两人签字才能给。柱子,你同意不。” 傻柱看了看光福,心里从来没瞧得上刘家三兄弟,只是现在光福解放都算是林子带的徒弟,也就认做朋友了,说:“行,就是以后麻烦光福小老弟喽。” 光福开心地说:“我都听林子哥的,到时候存折放林子那保管,我只揣着你的零花钱。” 陈梓林忽然想到什么,说:“柱子,你以后外出帮厨赚的钱和东西,都搁我屋,或者直接送食堂换钱,别特么糟蹋给人嚼吧了,还落不着好。” 傻柱真不傻,知道陈梓林是为他好,说实在的,自从他爹跟着寡妇去了保定,他遭了多少白眼、 受了多少气,老太太一大爷(易中海)一大妈对他兄妹好,他会用一辈子去还的。 现在又多了个关心他的兄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陈梓林突然对他好起来,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关心,不是酒肉朋友,不是有所图, 相比之下,陈梓林付出地更多,就像他去世多年的妈妈,对他兄妹俩什么都管着、什么都操心着! 压抑多年的思念之情突然涌起,让傻柱的眼睛猛然湿润, 三十郎当的糙汉子了,肯定不能在光福这个毛头小子面前掉眼泪,赶紧端起酒杯,连酒带泪一起咽下了肚子。 灌得急,酒溅在了脸上,顺手胡乱一抹,假装哎呀叫道:“特么把酒擦眼里了,嘿,真渍眼睛!” 陈梓林没好气地把手绢给他说:“柱子,别孩子气了,来,给你擦擦!” 光福捂着嘴鹅鹅地笑,傻柱眨巴着兔子一样的红眼睛,恼羞成怒地道:”我妈说过,没有成家就是小孩子,你别装什么大人!” 陈梓林没理他,夹了筷子松花蛋砸吧着,说:“柱子,明天我休息,都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要不陪我去厂区巡逻玩儿?” 傻柱气呼呼地说:“没空,明天给家大扫除,雨水也不知咋的,没以前勤快了。” 陈梓林对光福说:“听听,什么话,自己懒怪妹妹,光福,你是哥哥,以后要多照顾光天, 就是挨打,也替弟弟多挨几下,做哥哥的嘛,得有做哥哥的样子。” 光福嘴一咧,笑得不太自然,两兄弟挨打,他仗着躲得快,倒是让弟弟多挨了几下, 忙保证:“林子哥,我会给光天做好榜样的,争取不再挨打!” 陈梓林一拍他肩膀:“对喽,我还真担心你傻乎乎地说多替弟弟挨几下, 能不让父母操心生气,才是好儿子!我吃饱了,去厂区巡哨!” 光福连忙穿大衣:“林子哥,我跟你一起。” 傻柱不情不愿地起身:“哪有你这样儿喝酒的,也不管我喝好没喝好,抬皮鼓就走人,哎….我也闲着没事,一起溜达消食吧。” 90、观看新闻简报 许大茂都没在家过年,傻柱自然就没撺掇棒梗大清早去磕头拜年索要压岁钱, 即便傻柱使坏,棒梗也不会同意,他要做好孩子,要入队当班干部呢! 秦京茹带着棒梗去了趟娘家拜年,多亏从傻柱家顺了不少好东西,总算没在娘家受气, 傻柱拒绝见秦京茹,自然也就她也没带秦京茹去四合院, 遇不到许大茂那个兔头兔脑的家伙,秦京茹就不会受骗最后成为许大茂媳妇儿。 转眼初三上班了,许大茂赶早从父母家回来,见门口贴了新春联,以为蛾子回家了, 却不料大门依旧是铁将军把门,他还心存侥幸,以为蛾子出门买菜去了,开锁进去,屋里冰窖似的,跟他出门前一模一样。 气得咬牙切齿,家里没个女人那还是家吗?又畏惧岳父,年前去岳父家求饶被轰了出门,他真不敢再去。 心灰意冷地出门去厂里上班,在大门口遇到了二大爷阎埠贵,他认得二大爷的字,哪怕以前写了春联都给了好处, 可他不在家都贴了春联,总还念及人家的好,就换了笑脸打招呼敬烟:“二大爷您年过得热闹啊!” 阎埠贵笑着回应:“大茂回来了啊,你也过个热闹年啊,老许老嫂子身体都好吧?!” 许大茂递烟,说:“都好都好,都惦记着院里的老邻居呐。说真的,我得谢谢您,我都没在家,您都给我贴了春联儿!” 阎埠贵说:“要谢就谢陈主任吧,今年陈主任组织了院里免费送春联活动, 纸张笔墨浆糊都是人陈主任拿来的,我就是出了把力气。我先走了,学校今天开大会。” “哎,您慢走,路上滑,慢点骑。”许大茂嘴巴上客气着,心里对陈梓林是又怨恨又感谢,怨恨陈梓林执意送蛾子回娘家,弄得他家没了个女人; 多少感激陈梓林不计前嫌,也给他家贴了春联,说明还没孤立他, 那晚送走蛾子时,他说不少难听的话,真闹不懂陈梓林,戴着木眼镜---看不透你啊! 初三上班也没多少事儿,主要是领导们开会,单位小卒子们只是前来应卯, 同事们互道着新禧,聊着春节的开心事儿,没三两天收心,那是坐不住办公室的。 许大茂得到宣传科通知,上午十点半在小礼堂放映新闻简报记录片,胶片已经在设备间,命他立即去准备。 陈梓林在小礼堂开会,是全厂副股级以上干部会议,平常不觉得,现在坐在小礼堂里,乌央乌央的不下四五百, 四下看去,像他这样的年轻人还是有几个的,一般技术部门年轻大学生专家比较多, 担任一些小科室的股长副股长,但真正副科级领导他最年轻,要到九月份才满23周岁。 不过他没怎么开心,毕竟那啥快了,他能保证自己不受冲击,平安度过就不错了。 他想得多的是,初十去给高老拜寿应该带点什么礼物,竭力回想与老连长交往时透露的只言片语中能否找到高老的过往经历。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想到在新兵连时,老连长在训练场上批评吃苦怕累的新兵,就说道: “我爷爷当年长征时,他手下的战士有十四、五岁的娃娃兵,能爬雪山过草地,啃树皮吃腰带,你们十七八岁……” 既然是长征的老红军,肯定经过遵义茅台镇,用茅台酒洗过伤口,要是带一小坛子老茅台,高老肯定不会认为是礼物,反倒会很欢喜。 就假装闭目养神在系统里查找有没有用小陶瓮装的茅台酒。 这时会议开始,平常主席台上都是厂委会班子成员,却少了个武其辉,等开会时, 杨运齐先通报了武其辉调离,他自己暂时兼任党一把的人事情况。 往日在主席台上面无表情的游骏神情活泛了很多,因为他暂时管着党方面的工作,他也在积极活动,看能否转正。 陈梓林心里有点失落,看重自己的党一把就调离了。也没再留心会议内容,专心查找茅台酒。 果然还真找到一种57年出产的两斤装小陶瓮茅台酒,兑换价格也就是二十五点多情绪值, 如果在京城实在找不到,那就再捏造来龙去脉吧,十年不到的酒,应该没那么珍贵的。 领导们在台上絮絮叨叨,很快十点半了,杨运齐宣布会议结束,统一观看纪录片新闻简报。 早就准备好的舞台人员迅速拉起了荧幕,后面许大茂已经架设好了放映机,等全场灯光熄灭,马上开始播放。 陈梓林立刻被吸引住了,他来这么就还是第一次看新闻简报呢,以前在b站上粗略看过点, 可没真正坐在剧场,如此近距离观看发生在身边不久前的新闻大事啊。 影片是黑白的,在激昂的音乐声中,荧幕上出现了三面旗帜,打出白色字幕“新闻简报” 画面一转,悠扬的音乐传来,字幕显示“小麦丰收”,马上切换到一片如波澜起伏的麦田, 荧幕左下角字幕“新闻简报1965年1号”,画外音响起,男播音员字正腔圆地播报着:“散系省两百多万亩……京城郊区的广大社员……” 陈梓林睁大眼睛贪婪地看着57年前的纪录片,他是21世纪的人嘛,算是亲眼见证了这个年代的事件, 他看到荧幕上出现了联合收割机,在一望无垠的麦田里收割,只是没有配套的卡车拉走收割下来的麦子,得社员自己装袋运走。 接下来是石斤山钢铁公司的“顶吹氧气转炉炼钢厂建成”,让陈梓林见识到了当代炼钢工人的新面貌。 然后是“全国第三次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开幕” 镜头在巍峨的人民大会堂前一扫而过,代表们喜气洋洋地参加会议, 解放军代表领子上还挂着军衔、农民代表头上裹着白羊肚巾、干部代表身披呢子大衣、 少数民族代表穿着民族服装,面带欢笑走上台阶,步入神圣的会场! 然后在播音员激昂的声音中,伟大领袖走下了小轿车,时年七十二岁的老人精神矍铄, 器宇轩昂,大步走进会场,老人家身着中山装,眼神透露出坚毅、一往无前! 陈梓林忽地涌起无尽地激动,控制不住地起身放声大呼:“领袖万岁!共产党万岁!!” 在场观看的干部们稍微楞了下,也都纷纷站起身,激情澎湃地举手高呼:“领袖万岁、共产党万岁!!” 许大茂叼着烟把手插在袖管里正想着怎么求蛾子回家,被突如其来的呼喊吓得一哆嗦, 嘴巴上的烟卷又粘在嘴唇上晃荡着,烫得他连连用手怕打,根本顾不上喊口号。 91、拜寿礼物 欢呼声持续了约两分钟,还是杨运齐伸出双臂向下压,大家慢慢停止,纷纷落座 陈梓林确实很激动,如此高清晰近距离见到了毛刘宋朱周邓等中国人民景仰的革命先辈, 他决定要多抄好歌,争取获得接见,能握次手,哪怕多待几十年也觉得很值! 从当时影片中看到,代表们虽热烈鼓掌,满脸欢欣,但表情都是很正常的笑容,反倒陈梓林比现场的与会代表更加激动,更加狂热! 此后陈梓林陷入了崴崴的遐想中,哪里还顾得上看新闻片,最后有点浑浑噩噩是跟着大家退场。 人群中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就是马上要退下来的厂团高官,他刚才是亲眼见到陈梓林第一个站起来狂热喊口号的, 很是轻蔑地对身边的同事说:“这个靠写一首歌就爬上来的家伙,简直就像个疯子神经病。” 他同事怪异地瞅了他一眼,打了个哈哈就加快了脚步,心说衷心拥护领袖被他说成了神经病疯子, 读书读傻了吧,没有领袖哪有我们现在的美好生活,果然没说错,知识越多越翻洞! 陈梓林回到办公室好一会儿,才平息心情,又有点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后悔了, 他毕竟是21世纪的人啊,超越现在几十年的见识,怎么就激动起来忘乎所以了呢? 归根结底还是不够稳重,得修身养性,平平淡淡才是真。 不过陈梓林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毕竟领袖确实为中华民族做出了不朽贡献,是值得人民群众拥护爱戴的。 就好像21世纪的粉丝遇到了爱豆照样狂热无比,陈梓林就是在崇拜自己的偶像吧。 历史的是非功过,又岂是陈梓林这个小人物能理解能评叙的呢。 就好像现在很多人,口口声声对领导无所谓,一幅我不求你就可以不鸟你的嘴脸, 可真遇到了领导,不照样带着虚伪的笑脸说着虚伪的话。 这就是小人物的生存之道,渴望被尊重又期待重用, 求而不得才装出一幅看透一切的无所谓,真要给他个领导当,只怕腐败堕落得比谁都快。 2月5日,在隆重的团委换届大会上,陈梓林高票当选为厂团高官,因暂无合适人选,副书记空缺,其他团委成员依旧是原来的四个人。 2月8日,年前预定的团委茶话会在职工活动中心召开。 陈梓林对十八个团支部的书记组织委员都加深了印象。 在茶话会上,陈梓林虚心听取了基层组织的意见和建议,准备在五四青年节发展一批优秀青年进入团组织。 既然他是新任团高官,新领导就得有新气象,要发起一些利于青年同志进步的活动,他在7号的青年报上看到转载沪城青年报的一篇文章,是提倡青年们婚礼节俭的。 他朗读了报纸上的文章:“64年9月19日沪城《青年报》,报道了光学厂青年聂陪军的婚礼,是在俱乐部里举行的。 屋子正中高挂着一幅主席的像,墙上还挂着同志们送的对联 新婚夫妇这天晚上穿着新衣服,胸口戴一朵大红花。 婚礼开始,新婚夫妇先对***像鞠躬行礼; 接着,厂团高官和同志们作热烈祝贺。 祝贺的同志们还纷纷以节目助兴,有的唱歌,有的说相声。 最后,在新郎新娘合唱《社会主义好》的歌声中,婚礼结束。” 陈梓林放下报纸,微笑着说:“我们的新时代的新青年,要积极响应‘勤俭节约、艰苦朴素’的号召, 把我们年轻人的婚礼办得充满时代气息、充满年轻的乐观主义精神,而不是沉溺享受,搬照陋习。 我建议我们团委支部向全厂未婚青年发出倡议,提倡婚礼节俭、婚礼新办,从我做起!” 在场的与会人员,绝大部分是未婚青年,听到陈梓林的建议,都很兴奋, 他们见过身边的人举办过婚礼,什么三十六条腿、什么三转一响、什么彩金聘礼的,还要置办酒席。 全套下来至少六七百元,对于一年工资只能糊口的普通之家,得好些年才能积攒下来。 在举手表决时,绝大多数都是支持的,不少家庭困难的都暗中对陈梓林感激不已,真要照报纸上那样举办婚礼,着实要节省不少开支。 重要议程形成决议后,茶话会基本也就要结束,在大伙的热烈鼓掌中,陈梓林拉着手风琴演唱了《小白杨》。 为了寻找57年小陶瓮茅台酒,陈梓林发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从初三开始挨个找熟人朋友,到今天初八,他在焦急中等了五天时间,终于还是制药厂何红兵从一个收藏各种美酒的老饕手中,寻到了! 那个收藏美酒的老饕以前是个制药厂的老板,家里太有钱了,解放后他家的制药厂经过公私合营又全部赠予国家,如今在制药厂挂了个虚职,都没去上过班。 条件是一瓶五九年通化“国庆”红葡萄酒交换一坛57年的小陶瓮茅台酒。 陈梓林仰天大笑,只要能找到,不管你什么要求一律满足。顺利地换到了小陶瓮茅台酒。 初十上午九点半,陈梓林请假后骑自行车一个小时到达xxx疗养院,依山而建,门禁森严。 陈梓林拿着信件向值班岗哨申请进入,值班岗哨逐级汇报,十分钟后才得到允许检查进入,然后由一名警卫陪同入内。 进入高老休养的院子,小楼外面很平常,里面也很简朴,只居住了老人和夫人,家具都是疗养院统一配置的,只是暖气略显燥热。 先接待他的是老连长的父亲高副部,五十来岁,说是老连长其实高勇今年才二十七岁。 高副部甚至比老连长还魁梧悍勇,见了陈梓林很亲切,看了两份工人日报的文章和歌谱,略询问了近期工作情况,见陈梓林拿出个古拙式样的小陶瓮, 知道是陈梓林寻了很久的茅台酒,暗赞儿子眼光不错,他家不缺酒,缺的有纪念意义的酒 这个小陶瓮就是大陶瓮的缩小版,外貌和从前存贮茅台酒的大瓮是一样的,也是唯一批次陶瓮装茅台。 高副部把陈梓林带进高老的房间,代表高老的孙子高勇给老人拜寿,老人78岁高龄,因伤病五年前就辞掉了全部职务,安心静养。 见到陈梓林拿来的小陶瓮茅台酒,瞬间就勾起老人三十年前的回忆,他在红军第一次攻打遵义时被子弹擦伤了胳膊,当时医疗条件有限, 路过茅台镇时,他用烈酒冲洗伤口消毒,很多红军战士在行军后擦脚解乏。当年他用水壶灌茅台酒,正是这样子的大酒瓮! 92、无端打压 随着客人越来越多,陈梓林提出离开,他已经代表老连长给高老祝寿,高副部只是客气地挽留了下,对这个年轻人高看了一眼。 下午,回到办公室的陈梓林将婚礼简办的倡议书写好后,专程去了厂党委副书记游骏办公室,说明了厂团委的决议并呈上了倡议书。 游骏很受用再次大权在握的感觉,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最大的印象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军旅歌曲《小白杨》刊登在工人日报上后,被政工科的冯立领来过办公室一次。 说实在话,他对陈梓林印象还行,只是陈梓林跟冯立关系挺好,他就不满意了,冯立是科长中最不把他放眼里的人,你跟冯立关系好,我打压你也就理所当然了, 即便你的事迹上过工人日报、即便你似乎还有什么背景,想做事儿?我压着你做不了,再不济拖你个一月俩月的,你又能奈何! 他假装看了看倡议书,随手放在办公桌上,面无表情地说:“暂时先放这里,研究有结果了,再通知你。” 陈梓林答应着退出了游骏办公室,在他看来不过是走个程序而已,京城的青年报都专门发了社论赞同,没道理厂里不支持。 他在安宣办一如既往地进行着安宣工作,说来他运气不错,自从开展安宣后轧钢厂竟然没有出现一起安全事故,侯处夸他工作扎实到位。 陈梓林按点下班,为了防止秦淮茹纠缠傻柱,干脆和雨水兄妹搭伙吃饭。 每天早上练声锻体后,去买上两毛五的猪肉当饭钱。 反正傻柱的手艺好,什么菜都下饭,偶尔弄点好菜下酒打牙祭。 为了禽满变情满,陈梓林把自己豁出去了。 下班就往傻柱家一坐,秦淮茹想亲近傻柱,看见他在也不敢言语行为上有过分表现。 傻柱听了陈梓林的话,真的开始收拾家里,整得干干净净的,每天穿戴整齐上班,只在炒菜时才换工作服, 隔天就洗澡,大冬天的烧好几暖瓶开水在房间里洗头洗澡,反正陈梓林是在他身上闻不到从前那种复杂的异味了。 这不傻柱在炒菜,忽然大喊:“林子,去买点酱油顺带点盐,麻溜地!” 好嘛,堂堂党员干部、街道治管委员、轧钢厂保卫处安宣办主任,竟成了傻柱的跑腿儿。 无奈拧着酱油瓶去胡同口的代销点打了瓶酱油称了半斤细盐,晃晃悠悠往回走, 才跨进大院儿没几步,听后面有个好听的女声响起,还有点熟悉:“同志,请问贾梗是不是在这个院里住?” 陈梓林分辨出来是冉秋叶的声音,原本春节前来要学费的,不知怎么推迟道了春节后, 转身假做惊喜:“我说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冉老师啊!贾梗就住这里。” 冉秋叶也是惊喜得很,自从文教局会后一别,她挺想念这个才华横溢又自信从容的男人, 其实她知道陈梓林住同事阎埠贵一个大杂院,可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贸然去找一个男人呢。 却没想到居然自己学生贾梗也住这个院,早知道她怎么会拖到现在才来,白白地多挂念了几天。 冉秋叶就红了脸,费力地推着自行车越过门槛进来,有点慌乱地撩了下头发,小声说:“麻烦你带我去贾梗家好吗?” 陈梓林在昏暗中哪看得到她脸红呢,笑眯眯地说:“走吧,贾梗家在中院住,真是巧了啊,我打酱油才进院儿,你吃饭了吗?” 冉秋叶说:“已经吃过了,想乘早来找贾梗家要学费的,只剩他家了。” 两人进了中院,陈梓林还贴心地抬了下她自行车后座,方便进内大门的门槛, 冉秋叶心里砰砰乱跳又觉得很甜蜜,原来他还如此细心呢。 傻柱隔老远看见两人进来,看出有个女人,还以为是武娟或是其他人, 便喊:“林子,打酱油都这么慢,原来是遇到熟人了啊,快请屋里坐一起吃点。” 陈梓林回了声:“是啊,遇到熟人了,人家已经吃过了,来办事的。” 接着指向贾梗家说:‘冉老师,贾梗就住那家,自行车停他家台阶前就行,要是办事完了,就来家坐坐喝茶。’ 冉秋叶答应着支好自行车,锁上去敲贾梗家的门,陈梓林才提着酱油给傻柱送去。 傻柱张望了一会,见陈梓林一个人回来问:“咦,那人找秦淮茹的啊?” 陈梓林说:“管那么多闲事干嘛,赶紧炒菜。” 傻柱就麻溜地炒菜,陈梓林进屋坐下,雨水在张罗摆放碗筷,这段时间吃得还行,眼见着雨水脸颊丰满了起来,油水够足,自然长肉。 有陈梓林在傻柱家吃饭,每天两毛五的肉放在傻柱家,秦淮茹楞没敢动! 冉秋叶敲开贾梗家的门,向秦淮茹道明来意:“贾梗妈妈,我来收贾梗同学的学费两块五。” 贾梗有点羞愧,给老师倒了茶就乖乖坐在一边。 秦淮茹习惯性地诉苦:“冉老师,我实在是没钱了,贾梗他爸去世得早, 我婆婆还有病要吃药,家里五口就是我每个月27块5的工资,哪还有钱交学费。” 冉秋叶算了下贾梗家收入已经超过人均五元,不属于困难户,就不能减免学费, 为难地说:“那请你想想办法呀,出了十五就要开学,学校规定开学交不齐学费,就、就不让孩子上课的。” 贾张氏蛮横地说:“怎么别的学生就能免费读书呢,我家乖孙就得交那么多学费,学校怎么搞的嘛,我家这么困难…..” 贾梗涨红着脸打断奶奶的话,坚强地说:“妈,我这里还有3毛5分钱,还差多少?” 秦淮茹怎么会拿不出2块5,她诉苦无非也是想让婆婆掏钱,她的钱还要吃饭呢,便看着贾张氏说:“妈,您还能不能凑一块五,我、我这里能有一块钱。” 贾张氏脸一沉扭转身说:“没有,我的钱还要买药的。” 冉秋叶左右为难又不知能说什么,很是难堪。 贾梗咬咬牙说:“妈,我去找林子大哥借钱交学费,你记得要还给林子大哥!” 秦淮茹不信地问:“棒梗,你林子大哥会借钱给你?” 贾梗说:“林子大哥说过,有困难可以找朋友帮忙,我会写借条的,妈,你一定要还给林子大哥啊!妈,把你那一元钱给我!” 秦淮茹犹犹豫豫地掏出一块钱,贾梗接过钱,小大人一样对冉秋叶说:‘冉老师,跟我一起去林子大哥家。林子大哥一定会帮助我的。’ 93、你就是我亲弟弟(求订阅) 因为陈梓林偏好吃火锅,他执着地认为大冬天的就要吃火锅儿,又不敢吃铜锅子,就搬照南方的火锅搞法, 切点肉片做锅底,下大白菜叶子或者土豆薄片儿或者白萝卜丝儿, 还剩点肉剁成肉沫,炒大白菜梗,再加上虾酱,就足够吃几个馍了。这年月每天能吃上点肉相当于天天过年, 加上陈梓林总“千方百计”弄点猪油,油水是够够的,这不雨水都感觉衣服有点儿紧了。 傻柱边吃饭边嘀咕章安安不是要尝尝我的菜么,咋还没来呢? 还撺掇陈梓林去找武娟,武娟一来肯定会带章安安一起的。 陈梓林不置可否,对于武娟,他是两不原则“不主动不拒绝”,非要结婚也行,反正武娟相貌身材气质算挺不错的。 他就是顾忌武娟家庭,要是武家坚决反对,他不强求,要是武娟执意要嫁,他也不拒绝。 想着十年后也就三十多岁,系统强化了他身体,以后再尽情弥补。 这时屋外传来贾梗地声音:“林子大哥,你在柱子叔家吃饭吗?” 陈梓林记起来估计是学费的事儿,就说:“进来吧,贾梗。” 傻柱看到棒梗身后跟着个仙女般俊俏姑娘,腾地就站起身来热情地说:“哎呀,稀客稀客,请坐请坐,我去给你倒茶!” 贾梗就介绍说:“这是我班主任冉老师,冉老师,这是我林子大哥,这位是雨水阿姨,给您泡茶的是柱子叔!” 好嘛,楞把陈梓林叫低一辈,雨水抿嘴儿直笑,也招呼冉老师坐下。 贾梗就红着脸说:“林子大哥,我妈钱不够交学费。我这里有一块三毛五,想找你借钱交学费。” 冉秋叶见雨水也蛮漂亮,生怕是陈梓林对象,听贾梗介绍是雨水阿姨、林子大哥,心里轻松了很多, 说话也大胆了点:“陈老师,贾梗说了会打借条的,你就帮帮贾梗吧。” 贾梗说:“是呀林子大哥,我想读书,我每天都在复习功课,我的成绩肯定会提高的,会入少先队的!” 陈梓林笑着拍了下贾梗的胳膊,说:“我肯定借,不过你是小男子汉,说话要算话,借了钱就得还。言而有信,别人才会尊重你!” 冉秋叶听贾梗说寒假都复习功课,还想加入少先队,心里很高兴,贾梗在学校是调皮,可孩子还算聪明,就是不用心学, 但听到陈梓林和贾梗如大人般交流,有点明白陈梓林的意思了,这是在教贾梗呢。 心里又听高兴的,喜欢孩子的男人都应该是充满爱心的! 贾梗重重地点头说:“我记住了,林子大哥,借我一块一毛五,学费就够了。” 冉秋叶收到两块五学费,从口袋取出早已盖好学校印章的收据,交给贾梗,心里纵有诸多不舍, 她也只能说:“好了,我任务完成啦。你们接着吃饭,我回家了。” 傻柱忙说:“冉老师,茶喝完嘛,张一元的茉莉花茶呢!” 这年月茶叶都是蛮金贵,何况还是张一元的好茉莉花茶,自己不喝就是浪费。 何况她还真舍不得马上走,捧着茶杯问:“陈老师,您还在创作新歌曲吗?” 陈梓林小口啜着热汤,见贾梗神情不太自然地站着,就示意他先回家,贾梗跟老师说了再见才走。 陈梓林接着回答:“嗯,新歌还在写着的。冉老师,你就叫我陈梓林吧。我文化程度没你高呢。” 傻柱自来熟地接茬道:“叫林子老师是听着别扭,跟我一样叫林子,你叫我柱子就行。” 冉秋叶有点怪这个柱子乱插嘴,好难得跟陈梓林见面呢,矜持地说: “在音乐方面,他就是我的老师, 每次我弹奏小白杨,心里就不由想到北疆湛蓝的天空,悠悠白云下那傲立风霜的白杨树!” 好看的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雨水听了差点酸掉了牙齿,赶紧起身说:“冉老师您坐着,我、我出去有点事儿!” 陈梓林也觉得跟文青没啥好聊的,但自己这个文青身份又不能太过冷淡,微微一笑 说:“我没想那么多,就是把看到的想到的都写了出来。” 傻柱心里乐开了花,心说林子真厉害啊,认识的女同胞都是又好看说话又好听的,忍不住插嘴道: “林子很朴实的,写的歌也淳朴吧,一颗小白杨,站在哨所旁,小学生作文一样!” 冉秋叶不认同了,说:“唐代大诗人李白写的静夜思你知道吧,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一样用词简朴,就好像记叙文一样,平铺直叙。 不是遣词造句非得用华丽辞藻才是好文章,真情切意的、返璞归真的,才能流芳千古!” 傻柱哪懂古诗解析啊,摸摸后脑勺呵呵笑道:“您是老师,您说得对,我、我也就是初中文化,吃了没文化的亏。” 陈梓林闷在肚子里笑,幸亏有傻柱挡着,再深入交流,难保他不露馅。 冉秋叶看着陈梓林无动于衷的样子,想说去他家实在开不了口,加上这个憨憨傻傻的柱子总打岔, 小脾气上来了,俏脸含嗔说:“天不早了,我得回家,陈老师再见!” 心里却是期盼陈梓林送她,两人独处时也好提去家看看创作的作品草稿,说不定自己还能提点小小建议呢。 傻柱见陈梓林还在喝汤,心说机会来啦,忙起身说:“冉老师,我送你吧。” 陈梓林巴不得,说:“冉老师,让何雨柱送你吧,他是我们轧钢厂八级大厨。很好很热心的人, 他送你最放心不过啦。我马上还得去厂里巡逻,就请柱子代劳啦!” 傻柱心说这个兄弟真局气,从此以后就是我何雨柱的亲弟弟! 冉秋叶没辙,人家单位有事总不能强拉着他送自己吧,冷漠客气地对何雨柱说:“谢谢,不用了!”转身拉开门就走。 傻柱那哪会放弃啊,偷偷冲陈梓林勾手指意思是借自行车, 陈梓林秒懂,上前去送冉秋叶时把永久大二八钥匙拍在傻柱手心, 嘴里还假客气:“冉老师不多坐会吗?这么急干嘛,哎呀,外面真黑,让何雨柱送你也安全, 柱子记得拿手电筒啊,现在社会不平静,有个人护送,我也心安嘛。” 冉秋叶无语地快步走向自己的自行车,啪地踢开支子就走,情急之下竟忘了开锁,咔地一声, 差点绊倒,她又羞又恼翻出钥匙开锁,也不跟陈梓林告别,头也不回地走了。 94、打先锋(求订阅) 陈梓林见傻柱屁颠屁颠去送冉秋叶,对傻柱还是挺佩服,见到漂亮女生总不放过,给自己争取机会。 这样也好,没了阎埠贵替傻柱介绍捞好处,也就没有傻柱偷阎埠贵自行车轱辘,也就没有被冉秋叶撞见,印象坏透。 说不定两人还有希望,想想自己化解了很多四合院里的矛盾,成就感还蛮足。 转身去阅览室看看孩子们,发现娄小娥也在阅览室里看儿童杂志,为了保持阅览室安静, 陈梓林只是微笑着点头打招呼,心说许大茂总算是把老婆给劝回家了。 十几天没见,娄小娥消瘦了些,被许大茂家暴了,怕是过年也没啥好心情,娄家不至于没饭吃饿瘦唯一的闺女。 娄小娥见到陈梓林,眼睛一亮,放下书本示意外面说话,她很感谢陈梓林护送自己回家,走出来撩了下耳边头发, 说:“陈主任,我给阅览室又添了些图书,知道你还在傻柱家吃饭,就特意等了会儿,那天心情实在糟透了,还没好好谢谢你和傻柱。” 陈梓林笑了笑说:“我和柱子才不好意思呢,要不是我们让许大茂喝多了,他也不会….. 现在雨过天晴,你也回院里了,往事就不要重提,我倒是要谢谢你,给阅览室添了新图书。” 娄小娥之所以被老太太称之为傻蛾,不是她真傻,人单纯又善良,只是缺少了点社会经验, 性格又耿直,没有秦淮茹那么多花花肠子,吃亏上当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为什么去了香港结婚又离婚,养大孩子回四合院寻傻柱,陈梓林觉得是编剧傻不拉几的,完全不合情理。 在香港商场混得风生水起的娄小娥老板,回来就降智, 根本没有一个老板的杀伐果断,不知道图傻柱什么,图他老、图他不洗澡还是图他香港脚啊? 娄小娥怅然叹息了声说:“总赖在娘家也不个事儿啊,总之谢谢你,我先回家了。” 她也没办法,当初下嫁许大茂,就是娄父的决定,原因嘛大家都知道就不水字了,所以被她爹妈再劝回来,也就不足为奇。 对于许大茂这个兔头兔脑的家伙,陈梓林还真没啥好办法,瞅着成天笑嘻嘻满嘴漂亮话, 其实内心极有主见,手段也狠辣,算计起人来毫不含糊。 许大茂在剧中就靠着溜须拍马行贿,竟混成了堂堂红星轧钢厂革委会副主任,厉害吧! 陈梓林年前力主娄小娥回娘家,许大茂心里肯定记恨着呢。 回了家也没啥事可做,便给读者回信,也算是练钢笔字吧,没有电脑的年代,钢笔字是一个人的脸面呢。 堪堪写了一封回信,门突然被推开,傻柱满脸欢笑地推了自行车进来:“报告陈主任,我把冉老师安全送回了家,圆满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 陈梓林没好气地说:“收了你那副猪哥像吧,哈喇子都淌出来了。” 傻柱知道不是啥好话,可他高兴啊,先递了烟,给自己泡了杯茉莉花茶,喜滋滋地说:“林子,冉老师真好看!” 陈梓林继续回信,顺口说:“喜欢就追啊,你再不结婚,以后生了儿子,别人还以为你抱的是孙子!” 农村里三十六岁做外婆的人,多了去了。 傻柱捞起书桌上的小镜子左照照又照照,说:“林子,我不丑呢,就是冉老师说话文绉绉的,我有点接不上,给我出出主意呗。” 陈梓林知道那啥后,冉秋叶受到波及被学校发配打扫卫生,算是人生低谷吧,要是哪会冉秋叶还没对象,应该是傻柱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嘴里却泼着冷水给他降温:“柱子,你还记得什刹海湖畔的章安安吗?” 傻柱顿时陷入了幸福的烦恼中,抓着头发说:“是哟,是哟!她这么还不来品尝我的手艺呢…..” 第二天中午,全院召开大会,在一大爷刘海中的主持下,大家对许大茂殴打娄小娥事件进行了严厉批评,许大茂当着全院老小,对娄小娥做了深刻地检讨。 刘海中拿着笔记本,对全院人员进行了正治思想教育,遣词造句都借用了陈梓林过年在他家的讲话, 再一次声明院里团结第一,人人要遵纪守法,绝对不能出现有损大院声誉的事情。 接下来数日,陈梓林继续安心宣讲,就是迟迟等不到游骏那边的信,有心想去询问,实在又不合规矩,哪有手下人催着领导的呢。 眼瞅着五点半了,陈梓林准备招呼六个小弟去晚宣讲,厂办公室雷主任派人请他去楼上。 陈梓林敲开雷主任办公室的门,说:“雷主任,您找我?” 雷鸣笑眯眯地起身走出办公桌示意他坐下,说:“小陈主任,听老路说你酒量惊人,所以我把你举荐给杨厂长,打先锋。” 说道喝酒,陈梓林可以说不惧怕任何人,哪怕是传说中什么十斤二十斤酒量的陪酒大师, 你喝不醉总要上厕所吧,我就不用!假做不好意思状:“我也就是仗着年轻身体好,硬抗的。” 雷鸣哈哈大笑,拍着陈梓林胳膊说:“只要能扛得住,杨厂长就能出口恶气了。” 雷鸣讲起了古:杨厂长以前进过修,有个同学酒量忒大,进修期间经常把杨厂长灌醉,以后只要进京,就也要找杨厂长喝酒, 那同学现在是冀省某轧钢厂厂长,今天进京办事,第一站就杀到红星轧钢厂, 刚才杨厂长通知我让食堂准备接待餐,说起喝酒就头疼,我就直接举荐了你。有没有信心! 陈梓林说:“保证不给咱轧钢厂丢脸!” 雷鸣夸道:“当过兵就是不一样,就你这个气势,我看行!” 许大茂接了宣传科通知,命他晚上七点在职工活动中心放一场电影,那还能说什么,先赶紧把放映设备架在会议室。 心里还有点怨气,晚上要我加班,连招待餐也不能出席,真抠门! 架好设备连忙回家做饭,好容易把媳妇儿请回家,得用心伺候,都憋了十几天了呢,放完电影后再努力努力,争取今年生个儿子。 回到家见娄小娥缩在被子里看杂志,做饭的炉火都没燃起来,心里就有点不愉快了, 又要蒸馒头又要做菜的,现在炉火又没上来,这不耽误工夫吗, 不由说:‘蛾子,下次早点抽开炉盖,我晚上七点要加班放电影,可不敢误了时间。’ 娄小娥都懒得理他,翻了身脸对着墙继续看杂志。 许大茂手不停脚不停,嘴巴也不停:“蛾子,跟你说话呢?” 娄小娥干脆把杂志放下,被子一拉装睡。 许大茂那个气啊,本想发作一通,可为了能早点做爹,只得硬生生忍住,心里嘀咕: “臭婆娘,迟早休了你个不下蛋的玩意儿!” 95、席间汇报(求订阅) 陈梓林和雷鸣正聊着,厂办李秘书敲门说厂长和客人准备去食堂。 雷鸣就带着陈梓林走了出去,杨运齐他们正好也走出办公室。 杨运齐招呼陈梓林过来,对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介绍:“常厂长,这位就是创作《小白杨》的陈梓林同志,小陈,这位是常邵樂常厂长。” 常邵樂顿时满脸惊讶:“哎呀,风靡全国小白杨的作者,竟然如此年轻,幸会幸会啊。 待会我一定要多敬你一杯酒,感谢你创作出这么优秀的歌曲。” 常邵樂只带了个秘书,杨运齐也没多叫人陪同,他也不想自己喝酒打下口被更多人看到。 客人两个,陪同的是杨运齐李树明雷鸣陈梓林。 常邵樂只爱吃京城的铜锅子涮羊肉,所以桌子只有一个铜锅子,然后全是下锅子的菜,为此食堂特意去买了只黑山羊。 常邵樂在冀省工作却是地地道道的鲁省人,瘦瘦的称不上大汉,高则真高近两米了 杨运齐聊天时顺口说出了他的外号:常麻杆,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真像麻杆一样细长细长! 上桌也没啥多余的话,喝酒,大口吃着蘸满麻酱的羊肉片,啃着大葱,大口喝酒。 杨运齐本身酒量差,五十多了肝还有点小问题,大概半斤酒下去,基本就停杯了, 指着陈梓林说:‘常麻杆别嚣张,今天让小陈陪你喝,你说停就停,怎么样。’ 常邵樂捏着胡萝卜条啃着,说:“行,你边去,腾出地方,我跟陈主任亲近亲近。” 杨运齐哈哈大笑,起身让开位置,请末座的陈梓林坐在常邵樂身边。 常邵樂稍带挑衅地道:“大音乐家,你的作品我敬佩得很,但在酒桌上,咱们凭本事说话。” 陈梓林很谦逊,毕竟人家年纪大又是客人,微笑着说:“常厂长,我是当兵出身, 都是多做少说,令行禁止,您说怎么喝,我陪您。” 常邵樂哈哈一笑:“我打铁的出身,当兵的也硬骨头,好嘛,咱们今天就硬碰硬! 水浒传上有个打虎武松,我们鲁省人,喜欢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我们就大碗喝!” 陈梓林看看杨运齐,杨运齐笑道:“都听常麻杆的。老雷,你让人换俩大碗。” 李树明心惊肉跳,他也有斤把酒量,但要说拿大碗喝,他真不敢,醉一次如同死一次,挑着大拇指说:“你们是武二郎遇到了鲁提辖,相见恨晚啊!” 常邵樂抽着烟说:“我敢自诩武松,可小陈不是鲁提辖,相貌堂堂英气勃勃的,小李广花荣才裴得上陈主任!” 于是众人皆大笑! 大碗拿来,陈梓林年纪最小,只能亲自倒酒,常邵樂很高兴啊:“今天来着了,让大名鼎鼎的小白杨作者倒酒,这酒香,回去我能吹一年!” 大家又是哈哈大笑,李树明心说我咋早没想到呢,以后有什么重要接待,我也点名让小陈来,让小白杨作者倒酒,说出去多有面子! 把酒倒上,就是一瓶小二,陈梓林端起酒碗说:“常厂长,您是远道来的客人,我先干为敬!” 常邵樂连忙端起碰了下说:“好,谢谢首都人民的热情招待!” 陈梓林端着酒碗一饮而尽,饭碗展示,一滴不剩。 常邵樂也轻松自若地喝下,一抹嘴长出口气:“痛快!” 杨运齐连忙说:“赶紧吃菜压压酒,常麻杆,你也四十好几了,注意身体!” 常邵樂塞了一大口麻酱羊肉,便嚼边含含糊糊地说:“老大哥,你也知道我就这爱好。” 李树明也给陈梓林布菜,说:“小陈真是好酒量啊,部队里锻炼出来的吧,上次你高连长送你来厂里上班,喝酒也厉害。” 陈梓林暗自好笑,我喝酒厉害个屁,都是系统爸爸的功劳,吃着羊肉说:“哪会正值三年困难,没喝过几次酒。” 常邵樂大口吃了几筷子肉,说:“倒酒倒酒。”等酒倒满, 端起酒碗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借花献佛,谢谢老大哥盛情款待,小陈,还行不?” 陈梓林呵呵一笑:“行、太行了,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雷鸣鼓掌笑道:“对喽,小陈到底是文化人,都懂哈!” 在大笑声中,两人碰了碰,继续一口干。 接着吃菜压酒,杨运齐也关心起陈梓林近期工作,问:“陈主任,安宣办的工作我知道是很不错的,只是我也才兼党一把,你是厂团高官,新官上任,有什么动作?” 陈梓林设想有几点,但付诸行动的只有倡议婚礼节俭,便仔细进行了汇报,杨运齐倒是来了兴趣:‘哦,这个点子不错,我记得上面也在报纸上提了的,有没有详细计划?’ 陈梓林心说倡议书及方案都送去游骏办公室几天了,难道没和一把手通气?就说:“计划方案送去游书记办公室了,还在等通知。” 李树明心里也是一动,没想到京都青年报才转载没几天,陈梓林就做出提倡青年婚礼节俭的计划方案了, 正治嗅觉太敏锐了吧,关键是执行能力也强啊!还真是一个人才呢。 杨运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继续,转了话题问常邵樂进部里所为何事 常邵樂说:“无非是争取一点新技术,你们红星轧钢厂热轧技术试点半年了,产品质量效率都很不错,怎么部里就老不放开呢? 我那里问题太多,技术设备老旧,我来求领导大发慈悲,不然今年还得亏损。哎,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小陈,咱们喝酒。” 在众人掌声中,陈梓林常邵樂又干了一碗酒。此时常邵樂喝了近四斤,陈梓林只会更多。 常邵樂见陈梓林似乎屁事没有,自己已经七分醉了,不由得斗志旺盛,就算我醉了,你也好不到哪去! 接下来再干了两碗,常邵樂终于醉了,在陈梓林和他秘书的搀扶下去了招待所休息。 雷鸣问还去看不看电影,杨运齐之所以准备放电影,是为了少喝酒,如今常麻杆都醉了,就没必要看电影了, 不如早点回家休息。李树明也同意杨厂长的话,于是雷鸣派人去职工活动中心通知取消放电影。 许大茂在小会议室等了一个多小时,为了图表现还把炉火烧得旺旺的,生怕领导们来了嫌会议室冷,可没想到白忙活了。 向厂办的人打听,原来是陈梓林把客人灌醉了才取消放电影的, 许大茂那个气啊,他就指望给领导放电影,留个好印象呢!这个陈梓林真是……. 憋着一肚子气将设备重新归置去设备室,差不多八点半才回四合院。 96、听众受教育 今天元宵节,代表春节正式结束,早上练声锻体后去割肉,顺便去副食点买了一斤元宵,在早摊儿买了六个芝麻饼子 傻柱正在门口刷牙,用的牙粉刷的,牙膏紧俏又贵,不如牙粉实惠。 见陈梓林买了元宵,说:“昨天不是通知了厂里会发元宵么,还浪费钱去买” 陈梓林怎么不知道,记得去年元宵节厂里发了5个元宵二两多吧,塞牙缝呢,说:“我喜欢吃!” 傻柱笑道:“我这就去煮啊,你早说你爱吃嘛,我和点杂合面搓几斤,你慢慢吃。” 陈梓林切了声:“你那是疙瘩汤,元宵得江米做的才好吃。” 傻柱嘿嘿着说:“你是副科级干部,有钱您愿意造就造呗,我跟着沾光嘞,烧水下元宵咯。” 两个芝麻饼一碗元宵,喝点下元宵的汤水,饱饱地去上班。 到办公室才喝了杯茶,桌上的电话响了,陈梓林接起来是游骏叫他去办公室。 陈梓林心说总算能开展下一步行动了,敲开游骏办公室的门,进去叫了声:“游书记。”还客气地敬了烟。 游骏拿着文件在看,完全没理会, 陈梓林对领导还是尊重的,把烟放在桌子上,也就站着等。 没想到等了有四五分钟,游骏那个略秃的脑袋还垂着的,心说不对劲,怕是要被刮胡子(挨批评)! 一琢磨是不是不应该跟杨厂长说提倡婚礼节俭的事? 如果游骏拿这件事做筏子,他可不依,你只是个副职。 心里有了对策,对游骏就有了看法,难怪被人瞧不起,没一点领导风度。 但他不想失礼在先,耐心等待暴风雨来袭。 游骏自己反而忍不住了,你以为木头人一样不动弹很舒服,没想到陈梓林年纪轻轻真沉得住气, 便放下手里的文件,慢慢抬头,面无表情地问:“知道叫你来做什么的吗?” 陈梓林心里冷笑,我不管怎么回答,你都会借机发挥,我自有对策:“请游书记指示。” 游骏楞了下,这话回得,我都不好怎么说了,本想让你揣摩我的话, 不管你回答什么,答案肯定错的,错了就要挨批评,现在只能单刀直入了: “前几日你来汇报,提倡年轻人婚礼节俭,我说要研究再回复, 你怎么如此没耐心,越级去给杨厂长汇报, 搞得计划好了的工作一塌糊涂,进程全被打乱。诺大个轧钢厂, 不只有你陈梓林一个人有工作要做,我们大家都有工作要做的!”说完表情有点狰狞。 陈梓林说:“游书记,前天晚上我在和杨厂长晚餐时, 杨厂长询问厂团委新班子近期工作情况,我代表厂团委进行了汇报,不是越级。” 游骏说:“既然杨厂长都知道了,你去办就行咯。” 陈梓林不疾不徐地说:“请游书记批示,厂团委即刻照批示开展宣传倡议。” 游骏噎住了,看着那张丝毫没有情绪变化的脸,他竟然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从抽屉里拿出陈梓林制定的活动方案和倡议书,丢在桌上说: “我看了,方案、倡议书很粗糙,你拿去再改改。” 陈梓林拿起方案倡议书,说:“好的,我马上去改。您还有事吗?” 游骏说:“你去吧。” 见他出去带上了门,气得抬手捶了下桌子,越想越觉得烦躁,如今的年轻干部都如此荣辱不惊了吗?! 陈梓林走出门外,重重出了口气,那天杨厂长说了要尽快执行,你还在这里拖拖拉拉,看谁耗得过谁。 走廊那头冯立上完厕所,见陈梓林从游骏办公室出来,便叫住了陈梓林一起进他办公室坐坐。 冯立丢根烟给陈梓林说:“刚才在游骏办公室怄气了没?” 陈梓林笑着说:“谈工作,怄什么气。” 冯立诧异地说:“游骏会放过你?凡是跟我关系不错的,去他办公室都要怄气, 我一点鸡皮蒜毛的小事儿,他压着拖着,去问他还没个好脸色,喏,我政工科差不多停摆了。” 陈梓林有意缓解下气氛,假装惊讶:“我跟你关系,不好意思,咱们俩尚未发生关系!” 冯立哈哈地笑了起来,说:“小老弟,你比我还老油条,应该是胸襟宽广,我也算服你了。 我还担心你怄气了说些不好的话,影响你的形象。看你谈笑自如,我是瞎操心喽。” 身子偏过来凑近点,声音也小了些,推心置腹地说:“陈主任,且忍耐几天,上面迟早会派个党一把来的,游骏这水平也就是靠边站的料。” 陈梓林说:“好的,我才接触厂领导,很多还不太懂,冯科多指教。” 冯立笑着若有所指地说:“有啥好指教的,都是干革命工作嘛,有困难就解决困难咯。” 聊了会陈梓林回到办公室,把方案倡议书丢抽屉里,转身去小会议室去看刘国辉打快板。 刘国辉是初学快板,也不会使花活儿,宣讲只有五分钟,就打个前奏意思意思 春节期间练了十来天,这不张泉几人商商量量把稿子定下来,刘国辉就背词儿,配合着快板能流利说出来就行。 见陈梓林进来,刘国辉:‘陈主任有事?’ 陈梓林说:“专门来听你的快板书,练得怎么样了?” 刘国辉摸摸后脑勺儿:“熟练度还差点,我一个人能完整打完,可有人在旁边看就紧张” 陈梓林说:“没事,不早跟你们说过,宣讲的时候就当眼目前没人不就行了。心里障碍要克服,来一段吧” 刘国辉咳嗽几下,那桩站稳,扬起竹板就打了起来:嗒滴滴哒滴答…. 打竹板,响连天,我们一起说安全 说安全,道安全,轧钢生产靠安全 安全质量不能少,严抓质量保安全! ……….. 陈梓林听得津津有味,心里也很高兴,手底下有人才就是舒心啊! 也不能让张泉一个人累着,做领导也得体恤手下人嘛,我也兑几份三句半、快板书,凑合几个段子,别老是那些干巴巴枯燥的讲稿子, 工人们在听个乐的同时还能受到教育,嗯,我比老郭强那么一点点,让听众受教育了呗,哈哈哈! 说干就干,鼓励了刘国辉几句,钻进办公室开始凑三句半和快板书。 100、生社会主义事业的接班人(求订阅) 【不好意思,没经验,发早了嘿】 陈梓林走上前,刘海中让出中间的位置,坐去了陈梓林椅子。 陈梓林微笑着说:“从新中国成立起,我们广大的妇女同志们就在为新中国辛勤地工作,在农田、在厂房、在各行各业。 领袖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不仅要操持家务还要上班工作,我是很敬佩妇女同志的。 所以我见院里的大妈们都是家庭妇女,就联系了制药厂,跟街道联合,办了个加工药盒的小作坊, 听制药厂那边负责人说在不耽误做家务的情况下,一个女工也能赚到15、6元加工费,钱不算很多,但能解燃眉之急, 从长远看,一年能给家里增加180元收入,这不一辆二八大杠的钱就出来了吧。有人就说了,我家收入高,不需要去抛头露面…..” 这话一出,院里人齐刷刷看向易中海,院里除了易中海,还敢夸海口说我家收入高? 而且易中海还没儿女亲戚,老两口一月99块,胡吃海喝也造不完啊! 易中海脸色一黑,好嘛,又拿我做筏子,埋头抽烟不吱声,他了解陈梓林,你敢跟他对着干,他就敢让你没脸做人。 陈梓林没受影响继续说:“这种思想是极其错误的,现在是新社会,劳动最光荣,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为祖国建设增砖添瓦,何其光荣,而且还能增加收入、融入社会,比隔绝在家强多了吧! 我在联系这个小作坊之初就设想好了的,只能是家庭妇女去工作,孙家三大妈就非常热爱劳动,听说此事主动报名参加,我很感动啊! 孙家三大妈有三十块多退休金呢。所以我定下了院里五位大妈去小作坊工作, 她们是刘海中家一大妈、阎埠贵家二大妈、易中海家易大妈、李深耘家李大妈、秦淮茹家张大妈!” 其他大妈都面露喜色,一年180,能给孩子多添身新衣、给饭桌上多添几次荤菜了。 娄小娥有点表情不自然,她才二十六岁,结婚后就一直在家闲着,她确实不缺钱, 凭娄家财物,她几辈子都花不玩,但在陈梓林嘴里,她就是不爱劳动、不给祖国建设增砖添瓦的懒惰人。 连五十多岁的大妈都去赚钱,她有什么脸面不劳动呢…… 贾张氏听到自己名字,腾地站起来说:“我不去糊纸盒,我有病,不能干活。” 陈梓林面不改色:“张大妈,有医院开出的病历吗?” 贾张氏哪里有,情急之下指着娄小娥说:“许大茂家的年轻又身体好,怎么不叫她去?” 娄小娥俏脸涨得通红,真是担心什么怕什么,她急得连话都说不出,只能学着易中海把头一低装鸵鸟。 陈梓林冷笑道:“许大茂家什么情况,他们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见天吃肉,在养好身子准备生社会主义事业的接班人, 而你家是什么情况?你媳妇儿秦淮茹天天在外面跟人诉苦穷得揭不开锅,三个孩子嗷嗷待哺,你却无动于衷, 安于享乐,你自己睁眼瞅瞅,全院哪个大妈像你一样胖成球,脸色红润跟小姑娘一样。你再看看小当槐花,她们瘦得像小鸡仔,你是在虐待我们祖国的花朵,你问题很严重!” 邻居们议论纷纷:“就是,哪家老太婆穿得比她好,连易大妈都没她胖呢!” “难怪秦淮茹到处借钱借粮,都让老太婆吃了,可怜的小当槐花,风都吹得倒…” 娄小娥没想到陈梓林的借口如此冠冕堂皇,为生社会主义事业的接班人养身体,越想越好笑,但又不得不忍住,捂着嘴巴垂着头,脸涨得通红。 旁边李大妈以为蛾子是羞愧得在哭,忙搂着她肩膀低声劝:“没事,为国家多生孩子,也是响应国家号召、支持国家建设!” 秦淮茹双眼含泪,哪怕陈梓林的话刺痛了她的心,可她也知道让婆婆出去赚钱,是解决了她家的大问题! 贾张氏憋了半晌才说:“我、我要在家看槐花!” 陈梓林嗤笑道:“轧钢厂有托儿所幼儿园,槐花去厂幼儿园,一个学期只要一块五学费,这个账你还算不清?我看你就是好逸恶劳、贪图享受!” 刘海中适时站起来严厉地说:“贾张氏,你如此冥顽不化、抗拒劳动、虐待孙女,我们院是容不下你的, 我身为大院一大爷,建议把贾张氏遣送回乡下务农,进行改造!” 阎埠贵紧接着说:“我身为院里二大爷,羞与此人为伍,我同意一大爷的建议!” 秦淮茹显得心急如焚,泪珠儿滚滚落下,嘴唇嗫嚅着就是不开口求情。 贾张氏真害怕了,要三个大爷同意,她就要被赶出四合院回乡下了,尖叫着道:‘陈主任,我愿意去糊纸盒,愿意把槐花送去幼儿园!’ 陈梓林笑得很和煦:“既然五位大妈都同意去街道办小作坊上班,那么下午两点去街道办找吴副主任报道,一切行动听吴主任指挥。能做到吗?” 刘家一大妈赶紧响应:“陈主任,我保证能做到!” 二大妈易大妈李大妈也都说能做到,贾张氏只能说:“我、我也能做到。” 目的达到,陈梓林就把会议交给三位大爷主持,刘海中又把陈梓林春节说的那些话,都作为领导指示,进行了传达,号召居民们认真学习领会。 三大爷孙西铭针对贾张氏打扫院子不干净的事儿,狠狠批评了贾张氏一顿,老太婆灰头灰脸的, 秦淮茹却是对陈梓林感激不尽,总算让婆婆赚钱了。 不到两点几位大妈相邀着去街道办,知道是打扫卫生,还带了抹布笤帚小水桶,只有贾张氏一脸苦大仇深地样子,空手空脚去了街道办。 陈梓林就不操心街道办那边的事了,回到办公室又提笔写了份承诺书,是给未婚青年签字的, 承诺自愿婚礼节俭,不铺张浪费、不搞庸俗闹洞房等等。 他要把这项工作搞得圆圆满满,成为京城青年婚礼的标杆单位。 这年月穷人是普遍的,按照最简单的三转一响都是好几百,特别是工业劵,不求爹爹告奶奶的,去鸽子市高价兑换,哪里集得齐? 喜酒筵加烟酒没有八块钱办不到,能回收三、四块人情钱就不错了,又是个大窟窿!想必此项倡议回获得广大青年人的支持。 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复印机,只能刻钢板用油印机推,算算得好几百份呢,是个大工程! 几经修改,承诺书算是打好草稿了,开会时通过就要刻印。 这时冯立溜溜达达进来了,笑着说:“今晚请你下馆子,有空吧。” 陈梓林笑道:“何必下馆子呢,食堂大厨何雨柱就住我院里,我去买菜,让柱子做菜, 不比下馆子好啊,至少咱们说话也放肆,省得看饭店服务员的脸色呢。” 陈梓林这样也是有自己的想法,要养望啊!提了副科级,院里的人是尊重他了些,想办法解决院里的一些事,也能获得大伙好感。 但要是经常请厂里的科长副科长去家里吃饭,让院里人瞧瞧, 我陈梓林往来的都是厂里的实权领导,不就更稳固他在院里的地位了么。 冯立一听,这个办法好,省钱还能吃到何雨柱何师傅的手艺,马上说:“我这就去买菜,你出酒就行!” 97、裹了蜂蜜的砒霜(求订阅) 陈梓林忙活到下午五点,又接到了游骏的电话:“陈梓林,你的方案修改好了没有?” 陈梓林心里冷笑,但声音略显焦急:“游书记,时间太紧了,没修改好呢。” 游骏很生气:‘你怎么搞的,一天了还没修改好,你究竟在干什么!算了,你拿着原来的方案倡议书来我办公室。’ 陈梓林便拿着一字没改的方案倡议书去了游骏办公室。 游骏拿着方案倡议书加紧仔细看了看,说:“你先坐着等一会,等杨厂长通知,我们一起去厂长办公室汇报。” 陈梓林说:“那我先去个厕所。” 游骏不耐烦地挥了下手,又去熟悉方案倡议书了,也不知道陈梓林怎么跟杨厂长汇报的,厂长似乎显得很重视,要不才两天就要听汇报呢。 陈梓林借上厕所,溜进冯立办公室说:“我等会就和游书记一起去杨厂长办公室汇报,我会隐晦地把游书记故意拖延地事点一下, 你要出气,就直接去杨厂长办公室找游书记,政工科不是快停摆了么。” 冯立眼睛一亮,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进去十分钟之内,我会去杨厂长办公室的”陈梓林点点头,两人默契一笑。.. 陈梓林回到游骏办公室等了五六分钟吧,厂办李秘书来通知,杨厂长现在有空了。 游骏领着陈梓林进了杨厂长办公室,里面烟雾缭绕,杨运齐坐在办公桌后含笑看着陈梓林。 本来杨运齐对陈梓林印象不错,有高家那样的关系仍在最基层认真工作,两次登上工人日报这样全国性报刊,为轧钢厂增光添彩, 又主动放弃去音乐学院作曲系进修的好机会,坚决扎根轧钢厂,再次让他好感倍增。 这不替他灌醉了“宿敌”常麻杆,以后轧钢厂再不怕陪不好领导、来客的酒了。这样的年轻同志哪个领导不当成宝贝呢! 所以杨运齐很支持陈梓林的工作,可以说是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来过问。 游骏在那些科室长面前可以摆领导架子,在杨厂长面前尾巴夹得紧紧的,生怕杨厂长一个不高兴,再次让他靠边站,就彻底没救了, 哈着腰谦卑地说:“厂长,我带陈梓林来给您汇报厂团委关于提倡青年婚礼节俭的实施情况…” 杨运齐懒得听游骏汇报,说话抓不住重点又爱阿谀奉承,直接说:“小陈不是写好方案了吗,哦,还有倡议书,拿给我看看!” 杨运齐要直接看方案倒是让陈梓林措手不及,他是想在游骏汇报时,隐晦点一下游骏故意拖延厂团委工作,游骏连汇报的机会都没有,他怕是也没机会说话了。 杨运齐也没招呼他们坐,于是游骏陈梓林就站在办公桌前等候指示,在他看来只是一项务虚的工作而已, 粗略地看过方案,觉得挺好,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执行起来也没什么难度,现在的年轻人还是很听组织的话。 不过在末尾看到厂团委公章下时间,2月8日,如今都16号了,不由皱起了眉头,再看倡议书,写得很有鼓动性,哪个新婚小年轻不愿意摒弃落后旧风俗,进行新式的、有革命意义的婚礼呢。 杨运齐缓缓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游骏,游骏心里一咯噔,怕是方案不行要挨批评,腰就哈地更厉害了。 杨运齐很厌烦游骏这样的猥琐样儿,责问道:“老游,厂团委的方案倡议书8号就做好交给你了,怎么昨天我问起,你说还要研究呢?” 陈梓林心里一喜,厂长真是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了破绽,省得我费口舌。 游骏就一幅为难的神情:“厂长,我才接手党务一摊子,还在了解、梳理情况,我想着团委的事儿不太紧急,就搁置了几天……” 杨运齐打断游骏的辩解说:“老游,厂团委的工作是不紧急,但小陈的方案和倡议书都很完善了, 你应该看完就跟我汇报,让厂团委执行嘛,小陈的能力有目共睹的,安宣办成立以来,轧钢厂就再无任何安全生产事故, 何况提倡年轻人婚礼节俭,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京城青年报都专门发了社论表扬支持,你负责党务工作,怎么能忽视呢!” 游骏心说坏了,鬼知道陈梓林背后打了什么小报告,现在的年轻干部这么牛了吗,仗着上了次工人日报,连我堂堂正处级副书记都不放在眼里,只要我过了这关,我让你知道马王爷让几只眼,赶紧表情凝重悔恨地样子,说:“厂长…..” 这时厂长办公室门被敲响,打断了游骏的检讨,杨运齐说进。 厂办李秘书小心翼翼地说:“厂长,政工科冯科长说有急事,要向您汇报。” 杨运齐说:‘让他进来吧,老游,你的事待会说,你们先坐下。’ 冯立进来看到游骏似乎很惊讶,忙说:“厂长,我、我是一下子没找到游书记,事情又拖了好久了,不得已才来汇报的,我检讨,我太不稳重了…..” 杨运齐瞥了游骏一眼,眼神有点犀利,说:“老游,怎么又是卡在你哪里啦!你接手党务十几天了,怎么连政工科的紧急工作都压着呢?” 游骏坐不住了,他都来不及怨恨冯立告状,连忙起身辩解:“厂长,实在是党务工作有太多情况要梳理、要调整,以前武书记在时,我又一点都不了解。” 杨运齐冷着脸说:“萧规曹随你不懂啊!你也担任过分厂党一把,务虚的工作, 有什么要梳理要调整的啊?其辉书记才离开,你就要把以前的一切都推翻啦?乱弹琴!” 游骏脸都白了,连忙点头哈腰地说:“厂长,我检讨,我失职,我马上去处理积压的事情。” 杨运齐点燃一支烟,喷出浓浓的烟雾,哼了声说:“老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名堂?既然你热衷另起炉灶,我也不管你了, 冯立,待会你通知党务线上负责的同志,让他们直接向我汇报,老游,你出去吧。” 游骏额头冒汗,还要垂死挣扎:“厂长,我…” 杨运齐低喝:“出去,不要耽误我时间!” 一下子霸气侧漏,陈梓林看得目眩神迷,原来霸道总裁真可以视手下如无物啊,游骏快六十的人了,半点情面都不留,厉害了我的哥! 难怪男人们都热衷权势,果然像裹了蜂蜜的砒霜…… 难怪李树明处心积虑要搞掉杨运齐! 也让陈梓林再次感悟到:领导看重你,工作好是锦上添花;领导厌恶你,工作再好也是应该的,出了错误就是暴雨狂风! 98、何雨水隐藏得挺好(求订阅) 陈梓林在办公室给团委的李凯旋打了电话,让他通知个支部的书记组织不长18号在办公楼二楼会议室开会, 吩咐手下六个小弟用复写纸把倡议书复写二十份。 冯立满面春风地进来,笑嘻嘻地敬烟后,竖起大拇指夸道:“陈主任,你好计策啊,让游骏又靠边站了,出了我一口恶气啊!” 陈梓林谦逊地说:“哪有我什么关系,是咱们厂长容不得耍阴谋诡计的人。” 冯立坐下来抽着烟,觉得陈梓林时机抓得好,利用了厂长对游骏的厌恶,制造了厂长发飙的借口, 但对陈梓林雷厉风行的行事,极为佩服,上午他才对陈梓林念叨过,下午就顺水推舟实施, 结果就是游骏挨批。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看来以后对陈主任得小心,千万别得罪了。 他哪知道陈梓林是21世纪穿来的啊,21世纪讲究什么,快意恩仇,有仇必报,而且不是十年不晚,当晚就报的。 两人配合得如此默契,又解决了冯立的死对头,冯立当然就要请客下馆子搓一顿,陈梓林说:“冯科,今天正月十五,您得回家团圆呀,改天吧。” 这时小吴过来通知准备晚宣讲,冯立只能约明天晚上。 陈梓林把王敏替他领的五个元宵放挎包里,推着车和六个小弟去九车间晚宣讲了。 等回到四合院,傻柱菜都快做好了,两人分的十个元宵一锅煮,吃完就代表今年春节正式过完。 三人正吃着饭,贾梗在外面敲门:“林子大哥在吗?” 陈梓林起身开门说:“贾梗,有事进来说。”这些天一直没有傻柱送好吃的,贾梗明显脸色差了些,没有以前红润了。 贾梗进来先给傻柱雨水打了招呼,才从口袋拿出一块一毛五,递给陈梓林说:“林子大哥,我妈今天发了工资,我来把借的钱还给你,谢谢林子大哥!” 闻到饭桌上飘来的菜香,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陈梓林视而不见,接过钱装口袋里说:“马上开学了,阅览室中午晚上开放半小时,开放时间你决定,特别是晚上,不能耽误了学习,好吗?” 棒梗开心极了,生怕林子大哥就此关闭阅览室,连忙说:“太好啦,我会告诉院里其他小伙伴的。” 傻柱对棒梗三兄妹是真喜欢,那么皮都能容得下,现在棒梗这样懂事讲礼貌了,有点不忍心,说:“棒梗,还有几个元宵,你吃了吧?” 陈梓林在一边冷冷看着,棒梗犹豫几秒说:“我、我不能吃别人的东西,我走了…..” 转身就跑,都忘记说再见了,看来食物的诱惑确实挺大。 陈梓林这才满意地笑笑,对傻柱说:“以后不许白给贾梗东西,要付出才能有收获,好容易改变他,你别一句话,让棒梗前功尽弃。” 雨水也说:“就是,林子哥是在教棒梗学好,别学他娘那样,跟叫花子有什么区别。” 陈梓林一愣,感情何雨水对秦淮茹还真是满满地厌恶啊,只是隐藏得挺好。看来电视剧里雨水对秦淮茹都假的啊。 其实这样才正常,哪个妹妹见自己哥哥把钱物好东西全给了隔壁寡妇,什么都不给她,她还能拍手叫好的,那才叫傻子缺心眼! 棒梗有点怏怏不乐地回了家,他终究是个十三岁的人,能这么听陈梓林的话已经很难得了, 孩子能拒绝好吃的吗,太难了。可他不愿意林子大哥失望,艰难做出了选择。 贾张氏见乖孙回来没个笑脸的,以为被欺负,恶狠狠地说:“乖孙子,是不是那个姓陈的欺负你了?他找你要拆息钱吗…..” 秦淮茹赶紧打断:“妈,陈主任哪会要棒梗的利息钱呢,棒梗,是不是开学了,阅览室要关你不高兴呀?” 棒梗摇摇头,见闹钟还有十来分钟到七点,走到桌边拿起了课本又看了起来。 贾张氏阴着脸说:“肯定欺负我乖孙了,平常都有说有笑说的,还给槐花讲故事呢,我去找他们算账!” 棒梗连忙说:“奶奶,没人欺负我,我在思考,开学后阅览室,中午晚上只能开半小时,定在什么时候最好。” 看到棒梗这么有责任心,秦淮茹很是高兴,只是想到傻柱真的铁石心肠不帮自己了, 又愁得很,连最大杀招给傻柱介绍妹妹秦京茹也不起效果了。难道真要舍了自己的身子? 秦淮茹发现傻柱变了个人似的,勤快洗澡洗头,衣服也隔三差五就换,屋子里也打扫得干干净净,按说应该没有什么异味了吧, 可她一接近傻柱,就总觉得鼻孔里萦绕一股子怪异地恶臭,那种臭味令她犯恶心,令她完全没办法亲近傻柱。 棒梗现在死也不肯去傻柱家拿米拿面拿好吃的了,还不许小当槐花去拿,也不知道陈梓林给棒梗灌了什么迷魂汤… 幸亏初三易中海晚上给送了三斤白面十斤棒子面,不然家里早断炊了。唉,明天又得去粮店排队买米买面,死沉的米袋子哟! 第二天陈梓林又专程去宣传科、厂工会找相关领导,准备18号一起联合开会,争取会后就大张旗鼓倡议起来。 忙活到快十点,才回办公室,基本把这次倡议活动搞定了。 这时刘光天带着个人来到办公室说:“主任,有个叫何红兵的同志来找您,我看了工作证,没问题。” 陈梓林连忙出来迎接,先谢过刘光天,这才和何红兵握手:“什么风把兵哥吹来了啊?” 何红兵坐下,喝着香喷喷地茉莉花茶道:“我没见过陈主任这么不性急的人,我来找你, 是问你街道小作坊还办不办。再不动起来,加工药盒儿的配额都分完了。” 陈梓林有点楞,在他心里,正月没出十五是不能找别人办事的,人还在过年呐! 不曾想现在不是21世纪,如今的人们干劲十足,还有人提倡春节不放假,大干一个冬呢。 急忙扶额抱歉:“哎呀,是我的错,兵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商定下来,走走,去街道,实地看看街道安排了多大的场地,能让多少人一起工作。” 何红兵苦笑道:“我的大音乐家,您不着急半个月都没动静,急起来,连我喝杯茶的时间也不留,可别浪费这么好的茉莉花茶不是!” 陈梓林就嘿嘿笑,示意何红兵继续喝茶,他给街道吴宣打电话,免得去了找不到正主,照样耽误事儿。 99、再开全院大会(求订阅) 联系上吴宣,可把这个副主任高兴坏了,年后上班还一直嘀咕这事呢,想去催又不好意思,接了陈梓林电话,乘王主任还在办公室,马上去汇报,还特意强调了陈梓林是《小白杨》的创作者。 王主任也挺满意的,能主动为街道分忧解难,是好事儿,看了看手表说:“那我也见见这个青年才俊。” 不大一会儿,陈梓林和何红兵联袂而来,吴宣在街道办门口热情欢迎,直接领着去了王主任办公室。 莫看王主任是领导夫人,穿着跟广大女干部一样简朴,灰色小翻领单排扣,是列宁装的变种,短发整整齐齐用黑发卡固定着,很是精干。 见到客人很热情地起身,在吴宣介绍下,握着陈梓林的手微笑夸赞:“小白杨是脍炙人口啊,今天终于见到作者了,真是年轻得令人羡慕啊! 我代表街道感谢你和这位何同志,给我们街道家庭妇女一个自食其力的机会!” 简单聊了会,吴宣带着何红兵陈梓林去街道办后院,就是一排闲置了的后罩房,里面塞了些杂物。 何红兵大致看看,说:“屋子挺大,收拾出来存放原料的库房也有。只要简单打扫卫生, 置放一些工作台,三两天应该就能开工。吴主任,有多少女工?” 吴宣看了看陈梓林,陈梓林说:“我院里有五个,但都是年岁较大的。” 何红兵说:“手工活计,年纪大点无所谓的。” 吴宣说:“要女工几十都有,但才开始的话,我看十个女工就行,也没什么管理经验,以后再扩大规模,怎么样?” 何红兵完全是看陈梓林的面子,才纡尊降贵亲自跑一趟,这些事都别人求厂里呢,说:“那行,明天我带厂里后勤的人来详谈,规模上去了,你们街道也沾光不少呢。陈主任,吴主任,我还有事,先走。” 陈梓林吴宣怎么会让他走,帮了这么大的忙,怎么着也得吃午饭再走啊。 也许是何红兵确实有事儿,只说明天上午再来,那就明天再热情款待吧。 吴宣笑着说:“陈主任,既然明天详谈,今天抓紧把房子打扫归置归置,你把院里五个大妈通知来,下午就干起来!” 陈梓林略一思索,说:“宣哥,我那院里的大妈,年纪最小的都四十六了,大的五十几,您还得怜香惜玉,别把大妈们整得腰酸背痛耽误家里做家务。” 吴宣哈哈大笑:“林子,你这就小看大妈们了,她们抗袋三五十斤棒子面,能走一、两里路哪。放心,也就是洒扫而已,搬东西叫几个附近住的男人。” 陈梓林说:“那行,让她们下午2点来?” 吴宣说:“行,我现在去跟王主任汇报,然后通知人手。” 中午陈梓林没一起去食堂宣讲,而是去食堂打了饭菜,赶紧回了四合院,他想召开全院会议,做好事不能不留姓名。 带着饭盒溜达去了刘海中家,把自己的土豆丝、大白菜扒拉出来装盘,凑在一起和刘海中四口一起吃饭。 一大妈还想去添个荤菜,被陈梓林制止了:“大妈,别麻烦了,我来有事说,那个加工纸盒的小作坊定下来了,在街道办院后,下午2点就去打扫卫生,我估计三两天后,就能开工。” 一大妈高兴了,看着刘海中说:“老头子,我也能出去赚钱了,谢谢你啊陈主任!” 刘海中心里也挺开心,他工资77块,光天15块5,老伴儿以后也能赚个15、6块的,收入百多块了,能不高兴吗:“咱们陈主任真是好领导!” 陈梓林大口吃着馒头说:“一大爷,待会通知全院开会。” 刘海中更高兴了,匆匆吃了个馒头说:“我去老阎老孙那里先商量下会议议程,陈主任你慢慢吃啊!” 看着刘海中火急忙慌地,陈梓林冲光天笑,光福咬着馒头问:“林子哥,我也不想读书了,能帮我进厂吗?”一大妈也是满脸期冀。 陈梓林伸手摸了下他的头,说:“光福,你才15岁,正是读书的好时机,现在不想读,以后怕是想都想不到咯。” 那啥一来,都乱套了,真正是天下没有容得下一张书桌的地方。 一大妈不想陈主任为难,给刘家太大恩惠了,急忙劝道:“光福,听你林子大哥的话,现在家不缺钱花,你就安心读书,肚里有墨水了,还怕没个前程?” 光天也劝道:“弟,你现在身体还弱,厂里没有什么轻松活计,去保卫科巡逻,你瞌睡大玩性大; 去车间学徒,你搬得动锻件吗?除非学林子哥坐办公,可你有那学问吗?” 光福垂下了脑袋,看着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再也没了想法。 吃完饭也没听见敲锣,回家喝了杯热茶,拿着乐理书籍看了起来。 好容易等到一点,这个时间都吃完饭了,才听到阎埠贵敲着小锣喊:“开全院大会啦,大伙都出来开会!” 原本安静的中院嘈杂起来,大伙儿议论纷纷,好端端的又开什么会?傻柱、雨水都没在家呢。 刘海中中气十足地盘点院里的居民:“老李,你家老三呢?娄小娥,许大茂中午没回吗?!何雨水倒是中午不回院的,傻柱咋还没回呢?!” 陈梓林掐着时间走出房门,径直坐在了三位大爷侧身后,像那个太上皇一样。 见人员到齐,刘海中咳嗽了一声说:“今天临时在中午召集大家开会,是有个重要消息传达,关系到我院繁荣发展的重要事件。 在此之前,我要先代表院里的家长们孩子们,感谢陈主任,是他无私地奉献出自家的屋子、自掏腰包购买图书,成立了阅览室,让孩子们看书。 还搭上电费、蜂窝煤,陈主任真是我们的好领导啊!大家鼓掌感谢陈主任!” 大伙热烈鼓掌,是真心实意地鼓掌,别的不说,他们都去阅览室过,里面炉火烧得旺旺的,屋里暖烘烘的,电灯又明又亮,一点也不伤孩子眼睛。 大家不傻,知道是陈主任在抓孩子教育呢,谁不愿意自己孩子好呢。 唯独贾张氏撇着嘴表示不屑:邀买人心! 刘海中伸手压下掌声,:“还要表扬娄小娥,她也给阅览室捐送了十八本少儿读物。下面,请陈主任宣布重要事情,大家欢迎。” 101、宴请大科长(求订阅) 陈梓林搞完晚宣讲下班回家,见傻柱已经准备做饭了,赶紧说:“别急着做菜,政工科冯科去买菜了,待会你大展厨艺,我们仨好好喝一杯!” 傻柱乐了:“那行,林子,干脆摆饭桌你屋吧,你家空敞!” 陈梓林心说也是空敞,摆两桌都不挤,便说:“行,哦,有件事,张小磊,我战友下班前打电话给我, 说他粮站有职工给老人办寿宴,五桌,问你有没有空去掌勺。” 傻柱赶紧走下台阶敬烟,送财喜来了得客气啊,眉开眼笑地说:“有空,太有空啦!” 陈梓林说:“那行,明天上午你骑我车去二粮店找磊子落实了。” 瞥见易大妈拿着簸箕从屋里出来,忙喊了声:“易大妈,您吃了没?”便往易中海家走去。 易大妈见是陈梓林,满脸欢笑地说:“刚吃了,林子还没吃吧?柱子也才进院子。” 陈梓林走过去笑着说:“大妈,下午情况怎么样?” 易大妈放下簸箕,眉飞色舞地说:“十个人忙活一下午,把储料间、工作间都收拾出来了,打扫得干干净净, 刘家一大妈还被吴主任任命为副组长呢。明天上午八点半去上班,有人来专门教我们怎么糊纸盒。听说不负复杂,一教就会,慢慢提高熟练度就行。 陈主任你放心,我们不会被其他院里的大妈比下去!” 陈梓林点点头:“我对你们几位大妈还是放心的,就是贾张氏?” 易大妈撇了下嘴,脸色露出嫌弃,小声说:“陈主任,贾张氏是真的好逸恶劳,下午打扫卫生,就她在磨洋工, 叫苦连天的,扫了没一会地,手上竟然打了两个水泡,您瞧这是什么事儿,丢人啊! 还好吴主任指派的组长许妮子厉害,就盯着贾张氏,她偷懒就批评,贾张氏还要吵架, 被我们围着狠狠批评了一顿,我琢磨着啊,她那懒性,干不长。” 陈梓林冷笑着说:“她要敢退出,我们就开会送她回农村改造!” 就算不退出,凭贾张氏那龌蹉的心思, 肯定也会手脚不干净,抓住就数罪并罚,必须给轰出四合院! 这时秦淮茹牵着槐花急匆匆进了中院,槐花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但脸色笑呵呵的,看来在幼儿园玩得挺开心。 秦淮茹喊了声:“小当,你带着槐花玩啊,妈给你们做饭。” 陈梓林笑了起来,往常孩子们放学了都在院里疯,如今一个不在,看来都在做作业,然后好去阅览室看书。这样就蛮好嘛。 对易大妈说:“那您忙着,晚上家里来客人,我去收拾收拾。” 易大妈说:“那赶紧点,别耽误事。” 陈梓林进屋架桌子,摆椅子,都是傻柱花钱从旧货店淘来的家伙什,挺结实耐用,就是有点粗笨。 顺带收拾下书桌,把常看的一些书籍摆放好,火炉升得旺旺的,两瓶小二放桌上。 正要去厨房拿碗筷啥的,雨水在外面说:“林子哥,厨房的碗筷拿了没?” 陈梓林走出去:“正要去拿,你来了就交给你啦。我去你哥屋。” 雨水笑嘻嘻地说:“你去吧,听我哥说是你请厂里科长吃饭,我就不上桌了,省得你们说话还忌惮着我。” 陈梓林回了句:“随便你。”溜达到傻柱家,见他在和面做馒头,问:“今天怎么不是杂合面啊?窝头挺好的呀,粗粮更健康。” 傻柱像看傻子一样瞅了下陈梓林,说:“今天不是来客吗,还是大科长,用窝头招待掉价。咱不缺他几个白面馒头!” 透过窗户,陈梓林看见冯立推着自行车进了内大门,连忙迎了出去:“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冯科长!” 易中海在屋里透过窗户也看见了冯立,心说陈梓林到底是领导了,来的客都是厂机关的科长!以后啊,这院就是他陈梓林的天下喽。 冯立支好自行车,笑着从后座拿起一块用草纸包着的东西,说:“今天运气好,瞧见卖黑山羊的,割了三斤好肉,正好做铜锅子涮羊肉, 何雨柱这大厨片羊肉片应该拿手吧!我还专程跑去回家拿了赵府街打的麻酱,够意思吧。” 从他公文包里拿出一罐头瓶子,满满一瓶芝麻酱。 傻柱接过来心说到底是领导会吃啊,换普通人家,谁乐意买羊肉啊,太没油水,笑着说: “今儿的菜就简单喽,铜锅子陈主任家有,你们去屋里坐会,二十分就得!” 冯立陈梓林两人就进屋聊天,冯立见陈梓林家几乎叫简陋,心说到底是没父母亲戚的孤儿, 不然怎么这样穷,也难怪进厂两年多也没个对象。. 随便聊了点厂里事情,陈梓林大致听出了些蛛丝马迹:游骏靠边站了, 宣传科马永很可能接手党务一线工作,就看能不能争取提个厂党委副书记。 很快雨水就把片好的羊肉装盘端了上来,都佩服傻柱的刀工,片出的羊肉真是薄如蝉翼、大小均等! 雨水又忙活着给铜锅子燃白炭,进进出出地端进来麻酱碟、大葱、大白菜叶、凉拌的大白菜梗 冯立瞅着雨水人漂亮做事也麻利,等雨水出去了悄声说:“林子,这何师傅的妹妹挺不错啊,怎么没处上,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 陈梓林说:“何雨水已经扯了结婚证,只是她爱人是民警,突然执行重要任务,耽误了婚礼。” 冯立就砸吧着嘴表示可惜,想了一会,实在不认识什么适龄女青年做介绍 陈梓林看着饭桌,假意说:“看我这记心,我还买了包兰花豆下酒的!”走到门后在挎包里掏出个油纸包,也懒得装盘,就放在饭桌上摊开来。 冯立馋虫发作,也不客气地拿起小二给两人倒上,说:“不管何师傅了,我们兄弟俩先喝着。” 两人碰杯滋溜喝了口酒,夹着兰花豆咔咔嚼着,冯立笑着说:“林子,听说你们团委要搞青年婚礼节俭活动,你点子真多啊, 又认识报社记者,等厂里举行第一次节俭婚礼时,邀请那个武记者再来采访,又是你为厂里荣誉立大功啊!” 陈梓林早就是这么想的,就算不能大篇幅报道,能在工人日报登个小豆腐块也是胜利嘛, 咋个武娟一直不联系我了呢?难道真遇到家庭阻力了吗?可为了轧钢厂荣誉,我、我要不施展美男计? 102、打人媳妇的主意?(求订阅) 三个男人在举杯喝酒吃肉,何雨水就不好意思坐着吃,怕影响他们说话,夹了些羊肉和菜,拿了两个馒头回自己屋里吃饭。 雨水走到她房门,正巧遇到秦淮茹出来洗散衣服,浓烈的芝麻酱香味立刻让秦淮茹食指大动, 遏制不住地涌出了唾沫,连忙吞了口口水说:“雨水才吃饭呢?什么菜呀,这么香!” 雨水说:“哦,一点芝麻酱蘸羊肉片。秦姐这么晚还洗衣服呢。” 秦淮茹苦笑道:“没办法,孩子小、衣服容易脏”又好奇地问: “咦,似乎你家来客了,怎么又去陈主任家吃饭?” 雨水说:“哪是我家来客呀,是陈主任家的客,你们厂正工科的冯科长,还带了几斤羊肉来, 我像饭店服务员一样跑进跑出好几趟呢。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秦淮茹羡慕极了,我也想去做服务员啊,能接触领导还能吃上香喷喷的羊肉,不由再咽了口口水, 笑着说:“你哥还是考虑不周,你都没出阁的女子,怎么能做伺候男人的活呢, 下次遇到这样的事,你要不好意思,叫秦姐去帮忙,我伺候惯了的。” 雨水暗中撇嘴,你想屁吃!说:“那感情好,以后就请秦姐帮忙,我先屋吃饭,凉了不好吃。” 看着雨水进去,秦淮茹长叹了口气,自从傻柱不再带饭盒给她,她家生活水平肉眼可见地降低了,连棒梗都瘦了下去, 却对陈梓林也恨不起来了,把棒梗教育得那么好还给婆婆找了活干,要是婆婆能每月交上十块八块生活费,也能多吃几顿肉菜不是。 第二天厂宣传科、厂工会、厂团委联合在会议室召开“倡导青年工人婚礼节俭”的会议。 宣传科张副科出席,工会是马副主席马大姐出席,陈梓林作为会议发起人,主持了会议,执行方案、倡议书、承诺书都得到了宣传科、工会的同意。 会议决定,宣传科在厂广播站一天两次宣读倡议书; 工会在给结婚青年开单位介绍信、结婚证明时,必须要有本人签字的承诺书; 厂团委让支部在各处张贴倡议书,给未婚青年解读承诺书。 陈梓林还许诺,第一对由厂团委主持婚礼的新人,厂团委赠送一对暖瓶。 散会后,陈梓林请团委干部再留会一会,发放了倡议书、承诺书资料, 要求各支部必须择人流量的地方张贴三、四张倡议书, 各支部要组织管辖范围内未婚青年、团员集体学习承诺书。 承诺书的油印工作交给李凯旋负责,至少油印五百份送工会存着, 到时候先签承诺书,再由工会开单位介绍信、结婚证明。 一场轰轰烈烈地提倡婚礼节俭活动,在轧钢厂展开,迅速传遍厂区。 自然是反响不一,结婚了的嗤之以鼻:结婚没有三转一响,结个屁的婚啊,走哪都让人瞧不起。 没结婚的高兴:省钱省事,现在轧钢厂结婚,都是男方下多少聘礼, 女方回多少陪嫁,有时候为了所谓面子, 冤枉花费多少钱,给两家人都造成不少困难,如今一切从简,多好! 加之厂团委给第一对婚礼新人赠送暖瓶,下午就有未婚青年去工会询问,怎么签承诺书。 陈梓林让张泉写了三张大红纸的倡议书,贴着厂大门、食堂和宣传栏,不得不佩服张泉, 一手颜体楷书也写得工工整整,笔力有点雄强,气势也有点雄浑,难怪宣传科当做骨干来培养。 工作安排妥当,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好好想了一会措辞,便给武娟打电话,拨叫花了四五分钟, 陈梓林举话筒的手都换了两次、抽了两根烟,才听到传来武娟的声音:“喂!” 陈梓林大声说:‘武娟吗?我是陈梓林啊!’ 武娟心里一喜,但在办公室里,只能语气平常:“哦,你好你好,有什么事吗?” 陈梓林听不出她语气带着什么情绪,太失真了,还不时有丝丝的杂音: “有件事我想跟你汇报一下, 我现在担任轧钢厂团高官,对,团高官, 我看到京城青年报上提倡婚礼节俭,我在厂里组织团员们进行了广泛、深入的宣传和倡议, 准备大力推行,反应很好,未婚青年们都很支持,对,我想啊, 我们团委第一次主持婚礼时,请你来采访,你看行不行?写信交流啊? 好的,我马上写信给你,详细汇报轧钢厂的情况。好的好的,麻烦你了,好的,再见!” 这里汇报完看时间快十一点了,陈梓林骑上自行车又往街道办跑, 今天何红兵带相关负责人去街道详谈纸盒加工的事情,作为联系人,他得当面表示感谢。 何红兵热情地想陈梓林介绍同事:‘陈主任,这是我们制药厂管料的卢强卢副科长, 能分一批纸盒给街道,都是卢科帮的忙!’ 陈梓林连连摇晃着手:“太感谢卢科长了!” 卢强也很热情:“陈主任,要不是你的小白杨那么好听,我就不会管这事啦, 太多街道单位要做纸盒加工, 我、我都不敢在办公室里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来找!” 吴宣在旁边说:“上午我们仔细地谈了加工合作的细节,卢科长看了我们准备的场地及用工人数,很满意,明天就派人来教大妈们加工纸盒,派车送材料。” 陈梓林夸道:“卢科长雷厉风行,照这个速度工作,我们能提前进入共产主义!” 中午街道请客,陈梓林作陪,把卢强的酒踏踏实实陪好了,卢强因下午还有事,不能敞开喝, 很是开心地说:“林子,哪天哥得闲,咱们再好好喝,不醉不归!” 送走何红兵卢强,吴宣去办公室休息,懒得来回跑,陈梓林正好有事,两人一起回到吴宣办公室。 陈梓林喝着茶,随意地问:“宣哥,我听卢科说,糊纸盒的来料都是额定的, 我院里一大妈很负责,不知道哪个组长怎么样?” 吴宣说:“能人儿,你只管放心!” 陈梓林斟酌着说:“我院有个贾张氏…..” 吴宣立马露出嫌弃神情:“我知道,没见过那么胖的老太太,简直是好吃懒做的模范, 扫一会地手上起两个水泡,我还以为是哪家阔太太,一打听农村人,怎么就那么爱惜自己啊!” 陈梓林哈哈大笑,说:“我就是发配她来劳动改造的,这个老太太不仅好吃懒做、好嚼舌根子, 还有点手脚不干净,我就是专程说这事的,让那个组长放松点儿看管 ,给贾张氏偷窃机会,来个人赃并获, 我们院就好驱逐她回农村,省得丢我们院里是脸。空出的名额,正好奖励给那个组长!” 吴宣多少了解点陈梓林院里的事儿,虽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何一定要赶走贾张氏, 但他和林子兄弟一样,给个蠢老太太做个局,那还不简单, 瞅了瞅陈梓林神情,开玩笑滴说:“林子,你不是打人媳妇的主意吧?” 陈梓林笑笑:“我对领袖发誓,真没有。” 吴宣也笑笑:“我信!” 103、陈一直喝(求订阅) 下午陈梓林在办公室认认真真给武娟写信,把这次厂团委倡议婚礼一切从简的活动来龙去脉都写了个详细,还保证轧钢厂会一直坚持下去。 为了防止信件积压在邮电所,他让武娟回信人写“范京英(陈)”,这样就不耽误事儿。 左右没事,拿出稿纸写写画画的,现在陈梓林抄一首歌很简单的事了,但他得留一些创作手稿, 就是涂涂改改的那种,反倒是比较难,要在逐渐的修改中慢慢成型完善,最后才是作品。 费了老鼻子劲才涂抹完三两张稿纸,这不就到了快下班,正在椅子上伸懒腰,办公室门被敲响,忙正襟危坐地说:‘进!’ 门一开,是张久违的脸,电管处的副科长顾浪! 她一样扎着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穿的是呢子深蓝色女干部装,小翻领下是暗红毛线衣, 比起一般女同胞那臃肿的棉袄,她就是一道沁香的风景线,再配上略带成熟的甜美微笑,陈小林不禁微微一印,差点就竖然起劲了。 陈梓林连忙露出浮夸地笑脸,用来分散流向下面的血液,说:“哎呀,什么风把顾科吹来啦,蓬荜生辉呀,快请坐!” 伸手握去,柔若无骨,就是有点冰冰凉,腹诽道:要风度不要温度,就张罗着泡茶。 顾浪甜甜地笑着坐下,感觉陈梓林的手分外温暖厚实,咬了咬嘴唇更显红润,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是奉命而来, 晚上厂里招待电力局徐副局一行,李副厂长亲点你参加,派我来当说客。还特意在一食堂设宴,说陈主任工作忙,就近用餐。” 陈梓林把茶杯递给顾浪,顺势坐在她旁边的木沙发上,说:“好嘛,我陈一直喝的名气算是打出来了。” 顾浪把茶杯放在小茶几上,听到陈一直喝的外号,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连忙用手掩住嘴唇,眼里充满了愉悦: “你太逗了,现在好多人都学你的,别人问能喝多少呀?就伸出食指朝点点点,别人问一斤?摇摇头,盯着对方说:一直喝…..” 看着顾浪巧笑嫣然,令人目眩神迷呀,陈梓林在21世纪真没见过如此素颜而绝美的女人, 不过想到她已婚,又是这个时代,强迫自己冷静,说:“嗐,我也是喝多了,瞎吹牛的。” 顾浪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四下打量着办公室,说:“陈主任,刚才进来见你办公桌上一堆稿纸,在抽空写歌呀?” 陈梓林摇摇头说:“一般是夜深人静才创作的,刚才在搞婚礼节俭的材料,厂团委目前的主要工作。” 顾浪来了兴趣:“我下午看了倡议书,还真不错呢,厂团委主持婚礼,然后大家一起表演节目庆祝,比那些闹洞房文明多了。 什么时候有第一场婚礼,我也要去参加,听你这个团高官唱歌!” 陈梓林差点就是我现在就能唱给你听,他再有21世纪的眼光,但他始终是个健康的男子啊,还是年轻力壮的男子, 连忙矜持地说:“我唱得一般,不过群众有要求,我肯定是满足的。” 顾浪眼波儿一溜而过,拿起茶杯垂头喝水,似笑非笑地降低了点声音问:“真能满足群众的要求?” 陈梓林被旖旎的气氛激得心砰砰直跳,心说不能再这样啦,会出事滴, 转念一想连李树明都敢养个小的,和尚摸得我也摸得! 但又一想,人家李树明还有个位高权重的岳父,自己却是无根浮萍, 丢官罢职事小,完不成任务麻烦, 咽了口口水,咳嗽了声说:“顾科,你先喝茶,我去安排下晚宣讲的工作。” 看着陈梓林不接茬找借口走,顾浪皱了皱好看的鼻子,他居然会害羞! 有心想去看看办公桌上的稿纸,又觉得太过失礼,对晚上的酒局充满期待。 傻柱在后厨忙活晚上的接待宴,从海参、大虾、大黄鱼等食料上看,来客地位不低,看着琳琅满目的食材, 傻柱真想弄点回去,晚上自己搞个乱炖喝几杯,但想到陈梓林冷冰冰的眼神,又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眼见着刘岚开始向餐厅端菜,顺口问:“哪些领导呀?” 刘岚说:“电力局的副局长,特意点了陈梓林陪酒,傻柱,你和陈梓林一个院的,他真喝不醉啊?!” 又是和雨水一起吃晚饭,傻柱连顺菜的心情都没有了,反正家里有林子买的猪肉, 懒洋洋地炒完最后一个荤菜“回锅肉” 傻柱把工作服帽子一脱,嘱咐马华说:“你关火收拾,我回家吃饭咯!” 马华见四下没人,赶紧从犄角旮旯取出个饭盒塞师傅手里:“师傅,我替你弄的,都干干净净的。” 傻柱掂了掂还挺沉,知道徒弟的心意了,反手塞给他说:“你拿回去孝敬爹妈,我走啦。” 马华楞了好一会神,心说师傅多久没往回拿饭盒?咋记不清了呢。 傻柱溜溜达达回了家,猪肉一切和大白菜梗炒着吃,再把大白菜叶子炒熟, 一荤一素,正好一哥一妹下饭。 没了陈梓林一起吃饭,两兄妹也没多说话就匆匆吃了晚饭,自然是雨水洗碗收拾, 傻柱叼着烟抓茶叶,一想还是茉莉花茶好喝,又溜溜达达去了陈梓林家, 给他捅开炉火,待会喝完酒回家屋里也暖和,还有热水洗漱。 回家用开水冲泡着茉莉花茶,满屋子香喷喷的,想到明天下午就去给人做五桌酒席,烟酒茶打发,又是好几块收入! 照这样下去存几百块钱,轻松容易啊,娶老婆的钱就差不多喽。 想到娶老婆就想到了冉秋叶,傻柱脸上的笑少了很多,接连去学校找了冉秋叶几次,请她看电影,不去; 请她下馆子,不去;请她去滑冰,还是不去。 最后一次还表明了年纪小不想谈恋爱,傻柱又不是真傻,知道是被拒绝了,总问林子章安安啥时候来, 可惜也没个准信,难道真要娶了秦淮茹这个寡妇? 不行不行,我爹找了个寡妇,被人嘲笑了好些年,我再找个寡妇,怕是一辈子都被人取笑了。 正在家瞎琢磨呢,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柱子哥,在家吗?我是周小格!” 傻柱顿时原地起跳,哈,没了冉老师不是还有周老师吗,赶紧开门:“是小格子啊,好久不见,来干嘛呢?” 周小格说:‘我找林子哥有事,知道他去哪了吗?’ 傻柱笑嘻嘻地请她进来说:“林子好像在加班吧,这个点应该快回家了,你坐会喝茶,他肯定一会就回。” 周小格进屋打量了打量,倒也挺整洁,说:“我去雨水那边看看吧,挺久没见她了。雨水,雨水…..” 傻柱没有灰心,又去陈梓林家抓了点茉莉花,泡杯茶,还找了几块水果硬糖,一起送进雨水屋里, 指望陈梓林晚点回、雨水多拉小格子聊天,到时候晚了,我不就可以送小格子回家了吗? 104、陪酒(求订阅) 还真让傻柱阴谋得逞了,周小格在雨水那里聊了很久,看时间快七点半,林子哥还没回家,只好对雨水说:“我今天来找林子哥, 是替一个人还钱的,喏,这十元钱你记得给林子。至于借钱的人怎么不亲自来, 是因为受了点伤,来不了。雨水,替我转达给林子哥吧。” 雨水拿着两张五元的纸币很慎重地装进口袋说:“雨水放心吧,林子哥回家就把你的话转达到。” 周小格突然笑了起来:“明明你比林子哥大,叫他哥叫得这么自然。” 雨水也不扭捏,说:“你没见林子哥刚来我院里,黑漆麻黑的,头发那么点长, 我还以为是劳改释放人员,比我雨柱哥都显老呢!天这么晚,我让我哥送你啊。” 周小格假意客气,心里却不反对,大街上几乎没人了,一个人是有点害怕。 傻柱乐坏了,听雨水叫他送小格子,赶紧在裤兜里揣了把大板手,真要遇到不长眼的,只能拼了老命保护小格子。 看着陈梓林家漆黑的窗户,傻柱陪着小格子走出内大门说:“现在你林子哥是领导了,没以前空闲多喽。” 周小格附和着说:“可不,都好久没去我那里学风琴了。” 秦淮茹在旁屋看到傻柱又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的说说笑笑走了,只觉得傻柱离她是越来越远, 看样子以后真指望不上喽,怏怏不乐地看着亮着灯光的阅览室,怎么林子兄弟就那么铁石心肠呢! 陈梓林正在食堂和电力局徐副局等人喝酒呢,大约听闻了“陈一直喝”的威名,所以酒局起初是很和谐的,大伙说着场面话, 你敬下我、我敬下你,聊着时局大事儿,加上顾浪在席上穿针引线的,其乐融融。 陈梓林竟然还意外得知徐副局的爱人就是区少年宫副主任,顿时起了结交之心,赵玲不是还没解决编制吗。 原来徐副局爱人林副主任得知小白杨作者陈梓林,是在少年宫拜师学的简谱, 从而谱写出了如此脍炙人口的《小白杨》,就跟自家爱人说过这事,挺自豪的,又遗憾没见过陈梓林。 这不酒桌上介绍加之喝酒开心,徐副局就顺口说了出来。 区少年宫属区文教局管辖,音协的葛正是区文教局艺体股股长,两方人马走通了,给赵玲解决个编制应该难度不太大。 于是一反刚才文质彬彬,主动出击,从徐副局开始敬酒,那都是:“领导随意我干杯!” 说级别肯定徐副局比陈梓林高,其他陪同的基本也是副科级, 见人家大音乐家副科级领导都如此谦虚,哪能不干杯呢! 徐副局第一杯也给陈梓林面子,被脍炙人口的《小白杨》作者亲自敬酒,挺开心! 第一轮顺利通关,闲聊几句,陈梓林端杯开始了第二轮,徐副局听说过“陈一直喝”的名气, 笑着认怂说:我一贯是客随主便,陈主任是主人家,你让我随意,我就随意了啊。 顾浪见陈梓林忽然如此热情,暗猜是有所求,何况还是帮电管处招待领导,赶紧略带娇嗔语气说:“徐局,妇女能顶半边天,我不能让你随意了。” 久经考验的徐副局清楚顾浪是要参与,笑着说:“我还是客随主便,如果顾科一起,咱们仨就干杯!” 陈梓林无所谓,于是三人起立碰杯干杯,李树明带头鼓掌叫好。 顾浪冲陈梓林微微一抿嘴,坐下来给徐副局布菜。 陈梓林心说顾科真有眼力劲啊,酒桌上不能把主客陪好,那是主人家的错嘛。 他赶紧满上酒对二号客人敬酒,反正态度谦逊:“马科,我是诚心敬酒,反正我是干杯,你随意。” 马科笑着撩顾浪:“顾科,我准备客随主便,你有什么表示啊?” 顾浪白了马科一眼,这个白眼可比一般女人的甜言蜜语杀伤力大多了,几个男人心跳都为之一漏, 说:“马哥你平常对我妹妹长、妹妹短的,喝酒了就不把妹妹放心上了!” 马科看着陈梓林大笑:“陈主任啊,你看看,我不跟你干杯,就会失去个好妹妹啊,干了干了!” 第二轮通关结束,大伙看着陈梓林还是神色自若,都夸陈一直喝名不虚传。 李树明、电管处的路副处都倍有面儿,这样的年轻干部搁哪儿都是宝贝啊! 稍事休息后,陈梓林的第三轮又开始了,顾浪见电力局的人有点怵,主动说: “徐局,我和陈主任一起敬你们,以表我们轧钢厂的情义!” 有顾大美女一起敬酒,喝死都值得啊,大家都鼓掌喝彩,陈梓林关切地看向顾浪,顾浪轻微点头示意没问题。 于是金童玉女般一对璧人儿齐齐起身向徐副局敬酒,徐副局开玩笑滴道:“嘿,怎么像新郎新娘敬酒一样啊。” 顾浪脸上飞红,娇嗔地轻跺一下脚说:“徐局,说什么呐~!” 屋里的人都哄笑起来,徐副局在哈哈大笑中一饮而尽。 陈梓林见气氛挺好,笑着说:“徐局,李厂长,说实在的,我能写出小白杨,少年宫可帮了我大忙。” 李树明忙问:‘那要听你大音乐家说说。’ 陈梓林说:“那会我谱曲的时候,有些地方总觉不流畅,手头又没合适的乐曲, 灵机一动,找去了少年宫,借这少年宫的风琴,才顺利完成谱曲的。徐局,您是少年宫林主任家属,我得借此机会向您敬酒表示谢意啊!” 徐副局鼓掌大笑:“这酒我得喝,老李老路,你们不知道,我和我家老林都很喜欢小白杨, 那会每周一歌,我们两口子天天晚上等在收音机面前听,贾世君唱得是真好,我说啊,还是歌好。 我回去就跟我家老林说,下次陈梓林去少年宫,钢琴都随便用!” 李树明笑着说:“以前厂里不知道小陈主任还会创作歌曲,以后不用去少年宫了,我和运齐厂长商量商量,给小陈准备个创作室,需要什么就添置什么!” 陈梓林起身就忙不迭敬酒,顾浪依旧作陪,好在徐副局怜香惜玉,见她也喝了不少,让她半杯敬酒就行。 接下顾浪就是这个标准,和陈梓林一起连打了三次通关。 电力局司机除外,四个喝酒的,对这样的敬酒很满意。既显得轧钢厂尊重热情,喝酒又喝得痛快还不醉人。 加上陈梓林酒量虽大,但不咄咄逼人,名气颇盛却很是谦逊,如何不令在座的喜欢。 直到散场送客人到厂大门外,徐副局还一直握着陈梓林的手热情地交谈,再三嘱咐有空一定去电力局找他喝酒,上了车,还不停招手。 送走客人,电管处王科骑车回家,他家住厂外的,李树明和老路一起步行回领导居住的家属区,临行叮嘱陈梓林要把顾浪安全送回宿舍。 105、劳模的妻 陈梓林倒是有点意外了,按说顾浪这样漂亮性感且性格外向的御姐,应该被很多男人觊觎, 但好色的李树明副厂长,能把姿色差顾浪几个档次的刘岚当情人,却对顾浪漫并不纠缠, 电管处王科不管不问,路副处也坦然让他送顾浪,很说明原因。 要么是顾浪外表奔放却守着底线宁死不从,要么就是她有雄厚背景让宵小望而却步。 他知道顾浪已结婚,可为什么不回家要住厂里单身宿舍呢? 陈梓林推着自行车默默陪着顾浪,走在厂区昏暗的水泥路上,一改刚才在酒桌上妙语连珠,只是不停抽烟。 顾浪此刻心情很好,手上戴着红毛线手套,遇到伸出路边的树叶就扯一下,把树叶儿扬得四散飘落。 走了四五分钟,顾浪突然发现身边的陈梓林很沉默,以为酒劲发作了,关心地问: “陈主任,你没事儿吧?要是累了,我自己能回去,厂区路上暗了点,还是很安全的。” 陈梓林咳嗽了声,说:“看你揪树叶儿,跟孩子一样,就没好说话打扰你的心情。” 顾浪噗嗤一笑,说:“你比我小三四岁,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搞艺术的不应该都很浪漫吗?” 陈梓林苦笑道:“我就是把心里想的写了出来,我没有认为我是搞艺术的,所以…..” 顾浪说:‘你怎么不是搞艺术的,你联欢会上唱的小白杨,很专业的嘛。’ 陈梓林额了声,强行解释:“我当兵出身的,好胜,所以把唱歌都当成了目标来攻占。” 顾浪愕然,噗嗤一笑又风情万种,戏谑地说:“说得好厉害一样,怎么没见你攻占个女的做媳妇儿呀!” 陈梓林不想被压制,反问:“顾科,你结婚了这么还住单身宿舍?” 当然这也是他挺疑惑的地方,难道印证了那句:“每个女神身后都有一个那啥吐了的男人”?! 顾浪轻叹了口气,似解释似讲故事:“那就说来话长了,我和我爱人以前是同学,我考了中专, 进了轧钢厂,他理想远大,考上大学的石油钻井专业,本来呢,说好他毕业就结婚的,两家都在筹办了, 60年他响应石油大会战号召,毅然报名去了大庆,苦战十个月,在王近洗的带领下,他们那个钻井队,在极端困苦的情况下, 克服重重困难,达到了年进尺10万米的奇迹。他也荣立一等功,61年初他进京参加汇报大会,我们利用短暂的时间结婚了, 婚后四天他就回了大庆,三个月后我请假去探亲,看见我爱人浑身油泥,头发胡子老长像野人一样,笑起来除了牙齿是白的,我差点认不出他了。 吃的是窝头住的是窝棚,别说洗澡,连上厕所就是露天的,我哭着喊着求他回来,他只是笑,他说王队长腿断了还不离开岗位。 他把自己奉献给了油田,从此再没回过京城,我、我也没再去探望过,62年他被评选为全国劳模,没回来参加表彰大会。 我们的新房还跟他离开的那样,满屋子都是红色的,只是大红喜字早就褪色成灰白,我呢,不想睹物思人,就住进了单身宿舍。” 陈梓林惊呆了,他是21世纪的人,他不能理解这个年代的人, 居然能为了事业放弃如此漂亮的娇妻,放弃京城如此优渥的环境, 但抑制不住内心的崇敬,很多都是在一穷二白、一无所有的条件下,靠我们中国人的大智慧建立起来的,如两弹一星等等等 大学生啊,真正的知识分子啊,进机关就是领导,就算留校也是教师 大庆油田初建,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条件有多艰苦多艰难! 但他没有听到顾浪语气中有丝毫怨恨委屈,缓缓的语气中只有敬佩,仿佛说的不是她自己的事,而是一个圣洁的故事。 对于这样一位石油战线上的英雄,谁忍心、谁敢呢…… 于是他有点惊惶,嗫嚅着说:“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不愉快的经历。” 顾浪笑了笑,说:“你比我还沉重,这不是个悲伤的故事。” 瞥见陈梓林还一脸凝重,伸手揪下片树叶儿抛向他,见他悚然一惊,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看不出你还挺有同情心啊,我都不在意了,你在意什么呢。” 陈梓林确实是在惭愧自己,对一个为了石油事业舍小家的劳模的爱人,起了不良心思, 就连好色的李树明都收起了色心,我、我怎么能比禽兽还不如呢。 听她开导自己,也就不在这个话题继续了,尴尬的其实是他自己,说:“我只是为你可惜,耽误你的青春了不是。” 顾浪说:“好嘛,你同情心泛滥了。” 突然表情怪异、古灵精怪地说: “既然你这么同情我,你又没对象,就娶了我怎么样!” 陈梓林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敢嫁我就敢娶!” 说完就尴尬得差点用脚指头抠出个大别墅,我这嘴哟,这么见到漂亮女人就控制不住呢, 哈哈尬笑几声补救:“你肯定是不会的了,你爱人是全国劳模呢!” 顾浪却半真半假地说:“你答应我了的啊,男子汉大丈夫,到时候不许反悔!” 她的心其实蹦得快要跳出嗓子眼了,这么多年,她是真的萌生出想再嫁人的念头, 哪怕独守空房数年,她都没丁点儿想法。 是夜色是酒精还是眼前这个男人?或许都有点吧。 自古才子佳人,才子爱佳人,佳人也是爱才子的。 回家的路真的好长,顾浪真想马上躲进房间里,她不是羞愧, 而是怕忍不住再说出什么话,吓到这个小自己几岁的男人。 陈梓林反倒轻松起来,在他21世纪20几年短暂的人生中,他觉得女人越是言辞大胆, 越是保护自己的好手段,哪有见面才三两次,就对一个人轻言嫁娶的,当真了才是傻子, 21世纪单位里,不就有很多这样开得起玩笑的女同志,那只是人家情商高, 你别傻乎乎的当真,那就是智商低了。 经过这么一闹,反倒没话可说,两人并肩而行,只是不约而同放慢了脚步。 106、介娘们儿不像好人呐 于是陈梓林就抢了一夜的山头,等闹钟响起,他才惊觉是美梦一场。 依旧是神清气爽,继续着一贯的练声锻体,好像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了,好吧,开机程序。 带着芝麻饼回来,早起的雨水熬的小米粥也差不多了,随便切点咸菜丝儿,挺开胃。 如今陈梓林已经基本适应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过上了基本正常的普通人生活,当然稍微精致一点、优渥的一点。 他开始自己洗衣服,哪怕再冷也得洗啊,秦淮茹就几次献殷勤要帮他洗外衣、被单什么的 陈梓林拒绝后,她也略显怀疑地问:“陈主任,是有人在帮你洗吧?送给那些收钱的洗衣人家洗的?” 陈梓林含糊地答应说是,秦淮茹就说还不如这点钱让我赚了。陈梓林只是冷冰冰拒绝。 单身汉就是好,在屋子里拉一道背包带就可以晾衣服,屋里温度高,他的军服冬装一晚上就干了,还能缓解下屋子里的干燥。 陈梓林慢条斯理地喝粥吃芝麻饼,雨水忽然拍了下脑袋:“看我这记心!” 在陈梓林傻柱诧异地目光下,雨水从兜里拿出两张纸币说:“昨晚上小格子送来的,说借你钱的人受伤了来不及,委托她还钱。” 陈梓林心里有点紧张,接过钱问:“那人的伤没事吧?” 雨水摇摇头:“我不知道,没问。” 对于一眼就喜欢的赵玲,陈梓林的心情是复杂的,既佩服她自力更生的高尚品德,又有被拒绝的懊恼。 一个身负系统的帅气男人是很有点迷之自信,竟然就被轻易地拒绝了,我这么好的男人, 你拒绝我的你的损失,陈梓林心里是很有芥蒂的, 21世纪的心态又不允许他做舔狗,好吧,就用好朋友的心态去看望她吧。. 看着一旁吧唧嘴吃饼的傻柱,也得把傻柱叫上,让他见识见识真正的大美女,免得以为世界上除了秦淮茹再没女人了一样; 其次也让他知道同样是条件艰苦,人家赵玲没有像秦淮茹那样摇尾乞怜、求别人同情, 而是用自己瘦弱的身体,肩负起一个家人、一个女儿、一个姐姐的责任。 算是给傻柱上一堂深刻的教育课! 雨水很快吃完,她上班远一点,提前着走了。 不一会秦淮茹牵着穿着小花棉袄地槐花出了门,冲陈梓林笑笑,悄悄跟槐花说了句什么, 小槐花高高兴兴地一蹦一跳,清脆的声音分外好听:“林子大哥,我去幼儿园啦、我去幼儿园啦!” 陈梓林就招招手随口唱道:“爸爸妈妈去上班,我上幼儿园,我不哭也不闹,叫声老师好!” 他从小在幼儿园就唱这歌,丝滑顺利地就唱了出来。 秦淮茹听得眼睛一亮,她也算脑子好使的人,不然也不会成为四合院第一表茶, 竟然记住了,路上教槐花唱了几次,槐花也很快熟练,一路上大声唱着,还得到了路上叔叔阿姨的夸奖。 秦淮茹把槐花送到幼儿园门前,对槐花班老师说:“杨老师,我们院里的陈梓林陈主任, 为孩子创作了一首儿歌,很好的听,待会让槐花唱给您听啊。” 杨老师对陈梓林的大名可太熟悉了,惊喜之下让槐花在全班小朋友面前唱, 槐花也不怯场,笑眯眯地唱道:“爸爸妈妈去上班,我上幼儿园,我不哭也不闹,叫声老师早!” 旋律简单明快,歌曲朴素易懂,特别是那句我不哭也不闹, 正中杨老师的心怀,新来的小朋友不哭几天很难。 要是小朋友都会唱这首儿歌,岂不是提前知道上幼儿园要不哭不闹? 不由夸赞陈梓林陈主任确实名不虚传,简单的儿歌都有这么好的教育意义! 得赶紧向园长汇报去。 陈梓林自然是不知道了,他吃完早餐,看着傻柱说:“上午食堂没啥事吧,八点半我们一起去看个病号?” 傻柱说:‘我一大厨能有多少事?赶在十点四十回食堂,不耽误炒大锅菜就行。’ 陈梓林用手绢擦了擦嘴,起身说:“记得借辆自行车,准时在厂大门等我。” 撇了他一眼很嫌弃地说:“连自行车都没有,还大厨。”主要是激将傻柱,让他知耻后勇。 去自个儿屋里推自行车,很潇洒地出了内大门,留下傻柱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陈梓林到厂大门已经七点五十分,大铁门虽拉开了, 为了尊重轧钢厂、尊重保卫值班人员,骑车的都是在厂门口下车,走几步进去后再骑车。 偶有各别小年轻就爱标新立异,到了厂门口假装下自行车,可脚还是踩在脚蹬上, 又不减速,哧溜一下就过去了,在保卫值班人员假意地呵斥下,嘻嘻哈哈地骑远了。 今天去早宣讲的是二车间,不很远,所以陈梓林提前十分钟进厂不耽误事,等宣讲结束到办公室,里面那股子水腥气还没全散呢 小吴每天都早早的来办公室打扫卫生,倒也难为小姑娘能天天如此。 看着点到时间,和张泉打了声招呼就去车棚推车,远远看见傻柱在厂大门等着的。 两人骑车一起先去了少年宫,路过一个代销店,陈梓林进去买了小瓶的麦乳精、 一个荔枝罐头、一个午餐肉罐头,东西多了赵玲怕是不愿意收。 留傻柱在少年宫外看自行车,他请周小格陪着,免得两个男人去赵玲家,她尴尬。 陈梓林这才知道,昨天中午吃饭时,她妈又犯病往外跑,赵玲去追的时扭伤了脚, 似乎有点骨裂,脚踝那里上了草药绷带。 傻柱在一旁听得挺纳闷,怎么林子又冒出个赵玲的朋友,似乎交情还不浅的样子, 知道人家受伤,马上眼巴巴跑来了。 等到赵玲家,傻柱顿时被玲子那漂亮脸蛋给震惊,难怪林子火急火燎地来探望, 这样仙女一样的小姑娘,让她做自己一天媳妇儿,死了就甘心啊! 赵玲对陈梓林来看望她很感激又很惶恐,看着他从挎包里掏东西, 生怕太贵重,自己以后还不起这个人情, 好在东西只有三样儿,就没有拒绝,朋友之间的人情往来,她还是知道的。 真是只是来看望病号,简单聊了几句,也没让泡茶,就叮嘱她好生休养,便起身告辞了。 傻柱一步三回头,还想再多看玲子几眼,说真格的,玲子这个气质, 比章安安、周小格、冉秋叶、武娟更好看! 就奇怪怎么林子不追求玲子呢,做媳妇儿多好啊! 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没想着自己去追。 三人都推着车在胡同里走,陈梓林就让周小格给傻柱详细说说赵玲家的情况, 周小格跟傻柱挺熟了,还和雨水的好姐妹,就原原本本把赵玲家的事说了个完整, 一时嘴快,把林子哥追求赵玲后被拒绝都说了。 傻柱楞住了:我以为秦姐家这么困难是少见的,没想到还有比秦姐家更困难的。 陈梓林见傻柱眼神飘忽,知道他在对比什么,笑着说: “柱子,我也算条件马马虎虎的了吧。我追求赵玲,说愿意和她一起同心协力, 共度难关,她拒绝了,很干脆,她说不想连累我, 在弟弟妹妹问题没解决前,她不想谈婚论嫁。比较比较秦淮茹,就知道什么是云泥之别!” 其实傻柱早就想到了赵玲怎么不找个条件好的男人结婚,不就能分担家里的困难了吗。 却没想到她就是因为家庭负担不想连累别人拒绝了陈梓林。 再联想到秦淮茹的点点滴滴,傻柱突然第一次产生了嫌弃地感觉。 难怪林子叫我远离寡妇,介娘们儿不像好人呐! 107、数鸭子 陈梓林回到办公室还没坐下,小吴领着个穿着整洁的中年妇女进了, 说:“陈主任,这是厂幼儿园苏园长,等您好一会了。” 陈梓林心说难怪有股子老师气质,忙笑脸相迎:“苏园长对不住,刚才出去办事,耽误你时间了。” 苏园长很高兴地说:“陈主任,我是来求歌的,你教贾槐花唱的我上幼儿园的歌,真好听, 孩子们马上就学会了,看着似乎只有一段啊,您有没有写完呢?” 陈梓林稍楞了下,笑道:“您就为这事呀,我也是哄小朋友玩乱编的,歌词是还有一段,我现在写个简谱给您啊!” 苏园长说:“那真是太麻烦陈主任了,现在幼儿园里没几首孩子喜欢的儿歌,您要有空,多创作几首,孩子们学着也开心。” 陈梓林嘴里回应着,手上的笔也没停,《我上幼儿园》这样的歌太简单了。 没一会就把曲子抄了出来,再按照节奏填词。原本这歌确实只有一段词,就是简单易懂又朗朗上口,深得小朋友们喜爱。 原词是:爸爸妈妈去上班,我上幼儿园,我不哭也不闹,叫声老师好! 陈梓林再添了一段:爸爸妈妈去上班,我上幼儿园,我会唱也会跳,老师教得好! 写完递给苏园长,苏园长连连道谢才离去。 陈梓林心说反正动笔抄了,干脆再抄一首让儿童刊物发表,也给祖国的小花朵增加点童趣,不是很好吗? 坐在办公室想21世纪他学过的儿歌,灌脑魔音立即出现“爸爸的爸爸是爷爷……” 陈梓林连忙摇头,强迫自己忘记,抄就要抄传唱度高、孩子们喜欢的儿歌。 想了不到一分钟,有啦,数鸭子嘛!脑子里立马出现一道清脆悦耳的童声, 先是念白:“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这个好,可以说咱大中国的孩子都会唱,还有的小朋友还会跳呢, 心情愉悦之下很快抄完《数鸭子》。 陈梓林满意地看着新作品,既然苏园长都挺喜欢《我上幼儿园》,不妨给少年宫也送去, 顺便认识徐副局夫人林副主任,看赵玲编制的事能否想想办法。 赶紧又誊了几份简谱,至于怎么发表,就直接寄《少年儿童出版社》的编辑室吧, 相信自己的名声能引起编辑的注意,尽快刊登吧。 专程骑车赶到邮电所,查到《少年儿童出版社》编辑部的地址后,在邮电所发出了信件。 中午在家吃饭的时候,就听到槐花在台阶上大声唱“我上幼儿园”了, 四岁的小女孩子声音是最软糯好听了,特别是我不哭也不闹…. 陈梓林真被槐花给萌翻了,差点忍不住跑出去抱着槐花亲几口。 李深耘家小孙子才读一年级,跑出来问:“槐花,你在幼儿园学的新歌啊?我怎么没听过啊” 槐花说:“是呀,今天学的新歌,我上幼儿园,是林子大哥写的歌哟,铁锤哥哥,我教你唱!” 于是两个小家伙在一起,你教一句我唱一句,不大一会,铁锤就能跟着槐花一起唱了, 铁锤说:“谢谢槐花,我给你讲小人书故事。” 槐花说:“你说得没我哥的好听,也没我姐说的好听。扬老师说, 教小朋友唱歌,是应该的,好听的歌,就要大家都会唱。” 听着两个小家伙唱歌,陈梓林还是蛮有成就感的,不大会前院孙家两个孩子到中院来了, 本来是等阅览室开门看半小时小人书的, 听着槐花唱歌,他们也学了起来,李家铁蛋读三年级了也在跟着学, 小当读二年级,学歌都很快,好家伙,满院在唱爸爸妈妈去上班,我上幼儿园….. 下午去办公室点卯,跟张泉打了声招呼,骑着自行车又去了少年宫,只是没找周小格,而是直接去找林副主任。 听到来客自称轧钢厂陈梓林,林主任脸色露出了惊喜:“是写小白杨的陈梓林吗?” 陈梓林点点头说:“是的,昨晚上还和徐局一起晚餐的。” 林主任开心地笑了:“我那口子回家就跟我吹,说和陈梓林喝酒了,说小伙子年轻帅气,很有才华,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呀!” 陈梓林连连谦逊,从挎包里取出两首儿歌,递过去说:“林主任,这是我创作的两首儿歌, 在我们厂幼儿园,孩子们都喜欢唱,这不少年宫也有幼儿园,我就送来了,您看看?” 林主任接过两张稿纸,《我上幼儿园》《数鸭子》,看标题就是小孩子唱的歌, 歌词也简短易懂,笑着说:“可惜我不懂音乐,我打电话叫小周来, 她懂,你不也在她那里学过乐理乐器吗。没想到的是,你新作不断, 她呀,只会教孩子们唱歌跳舞。” 一会周小格进来,林主任说:“你看看陈梓林同志创作的儿歌,哼给我听听。” 周小格也是一脸惊喜,但在领导面前不敢放肆,跟陈梓林打过招呼,便开始哼歌儿, 儿歌多简单啊,她哼了哼了两次,就唱起来:“爸爸妈妈去上班..我上幼儿园…”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 林主任是长年抓少儿文体的,马上就觉得是顶好的儿歌,朗朗上口又简单易学,听周小格唱一次,她基本都能哼出来, 鼓掌道:“哎呀,陈梓林同志,你又创作两首好作品啊,小周,送去幼儿园,让孩子们学着唱。” 周小格也伸出大拇指说:“陈主任,你好厉害!” 林主任见周小格走了,笑着问:“这么有趣的儿歌,你准备发哪个儿童刊物呀?” 陈梓林说:“我也不是很懂,就给少年儿童出版社编辑部寄去了。” 林主任说:“何必舍近求远呢,京城也有少年儿童的报刊啊,我认识京城少年报的鲁编辑,你寄少年报吧。” 陈梓林说:“一稿多投,不好吧?” 林主任说:“嗐,一个在沪城,你挂号信都得六七天,等编辑再审稿逐级到刊登, 半个月算快的。没事,没事,你只管寄,凭你小白杨的名气,肯定立即刊登。” 陈梓林又连连道谢,他还以为少年报不会刊登儿歌,所以就寄去了少年儿童出版社编辑部。 林主任见他没走的意思,估计是有事儿,不然怎么巴巴儿的送歌呢。 108、不速之客 林主任给陈梓林再添了点开水,见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笑道: “陈主任,你跟我那口子称兄道弟的,怎么到我这里,拘起来了呢,有事说,能解决的好说。” 陈梓林是觉得挺不好开口的,不沾亲带故的,解决个编制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甚至有点责备自己太莽撞了, 就笑笑问:“是有事打听一下,要进少年宫的编,得从哪方面着手呀?” 林主任一听不是什么麻烦事,说:“我们少年宫属区文教局管,单位哪个岗位需要人了, 就给文教局打报告,当然我们少年宫还是有点自主权的, 充其量内部一年解决三两个编制吧,陈主任,有人想进少年宫呀?” 陈梓林尬笑道:“是有人托我问问,我一年轻人,懂什么呀, 这不找到您这里打听打听么。送歌是顺带手的事儿。” 林主任笑了起来,知道他言不尽意,可她不想沾这样儿的麻烦,揶揄地说: “待会我顺带手给鲁编辑去个电话。” 陈梓林心说自己还是太沉不住气了,有些事得师出有名,也得看机缘,哪能一蹴而就呢。 哈哈一笑就起身告辞,林主任也没留,客客气气地送他到楼梯口。 陈梓林又再次去了邮电所,认认真真写了份自己的简历连同两首儿歌的简谱, 一并邮寄去了京城的少年报编辑室。这才安心去办公室坐班。 在办公室歇了会,让王敏骑自行车把《数鸭子》的简谱给苏园长送去, 都给少年宫的幼儿园了,咱自己厂的幼儿园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眼看到了五点,范京英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厂大门有个叫白利的青年人找,因为没工作证什么的,就没让他进来。 陈梓林走到厂大门,见大白利还穿着修理自行车时沾满油污的工作服, 隔老远就打了个招呼,走出厂大门递给他支烟问:“急着找我啥事?” 大白利说:“刚才有两个年轻人到我师傅修摊上打听你,我瞅着不认识,反正不是我们这片的人。” 陈梓林听大白利描述了两个人的样子,似乎像工作人员,既然有单位的直接来厂里不就行了,犯得着打听? 要说是不三不四的人,他近期也没得罪别人,事有蹊跷啊。两个人,倒也不怕。 转回办公室,看见李树明坐里面抽烟喝茶,难道又要我陈一直喝出马? 果不其然,李树明笑着说:“陈主任,今晚上又得你出马?” 陈梓林问:“何方人马?” 李树明忍俊不住大笑:“没那么严重,年前厂里给工人同志们发了不少福利, 都是这些单位鼎力相助啊,这不得闲了要感谢他们, 今天你的任务,就是让他们喝好!也认识几个朋友嘛。” 陈梓林心说喝酒我算天下无敌了,不管是谁的部将,都要斩于马下,说:“行,谢谢李厂长给我认识朋友的机会。” 李树明是打心眼里佩服陈梓林的酒量,昨晚上一个人打通关,喝了两斤多白酒, 今天跟没事人一样,看气势今晚还能打通关! 晚上轧钢厂只有李树明和总务处长黄伟业陈梓林三人出席,来的客人就是关乎轧钢厂衣食住行的各行业头头 肉联厂、蛋禽公司、百货、副食品、蔬菜公司、粮店,来了七个,其中一个竟然是贺强国百货店的主任伍桂岭,他们年前还私下相互帮助过。 在李树明的介绍下,来客都很高兴,亲眼见到《小白杨》的作者了,还能同桌喝酒吃饭。 起头是李树明黄伟业代表轧钢厂感谢各位领导(其实级别远不如李树明的副厅)对轧钢厂的支援支持, 来客都很尊重轧钢厂领导,酒过三巡,就是陈梓林出马了。 老规矩一个个的打通关,酒量稍大的能撑个五六轮,酒量差的两轮三轮就说不胜酒力,杯子一扣不喝了。 喝到最后,就只剩肉联厂的茅厂长了,老茅觉得陈梓林已经喝了三斤白酒,应该差不多了, 他还能喝一斤多,干脆叫人换了大碗,一斤汾酒一碗,碰杯即干,喝完翻碗,流一滴重喝! 陈梓林是真喝了一斤,他越喝脸色越发白,眼睛上带了点血丝,见肉联厂的老茅面红得像要滴血,鼻息呼哧呼哧地, 估计也是强弩之末了,怕这碗酒干了,老茅会当场出糗,不仅没交到朋友,反倒得罪人。 因为是两人的最后决战,座位都换在了一起,其他人都吃好喝好了在一旁吃瓜。 陈梓林伸手搂住老茅肩膀说:“茅大哥,你比我大了十八岁,我还是个小伙子, 你喝酒耿直我知道, 但我不能仗着年轻取胜,要不这样,你一碗酒分两次喝,太急容易醉。我最后陪大哥干了!” 老茅也是不服输:“不行,我认你是我亲弟,你就要听我的,我们两兄弟同起同落。” 陈梓林说:“我不能占我大哥便宜,这样,我先干了这碗,然后满上,咱们亲哥俩一起干杯!” 老茅也拿不准一碗酒下去,还能不能站稳,做两次喝肯定保险得多。有点感慨地说: “嘿你小子,能耐啊,你是馋酒了吧你,哪能让你比我多喝一碗呢,那我先喝一半!” 陈梓林鼓掌后给老茅布菜,老茅塞了块梅菜扣肉, 把酒气给压了下去,拍着陈梓林肩膀冲李树明黄伟业笑道: “老李老黄,这个我小兄弟我认了,结婚了没?我厂里女工多,随你挑!” 陈梓林还么来得及拒绝,百货店的伍桂岭大笑道:“你可得了吧,大街上的顺口溜你不知道啊, 怎么说来着,是这样“百货大楼一枝花、蔬菜公司豆腐渣,肉食公司母夜叉”, 你那些杀猪的婆娘,配得上我们小陈吗?” 众人皆大笑,老茅看着陈梓林白白净净的脸,老脸红得发紫: “嘿,还真是,那群五大三粗的,哪能配得上我弟这白面书生呢。” 陈梓林就适时端起酒碗说:“不管怎么,都是茅大哥对我的关心,谢谢大哥,干了!” 酒足饭饱,李树明招呼客人去后面招待所小会议室看电影,老茅还要揽着陈梓林肩膀一起走, 陈梓林说:“我还有点小事要处理,大哥你先去,我待会就来!” 老茅真是佩服,喝了四斤白酒还能办事,使劲拍打陈梓林肩膀说:“快去快回,哥哥还有话跟你说!” 其实七点来钟的时候,刘岚借着送热毛巾擦脸擦手的机会,就告诉陈梓林, 厂大门值班室有两个人在等他,这不酒席已散,该会会这两个不速之客了。 109、平平无奇的小年轻 陈梓林来到厂值班室,透过窗户见值班的老姜和两个年轻人聊得正欢, 其中一个很面熟,想了想猛地记起来是工人日报编辑室的叫郭、郭小飞! 另一个也是一身军装,和大白利描述的两人差不多,看来是他们俩了。 陈梓林推门进去,老姜急忙热情地介绍:“诺,这就是陈梓林陈主任,他们等你一个多小时啦!” 陈梓林客气地伸出手:“郭编辑,你好,这位是?” 郭小飞明显不待见他,冷着脸也没握手,说:“这位是武其烽,是他找你,我只是陪他来的。” 武其烽上下打量了陈梓林几眼,伸出手使劲握着摇晃:“你就是陈梓林啊,小白杨,好歌好歌!” 陈梓林感觉对方的手劲越来越大,他也不示弱地加大手劲,笑呵呵地说:“武其烽同志,你好你好!” 两人握了会,还是武其烽先收了手劲,看着被捏得发疼地手掌,哈哈大笑道:“退伍两年多,没落下锻炼啊,走,我们聊聊。” 郭小飞见他们似乎一见如故的样子,脸色越发难看,把手伸向火炉说:“你们聊,我在这里烤火。” 武其烽没理会,笑着往外走,陈梓林只好跟上,他觉得自己没得罪过郭小飞,至于为什么脸色臭臭的,大概其与武娟有关。 那么这个武其烽又是谁,跟武其辉名字何其接近,长相又不近似,莫非是武其辉的叔伯兄弟? 身为主人的陈梓林自然得敬烟搭话:“武其烽同志,看你军装领子上有孔,才退伍的吗?” 武其烽眼神溜了下衣领子,说:“回来探亲的,戴着帽徽领章有点拘束,就临时摘了,哦,我在某部地炮部队任侦察连连长。” 地面炮兵、侦察,陈梓林心里有数了,不就是背着观测器材,去最前沿观测敌人阵地,给炮兵传送打击坐标的么,跟步兵侦察不是一回事。 但还是很尊敬地说:“武连长您好!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累您等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您吃饭了没…..” 武其烽说:“我肯定不会饿着自己,你也别太客气,离开部队两年,说话婆婆妈妈的了啊。 找你没别的事,就是想认识一下小白杨的作者,要不是听了你的小白杨,我今年也不会回来探亲,哈哈!” 陈梓林微笑着谦逊:“不敢在首长面前假客气,就是见到部队的人亲切,忍不住话啰嗦了点。” 见陈梓林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军装,显然对部队感情深厚,不然也写不出小白杨这么深情地军旅歌曲, 看样貌高大威武,还是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就是皮肤太白皙,少了点男子汉的味道,多了点文气 难怪郭小飞满肚子怨气,说武娟移情别恋了,是挺招小姑娘喜爱的,就是不知道陈梓林是怎么想的, 也不去了解了解情况,有些姑娘不是你随随便便能招惹的哟。 武其烽说:“别称首长,你是副科级,我顶天也就是个正科,都直呼其名吧。” 陈梓林说:“我是士兵复员,称呼部队干部是首长,理所应当的,不敢直呼首长名字。武连长,既然来都来了,要不去我家小酌几杯?” 陈梓林知道,凡是部队的就没有不喜欢喝酒的,喝酒最体现军人的脾性。 武其烽有所意动,他早闻到陈梓林身上浓浓的酒气了,还是摆了摆手说: “以后有机会再说,你对武娟什么看法?哦,我是武娟的哥,调走的武其辉是堂哥。” 陈梓林心里一紧,心说武娟家真不简单啊,武其辉四十来岁就官至厅局级了,那武家的长辈….. 不敢多想,微笑着说:“您是武记者的哥哥呀,武记者是我的伯乐,我的小白杨能这么快在工人日报刊登,都是武记者帮的忙,我很感激的。” 武其烽戏谑地看着陈梓林说:“仅仅是伯乐,感激吗?” 陈梓林一摊手,苦笑道:“还能怎样?武记者大学生呢,我初中都没读完,又是个孤儿。” 其实他心里也很矛盾,按说他有系统,犯不着高攀人家高干子女,平白被人家亲戚朋友瞧不起, 可他是21世纪来的,内心深处还是想改开后借助老丈人家人脉,尽快完成任务,武娟做媳妇儿还是可以的, 所以很纠结,一方面是该死的自尊心,一方面是难度颇大的任务,幸亏他年纪还不算大, 就想等那啥后,武娟家受到冲击再谈婚姻,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 武其烽倒也欣赏陈梓林的率真坦白,确实,一个无根无靠的孤儿,幸亏有个部队的老领导照看,才转了干, 要不是创作出《小白杨》如此优秀的作品,获得了武娟的青睐,不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年轻吗? 在工厂找个相貌不错的姑娘结婚生子,为了柴米油盐操劳就是他的一辈子,这是普通老百姓的幸福 反过来说,像他们这样享受着长辈给予的高水平生活、高质量教育,仕途一帆风顺, 但在个人问题由不得自己,何尝又不是高干子弟的悲哀呢。 武其烽突然心一软,伸手搭在陈梓林肩膀上,说:“我听武娟说你又写了新歌, 她唱给我听过,也是很好的部队歌曲,我个人不反对你们俩来往,可出于对的你关心, 我、我劝你算了,郭小飞家能容得了武娟耍小性子……”他没接着说,只是用手掌重重拍了几下。 难怪郭小飞看着我就掉脸子,感情我撬了他墙角,要是没有那啥,他真敢当面锣对面鼓地干, 只是真没必要,一年多后,小飞子还不知能不能熬过去呢。 平静地说:“我与武记者交往都是音乐上工作上的事情,况且我正值创作时期,没心思搞其他,武连长放心!” “真的?”武其烽追问了句 “真的。”一如平静地回答。 送走武其烽郭小飞,陈梓林感觉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有些患得患失的东西,竟然风消云散,转身向招待所走去。 许大茂正无聊地看着放映机,要是发生断片,他得立即修复,不能耽误。 陈梓林走过去轻声问:“大茂,今儿放的什么电影?” 许大茂诧异地瞅了陈梓林一眼说:“你当兵的没看过?兵临城下啊!去年就上映了的。” 陈梓林心说我特么真没看过黑白的兵临城下,我只看过彩色的兵临城下, 就是打仗还能在人堆里为爱鼓掌的那部…… 111、想学啊?我教你呀 陈梓林在办公室看着厂里的内部文件及转发的一些部里的文件,是的,他已经是副科级干部,有权力阅读一般性的文件了。 以大政方针、人事任免、简讯、简报为主,和生产一线的情况,足以了解近期部里、厂里的一些大事。 这时桌上电话响起,拿起听筒喂了一声,里面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喂,是轧钢厂陈梓林同志吗?” “我是陈梓林,请问您是哪里?” “哎呀,陈主任,我是中国少年报的编辑鲁汾啊,你投递给我们报社的两首儿歌《我上幼儿园》《数鸭子》已于24号刊登了。” 陈梓林撇了下挂历,今天已经是27号,差不多也要收到稿费和报纸了,就笑着说: “鲁编辑,非常感谢贵报能刊登我不成熟的作品啊,谢谢!” “陈主任真谦虚呀,您客气啦!报纸刊登的第二天呀,编辑部的电话就多了, 少年广播合唱团就要排练数鸭子,还有小朋友最喜欢的《小喇叭》节目,也要播送您的新歌。 我估计京城的幼儿园小学怕是都在给孩子们教新歌,实在是太受欢迎了。” 陈梓林开心了,自己抄的歌受欢迎,那不是好事么,笑着说: “鲁编辑,谢谢您的夸奖啊,小朋友喜欢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陈主任,有件事还请你见谅,当时为了赶紧见报,我便要求降低稿费, 一次性刊登,所以,给你造成了损失,我很抱歉呀!” 鲁汾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因为当时她老朋友林菊给她打电话说写《小白杨》的陈梓林写了两首儿歌,挺好听的,会投稿给少年报, 她倒是挺关注,很快从众多信件中找到了陈梓林的《我上幼儿园》《数鸭子》,凭她在多年经验,觉得确实很不错,于是找到副总编要求尽快刊登, 副总编听说是《小白杨》作者谱写的,看了看稿件,歌曲是还可以, 但同时刊登,似乎有点占版面,鲁汾坚持一起刊登, 毕竟是不错的儿歌,甚至提出可以适当减少点稿费,也要一起刊登两首歌。 副总编就同意了,一经发表,立即深受好评,好评如潮! 观众不仅电话多,而且来信越来越多,她派几个年轻人去幼儿园打听,几乎去了的幼儿园都在教《我上幼儿园》《数鸭子》。 流传度这么广的优秀歌曲,就那么点稿费,鲁汾觉得实在很对不起陈梓林,所以才专程给陈梓林打电话说抱歉。 陈梓林哪会在乎稿费,他要的是名声,诚恳地说: “鲁编辑,我写歌就是为了让孩子们喜欢,发表也是为了让更多孩子都能学会, 至于稿费多少,我真没放心里,您不必抱歉,相反我非常感谢贵报能一次把两首儿歌都刊登。” 挂了电话,陈梓林沾沾自喜地嘀咕:我从小唱到大的儿歌,能不受欢迎吗! 没安静多久,两位老熟人进了办公室,是音协主席葛正和冉秋叶。 陈梓林赶紧泡茶待客,葛正满脸欢喜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中国少年报》,说: “陈主任,你的作品又登报了,要不是冉老师,我都还不知道呢。” 陈梓林说:“我也没收到稿费和样稿呢,幸亏刚才报社编辑打来电话,我才知道,可真不是瞒着您!” 冉秋叶脸上有点发红,忙说:“我校有订阅少年报,我看到陈主任又发表了好作品, 葛主席平常挺忙的,怕是没注意到儿童音乐方面,我作为音协副秘书长,应该第一时间通知葛主席的。” 葛正看着笑容可掬的陈梓林,原本还担心他昙花一现,这没多久又创作两首不错的儿歌, 虽然旋律很简单,但歌曲节奏明快、活泼热情,富有童真童趣, 对于业余的作曲作词者来说,是非常难得的佳作了,只要陈梓林笔耕不辍,迟早成为著名音乐家的, 说:“陈主任,你在音乐方面是真有天赋啊,有没有考虑去音乐学院进修呀,那将对你的音乐修养大幅度提高啊, 也能为以后创作出更多优秀作品,奠定扎实的基础呀!” 冉秋叶也说:“是呀陈主任,葛主席认识很多音乐界知名的教授,他们肯定愿意破格招收你的。” 她这么着急想陈梓林去音乐学院进修,也是担心陈梓林的初中文化程度,她父母瞧不上, 怕成为他们以后结合的绊脚石,她这么忍着不主动找陈梓林,就是怕担心学历问题, 毕竟她父母都是外国留过学的高级知识分子。 陈梓林是真不想去进修,那啥后就没有安静摆放一张书桌的地方了, 摇摇头说:“当初音乐学院江时年教授要破格录我为作曲系学生, 我都拒绝了,我创作是业余爱好。” 葛正听他说拒绝了江时年,哎呀一声巴掌拍打在大腿上,很是惋惜,说: “江主任是冼星海大师的学生,在国内数一数二的音乐大家啊,真是太可惜了呀!” 冉秋叶楞住了,失望不满溢于言表,撅着嘴说:“你、你也太没追求了。” 要是在21世纪,陈梓林对评分高达90分的素颜美女,是怎么也不会放过的,但这个时代, 就算了吧,浑身挥之不去的小资情调,可有得罪受了。 也许是话不投机,葛正没再多言,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表格说: “陈主任,你连续发表作品,作品都是佳作,我代表区音协推荐你为京城市音协会员,填了这份表吧。” 陈梓林就认认真真填写表格,在发表作品(论文)栏,暗自得意地写下《小白杨》《数鸭子》《我上幼儿园》, 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作品出现在我的表格之上。 葛正看到陈梓林钢笔字进步飞快,不由说:“陈主任,你可以尝试写写行楷了,你练过大字没?” 陈梓林谦逊地说:“我练楷书钢笔字也没多久,底子太差。您有什么好推荐吗?” 葛正就是欣赏陈梓林谦虚谨慎好学的态度,说:“就去新华书店买毛笔字楷书字帖临摹即可, 要是对书法练习有兴趣,我还能介绍几位书协老师教教你。” 陈梓林心说我学东西反正快,多门技能也不错,就说:“那我得空就去买字帖,到时候请您指教。” 冉秋叶说:“想学啊?我教你呀” 陈梓林一脸问号??? 葛正哈哈笑道:“冉老师还真能教,她是书协会员呢,一手簪花小楷颇有功底!” 陈梓林心说我躲你还来不及呢,婉拒道:“我初学大字,先临摹几年再说其他吧。” 冉秋叶再次噘嘴,赌气地站起来说:“葛主席,我们走吧,我上午还有其他事呢!” 112、贾张氏行窃事发(求订阅) 陈梓林盼望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上午才回办公室不久, 街道办小刘急匆匆找到他说:“陈主任,纸盒加工那里出了点事儿,吴主任让我来请你去处理。” 陈梓林假意蹙眉问:“什么事?” 小张悄声说:“发现贾张氏偷窃纸盒料卖给收破烂的。” 陈梓林大惊,是真正的惊讶了,他以为贾张氏最多是偷点粘纸盒的面粉 或者顺手牵羊弄点边角废料卖钱, 万万没想到,居然胆大到偷窃原料,事态发展比想象中严重啊。 赶紧和张泉打了个招呼,骑上自行车驮着小张往街道办而去。 到了街道办后面纸盒加工间,里面已经停工,陈梓林见自己四合院一大妈、二大妈、易大妈、李大妈脸色都不好,显然自己院里出了偷窃犯很没丢脸。 却不见罪魁祸首,陈梓林忙问吴宣:“吴主任,不是说贾张氏偷东西吗,人呢?” 吴宣说:“已经单独关在了一间空房子里了。” 陈梓林点点头:“具体什么情况?” 吴宣冲一大妈点点头,一大妈脸色羞赧地说:“是前头胡同收破烂的老杨头揭发的,隔一两天, 贾张氏大早就叫老杨头来收废纸壳子,比平常收购价还便宜一分一斤,发现不对劲,引起他的警惕, 就向街道办的张干部反映,老杨头把收的废纸壳拿来,都是贾张氏自己撕烂的纸板,后谎称废品让老杨头收的。” 陈梓林假意责备地口吻道:“一大妈,不是叮嘱您要看好贾张氏了吗,怎么还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她怎么拿到钥匙的?!” 一大妈气愤地说:“本来我们几个,是轮流每天提早来生火,熬浆糊的,就耽误工嘛。 头几天还轮换着好好的,到第五天,贾张氏提出她在家不用买菜做家务, 干脆就由她来开门生火熬浆糊。她的情况我们几个知道, 确实在家吃现成的,都是她媳妇儿秦淮茹做家务,就我和许妮子一商量就同意了。” 陈梓林继续问:“那、那你们管料的,就没发现少了,她偷拿出去不少吧?” 管料的钱大妈也羞愧地说:“上次制药厂一次性拉来两千斤纸板料、封料和商标,堆了好大一堆,我、我是疏忽大意了, 没想到那黑心子的老虔婆打纸壳的注意,领导,我知道错误了, 扣我工钱吧,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旁边有大妈帮腔:“是啊,陈主任,钱家嫂子平常很认真的,实在是没想到内部会出坏人啊!” “陈主任,吴主任,我们都有错,不该偷懒,让那个坏人有了偷盗的机会….” “是啊,钱家嫂子很负责的,我们取料,她都用笔头画押的。” “陈主任吴主任,我们以后保证提高警惕,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丑事了,您放心,我们是太没经验,被贾张氏欺骗了。” 陈梓林没来前,几个大妈就非常担心出了偷窃这样的大事,街道办要取消加工或者不满她们换人,就坏菜了,担心自己一月少了十几块收入。 陈梓林看着眼前几个满脸悔恨的大妈,忙说:“我和吴主任都相信大家是好的,虽然你们没有监督好, 但主要责任在贾张氏,但经过此次教训,要加强管理,不能马虎大意了,损失了国家财产就不好。” 转头对吴宣说:“把贾张氏带过来处理吧。”暗暗冲吴宣挤了挤眼睛,他们早商量好了的,吴宣做红脸,他做白脸。 一会儿五大三粗的许妮子拧小鸡仔一样,把面色死灰的贾张氏带来了,就许妮子这体格,在农村都能和男人拿一样的工分, 贾张氏面对怒目而视的陈梓林,她心虚得不敢开口求饶,知道落在陈梓林手里,求饶也不顶用,就看怎么处理得轻一点。 许妮子其实也是大妈级了,才四十岁就做了奶奶,羞愤地说:“陈主任吴主任,是我这个组长失职, 要不是老杨头主动揭发,还不知道会造成多大损失,我请求领导扣我工钱,弥补损失。” 陈梓林冷冰冰地问:“许大妈,贾张氏偷盗了多少纸壳原料?” 许妮子说:“老杨头说有六十八斤,按照制药厂给的成本价…..”对于近两千斤的纸板壳料,百八十斤不见了,是很难察觉。 陈梓林挥手制止许妮子继续说话,冷冷地道: “事情很清楚,是贾张氏偷盗国家财产,并破坏了变卖牟取私利, 吴主任,我的意思是直接报告派出所,这已经是犯罪了!” 贾张氏最怕的就是当成罪犯处理,她真是后悔,为什么找老杨头这个蠢货, 明明都多赚一分钱了,他怎么还能检举揭发呢, 哀求道:“陈主任,不要让我坐牢啊,我都一把年纪了,会死在牢房里的啊,我求求领导大发慈悲,我做牛做马来报答你们!” 陈梓林冷酷地说:“贾张氏,你屡教不改,我对你没有一丝信任,我们院容不下你这样的败类!我亲自去派出所请民警来处理。”说罢转身就走。 贾张氏不知怎么就爆发出巨大力气,一把挣脱许妮子是大手,扑上去抓住陈梓林大衣后摆,跪地哀求: “陈主任,我错了,我真错了,不要找官府啊,我五十多了,活不了几年了,不想死在大牢里啊”,眼泪鼻涕横飞,让那张肥脸更显恶心。 陈梓林假意挣了几挣,吴宣乘机说:“陈主任,我看….” 陈梓林摇着头说:“吴主任,我们四合院容不下这样的犯罪分子!” 要说贾张氏愚蠢,可现在她马上听到了陈梓林话语中漏洞, 疯狂大喊:“陈主任,我回乡下去,我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走、我走得远远的,只要您不抓我去大牢。吴主任,您心最慈了, 求您帮我老婆子说句好话吧,求求您了!” 吴宣知道陈梓林最大的心意就是轰走贾张氏,这不人家主动要求了,皆大欢喜不是,就说: “陈主任,贾张氏确实年纪不小了,真坐牢怕熬不过几年, 既然四合院容不下她,就让她签了保证书摁了血手印,赔偿损失,遣返回乡吧!” 陈梓林转身居高临下地盯着贾张氏:“你….” 贾张氏内牛满面:“陈主任,您行行好吧,您放过老婆子吧,您公猴万代、您福寿绵长…” 陈梓林假装无奈地长叹,对吴宣说:“吴主任,你安排贾张氏写认罪书, 我、我派人去贾张氏老家报信,让人接她回乡下。” 110、会写歌的酒仙(求订阅) 次日早晨,陈梓林吃完早餐在屋里喝茶水,就听到槐花唱着数鸭子“咕呱、咕呱..真呀真多鸭!” 他的心顿时被萌化了,咋就那么可耐呢!忍不住走出去:“槐花,幼儿园教的吗?” 槐花小脑袋一偏:“是呀,杨老师说是林子大哥写的,是你写的吗?” 陈梓林蹲下去拉着槐花的小手手摇晃着:‘是呀,好听吗?’ “太好听啦,杨老师还要教我们跳数鸭子舞呢!” 陈梓林搂住槐花亲了一口:“么啊!那快去幼儿园学吧,晚上我要看的哟。” “好呀好呀!” 秦淮茹在台阶上看着两人咿咿呀呀地说话,心情好极了,要是陈梓林做槐花爸爸,就更好了。 陈梓林悄悄把一颗大白兔奶糖藏进槐花口袋,挥手跟她说再见,但对秦淮茹没好脸色。 提前赶到五车间的早讲坪,跟车间主任副主任闲聊着,发现很多前来汇聚的女工都对他指指点点的,然后又笑成一团,陈梓林莫明诧异啊。 为了收集情绪值,早宣讲晚宣讲基本都是陈梓林亲自宣讲,当宣讲结束, 陈梓林鞠躬致谢时,下面有个女工突然喊:“陈主任,唱个数鸭子吧!” 本来整整齐齐的方阵队伍瞬间就乱了,好多人哈哈大笑着,不少女工起哄要陈梓林唱数鸭子。 陈梓林尴尬极了,转身跟主任副主任打个招呼,溜之乎也~ 回到办公室小吴也来凑趣:“陈主任,你真好玩,能写小白杨,还能数鸭子,我都学会了,咕呱、咕呱,真呀真多鸭….” 张泉却是认真请教:“陈主任,为什么歌词里是写二四六七八呢?” 陈梓林心说我咋知道,人家原作就是这样的啊,但是他是领导啊,不能打马虎眼, 就一本正经胡说: “不知道你见过小朋友数东西没,他们会先两个两个一数,为什么呢,快呀,但是毕竟年纪小, 小脑袋还不很灵光,数着数着,还得一个一个数,才不会错。八就是为了押韵了。” 小吴莫明景仰:“哇,陈主任日常观察好细致呀,难怪写得这样生动活泼!” 张泉同样很敬佩,说:“原来如此,素材就是生活中慢慢积累的。 我们天天都能看到小孩子上幼儿园,却都没想到写成歌曲, 陈主任却能把生活中所见的东西写成歌曲, 以前陈主任说小白杨就是把眼里看到的、心里想到的写出来, 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陈主任,你永远是我学习的好榜样!” 陈梓林心说好悬你没说出’永远活在我心中’, 笑着说:“张泉,你的创作能力也不错,三句半、快板书都很有文采的。” 把围在身边的六个小弟赶进办公室,他自己在办公室还没抽完一支烟, 宣传科马永笑眯眯地进来了。 得,起身递烟,添开水,陈梓林问:“马科,有事打电话或派人来通知,干嘛亲自跑一趟。” 马永说:“我是来瞧瞧你脑瓜子怎么长的,能写出那么深情的小白杨, 现在又创作出充满童趣的数鸭子。” 陈梓林笑呵呵地说:“看清楚了没!” 马永说:“挺四衬的,有福之相啊。你是不知道,昨晚上好多小朋友唱数鸭子,我晚饭后去遛弯, 大孩子唱、小孩子唱,一打听,说是陈主任写给幼儿园小朋友唱的,厉害!” 陈梓林呵呵一笑表示谦逊。 马永继续说:“陈主任,你工作这么忙都还能创作歌曲,要是专心创作,那还了得?!” 陈梓林说:“我都是业余写,不耽误工作的。” 马永摇头说:“你给咱们工人创作歌曲,也是工作嘛,厂团委倡议婚礼节俭,我看你挺会做宣传工作,来我们宣传科吧!” 陈梓林心里其实有想法,他对生产技术完全的门外汉,那啥开始后,能掌握宣传, 基本能立于不败之地,就是他太年轻资格太浅,且再观望观望吧。 就说:“马科长,您也别把我当外人,宣传科能用得上我,您说话,至于是在保卫处还是在宣传科, 没什么区别的。安宣办实质上不也是搞宣传么,我又不会离开咱轧钢厂。” 马永通盘考虑了过,杨厂长给他谈话,想让他先协助党务一线工作,酌情考虑进厂委班子, 他五十三了,这个节骨眼能再进一步成处级干部,惊喜来得太突然,他都做好在宣传科长位置退休的思想准备了的。 如今有了盼头,就想着把科里工作再上一层台阶,陈梓林年轻又有能力,还深得杨厂长喜欢, 培养成宣传科长也不是不能,就是考虑到陈梓林年纪资格问题,他也没啥好办法,且得熬资历啊。 送走马永,陈梓林摇头,晃去脑子里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看着挂历二月底了,本月只有28天, 该给远在东北是郭松邮寄《军马奔驰…》的简谱了,按照目前的运输速度,十天能收到算快的。 铺开稿纸给郭松老师写了封热情洋溢地信件,将简谱附在信封里,交给王敏让他寄挂号信。 解放军歌曲杂志和工人日报副刊就定于3月1号再邮寄,要不是武其烽来游说,他肯定会亲自跑一趟刘主任办公室的,跟武娟书信交流挺好。 接连几天,陈梓林都跟着杨运齐、李树明、侯怀德、黄伟业等领导陪酒,有出去应战的,也有就地迎敌的, 部里都挂上号了,知道红星轧钢厂出了个酒仙,还是个会写歌的酒仙。. 一连几天没在傻柱家吃饭,但两毛五的猪肉,却是天天早上买了放傻柱家的, 傻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特意在吃早餐的时候说:“林子,你都不来吃饭,还买什么肉。” 陈梓林说:“计划不如变化,这个应酬又不提前通知的,咱们俩这关系, 一点肉算什么是吧。吃饱了,你慢慢收拾。” 出门见易大妈提着菜匆匆忙忙回家,打了个招呼:“易大妈,买菜回了呀?” 易大妈见是陈梓林,停下脚说:“是啊,陈主任,吃了呀?” 陈梓林笑着说:“吃了,您倒是辛苦,还得起早买菜,加工纸盒情况怎么样呀?” 说起这个,易大妈笑得更开心了:“师傅教得好,我们都学会了,一天上班六个半小时,糊的纸盒能赚4毛多快5毛加工费呢!” 陈梓林高兴地问:“那谁最厉害?” 易大妈说:“后胡同的许妮子,能赚5毛多,吴主任要求我们质量第一,不允许出现次品。” 声音低了点说:“秦淮茹婆婆就不行了,一天到晚叫苦连天,3毛都赚不到呢, 还老出次品,次品扣七分钱,出几个次品,一天工钱都抵不住。” 陈梓林笑笑,说:“您得批评她,不是丢我们院的脸嘛。” 易大妈说:“一大妈二大妈都批评她了,没人喜欢贾张氏,好像谁欠她家钱,拉着个脸的。” 陈梓林哈哈一乐说:“那您忙着,我也要上班了。” 易大妈说:“那你去吧,谢谢你啊陈主任!” 113、终于被表扬了(求订阅) 贾张氏老家真不远,就在京郊,去汽车站坐车只要两个小时就到公社,然后步行半小时到她所在大队。 陈梓林雷厉风行,去厂办公室开了张对公社大队的介绍信,带着王敏刘国辉就搭车去了贾张氏老家。 步行半小时一路打听到所在大队,递了根卷烟,就有村民领他们仨到了大队支书家。 老支书姓贾,算起来还是贾张氏大伯子,看了陈梓林的介绍信和工作证,厂保卫处的领导, 老贾支书知道事情不简单,可也热情款待来客,陈梓林也按规矩给了老贾支书每人两毛钱三两粮票的伙食费。 就在老贾支书家吃饭,在饭桌上陈梓林说明了来意,也打听清楚了贾张氏在大队一些情况。 贾张氏老头和儿子的墓地都在这的,每年都会前来祭奠,所以房子都有修葺,即便马上遣返回来,就能居住, 贾张氏虽长期居住京城,但和大队老贾家亲戚地走动没断,甚至对死了的老头家兄弟还不错,时不时接济点粮票啥的。 她也知道,自己死后也得在此地入土,必须和老贾亲戚关系好,以后她乖孙回大队祭祖,不至于举目无亲。 老贾支书听出了年轻的陈主任的意思,他得亲自去接贾张氏回大队,对于陈主任能不追究贾张氏法律责任, 他还是蛮感激的,总归是他老贾家的媳妇儿,快入土的人还去坐大牢,实在也有损他贾家颜面。 吃过午饭便叫上一本家侄孙,跟着陈梓林仨一起搭车去了京城。 到了京城,陈梓林陪同老贾支书和他侄孙子,先去招待所开了间双人房,接着参观了下轧钢厂, 去看了看厂里的职工活动中心、大礼堂、幼儿园,还去了刘海中的锻造车间看了看,嘱咐一大爷晚上开全院大会。 晚餐陈梓林自掏腰包在食堂炒了一个荤菜两个小菜,送去招待所房间里,陪着老贾支书侄儿吃饭。 饭后带着老贾支书一起去四合院开全体居民大会。 却说贾张氏在吴主任等人监督下,在认罪书、悔过书上盖上私人印章、按下红手印, 照价赔偿了纸壳料,在一大妈二大妈的看管下失魂落魄地回了四合院, 在一大妈二大妈的监督下,收拾自己的行礼,贾张氏看着屋子里熟悉的家伙什,不禁泪流满面,真舍不得城里的生活啊。 中午秦淮茹下班回家,见到婆婆在收拾行礼,听一大妈数落婆婆罪状,假装羞愤落泪, 最后听说婆婆要被遣送回乡,再也不许回四合院,她哭得更伤心了,捂着脸扭身跑了出去, 一大妈还以为是舍不得,其实秦淮茹生怕自己笑出声来,要是露出了马脚, 她秦淮茹在四合院里苦心经营的孝顺媳妇儿形象,岂不白费力气了?! 棒梗中午放学回家,贾张氏搂着棒梗哭嚎着说舍不得乖孙,棒梗才知道奶奶要回乡下,他心里有些不舍,毕竟奶奶待他最好了, 帮贾张氏擦着眼泪说:“奶奶,我放假就带小当槐花去乡下看您,给您带好吃的。” 贾张氏哭得更是哀绝,吓得小当槐花都躲在一边瑟瑟发抖。 这么些年,贾张氏也没积攒什么东西,所有换洗衣物也不过两个大包袱皮裹着, 捆了套被褥被窝,捆绳上扣着一大一小俩搪瓷脸盆,一个洗脸一个洗脚。 稍微贵重点的东西用个小包袱皮裹着不离身,大概其是些钱粮票劵,金银首饰吧。 秦淮茹也不管贾张氏要带啥走,就算把家里全席卷而空,她也乐意,贾旭东死好几年了, 她真受够了这个坏婆婆,嘴里吃着她从别的男人那里哄来的肉食馒头,却骂她小昌副小标咋, 动不动拿死去的贾旭东做筏子,敲打她不许再嫁人,要供养老人孩子一辈子。 下午她都懒得劝慰贾张氏,到点就送槐花去幼儿园,她去车间上班。 晚上下班才进院们就被三大爷通知晚上七点开全院大会,到家一看婆婆还没走, 心里凉哇哇儿的:看来晚上又要被陈梓林那小冤家当典型批评了。 她对陈梓林现在是又爱又恨又怨的,可复杂了。 晚上七点不到,小锣被敲得震天响,四合院儿的人都汇聚一起开会,贾张氏鹌鹑一样畏畏缩缩地坐在一边,等待着被审判。 许大茂见人差不多齐了,说:“三位大爷,开始吧,冷嗖嗖的。” 刘海中瞪了许大茂一眼说:“急什么,陈主任还没来呢,今晚有大事,都耐心点等着。” 居民们窃窃私语,知道是贾张氏犯事了要被遣送回乡改造。 这时陈梓林陪着老贾支书进了内大门,贾张氏看见贾家大伯子,脑袋低得更下了。 秦淮茹和棒梗赶紧给老贾支书打招呼,老贾支书也是老脸无颜,只是点点头回应。 陈梓林先介绍了老贾支书的身份,客气地让老贾支书坐在藤椅上,自从主宰四合院后, 刘海中的宝座就成了陈梓林开会的专用座椅了,刘光福乐此不疲地搬进搬出。 陈梓林咳嗽一声,简单地把贾张氏犯下的罪过说了一遍,任凭居民们对贾张氏指指点点评论了好一阵子。 看到贾梗小当都很羞愧,便说:“贾张氏犯了严重的错误,已经签了认罪书悔过书, 还掏钱补偿了国家财产的损失,她受到了应有的教训。 足以让我们所有的人引以为戒,但我们是新社会,我们的法律很明确, 不搞株连的,贾张氏是贾张氏,秦淮茹贾梗另当别论。 不能因为贾张氏的过错,连累无辜的秦淮茹和贾梗他们三个孩子。 说实在的,秦淮茹是个好媳妇儿, 贾旭东去世几年,秦淮茹把婆婆照顾得很好,好的让婆婆吃、暖的让婆婆穿,是个模范媳妇儿! 贾梗也是个好孩子,虽然以前有点小调皮,但本质是好的,现在他管理着阅览室, 就做得很好嘛,而且努力学习,在争取加入少年先锋队, 像贾梗这样有上进心的孩子,我们要爱护、要鼓励,而不能因为他奶奶的原因, 去轻视他、歧视他,对他讲怪话、讲讽刺话,我不答应! 一个大院要和气团结,需要的就是公开公平公正, 有事不能隐瞒谓之公开,一视同仁谓之公平, 处理事情一碗水端平谓之公正。 我恳求大伙儿以贾张氏为鉴,不要再做有损我院名声的事了。 我也正告那些爱胡说八道的人,别在我们院里歪曲事实破坏团结!” 眼神凌厉地看着许大茂,许大茂脖子一缩,嘿嘿尬笑。 陈梓林看一番话,获得大伙的掌声支持,特别是棒梗,小身板挺得直直的, 脸上满是激动,秦淮茹心里也甜滋滋的,终于被陈梓林表扬了。 114、又有稿费(求订阅) 散会后,娄小娥率先往家走,许大茂一摇三晃跟在后面,进了家关上门,许大茂拿炉子上的水壶倒水: “蛾子,冷着了吧,快来洗个热水脸,贾张氏回乡下,秦淮茹就天高任鸟飞喽。” 娄小娥厌恶地看了许大茂一眼,说:“正好你们成双成对去,别以为我看不出,一双贼眼老喵她!” 许大茂从两人打架后,就再没跟娄小娥睡过一个被窝,虽说在外面能吃吃野食儿,可哪有自己老婆好啊, 哄了半个月,终于也能说话了,笑嘻嘻地说:“我不会去沾那寡妇的晦气,我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娄小娥隔三差五回娘家吃顿饭,知道现在局势不太好,她爸已经在谋后路,就是下不了决心,故土难离啊, 娄小娥被许大茂毒打一顿,已经心如死灰,要不是她爸硬逼着她,看能不能依靠许大茂的家庭成分度过艰难,她早就离婚了 所以对许大茂嗤之以鼻:“你就想你吧,我警告你别进我的房间啊,大不了我再被你揍一顿!” 许大茂讪讪地说:“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怎么就软硬不吃呢。” 娄小娥冷笑道:“我看你就不顺眼,被人陈梓林盯一眼都吓得腿发软。什么人….” 许大茂确实怕陈梓林,因为人家是副科级领导,嘴硬着说:“我不是怕,我是尊重陈主任,我听于海棠说, 宣传科马科长几次三番要陈主任去宣传科,去了不就是我顶头上司了吗!我当然得尊敬了。” 娄小娥继续冷笑,却没再回话,心里总惦记着陈梓林对她的关心。 陈梓林陪着老贾支书去秦淮茹家坐了坐,讲真到四合院两年多,他还是第一次进秦淮茹家, 二十来平米的屋子隔成两小间,外间能迎客,是棒梗小当写作业、全家人吃饭的地方, 内间一个靠墙大炕就是祖孙三代人的睡觉场所了,至于里面陈梓林没进去看,那么逼仄之地, 最多也就是放个小高柜放置衣物啥的吧。 棒梗三个被秦淮茹哄了出去,免得在屋子里,大人不好说话,她假装一脸悲戚,内心笑开了花, 婆婆回了乡下再不来了,终于不用看婆婆脸色做人,在家能自己做主了。 贾张氏紧闭着厚唇一言不发,就怕惹陈梓林不高兴了报官抓她去坐大牢, 老贾支书捧着茶杯喝了两口,看了看几眼堂弟媳妇儿贾张氏, 一肚子话也不知从何说起,他身为支书肯定是能说会道了,可在陈梓林面前, 他就是没好意思说什么,太丢人了呗。 陈梓林也没说话,看着秦淮茹忙进忙出的,默默地抽烟。 老贾支书叹了口气说:“我带贾棹来的,你东西清理好,明天一早就回去。就这样儿吧、” 起身要走,秦淮茹忙问:“他大伯,您和贾棹晚上睡哪?” 老贾支书说:‘陈主任安排我们住厂里招待所,你就甭操心了,好生带大东儿的娃。’ 陈梓林把老贾支书送去招待所,陪他们爷孙聊了会,就告辞了。 回家见傻柱抽烟喝茶挺逍遥,心说老子为了你的幸福东奔西走,你倒是逍遥自在, 伸手掀开傻柱,自己坐了上去说:“泡茶!” 两人近期关系挺好,亲兄弟一样,傻柱自然不会生气,只是诧异地道:“嘿,我又不是你奴仆,吆喝我端茶送水……” 陈梓林说:“兄弟,我为你殚精竭虑啊,现在你和秦淮茹最大的障碍贾张氏回乡下了, 你们可以正大光明谈情说爱了。” 傻柱心里猛然就火热起来,但是一幅浑不在意地样子说: “我要娶个黄花大闺女,不想做人后爹!”喜搓搓地去给林子泡茶, 心说秦姐要乐意,我、我也想尝尝肉味~ 陈梓林心情也好了很多,没有贾张氏这个老虔婆,贾梗兄妹应该不会耳濡目染地学坏了, 就算傻柱不愿意娶秦淮茹,她们娘四个少了贾张氏,日子也能过得好一点。 过些时日,得找易中海聊聊了,不能再放任秦淮茹在车间磨洋工,心思不花在钻研技术,提升等级, 却老用歪心思占男人家的便宜,现在还有点风姿,等年老色衰了,谁还给你个大妈送馒头啊。 吴宣这事有功,看能不能再找点活,让街道多增加点收入。 第二天早上陈梓林买了猪肉早点回来,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傻柱在刷牙,见他面露疑惑,含含糊糊地说: “不到七点,张大妈就被她老家的支书给接走了,秦姐哭哭啼啼的,弄得雨水也陪着哭了鼻子。” 陈梓林冷笑着,那秦淮茹惯会演戏,吊打胺基啦卑鄙,慢慢悠悠吃早点。 上午九点多,厂大门值班室老林跑来通知陈梓林去汇款单签字,事就是这么个事儿, 找不到人,可以值班室苏玉代签,能找到人就跑几步,还能赚根好烟。 汇款单是《我上幼儿园》《数鸭子》的稿费,两首歌两百六十块稿费,大抵是作曲费八十,作词费五十,真不高。 但陈梓林无所谓啊,这几天情绪值少说增加了十几万点呢,他都不知道怎么花….. 这不《军马奔驰保边疆》已经给《解放军歌曲》《工人日报》副刊邮寄过去了,等刊登后又是大把情绪值进账。 在厂大门值班室同事们一片祝贺声中,陈梓林散了半包大前门,和范京英在办公室里闲聊了会,才转回自己办公室。 坐下没一会,工会副主席马大姐笑嘻嘻地来,陈梓林连忙请马大姐喝茶,马大姐很高兴地说: “刚才热轧车间的小赵和对象来打单位证明,签了承诺书。我问他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他们说听工会厂团委的安排,反正节俭吗,让车间的年轻人聚一起,你们团委主持一下,不就完成婚礼了么。” 陈梓林看了看挂历进入3月2号,要是武娟能尽快回复,有记者在现场采访,哪怕是3月8号举行婚礼也行啊,布置现场又花不了多长时间。 沉吟一会,说:“马大姐,你也别急着回复小赵,我想婚礼的时候,请报社记者现场采访,不是更有意义?” 马大姐一听能请到报社记者,当然是大好事了,心里还真佩服这个小陈主任,随随便便搞个活动,都能请得到报社记者! 115、提一级工资(求订阅) 陈梓林只能耐心等待武娟的回信,说来也怪怪的,就相距几十里地,有电话可打,却要用最原始的信件传递消息。 武娟自从什刹海滑冰看电影后,就没再联系陈梓林,是因为家里又催促她和郭小飞处对象, 说实在的,郭小飞也是很优秀的,大学是她学长,成绩拔尖,自有才华,也许是太熟悉的缘故, 总没有男女间应该的情愫,反倒是对见面没几次的陈梓林,萌发了少女的情怀, 她也知道自己的家庭原因,父母长辈习惯在同一阶层挑选儿女亲家, 郭小飞正好符合,她也只是拖延而已。 家里的压制却使得她对陈梓林的感情更炽热,既然不能在一起,就竭力帮助他, 按说她要采访轧钢厂是很轻易的事,但碍于郭小飞,她只能另辟蹊径。 这些天她没闲着,通过大学同学,认识了京城青年报女记者莫慧, 两人年纪仿佛,兴趣爱好相同,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武娟知道莫慧同样喜欢《小白杨》后,这才拿出陈梓林的信,请她帮忙,能否参加红星轧钢厂的“新式婚礼”。 莫慧看到信里介绍得很详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娟子,你不一样可以去采访嘛?” 武娟没办法,只得说出实情:“我对象跟我一个单位,不是很喜欢我跟陈梓林走得太近。” 莫慧顿时露出古灵精怪地表情,悄悄问:“娟子,你坦白交代,是不是…嗯~~” 武娟无奈地苦笑:“是又怎么样,家里相中的对象,我也没办法啊。” 莫慧很义气地揽住武娟肩膀说:“那我就帮你这个大忙了,谁让我也喜欢小白杨呢。 嗳,那个陈梓林是不是很英俊,让你都动心了。” 武娟含羞地说:“我也说不上来,你自己去见了就知道了。” 莫慧还真被勾起了好奇心,能让武娟这个才女动心的,肯定才华横溢,答应打电话找陈梓林问问情况。 这不都4号了,陈梓林真想去报社找武娟当面问问情况,正在办公室里焦急等待武娟的回信,电话猛然响起,吓了他一跳 缓和下情绪才拿起话筒:“喂!” “喂,你好,请问是陈梓林同志办公室吗?我找陈梓林同志。” 陈梓林听到的是个陌生年轻女子的声音,说:“我就是陈梓林,您是?” “陈梓林同志你好,我是京城青年报记者莫慧。我对红星轧钢厂青年工人的‘新式婚礼’很感兴趣啊!” 陈梓林虽不知这个莫慧记者从哪里得知的消息,但依旧很热情地说:“莫记者, 我们轧钢厂也非常重视,我也是从贵报转发的文章,才知道国家在大力提倡婚礼节俭的。” “陈梓林同志,我希望你能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详细聊聊。” 陈梓林大喜:“您现在有空吗?我马上过来。” 得到准信的陈梓林立即去宣传科向马永汇报,现在马永暂时负责党务团委等工作。 马永听陈梓林说“新式婚礼”青年报有兴趣报道,肯定是举双手支持了,还大方地说: “你赶紧去,我批你二十元的招待费,一定要请青年报记者现场采访!” 钱不钱的不重要,要的是领导重视,陈梓林吭哧吭哧骑自行车花了近一小时, 到了东交民巷,找到青年报社莫慧的办公室。 在门口陈梓林短暂喘息了片刻,用手绢擦去额头的油汗,这才敲门。 进去同样是六七人的大办公室,陈梓林客气地说:“我是陈梓林,来找莫慧莫记者。” 莫慧瞅着陈梓林,是挺英俊是啊,高高大大浓眉大眼的,笑着说: “同志们,这就是写《小白杨》的陈梓林同志!” 有个大姐模样的说:“我觉得数鸭子更好听!” 大伙都开心地笑了起来,小白杨脍炙人口,数鸭子也是风靡全城啊, 陈梓林就敬烟给男同志,抓出把大白兔奶糖请女同胞吃。 莫慧戴着眼镜儿,文文弱弱的样子像极了邻家小妹,仔细看了陈梓林带来的“新式婚礼”的方案,觉得挺有新意, 就让陈梓林先等会,她去给领导请示,青年报这样全国发行的报刊,对采访对象内容审查是极为严格的。 过了不到十分钟,莫慧喜滋滋地回了办公室,对陈梓林说:“主任看了你写的方案,表示很感兴趣, 可以说就是你的方案打动了主任啊,你赶紧回去筹备婚礼吧, 定下来后提前两天电话通知我,届时我会现场采访的。” 莫慧送陈梓林出门,陈梓林不住感谢,莫慧对他也心存好感,就点醒了他一句: “别总谢我,仔细想想,最应该谢谢谁?”说完摆摆手做再见状,转身回了办公室。 陈梓林这才恍然大悟,感情是武娟的功劳,可惜很多事不能感情用事, 不能用21世纪的方式去敢爱敢恨。 又吭哧吭哧一小时回了轧钢厂,陈梓林向马永汇报:“马科长,幸不辱命, 青年报记者莫慧同志,答应道婚礼现场进行采访拍照,正好工会那边有一对近期结婚的, 他们签了承诺书,答应听从厂团委安排举行新式婚礼。” 马永沉吟了会,说:“青年报记者来采访,不是小事情,我先去给厂长汇报,要作为严肃的正治工作来对待。你在这里等我。” 马永拿着陈梓林的方案急匆匆去三楼找厂长汇报。陈梓林也在好好思索, 将如何把第一场“新式婚礼”办得有声有色,最好成为样板。 没多久马永笑呵呵地返回办公室说:“厂长很满意啊,表扬了你,由宣传科牵头,你带领团委一班人, 工会总务配合,一定要把新式婚礼办成典型,厂长说了,只要能登上青年报, 奖励你提一级工资,小陈主任,知道厂里重视吧,提一级工资呢! 我马上通知工会总务下午在二楼小会议室开会,把厂长的指示宣布,让你名正言顺地为头操办。你去通知厂团委的人吧。下午三点开会。” 陈梓林忙答应着回了办公室,电话通知李凯旋、张翠香、王莉下午三点来开会。 然后满意地靠在椅子上,想着怎么布置婚礼现场。 116、临时写歌(求订阅) 下午的会议是马永主持的,在会上马永宣布了杨厂长的指示, 让陈梓林为头的厂团委负责“新式婚礼”场地及活动的筹备和组织, 工会负责督促职工小赵两口子赶紧领结婚证,总务负责提供后勤保障, 必须办得妥妥帖帖,青年报记者现场采访不能出任何纰漏。 婚礼场地陈梓林早选好了,就在职工活动中心的小舞厅,以前还举办过舞会,由于狠抓“促生产”,所以就停了舞会,成为厂里办节目的练习场地。 既然是提倡婚礼节俭,婚礼现场也无需布置太多,什么彩条彩带都不用,只在面南背北的墙上粘贴大幅的主席画像,左右贴上红对联即可。 因为有记者现场采访拍照,前来参加婚礼的人就分坐三面,中间空地留出来表演节目助性, 想到小舞厅并不大,现场主持人都无需话筒,摆放个电唱机放唱片就行,只是灯光须得明亮,利于摄影师拍照。 陈梓林承诺两天布置好婚礼会场,争取三月八日举行,就看工会能否让小赵尽快领证。 工会马大姐拍胸脯保证,不会耽误三月八号的婚礼,散会后就找小赵谈话去。 陈梓林在会上侃侃而谈,把婚礼的细节都说得很明白,马永频频点头。 工会总务的人也没什么繁琐工作,都发言表示支持陈梓林的部署。 最后马永总结:“刚才听了陈主任对举办新式婚礼的建议和措施,我觉得很好,各方面都考虑进去了,我做一点补充, 那就是婚礼晚上,要保证现场秩序,年轻人有时候活泼起来,控制不住情绪,就怕好事变坏事, 陈主任,你是保卫处安宣办的,会后与侯处汇报一下, 看婚礼晚上,能不能请保卫处派同志维持现场秩序,要确保安全。” 陈梓林何尝不知道,年轻人聚集在一起,最容易出群体事件, 他必须留下点漏洞,让领导也有参与感嘛。 连忙认真记录在本子上,说:“谢谢马科长提醒,我都差点疏忽了。” 散会后,陈梓林带着团委的三人连同安宣办六个一起,再次开了个小会, 让团委通知各支部婚礼晚上派人参加并准备节目,表演形式任意, 只要符合当下形势,不庸俗不下流就行。 李凯旋三个走后,陈梓林带着六个小弟去了职工活动中心的小舞厅, 大约六十平米,里面还挺干净,就是灯光太暗, 灯泡可以换成200瓦的,至于什么霓虹灯、射灯就完全不需要了,提倡节俭嘛。 东面墙壁上张贴大幅画像,新华书店去买就行,对联让张泉写,大字挺好; 至于参加婚礼的人坐的椅子,就去食堂搬条凳,简单还能多坐几个人。 说着似乎事儿挺多,分派开就没什么了,回到办公室,陈梓林满意地给自己泡了杯茉莉花茶,等明天再打电话通知莫慧。 坐下一杯茶还没喝完,电话铃响起,陈梓林接起来:“喂!” “喂,你好,是陈梓林吗?” 陈梓林听出像是葛正的声音:“是葛主席吗,我是陈梓林啊。” “小陈,有好事啊,你马上到区文教局来找我,我在二楼办公,快来快来。” 陈梓林还能说啥,去呗,应该是自己进入京城市音协的事吧。 到了区文教局打听到葛正办公室,轻轻敲了几下,进去后,见到葛正在陪同一个四十来岁清瘦的男子,坐在沙发上。 葛正见到陈梓林,很高兴地介绍:“老洪,这就是陈梓林小陈同志,小陈,我隆重介绍下,这位是我们京城市音协理事洪潮同志。” 陈梓林见红潮微笑着没握手的意思,心说架子不小,但还是很尊敬地微微一鞠躬说:“洪理事您好!” 洪潮看到陈梓林年纪轻轻能不骄不躁,很满意,开口鼓励了他两句:“小陈,你写的歌我听过,很不错呀。” 三人坐下,葛正说:“老洪今天有事到了我这里,我把你介绍给老洪,请他当你加入市音协的推荐人。” 京城市音协相当于省一级的音协组织,不仅要有优秀作品,还得有两位市级会员推荐,才能被吸收进音协组织。 陈梓林说:“那太感谢洪理事了。” 洪潮摆摆手说:“应该的,像你这样年轻又有才气的词曲家越多越好啊!” 葛正说:“老洪现在是中央广播电台少年合唱团副团长,今天到我这里来,是来找优秀作品的。” 洪潮接茬道:“今年不是少年合唱团成立十五周年吗,团里要组织一场纪念晚会,我呢想到处征集点优秀的少年歌曲,这不就找到葛主席了。 你的创作的《小白杨》很深情,但部队歌曲有局限性;数鸭子,很有童趣,现在满大街的小孩子都在唱,有没有兴趣写一首少年歌曲?” 陈梓林一听心里暗暗高兴啊,不是难事啊,连忙点头说:“洪理事,我愿意试试,不知道什么时候截稿呢?” 洪潮哈哈笑道:“你要能现在写出来,我正好现场收稿咯。” 陈梓林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总觉得洪潮有点轻视他,不由激起了好胜心,抬手看看手表四点五十五分, 冬季机关是五点半下班,便说:“那请洪理事稍等,我争取在葛主席下班前,拿个草稿出来。” 葛正又惊又喜:“小陈,你有把握?”见陈梓林坚定地点点头,笑呵呵地对洪潮说: “老洪,这么着,就给小陈一个机会,半小时后我们来验收,要是你满意,我请你们俩吃饭,要是不满意,小陈请客!” 洪潮倒也起了好奇心,说:“我好说,客随主便嘛。” 葛正就说:“老洪,我们去其他办公室,让小陈安静地创作。小陈,纸笔我桌上有,你随便用。” 陈梓林见他们出了办公室,马上开始回忆21世纪他听过唱过的少年儿童歌曲, 简直太多了,但要抄就抄传唱度广的、各种晚会上用得多的歌曲。 而且要适合他这种“自学成才”的业余创作者,又简洁又高品质的….. 思来想去,定下了《歌声与微笑》这首中国孩子都会唱的歌。 决心已下,立即执行,趴在办公桌上开始涂涂画画,还不时用口琴吹奏几下…… 117、歌声与微笑(求订阅) 葛正请洪潮去了文体股的大办公室闲聊,没少说陈梓林好话, 毕竟区音协能拿出满大街传唱的作品的会员,实在只有陈梓林了,哪怕写的是儿歌。 洪潮本来还觉得《小白杨》是不错,没想到作者竟然又写了两首儿歌,莫看传唱度挺高, 大街小巷的孩子们都在唱,但他并没怎么放心里, 大抵也是鄙视链吧,好像美声唱法瞧不起民族唱法 再者陈梓林实在太年轻又是业余的,没有系统学习、没有太多阅历, 是创作不出有深度、有意义地好歌的。 倒是数鸭子能改编成歌伴舞,应该挺受欢迎。 便含糊其辞地嗯嗯着,心里总想着再多跑几个老朋友处,尽可能多收集点好歌曲。 葛正多少能看出老洪心不在焉,就盼望着小陈能灵光乍现,拿出首打动老洪的歌曲, 要能被晚会采纳,也是我区音协的成绩不是。 看着文体股同事纷纷下班告辞,葛正说:“时间到,我们去看看小陈能拿出个什么作品来。” 两人起身走出大办公室,在走廊就听到传来一阵欢快地口琴声, 洪潮顿觉眼前一亮,似乎是从葛正办公室传出来的, 葛正也是惊喜得很,是不是好音乐,一听就明。 两人走到葛正办公室门前,果然是从虚掩的门内传出的, 洪潮疾步推开办公室门,见陈梓林坐在那里摇头晃脑地吹着口琴。 陈梓林听到动静,看到葛正洪潮都是面带惊喜,便停下吹奏起身说:“我…” 洪潮打断他的话问:“小陈,你刚才吹的就是新创作的歌曲?从头到尾再吹一次!” 陈梓林心说震惊到你了吧,原曲作家在以后的音乐界取得的成就,能亮瞎你的钛合金修勾眼, 伸手把写好的简谱递给洪潮,端起口琴便吹奏起来。 葛正凑在洪潮身边,看着稿纸上的简谱《歌声与微笑》: 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 请把你的微笑留下。 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 请把你的微笑留下。 明天明天这歌声, 飞遍海角天涯,飞遍海角天涯。 明天明天这微笑, 将是遍野春花,将是遍野春花。 短短六句歌词的歌曲,却吹奏得欢快、热情、活泼,他们俩音乐素养不低,跟着哼唱起来。 陈梓林见他们俩很快沉浸欢快的乐曲中,也没停止,继续翻来覆去吹奏了三次。 洪潮听第一次就已经能哼唱了,第二次跟着节奏小声唱起来,到了第三次,他倾尽了所有感情,甚至连眼角都有了点泪花! 当口琴声戛然而止,洪潮忍不住大力鼓掌,欣喜无比地说:“小陈,好歌,真是一首好歌啊!” 葛正喃喃地说:“小陈就是天才,太有天赋了!” 陈梓林微笑着把口琴放进挎包,说:“洪理事,仓促之下,凑了这么几句,好在简单易学,很适合少年儿童。” 洪潮连连点头,激动得脸上一片潮红,不吝赞美:“这首歌节奏活泼、热情,结构方正、整齐, 歌词质朴、大方、朗朗上口,突出了少年儿童的天真烂漫以及纯真、可爱。 在高音区节奏重复多次运用了同音反复,使得歌曲形成了一种强烈地动力感, 具有很强的号召性,表达了青少年朋友将友谊遍布海角天涯的热切心情。 我甚至已经想到,歌声能飘至大洋彼岸,走向世界各地,传递着中国人民的友谊。” 葛正钦佩地说:“老洪,你说到我心坎上啊,我现在内心充满了喜悦,晚上我们仨不醉不归!” 在酒桌上,洪潮拍着胸脯保证第二天就亲自送去中国音协创办的刊物《中国音乐》上发表, 这可是国内最权威的音乐杂志了,相当于报纸中的《人民日报》。 拍着胸脯保证将《歌声与微笑》定为“庆祝广播电台少年合唱团成立十五年晚会‘’压轴节目。 说是不醉不归,三人都没喝醉,洪潮说不能醉酒误事,明天要去中国音乐杂志社推作品呢,但都很尽兴。 回家的时候,葛正和陈梓林顺路一截,老葛不顾夜晚寒冷,推着自行车队陈梓林推心置腹地说: “小陈啊,你得趁热打铁,最好啊,请示单位领导,给你几月的创作假期,到游览下祖国的山山水水, 开阔下胸襟,争取再创作一到两首优秀歌曲,今年有希望进中国音协! 你还这么年轻,别让单位的工作,消磨了你的创作才华, 你去找找江时年教授呀,去音乐学院进修吧,会让你的创作更上一个台阶的。” 陈梓林很感谢老葛对他将来的规划,如果真是个有音乐天赋的人, 确实应该去高等院校进修,可他就是个文抄公啊。 嘴巴里感谢着,话题一转:“老葛,我一朋友在区少年宫幼儿园做了几年临时工, 要解决编制,难不?” 葛正咂摸了下,说:“文教局肯定每年都有招工编制的。我跟你实话实说, 你能解决文教局子弟一个轧钢厂招工编制不?能解决,你那朋友就有编制。” 说起来文教局占了大便宜,轧钢厂的正式编制顶得上两个甚至三个老师编! 陈梓林不敢夸口,说:“我去打听打听。” 回到四合院,明明自己还没到家,可家里却亮着灯,都成傻柱的茶庄休闲室了, 好在屋里暖烘烘的,消散了他内心的小嘀咕,但还是有点嫌弃地说:“柱子,你晚上天天在我家,跟老婆等老公一样,有意思吗?” 傻柱还真皮厚,老着脸说:“我是稳坐钓鱼台,看能不能等个小姑娘来找你, 你说章安安怎么还不找我们啊,不是说要尝尝我的手艺么?” 陈梓林洗完脸,在小镜子里看着自己寸多长的短发,蓬扎扎的很难看,抽空得去剪剪了, 说:“你不知道给章安安写信啊?难道一起看电影了,没留个通信地址…” 傻柱说:“留了,我那字跟蛛蛛爬的似的,没好意思写,要不劳您驾?” “滚,我的字值钱!” 傻柱也只是逗闷子,哈哈一笑,说:“嗳,不知道赵玲脚怎么样了,你不去关心关心?” 看到傻柱翻来覆去就问几个美女,陈梓林心里也可怜他,都三十了,人也算良善,就是有点好高骛远, 认真地问:“柱子,你说真心话,我做介绍人,你娶了秦淮茹怎么样?你别急着推,好好想想,给你我洗脚的功夫好好考虑。” 傻柱啧了一声,闷头抽烟。 陈梓林便在一旁用热水烫脚,心里也在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按户口上他今年九月就满23周岁了, 眼前闪过几个认识的美女,他原以为会是赵玲,没料到最后定格的是顾浪。 118、新式婚礼(求订阅) 不知傻柱是跟着陈梓林,见多了美女还是出于其他考虑,很认真地拒绝了陈梓林要介绍他和秦淮茹结婚的建议, 理由很傻柱:“我堂堂拿八级工资的大厨,要娶就娶个黄花大闺女,不想当后爹!” 就好像男人最专情:从十八到八十都喜欢年轻的….. 陈梓林就很严肃地说:“柱子,既然你不想娶秦淮茹,那我就警告你,别再招惹她了,以前她婆婆盯着, 都在厂里传出与男同事这样那样的流言,现在没了她婆婆盯着,你可别馋她身子,你敢搞破鞋,我就敢收拾你!” 傻柱看着陈梓林眼里又冷冰冰的,心里直发毛,说:“我现在工资都存着的,又不能从食堂顺剩饭剩菜, 她很久都没怎么理我了。我也看清楚了,她对我好,无非是能替她养好孩子。林子,我、我谢谢你。” 陈梓林见他不像敷衍,也推心置腹地说:“柱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既然想成家立业,就老老实实点,别成天嘻嘻哈哈的混不吝一样, 你挑人,其实女同胞她们更加挑人的,你三十的人了,说话行事一点都不稳重,叫女同胞怎么放心把自己一辈子幸福交给你? 也不要好高骛远,只看人漂亮就啥也不管,更别学熊瞎子掰玉米棒子,见一个撒一个的, 看准了目标就下定决心追,别今天念叨章安安,明天就打赵玲的主意,后天又觉得冉老师不错。” 傻柱不好意思地抓着后脑勺,嘿嘿笑着,心说林子火眼金睛啊,真把我看透了嘿! 嘴里还不服输:“林子,你说得一套一套的,也没见你追到一个,教训我倒是挺厉害。” 陈梓林一摊手说:“我是选择的目标太多了,一时半会定不下!” 傻柱无语凝噎……太凡尔赛了吧! 新式婚礼筹备得很顺利,3月6号陈梓林打电话通知莫慧,说3月8号晚上7点开始举行婚礼,约定6号下午轧钢厂派车去接莫慧。 轧钢厂小车好几辆,有长江46吉普、沪城58吉普,前娄董事长赠送的凤凰小轿车, 只是杨厂长朴实低调,一般去部里分厂都是坐吉普,偶尔来了重要客人才出动凤凰小轿车。 总务处电管处用小车比杨厂长还要多,迎来送往的彰显轧钢厂级别高。 这次杨厂长就动用了凤凰小轿车去接青年报的记者。 一切准备就绪,8号下午5点,按照约定好的时间,陈梓林在报社大门外等候莫慧, 莫慧带着摄像的同事刘旭上了凤凰小轿车,直接先拉到厂里的职工活动中心,观摩举行婚礼的场地。 陈梓林先进门打开电灯,八个200瓦的灯泡将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主席画像在东面墙上,对联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横批“领袖万岁” 画像左右两边的墙壁也没空着,粉刷得雪白,用红油漆写着语录, 左边是: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右边写着:要使全体青年们懂得,我们的国家现在还是一个很穷的国家,并且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根本改变这种状态,全靠青年和全体人民在几十年时间内,团结奋斗,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一个富强的国家。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给我们开辟了一条到达理想境界的道路,而理想境界的实现还要靠我们的辛勤劳动。 陈梓林指着两边的红帷布说:“平常就用红布掩着,免得沾灰尘,需要使用时再拉开。 四周摆放的长凳就是参加婚礼客人的座位,等仪式结束就举行文艺表演,唱歌跳舞都行,长凳就码起靠墙放,活动范围更大…..” 莫慧刘旭看着整洁但很简陋的活动室,心说真是节俭啊,很符合婚礼节俭的主题。 陈梓林又介绍婚礼流程:“先请新人上来,主持人宣读结婚证书,新人向领袖像鞠躬, 一起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然后选取三两好友对新人发言祝贺,新人向参加婚礼的同志们发喜糖, 仪式就此结束,接下来就是文娱表演,大家唱歌跳舞,时间大致两小时吧。” 莫慧点点头,说:“陈主任,我觉得吧,场地似乎小了点吧,轧钢厂近万职工,年轻人一两千总有吧。” 陈梓林说:“出于安全考虑,这次婚礼就没大张旗鼓对外宣扬,就怕凑热闹的人太多了, 所以厂里决定,以后举办新式婚礼,厂里就放一场电影,分流一些人群,不至于人太多,出现安全上的问题。” 这也是集思广益的结果,如果不大肆宣传,有违初衷,但又怕来的人太多, 折中之下,杨厂长同意每次举行新式婚礼,厂里就放一场电影。大抵喜欢看电影的人比参加婚礼的人多多了吧。 莫慧一挑大拇指:“主意是你出的吧,考虑得真周到!” 晚餐在杨运齐等厂领导陪同下,招待得很客气,餐后李树明还悄悄塞了信封给莫慧刘旭。 由于一切都很保密,保卫处侯处还专门调派二十人守住活动中心两处大门,是以参加婚礼的只有六七十人,但也显得很拥挤了。 按照流程,陈梓林作为厂团高官主持,新郎新娘穿得簇新,胸口带着小红花,先对领袖像鞠躬,两人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好友上台献上新婚祝贺,李凯旋代表厂团委送上一对暖瓶作为贺礼。 接下来就是文娱表演了,本来是几个团支部都出节目,怕参加婚礼的人害羞不敢表演冷场,没想到大伙就使劲鼓掌让陈梓林唱歌 陈梓林无奈,群众呼声太大太热情啊,只得在厂文艺队的手风琴配合下,独唱了《小白杨》,获得满堂彩! 但大伙还不放过陈梓林,又要他唱数鸭子,陈梓林也豁出去了,学着21世纪视频里小朋友那样,边唱边附带了动作表演。 伸出手指一点一点数鸭子,假扮的童趣,逗得大家欢笑不已。 于是在莫慧的发动下,大家一起要求陈梓林跳舞,谁叫他的数鸭子表演个小孩子那么活灵活现呢。 这下有点为难陈梓林了,什么新疆舞、孔雀舞他都不会呀,要是抱着小姐姐,跳什么交谊舞还能来个快三慢四的,可时代不允许呀! 看到陈梓林面露难色,大伙更加起劲了,在他们眼里,陈梓林主任一贯是大气大方,似乎无所不能,今天终于能看陈主任出糗,太开心啦! 在莫慧指挥下,大伙鼓掌拉歌一样:“陈梓林,来一段、陈梓林,来一段!”“12345,我们等得好辛苦!陈梓林,来一段、陈梓林,来一段!” 120、始作俑者(求订阅) 陈梓林还是忽略了年轻人的热情和当时太过缺乏的文娱生活, 第二天厂团委的张翠香王莉余海兰还有三四个团支部书记, 就找到陈梓林办公室,急迫地请陈主任教她们跳革命舞。 陈梓林还想推脱,王莉说:“我们不是代表个人,是代表厂里一千多年轻人的呼声, 靡靡之音不能听、流氓舞蹈(各种交际舞)不能跳,那我们就唱革命歌跳革命舞!” 七八个女人在办公室里叽叽喳喳,让陈梓林无法抵挡,只得告饶: “各位女犟,你们也别逼我,我马上去找宣传科马科长请示,如果同意,我肯定倾囊相授!” 张翠香余海兰就把陈梓林往办公室外推:“陈主任,那你快去!” 陈梓林只是好尬笑着去了二楼宣传科,跟马永说了来意。 马永沉吟了一会,说:“昨晚上我也看了你跳的革命舞,立意是好的, 就是动作未免太单调,而且也似乎不适合群体跳吧?” 陈梓林说:“昨晚上我本来就是应付一下,只是没想到青年同志都很喜欢,是我考虑不周。” 马永饶有兴趣地看着陈梓林,说:“既然青年同志们有需求,我们作为宣传工作者,就不能忽视群众呼声啊,陈主任, 目前安宣办已经走上正轨,我看,你和厂团委的同志就把革命舞补充补充,拿出一套完整的,你看怎么样?” 陈梓林也知道安宣办的工作已经到了瓶颈阶段,张泉他们按部就班搞就行,既然领导有这个意思, 那就让中之五提前面世吧,大不了就当广场舞那么教。好嘛,陈梓林倒成了“中之五”的始作俑者! 陈梓林21世纪作为驻村精准扶贫人员,在村里可是万斤由一样的干部,啥都能捣鼓一点, 也没少跟留村大妈们一起跳广场舞,不跟群众打成一片,怎么开展工作? 陈梓林便面带严肃地说:“马科长,那我就先跟团委的同志试试,到时候请领导验收,如果还满意,再推广。” 领导就最喜欢在工作面前,从不推脱的同志,马永笑眯眯地拍着陈梓林肩膀说: “到时候,我会请厂领导一起验收的,我相信陈主任能给厂里交出一份合格的答卷。” 说干就干,陈梓林回了自己办公室,把领导指示一传达,女同胞们都欢呼起来, 吓得陈梓林赶紧手指压在嘴唇上嘘道:“姑奶奶们,这里是厂办大楼,你们别把厂长吵下来了。” 众女犟这才捂嘴格儿格地笑,眼里充满了惊喜与热切。 陈梓林说:“既然厂里委派我们厂团委排练革命舞,那么我们就要当做正治任务,严肃地去完成, 而且还不能影响正常的上班,但要是晚上排练,我又担心你们女同志的安全。” 王莉插话道:“陈主任,那就先抽调家住厂内家属区的女青年啊,排练也可以在家属区的空坪进行,不就解决安全问题了。” 张翠香说:“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排练,也能少了些流言蜚语,现在一些人嘴巴真讨厌,看到男男女女在一起就要嚼舌根子!” 于是女同胞又叽叽喳喳地说起来,无非就是被家长看管得严咯、跟男同志多说几句话就要被人指后脊梁骨咯等等…. 陈梓林耐心等她们说了一会,才伸手压了压:“大家的建议都很好,我们也是为了更快更好完成任务, 马科长说要请厂领导进行验收呢。事不宜迟,我粗略分派下工作:我负责舞蹈动作编排;张翠香选场地,要能接电线的; 王莉负责通知各支部,选派一男一女两人参加排练。具体排练时间,就今晚七点开始,好了,都行动起来!” 送走这群女犟,陈梓林去大办公会安排张泉负责今后的安宣工作,自己则钻进自己办公室,开始回忆在视频中看过的各种中之五。 中之五是广义的,只要是革命歌曲伴奏下跳向领袖表达崇敬捍卫的舞蹈,都可以称之为中之五。 伴奏是《大海航行靠舵手》《京城的金山上》等脍炙人口的革命歌曲 动作万变不离其宗,但必须坚毅果敢、斗志昂扬,不能有丝毫拖泥带水。 陈梓林决定暂时只教基础动作,就是他在婚礼上跳的那种,再集思广益,发动群众丰富群舞。 他的绘画技术很差,就在稿纸上用火柴人形象,画出他创造的那一套广场舞动作, 而且在火柴人上配出了《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曲谱,规定唱到哪句词就配上哪种动作。 有这样图文并茂的图示,哪怕再没舞蹈基础的人,也能模仿着跳下来。 就在陈梓林刻苦画火柴人时,桌上电话铃响了,接起来喂了一声。 “您,请问是陈梓林同志吗?” 声音很陌生,陈梓林回答:“您好,我是陈梓林啊,您哪位?” “陈梓林同志,我是《解放军歌曲》杂志盛文韬呀,你的军马奔驰保边疆,很不错, 我们编辑部一致通过,在本期月刊发表,特电话通知你!” 陈梓林这才想起是盛副主编,高兴地说:“盛主编,能得到您的认可,我很高兴呀, 感谢解放军歌曲刊登拙作,谢谢!” “陈梓林同志,你太谦虚了,小白杨、军马奔驰保边疆都是上佳作品, 我们还想给你附带一个专题, 你看是我们杂志派人去,还是你抽空来我们编辑部呢?” 陈梓林自然是愿意编辑部的人来轧钢厂了,每一次接受报刊杂志采访, 都是他个人荣誉的一次增加:“盛主编,我近期工作比较繁忙,您看能不能…..” “好的,我们能理解,那明天上午九点,我们的人准时到轧钢厂,麻烦你接待。” 放下电话,陈梓林就去找马永汇报情况 马永肯定是非常高兴,报道一次陈梓林,也就是报道了轧钢厂, 因为陈梓林是轧钢厂的人嘛,也算是轧钢厂培养出来的优秀年轻干部! 陈梓林在笑呵呵汇报,在广播电台少年合唱团训练场地, 有个中年人急吼吼地围着洪潮转悠,就想打听究竟是谁写出了《歌声与微笑》 121、登门求歌 在京城各区每个少年宫都有少年合唱团(组),因为那时文艺演出非常多,而少年儿童合唱、少年儿童歌伴舞是一台晚会节目必不可少的。 说起大大小小的少年儿童合唱团,首当其冲的是京城广播电台的,因为他们的歌曲都会通过电台电波传遍祖国各地。 但京城还有一支61年成立的少年合唱团,暂时名气不显,但以后将是家喻户晓的,就是京城电视台的银河少年合唱团。 大家现在去看看,银河培养大批艺术人才,许多人以后成为了颇有影响的歌星、演员。 歌手如天后王非、猜国庆、大涨位等;影视明星菜明、祝心运、红建涛等;著名主持人金龟子等等…. 不过目前京城电视台还在艰苦创业,58年5月试播,全京城都只有几十台电视机,经过数年发展,京城电视台已经有了固定节目、固定播出时间。 但跟京城广播电台比,全国知名度就小了很多,追着洪潮的中年人就是合唱团的团长俞飞。 得知广播电台少年合唱团要搞庆祝晚会,他就跑来看排练取经来了。 当听到合唱《歌声与微笑》,他被优美是旋律给震惊了,可以肯定是一首新歌啊! 能写出如此动人的歌曲,如何不叫俞飞起了结识之心,他的合唱团也需要优秀的歌曲啊! 洪潮拿乔了半晌,得到俞飞许诺搓一顿喝茅台,他才告诉俞飞,是数鸭子的作者陈梓林特意为合唱团谱写的新歌。 俞飞忽然有点后悔,明明知道数鸭子风行一时,小喇叭节目点歌最多的就是数鸭子, 连京城电视台都准备录制数鸭子的小歌舞要播出,他居然没想到去找作者求歌,看来得亲自登门才显得有诚意。 陈梓林晚上七点骑车去了张翠香定好的场地,电线就是直接从她家拉出来,她爸爸是厂里的电工。 书桌腿上绑一根竹竿吊着100瓦的灯泡,书桌上放着电唱机,只是那年月太没夜间娱乐生活了,这边才摆好桌子,就围拢了一些人,打听要干嘛? 陈梓林到时坪里已有上百人了,本来18个支部派两人加上团委的,就已经四十来人,围观的大爷大妈大叔大婶儿,还有一些小孩子跑来跑去,热闹得像菜市场,还有人陆陆续续往这里来… 陈梓林大感头疼,前来学舞的团员们也有点畏手畏脚,像看猴戏一样,还指指点点的,不时有人说了什么还发出大笑声。 陈梓林没办法,站在桌子上大声说:“工人同志们,都安静一下,我们这是经过厂领导批准由厂团委组织的学习革命舞活动,请大家留出空地,不要吵闹喧哗。” 围观的人大都认识喊话的人是安宣办主任陈梓林,也都暂时安静下来,听说是跳革命舞,又开始了议论。 陈梓林无奈只能指挥男团员们驱散围拢的人群,留出一块空地,大声对女团员们说:“我先跳一次,大家观摩,然后再一起学分解动作!” 李凯旋开始用电唱机播放《大海航行靠舵手》,陈梓林就开始边唱跳革命舞,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 旁观的人们起先看着有点滑稽,忍不住好笑,但随着音乐激昂和革命舞的斗志昂扬,年纪大的只是热血上涌,年纪小一些的大妈大叔们,都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太激励鼓舞人心了,太激发爱国热情了! 一曲跳完,陈梓林准备讲解,哪知围观的有人大喊:“陈主任,再跳一次!”好家伙,大家都开始喊“陈主任,再跳一次……” 陈梓林怎么压也压不住,只好对女团员们说:“你们排好队伍,看着我跳,就跟着跳!” 于是又跟着歌曲跳了起来,女团员们起初还有点羞涩、放不开手脚,陈梓林大声说:“都集中精力,表情要庄严肃穆,心里要充满对领袖的热爱!” 在围观的人们都跟着唱《大海航行靠舵手》,让情绪高涨的女团员们忘记了羞涩,大胆地跟着陈梓林跳了起来。 说实在话,中之五的动作确实简单易学,反正是一板一眼的,幅度不大,最复杂的就是小垫步加转身,比广播体操都容易。 音乐停止,跳舞的女团员动作跟着静止,围观的人群爆发了如潮掌声,歌好舞也好,不少人都情绪高涨起来,大声喊:“跳得好,再跳一次!” 陈梓林见外围阻挡的男团员都很吃力地拦住想钻进来的小孩子, 只好又站到桌子上喊:“工人同志们,我们再跳几次都行,但一定要注意秩序, 注意安全,后面的不要拥挤,大家可以合唱,但不要打口哨,这是很严肃的革命舞!” 陈梓林跳下桌子,再次带领女团员们跳了起来,他神情肃穆,动作夸张, 可在激昂的音乐声中,却那么威武雄壮、斗志昂扬! 马永闻讯赶到现场,看到近三百人围观,而且还有人陆陆续续前来,对于安全是轧钢厂领导最重视的, 在晚上没有保卫的组织,这么多人恨容易出现踩踏、暗中偷摸女同胞的事件。 他急忙挤进人群,等《大海航行靠舵手》一曲结束,马上招呼陈梓林:“小陈主任,不能再跳了,人越聚越多,会出事的,赶紧撤!” 陈梓林看到周围乌央乌央全是人,忙跳上桌子说:“同志们,今天的活动到此结束,请大家都散了吧!” 也不等人群反应多来,就吆喝着:“女团员们,都回家去,男团员护送!赶紧走。” 男女团员们就挤开人群往外走,他们也怕出问题,特别在挤进人群时, 明显有人的手在她们身上招呼,吓得双手抱着胸前,撒丫子往外冲。 不少女团员的腰、皮鼓都遭到袭击,好在跑得快,加之身边还有男团员护送,终于安全撤退了。 马永陈梓林还在灯下吆喝人们散去,不少人还恋恋不舍的,好难得看女团员们跳舞呢! 莫约半小时过去,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马永才让张翠香的父亲把灯撤掉,李凯旋抱着电唱机送去职工活动中心。 马永擦着额头冒出的油汗,心有余悸地抽着烟,说:“小陈,差点出事,我的心道现在还砰砰直跳的。” 陈梓林也是后怕不已,说:“马科长,我检讨,没有估计好形势,幸亏您来得及时,提醒了我。这以后排练怎么办哟。” 马永说:“我去跟厂长反映,让大礼堂的舞台开放给你们排练,时间嘛,我看白天好些,大多数人在上班,如果厂长同意,我会跟车间协调的。” 122、命题作文 上午八点,陈梓林在街口青春照相馆开门之际,拿了几天前照的免冠一吋照片, 他的头发已经长长,按照目前最流行的三七分理好了头发就去照的像,比以前寸头好看多了。 当了领导的最大好处,就是上班不用天天按时,这不八点二十多进厂大门就被老林调侃:“嘿,陈主任你迟到了嘿!” 陈梓林瞎话张口就来:“哦,去了趟街道办,你先忙…..”骑上车走了。 苏玉笑道:“老林,你没少抽人小陈主任的好烟,人第一次迟到你就点名批评!” 老林说:“开玩笑的好吧,人陈主任平易近人,我才跟他说笑,换别人我都不带理的。” 苏玉说:“别拿工作开玩笑了,要让别人听去,还以为陈主任经常迟到。” 老林指着苏玉说:“看看,吃人嘴短吧,苏玉同志光荣牺牲在陈主任的糖衣炮弹之下。” 苏玉瞪了老林一眼:“我好歹还记得别人的好,不像你这个白眼狼, 抽着好烟吃着好糖不记好!” 老林就啧了声,强行转了话题说:“老苏,你说这人吧,真的是水涨船高吗? 小陈在保卫一科两年多,我真没抽过他一根烟,今年开始, 瞧瞧,大方了,话也多了,官也升上去了。” 苏玉说:“人不可貌相,打小陈转干,我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儿, 成天闷声不出气的忙活,人心里有打算。 你在保一科多少年了,想得出安全生产宣传吗?写得出数鸭子嘛!” 老林哈哈大笑:“我不能,所以咱俩在保一科扎根到底。” 瞥见门口来了两个骑自行车的陌生人说:“看,解放军歌曲来采访陈梓林的,我去接待接待。” 今天一早范京英就通知他们了,要热情招呼,别丢轧钢厂的脸面。 说罢走出值班室,来人客气地问:“同志,请问陈梓林同志是在这里上班吧?” 老林笑呵呵地说:“你们是解放军歌曲杂志社的吧,陈主任是在这里上班, 您登个记,我领您去他办公室。” 来人楞了下,转眼看看身边一起的女同胞,笑着说:“同志,我们是京城电视台的,我们去登记。” 说着两人停好自行车,拿出工作证给老林看,在登记簿上进行登记。 老林诧异了下,看到真是京城电视台的,忙问:“俞同志,陈梓林要上电视台吗?” 俞飞登记完,说:“我们的来请陈梓林同志写歌的,只要作品好, 肯定能上电视台的,数鸭子已经在拍小歌舞短片了,就是这位女同志编的舞蹈。” 老林笑道:“嘿,我们陈主任真厉害啊,还让电视台的上门。得,我带二位进去。” 三人说说笑笑往厂办大楼走,老林还让他们把自行车停车棚里。走到陈梓林办公室敲门, 老林说:“陈主任,这两位是京城电视台的,找您写歌!”果然得了根大前门,笑嘻嘻地走了。 陈梓林还以为是解放军歌曲杂志社的人,没想到是京城电视台的, 反正是好事儿,很热情地请两位坐,泡上香喷喷的茉莉花茶。 俞飞说:“我是京城电视台银河少年合唱团的团长,这位是王姝萍,合唱团舞编, 您的歌曲《数鸭子》已经被王姝萍编排了少儿舞蹈,准备录制在电视台播出。” 陈梓林自然挺高兴:“谢谢王编导能喜欢数鸭子,可惜没电视机,看不到了,很遗憾啊。” 轧钢厂肯定是有电视机的,刚买来的时候,看的人太多,然后散场一地狼藉, 被杨厂长锁在了职工活动中心,不知道多久没看过了。 王姝萍也谦虚地说:“是陈主任的歌好,小朋友喜欢唱,排练起来就很容易。” 俞飞说:“陈主任,昨天在广播电台的少年合唱团看排练,听到《歌声与微笑》,我顿时就感动了, 多好的歌啊,找老洪软磨硬泡,才知道是您谱写的,这不就不请自来,还请多包涵。” 陈梓林微笑摆手:“俞团长才是客气呢,对电视台银河,我是早有耳闻的,非常出色的艺术团!” 王姝萍说:“老俞,陈主任很忙的,刚才门卫不是说还要解放军歌曲杂志的同志来采访嘛?” 俞飞忙说:“是啊,不知道陈主任这么繁忙,我们来的目的呢,也是请陈主任写首少年儿童歌曲,陈主任能否在百忙中抽空写写呢?” 陈梓林说:“承蒙俞团长王编导亲自前来,我肯定是不敢推脱了,不知有什么要求没有?” 俞飞看了看王姝萍一眼,内心惊诧之极,难道陈梓林谱写歌曲这么厉害,还能做“命题作文”? 惊奇之际,俞飞斟酌着说:“陈主任,听过您谱写的《我上幼儿园》《数鸭子》,非常有童趣童真, 包括《歌声与微笑》,意喻深远。这不五一劳动节快到了,合唱团有不少演出, 我想呢,是不是能创作一首寓教于乐的,能跟上现在宣传形势的歌曲, 歌词不要复杂,简单、朗朗上口就行。” 陈梓林说:“我想想啊!”他脑子里马上就想到了《我爱北l京l天l安l门》这首歌,传唱程度不用说, 上到八十老人、下到幼儿园,至少十亿人会唱,朗朗上口不说还正治正确,算是儿歌中罕见的了。 反正名气已经打出去了,能半小时谱写《歌声与微笑》,那《我l爱l北l京l天l安l门》也能十几二十分钟写出来。 他微合双眼,手指在书桌上敲打着,嘴里轻声哼唱着,突然神情振奋,拿起钢笔稿纸刷刷刷写了起来,完全忽略了办公室还有两位客人。 在俞飞王姝萍眼里,就再度被震惊了,这可是现场作词作曲啊,他们出题才几分钟呀?!难道陈梓林就如此天才….. 两人屏住呼吸,生怕一点点动静就扰乱了陈梓林的思绪,就破坏了一首佳作的诞生。 不到十分钟,陈梓林看着稿纸哼唱起来: “我l爱l北l京l天l安l门 天lll安l门ll上l太l阳l升, 伟l大l领l袖l毛lll主l席 指引我们向前进~~” 俞飞王姝萍初听就眼前一亮,是很轻快悦耳,歌词也简单明了,寓意也很深刻。现在谁不热爱祖国热爱首都热爱领袖呢! 当听到中间一段缓慢抒情地演唱,歌曲的艺术性陡然上升了一个高度,形成了aba的三段式结构,使中段在节奏、音调情绪上富于变化,不显得单调。 歌曲只有9度的音域,曲调易记易唱,给歌曲增强了生命力,塑造了活泼热情又朝气蓬勃的新中国少年儿童形象。 感性十足的王姝萍居然心潮澎湃地湿润了眼睛,这是对领袖多么忠诚热爱 才能写出这么深情的歌曲啊! 陈梓林微笑着走出办公桌,将稿纸递给俞飞:“俞团长王编导,请你们斧正。” 123、再做命题作文 俞飞激动万分地双手接过稿纸,上面工工整整撰写着“我l爱l北l京l天安l门”的歌曲歌词,他再次激动地哼唱着,半晌才说: “陈主任,太好了,我都不知用什么言辞去赞美,增一字、减一字都会失去它应有的艺术性,姝萍,我们团也有拳头歌曲啦!” 王姝萍抬手擦拭去眼角的泪花,略带哽咽地说:“嗯,嗯!” 俞飞说:“陈主任,这首歌我们就愧领了,我回去就推荐给《歌曲》杂志,我还会向台里申请最高的演出费……” 演出团体使用某位作家的作品,按行内规矩是应该给予一些酬谢通称演出费。 如果不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出版后都得了稿费。 像这种上门求作品的,基本是会有演出费的。 陈梓林连忙拒绝:“演出费什么的就不要提了,发表在《歌曲》杂志是有稿费的,而且我还有工资, 再说创作歌曲,我不是用来赚钱的,是想丰富我们祖国花朵的业余生活,心领了心领了。” 他也不想因为一点点钱影响不好,拿着轧钢厂的工资还捞稿费就足以令人诟病, 何况再拿一笔额外的所谓“演出费”,人家批评的时, 是不会去考虑作家殚精竭虑在写作,而只是指责你拿了高于普通人工资太多的报酬。 他们还在为演出费推来推去客气着,办公室门又被敲响。 老林笑眯眯地领着两个访客说:“陈主任,解放军歌曲的记者来采访啦。” 陈梓林急忙招待来客,俞飞王姝萍就起身说:‘陈主任,你来贵客了,我们就先行告辞,不耽误你采访。’ 那个年轻点的解放军歌曲编辑周行客气地说:“没关系的,你们要是没谈完,我们可以稍等一会。” 俞飞心里感激陈梓林,有意为他扬名,抖抖手中的稿纸说:“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我上门请陈主任写歌,陈主任听了我们的要求,不到二十分钟就作词作曲完成了,还是非常优秀的歌曲。” 周行和来人都很感兴趣:“真的?我们看看可以吗……” 俞飞便把稿纸递给周行说:“看可以,千万别抢先使用,我这可是我们银河少年合唱团的拳头歌曲!” 周行连忙说:“是银河少年合唱团的同志啊,久仰了,你们放心, 解放军歌曲只刊登军旅歌曲,少年儿童的歌不会刊登的。” 周行和来人凑一起,他们都是有音乐素养的人,如此简单的歌曲,看一篇就能哼唱,果然是首好歌,对陈梓林的期待更大了。 送走俞飞王姝萍,陈梓林请解放军歌曲的两位去马科长办公室,接受采访, 是需要通过宣传科批准的,虽然轧钢厂求之不得,但程序不能不走。 马永在和周行说着官面上的话,那个中年人冲陈梓林示意到外面聊。 陈梓林跟着那人走到走廊,那人自我介绍:“陈梓林同志,我是八一厂的副导演何启林。” 陈梓林下意识立正,他知道是原主留下唯一对军队挚爱而产生的下意识动作, 当然他本人也是热爱子弟兵的,何况八一厂的都是现役军人,人家这么大年纪, 级别肯定不低,说:“首长好!去我办公室说吧?” 何启林点点头,微笑着说:“好的,陈主任,别这么拘束,你的《小白杨》 《军马奔驰保边疆》都是很优秀的抒情歌曲啊。我也深为佩服。” 陈梓林一贯谦虚:“何导您评价太高,我只是把心里想的写下来。” 进了办公室,陈梓林给何启林泡茶敬烟:“您请坐。” 何启林看着年轻但又沉稳的陈梓林,忽然笑了起来:“小陈,我托大了啊…” 陈梓林估计何启林少说四十了,自己管他叫叔都差不离,说: “叫小陈亲切,我老连长就这样叫的。” 何启林还在笑,说:“我们厂家属区里,从幼儿园到小学,孩子们个个都咕呱咕呱数鸭子, 我万万没想到,写数鸭子的作者,竟然如此少年老成。” 陈梓林尬笑着摸摸后脑勺,说:“我、我内心还是保留了点童真的。” 何启林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才说:“小白杨情深意切,数鸭子又妙趣横生,年轻人的思维啊, 我这个半老头子跟不上喽。” 见陈梓林不接茬,就慢慢收了笑容,说起了正事: “现在八一厂在拍摄一部战争片《地道战》!对抗战时期冀中平原的地道战,你了解吗?” 陈梓林心说我太了解了,中国人谁不知道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打得鬼子屁滚尿流的。 特别是地道战歌曲“地道战、嘿地道战,埋伏下神兵千百万”, 真地唱出了当年我抗日军民的精气神。 21世纪不少小姐姐还嗲声嗲气地唱,简直侮辱了这首歌。 连忙点头说:“我知道这段历史的,八路军游击队利用冀中广袤的平原,在地下挖掘出了无数地道, 户连户、庄连庄,鬼子来扫荡,就钻进地道打击侵略者,鬼子跑了又继续出来进行生产!” 何启林说:“你是挺了解的啊,现在地道战的电影,需要几首插曲,任导听过你的小白杨后,就想请你写一首抒情的歌曲。” 陈梓林对地道战还有一首歌更熟悉《主席的话儿记心上》, 地道战电影的两首曲子都是著名音乐家缚根成作曲的, 现在应该也在八一厂专职作曲吧,就问:“何导,贵厂不是有位作曲家缚根成同志吗?” 何启林说:“小缚正头疼地道战歌呢,总觉得写得太平淡,这不到拍摄地去钻地道找灵感去了。 任导对你很信任,专门派我去解放军歌曲杂志社问情况, 昨天得知要来搞你的专题材料,我就跟着一起来了。有没有兴趣试试?” 陈梓林略一考虑,问:“何导,那请您说说,插曲该出现在什么场景,需要烘托什么电影气氛呢?” 何启林眼睛一亮,是个人才,命题作文都能写,就说:“故事情节是这样的,因为地道挖得不够完善,在伪军鬼子围剿下, 庄里遭受很大损失。但痛定思痛,要怎样才能解决困难,女队长说多看主席著作,多学习多思考, 这时插曲响起,是女声抒情歌曲,同志们围坐一起学主席著作、一起集思广益…..” 陈梓林心里有数了,就是《主席的话儿记心上》,等作曲家缚根成写完地道战歌曲,就是这首…… 124、各有算计 陈梓林问道:“何导,催得紧不紧?” 何启林开始进门就听俞飞说陈梓林二十分钟不到,就写出一首很优秀的儿歌,多少有点考量之心,笑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咯,我们厂的小缚也是高产作曲家哟。我在厂里还有两天时间办事, 后天晚上的火车去冀中,要是来得及,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看稿怎么样?’ 陈梓林心说我立马就能抄出来,但还是略带沉重语气说: “何导,我试试,后天晚上就来我们厂吃饭吧,大厨手艺还不错。” 两人会心一笑,何启林起身说:“耽误你采访了,我们上楼去看看,小周怕是等急了。” 没想到两人去了马永办公室,马永和周行聊得挺热乎,见到陈梓林,马永笑道:“ 你可算来了,周编辑把我差点难倒了,我也只知道小陈主任到轧钢厂的经历, 喏,你们去那边空办公室谈。” 也许周行是真的问到了许多一手资料,也许是跟许许多多的音乐家对话过,简单明了的几个问题, 很好回答,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他们如何组织语言写一篇能感动读者的文章。 才十点十分,周行和何启林实在是不好意思等饭吃吧, 就拒绝了马永热情地留饭,马永陈梓林只得送两人去了厂大门。 往回走的时候,马永摸着略秃的脑门说:“小陈主任,你的名气是越来越大,呆在轧钢厂会不会委屈了哟。” 陈梓林笑道:“我本来就是轧钢厂一员,写歌是我的业务爱好,我还怕影响了工作呢,马科长,去大礼堂教舞,跟厂长通气了没?” 马永说:“一块汇报的,厂长的要求是:不耽误正常工作;男男女女在一起,不能出作风问题;保持大礼堂的卫生。” 陈梓林高兴地说:“一定按厂长的要求,搞好革命舞的培训。” 马永说:“我待会就给大礼堂负责的打电话,你们团委下午就可以去大礼堂练习了。” 陈梓林回了办公室,便给李凯旋打电话,通知团委活动,让各支部书记带人去大礼堂培训,时间是下午三点。 刚放下电话,才喝了口水,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喂!” “喂,请问是陈梓林同志办公室吗?” 陈梓林心说莫非又是慕名而来求歌的:“我是陈梓林,请问您是哪位?” “陈梓林同志,您好您好,我是中国唱片公司的啊,想约您谈谈您的歌曲发行唱片的事儿。” 陈梓林心里一喜,好家伙,都要灌唱片了嘿,忙说:“没问题啊,是我去贵公司吗?” “嗐,您是大忙人,不耽误您,我们去您单位吧,您什么时候有空啊?” 陈梓林说:“我什么时候都热情欢迎你们前来啊。你定时间吧。” “那就明天上午吧,我们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到您单位!” 搁下电话,陈梓林用力拍了下掌,喜笑颜开地说自言自语:“能灌唱片了,恐怕又是一笔稿费进账啊!”但一想到江教授言及的高薪阶层调查,又有点拿不住了。 一车间,秦淮茹照例在工位上磨洋工,只是因为心情愉悦,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 莫看婆婆才走了几天,她仿佛像被压了五百年释放的孙悟空一样,心情是极美的,人是极自由的 再也闻不到婆婆身上那股子恶心的蛤蜊油味,也听不到半夜婆婆磨牙放屁, 特别是婆婆起夜后的尿骚气,她每天早晨去倒痰盂,都是拧着脖颈的,就怕闻到那股极度反胃的气味。 她都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如今满屋子都是她最喜欢的朝阳牌雪花膏的清香, 以前想买却不敢买,怕婆婆骂,她感觉走路都在飘,那么轻松! 槐花上幼儿园得多花点钱,但杨老师说槐花唱歌有天赋,能培养得像陈梓林那样会唱歌就好了。 现在一家四口,每月少了婆婆那张吃啥啥不剩的嘴、还有三块钱药费,肯定能让孩子们多吃几餐肉, 看着棒梗每天认真学习,还抽空教小当,她心里简直幸福到了极点,家里唯一的男丁成才了,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陈梓林对她的警告、生活上的宽裕,也让她少了点歪心思, 甚至有点讨厌男人对她勾勾搭搭,不能让棒梗看不起,棒梗争气了,她也要争气! 郭大撇子又抽空过来,嗅着秦淮茹身上新的香味儿,食指大动,悄声问: “嗳,今天中午食堂有小黄鱼,要不要打一份给娃儿们吃?” 秦淮茹差点没忍住就答应了,但想到唯一的男丁棒梗,她皱着眉头说:“不用了,谢谢!” 郭大撇子还得注意影响,没多逗留就一摇三晃地走了, 心里疑惑:她婆婆不是去乡下了吗,怎么反倒矜持起来,又找到新相好啦, 肯定是,我得留意着,看能不能抓个把柄,她就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易中海偷喵秦淮茹的眼神也很火热,她那个婆婆终于走了, 现在没有任何的障碍,要是能让她给自己生个孩子,多好啊!我每月分六十块给她都值得啊! 是不是可以撺掇傻柱去娶了秦淮茹呢?换以前他肯定想到就会付诸行动,现在他有点犹豫, 傻柱天天跟那个姓陈的搅合在一起,还能像以前那样,听我的话吗? 可不管怎么样,都得试试,万一真成了,秦淮茹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给我生孩子了吗! 于是端着茶杯走到秦淮茹身后,说:“小秦,你干活手脚得麻利点,你像这个…..” 故意指点她干活,然后悄声说:“小秦,傻柱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跟你断了往来一样?” 秦淮茹郁闷地说:“还不是陈梓林,肯定是他使坏,天天在傻柱家吃喝,我、我都不敢去傻柱家了, 看着他那双眼睛就害怕,现在傻柱的工资发下来就存储蓄所, 存折说是陈梓林保管的,我看是没指望了。” 易中海说:“傻柱还是蛮喜欢你的,现在你婆婆不在,你嫁给傻柱吧,两个人一个月六十多工资, 傻柱还能捞外快,棒梗不就能吃好喝好了啊。你们还年轻,生个孩子就能凑合一辈子……” 秦淮茹没好气地说:“傻柱要娶黄花大闺女,看不上我这个残花败柳。” 易中海说:“你瞅着挺精明,现在怎么这么笨呢,哪天爬上他的床,他还敢不认账?陈梓林就饶不了他!” 秦淮茹始终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她不愿意跟个臭烘烘的男人睡一起, 白了易中海一眼,扭着屁股去喝水,易中海知道多说无益,只能叹息着走开。 125、一句话就解决(求订阅) 下午在大礼堂舞台上进行中之五培训,先传达了厂长三点要求, 陈梓林笑着说:“如果真有两情相悦的,我们给予祝福, 如果凑成对较多,我们可以举行集体婚礼嘛,厂团委送一个暖瓶为贺礼!” 把在场所有女团员都羞红了脸,男团员们跃跃欲试,好像打了兴奋剂。 在训练前,陈梓林把中之五的个人基本动作进行了总结完善, 比昨晚上效果好多了,陈梓林在音乐伴奏下逐一传授舞蹈 都是一群二十左右的男女青年,学习能力是很强的,便大致记下动作,分组在舞台上练习。 见来的人并不很齐,询问之下,不少车间班组长是不愿意放人的,因为车间是有工作计划的, 少一个人,一天就少完成一点任务,就怕累积下来,月底完不成计划要扣钱的。 便在排练休息空隙,陈梓林要求来参加训练的同志,一定要按时按质量完成工作任务, 不能因为练舞就耽误工作,要是这样,好事反倒变成了坏事。 其实年轻人干工作是有拼劲的,就是看着大伙都磨洋工,产生了惰性, 但为了不影响跳中之五,都答应保证不耽误工作。团员们毕竟比群众思想觉悟更高嘛。 说实话,陈梓林用广场舞形式教团员们,只是在丰富广大团员们的精神生活, 在获取政绩和名气之外, 同时也是想在轧钢厂形成一股青年势力,到那啥时, 他陈梓林能振臂一呼,数千青年响应(包含学徒、临时工),何其壮观! 教会了个人动作,陈梓林又在琢磨团体舞,要加上队形变换, 形成团体成广场舞那样惊爆人们眼球的那种效果,(具体参考尊龙演的末代皇帝) 一下午很快过去,团员们主动打扫了下卫生,其实也没什么垃圾, 毕竟不像21世纪,各种零食饮料包装就是一大污染。 骑车到厂办楼前,远远看见顾浪扶着自行车在张望什么, 他心里暗暗一喜,踩得自行车链子要冒烟了。 顾浪也看见他了,笑着挥手:“陈主任,陈主任!” 陈梓林一个飘移,和顾浪齐头并肩,说:“顾科,有什么指示?” 顾浪似乎被吓了一跳,干嘛不减速非得来个原地转向,稍退小半步,生怕撞着, 嗔怪地说:“小孩子骑车一样,跟我走, 电力局的徐副局点名请你吃饭,知道你在大礼堂搞培训,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也许觉得自己说话俏皮,掩嘴轻笑。 陈梓林心里未免有点失望,但想到晚上能和顾浪一起喝酒, 心里又热乎起来,不能一亲芳泽,看着养眼也是不错的。 晚餐就在电力局食堂,小餐厅装修得比轧钢厂豪华,两桌人就等着陈梓林顾浪了, 他们俩连连只得道歉。 徐清副局长大笑着把陈梓林顾浪请到主桌:“你们金童玉女一来,我们电力局都蓬荜生辉啊。” 顾浪不依了:“徐局,陈梓林年轻说是金童不为过,我大姐一个,愧不敢当,但我还是挺高兴的,等会单独敬徐局一杯酒!” 陈梓林放眼看去,轧钢厂只来了路副处、张科,然后就是他和顾浪, 看样子又得一直喝了,然而sowhat。统统趴下! 陈梓林谦逊几句,表示了谢意,在这样的场合,他最年轻,再厉害也要谦虚, 要把主战场让给领导美女。 人已到齐,徐清端杯开哨:“今天主要是感谢轧钢厂电管处对我们电力局工作上的大力支持, 我和老路、老张、小顾,还有林子,都是好朋友,就多说,尽在酒中,干!” 第一杯全体站着喝的,第二杯还是徐清提的,就没起身,对着陈梓林说: “我这个新交结的老弟真不错,知道他老嫂子在区少年宫, 就把写的新歌送去了,让幼儿园的孩子唱,太支持我夫人的工作了, 我必须感谢啊,林子老弟,我干杯,你随意!” 陈梓林哪能随意呢,笑着说:“徐局,举手之劳谈不上谢啊,倒是您敬的酒特香,我必须干了。” 众人皆大笑,路处说:‘小陈这话我觉得非常之正确,老徐的酒,一直喷喷香!’ 大家一起干了第二杯。 第三杯徐清说:“今天小顾姗姗来迟,按说要罚酒三杯,不过呢, 我一直对这个妹妹挺好,鉴于她是通知林子来迟,就免于惩罚。” 要换了21世纪,陈梓林肯定会借机来讨好顾浪,替她喝三杯,现在嘛,他只能陪坐着呵呵笑, 见两杯酒下肚,顾浪也没吃什么菜,悄声说:“吃点菜垫吧一下,免得胃难受。” 顾浪没言语,只是微笑着夹了一筷子木须送嘴里轻轻咀嚼着,心里甜滋滋的。 徐清还在发言:“…这第三杯没别的,希望我们两个单位一如既往地相互支持,来,干杯!” 主人家三杯酒敬完,路处带着轧钢厂的人向电力局的同志敬酒。此后就是自由喝了。 徐局路处凑一起不知聊些什么,张科跟电力局的熟人喝着,顾浪就领着陈梓林四下敬酒,介绍电力局的人给他认识。 大家对陈梓林早就如雷贯耳了,小白杨不能说人人喜爱, 数鸭子就真的是人人喜欢了,有时候大人哼几句数鸭子,都好像能年轻几岁。 同时也被陈梓林的酒量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敬一圈要喝十六杯,别人回敬一轮又是十几杯, 好在是五钱的酒杯,也超过一斤半了,别人喝酒还要酒杯底下养鱼,陈梓林直接就是干杯。 徐清乘着老路下位敬酒,招呼陈梓林过来身边坐下,陈梓林自然是举杯先敬酒, 徐清抿了一口,陈梓林老规矩就是干杯。 徐清笑眯眯地用打火机给陈梓林点燃香烟,问:“老弟,我可是把你当亲弟弟, 你老实讲,去少年宫送歌是不是有事?” 见陈梓林欲言又止,不满地说:“林子,叫你说就说嘛,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陈梓林真有点说不出口,毕竟赵玲跟他毫无关系,人家诺大的电力局实权副局长帮的忙, 人情老大了,吭吭哧哧地说: “我认识少年宫一临时工,家里条件很差,就想着能帮她转正了,收入多点。 就向林主任打听了打听,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 徐清看着陈梓林很难为情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想必是点男男女女的牵绊吧,豪气地说: “我帮你解决了。反正年年区文教局都找你老嫂子的门路要塞子弟进电力局, 我就让再他们进一个,给你那朋友转正。不过明面上功劳要记在你老嫂子身上,知道吧。” 陈梓林大喜,没想到他考虑好久的事,徐清一句话就解决了,真是个大人情啊,还废什么话,敬酒呗! 127、一个悲哀的故事(求订阅) 顾浪沉默了会,才幽幽地说:“他去参加石油会战回来,也是家里逼他赶紧结婚, 那时他、他就因为在艰苦的环境下,失去了那、那功能……” 陈梓林惊呆了,他在21世纪从各种书籍、访谈、纪录片、视频中知道, 当初奋战在各行各业的人们,是那么艰难、那么困苦: 开垦北大荒牺牲了很多人、两弹一星更是在不毛之地上打拼、 还有修建铁路公路的工程兵等等等….. 但真正知道眼前人的遭遇,他才深切体会到,现在他的生活,是多么的舒适、安宁。 “我当时不信,以为是怕连累我,我硬逼着他结婚的, 可惜是真的,我还祈求能治好,我还忍不住去大庆看望,但一切都难以挽回。 他提出离婚,我不答应,求他留在京城治疗,他还是回了大庆,特别是他评上全国劳模后, 我作为他没有出过一分力、名义上的妻子,在厂里也得到了不该有的荣誉, 提拔走上领导岗位,我却是深深地自责,愧疚, 我看见不得别人夫妻恩爱、嫉妒别人处对象的甜蜜,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 几年来,打我主意的人如过江之鲫,有的被我指着鼻子骂走,有的被我用刀吓跑, 我、我包里一直藏着把刀的。 我、我也以为人生就这样了,直到遇上了你,真的,好莫名其妙,好无可奈何! 我和他每月通信,他向给领导汇报一样,絮絮叨叨说着游田的点点滴滴, 而我回信越来越短,甚至厌恶回信。 陈梓林,你知道吗,我越想忘记你,就越炙热地思念你,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的,你比我小了四岁, 我又结过婚;你还是才华横溢地音乐家,我、我只是个渴望爱情的女人……” 陈梓林是怕出事,但不是铁石心肠,他没控制住自己,跟她亲吻拥抱, 在这个年代就相当于默认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他也不能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再可怜下去, 于是再次从身后拥住她颤抖的身躯,轻声坚定地说:“顾浪,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娶你。” 顾浪没事说话,陈梓林也不想说话,有什么比紧紧拥抱更体现情爱的呢, 突然,他感觉手背掉上一颗滚烫的水珠, 接着一颗又一颗,那应该是顾浪的泪水吧, 却没想到她的情是火热的,连泪也是火热的! 顾浪奋力转身,用满是泪水的脸紧紧贴在陈梓林脸上摩擦着, 然后推来他的怀抱,胡乱用手抹去越擦越多的泪水,抽泣着说: “陈梓林,我、我太激动了,我、我要先走了,再见,别跟着我,我要冷静、冷静!” 说罢踉踉跄跄地走出去推着自行车,坚毅地向前走去。 陈梓林没有去追、没有挽留,人生的抉择,是需要勇气的,而不是一时冲动, 他也要考虑,究竟是馋了人家身子还是真的爱上了她。 陈梓林回到四合院,见到自己阅览室亮着灯,看来还没到八点, 自己屋子也亮着灯,自然是“望夫石”傻柱了。 他支好自行车,走去阅览室,轻轻推开一点缝隙, 看着孩子们都在认认真真看书,心里就平静下来, 看着槐花小小的人儿拿着本连环画,摇头晃脑地看着, 也许一个字不认识、也许不懂图画故事的含义, 她却看得津津有味,脸上的笑容那么萌萌哒,融化了陈梓林心里的风霜。 悄悄合拢门,陈梓林长吁了一声,似乎吐出了内心所有的不快,推门进去, 屋子里香喷喷的,不是美女香喷喷,是炉子上炖着的食物香喷喷。 傻柱像献宝一样笑呵呵地小声说:“林子,怎么样,哥弄的牛筋儿香吧!” 陈梓林把挎包挂在门后,脱了大衣,随意地丢在床上,深深嗅了嗅, 也是小声说:“香,说到做菜你是大哥,我一直承认的。怎么,等我喝几杯啊?” 傻柱搓着手小声说:“几天没一起吃饭了,你是大领导,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 就不许我这小老百姓打打牙祭么, 今天去给后胡同杨家办寿宴,瞅着牛筋不错,弄了些回来。 喏,酒、碗筷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大领导上桌。” 陈梓林哈哈一笑又忙捂住嘴,看了看用棉帘子再遮住一层的隔间门,不想打扰小朋友看书: “好嘛,准备好了碗筷酒,等着把我涮了索,应该说等着我一起宵夜。等我上桌、端上桌么…” 傻柱麻溜地把碗筷摆好,咬开酒瓶盖,老规矩,一人一半倒碗里,嘀咕:“我舍不得炖了你, 炖了你以后谁陪我喝酒吃肉哟。哟,牡丹烟,啧啧啧, 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啊,高级干部抽的烟,你口袋里常有。 陈梓林端起碗说:“来,走一个!”说实在的,在外面喝酒真不如吃傻柱的菜, 滚热的牛筋炖着软烂合适, 不是稀烂有点嚼头,真真是满口香。以后傻柱一定要成为俺的大厨。 喝了两口酒,傻柱忽然神神秘秘地说:“林子,你猜今天易大爷跟我说啥了?” 陈梓林夹了颗花生米丢嘴里嚼了嚼,说:“还能有啥,你就是撺掇你和秦淮茹呗,还有啥的。” 傻柱一挑大拇指,深深吸了口烟说:“还是你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 陈梓林哂笑了声说:“秦淮茹的婆婆走了,最大是障碍没了,不就任凭秦淮茹海阔天空了么 。其实蛮好,我看你也挺喜欢棒梗他们仨小的。” 傻柱不乐意啦,说:“我不跟你说过吗,我要娶黄花大闺女,不想当后爹。 易大爷心是好的,我问后院老太太,老太太冲易大爷家方向啐了一口, 虽没说什么,我也知道老太太不赞成。” 陈梓林说:“那你有目标了没?还惦记着章安安呀!” 傻柱憨笑着摸摸后脑勺,说:“我就是不敢行动,林子,你帮我打电话约约?” 陈梓林嗤之以鼻:“爱情得自己勇于追求,怕这怕那的,何以成事。” 傻柱连连拱手,死乞白赖地说:“哥,你是我哥,只要你约章安安来吃饭,我以后就叫你哥!” 陈梓林只好说:“那我明天给章安安打电话,至于来不来,就听天由命了。” 不一会儿看完书的孩子们在棒梗的提醒下,恋恋不舍地把小人书放下回家, 原来都要说声谢谢林子哥,是陈梓林不让他们喊的,一点小事弄得太那啥了。 傻柱吃饱喝足还得了承诺,开心地把屋子收拾干净,才回家休息。 陈梓林躺到床上,没来由把认识的、对他都有几分好感的女同胞过了一遍, 居然发现自己从来没主动过,是穿越者的高高在上、还是21世纪屌丝男心态作怪? 他一时半会还确定不下来,只知道换了谁要死要活嫁给他, 他都会同意…..真想开后宫啊,在崴崴中酣然入睡。 128、唱片公司(求订阅) 次日早上还在吃早点,陈梓林发现秦淮茹穿着件暗红灯芯绒的罩衣,在傻柱面前晃悠, 对他是眼神躲躲闪闪的,对傻柱就显得游刃有余,看来是施展诱惑了。 傻柱就跟天下男人都爱犯错误一样,很吃这一套,端着稀饭抓着芝麻饼蹲在台阶, 边哧溜边跟秦淮茹搭讪,听说她一个人洒扫院子耽误工夫,就很义气地说明天帮她一起打扫。 上次贾张氏偷窃被驱逐,刘海中说秦淮茹纵容婆婆有连带责任, 被罚打扫院子两个月,累计加起来三个月,够忙活的了。 看不得他们眉来眼去的,陈梓林吃完就进自己屋喝茶, 盘算着上午唱片公司能给他带来多少收入。 上午在办公室,陈梓林开始回忆自己在21世纪视频网站上看过的中之五队形变化, 用火柴人画中之五的变阵图,菱形、方形、圆形,穿花等等 这是个庞大的工程,不仅要画图,还得配上简单地文字说明,他以前也没编排过舞蹈,看来隔行如隔山啦。 到了八点半,就给章安安打电话,好在没等多久就听到章安安在喂、喂。. 陈梓林说:“章安安,是我,陈梓林!” “是陈大音乐家啊,你的数鸭子我也会唱哟,找我什么事?” 陈梓林打了个哈哈说:“这不好久不见了嘛,记得你上次答应来我院子里, 品尝何雨柱的手艺,什么时候有空呀?” 章安安其实早跟武娟提过,电话里说过一次,见面又问过两次 ,最后逼急了武娟才说了不能再见陈梓林了,说想吃你自己去。 她怎么能一个人跑去吃饭呢,才见面一次,又不是很熟悉, 自然而然就没当回事了,倒是心里为陈梓林难过,多好的对象被家里硬生生拆散。 章安安以为是陈梓林想见武娟,才打电话的,见办公室还有其他人,不好直接说原因, 就推脱:“哎呀,现在地位忙得很,我真一时没空的,其实也是随口一声,叫何雨柱别放心里。” 陈梓林说:“章大小姐,你老人家随口一句,让何雨柱念叨了到今天,老说安安怎么不来。 我也是被他念叨烦了,才打电话的。不瞒你说,何雨柱对你有那个意思。” 章安安顿感无语,什么人呐,看着是娟子的朋友对他客气几句,就起那心思, 也不瞅瞅自己啥样儿,心里不屑嘴里还是委婉地说: “那他是太高看我了,我真没那想法,不说他了,陈大音乐家, 我都看到你《小白杨》的唱片了,祝贺你呀!” 陈梓林楞了下,什么,《小白杨》已经灌了唱片了,我怎么不知道? 压制着心里的疑惑,笑道:“我自己都是第一次听说,你什么时候买的?” “我是昨天在一朋友家看到的,问了问是近几天才有买的。 唱片公司就是这德性,拿来主义呗。哦,领导叫我有事儿,再联系啊,再见!” 听到章安安匆匆忙忙挂了电话,陈梓林郁闷得笑了起来,自己的歌曲都灌唱片上市了, 唱片公司的人才来谈合约,看来盗版是长期存在的啊。 他也不知道现在国内有多少唱片公司,但他所见到过的有限的唱片,都是中国唱片公司的, 看名头应该就是国企了,说不定就这一家唱片公司呢。 摇摇头起身去隔壁办公室,把自行车钥匙给王敏,叫他去买《小白杨》的唱片, 六个小弟听说《小白杨》出唱片了,都为主任鼓掌道贺,只可惜他们家里没有电唱机,买了也没用。 陈梓林回到自己办公室,想了想给宣传科广播室打了个电话,好巧不巧是于海棠接的:“喂?” 陈梓林一听就听出来于海棠略带播音腔的声音,说:“是广播室吧,我是陈梓林。” “哎呀,是陈主任呀,我是播音员小于、于海棠,您有什么事吗?” 陈梓林说:“我的歌曲《小白杨》已经出了唱片,不知道广播室有没有啊?” 于海棠先是一喜,大音乐家出唱片了,马上又心里忐忑起来 ,搪塞着说:“陈主任,恭喜你的创作的歌曲灌了唱片呀, 只是我不负责唱片购买,反正播音室没有,我不挂电话,去问问我们组长?” 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个陌生的男声:“陈主任,我是广播室刘韬, 哎呀真对不起领导,这两天在整理厂长在部里的发言材料, 就疏忽大意了,是我们广播室的错误,我叫于海棠去买唱片了,还请陈主任原谅。”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如此客气赔礼,陈梓林也就打了个哈哈,随便聊了几句,便放下了话筒, 看了章安安说得没错,应该就是近几天才上市,不然广播室不会不买《小白杨》唱片。 正在办公室里琢磨着,老林带着两个陌生人来了,笑着说: “陈主任,他们是唱片公司的,我看过证件了,没问题。”得了根大前门,笑眯眯地走了。 陈梓林自然是热情待客,香烟茶水都不缺。 来人自我介绍:“陈主任,我们是唱片公司的,我叫昌建华,他是吴鑫国, 今天来是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小白杨》在京城销量不错, 以后在全国销量肯定前茅!我们领导很高兴,想再接再厉,把您的《我上幼儿园》《数鸭子》一起灌制唱片。” 吴鑫国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薄膜唱片,崭新的包装,中心露出部分红彤彤的,很是喜庆:“陈主任,这是赠送您的唱片。” 陈梓林拿着唱片看了看,微笑着说:“哦,都已经上市了啊。其实我早半小时才知道的, 已经叫人去买了。早知道你们会送我一张,就不花冤枉钱了。” 昌建华哈哈笑道:“这个正常,陈主任,您也知道唱片公司是国营单位, 我们不能生产出的唱片滞销导致国家财产受损,只能选择社会反响大的歌曲灌制唱片, 《小白杨》还是您第一次发表的作品,所以我们先得试试效果。还请陈主任理解。” 陈梓林心说你把国家大义都摆出来了,我不理解不成了自私自利的人了吗, 笑着说:“当然理解,轧钢厂也是国营单位,道理我是很明白的。” 昌建华笑着点头说:“陈主任年纪不大,思想觉悟很高,难怪能写出这么优秀的作品。 我个人非常喜爱小白杨,我小闺女天天在家唱数鸭子,哈哈,您的作品是老少皆宜啊!” 吴鑫国也说:“是啊,您的两首儿歌,可以说家喻户晓,传唱度超过小白杨喽!” 昌建华说:“今天来就是和陈主任谈谈稿酬的事。” 129、无偿使用 陈梓林还真不稀罕唱片公司的钱,而且那会在工人日报社副刊刘主任那里,得知什么追查高薪, 他在21世纪没看到过类似的历史事件,但相信绝不是空穴来风, 只是好奇究竟能给多少,属于对自己价值的肯定吧。 便笑着说:“发表歌曲的时候,已经得了不少稿费,我在单位还有工资, 创作的歌曲能受人民群众欢迎, 能被贵公司灌制唱片,就心满意足了,还谈什么报酬。” 昌建华和吴鑫国相视一笑,心说这个小伙子觉悟真那么高,送上门的稿酬都不要嘛? 好在他们都见多识广,跟很多作曲家、词作家都打过不少交道, 印象中越是嘴巴上讲得客套,要价却是最狠的, 他们来之前就商定好了大致价格,只要不太离谱,再上浮百分之十,他也能拍板的。 也笑着说:“我在唱片行做了二十来年了,知道创作是很熬人心血的, 何况你还是作词作曲全包了, 鉴于《小白杨》是您的第一个作品,唱片公司抱着是试试水的心态, 也没灌制多少张,我们公司思考再三,决定……” 这时办公室门被突然推开,王敏一脸汗水,手里举了张唱片,兴奋地准备说什么, 但见办公室里有客人,忙收敛了激动,甚至责怪自己还是太毛毛躁躁,应该先敲门的呀。 陈梓林见王敏先是兴奋、尔后尴尬,忙问:“唱片买回来啦,怎么去了这么久?” 王敏尴尬地冲来客笑笑,说:“跑了三四个卖唱片的店,都说您的《小白杨》很畅销, 最后还是在区新华书店才买到的,那售货员说都进两次货了,还卖这么好。” 陈梓林冲昌建华吴鑫国笑笑,多少有点得意,说:“放着吧,辛苦你了。” 等王敏走了,陈梓林端详着唱片,又和昌建华拿来的对比着,果然都是中国唱片公司的产品。 昌建华哈哈笑了笑,说:“看来公司领导力排众议灌制《小白杨》的决策非常正确啊, 果然很受广大群众喜欢,公司已经决定,《小白杨》给您五百八十元的稿酬, 《我上幼儿园》《数鸭子》销量可能更大,学校幼儿园托儿所什么的,全国近四十万啊, 我还是保守估计,所以两首儿歌报酬八百元一首,您看怎么样?” 陈梓林不知其他畅销歌曲、著名音乐家创作的歌曲能有多少稿酬, 但三首歌从唱片公司就能得到两千多块,他确实迈入了这个时代的高薪阶层, 看着昌建华满带诚意的脸,二十多年唱片行从业经验,就是解放前就干这一行的, 商人本质就是赚取更多的利益,估计啊,他们的报价还有水分,得再加钱! 陈梓林假意讨价还价似的说:“唱片公司怕是低估了《小白杨》的艺术价值吧?” 昌建华心中不屑地想:就算不给你稿酬也没什么,只是你们这些文学艺术界的人太抱团, 要是反映上去,难免挨批评, 倒也显出文艺界的人贪婪,行,你要掉进钱眼里,我不妨再加点钱, 然后去反映你嘴上爱国,心里爱财! 便说:“那在报酬基础上上浮百分之二十怎么样?” 陈梓林哈哈大笑,然后庄重地说:“昌同志、吴同志,我是个战争孤儿,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现在的我,把我培养成党员、干部,我已经非常感恩了, 能为国家社会尽点绵薄之力,实属应该,我不要唱片公司一分钱稿酬。 请不要再劝我,我可以出具个人声明,我陈梓林所有的作品,无偿给中国唱片公司使用!” 昌建华吴鑫国彻底震惊了,看着穿着如此朴素的年轻人, 居然能抗拒数千元的诱惑,义正言辞地宣布无偿使用,真是颠覆了他们的所有观念, 但瞧着陈梓林并非说笑,吴鑫国忍不住劝说道:“陈梓林同志,您知道放弃了多少财富吗? 您的作品每次再版,都能获得丰厚稿酬的呀! 何况您还这么年轻,肯定会有更多优秀作品,您……” 陈梓林插话道:“吴同志,您还提醒了我,我这段时间啊, 又创作了三首歌《军马奔驰保边疆》《歌声与微笑》《我爱北京天安门》, 要不我把简谱给你们一块带回唱片公司?” 说着从办公桌抽屉拿出三张稿纸,正是三首歌曲的简谱,交到昌建华手里。 昌建华仍旧不信是事实,劝道:“陈主任,报酬还是要给的, 多少能改善您的生活,有更好的环境、更愉悦的心情,创作更多优秀作品嘛。” 陈梓林说:“您还不信我啊?创作歌曲本就是业余的, 不是为了赚钱,那我马上出具个人声明!” 说着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拿出稿纸刷刷刷写道:“个人声明滋声明人陈梓林从发布声明起, 所有个人音乐作品无偿交予中国唱片公司使用。特此声明。”然后签字摁上了红手印。 看着白纸黑字红手印,昌建华激动地起身握住陈梓林的手: “陈主任,您的思想境界太高尚了, 您可是我从业二十三年,第一个放弃如此丰厚收入的音乐家!我、我敬佩您。” 陈梓林拍着昌建华的手背说:“我只是个普通的党员,我只做了我应该做的。 真正应该佩服那些,在环境艰苦恶劣却始终不悔的劳动人民!” 他们走的时候,年纪莫约三十来岁的吴鑫国居然冲陈梓林鞠了一躬, 眼神里满的激动敬仰,陈梓林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坐在办公桌后心潮澎湃了很久, 被人尊敬的感觉真的很好。 既然给中国唱片无偿使用,干脆搞一把大的,在报纸上感慨声明, 自己以后的作品全部不要稿费,并把已经获得的稿费全部退还! 如此一来引发的议论,足够收获一大批情绪值了。 想到就做,陈梓林给莫慧打电话:“莫记者,我打听下,要在青年报上发个人声明,需要多少费用?” 莫慧还在对陈梓林搞的中之五不满呢,冷冷地说:“那要看你是什么类型的个人声明。” 陈梓林说:“我想公开声明,我以后创作的歌曲,都不要支付稿费,因为我有工资的, 我创作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想丰富人民群众的精神生活。 我马上就把以前的给退还报刊杂志。” 莫慧一听来了精神,陈梓林如今大小也是个知名的音乐家了, 真要大公无私地放弃作品稿酬,那还真的个大新闻, 马上说:“陈主任,我马上去向领导汇报,您别走开啊,我得了消息马上给您回电话。” 130、无处不狗粮(求订阅) 陈梓林从莫慧的称呼上,就知道这事儿动静不小,笑眯眯地剥了颗水果硬糖,丢在嘴里,嗯,真是嘴里甜滋滋、心情美美哒。 左等右等,总不见电话铃响,陈梓林觉得是动静太大,一个知名音乐创作者居然自愿放弃丰厚的稿费, 估计青年报成立以来,是尚未有过的事,但真要刊登了他的个人声明,势必在文艺界造成巨大反响。 按说写稿投稿获得稿费是天经地义的,也是按劳分配的一种嘛。自愿放弃,也是个人自由, 就是把某些一门心思赚稿费改变生活的人架在了火炉上(比方说我这个苦哈哈的码字佬), 支持的有、反对的也有,暗中骂娘的怕是更多。 其实在21世纪就会被骂道德绑架,好像慈善捐款一样,一千万是爱心、一百元同样是爱心,给饿了的人一碗饭就不是爱心了? 陈梓林倒是不怕骂,21世纪在农村第一线工作的公务猿还怕骂? 指着鼻子骂都能笑眯眯地给你讲政策、讲利弊,软硬兼施只要能完成工作。 而且他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也正符合这个年代的大形势, 狠l批l私l字l一闪l念,你就知道大公无私是多么可贵了。 眼瞅着都半小时了,陈梓林心说这么久我都去邮电所把稿费都退完了,真是遇事就得逐级汇报,效率太低! 好容易等到电话铃响起,陈梓林居然有点迟疑,要是被拒绝了怎么办?“喂?” “陈主任,我是莫慧呀,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只是领导们还在商议,您不知道,您这个决定,产生了很大的分歧,我听说呀, 要汇报到社长书记那里,再做决定,陈主任,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好消息,但新闻效应已经产生了。” 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答复,陈梓林知道越到上层越容易通过,因为正治正确啊, 不是说调查文艺界高薪阶层吗,看看,典型来了,你们追逐名利,有人就放弃“阿堵物”。 瞅着中午吃饭还有点时间,骑车去了邮电所,把工人日报、解放军歌曲、少年报的稿费都退了回去。 那个经手的女工作人员都呆了,几百块钱就不要啦?!再看是汇款人是陈梓林, 惊喜地说:“真是数鸭子的陈梓林啊,哎呀,我都会唱了,您可真有水平, 儿歌写得都那么好听好玩,可是,您为什么要退还稿费啊? 那么好的歌,有稿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陈梓林只是淡淡地说:“我上班有工资的,我写歌是业余创作,不为了赚钱。” 讲真他还亏了,因为汇款邮电所是要收取费用滴。 看着陈梓林逐渐远去的背影,那女同胞眼睛都湿润了,多么高尚的人啊! 马上拿着汇款单到处宣传:“你们看,数鸭子的陈梓林把稿费都退啦!” 所里虽说没有多少人,但都知道陈梓林,天天来那么多读者来信呢, 少说也有三五万封了吧,为祖国的邮电事业做出了多大贡献呐! 不约而同对陈梓林称赞不已,当然也有人心里惋惜,好几百块钱呢, 都能买多少大件、吃多少肉了, 硬是没人心里说陈梓林傻,毕竟陈梓林在他们心里已经是著名音乐家了, 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就会有不一样的评价。 完成壮举,陈梓林来到食堂打饭,开开心心地吃了顿忆苦餐,瞥眼看到一对青年男女坐在一起, 女的挑挑剔剔地把大白菜发黄的叶拨到男的饭盒里, 那男的便大口吃进嘴里,满眼的溺爱。 靠,无处不狗粮,顿时没了胃口的陈梓林合上铝饭盒的盖, 骂骂咧咧地走了,才出食堂,就遇到了于海棠。 于海棠好难得见到陈梓林在食堂吃饭,赶紧吃完就守在饭堂门口, 见到他马上招呼:“陈主任,吃完了呀?” 陈梓林知道于海棠是有男朋友的,甚至都成了未婚夫, 但种种原因又吹了,差点被离婚了的许大茂给弄上了手, 女人有上进心不是错,错误的是不能挑错男人,未婚夫都能吹, 居然还对傻柱许大茂都能产生好感,就怪异了,他笑着说:“你也吃完了?” 于海棠相貌身材那是挺出众的,改开后要是走在大街上, 都能吸引模探星探的,而且声音见过播音训练后特磁性,吐字特清晰,听着是种享受。 她略带夸张地说:“陈主任,您是不知道,上午我去街上买《小白杨》的唱片, 跑了五六家店,才买到的呢, 非常畅销,听说唱片公司的人来见您了, 是不是要把《数鸭子》《我上幼儿园》也灌成唱片呀?” 要是21世纪,陈梓林毫不犹豫地会把这个迷妹收入麾下,但现在只能无动于衷 ,说:“是聊了会,成不成还难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于海棠始终不明白,怎么就不招陈梓林待见,每次都冷冷淡淡的,难道是因为我有了男朋友, 才不肯花心思取悦我?可我够热情的了呀,难不成还要我投怀送抱吗,那多难为情呀。 咬了咬牙,追上去说:“陈主任,中午反正没事,要不去播音室听《小白杨》的唱片呀。” 看着于海棠不灵不灵的大眼睛,陈梓林差点就答应了,这是红果果的勾引啊, 你敢勾引我,不怕遭受撞击吗?!眼睛在饱满的起伏上巡视一圈, 说:“我真有事儿,下次啊,谢谢你跑几个店买唱片。”赶紧撒丫子,不让会竖然起敬 回了四合院,刚进内大门,槐花笑嘻嘻地跑了过来,陈梓林一瞅是秦淮茹追着她喂饭呢, 没了那个恶狠狠的奶奶,槐花的孩子气也被释放了,以前哪见过如此活泼的小槐花呀。 槐花见到陈梓林,便张开手扑了过来,陈梓林只好蹲下任凭槐花搂住脖子, 脆生生地叫:“林子大哥,我吃饱啦,我要骑大马!” 陈梓林楞了下,你这个小鬼,连爹都没见过,从哪里知道骑大马的, 便问:“槐花,谁告诉你骑大马的?” 槐花在陈梓林怀里扭来扭去的,说:“我幼儿园的小朋友啊, 骑在爸爸脖子上就是骑大马咯,我也要骑嘛!” 秦淮茹羞涩地说:“槐花,别缠着你陈叔叔了,还有几口就吃完啦。” 槐花就是搂着脖子不松手,陈梓林只好说:“槐花,你赶紧吃完饭, 把脏脏脸洗干净,我就带你骑大马。” 槐花高兴地撒开手又蹦又跳,扯着秦淮茹的衣角往回拉:“妈妈,回去洗脸脸,回去洗脸脸。” 秦淮茹娇嗔地冲陈梓林白了下眼:“就你惯着她…哎,别扯了,妈妈跟你回去。” 好家伙,一记秋波差点没把陈梓林打岔气,杀伤力也太强大了吧,难怪傻柱会深陷其中。 131、发展少儿体育运动(求订阅) 陈梓林没有食言,在屋里听到槐花喊:“林子大哥,我洗干净脸啦,骑大马呀!” 陈梓林脱了大衣,笑眯眯地走出去,蹲下一刹那闻到槐花身上有秦淮茹的雪花膏香味, 说:“槐花,从后背爬到我脖子上,就能骑大马了。” 京城人也有叫“黑儿喽”的,槐花欢呼雀跃地爬在背上,小短腿使劲蹦跶, 陈梓林用手再加点劲,就骑在脖子上了。 陈梓林说:“抓着我的头啊,我要站起来啦!”抬手掐住槐花的腰,任她在上面怎么折腾都不会掉下来。 陈梓林慢慢起身,槐花真的死死揪住陈梓林头发,还是有点害怕的, 陈梓林起先正常走着,慢慢开始大步快走,绕着庭院转圈。 槐花高高地在肩膀上看着与平时不同的情景,加上一颠一颠的, 马上激发了孩子是玩心,槐花大喊大叫着,撒下满院子的银铃般的欢笑。 槐花的欢笑引来不少人出来看,大点儿的孩子就只是拍着手逗槐花, 小点的孩子如李家的三孙子,就追着也要骑大马 陈梓林笑道:“你找你爸爸骑大马去,槐花只有我这个大哥哥。” 秦淮茹躲在门口看着槐花儿欢笑着,似乎骑着的是贾旭东,不禁泪目。 小当一脸羡慕,只是被她奶奶凶惯了,有什么想法都不敢说, 只盼林子大哥也能看到她,带她骑一会。 陈梓林瞥见贾梗在台阶上一脸神往地看着,嘴角露出了微笑,心里一动, 大步走到台阶前蹲下,说:“贾梗,接下槐花。” 槐花虽然还想骑大马,但也听话地让哥哥抱她下来,还甜甜地说:‘谢谢林子大哥!’ 陈梓林摸了摸槐花小脑袋说:“骑大马是好玩,但挺危险的,试试就行了,知道吗。” 槐花点点头,凑过去在陈梓林脸上嗯吗了一下,感觉有点害羞,笑哈哈地转身跑了。 陈梓林摸着被亲了地方,心都快被萌化了,对棒梗说:“会不会打羽毛球?” 贾梗摇摇头:“不会打,只会打乒乓球。” 陈梓林心里猛然记起,乒乓球乃是国球啊,该在院里修个乒乓球台,平常方便邻居洗刷被单等大件儿, 也能给孩子们打乒乓球,等天气暖和点就修个水泥台子,发展下院里的少儿体育运动, 说:“不会就学呗,我去拿球拍。” 转身进屋兑换了副羽毛球拍和几个羽毛球,走出去招呼阎解旷刘光天贾梗一起打羽毛球。 羽毛球也没啥学不学的,能打中球就差不多,又不是比赛。 倒是易中海在门口看到陈梓林给槐花骑大马又带棒梗打羽毛球,心说坏事儿了, 他对秦淮茹孩子这么好,怕是想打秦淮茹的主意吧, 寡妇最怕男人讨厌拖油瓶了,陈梓林这个家伙比傻柱聪明,一下子就拿捏住了秦淮茹, 试问哪个做母亲的不喜欢别人对自家孩子好,何况还是寡妇人家。 易大妈见老头子黑着脸又盯着陈梓林,知道老头子对陈梓林不满, 便壮着胆子说:“老头子,陈主任对孩子都这么好, 肯定是个善良的孩子,心思也比柱子灵泛,我看你就别生气了,说不定以后比柱子顶用。” 易中海不耐烦地说:“你知道什么,一点恩惠就被收买了吗?我也看得出姓陈的前途远大, 能在这破院子里呆几年,说不定哪天就调到大机关去了,还能记得你?妇人之见,哼!” 易大妈想想,也是,陈梓林现在就是副科级的领导了,又会写歌又上报纸的, 迟早是当大领导的,到时候还得指望四六不着的柱子。 躲在屋里准备午睡的娄小娥听到中院孩子们欢快地笑着叫着,丝毫不觉得烦, 反倒看着耀眼的太阳,起了出门走走的心思,老窝在屋子里浑身都乏。 便穿整齐了出门,正巧见到聋老太太也拄着拐杖出来, 连忙上前搀扶着说:“老太太,今天太阳好,您看着点路,我陪你遛弯去。” 老太太笑呵呵地说:“我是听到院里孩子的笑声,想着出来看看,说真的有了阅览室后, 院里安静了很多,我老婆子都有点不习惯了, 这不寻思看看孩子们玩游戏,我也跟着年轻几岁。” 两人慢慢走到中院,看见男孩子们在打羽毛球, 陈梓林却跟小当、解娣、槐花三个女孩子跳皮筋。 当然陈梓林没跳,站着叉开腿拉皮筋呢,小当在教槐花跳,解娣就看着槐花笨拙的样子咯咯笑。 娄小娥眼睛一亮,丝毫不觉得陈梓林跟孩子们玩不稳重,反倒是觉得陈梓林充满了爱心, 不仅高大英俊,才情横溢,还对孩子充满爱心,多么完美的男子汉啊!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可一点都不瞎,见到娄小娥露出异色,轻轻拍了拍她搀着自己的手说: “傻蛾子,说是陪我老太婆遛弯,自己却挪不开步,怎么,你也想跳猴皮筋啊?” 娄小娥没来由红了脸,说:“还、还是读初中跳过的,一晃十几年了,都快忘记了。” 老太太叹息了一声,她心里明镜儿一样, 像陈梓林这样十里八乡都难得一见的俊后生,虽比不上读者大老爷们帅气潇洒, 但已经很优秀了,如何不惹得大姑娘小媳妇心动哟, 讲真的许大茂那鸡贼确实配不上蛾子,可这是女人的命啊; 还有我那傻孙子,得亏有小陈主任看管着,没让秦寡妇缠, 雨水那丫头是有主见的,知道她哥不能再跟秦寡妇拉拉扯扯了,不然真找不到媳妇儿! 易大妈见老太太娄小娥出来,赶紧热情地出门迎了上去:“老太太,今儿怎么出来了?” 老太太说:“中海家的,难得听到孩子笑,我老太婆出来..怎么说的, 呼吸下新鲜空气。你们几个都去作坊营生了,都没人陪我说话喽。” 易大妈说:“难得陈主任给院里几个大妈谋福利,只能对不住您老了。” 老太太说:“什么对不住我的,小陈主任做得好,我老太婆还真没见过真心替院里邻居打算的, 中海家的,就是辛苦你了,做完手工,还要伺候我这个老太婆。” 易大妈说:“瞧您老说的,我这不是应该的吗,什么伺候不伺候的, 比起老阎家的,我算顶轻松的。” 瞥见娄小娥也不说话,也没在听她们说话,眼睛老冲陈梓林那边溜, 心里不禁好笑:这会瞧出许大茂不是个玩意儿了吧,你倒贴人小陈,人都不要呢! 娄小娥忽然说:“老太太,我要出去买点东西,就不陪您了,易大妈,我走了。” 她忽然想给小当几个女孩子买点毽子、跳绳、花绳(女生翻花绳用的五彩绒线),她也是挺喜欢孩子、喜欢孩子们天真无邪地笑脸 132、安宣办扩编(求订阅) 下午掐着点进了办公室,他都不好意思提前来,因为他提前十分钟,手下六个小弟就得提前十五分钟, 不能老让领导觉得,上班不积极吧,比领导还来得晚, 所以说啊,有时候不是领导拿架子,多少也是体谅手下人儿。 这个时候厂广播站才停止播放歌曲,刚才从厂大门进来,就一直听着播放的是《小白杨》, 路过值班室被老林几个祝贺,又散了几根大前门。 说实在的,这才是有盼头的生活,才坐下泡好茶,并不是小吴时间长了就懒的伺候领导, 是陈梓林主动要求不要小吴泡茶的,太那啥了不是。 办公桌上电话响起,陈梓林现在最期待的就是莫慧的电话, 可惜是马永打来的,让去楼上办公室坐坐。 陈梓林去了马永办公室,马永拿起桌上的唱片笑道:“小陈主任, 你的歌出唱片了,听说唱片公司来人啦?” 陈梓林谦逊道:“说来好笑,小白杨是唱片公司自己出的,来找我, 竟是为了数鸭子这两首儿歌,哈哈!” 马永也哈哈一乐,道:“说明你的歌好嘛,不信你去街上, 十岁以下的学生你随便逮一个问, 肯定会唱数鸭子。我反正问了家属院里的小娃子们, 个个会唱,还会跳幼儿园教的鸭子舞呢。” 陈梓林心里说要是我爱北京天安门出来,大人小孩都会唱, 那才叫壮观呢,摆摆手说:“不值一提啊,马科长,您找我来是有事吧?” 马永说:“对啊,我琢磨着,这不要五四青年节了吗,往年也没组织什么活动, 当然跟促生产有关, 我看你搞的唱革命歌跳革命舞,很有新意, 是不是全厂组织全厂青年,搞个比赛怎么样?” 陈梓林想了想,斟酌着问:“马科长,就革命舞的形式,搞比赛可能有点单一哟。” 马永沉吟着说:“好像也是有点单一,嗯….我是这样设想的, 搞几个队伍进行比赛,穿插节目表演,就不叫比赛,联欢会形式进行吧,用厂团委的名义。” 陈梓林说:“行,我马上就去礼堂,正好跟团委的人碰下头,拿个方案请您过目。” 马永对陈梓林的能力是放心的,转而问:“小陈主任,青年报8号来采访的, 今天都13号了,怎么还没见报道呀?你问问莫记者, 你们都是年轻人,可以一起吃吃饭什么的,增加些友谊嘛,费用实报实销!” 陈梓林心说这次可不比上次武娟,人家有排面啊,莫慧的稿件怕是还在排队呢, 连忙检讨:“马科长,是我疏忽了,还以为采访了就能登报,我马上去联系莫记者。” 马永倒是一脸轻松,说:“我只是问问,你也别紧张,路要一步步走,事要一件件做嘛。” 从马永办公室出来,恰巧遇到侯处要上厕所,侯处说:“正要找你,去我办公室等我一下。” 陈梓林进了侯处办公室,一会儿侯处甩着手上的水珠走了进来,在毛巾上擦干后, 笑着说: “林子,没想到安宣办这么管用啊,一季度只有十来天了, 居然没有一起安全生产事故,我查看了我担任处长六年的台账, 嘿,最低都有三起,厂长开会第一个就表扬我们保卫处,我推你是首功!” 陈梓林也挺高兴,说明安宣办存在是有价值的,不是搞噱头标新立异, 谦逊地说:“处长,是您领导有方,要不是您大力支持安宣办,哪有今天的成绩呢。” 侯怀德大笑,说:“你也别太谦虚,有了成绩就要表扬, 不过你得培养咱保卫处自己的人啊, 张泉都是宣传干事了,我看让他回宣传科算了, 我们保卫处近四百人,还怕挑不出几个能写能说的?” 陈梓林心说你们领导之间的博弈,别扯上我,笑道: “处长,那就再挑一批人来呗,安宣办的五个人已经能独当一面,传帮带都行。” 侯怀德摸着下巴沉吟着,说:“现在一次只能对六个车间同时进行宣讲, 那就再挑五个人,加大宣讲力度,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陈梓林说:“保一科的盛书博是正儿八经的高中生,快转岗了, 要用就得赶紧,其他人不怎么了解。” 侯怀德念了两次盛书博的名字,笑了起来:“七级锻工老盛的小儿子,小盛要复读考大学, 被老盛用棍子撵进保一科的, 边打边骂‘臭老九有什么好的,没老子一手好技术, 能养活你们四个小兔崽子啊,再提考大学,老子赶你出去讨米!’ 小盛在范京英办公室哭了一天。” 陈梓林对盛书博有印象就是这个原因,上班几个月了, 还有事没事捧本高中课本看,应该肚子里有点墨水。 侯怀德把盛书博的名字记在笔记本上说:“那其他四个,我让下面科长们挑了。 保一科又空出个人,你有合适的人没?” 陈梓林也不客气,要不是徐局答应解决赵玲的事儿,这不就是个好机会? 想了想人选,跟大白利一起玩的全子,现在辍学去环卫站拉粪车了, 一月累死累活只赚十二块钱,那孩子是真老实, 不如就让全子进保一科吧,说:“有啊,不知道多少人求我呢,侯处,谢谢您嘿!” 侯怀德说:“必须政审过关啊,别搞得大家为难,过几天就把名字报处里来。” 嘿,真是顺风顺水啊,陈梓林笑眯眯地去安宣办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小吴王敏几个开心了,可以带徒弟了,张泉有点小尴尬,只新进五个人,意味着什么他清楚。 跟着陈梓林脚步进了主任室,有点委屈地说:“主任,我、我在安宣办还的很用心的了。” 陈梓林递给他一根大前门,推心置腹地说: “张泉,年龄上来说你是我哥,但现在分工不同,我负责安宣办, 有些事我也不藏着掖着,你已经明确宣传干事了, 我再把你当安宣办的一个兵,不合适,保卫处侯处也考虑到了这点, 你迟早要提副科级的,我这个小庙难容你这个大佛喽。” 张泉起初还不情愿来安宣办,但两个多月跟大伙相处不错, 特别是对陈梓林心服口服,才有点归属感,又被安宣办给排除在外, 心里肯定委屈,说:“马科长找我谈过话,让我安安心心安宣办工作半年, 其实就算把我留在安宣办,我是真心甘情愿,我和同志们和主任您都相处很好, 就这么把我甩一边,我有意见。” 陈梓林笑道:“我知道,换了我也有意见的,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你也要理解,半年时间说长不长, 说短不短,总归都还是轧钢厂一员嘛。你就当个总教头嘛, 这次新来个叫盛书博的,你好好替我培养,拜托你了。” 张泉也只是一时气不顺,听陈梓林这么一解释,自己也就想通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那就当好几个月的总教头吧。 133、斯是陋室 处理好琐事,陈梓林交待吴芳在自己办公室守着电话,怕莫慧来电话他不知道,便去了大礼堂。 上午没去看排练,下午去时又四点多了,好在团委李凯旋王莉几个干部还算有责任心,都在认真排练着,没有放羊。 陈梓林突然看见有个女团员手里拿着本64开的红书,走近看去,居然是语录!忙把那人叫过来问:“你怎么想到拿着语录跳中之五?” 那女团员不好意思地说:“书记,我、我的手太小,拿毛选跳容易甩出去,就换成了语录,这样握得紧一些。” 陈梓林默默地点点头,拍拍手喊停,说:“刚才我看见她拿着语录跳舞,我看很好, 干脆统一拿语录吧。李凯旋你们几个厂团委的过来,我们开个小会。” 台上继续跳舞,陈梓林五个就在下面排椅上碰头,把马永的提议传达给李凯旋四人, 李凯旋他们都很兴奋,进入厂团委三年多, 第一次有机会组织大型青年活动了,往年就是十几二十多人在一起开个茶话会, 干巴巴地坐着说官话套话,无聊至极! 陈梓林也有心锻炼他们,让李凯旋主笔, 四个人集体商议拿出个五四青年节联欢会的活动方案来。 然后拿出自己费力巴沙绘制的群舞图,开始按图排练群舞, 来参加培训的都是各支部能歌善舞的活跃分子, 早把陈梓林创造的中之五之8式学会,甚至有的人还稍微调整下动作姿势,以求更具震撼力。 看到陈梓林绘制的粗劣图,女团员们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只是通过火柴人上面的讲解,很快明白了群舞队形变换,通俗易懂, 大家还真佩服陈梓林心思巧妙呢。 有几个略懂舞蹈编排的女团员就自告奋勇当起了指挥,陈梓林也乐得清闲, 看着大家排练,脑子里尽量多想出一点新式队形,使得中之五不那么简易单调。 很快五点半了,陈梓林提前回了办公室,他还是想尽早知道发布个人声明的消息, 只是守电话的小吴说没接到一个电话,让陈梓林心里莫明有点烦躁。 换了21世纪,给钱打广告,分分钟完事儿,明明是好事,居然拖了一天也没个回信。 陈梓林收敛心情,想到何启林副导要来拿新歌,便取出钢笔稿纸, 在记忆中抄录《主席的话儿记心上》。 到底是学了两个多月的乐理知识,很顺利地把歌曲抄了下来,用口琴吹奏一次, 与记忆中基本吻合,稍微进行了一点改动,就完美复制原曲的原滋原味了。 又用口琴吹奏数次,哼唱几次,对歌曲含义又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作为一名创作者,不能解释歌曲的内涵,肯定是不合格的。 很快下班铃声响起,打铃过后,《小白杨》响彻厂区, 陈梓林靠在椅子上闭目欣赏完整首歌曲,才收拾东西下班。 推着自行车不急不慢走向厂大门,在旁人看来,这陈主任是越来越有领导风度了, 做事不疾不徐,很是少年老成。 到了厂大门还与晚班的马利华聊了几句,这才骑上车向大白利修车摊而去。 修车摊挣的是手艺钱辛苦钱,可不会像上下班那样准时, 反倒乘别人下班也许还能多赚点小钱,比如轮胎打气啥的。 所以哪怕天已经全黑,修车摊还在昏暗的路灯下,大白利师傅正给人补胎呢, 大白利就在旁边递递工具,伸长脖子学。 陈梓林过去给他们师徒打了个招呼,大白利见了陈梓林也没心思学手艺了, 乐呵呵地问:“陈大哥,今儿怎么有空来?” 陈梓林接过大白利递来的建设烟,几分钱一盒的,也没嫌弃地点燃抽着,推车走一边, 直截了当地问:“白利,我有个进轧钢厂保卫科临时工的指标,你去还是全子去?” 大白利脸上一喜,却狠狠抽了几口烟,才艰难地说:“让全子去吧!” 陈梓林饶有兴趣地问:“嚯,说说原因。” 大白利苦笑着说:“轧钢厂保卫科我知道,三班倒,还不自由,我散惯了, 要不是我爸揍了我一顿,我都不会学修自行车。 全子不同,他老实,适合去单位上班。再说他家真难,不然也不会去拉粪车, 他又特听话,就让他去吧,好歹轻松点、能多赚点。” 陈梓林伸手拍了拍大白利:“年纪不大想得通透还够哥们儿,全子没白叫你哥, 你收摊后叫上全子去我家,我得跟全子交待些事情。” 陈梓林回了四合院,傻柱跟望夫石一样在自家门口看着内大门,见陈梓林推车进来, 大声说:“你也真是,下班就赶紧回,雨水都饿了,真是的。”说完就进了屋。 陈梓林哑然失笑,傻柱这人性格粗中有细,对关系好的人,那是真没得说, 他有几次应酬没去吃饭, 傻柱便每天专程去办公室问问,是不是回家吃饭,有时外出帮厨, 也会告诉他晚上的饭会晚一点。 赶紧回屋洗了把脸,兑换了块卤猪头肉和油炸花生米,拧了瓶小二去了傻柱家。 傻柱看到有加菜还有酒,一点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屁颠屁颠去切了猪头肉, 撸起袖子就准备小酌一番。 雨水倒是埋怨上了:“林子哥,你也太不会过日子了, 还说叫我哥攒钱娶媳妇儿,你自己大手大脚。” 傻柱滋溜了半杯酒,嚼着猪头肉说:“雨水,你知道什么,林子是领导, 比我们普通老百姓来钱快,稿费都造不完,不吃白不吃!” 突然想到自己以前竭力反对雨水和陈梓林处对象,没来由后悔得心里直抽抽。 饭后傻柱习惯性去陈梓林家蹭茉莉花茶,见陈梓林摊开字帖写大字, 砸吧着嘴说:“林子,做了大音乐家还不满足,还想做大书法家吗?” 陈梓林专心临帖,简单地回应:“陶冶情操而已。” 傻柱撇着嘴说:“酸、真特么酸!有这功夫,不如想着怎么拾掇拾掇你这破家,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穷得没钱打家具。” 陈梓林悠悠地说:“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傻柱直接傻眼了,嘀咕:“当了领导都特么不说人话了,我怎么都听不懂了嗨。”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陈大哥,我和全子来了。” 陈梓林说:“快进来吧。” 傻柱见是大白梨全子,笑着说:“有些日子没见你们了啊,我给你们泡茉莉花茶,贼香。” 134、有事您吩咐 看到全子湿漉漉的头发,穿得挺干净的一身,陈梓林这才知道他们俩为什么来得晚, 赶紧把全子拉到火炉边,说:“赶紧把头发烘一下,也不怕感冒!” 全子憨笑道:“没事,我身体可好了。” 傻柱知道有事找陈梓林,给他俩泡了茶,寒暄几句便回家了。 全子大名杜国全,已经满了18岁了,有人奇怪怎么18岁了还在读高一? 其实不新鲜,那年头有的孩子家穷、有的孩子皮,七八岁才读小学一年级的比比皆是, 加上成绩不好留过几次级,18岁读高一不罕见,也就是混上一年, 等找到工作就敢大大方方填学历是高中。 至于二十几岁还在读高三的更多,就是一门心思靠大学的, 复读几年不稀奇,当然得家里条件还可以,学费不说,大小伙子能吃啊。 看着全子凑在火炉边烤头发,陈梓林笑着说:“我手里有个进保卫科当临时工的指标, 我可是先问了大白利的,是他把这个机会让给你的,可要好好谢谢大白利。” 他这么说是有考虑的,大白利肯定没说是自己让出去的,讲义气嘛。 他挑明说了,全子肯定感激自己, 也会更感激大白利,想必大白利也会感激自己的仗义执言,做好事不留名是个人境界, 他可不能不宣传啊,好人不应该隐姓埋名的。 果然全子反应很大:“利哥,你怎么不去轧钢厂,我在环卫站干几年就能招工的, 你修车哪有去轧钢厂上班好,我不去轧钢厂了,你去!” 大白利又感激又有点埋怨地看了陈梓林一眼,对着全子粗声粗气地说: “成天在粪坑里也不嫌污浊邋遢, 我怕你以后谈不上对象,再说我也受不了单位管,你别废话了,都听陈大哥的。” 看着两人争执,陈梓林很是羡慕他们的兄弟情义,他21世纪有损友几枚, 真要遇到这样的机会,怕是会抢得头破血流。兄弟与朋友的区别就在这里。 陈梓林说:“全子,大白利说得对,赶紧把环卫站的工作辞了,等我通知就去保卫科上班。” 全子眼睛都红了,还想再说什么,大白利伸手在他头上使劲揉着说:“别再去拉粪车了, 隔三里地都臭烘烘的,都不想带你玩了嘿。赶紧谢谢陈大哥,身在福中不知福。” 全子扒拉开大白利的手,泪水还是流了出来:“陈大哥,我谢谢你, 我会好好干的,保证不给你丢脸。” 陈梓林说:“行了全子,以后在保卫科好好学,勤快是一方面, 还得多动脑筋。行了,你回家去吧, 把事好好跟家大人说清楚。只有一条,不许你家长来感谢我,来了你去上班的事就泡汤, 我说到做到。哦,告诉你家长,保卫科做临时工每月有15块5工资, 过年过节还能发点物资,让他们放心。” 大白利见全子还犹犹豫豫的,忙说:“以后上班了,陈大哥就是你领导, 领导的话就要无条件执行,赶紧回去,跟叔婶子好好说清楚,快去!” 全子便冲陈梓林深深鞠了躬,赶紧走了,出门后眼泪还是不住的流, 在环卫站当了半个月拉粪工, 就让这个才18岁的年轻人,知道了生存的艰难,又脏又臭又累不说, 还招人白眼听人闲话,看到别人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他又怒又怨,可又能怎么样,这份工都是他爹求了好多人,才找到的。 他有心不想去,可家里实在穷,下面还有四个弟弟妹妹要吃饭读书, 他发誓要感激陈大哥一辈子、发誓要跟利哥做一辈子兄弟。 大白利见陈梓林打发走了全子,知道是有话要说,也就默默地闻着茉莉花茶香味,等着陈梓林发话。 陈梓林见大白利挺沉得住气,难怪人单单瘦瘦的,还能拉一票哥们儿玩,多少有点个人魅力的, 丢了根烟给大白利,缓缓问道:“白利,你就准备学了手艺,换个地儿支摊?” 大白利说:“学手艺是被我爸逼着去的,还有一个月出师,总要挣点钱还给我爸交的拜师费吧。” 陈梓林看着桌上的字帖,手上模拟着划来划去,随口问:“以后呢?” 大白利抽了几口烟,忽然叹息着说:“真不甘心去修一辈子自行车, 跟师傅学了快一年,除去交上去的费用,天天起早贪黑的,也就挣个养肠子钱。 好容易帮人攒个二手自行车,却是个不要脸的人, 如果不按他的价就去派出所举报,哎,真难啊……” 陈梓林说:“你不还有一票儿兄弟么。” 大白利苦笑着说:“兄弟再多,他也得吃饭不是,游手好闲的自个儿是逍遥了, 吃佛啥的看不上,回去吃饭听爸妈唠叨,脸上挂不住啊。” 陈梓林看了大白利老一会,直到大白利显得有点不自在了,才说: “白利,我每个月给你25块钱,你用来维持那帮兄弟感情,怎么样?” 大白利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感到喉干舌燥的,25块钱,差不多一个月工资,不心动是假的,但陈梓林花这么多钱, 究竟想干嘛,杀人放火,也许不至于,但肯定没啥好事,一个能写出《小白杨》的人,难道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瞥见陈梓林似乎并没在意自己的内心纠结,而是继续看着字帖, 左手夹烟,右手在比划着,好像刚才就是说了句您吃了吗、您早一样的废话。 大白利把烟屁股戳进烟灰缸,竭力使话语平静:“陈大哥,您要我做什么?” 陈梓林头也没回:“暂时没有,以后肯定有,至于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但有什么事交给你,必须干得干净彻底。” 大白利心里虚了,他也玩了两三年了,见识过胡同里的狠人, 越是说话轻描淡写越是狠角色,反倒那些说着最狠的话做着最恶的表情, 有事跑得比兔子还快,有个词怎么形容的,对了,叫“色厉内荏”,翻了几天成语词典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这是一场富贵(每月25块),是一个机会(彻底搭上陈梓林), 同样是个危机(做帮凶没好下场),究竟干不干呢? 大白利眼睛直骨碌,没来由笑了起来,人家陈大哥又是干部又是音乐家的都不怕, 我特么狗屁不是,还怕什么,说: “陈大哥,您给我去保卫科的机会,我让给全子了, 正经上班什么的我不行,只会玩点小名堂,不会白拿您的25块!” 陈梓林转头哈哈一笑,拿出25元钱5斤粮票,拍在大白利手上: “正好今天15号,发工资的日子,以后每月15号,你来拿钱。” 大白利也没客气,收好钱票说:“陈大哥,有事您吩咐。” 陈梓林说:“回去睡觉吧你,暂时没事,有事再找你。” 135、广发英雄帖 次日上午,陈梓林在办公室修改李凯旋送来的五四青年节联欢会的方案, 感觉不行,思想太局限, 搞活动嘛,就得营造出“红旗招展、锣鼓喧天”的热闹气氛, 可以邀请分厂青年代表、附近兄弟单位青年代表一起联欢嘛, 可以大胆地邀请各报社的通讯员现场采访,只要有一家报纸刊登,开销就值得。 陈梓林脑子里还有许多点子,只是碍于形势不能乱搞,就他亲自操刀的方案,就很优秀了。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喂了一声,那边传来莫慧的声音:“是陈梓林主任吗?” “是我,莫记者,我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来了你的电话啊!” “哪有你说的那样夸张,陈主任,只是很遗憾, 你想在青年报上刊登个人声明,没有被领导通过, 不过轧钢厂青年新式婚礼的报道,明天将刊登在社会新闻版面, 篇幅也不大,还请贵厂谅解。” 陈梓林心说研究半天就是不通过,嘿,看来争论颇大啊,得,是我太招摇,笑着说: “青年报能报道就是对我们轧钢厂团委的最大鼓励了,谢谢你啊莫记者, 提前向莫记者汇报, 五四青年节,我们厂团委将举行盛大的联欢会, 如果你有空,欢迎莅临指导啊!” 电话那头的莫慧,听陈梓林只字不提“个人声明”的事, 心里多少有点惭愧,明明显示了陈梓林无私高尚的思想品德,偏生就被领导否决了, 她还听到一些不好的风言风语,可她也人微言轻,只好歉意地说: “那太好了,到时候一定去观摩你们的演出,我还有事,就挂了啊,常联系!” 陈梓林挂了电话,砸吧下嘴巴,自言自语地说:“你们青年报不登, 我就广发英雄帖,总有一家报纸会刊登吧?” 拿出信纸,先写发表个人声明的原因,再附上按了红手印的“个人声明”, 誊了六份,给人民日报等六家报社邮寄了去。 坐在办公室里,未免有些情绪低落,解放军歌曲已经刊登了《军马奔驰保边疆》, 但工人日报那边就没有了动静,你不刊登把简谱稿件原地址打回来,也算是个交待啊, 看来没了武娟的关系,那个刘主任是根本没把他放眼里啊, 怎么说我陈梓林也算知名词曲家了吧, 墨龙省的广播电台都已经播出郭松同志演唱的《军马奔驰保边疆》了, 他还接到郭松同志打来的长途电话, 说歌曲一经播放,群众反响很好,屡次写信要求广播电台重播, 他也在三次晚会上进行过演唱,获得观众们热烈的掌声。 这时电话又响了,是葛正打来的:“是陈梓林吗?” 陈梓林怎么听着葛正语气有点气愤:“是我,您是葛主席吧?” “是我,陈梓林,你怎么这么随心所欲?你自视清高、金钱如粪土, 可你也别大张旗鼓四处宣传啊,居然想在青年报上刊登拒收稿费的个人声明……” 陈梓林本就心情不好,这下点燃了怒火,毫不客气地回怼: “葛正同志,我尊敬您是音乐界前辈,但我也是堂堂共产党员,红星轧钢厂副科级干部, 你别语出不逊,对我个人的事情指手画脚,我就是要用这件事, 展示我一个共产党员的无私品德!” 话一出口,陈梓林心里其实惭愧得很,他哪是什么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实质上就是个极其虚伪的伪君子, 可21世纪的人讲究的是成功至上、以成败论英雄,他为了完成任务无所不用其极, 反正这只是个影视世界,他只是个游客而已。 倒是电话那边的葛正被指责得面红耳赤,他也是老党员了, 怎么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没了老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呢, 本来满腔的怒火瞬间熄灭,惭愧地说:“陈主任,是我想错了, 是我觉悟不高,可是,陈主任,你这样做,在文艺界骂声一片啊, 我听说青年报已经把此时反映到了中宣不,大部分领导持否定态度, 很多著名作家都表示了不屑, 甚至有人要将你在音协除名。我、我也是接了很多电话, 所以情急之下才说出些违背党性的话,我请你原谅。” 陈梓林笑了起来,说:“谢谢您的理解,既然有人要除我的名,那我就主动退出音协。” 葛正连忙说:“不需要的也没必要,我相信还是有人会理解的苦衷,我现在最担心的, 就是怕文艺界的人对你口诛笔伐,到时候你一定要忍耐, 要三思而行,你还年轻,好了,我就不多说了,再见!” 陈梓林笑着放下了话筒,我还巴不得有人在报纸上骂我呢,白给我情绪值不是, 真要有头铁的人冒出来,我要义正言辞无比高调地骂他:“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看时间吃中午饭还早,便骑车去大礼堂观看团员们排练, 跟着无忧无虑的年轻人一起,陈梓林心情好多了。 下午陈梓林没去大礼堂,他不知道八一厂的何启林什么时候来,就一直在办公室里等着。 没想到才三点,何启林就来了,陈梓林赶紧把抄好的《主席的话儿记心上》简谱递给他说: “何导您看看,与电影情节合不合?” 何启林是想来婉拒陈梓林为《地道战》写插曲的,昨天他就听到了很多人在传, 陈梓林要发个人声明,拒绝稿费的事情, 在他看来,作家们创作好的作品,获得一定稿酬是天经地义的, 你个人不收稿费本是你个人的事, 但要在报纸上广而告之地发声明,就太招摇了,也太惹人憎恨了, 多少人就靠着稿费改善生活呢。 他本身也是文艺界的,也曾改编过剧本获得稿费,多少有点同仇敌忾的意思, 婉拒虽是他个人意图, 估计现在任导肯定也很不高兴陈梓林的所作所为,自己再吹吹风, 基本能撇开陈梓林,八一厂能创作歌曲的人才多的是! 但既然歌曲已经完成,他下意识先看歌词:“太阳出来照四方 主席的思想闪金光 太阳照得人身暖哎~~ 顿时眼睛一亮,开始哼着曲子,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着。 陈梓林拿出口琴吹奏起来,悠扬的歌声吸引着何启林思绪沉浸到了影片情节中…… 137、秦京茹 这天陈梓林中午拿着饭盒回家,发现院里来了客人, 一个穿得很土气但又很漂亮的女生, 看样子和秦淮茹几分相似,应该是秦淮茹乡下的堂妹秦京茹了, 正笑哈哈地和小当一起在台阶上翻花绳,槐花本在旁边看, 见到陈梓林就甜甜的地喊:“林子大哥!” 小当转头看见陈梓林后,花绳也不玩了竟然站起来,面带拘谨地喊:“林子大哥好。” 陈梓林笑着回应:“小当槐花好,家来客人了啊?” 槐花嘴快:“是呀,她是我小姨,我好久没见到小姨了。” 秦京茹一听孩子们叫来人林子大哥,马上就知道,这个高高大大长得挺英俊的男人, 就是姐姐嘴里念叨的陈梓林主任了,话里话外的听得出姐姐是想做介绍, 她一直想学姐姐那样,跳出农门到城里来享福, 心里想法一多,面对这个陌生的男子就多了些羞涩,脸上顿时漫起了红霞, 不由垂下头低声说:“陈、陈主任好。” 陈梓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就奇怪乡下不是蛮艰苦的吗, 怎么秦京茹也发育得这么好,那大灯硕果累累, 而且皮肤白皙,连手上都看不出什么劳作的痕迹, 怕是秦家早打算让闺女进城,没让她干太多农活吧。 微笑着说:“秦家妹子你好,你们玩。我回家吃饭了。” 看着陈梓林进屋了,秦京茹哪还有心思跟孩子们翻花绳, 跑去拐角秦淮茹家自搭的小厨房门口问:“姐,我看见陈梓林回来了。” 秦淮茹头也没回,还在炒菜:“怎么样,姐没骗你吧,高高大大,相貌堂堂, 而且还是领导干部呢,要是看上你了,你就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啦!” 秦京茹心里甜蜜欢喜,笑嘻嘻地说:“也就那样吧,就是奇怪哦, 小当槐花都叫他林子大哥,咯咯,我白捡个大侄子。” 秦淮茹说:“你懂什么,人家这个叫平易近人,你是没见过他发脾气, 我那婆婆逞强一辈子,在陈梓林面前硬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好在陈梓林心善,不然我婆婆得判刑坐牢。” 秦京茹对贾张氏很没好感,开心地说:“姐,你婆婆真不再回京城了啊? 你是不是就可以改嫁啦…” 秦淮茹转身假装要打秦京茹,板着脸道:“别胡说八道, 先解决你的个人问题吧。来,把菜端进去,准备开饭。” 没了碍眼的婆婆,秦淮茹家伙食稍微好了点,秦京茹来的时候也没提前给个信, 就弄了点炼油剩下的油渣,把从食堂打来的土豆丝炒了一下, 油汪汪的看着就有食欲,一碗蛋花汤,小碟儿咸菜和虾酱, 蒸了几个杂合面窝头,算顶好的午餐了。 秦京茹见棒梗吃饭还拿着课本在看,笑嘻嘻地问:“咦,棒梗要考状元啊,学习这么刻苦?” 棒梗说:“先预习,下午上课就学得快。” 小当忽然说:“哥,你能给我补习不,我、我数学都听不太懂了。” 棒梗说:“有不懂的当然要问了,我还以为你都懂了,没见你问过我。” 小当就扭捏起来,秦淮茹知道小当被婆婆骂多了,性子有点软, 就说:“问自己哥哥有什么好害羞的,棒梗都经常找解旷问题目呢。” 秦京茹看着姐姐一家和和美美,心里很是羡慕,乡下十里八乡来提亲的无数, 她一概不理会,就想着学大姐嫁到城里。 很快一家人吃完了饭,秦京茹给槐花擦脸问:“槐花,你在幼儿园都学了什么呀?” 槐花说:“唱歌跳舞做游戏,然后从1数到100,然后aoe、ywu…,小姨, 我们去院里,我跳数鸭子给你看呀。快走呀…” 拉着秦京茹就往外跑,秦京茹只好把小毛巾丢在脸盆里。 傻柱在食堂吃了中午饭,背着手叼根火柴棒,哼着小白杨进了内大门, 猛然看见一大美女在和槐花数鸭子, 惊艳之下嘴里的火柴棒掉了也没察觉,莫非就是秦姐说的秦京茹, 哎呀,早知道这么漂亮,我、我早该跟她相亲的。 其实秦京茹前几年来过院里的,只是那会黄毛丫头一个,没张开, 不仅不漂亮,还有点皮肤焦黄,又土里土气的,傻柱自然没眼瞧。 秦京茹倒是认识傻柱,见他盯着自己看,稍有点羞涩但还是叫了声:“柱子哥,你回来了啊。” 傻柱一个激灵,脸上笑开了花:“你、你是秦京茹吧,哎呀,几年不见, 都成大姑娘了,差点没认出来,还以为七仙女下凡了。” 陈梓林在屋里听得真真儿的,差点笑喷,还真特么是个人才,见面就奉承人家是七仙女, 傻柱就是在女色上过不了关,也难为他了,毕竟光棍打了太久,见了小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 陈梓林倒起心撮合傻柱秦京茹,虽说秦京茹没什么文化, 与其被许大茂哄骗了身子,不如成全傻柱, 至少跟傻柱还能生孩子,何况婚后秦京茹挺守妇道,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这时棒梗打开了阅览室,小当槐花就没心思跟秦京茹玩了,都跑去看小人书了。 傻柱巴不得有机会亲近美女,笑眯眯地说:“京茹,要不去我屋里坐坐, 前两天托人买了点茉莉花茶,很好喝的。” 要换了以前的傻柱邋里邋遢的,浑身臭味,秦京茹还要考虑片刻, 现在的傻柱头发齐齐整整三七分, 胡子刮得溜光,穿着蓝工作服,还挺标志,反正是熟人,也就点头跟着去喝茶了。 陈梓林见院里没了动静,知道两人进了屋了,便开门向秦淮茹家走去, 站在门口敲了敲,秦淮茹还在擦桌椅什么的,扭头见是陈梓林, 面露喜色:“陈主任,进屋坐。” 殷勤地招待陈梓林坐下,好在陈梓林是端着茶缸来的, 就添了点开水,说:“陈主任,您有事?” 陈梓林吹了吹漂浮的茶叶,呷了口茶说:“秦师傅,刚才那妹子是?” 秦淮茹接茬道:“是我最小的堂妹秦京茹,今年还不到二十呢。” 陈梓林说:“我看她和柱子聊得不错,想撮合他俩,秦师傅的意思呢?” 秦淮茹最想秦京茹能和陈梓林好上,但看样子是没戏了, 便说:“我小妹你也见到了,又漂亮还勤快,柱子是不是年纪大了点?” 陈梓林点燃根烟抽着说:“男人越大,越会心疼媳妇儿, 何况柱子单身这么些年了,我就想做个介绍人。” 秦淮茹知道陈梓林性格,在院里说一不二的,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她本就要介绍小妹给傻柱的,只是傻柱过年时说气话,秦淮茹也就没叫秦京茹来。 138、灌醉许大茂 许大茂这段时间过得很不顺,以前吧两口争争吵吵的, 隔不了几天就能和好,年前打了娄小娥后, 至今两人还没同床,娄小娥是死活不肯松口,这不又回娘家了, 一去没个三五天不回,这家还算个屁的家啊。 只是许大茂也没亏待了自己,他走村下乡的,着实在村里勾搭了几个, 但跟娄小娥比,就是草鸡比凤凰, 仅仅是解决下个人问题,嘴里说迟早要休了那个不下蛋的,心里始终是最爱娄小娥。 这不家里没人,就在食堂对付了一顿,跟几个大姐撩了几句,这才回了四合院,走进内大门, 就看见秦淮茹领着个漂亮姑娘从傻柱屋里走出来, 他一直是馋秦淮茹身子的,要不然也不会在食堂打饭排队时,就跟秦淮茹动手动脚的。 如今见了更年轻漂亮的,哪还按捺得住,急忙打招呼:“哟,秦姐,家来客了啊?” 秦淮茹见是许大茂,笑着说:“我堂妹,大茂,蛾子又回娘家了啊?” 许大茂脸上的笑就收了点,说:“是啊,她妈身体不好,回去照顾了。” 要说这人就怕对比,秦京茹先见到高大帅气的陈梓林,然后是干净整洁的何雨柱, 最后才是留着小胡子痞里痞气的许大茂,还是个结婚了的家伙, 自然就没眼瞧了。就只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跟着堂姐进了屋。 许大茂还臭不要脸地跟着去:“秦姐,蛾子反正不在家,我干脆买点菜, 在你家搭一次晚餐怎么…..样…” 猛地见到陈梓林翘着二郎腿坐在秦淮茹家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哟,陈主任啊,你们这是….” 心说没戏了,估计是秦姐把她妹妹介绍给陈梓林。 陈梓林笑道:“行啊,大茂去买菜,我们一起在柱子家喝酒,怎么样。” 许大茂忙说:‘没问题,陈主任想吃什么,只管点,我马上就去买菜去!’ 陈梓林说:“我出酒你出菜,在柱子家设宴欢迎客人秦京茹, 你看着安排,柱子都能整一桌好席。” 知道许大茂酒量差,晚上把他灌醉了,省得坏事儿。 许大茂有机会跟秦姐妹子一起喝酒,觉得机会蛮大,本来还欠陈梓林一顿酒的, 今儿一举两得,笑眯眯地说:“陈主任您说了算我这就去买菜,晚上陪秦姐妹子好好喝几杯。” 许大茂屁颠屁颠走了,秦淮茹示意秦京茹坐下,拿眼睛喵了陈梓林一下说: “小妹,还不谢谢陈主任给你设欢迎宴。” 秦京茹含羞地说:‘谢谢陈主任。’ 陈梓林摆摆手说:“应该的,你们姐妹俩先坐一会,我去跟柱子聊几分钟。” 他知道要做介绍,先得柱子同意,不然还做个屁的介绍啊,见傻柱还在乐呵呵地抽烟, 进门到了傻柱家,就直奔主题:“柱子,我想给你和秦京茹做个介绍。 你要愿意娶秦京茹,我马上就去说服她。” 傻柱心里多少是愿意的,可过年说出去的话,还有点不好意思吞回去, 扭扭捏捏地说:“林子,我过年说不想娶吃返销粮的…..” 陈梓林笑道:‘嗐,不过是一句气话,我告诉你,秦京茹不到二十,黄花大闺女哟。’ 傻柱嘿嘿地笑着低下了头:“我、我都听你的。” 陈梓林一拍傻柱肩膀:“有你这句话,我就好跟秦京茹做介绍了, 不过有一点,谈就好好谈,别吃着碗里的还盯着锅里的。” 傻柱鼻子里嗯了声,头都没抬,居然也怕羞。 这里得了实信,再去见秦京茹就好说话了,大马金刀地坐下,气势十足地对秦京茹说: “我先自我介绍,我是街道办治安管理委员会委员、 红星轧钢厂副科级安宣办主任,我这个身份, 完全可以代表轧钢厂代表组织做介绍人了。” 秦京茹刚才就听堂姐说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年轻就是领导干部, 农村来的嘛,对当官的天然畏惧,脸色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拘谨与不安。 陈梓林说:“刚才你也见到了何雨柱,红星轧钢厂拿八级工资的大厨, 年龄29周岁了,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未婚, 也没随随便便跟别人谈过恋爱,我身为何雨柱、秦淮茹的领导, 是很关心同志的,今天我代表组织及我个人, 当你和何雨柱的介绍人,刚才我征求了何雨柱的意见, 他愿意跟你处对象,你愿不愿意?” 秦京茹哪里见过这么严肃的场面,局促地捏着衣角,求助地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不管是以前的算计还是现在的打算,她都愿意堂妹嫁到院子里来, 她多了门亲戚在眼前, 至少能得到傻柱家名正言顺地照顾了, 又帮自家亲戚嫁到了城里,在娘家说话都大气点。 便含笑轻声说:‘小妹,柱子年纪是大了点,可人很不错, 还有一手好厨艺,嫁过来就是享福。’ 秦京茹就点点头,对陈梓林说:“那、那先试着处处吧。” 陈梓林大喜:“好,你就在你姐家多玩几天,让柱子带你在京城好好玩玩。” 许大茂对讨好女人最是舍得花钱,骑车去菜市场买了半斤猪肉、四条小黄花鱼、 卤猪头肉半斤、松花蛋三个,自家还有几个鸡蛋,足够做一桌好席了。 晚上兴高采烈的傻柱发挥全部的功力,整治出一桌好菜,大碗小碟十来个, 陈梓林还出了道干烧大虾,拿来四瓶小二,大有一醉方休之意。 雨水又去后院把老太太请来吃饭,老老少少恰好十人。老太太知道孙子今天相亲, 看到秦京茹大灯亮皮鼓圆,直喊是个能生养的好女子。 陈梓林当仁不让坐了主座,提杯道:“今天第一杯酒,是欢迎秦京茹来院里做客, 女同胞酒量小喝半杯,我们仨老爷们都干了。” 许大茂知道傻柱秦京茹相亲了,也没当回事,就他那嘴巴,能把死的说活了, 对付个村里来的乡里妹子,他最有心得,笑嘻嘻地附和着干了第一杯。 才坐下去夹了个大虾,没来得及吃,陈梓林又提杯了:“今天满满当当一桌子菜, 都是大茂买的,女同胞先吃菜,我和柱子就敬大茂,表示感谢,干了!” 许大茂好酒,每次喝酒基本都醉,难得陈主任抬举他,那必须干杯, 坐下马上吃菜,连喝两杯就是一两六,得先压压。 陈梓林也乘机给老太太布菜,尊老爱幼嘛,他得以身作则不是。 第三杯酒是祝柱子秦京茹好事早成,这次集体干杯,老太太也倒了杯酒,乐呵呵地抿了小口。 安排座位时,陈梓林就刻意把许大茂安排在身边,见许大茂吃了几口菜, 端杯对许大茂说:“大茂,八小时之外,你是我哥,弟弟敬你一杯!” 许大茂真有点受宠若惊,连忙哈着腰干了杯中酒。 就这样,陈一直喝就轻轻松松撂倒了许大茂,他跟秦京茹都没说上几句话。 139、原来尴尬地是我 顺利灌醉许大茂,陈梓林和傻柱把许大茂搀扶回家,脱了外面的衣服安置在床上,还留好了炉子缝,总不能把大茂给冻坏吧。 傻柱很开心啊,越看秦京茹越喜欢,嘿,比秦姐还要漂亮,陈梓林是暗暗瞅着时间的,见老太太雨水秦京茹都放下筷子了, 就不再喝酒,催促着傻柱赶紧填饱肚子,说:“我看时间还早,柱子不如带秦京茹出去看看电影啥的。” 雨水说:“是呀,朝阳剧院每天七点半一场电影呢。” 傻柱是巴不得领着秦京茹单独活动,就是嘿嘿笑着看秦京茹反应。 秦京茹自然更加羞涩,感觉到柱子哥眼神太火辣太热情,早就垂下头去捏衣角了。 老太太倒是听得明白,笑呵呵地说:“孙子,好好带秦家姑娘去看电影,看电影好,年轻人都爱看。” 老太太都发话了,傻柱顺坡下驴:‘奶奶,您放心,我肯定把秦京茹陪好。’ 秦淮茹坐一边心里多少有点酸,以前傻柱对她可热情了,都是陈梓林闹得,哎, 其实改嫁给傻柱也没啥不好的,怎么就犹犹豫豫地呢? 陈梓林把碗筷一放说吃好了,指挥雨水收拾,让傻柱送老太太回屋,对秦淮茹说:“带你妹子去洗个脸,待会好出去看电影。” 那厢易中海老远都能听见傻柱家传来的欢笑声,知道秦淮茹把自己堂妹介绍给了傻柱, 气得晚饭都没吃饱,黑着脸坐在屋里闷头抽烟,心里大骂秦淮茹愚蠢之极, 柱子哪里配不上你嘛!只觉得自己以后养老的事,越来越没影了。 易大妈心疼老头,这些天做加工纸盒,那群姐妹没少给她出主意, 大多都是劝她乘早收养个孩子,十来年后老头退休,正好让收养的孩子去厂里顶班 她也跟老头子提过,老头子总说收养的怕带不亲, 老话说“生恩不及养恩大”可总比指望傻柱要强吧, 她再劝就被老头子凶,只能闷在心里难过。 陈梓林等傻柱送老太太回来,拿出张五元的钞票说: “你身上没多少钱吧,借你五块,免得在对象面前没底气。” 傻柱笑嘻嘻地收了,说:“把自行车借我呗,能多带京茹去几个地方。” 陈梓林恨铁不成钢地说:“真是笨,两人一起肩并肩走更容易加深感情, 看到有自行车对面骑过来, 假装关心拉她小手,不是名正言顺嘛。赶紧洗洗脸, 换身衣服,擦点蛤蜊油,好去约会。” 看着傻柱喜滋滋地拾掇,陈梓林有种吾儿初长成的满足, 打了个招呼回了自家的屋,简单洗漱,铺开字帖又开始临摹大字。 静心练字,时间就过得很快,外面听到傻柱和秦京茹聊着电影里的情节, 看来第一次约会双方都还满意,至少能有说有笑了。 陈梓林看看手表都十点多,有了系统加强真是了不起, 才练了没多久的大字,就写得有模有样的, 挺好,学会了这些技能,以后回21世纪,应该稍微练练就行能拿得出手。 正要打水洗脸洗脚睡觉,傻柱敲了下门就推门进来,一脸欢喜地敬烟: “林子,真谢谢你嘿,我看这事能成。” 陈梓林嗯了声继续洗脸,然后再添点开水泡脚, 见傻柱像吃了蜜蜂屎一样还在傻笑,说:“聊了些什么呀?” 傻柱搓着手说:“京茹说想快点结婚,她不愿呆在乡下,林子, 自行车先借我骑着,明天带她去公园什么的地方玩玩。” 陈梓林说:“行,你推去骑吧,柱子,你要注意点许大茂, 那家伙心眼多,你先给秦京茹抖了许大茂的底, 什么利用放映员身份在乡下勾搭小媳妇大姑娘啥的, 尽量别让秦京茹单独跟许大茂一起。” 傻柱顿时脸色大变:“他要敢坏我的好事,那是大街上捡烟屁——找抽!” 陈梓林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对秦京茹也大方点, 领人姑娘到处走走,吃点好吃的,买点新衣裳。 人家姑娘愿意跟你谈,还不是指望过得比在乡下好吗。” 傻柱这下麻爪了,尴尬地说:“谈对象还真费钱啊,早知道这样,我、我多少得攒点, 看来得多联系点外出帮厨了,以前还挑,现在有就成, 真要是结婚,没几百块,怕娶不到媳妇儿!” 陈梓林冷笑道:“现在知道着急了,真不知道你咋想的,不过可以举行新式婚礼, 就不要摆酒席,省一点算一点了。” 次日上班,意外地收到了武娟写给他的信件,范京英去办公楼顺带把信件交给他时, 还关心地问:“对象给你的信啊,字儿真好看,人比字还好看吧!” 陈梓林假装得意洋洋地说:“不兴我找个漂亮对象吗?赶紧走,别耽误我看信。” 范京英抽着陈梓林敬的大前门,哈哈笑着走了,关上办公室门, 陈梓林展开信看去,心情有点复杂。 武娟在信里表现得很热烈,也许写信比当面说,要胆大许多,她说为了躲避结婚, 她去沪城大学进修新闻一年,如果陈梓林能等,那就等她彻底让郭小飞死心后在一起; 如果不能等,她也理解,会祝福他幸福。 信里也没说去沪城具体时间,想必是武娟也不愿他去送别。 陈梓林是21世纪的人,不理解见面几次就能爱得谈婚论嫁, 而且还为了他躲婚,那顾浪跟他都亲吻了,是不是更要在一起呢? 好嘛,陈梓林在21世纪单身狗一条,在这里却成了香饽饽,而且都是被动的, 主动了一次还被拒绝,他也麻爪了,究竟找个什么样的女生结婚,他根本没有任何概念! 想到顾浪那激情一吻,他又有点骚动了,好几天过去了, 该冷静了吧,便把信件丢进空间,拿起电话拨顾浪办公室。 “喂!” 听到顾浪悦耳的声音,陈梓林没来由心情愉悦起来,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追求者嘛,那心态与追求者是截然不同的:“顾科,是我,陈梓林!” “啊….” 那边传来轻声地惊呼,陈梓林说:“没想到是我呀?冷静下来了吗” “哦,是陈主任啊,我暂时还有点事,走不开,嗯,就这样,再见!” 陈梓林听着顾浪自说自演地就挂了电话,不禁呆住了, 什么情况啊,我还怕她尴尬,原来尴尬地是我! 140、谁都不待见我 陈梓林在办公室里那个纠结啊,真想开一把后宫,学隔壁粮油店楚主任那样, 看上的女人统统恩泽广被! 可他终究21世纪在体制内混过,不敢造次,也不觉得自己有本事, 能妥善对付众多心思不一的女人。 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小吴拿着青年报进来报喜:“主任,新式婚礼登报啦!您看……” 陈梓林接过报纸,在第三版社会新闻栏下,果然有豆腐块那么点写着 “提倡婚礼节俭树立青年新风”的标题 内容则只有寥寥数行,就是报道了下国营红星轧钢厂的青年工人响应国家号召, 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云云…. 莫说陈梓林的名字,连厂团委都没点出来,看样子真是对陈梓林进行冷处理了。 好在厂里订阅的众多报纸,暂时没有针对陈梓林拒收稿费的文章,估计上面还没下结论, 或者还在研究中,不然早就连篇累牍地进行报道了, 不管是表扬的批评的,要文艺界人永远保持沉默,很难。 也没啥好担忧的,他也没做错什么,陈梓林要的就是争议,争议才能获得够多的情绪值嘛。 收拾好情绪,溜溜达达去了大礼堂,还得和团委一班人商量五四的联欢会。 傻柱倒是在无忧无虑地陪着秦京茹逛京城,用陈梓林的大二八驮着秦京茹, 在京城各大街蹿着,看到好吃的就买点给秦京茹尝鲜, 看到好玩的就一起乐呵,在天安门广场还照了像。 秦京茹到堂姐家是来过三两次,都是住一宿在附近转转就回了乡下, 正儿八经逛京城还是头一回。 各种新鲜事物目不暇接,早被高楼大厦给迷花了眼睛, 嘴里塞着各种好吃的零食,连堂姐嘱咐逛百货大楼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傻柱也精明,知道兜里钱不多,见到大商店都绕道走,就怕去大商店里乱花钱。 倒是什么糖葫芦、蜜饯子、小糕点儿可劲儿地买, 还请秦京茹喝了北冰洋汽水,滑了旱冰。 说起滑旱冰,傻柱真乐坏了,秦京茹从来没玩过啊,牵着小手、搂着小腰, 甚至还假装两人一起摔在地上,乘机在大灯那里揩油,一毛钱的滑冰费真值。 秦京茹不仅没察觉,还觉得傻柱挺心疼她,摔在地上都垫在下面, 生怕摔疼了她,感觉到被男人关心爱护,是多么的舒心。 到了傍晚两人才买了菜回四合院,运气好碰到了代销的黑山羊肉, 不要肉票的,咬咬牙买了三斤,晚上涮铜锅子。 许大茂就不甘心了,昨晚上被陈梓林灌醉了酒,第二天差点上班迟到, 白天一天也没见到秦京茹,跟秦淮茹一打听, 和傻柱去逛大街了,气得够呛,亏大发了不是。 等晚上下班回四合院,就看见陈梓林的大二八支在傻柱屋子外面, 腆着脸凑去傻柱屋里,见傻柱在片羊肉,铜锅子也搁在了饭桌上, 笑嘻嘻地说:“柱子,今儿个涮羊肉啊!” 傻柱心情好,破天荒没怼他,但还是防着他的: “馋啦?可惜没你份,你该干嘛,干嘛去。” 许大茂不乐意了,说:“嘿,柱子,没你这么办事的啊, 昨晚上我买了菜招待秦京茹,你吃得满嘴流油,怎么着也得回请我一顿吧。” 傻柱笑道:“你小子还不是盯上了我的手艺,我何雨柱给人做一桌席面, 辛苦费也得三两块的,我还倒贴了柴火佐料,不要钱的啊。 我说啊,你赶紧把蛾子哄回来生儿子吧,那才是你许大茂的大事!” 许大茂一时语塞,知道在傻柱这里讨不到好,正要转头回家自己做饭, 看见陈梓林进了内大门,笑嘻嘻地迎了上去:“下班了啊陈主任。”掏出烟就敬。 傻柱骂道:“?,想来蹭饭,连根烟都舍不得,吃屎去吧!” 陈梓林接了烟就着大茂送来的火点燃抽了口,上下打量了打量, 笑道:“醒酒了啊,晚上再喝点?” 许大茂也不难为情:“行啊,跟陈主任喝酒就是痛快,我醉了也开心啊。 傻柱今天买了羊肉涮铜锅子,正好喝点。” 陈梓林说:“大茂,就不要再叫柱子外号傻柱了,人家都快三十,不尊重同志嘛。” 许大茂心里老大不服气,他本来就是傻的嘛,怎么就不能叫了, 但他一贯服从领导,再憋屈也能忍,讪笑着说: “陈主任,不是我不尊重同志,都叫了十几年,都叫惯了,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这时雨水也下班回家了,打着招呼:“林子哥、大茂哥。” 陈梓林见许大茂眼神就在雨水脸色胸前梭巡,也太特么好色了, 一脸猪哥像,有心把许大茂算计出四合院, 又担心这样重要的配角不在,怕完不成任务,还真棘手。 许大茂则完全没注意陈梓林的神色,见雨水越来越水灵, 似乎大灯都挺了不少,心里痒痒的,笑着说: “嘿,一不留意,我们的雨水妹子都这么漂亮了, 我那妹夫也是啊,这都能推迟婚礼,嗐!” 雨水就一直不喜欢许大茂那双贼眼,她犹记得自己刚发育时, 许大茂那贼眼就总盯着,恶心死人了,也没搭理径直推着自行车上了台阶进屋。 陈梓林懒得和许大茂废话:“我去洗把脸。”转身去了自己屋。 许大茂一个人被晾在院子里,他也是脸皮真厚,叼着烟溜溜达达去了秦淮茹家门口, 也不进去,就靠在廊柱上,说:“秦姐,今天柱子家涮羊肉,棒梗吃了长得更高更壮!” 这些年秦淮茹没少吃许大茂的,也知道这人打自己主意, 要不是在院里婆婆盯得紧,估计早摸进屋里了, 本来一家人听堂妹聊白天和柱子的事, 堂妹还带回点蜜饯子小糕点给孩子吃,被他这么一打岔, 秦淮茹没来由生气了,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以前吃傻柱的拿傻柱的,似乎理所当然心安理得,被陈梓林教育过后, 她觉得是种羞耻的事情,现在当着秦京茹的面这么说,似乎在指桑骂槐。 挑开门帘出来,板着脸说:“我家自己做饭了,要吃你自己去吃。” 说完转身回了屋,还呯地关上了房门。 许大茂有点懵比,今天是撞到什么鬼了,怎么谁都不待见我呢?秦寡妇吃枪药了么, 一点都不念旧情,下次我再给她买馒头买菜,我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狠狠地把烟头摔地上,用脚碾得粉碎,悻悻地回了自家。 141、 许大茂被整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梓林没见到许大茂,心里有点疑惑, 但大伙都没提起他,也就没当回事儿。 没过两天,陈梓林在办公室里,保一科的许彪阎解放两人敲门进来, 陈梓林心里一喜,说:“跑了十来天,该是收集齐了吧?” 许彪在一组就是老油条,在轧钢厂十几年见多识广, 拿着厂保卫处的介绍信去乡下调查一个人,那还不少手到擒来。 至于阎解放也跟着,一是锻炼他,没点经历见识, 是不会打开眼界拓宽思路的; 二则阎解放家有自行车,哪怕阎埠贵再抠门儿, 自己儿子要借车完成单位任务,他也得同意, 何况阎解放每月交十元生活费,老伴儿糊纸盒能赚15块多, 家里每月增加二十五元收入,比以前宽裕多了,自然也没那么精于算计了。 阎解放拿出几张稿纸,上面详细罗列着许大茂近两年, 在放过电影的公社大队,接受过的各种礼物。 当然许多是为了讨好放映员,大队自愿送的,但也有许大茂自己开口索要的, 许彪和阎解放进行了细分,反正是拿了大队的东西,就记上一笔, 后面括号里用自愿、索要来区别。 不过细不知道,两年来不管是自愿的还是索要的, 光是鸡就有九只、腊肉十斤、菜籽油十五斤、 大鲤鱼十八条、鸡蛋七斤、香肠八斤…… 难怪许大茂顶风冒雪,自行车驮着几十上百斤的器材, 心甘情愿地去二三十里地外的大队放电影,油水丰厚啊! 许彪都砸吧着嘴说:“只听说放映员吃香,没想到那孙贼能捞这么多好处, 难怪连个徒弟都不带的,好处一个人得了。” 陈梓林一脸平静地说:“彪子、解放,你们尽量口风紧一点, 虽然我们都是奉命行事,但背地里调查厂里同事,招人恨的。” 阎解放就连忙点头保证不外传,他跟许大茂一个院的邻居,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为了单位上的事被邻居记恨不值得。 许彪笑道:“陈主任你放心,我又不是傻子,会严格保密。” 陈梓林也不是怕许大茂才叫保密的,无非这事也不很光彩, 许大茂要知道是他指使的,得恨他一辈子。 可为了以后能施恩于人生最低谷的许大茂, 他也不得已为之。都是为了完成系统爸爸的任务。 陈梓林说:“我现在去跟领导汇报,你们利用休班时间下乡,辛苦了,我会争取一些补助的。” 来到宣传科马科办公室,陈梓林先汇报了五四青年节联欢会方案, 马永看到陈梓林自己也会进行独唱表演, 很高兴,恨不得立即就把陈梓林调到宣传科,有这样组织能力的手下, 他要省好多事:“小陈自然,方案很好啊,特别是邀请分厂青年、 兄弟单位青年一起来联欢,就很新颖, 厂长去冀省出差三天,等厂长回来,我立即汇报,尽快着手准备。” 陈梓林微笑,欲言又止的样子,马永自然看得出来,笑着问: “小陈主任,还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在我这里不要拘束嘛。” 陈梓林说:“我听到下面大队反映,厂里的放映员许大茂同志, 在大队放电影期间,有索要好处的现象。” 马永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记得那个许大茂在厂宣传科, 放电影有些年头了,平日里嬉皮笑脸的,都知道放映员有油水, 一般都睁只眼闭着眼的,多少也是体谅放映员下乡辛苦, 但传出闲话,就不行了,说:“口碑很差嘛?” 陈梓林知道要让领导相信得有证据,随手在挎包里拿出一张稿纸, 是盖了小洲大队公章的,递给马永说: “我无意碰到的,就接了下来,好生安抚了大队支书,尽量不到处传。” 马永看了白纸黑字的证据,还有鲜红的大队公章, 很愤怒许大茂的胆大妄为,吃点拿点正常,太贪婪引起大队公然告状, 就是丢轧钢厂的脸、丢宣传科的脸,至于怎么刚好被陈梓林遇到, 他没心思去了解,有些事被人知道得越少越好,捂盖子才是最佳处理方式, 沉吟半晌才问:“陈主任,怎么处理才好?” 陈梓林谦逊地说:“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我个人觉得换个放映员, 不再让大队觉得麻烦,就没事了吧,一点不成熟的想法, 还得马科长拿主意,没事我先回办公室了。” 马永起身送陈梓林到门口,横着拍了怕他胳膊,转身回了办公室。 陈梓林见马永面沉如水,知道许大茂没好果子吃,偷乐着回了自己办公室。 很快安宣办又多了五个年轻人,只有三个是保卫处的人, 其他车间调来两个小姑娘,显然都挺看好安宣办。 既然是让张泉当总教头,就让他带着新来的五人,把小会议室改成办公室了。 保一科的盛书博被抽调进安宣办,给以前跟过陈梓林的年轻人很大希望, 这才多久,一组就有三人跟了陈梓林,谁不想谋个好岗位呢。 全子顺利通过政审成了保一科临时工,分配在一组马利华手下。对于杜国全的来历, 引起保一科很多人猜测,因为杜国全不是轧钢厂子弟, 都话里话外打听是谁个领导的关系。 杜国全一问三不知,只说是他爸托人找的关系,至于是谁, 他真不知道,只是憨笑着说保证听领导的话,保证工作积极不偷懒。 大家一看是个憨货,自然就没了结交的心思。阎解放得了陈梓林的嘱咐, 暗暗教了全子不少工作中的小经验。 秦京茹在堂姐家住了三天四晚,秦淮茹见堂妹和傻柱几天来处得不错, 加上陈梓林推波助澜,她也就熄了勾搭傻柱的心思, 陪着秦京茹回了乡下,告诉小叔帮秦京茹在城里相了一次亲,两人都挺满意。 秦京茹家爹妈自然高兴了,推了十里八乡那么多提亲的, 就是指望闺女能嫁进城里享福呢, 哪怕闺女相中的男人年纪大了那么七八岁,好歹是吃国家粮的, 又是头婚,还是赫赫有名的红星轧钢厂食堂大厨,恨不得马上就把秦京茹给嫁出去。 许大茂则跌落了人生谷底,先是停了放映员的职务, 被科长指着鼻子狠狠臭骂了一顿,写了几天深刻检讨书, 最后被发配去勤杂科打扫厕所,将功赎罪,若是再表现不好, 不痛改前非,就要收集罪行进行严惩。 142、清官难断家务事 许大茂被停了放映员的肥差,罚去打扫厕所,很快在轧钢厂里传开,流传着各种版本: 什么在大队勾引良家妇女啦、什么偷放违禁电影啦、 离谱的甚至还传他倒卖电影胶片…… 唯独没人拿许大茂在大队索要好处说事,似乎索要好处揩油水不算事儿。 四合院里的邻居本来对许大茂不怎么喜欢,很多人是看在娄小娥面子,才见面点头打招呼的。 刘海中身为院里一大爷,难能坐视不理,当即召开全院大会, 在会上历数许大茂曾经所犯的错,狠狠批评许大茂给四合院丢脸了, 勒令许大茂每天早上必须打扫院子外的公共厕所! 一向趾高气昂的许大茂彻底沦为被批判对象, 除了唯唯诺诺地承认错误、道歉外,不敢有任何对抗情绪, 因为他到目前为止,都以为是在各大队的风流艳事事发,才丢了放映员的美差。 按当时这样恶劣的作风问题是能判刑了,厂里组织上只发配他去打扫厕所, 已经算是从轻处罚,他暗地里还感觉领导对他是不错的。 娄小娥自然也听到各种流言,对许大茂是彻底死心了, 回到四合院就要收拾东西离婚,许大茂跪地痛哭发誓一定悔过自新, 娄小娥一时心软,才暂且作罢。 自家男人出了丑事,她也没什么脸面,成天窝在家里, 只有晚上院里大人都在家忙活,才走出家门,到阅览室看看孩子们,心情才舒缓一点。 忽然听到陈梓林家里隐隐传来《歌声与微笑》的歌曲声音,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被歌曲欢快真情所打动,便站在门口聆听起来, 可没听一会就又换成了小女孩唱的我爱被竟天按们,虽说也是首很悦耳动听的儿歌, 但跟《歌声与微笑》比,意境上区别很大,不由敲了敲陈梓林家的门。 陈梓林在练大字,以为又是秦淮茹,便冷冷地说:“进来!”门被推开, 进来的居然是娄小娥,连忙起身道:‘是蛾子姐啊,稀客稀客。’ 娄小娥进去后眼睛随便一扫,见屋里依旧那么简朴, 只是桌上多了台电唱机,唱片还在欢快地转动着。 娄小娥微笑着说:“刚才听到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 挺好听的,就是没听完,所以…..” 陈梓林说:“那我再放一次,蛾子姐请坐,我给你泡茶。” 说罢把唱针提起放到唱片开始的地方,用开始涮茶杯,泡了杯茉莉花茶。 娄小娥聚精会神地听着《歌声与微笑》,竟然触动了柔肠,眼睛逐渐湿润起来….. 陈梓林心里感慨不已,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为了利益结合的婚姻注定是场悲剧。 眼见着《歌声与微笑》播放完毕,我爱北京天安门的前奏响起, 就问:“蛾子姐,还听一遍吗?” 娄小娥凄然一笑,摇摇头说:“新唱片吧,我自己买了听算了。 也不知道是那个音乐家作的词曲,那么优美那么触动情怀。” 陈梓林骄傲地说:“是我写的,才出唱片不久。” 娄小娥漂亮的眼睛猛地一亮,顿时鲜活起来:“难怪这么好听, 原来是你创作的,听了你的歌,能忘记生活中好多不开心的事!” 陈梓林笑道:“用音乐忘记不愉快,不如用行动与不喜欢的生活,彻底割开。” 见娄小娥好看的脸上又浮现出阴霾,斟酌着说:“蛾子姐, 我知道轧钢厂原本是你娄家的产业。” 娄小娥小声说:“我爸已经全部交给国家了。” 她嫁到在四合院,就是她爸想借用许大茂家成粉好, 想躲避一些波及 陈梓林说:“我还知道你父亲在转移家产。” 娄小娥脸色煞白,身体不由颤抖起来,哀声说:“陈主任,我爸他…..” 陈梓林不想过多惊吓到娄小娥,干脆地说:“蛾子姐, 你爸已经在谋求退路,何不拿出企业家的果断, 速做决定,干嘛把希望寄托在别人那里或正策上呢?听我一句劝,能走则走。” 娄小娥还想问什么,陈梓林说:“我言尽于此,我也衷心希望你在新的地方, 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看着娄小娥惊疑不定地走了,陈梓林也挺无奈,谁都知道故土难离, 但以后实在对娄家不友好,不能看着蛾子遭罪。 次日娄小娥就回了娘家,没几天来了辆小卡车把娄小娥的所有个人物品全拖走了, 许大茂满脸憔悴却故意开心大笑,对前来看热闹的邻居们说: “老子终于把那个不下蛋的婆娘休了, 我改天就娶个皮鼓大好生养的,到时候请大伙喝喜酒!” 大伙都以为许大茂是鸭子死了嘴巴硬,本来两口子就感情出了问题, 他还被罚去扫厕所,娄小娥不离婚才怪呢! 大伙还是好言好语劝慰许大茂,毕竟都是多少年的邻居了, 人家大茂先是丢了油水丰受人尊敬的放映员职务,成天在打扫厕所, 接着又离婚,可想而知该是多少倒霉 善良的人们总是有恻隐之心的,虽然暗地里骂许大茂自作自受, 但还是你一言她一语地说:“大茂,好好改造,改天大妈给你再介绍个能生养的。” “就是就是,以后再娶了媳妇儿,可要好生过日子,蛾子多好的女子,被你气得离婚了。” 倒是易中海似乎又看到了点希望,傻柱哪里怕是没什么指望了, 不如多关心大茂,也许大茂能替我养老。 许大茂看着大伙散去,哼着小曲进屋收拾起来,只是看着乱糟糟的家, 心里莫明伤悲,关上门躲在被子里痛哭起来。 陈梓林下班后听傻柱说起,才知道娄小娥已经和许大茂离婚了, 看来娄父确实行事果断,估计很快就要离开京城。 笑着对傻柱说:“你管人许大茂的闲事干嘛,你跟秦京茹的事咋样了?” 傻柱笑呵呵地说:“准备近期去京茹家定日子,我也没什么亲戚朋友, 那天请你陪我去好不好。” 陈梓林说:“不通知你父亲?” 傻柱哼了声说:“他也没管过我们兄妹,我还懒得去看那寡妇的脸色呢, 陈主任,你就是我的主心骨。” 雨水也是无奈地说:“我结婚要去通知我爸,我哥不许, 其实、其实我小时候,我爸对我还蛮好的。” 陈梓林就不说话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家的经,他们自己去念。 143、让您白跑一趟 陈梓林家有了电唱机,傻柱很喜欢听,而且唱片都是林子写的歌曲, 每天晚上饭后,总要般出来在院里放一会, 吸引了院里的邻居们都在饭后要围拢来听一会。 每次放数鸭子时,槐花几个小孩子就会跳幼儿园教的数鸭子舞,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因为厂里五四青年节要搞联欢,还要选队伍跳中之五比赛, 阎解放刘光福就自己买来《大海航行靠舵手》的唱片,电唱机播放的时候, 他们俩就跳团支部教的革命舞。 孩子们一看也跟着跳,有板有眼的还挺好看, 像阎解成于莉何雨水都看了跃跃欲试。 陈梓林见有向广场舞发展的趋势,就鼓动大伙一起跳, 还劝那些大妈们也跟着跳,理由很充分:“生命在于运动, 适当活动有益健康,何况还是革命舞。” 好家伙,大妈们真的跳上了瘾,还劝着大爷们一起跳,于是院里老老小小都排着队跳革命舞。 陈梓林又买来唱片《北京的金山上》,这首歌曲也能跟着节奏跳中之五, 不至于总听一首歌,产生审美疲劳。 阎解放刘光天还把从厂里学到的队形变化都教给大妈们, 一时间四合院跳革命舞成了道风景线。 还吸引了旁边的四合院街坊来看热闹,很多大妈大姐也跟着学, 只是庭院小了点,人太多又怕出偷窃、踩踏事故。 刘海中只好让其他院里的大妈大姐学了回自己院里去跳,没电唱机就边唱边跳,更锻炼身体。 陈梓林也没闲着,他目前主要工作是筹备厂里的五四青年节联欢, 时间有限,只能挑选好的节目登台, 于是规定每个车间科室只能出一个节目,厂团委几个组成评审组, 去各个车间评审节目,优胜劣汰。 忙忙碌碌中不觉快五一劳动节了,厂里又有七八对年轻人选择新式婚礼, 厂团委工会向厂长汇报,在五一搞一个集体结婚, 邀请厂长做婚礼证婚人,杨运齐欣然答应。 五一劳动节那天,轧钢厂在大礼堂,行了盛大的集体婚礼, 老规矩,怕出安全事故,保卫处、民兵营都出动了维持秩序。 宣传科马永还请来了《京城晚报》的记者现场采访。 在庄严的《东方红》乐曲中,陈梓林和于海棠主持了集体婚礼, 杨运齐郑重地把结婚证颁发给八对新人。 新人们在《大海航行靠舵手》的乐曲中,一起在舞台上跳着革命舞, 陈梓林在变换着队形的中央挥舞着红旗,获得了台下观礼的群众热烈的掌声。 晚报记者对新颖无比的革命舞非常感兴趣,拍下了很多照片, 还不住打听是谁创造发明的革命舞 在场的人都知道是陈梓林主任最先发起的,晚报记者赶往后台, 特意采访陈梓林: “陈梓林同志,听说革命舞是由您倡议发起的, 您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发动年轻人跳革命舞呢?” 陈梓林很肃穆地说:“现在我们的祖国在当的指引下, 一举摆脱了历年的困难,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正红红火火地进行着, 身为党员干部,我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胸中有无穷的豪气,我会写歌, 但仅凭歌声都不足以抒发我澎湃的激情,所以我自创了革命舞, 以表达我对祖国对领秀对组织无限热爱、无限敬仰、无限忠诚!” 晚报记者不禁鼓掌叫好,围在陈梓林身边的团员们也都纷纷鼓掌, 都被陈梓林的热情发言所打动, 于海棠恨不得马上扑倒陈梓林怀里诉说衷肠,这才是她心目中完美无缺的男人! 最后在团员们的欢呼声中,陈梓林上台演唱了他作词作曲的新歌《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 马永在杨运齐耳边道:“厂长,陈梓林同志真是一个做宣传工作的好料子啊!” 杨运齐笑道:“老马,小陈同志还年轻,过犹不及哟。” 马永钦佩地点点头,说:“厂长用心良苦啊!” 集体婚礼圆满完成,陈梓林和团委一班人又投入到了五四青年节联欢会筹备工作。 次日《京城晚报》用大篇幅报道了红星轧钢厂革命青年大跳革命舞, 陈梓林举着红旗在队伍中央的照片也出现在了报纸上, 引起了各单位领导重视,当前形势下,要求下面团委团支部带来年轻团员, 唱革命歌跳革命舞,于是纷纷前来轧钢厂取经学习, 好在厂里的团员们经过一个多月训练,都能轻轻松松做老师, 教其他单位的人跳革命舞,一时间京城年轻人跳革命舞蔚然成风。 陈梓林接连创作的歌曲,虽没再发表刊物报纸,但却不断灌成唱片后,销量很好名气大增, 可以说军队的演出团体都在唱陈梓林的《小白杨》 《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军马奔驰保边疆》 少年儿童艺术团体都在唱陈梓林创作的《我爱背景添安们》《火车向着烧三跑》《歌声与微笑》 幼儿园的孩子天天听着数鸭子跳数鸭子舞。 京城音协的领导坐不住了,这样的人才,再有争议也不能忽视,那是音协的失职, 就派了音协秘书长和音乐学院的江时年教授去轧钢厂,吸收其进京城音协, 再推荐为国家音协会员。 陈梓林见到江时年教授,很高兴,热情地与江教授握手: “江教授好久不见,什么风把您吹到轧钢厂来了?” 江时年说:“还不是你自己在音乐界刮起的陈梓林风暴啊, 才四个月时间,你就写出了这么多脍炙人口的歌曲,令我刮目相看啊。 来,给你介绍下,这位苏伯昕同志是京城市音协的秘书长。” 陈梓林笑容不减:“苏秘书长您好。” 苏伯昕感慨地说:“看着小陈这么年轻,我想起我当年还在学简谱呢, 小陈确实名满京华的大音乐家了。自愧弗如啊。” 陈梓林客气地请两位客人入座,泡上香喷喷的茉莉花茶,说: “我是晚辈后进,还得多向前辈学习。” 苏伯昕哈哈笑道:“江教授,您看,越是水平高的越谦逊, 跟您真是一脉相承,您收就小陈做关门弟子,成就乐坛一件佳话!” 陈梓林笑而不语,心说:我才不参和你们的小圈子呢。 江时年最为遗憾,当时在工人日报社就热情邀请陈梓林, 进音乐学院作曲系进修,可人家不愿意啊, 不然何尝不是音乐学院作曲系的荣光呢,客气地说: “小陈同志,今天来的目的,是邀请你进京城音协的, 你们区音协已经提报了你的名字,我们跑一趟,是让你填表的。 然后推荐你成为中国音协会员。” 陈梓林说:“谢谢江教授苏秘书长的好意,由于我个人原因, 我已经向区音协提交了退出协会的报告,所以….不好意思让您白跑一趟。” 144、投机的家伙 被陈梓林婉拒,苏伯昕在回去的路上向江时年抱怨: “我以前还挺惜才的,没想到脾气这么犟, 把自己独立在圈子之外,成就有限。” 江时年紧皱着眉头,半晌才说:“老苏同志, 你是不太了解陈梓林,我看此子甚会察言观色, 又看得清形势,恐怕成就非同凡响。” 苏伯昕疑惑地问:“此话怎讲?” 江时年苦笑道:“元月份陈梓林第一首歌《小白杨》送去工人日报投稿, 本来报社要支付较高的稿费, 我出于关心年轻人,就说上面在调差文艺界高稿酬,词曲仅支付了一百元稿费。” 苏伯昕嘀咕:“一百元稿费,是有点低!” 江时年接着说:“没多久陈梓林陆续有歌曲在杂志报刊发表, 而且算是高产了,唱片公司也把他的歌曲灌制了唱片, 按说他应该心安理得拿了稿酬改善自己的生活,但他却要发布拒收稿费的声明, 这是什么正治嗅觉?而且还舍得放弃高额的稿费,这是何等胸襟?” 苏伯昕一听也愕然,确实如此,算算陈梓林都是作词作曲, 就按普通作家的稿费及唱片公司的稿酬, 少说也有三两千块了吧,换做他不要,也怕是有点舍不得, 关键还在于只听了点风声,就赶紧放弃稿费, 不管他是什么心态,害怕调查也好、正治敏感也好, 被普通群众知道,都会夸他一句“大公无私”! 江时年又说:“再看陈梓林创作的歌曲,三首是军旅歌曲 ,其他都是少儿歌曲,没有年轻词曲家时髦的情情爱爱、伤春悲秋。 歌唱的是军民鱼水情、缅怀的是革命先烈, 尤其是《我爱背景添安们》《火车向着烧三跑》,是歌颂令修啊!老苏你仔细想想……” 苏伯昕倒吸了口冷气:“难怪陈梓林犯了文艺界的大不讳,也只听某些人嘴里发发牢骚, 在报刊杂志没看到一篇关于陈梓林的文章,显然是上面给压了下来啊。” 江时年苦笑道:“你恐怕还不知道,陈梓林还带动京城年轻团员们 ‘唱革命歌、跳革命舞’的风潮吧。音乐学院的年轻人都开始自发学习革命舞了。” 苏伯昕是在大学搞音乐理论研究的,成天钻研理论, 哪有闲心情看晚报这样的市井报纸,自然是不清楚了, 就有点不屑了:“原来是个投机的家伙。” 江时年长吁一口气,看着树枝冒出的嫩芽, 像回答又像自言自语:“他是想用歌曲表达什么吗?” 陈梓林没有心思加入音协,他的精力全放在了五四青年节的联欢会上, 这是他第一次组织这么大的活动,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事必躬亲,从节目的选审到节目的安排, 再到主持人串词,几乎是他一个人导演了整台联欢会, 为了让演出效果更佳,陈梓林建议从全总文工团请一只小乐队来伴奏。 马永却对厂里的文艺宣传队的乐队很信任,认为只有独唱、 小合唱才用乐队,其他的就播放唱片乐曲就行。 厂里的文艺宣传队本就是业余的,小乐队更是如此, 只有手风琴、二胡、笛子、小号、脚踏风琴,演奏一首曲子经常走调跑调…. 既然领导有要求,陈梓林只能克服困难, 周小格不是很懂音乐会玩乐器吗,请她来调教厂里的乐队 ,反正只有五个独唱小合唱节目,加强培训两三天,不出大纰漏就行。 终于到了五四青年节,下午两点在厂大礼堂,联欢会正式开始。 这次活动厂里依旧出于安全考虑,限制年龄二十八岁以下的年轻人参加, 年龄超出的人就在礼堂外维持秩序,免得出现安全问题。 邀请了分厂的青年、兄弟单位青年参加联欢,厂里选出六支队伍,区文教局派出了教师队伍、 区人民医院派出了医生护士队伍、区公安局派出了民警队伍、共十五支进行革命舞比赛。 区委宣传部领导、区团委领导等相关领导前来参加联欢, 并由领导们组成了评委团,现场打分, 最后由得分最高的队伍获得一等奖、两只队伍二等奖、 三只队伍三等奖、其余队伍获得优胜奖。 反正都是陈梓林搞出来的名堂,倒是挺新颖的,所以厂领导也非常支持。 联欢会在庄严的国歌声中开始,第一个节目是群舞《歌唱祖国》。 接下来是按抽签顺序三支队伍进行革命舞比赛,在小合唱《歌声与微笑》表演时, 评委们打出三支队伍的总分, 然后再进行三支队伍比赛,穿插节目表演,如此类推进行。 最后区公安局民警队和轧钢厂幼儿园幼师队获得并列一等奖, 区教师队和区医生护士队获得二等奖,兄弟单位的两个队和分厂一个队获得三等奖, 其余的都颁发了优胜奖奖状。 最后在广大团员们的热烈要求下,陈梓林独唱了《我在五指山我爱万泉水》, 立刻引爆了全场,与会的领导都夸赞陈梓林有男高音歌唱家的气质, 只好又演唱了《小白杨》,在区宣传部长的指示下, 将《军马奔驰保边疆》唱了一次,于海棠这才宣布联欢会结束。 晚上在食堂设宴款待前来的领导,陈梓林作为联欢会总导演、最大的功臣, 被各路领导轮番敬酒,杨运齐也不吝表扬,直夸陈梓林是宣传战线的好能手! 陈梓林来着不拒,还能轮流着一个一个回敬,还能替厂长代酒, 真是个多面手。杨运齐老怀大慰,对区宣传部孙部长夸耀道: “老孙,怎么样,我培养的年轻干部还可以吧!” 孙部长故意说:“杨厂长,陈梓林同志确实非常优秀, 我要向区委建议陈梓林同志担任下届区团高官,还请杨厂长到时候割爱哟!” 杨运齐哈哈大笑:“老孙,你打错主意喽,音乐学院作曲系特招陈梓林去进修本科学历, 陈梓林就义无反顾地拒绝了,他说就要扎根在我们红星轧钢厂!” 孙部长这才高看了陈梓林一眼,如此年轻能拒绝音乐学院的特招, 能安心在基层工作,确实不一般,杨厂长还真是培养了个好干部啊! 145、陈梓林同志故居? 几个大型活动结束,陈梓林也就恢复了以前安宣办平静安逸的工作, 新来的五个小弟在总教头张泉的严格培训下,很快都能单独进行宣讲。 闲暇之中想起顾浪,算算上次打电话,居然一个月没听到她的任何消息了, 心里多少有点怨气:女人绝情起来,比男人更果断。 也同电管处的人喝过一次酒,顾浪竟然都缺席了,委婉地打听了下, 张科说她请假去了大庆,每年都有一个半月探亲假的。 陈梓林轻描淡写地回了句:“挺恩爱的嘛。” 张科摇摇头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哟,老这样两地分居,结婚几年了,孩子都没一个。” 陈梓林只能佩服这个年代的女人真能隐忍,男人不能人道都不离婚,佩服! 如今的四合院都成了体育场了,水管那里砌了个水泥台,女人们洗床单被面, 能铺开用刷子刷,很方便。 大人小孩都可以打打乒乓球,轮不到打乒乓球的可以打羽毛球, 还买了几副跳绳,女孩子跳皮筋厌了就跳绳、踢毽子, 吃过饭就是跳革命舞,陈梓林的电唱机的唱针都换了两个了,不经造啊! 唯独许大茂像孤狼一样,早上很早就去了厂里,不到晚上七八点不回, 要不是能看到他在院里水龙头那里洗衣,还真以为这人不存在。 渐渐地大伙都有点同情他了,遇到他总要陪着聊几句, 关心关心对象问题、关心关心什么时候再当放映员。 许大茂问三句也懒得回答一句,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再没了从前的趾高气扬。 五月的京城气温升高得很快,炉子早封了,像陈梓林这样年轻力壮的后生, 基本白天就只穿件夹衣就行,有时中午热起来,穿个海魂衫即可。 这天陈梓林准备去邮筒把新抄的歌曲《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 童声合唱《闪闪的红星》投递给唱片公司, 见厂里难得一见的凤凰小轿车停在办公楼台阶下,厂长杨运齐焦急地看着手表, 嘴里还不停念叨:“怎么关键时刻就出问题呢…..” 陈梓林见小轿车里还坐着傻柱,心说难道是去大领导家?便上前问:“厂长,这是怎么了?” 杨运齐见是陈梓林,苦笑道:“约好时间出去有事,司机突然拉肚子, 你看这事闹得….车队还能开凤凰小轿车的司机,都出任务了。” 陈梓林笑道:“厂长,这车我会开,技术还不错,要不让我做司机吧。” 杨运齐惊奇地说:“真的?可不能开玩笑啊!” 陈梓林说:“厂长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能开玩笑呢,只是路不熟,请厂长指路。” 杨运齐知道陈梓林一贯稳重,确实不会在他面前开玩笑,便说: “钥匙在车上,你在前坪兜几圈试试。” 陈梓林上车熟练地打火挂挡,将车平稳地启动,在前坪兜了两圈, 杨运齐大笑:“小陈,你还真是多面手,走,去xxx路。” 傻柱在后座见陈梓林熟练地开车,羡慕地说: “厂长,陈主任有个战友在区里开凤凰小轿车,怕是他战友教的。” 杨运齐在前排看了看陈梓林,说:“你战友姓刘是吧。” 陈梓林说:“是的,不过他现在调去石嘉庄工作了。” 杨运齐笑道:“我说呢,原来去石嘉庄了,也好,省得在京城惹是生非。小陈, 今天的任务是去首长家,何雨柱何师傅会做川菜,正巧首长家厨师生病了, 二机局的王局长就推荐了何师傅,放一场电影,吃顿午饭。 何雨柱,我可告诉你了,去了首长家,只管做菜,别说话,不能丢我们轧钢厂的脸。” 傻柱嘿嘿一笑,摸着脑袋说:“您放心吧厂长,我不是那号人。” 杨运齐警告了何雨柱,就没管他了,对认真开车的陈梓林说:“看你拿个信封,准备寄信?” 陈梓林说:“是啊,写了两首新歌准备寄去唱片公司。” 杨运齐来了兴趣:“什么歌啊?唱几句,何师傅,我觉得小陈的歌喉不比什么文工团男高音差。” 傻柱赶紧帮腔:“那是,陈主任天天练嗓子呢,歌唱家只会唱, 陈主任还能作词作曲呢,是我们四合院的大音乐家。” 杨运齐哈哈大笑:“何师傅你狭隘了,不仅是你四合院的大音乐家, 也是我们红星轧钢厂的大音乐家,更是革命群众的大音乐家。小陈,赶紧唱几句。” 陈梓林说:“厂长,我就随便唱几句,开车还得注意安全, 歌名是《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 中国、中国,壮丽的山河 …….. 共产党领导崭新的国家 …….. 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 杨运齐鼓掌道:“好,好歌啊,唱得波澜壮阔、气吞山河, 又是一首经典的革命歌曲啊!继续唱、唱完。” 傻柱在后面听得张开了大嘴,心说林子脑袋是怎么长的啊,尽出好歌呢?! 陈梓林微微一笑,接着把整首歌曲唱完。 杨运齐惊叹道:“小陈,你不仅是大音乐家,我看啊,还是大诗人,短短几句歌词, 表现了我们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的辉煌,表达了中国人民不屈不饶的坚毅, 描绘了中国蒸蒸日上、欣欣向荣的景象!” 傻柱听着厂长表扬陈梓林,心说到底是领导,说话一套一套的, 真能听出这么多感受?我、我怎么只觉得好听呢….. 陈梓林毫不谦虚地说:“厂长,为了填词,我苦思冥想了一个星期, 改了又改,总觉得不能完全表达我对祖国对群众的忠诚热爱。” 杨运齐闭目沉思了会,才说:“小陈,在轧钢厂会不会耽误你的创作? 一个留名青史的大音乐家,可比一个安宣办主任,对国家对人民贡献大啊。” 傻柱也是这么想的,四合院要是出了大名鼎鼎的人物, 是不是以后也会挂个牌匾“陈梓林同志故居”? 陈梓林笑道:“厂长,我创作再多的歌曲,也没耽误我为轧钢厂工作呀, 我在轧钢厂很好,您就别想着把我弄走。” 杨运齐哈哈大笑:“你这样的优秀党员干部,我巴不得再多几个, 怎么舍得让你离开轧钢厂,就怕留不住你哟。” 傻柱插嘴道:“厂长,您给陈主任介绍个厂里的女同胞做对象啊,这不就走不了啦。” 杨运齐转身指了指傻柱:“何师傅,尽出馊主意,不懂就别乱说话。” 傻柱一捂嘴,眼睛眨巴眨巴地摇头,意思是不再乱说话了。 146、首长您好 开了近半小时,小轿车终于来到一栋二层别墅,拱形大门有点俄式风格, 院内树木郁郁葱葱,花圃里百花齐放,风景很是迷人。 在院子外有两人在等候着,是新的放映员和带的徒弟。 等候在大门内的祁红祁秘书见到杨运齐马上迎了出来,简单寒暄几句, 杨运齐把傻柱、放映员交给秘书安排。 陈梓林知道傻柱的手艺能得到首长认可,也就没再嘱咐什么。 杨运齐领着陈梓林进了首长家,要是厂里的司机, 也会交给秘书安排,但陈梓林与普通司机不同,是很有名气的音乐家啊, 让他临时当司机都已经很委屈他了。 先让陈梓林在大客厅喝茶等着,他知道首长召见是有重要指示, 陈梓林级别太低,不适合听,倒是看电影吃饭可以介绍给首长及其他几位领导认识。 祁秘书先让放映员把设备送去会议室安装调试好,随时准备放映, 再领着傻柱去了厨房,交待傻柱听通知再做饭。 傻柱背着手在厨房里巡视了一圈,看了准备好的食材,琢磨着准备做些什么菜肴。 这时首长夫人进了厨房,见傻柱坐下准备吸烟,略有不满地道:“这里不让吸烟!” 傻柱无奈只得把烟随手丢进灶堂里,拿着茶缸倒茶叶,顺口道: “我说,你这里缺点芝麻酱啊,有吗?” 首长夫人皱眉道:“要你来是让你做川菜的,要芝麻酱干嘛?” 傻柱倒摆起大厨的谱来:“做饭归我、吃饭归您,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 举着茶缸大大咧咧地说:“开水?” 把一向受人尊敬的首长夫人有点生气,好在她懒得跟个厨师计较, 转身出了厨房,傻柱把茶缸往灶台上一墩,很不开心的亚子。 那边小会议室,放映员和他徒弟已经把放映机及其他设备调试好了,只等领导来了就反映。 首长夫人进来打招呼:“小伙子…” 放映员和徒弟很客气地站起来,放映员说:“您好,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首长夫人就觉得这个小伙子比那厨师有素质多了, 笑着说:“首长在谈事,一会就过来,你这里没什么问题了吧?” 放映员赔笑着说:“您放心,没有问题的,没有问题的。” 跟许大茂一样会来事儿,殷勤地道: “以后啊,您要放什么内部影片儿,招呼我一声, 天大的事儿我都放下来为领导服务。” 首长夫人高兴地笑了,两相对比,这个小伙子就懂事多了, 不由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呀?” 放映员乐呵呵地说:“我叫关德明,道德的德,明天的明,今年二十九了。” 首长夫人就像遇到了亲近之人,诉苦一样地说: “哎呀,你素质比那厨师高多了,那个厨师就像二愣子一样,我都怀疑他会不会做饭。” 关德明见首长夫人一脸嫌弃地样子批评傻柱,他也顺着领导夫人的话说: “我不瞒您说,您知道他在厂里我们叫他什么吗?” 其实他从放映站借调到轧钢厂没多久,带好徒弟就回放映站的, 在食堂吃饭也知道何雨柱的外号。 本来无怨无仇,但踩低捧高、迎奉领导夫人才是首要大事, 说不定被领导看中还能有把来(提携提拔的意思),也不知道。 首长夫人问:“什么呀?” 关德明轻蔑地说:“傻柱!一天到晚傻了吧唧的, 反正我吃过他做的大锅菜,很一般。不知道您叫他来,知道您叫他来…” 身后有了动静,关德明转身看去,首长和几位领导走了进来, 连忙赔上了笑脸,腰也含了下去。 首长夫人迎上前:“哎呀,事谈完了?” 首长带着眼镜,一脸严肃地看着关德明,皱了皱眉转身走了,其他人莫名其妙地跟着走了。 留下关德明和首长夫人面面相觑…. 首长夫人连忙追了出去,首长把夫人、秘书带进一旁房间说:“不看电影了。” 首长夫人诧异地问:“为什么?” 首长不满地对祁红说:“不看了,你叫那个放电影的收拾东西走人, 告诉杨厂长,以后不要那个人到我家里来。” 祁红领命出去,首长夫人还在问:“这是为什么呀?” 首长说:“不为什么,这个人不好呀,思想意识有问题, 怎么能在背后讲自己工友的坏话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样的人,迟早会出问题的。” 看吧,做人要厚道,不要一味迎奉领导,为人处世还得有基本原则, 不然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关德明拍马屁不成,挨了一记重击。 首长夫人却说:“工人素质就这样的啦,你看那厨师,我怀疑他不会做饭来蒙咱们的。” 首长无奈地说:“会不会做,做出来才知道,不要轻易下结论嘛。” 那边祁红赶走了关德明师徒,跑去厨房说:“何师傅,你怎么还不做饭,一点准备也没有啊?” 傻柱搁下茶缸说:“领导们不是要先看电影吗,一部电影少说一个半小时两小时的, 我做得了放凉了,领导凉着吃啊” 祁红哑然,忙说:“不看电影了,先吃饭…” 傻柱一幅大厨架势,把茶缸往灶台一墩,啧了声道:“早说啊!” 便带上围裙袖套,开始做饭。 既然不看电影了,首长和几位领导一起在闲话,杨运齐乘机介绍陈梓林: “首长,今天我带来一个年轻干部,叫陈梓林,是个很优秀的音乐家。” 二机局的王局说:“老领导,轧钢厂的这个陈梓林,可了不得,写的歌曲脍炙人口, 《小白杨》《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我爱背景添按们》《火车向着扫三跑》,都是他作词作曲的。” 首长来了兴趣,他五岁的小孙子来看望他时,给他唱过《我爱背景添按们》, 真是很不错的儿歌, 没想到还是《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的词曲作者,笑着问: “运齐同志,怎么想到把这个音乐家带来呀?” 杨运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小车司机临时生病,恰好小陈同志会开车, 我怕耽误事,就委屈他这个音乐家当了次司机。” 首长哈哈一笑,说:“我厨师病了,你司机病了,巧事儿凑一起,那就见见。” 杨运齐连忙起身去大客厅,把等得有点焦急的陈梓林带到首长面前。 陈梓林见首长非常面熟,是排名靠前大领导,连忙问候:“首长您好!” 147、这里当成你的家 首长见陈梓林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年轻得令人羡慕, 笑着说:“自古英雄出少年, 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却能写出《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 这样饱含对革命先烈情感的歌曲。” 陈梓林很谦虚地道:“首长,我只是把心中所想的用歌曲表达出来, 总觉得还不够,还得多努力。” 在座的其他领导都听过《小白杨》《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 也都不吝赞扬歌曲确实打动人心。 杨运齐献宝一样地说:“小陈又写了首新歌《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 我听他唱了,太感人肺腑了。” 首长目光灼灼地说:“是吗?听歌曲名字就很雄伟大气,小陈, 你要是不介意,就清唱一次吧?” 陈梓林自然应允:“那我就在诸位领导面前献丑了。” 退后四五米远,脚下桩步一站,下颌向上十五度抬起, 脸上充满胜利豪迈地表情,开始唱道: “中国、中国,壮丽的山河,长江奔腾,昆仑巍峨~~~” 一曲唱下来,陈梓林面不红气不喘的,台风气度像极了男高音歌唱家。 首长惊喜地起身鼓掌:“好、很好。不仅唱得好,曲子也雄壮, 歌词更是磅礴大气,想不到小陈年纪轻轻, 居然胸怀祖国,了不起!希望你再接再厉, 多创作歌颂祖国歌颂人民的优秀作品。” 陈梓林深深鞠躬表示谢意,激动地说: “首长,我一定遵循您的教诲,为人民群众创作更多歌颂祖国的好作品。” 杨运齐高兴地说:“首长,还有一件事要向您汇报,陈梓林同志创作了这么多歌曲, 没有收取一分钱稿费,以前收到的稿费,都全部退回了,我可以作证。” 首长满意地点点头,走上前握住陈梓林的手使劲摇了摇,左手轻轻拍打着陈梓林的手背: “小陈同志,从歌曲中看到了你的胸襟,从你的行动中,看到你的不平凡,运齐同志, 要好好培养,我们的事业需要陈梓林这样的优秀干部!” 陈梓林也很激动,直到坐在沙发上,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能得到首长如此高的评价, 他很满足,竟然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情。 冶金的罗副部忽然问:“陈梓林同志,你是不是那个要发布个人声明拒绝稿费的陈梓林?” 陈梓林说:“是我,我已经有一份工资了,我觉得不应该再收取稿费。” 首长先是微微颔首表示满意,但联想到什么,伸出手指虚点了点陈梓林,说: “过犹不及,有些事情默默做就好了, 好在你心底无私,所谓得道者多助,就是如此。” 陈梓林在21世纪也是个乡镇小公务猿,与大领导对话, 紧张之下都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点头称是。 首长夫人起先听到有人唱歌,便循声前来,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了, 得知是创作《小白杨》的陈梓林, 心里很激动,她也是参加过(抗)l(连)的老革命了, 一别故乡多年,家乡的白杨树历历在目。 见首长不说话了,才走进来激动地说:“小陈,你、你能唱唱《小白杨》吗?” 陈梓林看了看首长,首长说:“我夫人3五年参加扛连,浴血奋战五年, 后奉命南下,离开故土二十多年,非是我们共产党人不念家乡, 而是革命事业不允许我们儿女情长, 小陈,就唱一次《小白杨》吧。” 陈梓林便引吭高歌:“一颗呀小白杨, 长在哨所旁…….当初呀离家乡,告别杨树庄….” 听到此处,首长夫人潸然泪下,最后泣不成声,在场所有人也被歌声深情感动。 陈梓林有点不知所措,首长长叹一声说:“小陈的歌,是感人肺腑的。” 首长夫人很快缓和了情绪,擦着泪冲陈梓林招手:“孩子,你过来。” 陈梓林走到首长夫人身边,感觉站在不好,就蹲下说:“抱歉,惹您伤心事了。” 首长夫人强笑着,伸手摸了摸陈梓林的头,转头看着首长说: “我那小儿子比他还大比了几岁,一天天尽惹我生气的,这要是我儿子,多好。” 陈梓林苦笑起来,哪敢多言啊…. 杨运齐说:“老嫂子,陈梓林这孩子以前命苦,父母在战乱中去世, 他小小年纪被个老汉收养的, 16岁时,老汉也去世了,这才去当兵然后分配到轧钢厂的。” 首长夫人说:“那就是无亲无故了,小陈,有对象了吗?” 陈梓林说:“还、还没找呢。” 首长夫人转头又看了看首长,说:“这孩子,真可怜呐,以后哇, 就常来玩,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有合适的,婶子帮你介绍。” 陈梓林还能说什么,低声道:‘谢谢婶子,我会常来看您的。’ 杨运齐大喜,心说陈梓林这小子运气好,在部队里有老高家的人照顾, 现在又有首长夫人照拂,看来得加点担子了。 首长也挺满意陈梓林的,说:“小陈, 既然你婶子说了,你千万别客气啊。” 这时祁红在门口请示:“首长,饭菜做好了,您看?” 首长大手一挥:“人是铁饭是钢,吃饭去。” 众人一起来到餐厅,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 五个热气腾腾的菜肴散发着阵阵香味。 首长一闻菜香,食指大动,招呼大家坐下, 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尝了口麻婆豆腐, 首长夫人心情好,就没拿傻柱说事,笑着问:“怎么样,味道还可以不?” 首长细细咀嚼回味,道:“嗯,正宗啊。” 又忙不迭夹筷子鱼香肉丝,顿时眼前一亮: “好手艺啊,有日子没吃过这么正宗的川菜喽。” 看了看几盘菜,笑道:“下道菜应该是回锅肉了。” 话音刚落,祁红端着盘回锅肉走进了餐厅, 首长夫人笑道:“咦,真是回锅肉啊。” 看着餐桌中间空了块,显然还有一道菜没上, 问:“您说,最后这道菜是什么?” 首长哈哈笑道:“肯定是东坡肘子!去叫做菜师傅端来最后一道菜。” 祁红赶紧去叫傻柱,二机的王局笑着说: “首长,何师傅的菜是真不错,不然我也不会推荐给您。” 不一会儿,傻柱端着盆东坡肘子进来,大伙一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傻柱懵比,但还是抿着嘴没说话。 首长夫人笑眯眯地说:“果然是东坡肘子。” 首长夹了筷子东坡肘子尝了尝,满意地点点头,对傻柱说:“你的手艺蛮好啊!” 傻柱微笑着点点头,不说话。 148 、甘当革命的傻子 首长夫人也尝了几道菜,转头道:“嗯,你的手艺比川菜馆的还好啊!” 傻柱瞥见陈梓林坐在杨厂长身边憋笑,对首长夫人只是微笑点头。 首长开玩笑地道:“咦,你怎么不说话啊?哑巴吗…” 傻柱马上摇头回答:“不是哑巴。” 逗得大伙笑了起来。 首长问:“那你为什么不讲话?” 傻柱一本正经地说:‘出门之前厂长有交代,只需做菜、不许说话,是这意思吗,厂长。’ 杨厂长心说这个傻柱拿乔呢,略带尴尬地道:“首长问话,你必须回答。” 傻柱拿着抹布擦着手,对杨厂长说:“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说话了啊,要是说错了,你可别怨我。” 又逗笑了众人,杨运齐只好点头:“你说,你说。” 首长笑着道:“那好,我问一问你呀,你为什么要做这几道菜呀?” 傻柱得意洋洋地说:“大领导,您是川府人吧,我一看就门儿清呐,天府人都知道,川菜就这几样儿,我都做这儿啦。” 首长满意地笑了起来,可不川菜最出名的几道都摆上桌了,问:“咦,你叫我什么呀?” 傻柱忙说:“大领导啊我叫您…” 杨运齐连忙小声解释:“我没告诉他,您的身份。” 首长恍然,问:“那你不好奇嘛?” 傻柱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不好奇,出徒的时候师傅有交代,只管做菜,不问来的客人是谁。” 陈梓林一听就知道傻柱猴精着呢,装傻充楞地,其实心里门儿清。 首长见其憨厚,说:“好,我喜欢他这性格,来,给他倒上一杯酒。” 祁红马上倒上一杯茅台酒,傻柱假意请示:“厂长,这就我能喝吧?”杨运齐当然说能喝。 傻柱乐呵呵地接着,:“谢谢大领导!”主次分得可清楚了。 首长举杯说:“这第一杯啊,我先敬你” 傻柱连忙哈腰道:“别别,我敬您大领导,我敬您啊,” 举杯那么一邀,滋溜干了,嘴里还念叨:“嘿哟,真好这酒,真好嘿。” 首长还真喜欢上傻柱的性子了,笑着问:“我怎么称呼你啊?” 傻柱嗨了声低下头磨磨唧唧地 杨运齐小声说:“他叫何雨柱。叫他小何就行了。” 这下傻柱接茬比谁都快:“大领导您叫我什么都行,名字不就是一称呼吗,在我们厂没人叫我名字, 都叫我傻柱,我们厂长多严肃一同志,急眼了也叫我傻柱傻柱的。” 又把在座的逗乐了,首长笑着拿手指头点着傻柱道: “好啊好哇,甘当革命的傻子,那以后啊,我也管你叫傻柱喽!” “倍感亲切啊,大领导!”傻柱一幅憨厚,伸手示意快吃:“赶紧赶紧,乘热乘热……” 陈梓林在旁边看着,心说傻柱有点道道啊,察言观色不比谁差,而且能说会道的,要是以后多加引导,未必不能成为食堂头头。 傻柱身为厨师自然不能入席吃饭,等傻柱离开,陈梓林就成了最小,当仁不让给首长、首长夫人、其他领导敬酒。 首长酒量略小,也许是保健医生有规定,差不多四两就停杯了,倒是首长夫人, 东北人,酒量不错,加上和陈梓林聊起东北的风景,茅台酒是一杯接一杯。 陈梓林还担心首长夫人酒喝急了伤身体,首长笑眯眯地说:“难得有个小辈陪她喝大酒还有共同语言,你跟你婶子尽管喝。” 首长夫人略带不满地看了首长一眼,对陈梓林诉苦:“我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酒量随他们爸,连姊妹都喝不过。两女儿又嫁得远了点…..” 杨运齐接茬说:“老嫂子,陈梓林和何雨柱都住一个大杂院的,哪天首长要想吃川菜、老嫂子想喝酒,把他们一起调来不就行了。” 首长夫人立马眉开眼笑,对首长说:“这太好了哇,干脆,每周让何师傅来做一顿川菜,小陈陪我喝一顿酒。” 首长询问似地对陈梓林道:“小陈,不会耽误你创作吧?” 陈梓林说:“不会的不会的,我的创作灵感来自于清晨万物苏醒的瞬间,我每天早上早起练声锻炼,同时也是在创作。” 首长笑呵呵地说:“你们看,艺术家说话就是富有哲理,万物苏醒的瞬间,诗歌一样美丽!” 罗副部曾经也去红鹅吃过洋面包,文化水平算高级知识分子了,说:“首长, 刚才那首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就是一首艺术水平很高的诗歌了!语句优美、大气磅礴, 不愧是军队出身,没有不对大熔炉的锻炼,就没有如此宽广的胸襟、坚定的意志!” 二级的王局笑道:“还锻炼出了海量,小陈怕是喝了有小二斤茅台了哟。” 首长夫人说:“只多不少,陪我都喝了不下八两,小陈,在婶子家可别逞强,不能喝就不喝了。” 杨运齐憋着笑,伸出一根手指头比划着,道:“老嫂子,有次我一朋友去厂里做客,我请小陈陪酒, 我那朋友问小陈酒量多大,他就比划一只手指头。我朋友问一斤?小陈霸气地说:一直喝!” 大家顿时大笑起来,陈梓林很不好意思地说:“年少轻狂了点。” 首长笑道:“少年不轻狂,还想等到老夫撩发少年狂呀,只争朝夕嘛!” 在回厂的路上,杨运齐笑得合不拢嘴,傻柱被首长看重,每周去做一次川菜,算是意料之中, 但陈梓林被首长夫人当子侄接纳,就是意外惊喜了,还能每周去首长家陪首长夫人喝酒闲聊, 走夫人路线可了不得,就此飞黄腾达也说不准。 傻柱则一脸羡慕地看着专心开车的林子,能文能武还能一直喝, 能唱能跳还招人爱,想必大领导夫人会给林子介绍个漂亮媳妇儿吧。 回到厂里,杨运齐招呼陈梓林去了他办公室,陈梓林勤快地给厂长泡茶,两人吞云吐雾地抽着烟 杨运齐说:“小陈,我想给你加点担子,安宣办继续由你负责,多抽点时间, 协助马永管管党务工作,特别是团委那边,革命舞不仅年轻人要跳,我看可以全厂推广。” 陈梓林压制着内心的欢喜,认真地说:“是,我会努力完成您交给我的工作。” 杨运齐忽然叹息着说:“从首长谈话得知,领袖说山雨欲来风满楼,是有所指的….究竟是指什么呢?” 陈梓林心里咯噔一下,指什么,指那场运动会呗,顶层估计已经在吹风了。 既然自己已经跟杨运齐绑在一起,跟首长、首长夫人有了交织,就不能任由李树明副厂长把杨运齐搞下去 因为自己就是杨运齐的人,杨运齐下台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149、突如其来 天气逐渐转热,傻柱外出帮厨越来越多,而且每周还固定要去大领导家一次, 都已经快影响一食堂正常接待工作了。 傻柱和陈梓林去了秦京如家,陈梓林代表组织去秦家明确何雨柱秦京如恋爱关系, 定好国庆节结婚, 至于彩礼什么的,秦家就要了二十块钱,约定闺女出嫁, 都做成棉絮棉胎、大红绸缎被面儿陪嫁过去。 傻柱生活有了盼头,就算计着结婚要添置些家具、“三转一响”, 老房子总得刮白拾掇,七七八八算下来,得六百多块钱呢。 他如今存款不到一百五十块,工业劵更是差老鼻子了,且够存钱的。 傻柱也是有点走火入魔,为了尽快赚钱,他算是拼了命, 少则三两桌,多则十几桌,全是他一个人顶。 吴辉邮电局家属院,一个副局长母亲去世,停放三天时间, 傻柱做了近六十桌便席,还不算早餐的面条、半夜的加餐, 又瘦又黑的,本来三十岁了,看着显得忒老。 陈梓林都有点心疼这个傻不拉几的家伙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还耽误正常工作,便叫傻柱抽空教马华手艺,师父不在徒弟得顶上去! 食堂王主任对傻柱经常请假很有怨言,不能把食堂大厨当副业, 外出帮厨当主业吧,找李树明副厂长反映了几次,发了几次牢骚。 这段时间前来轧钢厂取经交流的外地同行不少, 前来学习革命舞的单位不少,遇到一些级别高的单位, 李树明作为副厂长理所应当接待,有厂领导出席的接待餐, 就傻柱是手艺能拿得出手,其他厨子总差了那点味道。 李树明也觉得应该再充实下一食堂小灶师傅,偏生他又想举贤不避亲, 有个侄儿学了六七年厨师,目前在一个公社食堂上班,便想弄到轧钢厂来。 于是在厂务会上提了提,按说一个管后勤的副厂长要多招个厨师,一句话的事情, 根本不用在会上提,可他知道杨运齐很看重傻柱, 就阴阳怪气说傻柱的不是,暗中落杨运齐的脸面。 这个就惹火了杨运齐,他们俩本来就呛着的,只要不违反大原则, 你同意我就反对,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杨运齐本不知道傻柱还会外出帮厨,他堂堂厅局级的轧钢厂厂长, 可以说日理万机了,哪有精力关心这些,但傻柱在首长那里挂号了的, 就不能随便被人拿捏,皱着眉说:“如今全国城乡都在搞式轻,既然食堂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们也可以搞嘛!” 杨运齐看了看列席会议的马永,说:“马科长,你目前主持党务工作, 就把轧钢厂的式轻给抓起来, 嗯,让安宣办陈梓林同志做你的副手,人手可以从分厂财务上借调。” 李树明一听脸都白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肆青是什么, 其中一条就是清经济啊,他屁股是一点都不干净,怎么能清? 都来不及解释,杨运齐就已经指派了人手要雷厉风行进行, 心里懊恼之余也窝了一肚子火,完全没心思发牢骚了,盘算着如何将自己摘清。 其他厂委会的副职包括侯怀德都有点惴惴不安,身处高位、 手里掌握着丰厚资源,怎能不湿鞋呢?但愿只清理后勤,别扩大范围。 马永就高兴了,轧钢厂从63年起也配合大形势搞了梧翻的, 但当时生产任务重,被杨厂长限定了时间范围, 很快就偃旗息鼓了,事隔两年再度提起,看来一定要揪出点问题, 才对得起杨厂长信任,当即表态散会后就立即执行。 在会议上,讨论并通过成立红星轧钢厂肆青办公室,马永任办公室主任,陈梓林为副, 抽调分厂财务精干人员组成肆青队,会后厂办公室立即行文。 厂务会散后,杨运齐特意把马永陈梓林叫去办公室面授机宜, 重点就在后勤食堂,暂且不要把事态扩大,免得收尾麻烦。 从杨厂长办公室出来,马永叫陈梓林去他办公室, 商量着怎么迅速打开局面,面对突如其来的肆青,陈梓林也有点麻爪。 厂办公室主任雷鸣派人把红头文件送到了马永办公室, 陈梓林也正式成为手握大权的肆青办副主任。 马永同陈梓林交换了下意见,让陈梓林先拿个初步方案, 他则给分厂打电话,要求每个分厂派出三名精干财务人员。 说实在的,老财务拿到账本,随便翻几下就能发现问题, 共产党办事就怕认真,认真起来,无处可逃。 陈梓林按照杨厂长意图、马永的提议很快拿出了方案,他只增加了一条就是发动群众检举。 陈梓林同时也为傻柱暗中捏了把冷汗,幸亏偷鸡事件, 傻柱好几个月没在食堂占便宜了,不然妥妥的被清理对象。 许大茂像孤狼一样,在四合院独进独出,每天不仅要从早到晚打扫厕所, 还要被勤杂科的人嘲讽谩骂,最脏最累的活都是他干, 犯错误被罚来的,根本就没有任何话语权,本来勤杂打扫厕所的就是轧钢厂最最底层的阶层, 他们在别的阶层面前低人一等,就只能拿本阶层新人欺压出气了。 许大茂只能默默承受着,除了期盼再来新人别无他法, 看着四合院里其他邻居日子过得有声有色,他都忍不住嫉恨,他完全不知道, 为什么自己的生活在短短几月时间,就从天堂坠落到了地狱, 从令别人羡慕嫉妒的放映员变成了,人人鄙夷的厕所清洁工! 当他得知厂肆青办设立了群众举报信箱,可以检举后勤食堂所有人的经济问题、 思想问题,他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躲在乱糟糟的房间里, 用左手持笔,歪歪扭扭写下数页控告傻柱的检举信,投进了邮箱, 用苕酒花生米庆祝了一番,这才酣然入睡。 马永陈梓林进行肆青,步骤很简单,财务人员进驻查账, 组织四个食堂的干部职工学习领袖著作,用领袖思想进行肆青工作。 然后每天在学习后,集体开会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 对于在自我批评时避重就轻、门缝过关的进行严厉批评, 对在不敢得罪人、不敢说真话实话的,同样进行严厉批评。 很快就检举揭发出大量经济问题,再与财务查处的问题对照, 食堂王主任、采买的四个组长、保管员都分别查处了严重的经济问题。 反倒傻柱等小职工揩油占公家便宜, 那都不算事儿,写个检讨反省反省就过去了。 正当马永要宜将剩勇追穷寇,将矛头对准总务处的时候, 杨运齐忽然命马永暂停清查经济, 而是面向全厂,进行清查正治、清查丝想、清查足织, 达到纯洁足只、纯洁对五的目的。 陈梓林知道李树明肯定启动了他岳父的关系,逃过了一劫, 显然李树明和杨运齐已经成了死对头,是时候想办法弄跨李树明。 陈梓林知道从经济上拿不下李树明,那就从生活作风方面下手, 不是有个不正当关系的刘岚吗。 大白利拿了他几个月工资了,该干活喽。 150、教你个巧儿 这天陈梓林忙到晚上快八点才回四合院,见自家屋子亮着灯, 以为又是傻柱在等他喝酒,推门进去,是雨水陪着周小格赵玲在闲聊听唱片。 见到赵玲,陈梓林这才想起,是徐局林主任已经解决赵玲编制的事情。 果然赵玲非常感激地向陈梓林道谢:“陈主任谢谢您, 要不是林主任说是您找的关系,我、我还真以为天上掉馅饼了。” 陈梓林连忙摆手说:“还是你工作做得好,我只是起了推波助澜作用,不值一提的。” 周小格笑着说:“林子哥,赵玲解决了正式编制, 工资定了八级25块5呢,别看只多了十块钱工资, 但福利待遇上去了,也不用担心哪天突然就被辞退。你可是帮了玲子大忙啊” 既然徐局看在他的面子上,解决了赵玲的编制, 就必须登门道谢,不能让人说过河就拆桥不是, 他对赵玲感情复杂,也不想多聊,便说:“我还有事要办, 我看院里解放光天是不是在家,让他们去送你们回家。” 陈梓林往外走,周小格却追了出去: “林子哥,我、我打听一下,张小磊是不是有对象呀?” 陈梓林看着周小格有点扭扭捏捏,估计有什么感情纠葛, 而他又是21世纪的人,对男女间的事, 看法要进步很多,就说: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结婚都还能离婚,何况只是对象呢?” 周小格像是卸下了巨大的负担,笑眯眯地说: “林子哥,你一句话,打消了我好多顾虑,谢谢你啊!” 刘光天在值班,阎解放在家的,就做起了护花使者,拍着胸脯保证送两位姐姐安全到家。 陈梓林便骑车去了徐局家,提了烟酒一些水果登门感谢 。等再回到四合院,傻柱已经等在家里了,桌上摆着一点花生米猪头肉。 见陈梓林回来,傻柱连忙给他倒酒,说:“我那妹夫程宏,专案组结束了,昨天回来的, 今天就上门定了日子,雨水八一节结婚!” 陈梓林听了很高兴啊,没拖到那啥后才结婚,说:“那真值得喝一杯啊。” 傻柱美滋滋地喝了杯酒,说:“我也不知道置办什么, 就给了雨水一百块钱,让他们小两口决定, 怎么样,我大方吧,人家嫁女儿只是把彩礼打发出去, 我这大舅哥不但不要彩礼,还打发一百块!” 陈梓林一挑大拇指:“柱哥算是大气了一回。婚礼那天,我们组织十几二十辆自行车送新娘。” 傻柱一拍大腿:“好,就要这么热闹!” 忽然又摇头又叹气地说:“林子,你说厂里怎么想的,查了经济, 还要搞这搞那的,我、我都没法出去帮厨了。” 陈梓林嚼着花生米,严肃地说:“柱子,可不敢发牢骚讲怪话, 全国都是一样,咱们厂还算手段温和的呢。” 傻柱压低点声音说:“手段温和?屁,许大茂在勤杂一天要写三份思想汇报, 还要完成打扫任务,不然就挨揍。” 陈梓林叹息了一声,心说挨揍算个屁啊,以后有得惨剧发生, 再三告诫道:“柱子,你是根正苗红,但绝对不能发牢骚说怪话, 我这个事情办副主任, 都天天学习、天天汇报思想。咱们常去大领导家, 连大领导都在学著作,何况我们小小老百姓!” 傻柱呷了口酒,苦恼地说:“林子,我、我这个高小文化, 哪里有那么多思想要汇报的? 肠子都拧巴了,也写不出几个新鲜的字来,比特么做菜难度大多了。” 陈梓林不满地说:“叫你别发牢骚,怎么就管不住嘴呢。” 傻柱伸手啪地给自己个嘴巴子,说:“嗨,不是见着你亲嘛, 不留神就说了心里话,可怜秦姐也是大字不认识几个, 好歹棒梗聪明,教他娘怎么写思想汇报,嘿,你还别说,有模有样的。还得多读书啊。” 陈梓林哑然失笑,六年级的小学生教他娘写思想汇报, 还有模有样的,想想都觉得滑稽。 秦淮茹这样还算好的,毕竟年轻记心好学得快, 易中海那样的老同志,本来就讨厌运动会, 不让他钻研技术,让他捧着书本写思想汇报,比杀他都难受。 刘海中倒是挺积极,拉着光天两父子一起学领袖著作, 一起写思想汇报,还让小儿子光福也背诵玉露。 就是许大茂的情况堪忧,陈梓林觉得许大茂一向会钻山打洞地拉关系, 怎么一直不求到他这个事情办副主任这里来呢? 是自尊心作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呢?! 傻柱也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林子喝酒都心不在焉的, 估计也是满脑子的思想汇报吧,笑着说: “林子,你的围棋谱打得怎么样了? 堂堂大音乐家还下不赢我这个大厨,丢人不。” 陈梓林噗嗤笑了起来,说起围棋,在大领导家下过几次, 大领导确实是臭棋篓子,傻柱的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 他原本也只是一点围棋基础,但他脑子活泛啊, 从系统里兑换几本棋谱学一学,三个傻柱也不是他对手, 就是犯不着,赢了傻柱又如何,还不如让傻柱嘚瑟, 他好多和大领导下几局呢,有时候和大领导下围棋,无意聊到政事时局, 他多少能帮大领导分析分析,削微提前透露那么点超前的东西, 争取能让大领导不被风刮离京城。 陈梓林说:“你厉害,谁还没个缺点缺陷啊,我承认围棋下不过你,做菜也不如你。” 傻柱满意地嘿嘿直乐,说:“林子,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能正视自己, 大领导说得真好,谦虚使人进步,你的棋艺进步很快呢!” 陈梓林说:“马上要周末了,你想好给大领导做什么新的川菜没,老是那几板斧。” 傻柱就有点抓耳挠腮了,说:“哎呀,提起新菜式,比思想汇报还让我头疼, 我的陈大主任,你也别光吃啊,一起想想办法呗。” 陈梓林笑道:“其实你也挺谦虚的,知道脑子不如我。说起新菜式, 其实呀,万变不离其宗嘛,我想想啊…..” 假意吃菜喝酒做沉思状,其实心里早就有道新菜式——水煮鱼片, 在水煮肉片上发展出来的,当时没拿出来,是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等大领导吃腻了,傻柱又不能推陈出新,再拿出来,岂不是令大家眼前一亮? 傻柱硬是等了四五分钟,直勾勾地瞅着陈梓林,实在忍不住了才说: “嘿,瞧我这急脾气,陈主任、陈大哥,您倒是给句话啊!” 陈梓林慢条斯理地说:“知道做水煮肉片吧,我教你个巧儿, 把肉片换成鱼片,那种五六斤的大草鱼大青鱼,不就是一道新菜式了么!” 傻柱皱眉略一思索,豁然开朗: “林子,你脑子确实好使,哥哥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153、泪水模糊双眼 红星轧钢厂方阵离主席台不算很远,就陈梓林的视力, 能勉强分辨主席台上里里外外的工作人员性别,仅此而已。 他努力张望着主席台,忽然看到有一群人拥簇着某个人走到了主席台上, 隐隐约约还有人用手指向田径场里, 似乎在介绍什么,估计是个不小的领导,该咱轧钢厂秀time 看看左右场地还空着,应该是某两个单位队伍还没就位,正好放开手脚唱革命歌、跳革命舞! 陈梓林拿起军号就滴滴吹着,席地而坐的团员们都立即起身列队,陈梓林再换了军号曲谱,在滴哒~~滴滴滴哒的声音下, 群体手握红语录的男女团员们高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挥舞着红玉露,原地踏步着逐渐散开队形,开始整齐划一地跳起了革命舞。 手持红旗的男团员跟着节奏,快速跑动着在散开的队形中穿插, 站定后大力挥舞红旗,然后又是一阵穿插,造成了极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果然轧钢厂的歌舞,引起了主席台上领导的注意,作为此次机会的组织方总指挥,领导是要提前在主要首长之前,进场视察并了解第一手情况的。 见到田径场内一片红色旗帜挥舞下,在轰隆的锣鼓声中, 是一群绿军装在载歌载舞,而且动作很整齐,很具有观赏性。 领导年纪大,隐隐约约也看不太清楚,伸手招了招,一个工作人员递上了望远镜, 这下豁然开朗起来,能很清晰分辨出是一群年轻人穿着绿军装扎着皮带, 在跳一种从没见过上舞蹈,动作稍微僵硬了点,但动作都充满力量, 没有一个软绵绵的,特别的手里挥舞的红色书本,应该是玉露吧。 领导低头看了看自己崭新的绿军装,虽说全军要6月1号统一换装,他还是第一时间穿着出席重要场合,因为领袖也是如此装束。 这是65式新军装,军帽一颗红五星,领章是四边形的红领章,唯一的区别就是干部军装四个口袋, 士兵军装只有两个上口袋,体现我军“官兵一致,军民一致”的优良传统,防止出现脱离群众的状况。 《解放军报》发表文章说:我军部队人员一律佩带全红五角星帽徽,全红领章。 新的帽徽,领章非常大方,朴素,突出了鲜红的革命色彩, 帽徽是一颗红星头上戴,象征着党和领袖的领导, 领章是革命的红旗挂两边,象征着我军非常无产阶级化,非常战斗化, 这种帽徽,领章非常鲜明的非常形象的体现了我军的革命本质和光荣传统。 看着一群年轻人载歌载舞,领导笑了起来,望远镜稍微移动,看到前排的 “伟大领袖万岁”“国营红星轧钢厂”的巨幅标语, 说:“还是工人阶级立场坚定呀。” 放下手中望远镜看了看田径场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忽然说:“去,把红星轧钢厂的队伍拉到主席台正前方, 原来安排的队伍去轧钢厂的位置,叫小同志们休息休息,9点整再开始跳刚才的舞蹈。 还有,让他们把翻米的巨幅标语也一字排开,列在跑道前面。” 一个年轻人小跑着下了主席台,向红星轧钢厂的位置冲去,气喘吁吁地问:“你们厂领导来了吗?” 陈梓林见来人似乎挺急,忙说:“同志,我是轧钢厂方阵总指挥,您有事吗?” 那人急忙说:“我是总指秘书李兴,领导指示,轧钢厂队伍拉到主席台正前方位置,你们集合队伍,跟我来。” 陈梓林大喜,看来得到了领导的注意,连忙让拉巨幅标语的团员准备行动,吹号让团员们列队 团员们都已经是令行禁止了的,赶紧停下舞蹈去排列队。 在陈梓林的指挥下,跟着来人,轧钢厂队伍缓缓向最前排正对主席台的位置。 杨运齐等厂领导在队伍最后面,突然发现队伍又开始行进了,马永急忙跑去前面问陈梓林根由。 陈梓林笑嘻嘻地说:“是主席台领导派人来,叫我们厂换位置的,还叫我们先休息休息,九点开始再唱革命歌、跳革命舞。” 马永气喘吁吁跑去后面向杨运齐汇报,杨运齐何等精明,也不动声色只是加快了步伐,慢慢追上前面引领的年轻人。 陈梓林率领着方阵走到田径场最佳位置,隔主席台不过两百多米的距离, 按照秘书李兴传达的领导指示,将巨幅的标语推到跑道边缘一字排开。 又按照中线位置放好“伟大领袖万岁”的标语,这才在后面五米处安放“国营红星轧钢厂”的标语牌。 陈梓林见杨运齐等领导走过来,马上对祁红介绍:“李秘书,这位是红星轧钢厂厂长兼党高管杨运齐同志。厂长,这是总指秘书李兴同志。” 杨运齐伸出手笑眯眯地说:“辛苦李秘书了。” 李兴在厅局级的红星轧钢厂厂长面前,也不敢托大,微笑着握手说: “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杨厂长,总指很满意贵厂的方阵队伍, 不仅统一了服装,还精心排练了舞蹈。待会九点,大领导入场时,要同志们好好跳。” 杨运齐说:“我们厂肯定要响应总指的号召,努力完成任务。这是我厂方阵指挥陈梓林同志, 就是写《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小白杨》的陈梓林。” 李兴自然是久闻其名了,没想到这么年轻,看样子比自己应该还小几岁吧,热情地握手道: “陈梓林同志,久仰您的大名啊,我女儿天天在家唱我爱背景添按们,天天数鸭子!” 陈梓林说:“哈哈,孩子们是我们祖国的花朵,孩子们喜欢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啊。” 杨运齐说:“你们年轻人聊,我们老家伙就去后面了。” 看到一支支队伍有序地进场,陈梓林突然想到什么,马上请示:“李秘书,等会方阵唱革命哥跳革命舞, 需要散开队形,要是左右两边都有了其他队伍,就……” 李兴说:“那你们马上散开,要确保能放开手脚地跳舞。” 陈梓林马上走进队列中,从前往后喊:“大家都按跳舞队形分散开来,一定要确保距离,能放开手脚跳革命舞。” 等队形散开,好嘛,占了有四个方阵那么大的地盘。 问题也不大,场地内要站号称百万游兴群众,等大会开始后,在收拢队形就是了。 没一会,一个工作人员领着拉“青花校”横幅的队伍走了过来,看样子位置是正对主席台的, 引领红星轧钢厂的工作人员马上跑上前跟那人轻声说了几句,那人立即领着青花队伍折向去了原红星轧钢厂的位置。 本来还在队伍旁边喊口号的领导见势不对头,连忙上前去问:‘阳同志,不对吧,我们的位置不在后面,在最前面的。’ 工作人员说:“不好意思,我也是按总指安排引领位置,俗话说计划不如变化,看来总指是有了新安排,这个时候就服从指挥吧。” 青花的领导还想争论几句,可那姓阳的工作人员头也不回地直接走向新分配的地方,气得青花领导直骂娘。 陈梓林随意地和李兴聊着天,很快左右两边就来了其他方阵,打着的横幅都是“xx大学” 看着身边红星轧钢厂队形疏松,都有些不满,他们都可是按规矩只排了六排,大致四、五米的宽度,轧钢厂却有近二十米宽…. 陈梓林看到时间马上九点,取出军号滴哒一吹。队员们就开始原地踏步走, 挥舞玉露齐声唱:“大海航行靠舵手”,随着歌声脚步开始滑动,跳起了革命舞。 左右后面的方阵一看,原来是要跳舞啊,而且的很当下年轻人很流行的革命舞, 难怪全身绿扎腰带捧着玉露,感情是现场表演啊。 挥舞着红旗穿插的男团员们见有那么多女大学生在旁边观看,表演得更加卖力了,真也收获了不少女大学生的欢笑和掌声。 “大海航行靠舵手”唱完,原地踏步两个“一二三四”,便开始唱“北京的金山上” “北京的金山上”唱完,原地踏步两个“一二三四”再开始唱《主席的话儿记心上》。 幸亏这些男女团员们都练习二十多天革命舞了,连续不断的唱跳,很消耗体力的, 渐渐的女团员们声音就小了不少、舞蹈动作也没那么充满力量。 陈梓林心里也暗暗着急,眼看着主席台上前排已经坐满了领导,千万不能拉稀摆带啊….主席台上坐的都是令嗅级的啊! 好在这时体育场的大喇叭传出:“全体同志请注意,全体同志请安静,全体同志请安静…..奏《国际歌》!” 大伙听到“全体同志请安静”就知道大会要开始,赶紧收拢队伍,整齐排列着。 陈梓林这才松了口气,至少没丢脸,与在场所有人一起齐唱庄严的《国际歌》。 《国际歌》演奏完毕,总指开始讲话,说明举行此次百万群众大游兴的主要宗旨及重大的革命意义。 最后是领袖讲话,体育场内爆发出猛烈的掌声,经久不息,在领袖数次抬手虚压下才停止。 陈梓林虽看不清楚领袖的容貌,但那熟悉的口音在体育场上空回荡着:“……我们的任务是团结全国人民, 团结国际上一切朋友,…..为了建设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 为了保卫国际和平 和发展人类进步事业而奋斗!” 领袖的讲话,数次被群众热烈的掌声打断,领袖取下头上的军帽,想人民群众挥舞着。 陈梓林瞬间就被泪水模糊了双眼,他无法遏制内心的激动,挥舞着拳头高喊:“主席万岁…主席万岁!” 身后的男女团员们也跟着他们的团高官一起,挥舞着手里的玉露高呼:“主席万岁..主席万岁!” 逐渐地在体育场形成了有秩序有节奏地百万群众呼声:“主席万岁、主席万岁!” 直到令嗅退场,呼喊声仍旧持续了数分钟。 154、夜校开讲 群众游兴路线从体育场出发,到崇问门外大街,转进崇问门内大街,直到东长按街,经过添按们就算游兴结束。 各单位的游兴方阵则自行选择路线返回,直到下午四点半,才返回轧钢厂, 方阵的团员们虽然又饿又累,但都没有一个掉队或者溜号的,可见纪律之严谨、团员们个人素质之高尚。 到了厂办公大楼前坪,杨运齐高度表扬了方阵队伍的团员们, 宣布放假一天休息,便原地解散,团员们个个累极了,还得强打精神回家。 陈梓林便有点小小腹诽:不说安排一顿大餐犒劳,叫食堂准备点热粥馒头咸菜也行啊, 哪怕挎包里都揣着零食,可也扛不住又唱又跳不是。 陈梓林的事还多着呢,得协助后勤的工作人员把武装带收了点数。 红旗锣鼓、巨幅标语牌,都要移交到后勤,他才可以休息。 好在系统爸爸把他的身体改造得挺棒,累倒是不累,就是肚子饿得厉害。 骑车赶回四合院,把房门一插,乘着院子里没人, 赶紧取出铜锅子,胡吃海塞了几斤羊肉牛肉,实踏实喝了半斤小二, 又赶去澡堂子搓了个澡,这才神清气爽回了四合院,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屋子里照旧亮着灯,不用说又是傻柱, 恨不得傻柱马上结婚,省得有事没空地往他家钻。 果然是傻柱愁眉苦脸地坐在椅子上抽烟,陈梓林跟他打了个招呼便拿来脸盆, 把洗澡换下来的脏的海魂衫、内裤、军装塞盆里, 拿了块灯塔臭肥皂去庭院水管处洗衣服。 傻柱双手揣裤兜里跟屁虫一样,在后面问: “陈主任,这、这个思想汇报怎么写才能过关啊?我今天没过关…..” 陈梓林蹲在地上,给军装领口袖口打上臭肥皂, 边搓边说:“多读书看报,自然就会写了。” 傻柱郁闷地说:“我看了,就是写不好, 新来的食堂练主任告诉我向你请教,他说陈主任是写材料的好手!” 陈梓林说:“你能背诵著作吗?” 傻柱傻了:“我、我背不下来,我没文化,半文盲一样……” 陈梓林轻蔑地说:“著作都背不下来,那总得记住一些总结性的段落吧。” 傻柱摇摇头:“记不住….” 陈梓林左右瞧瞧没人,轻声说:“柱子,你要选背诵一段话,然后通过这句话去伸引。 比方说当年工人运动连续失败,令嗅认为不能照搬俄国的经验, 于是把战略方向指向了农村,明确了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道路。 如何运用到你的实际情况呢?你就说通过学习这段话, 针对自身问题,我发现我以前的方法不能纯洁思想, 于是我就要用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方针,改变思路、改变办法, 清除思想上的各种不良想法和念头,用马列做武器, 消灭坏思想,保留对党对祖国的无限忠诚和热爱…. 现在写思想汇报,又没限制你一定要写多少字, 主要矛盾抓住,言之有物,就简单多了吧。” 傻柱眼睛一亮,原来还能这样写思想汇报。 陈梓林也在考虑,四合院里其他轧钢厂上班的人,写思想汇报的问题 要说易中海刘海中这些老同志都只是高小文化程度, 年轻一辈的许大茂、孙朝阳等人大多都在初中读过一年两年, 小辈儿阎解放刘光天好歹在高中混过日子, 秦淮茹说的在乡下也进了初中,估计水分很大。 所以说写正治性很强的思想汇报确实难为他们了, 而厂里各式轻小组负责审阅材料的, 大多都有实踏实高中水平,这年头高中生都算知识分子, 又怎么能看得下他们的汇报材料呢。 陈梓林晾晒了衣服,看着傻柱趴在书桌上翻著作,准备写思想汇报, 就溜达去看后院,敲开刘海中家的门。 问及思想汇报的事情,刘海中苦着个大饼脸说:“陈主任, 您说我大字不识几个,天天要我交一篇思想汇报,幸亏光天文化程度高, 在他的提示下,我的汇报材料,才能勉强过关, 这还是肆青组长给我这个七级锻工面子,允许我中午回家写,不然…..嗐!” 刘光天在一旁憋着笑,他头一回在他爸眼里算有本事的了, 帮他爸写的材料都能过关, 算算,从他上班开始,他爸就没打过他们兄弟俩了,都得感谢林子哥! 陈梓林想了想说:“一大爷,您去通知下各户轧钢厂上班的, 都自带马扎到阅览室,我要教你们怎么学好著作,怎么样写好思想汇报材料。” 刘海中大喜,他已经被学***著作搞得头昏脑涨的了, 好多字不认识,即便认识的,连一起又不懂意思,怎么学?怎么写思想汇报材料?! 陈梓林回自己屋拿着著作,到阅览室把灯打开,阅览室里现在少儿读物有两百多本了, 整整齐齐码在书架上,地面一尘不染,显然孩子们都很爱护阅览室。 不多一会,在轧钢厂上班的人都到了阅览室, 其中居然还有不是轧钢厂的阎解成于莉两口子, 他们说单位也在学著作写思想汇报,干脆一起来听讲,加强学习。 易中海脸色不露声色,其实心里多少有点感谢陈梓林, 他这个八级钳工,在技术上是头把交椅,但在正治学习上,就难住了, 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啊,哪怕有徒子徒孙帮忙指点怎么写材料,但师傅师公的面子往哪搁? 秦淮茹更是不堪了,美其名曰初中文化程度,荒废了这么多年, 好多字儿都不认识了,如今天天晚上和棒梗一起学习,做梦都在写思想汇报材料。 许大茂被通知去阅览室参加学习,激动得差点掉出了眼泪, 他太难了,幸亏还有院里的邻居记得他。 看着屋子里十几个老老小小,陈梓林的四合院“学习著作夜校”正式开讲! 他也没多废话,就把教傻柱的那些经验一股脑传授给了他们, 让他们活学活用。然后细讲: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 说实在的,著作没点文化水平,读都读不通顺,厚厚的书本, 里面多是晦涩难懂的词句,各种不易理解的“思想”和“主义”。 陈梓林大学里的毛概成绩,也就是个及格水平,是为了通过考试, 积极背诵,将不甚理解的内容想方设法记在脑子里。 等以后参加工作了,也在单位集体学习过著作,发现那里记录的, 不单单是前辈们的奋斗历程,还有他们那一代人的青春理想, 那里包含的思想精华,蕴含的观点和方法, 在今天依然具有重要的价值和指导意义,可以解决不少人生困惑。 是以陈梓林真是用崇敬地心理,给老老小小讲解著作的。 155、运动员进行曲 五月份轧钢厂搞了几个大型活动,五一的青年集体新式婚礼、 五四青年节的联欢会和百万群众游兴。 是以杨运齐决定以后半年,厂里不再搞大型群众活动, 年轻人本就飞扬跳脱,上班不专心,搞次活动收心都要好久。 以后轧钢厂主要工作除了完成计划生产,就是学习著作搞式轻。 还别说,前期食堂清理经济,就抓出一批蛀虫, 退赔后给予开除党籍、记大过等处分,一律发配去勤杂打扫厕所。 许大茂因此提升了些许地位,能在打扫厕所的同时,监督新来的,有了表现的机会。 接下来的清查正、清查丝想、清理足织, 很快也揭发出一批丝想不纯洁、工作消极、牢骚满腹、怪话连篇的人, 其中最严重的是前厂团记何暮新,被举报咒骂拥护领袖的人是疯子神经病, 所以下场可想而知,成为技术骨干中第一个被发配去打扫厕所的。 陈梓林对于整人不感兴趣,但身为肆青办副主任, 很多时候也只能赞同处理意见,毕竟得少数服从多数,成天躲在办公室里重温著作。 抽空把《运动员进行曲》给抄了出来,亲自把简谱送去唱片公司昌建华办公室, 他太急于听到那令人振奋地进行曲了。 昌建华对陈梓林这个高产音乐家、唱片公司的财神爷, 那可是非常欢迎的,只要陈梓林的新歌灌制唱片, 他都会带着吴鑫国亲自送上门去,你陈梓林不是不要稿酬吗, 我们就挖空心思,用唱片公司奖励的名义,送这送那的,一定要好好维系他们的关系。 昌建华在哼唱曲谱,陈梓林就讲述道:“昨天我参加了百万群众大游兴, 那真是红旗招展、锣鼓喧天,特别是在游兴对五进出体育场, 我在想要是有一首曲调欢快、振奋人心的进行曲进行伴奏,气氛就更好了。 特别是我们国家经常举行各种赛事,运动员在进场时奏响《运动员进行曲》, 想必运动健儿会更加英姿勃勃,创作出更好的体育成绩!” 说着拿出口琴吹奏起来,果然那欢快进取的音乐, 令昌建华吴鑫国都情绪高昂、身心愉悦。 配的歌曲也很激昂“…冲出亚洲…为国争光…为了五大洲的友谊….. 为了全世界无产阶级的理想….” 陈梓林对原歌词做了点修改,虽失去了原歌词的磅礴大气, 但也最符合当前形势,不至于被别有用心之人,拿他创作的歌词说事儿。 昌建华当即拍板尽快找大型交响乐队排练《运动员进行曲》,最快灌制成唱片投入市场发行。 吴鑫国则去向公司领导汇报,唱片公司早就要宴请陈梓林了的, 只是被他用各种理由推脱,如今送上了门,自然不能让他走掉。 中午,唱片公司在家的副经理及六七个中层领导一起作陪宴请陈梓林 。因为陈梓林的唱片,给公司带来太大的利润了, 《小白杨》五十多万张、《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八十万多张、《数鸭子》百万余张、《我爱背景添按们》三百余万张…… 最近上市的《主席话儿记心上》,因为是即将上映电影《地道战》插曲,销量也挺不错,目前接近百万张了。 《运动员进行曲》这样的歌曲,能在各种赛事使用,是广大学校、厂矿企业最喜爱的, 保守估计不下两百万张。一旦长期使用,更是能不断再版,那就是源源不断的利润啊! 所以唱片公司领导也在不遗余力地将陈梓林创作的歌曲投送去各种音乐比赛、评比, 只要能获奖,就是给陈梓林增添荣誉光环,两家合作关系就能更加密切。 席间唱片公司江副经理叹息着说:“梓林同志,你错过了个大好时机啊, 今年3月初,《红旗》杂志精选了13首优秀革命歌曲刊登, 这是破天荒第一次啊!别的不说,主席话儿记心上肯定能入选,名留青史啊!” 陈梓林心说我元月份才来这里,赶不上趟啊….嘴里却说: “我水平还不够,哪能被评选得上呢。但江经理放心,我会努力学习,提高水平的!” 一顿酒喝得宾主甚欢,在陈梓林的攻势下,昌建华光荣喝醉。 下午回到办公室,继续学***著作,快下班时,电管处肆青组长前来汇报情况, 顺带说了个消息,顾浪的丈夫因病去世了,被评为了烈士。 陈梓林心里一紧,很关心地问:“难怪顾科许久不见,是照顾生病的爱人去了啊?” “是啊,我们都以为顾科是去探亲,一个月后吧,就转院到了京城, 处里还组织去看望了,没想到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陈梓林心里多少有点自责,近期忙于肆青忙于百万群众大游兴, 真忽视了其他,于情于理,他是应该去看望的。 至于为什么事前没听到半点消息,估计电管处的几个老朋友,也是见他太忙,没有告诉他吧。 如今顾浪没了丈夫,如果她要跟自己恋爱结婚,陈梓林觉得自己肯定会答应, 不提其他,光是长相身材,就是他这个21世纪的单身狗无法拒绝的。 带着惆怅及一丝期盼,陈梓林回了四合院, 进院门就看见于莉于海棠两姐妹在院里聊天, 出于礼貌,他假意惊讶地打招呼:“咦,于海棠同志,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玩?” 于海棠见到陈梓林,喜笑颜开地说: “陈主任,您还不知道吧,于莉是我姐姐,你们中院的何雨水是我同学。” 陈梓林嚯了一声说:“莉姐,你倒是挺保密的啊。” 于莉笑笑,说:“我以为你们知道,哦,雨水邀海棠去她们家吃饭,不打扰陈主任吧。” 陈梓林打了个哈哈,说:“欢迎之极啊,你们姐妹聊,我先回家了。” 陈梓林弄不清于海棠怎么会突然来四合院,难道是和对象吵架? 反正剧情早就乱套了,多想无益,到家拿着脸盆去水龙头洗脸,小当槐花在院里骑着小木椅子, 一拱一拱地向前,嘴里还唱着:“车轮飞,汽笛叫,火车向着绍三跑…” 陈梓林不禁莞尔,小朋友们又有新节目了,贾张氏回了乡下,小当没了个恶奶奶, 逐渐也开朗爱笑起来,这样多好,小孩子嘛,就要有个开心快乐的童年。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四合院里的人家都把厨房挪到了院子里, 这不雨水在忙碌地做菜,见陈梓林在洗脸,就说: “林子哥,我哥帮厨去了,我邀了于海棠来家吃饭, 就是你们厂播音员于海棠,认识吧?” 陈梓林搓着脸说:“认识,刚才还在前院聊了几句。吃饭就叫我啊。” 156、领导管得真宽 陈梓林洗完脸转头见易大妈也在屋檐下炒菜,也笑着打了个招呼: “易大妈,晚上吃啥好菜呀?” 易大妈自从去加工纸盒后,性格开朗了很多,啥时候都是笑眯眯的: “就我和老头子吃饭,随便做点儿,有好菜大妈肯定叫你一起吃饭。” 陈梓林回屋把电唱机搬到门外放着,只要天气好, 晚饭后院里人都要跳上二十分钟半小时舞,他都习惯性把电唱机搁门口了。 正要回屋,见许大茂急匆匆进了内大门,头发乱糟糟的, 再也不是以前梳得整整齐齐的三七分了,穿了件灰不溜丢的褂子, 脖子上挂一条花毛巾,蓝布裤子腿脚还挽了几道,黄胶鞋看不出黄色了, 就一个农民打扮,便打了个招呼:“大茂回来了啊。” 许大茂听到陈梓林的声音,连忙停下脚步冲陈梓林微微哈着腰, 笑得很卑微道:“是啊,陈主任您吃了吗?”手还不经意地在裤腿上擦了擦。 陈梓林说:“还没呢,今天这么早?” 许大茂说:“我、我回家收拾去,房子佃给别人住了, 人家明天就来清理房子,我、我得赶紧弄走自己东西。” 陈梓林皱眉道:“你房子租给谁了?可别是不三不四的人。” 许大茂嘿嘿笑着说:“那哪能呢,租户也是我们厂的, 电管处的顾科长,您不问啊,我都要主动向一大爷和您汇报的。” 其实许大茂没说实话,他的房子已经卖给顾科长了, 条件是顾科长把他弄进电管处, 他会修理放映机什么的,自然也通点电理知识, 暂时安排在外线抢修班,总算脱离了扫厕所的苦海。 只是对外说是租赁出去了,至于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 反正能脱离苦海,他啥都顾不上了。 陈梓林听到顾科长,心里咯噔了下,电管处那么多科室, 不会这么巧就是顾浪吧,脸色带了点笑意:“大茂,那你住哪儿?” 许大茂说:“我暂时先去电管处的单身宿舍挤挤,孤家寡人一个, 住哪不是住,还离上班地儿近。我先回去收拾了,再聊。” 陈梓林本想过段时间拢许大茂,没想到这个家伙就自己找了门路, 别看都是一个厂上班,许大茂去了电管处,一年能见几次都难,隔得太远, 陈梓林也没啥借口跑上好几里地去找许大茂吧?还真棘手呢! 站在门口楞了会神,于海棠走进内大门,见陈梓林在门口发呆, 笑着说:“陈主任,您把电唱机搬出来,怎么不放唱片呀?” 陈梓林说:“哦,待会院里大妈大爷们跳舞,就放的。” 于海棠抿着嘴笑,说:“跟陈主任住一个大院真好,我听我姐姐说, 您给孩子办了个阅览室, 又出电唱机教院里人唱革命歌跳革命舞, 还开设学习著作夜班,我都想住进来!” 陈梓林哈哈笑道:“那还不容易,嫁到我们院里做媳妇儿不就成了, 阎解放还没对象,正好姐妹嫁兄弟。” 于海棠脸上一红说:“陈主任,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我去看雨水饭菜做好了没。” 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追求自己就算了, 还把我往阎家推,去受那个阎老抠的盘剥啊。 要是于海棠跟剧情里一样和对象吹了,介绍给许大茂也不错, 关键是许大茂不育是不是还能治疗,要是治不好,就是害了人闺女。 看到还没吃饭,便溜溜达达去了后院,在许大茂门口看着他在清理自己的衣物, 屋里乱糟糟的还一股子怪气味,除去大茂自己的自行车, 连缝纫机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娄小娥搬走了,还是大茂给败了。 曾经四合院里家境最好的许大茂落魄成这样,陈梓林一点都不为其惋惜, 真要让许大茂混成厂格委会副主任,院里不少人要被他整。 陈梓林开口问:“大茂,就没想着再组建个新家庭?” 忙碌中的许大茂似乎吓了一跳,见是陈梓林忙停了手说: “嗐,我这副鬼样子,谁家闺女愿意嫁呀,先这么着了吧。” 陈梓林关心地口吻说:“那还得注意身体, 快三十了也没个娃的,再糟践自己,不怕没后啊。” 许大茂嘿嘿笑道:“谢谢领导关心,再找对象,得看清楚了,不好生养的不娶。” 陈梓林丢了根烟给许大茂,自己赶紧点上,冲淡一下屋里的怪气味,说: “那也不一定是女人的事,男人也得注意,我一战友的领导, 也是以为老婆不能生,后来去医院检查,男人也有概率不育的。” 许大茂尴尬地笑笑说:“也是哦,嘿嘿,我觉得我挺好,挺好!” 这时传来雨水叫声:“林子哥,吃饭啦!” 许大茂如释重负地说:“陈主任,您吃饭去吧,谢谢您关心,我会注意身体的,谢谢!” 瞅着陈梓林大步离去,许大茂没来由叹了口气,曾几何时, 自己也像陈梓林那样英俊帅气,在厂里外面很招女人喜欢的 转眼看着曾经充满爱情温馨的家,和蛾子恩爱历历在目, 哪怕是天天给蛾子洗脚也是开心的,真是舍不得啊!不禁红了眼睛…. 可有什么办法呢,天气越来越热,厕所里臭不可耐, 去粪坑里掏大粪就熏得睁不开眼就,等到夏天,蛆虫蚊蝇肆意,更不是人干的….. 现在顾科要买房子,能把他转去电管处,就是卖身都愿意, 所以他毫不犹豫答应了,区区150块,就买下了承载他和蛾子所有幸福快乐的小窝。 屋里的家具什么的,都只能暂时放电管处仓库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搞个新房子。 他只是把自己的换洗衣物、行礼铺盖打包,明天有人拉去仓库。 许大茂背着自己一些换洗衣物,去一大爷刘海中家说了情况、 又给在院里吃饭的人告辞,在众人悄声议论下,凄凉地离开了四合院。 雨水很奇怪地问:“林子哥,许大茂工资有三十多, 怎么穷得要把房子租出去啊?要租、也得租咱们院里的人啊,租给外人…..” 陈梓林有点不情愿地和于海棠碰了下杯,抿了口酒说:“也不是外人,听大茂说是厂里的人。” 于海棠轻蔑地说:“许大茂就是个色胚,以前在宣传科就总找我搭讪,动手动脚的, 还跟那个寡妇不清不楚…..”说着用手隐秘地指了指秦淮茹家. 雨水倒是见怪不怪,悄声地说:“就是个狐狸精, 要不是林子哥看得紧,那女人还想做我嫂子呢。” 于海棠吃吃地笑,好看的桃花眼溜了下陈梓林,说:“领导还管得真宽啊。” 157、还是当领导好 于海棠和陈梓林还在慢慢喝酒,院里吃过饭的大妈们打开电唱机, 开始和着《大海航行靠舵手》跳起了革命舞。 当于海棠看到姐姐姐夫一家人也加入了进来,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哇,还真是全院人都跳啊,你看, 秦淮茹家的小孩儿,槐花吧,嘿,像模像样的。” 雨水笑嘻嘻地说:“我也跳得很好,林子哥总夸我呢。” 于海棠是会跳的,她也是团员,跟着支部一起学了的,说: “你都吃完了,赶紧去跳,我陪陈主任喝酒。” 这时阎解旷拿着一幅光板大呼小叫地冲向水泥台:“打球喽、打球喽!” 于海棠嫌弃地说:“我姐不知怎么就被阎解成给说动了, 两口子工资还抵不上我一个人的。她婆婆还催她生孩子,做家庭主妇啊!” 陈梓林说:“你们不是亲姐妹吧。” 于海棠说:“叔伯姐妹,她爸是我大伯,我爸在想办法把于莉弄去轧钢厂,我就奇怪了, 有陈主任这么个大领导在院里,居然舍近求远…..” 陈梓林摆手笑道:“别扯上我!”心里也琢磨阎埠贵真会精打细算, 让于莉去求她叔叔,自家人肯定能省点礼物就省一点,完全没想到,转正后收入更多。 见雨水放下来筷子,他把杯里的酒喝完,说: “于海棠,晚上还要开夜班,我就不多喝了,你随意啊。” 几口吃掉个馒头搁下了筷子,也就吃了个三分饱,反正晚上傻柱回来,肯定还得喝一顿酒。 也不管于海棠幽怨的眼神,起身回家喝茶去了。 没了陈梓林,于海棠闷闷不乐地吃了几口菜,也就放下了筷子, 帮雨水一起收拾熨帖,加入了革命舞队。 于海棠羡慕地看着院里跳舞的跳舞、孩子们打球的打球,人们脸上都洋溢的欢笑, 连她最看不顺眼的阎埠贵,也一改在家里的死板,陪着二大妈跳得可欢了。 易中海就最爱看秦淮茹跳舞,那简直是一种享受,浑圆的皮鼓、一耸一耸的大凶铺, 以致晚上找老伴生孩子,想到这些兴致要大很多,有几次还差点喊出了秦淮茹的名字。 跳了约莫半小时,大爷大妈们到底体力差,汗流浃背地歇息去了, 秦淮茹孙朝阳哥俩、阎解成夫妇等年轻的,要多跳几曲。 电唱机一关,就是孩子们阅读半小时时间。大人们乘机洗澡什么的。 到了八点二十,一大爷吆喝着著作学习班开始,轧钢厂里每天要写思想汇报的人, 就自觉地带着马扎笔记本去学习。 于海棠也跟着凑热闹,听了陈梓林一趟深入浅出的讲课。 陈梓林看着于海棠满满的求知欲,还是挺满意, 有这个小喇叭去厂里宣传,他在四合院开学习著作的事,又将是一件美谈。 讲课中途傻柱悄悄溜了进来,陈梓林特意表扬了句, 时刻不忘学习著作,是思想进步的重要表现。 一小时讲课结束,傻柱便带着饭盒进了陈梓林家,笑嘻嘻地打开,里面全是肉菜, 五花扣肉、肉丸子、回锅肉,还是热的, 显然傻柱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饭盒温在蒸笼里了。 陈梓林自然是出瓶小二了,还有小包的油炸花生米,咪了口酒问: “练主任今天怎么同意你请假帮厨了啊?” 傻柱乐呵呵地说:“我写的思想汇报材料得到了表扬呗,我告诉练主任, 说陈主任专门为我们四合院的人开学习著作的夜班, 练主任就批了,允许我以后可以帮厨。我徒弟马华也想开参加学习班,行不?” 陈梓林说:“当然可以了,只要是咱们厂的都行。 明天去大领导家做午饭,通知祁秘书买大鱼了没?” 陈梓林提出做水煮鱼片,傻柱在家里捣鼓两次, 味道和记忆中的差不离,应该可以端上大领导餐桌了。 傻柱说:“中午就给大领导家打了电话。祁红还有点犹豫, 我说是陈主任的点子,那小子聪明,马上同意。” 陈梓林瞪了傻柱一眼,说:“对大领导身边的人要尊重。” 傻柱嘿嘿一笑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我知道的,我也就在你面前说话随意点, 其他人我不去巴结,也犯不着得罪。哦,雨水说老太太有点儿咳嗽, 明天上午借自行车我,我带老太太去医院看看。” 陈梓林对老太太很尊敬,毕竟人老太太年纪在那里,又没从没给他添过乱, 对好的老太太就要尊敬要关心,说: “应该是换季的原因,问题不大,明天我们一起送老太太去厂里的医院, 人熟悉,买药也便宜点。” 傻柱乐呵呵地说:“行,您是我领导,您说了算。领导,我干杯,您随意!”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般机关是休息日,厂里的医院就不能休息, 也许医生护士轮休,但绝对不能关门。 上午八点多,傻柱用自行车推着老太太去厂医院,陈梓林跟在旁边走着, 老太太知道是陈梓林的主意,客气地说: “林子啊,你现在是厂里的领导了,这些小事儿,有我孙子就行,就不用劳烦你了。” 陈梓林说:“您是我们院年纪最大的老太太,易大爷说得好,院里要团结要尊老爱幼, 我应该第一个执行,所以陪您看医生是应该的,不存在劳烦不劳烦。” 傻柱也说:“奶奶,您就安心享福吧,咱们院里有林子领导, 一片祥和,溜gui蛇绳统统赶跑!” 他这话有所指:他最讨厌的贾张氏被赶跑了、 他从小到大的对头许大茂搬走了,剩下的都是好人家咯。 老太太心里明镜一样,说:“这人啊,只要没私心, 干什么都会得到拥护,哎,可惜蛾子了,怕是再也见不到喽。” 陈梓林没去仔细咂摸老太太的话,他现在只要不被丢官罢职, 四合院就一切尽在掌握,私心不私心的, 他为了完成任务,可以不择手段,21世纪来的人,就这么功利! 到了厂医院,从医生到护士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大音乐家、式轻办副主任?! 知道是陈主任院里的老太太,那跟对待亲人一样春天般的温暖, 认认真真检查,仔仔细细开处方,反反复复强调用药。 小护士搀扶着老太太这里检查那里化验的,嘴巴甜甜的叫着奶奶, 哄得老太太嘴巴就没合拢过。 傻柱感触很深,他陪老太太去医院有三五次了, 护士冷冰冰的眼神、大夫不耐烦的询问, 去缴费都嫌手脚慢或者不知道预备零钱, 总之千般错万般不是,还得赔着小心。 那次有这样热情的待遇?还是当领导好哇! 158、老头子、小家伙 陪着老太太看了病,送回四合院, 傻柱对老太太是真好,知道老太太不识字, 把要吃的药片耐心地用纸包成一小包, 叮嘱老太太饭后半小时吃一包,连吃三天。 陈梓林有点闻不惯老人房间里的气味,来到中院和阎解成阎解放兄弟一起, 打羽毛球,于莉于海棠也要加入, 搞什么男女混合双打。很自然就是于莉两口子对于海棠陈梓林组合,阎解放当裁判。 陈梓林阎解成都很斯文,只是把球高高挑过去,任由她们姐妹俩扣杀, 两姐妹打得挺开心,陈梓林阎解成就有点无聊,没有难度嘛。 打了半小时,两个男的屁事没有,两姐妹几乎汗透了, 于海棠俏脸通红,气喘吁吁地用球拍柱地说:“我不行了,累死我啦!. 姐夫,你也太讨厌了,每次把球回那么远,害我跑来跑去的… 你看陈主任多怜香惜玉,每个球都回到我姐球拍附近,抬手就能打到。” 阎解成无奈地说:“那是陈主任技术好,我、我没他那么好技术,能回过去就算不错了。” 陈梓林正好把球拍丢给阎解放说:“我也不打了,待会还有事情,你们慢慢玩。” 于海棠看着陈梓林转身就走,想追又不好意思, 对于莉说:“姐,换衣服了,都汗湿咯。” 傻柱其实也想打羽毛球,可昨天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洗, 只得端了脸盆去洗衣,看着于海棠打球也是种享受, 那大凶铺跳来跳去,晃眼睛,晃得他心里酥麻酥麻的, 不知道京茹的有没有那么凶! 秦淮茹也是得空就得洗大木盆的衣服,三个孩子太容易脏衣服了, 坐在小马扎上,用搓衣板用力搓着,不时撩下散乱的头发丝, 也算是四合院里的一道风景。 只是见傻柱的眼神总追着于海棠,心里未免酸酸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看见小姑娘就挪不开步子。 还是陈梓林陈主任眼神干净,打球就打球,不像阎解成傻柱那样,总盯女人凶铺子看。 傻柱不再给秦淮茹送好吃的,秦淮茹对他就没以前那么客气了, 连客气话都少了很多,两人都在水龙头那里洗衣, 秦淮茹只是傻柱打招呼时笑了笑,没跟他说一个字。 陈梓林在屋子里抽空给一些喜欢他歌曲的小听众回了几封信, 眼瞅着十点多,该去大领导家了, 单人骑车要四十来分钟,两人一辆自行车就得一小时了。 而且每次傻柱都想偷懒,要多坐一会。 收拾下屋子,陈梓林推着自行车出门招呼傻柱。 傻柱已经换了身干净的中山装,脚上白边儿懒, 陈梓林一贯军装军胶鞋军挎包,这可是他的人设,这个装束至少还能保持十年! 出了大院门,傻柱先骑车,陈梓林坐后面,闻到若有若无的香皂气味, 笑道:“柱子,以后就要一直保持,千万别浑身臭气,你老婆都会受不了。” 傻柱得意洋洋地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我就是头猪,她也得跟我睡,不然大嘴巴扇她!’ 陈梓林大骂:“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差不多十一点,两人赶到大领导院外,如同进自家一样。 照例和大领导、领导夫人闲聊几句,傻柱就去厨房准备午餐, 陈梓林和首长去小会客室下一会围棋。 没有竞争,就是解闷,享受平静,首长随手下了几颗子儿, 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说:“前几天大游兴,你们轧钢厂风头出尽啊。” 陈梓林从语气上听不出褒贬,但风头出尽似乎又是在批评, 假装思考围棋,都没敢看首长, 谨慎地说:“那是轧钢厂组织得好,其他单位被比下去了。” 首长半晌没说话,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就非得喊万睡?” 陈梓林心里一缩,个人从摆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话题, 21世纪还不一样核心领导么,放下手里的黑子儿,诚恳地说: “首长,老百姓能过上现在的日子,是知道感恩的, 与其让别有用心的人指使喊万岁,老百姓心甘情愿地喊,是可以的。” 陈梓林在21世纪已经知道,我们不管怎么样,总会被稀饭直奔主一郭家, 围追堵截,发展是有自然规律的, 任何芳针正侧都不是一夜而成, 哪怕走路摔了跟头,就不能说走路不行,得爬吧… 首长捧着茶杯,双眼微合,但腰坐得笔直,几分钟后放下茶杯, 起身走出去招呼祁红不许任何人打扰, 进屋关上门,坐下后双目炯炯地盯着陈梓林说: “小家伙,这里只有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小家伙!” 陈梓林下意识坐正了身体,双手扶在膝盖上,如从前在部队聆听军官指示。 首长语气平淡如同闲聊般地说: “从你的第一首歌小白杨,到主席话儿记心上 到鲜红的太阳永不落 立场稳定、思想觉悟高,很贴近很符合当前形势; 从投稿工人日报,到想发个人声明,无偿把歌送给唱片公司,你谨小慎微; 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搞新式婚礼到唱革命歌跳革命舞,你有所图。 俗话说,春江水暖鸭先知,小家伙,能不能告诉老头子,你要干什么……” 陈梓林克制住心里的震惊,强迫自己语气平淡,但依旧喉头发干, 使劲咽了下唾沫,才说:“只、只是想平平安安过日子。” 首长楞了下,哈哈大笑道:“小家伙,你打马虎眼, 你一个根正苗红的年轻干部,还会怕什么?” 陈梓林说:“如果不符合形势,就、就没好日子过。” 首长伸出指头点了点他说:“小家伙,你搞东搞西的,目的很明显, 既然想平平安安过日子,做个遵纪守法的老百姓不就行了。” 陈梓林说:“我、我还有自己想保护、守护的人。” 首长笑容顿时收敛,叹息着说:“小家伙,你跟我这个老头子差不多, 有不少东西想保护、想守护啊…..” 陈梓林不再说话,他是了解这段的,但也知道是人为难以影响的, 他要守护或者保护的只是区区几个人, 与老头子差距太大,他的建言献策都是屁话, 甚至可能带来难以预测的后果,所以他不能再说话。 安静了许久,老头子把棋盘上寥寥数子拂乱,说: “小家伙,去厨房看看,今天的新菜水煮鱼片好了没?” 陈梓林起身开门走出去,进了厨房菜长吁一口气,总算过关了。 159、老连长探亲 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许大茂家的翻新也天天在进行, 院里的人都很奇怪,既然是租的房子,有必要花这么多心思? 难不成要在这房子里结婚吗…. 陈梓林依旧没有顾浪的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反倒是武娟的信件越来越多,似乎她在进修期间没别的事,就是给他写信一样。 《运动员进行曲》自从被厂播音室采用后, 早上上班是《运动员进行曲》、 中午休息是《运动员进行曲》, 连六点下班也用《运动员进行曲》欢送下班工人。 确实没的说,人们对《运动员进行曲》真是百听不厌, 而且被电台广泛用于赛事转播的开场曲。 建党节前三天,陈梓林迎来一位贵客, 两年多未见的老连长高勇回家探亲了, 上次就是找门路,安排陈梓林回了京城的。 并非老领导视部队如家,他爱人也是部队军官, 是师部医院的军医,老连长所在的团驻地离师部只有百余公里, 可以说休息日就能回他的小家。 这次高勇一家三口回京城,是给她母亲五十岁生日祝寿的,假期也不长半个月, 在来去的路上就要花去六天时间, 也是把四岁的儿子留在京城上幼儿园, 毕竟边境环境太艰苦。 因为提前得了消息,陈梓林卖力地联系同批的战友, 那批他们是十五人一起分配在了老领导连队,这次能凑齐就最好了。 远在石嘉庄的刘军听说老连长要回京城, 提前一星期就偷偷回来了,在单位打了出差证明, 直接住进轧钢厂的招待所,专门为迎接老领导奔波。 张爱民张小磊就不用说了,单位闲暇时间多, 吴辉就没办法,他是邮递员,真没空去搞联络。 就这样十五人全部联系上了,接风酒宴定在丰泽园, 主要是离老连长家最近,十七人或者十八人两桌酒席, 也不要其他人凑份子,陈梓林和刘军出酒宴钱烟钱, 张爱民张小磊吴辉出茅台酒。 到了聚会那天,张爱民他们准备的三十瓶茅台不够喝, 达到人均两瓶,这还是高勇严令不许一个喝醉。 高勇爱人曾灿都喝了一斤茅台。陈梓林超水平发挥喝了两斤半,没有耍一点赖皮, 高勇酒量最大,三斤茅台屁事没有,眼睛亮亮地盯着陈梓林,仿佛不认识了一样。 陈梓林起初还有点心虚,因为高勇总说在部队的时候,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怎么着,复员回京城两年多, 就能说会道、能唱会跳啦,关键是源源不断地发表歌曲 ,几乎每一首歌都很优秀,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于是大家伙都回忆,从当兵上火车开始,认真仔细回忆, 都认为陈梓林是个沉默寡言、 不善交际的憨货,唯独复员后两年多时间, 大伙就都不了解了,接触得实在太少。 张爱民对高勇说:“连长,我记得是元月几号, 林子穿着你送给他的军官大衣,跑去我办公室, 说什么他开窍了,我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 被对象蹬了或是看上某个姑娘,人家嫌他丑….” 大家顿时笑翻了,曾灿到底是军医, 哪怕笑出了满口牙花子,也还那么飒爽: “张爱民胡说八道,你们十几个, 还只有陈梓林浓眉大眼演得正派, 其余的全是匪军二狗子….我也挺纳闷的, 你们说一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能写出数鸭子这样的歌!” 刘军不乐意了:“嫂子,说我演匪军二狗子,我认, 张爱民就不能,他、他顶多演个蒲志高…” 大伙又是一阵欢笑,张爱民无奈地举杯:“蒲志高敬二狗子!” 高勇就要陈梓林唱《小白杨》,借着酒劲,陈梓林引吭高歌, 喝酒了唱得比平时差但感情更浓烈,于是十六个糙汉子一起吼起了《小白杨》 把饭店服务员都吓了一打跳,幸亏时间已晚, 只有这包间还没散,不然肯定吓坏其他客人, 有心去说几句发泄不满,可看了一地的茅台酒瓶, 又是十几个退伍兵,没敢吱声,任由他们闹腾。 曾灿却对《主席话儿记心上》情有独钟,见陈梓林歌喉不错, 要和他一起唱《主席话儿记心上》 这首歌本来是写给女高音唱的,陈梓林喝酒后有点唱不上去, 就用和声配合曾灿,效果那是特别的好, 高勇惊讶自己老婆居然还能唱女高音,欢天喜地地和老婆喝了个交杯酒。 闹腾到七点四十多,丰则元的服务员终于忍受不住了, 反正已经结过账,几个人商量下, 拉了饭店的总闸,好家伙,没电了你们该滚蛋了吧。 大伙也没辙了,骂了几句破饭店,在高勇的制止下 ,只得划着火柴散场,走在大街上, 刘军他们几个勾肩搭背的推着自行车,吼唱着《打靶归来》, 还有乱改词的,被高勇从后面踹了皮鼓。 陈梓林陪着高勇曾灿在后面慢慢走,问: “老连长,我们厂保卫处的侯怀德侯处, 还惦记着要回请你一顿酒,要不明天抽空去轧钢厂喝一杯?” 高勇记得侯怀德,正欲答应, 曾灿说:“老高,还有几家要走呢,实在是没时间啊,要不下次?” 高勇也没办法,实在是两年多没回京城了,要拜访的人实在太多。 陈梓林也挺遗憾的,过两年老连长再回京城,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合适喝酒的地儿。 慢慢走着送老连长回了家,十五个战友才逐一拥抱告别, 陈梓林刘军张爱民张小磊吴辉五个, 骑着自行车先送吴辉,再送张爱民,最后是张小磊。 陈梓林和刘军则一起回轧钢厂,陈梓林见刘军兴致不高,说: “怎么,舍不得咱们回石甲庄啊?” 刘军苦笑道:“就是太无聊,新交的朋友又没你们局气,都指着吃我的喝我的, 我特么也是拿死工资的,没酒喝就不见人影了。 拍个婆子,拉下手就死活要扯结婚证,特么….” 陈梓林哈哈大笑,说:“大少爷,知道厉害了吧,人那是单纯, 我可以正告你,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刘军也哈哈大笑,说:“幸亏没有流氓罪,不然老子要判刑…. 林子,今晚上去招待所陪我睡,不然我睡不着,舍不得你们。” 陈梓林说:“这么早就睡个屁啊,回我那, 让柱子弄俩菜,咱们接着喝,喝麻了就能睡着了。” 162、新邻居 等五个组长把茶水弄来,陈梓林让组长们检查有无偷懒情况, 自己则笔直站在队伍前方,给他们示范标准的军姿。 即便有组长在监督,仍旧有不少人暗中偷懒,放松了身体, 陈梓林看在眼里,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 估摸站了半小时,陈梓林下令解散休息十分钟, 而他自己依旧保持站立军姿不动。 学习班成员喝了茶水,三三两两凑一起抽烟闲聊, 大多数人对陈梓林的搞法不满意,真拿他们当傻子训啊。 但是有部分人感到陈梓林这么年轻,就能当领导受厂长们重视, 是有原因的,就是办事认真,还真能以身作则。 十分钟后,组长们招呼学员集合列队,陈梓林安排继续站军姿。 众人看着纹丝不动的陈梓林,逐渐开始佩服起来, 看得出陈梓林站军姿是绷着力气的,是完全标准的姿势。 学员们时不时偷懒,放松腿部身体,都觉得周身酸麻, 很多人甚至都感觉到腿部肌肉开始轻轻颤抖起来,脚板也如牛毛细针在扎…. 好不容易等到陈梓林下口令:“稍息,解散!” 学员们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水泥地上,忙不迭地揉着脚板腿部,哎哟声不断。 陈梓林放松下来,伸伸胳膊、踢踢腿,感觉还是有点酸麻, 毕竟站了近七十分钟,没有半点偷懒,标准的军姿啊! 要是换成原主,估计站三小时都可以不带动弹的, 总的来说还是缺乏系统性地锻炼。 陈梓林伸胳膊踢腿地走近那群坐在地上的学员, 笑着说:“坐在地上揉,还不如起身缓步走, 能更快活血,散去酸麻感觉。怎么样, 比我这个退伍快三年的老兵差老远了吧。” 刘光天说:“陈主任,您最久站多长时间?” 陈梓林笑道:“有次跟其他连队对抗失败,自我惩罚, 全班站了六个小时,有的同志解散后,都不知道抬脚走路了。” 看着学员们都逐渐站起身来,学着他伸胳膊踢腿的缓解, 休息十分钟,陈梓林说:“集合!” 五个组长将队伍集合,带着组员跑到陈梓林面前站定,排列整齐。 陈梓林说:“稍息,今天的队列训练,到此结束,同志们回家后, 找到文章《为人民服务》,请大家背诵,明天上午我要抽查……” 下面的人顿时议论声一片,这些老油子年纪大的三十多,小的也有二十好几, 多少年没拿过书本了,还背诵文章….这比跑圈更难啊! 陈梓林大声呵斥:“安静!都安静!现在才下午三点四十, 到明天上午八点,还有14个小时, 我就不信14个小时,背不下一篇文章。 如果明天谁背诵不了,记违纪一次!好了,解散!” 众人骂骂咧咧地散了,五个组长围拢来问:“陈主任,我们也要背诵吗?” 陈梓林笑道:“我都要背诵,何况你们,赶紧回家找书背诵去。 明天你们丢了我的脸,我饶不了你们!” 丢下五个组长,陈梓林赶紧回了办公室,关上门自己先背诵起来, 他给四合院上课,是按顺序一篇文章一篇文章讲解的, 既然是办为期一月的学习班,就得别出心裁,先从老三篇开始。 他凭借系统爸爸的改造,只通读了三遍就基本能全文背诵《为人民服务》, 再朗读两次,就能流利背诵。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接着把《白求恩》《愚公移山》也背诵了下来。 看下班时间还早,拿出纸笔开始写《为人民服务》的教案, 主要是划重点,整理几条脉路,这才好展开讲解。 下班铃声响起,熟悉的《运动员进行曲》紧跟着播放, 陈梓林踏着轻松地脚步去车棚推了自行车, 和同事们打打招呼,寒暄着推车走出厂大门,才骑车往四合院而去。 进了大院门,阎埠贵在屋檐下擦自行车, 笑着说:“陈主任,新邻居下午搬进后院啦。” 陈梓林心里一动,忙问:“您见到了?” 阎埠贵说:“你们厂电管处的一个副科长,女的,叫顾浪,认识吧。” 陈梓林小心肝蹦了几蹦,说:“是顾科啊,认识认识。您忙,我进去啊。” 陈梓林心里又慌又喜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好好的宿舍不住, 租了大茂的屋子还使劲儿翻新,真要打持久战啊? 作为同事,他又是院里最大的领导,不去看望新邻居, 说不过去,可去看望又有点儿忐忑…. 他还是强按住内心的波澜,把自行车停进屋里,脱去军装, 穿了件海魂衫拿着脸盆,肩膀上搭着毛巾,去了水龙头处洗把脸。 接了大半盆水,陈梓林把脸凑进盆里, 用手撩着水洗脸,冰谅的自来水洗着是真爽快, 眯着眼睛撩水把两条胳膊也洗了洗, 这才把毛巾拧干擦脸擦脖颈,忽然心有感应一样, 转头看向后院门处,一个婀娜倩丽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消失已久的顾浪。 顾浪抬眼看见陈梓林,顿时俏脸上洋溢着开心地微笑, 还大大方方地招手道:“陈主任,下班了呀?” 陈梓林楞了楞,匆忙也举手扬了下说:“顾科好,好久不见啊, 早听说有新邻居要来,没想到是你….” 顾浪其实心里比谁都激动,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都几个月没见到陈梓林,也不敢联系他, 今天番得见,他、他比以前更英俊迷人了,那胳膊上隆起的肌肉….. 顾浪几步走到陈梓林身前,隔了数米才停步, 说:“大家以后就是邻居了,多帮助哟, 我下午来知道你搞了个阅览室, 也买了些小人书、作文书什么的,充实了下阅览室。” 陈梓林看着穿了套深蓝小翻领夹衣的顾浪,没有什么丧夫的憔悴, 反倒觉得比以前容颜更加艳丽,美得不可方物,不由咽了下唾沫, 艰难地笑道:“那、那可太好了!我们院里活动可多了, 晚上可以跳革命舞、打羽毛球、跳绳, 还能参加学***著作夜班。哈,都欢迎你参加啊!” 顾浪抬手把玩着麻花辫辫梢,笑盈盈地说: “院里一大爷中午就告诉我了,我会积极融入四合院大集体的。” 陈梓林有点沉醉顾浪的微笑,都不知道怎么聊天了, 随口问:“你一个人住吧?吃饭了没呀…” 顾浪抿嘴笑道:“厨房还没来得及添置好, 所以今晚还、还没开火呢,这不准备就近去吃点。” 陈梓林搓着手说:“外面的菜不好吃, 我跟食堂大厨何雨柱家搭餐,晚上一起随便吃点?” 顾浪连连点头:“好哇!” 160、出头的椽子 轧钢厂不搞大型活动,陈梓林上班就真轻松,安宣办走上了正轨, 张泉虽回了宣传科,但其余十个小弟都已能独当一面,陈梓林很少亲自去搞宣讲了。 日常就是协助马永处理党务线上的工作,偶尔写写材料, 发展了一批团员,考察了一批入党积极分子。 很多的是陪马永参加各种会议、去分厂检查党务工作, 迎来送往比较多,几乎成了没明确职务的接待办主任。 全国都掀起了学著作的高潮,轧钢厂也不例外,正治刮率几乎成了主题, 也更凸显了党务工作的重要性。 在各车间科室评比学主席著作先进个人,参加了四合院夜班的基本都被评上了, 特别是阎解放孙朝阳,还评选为红星轧钢厂的学著作先进个人,出席了区的表彰大会。 情况一汇总,原来是陈梓林给他们加班加点进行了培训, 马永知道后马上向杨厂长汇报, 建议让陈梓林对全厂学习著作的落后分子进行集中上课培训。 杨运齐最怕影响工厂的正常生产,可也不能忽视了大气候, 就针对性让全厂各二级单位部门挑选最差的落后分子, 人数五十人,让陈梓林搞个试点。 陈梓林接受任务后,并没有马上开办进行学习, 而是各方面了解这些落后分子的情况, 全都是老油条,上班摸鱼的家伙,典型的好吃懒做、思想落后。 陈梓林拿出学习班方案,制定了奖惩措施: 学习班为期一个月,以军训形式进行办班, 如果在学习班不能遵守纪律,三次违反者,立即转岗去勤杂打扫厕所, 能按时按量完成军训、学习课程,经过考试合格者,返回原岗恢复待遇。 不合格者加强培训一星期,再通不过考试者, 转到下期学习班继续学习,若第二月末考试不合格,发配去勤杂打扫厕所。 军训领队五人,暂从保卫处借调。这些只是大概方针,详细内容都在方案上。 马永带着陈梓林去杨厂长办公室汇报,杨运齐听了, 觉得可行性很高,能被各二级单位选出来的,肯定都是最差劲的家伙。 杨运齐深思熟虑后,先召开各二级单位领导开会, 这些车间主任科长们对手下那些老油条是没多少办法, 都是消极怠工、怪话牢骚话特多,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家伙。 扣奖金扣福利也不在乎,甚至还怂恿工友对着干, 犯的事还不够开除记过,真是头疼,借陈梓林的手整治整治也好。 纷纷在会议上出谋划策,大大丰富了陈梓林的应对手段, 最后杨厂长给予陈梓林很大权力, 只要是陈梓林做出的决定,厂里无条件支持和配合。 各二级单位的领导拿着分配的名额,回去挑落后分子,也很简单,开会无记名投票, 谁得票最多的,就参加这次的学习班, 当然也有因人际关系差的,被无辜连累进了学习班。 开班第一天,八点到职工活动会议室报道, 就有五人迟到,最离谱的是迟到一小时! 问他为什么迟到这么久,他懒洋洋地说闹钟没响睡过了头。 陈梓林就罚他站在会议室讲台边,那人毫不在意, 听着陈梓林宣布学习班纪律,竟然拿出香烟来抽。 陈梓林就没好脸色了,上前一巴掌拍飞他嘴上叼的烟, 那人嘴巴还不干不净地, 陈梓林指着他说:“如果你再骂娘,我揍你个有爹娘生,没爹娘教的家伙。” 那人骂骂咧咧要动手,陈梓林不惯着他,干净利索地把他打趴下, 让保卫处的人将他捆了起来,对他宣布再胡搅蛮缠, 先关三天禁闭。嘿,就是这么粗暴但就是这么震撼人心。 下面本来还有些看热闹的老油子心里就怕了, 都知道这个陈梓林是孤儿,无牵无挂的, 打又打不过,人家还有厂里、保卫处撑腰, 老油条才不会硬钢呢,这家伙是出头的椽子,倒霉喽! 陈梓林再三宣布了学习班纪律,最后说: “上午就到这里,希望大家牢记学习班纪律, 下午2点准时在此集合统一穿绿军装黄胶鞋, 别说家里没有,自己去借、去买, 谁下午穿了其他衣服,记违纪一次。解散吧!” 见学习班的人都走了,那个被捆了的家伙问:“陈主任,我也要回家借军装。” 陈梓林冷笑着说:“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你迟到一小时,在讲台上罚站抽烟, 又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要带你去见杨厂长,直接发配去打扫厕所!” 那人欲哭无泪,连连冲陈梓林鞠躬: “陈主任,我错了,我不该迟到,不该骂娘,请陈梓林原谅。” 这个时节去打扫厕所,不是要了亲命吗, 学习班再难熬,也没有扫厕所下作啊。 陈梓林板着脸说:“我堂堂副科级安宣办主任、学习班班主任, 全国知名的音乐家,被你指着鼻子骂娘,几句道歉就想门缝过关?” 那人苦着脸说:“陈主任,您大人有大量,您怎么说, 我都听您的,我保证好好学习,保证听您的话!” 陈梓林说:“那先写检讨书,我觉得深刻合格, 你再去广播室向全厂宣读。怎么样?” 那人咬了咬牙,垂头丧气地说:“好,我写!” 陈梓林示意阎解放松开捆着那人两根大拇指的鞋带,拿出纸笔让那人写检讨书。 陈梓林招呼保卫处的五人都外面抽烟,隔着窗户盯着那家伙写检讨书。 保卫处的五人阎解放刘光天是保一科的,其他三人两个保二科的、一个保三科的, 都是很听领导话的年轻人,而且学著作都很用心,指导那些落后分子,是没有问题的。 阎解放兴奋地说:“陈主任,您真厉害, 两下就把那家伙给干翻了,我都还没看清楚怎么打的。” 刘光天激动地比划着说:“我看清楚了,抓住胳膊一拧,那人不就疼得转身蹲下去了么, 陈梓林再抬膝一顶他腰,咔就跪下去了, 在探手掐住那人后脖颈一摁,哈哈,就是低头认罪” 其余三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们都是团员, 和陈梓林一起搞过几次民兵训练了,对陈主任的捕俘擒拿手很是佩服的。 阎解放刘光天是没见过陈梓林和保一科老油子们单练,不然早见怪不怪了。 161、治军理念 陈梓林摇摇手说:‘不值一提,但你们一定要小心,都是些老油子,以后有得累。 你们只管大胆管理,凡事有我、有保卫处、有厂里替你们撑腰。’ 见五个小伙子斗志昂扬,陈梓林接着说:“我们也不能太乐观, 那些老油子其实软硬不吃的,咱们几个只要凡事带头,处处领先, 让他们挑不出错,咱们也好管理。刘光天留下, 你们四个也回去准备衣服鞋子,记得两点前到这里集合。” 刘光天笑嘻嘻地说:“上次为了大游兴,我专门买了套新的, 解放也想买,被他爸骂得乌龟睁不开眼睛,哈哈。” 陈梓林对阎埠贵的精打细算也蛮同情,没办法啊, 不精打细算真要饿肚子滴,说:‘ 你也别闲着,我写个便签你拿着,去武装部找胡干事, 借五十六根皮带,先放安宣办王敏那里,下午两点前送学习班来。’ 陈梓林看了看表,都半小时了,那家伙怎么还没写完? 走进会议室看去,好嘛,洋洋洒洒都写了三页稿纸了,看来写检讨很有心得嘛, 哦,这个家伙叫陈金平,还是五百年前的一家人.... 陈金平写了四页稿纸,带着谄笑递给陈梓林说: “陈主任您看看,我很深刻地认识错误了,写得很诚恳!” 陈梓林看时间还早,丢给他说:“我觉得不深刻,重写,不能有重复啊!” 陈金平苦着脸说:“陈主任,我、我能不能抽根烟?” 陈梓林冷冰冰地说:“不要讨价还价,在教室里抽烟,你做梦!” 陈金平不再吱声,埋头继续写检讨书。 这次费时五十分钟,眼瞅着快十一点半了, 陈梓林终于宣布检讨通过,领着陈金平去播音室。 陈梓林对广播站站长简单说明来意,站长就让于海棠就打开全厂大喇叭播报: 现在播送,我厂“学习著作”培训班学员,五车间职工陈金平, 因违反“学习著作”培训班纪律, 全厂通报批评,下面,陈金平做深刻检讨。 其他车间还好,五车间在喇叭里听说陈金平要做全厂批评,顿时热闹了起来, 陈金平就是五车间的毒瘤啊,车间主任拿他都没什么办法的,消极怠工,欺负工友, 有次车间主任想踢他出五车间,陈金平居然揣着蔡刀去了车间主任家, 扬言要死在主任家里。您说拿他咋办? 车间向主任听到陈金平在喇叭里低沉着声音做检讨, 心里百感交集,一定要请小陈主任喝酒,太特么解气了。 听到陈金平装着很沉重地语气念完净体术,陈梓林说: “下午2点集合,记得换上全套军装胶鞋。去吧!” 陈金平如获大赦,撒丫子就走,到了外面连接吸了两支烟, 说要服气,肯定是不服了,以后得找机会套那狗入的麻袋! 于海棠热情地邀请:“陈主任,马上吃中午饭了,您去我办公室休息会吧。” 陈梓林说:“我还有事,就不麻烦你了,再见。” 看着陈梓林急匆匆离开,于海棠翘起嘴哼了声,难道姓陈的对女人不感兴趣吗?! 陈梓林到食堂找到练主任,请他帮忙让食堂下午泡一大缸茶水, 他会派人抬去办公楼前坪,晚一点再派人把水缸送回食堂。 练主任欣然答应,马上安排人去办,笑着问:‘中午李厂长要招待客人,要不就一起?’ 陈梓林既然要搞李树明,就不好再跟李树明走得太近, 说实在的,李树明这人还真有点个人魅力。 陈梓林暂时还做不到脸上笑嘻嘻一起喝酒称兄道弟, 背后马埋批收集黑材料捅刀子,厚黑学还够得研究。 婉拒后回了办公室,拿出铝饭盒请王敏帮他去食堂打饭, 反正气温高了起来,中午就在办公室长沙发上睡午觉也还行。 下午刘光天王敏抱着五十六条皮带, 在陈梓林的带领下去了职工活动中心会议室,别看还没到2点, 学员已经来了大半,都穿着军装胶鞋,看来还知道敬畏 陈梓林把皮带分给阎解放五个领队组长,自己也扎上皮带, 顿时就有了飒爽的气质,往讲台上一站,如青松般挺立。 两点一到,陈梓林拿着花名册点名, 点到的十个就让组长带出去扎皮带,也就是分了组。 没有一个迟到或者不来的,在外面水泥坪上整队完毕,陈梓林开始训话: “学员同志们,我们是‘学习著作’培训班, 那么我们就要以令嗅的治军理念来办班。 我们的对五从弱到强,用小米加步枪打败了果命丹反动派、 打跑了眯滴锅猪已,靠的就是令嗅的伟大思想, 靠的就是正治合格、纪律严明、军事过硬! 只要纪律严明,令行禁止, 就没有办不好的事,没有打不跨的敌人。 你们都是学习的落后分子,原因就是纪律松弛、意志散漫, 我要先把你们训练成合格的战士,做到令行禁止,就没有学不好著作的。 当然,我和五个组长,都会以身作则,以我们的先进带动你们这些后进。 我们能做到的,你们必须做到!都有,向右转,跑步~~走!” 老油子们心里把陈梓林骂了千万遍、问候了陈梓林十八辈儿, 但还得听从命令,跟着组长跑步。 陈梓林刻意放慢了步伐,属于慢跑了, 但还是有人步调不一致,前推后搡的,乱糟糟一片。 陈梓林一边“一二一、一二一”喊着口令,一边用眼睛盯着队伍, 不停喊注意间隔、保持速度、步调整齐…… 五排十一人的纵队,里面总有嬉皮笑脸、推推搡搡的人, 陈梓林解下皮带,瞅准一个家伙抽了过去, 天气热也就穿两件薄衣服吧,啪地一声脆响, 那家伙哎哟哎哟叫唤,队伍乱成一团。 陈梓林大喊:“立~~~定!”前面五个组长顿时站住, 后面的人还在推搡,站定后都看着陈梓林。 陈梓林冲进队伍,连续揪了五个人出来,正是刚才在队伍里乱套的家伙。 陈梓林把皮带扎好,怒气冲冲地道:“轧钢厂的工人, 都是接受过民兵训练的,你们居然连跑步都不会吗? 是不是不服气,来,我单练你们五个,来,来啊!” 其中一个撇着嘴说:“陈主任,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一个打五个….” 陈梓林飞起一脚冲那人踹了过去,其他四人连忙闪开, 那人还算警惕想躲开,哪里躲得过去, 被一脚踹在右侧肩膀上,趔趄了几步摔了个屁墩。 陈梓林轻蔑地说:“就你们这样的乌合之众, 真不嫌多。起来,招呼你的人一起上!” 那人爬起来揉着肩膀,对周围四个说: “怕个卵啊,一起上,我就不信他打得过五个。” 那四人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都摇了摇头, 他脸上涨得通红,抬手指着就骂: “你们这些蠢货,一起打了他又怎么啦? 他让我们打的,打了又怎么啦~~~” 他越这样骂,那四人越是不理会,还都退开几步。 陈梓林上前薅住那人衣领说: “只有你才蠢得像猪,我代表轧钢厂来培训你, 你的前途就掌握在我的手里, 我让你去打扫厕所,你就得乖乖去打扫, 你信不信我让你在轧钢厂扫厕所扫到退休!” 那人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挥拳就打,陈梓林眼疾手快, 只是用抓着他衣领的手猛地一推,脚下再一勾 那人别说打人,恍惚间腾空而起,重重摔在地上, 要不是年轻反应快,好悬摔着脑袋,龇牙咧嘴地捂着皮鼓…. 陈梓林神情狰狞,破口大骂: “废物,打我呀,老子当了四年步兵, 擒拿格斗年年优秀,三五个老兵我都轻松放倒, 就凭你、你们这些废物! 要不是老子受伤被迫退伍, 老子愿意教你们这群垃圾废物, 老子宁愿去打眯锅捞!老子宁愿牺牲在异国他乡, 也不想看到你们油皮赖脸的样子!” 一贯显得温文尔雅的陈梓林,突然间情绪失控, 震慑得众人如同鹌鹑,真的怕了, 怕陈梓林失去理智把他们暴揍一顿, 好多人被骂得脸上火烧火燎的。 陈梓林发泄一通,见众人都低垂着头, 长吁一口气说:“同志们,我向你们道歉,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但我不认为我做错了说错了, 希望大家切实遵守纪律,令行禁止, 圆满完成这期培训班。你们五人入列!” 五人垂头丧气走进队列里,陈梓林喊起了口令:“都有,向左转,向右看~齐,向前看! 下面我们继续跑步,都有稍息,立正~~~向右转~~跑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这次大伙都跑得整齐了,都搞过民兵训练的,队列跑步很基础的东西。 绕着厂区水泥路跑了莫约半小时, 即便是慢跑,个个都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只有陈梓林神色如常,口令依旧干脆高亢。 眼见到一食堂,陈梓林下令齐步走,让大伙缓缓, 整齐地走到办公楼前坪,陈梓林下令五组分散带开进行队列训练。 第一个科目就是站军姿,陈梓林让五个组长去食堂抬茶水大缸, 顺带借几个大海碗,人渴了没那么多讲究。 陈梓林一个人在队列前后走着,看谁偷懒便对着皮鼓一脚, 跟部队训练新兵一样。学习班的成员有点傻眼, 在办公楼前训练,天知道多少领导的眼睛看着他们的, 真要被陈梓林拉出队列臭骂一顿,脸上无光是小, 要是被领导直接发话发配去扫厕所就惨了,只得老老实实训练。 163、你喝酒了好...... 陈梓林见她答应得太快,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继续搓手 顾浪咬着嘴唇说:“不请我去你家看看?” 陈梓林哦了声说:“好哇,我就住那里…..”把脸盆水一泼,拔腿就走。 顾浪跟在后面吃吃的笑,没想到这个家伙在几千人的舞台上都能神情自若, 在自己面前就慌了手脚。 陈梓林说:“这就是我家了,乱糟糟的,没吓着你吧…” 顾浪没进去,只在门边看了看,里面真是太简陋了, 有限的几样家具都是旧的,倒还挺整洁,没一股子单身汉家的臭味怪味, 就说:“外面还亮,给我把椅子,我坐外面就行。” 陈梓林连忙递了把椅子出去,顾浪拿着椅子坐到了屋檐外, 夕阳照在她身上,涂上了金黄灿烂的一层。 陈梓林说:“我刚回家,还没开水呢,等一会啊。”跑去厨房一看, 也不知中午是谁帮他换了煤球, 火还没熄,赶紧提出门外,抽开煤炉盖,拿水壶接自来水烧上。 又去房间里把电唱机搁屋外,顾浪问:“主席的话儿记心上唱片有没有?” 陈梓林说:“有,你喜欢听啊?” 顾浪点点头,心里说: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陈梓林把唱片放好开始播放,这版唱片依旧是邓于花唱的,是任导亲自点的将, 圆润、甜美、清亮、醇浓的演唱风格将《主席的话儿记心上》演绎得非常深情。 这会陆续有人下班回来,陈梓林还想介绍介绍, 不料顾浪中午已经把院里见到的邻居都认熟了 秦淮茹带着槐花回来,也热情地跟顾浪打招呼, 心里却自惭形秽地很,在真正的美女面前, 她就有点不够瞧了,人家顾科既是领导还会打扮,那气质跟电影演员一样。 傻柱肩膀上搭着夹衣,赶时髦地穿着海魂衫, 哼着数鸭子进了内大门,陈梓林忙说: “柱子,今天我邀了顾科品尝你是手艺,家里有啥好菜没?” 傻柱见是顾浪去家吃饭,这下有点着急了: “哎呀,哪有什么好菜,只有你早上买的猪肉, 还有三个鸡蛋,要不我这就去熟食店买点?” 顾浪连忙说:“有肉就行了,还买什么菜,我也吃不了多少。” 陈梓林说:“第一次请你吃饭,总不能寒碜,柱子你去做饭,我去买点熟食。” 也不管顾浪阻拦,进屋推了自行车背上挎包就走, 顾浪又好笑又感动,明显看得出他不是客气,而是真想让我吃好点。 其实陈梓林现在情绪值太多了,多到没地方用,假装在外面转一圈, 挎包里多了块上好的卤猪耳朵卤猪拱嘴, 还有油炸花生米、油炸兰花豆,还有两瓶北冰洋汽水。 等陈梓林回了四合院把菜送去傻柱那里,傻柱已经在做肉丸子汤了,有了卤菜熟食, 加上一碗香喷喷的肉丸子清汤,再用白菜梗做个凉拌菜, 红烧个茄子,炒上盘土豆丝儿,齐活。 鉴于是请客吃饭,就没把饭桌挪到院里了,在傻柱家屋里摆上的, 猪耳朵一盘、猪拱嘴一盘, 一大碗肉丸子清汤,在这个年月,一顿饭有仨荤菜, 过年一样,不能在院子里吃,太招摇了不是。 猪耳朵猪拱嘴傻柱都加了料淋了点香油,色香味俱全! 雨水这段时间没缺油水,但看到如此丰盛的菜肴,依旧食欲大增, 甚至有点撒娇地对傻柱说:“哥,我要嫁出去吃不到你的菜了,可怎么办哟。” 傻柱忙里忙外地,随口说:“傻不傻你,想吃了就来, 你又不是嫁到天南海北,真是~~~叫林子顾科吃饭, 你林子哥还买了汽水。” 雨水去台阶上喊:“林子哥、顾科长,吃饭啦。” 秦淮茹在厨房忙碌着,听到雨水在喊陈梓林顾科长吃饭, 心里酸不拉叽的,好想吃傻柱做的菜呀, 等妹子京茹嫁给傻柱了,应该有机会吃的。 陈梓林背着挎包,里面是两瓶汾酒,笑嘻嘻地说: “顾科,柱子的家常菜也蛮好吃的,我还特意掏空家底,汾酒两瓶。” 顾浪笑道:“你一个人喝都不够。” 陈梓林说:“那是应酬没办法,今天陪你品酒。” 四方桌坐四人,陈梓林请顾浪上坐,他坐顾浪右手边, 傻柱坐陈梓林对面,雨水坐顾浪对面。 看到汾酒,傻柱搓着手嘿嘿直乐,那滋味比小二高了几个层次啊, 林子招待朋友,真舍得血本。 因为经常喝酒,雨水早把家里的酒杯换成五钱的瓷杯了,这样她也能喝上四五杯, 她酒量也不低于半斤,就是喝酒红脸, 她觉得女人红得脸红红的不太好,所以一般不喝。 傻柱殷勤倒酒,眼睛不住在顾科脸上遛,他就好看个美女。 陈梓林提杯说:“今天顾科搬进我们四合院, 我们是热烈还欢迎的,这杯就是祝顾科的乔迁之喜,干了~” 杯子轻轻一碰,顾浪轻启红唇说:“谢谢陈主任热情款待,谢谢!”一杯酒干了, 尝了尝切地极薄的猪耳朵脆骨,真是香味扑鼻,胃口大开, 见傻柱盯着她,忙说:“味道真好,第一次吃到这么香脆的卤猪耳朵。 来,何师傅,我敬你,麻烦你了。” 陈梓林道:“你们别想多喝,咱们同起同落,雨水今天也要喝半斤。” 雨水慌忙摇头:“林子哥,我只喝四杯,不然就洗不了碗了。” 陈梓林说:“那好吧,为了我自己不洗碗,雨水只喝两杯,等下喝汽水碰杯。” 几杯酒下肚,加上天温蛮高,顾浪额头冒出了汗珠, 陈梓林说:“天热,脱了夹衣凉快点。” 顾浪喝酒不红脸,听了陈梓林的话脸却红了, 不好意思地瞪了他一眼,却看向雨水。 雨水到底是女人,了解女人,忙说:“顾浪姐,去我房间擦下汗吧。” 傻柱等两位女同胞走了,才小声说: “林子,你喝酒了好流氓啊,叫顾科长在你面前脱衣….” 陈梓林楞了下说:“我见她热嘛,怎么就流氓了,里面又不是没穿!” 傻柱吭哧吭哧笑:“你比我还傻,女同胞夹衣里面的衣服, 都扎在裤子里的,怎么好意思当面脱夹衣, 那、那红裤带都让你看见了。” 陈梓林拍了自己额头一下,忽略了这是六十年代, 刘军不是说牵手都要扯结婚证么,还指望看女生当面脱衣! 听说女人是扎红裤腰带的,他还真没见过,一时遐想开来: 不知道顾浪的红裤腰带是啥样子呢, 侧面开口的女士裤子又是啥景致呢? 164、学习班夜校新成员 不多会雨水顾浪脱了夹衣返来,都是那种尖领子的衬衣, 顾浪的是的确良,雨水的像是精仿布。 因为雨水的衬衣密不透风,顾浪的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兄灶…. 傻柱就不再眼睛喵顾浪了,陈梓林反倒有点控制不住,总看人凶铺, 他是好奇这年月女生穿啥样式兄灶, 应该不是21世纪那种吧,似乎面积好大的。 顾浪就有点羞涩了,举起杯子说:“陈梓林,喝酒呀,外面大妈们都跳舞了, 我都赶不上今天第一次集体舞了。” 陈梓林眼光似乎还在研究人家兄灶,随口说:“吃饱了就去跳呗,天天都要跳半小时的…” 顾浪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对雨水说:“我吃饱了,我们去外面跳革命舞去。” 雨水其实还能吃,但自己显然比顾浪矮一截, 不能饭量却大一截吧,只好放下筷子去院里。 傻柱长吁一口气,冲陈梓林说:“林子,人都走了,还望什么望, 平常见你挺正经的,今天有点失态啊。” 陈梓林夹了个兰花豆嚼着:“咋啦?哪里失态了…..” 傻柱说:“你老盯着顾科长看什么看, 嗳,我听说顾科长丈夫去世没多久,你可别打人寡妇主意, 人家丈夫是全国劳模,大庆的英雄。” 陈梓林摇摇头:“喝酒喝酒,还有二十来天,雨水就要出嫁, 你可得上心点啊。”举杯邀了傻柱一下。 傻柱举杯一碰,滋溜喝完,手背一翻擦了擦嘴,说: “昨天都跟程宏聊了会,他家那边都准备好了,雨水这边简单, 她也悄不唧唧的准备得差不多了, 我问她,她叫我少操心她,多操心自己的婚事。 嗳,林子,我是不是也把房子翻修翻修?” 陈梓林四下看了看说:“你钱够用,就翻修一下呗, 又不是什么难事儿,乘天气好,赶紧的…..” 傻柱砸吧着嘴说:“给京茹的自行车、手表、家里的收音机, 缝纫机京茹说暂时不买,反正她也不会用,家具打得差不多了。 那天我问了给顾科长翻修房子的师傅,看着好像花了大工, 工钱连带材料,其实也就不到两百块,还是咱们厂房管科的施工队呢。” 陈梓林老父亲一样慈祥笑着,缓缓说:“那就翻修,钱不够我先替你垫着。” 傻柱高兴了,说:“我明天就找苏师傅,我这里翻修,厨房就暂用你家的啊。” 陈梓林说:“你看着办,要不从厂里借个单人床来,翻修的时候你住阅览室几天。” 傻柱感动地说:“林子,哥谢谢你啊,来,哥敬你!” 陈梓林笑笑举起了杯,干了酒才说:“柱子, 新来的练主任,对你挺重视,踏踏实实干几年,争取进步。” 傻柱看了看门口,悄声说:‘大领导夫人说想调我去做厨师,你看能去不?’ 陈梓林笑道:“当然可以去啦,别人想都想不到的好事呢! 不过你别心急,大领导夫人自有安排,你等通知就行。” 他知道那啥后,因为各种原因,傻柱是没做成大领导厨师的, 至于现在,他也没把握就一定能成,但至少娄家的事,不会连累到大领导了。 傻柱忽然叹了口气说:“真要去大领导家做厨师, 四合院怕是住不长久喽,要搬出去还真舍不得。” 陈梓林说:“大不了你辛苦点,早出晚归呗,好多人骑车一个半小时上班, 不照样得过啊。还有一点酒,分了分了,我还得准备晚上讲课呢。” 傻柱嘿嘿一乐,把剩下的酒分了,说:“我是真舍不得走, 就听你的,不就骑四十分钟么,干了!” 陈梓林酒足饭饱走了出去,外面的革命舞已经结束了, 阅览室里孩子们都在看书,阎解放刘光天一趟趟地给后院老太太家提水。 在陈梓林的发动下,易中海秦淮茹老太太家的一些重体力活, 院里年轻人都会帮忙,以后帮忙的人家还得加上顾浪了。 天气热起来,洗漱方面就麻烦了很多,陈梓林又喜洁, 恨不得出汗了就洗澡,好在他是男人,身体够健康,乘天黑在院里洗冷水澡。 刚才吃饭出一身汗,只得又拿着脸盆毛巾去水龙头干擦一下。 阎解放也是汗流浃背地,看到陈梓林一身的腱子肉,羡慕地说: “林子哥,你肌肉是怎么锻炼出来的?” 陈梓林惬意地用毛巾擦着胸膛后背,说: “天天早起锻炼咯,我这是部队练出来的,现在没那些器械, 锻炼强度小了很多,肌肉都没以前紧实了。” 阎解放看着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很遗憾地说: “哎,以前学校有单杠双杆什么的,从来没想着去练,现在后悔啦。” 不大一会儿,阅览室的大孩子小孩子都出来了, 贾梗很负责地收捡了书籍,还打扫了下地面,虽然很干净,但形成了习惯。 陈梓林看着贾梗现在表情鲜活多了,脖子上戴着红领巾, 走路也是挺胸抬头的,记得以前总是阴沉着脸,眼睛瞅谁都带着点凶光。 这样就蛮好嘛,阳光少年哟,相貌随娘,多招人稀罕。 小当也是成天笑嘻嘻,走路一蹦一跳很活泼可爱的, 环境对孩子的成长真是影响很大! 陈梓林跟贾梗三兄妹打了招呼,这才回家拿起著作看了起来, 今天夜班要讲《反对本本主义》。 莫看夜班开了一个多月了,但进度不怎么快, 夜班时间只有半小时,他要先朗读一段文章, 然后进行讲解,再举例说明该怎么活学活用, 该怎么引用文章进行思想汇报。 他要掰开讲揉碎了讲,自己就要先了解文章中的历史, 是何种情况何种目的写下的文章 学习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使用更加不容易, 陈梓林真是深有感触 四合院“学习著作”夜校增加了个新成员顾浪,她像个小学生一样, 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侃侃而谈的陈梓林,不停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他的讲话。 秦淮茹坐在于莉身边,看着最前排顾浪的背影,心里敏锐地觉察到这个女人, 对陈梓林很感兴趣,她是过来人, 知道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渴望其实不止是需求方面,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满足, 有段时间,她能为陈梓林一个冰冷的眼神而惊惶, 也能为陈梓林对棒梗一个微笑而开心 今天看到陈梓林在院子里擦洗身子,她很不争气地加紧了腿,她甚至想半夜爬上他的床…. 165、秦淮茹的心思 很快夜班讲课结束,秦淮茹垂着头余光却瞅着顾浪陈梓林说话, 心里很是不服气:我是寡妇你不待见,对顾寡妇你怎么这么热情…. 秦淮茹怏怏不乐地回了家,除了棒梗还在外间看书写作业,小当槐花都已经睡着了, 看到孩子们换下的脏衣服,用脸盆装着拿去水龙头去洗, 轻声叮嘱道:“棒梗,累了就早点睡觉啊,明天还要早起呢。” 很多人家是第二天赶早洗衣,那是家里还有人可以做饭打扫屋子, 秦淮茹就不能偷懒,得当夜就洗了,早上三个孩子要吃早餐, 小当槐花两个闺女又拖拖拉拉的,一早上都忙活不过来….. 这时才看到顾浪从阅览室出来,还和陈梓林说说笑笑的, 压着声音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一会捂着嘴笑,一会捂着嘴笑。 好在只有几分钟就扭着水蛇腰去后院了,秦淮茹哼了声, 心里说难怪要租许大茂的屋,大概其冲着陈梓林来的, 我就不信陈梓林会找个寡妇结婚。 陈梓林本想洗个凉水澡,影影绰绰看见水龙头那里有人洗衣服,似乎是秦淮茹, 只好先坐下喝茶,现在要去洗澡,岂不是红果果勾引寡妇么。 想道寡妇不由就想到了顾浪,很为其不值,换了21世纪男人要不行,早特么离婚了, 她倒好硬生生守了几年活寡,明明还是黄花大闺女却成了真寡妇…. 要不是武娟那里的信越来越火热,他都有娶了顾浪的心思,多好的女人啊,今夜注定无眠啊… 院里渐渐安静下来,家家的灯光逐渐熄灭,门外吹进来的凉风习习, 很是舒坦,就是小蚊虫多了起来,挺讨厌的。 便在系统里兑换国产窗纱,没想到居然真有,是沪城玻璃厂生产的“万年青”牌窗纱, 而且还有多种颜色,常见的绿色、白色、灰色,甚至还有红色、黑色、蓝色。 陈梓林高兴了,明天就让人去买,他的窗户都见过翻修新刷漆了的,装起来应该很方便, 甚至还可以做纱窗门,这样夏天可以不关门睡觉,要舒服很多, 他现在已经挂起蚊帐,不然蚊子会让你一宿无法合眼。 陈梓林起身看看水龙头那里已经没人,这才穿了个裤头,拿着香皂脸盆毛巾去洗澡。 院里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睡觉,秦淮茹却怎么也压制不了心中的悸动, 她从那次在陈梓林家被训斥后,真就洗心革面般地、没做出让棒梗丢人的事了。 可她始终只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啊,她心里是有渴望的,听着孩子们有规律的呼吸, 她没有上炕,而是在外间缝纫机前坐着,正对着的窗户可以看到还亮着灯光的陈梓林家。 其实从贾张氏回乡下后,她就不止一次晚上坐在缝纫机前痴痴地看着陈梓林家, 心里难免想着旖旎,但她自惭形秽,也有点惧怕他,所以只敢想想。 今晚不知是顾浪的原因,还是天热的原因, 她又坐在了窗户前,思绪想蜘蛛网一样蔓延开去,也不知去了哪儿…… 忽然陈梓林门口出来一个身影,高大健硕,仔细观察, 还会发现左脚落地会向内稍微翻,有点轻而谨慎,那个男人光着膀子是要洗澡吗? 秦淮茹发现自己呼吸急促起来,喉头发干,她使劲咽了下,脸却向窗户凑得更近。 昏暗的夜灯下,她却清晰地看见了陈梓林身上隆起的一块块肌肉,这是她从死鬼贾旭东身上看不到的, 看着他手抓香皂擦到裤头里面,脸色猛然火烧火燎,一阵热流顺着副不涌了下去,不由自主加紧起来。 秦淮茹传息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直到那身体消失在眼前,那簇灯光在眼前熄灭, 她才如梦方醒,感觉下面冰凉凉的,羞恼地暗骂自己水龙头一样,撅着浑圆的大皮鼓,羞羞地去清洁… 换了干净裤裤,正要上炕,却又担忧起来, 万一陈梓林摸去顾浪家怎么办?洗那么久的澡,不就是… 秦淮茹转身又坐在了缝纫机前,双眼死死盯着他的方向。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始终没发现有人进出,心里不由胡乱猜疑: 莫非是乘我洗皮鼓就悄悄溜走啦?应该不会吧,还那么早…万一他忍不住了,真去了怎么办? 可许大茂房子挨着老太太家,老太太瞌睡浅, 他们就不怕吵着老太太?又或是他累了一天,躺下就睡着了呢… 她就在哪里胡思乱想,诸多借口也平静不了她的心, 反倒是越来越焦急,恨不得马上就去他家看看, 是不是还在床上。她几次欲起身,但又坐了下去, 她怕他拒绝、她怕他那冷冰冰的眼神 也不知纠结了多久,忽听到槐花迷迷糊糊地说:‘妈,我要袅袅…妈,你人呢?’ 秦淮茹赶紧摸索着走近内间,拿起炕沿枕头下的手电筒,用手捂住大半玻璃打开,让光线不那么刺眼,单手搂着槐花来到外间, 让她在痰盂上袅袅,再搂着放到炕上,仔细盖好薄被,又给小当棒梗盖好被子,这才关了手电, 却是怎么也不想上坑,坐在炕沿轻拍着槐花,直到小家伙重新发出有规律的呼吸 鬼使神差又坐到了缝纫机前,双手柱着脸颊,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家门口, 身上的凉意越来越重,可她内心却是越来越火惹。 忽然秦淮茹一咬牙,就像上刑场一样猛地站起来, 手上却是悄悄拉开房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趿着的布鞋也是悄无声息,走下台阶, 她折向路灯,伸手就拉黑了电灯,又站在电杆旁等了会。 她奇怪自己居然毫不怕黑,按着记忆里的路径,慢慢摸向他的房门,轻轻一推, 房门居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让她差点转身就跑, 可屋里隐隐传来粗重的鼻息声,令她狂跳的心脏,跳得更加剧烈! 她咬紧牙关,迈出了最坚定的一步。 陈梓林还以为今晚是个不眠之夜,没料到躺床上才看了几页乐理书, 就眼皮发涩,拉黑电灯,没翻几个身就呼呼睡着。 只是他又做梦了,小林子似乎到了个温暖如春的地方,那里温润…. 就像平静江面下的旋涡, 那么轻柔又那么吸引着….. 拉着小林子似乎要坠入深渊! 陈梓林悚然惊醒,他发现床上趴伏着一个黑影,正要呵斥, 却被小林子那里传来异样给拨得心弦一动, 呵斥变成了倒吸一口凉气。 那黑影更卖力了,鼻翕声更剧烈,一股股的热气几乎融化了陈梓林的心。 167、你又能怎样 生物钟让陈梓林依旧早上6点醒来,初夏京城4点半天就微明了,六点外面已经大亮 感觉神清气爽,陈梓林洗漱后赶紧去买菜,然后跑步去了厂区, 他有点不敢面对秦淮茹,毕竟大了他十岁,典型的老牛吃嫩草,连个洪保都没有。 锻炼完毕,在厂外大街早摊儿喝了碗玉米糊糊,两个芝麻饼, 溜溜达达去了办公室,还是夏天好,如果要躲秦淮茹,直接睡办公室! 闲着无聊,在系统仓库翻翻捡捡,从无数的信件中, 发现一封寄信人娄的信件,莫非是娄小娥? 拆开信封,还真是娄小娥,她在信中说临走时寄出的这份信, 她家已经决定离开京城去港岛城,从京城坐飞机到粤羊城,再去港城 信中娄小娥代表娄家言辞恳切地感谢陈梓林, 是他让她们全家下定了离开的决心,说会永远记住他的恩情 最后娄小娥说舍不得四合院、舍不得陈梓林, 有点身受大恩恨不得以身相许的意思 陈梓林还看到信纸上,有干透了的水渍痕迹, 显然是写到最后,内流满面掉在了信纸上 陈梓林倒是知道,娄小娥是那种爱得执着之人, 剧情中不仅留下了她和柱子的孩子, 改开后毅然带着孩子认祖归宗。 大家可以说她是傻蛾子, 可也得敬佩她对感情的忠诚执着。 看末尾时间居然是五月十三日,好家伙,都快两月了, 现在蛾子已经在港岛城过上幸福的新生活了吧 陈梓林心里暗暗祝福娄小娥,把信件藏在系统仓库一角, 说不定以后见面,这就是帮了娄家的信物。 在信堆里,陈梓林还发现不少音乐杂志发来邀歌的信件, 可以说全国各地都有,甚至还有邀请他参加晚会的请柬,不过看时间早就过期了 就是没有看到获奖的信件,按说他这么多歌曲都灌成了唱片, 应该能在音乐奖项上获奖的,也许是奖项评比还没开始吧,毕竟才7月份 不多久陈梓林听到小吴哼着歌走进了走廊,看手表七点四十了, 为了不耽误小吴打扫卫生,他背着挎包抓着皮带走了出去:“吴芳,早啊!” 小吴笑眯眯地说:“陈主任早,我今早去一车间早宣讲,这就去打扫办公室。” 陈梓林说:“嗯,那就麻烦你了,我去职工活动中心。” 花了五六分钟走到职工活动中心, 见阎解放刘光天已经在小会议室打扫卫生了, 把昨天有点散乱的桌椅摆放整齐。 陈梓林心说还是有缺漏啊,打扫卫生等一些琐事, 得安排学员做嘛,在外面没进去打扰他们, 他很满意阎解放刘光天,两个小伙子还真是自己的嫡系, 不仅工作勤恳认真,还能动脑筋自己找事做, 不像有些才参加工作的人,算盘珠子一样,拨一下才动一下。 七点五十五分,其他三个组长已经到了,纷纷跟陈梓林打招呼, 陈梓林问:“《为人民服务》都能背诵下来了吧?” 三人都很自信地点头说能背诵了,保三科叫赵正文的能说会道些: “主任,昨天我回家就背书,我妈很奇怪, 你小子读书时就最恨背课文,今天转性啦? 我说是我们主任要我背的,我妈就说你要听主任的话, 你们主任是人才啊,学到一点你主任的本事,也能光宗耀祖咯!” 红果果地拍马屁,陈梓林自然要表示善意:“小赵,你妈妈太夸奖我了。 不过你妈妈说得对,还得自己有本事,就能好好工作, 立于不败之地,你们三个都要多学多做。” 这会学员陆陆续续前来上课了,陈梓林看着手表,八点准时点名, 居然没一个迟到的,是个好现象! 老规矩,像外面集合跑步半小时,队列训练一小时, 九点五十再返回会议室,陈梓林说:“昨天我安排大家背诵《为人民服务》一文。 请大家拿出毛选翻到《为人民服务》这里,我先背诵给大家听, 如果错了一个字,我自罚俯卧撑二十个。” 下面五十人都面露不信,他们昨天背了啊,起初几遍读都读得结结巴巴的, 你陈梓林能一字不差地背诵? 都翻到《为人民服务》那章,竖起耳朵听着, 有人还用手指头点着文字,生怕听漏了。 很可惜,陈梓林在讲台上流利地背诵了全文, 真就一个字也没错也没漏掉一个字! 阎解放刘光天当即就高兴地鼓起掌来, 赵正文也赶紧鼓掌,于是就带动学员们纷纷鼓掌, 其中还有小部分不服气的,敷衍着拍了几下手, 暗暗发愁要是自己背不出来,会受什么处罚。 陈梓林观察到有十几人对他是真佩服,牢牢记在心上,伸手虚压: “下面,让你们的五位组长背诵,对他们的要求就稍微低一点, 能背诵全文即可。阎解放,你先背诵。” 阎解放略有些紧张,但还是算流利地背诵下来,有个学员说: “阎组长错了三个字,漏了五个字!” 陈梓林说:“阎解放,记得再多背几次,争取一字不错!” 接下来刘光天等四个组长依次都背诵完了,多少都有些错字漏字。 陈梓林说:“我事先就说了原则,那就是我们以身作则, 现在大家看到了,我们六个都能背诵下来, 通过了你们的考核,接下来就是你们背诵了。 因为时间关系,不能请大家一一上台背诵,就让你们组长听你们背诵, 争取不耽误中午吃饭。下面各组开始背诵!” 会议室里就乱了起来,有的急忙说:“组长,我最后背,我还要再读几次…” 有的喊:“组长,我先背,乘着还记得,我先背!” 陈梓林就没再言语,只是走到外面,在窗户外盯着, 只要不是故意捣蛋,乱点吵点能容忍,以前在教室不也这样么。 《为人民服务》全文七百多字,稍微流畅点背诵五分钟多,磕磕巴巴的七分钟能行。 就这样,还是拖拖拉拉到了十一点半,陈梓林进去汇总, 只有六个人懒得背,年纪都是三十多的,十足的车间混子。 陈梓林宣布背诵合格的放学,没有背诵出来的五六人留下,什么时候背完,什么时候走。 看着其他人纷纷走了,余下的人不仅没显得惭愧, 反而一幅混不吝的样子,似乎我就是背不出,你又能怎样! 169、要长期办,经常办 阎解放气喘吁吁地拿着个糊上白纸的木牌,跑了进来,说:“主任,没耽误你的事吧!” 从挎包里掏出墨汁毛笔放讲台上 陈梓林说:“没耽误”说着拧开墨汁瓶盖,下意识看了看盖内, 嗐,这个年代哪有什么再来一瓶… 那人见陈梓林真要在木牌上写字,真要挂上“反抗学习著作坏分子”牌子, 那就没法挽回了,轻则开除重则坐牢… 牙一咬上前两步扑通跪在陈梓林身边哀嚎:“陈主任, 我真知道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我感谢您一辈子!” 陈梓林提笔侧脸,居高临下看着那人,只见他不住用头抢地, 只是每次都恰好磕在陈梓林腿上, 这个时候还耍心眼子,充分说明人逼急了还真能产生巨大智慧。 陈梓林怒喝道:“我们工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没有跪地求饶的,你站起来,赵正文,把他拖起来!” 那人歪歪斜斜站起来,陈梓林道:“我就这样教你立正的吗?” 迫于赢威,那人只得按陈梓林教的军姿,笔直地站在, 双腿夹得紧紧的,就是胳膊被反绑,显得不伦不类。 陈梓林把他晾在一边,问那几个在背书的家伙:“都能背了吗?” 有个家伙举手:“陈主任,我能背诵了。” 其实他能背下来,就是爱捣蛋,不服管,小聪明多着呢。 陈梓林说:“背,刘光天看着书,等下错字了指出来!” 那人摸摸后脑勺,开始背诵,起初还有点磕磕绊绊, 越往后越流利,比一般人还少了几十秒背诵完毕。 陈梓林说:“你一共错了六个字,刘光天,你去指给他看。” 刘光天惊诧又崇拜地说:“主任,他真背错了六个字,您、您记心真好啊。”便拿着书过去, 指出背错的六个字,那人也心服口服,至少记心方面,陈梓林让他敬佩。 陈梓林说:“明明有能力背诵下来,就是要跟上面对着干, 显得你很牛劈是不是?赵正文, 你记下他的名字,他是你组的, 下次背书错一个字,罚抄写文章一遍。” 那人脸色一僵,心里暗暗叫苦,怎么天下的老师都一个德行, 错了就罚抄写,要命了要命了, 嘴上却说:“是,我知道了,以后背书不错字。” 陈梓林说:“回家写一份读《为人民服务》的心得体会, 字数不低于三百字,下午上课交给我,回去吃饭去吧。” 那人长吁一口气,背着挎包拧着武装带溜之乎也。 这时下班铃声响起,还剩下的人都争先恐后:“主任,我要背、我要背!” 陈梓林让几个组长去监督背书,基本都顺利通过, 陈梓林分别让他们写的写检查、写的写心得,放回家吃饭。 只剩被捆的家伙了,陈梓林对阎解放说:“你去帮忙打两份饭菜来, 都是两个馒头一个蔬菜,快去快回。你们几个也回家吃饭吧。” 陈梓林把那人推到会议室外,掏出大前门塞了根给他,自己点一支, 又给他点燃,问:“叫什么名字?” 那人叼着烟在吸,含含糊糊地说:“我叫韩腊生,主任,我真的错了 ,我会痛改前非的,我已经能背诵了,我背给您听。” 也不管陈梓林答应不答应,叼着烟膛膛膛真背下来了,几乎没错字漏字。 陈梓林心里那个气啊,硬要老子发飙,你特么才听话, 天知道老子所作所为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戳着老子脊梁骨骂。 脸色毫无表情,眼睛随意看着远处,缓缓吐出一口烟, 说:“现在倒背如流都没用了!” 韩腊生真的坐蜡了,心里暗骂自己蠢猪一样, 明明自己是嫉妒陈梓林年轻,没资格管自己这个十四年工龄的老师傅,才故意刁难的, 他也知道陈梓林打人骂人正是因为年轻资格浅, 要树威,自己还傻不拉几的往枪口上撞, 唉,这可怎么办啊?下跪磕头都不行,该怎么办啊! 猛吸几口烟,吐掉烟头,正儿八经地说: “陈主任,我韩腊生认栽了。只要您不把我拧去厂大门始终, 我这百多斤就归您了,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陈梓林盯着他:“真的?” 韩腊生说:“真的,如果有半句假话,猪狗不如。 我也在厂里混了十几年,这片哥们儿朋友不少,打听下我韩腊生,从不说假话。” 陈梓林说:“好,我不拉你去厂大门,但下午你得挂牌听讲,以观后效,能做到不!” 丢人只在教室,比在厂大门算好多了,点点头, 韩腊生说:“陈梓林,牌子上不能写‘反抗学习著作’,我不能连累家里人。” 陈梓林嚯了声,上下打量了打量韩腊生说: “有点正治头脑啊,知道不能反对令嗅,行,只要你遵守承诺,我放你一马!” 韩腊生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这年月反令嗅,找死不是,感激地说:“谢谢主人救了我全家人,谢谢您!” 陈梓林从21世纪来的,知道嘴巴说得再漂亮都是假的, 还得看以后的行动,点点头,没再言语。 下午上课时,韩腊生没有被捆着, 只是挂了个牌子站在最后面,牌子上写着“学习不认真”。 好家伙,太震慑人心了,大伙看到韩腊生老老实实捧着书在后面认真听讲, 都知道再也不能惹恼陈梓林了。 三板斧下来,学风严肃,令行禁止,比特么军队还守纪律了。 跑步训练也没人叫苦叫累,学习任务基本都能合格完成。 为了达到样板效果,陈梓林还下令中午统统在一食堂吃饭, 排着整齐的队列,喊着“一二三四”口号, 在食堂坪前先唱革命歌,规规矩矩排队打饭, 然后安安静静坐在食堂里吃饭,最后集体排队返回教室。 一板一眼全按照部队里标准执行。 在一食堂吃饭的工人们都看傻了,冷不丁还以为来了支军队, 再看队伍里居然还有好多个全厂赫赫有名的老油子, 怎么就被陈梓林训得如此正规了呢。 学习班的一举一动,都被杨运齐看到,或被人反映到了, 几个厂领导坐一起开会, 都纷纷表扬陈梓林领导能力强, 看来着学习班要长期办,经常办,看能不能以肃厂纪。 侯怀德最是高兴,自己提拔的人表现好, 岂不是有识人之明,如果陈梓林前途一帆风顺,自己这个老领导多少也能沾光 170、看着心里安 秦淮茹尝到了甜头,一整天上班都劲头十足,让郭大撇子很是眼馋, 她脸色红扑扑粉嫩嫩的,眼睛儿像随时能滴出水来, 忍不住抱着胳膊溜达到秦淮茹身边,悄声说:“秦师傅,见天儿忙什么呢,都瘦了。” 秦淮茹没好脸色地说:“郭师傅,我每天要伺候三个儿女 ,要按时上下班,晚上还要参加学著作夜班,我能不忙吗?死开点,一股子烟油臭!” 听到学习著作,郭大撇子看寡妇都不香了,他的思想汇报总不是很过关, 怕是下次要发配去厂里的培训班,唉声叹气地走了。 易中海几次听陈梓林唠叨,叫他好生培养秦淮茹,考个二级,工资高一级 孩子生活也好一些。 易中海不是不想培养秦淮茹,就是那个小狐狸一样的寡妇, 让他站旁边就想入非非,怕失态啊。 有时候吧,易中海对陈梓林又恨不起来,说话难听, 可办事有分寸,院儿里在陈梓林的领导下, 不仅团结友爱,而且充满欢声笑语,人来了年纪,就喜欢看着孩子们欢笑, 老人们家的一些重活煤球、买米面,小伙子们抢着干, 老太太家的水缸天天都是满满儿的, 槐花儿学了新歌新舞蹈,都会第一时间去跳给老太太跳给自己看, 这样的生活,可比以前有趣多了。 这才是他心目中欣欣向荣的四合院生活嘛,可惜没个孩子, 他要不是怕背个“陈世美”的骂名,早换了个能下蛋的婆娘喽。 现在车间任务越来越少,是最好磨练技术的机会, 可秦淮茹就是太懒,怎么就这么不上进哟。 易中海叹息着喝茶水,楞不敢去穿得衣物薄薄的秦淮茹那里,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秦淮茹身心愉悦地下班去幼儿园接了槐花,一路上听着槐花唱“数鸭子” “我爱天按闷”“歌声与微笑”,心里总惦记着那火热的大住, 一早上没见到他,失魂落魄了好久! 没想到进了中院,见傻柱家好多东西都搬了出来,顾不上做饭, 忙问李大妈:“大妈,傻柱是要搬家?” 李大妈笑着说:“傻柱不是要结婚吗,准备学着后面翻修呢,上午就来了施工的, 傻柱叫食堂的同事帮忙搬东西,哎呀,要说陈主任真是好领导, 让傻柱住阅览室里,还把厨房也借给傻柱了。” 秦淮茹傻了,昨晚上才摸上床,今天隔壁就多了个傻柱,陈梓林你个小冤家,真是的….. 可又不得不强颜欢笑:“是啊,陈主任真替我们邻居着想呢,您忙着,我也去做饭了。” 转身看见棒梗从内大门进来,眼尖的秦淮茹马上发现儿子胳膊上戴着的少先队“两道杠”, 惊喜地说:“棒梗,你、你是少先队中队长啦!” 棒梗想笑又强忍着,故意别着胳膊说:“今天评上的,全班都举手同意了!” 秦淮茹高兴地一把搂住棒梗,不禁哽咽起来:“我儿真乖,真乖!” 棒梗伸手轻推着:“妈,别把臂章挤断了,塑料牌牌儿的,很脆,很容易坏!” 秦淮茹马上松手,抚摸那白皙滑溜的中队长臂章说: “真好看,要不要妈给你做个布的,就不怕坏了。” 棒梗摇摇头说:“就带这个,省得我以后跟同学们打打闹闹, 这样我课间休息,就有时间看书了。” 几个月来棒梗的变化,秦淮茹是看在眼里的, 一天比一天懂事听话,都是那个小冤家的功劳, 真想晚上好好伺候来报答他,干嘛让傻柱借屋呢,真是讨厌! 拉着棒梗的手说:“乖儿子,妈中午给你煎蛋奖励!” 见李大妈在张望着,笑着说:“大妈,棒梗学习进步了, 评上少先队中队长了,您看,新的两道杠。” 李大妈连忙说:“哎呀真的哟,开学没多久就入队了,现在又是干部,棒梗真厉害!” 棒梗小大人一样说:“李奶奶,我还做得不够呢。” 李大妈就拍手笑:“好有礼貌的,棒梗越来越乖了,淮茹,你有福气啊!” “那是托您的福~~” 秦淮茹娘俩回了家,她见棒梗径直坐到木桌旁看书,心里别提多美了, 想起都是那个冤家的功劳,下面竟汩汩直流,忙躲进里间, 想换了裤子,一想又算了,家里没那么多换的,咬着嘴唇吃吃笑了起来,只是脱了工装, 换了件旧衣服去厨房做饭,还不忘招呼趴在缝纫机上的槐花:“别动针线啊,动了就打你屁屁!” 棒梗抬头说:“我会管着妹妹的。” 秦淮茹心花怒放,儿子听话懂事,槐花在幼儿园经常被老师夸能歌善舞,就是小当也活泼了许多, 见到傻柱门口那些东西,撅起嘴不知道嘀咕了句什么,才进厨房忙活去了。 老太太在家喝了稀粥,擦了擦嘴,这才拄着拐杖,迈着小脚往中院挪去, 易大妈在屋外洗碗,偏头从后院门瞅见了,连忙擦干净手跑后院去扶着,说:“老太太,您哪切呀?” 老太太笑呵呵地说:“我孙子家翻修,东西都搬外面的,我去帮着瞧瞧。” 易大妈就去扶:“老太太,柱子那没什么东西,您甭操心啦。” 老太太啊了一声说:“太阳是好,你正好晒被子。”还是往前走。 易大妈讪讪一笑,她怎么不懂老太太,装聋听不见:“我扶您去,慢点着,现在院里一条心,没小偷。” 老太太还是笑呵呵的:“我走得不快,稳着呢,还要给我孙子带娃呢, 讲真,秦京茹是个好生养的,那皮鼓圆滚滚的,我孙子有福!” 易大妈知道老太太心疼孙子,不是针对她,可还是脸色黯然, 一个女人不能生养,家财万贯又如何, 死了连个烧纸钱的都没有,还不知老两口在下面怎么过,想着忍不住眼睛就湿润了。 老太太没注意到,只看着脚下的青砖路,说: “要说小陈主任好呢,你瞧瞧,闷声不出气,就派人把路铺平整喽, 就是太顾着工作,老不小的虚23岁了,也不谈个对象, 唉,这没爹妈照看的娃呀,就是可怜,我那孙子,要不是小陈主任操心, 指不定现在还没对象呢。还压着我孙子攒钱, 雨水出嫁,我孙子大大方方拿一百陪嫁,咱院里独一份!” 老太太絮絮叨叨地,来到中院,易大妈赶紧在傻柱走廊拿了把木椅, 在树荫下放着,说:“您老坐这里,荫沁!” 这时傻柱和马华抬着一张单人木床进了内大门,远远招呼了声老太太,赶紧般进了阅览室, 甩着手说:“看着不点大,抬着还真压手,马华,抽根烟。” 马华看着书架两百多本小人书杂志,顺手拿起本小人书翻了翻说: “师傅,这就是陈主任搞的阅览室啊?” 傻柱说:“嗯,你家要有闲了的小人书,也拿来呗,隔家里发霉。” 马华把小人书放好,替师傅整理单人床上的竹铺板,然后又把铺盖放上去, 傻柱扯了他一把说:“放着,等我妹妹回来再整,去我家喝口水。” 马华着急回家,没他什么事就走了。 傻柱拿了个马扎陪老太太坐:“奶奶,中午您不午睡一会啊?” 老太太悄声说:“见你没回来,替你看着点,你上班去,我还能看着点儿,不能让泥瓦师傅顺手牵羊。” 傻柱就呵呵笑,也凑近老太太耳朵边说:“奶奶,您甭操心了, 是厂里房管科的施工队,林子都熟,不会手脚不干净的。” 老太太拍了傻柱一下说:“我看着心里安,你也甭管我老太太啦!” 171、四合院的改变 傻柱家翻修了三天,房顶上新铺了油毛毡,屋里刷了大白,门窗都油漆一新,看着就甭提多好了,又通风散气了两天,傻柱才喜滋滋地搬回去。 当晚秦淮茹就摸上了陈梓林,也许是憋得急了,上床前就把身上的障碍物全飞掉,如同饿牢里放出来的,逮着就…. 陈梓林心里是惆怅的,身体是诚实的,一边叹息自己背推倒,一边尽情享用熟透的苹果。 他其实也暗中担忧了好几天,生怕女人借机要钱要东西,说实在的,他不缺钱粮票劵,可明明知道是坑还跳进去,就太傻。 好在秦淮茹几天来都规规矩矩的,只是在上夜班课时,没少用水汪汪的眼睛去挖他,秦淮茹会掩饰,并没引起其他人注意。 狂风骤雨过后,陈梓林抽着是厚烟,一明一暗之下,秦淮茹那白净的身躯也忽隐忽现, 身上的汗水被她细心地擦去,让他感受到了女人的温存,再不想负责,也不能渣到不管不顾。 叹息着,陈梓林悄声说:“秦淮茹,总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事情暴露,咱俩可都没脸在院里住下去了。” 秦淮茹慵懒地回应:“我会小心的,又不是天天来缠你….被你折腾一次, 我得缓好几天呢,牛变的一样…” 陈梓林多少有点爷们的得意,能满足一个久旷之身的俏寡妇,何其勇猛,可又是何其荒唐…不禁又叹息了一声。 秦淮茹如何不知道陈梓林的难处,比她年纪小了十岁,厂里最有前途的年轻干部,全国有名的音乐家,自己就是在拉干部下水… 她细心地帮小冤家擦着汗水,动情地呢喃:“我也不图名图份的,只、只要隔那么几天,让我精心伺候你一次,我、我就是死也愿意的。” 陈梓林心里矛盾得要死,并非舍不得一晌贪欢,而是怕自己狠心拒绝,让秦淮茹产生了怨恨, 那、那还这么完成这个狗屁任务,可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突然眼前一亮,悄声说:“秦淮茹,棒梗越来越大了,总跟妈妈妹妹睡一个炕,不怎么好, 老话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何况棒梗十三岁了,要不让棒梗睡阅览室,反正那张单人床还没送走,我买下来得了。” 秦淮茹心里一阵甜蜜,能这样关心棒梗,比对她再温柔体贴十倍都更开心,可要是棒梗睡在隔壁,她真没脸爬小冤家的床了, 咬着嘴唇说:“不行,平白无故地住进你家,叫街坊邻居怎么说?我把屋子前面隔间收拾出来,让棒梗一个人睡。” 陈梓林默然无语,强行解释:“等小当槐花大了,始终是不方便的。” 秦淮茹说:“我妹子京茹嫁给傻柱了,雨水出嫁不是空了个房间吧,我跟京茹好好说,出房租让棒梗住,这样不是更好吗, 傻柱以后就是棒梗的姨爸了,想来不会有什么闲话的。熬过几年,棒梗要上班就住单位去,要读大学也能住学校的。” 陈梓林是真没辙了,看来自己结婚前,秦淮茹是少不了要偷偷来爬床的,转念想到那啥后,工资就一直不会变动了,秦淮茹不赶紧晋级,还得拿十年的27块5, 就说:“秦淮茹,你得多抽空考级了,不然工资抵不住开销的,我、我可….” 秦淮茹听到这关切的话,一时情难自禁,翻身就吻了上去,又是一番省略无数字的大战…… 顾浪在雨水的邀请下顺水推舟地跟陈梓林一起在傻柱家搭餐,而且主动提出她早上去买菜,说让陈梓林这个男人家去买菜,她心里过意不去。 陈梓林也是求之不得,哪个男人爱往菜市场跟大妈大婶一起排队的,乐得把生活费票劵交给顾浪全权打理。 眼瞅着雨水出嫁日子快到了,傻柱提出雨水出嫁那天,就不摆酒席,请陈梓林在院里主持一场“新式婚礼”, 省钱又有名气,也给邻居们减轻点负担,因为要吃喜酒,总得随几毛的份子钱吧。 刘海中是最拥护陈梓林的,知道新式婚礼就是陈梓林在厂里率先提出的,连忙召开全院大会, 在会上对柱子雨水积极响应厂团委号召,破旧呈新搞新式婚礼,进行了大力表扬,还要求全院年轻人学习何雨水。 傻柱也在大会上表态,声明自己国庆节结婚,也在院里举行新式婚礼,不搞铺张浪费,不搞庸俗的闹洞房。 刘海中又在大会上点名表扬的新邻居顾浪,给阅览室捐献了五十本各类儿童读书、给孩子们添置了一对羽毛球拍和三幅乒乓球拍。 再次对陈梓林主任表示了感谢,请厂房管科施工队修葺了院里的青砖路,在各家屋檐下修整了小花圃, 栽种了各种花草,美化了居民的居住环境,体现了陈主任对院里年长居民的关爱。 自从院里开大会,批评许大茂不自重自爱丢了大院的脸,院里就再没因为邻里龌蹉小事开过全院大会了 可以说是在陈梓林一人的领导下,四合院居民越来越团结,越来越友爱, 没了许大茂贾张氏两个搅屎棍,没有棒梗光福解旷这些孩子调皮捣蛋,傻柱又被陈梓林管得死死的, 居民们连戾气都少了很多,刘海中自打光天上班后,就没打骂过俩儿子,阎埠贵在陈梓林的劝说下,也没了以前那种算计, 这也得归功于阎家每月多了近三十元收入(阎解放每月缴10元生活费,二大妈纸盒加工能收入15块多。) 易中海自打撤了一大爷职位,基本就没在院里发过声,原本是想隐忍着暗中观察,找陈梓林的差错,纠集傻柱秦淮茹再恢复一大爷职位, 可惜傻柱倒向了陈梓林,秦淮茹更是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在厂里都不跟男人们嬉笑打闹了,当然也再没找他哭过穷要过钱粮。 他不管事后,陈梓林平常对他态度还是挺好,有事儿都找他商量,对秦淮茹的关心不是那种觊觎人寡妇, 而是真心实意的,办的学习著作夜班,也让他在车间成了学习先进,每晚半小时的革命舞,真还锻炼身体。 最令他安心的,是陈梓林号召年轻人对他们几户缺劳力的家庭,给予很大帮助, 老太太那里的重活粗活都是,陈梓林领着阎解放刘光天傻柱包圆了,老太太身体不舒适,都是陈梓林傻柱陪着去看病抓药, 他家秦淮茹家拉煤球、抗米面,也都是主动帮忙。 没了这些后顾之忧,在院里又受人尊重,跟养儿防老也没啥区别。 四合院里的居民其实都看在了眼里,陈梓林带来的好风气好风尚,给他们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欢声笑语,那就跟着陈主任好好过日子。 172、突然袭击 自从红星轧钢厂开展式轻后,各车间处科室的接待应酬就直线下降,谁也不敢成为青璃的对象。 傻柱是求之不得,晚上只要没接待餐,他基本就能提前下班,一些加班工人的大锅菜,马华现在就能掌勺,他也有更多时间外出帮厨 新来的食堂练主任跟陈梓林关系挺好,而且傻柱每天都能按时完成思想汇报,很多时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这天冶机部领导前来轧钢厂考核二季度工作情况,来的人也不多,杨运齐就按四菜一汤标准陪领导去小餐厅午餐。 领导们一行刚到食堂侧门,就看到一支身穿军装的队伍整齐地喊着“一二三四”口号,步行前来食堂。 如今年龄四十多五十来岁的领导,都曾经在解放战争中冲锋陷阵过的,看到士气高涨的队伍, 很容易回想自己的戎马生涯,便饶有兴致地停步看着,问:“老杨,这是你们厂的民兵吗?” 杨运齐笑着说:“不是民兵训练,是我厂的学习著作培训班。领队的干部是陈梓林同志。” 这时队伍已经在食堂前整队跨立,赵正文作为值日官在队伍前指挥:“团结就是力量,预备~~唱!” 五十六人便扯开喉咙高唱《团结就是力量》,歌声直冲云霄,而路过的去食堂吃饭的工人们只是笑笑,司空见惯了的。 冶机部的领导就诧异了,好家伙,这气势比一般军队不差啊,队伍里不管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都在认真唱歌,那跨立姿势,都很挺标准呢。 一曲完毕,赵正文下口令:“都有,立正,从一组开始,有序进食堂用餐。”于是一队队整齐地纵队进入,没有丝毫混乱,队伍里的人也没有嬉笑说话的。 冶机部的领导感叹道:“老杨,完全是军事化管理啊,小伙子们精气神俱全,要是战争那会,拉上去就是群嗷嗷叫的小老虎!是陈梓林同志组织的吗?” 杨运齐请领导们进餐厅用餐,说:“陈梓林同志本来就是退伍兵,用部队方式管理培训班,效果出奇的好。 他还是著作班的教员,讲的课很好,厂里已经决定学习班长期开办,尽量让所有工人都去学习一次。” 领导来了兴趣:“下午几点开课?我们都去听听!” 杨运齐说:“下午2点,先进行一个小时军事训练,然后再回教室上课。” 领导说:“那我们直接去教室,来个突然袭击!” 陈梓林在四合院世界时间越久,对吃喝也就越看淡了,食堂的饭菜照样吃得倍儿香,有时候晚上和傻柱喝酒,真是一点花生米、毛豆就能喝上半斤的,还觉得特有滋有味。 吃完饭回办公室躺木沙发上休息一会,办公室是有吊扇的,轧钢厂又不缺电。 陈梓林在21世纪是南方湘人,没有空调的日子就是煎熬,在四合院的北方,夏季白天虽热,但到了晚上特别是后半夜,气温降下去还得盖个薄被。 这让陈梓林安心了不少,要是彻夜都是35、6度,简直没法入睡。在小挡吊扇的吹拂下,很快酣然入睡。 到了一点五十分,阎解放会来办公室叫醒他,一起去职工活动中心。 去厕所用冰凉凉的自来水洗把脸,便精神抖擞地去了教室外水泥坪,看着手表到了两点,哨子一吹,五十多人统一身着海魂衫,开始半小时跑步。 陈梓林亲自带队,谁也别想偷懒。顶着烈日跑步,还要不时大喊“一二三四”的口令,没几分钟,个个汗流浃背,晒得脸上通红。 然后去食堂抬水,放了食盐的,补充因为流汗损失盐分。接下来就是半小时队列训练, 陈梓林虽不参与队列,但标枪一般站在场边监督,谁也不敢在陈主任的注视下偷懒。 半小时队列训练结束,便列队步行回教室,十分钟时间洗脸擦汗。 在教室坐下后,开始就是朗读这节课要学习的著作段落。 《为人民服务》《愚公移山》《纪念白求恩》三篇早已学完 他也没按次序从第一篇学起,而是挑选着较为合适的文章,提前划出次日要学习的段落,那就必须在家先预习背诵。 再在课堂上朗读三遍,最后由陈梓林揉碎了讲解,这样的学习进度稍慢了点,但实实在在都学通学透了。 在学员们朗读文章段落时,教室后面悄悄来了几位领导,由杨运齐带队,陈梓林是第一时间看到了,但杨运齐示意继续,别理会。 学员们背对着又在认真朗读,就没发现后面来了领导在听课。 陈梓林面不改色地开始讲解今天要学习的文章:“学员们,今天我们学习《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第二个问题,关于工作方法的问题。 大家注意,第二个问题,其实是第一问题的延伸,如何关心群众生活,上节课我做了阐述, 关心人民群众生活,真心实意为人民群众谋利益,就一定能够实现我们的目标吗? 不一定。要想最终实现我们的目标,还得注意工作方法。 这篇文章是34年在召开的工l农l兵l代l表l大会上所作的结论的一部分。 学员同志们,学习领袖著作,不只能看文章,还得结合文章当时的各种历史情况,,正是第5次反围剿,此刻根据地被堡垒政策包围,可以说内忧外困….. 我们的目标是“解放人民、服务人民”。人民群众给了我们解放的机会,给了我们服务的机会…. 又岂能只提出目标,而不注意实现目标的方法呢? 当然,我们是不可能没有缺点错误的。哪怕再谨小慎微,在实现目标的途中,我们仍一定会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犯下错误。 但犯错误是不可怕的,只要我们能够永远为人民群众的利益,不断地坚持好的、改正错的,那我们的目标就一定能实现…..” 坐在后面的领导听了频频点头,说得真不错,关键是用最直白的话,说透了文章的精髓, 让工人这些文化程度并不高的集体,都能听懂听明白,这才的好的学习教育课。 杨运齐看着领导,悄声问:“舒副部长,我们是继续听还是…..” 舒副部悄声说:“老师教得好,也要学员学得进,记得牢。我想提问几个学员。” 杨运齐只得示意陈梓林过来。 陈梓林这一讲,足足讲了一小时,见后面的领导都在仔细听课,心里也是很高兴 ,讲完后见杨运齐冲他招手,便说:“大家先看看笔记,思考我刚才讲的课程。” 便走向后面,学员们现在都很守纪律,没有什么交头接耳、心不在焉的,听陈主任叫他们看笔记,就认真看起笔记来。 173、轧钢厂的创举 陈梓林走到后面,舒部长等领导已经走出了教室,便跟了出去。 杨运齐简单介绍了来听课的领导,陈梓林热情地问好握手。 舒副部笑着问:“小陈同志,听说你开的班二十来天了,应该给学员们教过多篇主席文章了吧?” 陈梓林说:“是的,没按照著作顺序教,只选择了七篇文章。”便说了七篇文章标题、 舒副部心说记心真好,看来是认真备课了的,问:“学员们掌握得怎么样?” 陈梓林说:“七篇文章,学员包括我自己,都能背诵,基本理解文章意思。” 舒副部几个领导都听意外的,:“还能背诵,可别吹牛。” 陈梓林认真地说:“其他的不保证,学过的七篇,都能全文背诵。” 舒副部说:“那我可要去考考他们。” 陈梓林说:“请部长考核。” 于是杨运齐陈梓林陪同舒副部走进教室,杨运齐简单介绍了舒副部身份,陈梓林道:“都有,起立!” 下面五十五人齐刷刷站起来,陈梓林道:“鼓掌!”五十六人一起鼓掌,很是整齐。 舒副部很高兴,也跟着鼓掌,然后伸手虚压。陈梓林道:“停。都有,坐下!”哗,齐刷刷坐了下去、 舒副部似乎看到了以前自己带的部队,心潮澎湃起来,强压着激动,说: “同志们,看到你们钢铁般的纪律,我想到了我以前的老部队,也是像你们年纪一样的小伙子…..” 陈梓林嘴角有丝微笑,心说您要是二十多天前看到这群人,肯定会骂一群孬货。 舒副部发表了一些感慨,这才转到正题:“你们的陈教官说,你们都是好样的,教了的文章都会背诵, 都理解了意义。我已经相信了,但是呢,还是想考考你们,没问题吧?” “没问题!”下面的人异口同声地说。 舒副部连连点头,指着眼前第一排的看上去年纪稍大的学员,说:“请你背诵《纪念白求恩》。” 那人马上起立,稍微停了下,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背诵,舒副部自己也挺熟悉这篇文章,听了一两分钟后, 笑着说:“好了,背诵得很流利,大致也差不多,我可能呀,还没你记得多呢,请你坐下。” 转脸看着陈梓林说:“你找出《为人民服务》这篇文章来。” 陈梓林赶紧从讲台上找到《为人民服务》一文,把书递给舒副部。 舒副部拿着书,说:“下面请第二组最后那个小伙子背诵《为人民服务》” 第二组最后一个是刘光天,组长都坐最后的,刘光天笔直地站立着,开始背诵《为人民服务》,很流畅地背诵了全文。 舒副部看着书本,不禁挑起了大拇指:“小同志不错,连一个字都没背错,能静心学习著作, 大有可为啊。来,大家为他鼓掌!”刘光天满脸激动地坐了下去。 此后舒副部又挑了几人背诵,问了几人读后感,真的服气了,哪怕有的人理解上稍有不足, 但已经很难得了,工人被为大老粗,不就是平常学习少、文化程度低吗。 著作学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难得了,看来又是轧钢厂的一个创举啊,值得推广, 这个陈梓林也是能力颇强,能写革命歌曲,还能活学活用著作,难得的人才! 送走了领导,陈梓林也很高兴,一群瘪犊子居然获得了部领导高度表扬,真给他长脸啊,笑眯眯地说: “学员同志们,今天大家表现很好,获得了领导的肯定及表扬,为我们轧钢厂争光了。为此,我决定要奖励大家……” 五十人都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这么久了,还的第一次听说有奖励呢! “我决定奖励大家,提前结业!” 要换了平常,大家激动之下的庆祝就是大叫大吼、胡蹦乱跳、吹口哨…而他们经过训练后, 就是鼓掌,起初哗哗声一片,慢慢有了节奏,跟拉歌一样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陈梓林也很高兴,跟着大家鼓掌,最后再来一顿暴风骤雨般地鼓掌,打了个国际通用停止手势,大伙立即停止鼓掌,陈梓林说:“明天上午进行考试,六十分及格,及格的就提前结业,现在,下课!” 陈梓林回到办公会,先用蜡纸刻题目,就是十道题,内容就是所学七篇文章的中心思想理解及个人心得。想必所有人都会提前结业的。 虽说厂里让他全权负责学习班的事宜,他能宣布提前结业,但还得跟领导汇报一下,不然太无组织纪律。 刻完试卷,便让阎解放刘光天去办公室油印室去油印六十张试卷,他则去马永办公室汇报。 见到陈梓林,马永笑着递烟,亲自泡茶,说:“小陈主任,辛苦了,看你都晒黑了,更有咱们工人阶级的硬朗强健啦!” 陈梓林说:“重新开始锻炼,感觉很好,马科长,你也要多运动,生命在于运动嘛。” 马永说:“怎么没有,我天天参加家属区革命舞运动的,工会还想组织老同志革命舞比赛呢。” “我说小陈主任啊,搞宣传教育,你真是把好手,刚才厂长送走部领导后,特意叫我去办公室聊了聊,想让你挑起厂里的宣传工作。” 陈梓林谦虚道:“我负责一些具体工作还行,抓全面,还得您这样的老宣传。我不行的。” 马永说:“别谦虚了,厂长是很看好你的。” 陈梓林摇头:“我不行,我有自知之明,马科长,我是来汇报一下学习班的情况。” 说道正事,马永也收起了笑容,说:“陈主任,学习班效果很好,这批送去的学员,都是各车间科室最油皮渣精的落后分子, 被你二十来天,给训练成了精兵强将,这次部领导临时考核,很圆满,领导评价很高,陈梓林同志,你为我们轧钢厂又立新功啊!” 陈梓林说:“感谢领导的批评指正,我会继续努力的。马科长,正是因为部领导考核成绩不错, 他们也算是给轧钢厂争光了,我想这批学员提前结业,算是对他们的奖励。” 马永说:“学习班是你全权负责的,你决定结业,就结业吧。有什么要厂里出面的吗?” 他现在管着党务一线,已经不自觉地把自己工作升华到全厂。 陈梓林说:“明天上午进行考试,下午举行结业典礼,我想请您现场做指示,也想请厂里,尽快决定下一期学习班还是否继续办。” 马永说:“明天下午结业典礼嘛,我去请示下厂长,我肯定是去的,能请厂长去规格更高,至于学习班,肯定继续办,我一并向厂长请示,你放心吧。” 174、明年指定穿不上 下班回到四合院,陈梓林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的汗臭,提了几桶水,去厨房里站在大木盆里洗了个澡,顿时觉得浑身舒坦了很多。 反正吃饭还早,又去把换下来的军装海魂衫裤头袜子胶鞋一并洗了。 秦淮茹下班回来见他在洗衣服,习惯性地问:“陈主任,你一天忙得很,以后衣服给我洗吧。” 以前是巴结,想捞好处,现在是诚心实意,想伺候好爷们儿,眼神在陈梓林大白背心上露出的肌肉就有点挪不开。 陈梓林说:“谢谢,我自己来,您家事也多,就不麻烦了。”眼睛尽量不去看她,穿着薄薄的碎花儿布料衬衣,凶铺一走一抖的,很是魅惑。 秦淮茹暗中叹了口气,不敢表现太热情,牵着槐花回了屋。 槐花很爱唱歌,一路没停息,声音又好听,陈梓林是真喜欢这个萌娃,绝对不是爱屋及乌什么的 以后等槐花长大了,送去银河合唱团去深造。 小当就暂时没发现什么特长,被贾张氏给训得有了心里阴影,啥事都喜欢看大人脸色。 光福解旷俩小子只会疯玩,星期日两人能在院子里打一天羽毛球乒乓球,比二哈精力还旺盛! 解娣忒文静,喜欢坐着看小人书,没小人书看,就看着院子发呆,安安静静好像小透明。 孙家两个大点的孙子喜欢跟着棒梗玩,哪怕棒梗在写作业搞学习, 他们也能坐在旁边瞧着,只等棒梗得闲了,跟在皮鼓后转悠。 李家的俩孙子喜欢听槐花唱歌,槐花幼儿园学的歌舞,俩小子都会, 零食自己舍不得吃,都留着给槐花吃,妥妥的俩小舔狗。 想着院里的有趣事情,陈梓林洗了衣服去屋檐下晾晒好,端着茶杯走向傻柱家,进门没见两位女同胞,顺口问:“顾科雨水呢?” 傻柱叮叮当当炒菜:“雨水去顾科家试新衣服了,你去叫她们,去好一会了。” 陈梓林哦了声,不太想去,女人试新衣服,够得等,可肚子饿得咕咕叫,何况肉菜已经上桌,冷了不好吃。 走到后院,见一大妈在门口做菜,寒暄两句,就大声喊:“顾科雨水,吃饭啦。” 马上听顾浪说:“陈主任,你进来看看,雨水结婚哪天,穿那套衣服好看。” 陈梓林不上当,磨头就走说:“雨水穿啥都好看,赶紧来吃饭。” 顾浪从窗户里见陈梓林碰到鬼一样匆匆走了,不禁噗嗤一笑,美得不可方物,心说陈梓林就是这么懂礼节,连女人家的门槛都不迈进来。 把雨水都看得一呆,羡慕地说:“顾姐,你真漂亮,特别是搭配衣服,真比那些电影演员还有气质!” 顾浪笑道:“说那些没用的干嘛,决定好了没,我看两套都行,上午穿一套出嫁,下午出汗了,在婆家换一套待客,多好。 晚上又不闹洞房的,这样行。我们吃饭去吧,省得看小陈主任脸色。”两个美女又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陈梓林百无聊赖地看着饭桌上,散发腾腾香气的酸菜肉沫汤、青椒炒肉、清炒苦瓜、凉拌海带丝、红烧茄子,不住咕嘟咕嘟咽口水。 傻柱真是厉害,简简单单的菜都能做得如此色香味俱全,以后他结婚了,一定要说服秦京茹,他继续在傻柱家搭餐。 没多久雨水和顾浪牵着手进来,陈梓林故意不去看顾浪,实在太勾人心魄了,要不是秦淮茹隔三差五爬他床,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去爬顾浪的床。 就是雨水,本来也是眉目清秀的小家碧玉,近几个月伙食好了,脸颊饱满了不少,显得更加漂亮,身子也丰满了起来,鼓腾腾的晃眼睛。 陈梓林也没客气,自己盛了碗绿豆稀饭,抓了两个杂合面窝头啃了起来,眼睛只看着桌上的菜肴。 顾浪心知肚明,她夏天的装束出来,露出天鹅般洁白的脖颈,莲藕般玉色的胳膊,能不被吸引的男人, 实在太少,而且她还是穿着有点兜凶的兄灶,更显得身材绝美,至少雨水都羡慕自己。 傻柱也是低头啃窝窝吃菜,半晌才问:“雨水,顾科帮你找好裁缝做的衣服,都喜欢吧?” 雨水说:“就是太好了,我都挑花了眼睛,我本来自己就要做三套,顾姐又送我一套,哎呀,真想那天都换着穿上。” 傻柱砸了咋舌,说:“四套夏天衣服啊,你也太浪费了吧,你这嫁过去就要生娃的,明年指定穿不上了。” 雨水又羞又气,说:“哥,怎么说话的呢,怎么就明年穿不上了呢。” 陈梓林在一边憋笑,傻柱你真傻,宁愿瞎季把夸,都不能跟女同胞说实话啊,得,挨骂了吧。 傻柱还在犟嘴:“林子,你说我说得对不,人程宏23快24了,又耽误了半年,肯定急着做爸爸。”. 陈梓林不抬头,饿死鬼一样吃菜喝粥吃窝窝,只是含含糊糊地说:“嗯、嗯!”也不知是对菜的美味肯定,还是对傻柱的话肯定。 雨水急了,怎么说也是黄花大闺女,在外人这里说什么生娃的,还是挺害羞,急道:“你还说,这么大窝窝堵不住你的嘴!” 顾浪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说:“何师傅,你就吃饭吧,我来关心雨水就行,要置办什么, 我们拿主意后,你负责跑腿就行,别说话,吃饭!” 傻柱也不抬头,嗯嗯着吃菜喝粥吃窝窝。 看着两个大男人都埋头苦干,雨水顾浪相互看看,不由都大声笑了起来。 秦淮茹在厨房用石灰水蒸鸡蛋羹,虽说家里少了贾张氏一张嘴,还省了每月三块钱药钱, 但日子还得精打细算不是,米面四人吃是够够的了,贾张氏没口粮不说,还一个顶三孩子,最能吃,还专挑好的吃。 可怜小当槐花真没吃过好东西,现在好了,棒梗又懂事,知道好东西要一家人分着吃, 从来不要零花钱买零食,只想着把成绩冲上去,想考个好初中,想以后读大学….. 本来心里想得美滋滋的,忽然听到傻柱家传来两个女人的欢笑,顿时心情就不美丽了,肯定又是那个小冤家说话逗得女人在笑吧。 怎么我这个寡妇就得偷偷摸摸,顾浪那个寡妇就能堂堂正正和小冤家一起吃饭呢? 但想到晚上那美到极致的感觉,秦淮茹又暗中得意:顾寡妇只能看着我的小冤家笑,我能搂着我的小冤家垦,哼~~~~~ 175、套上麻袋背文章 次日陈梓林神清气爽地起床,看来偶尔吃一次肉,是很有益身心健康的, 照例先去厂区练声锻体,然后溜溜达达回四合院吃早餐 不用去买菜,连早餐都是端上桌就吃,这样的生活太惬意了。 上午学习班照常一小时跑步、队列训练,然后是考试,考完让学员放学,下午两点参加结业典礼。 五个组长交叉阅卷,挑选出分数最高前五人,作为本次学习班优秀学员。 陈梓林则看了五个分数最高的试卷,确实字迹工整,答题比较合格,说明五个组长没故意扣分, 再看分数最低的五位学员试卷,虽说扣分比较严格,连字迹潦草都扣了试卷清洁分,但总体没有故意打压,评分比较公正。 所以哪怕最低也都超过了及格分数,说明本次学习班没有留级的,都能顺利结业。 前五名学员,陈梓林仔细想想那五人,平常表现不错,学习也认真,第一名几乎是满分试卷,因写错几个字被扣了1分, 就是性格方面有点内向,属于单位里人际关系不好最老实最受欺负的人,难怪被投票选进了学习班。 像挨了揍的分数都是中上水平,说明人是有潜力的,就看挖不挖掘 那些成绩垫底的,也就是学习班表现最平庸的,总是习惯性偷懒,干什么都想显摆自己的小聪明,没有丝毫上进心。 去正工科冯立那里要了五张奖状,填写了优秀学员的名字,盖上了鲜红的正工科印章,请冯立让办事员记录进个人档案。 冯立笑着说:“陈主任,我已经接到厂办通知,下午三点去参加学习班结业典礼,厂长亲自参加,给你老大的面子了。” 陈梓林说:“不是我面子大,是学习著作是头等大事,当然也是学习班给厂里争光了,厂长才给予了高规格待遇。” 冯立从抽屉摸出盒过滤嘴的华子丢给陈梓林说:“我也给你高规格待遇!” 陈梓林哈哈一笑,翻手揣进了裤袋:“嘿,还是冯科这里值得多来几趟。” 冯立忽然问:“咦,怎么没奖品呀 ?” 陈梓林说:“精神奖励比什么物质奖励都好。再说他们都是耽误生产任务的,还有什么脸拿奖品。” 冯立这才想起,头一批学员都是车间处科室里的落后分子,哈哈一笑说: “我没你警惕性高啊,但充分说明,你陈主任教育手段高明,落后分子培训不到一个月,就能被部领导表扬。” 陈梓林拿着奖状说了声谢谢,转身去马永办公室,问结业典礼有哪些领导参加。 马永得知来意,说:“厂长、两位副厂长,我和冯立五个。” 陈梓林一晃手里的奖状说:“正好五个优秀学员,就请五位领导颁发奖状。结业典礼是在教室举行还是另有安排?” 马永说:“就在教室举行吧,后面拉个横幅就行,厂长给了一小时时间,他的讲话大约十分钟。” 陈梓林说:“行,那我安排人手去布置会场。” 马永说:“别急着走,厂里已经决定,下批学习班一星期后开办,这次学员一百人, 厂长的意思挑各车间处科室表现优秀的团员来学习,还有分厂也会派三人来, 学成后可以在车间处科室的学习著作小组担任教员。教员水平高了,学习效果自然也就上去了。” 陈梓林一挑大拇指:“还是厂领导高瞻远瞩,百人学习班,得在小礼堂开办哟。” 马永说:“小礼堂又略显太大,我觉得厂招待所的大会议室不错,里面还有吊扇,有播音话筒、小喇叭,你讲课也轻松一点。” 陈梓林说:“好的,我记住了。马科长,没事我就布置会场了。” 陈梓林叫上阎解放他们五个,先在他办公室用红纸写下“学习著作培训班结业典礼”,粘在横幅布上。 一起去教室,撤掉讲台,布置成五人坐席的主席台,横幅拉上,在清扫一下卫生。 陈梓林则在一旁写培训班结业典礼上的总结材料,这个主要是讲给领导听的。 刷刷点点写了一千五百余字汇报总结,赶在下班前递交给马永,还得请领导把关。 马永对陈梓林的尊敬很满意,哪怕你再有名气的音乐家,在工作上我还是你的领导嘛, 笑着说:“我中午加班给你润润色,走,食堂吃饭去。” 说实在的,一食堂吃饭的工人们突然没了在门口唱歌的学员队伍,还有点子不习惯了, 安宣办的盛书博站在高凳上进行安全宣讲,都没几个人在听。 陈梓林在食堂吃了饭,准备去办公室休息,保一科的杜国全突然凑过来,悄声说: “陈主任,白利哥说有事跟您说,在您四合院外等着的。” 陈梓林便骑车回四合院,果然离大院门三百多米外,一根电杆下站着大白利, 海魂衫军裤白边懒,要不是站没有个站像,还真以为是哪个厂的年轻职工。 陈梓林径直骑车过去,大白利跳到后座,说:“陈大哥,没耽误您休息吧。” 陈梓林笑道:“不差一个午休。”到了陈梓林家,也没开水,就用玻璃杯倒了点温水, 随手把从冯立那里得的过滤嘴华子丢给了大白利:“什么事呀?这么急。” 大白利欣喜地摩挲着玻璃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华子,心说这回在外面抖起来了,过滤嘴的华子耶,好多人怕是只听说过吧。 见陈梓林问话,笑嘻嘻地说:“陈大哥,你们厂的人要请人套你麻袋。找到岭子那伙人, 那人算谨慎的,隔了好几里地找人,他却不知道,都是陈大哥的哥们朋友。” 陈梓林哦了声,说:“是轧钢厂的人?谁呀!” 大白利说:“鲁华,冷轧车间的,提的要求真好笑,居然是套上麻袋, 让您背著作《为人民服务》等七篇文章,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鲁华,陈梓林想起来了,一个蔫坏的家伙,背诵主席著作一直很差劲,每次都要挨批评,记得自己也没说过什么重话, 更没说过脏话,怎么那么报复心重呢,居然套上麻袋背文章….. 看来得罪狠了的人不见得会报复,得罪过的人保不齐就有起心报复的,可要干好一件事,又怎么能不得罪人呢。 陈梓林都不知道在轧钢厂得罪过多少人,这个鲁华,得好好收拾! 176、拒绝补助 跟大白利商量好对策,陈梓林看时间还早,调了闹钟准备午睡。 才躺下,就听顾浪在门口说:“陈主任,你睡了没?” 陈梓林只好起来说:“还没呢,有事吗?” 顾浪在门口笑道:“厂里又准备开办第二期学习班,我报名了。” 陈梓林说:“都是团员青年,你参和啥呀….” 顾浪不依了:“我今年26,还没过28岁,法定上属于青年, 只是我比较进步,已经和你一样的党员了,但不妨碍我参加学习班啊。” 陈梓林看着顾浪白色的确良小开领短袖,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里面兄灶的轮廓,不争气地喉咙吞咽了下, 说:“那你做好吃苦的准备,跟上个班一样,每天都是两个小时军训,不怕晒黑你的皮肤啊?” 顾浪抿嘴一笑:“我皮肤好,过个冬又能捂白喽。” 陈梓林哦了声,奇怪地问:“顾科,你的的确良衬衣,从哪买的?” 顾浪低头看了看,笑道:“你挺识货啊。我大姐从广州给我寄来的,进口面料呢。怎么,你也想买一件啊?” 陈梓林这才恍然:我说呢,本来七八十年代才流行的玩意儿,你足足提前了十来年,虽说是穿不烂,但听说体验感很差,不吸汗,贴着热, 便摇摇头说:“我只是好奇问问,喏,现在男的流行穿海魂衫。你要参加学习班,记得买海魂衫啊,统一着装。” 顾浪看着陈梓林胸前隆起的肌肉,也不禁喉干舌燥的,赶紧说:“不买拉倒,我回去午睡了。”撒丫子溜了。 陈梓林看着顾浪混元的皮鼓,纤细的腰肢,扭得他心里鬼火冒,那里还睡得着,跑去水龙头接了点凉飕飕的自来水洗头洗脸降火。 下午两点,陈梓林在教室讲评考试试卷,没拉学员们出去跑步了,但每次看到坐在四组的鲁华,那家伙就心虚地转开眼神,但多少能看到眼神里蕴藏的幸灾乐祸,陈梓林冷笑,会叫你哭天抢地的。 试卷点评完毕,陈梓林说:“今天的结业典礼,厂长等领导会来参加,你们给学习班带了好头, 得到了部领导的表扬。说实在的,你们都是被车间无记名投票出来的落后分子, 阴差阳错被部领导表扬了,希望你们以后追求上进,做出表率,我想车间再苦再累,也没在我陈梓林手里作孽。” 大伙一阵哄笑,心说是啊,老子在黑面陈手下都熬过来了,回车间有什么熬不过去的?老子也在车间学习小组逞一下黑面陈的威风,背不出来,挂牌! 就连蔫坏的鲁华,心里憧憬着回车间后,自己可以得意洋洋地宣布学习著作被部领导表扬了的, 看谁敢不认真学习,老子在黑面陈手里可是学了几招整人手段滴。 陈梓林点了得分倒数十名的名字,狠狠批评他们没有上进心, 只会投机取巧,只会门缝过关,这样的觉悟、这样的半瓶子水,有什么脸回车间教别人。 被批评的人都低下了头,因为他们都知道,回车间后自己就是车间学习小组的教员了,后悔没认真听讲, 要是给同事们讲解著作磕磕巴巴的,岂不丢死人了。 陈梓林点评完毕,让各组组长对本组学员口头打评语,这也是锻炼他们的口才、总结能力,也在考究他们平常的观察能力。 阎解放第一个给组里学员打评语,也许是有点紧张,说话有点啰嗦,还说不到重点上,显然不善于表达。 刘光天就好很多,言语简洁,表扬了优秀、批评了落后,是个可以培养的好苗子。 赵正文也挺不错,其他两个就连阎解放都比不上了,显然是缺乏在众人面前发言的经验。 很快杨运齐带着四位领导前来,在热烈整齐地掌声中,坐在了主席台中间。 李树明则眼放精光,他是第一次来学习班,只是听说管理严格,但今天是直观感受到了学习班学员们的纪律, 能齐刷刷起立坐下,能坐得笔直端正,能整齐划一鼓掌,说明陈梓林的组织能力非同小可啊,真是个好干部, 他动了拉陈梓林为嫡系的心思,轧钢厂迟早是他的天下,就要有得力人手进行管理嘛。 陈梓林感受到了李树明眼神中的欣赏和赞许,但他只能忽略,因为他们不是一条线的人,是天生的对头。 如果陈梓林投入李树明阵线,那啥后搞倒杨运齐,势必在大领导面前就没了一席之地,明明已经关系不错了,再改换立场,不是傻么。 结业典礼开始,陈梓林做了学习班总结发言,宣布了考试成绩,接下来就是领导给优秀学员颁发奖状。 最后是创作杨运齐讲话,杨运齐说:“同志们,我们红星轧钢厂响应上级的号召,全厂全面开展学习著作后, 涌现出不少学习典型标兵。也有不少学习不积极的人,当初办这个学习班,就是要把全厂学习落后的同志, 集中起来脱产学习。现在生产任务重,各种学习评比多,把诸位脱产学习,厂委会是慎重考虑过了的, 是下了大决心的。幸好学习班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在部领导的突击检查考核下,圆满完成了考核, 获得了领导高度表扬。不容易啊,首先是带班的陈梓林主任不容易,他年纪轻轻, 在轧钢厂时间也只有2年多,我们都担心他斗不过你们这群老油子…” 台上台下都响了哄笑声。 “但陈梓林同志克服困难,把学习班带得很好,陈梓林同志当记首功。 其次,学习班的学员们也不错,扭转了我对部分同志的看法, 没有教不好的同志,只要方法正确,所有同志都会成为好同志。 所以,我对你们这期学员很重视,我要求你们保持现在的高昂的学习状态, 用崭新的面貌投入将来的工作中,我祝大家再接再厉,再建新功!时间关系,我就不多说了。” 陈梓林下令:“都有,起立,鼓掌!”在暴风骤雨般的掌声中,结业典礼圆满结束。 接下来学员们解散,五位领导就要给陈梓林论功行赏了。 杨运齐笑着问:“陈梓林同志,学习班搞得很成功,你和五个组长功不可没啊,厂里知道你们很辛苦,所以你有什么要求,提一提。” 陈梓林说:“厂长,各位领导。我本人是退伍兵,这点训练什么的,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 但对五个组长来说,确实有点辛苦,每天带队学习训练,体力消耗是非常巨大的,我请求厂里给五位组长一些生活上的补助。” 杨运齐看看李树明,李树明就说:“陈主任说得对,五位组长确实在训练中消耗很大,我是这么想的, 陈主任要给他们争取补助,我想每人补助十斤粮票、半斤肉票,是适合的。” 马永冯立也说应该补助点,饭量都比平常增加不少呢。 最后决定五位组长,在学习班举办期间,每月补助十斤粮票、半斤肉票、0.5张工业劵。 陈梓林拒绝了补助,原因很简单,他的收入足够他生活得挺好。 177、说溜了嘴 陈梓林回到办公室,小吴说:“陈主任,下午唱片公司的昌经理打了电话来, 问您有没有创作新作品,快两个月您没出新歌啦!” 陈梓林笑道:“我知道了,我给昌经理回电话。” 说到两月没写新歌,是他刻意减少作品的, 前一段时间出了那么多歌,明明自己说的业余创作,反倒显得成了主业! 在办公室里仔细回忆,抄了首《读主席的书》, 本来这首歌也是配合当前全国学习著作热潮写的, 系统显示下暂时没有人创作出来。 便加紧抄了出简谱,让小吴邮递给唱片公司, 这才给昌建华打电话:“昌经理好!” 昌建华听到陈梓林的声音就笑得一脸稀烂,说: “哎呀,陈主任,您可是大忙人啊, 听吴芳说您在厂里搞学习著作培训班,难怪没时间创作新作品了, 是我的错,请陈主任原谅。” 陈梓林说:“确实是响应号召,在大搞学习著作工作, 但我没耽误创作的,专门为全国的学习热潮, 在业余时间创作了一首《读主席的书》,已经给你办公室邮寄去了, 只是没来得及向昌经理汇报!” 昌建华一听真了不起,为全国学习著作热潮,专门写一首歌: “陈主任,您是真了不起,我要向您学习,等收到作品, 我第一时间组织录音灌制唱片,向全国发行。” 因为陈梓林拒收稿费,战友团的男高音歌唱家贾世君也找到了唱片公司, 只要是演唱陈梓林的歌曲,他也一概免费。 这不就是给唱片公司给国家节省经费了吗,能多交给国家利税, 就是支援国家建设,就是立功劳! 厂里很贴心地给陈梓林和五个组长放假两天休息,准备等新班学员召齐了, 再举行隆重的开办仪式,最好能请部领导参加。 陈梓林可不能休息,这次学员是全厂优秀的团员和工人, 他可不能一个月只教七篇文章,得加钱…. 咔,再次思维混乱走错了片场,得加大学习量,至少学十五篇文章。 那么他就得加班加点备课,学著作不是简单的照本宣科, 还得结合文章当时的历史、时局进行讲解,要查找很多历史资料的, 不然听的是一头雾水,讲课的也显得干巴巴,体现不出陈梓林的水平嘛。 得亏有系统爸爸,能直接兑换资料,省了去图书馆查资料的麻烦。 还没休息一天,马永就找到陈梓林,说部里对轧钢厂的学习班很重视, 要他写个详细的汇报材料,厂里要送部里。 得,只好放下备课,开始写汇报材料, 当然这些都难不住陈梓林的,从开班的立意, 到选择教学文章的缘由,到如何精讲文章, 陈梓林挥挥洒洒写了六七千字。 递送到马永办公室,马永又修改完善了一通, 再送杨运齐办公室,又被领导涂涂画画的改了一遍。 最后成稿缩减到了五千字,但涉及范围更广,立意自然也更深远了。 前前后后材料搞了四天,新学习班的名单却一直定不下来, 报名参加的实在太踊跃了,有个电管处的团员居然还写下了血书请求加入。 对于群众的积极热情,厂里看到不能忽视,但名额始终只有一百啊, 抓阄又显得太不尊重学习班了, 怎么办,只能各车间处科室开会决定人选了。 厂医院的团员们直接开演讲会,请医院领导当场打分,得分高的前四人进学习班进修。 不管厂里纷纷扰扰,这天又到了周日,傻柱提前打了电话,有两个星期没见到大领导了, 这个周日难得在家休息,大领导直接点了水煮鱼片 ,老年人都喜欢吃,口感好营养好还易于消化。 大热天的,傻柱就借了辆自行车,驮人太容易出汗了, 一声汗臭去大领导家,不太合适。 两人慢慢骑车,专挑有树荫的街道走,费时多了些,但都没出多少汗。 现在傻柱比谁都注意个人形象了,在食堂总让马华闻他身上是不是有异味。 说到底还是秦淮茹不留神说溜了嘴, 某天秦淮茹在水泥台刷床单,傻柱也要洗床单, 头天晚上秦淮茹爬了陈梓林的床,心情正是美美哒。 见傻柱凑过来洗床单,生怕闻到傻柱身上那股子异味, 赶紧往旁边让,躲瘟神一样。 傻柱又不傻,知道有原因,不过他误会秦淮茹, 以为自己是要成她妹夫了,她躲着点避嫌。 便口哗哗调笑:“秦姐,我是要跟京茹结婚了,可你始终是我姨姐子啊, 光天化日之下,还怕我心怀不轨啊。” 要换了以前,秦淮茹假装解扣子说:“那就来真格的,你不脱就不是爷们儿,” 然后哭丧着脸装弱小博同情,说什么 “我去车间就要被郭大撇子占便宜 、拿俩馒头要被许大茂占便宜, 我是个寡妇,就要被你们男人欺负吗?” 声泪俱下的,傻柱就被拿捏住了。 如今秦淮茹心里高傲着呢,她还能看得上傻柱, 嫌弃地挥手道:“滚一边去,臭烘烘的…” 傻柱一愣,仔细闻闻胳肢窝身上, 疑惑地说:“秦姐,我哪里臭烘烘的了?” 秦淮茹抬头打量着傻柱,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衣服也是干干净净, 刮得下巴没一点胡茬,偏过脑袋嗅了下,散发出的是香皂味, 就说:“还真是要娶媳妇儿了,爱干净了, 不像以前总是臭烘烘的,闻了我就想吐!” 傻柱说:“难怪以前你见了我就皱眉头,真那么臭啊, 嗐,你早说嘛,还是林子骂了我几次, 我才注意个人卫生的,我真不知道以前能熏吐你,我向你赔礼道歉了!” 秦淮茹反倒有点不好意思,笑眯眯地说:“未来的妹夫, 知道爱干净就好,我那小堂妹今年才二十, 如花似玉的,你可得宝贝着点儿。 本来厨师成天在厨房里钻的, 油烟味啊、大蒜、大葱味啊就难闻, 再加上你们男人身上烟油味、酒臭味,可不熏死人么。 熏我没事,我大不了躲远点,我那小妹咋办?总不能躲我家去吧。” 傻柱这才知道,自己以前不遭人喜欢,还有身上臭烘烘的原因, 幸亏遇到了林子对我说了实话,连秦姐得了我那么多好处的人, 都不说实话,宁愿躲着点,看来院里, 还真只有林子当我是真朋友好兄弟。以后伙食费都不要了,兄弟嘛! 所以傻柱就特别注意个人卫生,何况还要去大领导家帮厨,脏兮兮的谁也不喜欢不是, 难得大领导对我这么客气,大领导夫人也不嫌我说话艮了。 想着越发放慢了车速,还喊:“林子,时间还早,甭弄出一身汗臭的,别人不喜欢。” 178、下一盘大棋 来到大领导家,大领导夫人端上来井水镇了的黄瓤西瓜,热情地让傻柱陈梓林吃 陈梓林到这里还是第一次见西瓜,不是他忘记兑换,而是他21世纪肠胃不好, 吃西瓜就拉肚子,还会引起腹疼,所以对西瓜不感冒 自然也就没想起兑换过,看着黄瓤大瓜子儿的西瓜, 不禁也勾起了馋虫,拿了块尝一口, 嘿,沁人心脾,甜滋滋的瓜瓤粉丝丝的, 不住夸:“嗯,好甜,真好吃。” 大领导笑笑,说:“能吃是福哟,我想吃还不敢吃呢。” 大领导夫人说:“没事,榨了点西瓜汁,混着牛奶喝,也能解馋。 嗳,你们俩小伙子甭管他,吃、吃完还有呢。” 傻柱陈梓林也不客气,把盘里的西瓜一扫而空, 大领导说:“对喽,要吃完,别浪费。” 陈梓林还知道一些西瓜皮美容小窍门、知道一些西瓜皮吃法, 但没吱声,没必要显摆这些没用的东西, 傻柱这个大厨提出来还差不多。 看着傻柱擦了擦嘴和手,并没说什么凉拌西瓜皮呀、西瓜皮炖排骨啥的, 看来现在还不流行养生吃法。 闲聊几句,见时间还早,大领导说:“傻柱呀,棋艺有进步没,来一盘?” 傻柱愣愣地说:“来就来,好久没吃您是大龙了。” 大领导哈哈大笑,领着他们两去了小会客室 傻柱和大领导下围棋,陈梓林在旁边当观众, 见老式摇柄唱片机旁有几张红色塑胶唱片, 就问:“大领导,您还听那种质量一般般的塑胶唱片呀?” 大领导眼睛看着棋盘,说:“都是你这个小家伙的歌,我问你,你还没对象?” 陈梓林说:“没时间处对象。” 傻柱笑着说:“大领导,林子是挑,好多人要给他做介绍,都是说没时间处.” 大领导说:“难怪写的歌,没有一首谈情说爱的, 你这个音乐家好,实事求是,没有体验过的,就不瞎写。” 陈梓林被傻柱笑得脸色发红,说:“我要学习保尔·柯察金,没有信仰支撑的爱情, 是空中楼阁,只有两个志同道合的人,才能真正拥有坚定地革命感情。” 大领导瞥了陈梓林一眼,说:“理想主义者,傻柱,你国庆结婚, 我只能祝福你新婚快乐,没空参加你的新式婚礼哟。” 傻柱嘿嘿直乐:“有您的祝福,比什么都好, 再说您不能去四合院,那么大的领导去了,影响我举行婚礼。” 大领导就哈哈大笑,伸手虚点傻柱:“你这个家伙,敢嫌弃我老头子。” 见陈梓林笑得意味深长,不由略显寂寞地说: “还真是不能去,去了乱糟糟的,傻柱要怨我老头子喧宾夺主喽。” 傻柱就埋头找机会吃大龙, 陈梓林说:“也不是不行,轧钢厂搞个大型集体婚礼,您不就可以去了。” 傻柱连忙帮腔:“是啊,集体婚礼可热闹啦,就能听林子唱革命歌、跳革命舞了。” 大领导不仅没接茬,反而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看着一脸微笑的陈梓林,百感交集, 批评他没道理,小家伙这样做是思想觉悟高,但有些人却是心怀叵测的。 总还是略有埋怨地说:“小家伙,你搞的学习著作培训班, 又出风头了…..还要搞百人班,也不怕影响生产。” 陈梓林心里咯噔一下,小声解释:“我只是认真执行上级领导下达的正治任务。 而且我们的学习班要唯物地、一分为二地去理解, 我们是利用学习著作,激发广大工人的生产热情, 效率提高,产品合格率提高,就是好的。” 大领导不能说得太直白,也就不好跟陈梓林解释, 你一个厂或许是能激发生产热情提高效率,要是..... 但还是鼓励道:“你是个务实的同志。你最难得的, 就是每做一件事,都做得很好。” 陈梓林谦逊地微笑,傻柱就暗道林子太厉害了, 大领导每次都要表扬他,看了林子以后也会做大领导! 三人慢慢悠悠地下围棋,大领导夫人来提醒:“傻柱,时间差不多了。” 傻柱起身把手里的棋子儿拍陈梓林手心,兴高采烈地说: “林子,照我的思路下,很快就能吃大龙了。” 大领导夫人伸手拍了傻柱后背一下,笑骂道: “你就是不能让老头子心里舒服,赶紧做饭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陈梓林捏着棋子下得很随意, 局面是略有优势,吃大龙那是吹牛皮…. “小家伙,你知道现在新华书店,什么书最畅销吗?” “知道,著作玉露。我们轧钢厂又订了一批, 不是单位报销啊,个人出钱的,量大送得快。” 陈梓林心里一动,说:“大领导,您要批评杨厂长, 他心思太多放在了生产上。” 陈梓林不是乱说的,杨运齐确实是把生产放在重中之重, 按说是没错的,但杨运齐还身兼党一把, 名义上的游骏副职又靠边站, 党务宣传工作都交给一个副处的宣传科科长, 就显得轧钢厂不重视了,等起风时,这个就是杨运齐被攻讦的最佳突破口。 杨运齐可以说的大领导比较看重的, 到时候换上李树明那个投机分子, 为了宣传居然勒令停工停产,太给国家造成损失了。 红星轧钢厂是龙头企业啊,连龙头企业都不干活了,可想而知.... 他甚至愿意在运动会上亲自挑起宣传大任,让杨运齐能踏踏实实保生产, 就是不知道大领导会不会顺水推舟了。 大领导听了先是皱眉,捏着棋子儿不住摩挲, 不一会眉头舒展开来,笑道: “小家伙,你居然打你厂长的小报告。不怕杨运齐给你小鞋穿啊。” 陈梓林看着棋盘不乐意地说:“首长,您倒是快落子儿呀, 一上午还下不完一盘棋。” 大领导笑眯眯地说:“要下一盘大棋,可不得深思熟虑吗。” 午餐的时候,大领导多吃了两筷子水煮鱼片,眯了一杯懂酒。 大领导夫人在旁边很满意,还是小林子厉害, 陪着老头子下盘棋,就能让老头子胃口大开! 唉,就是愁小林子对象的事,她认识那帮人家里, 都不愿意适龄女儿嫁给一个没跟脚的小伙子, 哪怕是全国闻名的音乐家。 唉,是自己亲戚中没合适的人选, 不然这么好的小伙子,哪会便宜给别人…. 179、黑面陈真狠心 经过数天角逐,100名学习班学员终于定下了名单,其中女学员有20人, 还是因为军训强度大,吓退了不少女团员,还有三个分厂各派来一位学员。 学习班没有增加组长,每个组长带20名学员, 不过在谁带女学员上,五个未婚的小伙子都有点畏惧, 陈梓林冷笑着说:“当年我在部队训练,为了加强难度, 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上,你们倒好,遇到困难不是解决困难,直接就想躲。” 刘光天举手说:“陈主任,我愿意带女学员组。” 陈梓林点点头,说:“好!”把各组名单发下。 次日在招待所的会议室举行了开班仪式,100名学员都是身着军装, 腰扎皮带,女学员做早正对主席台的位置, 陈梓林还把顾浪王莉两个坐第一排。 依旧是杨运齐等五位领导,不知道是大领导“批评”了杨运齐还是怎么的, 陈梓林能感觉到杨运齐把工作重心偏移到了党务方面, 不全是马永一人在忙上忙下。 在开班仪式上,陈梓林先作为班主任进行了动员讲话, 然后是两个学员代表讲话表决心,接下来宣传科马永讲话, 最后杨运齐做了长篇讲话,至少讲了一小时,从国际大环境讲起, 无数次强调学习著作的重要性,一直讲到每个学员, 特别是这次来的都是各车间处科室的优秀青年, 希望学员们结业后,能挑起各车间处科室学习著作的大梁,成为优秀教员。 冗长的开办仪式进行了两个小时,领导走后,陈梓林宣布马上进行为期五天的军训, 哪怕学员们都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搞强度的训练,累得叫苦不迭。 特别是一直坐办公室的女学员们,在为时半小时的跑步中, 很多女学员就掉队了,硬是坚持不下去。 接着在办公楼前坪进行队列训练站军姿, 不到二十分钟,就有女学员就晕倒了。 所幸陈梓林早有准备,十滴水都预备好了, 晕倒的女学员只是在树荫下休息了半小时,又被陈梓林叫进了队列。 训练一直进行到下班前十分钟才结束,然后排队去招待所会议室拿饭盒, 等下班铃声响起,则统一去食堂就餐。 男学员还好点,体力跟得上,女学员就惨了, 大热天穿着军装在太阳下训练,汗水早把衣服都湿透了,体力几乎透支。 在食堂前唱歌时,女学员有气无力地想混过去,陈梓林可不惯着她们, 一次不行就两次,直到陈梓林觉得满意为止。 陈梓林同样在食堂吃饭,不过饭后赶紧溜去办公室午睡了,他受不了二十双幽怨的眼睛。 下午2点,气温高达35度,学员们准时列队,进行半小时跑步, 体谅女学员体力原因,就是慢跑、 男学员在陈梓林的带领下,跑了五公里,个个跑得汗流浃背,腰酸腿软的, 不少掉队偷懒的,被组长在后面用皮带抽着跑。 多少会有点怨气,但都知道陈梓林上个学习班是怎么对付调皮捣蛋学员的, 那硬是真打真骂,他们都还有点自尊心,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何况还有二十名女学员呢。 刘光天就拿女学员没什么好办法了,跑着跑着就成了走, 然后就是你扶着我走、我搀着你走,二十人能拖出三十米的队列…. 任凭他怎么鼓劲都没用…. 男学员在办公楼前坪都已经喝了茶水,活动着手脚准备队列训练了。 女学员们才三三两两不成队形地走进前坪, 看到台阶上的茶水,哪里还顾得上少女的矜持, 哪里还顾得上干净,拿起大碗舀了茶水就灌, 微褐茶水顺着腮帮子流到脖颈,看得不少男学员吞口水。 陈梓林也没甚好招,当时就跟杨运齐反映不想要女学员, 没被批准,看来得下点狠心了。 拿出哨子“嘟嘟”一吹,组长们急忙下口令集合, 男学员还休息了一会,赶紧列队。 女学员都还在喝水、喘气、擦汗,对哨声置若罔闻。 陈梓林真怒了,解下皮带,气冲冲地向女学员走去, 好多女学员都吓坏了,花容失色地往水泥坪走 陈梓林瞅准团委的王莉小腿就是一皮带,打得她惊叫起来, 其实力道并不很大,就是被吓着了 陈梓林说:“还不快去列队!”转眼看见顾浪扭着大皮鼓下台阶, 挥动皮带啪地抽在顾浪小腿上, 呵斥道:“身为党员干部,不起模范带头作用。” 顾浪也被打得连蹦带跳地去了水泥坪, 只是她觉得被打的小腿居然麻酥酥, 咬着呀牙没叫唤,只是狠狠地挖了陈梓林一眼。 大家看到陈梓林真对女学员都下狠手, 才想起黑面陈的外号,果然连女同胞都不放过。 男学员都庆幸自己没犯在陈梓林手里, 不然皮带抽下去的声音,怕是会更响亮! 陈梓林下口令让八十名男学员拉开队列去训练, 却让女学员站军姿,虎着脸说: “你们既然是要求报名进的学习班,就事前知道军训的辛苦, 不能吃苦耐劳,钻山打洞地进来干嘛? 个个都是老团员,还有党员干部,令行禁止都不知道吗? 你看看你们,还有一点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气魄吗? 平常口口声声我巾帼胜须眉,真比起来,就这个表现? 太让我失望了,无组织无纪律,学员顾浪!” 顾浪还在欣赏陈梓林的美色,突然被点名,还以为自己心思被发现, 脸顿时红得像猴屁股,低头应道:“嗳~~~” 陈梓林气得差点笑出声来,喝道:“学员顾浪!” 顾浪听到语气不对,想到先前就定下的军训规则, 连忙挺胸抬头:“到!” 陈梓林恶狠狠地说:“你身为党员,不能起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 相反还对组长口令置若罔闻,罚你围着水泥坪跑五圈,马上开始!” 顾浪稍一愣神,怎么就被处罚了呢? 就看见陈梓林扬起皮带要打, 吓得小兔子一样扭身就跑,心说不就是跑五圈吗,姑奶奶跑就是了。 骂完顾浪,陈梓林又对着王莉说:‘学员王莉。’ 王莉连忙答:“到!” 陈梓林说:“你身为厂团委干部,不以身作则,带头违反军训纪律,罚跑三圈,马上开始!” 王莉还能说什么,撒丫子跑呗。 接连点了四个去年评了先进的女学员,罚跑两圈,其他女学员都噤若寒蝉, 这黑面陈是真狠心啊,都下意识站得笔直,只盼灾难不要降临到自己头上。 180、雨水的婚礼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八一建军节,也是何雨水出嫁的日子,好巧不巧正是星期日。 大早四合院里就热闹起来,在院里前布置婚礼现场,陈梓林借来一块1.5x2米的标牌, 在院里立好,贴上领袖像,贴上“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对联 借来很多椅子摆放在领袖像前,厂里业余文艺队还借来了手风琴口琴等乐器, 准备好好举办一个“新式婚礼” 于海棠自告奋勇当主持人,她和雨水是高中同学呢,也是借此机会,亲近陈梓林。 等到上午七点,电唱机就开始播放陈梓林的各种歌曲唱片,为了防止看热闹的街坊太多, 陈梓林还安排每户人家至少留个看家的,免得发生盗窃事件。 为了更妥当,陈梓林还让阎解放刘光天带几个学习班的团员,穿着军装扎着皮带, 袖子上带着“保卫纠察”的红嗅箍,在大院门口守着,尽量少放点看热闹的人进来。 雨水在顾浪秦淮茹于莉几个女人的打扮下,焕发出了惊人的美丽, 都说新郎是最漂亮的,这话非常正确! 按照约定,新郎程宏八点半准时带着接亲队伍来到了四合院, 清一水的年轻民警,都穿着制服的, 这个也是陈梓林和程宏商量好了的,免得混乱中, 有人钻进来看热闹,人太多了就容易出现各种麻烦事。 有了带红嗅箍的把守院大门,还来了一群穿制服的民警, 很好的震慑了些存心想偷鸡摸狗的人。 在欢快的运动员进行曲中, 院里的大爷大妈们都被安排在前排椅子就座, 吵吵闹闹的小孩子们在民警叔叔面前,也老实了很多 捯饬得比新娘不差的于海棠在欢呼掌声中走了出来, 大声宣布:“何雨水同志程宏同志革命婚礼,现在开始! 请轧钢厂团委书籍陈梓林同志,宣读结婚证书” 陈梓林依旧是军装军裤军胶鞋, 只是头发是现在年轻人里流行是三七开, 他微笑着拿着两张喜庆地结婚证走出来, 在领袖像前郑重宣读,最后说: “现在,何雨水同志程宏同志就是一对革命夫妻了,有请新郎新郎!” 程宏雨水都在胸前戴了大红花,前对领袖像深深鞠躬, 然后接过结婚证,夫妻俩齐声在领袖像前背诵了《为人民服务》 这个是陈梓林临时做出的决定,全国都在踊跃学习著作, 那么就要在任何公开场合宣传, 所以提前通知雨水夫妻,婚礼现场必须背诵《为人民服务》。 相比闹洞房有时候那些很庸俗的搞法, 背诵著作简直太伟光正高大上了, 程宏就此开始真正钦佩陈梓林,太有正治觉悟了。 院里的大爷大妈、还有其他院里一些来往较熟的邻居, 都看傻了,“新式婚礼”还要背书啊 刘海中对身边的易中海说:“老易,我们院的陈主任,思想觉悟就是高, 连结婚都得学著作背著作!我们身为工人老同志,不能落后拖后腿哟。” 易中海经历太多风雨,很严肃地点头道:“老刘,您说得对, 我也没事在家就读著作背著作, 要不哪天我们院里也搞个背著作的活动?” 刘海中一听妙啊,扭头看看后排的阎埠贵孙西铭, 心说到底觉悟不行,不如老易, 笑着说:“老易,你的建议我真的了,得空找老阎老孙谈谈,尽快执行。” 上面何雨水程宏流利地背完文章, 于海棠就笑着说:“下面请两位新人表演节目, 第一个节目合唱《主席的话儿记心上》手风琴伴奏李翔、 口琴伴奏张鸣,大家鼓掌欢迎!” 都是商议好了的,也没啥害羞的,两人在大家的掌声中, 在手风琴口琴的伴奏下,开始合唱。 演唱完毕,陈梓林接替主持:“两位新人唱得很好,很有感情, 充满了对领袖的无限热爱, 接下来的节目是,集体跳革命舞,有请新人和伴郎伴娘。” 何雨水程宏当先走到场中,接着是于海棠四个女同学,程宏的四个同事, 在《北京的金山上》音乐声中,跳起了革命舞。 表演节目才是看热闹的人们的最爱,不少男的都盯着场上女同胞的凶铺, 看着一兜一灿的,直吞口水。 革命舞跳完,陈梓林鼓着掌,说:“新郎新娘跳得好, 新郎的同事新娘的同学表现得也不错, 希望这次革命婚礼,能促成几对年轻人产生革命感情!” 围观的人们发出善意的哄笑哄叫,几个年轻男女都害羞地红了脸, 那些年轻民警也在雨水同学脸上看来看去的,真就想挑一个处对象。 陈梓林说:“看了年轻人的舞蹈,我们也不能忽视我们祖国的花朵, 下面有请我们四合院的小朋友, 他们的节目是表演唱《火车向着少三跑》,领唱贾槐花,手 风琴伴奏李翔口琴伴奏张鸣陈梓林” 院里的小朋友槐花解娣小当孙家俩孙子李家俩孙子手牵手走到场中,都穿着好看的衣服, 先是对观众一鞠躬,在伴奏之下,开始了表演, 嘴巴里唱着“呜~轰隆轰隆~呜~~轰隆轰隆” 学着像小火车一样在场中小跑着,随着伴奏一变, 槐花率先在场中间停下脚步,清脆地童音响彻全场:“火车飞、汽笛响~~” 其他小朋友就两两一对站在槐花身后, 真像坐火车一样起伏着,向窗外欢笑招手。 秦淮茹在人群里看着槐花自信地演唱,不禁眼眶红了起来, 要不是撵走了恶婆婆,槐花小当怎么会笑得这么开心灿烂。 很快,小朋友们载歌载舞地表演唱结束,大家一起热烈鼓掌。 陈梓林早安排的托,阎解旷刘光福在场外大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大家也觉得小朋友表演得精彩,不由也跟着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陈梓林就拦下牵手退场的小朋友,说:“大家都很喜欢你们的表演,看, 大家多热情啊,你们再表演一个吧,就唱《我爱背景添按们》好不好?” 小朋友是真没想到自己的歌能被这么多大人叫好, 当然很开心地答应了,于是又牵着手走进场中, 小女孩子站前面,小男孩子站后面, 这可不是事先排练了的,是小朋友们自己的站位, 他们在学校经常进行文娱表演,很熟练的好不好。 接下来陈梓林就成了主角,被大伙要求连唱了《小白杨》《军马奔驰保边疆》《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 围观的人还要陈梓林继续唱,但时间不允许啊,最后在全体合唱《社会主义好》歌声中,结束了何雨水程宏的革命婚礼。 陈梓林并没去送亲,因为今天是建军节,早约好张爱民等七八个战友来家吃酒庆祝呢 181、心甘情愿 对于建军节的聚会,陈梓林早就有心组织的,上次老连长回京探亲, 好不容易让同批十五个战友聚在一起, 大伙感情其实蛮深厚的,只是各种原因难以聚集。 哪怕陈梓林提前大半月组织,仍旧有七人因为各种原因来不了, 连最爱热闹的刘军也表示不能参加, 他单位建军节搞了个活动,他是组织者之一,无法请假。 傻柱也没去送亲,不是他不去,而是长兄如父,他也没通知父亲何大清, 他就是雨水唯一亲人,代表何家长辈,自然不能亲自去送亲了。 也没什么情绪惆怅,乐呵呵地收拾了院子,和解放光天一起打扫干净, 就忙活着给陈梓林战友聚会做午餐。 菜反正就是菜市场有啥,就准备啥,无非是鸡子鱼肉蛋, 再说一群喝酒的糙爷们,也无须精细菜肴,酒管够、肉管够就行。 顾浪等人都去送亲了,秦淮茹瞅准这个时机, 大大方方替陈梓林摆桌椅摆碗筷当服务员。 陈梓林拿她也没辙,只要她别出格就行,暗中嘱咐傻柱说: “中午你另外炒几个菜,请秦淮茹一家四口在你家吃饭吧, 看她忙进忙出的,嗐!” 傻柱本想跟陈梓林战友一起喝酒,既然林子这么安排, 就答应下来,是该让秦姐家仨孩子吃顿好的了 算算都半年没给秦家送过好饭好菜了,其实他心里要不是过不去娶寡妇的坎, 娶秦淮茹他也是愿意的。 也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怎的,就越来越喜欢孩子, 傻柱每次听到懂事了的棒梗叫他柱子叔叔, 心里总是美滋滋的,所以秦淮茹说雨水出嫁后, 雨水的屋子借给棒梗住,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何况秦姐说还给租金。 易大妈见秦淮茹从傻柱家一趟又一趟拿东西跑陈梓林, 随口问:“淮茹,你在忙活什么呢?” 秦淮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眯眯地说:“易大妈,陈主任家今天来客人, 以前吧都是雨水在帮手,这不雨水出嫁了, 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帮忙准备准备。” 易大妈也没多想,笑着说:“那是应该帮忙,陈主任多好的人啊。他家还缺啥不?” 秦淮茹说:“不缺不缺,傻柱家齐着呢。” 陈梓林在干嘛呢?他在偷偷把以前喝酒倒进系统仓库里的白酒, 用塑料壶子给装着,准备中午喝。 这些倒进系统仓库的酒,可都是干净的,看着好像是喝酒时倒嘴里了, 其实没入口就被意念转进了仓库。 这大半年来,居然倒进去不下五十斤白酒,可想而知参加了多少次酒宴。 最多的还是小二,一般宴请都是喝小二, 价格合适口味也挺正,是招待宴请的常用酒。 陈梓林直接灌了两个五升的塑料壶子, 里面也掺了些空间里存余的苕酒, 这样口感稍差一点,但是年轻人喝酒哪会管什么口感,要的是气氛。 秦淮茹看到墙角两个大壶子,知道里面肯定是白酒了, 关切地说:“林子,还是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眼瞅着没外人,陈梓林免不了口哗哗:“我身体好不好,你还不知道?” 秦淮茹就含羞带嗔地那眼睛挖陈梓林,风情万种, 令小林子难以把持,陈梓林有点后悔,不该去撩拨熟女。 秦淮茹鼻息里哼了声:“你厉害好吧,牛变的一样。” 陈梓林就嘿嘿笑着不接茬,再撩怕烈火燎原,从挎包里拿出油纸包着的 油炸花生米、油炸兰花豆,倒进两个碗里。 秦淮茹见陈梓林不接茬,不知道想到什么,噗嗤一笑,那真是白美生啊, 悄声说:“林子,以后结婚了,你得心疼点儿她,不是小姑娘能受的了的…” 陈梓林拔腿往外走,太欺负身强力壮的男人了, 也不看看时间,现在撩起来有屁用啊, 几步来到傻柱家,见傻柱在案板上忙活, 说:“柱子,今天辛苦了啊,晚上等我战友走了,再陪你好好喝几杯。” 傻柱咧嘴一笑:“兄嘚,我不配,我陪你不好,说句良心话啊, 这人啊,不醉一次,领会不到喝酒的真正意义。” 陈梓林撇了他一眼说:“我也没见你醉过,要不晚上你醉一个, 我看看究竟有什么真正意义!” 傻柱连忙摇头:“我醉过的,跟死了一次没区别,别害我。” 陈梓林说:“那你丫的让我醉一次,不是害我啊,酒量差还尽幺蛾子…” 见内大门进来了吴辉,赶紧快步迎了出去: “辉哥,还是你积极,他们思想有问题啊!” 吴辉笑道:“少来,我是不想抱娃,借口溜了。还真是我第一名啊!” 两人说说笑笑走进屋子,秦淮茹见来了客人,赶紧地泡茶。 吴辉不知道情况,见大姐挺有风韵挺迷人的,拿眼睛眯了眯陈梓林。. 陈梓林笑道:“柱子的妹妹雨水今天出嫁了, 以前都是雨水帮忙招呼客人, 从今往后就是院里秦姐帮忙了。秦姐,我战友吴辉。” 秦淮茹大大方方跟吴辉打了个招呼,说: “陈主任的忙,院里人都愿意抢着帮, 呐,雨水妹子不出嫁,还轮不到我来端茶倒水的呢, 你们说话,我去柱子那边看看。” 吴辉看着秦淮茹扭着混元的皮鼓,走了出去,咕嘟吞了下口水, 啧啧赞道:“嘿,林子,看到没,看到没,真有女人味啊!” 陈梓林说:“人家男人在厂里也算因公殉职,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院里都挺尊重秦姐的…” 吴辉还意犹未尽地砸磨,说:“就没人想娶她?我都有点动心…” 陈梓林笑道:“你是见色起意,她还有三个娃,加起来一尺多宽的嘴, 真要嗷嗷地找你要饭吃,你不得把头给挠秃喽!” 吴辉倒吸一口凉气:“乖乖,我可没那能耐…..” 秦淮茹说是去傻柱哪里瞧瞧,其实也就搬个椅子坐树荫下,眼睛看着内大门的, 等陈梓林战友来了,她好第一时间去泡茶,不能慢待了客人不是。 远远看着陈梓林家红彤彤的窗户和门框,没来由叹了口气, 要是真能明明白白儿地在林子家做一天当家媳妇,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啊。 182、活得有尊严 不多时,张爱民和三个战友一起来了,这个三个战友, 以前在部队就跟陈梓林不很熟,再者家庭原因, 他们的父母都是国家干部,复员回来都安排进了机关事业单位,对结交很有自己的套路。 如今陈梓林是全国著名音乐家,又是国营红星轧钢厂的副科级干部, 自然属于他们结交的人了,所以联系了张爱民一起来,省得一时半会没话说。 陈梓林倒是对一起扛过抢的战友,是真心愿意交结, 哪怕目前暂时用不着,但十几年后,就说不准了。 接着陆陆续续其他人都问路问到了走陈梓林家, 八个战友聚会只剩张小磊还没来。 陈梓林笑着问张爱民:“磊哥怎么拖拖拉拉了?” 张爱民若有所指都地说:“有了牵绊,自然拖拖拉拉。” 陈梓林说:“看来今年李知缃毕业,磊哥就要结婚了哈。” 张爱民冷笑了一声,没言语,陈梓林却是没注意到。 眼瞅着快12点了,张小磊才姗姗来迟,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居然带着周小格,周小格还挽着张小磊的胳膊。 陈梓林大感奇怪,张小磊笑呵呵地向众人介绍: “这是我对象周小格,年纪小点还不懂事,各位多担待多担待!” 本来战友们聚会没说带家属,所以张小磊才说周小格不懂事, 应该是热恋期间,舍不得分开才一起来吃饭的。 周小格倒也落落大方,随着张小磊的介绍该叫哥叫哥, 比张小磊的年纪小的就叫名字。 周小格面对陈梓林时,多少有点害羞,她是属于抢了李知缃的对象 只是陈梓林从21世纪来的,结婚都会离婚, 何况只是对象,年轻人换对象实属正常, 反倒是悄不唧唧地开了句玩笑: “周老师,以后是不是得改口叫嫂子。” 周小格就用巴掌使劲拍陈梓林的背,发怒是假装的, 而是借机发泄内心的兴奋,陈梓林竟然没嫌弃我。 张小磊也很高兴,他是有点担心被林子小瞧了。 在东城物资局搞采购的顾献章笑着问张小磊:“磊子,你对象跟林子挺熟嘛。” 张小磊抽着烟,满眼溺爱地看着周小格同陈梓林闹,说: “小格子就是林子介绍给我的,你说熟不熟。” 顾献章嚯了声:“林子仗义啊,自己单着,给你介绍这么个好对象。” 张小磊拍了顾献章肩膀一下,说:“你别用老眼光看林子, 重新认识认识,你会发现林子可不是当初,在新兵班沉默寡言的土老帽啦!” 顾献章砸吧着嘴说:“嘿,别说部队还真锻炼人,我做梦都没想到林子会变成这样。” 周小格看着端菜进进出出的秦淮茹,小声问:“咦,雨水姐呢,周末没放假呀?” 陈梓林伸手轻轻弹了她额头一下,说: “今天雨水出嫁,你被爱情的甜蜜冲昏了头脑啦。” 周小格哎呀一声,冲到张小磊身边就是小拳拳捶打: “都怪你上午要去公园,害得我忘记了雨水姐今天结婚。” 张小磊苦笑着说:“我、我不知道啊,都怪我都怪我, 等何雨水生孩子了,我们多随点份子钱,好不好。” 众人哄笑起来,没想到张小磊竟然是气管炎! 陈梓林更是露出姨妈般的笑容,这谈恋爱结婚,要遇不到对的人,还不如单着。 满满一桌菜上齐,就是些普通食材,竟然做得花色齐全, 战友里有几个经常出入大饭店,看着不比大饭店的高档席面差呢。 张爱民说:“林子运气好,院里住了位大厨, 我和磊子辉儿军儿都吃过,手艺顶呱呱。嗳,叫何师傅一起来喝酒啊。” 陈梓林笑道:“他说咱们战友聚会,就不参和了,我叫他来喝杯酒,兄弟们感谢感谢他。” 伸头出去叫道:“何大厨师,你过来啊~~” 傻柱笑呵呵地跑过来,陈梓林和战友们一起向他敬酒,高兴地一干而尽。 张小磊说:“哥几个,待会尝了何师傅的手艺,要觉得好, 以后单位家属院有人办酒席,就推荐下何师傅!” 吴辉也说:“上次邮电局家属院有人去世,何师傅一个人干了三天, 办了六十多做酒席,还有早餐面条和夜宵。厉害吧!” 听战友这么推崇,第一次认识傻柱的战友,都答应帮忙联系帮厨的事。 傻柱连忙倒酒敬各位:“感谢各位的关照,我干了,你们随意。” 不提陈梓林和战友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傻柱敬完酒便回了自家,进门见秦淮茹和三小都停了筷子在等他,不由笑道: “你们吃呀,我就去敬下酒,棒梗快吃, 你林子大哥买的大鲤鱼,活蹦乱跳的,你最爱吃的。” 棒梗小大人一样,说:“柱子叔,在你家做客, 你不在,我们当然要等你了,林子大哥说一定要讲文明讲礼貌的。” 秦淮茹说:“我这个做大人的都忘记礼貌了,还是棒梗提醒的。” 傻柱就哈哈大笑地摸了摸棒梗脑袋,说: “嘿,好小子,长大了嘿!好了,现在赶快吃,别等凉了腥气大。” 看着三小吃得津津有味,傻柱又看看未来的大姨姐秦淮茹, 殷勤地倒酒说:“今天雨水笑着出嫁,我做哥的高兴,来,一起喝点儿!” 秦淮茹酒量莫约三四两,也是喝酒就红脸的,所以除了过年过节, 很少喝酒,今天确实值得高兴,也就端起杯和傻柱碰了下, 抿了口酒说:“雨水出嫁了,你也该好好打算自己的婚事了。 有什么事你只管说,秦姐肯定尽心尽力帮忙!” 傻柱仰头干了酒,说:“那是肯定的,我娶的是你妹子嘛。讲真, 着实得感谢林子,不然我还无头苍蝇一样。你也是,现在轻松了吧。” 人都是心存良善的,秦淮茹现在有了新生活,人有了奔头,心气儿就高了, 再回看以前的事,难免觉得龌蹉不堪, 特别是对傻柱,心里满是愧疚,细声细气地说: “柱子,以前秦姐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原谅,好吗。” 以后等棒梗长大挣钱了,再看怎么还了借傻柱的钱粮。 傻柱现在心里明镜一样,听得出秦姐是真心道歉,便大度笑道: “过去就过去了,说起来,这几个月,还真苦了棒梗他们三兄妹。” 傻柱自己其实也挺惯棒梗的,以前好多坏毛病都是他纵容的, 拿他家吃食不仅不批评,还说棒梗只拿他的不拿别人的, 会照顾妹妹,说秦淮茹家教好….. 秦淮茹说:“人家都能过,我家也行,以前、嗐,不提以前了, 柱子,姐敬你,以后我们两家人都好好儿地过日子!” 傻柱满心欢喜地喝了酒,看着粉雕玉琢一样的槐花, 心里没来由一软,说:“秦姐,如今雨水也出嫁了, 京茹还得两个月才过门,要不干脆你家也跟我们一起搭伙吃饭吧, 顾科林子都局气,会乐意的。” 秦淮茹摇摇头,说:“柱子,好意我领了,姐不能这样,学了那么久著作, 我知道了‘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也知道什么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我要让棒梗他们活得有尊严,活得开开心心!” 184、院里人生 送走了战友们,陈梓林用凉飕飕的自来水擦洗了下身子,美美地睡了一会。 暑假期间,孩子们有了阅览室,也很少在外面疯玩, 都在阅览室里静静地看书,也让陈梓林睡了个好觉。 秦淮茹在家里汗流浃背地给小当槐花做新裙子,这是恶婆婆走了, 积攒下来的一尺布票,跟厂里一大姐换了三斤花布条子, 说是从童装厂搞出来的边角料,秦淮茹看着也像。 花了两小时,才把布条子理顺了,套着各种花纹摆成整块儿, 还要拼凑得好看,然后用缝纫机把布条子打成布片儿, 再按小当槐花的身高尺码,做很简单的小花裙子, 上面像跨栏背心,下面一圈裙摆刚好盖过小皮鼓, 这也是孩子还小,没那么多顾忌,要是小当再大上个三五岁, 秦淮茹也不会让她穿这样的跨栏背心一样的小裙子 这样做几条小裙子,不仅好看还省钱省布料呢。 像棒梗这样的男娃子,就是个背心套个大裤衩, 穿个化学凉鞋的甚至打赤脚,就能凑合一个夏季。 说着简单,布条儿都是呲了的,全是线头子,还得用剪刀慢慢绞了那些线头子, 还得贴肉穿着时,不嚯啦肉,小孩子身上的皮肉很细嫩,嚯啦着肯定不舒服、 不提秦淮茹忙得团团转,顾浪在家就安逸多了, 每天抽空洒扫下房间,没事就听听广播看看外国名著。 只是加入学习著作班后,就完全没时间看小说了, 天天就是背诵文章,天天就是写读后感 她甚至有点委屈,她是学习班唯一的党员,被陈梓林要求得极为严格, 处处提醒她要以党员身份严格要求自己,要起到党员的先锋模范带头作用 稍有不慎,就会受到陈梓林的严肃批评,毫不留情的, 说起来到轧钢厂工作数年,挨的批评还没在学习班一天多呢! 半个月来,她发现不仅自己皮肤黑了,腿上的肌肉都出来了, 穿上裙子一点都不好看,因为脸颊脖子下皮肤太白,小腿肌肉鼓鼓的,显得格格不入…. 天天臭汗淋漓的,回来累得要死,还必须洗头发,有几次头发都没干就累得睡着了, 要不是舍不得,真想学其他女学员去剪个运动头… 每天还得提早起床背文章,她都发现自己熬出黑眼圈了, 说参加学习班后悔吗,她还真不后悔 天天能正大光明和陈梓林一起学习进步,吃再多苦也愿意, 甚至她还想调进安宣办呢,“夫唱妇随”的感觉应该很好! 还有一个觉得委屈的,就是明明自己主动亲了他, 明明每次都能从他眼里看到对自己的喜爱,就是从来不主动一点, 莫非还要自己主动送上床啊,那、那也太羞耻了吧! 她想辙搬到四合院住,未免不是给陈梓林创造机会,只是他都没进自己屋里一次, 既让她神伤又觉得他很正派,估计换了那些色眯眯的家伙,早就饿狼般扑上来了。 这也说明她眼光看人是准的,他就不是沉迷美色的坏家伙。 陈梓林睡了个好觉,起来看到解放光福又在给老太太家提自来水, 便也提了自己两个大镔铁桶加入了进来。 走到后院见顾浪慵懒地躺在房里竹躺椅上看书, 打了个招呼:“顾科,要不要帮忙提点自来水。” 顾浪看着小冤家,咬着嘴唇说:“正好没水了,发愁没力气提呢。” 陈梓林就批评解放光福:“你们两个组长,要关心班里的学员嘛, 特别是光福,身为一个组长, 你领导二十名女学员,不仅要在工作中严格要求, 也要在生活中热情关怀,这样才算合格领导,知道吗!” 刘光副到底是年轻人脸皮薄,带队时还能强装镇定,平常在院里看见顾浪, 都不敢抬头说话,总觉得好害羞的,吭吭哧哧地说:“陈主任,我、我错了,我以后改正。” 陈梓林说:‘你们两个给顾科提水,我帮老太太。’他也害羞,也想躲。 顾浪看着他那熊样,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把解放光福看得脸都红了, 连忙低着头提着水进去,他们提过几次水了,知道厨房水缸在哪。 陈梓林哈哈一笑,赶紧提水进了老太太家。 老太太笑眯眯地说:“大林子,劳慰你们啦!” 陈梓林见老太太穿得很周正,黑绸的褂子裤子,花白的头发盘个发髻用网兜兜着, 很整洁的老太太,说:“应该的嘛,您就甭客气啦。” 他曾听说有乡下有老太太怕热,晚上敢露着上身乘凉,他没见过也不怎么信, 再怎么热也不至于吧,还是咱们院的老太太规矩! 说到最辛苦的,还是加工纸盒的大妈们,她们可没什么假不假期的, 反正是按劳所得,还得分润点利润给街道,毕竟是街道安排的工作间, 送成品去医院,叫的板爷车都是最便宜的。 不过大妈们干得很卖力,阎家的二大妈是拼了命给家里减轻负担, 大媳妇于莉已经怀上了,准备到年底天冷了就休假待产, 这不需要钱伺候啊,老二解放过不两年就要相亲成家, 再怎么新式婚礼的,也得一笔钱打家具添置行头不是。 条件最好的易大妈,她是不缺钱,但工作上很积极,不服输, 就算比不赢许妮子,也不能拿钱最少,何况每天和姐妹们聊天说笑的, 心情好便是身体也好,自然手脚麻利得很了 阎埠贵暑假期间几乎天天骑车出去钓鱼,不论有多少渔获, 总比闲在家好,他们还有一群钓鱼的伙伴, 都中午带着吃食,老阎会算计,跟一个退休的老头走得近, 老头全家都是单位上班的,钓鱼只是老头打发时间的爱好。 两人相处挺好的,中午带的菜一起吃,老头钓的一些小鱼,瞧不上,都给了老阎。 刘海中在家算比较舒适的,周末在家就是看看报纸关心国家大事, 就是加班学著作写心得,然后中午晚上喝两顿小酒,日子赛过活神仙。 刘家一大妈现在啥都顺心,老头子在家也不胡乱打孩子了, 老大来信说今年春节会带孙子一起回家过年,老二跟着陈主任,在单位工作也很上进, 老三读书虽不成器,但也算懂事的娃,不给家里招麻烦,爱运动爱看书,不就挺好嘛! 易中海就是纠结傻柱到底还能不能替他养老, 眼瞅着雨水热热闹闹地出嫁了,再过俩月,傻柱就要迎娶秦京茹, 院里女人都说秦京茹好生养,若是傻柱生几个娃, 还有能力有精力帮自己养老吗? 再看陈梓林,顶着个大音乐家的名头,在厂里又受厂领导重视, 这样有能力的年轻干部,迟早要一飞冲天, 四合院只是他一个暂时的落脚点罢了,哪怕现在陈梓林对自己挺关心的, 可养老的事儿,怕是指望不上喽。 说到底,还是陈梓林有手段,把贾张氏弄去乡下,秦淮茹算是解放了, 他的计划里,秦淮茹是拿捏傻柱的重要环节,现在看来,自己的算计成了一场空! 185、把握不住 晚餐的时候,傻柱终究还是吭吭哧哧地说:“陈主任、顾科,雨水出嫁了, 只剩咱们三个吃饭,有点人少,不如让秦姐家也一起搭伙吧, 她、她怎么说也是我亲戚了。” 陈梓林当即反对:“不行,她家一大三小的,怎么算伙食费? 多了秦淮茹负担不起,少了我不乐意。” 傻柱尬笑道:“林子,你也不缺那几个钱的…..” 陈梓林哼了声说:“话不能这么说,我是不缺那几个, 可我前脚把人婆婆赶出四合院, 后脚就跟人儿媳妇凑一起过日子, 这不是上赶着被人戳脊梁骨吗! 你照顾亲戚,别人没闲话,我不行,我不在你家搭餐了。” 傻柱没料到还有这一说,只怪自己考虑不周,忙道歉: “哎呀,是我糊涂,没想清楚这茬,当我没说,咱们仨继续搭伙过日子。” 顾浪噗嗤一笑,说:“柱子,谁跟你咱啊咱的…林子说得有道理, 等你结婚后,我都不搭伙了,不合适了。” 半真半假地冲陈梓林说:“干脆我们两个搭伙算了, 你多掏生活费,吃现成的,行不!” 陈梓林嘿嘿笑道:“不成,你那手艺能跟柱子比?” 顾浪气得就想抬脚踢他一个大马趴,哼了声说:“德性,我还不伺候呢。” 傻柱被顾浪的娇嗔给晃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赶紧干了杯就才压下来, 想着京茹也漂亮,怎么就没顾科这样令人血气偾张的感觉呢。 陈梓林也是赶紧低头吃饭,没事别招惹这个尤物,知道水很深、把握不住! 吃过饭,院里跳舞的跳舞、打球的打球,热闹非凡, 陈梓林在屋里看著作,他教得快,也就要多备课。 这时全子敲了敲门,说:“陈主任,得空不,那家伙约出来了。” 算算时间过了十来天了,也该把这事了解喽。 全子就骑着自行车驮着陈梓林往狗儿胡同走,等四周没人才说: “那家伙催得很急,岭子拖了几天,才答应的。” 陈梓林笑道:“做事还算稳当,太快答应,保不齐那家伙起疑心呢。” 全子心说也是,总得寻到合适机会,才能套别人的麻袋不是, 笑道:“那家伙可花血本了,十块钱五斤粮票。” 陈梓林说:“傻不傻,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值当吗!” 全子却问:“林子哥,下期学习班,我能申请参加吗?” 陈梓林说:“暂时不行,你还是临时工呢,目前只培训正式工,你且得熬。” 全子笑呵呵地说:“马组长很信任我的,说我这样的,肯定能给招工机会。” 陈梓林没接茬,他正在帮阎解放刘光天俩小子招工呢,全子只能往后排了。 很快到了狗儿胡同一个转角,远远看到一颗大槐树下,站着一群人, 鲁华正在其中,和大白利岭子几个大声谈笑。 鲁华这人是最蔫坏的,个子瘦瘦小小的,打架不行, 脑袋活泛,得罪了他的人,总要找各种各样的方式报复回去, 这是见陈梓林在厂里大不小是领导,没辙报复, 只能请社会上的玩儿主出手,说到底十块钱五斤粮票算个屁啊, 出了心里的恶气才叫舒坦。 正憧憬着套了麻袋求饶的陈梓林,可怜兮兮地背著作, 猛地看见飞驰而来的自行车后坐了令他嫉妒厌恶的人陈梓林,正一脸嘲笑地看着他。 鲁华心知不妙,?了声转身想跑,却被岭子一把拽住,没等他求饶, 眼前猛地一黑,自己被套上了麻袋,腿一软就跪在地上。 陈梓林跳下自行车,抬了抬下巴颏算是给岭子大白利几个打招呼, 岭子大白利几个就纷纷叫:“林子哥!” 黑暗中的鲁华差点尿了,自己瞎了眼找的玩儿主全特么叫陈梓林哥, 完蛋了,今天怕是得小死一场,忙喊道:“我错了,我该死,放过我这一次吧!” 陈梓林抬脚踢了鲁华一下,说:“孙贼,我记得在学习班没打过你没骂过你, 偏生是你小子想套我的麻袋,今天落我手里了,是公了还是私了?” 鲁华知道公了肯定是扭送厂保卫处,下场就是记过、降工资、发配去打扫厕所, 那就丢人丢大发了,私了最多是挨顿揍,赔钱出血,总比在厂里混不下去的好。 连忙伸手抱住踢他的腿,哀求道:“私了、私了!心甘情愿听您的处罚……” 陈梓林说:“把他提起来揍一顿,别打脸就行。” 于是噼里啪啦挨了一顿死揍,但在陈梓林的暗示下,下手都很有分寸, 皮肉之苦,基本没有伤筋动骨。 鲁华在地上打滚哀嚎,心里后悔得要死, 怎么就要招惹黑面陈哟,这下好了, 单位上没吃得死死的,在外面人家还有是力, 白挨了一顿,还没地儿说理去。 您说一个音乐家、党员、干部,居然跟社会上玩儿主混成哥们, 谁特么信、谁特么想得到啊! 陈梓林喊声停,岭子几个才意犹未尽地收手,有个小伙子还说:“林子哥,没打过瘾呢。” 陈梓林笑笑,伸手扯去鲁华身上套的麻袋,果然脸色没有一丝损伤, 说:“长记心了没,不是什么人都能打主意的。” 鲁华艰难地爬起来,满脸泪水鼻涕,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陈梓林说:“二十块钱十斤粮票,这是赔偿我的损失。两天内必须交给岭子!” 鲁华心如刀绞,还得赶紧点头:“是、是,两天内我一定交给岭哥!” 陈梓林说:“以后我被任何人套了麻袋,账都算你头上, 你爹妈岳父岳母老婆都是轧钢厂的, 你大女儿在红星小学一年级读书、儿子在厂幼儿班…” 鲁华尖叫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陈梓林哼了声:“幸亏你只是要套了我背著作, 要是下毒手废我手脚,你今天就在派出所等着判刑。” 转脸对岭子说:“让他走吧。” 岭子几个就敬畏地点点头,拽着鲁华走了,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心说陈梓林真狠,连家人孩子都威胁,比他们玩儿的都不讲局气…. 接了大白利递过来的烟点燃抽了口,陈梓林说: “鲁华送来的钱粮票,你们几个拿着花吧,算是奖金了。你安排好就行。” 大白利说:“好的,那个姓李的事儿,有眉目了,怎么办?” 陈梓林仰头瞅了瞅天边的落日余晖,想了会, 说:“先不动,到时候听我安排就是了。” 又坐在自行车后回四合院,对李树明, 还是等起风前,再下手,免得给他时间又杀回轧钢厂。 186、顾浪的请求 鲁华的事,真不算事儿,陈梓林马上就丢脑后了。 对这个百人班,陈梓林是很上心的,也想知道这些年轻人究竟有多大潜力。 刚开始三天讲一篇文章,尔后慢慢加快速度,两天讲一篇 这个讲一篇文章,不仅仅是讲了文章的内容,还结合了文章当时的时局环境, 讲述了作者写这篇文章的原因及产生的深远影响 就好像古代文人给四书五经写注释一样,文章也许只有百余字, 但掰开了揉碎了讲解后,笔记就差不多几千字。 学员不仅要能全文背诵,要牢记讲解的内容, 还要自己能熟练讲解每一段文字的意思。 这个强度,相当于21世纪高考冲刺阶段, 还要接受每天上午、下午两小时军训 有几个女学员想在生理期偷懒请假, 不仅没得到假期,还被陈梓林严肃批评, 打起仗来,敌人会因为你生理期就不进攻了吗?! 直接告诫女学员:要休假就直接退出学习班, 如此严格地要求,令很多学员再委屈也只能咬牙坚持。 对女学员尚且如此,男学员要求更加苛刻, 特别是炎热夏天下午的训练,那真是汗把里外衣裳都湿透了,然后又晒干! 效果却是很好,年轻人只要能吃苦,舍得用心, 几乎没有完不成学习任务的,当然也有因为文化水平太低, 实在吃力的,陈梓林则悄悄降低要求,只求能背诵所教的文章,至于笔记可以慢慢再熟读背诵。 倒是顾浪有天晚上晚餐后,找陈梓林反映情况了,不过说的时候有点羞涩: “陈主任,有些女学员生理期,实在是很痛的, 能不能降低点要求,病倒在学习班也不太好吧?” 陈梓林说:“对女学员要求本就很低了,跑步只是慢跑, 不到一千米,基本就是最轻松的走走队列, 相比男学员,你们不在一个档次。” 顾浪咬咬牙,微微低着头,说:“陈主任,有些女学员生理期, 被卫生带磨破皮了,汗水一浸,都发炎了, 连走路都剧痛,别说还要运动了。” 陈梓林楞了楞,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记得电视广告里不都是不妨碍运动吗,怎么还磨破皮了? 转念一想,现在比不得21世纪,应该没那么先进, 悄悄在系统里兑换卫生带,他都看傻了…. 花花绿绿的这不是布片吗,上面还有层橡胶皮,是防渗漏的…. 还得放上皱纹纸才能使用,难怪会磨破皮的 陈梓林心说自己也太经验主义了,没想到65年的卫生带这么简陋、 这么不符合人体工程学…..眼睛却不由溜了溜顾浪那里 没想被顾浪瞧个正着,把顾浪羞得差点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羞涩的同时,也理解陈梓林,毕竟是个对象都没有的毛头小子, 再怎么老成,也不至于知道女人卫生带吧。 女学员中也只有她结婚了的,所以被女学员推举前来,跟陈梓林说情。 陈梓林是鸭子死了嘴巴硬:“我就知道女学员麻烦, 早跟厂里说了不要女学员,领导就是不听,现在麻烦真多!” 顾浪忽然说:“陈主任,以后学习班肯定不能缺少女学员, 你个大男人也不好管理,我、我申请调进学习班,做女学员组长,好不好?” 陈梓林楞了下,说:“顾科,你不是开玩笑吧,在电管处多轻松啊, 你也是副科级领导,怎么能屈尊来做学习班组长呢。不合适不合适!” 顾浪说:“你向厂里请示,把我提个团委副书记, 不就名正言顺可以做学习班组长了吗。学习班不办了,我就去安宣办,怎么样?” 看着顾浪眼神灼灼,陈梓林还真有点心动,特别是女学员组长,太合适了。 他一个大男人是不好怎么具体去关心女学员, 考虑了会说:“既然你自愿,那我直接把你任命为女学员组长, 明天就在学习班宣布,至于能否留在学习班,我还得向马科长请示, 你总归是电管处的嘛。好了,你赶紧回去学习,组长更要以身作则。” 第二天上午,陈梓林就正式任命顾浪为女学员组长, 刘光天则成为副班主任,协助陈梓林管理学习班。 等刘光天带领男学员跑步后,陈梓林还专门对女学员进行了道歉: “同学们,真对不起,我、我是一个男的,实在不了解女同胞的情况, 所以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幸亏顾浪顾组长跟我提出来, 我很惭愧,忽略了女同胞们的个人生理问题,我 向你们道歉!”说着深深鞠了个躬 一直是非常严肃的陈梓林如此温言软语道歉, 让女学员们非常感动,意志力薄弱的都哭了起来 陈梓林接着说:“同学们,以后女学员组组长换成顾浪, 她年龄大一点点,又是党员,又是干部, 肯定会在学习生活中关心照顾大家, 下面,请顾浪顾组长带领女学员训练。” 把人交给顾浪,陈梓林自己则去了办公楼, 找去马永办公室汇报:“马主任(式轻办主任比宣传科长大),有关学习班的情况,向您汇报。” 马永笑着问:“陈主任,不是全权交给你了吗?还有什么你拿不定主意的。 放松点,坐下说嘛,抽烟~~” 陈梓林接过烟,给马永点燃再自己点上,和马永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陈梓林说:“是这样的,因为本期学习班有女学员, 我忽视了很多女同胞的情况,所以顾浪同志代表女学员, 向我反映了很多情况,确实是我这个男人考虑不周, 所以我暂时任命顾浪为女学员组组长。” 马永说:“女学员的情况相对是比男学员复杂一点, 让顾浪副科长当组长,很好,女人和女人有些事说起来方便。” 陈梓林说:“以后的学习班,是不是都会有女学员参加?” 马永笑了:“那是肯定啊,全厂女职工三千多呢, 照你这个速度,学习班能办上好长时间的。” 陈梓林说:“我想调顾浪同志进学习班,长期担任女组长。 我询问了顾浪同志的个人意见,她服从组织安排。” 马永哦了声,说:“学习班增加女组织, 是应该考虑了。只是电管处会不会放人, 还是个问题,毕竟顾浪是副科长,负责一摊子事务呢。 我个人是看好顾浪这个人选的,党员,年纪有26、7岁, 是很适合当女组长的。这样,我先跟厂长请示请示, 厂长点头了,电管处自然就放人了。” 187、没法阻拦 轧钢厂很重视学习著作,也很重视式轻工作, 八月底开了一次厂委会,就宣布了几项任命 马永任命为轧钢厂党委第二幅书记, 进了厂委班子,主管党务工作,兼宣传科长; 陈梓林任命为式轻办主任,同时把安宣办、学习著作培训班划归到式轻办; 顾浪任命为安宣副办主任(副科级),免去电管处电管科副科长职务。 陈梓林就成了轧钢厂厂委会以下最有实权的科室一把手了,直接对厂长负责。 因为陈梓林可以直接以式轻办名义请差轧钢厂任何一个车间处科室, 一个电话、一个口信,就能让车间主任、处长们放下手里一切工作,跑步去式轻办配合工作 式轻办不放人,你就得老老实实呆着,查处问题, 你就乖乖停职反省,该写检查写检查、该交待就得交待。 陈梓林不仅自己出了保卫处,连带安宣办的人、学习班五个组长都成了机关工作人员 侯怀德是非常高兴,陈梓林怎么说也算是自己提拔起来的老部下, 林子职位越高自己则越受益,至少式轻就不会让自己倒霉! 鲁华得知陈梓林是肆青办主任,当晚就揣了两百块钱, 去找陈梓林再次赔礼道歉,要是被陈主任盯上, 他一家子都会被各种原因发配去扫厕所。 陈梓林自然不会要鲁华的钱,只是告诫他安分守己, 别再犯到他手上,那就是从严从重处理了。 以前式轻办的马永担任主任时,陈梓林挂了个副职名义, 主要精力是在学习班上,遇到肆青办开会处理问题,都是以马永为主 如今他担任主任了,按道理工作重心应该从学习班转移到了式轻办, 厂里给他配了个得力的副主任,这个人选,是陈梓林主动找一杨运齐商量, 用的是杨厂长的心腹手下, 叫侯喜汇,快四十岁,以前深扎在总务处的, 这样就可以完美地执行杨运齐的意图, 可以说杨运齐想通过式轻办查谁, 就没得跑,你不可能完人,总有那么点错误缺点的。 既然是杨运齐的心腹手下,陈梓林把主要工作交给侯喜汇, 他则继续在学习班担任教员工作,开始培养阎解放、刘光天他们的讲课能力。 以后的学习班不能全是陈梓林一个人讲课了,几个组长都得顶上去。 陈梓林担任如此要职,少不了被各车间处科室的头头们请客吃饭。 他只有一个原则,只要是杨运齐提拔重用的人, 不管去哪吃、吃什么,他都答应了宴请, 他跟杨运齐在轧钢厂的正治前途, 休戚与共,杨运齐倒了,他也捞不着好。 其他就能推就推,实在推不了,那就在食堂开个小灶, 在肆青严查之下,没谁敢在厂里铺张浪费。 但很多事情不已个人意志为转移的,侯喜汇当上了副主任, 在陈梓林有意谦让下,他不能不搞出点成绩来, 于是拿着年初种秧发布的23迢,找到陈梓林指着文件 “突出强调了‘两个百分之九十五’, 即团结95%以上的群众,团结95%以上的干部” 侯喜汇说:“陈主任,现在轧钢厂生产计划日益减少, 目前各车间至少三分之一的人没事做, 但又不得不天天上班,问题很大,不如组织起来, 进行内不清里,免得无端生出许多事端。” 陈梓林心情很沉重地看着文件, 对于两个95%以外的,就是要被吹到的啊, 轧钢厂近万人,就是有近五百人,五百人就是五百个家庭, 就牵涉到几千人,被吹到的人, 没了正子地位,就没了社会地位,就连家人都会跟着受到连累, 这样的后果,陈梓林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侯喜汇以为陈梓林在沉思,思考如何进行, 感觉陈梓林还是真沉稳大气的一个人,换了其他年轻人听说要正坏人, 怕是马上就喜笑颜开,恨不得马上除恶务尽! 陈梓林掐着文件上95%数字,艰难地问: “老侯,你是经历丰富的老同志,你说说看, 这个数字还能不能减少。” 侯喜汇摇摇头:“如果放开手脚,只多不少, 很多人查不得,查就是问题多多。” 陈梓林蹙眉道:“老侯,现在第三批学习班才开始,你也知道, 轧钢厂的学习著作班已经成了标兵楷模, 目前学习班只有本厂30人,其他70人,全是各行各业前来取经学习的, 对本厂职工,我们可以严格要求,可以狠狠批评, 但对外单位的同志,就不能这样了,我的大部分精力, 都牵涉进学习班,所以,还得你来抓这次清查, 有事及时反馈,遇到大问题,我们一起商量研究向厂长汇报,你看怎么样?” 侯喜汇心里暗暗高兴,这是陈主任把大权交给自己了啊, 还能怎么样,忙谦逊地说:“主任,就按你说的办吧, 人手方面,我想抽调安宣办的王敏、刘国辉,加强下调查组。” 这个就是典型的投桃报李了,你陈主任让权, 我就提携你的人,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陈梓林再次强调:“老侯,调查取证很重要, 不能偏听偏信,一定要实事求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我有看到某些地方有蓝用私行的,是不可取的……” 侯喜汇说:“我会要求下面的同志注意的。” 陈梓林知道自己没法阻拦大槽留,长吁口气说: “我们一起去马书记办公室汇报一下。” 侯喜汇楞了下说:“主任,我们是直接对厂长负责的。” 陈梓林说:“马书记管党务, 肆青办也是马书记拉起的队伍,汇报一下没坏处。” 侯喜汇这才对陈梓林高看一眼,心说难怪厂长会把这么年轻的干部推上高位, 还真有几把刷子,他在式轻办几天多少了解些情况,里面不少人都是马永的人。 看来他想绕过马永搞清查,是有困难的了, 在这点陈梓林就比他看得透彻,都是厂长提拔的人, 没必要耍那么多心眼子,便点了点头,神情多了点谦恭。 188、真是一把好手 两人一起敲开马永办公室,马永笑眯眯地放下手里的文件, 走出办公室和陈梓林侯喜汇握手 职务最小的侯喜汇连忙掏烟敬领导, 马永抽着烟,道:“陈主任,你和侯副主任一起来,肆青办有动作?” 陈梓林苦笑道:“学习班一堆麻烦事, 我脑壳成天都是昏昏沉沉的,是侯副主任提及, 我们厂式轻工作有点落后,这不年初有个23佻嘛,里面双95%指标,钉板硬实的, 我被牵扯精力忽略了,还是侯副主任提醒了我, 这不我和侯副主任商量了下,来请示您,是不是可以搞一搞。” 马永看了侯喜汇一眼,心里不怎么高兴,说: “只要是符合大政方针的,同志们都可以放开手脚搞的嘛。” 陈梓林明白马永的心意,知道以前那次叫停的原委, 说:“还请您划个范围不是,咱们轧钢厂是龙头企业,就怕影响生产。” 马永心说陈梓林真是一把好手、搞正子的好手啊! 一句话就让我从被动变主动,当初是我不想搞吗? 是上面有人说话了,某些人和事不能再搞了, 厂长目的达不到,干脆就停了都不搞,但真要不搞确实不行, 那我就划个范围,先从问题少的地方搞吧,免得工作足来了没法交待 思考了会,说:“目前厂里生产计划严重不足,很多车间都无所事事, 就从减产量大的车间搞起,既不影响生产,也符合大政方针。” 侯喜汇撺掇着搞事,他是心怀目的的, 暗道:看来想把总务的荀腊生搞下去,难了, 荀腊生不下台,老张想上去还得等啊,没想到马永也不敢动总务, 想来李树明是走了上层路线的。 陈梓林看着低头蹙眉抽烟的侯喜汇,问道: “侯副主任,以后具体工作是你抓,有什么困难、问题, 你不加紧向马书记反映放映?” 侯喜汇咳嗽了一声说:“马书记,陈主任学习班分不开身, 来之前就交待,具体工作我来负责。 我是这么想的,肆青办有三个大组,如今厂能不足的车间多, 是不是把原来的编组,打散重新编成五组,这样效率要高一点。” 马永脸色没有任何表情,陈梓林笑道: “侯副主任,你直接打散后编好了,交给马书记审批不就行了。 我看马书记办公桌上文件成堆,我们就别总占用时间了。” 马永这才微笑了起来,说:“那你们去办吧,我还得去厂长办公室汇报呢。” 两人一起出了马永办公室,陈梓林就不想跟侯喜汇说话了, 想夺权也得等时机嘛,有贼心却没贼胆的, 你说出来了,人家会如你的意?老子是根基浅,没人要保, 不然轮得到你来搞清理啊,得罪人的事你干去吧,看厂长能保你多久。 回肆青办办公室,陈梓林把大家召集起来简单开了个会, 说:“按厂委会部署,肆青办马上开展一次清擦工作,因为我主要精力在学习班, 所以由侯喜汇副主任主持清查,请同志们服从安排, 全力配合好侯副主任的工作。下面请侯喜汇副主任讲话。” 侯喜汇正要讲话,陈梓林凑他耳边说:“我现在去学习班那边,我不在, 那些外单位的要翻天。”说着起身拿着笔记本简单说了下原委,就走了。 侯喜汇其实巴不得呢,被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年轻人领导,总不是什么好滋味。 陈梓林撇开式轻办的麻烦,脚步轻松地去了招待所的会议室, 这次外单位派来七十人的取经团, 其中就有二十六名女同志,全部教给顾浪管理,余下四十四名男同志, 分四个组,本厂三十人一个组,由陈梓林亲自带领学习训练 对外单位的七十名学员,陈梓林只有学习课堂上的要求, 那就是上课期间,注意遵守课堂纪律, 在学习上没有任何要求,不要求背诵文章,不要求做笔记,不要求写思想汇报, 军事训练都不跟本厂组一个地方,就随便糊弄几下, 免得太辛苦不好管理。只看如何一个月时间内不出问题就行。 本厂的三十个男学员就真可怜,他们被陈梓林严格地训练,特别是军事训练, 陈梓林知道这些年轻人基本都有一年两年的高中水平, 学东西那肯定是快的,就是在吃苦耐劳上,有点拉胯 于是就重点放在军训上,以前学习班是上午下午各一小时,这次改成上午下午两小时, 就跟陈梓林在部队训新兵一样,可劲地操练,小伙子们累得狗一样,还不敢有怨言, 以前就知道黑面陈的外号,现如今又是肆青办主任,谁敢调皮啊? 陈梓林也乐得一起训练,用忙碌和疲劳,忘记一些根本不想记得的东西。 每天六点回到四合院,他的军装后面都是一层盐花子。 回来就洗澡,不然气味太难闻,洗完澡赶紧把衣服鞋袜洗了晒着, 为了不引起院里人注意,他只能洗换三套衣服鞋袜, 袜子还能多几双,鞋子三双,再多就有铺张浪费的嫌疑了。 现在陈梓林脸上晒得黑不溜求的,脱了衣服就是两种颜色,只是身上的肌肉比以前更结实。 秦淮茹每次看到陈梓林撅起皮鼓洗衣服,总是忍不住心疼得很, 这么好的爷们儿,应该有个体贴娘们儿照顾。 倒是顾浪就轻松了很多,相比上次学习班的训练,她现在每天就带着二十六个女学员, 散步一样跑步,只要管着这群小姑娘别犯作风错误就行, 不少小姑娘被外单位男学员来去接送,还有的中午、晚上被请出去吃饭。 顾浪也被学员叫了好几次外出下馆子,都被她拒绝了, 没安啥好心,以为寡妇就缺不得男人。 好在这些外单位的学员,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去调戏顾浪, 毕竟能来参加学习班的,在单位都是招领导看重的好同志,大多只是有心无胆的。 傻柱在外面帮厨也越来越多,这个时节是最好办席的,天黑得晚,又不怕菜凉了, 几乎隔不到一两天,就要外出帮厨一次,甚至有个丰台的老饕, 不知从哪打听到傻柱会做谭家菜, 开个吉普车来接他去帮厨,晚上又开车送回四合院, 好酒好烟招待着,还封了个五元的红包,够局气! 现如今傻柱打的新家具已经搬进了屋里,床、三门橱、五斗橱、梳妆台、沙发、四个凳子,楞凑齐了三十六条腿儿! 把屋子里挤得满满当当,四个凳子放去了雨水屋子里。 傻柱还托人给秦京茹送了口信,说家具已经摆屋里了。 秦京茹硬是忍不住跑到四合院来看新家具,被大伙笑话想急着嫁人, 她也强忍羞意辩解:“是、是我娘让我来量床的尺寸,好弹新被子…..” 傻柱看着脸蛋白里透红、美得七仙女一样的秦京茹,喜不自禁,笑得后槽牙都看得见! 可惜秦京茹下午就匆匆回了乡下,让傻柱想了半宿没睡着。 189、就这样好吗 傍晚的天边,传来沉闷地雷声,在院里跳舞的居民们汗流浃背,都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欢喜 易中海伸手踢腿地走到自家屋檐下,拖了把椅子坐下, 用手指勾着脸上的汗水甩在地上,嘀咕:都快一个月没下雨了, 天气反常啊,但愿今天能下一场,凉快凉快。 易大妈身体差一些,没老头子跳得时间长, 早在屋檐下拿着蒲扇休息,赶紧给老头子扇风, 说:“是该下点儿雨了,这雨就得匀着匀着下, 别像头两年,连下七天,我都怕咱紫禁城被淹了。” 易中海瞅了瞅天边翻滚的乌云,说:“保不齐….天气太不正常了, 哪有一个多月不下雨的….赶紧息汗了洗澡,不定什么时候雷阵雨。” 易大妈就把蒲扇给老头子,自己去屋里烧水洗澡了。 易中海见邻居们还跳得热火朝天,乘换唱片时,大声说: “眼瞅着要下大雨,你们还不回去洗涮,待会想洗都没法提水。” 年轻人无所谓,年纪大的就连忙散了回去洗澡,刘海中喘着粗气, 对屋里练大字的陈梓林说:“林子,待会要下大雨,夜班还开不?” 陈梓林说:“一大爷,您看情况吧,要是雨太大,就停一晚, 您觉得不耽误学习,咱们照常学习。” 刘海中就是非常享受陈梓林给他的尊敬, 抹着汗水,一脸笑得稀烂:“那行,我先回家洗澡。” 没多久,雷声响得益发勤密,刮起了阵阵西北风, 终于豆大的雨点零零星星开始砸落,溅起一层层灰尘。 陈梓林赶紧起身把屋檐下晾晒的衣物鞋袜收了, 在屋里拉起背包绳,把没干透的衣服又晾好 外面凉爽起来,屋里越发显得闷热,陈梓林也不心燥, 打开灯继续专心写大字,俗话说心静自然凉嘛。 无奈雷声越来越大,不时还炸响个炸雷,陈梓林承认自己养气功夫不足, 只得停笔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大雨。 哪知道老天是被谁捅了个大窟窿,大雨就没停息, 好在四合院的下水道排水畅通,没造成积水漫进屋里 四合院的最早的房子,台阶都有三层,高处院里地面近四十厘米, 基本不存在被积水漫进屋里的现象 哪怕63年连降七天大雨,最差的倒座房都没进过水, 反倒是陈梓林现在住的房,是解放后新建的,就粗制滥造些, 台阶没那么高,63年被雨水倒灌过。 陈梓林摸着下巴看着欢快流淌的雨水,估计要再这么下几个小时,还真有可能倒灌进来呢 但又没什么好办法,只求老天爷赶紧停了神通,免得老百姓遭殃。 顾浪在自家听着外面隆隆雷声,有点惧怕, 特别是猛不丁咔擦来一个炸雷,令她毛骨悚然 以前遇到雷雨天,她害怕雷声就会回娘家住, 今天的雨来得太猛,眼瞅着天都黑了,也没见着停。 便不由想起62年,也是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某个觊觎她美色的色鬼想乘机骚扰她,被她用水果刀追着跑了几百米, 没多久那人便自己申请调离了轧钢厂, 但多少也给她留下了对雷雨天的心理阴影。 还容易等到晚上十一点,外面雷声雨水逐渐小了,才迷迷糊糊睡去。 那厢秦淮茹也在等天色晚了,孩子们都睡熟了, 乘雷雨天去爬陈梓林的床,有了雷雨声掩盖, 她可以纵情宣泄自己了不料天不遂人意, 槐花可能突然变天有点感冒发热 大风大雨地也没法出门,好在槐花情况并不严重, 秦淮茹不停用凉毛巾给槐花擦身子降温,还好到了半夜就不发烧了,但睡得很惊醒, 外面一打雷,槐花就惊醒地搂着妈妈的胳膊,小脚搭在妈妈身上,这样才睡得安稳 这下急坏了秦淮茹,万一去小冤家床上了,槐花醒来找妈妈怎么办? 心里如千万只猫爪在挠,可又不能不管孩子啊 秦淮茹在两难中煎熬着,可外面的雷雨依旧, 槐花时不时呢喃着妈妈,把小脑袋往妈妈怀里凑。 秦淮茹只好死了心,照顾孩子要紧。 秦淮茹是死心了,却没想到一个人影撑着雨伞偷偷地摸到了陈梓林家门口, 不是别人,是怕雷的顾浪。 本来她都已经睡着,没想半夜后雷声一阵大过一阵, 暴雨如注,硬是把她从睡梦中惊醒。 醒来再想入睡就难了,冷不丁一个炸雷, 砰砰乱跳的心儿才稍许平静,咔擦又是一个炸雷, 吓得她用被子闷住脑袋,也无济于事,惊惶之余就想到了陈梓林 竟然都没有太多犹豫,她便打起雨伞, 摸黑着就直接来到了陈梓林门口,说是不犹豫 但总归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知道男女之间的事, 与做过男女之间的事,那是截然不同的,多少还是有点羞涩 这时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顾浪再也顾不上羞涩忐忑, 知道马上要来炸雷,伸手就推门,没想门并没插上, 她差点就栽倒在地,只是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床铺,在炸雷打响前关上门并插上插销 摸索着来到陈梓林床前,听到他发出有节奏的厚重呼吸, 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人家吓得要死,你却睡得这样香甜! 屋外传来一声炸响,雷声击碎了她所有的顾虑矜持, 踢掉雨靴就爬到床上,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躺下 瑟瑟发抖中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害羞。 陈梓林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钻进怀里,下意识以为是秦淮茹, 只是瞌睡正大着,又没了以前那么猴急 只是伸手搂紧了身子,并没过多反映,可觉得那身子不停抖动, 影响他睡眠不觉迷迷糊糊地说:“别动,老实睡觉…” 就感觉那身子一僵,手里摸着还穿着衣服,人便清醒了很多, 猛然闻到鼻端里的清香那么熟悉,再吸了吸鼻子, 这下完全清醒了,欣喜又惊讶地低声问:“是、是顾科….” 怀里的人发出了婴宁声,把头埋得更深….这声音可不正是顾浪 陈梓林心说难怪上来只会钻怀里,想到顾浪的种种好,不由叹息道:“顾浪,不如我娶你吧?” 顾浪本在羞涩中,听了陈梓林的话,心儿一颤, 她何尝不想嫁给自己喜爱的人,但她在无数夜晚无数次告诉自己, 不能影响了他的前途,不能拖累了他, 忍不住抬起脸说:“林子,我不能嫁给你,就这样好吗?” 陈梓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猛地低头吻住了那散发着清香的唇。 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顾浪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190、春宵苦短 第二天,顾浪就托口信跟陈梓林请假了,原因是身体不适。 陈梓林自然批准,那晚他并没抬折腾顾浪,很体恤她,不过毕竟是一次 身体原因有一点点,但大多应该是害羞吧,不敢面对他 好在女学员组都是外单位的,临时指派其中一名在区里某单位的女同志, 让她担任女学员组的组长。 倒是傻柱很关心顾浪,问:“林子,顾科两天都没回四合院了, 是不是住院了,我们是不是要去看望她呢?” 陈梓林假作轻描淡写地:“就是感冒发烧,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 你买三转一响,还差多少工业劵?” 傻柱本来差很多,但这段时间帮厨捞了不少外快,隔三差五就去鸽子市换工业劵, 估计也差不了多少了吧,他砸吧着嘴说:“过几天就能凑齐了, 缝纫机不用买,换工业劵特么的真贵!林子, 你可得加紧凑,别临了被人叫冤大头。” 陈梓林笑道:“跟我结婚的,就要勤俭节约, 能省则省,非得弄那么多东西干嘛。” 傻柱冷笑道:“你是领导,做什么都正确。俺们小老百姓结婚, 少了这少了那,会被人笑话的。” 盯着陈梓林洗得发白的军裤,说:“陈主任,您穿着旧衣服, 人家只会夸您勤俭节约。我要是穿一身旧,人家还以为我家遭难了呢!” 陈梓林恨铁不成钢地说:“白学那么久著作,你要做一个纯粹的人, 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听到著作,傻柱再混不吝也不敢说怪话了,这段时间厂里搞肆青, 不少人都是因为平常嘴巴不把门, 爱说牢骚话、俏皮话、说怪话被揪出来,挨批评写检讨, 还有的被记过处分、被降级降工资处分 忙笑着说:“我错了,我应该多学著作, 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陈梓林微微有点心情低落,看来以后聊天说话,都要时刻警惕着了。 隔了三天,顾浪才羞羞答答回了四合院, 她想竭力保持以前对陈梓林的态度,可总忍不住害羞, 不敢直视那双令她惊心动魄的眼睛 陈梓林倒是觉得好玩,吃过饭,见顾浪要回屋躲他, 便喊道:“顾科,你请假三天了,来我屋里,学习班有些事要接待给你” 顾浪本不想去,可又怕太漏痕迹,只好咬着牙齿进了陈梓林屋 陈梓林笑嘻嘻地拿椅子请她坐下,还问要不要喝茶, 顾浪白了他一眼说:“白开水就行,省得喝茶又出一身汗。” 外面电唱机响起,老老少少又开始跳舞了,倒也没人注意他们在屋里说话。 陈梓林关心地问:“身体没事了吧?” 顾浪顿时脸红得像晚霞,低头说:“没事了。” 陈梓林对顾浪的感情,跟秦淮茹的不一样, 跟秦淮茹那完全是被动挨打,出于解决个人问题和完成系统任务,虚与委蛇多些 对顾浪则投入了不少情感,是可以当做老婆的人,也是愿意真心呵护的人 看着如此娇美的可人儿,陈梓林哪还不口哗哗:“那晚上我去你家?” 顾浪羞得头都快垂到大灯了,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陈梓林就只盼望天赶紧嘿、院里的人赶紧睡觉。 好容易晚上学习班结束,陈梓林耐心地在屋里给老连长写了封信, 挑挑拣拣给几位小听众回了信,又练了会大字, 捱到快十点,才去院里洗了个澡 院子里除了他家,都已经熄灯休息了。 陈梓林回去后赶紧灭了电灯,从系统里兑换一套全黑的运动服, 在微暗的星光昏黄的路灯下,多少也能掩饰点身影。 临出门,这才想起要是秦淮茹晚上摸进来,不见他该怎么办? 陈梓林想了又想,没什么好主意,真要被问到,随便再找借口敷衍吧 跟约会对象一样,陈梓林心脏砰砰跳着,拿出侦察技术, 静若处子般四下观察,动若脱兔般借着黑暗蹿向后院。 来到顾浪屋檐,他紧贴廊柱,四下观察着, 耳边只听见啾啾的蛐蛐叫声,蹲下身子, 伸手去推门,顾浪家的门无声开启,他猫腰一闪而进,反手关上了房门。 顿时一道手电光照来,陈梓林连忙面对灯光,免得吓着顾浪 顾浪见是陈梓林,这才心惊胆战地关了手电,却反手把毛巾被裹在身上 陈梓林边走边脱了黑运动服,只穿了个大背心裤头上了床。 摸索着便搂住心爱的人便是亲吻,顾浪挣扎了下也开始了回应。 ………无数字省略……… 这场大战,让床上的细篾竹凉席全是汗水,顾浪根本没法动弹 陈梓林喂了她一口凉白开,拿着毛巾被替她擦拭身上的汗水 顾浪羞恼地悄声说:“都怪你,床上都不能睡人了。” 陈梓林笑嘻嘻地说:“没事,垫个干毛巾被就行,还喝点水吗?” 顾浪满足地叹息道:“不喝了,我都动不了怎么办?” 陈梓林得意地说:“不需要你动!” 顾浪做着无效抵抗, 没怎么折腾就看见窗外蒙蒙亮了,顾浪焦急地说: “叫你走,你就是赖皮,现在怎么办? 估计老太太都起床了,被发现了,我没脸见人了。” 陈梓林说:“你请假三天,我把四周都探查清楚了, 我从后窗出去,翻院墙直接就到了胡同里, 院里人怎么发现得了我?以后我就从院墙外翻进来,都不走院里了。” 顾浪担心地说:“晚上外面黑漆漆的,你、你别摔着了。” 陈梓林轻轻啄了她嘴唇一下,说:“放心,你男人当过兵的, 翻墙算什么。以后你尽管插门,留个窗就行。” 顾浪想起身,却发现浑身酥软,娇嗔道:“看你一晚上没个歇的,我白天怎么去上班?” 陈梓林笑道:“那今天继续请假一天,好好休息。” 顾浪又气又好笑:“没你这样的,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怎么办? 我说就不能由着你性子来。” 陈梓林一弯肱二头肌,嘚瑟地说:“那是你男人雄壮!我走了啊, 再不走胡同打扫卫生的就来了。” 伸手在顾浪丰腴处摸了两把,闻着手香跳出了窗子, 反手关上窗户,看了看院墙,蹲身再一纵, 伸手搭住翻身就出了院墙,落地后四下一看,没见任何人影, 便跑跑跳跳地做着运动,开始了晨运。 191、嗅觉敏锐 顾浪在单位工作数年,会掩藏心事,陈梓林更是游刃有余, 是以两人的私密就瞒过了所有人。 别说平常大大咧咧的傻柱,就连一贯会察言观色的秦淮茹, 都没发现丝毫,只是顾浪跟陈梓林约法三章, 一星期最多两次,而且还不能过分折腾,不然太耽误工作了, 陈梓林虽21世纪没谈过几个对象,但也知道, 女人要得多的其实是陪伴、关爱。 只有秦淮茹是例外,她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 所以秦淮茹再次爬床时,陈梓林就死命折腾她, 她爽快之余,倒有点惧怕这个牛一样的男人了, 折腾一次,要好几天才能缓过劲来,特别是第二天,真真儿的腰酸腿软, 干啥都提不起劲,她一天到晚又没得闲着, 白天上班再偷懒,也得熬八小时,中午给孩子做饭, 晚上做饭后还要给小当槐花洗澡、给孩子洗衣服,还得收拾屋子 还得去参加夜班学习,最后她给自己定下来, 只有周六晚上才去爬床,周日能多休息一会 是以陈梓林流连在两个女人之间,竟没被秦淮茹摸空过一次。 又到了周日,照例是去大领导家,两人不急不缓地骑车,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傻柱忽然问:“林子,你说我们厂,真那么多思想坏的人?” 陈梓林知道是傻柱对式轻产生了疑问,笑着说: “你没遇到我之前,你就是思想坏的人!” 傻柱楞了下,默默骑了会车,说:“林子,现在想起来, 真是你挽救了我。以前从食堂顺菜出来, 不觉得是占公家便宜,还沾沾自喜, 还认为领导吃肉了,我就应该喝汤, 可、可我这样儿的是思想坏的, 那、那李树明那样的,是不是坏透了?” 陈梓林没了笑容,说:“柱子,说什么都要有真凭实据的, 你顺口一说,真找你要证据你拿不出, 就是诬陷领导了,事情可大可小,所以以后说话,真要谨慎。” 傻柱嘀咕着:是啊,我也只是听说, 上哪找证据去,真搞不懂你们当领导的。 陈梓林心说:我也搞不懂,且得学! 进了大领导家,大领导夫人就给他们俩吃了镇得很凉爽的西瓜, 大领导夫人说:“傻柱,别人送来很多新鲜的豌豆, 吃了西瓜后,我们一起剥豆子,老头子喜欢吃韭菜炒豌豆。 你可得好好教我,我怎么也炒不出那个味来。” 傻柱笑嘻嘻地说:“您可拉倒吧,您的味蕾有点退步,炒菜太咸,这个可没办法教。” 领导夫人笑道:“我老闺女也这样说过,我还以为是怕我累着, 感情是真的啊。我说老头子不爱吃我炒的菜。” 大领导笑着说:“胡医师早就说了,我们这个年纪要粗茶淡饭, 你还是离不开那口大酱,白说。 小家伙,他们去研究炒菜,我们去下棋,各行其是。” 说是下棋,大领导拿着棋子,喝老家乡人送来的峨眉山茉莉花茶,慢悠悠地下着 陈梓林也就学着陶冶情操,稳稳当当地陪着,思考着棋局, 至于老头子要问什么,自然会问的。 果然没多久,老头子就问:“你的学习班怎么样了?” 陈梓林如实说道:“不好,来了很多外单位的同志学习,但又不好严格要求。” 老头子说:“就爱一窝蜂搞学习搞取经搞参观,给原单位造成很多不必要麻烦。” 陈梓林说:“没办法,学先进嘛。” 大领导就很长时间没说话,似乎在下棋,似乎在想问题。 又下了十几手,老头子问:“小家伙,你身为教员,给学员主讲了哪几篇文章?” 陈梓林说:“首推《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这三篇文章。” 老头子来了兴趣:“哦,佬仨(篇)啊。” 陈梓林疑惑地问:“什么?” “哦,这是对三篇文章的统称,你不知道呀?” 陈梓林心说我知道啊,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开始叫佬仨(偏)的, 说:“我不知道,我学著作都是来轧钢厂后自学的。” “自学?你说说三篇文章的主要思想,我看你学歪了没。” 陈梓林道:“简单地说,三篇文章就是提倡了三种精神, 一是以长是得为代表的“为人民服务”的无私奉献精神; 二是以白求恩为代表的“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国际主义精神; 三是排除万难、争取胜利的“愚公移山”的革命精神!” 老头子笑了:“很精辟呀,小家伙自学得不错,抓住了精髓! 那为什么要学习班的同志们学呢?” 陈梓林略带惭愧地说:“我从头开始学著作,去图书馆翻了很多资料, 可因为自己水平原因,很多还是看不太懂,甚至理解不了文章的精髓, 后来通读一遍后,发现这三篇文章不仅短小精悍, 而且通俗易懂,再结合历史资料,我就基本能掌握里面的道理, 甚至能活学活用到生活工作学习中。” 老头子接茬道:“多创作革命歌曲、拒收稿费是吧。” 陈梓林说:“我还在练习毛笔字,每次心烦意乱写不下去了, 就用‘愚公移山’里的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精神鼓励自己,继续练字。” 老头子赞许地说:“嗯,著作精神,大有大有,小有小用,就看怎么灵活运用!” 陈梓林接着说:“轧钢厂的工人同志们,虽然思想觉悟挺高,但文化程度总体不高, 所以学习这三篇文章,是容易学到精髓的, 我觉得吧,文化程度低的个人领会这三种精神,就很好了!” 老头子似乎老怀大慰,笑眯眯地问: “小家伙,知道学识浅薄,想不想去党校深造呀?” 陈梓林心说您饶了我吧,我哪都不想去, 就想呆在轧钢厂,谨慎地说: “轧钢厂的学习班我放不下呀….” 老头子一想,也是,小家伙好不容易办起来的学习班, 也算是他的正绩,他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去深造, 就说:“那你就认认真真带班吧,挺好, 你们轧钢厂学习班要长期搞下去,要搞得有声有色。” 老头子对陈梓林不参和式轻,还是挺满意的 年轻人戾气重,有时候正仁难免没个轻重, 最后被人秋后算账,得不偿失! 有时候还真看不透小家伙究竟在想什么,难道真是嗅觉敏锐? 192、193合集 192、放低身架来提醒 太阳照常升起,日子每天要过。 陈梓林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学习班,很快一个月过去, 敲锣打鼓送走了外单位前来学习的同志们。 东西没传授多少,差点坏了轧钢厂学习班的纪律。 陈梓林还没来得及建议厂长拒收外单位的同志进学习班, 杨运齐先找他去办公室里问:“陈主任,听说这次学习班效果不如以前, 我在部委里反映了些情况, 下次开班,就没有外来人员了。不过新一批学员, 主要是厂里的专家技术人员了, 你也知道,他们都是知识分子,在学习著作上,总有点认识不到位, 当然,让他们进学习班,多少也是保护他们,式轻对他们可不怎么友好。” 对于侯喜汇大搞式轻,陈梓林不置可否, 毕竟是大形势下的活动,谁也无法置身事外, 但要说通过学习班达到保护的目的,陈梓林并不看好,跟不上形势, 在哪里都一样,不能因为你是专家技术人员,就有高人一等的权利。 陈梓林说:“厂长,只要他们能遵守学习班纪律,我的没问题的。” 杨运齐忽然叹了口气,眼神有点不对焦,烟夹在手里也不抽 陈梓林生怕烧到厂长的手指,可领导不说让走, 他也不能说走就走吧,耐心等着领导下面的话。 杨运齐半晌才回过神来,说:“现在厂里生产计划又再次被减少, 仨显见设太牵扯国家精力了。” 陈梓林当上领导,自然也就多了对时事时局的了解, 不过他也知道,此后十几年直到改开, 会有一两场局部战争,但都在可控制范围内, 并不会造成多大损失,只是目前局势, 确实内忧外困的,作为国家高层, 且能坐以待毙?不是伟人性格,而是利用全国难得的齐心协力, 深挖坑、广积粮,做好应对一切变化的准备, 陈梓林摊了摊手说:“行是如此啊…” 杨运齐说:“这次学习班增加人员, 两百人吧,你能应付得过来吗?” 陈梓林有点头大,但领导布置的工作, 再困难也得迎头上啊,说:“那就再缓几天开班, 我想先培训下带队组长,女学员二十人足够了,没有太合适的带队组长。” 杨运齐很满意陈梓林的态度,说:“要什么人,你随便挑,厂里全力支持!” 经过了三期学习班,从最开始的落后分子,到现在优秀团员, 其实学习班已经成了各车间处科室骨干的培训班。 现在厂里生产任务一减再减,取而代之的是无休止的学习著作, 谁著作学得好,就能不用干活,轻轻松松带十来个工人学习就能拿全额工资, 甚至福利都优先,谁还傻不愣登地干那些又脏又累的工作呢, 特别是有上进心的年轻人, 看到陈梓林能因为学好著作成为厂里, 最炙手可热的人物,都想效仿之。 得知第四期学习班增加了人数,都踊跃报名,写血书的不下百人。 许多女工人得知女学员只有二十个名额,都纷纷找厂妇联厂工会告状, 说没有给妇女同志半边天的待遇。 对于学员人选,陈梓林把权力放给了车间处科室领导, 既省了自己的麻烦又示好了当全派 至于新的四个带队组长,陈梓林举贤从来是不避亲,安宣办现在有盛书博挑大梁, 便选了王敏刘国辉两人; 团委的李凯旋组织能力强,算一个; 全子杜国全在保一科兢兢业业,也挑了进来, 至于顾浪,她主要职务是安宣办副主任, 目前又在帮陈梓林整理教案资料,就免了她的女队组长, 挑选团委宣传部长王莉为女队组长,这个小姑娘上进心很强, 比顾浪在正治上还积极要求进步。 安宣办缺口两人,就由顾浪去安排人员,报名单就行。 陈梓林最后汇总,将名单送去马永办公室, 马上就批准了,并让正工科下人事调令。 马永见式轻办人数众多,就提议把式轻办办公室移到基本闲置的职工活动中心, 虽说离开了办公楼,隔厂领导远了点,但好歹有了单独的办公场所 而且职工活动中心场地颇大,陈梓林、侯喜汇、顾浪都有单独是办公室 安宣办占了两间、学习班组长们办公室两间、式轻办其他干部职工占了三间。 以前的大舞厅搬来桌椅就能作为容纳两百人的大教室,小舞台改成讲台,还有主席台功能。 陈梓林办公室里也有了小保险柜,因为他掌握着三十八人的科室福利: 安宣办十一人、学习班组长十人、式轻办十六人,加上陈梓林自己, 这些都是厂里分配的票劵,按行政级别职务都有配额 然后就是一年一千两百元的各项应酬、办公经费, 都是实报实销,去财务领了现金,用发票抵账即可。 花了三天搬到了新办公室,整理好了学习班教室。 陈梓林在会议室召开了式轻办第一次全体人员会议, 会上明确侯喜汇副主任负责式轻日常工作, 式轻下设的五个工作组,组长享受股长待遇,组员享受副股长待遇 原因很简单,式轻是轧钢厂最重大的正治工作, 五个组要负责全厂近万人的式轻,工作强度很大,加班加点那是常态, 有时几天不能回家,待遇低了,对不起认真工作的同志。 侯喜汇和十五名工作组人员都很振奋,毕竟受到领导看重,而且放手让他们工作。 顾浪副主任主管安宣办工作,并负责管理内勤,就是办公、应酬开支都从顾浪这里走, 可以不向陈梓林汇报,但产生费用之前, 必须告之顾浪,在合理范围进行开支,吴芳为内勤员。 安宣方面盛书博为组长,周新军副组长 学习班十名人员,由李凯旋担任组长、王莉为生活组长 分工明确后,陈梓林没有做长篇大论,只是要求各部门各负其责, 努力完成上级赋予的各项工作。 便宣布散会,吩咐顾浪给同志们准备点防暑物资, 就带着十名学习班人员进行训练去了。 对于这些工作,顾浪是轻车熟路了,以前在电管处就是负责这方面的, 无非是买点防暑药物凉茶,再给每个干部职工买点西瓜。 她在办公室里盘算着准备点什么物资, 侯喜汇敲门走了进来,寒暄几句,拿出张工资表说: “顾主任,这是式轻各工作组的加班补贴,上次报给陈主任, 他说经费还没到,我先把加班补贴表交给你,记得请转交陈主任批了。” 顾浪也没看表格,微笑接过来放进抽屉里,说:“侯主任放心,第一时间转达。” 侯喜汇也没走,点了支烟说:“顾主任, 这次发防暑物资,式轻组那边,应该多一些吧。” 顾浪说:“那是肯定的,工作组组员都享受副股长待遇呢, 安宣的、学习班的都只是普通职工待遇。” 笑侯喜汇凑近点,小声说:“顾主任,总务处见我们式轻组很辛苦, 想慰劳慰劳,荀处长说了好几次请陈主任吃饭,我请示了两次,陈主任说没空, 你现在管着内勤,咱们式轻办福利多少,可都等着你发了。” 顾浪对这些也挺清楚,笑着说:“荀处请客 ,我们肯定得去了,约个时间,我去跟陈主任说。” 侯喜汇高兴了,他一直认为陈梓林拒绝宴请是不懂里面的道道, 毕竟才从一线保卫员火箭般冲到了正科级办的主任位置, 虽没明确正科级,可权力比冯立这些科长大多了。 他委婉说了两次,见陈梓林似乎油盐不进的,好笑又好气,靠工资有屁的意思啊、 就得利用手里的权力,给自己争取实惠嘛 还是老资格的顾浪是个明白人儿,今天没白放低身架来提醒。 193、就美好! 陈梓林训完学习班的组长,回办公室打水擦洗汗水,才坐下, 顾浪笑眯眯地敲门进来,见四下没人,拿出手绢给陈梓林擦了下额头的汗水, 关心地说:“陈主任,外面那么高温,别中暑了。” 陈梓林笑道:“是挺反常的,都九月初了,还有35度高温” 小声问:“你给我买皮鞋干嘛,我、我都不穿的。” 顾浪白了他一眼说:“9月9号你生日嘛,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总得买点什么是吧。” 陈梓林心里感动,尤记得21世纪他交过的女又在他生日发个18.88, 然后就要嚷着吃大餐庆祝、k歌庆祝,花了大把冤枉钱, 人家小姐姐说:“天晚了,人家要回家睡觉觉!” 跟顾浪这种完全没得比,悄不唧唧地就准备好了礼物,一双上嗨皮鞋, 顶好的礼物呢,说:“那么老贵的东西,我又不穿皮鞋的” 顾浪笑道:“是猪皮的才7块6毛5,还不要劵,知道你不喜欢穿,但总得有一双吧, 万一出席什么活动需要呢。再说猪皮的不贵,你不穿也不算浪费….” 陈梓林说:“等你十一月份过生日,我替你好好庆生。” 顾浪甜蜜地笑了起来,说:“那我等着哦, 侯主任托我传话,总务的荀处长邀你几次了。” 陈梓林皱眉道:“现在这个情况,吃吃喝喝不太好吧。” 顾浪说:“没有什么不好的,部门与部门之间, 难免会有些应酬,你一次都不去,荀腊生还以为你憋着要搞总务处呢。” 陈梓林还想说什么,顾浪苦口婆心地悄声劝道: “你现在大权在握,很多时候,你的举动都会预示着什么, 工人们是不了解的,但那些车间处科室的领导, 就会瞎琢磨,你明明把得罪人的活都给了侯喜汇, 该拉拢人心的时,就该出面的。 不然侯喜汇好的歹的说出去了,最后终究是你得罪人。” 陈梓林也悄声说:“我不是不知道,而是根本不想在这些事上, 浪费一丁点儿时间精力,既然你这么说了,你就看着安排吧, 你是老资格的领导,有些事比我看得透彻,你就多拿点主意。” 顾浪满意地笑了,能听进劝就说明陈梓林还很清醒, 不是那种一意孤行的,就说: “侯喜汇要给式轻组的人发补贴, 我建议先暂扣着,让他去弄经费, 然后自己发补贴,他花花肠子多,就让他去蹦跶。” 陈梓林不由摸了摸鼻子,心说小娘皮挺狠啊, 不过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在体质内想片叶不沾身, 那是不可能的,这也是所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吧, 就看怎么摘清自己,别特么成了被人攻讦的把柄。 陈梓林说:“那就按你说的办,阎解放刘光天还是临时工, 你去打听打听,还有没有招工指标…” 顾浪对两个小伙子很了解,一来都住四合院的,二来在学习班也接触多, 两人是很服从陈梓林的,能尽早解决编制,也更能收拢人心, 同样也能让陈梓林在四合院更有威望。 顾浪是琢磨出来了,陈梓林对四合院的事非常上心, 几乎把四合院当成他的势力范围那样看着、帮着。 前几天就托关系,让秦淮茹晋到了二级, 好在主要是易中海,秦淮茹的师傅在跑前跑后帮忙, 不然她还真怀疑陈梓林是不是馋人身子了。 对傻柱就不用说,亲爹一样管着护着, 甚至连秦京茹都安排好了,结婚后就立马去纸盒加工坊上班, 等习惯了城市生活、学会与人交际,再想办法招进轧钢厂。 一大爷刘海中在陈梓林的支持下,是锻工车间学习著作的总教头, 谁个年轻人想参加学习班,没刘海中点头,是去不了的。 同时瞄准了车间副主任的职位,只等老马退休,刘海中就会顶上去。 二大爷阎埠贵在陈梓林的帮助下,走了区文教局的路子, 走上了领导岗位,现在是红星小学的教导主任,工资待遇都有了提升, 对院里的孩子们,那比一般爹妈都宠爱, 阅览室不断换新图书、乒乓球、羽毛球、铁环、跳绳、排球….. 甚至还开始教槐花解娣两个小娃娃练声唱歌了,你说是什么鬼? 主动帮忙老人、缺少劳动力的居民做体力活, 帮忙运藕煤米面甚至提自来水, 后院老太太有点伤风咳嗽就亲自送厂医院 没事给院里修整下地砖、检修下电线、疏通排污渠道, 弄个纱窗都恨不得自掏腰包,给全院人家都装上才好 幸亏他战友顾宪章弄来的是处理品,比正品便宜大半, 邻居们听了纱窗的好处,这才掏钱都装上了。 总的来说,顾浪没看到他心怀什么不轨, 反倒充分诠释了什么叫“远亲不如近邻”,让她对他又尊敬了几分。 想了想,她说:“每年都有几批招工指标的,小阎小刘我挺了解, 是两个不错的小伙子,只是他们元月才进厂做临时工的, 我看还是等等,年底去争取就容易点,特别是小阎,他都不是厂里职工子弟。” 陈梓林说:“不行,阎解放刘光天跟我第一批开始训学员, 最苦最累的活都是他们抢着干,待遇却比赵正文他们低了许多, 我也不想暗地里补助什么,你就直接找冯立反映,争取国庆节能解决。” 顾浪没有反驳,说:“那我想去探探路,我看你比我还精明,知道让我去争取, 我能办成是最好,我碰了钉子,你再出面,寰转的机会就大多了。” 陈梓林说:“没办法,情况就这么个情况, 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怎么搞得好工作呢。” 顾浪抬手看看表说:“那我现在就去找冯科长,中午食堂菜不好, 你上午训练了消耗不少,一起去狗儿胡同西街的饭馆吃饭吧?” 陈梓林见她一脸关切,怎能忍心拒绝,说: “那我提前点去点菜,点你喜欢吃的糖醋里脊,好吗?” 顾浪心里美滋滋的,跟林子一起牵手吃糠咽菜都开心, 何况是美味佳肴呢,凑过去在他脸色一啄,笑眯眯地走了。 陈梓林也是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哪怕环境再艰苦, 但精神世界是充实满足的,就美好! 194.195合集 194、爬床赔罪 总务处的晚餐定在了副处长周定邦家,因为老周家是个独门独户的小院, 进门也没影壁墙,小庭院里只是四周有小花圃 中间摆了个大圆桌,看来晚餐就在庭院里进行了。 老周把同事们迎进院里,咣当就合拢了院门,免得里里外外地人看到里面。 陈梓林好奇地四下打量,跟农家小院没啥区别,只有东西厢房和正房。 总务来了荀腊生周定邦还有管内勤的科长覃勤三人,式轻办是陈梓林侯喜汇和顾浪,一共六人。 听覃勤介绍,这个院子是周副处七八年前,200块买下的,现在看来是很划算的。 周副处的三儿子是附近国营饭店的大厨,手艺不比傻柱差,今天晚餐就是他儿子下厨做菜。 荀腊生喝着茶,微笑地看着谈笑风生的陈梓林,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他都五十五了,从公私合营起,就在轧钢厂总务负责, 如今落魄到要请陈梓林吃饭,都得几次三番的, 上次清查太吓人了,差点把总务处连根拔,好容易靠李树明稳定下来, 这购入的侯喜汇又搞风搞雨,就不知道是不是陈梓林唆使的 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嘛,别看现在没烧到总务处来,也得未雨绸缪不是。 只要陈梓林来了,说明问题不大,要是再不来,他怕又要去请李树明帮忙了。 陈梓林看着源源不断上桌的菜,很普通的鸡鸭鱼肉,并没什么山珍海味,心里踏实了很多 拿出的酒也是西凤,至少用餐标准没高得离谱,那吃着也香不是。 宴请的由头很官僚,祝贺陈梓林就任式轻办主任,荀腊生多少顾忌点脸面,没怎么说话 一些奉承话就只能让覃勤这个年纪三十多不到四十的人说了。 陈梓林自然也不会摆架子,他才进厂三年,要不是运气好,妥妥的小字辈儿。 倒是顾浪侯喜汇就应对得体很多,顾浪是长相漂亮的女同胞, 又是副科级,在酒桌上话语权天生就大 侯喜汇年近四十,跟荀处周副处都是老熟人,说话也就少了很多顾虑 陈梓林有个大招,那就是喝酒,我不能伏低做小又不能拿大摆谱,得,用酒打通关。 一通没有道理的敬酒,先把荀腊生给干离席了,一来荀处职务最高、二来年纪最大、三来是请客的主家, 陈梓林肯定杯杯先敬荀腊生了,主客都这么热情,主家能不喝,所以荀腊生先晕乎乎地下桌了。 第二个目标就是周定邦,周定邦说自己高血压冠心病,让他做厨师的儿子代喝,陈梓林同意, 既然是代父出征,周大厨喝死都要陪好啊,覃勤也脸色惨白,他酒量算大的,在陈梓林面前真不够瞧。 侯喜汇乐得在旁边观战,顾浪都没轮到敬第二轮,完全是陈梓林不给机会嘛 顾浪也心疼陈梓林喝酒太多,但始终看不出醉意,只能说太厉害了! 本来细嚼慢咽谈笑风生的酒席,能持续个一小时两小时,被陈梓林不讲道理的喝酒,半小时基本就结束了。 陈梓林见没人喝酒了,连忙又布菜:“这个里脊鲜嫩,尝尝…” 覃勤周大厨都是悠长呼吸来压制酒往上涌,还有什么胃口品尝菜肴….. 于是陈梓林扒了两碗大米饭,吃了个肚儿溜圆。 侯喜汇以前只听说过“陈一直喝”,今天亲眼目睹, 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后跟陈主任出去应酬,可以昂首挺胸了嘿。 饭后聊了几句,荀腊生醉得去躺床上休息了,陈梓林就乘势提出告辞, 唯一最清醒的周定邦挽留不住,只得亲自送出了门, 覃勤强忍恶心,将一个信封塞进了顾浪背的小皮包里。 陈梓林和周定邦在门口握手告别,推车走了一小段路 侯喜汇在旁边不住夸赞:“陈主任,你真是海量,三两一口喝闷,大气都不喘,佩服佩服,陈一直喝实至名归啊” 陈梓林心说屁的海量,拢共没喝半斤,见顾浪也跟了上来,笑着说:“也就是身体好硬抗呗,都上车走吧,出一身臭汗的。” 侯喜汇住厂区家属房,没多久就从岔路转去西门,只剩陈梓林和顾浪并肩骑着车 顾浪不好意思跟陈梓林一起进四合院,就说: “我还得去办公室一趟,包里有些东西得放你保险柜里。” 陈梓林说:“要不要我陪你去,你也喝不少酒哟。” 顾浪心说就是不想咱俩走太近才找的借口,笑道: “我才喝几杯呀,没事的,还怕厂里不安全啊,我不是白当安宣办副主任了吗。” 陈梓林就一个人骑车回了四合院,时间还不到六点五十, 好多人家都还在院里吃饭呢,都招呼陈主任吃了没。 陈梓林含笑应付着,见傻柱和秦淮茹一家三口也凑一桌吃饭, 心说看来是傻柱寂寞了,不想一个人吃饭。 傻柱见了陈梓林,反倒有点不好意思,秦淮茹也一样,傻柱连忙招呼:“ 陈主任一起喝点,你和顾科不在,我吃龙肉没滋味了,这才和秦姐一家搭伙的。” 陈梓林推车走到饭桌前,棒梗三个小家伙都争先恐后跟他打招呼, 槐花夹起一个肉丸子就往陈梓林嘴里塞: “林子大哥,柱子叔叔做的肉丸子好好吃,你也吃一个!” 陈梓林只好张口接住,说:“是真好吃呀,谢谢槐花!” 秦淮茹最是心慌,生怕被小冤家怪罪自己又贪人便宜,细声细气地辩解: “陈主任,是、是柱子硬端着菜凑来搭伙的……” 傻柱见秦淮茹这样惧怕陈梓林,心说林子就是对人太严格,你看把秦姐吓得, 赶紧说:“是我的错,嗐,一个人吃饭太没意思了,林子坐,我拿酒去。” 陈梓林伸手按住傻柱肩膀说:“不喝了,一身汗臭的,回去洗个澡,你们慢慢吃。” 秦淮茹见陈梓林不搭理她,心里着急得很,生怕小冤家误会, 可又不能说什么,其实陈梓林又能说什么呢,大庭广众的。 委屈得差点要哭,只好低着头,小口小口咬着杂合面窝头,盘算着晚上爬床去赔罪。 傻柱见秦淮茹脸色不好,心里也很歉意,说:“秦姐,都怪我不好…” 棒梗在一旁说:“柱子叔叔,林子大哥最喜欢院子里人都团结友爱, 我们好长时间了,才合一起吃饭,不正是团结友爱的象征吗。” 傻柱一听哈哈大笑,摸了摸棒梗脑袋说:“嘿,还是棒梗聪明,秦姐,咱们邻居一场又快是亲戚, 偶尔一起搭伙很正常,以后京茹嫁过来,我们可以经常一起吃饭了。” 秦淮茹心乱如麻,啪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起身就回了屋 傻柱不管那些,开心地给三个小家伙夹着肉丸子,听着小当槐花软糯糯地声音说谢谢,心里美滋滋的,以后和京茹也要生三个娃! ※※※※※※※※※※※※※※ 195、检修电路 陈梓林回屋第一件事就是把电唱机搬出来, 提了四镔铁桶自来水,躲屋里用大木澡盆洗澡 好在屋里是用的青砖铺地,溅到地上的水能很快被青砖吸收 他也曾觉得麻烦,但也没其他办法,真怀念21世纪的干湿分离卫生间啊! 洗完澡则是洗衣服,暗笑自己在21世纪有洗衣机还经常存一堆脏衣服懒得洗, 现在不得不每天手搓衣服,真是环境造就人呀。 顾浪骑车在外面溜达一圈,过了十几分钟才进四合院,跟邻居们打招呼寒暄着回了家 她也想洗澡,但等会跳舞又得出身汗,就只抽开煤炉烧水, 女人不比男人火力壮,再热也要用温水洗澡的。 看着水缸满满的,心里别提多感谢解放光天了,让她这个女人提满水缸,会累个半死。 就在院里各家吃完饭,女人们收拾碗筷、男人们喝茶聊天时, 好久不见的许大茂背个电工包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多年的老邻居了,大伙也都纷纷跟大茂打招呼, 许大茂没了以前那种傲气,笑嘻嘻地给男人们递烟, 给大妈们打招呼,还特意跑去跟晒衣的陈梓林寒暄:“陈主任,忙着呐?” 陈梓林手上没停,也笑着说:“大茂,来院里有事呀?” 许大茂殷勤地把大前门塞了根在陈梓林嘴里,点燃火了,才说: “嗯,顾科说屋里电路有点小问题,我来看看,应该问题不大。” 陈梓林说:“大茂还真是个人才,啥都能干,去吧,我瞅着顾主任去后院了。” 易中海看着许大茂精神头比扫厕所时好多了,穿着厂里电工统一的米黄制服, 头发又梳得整整齐齐的,小胡子倒是没了,显得年轻几岁,看来是要找对象。 许大茂跟陈梓林道别,也走到易中海面前,笑嘻嘻地问:“易大爷,您身体好吧?” 易中海说:“劳你惦记,好着呐,在新岗位上还适应吧?” 许大茂耸了下肩膀,让肩膀上的电工袋背得更舒服点,说: “适应适应,不懂就跟老师傅学,我去给顾科家看看电路, 晚了就不方便了,我去后院了。” 易中海说:“去吧,顾主任刚回,你来得倒挺及时。” 看着许大茂进了后院,心里也不是滋味,在院里住多少年了, 几乎是看着大茂长大的,现在落了个离婚的下场, 可惜了娄小娥那么好的媳妇儿。 许大茂走进后院,见刘海中坐在屋檐下喝茶抽烟, 光福在写作业,一大妈在洗完忙活 连忙上前敬烟:“一大爷,您可是越来越富态啦,一大妈,您忙着呐!” 刘海中喜欢被人奉承,笑呵呵地说:“唉,胖了不好,容易出汗,你来干嘛来了?” 许大茂说:“顾科家电路有点小问题,我来看看” 刘海中说:“那快去,你房子租给顾主任,就要什么都保证的好的,晚上没电可不行。” 顾浪在屋里洗完脸才坐下,听外面许大茂说要看电路,心说没找他呀,难道有什么事? 这时许大茂在门口喊:“顾科,我来给您看电路了,方便我进来吗?” 顾浪走到门口,看见他背着个鼓鼓囊囊的电工包, 看来是真有事,说:“许大茂,进来吧。” 许大茂进屋脸上的笑马上收敛,愁眉苦脸地说:“顾科,求您再帮帮忙。” 说着从电工包里就往外拿香山烟一条、董酒一对、干荔枝一包、干龙眼一包。 顾浪笑道:“怎么,式轻到你头上拉?” 许大茂垂头丧气地说:“是啊顾科,前段时间学著作还被表扬了, 没曾想还是思想不过关,今天被狠狠批判了一场, 我瞅着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所以才冒昧求到您这里…” 顾浪说:“你找陈梓林不是更好,你们老邻居了嘛。” 许大茂谦卑地说:“一家不拜二佛,您上次能把我从勤杂转岗电管处, 这回您又是式轻办副主任,我只能求您了。” 顾浪要帮许大茂,真是举手之劳,一瞬间她就想了几个办法,何况出手还算大方, 故意斟酌着说:“那我试着向陈主任反映反映,成不成两说, 你要还有门路,都走走,式轻不过关,始终是个大麻烦。” 许大茂大喜,只要不轰他出门这事就有转圜, 何况还收了礼,忙点头哈腰地说: “我在轧钢厂只认您顾科,那我不打扰您休息,先走了啊。” 恭恭敬敬鞠了躬扭头走。 出了门兴高采烈地跟刘海中说:“一大爷,顾科家电路的小问题, 伸手就好,我先回了啊” 顾浪就抿嘴笑,对许大茂这人多少有点高看一眼,很多人求领导办事, 啰啰嗦嗦的很讨厌,恨不得要领导拍胸脯保证才放心, 许大茂这样几句话就走,说明他是相信领导的, 也充分给了领导尊敬,领导办起事来,暗中也得加把劲儿不是。 在屋里息了身上的汗,顾浪这才慢慢走去中院, 看到陈梓林屋檐下晒的衣物,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惜不能帮他洗洗涮涮的,这么有才华能力的男人,还得自己洗衣服收拾屋子。 走到陈梓林屋门口,顾浪没立即进去:“陈主任,在忙啊? 我有事要汇报,耽误您几分钟。”这话自然也是说给院里人听的。 陈梓林在写大字,忙说:“进来吧!”起身给顾浪泡茶 顾浪搬椅子就坐在门口处,接过茶说:“刚才许大茂找我帮忙,送了不少东西。” 陈梓林觉得许大茂像断线的风筝,没法掌握, 就很好奇是什么事,还送礼了:“说说看?” 顾浪说:“许大茂过不了式轻的关,他说今天被批判了,估计明天还得继续。” 陈梓林笑道:“他小子做的事儿,搁哪都过不了关。你接下啦?” 顾浪略有羞涩地说:“我得承他的情啊,把房子卖给了我……” 她和陈梓林成就了好事,自然什么都说了, 只是坦白从宽、仙人洞打穿….受了不少罪。 陈梓林嘿嘿一乐:“你想怎么办?” 顾浪嫩白的手指拂了下耳边秀发,说:“明天我打电话去电管处, 调许大茂来职工活动中心检修电路, 修个三五天的,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陈梓林笑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顾浪嗔道:“就那么点东西,还能保一世啊,许大茂自己都不信。” 陈梓林哈哈大笑,顾浪接着说:“陈主任,今天总务处请客, 有些东西明天我直接给侯喜汇吧。” 陈梓林摸着下巴,说:“多少?” “五十块钱、十张工业劵、十尺布票” 陈梓林说:“布票留下,其他给侯喜汇发补助。” 196.197合集 196、显得关系不错 次日陈梓林继续带队训练十名组长, 顾浪跟着安宣办吴芳去车间进行早宣讲后, 回办公室给电管处检修科打电话:“祝科,我顾浪~~” “啊呀是顾科、哦,顾主任啊,难得你亲自给我打电话呀!” 顾浪笑道:“有事相求,我们式轻办已经全部搬到职工活动中心了, 就是电路有点老化现象,想调许大茂来搞一次全面检修。” “许大茂?顾主任,咱检修科人才辈出….” 顾浪打断他的话说:“祝科,许大茂是陈主任原来四合院的老邻居, 说是要检修线路,就点了许大茂的将,就是检修维护线路, 又不是什么大问题,难不成还要请你祝大科长亲自来?” “哦,许大茂是陈主任点的将啊,那行,我通知许大茂即刻赶去式轻办。” 祝科挂了电话,便给抢修班下指示,让许大茂去职工中心检修电路。 许大茂上班就被电管处式轻组给叫去写思想汇报了 检修班班长去式轻组通知许大茂去检修职工活动中心电路 式轻组的组长疑惑不定,既然是检修式轻办办公区的电路,那也得放行不是, 只是告诉许大茂,检修完工后继续思想汇报。 许大茂暗中欣喜,唯唯诺诺地出了式轻组,脚步轻快地拿了常用工具,骑着自行车就去了职工活动中心。 到了就直接找顾浪报道:“顾科,我来检修线路了” 顾浪叫来周新军,说:“许大茂同志,职工活动中心线路老化严重,你要仔仔细细进行检修, 哪怕动大工都行,我派小周跟你一起,争取一个星期完成。” 许大茂连连点头:“顾科您放心,保证完成您交给的任务。” 第一天时间,许大茂就爬上爬下,把职工活动中心的线路全部检查了一次, 然后开出检修单,罗列出需要的材料耗品,几乎是把所有线路重新换上新线,所有灯泡、灯管换成新的。 陈梓林在检修单签名后,许大茂才能去电管处申请领取耗材。 陈梓林晚上下班前,看着脸色黑一道白一道、浑身散发酸味的许大茂, 笑着说:“大茂,今天辛苦你了,看情况一星期都难以完成吧?” 许大茂说:“陈主任您放心,不管多久,我一定认认真真干活, 绝不偷工减料,确保咱们式轻办用电安全。” 陈梓林点点头:“安宣办的办公室就在这里,要出了用电事故,谁都担不起责任的。” 便给申请检修的单子签了字,并盖了式轻办的公章。 第二天八点,许大茂便和检修班的同事一起, 用小拖车拉着电线、灯头、灯泡等耗材,来了职工活动中心 兴许是说话声音惊动了办公室里的人,陈梓林走到外面, 见有四个人,便皱眉说:“大茂,怎么来这么多人啊?” 其中一人抢先说:“陈主任,是我们祝科亲自交待,让我们用最好的标准、 最快地速度完成厂式轻办的电路维修,所以就派了半个抢修组…..”他是抢修班班长。 陈梓林也不看那人,对许大茂说:“区区小检修,不必浪费太多人力,大茂,你带着人回去谢谢祝科, 然后你一个人来就行了。哦,记得声音小点,我在备课做教案。”说着转身就回了办公室。 留下抢修班其他三人面面相觑,许大茂努力遏制内心的兴奋,一脸不好意思地说: “李班长,既然陈主任有指示,那咱们把耗材搬进去就回吧?” 李班长热脸贴了人家陈主任冷皮鼓,想生气又不敢,得罪了陈主任, 还不被式轻组的人给整死啊,怏怏不乐地说:“那就按陈主任的意思办吧。” 其他两人则认为陈主任是真不想浪费人力,毕竟诺大的轧钢厂, 随时都会有车间出现电路问题,他们抢修班主要责任是抢修生产电路, 办公室检修线路不在他们工作范畴,暗中觉得陈主任还是挺讲原则的。 许大茂庆幸自己躲过了式轻组的调查,感谢顾科帮忙,也暗地里羡慕陈梓林的权力, 年纪轻轻对别人就能颐指气使,别人还不得不听, 后悔当初在四合院,怎么就没和陈梓林打好关系,不然怎么会落个扫厕所下场? 至少是阎解放刘光天这样,跟着陈梓林吃香喝辣,说不定还能在厂式轻办混个小组长什么的…. 后悔药没得买,但凭借着两年多老邻居的关系,说不定还能跟陈主任搭上关系。 把耗材放进周新军指定的地方,许大茂领着李班长三个回了检修科, 祝科奇怪地说:“这么快?” 李班长说:“科长,陈主任说不需要这么多人,免得浪费了人力,只叫许大茂一个人进行检修。” 祝科笑了:“还是陈主任思想觉悟高啊,老李,你带人回去值班吧, 大茂,你可要好好替陈主任检修线路啊。” 许大茂说:“科长,我会好好干的,只是我一个人,怕得还几天才能完成。” 祝科说:“你只管安心工作,其他就不要操心了,去吧。” 便给抢修班去电话,暂时不派许大茂的岗。 许大茂是个会来事的人,在厂式轻办里认认真真干活,等到了临下班时, 总要瞅准时机,好巧不巧地出现在陈梓林面前,敬根烟,聊上几句。 陈梓林本就想和许大茂打感情牌,话里话外,没少关心他,比方说找对象的事啦、住房的事啦…. 于是许大茂和陈主任热情交谈的画面,终于是被电管处式轻小组的江波组长看到了 果然跟许大茂说的那样,陈主任是和他挺熟络,也就开始怀疑,刚开始动许大茂, 陈主任就安排许大茂来厂式轻办检修电路,看来是在保许大茂啊。 江波又不是那种热血青年,既然领导表达出要保许大茂的意思, 那就暂且放过许大茂呗,何必跟顶头上司对着干呢? 至于以后,真要是许大茂破事多,想必陈主任也会注意影响,不会死保的。 反倒是顾浪有点看不明白了,如果说陈梓林和许大茂关系真不错, 也不会干瞅着许大茂丢了放映员的肥差去扫厕所。 要是关系很一般,那怎么会当着式轻组人员的面,显得两人关系不错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收了许大茂的礼,陈梓林才另眼相看? 顾浪就有点内疚,明明陈梓林是个挺讲原则的人, 却为了自己放弃内心的坚持…那、那就等晚上多随着他的心意、任由他折腾吧。 (???)(???)(???)(???)(???)(???)(???)(???) 197、谢谢您教官 有了总务处带头,向侯喜汇发出宴请的车间处科室就多了起来 在顾浪陈梓林几番斟酌之下,去厂车队、电管处,吃了顿便餐, 收到的信封都交给侯喜汇,给式轻组的同志们发补贴 有了高额的补贴,越发激起了式轻组同志们的工作热情 侯喜汇也尝到了甜头,赶在学习班训练之前,找到陈梓林说: “主任,我觉得式轻组可以再扩大,五个组根本应对不过来啊” 陈梓林不动声色地问:“老侯,你觉得要增加几个组?” 侯喜汇看了看陈梓林脸色,笑道:“按照厂里近万人规模,再添十组二十组都会忙不过来的。 不如稳步增加,这次增加五个组,怎么样?” 陈梓林思忖半晌,看形势是规模越大越好, 越能体现轧钢厂的重视,也越能保护杨运齐的周全 便点头说:“我很支持你的想法,但新增人员, 必须是学习班出来的优秀学员,五组就是十五人,我给你个名单,你去考察。” 说罢翻出几期的学员名册,很快挑选了十五人 侯喜汇接过名单看了看,基本都是21、2岁的年轻人, 全部是团员,还有几个团干部,学历都是高中初中,而且已车间工人为主, 三个女同志则都是团支部书记,想来应该是思想觉悟较高、对形势很拥护的进步工人。 侯喜汇没有异议,他知道年轻人是很容易鼓动的, 而且比较中心组织,便说:“主任,那我就立即去考察了。” 陈梓林则给马永去了个电话,说明式轻组扩编的原委, 马永个人表示支持,但还是想跟厂长具体汇报。 陈梓林就没再关心式轻组了,他的心思,主要还是在这批新学员身上 一下子学习班有了两百学员,其中八十五名年纪较轻的专家技术骨干, 大部分是机关技术部门的,二十来个各车间的,学历高的有研究生, 大学本科、专科占了一半,其余的都是专业中专学历,妥妥的知识分子。 开班一星期,主要都在进行军训, 知识分子忙于研究,忽略了锻炼,他们个人想法较多, 军训就是训练他们令行禁止,全身心融入集体中。 好在时间已经是九月初,白天最高温也就27、8度,比七八月的两个班,军训时舒服多了。 经过了几次学习班,军训不仅仅是跑步队列训练,增加了单双杠、木马、哑铃等项目,使得军训没那么枯燥。 但对四体不勤的知识分子,还是很不友好,特别是一站就是半小时的军姿、一走就是半天的队列 不少人嘀咕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看几片学术文章、做几个研究实验… 陈梓林跟马永汇报完毕,外面值班组长就吹响了集合的哨子。 两百学员整齐地列队完毕,陈梓林宣布训练开始,学习班就已组为单位, 开始进行跑步,最后在厂办公楼前坪集合。 陈梓林自己跟在了赵正文那组,这个组全是保卫处的年轻人,在他的带领下,这组人是越跑越快 毕竟是保卫处的,别的先不说,没个好身板,怎么应对突如其来的事故? 所以陈梓林加重了对这组学员的体能训练, 他自己也借此机会一起好好锻炼锻炼 在规定的半小时里,陈梓林带领的这组要比女学员组多跑两公里。 等便步走到厂办公楼前坪时,这组人基本上都汗透了军装,相比其他组,要刻苦得多。 才集训五天,队列都还没走完,接下来就是先练习军姿, 然后走队列,最后一小时去练习单双杠。 陈梓林自己则站在所有队列之前,用最标准的军姿做着示范, 但在知识分子眼里,陈梓林无非就是个大老粗, 哪怕写了那么多歌曲,都没有文化人的形象。 很多专家技术骨干都默默忍受着,但总有唱反调的, 军姿站了不到一刻钟,队列里有个单单瘦瘦带眼镜的人,突然举手:“报告!” 陈梓林只是眼睛看向那人,军姿没有松动,道:“出列!” 那人笨拙地跑步出列,来到陈梓林身前两米站住, 努力想做好立定向左转,但基础不牢,身体有些歪歪扭扭。 陈梓林说:“有什么事情报告?” 那人一脸愤懑地说:“报告教官,我觉得军训,是浪费我宝贵的研究学习时间!” 陈梓林问:“你是什么学历?” “报告教官,我是京城钢铁学院大专学历。” 陈梓林说;“是学历很高的知识分子了。可你知道吗, 如果没有一幅强健的体魄,在战争年代,你能过雪山草地吗? 在和平年代,你能在戈壁滩艰苦的环境下研究园子丹吗? 你能去深山老林参加三献建设吗?” 那人顿时语塞,过雪山草地很遥远了,但里面不乏学识渊博的科学家、文学家、艺术家…. 可就在6四年十月爆炸的第一课园子丹, 里面就有无数各种科学家啊,戈壁滩环境之恶劣,可想而知。 他也知道,他沿海工作的大学同学,就已经进入了三献艰苦的建设中,那里什么都没有, 上到厂长下到工人,只要是能喘气的,都得肩挑手提搬运物资设备….. 他甚至庆幸自己分配在了京城,他觉得自己在三献建设中熬不下去! 面对教官如此犀利的言辞,他羞赧地垂下了头,想辩解却没那厚脸皮。 陈梓林缓和下语气,说:“专家技术骨干确实是我们社会、我们工厂的宝贵财富, 所以,为了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你们要好好保重身体, 要健健康康地为祖国为人民做贡献。 说个发生在我们身边很可惜的例子,安宣办顾浪副主任的爱人,他是京城石油学院的高材生, 60年主动报名参加了大庆的石油会战,和铁人一起并肩奋战,被评为全国五一劳模, 可他身体原因,已经牺牲了。他为自己的事业奉献了宝贵的生命,他牺牲时才二十七岁, 我们应该纪念他缅怀他,可我们多希望他身体棒棒的,继续为祖国为人民奉献三十四十年啊! 他的离开,我们的石油事业失去了宝贵的科研人员、他的家庭失去了顶梁柱啊,多么令人可惜的事情。 我锻炼你们,是想为国家保护人才,是想替你们的父母妻儿保护亲人啊!” 那人是知道顾浪爱人的事迹的,被陈梓林这么大义凛然地说出来,他剩下的只有惭愧和敬佩, 他猛地抬起头,眼眶湿润地说:“谢谢教官的良苦用心,我明白了您的用意, 我以后会努力锻炼身体的,谢谢您教官,我申请归队!”深深鞠了一躬。 陈梓林脸色没有其他表情,威严地道:“归队!” “是!”那人脸上充满神圣,气势高昂地答应, 努力使自己的动作标准,跑步回了队列,笔挺地站立着。 整个训练场,升腾起了一股强大地的士气,不复以前的散漫。 198.199合集 198、每逢佳节倍思亲 陈梓林过完阳历年9月9号生日,马上9月10号就是阴历的八月十五中秋节。 生日晚上有傻柱陪着喝酒、夜里抱着顾浪唱生日歌 但八月十五中秋节,他就孤单了,顾浪被父母叫回去吃月饼,晚上肯定不能回四合院的 傻柱得走节啊,马上要迎娶秦京茹了,这个中秋节得去未来岳父岳母家送月饼,肯定留着吃饭赏月咯 厂里反正生产减产,干脆给工人们放了半天假,中午食堂都没几个人吃饭 陈梓林领了单位发的物资,回四合院时,猛然想起去世的爷爷,自打他穿来后,几乎选择性地忘记了 按说国人最讲究的就算三节,三节是端午中秋春节。 对去世的长辈,一般是清明扫墓、农历七月祭奠、除夕前送灯(亮)。 俗话说“每逢佳节倍思亲” 思念了21世纪的父母,也思念现在去世数年的爷爷。 陈梓林和爷爷以前是住海定的, 爷爷去世后,街道响应国家号召,把爷爷火化后,就近葬入了万按公墓 爷爷是57年12月去世的,他则是58年2月初入伍,反正到部队没几天就过年了 陈梓林回忆了下,爷爷墓地位置还是记得很清楚, 骑着车从东往西北向,骑了近24公里,花了两个多小时 寻到爷爷的墓地,用系统仓库的清水抹布,好好擦拭了下墓碑,整理墓地周围杂草, 放下三种水果,焚香磕头祭拜了爷爷。 坐墓碑前,陈梓林唠唠叨叨地讲了这些年的一些事儿, 答应爷爷会好好活着,会娶媳妇儿生三个娃…. 没有什么心情欣赏墓地风光,陈梓林收拾干净,又骑车两个多小时,返回了四合院。 才进内大门,就见棒梗喊着林子哥跑了过来,说:“林子哥,今天柱子叔叔不在家, 我妈妈邀请您一起过中秋节,我和小当槐花也非常想和您一起吃饭赏月。” 陈梓林抬眼瞅了瞅秦淮茹家,见她果然躲在门里张望着,眼里尽是期冀, 没来由心里一软,摸着棒梗的头说:“那就谢谢你了,我会去你家吃饭的。” 棒梗高兴得大呼小叫地回家报喜 陈梓林把自行车放在门口,说实在的,一下午骑了四个多小时自行车, 腿子也有点发软,坐下好好歇会,才泡了杯茶 刘光天就礼貌地在门口敲了敲,说:“陈主任,我妈想请你吃晚饭,一起过中秋。” 陈梓林笑道:“你来晚了,我答应棒梗去他家的,谢谢一大妈了” 刘光天只好遗憾地说:“是我不该偷懒的,应该坐在您家门口,等您回来的。” 陈梓林笑着拍了他胳膊一下,说:“改天吃不也一样吗, 督促你爸多运动,一大爷那肚子越来越大了嘿。” 刘光天摸了摸后脑勺说:“都怪我妈,伙食开得太好了。” 刘光天刚走,阎解放又来了,他手里还拿着点礼物: “林子哥,我妈做了点肉馅饼,你尝尝,味道蛮好的。” 二大爷阎埠贵被陈梓林教育不得在院门口盯人就占便宜, 就一直没再犯过,加之当上教导主任,工资待遇上去了些, 真就没以前那么抠搜,至少不再记娃儿们的账了。 陈梓林笑着接过来,拿出俩单位发的月饼,说:“拿去给解旷解娣解馋。” 阎解放说:“我爸还请您晚上去吃饭,他弄了瓶西凤,还没开瓶盖,肯定没兑水。” 陈梓林哈哈大笑,说:“有人叫我吃晚饭了,替我谢谢二大爷。” 阎解放没走多久,李大妈、易大妈也都来邀请陈梓林去家吃饭 把陈梓林感动得不轻,看来四合院的邻居还是知道我的好, 这不都没把我当外人儿了,赶着让我去家吃饭呢。 是不是该把许大茂再弄回四合院住呢?这是个问题 系统总没提示任务完成,看来是得再想想办法了。 陈梓林把剩下的月饼,再添了二十颗大白兔奶糖, 归置在一起,算是秦淮茹请他吃饭的回礼, 小孩子的零食无所谓,他就怕她故伎重演,再次想着依赖别人。 说来也挺惭愧的,人家秦淮茹爬了那么多次床, 给他带来不少欢愉,咋就跟渣男一样,只索取不付出呢! 晚上不到六点,槐花就来牵着陈梓林去家里吃饭, 嘴里还念叨着:“月亮走、我也走,月亮是我的好朋友…..” 秦淮茹脸上洋溢着幸福地微笑和晕红,用抹布使劲擦着手说:“林子,坐上席。” 陈梓林一看饭桌,还真丰富:一盆酸萝卜炖老鸭、一碟韭菜炒鸡蛋、 一盘油煎小黄鱼、凉拌海带丝,几个大白面馒头摞在小竹箩里。 棒梗就拉着陈梓林坐曾经奶奶常坐的地方,他知道那里就是奶奶常念叨的上席。 陈梓林招呼小当槐花也坐下,秦淮茹满面含笑地坐在陈梓林下手, 启开一瓶小二,殷勤地倒酒说:“林子,老鸭是我爸送来的, 养了好几天了,就等今天吃呢,酒是代销店买的,那里不要票。” 陈梓林假装想起来了:“看我这记心,我屋里还有两瓶北冰洋汽水,我拿来给她们喝。” 小当槐花就欢叫着鼓起了手掌,小当更是起身去拿杯子, 棒梗也特高兴,都不知道多久没喝汽水了 秦淮茹眼睛就有点湿润,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只记得给小冤家买白酒, 却忘了家里仨孩子,擦了下眼睛说:“都是妈不好,没给你们买汽水…” 棒梗说:“妈,我们家条件不好,吃饱饭穿暖和就行了, 以后我好好读书,长大了给您和妹妹买好吃的。” 秦淮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喷薄而出,又忙不迭地擦着, 又哭又笑地说:“哎,好,好,乖儿子!” 陈梓林拿着两瓶北冰洋汽水进来,见秦淮茹在擦眼泪,正要问棒梗, 秦淮茹马上说:“谢谢陈主任,你把棒梗教得这么懂事,我、我是欢喜地哭了。” 陈梓林这才放心,生怕是棒梗说了什么刺激秦淮茹的话, 笑着打开瓶盖说:“棒梗,你给妹妹分汽水吧!” 三个小家伙欢天喜地喝汽水,秦淮茹幸福极了,乘着孩子们不注意, 悄悄凑在陈梓林耳边说:“小冤家,晚上我好好伺候你!” 香热的气息吹得陈梓林耳朵痒痒的,心里也同样是痒痒的, 倒是巴不得马上就是半夜时分,尽情享受她的好 ?????????????? 199、不比文采学识 欢乐总是短暂的,困难的生活还得继续。 那些专家技术骨干,听了陈梓林教官大义凛然的话, 在军训上都投入了很大的热情,积极性也提高不少。 陈梓林却是盘算,该怎么给这些专家技术骨干上课 人家都是有硬学历的,也许在正治上的敏锐差点,但学识上可就不一定了 说实话,陈梓林对著作的理解,也就那样吧 要是在课堂上,被下面的学员给驳倒了,真就没脸当教官啦 陈梓林在苦思冥想怎么对付学员,学员们也没闲着,从历届学习班得知 教官要求学员背著作,而且是一视同仁,不仅学员要流利背诵 就连陈主任、组长们都能背诵,出了差错,就得挨惩罚。 所以学员们都抽空自学背诵,有勤奋记心好的,几乎能背下一本书…. 专家骨干们都憋着气,体能上比不过你陈梓林教官 学著作那是我们知识分子的专长,不能让你小瞧喽。 陈梓林纠结得很,甚至去问计顾浪。 顾浪听了陈梓林各种顾虑,她多少也有点迷惘,是呀,都是些知识分子呢, 教不好就丢了学习班的脸面,陈梓林赖以生存的法宝被破,难免就会被厂领导诟病 她也无计可施,撅着好看的嘴,嘟囔道:“学著作,就是让他们爱党爱国,又不是比文采比学识!”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梓林拍腿大笑:“我、我也想岔了,差点忘记学著作的基本原则了。” 见办公室外面走廊静悄悄的,凑过来耳边说:“谢谢你啊,我的乖宝!” 顾浪对陈梓林层出不穷的情话毫无抵抗力,娇羞地垂下了头, 伸出白嫩的手指掐了他胳膊上一点点肉肉 拨开云雾见青天,陈梓林也就懒得再备课了,教育嘛,有老三片足矣! 好容易等到全天军训结束,终于可以去教室听课了,专家技术骨干们都有点意气风发 面对两百一十个学员及组长,陈梓林并不怯场,开宗明义讲述了学习班的宗旨 然后他微笑着说:“令嗅曾说过‘这是血的著作…不经历过那些斗争,我的那些文章也写不出来’。 学著作的精髓,我总结为三点:那就是增进智慧、掌握真理、指导实践。 著作有四卷,文章不计其数,学习班时间有限,不可能全部教,我拾人牙慧, 挑选了‘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这三篇文章来进行主讲。 然后请学员同志们,就自己对文章的理解和想象,写写心得体会” 年纪稍大的知识分子马上就觉得有阴谋,当年大明大方, 就是用写文章的办法,把好多人大成了又π, 陈梓林又想故技重施,我坚决不上当,我只想顺顺利利度过学习班 年轻一点的很高兴,写出是心得体会一定比你讲授的内容,更深奥更有哲理。 陈梓林继续说:“如果有好的心得体会,我会请他到讲台上,向学员同志们展示他的学习成果。” 好在纪律严明,虽然很多人不理解、有疑惑、会兴奋, 但都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出现交头接耳情况 陈梓林简单讲完开场白,便开始讲“为人民服务”这篇文章。 “为人民服务”篇幅短,内容浅显,道理也很明了,所以陈梓林只花了一个小时, 连讲解带发挥的,还算基本说清了这篇文章的精髓。 陈梓林看看时间,还有一小时下课,就说:“请学员们拿出纸笔,写一下学习心得体会, 篇幅大致五百字到八百字,不一定总结概括全文, 也可以就文章中某一句、某一段来发挥你们个人的观点看法。下课后组长收齐放在讲台上。” 看着大家都趴在课桌上写心得体会,陈梓林心里很轻松,这样子教学就省事多喽! 中午陈梓林没休息,而是翻看上午学员们写的心得体会, 果然有学问的人写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连钢笔字都那么好看 再看车间工人们写的,字迹潦草不说,还言之无物、内容空洞,着实看不下去。 算算下午半小时军训,中间休息二十分钟,有三个多小时, 至少可以让十五人上台讲解他们写的心得体会。 下午进行完半小时军训,陈梓林拿着一摞稿纸走上讲台, 说:“中午我加班加点,看了学员同志们写的心得体会, 有好的,自然也有很一般的,但都是用心写了的。 下面,我想请一些学员上讲台,朗读他写的心得体会, 然后请同志们点评。先请曹辉同志上来朗读。” 起初专家技术骨干都挺高兴,心里也暗暗憋着劲, 希望自己的心得体会第一个上台朗读,那就说明是写得最好的。 可见到第一个被点名,居然是某个车间的小青年, 心里大呼不公平,他们不信自己的文章比不上一个最多混了高中的工人。 曹辉也没料到自己第一个登台,紧张得面红耳赤的, 拿着稿纸的手还在微微发抖,磕磕巴巴地念完硬凑的五百来字, 见台下学员们神色各异,碍于纪律,都是忍着没笑出来。 他一脑门子汗水,可怜兮兮地瞅着陈梓林说: “报告教官,我的心得念完了,写得很差劲,请您批评。” 陈梓林示意他下去,随手点了个坐中间前排的知识分子说: “请你来点评下曹辉同志的心得体会。” 那人毫不紧张,起身还有闲心向四周学员微微鞠躬, 这才一本正经地说:“刚才听了曹辉学员写的心得体会,我个人觉得, 语句不通顺、言而无物,用很多套话堆砌而成, 根本没有学文章后产生的真实想法及看法。” 陈梓林示意他坐下,说:“总结得很对,听了曹辉同志写的文章, 只觉得干巴巴的,要打分,肯定是不及格的, 还请曹辉同志认真听别人是怎么写心得体会的。 下面请李墨瀚同志上台朗读他写的文章。” 李墨瀚斯斯文文的,只是脸晒黑了,在讲台上也不看自己的文稿,就直接念了起来,像是背诵又像是教授。 曹辉羞愧地半低垂着头,听着李墨瀚念文章,只觉得那么流畅、连说话都那么好听! 200.201集合 200、大树下面好乘凉 李墨瀚念完自己的心得体会,下面居然有人鼓掌,起初只是专家技术人员,车间学员见陈梓林也鼓掌了,这才开始鼓掌。 陈梓林示意李墨瀚下去,说:“从大家的掌声,就知道李墨瀚同志的心得体会有多么好了。 为人民服务不是口号,是要贯彻到我们实际行动中,李墨瀚同志用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个外地的陌生人搞不清我们京城的胡同,李墨瀚亲自领他找到目的地。 很小一件事情,大抵我们都会给别人无私地帮助,可就是这看着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墨瀚同志把为人民服务,实践到了生活的点点滴滴。 平凡吗,太平凡了,可平凡中显示出了不平凡!” 曹辉心说我、我一年不知道要帮多少人的忙,我怎么就不知道,这就是为人民服务呢?! 接下来陈梓林交替让工人、知识分子上台朗读心得体会 这下就完全显示出工人们知识的匮乏了,五百字的心得东拼西凑不说,有的念都念不完整,稀碎的… 知识分子不仅文采好,举的例子也各式各样,基本不带重复, 最难能可贵的,都是生活中很普通很不起眼的小事儿, 正是因为是小事儿不起眼,才显得多么珍贵,才感人至深。 当然陈梓林挑得很有目的性,知识分子选的都是最好的,工人们都选的最差的,上驷对驽马,差距可想而知。 正当工人们垂头丧气之时,陈梓林在台上说:“同志们,听了八个人的心得体会,大家是不是有个感觉, 那就是厂里专家技术人员是不是思想境界特别高尚?是不是他们形象特别伟岸? 反观你们工人们,好像自己从来没有为人民服务过, 如果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为人民服务不是口号, 是要实实在在的落在我们的工作中、生活中, 我就不信,在座的工人同志们,就没有帮助过别人, 只是你们忽略了,只是你们把‘为人民服务’当成了口号。 那我不妨直问在座的专家技术骨干们,你们就真的如心得体会里那样? 也不尽然,人都是会美化自己的,而真正的‘为人民服务’,不仅是做思想上的巨人,也要做行动的巨人, 为人民服务是不需要美化的,就是踏踏实实干,认认真真做!” 看到台下专家技术骨干中有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工人们有的人脸色露出了激动兴奋地神情,陈梓林知道自己的话,深深触动到他们了。 于是又陆续叫上八个专家技术骨干上讲台朗读他们的心得体会 不过这时的专家技术骨干们,没了起初的意气风发,他们似乎也察觉到陈梓林的用心, 说实话,他们多少就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能说会道、能言善辩的,就是做得实在是少了点。 工人们收益也是匪浅,平常是知道怎么做,却不知道去思考, 现在知道怎么思考,也知道应该怎么做,那就是进步,巨大的进步 厂里的下班铃声响起,陈梓林没有拖堂的恶习,布置了晚上的作业,在“为人民服务”这篇文章里, 挑一句话、一段话甚至一个词,回去写篇心得体会,明天课堂上展开讨论。 经过下午这样别开生面地学习,工人们听到写心得体会,就没有以前那样的畏难畏惧了,甚至觉得比读书时写篇日记还简单。 陈梓林心满意足地回了四合院,这样子授课,他不累,还不会在知识分子前露怯, 更重要的是润物细无声地,教育了某些思想落后的专家技术骨干。 傻柱新婚在即,自然是幸福满满,中秋节去未来岳父岳母家走节,受到了贵宾般隆重的待遇 左邻右舍甚至队里居民都来串门,其实是专门来看秦家新女婿的, 问大厨是不是天天大鱼大肉、 问给大干部做菜,是不是猪油可劲放, ……话里话外特尊敬, 傻柱也牢记了林子的话,少说多看,遇到有些不好说的,就只是微笑 果然队里人都说这个何师傅不是普通人, 特别是大队只输,他好歹是跟公社干部接触多的,只说公社干部好多都没何师傅有气势,就是俗称的官威吧。 以前都是秦淮茹家在队里说话最硬气,是秦淮茹能搞来粮票布票甚至工业劵。 如今秦家又出了个嫁进京城的闺女,势必在队里更硬气了 听何师傅说他一亲哥们在厂里当大领导,还在他家搭伙吃饭呢 就更加羡慕不已,农民连自己队里的干部都害怕,何况是京城大厂的大领导,该是多么威风! 大队甚至都有让秦京茹父亲进大队当干部的想法,以后大队有啥困难,不是直接可以进城找女婿解决吗。 比方说大队养的猪、鸡鸭什么的,都可以送进厂里换钱换票劵不是,总比冒险去鸽子市强。 来之前林子在这方面有交待,所以傻柱也就大包大揽地说:“姜支书,您放心, 只要是队里送厂食堂的鸡子鱼肉蛋,我保证按市价给您折成钱票劵,随到随换。” 以前秦淮茹家男人在世,队里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那贾家人太贪婪了, 每次送点东西去厂里,都要被剥一层,特别是那贾张氏,还很嫌弃说话怪难听的, 久而久之就放弃了,去鸽子市有风险,可那是实踏实得了钱票劵,没人过到手不是。 于是就硬多留了傻柱半天时间,队里各家各户有想卖的鸡鸭鸡蛋、菜籽油等东西,收罗了一大堆, 套了个驴车一股脑送去了轧钢厂食堂,食堂练主任看在陈梓林面子,都按市价折了现钱,让大队姜支书很高兴。 只问到了年底送几口大肥猪来厂里收不收,练主任说当然收了,只要是农副产品,送来的都收! 这次中秋走节,傻柱算是在秦家大队落了好大名气,秦京茹不是碍着风俗,就恨不得好好伺候这个有能耐的爷们儿。 看着傻柱哼哼着歌曲做饭,陈梓林都有点羡慕了,那秦京茹可算得上大美女了,年纪比傻柱还小了近十岁,傻柱真是赚大发了! 其实只要顾浪点头,陈梓林是真会娶她,但她顾虑太多,她可不能因为自己而影响了陈梓林的前途。 沪城那边,武娟的信件还是一周一封,时不时里面还夹张风景照, 陈梓林就怪自己还是太功利,明明只是对武娟略有爱意,偏生舍不得她家背景,只盼大树下面好乘凉…… (*^▽^*)(*^▽^*)(*^▽^*)(*^▽^*)(*^▽^*)(*^▽^*) 201、鲜红的太阳永不落 国庆节临近,厂里接到通知,要派队伍参加国庆游兴, 杨运齐本来想请陈梓林主持游兴工作,但陈梓林婉拒了 原因其一就是学习班不能停,其次是马永目前主管党务, 这些理所当然应该马永统抓 当然他还想帮傻柱接亲,自己亲手做的介绍,接亲比去游兴有意义多了。 这么多年来,轧钢厂不知道参加了多少大型活动, 组织起来其实是得心应手的,正工宣传总务随时都能拉出一帮人马来。 杨运齐也就没勉强陈梓林,把学习班搞好对厂里意义非同寻常, 他已经把陈梓林作为学习著作的优秀代表上报部委, 说不定年底有望受到中秧领导的接见呢。 在抄歌方面,陈梓林没落下,赶着在国庆前, 他抄了首《北京颂歌》送去唱片公司,亲自交到昌建华手中 昌建华很高兴,国庆献礼嘛,马上打电话亲贾世君同志来唱片公司 现在贾世君成了陈梓林歌曲的专职演唱家了, 也正是唱响了陈梓林创作的歌曲, 贾世君目前是国内最出名的男高音歌唱家 陈梓林的歌曲和贾世君的歌喉是相得益彰,贾世君又重新灌制了《小白杨》, 一经过投放市场,不到一个月就销售了五十万余张 可想而知人民群众对贾世君的喜爱。 唱片公司才是真高兴,一个拒收稿费, 一个只要是唱陈梓林的歌曲, 就不要演出费,利润全是唱片公司的。 初步估算,陈梓林的创作的歌曲,唱片卖出千万余张, 给唱片公司创造了近百万元的利润啊! 公司都不知道该给予陈梓林同志什么样的荣誉了,甚至在会议上, 有个副经理提出,是不是奖励一套地处僻静、环境优美的四合院,好让陈梓林安心创作…. 想来陈梓林是不会接受的,连稿酬都不要的人。 这些事情处理完,陈梓林就专心在学习班上了。 每天晚上安排学员们回家写心得体会,然后在课堂上随机点人, 上讲台朗读,再让学员们一起点评。 对好的心得体会,那是不吝表扬掌声,对不好的,多是点评问题, 大家都积极教他怎么写得直剖问题根源,怎么写得令人发省 于是学员们都喜欢上了这种学习方式,工人们也挺喜欢听专家技术骨干们的心得体会,能学到东西啊 专家技术员们也喜欢上台讲解,把自己从书本里学到的东西,传授给别人。 一段时间下来,几十人真是齐心协力把佬仨片给掰开喽揉碎喽, 逐段逐句地写了几百篇心得体会, 陈梓林完美诠释拿来主义,这么多知识分子精心写作的文章,以后就是学习班的学习资料了。 时间很快到了国庆节,陈梓林早联系好了车队,租了辆吉普车去乡下接亲 说是租也不全是,车队知道是去接亲,抽了喜烟吃了喜糖,就只收了油费。 秦家离四合院说远不是很远,五十几里地吧,骑自行车去太劳神费力了, 再接亲后骑回来,腿都能蹬断喽嘿。 吉普车接亲是洋气很多,但去的人太少了,司机一个, 陈梓林顾浪充当伴郎伴娘,后座就只能勉强挤下新娘秦京茹。 秦家也准备是要送亲的,一来正赶上京城国庆,二来骑自行车的也跟不上吉普车啊,干脆就免了。 新郎傻柱穿了套崭新的深蓝中山装,脚蹬沪城出产的黑皮鞋; 陈梓林照例的军装,崭新的军装,七块六毛五的猪皮鞋派上了用场,穿着还挺精神; 顾浪则穿的是女干部流行的灰色小翻领夹衣,裤子也配套的灰色, 黑色带袢小皮鞋,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上午七点半出发接亲,吉普车在京城开着还快,出了城转进郊区, 在铺着小石块的简易公路上就慢了下来 等转进秦家住的大队,在泥巴路上行驶更加缓慢,还颠得要死 顾浪在后座死死揪住陈梓林衣袖,才不至于被晃得撞到车柱上。 五十几里地,也花了一个半小时,九点才出现在通往秦家的小路上, 陈梓林赶紧下车给吉普车前挡风玻璃贴了个大红囍字,给吉普车前挂上大红花 司机使劲按着喇叭,营造出热闹气氛,缓缓向秦家开去 好家伙,秦家门前的晒谷坪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看到挂了大红花的吉普车,就使劲敲锣打鼓放鞭炮 因为商量好了是新式婚礼接亲,所以秦家堂屋正墙上粘贴着大幅的领袖像。 傻柱进屋后,请出穿着深蓝女干部装的新娘秦京茹,是顾浪带着她特意订做结婚礼服 陈梓林代表轧钢厂领导宣读了结婚证,让新郎新娘对着领袖像鞠躬, 然后请秦家父母端坐在领袖像下,新郎新娘对父母鞠躬。 接着新郎新娘唱《社会主义好》,在秦家亲戚和看热闹的人的起哄下 陈梓林顾浪两人一起唱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婚礼基本就结束了。可大伙知道陈梓林就是写《数鸭子》《我爱背景添按们》的音乐家,就起哄还要听他唱歌 陈梓林无奈,只好拉着顾浪一起唱了《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 好在大队只输等大队干部维持下,傻柱秦京茹才顺顺利利上车, 陪嫁的棉胎被面就塞在吉普车后备箱里,幸亏东西少,勉强能装下。 看热闹的人还是围着吉普车不让走,叫喊着要陈梓林唱歌, 陈梓林只好在车旁再唱了首《小白杨》 大队姜只输把队里民兵连都调来,才护送吉普车缓慢地开走。 车屁股后面,还有不少男娃子在追着叫着,留下好多欢笑声。 又颠簸了一小时才进京城,路上就几乎没见了人影了,都去关注国庆典礼了 吉普车一溜烟开到四合院大门前停住,司机的任务就基本完成,新式婚礼又没喜宴吃。 守候在大门口维持秩序的是阎解放刘光天带着的十几个学习班工人学员, 帮着把嫁妆从车里拿出来,就鼓掌欢迎新郎新娘。 雨水看到哥哥嫂子在掌声中走进院里,高兴地眼眶都湿润了,不停在程宏肩膀上蹭泪珠儿 秦淮茹身为新娘在场唯一的亲人,那也是喜笑颜开地忙进忙出 新式婚礼的场景早布置好,一套流程下来,顺畅无比, 最后环节依旧是陈梓林唱歌、小当槐花等小朋友表演节目。 四合院里热闹非常,此刻添按们广场红旗招展、鼓乐喧天, 五十万人齐聚一起,向登上城楼的令嗅高呼......! 和令嗅一起登上城楼的还有前果抿当代总捅李纵任、末代皇帝仆衣, 他们在添按们的见证下,进行了历史性的握手。 游兴群众在满天飞升的气球和象征和平的鸽子飞舞之下, 在引导车的带领,通过城楼接受令嗅的检阅。 人民群众载歌载舞,充满了自强自信,年轻们放声高歌,这个时候, 各大学学生开始齐唱《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逐渐带动游兴群众一起高唱。 在经过城楼时,大学生们满含热泪,向着城楼上挥手的令嗅, 反反复复高唱最后一句:“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 202.203合集 202、院里放电影 四合院内婚礼结束,虽然大家都挺开心的,但因为是新式婚礼, 不摆喜宴,多少觉得还差了那么点 看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多好玩,在新郎新娘敬酒时,戏耍下漂亮新娘多惬意 不摆喜宴,可自家人总得吃饭,秦淮茹和雨水早把各类食材准备熨帖了,只等到时候就炒菜做饭 顾浪回家换了身衣服,也热火朝天地加入秦淮茹何雨水的做饭队伍 傻柱秦京茹被送进了新房,大白天的自然不能行周公之礼 可也不妨碍傻柱对漂亮得象仙女一样的秦京茹口哗哗: “京茹,你今天真漂亮,是咱院里最漂亮的女人!” 秦京茹以前见惯了农村的婚礼,接亲的对五上午去, 遇到蛮不讲理的新娘家亲戚,也许下午三、四点都难发亲 新娘接来了,就是新郎家欢乐地开始,先是拜堂,在一系列仪式后才能进洞房。 无数地队里女人小孩都会去新房里看新姑娘 男人们则在晒谷坪里喝酒瞎闹腾,时不时还有半大男娃子趴门口偷看新娘 到了晚上喜宴时,新郎喜娘要敬全部喜宴的酒, 新郎基本上都喝得醉醺醺的,进了洞房都是一滩烂泥。 喝醉了还好,没喝醉就要闹洞房,各种羞死人的鬼点子折腾新郎新娘 好容易闹洞房结束,还不能马上睡觉,天知道新房里藏了多少人,床底下就有好几个呢! 新式婚礼是简便也热闹,但秦京茹似乎更喜欢乡下的婚礼, 这不一上午就结束了,都不知该干嘛。 听傻柱夸她,她有点羞涩地说:“我才不是最漂亮的, 那个接亲的顾主任,就比我好看,人家还有领导气质呢!” 傻柱笑呵呵地说:“京茹,你就是我心里最漂亮的女人,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秦京茹就娇羞地伸手掐傻柱,脸上满是红晕。 傻柱看了就直咽唾沫,可惜外面还是大白天,不敢下手。 陈梓林哪怕身体素质好,也觉得累,回家就躺床上闭目养神,等着吃中午饭 顾浪和秦淮茹何雨水在忙活,蒸煮炸烹地,按着喜宴的菜式做, 好在秦淮茹也帮院里二大爷阎埠贵家、三大爷孙西铭家帮忙办过婚宴, 知道该做些什么菜,只是手艺就很一般了 雨水好一点,顾浪则只能打打下手 什么蒸五元鸡、粉蒸肉、扣肉早就准备好食材了的,放蒸笼里蒸就是了。 喜宴的头碗里的红白丸子、蛋饺子、酥肉、发猪皮等也是提前炸好,现在回锅里煮一煮就行 总之三个女人忙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下午一点开餐 吃喜宴的人就不多了,傻柱两口子、后院老太太、雨水两口子、陈梓林、顾浪、秦淮茹八个,三个小家伙就没上桌,夹了些菜在自家屋里吃。 老太太笑得眼睛都成了缝隙,悄不唧唧地塞给秦京茹一个小小布袋, 里面是个金戒指,给孙媳妇的见面礼。 人少有人少的好,傻柱秦京茹给在座客人敬酒后,就能坐下来吃饭了 一上午忙碌,大家真的都饿了,没怎么喝酒,都在大口吃菜吃饭。 老太太辈分最尊,细嚼慢咽地直瞅着傻柱秦京茹笑, 见大家都不怎么喝酒,那不行,喜酒喜酒嘛 老太太举杯对陈梓林说:“林子啊,老太太第一杯只敬你!” 陈梓林忙放下筷子端起酒杯,笑道:“您老今儿个太高兴,第一杯应该敬新郎新娘呀。” 老太太伸手碰了下,饮了半杯,说:“我没糊涂,我老太婆明白着呢, 没有你管着我孙子,他能找到这么好的媳妇儿?我当然敬你了!” 大伙就都大笑,雨水最清楚了,秦淮茹多少有点惭愧,缩了缩脖子专心吃饭。 雨水见陈梓林喝完酒吃了几口菜,用胳膊碰了下程宏,说: “林子哥,我和程宏敬你,谢谢你照顾我哥!” 程宏结婚后,也听雨水说了雨柱的事,对大舅哥倒贴一百块陪嫁,他还是蛮惊讶的, 听雨水说了知道是陈梓林管着雨柱,工资呀帮厨赚的钱才能留着嫁妹子娶媳妇, 也挺感激陈梓林,要不然碰到个不靠谱的大舅哥,不也得捏着鼻子认下不是。 雨水夫妻俩诚心诚意敬了陈梓林的酒,才坐下,秦淮茹也想借机敬酒 陈梓林不依了,说:“咱们得敬新郎新娘的酒啊。 对着我干嘛呢,柱子京茹,我敬你们啊,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在欢笑声中,有两个女人听到早生贵子后,就有点强颜欢笑了, 一个是秦淮茹,哪怕她再离不开小冤家,都不可能给他生孩子了 一个是顾浪,她就是说服不了自己跟陈梓林结婚, 不能结婚就不能生孩子,难道要孤老终身? 吃过中午饭,女人们收拾碗筷,陈梓林程宏傻柱三个男人就在屋檐下喝茶闲聊。 陈梓林对程宏参加专案组的事挺感兴趣, 问了几句,只是程宏说组织上要求保密,不能对外说。 说到自己的工作,程宏有点不开心:“蛮以为集训一月,又在专案组兢兢业 业干了差不多半年,会转去分局搞刑侦,没想到还是回原单位继续当片警。” 陈梓林知道起风后,公煎发受到冲击挺大, 与其在派出所郁郁不得志,不如让程宏来轧钢厂, 便笑着问:“既然在派出所没意思,来我们轧钢厂怎么样?” 派出所片警待遇,不管社会地位、实际收入啥的,可真比不上红星轧钢厂 程宏心里一喜,说:“陈主任,你能帮我进轧钢厂?” 傻柱插嘴道:“妹夫,陈主任现在是厂式轻办主任, 跟厂领导关系可好了,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么。” 陈梓林轻描淡写地说:“程宏,你要想来,我肯定能把你调进来的。” 轧钢厂这样的小型社会,自家人越多也就越不会被人欺负,何况还有陈梓林这个领导帮扶着, 傻柱忙道:“妹夫,还不赶紧答应,好多人求咱们陈主任都找不门路呢!” 程宏感激地说:“陈主任,我肯定是想进轧钢厂的,要是不太麻烦,就请您帮帮忙。” 这时一大爷刘海中端着茶缸走过来,在傻柱的招呼下, 拖了个椅子坐下,笑着说:“陈主任,今天我们院子两大喜事儿, 一是庆祝国庆节,二是柱子结婚。 我合计着,是不是晚上我们院子里搞个晚会啥的,热闹热闹?” 陈梓林还在思量,傻柱说:“一大爷,上午不是搞了演出吗, 晚上再搞没意思了吧,陈主任,要不请厂里来放场电影?” 其实傻柱早憋在心里了,只等找机会跟林子说,以陈梓林的关系, 花点钱叫人来院里放电影,还不是一句话? 陈梓林皱起了眉头:“柱子,咱们院里放电影,要是被人知道, 还不挤得人山人海啊,不安全!” 傻柱说:“咱们不吭声,到时候把院大门已锁,悄悄地放,不就没人挤了?” 刘海中也很乐意,说:“是啊陈主任,只要我们保密工作做到位, 晚上天黑了再放电影,又关上了大院门,谁知道呢?我看可行!” 看着傻柱一脸希冀,陈梓林说:“今天你结婚你最大,我去问问,成不成两说啊!” ※?※?※?※?※?※?※?※?※? 203、你挂上号啦 既然答应傻柱了,陈梓林便骑车去厂家属区找放映员黄暑中,是总务副处长黄伟业的亲侄 许大茂被撤了放映员,就是黄暑中顶替的,跟放映站的老放映员学了几个月,已经出师, 目前已经能单独放映电影了,在厂里放了几场,没出问题, 但要单独下乡去放映,还得再等设备维修技术熟练以后。 幸好黄暑中在家没出去,听陈梓林说是要单独给四合院里放电影 他想去但又有点不敢去,想去是他知道陈梓林在厂里的地位,巴结还巴结不上呢, 不敢去是怕惊动周边居民,还不挤死几个人啊,出了事故,他小小肩膀担不起责任啊! 陈梓林说:“小黄你放心,保密工作我们会做好的,你晚上八点带设备去, 我会叫阎解放去设备间,帮忙一起拉设备。 我马上去向马书记汇报,出了事不会连累你的。” 十月的京城,晚上七点半天就全黑,到了八点基本街上胡同里都没人了, 黄暑中就同意了说:“陈主任,现在只有两部老黑白片子,《野火春风斗古城》《英雄虎胆》” 陈梓林说:“那就放《英雄虎胆》,战斗片大家看不腻!” 骑车又找到马永家,进去见马永在给两条腿做热敷,一脸疲倦。 陈梓林知道马永这是参加国庆游兴才回家不久,笑着问:“马书记,累着了吧。” 马永有气无力地指了指陈梓林说:“你小子偷懒,把我这老头子推上第一线。” 陈梓林连忙否认:“马书记,我可是把厂团委最有能力的李凯旋推荐给您了啊。” 马永满脸无奈地说:“小李同志是有点能力,厂长不放心, 我也不放心啊,要是你去了,我乐得跟着厂长坐吉普车里。 怎么,你就两手空空来慰问我?我觉着你小子是来看我笑话的。” 陈梓林连忙赔罪:“马书记,我真不知你累成这样,我是来请示一件事儿的。” 马永微闭双目:“说吧。” 陈梓林道:“今天是何雨柱何师傅结婚,他提出想给院里邻居放场电影,表达谢意。” 马永本想同意,他知道何雨柱受厂长重视,也知道陈梓林何雨柱每周都要去大领导家, 但转念一想便拒绝道:“不行,在四合院放电影,你怕是想挤跨你们院的院墙!” 陈梓林忙解释:“马书记,我们会严格保密,事先把大院门锁上, 晚上八点后才放电影,我们四合院前后左右都是胡同路, 不会惊动其他人的。我向您保证,绝对不会出任何安全事故。” 马永听了他的安排,倒也觉得可行,说:“那你一定要保证安全啊,出了事故,我可不保你。” 陈梓林就要告辞,马永却来了谈兴,笑着说:“你小子,就不关心今天轧钢厂的游兴?” 陈梓林说:“有厂长和您亲自坐镇指挥,那肯定是完成得非常圆满了。” 马永艰难地移了下皮鼓,笑眯眯地说:“你小子有眼力劲, 知道咱们厂会圆满完成任务。厂长被叫去城楼下,受到游兴总指的亲口表扬呢!” 陈梓林来了兴趣:“还是咱们厂组织的革命歌革命舞立下的功劳?” 马永说:“对喽,咱们厂的革命歌革命舞还真是风景独好, 在接受检阅时,被要求单独在添按们下跳了一整首《主席的话儿记心上》。” 陈梓林欣喜地说:“那太有排面啦,厂长笑得一脸菊花吧!” 马永嘿嘿乐了,说:“你小子到底是文化人啊,咱们厂长笑起来, 满脸皱纹的还真像菊花啊。 不过最排面的,是你写的那首《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 起先只是我们厂游兴对五唱, 最后引发得无数游兴群众一起唱,天啊,真是震耳欲聋啊, 特别是那帮大学生,一边唱一边哭呢。” 陈梓林故作懊恼:“嘿,何师傅怎么就在国庆结婚呢, 害得我没去亲自感受无数人齐唱我的歌曲的宏大场面!” 马永幸灾乐祸地嘿嘿笑,还是安慰道:“没事没事, 新闻简报肯定会报道,也会拍成纪录片播出的, 历史性场面,你会在大银幕上见到。而且,你创造的革命舞,也会风行全国” 马永神秘兮兮地凑在陈梓林耳边说:“总指亲口说的, 上面会要求全国推行唱革命歌、跳革命舞!小子,你在那里挂上号啦!” 陈梓林心里一惊,忙问:“马书记,这次国庆群众游兴的总指挥是哪位领导?” 马永说:“京城市喂的第一数籍嘭(针)同志。” 陈梓林便舒敞了很多,生怕是那位糊捅摔…….又聊了几句, 见马永实在疲劳得厉害,陈梓林告辞。 回到四合院,就见自家门口坐了李凯旋等团委的人如张翠香、王莉、余海兰等七八个, 旁边还围了一圈四合院的居民,听他们年轻人绘声绘色讲群众游兴的事儿。 见到陈梓林,李凯旋等人欢呼雀跃地包围上来, 七嘴八舌地汇报着轧钢厂游兴对五受到的表扬和出尽了的风头。 李凯旋最后惋惜地说:“陈主任,你应该去参加的,不然被大领导接见的就是你了。” 四合院居民顿时好奇心大起,连忙问李凯旋是被哪位领导接见 李凯旋说:“当时我们轧钢厂对五在城楼下跳《主席的话儿记心上》革命舞, 然后走出检阅范围后, 群众游兴总指挥部就来人把厂长马书记请走了。 后来厂长马书记回来,厂长说: ‘就应该让陈梓林同志参加的,领导要见他,可他没来…..’” 刘海中急了:“小李同志,究竟是哪个领导接见了我们厂长呀?你说清楚嘛!” 李凯旋说:“这次群众游兴总指是京城市喂滴一熟急嘭(针)。” 刘海中大呼可惜:“哎呀,真是可惜了啊,嘭针也是正治句喂员啊,副果级啦!” 陈梓林却是心如止水,再怎么被领导接见, 他也只是个副科级,最多明年破格提拔为正科级 忙谦虚地说:“都是我们大家的成绩,都算我头上怎么行, 李凯旋你们今天参加游兴辛苦了,快回家休息吧。” 好容易送走这群显得异常亢奋的团员们, 老远都还听到他们在唱:“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 没了热闹听,众人都散去了,陈梓林冲刘海中使了下眼色,便进了屋子 刘海中连忙跟了进来:“陈主任,放电影的事儿?” 陈梓林说:“晚上八点,放映员黄暑中会来,您让光天听着点动静, 黄暑中进来后,就立马关院大门,再通知大家看电影。” 刘海中听完立马竖起了大拇指:“还是陈主任行, 许大茂那孙贼,当了好几年放映员,都没本事在院里放一场电影!” 204.205合集 204、空空如也 这里刘海中才夸完陈梓林,马上屋里钻进个傻柱,满脸希冀地问:“林子,怎么样?” 刘海中笑道:“咱们陈主任出马,肯定没问题啊。” 傻柱见陈梓林含笑点头,高兴地欢呼了声:“林子万岁!” 陈梓林捂住傻柱的嘴:“可不敢胡说八道,一大爷,咱们什么都没听见啊。傻柱太高兴了有点发癫!” 刘海中也伸手拍了傻柱脑瓜子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小子,真没点良心,三十岁的人,真要那啥,你对得起陈主任不!” 傻柱也知道错了,连忙鞠躬赔礼道歉:“我错了,陈主任大人大量原谅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陈梓林是真的心累,说:“你也别到处瞎嚷嚷要放电影,知道吗。我累了要躺会。” 送走一大爷刘海中和傻柱,陈梓林关上门真的就躺下了,没几分钟就呼呼睡去。 直到顾浪来叫他吃晚饭,才发现外面已经漆黑,看了看手表快六点半了,赶紧起床洗漱一下去吃饭。 也许是晚上有电影看,连老太太都特高兴,秦京茹知道陈梓林居然为了她结婚, 专程找人在院里放电影,心里的感激无与伦比啊,早就安排她婚后去加工纸盒赚钱; 又安排吉普车接亲,让她在队里风风光光出嫁; 又安排晚上放电影,这比闹洞房洋气多了。 于是含羞和傻柱一起,不断向陈梓林敬酒说感谢的话。 秦淮茹对比自己,差距就老大了,当年她家只收了贾家五块钱聘礼,穿着红棉袄坐着队里的驴车出的嫁, 晚上和贾旭东同房,还得捂住嘴,不然贾张氏就会阴阳怪气地咳嗽。 再看堂妹秦京茹,穿着打扮跟城里人没区别,光是二十元聘礼就属队里头一份儿, 坐做吉普车出嫁又风光一次,嫁过来也没婆婆要伺候,就是当家媳妇儿, 还住那么老大的房子,晚上同房可以尽情浪叫。 幸亏现在我有了小冤家,不然我真想一头碰死…想着想着,就拿水汪汪的眼睛去挖小冤家。 陈梓林一贯在秦淮茹顾浪面前都很注意细节,就怕被人看出破绽 此刻他喝着小酒,时不时偏头和程宏聊着什么,就是不拿眼睛看秦淮茹和顾浪,仿佛桌上没这俩人。 顾浪也很注意,她也怕事情败露,名声扫地不说,肯定会失去陈梓林,甚至还有点希望陈梓林赶紧结婚,免得耽误他的青春。 老太太见多识广,几次发现秦淮茹眼神不对头,像是在勾搭陈梓林, 知道林子对柱子亲兄弟一样,自然不愿意林子被个寡妇勾引了, 丢了名声职位不说,找对象都难,于是冲秦淮茹说:“淮茹啊,今天你妹子结婚,羡慕人家成双成对吧?” 秦淮茹脸上一红,笑着道:“老太太,瞧您说的,我当然替妹妹高兴了。还盼望柱子京茹早生贵子,您来有重孙子带。” 这话老太太爱听,可还是敲打道:“那是一定要好好带我的重孙子。 不过淮茹啊,你婆婆也没在眼目前了,你当真要替贾旭东守一辈子?” 秦淮茹便低头啃馒头,说:“我也没了想法,把三个小的抚养大了再说吧。” 顾浪心里也虚,她也是寡妇呢,还没给亡夫生育过的,就怕被人提及这些,也垂下头啃馒头。 老太太点点头:“淮茹还是懂事儿的。就是林子你不懂事,都23岁了, 还不赶紧找对象,现在柱子结婚了,你该好好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喽, 可别被漂亮眯了眼睛,找媳妇儿呀,还得会持家才行。” 陈梓林哈哈一笑说:“老太太,林子遵命,马上考虑终身大事!” 老太太见陈梓林答应地爽快,也就不好再说什么,瞅着秦京茹上下打量: “你跟你淮茹姐一样一样儿的,能生,赶紧儿生一个,我还能替你看孩子呢。” 秦京茹得了老太太的金戒指,也知道老太太在院里地位,虽然含羞却也忙说:“奶奶您放心,我们都听您的。” 老太太就张口笑,高兴之余多了两口酒,有点晕,便说:“雨水,扶老婆子回去眯会,今天高兴喝多了。” 雨水赶忙放下碗筷,和程宏一起送老太太回后院休息。 傻柱乐呵呵地举杯说:“林子,喝酒兴致不高啊,羡慕哥哥结婚了吧?你赶紧找啊,武娟章安安她们个个漂亮得仙女一样…” 陈梓林说:“柱子,今天你是新郎,我是让着你的,信不信我让你醉了不能那啥!” 傻柱哈哈大笑:“你陈一直喝厉害,我没那个胆跟您喝酒,我不也是出于关心兄弟、关心同志、关心领导嘛,顾科我的说是不是。” 顾浪噗嗤一笑,说:“柱子,陈一直喝是不想你醉,既然你兴致高,我陪你们小两口喝,京茹,你年纪最小,来倒酒!” 秦京茹对顾浪是莫明敬畏,一来人家是领导干部,安宣办副主任呢,二来确实见多识广,她身上的衣服都是顾浪姐帮忙选样式搭配的,由不得她不服 连自己老爷们儿还没发话,她就忙不迭起身给顾浪倒酒了,像极了大户人家里听话的小丫鬟。 傻柱见秦京茹那么听话,有点傻眼:这娘们看上去漂漂亮亮的,脑子不太好使吧? 怎么能听外人的话对付自己的老爷们呢…. 但又爱极了秦京茹,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只是看着陈梓林说:“林子….” 陈梓林一脸坏笑:“你挑起的战火,要么跟我喝,要么跟顾浪喝,自己选。” 傻柱光棍得很:“我选投降!” 把一桌人逗得哈哈大笑,秦淮茹冲秦京茹说:“别看他叫傻柱,比猴还精~” 顾浪也不好痛打落水狗,笑着举杯说:“新娘给我倒的酒,我就借花献佛敬大家,祝大家工作顺利、身体健康!” 这会儿阎解放过来了,陈梓林把自行车钥匙给他说:“你去设备间等黄暑中,说是我派你来的,他就会跟你来院里的。” 傻柱追了出去,塞给解放一盒“北海”烟说:“麻烦了啊!” 很快阎解放领着黄暑中进了院子,刘光天马上把院大门锁住,其实现在八点多,怕是很多人家都已经睡了。 知道要放电影,大伙乐坏了,都憋着笑准备搬最舒服的椅子去看电影,小孩子在大人的管束下,都是捂着嘴笑,有的还激动得直跺脚。 院里年轻的男人都帮忙扯荧幕,帮着黄暑中架设放映机,很快在沙沙声中战斗片“英雄虎胆”就放映起来。 虽说都是大伙看过几遍了的老电影,可人们还是在聚精会神看着,好多孩子紧张得连手里的瓜子花生都忘记了吃。 等电影放完,都快十点了,都赶紧地去睡,明天还得上班读书呢。 陈梓林把傻柱轰去入洞房了,和解放光天陪黄暑中吃了夜宵喝了酒,再让解放光天送黄暑中去设备间还设备。 等解放光天都回家,陈梓林洗漱完毕,看手表已经零点几分了,看傻柱家黑漆漆的,应该在嘿咻吧, 不由自己也想放松放松,换上黑色运动服,转身出了院子,绕路摸到顾浪家院墙, 几步助跑一跃而起,翻身就落在了顾浪家窗后,轻轻一推,窗子无声开启, 轻车熟路摸到顾浪床边,还没坐下,就被一双火热的手拽进了被窝。 秦淮茹喝了点酒,也是夙夜难眠,看着孩子们都呼呼熟睡,身上也益发火热起来,好容易等到凌晨一点,她轻车熟路地摸到陈梓林屋里,正要飞掉身上的障碍物, 却突然发现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小冤家熟悉的呼吸声,心里不由一惊,摸到床上,空空如也,连被子都没打开 秦淮茹无力地坐在床边,心里乱糟糟的,难道小冤家去摸顾寡妇的床了吗? 有心想摸去顾家,听听墙角,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陈梓林什么人,人家也没给什么承诺,凭什么管人家的去向行踪?! 一行清泪便流了下来。 ????????????? 205、不能亏待有功之人 次日陈梓林练声跑步买了早餐回来,顾及傻柱是新婚,两口子正蜜里调油呢,就准备在自家吃。 才进内大门,就见傻柱在屋檐下指导秦京茹怎么熬小米粥、怎么看蒸锅火候。 便笑着打了个招呼:“嘿,你们两口子倒是起得早啊。” 傻柱笑得极为灿烂:“林子,一起吃早餐,小米粥要出锅啦。” 秦京茹脸色微红,羞答答地说:“陈主任,一起呀。” 陈梓林也没矫情,带着自己买的豆腐脑三个芝麻饼就走了过去 傻柱急忙从屋里搬出来个小方桌,秦京茹又去拿马扎 看着他们两口子夫唱妇随的,陈梓林露出慈父般的微笑,开玩笑地说:“还行,没有把媒人丢过墙!” 傻柱哈哈大笑:“咱们哥俩就是一家人,说那话你良心不亏啊。京茹,去叫顾科来吃早餐。” 秦京茹就迈着小碎步子去了后院,陈梓林说:“你也不心疼你媳妇儿,昨晚上那么辛苦的,你还使唤她做这做那的。” 傻柱摸摸后脑勺说:“比起乡下新媳妇儿第二天就要出工下地,这算什么啊。我还说今天就让她去加工纸盒呢。” 此刻秦淮茹在忙着让孩子们吃饭,预备要去上课,听到陈梓林的声音,委屈极了,真想马上去问他宿夜不归,究竟干嘛去了 一会秦京茹返来,说:“顾浪姐说有点感冒,就不吃早餐了,让我们先吃。” 傻柱说:“这样啊,等会你再去问问情况,不行就去厂医院去看看。来,坐下吃早饭。” 陈梓林很清楚顾浪不会来,昨晚上折腾几次呢,他早上走的时候,顾浪犹在梦乡,丝毫不知。 陈梓林看不得傻柱秦京茹两口子蜜里调油,匆匆吃了早餐,便换了衣服去厂里。 昨晚上顾浪就说让他早点去安宣办,安排工作,她估计上午都会睡在床上。 秦淮茹一直偷偷关注着陈梓林,见他神清气爽地样子,好像晚上应该没去偷吃,可不问清楚,心里始终觉得委屈。 陈梓林提前进了办公室,等盛书博他们上班,告诉盛书博:“顾主任有事请假了,你安排今天的宣讲工作吧。” 其实也没啥安排的,都排好了的,只是出发前,领导照例要强调几句, 今天顾主任不在,就是他召集同事们讲几句了。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盛书博很珍惜,连忙答应着,准备讲话草稿去了。 安排完安宣办的事情,陈梓林便去自己办公室,准备今天学习班要讨论的话题。 这期学习班是陈梓林带得最轻松的一个,二十多天来,只围着姥三偏发挥,让知识分子们轮流上讲台,阐述他们对文章的理解与思考 专家技术骨干有八十五人,再加上积极进步的一些工人们,近百人要上讲台,发表自己的看法,好五天才轮到一次 陈梓林只要在众多的心得体会中发现言之有物的,就会单独拿出来讲评,大大提高了学员们的学习热情 八点照例是军训,不过跑步后不再是训练队列,而是拉去练习单双杠木马, 训练标准都是部队里的科目一,没有什么高难度,旨在锻炼知识分子孱弱的身体 体能方面,跟工人们完全没法比,工人们单杠引体向上轻轻松松十几二十个,达到优秀的近90%(16个) 工人们双杠屈臂撑全部及格(12个),优秀达到60%(16个) 而知识分子们及格率不到30%,没有一个能达到优秀的,什么俯卧撑、仰卧起坐等项目,全部都是渣…. 陈梓林也没让他们能一天就训练成个全能王,能多运动增强体质,就是全部目的。 正监督学员们跳木马,部队里的木马一训练科目,是很考验技巧和全身协调能力的, 练了半个月了,能顺利完成木马一的人不到六十人,很多人都是心理上克服不了,怕摔…. 这时厂办秘书李建设骑着自行车过来,找到陈梓林说:“陈主任,厂长有请。” 陈梓林点点头,叫来阎解放说:“等训练结束,你带队回教室,进行《愚公移山》的讨论。” 说完坐在李建设自行车后座,去了厂长办公室。 陈梓林有预感今天杨运齐会找他,因为昨天国庆游兴,红星轧钢厂又得了表扬。 果然杨运齐笑容可掬地让陈梓林坐沙发上,还丢了盒过滤嘴的华子,陈梓林笑嘻嘻地揣进了兜里。 杨运齐说:“昨天我和马永受到群众游兴总指嘭输急的表扬,两个突出点, 第一是革命舞,上面要在全市各大学校推广,你是首功; 第二是革命歌,昨天《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成为全体游兴群众主唱的歌曲, 特别是歌曲的最后一句,被革命群众学生反复歌唱, 引起了上面的关注,很有希望成为重要会议、大型集灰的主要演唱曲目。 陈主任,你给我们轧钢厂争光了啊,我代表全厂工人们谢谢!” 陈梓林忙说:“厂长,这是我应该的,我还要继续努力,创作更多革命群众喜爱的革命歌曲。” 杨运齐很满意陈梓林不骄不躁的态度,哪像厂里那些知识分子,出了一点成绩就翘尾巴, 他笑着说:“陈主任,就连你的学习著作学习班,都很不错,上次部委的领导旁听后,在部委机关也开办了学习班,效果很好,在向其他厂矿企业推广呢。” 陈梓林心里自然是高兴了,自己的努力总算没白费。 杨运齐见陈梓林只是一昧微笑,哈哈地笑了起来,说:“小陈,现在部委领导想调你去机关,说另有重用,你意下如何啊?” 陈梓林急了:“厂长,我不想离开咱们轧钢厂,我对轧钢厂感情很深,我个人坚决要求留在轧钢厂!” 杨运齐心说果然不出我意料之外,小陈是真对轧钢厂有感情的,说: “小陈,你能以厂为家,我很感动,但部委领导确实是一番好意,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陈梓林坚定地摇了摇头,说:“厂长,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考虑去其他地方工作。” 杨运齐说:“小陈,也许你会失去一个好机会的。” 陈梓林还是摇头,都不想再说下决心做保证的话。 杨运齐颇为感动,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很多人听说能去大机关,那是求之不得甚至是求之无门, 难得陈梓林愿意扎根基层,那就逐步加担子吧,不能亏待了有功之人! 206.207合集 206、不想做无名英雄 杨运齐知道陈梓林小有来头,是老高家的关系送他进厂的, 一次偶然去大领导家,又让陈梓林成了领导夫人认可的子侄辈, 陈梓林在音乐界早已成名成家,走出去是要接受人民群众欢呼的, 但在厂里却恪尽职守,从没因为自己的名气,找组织讨要好处, 反而把自己应得的丰厚稿酬,全部让了出去, 这样思想崇高、能力出众得年轻干部,是哪个单位都喜爱的宝贝疙瘩啊 杨运齐自己肯定也舍不得让陈梓林离开,只是部委领导硬要,他有什么办法? 好在陈梓林是成名的音乐家,部委领导没有像对普通人才那样,一个调令下来,你同意最好,不同意也得同意。 是很尊重人才地征求个人意见,杨运齐自然是如实反映了。 要说陈梓林在轧钢厂受到很大重用?还真瞧不出来,毕竟成名太快,仅仅十多个月, 此前只是保卫科普通的班组长,还得三班倒轮值在最基层。 创新搞了个安宣办,靠着两登工人日报,这才真正引起杨运齐关注,勉强提了个副科级,负责一摊子安宣工作 以后的事就令人眼花缭乱了,连续创作出人民群众喜爱的歌曲、 搞新式婚礼、创造了革命舞、 自发在居住的四合院办学习著作的夜校、 加之应酬方面的“陈一直喝”等等等等 逐渐成为杨运齐不可或缺的臂膀、“股肱之臣”了。 特别是在式轻办,虽提了陈梓林主任,但陈梓林很有眼力劲地把大权让给了侯喜汇, 不得不令杨运齐刮目相看,一个领导要在单位体现权威地位,靠是是人事权和财务权, 式轻办可以说把持着全厂大小领导、各个干职的前途命运, 陈梓林年纪轻轻,却很是识时务,或许是真正领会到了领导意图, 一点也不恋栈权柄,而是一门心思搞学习班,在自己熟悉的领域,还真搞出了番成绩。 再看看轧钢厂,近期被领导表扬,不是能按时按量完成生产计划、 不是在某方面的科研取得了成果,而是陈梓林的革命舞、学习班! 杨运齐看着年轻地不像话的陈梓林,心里多少有些感慨, 也幸亏陈梓林年轻,资历浅,这才在安排上无需过多考虑, 无非是级别上再提提、工资待遇再提提, 安安心心搞好学习班、安安心心创作革命歌曲吧。 但是呢,也不能寒了有功之人的心,工作上还得多关心关心。 杨运齐转念间想了这么多,陈梓林自然是不知道,他在琢磨是不是该提醒提醒厂长,要格外注意李树明。 杨运齐喷出股烟雾,语气很轻松,想拉家常那样说:“小陈,式轻办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陈梓林谨慎地说:“厂长,我觉得侯喜汇同志搞得不错,增加了人手、加大了力度,没影响厂里的正常生产,我个人觉得,很有成效。” 杨运齐心里暗夸陈梓林总结得很到位,甚至很精辟,看来也不是全然放手,但也给了侯喜汇最大的权限, 反观侯喜汇那边的说辞,杨运齐觉得侯喜汇快四十的人了,还不如陈梓林为人坦荡, 式轻组那边的补助待遇,都是陈梓林喝酒换来的,全给了你式轻组, 你个副主任比主任的待遇高多了,还言语里有这样那样的挤兑, 不错,你侯喜汇是我的人,但陈梓林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本来式轻办主任给陈梓林,就是给你侯喜汇的过渡, 到时候再给陈梓林换个地儿,你侯喜汇不就名正言顺当主任了么,这些都看不清楚,毛躁不稳重! 杨运齐笑道:“哦,你对侯喜汇同志评价挺高啊。” 陈梓林说:“侯喜汇同志确实工作积极热忱,对科室同志也很关心,特别是年轻新同志, 几乎手把手地教,式轻办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侯喜汇同志厥功至伟。” 杨运齐点点头:“嗯,你作为科室一把手,很谦虚嘛。” 陈梓林说:“首先还得感谢厂长您对我的信任,让我没有多少经验就当任式轻办主任, 我只能把不擅长的工作请侯喜汇同志负责,我慢慢积累经验,实在不是谦虚,是战战兢兢。” 杨运齐又笑了起来:“嗯,心态蛮好,学习班那边不能放松,式轻组这边也不能全撒手嘛,不参与进去,怎么积累经验呢。” 陈梓林心里一动,说:“厂长,我个人认为,后勤那边,是可以深入一些的。” 杨运齐皱起了眉头,他何尝不想哟,只是才有动作,就有人打电话、递条子,搞不下去嘛,有时候为了大局,只得妥协 他推心置腹地说:“后勤不是动不得,是要怎么动,老李把后勤搞得是针插不进的。” 老李就是李树明了,陈梓林心说只要你有想法,我就去实施,斟酌着说:“厂长,李副厂长也不能包打天下吧。” 杨运齐哈地笑了声,说:“当内无派,千奇百怪,没了李树明,还有王树明、张树明滴…..” 陈梓林心想李树明是有个高层岳父,其他两个副厂长肯定多少有点门路, 但至少没有李树明后台硬,硬到杨运齐有大领导等关系,都还能被风吹倒 眼瞅着十月了,李树明要出了大事,然后顺藤摸瓜,几个月下来是没法起复的, 至少在轧钢厂是再没了立锥之地,自然也没脸再杀个回马枪。 陈梓林也笑了起来:“听说李副厂长的岳父位居高位,查是不好查,但他自我暴露了,我想他岳父也不能违背原则吧。” 杨运齐眼前一亮,眼神灼灼地看着陈梓林,能挖到李树明的岳父后台,说明小陈是做了不少调查的, 难道他手里真有什么线索,让李树明自我暴露?真要是爆出了大事情, 别说他岳父,就是他亲爹也没法护犊子的,党纪国法可不是说着玩儿的,至少在轧钢厂是没法呆了。 转念一想还是不保险,这里面可涉及到了上面领导,整人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一旦牵涉到他,就成生死仇敌, 他最不想的就是两败俱伤,还能干几年?顶多六十五就退二线了…… 陈梓林见杨运齐先是振奋而后沉思,知道关系重大,领导正在挣扎犹豫呢,其实这些不需要杨运齐同意与否的, 他这么说,只是点到为止,他才不想做无名英雄呢,便起身告辞 杨运齐一肚子官司,正需要好好思考,也就没再留,反是送了几步到门口。 ?※?※?※?※?※?※?※?※ 207、才会更有特色 陈梓林大步流星地回了式轻办(职工活动中心),都这么长时间了,李树明已经被大白利调查得清清楚楚, 只要确定行动,就能让李树明立马身败名裂,从轧钢厂灰溜溜滚出去 没去学习班教室,陈梓林在自己办公室里静坐,反复思考行动后,应该如何从事件中摘清 想必事发突然,李树明要等事件完全搞定后,才有闲暇去查是谁搞他 关键就是打时间差,把搞事的人都撤得远远的,又不像21世纪,到处是监控,想查到幕后主使还真难。 等这期学习班结束,得闲了再搞个大新闻,说不定李树明会因为此事连累他岳父呢,那才是最完美的计划。 陈梓林等到下班铃声响起,就骑车回了四合院,傻柱婚假三天,秦京茹还主动邀请陈梓林顾浪继续搭伙吃饭 这个对陈梓林来说真是巴不得,不用做饭的日子美美哒。 进了内大门,看见傻柱在屋檐下教秦京茹做菜,笑着打招呼:“哟,柱子,你是要把京茹培养成大厨啊!” 傻柱乐呵呵地说:“就是教几个简单的菜,我有时候回家晚,她不能饿着自己吧。” 秦京茹擦了下额头的汗说:“陈主任,洗把脸就过来啊,马上吃饭了。” 陈梓林欢快地回答:“好嘞!”正要进家门,瞥见顾浪从后院门出来,赶紧溜了进去,免得招白眼…. 顾浪见陈梓林滑溜得很,又气又好笑,每次都要折腾她筋疲力尽才罢休,真是讨厌死了。 傻柱的大屋经过翻修,做了个隔断,外面就是布置了沙发茶几的客厅,架上桌子又是餐厅 隔断用的是花玻璃,关上门也瞅不见卧室,保护了隐私。 当然傻柱大大咧咧地敞开着,进来小坐的人,都能看见傻柱家成套的家具,精致的梳妆台上还摆了大大小小的几种雪花膏遮阳霜瓶子, 墙壁上挂着两口子上了色彩的结婚照,真有点男财女貌…. 反正就是臭显摆,陈梓林说:“柱子,你吃饭把卧室门关上好吧,你新家的布置,我比你还熟,关门关门!” 顾浪就捂着嘴巴笑,看着茶几上、沙发上雪白的钩针花式垫儿, 说:“满屋子东西,还是小格子送的钩针编织的垫儿,有点艺术气质,其他的….” 陈梓林没好气地说:“你们女同胞都是专家,请你们上街买吧, 你们都只挑自个儿的衣服,没一点心思帮忙,现在来说风凉话。” 傻柱依旧乐呵呵:“我看都好,林子买的明星挂历,我觉得,数林子买的漂亮,比一大爷家好看多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陈梓林嫌弃地看了傻柱一眼,说:“柱子,你瞧瞧你爱人身上的衣服, 哪件不比挂历上明星穿得好看,要我说啊,秦京茹比挂历明星还明星!” 傻柱说:“那是顾科会挑东西,想想第一次见京茹,再看现在,我的乖乖,鸡窝里飞出了金凤凰!” 秦京茹端着炒芹菜进来,听到自家男人夸她金凤凰,羞红了脸心里乐开了花, 细声细气地说:“菜齐了,可以吃啦,我去涮下锅”。 顾浪见秦京茹出去,才瞪了傻柱一眼,小声说:“什么鸡窝不鸡窝的,你要尊重你爱人的出身,贫下中农!” 傻柱也觉得比喻不恰当,现在什么成分好:工人阶级、贫下中农嘛!他们才是最好的结合。 殷勤地给顾浪陈梓林倒酒:“我就是不会说话,顾科批评得对,我改!尝尝京茹做的青椒炒肉,批评批评,进步才快。” 秦京茹擦着手,进来却是挨着傻柱坐下,陈梓林笑道:“嗳,四方桌,你有一方的,干嘛去跟柱子挤啊,独霸一方啊!” 秦京茹在家不怎么干粗活,家庭地位其实很低的,女娃儿嘛,别人家的人, 来到个陌生地儿,下意识贴着傻柱才觉得安心,见陈梓林调侃她,脸又红了,觉得陈主任人好看、说话也好听。 顾浪也故意调侃:“京茹妹子,自己坐一方吧,如胶似漆地,我们可没眼看!” 秦京茹脸上更红了,傻柱哈哈大笑,爱怜地说:“去自己坐一方,女人能顶半边天,你在家也能做一半主的。” 秦京茹喜滋滋地坐了一方,看着桌上大碗的青椒炒肉、鸡蛋羹、麻婆豆腐、炒芹菜、油炸兰花豆,盘子里八个大白面馒头 比她家过年饭都不差,她男人说天天都能吃肉喝酒,她还能糊纸盒赚钱,真是掉进蜜罐里了。 傻柱举杯说:“京茹,喝水不忘挖井人,咱们不能忘了陈主任顾科的恩情,我们敬两位领导!” 陈梓林由得他显摆,举杯跟他们碰了下,说:“我喝一杯,下午还要去教室。” 顾浪也说:“我下午上班,也就意思意思,你们两口子尽兴喝啊。” 看着傻柱不断给京茹夹菜,狗粮满天飞,陈梓林心里骂骂咧咧地,飞快地吃完仨馒头走人。 顾浪平常细嚼慢咽地,今天也加快了速度,吃了个馒头也急忙走了,确实太腻呼,看着他们还是新婚燕尔,就算了,以后再这样,指定不行。 陈梓林泡了茶水在屋檐下喝着,见顾浪也仓皇撤退,笑着说:“顾主任,来喝杯茉莉花茶吧。” 顾浪才不会去呢,怕在别人面前露了馅,白了他说:“我再去休息会,下午有精神上班。”扭着小腰走了。 陈梓林看着那纤细的腰肢,心里又在冒火,赶紧喝了口茶,熄灭心中的火焰。 秦淮茹在家忙活着,见陈梓林一个人在屋檐下喝茶,觉得是机会了,拿了篇写好的著作心得体会,小跑着向陈梓林奔去 好嘛,两只兔兔在蹦啊蹦的,又点燃了陈梓林那团火焰,真是要命了要命了啊! 陈梓林只得低头再喝茶,再灭火。 秦淮茹把心得递给陈梓林,又羞涩又委屈地悄声说:“昨晚上,你没在家睡?” 陈梓林心里一惊,脸色却不动声色:“昨晚上陪小黄喝酒,也许是心情好吧,感觉脑子里灵感不断, 就去厂里办公室写新歌去了。你知道的,我写歌要吹口琴定音,怕影响院里人睡觉,只好去办公室了。” 秦淮茹一听,还挺在理,看他脸上神色不变,一点也没惊慌,语气也再正常不过了,马上就相信了,咬着嘴唇说:“那今晚不写了吧?” 陈梓林咳嗽一声,有心想拒绝,但他是个诚实的人,点点头算同意,嘴上说: “你的心得体会,基本已经合格了,再多看些书,学会使用修饰词,才会更有特色。” 208.209合集 208、解决招工就行 第四期著作学习班顺利结束,陈梓林最大的收获是得到了学习班专家技术骨干们的认可, 哪怕陈梓林文化程度远不及他们,但陈主任尊重知识、虚心,甚至还有人说学术氛围很好…. 陈梓林听到传闻,只是笑笑,真心不敢跟这些人走太近, 也不参和侯喜汇的式轻工作,只是一门心思开学习班,依旧是两百学员 也抽空悄悄见了大白利,叮嘱他找准时机,搞李树明一下子。 到了十月中旬,马永找到陈梓林,说上面要轧钢厂派五十人的对五,到各厂矿企业进行哥明歌哥明舞展示宣传 厂里的意思是陈梓林亲自带队,因为哥明舞就是他最先创造带动起来的。 陈梓林马上婉拒,笑着说:“马书记,我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学习班上, 再说宣传科张泉能力不错,又是您亲自培养的年轻干部,他带队再合适不过了。” 马永一听,觉得陈梓林真的胸襟很宽阔,这样出成绩的工作,就轻易让给了别人, 张泉这个人选,他也很中意,确实业务能力强,还挺稳重,还是自己的提拔的人 思忖一会才说:“陈主任,你不去确实是给其他年轻干部一个机会,如果张泉领队, 三十名男队员二十名女队员,得选两个能力强的做组长,到处展示宣传,不是件轻松的事儿。” 陈梓林说:“马书记,我建议队员全部从团员里挑选,组长嘛,厂团委的李凯旋、王莉就很不错。” 马永事也多,只要确定了领队,其他人就让张泉和陈梓林商量着定就行了。马上去给厂长汇报、 杨运齐听说陈梓林婉拒,笑着说:“梓林同志还是很务实的,学习班确实很重要, 那就让张泉领队吧,让后勤派个副领队,照顾同志们的生活。 你告诉革命舞宣传队的,都有出差补助,他们情绪会更高涨。” 有了厂长指示,马永办事就方便多了,给总务处长荀腊生去个电话,就叫派个副领队过来。 嘱咐张泉,带着李凯旋王莉在厂里认真挑选宣传队成员。 李凯旋王莉得到通知,要去宣传队,王莉倒是愉快地答应了, 李凯旋有点不情愿,他在学习班当组长,能跟陈主任学太多东西了 陈梓林就做他的思想工作:“凯旋啊,去宣传队也是对你各方面的一次锻炼, 要管理三十人不简单的,何况去各单位演出,多少也能结识点朋友。 再说宣传队只是临时单位,演出结束了再回学习班。” 李凯旋不愿去宣传队,就是怕以后不能回学习班了, 马上追问:“陈主任,我真的还能回学习班?” 陈梓林拍了拍他肩膀说:“你放心,式轻办的大门时刻敞开着的。 你要好好配合张泉的工作,走出轧钢厂,你们就代表着轧钢厂的脸面。 还有,挑选队员时,一定要跳能吃苦耐劳的,宣传队不是件轻松工作。” 给李凯旋王莉鼓劲打气后,亲自送他们俩去了厂办大楼宣传科张泉手里: “张干事,这是我们厂团委的得力大将啊, 要不是代表轧钢厂,我还真舍不得放人呢。” 张泉从马永那里得知,自己这个领队是陈主任让出来的, 心里很感激,本来在安宣办就相处极好, 握着陈梓林的手连连摇晃:“感谢陈主任送来的精兵强将啊! 有了两位厂团委的干部,我相信我们的宣传对,一定能圆满完成厂里赋予的工作。” 陈梓林很给张泉面子,笑着对李凯旋王莉说:“ 张干事你们都熟吧,以前跟我在安宣办一起战斗过的好伙伴、好朋友。 你们俩要一切行动听领队指挥,要是不听话, 张干事你告诉我,我发配他们进学习班跑五公里!” 从宣传科出来,正工科小李在走廊见到陈梓林马上走上前说: “陈主任,我们冯科长请你去他办公室坐一会。” 陈梓林笑着递给小李一根烟,寒暄几句,才敲响冯立办公室大门。 冯立见陈梓林来,连忙亲自泡茶:“上次顾浪来找我要招工指标,你也是知道的, 每年就那么些指标,来了就分配到各处车间科办了,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陈梓林当然知道了,说:“冯科长,我式轻办也应该有指标的。” 冯立苦笑道:“我的好弟弟,式轻办是我们轧钢厂第一办, 我都要对您恭恭敬敬的,怎么能忘了式轻办呢。 只是式轻办成立太晚,我、我也没办法调剂嘛, 明年、明年我一定给式轻办留足名额。” 陈梓林拿乔地说:“冯科您是我最尊敬的哥哥,你要支持弟弟的工作啊,式轻办什么情况, 你又不是不知道,总不能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吧。” 其实陈梓林只要厚着脸皮找厂长,怎么也能搞几个指标, 问题是犯不着,鸡皮蒜毛也找厂长,未免显得他太没本事?! 您瞧瞧,到了一定地位,平头老百姓看得八斤宝一样的招工指标,在领导眼里就是鸡皮蒜毛的小事情。 冯立眨巴眨巴眼睛,说:“我了解招工情况,其他车间等都招满了, 只有保卫处还有三个指标,陈主任,你和侯处关系好, 要不找他调剂调剂?等明年把指标还给保卫处就是了。” 这些可都是各车间处科室的绝密,要让职工知道, 那些当处长车间主任的,脑壳都会被吵晕,谁家没个想进厂的孩子、亲戚呢。 陈梓林看着冯立,认真地说:“冯科长,你是我最尊敬的哥哥,明年可得替式轻办多争取点指标。” 冯立连忙点头,见陈梓林要走,还贴心地塞了盒牡丹烟。从正工科出来,陈梓林直接去了保卫处, 跟综治科朱旭曹正新两位科长副科长寒暄几句,才去敲侯怀德办公室的门。 这时侯怀德就没把陈梓林当小字辈了,轧钢厂炙手可热的式轻办主任呢!下位迎接握手,要亲自泡茶。 陈梓林不会那么轻狂,忙说:“嘿,处长,把我当外人了不是。我自己来、自己来。” 还贴心地给侯怀德茶杯里添了点开水,把从冯立那里得的牡丹烟丢给侯怀德。 两人一左一右聊了会厂里的事儿,侯怀德也知道登门肯定有事,懒得兜圈子:“林子,你来找我有事?” 陈梓林笑嘻嘻地说:“主要是来看您的,顺带问问,处里的招工指标, 能不能匀两个给我们式轻办,等式轻办有指标了,就还给您。” 侯怀德大笑道:“你攻克了冯立那小子,厉害厉害, 冯铁嘴都被你撬开了缝隙,指标还有,你要用拿去,还不还的太见外了啊。” 陈梓林心里暗暗好笑,侯怀德积攒了三个指标,估计是要收好处,但式轻办又查得紧,只能按兵不动吧,管那些干嘛,能解决阎解放刘光天招工就行。 \(^o^)/~\(^o^)/~\(^o^)/~\(^o^)/~ 209、做人不能太亏心 招工指标到手,招工就只剩走程序,不到一礼拜,阎解放刘光天就成为了红星轧钢厂正是职工。 刘海中阎埠贵两位大爷,得知儿子才临时工不到一年就要招工了,高兴坏了,轧钢厂正式工人嘿,一辈子不愁啦! 刘海中当即就准备两条牡丹烟一对茅台酒、用信封装了三百现金, 说实在,就算他刘海中是七级锻工,找领导求着给光天解决招工, 不花上几百块、不搭上老脸,还真难解决呢, 像陈主任这样悄不唧唧地就解决了大问题,区区几百块真是薄礼了,考虑到陈主任自己是式轻办主任,刘海中也不敢送太多。 陈梓林肯定是不会收礼的,但不收礼又显得这个人情太稀松 陈梓林就想了个招:“一大爷,我们都是好邻居, 不受礼物吧,怕您心不安,我收了吧,又觉得过意不去,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这样,办五桌酒席,请院里老老小小吃饭庆祝庆祝。” 刘海中不同意,他只领陈主任的情,怎么能不收份子钱白请邻居吃饭喝酒呢? 陈梓林就耐心解释,好半天才做通一大爷的思想工作。 刘海中一想在自家五桌酒席才多少钱,婚宴也就八块到顶了,陈主任岂不是太吃亏, 连忙摇头:“陈主任,请吃饭没问题,但总得在家备点烟酒招待朋友吧!” 说罢放下两条牡丹烟一对茅台,赶紧就走了。 二大爷阎埠贵家,就更欢喜了,阎解放在轧钢厂做临时工, 每月工资虽然只有15块5,但时不时从厂里领到点福利物资, 特别是被调去学习班当组长后,那福利比阎埠贵这个小学教导主任都丰厚, 加上补助什么的,一个月能多领四块多呢。 如今突然就招工了,哪怕工龄从明年元月才开始计算,谁还计较这点小事呢! 而且因为阎解放是特殊岗位,明年直接就领27块5的一级工资, 不像车间学徒,还得拿三年学徒工资才转正。要算进补助福利,阎解放一个人收入就顶阎解成于莉两口子! 可把阎解成于莉给羡慕坏了,早知道陈梓林这么厉害,就该死死抱住这个靠山啊! 其实是他们家都没在轧钢厂,阎解放毕竟年纪小,还不懂一些单位上的事, 平常也不讲单位上的事,只晓得林子哥很照顾他和光天,没觉得陈主任有多大的权,在他心里领导都应该是高高在上、难以接近的。 阎解放招工确定了,阎埠贵就该想着怎么感谢陈梓林陈主任了, 他当上了教导主任接触到一些领导阶层的事后,了解到一个很多人瞧不上的小学教师编制, 没有门路不花三百块钱,也都搞不到,解放在轧钢厂被招工了, 他这个做爹的没出一点力气,没落下脸皮求任何人,那该花多少钱感谢陈梓林呢? 虽说现在家里情况有所好转,但眼看着大儿媳于莉肚子越来越大,估计没多久就要停了上班, 就是少了十几块收入,加之大肚婆总要增加点营养吧,又是一笔支出… 可愁坏了阎埠贵,跟解放、二大妈关着门商量。 二大妈在糊纸盒跟那些大妈们一起,也增了不少见识, 哪家都有要解决工作的孩子、亲戚,说起这些, 什么搞个粮站、邮递员招工指标,有钱没关系都花不出去, 说起在轧钢厂做临时的阎解放,大多数大妈都认为, 没有硬关系,就算拿着钱都找不到门路送。 二大妈从此就熄了阎解放转正的心,家里哪有那么多钱去送呀? 这会幸福来得太突然,二大妈怯怯地说:“老头子,那、那咱们送陈主任五百块钱?” 阎埠贵脸都绿了:“别瞎说八道,我家上哪弄五百块,借都借不到!” 阎解放也是脑壳垂到裤裆里去了…. 阎埠贵看了看解放,说:“我也知道招工难, 陈主任都没在我家吃顿饭,就解决了老二招工,不奉上厚礼 ,我们是对不住陈主任的。家里还有百余块积蓄,再去亲戚家凑凑,三百块怎么样!” 说到三百块,阎埠贵有点咬牙切齿,家里实在困难啊。 阎解放露出了笑脸:“爸,我听光天说,明年第一个月发工资,就有27块5, 加上各种补助福利,十个月就三百块了,何况陈主任还那么看重我,要不送四百吧, 我、我两年不要工资,你给我点零花钱就行。” 阎埠贵一瞪眼:“说得轻巧,三百块还得跑好几家才能凑齐呢!那就三百了,老婆子,咱们连夜去借钱。” 隔了两天,阎埠贵乘夜去了陈梓林家,取出厚厚的信封,兴奋又感激地说:“陈主任,您帮犬子解决了工作,这、这是我老阎家一点心意,您务必收下。” 阎埠贵为什么兴奋,因为去亲戚家借钱,告诉借钱原因是家里二小子被红星轧钢厂招工了, 亲戚们祝贺之余,借钱都非常爽快,都夸他有福气有能耐,把孩子弄进轧钢厂当工人了! 借一圈钱下来,阎埠贵不仅没看到亲戚嫌弃的脸色,反倒自己被亲戚吹捧成了有本事有能耐的人,可想而知多兴奋了。 陈梓林见阎老抠能拿出这么大笔钱来感谢自己,觉得挺满意的,至少二大爷不再像从前那么死抠,对孩子们好家庭就自然幸福和谐, 老阎家孩子又不是天生无情无义,是被阎埠贵压榨怕了,太没感到家庭温暖、父母关爱,才脱离家庭的。 陈梓林就推脱道:“二大爷,您就甭跟我客气了,解放是我看好的兄弟, 半自己兄弟还要收什么好处呢,要不您呀,也跟一大爷那样, 摆五桌酒席请院里人热热闹闹吃一顿庆祝,您看怎么样?” 阎埠贵当然是越省钱越好了,但还是诚心实意地请陈梓林收下信封。 陈梓林便再三劝说二大爷,阎埠贵看得出陈主任不是虚情假意,也就答应请客吃饭,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阎解放一听只摆五桌酒席,陈主任没收一点好处,马上就不干了: “爸,您咋这么抠门呢,刘光天他爸是轧钢厂七级锻工, 都送了陈主任两条牡丹一对茅台,还感激不尽呢! 您怎么能心安理得占陈主任便宜呢,给我一百块钱,我自己买礼物送林子哥。” 阎埠贵还是心疼钱,鼓着眼睛骂道:“你懂个屁,那是陈主任廉洁,你不要拉干部吓水….” 阎解放气得眼泪水都流出来:“爸,你要不给我一百块钱,我今天就搬厂里住单身宿舍,我、我再不回来了!” 阎埠贵当时就要抬手打人,二大妈忙扯住他的胳膊说:“老头子,就听老二的话吧, 做人不能太亏心啊,你在学校提了教导主任,陈主任不知道在后面搭进去多少人情, 也就在家吃炖便饭,你就怎么忘记了呢!” 阎埠贵一听泄了气,自己实在是受了陈主任太多恩惠, 使钱陈主任不接受,那以后就全力拥护陈主任在院里的领导地位吧,做好陈主任的左膀右臂! 210.211合集 210、一辈子的学生 阎解放刘光天两人招工手续办完后,一大爷刘海中二大爷阎埠贵便意气风发地在大院里召开了全院大会, 众人都不知道多久没开过大会了,平常几乎天天在一起跳舞的,小孩子们看书的看书、打球的打球….想想也没谁犯错啊 有几人就看向秦淮茹,最有可能出问题就是没了婆婆管的小寡妇了。 秦淮茹脸都白了,心想怎么好像我就不是个好人呢? 我白天兢兢业业上班、给孩子们做饭洗衣、 晚上还要伺候你们最尊敬的陈主任,我、我是院里功劳最大的! 好在一大爷笑容可掬地开口说:“今天召集大家开全院大会,是有两件事宣布。 在宣布事情之前,我要表扬一批人。首先是我厂八级钳工易中海同志,他带的徒弟在钳工大比武中, 获得头名,给我们轧钢厂争光了,也给他师傅易中海争光了, 而且我院的秦淮茹同志,也是易中海的徒弟,晋到了二级钳工,我们掌声向易中海同志表示祝贺!” 秦淮茹脸色微红,呼吸都有点急促,微垂着头,水汪汪地眼睛不住喵向小冤家。 在大家是掌声中,许久没发声的易中海站起来,先是向三位大爷微微鞠躬, 这才说:“谢谢大伙的掌声,谢谢三位大爷对我工作的肯定,但在这里,我要谢谢陈主任, 没有他三番五次跟我谈话,我也没什么信心去指导徒弟技术,还要感谢陈主任发起的帮扶活动, 陈主任阎解放刘光天孙朝阳都帮我这个半老头子拉过藕煤、扛过米面、提过自来水, 我谢谢你们。”说着向解放光天等人点头致谢“我的话完了!” 顾浪心说陈梓林就是这么替人排忧解难…. 刘海中笑着让大家停止鼓掌,说:“接下来就是表扬陈主任、阎解放、刘光天、孙朝阳,他们的帮扶活动, 让院里老人都感受到了人间的关怀,感受到了远亲不如近邻的关爱, 希望年轻人再接再厉,让我们院团结如一人!” 刘海中让大家停止鼓掌,深情地说:“今年我们院,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伙都亲近了,都团结了,都快乐了,是什么原因? 就是我们陈梓林陈主任的无私奉献,打动了我们所有人, 他开办的阅览室、置办的体育器材,给孩子们带来了无数的欢乐,给孩子们一个美好的童年; 他找熟人朋友在街道开办纸盒加工,十名家庭妇女同志们有了补贴家庭的收入, 响应了国家的号召、也使得妇女同志能顶半边天名副其实; 他个人贴钱贴人情,请厂里房管科的维修队,给我们大家的房子进行检修、 给坑坑洼洼的院里铺平了,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让老人们在院里安全通行; 他开办学习著作夜校,用私人时间帮我们这些文盲半文盲补课,让我们思想进步、提高了觉悟! 他关心院里老人孩子,对老太太关怀是无微不至,亲自送老太太去医院看病,教导孩子们积极上进; 他还关心同事们,何雨柱同志的爱人就是他亲自做的介绍、亲自去接的亲、 亲自主持的新式婚礼,何雨柱不容易啊,三十才成家,多亏了陈主任管得严格; 陈主任还关心院里小青年的就业问题,阎解放刘光天是他招进轧钢厂当临时工的, 在陈主任的严格教育和管理下,阎解放刘光天两人,已经顺利在轧钢厂招工啦!” 大家起初都听着刘海中说陈主任的好,确实是真好,四合院里今年真的是团结和谐, 大家都过得很顺心很开心,邻里之间没有纠纷吵闹,不说亲如一家,真是比一般远亲要亲近得多。 最后听到阎解放刘光天被轧钢厂招工了,顿时议论纷纷, 好像年初才去做临时工的,这还没到年尾就招工啦?太快了吧! 连傻柱都是蒙在鼓里的,诧异地说:“一大爷,您可别吹牛啊, 轧钢厂不是那么好进的,您说您是七级锻工,在厂里还有那么点面子, 二大爷跟咱轧钢厂可没任何关系啊,怎么就能让阎解放招工了呢!” 又看了看一脸淡定微笑的陈梓林,心想林子说先安排京茹去糊纸盒,再想办法进厂,看来京茹能不能招工,全指望林子了啊! 孙朝阳的哥哥孙端阳说:“是啊,当年我和我弟招工,都费了大力气,找了多少关系才进去的。” 阎埠贵扶了扶塑料框眼镜,伸手虚压了几下,说:“我真的大家心存疑虑, 但所有事物都要一分为二、唯物辩证地去看, 你们兄弟俩当年招工,我很清楚,去单位吵架、去领导家诉苦都搞过, 可阎解放刘光天就是因为跟了好领导,在单位做出了好成绩,这才破格招工的。” 嚯,阎埠贵此言一出,陈梓林再次成为场中焦点,陈梓林很淡然地冲大伙点点头,笑得很平静。 大家看了陈梓林的神态,真像自家单位的一把手,眼睛似乎什么也没看到、似乎什么都看在眼里。 刘海中说:“今天宣布的两件事,第一件就是阎解放刘光天两位小同志顺利招工, 成为了红星轧钢厂光荣的工人啦!”说完就抬手鼓掌 大家一看不是吹牛,也都跟着开心地鼓掌,挨着一大妈、二大妈近的,还低声表示了祝贺。 刘海中意气风发地说:“现在宣布第二件事,遵照陈主任指示,我和阎埠贵两家, 为了庆祝孩子招工,分别在院里摆五桌酒席请邻居们一起吃饭喝酒祝贺,是不收一分钱份子钱滴!” 说到摆酒席庆祝,大伙都觉得正常,招工跟结婚一样,是头等大事呢,但听说不受分子钱, 傻柱嘴特快:“一大爷,我没听错吧,解放光天招工这样的喜事,摆酒不受份子钱?” 大家也纷纷好奇地打听,一大妈二大妈都拍着胸脯说真不受份子钱。 刘海中抬手虚压道:“安静,请大家安静,我和二大爷商量了, 是真不受份子钱的,大人小孩都要坐正席吃饭喝酒, 陈主任说得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是想请全院的老少爷们都高兴高兴!” 大家伙就都热烈地鼓起掌来,白吃一顿酒席呢,还可以全家老小一起吃! 阎埠贵略显激动地说:“下面,请阎解放同志、刘光天同志上来表决心,解放,你先说。” 阎解放整了整衣服,小跑着跑到三位大爷方桌前, 对三位大爷鞠躬,然后转身向全院居民鞠躬,才说: “今天,我很荣幸在全院大会上表决心,首先我要感谢陈主任, 在陈主任的亲切关怀、耐心教导下,我从一个普通高中生成长为一名光荣的轧钢厂工人, 是陈主任给了我最大的教导和关怀,我一辈子都是陈主任的学生……” 人群中,贾梗听得满怀激动,不时看向微笑的林子大哥, 心里不住地说:我也会成长为一个人人喜欢的好孩子, 我也愿意做林子大哥一辈子的学生! ?※?※?※?※?※? 211、完了、一切都完了 最后刘海中宣布:“我和老阎商量了下,明天晚上老阎家摆酒,我家推迟三天,让大家消化了油水,再吃第二顿酒席。” 大伙觉得一大爷安排得太好了,常年肚里缺油水,要是连接两天大鱼大肉的吃酒席,肠胃不适应,闹肚子就亏大了! 于是一大爷获得了全院最诚挚地掌声,阎埠贵说:“柱子,明天的酒席就交给你办了。” 傻柱笑呵呵地拍着胸脯保证:“二大爷您放心,保证让大家吃满意喽!” 一大爷宣布散会,二大爷就跟傻柱商量明天酒席的菜式 陈梓林回家把电唱机搬出来,四合院广场舞跳起来。 这次阎埠贵没再抠抠搜搜,就按八块钱来置办五桌酒席 傻柱经常在外帮厨,八块钱算顶格的酒席了,噼里啪啦报出了十样荤菜素菜,既没超出预算、席面还显得很丰盛。 阎埠贵只是点头,说做菜还是傻柱是行家,傻柱就拿纸笔写了明天要用的食材,由二大爷您自家去采买,他只负责做席面。 阎埠贵大方地要给傻柱8块钱的辛苦费,傻柱推辞说不要,最后就收了五块钱,意思意思。 第二天傍晚,全院老小齐动手,凑出五张大圆桌,摆上最好的碗筷,傻柱和秦京茹秦淮茹忙着蒸炸烹煮 阎解放刘光天几个就忙不迭端菜,陈梓林被三位大爷邀请坐到了首席,顾浪是领导也被请上了首席,然后就是易中海李大爷等年纪大的凑满了首席一桌。 老太太和几个大妈大婶凑满次席,余下三桌就自由组合了,阎解成于莉、孙端阳两口子、孙朝阳两口子等人凑了一桌,小孩子们全部归一桌吃饭,由刘光福几个大的照看。 菜基本是鸡子鱼肉蛋,酒就是普通的苕酒,阎埠贵还没大方到每桌上二锅头。换以前陈梓林肯定是喝不惯苕酒的,不过这些日子慢慢适应了,粗茶淡饭也挺满意。 全院人觥筹交错就不必细说,陈梓林被大伙敬酒最多,当然也是陈梓林酒量大,三位大爷就只能抿一抿,陈梓林直接干杯。 敬到最后,三位大爷都不喝了,怕醉了晚上不能看电影儿,陈梓林就全部接下,让大伙知道陈一直喝不是开玩笑的,那是名不虚传。 夜幕降临,放映员小黄被刘光天悄悄接来,大院门一锁,全院居民真跟一家人一样坐在院里看电影。 陈梓林暗暗惋惜,要是许大茂在院里,照今天这样子的情形,应该也就差不多能达成系统任务了吧。 阎解放刘光天招工的事挺顺利。大白利那里就不顺了,按照陈梓林的要求是白天行动,也许是李树明近期事多,只是晚上跟刘岚密会了一两次。 其实抓破鞋白天晚上都可以的,只是为了达到人尽皆知的效果,白天肯定更好。 大白利向陈梓林汇报了情况,因为随时可能要行动,他身边始终要跟着几个够交情的兄弟,天天人吃马嚼的, 开销挺大,陈梓林就给了大白利五张大团结、三十斤粮票、十斤肉票,要求大白利务必圆满完成任务。 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十月底,李树明出差几天回来后,也许是忍耐不住了,在下午就跟刘岚在租屋里颠鸾倒凤。 大白利指使他在其他胡同找的哥们儿,脚踹开房门,李树明都还没看清楚人, 就被人连续几拳打在眼睛上,顿时泪水横流,根本看不见眼前情况,刘岚没挨打,却被人用衣服蒙住了头。 也幸亏是下午,李树明租屋大杂院里只有几个老人,没等几个老人反应过来, 大白利的几个哥们儿拽着光溜溜的李树明刘岚出了院子,直接向轧钢厂方向而去。 李树明为了偷欢方便,租屋离轧钢厂不太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而且是很隐蔽的胡同里,要转三个胡同出去就到了轧钢厂厂大门对面。 不论李树明怎么哀求许诺、不论刘岚怎么嚎哭,大白利的哥们就是充耳不闻,几乎是提溜着两人飞快地向轧钢厂厂大门跑去 沿路总会被行人路人看见,知道是抓破鞋的,都嘻嘻哈哈地跟在后面看热闹,还有不怕事大人还喊:“看抓破鞋啊!” 于是乎看热闹地人是越来越多,大白利那几个哥们只是埋头向轧钢厂跑,浑然不顾后面跟着多少人。 眼见着出了胡同越过大街就是轧钢厂厂大门了,大白利的哥们开始喊起来:“轧钢厂的李树明大白天搞破鞋被抓啦….” 李树明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被人整了,整他的就是轧钢厂的人,要是自己衣着完整还能辩解,可他和刘岚都是从被窝里抓出来的啊…..完了、一切都完了! 轧钢厂厂大门值长白班的老林苏玉、值班组长老张等人听到外面闹哄哄地,隐隐约约听到“李树明搞破鞋”都跑出来看, 好家伙,眼睛肿地胡桃一样光溜溜的男人,还真是副厂长李树明,那女的就看不清楚了,被衣服蒙着头的。 苏玉哦哟一声赶紧跑进去敲范京英办公室门:“科长科长,出大事了,副厂长李树明被抓了破鞋!” 大白利的几个哥们把李树明刘岚丢进厂大门,磨头就开溜了,他们虽住得挺远,但走得越快越好,做好事就是要不留姓名! 范京英赶紧开门:“怎么啦、怎么啦?”苏玉拉着范京英就往外走:“李树明搞破鞋被抓了,光皮鼓在大门口的呢!” 范京英出去一看,果然是眼睛肿地睁不开还光着的李树明,赶紧脱下罩衣盖在李树明身上:“李厂长,这是怎么回事啊?苏玉,你也给那女人盖上!” 刘岚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晕了,头上蒙着她的衣服,就瘫倒在地上发抖 苏玉可没那么好心把自己衣服盖破鞋上,只是伸手扯下蒙住头的衣服,勉强盖住光皮鼓,惊讶地喊:“是刘岚、食堂的刘岚。” 李树明慌乱地用衣服裹住身子,想爬起来进值班室,可眼睛看外面红彤彤的,什么也看不见,喊道:“范科长,让我进值班室躲一躲。” 站在厂大门外看热闹的群众不干了,大声喊:“不能放过搞破鞋的,要由皆始终!” 范京英也知道李树明在轧钢厂是完蛋了,都还有点后悔自己的罩衣呢,冲老林使眼色, 下巴冲厂办大楼摆了摆,老林会意,憋笑着向厂办大楼跑去,范京英这是要他向领导汇报呢。 范京英也没管李树明,冲大门外的群众说:“群众们请放心,我们是不会放过出了犯了错误的人,都散了吧,别围在大门口啦!” 212.213合集 212、李树明后续 很快厂办大楼走出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杨运齐等三位厂长副厂长, 后面跟着各处科室处长科长…. 很多厂办大楼上班的办事员都站在走廊向外张望, 他们不敢跟出去看热闹,只能远远眺望着,嘴里议论着。 李树明还是在刘岚的搀扶下摸进了值班室里。 厂大门外看热闹的群众不仅没有被驱散,反而是越聚越多, 都叫嚷着让奸夫赢妇出来挂泼鞋… 范京英有点着慌,叫来老张通知保卫们驱散看热闹的人群, 聚集在厂大门吵闹,成何体统! 杨运齐铁青着脸走进值班室,见李树明腰间裹着件衣服, 双手捂脸瘫坐凳子上,旁边同样只有件衣服、勉强遮着要害的刘岚, 使身子藏在李树明背后。 勃然大怒:“李树明,你、你还是不是个当元敢不,做出这样的丑事, 你道德败坏、丢尽了轧钢厂的脸!” 李树明只是捂着眼睛,浑身颤抖着不吭气,他一贯和杨运齐不和, 真要被光着拉去厂里由接,那就生不如死了。 刘副厂长让杨运齐发泄一通后,才轻声说:“厂长, 还是让人送点衣服来,李树明固然罪不可恕, 但、但光着身子,总归有伤风化。” 杨运齐有心让李树明出丑, 问范京英:“范科长,知道是谁抓的他们吗?” 范京英说:“听外面的群众说,好像是刘岚男人带人抓的吧?” 刘岚在李树明背后支吾地说:“我、我跟我男人离婚一年多了…” 李树明虽气得(冷得)发抖,脑子却没坏, 刘岚离婚相当于净身出户,每月还给两个孩子八块钱生活费, 按说应该不是刘岚前夫所为,肯定是杨运齐使坏,诚心海我! 杨运齐心知此事后面应该有陈梓林的身影, 不然那次谈话才过了多久,李树明就被抓了泼鞋, 说实在的,要名正言顺拿下李树明,还只有这个办法最直接, 就是影响也忒坏了,听刘岚还在狡辩什么,怒喝: “你还有脸说话,李树明,你们先回家,等候厂里处分! 老刘你负责让围在厂大门外的群众散了…” 转身就离开了值班室,他也得赶紧跟上面汇报情况,如何处置李树明。 李树明听杨运齐说让他们回家,心里莫明带了点感激, 知道杨运齐手下留情了,真要保卫处地鸭着他们俩在厂里那啥,他们也是罪有应得。 有了厂长的指示,范京英给后勤打电话, 叫他们送两套工服来厂大门值班室,也陪着刘副厂长到厂大门外做群众的工作, 让他们别围着看热闹了。 秦淮茹在车间上班呢,如今生产任务越来越少,按说她正好偷懒, 可这次晋了一级,被小冤家夸奖了,她也积极起来,想明年还能再晋一级。 突然看到车间主任等领导急匆匆地走了, 脸色古里古怪地,也没在意,后来就有小道消息传来, 说什么副厂长李树明刘岚被抓了讦, 本来是女人们最喜闻乐见的热闹,就这个能聊上好几天的 但秦淮茹心里却是震惊不已, 连那么大的副厂长都有人抓,那、那她和小冤家岂不是很危险…. 一时间心情大乱,想到小冤家的好, 竟取舍不定,根本做不到和他断绝关系。 侯喜汇在办公室得知情况,心里既高兴又紧张, 高兴地是厂长的对头李树明这下没得救了, 没了李树明的袒护,后勤总务那块的式轻应该能再挖出些柱虫,荀腊生肯定跑不了! 紧张地是李树明出了这样的丑闻,多少也是式轻办工作不到位, 没清出组只里的坏分之,是他的失职啊,挨炖批评是肯定了的, 当下走出办公室,来到陈梓林上课的大会议室外,示意陈梓林出来。 没想顾浪已经在教室外在跟陈梓林说些什么, 大致应该也是知道了李树明的丑事来汇报的吧。 果然侯喜汇走近两人,陈梓林便说:“侯主任,李树明出了做风事件, 被厂长暂时停职了,这也是我们式轻办的失职吧,式轻工作你主管的, 我也不是推卸责任,你让各式轻组赶紧进驻后勤总务各单位, 李树明分管的部门肯定要大青里。” 侯喜汇心中大喜,忙装出一副沉痛的表情:“陈主任, 李树明事件是我的全部责任,我这就去部署,争取将功折罪。” 看着侯喜汇屁颠屁颠走了,顾浪微笑着道: “这下侯喜汇如愿以偿了,早嘀咕要整荀腊生的。” 陈梓林说:“这也是老侯的职责所在嘛,式轻的事儿, 我们都不参和,放手让老侯搞,你也别担心什么,安心下班就是了。” 顾浪神情复杂地看了看陈梓林,要说不担心是假的, 李树明都被抓了,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毕竟性质是一样的。微微叹了口气, 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心绪不宁地发着呆。 陈梓林也有点心累,他现在跟两个女人不清不楚的, 真要被发现,没了现在的官职地位, 还完成个屁的系统任务,得告诫秦淮茹尽量少爬床。 没几天,厂里对李树明的处理结果就下来了, 为此杨运齐专门召开了全场副股级以上干部会议,先是让陈梓林上台, 带领同志们一起学习了著作《为人民服务》 然后宣布了厂里对李树明的处分决定: 开除当籍、撤销副厂长职务,暂时不安排任何工作,先检讨反省, 改造好了再上班,刘岚开除工作,处分立即生效。 反正李树明自打被抓见就再没在轧钢厂出现过, 没多久就传出李树明调离轧钢厂,至于去了哪,没人去过问。 式轻办在后勤总务大肆清里,荀腊生、黄伟业等处长副处长纷纷撤职, 几乎就没有一个干净人儿, 光是处长到各科室部门副股长,退呸多达一万八千多,票劵一大堆。 最离谱的是,劳保仓库的女保管员,都能堂污 四百多套工服、毛巾手套两千多条(双) 可想而知后勤方面有多混乱,杨运齐大力整顿后勤, 重要岗位上都安排上了自己信任的人 一时间侯喜汇成了红星轧钢厂风头最劲的人,表面上被人奉承恭维, 其实各车间处科的头头,心里恨死了侯喜汇,保不齐那天就查到了他们头上 陈梓林反而很是低调,成天就围着学习班转悠, 甚至连各车间处科室的请吃,都极少参加,风头全给了侯喜汇。 (*^▽^*)(*^▽^*)(*^▽^*)(*^▽^*)(*^▽^*) 213、办养殖… 转眼年底,各种颁奖、会议不断,陈梓林的歌曲《小白杨》《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 在解放军歌曲评选最受战士欢迎的十首歌里占了两首, 以退伍兵身份,参加了颁奖会议。 在唱片公司的大力推荐下,《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 《主席话儿记心上》、《运动员进行曲》、《我爱被禁添按们》 《火车向着少三跑》、《歌声与微笑》、《数鸭子》、 《闪闪红星》都在各大音乐杂志获奖, 京城、沪城、捂汗、粤羊城等地音乐杂志都发来邀请,请陈梓林出席颁奖, 被陈梓林全部拒绝,根本不敢跟这些文艺界圈子有什么交集,就怕起风后被刮到。 本来陈梓林要搞什么个人声明,就得罪了很多人, 这次还不参加任何颁奖会议,成功激怒了音乐界的大佬们,给脸不要脸啊, 于是就有人开始在音乐杂志上发表文章,借着解析音乐的由头, 对陈梓林创作的歌曲进行批评, 不敢批评某些歌的歌词,但对其曲子进行攻讦, 无非就是没有系统学过乐理,没有章法等等… 最搞笑的,那些音乐杂志还把刊登了批评的期刊都邮寄给陈梓林,以表达不满。 陈梓林一笑了之,你越骂得狠,也许将来就是他的保护散, 小勥们要批评陈梓林是什么什么学术翻冻船威, 他就能拿出杂志文章来辩解: “我都被他们批评成这样了,怎么会跟他们同流合污?” 陈梓林唯一出席了京城是“学习著作积极分子”表彰大会, 露路年元月又出席了一次全国学习著作标兵表彰大会, 他还在表彰大会上,做了学习班经验汇报,被领导确定为有效可行的办法, 会后全国三百余名学习标兵,专门听了陈梓林三天讲座, 传授他的教学经验,向全国推广。 在如此荣誉之下,陈梓林被破格提拔为正科级, 工资也到了十八级87块5(正科级最低) 好家伙,比工作三十一年的一大爷刘海中还高了三块! 是仅次于易中海99块,全院第二高的工资了 陈梓林才多大,24虚岁啊!可把二大爷阎埠贵给羡慕得,他才37块多工资呢。 其实顾浪工资也高,她是副科干部十九级,78块一月, 只是大伙都有意无意忽略了她,满院子男人, 只有易中海刘海中两人工资高过顾浪,都没脸说。 录路年春节来得早,元月20就是除夕了,由于城里供应益发减少, 连带轧钢厂的福利待遇也相应降低了很多。 杨运齐这些厂领导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搞来物资, 因为都一样啊,没有多余的物资周转。 反倒是陈梓林这样的中层干部,是最轻松的, 安安心心搞好自己一摊子事就行。 他和傻柱都还是每周去大领导家一次,只是大领导太忙, 从12月到元月下旬,基本没在家。 元月16号是北方的小年,也正好是星期日,陈梓林和傻柱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大领导, 也许是工作太忙,大领导有点憔悴。 照例是傻柱去厨房和大领导夫人准备午餐,陈梓林和大领导下棋聊天。 大领导表扬了陈梓林学著作学得好,问及春节情况 陈梓林说:“今年春节,是物资供应最紧张的,群众为了准备过年物资, 天天拿着仅有的票劵去副食品菜市场抢购,但很多群众排队一两小时, 却买不到肉蛋等物资。厂里领导想尽了办法,福利不如去年一半。” 大领导叹息着说:“三献见设,牵扯了太多精力啊,别说群众, 我这里的供应都缩减三分之二了, 当然是我主动要求的,就想着,能让群众多吃上点好的。” 陈梓林壮着胆子说:“大领导,现在轧钢厂产能不足去年计划的一半, 很多车间都停工了,很多工人无事可做,是不是可以把闲置地方, 用来搞副业生产呢,比方说喂猪、养鸡鸭,多少能解决点点实际困难。” 大领导看了看陈梓林,说:“也只是个比方,小家伙,你想到了养猪, 那饲料呢?养少了鸡肋,养多了,猪跟人抢饭吃,得不偿失啊…” 陈梓林说:“大领导,我去年下乡几次,发现农民很多用水葫芦做家禽饲料, 而且那种植物存活率极高,有水就能生长……” 大领导见陈梓林说得头头是道,笑着说: “小家伙,你还蛮想事情的嘛。这样好,想方设法改善群众生活, 时刻把人民群众放在心里,很好哇。” 陈梓林心说还有几个月就刮大风,乱的连生产都不搞了, 最后发现了大问题,谁都能吹到,就是要保生产, 于是就开始话里有夹带了,小心翼翼地说:“再怎么搞行是, 我们总是要解决吃饭、生产发展的问题的,您说是吧。” 其实这个时候,高曾就已经开始吹风了,大领导经历颇多,自然是能看出门道的。 陈梓林的话对他震动很大,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嗅觉听灵敏的, 连小家伙都知道不能不管群众吃饭问题, 那以后就紧跟着周老总能,致力于经济吧。 有时候呀,人在局中不知局,一经点拨便豁然开朗, 大领导一直忧心忡忡的事,居然就这么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中午又有傻柱精心烹饪的川菜,一时间老头子胃口大开,多喝了那么一小杯。 陈梓林告辞时,大领导点了一句:“你的想法不错,给运奇写个方案,试试看。” 陈梓林心里暗喜,对于厂里搞家禽养殖,远不是仅给厂里工人们提供点福利物资的。 回到四合院,今天是过小年,秦京茹嫁进四合院三个多月, 白天就跟着大妈们糊纸盒,晚上跟着跳广场舞,学著作,很快就适应了城里的生活。 这不在傻柱的勤奋耕耘下,已经怀孕两月多了, 只是时间不到还不显怀,但母爱已经开始泛滥, 对堂姐家三个孩子格外疼爱,这不糊纸盒下班后, 回家赶紧叫上堂姐一起, 给孩子们包饺子吃,不仅吃饺子,还准备了“灶糖”敬灶王爷呢, 其实就是给小孩子吃的零嘴儿。 陈梓林回家后趴在桌上写方案,既然老头子提了, 说不定就会电话通知厂长,明天上班就去汇报,等开春就大办样子。 秦淮茹包好了饺子,见陈梓林还没来傻柱家吃晚饭,便扭着皮鼓去喊... 李树明事发后,秦淮茹倒是老实了几天,可耐不住寂寞, 在元旦晚上又摸去了小冤家屋子, 却扑了个空,陈梓林的老伎俩是去办公室写歌了, 今天秦淮茹要提前约好,免得再次空欢喜。 214.215 214、不算失礼 照例红星轧钢厂在春节前,由厂团委组织了一场春节联欢会,不过因出了李树明事件, 轧钢厂去年算是白干一年,什么荣誉都没有获得,连带春节联欢会都没请到部委领导和兄弟单位领导观看。 陈梓林发现杨运齐近期脸色很凝重,本来轧钢厂要空降一个副厂长,而杨运齐想推侯怀德上去,本来就要有个副厂长分管安保线的。 报上去的不批,空降的不要,杨运齐也不是没根脚的, 当了近十年厂长,带领红星轧钢厂成为龙头企业,被接见过两次。 事情就这样僵持住了,但陈梓林都能感觉到火药味,想必事情挺复杂。 去年春节陈梓林在一大爷刘海中家过的,今年傻柱那揍不要脸的,农历二十八就跟秦京茹、秦淮茹一起去了乡下过年,顾浪想都不要想得回家跟爹妈过年。 把个陈梓林又孤零零留在四合院,本来一大妈二大妈都邀请陈梓林过年。 陈梓林却和老太太一起去了易中海家,帮着易大妈一起做年饭包饺子。 易中海当然巴不得越热闹越好,这一年下来,他对陈梓林早没了意见,不管院里的事,乐得清闲。 易中海家不缺鱼肉,陈梓林就兑了两瓶董酒,陪着老太太、易中海易大妈美美喝了顿酒,算是过了个除夕夜。 去年吧,他在保卫处还能值班,今年没值班了,又没亲戚走动,好家伙,一个人在家里闷得不行, 外面不时鞭炮响起,全家和和美美过大年,他闷在家里抄了首《难忘今宵》,就在屋里用口琴吹着,打发时间。 好在下午傻柱秦京茹和秦淮茹一家三口,从乡下回了四合院,傻柱说明天初二雨水程宏要来家拜年。 秦淮茹是真舍不得小冤家一个人孤单,借口跟妹子妹夫一起回来方便,带着仨娃回了四合院, 棒梗小当槐花也愿意在四合院,阅览室春节前又添了不少新少年儿童读物,他们都还没看完呢。 在乡下除了放点小鞭炮,哪有看书学习有乐趣呢。 晚上凑在老太太家吃饭,少了雨水贾张氏,多了个陈梓林,气氛却比此前好多了 傻柱反正晚上也不能干嘛,京茹怀孕两个多月了嘛,敞开着跟陈梓林喝酒, 陈梓林没想着灌醉傻柱,等会一桌碗筷全归秦淮茹收拾,多累得哼, 饭后陈梓林不让秦京茹动手,领着傻柱收拾碗筷、打扫卫生,洗碗还是交给了秦淮茹,男人没几个爱洗碗的。 饭后喝着茶水、磕着瓜子花生,陪老太太易中海易大妈闲聊了会,老人家休息得早,才八点就打起哈欠,大家都识趣地告辞 到了中院送易中海易大妈回屋,傻柱硬拉着陈梓林去他屋里坐,说从乡下带来了油炸的巧果、油炸的红薯片儿,贼香 陈梓林回家也没屁事,就跟着傻柱两口子去了他们家,秦淮茹也跟着一起,反正孩子们都在阅览室里的,放心得很。 在傻柱家客厅里,傻柱像伺候老佛爷一样,让秦京茹坐着别动,给她洗脸擦手的。 秦淮茹倒是真想也这样能光明正大伺候小冤家,陈梓林则颇为不满:“柱子,你、你叫我来,就是看你伺候大肚婆的呀。” 其实心里也为傻柱开心,至少要做爹了,按照21世纪的思维,老婆就是拿来疼的,不丢人。 秦京茹就揭穿自家男人的把戏:“林子哥,我柱哥是想刺激你,让你也赶紧找对象结婚,我回娘家,他都没给我擦过手呢。” 秦淮茹就格儿格儿的笑,说:“小妹啊,难得柱子对你好,你就受着呗,你要是给柱子生个大胖小子,你就是他老何家的大功臣!” 陈梓林在这方面不插话,什么男女都一样现在说出来,别人瞧傻子一样。 哪怕顾浪,好歹也是中专生,知识分子吧,照样想着替他生大胖小子,根深蒂固了的。 屋里暖烘烘地,闲聊着乡下的趣事儿,傻柱说:“明天大队支书会来你家拜年,你帮忙给换的票劵,让他们过了个好年。” 陈梓林略带责备地说:“你也不拦着,五十多的人了,还让人家顶风冒雪地跑一趟。” 秦京茹忙替男人辩解:“林子哥,可怪不着我家柱哥,是他老人家硬要来的,拦都拦不住。” 陈梓林只好笑笑了事,秦淮茹忙转了话题:“林子,还是你懂乡下人心思,我今年没大包小包的,就是找人兌了些布票给娘家拜年,我爹娘哥嫂都高兴坏了。” 陈梓林笑道:“送礼要送到节骨眼上,大包小包的,看着倍有面儿,你背着累,他们吃着也觉得浪费。” 秦京茹也说:“是咧,以前大姐总爱拿什么麦乳精、补脑汁什么的, 农村人拿舍得吃哟,送几尺布票,给娃儿们做几身新衣裳,那才是帮了大忙呢。” 没聊多久,秦京茹到底是双身子,又从乡下回来,就来了瞌睡, 陈梓林只能回家呗,秦淮茹想乘着娃不在家,赶紧烧水洗澡,捯饬得香喷喷的好伺候小冤家。 外面大雪纷飞,万籁寂静,陈梓林还在床上看书,门就被秦淮茹推开了,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动人。 秦淮茹挽起袖子打了满盆的热水,水汪汪地大眼睛喵着小冤家说:“我伺候你洗洗。” 次日,陈梓林照例早起,看着院子里厚厚的积雪,也就没去锻炼,拿着铁锹开始铲雪, 向在各家各户门前清理出一条道路,等阎解放刘光天小伙子们起床后,再全部清理干净。 上午第一个来家拜年的,是全子,他不仅是自己来拜年,还代表大白利来拜年,大白利搞了李树明,被陈梓林打发得远远的,过了风头再回来混。 接着就是吴芳、王敏等安宣办的,又来了李凯旋赵正文王莉等学习班的, 然后式轻组的一些组长们都来陈梓林家拜年了,都是说几句吉祥话,放下点土特产就匆匆走了。 雨水和程宏来给傻柱拜年,八一结婚,没多久就怀上了,四个多月都显怀啦,想到今年外甥、儿子先后要出世,傻柱竟欢喜地悄悄擦眼睛。 等到下午一点多,老支书果然带着个小年轻来拜年,礼物就是腊鱼腊肉风干鸡,也许是傻柱劝说过,东西不多,土特产嘛。 陈梓林也给老支书回了烟酒等礼品,都是要票买的,所以乡下觉得金贵。 下午四点多,顾浪从娘家回来了,借口就是给领导拜年,还真准备了些小礼物,什么手工的鞋垫儿、手工织的毛衣等。 快五点,侯喜汇提着礼物来拜年了,这是陈梓林始料未及的,看着从袋里掏出的牡丹烟董酒罐头茶叶麦乳精,陈梓林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得热情留饭。 好在傻柱在家,从系统里兑换一腿,对傻柱说是别人拜年送的,对侯喜汇说就是年前存的年货。 羊肉叫傻柱片好,准备点蔬菜、芝麻酱,晚上吃铜锅子,邀请顾浪作陪,也不算失礼。 ※?※?※?※?※?※? 215、怎么就不放手 要是算年龄资格,侯喜汇都可以算陈梓林的长辈,大了十七岁、在轧钢厂都上班九年了。 但侯喜汇知道,他在式轻办能掌握式轻组的人事财务权,那是陈梓林放手的缘故。 不也是体现了陈梓林这个主任对他的绝对信任和尊重吗, 有这样好的领导,侯喜汇自然也很感激,这才有了登门拜年。 陈梓林不会小瞧侯喜汇,反而高看一眼,叫来顾浪一起吃饭,算是式轻办三个领导小聚餐吧。 酒过三巡,陈梓林笑道:“侯主任,今年还是老规矩,式轻工作你全权负责,我继续搞好我的学习班, 顾浪负责安宣办,我提一杯,愿我们式轻办新年再创佳绩!” 侯喜汇求之不得啊,伏低做小来拜年,不就是想继续负责式轻工作吗,当即笑咪咪地举杯道: “我相信在陈主任正确领导下,我们式轻办会更上一层楼。” 顾浪心里对侯喜汇不满,吃饭喝酒地没什么兴致,举杯说:“干杯!” 因外面下雪路滑,陈梓林没让侯喜汇多喝,倒也宾主欢愉。 送侯喜汇时塞给他一条过滤嘴的华子,礼尚往来嘛。 顾浪帮忙收拾了屋子,才坐在火炉边烤着手,略带埋怨地说: “林子,去年你刚接手式轻办,让侯喜汇独管式轻工作, 还说得过去,今年你还让侯喜汇大权独揽,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在顾浪眼里,学习班是鸡肋,已经搞出名堂了,就可以放手让其他人负责,式轻办主要实权,还是式轻工作啊。 侯喜汇有这“尚方宝剑”,连副厂长对他都要客气三分, 正是林子利用式轻,在厂里拉拢人脉、站稳脚跟的好时机。 陈梓林心知肚明,现在正人搞得欢,以后就要被人拉清单,他这几个月,最要紧的就是彻底拉拢厂里的年轻人,包括临时工。 反正房门是关着的,也没外人,陈梓林伸手揪了揪顾浪的鼻子,毫不意外地被顾浪一巴掌扇开, 笑呵呵地说:“你让他去折腾,式轻的事我一件不搞,还要逐步让一些人解除式轻调查, 整人看上去是威风,但暗地里做好人,岂不是更加美哉?” 顾浪说:“你明明可以跟学习班一样,不照样把老油条都训得老老实实….” 陈梓林打断她的话说:“不一样的,式轻正人,那是断人前途的, 学习班是让人向上,是教他们好,岂能混为一谈。我知道你为我好, 我这么年轻就是科级干部了,得加紧尾巴做人。你也一样,不该说的话坚决不能说,知道吗。” 初三陈梓林白天去了马永、侯怀德两家拜年,马永是直接领导、侯怀德是老领导。 晚上吃过饭,陈梓林才去杨运齐家拜年,杨夫人对陈梓林这样全国著名的音乐家,还是非常尊重的,并没因为年龄小忽视。 寒暄几句,礼性到堂,陈梓林本想告辞,杨运齐却叫陈梓林去书房坐坐。 陈梓林打量厂长不算宽敞的书房,只是在房间角落有个不大的书架和书桌,倒是摆了五张单人沙发,看来是小会议室的功能为主。 杨运齐看着陈梓林,心里是什么滋味都有,搞走李树明应该庆幸,面对产生的严重后果有点发愁, 知道他在大领导那里颇受重视应该高兴,对他给轧钢厂带来的荣誉应该鼓励, 抽了半根烟,才说:“梓林同志,你在大领导那里说要厂里搞养殖,方案搞得怎么样了?” 陈梓林说:“厂长,方案搞好了,已经交马书记审阅。” 杨运齐说:“你是从大领导那里听说资源倾斜三献见设,我们厂又要减少计划生产吧。” 陈梓林说:“职工没活干、物资又紧张,不如搞点副业,辛苦几个月,食堂里能供应几次肉菜,比什么都有劲儿。” 杨运齐缓缓点头,说:“今年式轻工作是重点,你怎么安排的?” 陈梓林说:“跟去年一样,侯喜汇副主任主抓式轻工作,我全力支持, 厂长,我建议抽调几名学著作优秀的同志,给清查出来的人重点学著作。” 杨运齐抬手摸了摸额头,对清理出来的人去处着实难办, 很多人完全可以移交法办,可又顾忌厂里的名声、被查人员的家庭, 厂委会研究许久,也只能内部纪律处理了, 对陈梓林不揽权甚至放权行为,他是蛮欣赏的,工作为重嘛。 今年游骏退休,马永接替,过渡半年,让小陈接了宣传科, 也算是对小陈重用了,说:“嗯,这个建议可行,具体实施,你跟马永同志请示。马永主管党务工作,宣传那边你多关心关心。” 闻弦歌而知雅意,陈梓林暗想自己把式轻工作全权交给侯喜汇是对的,厂长就是想提拔侯喜汇, 至于让自己关心宣传,怕是迟早要跟式轻办分割,倒也蛮好,如了自己心意。 陈梓林从杨运齐家告辞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也懒得回家,初一晚上折腾好了秦淮茹,估计几天内不会再摸家里去,便直接翻墙爬窗去了顾浪家。 家里火炉烧得热烘烘的,顾浪只开了盏床头灯在看书,见到陈梓林进来,欢喜地脸通红,忙不迭起身给他打水洗漱。 陈梓林脱了个精光,被顾浪用热水擦拭着,按说是顶级享受了吧,他还在嘀咕:“要是有个浴室多好,可以天天泡澡。” 顾浪笑道:“美不死你,你准备个锅炉烧洗澡水呐!” 其实也不是不行,院里装个大锅炉,犄角旮旯修男女浴室,不就全院人都可以经常洗热水澡了么,春节几天,公共浴室都没开张,只能在家将就。 当然这只是个美好的想法,你在院里装锅炉修浴室,外面的人来洗澡你不同意,骂不死你!何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呢。 钻进顾浪香喷喷的被窝里,陈梓林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在她耳边悄悄地说:“我真想娶你。” 顾浪啄了他嘴唇一下,说:“别想那么多了,你愿意娶,我真不敢嫁,我现在就挺满意的。以后你结婚,隔三差五来一次,就行了。” 独自在沪城,连春节都没回家的武娟,在宿舍里翻看着陈梓林的信件,电唱机里播放着“歌声与微笑”, 旁边一堆唱片,全是陈梓林的歌,眼看一年进修期过半,该死的郭小飞怎么还不放手呢! 216.217 216、似乎毫无底线? 春节假期过完,轧钢厂又恢复了生产,只是今年的生产计划,不足去年三分之一, 杨运齐很发愁,又不能给没事干的职工放假,那就加大学习著作力度, 侯怀德也听了陈梓林的建议, 年轻人不是闲着没事干嘛,组织搞民兵训练, 反正就是不能让人闲着,闲着就出事。 各车间加大了学习著作力度,陈梓林的学习班也增加了人数, 两百人把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的 阎解放刘光天赵正文等都算学得比较好的组长,轮流着给学习班上课 陈梓林则带着李凯旋、王莉等团委干部,跟着厂武装部的一起搞民兵训练, 厂武装部的人都见识过陈梓林的军事素养, 他主动要求当任民兵训练教官,求之不得呢。 陈梓林就通过学习班、民兵训练,麾下至少多了上千的团员对五。 陈梓林提出搞副业养殖,厂里没往大里搞, 就是在每个食堂后面修了不大的猪圈,养了几头而已, 等猪出栏了,给职工食堂改善下生活。 经过两月的拉锯,侯怀德最终还是被任命为红星轧钢厂副厂长, 还兼着保卫处处长,分管的自然也是安保工作。 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陈梓林连学习班都不怎么讲课了, 成天拿着各种报纸杂志,寻找蛛丝马迹。 对于日益低调的陈梓林,顾浪也不知怎么提醒才好,见他成天似乎紧张兮兮的。 这天陈梓林刚下班回家,三大爷孙西铭就跟着进来,焦急地说: “陈主任,你可得帮帮我家端阳。” 陈梓林忙问:“三大爷,您别急,坐下慢慢说。” 三大爷已经六十三,身体不怎么好,得亏跳了几个月的革命舞, 脸上多少有了点红润,现在急得脸色苍白, 嘴唇不停颤抖说:“陈主任,我家端阳被式轻组查处问题,要发配去喂猪。” 陈梓林心说孙端阳平常没什么多话,在车间就是个普通工人, 会有什么问题,难道是跟式轻组的起了冲突?问:“三大爷,端阳他人呢?” 三大爷说:“在家生闷气呢,陈主任,球您去打听下, 究竟犯了什么错,我叫那畜生写检讨认错。” 陈梓林叹了口气,说:“走,我先找他谈谈,看出了什么事。” 听到是陈梓林的声音,孙端阳开了房门,一脸晦气地说:“陈主任您来啦。” 他也知道,陈主任才是式轻办主任,只是平常他不怎么会交际,拉不下脸去球陈梓林。 陈梓林接过孙端阳递来的咽,示意三大爷出去,关上门抽了口说:“查处你什么了?” 孙端阳不由紧张起来,说:“式轻组江组长批评我思想有问题, 我没忍住跟组长顶了几句嘴,就、就……” 陈梓林问:“你为什么要顶嘴?” 孙端阳委屈地说:“我、我写入档申请书,里面错了几个字, 被江组长骂肚子里没点墨水,还想入档,一辈子都别想了。 我就顶了嘴,说我爸是扫盲班水平,也入档了的, 就被批判思想有问题,要罚我去喂猪。” 把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实人都逼得顶嘴,式轻组的挺霸道呀, 陈梓林在脑子里想江组长的样子, 很模糊,至少是春节没来拜年的,也怪他平常太不管那边的事儿。 笑着说:“那你先去喂几天猪,每天写一份检讨书放我这里,要态度诚恳, 我才好替你求情不是,不会写就问朝阳,不能再有错别字了啊。” 孙端阳听说只喂几天猪,心里高兴起来,忙说: “陈主任我知道了,我每天都写深刻地检查交给您。” 孙端阳连写了三天检讨书,陈梓林看了后,觉得还深刻, 第四天拿着三份检讨书找到侯喜汇: “侯主任,这个是我院里邻居孙端阳写的检讨书,他被江组长批评时顶嘴了, 被罚去喂猪。你也知道,老邻居找上来,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侯喜汇懂了,不紧不慢地说:“陈主任放心,我去找小江问情况, 没什么大问题就回车间复工。” 陈梓林便去学习班上课,等到了十点多,侯喜汇来到了教室外,冲陈梓林招了招手。 陈梓林停了讲课走出来,侯喜汇不等陈梓林开口连忙说: “陈主任,是这样子的, 小江才当任式轻组组长,那个孙端阳是他第一个处罚的人, 我的意思呢,就让那个孙端阳在多干几天, 凑足一星期,处罚得也不算重,也没打击年轻组长的工作热情…..” 陈梓林心里怒了,我堂堂式轻办主任,第一次开口你就敷衍,我看你是舒服惯了, 脸上却笑着说:“行,我让孙端阳继续写检讨,凑足一星期的,我去上课了啊。” 侯喜汇也笑着说:“谢谢陈主任理解,那你继续上课。” 走回办公室,侯喜汇重重关上办公室门,有点恼怒地灌了口茶, 心说还真小看了陈梓林,本来想试试他的底线, 没想到此人似乎毫无底线,看陈梓林那眼神似乎有一瞬间不满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喜怒不形于色? 本来这事,他跟江组长一说是陈梓林的意思, 小江也没表达什么不满,只是听侯主任安排。 于是侯喜汇就说不能朝令夕改,至少喂一个星期的猪,小江自然同意。 是他自己要试探陈梓林的底,毕竟式轻办这么久, 陈梓林还真没为任何人说过情,也没插手式轻组任何事情, 越这样撒手不管,反倒让侯喜汇越不安心, 总觉得陈梓林是包藏了什么祸心,再等待什么时机,他不得不主动出手试探。 陈梓林那里就很不平静了,他主动放手是一回事,但被人挑衅又是一回事, 孙端阳多大个事?顶几句嘴而已,即便要维护式轻组权威, 喂几天猪、天天写检讨,就足以认识到错误了, 我堂堂式轻办主任,第一次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求情, 你组长的面子是面子,难道我主任的面子就不是面子?! 你们这个面子都不给,你们要上天! 这件事不管是那个姓江的真这么做了, 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他都不会让侯喜汇太舒服, 中午回四合院,笑着对孙端阳说: “你喂足一星期猪,写足一星期检讨,就可以回车间了。” 孙端阳只要不长期喂猪,写一礼拜检讨算什么, 连忙找弟弟商量,看接下来的检讨如何更深刻。 ※?※?※?※?※?※ 217、不要心存侥幸 陈梓林并未急于行动,而是继续低调地在学习班上课,自己也认认真真学著作。 很快歌曲《读主席的书》在全国流行开来, 如此符合当前学习著作行是,成为每个单位都要唱的重点歌曲。 此刻报刊杂志上,已经看不到对陈梓林歌曲的冷嘲热讽了, 反倒是有些文章,开始点名表扬陈梓林。 陈梓林的注意力却不在此,他只是留意各种报纸上关于起风的社论评论。 时间到了五月底,杨运齐等厂领导大部分精力都在开会, 各种各样的会议,式轻也搞得更火热,陈梓林便带着小吴, 对各车间处科室进行式轻工作调研。 起初侯喜汇还很警觉,以为陈梓林要搞什么幺蛾子, 陈梓林调研到哪里,侯喜汇就要找式轻组组长询问情况 得知陈梓林仅仅是在式轻组组长的陪同下, 简单询问工人们对式轻组的看法、对式轻组工作方法有何意见及建议, 工人们又不傻,当然只会说好、没意见、也没什么建议了。 都是蜻蜓点水一样,像极了没什么经验的人到基层调研, 侯喜汇这才放下心来,也许陈梓林是要应付向厂里汇报吧。 却没料到陈梓林去调研一圈后没几天,便在式轻办,召开式轻组员全体会议 拿出数份检举信,严肃地说:“我这几天去车间处科室调研了一圈,受到几份检举信, 信上说式轻组人员工资不高,可福利待遇顶几个月工资, 很多式轻组成员,都买了手表、自行车,下馆子喝酒是常事, 你们也不要心存侥幸,散会后, 每个人都写下收到的福利待遇材料,送去顾浪顾主任办公室, 以今天中午下班时间,为截止时间,过期不收。 那些不主动的,我视为隐瞒错误、欺骗组之,从严处理。散会!” 且不说式轻组组长成员们脸色煞白,就连侯喜汇也满脸愤懑,对陈梓林低喝: “陈主任,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举报信, 但你这样是对我们式轻组同志们的极大不信任,我、我不同意写什么…” 陈梓林轻蔑地说:“侯喜汇同志,我们先去马书记办公室,你的问题很严重,走吧!” 侯喜汇心头大惊,呼地站起来说:“我不去,我要向杨厂长汇报, 你、你这是乱搞,栽..赃、诬..陷!” 陈梓林冷冷地说:“厂长今天去部里开会,指示说请马书记彻查, 你要不去,我让安宣办的人押你去!” 满屋子式轻组的人都傻眼了,原来连侯主任都脱不了干系, 他们就更别说隐瞒了,还不如痛痛快快交待争取组之宽大处理呢。 侯喜汇闻言差点栽倒,没想到陈梓林居然连厂长那里都通过气了, 自己还全然蒙在鼓里,被押解去太丢脸,不如自己去, 垂头丧气地说:“那、那我跟你去马书记办公室。” 如丧考妣的样子,哪里还有曾经式轻办副主任的神气,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陈梓林走前,侯喜汇跟在后面不住抽烟,眼见着厂办大楼快到了, 侯喜汇忍不住颤声问:“陈主任,真是厂长的意思吗?” 陈梓林冷冷地说:“你辜负了杨厂长对你的信任,你也对不起式轻办。” 侯喜汇回想当初陈梓林和顾浪果断不参加请吃请喝、把所有好处都让给他, 就等着今天算账呢,是怪陈梓林不同流合污、还是怪自己被全力利益蒙蔽了双眼? 侯喜汇选择了责怪陈梓林:“姓陈的,你果然没安好心,你正倒了我,你也没好下场。” 陈梓林哈哈一笑:“我正你?你也配,多行不义必自毙, 有的是人看不惯你检举你。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做了多少坏事吧。” 陈梓林本就有几个亲信在式轻组的,稍微打听下就知道式轻组在下面多么霸道, 借着清查收受了多少好处。 他顶着式轻办主任的名头去调研工作,经历多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来不管式轻工作的主任突然来搞调研,想必是原来那帮主事的人出问题了呗。 检举信、揭发信就纷纷飘向了陈梓林办公室和马永办公室,结合检举信揭发信, 稍微找车间主任副主任等负责人盘问,声明只查处索要好处的人, 本就人憎鬼厌的式轻人员自己皮鼓还不干净,做下的龌蹉事就全被抖落出来了。 马永和陈梓林向杨运齐汇报,杨运齐想保都保不住, 因为现在谁还敢保个有问题的人啊,杨运齐自己都一脑门子官是呢! 杨运齐对陈梓林也无可指责,人家多大度, 知道侯喜汇是自己嫡系,全力支持侯喜汇工作, 最终还是侯喜汇自己不争气,那就清查到底,不能成为被别人攻讦的把柄。 在马永办公室,马永严肃地宣布了厂里对侯喜汇的决定,即刻停职反省,交待问题。 交由保卫处暂时看管,综治科朱科长便带人找了个破旧的小仓库, 让侯喜汇写交待材料,保卫处派出岗哨,24小时看官。 侯喜汇在轧钢厂如同流星,灿烂辉煌只是一瞬间, 朱旭在门口瞅着神情呆滞的侯喜汇,悄声对一同前来的陈梓林说: “陈主任,没听到什么信,侯喜汇怎么就出事了呢?” 陈梓林瞅着眼,从嘴里喷出一股厌恶,略显惭愧地说: “我都蒙在鼓里,说是被某些车间举报到了厂长那里, 证据确凿,哎~~早知道侯喜汇如此意志不坚定,我就不应该放权的。” 陈梓林确实只是想收集点小材料,给那姓江的一点颜色,顺便敲打敲打侯喜汇, 却没想到式轻组问题这么严重,连马永都不敢掉以轻心, 亲自找车间主任副主任落实举报信问题。 朱旭笑了起来,说:“陈主任,知人知面不知心, 侯喜汇也算是老资格了,辜负了你的信任喽。” 陈梓林惆怅地看着远方的天空,说: “倒是我愧对杨厂长,好好的式轻办搞得乌烟瘴气的。” 朱旭笑道:“怎么能怪你呢,你不也是没办法吗, 都知道那家伙…”抬手指了指上面。 其实陈梓林是惆怅那些本质不坏,但随波逐流的式轻组组员们, 相信很多人只是拿了“应得”的补助福利, 可这也是人生污点啊,至少十几年别想翻身了。 他们心安理得地拿着超出工资数倍的“福利补贴”, 却没有质疑没有反思,不知道怎么去清茶别人的,打铁还得自身硬啊。 看到侯喜汇还在发呆,朱旭忍不住喝道: “侯喜汇,你倒是赶紧写反省材料啊, 让你来不是请你做客的,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侯喜汇身子一震,茫然地看了看门口,颤抖着手捏着钢笔, 半晌都没落下去,他还抱着侥幸心理,说不定厂长会来保他! 218.219 218、陈科长的未婚妻 随着侯喜汇关去小仓库写反省,曾经压在全厂职工头上,作威作福的式轻班轰然解散。 那些组长组员们交上去的材料可以说是触目惊心 最令人不齿的就是,利用清茶向个人索要好处,满意了就过关、不太满意就天天写检查, 不给好处,那就去扫厕所烧锅炉运煤渣,打骂羞辱是家常便饭…… 陈梓林没有做出任何处理,只是默默把材料收集整理, 呈交去马永办公室,附带着他自己深刻的检讨书。 他自己是明哲保身了,但也是他的不作为, 让很多职工遭受了很多委屈,让一些本质不错的组员犯了错误。 杨运齐也颇为心烦,既然事已如此,厂委会研究后, 免了陈梓林的式轻办主任,任命为宣传科科长(试用期一年) ,安宣办、著作学习班全部归属宣传科。 略微调整了下宣传科人事,原宣传科副科长阳洪明调任总务处房管科副科长, 顾浪任命为宣传科副科长兼学习班主任, 宣传干事张泉为安宣办副主任,提拔李凯旋为宣传干事。 只留下个老副科长姚先汝,仍旧分管厂广播站放映站大礼堂等一摊子不变。 此刻已经是六月中旬….陈梓林还在核查被清查出问题的职工,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忙活一天下班回家,他家来一位意想不到的人----武娟! 只见她身穿君状,腰扎皮带两根麻花辫垂在脑后,带个哄修(古),意气风发地说:“林子,我回来啦!” 陈梓林看得心里一哆嗦,强颜欢笑道:“欢迎回来,武娟同志!” 武娟楞了下,哈哈笑道:“对,我们应该相互称同志, 陈梓林同志,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 我要加入哄留,你等着我,等我在报社做出一番成就, 争取到父母同意,我们就结婚!” 双手叉腰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很是亢奋,似乎为自己做出的决定很满意。 陈梓林连忙兴高采烈地说: “武娟同志,我支持你,尊重你的决定!” 见到陈梓林答应地利索,武娟忽然就害羞起来, 她叉腰走来走去的,假装自己很革鸣, 其实是缓解内心的忐忑不安,要是陈梓林不答应,她怎么回家跟父母対炕! 武娟红着脸使劲跟陈梓林握了握手,转身就跑, 陈梓林追在后面问:“武娟同志,都这个点了,吃了晚饭再走吧?” 武娟推着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说:“我、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就不吃晚饭,陈梓林同志,再见!” 陈梓林只得送武娟到院大门,武娟回头含情脉脉地看了陈梓林一眼,骑上自行车走了。 陈梓林有点失神,他都搞不清楚究竟对武娟是什么样的感情, 怎么其他方面的事情他都能主意板正, 到了感情上就很被动呢,天地良心, 跟武娟也就是滑了次冰、看了场电影,就、就定下啦?! 陈梓林走回中院,秦京茹挺着大肚子招呼: “陈科长,你家客人怎么走了呢?我还准备了她的菜呢。” 何雨水六月初就已经生了个大胖小子, 秦京茹也快了,傻柱心疼娇妻,六月天气转热后, 就没让秦京茹去糊纸盒了,留家里养胎,算算日子,八月底九月初就要生。 陈梓林说:“她还有事儿,没留得住,辛苦你了啊。” 陈梓林进屋拿了脸皮去水龙头洗脸,刚才不知不觉出了身汗, 秦京茹很好奇地问:“陈科长,刚才那个武娟, 报社的领导,是你未婚妻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陈梓林哗啦哗啦掬起冰凉的自来水洗脸, 满以为自己洗了脸不说话,就能躲过去, 没想到秦京茹追问:“陈科长,你倒是说说啊, 那个武娟看上去挺好的,嗯,英姿飒爽得很!” 陈梓林大力地把水泼撒在砖地,说:“她去外地学习了一年, 那会你还没嫁到院里来呢。”说完就走了 秦京茹慢慢走到自家屋檐下,舒舒服服地坐在藤椅上, 嘀咕:我是不知道,怎么也没听柱子说过呢,待会要问个清楚。 一会顾浪也推着自行车进来了,瞅着秦京茹的大肚子挺羡慕, 说:“京茹,今天小柱子没闹腾吧。” 说起胎动,秦京茹就来了劲儿,摸着大肚皮说: “怎么没闹腾,拳打脚踢的呢,我猜是个小子,太调皮了,比他姑姑家的还闹腾。” 顾浪没停步,笑着说:“你肚里肯定是小子, 没见过这么顽皮的,我先去搁自行车,待会来择菜。” 抽空喵了下陈梓林的屋子,也不见他出来打招呼,越来越摆官架子了。 他们俩都是宣传科的,可陈梓林老爱往学习班跑,也不知道瞎忙活啥。 陈梓林在忙活啥,在时刻关注巨石,如今已经起风了, 他已经是宣传科长了,不能让轧钢厂的宣传工作落后不是。 这时傻柱哼着读主席的书回来了,他给住招待所的客人做完晚餐, 才能下班,没来得及跟秦京茹问胎儿情况 秦京茹连忙神秘兮兮地问:“柱哥柱哥,陈科长有未婚妻啊?” 傻柱楞了下:“你说林子?”秦京茹点头,眼里全是好奇。 傻柱笑道:“你给介绍的未婚妻啊,说什么呢。” 秦京茹说:“叫武娟,报社领导,下午她自己说的。” 傻柱哦了声:“武记者啊,嘿,有段时间没见了, 听林子说去沪城进修,她可真不害臊,自称林子的未婚妻。” 秦京茹说:“我问了陈科长,他可没说不是,再说, 哪有人自称别人的未婚妻啊,你可别乱说话,得罪了武领导。” 傻柱笑呵呵地说:“知道了,我儿砸下午还老实不?” 弯腰摸了摸秦京茹大肚子。 被秦京茹一巴掌拍开,有点羞涩地说: “大白天的瞎摸什么呢,赶紧做饭去,你儿砸饿啦!” “得令~~嘞!”傻柱嘴里呛呛着,威风凛凛地进屋换衣服做饭。 这厢顾浪也简单洗漱了下,来中院帮手择菜, 娴熟地进屋拿出把空心菜择了起来,眼睛不时看下秦京茹的大肚子,眼里尽是慈爱。 秦京茹笑眯眯地问:“顾科长,你猜我今天看见谁了?” 顾浪说:“谁呀?” “对面陈科长的未婚妻!” 顾浪很诧异啊,心乱如麻,跟陈梓林也挺长时间了, 怎么从没听说过呢,忙问:“陈梓林的未婚妻,还在陈科长家吗?” 秦京茹见顾浪也是一脸诧异,咯咯笑了起来: “下午四点多快五点来的,我正和三大妈在闲聊天呢, 那女的推着自行车就来了,直接进了陈科长家。 我和三大妈又不是认识,就去问,那人说是陈科长的未婚妻。” (*^▽^*)(*^▽^*)(*^▽^*)(*^▽^*) 219、当个宣传科长委屈了 晚饭时,也许是觉得对不起顾浪, 陈梓林并没怎么说话,只是埋头吃饭。 顾浪也不知在想什么,没问一句有关陈梓林很未婚妻的事情。 傻柱和秦京茹倒是把心思放在肚里的娃儿, 根本没察觉出两人的异常。 晚饭后陈梓林神情怏怏地回了屋, 顾浪一声不吭去洗了碗筷,连广场舞都没去跳。 秦淮茹不去算计傻柱钱物,和秦京茹自然相处很好, 毕竟是堂姐妹,血缘上是很亲的亲戚, 自打秦京茹怀孕后,做大姐的没少传授经验, 得闲了还用自家缝纫机给未出生的孩子做点小衣服啥的 这不秦淮茹收拾了家里碗筷,照例出来关心关心堂妹: “京茹,今天怎么样,我侄儿在肚子里老实不?” 秦京茹满脸幸福地摸着肚子说:“比昨天还调皮,嗳,姐,你知道陈科长有未婚妻吗?” 秦淮茹楞了下说:“没听说啊…谁家姑娘呀?” 秦京茹说:“叫武娟,说的报社领导,长得还可以,就是一幅小勥打扮,男人婆一样。” 秦淮茹念叨两句“武娟”,恍然大悟:“见过一两次,只是许久没来四合院了,我还以为…” 秦京茹说:“她去沪城进修一年,哎,也就知识分子能配得上陈科长, 顾浪姐要不是年纪太大,真想给他们做个介绍。” 秦淮茹心里一酸,小冤家终究是要结婚成家的,以后可咋办哟…. 棒梗从雨水房间出来去说:“妈、小姨,我去阅览室看书了啊。” 秦京茹看棒梗越看越喜爱,对秦淮茹说: “姐,下半年棒梗就读初中了,没几年,就是大学生,你就苦尽甘来啦!” 秦淮茹对小冤家最感恩戴德的,就是把棒梗教育得很好,不到十四岁的人儿, 像个小大人一样,自己努力学习还耐心指导妹妹, 现在小当在班上成绩也是前茅的。 槐花就不用说了,被小冤家教唱歌, 说以后一定培养成歌唱家,能在收音机听到槐花唱歌。 秦淮茹心满意足地说:“只要孩子有出息,我吃点苦算什么。” 秦京茹是真心佩服大姐,硬是不再嫁人,独自抚养三个孩子, 心说那个我都不记得长什么样的贾旭东,真是命好! 陈梓林独自一人纠结了很久,等半夜跳墙进了顾浪家, 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她略带粗野地堵住了嘴。 事后陈梓林说:“我们结婚吧,再拖下去,我、我拒绝不了武娟的。” 顾浪紧紧搂着陈梓林,内流满面却又坚定地说:“我、我不能耽误你, 你跟谁结婚我不管,你、你能偶尔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六月底,陈梓林参加了八一厂举办的优秀电影歌曲颁奖会, 随着《地道战》在全国风靡,《主席的话儿》这首电影插曲风头完全盖过了主题曲, 就是那首“地道战、嘿,地道战,埋伏下神兵千百万……” 出乎意料地遇到了武其辉,两人是轧钢厂的老同事, 见面了自然很亲切,两人热情地握手后, 武其辉赞道:“梓林同志,你现在可是全国著名音乐家了啊,我祝贺你呀!” 陈梓林谦虚地说:“哪里哪里,还得继续努力,武书记,您今天怎么在八一厂呀?” 武其辉说:“哦,我们兵工厂最近研发取得了新的成果,想请八一厂搞了个几路片 ,我来了不下三四次,今天正巧遇到颁奖会,就来凑个热闹。 梓林,你给地道战写插曲,你认识何启林何导吗?地道战的副导演。” 陈梓林说:“有过两次接触,是何导去轧钢厂找我邀歌的。怎么,拍几路片想请何导?” 武其辉哈哈一笑说:“何导拍兵工经验最丰富,可八一厂随便派个年轻导演, 怕没经验嘛,等散会,我们一起去找何导。” 《主席的话儿记心上》获得了特别奖,鉴于陈梓林不收取奖金奖品, 特别颁发了一枚荣誉二等功的军功章。 虽然不是记录进档案的二等功,但意义还是蛮大的, 军人、哪怕是退伍军人,对军功章都是情有独钟的。 散会后,任导在何启林的介绍下,终于见到了陈梓林,对于如此年轻的音乐家, 任导非常惜才,热情地说:“小陈同志,要不要到我们八一厂,做专职的音乐创作人啊? 每年的电影主题歌插曲,甚至配乐,你都可以参与创作的。” 八一厂其实是个很好的去处,但厂址在丰泰区,离四合院太远了, 他答应进厂,势必要搬离开四合院,这个陈梓林就不能答应。 费了一番口舌,才应付了任导,但陈梓林答应,只要任导信任, 让他写歌是完全没问题的,退而求其次,任导倒也满高兴, 至少以后的电影插曲,有更多的选择了。 任导一走,陈梓林就拽住了何启林何导,笑着说:“何导,有事儿球您出手帮忙。” 便把武其辉介绍给何启林,按说武家关系, 换以前直接打着武家旗号行事,八一厂谁都会给面子 现在不行了,武家长辈都在玄穿口挨批评呢,最大的已经停只。 一番恳请,又有陈梓林推波助澜,何启林也就答应武其辉,去其宾工厂拍几路片。 武其辉要请何启林等摄制组人员下馆子,被拒绝,正师级的武其辉也不好使。 陈梓林正好请老领导下馆子,武其辉穿了军装也不好去外门酒馆, 干脆在八一厂招待所里,随便炒了几个菜小酌一杯。 陈梓林请老领导喝酒,有那点私心,酒过三巡,武其辉随口问了问轧钢厂情况, 陈梓林叹着气说:“老书记,不瞒您说,现在轧钢厂远不如您在的时候喽, 减产三分之二….大量职工闲着没事干,只好天天学著作, 老书记,您也是轧钢厂出来的,您宾工厂有什么活,我们可以军民合作嘛。” 武其辉想了想,按红星轧钢厂的生产技术,那是全国领先的,他的宾工厂是有部分钢件, 同在其他宾工厂生产,但造价技术略逊于红星轧钢厂,还着起了帮老厂子忙的心思, 当然也是投桃报李,人家帮了你,你力所能及帮帮别人也是应该的。 想了想,武其辉说:“我去厂里研究研究,只是今年肯定不行了,明年是可以争取争取的, 我们经常保持联系。” 说着留下了他办公室的电话,陈梓林也把自己电话号码留给武其辉。 武其辉看了看电话号码,笑道:“咦,宣传科办公室的吧,去宣传科了?” 陈梓林说:“嗯,才任命宣传科长不久,还在熟悉情况。” 武其辉心说这才一年半吧,从保卫科巡逻组长就当时宣传科长了, 说是火见式干部也不为过, 但想到陈梓林一年多来创作的大量经典歌曲, 当个宣传科长似乎又委屈了…… 220.221 220、我大孙子的贵人 话说武娟,匆匆去陈梓林家见了一面,竟了无音讯, 以前吧在沪城进修,每星期还写上一封两封信, 偶尔还打个长途电话,现在倒好,在京城了却见不着人了 陈梓林心说你都说要嫁给我了,近在咫尺,不说花前月下, 总也要吃个饭看个电影打个啵吧, 您倒好,没了音讯,看来加入红柳后, 天天搞皮豆,个人问题都抛之脑后了! 陈梓林在轧钢厂也是忙得很,既要跟着行是进行必要的宣传, 还要协助马永安抚轧钢厂年轻人澡动的心, 好在从去年就开始加强了著作学习, 学习班出来的各车间处科室教员都挺有威新, 让勤恳踏实的老同志进行生产,三分之二的人成天就是学习著作,倒也没乱了秩序。 侯怀德升任副厂长兼保卫处处长,听取了陈梓林的意见, 从各车间又抽调了一批精干团员, 充实三个保卫科,人数达到每个大门两百人, 厂内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有人严密巡查。 那些老油条们不安排上岗,专门学习著作, 老油条们都明白,现在的形是下,再敢不认真学习,怕是要嗳皮胖! 时间很快到了九月,秦京茹顺利地在厂医院生下个七斤重的男婴, 傻柱听到自己有儿子了,在产房外抱着陈梓林嚎啕大哭, 三十结婚,三十一才做爹,别人家孩子大的都十来岁了,真不容易。 远在抱定的何大清接到女儿的信件,说他做了爷爷, 也欢喜不已,赶在大孙子满月,独自从抱定前来探望, 只是被白寡妇拿捏得死死的,还是从食堂同事手里借了些钱, 凑了两个红包,大孙子十块、外孙子六块。 看着胖嘟嘟的大孙子,何大清红了眼睛,颤声问: “嘿,我大孙子真乖呀,傻柱,给我大孙子取名字没?” 傻柱气不打一处来,满院子甚至厂里,都没人叫他傻柱了, 自己亲爹还左一个傻柱又一个傻柱的,硬邦邦地说:“取了,小名小宝,大名何红专!” 何大清也没什么文化,红砖?还青砖呢,不满地说: “什么红砖青砖的,大名不得我这个做爷爷的取吗!” 傻柱吓得一哆嗦,低声喝道:“别瞎说,红专是又红又专的意思,你想嗳皮豆啊你!” 何大清楞了楞,原来是那个专,也吓得不轻,连忙说: “傻柱,这个名字你取得好,是好名字,比我想的都好。” 傻柱嗤笑道:“我哪有那个能耐,是小宝干爹陈科长取的, 就是创作《主席的话儿记心上》《读主席的书》的陈科长取的。” 何大清对陈梓林这个名字不陌生,激动地说:“感情是大音乐家取的,难怪这么好, 嗳,傻柱,你怎么认识陈梓林的?科长,轧钢厂的科长吗?!” 傻柱得意洋洋地说:“是的,厂宣传科科长,喏,就住我家对面, 跟我是好兄弟,我小宝的干爹。” 何大清看去对面,疑惑地说:“我记得那好像是老孙家的屋吧?” 傻柱说:“陈科长的级别要住科长楼的,只是他对我们四合院有感情, 厂里就做了下协调,老孙家住前院了,林子就住对面啦。” 何大清忙捂傻柱的嘴:“可不敢胡说,那么大音乐家,林子是你叫的吗, 你就一厨子,别给家里招祸。” 秦京茹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公爹也没什么好感, 听柱子说过太多公爹是不是了,为了个拖油瓶的寡妇, 抛下还没成年的儿女风流快活,换了谁也没好脸色。 冷冷地说:“林子哥天天在我家吃饭,一家人一样,惹什么祸, 我看是天大的福分,是我家小宝的贵人!” 眼见着不受儿子儿媳待见,何大清没啥好说的, 总待在月婆子屋里,也不是一回事。 只是现在还是下午四点多,老邻居们上班都没回,只好坐在树荫下抽闷烟。 但院里连个大妈也不见,就奇怪了,没一会后院老太太提了个小竹篮子, 笑得眼睛不见缝隙地走来。 何大清忙起身招呼:“哟,这不是老太太吗,您身子好哇!” 老太太其实一眼就认出了是何大清,但装着不认识:“你、你谁啊你…” 何大清笑着上前说:“老太太,我是大清啊,傻柱的爹,来看我的大孙子!” 老太太脸色一沉,说:“你还好意思说是柱子的爹, 柱子都三十多,做爹的人了,你还傻柱傻柱的叫, 怕人家不知道你家有个傻儿子傻孙子? 白活了几十岁,让开,我给我孙媳妇送鸡汤补补。” 何大清讪讪地让开,心说老太太还是那么厉害,得,有老太太护着, 傻柱一家是没人敢欺负,又坐树荫下歇着了。 五点半左右,从纸盒加工间下班的几个大妈进了院子, 何大清起身打招呼:“这不是李大姐、老易家、老刘家么。 难怪下午不见人,你们搭伴出去了啊!” 何大清在院里算年纪大的,今年都五十三了,以前就这么叫的。 几个大妈看了几眼,才认出是何大清,一大妈笑着说: “是柱子他爹呀,您可是稀客哟,看孙子来了呀?” 易大妈说:“我们几个老姐妹可没闲心上街,都在糊纸盒营生呢。 不闲话了,我们还得赶紧做饭去。” 李大妈说:“是啊,老何您先坐着喝茶,得会上家去吃点。” 看着几个大妈风风火火地,何大清笑了起来,随口问: “咦,怎么不见你家老李头啊?还有老贾家的,没跟你们一起吗?” 李大妈头也没回地说:“我家老头子去看厂里看仓库发挥余热, 贾张氏回乡下去劳动盖早啦…” 何大清坐下抽烟,心说:贾张氏那么懒的婆娘,会下乡去劳动,莫非犯了什么大错?! 到了六点,易中海刘海中李深耘等男人都先后回家, 老爷们都不用干家务的,都在树荫下陪何大清闲聊天儿,毕竟是老邻居了。 陈梓林推着自行车进了内大门,见树荫一堆人,抬眼看去, 刘海中连忙招呼:“陈科长下班了啊,柱子他爹从抱定来看孙子了。 你还不认识何大清何师傅吧?” 陈梓林支好自行车,笑着走过去,给他们敬烟:“您老就是柱子父亲啊,幸会幸会!” 何大清哪见过这么年轻的音乐家、宣传科长, 但老刘总不会哄骗他,忙起身双手接过香烟,说: “陈科长您好,我才是久闻您的大名, 没想到我们这个小小四合院,出了您这么位大音乐家,我都老脸沾光啊!” 到底是跑过浆糊的大厨,奉承人的话一套一套的,看在傻柱的面子都应该客气, 陈梓林笑道:“瞧您说的,您甭我客气啦,我和柱子是好朋友, 也是您大孙子的干爹,一家人!” 何大清心说还真是我大孙子的贵人呢,傻柱是有福啊, 心里高兴异常:“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 陈梓林问:“何大爷,您来雨水知道吗?” 何大清说:“哦,我让傻、呵呵,我让柱子去通知了, 他们说下班来吃晚饭,带着我大外孙来吃饭。” 看着何大清苍老得像六十几的老头儿, 陈梓林心里没多少同情,自己选择的生活自己承担。 (*^▽^*)(*^▽^*)(*^▽^*)(*^▽^*) 221、仿佛世外桃源 晚上傻柱一家七口团聚,叫上了老太太。陈梓林顾浪就没去凑热闹, 上秦淮茹家对付了一餐,秦淮茹高兴、三个小家伙更高兴, 棒梗已经是初中生了,就是还没开始发育,个头才到读初三的刘光福的肩膀, 好在轧钢厂子弟多,有刘光福照顾着,没受过欺负。 因为成绩优秀,进初中就被选为了班长,也越发显得小大人一样, 少了点活泼,但给人很踏实的感觉。 现在小当在棒梗的带动下,成绩也在班上很好,开学就选为了学习委员, 只是小当还是那么小心翼翼的, 总爱看大人脸色,似乎依旧没走出恶奶奶打骂造成的阴影, 有时候老实懂事得挺令人心疼的。 槐花最灵泛,长得又漂亮,唱歌又好听, 读一年级就被选为班上的文娱委员,教同学们唱歌跳舞, 又有冉秋叶老师辅导音乐,在红星小学即将举行的迎国庆演出中, 她就是《火车向着少三跑》的领舞领唱。 现在穿着花布条做的连衣裙,小蝴蝶一样美丽! 秦淮茹现在不仅精神上很满足,生活上也宽裕了很多,别看只少了个贾张氏, 一个月下来要给家里省二十几斤米面呢, 贾张氏是没粮本的,乡下又没口粮送来, 全是吃秦淮茹三个孩子的口粮,不仅吃得多,还要和棒梗一样吃最好的, 每年四季都要做新衣服,秦淮茹费力巴沙搞的布票, 基本供了贾张氏,贾张氏每个月还要三块钱吃止痛片。 如今每月只给贾张氏三块钱养老金, 省下来钱粮,足够秦淮茹支撑这个小家庭了。 她自己很节俭,让三个孩子多穿了不少新衣服, 秦京茹嫁过来后,心疼姐姐清苦, 一个月下来,能给棒梗三个小的添了几顿肉菜。 秦淮茹都不知道怎么拒绝,秦京茹开口就说是给三个小侄儿侄女改善下生活, 她万分感激地收下,自己牢记小冤家的话,没吃一口,全让孩子们吃了。 秦淮茹越是自强自立,不一心占人便宜,在院里名声愈发好了起来, 至少在厂里,没人在传什么搞泼鞋的了。 看着小冤家和孩子们都吃得欢,秦淮茹满足地叹息着,恨不得永远这样。 二大爷阎埠贵家的于莉,比雨水京茹早生娃,她生了个女儿, 看着傻柱兄妹连连生儿子,自己都觉得挺惭愧。 现在阎解成一个人上班,家里也不受他们的生活费了,日子比以前过得开心多啦, 天天下班就抱着闺女,还劝于莉别急,接着生,迟早能生儿子的。 二大爷阎埠贵反倒没那么显得烦恼,他有三个儿子,总会有孙子抱的, 如今学校高运动会,校长糟了皮,他什么也没操心就升了副校长,不仅地位上去了, 工资还提了一级,隐隐还觉得是大孙女带来的好运气呢。 吃罢晚饭,电唱机声音响起,院里人自发就来到中院,一起跳广场舞。 孩子们打的打羽毛球、打的打乒乓球,跳的跳绳跳房子,院里欢声笑语地, 与外界的乱糟糟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世外桃源一样。 何大清饭后和女婿在屋檐下喝茶闲聊,看到四合院里如此团结热闹, 大为惊奇啊,当年他匆匆忙忙离开院里,那情况可不一样, 为了傻柱雨水不被人占去了房子,他专门托易中海老太太照顾, 哪会想到从前充满勾心斗角的四合院,会如此和谐友爱! 程宏虽不满岳父以前抛下孩子,但终究是岳父,见他如此惊讶,便说: “爸,都是陈科长的功劳,他对院里的老人孩子都很关心爱护, 对邻居们又肯定帮忙,阎解放刘光天是陈科长帮忙解决的工作, 老太太家易中海易大爷家秦淮茹堂姐家,一些粗活重活都是陈科长领着年轻人帮忙做, 老太太生病,陈科长亲自送去医院, 还没少帮柱哥在外面找活,还让柱哥写入档申请书,要求他上进呢。 大伙都开开心心的,我都想搬来这里住。” 何大清知道是陈科长给院里大妈们找了赚钱营生, 儿媳妇秦京茹是陈科长做的介绍,还真是个顶好的领导啊! 陈梓林吃完饭出来,也陪着何大清坐在屋檐下闲聊,知道傻柱雨水并不喜欢何大清, 就说:“何大爷,雨水的屋租给了棒梗在住,也不用去借宿,我安排您去厂招待所休息。” 何大清很感激啊,堂堂大科长还关心我住宿,忙说: “林子,我也不同你客气了,听你安排听你安排。” 陈梓林看着比自己稍帅一点的程宏,当然, 程宏再帅也比不上看书的大老爷们,这个问题不必纠结, 笑道:“嗳,你想不想来厂保卫科,现在保卫处扩大了编制, 每个科要配齐两个副科长,你也来一个?” 他是真心替程宏打算,片警哪比的上到厂里当副科长, 一步登天的感觉,手下总还能管几十上百号人。 何大清急得差点就替女婿答应了,破小片进哪有厂保卫科好啊,连忙朝女婿递眼色, 同时感慨傻柱真是有福气啊,跟厂里宣传科长亲兄弟一样,前途一片光明还连带小舅子都沾光。 程宏也没矫情,进专安组开了眼界,哪里还能安心干片静呢, 便说:“陈科长,要是能进轧钢厂,我求之不得,就是去保卫科做普通职工,都心满意足。” 陈梓林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那就一言为定,我明天就去保卫处,替你找处长办调动手续。” 程宏很是感激,他知道陈梓林在轧钢厂的威望地位,忙说: “陈科长,大恩不言谢,以后在保卫科,保证不给您丢脸。” 何大清老怀大慰啊,几句话就把女婿给提拔了,要是傻柱能机灵点, 跟紧陈科长步伐,迟早也能在食堂混个副主任什么的官职吧。 傻柱在屋里搞完卫生,看着儿子吃饱乃水睡着,逗了会外甥,这才捧着茶杯出来, 何大清忙说:“傻、、咳咳,柱子,陈科长要把你妹夫调进保卫科当副科长, 快叫雨水来谢谢陈科长。” 傻柱哈哈一笑说:“谢什么谢,林子把雨水当自己妹妹一样看待, 提拔自家妹夫,那还不是理所应当啊。” 陈梓林不太喜欢傻柱有时说话嘴巴不把门, 淡淡地笑道:“我是看程宏进过修,办过大安, 有能力才举荐,就你这样吊儿郎当的,我可不会管你的事。” 何大清急死了,冲傻柱皱眉毛瞪眼睛,连忙赔笑道:“柱子就是直肠子, 说话不会拐弯儿,您多担待多担待,柱子,下次可不敢在领导面前瞎说八道!” 傻柱只是嘿嘿笑,大领导那里做厨师泡汤了,不就指望着林子么。 陈梓林见天色不早,说:“何大爷,我陪您去招待所休息,天都要黑了。” 何大清急忙起身:“那真是麻烦林子了,麻烦林子了。” 程宏也起身说:“陈科长,我也进厂里看看,想到马上进轧钢厂,还有点激动呢。” 陈梓林说:“那一起骑自行车去,你正好驮着你岳父。” 三人说说笑笑来到大院门外,陈梓林推车出门,就看见大门外台阶下坐着个人,浑身脏兮兮的, 正呸着唾沫到手绢上擦脸,定睛一看,居然是老战友张爱民! 222.223 222、无题

陈梓林停步喊道:“爱民哥,怎么坐这里?”

张爱民慌忙着站起来,以前飘逸的三七分头没了,

留着个寸头,脸颊肿得老高,嘴角还有血迹。

穿着脏兮兮黑黝黝的工服,露出的胳膊腿都沾着黑煤渣,

哪里还有从前儒雅的样子,

赶紧把粘了血迹的手绢揣裤兜,

强笑着说:“有事来找你,没想在门口碰到。”

这才多久不见?一个多月前他家老三抓周,还意气风发着呢!

陈梓林没细问,连忙说:“爱民哥,你先去我屋里喝茶。”

转头对程宏何大清说:“对不起了何大爷,我朋友来找我有事,

我派阎解放送您去招待所,不花您一分钱。”

何大清程宏见陈梓林确实有事,就说:“那你去忙….”

陈梓林推车进了前院:“阎解放….”

“嗳,科长您找我!”才叫了一声,阎解放就从屋里冲了出来。

陈梓林掏出一块钱塞阎解放手里:“本来我是送柱子父亲,

去招待所住宿的,临时有急事,你去帮忙办了,

不能让何大爷出一分钱,知道吗,自行车你骑了去。”

也不等阎解放答应就把自行车支好,小跑着回了家。

张爱民也没自己倒水喝,而是苦着脸坐在马扎上抽烟,

陈梓林没立即问原委,只是沉着脸看着张爱民,大口吸着烟,

心里估计他肯定在单位受了什么委屈。

两个人都默默抽完一支烟,陈梓林沉声问:“爱民哥,是谁下的手?”

张爱民苦笑着摇头,说:“丹位上主只的皮豆,算是白挨了…”

陈梓林又递烟过去,给他点着,说:“怎么就这样了呢?”

张爱民吸了吸鼻子,眼睛就红了,哽咽着说:“嗐,六月份,

我爸就被式轻查处了问题,侧职反醒,以为过关了。

没想到到八月,问题更言种,被敢去农村该早了。

我、我和你嫂子也受到千链,职务被撤,工资待遇被取消,

两口子在煤建公司的煤场干力气活,

每天只给吃两顿玉米窝窝头,我和你嫂子都能撑得住,

可一个多月了,家里都掏空了,你三个侄子侄女,就、就…”

陈梓林也红了眼睛,哪怕爱民哥家有点家底,也会坐吃三空的,

不由问:“哥,孩子谁在看着呢?不行就送我们厂的托儿所幼儿园来。”

张爱民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在地上,使劲吸了吸鼻涕,说:

“我丈母娘暂时看着的,躲家里挺好,就是没吃的了,

我没敢找别人,只能来球你帮忙…”

陈梓林连忙打断他的话说:

“哥,你来找我就没把我当外人,做弟弟的一定…”

张爱民也打断他的话说:“林子,我不想连累你,只求你送点米面,

让孩子不饿着就行,其他的你别管、也、也不能管,你比我更清楚。”

陈梓林还能说什么,被千链了就连孩子的温饱都没法管了,想了想说:

“哥,你和嫂子就辛苦点,孩子和你岳母的米面,我保证供上,多了显眼,

我会让人十天送一次,待会就去搞十斤杂合面给你带回家。”

张爱民泪如雨下,落魄到这样子,他想了很久只敢来找林子,

拍着胸口半晌才说出话来:“多的话不说,都记在这里了!”

陈梓林喉头也哽住了,也不知从何劝起,只是埋头吞云吐雾,

好久才说:“哥,等天黑了,我们再去你家。”

屋里便陷入沉默,许久后外面传来阎解放地声音:

“科长,已经把何大爷安排休息了。”

程宏也在外面说:“陈科长,我岳父让我谢谢您!”知道陈梓林家里有客人,就没进去打扰。

陈梓林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出去,说:“别客气程宏,

时间不早啦,你和雨水孩子也该回家了,路上骑车慢着点。”

又对阎解放说:“解放,谢谢你。”

阎解放把开招待所房间的票,和剩余的钱交给陈梓林就回家了。

程宏和陈梓林一起去傻柱家,雨水跟陈梓林告辞,

抱着孩子和程宏一起离开四合院。

陈梓林对傻柱说:“你找个袋子,装六斤玉米面四斤白面合一起,我要拿走。”

傻柱也没问为什么,就赶紧找了个袋子,用竹量米筒舀了白面棒子面合一起,

交给陈梓林,应该还不止十斤。

陈梓林接过来说:“明天就补齐。”转身出了门。

秦京茹在内屋问:“柱哥,林子哥要面粉干嘛?”

傻柱关上房门,说:“肯定是有人家里缺粮,

找林子打饥荒呗。嗳,四到又乱起来了喽!”

秦京茹反倒是对程宏要进轧钢厂很感兴趣:

“柱哥,你说程宏真能去厂里保卫科当副科长?”

傻柱非常溺爱地抓住儿子的小脚丫在嘴上亲来亲去,

含含糊糊地说:“林子说行,肯定就行。”

秦京茹羡慕地说:“程宏是祖坟冒烟了,进厂就当副科长呐!

你跟林子关系那么好,也讨个一官半职来做做啊。

我不去糊纸盒,手头都有些紧了。”

傻柱说:“急什么,我是不走运,没调去大领导家做厨师,

林子说了,让我表现好点,看能不能负责一食堂。”

秦京茹面露喜色:“去大领导家做厨子有什么好的,在食堂负责最好了…”

傻柱不屑地说:“头发长见识短!”

陈梓林出门兌了两个午餐肉罐头放米袋里,想了想又拿出十块钱十斤粮票,

走进屋里说:“哥,我不知道你住的那里情况怎么样,东西太多显眼,

就少预备了点,这点钱粮票,你拿着,多少也改善点生活,别太苦了自己。”

您想想,在煤场干力气活又只给两顿窝窝头,再健壮都会熬坏身子骨的。

张爱民默默地接过钱粮票,小心翼翼地叠成小方块装进裤子的表口袋里

陈梓林看了也不禁觉得凄凉,忙走出去说:“哥,我送你回家。”

张爱民搂着面口袋,指点着回家的路,不是以前煤建公司的家属房,

而是快到郊外的煤建公司煤场,在一个破旧的大杂院里

张爱民一家六口,就是个不到二十平方的耳房,开了三张床铺,

其中一张床靠另一边,拉了个帘子,应该是张爱民两口子睡的。

三个孩子已经睡着,陈梓林跟张爱民媳妇、岳母打了个招呼,

就被张爱民推着出了门说:

“林子你赶紧走,这里住的都是饭了搓五的人,

最爱打小报告,别连累了你,赶紧回吧。”

陈梓林也没多言,走到大杂院外,才重重地拥抱着张爱民,

使劲拍着他的后背叮嘱:

“哥,为了三个孩子,你要撑住。每隔十天,

我会让人送十斤米面,你让你岳母别声张,拿着就行。”

张爱民还能说什么,只是哽咽着答应。

陈梓林心情很压抑,推着自行车缓步走在无人的大街上,昏暗的街灯下,

他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无法改变什么,只能全身心扑在工作上,

该死的任务,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啊!

(?_?)(?_?)(?_?)(?_?)(?_?)

223、落差

程宏调进轧钢厂进展得很顺利,厂里主动请调,个人愿意,

区公安局哪还有不放人的,不到一星期就办好了手续。

侯怀德看过程宏的档案,在保卫科当个副科长是绰绰有余的,

便安排在保一科范京英手下。

因为轧钢厂纪律严明,保卫处管理得当,保卫严密,

外面的纷纷扰扰,没怎么打扰轧钢厂的工作秩序,

当然轧钢厂也成立了厂大早犯对,对那些在式轻中清茶出严重搓五的,还是进行了皮豆。

没有了李树明,杨运齐虽处境堪忧,但还是稳稳在轧钢厂厂长职位上。

九月底,轧钢厂顺应号召,成立了红星轧钢厂温暖哥小足

杨运齐因还是老派的工作思想,很严格地把荡正分开,

所以轧钢厂的温暖格小足就已杨运齐自己为组长,

马永陈梓林为副组长,正工科的冯立、宣传科的顾浪等务虚科室的负责人,为组员。

厂里三个副厂长、车间主任等都没安排进温暖格小足。

具体的宣传工作就基本落在了陈梓林头上。

这个时期,大白利这些胡同的平民弟子,生存空间被压缩得很小,生怕被早番薯小勥抓去皮豆。

陈梓林审时度势,干脆安排大白利那些哥们,做厂早番怼的联络员,

每人配辆破自行车,就在京城转悠

悄悄给大白利一份名单,都是耶机不主要令倒的名字,

一旦发现他们在某处被皮豆,就要及时通知轧钢厂的供人早番薯怼,他自有安排。

此时杨运齐和刘副厂长基本每天都要去部位开会,厂里实际上是马永主持日常工作

作为马永最信任的部下,陈梓林肩负着宣传、安全保卫等重要工作

宣传就是时刻紧跟号召,白天不间断地用厂里的广播站,

播送上级的文章报道,及时播报做出的重大决议决策

安全保卫工作,就是对外防止被外来早番薯怼丛集轧钢厂,

对内不允许扰乱正常的生产、学习秩序,时刻学习玉露,皮豆那些有大搓误的人。

面对如火如荼的哄留,顾浪一时间还真没适应过来,

厂里现在虽说生产还在勉强进行,但人心浮动,人们都有一种异样的亢奋。

她在宣传科也没负责什么宣传工作,陈梓林安排她管理科室内勤,

是陈梓林的好助手,带三五个人成天忙活着宣传科需要的大量纸张等物资调配….

好在顾浪很听陈梓林的劝,哪怕对目前句是有些迷茫,她都不去议论,

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个突然让她看不懂的世界。

四合院里的半大小子刘光天,年纪十六不到十七,也没了心思读书,

成天很着同学们到处野,冒葱小勥。

有次玩到很晚才回家,被刘海中狠狠骂了一顿,叛逆期的半大小子,

脑子一轴,居然就带着同学到家里早他爹的翻

多亏是傍晚时分来的,因为别的时间来,也找不到刘海中,

在厂里上班呢,几个毛小子是没胆子沖轧钢厂大门的。

陈梓林吃过晚饭在院里看大家跳广场舞,就见刘光天带着几个半大小子,气势汹汹地来到中院,

指着刘海中就要遭他的翻,居然还想在中院里皮豆刘海中。

刘海中气得就要解下皮带抽这个不孝子,陈梓林制止一大爷的冲动行为

,摆出自己厂温暖格小足副组长身份

引用令嗅著作玉露,严肃批评了刘光天不理智行为,

这几个小子调皮捣蛋还行,引经据典就是外行了,被陈梓林批评得不敢妄动,

仿佛犯下了滔天大最。

刘光天几个小子都怂了,老老实实接受批评,向刘海中赔礼道歉,其他的人灰溜溜走了,

刘光天则回家写检讨书,要在全院大会上做检讨。

刘海中自己也是吓出了一声冷汗,真被自己儿子给遭了翻,

还有什么脸面在四合院呆下去,小子还是欠揍啊!!

闹剧收场,陈梓林倒不担心小勥们来院里折腾,

他的名气足以让前来宣传的小勥们很服气。

但他也没停止抄歌,只是抄的流传度不广的玉露歌,

虽然很符合行是,终究没什么艺术价值,

现在还有人拿出来唱唱,等风过后,就弃之如敝屣,无人问津的。

都是21世纪小播吸引眼球的噱头,才让陈梓林能在哔占能听到。

进入到十一月底,气温是大幅度降了,家家户户都在屋里点上了炉子取暖,

可哄留一直热火朝天,弄得市民们的日常供应都减少很多

甚至出现部分街道居民每天都要去粮店买米面,因为供应紧张,

一次只能购买五斤粗粮,面粉几乎见不到。

反倒是那些小勥接待站,成天供应大量食物,混乱得很。

这天陈梓林下班回家,冬天天黑得早,进门顺手就拉亮了电灯,

猛地发现书桌上趴着个穿着肥大旧棉袄棉裤的短头发的女人,

灯亮了也没惊醒她,还趴那儿睡得香呢,她的头没冲着门口方向,陈梓林也看不清她的面貌

转过去看,才发现是数月不见的武娟,在熟睡中还皱着眉头,眼角还有泪水,显得很憔悴。

这还是以前那个充满知性美丽的武娟吗,落差也太大了吧!

陈梓林不用多想就知道,武娟的父母肯定是到台了,

让她从哄的变成了嘿的,仑咯为“可叫于好的子女”….

陈梓林轻声叫道:“武娟、武娟…醒醒…”

武娟悚然惊醒,抬头茫然地四下看了看,眼神终于聚焦在陈梓林脸色,

立刻迸发出惊喜悔恨依赖无数神情,起身扑到他怀里,嘤嘤啜泣着。

陈梓林并没使劲搂住她,只是轻轻合拢双臂,右手温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说:“好了好了,到我这里就好了…”

武娟先只是啜泣,听到陈梓林温柔地声音,逐渐开始放声哭泣,

眼泪鼻涕粘湿他军大衣胸前好大一块,好半晌下逐渐情绪平复下来。

陈梓林见武娟不痛哭了,拿起水壶倒了热水,用毛巾给她擦脸,

小声问:“武娟,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心里感受到了陈梓林的柔情,武娟也害羞地低下了头,声若蚊蚋:“中午就吃了半个窝头….”

陈梓林说:“那我去对面柱子家,让他给你下碗鸡蛋面,滴几滴香油,香气扑鼻!”

武娟伸手拽住陈梓林的衣袖,罕见地露出了自卑神情,呐呐地说:“林子哥,我、我…..”

------题外话------

【要啊要啊,什么都要啊,地主家还有余粮没?】

224.225 224、我想喝酒

陈梓林笑道:“柱子你又不是不熟悉,他手艺可比我好多啦。”武娟只是摇头。

见她眼睛盯着自己肥大的就棉袄棉裤棉鞋看,

知道落差太大,不想这么快就出现在何师傅面前。

从前的她是受人尊敬的报社记者编辑,

穿的戴的都是充满了知性美感,哪像现在村妇都不如….

陈梓林想了想说:“那好吧,我去柱子家弄些调料,

我一直在柱子家搭伙的,家里什么都没有。你稍等我一会啊。”

陈梓林便去傻柱家,见秦京茹抱着孩子,傻柱正边逗孩子边做饭呢,

两口子日子过得舒坦,感情很好,

秦京茹连忙打招呼:“陈科长来了啊,先去沙发坐会烤火,马上就能开饭。”

陈梓林伸手逗了下小宝肥嘟嘟的下巴,小宝抓住陈梓林手指就要往嘴里送,

秦京茹连忙后退,笑道:“小宝饿了呀,饿了就叫妈妈呀,

干嘛啃干爹的手指头呢。”歉意地冲陈梓林笑笑,去里间卫乃去了。

傻柱笑道:“林子,小宝真聪明,知道干爹的手能写文章能写歌,想啃几口沾点文气。”

陈梓林说:“给我煎俩荷包蛋,调好三个人分量的面条佐料,我拿回家下面吃。”

傻柱楞了下说:“我这饭都要做好了…”

“武娟来了,不想跟我们一起吃饭,我陪她吃面条。”

傻柱笑了:“哟,弟妹还害羞啊,不能啊,武记者多有见识的一个人。”

陈梓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显得有些郁闷。

傻柱立马就懂了,如今这个世道,谁也不知明天是个啥!

赶紧煎鸡蛋、拿个饭碗,把猪油葱姜蒜酱油盐味等调好,

陈梓林默默看着傻柱忙活,心里在盘算武娟会有什么打算,他要怎么安排她。

傻柱看着陈梓林拿着小钢精锅走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和武娟只见过几次,但总归是林子的未婚妻嘛。

棉帘子一挑,先涌进一股子好闻的雪花膏香味,

接着是顾浪地声音:“咦,林子还没过来啊,柱子,还有多久开饭,我去叫他。”

傻柱手没停:“顾科,林子未婚妻来了,他给她做面条吃,不跟我们一起吃晚饭了。”

顾浪心里一沉,马上笑道:“林子的未婚妻也太见外了,

一起吃饭才热闹嘛,我都还没见过呢。”

这时里间响起小宝咿咿呀呀地叫声,顾浪说:“哎呀,

难怪没见我们家小宝,躲在里面藏猫猫吗?喵、小宝在哪里呀…..”

傻柱嘿嘿一乐,小宝有福气,干爹干妈都疼他。

陈梓林拿着小钢精锅回屋下面条,看了看缩在一旁的武娟,

有些话难说出口,可还得问啊:“你爸妈情况怎么样了?”

武娟幽幽叹息着说:“天天嗳辟陡,连我也在报社天天做检讨,

今天被扫地出门,把我开除了.....”

陈梓林说:“这是保护你,比天天受正好多了吧。”

武娟苦笑着流下了眼泪道:“是啊,可我以后怎么生活?

家都背吵了,我吃的那半个窝窝头,还是我妈分给我的。”

陈梓林叹了口气说:“以后你从我这里送吃的给伯父伯母吧。”

武娟说:“没必要了,听说就是这两天,就要送去乡下,进行劳动盖早。”

陈梓林手里一顿,问:“你是跟着去乡下,还是去外地哥哥家?”

武娟上面有三个亲哥哥,武其烽还在部队,其他两个哥哥在外地工作,估计处境也不好。

武娟用袖子擦去泪水,说:“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呀林子哥,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陈梓林盯着小钢精锅,里面的水发出了细微的吱吱声,

想了会,才说:“要么跟父母去乡下、要么去外地找你哥哥,

要么跟我结婚,现在你父母想反对,也没机会了。”

武娟心里先是一喜,这样的情况下林子哥都没嫌弃我,

可我也不能耽误林子哥的前途啊,垂着头说:

“林子哥,我、我不能太自私,你在轧钢厂是宣传科长,著名音乐家,前程似锦,

我现在配不上你,也不想拖累你。我、我今天来,就是跟你告别的。”

陈梓林知道武娟的身份,现在确实是有点小麻烦,

但真的只是小麻烦,她还是“可叫于的子女”,

如果跟父母商量好,假装断绝关系,花清街线,她完全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前提是商量好,免得给她父母雪上加霜,就是典型的“众叛亲离”。

笑着安慰:“你都知道我的头衔这么多了,还护不住你吗?

你可以跟伯父伯母商量,暂时花清街线….”

武娟自然也知道,急忙摇头说:“不行,我、我做不出那种禽兽

不如的事来,哪怕是事先商量好的,

林子哥,我今天就是来告别的,从小爸妈就很疼爱我,

最好的都给了我,我应该跟爸妈一起同甘共苦。”

陈梓林反复劝说,武娟就是不同意,但吃面条时特别开心,

仿佛又成了那年武记者:

“林子哥,说实在的,我是真对不起你,

耽误你一年多青春,不然你现在都做爸爸了!”

陈梓林开玩笑道:“也不知你哪里吸引了我,信了你的鬼话,

白等了这么久,你看柱子都结婚有儿子了。”

武娟说:“知道你是开玩笑,但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今晚就是来报答你的。”

转头看了看屋里陈设,心里略带遗憾,真是生不逢时啊。

陈梓林楞了楞,说:“没必要的,去了乡下,要好好照顾自己,

有难处就写信打电话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的。”

看着时间,陈梓林把电唱机搬出去,打开阅览室门,用阅览室的插口连线,

很快院子里热闹起来,大伙都已成习惯了,

只要不是下大雨下大雪,都会饭后来跳上半小时的。

也是陈梓林基本不参加广场舞,所以陈梓林没出现,也没人去找他。

武娟听到院里闹哄哄的,不住拿眼睛看门,生怕有人就突然敲门或进来。

陈梓林安慰她说:“院里邻居们,没重要的事,

不会来找我的,你放心。你看门都插好了。”

武娟这才放心,吃得有点急,加之炉火也旺,额头冒出了汗水,悄悄解开了大棉袄,

说:“林子哥,等我吃完了,你多烧点热水,我、我半个月没洗澡了。”

陈梓林家有两个八磅暖瓶,全部灌了开水,武娟还是嫌热水少,

陈梓林只得又去秦淮茹家借了两个。

秦淮茹一脸意味深长地微笑:“陈科长,今晚上有得辛苦了。”

陈梓林对秦淮茹这样冷不丁地调笑,应对自如,

悄声说:“累什么呀,两个你来都不累。”

秦淮茹脸就红扑扑地了,咬着嘴唇子悄声说:

“知道你厉害,牛变的,对人小姑娘可要爱惜着点。”

武娟痛痛快快洗了个澡,香皂都用了大半块,穿着陈梓林宽大的衬衣,别具风情。

陈梓林怕她受凉,把自己柜子里的新棉衣棉裤给武娟穿上,

于是臃肿的棉袄遮挡住了最美的风景。

闲聊的时候,陈梓林用剪刀把武娟穿来的旧棉袄,

在里子内划开,缝进去一百块现金和五十斤全国粮票,

武娟全程看着陈梓林熟练地使用针线,

心里又爱又愧疚,多好的男人啊,就是没得缘分,

看着时间九点多了,武娟咬着嘴唇说:“林子哥,

你去何师傅家看看有花生米什么的没,我想喝酒。”

(*^▽^*)(*^▽^*)(*^▽^*)(*^▽^*)(*^▽^*)

225、顾浪有麻烦了

假借着去傻柱家找吃食,陈梓林悄悄兑换了午餐肉罐头、

清蒸牛肉罐头,都是铁皮盒的,在火炉上烤热就能吃,

还兑换了点花生米兰花豆,两瓶茅台酒,

想必武娟不会对这些东西有疑问,喝酒不就是壮胆吗。

果然武娟脸上红扑扑的,心如鹿撞,

哪还会去关心其他,再说以前她家条件,

罐头这样的东西都不上桌的,也就是酒好一点。

两人举杯一碰,武娟就是仰口喝完,

然后垂着眼不停筷子夹兰花豆,接着又是喝酒,吃兰花豆。

娇俏羞设的模样儿,令陈梓林很是心动,

他在武娟洗澡时,就在阅览室里用武娟语气,写了份化亲街县的声明,

脱离旧家听,投奔新生活。

所以他和武娟就不怕有心人来抓泼鞋了,人陈科长用自己去教育感化….

反正道理多,有的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美化自己的行为。

陈梓林甚至巴不得有人搞事,就能堂堂正正娶了武娟,

莫看他不善于主动,可爷们的担当还是有的。

顾浪却是半宿没睡着,她嘴里说不介意陈梓林结婚生子,

可事到临头了,多少还是有点酸,

甚至脑子还有不切实际地想法:

林子那么厉害,也许以后他爱人会承受不住,找人分担的……

秦淮茹也是辗转反侧,半夜还悄悄溜到陈梓林家外面听墙角,可惜让她很失望,

屋子里静悄悄的,仿佛没人,她反倒高兴起来:小冤家还真会心疼人,没去折腾这个小姑娘。

确实,武娟还是初次,陈梓林自然会小心翼翼,

反倒是很快就完成了,甚至兴奋过头,来不及就那啥里面啦。

武娟也不管那些,只是死命搂着林子,在巨大的幸福感、安全感下,她很快酣然入睡。

早上六点,武娟就在闹钟声中醒来,赶紧穿上自己的衣服,

让陈梓林送她回家,彻夜不归,想必爸妈都很焦急。

陈梓林只好乘天没亮,用自行车送武娟回了家,

她家暂时还在老地方,只是马上就没有了。

隔大院门老远,武娟就下了自行车,瞅着四下没人,

狠狠亲了陈梓林一口,扭头毅然决然地走了。

陈梓林怅然若失,直到看不见武娟人影,这才转头回了轧钢厂。

一夜没休息好的顾浪,早上没见陈梓林来吃早餐,屋里也没人,

上班后实在按捺不住,跑去陈梓林办公室,

脸上带笑地问:“林子,昨天听柱子说你未婚妻来了,怎么都不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陈梓林叹了口气说:“是她说没必要,她家出了点事情,

马上搬去乡下,以后怕是都难得回京城一次喽。”

顾浪心里莫明轻松,可还是关切地问:“林子,那、那你继续单着呀?”

陈梓林说:“我娶你呀。”这才足够诚意,也许武娟去了乡下,

十年八年都不回,他总不能再等十年八年吧,他的身份也不允许啊。

顾浪红了脸,小声说:“当初他去世,就有人提亲什么的,

我说三年不谈婚姻,要不、你再等等。”

陈梓林说:“还等多久,三年才过了一半吧?”

顾浪觉得聊不下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喝了口茶镇定下情绪,这才转身出了办公室,

心里充满了幸福,没料到陈梓林的未婚妻家里出了事,

这下就能名正言顺嫁给林子了。

顾浪走了没多久,吴芳敲门说:“科长,

有个叫许大茂的来找您,说有重要情况向您反映。”

陈梓林一听是许大茂,都不记得多久没见过他了,略一沉吟,说:“让他来吧。”

许大茂在电管处抢修班工作,本来他是一心求上进,不搞出点名堂怎么再娶老婆?

他跟傻柱差不多大,离婚时都29了,他也没好高骛远,

名声在轧钢厂是不好,但不影响他去乡下找对象的。

在介绍人的帮助下,还真找了个年纪二十来岁的漂亮小姑娘,

都已经下了聘礼,只等好日子结婚,

不曾想起风了,他以前那些丑事坏事又被提了出来,

这次虽没被罚去扫厕所,但也是做的最苦力的活,

不含一丁点儿技术,纯体力活,什么挖电杆啦、背电缆线啦、还时不时要被皮豆。

最恼火的是,原来处里答应解决他婚房的,

肯定泡汤了,他又舍不得带着娇嫩媳妇儿挤单身宿舍。

他现在的收入又少,连在外租房的能力都没有了。

轧钢厂是年年招工进人,越来越多的工人就挤在了单身宿舍,许大茂当时就是八人间。

很多工人结婚也分不到房子,就只好和媳妇住在单身宿舍,

拉个帘子遮羞。可想而知,要被多少单身工人口哗哗。

许大茂就觉得当时150块把房子卖了亏得很,

又想退钱把房子要回来,这不只好厚着脸皮,来找曾经的老邻居陈梓林了。

许大茂是真小人,为了要回房子,他直接就是诬陷:

“陈科长,我想捡句顾浪。前年她利用职权,巧取豪夺,

150块钱就占了我四合院里的两间房子。科长,

看在我们曾经是邻居的份上,你要帮我讨个公道啊!”

对于许大茂卖房子给顾浪,陈梓林是最清楚不过了,当初是各取所需,自愿交易的,

顾浪确实用自己的关系,把许大茂从扫厕所,转岗去了电管处,

是帮他脱离苦海,在某种意义上,算得上对许大茂是有恩惠的。

现在变成了什么以权谋私巧取豪夺,完全没有任何感激,

真要追究起来,顾浪以权谋私是事实,达成了利益交换嘛,

在这环境下,没人保就真的会嗳皮豆的。

陈梓林心说许大茂真是咬人入骨三分啊,

微笑着说:“大茂,这事你跟其他领导汇报过没?”

许大茂现在名声很臭,又没经济实力结交领导,

找陈梓林都是借着老邻居的幌子,

忙谄媚地说:“陈科长,咱们几年的老邻居,我有事,肯定先球老邻居您来帮忙了。”

陈梓林说:“大茂,你在轧钢厂是什么处境,

你很清楚,你要检具顾科长,她可是跟郑苗红的,

你说群众会相信谁的话。”

许大茂谄媚地说:“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那两间房子怎么说也值300块,

她150块买了,还不是巧取豪夺吗,陈科长,

您是最为群众主持公道了的,在四合院我就看清楚,

您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领导。我这才来球您帮忙的。”

陈梓林也觉得,许大茂巧舌如簧一说道,顾浪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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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227 226、大茂住院

该怎么解决、拉拢许大茂呢?陈梓林脑子里有很多想法,但得一步步来。

陈梓林走出办公桌,递了根烟给许大茂,示意他坐沙发上,还亲手泡了杯茉莉花茶。

许大茂非常感激,他从撤了放映员后,就真的看清楚了很多人的面目,

如今在电管处莫说科长股长,就连临时工都瞧不起他,他是犯错的人!

如今在陈科长这里,居然还有烟抽、还有茶喝,

令他百感交集,觉得自己又像个人了,

喃喃地说:“陈科长,老话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今天才真的懂了这句话。”

陈梓林微笑着摆了摆手,说:“大茂啊,你跟娄小娥离婚一年多,有没有再找对象?”

许大茂说:“谢谢陈科长关心,我这样儿,本是不想连累人的,

可我连个孩子都没有,父母催得急,就找了个农村的。”

陈梓林说:“我们是老邻居,又是我提倡的新式婚礼,结婚记得请我去主持啊。”

许大茂被陈梓林的和言细语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一时间都忘了来的目的,

眼睛都有点湿润,说:

“陈科长,您要瞧得起我,我是一百个愿意啊,我听人说,

傻柱结婚,是您亲自去接的亲呢,您真是关心群众的好领导。”

陈梓林说:“关心群众不是应该的吗?大茂,对象是哪里人呀。”

许大茂露出罕见地温柔:“是迷云利民公社的,样貌上比娄小娥还强那么点。

性格真的好,持家是一把好手,啥苦都能吃。”

陈梓林说:“那以后得对你爱人好一些,别再去外面鬼混了。”

许大茂被臊得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以前是在家怄娄小娥的气,

才瞎搞的,我已经洗心革面,以后肯定不会了,请领导放心。”

陈梓林点点头,接着问:“大茂,以前你和娄小娥结婚几年也没孩子,

如今你三十多了,记得去检查检查,莫要讳疾忌医啊,柱子都生了个大胖儿子。”

许大茂忙辩解:“陈科长,我、我没病,我健康着呢,

不过我还是会听您的话,去医院检查检查。”

陈梓林说:“我听正工的冯科说,区中医院王老医师,

在这方面是权威,抽空去看看,

没什么怕丑不怕丑的。我记得你是许家独苗儿吧,

你父母怕是盼孙子都盼急了。”

那是肯定的了,这次相亲后,许大茂带对象去家里,

给父母过目了,他清楚地记得他娘欢喜地说:

“茂儿呀,这个姑娘皮鼓大,骨架粗,

是个好生养的,赶紧把事办喽,我急着抱孙子…”

许大茂不是没起过疑心,但觉得自己能办事,就应该能生娃的,

根本不觉得是自己不能生育。正要开口说话,办公室电话猛地响起。

陈梓林起身去接电话,嗯了两声后,瞅着许大茂挥了挥手,

许大茂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领导的电话不能让他旁听,

便起身谄笑着点头哈腰,飞快离开了陈梓林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才想起,聊了半天没谈房子的事儿,有心想等等再去找陈科长吧,

许大茂还是有眼力见的,知道陈梓林好说话,但不等于喜欢被人追着赶着办事,

想了想干脆下次再来汇报吧。

走出办公楼,既然已经请假了,就听陈科长的劝,不

如去中医院找王医师瞧瞧,跑去中医院挂了王医师的号,

瞧着还不少人在找王医师看病,大多是年轻男女,

都显得有点害羞,难道都是不能生的?心里就忐忑起来。

好容易轮到他就诊,王医师相貌精奇、身体清瘦,

下颌留着把花白长胡子,有点道骨仙风内意思了。

许大茂增加了几分信心,把自己情况跟王神仙说了说,

王医师闭目捻须号脉足有三四分钟,

看了看舌苔,这才说:“去后面帘子里,我看看你的男跟。”

许大茂被王医师又看了一会男跟,被问了几个问题,

见王医师神情凝重,他也不觉紧张起来,

提好裤子,在诊桌前坐下就问:“王老,您看我这情况,是不是有问题呀?”

王医师沉吟一会,才说:“中医上的诊词我就不说了,你估计也是听不懂。

我直说了吧,你男跟比正常小了三分,高玩比正常的也小,

你说小时候跟人打闹,被人踢伤过,是对你有影响的,不过还有得寰转,

我开些中药,内服外敷,调理三个月,应该会有明显效果。

你有单位的是吧,不如住院治疗十天半月的,效果更佳。

你今年三十二,再不好好治疗,以后能不能做爹,就说不准喽。”

许大茂慌神了,真、真的是自己的毛病啊,这要是不能生育,老许家不是绝后了么,

煞白着脸颤声说:“王老,您赶紧给我开住院单,我好拿着去单位请假…”

拿着住院单,许大茂轧钢厂也不回了,直接搭班车去了父母家,

情况一说,他爹妈急坏了,赶紧掏空了家底,给大茂凑钱。

这钱不是住院用的,他是轧钢厂正式职工,医药费是报销的,

拿钱是给管他的领导请假做开销,然后增加营养。

他又不是什么急性病,领导不同意住院就不能住院的。

为了后代,许大茂真拉得下脸来,求了小组长求副股长,

求了副股长求股长,最后求到了管内勤的副科长那里。

如今这个行是,送礼别人都不敢收,最多就是拼命说好话塞一盒三毛几毛的香烟,

许大茂是嘴巴都快说出茧子了,下跪两次,终于获得批准允许住院。

至于举报顾浪要房子,被他抛在了脑后。

陈梓林搪塞许大茂,借着打电话结束了第一次会面,

想着大茂过不了三两天肯定还会来找他帮忙。

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派人去打听,感情许大茂住院了,在中医院住院治疗不育病。

这下陈梓林算是长吁了口气,要不是自己劝大茂看病,

任由他自生自灭就还真会绝户,想必大茂会感激自己的…..

得到消息,陈梓林中午在食堂吃饭后,

去代销店买了两个糖水桔片罐头、小瓶麦乳精,看望病号算重礼了。

到了中医院,打听老半天,才找到许大茂住院的床号,

他在中医院是有熟人的,只是懒得打扰,又不是什么大事情。

走到八人住的病房,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大茂睡那个病床,

走廊昏暗,病房里亮着个灯泡,所以陈梓林在外看,并没打扰到里面。

只见大茂半躺在六号病床,一个穿着棕红外套的女子,

用瓷调羹舀着发黑的药汁,往大茂嘴里送,陈梓林差点补上句:“大郎,喝药了…”

细看女子,果然动作温柔体贴,侧面相貌清秀,

暗赞许大茂真是有福气,三十多了还能找到这么漂亮又年轻的女生做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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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如有虚言…就绝后

陈梓林微笑着推门进去,许大茂抬眼见是陈科长,手里提的电丝网兜,

能清楚地看到是罐头麦乳精。

许大茂大为感动啊,堂堂大科长亲自来探病,

还提了贵重礼品,顿时眼睛就湿润了,

掀开被子麻溜地下床迎了上去,很尊敬地哈下了腰,哽咽地喊道:

“哎呀,陈科长,您、真是麻烦您了。”

那穿棕红衣服的女子也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很害羞地冲陈梓林点了点头,

想跟着叫陈科长,却没发出声音。

陈梓林很自然地伸出手,马上就被许大茂紧紧握住,道:

“我听说你住院了,就来看看你,没什么要紧的吧?”

许大茂说:“没什么要紧的,嗳,陈科长您请坐,

燕子,赶紧给陈科长削个苹果。”

那个叫燕子的女子便从病床床头柜里掏出个不大点儿的苹果,

怯生生地说:‘我、我先去洗洗,再来削皮。’

病房里本来十几个人,在聊天说话的不少,听说是什么科长,

都没再吭声,默默瞅着,心说这科长未免也太年轻了点吧。

陈梓林含笑坐下:“你也躺床上去吧,说说是什么病呀?”

许大茂没敢躺下,开什么玩笑,堂堂大科长来探病,你敢大大咧咧躺着,

他可没那么蠢,搓着手略带羞意地说:

“说来还得感谢您,那天您不是提醒我一句吗,

我就慕名来中医院找王医师,查出还是有点小毛病,

这不听王医师的,先住院半月。”

陈梓林问:“效果怎么样?”

许大茂说:“王医师每天来号脉,说有进展,坚持吃药调理,不操劳伤身,就会有效的。”

陈梓林点了点头,说:“那就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安心调养,住院半个月够不够?”

许大茂嗫嚅地说:“科里只批了半个月的假….”

陈梓林派人打听许大茂,也把他处境也了解清楚了,

知道许大茂现在工作强度颇大,既然能治疗好不育,何不多做点人情,

让他感激地同时,不再去找顾浪的麻烦,笑着说:

“我知道你在电管那边工作劳动强度大,既然医生说不能操劳,

这样,我调你去管理大礼堂,

你也懂电工、还会修理电器,应该能胜任。”

好家伙,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啊,管理大礼堂多轻松啊,

真是喜极而泣:“陈科长,您对我太好了,大恩大德,我许大茂一辈子不忘。”

那个叫燕子的女子洗完苹果,找其他病友借了个小刀,

削好苹果递过来:“领、领导,您吃个苹果。”

陈梓林微笑着接过来却顺手塞在许大茂手里,说:

“大茂你吃,多吃水果增加营养的。

你明天上午九点左右去电管处进行交接,然后去我办公室。”

许大茂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燕子就不停给他擦眼泪,

许大茂抓住燕子的手说:“燕子,这位是我们轧钢厂的陈科长,

是我许家的大恩人呐,快谢谢陈科长。”

燕子就冲陈梓林鞠躬:“谢谢陈科长,谢谢领导!”

陈梓林笑着说:“大茂,恭喜你找了个好对象啊,

我还有事,就不多坐了,你多休息!”

许大茂千恩万谢送走了陈梓林,在住院部楼下

,直到陈梓林身影完全消失,才擦了擦眼睛,

对燕子说:“陈科长真是我的大恩人,叫我来看病,

还为了我的身体调整我的工作,

以后我们结婚了,得把陈科长当菩萨供着。”

燕子还不懂岗位的重要性,她只是高兴,

自家男人被领导看重,她以后肯定跟着沾光!

两人回到病房,马上就被病友和病友家属围着问个不停,不仅来的是领导,

还提了那么厚重的礼物,都好奇这么年轻的领导究竟这么爬上去的。

本来许大茂在病房里就地位超然,他是国营红星轧钢厂的工人啊,

其他病号都没他单位好。

许大茂笑眯眯地躺上病床,任由燕子给他掖被角,啃着苹果说:“说出怕吓着你们,

我们陈科长是大名鼎鼎的音乐家,陈科长叫陈梓林,你们有印象没?”

“陈梓林….”马上就有人惊喜地说:“写主席话儿记心上的那个陈梓林?”

“北京颂歌也是陈梓林写的”“还有我爱背景添按们….”

大家你一眼我一语地,把陈梓林创作的歌说了个七七八八

许大茂得意洋洋地说:“陈科长为什么来看我,因为我们还是邻居,关系好着呢。”

便开始眉飞色舞地讲述他和陈梓林的点点滴滴,那赞美拔高的话层出不穷,

拔高陈梓林,他也有光彩嘛。

大伙一听这个陈梓林在轧钢厂四五年时间,就从退伍军人当上了正科的宣传科长,

但想到陈梓林那些脍炙人口的歌曲,又觉得窝在轧钢厂委屈了,

应该去更高的地方,大音乐家嘛,不是应该在大学、在歌舞团吗?

陈梓林下午上班后,就给电管处的路副处去了个电话,

点名要把许大茂调回宣传科,许大茂以前是放映员,是宣传科老人儿了。

路副处哪会阻拦,他和陈梓林关系一直挺好,莫说调个许大茂,

就是把他处里的人都调走,他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电管处这边协商好了,陈梓林便叫顾浪过来,也没提许大茂检举她的事儿,

只是说替大礼堂物色了专职管理员,

以前大礼堂归宣传科管理,具体事务是广播站那组人打理,

也没设专职的人员,平常没事大礼堂是锁着的,钥匙就在广播站。

过段时间就调派电工什么的去维护下电路设备,

要开大会什么的,临时调派后勤勤杂人员去打扫卫生.

陈梓林想得很周全,许大茂不是没婚房吗,

就让他在大礼堂后抬不是有好多个换衣间,

找个小的换衣间住着,平常就是维护电路维修设备,

临时招聘他爱人燕子做清洁工,

就算他们一家两口专门管理大礼堂,说句不该说的,

许大茂家住在大礼堂,连电费水费都白蹭单位的。

次日上午,陈梓林先去学习班,给学员们解读《为人民服务》文章,

十点半才转回厂办大楼的办公室。

小吴来报告说许大茂等了快一小时了,陈梓林说:“你让他来我办公室。”

许大茂敲门进来,先是深深地朝陈梓林鞠躬,感激流涕地说:

“科长,刚才顾副科长已经交待我工作上的安排了,

我谢谢您,只要您不嫌弃,我许大茂这一百多斤,就归您使唤了。”

看看许大茂多会说话,没来宣传科之前叫陈科长,现在归属宣传科,

马上改口叫科长,不愧是放映员出身。

大伙也许还不知道,许大茂刚开始做放映员下乡放电影,

很多农民因文化水平低,甚至看不懂电影要表达什么,

就要放映员在播放电影时,用喇叭给观看电影的农民讲解,

久而久之也练出了口才。近些年素质都提高了,

许大茂在放电影时才没有进行讲解。

陈梓林指了下办公桌前的椅子,说:“大茂,坐下说。

我要你那百多斤干嘛,以后在宣传科好好工作,别再给单位添麻烦了。”

许大茂连连点头:“科长您放心,我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您就看我的表现,要再出差错,不要您亲自开口,我、我自觉去扫厕所。”

陈梓林嗯了声,说:“上次你反映顾浪副科长巧取豪夺以权谋私的事,

我也进行了调查,

当初是顾浪同志想买你的房子,你主动提出来请顾浪同志帮你转岗,

然后房子只卖150元,是不是这个情况?”

许大茂脸涨得通红,垂着头说:“是的,我、我…..”

陈梓林打断他的话,说:“我知道你想结婚又没婚房,就反悔了,不惜去恶言诬陷,

说起来,你从少厕所到电管处抢修班,你应该很感激顾浪,你却偏偏恩将仇报。”

哪怕是办公室里有暖气,许大茂额头还是冒出了汗水,如芒在背呀,

科长这是点出来,你许大茂是恩将仇报之人,叫我怎么放心?

许大茂咬咬牙,扑通就跪在地上,内流满面地说:

“科长,我不是人,为了私心恶意艰巨顾科长,

我真的错了,我鬼迷心窍,只想着自己结婚没房子,

三十多了也没个孩子,情急之下才犯了糊涂,

科长,我对令嗅发誓,再也不敢了,我、我对您一定忠心耿耿,

如有虚言,我、我许大茂就绝后!”

这应该算是许大茂对自己最恶毒的誓言了,陈梓林内心是要拉拢他的,

既然发下如此毒誓,也算安心了点,便说:

“大茂,你起来吧,希望你不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们在四合院做了两年多邻居,

你也清楚我陈梓林的为人,其实你比谁都看得深刻,

管好你的嘴管好你的手,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许大茂从地上爬起来,心理多少安稳了些,说:“科长您放心,以后看我表现!”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盒开了封的大前门,递了根给陈梓林,

殷勤地点上火,顺手把烟盒放在办公桌上。

陈梓林哪里不知道许大茂的伎俩,拿起大前门呲喇下撕开,

里面露出叠成小方块的大团结,八个方块,

就是八十元。就是手法拙劣,把烟盒都撑变形了。

陈梓林说:“大茂,钱你拿走,我帮你,

是看在你还有挽救的希望,请你以后自重自强自爱。”

看着陈梓林冷冰冰地眼神,许大茂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只是赶紧把钞票揣进口袋,腰哈得更厉害了。

陈梓林叹息一声,起身示意许大茂坐下,

说:“大茂,你身体需要调养,可以住一个月,然后在看管大礼堂时,

活儿多让你家燕子做,争取明年能生个娃。”

陈梓林这样的关怀备至,就是铁石心肠都要被融化,

许大茂反倒平静下来,说:“科长您放心,您信任我许大茂,我绝不能给您抹一丁点儿黑。”

陈梓林伸手拍了拍许大茂胳膊,说:

“那就看你表现了,现在你安心住院,出院后找顾科,

她会安排好的。那事你就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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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229 228、阎埠贵真是有学问有水平 许大茂的事儿,真是小事, 年底了,陈梓林该忙的事太多,得亏系统爸爸把他身体素质改造得很好, 再忙再累,也能跳墙找顾浪,还能应付秦京茹爬床。 很快许大茂出院,在大礼堂安置下了小家庭, 燕子姓高,名字就叫高燕子,被招了临时工, 主要工作就是打扫大礼堂小礼堂的日常卫生。 12月28号,许大茂和燕子领证结婚,在陈梓林主持下举行了新式婚礼, 有陈梓林出面主持婚礼,许大茂多少在厂里挽回了点颜面。 路起年的元旦节,轧钢厂在厂办大楼前搭台进行元旦汇演, 除去有生产任务的不能前来观看,这次露天汇演,观众多达五千人, 老规矩保卫处和民兵营负责安全,和枪实丹的,楞没有谁敢沖几警戒线。 观众们都自带马扎,演出从上午九点开始,节目无非就是唱歌跳舞…. 就是节目多,陈梓林安排了从上午九点开始,中午一个半小时吃饭, 然后下午一点半开始到六点结束,食堂不开餐,统统回家吃饭。 反正没什么生产任务,何不举行汇演,让同志们热闹热闹。 别说还蛮提升士气的,在欢欢乐乐中,迎来了卤起年。 节后第四天,陈梓林突然接到大领导秘书祁红的电话, 说情他和何雨柱师父,去大领导家小聚。 算算有近大半年没见到大领导了,想到去年京城的忙乱, 陈梓林倒是很理解,他都这么忙,何况大领导。 祁红准备了一条大青鱼,十几斤重呢,只有一道菜,就是水煮鱼片, 大领导对这道川菜情有独钟。 他们俩来得晚,傻柱跟大领导寒暄了几句,就被大领导夫人带去厨房, 准备中午饭了,看得出大领导夫人很高兴,说老头子终于有空在家吃顿饭了。 陈梓林和老头子就下围棋咯,看得出老头子虽然瘦了点有些憔悴,但精神状态挺好, 陈梓林天天看报,知道老头子协助周老总能搞经济,排得挺靠后,总归还奋战在一线, 再怎么玩儿,家里的人总得吃喝吧。没得吃穿就要出大銮只的。 两人下着围棋,话题都在围棋上,老头子不愿意提, 陈梓林不敢提,就是陪老头子玩儿。 老头子本来就是臭棋篓子,还一幅心不在焉的,陈梓林随随便便下, 棋盘上白字儿被黑棋子围追堵截,举步维艰。 老头子搓着棋子儿,小口啜着茶水,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念叨什么, 陈梓林就是竖起耳朵也停不清楚,也就放弃了。 看到回天无力,老头子惋惜地投子认输,拿起桌上的烟卷,递了根给陈梓林,缓缓吸着。 陈梓林很少见老头子抽烟,想必是保健医生提了建议, 只是突然抽起来,应该是太忙提精神,于是烟瘾大了,在家都开始抽烟。 陈梓林在细品手里的卷烟,就是过滤嘴的华子, 他也抽得少,现在咂摸起来,还挺有滋味。 老头子不禁嘴角扯动几下,算是笑了,说:“小家伙,你自己去买菜吗?” 陈梓林说:“没有,但我知道呀,今年的大白菜,都比往年少了百分之三十呢。 我家准备了虾酱,没菜就窝头蘸虾酱。” 老头子叹气道:“还不是被外人给吃了。” 陈梓林早就想提建议了,只是没机会,马上说: “取消免费,车票要钱、住宿要钱、吃饭要钱,看谁还来?” 老头子看了陈梓林一眼,心说不是没提啊,通不过怎么办, 哎,看来还得加大力度提,连小家伙都看出情况不妙了,就不信那些人不清楚。 抽完一根,伸手还要取,陈梓林笑道:“马上吃饭了,抽烟影响食欲的, 我可馋好久柱子做的水煮鱼片了。” 老头子哈哈一笑,说:“你还吃不起?” 陈梓林说:“油不够啊,解馋一顿,好久都吃红锅子菜,我顶不住。” 大伙也许不知道红锅子菜是什么意思,就是没油了, 用块猪皮绑成卷儿,在烧红的铁锅里划拉几圈, 锅底有点油花了就炒菜,叫红锅子菜。 老头子说:“你不是建议厂里养猪喂鸡鸭么?” 陈梓林说:“也就是给食堂添几次荤腥,规模太小啊。我记得有个雾气只是, 是不是厂里可以加大规模呢。” 老头子闭目一想,嘿,还真有那么回事,也不知道小家伙动了多少脑筋, 算是为厂里抄碎了心,真是难能可贵啊,点点头说:“按指示办,是正确的。” 陈梓林心里一喜,看来厂里样子可以扩大规模了, 规模越大,就越能让多的人进行劳动盖早。 没一会儿,祁红来请老头子去吃饭,诺大的饭桌上真就只有一个小钢精锅坐在炭火上, 四周三个小咸菜、一些大白菜是准备下火锅的。 老头子家都这么节俭了,何况小明家的伙食。 不过川味火锅的香味那是令人垂涎欲滴, 老头子招呼着大家吃饭,不住夸傻柱手艺好, 老太太眼睛已经湿润,成天抄劳大事, 却一点也不注意身体,都瘦了十几斤了。 傻柱来了句:“这么好的水煮鱼片,怎么没有酒呢?” 老头子摆摆手说:“不喝了,戒掉最好,省下多少粮食。” 老头子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想而知经济有多大问题。 老头子也许觉得自己不应该发牢骚, 于是只是夸傻柱手艺,再没言及其他。 从老头子家出来,傻柱半晌没吭声,陈梓林察觉他情绪不对头, 笑着说:“柱子,还记得我说过的吗,在其位、谋其正…..” 傻柱红着眼睛说:“林子,老人家瘦了好多,脸颊都凹下去了, 他、老人家不应该更爱惜身体吗,这样才能更好地位人民服务。” 陈梓林宽慰他说:“你操持一家三口,都还尽是麻烦事,你往深里想,就知道了。” 傻柱不傻,他结婚有娃了,就知道一家一担是多么的操心,得亏是林子顾科在搭餐, 节省了他自己多少开支,也就难怪以前二大爷阎埠贵那么精于算计了, 俗话说:“三年烂饭买匹马”, 就是长期勤俭节约,积少成多,就可办大事情, “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一辈子穷”, 二大爷阎埠贵真是有学问有水平! 想到这里,傻柱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林子,谢谢你!” (*^▽^*)(*^▽^*)(*^▽^*)(*^▽^*) 229、…合作,…一心 陈梓林从老头子家回来,直接回了办公室,找出雾气只是, 细细揣摩着,然后开始写粗略的方案。 下午五点多,杨运齐和刘副厂长从部委开会学习回来, 照例召开厂委会传达部委的会议精神, 这样去部委学习开会一天的生活,他已经持续了半年多了, 幸亏生产任务轻,加之厂里管理妥当,没出什么问题, 你想想,一个厂长天天不在厂里, 要是管理出了问题,早就闹翻天了, 显然陈梓林那套东西,还是很有成效的。 陈梓林知道厂长在开会,便掐着时间守在厂办办公室里, 六点钟,杨运齐准时结束会议,神情疲惫地走进自己办公室, 还没坐下,就听到敲门声,揉着眉头道:“进来。” 门被打开,厂办秘书李建设轻声说:“厂长,陈梓林科长有事汇报。” “让他进来。”杨运齐坐直了身体。 陈梓林拿着报纸和粗略方案,进来说:“厂长,耽误您下班了。” 杨运齐看着陈梓林手里的报纸和稿纸,略有点意外, 因为陈梓林每次都是按程序,先向马永汇报,有必要的情况下, 马永才会带着陈梓林来办公室请示的,今天绕过了马永,看来事情很重要。 对于陈梓林的正治敏感度,杨运齐还是颇为欣赏的, 似乎每次都能正确领会上面的意图,哪怕他不是太同意陈梓林的理解, 但不得不承认,每次都是他偏颇了,而陈梓林基本正确。 杨运齐就微笑着起身走出办公桌,和陈梓林亲切握手: “梓林同志,都是为人民服务,你不也在工作吗,来,坐下说。” 他坐在三人座沙发中间,陈梓林很自然地坐在右手边的单人座沙发, 接过厂长递来的卷烟,也没点燃,说: “厂长,我今天中午和何雨柱同志一起去了大领导家。” 杨运齐点烟的手顿了下,自己点燃后又伸过去给陈梓林点: “哦,老人家身体好吧?” 陈梓林只得点燃烟,抽了口说:“大领导消瘦了点,但精神矍铄,胃口也还蛮好。” 杨运齐现在处境不怎么好,基本是因为李树明之事牵连,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丑闻,他这个做一把手的有领导责任, 加之李树明岳父那帮人攻讦,两次差点被撸了职务,都是大领导保下了他。 他也是许久没有被大领导接见了,反倒有些羡慕陈梓林傻柱, 连连点头:“那就好,你让傻柱主动点,老领导喜欢吃他的菜, 就多做几次。梓林同志,何雨柱还只是一食堂大厨?” 陈梓林说:“是的,何雨柱同志主要负责来客招待餐。” 杨运齐喷了口烟说:“何雨柱也成家有孩子,言谈举止成熟了很多, 也是你的功劳啊,该给他加点担子了。梓林,你有什么事,你说。” 陈梓林把烟卷在烟灰缸里按灭,先拿起报纸,将雾气只是给杨运齐看,说: “厂长,大领导很关心我们轧钢厂的情况,知道生产计划减少太多, 有点忧心,我便向老人家提了提雾气只是。 老人家说按指示办,是正确的。我也很受鼓舞,回来就写了个粗略方案, 本想先请示马书记,但事不宜迟,就….” 杨运齐接茬道:“不要墨守成规嘛,这样就挺好。 上次你说搞养殖,是不是早就有想法?” 陈梓林说:“当初没理解透雾气只是的精神,现在想明白了, 您看‘工人也可以像子弟兵一样,以工为主, 也要兼学军是、正之,也可以从事农业生产, 也要搞式轻,也要接受文化方面的教育。’ 我就照只是,写了个方案,向您汇报。” 杨运齐拿着陈梓林写的方案仔细阅读, 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陈梓林倒不担心有变故, 心里还赞许杨运齐的坚持,正是有很多人在坚持,所以明天才会更好。 杨运齐看完方案,其实已经很完善了,就连老领导都说是正确的, 他倒要看看,陈梓林能掀起多大的浪花,把方案连同报纸归置在一起, 缓缓说:“明天我就开会,应该很快开始执行,你的方案涉及很大, 需要后勤总务那边全力配合,你有没有信心牵这个头?” 陈梓林说:“有!”他对轧钢厂内部情况几乎是了如指掌, 哪些地方适合办副业,也都有了规划,只等厂里同意就行。 杨运齐在厂务会上提出了陈梓林的方案,是顺利通过了, 但刘副厂长和总务处方处长,就不同意让陈梓林牵头, 理由很简单:宣传科工作很重要,陈梓林很年轻。 杨运齐也通盘考虑了下,并没强行通过,只是要求方处长按方案开始前期准备, 此时元月中旬,也不利于施工动土的。 倒是军是训练可以启动,让侯怀德副厂长主持训练; 正治学习加大力度,文化教育逐步展开,由马永负责。 除了杨运齐,其他人都不知道方案建议的陈梓林呈上的。 这时武其辉那里传来好消息, 去年陈梓林向武其辉建议给红星轧钢厂配一些兵工厂用钢指标。 武其辉回去马上向兵工厂申报计划,赶在新一年的计划里, 匀出三万吨管坯钢指标,拨给了红星轧钢厂。 这下是给轧钢厂一记强心真啊,果加的计划只剩三分之一, 利润连职工工资都不下来,这批管坯钢属于军用特种钢, 利润颇大,今年应该收支平衡了。 消息传到轧钢厂,杨运齐还有点懵,天上掉馅饼啦? 与兵工厂联系才知道是武其辉帮的忙, 而找武其辉的则是陈梓林,真庆幸自己有这么个精兵强将! 没几天武其辉领着兵工厂的技术人员前来察看轧钢厂的生产设备, 哪怕武其辉拍胸脯保证,红星轧钢厂百分百有设备、技术生产合格管坯钢, 兵工厂的技术部门还是要实地看看。 轧钢厂隆重地接待了兵工厂的领导,在欢迎宴席上, 军旅歌曲著名作家陈梓林为前来的兵工厂领导高歌 《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 陈一直喝也让领导们见识了老兵退伍不褪色,拼起酒来嚎嚎地像老虎。 杨运齐看着陈梓林在和兵工厂技术员们拼酒,微笑着举杯敬武其辉: “其辉同志,感谢你还惦记着轧钢厂啊, 没有你们厂的三万吨特种钢救急,职工怕是工资都要打折扣啊。” 武其辉苦笑着喝了酒,他也日子不好过, 家里有长辈被吹到,他这个党一把还能做多久, 他自己都没底,幸亏是去年制定的计划, 他还能说上话,明年就是未知数了。 陈梓林热情地把那些兵工厂的工程师技术员灌得七荤八素, 笑嘻嘻地凑到武其辉跟前敬酒,说:“武书记,客气话不多说,您随意,我干杯!” 武其辉拍了拍陈梓林肩膀:“你呀,还是要注意身体。” 陈梓林拍拍胸脯:“报告首长,身体倍儿棒、吃饭倍儿香。 武书记,既然我们轧钢厂与并工合作, 军民一心,也就涉及军是机密, 我想请您派部队入驻,加强轧钢厂的保卫。” 这个要求不离谱,很多军民合作就派驻军带标的, 只是武其辉知道轧钢厂保卫的情况, 笑着说:“红星轧钢厂还要派兵保护,那就是笑话了,杨厂长可要不高兴了。” 陈梓林看看杨运齐,只是嘿嘿笑了笑,昨天的报纸有很劲爆的消息----户成是为被多全了! 230、结婚 露起年的春节是2月9号,就没有任何春节的气氛,也取消了春节假期,豪言大干一个冬…. 阅览室里的书刊没有多少本了,剩下的都是可以看的,被孩子们都翻得毛了边。 轧钢厂因效益问题,发放的物资比去年更少,有时候捏着钱票去粮店,都难买到米面油。 陈梓林到底是轧钢厂领导,他没本事让居民个个存够米面,但能让四合院的居民,都能把粮本上的米面油足额买回来。 在过农历小年的时候,武娟再次返回了四合院,陈梓林进屋后,差点没认出来,真是脸色蜡黄、眼窝下凹,露出的双手粗糙以极, 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这才下乡两个月,就被劳动折磨成这样了,一个脏兮兮的包袱搁在门角。 武娟见到陈梓林回来,并没扑上去,而是从棉袄内口袋里拿出一张盖了鲜红印章的稿纸, 上面的她与旧家庭“花清街献”的宣言,有她个人按的手印,还有公社的公章,显然具备了合法性。 武娟垂着脸,低声说:“林子哥,本来不想连累你,没料到我怀孕了,我爸妈以死相逼,我才回来找你的。” 陈梓林又惊又喜,我、我不愧是当过兵的,枪法太好了, 他今年25岁,在同龄人眼里他算大龄青年,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突然。 陈梓林激动地说:“明天我们就去厂里汇报,我们马上结婚。” 武娟这才把心放肚里,在乡下劳动两个月,风吹雨打的又营养不良, 哪还有当初的容颜,生怕被林子嫌弃,那就真的只有一丝了之。 突然看到武娟板结的头发里,有许多白色小点儿,陈梓林心里一惊说:“武娟,你有头虱!” 武娟苦笑道:“乡下条件太差了,住在钮喷里,我一直都没洗过澡….” 陈梓林说:“那赶紧烧水洗澡,我去找秦京茹借点过冬衣服, 我再找点杀头虱的药来,你在屋里先等着啊…” 陈梓林小跑着去了傻柱家,秦京茹抱着小宝,略带嫌弃地说: “林子哥,你未婚妻又来了,像个叫花子一样…” 陈梓林说:“她和家里花亲街献了,我和武娟马上就会结婚的, 你先拿一套冬天衣服给我,借给武娟穿。” 秦京茹一听要结婚的,哪敢再嫌弃,马上笑盈盈地说:“你抱着小宝,我去拿衣服,哎,可怜见的真是造孽,…..” 陈梓林就在系统里兑换了杀头虱的药粉,兑换了洗衣粉、香皂, 抱着一堆衣服回了自己屋,又把阅览室的煤炉用来烧开水,忙得不亦乐乎。 傻柱下班回来,知道武娟又来了还准备跟林子结婚,高兴地在火锅里多放了二两猪肉。 因为有陈梓林顾浪两个工资高的领导干部在家搭伙,他们四个的伙食一直都挺好,顿顿都有点荤腥。 顾浪心里就点难受了,原以为武娟走了就不再回来,没想到才过了两个多月,美梦成了泡影,强忍着内心的心酸,还不能露出马脚。 武娟换下来的衣服和包袱里的衣服,都散发着臭味,陈梓林恨不得全丢垃圾箱就好。 可不能丢啊,一时间从哪里凑那么多衣服给武娟呢,特别是棉袄,真伤脑筋! 只能捏着鼻子先丢厨房里,等明天再处理吧。 武娟在屋里用灭虱药杀虱子,陈梓林就把一暖瓶一暖瓶的开水递进去,没一会就倒出黢黑的脏水。 陈梓林还要拿着武娟写的“花清街献”的材料,逐一去刘海中家、阎埠贵家、 孙西铭家说清楚情况,收留个来历不明、身份有问题的人,那不是小事情。 秦淮茹得知陈梓林未婚妻来了,如晴空霹雳一般,以后可就没机会去爬床,让她怎么办哟,心乱如麻…. 忙到晚上快九点,武娟总算是把个人卫生搞定了,陈梓林也累得够呛,提了不知道多少桶自来水和暖瓶。 两人凑在煤炉边,用晚上傻柱留的肉菜汤下了面条,在小桌上吸溜吸溜地吃着 武娟从没想到一碗肉汤面会如此美味,吃着吃着就留下了眼泪,抽抽搭搭地说:“林子哥,我和爸妈就没吃保过,你给我的钱粮票都不敢拿出来用,我来的时候,好说歹说,他们才留下那些钱票……” 陈梓林知道环境艰苦,熬下来的以后还能平翻,熬不下来的就含圆逝去…. 只能鼓励地说:“武娟,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你爸妈会好好的。以后我们得空就去看望他们。” 填饱了肚子,武娟还在用篦子一遍一遍地梳着头发,陈梓林凑过去扒拉头发细看,还真全都灭干净了,想着满脑壳的小白点点,他一阵阵恶寒。 武娟躺在床上,也许实在太累,没说几句话就沉沉睡去,一只细细的胳膊还紧紧拽着陈梓林的衣袖。 陈梓林深深地叹了口气,刚才抱武娟上床,整个人轻飘飘的,一米六八的女人,体重怕是只有八十斤,这两个月该是受了多少苦。 要不是怀孕了回到四合院,陈梓林怀疑她能不能再撑下去,或许一场感冒发烧,就能夺去她年轻的生命。 这时房门被敲响,陈梓林听到敲门的人还咳嗽了两声,是刘海中。 便拉开门走了出去,递给刘海中一根烟。 刘海中穿得整齐,看来是还没休息,点燃烟抽了两口,才说:“陈科长,你未婚妻睡啦?” 陈梓林说:“刚睡。” 刘海中小声说:“要不你去我家借宿一晚吧,毕竟你们还没举行婚礼,你大好前程,别被小人算计了。” 这是真切地关心啊,陈梓林笑道:“我也正准备去招待所睡一晚的,一大爷,时间不早了,您休息去吧。” 刘海中笑了笑说:“正好一起,我去厕所,你去厂招待所。” 陈梓林说:“那我给武娟留个条,免得她担心。” 次日早上七点,陈梓林才从厂招待所出来,特殊时期不能马虎一点,他跟招待所服务员打了招呼, 在路过厂大门时,还跟值夜班的带班长马利华寒暄几句,这才快步回了四合院。 推门进屋,武娟果然孤零零地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见到陈梓林回来,才明显松了口气: “林子哥,要不是我看到了留的条子,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陈梓林走上前吻了她额头一下说:“怎么会呢,是注意影响才去招待所的。你现在怀孕了,得补充营养,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从挎包里掏出白糖麦乳精牛奶粉,用开水冲泡一杯,递给武娟,说:“这些东西你好好藏起来, 这些天先在柱子家搭餐,等你恢复差不多了,我们再单独开伙。我会想办法,好好照顾你的。” 武娟小口小口地啜着麦乳精牛奶,一时间又涌出了泪水,自己算是进了蜜窝子,可怜的爸妈…. 陈梓林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娟子,别太担心了,你要好好的,为了咱们的孩子。” 这会傻柱他们也起床了,洗漱完毕见陈梓林家亮着灯,就走到院里问:“林子,你们一会过来吃早饭啊。” 陈梓林就在屋里答应着:“好啊!” 傻柱便忙着做早饭,鉴于武娟是客,便和面做馒头,拿出个鸡蛋准备做个蛋花汤,小咸菜什么的准备个三两样儿就成了。 秦京茹把小宝喂了乃,抱着走出来说:“柱子哥,昨天陈科长找我借衣服给他未婚妻穿, 我猜武娟姐的衣服怕是都要洗,你是不知道,昨天武娟姐跟叫花子一样,幸亏我认出来,不然我会叫人把她赶出去。” 傻柱说:“你是不知道,武娟可是报社的大记者,读了大学的,要不是那啥,肯定风风光光嫁进四合院。 人家落难了,看在林子的份上,我们都要当她是亲人,知道吗。” 秦京茹白了傻柱一眼,说:“我当然知道了,不把她当亲人, 我会把自己最好的衣服借给她?唉,以后林子哥负担就重了。” 傻柱说:“要换了别的领导,我会笑你杞人忧天,但林子真是好领导,从来不占公家便宜。 以前我还埋怨他,不许我顺食堂东西,现在我知道了,做了坏事迟早要被轻算滴! 这不,我痛改前非,才被任命为食堂副主任,全权管理一食堂了。” 秦京茹笑嘻嘻地说:“知道你厉害,今年还是年三十就去乡下吧。” 傻柱说:“今年得在院里过除夕,林子和武娟都没地方走亲戚,怪孤单的,我们陪他们过年。初二再去乡下拜年。” 秦京茹只好同意,她还是喜欢在老家过年。 陈梓林看着武娟喝了麦乳精牛奶,脸色总算有了丝血色,心疼地说:“娟子,你要赶紧调理好身子,我怕影响咱孩子健康。” 武娟摸了摸平坦的肚子,脸上有丝愧疚说:“都怪我舍不得爸妈, 其实元月几号我就觉察不对劲了,月事延迟,早上呕吐,我便悄悄问我妈,原以为会挨骂, 没想我妈第一时间就是要我来找你,让我脱离那个鬼地方。我、我只想着爸妈,忽略了肚子里的小生命。” 陈梓林说:“现在就安心养身子,让我们的孩子健康成长。” 武娟握着陈梓林的手,泪眼朦胧地说:“林子哥,我是对不起你,耽误了你的青春, 遭了难还要麻烦你照顾我。我、我太软弱了,不然我们早就结婚有孩子了。” 陈梓林把她拥入怀里说:“好了,别再说见外的话,以后我们好好生活。” 早上一起吃早餐,顾浪也带来一大包衣服,她和武娟身高差不多,要不是武娟瘦得厉害,秦京茹的衣服她穿着肯定不合身。 武娟是识货的,看着上好的毛线衣、的确良衬衫、料子裤,她一时不敢收。 陈梓林见着也不合适,武娟身份再穿得这么洋气,那活该被皮豆。里面的毛衣衬衣厚毛裤都可以收下,外面的呢子衣料子裤是真不敢要啊。 顾浪也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吃差不多了,才说: “武娟妹子,我今天就回娘家过年了,你晚上就睡我家吧,我刚才出来就已经把床上都换了干净的床单被罩, 你千万别客气啊,你爱人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呢!” 陈梓林知道顾浪的心意,忙说:“那就谢谢顾科了,娟子,谢谢顾姐。” 武娟看着貌美如花的顾浪,想着自己相貌比不上, 现在连身份也必不上了,垂着头说:“谢谢顾姐,我会把你家收拾干净的。” 傻柱把热腾腾地两个白面馒头递到武娟面前说: “武记者,今天你是客,吃白面馒头,以后就同甘共苦喽!” 秦京茹也说:“是呀,今年咱们两家一起过年,过个热闹年!” 上午陈梓林带着武娟,先去马永办公室汇报。 马永见穿的极为朴素的武娟,大为惊讶,看到那封“花清街线”声明,也就明白了很多, 所以很爽快地说:“陈科长,你现在身份比较敏感,武娟是属于可交于的子女,又华清了街线, 我个人是不反对你们结为革命夫妻,但我还得向厂长请示,你们先在我办公室等等。” 马永急忙去找杨运齐,免得厂长又去开会了,杨运齐听清楚来龙去脉,沉吟一会,说:“你去告诉陈梓林同志,下午我从部委学习回来,在厂务会上征求意见,如果大多数人赞成,就通过。” 马永便把厂长指示传达给了陈梓林,陈梓林也觉得厂长这样做才是最妥当的,他现在是厂温暖格小足的副组长、 厂宣传科科长,已经是厂里重要的领导干部,可不能有半步行差踏错。那就等下午的通知吧。 陈梓林送武娟回四合院,进中院就看见秦京茹在水泥台奋力地刷衣服,小当槐花带着小宝在一边玩儿。 秦京茹看见陈梓林武娟就说:“林子哥娟子姐,我把娟子姐的脏衣服拿出来洗了。干干净净好过年!” 武娟就很感动,她清楚自己的衣服有多脏,忙上前说:“哎呀,我自己来就行,不能麻烦你。” 秦京茹抬手擦了下额头的细汗,笑道:“你身子弱,大冬天的不能着凉了。我身体好得很,你和林子哥进屋暖和去吧。” 陈梓林也劝道:“娟子,你身体是不适合洗衣服,你进屋休息下,我来帮手。” 秦京茹说:“林子哥,你也别跟我抢,赶紧进屋去,这些活是老爷们干的吗?别耽误我洗衣。” 陈梓林武娟无奈,只好回屋烤火,武娟回屋,看着跟以前一样的陈设,笑着问:“林子哥,你工资也不低,怎么没想着打点好家具?” 陈梓林说:“我一单身汉用不着,想着结婚时再打全套新家具,我看现在也不用了,我们就艰苦朴素地生活。” 武娟先是有点委屈,但想到现在的处境,也就释然了,还讲究个什么,能好好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陈梓林说:“你先烤火,我去买点东西就回。”其实哪用得去买啊,出门转一圈掩人耳目而已,再回屋里,挎包里就满满的了。 里面有十个鸡蛋、一包干荔枝、一包干桂圆,一包红糖,抽开煤炉,用小钢精锅放了点水烧着, 说:“你现在怀孕了,要多补充营养,近期你安心在家养着,多补充点营养,只是尽量保密点,什么鸡蛋皮荔枝壳的,都藏起来,我会拿出去丢得远远的。” 武娟知道这些东西有多金贵,可想而知林子哥对她有多爱护,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也要好好活着。 武娟的脏衣物实在太多,主卧室里都晾不下,陈梓林在阅览室拉了两根绳子晾衣物, 把阅览室的煤炉放开了烧,不然那些衣物会冻得硬邦邦的,就别想穿了。 可把秦京茹累得不轻,先是用开水烫一次,然后再放很多洗衣粉,穿着套鞋去踩,清一道水后,再用刷子刷…. 陈梓林笑呵呵地说:“过年的时候,小宝的压岁钱翻倍!” 下班前,陈梓林守在厂办大楼小会议外,焦急地等着里面的决定,好在会议室门一开, 杨运齐就笑着握手祝贺:“梓林同志,刚才在会上,厂委会一致通过了你和武娟结婚的提议。恭喜啊!” 陈梓林就连忙敬烟给厂委会的领导们,提议通过,他和武娟结婚就不违反原则了。 当晚这个好消息就传遍了四合院,秦淮茹知道武娟是在顾浪屋里睡觉的, 琢磨着小冤家应该不会冒着犯错误的危险和武娟同床, 半夜悄悄摸去了小冤家屋里,果然小冤家一个人在床上 那还等什么,过了这个店就没有那个村了,折腾到外面鸡叫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第二天就去厂工会开了介绍信,又驮着武娟去户口本所在街道开了介绍信,然后顺利地领取了结婚证。 也没啥好准备的,只是通知了下吴辉张小磊说2月6号结婚。 结婚那天,厂里来了很多年轻人,都是团委的、学习班的、安宣办的, 在院里举行了简单的新式婚礼,陈梓林穿着洗的发白的军装、武娟穿着灰色大棉袄棉裤, 胸前戴了朵小红花,在李凯旋的主持下,对着领袖像鞠躬背诵《为人民服务》,结为了合法的革命夫妻。 231. 231、有点热血上头 婚后陈梓林并没和武娟同睡,他太健康了, 不可能和新婚妻子在一起能心如止水,她的身体肯定遭架不住折腾。 陈梓林只好假装睡在顾浪家,到了半夜再偷偷溜回自己屋里。 也许是心情愉悦,也许是营养充足,武娟似乎每天都在迅速恢复, 因暂时要休养身子,陈梓林并没安排她做什么,家务都自己包了。 白天就在院里和秦京茹作伴带孩子玩,去后院陪老太太说说话。 除夕晚餐,今年餐桌上增添两人,一个是老太太最宠爱的曾孙子小宝, 一个是陈梓林的新婚爱人武娟。 老太太老怀大慰,硬塞给武娟一个过年红包,易中海易大妈给孩子们的红包也厚了些。 十五岁的棒梗开始了发育,个头窜到了一米六,喉咙有点变声,也更加懂事, 知道心疼母亲了,不让母亲做事儿,他帮助柱子叔洗菜择菜端菜,让秦淮茹欢喜得掉泪。 小当槐花就带小宝玩儿,让大人们能安心坐一起闲聊天。 老太太的牙齿几乎掉光,但精神头不错,易中海益发显得孝敬老太太, 嘘寒问暖的,聊天都不忘提醒老太太不要大笑,担心血压。 陈梓林俨然不想当众人的中心,就想轻轻松松大伙说说话, 但他要一开口,大家都围着他的话题转, 秦京茹是最活跃的,她虽当了妈妈,可年纪最小, 生了儿子又被傻柱宠着,不时流露出少妇的娇憨, 秦淮茹很收敛,附和着老太太易中海陈梓林的话题, 始终做得像个老派媳妇儿,她已经三十五岁,岁月的痕迹爬上了眼角眉梢。 武娟是最文静的,不太了解这些邻居,大多时候都是含笑做听众, 邻居们的话题都是些家长里短,是往日在她家庭里很少听到的, 她家的亲人聚在一起,几乎谈的都是家国大事,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很快年饭的菜肴都上桌了,今年餐桌比去年少了些鱼肉荤菜,但添了更多的欢笑。 酒是易中海拿来的西凤,他徒子徒孙众多,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好烟好酒, 他工资又高还没负担,存着的好酒,就是过年过节喝的。 傻柱用毛巾擦着手,笑嘻嘻地说:“易大爷,两瓶不够啊。” 易中海笑道:“我那还有,喝完拿就是了。” 老太太说:“柱子就是爱起哄,娟子身体不好不能喝, 你媳妇儿还在乃娃,不能喝,淮茹倒是可以喝两盅。 老易他家的,今天你陪我喝一杯,年纪大了,就是意思意思, 不能贪杯。林子,你是领导,你来举杯发言。” 陈梓林说:“瞧您老说的,今儿个的家宴,哪来的领导, 您要是不发言,就请易大爷发言,前几轮都轮不到我呢。” 大家就都笑,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年夜饭。 陈梓林还有事,勉强坐着喝了杯茶,看着易中海夫妇搀着老太太走了,就说: “秦姐、柱子,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多聊了,娟子,你要不累就多说会话。” 武娟跟他们真没什么共同语言,跟着起身说:“我回去眯一会,犯困。” 挽着陈梓林的胳膊告辞而去,让秦淮茹眼热得很。 陈梓林和武娟回了屋,她好奇地问:“你现在还有什么事呀,去厂里查哨吗?” 陈梓林说:“是啊,年年都安排了领导查哨,我还得替顾浪的班。” 其实他是想去探望张爱民的,给他家过年送点物资,要是明说,怕武娟跟着伤感。 武娟就给陈梓林脖子上套围脖:“那你快去快回。” 陈梓林一个人蹬着自行车行驶在空旷的大街上, 昏暗的路灯下,只有围墙上破烂的纸张被寒风吹得簌簌之响。 张爱民住的大杂院益发破败,大院子门都歪斜着,生怕被朔风吹塌。 陈梓林推着自行车走到张爱民住的小耳房,上前敲了敲门 门被拉开,露出张爱民满脸胡茬的脸,见是陈梓林,马上惊喜地笑了,明明四周无人, 他却强压抑着声音说:“林子,你、你怎么来了,快进来暖和缓和。” 陈梓林提着小口袋面粉进了屋子,里面确实要暖和很多, 看来在煤场还是有点福利,不怕冬天挨冻。 陈梓林进去反身关上门,跟爱民的岳母爱民媳妇问了新年好, 孩子们都已经睡了,就说: “哥,我给你准备了几斤白面,两个罐头,半斤猪肉,给孩子们增加点营养。” 一小袋面粉、两个午餐肉罐头、一坨冻得硬邦邦的猪肉, 让张爱民他们惊喜万分,这个年总算不会饿肚子了。 陈梓林没逗留多久,他怕武娟一个人在家担心,急赶急地回家, 却见武娟酣然入睡,收音机里还播放着主席的话儿记心上。 陈梓林长吁口气,脱了军大衣,左右无事,拿出毛笔练起了书法, 他很沉迷写小楷,一笔一划,精雕细琢,能让他忘记很多不愉快地事情。 眼看到了晚上十点,陈梓林拿出小钢精锅烧水,兑换了半斤羊肉卷和麻酱, 叫醒武娟,让她先醒醒瞌睡,武娟迷迷糊糊醒来, 看到陈梓林在煤炉前忙活,小桌上放着羊肉和麻酱。 武娟不禁泪眼朦胧,且不说这个时候金贵的羊肉从何而来, 就凭陈梓林对她细心呵护,她觉得爱上陈梓林是她这辈子最正确的。 也没那么多讲究,水开把羊肉卷烫熟,裹上麻酱就吃, 武娟大口吞咽着,不是她有多么饿, 她一定要多吃点,让肚里的宝宝更健康地成长,不辜负林子哥一片心意! 陈梓林微笑着说:“娟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哪还有武大记者的形象。” 武娟抬眼冲他笑笑,继续大口吃肉,于是陈梓林露出姨母般的笑容。 大年初一不放假,该进学习班的去学习班上课、该军训的早早在前坪列队… 陈梓林先去给宣传科的同志们道革命的新年好,见人群里没有顾浪, 便对吴芳说:“顾科呢?你让她到我办公室去一趟。” 陈梓林本想是慰藉下顾浪,没想到顾浪神情似乎有点惊惶,一改往常的大方得体, 竟垂着头捏着衣角站在陈梓林办公桌前,有点手足无措地样子。 陈梓林大威惊讶问:“顾科,你、你怎么了?” 顾浪的惊惶来自于早上来上班时,在厂大门外的街上,被李凯旋王敏几个人拦住, 蹿连她一起,要对红星轧钢厂的翻冻全为夺全,要推举陈梓林当他们的头! 哥明裙中呛班多全已经不新鲜,到处都是,今年元月户城四为就被多全了, 受到中秧承认和肯定,2月5号成立了上嗐公社, 李凯旋说:“顾科长,你本是厂团委副书记,厂温暖格小足成员, 一定要支持我们的哥明行动, 陈科长他是温格副组长,他不担全谁担全! 你先去找陈科长通气,我们在联络点力量。” 顾浪心里慌啊,呛班多全要是成功,陈梓林就是红星轧钢厂一把手了, 她内心有点不接受如此年轻的厂一把, 可又极其渴望自己心爱的人,站立在人群的最前方, 在办公室里正组织话语,怎么劝说陈梓林,就被吴芳通知去看着办公室。 被陈梓林一问,顾浪犹豫再三,期期艾艾地说出了李凯旋他们的意图。 陈梓林心头震惊,有心想去制止李凯旋他们, 但一想到这是这个年代的潮流,他又不禁坐了下去。 想想轧钢厂要是被一群狼子野心的人占据了大全, 势必受到的损失更大,既然突降大任, 那就迎头一搏,前世今生, 他都没有如此接近一把手的位置,顿时就有点热血上头。 232. 232、时势造英雄 顾浪见陈梓林似乎在踌躇,她颤声说: “林子,你可要想清楚,这不是闹着玩的!” 陈梓林哈哈一笑,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你先回办公室吧,哦,春节快乐!” 看着顾浪出去,陈梓林点燃一支烟使劲地抽了起来, 终于拿定主意,起身就往三楼走去。 没有让厂办秘书李建设通报,陈梓林直接敲响了杨运齐的办公室门, 进去后发现杨运齐一脸晦暗地在抽烟,屋子里烟雾迷漫几乎看不清楚厂长的脸。 陈梓林直接向杨运齐道明来意,说:“厂长, 下面的群众在酝酿呛班多全,还要推举我为一把。” 杨运齐先是一怒,腾地站起了身就要指责,但看到陈梓林平静的眼神, 他张了张口,颓然地说:“这一天终于来了。终究是来了啊!” 陈梓林说:“厂长,这是无法抗拒的哄留,与其和哥明羣中撕破脸, 不如到时候顺利交接,将损失减少到最低程度。” 杨运齐茫然地坐下,苦涩地说:“梓林同志,你一贯立场坚定的,怎么也…” 陈梓林说:“厂长,个人意志太渺小了,我不同意, 还有其他人拼命争取,至少轧钢厂在我心里是不能乱的, 我们会边哥明边生产,把秩序严格控制起来。” 杨运齐深深地看了陈梓林一眼,说:“昨晚上我去了大领导家, 他鼓励我要做好思想准备,其实我不是栈念全是,而是不甘心乱套, 请你记住你说的话。等到那天,我会尊重哥明羣中的意见的。” 下午李凯旋等人就来到陈梓林办公室,要求陈梓林挺身而出,带领哥明羣中, 对厂里的翻咚当全π进行无畏地斗挣,要成立羣中另道下的红星公社! 陈梓林当即答应下来,一起去职工活动中心, 会见了各车间处科室的代表,商定明天的行动,而且在下午, 就选定了即将成立的红星公社的领导班子 陈梓林为主任,李凯旋、王敏、张六成(一车间)、吴昌浩(四车间)、顾浪为副主任。 公社下面成立办事组(厂办公室)、正宣组、保卫组、生产组、后勤组等部门。 顾浪为办事组组长、李凯旋为正宣组长,王敏为保卫组组长、 吴昌浩为生产组组长、张六成为后勤组组长。 各车间处科室的正职全部解除职务,由副职暂时接替, 大力提拔年轻干部,完成哥明的转变。 大年初二,一大早无数人就涌向了厂办大楼的前坪, 在李凯旋王敏张六成吴昌浩等的带领下,高呼着口号,要厂委会的人出来谈话。 于是厂办大楼的人,都在激烈的抠好声中,走出了办公室,汇聚到了羣中的哄留, 一会儿杨运齐为首的厂委会领导,先后走到了厂办大楼大门前。在震耳欲聋的抠好声中, 杨运齐主动承认错误,交出了厂里的大全,厂委会的人集体引咎退下。 在玩种欢呼声中,陈梓林为首的红星公社班子成员走上了前台,全面接受了轧钢厂。 陈梓林发表了激情洋溢的讲话,宣布了新的班子名单, 再次强调:“同志们,我们哥明不能忘,生产不能落, 红星公社是我们自己的公社,我们要守护自己的公社, 绝不能让外人破坏,等仪式结束后,我们要立即返回自己的岗位, 让机器接着轰鸣,让学习继续进行!我宣布:红星公社正式成立!!” 在鞭炮声锣鼓声欢呼声中,红星人民公社取代了“国营红星轧钢厂”。 杨运齐马永等原厂委会领导,默默地看着哥明羣中在欢呼中有条不紊地散去, 年轻的公社班子成员, 意气风发地安排着轧钢厂的一切,不禁都很是担忧, 他们下台了就要被皮豆啊,谁知道会遭遇到什么羞辱呢。 陈梓林并没为难杨运齐等人,只是让张泉带着他们去了职工活动中心的学习班, 先进行著作学习写检讨材料。 这让杨运齐马永等人长吁了口气,至少人身安全是得到了保障。 陈梓林等新班子成员,便接着去开会,如何让轧钢厂顺畅运转, 还要向部位、四位发出函件得到承认。 陈梓林接连几天都吃喝在厂里,没有取得合法性之前, 他都不能有半点松懈,特别是厂里的安保,三个厂门的保卫都加派了人手, 保卫民兵巡逻队配发了呛械。 大年初七,四位部位终于派来了联合工坐足,在全厂大会上,代表上级宣布承认红星公社, 并祝贺红星公社再接再厉,取得更大的胜利,也就是正式承认了陈梓林为首的公社班子。 大橘已定,陈梓林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公社主任位置上发号施令了。 首选是向武其辉所在兵工厂发函,要求兵工厂派驻军代表和驻厂保卫力量,保证代工生产安全进行。 其次按照雾气只是精神,红星公社要大力开展养殖生产,规划处了年出栏一千头生猪的计划, 至于大量饲料怎么办,让没工上的职工们去收集泔水、去乡下收集猪草猪菜…. 那些曾经在式轻中犯了错误的,统统去养猪。 陈梓林还宣布,他新婚妻子,也去喂猪,进行劳动盖早。 最后就是把大白利那些人明确了公社联络员身份, 撒豆子一样,撒进了京城各个角落。 半个月下来,轧钢厂就像只换了块牌子一样,并没出现让人担心的混乱。 每天在学习班写检查的杨运齐等人,算是百感交集, 首先是不太甘心就这样下台,成为没有职位遭人皮豆的翻冻全为, 也在内心希望那群热血上头的年轻人,把轧钢厂闹得乌烟瘴气, 不得不求助他们这些管理经验丰富的老同志。 但看到轧钢厂有条不紊地运转着,而他们相对报纸上那些剃因羊头、 做吐灰机、五花大办游兴的老敢不,又庆幸自己没被羞辱。 正月十五,武其辉亲自带着兵工厂技术领导和一个班的子弟兵,在鞭炮锣鼓声中, 被陈梓林等人迎进了轧钢厂,简单会晤后, 陈梓林武其辉一起在厂大门挂上军工合作的牌匾,持枪子弟兵立即开始上岗。 中午,陈梓林热情邀请武其辉去自家吃饭,武其辉是武娟的堂哥啊,血缘上很亲的了。 武其辉很清楚小叔的遭遇,武娟能在这个时候嫁给陈梓林,也算是一条光明的道路。 看着行事沉稳的陈梓林,想到前两年他进自己办公室时,就表现出了超乎同龄人的成熟与稳重 只是没想到,才过了两年,陈梓林就成了轧钢厂的一把手,真是时势造英雄啊! 233、234 武娟自从被陈梓林宣布去喂猪,就每天去一食堂的猪圈喂猪了,还是临时工身份, 多少还属于劳动盖早性质,工资只发五元,刚好脱离贫困线。 这下轧钢厂的人都知道,陈梓林不仅对自己严格,对家属同样严格。 轧钢厂临时工多了去了,什么人才喂猪扫厕所当苦力, 都是有这样那样错误的人,都是完全没有地位的人, 有时候厂里进行大皮豆,陈梓林还让武娟前去旁批…. 她在一食堂喂猪,有傻柱照拂,大家多少还是看陈梓林的面子, 工作也不太累,就是剁剁猪菜,把煮熟猪食,然后提着送去猪圈倒进食槽。 像铲猪粪清洁猪圈这类重活,有其他男饲养员在做。 她接到公社办事组秘书李建设的通知,让她提前点回家做中午饭, 说是兵工厂武正为要去家里做客。 知道是自己堂哥来了,她强忍着泪水回了家,家里遭了难, 这么久是第一次看到亲人,激动之余更多的是想跟亲人倾诉。 往常都是在食堂对付一顿中午饭,临时说要做饭,也不慌,柱子家有菜。 秦京茹中午在家也是不做饭的,等柱子从食堂带饭菜回来, 听武娟说家里来客人,连忙帮着一起做饭。 秦京茹跟院里的邻居们都一样,很震惊一夕之间, 陈梓林科长就成了轧钢厂的一把手, 连同顾科长也成了公社的副主任,好家伙, 不大的四合院,一下子出了两个厂领导! 震惊过后就是欢喜了,都知道陈梓林对四合院的邻居们,那是比亲人还亲, 如今当了厂里一把手公社主任,那还不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当晚陈梓林急匆匆回四合院召开了全院人员大会,表明自己是公社主任后, 要求大家继续认真学习著作,努力工作,强调了一点,就是不能为了个人的事,找他走后门。 大家也都还理解,毕竟才上任,就搞不正之封,是不好, 想必等皮鼓坐稳后,总要给邻居们解决点问题的。 比方说阎埠贵就异常高兴,当科长就解决了阎解放的招工问题, 以后解成于莉都能请陈主任想办法了。 一大爷刘海中也觉得自家老三再大几岁,就阔以直接招工进厂的。 秦淮茹就不用说了,她和小冤家的关系,以后三个儿女就不用操心没工作啦。 眼见着堂哥走进了中院,武娟在围裙上擦了下手,就哽咽着跑了上去:“三哥,你来了啊!” 武其辉见往日被全家人宠爱的小妹,变成一个穿着灰色棉袄棉裤的农妇模样, 也是鼻子一酸,叹息着说:“小妹,你、你受苦了。” 陈梓林尬笑着,小妹受苦了,就是说我这个妹夫没照顾好呗, 说:“三哥,还是进屋叙旧吧,请。” 武其辉见屋子门口还张贴着大红喜字,外面窗棂门框都似乎才刷的新漆, 可没料到走进屋子,被里面的简陋给吓了一跳, 记得陈梓林说他们是2月6号结的婚,这才23号,看来是匆匆忙忙办了喜事,连个新家具都没打, 屋里空荡荡的,好歹看见了书桌上的电唱机和床头柜有台收音机。 陈梓林殷勤地拿椅子请武其辉坐下,武娟就去泡茉莉花茶,武其辉取下冬帽,说:‘林子娟子,你们的条件还真艰苦啊。’ 武娟终于流出了眼泪:“三哥,我跟林子算是过的好日子,我爸妈他们,怕是现在还住扭喷里呢。” 武其辉忙起身搂住武娟说:‘小妹,别哭了,现在大环境如此, 我知道你跟着叔父婶婶一起下乡,就担心你们遭罪, 你回了京城就好,比在下面受苦好啊。’ 陈梓林咳嗽了一声,说:“娟子,饭菜做好了没?三哥下午还要回去的。” 武其辉放开武娟,掏出手绢给她擦脸,说:“随便对付一口就行,林子, 我小妹从小没受过苦,拜托你以后好好照顾她。” 陈梓林连忙点头:“三哥,是我应该做的,你就放心吧。” 武娟说:“三哥,平常我们中午都在食堂吃饭,也没准备啥好菜, 就做了个鸡蛋面,炒了个土豆丝儿。林子哥,你去京茹家端过来吧。” 武其辉笑着宽慰:“那蛮好了,可得试试你的手艺。” 陈梓林就用个大托盘,端来三碗面条,一碟土豆丝,一小碟咸菜丝,一小碟虾酱。 武其辉见鸡蛋面条上还点缀了些鲜红的坛子辣椒,连忙用筷子搅拌几下, 哧溜吃了口,连连点头:“嗯,盐味挺正,好吃,小妹手艺不错啊。” 武娟略带惭愧地说:“哥,我也就会做做鸡蛋面条, 不过已经在努力学做菜了,下次来做一桌菜给你吃。” 武其辉哈哈大笑,尽量让气氛好起来,说:“小妹, 下次来我要吃八个菜,你可得加油学哟。林子,你慢点吃,不至于那么好吃吧。” 陈梓林含糊着说:“哥,你还真说对了,这次是最好吃的一次!”臊得武娟要用小拳拳打他。 看他们小两口蜜里调油,武其辉放心了,他相信陈梓林不会亏待了他的小妹, 怎么说也是万人大厂,当一把手还能少了口吃的吗。 吃过面条,陈梓林和武其辉闲聊着,说到行是, 武其辉在兵工厂也干得没滋没味的,还是受了牵连的。 陈梓林就出主意:“哥,要是情况不对头,你干脆主动辞了正委书籍职务, 来轧钢厂做军代表吧。在这里总好过被倾轧。” 武其辉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梓林,说:“你主动找我搞军工合作,是不是早有想法?” 陈梓林笑道:“主要是厂里没了生产任务,我怕发不出工资,才找你帮忙的。 这不好人有好报,是不是。要是嫂子在原单位不顺心,索性来轧钢厂。” 武其辉摸了摸胡茬,想了想说:“我去问问你嫂子, 她也不想呆在怀唻那山窝窝里。林子,你可是给我点了条光明大道啊。” 陈梓林说:“也就正好是我能做主的地方。换以前我可不敢许什么愿。” 下午陈梓林陪着武其辉看了看生产车间情况,和厂里技术人员座谈了会,武其辉便告辞而去。 陈梓林坐上轧钢厂一把手的位置,才知道有多么操心, 各线的情况汇报、问题的处置、部位的会议,忙得团团转。 关键是新班子虽斗志昂扬,到底都是底层职工, 很多事情的处理很幼稚,威望也不足以做到令行禁止。 厂委会的人免了、各车间主任免了、各处的处长副处长科长免了, 大摊子琐事让一班年轻人怎么做得比十几年的老同志还好呢? 陈梓林就如同救火队长,这里有问题往这里跑、哪里有问题往哪里跑…. 到了月底,一声令下,红星公社改为国营红星轧钢厂歌为灰。 陈梓林成为红星轧钢厂第一任哥为灰主任。 \(^o^)/~\(^o^)/~\(^o^)/~ 234、勿念勿传 陈梓林的大规模养殖计划,是推行得最快的, 地址他早就物色好了,就在厂热轧车间西边空地, 以前那里是一大块装卸煤炭的地方,轧钢厂要开炉融钢锭, 就得使用大量煤炭,这样的露天煤场轧钢厂有三个 因为厂能缩减到三分之一,西墙这边的煤场逐渐就闲置下来, 到目前已经闲置快一年了,有近五千平米面积,闲置着多可惜。 因为是露天放置煤炭,扬起的灰尘也多,所以墙外也空着的, 没法使用,这样也就远离了居民区、也不会污染水源,很适合用作养殖场。 根据畜牧局养殖技术员提供的数据, 养殖一千头猪最多也就用五十亩地做猪圈, 配备仓库、饲养员休息室、兽医室、饲料加工场所等,有六十亩地足矣。 3月初,房管科施工队和一些式轻中犯错误的人,开始按照图纸, 对煤场进行整平、清理,开沟挖渠地准备修建猪圈 此时外面到处在皮豆被打到的“翻冻当全π”, 一场场生大的游兴皮豆大会在进行着。 大白利这些联络员,整天穿梭在城市各处,今天终于传来一个消息: 冶机不的舒服不等令道,在海定某处挨皮豆。 陈梓林当即命令赵正文许彪带六十个团员,穿军装扎皮带, 去车队开六辆卡车,车上插满红旗,将舒等人给要到轧钢厂来, 由头就是轧钢厂要皮豆他们。 要人皮豆,是很正常的,时刻都有发生, 赵正文许彪带着轧钢厂的团员赶到海定的皮豆大会,差不多已近尾声。 赵正文许彪就去和主事的人商量,看了介绍信工作证, 那妥妥的是红星轧钢厂的,而且还来了大量人员、大卡车。 经过一番交涉,主事的答应借人给轧钢厂,但皮豆完了, 要把人还过来,赵正文许彪那是拍胸脯子答应。 等这边的皮豆大会结束,赵正文许彪就指挥自己的人, 把这些人带上卡车,拉回了红星轧钢厂。 到了轧钢厂,马上就举行一个小型皮豆会,把要来的人都站在前面滴头任最, 让正宣组的拍好照,就转而光进了一个小仓库。 小仓库里有几张床,床边有书桌,书桌上有钢笔稿纸。 舒等人都莫名其妙,原本以为来了会像刚才一样,被大肆皮豆,没想到雷声大雨点小。 此时陈梓林带着几人走了进来,说:“舒,从今天起,你们几个就在这里, 先写检查再学著作,不盖早好,就不许出去。” 舒看着曾经对自己热情尊敬的陈梓林,心里极为难过,都是行是造成的啊, 他都没心思反扛了,越反扛越受最。要写就写吧,这断时间不就是天天做检查吗。 陈梓林见几位老同志都没吭声,是用沉默来对扛他们的包形, 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看守们要看牢,别让人偷偷跑了。 很快小仓库门关上了,只留下是个老同志在里面。 舒老几人面面相觑,章老伸伸胳膊,冷笑着说: “既然没人管,我先睡上一觉,勾如的让我好几晚都没睡好了,睡觉睡觉!” 说着随便找了床铺,拉开被子就躺下了,还笑着说:“嘿,床挺软和,被子挺厚。” 舒老苦笑了笑,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到书桌前坐下, 翻了翻崭新的著作,拿起钢笔想写什么, 却总下不了笔,耳边忽然传来老章的呼噜声, 不由笑道:‘心底无私天地宽啊!’ 其他两个人见老章睡得安逸,也不由躺在床上,不说是睡觉,闭目养神也挺好。 下午一点多,来了个小伙子,用托盘端着四碗稀饭一个窝头, 还有碟小咸菜,放在桌上说: “我二十分钟后来收碗筷,你们加紧吃。”说罢转身就走。 等仓库门关上,老章不屑地说: “就这点东西,我用得着二十分钟?”拿起窝头就啃, 感觉有点噎,连忙喝了口稀饭顺顺, 含含糊糊地说:“老舒老李老杨,都来吃啊。” 二十分钟后,仓库门打开,进来两个人, 一人端起碗筷就走了,留下的是陈梓林。 陈梓林没来得及说话,舒老抢先道:“陈梓林,你要把我们几个怎么处理?” 陈梓林说:“我多方打听,你们四位老同志已经被那啥,没了当籍没了工作, 不如就在这里好好学习,想给家里带信的,五分钟后我来拿, 只能说是在红星轧钢厂接受羣种深盼,不能言及其他; 想回家的,现在可以走,不过走了之后,就再不能来这里了。” 舒章杨李四人相互看看,舒老说:“就、就一直在这里?” 陈梓林莫得感情地说:“是的,暂时是,过不多久, 你们要去喂猪。谁要回去?” 老李上前一步说:“我要回去…” 老章连忙拉他回来,低喝道:“老李,不要心存幻想啦!” 陈梓林见没人再说话,说:“五分钟时间。”转身出了小仓库 守在小仓库门口的是民兵营的,问:“主任,一直看着他们啊?” 陈梓林掏出烟,递给他们两人说:“暂时先看着,已经排了班, 具体怎么实施,你们班长会告诉你们的。态度还是要好一点。” 看着手表过了五分钟,陈梓林说:“你进去把他们的信件拿出来。” 那人进去拿了信件出来,陈梓林一一展开看去, 除去地址,都是一句话:我在红星轧钢厂接受羣种深盼,我很好,勿念勿传。 陈梓林微微一笑,心说老头子们还是挺有智慧的,知道勿传,怕被别的抓去吧。 拿着稿纸回了办公室,让顾浪安排四个可靠的人去送信,并说可以带点衣物,重量不超过十斤。 五点多种,老舒四人都收到个大包袱,里面不外乎是衣物、 常用药品,并无只字片纸,看来在外面已经被检查过了。 但也说明,红星轧钢厂是没什么恶意的,至少能通知家人,算是变相保护吧。 这会在轧钢厂大门外,一羣人在外面大呼小叫地要人, 却被持抢的子弟兵民兵们阻拦在外。 李凯旋代表轧钢厂和他们谈话,说要在轧钢厂再皮豆几天,过几天再来带人走。 那些人也无奈,他们还是有点畏惧子弟兵的,看着大红字的军工合作牌匾, 和子弟兵严肃的表情,只好骂骂咧咧地走了。 接连半个月,红星轧钢厂就要来了工业不很多被皮豆的老令到, 程序都一样,照了照片之后,集中在小仓库里。 小仓库四周也被施工队修的围墙围住了,里面增加了厕所、食堂、澡堂等设施, 但看守得也更严密。 陈梓林还让他们统一穿上轧钢厂的深蓝劳动布工服, 配上了厚棉袄棉裤棉鞋,隔三差五就有厂医院的医生, 给他们检查身体,保障供应基本的药物, 每天光在里面的人都在早上被看守领着慢跑锻炼, 每天上午、下午都要跳半小时革命舞。 每天的主要报刊都能按时送到,供他们了解外界情况。 随着人数增加,每天也不光是在小仓库里看书,陈梓林派了年轻的教员, 拿着以前那些知识分子专家写的老仨片心得体会,给老令到们上课, 翻来覆去就是学习老仨片,学完也要逐段逐句写心得体会。 起初还有的老令到对无故管鸭他们,表示愤怒,但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进来, 言及外面每天都有很多人被哒丝哒残,还有些人,忍受不了略待自我了断… 随着关在一起的人越来越多,基本都是工业不各部的煮要令到, 多少才明白,轧钢厂这样做,怕是在保护他们。 至少在这里,每天能吃个七分饱,也没那啥,还让他们锻炼身体, 虽说失了只有,总比没了性命的好吧,总比以前每天被小勥们那啥好吧。 偶尔陈梓林也让杨运齐刘向前(前副厂长)两人到小仓库, 见见这些曾经的老令到,聊聊天。 陈梓林到底还是不敢收留一些重要的令到, 小小红星轧钢厂保护不了,甚为遗憾。 到了四月底,小仓库里人数已经有五十五人,涵盖了等多处的老令到。 只是人越多,食物供给缺口就越大,起初人少,食堂那边可以匀一点口粮, 轧钢厂再困难,也不至于管不起五十几人的吃喝拉撒,但厂哥为灰也不是铁板一块, 还是有人提出不能用国家的物资白养一群人吧, 这些那啥的人,都是开除当即开除工作了的, 包括他们的家属也被牵连,想让家属送米面也有难度。 对于出现的这些问题,陈梓林在会上说: “我们厂肯定不能白白养着他们,他们是来盖早的, 我和顾主任会去他们原单位协商,看能不能解决点米面, 然后养猪场投入猪仔后,就由他们这些人来喂猪。” 既然有了解决办法,哥为灰其他的人也就不管了,他们现在好多事都还头疼着呢。 其实要解决几十人的米面口粮,陈梓林有的是办法, 他系统里有上亿的情绪值了,都没地方用呢。 为了如何把系统里兑换的米面蔬菜,有合理合法的借口, 运送到轧钢厂,陈梓林费了点脑筋。 最后只得让大白利去郊区找一找,有没有四下没有多少住户的独立院子. 大白利呼朋唤友四下打听,不到三天就有了回馈, 说胜利公社挨着城边有个屠宰场转运牲口的院子闲置,可以出租。 陈梓林亲自去看,原来是和街道吴副主任范京英一起吃白水羊头的那个院子, 还真挺符合要求,孤零零地坐落在大路边,离轧钢厂走大路不足二十里。 隔着铁院门看去,里面空荡荡的,再没了以前来时到处是猪叫羊叫的, 那户人家也没住在这里了。 很快顾浪就让厂办的人把那处院子,以轧钢厂的名义租赁下来,多配了几片院子铁门钥匙。 等小仓库那里米面粮油告急,陈梓林找到全子杜国全, 交给他两片钥匙,让他次日早上七点半去那院子, 看守房子里的米面粮食,还亲自带全子去了院子,免得他找不到地儿,并慎重交待, 这些米面粮油是找熟人弄来的,一定要看好了, 全子对陈梓林那是百分百忠心的,拍着胸脯保证不外泄半句。 第二天陈梓林赶早去郊区的院子,从系统里兑换了两麻袋大米、八麻袋棒子面、 五十斤装的白面八袋、土豆十筐、大白菜十筐、菜油五十斤。 远远躲在树后,看到全子骑自行车进了院子,这才转回轧钢厂, 上班后叫上六个长期看守小仓库的轮班保卫,从车队调了台老嘎斯,在厂大门登车。 在陈梓林的指挥下,一路开到那院子,让司机把车倒进院子对着着房门口, 几个汉子一起,把米面菜油蔬菜搬上了老嘎斯, 陈梓林安排一个姓黄的保卫队员,将这些米面直接卸到小仓库食堂,这才坐全子的自行车回厂。 全子驮着陈梓林骑得飞快,林子哥现在是厂一把主任, 像这样能一起的时间,几乎很少,他满心高兴又不会怎么用言语表达,只能使劲蹬车了。 陈梓林对全子还是用心培养的,过年后不久解决了招工,还准备发展他入党。 过个五年六年的,就能转干当个干事,十年内提副科长没问题,高中生就是这么容易被提拔, 而且别人还没什么闲话说,但现在很多年轻人,还是愿意进车间学技术,这是趋势。 回轧钢厂,他们到小仓库时,货物都已经卸下, 这里食堂的组长是马华,傻柱的那个徒弟,是傻柱推荐过来掌勺的。 陈梓林观察几天,发现马华比傻柱靠谱多了,工作认真, 做事主动,还耐得住寂寞,起初只有五六个人时, 他做完厨房工作,就独自看著作学习,是个想上进的年轻人, 所以厨房扩大规模后,他就被任命为厨房组长。 食堂不大,但窗明几净的,厨房里也整整齐齐,显然是用心打扫了的。 见到陈梓林前来视察,马华连忙上前汇报: “主任,刚才受到一批粮油蔬菜,这个月就宽松了。” 陈梓林叮嘱道:“马华,这些都是老同志,饭菜尽量煮烂糊点,容易消化, 以后有什么问题,你只管跟你师父反映,厂里尽量满足。” 陈梓林巡看一圈,就准备回办公楼,才出来,就远远看见阎解放骑着自行车冲过来。 见阎解放满脸是汗水,陈梓林心里不禁一慌,忙喊:“你慢点,发生什么事啦?” 阎解放跳下自行车,喘息着说:“主任,院里老太太快不行了…..” 235、 235、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陈梓林楞了下,说:“解放,老太太还在区人民医院吗?” 阎解放说:“已经被易大爷柱子接回家了。” 老太太半个月前有点感冒,傻柱要送她去医院看医生, 老太太也不知是舍不得钱还是压根不愿意看医生,就弄了点药在家养着。 没想越拖越严重,老太太心疼曾孙子不许秦京茹进屋照顾,怕把病气染到孩子, 武娟怀孕四个多月,在陈梓林暗中加餐补营养下,肚子已经大了起来, 加上天暖减衣,院里都知道陈梓林要做爹,老太太更加不愿孕妇去照顾了。 五天前,老太太一个人在家,也许是要上厕所,不料体弱摔了一跤, 等中午易大妈去给老太太送饭,发现老太太昏倒在地上,也不知道多久了。 院里人连忙把老太太送去区人民医院,但这时人心惶惶, 医院也不例外,有技术的老医师都被打到了, 留下的不是半桶水就是有待盖早的,半桶水没本事治, 有待盖早的怕惹上麻烦,看了老太太情况,都是摇头,劝家属送回家准备后事。 傻柱哪里肯,他对老太太是真孝顺,跪着求医师治疗, 医生也碍于傻柱工人的身份,答应收下住院,但也就是挂上吊瓶。 期间老太太从昏迷中醒了一次,知道自己大限已到, 叫易大爷请来街道吴主任,在院里三位大爷的见证下,把她住的两间房留给了傻柱。 交待了后事,老太太喝了小半杯子麦乳精水,就再次昏睡了过去。 直到今天医院宣布没治了,让家属送回家。 陈梓林默默叹息了一声,照剧情老太太不应该这么早去世的, 也许是因为他帮易大妈她们找了营生, 没人照顾才导致老太太发生意外,说:“解放,我知道了,等我处理些事就去看老太太。” 阎解放说:“那您忙,我回院里帮手了。” 陈梓林挥手让他离开,独自想厂办大楼走去。 如今厂里没了那些有管理经验、有生产技术的老人儿, 看似朝气蓬勃,其实内在问题多多 怎么办,只能投疼医头、脚疼医脚,在紧要地方慢慢地再让老同志们复岗,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好在安宣工作抓得到位,基本没出安全生产事故, 算是轧钢厂唯一的亮点吧。 陈梓林去办公室处理了些紧急的工作,便和顾浪一起回了四合院。 此时中院里人来人往地搭棚,蓬头的位置正对着傻柱家, 蓬口就对着陈梓林家了,那也没办法,傻柱用孙子身份给老太太发丧, 把遗体停放中院,别人也没什么话说,加之后院也确实相对狭小了点。 见到陈主任、顾副主任联袂而来,胳膊上戴着黑袖章的傻柱, 哭丧着脸小跑过来就跪下:“陈主任、顾主任,老太太走啦。” 陈梓林使劲拉起傻柱说:“柱子你节哀,生老病死,自然规律, 老太太被你照顾得挺好,走也走得安详,是大福气。 你操办老太太后事,食堂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吧?” 傻子起身说:“跟练主任请示过了,有人接手我的活儿。 就是对不起您,蓬口对着您家的,我让秦京茹去给武娟磕头了, 这几天在厂招待所,开了个单间儿,让她在那里休息。事后,我再摆席赔罪。” 陈梓林拍了拍傻柱胳膊:“我们都是唯物主义,不信那些的, 还要不要人手,我让安宣办派几个小伙子来帮忙。” 傻柱抓了抓后脑勺说:“主任,不如请工会那套办后事的班子来帮忙吧,他们都熟这些。” 每个单位都有一套给单位职工家属办喜丧的班子, 像轧钢厂这么大的单位,班子都有好几套, 规格最高最好的,是厂工会的,主要是帮厂领导、车间主任处长科长们办喜丧的, 有的写字厉害、有的懂老规矩、有的扎白纸花行, 有了那套班子出手,主家要省了好多事情。 陈梓林对顾浪说:“那你去通知工会张组长,叫他派人来帮几天忙。” 顾浪答应着,眼睛都红了,对老太太感情还是不错的, 傻柱连忙又冲顾浪单膝下跪算是请谢,顾浪也没拉傻柱,擦着眼睛推着自行车走了。 帮忙搭棚的基本是一车间易中海的徒子徒孙和一食堂不多的几个小伙子, 都纷纷给陈梓林打招呼 陈梓林掏出烟递过去说:“辛苦你们了,辛苦了。中午吃饭时我敬你们一杯。” 一把手这么和蔼的,大伙干活的劲头都足了很多,有个年纪稍大的, 陈梓林记得是一车间生产组的小组长,笑着说:“主任,您站后一点,灰大,灰大!” 陈梓林就依言走远了些,不妨碍他们做事。傻柱也只能陪着, 他最佩服林子一点的就是,不像其他厂领导那样,身边总跟着几个人,显得领导威风八面。 傻柱陪着陈梓林站到了屋檐下,喃喃地说:“您说这人啊, 早些天老太太还有说有笑的,转眼就……” 陈梓林说:“老太太都快八十了,也见着曾孙子,走得也安详,喜丧喜丧。 缺什么东西,你就告诉顾主任,想想办事都能解决。 就是必须得火化,柱子,你要坚持原则啊。” 傻柱心说只能对不起老太太了,苦笑着道:“我知道我知道, 我也没一块地儿给老太太土葬啊。” 两人正说着话,厂办秘书李建设推着自行车进了中院,傻柱上前敬烟,识趣地走开了。 李建设说:“主任,刚才接到电话,是个叫祁红的同志打来的, 说请您务必回个电话。我听着事挺急,就来找您汇报了。” 陈梓林听说是祁红,想到和大领导又有好久没见面了, 估计是老头子馋傻柱做的菜了吧,说:“一起回办公室吧。” 回到办公室,陈梓林便往大领导家拨电话,接电话的是祁红:“祁秘书你好,我是陈梓林。” “陈主任好,好久不见,听说你是轧钢厂哥为灰主任了,恭喜恭喜!” 陈梓林苦笑起来:“让你见笑啦,苦不堪言呢。大领导有指示?” “大领导昨天才从外地考察回来,这次去了近两个月, 难得在家休息两天,就想你和何师傅晚上来家做客。” 去大领导家是大事,陈梓林说:“大领导有没有吩咐何师傅做什么菜呀?” “没有,就是家里现存的菜吧,下午三点到怎么样?” 陈梓林说:“好,一定准时到。”挂了电话,翻开工作记录本, 下午还有两个会议,看来都得取消,便叫李建设去通知下面取消会议。 陈梓林还没喘口气,李建设带着军代表李工进来了,陈梓林笑脸相迎: “李工来啦,建设,快泡茶。” 李工坐下,抽着烟苦笑道:“陈主任,咱们的生产进度有点慢呀, 设备调试完毕,就得加足马力干呀。” 陈梓林也苦笑道:“李工,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 正宣工作第一,谁也不敢停了正宣,人力全部投入生产吧。” 李工说:“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是着急嘛,三万吨的任务,不轻啊。” 陈梓林身体前倾,轻声说:“李工,你放心, 我会慢慢调整人手的,有些老同志,再教育教育,就能复岗。” 李工长吁一口气,满意地笑了起来:“我也这么想的, 都是老工人了,即便还有点问题,都能投入生产,将功赎罪嘛。” 陈梓林嘿嘿一笑,说:“李工,到时候你出具一份材料, 让老同志将功赎罪,杨运齐都能复岗。” 李工诧异地说:“老杨复岗.....” 陈梓林早就有了应对之策,说:“用顾问的身份进车间,生产顾问, 我也是想圆满完成和贵厂的合作嘛。” 李工思忖半晌,他确实有出具正审合格的全力, 可杨运齐才达到两个多月就又出来,还真有点担忧羣中的有意见呢! 陈梓林笑道:“您不是还有兵吗,杨运齐去车间,你派个兵盯着,我看可行。” 李工还真觉得陈梓林脑瓜子灵活,说: “那行,这事儿我也跟兵工厂领导汇报汇报。” 送走李工,才喝了口茶,范京英又来了,当初保卫处几个科长要下台, 只有范京英有人打招呼, 来头还不小,市哥为灰的副主任,范京英的发小, 陈梓林还曾开玩笑说,干脆去投奔发小得了, 范京英比谁都看得明白,说自己生是轧钢厂的人、死是轧钢厂的鬼, 反倒是因为有市哥为灰的关系, 他在安保组反而还上了个台阶,分管了三个大门的安保工作,相当于副处长了。 范京英笑嘻嘻地:“主任,求您个事儿。” 陈梓林没有大权独揽,很多权利都下放到各组了, 现在的副主任比以前的副厂长权利大多了,瞅着烟问: “范副组长,有什么事儿,你们安保组不能解决?” 范京英说:“是这样的,因为厂大门有子弟兵的岗哨, 所以被冲几的压力最小,您看是不是把那个班分散到其他两个大门啊,减轻点压力嘛。” 陈梓林知道大门经常被冲几的原因,就是要了人道厂里来皮豆, 就不放人了,有的还是这个队借那个队的人,三角债一样…… 对于那些听招呼的,陈梓林还能让他们派几个代表, 进厂看看要来的人确实是在厂里盖早,有的在喂猪、有的在整地挖沟, 还有被皮豆的照片,既然是在被皮豆盖早,那就行了呗。 对于有不听招呼的,想冲大门的,陈梓林直接下令明抢警告, 敢冲几军工合作的工厂,没被抓住打成敌特,算陈梓林没下狠手。 陈梓林不是没考虑过将子弟兵分散到三个大门,但不能让子弟兵天天三班倒吧, 太辛苦了,要说冒充子弟兵,显然是没必要。 陈梓林说:“轧钢厂是我们的轧钢厂,哪天不高军工合作了, 子弟兵撤走了,你怎么办?你负责三个大门的安全, 你自己想辙,我还有事,你出去吧。” 范京英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大了几级,心里对陈梓林还是挺敬佩的, 突如其来当上了厂里的一把手,也没见他得意忘形, 厂里的工作安排得妥妥当当,特别是对安全保卫上心 不仅提高了保卫处人员的待遇,还专门发放军装制服, 如今的厂保卫处拉出来跟部队没啥区别,战斗力那是杠杠的, 也正是因为加强了全厂的安保工作, 小偷小摸的没有了,里应外合的没有了,大大加强了工人们的主人翁精神。 当然也不是十全十美,生产方面就拉跨了很多,后勤调度也问题频出, 可有什么办法呢,行是就是这样的。 中午在食堂吃饭,傻柱专门请帮忙的人在小餐厅里喝酒,陈梓林见武娟秦京茹都在, 因为下午要去大领导家,陈梓林就没有喝酒,也嘱咐傻柱不要喝酒。 秦京茹对陈梓林说:“主任,真是对不起了, 这几天娟姐都会睡厂招待所的,不会影响宝宝。” 武娟也挺不好意思地说:“梓林,我不知怎么的,听说老太太去世 我、我挺害怕的,我是真不敢回院里了。” 陈梓林看着她的腹部,关心地说:“老太太是最疼你们俩个的,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只是院里人来人往的,你们一个带着娃一个打着肚子, 是不太方便,那就在招待所好好休息。 京茹,晚上我和柱子外出有事儿,你帮忙照顾好你娟子姐。” 武娟就说:“那你和柱子早点回,老太太那里,你们总得守夜。”她害怕是害怕, 但心里还是很舍不得老太太的,再说都是邻居一个院里的, 又是柱子认的奶奶,有些场面上的事,得做到不给人说闲话。 这次去大领导家,陈梓林和傻柱就不是骑自行车了, 陈梓林自己开着吉普车去的,也省了多一个人知道他与大领导的关系。 再次见到祁红,祁红明显热情了很多,轧钢厂一把手啊, 别看陈梓林年纪轻,他这个歌为灰主任,是已经被上级部门下了红透文件的。 请两位进去,祁红去书房通知大领导, 大领导夫人则拉着陈梓林的埋怨: “林子,老头子不叫你,就不知道来看看我老婆子。 结婚也不告诉我,都几个月了,怀上娃儿了没?” 陈梓林说:“不是我和柱子不来看望您,真是事儿多,再说大领导说了, 不宜多来。告诉您个好消息,我媳妇儿怀上了,两个多月了。” 大领导夫人拍手欢笑:“那就好,成家立业嘛,你媳妇儿是哪家的女儿呀?” 陈梓林说:“我媳妇儿叫武娟,她爸爸叫武谨泉,她妈妈叫于慧。” 大领导夫人念叨几句问:“武谨松是……?” 陈梓林说:“是我媳妇儿的大伯父。” 大领导夫人欣慰地说:“也是革命后代,可惜你没见过你媳妇儿的爷爷, 要不是牺牲得早……唉!你要好好待你媳妇儿。” 这时祁红走了出来,说:“陈主任,大领导叫你去书房。” 以前陈梓林经常来老头子家,书房从来没去过,看来这次是把他当个人物接待了。 二楼的书房,门在屋子中间,是双扇的,拉开门,左边是老头子的办公桌和大片书柜, 右边则是摆了六张单人沙发,主位前有小茶几,对面的沙发亦有小茶几, 左右两边的两张沙发,沙发中间有小茶几。 陈梓林昂首走进书房,老头子已经坐在了主位沙发上, 祁红引着陈梓林坐在了老头子左侧的沙发上, 没有握手寒暄,等祁红泡了茶走出去后, 老头子直接说:“小陈,在轧钢厂当一把手,是什么滋味啊!” 陈梓林坐下来就被老头子盯着看, 正浑身不自在呢,苦笑着说:“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老头子算是了解陈梓林的,知道他所言不虚,现在全国都是这样, 多全的那啥在各级哥为灰当全,年纪大的也不过四十来岁, 都是骤升高位,哪里有什么处理政事的能力,搞得是一塌糊涂还沾沾自喜。 就比方说眼前的陈梓林,创作歌曲上有一定天赋, 可管理一个万人大厂,岂是靠一腔革命热血就行的吗? 好在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谦虚谨慎,他派人去打探过, 红星轧钢厂算秩序恢复比较好的,生产没怎么耽误,似乎还搞起了军工合作, 老头子缓和了语气,又想到陈梓林光丫了那么多老同志, 说:“你搞大规模的养猪,就是为了盖早那些被打到的?” 陈梓林在老头子面前,也不藏着掖着,小声说:“与其在外面被皮豆, 不如光起来喂猪,我一个月还搭进去不少米面呢。” 老头子露出沉重地表情,他是因为周老总能力保,才没被第一时间打到, 不过处境也是如履薄冰,勉强过关, 小家伙说对,再乱也得保证经济工作的,说:“你也别硬撑, 有什么困难,我还是能想点办法的。哦,近期我会派人送一批人去厂里喂猪。” 陈梓林笑了,看来老头子理解他的苦心了,说:“好, 一定让他们好好盖早,都是些许小困难,就不麻烦您老了。” 老头子欣慰地点点头,夸奖道:“让外地小勥们自费进京,已经开始执行了, 你倒是看问题很清楚。现在城里还是闹哄哄的,你怎么想的?” 陈梓林说:“满大街都是学生,其实吧,停课可以恼哥名, 复课照样可以恼歌名,学好了本事,不是能更好的歌名吗?” 老头子眼神充满了惊喜,小家伙还真看得准,跟他不谋而合,乱的根源就在于此, 可这是令嗅亲自发动的,只能慢慢建言了。不说让大学生复课, 那些高中生初中生还是要继续学习的。 他叫小家伙来,主要是问问基层情况,也着实有点馋家乡菜, 眼见小家伙似乎拘谨得很,也就不再谈公事,起身说: “有段时间没下棋了,不知道你长进了没,走,下棋下棋!” 236 236、大茂租房 愉快地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陪着老头子吃过晚饭, 陈梓林傻柱喝了杯茶,便告辞而出。 祁红拉着陈梓林悄悄说:“陈主任,我想拜托您一件事儿。” 陈梓林笑道:“祁科长,我们哥俩的关系,有事你说。” 祁红有点羞赧,他真还没为自己私事走后门, 只是眼瞅着自己高二的妹妹成天在家没事做, 怕被那些同学带坏,正巧陈梓林来了, 安排进工厂又有熟人领导照顾,放心得多, 进步也快得多,所以陈梓林的轧钢厂的首选。 他微红着脸说:“陈主任,是我那妹妹, 不时有同学叫她出去,是我硬逼着她在家不许出去的, 她也很压抑,所以我想拜托你, 让她进轧钢厂当一名普通工人。” 陈梓林说:“没问题的,你妹妹叫什么名字,我写个条, 让她带着街道介绍信户口本来轧钢厂找我。” 祁红说:“我妹妹叫祁莲,读高二, 其实成绩很好,要不是…” 陈梓林说:“有学历就行,我安排她在厂办公室做文字工作, 比进车间稍微好一点。” 祁红连忙说:“进车间更锻炼人,进车间好。” 陈梓林笑道:“你可别想当然,进车间学手艺是不错, 你妹妹是高中生,知识分子,得学有所用嘛。 你叫她来就行,至于安排什么工作,就听我的。” 祁红还能说啥,谢谢呗。 陈梓林如何不知道,院里几个小孩都在家的, 刘光天更是成天跟同学一起脑, 刘海中抽了那小子一次,他居然跑出去半月不回, 好在是男娃子,陈梓林没少宽慰一大妈, 上次回家,直接送厂里学习著作,吃在食堂住在单身宿舍, 不许出厂,没几天就老老实实了。 棒梗就懂事多了,直接在家自习,遇到不懂就问阎解放刘光富, 要不是年纪小,陈梓林真想安排棒梗去参军。 不过明年就吓方了,陈梓林觉得棒梗去农村更锻炼人, 到农村两年再走老连长招他入伍。 回到四合院,老太太的灵棚已经搭好,遗体也已摆放中间, 周围摆放了一些花圈,取缔了封建迷信的那套, 特殊时期又不能打牌,电唱机里只能播放革命歌曲,加之老太太没亲戚。 没有外人来看热闹,只有院里一些邻居在闲聊, 就显得异常冷清,陈梓林走过去给老太太遗像三鞠躬,傻柱就陪站在一旁鞠躬回礼。 现在陈梓林是厂一把手,威望又高,邻居们其实都挺敬畏。 他坐那里,众人都只能围绕着他的话题说话,他不说话,大家都就瞅着笑, 陈梓林也不想冷场,就不停找话题, 问易中海一车间工人们的工作状态、思想情况,易中海就只捡好话说; 刘海中跟着陈梓林学著作也开了不少眼界, 比从前进步很多,特别是当上车间副主任后, 平常见面不到三句话就开始汇报,就是一门心思想往上爬, 话里话外都在觊觎着车间主任职位。 只是陈梓林很清楚刘海中的能力,当个车间副主任都很勉强, 为人太爱计较,心胸不够开阔,当领导不会平衡怎么行,且得学; 阎埠贵这个副校长也成了红星小学的副主任, 他多少心存了善念,冉秋叶是他做主让她打扫卫生的, 辛苦是辛苦了点,但少过每天被批评的好。 阎解成在单位上很积极,被新领导看重, 不仅转了正,还当了个小领导,这才知道当领导不容易,益发敬畏陈梓林了。 老孙家的孙端阳是个老实人,在热轧车间老老实实工作,孙朝阳就活泛很多, 跟着陈梓林先在学习班当组长,后被提拔去厂武装部当了干事。 阎解放刘光富实在是年纪小,才转正不久, 想提拔都难,好在他们是陈梓林的亲信,迟早是要走上领导岗位的。 傻柱的妹夫程宏,有陈梓林的关系,在保一科如鱼得水, 把他分内工作做得挺好,范京英视为左膀右臂,非常有前途。 不到九点,上年纪的人都纷纷回家睡觉,都要上班精力实在不济, 到了十点,陈梓林让阎解放等人也回去休息了,打算今晚和傻柱两人守夜。 到了十一点多,傻柱弄了点酒菜,两人小酌一番, 傻柱絮絮叨叨讲着当年他爹跟白寡妇跑了,留下他兄妹俩在院里, 多亏老太太护着,才没被人欺负。 一会哭一会笑的,陈梓林也理解,他们都是亲人少的人, 对亲情最为看重,莫看傻柱从不提他爸, 其实心里还是挺惦记的,只是拉不下面子。 一瓶酒喝了两个多小时,就是在闲聊天打发时间,或许是傻柱太辛苦, 陈梓林去上个厕所,再转回来,他已经趴在长凳上睡得鼾声大震。 也没叫醒傻柱,自己默默捧着茶杯喝水,不料突然停电了。 这段时间,附近的居民线路总是停电,好在轧钢厂是独立的电路, 倒没影响过生产,擦燃火柴去傻柱家找了个煤油灯,点燃后放在灵堂, 昏昏暗暗的,好歹有个亮儿。 傻柱依旧呼呼酣睡,陈梓林又独自枯坐了大半小时,起身活动活动手脚, 忽然听到有人嘘了声,寻着声音看去竟是自己屋里, 他倒没被吓着,因为声音就是秦淮茹的,他听出来了, 推门进屋,就被一双胳膊搂住了.... 一番交流,秦淮茹是咬着枕巾硬不敢发出声响。 自打武娟到四合院后,秦淮茹只在武娟寄宿顾浪家, 来找过陈梓林,然后到现在,两个多月了,可是别坏了。 她说:“我、我都想魔怔了,有两次跟夜游一样,差点就推了你家的门。” 陈梓林叹息着不知如何慰藉,武娟是怀孕来的, 到现在他们还没同过房,只是偶尔去顾浪那里偷嘴儿。 他怎么不知道其中的难熬,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一句:“是我对不住你了。” 听到小冤家的话语中带着情义, 秦淮茹激动得不能自己:“我还…明天晚上还来!” 陈梓林只好答应,亏欠了秦淮茹太多。 武娟实踏实怀孕是四个月,在陈梓林悉心照顾下,身体恢复很快,也就日益胖了起来, 度过怀孕初期难过的日子,如今不仅能吃能睡,精神头也好了很多, 跟工友们能说说笑笑了,仅仅数月时间,她身上曾经那点知性就全然磨灭, 跟普通女人没啥区别。 昨晚上她和秦京茹睡一间房,她以为自己会以为想念老太太失眠, 没想到脑袋靠在枕头上没多久,就睡到了大天亮, 真正领悟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真谛,就是累的。 她目前依旧在一食堂喂猪,猪圈里大小十五头猪, 一天要吃上百斤猪菜,都得靠她和另外两个女工剁菜煮猪食, 以前白嫩的捏笔杆子的手,早就粗糙不已, 掌心的老茧厚实得每次都能剥下意大块,陈梓林的手都比她的细嫩。 她也分外珍惜现在难得的安宁,只盼风头不紧了,看能否把父母从乡下接回来。 陈梓林现在不仅的她的爱人,更是她的期望,是她父母唯一的希望! 陈梓林在猪圈找到给猪喂食的武娟,说:“娟子,昨晚上在招待所睡得还好吧?” 武娟哈哈一笑说:“我还以为会失眠,没想到一睡就到天亮, 连京茹给小宝把尿,我都不知道。” 陈梓林说:“你和京茹睡一起的呀?” 武娟说:“她要单独给我一间房子,我觉得没必要浪费钱, 就开的双人间,小宝真听话,晚上都没听到他哭闹, 以后我们的儿子有这么乖就好了。这几天,你就自个儿睡吧。反正你们男的胆子大。” 陈梓林还说来请假的,看来不用了,笑道:“那行,就是不能给你加餐了。” 武娟摸了摸肚子,悄声说:“林子哥,是不是太大了,都说不像才怀孕两个月呢。” 陈梓林哈哈一笑,说:“管他们说什么,咱儿子好好的就行。” 武娟脸色微红,轻声说:“林子哥,就是挺对不住你的,都结婚这么久了……” 陈梓林说:“行啦,你不是为了咱儿子好吗,我支持你。行了,我去办公室了。” 很快老太太的葬礼办完,骨灰就近葬在胜利公社一处公墓里, 四合院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生活。 话说许大茂听信陈梓林的话,结婚后都按区中医院王医师的方子在调理身体, 终于在四月底,高燕子含羞地跟他说:“大茂哥,我怕是怀上了。” 正在做早饭的许大茂惊叫起来:“燕子,真的吗,你怎么知道怀孕啦?我怎么看不出来…” 高燕子说:“我月事推迟好久了,而且这两天漱口都吐了, 我、我问了姜大姐,她说八成是怀上了,让我去医院瞧瞧。” 许大茂哪还顾得上做早饭:“那、那我们去看王医师,他是老中医了,应该搭个脉就行。” 两人请了假风风火火赶去区中医院,挂了王医师的号,果然得到了怀孕的好消息, 许大茂热泪盈眶,扑通就给王医师磕了个:“王医师,您是我许家的大恩人啊!” 转头又去找陈梓林报喜,在会议室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好容易散会, 他跟着陈梓林进了主任办公室,关上门就磕了仨头, 陈梓林吓了一跳,赶紧拉起许大茂,看他额头都渗出血,连忙用毛巾沾了水给他捂上说:“大茂,你怎么了?” 许大茂泪水滚滚而下:“主任,您是我许家的大恩人啊, 多亏您让我去看医生,调养身体,高燕子怀上了,我要做爸爸啦!” 陈梓林开心地拍着他的肩膀:“大茂,那要恭喜你了,不容易啊, 三十多才当爸爸,给你爹妈报喜了没?” 许大茂略显尴尬地说:“中医院王医师的意思,燕子才怀上,先要静养,说我身体虚, 得至少两个月不流产,才算成功。我、我就不想先告诉我爹妈,怕他们白高兴了。” 陈梓林说:“既然要静养,你们住大礼堂就不太合适了啊。” 因为厂里正宣工作是重头,大礼堂几乎天天被正宣组开展各种活动,动不动就锣鼓喧天、 动不动就大喇叭喊口号,不说震耳欲聋,但也肯定是声嘶力竭,绝对不适合孕妇静养。 许大茂说:“是啊,还是主任考虑周全,那、那我去外面找房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陈梓林笑道:“四合院里老太太病逝快一个月了,房子归了柱子,空着的,不如就找柱子租房子, 哪里不是租呢,何况都是老邻居了,我爱人也怀着的,正好做个伴。” 许大茂心动不已,再怎么说也在四合院生活了二十几年,留下太多记忆,何况他这次回去, 也算挺胸抬头:现在他负责大礼堂工作,还娶了个漂亮媳妇儿, 最最关键的是媳妇儿怀上孩子了! 而且老太太是一间半房,有厨房,还真合适一个小家庭居住。 就是房子现在归了傻柱,他和傻柱见面就吵架,担心地问:“主任,万一傻柱不租给我呢?” 陈梓林说:“首先就要纠正你,再不能叫人傻柱了,何雨柱现在是一食堂组长,大小是个领导, 你要尊重他,再者求人办事,多说几句好话,又不是不给房租。你去找何雨柱,我也给他打个电话, 替你求求情,你在柱子面前,管好嘴就行啦。” 许大茂欢欢喜喜地走了,有陈主任替他在傻柱面前求情, 应该是没问题了。还是回大礼堂自己屋里拿两盒北海烟,求人办事嘛。 一溜小跑到了一食堂,到后厨找到指点新徒弟刀工的傻柱, 隔老远就打招呼:“何师傅,柱子!” 傻柱见是许大茂,想到刚才陈梓林给他的电话, 心里老大不痛快,对许大茂他是骨子里不喜欢, 总觉得油皮渣精的笑脸下藏着阴谋诡计, 抬起眼皮回了句:“是大茂啊,干嘛来啦?” 许大茂最是舍得下身段,敬了烟又给傻柱点上,才上上下下打量傻柱几眼,笑着说:“ 嘿,当领导了就是不一样,这精气神儿,还有把来(就是还能往上爬)” 奉承话人人爱听,何况是老对头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地,傻柱哈哈一笑:“许大茂,你就是生了张油嘴, 招惹喜欢。你小子也不赖啊,混了个大礼堂管事儿,听说你媳妇儿怀上了吧。” 许大茂说:“嘿,何师傅消息灵通!”凑上前肩膀撞了傻柱一下,悄声说:“ 陈主任说的吧?我能让媳妇儿怀上,是主任帮了大忙的。” 傻柱一脸怪异:“大茂,可不敢瞎说啊,你媳妇儿怀上,主任能帮上什么大忙?” 声音挺大,傻柱的新徒弟刘强嗤嗤笑了起来。 许大茂这么说是想强调自己和陈梓林关系不错, 不料说得含糊让别人听岔了意思,嘿嘿地说: “我身子弱,我陈主任介绍了个老中医,几幅中药下去, 得,就调理好了,这才让我爱人怀孕的。 是这么的,我住大礼堂太闹腾,想找个清静的地方, 好让我爱人养胎,主任说院里老太太走了, 房子在您手里,介绍我找您租房子,我想太好了,本来我就是院里的老人儿了, 也不怕上班后爱人没人打招呼不是,何师傅,您可得帮这个忙。” 傻柱叼着烟卷儿说:“大茂,你可想清楚了,我那房子是私人所有, 不能按单位那样收租金的,得随行就市。” 许大茂笑道:“我当然清楚了,一时间厂里没合适的嘛, 急着用,我不讲价,随行就市,每月发工资就给您租金。” 傻柱伸手拍了拍许大茂肩膀,笑着说:“那行,老太太房子里的家具什么的, 就一块租给你了,每月三块。” 许大茂心里盘算:如果燕子胎儿驮稳了,势必得请老娘来照顾, 与其再找床铺家具,不如就现, 三块不便宜,难得那房子清静又大,就说:“行,我写个租赁书,请院里大爷们见证。” 傻柱见许大茂答应得爽快,便也从裤带上解下钥匙串,把老太太房子门钥匙摘下来, 丢给他说:“你爷们,我也不含糊,钥匙拿去,这个月只剩三四天, 从五一开始算房租,钥匙拿去,换锁后锁头再还我。” 许大茂就乐呵呵拿着钥匙去了四合院,现在院里只有于莉、 秦京茹两个年轻妈妈带娃,其他人都上班上学, 三大爷孙西铭老两口吃过早饭就去小公园溜达锻炼, 和一些老伙计们聊天唔的,一般都得十一点才转回家,所以家家户户都锁门了。 许大茂兴冲冲走进中院,见两个女人在带孩子,笑着打招呼:“哟,于莉,孩子都这么大了啊,秦京茹,何师傅的爱人吧,啧啧啧,娃长得多俊!” 于莉见是许大茂,真是好久没见了,笑着问:“是大茂哥,又来给谁家修电路呀?” 秦京茹和他不熟,但也知道是曾经院里的老人儿,还一起吃过饭的,也说:“许师傅你好。” 许大茂抛了抛手里的钥匙:“我租了老太太房子, 准备带着媳妇儿搬回来住。以后我们又是邻居啦。” 许大茂的房子卖给了顾浪,是以后大伙才知道的,老人们都骂许大茂败家,年轻人都觉得许大茂真舍得下本钱,为了不扫厕所卖祖屋。 于莉笑道:“欢迎欢迎,总比租给陌生人好得多。” 秦京茹见是租自家屋的租客,就热情了些:“那感情好,我柱子哥是怎么跟你商量的啊?” 许大茂说:“何师傅说月租三块,包括了老太太屋里的家具唔的, 水电费什么的就按以前老规矩交咯。 我会写个租房书,明细都会说清楚,让院里大爷们做保人。” 秦京茹知道老太太屋里,只剩点老旧家具了,被子碗筷什么的都挪走了,笑着说: “你们爷们商量好了的就行,家里事都是我柱子哥做主。” 许大茂心里还是羡慕傻柱好艳福,这秦京茹姿色尤胜过燕子几分呢, 孩子也养的白白胖胖的,跟秦淮茹一样会生养,头胎就是儿子, 要是燕子生个闺女,少不得要被傻柱嘲笑讥讽,说: “那我去老太太屋开门窗透透气,就这两天搬家。” 于莉说:“那你一个人去,我们就不去了啊,怪瘆人的。” 许大茂嗤笑道:“老太太那么好的人,你怕什么,娘们儿就是爱东想西想的。” ------题外话------ 【昨天吓一跳,订阅只有几百....这是咋啦,不爱小林子了吗??老爷们给做点宣传呀,要恰饭的嘛....啥也不说了,磕仨表示谢意】【感谢读者大老爷书友202203250739投的月票,啵一个】 237 237、热得我心烦意燥 很快许大茂两口子住进了老太太屋,在轧钢厂里上班的, 都知道许大茂底子不干净,估计是求了领导,才混到大礼堂管事, 偏生许大茂会来事儿,住进来当天晚上就宴请了陈主任顾副主任三位大爷, 花两块钱请傻柱亲自掌勺, 买菜就花了七八块,上好的五花肉、大个儿的黄河鲤、鲜美的里脊 、一对大猪蹄儿、两斤多的老母鸡…… 高燕子人漂亮还贤惠,要不是大茂硬压着不让她忙活 ,这些菜她自个儿都能做出一桌席面来, 好歹她也知道轻重,明白肚里的娃就是大茂的命, 这才只是给来家的客人泡茶,做点小事儿。 刘海中见许大茂如此宠妻,不由地说:“大茂啊, 看你爱人不像是娄小娥那样的大户小姐,怎么也不在家干活呢?” 许大茂心里直突突,幸亏跟大资本家家女儿离婚了,不然吃的苦头更加多, 除非学陈主任爱人武娟那样,与旧家庭花清街线, 老老实实在厂里喂猪,娄小娥那性子肯定不答应的, 免不了每天挨皮豆,甚至挨揍,庆幸之余, 在领导和三位大爷们面前,也就没隐瞒, 笑嘻嘻地说:“一大爷,您是不知道,燕子刚怀上孩子, 您老知道,我三十二了还没当爹, 这次一定要让燕子好好养着,生个跟您大孙子一样的儿子!” 说道大孙子,刘海中脸色露出了得意地神情, 他家老大去年就做了爹,大孙子出生就是八斤多, 今年春节老大带着媳妇儿大孙子回家, 小家伙哭声嘹亮,跟贾世君唱歌都有得一比。 可把刘海中一大妈乐坏了,大孙子走的时候, 刘海中偷偷塞了两百块给大儿媳,要她好好带娃。 听许大茂这么一说,大家伙都明白了, 阎埠贵儒雅地笑道:“大茂,那可得恭喜你了, 要不要二大爷帮你给娃取名字啊? 老许以前是很服我的文学水平的哟。” 老许就是指大茂他爹,许大茂嘿嘿笑道: “那求之不得,到时候给您包个大红包!” 阎埠贵说:“都是邻居,些许小事还要什么红包,你呀, 只要在院里好好过日子,跟大家团结友爱,比什么都强。” 许大茂心里莫明诧异:阎老抠居然不稀罕红包了, 什么鬼!得,您老高风亮节我佩服还不行吗, 顺着二大爷的话说:“您老放心,我在厂里盖早好了, 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啦。不信您问陈主任, 不然主任不会放心让我管大礼堂。” 陈梓林瞅着许大茂舌灿莲花,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说: “大茂,你要戒骄戒躁,不能麻痹大意啊。” 顾浪就在一边暗笑,林子越发有领导气质了, 说话轻描淡写的,内涵却很丰富。 许大茂如何不知,尬笑道:“是、是, 现在我在您几位领导的眼皮子底下,请领导看我的表现。” 三大爷孙西铭说:“大茂,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 以后可得要加紧尾巴做人,都要做父亲了, 不能让娃生下来,就背个不好的名声。” 几位大爷轮番敲打,许大茂哪还敢有歪心思 ,唯唯诺诺地陪着领导们大爷们吃了顿饭。 只是没两天,许大茂真就感受到了四合院的不同,人人面带欢笑, 小孩子们都礼貌异常,真是很团结友爱, 他媳妇儿燕子很快就融入了大院里, 要是十几年前,秦淮茹刚进四合院那么小心翼翼, 都被人嫌是乡里人,他家燕子做人真不如秦淮茹那么圆滑。 没了后顾之忧的许大茂,自然也就对新生活充满了信心, 对陈梓林的感激之情更是加深了几分。 陈梓林眼瞅着许大茂两口子很快融入了四合院大家庭,可系统并没提示任务完成, 看来还有人不跟自己一条心啊,难道真要把四合院改造成敬老院才行? 陈梓林不禁苦笑,年纪最大的易中海都还有近十年才退休呢, 养老还早着呐!既然不能回21世纪,那就好好活着吧。 没有了令嗅接见小勥,京城顿时少了好多人, 但被释放了野性的年轻人却异常亢奋起来, 那啥之间摩擦越来越烈,于是逐渐响起了抢声。 陈梓林知道结果,却无力扭转,只能严守轧钢厂这块自留地, 同时暗中让技术岗位上的老同志慢慢参与生产, 要确保军工合作的任务按时按质按量完成, 这样他才能再去申请合作计划,才能确保轧钢厂不受外来影响。 六月下旬的一天,张小磊带着周小格,去办公室找到了陈梓林, 这是两人新婚后第一次来找陈梓林。 陈梓林自然热情欢迎,但周小格脸色苍白,让陈梓林看出了端倪, 问:“嫂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跟我说,我有能力的一定帮忙解决。” 周小格情绪低沉地说:“真是个麻烦事儿,玲子她爸爸死了。” 陈梓林楞了下才反应过来,玲子不就是赵玲吗,她父亲年纪应该不大呀,怎么就死了呢? 张小磊接茬说:“玲子她爸爸下班回家,是被流丹打4了, 因为兜里有工作证,才送去单位然后通知家人。” 陈梓林心情也是很沉痛,说:“既然是意外,玲子她爸的单位, 不会不管吧,至少要让个孩子顶岗啊,不然家里怎么活?” 周小格说:“玲子她母亲本来受不得刺激,玲子父亲的遗体还停放在单位上的, 她母亲一见遗体,当时就犯病了,哭嚎着跑了出去, 玲子也在悲痛之中,竟然没追上, 就、就失去了她母亲的踪迹,昨天她和两个大弟弟找了一天, 没有音讯,傍晚哭哭啼啼找到我家,我才知道事情原委, 她求我找你帮忙,求你派人去找找…..”说着拿出一张小照片, 是林子母亲的小一吋照片,还说了最初跑开的路线, 毕竟一个女人,一天里能跑多远? 陈梓林还能说什么,这个忙说什么也要帮的, 他让张小磊周小格坐办公室等一会,拿着照片去一楼厂武装部, 跟新任的祝不长说明了情况,让厂民兵营的同志乘坐卡车,顺几条路线帮忙找人。 祝不长便集合厂民兵营,把照片给大家轮流看了看, 记住失踪人的相貌,开始为时一天的搜寻, 这也是陈梓林最大能力范围内的帮助了,至于能否找到,全凭天意。 安排完民兵营,陈梓林回办公室见到了坐立不安的周小格,大致讲了部署, 张小磊说:“这样至少找到了机会大大增加了,凭玲子几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陈梓林问:“小格子,玲子父亲遗体还在单位?” 周小格说:“玲子父亲单位在锅炉房外面搭了个灵堂, 玲子几个弟弟妹妹应该都在灵堂的。” 陈梓林叹息着说:“那、那我们去悼念悼念吧。” 调了台吉普车,陈梓林带着厂办秘书李建设, 和张小磊周小格一起驱车去了赵玲父亲单位位于朝阳门附近的第六印染厂, 只有四五百人的小厂,专门印染丝绸织品的,比轧钢厂更靠近市区。 跟轧钢厂一样,印染厂防范严密,在大门外验看了陈梓林的工作证李建设的工作证, 才被保卫室的人领着去了厂办公室,因为陈梓林名头太大, 不仅是轧钢厂哥为灰主任,还是全国著名的革命歌曲作家啊! 印染厂的哥为灰董主任是真认识陈梓林,他们在一起开过两次会, 陈梓林作为轧钢厂主任和著名音乐家,自然容易被别人认识。 董主任也是多全π,跟陈梓林起家的一样的,年纪也就三十多点, 见到陈梓林就满脸欢笑:“哎呀,陈主任,您一来,咱们厂可是蓬荜生辉啊!” 陈梓林也笑着说:“董主任言重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麻烦董主任的。” 他也不想耽误时间,简明地说清楚了来一。 董主任说:“原来您跟赵师傅是世交啊,真是太倒霉了, 走大街上都被打中,连谁打的都找不到, 赵师傅的女儿还去报案,哎,真是可怜。因为天气热, 准备今天下午就拉殡仪馆的,陈主任,你先喝杯茶,我叫人去买个花圈。” 张小磊一路没说几句话,说实在的,战友中陈梓林的起点最低, 几乎全凭自己能力和运气,几年期间就当上了轧钢厂哥为灰主任, 他们这些以前靠家里关系,才安排进了好单位,就他自己来说, 目前为止还是粮店普通职工,哪怕吃穿不愁, 娶的媳妇也称心意,属于无数人羡慕的对象, 但就怕人比人啊,莫看陈梓林现在跟以前那样, 还是穿着旧军装胶鞋,娶的媳妇是“可交于的子女”, 但他确确实实是个厅局级大厂的一把手 出门就坐吉普车、身边带着秘书跑,和第一次见面的印染厂领导都能谈笑风生, 他却只能陪坐一边,连话都说不上。 周小格见张小磊似乎闷闷不乐,心里多少也知道他的想法,这次不是她硬拉着他, 估计他是不愿意自己去找陈梓林的, 可谁又知道,1965年元月还找她拜师的林子哥, 如今不仅是全国著名的音乐家,还是轧钢厂的一把手呢。 看着陈梓林皱眉不知在想什么,那个叫李建设的秘书更是一幅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周小格也不知道说什么,办公室里安静异常…… 好在没几分钟董主任急匆匆地进来了, 说:“陈主任,我们去灵堂看看吧,那边有花圈。” 陈梓林展颜一笑:“真麻烦董主任了,客随主便,我们走吧。” 走出办公室,印染厂几个副主任就笑着跟陈梓林握手, 董主任在一旁不停介绍着,陈梓林跟几个主任握手完毕, 也把张小磊周小格介绍给印染厂的领导, 但那几个副主任明显就敷衍了很多,不在一个层次上啊。 于是董主任陈梓林被人拥簇着走在前面,边走董主任边介绍着厂里的情况, 后面则跟着李建设等人,也是由印染厂办公室的人陪着,聊着办公室这类话题 只有张小磊周小格被落在最后,沦为可有可无的边缘人物,张小磊只是大口抽烟, 这样的情况,他在粮站见得多,每次来了局里领导视察门店, 也是被粮店主任副主任等有职务的围绕, 他这样的普通职工,只能守在自己岗位, 他从没有像今天只有,极度渴望当领导! 周小格对张小磊就有点恨铁不成钢,结婚后, 她说陈梓林关系多,你们是战友,关系那么亲密, 让林子哥替你走走关系,职务上提议提,张小磊却拉不下脸找陈梓林, 还不许她去找,真搞不懂,面子有职位重要吗?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到灵堂,灵堂里摆放着一具棺木, 棺木前是一张加了黑布花球的遗照,灵堂里只有赵玲和四个年纪小的弟弟妹妹, 神情木然地坐在椅子上…. 赵玲憔悴得不成样子,眼窝凹陷、脸色蜡黄、嘴唇干枯,没人知道这一天一夜, 她经历了什么,见到人群最前的陈梓林,她先是迷茫了下, 马上眼里迸发出激动,起身向陈梓林跑去,可没跑两步,她硬生生停了下来, 颤抖着嘴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觉浑身无力,跌坐在地, 沙哑着喊道:“林子哥,我爸死啦….” 陈梓林疾走几步,想弯腰拉起赵玲,可她伸手就搂住他的腿, 把头使劲往腿上撞:“林子哥,我爸死了,我妈跑啦~~~” 喉咙里发出怪异地尖叫,让后面印染厂的董主任等人齐齐停住了脚步, 感觉艳阳天下都怪瘆人的。 只有周小格小跑着上前,拉着赵玲的胳膊喊: “玲子,陈主任来啦,他派了好多人去找你妈妈,会找到的。” 陈梓林嘴里毫无意义地安慰着,拉不动她就蹲下, 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心里很是难过, 他来这里第一个喜欢上的女生,哪怕被拒绝,他依旧是喜欢她的, 瞬间失去父母亲人的痛,他深有感触, 只是他还有机会回21世纪再见到自己的父母亲人, 而赵玲却再也见不到父亲,也许还会失去母亲。 在周小格大声地劝慰下,赵玲终于收住了悲声,被陈梓林周小格合力架去椅子上坐着, 董主任和几个副主任上前代表厂里安慰了几句, 便随意在灵堂里坐下闲聊,要不是陈主任,他们怕是来都不会来。 好容易等赵玲平静点,陈梓林说:“玲子,我已经派了三四十人, 照线路去寻找你妈妈了,放心等待,会有好消息的。” 赵玲眼泪刷刷地流,喃喃地说:“陈主任,一定要找到我妈妈, 她两天没吃药了,我怕病情会更严重。” 陈梓林忙说:“我知道的,你还有两个弟弟呢?” 玲子下面有六个弟弟妹妹,灵堂里只有几个年纪小的。 赵玲说:“他们两个只给爸爸磕了个头,就去找妈妈了,一直都没回来。” 他结婚时,玲子来道喜,他问了问她家的情况,玲子已经很开心乐观了, 她大弟弟没考上大学,已经进印染厂做了临时工, 正宗的高中毕业生,想必很快会转正的, 下面那个弟弟成绩一般般,也是准备进厂做临时工的。 如今陡然家里没了顶梁柱,每月少了三十几块钱收入,叫这些孩子怎么活呢? 陈梓林安抚好玲子,掏出烟走向董主任他们敬烟,苦笑着说: “哎,没想到赵家出了这样的事儿,还祸不单行,玲子她妈妈也失踪了……” 董主任他们自然也是叹息数声,董主任说: “是啊,谁能想到走在大街上,都能被流弹打中呢, 赵大栓是我们厂职工,都会按规矩办的。” 陈梓林说:“我记得赵叔家大儿子在厂里做临时工的, 出了这样的惨剧,老董,让他提前转正吧, 不然家里全是小的,要吃饭啊。” 董主任弹了弹烟灰,说:“按规矩是能让个孩子顶岗的, 陈主任放心,厂里会安排好的。” 陈梓林就说:“那谢谢老董了,厂里这么忙,还耽误你宝贵的时间。 我厂里也事儿多,有空了,还盼望你去轧钢厂指导工作呢。” 董主任哈哈一笑说:“老陈,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传出去我会被人笑话的,印染厂肯定是比不上轧钢厂的, 但我们总得热情款待不是……” 好嘛,来了就走不脱了,这个是肯定的, 堂堂红星轧钢厂的一把手来了,连顿饭都不吃,那哪行, 董主任还客气地邀请张小磊周小格一起走。 陈梓林看向张小磊,周小格忙说:“陈主任, 您有事先去忙,我和小磊陪玲子说几句话。” 张小磊也闷闷地说:“谢谢董主任,我和我爱人想多陪陪赵玲。” 董主任便叫了个人耳语了几句,拉着陈梓林走了。 那人送走自家主任副主任,对赵玲说: “小赵啊,你看天气这么热,你爸爸的遗体不能久放, 我去联系殡仪馆,等会派车送走了啊,你要注意身体,弟弟妹妹还小呢。” 赵玲又放声痛哭起来,那人摇头叹息着走开。 周小格劝道:“玲子,你是要保重身体,现在学校又不上课, 你那四个小的弟弟妹妹还要你照顾呢。” 看着四个大的不过十来岁、小的不到六岁,个个脏的泥猴一样,周小格也没啥办法, 只能劝:“刚才你也听到了,你弟赵平安会很快转正, 要是赵吉祥也想上班,就找林子哥安排, 那么大哥轧钢厂,招个把工很容易的。” 赵玲还能怎么办,家里连个拿主意的都没有了,想到冤死的父亲、 不知下落的母亲,不由再次痛哭起来。 不到下午四点,印染厂就安排了卡车和工人,将赵玲父亲的棺木抬上了卡车, 拉着赵玲及四个弟弟妹妹去了殡仪馆。 张小磊掏出手绢给周小格擦了擦眼泪,说:“小格子,我们也回家吧。” 周小格说:“不跟林子哥说一声?” 张小磊怏怏地说:“托人稍句话就行了,他们都是领导,我们参和着也没意思。” 周小格说:“那行,我们去印染厂办公楼找个人托句话。 看能不能让轧钢厂的车送我们回家。” 张小磊莫明烦躁,说:“送什么送,又不是没公交车坐。 赶紧走,热得我心烦意燥的。” ------题外话------ 【感谢大老爷们的票票和订阅】【感谢读者大老爷令狐克伟投的月票】 238 238、无题 在印染厂的小餐厅,陈梓林独自应战, 李建设和司机都被安排去其他餐厅就餐了, 面对董主任等六七个印染厂的领导, 陈梓林微微一笑,看我“陈一直喝”干趴你们。 气氛还是很热闹和谐的,在座的都是新上来的, 年纪最大的不到三十六,陈梓林也才25岁,年纪相当也就好说话得很。 在董主任的提议下,大家一起喝了头一杯, 接着就是印染厂在座的其他副职,逐一向陈梓林敬酒,这也是礼貌。 酒杯只是五钱大,一圈下来陈梓林四两酒下肚,只是脸色微红。 董主任也不想占着主场欺负陈梓林,笑着道: “老陈,哥哥我虽痴长你几岁,但你是全国著名的音乐家, 我们都很敬佩你,厂广播室放的歌,有一大半是你创作的; 再者说红星轧钢厂那是响当当的龙头企业, 我们这个三五百的小厂,自愧不如啊。 这么着,今天我们都是怀着景仰地心情陪你喝酒, 你说怎么喝,我们就怎么陪!” 陈梓林一看老董挺局气,笑着说: “都说客随主便,我肯定听从老哥您的安排, 这次来印染厂,是麻烦你们了,这样,我从老哥你开始, 逐一给诸位哥哥敬酒,一圈下来,再同起同落如何?” 虽说五钱的酒杯,但话可说得太好听了,董主任连忙摇头: “老陈,那怎么行,我们有七个人呢…..” 陈梓林举杯敬道:“老董,我可是按你的指示, 提出来怎么喝的,我年纪最小, 敬诸位哥哥那是应该的嘛,来,我先敬你,谢谢董主任热情款待。” 董主任也就不再纠结怎么喝了, 起身举杯笑着说:“老陈,招待不周,干了。” 在掌声中两人亮杯落座,大热天的,桌上凉菜拼盘不少, 陈梓林简单吃了两筷子卤猪耳朵,赞了几句菜的味道不错,便举杯向第一副主任敬酒。 如此实踏实喝了两圈,仅是额头冒出了汗水, 陈梓林本身酒量是至少两斤的,这才哪到哪。 酒其实不到一斤,但气势显露了出来,说话又好听、喝酒又干脆, 印染厂的人先只是敬佩他的歌,这不逐渐开始亲近起来。 随着酒局进行,很快就有人不能喝了,陈梓林不仅不劝酒, 还贴心地说:“我们兄弟一起喝酒,喝开心就好,约个时间, 去我那喝,我食堂有个会谭家菜的大厨,得空去尝尝正宗谭家菜!” 旁边小餐厅里李建设那桌就客气得多,毕竟李建设只是厂办秘书, 陪他的也只是印染厂办公室的副主任。 李建设可不敢喝酒,哪怕他知道陈主任外号“陈一直喝”,酒量惊人, 但他的任务是服务领导,没在主桌上给领导顶酒,算是陈主任体恤他。 那个办公室副主任劝了李建设几次都不喝酒, 也就索然无味了,嘴里还是夸道: “小李很不错,清醒着头脑好, 陈主任那么大块头,还真得两个人搀着。” 李建设和司机相顾一笑, 都很默契地没有说自家主任外号“陈一直喝”, 只是谦虚地道:“那是我的职责,我们主任都不要我去主桌坐。” 那副主任说:“那你们俩多吃菜。” 他和办公室几个人喝了起来。 不喝酒吃饭就快,李建设和司机磨蹭了半小时, 吃得饱饱的,喝着茶水等陈梓林。 那副主任略显惊讶:“小李,你们陈主任酒量多大呀?都半小时了,还在喝!” 他清楚自家领导的性格,喝起酒来是顾不上吃菜的。 李建设弹了弹烟灰,表情淡淡地说: “我还真不清楚,反正我们主任没醉过。” 那副主任倒吸一口凉气:“小李,那陈主任是海量了。” 他多少知道,像红星轧钢厂那样的大厂, 一年多少领导去视察啊,能陪无数领导喝酒不醉,足以号称海量。 主桌那边确实也没人喝醉,同起同落嘛,陈梓林喝一杯大伙都要跟着喝一杯, 都快喝两斤汾酒了,似乎没一点醉意。 老董暗道失策,有言在先,在座的还不能搞车轮战, 要是不能让陈主任喝好,岂不是我们印染厂招待不周? 男的不好违规,女同胞就可以,对着在座唯一女性工会主席妇女主任眨了眨眼睛。 工会主席妇女主任李秀英心领神会,瞅了个空当, 捏着杯子下位来到陈梓林身边, 说:“陈主任,这杯酒,是我代我女儿敬您的, 我女儿两次表演您的儿歌 《我上幼儿园》《火车向着少三跑》, 都获得了比赛奖励,我谢谢您!” 陈梓林本来还蛮喜欢汾酒的口味,眼瞅着气氛也还行, 前面的酒都是实踏实喝了,很享受微醺地感觉,见李秀英不按规矩来, 心说那我也懒得客气了,笑着端杯站起来说: “李主任,那是您把孩子教育得好, 我们祝孩子学习进步、身体健康!” 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李秀英再次道谢要走。 陈梓林笑着拉住她说:“李主任,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得敬您一杯啊,感谢您的孩子喜欢唱我的歌!” 老董见陈梓林敢悍然反击,心说是你自己也在破坏规矩,便向其他人使眼色。 好家伙都纷纷下位单敬,借口就是自己喜欢唱陈主任的某首歌、 自己媳妇儿喜欢唱某首歌、孩子喜欢唱某首歌… 陈梓林来者不拒,你敬我,我必定要回敬,反正这些酒都被他转进了系统空间。 几乎在座的都单敬了,陈梓林也瞅着酒量最差的出击, 也是下位敬酒,喝了还不许人坐下, 说:“老兄,我敬了你的酒,你也要回敬我吧,我就站你身边等你回敬。” 那人只好苦着脸回敬一杯。 老董酒量本不小,也来了兴致,高声叫道:“老弟,来来来,哥哥敬你一杯!” 陈梓林伸手搭住老董肩膀,说:“咱们俩喝差点意思,让李姐一起来嘛, 你跟李姐站一起别提多般配了,我要你和李姐一起敬我的酒才喝!” 老董豪气地说:“多大个事儿,秀英妹子,你林子老弟说要我和你一起敬酒才喝。” 李秀英快步走来:“陈主任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陈梓林哈哈大笑:“你和老董喝交杯酒,我就喝俩!” 老董巴不得呢,拉过李秀英就喝了个小交杯,陈梓林也不含糊,连干两个。 看着李秀英含羞带怯的,陈梓林又来新花样了: “哥嫂子,看着你们喝交杯酒我羡慕啊,你们得敬我的酒,你们喝两个!” 其他人看热闹不嫌大,都鼓掌叫好,老董咧着嘴说: “秀英,你看我弟都叫上嫂子了,你可不能伤了弟弟的心啊。” 李秀英假装不依,小拳拳打老董,屋里掀起了一次高朝。 好容易平息下来,大家落座吃菜,陈梓林喝了几口汤,说: “老董,今天很开心啊,我要敬你的酒。” 老董喝得畅快,说:“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喝!” 陈梓林捏着小杯子皱眉道:“就是杯子太小,喝着不过瘾,换个大的” 一指李秀英:“嫂子,拿两饭碗来,用杯子喝酒,娘们唧唧的。快去!” 老董酒兴上来了,也不甘示弱地说:“就按我弟弟说的,用碗喝!” 陈梓林笑道:“这就对了嘛,想当年我在部队, 都是茶缸喝酒的,一口半杯,那才爷们!” 两个饭碗摆在面前,陈梓林亲自倒酒,一瓶汾酒两人分, 双手端起碗就是一碰客气话都懒得说,直接灌了下去。 老董看着陈梓林亮碗底,真是一滴不剩,高兴得叫了声好,也咕嘟咕嘟干了。 其他人见陈梓林用上碗喝酒,有点打退堂鼓,不再主动敬酒。 陈梓林吃了几口菜,见没人再来敬酒,对老董说: “今天酒好菜好,气氛更好,你还能喝不?咱们兄弟再干一碗。” 这个时候喝急酒,老董也有点顶不住,得休息一会才行, 看了看其他人,办公室主任只好说:“陈主任,我来陪你喝一碗。” 陈梓林哈哈笑道:“什么陪我喝一碗,是我敬你张大主任一碗。来,张主任,我敬你!” 端起碗一碰仰头就喝完,张主任苦着脸喝下一碗,胃里直翻腾,就想坐下吃菜压酒。 陈梓林不乐意了:“张主任,我敬了你的酒,你也得敬我吧,我站着等你敬酒呢!” 张主任有点傻眼,这么喝谁顶得住啊,可人家是客, 轧钢厂的一把手,他们印染厂才是个正处,死就死吧, 不能落了咱印染厂的面子,艰难地倒好了酒,喘息着说:“陈主任,我、我敬你!” 陈梓林盯着张主任喝完,自己才仰头一口干掉, 亮出碗底是一滴不剩,收获了大家的叫好声。 张主任坐下想吃菜压酒,可实在是压不住了, 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站起来说去看看还有什么菜, 开门出去食堂服务员见张主任眼睛都闭上了,知道要吐, 连忙拉着进了隔壁的小间,赶紧关上门。张主任便张口如喷泉般吐了。 陈梓林坐下吃菜,眼睛四下看着桌上的人,像是在挑谁敬酒, 老董连忙递烟闲聊来分散陈梓林注意力: “老陈,我不知道你跟老赵家是世交,不然他儿子早就转正, 他儿子不错,能力还是很强的。” 陈梓林心说你既然主动提起了,我就顺坡下驴吧,收了笑容, 叹息着说:“我赵叔是个老实人,我婶儿身体又不好, 那么多孩子要养,真是难为他们一家了。 想起我就心酸,来,老董,陪我喝一碗。” 老董酒量差不多了,再喝就会醉,忙说: “老弟,心情不好就不要喝酒,不是说借酒消愁愁更愁吗。 我既然知道老赵家的情况,看你面子上,我不会亏待老赵家的, 什么抚恤呀补贴的,都按最高标准来。” 陈梓林说:“谢谢哥,你这样照顾我赵叔家,我、我得敬你一碗。” 老董按住陈梓林抓酒瓶的手,笑道: “我们俩什么关系,还用得着谢啊,有啥事一句话!” 陈梓林抬头说:“老董,我赵叔大儿子赵平安有安排了,二儿子赵吉祥也给安排进厂吧, 我看小子还不错,先进厂搞个临时工?” 老董心说你轧钢厂不是更好安排吗,不过区区一个临时工, 他怎么会不给陈梓林面子呢,笑道:“没问题,你怎么说,哥哥我怎么做,行了吧。” 陈梓林说:“那我一定得敬你的酒。” 抓起酒瓶就给老董碗里倒了不足二两, 他自己碗里实踏实有半斤,说:“来,走一个!” 李秀英看着陈梓林又喝了半斤,暗中掐指算了算,好家伙, 这个陈主任喝了不下五斤汾酒,看样子还能喝,真是海量啊。 其他人也很震惊,往日里能喝个三两斤都被人挑着大拇指叫海量,跟陈梓林比,算个屁! 老董一群人把陈梓林送上吉普车,在一阵好走、再见中,目送吉普车远去, 老董不由道:“这个陈梓林,到底能喝多少?我都不敢去他轧钢厂赴约了。” 陈梓林喝了多少,一斤多点,还帮玲子的弟弟推荐进了印染厂,回到四合院已经快八点了, 走进中院,见顾浪在自家门前和武娟聊天,摇着大蒲扇,便含笑打了个招呼。 顾浪忙起身说:“祝不长下班前去办公室,说民兵营的同志找了一天, 也没找到那个照片上的人。” 武娟也知道了原委,担忧地问:“林子哥,会不会出事了?” 陈梓林默然片刻,坐在椅子上说: “已经尽力寻找,能不能平安就看命了。” 这时傻柱擦着汗水走过来,说: “陈主任,要不要去她家看看,我跟她好歹也是熟人呢。” 傻柱结婚后才明白两情相悦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他知道陈梓林以前是喜欢赵玲的, 想必也愿意在这个时候,去帮一下赵玲,才提议去赵玲家看看。 陈梓林看了下手表说:“时间还早,那就去她家看看。” 傻柱说:“我去拿点东西,总不好空手去。” 武娟也说:“林子哥,我们要准备点什么?” 陈梓林摇摇头说:“我就不带东西了,只是告诉下找人的情况。” 两人骑着自行车,找到赵玲家,此时天已经全黑了, 院里坐了不少邻居在外乘凉,看到有陌生人进来,都不约而同看着他们俩。 陈梓林也没理会,径直去赵玲家门口:“赵玲回来了吗?” 一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走到门口问:“你们是谁,找我姐干嘛?” 屋里传来赵玲的声音:“平安,是陈主任,快请陈主任进屋。” 赵平安打量着陈何两人,见来人还提了罐头麦乳精, 就侧开身子说:“那请进吧。” 陈梓林走进屋里,看见下午还泥猴一样的小弟弟妹妹们已经清洗干净, 而赵玲额头上搭着一块湿毛巾, 躺在她妈妈的床上,正要挣扎起来,而一个小伙子在劝她躺下休息,想必是老三赵吉祥吧。 陈梓林说:“玲子,你就好好休息吧。” 赵玲如何能安心休息,挣扎着问:“陈主任,有我妈妈的消息吗?” 陈梓林叹息着说:“对不起玲子,我的人没找到你妈妈。” 赵玲似乎有了心里准备,身子颓然地瘫倒在床上,一行泪珠流过她憔悴的脸庞, 赵吉祥说:“姐,我和哥会再去找的,你别哭了….” 抬头看着陈梓林,问:“陈主任,今天有几个轧钢厂的人也在四处打听我妈妈, 是不是您派的人?” 陈梓林默默地点了点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吉祥起身走到陈梓林面前,深深地鞠躬道:“谢谢您陈主任, 能不能明天还派人去远处找一找?” 他眼睛通红,嘴唇颤抖着却强忍不哭出来。 陈梓林叹息着说:“吉祥,你放心,我明天会派人继续找的, 哦,印染厂的董主任答应招你进厂做临时工了。” 转身对身后的小伙子说:“你是平安吧,董主任答应你马上转正, 不管怎么说,还得安心上班,弟弟妹妹还小,要你们三个大的姐姐哥哥照顾。” 赵平安点点头,从姐姐那里已经知道, 这个陈主任就是解决姐姐工作的轧钢厂领导, 没想到还解决了自己转正、解决了弟弟进厂, 也恭恭敬敬冲陈梓林深深鞠躬: “谢谢陈主任,我们会好好照顾姐姐、弟弟妹妹的。” 陈梓林点点头,对傻柱说:“我们走吧,让他们好好休息。” 傻柱把手里的电丝网兜放桌上,关切地说:“玲子,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赵平安把陈梓林两人送到了院门外,似乎也不善言辞, 陈梓林说:“平安,有什么困难, 你就去轧钢厂找我,我的秘书叫李建设,你记好了啊。” 赵平安说:“我记住了,谢谢陈主任。” 两人默默地骑着自行车在无人的胡同里穿梭, 好久傻柱才恨恨地咒骂了句:“该死的……” 陈梓林罕见地没批评傻柱。 次日陈梓林再次派出六十多人去打听,可惜一无所获。 陈梓林也被轧钢厂繁琐的工作,牵扯了所有精力。 陈梓林并没跟高老直接对话,但从高的眼神里,他知道高应该是知道一点内幕的。 小仓库里已经住得拥挤了,又不能设上下铺, 原本还有书桌的,都搬走了,只剩下单人床。 好在仓库高度在五、六米,白天虽有点闷热,但晚上还是挺凉爽, 卫生也打扫得不错,老同志们住得还算舒心。 养猪场在轧钢厂的努力下,四处收购小猪、种猪、母猪, 目前存栏小猪四百余头,种猪母猪50头。圈了块地养鸡四百余只。 特意招了三十五名畜牧技术员,修建了技术员宿舍、兽医室、饲料加工室等配套设施。 猪饲料鸡饲料已糠麸为主,组织年轻团员们去乡下收割猪菜, 猪粪鸡粪都能在乡下换来等值的猪菜饲料。 大致计算下来,轧钢厂不需要贴进去多少资金。 军工合作的项目已经走上了正轨,杨运齐等技术人员作为顾问, 在子弟兵的看管下,全程参与军工项目生产。 轧钢厂的新班子上任已经半年多,管理的上的漏洞越来越明显, 陈梓林不得已几次召开会议, 好言相劝,才让一些有经验又错误不大的人, 恢复了职务,重新回到了管理岗位。 十月中旬,上面一纸令下,要求复课,顿时大街小巷清静起来, 小学初中还是恢复得不错,孩子毕竟小,能听进大人的话去读书, 倒是那些野惯了的高中生,就怎么也在教室里坐不住了, 而且学校还是已学习玉露为主,成天成群结队的,连 不少玩儿主都怕这群血气方刚的家伙。 在陈梓林的督促下,军工项目三万吨的计划,应该可以在十一月底最迟十二月初完成, 李工每个批次的产品都严格把关,合格率超过预期。 既然合作愉快,陈梓林就提前去兵工厂联系来年的生产计划。 要是没有生产计划,就申请不到原材料计划,又不是市场经济, 你自己可以去买原材料,没有指标就得停产,工人们就发不出工资。 此时武其辉还在兵工厂第一正委职位上,他爱人已经调进轧钢厂的分厂, 但话语权远不及去年,这是军队还没大搞那啥。 在武其辉的引荐下,陈梓林见到了年近五十的闵厂长。 闵厂长占争年代就是搞军工制造的,对陈梓林这个军旅歌曲音乐家很是欣赏, 当初武其辉提议去轧钢厂搞军工合作项目,闵厂长听说是陈梓林首先建议的, 只派了几个技术员去考察生产技术,就很快同意了。 真正见到这个比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闵厂长还是有种“江山代有人才出”的感觉,相谈甚欢, 何况还是退伍军人、因公致残的退伍军人,更是看重, 可因为各方面原因,同意了明年继续合作,但只有两万五千吨生产任务。 陈梓林恳求再三无果,想起后世听说的故事:某厂找银行贷款, 厂长多喝一杯酒银行就多贷一笔钱…..就有了主意。 在招待酒宴上,陈梓林一人打通关,接连吹瓶子干吐三人。 闵厂长拍着陈梓林的肩膀说:“你这家伙,我真想把你调到厂里来,你天生就是当兵的料。” 陈梓林借酒装疯,软磨硬泡要增加生产指标, 这时被灌吐了的马副厂长说:“小陈,厂长身体原因不能喝酒, 但厂长以前酒量两斤不醉,你要是再喝两斤,加一万吨又如何?” 陈梓喘着粗气,站起来说:“马副厂长,您说的,喝两斤加一万顿?” “对,就两斤吧,喝完算数。”他就是想看陈梓林吐酒,不然心里膈应啊! 武其辉倒有点担心了,这两斤白酒下去,陈梓林怕是喝了不下六斤白酒, 出了事咋办,在武娟小妹哪里就交不了差啊, 拉扯着陈梓林说:“别喝了,能合作不就行了吗!” 陈梓林笑着说:“没事没事,不就是喝酒吗,闵厂长马副厂长, 我肚里装了不少酒,只能慢慢喝,但肯定能喝完!” 闵厂长是为了平衡才给轧钢厂减少生产指标的, 见陈梓林这么拼命,心里一软差点马上答应了, 但为了给自家副厂长挣面子,就含笑点头道: “喝多少算多少吧,你就是再喝三斤, 我也只能匀一万顿指标了。” 陈梓林大致知道了闵厂长底线,顺坡下驴道: “感谢闵厂长马副厂长对轧钢厂的照顾,我先喝半斤!” 端起面前的海碗,里面是一斤酒,大口喝了起来,看得武其辉心惊肉跳, 见陈梓林放下酒碗,连忙布菜:“陈主任,吃菜吃菜。” 马副厂长见陈梓林闭着眼深呼吸,知道是在压酒呢,心说快吐呀,吐了这一万顿照样给你。 陈梓林假意缓了片刻,大口吃了些菜,见桌上人都瞅着他, 很歉意地说:“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都是我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了,我、我加快点进度。” 端起酒碗咕嘟咕嘟一口干完。 闵厂长见他还要倒酒,忙压着他的手说: “好酒量,看在你这么为轧钢厂拼命,我同意增加一万吨生产指标, 可这也是最大限度了,酒不用再喝啦。” 马副厂长则调侃道:“陈主任,闵厂长都同意了,你也别硬撑啦, 去吐掉吧?看你那难受劲儿,快去快去。” 陈梓林说:“还行,我还顶得住。” 武其辉在旁边说:“陈主任,看你喝不少了,先去招待所休息休息,走走…..” 武其辉扶着陈梓林去了招待所休息,关上房门后, 走路都摇摇晃晃的陈梓林马上恢复了正常,说:“哥,你先喝茶,我去洗漱一下。” 武其辉惊讶地说:“你、你一点都没醉啊!” 陈梓林哈哈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外号陈一直喝。” 武其辉啧啧啧称奇,坐下喝茶,等陈梓林洗完脸,说: “林子,我向上面递交了检讨,要求自降职务去轧钢厂做军代表, 估计很快就能通过,我们又要在一起工作了。” 陈梓林说:“求之不得呢,你是轧钢厂老书记,到时候请你帮我的忙, 一起管理轧钢厂,我也多点时间陪娟子和女儿。” 这会武娟已经生了个女娃儿,毕竟怀胎十月是农历月,280天左右, 武娟是元月初怀孕的,九月中旬就是预产期。 借口动了胎气要早产,发作前送去了区人民医院, 生下个六斤多的女婴,取名陈爱武, 意义是双重的:不爱红装爱武装,陈梓林爱武娟….. 找关系武娟又在医院住了十来天, 这才抱着孩子回四合院,俗话说“七活八不活”, 也恰好印证了武娟的孩子七月早产是完全能存活的, 在医院养了十来天,就很健康了。 陈梓林当时高兴万分, 请四合院的邻居们吃了顿满月酒,看了场电影。 ------题外话------ 【谢谢大老爷们的订阅推荐票】【谢谢大老爷爱晚亭的爱500点打赏,举高高】【谢谢大老爷令狐克伟投的月票和大量推荐票,爱你么么哒】 239、 【因为种种原因,那啥剧情不能继续下去了,免得全书被咔擦,所以忍痛匆匆忙忙过渡到80年代,请大老爷们理解谅解,小子无话可说,老老实实磕仨赔罪】 239、匆匆十年 人生如白驹过隙,十年看似长远,却不经意间就流逝….. 现在已是1978年年底,载入史册的大会刚刚结束, 陈梓林在办公室里,捧着人民日报,颤抖着双手看着会议通报: “……决定将全党的工作重点和全国人民的注意力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 提出了改革开放的任务….” 在人们面前一直以沉稳刚毅面孔出现的陈梓林,差点激动得唱了起来: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从65年元月到79年元月,陈梓林已经在四合院世界呆了有14年, 从22岁的小伙子变成了36岁的油腻大叔。 当然油腻大叔只是陈梓林的自嘲,他身体系统爸爸的塑造,还健康得像个小伙子。 十年来发生了什么?陈梓林有了一女两儿, 大女儿陈爱武,老二陈爱民,老三陈爱国,名字就是这样紧跟时代气息,永不过时。 顾浪在三十二岁时,强烈要求生个孩子,陈梓林没办法,在她怀孕后, 修改个人档案叫陈顾,调去石进山钢铁厂,做了个普通干部,儿子取名陈爱党。 有陈梓林跟钢铁厂打招呼,顾浪(陈顾)是根本没有受半点委屈。 46岁的秦淮茹目前是轧钢厂妇女主任,副科级干部。 棒梗去农村两年,17岁被高勇招去部队当兵,五年后提干, 现在27岁副营长,25岁时,他在高勇的撮合下与部队医院女军医结婚,孩子一岁。 小当21岁,恢复高考后,陈梓林鼓励她考大学,落榜一次, 如今是京城钢铁学院大专二年级学生。 槐花17岁从小学唱歌,现在读高三,准备考音乐学院做歌唱家。 傻柱现在是食堂主任,在陈梓林的领导下,把食堂管得挺好, 跟秦京茹很恩爱,生了小宝后,又生了两女一儿, 秦京茹也就一直没上班,在家带娃。 许大茂一直租着傻柱的房子,生了两个儿子, 也许是身体问题,就没生第三个,一直负责大礼堂工作, 高燕子后来去了食堂上班,小日子过得很美满。 一大爷刘海中目前是三车间主任,这也是他最大的官职了, 能管上四百多人,他心满意足。 刘光天今年三十一岁,目前是宣传科副科长,运气好住进了科长楼, 孩子三个,全是儿子,一大妈成天乐呵呵地带娃。 刘光福今年二十八岁,在三车间做锻工,有他爸传授技术, 恢复评级后,他两年晋了四级,两儿一女,最小的女儿是刘家最受宠的。 二大爷阎埠贵是红星小学校长,已经当了五年校长,也不算计儿女们,一家子和和美美。 阎解成在单位当副科长,于莉在轧钢厂后勤当保管员, 连生了三个女儿,幸亏老四的个儿子,不然还得继续生。 阎解放和刘光天一年的,月份大点,以前一直负责学习班, 后来转去电管处维修科当副科长。 婚后租了顾浪的房子,育有一儿一女。 阎解旷下乡插队两年,在陈梓林的运作下成了工农兵大学生, 毕业后分配到分厂当了技术员。 解娣和槐花是同学,在读高三,成绩挺好,考个大专没问题。 三大爷孙西铭去世两年多了,孙端阳依旧在热轧车间当工人, 孙朝阳则在总务处当上了房管科长,住到了科长楼。 孙西铭去世,本来请易中海当三大爷,被易中海拒绝了, 陈梓林承诺给他和易大妈养老后, 他一门心思在车间带徒弟,想趁着退休前,多培养几个技术能手。 最后请李深耘当任了三大爷。 大白利工作关系在轧钢厂招待所,但他野惯了,三十多的人,还是喜欢玩儿, 77年陈梓林出资,大白利带着几个兄弟收起了老旧物件儿, 79年在琉璃厂开了个古玩字画旧货店,买卖日益兴隆,比上班赚钱多多了。 如今陈梓林系统仓库里装了无数的古董,啥玩意儿都有, 大到整面墙的紫檀木柜、小到鼻烟壶….. 全子杜国全生活就安定得多,按部就班娶妻生子,入党转干,在厂武装部当干事。 四合院的居民们依旧那么团结友爱,但陈梓林始终没得到任务完成的提示, 他也无所谓了,工作之余享受着天伦之乐,挺好。 因为他这个一把手是那啥时期上来的,受到不少风言风语, 他从77年开始就向上面提出辞掉一把手职务, 武其辉在轧钢厂当了九年军工军代表,很快从部队转业,去了粤羊城做宣传福不长。 李凯旋、王敏、王莉等人信任陈梓林,都先后辞去了职务, 避免被轻算,而栈恋权位的其他人, 有的被一撤到底,有的还被审查,后悔莫及。 但被他保护过的老同志们,都很感激他的, 一致认为陈梓林是好干部,但陈梓林却是心不在此, 最后在79年,他以不懂技术为由,辞去了厂长职务, 但组织还是让他当了党一把,而他又把主要工作,让给马永这个副书记主持。 一九八零年元旦,陈梓林挥笔抄下了一首歌《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这也算是划时代的歌曲, 运用稍快的速度,充满激情的情绪, 刻画了改革开放初期,青年人朝气蓬勃的精神风貌。 很快就在大街小巷流传开来,是啊,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这首歌被很多报纸夸赞,就差点给陈梓林按上个改革先锋的名头了。 这个得归功官复原职的岳父了,当年陈梓林冒着风险把岳父岳母从乡下抢出来, 送进轧钢厂的养殖基地保护, 让他们夫妇过上了平静安详的生活,如果再拖延一两年,说不定老两口都得报销在那里。 工人日报复刊后,武娟重新在报社上班,还被委以重任, 当上副刊主任,她是大学本科文凭又在沪城进修了的。 报社离她父母家很近,老两口又只有这个闺女在京城, 就让武娟带着仨孩子住回了娘家,把爱民爱国就近送去了史家小学读书, 陈爱武送去了京城二中。 这都是当时很好的学校了,在孩子教育方面,武娟很有想法, 宁愿陈梓林一个人住四合院,也要回娘家住,就为了让孩子上好的学校。 陈梓林拗不过武娟,只得依从,反观孩子们在姥爷姥姥家, 比在四合院开心得多,因为陈梓林管教得还是比较严格的。 陈梓林虽从厂子位置退了,但威望还在,加之轧钢厂蒸蒸日上, 他这个党一把日常出行都是乘坐上嗨小轿车的。 一星期去岳父家住上三两天,也算方便。 平常还是住四合院里,有了三个孩子后,阅览室就只能撤掉给自己孩子居住, 也就没在傻柱家搭餐了。 傻柱自打当上食堂主任,工作繁忙起来,基本就带着孩子一起在食堂吃饭, 除了节假日很少在家开伙。 武娟上班后,孩子也带去姥姥家,陈梓林就在秦淮茹家搭餐, 其实食堂怎么会少了陈梓林一顿饭呢? 是秦淮茹一定要陈梓林去家里搭餐,这些年来, 秦淮茹想方设法钻空去爬陈梓林的床, 等到了四十岁后,就再没一起睡过了,也许是秦淮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吧。 有时候陈梓林也劝过秦淮茹,有合适的就再婚, 秦淮茹哪舍得,赌咒发誓地说再不嫁人了。 如今的俏寡妇早没了陈梓林初见时的风韵, 岁月的痕迹深深刻画在了她的额头眼角,身材还略有发胖。 但在秦淮茹眼里,陈梓林似乎没有老, 反倒是越发有男人味了,他早已经没穿老旧的军装, 现在穿的是毛哔叽的中山装,外面套着黑呢大衣, 擦得铮亮的毛皮鞋,脖子上围着棕色拉毛围巾, 满头乌黑的头发竟找不出一根白的, 心里早把他当最亲的人,庆幸自己十几年没虚度时光。 槐花很完美地继承了她母亲的优点,17、8岁就出落成大美女了, 举止斯文,说话温和,很有点文艺青年的范儿。 小当在大学寄宿,此刻只有他们三人在一起吃饭,聊的都是槐花学习上的事儿, 仿佛是一家人,按陈梓林对他们的关心程度,实质已经是一家人。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和略显熟悉地女声:“请问秦淮茹秦姐还住这里吗?” 陈梓林在跟槐花闲聊,一时没辨别出来,说:“槐花去开门看看。” 槐花放下筷子,拉开门掀起棉帘子,接着屋内的灯光, 看到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站在门外: 烫着卷曲大波浪的发型,脸上不知擦了什么粉白粉白的, 眼睫毛忒长,涂着鲜红的唇膏,耳朵上晃悠悠的耳坠闪耀着异样刺眼的光芒, 身穿雪白的长绒大衣,大衣下摆却露出一截黑裙子, 尖尖的小黑靴子顶个高高的后跟儿, 合在胸腹下的双手指甲上也红彤彤的,抓着个不大却很精致的手包, 浑身散发着幽幽的清香,非常好闻,看着似乎年纪不大气质又成熟得很….. 槐花上下打量着,心说好像从来没见过呀,应该不是亲戚, 迟疑地道:“阿姨,您找我妈有事吗?” 那贵妇也在打量,惊喜地问:“你、你是槐花吗?都这么大了,出落成小公主了。” 槐花有点羞涩,屋里传来秦淮茹地声音:“是谁呀,快进屋暖和暖和!” 她忙让开身子说:“阿姨,您请进。” “秦姐,你还认得我吗?” 秦淮茹背对着门坐的,陈梓林在低头喝汤,抬头看去, 哟嚯,这、这不是娄小娥吗? 秦淮茹转身看去,瞬间还没认出来,忙起身笑盈盈地问: “哟,看我这记心,瞧着您眼熟,还、还真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陈梓林站起来笑着说:“是娄小娥,蛾子姐,你怎么着时候来四合院呀? 快请坐,槐花,给阿姨倒茶。” 来人正是娄小娥,内地都改开了,其实两年前就能回来的,不巧娄母得了场大病,差点去世, 好在抢救及时又送去国外治疗,总算恢复了, 她这才决定回京看看,想当面好好谢谢陈梓林。 娄小娥马上认出面前气质沉稳充满男人魅力的就是自家恩人陈梓林,看到他在秦姐家吃饭, 还像个主人一样指派槐花端茶送水的,下意识就以为他跟秦姐有什么关系, 有点诧异地看着眼前像两辈儿的人, 秦淮茹已经显出了衰老,而陈梓林还那么年轻, 怎么看也不应该他们俩凑一起吧…. 秦淮茹听陈梓林说是娄小娥,眯缝着眼睛仔细打量着, 一拍巴掌嚯嚯笑道: “嗳,还真是蛾子,蛾子,这些年你去哪了, 一晃都十几年啦,贵客登门,快请坐请坐!” 见娄小娥气质非凡,嘴里歉意地说: “哎呀,您看家里乱得,都没您落座的地儿啦。” 手忙脚乱地擦着木椅子,生怕弄脏了蛾子雪白的大衣。 娄小娥确实不方便坐低矮的木椅子,坐下去裙摆大衣摆就该扫地了, 顺手接过槐花端来的茶杯,看着槐花充满爱怜地说: “谢谢槐花了,真的成大姑娘了,比你妈妈当年更漂亮,还记得我不, 你四岁的时候,我还带你跳绳跳房子呢。小当没在家吗?” 槐花虽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落落大方地回答: “蛾子阿姨,我、我似乎还有点印象, 我姐读大二,在学校寄宿,学习很紧张,她说得过小年才回家。” 娄小娥说:“小当都读大学了,我走的时候,她还没读小学, 都快十五年了,孩子大了,我们老了。” 秦淮茹笑呵呵地说:“蛾子,你瞅着看不出年纪, 我才是老了呢,我记得你应该不到四十吧。” 娄小娥看了微笑没说话的陈梓林一样, 说:“我比林子大两岁,马上四十不惑喽。” 陈梓林适时接话道:“蛾子姐还真看不出来,跟走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嘛,是吧秦姐。” 他也从娄小娥眼里看出了疑惑,虽不屑急着解释,但也不能给人产生荒谬。 秦淮茹见娄小娥不坐,知道是怕弄脏衣服, 心里不说别扭,但也高兴不起来, 脸上的笑也淡了下来,说:“那是那是,蛾子回来, 应该是到各家邻居家都看看的, 林子,你带蛾子去你家瞅瞅去,院里数你家装修得好。” 确实是,77年武娟恢复工作待遇,补了十二年的工资, 就把家里重新装修了一次,大屋做了隔断,里面是卧室,外面做客厅。 陈梓林去淘了些明代黄花梨的家私,求了几幅名家字画, 把客厅布置得很雅致,也符合他领导身份。 陈梓林也明白了秦淮茹的心思,就说:“蛾子姐,那就去我家坐坐,还是那屋。” 娄小娥本就是来找陈梓林的,其他人只是附带,便放下茶杯说: “我进来的时候见没灯,还以为你搬了,那去你家坐坐。” 看着陈梓林娄小娥走了,秦淮茹嘟嘟囔囔地收拾饭桌: “还跟以前一样摆资本家小姐的谱,看不起劳动人民!” 槐花帮忙收拾着问:“妈,您说蛾子阿姨这些年去哪呢? 外国吗……我真还想起了点小时候的事儿。” 秦淮茹说:“肯定是跑外国去了, 不然会被皮死,现在开放了,不追究喽。 你瞅瞅她那身打扮,都四十的人了, 还涂脂抹粉的,老来俏丢祖宗的脸。” 陈梓林陪着娄小娥走到自己屋前, 掏出钥匙打开门上碰锁,伸手按下玻璃吊灯的开关, 柔和的光线洒满了房间,他撩着棉帘子做了请的手势:“蛾子姐,请屋里坐。” 娄小娥走进去,果然与秦淮茹家天壤之别, 四周墙壁贴着墙纸,地面铺着平滑的地砖, 客厅布置得像大户人家的中堂, 迎面的墙上挂着山水画,左右有对联,“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两张黄花梨的官帽椅中间是个镂花黄花梨茶几, 只是碍于客厅面积太小,靠墙摆放的是海绵座不锈钢架的折叠椅, 还有家户里不可或缺的火炉, 隔断是大片花玻璃的,别致又不影响屋内光线, 可惜隔断门关着的,不知卧室的什么布置。 按说进屋是要换拖鞋的,陈梓林见她穿着高腰的靴子,不太方便换,就免了, 娄小娥便在外面跺了跺脚,好在她乘车来的,四合院里又铺满了青砖,倒不是很脏。 娄小娥啧啧称赞:“林子,你审美就是很犀利, 小小客厅随便布置,就如同书香门第一般。” 陈梓林微微一笑弯腰抽开煤炉盖,说: “瞎搞一通。我爱人孩子去了姥姥家, 屋里开水都没有,失礼了。我给你削个鸭梨吃吧?” 娄小娥说:“不用麻烦了,我就是来看看的,既然你爱人孩子都没在家, 别烧开水了。我住京城饭店,走,去那儿的咖啡厅聊天吧。” 陈梓林对京城饭店很熟悉,没少在那里宴请兄弟单位的客人, 特别是77年后,他笑着说:“看样子,你是乘坐宾馆的专车来的吧,港商身份?” 娄小娥说:“我跟一个商团过来的,这样方便很多, 不过只给我们兑换外汇劵,可着港商薅呢。” 陈梓林哈哈大笑:“你们商团算是第一批使用外汇劵的, 4月1日才发行,现在国家创汇是重中之重, 我们轧钢厂去到外国考察,申请米远费了一个多月呢,那去京城饭店吧。” 240、放心大胆做大事 两人坐上皇冠车,里面暖和得很,娄小娥对司机说:“回饭店吧。” 那司机也不言语,开车就走,反正没熄火的。 陈梓林问:“蛾子姐,你们去了港城,发展得怎么样?” 娄小娥说:“港城这些年制造业发展迅猛,起初走了点歪路, 后来办了家电厂,制造电风扇什么的, 又办了个制衣厂,目前反倒是制衣厂效益不错, 衣服不仅畅销内埠,东南亚市场也不错。” 娄小娥停了停,反问:“林子,你几个孩子呀?爱人在哪个单位??” 陈梓林说:“一个女儿俩儿子,我爱人在报社上班。 为了方便孩子读书,孩子们基本住在姥姥家的。” “报社上班?”娄小娥想了想,笑道:“是不是当年采访你的那个记者啊? 我当时看着就觉得那女记者对你有意思。” 陈梓林说:“你还真猜对了,就是那个采访我的记者,你呢?和你先生一起过来的吗?” 娄小娥苦笑道:“离婚几年了,当初我爸找的上门女婿, 终究还是观念不合啊,孩子生了两个, 一儿一女,总算给老娄家留后了。当初许大茂楞怪我不能生养, 其实是他无能。那家伙还在轧钢厂吗?” 陈梓林笑道:“不仅在轧钢厂,还住四合院里的呢, 他确实是身体有问题,去医院看了大夫,调养了几个月,生了两个儿子。” 娄小娥还是以前的老性格,愤愤不平地说:“那家伙就应该绝后,真不是东西。” 陈梓林安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皇冠车稳稳地停在了京城饭店门口,娄小娥拿出张5元外汇劵递给司机说:“谢谢你了。” 那司机眉开眼笑地道了谢,还下车给娄小娥开车门。 娄小娥见陈梓林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越发心里疑惑多, 下车后见他长黑呢子大衣,气度不凡,忍不住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陈梓林并没忌讳什么,微微一笑昂首走了进了宾馆,来到咖啡厅, 里面好多人,都在咖啡桌上喁喁细语。 两人往那一站,马上有服务员前来,引领他们俩坐下, 娄小娥也不看餐牌就说:“我来一杯卡布奇诺…”看向陈梓林。 陈梓林说:“我喝黑咖啡吧,来一点黄油曲奇…” 他在21世纪就喜欢这么搭配,不全是为了装比,顺口就说了。 娄小娥心说京城人也会这么时髦了吗,不愧是皇城根儿下的, 便说:“我来个小蛋糕、开心果….” 慢慢啜着咖啡,娄小娥看着陈梓林一身正板板的中山装,尤记得当年他只穿军装的, 还是洗得发白的那种,笑道:“林子,你变化真大, 我还一直以为你会穿着绿军装,留着短头发。” 陈梓林伸手解开领扣,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咖啡厅里暖气太热, 说:“彼此彼此,你父母在那边都好吧?” 娄小娥说:“都很好,说到底还是得谢谢你,我家才从从容容去了港城, 我这次回京城,主要是来感谢你的。” 陈梓林摆摆手说:“娄董事长把诺大的轧钢厂都捐了, 不应该再受无妄之灾,你们在那边过得好,我很欣慰。” 娄小娥道:“我爸的意思,想请你去港城游玩几天, 当是散散心。他老人家也想当面向你道谢。” 陈梓林早有此意,只是在等待契机, 如今的港城正是他过上逍遥日子的好去处, 这些年实在过得太憋屈,至于系统任务,随意吧,都不知从何下手了嘿。 看到娄小娥很诚挚地目光,他笑着说:“行,有机会一定去港城拜会娄董事长和娄夫人。” 两人留下了联系方式。 娄小娥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只精美的小盒子, 推过去说:“一点小意思,林子你务必收下。” 陈梓林认识啊,劳力士嘛,但他怎么能要呢,摇摇头说:“蛾子姐,你这样就见外了, 何况我身为轧钢厂当高官,怎么能接受港商的馈赠呢,犯错误的。” 娄小娥惊呼一声,不由捂住了嘴:“你、你是轧钢厂党高官?你才三十多哟,爬这么快!” 看吧,娄小娥还是这么性情中人,说话能噎死人。 陈梓林笑道:“不瞒你说,我当了轧钢厂十年厂长,转党高官快三年了。” 娄小娥满脸惊诧,她不认为陈梓林在吹牛,因为这些东西一打听就清清楚楚的, 只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难怪看着他有种独特魅力, 怕是当了这么些年领导,养出来的气质吧。 既然是厂领导,贵重礼品就不能收了, 她略带尴尬地把小盒子装进大衣口袋,说: “是我考虑不周,差点连累你,林子,我想请院里老邻居在京城饭店吃饭, 你既然是他们的领导,你来召集他们,如何?” 陈梓林心说你这是红果果的炫富啊,别把四合院的人都得罪了,想了想才说: “蛾子姐,你没想过,院里的大爷大妈们,都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 也吃不出个味道,我看就算了。真有心,买点水果去家坐坐就行了。” 娄小娥想了想,说:“老太太身子骨还好吧,我接老太太来吃饭。” 陈梓林说:“老太太没了十多年了。” 娄小娥楞住,眼睛迅速湿润,在四合院生活了三年多,还真只对老太太有点感情, 接大伙吃饭多少有点“衣锦还乡”的显摆,但老太太没了, 她心里还是难过的,不禁流出了眼泪: “老太太得病走的吗?我离开四合院,她老人家还很硬朗的嘛。” 陈梓林说:“得病走的,柱子照顾得挺好,老太太走得很安详, 有时间的话,我陪你去老太太墓地祭奠祭奠。” 娄小娥一时间情绪很低落,今天坐飞机刚到京城,下午开会什么的,也没休息好, 晚上吃了饭便匆匆忙忙来了四合院,这时情绪不好,一下子就显得很憔悴。 陈梓林看出来她心不在焉,也知道没必要再聊下去,说:“蛾子姐,看你很累了, 就回房间休息吧,我白天都在办公室的,有事打电话。” 娄小娥点点头,她确实需要躺下来好好休息。两人起身,陈梓林去吧台结账, 他知道这里只收外汇劵,便兑换了一些付了账单,乖乖,花了六十七元五毛外汇劵,贵得离谱。 目送娄小娥上了电梯,陈梓林并没回岳父家,而是去大堂开了个房间睡觉, 他的介绍信是随身放系统空间的,何况还是厅局级干部,顺利地开了个单间休息。 次日一早就结账回了轧钢厂,因是他自己主动放权, 在单位几乎就是看看报喝喝茶,不是特别重要的会议,他都无须参加。 反而已经是厂办公室主任的李建设,对陈梓林特别关心,他知道武娟恢复工作后,经常住娘家, 见老领导今天上班晚了一些,主动敲门进去: “书记,您今儿个上班可迟到了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梓林和他关系很好,说话也就很随意,哈哈一笑: “我从市里搭公交车来的,也就晚了半小时,你是要我写检查啊还是扣奖金啊。” 顺手丢了根华子给李建设,他接着烟点燃抽了口,见陈梓林脸色红润如常, 笑着说:“微服私访啊,早班公交车挤得够呛吧。” 陈梓林走出办公桌,和李建设一起坐下,说: “是够挤的,但比顶风骑自行车一个多小时,还是舒服很多。 今年天冷,四月份了,还得穿大衣。” 厂里暖气供得足,陈梓林现在毛哔叽的中山装扣子都敞开了,露出里面的白衬衣。 李建设咋舌道:“您身体好哇,里面只穿了件衬衣,我都还穿着毛衣呢,” 陈梓林说:“建设同志,还得多锻炼啊。你比只大了三岁,瞅着半老头子一样。” 李建设其实也挺疑惑,这些年似乎没见着陈梓林怎么老, 要不是一身领导气质,冷不丁还以为是个小伙子。 什么是领导气质,就是发型老、着装颜色老,再加上眯眼微笑…… 两人东西南北聊了会,李建设抬腕看看表说:“九点半我跟厂长有个会,就不陪您了。” 李建设走了没多久,办公室电话响了,是娄小娥: “林子,单位上没多少事吧,陪我逛逛京城啊。” 陈梓林说:“蛾子姐,商团这么闲?” “哈哈,我就是借着商团方便回京城看看,我跟商团领队说明了情况。” 经过一晚上休息,娄小娥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 陈梓林略一沉吟,说:“行,你在房间等着, 我到了酒店在大堂给你去电话,中午请你吃京城烤鸭。” 然后打电话给傻柱叫他中午不用等自己去食堂吃饭,又给车队打电话调车。 很快小刘就敲门:“书记,现在就走吗?” 陈梓林说:“你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开车去。” 小刘很习惯陈梓林时不时自己开车外出,拿出车钥匙放办公桌上,得了根华子,笑嘻嘻地走了。 陈梓林路过厂办公室,进去让梁副主任打电话去京城烤鸭店订个小包间, 这才驱车去京城饭店接娄小娥。 在京城饭店接到娄小娥,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京城大街游荡, 两人在车上随意闲聊着,娄小娥也没去逛商店的意思,能比得上港城么。 从闲聊中陈梓林得知,娄家65年去了港城, 很快就花七十万港纸在浅水湾买了个阴果老的豪宅, 溢价20%算是贿赂,结交了官员,很快在港城站住了脚,开起了工厂,她离婚时, 把家电厂给了前夫,如今的衣服厂请了职业经理人管理, 她只掌握大局,年利润在百万港币,还有些物业出租啥的,她父母则在家颐养天年。 陈梓林暗暗咋舌,浅水湾的豪宅,只要不败掉,到越往后越值钱,妥妥的亿万富豪啊! 陪着娄小娥在京城游玩了两天,又去八大岭爬了长城, 总算放过了陈梓林,隔天娄小娥随商团返回了港城。 陈梓林无所谓,反正厂里也没啥事儿,孩子有武娟管着。 快到四月下旬,陈梓林终于盼来了大领导的召唤,让他和傻柱去家里。 一晃十五年过去,大领导已经七十六岁,身体还很好, 大领导夫人则长期住院,很难在家见到一次。 大领导现在是副阁老主管着工业等,非常之繁忙,隔上次见面已经半年有余。 傻柱和陈梓林到了老领导家,老夫人果然在住院,一起在小客厅闲聊了会,傻柱去厨房做菜,陈梓林说:“陪您下盘围棋?” 老头子摇摇头:“不想费脑子,摆摆龙门阵就行。 小家伙,我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调你去文艺界你也不去, 守着轧钢厂不是浪费你的能力?” 这是老生常谈了,陈梓林当耳旁风,笑着说:“大领导, 我最近啊,见到了一位港商,在闲聊中,发现港城娱乐很发达, 我琢磨着我能写歌,是不是可以去港城办个音乐公司,给我们国家搞点外汇创收啊。” 老头子是日理万机,消息可不屏塞,看了看陈梓林,摇摇头说: “你的歌太独特,那边的人不一定喜欢听哟。” 陈梓林尬笑道:“我、我也偶尔买点流行歌曲的带子听听, 万变不离其宗,我觉得我也能写好流行歌曲。” 老头子还是摇头:“创作源于生活,就像你写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欢快活泼,很振奋人心, 也很区别于以前的革命歌曲,但还是与港湾那边的靡靡之音,截然不同。” 陈梓林说:“我尝试着写了首《一剪梅》,您听听,是不是接近流行音乐了。” 听到一剪梅,老头子想到的可不是怪侠一剪梅、一剪没那些玩意儿,而是古代词牌名, 在古代,一剪也就是一只(枝)的意思,一剪梅就是一枝梅,疑惑地问:“你还会唱词牌?” 陈梓林懒得跟老头子解释,起身站远一点,学着费小哥鼻孔45度冲着天花板, 开口唱道:“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还别说,这些年陈梓林没落下练习歌唱,一剪梅还真唱出了内味… 老头子听到第三句歌词,眼睛就亮了起来,手也不觉跟着打起了节拍, 听完最后一句“此情~~长留~~~心间~~~” 不禁鼓掌赞道:“很好听啊,歌曲深情悠远、婉转动人,好歌应该是没有界限的。” 陈梓林笑呵呵地说:“音乐无界限,当年《歌声与微笑》, 不也在兄弟社会主义国家很流行吗。” 老头子感慨地说:“你的确是个音乐天才,我还记得电影小花, 你创作的歌曲《妹妹找哥泪花流》、《绒花》,还有那首《军港之夜》, 都引起很大争议,你去了港城,开的音乐公司肯定是能创汇的, 我倒是很期待,究竟能创造多少外汇!” 这些年陈梓林几乎成了八一厂专职词曲家,只要拍电影, 基本都来找他创作主题歌、插曲,反正不花钱的。 陈梓林也尽量满足,因为时代不同了,他抄的歌也跟着在转变,引起了许多争议在所难免。 陈梓林自信满满地说:“大领导,只要您派我去, 我努力创作流行歌曲,一年几百万港币应该没问题吧。” 老头子坐直了身体:“真有那么赚钱?” 陈梓林继续画饼:“也许连带效应还不止呢,结识更多港商,促成其到内地投资办厂……” 老头子见他舌灿莲花,眼神充满了渴望, 与其窝在轧钢厂浪费光阴,倒不如成全小家伙的心愿, 而现在确实也需要大量外汇,需要更多港商引进新技术。 老头子说:“小家伙,你总不能孤身一人去港城奋斗吧,还有什么要求呢?” 陈梓林说:“我知道港城那边,有不少爱国大富豪,我去港城办音乐公司, 少不得有实力的人氏支持,能否让大富豪派个家族子弟, 让他们白拿股份,只求我开的音乐公司能顺顺利利赚钱。 至于开公司的启动资金,我认识一个港商,她出部分资金,我用我的歌曲投资, 公司大致就能运营了。以后创造的效益,我这部分百分之九十归国有。” 老头子笑了:“小家伙,计划得挺周详啊, 你总能令人刮目相看啊。你想用什么身份过去呢?” 陈梓林说:“普通人身份,我会辞去轧钢厂的职务。 请您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国家。” 老头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慌得陈梓林连忙说: “大领导,您不能大笑,容易引起血压高。” 老头子指着陈梓林说:“我怎么会不信你,倒是你自己没了自信, 怕我老头子怀疑你的意图? 梓林小同志啊,这么些年来,我发现,最忠于党和国家的就是你, 你胆子小得不敢收稿费,胆子大得能保护两百多老同志! 你处处小心谨慎,就是留着有用之身干大事的。只是你去港城,爱人孩子怎么办?” 陈梓林说:“我会做好武娟思想工作的。孩子有姥爷姥姥照看,我放心。” 老头子缓缓点头说:“安顿好小家,才能放心大胆做大事。你好好准备吧。” 241 241、赴港 从大领导家出来,陈梓林径直去了岳父家,他们住的是两层的独栋小楼,不比大领导家小, 如今才恢复工作几年,老武头干劲十足,要么几天不归,吃住在海子里。 今天七点多回家,武瑾泉居然在家,在客厅里听陈爱武朗诵课文,爱民爱国不在,估计是在二楼写作业。 本来活泼的陈爱武见到陈梓林,马上就拘束起来,叫了声:“爸爸,我在给姥爷背课文。” 陈梓林点了点头嗯了声,伸手把大衣交给爱武,对武瑾泉说:“爸,您回来了啊。” 陈爱武赶紧抱着大衣去了二楼,知道爸爸跟姥爷要谈话。 武瑾泉精神矍铄,说话声音温润:“梓林,严父慈母是没错,可也别让孩子不敢亲近你嘛。” 陈梓林尬笑道:“您不知道娟子多溺爱孩子,难免严格了点,也是没办法。” 武瑾泉哈哈一笑说:“这话不假,我也批评过她,屡教不改。娟子说你晚上在副阁老家吃饭?” 陈梓林说:“老头子嘴馋了,肠胃又不能受辣椒刺激,难为了傻柱。” 武瑾泉知道傻柱能做一手好川菜,说:“年纪大了,没办法哟。我不照样被保健医生管得死死的。” 看着一表人才的女婿,就凭那年月照顾多少老同志,本应受到重用,却死活要守在轧钢厂, 武瑾泉是受过女婿大恩,不好强迫他,只能见一次就委婉地劝一次,微笑着说:“老头子又劝你换工作了吧。” 陈梓林说:“这次没有,我提出想去港城开音乐公司,老头子同意了。” 对于女婿音乐方面的造诣,武瑾泉是非常敬佩的,但听到说去港城,不由皱眉道:“开音乐公司,那就得长期在港城工作,娟子怎么办?” 陈梓林知道武娟肯定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笑着说:“劝她和我一起去港城咯,她要不去也没关系,如今交通便利,时间规划好,一天能从港城回到京城的。” 武瑾泉知道女婿是个主意正的人,决定了事情没人能劝,微微叹息着道:“梓林,事业重要,家庭也一样重要,你去跟娟子说罢。” 陈梓林缓步上了二楼,丈母娘和武娟都在楼上,也许是长年难见到孙子孙女, 丈母娘就把慈爱都给了三个外孙子,这会在二楼给外孙们叠衣服呢,见到女婿上楼:“林子回来了啊。” 陈梓林说:“妈,孩子的衣服,就让娟子叠嘛,您多休息。” 武娟说:“适当做点家务,相当于锻炼身体。”不知道想到什么,噗嗤一笑说: “你等会去看爱民写的作文《我的爸爸会喂猪》,我问他,明明你爸爸会创作好听的歌曲,怎么就不写呢?你猜他怎么说的。” 陈爱民今年9岁,三年级正是学写作文,陈梓林说:“我猜他说爸爸写歌我看不懂,喂猪才好玩。” 丈母娘在旁边说:“知子莫若父,还真让林子说对了。小家伙很有写作天分,把你喂猪描写得活灵活现。” 武娟哈哈笑了起来:“我爸笨手笨脚的,一不小心把猪食倒在小猪头上,小猪使劲晃动脑袋,猪食飞溅,我爸躲避不及,甩了一脸,变成大花脸….” 陈梓林心说不就是很普通的记叙文吗,附和着说:“嗯,观察很仔细,叙事很清晰。他们兄弟俩还在写作业?” 武娟说:“嗯,爱武在监督他们,你洗不洗澡,我去给你放水、准备衣服。” 武母撑着腰,略显迟缓地起身说:“我下楼休息去,怕是又要下雨,腰酸得很。” 陈梓林伸手扶住丈母娘的胳膊:“那您下楼走慢点儿。”扶住她慢慢下楼。 武娟脸上露出幸福地微笑,对陈梓林孝敬老人很满意,没因为父母当年落魄而嫌弃,也没现在父母得势而谄媚,真是当成了亲生父母一样在关心。 陈梓林上楼招呼武娟:“娟子,我跟你说点事儿。” 武娟没有停手,收拾散落四处的玩具:“你说,我听着呢。” 陈梓林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说:“娟子,大领导同意我去港城办音乐公司给国家创汇,你也跟我一起去港城吧。” 武娟楞了下,走到陈梓林身边坐下,疑惑地问:“好好的怎么要去港城?” 陈梓林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道:“我已经声明过,内地音乐作品不收费,只能去港城赚那里的钱咯。港城那边也有国内的报刊……” 武娟盯着陈梓林看了半晌,眼神转为柔和才说:“你要去,我不反对,但我不能去呀,爸妈都年纪大了,需要个亲人在身边照顾, 三个孩子还小,没必要跟着我们大人背井离乡的。去港城也算方便,还能通电话,去了就好好办公司,别辜负了大领导期待。” 家庭思想工作做通后,以后的进展就快了,不到一个月就办好了手续:轧钢厂的党一把免了,工作关系挂进部里,对外就说去交流一年。 四合院的房子厂里肯定不会收回,陈梓林拜托秦淮茹帮忙照看,跟张爱民等战友告辞, 1980年5月5日下午一点,陈梓林孤身一人登上了飞往粤羊城的班机。 在伊尔18民航客机上,他在宽敞的商务机舱喝了杯茅台,还能潇洒地抽烟,漂亮的空姐在飞行途中给乘客们唱歌、朗诵诗歌,真是个美妙的年代。 武其辉亲自到机场接机,他的专车在停机坪上接到陈梓林,在同机乘客羡慕的眼光中,坐上的豪华大气的公爵小轿车。 52岁的武其辉看着似乎还是那么充满活力的小妹夫,笑道:“林子,你倒是越活越年轻了。” 陈梓林这次穿的是黑色双扣西装,一改往日的大背头,梳的是三七开,白衬衫蓝色间白斜纹领带,确实看着像三十来岁, 反观穿着深蓝色中山装大背头明显发福的武其辉,还戴了副黑框眼镜,就像爷孙俩,不禁哈哈一笑道:“三哥,你可得注意养生,肚子这么大!” 武其辉摇摇头,摸了摸肚子说:“没办法,接待任务太多,你嫂子又不来粤羊城,今天晚上咱们吃清淡点的。” 小车径直开往市为招待宾馆,按照陈梓林的级别,开的是大套间,不仅有客厅还带着餐厅,武其辉吩咐秘书简单的来三菜一汤,上了瓶茅台酒。 既然饭菜清淡,也就不适合喝酒,都只喝了一杯,反倒是吃了两碗米饭。 饭后,武其辉也没安排什么活动,就在房间里陪陈梓林聊天,略带疑惑地说:“林子,怎么想到去港城开公司的?” 在他心里,在国营单位、在正府部门当个领导不好吗?按陈梓林在那啥时期积攒下来的人脉,在地方五十多岁甚至能当个省一把,在京城当个不长轻轻松松。 陈梓林说:“三哥,你知道我一直对仕途没要求,不是说改开嘛,发展经济,我知道港城搞音乐能赚不少外汇,就主动请缨去开公司。” 武其辉跟小叔武瑾泉通过电话,也知道陈梓林是奉命行事,肯定不会劝说什么,只是不懂这个小妹夫的心思,也许这么些年,就从没看懂过吧。 他摸了摸大背头,说:“明天八点半坐广九直通车去港城,手续都办好了,待会秘书会把火车票送来,那边接站的人联系好了吧?” 陈梓林说:“都联系好了,三哥你放心,你去深城的事儿,走得怎么样了?” 这是陈梓林去年就建议的,武家几个老头子也觉得可以试试。 武其辉兴趣缺缺,随口说:“六月份会做个调整,大致是排名第三的副书记吧,那里就是个大工地,去做个大工头。” 陈梓林见武其辉兴致不高,但深知其人还是踏实肯干的,也许没几年就能成深城一把也不知道, 他也不好明说深城前景,笑道:“亲手建一座现代化的城市,肯定青史留名。” 武其辉微微一笑,这时秘书敲门进来,拿来了陈梓林需要的车票及一些手续。 武其辉说:“林子,明天上午我有个重要会议,就不送你去车站,我派小张秘书送你。小张,明天早上要安排好陈主任早餐及行程。” 小张知道是部长的重要客人,自然不敢疏忽,恭敬地说:“好的。” 陈梓林把护照手续车票放一起,没来由打了个哈欠,确实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好,这一走就是数月, 不仅要安抚好顾浪,还要安抚好武娟,都是三十多四十多的女人,如狼似虎的,真辛苦! 武其辉哈哈笑着说:“林子,那你先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 陈梓林送走武其辉,简单洗了个澡,又给武娟打了个长途报平安,等去了港城, 就是国际长途了。顾浪那里就没办法,只能以后打电话去她单位。 陈梓林最不缺的就是钱,他目前有六亿多情绪值,兑换一美金才需要1.3点情绪值,要不是怕无法交代巨额财产来路,五亿美金能办多少大事。 美美地睡了一觉,早上六点准时醒来,换上运动服去外面跑了一圈,六点半回房间洗漱, 出来就看见小张秘书在客厅等着,去宾馆餐厅吃过早餐,小张送陈梓林进了车站,带着他走了贵宾通道办理出境手续,这才告辞。 广九直通车又叫穗港直通车、粤港直通车,79年4月4日上午8点半,中断了30年后恢复通车的首班港穗直通车从粤羊城开出, 列车进入港城境内的罗湖站后由港方的带道司机指引进入港城路段,约3小时后到达港城九龙站,其中在港城段运行时间约55分钟。 当时单程票价为港币53.5元(人民币16元,当时汇率约合每百港元兑换人民币30元) 广九直通车对我过对外开放的改革历程有相当重要的意义,很多外国正要访花,都是从港城乘坐广九直通车到粤羊城,再转道去京城的。 直通车很顺利到达港城九龙站,办理入境手续后,他随着人流走出车站出站口,远远就看见头戴遮阳帽的娄小娥捧着束鲜花在翘首期盼。 陈梓林右手拎着小皮箱,左手胳膊上搭着西装,微笑着冲娄小娥嗨了一声。 娄小娥欢笑着走上前把鲜花递陈梓林怀里说:“欢迎来到港城!” 陈梓林低头嗅了下花香,用粤语说:“多谢多谢,太阳太大,还是去车上吧,别把你晒黑了。” 娄小娥也转成粤语,惊讶地说:“林仔,你粤语不错啊,临时学的吗?边走边聊。” 一个穿黑西装带着白手套的司机上前接过了陈梓林的皮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陈梓林说:“临时学的粤语,还勉强合格吧。” 娄小娥说:“你太厉害了,我请人专门教我学粤语,半年才结结巴巴能聊天,我还是喜欢京城话。” 陈梓林笑道:“随乡入俗嘛,我以后要在港城开公司,不会粤语专门跟人交流呢。” 娄小娥点点头说:“我回港城就按你的意思去广播道物色了新公司的办公楼,很适合你的要求。嗨,这些以后再谈,先跟我回家,我爸妈一定要见你,当面致谢。” 陈梓林说:“到了港城,肯定要先拜见你父母的。” 来到停车场,司机连忙疾走几步,先将行礼放进车尾箱,再拉开车门请陈梓林娄小娥进去。 陈梓林拍了拍真皮座椅:“嚯,看着像新款奔驰。” 娄小娥说:“我不太懂,这辆车确实是新买不久,喜欢就送你喽。” 陈梓林笑道:“我不缺钱,带着大笔钱过来的呢。” 车子启动向市区行去,路过红磡体育场施工地时,陈梓林用京城话说:“蛾子姐,以后我们公司的歌手,都要在这里举办演唱会!” 娄小娥不想泼冷水,敷衍着说:“林子,就凭你的歌曲,我相信我们公司能蒸蒸日上。” 不一会儿就到了海底隧道,过了隧道才是港岛,莫看现在港岛比京城楼高繁华,在陈梓林眼里却显得格外破败, 21世界见惯了高楼大厦、见惯了大型cbd,目前的港城就很狭小紧凑,即便是大名鼎鼎的铜锣湾。 但车转进浅水湾道后,景致就大不一样。浅水湾位于港岛太平山南面,依山傍海,海湾呈新月形,号称“天下第一湾“, 也有“东方夏威夷“之美誉,许多别墅豪宅矗立海湾的坡地上,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现在还没有大型楼盘,基本是独立别墅为主。 娄小娥家就在海弯坡地,道旁入口铁门上还标着娄府,进去不远便是一个露天游泳池,泳池边还撑着两支遮阳伞,伞下摆放着躺椅。 奔驰车绕到别墅门前,就是一座五千多呎欧式风格的三层楼,墙体还是灰扑扑的,四周还有诺大的草坪,种植着大量的名贵花木,这才显出了富贵气。 娄小娥带着陈梓林进了大厅转向左边的客房,司机拎着皮箱跟着,把箱子放进客房后便悄声离开。 陈梓林看着一楼格局,心说还真是好普通,想必买来后没进行大的装修,装饰摆设中西结合,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客房莫约三十多平方米,木地板,墙壁上贴着墙纸,有独立的浴室卫生间及阳台,阳台对面就是无敌海景了。 此刻海边没多少人游泳,只有海浪在微微起伏,远处几只小游艇点缀在碧蓝的海水中。 深深呼吸下,空气很清新,陈梓林转身看向娄小娥说:“蛾子姐,这房子风水极好,一定留作祖产,传子传孙!” 搁在21世纪,这个别墅少说十亿港币….能不是风水极好的祖产吗! 娄小娥笑笑给他泡了茶水,说:“风景倒是不错。林子,你先简单洗漱洗漱,卫生间里的用品都是新的,略事休息,一个小时后,我来叫你见见我爸妈。” 陈梓林说:“好的,谢谢蛾子姐。”他把皮箱放进衣柜,去卫生间洗了洗脸, 便站在阳台上看着海景抽烟,脑子里计划很多,就是得一步步来,不过心情是极为舒爽,在内低实在太压抑了。 哪怕他现在近四十(42年生人),内心一直还是个年轻人。虽说相貌不如诸位读者大老爷帅,但基本媲美陈白强了, 加上独特的超能力,完全可以截胡陈白强的心爱之人何朝茕,免得他为情所困、英年早逝,这也应该算是做好事吧。 ------题外话------ 【谢谢起点和qq阅读的大老爷们的订阅和推荐票,谢谢!】【感谢qq读者狂吃不胖投的月票,谢谢大老爷】 242、赠房 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陈梓林从系统仓库寻了副挂轴《牡丹富贵》。 此画作者陈卓,清代画家,字中立,号晚纯痴老人,北京人,长住江苏南京。 他擅长画青绿山水,喜作青绿设色,兼工花鸟、人物。作品有《水邨图轴》、《玉堂富贵图轴》等。 不算名气特大的画家,但也是近两百年的古董画了,陈梓林知道老派的资本家都好附庸风雅, 见面奉上画轴,又是寓意吉祥的牡丹富贵图,比其他礼物要诚意得多。 房门被轻轻敲响,陈梓林走过去拉开门,娄小娥笑眯眯地说:“我爸妈在客厅等着你的。” 陈梓林说:“我拿点礼物送给伯父。”打开柜子取出皮箱,从里面取出一个古雅的暗棕色圆筒, 娄小娥识货:“林子,里面装的是画轴?” 陈梓林说:“想必伯父远离故土十数载,见到内地的书画一定很亲切。你的礼物等下我再给你。” 他进别墅大客厅就见到家具清一色红木仿古,哪里还不知娄董事长的喜好。 跟着娄小娥去了客厅,娄父和娄母端坐在中堂主座,陈梓林微笑着颔首,娄小娥介绍说:“爸妈,这是陈梓林,就是当年极力劝我们离开的陈主任。” 陈梓林微一鞠躬说:“娄董事长好、娄夫人好。” 娄父娄母都起身,娄父上前握住陈梓林的手,略显激动地说:“陈主任,你可是我娄家的大恩人呐。快请坐、请坐。” 宾主落座,菲佣端上盖碗的茶水,娄父开口说:“陈主任,你能到我家做客,蓬荜生辉呀。” 陈梓林起身双手将画轴奉上:“娄董事长,冒昧登门打扰,知道您远离故土十数载,便寻了副京城古人的画作,慰藉思乡之情。” 娄父起身接过,打开画筒取出画轴,在陈梓林的帮助下,缓缓展开卷轴,一幅古香古色的牡丹富贵图,显现在娄父娄母面前。 陈梓林介绍道:“此画作家是清康熙年间京城画家,久居金陵城,经专家考证,应该是伪满末帝鉴赏过的,您看这个印鉴‘无逸斋精鉴玺’,就是仆意的鉴赏印鉴。” 娄父哪里懂这些,只是满脸欢喜地看着听着,他相信陈主任不会骗他,要从内弟把如此珍贵的古画带出来,肯定是上面允许的,连声说:“好、好!” 陈梓林接着说:“可惜,这印鉴是仆意在天津当寓公才雕刻的,当然他在位的时候,也看不懂字画!” 娄父仰头哈哈大笑,几岁就退位了,小屁孩懂啥字画呢,心里也更认为是真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些隐秘的典故,不过字画一旦沾上皇家之气,身价倍增,这是规矩, 娄父啧啧赞道:“真是太感谢陈主任了,我就厚颜收下,太珍贵了,我有点爱不释手。” 娄小娥在旁边插言道:“爸,知道您喜欢欣赏字画,可总不能让林子陪着您站着吧。” 娄父忙说:“陈主任,老朽失礼了失礼了。” 陈梓林帮着卷起画轴,笑道:“见画心喜,此赤诚之心,我也亦然啊。” 宾主再次落座,娄父说:“陈主任…” 陈梓林忙说:“董事长,我现在辞去了红星轧钢厂的职务了,就是普通一民,您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娄父笑着说:“既然这样,你对我娄家有大恩,我不妨称你世侄,你叫我世伯可好?” 换了称呼,四人交谈更欢愉,娄母没少问京城的变化,不多会佣人说可以用餐。 娄父很高兴,饮了三杯绍兴黄酒,娄小娥陪着喝了点红酒。 饭后娄父娄母去楼上休息,陈梓林和娄小娥在客厅饮茶闲聊。 陈梓林好奇地问:“蛾子姐,你孩子都在寄宿吗?没见回家吃饭。” 娄小娥说:“没有寄宿,只是中午在学校就餐,晚上司机会去学校接的。哦,你稍等一下,我有点东西要给你看。” 陈梓林点点头,端起茶盅喝茶,没一会娄小娥从二楼下来,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袋,然后还是那个熟悉的劳力士金表盒子。 娄小娥坐下从牛皮袋里抽出一张房契说:“林子,这是港岛东区太古城金典台楼盘两套住宅,房子不大,只有八百多呎一套,是我娄家的一点心意,你千万别推辞。” 陈梓林笑了笑问:“蛾子姐,房子什么价格呀?” 娄小娥说:“目前是一千港币一平方呎,两套房子说是有一千七平方呎,其实还不到160平方米呢。所以两套连墙的, 装修时让工人打通两间,还是蛮适合住家的,你初来乍到,总比住酒店强,太古城四通八达,环境不错,购物、娱乐都很方便的。” 陈梓林伸手接过牛皮纸袋,看了看房契,笑道:“那我就先住着。” 娄小娥见陈梓林没推辞,总算是报答了他,当年若是没及时离开,被皮豆是一方面, 估计还要损失不少家财,区区不到两百万港币的房子真算不得什么,马上把劳力士盒子递过去:“这是我送你的,在港城当老板,不戴金劳有失身份的。” 陈梓林没二话接过来径直戴在手上试了试,表带还算合适,不太松,看来娄小娥是费了点心思的,说:“谢谢蛾子姐,我去房间拿点东西。” 陈梓林本来只准备送娄小娥一对古董玻璃种耳坠,但娄家礼物不轻,便从系统仓库找了支古董老坑玻璃种满绿的翡翠手镯, 目前港城市价不低于两百万港币,上拍卖会还要更高,而且女人是抵挡不住珠宝的诱惑。 果然娄小娥看到首饰锦盒里是一只绿华流动的翡翠手镯,惊呼一声:“哇,好靓哦~~~” 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手镯没有丝毫瑕疵,手镯里的绿似乎还在流动呢,睁大眼睛看着陈梓林:“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耶!” 陈梓林一摊手:“我收你的房子手表痛痛快快的,你怎么就磨磨唧唧呢?一点都不像京城大妞。” 娄小娥似乎瞬间回到了少女年代,她从小在家受的可是淑女教育,什么鬼京城大妞,那是疯婆子好吧, 细细的柳叶眉挑了挑,万分珍惜地将首饰盒盖上,喜滋滋地说:“谢谢你林子!” 陈梓林笑道:“不用谢啦,你好好保存,这个是古董手镯,以前工匠用手工打磨出来的,有历史加成的哟。” “真哒?”娄小娥在珠宝面前智商极速下降,又小心翼翼地打开首饰盒去看手镯,嘴里嘟囔着:“慈吸老妖婆戴过的吗?” 陈梓林噗嗤一笑说:“慈溪老妖婆要带帝王绿,这种也就一般嫔妃格格戴吧。” “哇,那也很了不起了,有次我和爹地一起参加个酒会,有个太平绅士的夫人戴了全套翡翠首饰, 好雍容华贵,说是从京城紫禁城流出来的,我瞅着质地还没这个手镯好呢。” 陈梓林没接茬,叉开话题说:“蛾子姐,带我去办个港城行街纸吧。” 娄小娥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为什么呀,你又不是偷渡来的。” 陈梓林说:“我这个身份要是被港岛、弯到知道,开公司阻力大得多,本来赚钱就难,还要被人抵制就惨了。” 娄小娥一想也是,陈梓林是内弟的党员大干部,还写了那么多的革命歌曲,但她一直是个大小姐,当年从内弟来港都是娄父安排, 她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办理手续的,不过有钱人就是好,娄家有自己的律师啊,打个电话约律师下午三点去太古城x栋8楼x座。 娄小娥知道陈梓林在内弟当过领导,肯定是不习惯借住她家,原本以为陈梓林会拒绝太古城的住宅,没想到他挺会变通,那就直接入住太古城吧。 陈梓林拎着皮箱坐上了娄小娥亲自开的老式的奔驰车,司机开着新款奔驰s级代号w126车在后面跟着。他还担心娄小娥的驾驶技术,安全带系着,手还抓着扶手。 没想到娄小娥技术不错,边开还能边聊天:“林子,你住太古城,我把后面的车给你专用,厂里还有技术不错的司机,调给你先用着, 等拿下行街纸得闲了再考个驾照,当然你不想学也没关系,公司开起来后,你这个老板专车陪司机也应该。” 陈梓林一边嗯嗯地应付,一边在记路,既然长期在港城,不熟悉可不行,出门转上浅水湾道, 没两三公里就进入了黄竹吭道,走了三、四公里转进告示打道,期间还穿过了轩尼诗到,陈梓林心说:是不是那个情满轩尼诗呢? 没多远就进入了东区走廊,走了不到2公里进入太古玩道,就看见太古城了,全部行程不到14公里,用时不到25分钟。嘿嘿,港岛就是这么袖珍啊! 很快进入太古城x栋的地下车库,娄小娥熟悉地找到了车位,还是并排的两个车位,不能不说女人就是细心。 娄小娥下车,司机很贴心地过来又帮陈梓林提皮箱,一路跟去八楼x座,娄小娥从包里找出门钥匙打开, 两人在玄关换了拖鞋,娄小娥对司机说:“你把那车的钥匙给我,你先开几天旧车,记得按时接彤彤和家豪。” 司机换了车钥匙,点头答应着走了,心里还替小姐高兴:离婚六年多,终于遇到动心的男人了。 娄小娥带着陈梓林参观:“这套房我给你设计成工作室,客厅、茶室、书房兼工作室,厨房和卫生间保持没动。” 陈梓林看了看房间布置,应该算是比较时髦的吧,客厅里是欧式棕色真皮沙发、茶几; 茶室是港岛人喜爱的功夫茶茶室,实木的桌椅,上面是一套薄如蝉翼的茶盅盖碗,还有一套紫砂壶、茶杯。 书房则是现代风格,大班桌带橱窗的书柜,像个办公室,难怪说还兼着工作室功能。 这套房子参观完,在客厅靠书房的墙边有扇门,拉开就是相邻的那套,客厅却是榻榻米风格,周围一圈是矮式布艺沙发,陈梓林不禁眼睛一亮,嘿,这床超级大! 大房间是做主卧室,里面简约得很,整体米黄色布局,大大双人床上铺着米黄色格子被罩,连枕头套都是米黄色的,床头墙上还挂着一幅浪漫主题的小油画。 陈梓林感觉像是他爷爷奶奶家2000年时期的装修风格,地面铺着大块地砖,浴室里贴的是马赛克….相对内地四合院的家,又高档了很多。 小房间布置成客房,里面就更简单,倒是因为不设厨房,厕所和浴室分开了,有淋浴和大浴缸,洗脸盆上还有没开封的牙刷毛巾,真是细致到家了。 陈梓林连声说谢谢,给他省了多少麻烦,住宾馆是潇洒,但是哪有自己的小家温馨呢。 屋里电器齐全,什么热水器洗衣机冰箱彩电音响,厨房里更是啥都有,咖啡机、面包机等等,座机都安装了两台,零碎东西自己以后慢慢添置。 参观完毕,娄小娥给厂里打电话调司机,陈梓林就去烧开水,厨房里还有台老式矿物质渗透净水机, 把自来水倒入净水机水槽,然后通过几层渗透到下面储水槽,就成了纯净水了。 这个都是陈梓林记忆中的玩意儿,21世纪他可没亲眼见过,等水烧开,他拎着水壶招呼娄小娥进了茶室 ,见茶叶罐里有普洱、铁观音、乌龙茶,还有一小罐龙井,问:“蛾子姐,我们喝铁观音?” 娄小娥说:“好哇,我最喜欢的还是茉莉花茶,只是这里没人喝。铁观音香气太过浓郁。” 陈梓林不再言语,学着21世纪茶室小姐姐的手法,给娄小娥来了个现场献艺,看得娄小娥目不转睛:“林子,你真是个文化人呀,泡茶都那么有艺术性。” 陈梓林大言不惭地说:“内地都改开了,我也跟别人学的,没什么稀奇。嗯,茶叶不错,茶汤浅金带绿,清澈明亮,香气清高且持久。” 端起小杯浅啜一口,闭目砸吧砸吧:“嗯,滋味清爽甘甜,入口生津,落喉甘滑,韵味强!” 娄小娥学着又看又闻又品的,似乎没那么神奇吧,也就是两百港币一斤的茶叶呀,她家待客都比这强。 陈梓林满足地叹息了一声,顺手从口袋里掏出华子就要抽,见娄小娥在对面,又放下了, 娄小娥也被陈梓林细微的关心打动,微微一笑说:“我偶尔也抽一支,你可以抽的。”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一包摩尔女士薄荷烟,叼了根在嘴上。 陈梓林拿起在系统兑换的镀金银拉丝纹的朗声都彭打火机,叮地一声挑开机盖,大拇指擦地打燃火苗,递向娄小娥。 娄小娥眼神复杂地看了看陈梓林,点燃了薄荷烟,缓缓吐出烟雾,说:“林子,没想到你这么绅士。” 陈梓林深吸了一口烟,笑道:“知道要来港城,临时学的,这个几天我还有一些要紧的事要办,开公司的启动资金,有力人士的支持。” 娄小娥神情有点凝重:“我打听了下,开个音乐公司不花多少钱,但要捧红几个歌星, 要在港城音乐界站住脚,不是个小数目啊。何况现在港城娱乐圈里鱼龙混杂,希望你联系来的股东,能靠得住。” 陈梓林多少是知道一些的,21世纪港城娱乐圈嘿历史被扒得地库都没了,钱他有,关键是联系上真正的大富豪, 有大富豪出面,至少音乐公司能顺顺利利开下去,即便圈里人动点手脚,不过是在销量上被打压,在圈内被抵制, 但公司正常营运才是重中之重,凭他一脑壳四十年的歌曲,肯定能捧红一批歌星,给内弟创造大量外汇的。 两人正聊着,门铃响起,娄小娥起身去开门,来的是娄氏制衣厂的司机李富荣, 年近四十的老司机了,一脸恭敬地说:“大小姐,王经理通知我来这里听候您的吩咐。” 娄小娥说:“老李,进来吧,我介绍个人你认识。” 陈梓林微笑着走出茶室,娄小娥说:“这位是陈生,我表弟,以后你就是陈生的专职司机,薪水暂时从厂里出,我会跟厂里交待的。以后你就专心替陈生开好车。” 李富荣先对娄小娥说:“好的,大小姐。”转身冲陈梓林鞠躬道:“陈生,有事您吩咐。” 陈梓林用粤语说:“老李是吧,以后少不得要麻烦你。” 李富荣谦恭地说:“陈生,您太客气,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陈梓林说:“要没事的话,你就在这里休息,看电视什么的都行。我和表姐还有事谈,你自便了。” 两人回到茶室,娄小娥问:“林子,这家里还得请个钟点工,你吃饭可以去饭店,但家里总要人搞清洁,你一个人,连个洗衣服的都没有,怎么行。” 陈梓林说:“行吧,一周三次,平常我自己也会收拾收拾的。哦,等会去办行街纸时,我想年龄改小一点。” 娄小娥笑了起来:“我看你都觉得挺年轻的,报个二十七八岁,别人看不出破绽,名字呢?” 陈梓林想了想说:“改成陈芝林,艹头,灵芝草的芝,发音都差不多。我也会在公司低调行事,暂且先隐瞒段时日再说。” 娄小娥也说:“我会让爸妈替你保密的。” 243、请开始你的表演 娄小娥忽然感慨:“不知道你要跑出来干嘛,当个大领导不好吗。” 陈梓林说:“国家缺外汇啊,我只是尽量发挥个人特长。倒是要麻烦蛾子姐了,暂时担起公司的董事长。” 娄小娥无所谓地说:“我平常就管着两个孩子,也没多少事情,再说是你的事,我肯定要帮到底了。” 2点55分,门铃再次响起,李富荣起身从猫眼往外看去,认识是娄家的律师江亚夫,还是向娄小娥报告:“大小姐,是江亚夫江律师。” 娄小娥说:“让他进来。” 江亚夫文质彬彬,戴个金丝眼镜,外面32°也是西装领带一丝不苟,见到娄小娥便打招呼:“娄小姐,你好啊。” 娄小娥很信任江亚夫,连忙招呼进茶室,顺手还关上了门:“江生,这是我内弟的表弟陈芝林,就是那个宝芝林的芝林,投度来投奔我的。表弟,给江生打招呼。” 陈梓林假装得略带腼腆,突兀地伸手道:“江生,你好呀!” 江亚夫微微一笑,握着陈芝林的手摇了摇说:“陈生年纪不大吧。” 陈梓林说:“我今年27岁。” 三人落座,江亚夫知道是要给陈芝林办合法留岗手续,呷了口茶,缓缓地说:“那就一起去北角井署吧,以娄家的实力,收留个内弟来的亲戚,很容易的。就是走一趟就能解决的了。” (不知道具体怎么办行街纸,夏家坝乱写的,球轻喷) 于是四人开两台车,就近去了北角井署,果然有律师在场加之娄氏制衣的实力,接待的条子很快让陈梓林登记了表格, 条子通知移民输的官员前来,便办出了临时的行街纸,约定半个月后来领新证件,花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就解决了问题。 江亚夫在井署前跟娄小娥陈梓林告辞,有事先走了,娄小娥在车里问:“现在解决了身份问题,祝贺你成为临时港城居民。” 陈梓林笑道:“那要吃大餐庆祝,蛾子姐,去珍宝海鲜舫,我要吃海鲜大餐!” 珍宝海鲜舫对星爷的影迷来说,是必须打卡的网红点,所以陈梓林就想着去打卡吃一顿。 娄小娥捂嘴轻笑:“你还真会挑地方吃,老李,去海鲜舫。” 珍宝海鲜舫就无须小子水字介绍了吧,这才下午五点多,码头上就有不少食客搭乘接驳船上了海鲜舫,短短几分钟航道的左右,全是游艇会的游艇,陈梓林左顾右盼馋得很,等站稳脚跟,肯定要搞一艘游艇带小姐姐们出海玩水。 陈梓林还专门去龙椅就是家燕评委居高临下的那个位置观摩了下,虽说没有故宫龙椅的磅礴大气,但很好地复制了皇宫里的金碧辉煌。 他们俩找了个临窗位置,可以边吃便看海景。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菜单,陈梓林先问娄小娥:“蛾姐,饮咩茶?” 娄小娥说:“茉莉花茶。” 陈梓林也没看菜单:“来一壶茉莉花茶,你这里有没有皇帝炒饭?” 服务生楞了下,很礼貌地说:“这位先生,请按餐牌点菜….” “有没有乾坤烧鹅,里面的禾花雀都要百里挑一的靓!” “额…这位先生,没有乾坤烧鹅,只有珍宝烧鹅王…” “那黯然销魂饭也没有咯!” 服务生一脸尬笑,心说你个铺街仔是来捣乱的么,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娄小娥不知道陈梓林在玩什么,报的菜名听着挺高挡大气的,可你说要吃海鲜啊, 怎么一个海鲜都没点呢,不由笑道:“林仔,莫玩啦…好生点菜。” 陈梓林哈哈笑了起来,刚才纯粹是缅怀他曾经的青春,致敬百年一星驰! 他21世纪没来过珍宝海鲜舫,但比站里的珍宝海鲜舫菜单是见过的,对服务生说: “那就来清蒸龙虾、椒盐富贵虾、豉油皇大花虾、清蒸膏蟹、清真东星斑、 珍宝烧鹅王、红烧澳鲍要两头的,蟹肉蒸燕窝,春卷呀珍宝虾饺王啊都上点,哦,来一瓶茅台酒,啊,中要鱼翅捞饭。” 服务生心说靓仔算你有眼光,点的全是高级菜式,但听完也好心地问:“这位先生,您两位可能吃不完这些,是不是….” 陈梓林说:“我大胃王,能吃完的,你去准备呀。” 娄小娥也暗中诧异陈梓林真会吃,难道内弟令到都这么会享受?而且点的海鲜都是按时价算钱的,粗略估计不下两千港纸,这还是没上外国高档酒水。 陈梓林见娄小娥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笑嘻嘻地掏出钱包晃了晃,里面全是金牛啡牛不下二十张,说:“娥姐,今天我请客啊。” 娄小娥知道陈梓林是奉命前来创汇的,想必经费是不少的,也没矫情,点点头说:“好哇,不过我饭量小,你得多吃点。好长时间没饮过白酒了,也不知道能喝几多。” 陈梓林说:“你随意了,我要放开喝,两瓶不醉。”这是实话,他本身酒量是两斤半,他也就跟老连长一起喝过一次两斤半,按说系统爸爸一直在改善他的体质,真要喝三斤,怕也不会醉。 娄小娥捂嘴轻笑:“酒量大好,以后公司有应酬你来挡。” 因暂时不是就餐高峰,上菜很快,陈梓林那是甩开膀子吃,额,是大快朵颐,菜式不仅充满艺术性,味道那也是杠杠的。 看着陈梓林吃得欢,娄小娥也胃口大开,喝了杯茅台酒,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些红晕。 远处站着的服务生小哥不时偷眼去看陈梓林,见他风卷残云将满桌子菜扫荡一空,不愧大胃王称谓,五十几度的白酒像喝凉白开一样,猴赛雷! 陈梓林唏哩呼噜把鱼翅捞饭吃完,用餐巾擦擦嘴,满足地叹息一声,点燃一支华子说:“娥姐,这是我吃得最轻松的一顿饭。” 娄小娥替他杯子里续上茶水,笑盈盈地说:“开心就好喽,你这样年轻多金又有才华,哩豆才是你的天堂!” 陈梓林转动着手里的都彭,放眼看向维多利亚海湾,说:“嘿么,是有钱佬的天堂,恰好我就是有钱佬。” 娄小娥悄声问:“林仔,上面给你多少经费呀?” 陈梓林说:“两百万….” 娄小娥说:“两百万港币差不多了…” 陈梓林邪魅狷狂地一笑:“娥姐,是叨乐..” 娄小娥再次捂嘴惊呼,她知道目前一叨乐能兑换5块多港币,那岂不是说有千万港币资金开公司, 那内弟的手笔也是真大啊,不由问道:“林仔,那、那我要投入多少资金呢?” 陈梓林说:“我仔细想过了,公司主要是给国家创汇,你不要投资一分钱,我给你5%的股份,意思意思,主要是分红和董事长人工。” 娄小娥似乎又有点不好意思:“林仔,是不是多了点?” 陈梓林笑道:“多么,还好吧,今天不谈这些,等人齐了,我们再好好商议,刚才喝酒出了点汗,我想回去冲个凉。” 娄小娥说:“那好吧。” 陈梓林招服务生买单,服务生拿出账单说:“先生,承惠2688闷。” 陈梓林潇洒地拿出三张金牛说:“余下的是小费。” 服务生一个月底薪才600闷,高兴得连连鞠躬:“多谢老细,多谢老细!” 乘驳船来到码头,司机老李就在码头等着的,递给陈梓林一个传呼机:“陈生,是娄小姐安排的。” 陈梓林冲娄小娥笑笑:“你温我是方便了,我搵你还得打电话去你家。” 娄小娥说:“老李有我司机bb机,不愁找不到我。要不要我带你商场买点衣服?” 陈梓林笑道:“娥姐,我自己买就得各了。” 先送娄小娥回别墅,老李再送陈梓林回太古城,在停车场陈梓林说:“老李,白天八点上工就行,等我成立公司,再谈人工,现在你回家休息吧。” 老李很高兴,至少新老板还算好打交道,送老板上了电梯才开车回家。陈梓林吹着口哨回家,可惜电梯走廊也没遇到美女, 进屋把家里所有的空调都打开,而且是24小时不关那种,又不缺钱,不用抠抠搜搜的。 去浴室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吹干头发走出来,客厅已经凉飕飕的了。 把换下来的脏衣服丢进系统仓库,开始兑换大量的名牌服饰,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用的反正都是大家熟知的老字号,就不赘述水字。 等有时间了再去订做一些手工衣服,像大d那样,叼着牙签让裁缝师傅在身上比比划划的那种。 将大量的衣服归置进衣柜鞋橱,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脖颈,又去系统仓库里找了块顶级羊脂玉佛牌带上,年轻人嘛就得时髦一点。 泡了杯龙井,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现在的电视都是曲屏大屁股的那种,清晰度很低,换台还得去摁按键, 电视机打开就是翡翠台,正在播放六点半新闻,在播报和兰女王贝娅特丽克丝的登基大典,她今年42岁,成为了何兰第六代君主, 屏幕上不时闪过女王贝娅特丽克丝年轻时期的照片和影像资料,没想到还挺漂亮的,特别是22岁时她一张带着白金镶嵌绿翡翠公举冠的照片, 还是全套的翡翠首饰,白金镶翡翠耳坠、白金镶翡翠项链,深蓝的眼睛配上姣好的面容,令陈梓林微微一硬,表示敬意! 就是坐姿似乎有点问题,年纪轻轻就自带飞机场,荷兰母牛不应该都是大大的凶铺吗? 陈梓林嗤了一声,对于播音员快速地白话,他还是有一点点不习惯,喝了口茶水,脑子一放空,陈梓林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就在沙发上呼呼睡去。 也不怪他这么容易犯困,早上六点起床到现在没合一下眼,又喝了点白酒,加之整个人极度放松,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正睡得香,突然耳边响起“噹噹噹~~噹噹噹~~”上海滩的前奏,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睁眼看去,是翡翠台重播电视连续剧《上海滩》,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浪奔~~浪流~~~万里涛涛~~~” 叶里仪的声音很有穿透性,而屏幕上闪过戴小礼帽白围脖的许文强很是英俊潇洒,欲语还休的冯程程比白娘子更迷人….. 陈梓林看过上海滩前几集的,按21世纪的审美,上海滩没啥看头,几乎是看不下去,去比占看了看剧情解说,对强哥的死很是介怀。 要是21世纪,剧组才不会舍得强哥死翘翘,那么高的收视率,肯定得拍续集啊,笨! 81年以后的亚视就比较聪明,大侠霍元甲也是燃爆全城的好剧,最后陈真飞身去踢枪口对着他的井察,随着一阵乱枪响过全剧终,观众都以为陈真也死了… 但为了蹭大侠霍元甲的热度,亚视赶紧拍了陈真,又是一部万人空巷的好剧,又接着拍了霍元甲的儿子,压得无线喘不过气来。 额…..扯远了,陈梓林吧唧了下嘴,感觉有点干,起身喝了点冰水,在窗边看到灯火辉煌的港岛,这不夜生活开始了吗。 好彩起身喝水看到了港岛这个不夜城,差点就习惯性地上床睡觉了,浪费青春可耻!我陈梓林还强壮得像头老虎呢,港城的小姐姐,我来了哟。 他嘿嘿嘿地笑着去衣柜换裳,选了件白色t恤,米黄色休闲裤,准备戴上娄小娥送的金劳, 想了想大半夜的别招惹了矮骡子,便兑换了块全钢劳力士,不招摇也彰显年轻人的实力, 穿上乳白色休闲软底羊皮鞋,再把头发稍微中分一下,妥妥的小开。钱包装屁兜里,想到打的什么的,又兑换了几张50的纸币塞裤袋里。 抓着香烟钥匙吹着口哨出了门,溜溜达达到街边,好多夜班的士在等客,随手一招,一辆的士就停在他身边,上车就说:“去兰桂坊。” 他也没想着去什么红等区,就是想喝杯酒或者来一场邂逅,如此简单。 港城的士司机可没京城的那么会侃,拉下载客灯就开动了,沿途只是说了句:“老细,xxx又开了间夜总会…” 陈梓林是只想去体验下兰桂坊酒吧,要嗨皮等以后人多了再说,夜总会玩儿没几个狐朋狗友没啥意思,就没接茬,眼睛看着车窗外的景致。 那司机也就没多嘴,默默地加大了点油门。 太古城到中环兰桂方不到十公里,让陈梓林见识了港岛不夜城的美名。 兰桂坊是位于中环区的一条呈l型的上坡小径,部份在中环上班的“优皮士”, 下班后想找一个地方谈天,这家餐厅便成为他们欢乐时光的聚脚处。 其后,兰桂坊渐渐成为一处有品位的消闲之地,酒吧、食肆及娱乐场所越开越多。 的士停在斜坡下方,陈梓林拿出张50元给司机,换了声谢谢,刚关上车门,的士呼地就开走了。 陈梓林咧嘴一笑,扯了扯t恤,向大名鼎鼎地兰桂坊张望,果然街道两边挂满了耀眼的霓虹灯招牌, 都午夜时分了还挺热闹,人行道上人来人往,都是穿着时髦的年轻人,有三五成群的,也有情侣二人。 他点燃一支华子,信步向前走去,想先游览一番后,再找个合眼缘的酒吧进去坐坐,走了没几步, 却看见对街一个身穿女职业套装的小姐姐,就是上身小西领下身包臀裙脚踩高跟鞋,小腰掐得细细的那种衣服。 不过这个小姐姐肩上背着个女士皮包里,手里还提着个公文包,脚步虽不疾不徐但略显疲惫,一只手还把盘着的发髻放开, 晃了晃头任由秀发披在肩上,在夜色里小姐姐相貌似乎不错,身材也还妙曼,应该是才加班完的白领丽人,来这里喝酒解乏的吧。 陈梓林放慢脚步,暗搓搓在对街跟着,果然小姐姐轻车熟路地走进了一家名为“newmusic”的酒吧, 他微微一笑漫步走过去,在酒吧门口静静地吸完烟,这才缓步走了进去。 也许时间已晚,再者今天5月7日也不是什么休沐日,酒吧里没有多少客人了,放眼看去墙边有三四个台子有客人, 而刚才进来的小姐姐独自坐在一张小桌边,喝的却是啤酒,桌上放着两盘下酒零食儿。 陈梓林走到吧台边坐下,把华子打火机搁吧台,服务生问:“先生喝点什么?” 陈梓林说:“威士忌加冰,几钱?” 服务生说:“三十闷。” 陈梓林看着服务生倒酒,也就40毫升吧,拍了两张50元在吧台上,晃动着酒杯,听着冰块在杯中发出悦耳的声响。 服务生看着华子,问:“咦,内弟烟哦,你是游客咩?”但看到他浑身名牌还带着劳力士,觉得不像,老表都显得好土气。 陈梓林说:“去内弟旅游过,发现华子比洋烟好食,就带了点回来。”把酒杯的酒一饮而尽,呼了声说:“再来一杯。” 便斜靠在吧台四下张望,看见了个乐台,看来也是有驻唱歌手的,只是太晚歌手已经下班。 然后目光自然就停留在独身喝啤酒的小姐姐身上,在昏暗的灯光下,益发觉得小姐姐气质不错, 年纪嘛应该不超过三十岁,是他喜欢的类型,追女要的是什么,胆大脸皮厚喽,陈梓林是个厚脸皮的家伙。 他端着酒杯走到小姐姐斜对面,温和地笑着说:“小姐,能否一起饮一杯?” 小姐姐抬眼看去,是个清爽干净的靓仔,至少那笑容就挺迷人的,白嫩地小手一指:“坐啊。” “谢谢。”陈梓林很绅士地微微鞠躬,然后施施然坐下,举杯说:“相逢就是一首歌,cheers。” 小姐姐微笑着用啤酒瓶跟他碰了下,小小的抿了口。 陈梓林喝了口酒说:“我叫陈梓林,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 小姐姐稍微诧异这人怎么上来就报全名,有想法咩,微笑着说:“叫我坚妮就好,你没英文名么?” 陈梓林说:“叫我托尼吧。”他行街纸上英文名就是tony,没什么特别意义,就是觉得顺口。 坚妮念叨两句托尼,说:“你做咩的呀?” 陈梓林转动手里杯子说:“在广播道一家音乐公司玩音乐咯。” 坚妮格地笑了起来:“难怪你见面就说是一首歌,是玩音乐的呀,你公司有没有签大明星?” 陈梓林耸肩摇头:“小公司,暂时没有,要不签你?” 坚妮白了他一眼:“开始勾女啦。嗳,看你长得高高大大的,你是歌手吗?” 陈梓林抿了口酒说:“主要是编曲、作词什么的,我不是歌手,但我也会唱歌哦。” 坚妮来了兴趣:“唱几句听听。” 要换了别人也许会觉得在酒吧唱歌挺出糗的,陈梓林脸皮厚啊,一口饮了杯中酒, 说:“我挺喜欢罗纹的狮子山下,我随便唱几句,要觉得好听呢,你干了这瓶啤酒。” 坚妮轻拍几下手掌:“好哇,请开始你的表演!” 245、人生一大成就 陈梓林返回太古城的住宅,港城的天气非常闷热,他这才走了几步,就觉得满身黏糊糊的,赶紧去冲了个凉, 换上了居家的睡衣睡裤,用毛巾搓揉着头发走去工作室那边,老李赶紧起身说:“陈生,九点十分,大小姐给您房间打了电话没人接,然后再给这边打了电话,我说您也许在休息。” 陈梓林已经嘱咐过老李,没叫他不许去那边房间,笑着说:“刚过来还有点不习惯,晚上没睡好,刚才又眯了一会,还真没听见电话,娥姐说什么了?” 老李说:“大小姐本想过来跟您去广播道的,您是不是给大小姐回个电话?” 陈梓林说:“我知道了,中午你去外面点餐,送家里来吃吧,三菜一汤,五百元预算,你看着安排。” 他心里闪过了一下坚妮,估计她没什么时间陪他吃饭,就没了外出吃饭的心思。 老李心里一哆嗦,他只是厂里的专职司机,还真没见识过有钱人的生活,一餐吃五百,好多人一月人工才7、800闷。 幸好他现在跟老板轧车,知道零碎花销多,兜里装了一千多闷,要往常他兜里最多一两百零钱,忙说:“陈生,对菜品有没有忌口呢?” 陈梓林见老李露出了点惊诧,转念想到还没给司机经费,笑着说:“我没忌口,你等我下,我拿点钱给你。”说着去那边取了一万闷递给老李:“这里是一万,平常小开支就从这里走,做好记账就行。” 老李一万闷到手,腰杆都直了很多:“陈生,我明了,这就去订餐,十一点半就餐,行吗?” 陈梓林比了个ok手势,在沙发上坐下,给娄小娥家打电话,有钱人就是好,接电话的都是佣人,好一会电话里才传来娄小娥的声音:“林仔,昨晚上没休息好吗?” 陈梓林笑着说:“多少有点,早上外出锻炼饮早茶,坐下来就犯困,这不才醒来,找我什么是事?” “哦,本来是想约你一起去广播道看办公楼的,你在睡觉,肯定去不成啦。” “那就下午去看看吧,晚上请你吃饭。” 娄小娥不由心跳加速,离婚多年,不是没想再找,只是总跟港岛男人有点处不来,还是和内弟的人聊得来些, 当然她也没想着破坏陈梓林家庭,但很难不对他产生好感,想了想说:“今天没空了,下午要去彤彤学校看表演,下次啦。” “好哇,那明天一起去看办公楼。”陈梓林放下话筒,昨天的onenight让他心身愉悦,该干正事了。 端着茶杯走进工作室,坐在松软的老板椅上,拿出纸笔准备拟定合同细节,他公司麾下的艺人,必须签他制定的合同。 通过报纸周刊电视结合个人记忆,对目前港城的歌坛还算了解, 此时不大的港城居然有大大小小四十几家唱片公司,宝丽金、新力、华星、娱乐等等,有国际公司也有本港公司。 不提大公司,很多小公司就是十几个人,专门挖掘新人包装出道,然后卖给大公司牟利,不在少数。 老牌的许光杰、罗纹、林之祥、徐小风、甄里、汪明全等都是大音乐公司的台柱, 新生代的谭涌麟、陈白强、张国容等都早早被大公司签了,也有了一定知名度,这些人都不是他的选择。 他没想着去挖目前小有名气的歌手,而是准备从新培养一批年龄18左右的新人,要培训一批年轻人喜欢的,几年后就是最铁杆最疯狂的粉丝了。 他的计划就是打造舞动全城的少男、少女组合,想想以后的小虎队、she,不仅风靡两岸三地亚太区域,简直就是吸金怪兽。 走青春路线的少男少女组合,肯定会用最快地速度打响公司名号,成为港城最靓的仔! 所以他不能容忍自己培养的歌手被其他公司挖了去,他要制定完善的合同,既让歌手能名利双收,也要给公司创造大量财富。 他不太清楚目前港城歌手的合同是怎么签的,他有自己从21世纪带来的比较人性化的合同。 他也只制定其中主要的几条,首先签的新人必须是全约,唱片、影视、商业演出、产品代言等均包含在里面。 就他现在所了解到的,港城娱乐业还没后世那么发达,艺人们的签约基本是分拆签的,电影约、唱片约、商业约等是分拆签给不同公司。 这样也保障了艺人利益最大化,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跟这个时期香江的娱乐公司功能比较单一有关, 电视台一般只制作电视剧,电影公司拍摄电影,唱片公司也只专注于音乐业务,无法开发艺人身上更多的价值。 另一方面,这个时期香港艺人的商业价值偏低,还没有兴起艺人代言商品的潮流。 陈梓林最大培养一个新人需要花费公司多少资源,所以必须签全约。至于新人待遇会以后在公司会议上商谈,尽量免除新人的后顾之忧,新人也是要恰饭的。 他在工作室里写写画画,这时老李在外面敲门:“陈生,午餐已经摆在餐厅了。我从附近最有名的老字号粤菜馆龙凤酒楼定的菜品, 四个大厨一起做的,然后由酒楼服务生用食盒带回家,全都热气腾腾,丝毫不会影响口味。” 陈梓林笑笑说:“嗯,一点要好好尝尝。”走进餐厅,看见个穿着酒楼制服的男服务生站在餐桌边,那服务生连忙鞠躬:“陈生好,请用餐。” 陈梓林看餐桌还真是四菜一汤,分量够足,他也不想想,五百元都够摆一桌酒席了,点点头满意地坐下。 服务生连忙讲解菜式:“陈生,四菜是清蒸东星斑、上汤焗龙虾、阿一鲍鱼、白灼象拔蚌。汤是宫廷鱼翅浓汤,酒楼赠送时蔬白灼菜心一品,希望您用得满意。” 陈梓林看着精美的菜式,食指大动,只是不习惯吃饭时旁边站着两个人,说:“老李,你带这个靓仔去饮茶。” 没了两双眼睛盯着,陈梓林从系统仓库取出茅台酒,有滋有味地吃起来,感觉味道还是满不错的,嗳,还在21世纪习惯了叫外卖,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不过酒楼有送餐服务,比较外卖可要上档次得多了,大快朵颐后,摸着略涨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进了茶室喝茶。 老李这才请示后出门自己解决午餐,他就简单多了,去附近茶餐厅吃了个叉烧饭饮了杯冻柠檬水。 陈梓林略事休息,进工作室开始抄歌大计,21世纪不是很多人诟病港岛音乐只会抄袭日笨吗,他现在要抄得日笨自己都没有歌, 当然这只是他自以为是,日笨音乐这个年代确实很先进,没了后世那些经典音乐,不代表他们不能写出较高水平的歌曲。 忙活起来就没有时间概念,直到老李敲门陈梓林才发觉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多,看着办公桌上二十几首经典歌曲,他满意地笑了起来,转了转发酸了手腕,这才起身开门:“老李,你可以下班了,晚上我随便吃点就行。” 老李答应着回家了,他今天一天闲得要死,老板不出门用车,他就得呆屋里等着,没事干就给老板家打扫卫生,总要对得起开的人工吧。 陈梓林也略有些失望,传呼机一直都没响,看来坚妮真只是当成以也请了,他反倒有点失落,坚妮样貌身材都算蛮好,而且大胆开放,给他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城市,哪怕兜里再有钞票,也没多少归属感,陈梓林又不屑去红等区寻欢作乐,又没熟悉的朋友一起去酒吧迪厅嗨皮,看电视电影吧,实在与他固有的审美格格不入,还真是伤脑筋! 走入阳台向海边看去,发现海滩上花花绿绿一片,全是太阳伞,那不就是海滩浴场吗? 从太古城大门到对面鲗鱼涌海滩,直线距离怕不超过五百米。 话说陈梓林到这个影视世界还从哪来没去海里游泳,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游泳去。 看看自己白得不甚man的皮肤,有必要晒黑一点,就是不知道现在男人流不流行。 赶紧从系统里兑换了泳裤、宽大的蓝花夏威夷短袖衬衫、黑色沙滩裤,巴拿马小草帽, 换上就阔以出门,想了想又兑换一双人字拖,拿个袋装个沙滩垫, 再装几瓶依云矿泉水,可乐也装了两罐,东西重可以压住沙滩垫不被风吹跑。 陈梓林带着大蛤蟆太阳镜,溜溜达达出了门,路过门岗,身穿笔挺制服的小区保安端端正正给陈梓林敬了个礼,能住里面的都是有钱佬。 彼时太古城还不是以后交通繁忙之地,走过地下通道就到了对面的鲗鱼涌公园,就有水泥路自通向海滩。 就他走进去一会,后面陆陆续续还跟着不少游泳的人。 免费的海滩就是人气旺,四下看去,海滩上不下千人,这还不是休沐日哟。 陈梓林寻了块小空地沙滩,把沙滩垫铺好,周围都是沙滩垫,没有看到美女。 他除去衣衫沙滩裤,简单地活动了下筋骨,喝了两口矿泉水,小跑着冲向了海里。 今天风和日毒,很多人都是戴着泳圈在浅水区划来划去的,大多数人也许是不会游泳吧,站在半腰深的海水里嬉戏玩闹。 陈梓林一眼扫去没见到美女,反倒是发现不少恐龙对他强健的肌躯垂涎三尺,赶紧撩了些凉飕飕的海水扑在胸口手臂,慢慢走向海里,然后脚一蹬畅快地游了起来。 俗话说“无风三尺浪”,远望着海湾似乎很平静,其实无时无刻都有海浪的,只是大小不同而已。 陈梓林甩开膀子往外游,就感觉到海浪一涌一涌地把他往海滩上推,游了一分钟就找出规律, 海浪涌来时他就潜过去,小了很多阻力,海浪一过边探出头来,很是轻松地远离了海滩。 起初四周还有些带着泳圈的,慢慢就远离了喧嚣,耳边只有阵阵的海浪声,侧头回望,离海滩少说也有三百米远了, 陈梓林感觉自己体力充沛,又有系统爸爸,便开始放飞自我,看究竟能游多远。 先是自由泳飞快地向前游,速度少说也是健将级别,游泳是非常耗费体力的运动,不到五分钟, 陈梓林感觉自己明显体力下降,速度不及开始三分之一,开始大口喘气,估计游了也不到四百米吧。 再转头看海滩,几乎看不清人了,他也没逞强,换了仰泳慢慢朝海滩划去。晃晃悠悠地看着碧蓝的天空,偶尔远处飞过几只鸟儿,他有点舍不得回去喧嚣的海滩。 看四周无人,从系统空间里兑换了个充气橡皮毯,四仰八叉地躺着,用手慢慢划着水,那种惬意是其他什么都无可取代的。 眼看着夕阳西下,陈梓林双手枕着头,就那么任意地在海面飘荡,他啥也不怕,起风了下雨了大不了兑换搜小船再划回去呗。 很快大片晚霞把盖面映衬得五彩斑斓,在波光粼粼中,陈梓林逐渐开始向海滩划去,他不疾不徐,亲眼看着夕阳落山,红霞漫天的空中慢慢昏暗,夜幕徐徐降临。 离海滩还有两百多米,其他已经看不起海滩情况了,他才把充气橡皮毯收进空间,再次冲刺游向海滩。 等他寻到自己的沙滩垫,天基本暗了下去,海滩几乎没有其他人,好彩他的布袋子还在垫子上,翻开看去,衣服在,但蛤蟆镜小草帽却不见了,几瓶水可乐也是不翼而飞。 陈梓林咧嘴笑笑,他可没指望现在的港城是路不拾遗的,相反治安情况并不理想,港岛算富贵人居多,治安明面上不错,等晚上就是无数矮骡子搵食的好地方。 陈梓林穿上衣服沙滩裤,踩上人字拖,借着路灯往回走,感觉全身无力,太消耗体力了。倒也不怕遇到打劫的,口袋里没有一毫,惹毛了还可以凭空变出biubiu…. 走到街边,四下一望,也没见周边有啥大排档,太古城里的和玉大厦是有商城店铺饭店的,可一个人去饭店吃饭未免有点孤单,还是回家兑点吃食对付一餐吧。 溜溜达达回了家,莫说美女,连个邻居都没见到,想想也正常,这个时间段正是觥筹交错、阖家欢乐、情侣对座,单身狗才只影形单,四处游荡。 痛痛快快冲了个凉,陈梓林瘫坐在沙发上,拿起电话拨了拨,还没开通国际长途,想跟老婆孩子聊几句都不行,自然不想打扰娄小娥。 越是寂寞越考验一个人的定力,陈梓林已经不是青涩少年,随随便便填饱了肚子,哪怕有花不完的钱,也没想着去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寻欢作乐,反而是泡杯绿茶,进了工作室,又开始抄歌。 偶尔也看看寂静无声的传呼机,对坚妮一直不传呼他,还是略有遗憾的,不管怎么说,都是极好的抛友。 一夜无话,陈梓林在清晨醒来,照例去锻炼吃早茶看报纸,李富荣八点不到就来上班,陈梓林顺口问:“老李,电话怎么还不能打国际长途呀?” 老李忙说:“陈生,我去电话局申请开通时,他们话要两个工作日时间的,今天应该能行,下午我再去询问一次。” 陈梓林点点头,看老李带来的报刊杂志,他要进军娱乐圈,要多了解时下娱乐圈的情况。 九点娄小娥打来电话,邀他一起去广播道看看写字楼,她挑选了两个地方,都是五千多呎,内部布局都适合新公司。 说实在的,陈梓林也没这方面经验,他之所以选在广播道开公司,无非就是后世听多了“五台山”的传闻。 广播道位于港九龙城区北部的九龙塘,位于狮子山下,浸会学院校舍对上的一个小山丘里一大片土地,在1970年代间,香港三间电视台、及两间电台的所在地。 因当时港城合共只有五间电子传媒,兼且全都集中在该处,地理上亦位处小山丘上,因此该处被称之为“五台山”。 其实太古城内的和玉大厦的写字楼,地理位置更佳,可以说处于港城最繁华的商业圈内,更适合陈梓林开办新公司,特别是陈梓林这种不缺钱的公司。 两人驱车前往广播道,走马观花一样看了看两个写字楼,陈梓林不置可否,因为还有一个股东没到位,这些东西都需要三位股东一起做决策的。 陈梓林反倒是兴致勃勃地在参观了无线电视、丽的电视、港城电台、商业电台,可惜佳艺电视在78年倒闭,五台山其实成了四台山。 看着这不足一公里的广播道,来来往往都是西装革履的精英、进出的都是进口豪车,陈梓林大为感慨,见证历史远比书本上看来的更满足。 可惜没遇到后世耳熟能详的大明星,他也不想想,他所知道的张谭争霸也还得在四五年之后,四大天王更是十年后的娱乐产物, 经久不衰的楼嘚哇华仔现在估计还叫刘福荣,怕是在跟“托尼老师”学理发,他81年才进无线艺人培训班的。 陈梓林暗搓搓地想,等喽德哇被雪藏,是不是可以出手相助,开启他德艺双馨的新人生呢,然后公司捧出个长盛不衰的刘天王,应该算是人生一大成就吧。 246、刻本《红楼梦》 参观完毕,娄小娥问陈梓林:“林子,中午想吃点什么?” 陈梓林耸耸肩:“娥姐,有什么好介绍?” 娄小娥说:“那就去半岛酒店吉地士法国餐厅吃法国菜吧。” 陈梓林从来没吃过,笑着说:“好哇,我还没吃过法国菜呢,去见识见识。” 他对吉地士不清楚,但半岛酒店那就是大名鼎鼎了,矗立于九龙半岛尖沙咀区的心脏地带, 坐拥维多利亚海港的醉人美景,四周都是著名的购物、商业及娱乐中心,出入半岛酒店的非富即贵, 老李驾车缓缓驶入半岛酒店门廊,马上就有穿白色制服带白帽的服务生前来开车门。 陈梓林娄小娥下车,娄小娥顺势挽着陈梓林的胳膊,在另一边的门童拉开酒店大门,小费老李会给的。 半岛酒店的奢侈豪华就不用小子水字了,小说都写烂了的。 两人款款走进吉地士法国餐厅,里面确实环境优雅,但上桌率不足两成,面向维多利亚港的餐桌都没坐满。 陈梓林很绅士地拉开座位请娄小娥坐下,服务生端来白水递上菜单,陈梓林歉意地示意让女士点菜。 娄小娥笑笑,也没客气就开始点菜,陈梓林想听点了些啥,发现没听懂娄小娥的话, 咕噜咕噜的怕是法语吧,好吧,看来娄小娥到港城十几年,算是真正融入这个城市了。 等服务生走后,娄小娥微笑着轻语:“林子,你说没吃过法国菜, 我也就没跟你商量菜式了,点的就是很平常的法国菜,开胃汤是洋葱汤; 前菜是苹果汁鹅肝;主菜是牛排,沙拉是料理鼠王, 甜点就是冰激凌咯。红酒是木桐酒庄75年的,我没有点焗蜗牛,是我还不习惯…..” 陈梓林注意力没在菜肴红酒,而是略带惊讶地问:“你还学了法语?” 娄小娥多少有点小傲娇:“是呀,为了去外国旅游,我还学了英语、日语、意大利语…” 陈梓林微笑点头:“我也会抽空学习日语英语的,我们的公司需要我精通日语英语。” 娄小娥笑盈盈地说:“我推荐我的外语老师雪莉,她好犀利的, 精通六国言语,她粤语都比我强。” 陈梓林就很感兴趣了,他想学习外语,是在抄歌时不被外界诟病, 不能说你连英语日语都不会讲, 还能写出经典的英文歌日文歌。 但能一次性找个精通英日等语音的家庭教师, 系统连贯地进行学习,比找几个老师强: “行啊,正好这些天没什么事,可以尽快开始学习外语。” 港城这个地方的人说话,很喜欢在一句话里夹带单词, 上次跟坚妮那样的“优皮士”交流就很伤脑筋,他毕竟十几年没碰过英文了。 两人讨论完雪莉老师,娄小娥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林子,我很好奇,会是港岛哪个大富豪的子弟来和我们一起办公司呢?” 陈梓林也没必要隐瞒,说:“是嚯先生的晚辈,至于是谁, 还得等和嚯先生见面后,才能决定。” 娄小娥满脸不可思议:“天啦,嚯生的晚辈,他、他们能看得上我们的小公司?” 陈梓林说:“娥姐,你千万别妄自菲薄,我们有两百万叨乐资本, 唱片公司要赚钱,只需要有好的作品,加上铺天盖地的宣传, 就是一只公鸭嗓,都能捧成歌星!” 陈梓林不是夏季把扯的,唱星语心愿的张白之、唱飘摇的周寻、甚至还有现场跑调的天王….. 唱歌真是明星们门槛最低的玩意了,八九十年代内地港台明星基本出过唱片, 演而优则唱、唱而优则演,一介绍某某明星就是影视歌三栖。 当然有一些明星确实是在影视歌面面开花的优秀艺人, 他们可不是什么唱跳废,影歌两栖首推张国容张学优, 不仅有代表作白金唱片还有大银幕上的经典形象。 刘嘚华、黎鸣、郭富成等是妥妥的影视歌三栖,电影电视剧唱歌全不落。 但大多数还是参差不齐的多,古校长电视剧电影成就不小, 但歌喉真很一般般,郑伊见、陈小纯等….. 娄小娥倒也认同陈梓林的说法,如今港城好多小唱片公司, 只有三两个音乐人就能撑起一家公司的,随便捧出个歌星,就有得赚。 只是娄小娥对陈梓林写歌能否适应港城,多少还有点疑虑, 她也花时间了解过港城音乐圈,就算林子写不出好歌, 可以花钱向知名音乐人如黄沾顾夹辉等人邀歌, 一个唱片有两首主打歌就差不多了。 有一千多万资本的音乐公司,加上大富豪后辈站台,怎么也能在港城有一席之地的。 两人随随便便聊着,不知不觉也结束了陈梓林第一次法国菜体验, 总的来说蛮好,对于他这样的土包子, 哪怕是21世纪的,也没享受过如此奢华的餐厅菜式, 刚才两人吃了三千五百多,几个人的月薪工资了。 只是陈梓林略带不满的是,他越吃越饿,吃了近两小时, 他似乎比吃之前更饿了,苦笑着说:“娥姐,咱们直接去吃下午茶吧,我好饿。” 娄小娥笑得直不起腰,两人漫步在半岛酒店巴洛克天顶之下, 以后张国容在这里接受采访时说,只有他撑得起这里的天顶。 在香港曾流行过一句话:住不起半岛酒店,就到半岛去喝下午茶, 300闷的茶套餐加15%的服务费,半岛下午茶就成了港人趋之若鹜的一种追求。 所谓英式茶套餐,就是三明治、传统英式点心世康饼和水果塔。 他们俩很幸运,无须排队,还有靠窗的小桌, 于是点了个两人茶套餐,娄小娥叫了咖啡,陈梓林则是喝立顿红茶。 顾不上看娄小娥的戏谑笑脸,陈梓林赶紧拿点心添肚子, 好在他荤腥不忌,甜品也照样大口吞咽。待肚子里有个五分饱, 这才端着茶杯品茶,打量四周情景。 在陈梓林看来,这里适合追求典雅、自在、休闲的小资们, 高大的空间、低回的音乐,古典而时尚的装饰, 在恰到好处的温度里,弥漫着暖洋洋的西点溢出的清甜气息, 穿梭期间的是经年不变白色装束的服务生, 建筑呈现的西方风情和细节呈现的东方神韵融为一体, 将高贵与优雅凝聚成一种无与伦比的非凡气质。 陈梓林默默在内心点了个赞,开口道: “娥姐,这里不是影人茶座吗?怎么没见到明星……” 娄小娥说:“也许明星在开工呢,不过我有几次还真遇到过罗纹甄里周润法等明星呢。 跟电视上比,显得好普通,特别是发仔,一点都不像许文强那么靓。” 陈梓林莞尔:“明星也是人嘛,你这样蛮好,不盲目追星。” 娄小娥没好气地说:“我都快四十了,还追星….”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忽然涌进来一群人,簇拥着个干巴瘦老头。 陈梓林看干巴瘦老头挺面熟,再看簇拥在他身边的一个略胖的人和一个大鼻子的人, 想起来了,干巴老头不就是嘉和的邹文淮么,左右护法弘景宝和程龙, 嗯,还看见了元化、林正因等人。 他不由笑了起来:“娥姐,经不起念叨啊,马上就来了一群明星。” 娄小娥扭头瞅了那群人一眼,疑惑地问:“他们是明星,我怎么不认识?” 陈梓林说:“都是拍武打片的。” 娄小娥摇摇头说:“打打闹闹的我不喜欢看, 看看文艺片爱情片什么的。你还看武打片呀?” 似乎你一个艺术家,怎么能看粗制滥造的武打片呢? 陈梓林说:“娥姐你不知道,这些年内弟太过封闭, 港台电视电影要出现在内弟,肯定是万人空巷…..” 女人的思维也很散发,一句这些年触动了娄小娥的情怀, 她幽幽地说:“幸亏我听信你的话,否则不堪设想。我爸一个老朋友, 就被皮四了,家产被没收,后人成了浓民…..” 多亏陈梓林提醒,她家有充足地时间将家产变卖, 这才到港城后衣食无忧,过上了比在内弟还要安定奢华的生活。 陈梓林叹息一声:“俱往矣,现在政策好,你能过去我也能出来,我们都好好活在当下吧。” 娄小娥悄声问了许多内弟的事儿,陈梓林不夸大也不隐瞒地说出十几年间发生的故事,令娄小娥后怕不已。 时间过得飞快,娄小娥看了看腕表,说:“我要去接彤彤家豪,你自便吧。” 陈梓林起身说:“我也回家,晚上好好打边炉。娥姐, 我去叫司机把车开到酒店门口。”娄小娥捂嘴笑出了声。 陈梓林走出酒店,只见老李在喷泉处看着的,连忙迎上来:“陈生是不是要回家?” 陈梓林说:“是啊,娥姐要去接孩子。” 李富荣说:“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马上让松哥开车接大小姐。” 说完见娄陈梓林点头便快步离开。 一会儿老式奔驰车先停在酒店门前,陈梓林给娄小娥拉开了车门护着她上车, 道了再见,才上老李的车。 返回太古城公寓,陈梓林让老李下班,自己回家, 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熟练地从系统仓库取出铜锅子, 兑换了牛肉羊肉,正宗北京麻将,美美地吃了顿涮锅子, 比劳什子的法国菜好吃多了。那种饱腹的感觉,比什么都来得踏实。 收拾熨帖,又去冲个凉,没急着给京城的家打电话,这会儿武娟还不得空。 既然要学习英语,先兑换本英汉字典,先背单词,21世纪学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特别是口语,应该很不标准,跟闹太套差不多….. 陈梓林对于有目的性地学习,很容易沉浸进去, 基础还在,想必英语会很快出师,然后是日语…. 很快天黑了下去,陈梓林没开灯,所以不得不停止看字典背词典, 也正好给家里打电话,拿起电话拨号,果然电话局通了国际长途, 很快那边就有人拿起话筒说话:“喂!” 陈梓林听出是武母的声音:“妈,是我,林子。” “哎呀,林子呀,在港城那边住的好吗,吃得惯吗?”武母很高兴,一连串的问题就来了。 陈梓林心里很温暖,正宗的京城话也分外悦耳: “妈,我一切都很好,吃得好睡得香,本来到了就要打电话的, 住所才开通国际长途,所以晚了一天,我这趟出去要一两个月才回京, 劳烦您照顾爱武姐弟他们了。” “我是他们的姥姥,劳烦什么,你自己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啊, 我去叫小娟跟你说话,我老占着电话干嘛呢….” 武母笑呵呵地叫道:“小娟,林子来电话了。” 隔了会,电话传出武娟略带激动地声音: “梓林,你在港城住得怎么样,吃饭还习惯吧?” 陈梓林一点也不觉得啰嗦,微笑着解释: “住得挺好,吃的也习惯,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我这趟要一两个月才回京,你也多点时间陪孩子,咱妈太宠他们仨,你得多管管。” 武娟说:“我是真忙,现如今报社也在改革, 孩子你不要担心了,学校管得够严啦,梓林,你在那边就安心工作, 家里不用你操心了。爱武要改名字,你说改不改?” 陈梓林笑了起来,今年爱武十四岁,女孩子发育早,个子跟她妈差不多高了, 估计是又被同学取笑才重提改名一事, 他说:“娟子,你问咱爸,他老人家同意,就改,而且还请咱们给女儿取名字。” 武娟不满意地说:“你就会拿爸来搪塞咱大闺女, 今天我一定要劝我爸回心转意。我叫闺女跟你说话,我去找爸商量改名字的事儿。” 陈梓林哈哈大笑起来,武父不同意陈爱武改名字, 知道是取自令嗅诗词,还另有寓意“陈梓林爱武娟”, 其实是很不错的名字,问题是女儿总嫌名字太男性化。 陈梓林和女儿两个儿子都聊了一会,见武娟还没上来,就叫女儿再次接电话: “妮妮(小名),爸爸要挂电话了,打了快一小时啦,你跟你妈说,我会经常打电话回家的。” 搁下电话,陈梓林起身活动了下身体,没有蓝牙,长时间打电话废脖子…. 独在异乡为异客,想出去嗨皮都没损友,陈梓林又钻进工作室抄歌去了, 籍此打发寂寞,手酸了便看字典背单词,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次日上午,娄小娥就打电话:“林子,我昨天跟雪莉通了电话, 她答应做你外语家教老师,只是她挺忙,一周只能在星期三星期日抽两个晚上上课, 每堂课两小时。费用是两百元一小时。” 陈梓林说:“没问题,什么时候能来呢?” 娄小娥说:“本周日晚上就有空,问题是你有没有空。”话里带上了点揶揄。 陈梓林哈哈笑道:“我肯定有空,要没其他事我就挂电话了。” 陈梓林现在确实很得闲,没有谢农替他引见嚯先生,没确定是跟谁合作, 他以后的计划都不能实施。 虽说嚯家子侄是协助,但身份总归是合伙人,要给予应有的尊重,才能合作愉快。 对于港城这个弹丸之地,他确实没什么心思去游玩, 现在的港城几乎就是21世纪普通二线城市那样,甚至狭窄的街道、逼仄的市区, 还比不上21世纪新兴的二线城市呢。 闲着没事,溜达去太古城里的玉和大厦,在物业人员的带领下, 参观了一些还没租赁出去的办公室,说实在的,比广播道的写字楼要强了很多, 毕竟玉和大厦去年才正式启用,写字楼布局都是最新式样, 现代化程度很高,而且空置的楼层还多,给他新公司选择的机会就多。 好在谢农没让陈梓林久等,5月8日下午,陈梓林收到谢农传呼, 在电话里谢农很高兴:“梓林,嚯先生昨天从粤羊城回港, 我便向嚯先生汇报了你的情况,嚯先生邀你今晚会晤,时间半小时。 晚上七点你来我办公室,我们结伴一起去拜访嚯先生。” 陈梓林开心地说:“老谢,那晚上咱们一起吃饭,我也想听听嚯先生的事迹。” 谢农遗憾地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忙,真没时间陪你吃饭, 以后得闲了再说吧,记得准时来我办公室啊。” 对于嚯先生这位爱国商人,无需赘叙,他的事迹足可以写一部长篇小说。 能在百忙之中抽出半小时会晤,已经是对陈梓林很重视了。 陈梓林早就准备好见面礼了,他21世纪在网上曾看过一篇文章,说在京城嚯先生去世后, 嚯家人在老人家棺椁里放了一部他上前最爱的红楼梦, 文章可信度很高,从大官媒的网站上看到的。 所以陈梓林精心兑换了一部《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上面还盖有三希堂印鉴, 妥妥的珍贵文物,也不知怎么从浩劫中幸存下来,装书籍的匣子也是古董级檀香木盒。 这样诚意十足的见面礼,应该能让嚯先生展颜一笑吧。 至于嚯先生肯定是知道他底细的,就是不知派哪房子侄和他合作。 大房肯定不会了,嚯家全部生意都是大房子孙在打理,哪里瞧得上区区一个唱片公司。 其实陈梓林也不是很在意究竟是谁,他需要的是嚯家势力的保驾护航, 等公司做大做强,一些见不得人的势力也得屈服在资本之下,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247、会晤 247、会晤 陈梓林晚上七点多就敲开了谢农的办公室,此时谢农还在看稿件,见陈梓林来访便放下手里的工作,笑着迎接:“梓林来了啊。” “真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陈梓林歉意地说。 谢农哈哈笑道:“接待你也是我的工作,看你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很适应港城生活嘛。” 陈梓林低头看看自己的名牌西装,微笑着说:“入乡随俗,也是对嚯先生的尊重。” 谢农看到陈梓林手里提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你这是准备给嚯先生的礼物吗?” 陈梓林说:“是呀,听闻嚯先生喜欢红楼梦一书,我淘了套红楼梦的木刻本,希望嚯先生喜欢。” 谢农一来是好奇,二来出于慎重:“梓林,我能看看吗?” 陈梓林把袋子里的檀木盒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 谢农不懂鉴别古董,但也看得出刻本古香古色,暗赞陈梓林是做足了功夫, 他也只是出于谨慎,知道是刻本就行,甚至都没上手去拿刻本观摩,点点头说:“嚯先生应该会喜欢的。” 他看了下手表,说:“也不给你泡茶了,我们这就走吧,嚯先生的时间安排得紧。” 两人一起坐上新民社的公务车,陈梓林看着行车方向似乎去深水湾,但知趣地没去打听,只是随口和谢农聊着。 很快公务车进了深水湾一处别墅,陈梓林知道嚯家大宅不在此处,又想到嚯先生外出社交一般都带着二房夫人,多少也知道此次合作的人是谁了。 谢农陈梓林只在别墅大厅稍等了一会,就被带去二楼会客厅,进去后里面摆设全是中式家具,显然都是明清旧物,古风雅致之气扑面而来。 堂上一左一右端坐着嚯先生和二房夫人,嚯先生穿着黒绸唐装布鞋,嚯太则是素色旗袍。 嚯先生目前不到六十,正值精明强干大展宏图年岁,嚯太冯简妮则才四十二岁,养尊处优显得还很年轻,现如今常陪同嚯先生出席公开活动。 谢农上前问候二位才介绍:“这位青年才俊就是陈梓林。” 陈梓林手捧檀木盒上前问候:“嚯先生好、嚯太太好!” 冯简妮只是微笑颔首,算是回应,嚯先生则双目炯炯地上下打量了几眼,才微笑着说:“陈生在内弟音乐界名气颇大,我的几位老友都夸赞你啊。都快请坐。” 谢农含笑坐下,陈梓林则说:“一点薄名,不值一提,来港之前有长辈告诉我,嚯先生喜欢红楼梦,我特意淘了本木刻本,还请嚯先生雅鉴。” 嚯先生笑了起来点点头,侧脸对二夫人说:“那我得好好看看。” 嚯二太冯简妮起身接过木盒,微笑轻声说:“陈生有心了”把木盒放下说:“老爷我帮您打开。” 嚯先生看到刻本上有个鲜红的印鉴,凑近看去居然是“三希堂精鉴玺”,对这份礼物很是满意,示意二太太关上盒盖,对正襟危坐地陈梓林说: “多谢你后生仔。我听一位老友话,你创作了首《一剪梅》,他很喜欢,不知能否唱给我听听呀?” 陈梓林马上明白了,一剪梅他只唱给大领导听过,显然是大领导在嚯先生面前提及过,也暗中点明了他知道自己的来历。 说起年纪,嚯先生足可以当做长辈,他也多次在领导、长辈面前清唱歌曲了,陈梓林就起身说:“嚯先生嚯太太,我唱功一般般,还请多包涵。” 走到客厅中央,陈梓林微微抬起下颌深情清唱:“真情像梅花开过,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二太太身为粤剧名伶自有鉴赏能力,马上被陈梓林优雅深情地歌声吸引了, 不说歌曲是顶好的,就连歌喉也很不错的,说自己唱功一般般简直是太谦逊了。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心间~~~” 等歌声落下,二太太情不自禁鼓掌道:“老爷,歌好,唱得也好!” 嚯先生也陪着二太太鼓掌几下说:“是很好,就凭这首一剪梅,足以在港城开唱片公司了。” 谢农也惊叹道:“梓林真是大才呀!”他在港城数年,耳濡目染下,当然知道嚯先生此言不虚,陈梓林这唱功不比那些歌星差呢。 陈梓林谦逊几句坐下,就等着嚯先生发话了。 果然嚯先生对二太太说:“你带陈生去和纹方聊聊,他们都是后生仔,应该聊得来。” 又对陈梓林说:“我和谢生还有事谈,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啊,谢谢你。” 陈梓林跟着二太太向一楼走去,冯简妮也很高兴,她这个大儿子本就是和前夫所出,当年为了能进嚯家的门,承诺二房所出都不参与嚯家生意。 可纹方始终想独立营生,又离不开霍家资源,这下算是开了方便之门,对陈梓林也益发看得顺眼:“陈生,我家纹方年纪还小,以后请多关照。” 嚯纹方今年才23岁,学成回港,在嚯家大房二哥公司帮忙,虽说钱还够花,但事事不能做主,规矩太多,他觉得郁郁不得志。 这次父亲命他协助内弟来人开唱片公司,当即高兴得不得了,总算能自由发展,而且还能籍嚯家公子身份,正大光明泡明星了。 他对嚯家老大能娶个港姐做老婆,羡慕得很呐。 冯简妮把陈梓林引见给儿子,她客套几句,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陈梓林第一次见到了有名的“豪门不肖子”嚯纹方,当然那些狗血的事目前还没发生, 但看这人相貌堂堂,举止文雅,神情间依稀带点倨傲,估计是以后年纪大了后,求财心切又得不到嚯家资源,才做出不少荒唐事。 嚯纹方也在琢磨陈梓林,他好歹也是豪门公子,一眼就瞅出陈梓林穿戴不俗,全身名牌呢。 他父亲让他协助陈梓林开唱片公司,并没拨付一笔资金,看来这个内弟人是带了大把钞票来港的。 嚯纹方到底年轻,说话显得很放松,口气也很大:“陈生,既然父亲交待我协助你办公司,我会全力以赴的,希望我们的唱片公司成为香港顶级公司!” 陈梓林笑道:“以后我们就是拍档,叫陈生太生疏了,叫我托尼(tony)吧。” 他行街纸上的英文名字就是tony,为什么用托尼,反正就是个代号,下意识就填了。 嚯纹方楞了下,没想到内弟人挺时髦啊,这样挺好,免得土包子一样理念不合,影响合作, 忙笑着说:“好哇,你也可以叫我莱斯利。托尼,你对唱片公司有什么计划呢?” 陈梓林客气地说:“我不太懂公司经营,我只会写歌,所以公司资金主要由娄氏制衣注资,我写歌占部分股份, 你负责维持公司运营,占部分股份。你有认识港城音乐人么?新公司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嚯纹方摸了摸下巴,随意地说:“这些技术人员都容易招聘,人工开高点,大把人来应聘的。不知道公司资金多少呢?” 陈梓林目光灼灼地说:“一千万港币。” 嚯纹方心里一喜,一千万对于嚯家不算什么,但对一个新开的唱片公司,资金还是很充裕的,至少写字楼就不会逊,满脸欢笑地说:“有钱好办事,欧菲斯开到中环都得!” 陈梓林笑着说:“莱斯利,公司暂时没实力进驻中环哟,不过呢,我想把公司开在太古城玉和大厦的写字楼里,租金便宜点,那办公室都能大点咯。” 新公司能开在港岛商业中心,不是什么穷乡僻壤的,嚯纹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两人就新公司聊开了,很快谢农和嚯先生谈完事情,陈梓林约好嚯纹方明天上午去太古城公寓,与合伙人娄小娥见面,便告辞嚯先生离开。 返回公寓,陈梓林给娄小娥去电话,让她明天上午来公寓谈公司的事,然后从系统里兑换两百万叨乐装在皮箱里,作为以后公司资金。 次日八点,娄小娥就带着她家的私人律师来到了陈梓林公寓,他们俩提前商议好, 新公司注册资金一千万港币,分百分之十股份给嚯纹方,百分五给娄小娥,其余的八十五是陈梓林的。 新公司由娄小娥当任董事长,陈梓林嚯纹方出任公司董事,还商量了一些制衡嚯纹方的细节。娄家的私人律师暂时出任公司法务顾问,由他介绍公司法务律师。 陈梓林把装着两百万叨乐的皮箱交给娄小娥,现在香港金融还很多漏洞,如何将这些钱变成合法资金,是很容易的。 九点不到,嚯纹方就西装革履地敲响了陈梓林公寓的大门,之所以如此积极,跟昨晚上他父亲郑重其事地嘱咐有关。 本来他还在陈梓林面前很有优越感,但他父亲告诫他一定要尊重陈生,在公司里要协助陈生处理好一切相关事务,不许出纰漏。 他母亲则直接告诉他,陈生在内弟属于高干子弟,一定要保证陈生的公司在港城顺顺利利开办,还嘱咐淡化陈梓林身份,对外就宣称是内弟来的音乐人。 嚯纹方热情地打招呼:“嗨,托尼!” 陈梓林笑着迎他进来:“嗨,莱斯利,跟你介绍,我们唱片公司的董事长娄小娥女士。” 嚯纹方很绅士地说:“mrs娄,我是嚯纹方,叫我莱斯利好了。” 三人坐下,陈梓林告之嚯纹方新公司注册资金一千万,他拥有百分之十股份,不设固定工资,年底分红,三人每月都有六万元费用,可写借据从财务拿现金再用票据冲抵。 嚯纹方心里挺高兴,目前股份就值一百万,每月还有六万元费用,他在大房二哥公司才一万五人工呢。 当即点头答应签署合同,当看到陈梓林居然有百分之八十五股份,这才真正明白公司的老大是谁,也就明白他母亲的话,说不定这一千万就是那边正府的钱也不知道呢。 同时也暗赞内弟人出手大方,为了获取父亲信任,不管怎么样都要全力帮陈生公司赚钱,还要赚大钱。 三人分了大小,就商议新公司的名称,陈梓林早有准备:“就叫梦工厂唱片有限公司,我们公司就是给有演唱梦想的人出唱片。”还拿出事先画好的logo,一个小孩坐在弯月上垂钓。 娄小娥自然事事已陈梓林为主,嚯纹方被合同限制,董事长同意了,他也只能同意。 接下来娄小娥的私人律师就去注册公司,陈梓林嚯纹方则去玉和大厦看写字楼,考虑到公司要成立多个部门, 就协议租下了玉和大厦26楼五千呎精装办公室,基本满足了新公司开业需求。 在这些方面,陈梓林给予了嚯纹方很多建议权,甚至直接将最大的办公室给嚯纹方,他迎来送往的需要豪华的大办公室才有面子。 梦工厂唱片公司三个合伙人,娄小娥嚯纹方都是彻底的外行,陈梓林也算不得内行,只是他有系统爸爸,知道唱片公司需要些什么部门人才, 提前就写好了策划书,简单罗列了公司营运范围: 一、音乐制作 作词、作曲、编曲、录音等 二、唱片发行 个人(组合)单曲合辑发行及专辑发行 三、艺人包装 根据艺人自身条件,量身打造音乐作品及成名曲,指定艺人方案, 四、音乐宣传及推广 电台打榜、电视台mtv派送及专访、电视台综艺节目、平面媒体、娱乐新闻发布等 五、其他方面 艺人演出、电视剧电影主题曲插曲制作等等…. 当然能找到一个成熟的总经理是最佳的,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嚯纹方当仁不让地就提出要找朋友打听,有没有合适的总经理人选。 一天忙活下来,几人都累得够呛,梦工厂要运作起来,还有得忙。 嚯纹方不愧是大富豪家族子弟,年纪轻轻在港城人脉不少,第三天就物色到一名公司总经理,叫张广发, 今年四十一岁,十七年前已作曲人身份进入音乐界,但作品反响平平,逐渐进入幕后, 五年前在港城佳上唱片公司担任总经理,在他的运营下还捧红了几个新人,但公司老板去年底生意失败加上被宝里金挖走三名歌手, 今年四月,公司被老板转手并入其他唱片公司,他这个总经理不甘在新公司做冷板凳愤然离职,在家闲居快一个月了, 这不被圈里朋友推荐给嚯家公子开创的唱片公司,跟嚯纹方简单会晤就很痛快地加入了梦工厂唱片公司。 有了业务熟练的总经理,公司很快就开始招兵买马,张广发还介绍了位音乐界比较知名的音乐人陈寻奇担任公司音乐总监。 陈梓林总觉得这个年纪三十的瘦小男人有点面熟,特别是两撇小胡子很有特色,只是想不起究竟有什么好作品。 陈寻奇为香港资深电影及电视剧导演、监制、演员及动作片演员、音乐家。港媒曾这样评价他: 是公认的香港电影全才,他是香港导演里最出色的配乐,配乐里最出色的制片,制片里最出色的飞车指导, 飞车指导里最出色的编剧,编剧里最著名的演员之一,演员里最成功的导演之一。 在这个时空里,78年陈寻奇开始其演员生涯,第一部电影是香港嘉禾公司出品, 然后自己和好友合伙开了家电影公司,但第一部电影就票房惨败,公司破产还欠下不少债务,只能重操旧业,为电影配乐赚钱还债, 这次张广发邀请他出任嚯家公子创办的唱片公司音乐总监,主要就是薪水高还不耽误他继续私下给电影配乐赚外财。 娄小娥则把公司财务经理、公司专职律师人选定了下来。 有了嚯纹方娄小娥忙前忙后的,陈梓林反倒轻松了很多,他和公司律师制定了艺人四类制式合同, 针对的分别是不同地位的艺人,c类是新人合约,b类是有一定价值的艺人,a类是一线艺人,s类是超一线巨星。 c类新人合约,唱片分成是1:9,商业分成是3:7。创作型歌手,专辑里面收录有他们自己写的歌,可以给予一定的创作分成。 b类合约,唱片分成是1.5:8.5,商业分成是5:5/6:4。 a类合约,唱片分成是2:8,商业分成是7:3/8:2。 s类合约,唱片分成是3:7,商业分成是9:1。 经纪人分成,从公司这边出,这是公司聘请的经纪人。 每一类合同的进阶条件,陈梓林和律师一起设定的同样清晰,这也算是给艺人的一个动力。 进阶条件有两种,一种是专辑销量,另一种是给公司创造利润。 销量达到白金唱片的艺人,可以申请b类合约,销量达到4白金的艺人,可以申请a类合约。 公司以后签约的艺人也并不全部都是歌手,有些歌手也不一定就只能靠卖专辑赚钱, 所以另一个进阶条件更简单粗暴。每年能为公司创造50万利润的艺人,可以进阶b类,每年能为公司创造500万利润的艺人,可以进阶a类。 每年为公司创造500万纯利润,即使放在后世的大娱乐时代,也不算少了。 至于s类,这种整个港城娱乐圈都屈指可数的明星,当然得要董事会批准。 至于梦工厂唱片公司的第一次亮相,陈梓林早有规划,那就是举办青年业余歌手比赛,参赛年纪在63年至60年出生的青年人, 现在港城有不少歌唱比赛,都是个唱片公司挖掘新人的重要途径,何况公司资金充裕,举办这样小规模的青歌赛很容易,也是对嚯纹方的一次考验吧。 要是嚯纹方镇不住场子,青歌赛期间就会出被人捣乱、赛后的签约歌手被大唱片公司挖走等种种问题。 陈梓林设想的是:挑选男女两名唱功不错的新人单人出道,挑选三男三女相貌身材出众的、唱功基本凑合的则用组合出道,打响公司名气逐步壮大后,再签更多的歌手。 248、开张大吉 梦工厂唱片公司琐事儿有嚯纹方娄小娥打理,陈梓林相对就轻松很多了,目前办公室还在近一步完善,他基本就在公寓里忙活制定青歌赛赛程。 就在陈梓林伏案工作时,桌上的传呼机响了起来,说来有趣,他到港城数日,传呼机还是第一次被call。 抬腕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五十,按朝九晚五的都市工作时间,差不多到了收工时间,便微笑收拾好了办公桌,吩咐李富荣下班,这才回call。 这时的传呼机还没显示电话号码功能,得先打去人工传呼台,传呼台小姐告之留言信息,陈梓林才知道是坚妮给他留了个电话号码,让他赶快打电话。 陈梓林都差点没想起坚妮是谁,不过既然留下了电话,想必今晚的夜生活肯定多姿多彩了,嗯,忙活好几天了,也该放松放松一下。 他呷了口龙井茶,拨通了坚妮的电话,听到话筒里还熟悉的:“你好,这里是d&c广告公司,你找边位?” 陈梓林说:“是坚妮小姐吗?我是托尼。” 电话那头,坚妮听到电话里是托尼打来的,脸腾地就红了,好在她工位边的同事们也在忙着安排周末活动,没人注意到她。 坚妮这几天无时无刻都在想念托尼,要说有多深的感情不存在,而是渴望那种......,可女人的矜持,又令她不能太表现得主动。 她自己也熬了几天,终于等到了周末,打算再放综一次,她一直给自己说只是太寂寞了,她不想再受爱情的伤害。 轻轻咳嗽了声,才说:“托尼呀,在做咩呀?” “刚回家就收到call,连衣服都没换就回你电话了。今天周末,如果你不加班的话,我请你吃饭呀。”陈梓林很放松地说着。 坚妮没来由松了口气,最怕的就是托尼冷冰冰,然后又担心自己被人轻视,听到托尼语气似乎蛮热情,就笑盈盈地说:“今晚不用加班,你有什么好介绍的?” 陈梓林说:“我才搬来这边,真不算熟悉,我都听你的。” 坚妮心里一喜,笑着说:“好哇,我呢先回家换裳,定好餐厅我再call你。” 陈梓林自然是满口答应,挂了电话,也去美滋滋地冲了凉,换了身休闲服饰, 其实现在港岛年轻人都喜欢穿贴身短袖衬衫包臀喇叭裤, 留着许关杰式长头发戴大蛤蟆镜,陈梓林欣赏不来,还是喜欢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 六点半陈梓林收到传呼,留言让他去中环铜锣湾白啥道xx号福林西餐厅,已经定好了台,报坚妮就得。 陈梓林打的花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福林西餐厅,看着门脸儿似乎不大,进去后发现还是蛮高档的,侍者都是清一色歪果仁,还全是洋人服务员, 幸好陈梓林已经开始学习英文口语,简单的对话难不倒他。 也许是挺高档,餐厅里只有寥寥三台客人吃饭,典型的服务员比客人多。,不过环境优雅,很适合约会。 陈梓林来到坚妮预订的餐桌,居然还是靠窗的,看着全英文的菜单, 他还是有点麻爪,反正坚妮还没来,便大大方方问服务员, 一番英文粤语交流,基本也弄清楚了。 不到十分钟,陈梓林就看见身穿浅绿色连衣裙的坚妮从的士上下来,两个耳坠闪闪发亮, 挎着一个金属链子的小包,过肩的秀发被微风拂起, 黑色高跟鞋衬得两腿又白又长,打扮得倒是很清纯,似乎还是素颜呢。 见坚妮被服务生引来餐桌,陈梓林起身招呼:“嗨!” 坚妮看到托尼阳光帅气地脸,心里抑制不住砰砰直跳,也回了句:“嗨,让你久等了。” 陈梓林跟她面对面坐下,笑着说:“冇,也才刚到一会儿,还跟服务生研究了一会菜单,你吃点什么?” 坚妮看着餐牌抿嘴笑道:“牛排咯,你呢?” 陈梓林说:“我也是,再来瓶红酒?” 坚妮拂了下耳边头发说:“好哇。” 看着坚妮斯斯文文切牛排抿红酒,似乎跟那天晚上疯狂索爱的女人截然不同,陈梓林笑着问:“坚妮,看你气色挺好,工作似乎不忙呀。” 坚妮吞下牛排,拿起高脚杯晃着:“运气好,那天的方案顺利通过,这几天只是一些跟进,其实呐,我巴不得天天忙滴。” 陈梓林赞道:“哇,还是女强人啊,我新公司即将开业,有大动作,要不要我找点活让你忙点?” 既然广告公司开在中环,肯定是知名大公司了,坚妮还能在给文华酒店策划广告拿到打折卡,团队肯定水平挺高, 梦工厂不缺资金,以后一系列广告的投放开支肯定不少,找个知名广告公司合作势在必行,也算是对坚妮的一种回报吧。 坚妮顿时来了精神:“真的?我们d&c是国际知名广告公司,收费不便宜哟。” 陈梓林耸耸肩:“不是知名公司,我们公司还不合作呢。” 坚妮放下手里的酒杯,从小包里取出名片,认真地双手递了过去:“托尼,那就请多关照。” 陈梓林接过名片看去,原来坚妮中文名叫李美玲,看来港台蛮喜欢美玲这个名字,什么陈美玲、翁美玲、林美玲等等….. 点点头说:“行,我会跟公司汇报,就请你做联系人,想必会达成长期合作的。” 看到托尼笃定的神情,那语气似乎不像是港大话,坚妮不由暗道捡到宝,能给公司拉一大单业务, 又能给她寂寞的生活带来欢愉,还是个越看越耐看的靓仔,在酒精作用下,身子开始火热起来。 本来晚上她想吃了牛排后逛逛街看场电影,这会却有点按捺不住, 喝了半瓶法国波尔图红酒,酡红着脸用水汪汪的眼睛勾着托尼。 陈梓林哪能意会不到,结账买了一千五多的单,还没来得及问坚妮下个节目。 坚妮柔弱地靠在他身边,轻声说:“托尼,我觉得有点头晕,去你家休息一会吧?” 好嘛,吃喝玩乐省了玩的步骤,直奔乐啦,陈梓林招手叫了个的士, 扶着坚妮坐进车里,直接回了太古城公寓。 这次进门后,坚妮就发起了强烈的攻势,在玄关处就紧紧粘在了一起......... 梦工厂唱片公司开业典礼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至于各种平面广告、电视广告、电台广告的制作, 经过协商便就交由坚妮公司在制作,还在达成了三年的长期合作,联系人自然就是李美玲(坚妮)了。 有嚯纹方卖力工作站台,六月八日,梦工厂唱片公司开张大吉,前来祝贺的有头有脸的宾客,不仅有嚯家大房的人,还有与嚯家关系不错的二代们, 让前来采访的电视台电台报刊杂志的记者们大呼过瘾,次日梦工厂唱片公司开业典礼登上了各报头条。 在开业典礼上,嚯纹方还代表公司启动了第一个项目:梦工厂冠名的青歌赛从即日起开始报名! 梦工厂杯青歌赛报名时间十天,取最先报名的五百人开赛,具体赛制陆续会有通报。 陈梓林也乘着难得的机会,回内地探亲,等比赛开始后,他就没什么时间了。 京城轧钢厂,在“属于你、属于我、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的歌声中,全子杜国全关上办公室门下班。 他今年三十六岁,十三年前娶了厂里一位女工人为妻,大儿子都十二岁了。 老领导陈梓林在辞去党高官职务之前,把他从厂武装部调去了总务房管科当副科长,理所当然也分到了一套科长楼住房。 两室一厅其实略显得拥挤,他有四个孩子,三儿一女,老大嫌三兄弟睡一起太挤,晚上睡客厅,小女儿和他们夫妻睡一起。 新来的祝厂长在无数工人的要求下,也在厂中层骨干的建议下,终于决定要推了以前的养猪场,建新的家属楼。 按照规划科长楼是三室两厅八十五平米的房子,杜国全肯定是也能申请一套的, 但厂里科长副科长那么多,他算资历最浅的科长了,在投票中他没有分到新房。 身为房管科副科长居然分不到新科长楼,多少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笑话,其实想分到新房子,他心里也没多少指望,只是某些人的冷嘲热讽,令他很郁闷,要是老领导还在….. 杜国全进屋前脸上带着微笑,他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孩子们,进屋却看见大白利穿着西装皮鞋,翘着二郎腿在沙发和自家媳妇儿在聊天。 “哥,今儿个怎么有空上家里坐?”杜国全顿时笑开了颜,老哥们了,这些年关系一直处得亲兄弟一样。 大白利哈哈笑着起身和杜国全拥抱了下,说:“全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哥有事儿找你帮忙来了。” 全子媳妇说:“那你们聊,我去做饭。” 大白利说:“我和全子去外面喝点儿,你们娘四个在家吃吧。全子,走。” 杜国全已经看到大白利提来的大兜水果,对媳妇儿说:“慧春,那你就跟孩子们吃,我陪哥喝几杯。” 两人骑车出了西大门,也没走远,就在附近的国营饭店吃饭,两杯酒下肚,全子问:“哥,你有啥事?” 大白利感觉冒汗脱了西装,雪白的衬衫对比饭店发黄发黑的墙壁,格外显眼,笑着说: “我的编制不是一直在厂招待所吗,狗日的老姜居然通知我去上班。我算看清楚了, 没老领导罩着,我们没以前舒坦喽。得,招待所容不下我,我想调去房管科。” 全子哈哈一笑:“哥,你琉璃厂那么大买卖,还要个单位干嘛?” 没错,大白利77年开始一直带着帮人给陈梓林收旧货,几年下来,陈梓林在琉璃厂左近买了个三进的四合院,前院改成门脸儿继续收旧货, 中院除了间正房留着接待客户,其他都改成了库房,这些年跟着陈梓林没少赚钱,但年纪越大, 却是越舍不得轧钢厂那个编制了,上班几十块一个月他确实瞧不上,但好歹也是有单位的人啊。 大白利摇着头说:“满大街都是返城知青,到处都是求爹爹告奶奶地找工作,这段时间旧货大白菜价一样, 就是换了钱走路子给孩子找个单位,我算看明白了,兜里有几个钱,真不如有个好单位。” 杜国全嚼着花生米说:“哥,与其来我房管科,不如找何主任去食堂,房管科现在事繁,你挂那里又不上班,闲话多……” 大白利瞅了全子一眼,心说这个弟弟还是那么实心眼,没了老领导帮扶着,这个科长还不知能干几天, 也就没为难全子,笑着说:“那行,我再去找找何主任。其实我是真心舍不得轧钢厂,还记得张爱民不,老领导的战友, 我给他家送了4年多米面,72年他家老爷子官复原职,张爱民如今是市煤建公司副总经理,我要去煤建真就是一句话……” 杜国全也跟着大白利送过几次米面,现在煤建公司多好,就不用说了,带点羡慕地说:“那去煤建啊…..” 大白利瞅着实心眼的兄弟,摇摇头说:“舍不得轧钢厂,还是工人阶级的牌子硬。” 他这些年救了多少人,能在琉璃厂收旧货,多是那些老关系打了招呼的, 他在京城错综复杂的关系说出来能吓着全子,只是他清楚,不值得炫耀、更不能轻易用掉那些关系。 他也不想对全子的人生指指点点,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兄弟俩喝完酒,就在饭店分开,大白利又去买了兜水果,骑着自行车去了四合院。 进门就看见阎埠贵蹲在地上伺候花花草草,笑着打招呼:“二大爷,您吃了吗?” 阎埠贵已经退休了,整天就是钓钓鱼、养养花,扭头见来人穿个西装,起身拍着手上的灰尘, 仔细瞅了瞅说:“哟,这、这不是林子的好朋友白经理嘛!你来找林子吗?林子出差喽~~~” 大白利掏出华子敬老头,说:“来找食堂何主任有事的,您忙着,我进去了啊。” 没了陈梓林的四合院照样有傍晚的广场舞、有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他跟四合院的人都熟, 中院里是秦淮茹秦京茹高燕子等在跳舞,逐渐长大的娃们在打羽毛球乒乓球。 那不何红专正在许胜利打羽毛球么,大白利冲秦淮茹秦京茹扬了扬手,对着何红专道:“小宝,你爸在家吗?” 何红专相貌随秦京茹,白白净净的挺俊一个娃:“白叔,我爸在家洗碗收拾呢。” 许胜利是许大茂的大儿,从小有点溺爱,性子有些野,冲着大白利做鬼脸:“哦,走后门的来喽。” 大白利才懒得理这小屁孩,笑笑就去找何雨柱了。 何红专停下球拍,有点恼火地说:“胜子,白叔叔跟我爸是老朋友,走什么后门, 再胡说八道,我叫大姨(秦淮茹)批评你家大人不会管孩子!” 许胜利羞恼地一丢羽毛球拍:“告状算什么本事,告状婆,打陀螺!不跟你玩了,我去看小人书。” 何红专气坏了:“胜子,你要是摔坏我的球拍,以后就别想再玩。”拾起球拍冲许胜利背影大喊。 也许小孩子吵吵闹闹见惯了,跳舞的大人们只是看了看他们,见没打架就继续跳舞。 倒是听了个真切的大白利哈哈笑了起来,小宝不愧是老领导的干儿子,说话有条有理的。 稳步上了台阶,大白利喊道:“何主任在家吗?” 傻柱拿着笤帚走出来,见是大白利,满脸欢笑:“哟,白老板啊,稀客稀客,屋里坐。” 大白利嗤了声:“柱哥,我经常来你也没个好招待,不就来得稀了么。”进了屋,随手把水果放桌上,不见外地倒了杯凉白开喝着。 傻柱瞅着人模狗样儿的大白利,笑着递了根烟:“你小子在四九城吃香的喝辣的,跑我这里嫌没好招待,你亏心不亏心。说吧,啥事儿?” 大白利脱了西装嘀咕:“才五月份就这么热了,没啥事,我的编在招待所,老姜叫我去上班,我琢磨着把编放你食堂吧。” 傻柱用扫帚把地上的饭屑灰尘扫进簸箕,这才坐下说:“多大点事儿,你打个电话不就完了,跑一趟出身汗还饶上一兜子水果,没必要。” 大白利瞅着傻柱凸起的肚皮,笑道:“哥,您越这样儿,弟弟我越得亲自登门道谢,等周末孩子们放假,我带他们去游乐园坐转转马。” 傻柱抽着烟说:“娃儿没空,小宝要去银河合唱团排练,两个小的去少年宫跟周老师学钢琴。不如咱哥俩炒几个菜喝点好酒,你那三十年老茅台真不错!” 大白利说:“哥,你是我亲哥,还三十年茅台,您随口在外面一显摆,我被人喝了六瓶,心疼得我几晚没睡好。” 傻柱哈哈大笑,其实他哪缺什么好酒,祁红现在是市委副秘书长专管接待,经常去祁红家帮厨, 哪次都得带点好玩意回家,就是喜欢看大白利吃瘪:“得,哥不对,赔你两瓶洋酒xo怎么样,水晶瓶的呢!” 大白利瞧不上:“切,还不如咱的小二,也不知道哪里好,死贵死贵的。倒是苦了咱林子哥,那边肯定喜欢喝洋玩意儿,他喝得惯么?” 傻柱摸着大肚皮说:“你担心他什么,我就没见他在哪里不习惯的,话说一走一个月多了,怪想他的, 早两天我还专门跟武娟打了电话,说是快回来看孩子了,你说好好的领导不干,去进什么修…..” 大白利潇洒地把烟屁弹出门外,说:“咱林子哥的思维,我们跟不上,调去食堂的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啊。” 傻柱说:“行了,我亲自给你白老板跑手续,不过你不上班可以,但食堂偶尔需要好食材,我给你打电话,你要帮忙弄来,你路子野嘛。” 大白利说:“一句话不是,何主任,我听说您妹夫调去琉璃厂那片当派出所所长,啥时候一起坐坐?” 程宏78年又听从陈梓林的建议,从轧钢厂调去了区公安分局当科长,算是重操旧业,近期调去当所长也是陈梓林安排的,多少也是看着点大白利。 傻柱笑道:“你和我那妹夫认识吧?还用得着我撮合。” 大白利说:“认识是认识,没交情不是。” 傻柱就说:“行,你定个地儿,我叫上他去喝酒。” ps:各位读者大老爷,特殊情况不能更新,到了八月就稳定了,请大老爷们宽容,多说无益,磕仨表示赔罪 249、儿孙自有儿孙福儿 次日下午,傻柱在主任办公室打盹,他如今地位稳固,除非厂里有比较重要的接待,他基本是不进后厨了的,桌上电话猛地响了起来, 吓他一跳,看手表时间快四点了,怕是有什么接待任务吧,嘟囔着喝了口茶才抓起电话:“喂!” “老何,是我!” 傻柱顿时眉开眼笑:“老领导啊,你在哪跟我打电话呢?” 陈梓林说:“我在京城呢,晚上我去你家吃饭,记得叫上易大爷易大妈。” 傻柱说:“好嘞,娟子会来不?” 陈梓林说:“娟子单位事儿多,怕是来不了,就我一个人。” 两人在电话里寒暄了会,陈梓林才挂了电话,从港城回来五天了,见了顾浪和孩子,同刘军张爱民等战友聚了聚, 在电话里跟大领导汇报了下在港城的情况,连见面都没捞着。 去四合院是为了安易中海的心,也跟老邻居们见见面,不能淡了感情不是,那还怎么完成任务呢。 眼瞅着快五点了,陈梓林这才跟武母说晚上不在家吃饭,武母也挺理解,离开京城一个多月了,去外面应酬很正常。 院里停了辆老上嗨轿车,是张爱民的在煤建公司的专车,被他借来用几天,他对张爱民全家有活命之恩,张爱民就怕没机会报答,区区借辆车不算个事儿。 开着车来到四合院巷子,没有丝毫变化,从车里下来,陈梓林手上就提了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些补品药品,什么港城鱼肝油、辽东蜂王浆、星家坡活络油等等,反正就是一点意思,哄老年人开心的东西。 进了前院,孙家那边关门闭户安安静静的,阎家门口坐着满头白发摇着蒲扇的二大妈。 陈梓林笑着打招呼:“二大妈,今儿没去带孙孙呀?” 二大妈眯着眼睛看了看,顿时满脸欢笑,起身让座:“哟,这不是陈书记吗,出差回来了啊?来,坐下歇会儿,我给你倒水去。” 陈梓林忙说:“您就别把我当客人啦,喏,出差回来给您带了点东西,二大爷又钓鱼去了吗?” 二大妈推辞了下,才接过塑料袋说:“陈书记就是礼性足,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晚上在家吃饭啊,老头子没去钓鱼,溜达到后胡同找人下象棋去了吧。” 陈梓林说:“我跟柱子约了去他家吃饭,您就别管我了,孙家怎么没人呀?孙家三大妈呢?” 二大妈说:“三大妈病了,在厂里医院住院呢,也没啥大问题,我们都去看了,肺部有点感染。” 陈梓林说:“那我晚上就去医院看望三大妈,二大妈,我就不坐了,还得去看看易大妈他们呢。” 二大妈有点过意不去:“哎,茶水都没喝一口,陈书记,改天让解放招待您下馆子。” 陈梓林笑着告辞,进中院大门时手里又拎了个塑料袋,老远就看见秦京茹在自家走廊下,才扬起手, 秦京茹就小跑着过来了:“陈书记,您回来了啊,老何去菜市场买菜了,先去家喝茶吧?” 陈梓林笑道:“我得先去易中海易师傅家看看,我给小宝他们四个娃带了些小礼物,放车里的,晚上再拿啊。” 如今才三十五岁的秦京茹,美貌丝毫不逊色当年的秦淮茹,甚至因为生活好没忧心事儿,更显得年轻,笑着说: “您是不知道,您走了一个多月,小宝成天念叨着干爹呢,易大妈在家,易大爷在厂里忙着传帮带,发挥余热呢。” 两人说说笑笑就到了易中海家门口,秦京茹嘴快:“易大妈,陈书记出差回来,登门看望您啦!” 易大妈在里屋的,她今年六十五了,身体一直不算很好,各种老年病纷至沓来,高血压、冠心病等等,每顿吃药都是一大把,她视力又不太好,幸亏有秦京茹帮着,将各种药片分成一小包一小包的,还提醒她按时吃药。 听到外面秦京茹在叫她,连忙从躺椅上起来,把陈梓林迎进了家里:“陈书记回来了啊,哎呀,还提什么东西,都是老邻居老街坊的,太见外了。” 陈梓林笑着说:“就是一点心意,您再客气那才是见外呢,我以后还得出差,您和易大爷我就拜托给秦淮茹秦京茹两姊妹照顾了,不要怕麻烦她们,就当是自己的亲闺女。” 秦京茹接茬道:“是啊易大妈,陈书记对您和易大爷可上心了,再三叮嘱我们要好好照顾您二老。” 易大妈感动地说:“哎,好好,你不在院里,还真多亏了京茹淮茹,连我每天吃的药,都是京茹淮茹分好的,比亲闺女都好呐!” 随便聊了几句,陈梓林说:“易大妈晚上一起吃饭啊,我还得去看看孙大爷、刘海中家一大妈.....” 秦京茹说:“孙大爷家半个月前就搬走了,他家老大在单位分了房。” 陈梓林忙问:“那孙大爷家的房子...” 秦京茹说:“老何找了厂里,花钱买了下来,孩子们都大了,挤在一起影响学习。” 傻柱家四个孩子,小宝都十四岁了,余下的两个闺女十二岁、十岁,老幺八岁。 傻柱有正房一间再加个耳房(以前雨水住的房间),两个男娃住耳房,两个女娃就住正房的客厅,还有什么客厅呢,直接放两张床就满满当当的了。 陈梓林这才放心,他早就和傻柱商量了的,只要是院里有人搬走,就要想办法买下房子,陈梓林有的是钱,尽量不要再进新住户, 他还跟街道办的吴主任通过气,四合院只出不进,最后变成陈梓林私家产业,好办养老院。 随后去了趟刘海中家,一大妈算是老太太中身体最好的,光天光福的娃都是一大妈带大的,现在还带着光福的三小子呢。 许大茂家没人,两口子上班孩子上学的,估计也要回家了吧,他一直租住在聋老太太的房子里,解放一直租住在顾浪的房子。 转了一圈,陈梓林才掏钥匙开了自己的房门,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 秦京茹笑道:“槐花总想住你家,我姐不许,让她住了隔壁屋。要不你先在家歇会,我拿暖瓶给你泡茶,吃饭了再叫你。” 陈梓林点了点头,走进卧室,虽一个多月没住人,但也随着季节换上了凉席,毛巾被整整齐齐叠放在床上。 他不由会心一笑,秦淮茹真是把这里当自家一样收拾着的,连墙壁上的镜框都一尘不染的,秦淮茹这个女人,只要死心塌地爱上一个人,还真挑不出任何毛病。 听到外面秦京茹匆匆的脚步声,陈梓林关上卧室门,秦京茹已经在麻利地烫杯子,连茶叶都是从她家带过来的: “陈书记,就是普通的茉莉花茶,您将就喝着。老何也是,知道您要在家吃饭,这个点了还不回家做饭。” 陈梓林笑道:“我柱哥怕是借机想大吃一顿吧,你也管得太严了。” 秦京茹说:“我不管他,会胖成猪,五十岁不到的人,竟然有了高血压,还不乐意吃药,看见了酒就像看见了亲爹! 陈书记,晚上我破例让他喝几杯,但不能超过半斤,您给他定下量,他听您的话。” 正说着,外面听到自行车叮叮当当过中院门的声音,秦京茹探出头叫了声:“老何,陈书记回来了。” 傻柱拨转车龙头上了走廊,笑呵呵地说:“林子回来了啊,买了条大黄花鱼,一只五斤多的老鳖,咱们晚上好好喝一杯。” 陈梓林走到门口说:“那还不赶紧去做饭?嘿,这老鳖贼凶啊,都要上砧板了还张牙舞爪的。” 傻柱得意地一笑,说:“知道你爱这一口,无鳞鱼上不了正席,便宜得很。” 陈梓林没去解释,等几年中华鳖精横空出世,老百姓都吃不起这野生无鳞鱼喽。 傻柱叫上秦京茹一起回家做饭,屋里一下就清静下来,陈梓林打开电唱机,放了张《红星照我去战斗》的唱片, 原本是应该李霜姜唱的,这个时空陈梓林的歌基本被贾世君包唱了,不过歌喉都差不多,似乎贾世君版的更有韵味。 陈梓林听着署名自己作词作曲的唱片,越听越觉得韵味十足,反倒是觉得《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有点吵,最后换了曲《绒花》,听着李古一深情吟唱。 “世上有朵美丽的花 那是青春吐芳华.... 啊~~~啊~~~~~” 秦淮茹推着自行车进了中院,老远就听见有歌声传来,遁着声音寻来,是陈梓林家, 肯定是槐花又去听歌了,明知道要高考了还不认真学习,考不起大学,岂不是对不起林子的培养。 不觉怒气上涌,将自行车狠狠停在走廊上,板着脸准备进门就是责骂,不料进去看见架着二郎腿在官帽椅上的,却是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品鉴音乐的小冤家,满腔怒火顿时化为柔情,惊喜地说:“林子,你回来了啊!” 陈梓林睁开眼睛,只见秦淮茹满脸欢喜地冲自己笑,忙起身说:“大主任,下班了啊。” 秦淮茹哈地笑了声,下意识地撩了下耳边的头发说:“我在大书记大厂长面前算什么大主任,你回来了就直接去部里上班了吧。” 陈梓林说:“暂时还不能去部里上班,要不要喝茶,我给你泡一杯?别站着,坐呀。还得谢谢你把屋子打扫得这么干净呢。” 秦淮茹心里是爱极了陈梓林,可她也知道自己红颜老去,实在是配不上意气风发地小冤家了,倒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坐下说: “林子,我看你怎么越发显得年轻了啊,难道是外面的饭菜更养人?茶就不喝了,在办公室闲得灌了一肚子茶水。回来多久就走呢?” 陈梓林说:“十来天假期,哦,我给你和槐花带了些礼物,我去拿啊。”说着拉开门走进卧室...... 秦淮茹满心欢喜嘴里却客气着:“哎呀,我们之间还用带什么礼物,太见外了不是。” 陈梓林走出来,手里拿着三个红绒小盒子和两块女士手表盒子,摆在茶桌上说:“给你带了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还有两块梅花女式手表,一块给槐花,当做考上大学的奖励。” 秦淮茹顿时眼眶就湿润了,抚摸着红绒盒子哽咽着说:“林子,我、我.....” 陈梓林抓起桌上东西就往她随身提的手提袋里塞:“赶紧藏好,现在下班时间,别人看见了不好。” 秦淮茹看着陈梓林手忙脚乱的样子又忍不住扑地笑了起来说:“行了行了,谁会怀疑你跟我这个已经做奶奶的有问题呢,只是东西太贵重了点。” 陈梓林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岔开话题说:“可不是奶奶了么,有人叫你秦大妈没?” 秦淮茹脸上有了点慈祥的神情,说:“我做奶奶的时候,我就已经是老年人心态了, 厂里年轻人叫我秦姨,可没人叫我大妈。我其实45岁就能退休的,只是没孙子带,就再发挥几年余热吧。” “妈,又在给陈叔叔家打扫卫生了啊?”外面传来槐花清脆的声音。孩子们大了后就没再叫林子大哥了,都改口叫陈叔叔。 陈梓林喊道:“槐花,陈叔叔回来了。” 槐花冲进屋里,漂亮的脸蛋红彤彤的,见真是陈梓林回家了,高兴地说:“陈叔叔,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又对秦淮茹叫了声妈。 陈梓林说:“回家休几天假的,备考怎么样了?” 槐花笑眯眯地说:“音乐学院文化录取分数很低的,我模拟考试都上了四百多分,没一点难度。” 秦淮茹马上说:“别翘尾巴,你陈叔叔都准备好奖品了,考上大学就发给你。” 槐花忙问:“什么奖品,我想要一把小提琴。” 陈梓林哈哈笑道:“小提琴找你妈妈要,我反正已经准备好奖励了,放你妈妈那里的。” 槐花是真有音乐天赋,不仅歌喉好,玩乐器也是一学就会,钢琴是冉秋叶教的,手风琴口琴是周小格教的,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冉秋叶最是佩服槐花的天赋。 秦淮茹无奈地说:“好好,考上大学,妈就给你买,没一点女孩子的文静。” 槐花冲她妈撅了撅嘴,拿了个小马扎凑到陈梓林身前坐下问:“陈叔叔,您给我什么奖品呀,提前透露下呗?” 看着槐花青春秀丽的脸,陈梓林溺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说:“保密,但肯定你喜欢。” 槐花嘻嘻一笑,掰着手指头说:“今天六月十五号,七月七号考试,要到八月才出成绩,还有好久呢,妈、陈叔叔, 我保证能考上,就提前发给我呗,要不然我总惦记奖品,考试都会心不在焉的,影响我发挥呀!” 秦淮茹瞪了槐花一眼说:“你陈叔叔的奖品是块进口女式手表,你一个高中生能戴吗?”说着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蓝色人造革面的手表盒子。 槐花伸手接过来,屏住呼吸地打开盒子,顿时被小巧玲珑又洋气十足的手表惊呆了,嫩白的手指抚摸着水晶表面, 半晌才发出压抑地惊叫:“啊~~~太好看了,陈叔叔,是什么牌子的手表呀!” 陈梓林说:“瑞士梅花表。” 改开后,各种洋玩意流入京城,老百姓们能消费得起的进口手表基本就是梅花表、英纳格、日笨双狮, 而且全自动带日历带夜光的双狮极受老百姓追捧,洋气啊,不要上发条,只要甩几甩就能走,价格还不太贵。 英纳格和梅花表牌子更硬也贵,大多都得用外汇劵才能买到,所以在老百姓心中更牛。也难怪槐花会欢喜地叫出声来。 看到槐花把手表捧在胸前激动得脸都红了,秦淮茹不禁嗔怪地对陈梓林说:“你就惯着槐花吧,哪还有个小姑娘的样儿。” 伸手把手表盒子拿回来装进手提袋里,一点也不管槐花满脸的幽怨。 陈梓林微笑着说:“这算什么,等槐花读两年大学,我还要把她送去港城当大明星呢!” 槐花诧异地问:“陈叔叔,您要我去外国留学?” 陈梓林哼了声说:“港城自古就是我们的领土,只是被租借出去了,怎么能是外国呢。槐花,进了音乐学院好好学习,叔叔会把你打造成全国最出名的大明星!” 槐花清楚陈梓林的作曲能力,要是专门为自己写歌曲,肯定会成为李古一、苏小明那样的歌唱家,高兴地蹦了起来:“叔叔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 陈梓林说:“嗯,你先回家温习功课,晚上去你小姨家吃饭。” 看着槐花蹦蹦跳跳走了,秦淮茹抹了抹眼角,感激地说:“林子,这些年,真多亏你培养孩子们。 去年我到棒梗部队去看大孙子,我真想不到从小偷鸡摸狗的棒梗当上了子弟兵的副营长, 媳妇儿都是正连职的军医。我还见到了你的老连长,棒梗部队是师长,威风凛凛的! 早几天小当回家,说在学校谈了个对象,我又是高兴又是犯愁,按说学生就得认认真真学习, 可小当也有二十一岁,我十九岁的时候就生下棒梗了......” 陈梓林安慰地说:“别担心,小当在大学谈朋友正常,而且还能告诉你,应该是感情不错,新时代了,不能再像你当年那样盲婚哑嫁。” 秦淮茹喃喃地说:“自由恋爱吗?” “嗯,当然你也要提醒小当,多了解对方的情况,不要轻易把自己的幸福托付给别人。你别担心,小当是大学生,会规划自己的未来的。”陈梓林劝慰道。 见她似乎还有点担忧,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嘛,晚上在京茹家吃饭,一起喝两杯吧。” 249+1、(无题) 在傻柱家吃过晚饭,院里的人都知道陈梓林回来了,便吃过晚饭后,聚集在中院陪老领导闲聊天。 易中海退休后在家闲了两年,78年厂里不断招进新工人,又被聘请回厂传帮带,他是堂堂八极钳工,厂里经过动栾后严重缺乏技术人才,再次被重用,老头子比退休前干劲还足,一门心思要给厂里培养出更多技术能手。 刘海中也是退休后被厂里返聘的技术骨干,七级锻工是轧钢厂最高级的锻工了,不过没了官职,他有点失落,一辈子钻营也只在车间主任上干了几年。 许大茂目前又当上了厂里的放映员,不过现在放映站人员超编严重,他没有了下乡放电影的美差,主要工作还是看大礼堂兼给厂里放放电影。 大伙儿坐在一起闲聊,聊的还是轧钢厂,自从79年没了军工厂的额外生产计划,厂里是每况愈下,加之返城青年大量塞进厂里就业,人员已经达到一万两千多。 就陈梓林离职后一两个月,厂里又进了三百多号青年职工,到处是人满为患却又没那么多生产任务,估计以后发工资都难喽。 陈梓林也无可奈何,国家本来就困难,加之去年的反击战,经济几乎崩溃,还要安置无数返城青年,农村搞包干到户那是立竿见影,但城里还且有得熬啊。 秦淮茹这个妇联主任还是做得蛮到位,陈梓林走前拜托她多关心院里的老人,她还真当做自家的事在办, 看聊天时就知道,院里大爷大妈们都是没口子地夸秦主任,特别是易大妈,有点小病住院都是秦淮茹亲自去伺候的。 眼看着天黑,陈梓林提出去厂医院看望住院的孙大妈,秦淮茹自告奋勇陪同,在街边商店买了些补品水果,径直去了轧钢厂。 孙大妈的小儿子孙朝阳是房管科科长,所以孙大妈住的是单人病房,陈梓林敲门进去时,孙朝阳两口子正陪着老人家闲聊呢。 孙朝阳见老领导来看望母亲,高兴得很,他本就是陈梓林一手提拔起来的,两人关系非常亲厚。 问候完孙大妈,孙朝阳邀陈梓林去外面吸烟,笑呵呵地说:“老领导,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给您接风不是。” 陈梓林看着身材益发走样的孙朝阳,说:“老孙,我们俩的关系,谁请谁还不一样么。说起吃饭,明天你去通知李凯旋王敏那些人,我晚上请大伙吃饭。地点你定,就附近普通饭店定两桌行了。” 孙朝阳脸上的笑收了些,叹了口气说:“嘿,现在正搞拨乱反正搞平反,当初那帮靠早番上来的人都倒霉得很,李凯旋他们日子不好过哟。” 陈梓林无奈地说:“那也没办法,暂且先熬过这段日子吧,好在当年没下死手正人......” 孙朝阳感激地说:“还是您高瞻远瞩,我们跟着沾了您的光。我要不是有几个老头子保着,别说现在的职务,怕是连工作都保不住呢。凯旋他们也都念着您的好。” 陈梓林心情也不怎么好,眼看抽完一根烟,说:“朝阳,我跟孙大妈再聊会就回家了,明天下午我给你办公室打电话。” 走出厂医院,秦淮茹敏感地发现陈梓林情绪不怎么高,她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外面聊了些什么,故意找个话题,笑着说:“林子,小宝在吃饭时就惦记着你给他的礼物呢。” 陈梓林呼了口气,说:“带了些时髦的书包文具,小孩子不就是这些东西呀。你跟京茹说说,太溺爱老幺,感觉有点皮过头了。” 秦淮茹说:“老人爱长孙,爹妈疼小儿,搁那都一样。” 陈梓林摇摇头,不再言语,两人来到老上嗨车边,陈梓林从后备箱取出个大塑料袋,里面还真就是四个双肩背书包、漂亮的塑料海绵文具盒,文具盒里钢笔香喷喷的橡皮擦都准备了。 这会秦淮茹就没跟着一起去傻柱家了,陈梓林叫来小宝等四个娃,把漂亮的双肩背书包文具盒发给他们,让孩子们惊喜不已,给傻柱两口子准备的就是一对英纳格手表,又跟傻柱约好叫解放光天等人晚上一起吃饭,才开车回家。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陈梓林给孙朝阳办公室打电话,孙朝阳乐呵呵地说:“老领导,您交给我的事办妥了,都是我亲自去找他们通知的,您放心,一个都不能少,地点在老供销饭店,嗯,两桌,六点开席,好嘞好嘞!” 陈梓林放下电话,粉碎式任半后,他虽还一直担任厂长,一直想辞职没得到允许,他是有上面的人保着,但李凯旋王敏他们真是早饭夺全上来的,主动辞职承认错误的还好一点, 像栈恋权位的张六成吴昌浩就被直接开出党籍、撤职查处,张六成还因为死活不承认错误被判处了三年劳教,工作没了、老婆带着孩子离婚了,再也没了张六成的音讯。 只是李凯旋王敏王莉余海兰几个,当年是闹得最厉害、冲锋在前的,就算主动辞职承认错误,在轧钢厂也前途尽毁,好歹工作是保住了,有陈梓林暗中照顾,只受了点小委屈,跟以前当厂领导比那是天上与地下的区别。 陈梓林如今卸任一走,又没在部委担任要职,俗话说人走茶凉,他提拔的那批人多少是要受点冷遇,何况犯了错误的李凯旋他们。 等时间差不多了,陈梓林驱车来到轧钢厂附近的供销饭店,还跟从前那样门庭冷落。 推门进去,孙朝阳和傻柱已经在里面喝茶闲聊着,他们俩到底是部门领导,上下班就自由多了。 孙朝阳起身打招呼敬烟还对柜台的服务员喊了声:“小刘,给我老领导泡茶。”看来是经常在这里请客吃饭,所以能大大咧咧吆喝服务员。 傻柱则靠在椅子上说:“老领导,快坐下歇会,才六月中就这么热了,看看菜单,我和朝阳一起定的,看还要添点你喜欢的菜不?” 陈梓林接过孙朝阳递来的华子,一屁股坐在傻柱旁边说:“你定的菜单我还是信任的。”乘傻柱递来的打火机点烟功夫,眼睛还是溜了下菜单,确实荤素搭配适宜,不愧是厂里常负责接待领导的食堂主任。 陈梓林吸了口烟问:“朝阳,待会喝什么酒,天气热就喝点啤的吧?” 孙朝阳说:“我去通知他们吃饭,李凯旋刘国辉几个就说老领导请客,他们要把家里最好的酒带来,我看就喝他们带来的酒吧。” 陈梓林不置可否说:“还有几个女同胞,我车里有红酒,也让饭店准备点啤酒饮料什么的,朝阳,不兴灌王敏他们的酒啊。想喝我陪你喝个痛快。” 一群人酒量肯定有大有小,王敏张泉盛书博几个算是酒量小的,半斤六点指定醉。 当初王敏从哥为灰付主任位置下来,还经过了一段审查,很是消沉,喝酒就醉,醉了就哭,一年多才恢复过来。 孙朝阳摸了摸后脑勺讪笑:“我可不敢跟你喝酒,我估计啊,全京城都没能喝过你的。” 傻柱哈哈大笑:“也就是林子能治你。” 三人正说笑着,外面传来轰隆的摩托车声音,孙朝阳探出头看去,笑道:“白老板,从那弄来的三轮摩托啊?” 大白利跳下摩托车,从车斗里拎出两条华子和一对五粮液酒,说:“派出所要报废的长江750,我一千买的,修了修还不错嘿。都谁来了?” 孙朝阳跑出去拧了拧摩托车油门,羡慕地说:“得空让哥们也骑几圈,哦,老领导和何主任在里面喝茶呢。” 大白利把摩托车钥匙抛给孙朝阳说:“慢点开,正下班呢,我进去了啊。” 孙朝阳喜滋滋地去摆弄三轮摩托,大白利拎着研究头也不回地进了饭店,从陈梓林笑道:“老领导,回京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给您接风啊!” 傻柱却是抢先接过了烟酒说:“嘿,到底是大老板啊,出手就是两条华子!” 陈梓林起身跟大白利握了下手说:“都一样,正好吃饭的人多,老何,一人一包烟,吃白老板的大户!” 傻柱笑哈哈地拆开包装,丢了盒给林子,自己拿了盒揣进白短袖的胸前口袋,可比牡丹烟显得牛。 大白利敬了根三个五的烟给陈梓林,说:“老领导,有些事要跟您说,我们去那边?”就是想汇报下这一个月收旧货的情况。 陈梓林摆摆手说:“明天我去你店里再聊吧,今天是老朋友聚餐,不扯其他。”外面摩托车又再次轰鸣起来,呜呜两声加油声,突突突跑远了。 陈梓林皱了下眉说:“你以后骑摩托车,能戴头盔最好,这玩意容易出事。” 大白利连忙点头:“我会注意安全的,正找您战友张经理呢,看能不能买辆吉普车挂在他单位,以后下乡也方便。” 陈梓林说:“问题应该不大,总之要注意安全。还有,少抽洋烟,臭烘烘的。” 大白利讪笑着挠了下耳朵,傻柱哈哈笑道:“林子,抽外烟洋气啊,得外汇劵才能买到呢。” 陈梓林晃了晃手里的华子,随手把三五烟丢给傻柱,说:“这才是国货经典,几十年不变!” 傻柱手忙脚乱地接住烟,就着手里的烟屁股点燃了三五,深深吸了口,说:“确实有点臭味啊,老烟叶子一样呛人。” 大白利正要反驳,突然看见傻柱手腕上亮晶晶地手表:“咦,老何换新表了啊,看着像外国货哟。摘下来我看看!”他自己手上带着的是委托商店淘的全钢劳力士,表是好表,就是有点旧。 傻柱取下手表递给大白利,瞟了陈梓林一眼,见他轻微摇头就笑着说:“友谊商店买的英纳格,没你的劳力士好哟。” 大白利斜叼着烟,仔细地摩挲着英纳格说:“还是新表好看,晃眼睛呢,改天我去买个,啧啧啧,真好看!” 陈梓林看着两人凑一起研究手表,心说这才改开多就,就开始追求物质了,不过也是,老京城人讲究是不就是吃喝玩乐吗。 没多会有职务的阎解放刘光天结伴而来,也就提前了十几分钟下班吧,解放昨晚在院子里见过了陈梓林,光天今天才知道老领导回来了,还请大伙的客,从家里找出一对藏了几年的董酒,他记得老领导是比较喜欢喝董酒的。 饭店里的人是越来越多,大伙见到了老领导都很欣喜,别看才走了一个多月,老领导是彻底离开了轧钢厂啊,再见面肯定高兴啊。 看着眼前这些都三十大几四十出头的老朋友,陈梓林确实挺开心,特别是后十年里,多亏这些人协助自己把轧钢厂搞得红红火火。 眼前天天在一起不觉得,真正分开后,这会只觉得分外亲切,陈梓林热情地跟他们握手寒暄:。 孙朝阳开着摩托车溜达一圈也回来了,默默点了下人头,都到齐了便叫饭店开始上菜。 都想跟陈梓林一桌,陈梓林笑道:“有职务的全去那桌,我现在无官一身轻,凯旋王敏王莉张泉海兰还有周新军盛书博,我们凑一桌。”拉着几人坐下。 吴芳现在是厂办副主任,笑着说:“老领导,建设主任跟厂长出差了,今天我负责给您倒酒。” 陈梓林还没来得及接茬,余海兰起身推着吴芳就去那桌:“老领导说了,有职务的坐这儿,怎么不听老领导的话啦?我就不能给老领导倒酒啊!~” 吴芳和余海兰私交很好,半真半假的嗔怪逗得大伙哈哈直笑,余海兰是那次跟着李凯旋王敏一起上台的,担任过厂团高官、妇联主任工会主席等职。 都是四十的大妈了,吴芳笑着揭发:“海兰姐,你还想着老领导啊,就是胆子太小,让一个外来的女人抢走了老领导!” “要死啊你!”余海兰伸手假装去拧吴芳的嘴,口里却说:“那会我没嫁老领导没娶,我咋就不能想了,我是后悔胆子小,你不也一样,天天跟着老领导屁股后面,也没看见占着点便宜!” 有了女人闹腾,气氛那是再热烈不过了,幸亏陈梓林回家后又穿得老气又梳着大背头,还戴了副黑框眼镜儿,不然又会被女人说是越活越年轻。 也许是难得的聚餐,大家都喝的是白酒,而且个个杯里的酒满满的,陈梓林自然是先举杯:“我们都是老同事老朋友了,就别称呼老领导,直接叫林子还显得感情深,今天邀请大家聚餐,一来是我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跟大伙道别,二来外出一个多月,真是天天都在想念大伙,也幸亏大伙赏脸都来了,今天都喝好,不要喝醉,来,干杯!” 一杯酒全干,大伙都知道老领导的酒量,便开始逐一敬酒,陈梓林有话在先,叫老领导的人敬的酒不喝。 这下就更热闹了,叫林子哥的叫林子弟的,陈梓林反正喝不醉,来一杯就干一杯,还劝大伙喝酒悠着点,别喝醉了。 几轮敬酒后,大伙都坐下吃菜,相互聊天了,陈梓林这才得以安坐,兴许是喝酒了又或许真是都没了职务,王莉首先有点怨言,她是最想进步的,在团委的时候就积极表现, 以后跟着陈梓林的班子担任了五年养猪场场长,半年厂哥为灰副主任,对那些老同志也非常照顾,可到头来被一撸到底,差点还没过关, 以前还一直忍耐,可几年过去了,她甚至私人想办法找了某个老同志说情,可依旧恢复不了以前的待遇,今天喝了几杯酒,忍不住说:“林子老弟,我当初也是顺应形势,期间还对老同志那么关心,可为什么.....”说着流下了泪水。 李凯旋王敏几个也是心有戚戚,当了十来年厂领导,突然就成了人人唾弃的三肿人,虽说以前陈梓林跟他们分析很清楚了,可谁不希望回复待遇呢? 陈梓林看着王莉,说:“莉姐,我当年还是被迫上台,期间做了那么多事,77年后始终有人写检举信,甚至有人还写血书, 可我从来没有怨言,毕竟得位不正,这个就是永远洗刷不掉的污点,正是因为我们做了些有良心的事,也主动承认了当初的错误,才得已安身, 某些人劳教判刑,你们也是知道的。如今国家开始搞改开,迟早要打破铁饭碗的,你们看白利,按照政策寻找市场,不也活得开开心心?” 大白利嘿嘿笑着抱拳道:“兄弟我已经提前一步进入了市场经济,以后啊,只有越来越好的。” 李凯旋他们几个都知道白利路子多,当年养猪场那么多老头子的伙食就是白利想法子解决的, 余海兰说:“白利,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样,不怎么在乎厂里的工作的,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怎么搞嘛!” 陈梓林冲大白利摇头制止了他再说话,微笑着说:“行了,现在厂里还能发工资,安心上班吧,实在不行了,我不会丢下你们的,来,喝酒!” 说起厂里,王敏忍不住说:“现在厂里敞开招人,进来的青年人要么埋头搞学习复习,憋着要考大学,要么就是小混子一样,没几个能安心上班的,厂里居然还鼓励考大学,又拿不出措施管理不干活的,人心涣散,我看厂子吃枣药丸!” 李凯旋也叹息:“我那汽配仓库最多三人就够了,厂里硬塞进来十几个,要是都干活也成,偏偏好吃懒做,甚至还有手脚不干净的,我看不惯去反映情况,反倒还被人嘲讽自己底子不干净,哎~~~不是老领导当年的轧钢厂喽” 一下子惹得大伙纷纷说着厂里的问题,连那桌有职务的都忍不住唉声叹气,他们更清楚厂里目前的情况。 陈梓林是知道以后国营工厂的窘况的,不过现在很多政策也还没出台,等在过三两年,国家鼓励个体户,下海经商的多了,他们思想也开始转变,再想办法吧,现在多说无益,他是不会让跟随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吃苦的。 251、手语 十五天的假期过得飞快,陈梓林告别妻儿再次返回了港城。 公司有大把专业人士营运,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梦工厂音乐公司的第一场秀“青歌赛”。 因梦工厂举办的青歌赛不像平常港城的唱歌比赛那样,独特地搞出了男女分组比赛,男女组各有第一名一个、第二名第一个,第三名两个。开出了第一名奖金五千港币奖金、年内发行专辑,第二第三名组合出道的超高奖励。 使得五百名参赛资格只用了三天就全部报满,有几个差之毫厘谬没报上名的男女青年当场失声痛哭,有不甘心的人还死缠着要网开一面,吓得负责报名的公司员工赶紧收摊走人。 陈梓林返回港城后休息一天,次日便去了公司,身为公司董事、创作总监,他在初创的公司地位可谓不重,一个音乐公司要生存,关键还看有没有拿得出手的优秀作品。 跟员工们打着招呼进办公室,陈梓林接过助理泡的一杯龙井,便翻看桌上的青歌赛筹备文件,初赛地址选择在铜落湾礼顿道的圣宝虏学校体育馆, 正值学校放暑假,加之嚯家是学校捐助资金的大金主,学校不收分文还额外提供保安维持秩序。 初赛选择在圣宝虏学校,是因为港岛有良好的治安,大量警力在附近维持秩序,避免了被社团骚扰。 初赛两天结束,甄选出前五十名(男女各二十五人),五天后,进入复赛选手自备伴奏带服装在体育馆进行决赛。 这些只是对外公布的,按照陈梓林的想法,公司已经决定除了男女组第一名是真看选手的唱歌实力,其他第二名第三名人选主要看选手外型,男选手必须阳光帅气、女选手必须清纯靓丽,偶像组合打造就是活力青春嘛。 评委就是陈梓林、总经理张广发、艺术总监陈寻奇三人。 陈梓林正看着文件,助理敲门请示:“陈生,陈寻奇总监在外面想见您。” 陈梓林说:“请弗兰克(陈寻奇英文名)进来。”随即坐正了身子,脸色露出微笑,对于单单瘦瘦的陈寻奇,他很是尊重。 很快助理引着小胡子陈寻奇进来,陈梓林起身迎接:“弗兰克。” 陈寻奇满脸欢笑,竟上前直接拥抱了下陈梓林:“托尼,哎呀,你给我两首歌,实在是太好了,你得不得闲?我们一起去听听编曲。” 陈梓林有点不习惯拥抱礼,对于陈寻奇能在半个月就把两首歌做好编曲一点不惊奇,也对陈寻奇惊喜两首歌的好更不奇怪。 为了一炮打响公司的男女组合,陈梓林拿出的两首歌,算得上是组合里最经典的青春风暴了,小虎队的为公益事业唱的手语歌《爱》,twins的《下一站天后》,都是经过市场考验了的大红大紫的歌曲。 关键的是两首歌都不需要太过演唱技术,非常适合没什么演唱功底的偶像歌手。当然《爱》的手语还是有点难度,多联系就好。 陈梓林整了整西装,笑着说:“能得到艺术总监的认可,我算没白费心思啊,走,去听听。” 陈寻奇略有点尴尬,当初到公司后得知创作总监只是个寂寂无名的后生仔,他心里是看不上的,不过他也知道,一个音乐公司也不能指望自己公司的创作部门,终究还得找外面的音乐人为歌手量身定做歌曲。 看半个月前托尼交给他两首歌,要求精心制作编曲,又没提任何要求,陈寻奇心里舒服了很多,这就是对他专业的尊重。 等他哼唱熟悉两首歌,顿时震惊了,凭他的音乐素养,立马就知道肯定会火的歌啊,不仅旋律优美,而且歌曲也很优秀,他脑补了下三个青春帅哥的小伙子洋溢着阳光的笑容欢唱着:“ 向天空大声的呼唤说声我爱你 向那流浪的白云说声我想你 让那天空听得见 让那白云看得见 谁也擦不掉我们许下的诺言 想带你一起看大海说声我爱你 给你最亮的星星说声我想你 听听大海的誓言 看看执着的蓝天 让我们自由自在的恋爱~~” 哪个女子会不动心,是所有男生女生都向往的美好爱情啊! 再看《下一站天后》,他脑补了三个清纯漂亮才步入娱乐圈的女生,含羞带怯地唱着:“ 即使有天开个唱 谁又要唱 他不可到现场 仍然仿似白活一场 不恋爱教我怎样唱 几多爱歌给我唱还是勉强 台前如何发亮 难及给最爱在耳边 低声温柔地唱~~” 多么纯洁的爱情,是初恋啊!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白纸般纯真的爱恋呀! 他这个三十多的男人都忍不住极其向往,可以理解,一个音乐人见到了好的作品,就跟lsp见到了美女。 等他好不容易平静下心情,再看到作词作曲都署名托尼,他有一瞬间觉得是不是托尼把买来的歌当做自己的歌, 不过良好的修养又觉得陈梓林能写出这样的好歌不是偶然,不然怎么年纪轻轻就被公司聘为创作总监呢,也许那个董事职位,是嚯家少爷为了笼络陈梓林给出的橄榄枝呢。 再说往后的日子还长久,是不是真有才,在以后的作品中也能看出来的,总不至于堂堂创作总监,就只有这两首歌吧。 陈寻奇当即去工作室开始对两首歌曲进行编曲(做伴奏),他从事音乐工作十几年,十五岁拜师就开始学习电影配乐,70年就给电影《玉面侠》配乐了,给两首歌曲做伴奏不算什么难事。 等完成了两首歌曲的伴奏,陈寻奇却找不到托尼了,得知是去了内弟探亲,心说难怪没名气的,原来是内弟人,便直接找乐队录下了两首歌的伴奏,反正时间还有宽裕,托尼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再做调整也来得及。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陈寻奇在公司里的工作室,面积超过了一千呎,里面有成套的进口杜笔音响还有钢琴架子鼓吉他等诸多乐器,这是公司艺术部设置的,艺术部所有员工都能使用。 陈寻奇从保险柜里拿出两盒磁带,对坐着的陈梓林说:“托尼,你来听听,看哪里还不满意,我好进行调整。” 按下播放键,磁带转动,2秒后传出熟悉的“嚯~嚯嚯嚯~~” 陈梓林闭着眼睛听完,心里还是蛮佩服陈寻奇的,伴奏旋律轻快活泼,和声专业又不反客为主,节奏把握得非常到位,光是听着伴奏就有让人想抖腿的反应,这首歌节奏稍再快一点,也是很好的迪斯科乐曲。 一曲完毕,陈梓林鼓掌笑道:“弗兰克,我很满意的。这首歌其实我还想带点公益形式,就是演唱的时候加上手语,关爱残疾人。” 陈寻奇楞了下,说:“托尼,这么欢快的乐曲,手语会不会跟不上节奏呢?” 陈梓林想了想说:“你插上个麦克风,我试着表演下手语。”他决定用《爱》做组合的主打歌就悄悄在回忆小虎队演唱时的手语了,他记忆力超强,自己也悄悄练过多次,基本上已经模仿得很像了。 陈寻奇诧异地看了陈梓林一眼,还是找了个麦克风插上,既然要表演手语,他还找了个麦克风支架,看着陈梓林高大的身体调了个合适的高度。 陈梓林面向陈寻奇,调整了下话筒,按下录音机按键,随着“嚯~嚯嚯嚯~~”的前奏轻轻摇晃着身子,双手轻拍着,在陈寻奇看来还满有台型,感觉就像个站在舞台上歌者。 陈梓林把情绪调整到欢愉,满脸欢笑开口唱道:‘把你的心我的心....’手着跟着节奏开始进行手语表演。 陈寻奇惊讶地张开了嘴,我的天啊,托尼不仅歌唱功力不错,音色也挺不错,特别是配合着歌曲的手语,既显得专业又不失美感,甚至因为有了手语的加持,使得整首歌充满了青春活力,我的天,这首歌要爆红~! 恭喜陈寻奇猜对了,小虎队这首《爱》横空出世,让他们大火特火,几乎横扫亚洲,成为一代人心目中无上的偶像。 看着眼前托尼全情投入地演唱副歌,“让我们一起看大海,说声我爱你~~”配合着手语潇洒舞动,陈寻奇冒出了鸡皮疙瘩,神情都一阵恍惚,他心跳加速,似乎又回到十多年前对初恋表白的夜晚~ 看着托尼含笑抬手斜指天空“..说声我爱你!”陈寻奇再也忍不住跳起来鼓掌嘶吼:“托尼,太好啦!你太帅啦~!~” 吓得陈梓林一哆嗦,完蛋了演不下去了,反手按停录音机,笑道:“弗兰克,你太激动啦!” 陈寻奇眼里都泛出了激动的泪花,握紧拳头说:“托尼,太好了,不仅歌好,而且这个手语表演方式也是独树一帜,你想想,三个阳光帅气的靓仔在舞台上用手语唱着说‘我爱你’,你会不会激动,你会不会欢呼?” 陈梓林心说你们艺术家就是容易上头,拍了拍陈寻奇的肩膀说:“既然你都激动了,那我们的‘小虎队’组合肯定能红啦。” 陈寻奇终于没那么激动了,仍旧大声说:“托尼,绝对大红啊,只要后续还有好歌,保证能横扫港城乐坛!哦,还有女组合‘s.h.e’,这首‘下一站天后’,也是难得的好歌,我现在担心几天后的青歌赛能不能选出三个阳光帅气的靓仔和三个清纯靓丽的妹妹仔了。” 听到陈寻奇说出“女组合s.h.e”,他不禁莞尔,既然是抄,肯定抄最靓的仔了,在华语歌坛,小虎队和s.h.e绝对是绕不过的经典组合。笑着说:“那小虎队的‘爱’就加上手语咯。” 陈寻奇说:“要加上,再打出公益新式的宣传,说不定就能上十大金曲!” 陈梓林诵了下肩膀:“求之不得啊,再听听‘下一站天后’伴奏。” 陈寻奇赶紧上前将伴奏带插进录音机,按下播放键说:“托尼,我真服气了,两首歌都非常优秀,我们梦工厂这次肯定一炮而红!” 此刻响起“下一站天后”的前奏,嗯,跟记忆中的前奏还非常相似,加上了电音和声后,就更能掩盖歌声嗓音的不足了,偶像歌手嘛,唱功是排在后面滴。 陈梓林满意地说:“弗兰克,两首歌曲的伴奏都很契合,我看没什么要改动调整的了。” 陈寻奇哈哈笑了起来,对于自己的成果被认可,他还是很开心的,掏出小雪茄烟递了根给陈梓林,见陈梓林熟练地点烟抽着,皱眉道:“托尼,你还是不要抽烟了,担心坏了嗓子。其实你的声线和唱功都蛮不错,怎么没想着自己出道当歌手呢,还是能自己作词作曲的。” 陈梓林摇摇头说:“没想着当歌手,做幕后挺好。” 陈寻奇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托尼,青歌赛后主推的男女歌手,他们的歌都准备好了没?” 陈梓林说:“还得看他们两个的声线情况,歌是准备了几首,哪个适合就用哪个吧,反正签下他们,还得进行半年的培训,不着急。” 陈寻奇着急啊,他还想看看陈梓林其他的作品,听到准备了几首,更是百爪挠心,忙问:“托尼,让我看看呀,提前做伴奏嘛。” 陈梓林起身说:“先忙完青歌赛再说吧,我回办公室了,多谢你啊弗兰克。” 陈寻奇也无奈,只好说:“托尼,你的手语我看还蛮复杂,明天我拿摄影机录下来,这么复杂,没半月我看都难学会。” 陈梓林点点头说:“行,明天你通知我啊”。才进办公室,助理就进来汇报:“陈生,嚯生请您去他办公室商谈点事。” 陈梓林返港的当夜,嚯纹方就请他去皇后夜总会嗨皮到凌晨,对他算是很拉拢的了,便点头说知道了,喝了几口茶水才去嚯纹方办公室。 不愧是梦工厂最大最豪华的办公室,装修费是陈梓林办公室的十倍之多,沙发都是意呆利进口的,酒杯都是法国货,嗯,嚯纹方喜欢在招待客人时喝威士忌.... 见陈梓林进来,嚯纹方赶紧从大班桌后面迎出来:“托尼,坐,喝点什么?” 陈梓林摇摇头说:“不喝了,有事你说。” 嚯纹方喜欢抽红万,哪怕办公室里有古巴雪茄,递了根给陈梓林说:“青歌赛准备得差不多了,我还联系来两家赞助,抵了开销不说,还能赚上一笔。” 陈梓林淡淡地说:“梦工厂的青歌赛只是为公司签几个新人,录制点花絮以后推歌手的时候用用,开销本就不大,赞助商捞不到多少曝光的,别惹人家赞助商不满意了抹黑公司。” 嚯纹方笑道:“服装赞助是娄姐家的品牌,一个是鲍家小妹代理的米国运动鞋品牌,一个是陈家小弟代理的雪糕品牌,到时候放舞台背景板就行,不会不满意的。到时候我会陪两家赞助商去现场观摩的。” 陈梓林多少知道点嚯纹方的小算盘,知道公司想签漂亮小妹妹,话里话外就想着泡小妹妹,无知少女知道是嚯家少爷,怕是倒贴都行, 不过也没办法,嚯家的名头在港城实在是太响亮,连坚妮知道嚯少身份后,跟自己联系就少了很多。 陈梓林认真地说:“最好是复赛去,因为初赛很简陋的,复赛要正规一点。” 嚯纹方笑嘻嘻地说:“那行,晚上你没其他事吧,我介绍几个朋友你认识,都是爱玩的。” 陈梓林笑了笑说:“莱斯利,又想我去灌别人的酒啊?” 嚯纹方得意地说:“我们兄弟俩出马,不管谁来都是弟弟!”心说托尼发明的这个弟弟,还真想象,喝得你们叫我哥,不都是弟弟么! 陈梓林无所谓地说:“行,到时候你叫我。” 252、初赛第一天 虽说明天就是梦工厂音乐公司举办的第一届“青歌赛”初赛,但陈梓林依旧被陈寻奇拉去艺术部的工作室,用摄像机录下陈梓林亲自演唱并配了手语的“爱”这首歌曲。 陈寻奇如获至宝,翻来覆去地看着录像带,他不懂手语,可他从来没怀疑托尼的手语真伪,因为托尼在表演的时候太流畅了,在歌曲的升华下成了艺术! 欣喜的同时又不免担心公司签下的年轻艺人,能否在短时间学会手语,不说像托尼那样唯美,至少在演唱时三人能熟练…… 次日上午八点,陈梓林作为评委和公司总经理张广发、艺术总监陈寻奇乘车提前来到了圣宝虏学校。 果然学校的保安措施严格,校门口有八位牛高马大的保安值守,参赛人员则凭报名登记表才能进入。 从学校门口到体育馆都指示牌,隔不远还有学校高年级的志愿者指路。 按照公司计划,初赛分两天,第一天上午九点开始,进行120人的初赛,中午12点结束;下午一点开始,进行130人的初赛。 时间紧迫,评委基本能给初赛选手一分钟时间,自我介绍名字到开口演唱。评委初赛基本只看外形,歌喉勉强及格就得。 120名初赛选手就按顺序在体育馆内席地等候,初赛场地就选了个三十来平方米的休息室,简单布置成小舞台,背景是“梦工厂第一届青年歌手大奖赛”,评委席在小舞台三米外。 陈梓林等人里里外外看了下场地,便在评委席坐了下来,张广发身为总经理是知道托尼是公司大股东兼创作总监,只是平常很低调,加之嚯纹芳家族背景强大,以致公司员工都认为嚯生才是真老板。 张广发看着托尼,微笑着说:“托尼、弗兰克,上午要过120人,时间有点紧,我们要按会议上的要求,尽可能的加快速度,弗兰克,你是艺术总监……” 陈寻奇略有点不耐烦,应付了总经理一句:“张生,我知道了,只选外形帅气靓丽的嘛。” 看向陈梓林说:“托尼,我昨晚上又看了几次录像带,我觉得手语动作还能艺术化,青歌赛结束后,得找几个舞蹈家再细化下手语动作。” 张广发微微摇头,搞艺术的就是难伺候,也不想听陈寻奇讲什么,准备起身去趟卫生间,他毕竟四十多了,上午时间紧,不想跑卫生间耽误了工作。 陈梓林冲陈寻奇微微一笑略点了下头,对张广发说:“总经理,按照公司会议上的决定,选手登台,我负责让选手自我介绍,弗兰克则随时打断选手表演,叫下一位选手进来。我们会注意节奏上是把握的。” 张广发知道托尼是在撑自己,笑着说:“那就得了,你们聊,我去趟卫生间,免得开始后再去卫生间耽误时间。” 他以前就出任过音乐公司的总经理,行政部门都是为配合艺术创作部门的,公司能否赚钱,还得看艺术部创作部。 陈寻奇看看手表,笑道:“三个小时要过完120名选手,时间是很紧,也难怪张生担心。托尼,要不是你拿出两首好歌,我还以为这个公司就是嚯生拿来泡妞的,哈哈哈!” 陈梓林也不禁莞尔,哪怕嚯纹芳并没表现出什么,但富豪少爷的固有形象,让人浮想翩翩:“嚯生还是有事业心的,青歌赛都拉来了两家赞助呢。” 陈寻奇长吁口气说:“就是怕少爷不务正业哟,咦,外面有了动静,看来不少年轻人都把青歌赛当成扭转人生的大事来对待哟。” 陈梓林缓缓地说:“我们就是让年轻人实现梦想的人。” 陈寻奇听到这句平平无奇的话,心里却不由自主慎重起来,是啊,自己实现年轻人梦想的人! 看着陈梓林帅气又稳重的脸,他脱口而出:“托尼,我倒是想把你打造成港城的大明星。你自己能写歌,唱功也不错,我绝对有把握……” 陈梓林摆摆手说:“我这样就很好了,谢谢你弗兰克。” 九点整,梦工厂青歌赛初赛正式开始,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第一名初赛选手怀着忐忑不已的心情走进了赛场,登上了小舞台。 评委组三人从选手进门开始视线就盯着来人的,他们从形体、相貌、歌喉三个方面打分。 第一个男选手高高瘦瘦,皮肤黝黑,站在小舞台上有点手足无措。 陈梓林说:“选手请介绍自己的名字和要演唱的歌曲,然后开始演唱。” 男选手舔了下嘴唇,略有点着急地说:“我、我叫李家富,我要演唱的歌曲是罗文的《狮子山下》……” 见三位评委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更是慌乱,咳嗽了声便开始演唱:“人生中有欢喜,难免亦常有泪….”声音不仅嘶哑,而且还跑调得厉害。 陈寻奇马上说:“ok,请选手离场等候电话通知。下一位!” 李家富楞了下,眼巴巴地看了看其他两位评委,见评委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垂头丧气地走下小舞台,在工作人员的招呼下从另一张门走了出去。 陈梓林他们三人在桌上表格一号后面空白栏全部打上了x,代表被淘汰。但初赛选手出去后都能获得二十元的车马费,因为来参赛的绝大多数人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乘车过海来港岛比赛,都要花上十来元的车费。 这个车马费是陈梓林提出来的,公司资金雄厚,不在乎五百人二十元的车马费,这样关照参赛选手,花上一万元就能落下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个初赛选手是个女生,这个本就是公司安排的,男女间隔着进行演唱。 小女生白白净净,相貌中等,但个子太矮,穿着得体的连衣裙,似乎还化了点淡妆,显然是家境还可以的,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了小舞台,冲评委先鞠躬,甜甜的笑容没停过。 陈梓林说:“选手请介绍名字和演唱的歌曲,然后开始表演。” “我叫黄莉莉,英文名字玛丽,我演唱的歌曲是邓丽君的《北国之春》。”冲评委再次甜笑,可惜评委都面无表情,只得抿了下嘴唇唱道:“我衷心地谢谢你,一凡情义和真心…….” 陈寻奇暗中摇头,毫不留情地打断道:“ok,请选手等通知,下一位!” 黄莉莉急了,眼眶立马发红:“评委先生….” 立在小舞台下的工作人员马上说:“黄小姐,请跟我出去,不要耽误其他选手比赛。” 黄莉莉跺了下很不甘心地走下舞台跟着工作人员出去。 三位评委几乎同时在表格二号选手后面空白栏连打三个x。 比赛就在平淡如水地过程中进行,一个个选手上来下去,犹如一阵风,却没给评委内心留下任何涟漪,当然还是有十来个少男少女外型不错,基本能进复赛。 陈梓林也很奇怪:“我已经把参赛选手年龄定在1960-1963,怎么见不到一个熟人呢?” 似乎很漫长,在枯燥乏味中迎来了上午的第120名初赛选手,陈梓林依旧很仔细地看着进来的小伙子,穿着白色短袖深蓝长裤,皮鞋擦得亮亮的,有点小帅气,更重要的是精气神都还蛮不错,特别是三七分的短发,跟很多男生略长的成龙发型区别很大。 小伙子走上小舞台,很正式地给评委鞠躬,略有点小紧张。 陈梓林说:“请选手介绍自己的名字和演唱的歌曲,然后开始表演。” “我叫卢委聪,香港大学学生,我演唱的歌曲是许冠杰的《梨涡浅笑》。梨涡浅笑,可知奥妙,寂寞心锁暗动摇…..” 听到卢委聪这个名字,陈梓林忽然心里一动,再仔细看着小舞台上的年轻人,越看越像,莫非真是港城井队2015-2019的一哥?? 为什么陈梓林对卢委聪印象深刻,因为他在自己的世界听闻港城著名演员任大华的亲哥是井队副处长,以为是小道消息, 便在妒娘上搜过港城井队高层信息,顺便也看了下历届一哥们的资料,发觉回归后历届一哥基本都是港城大学毕业大学生,而且进井队都是见习督察起步。 其中一位就叫卢委聪,当然那是50多岁的照片,人也已经发福,但相貌总归还是有几分相似,名字相同又同样是港城大学学生,巧合也巧合不成这样吧。 陈寻奇已经很不耐烦了,一上午没看到一个令他眼前一亮的人,都是外形普通没有经过任何音乐训练的人,都快听到吐了,马上说:“ok,请选手回家等通知吧。” 张广发强忍尿意,在120号选手空白栏上连打三个x,只等选手离开就要去卫生间的。 陈梓林微笑着发问:“卢委聪是吧,你是港大学生,怎么不想着努力学习拿毕业证,而是来参加青歌赛呢?” 已经快走下小舞台的卢委聪停下脚步,看着发问的年轻评委,坦然地说:“我父亲投资失败,正在申请破产,怕是没钱供我读书了,我也准备休学打工,等赚到学费再去学习。” 陈梓林说:“是这样啊,很抱歉你在音乐上没什么天赋,怕是难成歌手,不如我资助你读书吧。” 张广发是在憋不住尿了,笑着起身说:“靓仔,还不谢谢陈生,拿道港大学位,以后搵工就好容易的,你们聊,我有事走先。”说罢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走了。 陈寻奇楞了下,在去看卢委聪,发觉确实小伙子很有气质,哪怕家里遭了如此困难也能如此坦然,而对托尼则起了敬佩之心。 陈梓林见卢委聪似乎有点犹豫,忙起身走向他说:“我不是要你感激我,我只是可惜你耽误了学业,你返去再考虑考虑,这是我的名片,call我啊。” 卢委聪接过名片,上面写着梦工厂音乐公司创作总监托尼陈,看着满是善意笑容的评委,他连忙深深地鞠躬:“多谢陈生,我会好好考虑的。”又冲陈寻奇鞠躬,这才跟着工作人员走出了房间。 陈寻奇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拿起桌上的纯净水狠狠灌了几口,才说:“托尼,发觉你真是好人来嘅。资助个港大学生,不是个小数目哟。” 陈梓林丢了根华子给陈寻奇,自己点燃吸了口说:“能考上港大的都是人才,也算是我的一个投资吧。走了,赶紧吃饭,下午还有130人呢。” 下午的初赛,还是给陈梓林带来了些惊喜,139号初赛选手居然是刘福荣,正在做理发学徒的未来天王,帅是帅气,但确实不是唱歌的料,陈梓林不由点拨了一句:“靓仔,你外型极好,不然报个tvb的训练班,从拍电视剧开始,等成明星了,我一定签你做歌手!” 刘福荣很是感激,冲陈梓林连连鞠躬,意气风发地做明星梦去了。 等198号选手进场,陈梓林发现留着长卷发黑黑瘦瘦的女生不就是梅言芳吗, 小姑娘63年生人,5岁就登台表演,她13岁时,她母亲成立个锦霞歌舞团,在醉穹楼饭店夜总会包场地演出,见过一场火灾后,她和姐姐只能自己联系歌舞厅跑场表演,赚的钱还要给帮π坨地费,辛辛苦苦下来到手没几个碎银。知道82年她参加新秀歌唱赛,以冠军身份签约华星踏足歌坛,开启了她20年的演艺生涯,成为港城一代天后! 陈梓林笑着对梅言芳说:“我听过你的歌,都说像徐小凤,确实很像。” 梅言芳略带惊讶,不过多年舞台经验让她马上镇定下来,开心地说:“评委先生,我叫梅言芳,我带来的歌曲正是徐小凤的《风雨同路》,希望评委先生能喜欢。” 陈寻奇皱了皱眉,感觉此女好俗气,小小年纪就化着妆,嘴唇红得要滴血,还烫了卷发…..便没好气地说:“那你赶紧唱,莫要耽误时间。” 梅言芳对这样的冷言冷语见多了,浑不当回事,摆了个pose,就是西子捧心,摇摆着身子唱道:“ 似是欢笑似是苦困 怎可分开假与真 恩怨不分爱亦有恨 明亮背影有黑暗~~” 陈寻奇楞了下,还真像徐小凤的声音,闭上眼睛再听,就听出了瑕疵,托音太长、颤音过多,想到托尼听过她的歌,想必是歌舞厅的歌手吧,睁开眼说:“ok,梅小姐回去等公司联系吧。” 梅言芳也没表现出气馁,而是高高兴兴地鞠躬道:“谢谢评委,谢谢!” 陈梓林说:“别太辛苦,嗓子还是要保护好。” 梅言芳惊喜万分,再次冲陈梓林鞠躬后,迈着轻松地步子离去。 陈梓林轻声说:“这个梅言芳可以。”在198号后打了三个a,张广发和陈寻奇也坐思考,也跟着画了三个a,算是实力派选手了。 接下来陆陆续续发现七八个少男少女外形都很不错,是可以培养的对象。 终于第一天250名初赛选手结束了走秀,陈寻奇靠在椅子上无奈说:“今天的选手素质好一般,连二十五个入复赛的都凑不上。” 张广发则揉着僵硬的后腰,笑道:“只要能选两个实力派、两个组合就行,其余的不就是凑个数么。托尼,你怎么想的?” 陈梓林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表格,耸了耸肩膀说:“张生说得对,能完成任务就行,好苗子多了反倒影响我们的计划。” 陈寻奇哈地笑出了声:“托尼,你怕没那么多歌给公司歌手唱吧,其实呢莫要太大压力,唱片公司哪有不在外面买歌的呢。” 张广发嗯了声说:“弗兰克港得冇错,创作部也就你一个主创,急不得,我也在四处物色创作人才了。新公司得慢慢来……” 陈梓林自然知道,歌手推出一个专辑,里面普遍只有一两首主打歌,优质的专辑三四首,除非是那种封神的专辑,也有滥竽充数的一两首歌。 不过他脑子里有近四十年的各种好歌,捧几个天王天后绰绰有余,收拾着桌子说:“走啦,辛苦了一天,早点吃饭早点回家休息,明天还有一天呢!” 陈寻奇习武多年,精力充沛得很,张广发确实疲倦了,要不是娄董嚯生已经设宴,他恨不得马上回家躺下休息。 ------题外话------ 【感谢大老爷梦之羽投的月票和推荐票,谢谢啦!】【谢谢各位大老爷的订阅,爱你们哟】 253、惊喜不断 第二天初赛继续进行,张广发没再做评委,第一天初赛来做评委,是要和学校管理层接触,他身为公司总经理得代表公司出面应酬,顺便充当评委,今天接替张广发的是陈寻奇的得力属下。 陈梓林没去翻看初赛选手的资料,一来很多港城明星出道后习惯用艺名,二来也是保持一份神秘和期待吧。 果然惊喜不断,257号选手居然是一脸青涩笑起来还有点害羞的周星池,不过歌喉稀烂,几乎称得上五音不全。估计是星爷家境清贫,想着就算拿不到冠亚军,争取进复赛也能拿三千元的奖金,好贴补家用。 陈寻奇自然不知道眼前的“叼毛”十几年后会在港城影坛创造一个奇迹,现在他连靓仔都不愿意叫,直接跨着脸让257号选手离场。 陈梓林憋着笑没出声,甚至都没抬头,心里期盼是不是梁朝为会和周星池一起来参加青歌赛,他们俩是好朋友,报名tvb一人训练班都是一起去的。 很遗憾259号选手并不是梁朝为,不过260号女选手的出现,让陈梓林眼前一亮: 260选手是邝美芸,62年生人,82年以“港城小姐”亚军出道,后签约宝丽金,代表作有堆积感情、容易受伤的女人等,算实力派歌手了,能当选选美亚军,容貌自是清新秀丽。 当然现在邝美芸还没接受音乐训练,是凭着天生的好嗓子在唱歌,陈寻奇看了陈梓林一眼,觉得很适合作为少女组合,陈梓林直接在260号后面划上了三个a 惊喜还有,300号选手居然是蓝洁音,看着还略带婴儿肥的“春十三娘”,他轻轻咳了下,向陈寻奇打了个眼色,径直在300号后面划上三个a。 陈梓林知道蓝洁音的悲惨遭遇,她家境普通,中学毕业后便打工补贴家里,82年考取了无线艺人训练班,签约tvb后进入娱乐圈,因姣好的容貌被盛赞“靓绝五台山”,看起来比较清纯,又有些倔强,她的脸型与五官的搭配非常协调,给人一种冷艳的感觉 电视剧《大时代》里饰演的罗慧玲悲情、可敬、可怜让观众印象至深,并于次年凭借该角色获得第三届壹电视大奖、十大电视艺人奖,春十三娘更是经典的大银幕形象。 除了她的美让娱乐圈对她念念不忘之外,还有她的演技,再有就是她如戏剧般的人生。一出场就大红大紫的她,却没给她带来长久的好运,绯闻缠身,几度被电视台雪藏,又因太漂亮而遭遇大佬的羞辱,发狂发癫的她终于离开了荧屏,最后孤独地离开人世。 陈梓林没有刻意去改变刘福荣、周星池等人的经历,却一定要改变蓝洁音的人生,她不应该受到如此的遭遇。 陈寻奇看着蓝洁音清纯略带清冷的脸庞,苗条匀称的身材,抛开歌喉,确实是少女组合“s.h.e”的不二人选,甚至比刚才的邝美芸还要漂亮三分,也满意地划上了三个a。 初赛继续,又有几个帅气阳光的靓仔给陈梓林陈寻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偶像组合嘛,要的就是吸粉的脸和六块腹肌。 最大的惊喜在417号选手的入场,陈梓林马上就认出来是未来的歌神张学有,哈哈哈,19岁的歌神一脸稚气,他也没有正式的音乐训练,完全是一副天生的好嗓子,而且模仿谭咏林的歌曲《孩儿》还挺像那么回事。 陈寻奇竟然罕见地没有叫停,而是听完张学有唱完了整首歌,见张学有在小舞台上一脸期待,陈寻奇笑着说:“唱得不错,回家等通知吧!” 张学有鞠躬致谢后满脸欢笑地走了,陈梓林说:“我挺看好这个选手的,我想男子组第一名非他莫属了。” 陈寻奇点点头说:“天生的好嗓子,万里挑一,我想也难有人能超过张学有的了。” 陈梓林这下此地放松了,港城歌坛未来的歌神天后都出现了,还有蓝洁音邝美芸这样的靓女,加上他满脑子的经典歌曲,梦工厂不发财都难啊! 当天初赛结束,陈梓林和陈寻奇就立即返回公司,将圈定下的五十位选手,再仔细地进行了商议,暂定了张学有为男子组第一名、梅言芳为女子组第一名。 “小虎队”和“s.h.e”的六名男女选手也确定了十个人选,立即派公司工作人员对这些选手进行家庭背景调查。 来参赛的少男少女绝大多数都是家庭贫困的,想着靠比赛进入歌坛改变命运,其中肯定有人与社团有牵扯, 陈梓林可不想让自己公司签约的歌手底子不好,等出名后爆出有社团背景甚至不法行为,绝对会被封杀,那投入的资源就等于打了水漂。 陈寻奇也非常赞成对即将签约的选手进行背景调查,他也不想公司艺人底子不干净,通过了背景调查,再内定选手名次后,公司会在决赛前就给选手提前签约,不想签约的就没任何机会获得名次。 几天的家庭背景调查结束,还真有两个男选手是加入社团了的,那就只能毫不留情地放弃,还有两个女选手当过坐抬小姐,也不能进入复赛。 到了决赛的前两天,梅言芳张学有、小虎队组合、s.h.e组合八人通知到公司。 公司的工作人员耐心给他们八人讲解新人合同,梅言芳张学有新人期一年,期间每月发五千元工资,一年期后按c级新人合同等等,签长约八年,违约金一千万。签约后进行培训六个月,然后出单曲,新人期满后一年内出专辑。 两个组合同样新人期一年,每月发三千工资,一年期后按c级新人合同等等,签长约八年,违约金一千万。 对于只用优厚的条件,梅言芳张学有和两个组合新人痛快地签了合同,马上收拾个人物品住进公司艺人宿舍,有公司指定的经纪人贴身服务。 甄选出选手后,陈梓林的工作基本就结束了,公司请那么多人拿薪水,不就是做事的吗? 陈梓林还有自己的事要忙,他了解港城对现金监管并不那么严格后,便成立了个房产管理及中介公司,用情绪值兑换两千万港纸,陆陆续续转入房产管理及中介公司,用公司的名义在太古城购买了十五套房产,用梦工厂的名义租来给公司艺人做宿舍,算是给新人期的艺人的福利吧。 陈梓林准备让经纪人与艺人同吃同住,贴身服务,让组合成员住一起,便于管理也能尽快地熟悉起来。 这不签约的艺人就搬进了宿舍,因房子本就是精装修了的,只需简单地添加家具就能居住,艺人都是拎包入住。 梅言芳张学有住的是五百多呎的两居室,男女组合则住的是八百多呎的三居室,卫生间厨房一应俱全。 公司还专门租了一套房给艺人们做食堂,由公司免费提供营养师搭配的餐饮。 这些贴心的福利,让初入社会的年轻人很是感激,特别是梅言芳,从小在各种乌烟瘴气地地方卖艺,从来只有被轻视被盘剥,哪怕在家里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体贴入微。 而五千元的工资几乎是梅言芳卖艺收入的两倍,她每月给母亲三千五百元,才得已脱离家庭,安心住进在公司宿舍,开启全新人生。 复赛继续在圣宝虏学校体育馆进行,评委邀请了电视台电台的音乐栏目的音乐人担任,是陈寻奇联系的圈子里的朋友,现场还来了两百多名观众,还请了电视台记者全程录像,总之显得是个非常正规的“青歌赛”。 经过一天比赛,颇为现场打分,张学有获得是男子组第一名,梅言芳获得女子组第一名,奖金一万元,得到梦工厂唱片公司新艺人合同。 男女组的第二名奖金八千元,第三名奖金五千元,获得梦工厂唱片公司新人合同。 其余进入复赛的选手一律发放三千元奖金,可以获得梦工厂唱片公司舞蹈艺人工作。 娄小娥给张学有颁发“青歌赛”男子第一名奖杯奖金;嚯纹芳给梅言芳颁发女子组第一名奖杯奖金;评委们给二名三名颁发奖杯奖金。 梦工厂唱片公司第一届青年歌唱比赛圆满结束。 ------题外话------ 谢谢大老爷们的订阅推荐票,太感谢了,因为私事导致更新慢,实在抱歉,慢慢就好了,等你们回来哟 254、你叫我张屠夫...... 在浮躁的港城娱乐圈,一个微不足道的新唱片公司举办的毫不起眼的“青歌赛”,波澜不惊地结束了, 只在几个娱乐性报纸杂志上留下了一个豆腐块甚至是一笔带过的简讯, 哦,还有电台音乐节目支持人播报乐坛时事时顺带了一嘴。 不过还是给港城年轻人带来很的大兴趣,这个年头唱歌大赛很多, 但都是电视台、大唱片公司举办的,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参赛选手很不友好, 而梦工厂赛事规模虽不大,但对专业上的要求并不高, 给参赛选手车马费就是首创,钱不多,可参赛的年轻人扎扎实实感到了友好, 而进入复赛后不管名次如何就有三千元的奖励, 对于还在读书或打工的年轻人来说,算得上是笔巨款了, 从而也激发了更多年轻人对梦工厂唱片公司的关注, 根据梦工厂发布的消息,将在近期推出选秀歌手的新作。 他们都要看看,梦工厂能不能真正实现他们的音乐梦想。 梦工厂唱片公司已经全速运转起来,争取在半个月后, 把“筱虎队”“戏”出道的新曲进行打榜。 张学有梅燕方作为公司签下的实力唱将,要进行半年训练, 耐心打磨,真正用金嗓子和好作品征服听众。 而组合就是用来给公司打名声赚快钱的,所以六名艺人马上就被服装设计师、造型师包围起来, 要针对性地设计出演出服和符合青春靓丽的化妆造型。 目前港城乐坛还真没有走青春靓丽路线的年轻组合,这个城市太年轻, 普通老百姓的娱乐生活还仅保留在看电影看电视,电影电视音乐才是最热门的。 陈梓林作为创作总监,只在对“筱虎队”“戏”两个组合造型上提出了点建议, 其他的一股脑都是艺术部在操办。 嚯纹方在决赛时,就对清纯秀丽的蓝洁音有了好感,甚至暗搓搓想内定为女子组第一名, 被陈梓林拒绝,说唱歌港城有几个能打得过梅燕方呢,但对嚯纹方想追蓝洁音不反对, 相反等戏组合打响名头后,能挡住不少外来觊觎之人,嚯家名头不是一般人敢“摸老虎屁股”的。 三天后,筱虎队“戏”都穿上按陈梓林建议的改良版校服拍宣传照时, 围观的工作人员都被筱虎队的帅气惊讶,被戏组合的清纯折服。 嚯纹方看着扎双马尾脸色略带清冷的蓝洁音,感觉看到了初恋,眼珠子几乎就钉在蓝洁音脸上。 陈梓林早就过了见美就扑的层次,见嚯纹方一脸猪哥像, 示意他出来抽烟,等没其他人了才笑着问:“莱斯利,看上蓝洁音啦?” 嚯纹方也没不好意思,他们俩已经是一起进入夜总会的好兄弟, 啥话不能说呢,砸吧着嘴说:“还真有种梦中情人的感觉,托尼,你不也想.....” 陈梓林打断他的话说:“我没有,‘戏’组合是公司旗下艺人, 马上要推向市场的,你可别因为个人感情,搞砸了hollie(蓝洁音艺名)的歌唱事业。” 嚯纹方嘿嘿笑道:“我追求赫莉又不犯法,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陈梓林对港城大富豪追明星并不反感,只要不是仗势欺人或耍下三滥手段,比如刘总追李价心,嘘寒问暖的, 为博美人一笑,曾在一个停电的雨夜,爬楼只为给大美人送一碗肠粉,大方地送半山别墅,妥妥的暖男(舔狗)嘛,这样追女人才有格局。 陈梓林笑道:“你要追她,但更要支持她的演艺事业,总不能你抱美而归,戏组合缺一个人吧。” 嚯纹方看了看陈梓林,见他并不是开玩笑,便点点头说:“托尼,我也是公司的懂事,我不会搞自己公司的,放心吧。” 两人抽完烟又说说笑笑去看帅哥美女拍宣传照了。 陈梓林心说老子的队伍还没开张就有人打艺人的主意,看来还得让艺人对公司有归属感啊。 要让旗下艺人对管事有归属感,不仅仅是出名赚大钱,还得在生活上给予更多的关心照顾,这个就绕不开艺人的经纪人了。 国内大名鼎鼎的王敬画,从91年开始从事经纪人事务,在为艺人争取待遇上, 更有一种护犊子似的劲头,会细致到宾馆标准、助理人数、洗澡水温度。 在行业其他环节还不健全、明星是唯一可竞争资源时, 如何把明星服务好、让明星满意是一切的前提。 陈梓林就想让带筱虎队、戏的经纪人也有如此强的责任心, 当初公司招经纪人时,他就从几十人的应聘中,精心挑选了四位有相关方面经验的女经纪人, 女人一般心细,照顾人方面肯定比男的强, 何况目前的经纪人又无需去帮艺人拓展资源,都是公司全权代理。 这经纪人大抵是保姆助理,从生活上要无微不至照顾好艺人, 做艺人的好朋友好闺蜜,当然在签约合同上注明了离职后的排他协议等详细的条款。 筱虎队戏签约后,陈寻奇马上就针对新人开始了培训, 形体训练、基本礼仪、当然重点是训练唱歌。 这些新人完全就是白纸一张,不过这样也好调教,训练项目排得满满的, 从早上六点醒来就开始训练,直到晚上九点,才是个人休息时间,外出必须有经纪人跟着。 当然在公司的激励下、在经纪人的关照下、在美好前途的憧憬, 新人们表现出了极高的热情,嗯,就是俗话说的“打了鸡雪”一样。 陈梓林目前只关心两个组合能否尽快唱好两首歌, 六个素人中除了邝眉芸外,基本都只能唱得不跑调,甚至不如很多普通人ktv的水平。 好在“下一站天后”这歌难度不大,在加入电音后能掩盖很多唱功上的瑕疵, 目前三人能在伴奏下,基本完整唱完一曲,但要去录音棚还有得练。 筱虎队的三名成员进度就更慢了,傻站着不动还能唱完一曲“爱”, 但手语配合着唱歌就明显乱节奏,气得陈寻奇不住唉声叹气, 可又能怎样,小哥哥已经很努力了好不好! 张学有梅燕方那边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培训,梅燕方她从小登台表演, 没有经过任何专业训练,唱歌同样是野路子,为了显得嗓子好, 习惯在唱歌时用拉长的颤音和高音,这也导致她在以后说自己没有保护好嗓子, 声带都有茧子了。 起初梅燕方还是能唱高音的,但现在(1980年)基本唱不上去了, 更别提飚高音,现在的培训老师就很惋惜,好嗓子被自己唱坏了。 张学有则是没被开发的宝藏男孩,能高能低、能缓能疾, 如果熟练掌握演唱技巧,三两个月就能登台演唱。 陈梓林则在办公室抄歌,他要把记忆里所有的好歌都抄下来,免得时间长了有遗忘, 特别是小日子歌坛的优秀歌曲,重点是那个被港台歌手翻唱七十几首歌的彐没的歌, 能记得的都抄了,他的系统还能验证某首歌是否已经被创作了, 只要系统认证这歌世界没有,他就抄下来抢先登记版权。 因为陈梓林是梦工厂的大股东,所以他创作的歌曲版权全部归他个人所有, 哪个唱他歌成名的艺人,只要跟梦工厂解约就不能唱托尼陈的歌, 这对很多著名歌手是很大的威胁。 君不见风靡一时的邓紫棋,网红大咖李子柒,跟公司解约后连艺名都不能使用。 所以,筱虎队三人艺名就是“霹雳虎”“小帅虎”“乖乖虎”, 登台亮相自我介绍都得是霹雳虎,这个属于公司品牌财产。 组合戏对外只能称“s”“hollie”“eva”,就是这么无情.... 文抄公正忙得不亦乐乎,忽然传呼机响起,拿起回call,是坚妮的留言。 坚妮是d&c公司与梦工厂的联络人,怎么会不知陈梓林办公室电话号码呢, 估计是有私密的事要说。 陈梓林返港后,就一直没跟坚妮联系,那是她成为联系人后, 对嚯纹方更热情,明明是陈梓林介绍的业务, 她提职加薪后只找了陈梓林一次,好像用身体进行了报答,未免太过于现实。 陈梓林不是要纠缠坚妮,只是过河拆桥得太快,未免有点瞧不上, 他和嚯纹方结识了些二代,还认识几个千金, 其中就有富二代嗬朝茕,小姑娘今年18岁,家世显赫却一门心思想进港城娱乐圈, 按照那个世界进程,嗬朝茕应该是明年参加无限艺人培训班然后结识陈白锵, 后被老父棒打鸳鸯,留下一段“珍珠耳环”的凄美爱情。 不过那晚在舞厅,陈梓林陪嗬朝茕跳了三支舞,两人相谈甚欢, 本来抱着挽救“陈白锵”性命的想法,跟嗬朝茕接触后, 心里对还有点天真、略带一点叛逆的“白富美”起了好感, 他也知道嗬朝茕对自己能歌善舞还能写歌充满了好奇,留下了他的传呼机号码。 陈梓林但还是顾念那“一日便有百日恩”,回了她的call:“是坚妮吗?” “托尼,我是坚妮啊,近期实在太忙,都没空call你,对不住啦!” 听到坚妮略带撒娇口吻的道歉,陈梓林不为所动地哈哈一笑: “工作要紧的嘛,我没什么的,现在我也很忙,你也知道, 公司招了新艺人,我要给他们写歌。” “再忙也要放松,今晚周末,我请你吃饭呀。” 坚妮其实是馋他身体了,哪怕她一门心思想贴近嚯生,但美好的夜晚还需他才能满足。 陈梓林歉意地说:“今晚啊,不好意思啦,嚯生要开会,加班呢,得闲再联系啦......” 转头陈梓林便给嚯纹方打电话:“莱斯利,晚上做咩呀,一起嗨皮吗?” “我晚上要去妈港参加朋友的生日宴,要不要一起过去,完了我们一起嗨皮呀!” 陈梓林笑道:“跟你去妈港?你是去参加宴会, 我总不能厚着脸皮白吃吧,想想一个人吃街边鱼蛋,要不要这么残忍啊。” 嚯纹方也哈哈大笑起来,说:“看你话得这么可怜, 大不了我去吃个饭就转回港岛陪你嗨皮咯。其实你可以到妈港来,几好玩。嘿嘿嘿....” 陈梓林知道嚯纹方喜欢小赌怡情,声色犬马男人都爱, 只是刻意去也没必要,跟着嘿嘿嘿了几声才说: “不用,没了张屠夫还吃带毛猪吗?我自己搵朋友嗨皮,拜拜!” 干净利索地挂了电话。继续文抄公大业。 嚯纹方挂了电话,喃喃地用蹩脚的普通话念叨着: “没了姜吐服,久次带毛具...咩意思啊,” 他遵照嚯父教诲,已经开始学习普通话了, 平常跟托尼都是粤语交流,猛然听到夹杂的一句普通话, 他懵了,反复念叨几句,感觉不是什么好话,起身就往托尼办公室走去。 助理要去通报,嚯纹方也站着等,莫看他是公子少爷,也挺尊重职场规则, 等他跟着助理走进托尼办公室,见托尼正襟危坐着,示意助理出去, 也无需泡茶冲咖啡,门关上后才翘起二郎腿: “托尼,没了姜吐服,久次带毛具,是咩意思啊?” 陈梓林走出办公桌,坐在中间主位沙发,诧异地说:“你就这事,专门跑来问我?” 嚯纹方扯了下嘴角,心里对嚯父强调学普通话表示不满, 才说:“是啊,明明知道我普通话不行,你还拽这么深奥的话, 我总不能被你骂了还懵懵懂懂吧。” 陈梓林哈地笑出了声说:“不是骂人的话,我慢点再说一次‘没了张屠夫,就吃带毛猪’, 这是俗话,一般都是传统意义的,有一定道理的。 按照字面意思解释就是张屠夫聋断屠宰行业。 还常常自夸“没有张屠夫,就没有猪肉吃”,不少人还觉得有理。 一天张屠夫死了,有人想:坏了这下可没肉吃了。 结果,街上出现了更多卖肉的,肉好价廉且没毛。 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都是张屠夫作怪啊! 比喻少了某人或某种条件,照样能办好事情。” 见嚯纹方还一脸懵,耐心地说:“我今天一个人能嗨皮, 不一定要你专门过海来陪我!明白了吗。” 嚯纹方额了声说:“我把你当兄弟,你叫我张屠夫......” ------题外话------ 更新逐步稳定,大老爷们都来呀~~~~~ 255、我给你写歌啊 送走郁闷的嚯纹方,陈梓林继续抄歌,直到他的专职司机李富荣敲门进来问:“陈生,放工了,要不要用车?” 陈梓林晚上没有节目,微笑着说:“老李,今天周末,我也给你放假,有事我再call你。” 李富荣开心地道谢走了,陈梓林也伸展了下手臂放工。 步行五分钟走回家,没有应酬约会,就独自在家叫外卖,不是盒饭, 而是太古城里新开张的一家海鲜酒楼,隔得近,服务生用食盒送来,菜肴还热腾腾的。 打电话去海鲜酒楼点菜:蒸东星斑、豆腐烧海参、菠萝咕噜肉、时鲜蔬菜两款,汤是酒楼推荐的椰子炖鸡汤,又是平平常常的一餐。 放下电话,简单地去冲了个凉,坐在客厅看了没几分钟报纸,门铃就被按响,凑猫眼看去是酒楼送餐小哥,就是这么快。 陈梓林打开门笑道:“小马哥,又是你送餐。” 他点餐十次有七次是这个姓马的服务生,年纪不大,便开玩笑地叫他小马哥, 等以后发哥的小马哥红遍东南亚,算是给这个服务生的惊喜。 小马哥笑眯眯地进门打招呼:“今天我最闲,就来给陈生送餐啦。” 其实是陈生给的小费多,他又跟经理沾亲带故,所以他来的次数多, 熟练地换鞋,熟练地去餐厅将菜肴摆放好才出来说:“陈生,可以用餐了。” 他则留在客厅看会报纸,等陈生用餐完毕,他还得清理卫生才能走。 陈梓林慢条斯理地饮酒吃菜,也许是独在异乡为异客, 他每次在家单独用餐都会适量的喝点内弟白酒,茅台五粮液汾酒董酒... 甚至还会找点苕酒喝喝,要的就是内个味儿。 吃完饭菜,按着价钱多给了五十元做小费,小马哥开心地收拾干净, 临出门还给陈生鞠了个躬表示感谢。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陈梓林漱了漱口,去茶室泡了杯龙井茶, 慢慢喝着,都不用给京城的家打电话。 因为大闺女爱武参加学校夏令营不在家,岳父母带着两个孙孙去了庐山避暑, 只剩武娟一个人在京,她又是工作狂,这个点百分百不在家, 顾浪家没电话,陈梓林要给她装,她不肯,不想家里成为公用电话亭, 这话也实在,邻居都相处挺好,有人打电话来说急事找邻居, 你能不叫邻居来接?久而久之肯定家里就是电话亭了, 你要不热情招待,指不定就得罪大伙了。 今天是周末,家庭教师雪莉会在晚上七点三十来家里教陈梓林英文,时间两小时。 陈梓林学得很快,英汉词典都差不多能背下来了,日常会话不成问题,就是口音还待纠正, 他最喜欢的是漂亮锅某个黑人演员的声音, 那个演员也是好来屋最独特的嗓音,一种能表达热情、活力和道德权威的深沉男中音, 因为他的声音而被选中扮演总同甚至桑帝本人。 正是因为喜爱这个声音,陈梓林是从头到尾看完了纪录片《时间之旅》还有《帝企鹅日记》。 雪莉很准时来教学,现在主要是陈梓林朗诵一篇英文小说, 她在一旁聆听并指出朗诵时存在的瑕疵错漏,纠正某些语气上的轻重音问题, 雪莉也惊讶陈梓林的语言天赋,估计还上三五节课,英语基本就过关了。 陈梓林正在朗读《thegiftofthemagi》(麦琪的礼物),是著名作家欧亨利的短篇小说, 描写了一对相爱至深的情侣在圣诞节互送礼物的故事,情节虽然简单, 但读者还是能通过作者细腻的笔触感受到浓浓的温情,是温暖型小说。 小说是雪莉老师挑选的,是她这辈子最爱的短片小说之一, 她在年轻时也希望有一段值得毕生难忘的感情,可惜,现实太残酷。 听着陈梓林益发深沉的嗓音,配合着小说情节的生动, 雪莉的思绪有点散发,似乎坐在眼前的竟是她小学的老师,而她才是需要补习的学生。 “哔..哔..哔..”这是第二次听到穿透力极强的传呼机声音了,雪莉有点恼怒, 破坏了她脑海中温馨地场面,不过她还是有理智的, 她只是家庭补习老师,雇主才是最大的。 等陈梓林念完小说,雪莉没有及时点评,而是说:“陈生,您的传呼机响了两次,您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他们的交谈都是英语进行的,陈梓林说:“雪莉老师,那我先去处理私人工作,失陪。” 走到客厅,陈梓林回了call,居然是嗬朝茕在call他, 前后呼叫只间隔了五分钟,难怪自己没听见,正巧在朗读呢。 按着留下的电话号码拨过去,响了两声就有人接起来,里面的声音温柔又带点傲娇:“喂!” 陈梓林听出是嗬朝茕:“嗬小姐,刚才在忙工作,没注意传呼响了,抱歉。” “周末还在加班呀,没打扰你吧。”声音略有点诧异。 陈梓林心里明白大小姐找他的原因,语气轻松地说: “冇,只是突然来了点灵感,在办公室里写歌。嗬小姐,你找我, 是不是要听我写的歌呀,公司已经把歌编好曲,录下伴奏了。” 他知道嗬朝茕找他全是为了两首歌曲,嗬朝茕得知他的歌会作为两个组合主打歌, 表示很好奇又有点点不太相信,便约好隔十几天听歌,这不过了快二十天, 不得不说大小姐的矜持还是有的。 嗬朝茕暗暗吁了口气,她年方十八,对托尼这个帅气阳光男生还是蛮有好感的, 其实早几天就一直心心念念想call他, 硬是等到梦工厂青歌赛结束,她才传呼托尼,真接通了电话,又不知说什么, 算那小子聪明,给本小姐台阶,于是语气越发温柔: “喺呀,可你在加班哟,我看下次吧。” 陈梓林说:“不要紧,我正在公司的,你几时来呢,我在楼下接你呀。” 这话没毛病,嗬朝茕的司机就是保镖,女助理也是保镖,嚯纹方都告诉他了的。 嗬朝茕假意沉吟了下,才说:“真不打扰你写歌么?你公司在哪里呢” 她其实是知道的,嚯纹方早告诉她了,知道她想进娱乐圈,还怂恿她签梦工厂当歌手。 陈梓林忙把梦工厂地址报了出来, “我知了,我就在深水湾的,大约十五分钟就到。” 陈梓林放下电话,歉意地对雪莉说:“不好意思啊,临时公司要加班, 只能提前结束了,你放心,学费照算。” 送走雪莉老师,陈梓林看来看自己穿的体恤衫和沙滩短裤,皱眉想了想, 去衣柜拿了件白色略宽大的衬衫,和略带喇叭的牛仔裤,衣袖挽到露出手肘, 下摆扎进裤子里,但又扯出一片衣角,随意地穿了双运动鞋, 对着镜子又把头发拨得乱了点,就很好。 匆匆走去办公大楼,跟大堂保安丢了盒红万讲了句加班, 乘电梯去了公司,把自己办公室桌上放点纸张显得有点乱, 这才掐着时间去了大楼台阶等嗬朝茕。 在台阶等了不到五分钟,一辆黑色老虎奔就开过来缓缓停在台阶前, 从车里下来两个女生,前面是嗬朝茕,后面同样衬衣牛仔裤的应该就是女保镖了。 嗬朝茕身穿黑长袖衬衫米色港风喇叭裤,乌黑的秀发随意地披在肩头, 黑衬衣领口露出惊人的一抹白皙,手里抓个小手袋,冲陈梓林露齿一笑。 陈梓林微笑走上前一步道:“嗬小姐,你来啦。” 嗬朝茕看到同样衬衣喇叭裤的陈梓林,没想到会是这样契合, 再见到他脸上温润的笑容,不禁心里砰砰乱跳, 不过她刚从漂亮锅留学回来,接人待物不是没见识的小女生, 反而随手拂了下耳边秀发,脆生生地说:“托尼,你在公司就这样随意么。” 在她心里上班不得西装革履的啊。 陈梓林垂头看了看自己装束,笑道: “嗬小姐,我是搞音乐的,没留长头发、胡子拉茬、奇装异服就够给莱斯利面子啦。” 嗬朝茕哈地笑出了声:“这样蛮好,搞艺术又不是搞怪。走,听歌去。” 领着两个女生进了公司,嗬朝茕点评了句:“办公室设计的蛮潮哟, 嗯,梦工厂,就很有艺术气质,莱斯利说公司名你取的耶。” 陈梓林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唱片公司就是帮助有音乐梦想的人实现梦想。” “哇,好励志~!梦工厂,实现梦想的地方。”嗬朝茕连连点头: “这是你的办公室啊,跟我想象的不一样耶,这样的环境能激发灵感么?” 陈梓林办公室加装了隔音层,完全是按创作总监设想布置的,进门有沙发茶几待客, 办公桌旁就是一台钢琴,作曲就得边弹边谱旋律,有套不错的小音响可以听卡带, 也有电唱机听唱片,书橱里放的大多是音乐方面的书刊。 还有张不错的躺椅,用最放松最舒适的姿态听最好的音乐。 嗬朝茕好奇宝宝一样四下打量,伸出白嫩嫩的手指按了几下钢琴:“嗯,音质不错....” 又凑近办公桌看了看五线谱上勾画的旋律念出曲谱上的中文“读你”, 转头问:“你的新歌吗?才这么点点...” 陈梓林说:“突然就来了灵感,不然怎么一个人加班呢,嗬小姐, 你不是要听歌吗,去我们公司艺术总监的工作室,伴奏带就是他编曲的。” 引着嗬朝茕走进陈寻奇的工作室,里面同样乱糟糟的, 陈梓林赶紧用纸巾把两个折叠椅子再擦拭擦拭,请嗬朝茕俩人坐下, 递给她一张简谱歌词,说:“因为艺人才签,所以只有伴奏带,我唱给你听。” 嗬朝茕看了下简谱,惊讶地问:“托尼,你还会唱歌呀。” 陈梓林把话筒插上,伴奏带放进录音机里,说:“小看我了不是,我不仅会唱,还会跳呢。这首‘爱’我还加上了手语,关爱残疾人士。” 嗬朝茕楞了楞:“你的华尔兹是跳得不错,可用手语又是怎么回事呢?” 陈梓林神秘一笑说:“你瞧好了。”按下播放键,很快伴奏响起“嚯~嚯嚯嚯~~嚯....” 陈梓林就站在话筒前举手开始摇摆,嗬朝茕不禁露出可爱的笑容, 前奏确实显得活泼,加上托尼似乎还蛮专业的舞动,让她开始期待了。 陈梓林随着节奏开始表演手语,唱道:“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 嗬朝茕顿时惊讶地睁眼了眼睛,甚至张开了小嘴,心里不住呐喊: “omg,太好了听,手语太好看了,托尼的笑容太迷人啦......” 不止是嗬朝茕惊讶,那年纪不超过三十的女保镖也震惊了, 妈耶,还有这么好听的歌,还有这么阳光帅气的男生! 陈梓林把两人的小表情都看在眼里,表演起来也更卖力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都喜欢在异性面前开屏,何况嗬朝茕是真正的白富美, 那种征服的感觉,快乐得让一般人体会不到。 很快副歌到了,陈梓林益发在舞动中用短暂的凝视对嗬朝茕放电: “向天空大声的呼唤说声我爱你 向那流浪的白云说声我想你 让那天空听得见 让那白云看得见 谁也擦不掉我们许下的诺言 想带你一起看大海说声我爱你 给你最亮的星星说声我想你 听听大海的誓言 看看执着的蓝天 让我们自由自在的恋爱~~” 嗬朝茕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托尼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唱词每一个眼神, 不知不觉就呆了,好像每一句“我爱你”都是托尼在向她表白, 每一句“我想你”都是托尼对她的思念... 毕竟她还只是个18岁的小女生,知道她家境的男生没人敢这样肆无忌惮用眼神电她, 拜倒她容貌下的小男生又不敢冒犯心目中的仙子, 她至今还没有正儿八经拍拖过呢,怦然心动也是理所当然。 陈梓林看到两个女生都在发痴,不禁暗自得意,在伴奏过门期间继续摇摆着身体, 拍着手喊道:“掌声在哪里,欢呼在哪里?” 嗬朝茕顿时清醒过来,小脸儿腾地就红了,连耳朵根都在发烧, 但还是兴奋地跳起来鼓掌:“哦~~唱得太好啦,唔~~” 那女保镖也激动地使劲鼓掌:“好~~~” 旋律一转,陈梓林继续开唱: “别让年轻越长大越孤单 把我的幸运草种在你的梦田 让地球随我们的同心圆 永远的不停转~~” 在陈梓林的“向天空大声呼唤说声我爱你”歌声中, 嗬朝茕彻底放弃了矜持,跟着一起挥手一起摇摆,因为旋律简单歌词朗朗上口, 也能跟着唱:“..向天空大声地呼唤说声我爱你, 向那流浪的白云说声我想你!” 而且把我爱你我想你唱得最响亮,像是在表露心声又像是在呼应陈梓林, 可惜不会手语,只能举着两只白嫩嫩的胳膊左右摇晃。 等音乐结束,陈梓林说着谢谢抚胸鞠躬,又重新挺直身躯双手展开, 真像一个浑身散发光彩的巨星, 嗬朝茕眼睛里直冒小星星,捂嘴尖叫跺脚,活脱脱的小迷妹, 是的,她在漂亮锅听流行歌手演唱会都没这么激动! 陈梓林连气都不带喘,微笑着问:“嗬小姐,我写的歌还可以吧。” 嗬朝茕脸颊还红彤彤的,连连点头:“哇,太好听了, 我都想跟住你一起跳一起舞,你唱得这么好,点改不自己出唱片呢? 我肯定是你的第一、哦,第二歌迷,头先裹个是奈斯利张国绒,我是他的第一号歌迷。” 陈梓林摊手耸肩无奈地说: “这种组合的偶像派歌曲,没什么难度,从来没唱过歌的都能唱好, 我的歌喉没特色,红不起来的,不如专心写歌咯。” 嗬朝茕满脸疑惑地看了看女保镖,那女保镖也有点傻眼, 唱得这么好都说自己唱不红,当歌手难度有如此大吗? 嗬朝茕到底是聪明人,马上懂了: “看不出你野心好大,想象n那样成大明星啊,其实咧要求莫那么高嘛, 说不定唱着唱着就红了,呐,你好厉害个,能边唱边用手语.....” 陈梓林摇摇头说:“不如沉下心来写歌,也能出一番成就的。 要不要听我给女子组合写的新歌。” 嗬朝茕马上鼓掌:“好哇,你还能唱女声么....” 陈梓林尴了个尬了,苦笑着说:“唱不出来,只是跟着伴奏能唱而已。” 嗬朝茕咯咯咯笑弯了腰,一时间显露出来的天真烂漫让陈梓林这个lsp都为之心动, 不过他最大的想法是怂恿嗬朝茕当歌手签进梦工厂,反正要进娱乐圈的, 有她这个富家女,梦工厂就更容易成功。 陈梓林把《下一站天后》的伴奏带放进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这次把麦克风拿在手里,不然傻站着没歌手风范。 对于下一站天后的歌词,他只做了一个调整,那就是“时代的广场”, 原曲应该指九四年开幕的时代广场,他添加了一个字,变成“新时代的广场”, 新时代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意思, 意义就泛指新的广场而不是特指某个广场。 随着悠扬的乐曲,陈梓林调整下key,缓缓唱着:“ 站在大丸前, 细心看看我的路...... 难及给最爱在耳边 低声温柔地唱 其实心里最大理想 跟他归家为他唱~~~” 嗬朝茕起初还只觉得这首粤语歌还蛮好听, 但听越觉得这是一个女歌手歌唱自己心路历程, 听到“跟他归家为他唱”,不知不觉就感动了, 原来就算做了歌坛天后,总不及跟心爱的人有个自己的家, 原来这个家伙竟有如此细腻温情的一面,等他唱完,没有鼓掌, 而是幽幽地问:“托尼,歌词也是你写的吗?” 陈梓林已经看到她被感动,放下话筒说:“是啊,推敲了好久呢,怎么样,好听吗?” 嗬朝茕缓缓坐下,说:“你公司新签的女歌手真幸福,出道就能唱这么有意义的歌。” 陈梓林假装开玩笑:“你想唱歌吗,我给你写歌啊!” ------题外话------ 【感谢大老爷爱晚亭的爱打赏一百点,么么哒】【谢谢大老爷书友11111515投的月票,爱你哟】【更新逐步稳定,大老爷们都来呀~~~~】 256、救人一命 256、救人一命 听到托尼要给自己写歌,嗬朝茕睁大了好看的眼睛:“真的吗?” 陈梓林假装转身从录音机里取卡带,完全是掩饰他被小女生眼里那一抹崇拜期许给惊艳, 别跟我说两个世界加起来快六十的人生经历就不能被美色打动, 就说嗬朝茕的爹都能在七十多高龄再当爹, 还有那些在桥洞下小树林里花几十就打个哆嗦的老头儿.....就不细说了,也能写本书。 只是陈梓林不同于小男生,不会看着美女发痴,会瞬间掩饰情感,真正的lsp而已。 慢条斯理地将卡带装进盒子里,陈梓林笑眯眯地说: “当然,只要你真心想当歌手,我能写更好的歌给你唱。” 嗬朝茕笑得如玫瑰花绽放,可马上皱起了可爱的鼻子:“哎呀,我、我其实想报名无线艺人班的......” 陈梓林假作诧异:“大小姐,你、你真想进演艺圈啊,你家会同意?” 嗬朝茕小脖子一梗:“你以为我家就没一点自由呀,我爹地妈咪都不反对的。” 陈梓林自然知道,这不嗬家长子还没出事故,家族生意的接班肯定轮不到才十八岁的二房女, 哦了声说:“那好多人会羡慕你的,其实进军乐坛跟进演艺圈不冲突呀, 等你成著名的歌手,会有电视台电影公司找你拍戏的。何况你这么漂亮,天生的女主角呢。” 嗬朝茕被夸得有点害羞,道:“只是,我唱歌好普通呢。” 陈梓林摆摆手说:“没有人会天生演戏,得见过艺人班培训, 同样,也没有人天生会唱歌,照样得训练呢。呐,你只要经过几个月声乐训练,我 再根据你的声线写歌,不就可以啦。” 嗬朝茕再次睁大眼睛:“真哒?” 陈梓林没再躲避,坚定地对视:“真的,我们公司不是新签了几个歌手, 都在进行训练,不如你也签了梦工厂啊,一起训练, 都是十八九的同龄人,训练起来也不枯燥乏味。” 冰雪聪明的嗬朝茕却反问道:“托尼,我听你唱歌几好,那你怎么不当歌手?” 好嘛,又绕回来了,陈梓林苦笑道:“我不跟你说了吗,我的嗓音没特色, 就算我自己给自己量身定做,但出名后要不停跑通告、要开演唱会, 要拍戏要给歌迷签字,成天忙得要死,就沉不下心写歌了, 能亲手捧出几个大歌星,照样能满足我的成就感。” 到底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嗬朝茕的注意马上分开了: “啊,成了明星那么忙啊,又要开演唱会、又要拍戏、还要给歌迷签字... .嗳,我要是成明星了,是不是能跟奈斯利同台唱歌啦?” 陈梓林哭笑不得:“你说莱斯利我就想到了嚯纹方,再想想原来是张国绒, 差点没被你绕晕,张国绒现在又不是很红,我要专心给你量身定做一个专辑, 肯定能上十大中文金曲,他还要在台下给你鼓掌呢!” 大小姐又偏离了话题,皱眉道:“哎,奈斯利的歌我觉得蛮好听,怎么就没谭咏麟红呢?” 陈梓林也搬了张折叠椅坐下:“我听过张国绒的唱片《情人节》感觉怪怪的, 还是没找到合适他的歌,加之拍戏浪费他太多精力......” 嗬朝茕把椅子拖近陈梓林,拉着他的胳膊说“托尼啊,你帮奈斯利写歌呀,他不就红啦。” 陈梓林哈地笑了声:“我只给我公司签约歌手写歌的。” 嗬朝茕气得撒手:“咦,你真小气......” 陈梓林苦笑道:“大小姐,要搵食得嘛,公司跨了我去哪里再找个创作总监职位呢, 不如这样,你让张国绒来梦工厂,我自然替他写歌咯。” 嗬朝茕顿时转气为喜:“这个办法好哦,”马上语气又转为纠结: 可人家奈斯利签在丽的电视的,怕是瞧不上梦工厂吧。” 陈梓林谆谆诱导:“那这样,你来梦工厂,等你发专辑进十大中文金曲、龙虎榜后, 再来劝张国绒,不就很容易了么。” 他知道82年张国绒会和恩师黎筱田一起转投华星,演唱事业才逐步有了起色。 现在丽的电视还没陷入危机被邱得茛收购,所以梦工厂暂时也没实力挖黎筱田和张国绒。 嗬朝茕一拍小手:“对呀,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决定了,签你们梦工厂做歌手。” 女保镖在一旁略显无奈地皱了皱眉。 陈梓林没想到嗬朝茕这么好忽悠,马上站起来伸出手:“嗬小姐,欢迎你加入梦工厂!” 嗬朝茕手忙脚乱,没想到会这么正式,把手递过去说:“我会跟莱斯利嚯纹方说的。” 陈梓林只是轻触小手,稍微握了下指尖就放手,笑道: “那就这么说定啦。嗬小姐,去钢琴那里,我听听你的声线,好准备给你写歌。” 嗬朝茕忽然有点扭捏:“现在就听啊,我、我都没一点准备呢。” 陈梓林说:“你答应签梦工厂就是准备做歌手,没什么好害羞的,来吧。” 当即走到钢琴旁坐下,陈梓林让嗬朝茕站在身边,弹出哆来咪法索,要嗬朝茕跟着唱一次。 然后逐渐往高音部弹,最终确定高音基本能到g3,训练后还能升到g4;低音部到a2, 闭目想了想,跟记忆中陈惠闲音域差不多,娴公主唱歌有种亮堂堂的爽气, 她不擅长依靠呢喃呜咽来表达痛苦, 爱也好,恨也好,少年痴傻的往事也好,说起来都抬头挺胸,不卑不亢。 就算唱文艺女青年最爱伤怀的雪天或大雨,都哀且不怨, 听不出顾影自怜,好像在她敞亮的歌声里,爱情的种种狼狈都可以伸开手坦然接受, 嗬朝茕嗓音没那么细致,她是从没经过任何音乐训练的,加之年纪小略显尖锐,但比张柏之周寻的嗓子,那先天条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而且家境优渥,自然有种一种公举范。 陈梓林看了看满脸期待的嗬朝茕,问:“邓丽均的歌你唱一首最喜欢的。” 嗬朝茕歪着头想了想:“小城故事吧,我喜欢歌曲表达的平凡而伟大的爱情。” 陈梓林点点头,熟练地在钢琴上弹起了小城故事的前奏:“来,你唱,我伴奏。” 嗬朝茕喜欢《小城故事》自然听得多,也就很快找到节奏开始唱: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 在无比流畅的钢琴伴奏下,她发现自己唱得非常不错, 甚至一些小细节都能模仿得很像邓丽均,于是唱得更自信。 女保镖在一旁听着,不觉得有多好听...... 嗬朝茕唱完最后一句,略带喘息地等伴奏停下,马上问:“托尼,怎么样,你觉得还可以吗?” 陈梓林鼓励道:“嗓音还算甜美,略带空灵,我想通过一段时间训练, 就能演绎自己风格的歌曲了。” “耶”嗬朝茕高兴地小跳了一下,“托尼, 你说我应该唱什么类型的歌曲呢,忧伤还是快乐?” 陈梓林哈哈一笑说:“嗬小姐,你目前的状况, 伤感快乐甜蜜忧郁的歌都能唱呀,特别是那种娓娓道来的,应该很适合你。” 嗬朝茕说:“叫我潘妮啦,嗬小姐叫得好见外, 呐,你现在有没有我能唱的歌叻?我好想试试。” 她的英文名字应该音译为潘兹,潘妮有昵称的意思。 陈梓林哑然失笑,显然嗬朝茕就是个找到好玩玩具的小孩子 ,不过既然声线类似陈惠闲,那就用娴公主《逝去的诺言》当做嗬朝茕出道的第一首歌吧。 他也很随意地叫着她的昵称:“潘妮,我确实有首你合适唱的歌,我去办公室拿简谱。” 冲那傻坐着女保镖说:“唔该,给我们泡杯茶水呀。走廊尽头茶水间有纸杯和热水壶。” 说完就急匆匆去自己办公室拿简谱了, 女保镖这才对嗬朝茕说:“大男子主义,我们好歹是客人来个。” 嗬朝茕格地笑了起来:“哪有,分明是把我们当自己人了, 我明天就告诉爹地妈咪,我要签梦工厂做歌星。” 女保镖无奈地去茶水间泡茶,倒也不怕不安全, 公司大门已经锁住,那个托尼似乎还挺正人君子。 嗬朝茕却是背着手笑眯眯地转了个圈,心情极好。 陈梓林抄了很多歌曲,简谱都藏在系统仓库里的, 是按歌手名字归置的,所以很快在标有陈慧闲名字的纸盒里,拿出了《逝去的诺言》 在返回艺术部工作室,嗬朝茕马上快步迎上前:“这就是歌谱啊?我看看。” 陈梓林递给她,自己坐在钢琴前说:“我先唱给你听,看能学会多少。”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优美的旋律充满工作室, 陈梓林调整好key,极为抒情地唱道:“ 相识是偶然 无奈爱心倾刻变 你在我又或是我在你 内心曾许下诺言~~~” 嗬朝茕捧着歌谱,细看歌词聆听演唱,越听心里越伤感,不禁眼眶里都闪烁起了泪花。 《逝去的诺言》本就是讲述一个美丽的爱情顷刻间破灭,变成痛苦的回忆的故事。 诺言并不可靠,当诺言的有效期到期的时候,难以割舍、 却又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现实,让离别时的心情惆怅而忧伤 痛彻心扉地歌词和哀婉的旋律,如何不让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为之伤怀 就连烧了开水又不放心赶来的女保镖,也听得入神怔怔发呆, 完全没了一个保镖应该有的警惕性。 陈梓林唱完发现后面悄然无声,转头看去,嗬朝茕两眼微红, 白嫩的鼻尖微微翕动,竟有泫然欲泣的征兆, 赶紧笑道:“潘妮,下次你唱这歌就要有这样的哀婉,情绪到了,唱的歌就能感动听众。” 嗬朝茕微微一跺脚,抿了下嘴唇说:“讨厌,都把人家唱哭了,你要教我唱,马上!” 陈梓林哈哈一笑,说:“坐我身边来,我一句一句教你好吧。” 嗬朝茕撅着嘴与托尼并肩坐在钢琴凳上,开始一句一句学唱歌, 陈梓林并没指点唱歌技巧,他唱一句,她学一句,嗯,像不像幼儿园老师教小盆友呀。 女保镖默默看着两人如金童玉女一般,自己就是个多余的, 等了好久才蹑手蹑脚出去泡茶,然后又蹑手蹑脚地端进来。 嗬朝茕真的很用心学歌,只代唱了两次,她就基本学会, 看着歌谱能独立地唱完整首歌,还傻乎乎地问女保镖: “艾琳娜,我唱得好不好听?” 女保镖心说你连托尼..连我都不如呢,违心地点头说: “几好听,再多唱一次呀,熟练了回家唱给老爷太太听。” 陈梓林看着艾琳娜心说你路子走宽了啊,也凑热闹地说: “潘妮,要不要用录音机录下来,做个纪念啊?” 嗬朝茕微昂起头对陈梓林说:“可以吗,我怕不好听, 那就糗大了,其实我没什么,就怕有损你的名气, 你又能写歌又能唱歌,带的学生这样差劲。” 看着身边一脸娇憨的白富美,小妮子眼里充满了欢欣崇敬, 陈梓林心说难怪刘奶茶会痴恋大她九岁有妻儿的师傅, 原来才华横溢就是这么容易征服小女生,哎,我这该死的魅力啊。 于是,在陈梓林的钢琴伴奏下, 嗬朝茕对着录音机灌了人生中第一首歌,在播放卡带时, 却是出乎意料的好听,女保镖惊讶地鼓掌,真心实意地说:“小姐,你真是天生的歌手!” 陈梓林暗暗发笑,嗬朝茕的唱歌有无数瑕疵, 只不过用加重的钢琴伴奏给遮掩下去了, 加上本来就是一首极为动听的歌曲,听众会在第一时间被歌曲吸引, 如果再听几次,那就全是坑。 嗬朝茕把卡带再听了一次,这才取出卡带捧在胸前, 很郑重地对陈梓林鞠了一躬说:“托尼老师,谢谢你教我唱歌。” 陈梓林忙摆手:“别太严肃吗,搞得我都不知怎么说话了。 不过这歌别对外传了,毕竟是你出道的主打歌。” 嗬朝茕重重地点头说:“我知道,只给爹地妈咪听一次 ,明天就告诉爹地妈咪,我要休学,我要当歌手。” 陈梓林这才想起,嗬朝茕要83年才大学毕业, 没想到遇见自己后提前三年进了娱乐圈, 这样也好,在自己无数好歌的助推下,又有嗬家推波助澜, 想必明年嗬朝茕就是港城歌坛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了, 要83年后才红的陈白锵自惭形秽,不敢对嗬朝茕生出爱慕之心,也就算挽救了个小伙子的性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陈梓林必须救人。 257、我得赶紧写歌去,拜拜 没想到嗬朝茕行动如此迅速,才隔了三天,便打电话通知陈梓林,她上午来梦工厂签约。 陈梓林楞了下才忙说:“潘妮,欢迎之至,你说个具体点时间,我和莱斯利去楼下接你。” 说来嗬家对二房女儿还真溺爱,不仅嗬朝茕进娱乐圈拍戏,后来嗬朝茕的小妹嗬朝仪也当了演员.... 得到准确时间,陈梓林赶紧去嚯纹方办公室,算算小虎队和戏组合训练小半月了,应该快录歌打榜,而嚯纹方负责统筹艺人宣传,加之他对蓝洁音动了心,几乎天天在办公室,有事没事就溜达去训练室,想泡未来的春十三娘。 在办公室见嚯纹方身穿银灰色高档西装,带着金丝眼镜,还真有点成功人士的风范,也不等他发问,陈梓林直接说:“嗬朝茕马上来公司,说要签我们梦工厂做歌手,还有十五分钟到楼下,我们是不是下去接她。” 嚯纹方忽地站起,满脸震惊:“你话...嗬朝茕潘兹要来我们公司当歌手?” 陈梓林笑笑:“你能当唱片公司老板,嗬小姐也能做歌手啊,大惊小怪。” 嚯纹方好容易消化了震惊部的消息,问:“托尼,潘兹系我朋友,她家又是富豪,不能用新人约吧。” 陈梓林不答应了,说:“是她自己要来当歌手的,就得按规矩来,不然公司怎么营运下去。你通知张广发,待会就让新人合同签约,我想嗬朝茕会同意的。” 看到陈梓林如此笃定,嚯纹方不笨,知道应该是他们私下就商量好了的,至于嗬朝茕究竟是怎么被陈梓林哄来当歌手的, 他却是想到托尼是不是用了美男计,公司签下嗬朝茕,那更不怕同行排挤了,就算宝丽精那几个大公司也奈何不了梦工厂。 于是笑着给张广发打了电话,让他准备好合同新签个歌手。 两人说说笑笑到了楼下,一根烟都没抽完,还是那辆虎头奔径直停在他们面前,女保镖护着一系白色长裙的嗬朝茕下了车。 嚯纹方满脸欢笑上前:“潘兹,欢迎你加入我们梦工厂,欢迎!” 嗬朝茕也笑着说:“莱斯利,以后要多捧我哟。” 陈梓林不动声色地说:“嗬小姐,地下车库有电梯直达梦工厂的,以后少走大门,免得招记者。” 嗬朝茕甜甜地冲陈梓林一笑说:“知道啦,我们上去吧。” 虎头奔前座还下来个穿黑西装戴眼镜提公文包的男子,嗬朝茕简单介绍了下是她家的律师。 一行人去了嚯纹方的办公室,嗬朝茕打量了下说:“莱斯利,办公室挺气派啊。” 嚯纹方招呼嗬朝茕等人坐下,给张广发打了个电话叫他过来,这才说:“潘兹,是托尼介绍来梦工厂的吧。” 嗬朝茕说:“是啊,托尼的歌写得太好了,可我要唱,就只能签你们梦工厂咯。” 嚯纹方顿时笑开了花,说:“那你算来对了地方,有托尼给你量身定做,肯定会成为港城乐坛的歌后!” 这时张广发进了办公室,嚯纹方说:“张总经理,你带许律师去看合同,没问题就请嗬小姐签字。” 这些讨价还价的俗事儿肯定不用大小姐亲自参与,何况陈梓林已经跟她说了,从新人开始,她爹地妈咪是习惯性让自家律师看了合同,才安心。 没了不相干的人,陈梓林说:“嗬小姐,签约后,公司会给你配个经纪人,和你同住员工宿舍,你放心,是精装修的两居室。” 嗬朝茕为了锻炼自己,在漂亮锅读大学都是住两人一间的学生公寓,其实能有个两居室挺不错,不过还有个女保镖呢,忙说:“托尼,艾琳娜会以助理形式一直跟我的,两居室不够住呀。” 陈梓林想了想说:“那经纪人就不同你住了,你和艾琳娜住吧,。因为签约后会有长时间的艺人培训,经纪人会严格督促你的,希望你能理解。” 嗬朝茕信心满满地说:“我没问题的,你放心好了。签约后,我明天入住宿舍吧?” 嚯纹方说:“潘兹,我记得你还在漂亮锅读大学吧,办好休学啦?” 嗬朝茕心说我爹地给学校捐了一百二十万叨乐,办休学还不打个电话就行,微笑点头说:“都处理好了,今晚约几个朋友庆祝我签约成为歌手,你们也要参加哟。” 又专门对陈梓林说:“有乐队的,晚上你多唱几首歌,好不好?” 陈梓林随意地说:“好哇。”嗬朝茕笑得更甜蜜。 嚯纹方见嗬朝茕丝毫没掩饰对陈梓林的好感,心说:被大小姐青睐,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一个处理不好,她爹地可不好惹。 聊了一会,嗬家的许律师满脸阴沉地进来,悄声对嗬朝茕说了些什么,似乎挺不满意合同。 嗬朝茕却没计较:“许生,合同没问题就行,我就是要从新人做起。” 许律师还是很专业:“合同没有任何问题的,您随时可以签字。” 嗬朝茕便起身说:“那我去签字。” 嚯纹方陈梓林自然跟着一起去,看到嗬朝茕在合同处签了字,陈梓林笑得格外开心:摇钱树保护伞齐活。 送走嗬朝茕,陈梓林嚯纹方刚上楼,陈勋奇就在公司门口等着,见到他们忙说:“嚯生、托尼,想请二位去听听小虎队、戏组合排练,要是觉得差不多,就阔以去录音棚了。” 嚯纹方顿时来了兴趣冲陈梓林说:“走,平常都只停她们一句一句反复唱,还没听过完整唱一首歌呢。” 陈梓林其实不想凑热闹,连陈寻奇都觉得差不多了,就基本上能登台演唱了,不想跟嚯纹方拉拉扯扯,嫌弃地避开说:“那就去听听。” 还是在艺术部工作室里,先是戏组合,看站位还是歌喉较好的邝美芸站在了c位,蓝洁音穿着蓝色校服上装下面是小裙子梳着双马尾,嗯,跟高中生没什么区别,唯一区别就是很漂亮,难怪嚯纹方盯着就不松口了。 陈寻奇等陈梓林嚯纹方坐下,就按下了播放键,短暂的前奏后,邝美芸s先唱:“站在大丸前....”陈梓林微微点头:突击训练有效果,至少比蔡卓颜唱功好很多。 接着蓝洁音hollie唱:“...在下个车站,到天后当然最好......”陈梓林微微皱眉:声音有点僵硬,也许是紧张的缘故吧,但总算没翻车 最后是eva唱:“....但华丽的星途 ,途中一旦畏高,背后会否还有他拥抱...”陈梓林略有点小惊喜:这个eva声音清亮又略带童音,有前景,三人中属蓝洁音唱得最差。 到副歌时三人一起合唱:“ 在百德新街的爱侣 面上有种顾盼自豪 在台上任我唱 未必风光更好 人气不过肥皂泡~~~” 陈梓林依次掠过三人的表情及舞台动作,还是邝美芸第一,eva笑得像个邻家小妹妹,而蓝洁音显然表情都不太自然,不应该差距这么大啊? 转脸看向旁边的嚯纹方,一脸猪哥死盯着蓝洁音,难怪平常表情冷清的春十三娘会慌乱紧张,不由用脚尖碰了下嚯纹方,等他回过神来才凑他耳边说:“莱斯利,我不建议你接触蓝洁音,你别看了,人家小姑娘怕是还没恋爱过,过犹不及,会吓着她的。” 嚯纹方略有点尴尬,也悄声说:“我哪有,那我走.....”见陈梓林眼神坚定,悻悻地起身走了,临出门还看了蓝洁音一眼,果然小姑娘显得轻松了很多。 接下来蓝洁音发挥得比开始好了些,但嗓音底子太差,终究是垫后。 陈梓林满意地微笑点头:美少女组合就是颜值正义,唱功差那不叫事儿! 很快一曲结束,陈梓林不吝掌声,拍得格外响亮:“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提个建议,eva你要笑得更单纯开心一点,露出八颗牙都行,你就是听众们的小可爱! hollin(蓝洁音)你抿嘴笑就行,要略带点傲娇, s你要笑得腼腆一点,告诉你一个办法,看人的时略低头,然后眼睛略向上看, 然后嘴角开始笑时视线要像受惊那样向下看。hollin,平常你多让s这样笑,让她形成习惯。” 陈寻奇也看着三个小姑娘按照陈梓林的话,在学习怎么笑,果然马上就有了区别, s就是个害羞的温柔的需要男生呵护的小女生;holli则显得冷艳难以亲近,标准的美女范;而eva就是哥哥们身边经常忽略而又离不开的小妹妹。 哈,真是点睛之笔啊,三个小姑娘性格马上活灵活现,灵动了好多。 不由冲陈梓林伸了个大拇指:“托尼,调教得好哇,你们三个记住托尼总监的话,相互监督,管理好脸上的表情,你们去吧,叫小虎队进来。” 陈梓林楞了下,怎么能说调教呢,好休涩的词。 很快小虎队三人走了进来,齐齐站在话筒后,霹雳虎c位,同样是蓝色校服,白色裤子,白软皮鞋,三个男生略有些紧张,很是青涩。 陈寻奇没说话,只是按下播放键,随着“嚯..霍霍嚯~~”的前奏响起,三个男生下意识抬手摇摆身体,脸上露出营业性地笑容。 这首“爱”是三人齐唱,边唱边用手语表达歌词,“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陈梓林不注意歌声,因为这歌太容易唱了,没有任何难度,他的关注点在手语上,不仅要娴熟配合默契,关键是还要展示出手语的美。 当初在录下他自己用手语唱歌的录像带,他都反复观看并对某些动作做出了微调,为的就是展示出舞台美。 看来三个男生是下了苦功夫练习唱跳的,至少三人动作基本整齐,还是不太熟练,转折的地方略显僵硬,身体绷得太紧没放松造成的,还好笑容都很灿烂,在台上表演肯定能收获小女生无数尖叫。 一曲完了,三小只都有点微微气喘,拿眼睛怯生生地看了看艺术总监又看了看创作总监,等候发落一样。 对创作总监,他们仨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么好听的歌,这么优美的手语,他们学的时候都兴致勃勃,一点也不觉得累。 陈寻奇请陈梓林来看排练,是出于尊重原创作者的意思,在编曲录制方面,他的权威,可以不听陈梓林任何建议的,刚才给戏组合来了几句点睛之笔,让他很开心,赶紧说:“托尼,你给他们提提意见。” 陈梓林微笑着说:“从没有任何基础,到现在能比较完美地演绎这首歌曲,弗兰克你真费心费力了,他们三个也进步神速。非常好,若非要提意见,我觉得吧,你们三人还要显得更加阳光、更有活力,我建议你们加强锻炼,最好能有腹肌,那样就更加完美了。” 三小只连忙点头:“是,我们会加强锻炼的,谢谢陈总监的好歌。” 陈寻奇挥了下手打趣道:“都是小马屁精啊,赶紧走吧。”三小只都尴尬地摸着后脑勺带走了。 陈梓林冲陈寻奇一挑大拇指:“弗兰克你才真会调教新人,看了他们的排练,我放心了,肯定一炮而红!那两个什么情况?”、 公司签下张学有梅燕方之后,陈梓林还从没见过那两人了,只知道被安排得满满的,一天只有六七个小时休息。 陈寻奇说:“张学有令人惊艳,你那首给他出道的歌‘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基本唱出了曲中意,好有天赋的后生仔,要不是制定了详细的训练,我真想他明天就出道。” 陈梓林心说:这首“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是台子基成名曲,台子基出道时就被冠以歌神接班人,就是因为他的嗓子像极了年轻时期的张学有,现在的张学有肯定也非常适合唱了。 只是没想到张学有能如此快地获得陈寻奇的赞赏,艺术总结果然会调教新人~!没去评价张学,而是问:“梅燕方呢?” 陈寻奇叹了口气说:“从小就混迹在歌舞厅,又没经过严格训练,全凭自己琢磨,形成了好多坏的演唱习惯,你给她写的歌‘风的季节’很契合她的嗓音,就是演唱的时候瑕疵太多,要是不改,可惜了你的好歌,风的季节给小凤姐去唱,说不定能再次拿下白金唱片......” 陈梓林尬笑几声,本就是小凤姐的歌,只是我抄啦,就凭小凤姐在海城大酒楼夜总会十万闷一场的演出,没了几首好歌完全影响不到她的地位,内心丝毫没有愧疚,起身就走:“歌手训练得这么好,我得赶紧写歌去,拜拜~~~” 258、colder than ice 有钱人的快乐,一般人真难以想象,嗬朝茕说约几个朋友庆祝,其实就是他们圈子里的二代好朋友好闺蜜开趴体。 并没在她住的豪宅,而是在文华酒店三楼包了个中型宴会厅,灯光亮如白昼,华丽堂皇,充满了富贵气息,撤掉了餐桌,布置得像过圣诞节一样,拉着彩条挂着气球,还有一个旋转灯球.... 搭了个小台,上面有个十几人的乐队,演奏着优雅的乐曲,还有立着的麦克风,中间应该就是舞池了。 靠餐厅门酒水、自助餐,靠墙四周还摆放了很多椅子,便于累了歇息和朋友私下交流..... 陈梓林和嚯纹方一起吃了晚餐,又一同前来,进入宴会厅时略呆了下,也太奢侈了不是,签个月工资五千块的新人合同值当吗.... 里面已经来了不少年轻人,穿着打扮很潮也很高端,但都不是燕尾服晚礼服,这才显得是个普通的朋友聚会。 嚯纹方显然跟这群人非常熟络,因为都是层次差不多的富家子弟,当年嚯家长房老大青梅竹马的初恋还是嗬家大房千斤嗬朝因呢,说明这些大家族子弟往来还是很密切的。 跟嗬朝茕打了招呼,陈梓林在嚯纹方的介绍下,又认识了两个李家的公子小姐、三个郭家的公子小姐、包家的侄女,许近亨也来到场了,才十八岁就像个情场老手,跟郭家一女生聊得火热, 来宾中还有嚯家侄儿等等,年纪大的二十六七,小的也应该17、8岁成年了。还有些年轻人嚯纹方也不太熟悉,应该是嗬朝茕其他类型的朋友吧, 陈梓林转了一圈,已经喝了六七杯香槟。这时才看到身穿黑色长裙,秀发披肩,没戴任何首饰的嗬朝茕笑盈盈地走到了麦克风前, 后面乐队也停止了演奏,嗬朝茕笑眯眯地说:“各位,今天我签了嚯纹方莱斯利的梦工厂唱片公司,马上要进军乐坛,好开心啊,就请大家一起来庆祝咯, 知道我的姐妹,我唱歌好一般的,但我怎么敢签唱片公司叻,是我有个会写歌的好朋友,让我们掌声请出我的好朋友、梦工厂音乐人托尼陈!” 陈梓林穿着米色休闲真丝混纺的薄西装,里面是桃心领白色恤衫,下面白裤子白软皮鞋,外型在众男人中算最出色的 在不少女生发亮的眼神中,微笑走上去,冲下面的人微微鞠躬,嗬朝茕笑眯眯地把麦克风伸到陈梓林嘴边 陈梓林说:“各位,好荣幸出席嗬朝茕小姐的庆祝爬梯,其实她好谦虚的,她的歌喉条件好好,只要经过一段时间训练叻, 就具备一个歌手的基本条件了,相信嗬小姐以后,肯定会成为港城乐坛一颗璀璨的明珠,我们拭目以待啊!” 在善意的笑声掌声中,嗬朝茕脸上慢慢染了层红晕,话筒对着自己说:“托尼,多谢你的鼓励,我会好努力的。下面爬梯正式开始!” 后面的乐队立马开始演奏,好家伙,弹奏的节奏居然是迪斯科舞曲,灯火通明的宴会厅光线也黯淡了下来,四周射向旋转灯球的彩光,让厅里变得光怪陆离,下面的年轻人也都随着节奏开始跳舞。 嗬朝茕拉了下陈梓林的手凑近大声说:“我们也下去跳舞呀!” 迪斯科舞蹈活动量大,音乐节奏强烈。是一种没有规定动作的即兴式的自由舞蹈, 跳舞者同时就是音乐的欣赏者,他们会首先沉迷在音响之中,把自己带到音响的旋涡之中, 并随着音乐的强烈而急剧的节奏,因没有规定的步伐,他们会根据节奏的变化即兴地做出不同的身体动作, 自由地扭动着身体的各个部位,特别是腰胯部位,自由奔放,跳出自己。同时间他们也会创造着各自的花样, 充分地毫无约束地表现自己的个性,做出各种不同动作。跳舞人数可男女成对而舞,也可集体同舞,与众同乐。 这些自然难不到陈梓林,蹦迪街舞都玩过,何况区区八十年代的迪斯科,跟着嗬朝茕进入人群,随着节奏摇摆了起来。 十来分钟后,陈梓林看到嗬朝茕鼻尖都冒出汗珠了,心说这体力还不错,当歌手不仅要会唱情歌,还要拿得下劲歌热舞呢。 这时乐队音乐戛然而止,宴会厅里灯光重新亮了起来,大伙纷纷去拿酒水饮料解渴,陈梓林陪嗬朝茕走向休息区,很绅士地问:“潘妮,要喝点什么?” 这时一个靓女走上台说:“今天潘兹开心,我们也开心,我给好姐妹献上一首歌《友谊天长地久》!” 音乐响起,看来乐队是无所不能的,靓女还是用英语在演唱,唱得挺一般但真情流露,嗬朝茕鼓掌表示谢谢。 乐队都刻意地按舞曲来演奏的,所以在歌声中,不少男生开始邀请女生跳舞, 陈梓林马上邀请嗬朝茕跳舞,不然太不绅士了,明显嗬朝茕在跃跃欲试,小姑娘就是爱玩儿。一米七八的陈梓林搂着不到一米六五的嗬朝茕,显得她格外娇小俏丽,忽闪忽闪的眼神显得既欢欣又羞涩。 歌声停止,嗬朝茕盈盈转了一圈,开心地道:“托尼,我们的慢三步配合得几好!” 陈梓林知道老嗬一辈子都中意跳舞,跳舞厉害的美女成为他的情人几率很高,如此家传绝学,嗬朝茕不可能不继承,也夸道:“还是你的舞步优美华贵,我带着好舒服的。” 两人才坐下,几个女生就围了上来,对叽叽喳喳问嗬朝茕:“潘兹,这个就是给你写歌的,应该好会唱歌吧...”“潘兹,他给你写了什么歌呀,唱给我们听听呀?”“潘兹,他这么年轻,真的会写歌啊,看不出来哦。” 嗬朝茕背问得头昏脑涨,忙说:“托尼已经给我写了首好歌啦,他写的歌几好呢,只是要作为出道打榜的新歌,我不能现在就唱给你们听,你们莫问了好不好....” 陈梓林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只在旁边工具人一样尬笑:个个都这么靓,说话却这么难听! 嚯纹方跟几个二代凑一起闲聊,那些二代见陈梓林被一群美女围住,不屑地问:“莱斯利,那个什么托尼真有那么厉害,都迷住潘兹她们了,不是小白脸吧。” 嚯纹方说:“托尼写歌没得港,那是很厉害的,不然我怎么会请他当创作总监呢,他写了首歌给潘兹,潘兹就兴高采烈地签到我公司了。厉害吧....” 这时又有一个靓女上台唱“在水一方”,于是男人们又纷纷起身邀女人们跳舞。 围住嗬朝茕的靓女们都拒绝了男士的邀请,就等着陈梓林答应上台唱歌呢,嗬朝茕一脸歉意,嘴快说出来托尼不仅会写歌而且歌也唱得好听。 陈梓林怎么会惧怕,只是作为一个创作总监,在这样的场合唱别人的歌,是说不过去的,他有的是金曲劲歌,在这样全身年轻人的爬梯,他们不是都喜欢跳迪斯科吗? 微微一想就有了,荷东的士高里的歌曲,随便一首就足以应付他们了,他最喜欢的就是《colderthanice》,那就拿这首歌来给嗬朝茕撑脸面吧。 他看了看乐队,里面有电子琴,那就足够了,他弹歌曲的主旋律,乐队的架子鼓电吉他什么的跟着弹和弦就行,想必难不倒能被嗬朝茕聚会请来的乐队。 陈梓林见嗬朝茕用略带恳求地眼神望住他,笑着抬手一压,制止女生们的叽叽喳喳说:“既然美女们有要求,我肯定要满足你们,这样,嗬小姐,待会我们一起去跟乐队交流下,我唱首新歌给大家听。” 小女生们都欢呼起来,惹得没女伴跳舞的男士们纷纷侧目:就是你这个家伙,害我们没得女伴跳舞。 陈梓林与嗬朝茕等乐队停止演奏,全场休息片刻时,一起去找乐队进行交流,把来意说明,陈梓林用电子琴弹奏歌曲的主旋律,乐队其他人按节奏自由发挥配合,真是太简单了,凭他们的经验,你就是随便哼哼几句,都能给你配合得天衣无缝! 帮忙把电子琴抬到话筒前,陈梓林都没试电子琴的音,直接对着话筒说:“各位朋友,应嗬朝茕小姐朋友的请求,我在此弹唱一首英文歌《colderthanice》,还有一个惊喜,colderthanice是首迪斯科舞曲哟” 见全场人都纷纷看向他,陈梓林人狠话不多,在电子琴上弹了起来:“当当当~当~~~当当当~当~~”(老爷们自行搜索,绝对听了蠢蠢欲动...) 后面乐队的鼓手听得汗毛一炸,立马挥舞鼓槌敲打起来, 陈梓林也没开唱,而是在电子琴上继续弹奏《colderthanice》的主旋律,是让乐队其他人熟悉旋律好配合,果然电吉他、贝斯、小号一起开动,热烈激情的迪斯科舞曲响彻全场,马上就有人开始扭动身体,灯光也暗了下来,旋转灯球散发的五颜六色,更加激发年轻人蠢蠢欲动。 《colderthanice》主旋律弹奏完一次,陈梓林轻松地调节过门,开始了演唱,他故意让声音沙哑一点,越发显得嗓音磁性:“ thereshestandsonthefloor colderthanice visionfixedonthedoor colderthanice~~~” 嗬朝茕和几个闺蜜都没下场跳舞,在认真地听托尼新歌,前面已经被演奏的曲子给震撼得不行,马上又被磁性的声音震惊了,都情不自禁地发出哇地惊叫! 嗬朝茕也被震惊了:他会写迪斯科舞曲,他还会唱英文歌耶,他还唱得那么好听!~ 其实后面乐队的人也被震惊了,这真特么是首听了要爆的好舞曲啊,哪怕这首colderthanice还没有正式的编曲,就已经这么好听了。 场下很多人沉浸在激情的迪斯科舞中,多少忽略了陈梓林的演唱。嚯纹方却是一字不漏地听完了,心说托尼自己要是出道,绝对也是超级大明星! 陈梓林看着下面尽情蹦跶的人,开心地唱了两遍歌词,加上演奏约莫七八分钟吧,这才转头冲乐队点点头示意结束,于是《colderthanice》在电子琴“当当当~当~~~当当当~当~~”中开始,又在“当当当~当~~~当当当~当~~”中结束。 陈梓林高举双手,接受着台下热烈的鼓掌和欢呼,对听众们微微鞠了一躬,又转身对乐队鞠躬,这才走下小舞台。 迎接他的是一群激动不已的靓女,都知道是为嗬朝茕写歌的音乐人,却没想到是如此多才多艺颜值又高的宝藏男人,连嗬朝茕那嗓子都能唱歌,我肯定也行,我要托尼给我写歌! 还是嗬朝茕奋力推开这群“小妖精”,才解救了陈梓林,陈梓林饮着冰镇的香槟任凭嗬朝茕给他擦拭额头的汗水,笑眯眯地悄声问:“潘妮,没没在你朋友面前丢脸吧。” 嗬朝茕简直崇拜得要死,开心地说:“你好厉害啊,colderthanice这首歌,我也要唱。我要边唱边跳!“ 有了嗬朝茕亲自守护,陈梓林就没再被女生们围攻了,聊聊天、跳跳舞,饮杯酒,这才是生活嘛。 嚯纹方也到处交际,玩得不亦乐乎,隔好久总算才记起自己公司的总监和新签歌手,喝得两眼发红,脚步虚浮地走了过来,挨着陈梓林坐下说:“托尼,你的名气打出来了,我看不少人都想签梦工厂,让你写歌呢。” 陈梓林一摊手:“我就是三头六臂也不行啊,嗬小姐是有明星气质,不是我吹,以后肯定是影视歌三栖大明星,其他人就算了。” 嗬朝茕害羞了:“哪有,你就是港大话...” 嚯纹方笑道:“我求之不得,潘兹签了十年,聚宝盆哟!” 嗬朝茕再也受不了他们的吹捧,白了嚯纹方一眼说:“黑心老板,你走开啦。” 陈梓林哈哈大笑,转了话题:“莱斯利,看你们几个靓仔一起聊得挺开心,港咩笑得那么大声?” 嚯纹方转着手里的高脚杯说:“随便聊咯,我们笑洪进宝麦家几个分赃不匀,刚解散了嘉宝电影公司。” 陈梓林用下巴挑了挑对面几个人说:“他们有想拍电影的?” 嚯纹方说:“没有,自家的生意都不愿意搞,只想着吃喝玩乐。” 陈梓林撇了下嘴,说:“其实叻,电影生意还是有得搞的,有闲钱投资咯。洪金宝的电影就值得投钱。” 嚯纹方看了看陈梓林:“真的么,不是应该投程龙电影么?” 陈梓林说:“程龙的电影还缺投资人,有钱都加不进去才是。” 嚯纹方若有所思:“是么?” 爬梯在凌晨两点才结束,一群公子小姐都喝得差不多了,嚯纹方都呕了一次,陈梓林搭嚯纹方的车, 在离太古城不足五百米还有个大排档在营业,感觉肚饿,便下车去点夜宵,嚯纹方则赶紧回家睡觉了。 莫看都凌晨两点,大排档还有几桌人吃夜宵的,进去点了个爆炒花甲、椒盐濑尿虾、蚝仔烙,孜然一条骨,饮了两支啤酒,吃了份干炒牛河,才打着饱嗝步行回家, 陈梓林抽着华子哼着小曲,正享受着惬意的海风,喏长一条街只得他一个人,可就在接近太古城大门两百来米, 准备过地下通道时,从阴暗处走出两个黑影,捏着明晃晃的刀仔,冲陈梓林低喝:“打阶!” 259、不想吃就拉倒! 半夜在偏僻的地下通道遇上了打劫,换了谁都会先楞后怕。 陈梓林也楞了下,不过没害怕,他好歹在步兵学过捕俘擒拿, 也坚持不懈锻炼十几年,加上系统兌他身体的改良, 完全可以喊出“我要打十个”的豪言壮语。 更别说他在红星轧钢厂当一把手后,厂武装部的手枪步枪冲锋枪高射机枪火箭筒双联高射炮都玩得贼溜, 他系统仓库还存放着不少兑换的枪械,随时可以拿出来biubiu。 只是过惯了安稳日子,在港城这些天进出都是繁华之处, 还真忽略了港城80年混乱的治安,这不孤身走暗巷碰到了劫匪..... 陈梓林见两人缓缓逼近,借着地下通道惨白的灯光 ,看清楚劫匪身材敦实穿着破旧,身上甚至散发一股说不清的酸臭味, 他开口劝道:“兄弟,打劫是重罪,回头是岸!” 其中一人忽然暴怒道:“你们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住的是洋楼别墅, 凭什么我们累死累活才填饱肚子,病了还没钱看病,你们这些有钱佬个个该死!” 陈梓林一听他蹩脚的粤语,乐了,换成普通话说:“哎,听你口音内弟来的吗?” 另一个比较稳重,仍旧用粤语说:“别废话,赶紧拿钱,否则....”随手抛了抛刀仔。 陈梓林就是利用交谈降低他们的警惕性,见状迅速欺身向前, 闪电般擒住那人持刀的手一扭,那人惨叫一声反身蹲了下去, 陈梓林夺过刀子顶在那人脖子上:“别动,否则.....” 手中使劲,那人只觉得胳剧痛,再次惨叫起来。 暴怒的那人傻眼了,他清楚自己兄弟的本事,在九龙城寨里打两三个很轻松, 居然被人瞬间就制服了,慌忙说:“你、你要敢伤了我兄弟,我、我啥你全家!” 比划着小刀却不敢上前一步。 陈梓林哈地笑了起来,用普通话说:“这个时候还嘴硬,说, 为什么过海来港岛打劫?用普通话说,你那粤语我听着别扭。” 手上再使劲,惨叫声响彻地下通道。 “我一个兄弟病重,要两千港币医生才开始治疗,我们没钱, 知道港岛这边都是有钱佬,所以冒险来打劫。” 陈梓林低头问被制服的那人:“是不是真的啊?” “千真万确,医生说住港岛这边的人一套衣服就是几千上万, 手里戴的是劳力士,兜里钞票全是金牛,所以我兄弟才过来打劫。” 陈梓林松手退后两步:“什么医生,还唆使你们打劫,刀子还给你。” 说着把小刀也丢给了那人。 那人揉着手腕,不吭气地捡起来,仍旧用刀对着陈梓林说: “对不起哥们儿,我们要钱救命,刚才没留神被你钻了空子, 现在我们两个会专心对付你!” 说着对身边的兄弟示意,两人真的微屈膝盖,举刀作势欲冲。 陈梓林哈哈一笑,翻手取出黑星手抢: “来呀,看你是刀块,还是我的抢快,别想着跑,我会打腿的哟。” 两人真傻眼了,蹲了几小时竟然等来个警察, 可港城警察也不用内弟的五四手抢啊,难道也是来这边做案的? 便很光棍的抱头蹲下:“兄弟是哪个帮派的,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同行,还请恕罪。” 陈梓林见他们说得有板有眼,笑问:“你们俩是不是社团的吧, 不然哪会没钱给兄弟治病呢,来港城几年了啊?” “我们来的时间不长,在这边也没亲没故的,就混迹在城寨里, 没做过什么坏事,为了救兄弟的命,才不得来抢钱的。” 陈梓林说:“你们怎么不加入社团?” “哼,我们要堂堂正正赚钱......” “你们赚到钱了吗,连两千块救命钱都没有,我看还不如加入社团呢...”陈梓林不屑地说。 “是帮派的人瞧不起我们内地来的,还拼命欺压我们,我们打不过,就.....” 陈梓林掏出华子丢了两根给他们,两人见是华子,略带惊喜地问: “哥们儿,你普通话这么好,也是内弟来的吧,嘿,华子耶,好烟!” 居然不顾抢指着,掏出打火机就抽上了,还砸吧着嘴在品。 “你们叫什么名呀?” 被夺了刀的那人说:“我叫张晓虎,戆成的,他是我老表李强。” 陈梓林说:“我确实是内弟过来的,看你们两个敢过海到港岛来抢, 胆子也算不小了,要不要我给你们钱和抢, 你们自己成立帮会,都是内弟人的帮会?” 张晓虎脸色一凝,他其实也受够了现在的生活, 原以为到了港城黄金遍地,没想到受尽欺凌, 兄弟得了阑尾炎痛了一天了,再不手术真会死人的, 可怜两千块都凑不齐,还真不如操起抢杆打出自己的一片天, 咬咬牙,呼地站了起来:“您这么好的身手,我、我们兄弟愿意跟您着干, 强仔,起来拜大哥!” 陈梓林摆摆手说:“我有我的路,我只给你们钱和抢,你们自己去博,怎么样?” 李晓虎忙说:“那怎么行,拿了您的钱和抢,我们就是您的小弟。” 陈梓林笑道:“等你们打出一片地盘再说吧,我先给你们两万块, 先救兄弟。至于抢嘛,我给你个传呼机,你照地址去拿。” 说着从系统仓库拿出个传呼机连同两万港币,一起递给张晓虎。 那个李强见真的给钱,激动地扑通跪下,眼含热泪: “彬仔有救啦,我代彬仔谢谢您!”说罢真磕了个头。 陈梓林把抢别在后腰,伸手拉起李强:“不用如此大礼,以后好好做事就行了。” 李强本来要磕三个头的,却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拉了起来, 看来一招制服虎哥是真有本事的,不是什么投机取巧, 连忙说:“大哥,我一定会跟虎哥打出我们帮会的地盘。” 张晓虎也很感动,毕竟是只一面之缘,就如此信任自己, 也郑重地说:“大哥,我们兄弟一定不辜负您的大恩!” 陈梓林抬手拍了拍张晓虎肩膀,说: “那赶紧回去给彬仔治病,你等我call你。别婆婆妈妈的,赶紧走啦。” 看着张晓虎李强一步一回头地走了,陈梓林才长吁了口气,双手插兜往回走。 他资助内弟人不是一时冲动,如今改开了却仍旧不少人用各种途径来港城, 但大多是一腔热血前来发财的,但残酷的现实让这些年轻人无所适从,很多人铤而走险。 要是能有个带头的招揽这些人,形成一股势力,站稳脚跟后再发展再转型, 也好过许多年轻人命丧街头。 回到家,陈梓林冲了凉却没一丝瞌睡,心里还想着那些内弟来的同胞, 是应该自己也掌握一些势力。 陈梓林来到港城,借助内弟搭上嚯家,但不能把身家性命全靠别人庇护, 拉拢嗬朝茕是培植自己势力的考虑,不至于嚯纹方翻脸后, 梦工厂在港城无立足之地,而送上门的张晓虎李强不用上,那就太可惜了。 再者等张晓虎李强站稳后,他还可以通过他们把系统兑换的钱冼白, 以后好投资去内弟进行社会主义建设。 只睡了两个多小时的陈梓林照常在早上六点半醒来, 锻炼了一个半小时,便冲了凉去饮早茶,九点准时进了公司办公室。 此刻办公桌上已经摆放了五份娱乐性的报纸, 头条基本上是报导堵玩千金嗬朝茕签约嚯纹方旗下梦工厂唱片公司, 陈梓林咧嘴一笑,要的就是这份爆炸性,让梦工厂在大众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没多久助理罕见地被通报就直接带嗬朝茕进来, 陈梓林笑着迎了上去:“潘妮,怎么没多休息会就来公司?坐~~” 嗬朝茕略带调皮地说:“我是新人耶,当然得按公司的规矩上工咯, 创作总监,请你给我多写几首好歌。”还郑重其事地微微鞠躬。 陈梓林哈哈笑道:“心态不错,那你去艺术部找陈寻奇总监报道咯, 他会安排你的训练。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嗬朝茕心里甜蜜,以为是约会呢,微笑着说: “不了,听说还有几位艺人一起训练,我跟他们一起吃饭, 等得闲了再说啦,我去找艺术总监了。” 陈梓林也没送,只是笑着送上一句祝福,便关上了办公室门, 这不小虎队戏两个组合要推新歌了,接着马上要陆续推歌,然后出专辑, 公司在近期也收了些不知名作者的新歌,都送到他这里把关, 真是好便宜,一首歌曲三千两千就买断了版权。 不过大多质量平平,选了半天,勉强有两首能放进小虎队专辑凑数。 一般专辑都是十首歌,重点主打一两首质量优质的就行, 像小虎队这样的新组合,陈梓林是准备推五首好歌,一举打响名头, 以后的专辑能有三两首主打歌就行了。 正忙着呢,办公室门又开了,这次是助理带着娄小娥一起来的。 娄小娥这个董事长在公司走入正轨后,基本就很少来公司坐班了, 毕竟人家还有孩子要照拂,家里还有企业要打理。 娄小娥等助理出去,很八婆地问:“林子,我看报纸, 公司签下堵玩的千金当歌手啊?你真厉害啊!” 脸上表情不言而喻,直接就把嗬朝茕能签公司当成了陈梓林的功劳, 她也没猜错,而且就是使用了美男计。 陈梓林苦笑道:“我的娄大董事长,您可真八卦啊,我不都是为公司嘛,不夸我还揶揄我!” 娄小娥再凑近点:“林子,我看报纸上嗬朝茕挺漂亮啊,才十八岁耶!” 陈梓林没好气地说:“蛾子姐,嗬朝茕本人比照片漂亮多了,她就在训练室,你自己去看吧。” 娄小娥发出鹅鹅鹅地笑声,说:“不打趣你了, 你不说要我家制衣厂打造青春品牌吗,经过两个多月的设计修改, 终于定版准备量产,要是小虎队戏做广告却打不出销量.......” 陈梓林打断娄小娥说:“蛾子姐,娄氏制衣在港城本就是大品牌, 小虎队戏组合只是锦上添花,你根本不用愁销量,瞧好吧您!” 娄小娥听到熟悉的京片子,开心地说:“老头子那我就好交待了, 不打扰你工作,我去看看嗬家千金,真有那么漂亮么?” 切,懒得理你~~陈梓林咧了下嘴,继续工作。 中午脸色还有点浮肿的嚯纹方找陈梓林一起吃中午饭,又再次叫了嗬朝茕, 小姑娘还真要跟新同事搞破冰,不愿意跟嚯纹方吃饭。 两人就在二楼的海鲜酒楼对付了一餐,陈梓林还使坏 ,昨晚上嚯纹方不是喝醉了么,故意怂恿他喝回魂酒,一杯白酒下肚, 嚯纹方更加没胃口了,饮了几口汤就捂着头唉声叹气。 陈梓林哈哈直乐,大口喝酒吃菜,把嚯纹方给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这酒量是天生的,再有钱也提升不了酒量。 吃过饭,嚯纹方告退,回家睡觉去了,陈梓林下午也没其他事情, 没坐公司的车,打了个的士过海,来到九龙城寨不远的一个乐富公园 ,公园里树木繁盛,选好地形,他去街边找了个电话亭,给张晓虎打了传呼。 隔了差不多十分钟,陈梓林在电话亭里都热得汗流浃背了, 电话铃声才响起:“喂,是张晓虎吗?” “大哥,对不起,回call晚了点,刚才在陪彬仔,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再晚点阑尾就要破脓就会死人的,真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陈梓林听他啰啰嗦嗦的,也没不耐烦,反而说: “能救到彬仔就好,想好以后怎么做了吗?” 张晓虎李强在手术室外就商量好了,既然大哥给钱给抢, 那就纠集城寨里的内地兄弟,不能再受欺负了, 马上说:“大哥,我们想好了,在城寨里组织起我们内地人的势力, 尽快拿下城寨一块地盘,有了立足之地,再想法发展。” 陈梓林说:“想法不错,我先给你五把黑星,启动资金二十万, 半小时后,你去乐富街的乐富公园,从正门进去向北走约五百米, 有颗单独围着大樟树,东西就藏在树上,袋里有纸条写着我的传呼,有紧要的事就call我。” “大哥,太感谢您了,我半小时后准时去拿东西。” 陈梓林挂了电话,戴上墨镜遮阳帽,溜溜达达进了乐富公园, 走到大樟树下见四周无人,飞快地爬上树,从系统仓库取出个黑帆布袋放在树杈上, 里面二十万小额面值的港币和五把黑星,弹匣二十个,里面全是满满的,还有一包两百颗子单。 跳下樟树,走了一圈完全看不到帆布袋,这才向山坡走去, 隔了有五六百米,他爬上一颗大树,拿出望远镜盯着大樟树。 别看气温三十几度,在树叶浓密上山坡上,还是蛮凉爽的, 果然,从放下电话到现在半小时后,陈梓林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张晓虎李强两人, 连衣服都还是昨晚上的,两人四下张望着径直找到了被三十公分高水泥坛围住的大樟树。 他们俩并没马上爬树找东西,而是先四下观察,李强坐在水泥坛边抽烟, 张晓虎则转到树后爬了上去。 这个角度陈梓林看得很清楚,张晓虎从兜里掏出麻绳缠在脚上, 双手抱住树干,双脚中间的麻绳为支撑,麻利地上了三米多高的大树, 身影钻进了浓密的树叶中,不到两分钟就看见张晓虎背后背着帆布袋, 又利索地下了树,招呼李强,两人快步离去。 陈梓林看到张晓虎用麻绳爬树,就知道此人是心思缜密的人, 至少放下电话到准备用麻绳爬树,没张晓虎多少时间去想去准备, 他又不知道树有多高,脑瓜子不笨,有钱有抢还有人,肯定能成事。 靠在树杈上凉快了一会,陈梓林并没原路返回, 而是顺着山坡继续前行几百米,折向走到公园外墙边,才翻墙出去,。 此地离电话亭已经转过了一条街,这才打了个的士过海, 先去了半岛酒店饮下午茶,到四点多才返回太古城家中, 他不知道张晓虎能否成事,至少他这个隐藏的大哥,不能被张晓虎等人殃及。 陈梓林还是不习惯出门就浑身出油汗的港城气候, 回家第一时间就是冲凉,硬要身上清清爽爽才安逸。 这不喝着龙井茶在二十几度的家里,就舒服。 正琢磨着晚上要吃点什么菜,传呼机响了起来, 现在陈梓林是两个传呼机在用,一个是名片上创作总监的,另一个是专门联系张晓虎的。 虽说张晓虎不会这么快打传呼,他还是辨认了下, 是创作总监传呼机在响,打去传呼台才知道, 是潘妮留言让他回电话,电话就是嚯纹方办公室的。 陈梓林只好拨过去,接电话的是潘妮:“托尼,你没在公司呀?” “我有点事在外面的,找我做咩呀,第一天训练怎么样....” “训练还算轻松啦,我进度落后嘛,在学乐理基本知识, 都没跟其他一起,何况小虎队戏两个组合都去录音棚录歌了, 中午只得我跟安妮塔(梅燕方)杰克(张学有)吃饭,晚上本想还邀他们, 可他们晚上还有训练班要上,你不话请我吃饭咩,人都不见着。” 陈梓林苦笑:“大小姐,我是说中午请你吃饭的么.....” “我不理,晚上我没地方吃饭。” 陈梓林说:“那我请你和莱斯利一起吃,想去哪里吃,你跳地方。” “莱斯利也没在办公室哦,只有我,我想到......” 陈梓林一听只有嗬朝茕,不想同她单独在外面吃饭, 免得绯闻漫天,可要拒绝也是不行的, 小姑娘撒娇起来好友杀伤力的,马上说: “既然只有你一个人,你叫上艾琳娜一起来我家,我做饭给你吃啊。” “啊~~~托尼,你还做饭,能不能吃呀?” 陈梓林不服气了:“我都能吃,你肯定也能吃,不想吃就拉倒!” “嗳~~~我吃不就得啦,你住哪?我和艾琳娜即刻来。” 陈梓林笑道:“我就住在xxx栋xx楼xxxa座。” 260、迎着港岛六点的晨曦 不多久,嗬朝茕和艾琳娜敲门进来,陈梓林没让她们换鞋,本来她们的鞋不脏,关键是怕她们捂了一天,脚丫子滂臭。 嗬朝茕好奇宝宝一样打量着陈梓林的房子:“哇,收拾得挺干净呀, 这个是茶室、这个是工作室,厨房.... 你不睡觉的啊,都没看见你的卧室!” 艾琳娜则略带尴尬站在客厅,坐也不是、参观也不是, 觉得大小姐女孩子家家的,到男生屋里没一点矜持.... 陈梓林笑着拉开侧门说:“这边主要是工作室,国边才是家。” 陪着嗬朝茕继续参观,问道:“想吃西餐还是中餐?” 嗬朝茕随口说:“我都得,我说嘛,这边才有生活气息嘛。你好奢侈,两套房......” 陈梓林笑道:“我这个也是公司的财产,你看我像买得起两套房的人么。” 嗬朝茕丝毫不在意地说:“你写的歌好,捧出几个大明星, 你不也跟着发达了,你看公司好肽重你,一下子就拿出两套房, 我才一套小屋,装修也麻麻地,好在我不在意这些。” 陈梓林说:“那,你说晚餐随意,我就做顿中餐,去那边看电视饮茶,我去买菜做饭。” 嗬朝茕楞了下:“还得去买菜啊,好麻烦哟....” 陈梓林说:“不麻烦,下面超市就有卖的, 我平常一个人就叫酒楼送饭菜来吃的,雪柜里啥都没有。” 嗬朝茕似乎松了口气,忙说:“那就别麻烦了, 打电话让酒楼送来不就得了,我又吃不了多少。” 她生怕陈梓林做的菜难吃,说上家来吃饭不过是想跟托尼多呆一会,可不想吃难以下咽的菜。 陈梓林也不愿意做饭,以前在内弟都能搭餐就搭餐, 没有谁爱做饭,除非兜里没钱不得已。 “那行,我打电话,你想吃什么菜,送菜的酒楼是海鲜酒楼。” 嗬朝茕伸手戳开电视机,顺势坐在沙发上:“有鱼有虾就行,我不挑嘴的。” 陈梓林说:“行,我去问艾琳娜喜欢吃什么菜,毕竟登门是客,不能太怠慢。我去去就来。” 看着陈梓林走去那边,嗬朝茕心说还是个好细致的男人呢。嘴角的笑越发甜蜜。 陈梓林见艾琳娜还站在的,忙歉意地说: “真是怠慢了,艾琳娜小姐请坐,我准备叫酒楼送饭菜来家里吃, 嗬小姐说有鱼有虾就行,不知道你想吃点什么菜?” 艾琳娜没来由也松了口气,急忙说:“我随意,大小姐吃菜也没忌讳,你随便点菜就行。” 陈梓林点点头:“那我就打电话了。” 他在这个酒楼点餐次数不少,基本知道有些什么常备的高档海鲜餐, 拨通电话报上名后直接点菜: “清蒸龙虾、椒盐富贵虾、豉油皇大花虾、 清蒸膏蟹、清蒸老鼠斑、烧鹅、红烧澳鲍要两头的, 蟹肉蒸燕窝三盅,春卷呀珍宝虾饺王啊都上点,带三副餐具,麻烦快点。” 艾琳娜都听傻了,她跟大小姐一年多,各种高档场所高档酒宴都见识过, 但听到一个平平无奇的年轻人随口报出一堆生猛海鲜菜式, 仿佛在茶餐厅叫个a餐b餐一样顺口,怪不得气质那么好,隐形富家子么? 陈梓林打完电话,走进餐厅,兑换了瓶1959年的拉菲, 木有82年的拉菲,时间才1980年.... 倒入醒酒器中,他记得年份久的红酒要醒酒半小时, 才走出来见艾琳娜还站着,继续招呼: “坐呀,莫客气,喝点什么,咖啡、果汁还是矿泉水?” 艾琳娜说:“瓶装水吧,大小姐平常也是喝瓶装水的。” 陈梓林肯定听客人的,去冰箱里拿出两瓶依云矿泉水, 递给艾琳娜说:“我拿去给嗬小姐,你嫌闷就看电视啦。” 艾琳娜说了声谢谢,心说还真是富家子, 连瓶装水都原装进口的法国货,难怪风度气质比那些公子哥一点都不差。 陈梓林进去那边屋把水递给嗬朝茕,下意识问:“要不要拧开瓶盖?” 嗬朝茕噗嗤笑了起来:“当我是咩呀,我能打网球、滑雪的, 还会拧不开瓶盖么。是不是在你印象中种千金小姐都是低能儿呀?” 陈梓林尬笑起来,在21世纪无数女生都拧不开瓶盖的, 他只是习惯性舔狗举动,辩解道:“有时候瓶盖好紧, 要花点力气的,我对你没歧视啊,别误会。” 嗬朝茕果然很轻松拧开了瓶盖,美滋滋地饮了口,说: “其实你也蛮大手大脚的,屋里冷气长期开着的吧,比公司的冷气都足。” 陈梓林问:“要不要披个外套,我火气旺的嘛,所以冷气开得低温点。” 嗬朝茕其实倒也不冷,她从小爱运动,身体素质还不错, 聊天嘛不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转了话题:“你平常在家都做咩呢?看书、思考歌词?”、 陈梓林笑道:“你说的这些都在公司里做,在家休息为主咯, 饮饮功夫茶,听听电台音乐节目,然后睡觉咯。当然灵感迸发了, 就去工作室抄录下来,在去办公室推敲, 家里摆钢琴太占地方,还影响邻居休息。” “难怪你也住公司宿舍,确实方便工作, 哈,莱斯利找了个好总监,年底花红少了可不行。 就是有点枯燥哦,都没什么娱乐节目。”嗬朝茕到底才十八岁,想的全是玩。 陈梓林笑道:“有,莱斯利经常叫我出去玩啊,不然也认识不到你咯。” 嗬朝茕一脸搞怪:“有么有去夜总会玩啊....” 陈梓林耸耸肩,偏了下头扮无奈状: “偶尔啦,主要是公司应酬,莱斯利不结交点朋友,影响公司发展咯。” 嗬朝茕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对男人进出风月场所是见怪不怪, 她爹就是风月场的老手,反倒迎合着说: “开公司就这样咯,应酬总少不了。” 陈梓林马上转了话题:“潘妮,今天的训练怎么样,辛不辛苦呢?” 嗬朝茕转动着手里的瓶子说: “第一天课程简单滴,就是教点理论,还有呼吸方法, 听了课程,我看没几个月,还真学不到什么技巧, 安妮塔(梅燕方)杰克(张学有)比我早那么久, 都还在认认真真练习发声。托尼,你也练过么?” 陈梓林说:“有练习的,只是感觉没什么进步, 就放弃了,全部精力放在写歌上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艾琳娜敲门后进来: “陈生,酒楼活计送来了食盒,在那边餐厅摆菜呢。” 陈梓林起身说:“你在这边稍等,我布置好了,再请你们过去。” 还是小马哥在送菜,只是今天菜式多, 拿了三个食盒才盛下,见到主人家便笑嘻嘻地说: “陈生,今天在家招待客人啊,哇,点的海鲜都好新鲜, 我阿叔亲自去捞的,个个都活蹦乱跳。” 陈梓林掏钱问:“那替我多谢侯老板啦,因为是请的女客,你 们就不方便等在客厅了,我先买单,小马哥,你两小时后来拿,好吧?” 小马哥知道陈生大方,说:“陈生,承惠二千三百元, 我阿叔话打了八五折的。到时间我会来收餐具的。” 陈梓林点出两张金牛一张啡牛给小马哥:“那麻烦你啦。” 小马哥接过钱连连道谢地带着小弟走了,又得了两百元小费。 陈梓林过去招呼两位女生:“等久了吧,可以吃饭啦。” 嗬朝茕来到餐厅见满桌子菜:“太多了吧, 我和艾琳娜都吃不了多少的。还准备了红酒, 嗳~我还说晚上再练练嗓....” 陈梓林笑着请她们入座,娴熟地倒酒: “第一次来家吃饭,总得喝点吧,酒不错哟,59年的拉菲。” 嗬朝茕自然识货,拿起酒瓶看去真是1959, 笑道:“你这个主人家够热情,艾琳娜, 你也喝一杯,五千多一瓶的好酒呢。” 艾琳娜更加断定托尼是富家子了,随随便便一瓶酒就要五千多, 她月薪才三千五好不好,小声说:“大小姐,我不能喝酒,我还....” 嗬朝茕说:“你的酒量我知道,一点点红酒还能误事吗?就喝一点点......” 反正倒喝酒最多也就杯子的三分之不到,艾琳娜只好接下。 三人举杯相碰,在叮当声中各自抿了一口, 陈梓林算是对红酒最不会品尝的,他的舌头分辨不出那么多层次的滋味, 不如红星二锅头来得过瘾。 嗬朝茕则嗯了声:“托尼,酒醒得刚好,不错。” 艾琳娜放下酒杯,拿起公筷,夹了块老鼠斑给嗬朝茕: “大小姐,鱼看上去挺新鲜,试试?” 陈梓林心说大小姐就是气派啊,都别人夹菜。 他却不知道,很多港城老派家庭,都是佣人分菜,没有自己去夹的。 所以很多公子小姐喜欢吃西餐,就是各吃各的,比中餐方便。 陈梓林见嗬朝茕优雅地品酒优雅的吃菜,感觉怪怪的, 想活跃气氛,又跟嗬朝茕那规范用餐礼仪不搭, 心里后悔了,还不如去个西餐厅啃牛排呢。 于是在一种略微隔阂的气氛中,嗬朝茕很快吃饱了, 就是几筷子鱼、三两只虾,半盅燕窝,外加一个春卷。 艾琳娜多吃了个虾饺,多吃了两块鲍鱼, 反正食量很普通,难怪身为保镖身材还管理得那么好。 嗬朝茕就不用说了,本来很娇小,体重估计不到九十斤把,平平无奇...... 陈梓林见两位女生都放下筷子,放下酒杯, 尬笑道:“潘妮,要不你们先去茶室饮茶消食,我再吃会?” 嗬朝茕笑道:“好,看你吃得一点都不放松, 怕吓着我们呀,艾琳娜,我们去茶室饮茶。” 陈梓林见她们俩走了,心说原以为你去漂亮锅留学会平民化一点, 没想到还端着的,以后再也不一起吃饭啦,累!~ 生猛海鲜就得配白酒嘛,从系统仓库拿出茅台,滋溜喝一杯,那才叫一个地道.... 很快风卷残云,大胃王把桌上菜肴基本清空,这才满意地擦嘴离席, 顺带着把餐具收纳进食盒,把餐桌收拾干净,才步入茶室。 艾琳娜问:“陈生,你饮什么茶?” 陈梓林说:“普洱吧,你会泡茶呀?” “跟着别人学了一点,见笑了。”艾琳娜老老实实地说, 对陈梓林也起来尊重之心,她这样出身贫寒的人只对有钱人尊敬。 嗬朝茕说:“托尼,你要抽烟自便啦,我没关系的。” 昨天她就见托尼跟莱斯利那帮人一起吞云吐雾。 陈梓林说:“还是不抽了,屋子太小,又闭塞,点样,在宿舍还住得惯吧?” 嗬朝茕说:“蛮好的,我在大学还住过双人宿舍呢,托尼, 你给我专辑的歌开始准备了没,我好担心唱不好。” 陈梓林哑然失笑:“潘妮啊,莫要心急, 你训练还得三五个月,只要能唱好逝去的诺言, 其他的歌都没问题的,我会根据你的声线去写歌,你放心啦。” 嗬朝茕稍一噘嘴:“公司那么多歌手,都是你写歌, 我怕耽误了我的专辑么。” 陈梓林说:“我又不是神仙,哪里写得那么多歌呢, 莱斯利已经在物色签约作词作曲的音乐人, 还可以在外买歌的,公司有公司的安排, 你只管安心训练,我保证你一炮而红!” 嗬朝茕这才高兴起来,好看的眼睛里尽是快乐:“真的,好激动啊!” 陈梓林仿佛听到传呼机在响,笑着赶人: “真想红,成为大明星,就得练好基本功, 现在你可以回宿舍,温习天日老师教的东西了。一旦进入训练, 希望你不要给外事分心,踏踏实实苦练几个月!” “嗯!”嗬朝茕狠狠地点头,那充满期冀的神情, 让陈梓林不知不觉就想起电影《功夫》里被乞丐哄骗的小孩! 送走嗬朝茕艾琳娜,陈梓林摇摇头去看传呼机, 回传呼台是坚妮又留下电话号码让他打过去。 说到底作为床伴,坚妮是很合格,每次都能给陈梓林带来新鲜感, 虽不至于迷恋,偶尔放松放松也未尝不可。 按照电话拨过去,陈梓林听到坚妮“喂”一声,便说: “坚妮,我是托尼啊,找我做咩呀?” “托尼啊,在忙什么呢,晚上陪我看电影呀?” 陈梓林对这个时期的电影,是真心没得兴趣, 笑道:“你也知道,公司马上给新人推歌了, 我得加班完善新歌啊,这是公司的第一炮,嚯生好看重的, 你是公司广告部联络人,你应该很清楚呀。” “我知~~~可你也不能日日夜夜加班嘛, 陪我看电影呀,洪金包麦家的喜剧功夫片《咸鱼翻身》, 都说好搞笑的,我菲都买好啦!” 听到美女撒娇哀求,陈梓林怎么也硬不下心拒绝, 只好叹息着说:“我怕你了,在哪个影院呀?” “我下班跟小姐妹在皇都戏院大厦吃饭, 她们都走着,我一个人在饮咖啡,就买了两张菲, 你八点二十来戏院,我在外面等你呀。” 陈梓林看看手表还有半个钟,说道:“好吧,我按时来。” 放下电话简单冲了个凉换了套裳,把三个食盒放在楼下大堂保安那里, 每个保安都喜欢出手大方的陈生,所以巴不得替陈生做点事情,于是又得了两盒红万。 从太古城到皇都戏院大厦打的士不用十分钟就到, 寻到戏院门口,看见坚妮一身灰色职业装,踩着高跟鞋,俏生生地在等他, 不由得微微一硬,表示尊敬,真是个好泡友啊! 陈梓林兴致勃勃地买了可乐爆米花薯片等零食, 那会电影院还是大堂的,估计有千多个坐席, 满坑满谷的都是来看洪金包的喜剧功夫片, 本来天气就热,这么多人,电影院空调都不凉爽, 各种气味怪难闻的,陈梓林很后悔为什么贪图美色来看电影。 电影开始后,陈梓林更加后悔, 《咸鱼翻身》是洪金包那个年代最常见的民国装束电影, 由洪金保、石天、麦嘉、钟发、午马、曾之伟、林叔等人主演,都是日后鼎鼎大名的明星... 可惜辣眼的服化道及蹩脚的剧情,让陈梓林看得昏昏欲睡, 甚至还烦躁观众不时发出的笑声打扰了他的瞌睡! 艰难地熬过了90分钟,陈梓林顿时如脱缰野狗, 奋力冲出了电影院,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坚妮看到他那衰样,忍不住捂嘴娇笑。 挽着托尼的胳膊,不时用高耸碰撞着: “估不到你这么没情趣,陪我这个大美女看电影都打瞌睡。” 陈梓林尬笑道:“我艺术天分太高,这些小把戏只能让我昏昏沉沉。” 坚妮白了他一眼:“有多高哦!” “大约三四层楼那么高吧,为了醒瞌睡, 你要陪我逛商场!”陈梓林不是那种白漂的人。 坚妮也求之不得,男人主动说逛商场不就是要买礼物送你么, 笑眯眯地说:“好哇!”贴得更紧了。 去商店转了一小时,给坚妮买了两身衣服一个包, 花了不到一万块,都心满意足地去了酒店,还是文华酒店,坚妮有贵宾卡嘛。 心情愉悦的坚妮自然卖力讨好托尼, 又介绍业务又买衣服包包还是个猛男, 她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 只是奈何托尼太厉害,折腾了好几次,又是快凌晨了才昏昏睡去, 陈梓林当然好心地要了叫醒服务,去卫生间好好泡了个澡, 从系统仓库里拿出运动服运动鞋,迎着港岛六点的晨曦,跑步着向太古城而去。 ------题外话------ 【感谢各位大老爷的订阅投的推荐票】【谢谢大老爷乐观的看书给予的打赏,拴q】 261、做更多的打算 经过一星期录制,在陈寻奇精益求精的严格监制下, 小虎队的“爱”和she的“下一站天后”终于面世。 这是梦工厂成立一个多月后首次推歌推歌手,能否立足唱片行再此一举。 梦工厂这次宣传推介两个组合,董事会通过了三十万港币的费用,可谓是一笔巨款。 只是目前港城的宣传推介手段还很单一落后,无非是娱乐性报刊杂志上发通稿照片、 电台打榜及上电视台的音乐娱乐节目, 在董事会上,陈梓林不仅同意了常用的宣传策略,还别出心裁地添加了几条。 当然也是他在21世纪看到的案例,再加以改良, 就是提前在港城几十所学校附近租赁一张广告牌,上 面并没内容,而是大粗体字写上“本广告位月租八万元” 其实这些广告牌按位置每月的租金不过三千五千, 在港城大学附近最贵的也就七千多一月 所以路过的市民瞧着都骂广告牌招租商“痴线”,想钱想疯了。 可每天看着唯一没广告的广告牌,几个字格外刺眼, 也就慢慢好奇,究竟哪个财大气粗的公司会发血本租下广告牌。 这个集眼球的效应可比一般广告要反响巨大, 等梦工厂开始宣传两个组合,一夜之间几十处无人问津的天价广告牌位, 都贴上了小虎队she宣传画“梦工厂唱片公司隆重推荐” 是不是会造成震动:真有如此财大气粗有的公司, 在市民印象里只有大管事才财大气粗嘛, 大唱片公司推荐的歌手,花了巨资,想必是很不错的, 加之宣传画上的小虎队阳光帅气、she青春靓丽,市民肯定会心有期盼。 广告投放日就是各学校开学日,学生才是追星的主力军, 看到这么帅气的男歌手,女生肯定怦然心动, 看到比校花还靓的女歌手,男生同样会充满期待。 港城约有七十家音像店,梦工厂挑选二十多家大学高中附近的影像店, 投放小虎队she的新曲一周,虽是单曲,只要钱到位, 店家肯定愿意循环播放进行宣传, 如有顾客问及,店家还得让员工对小虎队she进行简单介绍。 并派公司人员,不定期监督,如不按要求宣传,扣钱! 陈梓林还别出心裁地设计出了21世纪的“易拉宝”,申请了专利, 用易拉宝把小虎队she的宣传画立在音像店进门处,格外拉风。 宣传已经提前进行,给娱乐报刊如《东方日报》《明报周刊》等等都买了版位, 通稿照片都已准备妥当,只等和梦工厂同步宣传。 一时间,港城大街小巷便不停传出“让我们看大海说声我爱你....” “即使有天开个唱,谁又要唱,他不可到现场~~” 出租车电台不管怎么换台,总会有“让我们自由自在的恋爱~~~嚯、嚯嚯嚯~” “在百德新街的爱侣,面上有种顾盼自豪~~”的歌声飘扬 司机大佬也听得乐呵呵,有乘客觉得好听问司机大佬, 司机大佬愿意解释:“哦,歌名叫‘爱’,咩梦工厂推的新人新歌咯, 听电台介绍,三个学生仔组合...” “哦,歌名叫‘下一站天后’,新人来个,三个妹妹仔的组合, 电台话几靓的,歌也不错啊,我听一上午都不觉得厌烦。” 学生里高中生反应最为强烈,本来早上上学来就看到广告牌上的宣传画, 就觉得男的帅气女的靓丽,而且看上去年纪似乎都不大。 等放学时路过音像店就听到一首新歌,似乎还蛮好听,走近音像店就看到门内的易拉宝, 原来就是学校附近广告牌宣传的歌手嘛,再问店员, 就这才知道“让我们自由自在的恋爱”这首歌是小虎队唱的, 问有没有磁带买呢,店员说:“对不住,这个只是宣传单曲,新人嘛, 这首歌今天才进行打榜宣传的,喜欢就多支持呀。” 到了晚上,港城电台一档午夜音乐节目《轻谈浅唱不夜天》于凌晨两点开播, 主持人才说完主持词,便接到了歌迷点歌电话: “我要点一首新歌,小虎队演唱的‘爱’,太好听了, 我要把这首歌献给我的女朋友,并对她话,我永远爱她!~” 主持人心说“爱”“下一站天后”这两首新歌确实好听, 台里专程把卡带发给各个节目组,想来是看到了这两首歌的潜力, 心里想着嘴上没停:“好的,热心听众已经点歌,那么我也祝福你们爱情甜蜜, 相爱到永远,下面请听小虎队演唱的‘爱’~” 在他播放‘爱’这首歌曲时,热线电话一直不停响,但按规矩得播放完歌曲,才能接线的。 很快播放完“爱”后,主持人随口夸了“爱”这首歌积极向上, 唱出了年轻人美好的爱情,这才接线,他才喂看了一声,那边听众急急忙忙地说: “我都打了好久电话,终于接通了,我要听she的‘下一站天后’, 实在是太好听了,你帮忙问问唱片公司,什么时候才有唱片买啊?” 节目从凌晨2点到6点结束,期间听众基本就点了“爱”“下一站天后”, 就算再怎么好听,一晚上听十几次,也难受不是。 次日报纸《东方日报》就在头版用了四分之一版面, 推荐了小虎队she两个组合,因为刊登了照片,所以文字不多, 就是简单介绍两个组合是唱歌比赛出道的,两首新歌非常好听。 而《明报周刊》则在封面上刊登了小虎队she的照片, 这个花了梦工厂八万五千元才买下的,还是看了嚯纹方的面子, 毕竟是新人,明报周刊封面一般都是成名后的娱乐圈明星。 然后在周刊里重点介绍了小虎队she成员, 讲了六人参加歌唱比赛,在无数年轻人中脱颖而出的励志故事, 稿件是梦工厂提供的,周刊拿钱办事。 小虎队she也没闲着,现在虽然还没上节目的通告, 但两首歌的mv在紧锣密鼓地开拍。 等电台报刊发酵两天,公司就要安排他们开始上电视台的综艺节目亮相, 歌曲的mv肯定是宣传的重点。 梦工厂开始发力推广歌手,陈梓林反倒是清闲下来, 毕竟那是公司宣传部门艺术部门的重头戏。 创作部门则是加紧拿出后续新歌,并为两个组合的专辑做准备。 调度方便公司总经理张广发是个中好手,能不遗余力地执行董事会定下的计划, 还能查漏补缺,非常有信心让两个组合红起来。 陈梓林早就把小虎队she新专辑的歌都准备好了, 甚至随时可以拿出两百多首历年来经过考验的劲歌金曲, 只是未免太惊世骇俗。 创作部也招聘了四名能写词作曲的员工, 都是专业人士,不过创作这东西很主观的, 陈梓林对创作人员管理也很松懈,可以不在公司坐班,基 本要求是每月拿出个公司认可的作品,不能白拿钱不干活, 他们的基本工资都在一千五,相当于每个月花一千五买他们一个作品, 至于艺术含量就见仁见智了。 当然他们一个月能创作几个作品,那么公司有优先按市价购买的权利, 公司确认不收,你才可以转售给其他公司或歌手。 肯定是还有奖励的,如果他们创作的歌曲能被公司歌手纳入专辑, 便会根据销量给予数目不定的红包。 这些章程对没甚名气的作词作曲专业人士,还是很友善的, 至少工资能养活一家三口,可以全心全力投入创作中去。 这不小虎队she组合的风格一家确定, 他们就要全力以赴按组合的风格来写歌了, 如果他们的作品选不上而用从外面买来的歌曲,对他们是金钱上的损失。 陈梓林是特立独行的,他能包办作词作曲,无需跟别人合作, 拿出的作品,确实也令人惊艳,在创作部威望挺高。 在办公室里,陈梓林并没审阅创作部员工交来的作品,心思在张晓虎李强那里。 给钱给抢这么久了,也没见张晓虎打传呼来汇报情况,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死是活, 混社团真不是有几条抢几个钱就能成事的, 何况是在鱼龙混杂、毫无法律保障、道德底线的九龙城寨里。 这时办公室电话响起,陈梓林拿起话筒:“喂?” “陈生,我是卢余江啊,按照您的吩咐,公司找到几处要出售的唐楼, 位置都很不错,请您来公司拿主意。” 卢余江是陈梓林房产中介公司的总经理,年近五十, 五几年因为成分原因偷渡来港的,三年自然再害, 家里父母亲人都去世了,唯独他胆子大跑出来留了条命, 从事房产中介十几年,还是小有能力的。 港城的唐楼就是城区的旧式楼房。 在19世纪晚期至二战前所兴建的楼宇,叫唐楼,俗称“骑楼”。 当时的唐楼,大多是3至5层高,外形细长而窄,用途则是商住并用。 唐楼里套房面积大多约为450至700平方尺, 特点是天花高、露台装有法国式窗户、露台及天井是主要通风的设备, 没有电梯亦没有卫生设备。 唐楼大部分建于19世纪至20世纪华人聚居的港岛和九龙地区。 因此,地产商会以只有三、四层的唐楼为目标, 希望可收地以重建更高层的住宅和商业大厦。 这些都是陈梓林以前从哔站看的,他没实力当地产商, 但凭借先机收购一些港岛尖沙咀油麻地等处的唐楼,静等拆迁不就得了。 何况买楼一般都是现金,正好他用声望值兑换美金去买楼。 陈梓林没有叫司机,而是自己开了公司一辆新购的七座商务车, 本是用来给小虎队she组合跑通告的用车, 稍作改装,能让他们在车里休息换装。 陈梓林来到华富房屋中介公司,敲开总经理办公室, 卢余江是公司为数不多知道陈梓林老板身份的, 赶紧把自己的宝座给老细坐,自己则站在一旁给老细看唐楼资料。 一共有三栋唐楼要出售,其中两栋在尖沙咀,一栋在油麻地, 尖沙咀的都是四层混凝土架构的, 楼下商铺楼上租屋,业主是二代,要移民才变卖祖产。 油麻地那栋唐楼只有三层,业主赌博欠债,急需变卖还债, 但很多人落井下石,出价极低,莫约市价的三成四成, 而业主咬定七成不松口。 陈梓林看了看三栋唐楼的照片及相关资料, 问道:“油麻地那栋唐楼,业主要多少现金?” 卢余江说:“银行估值1600万港币,业主至少要1100万。 我打听到赌债900万,搵大耳隆借贵利,卖不够1100万,还不清赌债。” 陈梓林想了想说:“我会存两百万美金到公司户口, 尽快拿下油麻地的那栋楼,尖沙咀的两栋再去谈谈价格, 差不多就拿下。我即刻去筹款。” 也没多留,便驾车走了,车停在渣打银行附近, 就在车里兑换了两百万美金,装了个箱子, 自己提着去银行存入华富房屋中介公司账户,就是这么简单方便。 然后刻意开着车去记忆中几个推广小虎队she新歌的音像店转悠, 果然音像店播放的是“爱”和“下一站天后”, 车里的电台,也不少在播放两个组合的歌曲,看来宣传还是算到位了。 再等去电视台参加几次活动,两个组合应该就有一定名气了。 眼看着下午快五点了,陈梓林驱车回了公司, 还没进办公室助理就拦下他说: “陈生,嚯生请你马上去他办公室,有重要的事情。” 陈梓林见到嚯纹方:“莱斯利,什么重要的事情呀?” 嚯纹方高兴地说:“还记得圣宝虏学校吗,今天我联系了学校, 明天下午圣宝虏学校举行开学典礼,让小虎队she在典礼最后登台演唱。 这不是极好的广告吗。” 陈梓林笑道:“确实不错,你怎么想到的。” 嚯纹方请陈梓林坐下,说:“我也是灵机一动,便找了校长黄生, 说小虎队she是在学校体育馆拿名次才当歌手的, 现在出新歌了,理应去学校演唱表示感谢。 黄生特意去听了两首歌,觉得还蛮青春活泼, 适合学生听,就同意在学校开学典礼给小虎队she登台的机会。” 陈梓林说:“你有心了啊,电视台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了?” 嚯纹方笑道:“tvb的欢乐今宵重点推介,开头播放mv, 还给了小虎队she现场演唱时间, 访谈节目也陆续安排了几个,三十万宣传费有点紧张哟。” 陈梓林说:“这不马上就给公司赚钱了吗, 小虎队she给娄氏制衣当代言人,在我的保证下, 第一年就给了三十万代言费,相当于每个人给公司赚五万哟。 随着两首歌走红,酒楼夜总会肯定邀请小虎队she去演出, 一晚上至少可以赶五场。怎么安排场次,有得你头疼的时候。” 嚯纹方顿时乐啦,说:“是哦,难怪你要买七座的车进行改装, 早想好了吧。托尼,你比我会做生意。” 忽然抬手看了看手表:“这个时候了,弗兰克他们拍mv还没结束吗?” 陈梓林说:“你也太高看那几个学生仔学生妹了,我估计要熬夜拍咯。” 按照台本,小虎队的就是站在舞台上假唱表扬手语, 都不用取外景,算最简单的,she她们三个还要去街道取外景, 摆造型,面对摄像机和路人围观,不ng几次,肯定拍不好。 六个人都是没有任何表演经验的,加上年纪都小,哪有那么容易完成拍摄哟。 嚯纹方说:“我给弗兰克打传呼,看他们在哪里拍摄,我们去探班吧?” 陈梓林摇摇头:“你是去看蓝洁音,我就不去了,有进展了没?” 嚯纹方略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当然有啦,只是亚米(蓝洁音英文名)...” 陈梓林打断道:“她英文名字hollin,别乱叫。” “对对对,hollin年纪小,又没恋爱过,有点害羞,不过叻, 她也不反感我的好意,慢慢来咯。” 陈梓林说:“我希望你们隐瞒好,别影响了she,她们走的是清纯路线, 公司还指望she赚上几年钱呢。 再者你是公司老板,就不怕hollin恃宠而骄?办公室恋情,我一直是不看好的。” 嚯纹方楞了下,说:“你就知道说我,你和潘兹呢,我看也是办公室恋爱。” 陈梓林哈哈一笑说:“我把潘兹当小妹妹,签她也是为公司着想, 我可没想去泡她。你不觉得有潘兹,公司在港城要少好多麻烦。” 嚯纹方看了陈梓林一眼,说:“托尼,你也知道潘兹娘家舅父混社团的事呀?” 陈梓林在21世纪看过许许多多对嗬家各种分析的文章, 堵玩的成功也离不开兰家老大的帮助,从66年进入奥娱公司, 从老本行财务做起,随后接手采购部门,紧接着便是负责公司的安保, 如当年萧何辅佐刘邦那般,为刘邦解决各种后顾之忧。 甚至还有传闻是兰老大出面逼退了世纪蠈汪章只墙。 和潘妮搞好了关系,遇到道上的麻烦事,让她舅父传话,只怕再合适不过了。 此刻80年的港城,并不是表面上的繁荣哟。 陈梓林不得不做更多的打算。 ------题外话------ 【谢谢读者生死一道刀疤投的两张月票,谢谢啦】 262、大哥,我需要重伙厉 次日,小虎队的“爱”she的“下一站天后”,经过两天发酵,很快便升入电台中文歌曲龙虎榜周榜前二十位,“爱”目前排在十三位,劲头十足,“下一站天后”排十八,潜力很大。 公司上上下下都信心十足,新人新歌才两天就进前二十,已经很成功了。 两个组合昨天拍mv真的拍到晚上十一点多才结束,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又得起床进行声乐舞蹈训练,下午三点去圣宝虏学校登台献唱。 公司特意给他们配的七座商务车就派上了大用场,经纪人、艺人助理兼司机、三个歌手,加上化妆盒、备用服饰等,还略显空敞。 小虎队和she的六个新人都很满意,累了还能在车上眯一会。 现在公司大部分人都围着两个组合忙个不停,陈梓林则在办公室看起了明报,因为按照宣传方案,今天明报倪宽的专栏会推荐两个组合的歌曲。 不要奇怪,倪大才子也要赚钱的嘛,一篇不足三百字的专栏稿,公司花费了两万块的稿费,还是张广发和陈寻奇亲自登门请求,倪大才子才收钱办事写“软文”,整整两万块哟! 不过陈梓林觉得划算,倪宽与金用、黄占和蔡兰并称为“香港四大才子”。 他1957年到香港,做过工人、校对、编辑,自学成才,成为专业作家。 写作面十分广阔,众体皆备,小说则包括侦探、科幻、神怪、武侠、言情各种,曾同时为12家报纸写连载。 1972年曾参与香港嘉禾功夫片《精武门》的编剧工作,为李小龙量身塑造了“陈真”这一经典形象。 武侠小说以《六指琴魔》为代表,想象奇特,也曾在金用出国期间代写《天龙八部》连载。 这些年来他的书迷无数,要是有十分之一的书迷看他在明报上的专栏,这两万块稿费就绝对超值十倍广告费。 专栏对两首歌一顿好夸:“我无意听到满街都在唱一首歌“爱”,细听之下,顿觉旋律青春活泼、歌词通俗积极向上,唱出了年轻人对爱情、友情的美好态度,很好的励志歌曲,........ ‘下一站天后’也是首难得的好歌,我知道she组合是刚从唱歌比赛脱颖而出的新人歌手,这首歌很好的表现了小女生对人生和爱情的无限憧憬,好符合现在这三个小女生的经历。我只能说写歌的人实在太了解人生了......” 陈梓林看得不禁莞尔,倪宽真是会写呢,只字不提歌手的唱功,怕是也知道才出道的歌手唱功稀烂,而是专门对歌曲进行解析,想必看了专栏的读者都会去听听这两首歌吧。 下午嚯纹方邀陈梓林一起去圣宝虏学校,要亲眼见证小虎队she是不是真受学生们欢迎。 陈梓林虽说知道后生仔们肯定会喜爱小虎队,但能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了,公司还专程拍员工拿手持摄像机拍摄演唱现场,以后作为电视台宣传花絮。 雨水陈梓林和嚯纹方乘一辆车,后面跟着小虎队she组合的两辆商务车,掐着点去了圣宝虏学校。 身为校董兼校长的张生对每年捐助巨资的嚯家少爷,自是热情接待,亲自在校体育馆外迎接,还热情邀请嚯纹方在开学典礼上讲话, 嚯纹方拒绝了,他可没胆量代表嚯家,毕竟嚯生家规森严,只有大房才是嚯家的脸面。 学校开学典礼还是很正规,在场馆北侧搭建了高台,校委会的成员坐在台上的席位,校长、教导主任轮流讲话表彰学生,六百多名学生都坐在场馆临时摆放的折叠椅,纪律很好,也彰显了校方管理到位。 最后等校方文体部老师说,邀请在这个体育馆唱歌比赛得奖的选手,也就是小虎队she登台演唱时,本来安静的学生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掌声欢呼声全面压制了老师的讲话声音。 工作人员飞快地撤掉席位长桌,在高台中央摆放三个话筒,下面的学生都激动得站了起来。不知谁起头尖叫小虎队,马上就有很多人响应,那场面堪比粉丝机场迎接爱豆。陈梓林在高台边露出了姨父般的微笑,叮嘱略带紧张激动神情的小虎队:“放松唱,尤其要记得手语同步,舞出美感来。” 三小只穿着白色纱质宽松长袖衬衣,造型上略带舞台感,体现在喇叭状的袖口,和荷叶边般的衣领扎了黑色蝴蝶结,下面的黑色长裤黑皮鞋,脸色略化了点妆,更加显得唇红齿白、剑眉飒爽,妥妥的三个英俊少年, 文体部老师对着麦克风喊道:“下面有请小虎队给同学们演唱‘爱’,大家鼓掌欢迎!” 此刻同学们都站了起来使劲鼓掌,只是克制着没向前涌去,毕竟校长教导主任年级老师们都鼓着眼睛盯着的呢! 小虎队在掌声中走到话筒前站好,不停笑着挥手冲台下同学们示意,伴奏响起“嚯~~嚯嚯嚯,嚯嚯嚯~~”三小只也随着伴奏高举着双手,开始摇摆身体。 同学们睁大眼睛开始看演唱,只觉得台上的三只小虎格外帅气,不少女生都眼里尽是小星星。 “把你的心我的心~~~”随着三人开始演唱,手语也伴随着歌声进入了台下几百名学生眼里,不少女生直接发出了“呀~”的尖叫! “让我们一起看大海,说声我爱你~~” 这时不知道是哪个女生开始跟着大声唱了起来,于是越来越多的学生也开始跟唱,最后成为了大合唱! 嚯纹方惊喜地凑近陈梓林耳边,大声说:“托尼,你看学生都会唱,天啊,他们都会唱了!” 陈梓林则看了下满是羡慕又略带嫉妒的she三美,她们的歌委婉了点,经过小虎队引爆全场,再上台就要显得冷清得多,因为不是快节奏的歌曲啊, 转头对嚯纹方说:“应该让she先唱的,你看hollin都着急了。” 蓝洁音确实有点急了,她双拳紧握,小嘴抿得紧紧的,明明自己要唱的也是蛮好听的歌,但曲风不同,是怎么也营造不出小虎队他们的气氛了,太难受了,这是我第一次登台面相观众演唱啊,就被小虎队那几个臭小子压了风头.... 此刻台上小虎队唱完了第一段,有了全场的尖叫和跟唱,三小只信心倍增,笑得益发灿烂,舞蹈也益发随心飘逸,可惜到底是新人,不会来几句卡曼卑鄙一起嗨起来号码,好在全场气氛火爆,不用喊“下边的盆友,我讲嘿,你说嘿.....” 陈梓林从侧面看向台下,不仅女生都举着手摇摆欢呼,男生们一样被感染到了,同样举着双手晃动着呼叫着“嚯、霍霍~~~” 陈梓林一点也没低估手语+“爱”对少男少女的杀伤性,可真处在现场,就更加直观地感觉到台下听众对小虎队的痴迷与狂热,天啊,这才是第一首歌呀,等“青苹果乐园”“星星的约会”“蝴蝶飞呀”等歌出来,估计会瞬间风靡东南亚,那叫港台组合没有一个能打的呢。 至于she,他也不担心,只要作品好,肯定会有大批年轻人拥趸的。 嚯纹方对陈梓林更是钦佩了,以前只觉得歌好听,但看到陈梓林亲手打造的小虎队如此受欢迎,看台下小女生涨红的脸甚至喊着泪花的眼,他知道小虎队成功了,绝对是梦工厂唱片公司最赚钱的组合。 小虎队在台上唱完歌曲,随着伴奏再蹦蹦跳跳了会,音乐戛然而止,他们也刚好一起旋转身子停顿下来,摆了个笔架型pose。 “啊~~~~~”台下女生甚至不少男生都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那狂热地模样令校董兼校长张生很是后悔,不该答应嚯少的请求,这下好了,往日乖乖女般的女生都痴线了一样。 好在小虎队赶紧起身鞠躬下台,文体部老师赶紧走到台上说:“感谢小虎队带来如此好听的歌曲,下面有请she组合演唱‘下一站天后’~” she三小美都是秀发过肩,一身不带任何装饰的小白裙,略到膝盖上方五公分,露出一点点雪白大腿但又不显得伤风化,脸上略施脂粉,更让人看着像邻家漂亮的小妹妹。 因为唱功问题,歌曲没有分开唱,从第一句开始就是三人一起唱的,但优美的旋律、打动心扉的歌词,让台下学生们都逐渐收住了欢乐的心情,慢慢融入了歌曲中, 其实不少女生都会唱“下一站天后”,后生仔妹妹猪学喜欢的歌曲,几乎一天就能唱个吧酒不离十。 但似乎都沉浸歌曲的内涵中,好多女生露出憧憬的微笑,只是在嘴里小声地哼唱着,但也都没坐下去,也没举手摇摆,更多的女生把手捧在了心前,是啊,哪个女生不想要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呢。 而男生们则喜欢上了唱歌的妹妹仔,she三小美个个特征不同,s表现得腼腆羞涩、hollin有着美女的傲气、eva天真烂漫, 男生们便下意识按自己的喜好,各自对其中一美产生了好感,甚至就觉得是自己的梦中情人来到了眼前。 当三小美唱完最后一句“其实心里最大理想、跟他归家为他唱~~~” 台下静默一秒后,爆发出巨大的掌声,偶尔夹杂着男生“哦~哦~”的欢呼,有几个女生情不自禁偷偷看向自己暗恋的男生而后又含羞地咬了咬嘴唇,继续鼓掌。 蓝洁音听到如潮的掌声,这才放下心了,刚才一时紧张差点忘词,好彩还是获得了台下学生们的喜爱,她走向台后就感觉得到有无数双火辣的眼睛盯着她呢。 陈梓林笑容可掬地一一对下来的三小美说:“恭喜新歌大获成功!” eva冲陈梓林吐了吐舌尖古灵精怪地说:“谢谢总监夸赞!” s(邝美芸)则浅笑:“多谢总监写的好歌!” hollin冲陈梓林鞠了个躬:“谢谢...”真是个直性子。 嚯纹方则大笑:“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庆祝!” 蓝洁音偷偷冲他翻了下眼:“晚上还得进行形体训练,不敢吃大餐。” 其他两小美捂嘴笑,作为艺人首要就是管住嘴,何况她们这么年轻,吃啥都长肉,莫说大餐,碳水都不能吃。 在返回公司的路上,嚯纹方长吁一口气,对陈梓林说:“托尼,窥一斑而知全豹,这下我彻底放心了,昨天各音像店反馈的情况,不少学生仔都去问有没有卡带唱片,我还不太确认,现在放心了,我和张广发再联系几个报刊杂志的访谈,争取小虎队本周能登上龙虎榜前三!” 陈梓林伸手拍了下嚯纹方膝盖说:“不用同我说,我负责写歌,你负责推歌,但小虎队she还是尽量多点时间训练,基础太差啊,刚才现场演唱,都出现不少破音漏词现象,怕是要被不少音评人士诟病。” 嚯纹方笑道:“你定位的偶像歌手嘛,计较唱功,不就是你说的耍流氓吗。晚上请你吃大餐,庆祝庆祝。” 陈梓林摇摇头说:“我得把新歌完善一下,弗兰克说半个月后再推一首新歌,就要开始准备专辑了。我要开始筹备专辑,两个专辑哦。” 嚯纹方对陈梓林的敬业精神,很早就五体投地了,说:“你也别太累,赚钱为的什么,不就是美好的生活嘛。” 陈梓林嗤地笑了声:“嚯少,梦工厂至今开支一百多万,收入不到十万,任重而道远哟。” 嚯纹方哈哈笑道:“同志仍需努力。中山先生的名人名言,我国学没落下哦。” 陈梓林确实没什么心思吃大餐,陈寻奇那边不断催他的新歌,因为要编曲,而且好歌就要高质量的编曲,高质量的编曲是要花费他们艺术部好大精力的。 那厢嗬朝茕听了电台播放的“下一站天后”,晚上打了半小时电话,絮絮叨叨什么她也能唱,她比she还要唱得好,言下之意就是小心眼了,恨不得天下的好歌都得给她唱,也在暗示给她的新歌要比she的好。 陈梓林伤脑筋的就是嗬朝茕话里话外都把他当男朋友了,欠缺的只是谁先挑明,或许她还在等一个浪漫的表白。 他倒不介意多了个漂亮的小女朋友,但怕嗬家去查他的底嘛,他都三十八马上三十九了的人,她妈兰女士今年才三十七呢! 所以呢,他只能尽量对嗬朝茕保持友情之上恋爱以下,就是个渣男小白脸,利用人家而已。 最后就是创作新歌,他又不能一下子全部拿出那些好歌,也只能是循序渐进,话说音乐创作灵感重要, 有好多传闻,外国的奥地利作曲家舒伯特是音乐史上著名的“突发天才”,他那些优秀的音乐作品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创作出来的。比如著名的《听!云雀》和《摇篮曲》就是他在酒后的十几分钟内创作的。 港城的辉煌二圣之一的黄占,他爆“上海滩”主题曲的歌词,自己自花了二十多分钟就创作出来了,难怪号称音乐“鬼才”。这个便是灵感的重要啦。 但在《今夜不设防》节目中,台啵的音乐才子罗达右就说自己创作好慢,童年的歌词就花了他五年时间去精雕细琢,作曲也得一个多月才得。所以说呢,其实好作品还得精雕细琢。花费大量时间跟精力的。 作为公司创作部总监,说一首两首歌灵感爆发,好快写出来,但两个专辑两种不同的演绎风格,你也能灵感爆发好快地写出十几首歌,首首都是红歌爆款,是说不过去的。 他也只能按大部分作词作曲家那样,减少应酬,闭关写歌。 当然他也是给自己腾出空间时间处理一些其他事情,比方说张晓虎李强帮会的扶持。 在港城白道沟通黑倒是再正常不过了,就如“一代宗师”里的门派,有当面子的,就有做里子的。 陈梓林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完成任务,自然是面子里子都要有了,面子是做大公司积累财富进入上流层次,同时也为社会主义建设进行大投资,小的方面是资助一些记忆中的杰出青年, 里子有些事儿,还得用上一些见不关的手段,至少在被人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整的时候,要同样能用见不得人的手段犀利反击。让人知道陈某人是不好惹的。 陈梓林交给陈寻奇小虎队新歌《青苹果乐园》she新歌《樱花草》,便说自己要闭关创作专辑新歌,公司没大事不要打扰他。 陈寻奇拿到两首绝佳的新歌,自是非常欣喜,给好歌做编曲才有干劲嘛。 陈梓林自己则基本在家就不出门了,早上的锻炼那是必不可少,但吃饭什么都直接送餐到家。 就连嗬朝茕晚上打电话时间,都缩短到了几分钟,基本就是她说说小虎队she目前在港城的火热程度,手语歌“爱”已经在周五登上了龙虎榜第一,“下一站天后”名次也冲到了第七,电视台电台的访谈节目也多了,小虎队she组合已经有酒楼夜总会一万元一首歌,邀请她们登台演出。 反正不到半个月,小虎队已经大火特火,she一直是跟着小虎队一起上节目,人美歌靓,青春旋风已经席卷港城。 此刻闭关在家的陈梓林,也终于再次收到张晓虎打来的传呼,时间是晚上八点多。 陈梓林没用自己座机回call,自己驱车到庙街找了个电话亭,也没寒暄,张晓虎直接求助:“大哥,我需要重火力” ------题外话------ 【首先谢谢各位读者老爷的订阅!磕一个!!!!!谢谢读者mao12345678投的两张月票,谢谢读者开心就好投的15张推荐票、谢谢令狐克伟投的9张推荐票、谢谢思w书投的7张推荐票,谢谢各位,么么哒!】 263、还能旺财! 陈梓林听到张晓虎直接要重火力,还以为自己听岔了,连忙回问:“阿虎,你要的重火力是不是冲封枪手留弹?!” 他到底在轧钢厂那样的大型企业当做领导,没认为张晓虎要的重火力是高射机枪和火箭筒.... 张晓虎一听激动了,他口中的重火力就是添几把霰弹枪、能连发的微冲就行,一打一大片,近战比黑星杀伤力大多啦, 却没想到大哥居然能提供冲封枪手留弹,那岂不是能拿下整个九龙城寨?脑子里瞬间闪过“大哥路子野”的念头, 但马上被兴奋冲散得无影无踪,开心地说:“大哥,要,我们急需冲封枪手留弹!” 陈梓林知道现在的九龙城寨是法外之地,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港都来了都不好使,既然扶持张晓虎这帮内弟的,那就撑到低,略一沉吟,想好了交货地点, 说:“阿虎,明天早上六点,你派人去乐富公园老地方取货,还需不需要经费?” 张晓虎也是狠人,马上说:“大哥,我们正在招兵买马,非常需要经费。” 陈梓林说:“嗯,我会准备一百万,放在货一起,早上六点,记得准时收货。李强在不在,我要跟他说话。” “在我旁边的,阿强,大哥叫你听电话。” “大哥,我是李强阿强啊!” 陈梓林能听到对面惊喜地声音,想必阿强是满脸欢笑在说话,笑道:“阿强,彬仔应该康复了吧。” “已经全好了,大哥,彬仔好感激你的,什么时候让彬仔也给你磕三个头啊!” 陈梓林心说还真质朴啊,都是用磕头的,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啦,你们好好干,我能风风光光进九龙城寨饮酒。” “大哥放心,等重火力到手,不出半个月就能彻底站稳脚跟,等拿下城寨话事权,我们请大哥风风光光来饮酒。” 陈梓林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悠哉悠哉地逛起了庙街。 庙街就在油麻地,因为街中有座天后庙,顾名“庙街”。 每日的傍晚时份开始,庙街路边的摊档便会开始营业。那些摊档售卖的物品相当多元化,包括男性服装、手工艺品、茶具、玉器、古董,甚至廉价电子产品都有。 而在天后庙附近亦有不少算命和睇相的摊档,更会有粤剧表演。早年又有一些武师在此表演卖艺及卖药。 除此之外,庙街也有很多售卖特色小食的摊档,例如海鲜、煲仔饭及各类面食等等。价钱不贵之馀,水准也相当不错,亦深受当地居民甚至外地游客的欢迎。 这不榕树头锣鼓阵阵,陈梓林循声前去,正是一个粤剧班子在搭了个小小的舞台在演 围观的市民也不多,台前摆放的座椅都还空着不少,看来粤剧确实式微了,以前在大剧院演出一票难求,如今免费观看还没几个人。 陈梓林左手一瓶绿宝橘汁,右手拿一串鱼蛋,舒舒服服地坐下看戏。 小小的舞台前立了块黑板,上面写着“家英之友”街坊义演粤剧《凤仪亭》,吕布饰演者:罗加英,貂蝉饰演者:林芝颐....... 陈梓林顿时乐了,没想到在80年就看到了“唐僧”唱粤剧,港城实在是太小了。只是在浓厚的戏剧妆下,那个身着银色铠甲的英武将军吕布,怎么也看不出是那个唱着“onlyyou”罗加英, 此时罗加英不到四十,唱了十几年粤剧,早已经是粤剧行的大佬,只是现在演粤剧不太赚钱,十几个粤剧团倒闭的倒闭转行的转行, 留下加英在苦苦支撑,不过他也撑不了多久,八十年代中后期便开始转头出演电影电视剧,从死跑龙套做起,也造就了星爷电影里经典的“达闻西”“法印”“唐僧”等角色。 不过了,陈梓林实在欣赏不来粤剧,吃完鱼蛋就起身走了,台上演吕布的加英见唯一的年轻观众坐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无可奈何。 陈梓林在庙街逛了一会,吃了点街边小吃,便就近寻了个酒店住下,闹钟调到凌晨四点半 在房间里兑换了四把正宗老毛子的阿卡47,弹夹二十个,子单一千发,老毛子制小甜瓜二十枚,英制温彻斯特防卫者霰丹枪三把,子单五百发。然后是一百万现金,全是旧的金牛,用三个帆布袋装好,丢进了系统仓库。 有了这些重火力,陈梓林可以想象到张晓虎李强这群人在城寨里捭阖纵横,所向无敌! 至于以后张晓虎势力壮大了还认不认他这个大哥,他也有考虑,李强能为了救彬仔诚心诚意下跪磕头致谢, 多少是个念及恩惠的人,加之能和张晓虎一起冒险打戒,应该在那群人里有点地位的, 到时候拉拢分化,他不求全盘掌握,至少关键时刻能站他这边,能听使唤干一点见不得光事,成为利益共同体。 躺在床上看着丽的电视台播放的全城热剧《人在江湖》,小虎队就是取代人在江湖插曲成为周龙虎榜冠军歌的, 目前《人在旅途洒泪时》这首由关郑杰雷安那演唱的歌曲,还在榜单第二,跟了两周,算很不错的成绩。 只是陈梓林把看电视当成催眠工具,果然没几分钟就酣然入睡。直到闹钟响起,陈梓林才醒来。 翻墙进了乐富公园,绕了一圈才爬到大树上,用兑换的军用红外夜视仪仔细察看大樟树周围情况,确定没人潜伏在大樟树附近, 陈梓林这才将三个帆布袋放到枝叶茂密的树杈上,又躲藏在大樟树外几百米的树林里观察。 很快天光大亮,有三人匆匆走向大樟树,陈梓林在望远镜里看到是李强带着两个年轻人来取货, 这次有个年轻人身手敏捷,毫不费力地就攀上了大樟树,轻轻松松取下帆布袋,李强打开看了看便让年轻人背上三个帆布袋就走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陈梓林见李强来取货而张晓虎没来,说明张晓虎是大哥地位,而李强是张晓虎最信任的人。不然这么多重火力和资金也不会让李强来取。 张晓虎李强有了这批君火还有大把钞票,便在城寨里疯狂招兵买马,入伙的全是内弟的,不到一个礼拜就成了城寨明面上第二大势力,数次火并之后,拿下了北边大部地盘,地盘里有近两万人生活。 张晓虎李强正式成立“大泉”半字头,设下两个堂口,开始接受城寨内本地成员,但其核心成员都是内弟的。 拿下地盘成立字头后,张晓虎李强就停止了扩张,得稳固基本盘,不然在外面打死打活的,堂口被洗了,那就要命啦。 不提张晓虎李强他们,陈梓林又恢复了闭关创作的状态。 此时小虎队的第二首单曲《青苹果乐园》发布,手语歌“爱”的余热未消,青苹果乐园又引爆了全城, she的新曲《樱花草》推出来后,反响也很不错,毕竟一个新组合接连推出两首好歌,又蹭了小虎队的热度,不红是天理难容。 欢乐今宵第一时间发通稿请小虎队上节目,电台的音乐节目也是排着队请小虎队上访谈, 各种娱乐性的报刊杂志纷纷派出记者采访,各种头条不要钱地上。 二十天前,是梦工厂花钱给小虎队she组合做宣传,现在是各大媒体反过来找梦工厂,形势转变之快,连梦工厂都猝不及防。 小虎队she给娄氏制衣青春品牌“潮牌”的广告一出,“潮牌”的销量顿时火爆,娄氏制衣是试水性地投放了一批服装, 不到五天就清仓,各门店不停去电话催货。只好痛并快乐着三班倒赶工。 嚯纹方终于开始头疼了,港城有三十多家的酒楼夜总会,海城、海洋、丽池、东方等都是五千块请小虎队演唱一首歌,she组合反倒更受追捧,有的夜总会开价到七千、一万..... 嚯纹方原本想听从托尼的建议,两个组合每晚只跑五个场子,但那些夜总会老板都找各种人来寻嚯纹方说情, 有的是跟嚯家关系很好的世伯世叔、有的是乐坛知名前辈、有的还是道上的字头大佬, 可小虎队she白天还要训练赶通告,还要拍广告拍画册,那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最后多次协商,定下小虎队she周一到周五晚上赶八场,周六周日赶十二场,除了海城、海洋是每晚固定演出,其他夜总会得轮流排.... 嚯纹方和公司管理层乐开了花,从签下小虎队she到推第一首歌,公司花在他们六人身上不足二十万,几天就全然回本,再往后就是给公司赚钱了。 哪怕按合同约定小虎队she每次商演唱托尼的歌都要付收益20%的版权费,但架不住来钱多来钱快啊! 张广发提议每晚给六人三百的奖金,嚯纹方还不太乐意,按照新人合同是只拿基本工资的, 在张广发据理力争之下,嚯纹方才同意每月开五千元的奖金,并再投入一笔服装费化妆费,增加一个助理。 想想每晚八个场子,又唱又跳的,总要换演出服装吧、总要补妆吧.... 但这些开支对收益来说,简直是毛毛雨。 从小虎队she组合获得快乐的,还有d&g广告公司的联络人坚妮小姐,身为联络人其实就是公司小主管了,除去公司工资,她联系的业务能得到广告制作费的8%提成, 如今梦工厂、小虎队she组合的各种广告、画册都由她的组负责制作, 提成都已经超过工资数倍了,成功地晋级为高级白领,月收入达到了一万元。 这个年头,她这样专业的高学历职员,年薪不过三万.... 坚妮到底是读过大学的,发觉自己完全可以开个小广告公司,独立经营着梦工厂的业务,比打工强多了,初步估算年收入能达到三十万! 除去经营成本,她这个小老板利润超过二十万,动心了,绝对动心了。 这才两个年轻组合就能创作如此利润,她了解到梦工厂还有堵玩千金嗬朝茕也是签约歌手, 嚯纹方则是嚯家公子,梦工厂应该是前途无量的, 她甚至愿意白给梦工厂话事人三成干股,只为全盘拿下梦工厂的广告业务。 为此她数次宴请嚯纹方,在饭桌上也无时无刻不散发美丽女人的诱惑,就想在嚯纹方身上打开缺口。 嚯纹方之所以同意坚妮成为梦工厂广告联络人,无非是知道她是陈梓林的露水情人, 像他这样身份的公子还真不会为了那点美色,影响和托尼的关系,等真正知道坚妮的意图,这才知道托尼对坚妮肯定是隐瞒了梦工厂大股东身份,也挺符合托尼一贯的低调。 于是说:“坚妮啊,你能拿下梦工厂的广告业务,是托尼的原因,你可别烧香拜错了菩萨。你想自己开广告公司,我不置可否,但要是托尼不愿意把公司广告业务给你,我是支持托尼决定的。” 坚妮这才恍然大悟,也难怪嚯生不接受自己的善意,是知道自己和托尼的关系,尴尬、羞愧都有之,转头就去找托尼了。 陈梓林深居简出,其实生活也很单调的,每天整理抄录的歌曲,和远在京城的妻儿联系,就是应付嗬朝茕的纠缠,这不马上他和顾浪的儿子陈爱党生日,他准备回京城探家。 没想到坚妮一天数次地传呼他,陈梓林对坚妮没什么深感情,知道坚妮找他无非是想放纵一下,他这不准备回京城了么,就想着蓄积点子单,家中还有武娟顾浪呢。 坚妮也是坚韧得很,既然你不回传呼,那就直接登门,她知道托尼的住所,都送上门了,陈梓林自然也不会客气。 两人天雷勾动地火,奋战了几十分钟后,坚妮获得了难以言喻的满足,偎依在托尼坚实的臂弯里, 手指在他坚硬的胸肌上画着圈儿,慵懒地说:“托尼,你知道吗,这个月我广告费提成就有近七千块呢。” 陈梓林知道她提成比例,笑道:“那恭喜你啊,收入超过一万了吧。小富婆了啵。” 坚妮说:“还不是你介绍我到梦工厂出任广告联络人的,你知道吗,这个月梦工厂广告制作费就差不多九万, 我听说以后梦工厂会推出更多歌手,广告制作费只会越来越高,你说,我自己成立广告公司,得不得?” 陈梓林马上明白了小妮子的心思,通过自己的努力赚钱不寒碜,说:“你不怕d&g公司以后针对你呀?” 坚妮扭了扭身子,紧紧贴在托尼身上,娇声说:“我公司只制作梦工厂的广告,只要梦工厂给我业务,我一点都不怕, 托尼,我们一起开公司吧,名字都想好了,我叫美玲,你叫芝林,我们公司就叫美林广告有限公司,好听吧。” 陈梓林哈地笑了声:“我哪有精力搞广告公司....” 坚妮媚眼如丝:“你把梦工厂的广告给公司就行了,其他我来做咯,好不好嘛,给人打工哪有自己当老板! 公司我出资成立,你占百分之三十股份,平常又不要你管理,好不好嘛....”摸索着往下拿捏。 这点钱对陈梓林是没什么吸引力,但被坚妮这样拿住了命根子,lsp哪里还会不同意,感觉命跟子逐渐火热,忙说:“ok,ok,我要骑马啦!” 坚妮马上配合,心里美滋滋:我真好命,随便搵个男人身强力壮不说,还能旺财! ------题外话------ 【多谢书友11111515260投的月票,么么哒】【谢谢书友令狐克伟、书友王鼎安投的大量推荐票,爱你们哟】 264、保证你家买个四合院 【对不起各位大老爷,耽误更新时间了,抱歉!】 陈梓林和坚妮在床上达成了口头协议,成立美林广告公司,但在股份分配上,陈梓林则没按坚妮的三七分, 他提议把嚯纹方也加入公司股东,占股20%,他自己占股29%,出资20万元,给坚妮筹建公司, 梦工厂全部广告业务全归美林广告公司制作,坚妮这个总经理占股51%,仅需出资2万,公司所有事务都由坚妮话事,他们两个股东只要分红。 陈梓林啦嚯纹方入股公司,就是白送钱给他,无非是向嚯家示好,特别是二房太太,嚯纹方是她亲儿子,虽说改了嚯姓,本质还是继子,要不是陈梓林出现,嚯纹方根本没资格经商。 但坚妮高兴坏了,她原本设想的小公司只要几万块租房雇人就可以开张营业,现在启动资金就有二十二万,完全可以在太古城里租办公室,雇用更专业的员工,何况公司还有嚯家公子参股,前景是一片光明啊! 陈梓林丢下二十万现金,跟嚯纹方电话里说了说,借口找写歌灵感,拍拍屁股回内地给儿子庆生去了。 坚妮则第一时间去d&g公司辞职,开始了创业大计。 小虎队she组合在推出第二首新歌后,正式在港城乐坛上站稳了脚跟,风头一时无两,好在他们两个组合走的是青春路线,对乐坛老牌歌手并无太大影响。 所以不少报刊杂志在采访诸多老牌歌手谈及小虎队she组合的后生仔妹妹仔时,前辈们都显得很大度,不吝赞扬。 聊到给两个组合写歌的托尼,也都夸赞不已,歌词健康向上啦、歌曲旋律优美啦....不约而同都说想跟托尼合作,商业互吹那是基操。 但几大唱片公司却对新崛起的梦工厂唱片公司起了警惕之心,没想到在简陋的青歌赛中签下的歌手,竟能凭两首好歌就火爆港城,据他们所知,这还是青歌赛中亚军第三名,还有男女冠军在训练,显然是实力型歌手, 最令他们头疼的是梦工厂不仅有嚯家的关系,嚯纹方就是嚯家二房长子,还有嗬家关系,新签的歌手嗬朝茕就是嗬家二房长女, 所以几大唱片公司以前对付有威胁的小唱片公司的一些盘外招,就有点不敢用在梦工厂了, 最简单的就是挖人,花巨资挖走写歌的托尼、挖走梦工厂捧红的两个组合,一个优秀的词曲家几乎就是一家小唱片公司的立身之本, 然后唱片公司花费大量资源捧红的歌手被挖,也能让一个唱片公司伤筋动骨。 而梦工厂词曲工作总监托尼和嚯纹方关系挺好,甚至有传闻托尼本就持有梦工厂的股份,要挖不容易。 但他们还是派人暗中接触了两个组合的家人,资料都是公开的,六个新人就没有一个家庭情况好的, 如s邝美芸家庭条件非常苦,因为父亲迷上炒股,赔光家当,一家十几口人只能住在30平的出租屋里。因为空间太过狭小,睡觉都只能侧着身睡。更不幸的是,母亲也在这时患上了白血病,14岁那年,母亲病逝,小小年纪的邝美云不得不辍学出去打工,贴补家用。 hollin蓝洁音也是家庭贫寒,从小被重男轻女的父亲家暴,父母离婚后,她继父同样对她冷漠,也是早早就出来打工贴补家庭。 eva情况稍好,父亲小职工,母亲家庭妇女,也是人口众多,她中四就兼职赚钱.... 小虎队三个都是家庭普通的在校生,都是家里数口挤在租房中艰难度日的。 可打听到这些新人居然都跟公司签了十年长约而且违约金高达一千万港币,想挖人也不敢了,要么给一千万违约金,要么等着梦工厂无休无止的诉讼..... 只能暗搓搓让小报捏造些嘿历史如she在学校就乱交、打的也不是什么正经工;小虎队在校霸林同学、在外结交古或仔等等,但都是用听闻、据说.... 大唱片公司的底蕴人脉那是没得话说,很快徐筱凤宣布在海城酒楼夜总会开唱三十场, 罗纹宣布在海洋皇宫夜总会开唱三十场, 甄泥、青山、关郑杰、静婷等深受夜总会欢迎的歌手纷纷在固定场地连续开唱。 他们这些夜总会旺场歌手占据的都是生意极好的场子,相当于一个小型演唱会,最多也就邀请一两个老友来助唱,期间穿插舞蹈、杂耍等小节目。 这就是说让小虎队she没办法在最体现歌手火爆的场所献唱,断了不少财路是小事儿,关键长期登不上几大著名酒楼夜总会,相当于歌手过气不红了。 要换了其他歌手,这手段确实是釜底抽薪,名声受损还少了曝光度,好多新秀就是被这种手段打压,要么屈服大唱片公司签不平等跳约,要么就过气泯然众生.... 但小虎队she背靠梦工厂,公司管理层早对爆红后要面对的问题,准备了处理方案,造谣抹黑的直接花钱,找大报刊杂志发文澄清,对撰写嘿文的小报记者通过社团进行教育, 多参加港城的公益活动,去孤儿院、养老院义演捐款,等等,公关方面算是做得面面俱到。 至于去了不海城、海洋等夜总会献唱,港城还有三十家夜总会呢,只是辛苦在跑场子的路上多耗费点时间,丝毫不耽误梦工厂在小虎队she身上赚钱。 几个回合有来有往,反倒是给梦工厂增加了不少经验,特别是嚯纹方,切身体会到了圈内的暗黑, 港城好多有钱佬就喜欢泡小明星,she三个妹妹仔又靓又年轻,自然少不了“追求者”,送花送珠宝送钞票请吃饭,甚至还有字头堂口的大哥直接要包养, 这些都要公司出面保护甚至嚯纹方还得找叔伯们出马做和事佬。 但嚯纹方似乎乐在其中,周旋在各方势力之间,既结交了人脉又锻炼了自身能力,还开阔了些“眼界”,最满意的还是hollin逐渐对他有了好感,不再像以前那么抗拒躲避,拿下是指日可待。 小虎队she正式出道一个月,联系推出两首暴火的好歌,各种通告演雪片一样飞来,给娄氏制衣的“潮牌”广告大幅提升业绩后,不少面对年轻人市场的广告也接踵而来,绿宝汽水、麦丽素朱古力、tempo湿纸巾、港城冲印、采丝护发素等等,不仅商场、公交贴满广告画,还在两大电视台、电台轮番播出, 以前给这些品牌做电视广告的都是罗纹、汪明全、郑少求等大明星哦,大有被青春风暴取代之势。 这是商业品牌与艺人双赢,小虎队she增加了大量的曝光度,有力地提升了商品销量;而商业品牌只支付了不到大明星三成的广告费用,收益一点也不亚于大明星。 小虎队she十二个广告,一年的代言费收入,就达到了一百万港币。 而公司仅支付六名艺人三千月底薪加五千元月奖金,真?摇钱树! 不过叻,一年的新人合同过后,小虎队she基本能直接签b级艺人合同了,明年他们的收入将飞速提升,估计一年收入四十万不成问题。 四十万足以让一个贫困家庭过上光鲜亮丽的中产生活。公司甚至愿意无息借款给艺人买楼,让予艺人对公司充满的归属感。 看到小虎队she发展得如此顺利,青歌赛男女组冠军梅燕方张学有都很羡慕,年轻人谁不想成为万人瞩目的大明星呢,谁不想成为公司里众星捧月的台柱子呢? 两个都很清楚,他们走的路跟小虎队she截然不同,他们需要靠歌喉征服听众,所以他们俩羡慕归羡慕,但私下里训练得更加刻苦,期待自己也能一炮而红。 嗬朝茕的心态就与张梅不同,从小喊着金汤匙长大的千金小姐,心里对公司对托尼就没那么多敬畏,反倒觉得自己唱得比she好听多了, 她进演艺圈娱乐圈真要说是热爱表演那只是其中一点,估计更多的是成名后,多少能淡化附带自己身上挥之不去的嗬家光环。 但她也确实是高智商的精英人才,一个多月基本就掌握了演唱的基本技巧,负责辅导她的老师都不得不承认,进步神速,靠老师教也教不不出什么名堂了,需要靠自己在演唱中琢磨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本来就是个骄傲的人,加上老师的吹捧,嗬朝茕恨不得公司马上就推出她的新曲《逝去的诺言》,她已经能完全演绎出歌曲中爱情破灭、不得不离别的哀伤情怀。 但嚯纹方得为公司全盘考虑,现在重心在小虎队she组合,可以说全公司人员都在围着两个组合转呢,嚯纹方陈梓林张广发陈寻奇已经达成一致,小虎队she第一张专辑发行后,才考虑推其他歌手,看两个组合的热度,公司都期冀小虎队专辑能达到双白金、she至少是白金唱片。 嗬朝茕可不管那些,她除了找嚯纹方,就是找托尼软磨硬泡,不过她突然发现,打电话无人接听,打传呼无人回应,登门遇上闭门羹,好像消失了一样。 从嚯纹方嘴里得知,托尼去内弟为新歌寻找灵感了,气得直跺脚,出了嚯纹方办公室,眼眶都红了,没想到自己把他当最好的朋友,他却嫌我啰嗦跑内弟躲清静。所以脑补最可怕...... 陈梓林照例在内弟待了十天,除去跟家人孩子们团聚,只找了在京的几个老战友喝酒。 陈梓林发现张小磊神情最为落寞,私下问了问张爱民,原来张小磊也四十出头,只会在单位老老实实上班,当了一年粮店主任,管理上出了疏漏,让一个保管员贪污了不少粮油,前几天被市粮局抓了典型,他这个主任负有领导责任被处分了,很是伤了他的面子。 陈梓林记在了心里,当年周小格耐心教他乐理知识,他是记得好的人,乘晚上去了张小磊家。 张小磊独自在家看电视,周小格在辅导三小子的功课,因为房子就是两间的筒子楼,张小磊家老大老二都住校,现在看着还不错,等放假了家里就乱套。 张小磊看到陈梓林来家,倒也很热情,周小格都放下辅导专门给陈梓林泡茶切水果。 陈梓林嘱咐周小格关上间门,两个男人点着烟闲聊, 陈梓林看了看半旧的屋子,哪怕周小格收拾得再干净,也就体现是个普通家庭,语气略带夸张地说:“磊子,我去港城真涨见识了,那种资本主义的奢华,不亲眼看,是用言语很难描绘的,因为我说出来,你脑子里形不成对应的画面......” 张小磊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说:“林子,专门跑家里埋汰我呐?” 京城人嘴里说埋汰人有糟践人的意思,但委婉点,但依旧是贬义词。 陈梓林笑了起来:“磊子,我听爱民哥说了你的情况,在单位混没意思,想没想出来开公司干个体?” 张小磊愣了下,说:“开公司时髦,我看不少人都开公司,还买了车,似乎钱挺好赚。” 陈梓林也不好说你没个门径,钱还真不好赚,接着说:“我发现,现在京城人民生活水平提升很快,年轻人又比较喜欢新鲜玩意,满大街都是听流行歌曲的,要不我从港城那边弄点最新流行歌曲磁带,你办个音像公司搞发行?” 张小磊顿时来了精神,他是邓丽均最忠实的拥趸,家里不是条件不允许,他早就想买个单卡录音机了,满脸兴奋地问:“林子,你是搞音乐的行家,你说能搞,我还真有兴趣。可说要开公司......要是咱俩合伙开,周小格也不会反对。” 陈梓林说:“那咱俩合伙,我明天就走,反正一个月两个月就又要回的,你先去摸清楚开影像公司的门道,先把架子搭起来,我给你一万块启动资金。怎么样?” 张小磊咬着嘴唇想了一会,悄声说:“林子,我是真不想在单位干了,我跟你干,不过周小格那里,你要去帮我做工作,我怕她不同意。” 结婚久了,张小磊有了点妻管严,再者放弃单位、放弃领导职位,他还真担心媳妇儿骂人。 陈梓林说:“没问题,你去辅导小 三儿功课,我来劝小格子。” 张小磊狠狠地把烟屁股戳进烟灰缸,兴冲冲地去换周小格。 周小格满脸疑惑地走出来问:“林子哥,磊子说你有事跟我说?” 陈梓林还是那套:“小格子,这次我去港城,见识了那边的奢华,在来你家,要说你家吧,在京城也算中等人家吧,可我瞅着就觉得破旧不堪,想想放假你家老大老老三挤一间小屋里,怎么就不想着赚钱改善孩子的生活呢。” 周小格没张小磊那么敏感,笑道:“你都说了我家是中等户子,比起那些十几口挤俩小屋的,我舒服得多,你转弯抹角的,有什么赚钱的路子么?” 陈梓林笑着指了指周小格:“你比磊子大气,我想跟磊子合伙开个音像公司,我负责搞来港台那边最新最流行的磁带录像带,磊子负责在这边发行售卖。我可以保证三五年,你家能买个四合院!” 周小格看着陈梓林,眼睛突然就起了雾气,低头擦了擦鼻只,才说:“林子哥,你待我们真好,我也劝过磊子,可他死要面子。刚才我见他满脸开心,我就知道你要帮他,我同意了,他在单位干得不舒心,我也不想他成天闷闷不乐的。” 陈梓林说:“我对你们好是必须的,只有你们这几个老交情了。哦,玲子、赵玲现在还在少年宫幼儿园吧?” 周小格叹息着说:“幼儿园现在划去街道了,不过工资待遇没变,都是国家工嘛。 不过她两个弟弟上班的印染厂停产了,你们开公司要用人,她两个弟弟都是老实本分人,做事能行。 当初玲子不同你谈是对的,她、她也遗传了她母亲的病,住了两次院了,她求我不要告诉你,不想让你看到她那模样, 今天你提起她,我就照实说了,她吃那种治疗精神病的药物,含有激素什么的,现在胖得有一百五十多斤了吧,就算面对面你也认不出来了,不再是那个百合花一样的女人了。” 陈梓林苦笑了下,认真地说:“我也是担心她的家族遗传病,却又不想打扰她的生活,能帮就帮。 小格子,现在社会面临最新的变革,要当机立断把握好机会,你、你也辞职了吧,你和磊子不像刘军爱民有家庭背景, 就听我的,做第一批吃螃蟹的人。我明天就回港城了,我留一万块启动资金,我还会叮嘱大白利,他认识人多,帮你们一起跑手续,要快一点。” 周小格坚决得有点悲壮,毕竟两人一起辞职,要是公司不赚钱,总不能让林子哥养活吧,说:“哥,我听你的,我、我和磊子明天就去单位辞职!” 陈梓林温和地笑着从手提包里拿出十叠大团结,旧钞更显厚实,堆放在茶几上,视觉冲击很强烈,喊道:“磊子,你过来一下。” 张小磊迅速地开门走过来,看见茶几上十叠大团结,笑道:“周小格,你同意我跟林子开公司?”老夫老妻都直呼名字了,哪还记得当年你侬我侬叫小甜甜。 周小格站起来说:“张小磊,我不仅同意你跟林子哥开公司,而且也答应林子哥,辞职咱们一起干!” 事了拂衣去,陈梓林开开心心地走了,这次不虚此行,他就是要自己的兄弟朋友过上好日子。 ------题外话------ 【感谢读者大老爷们的订阅,谢谢!】【谢谢读者天下第一枪投的14票推荐票、谢谢读者47531515小白投的11票推荐票,各位大老爷,我还要票票】 265、要多少我们投多少 陈梓林返港,在广州下飞机,专程去深圳看望履新市委副书记的武其辉。武其辉自然热情欢迎,如今深圳是个大工地,他这个三把手也忙得很, 陈梓林在大舅哥办公室坐了不到十分钟,武其辉就接了三通电话,秘书进来两次说xx局、xx办的人在外面等着汇报.... 谢绝了大舅哥晚餐的邀请,让他安排个车送去罗浮关口直接回了港城, 陪同他一起的秘书还不住道歉,但话语里多少带着点志得意满, 秘书跟着老领导从五羊城调到深圳,地位可比在那边高多了, 正处副厅级的领导找他约见武书记,都得搂着他肩膀叫老弟呢! 陈梓林是见怪不怪,他当轧钢厂一把手时见过更会溜须拍马的家伙, 也见过不少一朝得志鼻孔朝天的玩意儿。 过了关口登上的士,司机大佬以为是内弟来观光的,满口胡柴还绕道, 陈梓林直接把身份证给司机大佬看声陈要投诉,才老老实实开车..... 回到太古城的家里,因为雇请了家政公司保洁三天打扫一次, 家里干干净净的,特别是空调还一直开着的,让他心情愉悦了不少。 稍事洗漱便叫了海鲜酒楼的外卖,小马哥依旧是亲自提着食盒送餐:“陈生,有几日没叫餐了啵。” 陈梓林丢了盒华子给小马哥,说:“去内弟旅游了几天,爬了万里长城。 小马哥,得闲去祖国大陆走走看看,能开阔眼界哦。” 小马哥笑嘻嘻地把华子揣进裤兜:“谢谢陈生,我哪有钱旅游啵, 老婆本都没攒够呢,不打扰您用餐,我去客厅看看电视。” 陈梓林坐下随口问:“小虎队的歌你中意么?” 小马哥顿时停下脚步,眉飞色舞地说:“太劲了啵,我们酒楼的服务生都会唱,还学着小虎队跳舞呢!” 陈梓林抿了口茅台,夹了筷老鼠斑鱼腹品尝着,说:“真的?那你帮忙出街替我买盒小虎队唱片。” 小马哥说:“陈生,你可能不清楚,小虎队系才出道的,才推出两首新歌,还没出专辑呢,等小虎队出了专辑,我第一时间买了送呗你呀。” 陈梓林说:“黑胶唱片百多闷一张,就不要你买了送我啦。卡带呢我又不是好中意。” 小马哥摸了摸后脑勺,尬笑道:“我立帮打工仔,只有听卡带的命了,陈生您慢慢食......” 陈梓林心说看来小虎队she的专辑,卡带才是主力,黑胶唱片买的估计不多。 晚餐后给嚯纹方打了个传呼,说是返港了,明天上午准时到公司,商量专辑的事情,便葛优瘫在沙发上养精蓄锐, 在内弟应付两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娘子,好彩秦淮茹早就退出了索求队伍,不然更加费腰,看清楚是费腰,不是废腰! 专程跟张晓虎联络的传呼机有两个传呼信息,陈梓林打去传呼台,留言只是说回个电话, 并没很急,也就放在了一边,在城寨有那么多重火力还有大把钞票都搞不定,那就换人再扶持咯。 次日一早锻炼身体,饮罢早茶,踩着点去了公司。 踩着点去公司是陈梓林当这么多年领导折出的经验,去早了手下人就得更加早, 偶尔一次两次无所谓,时间久了难免会有怨言,这时还没有996福报一说,何必呢。 陈梓林踩着轻快地步伐,走出了电梯,走到公司大门, 却见迎宾、保安、经理、艺人满脸喜气洋洋地站成两排, she组合里古灵精怪的eva手里还捧着鲜花。 见到陈梓林就一起鞠躬喊:“总监早,总监辛苦佐!” 陈梓林差点就脱口而出:爱卿平身,笑道:“多谢大家的欢迎!” eva娇笑着送上鲜花,乘陈梓林接花的时候,搂着脖子就吧唧亲在了腮帮子上, 又满脸红晕地跑进了队伍。 陈梓林瞠目结舌:小小妹妹猪今天好胆大,苦笑着说:“要不要玩这么大呀!” 众人便一起鼓掌欢呼~~~ 嚯纹方大力鼓掌走了出来说:“托尼,你是我们梦工厂最大的功臣, 小虎队she组合火爆香江,全是你写的好歌啊,受得起全公司人的欢呼喝彩!” 陈梓林只好跟嚯纹方拥抱表示接受大伙的谢意, 嚯纹方手一挥,大家纷纷散开,各回各的岗位, 张广发陈寻奇嚯纹方着拥簇着陈梓林去了会议室, 四人坐下,嚯纹方说:“我联系了娄董,她制衣厂的助理说出国了,就没出席今天的欢迎仪式。” 陈梓林知道娄小娥的服装公司最近赚大发了,忙着新开门店、对东南亚市场铺货呢, 早就言明唱片公司她不再参与经营,拿分红就得, 笑着说:“没事了,有你们的热情就足够了,看来小虎队she新歌又火了哦。” 汇报公司业绩,自然是总经理张广发发言了,张总笑得一脸稀烂:“托尼,小虎队的新歌‘青苹果乐园’从发布到现在十七天, 已经牢牢占据龙虎榜周冠军两周,本周依然在第一名,力压了两部大热电视剧的主题歌,人在江湖的追个、大内密探的主题歌, 就连小凤姐的新歌《每日怀念你》也没冲到亚军, 手语歌爱被挤下第一,却牢牢定在了第二名,两周冠军两周第二名!” 陈梓林对小虎队大火是很有信心的,但对两首新歌就能霸住冠军亚军席位, 还是挺意外的,记忆中近几年龙虎榜周冠军基本是电视剧电影的主题曲插曲, 然后就是老牌的歌手许冠借、罗纹、林子向、徐筱凤、汪明全、甄泥、叶里仪、郑少求等人专辑中的主打单曲,偶尔陈白强、区瑞强、张德兰、熏泥、钟镇涛等人出个周冠军的单曲。 再看冠军曲、十大中文金曲基本都是顾嘉辉作曲的歌,乐坛地位是当之无愧的的大佬! 而这些歌曲大多是填词人黄沾卢国沾郑国江等人为主的作品,他们在词曲界地位令人瞩目。 张广发在侃侃谈,看着一脸淡然的托尼,他怎么也想不到,不太被自己看好的创作总监托尼,竟然在重围之下脱颖而出, 给she组合写的两首歌,虽比不上小虎队那么火,但《下一站天后》上周就进入了龙虎榜第三,直接成为明年十大中文金曲的评选歌曲。 《樱花草》也是好歌,上周就进了龙虎榜第七,第二周第五,本周依然在第八的位置。 梦工厂唱片公司退出四首歌曲,就全在龙虎榜之上,让青春风暴席卷香江,甚至名扬海外, 新力(索尼)唱片公司已经派人来公司联系,要买小虎队两首歌版权改成日语歌去岛国发行,开价很高,几乎让张广发无法拒绝,就看词曲版权者托尼意向了。 小虎队she的歌曲在弯弯也火了,台式综艺台就要邀请两个组合去弯弯上综艺录节目,开价也令张广发难以拒绝。 陈梓林见张广发停了下来,冲陈寻奇笑笑说:“小虎队she大获成功,我们的艺术总监弗兰克也是劳苦功高的,荣誉也是我们梦工厂唱片公司全体同仁创造的。” 陈寻奇目光灼灼:“托尼,小虎队she第一张专辑的歌,你都写完啦?” 陈梓林说:“我觉得是可以制作专辑了,除了已经推出的两首,我还准备了四首, 第一张专辑质量一定要最好,其他四首,我甄别了下公司收来的歌和创作部其他人写的歌, 选出四首纳入专辑。麻烦艺术部尽快编曲吧。” 陈寻奇哈哈大笑,伸出手道:“托尼,等你这句话好久了,拿来呀!” 陈梓林看了看嚯纹方,说:“散会就给你送去。” 嚯纹方马上接话:“刚才张总经理已经说了小虎队she两个组合取得的成就, 我也非常赞成出专辑,何况托尼已经准备好专辑的歌曲了。 弗兰克,拿到歌后,争取半个月做好编曲,给小虎队半个月录歌,我要一个月后见到新专辑面市!” 陈寻奇郑重地点点头说:“我那边没问题,只是录歌时,要求小虎队she必须停了演出,不能影响录歌。” 张广发忙说:“董事长、弗兰克,小虎队she目前的一些演出都是签了合同的,有的能延期,但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完成定下来的场次,不然要赔钱的。 还有小虎队she是否去弯弯演出,还得董事会拿出决定,我作为总经理,我强烈建议小虎队she去弯弯开拓市场。” 陈梓林为什么给小虎队的歌都是国语歌,就是想打入弯弯市场,包括新加破市场,那都是国语歌流行的地区。 至于岛国市场,公司还没精力去拓展,毕竟才成立公司三个月呢。 嚯纹方看了看陈梓林,陈梓林冲他坚定的点了点头,就说: “张总经理,那就尽快安排小虎队she去弯弯,不能耽误录歌出专辑。” 张广发借机又汇报了下本月财务情况,利润超过了二百万港币, 言下之意公司赚钱了,给小虎队she添置更多的演出服装,大明星就得有大明星的派头, 嚯纹方当即批了三十万服装费,再增加一个助理,化妆方面再提高一个档次! 碰头会结束,陈寻奇屁颠屁颠地去陈梓林办公室拿歌, 陈梓林假装在保险柜里拿出一叠稿纸,是给两个组合量身定做的专辑歌曲。 在嚯纹方的见证下,陈寻奇作为艺术部总监签了保密协议,这才拿走那叠歌的曲谱。 嚯纹方正要离开陈梓林办公室,没想门口俏生生站着嗬朝茕, 陈梓林一看嗬朝茕模样,顿时不悦:“潘妮,怎么把头发剪成短发了?” 嗬朝茕摸了下短发,背着手走进办公室,轻轻关了门, 说:“前段时间被爹地妈咪叫去参加酒会,头发打理起来麻烦,干脆简短了方便!” 嗬朝茕是混血面孔,鼻梁高挺眼窝略有点凹,留着长发遮住些婴儿肥的脸,就显得格外清纯秀丽, 换成短发看上去略有攻击力,那点清纯荡然无存,所以陈梓林不怎么喜欢, 皱眉道:“胡闹,你这个气质怎么唱《失去的诺言》?” 嗬朝茕嘻嘻一笑说:“戴假发呀,我从法国特意定制的, 比我本来的长发还好看呢,托尼呀,说道唱失去的诺言。我都练得差不多啦,不信你听听。” 嚯纹方帮腔道:“是吗,那你唱给我们听听。” 嗬朝茕马上坐到钢琴边,熟练地弹起了前奏,神情也跟着音乐带上了些许惆怅,缓缓唱道:“ 相识是偶然 无奈爱心倾刻变 你在我又或是我在你 内心曾许下诺言~~~” 陈梓林闭目倾听,确实嗓音不错,演唱技巧也提升很多,低音圆润高音清脆长音自然而富有感染力,似乎也唱出了歌曲中的哀婉, 陈梓林诧异起来,这才练了一个来月,怎么进展如此显著,莫非也是唱歌天才? 再去回忆记忆里陈慧娴出道时的歌声,似乎还不及嗬朝茕表现得那么成熟,难怪潘妮急着在自己面前表现。 很快一曲完毕,嚯纹方鼓着掌由衷赞道:“潘兹,唱得太好了,我都忍不住想呵护你。” 陈梓林不置可否,要说多好,毕竟只训练了一个多月, 演唱时瑕疵不少,不过呢可以用配乐掩饰,但要说多好,也就比邝美芸好那么点点, 好在歌曲优美动听,听众大多会被歌曲吸引忽略歌手演唱的瑕疵, 再说绝大部分听众不是专业的,只要不存在明显的破音,还真听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嗬朝茕紧张兮兮地看着陈梓林,半晌没听到评价, 忙问:“托尼,我唱得怎么样,我好努力地去学习演唱了, 老师都话,他没什么好教我的了,要提升只能是多演唱。” 陈梓林故意拿乔,皱着眉头说: “潘妮,当歌声不只是唱一种风格的歌曲,进行训练, 就是能让你掌握更多的演唱技巧,随着适应其他风格的歌曲。” 嗬朝茕急忙说:“我有练习的,《青苹果乐园》我学了,我学东西好快的, 不仅学了演唱,我还学会了小虎队的舞蹈,不信我表演给你看呀, 你弹青苹果乐园,我来演唱。” 陈梓林说:“艺术部工作室就有伴奏带,走,去工作室,倒要看看你学了些什么。” 三人一起来到艺术部陈寻奇的工作室,他正召集艺术部人员在开会商议专辑歌曲编曲的事, 听陈梓林要《青苹果乐园》的伴奏带,很不耐烦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卡带合, 赶瘟神一样赶走了陈梓林他们三个打扰工作的家伙。 听到门被嘭地关拢,嚯纹方陈梓林面面相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嗬朝茕拿着卡带连蹦带跳地去了工作室,招呼嚯纹方陈梓林坐下,打开录音机开始播放伴奏带。 随着前奏响起,嗬朝茕开始舞动:“周末午夜别徘徊......” 陈梓林看了一会,悄声问嚯纹方:“莱斯利,你看过青苹果乐园的mv没?” 嚯纹方看着舞姿充满韵律活力的嗬朝茕,心里惊讶不已, 悄声回话:“看了,潘兹模仿得还真像呢,似乎、似乎比小虎队跳得还好看!” 前段唱完,接下来是一段长大一份多钟的舞曲,就是给小虎队展示劲舞的时间, 嗬朝茕也随着旋律欢快地跳着,还来了个后手翻,真是赏心悦目,陈梓林和嚯纹方都鼓起掌来。 嗬朝茕露出骄傲的笑容,继续跳着唱完了整首歌,居然没怎么喘气,看来体力很不错哦。 嚯纹方起身大力鼓掌:“潘兹,没想到你如此多才多艺,比小虎队表演得还要好!” 陈梓林也不吝掌声:“潘妮,真是英姿飒爽啊,身体柔韧性非常好, 确实舞蹈动作比小虎队更具美感,不要告诉我你从小练习舞蹈哟。” 嗬朝茕收了pose站直身体,拂了下短发,傲娇地说: “没错,我六岁就开始学习各种舞蹈,我还会跳天鹅湖......” 好吧,有钱人家的崽就是这么巴闭。 陈梓林不想她太得意,摸着下巴说: “你等等,我拿首歌给你看,看你究竟多久能熟练唱出来。” 说着赶紧去自己办公室,其实是从系统空间里拿出陈慧娴那首《跳舞街》。 回到工作室递给嗬朝茕说:“你话学东西快,我看到底有几快,给你一小时时间。 等下我弹吉他你唱,莱斯利,我们出外边食烟挺改啦。” 嚯纹方和陈梓林真去抽烟聊天了:“嗳,托尼,你说潘兹一小时学得会一首歌吗?” 陈梓林美滋滋地吸了口华子,说:“也许不用一小时, 就是看她能否唱跳一起,那就是梦工厂捡到宝啦!” 嚯纹方疑惑地问:“你这么看好潘兹?” 陈梓林说:“得益于她从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咯, 你看我们签的几个歌手,都是穷困人家出身,这么跟潘妮比呢, 潘妮气质、素质、学识,无一不是出类拔萃,只要她愿意,日后的影视歌三栖大明星!” 嚯纹方仔细看着陈梓林,把烟屁股戳进烟灰桶说:“去我办公室饮咖啡,有件事问问你。” 两人来到嚯纹方办公室,秘书给陈梓林沏了杯茶,给嚯纹方冲了咖啡,这才扭着屁股走出去。 这个秘书是嚯纹方亲自选的,气质相貌梦工厂员工当之无愧第一,嚯纹方欣赏着秘书的圆臀, 直到门关上才说:“前次不是话洪斤宝跟麦家闹翻,最近他新开了家宝和电影公司, 要开拍新片,我听朋友说有剧本了,在找投资,我 们公司账面上现金多,拿出点投资电影,怎么样?” ?,到底是嚯家少爷,洪斤宝的电影会差资金么, 让嚯少知道消息无非是拉大富翁少爷进圈,让少爷赚钱,他建立更多的人脉, 能成为大哥大的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人。 陈梓林哈哈一笑:“有这么好的事,肯定投啦,他要多少我们投多少, 莱斯利,不如我们成立个梦工厂影业公司,专门投资电影,来钱不比做唱片差哦。” 嚯纹方原本答应投资是面子上捱不过朋友的介绍,听陈梓林这么有信心还专程成立电影公司,他当然更加高兴了,进了电影圈,泡女明星不是更加方便么... 他还在想着泡女明星,就听陈梓林说:“还是拉娄董一起,我和娄小娥投资五百万,娄董占百分之五,你占百分之三十,其他归我,点样?” 又白得三十股份,嚯纹方笑眯眯地点头同意了。 没想陈梓林继续说:“差点忘记了,坚妮要成立个广告公司,专门制作梦工厂的广告,我投资二十万,分你百分之二十股份,没问题吧。” 嚯纹方哈哈一笑说:“肯定没问题,托尼,我跟着你要发财啊。” ------题外话------ 【继续磕一个谢谢大老爷们的订阅】【感谢大老爷老路8640投的两张月票,呀~~爱你呀】【感谢性感老狼投的11张推荐票,好多哇,好喜欢!!】 266、请嚯生喝酒庆祝 两人在办公室里饮茶喝咖啡聊着,嚯纹方凭白又得了两间公司的股份,心情大好,同托尼在一起合伙办唱片公司,才两个多月,自己财富就增加了近两百万, 特别是梦工厂唱片公司近期给他带来的声望和人脉,被人尊重的那种成就感,比百万金钱还令人兴奋! 陈梓林也愿意与其加深交情,嚯家在港城再怎么被鬼佬打压,那地位绝对是一流的,何况嚯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爱国商人! 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开,俏秘书进来报告:“嗬小姐请两位去艺术部工作室。” 陈梓林抬腕看了看手表笑道:“才四十来分钟,我说了不用一小时吧。” 嚯纹方起身道:“嚯,看不出潘兹蛮厉害哦,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推开工作室大门,只见嗬朝茕脸上挂着汗珠,红扑扑的很是好看,此刻嗬朝茕穿的是练形体的黑色连体紧身训练服, 为了遮掩私密穿了件小白超短裙,许是刚才在跳舞,头上挽了个粉红绒头箍,把大长腿恰当地展示在了两个男人眼前,不是那种波涛汹涌型,但在紧身服下也显得提拔傲然... 嚯纹方差点没挪开眼球,甚至吞了下口水,陈梓林的眼光也不敢多做停留,问道:“潘妮,会唱了呀?” 嗬朝茕捏着那曲谱,忽然略带嫌弃地说:“托尼,你写的歌词好恶心啊,什么‘流鼻涕’啊,怎么唱嘛!” 陈梓林哈哈笑了起来,他是全抄,自然也把原曲的歌词抄了下来,里面的名字前面真是陈慧闲朋友的,后面就是谐音开玩笑的, 说:“先不管名字了,听你唱一次再说。”走到乐器旁拿起一个电吉他,插上音响试了试。 嚯纹方则坐去沙发上,眼神还不时偷窥潘兹身材,好在嗬朝茕注意力在陈梓林那边,既然要唱歌跳舞,那就正大光明地欣赏吧。 陈梓林先是炫了一把弹吉他的手法,相当于活动下手指,然后问:“准备好了吗?” 嗬朝茕满脸崇拜地看着托尼,不仅歌好,连弹吉他都这么帅气,抿着嘴点了点头。 陈梓林一拨琴弦,节奏明快地弹起了《跳舞街》的前奏, 嗬朝茕也开始跟着前奏跳了起来,因没编舞,都是她自己按节奏随心舞动,倒也赏心悦目。 陈梓林弹了近三十秒前奏,是在看嗬朝茕的迪斯科舞姿,对比下来,陈慧闲当年在几时再见演唱会上,都不及嗬朝茕现在跳得好。 于是给了个加重节点,示意嗬朝茕可以演唱了, 嗬朝茕舞步没停,开口就唱:“差一分钟天就黑晒...勿须急于赶计成败....” 陈梓林一听就觉得蛮好,这可是完完全全的清唱啊, 嗬朝茕也非常投入表演唱中,仿佛就身处舞台,四周坐满了为她欢呼的观众:“...明日似在遥远,世界正在转...” 嚯纹方很是惊讶,明明就她一个在唱,也就两个观众,怎么潘兹会那么投入,眼里似乎都没有他们俩! 陈梓林心说真是个冰雪聪慧的小女生,才训练一个多月,就有了明日之星的舞台掌控力,那就是观众都情不自禁眼神随着她转。 很快歌曲来到了报人名,前面什么吴县济、司空敏慧都还正常,:但念到“蛇与蚁、刘并蒂....” 她憋不住笑了起来,还是那种既嫌弃又抑制不住的大笑,但觉得又不好意思,转身捂着嘴笑得浑身颤抖... 陈梓林弹不下去了,嚯纹方也大笑着说:“托尼,玩咩耶~流鼻涕,真、真是.....” 陈梓林摊手笑道:“随手写的咯,潘妮,要是你不喜欢呢,你就按你的意思改成自己现实中朋友的名字咯。以后开个唱,正好邀请她们来现场,一一点名,几好玩~” 到底是十八的小女生,有好玩的就会忘记其他,连忙转身问:“托尼,你写的歌,让我好朋友名字摆里面?” 陈梓林无所谓地说:“你演唱的就是你的歌咯,当然用你的好朋友最好啦。” 嗬朝茕大喜过望,欢快地蹦跳到陈梓林身边,抓住他的手摇摆着:“托尼,你太好啦,我爱死你啦!” 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当,小脸儿顿时红得像猴屁股,肉眼可见胸口露出的那片雪白也红彤彤的了。 她毕竟没有恋爱过,见陈梓林似笑非笑的眼神,更加心嘣嘣跳,慌忙想找补,但一时间哪找得到呢,瞥见嚯纹方一脸鬼笑, 顿时跺脚叉腰嗔道:“你、你笑咩呀...” 嚯纹方笑得更加搞怪:“我笑流鼻涕....” 嗬朝茕再也抗不住了,转身就跑,临到门口还不忘转头看陈梓林,陈梓林多善解人意啊,马上喊:“潘妮,明天就搵人编曲,给你录歌!” 嗬朝茕这才怀着少女的欢喜,蹦蹦跳跳地回自己训练室了。 嚯纹方略带酸意地说:“托尼,潘兹怕是对你有好感啵。” 他刚才被惊艳时也想追潘兹,但想到嚯家大房长子长孙都没娶到嗬家千金,立马就熄了念头。 陈梓林把电吉他摆好,说:“给了细佬仔喜爱的玩具,自然对人好感啦,走,我们去找张总经理,安排人替潘妮新歌编曲,乘着小虎队she空挡,把潘妮推出去。” 张广发听说又要推嗬朝茕,马上答应道:“嚯董,我即刻去办, 不过呢,现在艺术部全力打造小虎队she专辑,人手捉襟见肘的,是不是再请几个专业音乐人?” 嚯纹方蹙眉道:“张总,一首歌啧,叫弗兰克抽空编曲不就得啦,艺术部九个人了,不能再请人了。” 张广发无奈,只得去通知陈寻奇。 陈梓林不怎么管公司琐事,他也不想太操心这些,倒是对成立电影公司很上心,因为头电影赚钱还是容易的,只要不是王家卫那种坑王。 好多电影在港城票房不太理想,但卖出阜外版权也能基本保证不亏,毕竟一般电影几十万、百来万的成本还是挺便宜。 再者真正成本几百万上千万的大制作,都是嘉和邵事这样大的大公司主投,梦工厂投几十万百来万,还是亏得起的。 嚯纹方马上搵人去注册电影公司,同时招聘些工作人员,把公司架子要尽快搭起来。 那厢坚妮在十几天内,就在梦工厂楼下租了办公室,招聘人手,就等陈梓林回来签合同注册公司, 事业心强的女人,陈梓林是很欣赏的,有事业心就不会无时无刻去纠缠男人,跟坚妮保持这样和谐的关系,他觉得还可行。 公司琐事处理完毕,陈梓林借口给潘妮写歌,又开始了低调生活,没有大事,基本不在公司出现。 这天又到了出粮日,梅燕方在财务室拿到五千元工资,马上就给大哥打传呼上交三千五百元养家费。 高高瘦瘦的梅气明很快打的士来到太古城,年近三十的他一事无成,又不思进取,他把母亲接到自家住,无非是想从弟弟妹妹们那里得到更多的养家费。 这不最小的妹妹运气好,签了个唱片公司,新人期间都能拿五千元一月人工,便怂恿母亲,要小妹每月支付三千五百元。 孝顺的梅燕方自然是同意的,她和爱芳一起去酒楼夜总会演出,也是把大部分收入交给母亲养老靠,但对大哥还是有意见的,大男人总要担负养家责任,而不是啃食母亲的养老钱。 梅燕方看到大哥衣冠鲜亮,恨他游手好闲,只爱打麻雀,没好气地把信封递了过去:“这是给妈咪的。” 梅气明大大咧咧地就抽出纸币清点,嘴里还说:“小妹,你怎么搞的呀,你是歌唱比赛冠军,你看小虎队she多红,赚钱赚大发了吧,你是不是得罪了公司高层,要不要摆桌酒筵求求情啊?” 梅燕方心里还真是羡慕小虎队she,她穷苦人家出身,当然希望能赚大钱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家姐爱芳每天辛辛苦苦演出,有时候还被混混欺负,但每月都赚不到三千, 她其实很安心在训练的,还曾经惋惜家姐年纪大了点,不能参加梦工厂的青歌赛,按她的看到的,她认为家姐要能参加比赛,怎么也能拿个前三的名次。 但听大哥这么说,心里无名火起:“你知道咩呀?我和张学有是公司培养的实力派歌手,必须训练半年,不是我得罪了公司高层。小虎队she的偶像组合,专门替公司赚钱的。” 梅气明没少在狐朋狗友中吹嘘小妹是梦工厂唱片公司的艺人,但迟迟不见小妹发歌,也就是小妹还在拿基本的人工,心里当然着紧了,头几日在麻雀馆还欠了八百多闷债呢, 拿着三千五块港币在手心里拍了拍,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公司培养你,我只知道妈咪肺病又要住院,你二哥家姐都搵不到钱治病, 全家都指望你了。你倒好,住太古城高档社区,两个多月家都不愿意回,妈咪白养你了。” 梅燕方气愤地说:“我不也是在拼命训练,想早点出道吗,我不同你说了,我要去公司训练....” 转身就走,可没走两步又转身折回来,从钱包里抽出两张啡牛递给梅气明:“阿哥,这一千块给妈咪治病。” 梅气明看到手里多出的一千块,笑嘻嘻地揣进兜里,抬眼看到小妹急匆匆地离开,得意地哼起了小曲,倒没急着走,反而昂起脑袋欣赏着太古城高耸簇新的大楼。 梅燕方给她大哥钱的一幕,恰好被外出办事回公司的嚯纹方陈梓林看到。 嚯纹方还以为梅燕方养了小白脸,说:“托尼,对公司女艺人,怕是要再加紧管理,要是被记者发现......” 陈梓林笑道:“这个人是梅燕方的大哥,梅燕方估计是拿自己的工资贴补家人。公司对艺人做过背景调查,我在梅燕方fail看到过照片。” 嚯纹方很不齿:“看着人高马大的,居然要妹妹的钱养家,废材。” 陈梓林和嚯纹方一起去注册了电影公司,本待直接返屋企,没这么一打岔,便对梅燕方往后的遭遇,起了恻隐之心, 纵观梅燕方一生,除去演艺事业达到了顶峰,其他方面其实很悲惨的。 从小丧父,四岁登台演出,好容易事业有成,可爱情始终没有个完美结局,还要被母亲两个哥哥无休止索要财物,然后经历家姐癌症离世,自己又被癌症折磨撒手人寰。 跟嚯纹方分开,陈梓林来到办公室,让助理通知梅燕方前来。 梅燕方被通知创作总监找她,心里还暗暗高兴,前几天得知后签约的嗬朝茕要出新歌,她还黯然了好久,毕竟嗬朝茕的身份不是秘密。 怀着忐忑的心情,梅燕方拘谨地对坐在大班桌后的总监鞠躬道:“陈生,您找我?” 对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创作总监,她心里异常尊敬,不提小虎队she火爆香江的几首歌曲,就她手里准备出道的《风的季节》, 几乎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她坚信自己能凭这首歌曲成为香江乐坛令人瞩目的大歌星。 陈梓林抬头看着年仅十八岁的梅燕方,略带清秀的脸上却没丝毫十八岁小女生的活泼灵动, 反而在眼角眉梢看到了沧桑,是啊,四岁就出入鱼龙混杂酒楼茶馆夜总会的孩子,哪里还有什么童真青涩,全是压在身上喘不过气的艰难岁月。 陈梓林也没刻意营造什么亲善形象,他知道自己再怎么显得和气也驱散不走她那颗无时无刻警惕着的心, 说:“阿梅,刚才在太古城门口,见到你给梅气明钱,他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数钱,这样不好。” 梅燕方顿时脸色通红,急出了眼泪,连连鞠躬:“对不起总监,是我错了,以后我会改的,请您请公司原谅我。” 陈梓林说:“下次注意点,公司调查过你家背景,所以我也知道你家困难,穷人家的孩子长大都会赚钱贴补家用,这无可厚非,不过人心贪婪,欲壑难填,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抬眼见梅燕方瞠目结舌地看着他,陈梓林不禁暗暗好笑:自己是傻了吗,明明知道她从小登台养家,没认真读过什么书,还之乎者也起来,简直是对牛弹琴,忙说:“没听懂我的话吧?” 梅燕方点点头,脸上满是羞愧,呐呐地说:‘对不起总监,我、我读书少....’ 陈梓林笑道:“不用总说对不起,你才十八岁,要多笑嘛,我简单点说,就是你以后肯定会成名,收入肯定很多, 甚至是普通市民几辈子都赚不来的财富,所以对家人不能太惯纵,养成他们只会上手奢华生活却不知创造财富。” 梅燕方听懂了,却小声说:“我赚到钱了,不应该让家人生活得更好吗?” 陈梓林笑道:“没错,人之常情。不过你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被挥霍掉,也会心疼是吧?” 梅燕方怎么不心疼,母亲大哥都爱打麻雀,自己和家姐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就被几场麻雀输掉,姐妹俩经常抱头痛哭呢,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老老实实地说:“嗯,每次我大哥二哥打麻雀输钱,我就很心疼,我和家姐有时想买件新衣都舍不得呢。” 陈梓林这才温言道:“阿梅,你要信任公司,以后你赚的钱,公司代你投资,总比被你哥哥们赌博输掉好吧?” 梅燕方看着总监温润的眼神,内心无比信任,连忙说:“陈生,我当然信任公司了,我不会让他们挥霍我的血汗钱的。” 此时嚯纹方在办公室给一些朋友打电话,告知他成立了梦工厂电影公司,前期主要投资电影为主。 很快就接到秘书的传达,说宝合电影公司的波士洪斤宝先生打来了电话, 嚯纹方说转过来,一会电话铃响起:“喂?” “请问您是嚯生吗?我是三毛洪斤宝啊,冒昧给您打电话了。” 两人在电话里简单说了说新电影的事,约定下午在半岛酒店喝下午茶详谈。 嚯纹方挂了电话,开心地去找陈梓林报喜了。 洪斤宝放下电话,心里长吁了口气,前段时间跟麦家分开,其实只是拍电影理念有分歧,并非传得沸沸扬扬都的什么“分赃不匀”, 他新成立的宝合电影公司也是嘉和旗下子公司,他本身就是卖座电影的主角和导演, 他的电影哪会缺投资,嘉和都能包圆了,但在电影圈子不是吊死在一棵大树下,更不是吃独食, 像他需要的是更多的人脉和与各大电影公司、电影院线的话语权。他手下还有一大帮兄弟要养活呢! 他听说嚯家二房少爷居然开了家唱片公司,那势头是要进军娱乐圈咯,在香江弹丸之地,音乐电影很难真正分家的,能开唱片公司也就能投资电影,所以拐弯抹角地给嚯纹方传了话 没想到居然真成立了新的电影公司,直接要投资自己的电影,看来这步棋是走对了,跟嚯少合作,真有啥事,嚯家在香江地位,足够保全他的小小身家。 下午在半岛酒店饮下午茶,洪斤宝只带了师弟元彪,嚯纹方更是只身前来。 洪斤宝为了宝合公司第一部开山之作,花了大工夫写了完整的剧本, 嚯纹方也调查了解过洪斤宝,不说每部电影都大卖,很难见到他亏本的,何况这部电影是洪斤宝自编自导自演还亲自担任动作指导,可以说他自己就是票房保证,假模假式看着剧本, 半晌才问:“嗯,喜剧+恐怖,倒是个新思路,还有不少动作戏,我比较看好这部电影,电影名就是《鬼打鬼》?” 洪斤宝松了口气,他很看重新公司的第一部电影,他也坐了详细调查,港产恐怖片遵循着传统恐怖片的套路,往往是恐怖有余而娱乐不足,很难吸引广泛的观众群体,一直属于小众类型。 他正是看到这一点,所以选择剑走偏锋,在新片中创造性地把将恐怖片和功夫片、喜剧片等大众欢迎的类型进行交融,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混搭,成功让恐怖片“破圈”。 但这些还只是他的想法,毕竟没经过电影市场考验的,可听到嚯纹方认同赞许,能不松口气吗,说明自己的路没走歪、还是有人识货,顿时升起一些惺惺相惜之感, :“嚯生,电影暂定名《鬼打鬼》,我是导演主演,元彪是男二,其他配角都是洪家班的兄弟,阵容是最好的。” 嚯纹方看了看脸色有颗大痣的元彪,相貌嘛凑合,好在年轻,点了点头,把剧本放下,缓缓喝了口立顿红茶, 问:“洪生,我决定投资你的新电影,你是新公司拍的第一部电影,我也是新公司投的第一部电影,电影怎么拍,我公司不插手, 只派个财务人员看着资金就行,能给梦工厂影业有限公司多少分额?” 洪斤宝内心大定,笑着说:“嚯生叫我三毛就行,因为是第一部电影,就想着投资小点,来个开门红, 这部电影估算,五十万港币,就能拍成,您知道,我的宝合是嘉和的子公司,所以嘉和投四成, 我已剧本导演主演动作指导占三成,就请嚯生投资三成,您看?” 嚯纹方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想到一部有洪斤宝主演的电影,只要五十万就能拍出来,这么点钱还拉什么投资呢? 正所谓隔行如隔山,80年香江请个稍微有名气的演员做主演拍武打片,二十万就能拍出来,进电影院上映了,就能有钱赚, 当然五十万的电影也属于粗制滥造的了,喜剧+恐怖都是小成本类型片,所以基本够用。 洪斤宝还以为成本报高了,这可是他洪家班那么多人一起核算出来的,真是精打细算了,再不能少了,就想再解释..... 嚯纹方说话了:“三毛,五十万是不是太少了?你好歹也是香江大明星啊.....” 洪斤宝和元彪顿时面露喜色,洪斤宝说:“嚯生,五十足够了,我知道您是富贵人,区区几十万没放在您眼里的。” 嚯纹方暗中享受着被大明星恭维的舒爽,嘴里淡淡地说:“三毛,生意归生意,我是不懂电影,专业的东西,就交给你们专业人士去办了,明天去我公司签合同吧。” 洪斤宝心说跟公子少爷谈合作就是爽快,早知道这样就答应嘉和三成投资,四成让给嚯纹方了, 还找何冠唱磨了好一阵嘴皮子,忙举起茶杯:“那我茶代酒,祝我们两家新公司合作愉快了,晚上我请嚯生喝酒庆祝!” ------题外话------ 【感谢书友2022052713155投的两张月票,谢谢啦!】【感谢书友性感老狼、mbf两位老爷投的大量推荐票,爱你们哟!】 267、大水喉 梦工厂又开始全员忙碌,小虎队she确定发专辑,签约歌手嗬朝茕确定发新歌出道,到底是初建的公司,凸显出了人才、设备方面的不足。 陈寻奇领着艺术部的人加班加点,给两个专辑编曲,张广发得提前租赁录音棚和乐队,为了让专辑质优,租的录音棚算港岛中的顶级设备,而乐队更是最专业的, 这两项就让专辑增加了近十万的成本,陈梓林看到预算,真想不到过两年黄家驹既然能用一万港币录出张专辑,是何等节省,想必质量平平,导致专辑仆街....... 当然也有好消息,梦工厂成立初,就在位于荃湾的娄氏制衣工厂,租赁了个小仓库,改造成四个单人、四个中型、;两个大型共计十个录音棚。 因公司资金问题和时间关系,只在一个大型录音棚和两个单人型录音棚添加了设备, 大型录音棚可容纳五十人的乐队进行乐曲录制,在港城来说都算较大的录音棚了,单人录音棚就是电影电视里常见的一个歌手在里面录音。 之所以租赁娄氏制衣的小仓库,一来工厂保安到位,二来租金便宜,三来有娄家关系可以长期租赁而不担心乱涨价,嗯,这块地都是娄家的私产.... 娄小娥到底是梦工厂董事长,在小仓库前让工人砌了一圈墙、装上了大铁门,提供了停车位还有了私密性, 沿墙修建了一栋两层每层八间小宿舍的住宿楼,这是专门给乐队、录音棚工作人员的临时休息地,录音开始就不用两头跑,直接住进宿舍,制衣厂里反正有食堂,娄小娥还专程安排了保安看守录音棚。 经过调试,大型录音棚和单人录音棚已经能投入使用,这个给张广发解了燃眉之急,嗬朝茕新歌的编曲录音就直接安排在梦工厂的新录音棚进行。 看着规模不小,投资也颇大,装修材料、录音设备都是顶好的,花了梦工厂近三百万,这也是为什么前期只有两个录音棚,资金压力不小。 除去艺术部陈寻奇没空,娄小娥嚯纹方陈梓林张广发等公司高层都集体来参观了新录音棚, 张广发最为兴奋,有了自己的录音棚,就省得为了不断上涨的租赁费去磨嘴皮子啦,高兴之余甚至提议公司可以养一支小型乐队, 五、六个人的乐队开销远不如短期租赁乐队多,还能随叫随到,也是大唱片公司的标配。 现在港城玩地下乐队的年轻人很多,要组建个乐队太简单不过了,嚯纹方当即拍板同意, 张广发趁热打铁,又要求公司培养一支小型合唱队,三男三女六人即可, 嚯纹方还在盘算是否划算,陈梓林笑道:“张总,你是不是还想公司有个伴舞团啊?” 张广发夸道:“托尼不愧是音乐人,就连罗纹私人都有伴舞团队呢,何况我们堂堂梦工厂唱片公司,得为以后歌手开个唱做准备啦!” 娄小娥一般在公司业务上不参言,可聊到歌星、演唱会,顿时来了兴趣:“张总说得对哟,我看罗纹小凤姐郑少求他们的演唱会,都有不少群舞演员,给演唱会增色不少呢。” 陈梓林在这方面早有考虑,港城那么多夜总会,导致舞蹈从业女性非常多,而且她们收入还挺不错, 真要在梦工厂配置个专业的舞蹈团队,花销不比一个新人歌手少,而且还并不见得能留住人,人都是往高处走的,哪里赚钱多自然去哪里, 本来兴致勃勃四下打量的嗬朝茕,忽然说:“其实吧,港城每个学校都有舞蹈部的,而且水平不低哦,不如找三两个学校合作,就用学校舞蹈队伴舞啦,想必费用不高、学生们也会很有兴趣参加的。” 张广发如梦初醒:“哎呀,还是嗬小姐的主意正,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自家二妹仔就是学校的舞蹈队的呀,娄董、嚯董,我认为嗬小姐的提议非常好,我有把握联系到学校,专门给我们的歌手伴舞。” 嗬朝茕傲娇地一笑,偷喵见陈梓林也是满脸赞许,心里美滋滋的甭提多高兴了。 几个人站着合计了会,确定下来让张广发先联系玩地下乐队的年轻人,尽快组建伴奏乐队,同时联系各大中学,合作伴舞团事宜。 返回公司时,嚯纹方陈梓林嗬朝茕同乘一车,娄小娥还要去视察新开门店销售情况,就没一起, 嗬朝茕笑着问陈梓林:“托尼,刚才给公司出了那么好的点子,给公司省不少开支,怎么感谢我呀?” 嚯纹方在前座插言:“要感谢女孩子,不就是大餐红酒加包包么。” 嗬朝茕满眼期冀地盯着托尼,就想着跟托尼一起品红酒吃大餐。 陈梓林很认真地说:“我觉得多给潘妮写几曲好歌,才是对她最大的感激!这次那四首歌,一起编曲了,让潘妮录制。”他是不想录音棚空闲,也想用大量的录制,磨合好伴奏乐队。 嗬朝茕既高兴又有点失落,撅起嘴嘟囔:“资本家就是黑心肠,我给公司省钱,波士不给奖励,反而加大剥削。” 陈梓林也假意歉疚地说:“哎呀,是我错,是我唔啱,新歌就留给梅燕方算了。” 嗬朝茕娇嗔地说:“不得,新歌我要唱,红酒我也要饮!” 嚯纹方哈哈大笑:“托尼,这下蚀本啦,搭进去红酒还搭进去几首新歌!” 被嗬朝茕这么一撒娇,lsp陈梓林如何抵挡得了,只好投降:“ok,ok,晚上请你吃牛排......” 回到公司,开心不已的嗬朝茕径直去了训练室,她可不能落下训练。 嚯纹方拉住想走的陈梓林进办公室,这段时间跟宝合已经就新电影《鬼打鬼》投资,签了合同,也享受了洪斤宝特意安排的娱乐活动,认识了几个相貌秀丽的小明星,那是玩得不亦乐乎, 同时嚯纹方专门成立电影公司投资电影的消息,也在电影圈不胫而走,接连不少独立电影人专程通过洪家班的人传话,想请梦工厂投资电影。 嚯纹方在初步了解电影投资后,对那些只需二三十万的小投资还颇感兴趣,但公司毕竟是陈梓林的大股东,有些事还得通气商议,免得造成隔阂。 在嚯纹方办公室,他还专门拿出个文件夹,罗列了几家继续投资的电影,陈梓林边听边回忆,得益于2022年哔站的无所不能,他记忆中确实是有某些以小博大的电影的,投资进去,就跟捡钱没什么区别。 当听到“新艺城影业公司”时,陈梓林忙插言:“新艺城,是不是麦家黄百鸣石天成立的新公司?” 嚯纹方说:“好像是吧,洪斤宝在嘉和支持下成立了宝合,麦家几个在金公主的支持下成立了新艺成,这不正筹拍第一部电影呢,麦家他们比洪斤宝大气,第一部电影就计划一百五十万呢。说给梦工厂三成投资,能投吧?” 目前1980年,一部电影的票房只要超过投资两倍半,基本就赚钱了,再加上向东南亚国家卖版权,回报率至少百分百。而且电影上映期一般只有半个月电影市场充满了很多粗制滥造的影片。 陈梓林记不起新艺成第一部电影叫什么,但他对黄百明的《开心鬼》系列记忆很深刻,就是贩卖青春的电影,几个漂亮小女生和一个油腻鬼的喜剧片, 要说漂亮小女生,哪有公司she出名,想必让黄百明提前开拍《开心鬼》,必定是赚钱的,何况还有小虎队三个大帅逼,正好在大银幕组cp,绝对比狗f4要风靡东南亚! 嗯,开心鬼是女主片,小虎队是不是能拍《阴阳路》系列呢,白古可是凭借阴阳路系列,让一代人成为了铁杆恐怖电影影迷呢! 嚯纹方见陈梓林在失神,也没出声打扰,哪怕托尼把他当董事长,可他清楚,公司始终是托尼的。虽说钱要分得少,但他很享受把控全局的快感,哪怕他还知道,自己是父亲母亲再三嘱咐下辅佐托尼的。 陈梓林也只是走神了片刻,在集中视线焦距时,见嚯纹方在盯着他看,便笑道:“莱斯利,怎么不继续说了呀?” 嚯纹方耸了耸肩,揶揄道:“我说的你听进去了骂,还在想去哪吃牛排呀!” 陈梓林哈哈一笑,说:“哪有,我在想怎么跟新艺成合作呢,莱斯利,我有点想法,是不是可以让小虎队she拍青春电影,如今两个组合在港城红透了,而且连弯弯那边也打响了名头,拍的电影歌迷们肯定买票捧场。” 嚯纹方也露出了欢笑:“对哦,小凤姐都能拍电影,我们的小虎队she肯定也行,那、那你想怎么拍?” 陈梓林一摊手:“我不会拍,只是个想法,新艺成的黄百明你认识吗?” 嚯纹方这些天跟电影圈的人走得很近,喝酒唱歌泡妞都玩花了,想了想说:“有印象,带个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不过笑起来瞧着有点奸....” 陈梓林问:“莱斯利,跟新艺成达成投资意向了没?” 嚯纹方说:“还没,暂时列入了重点投资项目,我这里有十三部电影寻求投资呢,新艺成的《滑稽时代》列在第五。” 陈梓林说:“那就约新艺成的人聊聊,我也跟着听听。” 嚯纹方当即让秘书给新艺成的联系,得到反馈是新艺成的人可以随时来梦工厂影业公司来谈,陈梓林就决定下午在梦工厂影业公司与新艺成的人谈投资,特意让秘书传话,务必请黄百鸣先生前来。 然后继续听嚯纹方介绍其他电影,其中还有许鞍华的恐怖片,但投资分额都不大,二十三十万居多,陈梓林也没听到记忆中的大卖电影,就说:“莱斯利,我看大致都能投,你就精选十部吧。” 本来嘛,公司账面躺着五百万呢,不赶紧投资,闲置着岂不太可惜... 聊完正事儿,嚯纹方打趣道:“晚上聊投资,肯定那边要请客喝酒,不如你中午请潘兹吃牛排吧,免得失约了挨骂。” 陈梓林笑道:“莱斯利,你怕是不知道吧,潘妮在训练期间的饮食都是她私人营养师制定的,就算晚餐,也只是蔬菜沙律什么的,不然身材怎么管理得那么好呢。” 嚯纹方啧啧了几声:“还好我吃不胖,当然我也有运动的,嗳,什么时候去打高尔夫呀,许家那位约我几次了,还点名让你去。” 陈梓林摇摇头:“没按什么好心,估计是想捧歌星让我写歌呢,我的歌最好只给公司歌手,免得麻烦多多。” 午餐时间,陈梓林特意去找嗬朝茕说明晚上要谈投资,没空陪她晚餐, 嗬朝茕撅着嘴让陈梓林许诺请两餐,才放过他,这种宜喜宜嗔的小女生,着实让陈梓林心动不已,可嗬家实在太强势,而且他孩子都几个,也只敢玩点小暧昧了。 真要是嗬朝茕奋不顾身,死心塌地,几年后他有事业有成积累了人脉财力,想必老嗬也会捏着鼻子当看不见,毕竟老嗬本也有两房娇妻。 下午光头麦家和金丝眼镜文员黄百明按时来到了梦工厂影业有限公司的会客室。 嚯纹方和陈梓林作为主人家热情接待,看过《滑稽时代》的剧本后,嚯纹方爽快地同意投资三成资金,签约的事则在以后律师拟定好合同再签字。 黄百明在新艺成的股份不及麦家一半,所以在商谈时很少说话,但他的能力却不比麦家差,甚至以后三十多年一直混迹电影圈,还风生水起,没少老钱。 一个多小时候,双方达成口头协议,话题就轻松很多,麦家笑呵呵地说:“晚上就让新艺成做东,请两位喝酒,庆祝我们两家合作无间。” 嚯纹方谈到玩就眉开眼笑,话里话外都在问晚上能有哪些女明星来喝酒。 聊了会男人都爱聊的话题,陈梓林瞅着个空档问:“karl、raymond,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请新艺成拍成电影呢?” 麦家连忙问:“托尼,有什么好点子?”黄百名也很好奇,他们新艺成才成立,急需拍出卖座电影打响名号,甚至因为担心票房,第一部电影还是请的外援导演吴白鸽.....可见新艺成在他们心里的地位。 陈梓林笑道:“我们梦工厂唱片公司的小虎队she组合现在是港城最红的组合,有大批的歌迷,我想让他们拍的电影,肯定票房不差。” 演而优则唱,唱而优则演,最后汇总例子在港城娱乐圈已经形成定律----咸酸菜炒牛换喜吖嘛! 麦家肯定不会让任何合作机会溜走,忙说:“当然可以啦,小虎队she真的好红啊,稳赚不亏各!” 黄百明则问:“托尼,点子是几好的,剧本有吗?” 陈梓林摊手笑道:“我是见到两位电影界的贤达,才想出的点子,哪有什么剧本,不过呢,我听说raymond编剧本是行家,不如我们详细聊聊,你写个剧本呀。” 黄百明正愁新艺成项目少呢,也顾不上矜持,抬手扶了下金丝眼镜话:“托尼你过奖了,不过我确实对小虎队she拍电影感兴趣,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详谈啦。” 、陈梓林起身说:“现在就有空,我们去办公室里聊,走啦!” 麦家见陈梓林急切,也笑着说:“阿黄,跟托尼好好谈,我陪嚯生挺改。” 陈梓林和黄百明去了办公室里,秘书倒上咖啡,留下两人。 仔细回忆了下开心鬼系列剧情,其实简单得很: 清朝,连考十多次也没能中上举人的朱秀才(黄百明饰)气死了老爹、气走了老婆,自己也含冤于某一寺庙悬梁自杀,结果无法投胎,灵魂被附在了他自杀时所用的麻绳上。 时间来到1980年代,香港高中女生林小花、林菁菁和颜如玉暑期旅行的路上遭遇暴风雨,为避雨,她们闯进朱秀才自杀的寺庙, 雨毕,林菁菁于慌乱中将附有朱秀才灵魂的那根麻绳带进住室,惹来一片惊声尖叫, 但随着交流的深入,她们慢慢与朱秀才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而彼此通过对方的鼓励,更加清楚了接下来要走的路——当然,这一过程中,没少闹笑话。 开心鬼的灵感来自一个舞台的独幕剧《朱秀才》,这个独幕剧是中学生的话剧比赛,《朱秀才》的编剧和导演是马伟豪。 黄百明认为故事有趣,于是从马伟豪手中买下了《朱秀才》的版权。《朱秀才》被改编成电影时加入了很多元素,使它变成了一部青春校园片, 三位女主角罗明珠、李丽珍、林珊珊,当时都是新人,连导演高志森也是新的,就是要给观众有个新的感觉。 想必这个时间朱秀才的话剧还没有,就不存在去买版权了,陈梓林粗略跟黄百明说了下故事梗概, 黄百明觉得还蛮有趣,当即要来纸笔就开始写故事,把陈梓林讲的罗列下来,几乎就是个成熟的故事了,在改编成剧本便容易很多, 加上故事也是以she三个女生为线索,期间小虎队三个男生都爱慕三个女生,穿插着校园恋情,肯定会受学生及年轻人喜欢。 陈梓林语气诱惑地说:“阿黄,我看你斯斯文文充满书卷气,是朱秀才最佳人选了,青春校园片又无需太大投资,你来当这个片的导演主演点样?” 黄百明也觉得自己适合出演朱秀才,但要说当导演就没了底气,说:“托尼,谢谢你看重我,不过呢,编剧我可以、出演朱秀才我也有信心,但是导演我不得,这么好的故事,一定要请个好导演的,我还想跟麦嘉石天商议商议,毕竟滑稽时代要牵扯公司太多精力。” 陈梓林顺势说:“没问题的,是要和拍档好好交流,不过我们公私分明,开心鬼的创意是我想出来的,我坦白地告诉你了,为了不出不必要的麻烦,我们签个保密协议好不好。” 黄百明眼神闪烁了下,忙说:“当然当然,事不密则不成嘛。”他确实有点其他想法,不过转念想到嚯纹方,便熄了心里的鬼火。 陈梓林叫秘书拿来提前准备好的保密协议,黄百明仔细看过,便在协议上签字按了指模,也坚定了与梦工厂影业公司合作的想法。 晚上的宴请自然主宾皆欢,麦家特意让公司邀了几个出道的小模特来陪客,还专门介绍了个大眼睛美女:“这位美女是阿芝,才拍了个sisisic饼干的电视广告,明日之星哦!” 陈梓林一看大眼睛美女就很眼熟,再听名叫阿芝,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关之灵么?这才80年,才出道拍电视广告,想必她还没结婚离婚,如此机会怎能错过, 当下顾不上矜持,起身道:“哇,确实好靓啵,正好我公司要拍广告,阿芝不错,可以当广告主角!” 麦家迅速拿眼睛看了看嚯纹方,毕竟嚯生才是主客,嚯纹方怎么不了解男人心思,虽然他也挺中意这个阿芝,但好兄弟先下手,只能忍痛割爱了,便冲麦家微微点头。 麦家大笑道:“阿芝你真好彩,出门遇贵人啦,赶紧陪好梦工厂唱片公司的总监陈生,有你的好处。” 阿芝本就觉得在座男人那个穿米白休闲西装的男士最帅气,没想到还是唱片公司总监,还话要自己当广告主角,顿时心花怒放,当表面上还是挺矜持,冲陈生含笑点头打招呼,扭着腰肢带着香风坐在陈梓林身边, 陈梓林嗅着如兰似麝的香味,满心欢喜,甚至开始幻想着阿芝与自己大被同眠! 很快,梦工厂影业有限公司陆续投资了十部小成本电影,被电影界人士称为“大水喉”! ------题外话------ 【谢谢大老爷们的订阅、谢谢书友们的评论,爱你们哟!】【谢谢书友性感老狼投的大量推荐票,老细,你好性感啵~~~】 268、 说起关芝林,好多人都会说这是香江第一美女,一双大眼真是勾人魂魄,可以说是两代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但她更有名气的是富豪收割机, 而她和富豪们的这几段感情,也让别人觉得她是个拜金女,但她对此也有回应过说,“你们都说我图他们的钱,怎么不说他们图她的名呢”,这一回应也让很多人的嘲讽都瞬间歇菜。 其实关芝林也是家境优渥的星三代,父亲关三是首位华人国际影帝,母亲张并茜也是著名的女演员,从小对她就是以演员的标准来培养。 不过她父亲是个浪荡子,哪怕有家庭儿女双全,依旧花天酒地四处留情,在关芝林14岁,父母离婚,母亲带着弟弟远赴米国, 关三却对关芝林不闻不问,只管自己逍遥快活,最后在她快18岁时,欠下一大笔赌债,逼迫得关芝林终止学业赚钱还债。 美貌出众的关芝林其实有个事业有成的恋人文彼,但很可惜文彼并没替她还债,还分了手。当模特赚钱还债,是她目前唯一的手段.... 陈梓林了解的这些,都是在21世纪从网上得知的,究竟是真是假他也无所谓,他只是被这个看着单纯其实还有点小手段的美女迷住了。 吃过饭便是去夜总会玩乐,麦家早已经在夜总会包了个厅,里面有六人的小乐队有舞池还有各种美酒。 男人都揽着美女饮酒跳舞,各自寻欢。 陈梓林也不例外,音乐响起就搂住阿芝跳舞,休息就是饮酒玩小游戏,开心得很。 阿芝知道这个靓仔就是给小虎队she组合写歌的托尼,又得了托尼承诺签她进公司,多少对他有点期冀。 她已经历过一个爱得很深的男友,当模特也陪酒多次,知道怎么取悦男人,那就是利用自己的美貌,对男人若离若即,让男人心甘情愿在她身上花钱。 不过呢毕竟才出来,还没到陪男人睡觉搵钱,她就是想找个有钱佬结婚,能一次性还清赌债...... 陈梓林这个lsp当然清楚怎么游戏花丛,也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吸引小女生,所以两个各怀心思的男女斗智斗勇,平添了好多乐趣。 于是陈梓林绅士一样风度翩翩,阿芝略带羞涩扮误入红尘乖乖女,在肢体接触中用言语相互试探,好似男有请妾有意。 不过陈梓林却是想收获阿芝的爱情并让她事业有成,避免经历太多感情波折,一个女人凭自己赚到大钱还会去破坏家庭当小三吗?怕是会跟范爷那样喊出“我就是豪门”的豪言壮语。 在交谈中陈梓林得知,她目前签了个小广告公司为期一年的短约,违约金仅八万,当即邀请她去梦工厂影业公司,成为公司第一个签约演员,并许诺公司会无息借款给她还清债务,用片酬慢慢还公司。 就这个条件阿芝已经很满意了,谁也不是天生贱格,愿意出卖色相,她父亲的债务都是高利贷啊,越拖越难还的,壮着胆子说她父亲的债务超过一百五十万....陈梓林轻描淡写地说小意思。 诚然一百五十万对小明星小模特算是一笔巨款,好多能演上小成本电影的女主角片酬才不过一、两万,凭她拍广告、陪酒赚的几千,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债的。 不到十一点,嚯纹方首先带着怀里的小模特离场,说是吃宵夜,男人都懂,这是急不可耐吃小模特去了。 嚯纹方走了没多久,陈梓林也提出带阿芝去宵夜,在黄百明羡慕的眼神里带走了阿芝, 黄百鸣撇开身边的小模特,凑近麦家问:“立个阿芝咩来头啊,公司可以签了当演员啵,几靓!” 麦家比较了解,说:“算了,立条女尽麻烦,签约的事,再港啦。” 黄百明心里痒痒又只能作罢,麦家都觉得麻烦的女人,肯定不能沾手。 陈梓林并没猴急,而是送阿芝回了租屋,小美女目前就是住的租屋,家产早被她父亲敗光了,嘱咐她明天九点去梦工厂影业公司签约,便潇洒离去,让阿芝心里直呼遇到了贵人! 次日阿芝准时寻找地址来到梦工厂影业公司,陈梓林亲自接待,很快签下了三年合约。 阿芝看到合同上收益与公司五五分成,惊喜得差点欢呼了出来,她在小广告公司的分成是二八呢,当即颤抖着手签了自己名字。 成为梦工厂影业公司第一个演员后,陈梓林派公司律师去广告公司付违约金给阿芝解约, 又亲自带着一百五十万现金,陪同阿芝去财务公司还清了赌债,拿到了欠条, 再返回梦工厂影业公司,阿芝给公司签下欠条,所有收入首先还公司债务。 阿芝急了,睁大好看的眼睛问:“托尼,那、那我怎么生活?” 陈梓林笑笑道:“我养你啊!” 阿芝本对相貌帅气的托尼心生好感,加之今天托尼显示出来的实力,芳心已经暗许,羞答答地说:“我们是不是太快了,昨天才认识哦~~” 陈梓林哈哈笑道:“那我们慢慢来呀,先去看你的宿舍。” 阿芝诧异地说:“公司还给员工安排宿舍呀?” 陈梓林说:“临时的,等你成大明星,你自己再买豪宅咯。” 阿芝懵懵懂懂跟着陈梓林来到一间两居室五百呎的房子,里面是精装修的,拎包就能入住,欢喜得搂住托尼,在他脸颊上吧唧了一口,喜滋滋地拿着钥匙,回租屋拿自己的衣物日用品。 陈梓林看时间还早,便去公司找嚯纹方,毕竟投资电影的事宜,都是他出面在办,要让阿芝拍电影,还得跟嚯纹方通气。 嚯纹方其实早在阿芝签合同,就被影业公司经理电话告之了,虽说陈梓林是大股东,但公司董事长是嚯纹方啊。 陈梓林走进嚯纹方办公室,嚯纹方脸色带着男人都懂的笑容:“托尼,被那女仔迷惑啦?昨天才一起吃饭,今天就签成了艺人。” 陈梓林耸耸肩说:“主要还是觉得阿芝容貌出众,适合拍电影,影业公司不是要陆续投资其他电影吗,把阿芝打包进去,女二、女三都行,磨练磨练演技。” 嚯纹方点点头,不死心地问:“托尼,你这样做,不怕潘兹......” 陈梓林强行插话:“莱斯利,我是我,潘妮是潘妮,堵玩的千金,我可不敢觊觎。” 嚯纹方叹息着说:“潘兹要知道你这样,该伤心了,我看得出她中意你的。” 陈梓林一摊手:“我不能阻止她的思想,但我要顾忌我们公司的发展,再说她也没有什么表示,我不能自作多情认为她中意我,不说潘妮了,阿芝那边还得配个经纪人兼助理,代表我们影业公司脸面,不能太孤寒。” 嚯纹方说:“我会打电话通知影业公司的,鬼打鬼已经开拍了,阿芝得等下一部电影,我看看进程啊....” 伸手拿出个笔记本,翻开看了看说:“下部片是许鞍华导演的《撞到正》,恐怖片类型,还是女主片,很适合给关芝林安排个角色。” (注:撞到正其实在80年5月就上映了,剧情需要推迟点。) 陈梓林楞了下,许鞍华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华语电影最有名气的文艺片女导演啊,获奖无数,怎么现在拍恐怖片,疑惑地问:“许鞍华是女导演吗?” 嚯纹方说:“是啊,去年她就在处女作惊悚片《疯劫》,就拿了玩玩金马奖优等剧情片奖,提名了最佳导演,不然我也不会投资四成二十五万,我看了那部电影的,赵雅之万梓亮张爱嘉主演,挺不错的。新浪潮导演呢!” 陈梓林心想应该就是记忆中的许鞍华了,或许起初拍的电影不出名吧,但81年的《投奔怒海》是新浪潮电影绝佳的代表作品,他虽没看过全片,但哔站曾有电影解析,主演是小胡子林子翔刘德化。 嚯纹方继续说:“正好明天就签合同,我让制片方加个无足轻重的小演员,应该就一句话的事,你放心好了。” 陈梓林笑了起来:“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就凭你的面子,哪怕不投资,硬塞都得。” 嚯纹方揶揄道:“托尼,你对她那么上心,怎么不签到唱片公司。凭你的歌,把她捧成红歌星,不成问题吧。” 陈梓林说:“大可不必,她那嗓子唱歌要命,再说公司的资源,推实力派歌手不香吗.,阿芝拍电影,没演技也能做个花瓶,轻轻松松替公司赚钱。” 嚯纹方拍案大笑:“托尼,我最佩服你的就是独到的眼光,昨晚上你要不抢先,我也是看中阿芝了的。” 陈梓林不失时宜地说:“英雄所见略同!”嚯纹方就笑得益发开心。 两人随意地聊着,很快就到了下午五点,朝九晚五嘛,该放工了。陈梓林起身告辞,准备直接回家,在走廊遇到满脸汗水的嗬朝茕,便打了个招呼:“嗨!” 因为伴奏带还在录制,嗬朝茕并没去录音棚录歌,依旧在训练室苦练,她知道公司在为《跳舞街》找伴舞团队,如果自己都跳不好,岂不是让伴舞的嘲笑?而且跳舞街的舞蹈,公司同意让她亲自编排,这几天同老师一起编排出全部的舞蹈,特意来找陈梓林听取建议的,忙说:“托尼,跳舞街的编舞好了,我跳给你看看啊?” 陈梓林正要答应,手提包里的哔哔机响了起来,只好说:“你先去训练室,我回了个call就来。” 去办公室回call,是阿芝在宿舍打来的,说是已经把衣服等日用品归置好了,晚上请他吃法国菜表示谢谢。 陈梓林顿时头大,法国菜又贵又难吃还吃不饱,便说:“阿芝,我知道你们女仔晚上都吃得好少,要保持身材,可法国菜我一个大男人吃不饱啊,不如你请我吃牛排,便宜又实惠,然后我请你看电影,点样?” 电话里传来一串清脆的笑声:“那好吧,我收拾好了,你几时来接我呢?” 陈梓林看了看手表说:“公司里还有点事,六点你准时下来,我车你去吃饭。” 挂了电话匆匆赶去训练室,诺大的教室了只有嗬朝茕和助理朵姐,便开玩笑地说:“潘妮,你加班公司没得加班费哦。我待会还有事急着走,你跳吧。” 嗬朝茕悄不唧地撅了下嘴,心里满是遗憾,本想脱着他晚点走,好一起吃饭,他却上来就堵死留他吃饭是借口。 按下录音机,播放的《跳舞街》乐曲只是电吉他弹奏的简易版,嗬朝茕认认真真跳了一次,这些动作都是伴舞团队的,所以动作固定统一。 陈梓林心不在焉地看完,敷衍地鼓掌道:“潘妮,很不错哦,几天就编排好了动作,不过呢,还得在动作上多打磨,务必要显得青春充满活力。辛苦你啦,我赶时间,拜拜!” 看着托尼匆匆忙忙离去,嗬朝茕气得直跺脚,朵姐上前给她披了件衫说:“潘兹,现在公司又开了家影业公司,听说要投资好多部电影,总监和董事长要忙投资的事,肯定不得闲啦。下次啦...” 嗬朝茕跟朵姐认识时间虽不长,却跟朵姐关系很好,比经纪人玛丽姐还好很多,所以有些小心思也就跟朵姐说过, 朵姐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少女怀春那种焦灼的心思,也觉得托尼总监是配得上嗬家千金,私下没少出主意,也没少开导她。 陈梓林赶回家也是要洗漱换衣,他喜欢身上清清爽爽的,偏生港岛气候,湿热,稍动就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回去冲个凉换套衣服,约会才舒爽嘛。 正要出门,想了想兑换了一束黄玫瑰,那种包好了的,进地下车库,开着虎头奔去接阿芝,要换了其他小女生,他也许会打的士去,但阿芝是越豪越容易捕获芳心。 到了楼下还没见佳人,陈梓林也不嫌寒碜,拿着鲜花倚在虎头奔前抽烟,还不时眼神忧郁地看向天边缓缓飘动的白云。 这个耍酷,着实撼动了阿芝,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吗,还是百万级别的豪车,至于那束娇艳的黄玫瑰,直接被她忽视。 陈梓林知道自己的策略奏效,因为阿芝接过花就给了他脸颊一个亲吻,很绅士地拉开车门请阿芝上车,自己坐上驾驶位才询问:“阿芝,去哪边吃牛扒呢?” 阿芝早就想好了,笑靥如花地说:“就去轩尼斯道一个西餐厅呀,味道蛮好,价格又实惠。” 陈梓林现在对港城非常熟悉了,开车直奔轩尼斯道,哪怕是晚高峰也只用了十几分钟,多大点地方呢.... 把虎头奔停在叫locanda西餐厅门口,熟练地把车钥匙丢给门童,餐厅自有泊车的地方。 也是真是高级餐厅,这个点上桌率并不高,二十来个台,只有七八台客,不过服务生都是金发碧眼的白人,穿着马甲扎着领结毕恭毕敬地请客人点单。. 关芝林很快叫了两客牛排、一客沙律、一瓶红酒。正如陈梓林想象的那样,阿芝吃得好少,基本在吃沙律,牛排只浅尝了不到五分之一,就给陈梓林了。 看到阿芝毫不顾忌地把吃剩牛排给他,就知道她接纳自己了。 开开心心地吃过晚餐,驱车来到电影院,正巧电影院在放映林亲霞秦汉主演的电影《金盏花》,关芝林与其他小女生没什么区别,喜欢看爱情电影。 只是没有买任何零嘴,让陈梓林买了瓶矿泉水而已,对自己身材管理及其严苛! 《金盏花》是穷摇电影,那种三观不正的爱情狗血片,陈梓林边看边心里吐槽,可关芝林却被里面轰轰烈烈地爱情感动得热泪盈眶,美丽的大眼睛连流泪都那么令人心神荡漾..... 陈梓林只是轻拍她的小手安慰,而阿芝则轻倚在他肩头,没有表白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情侣。 看完电影,陈梓林见她似乎情绪有点低落,估计还在缅怀逝去不就的爱情,提议是不是去山顶看看夜景, 关芝林则抱着他的胳膊说累了,想早点回去,陈梓林很体贴地驱车送她到楼下,阿芝略显羞涩地请他去楼上喝茶, 陈梓林微笑着拒绝了:“阿芝,你累了就早点休息,公司暂时没安排你的工作,想锻炼形体就去唱片公司训练室,有专门的老师指教,好了,我目送你上楼。” 关芝林反倒有点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地进了大楼,甚至有点埋怨托尼不解风情,怎么说也要送到门口呀, 陈梓林不会太猴急,多少再培养点感情嘛。 而且男人急色容易被女人鄙视拿捏,他可不想只是成为关芝林的提款机。 真要是发泄欲望,不如直接去找坚妮,她是一等一的好泡友,有点费腰呢。 且不说陈梓林和关芝林逍遥快活,嚯纹方本来晚上也安排了活色生香的节目,但在跟小模特晚餐的时候,接到家里佣人的传呼,才知道老爷太太在结束酒会,要返回大屋。 嚯纹方赶紧推了应酬先行回家,他对继父是又崇拜又敬畏,当然也愿意在继父面前讨欢心。 在家耐心等到十点多,嚯生二太才返回大屋,他们本去内弟活动一个多月了,应港岛商会邀请回港参加会议,才临时回来,大致在港城停留三两天又得去内弟。 对于嚯纹方在港的活动,嚯生二太都很清楚,对于嚯纹方和陈梓林的梦工厂唱片公司能这么快打开局面,他们也算满意的。 何况小虎队she吸金能力惊人,才新开的唱片公司就已经盈利,这让爱子心切的二太心思活泛起来。 嚯纹方恭恭敬敬向父亲母亲问候,嚯生很满意他跟陈梓林合作愉快,微笑着说:“阿方,你很不错。” 就是一句不错,就已经让嚯纹方很开心了,连忙说:“我还得多努力。” 闲聊几句,二太伺候嚯生洗漱,走之前眼神示意他有话要说。 嚯纹方在自己房里等着,没多久二太敲门进来,溺爱地拉着儿子的手,母子俩一起坐下,才松开手说:“你觉得和陈梓林为人如何?” 嚯纹方略一思索:“是个才华横溢的人,不仅在创作音乐方面,而且在公司经营方面也有独到见解,这不又提议开了个影业公司,暂时以投资电影为主,似乎很看好影视行业。” 二太太嗯了声,细声细气地说:“这次陪老爷去内弟,我也多方打听,才知道这个陈梓林来头颇大,难怪老爷如此重视,以前我还以为是借嚯家生财,没料到对嚯家在内弟事业更有帮助,纹方,你要好好经营公司,好好结交陈梓林,也许以后,你也不用靠嚯家,就能在港城有一番作为了。” 嚯纹方最担心的就是,等他帮托尼把公司站稳脚跟了,嚯生又不许他经商,真有脱离嚯家的机会,他又怎么愿意看人脸色、寄人篱下呢,大喜过望,也悄声说:“妈咪您放心,我会好好经营公司的。” 二太太满意地笑着,说:“以后公司壮大了,会有各种各样情况,我会求老爷,暗中给你们帮手。你父亲太亲近那边,为港岛归属四下奔走,鬼佬诸多不满,就怕连累到你。” 嚯纹方略楞了下,满是惊讶地悄声说:“妈咪,托尼有次语气肯定地说港岛一定和平回归,难道他家??” 二太太悄声说:“或许是他听到长辈们的只言片语吧,好了,你用心做事就行,我也累了,你早点休息啊。别太多应酬累坏身体。” 嚯纹方送母亲到房门口,掩上门,躺到床上看着天顶,陷入了沉思。 269、 269、 小虎队she两个组合在弯弯火了,而且是大火特火。 应弯弯华视邀请去做电视节目,本来预定行程是周五下午抵达华视,晚上先现场直播一场访谈节目,在节目上演唱两个组合的成名曲。 然后周六下午组织一场小型的歌迷见面会,晚上再录制两个组合夜游弯北,吃当地小吃类似城市宣传一样的小节目,周日便结束活动返回港城。 华视只觉得小虎队she才在玩玩有点知名度,为了提升节目收视率,便提早就报道了小虎队she组合的行程,引导年轻观众能及时看到节目。 却还是低估了小虎队she组合暴火的人气,松山机场接机厅,从下午三点开始慢慢聚集起了许多年轻男女, 有的只是情侣双双,有的三五成群,甚至还有捧着花束,刚开始还只是默默等候,随着人流越来越多,年轻人本就容易认识,简单交流居然发现基本都是来接小虎队she组合的机, 多数女生就是喜欢小虎队,但因她们带动了很多男生也喜欢上了小虎队,可男生心里还默默喜欢she,也有些女生既喜欢小虎队也喜欢she,他们周围拥簇的男生更多。 很快不大的出口便挤满了年轻人,他们人多势众,没了开始人少的沉默,变得有说有笑,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开始兴奋, 也不知谁开的头,六七百个歌迷居然开始唱起了小虎队的歌,有爱显摆的男生模仿着爱的手语,一招一式还学得有模有样。 这下闹腾起来,很快就惊动了机场保安,他们努力地维持着出口通道,好让其他航班的旅客顺利出闸, 可来接小虎队she班机的年轻人越来越多,机场不得已出动了警察,不然旅客们取托运行李都困难, 提前二十分钟到机场的华视工作人员也被汹涌的人群震惊了,赶紧找了个公共电话给台里报信:“刘组长,不得了啦,机场出口都被小虎队she组合的歌迷围住啦....多少人, 我看好几百人呢,不比迎接邓丽均的歌迷少哦...对,都是学生打扮吧,组长,我们四个人能把小虎队she接出来吗? 快让台里联系机场,让小虎队she组合下飞机后,直接进贵宾室,走其他通道出来,要是造成踩踏事故,我们负责不起的啦~~~” 好在华视给港台明星做节目多,有的是经验,这次是错误低估了小虎队she组合的人气,马上跟机场联系,前去的工作人员直接到机坪等候小虎队she,用机场摆渡车送至贵宾室,看再想什么办法摆脱歌迷。 守候在出口厅的歌迷们哪会知道呢,依旧聚集在一起,唱着小虎队she的歌,欢快地场面不亚于明星个唱,还有不少人乘机相互交上了朋友,相约一起利用周末一定要找到小虎队she在海报画册上签名,还想当面问问什么时候出专辑! 可明明港城来的班机降落,怎么不见小虎队she出闸呢,有聪明的赶紧问出闸了的旅客,才知小虎队she下飞机就被摆渡车接走了。 年轻人失望之余开始大吵大闹,聚集在航站大楼前坪大喊:“小虎队、she~~” 人多势众、呐喊整齐,喊多几句,还觉得挺顺口~~~ 让过往的旅客都很是惊讶,不少真不知港城的“小虎队she组合”,被这群年轻人一闹才知道,看架势跟邓丽均一样受歌迷追捧,也都多少勾起了好奇心, 就连在贵宾室的小虎队she他们都听到了歌迷们的喊声了,他们相顾欢笑,心里美滋滋的,只是才出道胆子还小,不敢跟经纪人、公司高层提出见歌迷的条件,只是相互暗使眼色,激动中夹杂着期盼。 此次带队的是梦工厂唱片公司副总经理穆嘉富、总经理助理刘美潋,他们两个都是业内有多年经验的了, 得知自家艺人被数百甚至上千歌迷接机,马上要求华视工作人员,让小虎队she立即同歌迷见面。 来接机的是没有职权的普通员工,他只能连声说抱歉,马上去打电话向上面汇报, 穆嘉福和刘美潋这次来的目的,是摸清小虎队she在弯弯市场的人气,好决定在跟弯弯唱片公司发行专辑时,制定相应谈判策略,看到拥有如此多的歌迷自发前来接机,就知道小虎队she的专辑基本大卖了。 根据他们的经验,港城明显应该到谭咏麟这个地位,才有如此多歌迷自发接机,那么说小虎队she的专辑销量,保底是金唱片了,弯弯人口四倍于港城,唱片市场大,五万销量才算金唱片,相当于港城白金唱片销量。 两人简单商量几句,看向小虎队she六个后生仔妹妹仔,露出了姨母般的微笑。他们加入梦工厂唱片公司不也就是为了赚钱么,钱从何来,就是旗下歌手咯。 华视工作人员又去打电话请示,被刘组长尅了几句,说:“你先安抚好港城客人,千万别轻举妄动,台里已经派了文娱部林副部长前去汇合,至于再怎么办,你听部长的。” 就在穆嘉福刘美潋等得不耐烦时,华视文娱部的林副部长带着助理等人匆匆赶来,先是诚恳道歉,然后与机场交涉,鉴于歌迷怎么也劝不走,林副部长和机场方面决定,空出一片停车场,引导歌迷前去,给歌迷们十分钟时间见见小虎队she.... 弯弯机场多,分流也多,所以松山机场并不是特别人流量爆满的那种国际性机场,所以当机场警察保安引导歌迷去停车场,歌迷们也都接受,来的目的不就见心爱的明星么! 在贵宾室枯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小虎she被告之可以去见歌迷,他们都已经重新换了衣服,相互帮忙化上演出妆,要用最佳状态面对欢迎自己的歌迷。 于是在千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在保安严密地封锁下,小虎队she出现在歌迷面前,招手向歌迷们问好, 见到心心念念的大明星,前面的歌迷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组合名字,挥舞着手里的海报画册要签名。 小虎队she面带欢笑地给前面透过保安肩膀递来的海报画册签名,他们都有练过,签名字体都是特别设计的,小虎队签“霹雳虎、小帅虎、乖乖虎”中文字,she她们三个则签s、hollin、eva英文名字。 十分钟一到,他们马上被工作人员护着送去登车,飞快离去。 在车里蓝洁音一改往常的清冷,露出罕见的小女生气:“歌迷们好热情啊,我伸手去拿海报,被好多人拉手,有这么多歌迷,真幸福!” 邝美芸则揉着肩膀说:“是很开心,要不是保安护着,一个男生拽着我不松手,好痛的。” eva捏着手指也撅起嘴说:“我手指痛,我签了好多,手指好痛,你们看还是红的....”嘴里抱怨可眼神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经纪人娜姐笑道:“你们仨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没有歌迷,你们就惨啦,不过你们也不用对歌迷太好,保持微笑就行,他们很得寸进尺的。待会去了酒店,赶紧洗漱吃饭,六点半去电视台对稿,晚上七点就进直播间,十点录制夜场,十二点回酒店,明天上午准备几个小游戏,下午歌迷见面会要互动......” 也不知道是电视台泄露的还是歌迷是万能的,小虎队she入住的酒店也有三十几个歌迷在欢迎,华视的人见歌迷不是很多,就在大堂让小虎队she签名,歌迷们这才散去, 晚上七点华视三频道明星快见开播,这个节目就是专程给弯弯观众推荐港台新走红影视歌明显,收视率就一直很好,节目广告片头、中间插播、片尾都是当时最高价位,也是港台新星们最热衷上的节目。 而事后收视率调查,小虎队she这期节目,收视率达到惊人的23%,华视是免费台,就是说有四百多万人收看了节目。 次日下午的小型歌迷见面会,是电视台在自家演播厅,容纳百余人观众,本来举行这样宣传式的歌迷见面会观众票,都是送给几个赞助商的,没想这次电视台内部工作人员都纷纷要入场券,谁家没几个侄子外甥女呢? 好家伙,赞助商是一张劵都没送,全让内部工作人员拿走了,赞助商不干了,他们也有年轻员工也有侄子外甥啊,交涉无果后生气得要撤了赞助.... 大批没能参与歌迷见面会的歌迷们也聚集在电视台大楼前,就是警察来了也驱散不了,甚至还有歌迷提出要求,花钱买票听小虎队she现场唱歌..... 节目组的人把情况一综合,向台里高层汇报,是不是把小虎队she活动延长一天,但小虎队she行程都是签了合同的,台里又跟港城梦工厂唱片联系,张广发这个总经理不同意,这边还得制作专辑呢,都已经耽误几天了。 于是小虎队she行程不变,在机场又给百余名歌迷签名后,才突破重围,返回了港城,简单休息一晚上,马上投入专辑制作。 小虎队的第一张专辑名字叫“爱之乐园”,专辑十首国语歌,a面第一曲是手语歌《爱》,b面第一曲是《青苹果乐园》 陈梓林还给专辑配了《十七岁的雨季》《童年》《同桌的你》《样样红》,六首金曲诚意十足, 十七岁的雨季就是不老男生林志影的成名曲,歌曲丝毫没有演唱门槛,三小只合唱都比林志影唱得好听; 童年是弯弯音乐教父罗达右的那首校园歌曲,谁唱都是王炸,都能成为经典永流传; 同桌的你寓意不用多解释,三小只都才从学校出来,青葱岁月每个人都有自己暗恋的、暗恋自己的同桌,不过在演唱时略带欢快,少了些许惆怅; 样样红是首节奏欢快的励志歌,词曲都是弯弯本土歌手黄按填写的,样样红》这首歌写的是林志影。 林志影代表了一个时代,他是早期的偶像歌手,凭着卡通男主角样的俊美形象,阳光的气质,17岁红遍大江南北,追星族的狂热程度不可言状,是早期造星工程的成功典范。黄按有感于此为他写下样样红。 陈梓林拿出这样高质量的六首歌曲,对专辑的期待至少是港城双白金, 专辑中其他四首歌,都是艺术部同事们的作品,多少也是为小虎队量身定做的唱跳歌曲,质量凑合,本就是凑专辑的。 she的心专辑,陈梓林也同样拿出六首好歌,《下一站天后》《樱花草》已经通过了市场检验,说明哪怕是二十多年后的歌曲,只要好听,就会火,大火! 鉴于三个妹妹仔都是走清纯学生的路线,陈梓林精选了《恋爱大过天》《一千零一个愿望》《123木头人》《爱丫爱丫》六首歌,其中还有两首粤语的,为了迎合玩玩市场,特意谱写了国语版本, 所以she首张专辑是12首歌,诚意极其到位,销量应该在港城不低于白金唱片吧。 陈梓林没去管歌手们录歌,他的精力暂时集中在了关芝林身上,可以说没哪个男人真能无视她,所以陈梓林不觉得磕碜,男人多专一,只喜欢十八! 其实就跟普通小情侣一样,陈梓林和关芝林也就是下班后一起吃吃饭、逛逛街、小公园里看夜景、闲暇喝喝红酒、谈人生谈理想。 陈梓林真没猴急,因为他到这个世界来,还真没用心恋爱过一次呢,第一次动心是对赵玲,被无情拒绝,哪会他还年轻加上有系统,就没委曲求全; 和武娟起初离多聚少,有暧昧还没发展到恋爱,直接就怀孕结婚,而且那个年月不适合风花雪夜; 跟顾浪有爱情,但顾忌太多,没好好品尝恋爱过程,就直接上了大招..... 秦淮茹就完全是日久生情,两个饥渴的人的灵与肉的碰撞,最终成为了家人。 这次遇到了大部分男人的梦中情人,他便肆无忌惮地展开了围猎,他不仅要得到她白玉般的柔体,还要得到她至死不渝的爱情。 那么急着上还有必要吗,水到渠成才是最高境界。 港城的电影剧组都组建得很快,这边梦工厂影业公司签了投资合同,要求塞进剧组一个女角儿, 剧组那边马上就看着女演员外貌新编了个小角色,很快通知关芝林签了演员合同,大致是女三,女角芳芳一个戏班的女演员,十来分钟戏份,妥妥的花瓶,给了一万块片酬。 签约不到三天就入组开拍,陈梓林陪着她兴致勃勃地参加了开机仪式,男主钟镇淘那是真帅哥,相貌比之看书的老爷们差了几个档次,不值一提,但跟陈梓林比,那也就只差一点点吧。 关芝林演的女三是暗中爱慕男主的花痴女,陈梓林真有点担心关芝林入戏太深,所以隔天就来片场探班,给剧组成员带点生果饮料,来过几次大伙都知道是关芝林的男朋友。 女主角萧芳芳童星出道,也是影视歌三栖明星,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就是她演唱的,是有名的粤语七公主之一的“玫瑰公主”,1993年,在电影《方世玉》中饰演苗翠花,为大陆影迷熟知,获得无数奖项就不赘叙, 萧芳芳今年三十多,自持身份不太和年轻演员们厮混,倒是跟导演许鞍华关系不错,片场休息多与导演在表演上交流。 许鞍华吃了陈梓林几次生果饮料,对这个看上去年纪轻轻却异常成熟稳重的阿芝男朋友产生了兴趣,倒也没直接问阿芝男朋友陈生是不是想当演员演戏,而是默默观察着,与即将筹拍的新电影重要男配似乎还蛮契合。 萧芳芳啃着苹果用胳膊肘碰了碰许鞍华:“许导,看上那个靓仔了呀?不过人家扎大奔的啵,想必是哪家公子少爷,不可能做演员格嗯辛苦的啦!” 许鞍华撇了萧芳芳一眼说:“我明年要拍部戏,里面是男配角确实跟阿芝男朋友契合,要帅气又要成熟,看他身躯好似很健壮,真是不二人选了,我迟迟没开口,也是担心后生仔吃不了拍戏的苦,你看他细皮嫩肉的,我都羡慕他的皮肤~~~” 萧芳芳仰头大笑,说:“想让靓仔拍戏还不容易,你给阿芝一个角色,让他们两个演情侣,还怕不答应啊,我看得出靓仔几中意阿芝的。” 许鞍华摇摇头:“阿芝白生了副好皮囊,心思一点都不在拍戏上,原本剧本上还有几句台词,我看她连话都不会说,直接剔除了,就用水漫漫的大眼睛对着男主放电就得啦。我下部戏的女演员一定要选有演技的,不然拍不出我想要的效果。” 萧芳芳说:“那要不要我帮你问下靓仔呢?你是最佳导演,被拒绝会好没面个~” 许鞍华很爷们地抓了抓头发,说:“玫瑰公主,你要是被男人拒绝,更加气苦吧!我再观察几日,嗳,可惜没经过演员培训.....” 陈梓林还不知道自己被许导觊觎上了,还在关心阿芝呢:“点样,辛不辛苦?” 关芝林喝了口矿泉水,用纸巾粘去水珠免得花了口红,说:“肯定的啦,导演叫我含情脉脉盯着阿b,还话眼神要流露出对姓欲的渴望,我眼珠都干塞,哪有咩鬼的欲望哟,尽出难题。” 陈梓林知道关芝林在剧组只有七天时间,马上就要去下部电影跑龙套了,笑道:“多跟导演请教啊,要不要我替你请个老师教表演呢?” 关芝林先是一喜,马上皱眉道:“得闲要练形体,再学表演,我不是没时间陪你吃饭逛街啦?” 陈梓林笑道:“事业要紧的嘛,俗话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何必朝朝暮暮呢。” 关芝林两眼闪烁着欢欣愉悦,低声说:“托尼,你港的情话几好听~~~我、我还要听.....” 270、 这个时期关芝林还有点事业心,从小在家受到文艺熏陶,多少也让她想在父母成名的领域取得些成就,不至于被人诟病“影帝的女不会演戏”。 当然也是在片场被导演许鞍华轻视了,原本的对白都剔除,成了花瓶中的花瓶,这还是许鞍华看在投资方面子,没把毫无演技的阿芝给踢出剧组。 陈梓林也不食言,花重金请来教表演的老师,每晚加班学习两小时, 这时关芝林不断有片约加身,或一个礼拜或十天半个月的,演的都是戏份少的女二或者戏份稍多的女三 基本白天就混迹片场,晚上就被按在训练室学表演讲台词,哪还有时间卿卿我我, 好在陈梓林依旧会去片场探班,晚上训练结束,陪她看电影逛街, 既然是恋爱嘛,少不了要给阿芝买靓衫包包,出手还蛮大方,又懂情趣, 还真把没什么恋爱经验的关芝林迷得神魂颠倒,俨然情根深种。 陈梓林自然很享受和大美女的恋情,在一次台风来临时,顺理成章地把怕雷钻在怀里瑟瑟发抖的阿芝,剥成了小白羊,享受了前世梦中情人的鲜甜可口。 按说就能顺水推舟同居一起,陈梓林并无此意,热恋中的情侣恨不得每分每秒都黏埋一起,可他很清楚,生活在一起容易失去新鲜感, 就好像李熬费劲心思将梦中情人娶回家,却因女神便秘俏脸扭曲而失望离婚道理是一样一样的。 再者他准备和阿芝的爱巢还在装修之中,他的房产中介公司已经有客户将房产交由公司打理,或出租或出售, 他看上了一个近两千呎的豪宅,以一千三百港币每呎的价格,房产公司名义买下转租给了梦工厂, 他作为大股东、首席创作总监,享受公司给予的租房福利,装修估计还得三个才完成,如果恋爱三个月还两看不厌,同居就很正常了。 陈梓林虽说抽烟喝酒烫头泡妞,但他是好男人,他还按时给内弟老婆孩子去电话呢, 这不乘着周五晚上,给家里打电话,也能和孩子们闲聊几句,最后武娟拿着电话讲了些单位家庭琐事,才说:“周小格专门给我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京城,说是影像公司的事有眉目了,你帮张小磊,就上心一点,小格子以前跟我说话都爽爽利利的,这次拘谨得很,你什么时候回?” 陈梓林算算一个月这么快就过去啦,小日子过得真快啊,笑着说:“手头没啥事,那就周日回吧,反正快!” 现在梦工厂唱片公司这边在全员在忙活小虎队she的新专辑,嗬朝茕也在忙活着录制新歌,连创作部的都抽调几人去帮忙, 还真就是他这个操作总监清闲,前提是他拥有大量好歌,不然也得天天琢磨着怎么创作新曲子, 娄小娥就更别提了,“潮牌”的火爆不仅增加了新加破的订单,连小日子国也打开了市场,正筹备去东京开店呢,好久都没来过公司了。 嚯纹方不仅操心唱片公司,还得应付源源不断拿着剧本求投资的独立电影人,谁让梦工厂影业公司外号大水喉呢。 陈梓林找嚯纹方请假去内弟寻觅新歌灵感,嚯纹方自然得同意,闭门造车是拿不出好作品的。 接着去片场,这是关芝林被梦工厂影业公司塞进剧组的第四部电影了,不过这部电影的制片方是大名鼎鼎的长城电影公司。 长城电影公司的背景读者老爷们都应该很清楚就不赘叙,阿芝拍的这部电影导演是张鑫炎,一部《少林寺》让他影史留名,这次拍的也是古装功夫片《白发魔女传》, 其中取景有部分去了内弟,摄制组在黄山拍外景时,巧遇设计师,应摄制组的要求,设计师和导演张鑫炎、演员鲍起静、方平等人合影留念,留下一段佳话。 鲍起静出演练霓裳,本来出道不久的刘雪华也在其中扮演了个叫铁珊瑚的角色,被投资方推荐来的关芝林给顶替了,只好忍气吞声在剧组里跑龙套。 而关芝林的铁珊瑚戏份基本在摄影棚进行,也就失去了一次去内弟观光旅游的机会。 陈梓林去摄影棚时,正值关芝林一身古装扮相在拍感情戏,浅绿色古代束腰长裙加上宫娥发髻,设计的动作又非常优美,举手投足还真有点飘飘欲仙之感。 关芝林的主要剧情是出演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铁老前辈的女儿珊瑚,对白发魔女的剑法一直很好奇,她潜入白发魔女修炼的洞中,偷走剑谱。 白发魔女追至珊瑚家,此刻剑谱已被埋伏在此的锦衣卫抢走。铁老前辈对女儿偷盗剑谱的行为十分恼火,出手打了女儿一耳光。 珊瑚负气离家出走,发誓一定要将剑谱找回。白发魔女陪同铁老前辈寻找珊瑚,并认铁老前辈为干爹。 珊瑚巧遇被锦衣卫追杀的江湖义士岳鸣坷,两人暗生情愫。在岳鸣坷的帮助下,珊瑚找回了剑谱,并将其交给白发魔女。 白发魔女看出珊瑚与岳鸣坷之间的情感,便出面做媒劝说岳鸣坷迎娶珊瑚。 但岳鸣坷十分清楚,自己是朝廷通缉的案犯,担心连累珊瑚,于是婉拒了白发魔女的提议。珊瑚误以为岳鸣坷玩弄感情,便再一次离开家以逃避现实。 正在拍的就是铁珊瑚被岳鸣坷婉拒的场景,导演要求关芝林表现出主动表明心迹被拒又羞又怒的感觉,重要的是边呵斥岳鸣坷玩弄她感情边泪水涟涟。 读者老爷们都知道,刘雪华那是顶会哭的,不管是含泪、落泪、痛哭都不会脸庞扭曲,更不会像“德美老师”那样来个水晶大吊坠,反而愈发楚楚动人,令男人无不动容以致想搂在怀中安慰。 可关芝林就差老鼻子了,这还是表演老师突击培训十几天了,情绪酝酿及台词都很饱满到位,就是流不出眼泪,无辜的大眼睛里清澈见底,就是没泪水.... 张导接连喊咔三次,陈梓林也是捂额踉跄后退,幸亏是躲在一旁没被关芝林发现,不然见到他的表情自信心绝对会受到暴击, 陈梓林来探班过两次,都知道是阿芝的男朋友,有俩场工抽着陈梓林递过来的烟,尬笑着圆话:“张导就是要求严格,关小姐演技蛮好的,基本一遍过。” 陈梓林也呵呵着抽烟,却瞥见老远坐着个紫衣女捏着垂下来的小辫冲调整状态的关芝林撇嘴冷笑嘴里还鼓囊着啥, 哟嚯,这不是穷摇剧“泪眼皇后”刘雪华吗,精致小巧的脸蛋格外好看,突然想起她也是京城人(5岁到的港城) 蹦出句京片子:“我说您跟这儿瞎日咕什么呢?” 可把刘雪华吓了一大跳,她能听懂京片子不假,但还真不太会说,急里忙慌站起身,妥妥的花容失色,但看清楚是关芝林男朋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翻了个白眼扭头走了。 她怎么不气,她是考进长城电影公司的,毕业于香港长城电影学校,算公司的亲闺女了,演技也得到公司前辈们认可,却被资方的人挤了角色,就她那小暴脾气能有好脸色么,走出去老远才想起:咦,阿芝男朋友怎么会京片子呢? 本来对这个帅气男子就有点好感,哪怕是对头的男朋友,可她也才20岁,也是喜欢搞颜值男生的啊,如今又听到熟悉的家乡话,不由呸了声:“白张这么帅,瞎子一样找个木头做女朋友!”在她眼里,关芝林再漂亮,镜头前就是个没灵魂的木头人。 场工见是刘雪华,悄声说:“关小姐顶了她的角色,多少有点怨气,你可别介意。” 在很多人眼里,关芝林是因为父亲的原因才能进剧组的,没联想到是投资方的意思。 陈梓林耸耸肩,笑道:“是吗,难怪一脸不忿,看来阿芝还得拍一段时间,我去车里等她,麻烦你告诉她一声。” 那场工忙不迭答应着,眼巴巴地瞅着陈梓林溜达到一辆豪车边开门进去,嘀咕道:“有钱真好,泡的马子都是影帝女。” 陈梓林半躺着等了有一个多小时,迷迷糊糊地被嘭地关门声吵醒,见关芝林脸色不渝地坐着喘气,笑道:“阿芝,怎么了?” 关芝林瘪了瘪嘴,垂头丧气地说:“ng了好多次,被导演骂了,我是被骂哭的。” 陈梓林起身偏过去搂着她说:“被导演骂,说明你演技还能进步,好了好了,别皱着眉头啦,容易出皱纹。” 关芝林抬手搡了他一下:“你还气我......” 陈梓林大笑:“别想不开心的事啦,我们去吃大餐血拼!” 关芝林这才恢复点精气神,最爱的就是血拼啦,嘴里却说:“拍一天戏,脚都肿了,还带我去血拼,想我跛么~~~”最后一句撒上了娇,让陈梓林手都一抖,太特么诱惑人了。 陈梓林稳了稳神说:“我要去内弟十几日,临走请你吃大餐血拼,讨你欢心咯,免得转背就勾佬...” 关芝林秀眉倒竖:“我是那样的人么,”马上语气转温柔:“托尼,我只中意你一个则啧。怎么突然要去内弟,都没听你提过呢?” 陈梓林说:“公司临时有事,莱斯利的意思,我只能走咯。” 关芝林忽然侧身搂住他说:“要走十几日呀,我会好想你的。”他们俩确立情侣关系到热恋,还真没分开过,不安全感让她很难过。 陈梓林慢下车速,安慰道:“你坐好了,我在轧车嘛,我办完事就即可返来咯,给你带内弟特产.....” “我不要特产,我只要你.......” 热恋情侣蜜里调油,简单吃了晚餐,顾不上血拼就去了关芝林宿舍,关上门就如胶似漆起来。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陈梓林在京城首度机场落地,昨晚上胡天胡帝的整宿没睡,在火车上飞机上一直在补觉,好在恢复能力强,已经精神抖擞了,出了闸口就看见大白利在等他,笑着伸手接过手提箱:“老书记,您回来了。” 陈梓林说:“手提包里有盒古巴雪茄,拿去显摆。” 大白利开心地说:“友谊商店买的都不如您带回来的香醇,买了辆皇冠,挂在影像公司名下的,影像公司是挂在中国唱片公司的,找了吴鑫国昌建华才办妥,也花了两千块送礼。” 两人聊着影像公司的事,一起登上了崭新的皇冠车,大白利熟练地启动车出发,笑道:“还是您点醒了我,不然我都不知道去找吴总,张小磊周小格瞎搞了小半月,楞是连门槛都没问到,政策是允许,但条条框框太多,何况还是音像制品,吴总让音像公司挂靠在唱片公司的唱片厂下,一年至少得交营业额百分之二十的管理费。不然不同意....” 陈梓林笑道:“无所谓,能公司能开起来就行,音像公司的磁带不还得唱片公司的渠道铺货啊,百分之二十真心不多。你约吴鑫国昌建华,我请他们吃饭。” 大白利说:“好的,联系好就通知您,眼瞅着天黑了,我请老领导喝酒?” 陈梓林说:“直接送我回家吧,咱俩有的是机会喝酒。” 晚上陪了老丈人喝酒,老头对女婿特满意,陈梓林在运动会时结下是善缘,对武家帮助挺大,他这个很快老幺成了武家的主心骨,不然武其辉能顺顺利利再上个台阶? 晚上陪孩子们疯玩,直到武娟逼着俩儿子才去洗漱睡觉,陈爱武依旧跟陈梓林不很亲近,就是名字的原因,小棉袄漏风.... 第二天九点,门卫打电话来说有客人拜访,陈梓林一一做了答复才放人进来,见时间也不早就没让大白利进屋喝茶,直接上车去影像公司,还提了个大旅行拖箱,里面全是从系统仓库里拿出来的港台原版唱片、卡带。 大白利见惯了老领导神神秘秘,也从不多嘴,只是笑道:“老领导,港城那边上班不是朝九晚五嘛,我九点来正好不是。” 陈梓林笑了起来说:“你就是脑子太活泛,随乡入俗知道不,到了内弟就得按内弟的规矩来,这个弦一刻也不能放松。哎,你不是老想去港城玩玩么,怎么没见动静?” 大白利说:“老领导,现在旧货生意太忙,离不开人啊,我做梦都想去港城玩玩呢。” 陈梓林思忖一会,说:“大白利,进了低调一些,这次我会转走一点存货......”他要转走一些贵重的文吾,并不是变卖什么,只是担心库房太多,不安全,借着收旧货来倒卖文吾,有罪! 但到了他陈梓林这里,就等于进了保险库,绝不会流失去海外。这年头不知道流失了多少宝贝。等他任务完成要走时,再匿名交给国家。 很快车就开进了唱片厂,七弯八拐地停在一栋五间的平房前,从外面看是经过了修缮的,窗户门都刷了新油漆,还挂了块长条标牌“京城新时代影像股份有限公司” 哪怕是草创的公司,股份也分得明明白白,陈梓林占51%、白利占15%、张小磊占14%、刘军占10%、张爱民占10%。 因为是挂靠公司,注册资金只有三万,刘军张爱民各出三千现金,不管公司业务,到时候分红。 张小磊周小格管理公司不拿工资也就不用出现金,他们俩的编制都进了唱片厂,不然开公司名不正。 其余的归陈梓林白利两人凑齐资金,白利早把钱存进公司账户了。 周小格出任总经理,财务人员是大白利的人,业务人员是吴鑫国派来的,单位拿′工资,公司里还有分工资,不是老吴的亲信不会派过来。 陈梓林过来的主要目的是看看公司办公场地,顺带把最新的港台流行歌曲唱片给公司,好仿版灌制卡带。 资金到位、唱片到位、人员到位,剩下的事就简单了,也就不用陈梓林操心了。 张小磊兴致勃勃地翻看着一张张崭新的黑胶唱片,看到邓丽均十几张唱片,乐得合不拢嘴,找到《岛国情歌六集—小城故事》,拆开包装就在电唱机上播放起来,还特意选的是《北国之春》 当听到邓丽均优美的声音流淌出来,张小磊激动地说:“我说北国之春是邓丽均先唱的吧,蒋大为是后唱!” 陈梓林笑道:“磊子,邓和蒋都是后唱,最先唱的是小日子国的歌手,这是首地地道道的小日子歌,蒋唱的只不过是我们填的国语歌词。” 周小格忙说:“张小磊,林子哥难得来一次,说正事儿呢,你等下再欣赏邓丽均吧。” 张小磊这才恍然,干笑着关了电唱机,主动敬了根华子给陈梓林。 陈梓林认真地说:“军哥爱民都不参与公司经营管理,我也不插手,只是送港台最新唱片,公司的管理就拜托你们两口子了。”他一严肃起来,自带一股子威严,当了十几年大厂一把手呢。 张小磊嗫嚅着嘴,周小格恨铁不成钢地瞟了男人一眼,笑道:“林子哥您放心,我和张小磊肯定会尽心尽力的,有什么为难呀不懂呀,这不还有白经理吗。” 陈梓林点点头说:“白利也不会插手公司管理,但会对财务进行监督,公司若有资金周转问题,直接找白利借款,我跟他商议好了,按照银行最低贷款利息收取。” 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中午几个战友欢聚一起喝酒,晚上陈梓林专程宴请了吴鑫国昌建华,他们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没有陈梓林的助力,他们俩也达不到目前的职位,还是陈梓林没有灌他们的酒,也喝得七成醉了双方皆大欢喜,吴鑫国拍着胸脯保证,有他在一天,音像公司就存在一天。 ------题外话------ 【感谢大老爷性感老狼投的一张月票和大量推荐票,爱你哟!】【感谢qq阅读的大老爷书友531***526再投两张月票,么么哒!!!】 271、 271、陈生好威严哦.. 影像公司的事算是妥了,陈梓林跟老战友们小聚过,自然得去四合院探望老邻居们,槐花高分考入了京城音乐学院,此刻正在军训,没见着面。 秦淮茹高兴之余最是感激陈梓林,要是没小冤家暗中帮忙,她一个寡妇人家怎么能培养出一个当副营长的儿子、两个大学生女儿呢! 现在她在厂里当妇联主任,正儿八经正科级干部,所以工作之余,也听从陈梓林的话很照顾院里的老人,特别是无儿无女的易中海老两口。 不过这次回来,陈梓林发现易大妈身体大不如以前了,病恹恹的,仔细一打听,原来易大妈有严重的冠心病, 老年人得了冠心病是很容易去世的,现在京城里有医院的专家教授是可以做心脏搭桥手术的,但资源稀缺,也许半年都轮不上,又加之年龄大基础病多,医院怕是不愿意做呢。 不过目前的医院医德医风很好,不会做出某院陈某伤天害理的缺了大德、犯了大罪的恶心事儿! 所以易大妈只能吃药在家静养,易中海也辞了厂里的活,在家专心照顾老伴。 陈梓林从2022年来的,知道冠心病做心脏搭桥或者安装支架就没事了,不用时刻担心病发造成生命危险, 见易中海唉声叹气的,少年夫妻老来伴,他只会还真担心老婆子撇下他先走,陈梓林先安慰了易大妈,把易中海叫到院里商量: “易大爷,大妈的病挺严重,要不我去联系个好医院,请专家给大妈做手术吧。” 易中海浑浊的眼睛并没什么神采,弹了弹烟灰说:“你大妈年纪来了,医生说人老了身上零部件出问题正常, 按时吃药静养就行,那个什么搭桥手术,我也知道,可你大妈身体弱,万一下不了手术台......” 这医疗意外确实难以避免,陈梓林也不敢拍胸口打包票,想了想问: “大爷,我早说了帮您老两口养老的,您要信我,我想办法送大妈去港城做手术,那里医疗条件好,怎么样?” 易中海难得地露出了丝微笑:“林子,你有心了,你大妈这情况,再长途跋涉的,我担心撑不到港城哟,你是忙大事的领导,隔三差五来看看我们,就行了。” 虽说话里话外全是感激,但也拒绝得坚定,陈梓林也没招,只好作罢,说:“那这样,以前都是大妈照顾您,现在大妈身体不好, 我替您啊请个做家务的保姆,一来可以好好照顾大妈,二来您也轻松,要是闲不住继续去厂里带徒弟发挥余热。” 易中海不是没想过请保姆,但终究是节俭惯了的,加上老伴生病开销挺大,还真舍不得花钱请保姆,听陈梓林这么说心里挺满意, 嘴里还客套:“不用不用,我还能动,不想做饭就食堂打,哪里用得着保姆。” 陈梓林笑道:“您的手金贵,八级钳工呢,保姆的事儿您甭操心了,我和秦淮茹柱子商量商量,保准请个勤快人儿。” 为了给易大妈请保姆,陈梓林在四合院多呆了两天,秦淮茹认识人多,随便去厂里一说,隔天就有四、五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来四合院找陈梓林。 陈梓林这么些年看人还是挺准的,甄选了三四批要做保姆的,定了个姓刘的四十出头的女人, 为人朴实,眼里有活,就住在郊外的青山公社,完全可以早上来晚上走,不耽误事儿, 再说院里还有柱子秦淮茹帮照顾着,不怕保姆偷奸耍滑。就约定每月工钱三十块,给易中海家做保姆。 陈梓林特意在柱子家,跟刘姓保姆交待:“刘大姐,我们院里住户大多是轧钢厂的人,这位何雨柱是厂食堂主任、秦淮茹你也认识, 厂里妇联主任,后院还住着科长副科长的,你就安心干活,不要担心被人欺负,我也跟老头老太太说了,你的工资每月十五号,在秦主任这里领, 过年过节的,还有点厂里分发的物资,照顾好两老,我过年给你包红包!” 刘姓保姆本就不坏,加上这么多干部,帮佣又是厂里的八极钳工家,有坏心思也得藏得死死的,连忙表态说一定好好干! 让刘大姐去易中海家后,陈梓林拿出一千元交给秦淮茹说:“这钱你拿着,按时给保姆发工资,要是表现好,易大妈喜欢,你就搭配点布票肉票什么的做奖励。 都从这一千块钱里开支。你和柱子也要看着点,保姆要是偷奸耍滑,坑蒙老头老太太,马上就辞退了换人。” 秦淮茹把钱揣兜里,心里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照拂易中海家,还是顺从地说: “你交待的,我肯定做好,妹夫,你也多看着点,现在人心不比从前了。” 傻柱摸着大肚皮笑呵呵地看了看秦京茹,说:“咱院里有你们两姊妹,谁还敢调皮?三位大爷都归你们管呢。” 秦京茹瞪了傻柱一眼:“怎么,嫌我啰嗦啊还是嫌我麻烦啊!” 陈梓林大笑着说:“你们两口子别吵里手架,反正四合院的事儿,就拜托你们了,怎么没见许大茂?” 傻柱说:“大茂调去区里新开张的电影院做放映员了,还说要把高燕子也搞去电影院卖票,估计在院里住不太久喽。” 陈梓林笑道:“单位能分房子,总比租的好,柱子,晚上把你妹夫叫来喝酒吧,好久没见他了。” 秦京茹说:“估计没空,现在京城里乱哄哄的,那帮下放回来的也没个事干,成天惹是生非。” 傻柱也摇头:“厂里招了千多知青,没几个能沉下心干活的,一边想上班没单位,一边有单位嫌不自由,真搞不懂那些年轻人。” 秦淮茹也叹息:“不认真上班不说,还有事没空地就去工会妇联,要单位给介绍对象,没个正形的,谁家闺女看得上。林子,要是你还当厂长,你会怎么做?” 陈梓林把烟屁股揉进烟灰缸,说:“时代不同了,以前那套不管用,我也没招。”. 因为给易中海家雇保姆耽误了两天,他还惦记着嗬朝茕发新歌呢,匆匆忙忙赶回港城,找他的人还不少 两个传呼机里留了几条信息,坚妮的、张晓虎的、李强的、还有黄百明的。 打去传呼台听了留言,坚妮是业务太好,兴奋得想请客吃饭; 张晓虎言简意赅说搞定了,请大哥喝酒;李强说彬仔想谢大哥救命之恩; 黄百明留言说剧本搞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抽空看看剧本。 都不啥要紧的事情,反倒是关芝林也留了信息,原来《白发魔女传》拍完,还没休息两天,就又进了新剧组,去泰国拍戏去了。 陈梓林有点失望,哪怕只分开十几天,还真有点想念那只会嘤嘤嘤的小白羊..... 晚上传呼嚯纹方说已经返回港城,拒绝了夜蒲,好好在家休息。 次日去公司,按公司计划,下周一开始推嗬朝茕新歌,小虎队she的第二首歌曲已经发布三周,除了《青苹果乐园》还霸在周榜第一,手语歌《爱》下滑到了第九, she的《下一站天后》还坚持在第七位,《樱花草》第一周进了前三后,名次就逐渐下滑,如今跌出了前十。 正好潘妮的新歌接下这个空档期。 公司有了几次宣传经验,对嗬朝茕已经开始预热了,几份报刊都发了软文,大抵是非常看好年轻漂亮的嗬朝茕在歌坛的发展,何况还有金牌词曲家托尼先生,给嗬朝茕量身定做。 是的,梦工厂唱片公司推出暴火香江的小虎队she组合的金曲,都是公司创作总监托尼的作品,已经在业界有了很大反响, 连顾沾晖都在访谈节目中,对素未谋面的托尼先生很敬佩,写出三两首好歌不稀奇,但能把握风格迥异的歌曲,绝对是不简单! 著名填词人卢国沾也说:托尼先生填的词清新动人,充满青春的活力,既能催人奋进又能细叙女儿情,我听说托尼先生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我好佩服他的文学修养! 其实他自己也才三十三岁,是业界标准的后生仔,只是他已经填了不少好歌的词如罗纹的《小李飞刀》关郑杰的《天蚕变》,而且填词风格多样,文学造诣高,他本就是港城中文大学文学系毕业的高材生。 明报倪宽的专栏还专门写了文章,标题是《堵玩之女进军歌坛???》 三个大大的问号肯定吸睛,似乎在质疑,可三百多字有三百字在夸嗬朝茕有青春漂亮,有大家闺秀气质,在学校是学霸,受过良好教育云云,最后提出灵魂质问:能唱好歌吗,拭目以待! 陈梓林看得差点笑喷,lsp死舔狗,还玩出花的舔。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他没抬头说了声进,依旧在看报纸上的软文。 “托尼,看什么呢,笑得一脸古怪!” 陈梓林抬头看去:“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助理,有事你叫我嘛,还亲自跑一趟。” 嚯纹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得啦得啦,说得我好似黑心老板一样。我是告诉你,影业公司那边,我签了个女演员。” 陈梓林诧异地说:“我才去内弟十几日,你就偷偷签人,看你笑得淫荡,肯定是把蓝洁音抛在脑后喽!” 嚯纹方立马笑得不自然起来,他确实中意蓝洁音,但是她实在太忙了,这不天天录歌拍mv,根本没时间约会嘛,忙说:“我签的女演员好有演技的,叫钟楚鸿,邵氏的小演员,花了五万块就挖来了。” “钟楚鸿!?”陈梓林心里一喜,但他当过多年的一把手,基本是喜怒不形于色了,低声重复了下名字,显得没怎么在意,心里却想难道是传说中“再红红不过钟楚鸿”的那个.... 嚯纹方洋洋得意地介绍起来:“对,去年的香江小姐第四名,其实评委都很看好她,可惜穿不惯高跟鞋,比赛时摔了一跤,才屈居第四的。” 陈梓林心说那就是以后大名鼎鼎的红姑了,好奇地问:“莱斯利,你怎么签到她的?” 嚯纹方开心地说:“你去内弟第三天还是第四天,许鞍华导演带着她找到我,想请我投资她的新片《胡越的故事》, 男主角是发仔,许文强的那个发仔,女主角就是钟楚鸿,我一眼就看上她了,是个好演员,打听到她签在邵氏,就挖过来咯。” 其是嚯纹方没说实话,他早就在一次聚会上,看中了长相漂亮身材迷人的钟楚鸿,蓝洁音那里找不到机会,便掉头追钟楚鸿, 年少多金又是影业公司老板,还是嚯家公子,年方二十的钟楚鸿本就事业不顺,有此机会自然会把握, 得知许鞍华在筹备新片,就应承了嚯纹方的追求,唯一的想法就是能拍许鞍华的新片。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嚯纹方迅速地花钱题钟楚鸿解了邵氏的约,签了和关芝林一样的合同,安排钟楚鸿住进了公司宿舍,也如愿成了情侣。 陈梓林不知细节,一挑大拇指:“董事长有眼光,能被许导看上的演员,演技没得港!新片投了多少?” 嚯纹方说:“投了三十万占四成,许导的新浪潮电影,小成本。哦,三毛的电影《鬼打鬼》终于开拍了,预计12月上映。 还是许鞍华导得快,撞到正十天后上映,不知道阿芝能不能返来,你们可以一起看午夜场。” 陈梓林不满地说:“莱斯利,你安排阿芝拍戏,居然连拍摄多久都不清楚,太不负责了吧!” 嚯纹方振振有词:“影业公司有总经理有一班拿薪水的员工,我只掌握大方向啦,何况还有唱片公司一大滩事~~我哪顾得上一个演员,哪怕是你的小情人,要不要去见见钟楚鸿啊?” 陈梓林说:“本来就要去影业公司的,约了黄百明看剧本。正好认识认识,哦,潘妮下周发新歌,宣传都安排好了吧?” 两人一起往外走,嚯纹方说:“我比你上心得多,方案计划我都亲自批复的,预算五十万!” 陈梓林咋舌:“五十万宣传费,好似太多了啵,堵玩千金这个噱头,都抵五十万宣传费!” 两人一起上了电梯,按了10楼按键,嚯纹方说:“嗬生和二太都给我打电话了,好像很重视,嗬生还问要不要接受他的投资..... 我能不重视么,本来十万的宣传费,我加到了五十万,一鸣惊人!” 陈梓林对堵玩关心嗬朝茕一点也没惊讶,他还曾在哔站看到过堵玩亲自主持选美大赛、亲自到会第一届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现场的视频呢叫,是个爱玩爱热闹的lsp: “堵玩要投资呀,可以谈,最多20%,不稀释你和娄董的股份。”本来就不多,再稀释还有什么意思。他让出去20%还有65%,能掌控公司就得。 两人走出电梯,影业公司前台小妹甜滋滋地给他们俩打招呼,陈梓林说:“待会有个黄百明来找我,直接带去我办公室。” 来到嚯纹方办公室,他冲秘书说:“叫雪莉过来。” 嚯纹方忽然想到什么,期期艾艾地说:“托尼,有不少报刊杂志电台电视台搵到公司,想请你做访谈做节目,我都按你以前的想法,拒绝了,没问题吧?” 在他想来,谁不想年少出名呢,何况托尼确实有真才实学,四首歌就足以震惊香江乐坛啦,也不知当初说低调是不是真话。 陈梓林笑道:“我任何节目访谈都不上,填词作曲本就是幕后工作,这么多歌手指望我写歌呢,没空搭理媒体。” 嚯纹方这才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在托尼面前底气不足,像面对父兄长辈一样,也笑道: “你才是真正的音乐人,以后这些琐事,我不会再跟你讲啦。刚才听你说黄百明,剧本出来啦?” 陈梓林说:“应该是吧,不过你别想帮雪莉,开心鬼系列是小虎队she他们的,最多让潘妮客串一下。” 嚯纹方尬笑:“既然是我们公司主导的电影,让雪莉阿芝都客串一下,不是很正常么,都是大美女啵!” 办公室门被敲响,嚯纹方正襟危坐,收敛了笑容:‘入来呀!’ 门开了,秘书引着个妙龄女子进来:“董事长,雪莉来了。”说罢冲嚯纹方陈梓林微微鞠躬走了。 钟楚鸿长发披肩,穿着红色蝙蝠衫,喇叭牛仔裤,莫看只有20岁,性感气质浑然天成,身材绝美丰腴可人,不是蓝洁音关芝林能比拟的:“嚯生,您找我咩事呀?” 秘书走了嚯纹方一脸温柔的笑:“哦,叫你来介绍你认识公司董事托尼陈,也是唱片公司的董事创作总监。” 陈梓林很绅士地起身说:“雪莉,你好。”按他的身份,完全可以坐着跟她说话,不过见到传说中的大明星,多少给予点尊重。 钟楚鸿听到是唱片公司创作总监托尼,美丽的大眼睛充满了崇拜,微微鞠躬道:“陈生,好荣幸认识你!” 陈梓林本待还要握手,见状摆摆笑道:“莫太客气,坐啊。” 钟楚鸿见嚯纹方也点头,便款款坐下,仪态优雅,不愧是最美港姐! 陈梓林随口问:“雪莉,到公司还习惯吧。” 钟楚鸿觉得托尼说话好老派哦,可怎么看似乎都比嚯生要年轻要帅气,还那么有才华,老老实实地微笑回答:“陈生,习惯,习惯,大家都好好的。” 陈梓林只是简单欣赏了下红姑,嘴角的小梨涡是真美,嚯纹方眼光不错, 红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演艺事业成功,感情也顺利,能在事业巅峰息影结婚,和丈夫相守16年没再接拍任何影视,丈夫离世11年也没再嫁,前半辈子风光无限,万人追捧,后半辈子自由自在安静生活,是真正聪慧的女人。 陈梓林嗯了声算对钟楚鸿的回应,转头看向嚯纹方说:“待会黄百明要来,我去办公室等他,有事再叫我。” 钟楚鸿起身目送陈生走出去,突然就放松了下来,冲嚯纹方吐了吐舌尖:“莱斯利,这个陈生好威严哦....” 嚯纹方大笑着走出办公桌,伸手揽住她的香肩,在秀发上陶醉地嗅了嗅,才说:“不是每个男人都对你好的!” 钟楚鸿稍推了他一下说:“莱斯利,办公室里呢,别这样啦,我还得去看剧本,你不想我进组被导演骂吧。” ------题外话------ 【谢谢大老爷来去悄悄悄悄来去投的7张月票和大量推荐票,好激动,要不我表演个水晶大吊坠?】【感谢大老爷赵699、佳岐哥、书云吹散雨投的月票,么么哒】【感谢大老爷性感老狼每天投的大量推荐票,嘴一个,拉丝的那种可好?】 272、 272、尽快挖来黎筱田! 陈梓林在自己办公室没等多久,黄百明就带着剧本来了。 这个期间的港城电影,正在蓬勃发展,电影人还是相当敬业的,制作电影的流程也很正规,先有剧本再找资金,资金到位才成立剧组拍戏, 所以黄百明利用在新艺成拍戏期间,忙里偷闲十几天写出个剧本,还是诚意满满的。 当然也是陈梓林给的报酬同样诚意满满,创意是他提出的,黄百明只是根据故事脉络写成剧本,就能拿一万块,还能在编剧署名,何乐不为呢、 陈梓林仔细看完剧本,默默回忆开心鬼里的剧情,基本上差不多,不仅把三个女主角戏份写得精彩,连小虎队三个硬凑进去的角色,戏份也很恰当,始终跟着主线走又不喧宾夺主。 三男三女的感情戏也细腻到位,嗬朝茕客串的迪斯科舞厅主唱,也留出了几分钟演唱《冷若冰霜》,时长不住九十分钟,很符合当下小成本电影。 黄百明摒弃地看着年轻的托尼,这会他心里没了起初的轻视,梦工厂唱片公司创作总监的四首歌,已经足以确定在乐坛的地位了。 当看到托尼脸上露出微笑,他这才把悬着的心放进肚里,慢条斯理端起凉透了的咖啡抿了一口。 陈梓林把剧本放下,笑着说:“raymond,剧本很好,我很满意,最好是吧搞笑桥段再增加三两条,青春喜剧嘛,就是梦工厂影业公司又新签了两个女演员,都是大美女,你给她们俩也搞个配角或者客串都可以。” 黄百明心里暗暗不齿,有钱佬开电影公司签女演员不就是泡妞么,只是舍得下本钱,脸色却笑得异常开心:“陈生,没问题的,我回去就着手增加她们的戏份。” 陈梓林嗯了声说:“新艺成正在拍摄滑稽时代,还有没有精力,筹拍这部《开心鬼》呢?” 黄百明忙大包大揽:“陈生放心啦,只要确定项目,新艺成马上能组建剧组的,开心鬼是都市时装片,大多场景都能在摄影棚进行,外景基本也是学校,拍起来很容易的!” 他很清楚,要是拿下《开心鬼》的拍摄制作,就是给新艺成赚钱,要是再谈下电影的发行,又赚一笔,新艺成才成立,要的就是源源不断的赚钱。 陈梓林说:“那行,等你剧本修改好,我们就谈电影制作,点样?” 黄百明压住内心地喜悦,微笑着说:“剧本有个三五天就能搞定,我再约陈生。” 送走黄百明,陈梓林去跟嚯纹方知会了一声,顺便把钟楚鸿客串的事提了提, 嚯纹方很感兴趣啊,梦工厂影业公司第一部自己主导的电影呢:“这么快剧本就出来了啊,选好导演没?” 陈梓林一摊手:“莱斯利,这些就交给你了,我还得去看看潘妮、小虎队他们录歌呢。” 嚯纹方笑道:“你也应该去关心关心了,潘妮的歌都要录完了,你这个创作总监还没露过面!” 陈梓林便通知司机老李去停车场等他,老李李富荣是公司最清闲的专职司机了,每次陈生请假外出十几日,他就主动充当机动车的司机,就是闲不住。 公司的机动车是没有司机的,就是谁用谁自己开,小虎队she的保姆车都是助理开车的。好多人巴不得老李开车呢,老李人缘不是一般的好。 老李喜滋滋地问:“陈生,去哪里?” 陈梓林笑道:“别人巴不得闲着,你倒好,恨不得住在车上,去娄氏制衣厂,我们公司的录音棚。” 老李那是轻车熟路啊,他在娄氏制衣厂从开卡车到小车,熬了差不多十年呢,特别是给陈生开车,薪水高待遇好,顶得上写字楼里的白领。 很快虎头奔抵达娄氏制衣厂,老李放下车窗跟保安打招呼:“辉仔当班啊,开闸啦,我送老板去录音棚。”还熟练地甩根三五烟给辉仔。 车到录音棚院墙外,老李又跟保安打招呼:“波哥当班啊,开闸啦!”这里的保安也是制衣厂调过来的,比厂大门的人更熟悉车牌,打开门还端端正正地给虎头奔敬礼。. 这边录音棚负责的是陈寻奇的助理阿朗,他算是陈寻奇带的徒弟,跟着师父学了四五年了,监制一首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开门走进单人录音棚,嗬朝茕一身潮牌粉红色运动装,正闭着眼睛双手捂着耳机,在麦克风前表情略带凄楚在深情地演唱着, 但隔音效果非常好,只能看到她是动作表情,几乎听不到声音,只能从耳麦里听到歌声。 外间的工作人员见陈生进来,连忙问候,阿朗带着大耳机只是冲陈梓林点点头,他要时刻监听,遇到瑕疵就要喊咔。 陈梓林随手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耳机戴上,嗬朝茕独特的磁性音色、字正腔圆的粤语咬字发音,清晰而充满感情的唱腔,如涓涓细流瞬间打动了他:“....已别去已别去,让时光洗去悲怨.....” 陈梓林细细品来,竟觉得比原唱陈慧闲似乎更好,区别在于陈慧闲主要是真声演唱,嗬朝茕带了点胸腔和压喉,技巧上更胜一筹,也可以说潘妮能比陈慧闲要演绎更多的歌曲类型。 不知不觉嗬朝茕已经把整首歌唱完,随着伴奏逐渐消失,她才睁开了眼睛,阿朗则冲她比了个ok。 嗬朝茕露出甜美的欢笑,但马上透过玻璃看到含笑矗立的托尼,笑得更加娇艳,但还是优雅地摘下耳机,款款走了出来。 陈梓林有点诧异地问阿朗:“咦,一次性录制?” 阿朗说:“歌曲以后录好,在准备场地拍mv,潘兹精益求精,尝试一次性录制。” 陈梓林了然,看来潘妮有自己的骄傲,想法是好的,但不切实际,逝去的诺言是舒缓的情歌,没有多少起伏,你要换了跳舞街,就算巅峰期的张学有也不可能一次性录制,又不是程序固定的机器人.... 见潘妮走出来,陈梓林鼓掌道:“真好听,不愧是我为你量身定做的!” 嗬朝茕笑盈盈地说:“谢谢总监,我请你喝饮料啊。阿朗,上午就不唱了,多谢嗮。”阿朗只是笑笑点头,比了个大拇指。 朵姐连忙拉开录音室的门,嗬朝茕带着陈梓林去了她的专用休息室,就是新修的二层宿舍楼二楼靠最右的一间。 前面的小客厅沙发电视音响冰箱等等一应俱全,陈梓林坐下,朵姐忙从冰箱里拿出屈臣氏汽水请陈梓林喝,还解释道:“这是小姐的代理的汽水品牌。” 陈梓林接过来看了看一脸小傲娇的嗬朝茕,笑道:“那你身上潮牌运动服也是广告品牌咯。” 朵姐悄不唧唧地走了出去关上门,嗬朝茕特意转了个圈:“好看不呢?” 陈梓林确实眼里闪过惊艳:“好看,其实你穿潮牌jk裙装更好看!” 嗬朝茕皱了下小鼻子显露嫌弃表情说:“咦,满足你们男生看女生大腿么....” 马上又笑着解释道:“录音室里冷气足,穿运动服保暖还保护嗓子,是弗兰克的经验之谈。” 陈梓林揶揄道:“你下周一才推歌,还没正式出道就有了几个广告,明日之星哟。” 嗬朝茕侧身坐下,喝了口依云矿泉水,不满地说:“喂,我在替公司赚钱呐,我签约公司消息传出去,就有人联系经纪人要我接广告,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梓林确实是知道的,各路老板们挥舞着支票要嗬朝茕代言产品,无非就是她本身堵王千金自带流量, 这还是嚯纹方获得嗬家允许,才挑选了屈臣氏汽水、依云矿泉水,算他们有眼光有魄力,价位比一线大明星还高!只等她发歌,就同期推出广告。 其他一些开价不高的食品等的就直接拒绝,等嗬朝茕正式出道,只代言奢侈品,这是公司营销策略。 潮牌是嗬朝茕主动要求代言的,也是看上了潮牌服装的流行性,不过娄氏制衣也知道嗬朝茕身份,并没硬性要求任何场合都穿潮牌,毕竟是平民大众品牌。 陈梓林故意逗她说:“既然这么位公司着想,那我这老板也不能亏待你,请你吃大餐!” 嗬朝茕苦着脸说:“不要跟我提大餐,体重好难控制的,下午还要拍mv,没时间和你吃大餐。” 眼珠儿转了转,换上撒娇的口吻:“托尼,mv的男主角你来拍吧,我、我....” 陈梓林立马拒绝:“我不拍,我还得赶去丽的看小虎队she专辑的进度呢。我走啦~~~”开玩笑,我能跟你拍mv! 雷厉风行地拿着屈臣氏汽水开溜,气得嗬朝茕直跺脚,又实在拉不下面子去恳求,总归只有十八岁,漂亮女生的矜持还在呐。 小虎队she的专辑录制在丽的电视台的音乐录音棚,丽的电视自己是有唱片公司的,不过主要是制作本台电视剧的歌曲,目前唱片公司是黎筱田的音乐总监,张国容的唱片约也签在唱片公司的。 所以丽的电视的音乐录音棚利用率不高,加上设备都是顶尖儿的,是很多歌手录制唱片专辑的首选,不过价位也是一流的贵。 陈梓林去到丽的电视的录音棚,陈寻奇此刻有点焦躁,小虎队成员的歌喉实在是太一般了,偏偏托尼的四首新歌质量又那么高,真是白瞎了几首好歌, 倒是she录制进度还可以,基本跟得上预定计划,而小虎队就有点小麻烦。 陈梓林宽慰道:“弗兰克,偶像组合嘛,可以适当地放低点要求,光阴的故事版权都在我手里的,以后遇到你中意的歌手,我给他唱。” 陈寻奇摸着小胡子苦恼地说:“他们三个靓仔阅历不够,根本理解不了光阴的故事,表情浮夸、两眼空洞.....” 《童年》《光阴的故事》本来是罗达右给张艾家打造的专辑里的主打歌,可惜张艾家唱功很一般,还不如罗达右自己公鸭嗓唱得好,所以啊,罗达右的歌只有他自己唱得出歌曲的意境,其他人理解不了他的情怀。 陈梓林笑道:“要是你时间够,我换首浅白直叙的口水歌,怎么样?” 陈寻奇说:“有的是时间,什么时候拿来?” 陈梓林说:“曲谱在公司,不过我都记在脑子里的,我给你抄下来吧。” 陈寻奇敬佩地说:“托尼,我也是搞音乐的,知道要出一个好作品有多难,但对你来说就是信手拈来!” 陈梓林谦逊地说:“弗兰克你太高看我啦,我也会苦恼得抓头发的。你给我纸笔。” 陈寻奇叫人找来纸笔,亲眼看着陈梓林迅速地写着标题“故事”..... 陈梓林抄的这首歌是弯弯九十年代偶像组合红孩儿最为有名的歌曲,红孩儿红孩儿是90年代初风靡一时的台湾少年偶像演唱团体, 他们因参加电视节目征选“小虎二军”而进入飞碟唱片旗下的开丽公司,与小虎队﹑忧欢派对﹑少女队等成为同门。 1990年至1992年间,红孩儿共出版了五张唱片专辑,其中《初恋》﹑《故事》等歌曲广为流行,并多次与小虎队等同台演出,成为当时人气正红的青少年偶像。1993年后因团体成员陆续服兵役而解散。 为什么叫《故事》这首歌是口水歌?因为口水歌,是指在一段时间里,大街小巷里,不停地播放,男女老少都会哼的那种流行歌曲。它不一定写得很好,但却很上口,容易被传唱,热度一过基本就销声匿迹了。 《故事》这首歌就是这样,如今的大老爷们多少还能记得小虎队的一些经典歌曲,但谁还记得红孩儿的《故事》,甚至连红孩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陈梓林先是抄下曲子,再写歌词,陈寻奇在一旁哼着,旋律确实好听,非常轻快活泼,再看到歌词,难怪说是口水歌,就是年轻人的情情爱爱,少年不知愁滋味,为了爱情强说愁..... 陈梓林把稿纸一推,看着陈寻奇略带古怪的神情,笑道:“年轻人爱听就行,别指望每首歌都会成为艺术品。不会耽误制作进度吧。” 陈寻奇也是嘿嘿一笑,掸了掸稿纸说:“一天编曲,两天制作伴奏,没问题。童年录制好了,要不要听听?” “好哇,弗兰克辛苦了。”陈梓林郑重地说。陈寻奇只是咧嘴一笑。 按下播放键,杜比环绕立体音响传出熟悉的旋律,前奏已口琴电子琴为主,清新又悦耳, 很快歌声响起:“池塘边的榕树下,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 嗯,很重的电音几乎把歌手演唱的瑕疵全遮掩住了,陈梓林不禁笑出了声,陈寻奇也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陈梓林还得觉得比罗达右那公鸭嗓好听,就连翻唱小能手卓依婷也不见得比小虎队唱得好,这首歌真不需要演唱技巧,欢快地歌声足以吸引听众的所有注意力。 听完童年,陈梓林不吝赞美:“弗兰克,你的编曲让童年意境上了个台阶啊,光听编曲就让人心情愉悦,心里充满了童趣童真。” 陈寻奇对自己的专业还是很有信心的,摸着小胡子说:“还不都是按你指定的要求编曲的,托尼,我听嗬小姐唱过一曲迪斯科舞曲歌,现在舞厅夜总会都爱舞曲,能唱能跳的,你写三四首做个ep发行,销量应该不错。” 陈梓林一摊手:“弗兰克,公司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歌手就那么几个,就算拼凑几个歌手,制作方面你一个人能抗得下来?” 陈寻奇之所以如此搏命,一来是欠债了,虽说公司替他还清了亲朋的债务,用他薪资慢慢抵扣还不收利息,心怀感恩工作起来就很用心, 二来他是音乐人,俗话说见猎心喜,有了好的歌曲他也乐意尽快制作发行,而且在制作方面公司给予他足够的信任,也让他做事充满了动力。 当然他也知道,梦工厂唱片公司肯定会规模越来越大,他这个公司元老只要不离开,艺术部就是他说了算, 俗话说独木难支,他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扑在了编曲制作上,都推了两部电影的音乐制作,精力有限啊。 下面再不补充人才,他就会变成累死的诸葛孔明,是以他也在替公司物色人才,这不盯上了丽的电视唱片公司的音乐总监黎筱田, 他们本就是业界同仁,也合作过一两次,关系还处得不错,几次在丽的租录音棚,跟黎筱田近期接触不少,一起饮茶一起聊天,听出黎筱田萌生出走丽的的念头,大公司墨守成规,条条框框又多,不很得志。 略一思忖,陈寻奇说:“托尼,我也跟张sir提过,公司会签更多艺人,艺术部压力太大,需要及时扩大规模,丽的唱片公司的音乐总监黎筱田michael,能力出众,有离开丽的的想法,你能否向嚯生推荐推荐,过来公司他就能独当一面。” 陈梓林一听推荐黎筱田,顿时乐啦,黎筱田何许人也?大名鼎鼎的作曲家音乐人啊,关郑杰的《天蚕变》就是他作曲的,以后还有国人皆知的电视剧霍元甲主题歌《万里长城永不倒》,就是他作曲的,他还是张国容的恩师,以后两人一起从丽的跳槽去了宝丽金。 “好哇,我回公司就向嚯生推荐,一定要把黎生挖来我们梦工厂。” 陈寻奇说:“据我所知,合同不到两年,解约金也不是很高,如果洽谈得好,michael也许能自己离职后加入我们公司。” 陈梓林坐不住了,立即起身说:“事不宜迟,本来还要听听she的歌,现在我马上回公司找嚯生,你也去联系下黎生,尽快挖来黎筱田!” 273、 273、 清晨六点,陈梓林准时醒来,轻轻搬开压在自己肚皮上那只白嫩嫩的大长腿,熟睡得死猪一样的关芝林浑然不觉,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昨天阿芝跟剧组一起返港,去泰国拍了半个月戏,这次她饰演的是个被女主误害不愿投胎的女鬼,情节贯穿整部电影,重要的女配,但电影名陈梓林没听说过,应该是无数扑街影片中的一部吧。 分开近一个月,热恋中的男女简单地吃了点高热量食物,便干柴烈火般融在了,这次阿芝颇为主动大胆,让陈梓林享受了一脸懵逼..... 打坐温柔地给睡姿不雅的阿芝盖上被子,轻手轻脚去卫生间简单洗漱,陈梓林笃定她不到中午不会醒来,也没留便利贴,从系统仓库拿出运动服换上,便去早锻炼了。 七点返回自家冲凉,可以换了套名贵西装,戴上了百达翡丽,自己开车去中环史丹利街陆余茶室饮早茶。 平常他一般在太古城里的中式酒楼早茶,今天是约了李强和彬仔八点在陆余茶室见面,特意挑了消费较高的。 停好车到茶室已经七点四十,古香古色的陆余茶室生意分外的好,一楼散台几乎满座,陈梓林略等了几分钟才上坐,其实茶室还有二楼三楼,有包厢的,陈梓林也不是谈机密事情,又怕李强两人寻不到自己,就坐在散台等候,还专门叮嘱穿唐装的服务员还有两位客要迟点来。 虽然茶室里声音嘈杂,但很有市井气息,服务员推着小推车,上面摆放各种点心吃食,客人想吃什么直接拿,很是方便。 陈梓林点了壶普洱,随口叫了一大桌,什么虾饺、烧麦、粉蒸排骨、豉汁蒸凤爪、鲜虾翠竹肠粉、萝卜糕、烧腊拼盘、蒸牛腩、叉烧包..... 他却啜着茶水在看早报,随便一翻就是堵玩千金要出道的报道,今天周日,明天就发歌了,宣传不能停,正看得津津有味,耳边忽然传来李强的声音:“大哥,早晨~~”粤语还有点内弟口音。 陈梓林抬头见李强黄t恤套了件嘿西装,原本乱糟糟的头发也剃成很精神的板寸,脖子里露出一根小指头粗的金项链,手里抓了个黑皮手包,手指头上戴着大金戒指,妥妥的暴发户形象, 旁边站着个神情兴奋又拘谨的小伙子,应该就是彬仔了, 也没起身,只是温和地笑着一指:“阿强来了啊,坐啊!” 李强略有点哈腰地笑笑,见大哥一身高档西装,抬起的手那块表就很名贵,不愧是有实力的大哥,他新买的金劳算个屁,扯了身边小伙子:“叫大哥,就是大哥救了你的命!” 彬仔叫了声大哥,还想再说什么,但粤语似乎有点不精,估计还没想到什么适当的词汇,嗫嚅几下嘴唇,并没发出什么声音... 陈梓林上下打量了下彬仔,满意地点头微笑,说:“坐,先吃东西。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口味,就都点了些。” 这段时间李强他们兜里有钱手里有抢,日子过得是风生水起,眼前的东西精致但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换做以前做苦力的时候,早就伸手去抓叉烧包了。 李强笑眯眯地给陈梓林茶杯里添茶,给自己和彬仔倒上茶,才说:“大哥,今天有空吗,我和彬仔想请你喝酒。” 陈梓林夹了个虾饺慢条斯理的吃着,然后伸手端起茶杯饮了口,亮晶晶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分外闪耀,略显不高兴地说:“你们吃呀,别拘束嘛,吃饱了再聊。” 李强彬仔互看一眼,就大口吃了起来,三人都是胃口极好的人,陈梓林又叫了两次手推车里的吃食,还特意叫了滑鸡球大包、虾仁鲜荷饭、云腿鲮鱼角。 三人吃得叫一个不亦乐乎,彬仔边吃边偷眼看陈梓林,觉得这个大哥真的好气派,他才满十九岁,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又没钱复读,只好跟着表哥李强游水来港城,年轻人容易接收新鲜事物,就觉得大哥戴的手表,绝对是个值钱货! 陈梓林吃得差不多了,纸巾擦了擦嘴,问:“阿强,阿虎想请我去你们地盘喝酒,你怎么看。” 李强赶紧咽下嘴里的肠粉,说:“都清理干净了,现在他主外,我主内,大哥去了绝对安全。” 陈梓林没第一时间答应张晓虎去城寨喝酒,还是不放心,他的命是太金贵了,转了话题看向彬仔:“彬仔,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彬仔经过这么段时间相处,没了起初是紧张,说话也流畅了很多,粤语比李强的好:“大哥,我叫王彬,是李强的舅老表,多谢大哥的救命之恩,现在身子养好了!” 听到彬仔说话有条有理,还是李强的舅老表,就是李强舅舅的儿子,非常亲的表兄弟,微笑着问:“你的粤语比阿强的好,听不出内弟口音哦。” 彬仔羞涩地抓了抓后脑勺,李强接茬道:“彬仔读书成绩就挺好,只差二十份就考得上大学,学东西肯定比我这个耕地的强。” 陈梓林拿出华子递烟,李强接了,彬仔摆手拒绝:“大哥,我不食烟的。” 陈梓林问:“阿强,彬仔也跟着你们打打杀杀的么?” 李强说:“没有,彬仔读书人嘛,在城寨里他在工厂里做零工,我们打地盘他在医院住院,没有参与行动。” 陈梓林再次打量了彬仔:“彬仔,你英文点样?” 彬仔说:“英文不行,想学没时间。” 王彬在陈梓林眼里就是那种很普通的人,相貌普通身高普通,既然没参与过打打杀杀,恶趣味就上来了:“彬仔,你底子清白,不如你补习下英文,报考港城警察啊。” 不说彬仔发楞,李强也一时间呆了,忙问:“大哥,我们一班老乡都是混帮派的啊,彬仔考警察.....” 陈梓林说:“你们混帮派,也需要跟差佬打交道吗,彬仔有文化底子也清白,当警察给你做内线咯。城寨里那些身家清白的年轻人,也可以送去警校嘛。” 李强顿时明白,悄声道:“大哥英明啊,我们在里面打打杀杀的,阿虎、我还有几个兄弟都在警署挂号了,花了不少钱,才能自由上街,要是培养一批自己人当差佬,以后就.....” 陈梓林插言道:“你回去和阿虎再仔细商量吧,带话给阿虎,我忙过这段时间,就去城寨喝酒。你既然主内,就需要大把资金稳固地盘,城寨是个法外之地,能做的生意很多,我想投一百万美金给你。” 李强忙说:“大哥,我们的都是你给的,我和阿虎都在拼命搵钱,就是要报达您的恩情,怎么还拿大哥的资金呢。” 陈梓林摇摇头说:“这一百万美金是给你的发展资金,敢不敢拿?” 李强咬咬牙说:“大哥给的,我怎么不敢!我会把这一百万变两百万三百万的!” 陈梓林便把脚底下的帆布袋踢过去:“都是旧钞,用着方便,好了,我有事先走。”他一起身,李强彬仔都跟着站起来。 看着年轻的王彬,陈梓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祝王sir在警察部一帆风顺!”丢下一张啡牛,潇洒离去。 彬仔目眩神迷,半晌才说:“表哥,我今天就找英文补习班报名,我一定要考上警察。” 李强拉他坐下,点起一支红万,吸了两口呸了声:“妈的洋烟又冲又臭,还是华子好!”端起茶喝了口,说:“彬仔,大哥让你考警察,我也支持你考。不过你要搬走,不能住城寨里了,现在大哥给我大笔资金,我要做点事,也没时间照顾你,你现在就在外面租房,不要再回城寨。” 他掏出叠钞票看了看,又猫腰从桌底下帆布袋里掏出一叠美金,应该是一万元,连同五千多港币,全给了彬仔:“这笔钱,够你考上警察开销了。记住,除非万不得已,你不能去城寨,我的传呼你知道的。” 王彬默默地把钱塞进裤兜里,他知道张晓虎表哥他们在城寨里打地盘,手里有不少人命的,看着威风八面,实则也惊惶不安,保不齐哪天就有其他帮会的人偷袭暗沙,能离开城寨是他早有的想法,如今又是奉大哥之命,坚毅地说:“表哥,我一定混个人样出来,不给你和大哥丢脸。” 不说李强彬仔两兄弟,陈梓林还约了资助的港大学生卢伟葱(未来警队一哥)等人。 六月份卢伟葱在结束青歌赛后,征求了家人意见,答应了托尼的资助,口头约定负责所有学费,及每月生活费三百元港币,在普通人工七八百一月的1980年,三百元生活费很富余了, 托尼唯一的要求就是功课不能挂科,必须顺利毕业。不仅他接受了托尼资助,还在他的引荐下,港大已经有十八位年轻男女大学生接受了托尼的资助 陈梓林也不是大水喉,对资助的学生都经过了调查,确实是家中贫困,不得不打几份工修学费生活费的学生,才能获得他的资助。 对于资助的十八名学生,他也没让他们再继续去餐厅酒吧打临工,毕竟学费生活费解决了,他们还得穿衣买专业书刊等开销, 而是安排他们成立了粉丝团队,拿薪水的,一个月也能拿到四五百的报酬,那就足以让一个年轻学生将大部分精力用于学习了。 从小虎队she推出第一首歌,港城逐渐便拥有了大量歌迷,但都是分散的,年轻人本就心性不定,今天喜欢这个歌手,明天也能喜欢另一个, 又不知歌手明星的行程,连支持喜爱的歌手都很难,最多省吃俭用买一个卡带,就很用心了。 当然粉丝效应也跟一个国家地区的经济环境密切相关,连肚子都填不饱,追个屁的星啊。 七八十年代是港城经济快速发展期,相应地带动了娱乐事业,那么就自然而然地出现追星族。 陈梓林驱车来到港大附近的一个茶餐厅,卢伟葱等十八名粉丝团的同学都已经到齐,吃着菠萝包喝着冻柠檬水,在逐级汇报发展粉丝的情况。 粉丝团会长是卢伟葱,下设两个分组,小虎队组she组,鉴于小虎队的歌迷多过she,人员分配上小虎队这边十人,she那边七人, 主要任务就是去各学校送小虎队she的签名海报,籍此结交认识学校里的歌迷,然后因兴趣爱好聚集一起组成歌迷会,经常在周末聚会,随时听到偶像们的近况趣事等等,效果是很明显的,初步统计,他们成立了三十四个小虎队歌迷会、二十七个she歌迷会,总共歌迷超过了五千三百人,这些基本都是中三以上的,具备了消费能力的,在他们的潜移默化之下还能吸引一些人成为歌迷的。 莫看人数似乎不多,但要一两千歌迷聚集在一起,那才叫人潮汹涌场面宏大呢。 市民一看好家伙,几千人自发来支持歌手,就算不知道的也会知道会勾起好奇心。 不过此时港城还没形成大规模的歌迷,要到八十年代中期张谭争霸才逐渐团聚起来。 众人见到一身正装的陈梓林出现,都很尊敬地起身打招呼,在他们这些大学生眼里,托尼不仅仅是资助他们的好心人,还是社会精英、成功人士,等知道他们也喜欢的《爱》《下一站天后》等歌都是托尼亲自填词作曲,那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陈梓林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这些人毕业后就是各界的后起之秀啊,卢伟葱能成为未来进队一哥,妥妥的精英人士,虽然他再没从其他十七人中寻觅出未来的成功人士,但不可否认,这个时期是港大毕业生,是各行业争抢的人才。 再次召集所有人聚会,陈梓林要安排半个月后小虎队首张专辑销售的事宜,特意将销售首日放在周末,就是为了营造歌迷大早去音像店排队的抢购气势,宣传很重要。 耐心听取了卢伟葱对近期吸收粉丝的汇报,也听了负责财务的马慧琳的汇报,近期半个月吸纳粉丝八百三十五人,粉丝团本月开支一万八千四百五十三元,这里面包括了十八人的薪水和交通费等等,这对陈梓林来说是洒洒水,但开支要正规,不能出现贪腐。 陈梓林很熟练地鼓励了同学们几句,便拿出制定好的促销方案,给了卢伟葱,会长下面设了副会长组长等,便由他们商议着怎么执行。 没做太多停留,陈梓林看了账本,留下本月经费两万块,便告辞离去。 说实在的,他暂时也没法考核粉丝团究竟能组织多少歌迷,只能等到小护士专辑发售日,才能检验成果。 返回太古城,陈梓林直接去了梦工厂影业公司的办公室,约了新艺成十点半见面谈电影投资。 这次不仅黄百明来了,光头麦嘉也到场,看来新艺成也挺重视这部《开心鬼》。 事前影业公司的总经理古茗挥就跟新艺成的总经理黄玉泰进行过商议,大致核定本片成本一百二十万港币,时装剧本就成本高一点。 监制是麦家、导演是用了化名的吴白鸽,他拍摩登时代也是化名,因为是嘉和的签约导演。 编剧署名托尼陈黄百明,主演黄百明、she,男配小虎队,嗬朝茕是特别介绍,关芝林钟楚鸿是客串, 其他龙套演员及幕后团队,都由新艺成负责。 这次主要谈一百二十万成本投资,因新艺成是金公主的子公司,影片必定要在金公主院线上映,金公主出手就要了四成投资。所以此次会谈金公主那边也来了个代表。 嚯纹方胃口很大,既然是自家影业公司拿出的创意剧本,又不缺资金,就想至少占六成投资,这下新艺成不干了,他们公司不可能只拿制作费导演这些小钱,提出至少投资两成。 三方之中陈梓林心态是最好的,他真瞧不上一部电影三五百万的利润,主要目的就是彻底给红了的小虎队she锦上添花,反正迟早会有电影公司找他们拍戏。 三方各执一词,气氛虽还友好,但都想占便宜,最后两大公司暂退一步,金公主投资三成五,让出百分之五,梦工厂投资五成,让出百分之十,新艺成最后占一成五的投资,这才皆大欢喜。 仔细一算金公主还是赚得最大,他们有院线要发行费,而梦工厂只能拿除去各种成本开支后净利润的百分之五十。 嚯纹方作为董事长锱铢必较,但己方的劣势也逼得他不得不退让,除去本港票房,还有弯弯市场,还有东南亚七八个国家市场能卖版权,但都是发行方金公主为主导,得看人脸色才有得赚。 上午商谈结束,嚯纹方很客气地请客人们去玉和大厦海鲜酒楼进餐,但为了不耽误下午谈正事,都没喝酒。 饭后略事休息,陈梓林对还意难平的嚯纹方说:“莱斯利,我提议,等会谈埠外市场收益时,梦工厂不要票房分账,就按港岛本土票房估价,让金公主买断我们百分之五十的分账就行,我们拿现金,落袋为安。” 嚯纹方瞪大眼睛:“托尼,要不是梦工厂你是大股东,我会以为你是商业间谍,凭什么把弯弯地区东南亚七国票房分账卖掉啊,我可了解过,电影海外票房是大头,港城才多大点啊!” 陈梓林苦笑道:“我们哪有人手去监督啊?还不是金公主说多少是多少,万一他给你做账蚀本了,你不也得认!听我的劝,落袋为安,想必金公主出手也不会太小气。” 嚯纹方将信将疑,心说雷老板不至于那么无耻吧?但他对陈梓林的话,还是听得进去的,纠结了很久才说:“那行吧,唉,梦工厂赚钱了我一定要建院线,不能太受制于人!” 陈梓林笑道:“那你还不赶紧跟雷老板处理好关系,多赚钱才是正理儿。” 他是知道邵氏会几年后退出电影市场,将邵氏院线出租,但目前来说,只能老老实实让三大院线盘剥。 下午陈梓林借口嗬朝茕找他,没有参与三方谈判,去了唱片公司陪嗬朝茕聊天。 明天就要推新歌了,再怎么矜持的嗬朝茕心里也发慌,上午就开始call托尼,还是那种连番夺命call,所以陈梓林只好下午去公司给她做心理辅导。 本来中午没人陪吃饭的关芝林就很怄气,碍于托尼在谈公事不得不忍住,下午还指望托尼陪她去看《撞到正》, 这是她跑几部龙套电影正是上映的第一部,得知托尼下午还得去唱片公司处理公事没时间, 气得在宿舍里大发小姐脾气,消气之后换上靓衫去唱片公司,晚上总得陪本小姐吃饭看电影了吧。 ------题外话------ 【新的一月开始,感谢各位支持我的大老爷们,谢谢啦,希望大老爷们继续订阅投票支持,爱你们哟!!!】 274、 关芝林多少带点怨气来唱片公司找陈梓林的,但在创作总监助理那打听到, 总监和潘兹在艺术部工作室商议推新歌的工作, 她又没了胆子去打扰,在堵玩千金面前,她真不敢放肆。 总不能白跑一趟吧,她拜托那个助理见到托尼,就说自己有事找他,她暂时去训练室等着。 下午时分,训练室一般都是形体课,莫看关芝林事业心不强, 但对怎么提升自己的外型还是很上心的,去更衣室换上训练服,去训练室加入训练。 此时she组合在录歌,潘兹在工作室,钟楚鸿进了许安华的剧组, 就只剩梅燕方一个在上形体课程,公司聘请的老师也敬业, 不管下面几个人,她都按照课程教学。 很快到了下午四点半,老师宣布课程结束, 留下梅燕方关芝林自行温习,关芝林去泰国拍戏十几天, 体力不如每天只训练学习声乐的梅燕方,气喘吁吁地拿了瓶矿泉水抿着, 随意搭着话:“阿梅,你也休息一下嘛,看你满身都是汗的。” 梅燕方冲关芝林微微一笑,拿着毛巾擦拭着脸庞走去休息: “阿芝,拍戏返来,也不多休息几日。”接过关芝林递来的矿泉水拧开就喝。 关芝林舒展下身子,让梅燕方羡慕得很,忍不住说:“阿芝,你皮肤真白!” 傲娇地笑笑,从小她就因肤白貌美被无数男生夸赞,每次心里都忍不住得意, 嘴上说:“在泰国吃不好睡不好的,憔悴了好多呢,我想休息都不得, 过两天要拍功夫片,不把腿脚拉伸开,打戏容易受伤的。” 梅燕方再次羡慕地说:“阿芝,有戏拍真好,不像我,整天闷在训练室里。” 关芝林宽慰道:“再捱两个月啦,唱片公司不是话,明年就给你们俩推歌么, 真要发新歌了,你想清闲都难咯,你看小虎队she,忙得团团转。” 梅燕方说:“有钱赚还有名气,我都愿意,阿友也都没从前耐得住了。” 关芝林忽然悄声说:“阿梅,你话阿友那个形象,唱歌能红吗?” 她一看到他的大鼻头就想笑,好似天生演喜剧的那种。 梅燕方说:“总监的歌是好歌,阿友唱功又厉害,应该能红吧, 其实呢,唱歌还是讲究唱功的。” 关芝林噗嗤一笑,听得出阿梅话里话外有踩低小虎队she的意思, 毕竟那六个唱功确实不如阿梅阿友,站起身说: “阿梅,我收汗了,去冲凉,你要不要一起啊。” 梅燕方看到关芝林笑得古怪,也后悔自己不该乱说话, 连忙摇头说:“你先去啊,我再练一会。” 关芝林冲她摆摆手便去衣橱拿了浴袍,去了女浴室, 淋浴间好简陋,就是做了三个间隔,拉个帘子淋浴,等热水都得一份多钟。 简单冲洗一下,她换了衫,搽了点口红,原来她还化点淡妆, 是托尼坚决要求她素颜,话素颜都是极品大美女,让关芝林很受用, 也就在日常里基本只搽点口红。 再去创作部问助理,助理说总监已在办公室,让她直接去就行了。 敲开总监办公室大门,关芝林见托尼一身笔挺深蓝西装坐在大班桌后, 抬头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溺爱,心里不禁一热,娇声唤道:“达令......” 陈梓林看到如花笑靥的阿芝,何尝不也是心里一热,关切地问:“怎么就不在家多休息会呢。” 关芝林几步走到陈梓林面前,咬着嘴唇从鼻子里哼着说: “人家想你了嘛,都不陪人家吃中午饭....” 陈梓林伸手一拽,关芝林哎呀一声就坐在他腿上:“托尼,别这样,在公司里呢。” 陈梓林哪里管那些,低头就吻了上去, 关芝林还想挣扎,顿时身子就软了下去。 陈梓林在她耳边吹着气说:“阿芝,我们回家去。” 关芝林也媚眼如丝:“嗯~~”起身整理衣衫, 还不忘仔细地把粘在托尼嘴上的唇印擦去。 好在关芝林宿舍不远,十来分钟后两人便在客厅里开始了....... 五点下班时,嗬朝茕来找陈梓林,被助理歉意地告之: “总监去了影业公司,说有个电影临时要谈。” 嗬朝茕只得返回自己的休息室,咬着嘴唇生闷气:“哪有那么多电影要谈嘛!~” 朵姐连忙安慰:“我去打听了,他们一天都在陪新艺成的人谈事, 影业公司那边的大投资,小虎队she包括你关芝林钟楚鸿都有角色。” 到底是小女生,马上被吸引了,嗬朝茕惊讶地问:“我、我也要拍电影?” 朵姐略带奉承地说:“是啊,剧本是托尼写的,专门为了安排了个驻唱歌手, 演唱冷若冰双。你看托尼对你多好。” 嗬朝茕顿时心花怒放,脸上满是娇羞,嘴里却说:“还不是让我替公司赚钱......” 嚯纹方那边也顺利地跟新艺成签了合同,只是在外分账时, 嚯纹方按陈梓林的意思,约定上映后,看票房再商议。 新艺成即刻建剧组,进行前期准备,二十天后正式开拍。 再说陈梓林和关芝林结束后才拥在一起说情话, 关芝林痴笑着呢喃:“托尼,我们生个宝宝吧,男的像你、女的像我!” 陈梓林笑道:“你才19岁,自己都像个宝宝,怎么带宝宝....再大几岁生啦。” 他也是挺迷恋阿芝的,要生孩子就生呗。 关芝林撒娇地摇晃着他:“我哪里像宝宝啦.....” 陈梓林戏谑地说:“我真担心宝宝饿肚子。” 阿芝噘嘴抱胸躺下,不服地:“哼、哼~~~~” 陈梓林连忙转开话题:“阿芝你才拍了几部电影,就舍得放弃事业息影做家庭主妇么。” 她本来也就随口说的,听到电影,顿时翻身就起: “哎呀,都忘了《撞到正》在放映,我们赶紧吃了饭去看电影吧,我第一部上映的电影哦。” 陈梓林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有情饮水饱那是骗人的,还得实实在在的大牛排! 两人冲了凉驱车去了中环吃牛排,然后看晚上九点二十的《撞到正》, 这个时候关芝林还的籍籍无名,两人挽着手劲电影院, 也只招来数人看了几眼,无他,男的帅女的靓,还都穿着鲜光有点气质。 撞到正的电影情节一贯的老套,倒是关芝林扮演的痴情女角色还是满亮眼的,出场时间少台词真不多, 但就是几分钟的戏份,让观众一下子记住了这个痴心女子,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的会说话哟,就那么含情脉脉地看着男主,就足矣! 陈梓林不禁赞叹许导是真会教演员,演技如白纸的关芝林, 楞成了电影中最为闪亮的那个,不少观众看到男主狠心拒绝阿芝,都愤愤不平地骂出了声。 所谓关心则乱,关芝林则不停悄声问:“我演得怎么样?....我是不是太没存在感了??.....我听有人在骂人,不是骂我吧!” 陈梓林抚摸着她的柔荑安慰道:“演得蛮好,是那个男主瞎了眼,都看不上我的大美人儿~~~”心里在盘算着是不是让公司买几篇软文捧捧阿芝。 其实这会港城的电影评论很成熟了,有多家专业的报刊杂志, 会专注对上映电影进行评价,一般来说还是中肯的,花了钱必定会多夸赞几句。 真要是烂片,那也会毫不手软地骂得体无完肤。 这也是影业公司为什么没替关芝林新片买软文的原因,毕竟只有十来分钟戏份啊。 关芝林依旧紧张,陈梓林笑道:“你看几百人的影院,这个时间还能有三成上座率,电影已经很不错啦,明天你自己看报,肯定有对你的好评价。” 九十分钟的电影,七十分钟后就全无阿芝的戏份了,陈梓林也坐不住啦,实在是太不符合他的胃口, 便悄声说:“阿芝,想必你的形象深入观众们的脑海,我们先走,免得散场被人围观。” 关芝林听了心里高兴,以为托尼又想那啥了,欣然同意提前退场,头低低垂着,还生怕被影院的人认出来。 陈梓林误以为她还紧张,上车问:“阿芝,要不要去山顶看看维多里亚港夜景,当散心啦。” 不料戳了她的伤疤,那个不愿意替她还债的前任,以前就最喜欢开跑车载她去山顶...付出那么多却没个好报, 顿时心情就坏了,嘟囔着嘴说:“还不如去兰归坊,走,饮杯~~~” 好嘛,真是又菜又爱玩,喝下几杯威士忌就耍起了酒疯,黏着陈梓林就要劲舞, 这个点兰归坊酒吧多少人啊,吓得陈梓林胳膊一使劲, 夹着醉醺醺的阿芝溜了,这要是被人无意拍下,以后都是个污点儿。 等把阿芝送到宿舍,她又开始吐酒,折腾了半晌才昏昏沉沉睡去,把陈梓林弄得心力憔悴。 又不能撇下她一个人,万一再吐没人照顾,他实在不忍心,受不了醉酒人的那种气味, 他一个人去客厅开了电视机,想到凌晨12点后的午夜电台都将播放嗬朝茕的新歌, 于是关小了电视机声音,兑换个收音机,调到电台二台,节目锁定午夜新歌栏目。 这个栏目从周一开始每天推荐五首新歌,涵盖很广, 一般推本埠歌手,实在没有就推弯弯歌手,偶尔推英文歌。播放五首新歌后, 就留下时间让听众点播,很受熬夜的听众喜欢,好多夜班士多店员、的士司机中意点歌。 当年甚至传闻张国容发新歌,有个司机拉着客都停到电话亭,给电台去电话点歌的。 很快第一首新歌是叶倩问演唱的《春天的浮调》, 本来是年初电影《摩登土老》的主题曲,但收入她专辑中做新歌推送, 陈梓林仔细听去,属于七十年代那种小曲般的音乐, 娓娓动听但缺乏新意,今年才十九岁在弯弯出道的叶倩问唱功很一般, 哪怕是录音棚出品的歌曲,也听得出转折部分的生硬,情感不充沛,此曲难红。 接下来推送的新歌是陈美林的《原野牧歌》,听得陈梓林倒吸一口冷气, 现在的读者老爷可能没听说过她,但在当时1980年的港城,她算炙手可热的明星了, 十四岁她和大姐陈亦龄一起翻唱米国歌曲崭露头角, 十五岁就参演了张彻导演的电影《年轻人》和《反叛》,扮演年轻活泼的女孩子,东南亚地区也走红,她在香港灌录的英文版唱片也很畅销了。 尔后被发掘去小日子国发展,“草原光辉”一首歌得到唱片奖新人奖,以她的清澈高声和可爱的外表,成为风靡一时的人气偶像。 后加入港城娱乐唱片公司推出专辑《雨中康乃馨》,销量就上了白金,是很有名气的女歌星了。 而这首《原野牧歌》旋律优美轻快歌词情深意切,是首难得的流行歌曲,被内弟很多歌手翻唱过。 陈梓林默默听完,又庆幸地自言自语:“幸亏是首国语歌!” 不料第三首新歌推的居然是熏泥的粤语歌《小楼听雨》,熏泥去年的专辑达到了白金唱片, 最受欢迎女星排第三的大明星啊,不管这首歌点样,进本周榜是轻轻松松的, 陈梓林察觉有点不对头了,怎么潘妮发新歌,这些女歌手就赶着趟也发新歌呢,是不是在针对梦工厂唱片公司哟? 耐心听完熏泥的《小楼听雨》,这才听dj隆重推荐梦工厂唱片公司新人嗬朝茕,那是一通夸赞,然后播放新歌《逝去的诺言》 不用说歌绝对是好歌,嗬朝茕唱得也情深款款,声音轻柔又明亮, 演唱技巧比叶倩问强了一个层次,可以算完美演绎出了歌曲中的情感,听得陈梓林差点都鼓起掌来。 果然歌曲结束后,dj继续彩虹屁夸了三十多秒,才推送第五首新歌,宝里金歌手陈秋辖。 陈梓林就笃定是各大唱片公司针对梦工厂了,至于为什么挑嗬朝茕, 因为小虎队she是偶像派的组合,他们猝不及防拿不出同样的青春组合打擂台啊, 这次推嗬朝茕,唱的又是情歌,各大公司有大把女歌手打擂台,算他们还有良心,没让徐筱凤、甄泥、叶里仪、汪明全等超大牌来压制。 但陈秋辖也是颇受港台欢迎的女歌星了,去年发行的专辑已经拿了金唱片销量,正在冲击白金唱片。 等五首歌全部推送完毕,dj就播报前四首歌曲的点歌次数,嗬朝茕的《逝去的承诺》被听众点播了三十一次,位列第一。 这得归功于,梦工厂唱片公司的宣传,陈梓林提前通知卢伟葱的粉丝团,务必动员五十人,整个点歌期间,不间歇地点播《逝去的诺言》 他不知其他唱片公司是怎么宣传的,会不会也雇佣人手点歌,反正他就是这么安排的。 看看时间还早,便给嗬朝茕宿舍去了个电话,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喂,边位?” 是朵姐的声音,陈梓林说:“叫潘妮听电话啊。” “托尼,是你么?” 陈梓林听出她声音有点紧张沙哑,笑道:“是我,刚才听了电台推送,你唱得几好,特意打个电话祝贺你的。” “真格?我好担心啵,好彩听众都懂欣赏,不停点播我的歌,多谢你呀托尼。” 陈梓林再次笑出了声:“你唱得那么好,听众又不是傻的,当然点你的歌咯,你早点休息啦,明天肯定有不少记者来采访你,别带着黑眼圈,让记者笑话。” “我困不着啦,心里总想着会不会受欢迎呢,要不你陪我来饮酒啊,喝点就容易困着的。” 陈梓林顿时敬而远之:“不用饮酒,你要保护嗓子,千万莫熬夜啦, 实在困不着,去训练室练舞啦,跳个精疲力尽就能睡得香甜。” “你、你是咩鬼点子啊,你过来饮酒啦,是一瓶跟我一样大的罗曼尼康帝哟,我出生后我爹地专门买的。” 陈梓林暗暗心惊:“那么珍贵的酒,你舍得喝啊。” “有什么舍不得?我爹地一次买了一百箱,每次我生日才拿出一箱。屋企内还多着呢!” 好嘛,你爹地是真希望你长命百岁,做父亲的都希望自己的仔女过得好, 陈梓林不禁心里一软:“好吧,那我去你宿舍陪你饮酒啦,喝完就去休息,好不好!” “真哒,托尼你真好,嗯吗~~~”陈梓林听到嗯吗声后电话就被迅速挂掉, 不由咧嘴笑了,再怎么年纪大,被一个漂亮女仔钟意,总是令男人开心的。 ------题外话------ 多谢大老爷们的订阅,【感谢大老爷书友201702101402投的月票,么么哒!】【谢谢大老爷性感老狼大量推荐票,谢谢!】 275、 次日一早,陈梓林锻炼后独自吃早茶,毫不意外地在报纸上看到了对嗬朝茕新歌的报道。 逮着嗬朝茕的唱功一顿猛夸,说她发音咬字清晰无比,清靓甜美的外形、嗓音婉转、清丽的声线柔中带刚,穿透力和感染力极强。 虽是梦工厂唱片公司打点过的,但并没言过其实,还专门跟she组合进行对比,不仅颜值高出一截,唱功那是实实在在吊打那三个小妹仔。 还都没忘记赞美托尼陈的歌好,旋律简单,古典的风格,弹跳的音符,如同流水划过心弦。 由嗬朝茕完美的吟唱,让人听着陷入从相识到相知,再到依依不舍的转身追思、伤感之中,就如同听到了初恋的声音,如相识又分手的味道..... 陈梓林莞尔一笑,《逝去的诺言》曾经让陈慧闲拿到84年龙虎榜冠军及无线季选金曲,专辑《少女杂志》销量更是达到白金唱片的佳绩。并给娴公主带来十大中文金曲年度最佳新人奖。 在80年这首情歌更像一道清泉,是那些老派唱腔的女歌星们所不能比拟的、划时代的青春气息,也是梦工厂一贯的风格。 继续翻看着报纸,在东方日报的娱乐版,陈梓林突然发现一篇署名舒琪的影评,影评标题是《关芝林,影帝之女初长成》... 舒琪,陈梓林立即想起那句“把脱光的衣服一件件穿回来”的名言,不过马上醒悟这是80年,林立慧才是几岁的小女孩子, 于是又想到一件港城电影圈的八卦传闻,当年烂片之王王斤拍的电影被影评人舒琪骂得狗血淋头,王胖子深恨之,故意把林立慧的艺名取为舒淇,为的就是羞辱舒琪..... 看来这个舒琪是港城著名导演编剧兼影评人了,去年他就创办一本《电影双周刊》亲自担任总编辑,还与一班志同道合的电影人创办了港城电影金像奖,对港城电影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陈梓林细看影评,文中先介绍了关芝林家庭背景,痛斥了第一个华人影帝关三不务正业嗜赌败家,年幼的关芝林被迫辍学做模特当演员替父还债。 然后笔锋一转,他受许安华导演邀请观看电影《撞到正》,被关芝林的表演深深吸引:寂寂的空气,荡漾着凄惘,爱情却将时间凝固了。这,就是关芝林。 文章到此戛然而止,让陈梓林不禁拍腿大呼:这个文人牛~~鼻~~~~寥寥三百多字不如这句话精辟,如此大的留白,让读者不禁浮想联翩,究竟是怎样一个芳华绝代的影帝之女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看电影咯,没剧透一个字,但给人制造了无数的悬念,这篇软文值三万,比倪宽的高明太多! 陈梓林坐不住了,让服务员打包了几件阿芝喜欢的早点和一碗白粥,提溜着赶紧回了她的宿舍。 摇醒还在昏睡的关芝林,在她发起床气的瞬间,陈梓林挥舞着报纸大喊:“阿芝,你要红啦!” 懵懵懂懂的关芝林停止了抓挠头发,瞪着还有血丝的大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惊惧:“发生什么啦,是不是昨晚在兰归坊被拍上头条啦?” 陈梓林哈哈笑道:“醉酒女,你也惊上头条么?不是啦,你演的阿芝被影评人舒琪大赞特赞,都上报咯!” 关芝林顿时满血复活,腾地从床上弹起来就要抓报纸, 陈梓林身高臂长,逗猴儿一样引得关芝林光着身上蹿下跳的,满眼春光无限好啊, 情急之下的关芝林一把薅住陈梓林的小托尼,张牙舞爪地说:“不给我就废了小托尼!” 陈梓林假扮痛苦把报纸给她,委屈扒拉地说:“我不是想哄你开心么,下手这么狠辣....” 关芝林抓着报纸到处看:“在哪了呢,在哪了呢?!” 陈梓林拉她到客厅餐桌边:“乖,边看边吃,喏,在这里,影帝之女初长成,我看是已经熟透啦!”还伸手逗了她的车厘子一下。 关芝林罕见地没理会,只是专注地看报道,最后看到那句:“寂寂的空气,荡漾着凄惘,爱情却将时间凝固了。这,就是关芝林。” 她呆住了,好看的大眼睛顿时涌出了泪水,就那么滴答滴答往下流淌,这句话让她想起了凄惨的生活和凄凉的初恋..... 陈梓林看得出阿芝不是喜极而泣,是被影评触动了隐藏心底最深的情怀,怕她忧伤过度,眼珠儿一转马上喊: “阿芝,你不说拍戏哭不出来吗,记住这个感觉,你看你哭得多流畅,你连眉头鼻子都没皱一下, 泪珠儿就哗哗地往下淌~!只要每次拍戏都能这样哭,你、你就是未来的影后!!” 关芝林被他夸张的话打破了伤感,见到托尼一脸关切和餐桌上热气腾腾的白粥点心,她丢下报纸哇地扑到他怀里哭喊:“托尼,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陈梓林搂着她,抚摸着光洁的后背,深情款款地说:“阿芝,我中意你~~~” “我也好中意你,iloveyou~~”不顾眼泪鼻涕就要亲吻。 陈梓林多少有点嫌弃那鼻涕泡儿,虽然没德美老师水晶大吊坠那么夸张,死死把她的头摁在怀里说:“我知,我知~~” 一会儿关芝林受不了啦,拼命挣扎:“我、我喘不过气来啦,托尼,你放开我啦” 陈梓林这才缓缓将她松开,把住她白皙柔软的肩膀说:“阿芝,莫要大喜大悲,容易伤身子,去洗个脸再来吃早餐啦。还有,记住刚才的感觉,哇,要是拍戏能调动这样磅礴奔放的感情,你就是影后!” 关芝林噗嗤笑出了声,本来梨花带雨就美不胜收,在加上嫣然一笑,令人沉醉..... 见托尼被自己惊艳到,关芝林傲娇地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漱,走的时候还故意提臀夹股扭腰肢。 陈梓林邪火自蹿,哪里还受得了酱紫的挑豆,扑上去就一顿大啪~~~ 昨天半夜去嗬朝茕那边喝红酒就被小妮子勾起了虚火,正好找到你发泄发泄。 也籍此正告那些热恋中的女生,早上莫要挑豆男票,后果不堪设想。 九点,陈梓林神清气爽地来到了唱片公司,径直去嚯纹方办公室, 嚯纹方昨晚上也等候着潘兹半夜推歌,到公司略晚了点,见陈梓林在茶几上的茶杯都冲泡得没茶色了,没好气地对秘书说:“给托尼换杯茶~~” 陈梓林摆摆手说:“是我不让菲莉丝换茶的,几句话说完就走。”随手把报纸递给嚯纹方:“这是影评人主动给关芝林写的影评,评价还不错,公司是不是再推三两篇影评?” 嚯纹方知道影业公司没给关芝林拍的电影任何宣传,看着报纸问:“哦,阿芝的电影上映啦?小角色都能得到好评,未来可期啊! 嚯,阿芝爹地还是第一个华语影帝,说得还真不错,不务正业嗜赌败家,要不是公司替她还债,哼哼。我还不知道阿芝有这样的背景,你真是慧眼识人~~” 商业互吹谁不会呢,陈梓林也回敬道:“阿鸿也是好演员来个,前次和阿芝一起去《胡越的故事》剧组探班,许导对她评价几高,你眼光高过我的。” 言下之意,我看中阿芝是有影帝之女的背景,而你看中阿鸿是伯乐,有提携大恩。 嚯纹方得意地嘿嘿嘿,他身高相貌才华都不及托尼,好彩雪莉给他扳回一局,头也没抬说:“不要叫阿鸿,好老土的,叫雪莉嘛。” 陈梓林说:“好的,阿鸿那边是不是也搵记者采访采访,特别是许导的意见好重要。” 嚯纹方已经看完影评,啜着牙花子也被那句话代入了联想,都没注意托尼搞怪继续叫阿鸿,只是说:“真有那么好?撞到正你看了吗??” 陈梓林哈哈一笑说:“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啦,带上阿鸿一起,你索性请许导一起去看嘛。” 忽然面色凝重地说:“莱斯利,昨晚上我听了电台推歌,你发觉没,除了嗬朝茕,还有叶倩问、陈美林、熏泥、陈秋辖四个大唱片公司的女歌手一起推新歌,是不是他们联手针对梦工厂?” 嚯纹方当时还真没在意,是边跟二代们喝酒玩乐,边听嗬朝茕推的新歌,顿时也警觉起来:“是吗?那我要调查调查,你放心,梦工厂不会吃瘪的。” 陈梓林点点头:“有你的话我就放心了,我去办公室啦。” 嚯纹方便给影业公司那边去电话:“古总,你先找今天的东方日报看关芝林的影评,然后赶紧找几个影评人发文, 嗯,有空去看下阿芝出演的《撞到正》。还有,马上派副总搵到舒琪先生,代表梦工厂影业公司致谢并奉上一万元润笔费。” 抬手看看表,心里喜滋滋的,出门前他接到嗬朝茕母亲蓝太的电话,夸他会办事,话潘妮的歌好听。 得到长辈肯定,开公司这几个月的辛苦也值得,至于说被几大唱片公司针对,那就各凭手段了,同行是冤家,被针对正常, 小虎队she被公司看得紧,但他们的亲人朋友都有被游说怂恿小虎队she成员跳槽。他不也在暗搓搓地挖丽的唱片的黎筱田、还有各唱片公司的幕后技术人员、词曲创作人员..... 嚯纹方抖擞精神,开始处理公务,十一点会有tvb来采访嗬朝茕,他得出席并陪同吃饭。 初期宣传是电视台简短采访加播放歌曲的mv,隔几天再上电台、电视台节目,tvb已经预约了周六的《欢乐今宵》,丽的那边就略差点,本来音乐栏目也不如tvb。 嗬朝茕也是很激动,大早起来就看了夸她的报纸,然后又让助理保镖开车去街市,找那些播放她新歌的音像店,先隔着车窗听听, 然后让女保镖兼助理艾琳娜去音像店问有没有唱片或是卡带出售,就是想知道听众们真实的声音。 艾琳娜也蛮配合的,假装走到店里倾听一会,再满脸期冀地问是哪个歌手,有没有出专辑, 店员都是收了钱做宣传的:“立位小姐,不好意思,这是新人歌手嗬朝茕的新歌《逝去的诺言》,今天才发歌的,所以就没有专辑,连ep也冇, 这个是唱片公司投放的宣传卡带。要不您留下联系方式,等嗬朝茕发专辑了,我打给你呀?” 艾琳娜假作好奇:“这歌确实好听,有没有人预订呢?” 店员拿来一个笔记本展示出来:“您看,已经有三十多人留了联系方式,真的好多人中意这歌的。” 艾琳娜假作失望,也没留联系方式就走了,回到车上笑眯眯地说:“小姐,恭喜你的新歌大热,刚才去铺头问了,至少有三十多客人留了联系方式,只等你的专辑出来就买。” 嗬朝茕捏紧小拳头一阵晃悠,高兴得笑出了八颗牙,喜滋滋地说:“走,去下一个音像店。” 前排朵姐笑道:“潘兹,玩一阵就要返回公司,十一点tvb来采访,还要化妆选衫,晚上就在电视台播放,你要用最佳形象出镜,托尼总监对你期望好大啵。” 嗬朝茕听到托尼名字就没来由一阵甜蜜,昨晚上两人一起饮了红酒,好温柔地安慰她不要紧张,要有强大的自信心,现在就要为将来成为大明星拥有良好的心理素质, 她靠在他肩头什么时候睡去的都不知道,只觉得梦中似乎都在和托尼一起,至于做什么,她醒来后居然忘记了,反正感觉好甜蜜..... 不由撒娇般地说:“朵姐,再去两家店,就返公司好不好?” 朵姐三十六岁,结婚早大仔已经14岁,小仔9岁,可惜都是仔,一点都不愿意跟她亲近,更别说依偎在身边撒娇,一直想再生个女,只是老公事业发展不顺利,她不得已又出来重操旧业当艺人助理经纪人, 原本以为堵玩千金会好难伺候,不料这个乖乖女仔好会尊重人,不由得她也把心思都放在这个妹妹仔身上,甚至就像照顾关心自己的女一样, 听到潘妮撒娇,她脸上露出溺爱的笑容:“那就再去两家店,高兴归高兴,可别兴奋过度,下次不能睡不着饮酒啦,听托尼的话,找个手艺精湛的按摩师,也能有助睡眠。” 嗬朝茕听到朵姐絮絮叨叨,不由撅起嘴:“知道啦朵姐,你好烦啦~~~” 朵姐和艾琳娜不由都哈哈笑了起来,真是太可爱啦。 ------题外话------ 【感谢大老爷我想纷飞投的月票,么么哒。】各位看书的大老爷们,给点票票鼓励呀,磕仨表示感激 276、 经过几天通力宣传,嗬朝茕的新歌《逝去的诺言》终于攀上了周龙虎榜第三, 却被陈美令的《原野牧歌》死死压住,从打榜开始,就一直落后,起初《原野牧歌》空降榜单第八名,《逝去的诺言》还在十几名之外, 而《原野牧歌》在周三就跃居龙虎榜第二,《逝去的诺言》才到第九, 榜单第一是小虎队《青苹果乐园》,已经霸住榜单第一名连续三周了,谁的歌也动摇不了《青苹果乐园》的地位。 she处境就差了很多,《下一站天后》勉强吊在榜尾,从第二周开始就始终在第七第八第九徘徊,但也从没跌落出前十。《樱花草》只在首周进入前十,此后就再不见身影。 今天周五,也是《逝去的诺言》进入前三之日,前几天嗬朝茕一直在电台做节目,电台节目不比电视节目,基本都是实时播放,特别是人物访谈,极少有录播,因为很多时候,还要接受听众电话提问的。 周五晚上,陈梓林被嗬朝茕邀到宿舍看电视,丽的电视台周四就给她制作了个访谈节目,准备在周五黄金剧场后播放,这不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嗬朝茕就硬要陈梓林陪她看第一次电视台首秀。 陈梓林只好安抚了关芝林,只身前往嗬朝茕宿舍,不过有保镖助理艾琳娜在,不至于是孤男寡女。 陈梓林敲开宿舍门,发现艾琳娜和潘妮两人都穿着卡通睡衣,看着自己一身笔挺西装,很是格格不入。 嗬朝茕本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生果,见到陈梓林便跳下来,拉着他的胳膊塞在沙发上,用银制小叉挑起生果就往他嘴里送:“尝尝,我妈咪特意送来的,好爽口的。” 陈梓林细看去,是剥出来整整一大盘的山竹,白嫩嫩的看着就养眼,吃在嘴里果然清香爽口,含含糊糊地说:“真好吃,我自己来,恭喜你哟,《逝去的诺言》进入周榜第三,自动进入十大中文金曲年度评选榜单啦。” 嗬朝茕喜滋滋地说:“我才要恭喜你叻,你的五首歌都进了前三,《青苹果乐园》更是三周榜单第一,好厉害!” 电视上正播放着广告,嗬朝茕忽然喊:“托尼,阿芝的广告耶!” 陈梓林早看过了,一个饼干广告,在前广告公司拍的,剧情是一群学生仔打篮球饿了, 阿芝给男生送饼干,男生拿着就吃,阿芝就一句台词:“是不是好si-si~~”饼干就叫si-si,傻不拉几的~~ 看到陈梓林撇嘴,嗬朝茕忍不住哈地笑了起来:“托尼,我和艾琳娜去看了撞到正,哇,阿芝好会演戏,艾琳娜都忍不住骂那个负心汉~~” 远远坐在一旁的艾琳娜咧嘴笑笑,她是听了朵姐的话,盯着潘兹,不许她情不自禁,要换以前她早就进自己房间了,当电灯泡没意思。 这个时候丽的电视台终于播放完了广告,闪出节目标题《星夜访谈》 主持人是丽的当红艺人余安安,看上去也就20几岁,好靓的,但在陈梓林印象里余安安的形象早固定在《飞沙风中转》里啤梨那个疯婆子了,就是饰演郑伊见他妈,磕份溜冰的那个大姐大。 当然给大家印象深的还有余安安和周润法闪婚闪离,可想而知余安安是多么漂亮,能让发仔娶她。 余安安自己也是个歌手,但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当红艺人做主持人也是那时常见的, 余安安先是略带神秘地话近期港城乐坛又出了个新星,歌好人靓,吊足了观众胃口,才说先看一段mv.... 荧幕上开始了《逝去的诺言》前奏,也打出了歌名、演唱者词曲作者及编曲,画面左上角小孩子在弯月上钓鱼的logo分外吸睛。 主唱嗬朝茕一身清纯少女打扮,秀发披肩地缓缓走着,(mv参考娴公主同名mv).... mv的台本是陈梓林主创的,由美林广告公司制作,所以早看过了的,拍得嗬朝茕美轮美奂, 陈梓林并没觉得惊艳,但嗬朝茕却是一脸欢欣,还不停问:“托尼,我演得真实吧,我演技也还不错啵~~~” 陈梓林嗯了声说:“本色演出,几好,不过叻,以后拍mv,假唱的时候,不需要嘴张那么大!”大么?真不大,是他故意找茬,泼冷水呢。 果然嗬朝茕拿起抱枕就砸:“哪里大了,我、我好注意形象的。” 陈梓林岿然不动:“忠言逆耳利于行!” 嗬朝茕撅了撅嘴:“引经据典顺口就来,好巴闭哦~~” 陈梓林继续说教:“不许讲粗口!” 嗬朝茕气得腮帮子鼓鼓的,确实巴闭太市井了,猴赛雷都比之文明,只是盯着电视机,生闷气! 幸好mv很快结束,画面回到演播室,余安安笑道:“看完mv,我想观众都知道我话的是谁了,那么有请本期新星嗬朝茕小姐!” 在一阵急促的架子鼓声中,嗬朝茕穿着清纯像个邻家小妹妹样走了出来,先给余安安微微鞠躬致敬。 莫看余安安才24、5岁,人家16岁就出道了,妥妥的前辈啦。 余安安微笑着她问候,然后说:“嗬小姐,也跟屏幕前的观众打个招呼啦。” 嗬朝茕巧笑嫣然地抬手晃着:“嗨,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我是嗬朝茕,以后请多关照!” 这些动作都是陈梓林教的,恰好体现18岁小女生的清纯活泼可爱。注意,一定要是美女才有效,恐龙请行开~~ 嗬朝茕立马没了郁闷,也被自己的娇憨惊讶了,拉着陈梓林胳膊喊:“是不是好可爱呀,是不是好清纯啊~~” 艾琳娜本还在心里暗赞小姐既能穿上晚礼服高贵素雅,也能穿上学生装扮清纯,马上被她的自恋破防,哀叹:小姐,你要在男生面前矜持! 陈梓林抬手轻轻给嗬朝茕一个脑瓜崩:“你这样像多动症~~~” 嗬朝茕捂住额头夸张地喊:“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陈梓林没好气地说:“演技浮夸,流于表面,差评!你让我看专访好不好。” 嗬朝茕吐了吐舌尖,顺手挽住他胳膊靠了上去,陈梓林也不好生硬地推开,开始了脑交战:以后点处理两人关系? 这么一闹,有些话就没听清楚,余安安:“.....难怪你穿得这么朴素,倒也彰显了青春,那你谈谈这么就签了唱片公司呢?” 嗬朝茕说:“当时我正好暑假返来港城,莱斯利开了家唱片公司,邀请我们开爬梯庆祝,我呢从小学习过乐器舞蹈,也学了少少唱歌,就被公司创作总监发现,托尼话我声线几好,要是训练训练就能当歌手出道。” 余安安插话:“那当时托尼总监知不知你是嗬家千金呢?” 嗬朝茕想了想说:“应该唔知吧,爬梯好多人都上去唱歌了的,他只对我一人提出了邀请的。” 余安安点头附和:“托尼先生还真是慧眼识人,嗬小姐,训练辛不辛苦叻?” 嗬朝茕抬手拂了下头发,甜甜地笑道:“还好啦,就是练声有滴滴枯燥,其他训练课程我都轻轻松松完成。” 闲聊了几分钟,余安安忽然问:“嗬小姐,你进入歌坛之前,有没有喜欢的男歌星呢?” 嗬朝茕笑道:“安安姐,你的歌我也好喜欢啦,当然有喜欢的歌星啦,小凤姐啦、熏泥啦,男歌星许冠杰啦、罗纹啦,纵有你师弟莱斯利张国容!” 余安安大笑起来,:“喜欢莱斯利的女歌迷好多的,没想到嗬小姐也喜欢莱斯利的歌,正好莱斯利也在台里录节目,我去通知他来呀,也许要几分钟沟通,那广告后再见啦!” 画面一转,小虎队she载歌载舞的,不停地换着各种新款的年轻人服饰,是娄氏制衣“潮牌”广告, 这些广告被tvb丽的两大电视台轮番播放,吸引了众多年轻人抢购潮牌,而且在东南亚都开拓了新市场。 嗬朝茕看着颜色鲜艳式样新潮的衣服,羡慕地说:“she穿的衣服几好看呀,就是价格太~~~” 陈梓林笑道:“潮牌主打的是十几岁二十来岁大学生中五中六的学生,他们还得靠爹妈养活,自然不能太贵哦。” 嗬朝茕忽然又说:“托尼,我话喜欢张国容的歌,你不会介意把?” 陈梓林噗嗤笑了起来:“那你的权力,我还好中意熏泥的歌呢。” 嗬朝茕咦了声:“你是中意熏泥的人吧,大美女来各。” 陈梓林被她弄得心神荡漾,本想浪几句,可还是过不了堵玩那关,笑道:“那是我的权力~~嗳,节目开始了。” 此刻电视画面来到演播室,余安安笑眯眯地说:“嗬小姐,莱斯利答应上节目了,有请莱斯利张国容~!” 同样是一阵激越的架子鼓声,张国容含笑入镜,嗬朝茕立马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惊喜,想亲近又要保持矜持,小女生的纠结溢于言表~~ 陈梓林哈地笑了声:“潘妮,你的演技还不错啵,想不想拍电影呢?” 嗬朝茕用手掐了他胳膊一下,说:“我、我当时确实好高兴的,不是演,是真实反应哦。” 屏幕上三人闲聊了会,气氛慢慢融洽起来,电视里嗬朝茕忽然说:“莱斯利,我发觉你有点不务正业啵,好久都没听到你的新歌啦!” 明显看到张国容神色一黯,不过他出道几年了,拍了不少电视剧电影,管理情绪已经很老练,立即大笑掩饰说: “我好忙的,天天拍戏拍电视剧,再说也要有好歌,才能发歌的,让嗬小姐失望了吧。” 其实去年1979年他发了张专辑《情人箭》,但销量一般般,里面翻唱了小凤姐、关郑杰、郑少求、李龙基的四首歌,还有就是他主唱的电视剧插曲,反正没什么大的反响,以致好多人都没关注这张专辑。 陈梓林忙问:“潘妮,你这个问题没在台本上的吧?” 嗬朝茕傲娇地说:“台本没有,我早想问他了,明明是唱歌比赛出道,不唱歌去拍戏拍电视剧,就是不务正业。” 陈梓林觉得你美丽你有道理,只好再看电视,看怎么他们三个怎么聊天。 余安安也说:“嗬小姐,你说得对,莱斯利不唱歌是歌迷好大的损失。” 嗬朝茕天真地说:“莱斯利,我们公司创作总监托尼先生会写好歌,你找托尼求歌啊!” 逗得余安安张国容又是大笑,还真是你漂亮你有理,总觉得嗬小姐说得对! 余安安先说话:“嗬小姐没港错,托尼先生的歌还真是歌坛一股清流,据我所知,梦工厂唱片公司给小虎队she组合的歌、包括嗬小姐本人的歌, 都是托尼先生作词作曲的,首首歌都几好听,青苹果乐园连续三周龙虎榜第一,实力可见一斑哦!~” 张国容也连连点头:“是哦,其实我也好后生格,托尼那些歌我都能唱~~哈哈哈.....”确实他还年轻,今年才24岁嘛~ 嗬朝茕惋惜地说:“莱斯利,托尼总监说过,只给公司的歌手写歌,不让就是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的。” 看到她忧心忡忡,余安安张国容又是一番大笑,总觉得嗬朝茕真的好单纯有好善良的样子。 陈梓林看着电视也哈哈直笑,说:“真给你面子,台本没有的都留下来播出了。” 接着说:“潘妮,你真想我给莱斯利写歌呀,你的愿望应该快实现了,告诉你个秘密,公司跟黎筱田接触后,有很大把握把他和莱斯利一起挖来公司。一定要保密哦!” 嗬朝茕尖叫着跳了起:‘真格,那太好啦,莱斯利在丽的唱片公司都没出几首好歌。放心,我嘴巴好严实的。’ 访谈好快就结束,陈梓林也起身告辞,嗬朝茕纵有万分不舍,可也不好意思强留,特别还有阿兰娜在一旁虎视眈眈。 陈梓林从嗬朝茕宿舍出来,站在外面瞅着烟慢慢走着回关芝林宿舍,一只烟还没抽完,就看见关芝林步履匆匆地由远处走来,马上挥手:“阿芝,你干嘛去?” 关芝林见是托尼,本来紧绷的脸忽然笑靥如花,上前就挽住他的胳膊说:“我怕你舍不得回,电视访谈结束我就准备去抓你!” 陈梓林笑道:“小心眼了不是,我说只是去看访谈,她还要帮我拉歌手来公司呢。” 关芝林嘀咕:“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她就是....哼哼~~” 外面有风,陈梓林一时间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关芝林抬头笑道:“我刚才打电话问了许导,一礼拜的票房二百七十多万,很有希望破四百万哦!许导话,我至少给电影增加一百万票房。我厉害吧!” 陈梓林隐约记得撞到正票房有三百多万,还进入了80年港城本地电影票房前十,如果达到四百万票房, 那还真是阿芝给电影提升了几十万呢,笑道:“知道你厉害,影业公司投资百分之三十,也算是替公司赚钱了,到时候让嚯生给你个大红包。” 关芝林用熊挤压他的胳膊说:“何止电影赚钱,乐都石英表找上公司,要我做广告呢。” 陈梓林楞了下:“我怎么不知道?” 关芝林说:“下午乐都石英表销售商才联系公司,你今天一天都不在公司,晚上都没陪我吃饭~~” 陈梓林挑动着眉骚笑说:“难怪,那今晚要好好庆祝一番,让你高高在上如何!” 关芝林羞涩地拧了他一下:“在上就在上,我还蛮喜欢的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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