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人开始聚道果》 第一章 被玩死的乞丐? 民国六年,川省清远城。 “还是那规矩,只要你叫句爷,再磕几个响头,这些糕点就是你的了,如若不然今天你这身上怕是又要多上一幅画了。” 斜阳落日,破落的巷子边的角落。 一个身着鲜亮马褂顶着西瓜头的小胖子在旁边几个随从的护拥之下,对着此时蜷缩在街角中不怎么动弹的身影说着这样的话语。 声音中虽还带了点孩童的稚气,但表情却说不出地可憎。 圆坨坨的胖脸上,此时已然是布满又一次能玩弄眼前这小乞丐的欣喜。 在醉仙居吃完一顿之后再来逗一逗这个家伙是这几天他最为快乐的娱乐项目。 一边说着,他一边还将其手上的一盘糕点与另一只手上墨迹未干的画笔对着这角落里的那个身影依次显摆了一番。 随着他的动作,离小胖子这一群人不远处跪倒在地并打量着这边情况的乞丐们也是盯着这小胖子手中的糕点失了神,不少人甚至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可当小胖子又拿出画笔的时候,这一群已然饿了许久的乞丐却又慌忙的埋下了头,好似这画笔是什么恐怖的刑具一般。 甚至还有几个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被破旧脏衣服所遮挡的手臂。 在那衣服上破开的洞里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道墨色的疤痕。 不过此时的小胖子却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家伙的想法,左右不过是些无趣的下等人而已。 他只是想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硬气乞丐这一次会不会服软。 不过这一次他却是看不到以往那种不屑的眼神了,那蜷缩在街角的身影这一次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也不动。 看到这个场景,小胖子此时心中也不由觉得无趣了。 他本能地想去验证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想,可是那股子从角落而来的臭气却让得他有些无从下手。 在稍稍迟疑之后,只见他将手中的糕点往身旁的随从那一递便直接将另一只手的毛笔紧握,随后其用画笔于空中快速地划动了几下。 那从毛笔上流淌出的墨水竟诡异地在空中停置并散发着赤色的光亮,组成了一个特殊的图形。 “敕!” 随着小胖子的一声叫喊,这图形以一种快地惊人的速度直接冲向了角落的小乞丐。 打在那小乞丐的身上,那被墨水触及的衣物竟如同被焚烧一般,直接便消去了痕迹并有着几缕请烟显现。 随后这墨痕便直接落在小乞丐的皮肤之上,闪着赤色光亮如同一个烙印一般竟直接镶进了血肉之中。 自图案处冒出的鲜血配合着那赤色光亮,看上去甚是邪异。 这幅场景又让得旁边跪在地上打量着这里的乞丐头子李三看着心寂莫名。 这富家小胖子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前些日子只以为是个冤大头。 所以当其从醉仙居出来的时候,他便让人上前招惹了一番,谁曾想原本以为的冤大头,却有这种仙神手段。 那种诡异图形打在身上的感觉,李三平可是忘不了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处,好似有一根根针在那图案处往人身子里扎一样。 不断地将人的身体撕裂、拉扯再撕裂。 就算是他这种吃过各种苦头的家伙,当初受了一下也是直接疼晕了过去。 想到这些,李三平也只觉手臂上那一副图案处似乎又疼起来了一般。 “没动静?这家伙真死了?” 看着自己的“赤云图”打在乞丐身上依旧没有反应,此时的小胖子也有些失落,毕竟一个有趣的玩具就这样没了。 这时,他身后一名着装与其余几人的制式服装不同的中年男子也是直接上前说道。 “少爷这么多天了,玩也应该玩够了吧!老爷说过的,拜访完吕家之后,就得立马回去的。” “现在咱们已经在这清远城耽搁两天,再耽搁下去可就没有可以搪塞的理由了。” “昨天老爷已经用传音符催促过了,今天说什么也得走了。” “而且全性最近也冒头了,这种事情出了,我们也得防着点,毕竟那群妖人可都疯的很。” “哪怕自戊戌之事以后,全性被整治得不怎么冒头了,可我们王家终究是粘过他们血的。“ “外出久了,保不齐他们会听到消息。” “所以……” “知道了,知道了。” 未等这中年说完,小胖子已然是没有耐性再听下去了,直接打断了这中年的发言。 “歧叔,我好不容易从家里出来,不用每天被逼着画那些画决了,稍微逗留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你也没必要拿全性来吓我,我爹可是告诉过我的,全性那群人,在当年的时候可是被萨满教联合着普陀三寺还有我们四家重创了的。” “上一任的掌门都折进去了,老一辈的家伙都死了大半,还能成什么气候。” “上个月倒是有几个老家伙在湘西冒头了,可不也是刚冒头就被湘西的大蛊师和龙虎山老天师给解决了吗?” “我想这些家伙怕是不知道躲在哪里舔伤口呢!怎么可能会被我们遇上。” “不过待在这的时间也久了,醉仙居的东西我也吃腻,那就回吧!” 说完这话,小胖子直接将手中的画笔往怀中一放,随即转身便离去了。 而听到小胖子王蔼的话语,王歧也不再多言。 只要能不耽搁那就是好事,这几天他可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 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早日踏上归程总是要好一些的。 他这种特殊的预感可不是什么心理作用,虽然比不上有些人的“神通天授”更比不上那些术士的占卜,但也在这过往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中救过他多次性命。 所以当小胖子王蔼转身准备动身回去的时候,他自然得赶快动身了。 只见他将原本王蔼递给他的糕点往那乞丐群里一丢,随即有些莫名地看了一眼那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身影,稍作思虑之后还是转身走了。 这样的一个乞丐,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真死了,又有什么差别呢? 虽然也算是个硬气的乞丐,但乞丐也只是乞丐而已,依着这种昏死的状态。 左右不外乎早死点还是晚死的区别,他也懒得去多此一举了。 只是在其走远的时候,当那群乞丐群还在疯抢着那掉落在地的糕点之时。 那原本蜷缩着的小乞丐却是没有忍住颤动了一下。 原本微闭的双眼也是睁开了,不过此时在本应该出现的愤怒乃至于怨恨情绪却并没有出现。 或者说这些情绪都被另外一种情绪压过去了,那就是——兴奋。 此时围绕在小乞丐的脑海中的是别人听不到的奇异声音。 “灵性摄取完毕……” “道衍图开启……” 第二章 一人之下? “终于积累满了。” 听到脑海中的声音,此时的赵衍只有这一个想法。 自打突然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已经有近半年了,可这经历是真的让赵衍顶不住了。 作为一个21世纪的青年,在各种网文的洗礼之后,对于穿越这种事情倒也不至于有多难以接受,更不用说什么消沉绝望。 所以刚来的时候,在简单地接受了原身的记忆之后,他也了解了自己的处境以及这个年代大概的时间点。 稍稍适应一段时间,赵衍也就接受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民国成立不久,湘西凤凰城赵家少爷。 家有良田数百亩,城内店铺门面也有不少。 算得上万恶的地主阶级了。 哪怕赵衍接受这一世的记忆之后发现了自己这个赵家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比如他这一世的老爹看上去不像传言中地主阶级那样肥头大耳,而是一幅儒雅随和的样子,说话有时也是别有一番气度的。 不似一个老财主,更像一个隐居山林的高雅之士。 再比如赵家在凤凰城有这么大的家底,可却是于数年前才来到这凤凰城。 此前并没有什么根基亦没有其余的族人。 当然最让赵衍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貌似他的记忆里找不到半点关于自己母亲的记忆。 不过虽然觉得奇怪但这样的开局,当时还是让得赵衍有些庆幸。 起码穿越成一个五六岁的乱世稚童,这样的开局不会有什么危险,还有着一个不差的出身。 哪怕没什么金手指,但在当时的赵衍想来,他应该可以让自己在这个乱世过得不错。 可就当赵衍整理好心情,想着起码可以过过这地主老财的生活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也就是那一刻赵衍才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那一天满天的雷霆于空中蓄势、各种各样的蛊虫将赵府团团围住。 以及那破门而来的浑身带有金光的老道士和身冒紫光苗疆打扮的老太太。 这一切都让当时的赵衍知道自己来到的这个世界不简单。 而后面的事情却更让赵衍知道了自己来到了怎样的世界。 那一日,赵衍才发现在他记忆里原本平平无奇的地主“老爹”和平日里的几个管家竟然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或者说都是异人…… “全性”、“龙虎山”、“老天师”、“萨满教”、“赵还真”、“五雷正法”、“蛊”、“戊戌之变”…… 一个又一个新鲜而又不陌生的名词,被当时目睹这一切的赵衍听在耳中。 当时听到这些的那一刻,赵衍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世界和自己在前世十分喜爱的国漫《一人之下》的背景太像了。 那怕时间点不一样,但是赵衍还是想到了二者的联系。 只不过在那之后赵衍却已经没有多少其他想法了。 因为当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不久,他便只觉得突然身子一麻,然后直接失去了意识。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只看到这一世的老爹身上冒出的点点白色光亮。 不知是眼花了还是怎么地,赵衍看到了从这一世“老爹”头顶上冒出的虚影,亦或是“灵魂”。 而当赵衍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然是离开了赵府,来到了野外的荒林之中。 他如同一个玩具一样被往日里不苟言笑的二管家拎在手上,被带着一同自慌林之中穿梭。 而当赵衍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自身后远处出现的点点金光却让得他没了一点点去扰乱二管家思绪的想法了。 那时赵衍虽然对发生的事还有些懵,但是他还是知道自己的处境,貌似他穿越而来的家就是全性所属。 如果这世界真的如同宁远所知道的那样就是一人之下世界的话,那么他怕就是所谓的邪魔外道了。 从自家管家以及这一世的“爹”反应出来的样子,赵衍觉得他要是被人抓住大抵还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记得在原著之中,在法律健全的年代里,全性所属在异人圈子里都是没有人权的。 在后来的异人圈子有这样一条规定,那便是对全性出手的异人,只要不影响圈外人,就算是就地击杀也是无需负责。 后世都如此了,就更不用说这样一个乱世了,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在这种年代可不是什么说笑的话。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些这些名门正派会因为自己是个稚童而放过自己,然后将自己妥善安置。 这种可能有,但是很显然他不能去把希望放在别人的仁慈之上,毕竟赌博是要不得的。 比起那些对自己态度未知的名门正派,还是和他生活了一段时间的自家人更值得相信一些。 所以在被抓住小命不保而身后追兵依旧在的情况下,赵衍自然不能让二管家分神了。 不过那时赵衍稍稍打量,却之间即便此时自家的二管家已然是拼尽全力,脸上甚至都能看到点点汗水,更有青筋暴起。 而那身后的金光却是越来越近了,再加上管家身上那显眼的伤势以及吃力的表情。 赵衍觉得自己怕是难以逃脱,想着自己这一场穿越还没怎么展开就要被人逮捕并有被直接打死的可能。 赵衍也有些无奈,当时的赵衍都已经在想着如何说,才能让龙虎山那些个道爷放自己一条小命的时候。 自家二管家却直接往他手臂上贴了一张东西。 在这样一个动作之后,二管家便直接将赵衍从手中往地上猛地抛出。 本身二人便是在这野外的树梢上穿梭,所以这一扔只让得赵衍完全懵了。 逃脱不得就直接将自己弄死?这路子也太野了吧! 那一刻,他想着其实赌一赌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他现在还是个孩子啊! 看着那越来越靠近的地面,以及自家管家那一抛所带来的非凡力道,当时赵衍只觉得自己这条小命怕是的交代在那了。 可随后当赵衍真的“撞”在地面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本应该坚硬的地面竟然如同“流水”一般。 他甚至都没有感到有多少阻碍便直接“融”进了地面之中,待得他彻底没入地面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身上竟然也冒出了光。 一种诡异的力量直接从赵衍的手中传来,带着赵衍于这“地”里,游动了起来。 地行仙?遁地之术! 自己还有这绝活? 不过待得赵衍睁开原先本能闭上的双眼之时,他才发觉自己的手上贴着的竟是一张紫色符篆。 他便是被这诡异的符篆带着在地下遨游。 没错,遨游!或者说被拖着跑。 不过这一场“遨游”实在是太久了,久到赵衍都有些模糊了时间的地步。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赵衍才被突然出现的阳光刺激到,从而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地面上。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紫符在赵衍钻出地面之后彻底化为了灰烬。 而钻出了地面的赵衍也就正式来到了这清远城中。 成了一个躺在大街上,看上去脏兮兮而且快要被饿得半死的小乞丐。 不过所幸他的运气倒不是太差,在他破土而出已经饿得快动弹不得的时候,路边还真有行人扔了些东西给他。 那一刻赵衍一人没有时间去思考什么廉耻,以及什么干净不干净,他只是直接将那被扔在地上的类似窝头的东西塞入口中。 自此他也是开始了自己在这清远城的乞讨生活。 第三章 乱世人不如狗! 没错就是乞讨生活。 倒不是赵衍当了一次乞丐就当上瘾了,他不是没试着去找能让自己体面活着的门路,然而得到的却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在这世道,像赵衍这样一个五六岁大衣着破烂的小娃娃,还真就没什么门路让他去讨生活。 他去过一些地方去应聘杂工,亦或是学徒,可不说他这年龄,就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以及那股子气味,他就没法子进这城里的店面之中。 试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有几个好心愿意与他言说的人,但也是直白白地告诉他就是当一个学徒,不要工钱想要入这些地方也要交一份“师傅钱”。 就这都是要被挑中才有这资格的。 而赵衍这样一个身无长物的小娃娃,他又从哪去搞来这一份“拜师钱”呢? 没钱,没依靠,更没有什么在这乱世之中直接谋生的技巧,所以他只能将自己活成了一个乞丐。 可惜就是当乞丐,他都当得不是有多顺畅,有无故对他拳打脚踢的路人,有在他手上抢夺食物的成人乞丐,甚至还有想着将他拐走的人贩子。 各式各样的事情,在这些日子里,他都体验过了,不过所幸凭借不似孩童的心智,他还是没出什么大问题,甚至还加入了一个组织。 说是组织,其实也不过是这个年代的“丐帮”罢了。 说来也好笑,这样的职业里都还有个统一规划,甚至还有个行规。 上面几个乞丐头头保你不被找茬,可以安生地在这清远城里乞讨。 而每个乞丐每隔数天都得向乞丐头头给与适当的“规费”。 也就在这短短几个月里,赵衍好似已然没有了多少傲气更没了所谓的穿越者的优越感,有的只是想在这世道过活的心思。 不过赵衍也认了。 起码比起直接在荒郊野外直接饿死,亦或是直接被人给当做妖人用雷法劈死,他终究还有些奔头。 他只想着尽可能地收集这城里的消息,以及在被乞丐头头的盘削下存下自己的一点钱财为今后做点打算。 虽然来到这样一个有着超凡能力的世界,更有着一个不俗的开局身份。 可对于那时的赵衍来说,他所想的也只是在这样一个世道先活下去。 其余的诸如追求长生,亦或是报仇,再者什么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在那时的赵衍看来都虚的很。 活下去都难,还去想那些有什么意义。 原本赵衍靠着这半年多的“乞讨”,也存下了一点家底。 想着过些日子就找个地方谋个差事,先让自己活出个人样之后再说以后。 可当他抱着这样想法的时候,该准备的钱也差不多快够了的时候,以为他可以换一种活法的时候。 老天又再次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在世道弱小依旧只会被欺凌。 乞讨这行当是个无本买卖,当人放弃了尊严之后,这行当也就有利可图了。 也正是如此,这一群乞丐里除了一个没法子讨生活的老弱病残外。 还有几个手脚健全的成年乞丐其中,并当起了头头立下了规矩。 想当乞丐就少不得要给他们交一份规费,随后大抵可以让人在这安生行乞而不至于再被人欺辱。 所以赵衍也就入了其中李三平这一个头头的手下,平日里在其庇护之下讨生活。 再加上赵衍终究还有些眼力见,知道如何才能更好地讨些钱来,所以也算是李三平手底过的也不错,有时李三平还会听听他的一些想法。 唯一不一样的是,赵衍虽然已经拜了李三平的码头,但是平日里却也只能干干求人发善心的地步。 至于李三平的其他行当,赵衍还是没有参与的。 哪怕那些活计可能会让赵衍更快地积累好钱财,早日脱离这苦海,但他还是没能做的来。 倒不是他学不会和其他小乞丐那般“心灵手巧”。 只是赵衍觉得哪怕是乱世道,底线还是要有一点的。 虽然行乞已然是没了什么脸面可讲的了,但也好过去偷。 毕竟乞讨不过是让有余者自发散些出来,而这偷却常是让受困者雪上加霜。 在过往的日子里,他可没少见一些小乞丐在同样穷苦人出身的人们偷走他们的救命钱,以此在李三平手上换取那一成的奖赏。 然而赵衍不涉及此事,却依旧是会被牵连的。 醉仙居,这清远城乃至整个川省都出名的酒楼,出入此地者往往非富即贵。 而这便是像李三平这种乞丐团最为喜欢谋财路的地方。 记得当初李三平为了拿下这醉仙居附近行乞的资格,可是直接带着人和另外一个乞丐头头打过一场的。 要不是李三平人高马大再加上手底下还有几个身手不错的小弟兄,还真不一定拿得下这地盘。 而有了这地盘,李三平自然得好好应用了。 像赵衍这种年纪小看上去无害的小乞丐们便是他最好的谋利方式。 而无论是乞讨亦或是行窃,他也都是挑选着出入醉仙居那些未经世事的少爷小姐。 毕竟这些人的戒备最差而且也不易出什么事端。 然而终日打雁总归还是会被啄眼的。 前些日子李三平便盯上了这么个看上去“憨厚无知”的富家小胖,便派手下的小花子去招惹了一番。 也正是这一出,便惹出了这样一场祸事。 那日傍晚时分,李三平盘收手底下人当日收获的时候。 手中拿着糕点小胖子便直接带着人找上门来了。 接下来的结果便是本身拳脚不差而且人高马大的李三平,以及几个主要的成年乞丐都被小胖子手下的一个下人给轻松打翻在了地上。 最后李三平也只得跪在地上将派人搞来的精致怀表奉还。 当时挤在人群里的赵衍觉得这事也就到此结束了。 可没想到的是,这小胖子却并不打算就此打住,也不知是玩心起来了,还是真有火气。 在教训完李三平之后,他便直接掏出了自己的画笔。 那是赵衍第二次看到这世界的超凡之力。 小胖子先是直接找到了当日偷他东西的小叫花,用画笔画出了一副形似的图案,随即让图案落在了小叫花身上。 竟是直接让小叫花全身鲜血直冒,直到最后痛呼结束,好似直接死了一般。 随即便是让手下人的人拦住其余人的退路,然后对着李三平以及看上去与那小叫花年纪相似的孩童也同样刻上了这样的图画。 而赵衍便是其中之一,感受着那图案的到来,面对着又一次地死亡威胁。 虽然赵衍依旧没有崩溃,但是想着自己超越而来所经历的以及最后依旧要一命呜呼的下场,他的怒火终究是没法子熄灭了。 在其余的人因为小胖子诡异手段跪地痛呼求饶的时候,赵衍虽然也是疼得不行,但他没有痛呼更没有求饶,他只是咬着牙死死地盯着那个小胖子。 眼神中充斥着的只有一种东西,那就是没有“不屑”。 全然将生死置之度外。 好似这便是他想给自己这一世落寞收场所留下的最后一丝体面。 在那一刻,赵衍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乱世里,没有力量或许真的会活得连条狗都不如,这样收场也算是不错了。” 可也就是那一刻,赵衍第一次听到了那道自脑海中传来的声音。 “感受到灵性。” “灵性摄取中,当前进度1%、2%……。” 听到这些的时候,赵衍便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是有金手指的。 第四章 道衍图 “有意思,还敢瞪我,一群偷东西的贼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有气性的,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在赵衍惊喜的时候,小胖子王蔼也注意到了这样一个表现得与其余乞丐不相同的家伙,说着这样平和的话语,但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恶寒。 对于赵衍的“不屑”,王蔼不仅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更是被激起了凶性。 原本白天他的怀表被偷走之后,他发觉了也只是觉得丢人所以特地来泄愤罢了。 本想着在这些家伙身上试试自己的神涂秘法,然后便不再去搭理这一群臭乞丐了。 毕竟他这一次外出的时间有限,哪有这么多时间去浪费,可赵衍晕倒前那种眼神却着实激起了他的兴趣。 那种眼神他太熟悉了,也正是如此他现在才会更想去让这种人服软。 作为异人界四大世家之一王家的嫡子。哪怕他如今只有八岁,但是他所经历的还是和一般的孩童不一样的。 比如他已然有了远超同龄人的心性,可在家里他就得装的老老实实,看上去得是一副憨厚可鞠的样子,来谋得家中长辈对自己的喜爱。 更要时常练炁、打坐磨炼静功以及练习自家传下来的神涂秘法。 枯燥而又乏味的生活,自然让他在心中积累了更多的戾气。 可这些戾气他在家中却没办法表现出来,因为只要表现出来那迎接他的便是自家老爹的爆打。 久而久之他自然是不得不按着他老爹的要求而活,带上一张属于自己的面具。 按着他老爹的说法,“藏拙才是真智,露才只会引祸,只有让对手看到他们想看到的弱,你才是真正的强。” 根据王蔼老爹的说法,在王蔼之前他家便有两个如他这般天赋异禀的族叔。 年纪不过双十年纪便已经是练炁已然快近乎圆满,神涂之术更是接近大成,比之当初他们王家的家主也是差之不远了。 都已然是可以与当年一些老一辈的家伙过过招的存在。 那时在整个异人界更是有着王氏双杰的称号。 有着这两人,他们这四家中最弱的王家也是在异人界有了更高的声誉。 更是有着追上世交吕家的意味。 只是这样的两个天才,最后却在当年的戊戌之变中不明不白地被“全性”妖人杀掉了。 可这个“全性”妖人到如今都没有弄清楚具体是哪一路妖人。 当初王家人赶到现场的时候,便只有王蔼两位族叔面目全非的尸体作为。 所以这事也只能算作正邪之争当中的一笔糊涂账了。 哪怕他王家后面也对全性进行了疯狂报复,为此也赔上不少族人的性命 可这人死了还是死了,也正是如此王蔼的父亲才能接任家主之位。 说来也是赶巧,正好在此事之后,原本表现平平无奇的王蔼老爹也是显示了自己的修为以及不差的神涂造诣。 才让得上一辈的王家后辈不算彻底断层,拿不出一个不错的高手出来。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王家的中兴的势头也是被彻底地破了个干净。 只得紧紧靠着吕家,保留着自己身为四家的威势。 而这些年过来,王家已然是有了点成为吕家附庸的意味了。 也正是有着如此的往事,王蔼的父亲才会这样教导他。 当然这些道理被自家老爹言明之后,王蔼也能理解自家老爹的意思,可懂这个理却并不能说他在这个过程中不憋屈。 哪怕他心性再怎么不差,可他终究不过是一个八岁的稚童而已。 特别是被自己老爹带出去拜访其余世家门派的时候,他都只能按着自家老爹的说法,表现得和个小傻子一样。 也正是如此,他这些年可真就没少遭受白眼、鄙夷以及不屑。 就如同吕家和他同龄叫吕慈的那个家伙,他感觉修为也没比他强上多少。 可却一个劲地叫他“傻胖”,更是一次又一次地嘲弄他就是个让王家蒙羞的家伙。 每一次见到他,吕慈总是用着与赵衍看他一般的眼神打量着他。 那股子“不屑”以及对自己的看不上,是到现在王蔼最受不了的。 当然,吕家的嫡子有这个资格,谁让他王家需要借着人家吕家的势呢? 可眼前这个小乞丐凭什么也敢这样? 回想着前些日子他独自拜访吕家时的场景。 他心中的怒火是怎么也没办法平息了。 这样的念头一出来,他又怎么会让赵衍好过呢? 不过不待得王蔼发号施令,手下人便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赵衍的“不敬”了。 也正是这样,当赵衍还在惊喜着自己能够开启金手指的时候。 一只大手却是直接卡住了他的脖子,赵衍整个人也是直接被王蔼手下人扯着脖子立在了半空之中。 强烈的窒息感让得赵衍心中的喜意荡然无存,此时的他才想起,貌似有了金手指可是他还是命悬一线。 而打量着一脸冷意看着自己的小胖子,以及面前那真想干掉自己的光头中年人。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没有实力的可悲。 然而正当光头中年想下死手的时候,小胖子王蔼却直接叫停了中年。 “住手,王四!这么有意思的人,你直接杀了,怕是太无趣了。你先放开他。” 而这一句话之后,赵衍才被光头中年王四放下。 被放在地上的赵衍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几下,并大口地喘息了一下。 接下来赵衍才察觉到那小胖子此时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想着当初自己藐视眼前这个小胖子时,这个小胖子当时是真的发怒了的,可如今却止住了手下人杀掉自己。 更是一脸的戏谑地看着自己。 赵衍自然不相信这个小胖子真的良心发现了,只不过想着自己脑海中那声音最后停止前的那一句。 “灵性摄取进度:35%” 以及自己的一些猜测,此时的赵衍知道他得赌上一把了。 弱小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这种命被别人拿住的感觉,赵衍再也不想体会了。 所以赵衍的面上依旧表现着因为被“诡异图案”作用而产生的痛苦,可暗地里他却是再等待着小胖子的反应。 “你这家伙倒是有气性,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有气性的家伙。” “赤云图的滋味不好受吧!是不是感觉像是一把把被烧红的尖刀在自己的身子里钻?” “服个软叫声爷爷,然后再磕几个响头,说不准我能饶过你们。” 说到这时,他还指了指自己一旁被人拿着的糕点。 “甚至本少爷还能赏你们吃的,如若不然……” 如果说赵衍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小乞丐,亦或是没有刚刚发生的一切,那么他现在应该是会直接服软的。 毕竟这么些日子里,他的尊严真的被磨了大半。 然而如今,赵衍却只是依旧以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王蔼然后摇了摇头。 虽然没有说什么过激的话语,可这动作属实还是让王蔼气笑了。 哪怕早有预料,但是怒火还是忍不住上头。 只见其直接对着手底下的人说道。 “这么一个硬气的乞丐可不能让他没了机会表现,从今天起王四你给我看住这群家伙。” “不能让他们吃一点东西,明日我再来,我倒要看看他能硬气多久。” 这一句话,也让得赵衍心中一松,看来他赌对了。 哪怕赵衍也能猜想出一些王蔼的想法,应该不会直接简单的杀掉自己。 可是如果他猜错了,那他的小命也就没了。 而就是这样的展开,也让得赵衍在接下来的两三天里,每天都被这小胖子王蔼“拜访”并画上一副“赤云图”于身。 而面对这一切,每一天的赵衍都是以那一种俯视的姿态去面对王蔼,以此来换取更多摄入灵性的机会。 直到今天赵衍饿得个半死,而自己的道衍图也终于快摄取完成,赵衍自然也就不能再跟王蔼对着来了。 本身就虚弱的状态,他只得装成一副差不多死了的样子,来免除王蔼接下来可能得报复。 让得王蔼心中的怒气得以释放,以此来结束这一场纠缠。 而最后的结果也不出他的料想,在他控制呼吸并面对攻击一动不动的时候,王蔼竟然真的认为他死了。 不过最后若是没有那个管家模样的王歧说话,赵衍其实下场还是未知的。 因为有些人的凶狠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赵衍也不知道王蔼会不会继续“鞭尸”。 然后真的将他给打死了。 所幸最后王蔼走了,那叫王歧的管家好似发觉了自己还活着,但也没有补刀。 最后赵衍自己的金手指也彻底开启了。 算得上一个最好的结果,然而对于这个过程,赵衍却属实高兴不起来。 中间哪怕出一点差错,对于王蔼这些人来说可能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但对他来说却将是万劫不复。 这种小命完全由他人想法而定的感觉,是赵衍第二次体会到。 但是有了金手指之后,赵衍只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感觉。 而随着脑海中声音传来。 此时赵衍竟诡异地进入了自己的意识世界。 一本金光灿灿的图录呈现在了赵衍的眼前。 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的信息被赵衍接收到了。 不过最重要的却是。 “道衍图(残)” “简介:成一界之巅峰,摄一界之道果,化己道之道基。” “道主:赵衍” “道果:无” “境界:凡人(零星)” “根骨:甲下” “术法:无” “武技:无” “功典:无” “神通:神通种子[拓](可觉醒)” “评价:根基全无的凡人,除了一点天资已然没有多少看头。” “初级权限:探查、开悟。” “灵性值:3点!” 第五章 牛氏医馆 比起一些浅显片面的介绍,赵衍最关心的还是这金手指的作用。 通过这图录中对自己的资料描述,赵衍也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面板上大多数的空白赵衍倒是没什么意外的地方,毕竟他的记忆里自家的几个全性“高手”平日里表现得和常人无异。 所以在前身过往的岁月里,家里人除了教他认字以外,其余的东西是一点都没有传授。 故而术法以及所谓功典的空缺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这神通种子是什么东西呢? 难道自己有什么了不得的才能?亦或是传承?可觉醒又是什么意思? 可惜这道衍图录貌似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意思。 不过看着“可觉醒”这三个有些暗淡的字眼,赵衍不由地聚拢心神想要去了解这个东西。 可结果是那奇妙的声音再次在赵衍的耳边响起。 “灵性值不足,无法觉醒神通种子。” 也正是这一句,赵衍也是知道了,这最后那些所谓的灵性值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了。 虽然赵衍如今还不知道这灵性值到底是什么,亦或是完整的获得方法。 但是通过自己开启这道衍图的方式,赵衍还是有着自己的猜想。 “老大,赵衍这小子怎么办?就让他这么陈尸在这街上?怎么也算是帮里的弟兄。” 在赵衍还在继续探索自己脑海中道衍图的奥妙之时,旁边争抢糕点的乞丐们也已经将那地上的糕点抢分了个干净。 这时同样饿了许久的几个乞丐领头也算是终于填饱了肚子,有了一点子力气。 哪怕这些乞丐没有每天都被王蔼用赤云图折磨,可这三天没有吃食也属实让他们饿的够呛。 故而他们才会在王家人将这糕点扔在地上的时候这么不管不顾,甚至要不是李三平的余威还在。 他和手下几个打手还真就难吃上这些糕点,更别提吃饱了。 毕竟人都饿软了,哪还有什么力气去跟手底下那老老少少这么多人抢呢? 也正是如此,他们一开始自然也就顾不上已经被认定为一具尸体的赵衍了。 而现在东西吃完了,人也恢复了一些气力,自然便有人提到赵衍了。 可听到这些的李三平却只是若无其事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缓和了一下自己因为吞咽过快而被糕点噎住的难受,然后才说道。 “怎么地,还想要我拉去城外葬他不成?” “你们是不是被那群人吓傻了,可别忘了我们是怎么被饿这么久的!” “要不是这小子突然脑子一根筋,不肯向那些人服软,我们哪会被饿这么久。” “我跟你们讲,当乞丐了还讲自尊?死了也是活该。” 说到这时李三平还对着那边依旧躺着的赵衍啐了一口,脸上满是怒火。 好似那折磨他并让他没饭吃的人就是躺在地上的赵衍一般。 “要不是旁边有人看着,两天前我就要揍这个小子,当初以为是个机灵人,现在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所幸他现在死了,不然我可不能轻饶他,你还想让我给他收尸?怎么想的。” “一人拖累这么多人,我不鞭他的尸都算好的了。” “就让城里的巡查他们动手去吧!” 说到最后,李三平又扫视了一下其余的那些乞丐,语气有些森严地说道。 “你们也给我听好了,要是有人和那小子一样耍横,给我们惹下了事端,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当然你们要是谁觉得自己气力足、本事大,想着给这小子收尸我也不拦着,只不过明天的时候这人就得表现表现才行了。” 而这时原本还有些不忍的乞丐此时也是没了声响。 对于他们来讲,唯一对赵衍产生怜悯的原因,那就是兔死狐悲而已。 无外乎是自己在这世道里同样面临着陈尸街边的时候希望能有人帮着入土为安的希冀罢了。 可如今这李三平放话了,言语中的威胁之意更是不言而喻。 他们与赵衍也没什么大的交情,无外乎曾经搭过话,亦或是聊过几句罢了。 此时面对李三平的威胁,他们自然也就没了心思去为了这么个人和李三平放对了。 而看到手下人如此表现的李三平也是点了点头,对于手底下人的想法他还是很清楚的。 都是些只求活着不知报团的货,如若不然他和几个亲信又怎么可能压得住其余几十号乞丐呢? 更不用说让他像如今这样盘削着了。 想到这些李三平也有些自得,然后迈着有些发软的步子向这街角外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说。 “行吧!看来是没人愿意了,那这事就无需再浪费时间了。” “说来耽搁了这么久,我们也有三四天没有露面了,想来城北的张三那群人怕是不会干看着,今天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明天怕是少不得要重新抢地盘了!我说过的地盘有多大,全看你们自己,表现好的……” 说着说着,便已经带着手下人走远了。 而这巷子里也只剩下了还在傻乐的赵衍了。 发觉李三平带人走了再刻意地等待了一会,赵衍也稍稍平息了内心的兴奋。 如今这乞丐他也算是当到头了,他也是时候换个活法了。 稍稍用手支撑了一下,然后踉踉跄跄地爬起。 不得不说这三天被那王家一伙人这样对待,如果不是体内有道衍图吸收那作用在自己身上赤云图的灵性,从而减轻了那赤云图的效果。 他还真有可能会被折磨死了。 而如今他有的也只是连这几天未进食的饥饿而已,哪怕脚步有些虚浮,但正常行走还是没问题的。 迈着缓慢地步伐,赵衍在这夜色中走在有些静得发慌的街道,但是方向却异常的明确。 他没注意到的是,原本的巷子高楼之上此时却是有了一个黑影探出,正在那缓缓地盯着他。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黑影还说了一句。 “有意思,这小乞丐倒是有点意思。” “只可惜王家人太机警,不然怎么也得让这个王家的少爷折在这里才行。” “可惜啊!可惜。” 随即这黑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手往面上一抹,之间其手中便多了一种奇异的色彩,好似是一块彩色丝绸。 又好像是一个面具。 而这黑影也只是将这东西往怀中一塞,随即便纵身离去了。 而另一边的赵衍自然是不知道到如今自己竟然还被人盯着。 此时的他只想着尽可能快一点赶到才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衍来到了这城门楼一个不起眼的城墙边。 然后用手对着城墙一阵鼓捣,随后就从这土底下挖出了一个小盒子。 哪怕这盒子有些发旧,甚至有些破烂,但他还是完整的。 当初这个盒子可是赵衍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甚至还用了两个窝头才从别的乞丐那换来的。 毕竟有些东西要是没得东西装,确实难以储存。 看到这赵衍也是直接对着盒子擦拭了一下,随即便打开了这个盒子。 盒子虽不大,但里面的东西倒是不少。 各类各样的都有,一个大洋再加上几十个小铜元,以及几个看上去不差的物件,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其中一个材质不差的小玉佛。 还有几个带有灰尘的窝窝头。 这便是赵衍这半年来存下来的所有家当。 除了这小玉佛是原本就是自己的以外,其余的或是捡来的亦或是乞讨之时偷偷攒的。 说起来乞丐其实也是有一个副业的,那便是拾荒者。 其中像那一个大洋便是赵衍在拾荒时最大的收获,这一个大洋的购买力在如今可是了不得。 一块这样的东西,可买百来斤小米,一块大洋便抵过了百个铜元。 所以这半年,赵衍也攒下的东西也着实不少。 要是赵衍年岁大些,或许赵衍早就可以换个活法了。 毕竟有些发财的路子他还是能摸得到的,特别是有本钱之后。 可惜他如今也终究只是个六七岁的小娃娃,纵有万般财,他也守不住。 反而会受到不必要的危险,这些事是他自己实践过得。 为了这个实践当初赵衍可是差点又死一次。 也正是如此,就连那原本带在自己身上一看就是好东西的玉佛他都不敢拿去换。 没办法,如今的他真就太弱了,弱到别人行恶都无需顾忌,弱到有人一时不爽便能要他性命。 所以这些东西他只能偷偷攒着,偷偷藏着,知道如今这些东西便是他换种活法的仰仗。 这么久以来他也是物色出了一个去所了,而这些便是他可以赖之换命的本钱。 不过在此之前,赵衍却是直接在这盒子中拿起一个窝头往自己嘴里一送。 同时心中更是想着,希望一切如愿,自己可以不再挨饿,不再担惊受怕,不再那么弱小。 …… 清远城,牛氏医馆 坐落于清远城东城边角之处。 医馆看上去不大,甚至还有些破旧,门前也只是贴着一幅对联。 上联:但愿世间人无病。 下联:何妨架上药生尘。 然而这店虽是这般做派,可这看病的人却不少,甚至队伍都排到了门外了。 虽然从穿着上看都不像什么有钱的人家,但这数目在这年头的医馆里依旧是少见的, 而最令人惊奇地便是这坐堂之人竟然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旁边给他打下手递送药材,收取诊金的也只不过是些年岁不等的小娃娃而已。 可就这么一个年纪不大的做堂表现得却十分的老练,搭脉、问诊、开方子一气呵成。 好似已然是个老手一般。 当然最让人惊奇的地方是来看病的病人对这个年轻的后生也是十分信任。 得到方子后都是毕恭毕敬地对这后生拜谢,好似真就可以药到病除一般。 而相比忙碌的青年,这大堂中年那靠在藤椅上拿着打盹的老头显得格外地空闲。 而于这打盹老人的藤椅前,身着有泛白破衣的赵衍却正在毕恭毕敬地跪在那里。 直到这原本人满为患的队伍变得稀少,原本悬挂在天空中央的烈日也已回归西山。 老头和少年都好似僵住了一般,动作都没有太多变化。 而这时,坐堂的青年在接待完最后一名病人之后,也是向着这跪在地上的赵衍走了过来,本还想说些什么。 然而赵衍却只是摆了摆手,然后又对着这青年拱了拱手,随即便直接有些勉强地用自己的双手去支撑起原本有些跪麻的身子。 便准备向着门外走了。 不过却在这时,那躺在藤椅上的老头却是传来了声音。 “七天了,天天来?我这医馆也不过是个小医馆而已,你有这时间去其余的医馆怕是早就被人要去了。” “更不用说我这小药铺本就没有多少赚头,待遇也就更差了,而且我也说过人我已经招满了。” “你又何苦在我这老头子这浪费时间呢?” 可这时本想着离开的赵衍,此时却是毕恭毕敬地转过头来,对着老者说道。 “医馆确实有不少,可是像您这样的真医者整个清远城却只有一个。” “如果可以我自然想入您的门墙。” “实在不行,您就当收一个杂工也可以,无需其他,只需留块地给我就行。” 而听到这些,老者却是直接回道。 “那我要是依旧不收呢?你就这样一天天耗着?” “我记得你好像没这个资本吧!” 听到这,赵衍也是苦涩一笑,然后说道。 “确实!这世道我确实耗不起,如果再过些时日银钱耗尽,连拜师礼都凑不出来,我自然无脸再提拜师一事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想试一试。” 赵衍这番话也让得老头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你倒是实诚,可我也给了你机会,让你和我收下的几人里比比,争上一争。” “为何你却不愿呢?我说了的你赢了,你自然可以取而代之。” 稍稍摇头,赵衍才说道。 “人有所为,有所不为!” “这几位小兄弟都是在您定下日子里被挑选出来的,我自然没道理去平白占他们的位置。” “如若是我同样在规定日子来了,那我自然当仁不让。” “可现在这事我干不来。” 听到这些,老头也是直接说道。 “那你就走吧!” 听到这,赵衍也是有些失落了,毕竟他这做法其实也不算地道,本想着拜谢这老人,明日再来试的时候。 这老头却是又说道。 “把东西收拾好了!明日正式来这打下手。” 而听到这,赵衍也是心中一喜。 “这事终于成了。” 第六章 不可探查的牛馆主 正如这老人所说,有了这份拜师钱再加上这股子毅力,赵衍去其他的地方或许早就能成功被收下了。 可这差距却是有的,说起来清远城这地方虽然在这川省也算是除了都城以外最好的一个地方了。 故而这药铺医馆自是不缺,富丽堂皇的也算不少,关键是这类药铺因为这年月的特性,所能得到的钱财乃至于权利都是不小的。 而这样的情景之下,自然也就滋生了许多本不该有的东西了。 就赵衍所知哪怕是清远城这一个地方竟然就有了一个类似于后世的医药协会叫做清远医会。 只不过这个医会所能干的事可要比后世的类似医会要多了去了。 如今这么个乱世道,哪有后世那样的法度啊! 有的只是底层人的悲鸣与上层人的盘削。 也正是如此,医者这样一个原本应该是救死扶伤的职业,在如今也染上了类似商人的特性。 这一个由医者组成的协会所做的并不是为了探讨医学,而是为了定价。 没错,定价!在他们的规矩之下,无论是中医亦或是西医,都得按着他们的规矩来定价。 什么样的病定什么样的价,无关乎成本也无关乎具体的治疗方式? 只是定出一个可以让所有医馆都能大赚特赚的价码,而以此成为清远城医药铺的行规。 而这个价对于富商豪客来说自然是无伤大雅,可对于一般的平头百姓而言这却是让得本就难以求活的日子更加煎熬。 但是面对这种事情,还真就没人能说不。 平头百姓觉得贵,可为了活命也得忍着,只能认了。 有点良心的医者想着不管这所谓的医学会,自己定自己的价,可结果却往往是这些医者不到几天便灰溜溜地离开清远城。 亦或是在挺了几天之后,将价钱涨到和医学会所谓的“合理”定价一样。 按着医学会的说法,“行有行规,不守规矩的就别在这待着。” 而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这一家牛氏医馆才显得了不得。 别看着这医馆破旧,可这样的一家医馆却是整个清远城,乃至于方圆百里贫苦人家救命的地方。 这便是赵衍为何认准了这一家医馆的原因。 不仅是因为这一家医馆能顶住那所谓医学会的压力,更是因为这一家医馆馆主有着能守住本心的善心。 再加上如今这牛氏医馆竟然能让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坐馆,这一点更是让得赵衍心动。 整个清远城真正能接收他,让他有机会好好生活,可以有吃住的地方其实无外乎两种。 一种是酒楼的杂工,另一种便是这医药馆的门徒了。 其余的类似武馆、铺子、糕点房、店面大多都不会要他这样的一个小家伙。 而可选的这两个地方,这医馆门徒却是优中选优,因为这种地方赵衍是真有机会学到点东西的。 在这乱世道里过活了这么久,赵衍自然是知道什么是真的可以让自己过得不差的东西。 那自然是——本领。 可惜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学就能学的。 就赵衍了解到的在这清远城里所谓医学会之下的各种医馆药铺里的普通杂工,几乎就没有什么被真的传授医学知识的机会。 就是平日里学徒偷学,都是被禁止的,比如一道药方的各种剂量往往会分着过几个人的手。 哪怕是学徒们自己交流,所能复刻的药方也十分有限。 更不用说往常药店里的忙活程度也很难让你去记忆这些。 当然这种学徒往往都是些穷苦出身的人家,要是家里阔绰点的,每月额外都给药店师傅“学费”的学徒自然是另外一副光景。 可很显然赵衍便不是这种出手“阔绰”的学徒。 毕竟他选择学医的原因便是想找一个地方过活并学些本领而已。 同样做对比,牛氏医馆这种不设防,更能让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就成为医中妙手的地方又怎么能让赵衍放过呢? 所以这牛氏医馆一直都是赵衍的首选,甚至不到万不得已这便是赵衍的唯一选项。 可惜,原本赵衍计划着自己应该正好能赶上这牛氏医馆一年一次外招学徒的机会。 但后面遇上王家一伙人,被控制了好几天,这机会自然是被错过了。 但是赵衍还是试着去尝试了一下,可这一试失败之后却让得赵衍对于牛氏医馆的执念更重了。 而这一个执念却是源自于道衍图的作用。 说来自道衍图开启,赵衍就没少研究自己这一个金手指的作用。 可惜无论赵衍怎么鼓捣,这所谓的灵性值依旧都是一动不动。 不过灵性值没怎么动,可是他现在有的那两个特有权限却是被赵衍开发出来了。 赵衍如今有的权限便是被道衍图称之为探查和开悟的两个初级权限,经过他的鼓捣,他算是弄明白了。 这两个权限的应用貌似还是离不开一个东西,那就是灵性值。 记得当初对刚好路过的黄包车夫进行探查时,当时赵衍想知道这黄包车夫的具体状况,随后他便付出了一点灵性值的代价。 而结果便是这一个人的各种东西全都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而赵衍也得知了。 “姓名:王平” “根骨:丁下” “境界:凡人”(零星) “体:0.9” “神:0.7” “气:0” “心:0.5” “技:拉车(精通)” “评价:于乱世讨生活的清贫汉子,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只想着在这乱世挨下去。” 当赵衍还想接着探查的时候,这时道衍图却只告诉他一个结果,那便是他的灵性值不足以再继续探查。 这时赵衍自然也知道了这所谓的权限的运用也同样是依托于灵性值。 而有了第一次的权限应用,之后的开悟权限的验证赵衍自然是更加地驾轻熟路了。 直接对自己选择了“开悟”然后同样投入了一个灵性值,随即赵衍只感觉自己的大脑直接陷入了一种异常亢奋的状态。 具体的状况赵衍也说不清楚,但是他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那一个时刻自己诸如理解力以及记忆力都有着不小的提升。 只不过这种感觉赵衍只维持了一会,接近十秒的时间便消失了。 当时突然从那种状况中退出来,赵衍差点就忍不住再投入一点灵性值重新回到那样一个状态。 可是看着脑海中道衍图录那只剩下一点的灵性值,赵衍还是打消了这一个冲动。 而这也越发激起了赵衍去获得灵性值的冲动。 想来只要再有机会去接触那些所谓的超凡力量,赵衍应该就可以再一次获得灵性值了。 也正是这样,在这些天赵衍自然是越发地有信心在这个世界活出一个新的样子了。 然而也正是对这两个的权限了解之后,才让得赵衍下定决心,一定要进入这牛氏医馆。 因为当赵衍穿着自己洗了不知多少遍的“新”衣服来这牛氏医馆拜师的时候。 他便将自己最后一点灵性值投出去探查这医馆馆主牛春来的时候。 他从道衍图那里得到的信息却是。 “姓名:牛春来” “体:?” “气:?” “神:?” “心:?” “技:医术(出神入化)” “功典:?” “术法:?” “评价:高深未知的老人家,或许便是这个世界所谓的异人,不可探查!!!” 当时得到这一消息的赵衍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医馆他进定了,哪怕钱用完了,他也得进。” 毕竟一个异人实在是太难见了,更不用是这样一个心性应该不差的异人。 在赵衍想来,如果他能成为异人的话,那灵性值他自然是不会缺的。 毕竟他虽然不知灵性值到底有哪些兑换方法,但是这些异人所谓的“炁”便是一种可以转换成灵性值的东西。 有了灵性值,再加上自己拥有的权限,赵衍觉得总有一天可以走到这个世界的巅峰。 可以真正地“活着”,不用再过现在这种生活,更可以让那些差点要掉自己性命的家伙付出代价。 没错,赵衍可以接受自己的弱小,也很清醒如今的他不能把那些人怎么样。 可是他还是会恨! 他恨自己怎么会这么弱小,他恨哪怕他放下尊严可还活不好,他更恨像王蔼那样将他性命当成玩具的家伙。 所以他要变得更强,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安全,可以真正地去了解这样一个“新奇”的世界。 然而这牛氏医馆招徒的时间段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记得当初馆主牛春来看了他好久,他跪了很久,到最后馆主牛春来只说让他和已经拿下名额的瘦小家伙再比上一场。 然后去争所谓的名额。 然而这样的机会,赵衍还是拒绝了。 这其中既有赵衍到如今还没有放下的操守,但更多地是他在赌! 没错!赌,他觉得这样一个宅心仁厚的医者不应该是一个喜欢争强好斗的人。 在赵衍看来这应该是一种考验。 毕竟他依旧记得牛春来打量他的眼神是没有藏着的,再想着自己在道衍图中被评价为“甲下”的资质。 不客气地讲,赵衍觉得这样的资质应该算不上弱。 起码不至于完全不被牛春来看上,而牛春来打量他时的异样,赵衍也是注意到的。 所以他自然是将这看做为一种考验。 可当他拒绝之后,牛春来却只是说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便是你我无缘,你走吧!” 而随后真就让自己手下那个十二三岁带着眼镜,相貌平平的弟子送自己出去了。 而那一刻,赵衍也只觉得自己赌错了。 说不失落那自然是假的,可让赵衍彻底放弃却是不可能的。 也正是如此,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便开始了自己的“死皮赖脸”。 他总是每日一早来到这牛氏医馆前,在其未开门之前就开始帮着清扫其街面。 然后等医馆开门,便直接找到这牛春来,也不多说其余的话。 一句“求牛大夫收我。”之后。 便是直接从早跪到晚,然后在那位被牛春来称之为弟子的坐堂王子仲接诊完之后自己离开。 不耽误医馆的事情,亦没有更多的多言。 在赵衍看来,只要牛春来没有赶他走,那这事就还有戏。 只可惜连这七天,牛春来都是没有搭理过他,让得赵衍都有些心灰意冷了。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在今天里,这牛春来竟然松口了。 这又怎能让赵衍不心喜呢? 不过在狂喜完一下之后。 赵衍却是又连忙跪倒在了地上。 “咚!咚!咚!” 三个重重的响头之后,赵衍才接着抬头喊道。 “弟子赵衍,多谢师父!” 而听到这话,牛春来却是板着脸说道。 “只是收你打打下手,师父这两字你叫的太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吧!” “毕竟这医馆的杂活,明天可是还得你来干了,要是干不好我还是会让你走人的。” 而听到这话的赵衍却是不以为意,依旧喜笑颜开地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师父你放心吧!我这就去收拾,明天您出来我保证咱们医馆的门面一定干干净净地。” 说完赵衍便直接起了身,火急火燎向着这医馆外跑了过去。 而看到赵衍如此动作的牛春来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说道。 “真是个倔小子啊!罢了,可能也是没法避过去的缘法吧!” “子仲你跟我到里屋来,吴雨还有周平安你们两个将医馆打扫一下,然后关门吧!” 说着便朝着这医馆的内堂走去了。 而那王子仲听到自己师父的话,也是知道自家师父有事要跟他商量,所以也是连忙跟上。 说来牛氏医馆虽然看着有些破旧,但是占地却是不少,在店面后面竟然还有一个大院落。 估摸着初入厨房、大院、茅房竟然还有六七间屋子可以住人。 而牛春来却是直接带着王子仲到了一间最大的主卧之中。 待得王子仲进屋关好门之后,牛春来便直接对着王子仲说道。 “子仲,这次可能师父要破例了。” 而听到这话,王子仲却是一脸的茫然,毕竟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家师父会这样说。 可还不等待王子仲说话,牛春来却是又说道。 “你觉得刚刚那个赵衍如何?” 第七章 医者王子仲 “他?怎么讲呢!算是个不错的料子吧!起码在练炁这条路上来讲肯定比我好。” 面对牛春来的提问,此时的王子仲也不由想了想才说道。 “你看出多少来了,仔细给师父说说!” 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来了兴致,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老神在在地说道。 好似也有了点考校王子仲的意味。 王子仲见自家师父这般意味,也没有多做犹疑,直接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 “先说根骨,虽然我还做不到和师父你一样可以运炁为丝,直接隔空探人资质,可这赵衍一身筋骨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就算这小子练炁上没什么大天赋,可光凭这身筋骨以外家入门,说不准也能走出条路子,成为异人。” “但是就师父你当初第一次见这小子时的表情,这小子怕是练炁资质也不差吧。” “起码当初您看我资质的时候没有那么失态过。” 说到这时王子仲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随后看到自家师父依旧没有说什么,他又继续说道。 “至于头脑这一块,就其表现来看也是个机敏的,知分寸懂尺度,想来学东西也不会太慢。” “所以这小家伙的资质自然是上上之选,我应该很难和他比。” “然后再断品行,虽不知其作为有几分真切,但他这样一个小家伙能做到有底线已然是难得了。” “就我观之,这小家伙应该不似有家人养活的人。” “虽然他刻意准备了许久,但面色犯白,身形瘦弱,身上还有几处未好的伤疤,最关键的是那衣服虽被他洗的泛白了,可破烂程度还是太夸张了。” “常人家就算再苦也不至于对个孩童到如此份上。” “再加上这都九月天还穿一件破单衣,想来应该是个没有依靠的,说不准来我们这就是为了求活路的。” “在这样的情景下,还能守住底线,无论是有所考量还是本性如此,都殊为难得了。” “至于后面能持之以恒,在被师父你拒绝了以后还能坚持打扫店面,没有怨言更无一丝怠慢。” “平心而论,当初我拜师的时候我不如他,哪怕是如今我比他大上这么多,易地而处我也很难做到他这个程度。” “很难想象这么个六七岁的小家伙能懂事到这个程度。” “想来如若师父您能将其收入门墙之中应该能将您一生所学给传下去的。” 听着自己原本的关门弟子王子仲的一系列分析,牛春来的头也是点了个没停。 “咱们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前两者你已经做到位了,不过看的还不全。” “因为最关键的地方你依旧没说到。” “你太客观了也太谦虚了。” “这是你的优点,也同样是你的问题。” “这一周以来我对他的态度你是不是觉得有些过火了?毕竟左右无外乎多一个人吃饭而已。” “于咱们医馆只是多一个学徒,而于你也只是再多一个师弟而已。” “你是这么觉得的对吧!” 说到这,牛春来也是直接盯向了王子仲,好似是想看清楚王子仲的真实想法一般。 “是的,弟子确实是这样觉得的。” “当初师父你收我虽然也有所考量,但也没到这样的地步,更不用讲当初弟子也不过是家里人介绍而来。” “家里没有什么困境,不比那个小家伙那样需要入这医馆,并以此求生的地步。” “所以我还是不明白师父你为什么要这样耗着他,实在有些……” 看着王子仲那难以启齿的样子,牛春来也是笑着说道。 “有些不近人情是吧!” “你啊你!这么说吧!我这样做其实是因为你。” “你应该知道在你之前我一共还收过三个弟子,如今他们虽不算多厉害,但在这济世堂中也算得有上独当一面了。” “可我依旧不满意,或者说不甘。” “因为他们能学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在没遇到你之前,我其实就想着就此收山,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碰到一个能继承衣钵的人。” “传不下去也就传不下去吧!毕竟自古以来断掉的绝学也多了去了。” “但你却让我看到了希望。” “你刚刚说你不如赵衍那小子,确实有些妄自菲薄了,练炁这一层面上你确实没他好,但在异人界也算顶尖了。” “十天,自六岁接触法门入手,十天便找到炁感,虽然比不上诸如龙虎山这类以及四家这种大家族之中的顶尖天才。” “但是资质这块,你已经是世间少有了,起码你能让我看到回春谷绝学重现世间的希望。” “而对于医术的热情以及悟性,更是超过我的预期。” “短短七年,我的这一身医术你怕也学了个四成有余了吧!” “讲道理,有你这样一个关门弟子我应该知足的。” 说到这,牛春来也是不自觉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眼中也竟是对王子仲的赞许,可这却是看得王子仲有些脸红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师父,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啊。” 谁知牛春来却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不,你有这资格!说来在见到那小子之前,我都觉得有你这样的一个弟子之后我应该要知足的。” “可,那小子却让我改变了想法。” “这么讲吧!按着我们异人界的说法,练炁的资质你是千里挑一的话,那他就是万中无一。” “乃至于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哪个隐世异人家族遗漏在外的子弟了。” “炁脉天成,神意自足。这种苗子怕就是以资质出名的陆家现如今也没有这样的后辈吧!” “至于龙虎山这类的大派我没怎么打过交道,但是想来也很难有这样的苗子了。” “可以这样讲,他就是块闪闪发光的金子,一旦走上练炁这一条道路,怕是会一马平川。” “可能双十年华,这小家伙便可以穷尽炼精化炁的极致,若能有些际遇可能还会接触到我都无法企及的炼炁化神之境。”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回春谷的最关键的传承可以确保有人能承接下去了。” “并且真正地发扬光大,重现我们当年回春谷的绝学于这世间,而不是像如今如此,只是济世堂的门人而已。” “如若如此,我也能对得起我们回春谷的列祖列宗了。” “可是……你知道的,子仲你才是我的关门弟子。” 一时间,牛春来也是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了王子仲。 “原本那些东西也是都要传给你的,仅仅因为一个资质不凡之人,就这样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白白给出去了,这样对你实在是不公啊。” “哪怕你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这份公允,我这个当师父的得有。” “所以你明白了吧!只有比当初对待你时更加严苛地对待他,对于他才是合适的。” “品行、作为、态度,哪一样缺了我都不能收他入门墙。” “这七天只要他一开始心安理得地占人名额,在过程中有所不耐、恶语相向,亦或是最后你未曾为他求情不认可他,我都不会收他入门墙。” “我会直接将他送往其他医馆,然后给他找个谋生的地方,断了这个念想。” “比起你们以后因为不公而导致的祸起萧墙,我觉得有你这样一个弟子也已经够了。” “想来以这小子的资质,以后也不至于一直被埋没。” “不过我也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守住了,完成地有些过分地优异了。” “知进退,明分寸,有原则,懂事理,有恒心,每一项他都做的很好,好到不像一个孩子。” “要知道一开始我其实是没抱太多希望的,只想看看缘分,可他却让这个缘分避无可避。” “所以我也只能违背诺言,让你这个“关门弟子”再多一个师弟了。” “知道这些,子仲你有没有什么不满的,如果有,明日我同样可以将他送走。” 说到这,牛春来也有些拘谨地看了看王子仲。 而此时的王子仲听到这些,表情却有些凝重了,经过了好一阵地沉默之后,在牛春来的注视下,王子仲却是生冷说道。 “如果我不想那小家伙留下来,师父你真能送他走?” 听到这话,牛春来的脸色不由地沮丧了起来,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你若不想,我自不会强留他,毕竟……” 可他话还没说完,对面的王子仲却是直接指着牛春来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师父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种表情,刚刚我这样说的时候你是不是感觉很失望。” “有没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遗憾啊!” 而这时牛春来听到自己弟子的调笑也是有些懵了。 而这时王子仲也是平复了下来,有些正色地说道。 “师父,你还是小看我了,你觉得我当医者所求的是什么?” “名声?财富?绝学?” “如果是这些,我真的没必要学医,因为比起学医,异人界其他的一些奇技淫巧或许可以更好地让我得到这些。” “我求的只是让这世上伤病者可以免于折磨,可以去解决这世上所有的疑难杂症,这便是我一生所求。” “所以多一个人学我们回春谷的绝学,我自然是愿意的。” “如果学医是为了比个高低,那才是失去了本心呢?而且师父你也知道的,比起后面的那些夺命以及与人争斗的技法。” “我还是更喜欢咱们一代代相传的救人之术。” “所以如果真的可以的话,那些绝学您还是教给我那个师弟吧!” “说来多一个出色的师弟,我身上的担子也轻一些,起码以后打出回春谷这块招牌这种事情我不会孤身一人。” “要是这师弟能悟出个什么治病救人的新法子,我还会更高兴呢!” “于医者来讲,怕的从来不是能超越自己的对手,而是停止不前的瓶颈。” “因为有高山在前,人才能有所增,也就可以更好地去医人治病了。” 这些话语落入牛春来的耳中,他的脸上也是有了些许欣慰,看来这个弟子比他想的还要优秀。 乃至于于医者这一身份来讲,其天资可能比“赵衍”还要高吧! 只可惜,一个门派的确立于这异人界,哪怕是医者门派所需的也不可能仅仅是医术而已。 只不过这些牛春来却没有说出来,他只是有些欣慰地笑着说道。 “你小子!看来我是真小瞧你了。” “行吧,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第八章 师父你可真够傲娇的 清远城,东城边角街,牛氏医馆。 天光微起,此时医馆前的街道竟然已有人开始摆起了摊子来了。 不过卖的东西却不是什么卖相多好的东西,无外乎一些窝窝头以和一些常规的生活用具。 显然这东城边角街比不得这清远城的中央街道,没有太多繁华的事物。 哪怕清远城的醉仙居和川戏班都全国闻名。 但这繁华依旧只在城中央,并不属于整个清远城。 而在其余人在忙碌着准备接下来一天的生意之时。 赵衍却是才刚刚放下自己的扫帚,双手怀抱着自己的肚子,然后毕恭毕敬地在这医馆门外等着。 牛大夫说是说要他回去带点东西,可他哪还有太多东西可带的呢? 无外乎是将早就应该奉上的拜师钱带在身上罢了。 牛大夫虽没有多提这事,说只是让他过来帮着打下手,但很显然赵衍不会不知道礼数。 所以除了那些牛大夫可能不会看上的物件,此时赵衍已经将自己所有的家底都带来,那些大洋以及铜元,他都没打算留。 甚至就是那一个小玉佛,此时也是被他带在了身上,既然选中了门墙,那就得有诚意。 比起这一次重启人生的机会,这些在赵衍看来也就只是身外之物了。 哪怕这些钱财是他半年里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哪怕这些钱财可以让他买不知道多少个往常他当做一天口粮的窝窝头。 但赵衍依旧没有犹疑,人有时候就得分得清轻重。 说来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慌乱,毕竟这世道并不太平! 哪怕他刻意地把握了时间,而且也是行走在不太会被人截住的路但凡事都有个意外。 难说会不会有强人来直接将他这拜师的家底抢去,让这命运再跟他开一次玩笑。 此前他来拜师的时候,可就被人拦住直接搜过身的,不过那时他身无长物,所以除了挨了些拳脚打骂以外,也没有其他的损失。 但这次他却是身揣“重金”,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不过所幸这一次他并没有被人逮住。 这也让得赵衍感慨,看来他也不是一直都在走背运。 到如今正式来到这牛氏医馆的门前,赵衍已经是在想些将银钱交出去,然后好好学些手艺。 如甚至果有可能,他还可以从牛春来手中学到一些异人练炁的法门,从此开启自己的翻身之旅了。 想到这些,赵衍的心也是越发地热切了起来。 又过了一些时候,原本牛氏医馆紧闭着的门内也传来了动静。 “咯吱!” 随着这一声响,自这屋内也是走出了一个和赵衍年岁相差不大的孩童。 只见此人看到赵衍,先是将整个大门彻底打开,然后才对着赵衍说道。 “赵衍是吧?你叫我吴雨就行,牛大夫交代过了,你来了就先跟我进来吧。” 说着便直接领着赵衍入了这医馆之中,然后又径直地往这后院走去。 跟随着这自称吴雨的同龄人进了后院。 此时赵衍却是看见这医馆后面的院子竟然这么大,不仅栽有几颗年岁不小的银杏树,还能有这么多小院落。 当然这些赵衍也只是稍稍打量了一下,因为此时他已经看见了在这院落中央,此时竟然摆了好几副桌椅。 而之前有一个布满各种文字以及标记的人形木桩,依稀还能看到牛春来正对着面上的王子仲讲解这人形木桩某一处穴位的作用。 只不过许是注意到了赵衍等人,此时牛春来也直接止住了话头,然后看向了赵衍这边。 而领着赵衍进来的吴雨也适时地说道。 “牛大夫,人我领进来了,没事的话我就出去整理药材去了。” 而见此,牛春来便摆了摆手,吴雨便转身离开了。 只是离开之前看向那标有穴位的人形木桩,他还是有那么点向往的意味。 以至于连回头看向赵衍的时候,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可谁让他天资不行呢?别说学这些,就是晚上王子仲教他认得的那些字,他现在想想都头疼。 晚上还得默写,来之前他爹可没告诉他选上了要学这些的,要是早知道和这么多人争抢而来的名额所面对的是这种无形的折磨。 他就算是被他爹打死,也不会来这牛氏医馆。 比起学这些,仗着自家老爹巡查队队长的身份在家作威作福不是更好吗?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想着不苟言笑的王子仲拿着戒尺的样子,此时的吴雨也是颇为头疼。 只想着尽快出去将药材整理好,然后再趁着空闲温习几遍。 也不知那王子仲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是轻轻的一下,却要比他爹用棍子打他时还要痛。 不然他就算是知道牛大夫的厉害,也不至于这样畏着王子仲。 别说!王子仲这家伙平时看着人挺好,可当他们没完成功课的时候,下手也是真的不留情。 所以看向赵衍这个即将新来的“学徒”,此时的吴雨自然也有些同情。 而吴雨的这种表情,赵衍虽然看的出有怜悯的意味,可却也不知道具体的所以然。 只以为他入门之前或许还会有些什么波折罢了。 不过赵衍也没在乎,在吴雨离开后院之后,赵衍便直接朝着牛春来走了过去。 一边走,手还是紧紧地揣着自己的肚子。 直到来到牛春来的面前,他才是小心翼翼地将手拿出。 然后一边恭恭敬敬地将银钱往牛春来面前一递,一边也是俯下了身子。 看着赵衍手中一看就是刻意擦拭过的大洋、十来个铜元以及那一枚卖相不差的玉佛。 牛春来倒也有些没想到,赵衍竟然能拿出这么多东西,他也猜到了此前赵衍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想来攒下这些东西也不容易吧!不过想是这么想牛春来的面上却没有一丝异动。 只听得他直接说道。 “赵衍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此时已经跪在地上的赵衍也是说道。 “拜师没有拜师礼可不成,昨天弟子不知道师父你会松口,所以那拜师的礼钱并没有带在身上。” “毕竟如今世道不太平,弟子拿着这些也不敢将这些一直带在身上。” “也不怕师父笑话,此前弟子家中突生变故,只留我一人流落在这清远城。” “因为没什么依靠所以在过去大半年里过的日子确实不怎么上的了台面,故而这些东西弟子自然得看护好。” “毕竟都是辛苦攒下的,所以冒不得那种风险。” “不过弟子出身不行,但是这些东西的来路绝对没问题。” “弟子常知,师恩大于天,现如今师父你愿意收留我,并给我一个容身之所,这些我自然不会藏着。” “虽然这些东西不多,但已经是弟子所有的家当了,还望师父不要嫌弃。” 听着赵衍的话语,此时的牛春来却语气生冷地说道。 “让你回去收拾东西,你就是去准备这些东西了?” “还有我何时说过要收你为徒,教你医术了?” “你这人倒是真会打蛇上杆啊!” 这话一出,赵衍也有些心慌了,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只听得他连忙说道。 “不是啊!师父,弟子所有的就是这些东西,其余的物件弟子也没有了,毕竟此前天地为家,而弟子年岁也不大,能弄到手也留不住啊!” “还有您要是不愿意收我入门墙,不想我这样叫您,那我不叫便是了。” “还望您不要介怀。” 可谁知牛春来却是直接从他手中拿出了一块大洋,随后说道。 “罢了,你愿意叫师父就叫吧!” “不过你小子今后的吃食、衣物还有各种东西也着实需要花销。” “这一个大洋我就收下了,今后你就先跟着外面的学徒一样打打下手!学徒期间包吃包住,每月有八个铜元。” “你可愿意接受?” 而听着牛春来的话,赵衍也是连忙说道。 “弟子愿意!” 这一句赵衍回答的格外干脆,因为如今这师他已然是彻底拜成了。 牛春来看到赵衍这样,又说道。 “对了,还有我这医馆的学徒可是有要求的,如果以为只打打杂那你可就想多了。” “每日店铺关门之后,你们可都得跟着你子仲师兄学学功课。” “毕竟若是连字都识不得,在这药铺里怕是连杂活都干不好。” “若是功课学得不好,亦或是不服你子仲师兄的管教那我也是不留人的。” “清楚了没有。” 赵衍听到依旧点头,直言道。 “弟子清楚了,师父你所说的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往后我会认真学的,一定不让您老人家失望。” 可听到这些,一旁的王子仲却是有些不自然了。 不得不说,教这些小家伙确实挺折磨的,哪怕以王子仲的性子也有些受不住。 教一个字,前一秒教,后面就能给他忘了。 更不用说像其他诸如算数的东西,有时候王子仲都在想,自家师父让他去教这些小家伙是不是就是在报复他。 毕竟当初他开始认字和学算数的时候好像也着实将师父折磨了个够呛。 虽然知道这个师弟应该是个懂事的,可是启蒙学习这个过程煎不煎熬还真就和懂不懂事没关系。 “那行吧,那你就先跟着吴雨他们去整理药材吧!有不知道的亦或是不认识的就问。” “好的” 在被牛春来这样吩咐了一番之后,赵衍也直接起身去往了药铺里去了。 只留得牛春来看着手中的那一枚大洋有些失神。 “师父你干嘛这么傲娇啊!明明对我这个师弟满意的不行,怎么老是摆出一副看不上的样子啊!” 一旁的王子仲看着这样的牛春来也是直接揶揄起了自己的师父来了。 毕竟他虽然为人有些方正,但和自家师父相处的时候还是放的开的。 而听到这一句,牛春来直接便对着王子仲的头上来了一下。 “什么傲娇?你师弟才多大!要是不严着点能行吗?” “当初我要不是这样对你,你现在哪会这样踏实?” 而被来了一下的王子仲也只得摸了摸头,然后小声嘀咕道。 “踏实你还教训我?搞得当初我以为自己不能让你满意,私底下可没少加练呢!您这一手……” 而这话一出来,牛春来却好似没听清楚一样。 “哦!子仲你在说什么?” “没说什……” “咚” “你个逆徒,还说师父的坏话!” “夸了你一番,你真就上天了啊!咱师徒两是不是好久没有切磋过三阳针法了?” “对了,五禽戏好像也很久没看你练了。” “要不练练?” 被自家师父又来了一次“敲头杀”之后的王子仲听到这句,也是连忙捂着头向着药铺跑去。 一边跑一边说道。 “别了吧,师父你看这天也不早,昨天城南的李叔好像说过今早会来拿药的,我就先去配药了” 说着说着,王子仲便跑的没影了。 面对这幅情景,牛春来也有些发笑了。 第九章 五禽戏与来客 “小衍,这幅药你说是干什么用的?又是给谁开的?。” 放下手中的毛笔,此时王子仲正兴冲冲地将自己刚写好的方子给到了一旁着的赵衍面前。 而另外一边,赵衍此时却正在做着一种诡异的动作。 此时的赵衍已不复当初刚来武馆的瘦弱不堪了,身材说不上多壮硕,但是也算得上是正常的样子了。 甚至由于其经常习练自牛春来那习来的五禽戏,那小身板也是有些棱角的。 如今这幅样子,再配上被自家师父给与的新衣,加上一幅不差的卖相。 赵衍还真有那么点小正太的味道,唯一不和谐的可能就是他那依旧不与同龄人相似的平静吧! 只见此时赵衍双眼微闭,四肢正在尽量地展开,整个人好似一只发怒的暴熊一般。 虽然配着赵衍这么个小身板,显得有些虚浮,但动作也有了几分神韵。 起码就王子仲的感觉,赵衍这五禽戏怕是练到了一定的水平了。 动作收发之间,好似已然让人觉得有种诡异的协调感,动作虽不算多快,但就是恰到好处。 可以在这打熬体魄、奠定根基的阶段来说赵衍已然是快完成了。 想来自家师父也快教授师弟练炁的呼吸法门了吧! 到那时凭借这底子,和五禽戏熊式特有的助长炁感的作用。 王子仲是真的不知道赵衍会在几天内找到炁感。 七天?五天?还是三天? 而听到王子仲的喊话,此时的赵衍也回过神来,收起动作,连忙来到了王子仲的面前一边说着。 “好的师兄,且容我先看看?” 一边接过这方子便开始端详了起来,看着那些药材,回想着其对应的药性。 看着赵衍这比自己还要谨小慎微的样子,王子仲也有些无奈了。 他这师弟哪哪都好,心性、天资、品行都很出色,甚至到了有些让人嫉妒的程度,可唯独这作风实在是太拘束了。 当初他开始教这个师弟的时候,一开始王子仲只以为这小家伙就算自己说曾上过学堂,也不至于知道多少。 说不准那些三字经、千字文,还得让他拿着戒尺一个又一个地教。 毕竟一个六岁多大的小娃娃,此前能学多少东西呢? 可后面的事情却让得王子仲怎么也没想到。 起初王子仲只想着第一次上课,他怎么也得来一次下马威。 小孩子心性不定,要是前面不能拿出一副严师的样子,他可不一定会把自己这个师兄的教导放在心上。 所以第一天,王子仲在简单地带着赵衍,复习了一些早些天他交与过吴雨的那些字之后,便又接着多教了十来个生字。 然后规定在第二天考核的时候赵衍和吴雨一同考核,考核内容两者相同。 也就是说第一次学习,赵衍就要赶上吴雨四天的学习量。 要知道吴雨学到现在被王子仲抽以往的生字,都会挨上几下戒尺。 更不用说如今一下子上手就得学这么多的赵衍了。 可惜他却是不知道赵衍并不是什么一般的孩童,或者说从后世而来的赵衍不说心智就是受教育水平也是远超这个年代的。 更不用讲这个时间点的繁体字赵衍本身也能凭着后世简体字的底子认识不少。 故而第二天考校的时候,赵衍用自己不太美观的毛笔字,硬是一个不差的将那些字写了出来。 愣是让已经准备摆出严师架子的王子仲没有多少发作的机会 此后赵衍更是常常自己拿着三字经和千字文私下找王子仲请教,这股子认真的态度也让得王子仲无奈地很。 毕竟比起教授知识,他还是更喜欢去钻研医书。 而这还是只是教导认字的“折磨”,算数方面赵衍对王子仲的打击就更离谱了。 当王子仲还想着用鸡兔同笼的算数难题,引着赵衍却学算盘打法的时候。 赵衍竟然直接把答案给心算出来了,让得王子仲顿时都怀疑起了当初他自己的学习能力。 毕竟当时的他可是学了老半天才用算盘打出来的。 而随着赵衍学习的推进,慢慢地有些问题王子仲也会答不上来。 他只得偷偷多下一番苦功,才能勉强应对自己这么个“好学”的师弟。 这么些天的教授以来,也就医学知识的教授上,王子仲才显得有点轻松,没有那么吃力。 到这一刻他也明白了,有时学生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会累坏老师。 要不是后面牛春来教授了赵衍五禽戏熊式的练法。 王子仲怕是真会直接更自家师父说一句“另请高明了!” 只不过赵衍虽是学的快,可来医馆这么久他还是绷着的,虽然他对待王子仲的态度已然比开始时要亲近太多了。 可王子仲能感觉到赵衍心中的那根弦完全没有松下来的意思。 哪怕已经猜想过赵衍以往的遭遇,但看着一板一眼还在看药方才刚七岁的赵衍,王子仲还是没忍住说道。 “小衍,不是师兄说你,你这些日子里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不是看书、学方子、辨识药材,就是在练五禽戏。” “一点空闲都不给自己留,常此以往还是容易出问题的。” “你看吴雨他们,这两天假期可是闹腾的很,不是被家里人带着回去了,就是吵着要师父带他们去参加节会。” “只你一个人还是蒙着学这学那,要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啊!” 可这些话传到赵衍的耳中,他却没有太多神色变化,只是看着药方,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是这个理!我以后会注意的。” 又听到这句话,王子仲此时的心情有一种说不出地憋屈。 对于赵衍这个师弟,王子仲在这接触的这几个月年他已然是有了不少了解了。 对于自己的事,赵衍一般口头上答应的轻松而且恭敬,可内心却轴的很。 像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指定又是在敷衍他这个师兄了。 和赵衍相处,王子仲真的很难拿出师兄的架子,因为他感觉赵衍那股子从容可比他还像个年岁大的,好似有很多心事,又好似有很重的担子。 不过也没办法,王子仲也只是悠悠地说道。 “行吧!师弟,这话你放在心上也好!不放心上也罢,我也不多说了。” “虽然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我还是希望你别天天跟个小大人一样,因为你这样可太——苦了。” 听到这句,赵衍也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王子仲,然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多学点东西而已。” “这方子我看完了,应该是补气血的,可是李家媳妇坐月子用的。” 而听到这,王子仲也是憋着笑说道。 “你说的没错,是补气血的,不过却不是给李家媳妇坐月子的?” “是给你“坐月子”的。” 一听这话,赵衍也有些懵了。 而这时,从店铺门外却是走进了一人。 “请问牛春来,牛前辈在吗?” 第十章 周西宇与九龙合璧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自然是让得赵衍和王子仲转眼往门外看去。 只见此时门口一穿着素雅,但相貌不凡的一个青年正在那看着两人。 可其原本作揖的双手,在发现药铺内只是两个稚童之时,立马便撤了手势,接着便直接进入了这药铺之中。 眼睛四处张望,好似是想直接找到年岁大些能主事的人一般。发觉这药铺大堂没有自己想找的人。 更是大有直接冲入这后院的意思。 全然不把面前的这两个小童当一回事,而这般动作却已然让得王子仲有些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人不是常人,或者说也是一个异人。 而且是个远胜自己的异人,起码是已将炼精化炁十二重楼走通了大半的人物。 不然不会给他那么大的压迫感,哪怕对面这人没有直接出手,可那不管不顾就闯进来的样子,还是让王子仲有些担心。 只见其手稍稍往自己的怀中一探,接着便有些警惕地说道。 “你是何人!不说缘由就硬闯药铺,阁下怕是有些不通礼数吧!” 而听到这话,那青年也是动作一停,转头看向了王子仲和赵衍两人。 一时间气氛就变得有些紧张了,而赵衍显然也是发现了自家师兄的态度。 他也是直接将手往自己的怀中一探,他当然比不上自家师兄,已然被传授了“异人手段”。 但是他也不能坐以待毙,这半年有个地方安定下来了,有了以往的教训,他自然也鼓捣了一些东西用来防身。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奏效,但总比往常那样束手无策要好一些。 看着两个小童那如临大敌的样子,此时的青年也知道自己确实有些过于焦急了。 只听得他连忙说道。 “不好意思,两位小兄弟,事情太急,有些乱了分寸!在下太极门周西宇,刚刚若有冒犯请两位多多包涵。” “只不过真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属实耽搁不得,两位可否告知我牛前辈的所在。” 听到这话,王子仲也算是稍稍放下了心,原本就要扔出的三阳针也是为之一收。 而这时自通往后院那门处,牛春来也是已经来到了大堂之中。 毕竟已然练炁圆满了,哪怕年岁已高,但是这份子感知力力还是有的。 感受到有异人来访,无论为何而来,他都是得出面。 王子仲虽然已然通了练炁四重楼,对付常人自然没什么问题,可遇到异人中的好手,还是力有不逮的。 只不过一出来,正好听到了这来人自报家门,他倒是也猜出了一些缘由来了。 “牛前辈我可算找到你了,请您跟我走吧!我师父重伤,可就等着你救命了?” “马车我已经备好了!” 一看到牛春来出现,这自称周西宇的青年连忙就上前,一边说着一边就想要直接牵着牛春来走了。 毕竟看着这人一出来,赵衍以及王子仲那幅尊重的表情,这身份自然不难猜。 不过很显然,没说缘由,就要强带着他走,牛春来自然是不愿意的。 只见牛春来单手成爪,直接往周西宇那抓过来的手给直接擒在手中。 然后轻轻一甩,可就是这样一甩,周西宇整个人竟然直接被甩出了这药铺门外,快速地向着屋外飞去。 “碰、碰、碰。” 重重地几声声响从医馆门外的街道传来,只见周西宇一步一步向后蹬地,原本平整的街道也是被他踩出了好几个浅坑。 直到最后周西宇于空中双手一展,脊背往后一拱,一声闷响自其身后传来。 只见他身后的地面被一股诡异劲力冲得满是裂痕,此后周西宇才勉强稳住身子。 随即有些紧张地看着牛春来,直到现在他才想起,面前这位可不仅仅是个医者。 更是一个早就于这异人界成名并有着“针断生死”之名的济世堂副堂主。 什么都不说就想直接强带着这样的好手去救自己的师父,他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九龙合璧?姓周?彭老鬼倒是舍得啊!” 看到周西宇最后稳住自己身体的手段,牛春来也是有些惊奇了。 倒不是不认识这种手段,只是没想到周西宇能使出来而已,只见其凝神看了看周西宇,才接着说道。 “年仅二十七八,就能练成九龙合璧,练炁已通九重楼,难怪了!” “可惜性子太直,心思太浅,有着彭乾吾那小子在你怕是服不了众啊。” 可惜面前的周西宇却是没能听懂牛春来的意思,只听得他有些奇怪地说道。 “服不了众?算了!” 嘟囔了一嘴,周西宇直接便跪倒在地。 “前辈,家师的身体确实拖不得,哪怕有所冒犯,但还是请前辈理解。” “待得您为家师诊治完毕,小子任您来处理如何!” 说完便直接将头碰在了地上,等着牛春来的答复。 “倒是懂孝道,起来吧!若我真在意,刚刚就不是那一手虎式而已了。” “寻人问医,不说症状,直接带走医生,你啊!是真怕你师父能被治好啊!” 听到这话,周西宇才将埋下去的头抬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救师心切,乱了方寸还请前辈莫怪!” “我师父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其于练炁之中突然倒地不起,也动弹不得。” “之后虽还有体征,但是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气若悬丝。” “我去向乾吾师兄询问缘由,他却未曾答复于我。” “可看着师父一天天这样,做徒弟的又怎么能心安呢?” “后面想起家师曾提及与牛前辈你的交情,以及前辈您的名声,故而才冒昧拜访,还请前辈不要见怪。” 听完周西宇的话,此时的牛春来也大概验证了心中的猜想。 不过却又说道。 “看来彭老鬼还是不死心啊!有些东西是强求不得的,硬是强求,虚耗自己寿数又是何苦呢。” 说完又看了看周西宇才说道。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没来找我,倒是你这个弟子找到了我,也算是这老鬼命好吧!” “行吧!你师父的问题我知道了,你先在外面候着吧!” “可……” 听到这话原本周西宇是准备催促一番,可没等他说出口,牛春来却直接说道。 “救人总得让我备药吧!空手去,倒也能留住你师父的命,可会不会落下病根我就不知道了。” 一听这话,周西宇自然不敢多言,哪怕心中焦急,但现在他也只能听面前这位老者的话,安心等着了。 “放心,你师父那毛病一时半会还是不至于出事的。” 说完,牛春来便重新转身看向了赵衍与王子仲两人。 第十一章 授艺练炁 “子仲要你给你师弟备好的药材你准备好了吧!” 将门一关,牛春来直接便对着王子仲说道。 一边说着还指了指一旁看上去是第一次见到牛春来这种异人手段懵了的赵衍。 “备好了师父,方子我也记住了,只不过师父这量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比我当初所用药材的量还要多一倍去了。” “师弟是练炁天资不凡,可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谁知牛春来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便说道。 “准备好了就好,原先还想着再过一阵子的,现在却没必要了。” 说完他便看向了赵衍,然后来到了赵衍的面前。 “刚刚的手段你看到了吧!此前没见过这类超凡手段吧?想学吗?” 一边说着,其于手中也是冒出了一抹青色光芒的炁便直接显露在了赵衍的面前。 虽不说有多夺目,却已然将赵衍的注意力完全抓住了。 这半年来哪怕赵衍不断地平复心态,可对于这炁的渴求还是未曾削减,甚至有那么点愈演愈烈的味道。 哪怕他这半年来过得很轻松,可他终究是忘不了当初生命被支配时的恐惧。 在这样子一个超凡乱世,这炁便是赵衍能自保不受人摆布的保障。 也因此哪怕以赵衍心性,在这一刻也彻底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而瞧见赵衍这时的表现,牛春来还一脸平静,可王子仲却是终于得偿所愿了。 因为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师弟也有被震慑住的时候,这时赵衍的表现才让得王子仲感觉自己这个师弟是一个真实的孩童。 一个如同当初自己一样会被这神奇手段震慑的孩童。 稍稍晃神之后,赵衍也知道自己这表现属实有些差劲了,只见得他直接恭恭敬敬地对着牛春来说道。 “弟子谢过师父。” 而看着赵衍这么快调整过来了,原本还想着逗弄一番赵衍的牛春来也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啊!还是这样,不上套。” “当初我这一手露出来,你师兄可是直接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的。” “如今你这表现倒是比当初你王师兄强多了,不过也好,有这心性,也是好事。” “处事不惊,才可遇事不乱。” 面对突然地躺枪,王子仲表示:“???” 而另一边牛春来手中的“炁”也是于空中一展,竟是直接化作了针状悬于赵衍的面前。 “我不知道你以往是否见识过这种手段,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在这世间有着一种不同常人的人。” “他们或好或坏,但是手上都有着一些远超常人的手段。” “对于常人来说,或许这样的一群人便是传说中的仙人一般,可以做出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有人可以御剑而行,隔空取人性命,有人可召九天雷霆荡世间妖邪,也有人神通天授,生而不凡。” “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离不开一个东西,那就是炁。” “这一类人可称之为异人,也可称之为练炁士。” “而为师和你师兄便是这异人,我今日要传你的也是这异人最关键的手段——练炁。” 随着牛春来的说法,那原本悬在赵衍面前的炁针也是直接开始散乱开来,转而从各个位置将赵衍给围住了。 让得赵衍也有些心慌,倒不是他不信任牛春来,只是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压抑。 “天下练炁法门千千万,我回春谷虽不像龙虎山那般大派的经典可增弟子根基,但我们也有自己的法子助弟子找到炁感。” “待会我会将炁针注入你的体内,为你调整状态,你不必恐慌,仔细感受即可。” 说完牛春来也是手势一转,那悬于赵衍四周的炁针竟是直接刺入赵衍的身上各个特定穴位。 那般密密麻麻的炁针向自己冲击而来,赵衍虽也有些担心,但还是直挺着身子。 相处了这么久,对于牛春来赵衍还是知道的,虽口上严苛,但终归是记挂着他的。 为他添置新衣,解答疑惑,时不时还给他转眼熬制药膳,是真把他当弟子来看的。 对于好与坏赵衍是能感受到的,也是记得住的。 更不用说此前师父还传了他那被道衍图评价不凡的五禽戏。如果投入这么多只为蒙骗他,赵衍觉得自己还不配一个强大异人花这些心思。 “呲、呲、呲” 一根根炁针从赵衍的皮肤刺入,已然是让得赵衍被扎地如同一只小刺猬一般。 不过唯一让赵衍意外地是这些炁针的刺入并没有让他有什么不适,甚至连痛处也没有。 而另一边在操控着炁针的牛春来面色却是在炁针入赵衍体内的时候有些异色。 不过他还是直接说道。 “用心感受,顺着体内的感觉去呼吸,记住这种感觉。” “然后运行我教你的五禽戏熊式,找到你最舒服的呼吸方式。” 听到这话,赵衍自然是照做。 只见他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手脚开始摆出架势,将以往牛春来教他的动作动了起来。 随即赵衍只觉得身子里的一股气息在趋势着他去更改自己的呼吸方式。 慢慢地,就连赵衍手中的五禽戏——熊式也出现了些许变化。 时而短促时而快速,呼吸也是时长时短,场中的赵衍如同一只“刺猬”在模仿一只巨熊。 看上去有些滑稽,可赵衍却没有管了,因为这个时候他的心神已然全都陷入了这熊式之中。 一刻钟、两刻钟,赵衍依旧没有停歇,或者说那种由体内炁针的引导不能让他停歇。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衍才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已然是掌握了那最让自己舒服的呼吸法门,可那体内的那股子气息却是已然不见了。 或者说他感受不到了,然后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原先密密麻麻地炁针已经不见了。 对面自己师父牛春来正一脸诡异地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牛春来才说道。 “应该记住了吧!刚刚那种感觉。” 面对这一个问题,赵衍只得连忙点头,虽然他不知那样的一个状态和呼吸法门有什么用处。 但是他已然将那些彻底记入自己的脑海之中。 而见此,牛春来也是对着内屋招呼道。 “子仲东西拿出来吧!” 随即只见王子仲单手托着一个比他整个人还要大上些许的大药箱便从后院出来了。 将东西递到牛春来的手上之后才乐呵呵地说道。 “放心吧!师父你交代的我知道的,不会耽搁师弟的。” “您就放心上路吧!” 第十二章 一星上品:五禽法 “咚!” 牛春来的大手一个起落又打在了王子仲的头上,没有丝毫地迟疑。 “什么叫放心上路?师父要走你就这么高兴?” “记住了,要监督好你师弟,药材熬煎的法子也告知你了,用量你按着你师弟的身体情况来。” “还有从现在到你师弟找到自身炁感的日子打止,这日子你得记清楚了。” “说实话,如果可以,这些我肯定得自己亲手来办才安心,但如今没办法。” “我这一去,少说也得数月光景,这初练炁的时间也就只能由你来照料了,后面你大师兄会过来的。” “俗话说长兄如父,说来你这个师兄也算是你师弟半个师父了,事发突然,如今也只能辛苦你了。” 稍稍斥责了一番,牛春来一边将那一看就不轻巧的药箱背到了身后,一边又嘱咐着。 对此,刚刚还有些嬉皮笑脸的王子仲也收敛了神色,郑重地说道。 “放心吧!师父,关系师弟根基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怠慢呢。怕我这样是怕您见不到徒弟伤感而已。” “不过您可得早日回来,这药我会配,可其余的东西我可教不来的,还有黄帝内经那的那些注释我也等着您回来教呢!” 看到王子仲如此表现,牛春来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拍了拍王子仲的肩膀,又对着赵衍说道。 “小衍,师父知道你现在还是有很多问题,不过现在为师有一老友出了事。” “当年相交,欠下的情份我也不能不管不顾。” “若是耽搁太久,他怕是有性命之忧,可你这修行却也同样耽搁不得,错过了时间恐会伤你根基,不值当!” “带你一同上路又终究有些奔波,无法让你静心,而且这一行怕还会有些波折,所以只能让你师兄看护你了。” “这些天刚刚传你的呼吸法,以及那般用熊式的法子,你这后面可不能懈怠。” “每日的操练程度全听你师兄的安排。” “懈怠不得,否则怕是会浪费你这一身根骨。” “同样你也放心,你师兄虽年岁不大,可于医学之道上已是不俗,起码给你定下练炁的频率还是没问题的。” 而赵衍自然是点头称道。 “放心吧!师父,弟子定不负您的期望,等您回来弟子一定会学有所成的。” “好!如此自然最好。” 说完这句,牛春来也是转身向着药店门外走了过去。 重新开门,那周西宇此时已然是将马车带到了门前,正一手牵着缰绳等着牛春来动身。 看见牛春来出门,正想引着牛春来上车。 可牛春来却没有直接上车,而是又对着周西宇说道。 “马车给我,你留在这吧!店里唯有两个稚童,在我回来之前,你得给我看着他们。” “如若不然,我可不放心。” 只见听到牛春来话语的周西宇面上有些迟疑,毕竟他还是想自己带着牛春来尽快赶回去,确保自己师父能安康的。 但他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因为他也知道他去了也没什么作用。 求人办事自得拿出点姿态,特别是求比自己强的人。 而见此,牛春来也没啰嗦,直接纵身跃上了马车。 虽说他如若用上鸟式倒是可以比马车还快,可这长途跋涉自己的炁还是有所不待的。 这里离太极门少说也有数百里路,牛春来自然不会徒步前往。 只见其拿住缰绳,然后用力一拽,便驱着马车调头扬长而去。 而看着这些的周西宇,此时心中也只能暗暗祈祷,牛春来这样一个异人界的国手出手能救自己师父的性命吧! 而另一边的屋子内,在牛春来走后,赵衍却是少有地在回忆着当时那炁入全身的感觉。 当然最关键的自然是他正在看着如今识海中关于自己的描述。 “道主:赵衍” “道果:无” “境界:凡人(零星)” “根骨:甲下” “术法:五禽行炁法[一星上品(入门1%)]” “武技:五禽戏[一星上品(入门85%)]” “技艺:医术(入门73%)” “功典:无” “神通:神通种子[拓](可觉醒)” “灵性值:0点。” “评价:有所根基的凡人,在凡人堆算上拔尖,但依旧只是个凡人。” 自打赵衍被牛春来传授五禽戏到其彻底学会五禽戏,赵衍便注意到了自己道衍图上面板发生了变化。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第一次学习到真正的异人手段。 原本于前世,五禽戏他也了解过,毕竟这门功夫可是少有的养生拳法。 哪怕牛春来教授给他的五禽戏要比前世的复杂的多,但一开始赵衍也只当其只是个增强体魄的东西。 可当真正入门,他看到的是一门被道衍图评价为一星上品的绝学。 “武技:五禽戏(一星上品)” “简介:以人身仿五禽,得五禽之神髓,可强筋骨血肉,强化根基,更可配合呼吸法门,合为回春谷五禽法。” “评价:非同一般的武技法门,可为护道之法,亦可促进找寻炁感,若有行炁法门配合威力更甚。” “配合五禽行炁法可凝练炁感,聚五脏五行之炁可化五禽之力。” “虎式爆裂可攻敌、鹿式安舒可壮心神、熊式沉稳可强根基、猿式灵巧可增感知、鸟式轻捷可提速。” “评价:炼精化炁阶段少有的动功法门,既是修行之法,亦是护道之技,并于练炁之前有增强炁感之妙用。” 当赵衍彻底学会了这自牛春来学来的五禽戏之后,简简单单的介绍,便已经让赵衍对这一手段有了认识了。 他也明白为什么牛春来交代他多花时间在熊式之上的原因了。 因为这熊式可以让他更好的为找寻炁感做准备。 虽然不知道第一次练炁代表着什么,可是从自己师父以及师兄的表现来看。 这第一次练炁不仅有体现资质的作用,好像还有其他特殊的意义,好似是关乎以后根基的时段。 也正是如此,赵衍才会这样忘乎所以地练习这五禽戏。 而知道刚刚被自家师父以炁针传授了五禽行炁法,他终于是彻底将这门技法彻底学到手了。 接下来他只需要按着自己师兄的安排,好好修炼这五禽戏以及行炁法,便可以去找到自己的炁感? 彻底踏上这异人的道路。 对此,赵衍自然是向往之极的,只是他有些奇怪,那便是这一次那炁针刺入自己体内的时候,为什么自己的灵性值没有增长。 毕竟当初道衍图的开始,便是被王蔼打入了炁在体内,这一次炁针入体,在赵衍想来应该也能留下一些灵性值的啊。 说不准他还可以试着开启一下开悟权限,在找寻炁感时小小地作作弊了。 不过没有也就没有了,比起这个赵衍还是更想快点找寻到炁感,成为异人。 虽然不知道练炁之后他会有多强大,但就是如今的他也强的有些渗人了。 因为虽然没有具体的测过自己的气力,可是赵衍现在已经能单手拿起看上去二十来斤的东西都显得有些轻松了。 这份体魄可不是一个七岁孩童能拥有的,要不是知道自己师兄比自己要变态的多,以及道衍图上他的面板依旧显示着他还是个凡人。 他怕是会觉得他已经练炁成功了。 而这还只是他在炼精化炁之前奠基的时候,五禽戏给他带来的变化而已。 第十三章 练炁十二重楼 至于这被道衍图评价为一星上品的级别到底代表着什么,赵衍也知道的不多。 只是按着道衍图的介绍,如果这五禽法可以算作练炁阶段绝佳的法门的话。 那赵衍倒是可以让这道衍图所谓的一星对标一下师父所讲的炼精化炁这个阶段。 至于后面的境界,赵衍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毕竟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还没有入门的练炁士罢了。 “师弟,莫要担心,就算师父不在,有师兄在这,我保管你可以拥有最好的感炁聚炁条件。” “你就别担心了。” 看着赵衍那失神的样子,王子仲只以为赵衍对他的水平不放心,不由地出言说道。 而这话语也让得赵衍从自己的心神世界里脱离出来了。 看着向自己解释的王子仲,此时赵衍不由问道。 “师兄,你说这练炁有高低和境界吗?刚刚师父说那周西宇十二重楼通了九重楼是什么意思啊!” 听到这话,王子仲却是打量了一下赵衍,然后才喜滋滋地说道。 “师弟,你还是有疑惑的对吧!师父还说我当初怎么样,正常人见到那般手段,又有哪个会没有疑惑。” “师父刚没时间跟你讲,那就我来给你讲讲吧!别看师兄我年纪不大,但也是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过的。” “武当、上清、唐门这些大派我都去过的,也算得上一个老江湖了。” “所以你这问可算是问对人了。” “其实也不是太难说的一件事,任何门道都有个高低,我们练炁士也一样。” “练炁士、练炁士,练的无外乎炁而已,先天也好,后天也罢,强大与否无外乎都是看炁之强弱而已。” “找寻炁感,炼精化炁。储炁于身,反哺己身,以炁为介,可行诸般神通,这便是练炁士的本质了。” “可如何让这炁变强呢?经过历代先人的完善,根据我们本身的情况,逐渐便出现了打通十二重楼的说法。” “十二重楼便是在人体内打通十二种炁脉,打通可以让炁于人体内更好的运行、储存更多的炁。” “甚至可强化炁的质量以及效果!” “到如今主流的练炁流派,走的都是这种路子,可以说练精化炁十二重楼,每过一重都是练炁士的一番新天地。” “而这十二重楼也是一般评价异人的境界标准了。” 听到这,赵衍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所以这境界就是判断练炁士强弱的标准了,对吧!师兄” 可谁知王子仲却是面带玩味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师弟你还是太想当然了,境界固然重要,但所谓修行除了修行之法,同时还有护身之术,强弱往往自然也不只由境界而定。” “各个流派的神通法门,特别是那些大派,往往都会有着以弱胜强的法门。” “更不用说同样的境界,练炁士本身的差距都是巨大的。” “毕竟境界相同,人却不同,同一境界根基深厚者所拥有的炁可能是同境界练炁士的数倍乃至于数十倍,甚至强度都会高出不少。” “而这也是为什么练炁资质对于练炁士来讲这么重要的原因!” “不说练炁资质本身就少有,大多数人可能连炁感都无法感觉到。” “就是有资质,资质太差了也是不行的,不仅练炁会很慢,而且战力还远不如他人,可能练到死,还不如人家一个刚接触练炁几个月的孩童。” “所以师弟你这一身资质,属实是太难得了。” “虽然师父没有明说,但是我猜师弟你这资质应该在异人界都是拔尖的,想来以后也是了不得的异人。” “说不准还能让我们回春谷脱离这济世堂,重新立派也说不准呢!” “想来可能会成为远超于我了。” 说是这么说,可王子仲却异常轻松,没有丝毫羡慕亦或是嫉妒的表情。 可能对他来讲,强大与否真的不重要,他只想当个活人的医者而已。 异人手段也好,药理知识也罢,都只是他治病救人的方法。 不过自己的师弟能强些,让他们回春谷有重开山门的机会,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起码他的师父可以了断一大心愿,而他也有更多的心思去研究医术了。 而听到这些的赵衍,对照着自己以往了解的东西,心中也大抵明白了这练精化炁炁十二重的意味了。 可想着自己前世看的那些网文,此时赵衍又问道。 “对了,师兄这练炁的顶峰就是将练炁通完十二重楼了吗?” “我常听人说过一些话本,话本上讲,道门曾将修行分为炼精化炁、练炁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咱们异人是不是有这种说法呢!” 又一个问题提出,只不过这一次王子仲却愣住了。 没错,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答案。 毕竟就他的了解,师父牛春来也不过是打通了十二重楼,完成了炼精化炁而已。 而就这便已经在异人界称得上高手了,虽然师父也曾提及过炼神的说法。 可之后所谓的返虚以及合道他可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所以一时间王子仲还真就答不出来了,可想着自己刚才说自己是个“老江湖”。 还夸口让自己师弟随意问,现在却直接被问倒了,这也让得他有些进退两难。 而正当王子仲还在迟疑的时候。 “是的,道门的这个说法便是如今整个异人界公认的境界。” 突兀的声音从药铺的门口传来,可这个回答却让得王子仲如释重负。 起码自己还没有彻底把脸丢出去。 而这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口的周西宇也开始往这药铺里走了进来。 一边走还一边说。 “虽然不知道小兄弟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说法,但这确实是我们道家关于境界的说法。” “只不过如今整个异人界,大多人都只处于练炁境,所以这些说法也就没有怎么传开了。” 而看着走进来的周西宇,赵衍的表情却有些怪异了。 九龙合璧!太极门!周西宇! 这三个名词加起来无疑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第十四章 太极门 “周大哥,你刚刚说你出自太极门?又是道门传人,敢问大哥可是在武当修行!” 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是赵衍还是无法确定这周西宇所谓的太极门,是不是他印象中的那部电影《道士下山》中的太极门。 可谁知王子仲却抢先说道。 “师弟,太极门是太极门,武当是武当这两个可不一样,太极门虽也不小,但也比不了武当这种顶尖大派。” “两者虽有渊源但如今也是两个门派了。” 被王子仲抢先回答,周西宇也不急,只听得他不急不缓地说道。 “这位小兄弟说的是,我太极门在这川滇两地虽有些名声,但也不能标榜为祖庭正传。” 听到这里,赵衍已然是可以判断了,这周西宇怕就是出自那部电影《道士下山》吧! 不过想想也正常,一人之下都可以出现,那为什么不能出现道士下山呢? 这个超凡乱世,就是明天有人告诉他,隔壁闹僵尸,有一个道人叫做九叔,出身茅山。 赵衍也不会觉得有多奇怪,毕竟穿越都已经发生了,其余的事情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只不过确定了眼前这人的出身,赵衍对这个世界也有了更多的猜想了。 而这时,听到周西宇那般自谦的话,王子仲也适时地给赵衍解释道。 “也别这么讲,他们太极门在这川滇两地可不能只说是有名而已了。” “除了蜀中唐门,以及吕家在这川滇地界他们也能说是少有的大派了。” “门中练炁好手不少,甚至在百年前他们太极门祖师彭天元刚刚离开武当,创立太极门的时候,除了那两家这地界还真没有谁敢跟他们比?” “武当的俗家弟子多了去了,可能借着太极拳自己玩出花样并练成绝技九龙合璧的,并成功开宗立派的怕是只有彭天元一人而已。” “更不用讲,当年的彭天元前辈除了这九龙合璧以外,貌似还有另外一门可与大派绝学媲美的绝技。” “那可是号称可以和大派掌门过过手的存在,于当年的异人界也算得上排面了。” 听到这话,周西宇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脸上还是有些自得的。 对于自己的门派,他当然是有骄傲的,无外乎眼前这两人出身济世堂,而比较的也是武当这么个庞然大物。 他可不会那样自谦。 说来眼前这两个小家伙好似都挺不凡,一个不过十二三岁便能炁通四重楼,另一个更是被称作天赋远胜前者。 怎么可能? 他周西宇被师父说是太极门自有以来的第一天才,同样的年龄修为也只不过比王子仲多打通了一重楼的炁脉而已。 这还不说王子仲本身是个医者,可能会耽误练炁的进度。 而另外一个小孩竟然能被王子仲称作远胜王子仲,说实话他不相信。 不过他也不着急,天赋这东西做不了假,想来这小子也不过是刚刚接触练炁。 毕竟藏炁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法门,特别是在他这样一个炁通九重楼面前藏炁那就更难了。 他还不信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能有这般手段。 只待得他计算一下这小家伙练出炁感的时间,以及刚练出炁之后纳炁的表现。 他自然能看出这个家伙的天赋到底如何了。 “可惜当年再怎么厉害,如今还是没落了,彭天元前辈死后,太极门能拿出的高手可就没几个了。” “到现如今听说那一门绝学都快失传了。” 看着周西宇那骄傲的样子,王子仲心中还是有些不爽的。 对于这么个意外来客,虽然说是事出有因,可那表现着实难得让王子仲喜欢。 特别是那股子派头,虽然口上说的好听,可打心眼里不尊重他们这些医者。 要不是自己师父手上功夫了得,怕是会直接被这家伙带走。 然后自家师弟可能就会因此错过最好的感炁时间,白白浪费了自己的资质。 这样的情况,他又怎么能不噎一下这周西宇。 而听到这话,周西宇的脸色也是一变,不过随即便收敛了起来。 哪怕不愿意承认,可这就是事实。 门中的猿击术自打祖师彭天元之后便无人再学会这门技艺。 或者说可以练这门技艺的后世彭氏子弟没有一个能学会这一门绝技。 以至于如今整个太极门都没有人可以达到那练神之境。 他师父彭甲这一次重病,想来也和这门绝学脱不开关系。 按着他师父的说法,若是这法子无法从他这再现,那他就是死也不瞑目。 哪怕强行修炼有诸般恶果,可彭甲第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面对这样的情况,这练成猿击术在他眼里也成了他师父最想看到的事情。 这次之后,如果可以他真想自己为师父了了这个心愿,将那猿击术练成。 在他想来,整个太极门怕只有他才有这个资格,其余的人哪怕是在太极门呼声最高的少掌门彭乾吾怕是也比不上他。 因为天资的差距是补不回来的,这即是如今修行界的说法,更是周西宇被他师父教导的认知。 所以稍稍平静之后,他才又对着王子仲说道。 “猿击术现在是没人传下来,但还没有失传,我会将这门传承给我们太极门续上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周西宇的语气异常地坚决。 而对于周西宇的这句话,知道以后发展的赵衍自然是知道周西宇确实做到了一半。 为什么是一半呢?因为猿击术确实在周西宇手上重现了,可太极门却因为他没了。 当然这些想法赵衍也不过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事情还没发生,他就说这种话。 哪怕周西宇是个讲道理的,怕也会揍他一顿。 所以这些东西,赵衍自然是不会说出去。 听到周西宇话语的王子仲可就不以为然了,一个近乎断了五十年的绝学,说能承下来就能承下来? 要是真这样,当初他们回春谷也不会被人夺了山门,而后更不会绝了宗门的名头了。 只听得王子仲又有些不耐地说道。 “大话谁不会讲?你爱说就说吧!还是讲讲你还在这干什么吧!你不是要去救你师父吗?” 只见周西宇依旧面色平淡,以他的自信,他自然不会被王子仲打击到。 只听得他回答道。 “你师父不放心你们,要我照顾你们两个,等你们大师兄过来我自会走的。” 而见此,王子仲也没有多言,只是转身往着院子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 “能收拾出来的就只有那间小屋子,等我收拾好你就在那住着吧!” 语气依旧不耐,但这动作却是不慢,毕竟不满归不满,但他也不至于彻底无理取闹。 既然是自己师父要求的,他自然得好好招待,不能失了礼数。 只见得他说着说着便直接朝着后院的储物间去了。 而对此,赵衍也不由有些失笑,他这师兄有时确实挺有趣的。 只是笑着笑着,看着依旧在等待的周西宇他的心中也多了一个想法。 第十五章 明炁感,道衍图的变化 牛氏医馆,后院。 夜色已浓,可这时的院子里却是有着两人围在院子边缘,都在盯着场地中的那一道身影。 唯一奇怪的是在这两人的身旁还有着十来个小火灶在熬煎着各式各样的药材。 那股子气味已然充斥着整个院子,可即便如此,院子中央的那人却依旧没有注意到这些,依旧沉浸在自己的那一些动作之中。 而这时,只见在旁围观的其中一人说道。 “小医倌你确定吗?今天就能聚炁?你怕是在说大话吧!按你说的他才正式开始接触行炁法两天半不到。” “记得当初我们太极门祖师记载,哪怕是当年将祖师击败甚至逼得祖师到不得不离开武当的上一任武当天师——玄元道人。” “得到行炁法,凝练炁感也是用了三天的,这般人物当年可是带领武当携全真道之势过正一龙虎山总领道门的存在。” “你现在跟我说,就这么个小家伙就能比之当初的玄元道人更胜一筹。” “你怕是在说笑吧!” 说话之人正是驻留在牛氏医馆为牛春来照看两个门徒的周西宇。 在这医馆已然度过了两天多一点的时间,也算是跟牛氏医馆的两个小家伙混熟了。 按着往常的规矩,这个时候他应该只会在自己的房间之中打坐练炁,消磨时光。 可今天这已是亥时,那个叫赵衍的小家伙还在练着那被称作五禽戏的动作,在找寻炁感,。 一切本应该如常,可不对劲的是,另外一个叫做王子仲的家伙却直接忙了起来。 那熬煎药材的声响属实让他没办法忽视。 可熬煎药材是为了什么?哪怕周西宇不是学医出身,可经历过寻找炁感、凝练根基这个过程的他自然不难猜想到这其中的深意。 如此他自然是坐不住了,哪怕觉得很扯,但他还是来到了院子中,跟着王子仲一同等待着这赵衍功成的时候。 可心中虽然有了猜测,可他还是有所疑问,故而才会有此一说。 可听到周西宇的话,王子仲却直接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我们回春谷的手段又怎么会是你能理解的,一般作为活病救人的医者,对于人体架构都要很清楚。” “而以医治异人为命的门派,又怎么会不知道炁感凝聚之前的表现呢!” “你就等着吧!我师弟马上就能凝聚炁感了。” 可说是这么说,但王子仲其实也有点没底。 倒不是刚刚那些话都是他在吹牛,他们回春谷对于炁感萌发的那些迹象都是有判断方法的。 这几天他都会在察觉到自己师弟到达极限的时候,查看其有没有炁感萌发的迹象。 随后再为其行针缓解疲劳。 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察觉到自家师弟如今已经快要寻得炁感了。 可王子仲终究也只是第一次来指导他人找寻炁感,所以即便这些迹象都能对得上他所学的那些东西。 可自家师弟这速度还是让他有那么点自我怀疑。 两天半不到的时间,属实是他闻所未闻的。 不过即便心中有疑虑,但他还是要提前熬煎好药材,等待着赵衍功成。 凝练炁感才是开始而已。 接下来要做的才是重中之重,炼精化炁的起始,便是定下以的关键。 他自然要备好药材来为自己师弟炼精化炁添上一把火了。 “那行,我就拭目以待,反正天资骗不了人!” “我就看看赵衍这个小兄弟是不是真的这般天人之资。” 这样的一句话后,周西宇也直接定睛看向了场上的赵衍。 而场中的赵衍感受可就和一旁观看的这两人完全不同了。 因为随着他对五禽戏的施展,他只觉得自其丹田处已然有了一种玄妙的感觉。 若即若离,只等着他去抓住。 只见得他的熊式的招法变换地越来越快,配合行炁的呼吸却越发地绵长。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那一点感觉已然清晰,一股特定的东西自他的丹田出现。 而他的身上,特别是他的脾也出现一些黄色的光亮。 随后只见赵衍猛地一睁眼。 他的身后竟然直接有了点点虚心,而他眼中的喜色也再也掩盖不住了。 “恭喜道主,星级提升!” “道衍图可开始由道主控制灵性值摄取!并提供道衍图运行储备灵性值10点。” 在赵衍功成之时,自意识空间中传来了道衍图的声音。 而与之而来的,还有那心神世界中道衍图对他赵衍的描述。 “道主:赵衍” “道果:无” “境界:炼精化炁[炁脉未通](一星)” “根骨:甲下” “术法:五禽行炁法[一星上品(入门75%)]” “武技:五禽戏[一星上品(熟练3%)]” “技艺:医术(入门75%)” “功典:无” “神通:神通种子[拓](觉醒需灵性值:5点)” “灵性值:10点。(可进行摄取)” “ 初级权限 探查(零星探查需要1点灵性值,一星探查需要3点灵性值。注:可对二星事物进行探查,但不一定成功,每次探查:25点) 开悟(时间以及效果由投入灵性值控制) 衍法(投入灵性值可对法门进行推演完善。) ” “评价:初入炼精化炁的炼炁士,虽已身入超凡,但在整个异人界人依旧是一个小虾米而已。” 而看到这些,赵衍也知道了随着他能力的提升,貌似这道衍图的能力也会有所变化。 不过比起这些,可能赵衍更满意的应该是如今自己体内的变化。 自那股炁流自丹田内出现,随即便开始在他的四肢百骸中行走,滋养着他的肉身。 让得赵衍感觉自己有了一种能打爆一切的感觉,不过他也知道这都是错觉。 不过这种能直接感受到的变强,感觉实在是太美妙。 而同时在这时,他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歇,因为他感觉那股炁流正在不断地壮大。 他还可以练出更多的炁,而且貌似神通他也可以开发出来了。 5点灵性值,他好像也拿的出来,一时间他的心神又是投入了心神空间之中。 “怎么样!” 而这边赵衍的状态,自然是被一旁的王子仲和周西宇看在眼里。 此时王子仲不由挑衅地对着周西宇说着。 虽然这么两天,两人了解的也多了,但有机会,王子仲还是喜欢和周西宇扯皮一下。 只不过这一次,周西宇却没有再搭他的话了,而是继续凝神盯着院子里的赵衍。 因为他发现,场中赵衍给他带来的冲击并没有结束。 第十六章 神通天成——拓法眼 只见原本还只是身上有点点光亮的赵衍,此时已经是全身光芒大甚。 周边竟是出现肉眼可见的漩涡,那一副动静,在周西宇看来已然不可能是凝练炁感而已了。 而后面的架势那就让得周西宇心中的猜想更加明确了。 一道血红色的光束自赵衍的双眼射出,看上去十分邪异渗人,好似可以将每一个人都能看透一般。 “神通天成?” “怎么可能?明明这小子已经这么大了,怎么还能有这般神异常啊!” “不是都说神通天成的家伙都是自打出身就有炁了的吗?” 这样的场景,一时间已然让得周西宇对修行的认知出现了破解。 千百年来,后天觉醒先天异能的虽然少的可怜,但还是有的。 可在先天异能还没觉醒之前还能表现出出色的练炁资质却真的是前所未见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这类先天的异人都是最为极端的存在。 一般的都是自打出生便已经觉醒,也就是一出生已经感受到了炁感,而后只需要修行自己的先天异能就可以慢慢变强了。 而相应的,可能是为了平衡,这些先天异人往往后天练炁的天资都不会太强。 起码远远达不到可以对标到如今赵衍这种古今少有般练炁资质的程度。 至于那种先天异能都没办法直接觉醒的那类人,往往是自身灵性不足,所以其练炁资质应该会更差一些才正常。 这是修行界默认的说法,传了不知道多少年! 可他眼前的赵衍,就是摆在他面前的一个特例,或者说是一个妖孽的先天异人。 一个练炁资质绝佳的先天异人,这种人会达到什么程度? 这个问题的答案,周西宇也说不出来。 但是大抵能想到的是同样的修为,他大抵会被这样一个妖孽碾压吧! 可能异能只有很少的作用,可往往这一点作用就会对其他人产生碾压的效果。 这一点二十多年前就有人证明了,那一个直接将几个顶尖门派掌门同时打趴下的那个人。 “师弟?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按着记载,明悟炁感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啊!” “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不行不能干看着了,全身之炁暴起,不会是炁脉乱行,走火入魔了吧!” “不行了,不能只看着。” 比起周西宇的阅历王子仲显然是不够的,所以这样一个场景他自然不可能联系到所谓的先天异能觉醒。 只能把这幅场景看做是自己的师弟行炁,行岔了。 所以他自然是慌的不得了。 在王子仲眼中赵衍的炁彻底成了一团乱麻。 再不疏导,后果可能不堪设想了。 王子仲自然就不能光看着了。 只见得其直接便将其藏于身上的银针直接拿在了手上,赤色的炁已经完全将银针给覆盖住了。 眼看着就要直接冲到赵衍的身边,为其顺炁平脉了。 可一旁的周西宇却是身形一展,直接便来到王子仲的面前直接便挡住了王子仲的去路。 见此情形,被挡住的王子仲直接开口说道。 “姓周的,你什么意思,快让开,我师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拼命。” 口上这么说,动作也没停,直接便想着从周西宇那边越过去。 可惜周西宇只是双手一展,后背一拱。 随即本来向前冲的王子仲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劲力向他冲来。 而这时他也不躲直接便将手中的银针向前射出,原先有些暗淡的赤色一时间竟然直接便如同太阳一般。 赤色已然成了金色,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着周西宇的身上射去。 可周西宇却只是保持着一个动作未变,一个无形的劲障好似便于其身前出现。 那几枚“金”针竟然如同陷入泥土中一般,竟是越变越慢,知道彻底停在了周西宇的面前。 待得僵持一番以后,周西宇才将自己展开悬空的双手一收,其脊背之后竟有点点热气出现。 随后只听得“叮叮叮”几声脆响,那几根针已然是直接落在了地上。 而另一边被“九龙合璧”劲力冲击的王子仲此时已经在空中来了一个翻身,身上也是显现出了黄色光亮。 只见其于地上不断后退,知道才单手撑地停了下来。 可才刚刚停下,王子仲却是面露凶色。 说实话以往搏命的手段他也只是按部就班学学,算不上多努力,因为他觉得他学的是医术。 是救人的,伤人的东西学了又有什么用处呢? 可现在这一次感受却让得他发觉,原来没有伤人的手段,可能真就没得机会去救人了。 果真是只有行得了雷霆手段,才能显得出菩萨心肠啊! 如若他能再强一点,或许这一次这周西宇就没办法挡住他去为自己的师弟行针。 不过此时他也没心情去后悔了,只见其又是掏出几根银针,只不过这一次那架势却不再是攻向周西宇了。 而是准备扎进自己的身体之中,当然这肯定不是王子仲想要自残。 而是为了施展他们回春谷的搏命之技,刺激自己周身穴位,压榨出自己的潜力。 虽会有些后遗症,可如今王子仲已然是管不了这么多了。 “师兄不可啊!我没事的。” 就在王子仲要行使手段的时候,自周西宇身后却传来了赵衍的声音。 只见此时的赵衍虽然周身之炁还在行转,眼中依旧有红光显现,但显然是恢复了神智。 而这一句,也让得王子仲原本的动作一止,连忙便问道。 “师弟,你确定吗?” 而赵衍虽然神色未变,眼睛依旧在盯着赵西宇。 可还是说道。 “放心吧!师兄,这是师弟的造化,你且等我功成,再与你言说。” 听到这话,王子仲也是彻底安心了。 “小医倌你怎么就这么性急呢?你这师弟的造化都差点被你破坏了。” “神通自成!神通自成你知道吗?” 而原本没有想到王子仲反应会这么激烈的周西宇,此时也是连忙提醒道。 他却不知道,此时的赵衍看着他之时已然发生了很多事情。 因为就在刚刚,回荡在赵衍耳边的便只有一个。 “正在施展神通:拓法眼(一星)” “九龙合璧(一星绝品)复刻进度:83%!” 第十七章 大好人周西宇 待得这一声响的结束,赵衍的身子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眼中的红色光芒也快速地褪去,随后赵衍也是身子一软。 不过这时赵衍脸上的喜色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没办法,对于那所谓神通种子的玄妙他是有所猜想的,毕竟他也是看过一人之下的人。 原先也只当能多个手段罢了,因为在原先他所知道的一人之下当中,所谓的先天异人还真就没有一个太强的。 可现在自己开通的这个神通属实是有些bug了,哪怕还没有完全开发,但就是个作弊器。 再配上原本道衍图有的那些权限,他怕会是天下所有门派的敌人吧! “神通:拓法眼(一星)” “简介:由神通种子[拓]产生的神通,将炁运转至双眼,开启神通时可看透所有的技法,术法,并复刻法门。” “注:当前可拓取级别一星。” 这一个简单的介绍,一出现便让赵衍明白了这一技法的价值。 当然如果是这样,其实赵衍也不至于立马上手行使神通,毕竟来日方长,他日后偷偷测一下就可以了。 哪还会拿出来招摇过市啊!虽然对这个神通他了解的不多,但是大抵他还是能猜到应该和自己这一世的身份脱不开关系。 不管旁人能不能识得,他都得藏着点。 可谁知这拓法眼一经觉醒,一时间赵衍还真不知道如何关闭。 再加上这神通刚刚觉醒本来就有的动静,所以他才没办法,只能将这神通显露出来。 说到底赵衍还是觉得自己心境还是不行。 怎么就一知道自己可以觉醒神通,就没有忍耐住自己对实力的渴望,直接便开启了! 当时想到这些,赵衍也知道这种问题他还是得好好解决才行,起码他这心境属实是太差了。 如今倒没什么问题,但以后终究可能出事。 而正当当时的赵衍还在总结自己的问题时。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自己师兄因为担心自己状态,便和周西宇动起了手来。 而更离谱的是,周西宇又刚好背对着赵衍,特别是其行使九龙合璧之时。 他那所有的动作都直接被赵衍看在眼里,而更离谱的是这拓法眼还真就自己运行了。 说来自他成功的凝练炁脉之后,正式踏入了炼精化炁阶段之后,他心神世界的道衍图终于不再像以前那么死板了。 已然是可以检测他的身体状况了,而且反馈也要比他没有踏入炼精化炁的时候多了不少。 而当赵衍看到周西宇行使九龙合璧之时。 赵衍只觉得因为拓法眼开启原本就比之前更加敏锐的双眼,变得有些酸肿。 随后他发现周西宇的身影慢慢变得灰暗,取而代之的是其体内的炁运行的方式完全暴露在了赵衍的眼前。 即便周西宇的动作很快,但是他每一个动作落在赵衍眼里却如同静止一般。 每一刻的动作、炁运行的方式、呼吸的频率。 一个个地都被拓法眼传递到了赵衍的大脑之中挥之不去。 同时响起的还有道衍图的那一句。 “道主正在施展神通:拓法眼。” “九龙合璧:一星上品(进度:1%、2%……)” 赵衍也想着挪开自己的双眼,但他发现根本就做不到。 因为他发觉在拓法眼运行之时,不仅他的心神移不开,就连身子也有些僵住了。 倒不是他没力气了,而是原本他练出来的炁正在不断地汇向双眼,而原先的练炁速度又加快几倍。 随着炁的增加而来的便是赵衍的身子越发沉重,原因赵衍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心神中的道衍图在不断通知他这是在发动神通的话,或许他还真会直接对着一家师兄和周西宇呼救。 毕竟那种体力不断消耗的感觉,而又无力改变的状况实在是太难受。 而随着拓法眼施展快要结束的时候,赵衍又发现王子仲大有搏命的架势。 所以也顾不得身体的无力,强行叫住了王子仲。 所幸王子仲听到这些的时候还没有下手,不然赵衍可真会内疚的。 虽然他没有学会王子仲那样的刺激潜力的法门,可学了这么多天的医术,人体的穴位赵衍还是认得全的。 故而对于王子仲那几下,如果真发动了,可能出现的后果也是能想到的。 虽然说赵衍由于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一些遭遇,让得他心中的担子以及对实力的渴求有点重。 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感情,相反经历了这么多,他才更明白善意的难得。 起码那些真心待他的,他是记在心里了,毕竟会格外看重。 而这世上,真心待他的不多,王子仲便算一个。 所以赵衍要是真让王子仲因为他而白白毁坏根基,赵衍是真的接受不来。 也正是在制止完王子仲之后,拓法眼的施展也完成了。 道衍图的声音响起,他的双眼红光已然消去,随之而来是已然有些难以让双眼睁开的酸肿。 他的身子也是越发承重,一股子“虚弱”之意不由地从他身体上传来。 眼看着赵衍就要倒在地上,可当赵衍就要倒地之时。 周西宇却没有闲着,哪怕他心中的傲气今天已经被这个小家伙消去了大半。 但该有的骄傲他还是不会缺乏的,天资不如人他认,但因此就彻底否定自己他不认。 起码他不至于和他师兄彭乾吾那般容不得人。 也正是如此,他才会拦住可能会无意破坏掉赵衍神通觉醒的王子仲。 而在赵衍快要倒地的时候,他也会立马将赵衍单手扶住,然后将其缓缓地放倒在地上。 只不过在他将赵衍平放的时候,这个已然有些虚脱的小家伙看向他的眼神却有点奇怪了。 好像是不好意思面对他! 不过对于赵衍的神色,周西宇也只当赵衍是因为第一次明悟炁感最后直接虚脱倒地而尴尬罢了。 殊不知赵衍觉得不好意思的却是他无意间就已经将周西宇的一大绝学九龙合璧给直接学走了。 而不知情的周西宇还连这帮了自己两次,绕是已然经历许多事情的赵衍都觉得有点对不住周西宇了。 周西宇实在是个“大好人”啊! 第十八章 炼精化炁的门道——紫府炁海 不过如今的赵衍也知木以成舟,再给自己立下什么心理压力也没什么意义。 况且就算他如今告诉周西宇说他的九龙合璧已经被他学到手了,周西宇大抵也不会相信他。 反而可能会认为自己在取笑他们太极门了,毕竟如果一个门派的看家本领若是能随随便便就被人学走了。 那么这个门派这所谓的看家本领怕真就算不上什么好货吧! 至于完全不学这已经记入自己脑海之中的九龙合璧,赵衍也同样做不了这么的保障。 “术法:九龙合璧(一星上品)” “简介:武当天元道人彭天元自武当外门太极拳自悟得彭氏太极之后达似柔实刚境界后所创绝学。 太极劲力为核,炁自十二重楼炁脉过,可炁劲外放,隔空打物伤人。” 这样的一门术法,现在的赵衍还是没办法拒绝。 毕竟他现在就是有着尽可能地让自己变强的执念,强到无人可让他再无力的地步。 有绝学不学,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故而此时他也没办法对周西宇说什么,亦或是心中自己给自己定下约束。 他只能想着以后寻到机会再偿还一些吧! 虽然有个说法就是能学到就是自己的本事,赵衍也是这么觉得的,可他却不能占对自己不设防还帮过自己的人这样作为。 而且知道周西宇肯定面对的事情,赵衍也就心安理得一些了,起码他不会让周西宇坐以待毙。 “让我来看看。” 而待得赵衍被周西宇平放,王子仲已然也是来到了赵衍的身旁。 随后只见王子仲周身青色光芒闪烁,然后手已经把住了赵衍手臂的脉搏。 待得几个呼吸之后,王子仲那凝重的表情才稍稍缓和。 随即便有些诧异地说道。 “还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第一次明炁感开拓的丹田根基还是没有出问题,甚至比要远超我的预期。” “只是这体内的精血为何会透支的如此夸张,而且凝聚的炁也消失不见了,哪怕是奠定了这般的丹田,但也不至于如此啊” 说道这又想起了周西宇此前的话语,王子仲不由问道。 “姓周的,你说的神通天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师弟会变成这种样子。” 而听到这话,虽然周西宇也不知为何赵衍会如此,但还是跟着王子仲解释道。 “你师弟那一双眼睛便是神通天成,那是那些人天生就有的行炁,天生就有便为神通天成。” “不过你师弟为什么会如此,我也不知道,毕竟神通天成的已经很少了,而像你师弟这样后天觉醒的就更小了。” “说实话我也只是听我师父提及过这类人,但亲眼见到的,你师弟就是第一个。” 说道这,周西宇的脸上也有了些许尴尬,不过想了想他又说道。 “对了,你刚刚说,你师弟精血亏损?那这可会让他蹉跎时光?” “你我都知道这练精化炁功成的第一个月对我们练炁士来说代表着什么。” 听着这话,王子仲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青色的炁一点点地往注入赵衍的体内。 一边注入,一边说道。 “放心吧!如果会影响,我自然不会这样平静。” “小衍这情况要是放在其他地方可能还有点麻烦,但是在我们回春谷门人眼中却是没什么大碍,毕竟我们干的就是这种活。” “待得我用木之炁为其行炁疗伤,这些问题自然会解决,一会这小子就能生龙活虎了。” 听到这话,周西宇也是点了点头说道。 “牛前辈同练五行之炁,确实有独到的地方,灵活变通,可活人治病亦可杀敌护身,确实是“断人生死”啊!” 而在王子仲这样说的时候,赵衍原本有些发白的面色也慢慢恢复了一些。 本身那种眩晕的感觉也缓过来了不少,随即赵衍却是出声道。 “师兄,你所说的练炁士练炁的第一个月可是有什么门道?为何你和周大哥都说这很重要。” 而看到面色好转,甚至还能开口说话的赵衍,此时的王子仲也就更加安心了。 王子仲那自赵衍手中疏导的青木之炁依旧没停,只是一边疏导着一边说道。 “师弟,想来刚刚找寻炁感,你已然于自己的丹田之中开辟出了一个空间吧!” “那便是决定着练炁士资质的紫府炁海,他的大小可以说会直接决定异人的日后的根基。” “而紫府的开辟,虽然在一开始时就会因为根骨的不同而有所区分,但在开始修行炁法的第一个月里。” “紫府都是没有完全定型的。” “也就是说能在一月之内找寻到炁感的练炁士,只要这时的练炁士抓紧修炼,那么紫府还会进一步增大。” “同样的修行行炁法超过一个月还没能有所得的,那么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再开辟紫府炁海了。” “这也是为什么明悟炁感的先后会是断定人资质的原因,因为这之间差距已然是大于一加一了。” “当然这一增大很难磨平那种由于先天根骨差别而产生的巨大差距,但也弥足珍贵了。” “毕竟古往今来可不知道多少人就是差了那么一线,而抱憾终身。” “所以你现在知道这启蒙一月的意义了吧!” 而听到这些,赵衍也算是涨了点见识了,再结合他关于自己了解到的关于一人之下的记忆。 他此时也就明白了一些事情了,或许以后得那由八奇技——神机百炼所创造出来的修身炉,便是可以能将他人的炁海复刻出来吧。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按道理来讲,如今这八奇技应该还没有被创或者说传下来呢! 不过想了一下,赵衍又说道。 “那师兄你的意思是,这一个月如果没日没月的修行,才能尽可能地把这时间利用好吗?” 可这话出来,王子仲却摇了摇头。 “没用的,人每一天所能凝练的炁有限,哪怕进补,但还是没办法做到全天凝炁的。” “而且人对炁的吸收程度也同样有限,当初我一天也不过可以练炁四个时辰而已,而后便不再增长。” 这时一旁原本默不作声的周西宇却突然说道。 “我当初能练炁四个半时辰!” 王子仲:“……” 第十九章 红眼玉佛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不就多半个时辰吗?你天资再厉害你能超过六个时辰这个极限吗?” 听到周西宇补上的那一句话,王子仲感觉这家伙就是故意要踩他一下,不过这也让得现王子仲知道了周西宇的天资水准了。 不过该怼还是要怼的,他可不想姓周的这个混蛋太得意。 不过简单地回怼了一下周西宇之后,王子仲便将心神沉浸在对赵衍的治疗之中了。 而感受着王子仲那青木之炁的疗养,赵衍也感觉原先虚弱的身体,好似浑身泡入了温水之中一般。 他就如同一块干涸了许久的海绵,正在被不断地被注入体内的青木之炁滋润。 同时道衍图也同样有所提示。 “检测外来之炁入体,可炼化成灵性值,请问道主是否炼化。” 而在这一刻,赵衍也明白了原先他能开启道衍图的原因了,原来他灵性值的来源途径之一便是通过炼化自身体内的炁来进行补给。 以往的时候,道衍图只能自动默认摄取,而现在却可以通过他自己来操控了。 那按着这个道理,想来当初自家师父为他施展炁针之时,怕是会感觉到自己的炁消耗地比往常快一些。 也就是如此,才能解释当初自己师父用炁针传授他五禽行炁法之后,表情为什么会那么怪异了。 而弄清楚这一点之后,赵衍自然也就清楚了自己以后灵性值的来源了。 而且听刚刚自家师兄和周西宇的说法,想来自己这用炁换取灵性值应该还是可以行的通的,起码不会影响他的修行进度。 因为按理来讲自己的天资虽然不差,但也不至于达到完全违反自然规律的地步。 总不至于有史以来的一天炼精化炁六个时辰便会达到饱和的极限,到他这就不存在了吧。 虽然他凝练炁感只用了两天半,算是比较快的,可他也只是认为自己的天资不错而已了。 记忆之中以后得那些天资不差的家伙好像也没有比他慢多少。 像原著中的诸葛青便是三天就找寻到炁感的,所以两天半也没什么可骄傲的了。 毕竟哪怕是三天就凝聚炁感的诸葛青都被那个年代里的另外一个家伙虐得怀疑人生了。 更不用说,在如今这个年代,他都记得在如今的龙虎山有一个更加可怕的家伙,一个以后会被称作异人界“一绝顶”的存在。 想来天赋肯定要胜过他吧!毕竟他的天赋评价也不过甲下而已。 那位估计怕可能就是此界天赋真正的绝顶,可至甲上也说不准! 更不用讲,这个世界还有可能会出现的老怪物。 这一点赵衍是思考过得,要知道后世光光一项八奇技——六库仙賊便可以让人长生。 赵衍自然不会认为这样的一个世界就没有其他的长生者,再加上那些可能依旧未陨落的羽化级别高手。 亦或是现在的枪炮,以后得各种可怕科技? 赵衍知道自己还是太渺小,所以他属实没有将自己看做远超常理的人物。 故而他应该炼精化炁让身体接近饱和,无法再开拓紫府的时间,大抵也就几个时辰罢了。 而剩下的时间,他精炼出来多余的炁,想来就是他转换灵性值的绝妙途径了。 不过想着想着,身体由于治疗而产生的异样也让得赵衍缓过神来了。 那般感觉差点让得赵衍发出呻吟,不过他的理智还是让得他没有真叫出声来。 而也正是这样的感受,为了让自己更加安全,这疗伤治病的医术赵衍也更加看重了。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受伤,若是有这一手,以后他也能让自己更加安心一些。 而在赵衍享受着被青木之炁滋润的时候,他却没有察觉到此时挂在他胸前的家传小玉佛的双眼也同样在显示着点点红色光亮。 如若不然,他怕是不会这样地平静了。 而这物件的玄妙可是已然开始显现了。 …… 此时清远城的城中心,川清楼后院的大堂里。 此时一个四五十来岁的光头中年人身穿马褂,手中还拿着一根木棍,正对着面前一个跪在地上身材壮硕的光头孩童责备道。 “我说过多少次了,东西交给给你,不要露出去,哪怕是在台上也一样!”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记性吗?” 说着说着,这中年人竟然是直接挥动了木棍,而同时这木棍上也显现出了灰色的光亮。 棍子一下一下打在了孩童,虽是不重,可没一下都会带动着地面碰碰狂震。 而随着这中年人的棒击,这孩童虽是一脸的不服,想着硬挺着。 可挨了两下,他的面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了。 只听得他当即大喊道。 “爹!别打了,你用棍子就算了,怎么还用炁啊!你是真想打死我吗!” 一边说着,他还想着缓起身躲开中年的棍子。 可惜他的身子才刚刚一动,那原本缓慢的棍子却猛地加速落下? 碰碰又是几棍,一边打着中年还说道。 “夏柳青,你个王八羔子还想躲?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还为什么用炁,不用炁怎么教训你这个王八犊子。” “你再躲?再躲啊!” 一个追,一个躲,两人愣是在这个不小的大堂上绕圈,只不过这二人虽是在追赶。 可这距离却怎么也没有拉开,那中年人的棍子还是一下下地落在了那名为夏柳青的光头孩童身上。 “哎呦,哎呦,别打了,爹我知错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戏台上用那些手段了。” “您就饶了我吧!” “还有哪有这样骂自已儿子的,我要是王八犊子,那你不就是……” 可惜话还没说完,夏柳青又是被中年人重重一棍打在了身上,直让得原本还想说话的夏柳青愣是没有把话说完。 最有意思的是这夏柳青虽然抱头鼠窜但依旧没有少挨哪怕一棍,直打得他上蹿下跳。 可这中年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手中棍子的黑色光亮越发地浓重了。 棍子依旧落下,而且也越发地有章法了。 一击又一击,打着招式口中还在说着。 “你保证?你他娘的保证有屁用啊!” “上次你是怎么说的,今天要不是我直接把你赶下来,事情就大了。” “我今天先打死你,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我也少一个祸害在身边。” 而这时随着中年手上动作的变化,夏柳青貌似也是真急了。 只见其嘴脸甚至都冒出一点点鲜血出来了。 而后只见其手往怀中一探,然后单手遮面,其后其脸上便多了一张黑白色的面具。 “哇呀呀呀!大胆!哪有用黑云十三鞭打自己儿子的,看本将军的手段!” 随即这夏柳青的手中竟然也出现了一根灰色光亮的炁鞭,直接就迎着那中年的棍子击打过去了。 第二十章 全性巫优——夏柳青 不得不说,当夏柳青将面具带上之后,确实有些不一样了,他的速度已然要比一开始快上不少。 可惜对面的中年看着他如此作为,脸色却越发的阴沉了起来。 而后其手中的棍子上的光亮直接如同炸开了一般,棍子与炁鞭相碰,只听得“乒”的一响。 那一根被夏柳青握在手中的炁鞭,便直接散于无形。 连带着夏柳青也倒飞了出去,直接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过了好一会,带着黑白戏谱面具的夏柳青才缓缓爬起,只见其脸上那一张原本威严的戏曲面具此时的表情竟然变了。 随后这夏柳青竟是直接哭了起来,也在这时这一张黑白戏曲面具竟然直接掉落,变成了一条彩色绸缎。 “呜!呜!呜!你个老家伙,你要是不准我用,你就别教我啊!我辛辛苦苦练了这么多年,你现在告诉我不准我用!” “你这不是欺负人吗?你就是看我娘不在了,没人护着我,你就往死里揍我。” “那你就打死我了,我死了就能去见娘了,让她知道你是怎么对付她孩子的,来啊!来啊!” 一边哭喊着,夏柳青竟是不躲了,反而是向着那中年那边走了过去。 凄厉的语气,委屈的表情,配合着夏柳青如今只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不得不说真就让夏优无存下手。 特别是夏柳青还谈起了自己的妻子,夏优还真有些心软了。 只见其直接无奈一叹,脸上竟尽是伤感,随后将棍子往旁边一丢,已然是不想再用棍子了。 而看到夏优的表现,夏柳青有着眼泪正冒着的眼睛里也是多了一丝狡黠。 这个法子在他摸索了这么久,已然是屡试不爽了,往常都是这样他才能免于自己老爹的毒手,想来这次也一样吧! 正当他以为这一次夏优会和往常一样说几句软话的时候。 “啪!啪!啪!” 原本没有动作的夏优竟然突然暴起,连着打了他三次巴掌。 愣是让得夏柳青都有些懵了,双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好似真没想到他爹会这样动手一般,可当夏柳青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夏优有些沉重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你真以为以前我看不出吗?你爹我当年可是真正的角,你那点子戏可骗不到我。” “以前只是不想拆穿你罢了,你还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面对自己父亲的这一句,夏柳青也有些无言以对了。 确实,他实在是太天真了点,他怎么可能瞒得过呢? 他一直想成为的,他爹已然成了,要论戏,他爹能甩他不知道多少。 可为什么? 好似看到了夏柳青的疑惑,夏优此时也说道。 “你是想问以前为什么不拆穿你是吧!因为有一句话你说中了,我对不起你娘。” “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我自然不会拆穿你。” “可这次的事,你错的太离谱了,没有学会藏炁,就当众瞎用手段!这后患可太大了。” 而听着夏优的话语,夏柳青也是有些不耐地说道。 “能有什么祸患!每次问你你又不讲,要我藏着手段,不藏着又能怎么样?” “就我现在这身手,普通人能将我怎么样!” “我就想成角,哪怕是要东躲西藏,我也想成角!” “啪” 又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他的脸上,只听得夏优骂道。 “成角?成角!你可真是本末倒置,我们巫优这一脉跻身戏班成角是为了修行,你倒好修行竟是为了成角。” “你可真是愚不可及啊!” “还东躲西藏会如何!你以为全性这两个字只会让你东躲西藏吗?” “那是真会把命赔出去的事情,你就说得如此轻松。” “你要知道要是被那些大派和世家知晓了你所用的手段,你也好,我也好,不仅会赔出性命,更有可能的是无休止的折磨。” “与其到时候老子因你而对不起掌门,还不如我自己动手。” “最后再跟你说一次,如果你真想死,老子现在可以成全你。” “无外乎是白瞎了你娘当初舍命把你生下的付出罢了,但别让我身上背负的东西跟你一起埋葬。” 说到最后,夏优的语气说不出地冷漠,让得夏柳青这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委屈。 “你要是真想成角,等你学会藏炁以后,我自然不会拦着。” “到那时你是生是死我都不会管你,这夏家班我也给到你手上去。” “正好我也可以彻底腾出手去找少主!” 而听到这话,夏柳青无疑更加激动了。 别人的爹都把孩子当宝,而且还有妈疼,他这却是不仅要被老爹用黑云十三鞭打。 他爹还把他当做一个烫山芋一般,只想着直接甩掉。 “什么破少主,什么垃圾全性掌……” “碰呲” 转眼间,一只手直接便抓在了夏柳青的脸上,随后带着他整个人冲向了其身后的墙面。 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墙面给撞出了一个大窟窿。 这一刻,夏柳青已然是不敢再开口说一句了,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再说,他老爹可能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而伴随着夏柳青的闭嘴,这夏优自然没有再动手了。 只见其抓着夏柳青的手也慢慢松开来了。 而夏柳青也随即瘫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好似是在贪念着活着的感觉一般。 “全性确实是个垃圾堆,但掌门不是,他是天道,是圣人,是神明,更是我和你娘的大恩人。” “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如若再有,我怕我控制不住我的杀念。” “听懂了没有!” 已然被吓蒙了的夏柳青听到这最后的一句喝问,也只能连忙地点头。 “出去吧!记住我跟你说的。” 而听到这话,夏柳青便连忙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 而在其走后,夏优也是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子女都是前世债,这话还真没错,这个儿子真是让他不省心啊! 不过待得这孽债还清了,他也就能去干些让他问心无愧的事情了。 哪怕他也不知道少主还在不在人世,但只要一天没有结果,他就得去找。 这样他才能心安。 而就在这时,他手指却突然有着一抹亮光出现。 那是一枚迎着戏剧花脸的戒指,而此时这一花脸的眼睛竟然也亮起红色的光芒。 第二十一章 正非正,邪不邪 戒指的亮光显现,看到这幅景象夏优的面色也是一变。 好似是完全没有想到一般,随后只见其先是眼睛微闭,手上灰色的炁团显现,并从其手上注入进了手指上的戒指之中。 待得不知道多久,夏优才突然笑着说道。 “老天有眼啊!掌门的血脉并没有绝,看来老和尚和臭书生他们还不算太废物。” “我就说吉人自有天相,只是没想到少主竟然就在这清远城之中。” “是我疏忽啊!当初知道他们出事的消息,我就该去找的啊!” “我真的是太蠢了,他们既然给我传信了,那除了我这,他们又能把少主往哪送?” “所幸啊!所幸!” 随后便是充斥整个院子的狂笑。 当日湘西出事的时候,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迟了。 现在那几个老伙计听闻已然是被龙虎山老天师和苗疆的老蛊师两人给联手击败,然后被老天师关进了龙虎山的伏魔殿之中。 想来怕是少不得一些折磨吧!说不准还会被盘问,亦或是让其他门派亲自来清理门户。 毕竟这些老伙计在成为全性之前可都是“名门正派”啊! 说来也有意思,全性这么个被称之为垃圾窝的地方,虽然自古以来便偶尔会有些名门正派因为受不住约束。 亦或是其他原因,而脱离门派,打上全性的名号。 可是像上一次几大门派同时有人判出师门的情况还是古今少有。 想来当时那么个烂的不能再烂的世道,在当年掌门的感染下吸引得那些名门高足聚集。 一同行这改天换地的大事,可真是一大奇事啊。 虽然最后失败了,可夏优还是觉得那股子为天下搏命的豪情至今难忘。 “为天下人换一个人间”,这般豪言“出世修行”的道门大宗说不出来,“普度众生”的佛门禅院也说不出来。 可偏偏就是当初被看成是管垃圾堆的全性掌门说出来了,并真聚集着一群人去做了。 可最讽刺的便是这般去为天下人换个人间的做法最后却成了那些正派人联手的好契机! 真的是有够离谱的,正而不正,邪而不邪,便是当年那事的最好写照。 当然失败了就是失败了,特别他还是拖后腿的那个人,所以他自然也没资格去念叨这种事情。 比起那些,他现在更想做的只有一个事情。 那就是找到少主,不让掌门的血脉绝于这世间。 说来那些老伙计出事的当日夏优唯一通过传信符知道就只有掌门骨血依旧留于世间。 以及他们被人发现这两个信息而已。 就没有其他的传信了。 而夏优刚知道的时候还是狂喜的,虽然自打那一年的事变以后他便未曾见过掌门,但他还是为掌门高兴。 至于为什么掌门在,他还不去见,倒不是他不想,而是没脸见! 他这么个“懦夫”,哪怕事出有因,掌门也说了原谅,但他自己还是没办法原谅自己。 所以这就使得前些年掌门真正“羽化”之时,他依旧未能与掌门相见。 只能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愧疚更甚而已。 原本此后他只想着过完这一辈子,带着对掌门的亏欠一直到死,可现在却发觉掌门还留有血脉在人间。 他怎能不喜,可欢喜之后他却也知道掌门血脉大抵是遭遇了不测。 毕竟当日他收到的消息也十分有限,想来那群老伙计已然是没了多少撤离的机会了。 对于其余的消息他也是一无所知,后面他一直在打听龙虎山传来的消息,可也只是知道一伙全性妖人全被关在了伏魔殿内而已。 关于少主是生是死,他都是一概不知,但没有消息在他想来那就只能是凶多吉少。 毕竟这么几个好手都没能逃过,一个年岁应该不大的小娃娃就能逃过了? 想到这些,他的愤怒自然更甚,特别是对当年那些下黑手的门派。 可他又能如何呢? 他也不能直接打上龙虎山。 那地方只要他去了,这龙虎山伏魔殿怕是又要多一个魔头被关了吧! 至于去背地报复?他又还有这么个拖油瓶在身边放不开手脚。 如果不是这样,不说其他,那半年年来到这的那个王家小子,他说什么也要留下这么个四家的后辈。 掌门的血脉绝了,他们四家却还能一代一代更迭,哪有这样的事情。 然而最后他终究是没能出手,只能说四家之一的王家确实家底足。 一个后辈的护卫都是炼精化炁快要圆满的好手,让得他还真就没办法越过这么个护卫。 当然不是说他没办法击败这个护卫,哪怕天地有缺,可境界差了就是差了。 他虽然年岁大了,可打死个炼精化炁的家伙还是容易的。 但他没办法让这护卫传不出消息,不得不说天工堂和道门符箓派那一群家伙搞出来的东西确实了得。 没有提前布好法阵,他还真没手段拦截传信符。 所以最后他也只能不了了之。 当时那感觉真他娘的憋屈! 以至于那次之事之后的他只想着把手段给自家臭小子交会了,对得起自己的婆娘。 便不再管这个臭小子,随他去讨生活。 自此之后他也就可以对这些名门世家使用手段。 却没想到,今日能得知这掌门的血脉竟然就在清远城之中。 自戒指里传来的那股子炁他是不会感知错的,虽然有些许区别,但是就是那种和掌门的炁一脉相承的感觉。 这枚戒指可是当年出身天工堂的许全所炼制的,传炁无形更能感应方位。 属实是一个好宝贝,唯一可惜的是不能完全定死方位,只能有所感应而已。 但是光这个他已然是足够他寻觅了,不过他得抓紧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一丝传递而来的炁什么时候会消失。 想到这些,他已然是迫不及待地去找到这位少主了,只见得他直接身子一起。 直接破开房门,几个纵越便卸越过了院子的围墙,离开了自己的院子,直接便向着外面去了。 直让得还停留在院子里的夏柳青也是一脸诧异。 当然他也不敢去问了,他爹这人就是疯魔的,特别是说到那个所谓的全性掌门的时候。 他真的搞不懂一个在整个异人界都被称作妖人的家伙,他爹为何会将其敬若神明。 说一句坏话差点连亲儿子都想杀了。 看着夏优远去的身影,此时的夏柳青也是无奈的很,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爹啊! 第二十二章 入定四重天 “怎么样,可是已然不能再提升了。” 响午时分,牛氏医馆后院。 一夜未睡的王子仲顶着有些发黑的眼圈对着院子中央已然收工正立的赵衍说道。 一边说着,王子仲还有些打哈欠的感觉。 说来他这样一个异人哪怕一夜未睡,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的。 可谁让昨天到现在他不知道给自己的师弟输送了多少的青木之炁。 以至于他练炁之时,对身体的摄取都有些透支了。 他们这一门练的是五行之炁,而五行之炁又源于五脏之中。 至于代表青木之炁,便是五脏之一的肝,也正是如此在他透支这么多炁之后,他才会是这样一副样子。 不过王子仲还是庆幸的,所幸他用的不是葵水之炁,不然这一次他伤的可就不是肝而是肾了。 他虽年少,可作为一个见过各类杂症的医者,他自然是见识不凡的。 他也知道那些寻常男子伤肾之后的难以启齿,作为医者他自是觉得大无必要。 可他才十三岁啊!这般年纪就一副肾亏的样子,王子仲想来也觉得怪的很。 也就是这样他平常医人之时才更喜用青木之炁。 而这次对赵衍的医治,青木之炁与葵水之炁都可以用,但王子仲还是在青木之炁有些枯竭的时候继续凝练青木之炁。 想来也只是想保持住自己的坚守吧! 王子仲这样的表现也让得这一夜以来一直在一旁打坐观看的周西宇憋笑了不知道多久。 要不是怕王子仲发飙,周西宇怕是不知道会笑出声来多少次了。 不过虽然王子仲的消耗有些大,但是效果也是不差的。 经过王子仲的治疗,昨日赵衍便已然没什么大碍可以重新凝炁了。 不过赵衍好了之后,却还是没有忍住又继续开始了练炁。 而王子仲为了观察赵衍的身体变化自然也是陪同着的,至于周西宇却不知为何! 依旧还是坐在一旁打坐,好似是想等待一个结果一般。 而这时听到自家师兄提问的赵衍也睁开了双眼。 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其实一个时辰之前他就已经发现了他再怎么练炁,他的紫府炁海都没有一点点变化的意味了。 不过他还是额外多练了一会,想再试试。 于是就多出来了一个时辰的无用功。 不过也不能说无用功,那就是在这无法再增长自己炁海的时候,那多余的炁,他便直接用来凝练灵性值了。 这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已然是多了一点的灵性值在自己道衍图的面板之中。 抛开自己本身需要练炁强己的过程,在不影响自己修行进度的情况下,他大概可以凝练六点灵性值的样子。 这样的速度已然是不错了,起码比起当初得到一点灵性值的为难的那段岁月,如今已经好上太多了。 不过如今有了灵性值的稳定来源,那么有些事却是可以试试了。 “道主正在行使权限——探查。” “当前探查对象:王子********消耗3点灵性值。” “探查成功。” “姓名:王子仲” “根骨:乙下” “境界:炼精化炁[炁通四重楼](一星)” “术法:五禽行炁法[一星上品(精通:5%)]、三阳针法[一星上品(精通:95%)]” “技艺:医术(小成:58%)、刺穴秘法(熟练:32%)” “武技:五禽戏[一星上品(熟练:75%)]” “功典::无” “神通:无” “评价:练炁天赋尚可,但比起于医道上的天赋远远不足,或许他成不了这一个世界的顶尖好手,但假以时日定会成医之国手。” 看到这个信息,赵衍已然是对道衍图的探查能力有了更多的了解。 不得不说花上一些灵性值就能直接查看别人的各种信息,属实是有些爽了。 更不用说他好像可以花更多的灵性值对别人进行更近一步的查看,想来这应该是一个了不得的能力了。 古语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而他这个权限便可让他与他人对战之前,抢先知道对方的情报。 这一个优势可属实是太大了。 唯一可能得问题,怕就是要想全面了解一个人的各种信息,怕是需要花费更多的灵性值了。 还有开悟要用的,衍法要用的,这些权限虽好,可都是吃灵性值的大户。 如此一来赵衍竟然是连找到了稳定的灵性值来源的喜悦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好似是察觉到了赵衍的神情,这时一边的王子仲也是开口道。 “师弟,没事了,无外乎还差三刻钟便能到六个时辰了,你已经很厉害了。” “起码比师兄我还有这个姓周的都厉害。” “你要知道能保持接近六个时辰的炁海增长,已然是了不得了。” “可以说天下九成九的人都比不上你的天资了。” “日积月累之下,你与旁人的差距可就更大了。” “至于那些能达到六个时辰的怪物,如今这世上有没有还不一定呢!” “你就放宽心吧!” 这时一旁的周西宇也是从打坐中醒来,起身点了点头对着赵衍说道。 “小医倌说的没错,小兄弟你这天资已然让我等羡慕,若还不满足,那可真是让我等这般的人不知如何自处了。” “此前周某只以为在天资上已是绝世了,可见到了小兄弟你以后才知天外有天。” “小兄弟若是还觉得不满,怕是太过于着相了。” “需知天资已定,但成就却未定的。” “旁的不说,心境的不同,同一个人的修行速度都会是云泥之别!” “心灵入定更是有着四重境界的高低,决定一个人成就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切不可过于偏激着相,白白浪费了资质。” 哪怕原先周西宇自己就是个维资质论者,可如今面对着赵衍,他也只能用出当初他师父教育他的话来让赵衍摆平心态。 而赵衍听到这些,也只是摆了摆手,随即才说道。 “我自不会执着在天资之上,只是初次练炁筑基之玄妙,有些失神而已” “不过周大哥,你所说的入定四重天又是何物。” 听到关于修行的知识,赵衍总是充满着求知欲,因为这些异人界的流传多年的东西,往往就是整个世界在历史长河里总结出来的通天之径。 所以赵衍自然会好奇。 “入定四……” “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解释之语还未说完,一声声狂笑却已经在整个院子里传开来了。 第二十三章 摧枯拉朽 这突然而来的笑声,自然让得这后院里的三人都有些诧异。 随后只见自后院隔墙之外,一个马褂光头中年直接腾跃到了这院落之中。 脸上满是笑容,而其手中的戒指还有一点点微弱的光亮显现。 一进这院子,这中年就在四处张望,不断地打量着这院落内的三人。 最后他的目光便直接锁定在了其中个头最小的赵衍身上。 “找到了,终于找到少主了”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向着赵衍等人冲了过去。 可这样的一个架势,自打其一出现王子仲和周西宇已然是如临大敌良久了。 因为在他们两个看来这个中年人身上竟是一点炁的感觉都没有。 可刚刚这中年人腾空而入的场景是做不得假的。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对面这人是一个精通藏炁的好手。 哪怕没有听明白这中年人口中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两人做出应对。 两人稍一动作,金色炁针,无形炁劲都是直接使出。 已然是都用上了自己的看家本领,看不到底的对手远远要比能看清的对手麻烦。 可这两人的拿手绝技的使出,却并没有让中年有所反应。 他腾跃的速度丝毫未减,只是手中掐出一个指诀。 随后一抹炁团于其手中显现,待得其手指往前一摆。 随即一颗炁团直接便射出开来,这炁团与王子仲的炁针相碰,一瞬间炁针的光亮便消于无形。 那一根根银针更是直接被冲击的四散开来,竟是直接射入了周遭的墙壁之内。 而后这蓝色炁团再与周西宇的九龙合璧炁劲相对。 原本厚实无比的炁劲这一次竟直接被这一么一个小炁团冲破。 而炁团冲出的速度更是丝毫未减,周西宇这师门所传的九龙合璧竟然在这中年的指劲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 不过周西宇却来不及去思考这些了,只见那蓝色的指劲竟然直接一分为二。 分别就向着他和王子仲冲来,只让得他也只能向外躲去。 不过比起周西宇,王子仲虽然也被眼前的场景给整懵了。 但是他却比不得周西宇那般反应灵敏。 要看着就要无法躲过那指劲的冲击了。 而这时,其一旁的赵衍却是突然先一步向着他冲过来。 看上去好似想要将王子仲推开,而随之而来的便是此时赵衍的眼中又出现了昨晚诡异的红光。 可面对赵衍的这一这个反应,那中年却是更加开心了。 而后那冲向王子仲的指劲竟是好似有意识一般,直接便一个偏转绕过了想要推开王子仲的赵衍,结结实实的落在了王子仲的身上。 直接便将王子仲冲翻在了地上打了几个滚。 而后王子仲也是直接倒在了地上,没了多少声息。 见此,赵衍原本便发着红光的眼睛变得更亮了。 这种感觉又出现了,弱小、无助,生命被别人掌握。 只不过这一次赵衍却不是没得选了,他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只能任由他人欺凌而毫无反手之力的小乞丐了。 他只是直接盯着眼前的这个中年人,面上都是愤怒,随后好似失去理智一般向着这中年人冲了过去。 虽然他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但很显然这个家伙是冲他来的。 不然后面没必要多此一举让他的指劲绕开。 所以他自然要试试拼上一把,与其让这人将自己的师兄和周西宇全击杀了再被抓去。 还不如他直接面对来的实际,不过这个瞬间他要表现得很“鲁莽”。 因为他此时的理智告诉他,只有表现得不理智才能让有一些转机。 而见到赵衍冲过来的夏优,也只是笑的越发开心了。 不过他此时又看了看一边正在不断腾跃抵御着他的周西宇。 他也是不再迟疑,双身子一冲便来到了赵衍的面前。 随即便将赵衍摄在了手中,随即便直接一跃。 带着赵衍就直接离开了院子。 而待得夏优离开了好一会,另一边的周西宇才终于将那一股子指劲消磨殆尽。 而他看了看这院子内的场景,以及已然不见踪影的夏优,他的心中也是无奈至极。 他想要追上去,又看到了院子中生死不明的王子仲。 想了想他还是断绝了追上去的想法,毕竟那中年的手段实在是太高了。 那人已然和他不是一个境界了,其所用出的那一手指法虽也精妙,但也不见得有多么高绝。 其他他不认为那指法真就可以胜过他的九龙合璧。 可指法不绝,但那中年这炁的水平却要强出他太多了。 炁有元灵,犹如臂使,其显然是一个已然炼神的高手。 这般人物,他这么个炁通九重楼的家伙,可没把握将赵衍从其手中救下来。 而且观那人行径也不是为了杀人而来,不然只要一个炼神高手能专心对付他,十来招下来他怕是也会毙命了吧! 所以他如今也只能祈祷那人抓赵衍是别有所求吧! 毕竟牛春来是整个异人界的大招牌,又是正派中出了名的犟脾气。 面对这样的一个强大来客,他也只能将其看做是一个魔门、邪教之类的高手想要胁迫牛春来吧! 所以比起追上去救赵衍,或许做些其他的事怕是更加实际一些吧! 一念至此,赵西宇也是来到了瘫倒在地的王子仲身旁。 他虽未从学医,但是行走江湖看个身体情况还是会的。 故而他只是用手探了探王子仲的鼻息,又查看了一下王子仲的情况。 他也是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毕竟就他感受到的那指劲强度,他挨上一下怕都是得重伤乃。 而王子仲这样不过炁通四重天的家伙,竟然只是晕过去了。 连一点轻伤都没有,对此周西宇也只能将这看做是那名炼神高手有求于人。 不敢过分得罪牛春来这样一个国手,所以才如此施为。 将王子仲扶起,此时的周西宇也只想着等着牛春来的大弟子过来,再商议如何处理了。 说来他确实让牛春来所托非人了,牛前辈想来还在为他师父治病,而他却连牛前辈的徒弟都没有护好。 想想他都有点没脸见人啊! 这一次的出行下来,现在看看以前的他还真是一个井底之蛙。 天下强人辈出,他又有什么资格可自傲的呢! 想到这些周西宇也只能多上一句叹息。 第二十四章 滑溜的赵衍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带着赵衍腾跃的夏优全也终于回到了自家的川清楼的正院之中。 说来这青天白日,若不是他会点幻身障说不准路上还真有可能出一些其他的波折。 不过如今回到自家院楼,他自然是你安心了。 刚刚那两个小子说来也算不错了,如此年纪能达到这个地步,想来天资都是不凡的。 可惜功夫差了点就是差了点,那用炁针的小家伙他倒是没看出名堂来。 不过另外一个家伙那手太极劲他还是认得的,毕竟当初这太极门的出现也是异人界的大事。 彭甲第那老家伙他更是交过手,年少时倒也是个人物,可后面执念太深,去入不了炼神之境。 自然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不过这个太极门的这个后辈还是有点意思。 这般年纪说不准当年彭天元自武当带出的那一门猿击术怕是可以重现世间的可能了。 不过这都和他没关系了,既然找到了少主,这个地方他自然不能久待了。 随即他便想着收拾一下。 可突然,那已然被他用炁封住炁脉的赵衍却是说话了。 “你是何人,抓我所谓何事,为何要袭击我们。” 听到这话,夏优也来了精神,说来他也不知道这个少主在路上为何如此安静。 不过既然已经找到了,他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只听得他说道。 “少主我并无恶意,我只是……” 可突然他却是手掌一动,抓住赵衍的手也是一松,竟直接将赵衍甩了出去。 只见他原本以为无法动弹的赵衍,此时却已然是不知道从哪掏出了几根银针向他身上刺了过来。 其身上原本应该被封住的炁也是诡异地出现了。 要不是他有神意感知,说不准还真会被自家少主给命中呢! 而被甩出去的赵衍,此时也和夏优拉开了距离,此时也是一脸慎重地看着夏优。 他没想到这中年的灵绝竟是如此灵敏,本来他只想着打他个措手不及,现在看来却是已然落空了。 这半年时间他除了强奸体魄、学习知识,对药理也是掌握了许多。 学会了这些,他自然不会不用。 毕竟在赵衍看来能保护自己的东西那都是好东西,所以他也鼓捣出了一些好东西。 就如同他手上的这些银针上的,那都是他鼓捣出来的剧毒。 虽说下毒上不得台面,可对赵衍来讲,活着要比上不上得了台面重要多了。 他自然是没有什么顾忌的,在他想来他突然出手配合着剧毒,怎么也能让自己多些生机。 然而他还是失算了,或者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手段终究还是不够的。 不过当赵衍如临大敌的时候,夏优却是一脸的好奇在打量着他。 “少主,你这手段倒是奇了,我明明自然用自己的炁劲,封了你的炁海,你是怎么冲破的。” “按理来说你刚入炼精化炁之境,应该冲不过我这炁劲的啊!” “我给你下的强度,怕是炼精化炁通了大半的好手也做不到的啊!” “你却做到了!” “难道是老和尚他们传给你的绝学,亦或是掌门传下来的绝技?” “罢了!罢了!” “这一手可真是保命阴人的好手段啊!不错!不错!” 说到最后夏优竟还有一种莫名的畅快,在他想来有这样一些手段,少主也能安全些。 全然不在乎赵衍刚刚差点就伤到了他。 而听到这话,赵衍也是奇怪这夏优的反应了,不过他还是有了一些想法。 至于解释他挣脱的缘由,他却不想有什么解释,毕竟道衍图这等东西他又怎会与外人言说。 不过这一次的经验却着实有点借鉴的意思。 没想到道衍图能将体内的炁炼化成灵性值的功能还有这种妙用。 这次如果能逃离这个家伙的掌控,以后他一定要好好应用这种手段才行。 不过想是这么想,赵衍的面上却是一脸的疑惑。 只见其惊讶地说道。 “掌门?少主?这位前辈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我可是有什么渊源,还是你与我师有什么渊源。” “您且先说说。” “想来您不会是那种没事出手的人吧!” 一边说着,赵衍暗地里却是在以极其细微的动作,在不断地挪移着自己的方位。 不断地在靠近着那院墙。 而听到赵衍疑惑的事情,夏优也好似来了兴致一般。 “你师父是谁我都不知道,哪能有什么渊源,不过少主你能踏上道途,想来我也得谢过他才行啊!” “我也不知道少主你到底遇上了什么际遇,但想来少主应该过得不容易吧!” “只怪我太过愚笨,还有老和尚他们太过于没用。” “硬是不知道少主你已经被他们送来了清远城。” “真是我的罪过!我的罪过啊!” “我只想问少主自半年前湘西出事以来,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这句话一出来,赵衍也是好似愣住了一般。 此时他已然离院墙不远了,可他却没有再动了,只听得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 “湘西?你怎么知道,你和我爹认识!不对,可有信物” 这话一出来,夏优也是准备抬起自己的戒指给赵衍展示一下。 真当他想运炁,让得赵衍身上的信物能共振之时。 他却发现他眼前的赵衍竟是没影了。 原来本好似愣住的赵衍却突然跃起,竟是已然要跳出这院落了。 赵衍的这一手属实是又让夏优没想到了。 怎么回事?他其实知道自家少主在靠近院墙准备逃跑。 可他想着只要他说明一下关系,自己的少主应该就会相信他了。 特别是刚刚赵衍所说的要信物,他只以为马上就可以确认身份了。 谁曾想自家少主竟然这般鸡贼,那般说法只想晃他的神而已。 又上当了,可夏优依旧只有高兴,不得不说少主如此有灵性。 那也算是掌门的福荫了,只不过这样滑溜的一个少主还真是要累他这么个老家伙了。 只能说少主心眼太多,心思也太重了。 不过也好,不随意信人,也是可以少上许多麻烦。 第二十五章 赵还真! 清远城,川清楼正院。 此时的夏优正一脸的惬意,只见他手中正夹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 这人自然是赵衍了,只能说幸运这东西赵衍终究没有粘上的。 他不过跑出了数百米,赵优便直接将他截住了,而后更是用出了一个不知是何物的物件将他给捆住了。 他终究还是没有逃出夏优的魔掌,不过很显然夏优比他更有兴致。 只听得赵优一边抓着他一边往这院子的房间里走去。 “少主啊!你可真滑溜,差点还真被你开溜了,不过为了你的安全,老朽也只能得罪了。” “这锁仙绳可是当初许全专门炼制的,好歹也是一件法器,少主你应该挣不开了。” “我真没恶意,我只是想着带着少主你逃离而已,以当初掌门干出的事,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可容不得你这样一个人。” “你那双眼睛可就是在掘所有门派的根,他们怎么可能轻饶你。” 可听到这话,以然是被这身上那条能治住他全身的炁,而且无法吸收到炁的锁仙绳锁住的赵衍却是直接说道。 “为我好?一来就袭击我们,让我师兄生死未知!你这是为我好?” “真以为你就说一下湘西我就能信你?做梦吧!我自认也没干什么坏事,你们为何不依不饶?” “就因为我也这双眼眼睛?我呸!神通是天生的,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想着抓捕我,真以为我会上套?” “我呸!” “现在我人已经在你手上了,你要杀要剐都随你,没必要装成这样一副样子来套我的话!” “你是龙虎山,还是其他地方所谓的名门正派,大可直接说出来!” “现在这样冒认全性真就让人恶心!我不过一个七岁稚童,你们还要这样蒙骗,你们又是何苦呢?” 此时又一次被抓住的赵衍显然是不想再藏了。 说来自来到这个世界他所求的只不过是有个安生的环境好好变强,然后能过得安生而已。 可这世道却怎么也不让他好过, 他的这个诉求一直都没有达到,在他以为拜师牛春来之后可以安生修行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他还是被抓住了。 说来对于所谓的全性他其实并不在乎。 他只想着好好生活,不被别人所逼迫,可以安安全全了解这样一个修行世界。 对于如今抓住自己的这个人,他是名门正派也好,亦或是全性所属也罢。 他都不在乎,因为这些因为他身份而带来的麻烦,他都不想管。 他只想好好修行,让自己不受威胁罢了。 可如今很显然是做不到了,特别是如今在逃跑的手段用尽时,赵衍已然是不想伪装了。 甚至他已然是做了最坏的打算,那便是眼前这家伙是当初那一群想要抓住他的“名门正派”罢了。 可谁知当赵衍如此说之后,夏优竟然也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家少主为什么会这样反应了。 只见他将赵衍从手中放下,然后将自己的右手微微抬起,随后凝神闭眼。 只见那枚戏剧花脸戒指此时正在冒着一点灰色光亮。 “我说呢!原来还是信不过我!也对,少主你被这么多人追捕,要不谨慎点,确实容易出问题。” “你那师兄我并没有下狠手,毕竟能引你入道途,我便已经承了他们的情,又怎么会伤害他们呢。” “出手也是为了减少麻烦而已,少主无需担心!” “想来少主身上应该是有信物的,应该是老和尚给你的,现在你可以看看,我已经以我手中这枚[优怜戒]发出了信号。” “你身上那件信物,应该也有所感应吧!” “就我的感应,那应该是老和尚的信物。” 听到这话,赵衍也有些发懵了,看来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或许眼前这人真就是全性所属,毕竟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也没有表演的必要了。 至于他所说的老和尚,在赵衍回忆起来当初的二管家确实是个光头。 以前他只以为是因为二管家人到中年不由己,秃头了而已。 现在想想,二管家还真有几个若隐若现的戒疤呢! 而二管家最后往他身上塞的除了那一张地行仙的符纸以外,就只给了他那个如今被他挂在胸口的小玉佛了。 所以听到赵优这般言之凿凿的话语,此时的赵衍也有那么点相信夏优的话。 不过他此时已然被束住了双手,所以那玉佛他自然是没办法拿出来了。 可接下来,好像是为了与夏优那一枚花脸戒指感应一般,赵衍原本挂在胸口的玉佛竟然直接也冒出一抹闪亮的灰色光芒。 竟是直接越过了赵衍身上的衣物,映射入了赵衍的眼中。 而这一刻,赵衍才算是真的相信了眼前这个光头中年赵优的说法。 因为他现在想来,自家二管家那张地行符直接将他带到清远城肯定是有原因的。 毕竟那样直接跑了数百上千里的路程,总不至于只是让他逃离天师府的追捕吧! 故而当那一抹灰色光亮自自己胸口藏匿玉佛处发出的时候,赵衍也是直接说道。 “你真与家父相识,还有二管家怎么会是和尚?” 听到这话,夏优也知道自家少主可能确定他的身份了。 不过想了想自家少主那鸡贼的性格,他还是没胆子将赵衍直接放开。 他只是一边向着自己川清楼的房间走去,一边说道。 “家父?那应该说不上是你父亲吧!掌门在几年前便羽化了。” “想来是那些家伙装的吧!让我想想,老和尚那个性格装父亲做不出来,毕竟当年他一直都是念叨四大皆空的。” “老道士也不至于,那股子喜欢打机锋的家伙,也装不来一个已为人父的样子,毕竟管教孩童他那样子不够格。” “那就只能是老儒生了,他那股子喜欢教诲他人的性子,用来管教小家伙倒是最合适,而且还跟掌门同姓,正好合适。” “不过那也是无奈之举,如今少主你只需要记住你的父亲叫做赵还真,是天底下独一份愿意为天下开太平的圣人即可。” 一边走着,夏优也在跟赵衍解释着。 而再一次听到赵还真这三个字,赵衍也若有所思。 因为他记得,当初那日他自湘西逃离之时,那个老道士和苗疆老太婆说的便是这样一个对他来说无比陌生的名字。 当初只是听了一下,现在再次出现在他的耳边赵衍自然也是有所猜测。 第二十六章 身世! “赵还真?你的意思是我叫了数年的父亲——赵平川,并不是我的生父?” 诧异的话语自赵衍口中问出,也是让得夏优停住了脚步。 直接将赵衍放了下来,然后正色说道。 “当然不是,少主你这双眼睛又怎么可能是赵平川这个家伙的儿子呢!那一双圣人之眼已然是说明了你的身份了。” “老儒生那家伙可生不出你这般神通天成的儿子。” “那一双拓法眼,只能说明你是掌门的血脉。” 说到这时,下有也是异常的亢奋,好似是谈及到自己的信仰一般。 而听到“拓法眼”这三个字,赵衍也是对赵优有了更进一步的信任。 毕竟对自己的信息了解到这个地步,再加上如今这么个情况,赵衍也只能相信赵优是他父亲的旧部了。 只见其想了想,然后才说到。 “前辈,你刚刚说赵归真?这是何人,难道就是我的父亲吗?” 而此时的夏优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当然!这天成的神通做不了半点假,除了血脉传承,哪还有其他人能得掌门这天大的造化。” “这一门手段,就是明证,你就是少主,掌门羽化之前留给我们的火种。” 这话一说出来,特别是看到夏优那副痴狂的样子,赵衍心中的怀疑又少了大半。 看来这家伙确实是一个狂热的追随者,而自己可能真就是那个所谓赵归真的血脉。 这也解释得通,为什么当时在湘西整个一大家子都舍生忘死地把他送走了。 想来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听着赵优的说法,他应该是上一任已故全性掌门之后,有其传承下来的神通为证,应该没什么问题。 至于为什么夏优会对自己这么客气也说得清楚了。 想来这人应该是自家老爹所留下来的死忠了。 要知道每一任全性掌门那都是不简单的。 就赵衍通过动漫所知道的,全性这个组织可是松散的离谱,而且组织内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些心性未知但本领不差的家伙。 而能让这一群人认可的掌门,那都是整个天下少有的人杰。 如若不然可压不住全性这一群恣意妄为的家伙。 说起来全性这一群家伙以杨朱为祖师,奉行所谓的不拔一毛而利天下,不取一毫而损天下的学说。 可自古至今,这一门派慢慢便忘记了后面所谓的不取一毫的规矩。 只知道不拔一毛,曲解杨朱先生的教义,从而让得整个全性从名门变成一群自私之人的藏污纳垢之地。 而这样一个藏污纳垢之地,其中自然不缺乏无法约束自己的能手,亦或是妖邪。 所以要想压住这样一群人,那么这全性的掌门必须是远超常人的人杰。 例如明朝时的黑衣宰相姚广孝亦或是后来的无根生,那都是当时整个异人界少有的人杰。 因为只有这样的人,这全性才能承认这样一个掌门,真正地统一施为。 而不至于让得各种自私的家伙各种施为,成为一盘散沙! 故而能被全性城之为掌门,那么这位可能是自己生父的赵还真应该也是个猛人。 可到底这么猛人干了什么,赵衍却是一无所知。 所以只听得赵衍问道。 “前辈,你说赵还真是我生父,又说是所谓掌门,当初在湘西之时我已知道我与全性瓜葛。” “可我还是不理解,为何那些名门正派之人,会容不下我这样一个孩童!” 而这话一出来,赵优也是面露不屑,只听得他说道。 “人总是会对那些自己无法匹敌的存在而恐惧,而当初的掌门就是这样的存在。” “当初为了使得让天下人换人间,掌门行戊戌之变,本想着让当初的大清换一个路子,让天下的黎明百姓不再受大清的荼毒。” “不受番外蛮夷欺辱,自强于世界。” “然而最后却被慈禧那个老妖婆统率萨满教联合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摆了一道。” “四家、普陀三寺、上清宗、龙虎山乃至于唐门这一些大派竟然都摈弃前嫌与萨满教合作。” “这可是自古都难得一见的事情,可就是因为掌门的存在,这事便成了。” “因为掌门太强了,强得让这些名门正派都恐惧到不论是非的地步。” “在我想来,慈禧这一老妖婆所统领的萨满教及其所代表的大清朝最后给我华夏带来的伤害当时都是有目共睹的。” “[愿倾华夏之所有,以图外夷之乐]这种话都被慈禧他们说出来了?” “我想任何一个华夏人都知道那样的一群人对我华夏来说都是荼毒。” “可即便如此,那些平日里自认清高以天下为己任的名门却还是愿意听从其差遣,打着铲除妖邪的旗号对掌门所属的全性进行围剿。” “究其原因也只能是因为掌门太强了,而且神通也太瞩目的原因了。” “或许你还不知道你那神通之眼代表着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 “那双眼睛代表着的是,在你的眼中,天下所有的技法神通对于你来说都是不设防的事务。” “只要你想,他人门派辛辛苦苦钻研了多少年的绝技,都会被你直接学去。” “甚至更夸张的是,那些绝技还有可能在你手上推成出新远胜以往。” “而当年的掌门就是这样的能力,所以才会让天下所不容。” “让那些名门正派不顾天下苍生,配合着萨满教对支持改革的全性进行围杀。” 说到这时,赵衍能看出来此时的夏优心中的愤怒。 可随即夏优却是又畅快地说道。 “然而即便如此又如何,革新变法虽未功成,可这么多顶尖大派的围剿依旧没能让掌门败北。” “四家家主、上清派掌教、龙虎山老天师、普陀三寺的主持一同出手,其中不乏炼虚之境的好手。” “可最后却依然没有留住掌门,反而被掌门用他们各门各派的绝学给击败亦或是击退。” “要不是……” 可说到这时,夏优却有些说不下去了。 只能无奈地叹息以后才说道。 “所以也就是掌门当初的无敌之资,才会让得天下宗门在掌门羽化之后按耐不住。” “让你成为他们的眼中钉!” 听完这些,赵衍也是彻底知道了自己的那一双拓法眼的意义了? 可当他还想问的时候,夏优却又突然向他冲了过来,还大声喊道。 “小心!有古怪!” 第二十七章 唐门门人 好似是为了配合夏优的这一句提醒,当他还没有将被束住的赵衍护住的时候。 几声破空声自已然是响起。 而这时的夏优也是面色一便,竟是已然顾不上其他了。 原本要讲赵衍抓回来的手也直接收回,手中指诀狂动。 一指又一指的点出,数记“凌虚指”已然使出来了。 蓝色指劲射出,向着院落的四方飞去。 “乒、乒、乒。” 几声清脆的声响随即便响起,这时赵衍才发觉此时从院子四面八方的高墙竟然已经占了好几个黑衣人。 低上一件件飞镖,飞针以及其他的暗器已然是都被击落在地。 而打量了一下这些人,赵衍明显发现夏优有点不轻松了。 看来这群来者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毕竟能将那周西宇和自家师兄碾压成那样的人物, 更是跟随着上一任全性掌门搞事还没死的家伙,实力自然是不会差的了。 能让其如临大敌,这些人的水平可想而知。 “唐门的?怎么找到这的!这么快。” 而化解了刚刚危机的夏优此时也是直接对着这那墙头的几人说道。 可惜,那几个身着制式黑衣的人却并没有想着去理睬他,相反在发觉暗器偷袭无用之后,他们已然又开始行动了。 只见其中两人直接自身上腾起了紫色的炁障,随后便各自拿着一把带有丝线的长刀。 便直接向着夏优冲了过来,那股子势头倒也着实猛烈,好似是想直取夏优的性命一般。 见此夏优又是几下“凌空指”招呼,可两个身具紫色炁障的家伙却直接在空中改变了角度,速度丝毫未减。 甚至两人都已经在空中做好合击的准备了。 只不过眼看着这两人就要躲过射向他们的凌虚指劲之时,夏优却是依旧老神在在。 “碰,碰” 又一次,指劲的方向又自己改变了。 那两记蓝色指劲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两人的紫色炁障之上。 只将两人打的冲进了地面,都撞出了老大一个坑,并带有灰尘四溅起。 而一看到这个架势,赵衍便知道当初的夏优确实对王子仲留手了。 不然凭借这种威力,王子仲绝对不可能只是翻滚几下倒地而已。 故而到这一步他已然是基本相信夏优这个人了。 只不过貌似他刚信任的人好像也出问题了,也不知道这一次夏优能不能敌过这些人了。 而在赵衍想着的时候,夏优却是又从手中凝了一个炁团只不过却不似那蓝色指劲那般凝聚。 甚至都没有颜色,在场上众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夏优便让这一团炁冲向了赵衍的身上。 “咳!咳!咳!” “炁有元灵!犹如臂使,不愧是最高级的任务目标,真他娘的够棘手啊。” 话语从激起灰尘的其中一个大坑中传来,随即一个原本身着黑衣的家伙此时衣物也是破损了大半。 蒙面用的面巾也是被击的破裂了,这蒙面黑衣人见此竟是直接模用左手直接将那面巾给直接丢掉了,露出一张有些稚嫩的女子面容。 接着她便隔空一摄,那原本被击落在地上的线刀便被她重新拿到了手上。 接着左手一抬,将这刀悬于自己的嘴前,然后用嘴咬住刀柄。 而此时左手又搭在了她自己有手臂上。 只见比起其左手的完善,她这右手就有些难看了,表面伤痕不少,最关键的是她的这整只手都好似挂在身上一样。 “啪叽” 左手发力,从这女黑衣人的右手传来清脆的响声。 之后这女黑衣人又稍稍动了动自己的右手,才将口中咬着的刀返还于左手之中,而右手尽管已是伤痕累累。 但她还是用右手把住了这线刀刀柄处的丝线,随即又开口说道。 “不过也正好,用这老家伙试试炼神之人的水平,以后暗杀这类人的时候就不会吃亏了。” 说完便一脸炽热地看向了夏优,好似从始至终夏优都是她的猎物一般。 “你还是真不长记性,要你好好练护身毒障,你偏不听。” “要是毒障功夫再深些,哪还会受这些伤。” “还有你是不是练暗杀练傻了?面前这人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先不说炼神的修为摆在那呢!更不用讲这人可是当初参与过戊戌之变还能活着全性强者。” “你拿他当磨刀石,你是真不怕死啊!还是按着计划好好围住他吧!” 这时那直接冲过来被打在坑里的另外一个黑衣人也是显现了身形。 只不过比起前面那个女人的狼狈,这名黑衣人虽然衣物沾染了灰尘,但是却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一边掸去自己身上的灰尘,一边告诫着那一个女黑衣人。 而这一副场景也让得另一边的夏优更加诧异了,因为他用了全力的。 一个练炁劲的家伙被他的凌虚指打中,竟然只是被打破了护身毒障? 唐门的毒障什么时候有这种护身的强度了,怕是比龙虎山的金光咒也没差多少了吧! 可惜他也只能在心中疑惑罢了,而不能自己抓着那家伙拷问了。 因为如今他还真没办法轻举妄动。 不得不说这群唐门的家伙真鸡贼,让这两个家伙佯攻。 而其余人就刚好趁着这个空挡将夏优可以退去的几个方向堵了个齐全。 然后以四面之势围着他一人,那些人那一副准装待发的样子,怕是只要他接着对前面佯攻的那两个家伙动手。 他就会被其余几个方向人不留余力的攻击。 不然他怎么可能还会这两个家伙有时间聊天? 怕是早就趁着两人被击中之后,上前要了这两人的性命了。 纵横异人界这么些年,这么点果断他还是有的。 而现在被七个炼精化炁近乎圆满的家伙唐门暗杀部队围着,他还要带上赵衍这样一个小家伙。 他一时间他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出来。 “你们几个家伙倒是不耐,可光凭你们几个,我想走你们怕是也留不住吧!” 面对这样的阵仗,此时的夏优也开始用起了话术,以求创造一个合适的时机。 然而这时却是有一个乐呵呵声音从后院大门传了进来。 “哈哈!凭这几个小家伙当然留不下你这个在异人界赫赫有名的[神怜]夏优了。” “但是加上我应该够了。” 紧接着, 手一展,一张彩色丝绸便直接出现在他的脸上,之后便直接喝到。 “二阶,给我开!” 随即 第二十八章 笑阎王——唐家仁 “碰” 声响传来配合着的是那后院大门的破碎。 只见一个笑眯眯的高大中年已然破门而入,而其手上还带着一个光头孩童。 随后便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一边走着还一边说道。 “夏先生,戊戌年一别,到如今也有近二十年没见了,只是没想到再见之时却是这般光景啊。” 而看清楚来人的样貌,夏优的面色也是肉眼可见的有些灰暗了。 如果说刚刚被七个人围住的时候,夏优还只是在琢磨地自己应该怎么将少主安安生生地带走的话。 那么现在这个中年的出现,夏优所想的却是怎么样才能让自家少主安全了。 “唐家仁?竟然是你,没想到我这样一个需要隐姓埋名的丧家之犬还能让你这个唐门大先生出马!” “我可真是荣幸之至啊!” 话是这么说,可最后夏优的语气却充满了无奈。 可对于夏优的吹捧,唐家仁却没有受着,他只是依旧和煦地说道。 “唐门哪有什么大先生,自门长之下,皆为唐门门人,哪有谁是特殊的。” “至于丧家之犬?当初赵还真手下七杰之一的你怕也不能这样说自己吧!” 可听到这话,夏优却好似被揭开了伤疤一样,只得低头不语。 可实际上,却并不是如此。 因为如今场上的场景赵衍还没有完全搞清楚,但是此时夏优的声音却是在赵衍的脑海中响起了。 或者说自打夏优开始与唐门的人动手的时候,传了一团炁在赵衍身上之后。 他便可以从脑海里听到夏优的声音,这种能力赵衍也不清楚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很显然对夏优有了初步的信任之后他还是没有直接将这一抹注入自己体内的炁给炼化掉。 而后呢!赵衍便可以听到夏优给他传的话了。 只不过一开始这唐家仁没来的时候,夏优还是在稳定赵衍,说让赵衍等会做好准备。 夏优会找机会带着他逃跑的。 可如今围绕在赵衍脑海中的却是。 “少主,这唐家仁不简单,老朽可能真就走脱不掉了了,等会有些越矩的事,还望少主莫怪。” “等下我会……” 而这样的话语,一时间赵衍自然是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他还是在老老实实地听着夏优的交代。 而场上,看着一言不发的夏优,唐家仁也是有些奇怪了,只听得他又开口道。 “这不是还没开打吗?就这么垂头丧气了,夏先生这不像你啊!” 而此时的夏优也抬起了头,看了看唐家仁随后说道。 “我再问一句,当年之事已然了结,你们唐门虽是参与了围剿,可也不过是旁观而已。” “我们也没有击杀过你们的门徒。” “真论起来,我们之前也没什么大仇,你们为何要苦苦相逼呢!” “难道就因为掌门一招就击败了你们门长,所以你们唐门想要打击报复?” “还是单纯的因为我是一个全性门人,总有一个说法吧!” 听到这话,此时场上围堵着夏优的七名唐门门人也是齐声喝骂道。 “老家伙安敢如此放肆?” “污蔑我们唐门,我要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泡巴豆。” “尝尝本姑娘特制的毒……” “闭嘴!” 谁曾想原本笑呵呵的唐家仁却变了脸色,只不过这喝骂却并非是对夏优而是其余那几个唐门的门人。 “输了就是输了,不敢认比输了更可笑!” “唐门的骄傲是自己打出来的,而不是靠着这种虚无的骄傲积累出来的。” 说完这些,他又平静地对着夏优说道。 “当初我师弟的手段确实差一点,而当年的赵先生也着实了得,所以一招败了我师弟,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唐门虽不是什么正派,但这点事还是拧的清的,不至于拿住这点小事不放。” “过了这么些年等正主不在了才打击报复,这种事太丢人了。” “至于全性?不好意思,我们唐门从来都不是所谓的名门正派,我们只是一个刺客组织罢了。” “所以全性也好,龙虎山也好,在我们眼里都一样。” “只要有人给出了我们动心的价码,我们都会动手。” “当年对付围堵你们是这样!现在对你出手也一样!” “在我们看来都是买卖而已!” 听到这话,夏优也是有些了然了。 不过自己该交代给少主的东西还没有交代完,所以他又激动地说到。 “买卖?何人出价要你们来对付我!做何价码,那些人又为何不敢亲自动手!你们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只不过这一次唐家仁却并没有完全解答,他只是先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这一行的规矩,顾客的消息我不可能给你的,但当初我唐门欠赵先生一份情。” “所以我能说的是,只能说当初的赵先生太惹眼了,如今赵先生故去了,这些人自然会盯上你们这些[余孽]了。” “至于我为什么能找到你,那自然是多亏了你这个宝贝儿子了。” 说到这时,这唐家仁身上的紫色之炁也是一动,随后那被他夹在手中的光头孩童也是醒转了过来。 不过看上去却还是很虚弱,只能用一种愧疚的眼神看着夏优。 “天下炼化信仰的法门有很多,上清茅山的请神术,白莲教的神打之术,佛门的转世灵童。” “可这混迹于戏班之中的巫优之法,到如今可就只有夏先生你这一支了。” “平日你倒是藏的很好,可你的儿子却是个喜欢摆弄的,上台演戏竟然直接用了信仰神力。” “看上去确实是惟妙惟俏,当初雇佣我唐门弟子当护卫的李大帅都啧啧称奇。” “可这手段在旁人眼中是表演,在我们眼里可就是线索了。” “说起来你这个任务其实也有好些年了,不过此前一直没有线索,所以我们也不可能全天下地找你。” “但我唐门弟子有一点基本功,那就是所有任务,特别是天字任务的信息细节都得记得牢牢的。” “所以我们的到来自然不奇怪了。” “现在大局已定,夏先生还是不要顽抗为好。” “毕竟对上你,我不用丹噬可没把握,可要是用了,那可是要命的。” “还有你的儿子可还在我……” 可随即唐家仁却是连忙往后一退。 只见此时场中的夏优已然是将一个彩色丝巾拿出一展,随即戴在自己的面上。 口中还念叨着。 “原来如此啊!神格面具,第二阶——开!” 第二十九章 神格面具——二阶 伴随着夏优的这句话,只见自其身上灰色的炁开始狂涌,眨眼间夏优竟然已是被灰色的炁团给包裹住了。 “哇呀呀,大将尉迟恭在此,尔等安敢猖狂!” 待得一身大喝之后,手拿双鞭,身穿灰色光亮战甲,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就这样从炁团中冲出。 双眼炯炯有神,好似真是一个历经大战的战将,看向周边这些唐门中人充满战意。 随即只见其身形一动,手中双鞭一动,直接便冲向了被人围堵着的一个方向。 而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不知那个方向的唐门弟子是中邪了,还是夏优使了什么手段。 那名唐门弟子竟然直接无缘无故地腾空飞出,好似是受了重击一般。 随后原本严密无缝的围堵,就这样露出了空隙,而这种场景也让得周围其余几个围截的唐门门人无法反应。 眼看着夏优好似真的直接要趁机逃离一时。 那边的唐家仁却没有太多的惊慌。 只见一根银针便直接掏出,没有太多的犹疑,直接便扎在向了他手中抓着的夏柳青。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便由原本虚弱不堪的夏柳青喊出,而相应的此时的夏柳青那苍白的脸上已然全是痛苦之色。 而这一声声响之后,原本就要离开包围圈的夏优动作也是一缓。 也就是这一慢,让得周围几个唐门门人反应了过来,六人都是连忙纵身拿着手中的短刀和线刀冲向了夏优。 眼看着就要形成合围之势了,六个唐门暗杀部队的精英同时围杀一个敌人。 在这些唐门门人的心中已然是给夏优判处了死刑。 只见各式各样的兵刃暗器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向夏优冲来。 可夏优却没有太多惊慌,手中灰色炁鞭光亮狂动,随后竟是直接飞快地舞动了起来。 那般速度,竟像是在其四周形成了一块屏障一般。 紧接着只听得“乒乒乒”,随后那原本围杀夏优的六人竟是都直接退散到了四周。 甚至有人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咳!咳!” “怎么可能!这家伙的武技竟然达到了这个地步。” “他是怪物吗?” 这半跪在地的便是起初被夏优用凌虚指击中的女唐门。 在刚刚的合围中,已然是考虑到了她的伤势,所以一起执行过多次任务的同门们留给她的位置便是夏优的背面。 这样一个最难被直接攻击的地方。 可在刚刚的交手中,她每每以为找到夏优防守的空隙发动突袭之时。 她的线刀都会被夏优那挥向四面八方的炁鞭挡住。 甚至都后面竟好似被那炁鞭带着走一般,差点就砍到了其他的同门。 要不是她及时止住手,怕是会发生误伤同门的大乌龙了。 可她这一停,夏优却没有停,其手中的炁鞭明明还要防着其余五人。 她却还是硬生生的挨了几下,最后直接被打退了。 也正因为她这一环的脱落,其余的五人也相继被夏优用炁鞭给直接击退。 可她不理解!如果说夏优是在力量上碾压她,或者是使出了什么绝学,她都可以接受。 可偏偏是这搏杀技巧之上,她被虐的像个小孩一样! 常言都有双拳难敌死手,而他们六个配合了十来年并自打入门开始就苦练搏杀之技的唐门精英。 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被夏优用技巧给打退了! 难道这就是老一辈强者的实力吗? 可面对着这女唐门的不解,夏优却没有什么想解释的。 因为他要留着那些信仰神力来专门对付接下来的人。 要是被这些后辈白白消耗了,那面对唐家仁他可就真的没法了。 “不错,不错,巫优之法,好手段,借信仰之力提升己身!不仅炁会爆涨!就是这手鞭法也是能达神乎其神之境地。” “太妙了!” 看到夏优击退了自家后辈围杀,此时的唐家仁却没有急着出手。 反而是一边将夹着的夏柳青扯着衣领举起,一边饶有兴致地说道。 而这时被聚起的夏柳青已然是虚汗直冒,好似是受着什么样的折磨一般。 痛呼不断传来,看向夏优的眼神也是越发的委屈了。 不过这夏柳青倒也硬气,明明痛得不行,可竟然没有向夏优求救。 然而这幅场景下来,夏优那一副故作威严的面容,眼神也是微动。 不过下一刻,他好似是察觉到什么一样。 “来!” 随后只见原本还只是在看着的赵衍就被夏优这样凭空吸了过去。 “好一个不要脸的小人,竟然对稚子出手,既如此就别怪本将军了。” “一命先换一命!也算不得亏了。” 可夏优的这一动作,却让得唐家仁迷糊了。 “用他威胁我?夏先生你是糊涂了吧!你觉得我们这一行的会在乎这个?” 可这时,夏优却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你们唐门自不会顾忌一个孩童,但这小子你们还真就不能不管!小子将你的功夫亮一亮!” 言罢,赵衍也是十分“恐慌”地抬起了手,只见随后一团五色之炁便升腾而出,甚至还能看到五禽虚影在这炁团中显现。 “这五行之炁你应该识得吧!” 而另一边的唐家仁原本的笑容也是一滞。 “五禽法?他是牛大夫的弟子!” “那这可真是难办啊!” 此时的唐家仁面上第一次出现了无奈,或者说原本简单的事情,在他这便成了为难。 当初那一次,可是他整个唐门的大事,上一任门长重伤近死,唐门中的医师都束手无策,可那丹噬却并没有传下来。 眼看着整个唐门最重要的传承就要断绝了,这时在川内的牛春来正好在。 连忙便带着徒弟过来医治上一任门长,虽然最后还是没能救下上一任门长。 可却也凭着医术让得掌门醒转了,多出来三天时间,将丹噬传承下来了。 所以这一事下来,牛春来对他们唐门来讲有大恩! 不过想了想,唐家仁还是说道。 “罢了!夏先生你运气真的不错!可惜任务就是任务!恩情亏了也就亏了。” “到时候牛大夫问罪我自会补偿,凭这个小娃娃,你今天想直接离开这,没可能!” “不过……” 第三十章 丹噬 “不过什么!” 听到这话的夏优看上去也是一脸的不耐! 随后只听得唐家仁说道。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做个交易,我放了你儿子,你也把牛大夫的徒弟放了,接下来你我各凭本事,你看如何!” 听到这话,夏优心中也是一喜,不过面上却是狐疑地说道。 “我如何能够信你?毕竟如今你们人多,保不齐……。” 可这话一出来,唐家仁却是有些怒气了,只听得他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 “我唐门一诺,重过千金,自古以来如是,这块招牌比你的命值钱。” 而这时夏优也是想了想,然后才说道。 “你这句话我信!不过你们还是得先放了我儿子!放过他我自然也会放开这小子的。” “好!” 听到夏优的条件,唐家仁也是直接点头说道。 可这时一旁的其余唐门弟子也是说道。 “大老爷!这怎么可以,他要是不按规矩来怎么办!到时候我们不是两头空?” 然而唐家仁却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如果真这样,我们也对得起牛大夫了。” 说完这话唐家仁也是瞟了一眼夏优,好似是意有所指。 随后他便直接将顶在夏优身上的银针取下,然后将夏优丢在了地上。 莆一被放下的夏柳青竟是有些瘫软,踉跄了几下才爬了起来,只是如今被释放了,可想着如今自家老爹所面临的局面。 他此时已然是后悔到了极致,心中更全是愧疚。 刚刚他看的很清楚,如果没有他,他爹是能逃走的。 以往他只以为他爹不看重他,如今看来是他偏颇了。 看着因为他惹出的这一场祸患,此时的夏柳青竟真就走不动了。 而这时,另外一边的夏优却是语气冰冷地说道。 “臭小子还不快滚?真想害死我吗?” 听到这话,夏柳青也明白了自家老爹的意思。 没错,只要他在,那他爹还真就没有一点生路可言了。 所以他也没说其余的话,只是不舍的看了一眼之后,便直接转过头运向着院子腾跃而去了。 而看着夏柳青离去的背影,此时的夏优也是心中一松。 他还是有点私心的,对自己这个儿子他还是看重的,不然也不会耽误这么久。 虽然他的首要目的并不是这个,但是能让他们两的儿子逃离,他也算是对得起阿英了。 只不过以后这个臭小子他就没得机会再去管了。 只希望这个小子以后能安生的过一辈子吧! 不过哪怕夏柳青已经逃离了院子,夏优却并没有直接将赵衍放下。 反而是开腔道。 “唐家仁,你是怎么知道我会被那小子影响的?你就不怕刚刚我真跑了。” “你落下个一无所获的结果?” 这时听到这话的唐家仁也好似有默契一般,并没有催促夏优,反而是笑着说道。 “不难猜,当初你能为了女人服软,现在你自然也会为了儿子服软的。” “说到底,人被一样东西束了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亲情这道关你过不了。” “就算你这次真的过了,也没影响!无外乎没办法活捉你罢了。” “只要你真的逃离了,外围的毒阵自会启动,而我的丹噬也会发动。” “等待你的只有死亡一条路而已。” 而听到这话,夏优却没有太大的意外,毕竟被唐门笑阎王精心埋伏,他还能轻轻松松地逃离。 那这唐门怕早就不该存于世间了。 而另一边,唐家仁又笑着继续说道 “毕竟活捉你和杀掉你,那可是两个价码啊!” “手中有一张可能稳赢的牌,我自然是愿意赌上一把的。” “只是没想到你的运气这么好而已,竟然也恰好拿到了一张不错的底牌。” 说完唐家仁此时心中也满是惋惜,他这一生大大小小各种埋伏不下千场。 可哪怕算计再多,也终究抵不过一个意外! 而说完这些,唐家仁又看向了夏优说道。 “时间差不多,想来你也感应不到你儿子的位置了吧!该按照约定放了这个小子了吧!” 而听到这话,夏优也没有太多意外,只是面不改色地将赵衍放下。 然后将其往前面一递。 而随即,一个唐门门人也是迅速上前将赵衍抱到了一边。 随后唐家仁也是说道。 “唐门所属听着,在旁边好好看着,不要擅自出手,接下来的这一场,你们可要看仔细了。” 说完,唐家仁也是慢慢地走向了夏优。 而这时,夏优也没闲着,只见其手往自己脸上一抹。 原本灰色的炁铠也是颜色一变,待得金色光芒一亮,此时夏优的装束已然是变了。 身着金甲亮堂堂,头戴金冠光映映,手着举金箍棒一根,足踏云鞋皆相称。一双怪眼似明星,两耳过肩查又硬。 俨然是成了神话中孙悟空的打扮,只听得其喝道。 “逮,唐家仁吃俺老孙一棒。” 随后夏优便直接冲向了唐家仁,好似变成一道看不见的金光。 而另外一边的唐家仁也是面色平静,只见其身上紫光一闪,炁障已护住,手中更是凭空出现了一把样式诡异的武器。 随后便也化作一抹紫色光影,与夏优碰击在了一起。 也就是这个时候,旁边的几个唐门门人才知道,刚刚夏优竟是完全没有使出全力。 “碰碰碰” 碰击声响起,不过场中的场景却是金光压过了紫光。 “崩” 又一次碰撞,金光又一次压着紫光撞向了旁边的院墙。 灰尘已是弥漫,只是这一次,那两道光亮却是停滞了。 只见被打入墙壁中被紫光护住的唐家仁也是缓缓起身。 平静地说道。 “如意棍,这法门倒是不错,威力不小啊。” “差点没顶住啊!不过这丹噬还是种下了。” 可话虽谦虚,然而另一边,那金光身影却是又狂变成了灰色盔甲持双鞭的身影。 而在其炁甲之外,却是肉眼看见的出现几个莫名的凹槽。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死命地往里钻一般。 “认输吧!夏先生,我们并不想要你的命,只是……” “噗!” 鲜血喷出的声音响起,此时那附带着灰色炁甲的夏优也是变回了原样。 而最关键的是那无形的事务,好像直接钻入了夏优的体内! 第三十一章 求仁得仁的夏优 “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的场景,此时的唐家仁脸上也是挂满了惊讶。 他明明估计的很好的,让这种下的丹噬在他的控制下刚好可以被夏优用“神斥”顶住而又让其无暇他顾的强度。 本想着接下来劝降一番,可这夏优却突然吐血,原本的防御也是荡然无存。 等唐家仁想收手的时候,这丹噬已然是打入了夏优的体内了,他也没办法再解了这丹噬了。 “这便是唐门秘传的丹噬吗?果然不愧是整个异人界有数的绝学。” “无色无形,防不胜防,要不是用出了[大圣降世],眼力有所提升,我可能真的就发现不小你已经给我种下了丹噬。” “可惜,可惜!最后还是没能试着用[神斥]破掉你唐门的丹噬。” “你要是晚来几天就好了!” 一边说着,夏优口中的鲜血也是流淌的更快了。 而其体内也是有着丝丝银色丝线体现,好似整个身体都出现了裂纹一般。 而这时仔细的看了看此时场景的唐家仁也是感知到了夏优此时的状态了。 “炁脉乱行,走火入魔?你竟然已经行乱了炁!” “难怪!难怪!我说你为什么要绑牛大夫的徒弟。” “原来是应在这事上了。” 说来唐家仁其实一开始也不明白,夏优这样一个隐姓埋名的老家伙怎么就突然就去抓了一个孩童过来。 这怎么看都透露着问题,特别是得知这小家伙还是牛大夫的门人的时候。 牛春来虽然只是炼精化炁的境界,但论影响力还真就不比他这个唐门二把手弱多少。 毕竟这个当世前几乃至于是第一的国手,欠他人情不知多少。 甚至若不是他非济世堂嫡传,而且境界还差点意思的话! 这济世堂堂主之位说不准还真就有可能是他的了。 平白无故招惹这样一个当世国手,就夏优的处境而言,怎么看都透露着问题。 而现在看到夏优诡异的状态,唐家仁就明白了。 那是强行闯关留下的后遗症,若没人调养确实是后患无穷。 故而这抓牛大夫徒弟的原因也就明确了,用师徒之间情分,裹挟着牛春来坏掉不救妖人的规矩。 如此想来一切倒也“合情合理”了,只可惜事发突然,他却是没办法留住手,白白让得活捉夏优的任务无法完成了。 为此,唐家仁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好似有些惋惜。 可他的这一动作却让得苦苦压制体内异动的夏优嘲讽着说道。 “怎么?你这个唐门大老爷还会为我这么个全性妖人惋惜。” “怪只怪老子执念太重,急于步入练虚,未能功成,还留下这样一个伤病。” “不然又怎么会被你们找到这个空子呢!” “你唐门丹噬是厉害,但并不是防不住。” “不过你们这丹噬,还真他娘的够劲……啊!” 一声痛呼传来,此时原本还只是隐隐约约显露于夏优身上的银线,此时也是越发明显。 夏优的呼吸也是越发的急促! 好似是处于一种酷刑之中,这般场景看上去也是格外渗人。 就连周围几个手上不知粘过多少条人命的唐门门人也是有着愣神。 因为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自家至高绝学——丹噬真正使用。 至于被其中一个唐门门人护在一边的赵衍,此时的表情也好似被“吓”到了一般。 只不过其一只手却死命地撺紧着自己的衣角。 好似是在极力克制一般。 只是在外人看来,他们只会以为一个孩童第一次遇到这般场景有些害怕罢了。 却没法注意赵衍此时眼中那一点细微的不忍。 虽然他和这个夏优认识也不久,不过今日才打上交道。 可是对于对方,赵衍还是承情的,无论是对方刚刚在与唐家仁扯皮时告诉他的各种事情。 还是如今对方已然是处于折磨之中却还是传音到他脑海中的话语。 “少主,我能告诉你的事情也就这么多了,我给你……那个噬囊中的东西,你得收好。” “切记以后不要于生人面前显露你那双眼睛,太危险了。” “还有……哪怕是全性的人,也不要全部相信,他们那群人不一定靠得住。” “好好修行,在你真正变强之前,你能相信的……就只有你自己。” “背叛过掌门一次,但这一次我不想再有下一次。” “与其到时被他们折磨威胁,还不如我现在如今直接把这条命留在这里。” “那唐家仁已然是信了我那临阵破功的伤势了,想来也不会怀疑什么。” “以我这条命换得少主你的安生,我也……值了。” “也算是能偿还一点当年的罪孽了。” “只可惜老朽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请少主恕……” 断断续续的声音断地传来,直到赵衍也感受到那由夏优打入自己体内的那一团彻底消息,声音也彻底断绝了。 随之而来的,此时场上那原本还能苦撑的夏优,全身银色的光芒已然是暴闪。 竟是直接让得夏优如同失去理智一般,疯狂于地上翻滚,不断地敲打着地面,口中更是痛苦地喊道。 “杀了我!唐家仁你个王八蛋快杀了我。” 那叫声的凄厉甚至让得旁人都有些起鸡皮疙瘩的地步。 而这般景象,唐家仁也是对着唐门的那几人一招手。 随后那几人也是心领神会一般,带着赵衍准备离开这里。 而在此之前,被带着腾跃出这院落之前,看着依旧在地上翻滚的夏优,和已经慢慢抬起线刀的唐家仁。 此时的赵衍也莫名地有些伤感。 毕竟在他看来,夏优确实是用命来保住了他的安全。 可这次的感觉怎么比上一次被人威胁自己的性命还让他憋屈呢? 他还是太弱了!太弱了! 不过他也记住了夏优给他的交代,他的神通或许在他成长起来确实不能见光吧! 至于这夏优说是在偿还当年的债,可在赵衍眼中这情却是他欠下的。 以后他还是要偿还的,只可惜如今他却只能记住这份人情而已。 没办法如何施为,只能被带走。 而待得赵衍等人离开,那院落中已然举起线刀的唐家仁也是说道。 “夏先生,对不住了,用你给那些小子上课了,现在就让我来让你解脱吧!” 第三十二章 请求 “姓周的,我师弟呢?” 牛氏医馆,后院一间客房内。 刚好醒转,脸色还有些发白的王子仲正对着面前两人中的一个喝问道。 而面对这样一个问题,周西宇此时也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这人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了,所以面对王子仲的质问,周西宇也只能听着。 而这时一个浑厚的中年声音却是从一旁传来。 只见旁边一个短发穿着灰色长褂,还留着两抹小胡子的中年开口说道。 “子仲,小师弟的事你别急,事情已经发生了,消息我已经用传信符也传出去了,想来这周遭的唐门、吕家还有太极门的师尊应该以及收到消息了。” “对方是一个炼神好手,别人也确实挡不住,怕就是师父在,可能也挡不住吧!” “你先安心休息,这人我们总会找到的。” 可这话一出来却让得王子仲有些不满了,哪怕是知道对方的身份。 但他还是说道。 “休息?大师兄我怎么休息?小师弟这么个大活人现在生死未知。” “我能休息吗?最后那妖人的一击,明明是冲我来的,要不是他要推开我,他一个刚凝炁的家伙又怎么会被对方注意到?” 说这话的时候,王子仲也是连忙起身,哪怕身上还有些酸痛但他却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一边起身,一边说着。 “我们再找找,说不准……” 可此时被他称作大师兄的中年人却是打断了王子仲。 “说不准什么呢?师弟你别太自责了,炼神强者犯下的事不是你我这些人能管的。” “你现在去瞎逛,找到了又如何?让那家伙再多抓一个人在手?” “听我的,安心等着,不要慌张!那名强者不杀人,只抓人,想来必有所求,你我就安心等着吧!” “让师父去处理,我们不要添乱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王子仲也是明白了现实,原本的动作也是一滞。 面上那愧疚之意也是更重了。 周西宇见此还想说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却是从院子外传来。 “可有人在屋内,还请出门一见。” 听到这话,此时无论是周西宇还是李传芳面色都是一变。 他们的灵觉可是不差的,可刚刚外面有人他们却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故而这外面之人显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不过这时周西宇想要直接出去,然而李传芳却是手一拦。 然后说道。 “我师曾让你在我来之前帮忙看护我的两个师弟,现在我来了,自然就不用你出手了。” 说些他也是直接打开了门,向着院落之外走去。 一边开门,一边高声说道。 “来者是哪位前辈,来我牛氏医馆可有所求?” 而此时只见一个蒙面的人手中正带着一个孩童在旁,看到有人现身竟是直接将孩童往前一送然后说道。 “全性妖人夏优在我川蜀之地闹事,正好被我们逮获,现已正法。” “这小家伙被夏优裹挟,正好被我们所救,如今送回牛前辈门下。” 说完这句竟然没有多说,直接便起身离去了。 竟然连交代都没有,不过对此李传芳却并没有觉得有多奇怪,毕竟对方是唐门中人。 如此作为自然也正常。 而被往前推的赵衍此时看着眼前的陌生中年,也是有些奇怪。 不过想了想之后却是说道。 “可是大师兄?小弟赵衍见过师兄。” 而听见这话,那还是屋子之中的王子仲也是连忙往这门外探去。 定睛一看才惊喜地说道。 “太好了,师弟你没事。” 而另一边的李传芳却要稳重许多,只听得他问道。 “小师弟,那妖人将你抓去,是有何所求,你又是如何与唐门之人遇上的。” 而听到这个问题,赵衍心中却不见得有多轻松,不过还是解释起了他早已想好的因由。 乃至于那整场战斗的各种细节都一一说清,只听得旁边那三人脸色越发的惊奇。 他们没想到就这么一点时间,赵衍就遇到了这么多事情。 更没想到他还能牵扯到貌似是很多年前的那一件大事的漩涡之中。 不过他们更多的还是庆幸,庆幸赵衍可以平安归来。 只不过,待得说完这些,赵衍却是看了看王子仲和周西宇然后说道。 “师兄,周大哥!我有一事相求!” 说着又对着李传芳说道。 “还请大师兄移步。” 听到这话,无论是王子仲还是周西宇亦或是李传芳都觉得奇怪。 不过李传芳却没有多想,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而且对于这个小师弟来讲他确实也陌生。 他只当是自家这个小师弟在共同遇险之后,有些话想要说说罢了。 故而他也是直接远离了这房屋,前往了正堂。 见得李传芳走远,赵衍也走进了屋子,小心地关上了门,随后还自手中拿出了一颗珠子拿在了手中。 随后一种无形的炁,竟是将这屋子裹住了。 这珠子自然是赵衍从夏优给他的噬囊中拿出来的,不得不说夏优对他属实有些好的过头了。 这能装下五立方米事物的噬囊本就已经是个难得的宝贝了,而那里面的东西就更不少了。 在赵衍的感知中法器、大洋甚至还有好几本书册。 虽然赵衍还没来得及仔细点具体的东西,但是想来也着实价值不菲。 而此时赵衍的手中的珠子,在夏优的交代之中便是少有的隔绝感知的法器。 听闻是当年出身天工堂的炼器师许全所炼,可隔绝两侧的感知和声音。 至于赵衍为何要如此,那自然是这事他确实需要如此才行。 只听得他对着对面的两人说道。 “师兄,周大哥接下来我需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关乎我的性命前程。” “所以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而面对这种情况对面两人也是不解的很,只听得王子仲抢先问道。 “什么事情啊!师弟?” 而这时赵衍也直接说道。 “就是我那一个神通之眼,还请两位不要跟别人说,哪怕是我师父。” 然而这话自然是让得两人更不解了,不过赵衍却有些难以启齿地解释道。 “今日那夏优来袭,我的神通初成,可在第一次使用之后我便已然是近乎用尽全力了。” “可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太紧张了,这双眼睛竟然又一次开启了。” “也正是如此,我才能顶开师兄你。” “可后面,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我的那双眼睛竟然打不开了,好似是未曾出现过一般,那神通我好像没了。” 说到这时,赵衍的语气也有些迟缓了,好似也有些失落,好似也是不舍自己的神通一般。 “不过这些事已经够糟了,我能回来已是大幸,我已知足了,但是若因此再让得师父和师兄他们担忧,那属实是没必要了。” 说到这时,赵衍也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才说道。 “所以我希望关于我的神通,你们可以不要告诉其他人。” 第三十三章 说辞!!! 听得赵衍这般说法,无论是王子仲还是周西宇都有些没想到。 说来哪怕是周西宇对先天神通的了解都很有限,只是听自家师父曾经提及过天底下有这样一群人。 现在赵衍所说的因为过度使用,而使得先天神通丧失的事是不是真假他也不清楚。 不过这是真是假对赵西宇来说也没什么意义,如今赵衍能回来他就能心安了。 所以对于赵衍的这个请求,周西宇直接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惋惜地说道。 “可惜了,不没想到这一遭还有这样的一个遗害!” “说来也确实是我对不住小兄弟你了。” “既然小兄弟你如此请求,我自会守口如瓶的。” 没有过多的疑问,更没有探究只是简单的应承。 这便是如今周西宇想来不再刺激赵衍的最好法子。 然而比起周西宇的老炼的表现,王子仲却有些坐不住了。 “师弟!这神通说没就没?不可能!” “要不让师父给你瞧瞧!看还能不能修复?” 此时的王子仲也是一脸的焦急,当然更多的其实是自责,在他看来夏优来袭之时。 如果赵衍不是着急推开他,应该也不会强行开启神通。 更不会失去得来不久的神通了。 所以如今他自然便会去寻求一个可以弥补的法子。 然而对于这一说法,赵衍却摇了摇头然后洒脱地说道。 “师兄,这次得神通本就是意外之喜!得之师弟我自然欢喜,但失去也无甚可悲的,” “再者神通如今虽是无了,可我依旧还可以练炁,你也知道我练炁的天资不差。” “所以有无神通自无大差处,如果这事传到师兄那里,反而会多出不少事端。” “若是让师父自责了,反而是我们做徒儿的不是了。” “你说是不是。” “而且这神通现在没了,可能也只是一时的,若是可以重现,那日后自然是会重现的。” “我也无需急于这一时,你说对不对。” 而听到这,一旁的周西宇对赵衍的观感也是越发地高了。 天资高绝,心性更是沉稳,竟能不加悲喜于己身,以后前程怕是不可估量。 然而虽然在赵衍谈及到自家师父的时候,王子仲有些迟疑,可最后他还是坚定地说道。 “人不可讳疾忌医,有问题就得处理,师弟你这样可不行,在我看来还是要让师父看看才行。” “哪怕……” 可最后王子仲却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这时赵衍已然是开了口。 “哪怕让师父白白忧心?哪怕让我因为莫须有的可能耽搁修行?” “是吗?师兄!” 说这话的时候,赵衍的语气莫名地有些郑重。 甚至让得王子仲有些被威慑到了一般,王子仲竟是沉默了。 毕竟如今赵衍让他做的其实是违背他的原则的,他是个医者,他知道有些问题摆在那,那就一直在那。 还有可能越来越麻烦!讳疾忌医最后往往会让病痛由小变大。 可面对赵衍的说法,他却没办法按着自己想的来。 而就在王子仲被赵衍的目光逼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一旁沉默的周西宇却是说话了。 “小医倌,你真的连你这么大的师弟都不如。” “本来这是你们师门的事。我不应该出言,可你实在是太轴了。” “可你要知道真论起来最关心神通有无其实就是小赵兄弟自己,可现在他都不觉得这事值得去叨扰你师父。” “更不想在这事上耽搁时光。” “你为何还要犹疑!” “说到底现在的问题就是一个,你的师弟求你为他保密,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不要去顾及什么考量,只要一个结果,答应还是不答应。” 不得不说周西宇的这番话确实是说道赵衍的心坎上。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这个说辞有些错漏呢? 可不留个说辞,这事可就不好瞒了。 所以他也适时地说道。 “是的,师兄,周大哥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为我保守这一个秘密。” 而听到这,原本还有些踌躇的王子仲最后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我答应了,不过师弟如果身体有什么其余异样,你一定要提前说,别真瞒着,强压伤病,祸害的终究是自己。” 听到王子仲的话,赵衍也是轻松了许多。 他其实也知道这个承诺并不保险,但他也没其他选择了。 总不能真就和夏优在弥留之际劝他的那样,将这其余知情的人全都杀掉吧! 那样确实保险了,但赵衍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所以如今他也只能用一个靠得住的说法而已了。 至于这个承诺能维持多久?亦或是最后会不会真泄露出去。 赵衍也没办法保证,不过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估计可能不在这医馆了。 毕竟这次的事之后,他对自己的身份有了更清楚的认知。 夏优也交代了他一些事情,他也得去做。 所以这牛氏医馆他自然也不会一直待着的。 甚至若不是如今才刚刚遇见这些事情之后,就离开牛氏医馆太古怪了。 或许赵衍可能否不会回到这里来。 当然这不是因为赵衍已然学会了炁,翅膀硬了可以直接逃离。 而是他不想因为自己让牛氏医馆也处于可能的威胁之中。 当然现在他自然没有离开的可能,所以他也只能想个法子将这事压住。 周西宇相处了这么些天特别是经历了夏优那一场,赵衍也是知道他是个守信的。 唯一的问题就只有王子仲可能会将他的秘密说与牛春来听,从而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现在,这个问题已然是暂时解决了,起码在他给出一个过得去的说辞之后。 已然是将暴露的可能降到了最低。 所以赵衍也是心满意足地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谢师兄了。” “想来大师兄我还没来得及招呼,那我就先去招呼一下吧!” 言罢,赵衍也是直接转身出了门。 而待得赵衍出了门,此时站在院门之外的李传芳正微眯着双眼,手上一张闪着黄色光亮的符纸正在慢慢化为灰烬。 待得全部燃尽,此时的李传芳也注意到了走到他面前的赵衍。 第三十四章 孝顺的彭乾吾 “大师兄,刚刚有些事,所以没来得及跟您好好认识一下,还望师兄多多包涵。” “还未请教大师兄你的名讳。” 迎着李传芳的目光,此时已然来到李传芳身前不远处的赵衍也是开口说道。 而听到这话,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李传芳却是摆了摆手然后说道。 “你和子仲年岁相差不大,你们又刚一同经历生死,有些话想说也是正常。” “我可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然而说着说着,随着李传芳对赵衍的打量,他却是又说道。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师父这一次还真就给我们回春谷捡到一个宝啊!” “从我接到消息,到如今怕不过是三日光景。” “而你竟然已经已经找到炁感,开始凝炁了,倒是难得啊!” “也难怪师父会又说出那一堆话了。” “至于我的名讳,我姓李。名传芳,当年跟了师父五年,虽只学了点皮毛。” “但也算是踏上了道途,如今算是济世堂江西分舵的舵主吧!” 比起当初王子仲的惊讶,此时的李传芳却要显得平静很多。 倒不是李传芳自己的天资比赵衍还好,亦或是比王子仲好。 而是当人见到过更加离谱的事之时,对于以往觉得离谱的事也就没有那么难接受了。 不足三日便凝炁虽快,但是比起他当年他在江西见识的那个小家伙,倒也算不上什么奇事了。 而听着这话,赵衍也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李传芳身旁地上的灰烬有些好奇地说道。 “李师兄!刚刚我看你好像拿着一张黄符,而后符纸又直接化为灰烬。” “这其中可有什么门道。” 听到赵衍的话,李传芳也是解释道。 “你是说传音符是吧!这东西你没见过也是正常,毕竟天工堂那群家伙都心黑的很,这样一张特制符纸在外面往往有价无市。” “所以你自然接触不到这种东西了!” “这传音符是二十年多前上清派和天工堂的弟子搞出来的,虽然算那两个弟子已然是被除了名。” “但不得不说这东西还是好用的,在被天工堂得到制造法门以后,也是成了如今异人界少有的好东西。” “以特定的手法行炁可隔百里乃至于千里让手持特定传音符的人收到传讯。” “刚刚我便是传音给师父,说你已安然回来,想来如今师父应该也收到我的传信了吧!” 而听到这话,赵衍却发觉有些离谱了。 二十年多前,被除名的名门弟子,刚刚得知一些关于当年所谓戊戌之变内幕的赵衍可属实是不能不有所联想了。 而且这玩意确实和以后的电话太像了,这也不得不让赵衍意外了。 说来这个年代,貌似哪怕是西方世界如今也没有无线电话这种东西。 而现在这东西竟然就在当今异人界有了,属实是不得不让赵衍有些想法了。 …… 滇省,太极门大堂。 此时大堂的中央,一个梳着中分头,目光有些凶狠的干瘦中年正小心询问着他对面那有些苍老的老人说道。 “牛前辈,可是那边事情又出什么事了。” “要不您还是快些回去吧!我爹如今已然醒转,接下来就无需你照料了。” “令徒之事是大事,如果有需要我太极门援手的,牛前辈尽管开口。” “想来那些叔伯也是愿意前往的,毕竟这一次若没有前辈您!我爹可真就危险了。” 说到这时,这凶狠精瘦中年的表情也着实是显得有些急切了。 好似真的是在为可能的事情担心一般。 这人便是彭乾吾,太极门少掌门,周西宇的师兄,同时也是下一任掌门继承人的有力竞争者。 而被他称作为牛前辈自是刚刚听完传音符消息的牛春来了。 只不过刚刚通过传音符得知消息的牛春来却并有像彭乾吾想的那般反应,而是摇了摇头说道。 “多谢关心,我那徒儿已经安全回来了,而那强闯我医馆的妖人也是被唐门解决了。” “没想到当初去往唐门救人还能得这么个因果,你说是不是很难得啊!乾吾。” “所以接下来我可能还要叨扰几天,乾吾你不会介意吧!” 说到这最后,牛春来的语气也有些莫名地味道,好似是在暗示着什么。 而这时那被称作乾吾的中年,此时眼中也是不由自主地闪过一抹失望。 不过还是连忙说道。 “怎么可能介意呢?牛前辈能留下来,我自然是欢迎之至啊!” “毕竟家父如今虽然醒转了,可这伤势却还是需要您来调理的,您上次也说了,若不调养,以后也容易出乱子。” “所以如果您没有事情,我自然是希望您可多留下时日的。” 说到最后,好似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思,只听得中年对着周边候着的一人说道。 “涂文,快给牛前辈将客房重新收拾出来,想来前辈应该还要住下来一段时间了。” 接着才对着牛春来说道。 “如此牛前辈可还满意!” 而彭乾吾的表现,牛春来也是笑着说道。 “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如今还的再给彭老鬼施针才行。” “那房间你就别准备了,我还是和以往一样就在你爹那打个地铺就是了。” “说来彭老鬼有你这样一个[孝顺]的儿子可真是难得啊!” 一边说着,牛春来也是往大堂外走了,唯独是说到“孝顺”的两字时,那声音却是异常的重。 而面对牛春来这样的言语,这彭乾吾却只得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哄着手,然后大声地喊道。 “如此就多谢前辈了!还望前辈多多费心啊!” 直到那牛春来走的没影了之后,他那脸上的愤怒才彻底显现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的机会就这样没了? 那个所谓的炼神强者就这么弱? 竟然这么快就被解决了! 如此他想着直接乘势接过掌门之位的谋划显然是要落空了。 如此他又怎能不气,要不是怕弄出声响被牛春来听到,他此时怕是会直接把这大堂的桌子和茶杯摔个干净吧! 一 第三十五章 太极门的问题! 而另一边入了院内一房间里,看着此时已然醒转但是面色还有些苍白,依旧躺在无法动弹的老友。 牛春来刚刚得知自家徒儿安全的喜悦也不由有些淡下来了。 哪怕以前就知道太极门的局势复杂,可牛春来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复杂到这么个程度。 “牛老头你怎么又回来了,你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宝贝徒弟,现在出事了,你还不抓紧赶回去。” “我说了,只要我清醒着,这太极门还翻不了天。” “你大可不必有所顾忌,你当年自认为欠下的人情,在你单枪匹马来这太极门的时候就还清了。” “咳!咳!咳!” 这躺在床上的老人原先说话的语气倒也硬气,可惜后面那一连串的咳嗽却已然暴露了他的真实状态。 看到如此情景,牛春来却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放心!我徒弟的事已经解决了。” “还有你也别扯皮!要是这太极门如今你还能一言九鼎,我当初来医治你可就不会这么难了。” “还没到山门,只是到了你太极门的所属之地,就被人拦住了,要不是我手段还不算差,你这真人我怕都见不到呢!” “就这样你还说这太极门你能压得住?” “我要是真直接走了,不仅我这三天的功夫白费了,你太极门的天怕是要变了吧!” 说到最后,牛春来的语气也有了点揶揄的味道。 直让得此时躺在床上的彭甲第原本苍白的脸上都多出了一抹赤红。 好似真的就被牛春来给嘲讽到了一般,然而对于牛春来的话他还不得不认。 因为这一次如果不是牛春来过来,彭甲第对自己的下场还真就不清楚了。 以前他觉得哪怕自己的儿子心性不行,但也不至于要到弑父的程度。 可牛春来上山时的遭遇却已然让他知道他的儿子远比他想的要狠。 想到这些,彭甲第心中也属实不是滋味。 毕竟这护山的门人,可都是他彭氏的子弟,除了自己的儿子。 他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有这个威望让得那些人在明知来者是国医圣手牛春来的情况下继续阻拦。 其余几个长老在那些小辈眼里可没多少威望。 至于他其余的几个同辈弟兄更是因为他太极门的规矩,只得领职于供奉堂之中。 所以这人只能是往日里他彭家小辈的领军人物——他的儿子彭乾吾了。 如果这点事他都看不出来,那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也算是白活了。 想着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掌门之位,就走上这样一条路,他说不失落又怎么可能呢。 可能看到彭甲第的失落,牛春来也不想让这样一个老伙计太过伤感,只听得他劝慰道。 “虽说当初你有意为传下绝技而收徒的时候我就劝过你小心祸起萧墙!” “不过现在看来,其实你那决定并不算错。” “你那儿子不行,可你徒弟却不差,专门外出来找我,不然你昏迷着,我可没办法知道你的事啊!” “天资为还出众,心性虽然差点但也在同龄人里算不错的了。这般对比下来,或许你的考量也没有什么错的。” “只不过你太极门这情况……” 说到这时,牛春来也是欲言又止。 “你是想说公私不分,宗门不像宗门,家族不像家族对吧!” 好似是听出了牛春来言语中的意思,此时的彭甲第也是直接说道。 “可这有什么办法?这问题难道只是我太极门有吗?龙虎山张家,唐门的唐家。” “这些势力之中何尝不是常由一家之人掌着?” “无外乎我太极门的问题比他们更深一点罢了。” 可这话却让得牛春来连连摇头。 “这问题虽然是共有的,可你太极门的问题怕是不止深一点点吧!” “就比如说唐门,虽然有唐家一家独大,但这个唐家却并不闭塞。” “外门和内门虽有阻隔,但只要外门之人手段够高,而且愿意入赘唐门,那也是可以走到核心的。” “甚至唐门历史上还不乏外姓人改唐姓之后成为门长的。” “至于龙虎山就更直接,都没有那么多虚头巴脑的条件,只要天分够,那就可以直接赐姓张,成为天师。” “甚至到如今,张道陵所留下的血脉都不知流落在何处了。” “所以这两家,其实内外之分远没你们太极门夸张。” “自天元道人开始,你太极门哪一任的掌门不是姓彭?” “更不用讲,比起那两家你们太极门外姓门人的比例实在是太少了。” “甚至彭家人都可以可外星人在六四之数了,这样的架构,你觉得周西宇那小子顶的住。” “更不用说还有你那个好儿子在了,他天资虽比周西宇差了些,但也是少有了。” “起码比当初的你都要好上许多。” “你说这样的情况,有意将太极门或者说是你们彭家后辈眼里的彭家交到一个外人手上,可能吗?” 牛春来的一字一句如同尖刀一刺在了彭甲第的心中,确实这个局面他也很头疼。 怪也只怪当初他们彭家后辈天赋太好了,虽然没有达到可以比拟当年天元道人的地步。 但都是拔尖的,在当时彭家已有的基础上,这样的后辈自然更容易当上掌门。 而这样的优势积累到如今彭甲第这一代,已然是让得整个宗门成了彭家的一言堂一般。 当然在此之前他其实并不在乎这一点,或者说就算太极门变成彭家,他也无所谓。 所以当初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也没有达到修行猿击术的条件,他怕都不会收周西宇为徒。 只能说他对于“猿击术”的执念实在是太深了,以至于他都没有去想这可能带来的遗患。 本来他想着,直接让周西宇修行猿击术,然后让自己的儿子接太极门的班。 可惜他的说辞,自己的儿子好像不信。 甚至让得他原本的性子变得更加偏激了,以前倒也只是急功近利,现在竟然是想着直接让他病死就算了事。 所以他这想法也是时候变一变了,起码如今对于自己的儿子他是拿不准了。 只听得他突然挺着身子然后对牛春来说道。 “牛老头,我想求你一件事!” 第三十六章 交易与大派之秘 “什么请求?” 听到彭乾吾话语的牛春来此时也疑惑地说道。 “帮我传个武,或者说帮我太极门留个火种!” 面对牛春来的疑惑,此时的彭甲第却是格外认真地说道。 好似是做出一个很大的决定一般。 可看着彭甲第决绝的样子,此时的牛春来却是更加地疑惑了。 “什么事?怎么突然就搞得和托孤一般。” “我说过的,你这伤势只要我给你调养两个月,虽不能弥补你坏掉的根基,但是让你正常行炁还是没问题的,只要你别……” “等等!你还不死心?” 说着说着,牛春来却好似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有些诧异地说道。 然而面对牛春来的诧异,彭甲第却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确实,我就是不死心,我还想试一试,试一试这绝技到底是不是真的练不成。” “明明是祖父自武当得来的绝学,怎么就自祖父之后就再无一人修成了呢?” “不试出个结果来,我就算是死也没办法瞑目啊。” 一边说着,一边伴随着剧烈的颤抖以及几声咳嗽。 这般声响也让得牛春来不得不提醒道。 “可你这身体,再来一次,若是失败了,可就彻底……” “彻底没了活路?对吧!可那又有何惧!” 丝毫没有在乎这牛春来的顾及,此时的彭甲第甚至还有些轻松地说道。 “牛老头,其实刚刚有一件事你忘记说了!我太极门和龙虎山以及唐门最大的区别。” “什么?” 面对彭甲第突然的反问,以及那股子故作玄虚的劲头。 牛春来也是顺着彭甲第的意思反问道。 “那两个门派也好,以及其余那些大派,武当,少林……” “他们都有一个我们太极门没有的东西,那就是象征着掌门至高的传承!” “龙虎山的天师渡,唐门的丹噬,武当的金丹要诀,少林的易筋经。” “这等绝学只要传承下来之后,传承者的地位自然是固若金汤。” “而这,便是我们太极门没有的,一个可以让掌门之位没有异议的东西。” “但原本我们太极门是可以有的,猿击术就是这样子一个类似的绝学。” “只要我练会了,再把它传下去,这彭家和外家的矛盾自然就会得到化解。” “所以我要赌,可我又很贪心,我想赌输了之后还不至于彻底输个干净。” 听到这,牛春来也终于明白彭甲第的意思了。 “你是说,你想让我帮你将猿击术传下去?” “可你不是已经有周西宇这个小子了吗?” “再不济你儿子也在这啊!何必将绝学给与他人。” 对于彭甲第的想法,牛春来是真的不理解。 因为扪心自问,他同样拥有绝学而习之不得,但让他选,与其白白与外人,他宁愿断了传承。 “我说了,我很贪心!哪怕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但没到最后那一步,我还是不想做出选择!” “以前我只以为乾吾那小子虽心不正,可终究是我儿子。” “至于西宇,天资高,人不错,但外人终究是外人。” “故而这太极门我还是想传给乾吾的。” “可这次的事,却让我知道了太极门要是交到这小子手上,怕难有好下场。” “如今时局动乱,异人界的形式也是变幻莫测。” “以那小子的想法和那股子心狠,太极门在他手上怕是难以保全。” “可他终究是我儿子,让我如今就废掉他,给西宇让路,我下不去手。” “可不解决他,西宇也服不了众。” “说不准再过些年,我故去之后可能依旧会祸起萧墙。” “这就是个结,但是我却解不开。” “儿子我想留,师门我也想保全,所以于我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我练成猿击术,再压着他们些年头,让太极门有更多的时间却调整。” “去度过这一段动乱的日子。” “可这是我一场豪赌,猿击术只有炼精化炁圆满开始孕神以后才有资格承载。” “可他们都还没到那地步,我怕我这一赌之后,这传承就断了。” “你也知道我时间不多的,哪怕不冲关,凭着以往的伤势,最多三年我也会熬不过去的。” “所以我得留个保险,不能让猿击术因为我的贪心而失传。” “我求你的便是,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不测,太极门又出现问题的话,你得替我将这门绝学传给西宇。” 听到这些,牛春来也明白了,只能说到了绝学这一级别,所遇到的问题都一样。 那就是太容易断了,没有足够的实力,甚至连承载下去都做不到,更不用讲修行了。 毕竟这些绝学的起步已然是很多修行人一辈子都没办法触碰到的重点了。 毕竟不是每一个门派的先人都能达到那些大派祖师一般,有着通天的伟力,可以让绝学无视基础直接被承载传承的。 也正是如此,那些传承的大派才能在这么长的历史之中不被埋没。 “天师渡”,“金丹要诀”,“易筋经” 这些可不就是这些大派的兴盛之基吗? 故而对于彭乾吾的说法,牛春来自是相信的,不过他还是说道。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偷学?” 而这时彭甲第却摇了摇头,才接着说道。 “这便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其实我也知道你回春谷其实也是有绝学的,但同样的,无一人习成。” “所以你也知道这绝学要被练成的难度,故而我还想跟你做个交易!” “在以往的几次失败里,我在想为什么怎么也炼不成?难道真是因为我对猿击术的执念太重了。” “可你也知道,绝学我真正见过这一门,故而对他的敬畏我是没办法打破的。” “我在想是不是就是我这种心态,阻碍了我学习这门绝学。” “所以我想听听你回春谷绝学的奥秘,放心无需修行方法,只需说个大概原理就可。” “看你们回春谷的绝学,能不能让我打破对猿击术的执念。” “作为交换,如果我真出了不测,你将猿击术传承给我太极门人之后,我也可许你将这门绝学传承于他人。” 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是沉默了,这个交易真算起来他不亏,但是要是以前他估计想都不会想,毕竟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可是如今有了一个天资高绝的徒弟之后,他却有些心动了。 第三十七章 炼心锻神针与猿击术 好似经过了很久的权衡,最后牛春来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行吧!你这事我应下来,要是这样一门绝学断了,确实可惜。” “当初我这一门的绝学要不是最后我还算争气,在我师父撒手人寰之前还是接触到孕神的境界。” “可能我回春谷最重要的传承真就要断了,不过这便宜我却懒得赚你的。” 说完这话,牛春来便直接来到了彭甲第的床前。 随即牛春来身上也是亮起了点点白色光亮。 随即若有若无的三根诡异长针虚影就这样凭空自牛春来的头上冒出。 接着其中一根竟然是直接向着依旧靠在床头的彭甲第飞去,一直到彭甲第的面前才悬停。 这时牛春来也是说道。 “既然你都这么舍得,那我们索性直接做个彻底的交易了。” “我也大度一点,这法子我传你了,能不能有所借鉴就看你的本事了。” 一边说着,牛春来也是在盯着彭甲第的反应。 “说来比起你们的猿击术,我这一派这法子的传承还要难一些。” “要修炼成功不仅需要修为和悟性,更需要有我回春谷的底子。” “唯一好点的就是这传承不需一代人接一代人学会,而是通过修炼功成之人凝聚信物来传递。” “只要有传承秘针为凭借,这法子就断不了。” “唯一可惜的是每一个修炼有成的人,一生所能凝练的传承炁针也有限。” “到如今我这一门还剩下的也不过这三针而已了。” 说到这时,牛春来也有些可惜。 法子是好法子,但是也架不住门人不争气啊! 法子会了,可入门的那个境界始终都没有达到。 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了,然而如今这个希望出现了,再加上想起立派的根基之处。 他如今也只能狠狠心,为自家小徒弟再谋一个护道之法。 想到这事,牛春来也是说道。 “这一针直接传给你了,也不算我赚你的便宜了。” “只看你愿是不愿了。” 听到这话,躺在床上的彭甲第面色也有些古怪,只听得他说道。 “你就对你那个小徒弟这么信任?” “你就不怕他依旧没办法传下去你门内的绝学,反而让你白白多浪费了一个传承的机会?” 可这时牛春来却是直接点了点头说道。 “整个异人界里这种好苗子都难有,更不用我这种小门小派了?” “如果这个弟子都没能传承下这一绝学,那也只能说明我回春派的炼心锻神针就该绝吧!” “古往今来断了的绝学多了去了,也不差我这一门,你只说说愿意不愿意吧!” “若是不愿那就当我两未曾谈起这个话题,但要是应下了,那就别说我不厚道了。” 接下来牛春来也是向彭甲第投出探寻的目光,只不过得来的却是好一阵的沉默。 也不知过了不知多久,彭甲第才开口说道。 “行吧!你这针我受了,术我也许你传给你那小徒弟。” “比起一个自创派祖师之后就无人真正学会的绝学,得到一门特定的炼神绝学显然是我赚了。” “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也就在他说完,牛春来也是喝道。 “既如此,那你就好好凝神!” 话语一落,那白光虚针也是没入了彭甲第的大脑之中。 随即彭甲第也是直接闭上了双眼,好似神游天外一般。 这种状态也不知道保持了多久,直到彭甲第突然睁眼,口中更是惊叹道。 “真的有这种法门,可以对人的心神进行肆意改造吗?” 说这话时,那股子不敢相信,好似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物一般。 谁知牛春来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这法门确实可以对他人的心神有影响。” “但也远远不至于到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步。” “说到底我回春谷是以医为核,只不过比起其余的那些医人之术,这一门绝学医的是人的心神罢了。” 然而他的解释却并没有让得彭甲第平静下来,或者说强烈的惊讶之后,随之而来的是遗憾。 没错就是遗憾,因为在这一刻他才发现他一直执于内心的猿击术是这么地一般。 在见识牛春来的这一法门之前,彭甲第还真以为猿击术便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绝学了。 现在看来,还真说不上,起码比起已经失了山门回春谷的炼心锻神针,他太极门的猿击术还真就算不得什么了。 这一刻,他也发觉原本的猿击术在他心中的至高无上也开始破碎。 对于这种变化,彭甲第还真是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了。 不过最后他还是直接知起了身,然后对牛春来说道。 “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起这门奇术,我太极门这猿击术还真算不得独一份的。” 言罢竟是直接自其眼中放出了夺目的光亮。 随后便说道。 “不过牛老头既然你这么实在,那我也不会亏着你,虽然你已经有了那样一座宝山在。” “但也别小瞧我太极门的猿击术,这术法的奥妙你且受着。” 而对于彭甲第的反应,牛春来却并没有太多意外,而是同样将孕养出来的神意探向了彭甲第的那双眼睛。 说来这一手虽不算多奇,但确实就是一道坎,未达练炁圆满,从而开始孕神的地步。 正所谓炁满而神足,说的便是这个了。 而当牛春来将神意投入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神好似投入到了一只猿猴之中。 自双眼所看到的是夺目的太阳,随后便开始了对那太阳的追逐。 不过也就那么一会,牛春来也是只觉有些难受,那一抹心神之意竟是直接刻录下来了那种状态,便回到了他的体内。 不得不说这种绝学,依托地已然不是炁了,而是一种诡异的神意状态。 在那种状态里,牛春来只觉得整个人都如同阳光一般,体内的炁更是不断翻涌。 也难怪当初的彭天元可以在炼神之境少有敌手,更难怪彭甲第对这门术法如此执着了。 虽然牛春来无法让得那种感觉在自己身体复刻上,但不得不说那种状态却是很迷人。 所以他也是说道。 “难怪你这般痴迷,原来这绝学竟有如此妙处,既如此我自不会再劝你。 “你放心吧!如若你真有意外,只要你太极门还有人在,这猿击术我就不会让他断的。” “不过在我给你调养的这段日子里,你可不能直接忍不住再冲关了,不然可是砸我的招牌了。” 而听到这话,彭甲第自然也明白牛春来的意思,他也只是感激地点点头。 ” 第三十八章 炁通楼关 天光微明,清远城也与往日一般。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因为可能的兵祸城内的行人少上不少的迹象吧! 此时的牛氏医馆也已然是开门了的。 不过此时这看病的人却也比往常少了许多,乃至于往常应该排起老长队伍的医馆内此时竟没人到访。 不过这样的清闲时光,这屋内的人却依旧是各自井井有条地忙活着。 特别是后院,此时的赵衍更是在继续着他日常的修炼。 只不过比起当初,此时的赵衍的动作却是多变的很,不再是往常那般一套熊式从始至终了。 而是在五禽之中来回变换。 至于原因,也简单,在找到炁感的这一个多月里,宁远的打下根基的时光已经过去了。 如今的赵衍需要的是让自己所修行的五行之炁都有所增长。 当然除了赵衍旁边依旧是有人在旁边看着的。 只见此时的院子周围,几个孩童都是一脸佩服地看着赵衍。 这几个孩童自然是当初这医馆内除赵衍外的其余那几人。 只不过不比赵衍,这些小孩子在这清远城都是有所依托的,所以自然不会常在医馆。 特别是当初赵衍快要寻找到炁感牛春来刻意乘着节日刻意让医馆关门之后,这些家伙其实也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来医馆了。 当他们按着牛春来的安排再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医馆好似已然有了不少的变化。 比如直到如今牛春来都没有再出现过,医馆的主事人变成了一个叫李传芳的中年男人。 再比如说他们眼前的赵衍,已然是将当初他们苦练一月没有成效的五禽戏练的有模有样了。 虽然当初赵衍五禽戏练的就比他们好,但是隔了那么天未见,赵衍如今的水平却让他们有些不敢相信的感觉。 因为他们好似在赵衍的身上看到了当初牛春来指导他们的影子。 这代表的是什么他们不知道,但总之不简单就对了。 特别是吴雨,虽然他不好学,但是他可是知道牛春来不简单的。 毕竟那种能让一城巡查队队长看重的人物,又怎么可能简单呢! 起码就他感觉,哪怕是他爹跟县长对话都没有跟牛春来相处时那般拘束亦或是畏惧。 可关键是牛春来这么个老头子此前乃至于如今都没有表现出什么了不得的权势亦或是关系。 所以吴雨自然只能将这一切看做是因为牛春来的本领了。 毕竟对于那些远超常人的存在,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他更知道那种人物,在这世道可比什么县长、队长要强上太多了。 也就是如此,他才会在明明不缺什么的情况下,被他爹安排在这里受教。 虽说他其实也不情愿在这么个小医倌当学徒,可是想了想可能的成就。 吴雨其实还是能耐住性子的,而在他看来如今的赵衍显然的得了手段的了。 故而他又怎么可能不对赵衍的手段心生向往呢? 而场上的赵衍却并没有在乎这些人,或者说已经习惯了。 比起去考量这些人的看法,赵衍更喜欢去连提升自己,哪怕如今他的进度在李传芳口中已然很快了。 但他还是喜欢尽可能的修炼,故而平日里除了必要的学习,其余时间他都在修炼。 以至于李传芳都劝他不要太过于着急,白白浪费时间。 可李传芳又怎么会知道,哪怕赵衍的身体达到提升极限是五个半时辰,但他的灵性值吸取却是一直可以的。 不过看了看天色赵衍还是停下了自己的修行。 说来经过这一个月的时间,此时的赵衍已然是今非昔比了。 “道主:赵衍” “道果:无” “根骨:甲下” “境界:炼精化炁(炁通一重楼)” “术法:五禽行炁法[一星上品(熟练:3%)]九龙合璧[一星上品(入门:25%)]” “武技:五禽戏[一星上品(熟练:99%)]” “技艺:医术(熟练:2%)” “功典:上清大洞真经(不可学习)” “神通:拓法眼(一星)” “灵性值:55点。” 没错如今的他已然是打通了第一重楼的炁脉了。 也正是这一个过程他才发觉他这个世界的修行还真有着他自己的规律。 在李传芳的指导下,他也知道了练炁十二重楼是什么意思了。 这十二重楼并不是由他所猜想的那般,就如同武侠小说里描述的那种打通体内经脉的说法。 他所打通的亦或是构建的其实是存在于身体之内,以行炁法为根基的行炁路径。 这种路径的存在,可以提高行炁法的效率,从而提高炁的质与量,一重楼一重天,便是每凝聚一重楼的炁脉,异人体内的炁都会有一个不小的变化。 而这十二重楼并不是说只有十二根炁脉,事实上光赵衍打通的第一重楼,赵衍所构建的炁脉便不止一条。 这一重楼的说法,只是行炁法中特定的一种炁脉构建方式而已。 也正是如此,这炼精化炁才有了不同。 当然炼精化炁就是炼精化炁,不开辟炁脉,只凝聚炁从而提高炁的总量也不是不可以。 可那样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也正是如此,这异人界的先天异人可能不弱,但往往很难有走到顶峰的存在。 其问题就是出现在这。 可以说这十二重楼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划分境界而存在,而是为了让异人们在炼精化炁阶段可以更好的提升自己练炁的效率。 以及提高同等炁量之下,异人的战力。 也正是如此,已然会为如今异人界主流说法的十二重楼,虽然不一定是唯一的修行方法。 但一定是普世度最高,同时效率最好的一个法子。 至于赵衍那功典中多出来的那一门上清大洞经,其实赵衍也没有搞明白。 或者说不懂其有什么作用,毕竟这门经典也不过是他在夏优给他的那有五平方米储存空间的噬囊中找到的。 说起来,夏优给他的东西除了噬囊以外,其中的东西还真不少。 百来个大洋,几门被称作为法器乃至于法宝的物件,夏优的术法秘籍,以及这一门上清大洞经。 可惜到如今赵衍都没能搞清楚,只是发觉这个东西出现在了面板之上而已。 第三十九章 上清大洞真经 然而通过诵读,这上清大洞真经虽然出现在了赵衍的道衍图面板之上。 但赵衍依旧没有真正地学会这一门经典,起码显示上是这样。 至于经典的内容,在这些天的诵读之后,赵衍已然是完全学会了。 内容也不多,无外乎是一些晦涩难懂的名词,加上各种玄之又玄的解释,赵衍唯一能确定的那就只有其中最为关键的是那五方神咒。 《太帝君素语内咒》、《天帝君素语内咒》、《南极上元君素语内咒》、《后圣帝君素语内咒》、《太微天帝君素语内咒》,整篇经典都是在对这五方神咒进行的解释,然而离谱的是赵衍不怎么看得懂。 当然看不懂、学不会,但赵衍还是知道这一门经典应该是了不得的,至于缘由除了当初夏优特意交代赵衍这门经典的名称之外,道衍图对这篇经典的解释才是最让赵衍看重的地方。 “经典:上清大洞真经” “简介:上清派称之为道教三奇的第一奇,若得《大洞真经》,不须金丹之道,读之万遍,便可成仙” 这样简单的一个介绍已然是让赵衍明白了这所谓的大洞真经有什么作用。 读之万遍便可成仙,虽然夸张句点,但是其中深意其实也不难知道。 起码道教三奇第一奇,也能说明这作用了。 至于那五方神咒,想到龙虎山的金光咒,其实赵衍也是大概能猜出他的作用。 当然这一切都是猜想,要如何只有他真的学会才行。 按着夏优所讲这功典来历不凡,好像如今上清派都是没有传下来的。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夏优的噬囊之中,夏优却没有仔细交代了。 这些还是需要赵衍自己之后才能了解了。 此时这些赵衍还是觉得离他太远了,起码在没搞懂那些术语之前,这一篇经典对他来讲可能只是看看而已。 许是看到赵衍停下了动作,一边看着的吴雨等人也是连忙上前。 满脸堆笑地说道。 “衍师兄,你的手段也是越发厉害了,怕是比之王师兄都没有差到哪里去了。” “也难怪你能这么快成为入室弟子了。” 听着吴雨这种有些阴阳怪气的话语,赵衍却显得很平静。 毕竟对于一群小孩子他还能去跟他们计较不成? 所以他也是面色如常地说道。 “还差的远呢!还有吴雨兄弟你倒也没必要称呼我为师兄,毕竟你入门可比我早的多。” “真要算我可能还要叫你一声师兄呢!我今日的锻炼结束,大师兄还要叫我去一趟,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赵衍也是摆了摆手然后直接离开。 倒不是他已经高傲到可以无视他人的地步,只是在吴雨眼里他已经是看到了赤裸裸的嫉妒。 在这种状态下,赵衍说再多谦虚的话那都是没有用的。 嫉妒这东西出现了,便不是那么好打消的,赵衍自己问心无愧。 但他管不了别人怎么想,至于刻意花心思去解决这种局面。 赵衍其实也不是做不到,但有哪些时间,赵衍觉得他还不如去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来的有用一些。 而当赵衍走开之后,没有得到预期反应的吴雨此时也是气愤极了。 他感觉自己的张牙舞爪就如同打在一团棉花一般,他就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积极表现的小丑,虽倾尽全力,可得到的却是别人的毫不在意。 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可如今他又没什么由头让已经走远的赵衍付出代价。 毕竟他的挑衅没有任何效果,所以他也是只能看着已经走远的赵衍背影,生着闷气。 而另一边赵衍自然是不知道吴雨此时的情绪,或者说知道了也无所谓。 经历了这么多,到如今的他其实已然看清楚很多事了。 别人对他的态度他不在乎,嫉妒也好,仇视也罢,只要没有对他下手,亦或是谋害他,那都是小事情。 他不想管,但若真的有所动作,赵衍也不介意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凶性。 毕竟早在当初被王蔼欺凌的时候,他就知道有时候你的软弱只会换来别人更加残忍的欺凌。 而当赵衍来到正堂之时,此时的屋内李传芳却是面色有些难看。 而另外一边的王子仲也是在忙后着收拾东西。 好像是要打包离开一样,这幅场景也是让得赵衍有些奇怪了。 所以赵衍也是对着李传芳说道。 “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要出远门吗?” 而听到这话,李传芳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是得走了,这川省要出大乱子了,再在这待着怕是会出问题。” “所以我们得离开这清远城了,师父交代好了,你等下也收拾一下吧!” 而听到这话,赵衍却有些没想到了。 不过他也没多问,毕竟城内的变化,他也是能察觉到的。 如今已是民国七年,当初窃取果实的那位北洋大头已然是死了有一段日子了。 而同时原本掌管川省的川军都督,那位凭一己之力就将北洋大头给吓死的护国将军也已经是故去了。 而在护国将军死后,这川省也是变成了一盘散沙,原本的川军也是四分五裂。 甚至当初护国将军其手下的各个军阀,都已经将整个川省都分了个干净。 但是那时候虽然整个川省被各个军阀割据,但也还算安生。 起码大规模的摩擦还没有,普通人也能过活。 而那时的清远城也算繁华,起码那时还是个乞丐的赵衍还没有被饿死。 可如今,听闻原先弱势的北洋军阀,此时却已然在分崩离析之后,重新的被一些人收拢,或者说统合。 如此此消彼长之下,那原本的北洋军,自然得好好清理一下当初痛击自己的川军了。 听闻在川省的外围,已然是发生了几场大战,而川军的表现却不尽如人意。 不过也正常,一团散沙,争权夺利之后只知道作威作福的那些军阀,又有几个能重整旗鼓大肆操练呢! 也正是如此,赵衍在过往的日子里也是没少见各种各样的难民。 而比起那些涌在城外的难民,原本在城内的那群人也是逃了大半。 到如今,清远城已是不见往日的繁华了。 第四十章 医人易,医国难! 所以对于李传芳说要走,赵衍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去哪?赵衍还是有点疑惑。 毕竟在他记忆里,这医馆也有些年头了,起码当初他还在清远城混的时候,牛氏医馆已然是声名远播了。 想来也是在清远城扎根已久了,故而赵衍也是说道。 “好的,大师兄,只是去哪呢?我能知道吗?” 而听到这话,李传芳也没有回避。 只听得他说道。 “自然是粤省,毕竟那地方可比其余地方安生些!当然最关键的是我济世堂的总堂便在那里。” “当初要不是师父觉得身为医者于一地得享太平太过于不该,再加上当时护国将军重病,想来他也不会来这川省了。” “只可惜当师父到了的时候,将军却已经直接去东瀛了,后面再等便只得到了护国将军的死讯了。” 讲到这时,李传芳也是少有的面露遗憾,在他想来如果当初能遇上的话,或许护国将军也许不会直接亡故。 而如今北洋军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继续内部兼并,然后再做大了。 然而惋惜也只能是惋惜,无济于事。 说来在这天下大势里,他们异人的作用也是越发的小了。 如果是在古时,异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可以影响天下大局的存在。 比如当初楚汉相争之时,天生重瞳的项羽便是一个强绝天下的异人,差一点便可夺得整个江山。 虽然最后还是输给了只是凡人刘邦,但刘邦的胜也离不开手底下的异人相助。 不然还真以为垓下之围,项羽只是因为无脸见江东父老才只能自刎吗? 不过是军势一去之后,原本强绝的实力也无法压过天下大半的异人强者而已。 而后的岁月里,异人插手人间王朝兴替的事情就更多了。 只不过这种影响在如今却是便弱了,甚至可能会越来越弱。 因为枪炮出现了,那一杆杆铁疙瘩竟是可以直接比拟一件不差的法器。 一个从未修习过炁的凡人凭借此物,便可以赶超那些苦修弹指神通数十载的好手。 而这还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当他们形成阵型,然后对异人进行围杀时。 那般效果就更加可怕了,纵是已然修成无漏金刚的好手,在这般阵仗底下也撑不了多久。 这还没有算上那种叫做“大炮”的可怕物件。 总之随着普通人找到了一些新的工具,他们异人所能对天下的局势所能影响的也是越来越少了。 就比如他,一个炁通九重楼的好手,要是被一群士卒围住射击,怕也难逃一死。 甚至有一人突然给他来一个冷枪,他都不一定能挡住。 也正是这样的情况,他才不敢在这可能发生战乱的地方久待,毕竟枪炮无眼。 异人正面对上枪炮大军也逃不了一个死字。 当然这个前提自然是当异人完全暴露在大军面前的情况下。 可这分险,李传芳并不想冒,也正是如此,在得到牛春来同意的时候。 他才会火急火燎地让王子仲收拾东西。 当然听自家师父所讲,要他带着两位师弟去粤省的原因除了可能的兵祸,怕还与一个约定有关吧。 毕竟算算年头,当初约定的日子也快到了。 而另一边,听到回复的赵衍也没有再继续提问了。 而是直接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大师兄我便直接去收拾了。” 至于更多的事情,赵衍就没有问了,因为你那些事不是他能管的了。 虽然从一个后世而来的人,特别是经历过这乱世可怕的人,对这个时代普通人的处境其实还是有些不忍的。 饥饿,疾病,战争,以及各种各样的残酷事情。 可以这个年代的华夏确实是水深火热。 可如今他也只不过是刚刚找到一个庇护之地而已,这样的惨剧发生在他身边,而他却没办法去改变。 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尽可能地在接义诊的时候给每一个病人认真看病而已。 让这些如同当初自己一般无助的人,多上一线希望而已。 至于更多的,他做不到了。 故而在如今连大师兄都觉得事态严重的时候,他自然是没有什么疑义的。 说到底他如今也只是个想好好活着的普通人罢了。 所以在说完以后也是直接转身走了,只留得李传芳和王子仲二人在这正堂之中。 而这时看到赵衍离开,此时的王子仲却又开口了。 因为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师兄让他收拾药材的原因。 原先他只以为师兄想要将这些药材拿出来继续去城外义诊。 刚刚师弟在,他不好开口,但现在他却可以说了。 只见他原本收拾药材的手也是一停。 “大师兄,真就要走?” “可城外那些病人怎么办?这么多人,他们怎么办!” “难道就让他们等死吗?我就不懂了,明明城里的人都往外跑,整个清远城都快空了。” “为什么就不放那些难民进来?” “明明我们还可以做更多,为什么要走?” “要不再等等?北洋军没那么快打过来的。” “让我多救几个。” 然而面对王子仲的言语,李传芳却并没有意外。 或者说此时王子仲的反应才是他觉得正常的。 只能说当初自家师父所说的,小师弟比较沉稳,确实没有错。 他能看出小师弟眼神中也有不忍,更清楚在义诊之时,赵衍也同样是在尽力施为。 甚至为了防止因为自己的水平有限,出现误差,他都会将所有病人的问题记录下来,在闲暇时间再与李传芳言说。 若是发现问题,第二天他还会亲自去找到病人复诊。 可即便如此,这个小师弟面对他的说法时却能忍得住心中的不忍。 至于王子仲,明明年岁大些,却没能忍住,可这在李传芳想来才是正常的。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解释,只是有些无奈地说道。 “子仲啊!你知道当我走南闯北行医这么年来,最大的一个感受是什么吗?” 而面对李传芳的突然提问,王子仲却有些懵了。 不过另一边的李传芳却没有管,反而是郑重地说道。 “那就是医人易,医国难。” “因为人病了无外乎,问诊抓药等身体恢复就可以了,但是国家病了,却会让千千万万的人流离失去所。” “可那又怎样?我们是医者,不管这世道如何!我们治病救人就没错。” 面对李传芳的话,此时的王子仲也有些激动地反驳道。 可李传芳却是继续摇头然后说道。 “是啊!治病救人没错,但想治这个世道,你也好,我也好乃至于大多数人也好都做不到!” 第四十一章 嫉妒的吴雨 “多大的肩膀挑多大的担子,眼高手低了那就得出事。” “你我都只是医人的医者,那就干好自己的本分便行了,强行施为或许反而会让不少人没得人医治。” “毕竟一个活着的医者才能医人治病,一个死了的医者也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简单的话语,但透露出的却是李传芳有过一些经历的感慨。 只可惜这几句话的道理显然不是如今的王子仲能理解的,只听得他说道。 “那再等一天,就一天,将上一批的患者收个尾,全个始终行吗师兄?” 说这话时,王子仲依旧有些不忍,虽是在询问,但语气已然是有些坚决了。 对此李传芳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了,稍稍沉默一下便直接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那就在等一天,出一次义诊,让你全个始终。” 说完又补上一句。 “但记住了,我们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还有……” 可随即李传芳也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此时的王子仲已然是开始快速的重新筛选药材了。 或许在他看来比起听李传芳的交代,他现在动作快些可能可以多救些人吧! 也正是看着王子仲的反应,李传芳也知道他说的话或许此时王子仲也听不见了。 不过也还好,虽然他们抵不过大军压阵,但他们要是真想走一般人也拦不住。 虽然那边北洋军打的紧,但真说要让打到清远城还是早了点。 故而他也没有再继续交代,只是在想着按着自家师父交代的清理一下店铺里的东西了。 毕竟按着自家师父的说法,有几件镇馆的东西要是没了,那再想找补可就有些难了。 只不过当了解到自家师父的珍藏之后,李传芳还是没忍住嘴角一抽。 他知道当初他们回春谷阔过,可没想到会阔到这个地步。 上千年的药材都不止一两株,这些东西要是露出去了,怕也会在异人界引起不小的动乱吧! 要不是太极门那边的彭前辈还需要被疗养一个月,再加上要在彭前辈恢复之前,给一个月前就已经回到太极门的周西宇镇镇场子。 想来师父也不会放心让他来护送吧! 毕竟平心而论作为一个医者,这些被自家师父当做压箱底的物件,他还真是眼馋的很。 真就是在考验徒弟啊!哪个徒弟能接受上好药材的考验。 要不是怕被自家师父和当初他还年少一样追着打,或许他还真会偷偷昧下点根须拿回去压压阵。 然而李传芳想着当初牛春来的脾气,还是不敢拿自己的“尊严”开玩笑, 而另一边,回到院落之中的赵衍,径直地走向了自己的屋子。 说起来如今他的物件可以往噬囊里装,但是这样还是太奇怪了。 毕竟夏优的事情已经让赵衍更加清楚了如今他自己的处境了,能不引起怀疑那最好还是不要弄出异动了。 他那几个常用的物件,医馆里的人都是清楚的,所以该收拾还是要收拾的。 只不过入门之前,却有一人直接拦住了赵衍的去路。 而见到这人,赵衍也有些无奈,不过他还是开口说道。 “怎么了?吴雨兄弟可还有什么事吗?” 没错拦住赵衍的便是吴雨,只见此时吴雨好似情绪更加激动了。 只听得他直接说道。 “所以他们要带你走是吧!一个入门最晚的,既没有瓜葛,也没有因果。” “你到底是凭什么能直接成为亲传弟子。” “我在这这么久,这么久!天天打杂,做各种活计,跟他们朝夕相处这么久,为什么就比不上你这么个没权没势的家伙呢!” 说到后面,吴雨也是越发的狰狞了。 而听到这,赵衍听到这也算是明白缘由了。 说来对于吴雨这个人,赵衍其实一开始观感并不差,甚至当初赵衍来这医馆的时候还就是吴雨引入门的。 所以一开始哪怕赵衍不喜去与旁人扯关系,但和他吴雨的关系也不算差。 可自从牛春来宣布了赵衍成为了正式弟子后。 吴雨对他的态度就变了,想来也正常。 在吴雨看来,可能就是赵衍抢了他的位置吧! 特别是看到赵衍实力越发强大时,吴雨的嫉妒心也更明显了。 只是在此之前,吴雨都还克制的住。 然而今天想来是提前接到了什么消息,亦或是李传芳已经交代过医馆内其余的学徒。 吴雨彻底失去继续跟着学手段乃至于传说中的异人手段的机会。 所以才会表现地这么激动吧! 可这和赵衍有什么关系?他自己勤学苦练得来的手段,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所以他也是直接说道。 “没凭什么,可能是师父的厚爱吧!我也一直感师父垂青之恩,不敢丝毫怠慢修行。” “我知道吴雨兄弟可能接下来要与牛氏医馆分道扬镳,但这也不是……” 可惜,赵衍的解释并没有多少作用,只见那边的吴雨此时也是直接摆出了架势。 一套五禽戏虎式的架子已然是摆出了,说来这吴雨虽没练成炁,但是这五禽戏的架势还是学的有几分模样的。 身子骨也是在这一门武学的淬炼下显得有些硬朗。 虽然只有十来岁的年岁,但身上也是有些棱角疙瘩的。 甚至比之王子仲,这吴雨还要显得壮实一些。 故而拿出虎式架子的时候,还真有那么点摄人的味道。 只听得他双手成爪,直接便向着赵衍冲了过去。 一边冲着,一边还喊道。 “你说什么废话?垂爱?凭什么就垂爱你这么个家伙呢?” “今天手底上见真章,起码也要让我知道我输在哪里。” 而看着吴雨攻来的赵衍,也没有太多激动的表情,亦或是愤怒。 只见他手直接往前一展做出爪状,随后身形就是猛的一动,接着便直接来到了吴雨的身前。 随后只见原本向前猛攻的吴雨此时也是顶在了空中。 赵衍的手直接便卡在了吴雨的脖子之上,更有点点金光显现。 而这时赵衍才淡淡地说道。 “其实手段师父都交给你了,可你没入门而已,这便是我入门的原因。” 第四十二章 再遇唐门 急促地呼吸着空气,此时瘫倒在地上的吴雨也是表现得有些贪婪。 刚刚那一刻他终于见识到了所谓的异人力量,眼前赵衍这么个小不点,竟然直接就如同拿住一只蚂蚁一般。 让得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是如此的接近,他感觉如果赵衍手中的力度再加大一点,或许他的性命就不保了。 不过所幸赵衍并没有真正对他起杀心,最后还是将他放了下来。 可缓过来的吴雨看着对面的赵衍,此时也是有些畏惧了。 原先的不满乃至于嫉妒此时已然是被恐惧给替代了。 而当吴雨一脸不安地看着赵衍的时候,此时的赵衍才说道。 “吴雨兄弟现在冷静了吧!手段你也见到了,不是师父偏心我,让我成为了嫡传弟子,我才学会了手段。” “而是我能学会手段,才能成为嫡传弟子,这一条对你也是一样的。”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第一次出手我也不会计较,但是再有下一次……” 此时赵衍也没有直接说了,因为这个时候的吴雨已经是在疯狂地点头了。 好似被吓坏了一般,而对此赵衍也就没了再说的兴致。 只是对着其他几个同样看呆了的人说道。 “几位同门,麻烦带他走吧!” 说完也没有继续再搭理这些了,直接便越过了吴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只能说有时候麻烦的事情,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真的显得很简单。 至于他这样会不会暴露什么?不至于!如今的异人并不是不能显露手段的。 甚至在这么个动乱时代里,哪怕已经出现了枪炮,但异人的位置还是出奇地高。 起码对于一般的普通人讲,那都是能显圣的仙人。 所以比起用言语去解释,或许这样来一手会直接一些吧! 不过这种孩童把戏,赵衍也懒得下狠手了,他虽不自认什么善人,但也不想和一个以后大抵不会跟他打交道的孩子太过计较。 当然如果这一次吴雨还是纠缠不清,那赵衍自然不会留手了。 不过吴雨大抵是不会了,毕竟他应该是少有再和吴雨打交道的机会了。 …… “李大夫?其余人呢!” 清远城城门口。 此时几个打扮简单的男女正在李传芳说着。 而听分这话,自然是牵着马车,腰中还别着一个锦囊的李传芳也是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只见得李传芳有些无奈地说道。 “几位可能还要等一会了,你们也看到了,这城门口这么多灾民,要走了,店铺里的药材摆着也是摆着。” “所以我们想着,再做一次义诊,也算是最后做的一点实事吧!” 可这时其中一个模样沉稳的青年也开口说道。 “这怕是不和规矩吧!牛前辈请我们动身都是说好时间的,现在这样怕是坏了规矩吧!” 可这话一说完,旁边的为首中年却又说道。 “董昌,打住吧!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怎么任务做多了,现在凡事都只想着任务了?” “还是觉得同样在唐门暗杀部队里,我这个叔叔不顶用了?” 一边说着,这中年还靠近了那名叫董昌的家伙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胸堂。 只让得董昌那一张沉稳的面容有些挂不住了。 可这中年却并不想就此作罢,只听得他又说道。 “这一遭是我们唐门还人情,不是做买卖!你要是再说这种话,那就让我用我的瞬击试一试你毒障的功底。” “反正你也是喜欢自做主张!真就忘了我唐门混迹天下,除了手上的手段和规矩,最重要的便是懂得事理。” “不然我们和那所谓黑榜的那群垃圾有什么区别?” “当年牛前辈给我唐门的那是承接整个门派的希望,别说如今是要我们多等上一段时间。” “就是……” 可董昌显然是听不下去,只见得他连忙拱手说道。 “好的,高师叔,是我的不是了,您打住吧!” 一边说着,董昌还下意识地远离了这高姓中年,好像是知道要是再站在这人面前这人就不会停止一般。 而见到董昌如此反应,高姓中年也自然不好再说了,只是暼了眼董昌,然后嘴角也是一撅。 好似是很不满自己的话被打断一般,不过他也没有迟疑,直接便转头对着李传芳说道。 “放心吧!李大夫,你们要再等等就再等等,你们医者仁心,我们自不会阻碍你们。” “只不过希望也不要耽搁太久,你也知道如今川军内部其实对我们异人力量其实是有所渴求的。” “虽然他们不敢动我们唐门,可是对那些散修可就不是这样了,威逼利诱。” “甚至还有直接威胁异人参入战争之中的,只能说这一次川军那些个松散军阀,是真的急了。” “甚至就是我们唐门,都因为他们的请求,不得不去出手与北洋军那边的一些家伙碰一碰,做做样子。” “所以如今这川蜀已是非之地,李大夫你们这样的医者还是不宜久留的。” 而听到这话,李传芳也是面露无奈。 他何尝不知道这样更改时间有问题,可架不住啊! 谁让自家师弟心善,而他也确实有所不忍呢? 所以此时李传芳也是说道。 “如此就谢过唐门的诸位了,放心不会太久,估计只要几个时辰,我们把药材分完之后,就可以直接出发。” “临时变更时间着实抱歉。” 而这时,李传芳也是对着马车内招呼道。 “你们也听到了,等下动作快些,不要让唐门的诸位久等了。” 而随后自这马车之中,手提着各式各样的捆装药材的赵衍和王子仲也是从马车中探出了头。 然后开始将药材从车上泄了下来。 只不过在卸药材的时候,赵衍也是没忍住打量了一下这接头的那几个应该是唐门的人。 而这一看,他还真就觉得有些了不得了。 因为此时他的脑海中正不断显示着各种各样的资料。 而对面那几人的身份也是被赵衍知晓了,特别是其中那唯一一个女人的信息。 所以一时间赵衍还真就有些挪不开眼。 第四十三章 三十六賊之一 当然这并不是说这女的有多吸引赵衍,而是那张脸他太印象深刻了。 毕竟当初围杀夏优的人里面,除了那看上去身材高大气场极强的唐门大老爷——唐家仁以外。 唯一露出过真容的怕就是这个女唐门了。 而那道衍图中在赵衍一次又一次地使用探查以后,这几人的信息也是一一在赵衍的道衍图中显现了。 此时赵衍也是在仔细查看这唐门几人的信息。 “探查发动。” “姓名:董昌” “境界:炼精化炁(炁通九重楼)” “根骨:乙上” “术法:五毒行炁法[一星上品(精通:89%)]” “技法:唐门暗器百解(炉火纯青:19%),瞬击(精通:35%)” “术法:五毒护身障[一星上品(炉火纯青:5%)]” 这便是当初那沉稳青年的介绍,也就是这一次赵衍才发现原来这技法境界在精通之后便是炉火纯青。 说来这也是第一次见,毕竟他用探查一般都用的很少,一次三个灵性值可不是多么小的花销。 起码赵衍现在正常一天修行的功夫,除了能直接用于壮大自己炁的那段时间,其余的一天下来也不过三点而已。 而这三点的作用,用于探查可能只是用来对一星的人物做一个最基本的探查而已。 而要是用来开启“开悟”的权限,赵衍将会在最基本的“开悟”中保持十五分钟。 也正是如此这一个多月来他积累下来的灵性值才会只有五十五点。 因为其余的都被他在技巧上陷入瓶颈的时候给用掉了,不得不说那种状态确实不差。 按着他的了解,就他上手的那些术法也好、行炁法也好,乃至于是医术,赵衍这么些天的进度都要远超一般人。 赵衍估摸着算了一下,除去那种状态对于瓶颈的奇效,就是每一天处于那样子一种状态一小会,他这一天修行的整体进度都要快上一成。 至于那新出来衍法的权限,赵衍也尝试过一些,然而得到的结果就是那是一个吃灵气值的大户。 他试着对自己的五禽戏进行衍法优化,然而最后的结果就是五点灵性值投进去之后,竟然连百分之一的进度都没有。 虽然他也知道这门权限大抵是直接对整个法门进行一次彻头彻尾的优化。 可这对灵性值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估摸着在他练炁有成之前估计想要将这个权限用上应该是没有可能的。 至于为什么等他练炁有成以后,这事就能成,除了有时间积累的作用。 更关键的是他发现灵性值和他的实力是挂钩的。 起码在他未修成第一重炁楼的时候,他一天可以增加的灵性值可以达到四点。 也就是说他比之一开始提升了一点的份额。 而稍稍理解一下,赵衍也是知道了这灵气值的积累机制了。 毕竟这灵气值的来源便是他体内多余出来的那些炁所凝练出来的。 当他修为高了,他每日能多练出的炁也就多了,那么灵气值多了也就很正常了。 而且就赵衍所知,随着构建炁楼的增加,每一重楼炁的增长都是翻倍增加的。 到那时赵衍每日能凝练的炁自然是会多出去不少。 而灵性值的单位又是不变的,说不准他都可以让最基础的开悟成为自己的常态用于战斗之中呢! 毕竟那种状态的那种清醒感觉,可能真就是神明炁顺,再加上思路清晰吧! 用于战斗之中想来也是可以事半功倍的吧! 当然这是赵衍想着的未来,而如今他还是个灵性值完全不够花的穷鬼。 可哪怕是不够花他也要看看这几个唐门中人的成色。 也好让他知道真正的大派弟子是什么水准。 只是这一查的第一个赵衍也没有想到会是董昌。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董昌应该就是唐门之中的两个与以后得无根生结义的人之一。 也算是熟人了,记得日后能与无根生结义的人,那都是各个门派的顶尖弟子。 而董昌的评价在乙上的话,那么赵衍也能明白自己的水平在哪个位置了。 想来也是能称得上不错了。 至于另外几个人的信息,赵衍也只是选取了那唯一的女唐门看了一下。 “姓名:唐连碧” “根骨:乙中” “境界:炼精化炁(炁通八重楼。)” “术法:土木流注(一星上品[精通:50%]),五毒行炁法[一星上品(精通:25%)]” “武技:唐门线刀决(一星上品[45%])” 也正是查完这一个当初送赵衍回来的女唐门,正在向外搬运药材的王子仲也是催促说道。 “师弟,你干什么啊!还不快动身。” “早点出手,就能多救几个人。” 而这话一出来,赵衍自然也回过了神来,连忙开始将药材往下搬运忙活了起来。 一边撑开棚子,一边也是将各类药材摆弄了起来。 而另一边的唐连碧也是注意到了赵衍和王子仲的交流,一时间她也认出了赵衍来。 不过想着刚刚赵衍失神的样子,口中却是笑着说道。 “那小娃子,不老实,年纪这么小就知道看漂亮女人了,当初救他的时候怎么没发觉是这么个货呢!” 说到这时,唐连碧也是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好似还有些羞涩一般。 然而她这话才说完,原先那已然沉默地董昌也是一脸疑惑地说道。 “漂亮女人?在哪啊!没看到啊!” 然而这话一出来,那原本还对着董昌板着脸的高英才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 “哈!哈!哈!董昌你小子就这点对我脾气,人够勇!” 可这话一说出来,董昌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只见其还想向高英才询问? 可随后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随后只见一把由丝线连这的线刀已然是向他冲了过来。 他也是连忙升起了自己的五毒护身障,好悬才将这一把线刀给立在了空中。 可惜这并没有结束,在董昌才刚松完一口气的时候,那一把被立住的线刀,已然是被一双手给直接拿在了手中。 同时而来的还是一声恶狠狠的话语。 “董昌,你个王八蛋是真的欠收拾!” “” 第四十四章 故人相见 日落西山,清远城东城城门楼口。 此时虽然已经天色渐晚,但是盘踞在这医馆棚子前面的人儿,却是没少多少。 各种各样身形瘦弱,穿着布丁衣服,要么身上带着伤的,要么不断在咳嗽的面色麻木的人聚集于此。 依旧是长长的队伍,分成三边。 分别对应着赵衍、李传芳和王子仲负责的三个棚子。 然而此时那原本放在行医者三人身边的药材已经是没剩下多少。 只有星星点点的一点残渣而已,很显然到如今他们还能接着救治的人已然是不多了。 而这时,李传芳也是看了看时候,在最后为其中一人问完诊断之后。 他也是起身朗声说道。 “各位,今日我牛氏医馆的义诊到此结束,各位都散了吧!” 而听到这话时,那人群中也是有人直接说道。 “李大夫,怎么回事,往常不是都还得再过一个时辰的吗?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要收摊啊!” “我这病你还没给我看呢?这可不行啊!” 说话之人是个在这群人中格外不同的一个人,因为比起周围的老弱病残,他这人却是少有的一个身材还算壮硕的青年人。 而李传芳看向说话的那人,此时的面色倒也依旧如常,只是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厌恶。 当然为了防止这人继续造势,李传芳还是耐心解释道。 “今日看的快了些,准备的药材也就这么多,所以看完了也就看完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还请各位乡亲能多多理解一下。” 可惜这种说辞,并没有让那中年满意,或者说在看出来点端详之后,他此时必须表现得不依不饶。 只听得他先是说道。 “那不成!你们这说我收摊就收摊了,那我们这群辛辛苦苦排队的人,怎么办?” “就让我们白白浪费时间?这我不答应,除非你答应我,明天你提前来,然后让我先行排着,你看怎么样?” 而这话一出来,李传芳也是明白了眼前这人的盘算了,不过他却没必要为了这么个家伙去撒谎。 只听得他说道。 “明天的事情,那自然是明天再说了,这般承诺我可不会给你。” 说完便不再理会这青年,一边招呼着还在聚集的难民,一边也在示意赵衍以及王子仲赶快收拾一下。 而听到这话,原本只是有几分猜测的青年却不想就这样放过李传芳等人。 毕竟这可是他么这一帮人发财的路子,乱世赚钱可不容易,这种无本买卖他可不愿意放弃。 只见其直接从人群中走到了棚子钱,然后直接便拦住李传芳说道。 “你是不愿意答应,还是不能答应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要逃难去了吧!” “自打你一出城门我就看到了,那些家伙就是护送你们离开的人是吧!” “我跟你讲,想走可以,把大家伙的病治好了再说!” “大家伙好不容易盼来点希望,现在你想掐灭,怎么可能啊!” 一边说着,他还对着人群中示意了一下。 只见其中竟然依稀响起了几句叫喊。 “对啊!不答应!不答应,哪有这样的事情,如果真这样,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管我们” “就是!就是!”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一点点声音的话,那么一小会过去了,声音也是越来越大了。 越来越多的人附和了起来。 以至于此时刚刚接过王子仲递出来药包的老妇人都有些惋惜地说道。 “孩子!那小子说的是真的吗?你们不管我们了!” 白发苍苍的面容,再加上那一抹说不出地委屈,此时的王子仲竟是连与老妇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道。 “不好意思,老婆婆,我们确实……” 然而这话没说完,那站在李传芳面前的那青年也是说道。 “大家听到了没有?他们就是要跑,就是不管我们了!别让他们跑了。” “别让他们跑了。” “必须把大家医好才行,大伙说是不是?” 说着说着,人群中的响应也是越来越多了。 而见此,李传芳的面色也是越发的难看起来了。 因为这个局势竟然有些失控。 而另一边一直在一边等候的几人也是停止了闭目养神,开始注意起了这边的动静。 虽然他们也知道这些人威胁不到李传芳等人,但是既然要安全护送李传芳三人去往粤省。 那么这些个赃活他们自然也是要代劳的。 而听着这人群的动静,此时那带头青年的嘴角也是挂上点点笑意。 “滋,滋,滋!” 尖锐的破风声在这青年的耳边响起,随即他只感觉身体好似被穿透了一般。 然而诡异地是他却没有直接感受到一点点痛疼。 可随后,一股子自灵魂深处传来的撕裂感却直接出现在了他的体内。 只让得他倒在了地上痛呼了起来。 而这突然的变故也是让得原本有些激愤的人群直接安生了起来。 而这时却有人走到了台前。 虽然身子有些瘦小,但配合着一旁痛呼着的青年,此时却有着一种诡异地威慑。 这人便是发觉事态不对劲的赵衍,只见得他一边打量了一下这倒在地上的青年,一边才说道。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李老大,多日未见,如今再见倒是意外的很啊!” “只是像你这般在清远城混得如鱼得水乃至于都有了房产的人,怎么就成了灾民了?” “是不是要好好说道一下啊!” 没错,在打量了一下之后,赵衍已然是认出了这人便是当初他混迹在清远城时的乞丐头头。 而认出这人来,那么这事情的因果赵衍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而听到这话语已然瘫倒在地的李三平,此时也是直接开口说道。 “你是?赵衍!你没死!怎么可能……啊……你对我干了什么?” 原本的惊讶,在剧烈的疼痛中被彻底冲散。 而看到这样子的李三平,赵衍也很平静,毕竟他也懒得算什么旧账,或者说如果不是李三平带头挑事。 他都不会出手,只听得他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几根毒针罢了,想来那感觉李老大应该很熟悉吧!” “所以李老大还是说说你怎么就混在灾民里了?” 第四十五章 升米恩,斗米仇! 听到赵衍的话语,此时倒在地上的李三平虽不知赵衍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死而复生。 他更不知道赵衍打入他体内的是不是毒针,但是这都不重要,那股子痛处已然让他失去了去思考这些的能力。 只听得他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个混蛋!卧……槽,你快给我解毒啊!” 而看到李三平这样的反应,赵衍也发觉好像他的药量下的有点多。 原先以为那种药性强度,应该不至于让人痛到说不出话来的,可他却不知道他理解的人体承受能力已然是对标成异人了。 所以他也是直接单手一递,又是几根炁针打在了李三平的身上。 而看到这个情景,李三平也是失声说道。 “卧日,你他娘的还要加几针,别!” 可当白色炁针入体之后,原本以为的会更剧烈的痛处却并没有出现。 相反,待得炁针入体,由于赵衍此前打入他体内那几针的痛处也是小了许多。 虽还是有痛感,并且还有着蔓延开来的趋势,但依然没有再到那种让他生不如死的程度了。 只见他先是大口地喘息,然后那由于身子突然一松所带来的应激反应,而导致的汗水也是一点点冒出。 而待得李三平缓过来一会之后,赵衍也是说道。 “毒没解,不过倒是可以封住你的几处穴位,让你可以好好说话。” “不过我劝你还是快点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可能这毒就算是解了我也难保证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而这时,李三平听到这话脸色也是一变,已经考量还是试探着说道。 “回答什么啊!我就是个想治病的病人而已,你们先是来义诊,让大家伙翘首以盼,以为遇上了活菩萨。” “以为疾病可以被救治,可现在大家伙的病还没治好,就想着直接走人,是不是有点太不地道了。” “就这样还想让大家伙念着你们的好?可能吗!” 一言一句之间,竟是又让得原本有些棚子前的人群里又有了零零散散的响应之声。 “就是啊!你们这样还不如不医我们呢!” 在这句句话语传来的时候,一旁那原本只是看着的王子仲又将自己的头低了下来。 而听到这些,赵衍的笑容也是更加明显了,甚至让李三平感觉有些渗的慌了。 只听得赵衍直接手一展,直接来到了李三平的身前,先是一探,然后手提,竟是直接提出了几根已然带上了点点血丝的银针。 而伴随着这一动作,原本已经缓过来的李三平竟又是在地上打起滚开。 手足也是开始乱动起来了,口中更是连话语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那股子痛处竟是比一开始还要痛上不少。 “我……错……啊……” “不想说实话那我也懒得听了,对了,忘了告诉你,封你穴位虽然可以缓解你的痛处,可拿除之后可能会有点刺激。” “不好意思了。” 而这时,却又有人说道。 “医者不治病救人,还伤人,你们这帮子庸医还有没有良心啊!” 又是有几人带头说出这些话语,而这时赵衍却直接凝神望去,然后说道。 “郭旺、曹七、宋明,还都是老熟人啊!” “乞活帮的都来全了,怎么你们也想试试手段?” 一边说着,赵衍竟是又凝聚了几根炁针于半空之中,好似已然是蓄势待发。 这手段一展,原来那些说话的那几个声音顿时全都没了点点声响。 而见此赵衍才看了看棚子前的那群人,然后语气平缓地说道。 “我牛氏医馆自打十日前开始,因不忍各位在外受难,有病不得医,所以行义诊,想来各位乡亲是知道的。” “不仅不收诊费,甚至还开方免费给大家伙拿药,我想整个清远城怕是一家都找不到了。” “而现在哪怕我牛氏医馆即将改地开馆,临走前也是尽可能地想着多医治些病患。” “特别是那些可能危及性命的重症,我们都是首先照顾的,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相熟的人亦或是家人。” “但我想,我们这些作为你们应该都是知晓的!” “所以说我们对你们应该是有恩的,起码比起将你们拒之城门外的清远守军、亦或是拿枪驱赶你们的北洋军,我们应该算是对得住你们的了吧!” “而现在你们不敢对那些人说一声不,反过来向我们这般阻拦。” “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你们凭什么,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 一字一句,字正腔圆,有些稚嫩的声音此时竟是直接让得这一大群人都失去声音。 直到过去了良久,一个挤在人群中的一个中年才说道。 “你们对我们有恩情,可我这腿伤痛的厉害啊!” “晚上疼得都睡不着,一家老小又全指着我。” “既然你们医治了这么多人,为什么就不能给我看看呢!” “你们不是活菩萨吗?怎么就不能再多行行善举呢!” 而这话一出,原本有些底气不足的人此时竟也开始各种复述起了各自的难处。 可此时赵衍的面上也是有些不爽,此时他竟是直接喝道。 “好人就该被你们这样拖着,就得处处为你们着相?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救人什么时候还成错了,你们若是真这么想我们留下来,那也简单,明日按规矩走,来我牛氏医馆,把药钱先给了,后面我们配好了。” “自会再来城门口散药,你们可有愿意的?” 此话一出,顿时鸦雀无声。 因为剩下的这些人其实都是些小毛病,无非是看着这次义诊可以免费治病,图个便宜而已。 真要他们拿钱,他们还真就没一个给的出的。 要是真有这钱,他们也就不会被拦在这城门口了。 见此,赵衍也是继续说道。 “既然不愿意,那就别再被人哄着恩将仇报,要是还纠缠不清,我倒是可以好好给你们治治。” 而这话一出来,这一大群人里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或是叹息或是摇头,竟是散开去了。 只留得几个青年有些畏惧的看着赵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然而赵衍却懒得理会他们,因为他在他的身旁,他的师兄此时的眼神也是显得格外地迷茫。 好似是不知如何评价赵衍刚刚的说辞一般。 而见此赵衍也是拍了拍王子仲的肩膀,然后说道。 “升米恩,斗米仇,师兄我们在这世道能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可别太过于认死理啊!” 第四十六章 阴人的趋势 听到赵衍劝慰的话语,此时的王子仲也是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师弟你说我这一次是不是做错了啊!也许我们直接走,他们也不至于。” 而这话一出来,赵衍也是真乐了,如果说前面赵衍的笑容只是因为刚刚那事的讽刺的话。 那么现在赵衍是真的被自家师兄的道德标准给逗乐了。 当然赵衍也不能说王子仲的这种思维错了,毕竟医者仁心。 若是一颗仁心丢了,那便也称不上什么医者了。 可在赵衍想来仁心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只听得他说道。 “师兄啊!你这就有些太患得患失了,问心无愧即可无悔。” “这话是师父教我的,原先我还不知道什么意思,现在我觉得师兄可以想象这句话的意味了。” 说完之后赵衍也是向着那倒在地上的李三平走了过去,只留这王子仲独自一人在品位着赵衍那句话语的意味。 说来也是好笑,他痴长赵衍这么多年岁,可这道理还真就一直没赵衍看的通透。 半年前那个被自己拿着戒尺教导的师弟,如今竟是能给他答疑解惑开导心态了,王子仲也是觉得有些无奈了。 也不知该说自家师弟是成熟还是妖孽呢! 而另一边已然来到李三平的面前,看着疼晕过去的李三平,赵衍也有些唏嘘。 没想到这么一下子,他好像就成了当初王蔼的角色。 可没办法,对待居心不良的人赵衍就是这样,不会带客气。 或许这样算来他不算一个合格的医者,但赵衍也从来没有按着医者来要求自己。 正如赵衍所说的,他只是想当个问心无愧的人而已,所以这手段险恶了些,赵衍还是没觉得有多少问题的。 只是这一次李三平的表现也让得赵衍知道了,他自己鼓捣出来的药物还是要多多实践才行。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知道什么样的剂量对应什么样的人。 比如这一次他鼓捣出来用来打探情报的“蚀骨穿心散”用量就有点不对劲,起初他想着应该是能刚刚好让李三平心存忌惮而又能开口回话的程度。 哪像现在这样,已然是没了问出半点问题的机会了,所以赵衍也是看了看哪剩下的几个青年,然后说道。 “各位兄弟多日未见了,现在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以往大家伙的活计可是不会有现在这样没事找事的活啊!” “都是老相识了,要是再让我弄出个好歹来,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然而话是这么说,但从感受着依然快要贴到身上的悬空银针,剩下来的几个乞活帮的骨干可是没有感觉到赵衍一点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看着此时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李三平,又回想起了李三平当时的惨状。 他们稍稍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有人说道。 “有话好好说,别扎针!” 而看到有一人开腔,剩下的几人也是一个个地抢着服软起来。 而对此赵衍只是直接问道。 “那就好好说吧!都是老相识无甚冤仇我又怎么会平白折磨各位呢!毕竟我这人向来都是恩怨分明的。” “说说吧!平白无故你们混在这群灾民之中是为了什么?” 一边说着赵衍也是在打量着这几人的神色。 “我们来这是有人打过招呼的,一开始我们可没想到这样的好买卖。” 一人开腔,另外一人连忙补充道。 “对,对,对!当初老……李三平还带我去见了那人。” “好像是清远医会的张会长,他跟李三平说有个差事要给我们乞活帮做。” “说是城门口有个冤大头,免费放药,让我们帮里的人帮着把那些药材给收集过去。” “那张会长说,这乱世药贵贱卖不得,会坏了行情,所以他会对我们的药材进行回收。” “那价码可不低的。” “然后我们就被李三平派到这来了,我们自己也是装病骗药,也有进项。” “然后就是拿在城里买的那些粮食换,在那些个灾民手中也换了不少。” “满打满算这段时间李三平可以说是赚的盆满钵满了。” “然后今天看到你们与人接头,猜测到你们要走,他就急了,毕竟你们走了这进项就没了。” “所以当时他也吩咐我们响应他,为他造势,事成之后他会给我们每人一块大洋作为赏赐。” “说到底我们也是被逼无奈,都是李三平,都是李三平那家伙搞出来的。” 而听到这些,赵衍倒是点了点头,毕竟这事情确实就是清远医会能搞出来的。 说起来自北洋军进军以来,川省各地乱成了一锅粥,清远城的药材自然也是没得采补了。 而在这样的基调下,这医馆的药材价码自然是居高不下了。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这个基调下,想来这清远医会所属的那几家医馆可是没少赚。 而这时的牛氏医馆公然放药,在他们眼前自然就不止是在怀规矩,更是将他们眼中的“大洋”白白浪费给了那些个贱民了。 要不是他们知道牛氏医馆他们惹不起,怕早前就有人来找赵衍他们的麻烦了。 所以如今来一手“曲线救国”,这行为赵衍也觉得正常。 可理解归理解,但这事犯在赵衍面前了他自然是不能光看着了。 虽说他们如今确实要走了,但是这里可还是有人能办实事的。 不过他也不急,此时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那被炁裹着的几根银针也被他直接收入了手中。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赵衍的错觉,这些日子虽然他没有特殊祭练,但在反复用炁去驱使银针之后,这些银针好像也让赵衍用的更加顺手了。 而且赵衍感觉,在学完各个穴位之后,配合着他的针法,如果可以让银针犹如臂使的话,那效果可是更甚一筹的。 想一想,赵衍也是觉得可行,御物加刺穴再加上毒,好像确实是个阴……呸,翻转战局的好手段? 等等!赵衍此时也发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太阴暗了,在这变换过程之中他貌似有成为一个老阴货的苗头。 不对,想了想,赵衍也是觉得,他不是想着阴人,只是在想着一些“新手段”保护自己罢了,怎么能叫阴人呢? 异人之间的事能叫阴险? 第四十七章 不忘初心 当赵衍在思考着自己今后的修行的时候,他面前的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直到实在崩不住了,其中一人才说道。 “您看我们该说的都说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们走了。” 说到这时,这几人也是同时看向了赵衍,神情也是分外地凝重与恐惧。 毕竟就在旁边,生死未知的李三平已然是让得他们晓得了赵衍的手段。 而听到这话,赵衍也是看了看他们,随后才说道。 “行吧!你们说的我都听懂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却不知道。” “然后你们带头想要裹挟民众对我们冲击,你等虽不是主使,可这事你们却做下了。” “我这人你们也知道心眼死,所以这心里属实是堵的慌,要是直接放了你们。” “这可就有点……” 说到这时赵衍也是有些难受的挠了挠头,接着才说道。 “你们看这样行吧!按你们说的,你们应该也贪墨我不少药材了,想来也是赚了不少。” “要不接下来这几天你们就好好表现一下?收药材的事你们能干的出来,那你们就想个法子再多收点过来吧!” “你们卖了多少出去,就给我拿回来多少,然后再重新到这城门口散出去。” “如此我们也没吃亏,你们也可以免受折磨,怎么样!” 听到这话,此时的这几人都有点懵了,毕竟刚刚那番情景他们可是看在眼里的。 说起来他们这些人虽然有个带头作用,但说到底其余的那些灾民本身也有恩将仇报的意愿。 而如今赵衍却还要他们去散药给这么一些人,这赵衍怕是有病吧! 不过心中如此想着,但是他们表面却是一个劲地点头。 毕竟无外乎点个头而已,赵衍本身就急着有人,答应着也没什么坏处。 而赵衍见此也是点了点头,然后大手一挥,随即又是几根银针射出。 “呲,呲,呲!” 银针入体,这时几人也是面色一变,伴随着惨叫,接着直接就喝骂道。 “我们不是都答应了吗?你怎能……” “放心,放心这不是刚刚的那种毒针,你们感受一下可有剧痛。” 然而他们的喝骂却是直接被赵衍给打断了。 听着赵衍的话,他们也是仔细感受起了身体的变化,接着他们便发觉除了自刺入处有点点酸麻以外,还真就没有其余的感觉。 不过即便如此,这些人看向赵衍的表情也是充斥着不解。 迎着这种眼神,赵衍也是直接解释道。 “别太激动,我肯定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既然你们答应了,我怎么会折磨你们呢?” “不过凡事都需要一个保证,你们光答应,我可不知你们能不能真的做到。” “所以这东西只要你们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去做,那自然是无毒的。” “但若是没有按答应的来,那出了什么事我也管不了了。” 听到这话,此时这几人的神情依旧有些慌乱,因为从赵衍的话语里这针依旧是“毒针”。 可这个“毒针”到底怎么个毒法,他们却不得而知了。 可即便心中惴惴不安,但面对这样的赵衍,此时的这几人还真就没有太多反抗的勇气。 说到底如今赵衍的手段在他们面前实在是太“离奇”了,他们不敢去赌。 所以过了好一会,其中一个人也是直接说道。 “既然如此,那现在你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而赵衍也没有多想,直接便将手向前一探才说道。 “当然,现在你们随时可以走!” 而听到这话,那几人也是连忙向着城门那里跑了过去,至于瘫倒在地的李三平,他们竟是看都没有看。 这种反应,赵衍倒也没觉得有多奇怪,毕竟李三平对待下面人的态度他可太清楚了。 这样的人能有多少忠心的手下?怕是在扯淡吧! 不过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李三平,赵衍也不想多管,这个冲击可能确实有点大了。 但想来也不致命,但会不会留下后遗症那就不是赵衍能管的了。 毕竟他出手也不过是不想事情过于麻烦而已,至于对付的人是谁,赵衍都不太在意。 而另一边,王子仲和李传芳也是利索地将各自的棚子连带着赵衍的地方收好了。 不过他们看向赵衍的眼神却有些怪异。 而对于这种眼神,赵衍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说道。 “两位师兄这样看着我,可是有什么问题。” 而这话一出来,李传芳却直接意味深长地说道。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你今这一出,属实让师兄开了眼,真就让我怀疑你是不是真就只是个孩子啊” 而对此,赵衍也是有些无言以对,他不喜欢出风头,但是更不喜欢麻烦。 所以看到事情控制不住,他自然会去找寻最简单的方法。 不过李传芳的疑问,他也明白,毕竟这表现太好属实还是太过亮眼了。 只听得他说道。 “没法子啊!师兄,在这世道独自摸爬滚打这么久,要是没点路子,我怕是也来不了怎么医馆啊!” “不过刚刚我是不是有表现得欠妥之处。” “这还欠妥?那我唐门那些年轻弟子怕就没对过了。” 话语传来,只见原本只是关注这里的唐门几人,在高英才的带领下也是靠了过来。 “先是直接出手废了领头的人,再显现手段威慑住其余别有用心之人,接着用言语控住局势。” “再以退为进彻底解决问题。” “小子,你可真是一个好苗子啊!” 带着点温和的语气,高英才也是直接表达着自己的欣赏。 可说着说着,他却又是语气一转。 “只是后面你那要求,是不是有些过于心软了,一群曾被裹挟着要害你的人,你还要帮。” “这种考量,在我们唐门可是要被惩处的。” “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啊!” 那话语中的不解与惋惜也是丝毫没有掩饰,然而赵衍却只是云淡风轻地说道。 “敌人?谈不上吧!无外乎一些想活命的人而已。” “至于心软?倒也谈不上,毕竟我觉得我行医救人就不是为了他们!” “只是求自己心安而已,既然求的是心安,那自然就不需要他们的感恩戴德了。” “我安我的心,他们行他们的事,互不相关。” “所以能多做点,我自然没必要故意不做。”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第四十八章 情义在心中,无需言语说! “好一个不忘初心,倒是活的通透,小子你倒是越发对我胃口了。” 听着赵衍这般说法,高英才也是连连称奇。 “不忘初心”这道理不难知道,但真能做的却没有几个。 不过此时高英才的疑惑却并没有结束,只听得他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刚刚你那几针到底是什么毒啊?你要知道耽搁一天我们可耗不了的。” “如此你怎么能确保那毒可以通过他们是否守诺来判别是否生效呢?” “我唐门用毒也算一绝了,这样的毒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 “还是说你就是在唬他们几个?” 而这时赵衍却是摇了摇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倒不是唬人的,那些毒算是我自个鼓捣出来的玩意。” “原先想练些混毒出来,可却失败了。” “因为这毒性发作实在太慢了,而且毒性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强。” “但失败也有失败的用处。” “因为这毒也不难解,甚至都无需服用药材,只需接触就可以起效果,而且解毒的法子还不少,不过无论哪种法子所需要的药材种类都很繁多。” “所以那些人如果真按我说的做,在他们分发药材的时候,这毒自然就会被解开的。” “要是没按我说的来,那也就只能怪他们自己倒霉了。” “毕竟解毒的法子我都说了,他们也应下来了,不去做那就怪不得我了。” 而听到这些,此时的高英才的面色也有些懵了,因为他竟然听到这么个小子竟然已经开始研究混毒了。 原本他只以为这是牛春来这一脉传下来的玩意,却没想竟然真是眼前这么个小家伙自己鼓捣出来的。 只听得高英才有些感慨地说道。 “你这家伙怕是入错了门,像你这样钻研毒的家伙,怎么就入了济世堂的门墙呢?济世堂可真是荤素不忌啊。” 这话一出来,原本一旁只是听着两人对话的李传芳也是嘴角一抽。 什么叫收一个用毒的就是荤素不忌了?你们唐门不就是只研究毒吗?怎么还好意思说别个? 当然心中虽是不满,但这话却是不能说的。 起码李传芳如今还打不过这个高英才,所以他也只能忍着。 如果是自家师父在这倒是可以试试,毕竟以他老人家的脾气,这高英才这张嘴还真就少不了一场揍。 额,不过想了想,当初他师父在唐门的时候,听说还真揍过一个后辈,不会就是高英才这家伙吧。 而当李传芳在平复自己心绪并浮想联翩的时候。 另一边赵衍也开口说道。 “医者不知毒性又如何解毒呢?再者怎么用毒就荤素不忌了?” “手段由人,用之即可!本心不失又哪来的好坏?” 一语言罢,此时的高英才却是少有沉默了。 因为他在思考,思考自己的想法到底可不可行。 毕竟在简单的聊了一会之后,他发现赵衍简直跟他们再契合不过了。 而且就在刚刚他才察觉到,这么个小子竟然已凝练了一重炁楼。 他记得当初在大老爷带领着围杀夏优的时候,这赵衍好像才刚刚入门。 一个多月凝练一重炁楼,这速度…… 然而可能是感觉到高英才眼神的变化,原本还不以为意的李传芳也是开口说道。 “好了,好了,高兄别再聊了,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毕竟因为师父对你们唐门的恩情,让得你们在此护持我们,已然是让我等汗颜了。” “现在自然是别在耽搁了。” 而这一句打岔,也让得高英缓过神来,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掐灭。 没办法人情欠着别人的,再多的想法都是空,只能感慨因缘际会了。 如若这人不是牛春来的徒弟,他怕真就会起心思。 但如今他也只能笑着说道。 “确实,如此那大家就上路吧!” 说着也是直接带着人站在了赵衍他们带来的马车四周。 而赵衍等人也是连忙上了马车,准备离开这里了。 不过当马车开始行驶,并带着赵衍慢慢远离那清远城门的时候,赵衍也莫名有些感慨。 …… 滇省太极门,大堂内。 刚刚被牛春来用炁针刺激周身炁脉的彭甲第此时竟是后背拱起。 而与之对应的是,此时大堂处的桌椅竟是全都凌空而起。 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一动,那悬空不动的桌椅此时也是平缓地落在了地上。 做完这些,彭甲第也是稍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臂膀,然后才对一旁的牛春来说道。 “如今我这身体算是调养过来了,想来也无需你再为我压场子了。” “有些担子还是得我来挑的。” 说起来到如今好转,彭甲第对牛春来的感激已然是更甚了。 倒不是因为牛春来治好了他的身体,而是那股子为他考虑的心思。 其实一开始在周西宇回到门内的时候,他就想送客了的。 因为他觉得只要周西宇回来了,那他自然也就可以平衡太极门的关系了。 自然无需牛春来来管他太极门的事了,可这请求却被牛春来以治疗未成给拒了。 因为实在劝不动,所以彭甲第也只能接受现实了。 而后的事情,也确实说明牛春来的考量是对的。 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太极门内的各种事情出现,都让得彭甲第知道起初他想的实在是太少了。 也幸亏有牛春来这样一个炼神之下少有的好手在,有些事情才没有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到了如今,他的身子彻底好了,那牛春来再留下来就有些没必要了。 故而彭甲第也是直接在今日开了话头。 而这一次听到彭甲第的提议,牛春来也没有多想,竟是直接点头说道。 “那行吧!我也是时候该走了,当年那场赌约快到了,我也该回粤省了。” “彭老鬼你就自己多保重吧!希望下次见你,你那想法能成真吧!” 一边说着,牛春来也是慢慢向着外面走了过去。 见此彭甲第也点了点头说道。 “如此,那我也祝你能如愿以偿吧!” 说完也是向着已然走远的牛春来拱了拱手,情分在心中,无需言语说。 这也算是他们这辈人交情的真实写照吧! 第四十九章 济世堂——端木瑛 “你个孽障给我站住。” “别这样端木兄,不要伤了这孽障的性命。” “我尽量控制住。” 粤省,济世堂总堂的一处大院之中。 一个十四五岁扎着双马尾穿着红色的衣裳的小姑娘正在狂奔,身后还跟着两个年岁不少的中年。 那一个中年一个老头一边追赶一边喊着话。 其中一个中年那般面红耳赤的样子,好似是真被前面狂奔的那个女娃子给气急。 可那于前面狂奔的女娃子却是不管不顾,说来这女娃子模样倒是英气。 但此时这长裙大步飞奔的样子属实是有些英气过头了。 而且一边跑一边笑着说道。 “师父,老爹,不就是点药材吗?你们至于这样吗?” “我这一次的尝试虽然失败了,但怎么也算是积累了经验吗?” “反正这些东西你们今后也要交给我的,所以现在提前给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她这话一说完,另一边的那个中头竟是掏出了自己怀中的银针,然后竟是直接向着端木瑛抛了过去。 一出手,青色炁针显现已然是是飞速地向着那端木瑛,只不过怪异的是,这密密麻麻的炁针却都被端木瑛“惊险”第躲过。 而待得那针抛出的时候,那名身着白色长衫的中年也是开口喝道。 “你个孽障还好意思提,两百年的老山参,三百年的何首乌,还有五百年的赤参。” “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和你师父藏了多少年的家底吗?” “结果全都被你祸祸了,你个败家玩意,还有脸再说话。” 这时那名身着白色长衫的中年也是开口说道。 甚至说到最后都有那么点悲切的味道了。 显然是心疼极了,那么好的药材可都是他们自己舍不得用才一点点攒下来着的。 想起这些这中年那自怀中掏针的速度也是快了几分。 而听到这话,此时那女娃也是直接跑着回道。 “不就这点东西,上次我在咱们济世堂的堂口招牌背后拿来用的是五百年份的,你们都不知……” “孽障!” 然而这话一出来,原本还面色如常跟在中年身后劝说着的老头竟是直接变了脸色。 那可是他藏了好久的好东西,平时都不舍得拿出来看,现在这女娃子竟是直接告诉他,他的宝贝已经没了。 他哪还能心平气和地在那劝说呢。 只见其身形竟然转眼便如同一只灵鹤一般,瞬间就来到了端木瑛的面前,直接就将其前进的路拦着了。 而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老头,那女娃子也是连忙停下。 看着那老头有些阴冷的眼神,此时的端木瑛也算是知道了这一次她好像摊上大事了。 只听得她有些畏畏缩缩地说道。 “那啥!师父,我刚刚开玩笑的,我没有拿……” 不过这解释显然是没有让那老头罢手,那老头子还是一脸凝重地看着端木瑛。 以至于端木瑛心中的侥幸已然是荡然无存。 而这时后面那原本面红耳赤的中年,此时也被如此场景给搞懵了。 只得语气尴尬地说道。 “那啥,黄老你留点手,给这臭丫头留口气,毕竟也是你徒弟不是吗?” 然后 “砰砰砰” 伴随着一阵声响之后,再回首时。 端木瑛原本英气的面容竟是直接臃肿了起来,特别是那眼眶竟是有着肉眼可见的淤青。 此时她也是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了一下才将手放下来。 只有上手了,她才算是放心,起码这次师父没有用上次那样的劲力。 不然估计又得肿上半个月了。 然而这时的她虽已经被修理成这样,但确定完自己状况之后,看着那还在闭目养神的老头。 她还是直接说道。 “臭老头,下手就下手,用什么招啊!” “我可是你徒弟,就是用你一点药材你就这样,别等我以后……” “嗯?” 话还没说完,那老头竟是直接张开了双眼,原本随意摊手的手也是重新握紧了拳头。 只见他眼神聚焦于端木瑛身上,端木瑛也是连忙闭上了嘴。 直接就掩着头然后向着大堂门口跑了过去。 好似是知道若是再待下去,怕是少不得再被收拾。 不过她那动作却并没有被拦住,或者说也没人想拦。 待得端木瑛走远了之后,此时的老头也是直接转过头对着中年说道。 “端木家主你家这女娃子实在是太闹腾,天赋是高,但这性情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 “你说那法子真的有可行性吗?” 听到这话,此时那中年也是眉头紧锁,最后才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再差也不能比现在差了吧!” “她这性子要是再大点,怕是我们两个门派压箱底的东西都没法子藏住啊!” “老祖宗们好不容易传下来的千年药材要是被这孽障给弄掉了,想想我就……” 说到这时,这中年也是面露惊惧,不想再说下去了。 而对于这一句,那老头也是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说来也是搞笑,他们一个是异人医者世家端木家的家主,一个是名满天下的济世堂堂主。 可对于这么个小丫头他们还真就束手无策。 骂又没有用,打又不怕打。 一股子稀奇古怪的想法,从小到大可没少让他们两家被折腾。 可他们还都只能受着,谁让端木世家家主是她爹,济世堂堂主是她师父呢? 这个背景再加上那混不吝的性子,在这里她还真就可以称王称霸了。 只不过如今面对这个丫头,两人却都相出了一个法子。 与其让这丫头自己瞎胡闹,还不如让她直接嫁人了事。 说不准这样还能让这丫头换换性子,而且还可以促成整个济世堂和谐安定。 如此自然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毕竟自打当年约定成了之后,他们济世堂确实兴旺了,可这问题却一直没有解决。 如果这丫头的事能成,那他们三家怕才是真正可以亲如一家,整个济世堂也可以从此一条心。 到那时他们济世堂的光景也是会不知道好上多少。 只是如今他们却是不知道牛春来那老家伙何时才能过来一起商议了。 想来也是有数年未见,也不知他找没找到合适的徒弟。 虽说那事成了,皆大欢喜,可若是牛春来没有让他们两满意的弟子,他们也不愿搭出这么个宝贝疙瘩。 第五十章 至粤省 粤省都城——广州城东城门口。 烈阳高照,但人影却是极多的,起码比起当初的清远城这里不仅天气炎热些,那人气也是重上不少了。 街上四处揽活的黄包车夫,以及那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不绝于耳的叫卖声。 与当初的清远城相比宛若两个不同的世界,不过也正常广东倒是个安稳之地。 临海在如今这年月自然是代表着繁荣了,虽然这种繁荣的开始往往带着血腥。 但不可否认的是如今这地方已然是安定下来了,比如如今初来乍到的王子仲此时就有些要眼花缭乱了。 只见其于马车上下来之时,看着这城内的景象他是没想到的。 “这才多少年,这城里的变化也太大了。” “那些个楼当初我还没见过,还能建这么高?有点夸张啊。” 一边打量着,一边惊叹着,那副样子甚至让得一旁的李传芳喝道。 “可以了啊!子仲你这样可太见过世面了,比这还不一样的地方多的是呢?” “你瞧瞧你师弟,他就没什么反应。” 确实,比起王子仲初见那些高楼的惊奇,赵衍确实表现的有些平静。 没办法前世见过的繁华可比这璀璨多了,就现在这城内给赵衍的感觉甚至还比不上上一世的一个小乡镇。 这种东西属实是难得让赵衍惊奇了,不过也还行。 起码这股子人气,赵衍可是好长时间没感受过了。 说起来比起动乱,还是和平安定才让人舒服一些,赵衍对于建筑没什么感觉。 但是这股子人气和热闹劲确实是让赵衍心旷神怡了很久。 以至于听到自家是兄弟的夸奖,他都没有说话。 而另一边王子仲却是撇了撇嘴然后说道。 “可别拿我跟小师弟比了,人比人气死人,这小子不是凡人,能一样吗?” 而听着自家师兄对自己的评价,赵衍也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师兄你过谦了,难道你就是凡人了?” “不过说来这广州城人气鼎盛,药行更是享誉全国,再加上有济世堂总堂在,想来这一次师兄可有不少医书读了。” 而听到这话,赵衍对面的王子仲也是面色一正,然后说道。 “但愿吧!总堂当初那些药典我都没来得及看,这次来怎么也得看清楚才行了。” “当初在清远城反反复复看黄帝内经可把我给憋坏了。” “这次说什么也得考核够本才行。” 不得不说当提及医学的时候,王子仲那股子认真劲赵衍是完全自叹不如的。 而比起王子仲那样纯粹的医者念想,赵衍同样比不上。 因为从始至终赵衍的追求就不在此处,虽不抵触但还真不至于多纯粹。 当然如果这医经是有关于赵衍实力的,那赵衍对其上心程度怕是会远超王子仲。 只可惜,修行是个过程,虽有快慢,但就是没有捷径可走。 如果有捷径,那对常人来讲往往可能就是歧路了。 而看着两人反应的李传芳却没有多在意,因为他此时正在拜别唐门的那几位护送他们的人。 只听得他对着马车后已然是准备告辞的几人说道。 “这一路就多亏各位护送了,到这我济世堂的人也会来接应我等了。” “也无需各位再劳神了,今后若是有需要记得可以直接来粤省来找我。” 可这话一出来,那几人中带头的高英才却是直接啐道。 “少说这种丧气话,找你们?可不就得有人出事吗?” “我唐门本就是在刀尖上讨生活,你这说法可真不吉利。” “也就是你是牛大夫的弟子,要是我唐门子弟,我怎么也得赏你一个大耳光才行。” 这话一停,李传芳也是直接被噎住了。 怎么好好的送别场面,就被高英才这家伙搞成这样了。 这家伙的嘴是真的要不得,然而好似是看到了此时场面的尴尬。 那面色沉稳的董昌也是直接开口说道。 “师叔,你可闭嘴吧!咱们唐门要是出了事,那需要找医者啊!直接找缝尸匠怕是要更实际一些哦。” 只是这话语却是要比高英才所说的更加离谱,直让得李传芳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 “是我失言了,那就希望我等再无相见之日吧!” “噗嗤” 一语言罢,高英才也是笑出了声来,接着才说道。 “对,对,对!那就祝我等再无相见之日。” 说的时候还不经意地用眼光扫了扫不远处的赵衍,那一抹可惜在眼神中怎么也没办法掩盖。 接着只见他转过头去,便直接说道。 “既如此那我等就先走了。” 说着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没有丝毫拖延。 只留得守着一辆马车的三人,看着那城门口有些迟疑。 只听得王子仲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样?师兄,我们是直接去济世堂还是回老铺子?” 而这时李传芳的神色却是有些诡异了,只听得他说道。 “子仲啊!现在当然是回老铺子了,但是济世堂也是要去的,相信师兄,济世堂里等着你的是一个大好事。” “想来以你的水平,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 而面对李传芳的话语,王子仲却是一脸的茫然, 难道济世堂有新的药典出现,亦或是有新的医学知识总结? 只不过很显然李传芳并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只听得他说道。 “这你就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只希望对方没有和小师弟这样的人物在。” “不然你大抵是没问题的。” 说到这时,李传芳也是有些惋惜,如果此时的赵衍年岁再大一点,那事情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可惜!可惜! 如今也只能盼着对手不要太强吧! 想着这些,李传芳也是说道。 “别说了,老铺子这么久了,想来也是要收拾收拾的,所以我们早些去。” “也能早点将事情搞完。” 而听到这,王子仲也好,赵衍也好都是没了异议。 直接便随着李传芳一同前往着这城池之中。 此时在赵衍想来在这以后,他应该可以安生修行一段时间了吧! 故而对接下来的日子,赵衍也有些期待了。 第五十一章 春来苑? 粤省,广州城,春来苑前街角。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小小的街道,此时却是有不少人在来来往往,当然比起那些行人。 那一个个大白天穿着暴露,向着那一个行人扑过去叫喊着的女人无疑是更加夺目一些的。 “大爷,这时间也不早,要不来我们这歇息歇息。” “来试试吧!保管让您满意。” 挑逗的话语,以及那刻意的身体接触,这街上有几个没经历都少世事的少年人甚至面都红了一大半。 有的是直接连忙摆手,狼狈的跑开了,让得那些逗弄他们的女子咯咯直笑,然后就直接换了个人选。 当然也更多的是几个不知所措的少年人半推半就地就进去了。 而比起这些显然未经世事的少年,一些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中年可就没那么讲究。 不仅大摇大摆的进了门,手还没闲着,光这进门的功夫就已然让得他们怀中的女人们嗔叫连连了。 见此那些男人也是笑得越发越发豪横起来了。 不过在这样的一个街角,有的是奔着这而来,有的人是不得不从此经过。 可驱使着马车还直接驻留在春来苑大楼前,不进不退的,却就只有今日了。 “什么情况?我们的铺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刚刚下了马车准备大展拳脚收拾店铺的王子仲此时也是有些不解了。 只见如今原本在他印象中应该是比较破旧的店面,此时已然换了个样子。 明明是大白天,那些人不加掩盖的表现已然是让得王子仲知道眼前是什么地方了。 可这原本应该是他们的药铺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而如果说王子仲表现出的是意外的话,那李传芳和赵衍的面色就是彻头彻尾地难看了。 “春来苑”这名字要说没有点特殊意义在那,李传芳和赵衍怕是都不相信。 不过比起赵衍是直接猜想的,直到原先老药铺名字的李传芳所感受到的愤怒就更明显了。 数年前还名满广州的春来医馆,到如今就变成了一个窑子。 最可气的是名字还带着原来医馆的名讳。 说句难听的,这就有点向在打脸了。 而另一边许是看到了三人的身影,一边一个年岁大些胭脂气味隆重的女子也是像着他们走来了。 “这位大爷你倒是混不吝,竟然带着孩子来光顾我们这,这情分可太大了。” “等会奴家一定好好让大爷你舒坦舒坦,不然可真对不上您这份情意。” 那带着笑意的话语,却只让得李传芳心中怒气更甚。 倒不是他对窑子那种地方有多抵触,只是明明这块地也好还是当初的铺子也好,他们都是自己买来的。 更是有地契、房契在的,可就是这样,这地方却被人私自改换了门庭。 往日的治病救人之地,如今却成这些人干这些活计的地方。 最恶心的是,那名字还没带大变的,春来苑!这事要是让自家师父知道了,少说是要掰扯个清楚的。 而如今就是他做弟子的,都感觉自家师门的脸被人给直接扫尽了。 他怎能不气呢? 然而看到李传芳不发一言的样子,那女子却只以为李传芳这么大把年纪还放不开。 一边在向李传芳靠近,一边也在心中讥笑着李传芳。 她也是觉得有够搞笑的,这孩子都敢带过来了,现在却扭捏上了。 说句难听的,这种“牌坊”她都看不上。 至于是不是走错地了? 怎么可能!她们春来苑虽说才开张一年多,可也是这广州城少有的花销地方,虽比不上那“金楼”那般闻名天下。 可在这广州城可是人尽皆知的。 而且就算走错了,怎么还会在这里驻足不前呢? 想到这些,这女子自然是更加确信自己的认知,只当眼前这人是个賊心大但賊胆小的客人。 心中虽是看不上,可面上却依旧带着笑说道。 “呦,大爷别放不开啊!孩子在不好行事,我春来苑自会好好照看的。” “等您舒服完了,再来看着他们不是更好吗?” “男儿有那需求挺正常的,别不好意思。” “我们这门口朝四方开着,迎的就是八方客,服务肯定到位。” 可能是看到李传芳还是没反应,又看到个头已然不小的王子仲,此时的她竟是掩着嘴笑着地说道。 “不会是这小的也要来,这小家伙年岁虽不大,但两个人可是要收两份钱的。” “行有行……” “够了,污言秽语,叫你们管事的出来聊聊吧!” 到这一刻,李传芳是真的忍不住了,他自己被当成下流胚就算了这么个小孩子可不能跟着受罪。 毕竟他能把持住,可不能让两个小的学坏了。 不然他师父的巴掌可不会因为他这个徒儿已人到中年而忍住的。 然而这突然而来的话语竟也让得那女子有些懵了。 不过随即她也反应过来,这是个来找事的。 可看了看李传芳的样子,以及带着的两个孩子,她也是有些瞧不上地说道。 “你这人以为自己是谁,你想要见……” “彭” 剧烈的声响从李传芳斜前方传来,随即只见原本平整的地面此时竟是已经被轰出了个大洞来了。 “我说了,快叫他们来谈谈。” 看到这一幕,此时的女子也是懵了,其余一旁的人也都被这一声巨响给吓到了。 随即过了好一会,本来被吓懵的女子,也是有些跌跌撞撞地向着楼里走了过去。 她虽是个红尘女子,可干这行久了,各类的人也见多了。 虽然对这种人她了解的不多,但是只要这种人出现了,那就不是她能交涉的了的。 她只能去通知能管事的人来,以免出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前些日子就是这种人出现,她们苑里的一个女子被折磨致死都没有一个说法。 有这种例子在前,她自然不会蠢到去赌面前这人到底是好是坏。 过了好一会,原本还人来人往的街面上,此时竟是已经空得只剩下李传芳三人在这楼前等着人来。 “是哪一路的朋友,可是手下人怠慢了您!” 第五十二章 济世堂背后的麻烦! 一语言罢,一个身材壮硕,面带凶光,手中把玩着两颗的光头中年也是直接带着人从楼内跑着出来了。 那副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而他们这一出场,可就没闲着,那带头的中年一出来看到李传芳竟是直接钢珠一甩。 随即那钢珠竟是直接向李传芳冲了过去。 那股子冲劲,显然是准备下狠手了。 可李传芳见此却是没有太多惊讶,只见其手势一展,身形一变便直接向前冲去。 随后手中黄色虎爪显现,原本那看上去威势逼人的钢球就这样直接被他给挡在了手中。 随后李传芳也是一脸的情景,直接就将钢球给直接扔到了一边。 然后才说道。 “燕武堂的?又怎样!就可以强占我医馆的地皮了?” “原本只是想与你等好好说说缘由,可你这一出来就动手,如果你想练练,那我怎么得也要过过招才行了!” 说着,李传芳那身上的炁光也是越发地明显,点点猛虎虚影在赵衍的身后显现,好似真就要动手一边。 可另外一边听到这番说辞。 那光头中年也是一愣,随后才试探性地问道。 “地皮?医馆?你们不是上次那个混蛋的帮手?” 而听到这话,李传芳却是有些愤愤地说道。 “人都不认识,就动手,你们燕武堂倒是霸道的很啊!” 这句话后,又打量了一下李传芳的手段,那原本也想再动手的光头中年也是动作一收,然后说道。 “虎形之炁,你是济世堂牛大夫一脉的人?” 面对光头中年的反应,李传芳也是稍稍收了自己的架子,随即才说道。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何人?” 听到确定的回答,那中年也是语气一缓,随后笑着才说道。 “搞错了!搞错了!各位多多包涵,实在是那闹心事太多了,没办法。” “前些日子,总是有不少散人亦或是那些个古怪异人来搞事情。” “所以面对异人的反应有些太过于敏感了,想来各位兄弟应该能理解吧!” 而听到这,李传芳也是点了点头,只是那表情却是没有半点松下来的样子。 只听得他说道。 “理解?这都不算事,你还是好好说说,这春来苑是什么意思吧!” 而听到这话,那光头中年却有些奇怪地说道。 “春来苑不就是春来苑吗?等等,这名号不是你们济世堂自己想出来的吗?” 一听这话,李传芳的表情也变了。 而另一边的赵衍却是早有预料一般,超清没有太多变化。 没办法,这缘由实在是太明白了。 要知道这里是广州城,而济世堂的总堂也是在此。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副堂主外出几年后,自家的地皮都被人给抢走了。 要说济世堂内部没有问题,赵衍可不信。 再加上如今这中年的说法,此时也算是可以很好地解释这一切了 。 只听得赵衍直接说道。 “这位大哥还是直接说缘由吧!此前这地方是我们这一派的药铺,怎么如今就成了你们的了。” 听到这话,那中年就更加意外了,只听得他说道。 “这地方不是你们济世堂自己放出来的吗?怎么就是牛大夫的地方了?而且牛大夫不是不会再回粤省了吗?要是不知道这样我怎么可能会接手这个呢?” “当初为了向你们济世堂示好,我还多给了十个大洋呢!” “怎么?难道济世堂那群家伙在耍我?” “可何必呢?” 不过很显然对于这中年男子的情绪,其实在场的都不太在乎。 赵衍只是又说道。 “所以说,这地方是济世堂中人是转出来的?” 这话一出来,光头中年也是直接说道。 “不然呢?牛春来大夫的药铺,你们济世堂若是没这个意思,这地方我能开起来?” “比起牛大夫,我这样的小卒子可得罪不起。” 依旧没有说重点,所以赵衍又说道。 “你就直接说你从谁那接手的就行了,其余的事我们并不想知道。” 听到这话,这光头中年也是尴尬地说道。 “这我可不知道,而且当时也是直接交换了,只是双方没有碰过面而已” “我拿了地契、房契,然后就把钱放到了指定的地方就行了。” “原先我只以为对方是懒得麻烦,现在看来怕是早有预谋了。” 听完这些,赵衍也是止不住地摇了摇头。 “房契,地契,好家伙这东西都搞到手了,看来那人不简单啊。” “不过也对,如今这时局那两张纸都没有啥意义了,毕竟皇帝都没了,这些东西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行吧,该问的你也说了。” 随后便看向了李传芳,而这时李传芳才说道。 “师弟,接下来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不得不说,经过了几次事情之后他也发觉了赵衍的才能。 起码有很多事情,李传芳竟然没有赵衍这样一个小孩想的清晰。 以至于如今,他已然是习惯地选择先听听赵衍的想法了。 只不过这一次赵衍却没有太多思考,只是直接说道。 “这事看来是人有心为之,要真是出了事,那人还真就心想事成了。” “济世堂因为这事跟燕武堂杠上,那家伙恐怕才会开心吧!” “对!对!对” 此时一旁的光头中年也是忍不住点头,他不过是个如同的内门弟子而已。 这事如果真因他而起,那他还真就承担不住。 不过对于光头中年的附和,赵衍却没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然后说道。 “我看,这事就到这吧!与其与他们干耗,还不如直接去济世堂找到背后的人吧!” “师兄你觉得呢?” 而这时李传芳也点了点头,随后也是说道。 “是的,不能干那些由黑手推动的事情,比起隔着一个人在这纠结,我更想找到那家伙。” “不过……” 说到这时,李传芳也是话头一转,然后看着光头中年说道。 “就一件事,这地方的名字你得换了,不然我师父看见了,你得少层皮?” “信不信由你,但是你最后有心里准备!” 第五十三章 燕武堂 听到这话那光头中年也是好似明白了什么一样,只见他回头看了看自己场子的牌匾。 那三个字已然是换了个意味,此时他心中也是对那暗处耍手段的人多了几分不满。 开玩笑,当初“针断生死”的名头可不是别人练出来的,而是牛春来自己博出来的。 这等人物在他们燕武堂也只有门长那种级别的人才能压得住的。 更不用说济世堂的名号也不见得比他们燕武堂弱多少。 当然真论实力,他们燕武堂还是能压得住济世堂的。 毕竟除了济世堂堂主以外,好像济世堂都没有炼神的好手了。 他燕武堂虽不算太昌盛,但两三个炼神强者还是有的。 只不过异人界第一医者门派的名号所代表却从来不是明面上的东西。 起码真要摆开架势,呼朋唤友来上一场,他们燕武堂还真就不够济世堂打的。 因为这个场子的名字就将异人界少有的国手得罪死,刘远怎么想都觉得亏的慌。 他就说为啥购买的时候,那中间的牙人还特意让人说这地方被那些术士算过,取春来花开之意为名,可助长财势。 现在看来怕是早有人做好了局等着他入了,可笑的是他还真就听了那句话,这春来苑也就由此得名。 而这几年他场子的生意也确实火爆,以至于他心中还真以为那术士所说的财运不虚。 可没想到事实上财运什么的没考量的地方,但暗藏的危机可是一点不少。 故而对于此时李传芳的提醒,刘远也是连忙拱手说道。 “多谢兄弟提醒我知道了,您且看着。” 说完竟是直接手臂一甩,竟是直接打出了一记炁劲,随即那“春来苑”的牌匾竟是直接被击落在了地上。 随后那招牌也是应声炸裂,化作点点碎片直接砸在地上碰碰作响。 而见此,李传芳倒也没多奇怪,只是平淡地说道。 “这一手通臂倒是打的不错,。” “如此也好,这事就到此打住了。” 说完,李传芳也是想顺势带着自家两个师弟走人,去往济世堂之中了。 听闻这一句,刘远也是连忙跟上前说道。 “这位大夫,这事我谢谢您,若没你,这招惹外敌的黑锅我怕是跑都跑不掉了。” “我叫刘远,以后若是需要我帮忙,您知乎一声,我必倾力相助。” 而看着刘远这般殷勤的状态,家换房子也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便待上了马车,向着街的一边行驶过去了。 可即便如此,此时的刘远依旧是带着笑脸注视着,直到马车彻底失去了身影,他才将自己脸上的笑容收了收。 而那些原本跟在他身后的马仔,此时也是连忙跟了上来。 其中一人有些忍不住问道。 “远哥,刚刚那人手段是不简单,可你何至于此?他不说事由直接上门找茬。” “虽事出有因,可您也没必要这样啊!” “他们济世堂名头大,可能打的……” “打!打!打!脑子里装的都是这个,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我们燕武堂是什么?是那些全性妖人,还是白莲教的妖孽,亦或是其他的邪修吗?” “我们是名门正派,这是基础,所以我们怎么可能到处树敌呢。” “要知道在异人圈子里手上的手段虽然重要,可在这正派内部与人打交道,靠得就不是打打杀杀了,而是人情世故了。” “让自己的朋友多多的,敌人少少的,这样你在异人界的话语权自然就重了。” 可听着这些,那看上去明显年岁不大的燕武堂弟子却全然没有理解这些话语的意思。 “远哥,你这扯得太远,这跟你认怂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这话,刘远也是自觉在对牛弹琴了,对比刘远也很无奈了。 不得不说他们燕武堂里这种不想事的人真的挺多的,不然他这个明明不算顶尖的修为又怎么会被安排到这来管理各种场子的事务呢? 无外乎他比其余的弟子心思灵光一些吧! 其他弟子都是打架一把好手,做事做人却简单的过分,若真是让这些人接手他们燕武堂的产业。 怕用不了多久,他们燕武堂的产业怕就会被败个干净吧! 不过心中对于周围的几个同门的想法感到很无奈,但刘远还是说道, “简单的说,就是以后大伙生病受伤,有个济世堂的人在那,可以让你们快点好。” 一听这话那些人也是直接点头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远哥您这买卖做的不亏?” 听闻这话,刘远也是不想再多说啥了。 事实上他这一手的作用又何止于此呢? 牛春来早年前在广州城的时候也是准备再找一个徒弟的。 可找来找去都没找到,最后只能放弃收徒。 由此可见对于最后的关门弟子,牛春来的要求有多高。 然而他刚刚却看到了两个年岁不大,但能感受到炁的小娃娃。 这代表着的是什么,刘远也是能想到的。 再者和医者结下一个善缘,落下个交情,怎么也不算亏了。 而另一边,李传芳驱赶着马车,行驶在人流相对较少的街道。 而当他走在车头御马的时候,其后面的车内却是从帘子里掏出了一个头来。 这人自然是赵衍,说来刚刚那人他其实也可以发动探查的,可最后赵衍还是没有这么做。 倒不是因为其他,而是赵衍也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事实上还是舍不得为了刘远花那些灵气值而已,毕竟只要灵性点不缺,赵衍估计会让他人知道什么叫做开挂。 同时也能让别人知道知道他赵衍“靠自己”能变得有多强。) 然而可惜的是,赵衍没有这样充足的灵性值。 不然悟性加成叠满,对打技巧强化到极致,术法、功典、武技无需重修就直接顶配。 还能将对手所有的情报收集在手? 这样的状态,赵衍可不就无敌了。 当然这些赵衍也就是做梦的时候梦到过,现在赵衍只是想知道这耳熟的燕武堂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 在这广州地界又代表着什么。 只听得赵衍隔着帘子说道。 “师兄,那燕武堂是什么地方啊!很强吗?” 第五十四章 异人界的格局 “燕武堂?小衍你问这个干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李传芳虽在驾驶着马车,但也是有些诧异地说道。 “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这天下的异人势力而已。” “以前虽听说过一些消息,可却从未听人讲过这个世界的异人流派。” “如今听到一个新的门派,自然有些好奇?” 听到这话,李传芳也是明白了。 对啊!他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 明明这小师弟凝练炁感之前牛春来就去了太极门,怎么会给小师弟进行异人启蒙呢? 所以此时李传芳也是讲道。 “倒是我疏忽了,忘了你还启蒙呢!怪我怪我!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说一下吧。 首先你应该知道我们异人修行的是炁?而异人的境界无外乎炼精化炁、练炁化神、炼神返虚、练虚合道这四层而已。” “细分不谈,但其实这套体系境界还是照着道门记载来的。” “你可知为何?” 一听到这话,赵衍也来了兴趣,想了想赵衍才说道。 “可是因为道门手上的拳头够硬?” 而一听这话,原本还只是慢慢回话的李传芳竟然回头诧异地看了眼赵衍。 那般眼神,好似是看怪异一样,不过一会之后李传芳还是说道。 “不错,虽说的直白了些,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整个异人界哪一家最强,那无疑就是道门了,全真道,正一道两大派系单拿出一支出来,就可以和佛门持平乃至于超出了。” “这便是道门可于此界定规矩的理由。” “然后便是佛门、四家、唐门、武侯派、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门派相互比较。” “而以上都是正派,除此之外还有邪修,全性妖人、白莲教这一些异类。” “可以说复杂的很。” “而这么多门派里,虽然各自的修行法子不同。” “但能不能称得上一个上的了台面的门派的关键便在于高手的数量。 可以说炼神高手便是最关键的指标。” “而你刚刚的燕武堂便是一个有着不止一个炼神高手的强大门派。” “因此在这粤省也算是独霸一方了,除了我济世堂,还真就没有与之一比的存在了。” “而且这一门还有一点,那就是它或许算不上最强的门派,但门人弟子一定是最多的。” “甚至赶超当初的少林。” “至于原因也简单,因为他们这一门所学的东西最为基础,也最为容易传开。” 听到这话,赵衍也是来了兴趣。 只听得他有些好奇地问道。 “什么意思,这燕武堂还有什么说法吗?” 而李传芳听到这话,也是回道。 “众所周知,异人的修炼门路各种各样,但练的最核心的就是炁。” “可你也知道,练炁的资质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或者说并不是每个有天资的人都能真的走上练炁的道路。” “因为练炁除了要根基以外,还要一点点心性在那的。” “所以天下大多门派都是以静功法门练炁,更有四重天的说法。” “而像我们回春谷的五禽法也是动静相和的,除了那对应的五禽戏以外,还要有配套的行炁法在。” “而这燕武堂却是少有的以纯动功为练炁法门的门派。” 一听这话,赵衍也是奇了。 “纯动功?不修行炁法就可以成功聚炁?这?” 可能也是看到了赵衍的那一抹惊奇,此时李传芳也是说道。 “是的,没有行炁法便直接聚炁。” “这一门以诸如太极拳、八卦掌、八极拳等一系列的特定外门功夫加上呼吸法为凝练炁的动功。” “一直打熬筋骨,熬炼根基。往往只要勤奋,天资不是太差,最后都能凝炁成功。” “乃至于一些被判定没有一点点希望聚炁的家伙,都有可能在他们这条路子上开启一个新的可能。” “也正是这个缘故,燕武堂便养成了一个新的筛选方式,那就是无差别收徒。” “门下的弟子会在各地都开设武馆,然后传武授徒,最后挑选合适能凝练炁感的弟子入门。” “而这一搞自然会有不少好苗子在了。” “而且每年收的异人弟子人数也是极多的,虽不见得会有多强,但架不住人多啊。” “可以说整个异人界,哪一家的异人弟子最多,那就要算燕武堂这一类的门派了。” “故而这燕武堂也算是一个少有的大派了。” “当然比不得最鼎盛之时,但也不错了。” “虽然也有人说燕武堂的法子是对天资高的弟子天资的浪费,但依旧架不住燕武堂那般红火。” “毕竟能让没有希望的人凝聚炁感,光这一点这燕武堂就可以一直兴旺下去。” “当然比起以往的某一个岁月,如今的燕武堂算不上什么,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起码天底下能彻底压住燕武堂的,怕是真的不多了。” “而且这燕武堂听说也是有着绝学传承的,听闻可比正一天师府的天师渡,一代只传一人。” “当然这一门派,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派系太多了,也太杂了。” “练太极的,练八卦的,练形意的,各种各样,谁也不见得服谁!” “如果说有人可以将整个门派拧成一股绳,那燕武堂自然是少有敌手。” “只是如今怕是不行。” “起码如今的燕武堂堂主杜熊不似那般可一言九鼎的人物。” “再有就是这一门的弟子,可能武技能使的很好,但是手段就有点单一了。” “除了武技以外,可能就只有打穴、横练这一点点看头了。” “虽说修行关键在人,但手段单一还是不行的,起码对于整个门派来说是这样的。” “还有一点就是鱼龙混杂,门内弟子约束极少,刚刚你也看到了,那窑子就是一名燕武堂的弟子在管。” “而且还和军政两界有所牵连。” “这些问题在燕武堂太平时自然算不上什么,但是待得乱时,很有可能就会不一样了。” 听到这些,赵衍也是对燕武堂的认知更加清晰了。 说起来这燕武堂的感觉还真有点像前世同一时期的中华武士会的味道。 也不知二者是不是有点共通之处。 而在赵衍还在思考的时候,他们的马车也是来到了一处大院落门前。 其牌匾上四四方方写着“济世堂”三个大字。 第五十五章 狂医与儒医 粤省广州,济世堂总堂大厅。 此时的大堂中,原本各自坐着的人儿还在各自阐述着什么。 但是一个弟子模样的人匆匆忙忙地来到了主座之前,对着坐在主座的老者附耳说着什么。 一时间也是让得原本有些嘈杂的大厅变得安静了起来。 直到那弟子说了好一会之后,听完这一切的黄岐英才开口说道。 “什么?人就来了!” 只不过此时他的面色也有些惊讶,毕竟按着牛春来给他的信,应该还要过些时日才会重回堂口论事的啊! 怎么可能提前来,这并不符合牛春来的风格。 不过不理解归不理解,但黄岐英还是说道。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进来吧!正好有些事情也可以提前招呼招呼。” 可这时那弟子却有些为难地说道。 “堂主,他们好像不是来拜访的,而是来……来要个说法的。” 此话一出,在这大厅一侧靠山的一个人却是直接喝道。 “要说法?有人来我济世堂找事?师父要不要我去试试,娘的,好久都没人过招了,一天天的看医书,治病救人。” “属实有些太乏味了,我感觉我的骨头都有些酸了。” 说话这人在这人群中本就有些不同,如今发言更是让得众人将注意力放了过去。 毕竟在济世堂这个医者门派里,身材壮硕的人不多,而壮硕到有些夸张的人那就更少了。 八尺高的身材,再加上一身棱角分明的疙瘩,再加上一脸络腮胡子的粗狂长相。 说句难听的,要是这人出去给人看病。 怕是少有人相信这是个医者,反而更愿意相信这人是个劫匪,甚至若是遇上个胆气不足的可能还真有可能被这样一个人吓晕过去。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便是如今整个济世堂内医术拔尖的几人之一。 辈分虽低,但手段却极高,按着外面的说法,整个济世堂,除了堂主和另外两名副堂主以外。 这家伙的医术便是可称前三的。 而且别看这人长相豪放,但岁数在在座的那些人里,反而是小的。 也就四十出头而已,只是那副样子却是格外的唬人了。 以至于外人都给了这位济世堂堂主首徒——“狂医烈手”孟东的称号。 而这外号还真没取错,起码从性情上来讲确实贴切。 以至于在事情还没搞清楚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先动手。 而看着孟东那一副跃跃欲试样子,黄岐英也是面色有些难看了。 不过这时在孟东的对面却是有一人开口说道。 “师兄你可别太心急,还是听师父说说缘由吧!” 语气平缓,声音也格外地柔和以至于黄岐英原本想要训斥的话语都为之一除。 而说话这人倒也不是别人,而是黄岐英的二弟子李守约。 如果说孟东给人的感觉是张狂的话,那这李守约给人的感觉那就是内敛与柔和。 整齐的头发,儒雅的面容,在加上此时少有人带的金丝眼镜,给人的感觉便是如沐春风一般。 而他的行事作风也着实不差,起码在整个济世堂中他“儒医妙手”的名号可不见得会比济世堂那三位主事的人差上多少。 然而可能是天生的性格不合,亦或是其他原因,在孟东听到李守约的话之时,他竟然直接喝道。 “李老二,少给我在这叽叽歪歪。师父都没啥还轮不到你教训我。” “再怎么样我也是你师兄,哪怕只早入门一刻钟那也是师兄。” “闭嘴吧!你个憨货。” 在孟东将话说完的时候,正中央主座的黄岐英也是直接喝道。 “整天就知道动手,真不知道怎么说你!还喜欢练块,你说哪个医者跟你这样。” “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你的吗?都说天下医者千千万,但练块的古往今来可就只有你孟东一个了。” “都说你是个莽医,不会看病,你还不收敛点。” “你还有有没有一点医者的样子啊!” 然而对于黄岐英的怒喝,孟东却格外地坦然,只听得他说道。 “医者在于治病救人,所求的无非是身体康健,弟子如今这体魄可不就是康健的表现吗?” “难道要个李老二这个家伙一样,瘦不拉几看上去没吃饱饭的样子才能让病人相信吗?” “要知道弟子为了这身体魄可是没少钻研的,您可以说弟子其他方面不行,但这体魄你不能说不是。” 而这话一出来,黄岐英也是无奈地很。 他也不理解,当初明明两个弟子都是那样的瘦高个。 甚至当初孟东的卖相比如今的李守约都要好上不少。 可后面学起医之后,自己这个大弟子就开始变了。 对体魄的研究有着近乎痴狂的迷恋,当年的一个白白净净的人,变成这样一个莽汉。 黄岐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孟东有这个喜好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 起码他对人体体魄的研究确实要比他这个师父要好上不少。 而且这家伙和燕武堂的一些家伙关系也是不错的。 所以如今的黄岐英也就认了,起码这两个弟子里还有个正常的医者。 要不是后面又看到了端木瑛这样一个小妖孽,再加上济世堂的大问题,或许他都可以直接让李守约接他的班了。 “师父,那您还是说说出什么事情了吧!” “师兄性子虽然莽撞了些,但是想法却是没问题的,要是真有人来我济世堂总堂找事,那我们也理应有所回应啊!” 在黄岐英被孟东的言语给整无语的时候,李守约也是开口问道。 然而听到这话的黄岐英才说道。 “不是外人,是牛老头的弟子李传芳来了,说是要我一个说法。” “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也犯不着要动手。” 而听到这话,这孟东就来劲了。 “李传芳?那个小瘦个?五禽戏学得倒是不差,应该能跟我过过招,让我过把瘾。” “说起来,牛春来那个老家伙也走了这么久了,等他回来了,怎么也得再领教领教他的五禽法。” “当初他对我下重手的事我可没……” “啪” 清脆的声响自孟东的头上响起,只见黄岐英已然是从主位来到了孟东的身前。 轻轻跃起,直接一个巴掌便打在了孟东光秃秃的大脑门之上。 “说了多少次了,叫牛前辈!” 第五十六章 要说法! “行吧!既然要个说法,各位就一同与我过去。” 在平复了心情之后,黄岐英也是对着大厅中在等待着的各个医者说道。 而大厅两侧,孟东那光秃秃的头上也是多出了一个大包,而另一边的李守约也是少有的出现了憋笑的表情。 而注意到李守约反应的孟东也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守约。 不过可能是有所顾忌,这一次他没有再开怼了。 毕竟再被自家师父来一记“寒玉手”,他的头怕会多疼几天去了。 而另一边对着大厅的医者说完,黄岐英也对着身旁坐着的中年说道。 “端木老弟,也一同去看看吧!” “毕竟全是我这一派的人,牛老头怕是会说我在欺负他的弟子。” 而这时原本坐在黄岐英主位两副手位置椅子之一的端木奇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行吧,牛大哥没来,我确实得做个见证。” 说完也起了身,向着大厅外走去了。 …… 济世堂大门口。 王子仲、赵衍、李传芳正随意地坐在马车上,在那里等着。 只不过比起赵衍和李传芳的老神在在,王子仲却是有些心慌地说道。 “黄堂主怎么也算是个长辈,咋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然而听到这话,原本在闭目养神的李传芳却是睁开了眼,然后说道。 “事情不一样的,有理虽不在言高,但这个时间点,架子不做足,就有点浪费了。” 而听着李传芳那故作高深的话语,王子仲也有些不理解。 在他想来,凡事还是要讲点礼数的,哪怕对方干的不行,但也没必要盛气凌人。 而这时,许是看出来王子仲的不解,原本在行炁练炁的赵衍也是开口说道。 “师兄,你就听大师兄的就行了,大师兄的性子你知道的,不是跋扈的人。” “可如今大师兄还是拿出了这番姿态,肯定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如此,我们就只需要按着大师兄说的来就好了。” 而这话一出来,王子仲心中虽有芥蒂,但也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了。 “哎呦,师侄你怎么在这啊!怎么不进去?都是济世堂门人,哪有回来不进去的道理?” “可是有人拦你,让你不舒服了?你直接说出来,我帮你出气。” 爽朗的笑容自济世堂大门口传来。 随后只见一个白发老头和一个中年并行,其后更是跟着好几个年岁不小的人。 当然最显眼的还是那头上光秃秃身形一个顶两个不打止的孟东。 只见得此时那为首的老头正一脸的笑意,好似看到赵衍等人是打心眼里高兴一般。 只不过这老头的热情却并没有让得李传芳变脸色,反而是依旧平淡地说道。 “济世堂门槛高,我可不敢进去,黄堂主如今说的是好听,可背地里的事可是有够恶心人的。” “其实我师当初就说过的,如若没有那个诚意那就不要强融,我们回春谷虽然落魄,但也不至于连个立足之地都找不到。” “如若黄堂主反悔了,那我回春谷一脉自会脱离济世堂,绝对不会让您为难的。” 直接的话语,也让得黄岐英的面色瞬间变了。 他知道肯定有事情发生了,可现在看来这事好像有些大条了。 以至于如今这李传芳竟是直接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了。 只听得他直接语气有些凝重地说道。 “师侄何出此言,可是受了什么大委屈?你且说说,若真有让你们蒙受不公,那我自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一边说着,黄岐英也是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人。 毕竟后面这些人便是他济世堂总堂的管理人员。 如今刚刚回到粤省的李传芳就是这幅样子,想来应该是有些事情出了他都不知道的差错。 毕竟他记得以前李传芳对他济世堂可是看法不错的。 不然李传芳也不会愿意接受那济世堂江西分舵舵主的位置。 如今这种语气,显然是被人越过界了,不然李传芳可是早就会叫他一句“师伯”了。 而看到黄岐英这幅不知所以然的样子,李传芳也不惊讶,毕竟那事他本来也知道不可能是黄岐英指使的。 毕竟那样和黄岐英想要的结果完全是南辕北辙了。 但这次架子他就得端足了,不能弱了声势。 只听得李传芳依旧“愤怒”地说道。 “老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我想脸面这东西对于我们异人来说有多重要,黄堂主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师父年纪一大把,年青之时被人逼离山门,无奈离开宗门故地。” “后与你以及端木家主相识,彼此奉为知己。三人常常一同探讨医术,比试切磋乃至于一同交流心得。” “后来你接任济世堂门主之位,可那时的济世堂人丁单薄,也没有几个像样的好手压阵。” “更不要提有如今这般的声势,所以你邀请我师和端木家一同加入你济世堂。” “起初我师是拒绝的,毕竟师门恩仇未断,而且那时的济世堂其实也是个麻烦堆。” “可你怎么说的,先是相求后是许下种种承诺。” “甚至以情义为由,再三恳求。我师便答应了你。” “随后我师入你济世堂,不说为了振兴济世堂与人交过的手、受过的伤。” “就是如今整个济世堂这么多异人医者,有哪几个没有受过我师的点拨教诲?” 说着这些话,李传芳的状态也是格外地激动,好似是真的气急了。 一双眼睛更是盯着黄岐英,竟让得黄岐英不得不点头说道。 “牛老头做的我都看在眼里,这些年来济世堂确实多亏了他,可以说济世堂今日的红火,牛老头可得一半之功。” 而听到这,李传芳却又笑出了声,然后才说道。 “对啊!可得一半之功,可这一半的功得到的是什么?” “是过河拆桥?还是卸磨杀驴?济世堂红火了,堂主的位置有人看重了,所以有人就开始算计了。” “不想守当初的约定,只想着如何让我师灰溜溜地滚出济世堂对吧!” “现在是直接将我师的医馆偷偷转手卖掉,并将其改成窑子,还叫春来苑。” “打脸还要头着地,黄堂主你们可真干得出来啊!” 第五十七章 咄咄逼人?另有所求 李传芳的话语犹如一把刀刺在黄岐英的心房,每说一句都让得黄岐英脸上的神色暗淡了一些。 因为李传芳说得并没有错,牛春来对于如今的济世堂来讲,就是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甚至不客气的讲,若不是他前些年先牛春来一步踏入炼神之境,可能他这个堂主的话语权还真就比不上牛春来。 毕竟光论医术以及药材提炼的能力,出身回春谷的牛春来确实是他们三人中最厉害的。 再加上牛春来脾气耿直,对待后辈也都有提携。 像现如今黄岐英身后的这群堪称济世堂核心的这些异人医者们,这些年下来没受过牛春来恩德的人还真就没有了。 光论在医术这些素养上的贡献,或许牛春来才是整个济世堂的核心。 也正是如此,此前乃至于到现在,黄岐英都是对自己这个老友怀有感激之心的。 不然也不会专门去想出一个法子去让这个老友的夙愿多一丝达成的可能。 哪怕即便如此也不见得会有多大助力,但黄岐英还是没有犹疑。 谁曾想当黄岐英自己还在想着如何完成当初的承诺,并尽可能让如今济世堂三大派系亲如一家的时候。 在他的手底下却有人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将一个医者最开始行医的老医馆私自卖出,还改成妓院而且连名字都刻意带上原来医者的名字。 这无论是搁在哪个医者身上都是不能接受的,毕竟这不单单是在欺压更是在侮辱。 若不是看见了李传芳那股子认真劲,黄岐英恐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济世堂内真有人干出了这样的事情。 只见得他先是短暂的沉默,随后又是打量了他身后的这些济世堂的“核心”。 当然最主要的目光还是聚焦在了他最得意的两个弟子的身上。 因为比起其他人,这两人才是最有可能瞒着他干成这些事的。 不过此时他也知道追问没有意思,当务之急还是要稳住李传芳的情绪。 毕竟如果真撕破了脸,先不说没有牛春来这一派的济世堂,实力会弱上一大块。 就是在情理上,他的名声也是臭了,少不得如今能代表整个异人界医者的济世堂会离心离德。 乃至于以牛春来为核心再分成两派也说不清呢! 更不用讲,多年的情谊因为这种事毁掉,也是颇为可惜的。 “师侄,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话,那确实是我的疏忽,牛老头身为我济世堂的副堂主。” “他的医馆本就应该被我们济世堂好好照看,更应该打上我济世堂的标签。” “可现在却不清不楚地被放出去,还被改成了那般场所,我属实是对不住牛老头了!” “可能确实是我太疏忽了,师侄你放心!等牛老头来了,我一定会当年给他道歉,然后给与补偿保管让他满意。” 言语中的恳切,以及表情上的重视,不得不说对于李传芳这个师侄辈如今的黄岐英的架子已然是放得极低了。 不过可惜,如今的李传芳却依旧不想就此作罢。 有些事情苗头其实早就出现了,这次无外乎是个引子而已。 与其让黄岐英依旧漠视问题,然后到后面让得两边的矛盾激化,亦或是让得在约定达成之前出什么乱子。 李传芳更愿意如今当一回恶人,把事情掰扯清楚。 只听得他语气依旧冷冽地说道。 “黄堂主你这帽子倒是会摘啊!什么叫做疏忽,这事你觉得真的是疏忽吗?” “可能你还不知道,那窑子的后面站着的是燕武堂吧!广州城沾手这种生意的人多的是,可如今随便一转手就能和燕武堂扯上关系。” “黄堂主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此话一出,黄岐英原本还想劝说的话语也是被噎了回去。 他只以为他手底下的人是对牛春来不满,所以想埋汰一下牛春来,可现在看来这事还真没那么简单了。 也是到这一刻,李传芳才发现他们济世堂三大派系的隔阂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而他手底下的人对他那个想法的抵触或许也要比他以为的要大。 可情形他是明白了,但是这道理他却是说不出来了。 因为若真是和燕武堂扯上关系,那这一手的用心可就没办法用三言两语能搪塞过去的了。 可能是发觉了黄岐英的心虚,此时的李传芳也是直接说道。 “说不上来了吧!黄堂主。” “其实你解释了也没什么意义,这济世堂内的三派原先便是分散的,强聚在一起自然会有问题。” “我倒是相信黄堂主你不会干这种事,可有些时候哪怕你身为堂主,想来也做不了整个济世堂的主。” “事已至此,我回春谷自然不会跟你们济世堂强融,只要黄堂主你点个头。” “以后我回春谷一系的人自会和济世堂撇清关系,绝不会让你们心烦!” 一如开始的步步紧逼,此时的李传芳表面上看上去依旧是义愤填膺。 可事实上到这一步他的心情其实已然是格外的冷静了。 或者说在他讲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在等结果了。 “真的要到那一步吗?师侄,你们在我济世堂中已然这么久了,甚至济世堂本身就有你们的一份。” “如今这事是有些麻烦,可也没必要如此剑拔弩张啊!” “师侄我知道你不是这样咄咄逼人的家伙,当初你说是想要一个交代,那你就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交代。” “什么样的交代才能让你满意!” 一听这话,李传芳心中也是一喜,不过面上他却没有丝毫显露,反而是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 “要想让我满意,也简单。说实话我只是个当徒弟的,真论起来我们回春谷一系也没办法由我一个人决定今后的前程。” “可!我就是看不惯,或者说不忍心!” “我不忍心我师父被您用一个空头白话唬了这么久,费心费力这么久,最后还是要轮到再次被赶走的地步。” “所以我所求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今天当着整个济世堂核心的面,将您当年和我师以及端木家主的承诺当众说清楚。” “如此,我自然是愿意相信黄堂主你的诚意了。” 第五十八章 继承改变 简单的话语,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入了在场多人的心中。 就算是黄岐英也没有想到这李传芳所求竟是这个。 毕竟此前他也没有意识到他们济世堂中的矛盾会尖锐到这一步。 以前他也只以为没必要,但通过李传芳这次的由头,他也觉得或许有些东西就是要成了定局才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在说出那些话以前,他却是开始打量起了李传芳,过了好一会黄岐英才悠悠地说道。 “原来是在这等着呢!也对,这事若没有说清楚也着实麻烦,所以这条件我应下来了。” “只不过,传芳啊!这个提议是你的想出来的还是你师父的呢!” 说到后面,黄岐英的眼神也是定在了李传芳的面上,好似想要看出真假一般。 可没想到另一边得到黄岐英肯定答复的李传芳,此时却是换了一副表情。 原先的义愤填膺已然是消失不见了,反而是满脸堆着笑,然后对着黄岐英说道。 “师伯淌亮,我就知道师伯你不是那种光说不做,喜欢讲空话的那种人。至于这个想法吗?自然是师侄我自己的了。” “毕竟我师父虽然为人耿直,但在这些事上可没有那般地果断。” “说到底您和我师父的这段情义,他老人家可是在乎的很啊!” 而听到这些,原本还想再问些什么的黄岐英也是无奈一叹。 “也是,牛老头确实是这么个性子,到头来好像还成了我占他便宜一样。” “也罢!” 说到后面他也是一转身,面对着那被他带领而来的弟子以及其余济世堂的异人医者们。 只听得他语气平缓地说道。 “说来到如今也有些年头了,当初的济世堂可还没有这么多的人手,也没有如今这样的名声。” “在整个异人界也不过是个不上不下的二流势力而已,远远没有如今这样总领整个异人界医者的威望。” “甚至由于医者门派的实力问题,还有着不少的仇敌以及对头想对付我们济世堂。” “特别是我接手的时候,济世堂更是差点被人灭门了。” “而那时我济世堂可借助的力量实在是太少了,而当时的牛老头和端木老弟便是当初为数不多愿意站在我济世堂一侧的人手。” “也正是在他们的援手之下,济世堂那一次虽有损伤,但终究还是度过了劫难。” “可经历那么一次祸患之后,我也发现要振兴济世堂刚靠我一人是不够的。” “或者说天下的异人医者分散开来在这异人界也着实没办法自保。” “所以即便牛老头有了师承,端木老弟更是端木家的少主,但我还是邀请他们加入了济世堂中,出任副堂主。” “可我也知道这样的事对我来说有好处,但对另外两个来说其实就是吃力不讨好。” “所以我也给了他们一个承诺。” “而这个承诺以往我都没机会说,而这一次有了由头,我自然要说出来。” “那就是——自我这一任开始,济世堂堂主继承人之位将不再由现任堂主一脉传承。” “而是改用评选的路子,只要天资足够,能力够强,那就可为我济世堂堂主的继承人。” “也就是说如果各位的后辈之中有满足条件的人,同样可以当一当这济世堂堂主的位置。” 最后一句话的宣布,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面对着黄岐英有些安静的众人,在这一刻竟然都叽叽喳喳地说起了话来。 “怎么可以?师父,你这事我不赞成。” 而在这些声音中,那雄厚的声音无疑最为清晰。 说这话的便是孟东,只见此时的他竟是直接跑到了黄岐英的面前。 高壮的身子直接让得其余人竟是看不到黄岐英在何地一般。 只见孟东一边摆着手一边说着反对的话语。 可看到孟东这幅样子,牛春来却是直接说道。 “闭嘴!这事可由不得你定,我说了才算。” “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济世堂不再是当初那个小门派了。” “如今整个异人界的医者和丹师,我济世堂可占七成。” “这么大的体量,这济世堂已然不可能只代表我们这一脉而已了。” “他代表的是整个异人界的医者和丹师,能者上不能者下。” “只有如此才能让济世堂的各位心服,也可以更好地保护我们医者在异人界的权益。” “你若再敢多言,我就直接将你逐出师门。” “我这一脉门槛虽不高,但也容不下你这般没有肚量和格局的人。” 严厉的语气,强硬的态度,黄岐英的话语好似也让得整个事情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那些话语好似是在教训孟东,又好似是在向着其余人阐述这黄岐英的决心。 一时间那些人包括端木奇其实心情都很复杂。 特别是端木奇,其实对于黄岐英的承诺他其实也是有些膈应的。 虽说黄岐英几次跟他们承诺,但是事实上就是黄岐英从来都没有公开过这一消息。 要不是相信黄岐英的为人,端木奇怕是也会觉得自己被唬了。 可即便如此,看着如今如此红火的济世堂,端木奇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想法。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让自己天资卓绝的女儿拜在黄岐英的门下。 其所求其实也很简单,毕竟隔阂不仅黄岐英那一系的人有,他端木家也有。 同样处于济世堂中,若是他端木奇的女儿能当上堂主,那他端木家在济世堂的处境自然也就会更好一些。 然而如今黄岐英终于公开了自己的承诺,使得此前一直被济世堂所采取的嫡系继承制度彻底废除了。 端木奇也不由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这样,哪怕牛春来的弟子天资再好,他也不会把女儿赔出去。 只可惜为时已晚,而这调子他们端木家也定好了。 想到这些,端木奇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不过比起震惊以及委屈的孟东,那些人中的一人却表现得格外的不同。 好似早就知道会这样一般,那人就是李守约。 此时他的表情依旧如常平淡,好似没有一点点情绪变化一般。 第五十九章 跪了的李传芳 第六十章 察觉!!! 听到黄岐英话语的李传芳也是面色一跨,不得不说被阴阳怪气还得受着,这种感觉确实很气。 最关键的是黄岐英说了这么多却依旧没有让他起来。 可没办法,谁让他的“把柄”在黄岐英手上了。 说来谁年轻时还没个风花雪月呢?他那时正年少,长相俊朗,医术高超,再加上在妇科上有所建树。 所以自然少不得与一些女子有些纠缠,但是他也只是被纠缠而已。 反正他也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和有在如今年代“观念新”的几个姑娘有过那么一、二……几段感情而已。 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毕竟年少怎可不轻狂呢? 他之所以会跪下来,只是单纯的想“认错”而已。 而看着李传芳那如同便秘的表情,此时的黄岐英也终于是将心中的憋屈舒缓了。 哪怕他有这个想法,可别李传芳架着走的感觉他是真的不喜欢,不过如今该有的教训给了,他自然不会再为难李传芳了。 “赶快起来吧!传芳,这么大人还随便磕头,下次别这样了啊。” 说着便直接将李传芳扶了起来,而听到黄岐英那句话的李传芳也是有些讪讪地点了点头。 不过此时的黄岐英却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 只见此时黄岐英竟然少有地盯着赵衍这样一个小娃娃。 “关门弟子”之后的弟子,这代表着什么黄岐英心里也明白。 毕竟王子仲的天资他是知道的,或许练炁比不上自家那个女娃娃。 可医术的天资可能还要胜过自家那女娃子一重的。 哪怕自家小徒弟不拘一格,对医术也有热情,而且年岁也比王子仲大些。 但还真就没有王子仲那般的细致踏实。 医术不比其他,他不是一门术法而是对药理和人体构造的掌握。 天资很重,但是积累无疑更重要。 像端木瑛以后可能也会成为一个不错的医者,但是要想成为享誉整个异人界的国手! 怕还是有些难,甚至真要黄岐英选,或许王子仲这样的才是他最想要的接班人。 只可惜当初在这广州城看到王子仲的时候。他已然是拜师牛春来了,也正因为这个缘由他才有撮合这两个小辈的想法。 毕竟两人的结合,那就是三大派系的一次完整融合。 想来这样到两人真正执掌济世堂之后,济世堂不仅能有一对不错的后辈承接,而那三大派系想来也能更加的融洽。 毕竟能让三派都心服的执掌者,怕也只有这样的一种选择了。 可如今牛春来却在已经有王子仲的情况下,还收了一个弟子,那么很显然,这个弟子的成色必然是超出王子仲不小的。 也正是如此,黄岐英才会这样看着赵衍,好似是想从这小家伙看出什么远超常人的地方。 只可惜他不是牛春来,没有那种凝炁隔空探查人身体的手段。 虽然也能大抵感受出这个小娃娃已然是聚了炁。 但是其实际的实力他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至于资质那就更未可知了。 以至于黄岐英竟是下意识地准备探出手,通过接触去查看一下赵衍的天资。 然而他的动作却是被李传芳给打断了,只见他那探出去的手竟是直接被李传芳抓住了。 而李传芳抓住了黄岐英的手,也是有些激动地说道。 “师伯啊!您这度量太大了,今日之事现在想来是我错怪了你,但你还能这样既往不咎。” “我真的是耻于在此面对您了,您看该问的问了,该答的我也答了。” “您看我们能走了吗?” 而听到这话,黄岐英原本的想法也是淡了些,毕竟他能感觉到李传芳有顾虑。 也正常如今虽是将事情说开了,可在这个阶段却是最容易出意外的。 所以,他已然不会再横生枝节,只听得他带着点玩笑地说道。 “行吧!没想到牛老头还有这闲心,行吧!他倒是轻松,竟是到如今还收一个弟子。” “既然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你又觉得不适,那就走吧!我也不强留你了。” 而这时家李传芳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扯了扯赵衍和王子仲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也跟师伯告个退吧!特别是小衍,说来你怕是第一次见师伯吧!” 而听着这话,赵衍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黄岐英说道。 “见过师伯,今日初次见面,此前没有机会搭话,到如今才对师伯见礼,还请不要见怪。” 一边说着,赵衍也在打量着这黄岐英。 说起来这济世堂在前世他还是有所印象的,特别是这个时间段的。 后世八奇技之一,可以随意操控人肉体和灵魂的神技——双全手,便是出自如今这个时间段的一位女子之手。 想来那女子如今就是眼前这位老人家的徒弟吧! 等等! 直到这一刻,赵衍好似才想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王子仲,端木瑛,济世堂,医者。 自己这个师兄好像并不是一人世界的一个普通异人而已啊。 王子仲,原先赵衍也只觉得耳熟而已,可现在全部联系起来,他也已然是想清楚了自家师兄的真实身份。 可想清楚了这些,此时赵衍心中的某种情绪却有些被放大了。 因为知道了自己师兄的身份,再加上自己的遭遇,此时赵衍对于异人界四大家族之一——王家的恶感也是越发的浓重了。 没办法,王蔼这个名字他虽只听过几遍,可他却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起初他还只是记住名字,可后面查证之后,赵衍才发现这个王蔼的王家,还真就是一人之下剧情中的那个王家。 而当初那个将他生命当做玩物的王蔼,极有可能便是以后在后世被称之为十佬之一的王蔼。 想着这样的一个混蛋,以后竟然能混得那么好,赵衍其实也有情绪的。 不过当初由于自己实力太差了,所以他也是将重心放在了修行上而已。 可现在对于王子仲身份的进一步了解,这一点情绪他实在忍不住了。 毕竟后来的王子仲好像差点因为王蔼的孙子王并而魂归魄散吧! 同样地傲慢,同样地玩弄生命,而让得自己以及自己的师兄面临那样的残酷。 此时的赵衍竟是少有的将他与王蔼私仇转换了成了王家是否应该延续的问题。 没办法,一个人有问题还可以说是偏差,可代代人都有问题,那就只能说整个家族有问题了。 第六十一章 见面礼! 当然赵衍还是知道如今的他依旧没有什么资格去对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做什么的。 听闻这王家炼神境的异人都有好几个,这还不算上可能存在的老怪物。 而炼精化炁的好手那就更多了。 说来四大异人家族也不知道有什么法子。 家中子弟的天赋普遍不低,甚至可以说代代都会有人物出现。 长时间的积累下,就让得这群以血缘为纽带的人在异人界站稳了脚,并强盛起来了。 哪怕王家在四家之中如今算是最为羸弱的存在,可那底子依旧是不虚任何一个大派的。 更不用讲四家之间在漫长的岁月中也慢慢形成了同盟的默契。 故而要对付四家之一的王家,确实是难度不小。 甚至如果赵衍的这个想法被别人知晓了,怕是别人也会当笑话听。 此时一个不过七岁才刚刚踏上练炁道途的小娃娃,还想着去和王家放对。 可不就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但这便是赵衍此时最真实的想法,甚至为了这个想法他已然是转变了一些思路。 如果此前他只是想让王蔼付出代价的话,那无外乎他让自己修行有成即可。 毕竟以后的十佬也得活到以后才能当,只要手段强,赵衍总有机会去做成这一件事。 可当他将对手变成整个王家之后,那他所需要的就不能只是个人实力了。 因为金手指的存在,赵衍虽然可以确定自己以后的实力不会差。 但他并不能保证自己可以真就不管不顾地靠自己一个人就将王家给弄垮,更不能确保这些事之后他还能逍遥快活。 所以他得聚势,这势不仅是异人界里的,更应该是其他方面的。 以前他居无定所,无依无靠,连活着都难。 所以哪怕有很多想法但都没有实施的机会,但是现在依然不同了。 所以他自然得多一些考量。 “怎么了?小家伙!咋地还分神了呢!可是我这个师伯没给你见面礼,你觉得我太小气?” 看到赵衍那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此时的黄岐英也是打趣道。 而听到这话,赵衍却是连连摆手,随即说道。 “哪能啊!师伯,弟子刚刚只是想起了些事情,所以才有些晃神,实在……” 可这话还没说完,黄岐英却是直接手一展,其腰中别着的小囊之中也是出现一点闪光。 接着一本书册便直接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然后他便直接将这书册往赵衍那边一抛。 口中还说道。 “行了,小子,我逗你呢!不过你是牛老头新收的弟子,今天刚叫我师伯,我要是两手空空,怕也有些不地道了。” “这一门百草经,就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吧!刚刚我感觉了一下,你身上那股子特殊药草味挺浓的。” “想来也是一个喜欢鼓捣的小娃娃,这东西给你也合适。” “上面有我当年鼓捣出的一些方子和心得,还有某些适合用来鼓捣的草药相关的注释,想来对你有些益处吧!” 而接到那一本书册的赵衍听到这话却是面色一变。 没办法,他不是蠢人,起码他知道自己最近身上的药草味,可不会是那些治病救人的药草。 而在赵衍愣神的时候,另一边听到这话的李传芳却是连忙用手推了推赵衍,随后有些兴奋地说道。 “小衍,还不谢谢黄师伯?这经册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听到这话,赵衍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对着黄岐英一礼,然后才说道。 “多谢师伯相赠!” 可这时黄岐英却是摆了摆手然后说道。 “都是些小把戏而已,不过这门道你可得小心点,鼓捣到最后自己先着了道,这种事情我可是见过不少的。” “还有就是这种把戏,防身虽有奇效,但若用来为祸世间,入了歧途,那祸患可就是自召而来的。” 说这话时,黄岐英的语气也是格外地认真,好似是在告诫赵衍一般。 而赵衍自然也能听懂黄岐英的意思,只见得他直接说道。 “请师伯放心,这手段的使用我一定会凭心而用,绝不会用之为非作歹的。” 听到赵衍的回答,黄岐英也没有其他的表示,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说道。 “既然如此,便好。” “行吧该交代的也交代了,我就不留你们了。” 随后抬起手对着前面摆了摆,示意赵衍等人可以走了。 而李传芳见此也没有多耽搁,只是施了一礼之后,就直接领着赵衍和王子仲等人向着外面走了。 而待得李传芳等人离开的时候,看着依旧还在那等着的医者们。 黄岐英又说道。 “堂内的事此前也说的差不多了,那现在就直接散了吧!” “不过守约!你等会将事情安排完,记得来我屋子里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讲。” 而这时,听到前一句便想要散场的众人此时也是动作一滞。 都是齐刷刷地看向了李守约,好似想要看出点什么,只可惜李守约却依旧面色如常。 毕竟这一句话,在李传芳等人上门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大抵是逃不过的。 如今也不过是猜想成真了而已。 所以他也只是点了点头,便直接说道。 “好的,师父!您先去吧!等会弟子便会去的。” 黄岐英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直接便转身向着院子里走了过去了。 而其余的人也各自散场了,只不过在对手下弟子交代几句以后,李守约却并没有急着去黄岐英的房间。 而是向着正准备离场的孟东走了过去。 只见得其直接来到了孟东的面前,也没有过多交流。 只是轻声说了几句话,随后便只见孟东的神色便变得十分复杂起来了。 眼中尽是犹疑之色,只不过好半响之后,孟东还是直接点了点头。 毕竟他虽和李守约不太对付,但是师兄弟还是师兄弟。 平日里的小矛盾可以拿来闹腾闹腾,但是这种关乎师门未来的事情他还是不可能专门去跟李守约放对的。 说到底对于黄岐英的做法,他也觉得有些太过了。 只是如今他有些头疼的是,怎么才能把李守约交代的这事做好呢? 第六十二章 私情?公理! “来了,把门关上吧!” 济世堂,堂主卧室。 看着李守约,此时的黄岐英也是格外地严肃,好似接下来谈及的事情很重要一般。 可面对这种气氛,李守约却是面色如常,只见得他不动声色地将门关好。 然后才开口说道。 “师父,你找我来可有什么事情要说?” 而听着李守约这样明知故问的话语,此时黄岐英心中的气愤也不打一处来。 对比孟东,李守约这个徒弟确实很靠谱,可现在李守约就是太靠谱了。 以至于黄岐英如今已经这样地气愤,但是很显然对于这个弟子,黄岐英的气愤无需隐藏。 只听得他语气生硬地说道。 “你会不知道?我济世堂的智囊会不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怕是太小看自己了吧!” “说说吧!刚刚牛老头老医馆被卖的那件事是不是你干的,除了你,我很难再想到其他人能有这种手段。” “能有那个威望干成这事的,你算一个,你师兄孟东也算一个。” “可你师兄那个性子,比起相信他会暗地里做这些事,我更愿意相信他把牛老头给揍一顿。” “所以你最好不要撒谎,不然等以后再被我查出来,可就不是如今这个阵仗了。” 面对黄岐英的质问,李守约却并没有太多否定的想法,表情依旧平静,只是淡淡地说道。 “师父,你说你这样对待那两派真的值得吗?济世堂这么大一个招牌,你真就直接给出去了?” “我济世堂的嫡系就这样将手中的权柄给出去?” “这件事怎么算都是亏的,我不想以后师父你后悔。” 平静的话语,却带有着无法更改的决绝。 可就是这种态度才更让得黄岐英气愤了,只听得他声音更加低沉地说道。 “所以这事你是认下来了,对吧!” 李守约依旧没有辩解,只是点头然后说道。 “事是我干下的,本就不想瞒着你,只是可惜这事未能奏效,反而被李传芳那家伙借着机会逼着师父你将话说出去了。” “这确实是弟子的过错,所以如若师父想要处罚我,我也随您处置,反正守约这条命也是您和济世堂给的。” 说这话时,李守约也是直接跪倒在地,然后微闭双眼,俨然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式。 而见此,黄岐英虽是手中蓝光显现,但那手悬在空中,终究还是没有直接落下去。 说到底,他这个徒弟心思虽重,事做的也难看,可那份初心他还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任谁看着自家门派的主导权被一个外人平白拿去,都会气愤不平。 想来如今他这一原属于济世堂嫡系的那些弟子们,心中怕都是这般想法吧! 可惜有些事定下了就是定下了,他的考量又何止是当年的那些恩情呢? 说到底他是个有野望的人,或者说他有自己的梦想。 异人界的医者,在医人治病之时确实会被别人看重。 可当别人没有所求之时,能治病救人并制备药剂丹药的医者便成了羔羊。 这一个群体不比那些术士可以自测吉凶保全自己,亦或是练器师那般可用法器法宝来护持己身。 空有能力而无力自保,便是导致当初他们这些医者门派如此惨淡的原因。 像当初的回春谷,那样的一个门派,在门内出现变故之后只留牛春来一人之时。 哪怕其对多个门派的门人有恩,可最后不还是被三一门的人直接逼着放弃了山门。 而当初的济世堂,更是因为一些小的争端,就被几个势力逼得差点灭门。 说到底在这异人的世界里,不是靠名声说话的,靠的是其手上的实力。 哪怕他们是医者,但只有手段过应,才能让被他人顾忌。 也正是如此,如今的济世堂自然没办法成为他这一家一派的济世堂。 而要成为天下医者抱在一起的济世堂,一个各个医者流派都有主事可能的济世堂。 只有这样他们手下的那些异人医者才能有归属感,而团结在一起的异人医者才能被别人顾忌。 所以他这一承诺与决策,与其说是还人情不如说是改革。 让原本他们这一脉的济世堂,变成天下异人医者的济世堂。 只可惜这一层,其他人很难明白,或者说即便明白也不甘心。 而如今黄岐英面前的李守约便是不甘心的那种人,可这种想法黄岐英还真没法子说李守约有什么大问题。 只见得黄岐英无奈一叹,随后将悬空的手掌放下,语气有些低落地说道。 “罢了,这事我知道你膈应,毕竟你对济世堂有感情,可为师为什么会这样做,想来你也清楚。” “只有此事成了,那才是真正地让我济世堂真正地发展起来了。” “如今木已成舟,我也不再追究你的问题,只希望你长点记性,不要再干这类事情了。” 可谁知跪着的李守约却爱你没我在应答,反而是直接问道。 “可师父,就为了您的一个想法,就要让师妹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子,就让我们这一脉的权柄根基全部交给一个外人。” “这种事情你叫我怎么能忍着?” “如果你只是想着让我们这些弟子凭本事去与其他人争,我觉得没什么,能者上不能者下,理所当然。” “而且可比拟师妹天资的人,这一代估计就没有了。” “可你去干那样的事情,却是直接断了我们这一脉接手堂主之位的机会。” “那位置我倒也不想当,可这位置交出去了,您能秉公而行,可不代表别人也可以。” “怕就怕,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用我济世堂数百年的家底,换得别人的门派复兴。” “这怎么算都是亏的。” “需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牛前辈可能没那份,您能确定他弟子就没有吗?” “人心难测啊!师父。” 说着说着,李守约的反应也是越发激动了,声音也是越发的响亮了。 直让得黄岐英有些哑口无言的感觉,说到底李守约所顾虑的并非没有道理。 可是错过了这个机会,让得济世堂分崩离析,可能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所以黄岐英只能赌。 当然为了宽李守约的心,此时的黄岐英也是说道。 “放心,这问题我有考量的,如若牛老头没有那种合乎我心意的弟子,我自不会白白将你小师妹许人的。” 而面对这话,李守约却没有说什么,他的情绪已然是稳定了。 毕竟如今的门外,他想让另外一个人知道的已经都说完了。 剩下的就看那个人如何选择了。 第六十三章 三一门旧怨! 当黄岐英和李守约在房内交谈着的时候,在房门外却已然有一个人在那偷听了。 只见一个扎着双马尾的端木瑛此时身上正拿着一颗发着蓝光的珠子,而她的身子也被包裹在里面。 刚刚屋内的话语已然是一句不漏的被她听了去,起初她还以为大师兄这么莽汉是在框她。 可现在看来大师兄所说的并没有错,她师父和老爹还真有直接让她嫁人的意思。 虽说在这个年代,她这个年纪被嫁出去也算是挺正常的。 但很可惜,她并不是一个寻常的姑娘,倒不是说她对婚嫁这种事情很抵触。 而是她不想早早地失去自由,或许在别人眼里她是顽劣不堪的一个人。 但是她自己还是有追求的,她之所求也并非其他,那就是能拥有医治各种病患的能力。 虽说端木瑛并不太享受救人的快感,但很喜欢那些不可能攻克的顽疾被她攻破之后的快感。 而如今让她早早嫁人,无疑是会给她凭空架上一套枷锁,她自然不会接受。 不过她也知道如果她直接去跟自己师父犟嘴,大抵是没用的。 毕竟她师父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 平时虽然对她疼爱的很,哪怕她用了其珍藏多年的药材鼓捣新方子,也只是表面上做做样子。 可在大事上,她师父却不会再去顾忌她的意见,或者说在她师父看来有些事成不成看天意。 但是尝试还是要有的。 所以他师父也不至于完全强逼着她直接嫁人,但估计会想方设法地让她去与那牛老头可能的弟子接触。 并尽可能地撮合,想想这种日子,端木瑛就觉得膈应的很。 她可以试着去接触异性甚至直接嫁人,但起码不是现在。 想到这,此时端木瑛也是坚定了自己的那个想法。 只见得其慢慢起身,从这房门口蹑手蹑脚地向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心中虽是急切,但动作却格外地轻巧,因为她也知道哪怕有着天工堂高云大师出品的法器敛息珠在身。 但她师父那炼神的修为也不是摆设,若此时被她师父察觉她的动静,她怕是彻底没了逃离的机会了。 不过直到端木瑛彻底消去了踪迹,房内的黄岐英都没有察觉到屋外竟有一个人在。 此时的他只是觉得自己的二弟子李守约有些过于平静了。 只听得跪倒在地的李守约如今竟只是淡淡地说道。 “既然师父你有你的考量,这次之后我自不会再插手这些事情了。” “如若后面实在要个交代,就直接把弟子交给牛前辈发落吧!说到底这事确实是我做岔了。” 这时李守约的态度竟然真就和 刚刚的他判若两人,好像刚刚激动地向黄岐英进言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这样的反差也让得黄岐英有些诧异,只听得黄岐英接着说道。 “怎么?就被我说服了?这可不像你啊!” 而对此,李守约只是回道。 “说服不至于,只是如今该做的已经做了,能做的也做了,再多说师父你也不一定会听。” “我自不会多说什么了。” 当然其实还有一句,李守约没说,那就是他想做的如今已经做成了。 他的那件法宝,如今已然是脱离了他的感应,想来小师妹已然是听完了刚刚的对话。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必故作激动地再将情绪放出来了。 说到底,只要小师妹不与牛春来的弟子正式成婚,那这种李代桃僵的事自然不会发生。 除非牛春来手底下真有那种可以光凭天赋就可压过自家师妹的弟子。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若真有这样的后辈,他自然就不会去抵触牛春来这一派。 毕竟他之所以反对黄岐英的做法,除了不想权柄旁落以外。 最怕的便是因为黄岐英的这个想法,白白搭上整个济世堂的基业。 别人乃至于是端木家的弟子接受济世堂,李守约都不会这么抵触,可唯独牛春来这一派不行。 这无关乎私怨,而是牛春来身上的私仇实在是太重了。 三一门,如今在整个异人界都是如日中天的门派,门下出师的弟子最差的都是近乎炼精化炁圆满的存在。 而明面上的炼神高手更是接近两位数了,最关键的是其门长大洞仙人左若童更是一个接近练虚可与道门大派天师比肩的存在。 与这样一个门派有着私怨的人。若是让其亦或是其弟子执掌济世堂,无疑对济世堂来讲是一个大隐患。 说不准还会给他们济世堂带来灭顶之灾。 德不配位,以弱击强,无外乎寻死之道也。 可若是牛春来底下有一个可以让他看到胜利希望的弟子,那事情就又不一样了。 说到底如今的济世堂声威是不差的,但是在顶尖高手上实在是差点意思。 而他师妹端木瑛便是一个可能填补这个不足的人选。 对于自己师妹,李守约觉得炼神只是保底,若是有些际遇说不准也可以去触及一下他们这一门从未有人触及到的练虚之境。 毕竟三日的光景就找到炁感,这在他济世堂的历史上都是从未有过的。 而牛春来若是能有弟子可以压过这样的端木瑛,那他李守约哪还会去顾忌三一门。 力不如人时以弱击强是可笑的,可若是能力压他人,那三一门的作用那就是他济世堂扬名的垫脚石。 可很显然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三日寻得炁感已是少有,哪能还比这快,若牛春来有这样的弟子,那他李守约绝对二话不说,纳头就拜。 毕竟这样的弟子代表着的就是他们济世堂跨越阶层,真正可以与道门大派比肩的机会。 而如今?李守约自然不会去猜想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地去推延组织黄岐英的想法。 但很显然如今的黄岐英却并不知道这些,此时的黄岐英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你能有这个态度,为师也满足了,有些事为师也是没办法。” “不过如今已经是木已成舟了,待得过些日子牛老头上面,你师妹的那件事也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我只希望今日的事情,你以后不会有再做。” 而李守约此时确实直接点头应是。 毕竟以他对自己师妹的了解,接下来这个丫头片子根本就不可能坐以待毙,哪还需要他去干涉啊! 而见此的黄岐英却依旧在那满意地点头,殊不知有些事情已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第六十四章 归来的牛春来 粤省,广州城,悦来客栈。 古朴的装潢与周边的已然有些洋气的街道显得有些突兀。 但那人流却是不少,甚至比同一条街道那新开的酒店旅馆生意还要火爆一些。 按着来往客商的说法,倒不是住不起旅馆,只是这种客栈住着才地道。 而此时的客房里,房内的两个小娃娃此时却都在看着自己手上的书册。 只是比起以往,如今的赵衍却显得格外地认真。 起码以往看医书,赵衍虽也认真但是没有这样地热忱。 而赵衍的这幅样子,也让得在旁边喝茶的李传芳有些忍不住说道。 “小衍都两天了,你怎么还在抱着这书看啊!真就对下毒这么感兴趣?” 而这时赵衍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见他并没有直接看向李传芳而是用自己的手翻动着书页。 一边翻还一边说道。 “谈不上吧!师兄,只是这本百草经的注解实在是太详细了,以往我的很多困惑在这上面都得到了解答。” “真的是不能闭门造车啊,现在看来当初我自己的瞎鼓捣真就是在浪费时间。” “断肠草加宣花叶以特定的比例配给竟然可以让毒性强上数倍不止。” “而有些无害的草药竟然还可以有这么多种法子让人不知不觉中毒。” “最关键的是就是混毒的基本原理,在这百草经上都被讲的淋漓尽致。” “很难想象师伯这样一个医者,竟然有这样的一本书册。” 此时的赵衍,丝毫都没有掩饰自己对这本书册的喜爱,没办法这东西写的实在是太绝了。 也太对赵衍的诉求了,赵衍觉得如若他吃透了这本书册。 就是练炁有成的好手,他都能搞出一些特制药物,来将其给药翻。 原有的困惑在这一刻被解开,那种喜悦是装不出来的。 甚至如果不是他们的新药铺还没有将东西搬好,此时的赵衍说不准已经跑过去亲自上手实验了。 没办法,这种东西,对于如今的赵衍来说,可以说是除了实力以外最能给赵衍安全感的东西了。 而听到赵衍的夸赞,李守约也是无奈地说道。 “是啊!这百草经确实是了不得,如若不然这济世堂还真就没有那么容易坐稳。” “谁又能想到,天下最大的医者势力——济世堂,其堂主最强的手段竟然不在行医而在用毒呢!” “天下用毒能排的上号的,除了苗疆的大蛊师、唐门掌握丹噬的核心成员,剩下的可能就是我们这个被称作[毒医]的黄岐英,黄大堂主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李传芳也好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竟是有些犹疑是否要接着说下去一般。 不过迟疑了一会,他还是说道。 “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年在一场针对邪修门派鬼煞宗的行动之中。” “整整一个门派,连这已入炼神境界的掌门,再加上大大小小上百弟子,都是被你师伯独门的毒药——噬心给夺去性命的。” “当然这也少不了其余几位燕武、天师府再加上一气道的几位好手的相助。” “但光这一份战绩也是足以让外人胆寒了。” “也是那一站,我们济世堂也算是彻底在异人界打出了名声。” “有了由头可以聚集天下异人医者了。” 听完这些,赵衍却没有太多意外,只是王子仲显得有些意外,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再说什么手段过于凶狠之类的话。 毕竟这一段时间以来,虽说没有见识太多血腥,但他也算是明白了一些异人世界的道理。 起码他看不惯的事情虽还是不愿意去做,但他不会再去让别人也不做了。 说到底,在这样一个年代,这么个圈子里混,用什么手段都不为奇。 而看到赵衍两人竟是一言不发,李传芳也是察觉到了王子仲的变化。 不过对此他却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说到底医者仁心没错。 但是忘乎所以的仁心却要不得,起码在如今这个年代这种仁心是要不得的。 只是想起当初黄岐英的话,此时他又对着一旁的赵衍说道。 “对了,小衍,当初师伯的教诲你可得记住了,这手段虽好,但也不是万能的。” “起码当初那一站,若是师伯只有练炁的修为,那他那毒怕是没有放出来的机会了。” “修为才是根本,其余外物可用之借力,但若舍本逐末那终究是落了下乘。” 而对此,赵衍也是点头称是。 这话赵衍是认同的,也正是如此,这一段时间以来他该有的练炁一点都没有放下,只是减少了一些灵性值的提取时间。 保持每日都能有两点灵性值进账,在完成每日术法和武技的演练推演之后。 其余的时间他便投在了些百草经的学习之中。 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太多松懈的。 而看到赵衍反应的李传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说到底这位小师弟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 说这些也不过是再给小师弟提个醒罢了,不让其浪费自己的资质。 就这么点时光,他是看到赵衍是如何从凝练炁感到构建第一重炁楼的。 那般速度比之他在江西看到的那个怪物小道士也是相差不多了。 这样一个小师弟,他自然得上点心,说到底如果他们这一门还有找回场子机会的话,那应该就是应在赵衍身上了。 毕竟当初三一门虽是抢占了他回春谷的山门,可也没有完全将事情做绝。 行事虽是霸道,可在这样一个圈子里,那般行径也不算什么错的。 说到底门派衰弱,镇不住山门,哪怕没有三一门也会有其他的门派来的。 毕竟他们山门那块宝地,确实是个适合修行的好地方。 所以这种仇怨在当代还好,找回场子也能有理有据,可若是时间久了。 再去找场子,可能就有点不清不楚了。 而且那样的门派,也就是如今赵衍这般离谱的天资可以给他一点信心。 若是换了其他人,李传芳也不觉得会有多大的希望。 而在李传芳还在思索着的时候。 赵衍却是问道。 “对了,师兄,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啊!记得当时师伯说我们还要去济世堂一趟?里面有什么事吗?” 而这话一出来,李传芳也是有些犹疑是否要说出其中的门道时。 这客房的门却是直接开了。 随之而来的是那有些欣喜的声音。 “什么时候回来?这不就回来了吗?哈哈!” 而这时,假话么里 上架感言(求订阅) 没错,要上架了,今天中午十二点上架,说起来作者今天收到编辑消息的时候也很懵。 毕竟字数还不太多,可后面想想也正常,因为这书的成绩不太行,起码追读不够,在推荐pk上已经败北了。 不过也正常,毕竟这书的节奏确实不快,到如今主角依旧没有直接雄起,反而是将其他很多事情都说了一下。 爽感不足是肯定的,再加上背景选的是一人之下民国这一个篇章,根基是漫画篇章受众本来就有限,再加上大多是原创剧情,受众就更少了。 所以成绩不好,作者也觉得正常。 也感谢拂尘大大,这本书成绩不佳还能直接给上架的机会,在这里感谢一下。 再说回这本书,在前面调子其实已经铺起来之后,后面的高潮也就多了,原著的人物也会一个个碰面登场,然后尽可能地写出一人之下民国的故事。 会尽可能地去让整个故事得到合理的解释,而主角也会慢慢地强起来。 说到底这本书前期作者就是想以主角的视角写写一人之下的故事,所以实力的提升是主线但不是全部。 后面自然是引入诸天,然后写新的故事,但是一人之下的篇幅不会短。 所以这里也直接说明一下。 当然上架了,该有的流程也不会少,那就是求订阅!!!╰(???)╯,说到底一本书还是要用成绩说话的,前面各位老爷的建议我都有看,也在尽可能的调整。 但是订阅这个东西确实卡住每一个作者喉咙的东西。 所以如今只能求个订阅,如果各位老爷觉得这本书还值得一看,那不妨支持一下。 因为订阅是激励作者创作激情最好的良药,成绩不行,再多的热情也是空谈。 剑梦在此先拜谢了!!! 最后关于上架的更新,由于上架很突然,所以也没什么存稿。 大爆发还是难了,但是加更还是要有的,上架当天首先三更打地是起步。 然后以现在的收藏取三百首订为一个基准,每多一百首订加一更。 这里不说虚的,肝也得肝完。 至于打赏就算了,估计这书也没这资格。 好了就这么多,还是希望各位老爷能多多支持吧!!!?(???)? 第六十五章 同样的困境(求订阅) 客房内,看着直接进门而来的人影。 此时三人的面上都欣喜的,不过最先开腔的却是在那看着医书的王子仲。 只见他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到了牛春来的跟前说道。 “师父您终于回来了,弟子可想死你了,黄帝内经,杂病论里的方子,还是得您在我才能搞得懂啊!” “要不您先看看我这些天我针对几个顽疾鼓捣出来的方子,或者听听我最近新掌握的那些药理?” 王子仲说这话时那股子认真劲,也让得牛春来的喜意更甚了,只听他接着乐呵呵地说道。 “师父在你这就是这作用?要是以后师父不能给你答疑解惑了,你是不是也不会再想起师父了?” 而听得这一句,王子仲也是讪讪地挠了挠头,好像也自觉有些不好意思一般。 可没办法啊,在医书上学哪有让师父直接解惑来得直接? 这些天以来,他遇到的问题可都只能自己鼓捣,大师兄倒是在。 然而在练炁亦或是五禽戏,乃至于三阳针法李传芳还能指导一下他。 可医学以及药理知识,如今的李传芳也不过和王子仲相差不多,可以相互探讨但不能解惑。 相比较来说,可能这段时间过得最充实的就是赵衍了。 练炁和招式上,李传芳可以很好地给他解惑,然后医理上无论是王子仲还是李传芳也都还能架得住赵衍这个阶段的疑惑。 也正是如此,在看见牛春来归来的时候,王子仲才会显得这么地激动。 而看着王子仲那有些窘迫的样子,牛春来也就不再打趣他了。 只听得牛春来说道。 “子仲啊!你的那些疑惑还有你的进展,等会为师会好好给你解决的,说来为师一走就是这么多天。” “也是苦了你这么个小娃娃代我行师责,只不过为师还有些事要问您师兄和师弟,所以等这些事完了之后我再与你好好言说。” 而对此王子仲也是连连点头,口上更是说着。 “我知道的,放心吧!师父,弟子刚刚也只是刚见您,有些激动而已。” 见此,牛春来也没有多言,反而是径直地来到了李传芳和赵衍的跟前,直接对着李传芳说道。 “传芳啊!济世堂的那事你有些操之过急了,黄老头我知道的,口上虽不说,但是实事他也是在做的。” “而且我对这济世堂也没有太多诉求,当初愿意为这济世堂尽心尽力也不是求利。” “而是真想让我们这些异人医者在异人界有个依靠,不至于任人拿捏。” “亦或是大好的医者白白因为某些人的喜恶白白失了性命。” “当初黄老头说出他心中所想,我应下来了,也是冲着这个。” “你这次这法子,多少有点挟恩图报的意思,有些过了。” 比起跟王子仲谈话时的和善,在与李传芳说话的时候,牛春来却是直接板起了脸来。 前后转变之大,也让得一旁的赵衍和王子仲想到。 只不过李传芳却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若是他师父没有一点情绪,那才是不正常。 只听得李传芳说道。 “师父啊!这事我虽做的有些过火,但也是无奈之举。” “此前那些事你也知道,济世堂里黄师伯虽然一言九鼎,但底下的人还是会有情绪的。” “这件事不挑明,一直摆在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什么大乱子了。” “这次得亏我是带着两位师弟在,不然当初回老药铺看到那副架势,我可不会想着去谈。” “起码那所谓春来苑的招牌我会直接给他打碎,哪还会和那燕武堂的言说。” “辱吾师者便没得调和可言,可后面我想了想若是真这样做了。” “那我们这一脉还真会和燕武堂给对上了。” “到那时别说什么去想什么堂主之位亦或是其他的权柄了,怕是在这济世堂中都举步维艰。” “若还有些落井下石的,怕还有可能会被直接赶出济世堂也说不准。” “说到底,因为一脉而与一顶尖大派死拼,无论是谁都是不愿意的。” “师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时候这权并不是我们想去争。” “而是别人已经将我们逼到那了,不进则退乃至于万劫不复啊!” 一番言语下来,李传芳也是将自己心中所想一次性说了个明白。 而听到这些,牛春来的面色却依旧有些阴沉。 见此,李传芳也是说道。 “师父,说来弟子也没强求,如若黄师伯没那个想法,我自然也是顺驴下坡,直接代您做下决定,让我回春谷脱离济世堂。” “这样下来,大家没有利益纠葛自然是相安无事的。” “可黄师伯他自己舍不得啊!说到底,如今这个处境僵持在这,从来都不是我们在把控。” “黄师伯有自己的考量,我没办法说什么,可咱们也不能被他们当工具一样随意摆弄。” “既然要利用我们的势来成全他黄岐英的梦,我们自然也得把住我们的权益。” “师父你可以不管不顾,但是真到以后出事情,苦的可就是我们师兄弟了。” “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说开了,没有半分余地可言,接下来无外乎各自摆开架势,比个高低而已。” “比起暗地里的勾当,将事情直接摆在台面上,无疑是轻松多了。” “反正再让我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说到这时,李传芳的语气竟是有了点不管不顾的味道。 只让得牛春来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说起来牛春来和黄岐英两边的苦恼都是一样的。 两个老人想的都很简单,可却架不住底下的人心思杂啊! 以至于当初早早定好的事情,闹到如此这个地步。 可这事说到底牛春来自认为是自己对不住黄岐英。 只是以前他也没想到他没说,弟子们的想法竟然会是这样。 所以他也是无奈地说道。 “唉!传芳,你这心没问题,可做出来之后就变了味道。” “也怪我一开始没跟你们谈及这些事情,从而导致你们的误解。” “在你们看来你们黄师伯是在赚我的便宜,可事实上却正好相反。” “反而是我牛春来欠下了他黄岐英情份。” “说来如今也是时候告诉你们,我和你师伯的另一个打算了!” 这话一出来,李传芳也好赵衍也好,乃至于是王子仲此时都是一脸的诧异。 第六十六章 逃跑的端木瑛 只能说此前三人都没有想到牛春来会说这样的话,毕竟在他们三人的视角,这些事怎么算也是黄岐英理亏。 好似是看出了自己这几个徒弟眼神中的不解,牛春来也是接着说道。 “除了当初最开始那明面上的约定,于几年前你黄师伯其实还跟我说了一件事,哪怕我不想应下来。” “可那份心思你黄师伯就没有淡下来过。” “当时小衍你还没入门,但是子仲却是已然显示了天赋。” “说来当初收徒,其实子仲你也记得,你是奔着济世堂的名号来的。” “只不过最后展现出天赋的你被我收入门墙了而已。” “可真论起来,最先知晓你练炁天赋的人应该也不是我,而是你们牛师伯。” 这话一出来,无论是王子仲还是李传芳的面色都有些变了。 当年他们只以为牛春来是从整个济世堂中发掘出了王子仲这样一个好苗子。 谁曾想这里面还有这种门道,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济世堂内若说谁的消息最灵通,那自然是堂主黄岐英了。 所以现在看来,王子仲这块好料还真有可能是黄岐英给牛春来留下来的。 而另一边牛春来却是接着说道。 “当然可能黄老头也只是觉得子仲练炁的资质不错,而且也对医学颇有兴趣。” “在他已经收下了端木家那样的一个丫头子之后,也就看不上子仲这样一块好材料了。” “所以也算是我捡漏了吧!说起来子仲在为医上的天资还要超出我当初的想象。” “但即便如此,那一次之事之后,我便欠下了黄老头第一次人情。” “因为他没有特意去争,真论起来若是他想抢,我怕也比不过他。” “所幸,子仲你最后还是入了我的门墙。” “而后黄老头也没有多少抵触,虽然在后面子仲你表现出了在医学上的天资之时,黄老头也有些后悔。” “但他知道后的请求却更让我汗颜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端木家那个小丫头太不让人省心了。” “还是黄老头对三派归一的想法太过于浓重了,他竟然向我提出要让我跟他的弟子成上一对姻缘。” “说是说想要我门下最优秀的弟子,其实这苗头已经定在了子仲你的身上了。” “或许是你的表现也贴合他的心意吧!” “我虽是推脱,但老黄头却把其中的利弊反复向我陈述。” “从为了异人界医者的大义,到为了我回春谷找回场子的可能。” “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然是想借此将整个济世堂托付在子仲你和端木家的小丫头身上。” “甚至比起那个小丫头,黄老头好像还更钟意你当堂主。” “他说这样可以为济世堂的改革打下坚定的基础,而且也说端木家的那小丫头不适合当掌权的人。” “而你和她便是这年青一代中天资最高的两个,所以他便定下了这个调子。” “最后即便我没有再接茬,但前段时间他还是想邀我去商议让子仲你和端木家小丫头接触的事情。” 说到这时,牛春来也在刻意打量着王子仲,脸上的玩味也是更浓了几分。 而王子仲此时竟是直接脸红起来了,口中更是说道。 “师父,你和师伯怎么能直接定下这种事情呢?弟子才不过十二岁。” “对方又是一个小姑娘,这种事情……” 说到后面王子仲竟然时有些支支吾吾地说不下去了。 而这时牛春来却是笑道。 “你小子还小吗?换一个家境殷实的家庭里,你这年纪估计都已经会有媒婆给你说亲了。” “还算小吗?” “而且端木家那个小丫头也不算小了,比你还大三岁呢!” “若是寻常家里,怕也早该许了人家,哪还会像现在这样。” “所以这事你倒是没什么可害羞的。” 而王子仲被这样一说,也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又没说出口。 直让得李传芳赵衍在旁边看着憋着笑。 后面实在是看不过王子仲的窘迫,特别是想着这一对后面的发展,赵衍也是直接开口调笑道。 “师兄,这事没啥的,女大三报金砖,而且师父也说了,只是想撮合你们认识一下。” “并不是说一定让你娶,说不准认识了之后,你就会喜欢上呢?” “别太拘谨,大气点。” 而此时的王子仲也是被赵衍激得抬起了手,可指着赵衍却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 “师弟……你怎么也……我不可能这样的啊!她我此前都不认识,怎么可能会直接喜……” 说着说着那最后那两个字竟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而这时牛春来见此也是点头说道。 “你看你师弟就比你通透得多,要不小衍你去接触一下,反正也就大了……好几岁而已。” 而这话一出来,赵衍的面色也是一滞。 虽然他是个从后世而来的人,此前也是已经成年的21世纪精神小伙。 可他现在这身体才七岁多而已,再者一个十四五岁啥事都不懂的小姑娘,让他有什么兴趣? 怎么可能,他有原则的好吧! 而且比起这种男女之事上花费时间,赵衍其实更想多精深一下自己的修为。 所以赵衍此时看上去的面色也是一跨。 赵衍刚刚的调笑也不过是知道后面王子仲后面确实看上了端木瑛,想要提前给我子仲打个预防针而已。 让得其接下来不至于打脸太快,谁曾想反而是引火上身了。 只听得赵衍有些无奈地说道。 “师父你这就太不现实了,那端木小姐要是再大几岁都可以当我妈了。” “而且就算我答应,人家也不会去想我这样一个小娃娃啊!” 而听到这话,牛春来却笑得更开心了,只听得他说道。 “小衍啊!难得看到你小子这幅样子,我逗你呢!” “还有子仲你也不必担心这些事情了。” “我说了,这一切都是在前不久商定了一下而已,我还没应下来。” “而且如今就是我想应下来,你怕也很难成事咯!” “毕竟端木家那个小丫头,可是已经直接逃了,现在整个济世堂都在找呢!” 而听到这话,王子仲却是少有的安下心来了,竟然如释重负一般。 而赵衍却是仔细回忆了一下,发觉好像原著里还真有这一出。 不过想了想自家师兄这算不算是被退婚了。 如果后面剧情放在在早一些时间点,而不是民风放开了许多的民国。 或许还能上演一场莫欺少年穷的戏码呢! 第六十七章 相爱相杀的济世堂 而看到王子仲的反应,此时的牛春来也是稍微正式地说道。 “放心吧!为师这人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虽然为师不介意你去接触,但为师没有那些插手你们婚姻之事的想法。” “强扭的瓜不会甜,暗算而得的东西都不真切的。” “就算那小丫头不逃,这次如果你们两方有谁抵触,我都不会再去强行让你们两个人相处的。” “只不过确实如同你师弟所说,我觉得对那个女娃娃说不准你真会喜欢上。” 而这一句也是让得王子仲有些不解了,不过牛春来却没有过多的解释。 只是手悬空一展,随即其腰间噬囊的光亮一闪,紧接着其手中就多了几张颜纸张。 只见那些纸张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随后在王子仲不解的目光中。 牛春来直接将那几张纸递到了王子仲的面前,然后淡淡地说道。 “看看吧!” 随后王子仲虽不知牛春来为何如此,但还是接过了纸张。 可当他稍稍看了一下那纸张上的希字样,他就挪不开眼睛了。 只见其看向那纸张的眼神已然变得狂热,一字一句,一张又一张。 好似这几张纸是什么了不得的珍宝一般。 而对王子仲的反应,牛春来却觉得很正常,他这弟子的性子,他这个做师父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一直到看完那些纸张上的字,再小心翼翼地将这几张纸规整地揣在自己的衣服里,才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 “师父,这些方子是从哪来的,是哪位大师的杰作。” “还是哪里找来的古方,而那药效真的如同上面描述的那样好吗?” “观纸上字迹,这些方子竟都是出自一人之手,这么多顽疾竟然有人能弄出这样应对的方子来。” “太厉害了,如果这人存世的话,那您怎么也得让我拜会一下。” 说道这时,王子仲竟然已经来到了牛春来的身前,眼神中的渴望更是不言而喻。 而此时牛春来却只是淡淡地说道。 “还记得我刚刚说,你和那女娃子可能会很合适吗?” 这一句一出来,王子仲也是猛然惊醒,然后说道。 “您是说,这些方子都是出自端木姑……大家的手?”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奇思……” 说到这时,王子仲整个人好似都在阐述着四个字。 那就是——不敢相信! 但是一个叫做“敬佩”的种子已然是种在了王子仲的心中。 可牛春来却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而看到这架势的赵衍也是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家师兄怕是打这开始整个人就陷进去了。 …… 粤省,广州城,济世堂总堂。 此时的大堂内,竟是少有的跪着两个人。 一壮一瘦两个中年,但两人无一例外的是脸上都是鼻青脸肿的。 很显然,前不久这两人都是挨了一顿修理。 而这两人自然是李守约和孟东这两人了。 而在他们面前站着的自然是面色依旧不善的黄岐英。 只听得黄岐英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两个最好祈祷你们师妹没真逃走,不然我这寒玉手的劲力你们可有得受了。” “我倒是小瞧了你们两位了,我说你们这两天怎么这么老实呢?” “原来在这等着呢!” “要是你师妹出什么事,我饶不了你们。” 而这时嘴都打肿了的孟东正用着自己有些张不开的嘴,有些模糊地说道。 “师父……不……至于,以师妹的手段,她能出什么事。” “她不欺负别人就行了。” “而且她出去也不是去瞎走,而是去求学。” “不至于……” “碰” 只见此时的黄岐英身形一动,蓝色的光亮裹挟着他整个手掌。 转眼便已经来到了孟东的身前,那手掌也是毫不顾忌地打在了孟东的身上。 直接将这高壮的孟东打飞了数十米远,甚至整个人都被打得镶进了墙壁之中。 而此时的黄岐英也在恶狠狠地说着。 “你还有脸说?谁能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夯货也有这样的鬼心眼了,光想着注意你二师弟,没想到真正操作的是你。” “如若不是这样,哪会在你师妹都不见了这么久,我才知道这事吗?” “还不会出事?你以为那些洋人圈子里就没有异人吗?” “而且你们小师妹才多大?能出师吗?” “出事了,你能负责的起吗?” 随后李传芳也不管那还在“墙上”艰难动弹的孟东了,反而是看向了另外一个人。 而这一动作直让得还在旁边跪着的李守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在黄岐英不善的眼神中,李守约也是有些畏惧地说道。 “师父你放心,师妹走之前我都交代了的,而且银钱也给足了的。”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去哪求学,但大抵就那么几个洋人的学校而已。” “您也知道,师妹这个家伙对洋人的那套医术理论一直都很兴趣。” “这次估计也是早有想法了。” “我已经派人去帮着找了,总能找到师父你别急。” 可听到这话,黄岐英却是冷冷一笑,然后说道。 “早有想法?早不走晚不走偏偏挑这个时候?”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些事情是你大师兄这样一个夯货能想出来的吗?” “我就说你怎么答应的那么爽快,而且最近也这么安分。” “没想到是灯下黑了,你这个智囊可真不是才叫的啊!” 一边说着,黄岐英也是慢慢地向着李守约走了过来。 而随着黄岐英的靠近,李守约的面色也是越发地惊慌了。 只听得他口中急忙喊道。 “师父,别下死手,我可不是师兄,我没练过横练的,您轻点!还有我不是师兄,实在要打也别打脸。” 而另一边刚刚从墙壁中折腾出来的孟东,听到这样的话语,也是有过无语的。 什么叫没练过横练?难道练过横练的就该被人往死里大了! 还有什么叫要脸?他孟东当初那张脸可比你李守约长得俊朗。 现在虽然看上去差了点,但孟东自觉自己这张脸还是有保护的必要的。 若不是如今走过去会被拉仇恨,此时的孟东怕是会直接跑上去跟自己师父一起揍李守约这个混蛋了。 而就当孟东想要接着看戏的时候,一个济世堂的弟子却是匆匆忙忙地赶到了。 口中更是喊道。 “堂主,有消息了!” 第六十八章 再次被动的李守约! “哦!有消息了。” 听到到来弟子的话语,黄岐英手上的动作也是一停。 将手从李守约的脸上挪开,只见得此时面上已然有了一个巴掌印的李守约已是全然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在黄岐英转头去询问那弟子消息的时候,李守约也是暗搓搓地向着后面挪步而去。 想着尽可能地避开点自家师父,毕竟刚刚那一巴掌他可是挨实了的。 别说,自家师父打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手重。 再挨两下,他觉得他怕是会和孟东一样不成人样了。 另一边已然是从墙体内挣脱出来了,也是识趣地向着李守约的位置走去,最后也是跪在地上。 想着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是的,堂主,我们在广州码头打听到了端木师姑的消息。” “说是昨天有类似于师姑那样打扮的姑娘家,乘船去了港岛。” “当然光是打扮也还不足以确定,只是听着当日目击的人说道,那一日登船之时有一个富家公子哥好似和师姑起了争执。” “随后那富家公子就直接突发恶疾,好似是某些难言之隐凭空发作。” “直接痛的小了船,送往医治了,我们派人去看了一下那富家公子哥。” “经过检查,发现确实是师姑的手笔,那些整人的药方,早前师姑在门内是显现过得。” “所以那些弟子自然是识得。” “不过……” 说到这时,那名弟子又有些难以启齿一般。 而听到这话,黄岐英也是直接开口说道。 “不过什么,你直接说吧!” 而这时这弟子也是开口说道。 “就是堂主你也知道的,师姑那整人的方子我们是知道的,可如何解我们这些小辈可就没法子了。” “所以那富家公子如今那恶疾怕是到如今都没有解开。” “那那病倒也不会伤及性命,但却关乎男人的颜面。” “当时那小公子已是直接给我们济世堂的人磕头了,可最后我们这些小字辈都束手无策啊。” 听到这,牛春来也是明白过来了,这事情的始末他也猜出了个大概了。 想来那丫头出那方子整人,定是这富家阔少惹到那丫头身上了。 说来这丫头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长相也着实尚可,如此自然是会惹出风波的。 当然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黄岐英却并不能完全如同那丫头那般不懂事。 异人的手段自然是用来对付异人的,哪怕这富家阔少可能干了些不规矩的事。 可以那丫头的手段,想来应该这阔少也没有做的太过。 不然也不可能只是这样的惩戒,而如今那阔少想来也得了教训,作为济世堂的堂主,他自然不能坏了规矩。 就是因为异人远超一般人的强大,所以他们做事才要有更多的考量。 如若真随心所欲,身怀利剑就直接杀心自起,不问因由己心,那可不就和全性里的某些垃圾一样了吗? 故而黄岐英也是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 “孟东,想来你师妹那手段你应该也能接吧!教训已经给到了,那就足够了,还是不能坏了咱们异人行驶的规矩。” “你去上一趟,把这事给了了吧。” 而突然被自家师父叫到名字的孟东,眼中已然是充满了惊喜,不过他却没有直接表示。 只是直直地站起了身,对着黄岐英恭恭敬敬地弯腰一拜,然后语气有些认真地说道。 “徒儿这就去,保证将这事办得妥帖。” 而对此,黄岐英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孟东可以离开了。 见此孟东自然不会含糊,只见得其直接大步流星地向着门外走去,只不过在彻底离开这大厅之前。 他却是故意玩味地看了一眼彼时依旧跪在地上的李守约,眼中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只不过也怕黄岐英察觉再生变故,偷偷看了一眼之后,也是直接拉着那前来通报消息的弟子走了。 此时这大堂之中已然只剩下黄岐英与李守约二人。 只不过这时两人却都格外地安静,而这一种出乎寻常的安静也让得李守约莫名地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之而来的未知恐慌也逼迫着他不得不开口有些畏惧地说道。 “那啥!师父,你看师兄都走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毕竟这事是我跟他一起干下来的。” “您不至于厚此薄彼吧!” 说到最后,李守约还强撑着凑出了一个笑脸,干笑了几下,想着黄岐英能让他离开。 可惜,他那副笑脸却没有让得黄岐英换了态度。 只听得黄岐英说道。 “对,事是你两一起搞出来的,但是这主谋和从犯的待遇可是不一样的。” “你师妹这事总得有个交代,更要有个保障!” “你惹出来的事情,你总得担起责任吧!” 而听到这话,李守约却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师父终于开始说正事了,而他也没必要再挨揍了。 只听得他接着说道。 “得!师父您直接说要我怎么做吧!” 这时黄岐英也是有些满意,这个二弟子鬼心眼是多,可当他不跟自己放对的时候。 用起来还是轻松的,起码这种事情若是跟孟东去说,可能还需要扯不少闲话了。 只听得黄岐英直接说道。 “你弄出来的这些事,虽然麻烦。但也给我提了个醒。” “此前我想的确实简单了些,只想着如何才能让三派的共同利益达到最大。” “却没有去想,你们这些手底下的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说到底光靠我的看重,就想让我这一脉的人听命于一个在你们看来是外人的人,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次那丫头走了其实也不算什么坏事。” 一听这话,李守约的神色也是一变,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家师父的想法了。 貌似他又一次让自家师父如了意了。 而另一边黄岐英却依旧在说着。 “没有资历,没有实力,更没有成绩的一个人自然是服不了众。” “但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牛老头那个弟子,我是瞩意的,或许没有你师妹那般天资卓绝。” “但要是抛开你师妹,你们这一代中能在医学天赋上与之比拟的,还真没有。” “所以让那丫头离开一段时间,也确实可以让整个济世堂好好接受一下一个新的年青一代的佼佼者。” “如此也正好让最后的过程没有那般突兀。” 第六十九章 师徒情分 “而有了这段空闲,资历也好,威望也罢,乃至于尊崇,想来都是能够被培养起来的。” “你说是不是。” 说到这时,看着面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的李守约黄岐英也是直接反问道。 而对此,此时的李守约心中虽在感叹自家师父的“老奸巨猾”但明面上还是得点了点头说道。 “师父您说得对,确实是可以的。” 看着李守约口是心非的样子,黄岐英也没有直接点破,只是又说道。 “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自然是最好了,我知道你的顾虑,可是你要知道为师我走到这一步是反复考量过得。” “说到底,三一门与回春谷的矛盾无外乎颜面之争而已,哪怕日后王子仲他当上了堂主,我们与三一门又能发生什么大矛盾呢!” “对于当年的事,牛老头也只是想要一个态度而已。” “彼时我异人界医者同心,我济世堂更应该是蒸蒸日上,到那时找三一门要个有关当年的说法。” “又算得了什么难事?说到底三一门的底子太深,除非有牛老头门下有那种绝世的人物。” “不然再怎么争,最后也不过是这样了。” “冒这样一个险,换来我济世堂堂内三派齐心,天下医者归服,更让得异人医者在异人界有自己的话语权。” “你说这买卖难道算亏吗?” 而听到这话,李守约也有些愣了,因为此前他只以为黄岐英的作为只是因为被与牛春来的私交蒙蔽了双眼。 但现在看来,自家师父的考量,可比他要深远的多。 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格局这东西上的差距属实是巨大的。 当他还真是在乎着这一做法可能否给他们这一脉带来的损害时,却忘了与之同样带来的利益。 只见得李守约先是愣了一会,随后才心服地说道。 “师父,弟子明白了。” 然而对于李守约的这幅反应,牛春来却没有太在乎,只是接着说道。 “你明白自然最好,不明白也无所谓。” “我只能说,我这一件事是奔着我济世堂列祖列宗的夙愿去的。” “前两次我可以当你不懂事,亦或是我没有言明,而给你带来的误导。” “但是这一次之后,我不能看到你在干出什么糟心事来了。” “听清楚是不能!我是你师父,但我更是济世堂的堂主。” “一门一派传承进取的大事,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一意孤行而毁于一旦。” “若是再有,我绝不姑息!” 语气中的严肃,已然是让得李守约知道了黄岐英的决心。 只不过经过这一次点拨,他也没有那么重的抵触了,但是牛春来手下弟子的成色他还是想把把关。 起码怎么也得让自己心里有点底,所以只听得他又说道。 “弟子明白了,不过那王子仲的成色,弟子能不能把把关,毕竟……” 可这时,黄岐英却直接摆了摆手,然后说道。 “无需如此,你师父现在还没有老花眼,这人的成色我是看得清的。” “而且就算我准许你把关,你怕也没得时间了。” 而这一句话,也让得李守约心中一慌,接着直接问道。 “什么意思?师父你打算……” 而黄岐英也是直接点了点头说道。 “我刚刚说了,虽然这事并没有到最坏的程度,甚至有些正合我意。” “可此前我一直都没有这个想法,是因为你,我才不得不转换思路。” “此前我的担心其实一点都没少,如果你师妹没有真正离开,我也还是会把她带回来。” “不让她出去,因为外面的世界确实不一样,你师妹的安危我是真的担心。” “她那性子,再加上洋人中凡人堆里搞出的要人命的新玩意,她出去,我是打心底里不愿意的。” “可现在就是我不愿意,事情也已经发生了。” “就算是将她强压回来,想开也是无济于事了。” “所以你惹出来的事情,自然就得你来扛。” “你师妹既然想求学,我成全她,可她的安危我也得保证好。” “所以……” 此时黄岐英已然没有再说下去了,眼光已经是直戳戳地看向了李守约。 见此,李守约自然是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到如今他反而是轻松了不少。 只听得他有些无奈地说道。 “得!师兄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自然知道怎么做了。” “明天我就出发,去找师妹,定会护卫其周全,让其可以安全求学归来。” “这样您可满意了?” 直接的话语,也让得黄岐英接着地说道。 “可为什么要是明天呢?” 一语言罢,李守约也是被噎住了,最后好半响之后才有些叹惋地说道。 “师父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我还能跟你耍心眼?” “咱们师徒两个就不能彼此多一点信任吗?” 可对于这一点,黄岐英却是严肃地说道。 “没法子啊!谁让你这家伙鬼心眼太多了呢?” “我是真不想在你身上用门规,搞得我两师徒情分彻底化为乌有。” “而且你也别委屈,哪怕那丫头身上带着你给的敛息珠,你也可以感应到她大概的方位。” “可这世上鬼的人可不知你一个,若是你师妹察觉了,然后直接将那珠子的问题解决了。” “你怕是也难找到她的踪迹,早一天动身,也就少一些变数。” “这样对你,对你师妹,乃至于整个济世堂,那都有好处。” “如此,你也别怪师父绝情了。” 听完黄岐英的解释,李守约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确实是这个理,如此弟子这就启程去找师妹。” 一边说着,一边好似也想着直接动身向外走去,不过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说道。 “对了,师父,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明白,但是弟子要走了,还是想给你提个醒。” “近来燕武堂内有些人的手伸的有些长了日后少不了就得和那些军政人士扯上关系。” “那事是个大漩涡,长此以往燕武堂必出问题,而师兄和燕武堂的牵扯你也知道的。” “我不在您可得把着点,别让我济世堂被牵扯其中。” “还有听这个说道,咱们南边听闻白莲教也闹腾起来了,说不准也是个麻烦事,您注意着点。” “然后前段日子,有几个野茅山好像是……” 而听着这些,此时的黄岐英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了。 这二弟子确实是在替他把着整个济世堂的关,只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如此了。 待得李守约说完之后,黄岐英也是有些感伤地说道。 “行了,为师都记住了,我会留意的,你……好生去吧!” 听完这一句,此时交代完这一切的李守约也是直接俯身一拜,随即对着黄岐英说道。 “既如此,徒儿就真走了,往后这段日子里弟子就不能在师父身边尽孝了,还望师父保重身体。” 说完也是直接转身快步走出了大堂。 只留得黄岐英在空荡荡的院子中,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 第七十章 神仙水 民国十年。 粤省,广州城,福园街。 一个头戴瓜皮帽,穿着白衫的老头正在焦急地在引着路。 而其身后却是一个被绳索绑住的青年,只见青年的身边更是围着几个成年的壮汉。 一个个将青年给围住,甚至还有课两个是直接压着这青年的臂膀。 哪怕此时的青年已然是一副疲态,而且看着那瘦弱的身子以及那没有血色的面孔。 想来也没有多大的劲力。 可就是这样一个青年却让得那一个个壮汉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这青年,并压着他前行,好似是怕他跑了一般。 “你们放开我啊!我没病,给我神仙水,给我神仙水我就好了。” “哪还需要看什么医生?” “是不是我抽神仙水用了你的钱,你舍不得啊。” “那我以后就不用你的,我去自己弄,你可别折腾我了。” “爹啊!我可是你儿子,您怎么能这样对我。” 这青年虽是没了气力,但口中的声音却没有停止。 虽然自知挣扎不开,但还是对着前面那个老头说道。 语气中的悲切,竟是让得前面那个老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有些不忍地说道。 “儿啊!不是爹要害你,只是那东西会要你的命的啊!” “钱财这东西爹倒是舍得,可你我舍不得啊。” “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宋家可就绝后了啊。” “放心这次一定能帮你治好这瘾的,那杀千刀的福义帮,竟然又将这种害人的东西搞出来。” “真的是黑了良心啊!” 然而听到这话,那青年却忍不住大喊道。 “没用的,爹,神仙水我戒不掉的,也不想戒,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爹您要还当我是您的儿子,您就放过我吧!” 一边说着,这青年甚至是直接往前一扑,好像是想直接赖在地上。 比起在被那些所谓医生治疗时面临的折磨,他更愿意身体缓慢地坏掉乃至于直接抽神仙水抽死。 起码在抽的那最后一刻他时快乐的。 那些医者的治疗法子,他已然是没有半分信任了。 无外乎绑着他,亦或是给他身上刺针,然而即便这样,折磨来临时他并没有半分的轻松。 可惜这青年的动作好似是早就被其身后的壮汉料想到了一般。 其往前这一扑,原先架住他的那两名壮汉竟是直接将他扯住。 另外的几个壮汉更是直接拖住了青年的整个身子。 竟然直接将这青年给抬了起来,任由青年如何喊叫,那些壮汉都死死地抓住了这青年,然后紧跟着前面那瓜帽老头的足迹。 而对此,老头的心情也是越发沉重了。 想他宋义也算是这广州城地界也算是有名气了。 虽不算是什么巨富,可凭着手底下那几家钱庄,日子过得也算快活。 可谁曾想自己的儿子竟然被人引向了这一步。 他就是空有这般家业,到头来还是束手无策。 说到底,福义帮只是个马前卒,这神仙水买卖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 诺大的福义帮也只不过是一个马前卒而已,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只手在呢。 毕竟这所谓的神仙水也不是什么时髦货,早在满清还未亡的时候,这广州地界上就已经明令禁止的。 然而如今这些东西却又上了台面,背后的利益考量,那是他这个土财主能去管的? 也正是因为这些,哪怕自家唯一的儿子都如此,他也只能忍着,然后去一直寻求个医治的法子。 看到自家儿子那样子,他也不由地再加快了一下自己的步伐。 过了一会,这老头也是带着人来到了街角一家店面面前。 只见此时那店面上方方正正地写着四个大字——牛氏医馆。 看到医馆名称,此时那老头的心也算是定下来一点了。 只见直接向着屋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对着屋内喊道。 “里面的先生可在,犬子不幸有重症,此前已寻过多位名医,可一直未能根治。” “听闻此处对此重症有奇方,若能医治犬子,宋某必有重谢,还请……” 说着说着,这话语却是直接一顿。 因为这时他已经进了里屋,可这里屋的场景却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倒不是这屋内的摆设有什么问题,而是此时那坐诊之人实在是太不一般了。 只见那诺大的大堂中,好几位病人正在排着队等待,而在首座给一人把脉问诊的? 却是一个面容清雅俊秀,可却稚嫩地有些过分的少年。 只见得那少年面色平静,一边用手把着其面前那位病患的脉相,另一边直接摆了摆手。 示意他直接排队。 也正是这番景象,也让得宋义有些进退为难了。 若不是当初告诉他消息的那人没有可能骗他,他怕是会想着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只不过如今来都来了,又听到了自家儿子那依旧未曾断绝的嚎叫。 此时的宋义也只能压住心中的怀疑,直接便接着向前,岔开了那些排队的人,来到了那少年的面前。 而正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那少年却是直接开口说道。 “若是诚心求医,那就按着我这的规矩来。” “如若胡搅蛮缠,讲蛮横霸道,这医馆你们进的来,你们想看的那病可就没着落了。” 平静的话语,透露出的是这少年的老炼,若不是这少年看上去年岁实在是太轻了。 宋义怕也会觉得眼前的这少年是个名医了。 想了想,又看着此时那少年已然是拿起了笔开始不管不顾地给那病患开方子。 宋义也只能选择相信眼前这个少年真有门路可以治好自家儿子的顽疾了。 所以他也是说道。 “刚刚求诊心切,有些忘了分寸,宋义这就在旁边好生排着。” “还请先生不要介怀。” 只可惜这时的少年却并没有心思去搭理他,依旧在那自顾自地忙活。 见此,宋义也只好走到一旁,好生打量起了这少年的手段。 可这看了一会,他也发觉这少年虽是年少,可这手法和气度还当真不差。 问诊、开方、拿药以及该有的交代,一气呵成,还真有一副名医的样子。 如此也是让得宋义心中多了几分安定。 第七十一章 以毒攻毒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宋义之前的那些病患终于是都被问诊完了。 坐在大堂一边椅子上的宋义也是连忙起身,向着那少年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 “小先生,想来您也忙完了吧!现在可否为犬子看上一看。” 而这时刚刚将方子整理好的赵衍也是再一次抬头打量起了年前的这个老头。 然后又瞟了眼从一就来就没有停止叫喊的青年,随即直接对着宋义开口说道。 “你儿子是吸了大烟对吧!洗了多久,中间戒过几次?每日量又是多少。” 直接了当的发问,也让得宋义心中的那一抹侥幸变得越发地真切了。 好像他也在尽量让自己相信,自家儿子的问题可以被眼前的这个孩童解决一般。 只听得他连忙说道。 “我儿宋峰确实是染上了这烟瘾,打吸食到现在已是有一年多的光景了。” “中间找过其他的医者看过三次,也戒了三次,只是都未尽全功?” “最后他还是会忍不住重新粘上那玩意。” “至于量吗?可能如今一天怕有三个时辰的量吧!” 一听到这些,赵衍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向着那依旧在喊叫的青年走了过去。 前前后后打量了一会,又偷偷地用炁感受了一下之后,才对宋义说道。 “你这儿子却是是戒成功过的,至于后面为什么又沾染上。怕也不是没有根治。” “怕是还有人在背后给他接触的机会吧。” “而戒了这么多次之后,再来怕效果也是不佳了。” “而且你来找我,想来也不是想让我用常规的路子治吧!” 一语言罢,宋义也是连忙点头。 “小先生果然料事如神,您所言确实非虚,这小子的毛病不仅在他自己身上。” “其身边也确实有一群那种害人的家伙,所以才想着您施以妙手。” 得到宋义的肯定答复,赵衍也明白其心中所想了。 只见得他直接从怀中掏出了几根银针,随后便直接来到了那被抬着的宋峰面前。 随后也是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太多顾虑了。” 一边说着,手上也没闲着,随后便直接拿着针往宋峰的身上扎去。 待得在其头部扎了几针之后,赵衍才停下来。 而此时那些银针上也显现着旁人难以看到的点点光亮。 而扎完这几针之后,那被抬着的宋峰也是不再叫唤了,在这一刻原本对那神仙水渴求的感觉竟然好似消失了一般。 只让得他都有些没有想到了,乃至于其看向那年岁不大的赵衍时,眼中也满是诧异。 毕竟这缠着他这么久的折磨,竟然真的就在这么个小娃娃手底下好了。 如此的立竿见影,也太夸张了。 此前他戒这些的时候,也不是没体验过这扎针。 可那些医者扎完针之后,哪怕是再配上特定的药水对他进行蒸浸也不及这一次效果的一半。 而做完这些的赵衍,此时却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书桌面前。 然后直接动起了笔,不一会一个方子便直接在他的笔下写出来了。 然后将方子递给了宋义,接着说道。 “这方子你拿去,按上面的煎煮,每日服用一副。” “然后以后每三日带你儿子来我这行一次针,想来三月之内应该可以功成了。” 简简单单的话语,好似这困扰了宋义许久的难题就如同普通的小病患一般。 可刚刚自家儿子的反应,宋义是看在眼里的。 针行完之后,他儿子的药瘾还真就消去了。 还真就和钟老板所说的那样,立竿见影。 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怎么梦幻。 只不过哪怕一时间有些恍惚,宋义也没有太迟缓。 只见得他一手接过那方子,一边想要看看那方子的内容,一边再说道。 “小先生果然是神医也,浦一出手就将犬子的麻烦解决了,果然是名不虚传。” “想来只要有了这方子,一定可以药到病……” 可说到这时,宋义却说不下去了。 乃至于原本打量着方子的眼睛都睁得老大,好似是不敢相信一般。 不过又看了看一边的宋峰,宋义想了想也是说道, “宋全,带少爷先去外面侯着,我还有些话要和小先生聊聊。” 而听到这话,那些抬着宋峰的壮汉们也没有迟疑。 直接便带着宋峰出了大厅。 而待得这些人走了,此时的宋义才有些惊慌地说道。 “小先生,这方子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其他的我不识得,可这蛇翎草我是认得的。” “那东西不是有毒的吗?把这东西加一点在方子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而见此,赵衍却是直接回道。 “没问题,方子就是这方子,至于毒性?放心和其他那几样一起熬煎之后,毒性自然是不会显现的。” “说到底,这方子也不过是防止你家公子再沾染上大烟的可能而已。” “我刚刚的那几针,可以让令郎免于犯瘾的难受。” “可却没办法直接消除大烟对你家公子的吸引。” “倒不是不能做到,只是将那穴位刺了,令郎怕也会是觉得人生索然无味了。” “毕竟那大烟带来的快感和其余快感都是杂在一起的。” “若是真除了个干净,令郎怕是只觉得人世间无一值得之物了。” “如此,便只能换个路子?” “这些药材虽有些问题,但是却对身体没大害。” “只要不碰大烟,甚至可能令郎都不会有什么感受。” “可若是再接触大烟,他便会直接痛不欲生,想来那种感觉他怕是以后看到大烟就想跑了吧。” “如此,这大烟对他的吸引自然会消失。” “说到底大烟之害除了难戒以外,最麻烦便是沾染时的飘飘欲仙。” “将这种感觉去除了,这大烟他自然也就除了。” “而为了达到这效果,这方子中自然不可避免地会加上些许毒物?” “也算是以毒攻毒吧!” “只不过这剂量却得把握好,不然还是会有些麻烦的。” “最好还是由我们这来调配?” “不然你们自己出了问题也是麻烦?” “不知你意下如何。” 而听完这些,那宋义也是觉得有些懵了。 倒不是不相信赵衍的说法,只是听完之后,他却莫名地觉得赵衍这方子有些邪性? 毕竟用毒治病,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哪怕心中有所顾虑,但明面上他还是笑着说道。 “都听小先生您的安排!” 第七十二章 保健项目? 而听到这话,赵衍也没有太多迟疑只是起身,然后往这医馆的药架子之处走去。 然后拿起了几包早已封存好的药包,直接便递到了宋义的面前。 一边递还一边说道。 “记住了,得按量服用,不要过也不要少。” “该行的针也不要忘了,只要没有人故意捣乱,想来三月之后,令郎的病患应该就能好了。” 接过药包,那宋义也是一脸的欣喜,嘴上更是说道。 “如此,就多谢小先生了,相信以您的手段,一定可以药到病除的。” 一边说着,宋义也是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分量不清的袋子。 带有着金属碰撞的声音直接给到了赵衍的手中。 一边动作着,嘴上也是说道。 “小先生这一次问诊,对吾儿恩同再造,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后续若病患真除了,还有后谢。” 而看到宋义如此作为,赵衍也没有直接拒绝,稍稍掂量了一下那袋子的重量,显然也清楚了这袋子中银元的数量。 不过随即赵衍却只是解开了么袋子从那袋子中拿了一枚银元,揣入了自己的怀中。 接着便将那袋子递回到了宋义的面前,眼看着宋义还想着说着什么,可赵衍却是抢先说道。 “求医问药,不分贫富,这次问诊开药,诊费只值这一枚大洋,我自不会多收。” “后续的费用我这都有标准,不会多收你的,这钱你先拿回去吧!” 而看着赵衍的动作以及其话语,宋义也只觉得赵衍确实是高风亮节。 毕竟医者他见多了,能在这金钱攻势下守住底线的,他还真没见过。 起码那些家伙都是将他当肥羊来看的,不过对此宋义也不觉得有什么。 只要那些医者有本事为他解决问题,那这钱他就花得值。 而且行商这么多年,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多花点钱的好处绝对要比多花的那些钱更加值当。 故而即便明白了赵衍的心性,可宋义这钱却并不想收回。 多花点钱的好处,他是体验过的。 可当他想要推脱的时候,也不知这小医倌是怎么做到的,竟是直接让那袋子稳稳地卡在了他的手中。 而他还反驳不得,也在这一刻,他好似明白了,眼前这个小医倌怕是不简单了。 因此只听得他不由又说道。 “小先生你这一手实在没必要,宋某不是什么小气之人,比起您对我宋家的恩情,这点花费可不算啥。” “您就收下吧!不然您只要这么点钱财,宋某过意不去,也安不了心啊!” 而对此另一边赵衍却只是摆了摆手才说道。 “钱我收了,病我自会好生看的,若是宋先生你真强多花点钱求个安生的话。” “我这也有个门路。” 一听这话,此时的宋义也是有些没想到,他只以为这小医倌会接着推脱,哪曾想其会说这话。 不过话给出了,宋义也是接着问道。 “什么门路,小先生您且说说。” 对此赵衍也是直接说道。 “我们医倌对于令郎这种病情的治疗有两套法子,刚刚那种只有那个价,但是另外一种却可以让宋先生您好好考量一下。” “虽说不是直接去病,但可让令郎那被大烟祸害过的身体,调养个七七八八。” “特别是关乎家族香火传承那方面,更是有着奇效。” “如若宋先生您想求个心安,这个门路可能很适合你。” 而这话一出来,那宋义的眼睛也像是放光一样,只听得他有些亢奋地说道。 “真有这种门路!” 说来自己儿子抽大烟到如今这个地步,他最担心除了儿子的性命,剩下的就是他们宋家的香火了。 毕竟那大烟可是真正的刮胡刀,到现在自家儿子虽未言明,可宋义了解到的便是自家儿子可能性已经不太行了。 原本他也只是指望着儿子戒掉大烟之后,好生调养之后,看能不能有些转机。 不过他心中还是没底,毕竟那大烟的害处实在是太大了。 但他也只能强留希望才行了,说到底谁让儿子已然是一根独苗呢! 可如今赵衍这说法,却是让得原本渺茫的希望变成了可能。 特别是刚刚见识过赵衍手段之后,此时的宋义已然是对赵衍的说法深信不疑了。 故而他才会如此亢奋地向赵衍发问。 而对此赵衍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不远处墙壁出的一个单子说道。 “那自然是这样的,这方子我们都是试过的,不会白白诓骗你们的,只不过治疗的过程却有些麻烦。” “而且用的药材也有些杂,所以这费用可能会比较高了。” “你且看清楚再做决定吧。” 可听到这话,宋义却有点不以为然了,费用高?可是看不起他,他宋义可不缺钱。 故而他也是直接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单子,仔细打量了一下才有些轻蔑地说道。 “十五个大洋?就这么点钱,算什么,若能解决我宋家的这一大难题,我……” 可这时赵衍却直接干咳了一下,接着才说道。 “咳!咳!宋先生您看清楚了,是一次治疗十五个大洋。” 而听到这话,宋义面色却有些变了,只听得他有些难看地说道。 “一次治疗?那小先生这彻底治好到底要多少次治疗。” 而这时赵衍也是回答道。 “这就有些说不准了,看您的需求来算了,若是只想着正常传个香火,像令郎这情况怎么也得来个七八次。” “若想身体康健与常人无异可能要十五次才行了。” 而听到这个报数,宋义也有些吃惊了,毕竟他刚刚满满一袋子的大洋也不过五十多枚而已。 若真彻底治好,少说也得花个数百大洋了。 这个价码若不是他身家足够厚实,换做一般的人家怕还真就不敢治不了。 当然吃惊是吃惊,但对着价码宋义还是能接受的。 只听得他接着说道。 “如果时这样,那这门路我就认下了。” “这些钱就当订金吧!若真效果不差,我定奉上所有诊金。” 说着,那原本被他拿在手中的银钱也是又一次递到了赵衍手中。 而这一次赵衍却并没有拒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那就如此吧!” 说着也是果断地坐会自己的位置,然后将这银元给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只等待着宋义带人离去。 可没想到宋义却是直接让手底下的人带着儿子宋峰先走了。 自己却是留了一下,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向赵衍走了过来。 第七十三章 诡异的时局 见此,赵衍也是有些奇怪地说道。 “怎么了?宋先生可还有什么事情吗?” 而听到这话,有些扭捏的宋义也是看了看已然走远的下属,又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人在,才接着说道。 “那啥!小先生,既然您这方子能让吾儿传下香火,那能不能让我也……” 听到这,赵衍也是懂了,只能说有些人至死都想成少年,看了看宋义这已然不小的年纪,赵衍也只能说其心态确实年轻。 不过也就对于有需求的顾客,赵衍从来都不会差别对待,只听得其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那自然是一样的,我们这方子讲究的是固本培元,自然是老少皆宜的。” 听到这一答复,宋义也是不再扭捏,只能说一开始因为太过关心自家儿子的情况,他都没有察觉到那方子对自己的作用。 只是临走前才想起,貌似这方子好像可以让他换一个思路来解决自家的香火问题。 而如今得到这个说法,此时的宋义也只觉得多了一个方向可路子。 想来可怜的宋峰应该也没有想到,由于他的问题,他以后或许会多上几个弟弟妹妹吧。 不过这不是赵衍能考虑的,他这方子就是有这用处,他只是给每一个有需求的人一个交换的机会而已。 谁说老来只可空悲切?赵衍要医的就是这种偏颇的说法。 不过看着如今已经乐得不行的宋义赵衍却是想起了什么,然后说道。 “对了,宋先生有个问题正好也可以问问你。” “感觉您也不是那种对大烟之害一无所知的人,怎么令郎还会染上这东西呢!” 而听到这话,此时的宋义也好似被提及到了伤心事一般。 只听得他说道。 “还不是福义帮那群混蛋,他们可能也察觉到了祸害一般人家没有多少赚头,便将主意打到我们这群人身上。” “那小子也是不争气,还真就被诓骗着抽了几回,到后面自然是上瘾了。” “后来我带他去医治,其实也是成了几次的,可后面那群家伙却不想就此打住。” “总是变着法子来让吾儿再染上那东西,我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书说不出啊。” “若不是福义帮后面站着的人物实在太多,我一定会让他们……” 而说到这时,宋义也是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怎么他就这么不自觉地说了这么多东西呢?特别是那种情绪,怎么就这样表露出来了么? 难道是他刚经过大喜大悲所以把不住嘴了?说来好似自打进这药堂之中他好像就有些不对劲了。 好似对赵衍有着一种格外的信任,特别是刚刚,俨然是想对赵衍有倾诉的冲动。 可他也不知道为啥,这药堂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无外乎那些药草,摆设,再加上有些特色的“药材气味”。 不过不重要了,到如今他察觉到问题,他自然是不会再说下去了。 毕竟那些想法若是真传出去,他怕还真有可能和福义帮调和不了矛盾了。 只见得宋义此时表情也有些尴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说多了,说多了,让小先生笑话了。” 而对此赵衍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无事,想来事情压在心中太久,如今令郎有被治愈的希望,宋先生不想再将事情压在心里了。” “无甚大事,我都理解的,这些话语我就当没听过就行了。” 一边说着,赵衍的手也是稍稍地动作了一下。 而听到这话,宋义也是踏实了许多,然后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打扰了,还是多谢小先生了。” 说完也是直接走出了这药堂,只留得赵衍在堂内好像在想些什么。 再过了一会,自这堂口后院却是出来了一人,带着眼镜,穿着素朴,长得虽是一般,但看上去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祥和。 只见其从后院出来,感受到了空气中异样的气味,他也是直接说道。 “师弟,你又用安神香了?” 可这话却没有得到赵衍的回到答,因为赵衍好似是在被某些事情牵住了心神。 “怎么了,师弟。有什么事吗?可是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了。” 而后赵衍听到这话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没什么?只是刚刚又有一个受大烟所困的病患,想起了些事。” 而听到这话,王子仲心中也是有些苦涩,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害人的东西还是没断,师弟你说这世道是怎么了。” “满清时就被除过的东西,怎么现在又冒头了。” “多少人因为这东西家破人亡,怎么还是有人不长记性呢?” 而对此,赵衍却觉得没有那么难理解。 毕竟这种玩意,从来就没有完全被戒绝过。 重利在前,自然会有人全无顾忌。 可赵衍不理解的是,什么时候这种东西在这广州地界这么明目张胆了。 就他这段时间发现的抽大烟的病患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了。 那频率可是比之从前高上太多了,特别是他在使用安神香配合自己的法门套话的时候。 他发觉这些事情还都和那个叫福义帮的帮派有关。 而到如今福义帮的做法甚至已然是没了半点顾忌了。 这是赵衍没法子理解的。 这广州是粤省都会,更是燕武堂和济世堂两大异人组织的总舵所在地。 这种东西在整个广州城糜烂,而他上报的消息却依旧是石沉大海。 这一切都有些太过诡异了。 如果广州都是如此了,那整个粤省又该如何呢? 想到这,赵衍也有些不太敢想了。 只能说有些事情或许已经在慢慢发生了,只是他还没有得到消息而已。 想起前段时间自家师父被济世堂堂主黄岐英叫做至今未归。 再加上这些,赵衍觉得事情已然是不简单了。 而由于赵衍自己所行的这些事,赵衍也觉得自己估计也会被人盯上吧。 毕竟他自己研发的针对大烟的方子确实是有些太见效了,以至于那福义帮好似都变得更加急切了一般。 俗话说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赵衍可不觉得在他治疗了这么多人之后,福义帮不会注意到他们牛氏医馆。 而如今在听闻了一些病患的消息之后,他的这种感觉到如今已然是越发的明显了。 不过如今的他早已不是三年多前的那个只能坐以待毙的小娃娃了。 起码他可以做的可以有很多事情了。 第七十四章 赵衍的实力 若是以前的赵衍,或许真的只能坐以待毙。 可如今显然不是这样了,自来到粤省已有三年多的时光,虽然这世道依旧是乱的。 甚至原本还算太平的粤省在这段时间都有些风雨欲来的感觉。 可这三年赵衍过的却格外地安定,练炁提升自己的修为,勤练术法武技来提高自己的自保之力。 钻研医术以此来明悟练炁强己的原理。 只是不知是心性使然,还是兴趣所在,比起医术上进展,赵衍在毒术上的造诣可能还要更高上不少。 当然这一过程也少不了道衍图的那些权限的应用。 总得来说,在经过三年多的沉淀,赵衍已然是今非昔比了。 虽然没有机会真正与人动死手,但是在横向比对的话,赵衍觉得就是当年的周西宇,此时的他也能过过招。 算上他能用上的其余对敌手段,凭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准他还能将周西宇放翻也说不准。 只能说随着修为的提升,以及对练炁的研究更多。 赵衍对于异人的认识也更加明确了。 练炁十二重楼虽是一楼一重天,但也是三重楼一个阶段。 哪怕如今赵衍只不过才刚刚构建了第七重炁楼,然而因为先天炁海紫府的优势。 以及起初筑基一月多出来得到开拓紫府的优势,赵衍的炁量或许比之当初的炁痛九重楼赵西宇也没差多少了。 唯一差一点的就是炁的质量与活性要差一点。 但也算是一个层次,再加上赵衍的额外手段,这些年赵衍可没闲着。 “道主:赵衍” “道果:无” “根骨:甲下” “境界:炼精化炁(炁通七重楼)” “术法:五禽行炁法[一星上品(炉火纯青:23%)],九龙合璧[一星上品(炉火纯青:35%)],三阳针法[一星上品(炉火纯青:12%)],神降之法[二星中品(熟练:52%)]” “武技:五禽戏[一星上品(炉火纯青:89%)],八卦掌[一星上品(精通:23%)]” “技艺:医术(炉火纯青:13%),毒术(炉火纯青:58%),刺穴秘法(精通:32%),调药炼丹之术(精通:78%)藏毒之法(炉火纯青:12%)” “功典:上清大洞真经(未入门)” “神通:拓法眼(一星)” “灵性值:25点。” “衍法:五禽法[完善中——当前进度(95%)]” “评价:当前世界异人圈子中的少有的好手,若是凭着一手毒术出其不意,甚至可以以弱胜强。” 而这些就是如今道衍图上对赵衍的信息总结。 说起来这个面包信息也挺不错的,配合着探查的权限,赵衍对自己的实力也不至于没有一点认知。 至于多出来的那些术法,有些是师父牛春来这些年新教的,就如同三阳针法、刺穴秘法、调药炼丹之术乃至于那一套八卦掌。 只不过八卦掌貌似也不是牛春来自己传给赵衍的,而是给了赵衍一本带有注释的册子,让赵衍自行练习。 说起来牛春来这些年来好似对赵衍的培养方向好像也与王子仲不同。 或者说牛春来在察觉到赵衍的一些性子之后,除了在医术上的教导以外,在赵衍其余的一些战斗当年的短板也有意在填补。 也正是如此,在察觉赵衍五禽戏这一门武技对敌的单一情况下,牛春来才专门给了赵衍这一册专于搏杀的八卦掌。 而有些便是赵衍偷偷练的,如同那神降之法。 当初赵衍给他的噬囊之中,便有着这一门术法的书册以及各种心得。 而得到这术法的赵衍自然不介意偷偷练一下,毕竟有些时候多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手段,是可以有奇效的。 只不过赵衍也没想到这神降之术竟然评价高达二星,也就是说这门术法,可能在练炁化神这一境界也有奇效。 不过可惜的是,即便赵衍有着开悟这一权限,但这神降之术的进展依旧有限。 因为这门术法所涉及到的信仰之力,赵衍很难直接获得。 毕竟这法门他都是偷偷练的,又哪有机会去获取别人的信仰呢? 而且他如今是个医者,也比不得当初的夏优可以寄身梨园之中,扮演各种神话人物,来直接获得信仰。 赵衍能获得的,只有自己平时自己凝练的那点点信仰之力,可这点信仰之力实在是杯水车薪。 也正是如此,这神降之术赵衍才会卡到那里不再动一步。 至于夏优的其他绝学,诸如灵虚指这一类的东西,赵衍就没有直接学。 因为那一门手段对比九龙合璧也没什么优越的地方,赵衍自然不会发这个精力。 贪多嚼不烂,这话可不是说说,像如今赵衍这一身手段,若不是有开悟权限相助,就这三年多的光景。 怕是他天资不凡,怕也难到这个地步。 说到底修为可以用资质积累,可术法武技那都是自己练出来的,没有捷径的。 常人这般时间或许某一门达到赵衍的水平怕就会被称作为天才了。 而赵衍却是几乎每一门手段的掌握程度都快到达他如今这个修为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诸如五禽行炁法、三阳针法掌握程度的卡顿,也就是因为他修为没达到,所以已然没法子提升了。 不然赵衍也不至于让自己成为一个全面战士,学各类手段。 说到底如若可以一招练到极致,他又哪需这么多手段。 一门出神入化的术法,就可以在对敌时所向披靡。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这个道理赵衍自然是懂的。 可他没办法,术法也好、武技也罢,在某一个状态都是有一个对应的极限。 所以没法子无限制精研一门技法的情况下,赵衍自然得把时间和开悟的效果用到其他的地方上。 也正是如此,赵衍才会有如此琳琅满目的术法招式。 再加上特定的毒术,以及自己这些年对照济世堂堂主黄岐英给他的那本百草经而钻研出的各类新型混毒。 配合他自己鼓捣出的藏毒用毒之法,可以说此时的赵衍不会认为自己如何无敌,但是也不会认为自己会如同三年前那样软弱可欺了。 也正是这样的实力,才让得赵衍有胆气来去做接下来他想做的事情。 第七十五章 面子和里子 赵衍唯一可惜的是,就是那门上清大洞真经他这些年来也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可最后却依旧没有入门,更不用说按着上面所说的“读之百遍,羽化成仙”了。 若不是赵衍也明白他看不懂那些术语的解释,而且道衍图关于这门经典的评价。 赵衍可能会觉得这一门上清大洞真经可能是个西贝货了。 不过也没关系,想来再过些时日,他应该也是有时间会去了解这些相关的知识的。 “师弟?怎么了!想什么呢!” 看着赵衍貌似又神游天外的样子,王子仲也知道自家师弟又没有在听他说话了。 说来这些年来,他也发觉这些年来赵衍貌似也有些变化了。 当然他也不说不出来到底是哪方面的变化,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好。 他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师弟貌似心中的想法可能比以前多了。 当初对于这广州城内大烟病患猛增的情况,当他还在想着按部就班地对那些患者采取传统的保守治疗之时。 他这个师弟就已经直接研制出了彻底解决这病患的方子,甚至还为了让医馆处于收支平衡的状态。 其还推出了两套不同的方案。 说来针对这大烟病患,他们医馆的救治可以说是有很多优惠的。 甚至说的直接点,如果只是来戒除大烟,按着他们医馆所收的诊金,其实只有药材的成本价。 这还没算研磨、问诊、店铺租金等一系列的银钱。 可以说每收一个病患,他们医馆就得赔上一点钱。 没法子,毕竟这种病患的医治不比其他,救一人就是救了一大家子。 而且若能遏制大烟的泛滥,怎么也算是件功德,所以无论是师父牛春来还是王子仲都是主张这种做法的。 而对此赵衍虽没有反对,不过对于账面上的亏损,赵衍却没有坐以待毙。 当王子仲和牛春来都想着用自家医馆的老底子去扛的时候,赵衍却想出了一个新法子。 也就是他们医馆推出的那个新项目——保健项目。 按着赵衍的说法,损利成全心中的慈悲,不算错,可若真一直只出不进。 这医馆可坚持不了多久,到那时可能带来的问题就是会有更多的病患没得医治的门路。 也正是如此,赵衍才会拿出这保健项目,毕竟同样一个治疗门路他们也不至于搞两重标准。 总不能富人多收点,穷人少收点。 这种说法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可本质上那也不算多对,最关键的是这种法子可能带来的法子确实太多了。 而且这种麻烦反而不是来自富人,而是来到那些穷人身上。 只能说在这世道,有些看上去很滑稽的事情,在这个世道却成了现实。 而当初王子仲才提出这个法子,赵衍就只告诉了他一个问题。 那就是对于一个饭都吃不起的穷人来讲,是健康重要还是吃饭重要。 也正是这一句又让得王子仲想起了当初他们离开清远城的场景。 没错,在巨大的差价面前,在这样的年代,或许穷人可能也不需要去考虑什么治病了。 相反他们会在这巨大的差价面前,抓住机会去谋取生的机会。 他们可能会直接放弃治疗的机会,将那治病的药直接转手卖出。 甚至更可怕的是,这群人中,真有那种活不下去的人,会自己去找大烟抽。 然后获得机会来以这药材换取几天的温饱。 这些可能听起来可能都是滑稽可笑的,可真见识过这世道的王子仲却知道,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写照。 相反,这反而是这个年代常态,种善因得恶果。 问题不是种善因错了,而是在如今这个年代,恶果很难避免而已。 也正是如此,赵衍说出这一句之后,王子仲也打消了这一想法。 而对于赵衍提出的保健项目,王子仲也挺认同的。 唯一有些让王子仲不理解的是,这保健项目的收费上除了本就不少的药材费以外,那人工费也是不低的。 甚至十五个大洋里,可能六块大洋都是人工费。 而对此,赵衍的说法也很直接。 一次治疗就需要一个异人行炁配合药材聚精会神治疗两刻钟,要点人工费不过分。 甚至赵衍说他自己赚的也是辛苦钱。 当然最关键赵衍提出的这些保健项目,效果不是骗人的。 可以说配合着异人手段,以及医术根底达到其所承诺的效果可是没有半分虚言。 再者明码标价,愿者自来,这本身也是公平的买卖。 按着赵衍的想法,这门路无外乎是在满足各方需求的情况下,让医馆可以收支平衡而已。 唯一需要废点事的可能就是这过程需要他们花费一些时间。 在这样的说法下,王子仲也没得半分其他的说法。 说起来,在与他师弟相处的时候,王子仲其实对这个师弟也是有些服气的。 毕竟在做事上,他已然从这个师弟身上学会了很多。 可也正是如此,他才觉得自家师弟心中的想法太多了。 就像如今,师父牛春来被济世堂叫走之后,自己这个师弟就一直心事重重的。 好似他又想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一般,可又能发生什么呢? 这三年来,他牛氏医馆在这广州地界已然是立住了。 甚至在整个粤省都是闻名的,特别是针对这大烟病患反复的情况。 他们牛氏医馆搞出来的这个方子,甚至让得他牛氏医馆成了整个济世堂的招牌。 哪怕是在济世堂内,对他们这一脉的尊崇也是越发明显了,甚至在堂主黄岐英一脉刻意低调的前提下,济世堂内都有一他牛氏医馆为首的意味了。 明明一切都在稳中向好,哪能有什么祸事? 唯一让王子仲不明白的是,在对外宣称的时候,那些功绩自己这个师弟却全部将这些给到了他的身上。 就比如说在济世堂中,都以为那戒毒的方子、保健的方子、还有某些由赵衍解决的疑难杂症都是他王子仲的手笔。 可王子仲却知道那不是,而这些王子仲从来都认下来,也从来没有去说过,可外面却一直在这样传。 以至于如今在济世堂中,他俨然成了济世堂中声望最强的后辈,甚至有人更是说除了牛春来以及黄岐英。 他王子仲已经是济世堂医术第一的地步。 可这并不是他弄出来的,虽然他也确实有些成就。 可他不理解的是另外一些由师弟弄出来的功绩也被安在了他的身上。 而这些赵衍也没有否认,甚至同样在这样宣导。 最可怕的就是牛春来也是如此作为的。 当王子仲去问赵衍的时候,赵衍却只是说了一句不清不楚的话。 “师兄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清楚,但是有些荣誉给到你身上才是真正的实用。” 他总是感觉自己这个师弟有着他没有的视野以及警觉。 其心思更是比他重上许多。 所以如今赵衍的心不在焉,也被王子仲以为赵衍又在想一些有的没的了。 只听得王子仲又说道。 “师弟你可是又在想一些有的没的了,别这样啊!师弟,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挺累的。” “平日里修炼,闲暇里谋算,你何必活的这么苦呢!” 而对此,赵衍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这不是苦,而且我也没有瞎想。” “放心吧!师兄有些问题我会解决好的!” 而听的这话,王子仲又觉得自己师弟又在当“谜语人”了。 不过对于王子仲的不解,赵衍却并没有想解释的。 这荣誉他给了王子仲,但是祸患他却不能也一并给了。 那福义帮虽还没动作,但赵衍却还是得探探清楚,若是真等福义帮动手了。 那一切都晚了。 至于这些,王子仲就不必知道了,纯粹的医者那就是纯粹的医者吧! 有些事还是得赵衍自己来做,只有这样赵衍也能多回报一点师门。 毕竟比起王子仲,赵衍可不觉得自己适合直接去当他们这一门的“面子”。 身份有着问题,甚至日后可能有许多麻烦的他,以及接下来要做很多事的他,其实更适合当师门的“里子”。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为师门做更多的事。 同样这样的话,哪怕日后他的身份暴露了,他也不至于过多地影响师门。 第七十六章 绿帽王老六 夜晚时分。 粤省,广州城,福义帮总舵法大门。 几名身着福义帮制式服装,腰间别着刀刃的福义帮帮众正在大门口蹲守。 只不过这样一个时间点,这几人都有点睡眼惺忪的样子。 好似如何也提不起精神一样,甚至还有一两个直接就是哈欠连天。 也正是这样懒懒散散地样子,这群人中那唯一的状态紧绷而且看上去地位不低的小头目也是说道。 “怎么的?今天怎么一个个地都这个鬼样子了?可是昨天在宜春苑折腾了太久。” “我说过多少次了,这花酒可以喝,但轮班临近的时候,可是不能喝的。” “你们这一个个地是不是都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还不给我打起精神。等会若是巡查的那群家伙过来了,看到这幅样子,我可保不了你们。” 只不过他严厉的话语,此时他的这几个手下却并没有如同以往那样被他训斥之后就直接端正态度。 其中一人甚至还有些油腔滑调地说道。 “哪能呢?王哥,我们要去吃花酒哪能不叫上您呢?只是今天不知怎么的,兄弟们都有些困倦了。” “毕竟我们也不是王哥您这样,被那些高人们传了妙法,已然和我们这群泥腿子的身子骨不一样了。” “弟兄们站了一天的岗,到现在有些困倦,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也不是人人都和王哥您这样已非凡人的,您就别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计较了。” 而这时听到这人对自己的吹捧,王老六此时也是有些受用的。 说来他最自得的莫过于他兢兢业业为这福义帮卖命,从而得到帮内大佬的赏识。 给了他一个接触新世界的机会,哪怕这么多年来他的进度一直慢得令人发指。 可他怎么也算是迈入了新的境界了,就手段而言,赤手空拳比斗十来个大汉都不怎么够他打的。 当然也只限于赤手空拳,若是加上刀刃亦或是枪械。 那什么都说不准了,老话说的好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而到如今更是有着本事再强,一枪撂倒的说法。 所以凭着他的那一手功夫,他还是没有胆子真刀真枪地去试自己的手段。 可即便如此,他的地位也不同于一般帮众了。 哪怕他如今还是在守大门,但也是守大门的头目。 待遇上每月的例钱或许比其余那几人的月前加起来都要多。 而前景上更是了不得,总舵的看门,哪能和一般的看门的一样? 他自认为这份职已然是代表着他已然是进去这福义帮核心的一个前奏了。 毕竟不是信任的人能让人去守总舵大门? 按着自己头上的那位大佬说的,再过些时日,凭借着他的手段和资历,他也是有机会被外放去对接自家帮派于这广州城之外的产业的。 毕竟他福义帮的产业有多大,整个粤省的大烟,九成都和他们福义帮扯不开关系。 像粤省内的,什么鹅城、康城、普城,哪一块的大烟生意不需要他们福义帮过手呢? 至于省外的,那就更离谱了。 整个南方,这大烟生意,他福义帮所能触及到的更是独一份的。 所以如果能被外放出去,去管那些大烟的线路,那他能得到的东西,也是不可想象的。 起码银钱什么的,那都是数字而已了。 到那时他怕是可以过上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日子了。 可笑当初有些人背地里还笑话他为了讨好上面的人,不仅尊严失尽,而且还把自己的老婆都给了出去。 说他是个绿毛龟? 那些人也不想想,女人和一辈子的前途相比,哪个重要一些。 那些人更不会去知道,有些圈子踏没踏进去,那所代表的又是何等的差距。 当然那些人也没有机会去想亦或是知道了,因为在他正式成为异人的时候,这些家伙便陆陆续续地“出意外”了。 是的,他王老六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人,他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理解。 有机会,那些笑话他的人,他又怎会让他们好过呢? 到如今,那群唾弃他的人已然是长埋于地,而他却已然是快要走上人生巅峰了。 谁是对的,已然是一目了然了。 想着不久之后的外放,此时的王老六心中也是格外地舒畅。 所以面对着手底下这群人那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他也只是淡淡地说道。 “行吧!你们这样我也能理解,确实会有人精力跟不上。” “但是再过一刻钟,换班的人就要来了,在这最后的一刻钟中里,你们还是要好好打起精神来。” “若是因为你们,让我被上头批了,那我的手段你们也是知道的。” 说到最后,王老六的语气也是格外地阴寒。 只让得剩下的几人都打起了精神。 毕竟他们老大“绿帽王”的名声可是大的很,一般的头目也不过对别人狠。 他们这位老大却是对自己都够狠,自己的老婆加情人,一个不留直接送给了他们福义帮背后的一位上人。 最离谱的是听闻每日早晚时分还都要去给那位上人请安。 听闻在那位上人那边当差的兄弟说,如今王老六的那几个女人依旧受着那上人的“恩宠”呢! 好几次王老六去请安的时候,屋内那奢靡之音都是未绝的。 可偏偏他们这个老大“绿帽王老六”还能做到面不改色,笑脸相迎。 乃至于有一次,因为那上人激战正酣,王老六甚至都跪在门外那听了两刻钟。 直到那上人结束了,才舔着脸去问安。 对自己如此的心狠,他们这些做手下自然也是知道敬畏的。 起码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因为得罪王老六,而不明不白死去的例子。 所以此时的他们即便是再困,甚至心情都有些格外烦躁,但听到这话他们也是强打起精神。 生怕不小心开罪了王老六,让自己成为了那乱葬岗中的一具无名尸。 而看到手底下人动作的王老六此时心中也是安定了些许。 起码自己的威望还是没有被忽视的。 所以他也是点了点头说道。 “这样就对了,虽然我们总舵中有那几位上人坐镇,但这不代表着我们可以懈怠。” “看门就要有看门的态度,不然怕是交一只看门狗都比不上了。” 第七十七章 赵衍的手段 不过这些,肯定不是王老六能感受到的。 说是异人,其实王老六也不过是得了旁门法门,凭着压榨原本就不太行的天资所修出的炁,又能有多少作为呢? 甚至自认为异人的王老六或者连炁通一重楼的强度都没有达到。 充其量不过是身具炁而有些“强壮”的普通人罢了。 他只是自顾自地端正自己守门人的态度,领着手底下的人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好像空无一人的大门?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群人从正门的街外火急火燎地来到这正门前。 随即一个领头人出来对着王老六说道。 “六哥,对不住,交班晚了点。” 只见这领头人,穿着长衣大褂,面容虽不见多苍老,但也已是中年模样? 最关键的是,这领头中年的大褂的扣子竟然还系错了两个。 那副样子竟好似刚从床铺上赶过来一般。 而对此,王老六却没觉得有多奇怪? 毕竟眼前这人的习性他也是知道的。 好酒色这一点他也是清楚的很,想来刚刚说不准是在哪个妓馆爬起来吧。 不过这种事情也正常,他们福义帮上上下下又有几个没点特殊癖好呢? 唯一不同的是眼前这人有个好长辈,而他只可以靠着给人当狗才换来与对面这人同等的头目位置。 不过对此,王老六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比起靠家世,他自己靠“努力”得来的位置可比眼前这人得到权势的方式好多了。 起码他时靠自己,只不过即便是同级,考量着眼前这人身后的背景,王老六也只能笑着说道。 “哪能呢?于哥我两的交情谁跟谁啊!晚来这么点时候,算什么?” “还需要跟兄弟我特意说明?你可真是没把我当兄弟。” “当然若是可以,下次于哥你还是早点来吧!” “毕竟人困马乏,看门可就看不住了,我这多耽搁些时间事小,可若是威胁到咱们总舵的安全可就事大了。” “当然如今您过来了,我这也交班了,弟兄们确实乏了,所以我们就告辞了。” 说着也是准备带着人走了,而那于光也是笑着对王老六说道。 “那行,多谢六哥了,你们慢走,下次请你喝酒。。” 在这一片恭维之中,这大门的看管也是完成了了解。 只不过在这王老六走远了之后,这于光那原本的笑脸却是直接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屑。 只听得他直接对着已然不见踪影的王老六离开的方向淬了一口,口中更是嫌弃地说道。 “什么东西,不就是靠着把自己老婆送出去,傍上了野茅山的那位道爷吗?” “就算是成了异人又如何?还不是给人当狗?” “还教训起我来了,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还想着谋夺外放的机会。” “怕是在做梦吧!大爷我都在这等机会,怎么可能会轮到这么个狗东西身上。” 说着这话,内心的鄙夷与不满也是不言而喻。 想他于光,福义帮副帮主于镇的同族侄儿,可到如今也只不过在看门而已。 更为关键的是,他还没入得了这异人的门路。 这次的机会,若不是自家叔父替他争取,怕是这外放的机会还真就有可能被这狗东西抢走了。 如此,他又怎么会对这家伙有好脾气呢! 说到底有些人就是当狗,到最后不还是得给他让路。 他都有些期待到最后外放名单放出时,王老六这个家伙崩溃的样子了。 想到这时,于光的脸上已然是充满了喜色。 而另一边,带着手底下的人一起离开的王老六可不知道自己的大梦已然破碎了。 此时的他已然是快回到自己的宅子了。 只听得他对手底下的人说道。 “行吧,就到这吧,你们也各自散了吧!” “只不过再过些时日的又一轮轮班,带你们队的人怕是不会是我了。” 而听到这话,王老六的手下们也是知道自家老大的意思了。 “早听说老大你要外放了,想来也不是什么问题了,那就提前恭祝老大外放出去赚大钱吧。” “只希望老大以后不要忘记了我们这些弟兄啊。” 而听着这样的奉承,此时的王老六虽然是在摆手,可心中已然是乐开了花。 只听得他说道。 “那就承蒙各位的吉言了,若是真如我所想,日后这情分我自是记得的,如此我就先走了。” 说着便转头偷笑着向着自己的宅子走去了。 而其手底下的人也没觉得如何,说到底在他们看来,这“绿帽王老六”虽然风评不太行。 但是只要没惹到他头上,平日里其实也是有些章法的。 会和他们一同去妓馆,也会偶尔一起赌上一场。 除非他们如今日一般懈怠工作,这王老六甚至都算得上整个福义帮头目中脾性最好的一位了。 无甚心机,更不会拿他们这些下属出气亦或是欺压。 除了某些事情上,路子比较激进以外。 他们倒也没有太多恶感,甚至到如今可能真要分别的时候,他们这些人还有些舍不得这个“绿帽王”。 毕竟在整个福义帮中,若是到了其余头目的手底下,如今这日子他们都有可能会过不上。 当然这不舍也就是稍稍出现了一下而已。 像他们这种人,其实也只是得过且过而已。 哪能真去选头目呢? 所以稍稍驻足了一下,这群人也是彻底散了开了去。 而另一边,来到自家宅子,感受着有些空荡荡的院子,即便刚刚心情极为舒畅。 可这种氛围还是让他有些难以忍受,一种异样的情绪也在酝酿着。 只不过当他进入宅子,想点燃油灯收拾一番的时候。 一种极为诡异的眩晕感也是在他的身上出现。 一时间他竟有了一点天旋地转的感觉,恍惚间在月光照射下,他好似看到了自己的旁边出现了一个有些“矮小”的身影。 随后那眩晕感也直接让得他失去了意识。 而这时,稍稍甩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收回了一下自己控制毒的炁。 赵衍也是开始打量其起自己眼前这个目光有些呆滞的王老六了。 只见得打量了一会之后,赵衍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看来这量没用错,这毒的强度确实合适。” 第七十八章 三阳针?散阳针! 言罢,赵衍也是没有再做停歇,手中的更是出现了几根闪着赤色光亮的针。 手势一动便径直地插在了看上去已经失去了意识的王老六身上。 说来这也是赵衍第一次将私底下鼓捣出来的东西用在人身上。 所以对于效果赵衍还是有些好奇地。 毕竟要对付的是福义帮这样一个在整个粤省独一份的大帮派,对于其背后的能量赵衍知道的也不多。 不过从其管着大烟生意的体量来看,怎么认真都不为过。 所以今天他要做的也简单,刚刚他打探这福义帮的时候,眼前这人应该是这福义帮中的一个小头目。 最关键的是这家伙还是一个异人,想来关于福义帮的消息应该也会知道不少吧! 毕竟不说其与手下的交谈,就是当时其中了赵衍偷偷在空气中下的针对一般人剂量的迷神香而没有反应的样子。 赵衍也能确定这人的异人身份,也正是如此,他才会被赵衍盯上。 如今更是被赵衍用来实验自己失神散,现在看来要让一个刚踏入异人门槛的家伙,彻底消去思维所需要的药量也确实和赵衍的预想相差不多。 不过要想拷问出足够的信息,光是这失神散可是不够的。 毕竟这失神散的药性,虽然经过赵衍的完善比起黄岐英在百草经中描述的药方效果要好上不少。 但赵衍更喜欢万无一失的局面,所以他才给这王老六上了这师门的三阳针。 说起来三阳针这门针法爷着实让赵衍有些吃惊。 一开始在被教授这一门针法之前,赵衍只以为这门针法无外乎是一门攻敌之法而已,或许杀伤力巨大,但对于其效果赵衍是没有太多期待的。 可真当赵衍上手这一门针法之后,赵衍才发现他想的简单了。 这哪是什么三阳针法啊!明明是散阳针法才对。 当然这散阳也不是说可以让别人不举这类的小把戏,而是通过他们回春谷的五行之炁,来让得敌人的五行紊乱。 简单的将就是让得被施针者所有的生命特征被抑制,只留下思考的本能。 听闻当初这一门针法是他回春谷的某位祖师针对心病而开发出来的。 目的只是让病患可以处于一种最为原始的状态,来对病患的心病进行疏导。 当然这所谓的心病只是概括,更具体的可能是所谓的灵魂之伤了。 这三阳针法在赵衍对相关记载的了解已然是一种关乎灵魂的技法。 只不过对于如今的赵衍来说,这三阳针法还没办法让他直接涉及到对灵魂的修改。 而只是简单的通过生命体征的改变来达到心理治疗的目的。 如在这种状态下给病患进行一个心理设定,亦或是让病患敞开心扉。 而这种便是三阳针法的作用,抑制生命体征让病患回归原始的灵魂状况,然后由于一般人物对灵魂修炼的缺乏? 从而达到定向治疗的目的。 当然在赵衍的感觉中,这所谓的三阳针也有点意犹未尽的味道。 赵衍在修行中也是感觉,这三阳针除了在生命体征上的抑制以外? 应该还要有对灵魂的修改,也只有这样这套法门才能有最大的效果。 但很可惜也不知道是这门针法的局限性还是后续法门他没有资格接触,反正如今的他并没有相关的后续法门。 不过想想也对,若是这门法门再配合着针对灵魂的疏导,那这门法门可不是太可怕了? 可以对灵魂和肉体同时进行控制,哪怕是只能在别人无力反抗的情况之下开展。 但那效果也是惊人的,需知蚂蚁多了,也能让大象苦恼,若是可以让比自己弱的人被自己在精神以及肉身两方面同时控制? 那赵衍怕是有信心直接来改变世界的格局了。 这种手段几乎是可以比拟后世的八奇技之一双全手了。 虽然没有那般变态,可兴致却是相差不多的。 起码赵衍知道,在后世那样一个等级与秩序森严的时代,拥有双全手的耀星社社长——曲彤所拥有的破坏力以及凝聚力? 当然如今的事实便是赵衍所拥有的只是三阳针,而不是双全手那样可以同时对肉身以及灵魂随意操控的神技。 但这并不能阻碍赵衍对三阳针的开发,虽然他不能如同拥有双全手一般肆意地对人进行肉身和灵魂层次的设置? 可当他针对这一门术法开发出相应的失神散以及惑心散之后。 这一门术法的作用便可以被开发到极致。 就如同现在的王老六,在被赵衍施展完三阳针之后,原本浑浑噩噩的状态变得更加彻底了。 虽然双眼还是睁着的,可其心神的主导性已然是全部失去了。 唯一留下的也只是出于记忆以及身体应激反应而存在的本能而已。 故而在施展完三阳针之后,赵衍也是直接了当地对王老六开口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在福义帮任何职?可知道福义帮的详细底细?” 而这一句话说完之后,哪怕王老六的神态依旧痴傻,可他却是直接了当地说道。 “我叫王梓,因为家排老六,所以又被叫做王老六,如今在帮内主管看门之职,不久之后应当会被外放。” “接受鹅城大烟生意的对接,听闻上一任的鹅城福义帮外放管事失策,想来应该是没有多少问题的。” “至于福义帮的底细?什么叫做底细?” 如同痴呆一般一字一句的话语,落在赵衍的耳中却是让得赵衍知道了自己所研究出的法子的效果了。 起码在探查消息这一作用上,这法子并没有让他失望。 只听得赵衍又说道。 “简单地讲,你福义帮的势力大小及其背后的人物,你福义帮异人的数目及实力,再加上藏着的枪械安排。” “还有主事人有哪些,以及修为?” 在得到了一部分消息之后,赵衍自然没有可能闲着,所以又是将几个疑问提出来? 而面对这一连串地提问,此时的王老六依旧是一副痴呆的样子,虽然沉默了好一会,但还是出言说道。 “我福义帮的势力范围?就我所知……” 说到这时,原本还想说下去的王老六却是有些卡主了? 第七十九章 福义帮的底细 而看到王老六那有些挣扎的表情,赵衍却没有太多意外。 毕竟他这一次本来就是实验而已,再好用的术法和毒药也是需要实践才能知道功效的。 故而赵衍也没有闲着,原本藏在噬囊之中的惑心散以及乱神散也是又被他放了出来。 配合着赵衍对炁的控制,这些药粉又一次被赵衍送到了王老六的口鼻之中。 随后赵衍的手一展,一根又一根的赤色炁针又一次出现在了赵衍的手中。 随后手一动,这些炁针便均匀而又同时地落在原本有些异样反应的王老六的身上。 而随着这一些动作的完成,原本有些躁动的王老六又一次安静了一下,而同时赵衍也在反复记忆着刚刚自己用药的剂量。 毕竟他是摸着石头过河,对于这种素材他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也是在赵衍还在心中记忆着信息的同时,这王老六又开口了。 “我福义帮的底细,我所知的很有限,只知道粤省的刘大帅以及桂省的曹大帅便是如今我福义帮两广一地的庇护伞。” “每年帮内相应两广大烟的盈利有三成要分给这两位大帅,可以说在这两广之地,我福义帮便是那两位大帅的一条腿罢了。” “然后这两位分属北洋军阀的势力,剩下的七成,我们还有两成要给到当年孙先生一系的手上充当人头费。” “最后的五成还有一成要给到我们身后的上人及其所属势力,如那白莲教、野茅山乃至于燕武堂的上人。” “最后由的四成才会分到我福义帮的手下。” 而听到这些,赵衍也有些倒吸凉气了。 说来他已经尽可能地高估福义帮背后的成分了,毕竟生意这么大没有个依仗,自然是不行的。 可他没想到这福义帮牵扯地竟然有这么光。 军政两界,异人势力,哪一层都跟这福义帮粘点边。 不说北洋军这一如今的实力派,蓝党这一潜在的政派,这福义帮都打通了关系。 而异人界,白莲教、燕武堂、野茅山可都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了。 其中白莲教和燕武堂就不说了,两广之地这两个门派都是独一份的强大。 而野茅山虽然名声不显可这实力赵衍却是没可能低估的。 说起来在他了解的过去中,往前走而三十多年,上清这一门可是强盛的有些过分的。 可这强盛的根基却不在于上清这一门的实力本身有多强大。 而是当时的上清掌教元明道人效仿少林俗家弟子方略提出的有教无类上清正法的路子。 也正是这一路子,让得各种各样的人物传得了上清法门。 更有甚者,某些散修为了提高自己的出身,也是直接打出了上清出身的标签。 也正是如此,当时的上清一门甚至有那么点天下第一宗的意味,没法子,自称上清正传的人实在太多了。 基数上去了,威势也就上去了。 可上清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好好的一个推动上清法门的路子却完全没有约束。 由于上清宗立于茅山之上,那些自称上清门人的散修也是开始自称为茅山传人。 久而久之在异人界为了区分散修与正传,便让得那些散修独立于上清一派而被称作野茅山。 而更有意思的是,这一派系还真就直接聚拢了不少人。 甚至有几个佼佼者,直接以野茅山为名聚拢了无数散修,其实力甚至大有赶超上清正宗的意味。 毕竟上清正宗讲究的是性命双修,而野茅山由于鱼龙混杂再加上没有相应约束,所以更长于奇技淫巧。 加上基数的差距,故而在中层好手的水平上,上清宗已然是远远不及野茅山了。 当然如果只是实力的偏差那也还好,无外乎名声的差异而已,只要野茅山这一派没有彻底反出上清宗。 那这根本不会影响两个派系的共存,哪怕野茅山有些藏污纳垢,但也没有到一定要区分开来的地步。 无外乎如同少林与其俗家弟子一般,两处开花然后相互扶持而已。 然而这事情却在二十多年出现了变化,或者说在当年那一场戊戌之变上出了变化。 当时总领野茅山的天一道人悍然加入全性,一同与全性插手天下格局。 甚至怂恿野茅山各路人马出手在戊戌之变中出手。 如若功成倒也还好,可很可惜最后全性与当初的天一道人一同被上清、萨满教加上四家普陀三寺联手镇压。 天一道人更是当场身死,如是之后再加上野茅山原本就不太好的名声。 上清自然没有理由再将野茅山划为自己所属。 在戊戌之变平定之后,上清有教无类的方略就此打住,不再认同各类以上清门人自称地散修。 再加上当时主流几家顶尖势力对野茅山的打压。 原先红火无比,在全国活跃的野茅山一时间便成了过街老鼠。 到如今更是只剩大猫小猫三两只藏匿于这粤省之中。 当然哪怕这野茅山已然如此凄凉了,但是这其实力却不见得有多差。 就赵衍所知,如今粤省中野茅山的势力可是直接从主力在桂省的白莲教的手中抢来的。 当然这其中肯定也少不了济世堂以及燕武堂的意思与支持。 可即便如此,若这野茅山中没有几个炼神高手作证,这种事情赵衍可不认为白莲教会认栽。 如此实力的野茅山在赵衍这自然就不可能是所谓的简单势力了。 而如今在这两广地界,福义帮便已经在白莲教、燕武堂、野茅山三家打好了关系。 也难怪其声势如此浩大了。 唯一让赵衍庆幸的是,他们济世堂没有牵扯其中,不然他若是出手还真不好弄。 军政异人三条线,条条通,若是没有牵扯,赵衍可能真的会懒得搭理这闲事。 只可惜他却没办法和这帮派断开关系了,毕竟他牛氏医馆新出的方子已然让这大烟没有多少赚头了。 哪怕他们背后是济世堂,但是这种事情下,他可不认为福义帮亦或是其身后那些野心家能忍得住? 异人势力已然是麻烦的很了,还有军政牵扯,所以赵衍自然得一步一步来了。 第八十章 背后的异人 这么一个势力,牵扯到多方人员,赵衍若是真就冒冒失失地出手了,那或许还真会扯上不少的麻烦。 现在看来,起初的谨慎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当赵衍还在惊叹于福义帮牵扯之广的时候,这王老六却依旧没有停止自己的说辞。 “我福义帮的异人数目,算上驻扎守护的上人应该有三四十号人物。” “其中修为最强的当属来自燕武堂的那位上人,听野茅山的孙道爷说过,那位上人一人便可将他与白莲教的上人都给解决掉。” “具体的修为境界?不懂!唯一知道的是孙道爷曾说过自己不久之后便可入第七重炁关。” “而帮内的枪械由帮主所掌管的神机队负责,大大小小的洋枪应该有数百根吧!” “平日里神机队只属于帮主亲卫,除了几个必要的看护人员,枪械都被封存着。” “至于封存位置?不知晓” “帮内的主事之人,是帮主武元召,再往下便是于、徐两位副帮主了。” “其实力我不知晓,但应该是不如那几位上人的,因为孙道爷对这三人的异人手段都是看不上的。” 说完这些,王老六也是停止了发言,依旧保持着那痴呆的状态。 而消化着这些消息的赵衍也是估摸出了这福义帮的强度了。 想来少说都有一个炁通七重的异人,以及几个同样不差的好手在这福义帮总舵之中坐镇。 而这帮派更是有相应军械的制式队伍。 了解了这些,赵衍心中也是慢慢定了一个想法。 他得尽可能地再埋下点暗手,对这福义帮的构造有更多的了解才行。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也正是如此,赵衍看向眼前面色呆滞的王老六,眼神也是越发地诡异了。 随后只见赵衍手直接又是一探随后稍稍动作,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在常人无法看到的空气中已然是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而伴随着这些的还有赵衍那一根根射出直取王老六头颅的赤色炁针。 正如这三阳针的作用本是对心神进行修复,然而到如今赵衍的手上,这门技法自然就变了味道了。 哪怕对心神的修改不是太离谱,可这并不妨碍赵衍此时对王老六的心神感观进行修改。 除了这些惑心乱神的手段,最少不了的还是赵衍自己鼓捣出来的夺命七日散了。 当然这东西虽然是赵衍鼓捣出来的,可还是有原本在黄岐英所赠予他得百草经上的。 赵衍也只是完善而已! 这可不是他心术不正,他只不过是一个喜欢完善相关“药品”功能的研究者而已! 难道“药品”效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能怪他这个研究者? 那没道理可讲的。 他不是“毒药”的创造者,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药品”研究员而已。 毕竟比起原本百草经上那一方子上的无药可救。 赵衍这可是配置了专门解药的,哪怕如果解药没有按时服用。 毒性的猛烈其所中者的痛苦程度都要远胜从前,可这已然是让得这夺命七日散从简单的毒药变成了“处方药”了。 做出这样研究的赵衍总觉得自己研究这法子实在是功莫大焉。 至于有人可能会觉得他这药看上去像是用来控制他人的手段。 那赵衍只能表示心中有鬼的人看什么都有鬼! 难道他研究这些药品是为了和当初记载的那些魔教一样祸乱世间? 操控苍生?怎么可能! 赵衍自问最多会用来对恶人施以惩戒而已,不到万不得已赵衍也没有那种祸害世人的想法。 就像如今,这一药物的应用便是为了让赵衍对王老六的运用多上一层保险而已。 看着自王老六身上闪着赤色光亮的炁针,赵衍也是将自己的五行之炁运转了起来。 说来这法子也是赵衍第一次实践,也不知道效果会怎么样! 具体的反应,他还是需要几天观察观察,毕竟心神的疏导也不过是一个信号而已,最关键的还是要看这王老六对福义帮的忠诚程度的。 如若王老六真的是这福义帮的死忠,并且不受影响的话,那赵衍也只能说这王老六倒霉了。 一个对贩卖大烟的帮派死忠,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帮派给与了其足够的利益。 以至于其不舍得背叛,可靠着在如今这时局贩卖大烟来得利并真的过得滋润的人。 那在赵衍这也没有无辜可言,为了避免麻烦,赵衍自然是能让王老六很“突然”地故去的。 …… 清晨时分。 粤省,广州城,福义帮总舵大堂。 大唐中间已是有六人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相对而坐。 三个三个为一排,泾渭分明已然是能看出其是两个队伍。 而其中那身着较为统一富贵的人中,在首位一个满脸络腮胡,身材壮硕,脸上有些两道刀疤的男人也是开始说话了。 “各位,不必说了,那牛氏医馆说什么也得被清除掉。” “弟兄们的买卖都快被这劳什子医馆给整没了。” “再不动手,我们在这粤省的生意怕是要彻底黄了,几位上人不是我武元召不给你们面子,实在是那医馆搞出来的路子实在是太夸张了。” “以至于如今在这广州城之中我都得把目标放在那些阔少的身上了。” “一时半会迫于我福义帮以及身后人马的威势,那些阔少出身的人家自然不会说什么,也不敢反对。” “可时间久了,怎么也会出乱子的。” “到时候那积怨多了,想来各位上人也难得安生了。” 说到这时,这福义帮帮助武元召也是直勾勾地盯住了他眼前那三位穿着大相径庭的三人。 而其中一身穿道袍,留着两撇胡子,模样有几分卖相的中年道人却是直接说道。 “不得安生?若那群家伙真敢这样,那我就让他们不得超生!” “正好的我的五鬼也饿了许久了,正好需要这等血食来滋养一番。” 说这话时那咧开的笑意也是让得旁人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因为在其话语中,所谓人命或许已然成了无需在乎的东西,只要有一个理由,无论其合适不合适,那出手就没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他这一句话才说完,其身旁一身穿灰色短打的壮实中年却直接冷哼了一声。 第八十一章 对牛氏医馆的态度 “孙连胜你这话但也敢说出口!若是你真敢如此,怕你们野茅山剩下的那几位炼神高手怕也保不住你啊!” “肆意杀生,明目张胆的喂养鬼物,只要你迈出了这一步,我便会直接要你的命!” “也难怪你们野茅山会被人人喊打,和全性那帮家伙一样习性未改,肆意妄为,真是活该!” 在那一声冷哼之后,随之而来的是这位壮汉毫不加掩饰的斥责。 而听到这些话语,这孙道人倒也没有太激动,只是看向这中年壮汉的眼神也是越发地不满了,口中更是说道。 “我肆意妄为?那你不还是更我同地而坐,咱们护着的行当你不知道?” “我喂我的五鬼无外乎是恰逢其会不想浪费而已,可你不也护着的这行当呢!” “那些人若是上门找事你能干看着?” “燕武堂!真清高,清高不还是干着和我们野茅山一样的活?都拿着一份钱,你有什么资格看不上我?” “有这扯皮的本事,怎么不直接不赚这份钱?” 犀利的言语,一时间也让得中年壮汉孟石无言以对。 毕竟他知道他自己护着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干的又是什么事! 可他没办法啊!师命难为。 他哪有的选,如若不然他又会和另外那两个臭名昭著的门派弟子一起共事呢? 而看到孟石的一言不发,孙连胜也是没有放弃这个好机会,只听得他语气更加嘲讽地说道。 “怎么了?没话说,我们孟大师刚刚不是挺义愤填膺的吗?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我呸!” “要不是你们燕武堂反对,别说什么牛氏医馆了,就是这济世堂我野茅山也是能动手的。” “一个医者门派罢了,门内就算有一名炼神强者又如何?” “高手牵制,再由福义帮内的神机队出手围杀!” “怎么也能把这个门派踏平,哪需要像如今这样畏手畏脚。” “该赚的钱没赚了,还惹得一身骚。” “要我说,武帮主,这种事我们就该不管不顾!” 可这话一出来,原先还有些不想接话的孟石却忍不住了。 “对济世堂下手?你问过你们家的师长吗?” “唐门、少林、武当乃至于你们的老祖庭上清宗,哪个不欠点情分在那。” “你们是真的想被彻底灭门啊!” “更不用将,这事一出,你觉得我师父还瞒得住吗?” “杜堂主虽然不怎么管事,可你别忘了,我们燕武堂的堂主都是靠着自己的拳头打上去的。” “若这事漏了,你们就等着被我们杜堂主追杀吧!” “别以为杜堂主近些年来没怎么出手,就收了性子,他眼中能不能揉得进沙子,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师父钱真人。” “就算你们不顾及我燕武堂,天师府以及那么多门派你们应付的过来。” “要是想死,可别拖着我燕武堂一起。” 郑重的语气,一边说着一边也在打量着孙连胜,余光更是在注意着武元召的反应。 这事他师父的底线,也是他的底线! 为了得到蓝党内那位大人的看重,他们自然得为其分忧。 可分忧并不是去找死,大家赚点钱没什么,可若是把事情搞大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而这时感受着气氛的僵硬,此时这三位异人中穿着白色衣服的唯一一位女性此时也是开口说道。 “好了,两位不要再吵了,人家武帮主还在看着呢!大家来这都是拿钱办事,何必如此争锋相对呢!” “咱们还是想想怎么才能解决武帮主的困局吧!” “毕竟若是钱少了,各家的长辈怕都不会有好脸色的。” 简单的话语,可却让得武元召充满了感激。 毕竟眼前这三人可不仅是异人而已,更是代表,代表着的野不仅是这两广之地最强势的三个势力,还有其各自身后的军政大佬。 所以武元召也没法子直接转移话题。 说到底他虽也是异人,可实力却太低微了。 修行数十载,如今依旧只通三重楼。 他这样的的人物哪怕手中有些权柄,但是怎么也比不上眼前这些人的。 毕竟福义帮不能出问题,但是福义帮帮主却是随时可换的。 说到底他虽然手中有些于整个两广之地乃至于南方都强悍的权柄。 可这权柄是来自于其身后,也正是如此对于身后那两家人物都得看重的人物,他自然充满了谦卑。 说来这三人中也就这白莲教的这位圣女好打交道,虽然听闻这圣女已然是快五十岁了? 可即便是个老剩女但人家依旧是圣女。 那皮相依旧是极好的,起码在武元召得到过的那么多人中,这幅皮相也是难得? 再配合着那不知由何而来的圣洁,怎么说呢!武元召觉得很赏心悦目。 再加上如今其帮自己拉回话题,所以武元召也是点头说道。 “永乐圣女说得对,大家既然都是干一件事,那自然是心齐些好。” “至于济世堂,我自然知道是动不得的,我只想着让那牛氏医馆罢手而已。” “原先我已经刻意避开他们了,只以为他们是考不过那些穷苦人家受折磨,所以换了对象。” “可结果依旧如此,我这也是没办法了。” “其实我也不需要这牛氏医馆如何,让他们知难而退就行。” “只要他们不再医治我们的客源,我们自然不会与他们为难。” “为此我福义帮也是可以付出点代价的,如若依旧行不通,那也就只能麻烦你们三位及门派出手了。” “至于其余的异人门派,你们可以放心,蓝党我不知道,可曹大帅和刘大帅两位都是支持我们的。” “不然那两位也不会出兵困住这粤省两大异人门派的高层。” “有那两位撑腰,一个牛氏医馆虽然麻烦,但是也没什么大难处。” “当然若是能谈妥,我自然也是乐意的。” “说到底我武元召也不过是吃着别人的饭而已,若是事做不好,没饭吃挨饿的苦就是我受了。” “到那时这福义帮易主了,可就不见得有我这样好说话了。” 一点点地阐述,已然是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完,只等另外三位给与支持了,不得不说武元召能当上这福义帮帮主还是有些手段的。 第八十二章 黄四郎? 武元召将话说到这份上,孟石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哪怕他看不上福义帮的行当,而且也不想将济世堂牵扯进这些事情里,但是他还真没办法再说什么了。 牛氏医馆的存在如今已然是让得他们背后的几大军政界的势力不满了。 说到底福义帮也不过是给几个派系聚财而已,在这样一个军阀割据的年代。 或许对底下人剥削最狠的反而是这些军阀,钱、人、枪械,哪一样不得从自己手底下的地盘来。 以至于燕武堂背后的蓝党都有人想着在这一次捞一笔,要知道如今那位孙先生可还在,虽然远在东瀛。 但此时的蓝党还是那个将满人推翻的那个改革者,哪怕成果被大头给夺走了,但如今大头已然是被当年的护国将军吓死了。 更不用说因为和蓝党的关系密切,就是孟石都了解到了一些蓝党的动作。 也正是如此,对于他们身后的那位长官需要银钱的现状,他也能理解。 正如那位长官所说,只有他们强大起来,把兵练起来了,他们才有能力去让这世道变上一边。 故而起码在正式起事前,这福义帮还真不能被断了门路,那样的话不说这一份门路会断掉。 这北洋留在两广的那两大军阀怕也是会有异动。 所以此时的孟石也只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 “行吧,武帮主您这想法我也赞同,接下来我会去跟堂内对接的,想来迫于压力,牛氏医馆应该也不至于一步不退吧!” “不过还请武帮主再给我一点点时间。” 而听到这,武元召也是乐开了花,脸上的喜意也是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只听得武元召也是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得,毕竟你们这些上人的事我可不敢去招惹,说到底老武我也只是想在这世道做做买卖而已。” “总不至于拿自己的命去博吧!这世道可不好过活,我只想求个安生就可。” “毕竟不到万不得已,哪怕我老武这是条烂命,我也不想送出去。” “不过还望上人快些,不然这收益断裂太大,我也不好做啊。” 面对着武元召这明着自贬实则施压的话语,孟石也只能淡淡地回道。 “如此就多谢武帮主体谅了,我会尽快的。” 而这时那原本不做声的孙连胜也是插话道。 “那行吧!这事孟石你答应了,可就得好好解决,如若不然后面我们也是不介意出手的。” “刘督统可是早就问过我们话了的,若你不能让牛氏医馆安生,那就由我们茅山来让他们安生。” 而这一次,孟石也是少有的没有再开腔怼对这孙连胜,见此孙连胜也自然没了兴致再去招惹孟石了。 只听得他又笑咪咪地向着武元召说道。 “武帮主,上次我托你安排的事情如何了,想来这点小忙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 “这话我可是放出去了,我那干儿子可还等着我的回复呢!” 而听到这话,武元召倒是没什么动作,只不过其身旁的另外一个矮个汉子却是说道。 “孙道长,您求的那事不好办啊!” “您也知道我福义帮在鹅城也有着生意,可这生意真正把着的可不是我们。” “说到底任意插人,鹅城那主事的人不答应,我们福义帮也没办法。” “在那我们不过是打打下手,拿他也没折啊!” 可听到这话,孙连胜那原本便阴沉的脸此时也是越发地低沉了。 只听得其有些生冷地说道。 “哦?还有这种人物?连福义帮的面子都不卖?我倒是想知道是哪路神仙。” “也让我了解了解在这粤省地面还有着哪些豪强。” 感受着孙连胜不善的语气,这说法的矮个汉子于连心中却依旧没有慌乱。 只是脸上一副为难地说道。 “那人孙道长你应该也知道的,黄四郎,鹅城黄家主事人。” “刘督统手底下的红人,除了我福义帮和郭旅长手下的兵,他黄家便是刘督统最为重势的了。” “毕竟不说其手底下那数百号配备枪械民团人马,就说其在霉国的人脉关系。” “刘督统都不得不看重他!常人说刘督统有三条腿,他便是其中的大腿。” “毕竟从霉国收原材料制作烟土,供给乃至于刘督统手底下枪械的配送,都得经他的手。” “他不满意您那干儿子,我也没办法不是吗?” 听完这些,那孙连胜的脸色也是越发地难看起来,原先不过是看着自己那干儿子那么殷勤。 而且那“儿媳”又那么地……,所以他也想着帮着递递梯子。 可没想到竟然牵扯出来这样一个人物出来了,属实是让得他有点进退不得了。 不过为了自己的颜面,他还是反问道。 “黄四郎?他不满意我那干儿子?不满意什么。” 这时那于连也是连忙说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道长你不知道如今我们最近我们这烟土的接手出了问题。” “这段时间我福义帮从鹅城接运十回有八回被截走了,黄老爷他因此对我福义帮意见很大。” “刘督统也有些不满,所以这次我们福义帮得派些好手才行,那是得能真带人剿匪的。” “所以怎么也得是个知道放枪的,可您那干儿子怎么说呢!” “身手是不差,可对枪械可就真的是一窍不通了。” “若真派去了,黄四郎不满意事小,可若是让您那干儿子出了问题,那可就麻烦了。” “那劫匪张麻子在这粤省也是出了名的。” “当初我福义帮派了十来个好手,再加上黄四郎的民团人手,可就这样还是有来无回。” “那帮子悍匪少说也应该有上百人。” “按当初我福义帮存活下来的人说的,那人手怕是比得上黄四郎大半个民团的人手了。” “所以没办法啊!” 而说完这些,看着孙连胜犹疑的样子,于连也是知道事情稳了。 异人?又怎样,搬出一座大山过来不还是得被压着不说话吗? 说难听点,无外乎一个高级打手而已。 还想帮手底下的人要好处,他们这三个帮主都分不过来,哪轮得到这么个异人来插手。 给点面子也就差不多了。 也正是如此,看着时候差不多了的于连也是说道。 “不过孙道长放心,这次鹅城的事虽然不能给您安排,但下次有机会,我们下次一定给您留着。” “不过孙道长您开口了,没办成,我们也挺过意不去的。” “等会我们会给孙道长送上点补偿的。” 第八十三章 心神控制 听到这话,孙连城也是来了兴致,原本还有些下不来台的感觉,瞬间荡然无存了。 只听得他说道。 “哦!补偿?什么补偿。” 而这时于连也是笑着说道。 “那自然孙道长修行所需要的东西了,毕竟光靠您那干儿子孝敬那想来也是少了点吧。” 而这时说到这时,于连也是露出了懂得都懂的表情。 那一股子笑意也是让得孙连胜心领神会了,看来这福义帮的人还是会办事的。 毕竟他所喂养的鬼物可是五通神,那是他野茅山自有的培养术法。 借五鬼之力,成五通神祇,再行诸般术法,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五通神供养的过程中需求有些大。 除了血食以外,更需要他情绪上的供给。 并且供给久了,久而久之还会影响供养者的心神,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变得如此地乖张。 在情欲上有那般地诉求,要知道当初刚刚入修行门的时候,他也是一副有道全真的模样的。 而如今却是被情欲控制了整个人的处事方式,甚至那枉顾人伦,强占他人之七的调调还能让他更加舒畅。 乃至于连修行速度都要快上许多。 当然这样的弊端,带来的好处也是巨大的,明明他是半路入门,根骨也算不上太好。 但是这修为却是进展凶猛,那攻伐之术更是了得。 起码比起当初他还在上清宗时只颂经典,不修术法时强上太多了。 说到底修行,所求的不就是强大吗? 修身养性?无欲无求?出世求真?那还修行个屁! 想着当初他在上清宗做杂役的日子,和如今想对比,属实是云泥之别。 如此他也越发觉得当初做出的那个抉择是没问题的。 那劳什子上清宗,名门正派,谁爱当谁当! 当然虽然因为修行了那般的法门,性子变了,而他野茅山也不比规矩森严的上清宗。 可即便他野茅山已然是人人喊打了,但他们这一支主脉却还是有着规矩。 那就是不能作恶伤民,否则就将被驱逐出主脉。 虽然这样子也可自称茅山,但却没了那几位长辈的护持了。 也正是如此,哪怕修了那等邪法,有了诸般诉求,但孙连胜也只能压抑着。 平日最多去找找妓馆解决一番,可那般污秽之地那等女子,又怎能让孙连胜畅快? 也正是这样,当初那王老六在与他相熟,认他做干爹,并主动献上妻子的时候。 孙连胜才会那样的高兴,因为这样一来,孙连胜也是能将那种情绪调动到最大。 让得他所供养的五通神更好地成长,再反哺他自身。 而如今,听着这于连的意思好似也是知道了他这修行的诀窍。 想来这次他应该会多上几个不错的修行工具吧! 说起来自己那干儿媳虽然在竭力配合,可到如今他也失去乐子。 虽然每一日,王老六来他房门前拜访之时那种情绪依旧会很强烈。 可多些选择,无疑是可以更好地帮助他修行。 也正是如此,此时的他已然是将王老六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只是笑着说道。 “既如此,那就劳烦于副帮主了。” 而当他这幅表现之时,无论是那燕武堂的孟石还是白莲教的圣女。 此时的眼中对其都有那么点鄙夷的味道。 毕竟那些事他们也有所耳闻的,只能说野茅山这修行法门还真是乱的很。 只修奇技淫巧,不通性命之道,想来就是大多野茅山的状态。 而讽刺地是这群家伙的战斗力在炼精化炁这个阶段还真就不差。 再加上门内那几个真茅山,那威势还真就不小。 以至于他们白莲教不得不让步。 如若不然,这粤省他们怎么也得再参与参与的。 因为他们也不至于彻底于这粤省失了根基。 想到这时,白莲圣女也是无奈的很。 …… 粤省,广州城,王老六家。 看着已然刺眼的光亮,感受着昏昏沉沉地身子,此时的王老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天色,如今显然已是接近响午了,可他为什么会睡这么久呢? 昨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睡的这么沉。 然后仔细想了想,他好像是想起了些零碎的东西。 他好像是被人告知他马上要高升了,所以一时没忍住自己痛饮了一顿。 然后才睡的。 虽然很“模糊”,但王老六觉得就是这样。 不过这已然不重要了,想来今天他干爹应该是已经将他的事说清楚了吧! 说不准他就要上任鹅城了,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打听清楚了的。 那鹅城虽说凶险,但那盈利可是不少的。 上几次去的人,说是说烟土全被截走了,可听上次那个去往鹅城的主事喝醉了酒说的。 那“张麻子”不过是拿了一半多而已,剩下的懂得都懂! 而这路子他们帮内高层也是心照不宣的。 那小半的烟土能值多少银钱?怕是随便一点,就能让他吃饱了。 想到这些,此时的王老六心中也是诡异地有一种“委屈”的感觉。 原本他跪在孙连胜门口听着自家妻子在屋内的声响,以及哀嚎此时也是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他早已觉得无所谓的东西,此时却让他莫名地痛彻心扉。 好似是煎熬一般。 太奇怪了,明明此前的王老六压根没什么感觉的。 以至于当初他还在哄骗着他妻子尽力地去迎合孙连胜以后,他都只有自得。 可为什么如今他会有这样的情绪,愤怒、委屈、不平,怎么一种种本不该有的情绪都出现了呢? 想不清楚,难受到了极致。 不过对此,王老六也只当这是即将走马上任前的心境有些特殊吧。 他不断地说服着自己,只要他能去鹅城,只要他能过上好生活。 只要他能搞到银元,那就没什么问题,一切都是值得的。 王老六不断地在心中反复,想这样去压过自己心中的情绪。 可真能做到吗?王老六也不知道。 他只能连忙起身,快速洗漱想着尽快去往福义帮总舵,去听所谓的“喜讯”! 以此来压住心中的异动,来磨平情绪的失控。 在稍稍整理之后,王老六也是直接出了门。 而在其出门不久,屋内的屋顶上,赵衍也是在想着自己这法子到底能有什么效果。 不知道王老六的遭遇是不是能让他种下的“种子”发芽,以此来更好地掌控王老六。 然后探寻更多的消息呢? 对此赵衍也不知道。 毕竟这法门他也是在实验而已。 疏导心神已然难得了,操控人的心神自然更麻烦了。 说到底这也只是个得之我幸的小手段而已。 “” 第八十四章 闭馆 粤省,广州城,牛氏医馆。 看着刚从屋外回来的赵衍,此时的王子仲却显得格外地失落。 甚至连往日里最喜欢研读的书册如今竟也是没了看的兴致。 这幅模样自然是让得赵衍觉得有些离奇了。 许是看到了赵衍的归来,此时的样子中午也是有些惆怅地说道。 “师弟,你回来了。师父那边来消息了。” 而听到这话,赵衍倒也没觉得有多奇怪,甚至看着王子仲这幅模样。 特别是了解到这福义帮身后的各种人物以后,赵衍都已经能猜出自家师父会有什么安排了。 当然表面上赵衍还是没有直接说明,只是带着点意外的样子说道。 “哦!师父有什么安排,怎么师兄你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只听得王子仲依旧在那自顾自地阐述着。 “师弟啊!你说为什么?我们开馆救人而已,怎么就碍着别人的事了?” “大烟的害处谁人不知,可师父竟然让我们闭门一段时间,特别是那针对大烟的方子,以后也不得再传了。” “为什么啊?” “明明这方子当初是师弟你千辛万苦弄出来的,记得当初你那段时间你总是偶尔因此染上毒药,要么昏厥,要么就是面色苍白。” “你废这么大心的东西,凭什么就直接被他们给停了。” 听着王子仲越发激动的话语,赵衍也是知道自家师兄的信念又一次被冲击了。 不过自家师兄为自己感到的不值,赵衍却觉得很汗颜。 毕竟他鼓捣出那方子,还真就没那么麻烦。 或者说比起赵衍鼓捣出来的那些混毒以及各种功效的奇毒还真不算什么麻烦事。 至于王子仲说的,赵衍为了鼓捣药方让自己虚弱这事,其实也是个误会。 因为那段时间赵衍都是将这治大烟的方子当做借口的,事实上他鼓捣的其实是另外一些东西。 毕竟那些东西他鼓捣总得有一个说的过去的借口。 然而不知情的王子仲却将他搞研究上出现的困难当做了研究治疗大烟方子的辛苦。 以至于有那么点替自己委屈的意思,对此赵衍也只能认下了。 不过如今自己这师兄又一次对这世道失望了吧! 说来这些年他这师兄总是如此,对这世道满怀热忱,可每每遇到这种蝇营狗苟的事情却又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不过赵衍最服气的还是自己这师兄在遇到这些事情之后还能不彻底失望。 为自己的理想而坚持,还是相信这世道能再在自己的努力下改变。 可能这就是理想主义者,这里赵衍并没有看不起这一种人的想法。 说到底后来这世道的改变还真就少不了这样一群理想主义者的努力和奋斗。 只可惜赵衍自认做不到这一点,他从没想过去救世,他只想做做自己的本分。 对这个操蛋的世道他早已没有了热情,他只想着为这世道的变革添上一点点火种,然后让自己不用那样地无奈,仅此而已。 当然赵衍自己有这种想法,但他并不想让别人对他的想法全面接受。 所以看着此时失落的王子仲,赵衍也是说道。 “不传那就不传了呗!我这方子研究出来,已然是发挥了他的价值,师兄你也没必要如此在乎的。” “说来早在方子出来之前,我也猜想到难以长久,所以你也知道的,每一位病患我都是先给方子再治病的。” “想来如今这广州城中有方子的人也不少了。” “有这群人在,这方子就断不了,我们退场,也不过少了一个明面上的把子罢了。” “无非这大烟的解决渠道变得隐晦了些而已。” “但只要有那些人在,那方子就还有传播的机会。” “说到底原先我们在的时候那方子只是方子,但当我们散去之后,这方子便就是利了。” “咱们能做的已经做到位了,后面的事咱们不能管也管不了了。” “起码明面是这样的。” 听着赵衍又一次“谜语人”发言,此时的王子仲属实是架不住内心的疑惑了。 只听得他说道。 “师弟,你怎么老是这样?你是不是又知道了些什么?” 而听到这话,赵衍却没有卖弄的心思,福义帮背后的麻烦就算是告诉王子仲,王子仲也只会头疼而已。 只听得赵衍直接说道。 “我又能知道什么呢?反正咱们按着师父的来就是了,想来师父都直接让我们关闭医馆一段时间了。” “想来是事情有些严重了,咱们总不能总不至于比师父想的多吧!” 而面对赵衍的岔话,王子仲也是无可奈何,没办法,自家师父这样安排想来也是遇到了一些他们想不到的阻力了。 不然以他师父的心肠,也不会让他们直接关闭店门。 不过想了想,王子仲好似又想起了什么一样。 只听得他说道。 “对了,师弟,师父还说了,不要让我们回济世堂总舵。” “让我们这段时间好好藏着,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而听到这话,赵衍也若有所思,随后也是说道。 “应该是有事情发生,毕竟这大烟的事上就透露着各种诡异。” “师父被召回济世堂又没办法返回,想来也是有他的考量。” “而且我也说了,咱们明面上不能做事情,但暗地里可就不一样了。” 听到这话,王子仲看向赵衍的眼神也是困惑的很。 而赵衍却只是连忙上前收拾起了各种药材,随后还说道。 “反正师兄,咱们该关门关门,该干事干事。” “既然这广州城的牛氏医馆不能开了,那咱们可以试试去往别的地方早早路子。” “反正师父也只是说让我们把牛氏医馆关了而已。” “我们先照做就可以了。” 看着赵衍的动作,听着赵衍的话语,恍惚间王子仲也明白了赵衍的意思了。 对啊!在一个地方干守着等人来医治有什么用? 明明受大烟毒害的人可不止在这广州城内啊! 只要自己能藏好身份,在如今这方子已经散出去的情况下,那福义帮又能如何呢? 然而王子仲没想到的是,他这师弟想做的却比他想做的还要多一些! 第八十五章 衍圣道君 “牛氏医馆关门了?” 福义帮,孙连胜卧房。 坐在自己的靠椅上,左右手分别揽着几个姿色不差的女人。 此时的孙连胜连正脸都没有看过去,只是一边用手把玩着,一边说着这话。 而此时跪倒在地的王老六,心中虽然已满是愤怒,可还是带着笑意说道。 “是的,干爹,那牛氏医馆已经在昨天关门了,门内的人也是没了踪影,想来那大烟的销量应该很快就会上去的。” 而听到这话那边已然让得其中一位衣着清凉的女子发出娇嗔的孙连胜也是一脸笑意地说道。 “看来孟石那个死脑筋动作倒是不慢,只是可惜了,我那五通神少了一点高质量的血食了。” “罢了,说到底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些人自然识相,我等也懒得再出手了。” “好吧,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了解完自己想知道的,此时的孙连胜也是随意地甩了甩手,想让王老六直接离开。 可谁知往常都会直接麻利走人的王老六这一次却没有直接动身,反而是用着一种十分牵强地语气说道。 “干爹,其实我还有个事情想问你一下,您我知道我年纪也在这了。” “手段也是不上不下,待在总舵想来也没有什么位置给我了。” “上次干爹你说会给我谋个差事,现在算算日子应该是已经定下来了。” “所以我想问一下干爹,我那事怎么样了,我能不能直接外放啊!” 而听到这话,原本还很享受的孙连胜也是脸色一僵乃至于其手上的劲力竟是有些大了,只让得那饱满被裹住的女子一声痛呼。 而对此,孙连胜却毫不在意,只听得他此时才直接正视这王老六说道。 “怎么?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也对,此前一直都没告诉你,现在今天你问了,那为父也就直接告诉你吧!” “您那差事大抵是没机会了,倒不是你的问题,而是那鹅城实在凶险。” “为父想了想这样一个苦差事,危及你的安危属实是划不来。” “所以这差事我自然是帮你推掉了,毕竟为父总不能让你吃亏吗?” “你说对不对?” “放心,他们说过的,下次若是再有机会应该会让你补上的。” 一字一句传到王老六的耳中,他脸上的笑意没有一点点消减,但心中的愤怒却是一点点地叠加。 但明面上他却没有多少表露,只是依旧笑着说道。 “原来是如此,多谢干爹为我考量,原来是我浅薄了。” “如此我也放心了,若是没什么事我便走了。” 而听着王老六如同往常一样恭维的话语,此时的孙连胜却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只听得直接摆了摆手,然后才对着刚刚痛呼的女子说道。 “刚刚你夫君说的事太突然,我力使大了,弄痛你吧!我来……” 污言秽语依旧不绝于耳,那女子也只能连连招架,只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夫君。 也就是王老六,可王老六却依旧如常,甚至还少有地盯了眼前孙连胜的动作。 那面容中的恭敬丝毫未减,只是驻足的时间却比往常长了许多。 随后过了一会,王老六才转开了自己的视线,一步一步地向着屋外走去。 此时王老六心中的愤怒已然是达到了顶点。 为他好?差事苦? 真当他是傻子不成,这种“苦差事”他求了多久,可依旧没有着路。 而代替他去干这“苦差事”的却是那于胖子,一个他最看不上只有背景的无能之辈。 去干赚银子的“苦”差事,而他还得继续守大门。 特别是在看出来孙连胜本性之后,王老六也越发地觉得遥遥无期了。 在帮内给这孙连胜配上几个美女之后,王老六也是从他妻子那里得知了孙连胜对其也越发冷淡了。 也只是在王老六来问安的时候,才把玩羞辱一番,平日里的亲近已然越发的少了。 可能王老六这最大的付出可能作用也快消失了。 现在这“苦”差事,王老六都没得门路,还说以后? 说起来那差事真是“苦”啊!苦的让福义帮副帮主将自己最无用的侄子都送过去了。 可真是够讽刺的呢? 明明他对这鹅城的事这么门清,可这孙连胜却依旧这么敷衍自己。 想来也是料定了他没有法子反抗吧! 想着自己的付出,自己妻子往日像自己展示的那些伤痕。 以及往日里那不绝于耳而他又不得不听的各类声响,妻子那于他人膝下承欢的画面。 以及最后他大抵只能继续于这总舵守大门的未来,此时的王老六已然快彻底丧失理智了。 福义帮?异人?权势? 此时在他眼中已然彻底没了意义,他只想着将自己屈辱给还个干净。 不仅是还给孙连胜也是整个福义帮。 为此哪怕他一无所有他都不怕,可想着孙连胜的手段以及福义帮的权势,此时的王老六却又格外地无力。 这种无力无疑是让王老六多了些许委屈。 明明他已经放下了他所有的尊严了,可凭什么? 想着这些,又回想起昨日那诡异的“梦”。 此时他多么希望那出现在他梦中的所谓“衍圣道君”是真实存在的。 只要诚心供养,就可以心想事成。 只要愿意信奉这一位道君,道君自会赐下手段。 说来这几天他总是会做这一个梦,而且梦境也越发地具体。 而如今比起一开始的可有可无,此时的王老六却格外希望他是真的。 真的有这样一个无所不能,能让人达成所愿的神明。 以至于此时他心中都不由地开始在心中祈祷起来,念起了法咒。 “衍圣道君,降世救世,行诸般世,化万般苦……” 一遍又一遍,在这个过程中,王老六也无法的虔诚。 而一股奇异地能量正在其身上聚集,储藏在身体内,并反作用于王老六的身上。 只是这一切王老六却没有丝毫察觉到,他如今只想着好好的念咒,以此来让这种无奈的感觉暂时消散。 哪怕明知可能虚假,但王老六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第八十六章 香火有毒?不!它毒不了(二合一) 在一遍又一遍的朗诵之后,王老六此时好似心神都“舒畅”了很多,而对那衍圣道君的信仰此时也越发的具体。 只不过此时的王老六却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变化,他只觉得颂经之时,他有一种格外地舒爽。 乃至于刚刚的愤怒于这一刻已然消失一空了。 而在这种情绪下,他也是诡异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之中。 而待得其进入屋内之时,感受着那熟悉的宁静感,于屋内特殊的气息,此时的王老六的目光再一次呆滞了起来。 而这时,早已在此等候的赵衍也是从屋内冒出了身影。 本来他还想等等,慢慢来。 可他没想到他的一个无心之举竟然能有这样的效果。 因为就在刚刚,他竟然察觉到原来信仰的香火念力真的是可以传递的。 原先他只是想着配合些三阳针、惑心毒的效果,将得自夏优的神降之术中关于吸收香火信仰的法子应用了一下。 没想到王老六在被惑心之后,以及种下心神诱导之后,确实可以和神降之术中的香火惑众的法门结合在一起。 相互影响,不仅可以强化惑心的效果,而且还真能让赵衍获得信仰之力。 虽然直接传到赵衍手上的很少,但藏于王老六身上的却是不少。 只见赵衍的手往已然失去神智的王老六头上一放,随后一点点彩色光亮距离在了赵衍手中? 而这便是香火信仰之力,在神降之术记载,这种香火直接用于己身可直接加快己身修行。 但却会污染神魂,被信众夹带于香火中的愿力缠身不得清净,无望炼神之境。 更有可能彻底迷失自己的本性,以神性代人性,成为那信仰神明所对应的一个化身一般的存在。 用现代医学来讲,就是成了一个神经病,一会说自己是孙悟空,一会说自己是二郎真君亦或是钟馗的那种。 当然若是在现代,有可能还会有另外一些稀奇古怪的说法,因为时代不同,人们的愿力就有所不同。 甚至在赵衍想来,若是有修士乱用香火,然后说自己是迪加赵衍都觉得没什么。 也正是如此,香火在常规的时候,其实是一个很鸡肋的东西。 而这也便是自古来香火有毒便是由此而来。 而神降之术虽然依旧是依靠着香火,但却不是将香火直接用于己身。 或者说没有直接服用香火。 而是对提取出来的香火从来都只是储存然后运用而已。 也正是如此,哪怕神降之术本着有着诸如那白莲教一般惑众的法子,但却很少用。 归根到底,神降之术只不过是用香火来当一种爆发的手段而已。 对量没有要求,反而对质要求不低。 也正是如此,夏优这巫优一派才会专注于梨园之中。 以扮演诸种人物为媒介,去获取常人最真切地的信仰。 然后将这种香火信仰储存起来,乃至于编制出了一些那不得的器具——神格面具。 以此来使用信仰之力来让自己爆发,并行使出诸般神通。 而此时看了看信仰的成色,赵衍也很满意了。 因为在他心神修改之后,这信仰之力竟然少有的真切。 毕竟在他给王老六下的那些心神暗示之中,已然是让得王老六成了一个真正虔诚的信徒。 所以这信仰之力自然真切。 说起来在赵衍这样的实践中,他莫名地发现自己好像整出了一个了不得的手段。 他貌似有了一种给人洗脑的妖邪头子的感觉了。 肆意操控他人心神和信仰,这种能力属实是让赵衍有些渗的慌。 当然如果只是这个倒也不能让赵衍如何,毕竟对于常人来说,香火多了也没用。 因为如果不直接服用香火。 那么无论是哪一派的哪种术法,这香火都只是一种没有大用的有限消耗品而已。 故而不会存在量变这种可能,因为真正能用的香火信仰也就那么一点点而已。 可这一条对赵衍却失效了,或者说力量失效了。 记得当初他第一次用自己的信仰之力,编制神格面具的时候,那信仰进入他的体内之时。 道衍图就直接告知了赵衍一个信息。 “检测宿主体内有新的灵性物质,因来源于宿主自身,故不可吸收。” 甚至于那面板之中,赵衍的个人信息下还出现,“香火:”这类的标志。 也正是这一句话,打开了赵衍的新思路。 毕竟如今制约赵衍的便是灵性值实在太少,若是灵性值再多点,他如今这修为就不可能只是这水平了。 而靠着自己每日正常修行在的灵气盈余,属实是太难了。 可这一次的提示,却给了赵衍新的思路。 原来这灵性物质并不止有灵气而已,香火竟然也是。 只可惜赵衍自己的信仰之力不能兑换灵性值。 不然赵衍怕是早就能摸清楚这灵性值的兑换比? 而平日里,由于师父牛春来在,所以赵衍也没什么机会去找别人来试。 毕竟这神降之术属实有些太惹人注目了。 所以那时的赵衍不得不偷偷鼓捣,以及专门创造一套信仰体系。 “衍圣道君”便是赵衍为了方便自己收集信仰而创造出来的一个人物而已。 那相应的经文,就是定向供给信仰的渠道。 而如今乘着这机会,赵衍自然得试试自己的猜想。 也正是如此,在感受到由外传到自己身上的那一点点香火之时,赵衍就忍不住来这等着了。 而如今看着自己手上那一团彩色光亮,赵衍也是在心中默默地驱使着道衍图吸收这一些所谓的灵性物质。 随后那光亮也随即慢慢没入赵衍的体内,而赵衍心神世界中道衍图内灵性值也在不断地增加。 再将所有的信仰之力吸收完之后,赵衍只发现自己的灵性值面板竟然上涨了0.1。 听起来很小的一个数值,可对赵衍却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毕竟这只是一个人一天的香火信仰而已,若是人数一多,时间一场,那所代表又是什么呢? 是数不尽的灵性值,以至于赵衍此时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真要当个妖邪头头来创建教派了。 不过随即赵衍也是停住了胡思乱想,毕竟如今有些麻烦他都没解决。 …… “师弟你真的没问题吗?” 牛氏医馆后院,看着已然整装待发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赵衍。 此时的王子仲也有些担心地说道,说到底自己师弟提出的各自行动的法子听上去是不错。 可他这师弟到底还是个孩子,才十一岁而已,虽然心思沉重,鬼心眼多,并且精通毒术。 而且修为还要压如今的他一头,可此时的王子仲还是觉得,自己的师弟是个孩子。 这样一个孩子,独自去往一个新地方此时的王子仲怎么也放心不下来。 而听到这话的赵衍却有着一种两级反转的感觉,毕竟在他看来他那安排中唯一可能出现问题的,就只有王子仲这里了。 毕竟哪怕康城富饶而且没有那么错综复杂的势力在,可也是有着卖大烟的人物在的。 说是说异人圈子外地可以说成是凡夫俗子,可如今这世道的大多资源还就是在这些凡夫俗子的手上。 若不是他接下来要做的实在是更为凶险,赵衍也不至于提出要分开去往将地行医。 不过为了打消王子仲的担忧,赵衍也是直接说道。 “放心吧!师兄,那鹅城可不比康城,而且师弟如今虽然医术上和师兄你比还差点,但护身的手段可不比师兄你差了。” “想来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大抵还是安生的,毕竟我这也只是派个药而已,哪能出什么事呢!” “只不过师兄你要记得,我们这次只传方子,不定地方摆药摊子。” “然后也没必要打出什么名号,只要按规矩给方子换钱就是了。” “然后把市场做起来之后,立马转移,简单地将就是别出乱子。” “如此我们才可以一座城一座城的去处理,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王子仲也有些认可地点了点头,说来他师弟这法子确实不错。 该关门关门,但该救人还是得救人的。 两不相误,也算是了了王子仲心中的纠结。 唯一让王子仲有些无语地是,自家这师弟还是那样子喜欢装柔弱。 还说什么医术比他差,护身手段差不多? 这说法在一年前确实是这样,可如今却是完全没可能了。 毕竟医术上治病救人钻研新的好方子,这一块赵衍虽然平日里没有显山露水,但出的成绩却是不少的。 不说这治大烟的特效方子,就是其钻研的一些其余的方子,可是有好几个都将自家师父给惊住了的。 若是说常规的治病救人上,王子仲自觉还可以勉强与赵衍比比。 但真论起来医术的上限,此时的王子仲也只能甘拜下风。 至于护身手段? 别逗了,自家师弟最让他觉得离谱的就是各种技法以及修炼的速度。 如今他已经十六了,修为呢却依旧卡在了第六重楼,难有突破。 而自己师弟,早在一月前便通了七重楼。 而其他的诸如五禽法和三阳针法,在最近的日子里他已然是在被自己这个小师弟给操练着。 甚至如今的小师弟已然是可以给他喂招,差距已然是大的惊人了。 可就是这么个情况,自己这师弟却一如既往地苦修,一如既往地觉得其修为还不够。 为此他可没少被自家师父给教训,说什么“看看你师弟的修为。” 也正是如此,王子仲如今的修为才能达到六重楼,没办法身旁有个卷王在。 王子仲自然没办法再和以往那样松散了。 说来他的修为已然是不错了,可却被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超过,王子仲还是有些感慨的。 不过后来想想,也正常了,毕竟一个炁通七重楼的好手,tm才十一岁。 已经够离谱的了! 心中吐槽着这些,但王子仲明面上却还是一板一眼地点头说道。 “放心吧!师弟,那些事我知道的,你师兄如今也快出师了,这点事还是能看明白的。” “真的是,到现在我真不知道你是师兄还是我是师兄!一开始都是我教你,而现在……” 说到这时,王子仲面上的无奈也是越发地浓厚了。 而对此赵衍却只是笑嘻嘻地说道。 “当然你是师兄了!长幼无关本领,而在经历,说到底如今师弟只是被师兄你教会了而已。” “你在我这永远都是兄长,只是有些事我得提前说清楚,才能防止问题出现。” “毕竟如今这时期特殊一点。” “反正接下来这段时间,师兄你尽可能低调,若是出什么事了,记得提前用传音符联系我。” “然后这事也别让师父知道了,毕竟想来师父如今已经够操心的了。” “没必要让他在心烦。” 一边说着,赵衍也是将自己的小包袱直接跨在了身上。 然后也是说道。 “既如此,师兄我们就各自出发吧!如若那康城的事解决了,还是我那鹅城的事处理好了。” “我们便相互联系就成,想来三月的时光应该足够了。” “到时候我们直接便一起去那普城会面就行。” “想来那时候师父那边也会有新消息传过来。” 而另一边同样跨上包袱的样子中午也点了点头,两人一同从这已然关门了两天的牛氏医馆内出来。 随后看着沿途一如往日热闹的广州城街面,来到了城门口,两人也是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不过在走了有一会,察觉到王子仲已经没有了身影的赵衍却是停住了脚步。 心中也是想着,终于和自家师兄分开了。 现在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干点大事了。 鹅城?确实是个熟悉的名字,毕竟在前世他也是一个申遗人。 特别是从王老六口中得知,还真有一个黄四郎,而这粤省地面也有一个匪首叫做张麻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同自己记忆里的那部电影一样。 不过也不重要了,无论这黄四郎是不是自己记忆的那个黄老爷,而那张麻子又是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张牧之。 那事他都得开始做了,势之一字离不开钱、人、枪械,这几样。 在这广州城内,形形色色地异人存在,难免出现意外,但若是在另外一个小城里,可就大不一样了。 只是 第八十七章 上任鹅城 “快点,快点,怎么都没吃饭是吧!” “这么点路程,磨磨蹭蹭地你们要弄到什么时候啊!” 烈日炎炎,坐在装饰富丽的马车上,此时的于光哪怕身旁有人在给自己摇着扇子。 但是还是对着马车外那一名名带着简易枪械的福义帮帮众们催促着。 没办法,这天气太热,再加上原本就肥壮的身子,此时的于光自然是难以忍受这般待遇的。 若不是此去鹅城,他可以去那黄四郎那敲上一笔竹杠,他可不会从广州城离开,来这小城之中。 按着他叔父的说法,这次黄四郎可是得好好给一个交代的,那一点交代,哪怕他到手的只有一成,那也是巨富。 如此于光自然就能上心了,特别是临了还能让那卖妻的狗东西——王老六吃一次哑巴亏。 他自然是欣喜地很。 只不过再多的欣喜,在这样漫长的路程上也会消耗得一干二净。 此时他真有些羡慕有些人,可以做那马拉火车到处走。 那东西可是好东西,快而且安稳,最关键的是新奇? 只可惜那东西太贵,不是他于光可以坐的,最关键的是那火车他也没门路搞到手。 以至于他只能坐在这马车上,渴望着这车能早一点到鹅城,他也能少吃一点苦。 而在这马车之外,宽阔的大道上,听着马车上的叫喊声。 原本背着着一根根黑色制式长枪,在那原地狂奔的帮众也是有些难受了。 他们怎么也算得上是帮主亲卫,哪怕他于光是副帮主的儿子,可这态度属实是有些太让人不爽了。 而且他们这次来也只是奉命来完成对接,并震慑一下黄四郎而已,交接完成之后他们还要回广州城的。 而会继续留在鹅城充当代表的于光怎么能管到他们的头上。 只不过这些神机队的帮众看了看骑着一匹骏马,同样背着一制式长枪但样式明显不同的身影。 感受着那人明显加快了一些速度的状态。 他们也不敢怎么怠慢,只是对那叫喊不做搭理,依旧苦哈哈地跟着并尽可能地提快了一下自己的步伐。 没法子,那分队队长都没说啥,他们有什么可说的。 说到底这一趟他们是会领银子的,而且作为神机队的队员,家属都在福义帮手底下生活着。 有怨气他们也只能忍着,谁让于光有个好叔叔呢。 不过在行进了有一会,那原本骑马带头的高个汉子却是突然一拉缰绳,竟是一个手势,让得整个队伍直接止步不前了。 只听得这人看着眼前那长长的峡谷过道,有些凝重地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 “前面的路,不好走,你们来两个人先去那两边的边坡去看看。” 可这声叫唤却直接让得原本坐在马车之中的于光有些不满了。 只见其直接从马车之中走出,然后直接跳下马车,语气不满地说道。 “怎么停下了?搞什么?我估摸都快到鹅城了,你们搞什么啊!” “这次交接是定了日子的,耽搁了时间,帮里的任务没完成你们担待得起吗?” 然而这于光的话语却并没有被周围神机队的人听从,依旧有着几人直接出离了队伍,然后向着那山谷的两边边坡走了过去。 而对此,于光的脸色也是直接跨了下来,只见得他直接向着前面走了过去。 直接来到领头之人的面前,然后说道。 “林全,你什么意思?真当我这特使是摆设?别忘了,对接鹅城的人是我。” “我叔父让你们配合的也是我,现在我说话你当放屁是吧!” 那一副姿态,显然若是林全不给个交代,大有不罢休的意味。 而面对于光的这个架势,林全的眼神之中也是闪过一丝厌恶。 自家帮主怎么就这样一个不上道的侄子,原先这门路哪怕是换成王老六那绿毛龟来都不会这样让他心烦。 毕竟那绿毛龟虽然人不行,但做事还可以,起码没资本在他面前吆五喝六的。 不过他终归是归副帮主于连管辖,而且若不是自己的亲侄子,想来自家帮主也不会让他们带人来。 说到底他们神机队虽有上百号人手,可这真正的管辖却被三位帮主分别管辖。 他便是归于于连统辖,更关键的是他还是于连手底下的老兵。 只不过如今退下来了,可这情分上却没有淡下来,反而更有了几分于这福义帮内相互扶持的意味。 所以哪怕心中已是极为地不耐了,但他还是耐住性子说道。 “光爷您多担待,这地带容易出事,张麻子的名声你也是知道的,若是让他占着这么个位置居高临下。” “我们这点人还真不够他们打的,若是真出什么事了,那可是得用命来换的。” “不值当,你且放心,等会我们加快点速度,不会耽搁时间的,但现在还请您不要阻拦。” 听着这话,于光才稍稍面色一收,特别是在林全提到张麻子的时候。 那匪首的凶名是有的,听闻其手下匪徒众多,而且枪法极好。 这种人物在附近活动,于光也是知道小心没什么大错的。 所以如今林全让他有个台阶下,他自然会顺着下来。 只听得他说道。 “倒也是。那你们赶紧着写,可别耽搁了时间。” 而当于光想要抽身回去的时候,几声枪响却是直接响起。 而这声音也是让得于光心头一紧,而林全更是一个手势,随后二三十号人马竟然直接被其带着往声音来源的那山坡上冲了过去。 而更为明显的是,在几声枪响之后,更是传来一阵极具旋律感的尖锐鹰唳。 那声响也是让得于光有些心慌了,他感觉这次的事情好似有些麻烦了。 可当他回到马车上之时,在心慌之中,看着那原本给他扇扇子的侍从竟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这也让得他心中一惊,可随后他也只觉身体一麻,却有了一点晕乎乎地感觉。 随后他竟是直接失去了意识。 而同时,在他的马车底下,一个小小的身影也是直接钻了出来,这人自然是原先便在出发之前便已经藏好了的赵衍。 说起来王老六还是好用的,特别是在被赵衍彻底用惑心之术蛊惑之后。 而在打探消息方面,特别是关于去往鹅城的于光,王老六更是打探到了不少消息。 以至于于光坐什么车,什么时候出发都是一清二楚。 而了解到这些的赵衍自然也没有闲着。 不过他这一遭也不是为了搭个顺风车那样简单,说到底他要做的可能还要更多一些。 鹅城是个好地方,更是个富饶的地方,黄四郎和四大家族靠着拐卖人口卖鸦片,赚了这么多钱。 赵衍也得替他们考虑考虑。 特别是即将打照面的张牧之,这种人才若是只打打地主那属实是没有意思。 人才有了,人也有,乃至于枪械钱财都有了。 在这粤省周边,赵衍还真就找不到另外一个合适的地方来搞事情。 在这世道赵衍信奉实力,但也不会只信奉自己的实力? 在自身拥有绝对实力之前,他更想拥有其他方面的实力。 而这样一座鹅城,这样一个靠不义之财聚拢起来的势力,确实是赵衍最合适的跳板了。 不过正如张牧之需要一个县长的名头,赵衍也需要一个合适的名头? 而此时昏倒在赵衍眼前的于光无疑是合适的。 有人带着真县长招摇撞骗,那么赵衍便带着真特使来搅动风云? 不过赵衍也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虽然不知道那群人到底是遇到了什么。 但是想来给他的时间也不多。 而这时赵衍看着眼前痴傻一般的于光,也是没有多余的可以, 带有赤色光亮的三阳针也是直接开始一针一针地往这于光的身上扎去。 想来比起已然凝聚了炁的王老六,于光这个依旧未入门的凡人应该很容易处理吧! 毕竟赵衍这三阳针应用的效果和作用对象的强弱以及心神强度都是相关联。 毕竟炁这种东西哪怕未到炼神之境,但是对心神也是有些滋养之效的。 所以练炁修为越精深,赵衍这控制心神的效果就越薄弱。 当然也不是说修为高心神强度就越强,毕竟哪怕是凡人也是有那种心性坚毅之辈的。 不过眼前这被点点惑心毒就迷成这样的于光,赵衍可不认为她有那般的医治。 所以赵衍的施针也是越发地快了起来。 而另一边,在赵衍还在行针的时候,那山谷山坡上,福义帮神机队对着远处那几个身骑骏马还带着面具的那几个身影放了不知多少枪之后。 也是放弃了追击。 看着身后那已然散落在地上的几具尸体,此时的林全也是大为憋屈。 他们的这就是张麻子的匪众吗? md才几个人就在他们这二三十号人围堵追击下逃脱,并返击打死了自己好几个兄弟。 这样的素质是土匪?怕是比他当初在与川军的对阵之时一般的行伍出身也没有这种人物吧! 比起当初他和自家帮主交手的护国将军亲卫手枪队也是相差不多了。 特别是那放枪的路子,实在是让他有些熟悉了。 有那么点梦回当年的感觉,可若张麻子的整个队伍都是这种素质的话,那可就有些骇人了。 毕竟如若他再追,虽说也有可能给那群家伙造成不小的伤亡,但他这伙人怕是也得损失大半。 这还是他神机队平日里有训练的情况下。 只能说张麻子确实名不虚传吧! 也难怪能几次剿灭他们福义帮负责运输大烟的队伍。 也正是如此,林全才没有继续去追,因为他们此行的目的又不是剿匪。 而是交接而已,不被打伏击,那他已自然没必要跟张麻子对上了。 只是看着死去的这几个弟兄,林全也是吩咐道。 “等会留两个人在这守着,把这几位兄弟的尸身埋了,做个记号。” “等回事再专门带回去,咱们福义帮的弟兄死了,也得落叶归根。” “能回到家中享受祭拜,只不过如今我们却没法子直接带着上路了。” 说到这时,林全也是对着躺在地上的几具尸身双手合十就是一拜,口中更是说道。 “只能多包涵了。” 说完也没有扭捏,直接一转缰绳调头,只留下两人便带着剩下的人往山坡下走去。 而另一边,已然是跑远的那几人也是有人回头看了看,发现没有追兵也是各自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说来他们这伙人的面具也是古怪,粗布编织而成的面具,而面具的图案却是麻将中的筒子。 其中那领头之人头带瓜皮帽的人,面上带着的便是一块九筒的面具。 只不过如今他却是摘下了自己带的面具,露出留着两撇胡子有些彪悍的脸庞。 而这时,这几人中一个比较精干的瘦子也是说道。 “大哥怎么就收手了?不就三十号人吗?更多的我们都试过,放风筝我们能放死他们。” 可听到这话,那为首的中年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你不懂,这伙人不一样,他们不是那种刚拿到枪的村民无赖,而是真正练过的队伍。” “哪怕只是相当于新兵的水准,但就靠我们七个跟他们放风筝,划不来。” 可这话一出来,那精瘦汉子却不服气地说道。 “哪能啊!刚刚放了这么多枪,他们不还是没打中我们吗?” 可听到这话,那为首的中年却直接说道。 “那是我在他们来之前就吹了哨子,提前拉开了距离,所以他们打不中。” “可若是再耗上一会了就不一样了,对面为首骑马的家伙不简单,枪法不差,而用的枪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 “若真被他缠上,我们很难脱身的。” “老三啊!很多事你得多观察,不然事情你就干不明白。” 听到这话,那精瘦汉子也是点了点头。 而见此,那领头中年也是说道。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那行人手中没有黄货劫了也是白劫。” “出现伤亡就更划不来了,我张牧之的兄弟可不止值这个价。” “我知道弟兄们也是几天没开荤了,这几天我们再去那铁轨道那转转。” “走那路的人应该不会是什么简单任务,应该也够弟兄们生活一段日子了。” 听到这话周围这几人也是点头,说到底如今弟兄性命确实是重要一些。 第八十八章 敲山震虎 “事情解决了,光爷我们可以走了。” 带着已然打过一场硬战的队伍,来到了如今有些安静地有些离谱的马车旁。 刚刚损兵折将的林全哪怕此时的心情有些沉重,但还是强赖着性子,对着马车中说道。 此时他也是希望这于光能不要废话,不然如今他还真可能压不住火。 毕竟光光那一场打的实在是太憋屈了。 只不过这次也不知道怎么的于光这个蠢货竟然没有说三道四,只是用一种十分慵懒的语气说道。 “那就接着赶路吧!” 说完就没了声响。 不过哪怕心中奇怪,但是能省事,于光自然不会耽搁,也没有啰嗦,稍稍指挥了一下,整个队伍便重新整备了一番。 便浩浩荡荡地进去了这峡谷之中,而在这马车中。 此时的赵衍也是行针完成了,拿住核心层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好做了。 虽然他更喜欢以力压人,但是这里他只能借力打力了,不得不说这三阳针的应用属实是让赵衍方便了不少。 起码很多事情他都没必要强行出现在台前,虽然这样有点幕后黑手的味道。 但当幕后推手的感觉怎么说呢? 确实不赖。 唯一可惜的是哪怕研究了相应的混毒配合三阳针,还用信仰迷惑之术加上效果。 但以如今赵衍的修为及对三阳针法的掌握程度,对于心志一般的人,或许蛊惑炁通第五重楼的存在怕就是极限了。 要想做到如同后世出现的双全手那般肆意更改他人心神肉身的程度,想来赵衍需要走的路还很长。 在自己摸索了一段时间之后如今再看那双全手的作用效果,赵衍只感觉那就是个作弊器一般。 也不知当初真正创造出这般术法的是何等人物。 如果说没有去研究过心神,赵衍还有一点点主观想法认为这双全手是端木家那位姑娘创造出来的话。 到如今感受过心神的复杂程度,赵衍是没有了半分这样的想法。 用后面八奇技的传承者所说,创造这等术法,他们那般境界都不配! 想到这些,赵衍对这八奇技也多了一些想法,倒不是赵衍觉得这几门技术都学会了会怎么样。 毕竟真正地顶级人物,其手段的话,人才是主导。 但是能观上一下这几门奇技说不准他也能触类旁通也说不准呢? 毕竟他的道衍图如今也是有着衍法这一功能的。 说不准得到一些法门他能收获的更多呢! 想来他的五禽法的推演想来也快完成了,也不知道到了那时他的五禽法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想想应该不会太差了,毕竟他这几年来空闲下来的灵性值可是大半都投到这个里面去了。 若是没有什么大效果,那些功能可就太对不起他的花费了。 要知道这些灵性值若是全花在开悟这一权限上。 别的赵衍不敢说,但起码这修为他或许更能高上一层,技法也有可能会更加精熟。 当然这样的性价比肯定是不高的,因为太快了,他的根基却是容易虚浮。 这种效果赵衍是在医术的研究中发现的。 他发现自己的修为提升之后,总是需要一段时间让由炁脉组成的炁楼更好地运行一段时间。 这样才能让炁楼处于一个更为稳健高效的状态,而在赵衍自己做过的比对中。 如若过早冲关,而没有度过这一段磨合期,前一层炁楼的稳固以及效率提升就会打止了。 也正是如此,赵衍对于道衍图的应用才会这么地克制。 说到底,赵衍想要的是真正可以赖之自由的强,而这种抹杀未来的变强可不是赵衍想要的。 也正是这样赵衍才能有盈余来供养衍法这一个吃灵性值的大户。 想来不久之后这新的五禽法应该就可以出世了。 对此,赵衍也是多了点点向往,唯一可惜的是赵衍看了看此时自己又快见底的灵性值面板也自觉有些无奈。 只希望这次鹅城之旅他能得偿所愿吧! 想着,赵衍也是将原本插在于光身上的炁针往回一手,毕竟记忆他能改动一些,引导也可以设置。 但是都需要过程,说到底他能做的也只是先将这些人心神设下一些暗示。 然后通过他们的转变再去与信仰神术相连,从而加强效果才可以彻底让其有意识的听从安排。 所以这种首尾他自然是要做好的。 接下来这于光就是他将鹅城这谭水搅浑的开始了。 …… 粤省,鹅城,黄家碉楼, 此时一个镶着一口金牙,气质有些骇人身穿西装的黄四郎此时竟是对着自己的镜子打量着自己的金牙。 而其身旁还跪着一个穿着马褂的中年,在那说着。 “老爷,算算日子,人应该快到了,只不过胡千不明白为什么老爷要讲两批人放在这么近的两个时间呢!” “小人觉得这是不是我有些不太好。” 而另一边的黄四郎却满不在乎,看着自己新换的西装,拿起了旁边衣柜的一顶帽子。 看了会才说到。 “两波人?我说一波人都不会有你信不信。” 这话一出,胡千也是脸色一变,有些颤颤巍巍地说道。 “老爷您的意思是?让我们直接出手,来个先下手为强。” 可这话出来却是让得黄四郎的面上充斥着笑容。 而见此自觉猜中自家老爷心思的胡千也是跟着笑起来了。 “老爷高!真是……” “啪!” 清晰地声音再一刻出现在了胡千的耳边,他知道他又犯错了。 感受到微微痛疼之时,胡千已然是直接将头埋在了地上,不断地磕头一边磕着一边说道。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而对此,刚刚一巴掌打在胡千脸上的黄四郎也是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然后才说到。 “粗鲁!怎么可能直接动武!老爷我是这样的人吗?” “两波人变成没有人,这么简单的事你就想着动手,你怕是真不会想事啊!” “我哪来这么多人给你打啊?今天来了一个县长和帮派特使就让你这样。” “老爷我很失望啊!” 而听到这话,此时还在磕头的胡千却已然不敢接话茬了。 只得一个劲地更加用力地磕头,乃至于头上已是有了一点血色。 而见此黄四郎也是觉得有些无趣了,只听得他说道。 “停下吧!别磕了,下次涨涨记性。别一天到晚慌慌张张。” “这鹅城的天是我黄四郎,什么县长,帮派那都是一堆狗屎。” “我愿意可以给他们点汤喝,不愿意他们屎都没得喝。” 这话一完,那胡千也是停止了自己的动作,连忙正了正身子说道。 “老爷说的是,这鹅城能说上话的只有您。” “谁来他都不顶用。” 而听到这话,黄四郎也是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对于这话他并不认为是吹捧,他觉得这是事实。 因为他的势力就是配得上这番话。 在他看来自己并没有太自负,因为在以往的岁月已然有三位县长和两位特使用命来证明了这一点。 至于城内那四大家族,没有枪械军队,那就是他养的羊。 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说到底他黄家留下来的底子,再加上他早些年的经历以及后面自身际遇所积累的人脉。 做到这些自然理所当然。 不过在畅快大笑以后,黄四郎也是又对着胡千说道。 “不过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两伙人我们都要管管才行。” “但事却不需要太绝!” “说到底这两边的热的无非是求财而已。” “我今就来个敲山震虎。” 而听到这话,胡千也是回道。 “怎么做,老爷!” “难道是老用的三招?请客、斩首还是收下当狗?” 可这时黄四郎却直接将胡千用手抓住了他的衣领然后将脸凑到了胡千的面前喝道。 “敲山震虎!敲山震虎!敲山震虎!” “这都不明白,你当什么师爷。” 而被抓住的胡千也是连连吞咽着口水,然后才说道。 “明白了!明白了!老爷,老三招还不急着用!” “只是老爷您想怎么敲山震虎呢!” 而听到这话,黄四郎也是松开了胡千的衣领,有些自得地说道。 “不同的老虎,有不同的敲法,都是求财可这求财的路子可不一样。” “我已经打听到了,福义帮那群人关系虽然复杂而且也麻烦,但是这次来的却是没什么手段的人物。” “听闻其在粤省也是出了名的废物,若不是其叔父是福义帮的副帮主,怕是都不知道滚到哪去了。” “不过福义帮虽然麻烦,但是这样一个家伙却是不麻烦的,咱们养在城外的人不是吃干饭的。” “杀了这么多次福义帮的人了,这次自然也得露露手,想来来上一轮,哪怕那家伙没有被杀,也是会吓得逃跑了。” “当然能不杀还是不杀,毕竟福义帮太棘手了,我们没必要赶尽杀绝。” “但是我觉得只要出手一次,那家伙怕是会直接逃的。” “所以这种敲法,这福义帮这条猛虎就能被敲走了。” 而后胡千此时也是及时地投出了敬佩的目光,口中更是叫喊着。 “老爷您这一手太妙了,小人佩服,佩服啊!” 可这时的黄四郎却没有被打断依旧在那自顾自地说道。 “至于那所谓的县长!那就更好说了。” “真想赚钱的不敢来我们这的,毕竟其他地方他们还能跪着挣钱,而我这却有可能直接掉了脑袋。” “如若是个懂事的自然是不会麻烦。” “但如若是个不懂事的,那就更好办了” “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家伙,安排些人在那铁轨上等着,让他直接在咱鹅城外体面。” “想来除了铁路其他的他也没路子了,” “至于县长护卫队,那般臭鱼烂虾怕是连我手下的民团都打不过吧!” “当然若是不来我鹅城自然随他,毕竟想跪着挣钱咱都不需要理会。” “怕的就是那群想站着搞事情的。” “说了这么多你明白该怎么做了。” 而这时胡千也是自信满满地说道。 “明白了,老爷,我这就去安排。” “一定不让那两群家伙到我们鹅城的。” 而当胡千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黄四郎却是又说道。 “等等,城里那群戏班子该做样子还是得做样子,县长还有福义帮的欢迎仪式都给我备着。” “毕竟我可是很期待有人能真的来我鹅城的,热情这一块我可不能丢。” 听到这话,此时胡千也是明白了黄四郎的意思了。 说到底就是事要暗着来,哪怕赤裸裸也得藏着点面子。 不然容易让别人说闲话。 所以此时他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放心吧!老爷那戏班子我自然会安排好的。” “对了,说到这,老爷还有一件事我跟你说一下,您要我找的人我找到了。” “正好是这戏班子出身,真的完全符合您的要求。” 而听到这黄四郎也终于透露出了一点真实的喜意。 说起来,他这么大的家业,哪怕他很自信自己的实力能护住,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怎么也得做个二手准备。 而这次胡千竟然能打这样的包票。 黄四郎也是自觉那人应该能满足他的需求。 所以他也是直接了当的说道。 “好,你办事我放心,过会自己去领一百大洋,我赏的,然后找个时间带那个人来见我。” 听到这话胡千也是喜笑颜开了起来。 说到底跟着黄四郎虽然会担惊受怕,但这赏赐和待遇也是着实好。 正是如此,他才会这样心甘情愿,乃至于连名字他都改了。 以前他可不信胡,当然现在信胡他也不幸福。 在千恩万谢之后,胡千也是离开了这碉楼的大厅。 而后看着空旷的大厅,黄四郎也是待不住了。 只见他直接来到了碉楼顶端,看着整个鹅城以及宁静的天空。 此时的黄四郎也有些觉得寡淡了。 自从那一年之后,他就一直觉得寡断了。 谁能想到当初对于黄家的家业他是看不上的呢? 甚至他还参与很多事情,乃至于以往与如今在东瀛的孙先生他都是贴身相伴。 可他们那场事,那场轰轰烈烈的大事却败了,明明实现了想法可结果依旧挂断。 事情的失败,伴随着的是当初那名叫黄发的有志青年的心死。 以至于他慢慢地抽离,慢慢地放弃理想,最后又回到了鹅城来当这样一个土财主。 第八十九章 劫道 “登!登!登!”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壶浊酒……” 空旷的过道上,铁轨之上,一辆冒着热气的火车正在轨道上被一匹匹骏马拉着奔走着。 中间还夹杂着一点点男女的欢声笑语与歌声。 而在这火车之中,一个身穿马褂的中年人正拿着一只酒杯正满面红光地唱着歌。 而其中央那一个热气腾腾的火锅竟是直接通到了这火车的外皮,这火车那滚滚的蒸汽竟只是来源于这火锅之中。 这人便是如今这新官上任的马邦德,而在这火锅之旁的坐着的人还有一男一女。 只见得其中一人带着一张折叠扇子卡在其身后,脸上更是挂着一副讨好的笑容。 而另外一个女人却是一脸娇媚地艳笑,毕竟在他们看来如今他们已然是奔赴到了一个新路程了。 只要走马上任就能有一个新的开始,此时的他们又怎么会不欣喜。 特别是这女子,在青楼妓院之中这么久,可就是为了这样一次机会来大赚一笔。 “吃着火锅唱着歌!还有什么比如今这样更快乐的吗?” “师爷,今天高兴,你得赋诗一首,要有风来要有月,要有酒来有美人。” 说到这时马德邦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一边也是将那妖艳女子揽入怀中。 而那师爷也是乐呵呵地说道。 “县长如今这场景可真是好比大风起兮云飞扬啊!富贵前程就在眼前了。” 一时间被这样一说,这马邦德也是说不出来的高兴。 只见其一边说着一边向着那火车的另一节车厢中走了过去。 只见那车厢内,此时竟然有着一排排身穿军服的士兵,每个都拿着各种各样地枪炮顺着这火车边窗的口子观察的外面。 只不过唯一奇怪的是,这些个士兵却都少有的都是肥头大耳的。 哪怕在马邦德到来之时都已经尽量让自己显得认真,可这精神状态却格外地松垮。 不过也正常,他们这种活计本身也不过是来充排面的而已。 无外乎这刘大帅为了让那些花钱买官的人有些保障而组织起来的人手而已。 他们又能有几分专业呢?别说专业了,就是枪炮的使用他们也不过是前者日子才学会而已。 而且送完这马邦德他们还得返回,所以此时他们也是格外注意自己的形象。 毕竟只有这“县长”满意,他们才可以如同往常一样多要点辛苦费。 有了那钱他们也算是不白来这一场了。 只不过哪怕是这样的表现,马邦德还是显得格外地满意,毕竟他以前不过是妓院之中的一个写话本的人而已。 哪体验过这种被尊重的架势,到如今他都觉得和活在梦里一般。 哪怕为此他已经抛妻弃子,找了个万人睡的破鞋。 可有句老话不是说的好嘛!从良妓也有其独特的好处。 起码在他用各种花言巧语及特有的“功夫”之后,这妓院的这女人不还是被他给哄的五迷三道了吗? 甚至还能出钱给他买官当一县之长,更是被那所谓的县长夫人之名头给逗得心满意足。 这也不枉他那份苦心了。 如今他自己我能过过县长的瘾了。 还别说这种感觉还真不差,哪怕眼前的这群士兵都是那种弱兵,可马邦德还是觉得自己手下有些兵马。 故而他也是开怀地摆起了“县长”的谱,一边拿着酒往前一敬一边说道。 “各位将士辛苦,一路护送马某也是辛苦,要不先休息会,一同吃吃?” 而这话一出来,回复马邦德的却是这一群人异口同声而且中气十足地喊道。 “铁血护卫队护送县长上任,此前我们不休息。” 不得不说,这样的动静属实是让马邦德心中的瘾更甚了几分。 为此他也是哈哈大笑,口中开始连连称好。 而这车厢之中的气氛也是格外地欢腾。 可马邦德不知道的是,在这铁轨一旁的山头坡上,正有着几人正在打量着这里。 而且那头上都半套着带有筒子的麻布头套。 而这显然便是当初的张牧之一伙人。 而众人打量着这即将行驶到这的火车,那精瘦的老三也是开口说道。 “怎么样,大哥,这可是肥羊了,马拉火车配枪炮,想来又是一个去往哪座县城的贪官。” “这次我们总不能放过了吧!” “上次那伙人我们打不过,这一次应该不至于了吧!” “弟兄们出来一趟,总得有点收获吧!” 听到这话,张牧之也是点了点头说道。 “没点收获,弟兄们确实不好过活,那就来一遭吧!” “按路子来,别乱搞,别出乱子。” 听到这话其余几人也是一脸的兴高采烈。 而后更是有两道身影,直接从张牧之身后冲了出去。 作为发话之人的张牧之也没闲着,拿出了自己背在身后的枪,也是开始仔细端详起了这奔腾而来的列车。 “砰!砰!砰!” 几声枪响,伴随着张牧之熟练装填子弹的声响,竟然有了几分清晰的节奏之感。 然而枪响之后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以至于那老三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大哥,没打中?” 然而张牧之只是平淡地说道。 “让子弹飞一会再说。” 随后又是一番等待,只见得原本拉着火车的马儿竟是直接与火车出现了脱离。 然后竟然四散着跑开了。 而没了牵头的马儿,这火车也是直接开始疯狂地降速? 以至于在这火车上的人儿,已然是东倒西歪了。 滚烫火锅汤都是直接撒在了原先那笑盈盈地师爷身上,锅子更是直接冲到了这师爷的脑门之上。 而另一个车厢中,原先的士卒也是有些慌神,竟然开始疯狂向着这火车之外乱射。 完全没有探寻枪声的来源,直接便在这火车的两边整齐地放枪。 而在山坡上看到这动静的张牧之一伙也是觉得可笑。 伴随着枪炮声,此时这火车虽还是飞速。 但也是降速了不少。 然而此时在那火车行驶的前头轨道上。 那原本冲出的两道骑马身影也是重新显现。 只见他们将两把斧头分别扔到了两边的轨道之上,而后两人更是从两边对那原本只卡在轨道上一点点的斧头来了几次重击。 使得其牢牢地镶在了这铁轨之上。 随后两人便骑着马向前开去,准备以逸待劳。 而那依旧快速地火车却是越发靠近那原本镶入那铁轨之中的斧子。 直到那一刻,火车的前轮与斧子相撞,这简易纺制的火车竟是轻盈到直接以前轮为支点而腾空。 更是直接于空中翻转了半个车身,只让得一旁看着的张牧之等人觉得离谱。 “tmd。怎么就起飞了。” “这火车什么构造?这么容易起飞?” 张牧之此时也是不由地说道,为此还带上了口癖。 说完之后,张牧之也懒得多做吐槽,直接带着手下人向着那腾空的火车驱马而去。 而那火车此时也恰巧落去了一旁铁轨旁的湖泊之中,然后直接冲进了水面。 然后开始慢慢沉浸而见此,堪堪赶到的张牧之还算松了一口气。 冲进湖里还没至于没一个活口,他求财不害命。 原本只想卡停这火车,哪知道这马拉火车这么劣质。 明明以前他在川军的时候用这法子逼停火车可不会起飞的。 对此张牧之也是无奈的很,不过他也没闲着。 手稍稍示意了一下,口中说道。 “老四,老五,下水给我把人捞上来,无论死活。” “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黄货!” 其后便有两人直接冲进了湖面之中没有丝毫犹疑。 待得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湖边的草地上已然是出现了一具又一具的尸身,大多穿着制式服装,还有一个穿着马褂脸已然是不成样子了。 当然还有两个活口,一个全身湿湿的,是个女子,明明这样已然有些春光乍现可这女人却没有丝毫在乎。 举手投足之间不见半分羞涩,更是媚态十足,好似是想展示自己一般。 以至于众人中年轻的那两人都刻意地挪开了视线。 对此这女子也是得意一笑,而另一个却依旧泡在水中,在火车的一个窗口之上浮着。 人虽已经露在水面之上,但却死命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口中更是念叨道。 “别杀我,我都交代。” 见到这反应,张牧之也是绝的有些有趣了,这家伙显然要比刚刚那女子让他觉得有乐趣些。 故而他也是直接开到了这湖面边上直接说道。 “弟兄们失了手,原先只想劫个财没想到却让你们一车这么多人丧命也是无奈。” “敢问阁下姓名。” 而此时的马邦德却依旧遮着自己的双眼说道。 “各位做的对,这车上做的是即将上任的县长——马邦德,鱼肉百姓祸害乡里。” “其余人也是助纣为虐,这些人死有余辜。” “我本是晋省一读书人,来粤省拜访亲眷,可突生变故,又有那么几分才华,所以被这十恶不赦的马邦德看上了。” “不得已为了苟活我才成了他的师爷,可每日看其所作所为我无时无刻不痛在心扉。” “可却又无路可退,只能跟着马邦德这狗日的到处流离。” “恩人如今此举却是使我脱离苦海,恩同再造啊!” 说到这,这马邦德竟是遮着自己的眼想着这火车的车皮上狠狠地磕了几下。 而听到这话,张牧之却觉得更加有意思,脸上的笑意也是更浓了几分。 只听得其说道。 “有意思啊!师爷!为何不睁开眼看看。” 而这时这马邦德却将自己的头埋的更深,口中更是叫喊道。 “各位兄弟,道上的规矩我懂,不能看你们的脸,就给小人留条活路吧!” 听到这话,一旁的众人连这张牧之都是大笑了起来。 而这时另外一个刚刚从水中探出身子的人儿也是连忙到了张牧之耳边耳语了一下。 而听完了这人的话语,此时的张牧之也是点了点头。 依旧带着笑意往那马邦德的位置靠了过去。 手竟是直接向着此时还浸在水中的马邦德的衣领用力一抓,在将马邦德一边提起之时,其还说道。 “师爷,免贵姓tm什么。” 而待得马邦德被提起之时,其双手也是被拉来了,不过他还是尽量避开着张牧之的面孔。 可随后问完的张牧之看着未回答的马邦德说道。 “看着回答我!” 而听这话,此时的马邦德也被吓得连忙转过头看向张牧之说道。 “免贵姓汤!” 而听到这,张牧之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拱了拱手才说道。 “汤师爷,这一遭多有得罪,可刚刚弟兄们找了找,这么一遭你们竟然什么都没。” “你说这么一趟下来弟兄们啥都没得到,不合适吧!” 语气虽是随和,可在马邦德耳中却都是杀机。 只听得他连忙喊道。 “有钱!有钱!有钱!” 听到这话,张牧之也是更加知道眼前这人是个聪明人了。 只听得他说道。 “哦?怎么个有钱法!” 而这时这马邦德也是连忙说道。 “恩人有所不知,这一次马邦德这个狗贼就是去搞钱去的,上任当县长赚快钱。” “如今若是恩人自己去了,那这钱不就有了吗?” 可听到这话,张牧之却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去县城当县长?怎么替?” 而这话一出来,马邦德也早有预料,然后也是说道。 “这马邦德就是无用的废人,这等人能当上县长无外乎花钱买的。” “县城那边也无人识得,只要有委任状恩人就可以当上县长,到那时候钱自然有了。” 一边说着,马邦德也是连忙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起来。 不一会他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有些湿了的叠纸然后递向了张牧之。 只不过在张牧之看不到的视角之下,这马邦德的怀内竟然还有几个同样样式的叠纸。 而大致地看了看这叠纸之后,张牧之也是有些诧异地说道。 “鹅城?” “好啊!那我这一次就劳烦师爷陪我走一遭了。” 而听到这话,本来还在心中窃喜自己计谋的马邦德却是面色一绿。 可惜张牧之却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只见一个身材壮硕的独眼汉子竟是直接将其扛在了肩膀之上。 而这时张牧之才对着那妖艳女人说道。 “说不得这次你也得走上一趟,县长去了,这县长夫人也得跟着啊!” 说到这话时,张牧之也是打量了一下被扛在人肩膀上的马邦德。 而那马邦德也是挣扎了起来。 而那女人却是简单地说道。 “只要能当县长夫人,谁当县长我都无所谓。” 而见此,张牧之也是直接点头,对着天空就是一枪,口中更是喊道。 “弟兄们!上任鹅城!” 第九十章 赴得鸿门夜宴,方成一方霸业 “碰,碰,碰” 激烈的枪响如今已经贯彻了整个过道。 明明是大白天,但这从枪械中迸发出的火光却格外地亮眼,以两侧树林为界,伴随着位置不断地变动。 都不断地向着对面射击,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方的枪声却有些安静了许多。 而在树林一边的一处斜坡之处。 为首的一个脸上满是麻子的人此时却是在喘着粗气,口中更是念叨着。 “md什么情况?不就三十来号人吗?怎么这么猛,老子这大大小小七十号人,哪怕是失了先手也没可能会这样啊!” “还有不是说只需要打上一阵,领头的那人就会被吓退,现在怎么反而是重追猛打。” 此时的假麻子可以说心中已是惊惧莫名了,他虽也入过行伍,但临近退伍他也只是个小班长而已。 以往欺负一下那些素质差点的还行,像现在这样碰到硬茬子他还真就没什么办法。 说到底当初黄四郎专门把他挑出来也不过是看着他脸上有着和张麻子一样的特征。 满脸的麻子而已,因此他便被提上来,领着这些从民团中挑选的人,来替黄四郎做事而已。 说来当初他也没想到黄四郎让他假扮张麻子竟然是为了抢他自己的货物。 可后面了解了各中的厉害关系之后,他却又不得不佩服黄四郎的手笔。 他抢的这些大烟虽是从鹅城出来的,但只要过手到另一家手上,这大烟便已然是转手了。 而这时他将这些大烟货物再抢回来,那等于黄四郎就是在赚钱。 空手套白狼怎一个妙字可言?而且在假麻子看来,除了这空手套白狼其实黄四郎还有一个想法。 说到底黄四郎还是不满足,或者说刘都统的三条腿实际上有两天就够了? 在黄四郎看来,他既能从海外接受原材料并将其加工成成品,那么凭他的势力,想来再去将渠道给做出来也是不难的。 然后当初黄四郎报着这种想法的时候,刘都统却否了他的决策。 直接将渠道给到了福义帮的手上,美其名曰是不想黄四郎过于操心。 可实际上就是分权,说到底刘都统这三条腿除了军权被自己的亲信郭兴把着。 其他的说到底都是外人,若是这大烟的所有事宜都被一方掌着。 那他也就被动了,不过在这种操作之后,其实一开始黄四郎也没有动歪心思。 毕竟那时刘督统才威压粤省,而蓝党也在休养生息,黄四郎自然不会在其风头最甚的时候与其放对。 再者福义帮黄四郎也知道那势力比他只强不弱。 甚至背后的人脉比他还要宽广一些。 所以起初黄四郎也还忍得住自己的贪心,知道只拿自己的那一份。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哪怕黄四郎已然在蓝党中脱离,想着当个快活的地主老财。 但当初积累下来的路子还是有用处的,怎么说当初他也是孙先生的亲卫。 当初同为亲卫如今可有不少已在蓝党中身居要职。 说来亲卫这行当都是能舍命的,君以生死相托,又怎会让其闲置呢? 也正是与那样一群人有着联系,黄四郎才能感受到这整个粤省的变动。 也正是如此他才敢起这样的心思。 虽说蓝党如今还没有真的做好与北洋军阀彻底开战的准备,但这并不代表着蓝党什么作为都做不了。 起码这粤省中作为北洋军代表的刘都统相较于整个蓝党来说可以说真就没得比。 特别是如今貌似党内已然向外寻求到了一些支持。 此消彼长之下,这所谓的刘都统自然便可有可无了。 想来不久之后这粤省也是会换一个真正的旗帜了。 这种情况下,对于那刘督统黄四郎又哪还会有什么畏惧可言。 一个即将自顾不暇的家伙也配他黄四郎惧怕,正是如此,黄四郎前不久才开始接着张麻子的民国来对福义帮动手。 他就是要来一个趁火打劫,先将权柄搞到手,并多赚点。 到日后他还可以借着其于蓝党的人脉再来和福义帮好好谈。 但谈是以后的事,如今的黄四郎只想着在火上再添点油。 让福义帮知难而退,而他也可以更好地谋夺钱财。 说起来刘督统大烟的来路都来源于他黄四郎,若不是刘督统有着兵权。 黄四郎又怎么会交出大头。 说起来他黄四郎才是整个南方最大的制造者,怎么他还要被人压榨呢? 而如今在假麻子看来,他的出手无外乎就是帮黄四郎动手,然后让福义帮彻底知难而退。 哪成想这次竟然如此棘手,碰上了这样的精英队伍。 更奇怪的是明明他们才是埋伏的那群人,怎么反而被那些人来了一个反包打了个措手不及。 若不是这地点是他临时选的,他怕是都会觉得自己手底下有人给那福义帮之人通报消息。 但很显然这不可能,所以他也只能将这安在福义帮中有好手提前看出来了他的安排。 也难怪福义帮可在这粤省称雄,这样一只队伍的素养确实毋容置疑。 只不过如今损兵折将,假麻子也是有些慌了神。 刚刚他们死的弟兄怕是有十来个了,再打下去假麻子也觉得可能自己这边怕是会直接崩掉了。 想了想当初黄四郎给他的安排,此时假麻子也是直接说道。 “点子扎手,大家扯呼!” 说完便直接顺着这小坡直接带着人离开了,乃至于对面那断断续续的试探性射击,他们都没有在乎。 毕竟在假麻子想来,这事他已然是尽心尽力了。 明明是黄四郎自己下错了命令,说什么这队伍必定会被他们吓走。 可现在这个局势,假麻子显然是不想再用手下人的命来换了。 虽然假麻子确实要依托黄四郎,乃至于还要叫黄四郎一句老爷。 可这并不代表着假麻子还是彻底被黄四郎掌在手里了。 说到底手底下这些一同假扮麻匪的士卒才是他的保证,这些人没了他也就没价值。 也正是如此假麻子才会撤离地这么迅猛。 而另一边许是发觉对面已然好久都没有了声响,林全原本还紧卧手中枪械的手也是一松。 不过随后他却是用着一种极其怪异地眼神在打量着依旧有些惊魂未定的于光。 毕竟刚刚若不是于光说让他们别急着走,在附近搜搜,他们还真有可能被这群家伙给阴到。 对于以往便常在战场的林全当然知道被一群远多余几方一倍的人手埋伏并突然袭击的下场。 这种穿插的打法已然不是队伍素养能去抗衡的,毕竟一群人现在中标,被围着射,你就算是自己枪用得再好又能如何? 还不是得死,除非是另外一种群体,毕竟林全也是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着远超常人的存在。 但很可惜他和他的弟兄并不是这样的存在,可他依旧没办法想清你明明是个累赘的于光为什么能看到他都未曾察觉的问题呢! 最关键的是原本打起来的时候,这于光应该会直接打退堂鼓搞事情的。 可没想到这一次这于光竟然能什么都不说,虽然只是跟着自己等人而已,可这依旧让林全没想到。 毕竟福义帮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可被称作第一败家废物的可就只有于光一人而已。 这样的人今日却表现出了这么大的变换,若不是此时于光眼中的畏惧一如他所料。 他怕是会直接怀疑眼前的于光是假的了。 然而此时林全眼神中的好奇也是让得于光感觉有些怵了。 说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快到达对方埋伏点的时候他会有那么个想法。 他只记得那想法好似灵光一闪一般,好似有一个神明在向他赐福一般。 让他提前规避了危险,而他照做之后还真就让他可以免于灾劫。 那一刻他莫名觉得脑海中的神明竟是如此的无所不能。 至于为什么后面他表现得这么安静,听从安排没有拖后腿。 于光也不知道,只是当他害怕之前,那脑海中的神明好似更加清晰一般。 犹如有神光照耀让得他莫名心安了许多。 不过这种感觉他并没有直接告诉对面的林全。 不知怎么于光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如果他真将神明白白告诉出去,那神明的庇佑就不会在次发生在他身上。 所以于光也是直接回道。 “怎么了?林全!有什么问题吗吗?” 而面对这个问话,林全却是客客气气地说道。 “今日能提前避险全耐光爷您的眼光,只不过光爷你是如何看出来那路两边有问题的呢?” 而看着眼前恭敬越发真实的林全,此时的于光也是莫名觉得有些爽快。 看来这所谓“衍圣道君”确实有些能耐,若是真如此他也会真正地好好供奉这一神明。 毕竟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于光太爽快了。 不过即便如此,于光还是语气一般地说道。 “这很难吗?你可知我是谁,福义帮副帮主于连的侄儿子,难道真就以为我是个废物吗?” “有点圈子你不知道也接触不到,不代表我也一样,以后好好收起你的狗眼,莫要再低看人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于光别说有多爽了,以至于他都没有发现那衍圣道君的形象已然是在其脑海中更加具体了。 不过比起于光这样卖弄一番以后的自得,林全却是所有所思, 对啊!那个圈子,副帮主怎么说也是进了那个圈子的人物。 给其侄儿一些手段不也很正常吗? 那些上人手段,他可是真见识过的,比起当初的惊讶,如今于光的这般手段也只是让他有些意外而已。 此时他也收起了他对于光的轻视,说到底再怎么差的一个人,有那么一个叔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说不准凭着这于光的新奇手段,他们也能安全一些。 不过在此之前,林全却是没有忍住说道。 “说来也是有趣,这两次遇到的麻匪还真就差距明显。” “上次遇到的各个训练有素,身手不凡,七人零伤亡就能换掉我好几个弟兄的性命。” “而这一次,这么多人却也只让两位弟兄丧命而已,被打死的足有十来个人了。” “其间差距宛若云泥,难道这麻匪还有精英小队不成。” 可听到林全的念叨,此时的于光中也是莫名地在脑海中出现了很多想法与话。 “还分小队,你怕是太抬举这群麻匪了吧!我福义帮的神机队都是一个整编,他麻匪就靠抢上货物就能成这事!” “你觉得可能吗?要我说这张麻子可能就只有一只队伍,另一只是什么成分也不难猜吧!?” 说这话时,于光却有些兴奋了,看来脑海中的神明真的有大作用。 甚至让他的头脑都变得好上太多了,若是以前他哪能说出这些话不。 不过紧接着于光还是继续说道。 “这地界离鹅城怕也不过二十里地吧!在这埋伏,丝毫不怕我们联系鹅城人来驰援。” “你说他们是傻?还是根本不怕。” 一语而出,林全看向于光的眼神也彻底变了,难道他以前真看走眼了,这于光是大智若愚? 毕竟这话一出来,他已然是可以确定刚刚那群麻匪的身份了。 “光爷你是说这群人是黄四郎派来的?” 对此于光却突然好似大脑清空了一般,原先的想法竟是直接消失不见。 这一刻于光也是慌了,连忙向着心中的神像祈祷,甚至已然在心中默念其了此前他在睡梦中得到了那一本经典。 “礼赞衍圣道君,道君法通天地……” 而此后于光发现原先不存在的想法再一刻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只听得他用着一种极其不同的语气说道。 “这不明摆着吗?毕竟你若是黄四郎,你可愿意我们去往鹅城分他的赚头。” “只要我们去不了鹅城,那我们不就只能吃哑巴亏了?” “不过如今不重要了,他既然出手了,若是不和他玩玩,属实是差点意思。” 这一刻在林全的眼中,这“于光”好似变了一番模样,已然是有了几分大佬的派头了。 特别是最后那一句,甚至让得林全不敢相信这便是于光。 不过对此,他却不得不接受,或许这一次他跟着的人可能真的不简单。 所以他也是点头说道。 “有道理,有道理!” “那我们还要不要去鹅城。” 而这时“于光”却是飒然一笑,接着说道。 “鸿门夜宴都不敢赴,那哪还能成就一番霸业。” “我这去鹅城,要做的就是替代掉黄四郎这个鹅城一霸。” 这一刻林全看向“于光”的眼神已然是出现了更为离谱的异样。 第九十一章 三方会 此时的林全都不由有些猜想了,这于光此前难道都是在掩藏自己。 不然怎么会突然有这凶性,要知道黄四郎虽说不算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但也是可以与福义帮一同合作的人物。 这样的角色就是整个福义帮要动手都会觉得麻烦,毕竟这黄四郎手上的人马以及背后的人脉都不容他们小嘘。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现在的“于光”竟然放言要替代掉他。 若不是刚刚“于光”表现出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林全怕是会直接笑出声来。 然而有了刚刚“于光”的那一系列,林全就没法子把这当笑话听了。 只见得他面色有些端正地说道。 “光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对黄四郎出手?” “不说我们的人手,就算是能解决掉黄四郎,刘都统那我们又该怎么应付呢!” 说这话时那一副征询的样子,仿佛他确定如今的“于光”肯定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一般。 见此那“于光”稍做思虑,过了一会才说道。 “林全,你看事还是有些浅了,黄四郎想让三条腿变成两条腿这事我们能看明白。” “刘督统那边想来也能看明白,毕竟黄四郎这段时间的那些小动作你也知道的。” “再者黄四郎身后的依仗你我更是门清,那蓝党最近和刘督统的关系已然是剑拔弩张了。” “这个时局下,蓝党出身的黄四郎在刘都统眼中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此言一出,林全也是如梦初醒,这样被点明之后,黄四郎身后最为直接的背景好像还真没多大用处了。 而另一边的“于光”却丝毫没有在乎这林全的惊讶,依旧在自顾自地说道。 “说到底两条腿也好,三条腿好,对如今的刘督统来讲都不重要。” “该得到的东西不少,才对刘督统来说是重要的。” “不对黄四郎动手也不过是觉得兹事体大可能出些没必要的麻烦罢了。” “但如若能将黄四郎整下去,只需按着刘督统的来再补上点额外地东西,想来这事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毕竟鹅城黄家可是粤省出了名的豪强,想来那般家底稍稍给出一点也是能喂饱刘都统的。” 可听到这,林全却是又问道。 “可光爷,若是可以搬倒黄四郎,这些您说的通,可怎么搬到黄四郎才是最麻烦的事啊!光爷。” 听到这话,“于光”却是自信地说道。 “有些东西看起来声势浩大,但其实不过耳耳,说到底黄四郎也不过是个地主老财而已。” “手下有人有枪,确实唬人,可我说了我只是要替代黄四郎而已,又不是要在鹅城掀起什么腥风血雨。” “所以法子自然是多的很,若是单纯去解决掉黄家的势力然后得到黄家的家底,那这买卖可划不来。” “赚头太少。” 这一刻的“于光”双眼中暴露出一丝丝憧憬,好似是将内心的野望被勾出来了一般。 这样的话语已然是让得林全感受到了“于光”的野心了,但奇怪的是这样一个在此前遥不可及的事。 由此时的“于光”说出来,林全竟然真的选择相信了。 林全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眼前的“于光”说出这些好像真的能成一般。 也正是打量着有些被惊住的林全,此时的“于光”也是说道。 “想来林全你也不想一辈子都烂在福义帮里面吧!” “毕竟如今帮内那几个帮主及背后各个派系的渗透,福义帮中真能让你我二人可以直接接手的位置想来也是没了。” “记得我叔父曾经说过,若不是帮内关系实在有些太复杂,给你的位置都不会只是这神机队里分队长一直。” “一直都觉得有些浪费了你的才干。” “而如今这一次这鹅城一行,却正好能提供你我这样的机会了。” “不知道你是否有这个意愿参与呢?” 这一问一出来,林全竟然下意识的想要去答应了,这一刻原来人格魅力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 林全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这种想法,是如今“于光”这一刻的表现太有反差,还是往常长时间的未得重用驱使着他。 但是哪怕这种想法再怎么浓烈,残存的理智却让他忍住心中的冲动问道。 “光爷你真有把握做成,这种事情帮主他知道吗?” 而对此“于光”却只是轻轻地摇头,然后说道。 “林全你这眼界还是窄了点,这事若我说铁定能成那不用说都是在诓你。” “但我可以说的是这一次的作为我是早有打算的,为了这次机会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在福义帮内我放不开手脚,叔父也让我老实点,所以那一段日子我忍了。” “可现在机会来了,我不能再忍了,哪怕这一遭可能有些生命危险,但连这点风险都不想受。” “那也是活该在福义帮里混吃等死了。” “把握我不能给你保证,但只要我活着那这事我就一定得做成。” “至于这事我叔父是否知道,你不应该更清楚一些吧!” “不然怎么派的都是你们这些我叔父的直系来。” “说到底这粤省的天都快变了,我们也得多寻些保障不是?” 这一句又一句的话语,加上那不知真假却又言之凿凿的语气。 此时的林全已然是彻底动了心,或许他也不想在这世道中,在这福义帮中继续烂下去了吧! 只见其直接对着“于光”有些郑重地说道。 “光爷,你若真想去干这事,那刘带上兄弟吧!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若事着实可为,那就算上我一份。” “想来光爷你也不会让我吃亏的。” 而对此,于光却是直接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我于家对人以诚相待,士以生死相托,君又怎可让其失望?” “这一点可是叔父一直教育我的,我又怎么会忘怀。” “若事能成,那这福义帮自然便不是什么稀罕地方,到时我那必有林全兄弟你的一席之地。” 而听到这,林全也是心满意足了。 说来这话被如今的“于光”说出来,分量已然是不一样了。 副帮主没有子嗣,以前对于光多有照顾,林全也只以为是溺爱而已。 现在看来那哪是溺爱,这分明就是看重。 以“于光”现在表现的手腕与眼见再加上副帮主手上的权柄,这事还真有成的可能。 只见得林全也是直接一个军礼随后说道。 “林全愿为光爷效劳。” 而听到这话,“于光”也是笑呵呵地说道。 “规矩太多了,林全兄弟,除叔父外,知我根底的就只有你一人而已。” “你我兄弟断不可多了这么多礼节。” “不过此去鹅城若想事成,或许我还得藏着,黄四郎毕竟不是什么蠢人。” “若让他看出端详,可能会多上一些波折了。” 而对此,林全自然是心领神会,让他人放松警惕才能出其不意。 就如同他如今面对“于光”时一样,在此之前他可没把于光当回事。 所以只听得他回道。 “我知道的,光爷请放心。” “您现在就再回马车上去吧!戏得做全。” 而听到这话,“于光”也是点了点头。 随后原先那股子自信卓绝的神色已然是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开始的慌乱,只听得此时的于光说道。 “林全,快带我回马车上,这路上太不安全了,我们赶紧去鹅城。” 而见到于光这么快调换状态的样子,此时的林全对其的钦佩也是多上了一些。 这演技属实是惟妙惟肖,好似就真如同两个人一般。 若不是刚刚才和“于光”交流完,林全怕还真会被此时于光的态度给整懵。 不过如今知晓一切缘由的他却是恭恭敬敬地回道。 “光爷我这就带你回马车上,现在想来还在来时的路上停着。” “可能还要走一段时间,还请光爷担待着点。” 随后便直接殷切地将于光往那边引了过去。 并叫上了在不远处等着的手下们。 而感受着林全那殷切的态度,此时的于光心中也是觉得有些古怪。 刚刚他不过稍稍有些“失神”,怎么转眼间林全便对他换了一个态度。 不过不重要了,或许是脑海中的神明显灵了吧! 而另一边,在远处过道空旷的马车之中,此时的赵衍也是重新睁开了眼睛。 就在刚刚他又一次尝试了一些新把戏。 不得不说三阳针和神降之术的配合他已然是越发地得心应手了。 特别是神降之术,更是被赵衍玩出了些新花样。 巫优传统的神降之术,无外乎自己扮演神明收割他人的信仰,并获得对应神明的一些畅想出来的能力而已? 而赵衍却是从根子上将这门术法变了,用着神降之术涉及到的信仰操控手段。 直接以自己为基创造出了一个新的神明,并通过神降来直接控制信仰者的思维。 从而来操控另外一个人,将好好的一个神降之术搞成这幅样子,赵衍也不知道是自己巧合还是他真的心性使然了。 不过在如今的赵衍看来,这手段还真是好用的很。 扶持一个傀儡出来确实要比他亲自出场来的顺畅。 只可惜这样的手段,限制也是有的,首先这被控制的人心性和实力都得不怎么样。 而三阳针来对人的心神进行,让人彻底变成自己的信仰者,这种手段哪怕配着混毒以及神降法门他一天也只能用一次而已。 再多以他的心神还真就会出纰漏,而这还只是培养信众而已。 若是彻底的控制一人的行为,那不仅赵衍得聚精会神地用信仰进行控制。 而且这个过程中赵衍都会觉得心神聚疲。 就如同如今的赵衍,都觉得有些劳累了。 而这样的限制在,赵衍这些法子的应用也是有限的很。 若是他的实力再强些,或许能做的会更多点。 但如今赵衍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 不过就算如此,赵衍也心满意足了。 毕竟就这种能力已然是可以为他在世俗之中打下不差的根基了。 …… 鹅城,正门,城外虽无外人身影,但是于这城门口却已然有了不少扮上妆容的女人在那里敲锣打鼓了。 而在这城内那正中心的黄府碉堡天台处,坐在靠椅处的黄四郎也是拿着一个望远镜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这城门外的情况。 看不到有人来也是又转向了城门口看了看这些艳妆女人的动静。 而其一旁跪在地上的光头胡千却是直接说道。 “老爷,这人应该都来不了,咱们也让她们敲了这么久了。” “胡万和武状元也等了这么久了,想来也是没必要再侯着了。” “在老爷您的安排下,那两路人马还能再来?我可不信有那般的人物。” 听着胡千的吹嘘,此时的黄四郎心中也是喜滋滋的,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无趣。 自从他选择当一个地主老财之后,他还真碰不上什么像样的对手,有时候他还真有点无敌的寂寞。 或许这一次出现些岔子也许还能让他兴奋一些。 想到这些,他也是准备直接放下望远镜,吩咐人停下这般排场。 可当他将望远镜往下放的时候,一个身影却是从镜筒中闪过。 只让得黄四郎原本想要放下的手也是连忙一正。 随后只见一只长长而又整齐的队伍出现在了黄四郎的眼前。 为首一人看上去煞气十足,显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那队伍中的士卒更是一个个都有着一种别样的精气神。 最关键的是在这队伍中间竟然还有一辆缓缓行驶的马车。 看到这幅架势,黄四郎的心也是一沉,而在这时,他却没有发现。 另外一个方向,还有一支队伍同样在向着着城门口行驶而来。 虽人数不多,但却各个起码。 为首的是一身着西装黑套靴白礼帽的中年。 而且这中年竟是已然注意到了向他们迎面走来的另外一只队伍。 两只队伍的领头人看着彼此,眼神中都有那么点熟悉的味道。 好似此前有过这样的场景一般,但却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 只有那么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第九十二章 礼帽?这才叫礼貌 看着对面之人,无论是张牧之还是林全,两人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枪。 说不清原有只是直接的反应,因为这迎面走来的感觉属实是太让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种在战场上相遇,要分生死的那种。 不过随后听到了自城门口敲锣打鼓的声响,两人也都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只是都齐刷刷地调转马头,都一同朝着这鹅城的护城河那边行去。 两队人马虽是人数差距悬殊,可此时落在碉楼顶部的黄四郎眼中却都如同眼中钉一般。 “都到了,还真就两路人马都不少,有意思啊!有意思。” 说着话虽是轻松,但语气却格外地沉重。 出现一个问题,可能是疏忽,可接连出现好几个问题那就不是疏忽了,而是麻烦。 此时他也有些好奇他派出去拦截福义帮的假麻子以及在临近鹅城的铁轨边埋伏的人手到底在干什么。 不仅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且感觉这两路人马的样子,大有来者不善的势头。 用望远镜看着这两队人马的领头人物,越看越觉得不简单,甚至这两个人莫名地也让黄四郎有些熟悉。 只可惜黄四郎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他到底是在哪见过这两人了。 只见得他继续用着望远镜观察着这两只人马接下来的作为。 只见得两队人马都是齐刷刷地来到了这城门口前,没有相互探寻,只是都看着这于城门口载歌载舞的人。 只不过由于这两队人来的太巧,此时的那些浓妆艳抹地女人,虽依旧在那敲打着鼓。 可一时间竟都没有人出声,按着安排,今个她们应该要迎两队人。 哪怕胡千已经告诉过她们,主要是让她们摆阵仗,大抵不会有人到场。 可那番应对说辞却已然是被这群人烂熟于心了的,唯一离谱的是如今两路人马都已经来了。 她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迎县长还是迎特使了。 不过比起这些女人的茫然,这两边的领头人却是丝毫不在意,甚至都是直接开腔。 只见得其身后都是有人直接从骑着马从队伍中走了出来。 一个是师爷打扮的马邦德,另一个却是林全手底下的一个心腹。 “新任县长到!” “福义帮特使到!” 两句话语同时喊出,竟是两边的领头人也是了解到了对方的身份。 都默契地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彼此,而这时从这群女人的身后却是走出来一个长相不差,身着马褂的青年。 “县长特使驾到,有失远迎,黄老爷有要事不能前来,小的特来迎接。” “只是没想到你们两队人马同时前来,薄礼也只有一份。” 说到这他也是让人牵着一辆马车过来,然后一个披头散发身材壮实的壮汉扯开帘子,只见一顶西洋帽便直接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而这时长相俊俏的请青年也是直接和那壮汉模样的人儿,两人也是直接拱手喊道。 “老爷送礼帽一顶,礼帽礼帽,欢迎二位。” “可这帽子只有一顶,不知两位谁愿意领了去。” 说这话时,这年轻人眼中的狡黠已然是毫不掩盖了。 他胡万能从这么多人中被黄老爷挑选出来,靠得便是脑子。 资历什么的哪有好用来的实际。 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在这般年纪被黄老爷赐名胡万。 这一场临时的驱狼吞虎,怎么看也是一遭妙手。 只看这对面的两人如何应对了。 而这时,一个声音却是从一支队伍的马车中传来过来。 “一顶礼帽,黄老爷倒是热情,不过我于光从没有平白收人礼物的想法。” “既然黄老爷已经送礼了,我的礼也得送出来了。” “林全,礼物为该拿出来了。” 一语言罢,无论是胡万还是张牧之此时都觉得有些奇怪。 只不过那在前面骑马领队的林全却是猛地从其身后掏出了一把手枪。 做工也是精美,这便是林全最喜欢的一样物件。 从德国来的,平日里都舍不得用,现在为了“光爷”的安排,他却不得不作为一下了。 被掏出的手枪,没有丝毫缓冲地对着胡万,一言不发。 只让得胡万原本看戏的笑容直接一僵。 然后有些颤颤巍巍地说道。 “特使,你们这时什么意思啊!” 这一刻胡万是后悔的,到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的自作聪明有多愚蠢。 是的,黄老爷是势大,可他却不是黄老爷。 他想狐假虎威,可却忘了对面是一只饿极了的豺狼。 别说“老虎”离着还远,就算是在他旁边,他这样的一只“肉鸡”在豺狼眼里也只是食物而已。 说到底比起无权无势的县长,这自福义帮来的人是有枪的,而且不止一把。 所以如今枪直接瞄准着自己,胡万已然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只听得其颤颤巍巍地说道。 “这位爷,你是要干什么啊!” “有话好好说!” 只可惜他的服软却只是得到了林全冷冰冰地两个字。 “送礼!” 可听到这话,胡万却已然是忍不住了。 送礼?怕是送行把!一颗子弹下来直接送他上西天。 可惜随后自马车上传来的声音却是让他知道这不是开玩笑。 “这枪便是我送给黄老爷的礼物,我们自粤省而来,若不能给个物件怕是对不住黄老爷的招待了。” “这枪是好枪,手感奇佳,相传用这枪的都能百发百中,所以把这枪送给黄老爷聊表心意。” 而听到这,胡万才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可随后他原本放松了心旋却是又一次紧绷了起来。 只见得马车内那人的声音才刚结束,那林全竟然直接将枪开了保险。 最关键的是从这福义帮的队伍中,两个持枪的神机队成员竟是自顾自地来到了那装帽子的马车旁。 将那帽子直接那走了,而那披头散发的壮汉武智冲也是不敢阻拦。 毕竟他虽然是光绪末年的武举人,可他也挨不住枪子啊! 被人直接用枪顶着,对面更是有着几十个同样持枪的人,他能有什么办法。 当年那群有术法在身的义和团人员都没能顶住,他这个稀里糊涂成了异人的武状元就能顶住了? 这一点武智冲是不敢去赌的。 也正是如此,这出来的两名神机队的人员才能这样拿走这礼帽。 随后更是直接来到了已然有些挪不开步子的胡万身旁,竟是直接将这礼帽往这胡万的头上戴了。 随后只听得这林全开口说道。 “送给黄老爷的自然得是好枪,可好枪不是说出来的。” “光说没意思,得试试,不然怎么对得起黄老爷的招待。” “你别乱动,保管伤不到你。” 而顶着于自己头上半悬空的帽子,此时的胡万也是急忙准备摆手叫停。 那距离可是不近,手枪哪能射准? 可惜,林全却没有听这话的意思,毕竟按着“光爷”的说法,下马威这东西就得给足。 不然就露了怯,事情做多久没法办,下马威越足,才能显得他们有恃无恐。 只见林全稳稳地扣动扳机。 “崩”……“啊!” 一声炸响,一声惨叫相差无几的传来。 只见得胡万头上的帽子依旧没什么差错,可其左耳却直接被洞穿。 红色的鲜血直冒,胡万只得捂住耳朵哀嚎,可林全的枪却没有收,他竟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而这时林全才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怎么回事,这枪怎么没射中,难道那群德国佬骗我,不行再试一枪。” 可这话一出来,原先还站着不敢动的胡万却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一边磕头一边更是连忙喊道。 “别试了,别试了,大爷!给我留只耳朵吧!” 而见此,林全却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这位兄弟,我怎会射你耳朵呢!原先是对着你的头顶,想射那帽子,可谁曾想这枪竟然成了劣等货。” “既然兄弟你怕,那我就不试了,可这破玩意我福义帮可送不出手。” “等我传个信,等几日后前来剿匪的人手来了,我再让他们带把好的来,送给黄老爷。” “不过这枪不行,这帽子我却收不下来了。” 说到这他也是对着张牧之拱了拱手说道。 “这位县长大人,这礼帽就给您了。” “祝你新官上任,事事顺心。” 说着那原本在旁边侯着的两名神机队队员也是直接将帽子从胡万埋下去的头上拿起。 然后麻溜地递到了张牧之的身前。 而张牧之却没有太多表情,直接接过这礼帽往其所骑着的马头上一戴。 然后接着说道。 “这位兄弟好意我领了,只不过兄弟可曾入过行伍?” 而这一句,林全却没有心思搭理了,哪怕眼前这张牧之让他有一种熟悉的危险感,但一个小小的县长,他福义帮看不上眼。 只见得他直接摆了摆手,然后说道。 “前程往事不足道,我们先进城了。” 说着也是吆喝了一声,随后便直接带着人入了城。 那副肆意的样子,好像刚刚将黄四郎手底下管家收拾一顿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而看到这幅动静,无论是张牧之还是马邦德都是看着林全若有所思? 同时当马车驶入这鹅城之中的时候,两人也是看了一下那马车。 因为他们都知道马车中的人想来才是正主。 或许这tm的才叫站着挣钱吧! 这便是两人的想法,不过他们的正事也没有忘。 只见得稍稍失神的马邦德看着眼前已经如同丧家之犬的黄家人以及其余的那些艳妆女子。 也是直接上前,拿出了一张早已换在怀中的叠纸,摊开来大声喊道。 “委任状,兹委任马邦德……” 而另一边,一直用望远镜在看着这一切的黄四郎这一刻却是少有的沉默了。 不过随后那拿在手中的单筒望远镜竟然直接将之摔在地上。 因为刚刚他已然是被打了一次脸,那群福义帮来的显然是有备而来。 只听得他口中更是喊道。 “tmd福义帮,敢打我的脸!我看是不想活了。” “胡千,你给我派人去问问,那假麻子是怎么回事,然后那埋伏在铁轨的人手也得给我个交代。” “一个来者不善,一个霸气侧漏,都tm得找死。” 而另一边原本只是恭恭敬敬跪着的胡千此时却是将头埋在了地上。 口中更是回道。 “好的老爷,指定是那群人出了疏漏,不然这群人根本不可能过得来。” 随后也是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而听到这话的黄四郎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如果人马没有了抵触还好,若是接触了这些人还能这样体体面面的过来,那这些人的素质他自然是知晓。 他早就知道福义帮的神机队有点东西,但没想到会到这个地步。 他听闻来了三十来个队员,可现在看了看人手想来也有近三十人。 如若只损失这么点人手就将近半的民团好手直接给击垮了。 那这也有点太恐怖了。 说不准这群人里面还有那种诡异手段的人也说不准。 福义帮内有上人在其身后,黄四郎老早就知道的,那种人物可不是这半吊子的武智冲可以比的。 如果真有上人出马,那黄四郎怕也只能想着怎么将事掩过去了。 毕竟他原先的算盘也就是仗着福义帮的业务不止刘督统一家。 想着让刘督统对福义帮失望,从而让福义帮出局。 然后现在被福义帮找上门来,三绝要出局的却有可能是他自己了。 这样的恐惧,埋藏在黄四郎的心底,但心里他还是一直想着。 福义帮能来此,并不是和假麻子那批人遭遇过,而是找了纰漏。 可看着福义帮那群人有恃无恐的样子,黄四郎大抵觉得有些难了。 如今他也只能等着胡千去打听好消息,才能做决断了。 可已然来到天台门口的胡千身形却是一滞,随后便直接转过头说道。 “对了,老爷,杨万里到了,你今个不是要见他吗?还要见吗!” 而听到这话,原先慌了神的黄四郎也想起了这件事,甚至如今这个处境,他发觉这杨万里对他的作用更加大了。 只听得他说道。 “安排人把杨万里送过来,我试试成色,你还是直接去打听情况。” “这事都得办好了。” 而听见此,胡千也是点头称是,随后便离开了。 只留得黄四郎一人在这碉堡之上,思考下来接下来该如何施为。 这福义帮属实麻烦,没有消息动不得,不过另一方却…… 第九十三章 好言难劝! “听说了吗?新来的县长老爷开了鸣冤鼓,还将武智冲直接治了罪,打了不知道多少板子。” “武智冲可是整个鹅城民团的团练教头,那新县长还真敢啊!真是没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 “不知道武智冲是黄老爷手底下的人吗?打了他的板子不就是在打黄老爷的脸吗?” “要我看啊!那城门口的万民伞怕是又得多一把了。” 鹅城茶馆。 在大厅的食客们三三两两扯着闲话,但其中被提及最多的却是前不久那新任县长——马邦德将黄四郎的团练教头给打了一顿。 起因竟只是因为悦来酒馆的一名伙计和武智冲相撞,被武智冲修理了一顿。 说起来这种事在这世道里特别是这鹅城中本来便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件事。 可就这样一件事却被新来的县长马邦德抓住不放,不仅直接抓了武智冲还在事后让其磕了老半天的响头。 而板子更是来了不知道多少,以至于最后这武智冲都是被抬着走的。 而后那县长马邦德更是对着鹅城内的各个年轻小伙说了一句犯忌讳的话。 “来鹅城就办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tmd公平。” 而这不下于是在打黄四郎的脸了,众所周知这鹅城的天就是黄四郎。 这新县长的手段无疑就是想把黄四郎给直接从天上拽下来。 这般作为,只能说是已然准备开战了。 虽说当时这县长说这话事那些年轻人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热血上头。 乃至于他们这一群人刚刚听到这话的时候,都莫名有了那么点认同感。 可这话听听也就听听了,哪怕当时热血沸腾可冷静之后他们都是敬而远之。 没法子,黄四郎不是什么小人物,那是有着上百人的持枪民团,并在整个粤省乃至于整个南方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比起所谓的公平,他们这群小人物觉得命更重要。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公平二字的。 说到底命没了,公平来了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此时这些食客已然是翘首以盼地等着好戏上台。 毕竟打了黄四郎的脸,若黄四郎没点表示那才叫奇怪。 一个县长可比不得跟他们一同前来的福义帮的那些人。 福义帮这个命号,只要在粤省稍稍了解一下那都是得记在心上的。 更不用讲,比起那新县长才零星几个人,福义帮来的可是数十人。 各个面带煞气拿着枪,行退有度,这种人马想来就是黄四郎也不敢轻视了。 也正是如此,福义帮那群人在入城之前,就直接打掉了黄四郎手下红人胡万的耳朵? 但入了城黄四郎还是得好好安排一个好住所,派人伺候着。 甚至这几天原本黄四郎都不敢露面,这便是实力带来的好处? 到今日,黄四郎还得派人苦哈哈地地登门去拜访这福义帮的特使。 这也是已然把架子放到最低,唯一不足的可能就是黄四郎到现在都没有和这福义帮的人正式碰面。 而新任县长马邦德很显然就没这种待遇了。 先是在年久失修的县衙坐着冷板凳,更是连个搭理他的人都没有。 别说黄四郎,就是这鹅城另外的四大家族,那都是没有去理会这马邦德的。 这一对比,差异明显,而冷板凳过后,黄四郎想来也是要下狠手了。 这事这些食客在往日里的前几任县长的遭遇里总结的规律? 先冷场,在给个机会让其当狗,不听话直接宰掉。 这流程这些鹅城的百姓可太熟悉了。 再者前面三任县长可没有如马邦德这般霸气侧漏。 说不准黄四郎怕是这次机会都不给,直接要见血也说不准。 这样的大事件,这些食客们又怎么会不聊呢! 而听着周围人的话,此时一个身材有些矮小,面容俊秀但有些稚嫩的人却是停下了自己吃凉粉的筷子。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食物还是有点美味的,这几天赵衍一边玩乐一边打听还是让他知道了这鹅城更多的信息。 只能说这座城属实是符合他的想法,所以他也是已然准备好好地弄出点事情来了。 毕竟“于光”最近可是闲置的太久了。 不过在赵衍还在思索着到底用什么法子的时候,一个耳朵上缠着绷带的人却是直接进了这大厅之中。 身后跟着的两人更是直接将那酒馆的大门给直接关上了。 一时间那些食客也是直接将目光看向了如此施为的那几人。 赵衍也不例外,只不过定睛一看他却是来了兴致,没法子这人他认识。 胡万!想起了自己刚刚吃过的凉粉赵衍也是知道路子来了。 这情节他可太熟了,以至于赵衍看向胡万的眼神都带上了一点热切。 而另一边的胡万丝毫没有察觉出危险的降临。 只听得他朗声说道。 “陈四在哪,就别藏着了。” “有些事都不掉的。” 而后只见得从这大厅的后面,一个身着围裙有些鼻青脸肿的中年人直接走了出来,有些畏惧地说道。 “万爷有什么事吗?” 而胡万却没有直接搭话,反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绣着花边的布鞋。 看着大小倒是像给五六岁孩童穿的那种。 而这东西一出来,陈四的面色也是狂变,甚至有一种直接瘫倒在地的冲动。 因为这分明就是他儿子的鞋子,虽然他要知道会被找上门,可他没想到黄府竟然想着直接动他的妻儿。 原本他只以为会再被修理一顿,可现在看来他想的简单了。 当日武智冲撞的是他,随后他被武智冲打,他也自认倒霉。 可没想到那新任县长竟然直接抓着这事不放。 是!武智冲是仗势欺人,可这势在那,他陈四也只能低头。 所以哪怕是来到公堂,他依旧不敢和武智冲放对,只能一个劲的磕头赔罪。 可他想草草了之,但那新县长却不想如此。 所以这公道他得到了,但看着武智冲被打得哀嚎连连的时候,陈四也知道祸患也埋下了。 为此陈四这几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的,只是他也没想到,最后这黄府竟然会如此下手。 而另一边看着陈四已然被吓得有些没了血色的胡万却是咧嘴一笑。 “既然认识,那就跟我出来吧!有好差事给你。” 听到这话,陈四面色也是一跨,不过还是连忙跟着胡万向着门外走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的便是这种情况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出去的一行人才重新回到这酒馆之中。 只不过胡万依旧是笑脸盈盈,而陈四却是一脸的苦涩。 中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陈四直接回到了后厨。 而胡万则是扯着武智冲一同找了个桌子,加了两碗凉粉,随后就开始在打量着门口。 好似在等着什么一般? 那眼神都充斥着期盼。 毕竟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实在是太解气了。 他马邦德不是要公平吗? 那同一个人遇上他马邦德自己手底下的人来论个公平,看他论不论得清。 黄老爷说过的,要打就打脸,不能歪着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带着银耳环,腰中别着刀年纪不大的一个青年便进了门。 丝毫都没有察觉这气氛中的诡异,只是有些豪气地说道。 “小二,给你六爷来碗凉粉。” 来人便是张牧之一伙人的老六,更是张牧之战友的遗孤,被张牧之当儿子养的。 只不过这些胡万和武智冲都不知道,他们只觉得这人的脸熟就行了。 于是胡万也是给那角落里有些失魂落魄的陈四使了个眼色,而陈四见此也是直接从另外一个端盘子送粉的小厮那接过一碗凉粉。 随后直接递到了这六子的面前。 六子虽然奇怪为什么这凉粉上的这般迅速,但也没觉得有如何。 直接抄起筷子就吃起来。 毕竟他爹一直领着他们给百姓申冤,他和他爹都过了一把官瘾。 所以从早忙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如今有的吃,他哪还想这么多呢! 一会的功夫,满满的一碗凉粉就这样被六子吃下了肚。 此时感受着还有些饿的肚子,又想着县衙里还要忙的事。 六子还是起身喊道。 “小二结账。” 随后只见六子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两个小银元往桌子上一放,就准备走了。 可这时那早已停在门口处,有些不敢抬头的陈四却拦住了六子的去路。 而见此看到来人,六子也是认出他来了,这人不就是他们刚入城帮的第一个人吗? 好像刚刚给自己上粉的也是他,难道想感谢自己然后不收钱。 想到这六子也发觉,原来当个好官原来这么舒服。 可随后那陈四却直接说道。 “六爷,钱没给够!” 而听到这话六子也有有些惊奇,然后看了看标价的牌子,然后回道。 “一碗凉粉三个小银元,不是这个价吗?” 而这时陈四虽依旧不敢抬头看六子,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然后说道。 “一碗是这价,可您吃了两碗。” 而这话却让得六子有了点无名火,宰客?他刚刚明明才吃了一碗粉,现在跟她收两碗的钱? 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局面中隐藏着的杀机。 只听得他直接就扯住了陈四的衣领,然后说道。 “我刚刚明明只点了一碗,也只吃了一碗,你收我两碗的钱是什么意思?” 而见此,那陈四立马就一脸畏惧地说道。 “别打我啊!六爷您说一碗那就是一碗吧!我只收你一碗的钱。” 而这话却让得六子更加气愤了,感受着周围聚集过的目光,以及点点私语。 “没钱吃,那就别吃!” “县长的人就可以不讲道理?若是不想给钱,那干脆别开口啊!” 一句一句,仿佛如今的六子已经是吃了两碗凉粉一般。 也正是如此,看着眼前那唯唯诺诺的陈四,六子的怒火也是到了极致。 以至于他直接拿起了刀子,而这是一声响亮的掌声却是从人群中响起了。 只见早就在等候的胡万和武智冲两人都站起了身子。 “好威风,好威风,这就是县长的公平吗?” “一碗凉粉一碗的钱,吃了两碗还想赖账,也配讲公平?” 一边说着,胡万也是向着六子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大洋,直接往六子的位置上一扔口中更是说道。 “没那个钱我请你,但吃了两碗就是两碗,你得认。” “吃了说没吃,县长的人就可以这样?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说到最后一句,胡万那装腔拿势也是做到了极致,语气更是尖的很。 只让得六子面红耳赤,又无可奈何,只得拉着胡万说道。 “我只吃了一碗,一碗粉一碗的钱。” 那向着胡万竖着的那一只手指,无疑是他最后的倔强。 可惜胡万却只是嗤笑道。 “你说了,有什么证据,谁看到了。” 而这时六子也是扫了扫周围那几个食客,可这些食客却都别开了视线不敢与六子对视。 而另一边的武智冲也是开腔说道。 “胡万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六爷,县长是英雄,手底下的人也是英雄。” “六爷这等英雄又怎么会贪这一碗粉钱呢?” “就算是真吃了两碗,凭英雄这两个字怎么能抵一碗粉钱吧。” “是不是六爷!” 而听到这明褒暗贬的话语,六子心中的怒气更甚了几分,只听得他说道。 “我就吃了一碗,没多吃就是没多吃?” “那你拿出证据啊!” “六爷,口说确实无凭啊!” 胡万和武智冲你一言我一语,红白脸一同唱,也让得六子直接忍不住了。 只听得他喊道。 “比狠是吧!那就来。” 随后只见六子手中的匕首竟是开始调换了方向。 而就当胡万和武智冲翘首以盼的时候,一声声响却直接传来。 “比狠没用的!划不来的,证据有意义吗?” 而这时胡万也是直接看了看周围。 直接喝道。 “谁?多管闲事!” 而这时武智冲更是看着有些迟缓的六子说道。 “六爷怕了?也对,英雄也怕死。” 又是一激,六子原本因为被打断而有些停歇的动作竟是又动了起来。 那匕首直接扎入了自己的腹部,口中更是喊道。 “拿碗来!” 而见此坐在一角的赵衍也是摇了摇头。 第九十四章 以后有机会的 对于这一场面赵衍实在太熟了,作为曾经的申遗人之一,这样的场面他不知道重温了多少次。 只不过如今经历多了,而这事发生在自己的眼前,赵衍却觉得这个死局有些无味了。 说打底这一场之后,六子或许赢了名头,但终究是输了性命。 名头丢了依旧不会如何最多被赶走,但性命丢了那就真什么都没了。 只不过如今赵衍也只会提醒一句而已,哪怕这六子是他熟悉的角色,但真到了这世上赵衍也没有那份当保姆的心。 他只是在等着事情接着发展,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干合适的事,让这件事变得更加有意义一些。 而另一边,已然用刀划破了自己肚子的六子面上虽满是痛苦,但手上划拉肚子的动作却依旧未停。 旁边武智冲也是已经拿起了原先放在桌子上盛凉粉的碗。 直接拿着对着六子就是一拱手,那碗便直接放在了六子的肚子之前,口中更是说道。 “六爷碗来了!” 而六子也没有迟疑,直接将手往那被划破的伤口中一探,随后也是直接将带着血色的凉粉从肚子里掏出来。 一边掏还一边说道。 “这要是两碗我白死,要只是一碗你陪我死!” 而胡万却一脸的畅快更是直接说到? “好!只有一碗我陪你死。” 那武智冲更是叫道。 “若是只有一碗,我陪六爷一起死!” 之后那六子竟然真的一点一点从空洞的胃里的凉粉全部放入了碗中。 伴随着的却是脸上的血色也在慢慢的失去。 感受着生命的流逝,六子也是有些恐惧,不过那股子怒火却依旧未平,只听得他激动地喊道。 “看清楚了吗?是不是只有一碗,你们看清楚了吗?” 一边说着,六子也是将自己空洞的肚子和手里的凉粉展示给了周围的食客看。 可惜那些食客看到这幅场景却都被吓得不行,竟是直接一溜烟地逃走了。 那陈四更是吓昏了过去。 武智冲却还没有出戏,竟是又下跪了一次,然后直接喊道。 “六爷,佩服!” “我这就给你去请大夫!” 说着也是朝着酒馆的外面跑了。只剩下胡万带着笑意坐在椅子上嘲弄地看着六子。 到这六子仿佛也明白了,或许这些人根本都不在乎他吃了几碗凉粉。 六子此时的心中也是空落落的,不过随即他便看向了胡万。 “该你死了。” 这已然是他用命证明以后最后可以用来聊以慰藉的彩头了。 然而这时,胡万却直接摇了摇头,看着已经快不行的六子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只吃了一碗的粉,你上当了。” 那脸上的自得,丝毫没有注意整个酒馆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一个身影在角落里看着。 而门口更是已然有几人冲了进来。 “碰”“兹” 两个声响同时响起,不过巨大的枪声还是盖过那利针入体的声音。 而此时的胡万原本还剩下的那一个耳朵,在这一声枪响之后也是直接落在了地上。 而旁边闯进来的老三更是直接用枪顶在胡万的头上,正对着张牧之说道。 “大哥让我崩了他。” 而另一边刚刚放出那枪的张牧之却和马邦德扭打在了一起。 只听得马邦德一边拦着,一边还在叫嚷道。 “不能杀啊!不能杀!黄四郎就想看到你这样,一脸的败相。”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 而另一边胡万更是叫喊着。 “你不能杀我,我是黄老爷的人,是他自己划的肚子,和我没关系。” 听着这一句又一句的话语,又看了看已然有些奄奄一息的六子。 张牧之还是放下了枪。 只不过见到张牧之这样的反应,老三却忍不住说道。 “大哥,别听他的,让我崩了这个家伙。” 可惜这时马邦德却还在说道。 “不能杀,六子就白死了。” 而奄奄一息的六子,此时也是停了原本那不断重复的那句。 “他输了!” 反而少有的说道。 “师爷说的对!” 听到这话,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六子,此时的张牧之发现他还真拼不住黄四郎。 他兄弟就那么几个,折一个就少一个,已然有了牺牲他自然不相信再有更多的牺牲。 不过这一次他得和黄四郎玩到底,以前他玩不过,现在他却只能玩到底。 但他也知道他不能明着来,得换个路子。 不过心中的坟墓却如何也卸不掉,只见他直接一枪又一枪地打在胡万的腿上。 随后便对老三说道。 “把这狗东西给我扔出去。” “让他给黄四郎带个话,就说得见见了。” 随后便不再理会这一群人了,只想着最后再听这个被自己当做儿子的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虽然叫了大夫,可张牧之又不是白痴,这样的伤口,就算是医生就来了,也是凶多吉少。 所以此时的张牧之也只能如此,他却没有发现在这大堂中,一个身影却是直接来到了他的面前。 “人还没死,没必要哭丧着脸,要不让我试试。” 如果是往常正常情况下,张牧之怕是会直接拿起枪,对着这不开眼糊弄他的家伙直接来一枪。 可现在听着这话,他却莫名希望这人所说是真的,甚至从心底有着一点相信的意思在那。 不过当他抬起头时,他却看到了一张年轻地有些过分的脸。 虽说气质不凡,可这样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小娃娃属实是难让他信任。 不过貌似如今他好像已然没了别的选择,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毕竟或许他也有希望遇到当初那种来医治将军的能人异士呢! 只听得他迫切地说道。 “救救他,你若是干成这事,我张牧之欠你条命。” 而对此,赵衍却没太在意。 他等的就是这一句,医者救人是本分,但也需要诊金。 出于本心,当事情快发生时他自然得劝,可劝不住他也不会强求。 但是事情发生后,原先与他无关的人便成了病患。 而病患于他而言便只有应不应该治而已。 这一点无关乎诊金,只论该不该,他没有自己师兄王子仲那般一视同仁的胸心。 对于于他来说的恶人,他只会直接送他下地狱,而不会去救。 不过很显然,六子这人虽然轴了点,但对赵衍来说还是值得治的。 也正是如此,在六子动了刀之后,他才伴随着枪响,在六子身上施了几针来止住六子的血。 若是完全不做处理,哪怕赵衍医术非凡,想来也是救不了六子的。 但如今,赵衍却是可以一试的。 只见其一只手上点点青色光亮闪起,直接便对着六子的伤口一探。 而另一只手更是直接拿起了数根炁针扎在了六子的身上。 在张牧之以及马邦德惊讶的目光中,赵衍不断地运转着手段。 而那六子的脸色也是多了一点点红韵,那原本血流不止的伤口已然是不再冒血了。 见此张牧之也是多了几分喜色,自己这个“儿子”还真被眼前这人给救过来。 同时他也知道了眼前这人或许就是与当初来将军府来找将军说能治好将军的那种奇人异事了。 可惜当初的松坡将军已然远渡东瀛,不然说不准将军真有可能不会死。 而他这个当初松坡将军的手枪队队长,也不至于找不到方向而直接落草。 张麻子,张麻子,明明自己叫张牧之就被叫成了这样一个名号。 自己当初那样一个敢为天下冲击北洋政府的兵,到如今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劫匪。 际遇何其可叹! 不过感慨归感慨,此时的张牧之对赵衍的出手还是充满着感激的。 以至于不知道在什么东西的作用下,这种感激变得比以往都要强烈一些。 不过此时的张牧之却只当是他对六子过于看重了吧! 毕竟从小有自己带大的“义子”没有血缘也可以说是亲儿子了。 而另一边的赵衍却全然没有在乎这些,只是在行完针之后随手从噬囊中召出一包药粉以及点点纱布。 将这药粉倒在了六子的伤口之上,然后用纱布固定好。 便直接起了身。 说起来也就是有炁在身,不然这种伤势赵衍觉得哪怕在后世都少有能活的机会。 这种伤口,赵衍先是用青木之炁让得伤口被粘合,并快速愈合。 更是留下了炁隔绝了某些影响。 在医术上只说以炁留之于伤口之上,可隔病患生。 可在赵衍眼中,这一手应该是隔离空气中的微生物。 毕竟这种伤关键不仅是愈合,更大的问题是感染。 特别是如今这种青霉素等消炎药还没普及的时候,而异人中的医者却可以用炁做到这种程度。 想来炁,或许真的可以对微生物产生作用吧! 只是不知能不能做到沟通的地步,记得后世好像还真有异人可以做到沟通微生物。 这种手段,现在想想那真是无敌的很。 不过赵衍却是不知如何做到那一步了,他只记得后世那异人是御兽师出身。 但是那异人却学成了生物师。 或许赵衍以后也能整整这门路? 说不准还真有可能让他玩出花活来。 不过心中想法很多,但还是在张牧之等人眼前的赵衍却依旧波澜不惊。 在给六子包扎好之后,赵衍却是直接起了身,准备走人。 而这时张牧之见此也是收起了他原本的惊喜的笑容,连忙开口说道。 “恩人留步,牧……德邦刚刚所说的并无虚言,您救了吾儿一命,马某便欠您一条命。” “您且留下个名讳,亦或是直接说个请求,上刀山下火海,马某必当竭尽全力。” 虽然张牧之也觉得自己刚刚差点说出真名有些离谱,毕竟他从来都是个谨慎细心的人。 怎么今天感觉差点就对赵衍全盘托出了呢? 不过今天奇怪的地方,实在多了,此时的张牧之却管不得这么多了。 现在他只想着怎么偿还这个大恩情。 而见此的赵衍却是直接摆了摆手。 然后说道。 “以后会有机会再见的,所谓恩情,我们到时再说。” “如今你还是带着你这儿子好好回去养伤吧!” “还有小心着点身边人。” 最后那意有所指的话语,赵衍还用余光撇了撇一直不敢出声的马邦德。 随后便直接走了。 而另一边的张牧之看到了赵衍的那个眼神,也是若有所思。 不过随即那原本趴在地上的马邦德却连忙起了身,然后对着张牧之说道。 “刚刚那个孩童是异人?” 而这话一出来,张牧之却没有回答,只不过却已然在想着是不是真该提防着点这个马邦德了。 不过对比马邦德却一无所知。 …… “所以凉粉还是不是凉粉。” 粤省鹅城,黄家碉楼。 穿着西装抽着雪茄的黄四郎吐出了一口烟雾,然后对着面前那胡万问道。 此时的胡万头上已算是绷带,旁边更是有着一只拐杖,这么点功夫胡万已然成了一个高级残废。 不过面对黄四郎如今的问题,胡万却是有些不敢回答,只得颤颤巍巍地说道。 “是凉粉吧。” 而见此,黄四郎却直接扯住了胡万的脖颈,然后有些激动地说道。 “我就想知道凉粉还是不是凉粉?” 而面对这样的问题,胡万好似也明白了,只听得他这一次斩钉截铁地说道。 “是凉粉!是凉粉!” 而听到这个回答,黄四郎也是直接面色清冷地说道。 “所以你把我供出去了对吧?” 而这却让得胡万有些无所适从地说道。 “我是用老爷的名号吓唬他们,让他们不敢乱来。” 而听到这话,黄四郎的面色却越发地冷了。 只听得他对着门口就是一句话。 “武举人,进来把这家伙的另外一只腿也给我敲断了。” 随后自屋外那披头散发的武举人武智冲也是兴冲冲地跑进了屋子。 然后直接将胡万给托了起来。 在胡万的求饶声与抵抗中毫无阻拦地将其带出了屋子。 随后只听得屋外传来几声清脆的声响,以及胡万更加撕心裂肺的哀嚎。 而屋内的黄四郎却依旧愁眉不展,本来就一堆麻烦。 如今又被胡万搞出了更大的麻烦,若是只是个县长那自然是小事,可偏偏如今这城内还有一个福义帮在。 黄四郎最怕的就是福义帮一个师出有名,可如今就这样让手下人给送了出去。 此时若不是怕人寒心,他怕是会直接杀掉胡万来解心头之恨了。 第九十五章 遇事先虑败事事无成 明明这几天为了应对福义帮那群人他已经劳心劳力了,现在他让胡万对付县长那一群人,他竟然就直接把他的把柄给了出去。 此时的黄四郎也是心累的很,现在看来他的处境已然是越来越差了。 说来这几天他也是派人和假麻子取得了联系,得到的结果却已然让他有些无处下手了。 假麻子这七八十号人,虽不说有多精,但比之他城内的那群民团人手也没有差到哪里去了。 可就这样一群人,竟然直接被这福义帮的一群人打崩了。 最关键的是,假麻子还说他们的埋伏一无所用,竟然直接就被福义帮的人提前知晓了埋伏。 还说是他这边泄露了安排,他身边有福义帮的细作,可这怎么可能? 不说他这计划是当天才想到具体的安排,就是他传递消息的热的,那都是从小便在他黄家干事的。 不仅家世清白,而且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 如若这些人都能被福义帮策反,那他黄四郎怕是直接等死就行了。 可若不是泄露了计划,那这结果却让得黄四郎更加难受了。 如若福义帮的人提前不知道,那就只有他们中有人提前察觉到了。 可这样的料敌以先,那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走的。 毕竟隔着两三百米,就察觉路两边的林子有人,还能准确地将人给包起来,甚至抢先发动攻击。 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而一般人做不到,那另外一种人却是可以做到的。 他黄四郎虽没有那样的排面,可以请手段高超的异人直接护卫左右。 那那种人物当初他跟在孙先生左右时却见识过。 记得当初那人护卫孙先生,直接便发现数百米外有人埋伏,更是在之后直接消失不见,找不到踪影。 紧接着不过十来秒,那数百米外竟然就直接惨叫连连。 也就是那时他才晓得这世界上竟然有那样的人物,他更知道了那种人物的恐怖。 如今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黄四郎又怎么可能会不想到这个可能呢? 福义帮供奉有上人,这可不是什么秘密,可没想到的是这种异人竟然直接找到了他的头上来了。 这等人物加上近三十个配枪好手,黄四郎感觉硬拼结果未可知。 可就是这个未可知让得黄四郎不敢怠慢,毕竟如今的他已不是当年那个有着一腔孤勇可以为改革将生死拋之度外的黄发了。 他如今只是一个想在这个世道守着自己家业,独自快活的地主老财而已。 可以肆意的享受美酒佳肴,风月美女,更被人追捧着。 过久了这种日子,黄四郎自然不敢赌,因为他输不起。 也正是如此,他想着直接认怂。 直接在今天的饭局里将这事给了结了,如若福义帮不想再追究,愿意放他一马。 些许银钱利益,他还是舍得的,只要能安生,如今他自然不在意那些了。 不过黄四郎也知道不能把砝码全放在别人的仁慈身上。 所以他想了想也是直接写下来两封书信并拿出了两大袋的大洋。 随后只听得他大声喊道。 “黄十,黄百!” 随后过了一会,两个模样刚毅的中年也是直接来到了黄四郎面前。 外人只知道黄四郎喜好收人做狗并赐姓胡,却少有人知道黄四郎在家中真正的贴身人马姓的却是黄。 这两人便是从小和黄四郎一起长大的家奴,那是真把黄四郎当做天的人。 所以这种事关性命的大事,黄四郎才会让他们替自己去干。 只有这样的人他才能放心,而看着两个一脸恭敬的中年壮汉,黄四郎也是说道。 “黄十等会你带几个府上的家生子,配着枪。” “带着这份信去找郭旅长,然后这袋子大洋也给我带去,这次事不小,你得抓紧。” 将一份信给到黄十之后,黄四郎又是对着黄百说道。 “这封信你给我送到康十城,找那城内的三位上人,然后还从这戏院里带上几个面容不错的女人。” “这事一样重要得抓紧办,莫要耽搁了。” 随后又是将书信和大洋给到了那人手上,随后便打发他们各自动身了。 毕竟这事已然拖不得了,那福义帮的“于光”显然也没有耐心再等他了。 只希望事情没有到那一步吧! 想到这,黄四郎也是有些怅然若失,接着他也是直接往屋内走去。 然而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却是有一个人直接正立在那里,更奇怪的是这人的穿着乃至于长相都跟黄四郎一模一样。 而见到这人,黄四郎心中也是有些宽慰,毕竟有这样一个人在,他便没必要自己亲自冒险了。 只听得他笑盈盈地说道。 “叫你背的你记住了吗?” 而这时那“黄四郎”也是躬着身子回道。 “老爷,我都记熟了,您的那些习惯我都背的清清楚楚。” 而这时黄四郎才有些满意,不过却还是语气有些凝重地说道。 “还叫老爷?” 随后“黄四郎”也是眼中闪过了一点恐惧,虽后只见原本躬着身子的“黄四郎”竟是直接站直了身子。 表情同样凝重,竟让得这两个黄四郎有那么点照镜子的感觉。 而见到这个样式的“黄四郎”,黄四郎才终于开怀地笑道。 “好啊!好!” 眼前这个叫杨万里的替身,确实不差,不仅长的像他,关键还是戏班子出身。 长于模仿,在他“简单”地调教过一段日子之后,不仅掌握了他的语气腔调,神态更是惟妙惟俏。 一般人还真就分不出真假来。 想来派这样一个人去替自己赴约,就算福义帮的人想对自己施以毒手。 怕也是不可能了,替身可不就是用来干这活的吗? 有杨万里在,黄四郎觉得自己再不济也能保住一条性命。 所以只听得他说道。 “好吧!黄老爷,今天就由你去赴约了,记得那会面的话你给我记牢了。” “如若不然,该有的罚可是少不了的。” 而这话一出,哪怕杨万里知道此时他不应该有异状,可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恐惧。 当初他被胡千找到的时候,胡千告诉他会有一个不愁吃喝好买卖,可没想到真来了。 他确实可以不愁吃喝,但他却发现他成了畜生! 没错,或者另外一个说法,宠物! 短短几天里,黄四郎不知道用了多少法子折磨他,让他不得不尽可能快地去记忆黄四郎的习惯。 更是在模仿时想象自己就是黄四郎,让他的模仿万无一失。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不被折磨,到如今他被折磨的次数也是少了。 不过心中的怨恨也被畏惧给压平了,到这一刻杨万里才知道人真的是可以被当成狗训的。 哪怕对面的样貌、语气乃至于习惯他都可以做到一般无二。 可面对对面之人时,他还是只有畏惧,不敢有任何不好的念头。 只想着事情干好了,可以吃一顿好的。 也不知道今天那一场会面会发生什么,不过台词他已经背熟了。 怎么也是戏班出身,再怎么样也能临场应变,这点功底他还是有的。 只不过他却没有想到自己这一遭到底有多凶险了。 …… “大哥,这事你应下来吗?” “黄四郎可不好对付。” “说到底我们是求财,而且老六不也没事吗?” 鹅城县衙。 此时一张长桌上,张牧之一行人除了还在修养的六子以外,其余人都已然是到齐了。 只不过此时的场面却不见得有多和谐,或者说除了张牧之以外,其他人很和谐。 而听着场面自己这些兄弟的你一言我一语,张牧之却觉得分外地头疼了。 是啊!他们是来求财的,六子也没死。 没必要和黄四郎闹掰,更没必要和黄四郎死拼。 可不知道为何,张牧之总觉得心中有那么股子气在那。 怎么也平复不了,明明他已然玩不起了,更输不起但他却还是想玩。 乃至于这么多人连带着马邦德都反对,他还是想玩。 只见得他直接将头一转,然后悠悠地说道。 “是啊!我们只求财,六子也没死。” “可这事我们能不干吗?” “或者说黄四郎能放过我们吗?” 说到这时他突然将手重重地往自己桌子上的书信上一拍。 “上面说的清清楚楚,黄四郎用我们的名头一直在劫刘督统的烟火。” “还不止一回,你们觉得我们这山上还回得去吗?” “说不准过不了几天就有人来围剿我们了,到那时我们又该怎么办?” “逃跑?可就是逃跑,黄四郎会甘心让我们这群真麻匪跑了!” 这一番话下来,整个场上的人都是面面相嘘,竟是一人都没有说话。 就是今天带头的马邦德此时都是不敢说一句话。 虽说他确实没有这种担忧,因为他又不是麻匪。 可正是这个原因,才让得他不好开口,说到底他终究是个外人,虽然凭借手段已然和另外几人抱团在了一起。 可外人终究是外人,这时候他若是开腔,那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而且他也发觉自那日被那神秘少年说了一嘴之后,张牧之对他的戒备也是更重了。 以至于他还想偷偷见见黄四郎来整一个两头保险都做不到。 说来张牧之也是离谱的很,明明强抢了他的老婆,还跟那女人睡了一晚。 可后面却是跟他这个大男人睡在了一起。 睡就算了,还抱着。 以至于马邦德还真就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动的多了,他也怕出事。 而现在他若是再带节奏,他是真怕张牧之直接将他给崩了。 而被张牧之这番话语压得说不出话来的其余几个麻匪,却支支吾吾了半天。 终于还是老三开了口。 “大哥,你这话倒是没错。可黄四郎这么大的家底,那么多的人手。” “那福义帮不过三十号人,能压得住黄四郎吗?” “而且还是人家的地盘上,强龙都压不过地头蛇,更不用这还不是条龙。” “就算加上我们用处也不大啊。” “反正我觉得大不了先跑,这种稳赔的买卖我不干。” 而这样的话语,一时间其余几个人竟是都响应了起来,有的是点头。 有的是直接不做评论,直勾勾地看着张牧之。 而见此,张牧之也是有些无奈,往日里他觉得自己这对人心齐,可现在看来队伍里已然是心乱了。 不过对此他也理解,毕竟比起面对困难,逃避确实更舒坦一些。 可惜张牧之是个当兵的,当初更是松坡将军的手枪队队长。 书他没有读多少,但道理他却是知道不少。 其中一个最重要的道理就是战场上越怕死的人,死的越早。 这不是人说出来的,而且张牧之自己亲眼看到的。 而这道理在张牧之想来在如今也是适用的,说到底他才是麻匪的主。 如若底下人有什么想法他都顺着,那他这个大哥不当也罢。 若是安生还好,可现在却是真关乎存亡的时候了,他自然得拿出魄力。 而且他也对那福义帮“于光”所说的大事有点兴趣。 说起来自从松坡将军去世,他离开川省来到粤省,大事已然离他远了。 如今在听到这个词,他不由有些心动了。 只听得他直接说道。 “逃得了一时,能逃一世吗?” “今天黄四郎将祸患甩到我们头上,我们畏惧其威势,退开了?” “逃离粤省,那下次呢!” “真要等人将刀架到脖子上才知道反抗吗!” “遇事先虑败则事事无成,而且六子没死这事就能了?” “你们把我当什么了?六子是你们什么?是歃血为盟的弟兄。” “这仇怨你们说了了就算了?” “这种憋屈的事你们干的来,我张牧之干不来!” “若是怕这怕那,你们只管走,我张牧之没这样的弟兄。” “要是不怕的,那就跟我一起去那福义帮,和那黄四郎会会。” “都有帮手了,还怕这怕那。” “凭六子这事,搁我这,就是没人帮,黄四郎我也跟他斗到底了?” “话我就说到这了,想走的现在都可以走人,我也不怪你们,也不会强留。” “但兄弟二字,以后就莫要扯上我张牧之了。” 第九十六章 假对假 听着张牧之这样决绝的话语,此时无论是老三亦或是其他想逃避的弟兄都不敢再多说了。 说到底张牧之才是他们这帮人的灵魂人物,或者说他们这群人或多或少都受过张牧之的照顾。 乃至于就是如今都得靠着张牧之,在前途未卜的情况下,哪怕对于张牧之的选择不认同,但他们还是只能跟着张牧之走下去。 因为他们没得选,或许以后他们有的选之后可能结果就会不一样,但现在张牧之发话了。 他们也只能听从了。 在张牧之的环视,这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一旁看清局势的马邦德开口说道。 “既然你们大哥说到这了,那事也就定了,别人我不敢说,但我愿与恩公共进退?” 那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好似一开始挑起这事端与由头的人不是他一般。 周围那些张牧之的弟兄们看着这马邦德也是一脸的不屑,不过也乘着这由头表态道。 “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大哥说要干,舍了这条命我老七也愿意干。” “不就是与福义帮还有黄四郎会面吗?当年大哥救我一命,我能怕这个。” 众人中,带着眼镜有些文雅年轻的老七也是认真地说道。 “说的对!” “是啊!大哥你早说吗?你是了解我的……” 在老七开头之后其余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都有应承下来。 而张牧之见此也是直接用力一拍桌子,然后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咋们就跟黄四郎干到底,别说是去福义帮那伙人的临时堂口,就是去黄四郎的碉楼,我也得去。” “露了怯,那这局就真成死局了。” 说着也是直接起身,然后将桌子上那份信直接收到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已然是准备直接出门了。 不过在动身之前,张牧之却是又说道。 “老汤啊!你这做师爷的,得跟着我,不然我不放心。” 而被叫住假冒师爷的马邦德,此时也是心中一惊,不过面上却是欣喜地说道。 “恩公去哪,我就去哪!” 见此,张牧之也是直接大笑了起来。 …… 鹅城,某处高屋之中。 林全此时便一脸焦急地对着于光说道。 “光爷,那黄四郎这么久怎么还没消息啊!是不是在搞什么明堂啊。” 而此时的“于光”却格外地肃穆,唯一不同往常的是,如今这“于光”的身边却还有一个年岁不大的俊秀孩童在身边。 明明两人在谈这样的大事,但林全却没有对那孩童有一点点避讳。 甚至目光扫到那孩童的时候,该有一点点敬畏。 毕竟有些人物,他不敢按年龄去揣摩,更不用说他已经见识过了对面这孩童的手段了。 那种手段,他比不过的。 只不过他也知道如今这人是他们这边的,也是他们可以真正和黄四郎一较高低的依仗。 一个已然入了门的上人,有这种人物在,黄四郎这样的小地方财还能让他们有怕的地方? 唯一让林全想不清楚的是,这“于光”是怎么勾搭上这样一位上人的,毕竟此前他在副帮主那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人物? 很显然这是“于光”的暗手,更让林全有什么手段,让这等境界不低的上人这样的听话,好似是一名“仆人”一般。 或许这便是“于光”了不得的地方吧!以往那种无一长处的表象,到了如今脱离福义帮总舵的掣肘便入游龙入水。 真正展现出了自己的本性,更是拿出其相应的砝码,只能说或许这“于光”确实是有什么大想法。 恍惚间的林全已然是不知道脑补了多少东西了。 只是他却想不到眼前两人的关系可能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更不会知道,就是如今的他也已经被眼前这年轻人施了手段,迷惑了心神。 不然他又哪会脑补这么多,由怎会完全察觉不了“于光”这所谓的突变除了原先的隐忍以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所掌控呢! 不过一切已然晚了,当一开始的林全被“于光”唬住的时候,他便没有其他的结局了。 哪怕赵衍知道林全的心神应该很强硬,无法像于光一样被他彻底掌握。 可用混毒加三阳针以及信仰秘法,赵衍却是可以影响林全的心灵状态? 这便是林全如今忽略了所有坏的可能,而彻底信任赵衍存在的原因。 因为在林全的视野之中,赵衍的出现便是于光暗地里拉拢的上人。 而这又能与“于光”深藏不露的初印象相得益彰。 在赵衍的手段下,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也在这一刻赵衍也越发觉得这异人手段的强大已然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甚至让赵衍有些奇怪,如果异人手段真有这么奇妙,而且甚至在历史长河中还有着“双全手”这样的神通在。 那为何在他了解的这个世界的历史中,异人从来都没有直接主导整个王朝呢? 这一点赵衍也想不清楚缘由,只能将其归咎于这个世界一些他接触不到的事务上。 毕竟记得这个世界的术士是可以进入内景之中占卜未来的。 也就是世界发展的轨迹其实是有定数的。 那这样的话,或许这个世界的水可能要比赵衍想象的还要深上不少。 当然这些猜想,赵衍到时不着急去思考,起码如今他用自己的术法来控制这些人的时候还是没有什么阻碍的。 就像现在,林全好似以为自己是在向“于光”请示,其实却是在向赵衍请示。 只见得“于光”一脸严肃地说道。 “黄四郎他没的选!如若他真还想拖着搞名堂,那就让他彻底没戏。” “上人我都找过来了,这一次黄四郎只能就范。” “今天这一次的宴会,他若不来,那他以后就都没必要再出现了。” 语气中的决绝,已然让得林全有些心慌了。 说来自打这位年轻上人来了之后,“于光”的一些决断也是越发的直接。 不过也好理解,牌面对等亦或是差上一些的自然得小心翼翼。 但当牌面超出对面的时候,那可不得盛气凌人吗? 只是不知道那黄四郎是否能使实务了。 如此想着,门外却是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全哥,光爷,黄四郎还有那马邦德县长都来了。” “已经在门外侯着了。” 而听到这,林全也是面色一喜。 而“于光”却是表情淡然地起了身,随后一边走一边说道。 “上人,林全,咱们走吧!去见见正主!” …… 摆放着各种食物的八方桌,此时“黄四郎”和张牧之都已然在那整整齐齐地坐着。 不过那张牧之却是看着那黄四郎觉得有些诧异。 他知道福义帮的人能和黄四郎一同干大烟生意,势力必然不小。 而且在道上,他也知道福义帮的声名。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福义帮的来人竟然真有这样的面子亦或是权柄。 让黄四郎这样不顾安危的独自赴宴? 他这个冒牌县长就不说了,说到底花钱买来的玩意,没有势力说穿了就是一名头。 只有面子没里子,自然在别人面上啥都不是。 也正是如此,在听到福义帮说让他单独赴宴的时候,他才会选择答应。 因为如今他这身份还真就只能听安排。 可黄四郎不一样,他可是这鹅城的地头蛇,这福义帮真就是那样的一条强龙。 也没理由可以让黄四郎这样卑躬屈膝乃至于缴械投降啊! 不带一个人手,孤身赴宴,黄四郎难道就不怕对方擒贼先擒王? 更不讲在张牧之收到福义帮带头人于光给他的信里,于光可是已然想动黄四郎了。 这样的一个情景下,黄四郎还能这样。 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黄四郎觉得自己赢不了。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于光又何苦要扯上他来一同对付黄四郎。 这些事情,张牧之是怎么也想不清楚。 毕竟他不会知道不仅他在假冒县长,他身旁的这个黄四郎也是假冒。 甚至连给他写信的“于光”都不是本人。 所以此时的张牧之也是难以心安。 可能是看到了张牧之的心烦。 这时的杨万里也是模仿着黄四郎的语气说道。 “马县长为何如此坐立难安,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可是这光爷,有什么责难,说来也奇怪,光爷竟然同时叫了我哦的两人。” “也不知道是为何?难道是……” “能是为何呢!” 在杨万里还在模仿黄四郎来套话的时候,一声声响却是从门外传来,随后那紧闭的大门也是随之打开。 只见得一个富态的中年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俊秀孩童一起进了这房内。 那富态中年那脸上的笑容,已然是有些过于热烈了,以至于久在戏班的杨万里都觉得那笑容有些僵硬。 好似是硬装出来的一样,这种细节虽不明显,但杨万里凭着自己的那功底,却是可以看出个所以然来。 那种假,用他们行话来说就是皮肉在笑神不笑,也算是假笑的一个极高的境界。 不过杨万里却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越是这样的人物,这种功底就越正常。 甚至也就是看到这,杨万里才明白为什么黄四郎要让他来了。 所以杨万里也没有耽搁,直接就按着黄四郎给他定的词,开口说道。 “光爷,您到了这么多天,黄某才来拜见,倒是我怠慢了您。是黄某的不是,还请光爷您不要见怪。” 可对此,这“于光”却是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也正是如此,杨万里也更加焦急地说道。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光爷你也知道咱们鹅城附近,麻匪猖獗!” “前前后后张麻子不知道截了我多少货,此贼不除,我心难安?” “毕竟因为这么个匪徒,不知道让你们福义帮平白多了多少损失,若是能早起剿灭麻匪。” “说不准还能追回一些货物,也说不清呢!” 杨万里这样的话语,依旧没有打动那在桌子上自顾自饮茶的“于光”。 反而是让得他旁边的张牧之有些古怪地打量着他。 毕竟杨万里也没想到他所说的张麻子如今就在他的身旁。 只不过如今张牧之看向杨万里眼神中却没有愤怒,毕竟这些事情早在来时这“于光”就已经写信告诉他了。 趋近于再听杨万里说一遍,他也不过是更加确定了一些而已。 而看着杨万里那颤颤巍巍对着一个已然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说谎话的样子。 张牧之也是莫名有些怜悯。 只不过如今正演在正头上的杨万里却没有去留意张牧之的反应。 此时的他发觉了“于光”的不为所动,也是有些心急了。 他也只能按着黄四郎给他的剧本来跟对面这人摊牌了。 只听得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有些为难地说道。 “我知道光爷乃至于你们整个福义帮都对我黄某有怨,这我也能理解。” “毕竟大家都为刘督统做事,分管不同的生意门路,这次你们出事都在鹅城附近。” “而且外面应该也是有人传了风言风语说我黄四郎有意插手你们福义帮的事务。” “甚至还有人说那些事就是我搞的鬼。” “这样光爷你们确实难以相信我,不过我却不愿与福义帮离心。” “按之前和贵帮武帮主所说的,这三次被劫的货物让贵帮损失的财物,我黄某人一力承担。” “相应的赔付,我如今就可以给你们,甚至我还将出城剿匪,让贵帮再无后顾之忧。” 而听到这些,“于光”才接着开口说道。 “黄老爷倒是有些太客气了,这么多事黄老爷都扛,这也太仗义了。” “我于光就是喜欢和你这等豪气之人做朋友了。” “不过想来,这条件应该不会这样简单吧!” “还是说黄老爷你已经将我们福义帮当做了讨钱的泼皮无奈了?” 听到这杨万里心中也是有些鄙夷,这群人还真就和黄四郎一样,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货。 甚至都是这样地喜欢打机锋,不过如今这事情他却得接着说下去,不然回去了,杨万里觉得自己怕是又得被弄了。 只听得杨万里直接说道。 “哪能呢?用些许钱财,换福义帮与我黄家同心,我又怎么会亏呢?” “再者这剿匪一事上,我还有一事相求。” “不过保证不会让光爷你们吃亏,甚至我还额外先给光爷你们一份大礼。” 不过此时的杨万里 第九十七章 剿匪要剿,不过不是麻匪! 这话一出来,无论是张牧之还是“于光”此时都有些好奇了。 毕竟所谓的大礼是什么,值得“黄四郎”专门拿出来当做花头来与其承诺的贴补想比较。 要知道黄四郎承诺贴补福义帮三次被劫走的大烟,少说都有近二百万大洋了。 而这已然是能让黄四郎伤筋动骨了。 难道这“黄四郎”还想额外再贴补福义帮? 而在两人好奇的眼神中,杨万里却没有藏着掖着,反而是直接说道。 “除了我承诺的贴补,我还想让光爷你赚上一比大的。” “光爷你也知道这麻匪的问题,想来福义帮也是想动手了。” “不过如果直接让光爷你们白白动手,属实是有些太亏了。” “这麻匪得剿,不剿不行,但这事是您来干,其余人却是也受了好处的。” “既然如此,那其余人自然也得付出点什么。” “这次剿匪,我出钱作饵,赔付福义帮的两百万大洋我额外再贴五十万大洋聊表心意。” “光爷你也应该知道,这鹅城除我黄家之外,还有两大家族。” “我黄家做的无外乎给刘督统当腿,和洋人做买卖,赚个辛苦钱而已。” “而这两家却是将人卖到了霉国去,赚的还是他娘的美元。” “这等人,若是不让他们吐吐血才行。” “剿匪一事,是大家伙一同受益的好事,毕竟张麻子除了抢了我的大烟,这两家运转的美元也被劫过几次。” “想来他们也是愿意的,而且我黄某人虽说不上有多风光但在这鹅城还是有几分颜面的。” “我出了多少,另外两家要是不出,那可就不要脸皮了?” “只要光爷想要剿匪这便是我给光爷您送上的一份额外大礼,同时连同赔付的钱一同算作祝光爷您剿匪齐开得胜的礼物了。” 而这时,张牧之听到这些,面色却有些古怪了,只见得张牧之有些惊讶地说道。 “这张麻子不仅抢了近两百万大洋的烟土,还抢过美元?” “那这张麻子可是真的富有啊!那他为何还要继续当麻匪,有这么多钱什么日子都过上了啊!” 面对着张牧之突然的插话,哪怕杨万里此前没有任何准备,但还是想了想黄四郎的习惯,随后回答道。 “可不是吗?这张麻子得到的钱财,我都有些心惊了。” “至于为什么这群人有了这么多钱,还不愿意收手,或许是这群匪徒已经抢习惯了。” “那群没心肝的匪徒,哪能知道什么叫做过犹不及啊!想来就是一群作恶多端已成习惯的货吧!甚至那美元他们这群家伙也不一定识得。” “说不准张麻子抢来之后都直接放在仓库里堆灰呢!” 而在杨万里尽力模仿黄四郎的语言习惯的时候,张牧之却越发的沉默了。 不过杨万里却没有在意,毕竟黄四郎的说法,整个会话中他需要应对的就是“于光”而已,其余的人都不重要。 甚至张牧之的到来他都是没料想到的,若不是张牧之与他一同来到这等“于光”的时候自报家门。 他怕是都会露馅了,所以他自然不想与张牧之多做纠缠,稍稍回答了一下之后,杨万里又对着“于光”说道。 “也正是如此,光爷您若是真去剿匪成功,想来不仅可以将烟土追回,甚至还能多上一大堆美元。” “这样的活计,我想光爷你不至于不动心吧!” 说到这时,杨万里也是笑盈盈地看着“于光”。 只不过“于光”却还是那样一副机械式的笑容,过了一会才说道。 “黄老爷倒是大气,先是赔付钱,又是给我大礼,已然是将所有事情都给我想好了。” “说来这一次来,帮主以及叔父确实有剿匪的意思,不过呢此前我却没有下定决心。” “现在看来倒是不需要想了,这剿匪事一来,那大洋也是来了,更不用说那张麻子手上的美元以及烟土了。” “不过这事我想做,但是师出无名啊!” “这也是我叫马县长来的原因。” “说到底在这鹅城真有资格带兵剿匪。想来也只有马县长了。” “所以这次剿匪我出人,黄老爷你出力,那么马县长就得出名头了。” 而突然被提及的张牧之此时也是有些奇怪“于光”的意思了。 福义帮和黄四郎剿匪需要他这个名头吗? “如今时局不一样了,原先形同虚设的蓝党政府可能要有动作了,有些流程还是得走的。” “省的到时候麻烦。” “不过呢!黄老爷,这人我能出,但是我觉得这人手还是少了?” “听闻黄老爷在这鹅城还藏了不少好东西,从霉国人手上更是换了不少好玩意。” “我想着既然要剿匪,人总不至于让我一家出了。” “说到底这是整个鹅城的事,黄老爷和另外两大家族出了力,那底下的人也少不得出些力吧!” “放心,不从黄老爷你的民团你调人,只不过这鹅城里那么多年轻人,都在那,让他们光瞅着属实是浪费了。” 而听到这些,杨万里心中已然是有些慌了,没办法,这话题超纲太严重了。 而且也不是他能做决定的,然而他的迟疑却只换来了另外一边“于光”又一次沉重地喝问。 “怎么?这事还不能应下?黄老爷是怕我白拿你的东西?” “放心,不白赚你便宜,这事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那些你自霉国弄来的东西我不白要。” “可以直接从你赔付的那些大洋以及另外两大家族的银钱抵扣。” “说到底我也是不想让手下人伤亡过多。” “剿匪总得有人去探路吧!我手下的神机队虽不说有多精锐,但让人把命浪费在这种事上,我可舍不得。” “还是说黄老爷你本身就没想去剿匪?亦或是说你想让我手下人出事?” 听着这些,杨万里也是越发的慌张啊! 他哪能有什么想法啊!他就是个替身,这种事哪能是他能拍板。 可是想着来之前黄四郎对他的交代,不能顶撞福义帮的领头人,有事现应着。 所以杨万里也是直接无奈地点头然后说道。 “哪能啊!刚刚我只是在想我仓库中还有多少枪械和弹药而已。” “具体的数目可能还需要清点我才能知道能拿出多少人的装备和供给出来。” “光爷您看再给我一段时间思考一番,你看如何。” 而另外一边的“于光”却丝毫没有在意地说道。 “那自然是可以的,毕竟我在这鹅城还要长待,自然不急于一时,不过如今黄老爷你可算是应下了这件事了。” “如若再生变故,反悔的话我可不知道我会不会想多啊!” 冷静平淡的语气,却丝毫没有掩饰其中的杀机。 只让得杨万里已然如坐针毡,不过面上他却还得强撑着,更是陪笑着说道。 “放心,放心!答应您的,我肯定会做好的。” 看着伏低做小的“黄四郎”,以及“于光”所说的那些话,张牧之也是若有所思。 而在交代完“黄四郎”之后,这“于光”也是和“县长”说起来了。 只见其对张牧之拱了拱手然后说道。 “还得麻烦马县长了,这新带来去剿匪的人手,可能还需要马县长你来需要您来带队操练。” “同时马县长也放心,这好处肯定也少不了你的,烟土也好,美元也罢?” “事成之后两成给到您的手上。” 而见此,张牧之自然是连连点头。 可心中却是有些觉得滑稽了。 毕竟这“于光”明明知道他就是张麻子,可现在却跟他说要让他带队操练“剿匪”的队伍。 真就我剿我自己? 别开玩笑了。 不过现在张牧之倒是想明白了,或许这“于光”确实是要剿匪,但这剿的匪却不一定是麻匪了。 不过这种事,无论“于光”的目的如何,想来他都不算亏。 只不过对于“于光”,张牧之却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了。 当然内心的疑问,他只能藏着。 如今他只能尽量地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用钱买官的县长,只有这样对付黄四郎他们才能更轻松。 也正是如此,一时间这三人也是相谈甚欢,觥筹交错之间已然都是有些心心相惜乃至于成为“兄弟”的意味。 唯一可能有些显得格格不入的,那就应该是在这三人旁,还有一个年轻俊朗的孩童在旁边站着,一言不发吧! 不过对于这个人,无论是杨万里还是张牧之,他们都没有去问。 毕竟如今在“于光”的地盘,他们又怎么能刨根问底呢! 他们只是觉得那孩童看上去有些不一般而已。 也不知三人吃喝了多久,杨万里带着一点点醉意抢先说道。 “光爷,马县长今日相谈甚是快乐,没想到还能遇到您二位人物,属实是黄某人的福分。” “有你们一同参与,想来张麻子那一伙人已然是瓮中之鳖了。” “如今时候也不早了,黄某也该告退了。” “毕竟还得去统计枪械,更要将那些银钱给光爷您送过来,属实耽搁不得。” “若是慢了,那剿匪之大事便慢了,如此我鹅城就得多受一段时间麻匪的威胁。” “我不忍心啊!所以黄某就先走了。” 一边说着,杨万里也是直接起了身。 躬身向着另外两人行礼,而见此“于光”却没有强留,只是对着站在一边许久一直“闭目养神”的赵衍。 “如此你就送送黄老爷吧!” 随后赵衍也是睁开了眼,来到了杨万里的身边,随后便直接用手扶住了杨万里。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却有着一点点光亮从赵衍手上显现。 只见得原先只是有点醉意的杨万里,竟是直接搭在了赵衍身上。 而赵衍这样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还真就能扶住杨万里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只不过这个过程中,赵衍那带着点点光亮的手却没有完全停歇。 随后便将杨万里带离了房间。 随后在发觉人已经走远的张牧之,也是从那微微的醉意之中醒转了过来。 好似刚刚醉熏熏的人不是他一般,只见此时他看着那“于光”有些郑重地说道。 “光爷,说到说到吧!为什么要帮我们,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张麻子的。” 而见此,“于光”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好似真喝醉了一般,没有言语,只是拿着个酒杯。 而见此张牧之也觉得奇怪了,明明都是做做样子,这“于光”还能真喝醉? 不过又过了一会,那“于光”好似也是反应过来了一般,突然有些正色地说道。 “帮你们自然是有所求,不过你们放心,这对你们绝对没有坏处,说到底我是惜才阿!” “当年松坡将军手下的手枪队队长如今却成了一个人人叫骂的匪徒,属实是太可惜了。” 而这话一出来,原本有些肃穆的张牧之,却越发地激动了。 只见得他直接起身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 而对此“于光”却没有直接回答。 只是有些平淡地说道。 “这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当年松坡将军率川军护国,让得袁大头没有走历史的倒车。” “这等英雄人物的亲卫自然也是英雄,只可惜时局太差,松坡将军又不幸患了重疾。” “不然你又何至于沦落到这般地步,而那些军阀又怎可在大好河山上划地称霸呢!” 听着这些话语,张牧之竟然少有的有些心酸。 虽然“于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可这些话却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了。 如果当初将军没有患疾,那他还会这样吗?这世道还会这样吗? 可这天底下的事就是这样扯淡,将军戎马一生,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死在了病床上。 而将军死后原本心齐的川军也是直接四分五裂,最可气的是连这蓝党都起了歪心思。 最后他也只能心灰意冷成了这样一个匪首。 要说他没有遗憾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看到张牧之的感伤,“于光”却是适时地说道。 “我想当年那个护卫护国将军的英雄应该不会只想着一辈子当个匪徒,亦或是抢到些钱财混日子吧!” “我如今虽不能说出所有的因由,但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有所作为的。” “说到底这一次我所想做的,从来都是斗倒一个黄四郎而已。” “想来日后,你应该也能明白的。” 而听着这些,张牧之也是收了收自己的情绪,随后自桌子上直接拿起了酒杯。 随后一饮而尽,接着说道。 “我虽不知因由,但我既然来了,就已然是选好了。” “日后如何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我听你的,只希望你莫要辜负我的信任。” 说完,便将酒杯一放,然后转身走了。 而走到门口,他才发现原来那个孩童,此时竟然已然在了门外。 不过也不重要了,他也是想有个新的方向。 第九十八章 县卫队 鹅城黄府。 碉楼大厅,坐在太师椅上坐着黄泥面膜的黄四郎正在听着眼前那跪在他面前的身影说着的话。 看着如同另一个自己一般的杨万里,在阐述着刚刚探回来的情报。 此时黄四郎也是有些惊讶地说道。 “你是说于光身旁有个随行的人,还是个孩童,一言不发,倒是却格外受其看重。” 而对此,杨万里也只能点头。 听到这黄四郎也是猜出了些什么了,同时原本心中的猜测如今他也能更加地确定了。 只不过比起这个另外一件事的进展却更让他没有想到。 说来黄四郎也是有些沉思,他想过“于光”会对这剿匪有想法,但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爽快。 原本只是用利趋势着“于光”让“于光”能有些事做,不至于和他干上。 反正经过“于光”这一遭,黄四郎已然是没了再假借张麻子的名头去招惹福义帮的心思。 不然他也不会真拿出两百五十万大洋来,接下来这剿匪的事,无非是让他能有时间多一些保障而已。 毕竟无论是郭旅长还是那三位上人,要来他这鹅城都需要些时日。 只有那几人到了,他才能彻底安心,到那时也可以让那些人正式做个见证。 以此来了解其与福义帮的恩怨,至于银钱之类的给了就给了。 他现在只想安生,不想惹事,哪怕有了这两股助力之后,他可能还有与“于光”等人拼上一拼的本钱。 可属实是不值当,毕竟无论是郭旅长还是那三位上人本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驱狼吞虎说着好听,可稍有不慎自己都会被吞。 这种花活此时的黄四郎可没心思去玩,只是对于那“于光”额外的诉求,他却有些不解。 只听得他直接问道。 “于光还想要我手上的枪械和弹药来组成县卫队?” “还把那新来的县长给叫来了。” 一番问话,此时的杨万里虽然心中有些异样,但还是顺从地回答道。 “是的,老爷,那场上于光就是这样说的,而且那马县长也确实在那。” “按着老爷说的,不能和福义帮的硬顶,故而也是直接应下了。不过具体如何还是要让老爷您来定夺的。” “而且我听那于光说,这县卫队可能真的就是为了剿匪时少些损失,这我看是可信的。” “说到底这于光也就近三十人而已,虽是看着不凡,可也就是肉身凡胎而已。” “死一个少一个,而这可能就是于光唯一的班底了,他舍不得也是可信的。” 听着这话,黄四郎也是点了点头,路过听到后面却是有些异样地看着杨万里。 随即语气有些平缓地说道。 “未曾想你这一次出去,倒是还有自己的想法了,不错,不错想的真是和我很像。” “看来你这学我可真是学到根子里去了。” 说到这时,杨万里却还没有察觉到黄四郎语气中的怪异,他只是有些彷徨地说道。 “那都是老爷您教导的好,做您的影子,自然不能蠢,您说是不是。” 一边说着,一边透露着讨好的微笑,俨然是一个仆从一般。 不过那眼中自以为迎合了上意的自得却并没有掩饰,已然是被黄四郎收入眼底。 而看到与自己样貌如此相似的杨万里做出这般动作,黄四郎却是有些莫名地不满。 特别是想着刚刚这杨万里那一套分析,显然是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还自诩是他的影子,却忘了影子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得没想法。 杨万里这般地自作聪明,黄四郎也是无名火起,只见其直接从自己的太师椅上起身。 来到了跪着的杨万里面前,用手缓缓拖起了杨万里的脸来。 随后笑盈盈地说道。 “是啊!你可真是越来越像我了,可真是像我的影子啊!” 说着就直接一个巴掌用力落在了杨万里的脸上,将其打翻在了地上。 随后黄四郎还有些无奈地甩了甩自己的手掌,随后说道。 “你这么像我,我的位子要不要直接给你来做啊!” 而另一边被打翻在地,半趴在地面上的杨万里此时除了脸上多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更为显著的是其因为脸埋在地上。 而无法被黄四郎看到的怨恨,此时的杨万里被黄四郎这样一说,心中却是有了一个诡异的想法。 “对啊!我和你长的一模一样,可为什么你黄四郎可以把自己当仆人一般欺凌。” “凭什么我只能当影子,凭什么?” 这样的想法在杨万里的心头出现,甚至越发的清晰。 杨万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那福义帮的落脚点回来之后,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更不清楚为什么原先根本不敢反抗的他,如今去了一遭福义帮竟然有了对黄四郎的怨恨。 更是有着取而代之的冲动? 要知道此前他可是连看都不敢看黄四郎的,以至于听到黄四郎的声音他都得小心翼翼的。 哪像现在被打之后,想要还手,甚至直接将黄四郎彻底杀死取而代之的心思。 然而此时的杨万里也知道如今的他做不到这些,或者说当他想要动手的时候,可能才起身。 这大厅旁的几个黄四郎的亲信就会直接将他给扣住。 所以他只能等,等一个机会。 他如今只想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和黄四郎彻底对换的机会。 为此他就算是豁出命也不惜。 而随着他这样的想法的冒出,于他体内那团位于脑海中的金色光亮也是越发明亮了。 甚至还能若隐若现地看到一个小人的面容正在形成。 只可惜如今的杨万里可看不到这些,他只能压住心中的欲望,急忙磕头。 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这样那等待的可能不仅是刑罚了。 而另一边的黄四郎自然不知道由于他的教训,杨万里心中想法以及情况的变化。 他只觉得杨万里如今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也是直接用手一招然后说道。 “把脸抬起来,看着我。” 而听到这话,杨万里自然是不敢磨蹭,只能发挥自己的专业活计。 面上已然没有了一点怨恨,反而是深深地畏惧。 不过貌似黄四郎却并没有多在乎他的表情,反而是又摸了摸那红色的印记说道。 “自作聪明的人,往往活不久,我需要的是一个替身而不是另外一个我。” “这次我也不杀你,但下次别再犯蠢,我需要替身,但却不一定是你。” “摆清自己的位置。” 而这时杨万里也是一脸的恐惧,只在那眨着眼说着。 “我知道了,小的该死。” 一边说着更是在黄四郎将手放下之后,一个又一个拍在自己的脸上。 好似是在求黄四郎的宽恕一般。 可黄四郎却不为所动,只是对着门口喊道。 “来人,给我将他带下去,既然想做我的影子,那就给我在他身上留下几个特殊的记号,不然如何能当影子。” 而听到这话,那还在抽着自己耳光的杨万里也是愣住了。 随后几个壮汉更是直接从他的身边做了过来,直接就将其架住了。 在其哀嚎中将他抬起,并向着门外走去。 过了好一会,自这门外传来一声更为凄惨的嚎叫,以及烙铁烧肉的滋滋声响。 直让得还在整理自己的黄四郎觉得有些心烦。 不过此时他也在想,那“于光”要求他额外给枪械的事他要不要答应。 想了想,他还是觉得应下了。 说到底这掌握额外兵权的那新来的县长,一个爱钱的家伙而已。 而这种人黄四郎也是最容易打交道的。 无外乎用点钱财而已,甚至比起“于光”,在他想来这种花钱买官挣钱的家伙,应该会跟他更亲近些。 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有钱,仅此而已。 福义帮虽声势大,可论财力,黄四郎却自认“于光”没有半点赢头。 更不用说训练的还都是鹅城的人,在鹅城他黄四郎就是天,而在鹅城人眼中,他黄四郎就是他们的神。 想来打通了新县长的关节之后,这一批人说不准会成为他的新力量? 说起来,经过这一遭,他对自己手上的势力也有了更多的想法。 或许他已然不能满足于民团了。 毕竟这粤省都要乱起来,这世道自然也不会再安生。 说到底还是枪杆子最能给人安全感。 就好比如今,他手上若是也有一只训练有素的队伍,他又哪至于因为一个福义帮的神机队加上一个实力不俗的异人就认栽呢? 如果他有那郭旅长手下的兵力,那他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什么福义帮?什么神机队?什么异人? 在他的枪炮之下统统都要倒下,而且没有太多返击的能力。 可惜以往怕被刘督统忌惮,而且也不想搞出太大动静,抽不开身。 更关键的是不想将钱财耗费在这养军之上。 毕竟养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所需要的花销可不小。 比起那样,此前的黄四郎更喜欢用一点钱让别人来护着他。 而他再整一些民团来,唬住底下的人。 然后安生赚钱享受就行。 可现在已然是不行了。 说起来他若真是想整备,其实也不难。 说到底他也是蓝党的早期人物,不仅在霉国有路子,在军火上也是能搞到不少好东西的。 当初那一场大变的第一声炸响,所用的炸弹可就是他负责搞来的。 那一次他拿了两颗,一颗炸了之后,将满清炸入了坟墓。 而另一颗,如今可还在他的仓库之中。 而他的仓库中可还有不少的好东西,毕竟除了大烟以外,那军火也是他的主营业务。 就是刘督统想搞美械那都得找他,他又怎么可能没有什么储备呢! 只是以前他不想拿出来而已,但现在“于光”既然提出来这件事,他自然也不能藏着掖着了。 顺水推舟,然后将这一只队伍掌握在手,怎么也能让他多一些保证。 更不用说这样一来还能抵掉一部分大洋,早知道两百五十万可是连他都心疼的。 如今能有个门路上给些,还能给自己养军。 黄四郎怎么也觉得不亏。 至于那一支队伍他能不能拿住。 黄四郎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毕竟无论是对那些所谓县长的德行,还是鹅城百姓对他的敬畏。 他都是放心的。 因此,他也是已然想着自己这一次要养多少军。 五百?还是一千? 殊不知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危险已然是慢慢靠近了。 …… “听说了吗?县长要招护卫队!” “一月三块大洋,还能包吃住,这活计你们听说了吗?” 鹅城大街上,过路的几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此时正在说着。 而在他们不远处的公告栏上此时也是多了一张盖上了县长公章的文书。 然而即便是听到了这样的待遇,人群中却还是有人说道。 “多是多,比起去附近的厂子里多出不少了,可这也得有命花不是,而且这事黄老爷能答应!” “谁不知道黄老爷最不喜别人在他地盘上搞军权。” “上次那个县长不就是这样,所以就脑袋搬了家?” “要我说这次也是个空炮,没有太多用处的。” 然而听到这些,其中却有人说道。 “这次不一样,你没听说这事是黄老爷牵头的,说不得其实咱们吃的就是黄老爷的粮呢?” “能拿出这份钱财的,除了黄老爷还有谁。” “我记得就是民团里的也没这待遇吧!” “听说城外那大校场都成了报名处了。” “若是去了,按了手印,先发三月军响安家。” “这可是个少不得的买卖,要我说你们怕这怕那,那都是上面那人的事。” “我反正只要有钱给我,我才不想这么多呢!” “如今这活计,越来越多,东家给的钱越来越少。” “有这待遇还能说啥。” “而且听说这几日省城都有有动静了,从个军,怎么也能学上点活命的技艺吧!” “再不济学会了开枪以后也不至于连枪都不会使。” “要我说,这粤省乃至于全国都没得什么安生日子了。” “要早做打算才好啊!” 说着也是往那公告上仔细看了看,随后便向着城门口走了过去。 而在这人之后,其余也是有不少人,跟在他身后一同向着城外走去。 第九十九章 你们甘心吗? 粤省,鹅城城门外,大校场 此时乌压压地人群,正围着一个穿着制式服装,留着短须的男人面前。 虽然站姿依旧有些凌乱,但也看得出这些人都已经尽可能地在保持队形。 而看着这样的人群,此时那穿着制式服装的张牧之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好,就你们这些了。” “你们三百人,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家在鹅城,身世清白,体质之类的也都过关。” “想来我这招收人手的待遇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该给你们的安家费不会少,但在发钱之前,我再问一句,你们是不是诚心想加入县卫队。” “哪怕签了约画了押,若是有什么舍不得放不下的,现在也还可以提,我直接放人。” “但是这次之后,若是没说还不服安排的,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张牧之沉闷的声音在这校场中响起来,特别是不留情面这几个字,可以说是用喝出来的,也是直接将压力给满了。 若是个胆气不足的还真有可能被这张牧之的一喝,给吓蒙了。 不过即便如此,在这话一说出来之后,这乌压压地三百号人却没有一个人支声。 也正常毕竟如今在这场上都是一轮一轮争抢来的机会,如今想让他们直接放弃?怎么可能! 起码得把那安家费拿到手啊! 说到底九个大洋怎么也不算什么小钱,若是被一吓就跑了,那他们才是真傻。 而见此,张牧之也是笑着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这事就没得后悔了。” 说完他也是直接转身向着那身后的孩童说道。 “特使,你看没问题的话,那银钱是不是可以发出来了。” 说话的语气中也带了一点点真心实意的尊重。 而那孩童也就是赵衍听到这话,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行,把钱拿上来吧!” 说完,一个又一个倒背着枪的福义帮神机队对选择也是抬着一筐又一筐的大洋抬到了这高台之上。 随后将那一筐又一筐的银钱整齐的摆在了那高台之上。 随后在赵衍的示意之下,退下,然后与旁边那些枪看护着这里的其余帮众以及张牧之的那几个兄弟,一起看着那大校场乌压压的人群。 仿佛在等什么不开眼的人一般。 而见钱,放好之后,赵衍也是直接说道。 “钱已经在这,马县长可以如意施为了。” 而听到这话,张牧之也是点了点头。 只不过看着赵衍,此时的张牧之还是觉得有些神奇。 毕竟赵衍他是认识的,不仅是个异人,还是一个曾经救治过他干儿子的恩人。 只是他也没想到赵衍会和“于光”扯在一起,当初在那一场与“于光”和“黄四郎”的会面上。 他也是认出了,赵衍只是那时他不好多问。 可后面他才是知晓,这赵衍竟是福义帮的人。 如此倒也说的通,只是没有想到福义帮竟然有这般实力。 不仅有异人在其身后扶持。 更为重要的是,还能这样甩出来用。 哪怕他知道“于光”之所以派赵衍过来,可能就是为了防止放响的时候有人乱来。 所以才派赵衍来以防意外发生的。 毕竟张牧之可不认为黄四郎会这样简单的认怂,出了这么大一波血以后,黄四郎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张牧之能想到,那一日让他觉得有些心生敬仰的“于光”又怎么会没想到。 所以派个异人来防止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也说得通。 可应该派过来,和能派过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在张牧之的印象之中,实力不凡的异人可大多是桀骜不驯的,哪怕是性格和善的也需要旁人好生对待。 哪有让其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的道理呢。 要知道就是当初的护国将军对待对待帮助其的那些异人那都是毕恭毕敬的,不敢有太多怠慢。 毕竟这等能人虽不是比军队,可对个人而言,却比军队更可怕。 比起明刀明枪,这群人那些闻所未闻的手段,更容易让人畏惧。 可偏偏“于光”就能做到让异人随意听从他的安排这种事情,这又如何能让张牧之不惊奇呢? 对此如今张牧之也只能将其当做这“于光”有手段吧,可以让一个异人彻底的收心。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已然欠下了赵衍恩情,可如今这赵衍貌似也不想跟他有过多的接触,可能是为了避嫌吧! 所以张牧之也只能以礼相待而已了。 毕竟他也没有太多和赵衍私下接触的机会。 不过赵衍的存在却让得张牧之有了更多的底气,无论是干翻黄四郎还是以后有一条新路。 这一切都让得张牧之觉得可能他真的会有一条不一样的出路。 他也不必再当一个匪徒了。 也正是如此,他才干劲十足,在简单地谢过了赵衍的配合之后。 他也是转过身直接向着面前的那群人说道。 “等会念到名字的,一个个地来我这领钱。” 而听到这话,高台底下早已看痴了,甚至差点流出口水的那群人。此时也是越发地兴奋了。 毕竟他们可能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钱。 那么一筐筐的大洋,已然是让他们有些忍不住冲上去看个清楚了。 当然如果旁边没有那二十来号拿着枪看着他们的人,说不得他们这群人中还真有人会压不住心中的贪念。 高声呼喊然后蛊惑众人直接上台抢钱了。 毕竟富贵动人心,更不用说还是无本买卖。 只不过如今面对着二十多杆枪,可没人敢干这种事。 毕竟如若他一开口怕是人都没叫动,就直接被人给直接用枪毙了吧! 这种拿命去赌的事谁又会干呢! 所以如今他们也只能耐着性子,听着这台上的张牧之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呼喊。 然后又一个又一个地去接过那九个卖命得来的大洋。 “王守一、邓全、……” 一个又一个的人被叫到名字,直接来到那场子之上,喜笑颜开地将那大洋塞进自己的藏钱之处。 口袋、裤裆乃至于鞋底 但无论如何,那心中的喜悦都是不由言表的。 待得将钱发完,这高台之上却还有着好几筐没有发完的银钱。 只让得明明已经尽力站好的那些人,盯着那几筐钱不放了。 对此张牧之却没有太多奇怪的地方,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只听得他直接说道。 “怎么!刚拿到钱还觉得不够,想要更多是吧!” 而这话传来,这场上却依旧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答。 随后张牧之又说道。 “不想吗?还是不敢!在我这没有不敢想!” “让我说,你们为什么来我这?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钱和安生。” “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但来到这我想都是知道世道艰辛的。” “然而到了这里,却没有再艰辛的道理,只要你也要能听命令,你们的安生我就给到你们。”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你们好好训练,你们就无需担心其他。” “吃食衣物我给你们配好了,伙食也给你们备好了。每月的月钱给到位,每次表现的最好的几人,我还会额外给赏钱?” “而钱想留着的自己留着,想给到家人的,我都给你们送去。” “最重要的是,只要是我们这的,你们亲人,我必将视做我的亲人。” “只要他们被无故欺压,我们就一同给你们找补回来。” “我想大家在这世道里,我能给大家也就只有这些而已。” 而听到这话,场面依旧有些沉静,直到有一个人说道。 “那若是欺压我们的人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呢?” 这一句话,也让得这些人齐刷刷地都看向了台上的张牧之身上。 而听到这话,张牧之却只是淡淡地说道。 “在我这?没有有钱有势的人,只有该不该死的人。” “入了这,你们就不再只是一个个体,既然如此,我们自然可以对欺压说不。” “除非你自己愿意被欺压,但我想问,你们真的想吗?” “好好赚来的钱,被直接抢走,好好的日子被别人毁掉,每日累死累活却什么都没法子保证。” “这样的日子你们还没过够吗?” 而这时,好似情绪被点燃了一般,台下的人也是直接喊道。 “过够了,这种日子我们过够了。” 而听到这,那看台上只是在一旁观看的赵衍也是嘴角微微上扬了。 不得不说他的很多研究都越来越有成效了,以他如今这个实力,却是没法子大范围地完全控制人。 但是如果只是影响,那属实是太容易了,就好比如今这一群人这么容易被鼓动,也不过是他在空气中下了点可以挑起愤怒情绪的小玩意而已。 说到如今,赵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似越来越喜欢用手段了。 哪怕他自认为还有些底线,比如他对于那些他觉得没有大错在身的人他都不会彻底控制其心神。 特别是张牧之这种他还觉得不错的人,明明按道理来讲,以后可能会执掌他军事根基的人,才是他需要好好掌控的人。 可赵衍却没有这样做,因为他觉得没必要。 当然虽然他不会随意控制他人也做不到这个,可用些小手段来激起别人的情绪,赵衍还是愿意做的。 无论是用各种混毒,还是利用信仰亦或是三阳针。 赵衍都会用上一些。 以至于如今赵衍的面板已然是在术法一栏上多了一门术法。 “术法:惑心之术(一星上品)” “简介:由道主结合混毒、三阳控神针、信仰神降之术所创之术法。迷惑世人、控制心神,但所控制的人,需要施法者自身不俗的心神修为。” “注:该术法属于道主自行开发的术法,故无相应掌握手段,术法随道主实力以及填充的变化而变化。” 虽说这惑心之术只是一个多术综合的手段,但这效果确实不耐 哪怕比不上后世的“双全手”,但也已然是了不得,更不用说这术法若是等以后赵衍接触到了一些更加了不得的手段,或许还有提升的可能。 所以赵衍也是挺满意的了。 起码如今无论是那王老六、于光乃至于最近控制住的杨万里,赵衍都还能稳稳地控制住其心神。 不过赵衍感觉若是再多几个,他可能就没办法像如今这样的自如了。 但现在这三个,若是赵衍想都可以凭着信仰神降之术直接控制。 所以如今赵衍才能这样顺风顺水地谋算着? 说到底有些事他确实不好出面。 而当赵衍还在思索着这一些的时候,张牧之也被台下众人的反应给惊住了。 他刚刚的话术,其实也不过是调动民众的尝试而已,说到底军队得有心气才是军队。 哪怕了解过这些鹅城之人有些被欺压的麻木了,但该有的流程他还是要做的,毕竟要有勇,先得有怒。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才说上几句,这些人竟然就都直接爆发了。 明明他已经做好了冷场的准备了,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这样的,对此张牧之也只能说,或许黄四郎惹出的民怨比他想的还要多上一些吧! 不过既然如此,倒也省得他继续多说了。 只听得他直接在底下之人一个个呐喊着不愿的时候又说到。 “好!既然都不愿意,那就给我好好练着。” “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有能力去管那些不平事,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护住你们家人的周全。” “也只有你们强大了,才能让那些喜欢欺负人的家伙知道什么叫畏惧。” “皇帝都没了,没有什么是可以欺压你们的。” 而听到这话,这三百个人竟都直接异口同声地喊道。 “好!县长!” 而对此,张牧之已然是不能再满意了。 要知道当初他在川军的时候,训新兵都没有这样顺利过。 或许有时候确实是哪里不平,哪里就有反抗啊! 他又怎会知道自己身边的赵衍干了些什么呢! 不过此时的张牧之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毕竟接下来他可要好好训练这支队伍了。 说来他也有好些念头没有练兵了,以前只觉得厌倦了,可这一次他却是觉得或许手上无兵可能真的是没有安全了。 第一百章 驱狼吞虎 “怎么说?那马邦德收了钱吗?” 粤省,鹅城,黄府大宅。 此时的黄四郎有些焦急地看着前来汇报消息的胡千。 而胡千也没有耽搁,直接了当地说道。 “那家伙钱收了,不过没有其余表示。” 听到这,黄四郎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收了就好!收了就好!不怕他贪就怕他不贪,嘴被撬开了点,那么接下来只需要继续灌就行了。” “不怕他到时候不求我们。” 而胡千也是附和道。 “对!对!对!老爷,我觉得也是这个理,这天底下哪有和钱不亲的。” “那于光自以为是,以为提携一个马邦德可以增加手上的砝码,殊不知却一直在替我们做嫁衣。” 一边说着,胡千也是配合着点点笑容,好似是已然将“于光”的愚蠢看在了眼中。 然而黄四郎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又问道。 “黄十、黄百那怎么说?有消息了吗?都快五天了,一点信都没有。” 而听到这,胡千也是连忙从手中掏出一封信件然后说道。 “有消息了,只不过也就刚到,而且也就黄百那有消息,说是说那三位上人已然动身,不日估计就要到达鹅城。” “只不过这费用却……” 说到这时,胡千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将那信件递到了黄四郎的眼前。 而看到胡千那不敢多言的样子,此时的黄四郎已然是猜出了些东西。 所以当他结果信件,然后仔细看了看那信的内容。 绕是他已然有了心理准备,觉得那三人会狮子大开口,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胃口。 不要钱财要产业,这不是想要他黄四郎的命不是,一下子就要他一半产业的分红,还想插手烟土和枪械的买卖交易过程。 那三人也真敢想? 和着自此之后他黄四郎就得成那三人照看产业的狗了? 怎可能,如若他愿意这样,那他当初又何苦在刘督统出现状况的时候搞这些小动作呢? 而看着黄四郎那已然阴云密布的脸,胡千也知道了事情不妙了。 跟了黄四郎这么久,他也知道说不得接下来他还得被打上一顿用来泄愤啊。 只不过接下来黄四郎的反应却没有如同胡千想的那样大发雷霆。 反而是稍稍沉默了一会之后就将眉眼中的怒火收拾地一干二净,只是点了点头再对他说道。 “那三个家伙既然能来,那问题也是好解决了,要价倒是不低,不过也还能受的了。” 可听到这,胡千就完全不理解了? 一半的产业是什么概念,这一次黄四郎大出血花了两百五十万大洋给到了“于光”。 已经是他这些年看到黄四郎最大的一次出血了。 可这也不过是黄四郎所有产业一年的油水而已。 而现在被划入的一半,说是说钱已然不少了。 可这事实上的差距却不可同日而语,一个是一锤子买卖,一个却是细水长流的活计。 这一比较,找来这样一群要价高的人来对付一个要价低的,这属实是不合理的。 在他的印象里,黄四郎可没有干过这样的亏本买卖。 他却不知黄四郎实际的盘算。 说到底属实是福义帮已然派人当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在前天就直接给答应的银钱不带犹豫地给到“于光”的手中。 更是在“于光”需要相应物资如粮食、制式服装、子弹乃至于枪械的时候尽量配合。 说到底就是如今的“于光”已经是一把悬在他头上的刀? 用口头上的承诺然后让自己头上的刀子被放下来,在黄四郎看来自己绝对不亏。 至于事成之后,诺言的兑现,那也得成了,那三人同样安然无事再说了。 画大饼来诓人这种事黄四郎已然不知道做了多少了,如今也不过是来一个故技重施罢了。 这一场争斗下来,那三位异人虽说民声大,可也不见得全身而退了? 到那时事情不就好办了? 他是商人,商人的契约永远都是有特定时间限制的。 起码当违反契约的代价不足一提的时候,那契约也就成了一张废纸。 而他就是这种纯粹的商人,所以对于这种事他已然是习惯了。 他赌的就是整个过程的不可控性,透支未来来赌现在,怎么也不算亏。 只可惜这种事情,胡千自然理解不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至于郭旅长那边,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过黄百那没消息,可关于省城的消息,我想老爷你也是了解的。” “要我说郭旅长的兵怕是难到了。” 听到胡千这般说辞,黄四郎也若有所思。 省城的消息,乃至于整个粤省得消息他都有渠道的。 他也知道如今其实很多事情都在发生,或许不久之后这一场争斗以及隐藏着的战争都会直接分出结果了。 他可是听说不仅军政两界,就是异人界也是动了手的。 今日是这边的人不明不白地被暗杀,就是另外省份的北洋军阀遇刺? 甚至他还听说,周围几个省份中异人里面的几个大派都已经打过几场了。 这样的时局自然是暗流汹涌了,只不过这一切到如今还是没有彻底扯开。 所以他才会觉得他有可能要到郭旅长手下的一支精良兵马。 可现在看来他对时局的看法还是太乐观了。有时候没有消息可能就是一种消息。 也正是如此,如今黄四郎心中的某些想法也是得重新安排了。 不过从现在来看,事情倒是没有想的那样麻烦。 起码马邦德不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而“于光”貌似也是一个容易掉以轻心的家伙。 说来这些天他的服软貌似“于光”还真就已然是彻底以为他没有想法。 不过也对,自己那两百五十万大洋都给出去了。 甚至还去威逼了一下鹅城其余的那两大家族。 让“于光”有机会再赚一笔,这还不算那黄四郎给“于光”画的那张大饼。 想来“于光”还真在准备着去剿匪的时候,从张麻子那抢回烟土和美元再赚一笔大的吧! 不过也无所谓,想来真麻子应该也能让“于光”耽搁些时日。 待得他叫的人来了,配合着马邦德手下的人,以及他原本的人。 在此消彼长之下,他自然就不怵这“于光”了。 到那时虽说他不会主动挑事,但这趋狼吞虎的活计他却可以干干。 到那时他不仅可以摘出去,还能推波助澜,若是能两败俱伤,他自然不介意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些,黄四郎的神色也是越发地轻松了。 不过突然他却是又问道了? “对了,都这么多天了,那马邦德训练又干的怎么样了?” “说是说县卫兵,可钱是我掏的,器材是我弄来的,就是这人都是我鹅城的人。” “待得将于光控制住,那时这也得成为我手下的兵了。” “这群人的成色,我得有个谱,起码这钱不能白花。” 而听到这,胡千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随后黄四郎也是看不过去了,直接喝道。 “支支吾吾干什么,问你什么就说什么。” 而被这样一喝,胡千才说到。 “也没什么,只是这段时间来,那马邦德除了精炼了一下标志,以三人为组接着统筹管辖,倒也有几分样子。” “只是……” “啪”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在老爷我面前卖关子,找死呢!” 一个耳光直接打在了吗不同所以的胡千,直让得胡千摸着自己的红红脸颊然后急忙说道。 “只是这几日,那马邦德的训练法子很奇怪,没有练把式,也没有练枪法。” “甚至连我们给的美械都没有配上去?” “只是带着这群人跑圈整队,亦或是练习一些稀奇古怪的命令动作。” “这样的练法,让我说那都是在浪费时间。” 听到这些,黄四郎却没有说什么。 因为他也是个军盲,没办法哪怕是如今蓝党的军事都没有正式做起来。 更不要说当年了,当年他护在孙先生周围凭的便是不怕而已。 至于如何带兵,他却是一点不知。 哪怕在那一次大变之中,袁大头已然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什么叫做政权来于军权。 可不会就是不会,特别是黄四郎已然习惯了当一个土财主之后,对于军队这种东西他都是敬而远之的。 所以对于如今那张牧之的练兵之法,此时的黄四郎也不太懂。 在以往他训练民团,那都是各练各的,枪械子弹配上,哪个枪法好那就是好。 这种团体训练,他还真没有过。 毕竟在黄四郎想来,军队射击好不就是好。 当然即便如此,他民团的人那枪法依旧是感人的很。 明明没一天的子弹消耗都是那样一笔。 也正是如此,如今对于张牧之的练法黄四郎甚至有些看不生,或许买官的家伙就是穷苦出身。 硬是让如今这种用枪打仗的队伍去练习身体动作。 这不是搞笑吗? 所以此时的黄四郎也是有些无奈地说道。 “罢了,不会就不会把!这些人还是等将于光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不过这么些天练下来之后,那些人有没有啥长进。” “毕竟他们拿的钱还有物资可都是那于光从我手上敲过去的。” 而看着黄四郎那探求的声音,此时的胡千也是仔细想了想。 但怎么想他也说不上来,只能勉强地说道。 “这长进吗?肯定是有的,起码那些人这些天还都是在练的,没有人缺,而且从早练到晚。” “而且那些指令动作如今那些人也能训练的很好了,起码看上去都很整齐。” “还有就是听说那群人貌似关系也都处的不错。” “想来这样练应该也能让这些人更听老爷你的话吧!” 听到这些,黄四郎也是连连点头。 不过许是想到了些其他的事情,胡千又说道。 “不过我感觉到另外一个问题,可能就是这群人貌似立的规矩好像挺多的。” “有一条就是绝对地服从。” “还有一些条条框框,乃至于那马邦德除了待遇以外,还给出了不少承诺。” “这些就有些麻烦了。” 听到这,黄四郎也是来了兴致。 “什么承诺?” 对此胡千却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不知道,不过听说挺大的,感觉就是在空许利。” “对了!还有这马邦德还给这县卫队起了个名号,叫什么[言胜军]” “还搞了一些什么言胜军口号,每天都得读。” “好像是一些玄乎地不行的东西。” “也不知道这马邦德怎么想的。” 而这却让得黄四郎同样迷惑了,这马邦德还有这爱好? 不过不重要了,黄四郎却没有在乎这些东西。 只听得黄四郎摆了摆手然后说道。 “就这样吧!随他怎么折腾吧!反正接下来只要稳住他就行。” “等到那三位上人到了,再让于光去跟张麻子耗一耗,再借让马邦德去压住于光那群人。” “到那之后这些人也好!枪也好,钱也好,都得回来。” 此时的胡千也是点头拍着手说道。 “老爷高啊!实在是高!” 而对此黄四郎也是摆了摆手说道。 “都是小事情,等下还得给那“于光”去让两大家族也出出血,倒也有趣。” 说到这时,黄四郎也是兴致勃勃,毕竟这两大家族的产业他也眼红了很久了。 这次说不得他还能来一个一箭三雕,只不过如今他却还得去为了“于光”扯皮。 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如今的“于光”手上的东西比他多呢? 也就在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随后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只听得那声音阐述着。 “老爷!老爷!出事情了,那言圣军的家伙搞出事情了。” 这声音的来源自然是武智冲了,说来着自从数日之前胡万被黄四郎打废之后。武智冲也觉得自己越发被看重了。 也正是如此,这工作他也是做的越发地殷切了,以至于每天他都得在外面打听消息。 还别说还真让他遇上了点事情。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时事是好是坏,但告诉黄四郎这件事他怎么都不会错。 而听到这话,黄四郎那原本轻松的表情也是一收,在他的保障到来之前,所以发生的大事情对黄四郎来说都是惊吓。 只希望这武智冲带来的事,是喜非悲吧! 第一百零一章 万无一失的计划 “出什么事了,大惊小怪的。” 哪怕心中也十分关切这武智冲所说的事情,但黄四郎还是没有放下自己的威压。 而听到这一句问责,哪怕是隔着门,武智冲那直接跪地的声响也是传了过来。 而后更是有着一声清脆的磕头声响,随后而来的是武智冲有些激动地说道。 “老爷若是无事我自然不会这样,但是现在这事可了不得了。” “那些县卫队的人和吴家的人干上了,那吴家的长孙直接就被抓了去。” “吴家家主吴胜带着朱家家主朱和已经来到了碉楼外面要见你,拦都拦不住,说是要让你给个说法。” 听到这些,黄四郎的眉毛也是紧紧地一凑,明明今天他还要去找这两人,现在却是被找上门来了。 不过这县卫队惹出来的事,怎么就扯到他这里来了? 虽说钱、枪械乃至于物资都是他出的,甚至他也有意将这个当做他日后手中的力量。 可现在这县卫队却是归马邦德管,而且明面上这马邦德也应该是福义帮“于光”手下的人。 毕竟这提携之恩,鹅城这两大家族应该也听说过啊。 这样的一个逻辑下,出事又怎么会来找他黄四郎呢! 不过心中虽然不解,但这并不妨碍黄四郎去应对这种事情。 只见他直接起身,然后对着门外的武智冲说道。 “武举人,放那两个人进来,带到宴客厅,我跟他们慢慢说。” 听到这话,武智冲直接起身回道。 “好嘞,老爷我这就是。” 说完便利落地去办事了。 黄四郎也无奈地摇了摇头,稍稍整理了衣物,便直接出了门,一点也没管那跪在地上的胡千。 待得来到宴客厅,两个富态的中年已然是在那方桌上等待着黄四郎。 看到黄四郎的到来,这两人也没耽搁,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富家老爷也是直接说道。 “黄老爷,这事你怕是做的不厚道吧!我朱吴两家平日对你黄家想来也是够尊重了吧!” “除了祖传的买卖,其他的行当我们都没有插手你的,规规矩矩。” “就是你在这周边开的那些厂子、港口之类的东西也都是我们两家给到你的。” “我们算是对得起了,可现在你是什么意思?势大了,就想动我们两家了。” “我两家虽说比不得黄老爷你这般权势滔天,但是真对上,黄老爷你也别想好受。” “别以为只有你能在军政两界吃的开,我们也有我们的路子。” “而且洋人那我们也有门路,到时候摆开架势,我想也并不好收场。” 面对这样字正腔圆的问责,黄四郎此时心中已然满是问号! 他怎么也不理解这些家伙为何会这么大的火气,只听得他语气平缓地说道。 “朱老爷,吴老爷,黄某人是干了什么事惹得你们这么大怨气,你们这没头没尾地,就来我这大发雷霆不合适吧!” “说说吧!如若真是我黄四郎开罪了你们,我自会解决,但若是你们只想借着由头来试试我黄家的手段。” “我也奉陪到底!” 不得不说黄四郎的气场还是强的,不卑不亢俨然是一方大佬的气质。 以至于那想要兴师问罪的两人都弱了心气,只得有些无力地说道。 “黄四郎,你现在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县卫队不是你搞出来的吗?我儿这么一个二十八岁的孩子,犯了什么事值得你们这般不问因由就抓走了。” “你也别想撇开,你的那些东西我们都认得,这县卫队身后若是没有你的支持,我是不信的。” “你不会真想独占鹅城当土皇帝吧!” “想用我儿来开这个刀,这算盘你怕是打错了。” 听到这,黄四郎貌似也理清了这问题的所在了。 貌似这吴家大少被县卫队被带走,已然是被这两大家族算到他的头上。 诚然他确实对这两大家族有想法,甚至和“于光”打太极的时候他都想消耗消耗这两家。 而若是他能度过“于光”这道坎,他也会真的对这两大动死手? 可这是以后得打算,不是现在。 黄四郎可不想现在背上这个锅,他更不想的是打草惊蛇。 只听得黄四郎语气有些悲切地说道。 “原来您二位是把这县卫队算在我头上了,这属实是冤枉我了。” “你们是不知道我有多无奈啊!” “这县卫队物资、枪械乃至于子弹都是从我这来的,可管着这队人的却不是我啊!” “而是那福义帮的人啊!我的难处你们也是晓得的,我给刘督统运的货十回有八回被麻匪劫了。” “哪怕运的人不是我而是福义帮,可这事却发生在我鹅城的边上。” “刘督统虽然没有怪罪我,但也是有不满的,而这福义帮就更离谱了。” “直接就将这责甩在我的头上,不仅对我一顿数落,更是想让我负责。” “我哪负的起这种责啊!说到底他们就是想找我的麻烦,所以我没办法,只能赔礼。” “你们也知道,福义帮我惹不起。” “不过赔礼还不够,他还说让我剿匪。” “可你们也知道麻匪的难缠,我也好你们也好,不知在那群人手上吃了多少亏。” “我又怎么可能应下了,后面那福义帮的于光想来也是狗急跳墙了。” “竟是直接污蔑我说麻匪就是我搞出来的,大有我不支持剿匪就是匪的想法。” “而且还想跟我火并,福义帮神机队的威名你们也是听说过的。” “更不讲这群人之后的整个福义帮了” “我哪敢说什么,最后也只能支持他们剿匪。” “为此我已然是出了两百五十万大洋,才满足了他的胃口。” “而后他说为了剿匪顺利,更是扯上了那个新上任的县长,整出了这县卫队来。” “而这相应的供给我还得给他们保障。” “我的苦处你们可知道。” 半真半假的言论加上黄四郎卖力地演绎。 已然是让得另外两人以为这黄四郎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而黄四郎的表演却没有停住。 “而那县卫队,如今还在这福义帮的手底下管着,我真的是管不上啊!” “你们那档子事又怎会是我的想法呢!我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哪来的这种神通啊!” “而且前不久那福义帮的于光还跟我说,想要从你们那搞到一笔钱呢!” “美其名曰是为了剿匪,还说什么我都出了两百五十万,你们每家也得出多少?” “当时我是何等的不愿啊!可却拧不过他,我正愁着怎么跟你们开这个口?” “可现在这事就发生,你们觉不觉得这事是不是就是于光给你们的通牒啊!” 听到这些,这两大家主也是有些震惊了,福义帮那日进城他们是看着的。 可当时他们看着那群人的来者不善只以为是黄四郎该倒霉了。 可却没想到这个霉他们两家也没得跑。 一家就两百五十万大洋,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到这一刻,他们已然是没心思去管那所谓的吴家长子。 他们想的都是这钱怎么这么多。 这福义帮的一张口就把他们两年才能攒下的家底搞走,属实是让他们心疼的很。 可和福义帮作对? 可能吗? 要知道就是如今来威逼黄四郎那都是两家绑在一起共进退才敢过来的。 说到底他们虽然有路子,但也有限,起码手上供养的人手远远不如这黄四郎。 如若不然这鹅城也没理由是他黄四郎当天。 他们就算是绑在一起和黄四郎碰,也只是有望让黄四郎肉疼而已。 而这肉疼还得包括上他们在外国的路子能卡主今后黄四郎的生意。 而对上一个貌似比黄四郎更加强大的人,而且在商贸领域无法抓住其痛点的人物。 他们自然是无奈地很。 反抗?不敢!给钱?舍不得! 而这时黄四郎也是看出那两人的心疼,所以他也是知道时候到了。 只听得他又说道。 “不过两位放心,这祸事由我而起,我自然得护住二位周全。” “你两家当年给我黄家的臂助,我可没忘。” “所以哪怕得罪了那于光,我还是给你们争取了一下。” “不过你们也知道,我这耗不起,搞到最后也不过是将这价码说到你们一人一家一百八十万大洋而已。” “黄某对不住你们二位啊!” 说到这时,黄四郎甚至还带上了点点哭腔,好似真是在痛恨自己无能为力一般。 而另一边听说那价码可以狂减的两人却是高兴坏了。 一家一百五十万大洋虽说有些多,但却不是完全接受不了。 起码如若这一百五十万大洋能换来安生,而且能真将那麻匪给解决。 他们也觉得划得来,故而此时他们两人中一人也是开口说道。 “多谢黄老爷恩情了,能帮这么多已然是难得了,您也不容易。” “这钱我们两家还是出得起的,绝不会让您为难的。” 听到这话,黄四郎眼中的泪光也是一滞,口中更是欣喜地说道。 “两位能答应?若是能答应,黄某保证一定能将令郎带回来,不损分毫。” “想来有了这钱做梯子,那于光为该顺着梯子下了。” 而这吴老爷也是有些感激地说道。 “如此就劳烦黄老爷!” 说完甚至还直接将这桌上的一个杯子装满了酒,对着黄四郎就是一敬。 而另一边的朱家老爷也是跟着敬了起来。 一时间黄四郎竟是和这两人喝上了,宾主尽欢好不热闹。 待得过了许久,在那两家的家主走了之后,原本眼神有些迷离的黄四郎也是面色一正。 直接就对着身后的武智冲说道。 “武状元,等会去那两家把大洋接过来,然后从每一家中留下八十万大洋于府上。” “剩下的就放在一起准备好,由我将这些带给于光,如此也算是一石二鸟了。” 然而听到这话,其身后的武智冲也明白了黄四郎的意思。 口中更是称赞道。 “不愧是老爷,这样的法子都被您想到了,这一回我们每一家都能多赚八十万啊!虽然还没有赢回本钱但也不错了。” 可这时黄四郎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不!本钱会回来的,而且这次赢的也不是八十万,而是一百八十万,乃至于更多。” “只不过该是要等啊!” 这时听到这种自己听不懂的,武智冲果断地闭上了自己的嘴,不懂找话,那就是在找骂! 他可不会犯这个傻! 只见得他直接说道, “既然这样,老爷我就直接跟着他们去他们府上取钱去了。” 而对此黄四郎也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武智冲可以走。 不得不说武智冲这人既不聪明,也不算蠢,反而是让他有些不太舒坦了。 若是胡万的话,肯定会自己瞎猜,而胡千估计也会想到自己的真实意图。 只有武智冲这个莽夫会闭嘴不谈,这样确实让得黄四郎不会骂他。 可也让得黄四郎有些觉得无聊。 不过也没法子,貌似胡千还跪在那,他没说起来,仆从可没资格自己起。 当然能力他们是有的,但是真不顾他的命令直接起身的,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有起身的能力了。 至于胡万,如今被打断了双腿,再加上已经废掉的双耳,如今也成了个废物。 虽然还养在黄家,可却也没有什么露面的机会了。 也正是如此,没了往日里可以骂的人,此时的黄四郎也有些憋屈。 加上这段日子本身就很压抑,这股子憋屈自然就更大了。 不过如今他也知道这股子憋屈应该要不了多久了。 马邦德收了他的钱,以后应该会收他更多的钱,慢慢的也就会被他收下。 而压三位异人最慢三天就能到。 到那时候再加上另外两家对福义帮的不满,黄四郎就不信这样都不能将“于光”以及他身后的异人给解决掉。 他相信有人天赋异禀,他也认可那小娃娃异人手段会很不凡。 但他不相信三个成名多年异人的好手会对付不了一个人普普通通小孩子,哪怕这个小孩子是一个异人。 对此,黄四郎是胸有成竹的,无外乎还要等一会,等人马到齐,等这福义帮的神机枪对再消耗一般。 万无一失说的就是如此了! 第一百零二章 不仅要斩草,还要除根! “各位兄弟,人已经抓住了,那么接下来怎么处置他,就由王处一说了算。” “我言胜军当初立下的规矩,没理由破掉的,不管是豪绅之子,还是什么高门大户,欺负到我们弟兄们说了算。” “今天当着各位弟兄的面,王处一说说吧!想让这人如何?” “杀了,还是处刑亦或是直接阉了。” 鹅城,城外大校场,一身蓝色军装的张牧之与赵衍正在高台之上,周围的是同样穿着蓝色军装的士卒。 不过比起数日之前的松散,此时的这三百号人已然是有了些章法。 乃至于如今这么个看热闹的事情,也是井然有序。 不过在张牧之说完之后,从这些士卒前面,一个高个汉子也是直接来到了高台之上。 看着那跪在赵衍以及张牧之面前的那个衣着福利的青年,眼中已是满含杀意了。 没法子,这种事情若是以前他或许真的也只能认下了,可如今却是不同了。 以前他只不过是个苦力而已,没有队伍更没有组织。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自己的方向,最关键的是有了依靠。 这一次组织起来的县卫队,已然有些超出他的预期了。 本来他也只以为是民团的那种搞法,无外乎平日里偶尔训练训练,领一份月钱而已。 可却没想到,这训练竟然如此高强度。 真就是从早到晚,没得停歇,可哪怕是这样,王处一却没有觉得怎样。 没办法,待遇好!每日的伙食还是该发的钱,那都是个顶个的。 怕累?在这世道最怕的就是累都没有机会累! 所以有个不错的待遇,他们也都能沉的下心。 也正是这样整日整日的训练,他们这三百来号人也多了些特殊的交情。 再加上这县长大人以及那所谓特使提出来的交流会,王处一虽说不能将所有人都认全。 但大多也是熟络了,忙里偷闲的了解,交情自然是上来了。 也就是如此,王处一才能投入这训练之中,虽然他知道自己日后估计真得真刀真枪上阵。 可对于过惯了浑浑噩噩日子,并长期生活不如意的王处一却觉得这训练的日子过得很踏实。 无需担心吃食、活命、银钱,只需要按着县长以及那特使的安排,一日一日地操练,以及早晚一次的那“言胜军军歌”。 还能有一群遭遇差不多的同乡,一起有些时间闲聊而无需为生计奔波。 王处一属实是对这言胜军有了一丝眷念与认同。 而由于训练表现优异再加上动作学习到位,如今的王处一更是成为一个班长。 虽然只管着那么几个人,但在那一刻王处一却是第一次明白人还可以有这种活法。 也正是这段时间,王处一也才感觉自己活的像个人。 一个可以干点实事而无需去看考量这顾及那,并清楚未来的人。 然而当他以为自己真是个人的时候,前段时间那事却如同一个大巴掌一般,打在了他的脸上。 让他再一次想起,还是有人不把他当人看的。 或者说以往他过的日子里,那些不把他放人的家伙还在。 原本好不容易轮休,他只想着回家将钱亲手交道媳妇的手中。 然后也温存一会,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来到家门口的时候却已然不是他想的那番安逸景象。 他进了屋子,发觉自家媳妇面上已然有着几处淤青,当他进门只以后,他媳妇的表现也是慌乱地不行。 那一幕一出现,王处一是懵的,可随后他却是怒了。 他媳妇看到了他的样貌,也是直接哭了起来,对此王处一也是明白了大概了。 他媳妇面容和身段确实不差,当初他也是凭着自身不差的面容以及一股子力气才博得美人归的。 原先他在时,自然没人敢动他媳妇,可在他参加训练难着家的时候。 事情就不一样了。 可他想不清,为什么还有人敢,明明县长已经派了县卫队在城内寻访。 只要有人敢欺辱他们军队中的亲属,那结果都是极惨的。 明明已经有了那么多例子在前面,为什么还有人敢。 那一刻王处一本想着问个清楚,然后直接报上去,按规矩走的。 然而当他还想问自家媳妇一些具体情况的时候。 门外却是传来了那么个声音。 “小美人,我又来了,你家男人……” 随后一个身影便直接进了屋子,可随着那人进来之后,原本还想着找县长要公道的他却是突然没了想法。 因为那人他识得,吴家大少爷——吴思行。 哪怕是已经没了往日的卑怯,可看到这人王处一还是心中没底。 没法子,鹅城有一个天,那就是黄四郎,而在天之下还有两座压在他们身上的高山,那便是这鹅城的两大家族。 若是些个平常人家,凭着这事情,王处一觉得如何也不会有问题。 可当这人变成吴家大少,那事情就不一样。 是言胜军是有手段,而且到如今也算是言出必行,可现在事情冲到了吴家。 为了他这么个小人物,县长和那特使还会为他们出头吗? 然而在王处一还在懵的时候,对面的吴思行看到他却并没有任何惊吓。 反而是有些发笑,直接笑着说道。 “呦!这就是小美人你男人,卖相倒是不差,可想来应该是个绣花枕头,不然前几日里在我的手段你也不会那样无措。” 轻挑的话语,全然是没有将这王处一当人看,或者说此时的吴思行只是在重复着他往日的习惯。 那就是把王处一当狗! 甚至哪怕发觉王处一面色有些不对了,吴思行还没有在乎? 依旧自顾自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袋子,异常不屑地说道。 “听说你是在那县卫队忙活,那说起来也是在帮我们家做事了,毕竟剿匪是好事。” “那这样算来,你也算是我家手底下的。” “这样事情也就好办了?” “放心,我吴思行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呢也是讲礼数,睡人归睡人,绝对不影响你们夫妻的感情。” “而且你媳妇我不白睡,这呢是五十大洋,你拿着。” “算是你的辛苦钱了,等会自己出去把门关上,我乐呵完之后,你们夫妻再谈心也不迟。” 说完便将其手中的钱袋子,甩在了王处一的身前,便想着从王处一的身边走过去。 而这也引起了那床头女人失声的尖叫,以及那一句带着哭腔的呼喊。 “处一!处一!不要让……” 在这样的哭喊声中,王处一也是第一次发觉愤怒原来真的是可以掩盖理智的。 那一刻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哪怕这人是吴家大少,可却同样当死。 所以他没有犹疑,直接便抄起了自家桌子旁的一张椅子,猛地就像那吴思行的身上砸了过去。 一下又一下,那一刻的王处一只觉得自己好似停不下来,心中挤压的东西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看了看自己手中已经坏地不成样子的椅子,以及那抱头哀嚎的吴思行。 王处一此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爽。 “好痛!你有种,真不怕死啊!” 然而听着那吴思行呼喊,王处一当时也慌了。 吴家,那是以前里面的一个下人都能碾死他的存在。 在鹅城乃至于整个粤省那都是有名的很。 当然除了这种威胁以外,门外那熙熙攘攘的脚步声以及那一句句。 “少爷,出什么事了!” 这一刻王处一也是明白了自己干了什么了,看了看地上的吴思行,又看了看那床上已然吓呆了的女人。 更在那感受着门外之人不断靠近的步伐,王处一也知道他只能赌了。 随后他便在吴家下人的追打中,跑到了街上,跑到了他言胜军的城内巡查点。 因为他不知道县长和那特使的保证是不是真实的,但他知道明面上他还是有这个保障。 只要事情没到完全没有余地的地步,马县长和特使哪怕是为了面子也得保他。 起码明面上得这样。 至于之后,王处一也只想着逃脱之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然而王处一却没想到,这事情会到这个地步。 马县长和特使知道这事之后不仅派人抓住了这吴思行,如今更是当着所有弟兄的面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走上这高台,王处一有着一种莫名地归属感,或许只有在这他才能被当人看吧! 既然能当人,王处一自然要活成个人样,看着那明明跪在地上,却依旧没有畏惧的吴思雨。 其实站在高台上的王处一也是直接了当地说道。 “县长!特使,我想让他死!” 简单地话语,一时间竟让得原本就安静的校场更加肃穆了。 就连张牧之都有些沉默,不由还漂向了一旁的赵衍,而这一个动作。 也让得整个校场的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赵衍。 而在众人的注视下,赵衍只是点头说道。 “好!” “我们应下的,自不作虚,弟兄们为了鹅城而操练,却有人在背后搞事,不让弟兄们安生。” “既然有人干出了这种事,那就得让他死。” 说着赵衍也是直接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把手枪,随后直接抛在了王处一的面前。 随后说道。 “想来你心中还有恨吧!报仇这种事假手他人终究少了点味道,既然你恨,那就亲手了结了他。” “放心,吴家那有我们,口口声声想要他死,不会连动手都不敢吧!” 而赵衍这样的话语中,王处一也是第一次有了一点慌张,毕竟亲自动手,这种事他不可不敢想。 而且他也怕!怕最后得用命来偿。 那跪倒在地的吴思行原本还是一副强装镇定的样子,可当看到赵衍扔出枪来的时候,却彻底慌了神。 口中更是喊道。 “别杀我!别杀我!我错了,不应该,你别杀我啊,我赔你钱,赔你女人,只要你别杀我。” 只可惜这些却并没有让得那王处一有什么反应。 只见得王处一直接捡起了那地上的手枪,然后上膛,接着就用那枪口顶在了吴思行的后脑勺。 感受着头后的冰冷,哪怕已经被绑住了,但吴思行还是在挣扎着,口中也是叫喊着。 “你不能杀我,我是吴家长子,你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你个狗东西,不就是上了你女人吗?你真想用自己的……” “碰” 清脆地枪响伴随着一点穿透的滋滋声响,此时的吴思行头上已是多了一个血洞。 而吴思行的面孔中也是多了一点迷茫。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就如同往日里睡了一个不错的女人,就落到了这么个下场。 而另一边,扣动了扳机的王处一却莫名地有了一种满足感。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自己身上好像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可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只不过如今他也不在乎了。 现在心中的畅快已然让他没有了顾虑,哪怕这事到了最后他得赔上命。 但也无所谓了,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或许有些东西真的比命要重要。 “好!好!好!” “好样的!” “干的好!” 当王处一还在那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底下的那些人已然是闹腾起来了。 但是没有例外的是,此时台下的人面上都是一脸的畅快。 好似从王处一开了这枪之后,这些人的身上也多了一些东西一般。 而看到这个动静,无论是赵衍还是张牧之此时的嘴角都是有些上扬了。 到这里,这一支军队也算是彻底有了一点根基了,或者说有了点气性了。 也不枉费他们二人的一番争论了。 “言胜军者,战无不胜,降世无敌,神通广大……” 也不知是谁带起了头,在一阵阵叫好之后,竟是开始说起了那往日的言胜军军歌了。 而伴随着这一种声响,赵衍那嘴角上扬的幅度也是更大了几分。 因为此时赵衍道衍图面板上那灵性值的数值又一次开始增长了。 而这时,从不远处却是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使不得啊!使不得啊!这人杀不得的啊!” 可惜焦急的语气是改变不了事实的,唯一可以有点作用的,只是让赵衍知道有些事可以接着做了。 毕竟斩草了,自然还得除个根。 第一百零三章 交代?那就彻底交代! 听着那焦急的话语,赵衍此时也是看向了校场的大门口。 只见此时的门口,坐在马车上的“黄四郎”甚至直接冒出了头,一脸焦急地看着这里。 而稍稍感应了一下,赵衍便知道这来人就是假麻子了。 说起来自从上一次赵衍在幕后操控着于光与那所谓的“黄四郎”碰面之后,他便直接在这假四郎身上用上了惑心术。 也正是如此,他才能知道当日会面的人是假四郎,叫做杨万里。 也正是如此,感受到了自己的炁和信仰印记的信号,赵衍也知道这次来的依旧是杨万里。 不过到如今,这已然没有意义了,对赵衍来说,真也好,假也好。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黄四郎”就行了,而现在他有了。 当然现在还没有到动黄四郎的程度,不过另外两家这次却可以动了。 “啊!真杀了?糊涂啊!糊涂啊!” 待得那马车靠近,那杨万里此时也是直接从马车跳下来查看。 看到那高台上血淋淋的场面,以及比对倒在地上眉心有一个血洞的尸体。 杨万里知道这一次黄四郎让他救的人他没有救下来。 故而他也是没忍住叫喊着,以至于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而见此赵衍也是和张牧之交流了一下眼神,而言胜军的其余人却都是直接看着这两人。 好似是想看看这两人会给他们什么样的命令一般。 毕竟这进门的“黄四郎”可也是以往剥削他们的人。 在刚刚那王处一的那事之后,他们心中已然是多了一点心气。 现在看到黄四郎,他们自然有了一些别样的想法。 不过他们都没有动,不仅是因为他们这些天来训练之后养成的习惯。 更重要的是他们清楚的知道,那把他们当人看,让他们当人的人还没有发话。 他们不能动!也不敢动! 说起来如今这言胜军中,真正说话的就是赵衍和张牧之两人了。 平日里张牧之进行日常操练,但相应的训练项目却是张牧之和赵衍一同规划的。 而每日训练之后的保留项目那就是赵衍来把控的,无论是交心亦或是每日训练之后的“疗养”。 用句通俗的话来讲,张牧之把控的是实战训练,而赵衍把控的却是思想建设。 以至于如今整个言胜队中对于赵衍这个如同娃娃的人也有着一点尊重。 倒不是因为其它,而是他们知道这赵衍貌似能管着张牧之。 而且银钱貌似也是赵衍在把控,起码每日的赏钱都是从赵衍这来的。 关键是赵衍人虽小,但看事却是分明的,起码对于他提出的赏赐方式,虽不能说人人满意,但也很难说出和不字。 当然除此之外,对赵衍,这些人也有些畏惧,毕竟赵衍是不仅管赏,也管罚。 他们队内有几个犯事情的人甚至都是赵衍亲自出手的。 也正是那一刻他们才明白这么个小娃娃竟然有那样的的伟力。 三个壮汉在其手上竟都直接被干趴下,没有丝毫的反手之力。 也正是如此,在这短短几天里,他们对赵衍的畏惧,可能还在张牧之之上。 因为张牧之只会让他们练,而赵衍却是那个给他们赏赐以及处罚的人。 而稍稍这样个小娃娃做的事,却还让他们说不出什么不字来。 哪怕是惩处的那几个也是无话可说的。 毕竟他们言胜军的规矩都是有言在先的,说了再犯,按规矩来他们自然没得说。 当然在他们没有犯事的时候,赵衍对他们还是不错的。 甚至还能听听他们的心里话,有时候言胜军内的人也奇怪,明明这样一个孩童,却能有这样的决断是为什么? 但是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得到答案的机会,不过到如今他们也无所谓了。 反正到如今在这个言胜军中,已然是认定了队伍里的两个领头人就是张牧之和赵衍了。 也正是如此,此时众人才会将目光都看向这两人。 甚至这一时刻,若是台上两人让他们直接掏枪,对准那黄四郎他们都不会犹豫。 毕竟到这一刻这一支队伍已然有些不同了,这言胜军拴着他们的除了那待遇以外。 更有了一点归属感,一种若有人欺,可以帮他找回公道的归属感。 而面对着众人的目光,赵衍却只是直接说道。 “这不是黄老爷吗?怎么来了这。可是有什么见教来跟我福义帮掰扯掰扯?” 这个时候不比以往,说到底在黄四郎看来张牧之只是一个需要拉拢的中间人而已。 这种时候他真正需要对话的是福义帮的人,而如今在赵衍的操控下,他就是福义帮的代表。 毕竟如今“于光”手底下最被信任的就是被当做福义帮隐藏异人的赵衍。 故而这时赵衍的搭话自然是合适的。 而此时听到这话,假四郎——杨万里此时也缓过来了。 看来黄四郎给他的任务如今是没可能了,但他还得按着黄四郎的路子来啊。 毕竟那事情虽然砸了,但错不在他,回去黄四郎知道消息顶多打他两下。 可若是他这个替身被人直接看穿了,那可是要命的。 所以此时的杨万里尽量地回忆着黄四郎的交代,用着一种极其哀叹的语气说道。 “上人啊!你们这样做可真是错了啊!这吴思行再怎么说也是吴家的长子。” “虽说你们福义帮声名不凡,可这鹅城那两家可是地头蛇。” “而且人家也是出钱剿匪的,你看如今这两百万两白银也是带来了,你现在却将人家的长子杀了。” “这事是寒人心的啊!” 说到这时,杨万里还指了指自己身后那用马车载着一车车银子。 而听到这时,赵衍却只是摇了摇头。 “哦?现在知道送钱了?” “开始让交钱的时候推三阻四,现在却这么爽快。” “怕不是做贼心虚吧!” 一语言罢,赵衍也是直接来到了杨万里的身前。 指着那高台上已然倒地成为了死尸的吴思行说道。 “我们剿匪,为的是整个鹅城的安宁,若是功成,他两大家族没有享受这个福分?” “我们手底下的弟兄日夜训练,日后甚至还要用命来博!” “他们两大家族出点钱财又如何?” “就我所知这两家当初被麻匪劫去的都不止这么多吧!” “弟兄们你们说,这钱他们两家该不该出。” 而赵衍说完,原本就被之前的事激起了情绪的众人也是齐声喝道。 “该!” 三百来人一同大喊,不得不说气势确实是不凡的。 竟是少有的让以演技精湛著称的杨万里面上出现了不自然。 至于跟在杨万里身后或是驾驶马车,或是充当护卫的十来个随从更是面露惧色。 不过哪怕心中有些怵,但想到表现不佳,回去之后可能受到的折磨,此时的杨万里也是硬着头皮说道。 “话是这么说,这事也确实是大家的事,可这两家终究是出了大头,而且这两家也不好惹啊!” “上人你是知道的,这两家不仅在鹅城根基不浅,军政两界也是有门路的。” “这样怵他们的霉头,终究还是不该,我们是要剿匪,不是找麻烦啊!” 可这时这话语却让得那高台下的士卒,面上多了一些愤怒。 这种话语不久之前,哪怕是在今日之前他们中都会有着同样的认识。 认为那两家惹不起,但现在不一样了,或者说自那一刻吴思行死了之后不一样了。 如今他们不再是一群没依靠的人了,现在他们不仅有了同一个组织,他们还有枪。 最关键的是还有一个真把他们当人看的头头,原先对两大家族乃至于黄四郎的畏惧。 如今虽然没有完全消去,但也被愤怒给压死了。 起码在今天是这样的。 而当其余人在愤慨的时候,赵衍也没有沉默。 只听得赵衍直接说道。 “找麻烦?不好意思,我们去剿匪,本身就是找麻烦!” “弟兄们每日辛苦训练,拿命去博,他两大家族出了点钱坐享其成也就罢了。” “两大家族的人现在更是直接让拿命去拼的弟兄戴上了帽子?” “弟兄拿命拼,他吴家却还不把他们当人!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 “是不想剿匪,还是说这麻匪本身就是这吴家的门路?” “不想让我们剿匪成功断了他们的财路?” 一句话,已然是直接将一个帽子给扣了出去。 当然这并没有完,赵衍接着说道。 “记得我福义帮当初都是在出城不久就被劫的!原先我们还想不清楚,为什么那些匪徒可以这么精准地知道这时间。” “为什么明明就离鹅城不远,却丝毫不怕鹅城派人来援。” “现在我倒是明白了,不会是那些麻匪的金主就是在这鹅城之中吧!” 说完,赵衍也是面露锋芒,直勾勾地看着这杨万里。 而知道一些内情的杨万里,此时也是不敢多言了。 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个异人所说的就是实情啊! 若是因为他说的一些东西,而让黄四郎的勾当露出了马脚,那他怕是想直接死都难了。 而赵衍也察觉到了杨万里的窘迫,或者说已经被赵衍用了惑心之术,并被留下了神降种子的杨万里。 在赵衍这所有的情绪都能被感受到。 也正是如此,此时的赵衍自然不会放弃机会。 只听得赵衍又说道。 “怎么不说话了?黄老爷,不会你也有参与吧!” 这句话一出来,杨万里的面色也是狂变,只见得杨万里直接抬起了手一顿摆手。 口中更是喊道。 “怎么可能呢?麻匪劫去了我那么多烟土,让我被刘督统责罚。我又怎么会干这种事呢?” “我与麻匪不共戴天!” 信誓旦旦的话语,现在却显得格外的滑稽,不过赵衍却没有拆穿杨万里的表演。 只是装成仔细地思考的样子说道。 “说来也是!在我想来黄老爷也不像搞这种事情的人。” “那就只有可能是另外两家了,原先我只是猜想,但今天这事却让我不得不去验证一下了。” “一个吴家大少爷,去一个普通人家找女人!还想当着人家男人面做事。” “这也太离谱了吧!如果不是吴家恶贯满盈,府上之人皆为恶徒。” “那就只有其想坏我军心这一条了。” “如若这一次我因为他是吴家大少就放过他,让拿命来拼的弟兄直接以血换泪。” “我言胜军的军心还这就被他给坏去了。” “当真是用心险恶啊!” “看来这两家应该和麻匪是脱不开干系了。” 说到这,赵衍也是直接调头看向了身后的几人,然后直接说道。 “弟兄们咱们训练多久了。” “我们训练又是为了什么!” 而这时台下之也是直接齐声回道。 “快两周了!” “为了剿匪!” 而听到这些,赵衍也是面露笑容。 “既然是为了剿匪,那咱们为该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了。” “如今我们没有出城剿匪,但是现在那些与麻匪有勾结的人就已经犯到我们头上来了。” “弟兄们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不答应!” 声浪如同惊涛,情绪在这一刻又一次爆发了。 直让得杨万里知道这事情怕是不对劲了,可能黄四郎的某些谋算怕是要落空了。 好像这福义帮收拢人心的手段确实有些了不得啊!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种景象,杨万里在害怕的同时,还有一点点兴奋,好似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而高台上的赵衍却依旧没有停歇。 “好!既然如此,弟兄们带好家伙,跟我福义帮的弟兄,去那两大家族看看。” “看看那两家是不是真和麻匪有勾当。” 说到这时,赵衍和张牧之还对视了一眼,好似是在确定某些事情一样。 而张牧之也只是点头,见此赵衍也是安心了。 不管那底下的鼎沸人声,此时赵衍在动身之前,却又看了看杨万里,口中说道。 “黄老爷放心,这事我来办就行了,他两大家族既然想要一个交代,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个彻彻底底的交代。” “说来我这还有份礼要给黄老爷你呢!” 说到这时,赵衍也是掏出了一样物件。 那都是赵衍在把控的,甚至如今对于手底下的三百人 第一百零四章 我马邦德向你保证! “上人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赵衍的动作以及那被赵衍拿出来的物件,此时的杨万里也是觉得有些不理解了。 然而赵衍却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那在自己手中的摆了摆才轻声对杨万里说道。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想感谢一下黄老爷而已,我福义帮行事向来有恩报恩,有怨报怨。” “这还没剿匪,黄老爷便已经给了我福义帮四百五十万两白银了。” “也算是厚道,所以自然要给黄老爷你一份厚礼。” “这里面的东西虽不是什么要紧的物件,但对付一般的人却是可以有奇效的。” 说着赵衍便顺势将手中的小瓶子直接交到了杨万里的手中。 还接着说道。 “这物件想来送给黄老爷是最合适的,开合之间若没提前服用解药,常人触之必死。” “这种好东西自然得有人亲手送到黄老爷手上,你说是不是。” 说完便赵衍抽离了身子,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言胜军弟兄。 只留得那杨万里脸上竟是一闪而过的有了点失神的模样。 但也就那么一刻而已,同时杨万里手上的功夫更是没有停歇。 那自赵衍手中得来的小瓶子,已然是被他藏到了衣袖之中,一边收着还不由地喵了一眼旁边一同跟来的胡千。 发现胡千没有什么动静的时候,杨万里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他也是有些惊奇了,毕竟从刚刚赵衍的话语中,他已然是听明白了一些事情。 赵衍怕是知道他是假的,不过这不重要了,因为比起弄清楚因由赵衍给他的东西才是重要的。 那是一个可以让他可以有机会奋力一博的东西。 让得他这个上不了台面的替身,有了当正主的机会。 所以明白这赵衍可能有所图谋,但是面对这种东西,杨万里还是无法拒绝。 然而在杨万里还在那思索利弊的时候,赵衍却没有停歇。 因为身后的弟兄已然是整备好了,只听得赵衍先是对着一旁的张麻子说道。 “县长大人可以动身了,如今城内有人与麻匪勾结,欺负到我们弟兄头上了,不查个水落石出怕是不能服众了。” “放心弟兄们训练未久,主力自不会是他们,我会让神机队的人手出手的。” “定让那所谓的两大家族知道什么叫做勾匪者死。” 听到这些,张牧之也没有太多迟疑,只是点了点头。 便直接带着这言胜军三百号人动身了,唯一奇怪的是,如今的张牧之身边的那些弟兄,此时却是没有一人在这。 当众人开始浩浩荡荡地准备动身的时候,赵衍也是又对着那一旁不知所措的杨万里说道。 “想来这事和黄老爷没什么关系,这剿匪还是得支持的吧!要不黄老爷也可以回去准备准备!” “到那时定不让黄老爷吃亏,两大家族是毒瘤,那去掉毒瘤的就是英雄。” “黄老爷看是不是要回去准备准备,助我一臂之力。” 听到这些,原本还有些懵的杨万里也只得不断点头,随后直接灰溜溜地回头准备上车了。 只不过当他杨万里回头时,他才发现他带来的那几车白银已然是被赵衍派人给直接拿走了。 胡千等人已然是在那干看着了,只见得在杨万里走后,这些人也是连忙跟了上去。 只不过比起来时,现在这些人却是连匹马都没了。 而看着杨万里等人逃窜的样子,赵衍也是多了几分乐意。 到如今他越发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小看异人的作用了。 只看黄四郎会如何走向绝境吧! …… 四面而起的火光,以及富丽堂皇的大门和墙壁上数不清的子弹孔,以及地上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此时的吴家已然是一副修罗场景了,很显然比起神机队加上言胜军的声势,这吴家手上的力量实在是太薄弱了。 以至于如今吴家的主事人只能被堵在了这最后的碉楼之中,成了瓮中之鳖。 然而很显然这个瓮中之鳖他们也待不了多久了,因为此时在张牧之的手中已然是有着两台不大不小的大炮。 说起来这东西看上去倒也不是什么一般的货色,毕竟这是他们自县衙之中空置的物件里找到的。 看上去虽然老旧,甚至有点前清大炮的味道。 但是很显然对比一个远不如黄家大小的碉楼,这两尊大炮已然成了吴家的催命符一般。 而在这吴家碉楼之上,吴家家主此时也是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他怎么也没想到出个头,还真碰上一个硬茬了,或者说黄四郎是真想独占整个鹅城啊! 从开始到现在,半个时辰不到,他便已然成了这些人手上的鱼肉了。 可他却没有办法,护卫队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 银钱如今也不能让这些人退后,至于自己的人脉? 或许以后在他其他在外的族人手上可以用来制裁一下黄四郎,可也没什么大用。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这队伍竟是如此的精,精到他护卫队近百人竟是直接被打了个一干二净。 有些人甚至都没有被打到,就直接“吓晕”了过去。 属实是太可怕了。 如果可以的话,吴家家主可能真的不会再为了那么个蠢货儿子去找事了。 毕竟比起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他自己的命和整个吴家的产业无疑更加重要一些,然而世上并没有什么后悔药吃。 现在他已然没有后路选。 他只能是从这碉楼的窗角偷偷打量着那不远处整装待发,甚至马上就要点火炸楼的张牧之的动作。 而这时,张牧之却是大喊道。 “吴胜老爷,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不过是想在您这宅院中看看,你为何就是不许呢!” “弄到现在这个局面,我也很无奈啊!” 配合着那种煞有介事的无奈,此时张牧之的这幅面孔落在吴家家主吴胜可别说多气人了。 什么叫做在他宅院中看看? 这么多人拿着枪,还带着火炮说要到他家看看。 谁敢让他们看啊!更不用讲前不久这县长还将他的儿子抓走了。 这么个架势,还相信这种说法,那可真是蠢了。 只可惜实力的差距永远是那么的无奈,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吴胜也知道论理他是不会论清楚的。 所以此时他也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然后带着点点谦卑的语气说道。 “马县长你这属实是误会了,我只是说让县长少带些人再来,毕竟您这架势我也怕啊。” “可没有……” “放屁!分明就是你们心虚,我tm是来剿匪的,你不愿意配合肯定就是心中有鬼。” “不过你吴家终究是我鹅城大户,刚刚更是交了剿匪的钱,现在若是配合调查,那也还好说。” “如若依旧冥顽不明,那也就别怪我心狠了,大炮可不长眼睛啊!” 而听着这话,此时的吴胜可别提有多憋屈了,可看了看那即将便点起的大炮,以及那张牧之乌压压的军队。 此时的吴胜也是有些怵了。 哪怕他这还有三十号人,可真的是守不住啊。 一炮轰下来之后,他们是不会全死,但想来也是离死不远了。 无非是坚持下来,他们可以用命换一换另外几人的性命而已。 可又能怎么样呢! 看了看如今的局势,此时的吴胜心中的恐惧也是越发地显著了。 特别是看到自己的几个儿子,以及女人那面上担忧的样子。 此时的吴胜也是没有多少心气了。 所以他也是隔着喊道。 “马县长,如若我们现在听从安排,你可愿意放我们一马?” 而门外的张牧之却是直接点了点头说道。 “那是自然,如若你们和麻匪没有关系,马某人自不会怎么样你,毕竟我是县长,又不是麻匪,怎么可能害你们呢!” 说这话时,张牧之心中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他反正没有说假话。 “我马邦德在这用我这名字的信誉跟你保证,如果你们投降了和麻匪没有关系,我一定会放了你们。”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继续抵抗,到那时无论你们有没有关系,那你们都得死。” “毕竟拒不配合,按律当死!” “我再数三个数,如若再不出来,那就永远都不需要出来了。” “一……” 一句又一句的紧逼,再配合着那火炮前,即将点火之人的动作。 此时的吴胜也是在一字刚出来之后,直接回道。 “县长,我们愿降,我们是良民,和麻匪没关系。” 而听到这话,张牧之心中也是有些轻松,看来他还是能按着赵衍的想法抓活的。 接着,在这一群火炮和枪械的对准之下,碉楼之内的人也是一个接一个地从这碉楼中出来。 高举着双手,然后排开站在了张牧之眼前。 为首的便是那吴胜,此时的他已然是没了太多的想法,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挫败。 而另一边,张牧之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让人将这剩下的人全都绑了。 特别是这吴胜,毕竟这吴家可是靠着拐卖壮丁赚了不少银钱和美元的。 这种人在死之前,自然得好好榨干才行了。 张牧之知道在这世上,在这个国家有很多吸血虫,可最令他看不上的就是那些帮着洋人来吸血的家伙。 然而这吴家便是这类人,将本国的壮丁拐带到霉国当奴隶,这种勾当属实当死。 连带着这吴家一群借此享受的家伙都当死? 至于答应的放了他们,张牧之心中却只有冷笑。 待得众人被抓捕之后,张牧之口头上还是说道。 “如此也好,待得我让人搜上一搜,再查上一查,如若真和你们没关,我自不会乱来的。” 可他才刚让人往碉楼中探一探,一声尖锐的哨声突然响起。 随后自那四周的屋顶之上,传来一阵又一阵地哨声。 随后便只听得。 “南国张麻子在此,谁敢抓我家老爷。” 只见自那屋顶已是有了几个头戴麻袋面罩,而且有着麻将花纹的几人正掏枪向这射击。 为首的便带着一张九筒,而看着那带着九筒的身影,张牧之的嘴脸也是有些上扬。 随后噼里啪啦的枪响响起,除了张牧之心中的暗喜以外,此时的吴胜却是万念俱灰。 他知道他那一丝机会果然还是没了。 这麻匪来的可真是及时,早不来晚不来,稍稍在他们投降之后来。 向着他们射了几枪,可看着他们的人一个都没事,子弹一一错过,兼职堪比人体描边。 有一发甚至差点直接打中他,如果说这样的人是来救他们的,那怕事真在做梦吧! 说到底,这就是个由头,一个可以让那“马县长”对他肆意而为的由头。 他也是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了! 毕竟刚刚这“马县长”可是说了,如若他和麻匪没有关系,不会怎么样他? 可现在这架势,如今怕是不是屎也是屎了。 可吴胜也没法子啊,毕竟他其实没得选? 毕竟一个是过会死,一个是直接死,这还用想吗? 直到在枪声中,火炮旁边一个拿着火把点火的人被吓住了,不小心将那引线给点着了。 而那尊看上去不同凡响的大炮在引线燃尽之后,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响起,那大炮依旧一动不动。 看到这,吴胜的面色才彻底暗淡,过了一会便是满脸通红的看着那张牧之。 此时他也知道了,他被唬住了,被一开始那人手诡异的战斗力唬住了。 没想到这两门看上去不同凡响的火炮竟是摆设。 而他们原本还可以的负隅顽抗,在此刻却成了遗憾。 可他却是一点点想法都不敢有,他只能盯着张牧之。 好好的一个县长却搞出这么多事,都把他们打成这样了,还骗她。 如若张牧之知道此时吴胜的想法,他一定会觉得无辜,毕竟一开始看到那两尊大炮,他是想直接丢了的。 毕竟点不着的东西不就是废物吗?带着还会加负担,可赵衍却是让他带上。 没想到还真能唬人。 不过很可惜,此时的张牧之可不会去想这些,因为这时的他真在不断地“反击”着麻匪。 而在一会之后,拿着带着面罩的麻匪也是直接从房顶上撤走了,向着另外一个地方跑了。 而见此的张牧之却只是直接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弟兄们,麻匪跑了,我们接着追!” 第一百零五章 鹅城易主 “什么?你再说一遍!” “就那么一群贱民,一个时辰不到就平了吴家?” 黄府,此时的黄四郎已经是一个耳光甩在了胡千的脸上。 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的恐惧一般,毕竟如今这时局的发展已经不对劲了。 这样一个消息的传来,已然是让他知道了那县卫队的了不得了。 最关键的是,貌似那群县卫队的贱民好似已然没了对他这个天的敬畏了。 虽说那两家的威望不如他,可也是压在鹅城百姓头上的两座高山。 现在这种以往能压住那些贱民的人物却这样被他们给平了。 哪怕对于这队伍中的执掌者马邦德他有着掌握的把握。 但这一次这县卫队的表现还是让他有些惊到了。 整整三百人,就训练了这么久,就能这样死心塌地跟着马邦德将鹅城两大家族轻松解决。 这样的力量如若是用来对付他,他又该如何呢? 只是想到这些,黄四郎就有那么点无力的感觉,未曾想以往被他压在底下的民众竟然能发挥出这样的力量。 不过好在这股子力量他还是有希望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只不过那县长的拉拢他就得更上心一些了。 毕竟从结果来看,他那练兵的法子属实有成效,虽然他也听说福义帮派了一个异人一同制定训练。 可那异人他又不是没见过,那样的年纪能有什么想法? 左右无外乎一个吉祥物一般,用来镇场子而已,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能有一身不差的异法已然是了不得了。 更不用将通晓练兵之法。 除非这小娃娃生而不凡,带有宿彗不然哪有可能一边学异法,一边通晓兵法呢! 而当黄四郎还在思索着对策,以及如何更好地拉拢“马邦德”之时? 那被扇了一巴掌的胡千此时也是颤颤巍巍地说道。 “老爷啊!胡千不敢骗您啊!可就是这样啊!我们散在外面的人就是这么说的。” “从那言胜军进入城门,到他们带着人从吴家出来确实是一个时辰不到。” “吴家家主吴胜更是直接被绑着,压着出来的,听探子说那些人貌似直接又去了朱家。” “好似还叫嚷着有麻匪,我看这次那两大家族是真完了!” 可听到这话,黄四郎的眼神中却带上了一点异色,只听得黄四郎问道。 “麻匪?你说城内有麻匪!” 而对此胡千只得点头说道。 “可不是吗?带着麻布面罩,领头的是带着九筒面具的,那可是比我们家那假麻子还要真啊!” 听到这,黄四郎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后惊叹地说道。 “有意思!有意思啊!没想到这马邦德还能用这一手,剿匪还真是剿匪了!” “只是不知道这帽子是写马邦德扣的,还是那福义帮之人扣的。” “这种作为,显然不是一个花钱买官的人能做出来的,不行!得查查!” “如果这马邦德不是个普普通通花钱买官的人,那这事怕是难了。” “不行!这险我不能冒着!” 说到这时他也直接指了指胡千,随后焦急地说道。 “胡千,可别闲着了,快快让省城里的人查查,我要这马邦德的所有信息。” “与福义帮的这一场仗,虽说主力肯定是那三位上人,但是这分险却是得把控把控!” 听到这,这胡千也是直接起了身,快步像外走去。 只留得黄四郎在那摇头,一边摇着还一边说着。 “事大了,这一次怕是只有进和退没有止步了。” 想到这,此时的黄四郎也是心中有股子无名火。 毕竟这一次的事他都没有当面照看,就已然被决定了。 虽说如果他本人在场,这个决定估计也不会变,但黄四郎此时却是堵得慌。 毕竟这次事以后,无论日后他和福义帮的争斗谁输谁赢,这两大家族的仇怨估计他都躲不掉了。 毕竟如今县卫队乃至于福义帮在外人看来那都是来帮他的。 可现在县卫队出手,直接对着两大家族就是一顿猛攻,现在吴家已然被攻破了。 那么接下来的朱家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毕竟就他得到的消息里,这一次动手的人是分了两波的,一波是县长“马邦德”带队去攻破吴家。 另一波可就是由福义帮林全带着一小波人,围住了朱家。 现在两波人会流,以朱家那与吴家相差无己的实力,他又怎能有希望顶住呢? 当然黄四郎也知道凡事都有些万一,但只指着那万一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比起相信朱家可以平安无事,黄四郎倒是更相信朱家会步吴家的后尘。 也正是如此,原先还对他多有臂助的两大家族,现在貌似会被外人看做被他卸磨杀驴的典型了。 可他没得选,这样子一股力量,他怎么可能不拿在手中,但他还是气愤。 明明他可以好好和两大家族相处,慢慢放两大家族的血,而不是像现在直接灭掉两大家族。 提前让其他人警惕,甚至在日后多上一些不清不楚额的仇怨,并受到一些本没有必要的刁难。 正是这样,此时的黄四郎也格外地气愤,对于那福义帮自然是恨之入骨了。 想来再过些日子,那三位异人到了,马邦德被他拿住了底细。 他就可以给福义帮那群家伙一点颜色看看了。 不过在此之前,可他还得发泄一下他现在心中的怒火。 所以他缓缓地往里屋走去,此时的里屋依旧是一副富丽堂皇的光景,只是在这场景中,却有一个人面色苍白地在那站着。 被绑在一个木桩之上,动弹不得。 那一副与黄四郎相差无己的面容,无疑也说明了他的身份,他便是替身杨万里。 只不过如今的杨万里却是赤裸着上身,他的胸口原本就有几个伤疤,只不过如今却多了两个鲜红的伤疤。 还在那就躺着格外红韵的鲜血。 而在他旁边的是一些用盘子装着的红色粉末。 很显然这些都是给这杨万里加码的,只见得杨万里此时嘴角有些轻微地抽搐,可看着那黄四郎的到来便不敢发出什么声响来了。 “怎么样?舒服了吧!替我做决定?你是谁,你可以替我做决定?” “你也配,一个戏班子里的戏子,不要以为和我长着一张脸你就可以当我了。” “德不配位必受其害!你知不知道。” 说到这时,黄四郎也是在一旁摆放物件的桌子上,拿起了那把血迹未干的匕首。 往那盛装粉末的碗里粘染了一番,让得那匕首的刀刃上沾满了粉末。 随后就将这匕首放在了那杨万里的眼前,用着一种极为神经质的语气说道。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应下的事,我有多被动啊!我是真的很感激你啊!” “啊!” 一边说着,黄四郎也是直接将那些粉末一点又一点的放在了那杨万里的伤口之上。 伴随而来的是杨万里惨痛的呼喊。 对此黄四郎却只是一阵又一阵爽朗的笑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四郎将那些粉末涂抹了均匀,而此时的杨万里也好似生无可恋了一般。 看着这样的杨万里,黄四郎只是有些不屑地说道。 “别一副要死的样子,真想要你的命哪还会这么麻烦,敷上这些粉末虽是有些痛处,但也只是如此而已。” “这次只不过是小惩小戒,望你记住,日后不要再犯错了。” 可这样的话语落在杨万里耳中却是格外地讽刺。 小惩小戒?才这么些天,他不知道受了多少次这样的小惩小戒,再这样下去杨万里都觉得不用黄四郎动手。 他怕是自己就忍不住了直接自杀了,那种痛处真比直接杀了他还可怕。 明明都是一张脸,明明他也不蠢,明明对于黄四郎的习惯乃至于思维他都学的不差了。 可为什么黄四郎就是老爷?而他却要被折磨,活的甚至还不如黄家的一条狗! 越想到这些,他便越是悲凉。 而另一边的黄四郎此时也是解开了杨万里身上的绳子,随后对着那犹如一摊烂泥的杨万里说道。 “行了,你可以滚出去了。” 而对此,哪怕心中已经满是怨恨的杨万里,却只能继续跪倒在地,然后磕头说道。 “谢谢老爷宽恕之恩!” 可就是这个动作,衣袖之内的异样却让得他有了一个别样的感觉。 随后只听得他煞有介事地说道。 “对了,老爷,还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那福义帮那个上人好似专门给了您一个护身的物件,说是为了感谢你的援手之恩!” 听到这,黄四郎也是来了兴趣,毕竟异人手上流出来的东西可不简单。 更不用说有着那护身二字了。 只听得黄四郎回道。 “哦?还有这种东西,你拿出来看看。” 而这时杨万里也是开始了在衣袖中谋索。 见此,黄四郎却丝毫没有觉得古怪,直觉得杨万里这动作有些慢了。 丝毫都没有去想杨万里可能给他带来的威胁,毕竟在他眼中呀你要记住这种角色哪有那种胆量了。 随后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杨万里拿出了一个开了封的小瓶子,然后直接恭敬放在了黄四郎的眼前。 而见此黄四郎也是诧异地看着被杨万里双手摆在自己眼前的物件。 看着这样一个小瓶子,杨万里也是好奇这物件所谓的护身之能。 虽说他也知道异人护身的法宝各种各样,但就这个瓶子他还是搞不清楚门道。 只听得他问道。 “那福义帮的异人可曾交代过你什么。” 而这时那杨万里却是笑着说道。 “那上人说……这样用!” “滋” 那小瓶中的东西直接便撒在了黄四郎的口鼻之处。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黄四郎此时心中也是格外地恼火。 只不过随即他却发觉不对劲了,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 意识竟然直接开始模糊了起来。 随后更是只记得倒地,乃至于连对杨万里做些什么都做不到。 而看到这幅场景的杨万里此时也是喜不胜收了,甚至在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这些天来,他一直莫名念叨的那些语录? “衍圣道君,降世而来,神通广大,救苦救难……终于是让杨某脱离苦海了?” 殊不知在他情绪激荡之时,他的眼神也逐渐迷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格外果敢的眼神。 只见得好似变了一个人的杨万里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黄四郎,此时也是一阵快意。 看来这鹅城的天要换上一换了。 也不枉他一番谋划了。 想着这不同以往的“杨万里”也是动起了身手来。 …… “听到了没有?快快开门投降,麻匪跑到你们这便没有其他可解释的了,要么开门让我们门检查。” “要么等我们功进去直接认罪。” 朱府大门前,密密麻麻的队伍,列好了队形拿着枪,还有最前面那两尊如同“门面”的大炮,都在对着朱家的大门。 骑在马上带着头的张牧之此时也是又开始了自己的话语。 语气依旧无奈,好似有些失望一般。 毕竟在外人看来,这张牧之可是被麻匪“引”过来的。 毕竟他们一开始可是只抓住了吴家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再来朱家呢? 后面张牧之也是没办法,毕竟“麻匪”出现了他们哪有不剿的道理呢! 以至于如今张牧之只能如此的无奈,当然若是张牧之能将嘴角那微微上扬的幅度收敛了一下那就更好了。 不过即便如此,剧情却依旧如同一个时辰前一样,甚至更加冷淡。 吴家被喊话的时候还带会派个人过来打打嘴仗,可这朱家却没有一个回答的。 搞得张牧之连准备的词都没用上,对此张牧之也只觉得这朱家太冷酷了。 殊不知如今的朱家不仅收到了吴家被灭的消息,更是被人围到了如今。 这样一支杀气腾腾的队伍,此时这幅架势,加上那些前戏,朱家自然没有陪着演戏的心思。 对此,张牧之也是无可奈何地说道。 “既然你们冥顽不明,那就吃不怪本县长无情了。” 随后只听得杂乱的声响,以及惨叫开始在这朱家的府邸传了过来。 很显然这又是一场屠杀!但这一刻的张牧之却无比的兴奋。 毕竟这种杀国贼的感觉太爽了,自松坡将军故去之后他已然是没有再感觉过了。 但今天他却又感觉了这发自内心的爽快了? 只是如今这鹅城怕是要换个人间了。 . 第一百零六章 薛城三邪 “上人,如今这两大家族的家伙已经全被抓住了,接下来怎么办?” 朱家大院,地面上满是硝烟与残存的点点火光,而在这大院前。 此时的张牧之却有些恭敬地在询问着宁远接下来的路子。 而此时的赵衍原本眯着的双眼也是睁开了,看了看四周,以及身后那些个被言胜军控制住的两大家族之人。 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城内的匪剿灭了,那就得对麻匪动手了。” “不过这两家府上勾结麻匪赚来的银钱可不能白白放过,得仔细地查查,如此也好知晓这两家赚了多少黑心钱。” 可对于这一句,张牧之也只是点头,随后招呼着手下几个人照办了。 随后才继续说道。 “可是上人,这两件没了,这城内的匪可还是没抓住啊!” “你说他们会不会跑到那最高的那座碉楼上啊!” 一语言罢,赵衍也是打量了一下张牧之。 很显然他知道张牧之已经有些上头了,只可惜如今的“黄四郎”可杀不得。 毕竟如若这样属实是太浪费了,所以赵衍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凡事过犹不及,今天和麻匪有勾当的我们已经剿完了,剩下的就不是我们能继续剿灭的。” “不然在外人眼里,很容易出事的。” “鹅城终究还是要个能管事的人的。” 听到这话,张牧之也是有些明白赵衍的意思了,所以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赵衍也只是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被捆绑着的两大家族家主说道。 “这两个家伙,估计有不少东西藏着,你得好好给他们问问,该上刑上刑。” “毕竟拐卖壮丁的时候,他们可没有什么顾及的,现在我们自然是没什么顾忌了。” “和麻匪勾结,已然是人赃并获了,如若他们配合你可少他们些苦头,但要是不配合,那县长您也得拿出脾气来。” “毕竟我可不信两大家族的东西都在明面上。” 听懂了赵衍的言外之意,张牧之也是果断地说道。 “好的,我明白了。” 听到这话,赵衍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直接说了一句。 “既然如此这里就交给你了,清点完物件,派人看护好两大家族的宅院,我还有些要事要办。” 说完也是直接转身没有停留,只是那方向却是那黄家的方向。 不过即便如此,张牧之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他知道赵衍不是凡人。 唯一让他有些思考的,就是要用什么法子来让这靠着剥削百姓而活的两大家族族长好好将吃进去的银子吐出来了。 虽然明面上从两大家族家中他缴获的银钱已然走有四百万两银子了。 可他也不相信这两家会把所有的银钱放在明面上。 虽说他退出行伍已经有些时日了,但是一些手段他还是会的,保管让这两个往日里高高在上的族长好好享受。 也正是抱着如此的想法,此时的张牧之也是面带笑意地看向了吴胜和朱和两人。 只看得那两人心中一阵发毛! …… “老爷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看着那又将自己叫过来的“黄四郎”,此时的胡千也是疑惑不已。 虽说他也知道自家老爷喜怒无常,但在他有事的时候,也不至于这样来找他。 不过这此时坐在椅子上,一如往常的“黄四郎”却是说道。 “说说吧!那三个人什么时候到?” 一语言罢,此时的胡千也是直接带着笑意地说道。 “快了,按着黄十回信的日子,那三位上人这两天就应该到了。” 而听到这话,“黄四郎”却是又说道。 “那这三人你觉得能对付福义帮的那个异人吗?” 一听这话,胡千也是直接了当地说道。 “那自然是没问题的,不管怎么说都是三个打一个。” “而且那福义帮的终究只是个小娃娃,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比得了那三位啊!” “听说那三位在异人界都是名声大的很,甚至有一位听闻还是大派出身。” “这类人物还会有什么问题。” “唯一的问题无非是除了异人以外,这福义帮手上还有军队而已。” “可我们送钱的时候,那马邦德连着收了三次钱,最后更是说不会牵扯进我们这一场争斗之中。” “光靠一只神机队的,不说外面的假麻子一伙人,就是我们手上一百多人的民团也是可以解决掉这神机队的。” 说这些的时候,胡千还有了一些莫名地讨好,好似如同平常的溜须拍马一样。 而那“黄四郎”却没有光听着,只是有些考校地说道。 “哦?那三人你都很熟对吧!既然如此那你说说这三人的际遇。” “看你对不对得住我黄府智囊的名号。” 听着这话,胡千也觉得奇怪,但是由于对于黄四郎的畏惧,以及无条件服从。 所以此时的胡千也是说道。 “这彭城三邪可不是什么简单货色,蛊术、赶尸以及武学也算是各有所长了。” “老大念法禅师,貌似出身少林,曾是少林俗家弟子之一,更是学有那少林的千叶手,一身功夫甚是惊骇。” “老二叶青秋,出身湘西,三邪中唯一的女子,虽是女子但一手蛊术却极为了不得。” “听闻其杀人都在无形之中,想来也是可怕的的很。” “听闻其好像是什么湘西苗疆用蛊一派的传人?” “最后是老三柳玄了,同样出身湘西,听闻好像有使死人复生的路子。” “貌似还有能控制死人的能力。” “这样的三个人说什么也得有些本事,不然也没可能在两省的交界处占地盘。” “老爷你也知道的,每个省份的异人对于其余的异人都很排斥的。” “所以交界处最是混乱,而彭城便是如此,可就是这样,这三人却能占住这一座城。” “想来也是让另外两省的人有点顾及吧!” 听着这些,这“黄四郎”的眼神中也多了点别样的东西。 不过胡千貌似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反而还在自顾自地说道。 “只不过老爷,这三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啊!可能真就是狮子大张口了。” “听闻那彭城的县长可都有几个死在了他们手上,唯一的问题是不善经营。” “但其手下也是有着人手在的,同样有民团,我怕到时候他们可能不会是三个人来了。” “老爷,别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可才刚说,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巴掌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只见得原本坐着的“黄四郎”此时也是直接起了身。 一个巴掌打在了胡千的身上,口中更是喝道。 “尽说丧气话,给我滚!” 而被打了一巴掌之后,胡千也不敢多留,真就跑出了这屋子里。 而在这胡千走远之后,这“黄四郎“此时”才对着屋顶之上说道。 “上人,你可听清了。” 随后自那屋顶上,赵衍也是稳当当地落了下来。 在“黄四郎”恭敬的目光中,赵衍也是一阵思索。 刚刚他已然是将情报了解的差不多了。 说起来他也不知道黄四郎会有这门路,不过也没办法,既然那些人已然快到鹅城了。 那就只能真刀真枪的掰扯掰扯了。 毕竟他如今也是还没有真正跟人动过死手呢! 说到底如今他已经不想退了,如今这鹅城已然是入了他的手了。再想让他退回去? 怎么可能,对于力量这种东西,赵衍真的是一把持就会忍不住把住。 至于那所谓彭城三邪的水平,赵衍觉得应该也应该是炼精化炁的地步吧! 毕竟若是其中有一名炼神之境的高手,那三人也不会只在一座小城里当霸王了。 有那实力已然是可以参与一省的变动了,而且说不准还能发挥决定性作用。 所以只能在一个小城龟缩不前的人,也没有可能是那等人物。 而只要是炼精化炁境界的角色。赵衍就没有畏惧。 毕竟在这么些天的滋养之下,他可是已然练炁九重楼了。 说起来是真的快,乃至于前前后后他来鹅城不过三个月而已。 可这修为却是连通两重楼。 这速度是在下有些快的惊人了。 可事实却并不难理解,因为赵衍如今的主修法门已然发生了改变。 原本只能评价为一星上品的五禽法,在赵衍通过道衍图的衍法功能完善之后。 已然变成了另外一副光景? “五行之法[二星中品(炉火纯青:45%)]” “简介:以五脏聚五行之力,散可转五行元素。聚可成护法神兽于己身。” 也正是这样的变化,赵衍原本的行炁法也变了。 也正是如此,赵衍也发现他的根基却是比以往要更容易扎实一些了。 而且他聚炁的速度好似也比往常快上很多了,就连赵衍平日里自己凝聚的灵性值都已然变成了一天十五点了。 也正是如此,赵衍才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连破两关。 当然除了这些,也少不了如今这些日子赵衍的灵性值多了。 说起来这鹅城一遭最让赵衍有所收获的,除了自己的军事班底以外,就是那信仰的应用了。 没错,如今赵衍在言胜军中推行的军歌,已然是无形之中让他薅到了羊毛。 言胜军——衍圣君,无疑这是赵衍的一个小尝试,但确实却真实有效,也正是如此每一天赵衍可以额外得到近三十点的灵性值。 当然比起那种全身心的投入信仰这种取巧的方法从每个人身上所能获得的信仰会少很多。 但也不算少,当然如果赵衍丧心病狂点,亦或是底线低一点看到这么个情况下。 可能赵衍真就会成一个教派的创始人,试图用信仰去捆绑人。 然而赵衍却没这个想法,当然除了底线的原因以外,赵衍更多的其实是畏惧。 毕竟他一直都认为这个世界是有意识的,无论是以往看动漫的时候,还是了解过一些东西以后。 所以为了那多出的那些灵性值彻底放弃底线,赵衍没法子做到。 不过即便如此,赵衍的灵性值也是足够了。 也正是多了这么些灵性值,所以赵衍平日开启开悟权限的时间也变长了。 也正是如此,无论是技巧还是修为赵衍都有了十足的长进。 乃至于哪怕对方是炼精化炁圆满他都会怡然不惧,因为他确实变强了许多。 甚至他格外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所以很显然,那所谓的三邪就无比地合适。 不过即便如此,赵衍还是要加着保障的。 这也是如今这杨万里的作用。 没错杨万里,此时的“黄四郎”其实就是杨万里。 正所谓假亦真时真亦假,对赵衍来说只要是可控的,那就无关乎真假了。 所以当赵衍第一次见到的是这杨万里的时候,他的决定便已经做完了。 也正是如此,他才会用惑心术给杨万里种下种子。 然后在往日黄四郎对其的欺压与虐待中,种子正式发芽。 在杨万里对黄四郎起杀心,而又畏惧不前的时候,种子彻底成熟。 衍圣道君出现在其脑海中,成了杨万里的寄托与期许,而赵衍便可彻底的控制杨万里。 甚至使用神降之术,也正是如此,那一日赵衍才会将自己研制的混毒给杨万里。 无非是赵衍发觉杨万里的种子已经成熟了,而他要干的事也要开始了。 乃至于在杨万里正式用毒之后,赵衍还自己用了神降来给他善后。 而宁远所求的便是如同如今一般,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整个鹅城。 只不过这一次,赵衍还是小看了黄四郎了。 …… “这就是鹅城?好家伙确实要气派些啊!” “柳玄这个地方如何?是不是比彭城好?” 灼灼烈日,此时的鹅城外三个身影正骑着马匹。 看着这鹅城的门口,其中一个身段凹凸有致的女子,也是对着一旁一头红发的秀气青年说道。 妖艳的眼神更是对着那少年抛了一个媚眼。 然而那青年却依旧是不管不顾,甚至还有些鄙夷地看了眼那女人,口中更是说道。 “这地方确实不错,不过人气却是太重了,还是得多些尸体,才能让我更加适应啊!” “比起你们这种没意思的家伙,还是尸体更加实际,不会搞事情。” 说到这时,少年还瞥了眼那艳丽的女人。 第一百零七章 辛秘 听着那青年的话,那艳妆女人也是撇了撇嘴。 说起来虽然她与这柳玄一同出身于湘西,而且他们蛊师的和柳家的赶尸之术都被认作是旁门。 可对于这柳玄的癖好,叶清秋还是不能忍受的。 她们蛊师不过是养虫子而已,最不济也就是用毒和各类蛊虫培育蛊王而已。 而这柳玄却是用人的尸体来进行培育,甚至到如今这柳玄对于尸体都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癖好。 记得当初这柳玄私底下搞出来的事情,可是为此被柳家除名了的。 本身柳家和他们苗疆都是旁门,门内的规矩也很少,可即便如此,这柳玄依旧是被除了名。 乃至于被柳家追杀的程度,虽说没到那种不死不休的地步,但也是能说明一些东西了。 而后这柳玄被她认的大哥念法禅师所收留,可做的事却依旧让叶柳青有些怵。 比起她向念法禅师要各种银钱和修炼材料,这柳玄要的却是活生生的人。 最关键的是要去的人都没有再出现过,对此叶清秋自然是能猜出点东西。 故而如今稍微打趣了一番之后,叶清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只见叶清秋稍稍用力,使自己的马快了些许,然后来到领头的那名额头有一个深深凹陷的光头中年附近对其说道。 “大哥,这次的事真靠得住吗?那黄四郎真舍得拿出自己的家业?” “这鹅城富饶,可不是说说,但听说这黄四郎后面站着的是刘督统和蓝党两派。” “哪怕是那福义帮都有燕武堂、白莲教以及野茅山那群人站台。” “我们这一次真能达成所愿吗?” 而听到这话,原本还微闭双眼的光头中年也是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随后看了看叶清秋才说道。 “可我们有的选吗?” “现如今可不比从前,在粤省积蓄力量的蓝党已然出手,省城更是直接改弦易帜了。” “你说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还能留在薛城吗?” “桂省的火德宗和白莲教、闵南的血衣楼都已经坐不住了。” “原先几方各位掣肘我们自然能安然无事,可如今却不行了。” “比起那些顶尖的势力,我们真就没办法匹敌。” “更不用说这几家都在军政两界下了注的,真要来对付我们三个,没活路的。” 听到这些,叶清秋也是有些难受了,明明他们三人在整个异人界都是少有的好手了,可面临这样个情况他们却依旧无可奈何。 说到底散人就是散人,身后没有炼神乃至于更高层次的强者压阵,就只能是随波逐流。 就像如今一样,不过她还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只听得她又说道, “可大哥,来这鹅城我们就能安生了吗?这比起薛城又有什么不同呢?” “虽说我薛城是在交界之处,而鹅城偏于中心地带,可若是那些家伙攻入了粤省,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还不是一样要做过一场。” “难道加上那黄四郎我们就能敌的过那些大派的炼神高手了。” 可这时念法却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你也说了,薛城是边界,是可有可无的地方,若真打起来了,蓝党以及燕武堂这些势力自然是可有可无的。” “所以我们在那无非是被直接待在那里去消耗其余几个势力的力量罢了。” “可鹅城不一样,他处于腹地,虽与省城有些距离,但也相差不远。” “这地方哪怕是那些北洋军阀想打,也得问问蓝党舍不舍得给了。” “如若这里失了,那蓝党怕也是没资格让北洋军的那些人如此顾忌了。” “到了那时,我们自然不会再被当做弃子了,而是两边都需要拉拢的人。” “如若能通过这黄四郎搭上蓝党的线,那自然是更好了。” 听到念法这样言之凿凿的话语,叶清秋却觉得有些不自然了,因为在她眼中这蓝党虽说是埋葬了满清。 可最后的成果却全被那袁大头给夺了去,哪怕袁大头在开战被吓死了,可这天下却还是被北洋军掌着的。 如今的蓝党甚至连一块地盘都没有,哪值得这念法如此推崇啊! 许是看到了叶清秋的轻视,念法却是又说道。 “可别小瞧蓝党,要知道灭掉满清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萨满教再加上那所谓的长生天!最后却还是被蓝党给推翻!” “哪怕成果被夺,可这法理却是来了的,气运之说玄之又玄。” “破满清之运势,给到蓝党的自然是有运势的。” “更不用将当初破灭萨满教一战中,不少名门大派可都是和蓝党扯上了瓜葛的。” “其中哪怕是武当和少林这等大派都是下了注的,你觉得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可这话显然没法子说服叶清秋,只听得她说道。 “可那又如何,成败这种东不是已经定下了,再者哪怕是大派又能说明什么了?” 而这时听到这话,念法却直接笑出了声然后说道。 “二妹啊!你是不晓得啊!这真正大派的根底,也是你们苗疆虽说也算顶尖势力,可你终究不是核心人物。” “甚至还和苗疆大蛊师有冲突,不知道这些也是正常!” “可我却是知道的,那些大派能在历史长河中一直存在,靠得的东西。” “炼虚合道何为炼虚合道,听闻当初达摩祖师彻底羽化之前曾留下真言。” “何为道?大势所至即为道,天地运行之规即为道!然练炁士羽化合道,可以己身合道。” “随后便传下了那少林的镇寺之法,外人只以为那妙法只有那易筋经。” “却不知还有一术,衍因果!” “这门术法具体有多神奇,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那一个法门被称之为术士之极。” “只不过这门术法往往都只会由方丈执掌!” “一般都不会传人,乃至于方丈都不会使用。” “传闻那等术法不可轻用,只有到了某些时刻才会使用。” “可在我知道的情况里,自达摩祖师将衍因果传于这世间,共用过六次。” “而上一次便是那大变之前,随后上一任方丈圆因方丈直接暴毙,也正是那一刻之后少林开始对蓝党下注。” “同一时刻,武当、全真、天师府也同样有所施为。” “其中深意你可明白?” 一系列的话语,一时间竟是让叶清秋有一种叹为观止的感觉,没法子这等事情中涉及到的东西属实有些深了。 她更不明白的事,这等消息为何念法可以知晓。 不过很显然,念法却并没有直接说明因果,更没有给再多说的意思。 只是看了看那城门口,随后说道。 “这种消息知道的不多,你二人跟我都是过命的交情,所以这我自然不会瞒着你们。” “术士的奇门有多厉害你们也是知晓的,而那自达摩祖师传下的衍因果那就更不用说了。” “我们没有那般本事,但是借着别人的路走走却是可以的。 “说到底如今真支持北洋政府的有哪个是真正的大派呢?” “如此,如何选择自然不必我多说了吧!” “再者北洋所谓的势大其实也只就那样,派系丛立,袁大头死后更是各自为战,本来也没有什么未来可言。” 听到这些,此时无论是叶清秋还是柳玄也是懂得了在蓝党和北洋这两者之间该如何抉择了。 而看着这两人点头的样子,念法也是直接指了指着鹅城法门又说道。 “既然知道了方向,那自然是找门路,天下大势不是我们能选的,但顺势而为我们却可以做做。” “而这鹅城就是我们打开门路的开始,占有鹅城的我们自然是那些人需要争取的对象。” “到那时我们自然就可以安生了。” “说到底我们也得靠上一座山才行了,如今这时局要变了。” 说到这时念法也是唏嘘不已。 随后便领着身后两人向着这鹅城走去了。 他此时只希望这一次那黄四郎能安分一点,毕竟他们三人需要的不是钱,而是资源与安稳。 如若黄四郎能好好按规矩来,他们帮着解决福义帮的那个所谓异人之后。 他们也不会过多的插手鹅城的事务,甚至他们还会协助黄四郎将势力发展起来,形成一种良性的合作关系。 毕竟在过去的那段日子里,他们在薛城的实践已经让他们明白了,于异人界分生死他们在行,可管理地方和军队,他们是真不在行。 既然如此,他们自然是可以放手这等事务给一个信的过的人了。 而黄四郎便很适合这个人选,毕竟和蓝党有着关联,更和刘督统能这么亲近。 在粤省鹅城这样一个小地方,做成了这么多的生意,其能力念法还是相信的。 而且如今这黄四郎貌似也缺失异人界的强者作证,更是面临着危机来寻他们帮忙。 那这就有了合作的基础! 至于所谓的福义帮,亦或是那个异人。 念法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毕竟只要不是已然炼神的角色,不然他们三个加起来就是练炁十二重楼圆满的角色他们也可以斗一斗。 然而一个福义帮头目所能调动的会是那样的人物吗? 如若福义帮真有那么大的能量,那整个福义帮怕是可以直接执掌整个粤省了。 所以无外乎是一个异人界小角色,在如今这个时局,想来福义帮也没法子如何了。 毕竟这几天福义帮可也是成了一锅乱粥了。 其身后的异人势力更是已经相互开战了。 这样的福义帮哪还能让念法忌惮呢? 他只希望这所黄四郎能听话点,不然他也只能用手段了。 毕竟自家二妹的蛊术可是在苗疆也是不凡的,不然也不会在争斗中直接击杀了一个当代大蛊师的弟子而逃离苗疆了。 而对于控制人这种东西,除了迷惑心神的那种角色,蛊术便已经算是少有的好用了。 只不过这样终究会有些太过于死板,黄四郎也不会用心,比起这个念法更想用一种更加和谐的法子来进行合作。 他求得只是安稳,让他们这三人能安稳着干自己的事而已。 他可以继续修炼“破戒刀”,二妹可以继续有财力喂养蛊虫,而三弟柳玄也可以有更多的养尸素材。 其余的他都不在乎! …… “到了吗?” 看着满头大汗赶回来报信的胡千,此时的“黄四郎”也是直接问道。 听到这话,那胡千也是喘着粗气说道。 “快到了!快到了!黄十说这个点那几位上人应该已经到鹅城了,想来不久之后就能到我们府上了。” 听到这些,“黄四郎”也是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安排吧!记住务必好酒好菜!绝对不可怠慢了那三位上人。” 而听到这话,胡千也只是回了一句。 “好嘞!” 便直接除了这“黄四郎”的房间。 而随后,赵衍再一次出现在了“黄四郎”身边。 而这时“黄四郎”的眼神也越发的迷离了。 而赵衍对此却丝毫不在乎,只是用意念探查着自己噬囊中的好玩意。 毕竟等会可要好好招待上人,他又怎么可能会不准备地丰盛一点呢! 想到这些,看着自己手中的这个小瓶子,赵衍嘴角也是有些微微上扬。 而另一边,黄府大宅前。 已然来到了这的那三人却是依旧在等待着通传,这个时候柳玄也是开口说道。 “这黄家场面倒是不小,明明是他们要我们前来的,如今却让我等等他们。” “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而这时,念法却说道。 “可别这么说,客随主便,如今不是薛城,来别人这自然要守别人的规矩。” “通传就通传吧!” “礼数我们还是要讲的,毕竟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可听到这话,柳玄却是嘴角一抽,毕竟当初一人一刀,将一个小门派杀绝之前。 念法也是这样说的,按着念法的说法,礼数给足了,动手杀的时候才能畅快。 修的是破戒刀,有戒心才能算是破戒,若无操持何来破戒一说。 也正是如此,如今再次听倒这句话的时候,柳玄也是已经在鼓捣自己的噬囊了。 想着等下估计自己的那些宝贝估计都要上场了。 “怎么样?” 第一百零八章 破戒刀?下毒先了! “哈!哈!哈!” “贵客到访怎可让你们久等呢?三位上人可是久等了。” 而当柳玄在准备将噬囊中的宝贝放出来来一个下马威之时,一个爽朗的笑声却是直接从大门里面传了过来。 随后在胡千以及一大帮子配着枪的民团围簇之下,来到了这大门之前。 与这三人相对而立。 这人自然是已然以假代真的杨万里,不得不说杨万里胆量依旧未减。 或者说在黄四郎的锻炼下,如今的他还真不会出现怯场的情况。 哪怕他知道如今眼前这三人是传闻中的异人,但他依旧没有畏惧。 毕竟再厉害能有衍圣道君那般地神明厉害?能比得过神使? 不得不说赵衍的惑心术除了迷惑心神以外,却是也有额外buff,信仰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可怕。 只可惜如今赵衍依旧不敢也不能大规模地弄出大规模的信仰者。 只能控制几个人而已,但即便如此,这效果还是了不得。 起码如今这薛城三邪便没有察觉出杨万里一点异样。 虽说此前三人也没有真见过黄四郎,可是对于异人特别是境界不低的异人。 气场与异样他们还是能捕捉到的,如若这杨万里表现出了点不自然,说不得还真会打草惊蛇。 只不过如今,在杨万里毫无破绽的表演下,这薛城三邪不仅相信了杨万里的身份。 甚至为首的念法甚至对杨万里有了一点点别样的欣赏。 没法子啊!虽说他比不上自己的师尊那般通晓术法可以在内景之中占卜。 更不能看人运势,但谈吐的判断经过这么久的锻炼,他也是有了一些心得。 明知他们三邪的威名,却依旧敢明晃晃出现在他们面前。 光这一项,这黄四郎便不是那种如同角色。 也正是如此,原本这念法想要从自己噬囊之中拿出的那把戒刀。 如今却是忍住了,破戒这种事真的是修持。 原先能有多少多清规的修持,最后破戒的时候所得到的东西也就越多。 这便是他所学破戒心法以及破戒刀的真谛。 只可惜如今他却只是破了杀戒而已。 其余几戒不是不能破,只是还没有修持到家,所以没有破戒的意义。 也正是如此,此时的念法才能收住自己即将出鞘的刀。 平时敬畏生命不杀生,但该动刀时又能不带迟疑,这便是真的把杀戒破到了极致。 这便是破戒刀。 只见得此时的念法也耐住了性子,直接上前对着这杨万里施了一个佛礼,随即说道。 “相必这位便是黄施主了吧!在下念法,此时正是受你所托来这鹅城之中施为。” “想来黄施主应该不会忘记吧!” 听到这话,杨万里也是直接地说道。 “倒是辛苦!三位上人从薛城赶来了,如今三位来了,黄某人也就安心了。” “不再怕那劳什子福义帮了,想来有三位上人在,那福义帮那个异人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而听到这话,那一脸娇媚的叶清秋也是直接笑着说道。 “那确实,我们来自然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的,一个福义帮所属的异人,我们随便一个就能将其给办了。” “只不过这事我们若是做成了,那黄老爷您所说的可别忘了。” “我们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上次骗我们的,结果如何了?让我想想!” 可这时听到这话,那一旁的柳玄却是不耐烦地说道。 “想什么想啊!叶清秋你是真没意思。” “这么点事情还要这样,还能在哪?不就在我那些宝贝的肚子里吗?” “真的是!” 一语言罢,哪怕是知道这三人路数不对,但此时的杨万里心中还是有些惊讶地。 只不过黄四郎却没有直接表露,反而面上不动声色,随后才笑着说道。 “哪能啊!三位都有通天之能,福义帮的一个普通异人就让得我束手无策。” “现在对您三位我又哪敢有什么歪心思呢?而且今后黄某还有很多地方样仰仗各位。” “那些产业你们若是不愿意掺和一手,我还不放心呢!” 随后黄四郎也是直接从那围簇的众人中走出。 直接单手往屋内一引,随后更是说道。 “三位请!如今您三位到场,那福义帮想来也是囊中之物,倒是不急于这一时。” “三位一句舟车劳顿,想来我也是要给三位接风洗尘的。” “宴席如今我已备好了,黄某还有很多东西要与三位相商,可别浪费了这时间。”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话语,再加上那毫不作伪的表情。 此时的念法都不由觉得这黄四郎实在是太让他们逞心如意了? 比起一开始以为的各种困难以及可能得麻烦,此时的念法甚至有一点白白准备了的感觉。 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就被念法甩在了脑后,毕竟他可是已然炁通十一重楼即将迈入练炁圆满的人物。 在这么一个小地方还能被一个土财主怎样不成。 哪怕这个土财主手中掌握的财力极为渗人。 但凡人就是凡人,哪怕凡人权势再高,在念法这都一样。 这不仅是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更是在当年少林学到的东西。 虽说他师父教他的是众生平等,可他能领悟的却只是凡人平等? 那就是都是可以轻松碾死的蚂蚁而已,哪怕蚂蚁又高又壮,可那又如何,蚂蚁就是蚂蚁,这是怎么也没可能改变的。 所以念法也没有过多的推疑与思虑,直接便是一个佛礼随后便领着身后两人直接进了这黄府。 只不过当柳玄从杨万里身边走过去之前,柳玄却是对着杨万里说道。 “素材我遇到过很多,但像你这样的却是不错,如果以后你死了,我应该会让你成为我的那些宝贝之一。” “让你知道什么事真正的永恒。” 说这话时,柳玄更是大声地笑了起来,好似是……不对,就是和疯了一样。 而待得这三人走进了屋子里,杨万里此时的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哪怕对道君有着不比的信仰,但是他依旧畏惧死亡。 毕竟死了之后就无法供奉道君了,何其可怕! 说起来在此时的杨万里看来,这三人虽然邪乎,但是那为首的念法却不错,看上去很随和。 想来应该是个讲理的人。 只可惜了这么个人,怕是得死在神使的手上了。 想到这,杨万里心中也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他也没做多想,也是径直地向着这屋内走去了。 …… 富丽堂皇的装饰,以及各种精美的菜肴,不得不说确实是薛城三邪从未体验过的环境。 不过即便如此,这三人却都没有着急动筷,反而是打量着杨万里。 而见此,杨万里也是直接拿起了自己的筷子,随意地尝了几道菜肴,随后才说道。 “三位上人,你们实在是太拘束了。都来到我这了,怎么还这样拘谨呢?难道是怕黄某人耍名堂不成。” “那你们可就太小瞧我了,我黄某人可没有那么蠢,千里迢迢让你们过来。” “就为了害你们?” “怎么可能,这菜我吃过了,如若几位还是不放心,那就别吃了?” “我们直接聊正题就是了。” 而这话,却没有让得对面三人有什么反应,只见得娇媚的叶清秋此时却是直接用筷子尝了一口菜。 随后才说道。 “黄老爷,你怕是想多了,我们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说到底还是这菜肴太过丰盛了,我们无从下手而已。” 只不过在这叶清秋说着的时候。其手上却是在不断聚拢着一个小紫团。 更是有着一个又一个的小黑点从餐桌上在向着紫色靠拢。 待得最后紫色炁团彻底被黑点占满。 叶清秋才说道。 “大哥,想来您也饿久了,尝尝吧!” “还有柳玄,你这家伙要是真不吃不喝,你怕是得真变成死人了。” “虽然我知道你最想的就是成为一个真正的死人,但是现在貌似你还做不到。” 听着这话,无论是念法还是柳玄都开始动起了碗筷。 而后也是各自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了。 而其中这杨万里更是一遍又一遍地向着这三人敬酒,更少不得一些阿谀奉承的话语。 可就是这样的话语,却让得整个气氛显得格外地融洽。 以至于原本有些死气沉沉的柳玄此时也是开口说道。 “放心吧!别说是一个了,就是福义帮所有供养着的异人,我们三在这你也不要怕。” “日后黄四郎你就是我们的代言人了,这鹅城的安宁我们给你护住了。” “你只管安心就是了,我们一定能合作愉快地。” “来我们,共饮这……” 说着原本还举着酒杯的柳玄却是直接倒在了桌子上。 而见此,叶清秋还想嘲弄一下柳玄这个家伙,可随后她的面色却是狂变。 口中更是惊叹道。 “怎么可能?” 而另一边的念法更是面色铁青,但无论是念法还是叶清秋此时都在死死地盯着杨万里。 甚至念法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直接向着这杨万里直接就是一指。 随后一道迅猛地白色炁劲便径直地向着杨万里冲了过去。 只可惜这股炁劲却没能如同念法所想地一样,将这杨万里的头颅点爆。 而是直接被挡在了杨万里的面前。 只见此时的杨万里面前同样出现了一面炁墙。 而更加可怕的是,那原本迅猛的炁劲竟然直接被挡住了,甚至反而向后退去了。 而此时在杨万里的身边,赵衍正单手向前一推。 随后这劲更是荡然无存。 而随后,在赵衍和杨万里的身边,更是成片成片地出现了瘫倒在地上的虫子。 正整整齐齐地倒在了赵衍的身边? 而看到这般场景。 念法和叶柳青也是同时说道。 “九龙合璧?”“蚀蛊毒?” 然而赵衍显然没有跟他们废话的意思,直接一只手将杨万里往门外一送。 便将手探入怀中,随后只见得赤色的光芒开始于赵衍身前不断闪现。 带着顶端那顶尖地锋芒,飞速地向着这两人冲击而去。 一根又一根,此时密密麻麻地炁针,只让得叶清秋和念法头皮发麻。 但即便如此,而且他们的身体内也还有着异样,但是他们还是不得不抵御这炁针。 只见得此时念法的手却是直接不断向前挥击。 而其身前也是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掌影,密密麻麻地向前去迎击着那些炁针。 而叶清秋的面前,也是突然出现了一大群褐色的甲虫。 然而在不断地碰撞以及穿刺之声中。 只见几道赤芒还是突破了两人的防御径直地逼向这两人。 而赵衍也是移动了自己的身前,身前那九龙合璧而成的炁墙再次出现。 让得原本同样遗漏而冲向赵衍的攻击直接停滞了? 而当赵衍停下自己的九龙合璧之后,赵衍原先所占的位置也是响起了轰鸣。 而后一个硕大的掌印,竟是出现在了地面上。 更有一些虫子在那地上爬着? 然而比起赵衍的轻松躲开,原本便已经被赵衍下了毒的另外两人显然没有那么幸运逃离了。 毕竟赵衍的炁针不仅快,而且打击面也是光的。 这两人身上都是被几根炁针给穿透。 随后这两人竟真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好似真的是昏迷不醒了一般。 可对此,那不远处的赵衍却没有靠近,反而是又甩出了一根又一根的炁针,直接想着地上的那两人飞了过去。 然而待得赵衍这一动作,那原本躺在地上的念法却是猛地起了身。 同时手上更是出现了一把戒刀,带着满满的怒气,以及点点肉眼可见的黑色杀气。 径直地向着赵衍挥砍死了手中的刀,随后一道巨大的血色炁刃便猛地向赵衍冲了过去。 而看到这一刀,哪怕是赵衍也是少有的失了神,眼中好似直接失去了神采。 不过随后赵衍也是直接缓了过来,只是头上也出现了点点汗水。 可这时那炁刃已然是快要近身了。 见此赵衍也是有些无奈了。不过他也没有坐以待毙。 随后只见金色炁芒闪动,一道金色的虚……不,实影出现,径直护在了赵衍的身前。 “碰” 剧烈的碰撞,使得赵衍附近的地面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爆响,随后尘土也是漫天而起。 看着这样的景象,此时身上已满是针孔的念法也是半跪在地上,看着赵衍的结局。 然而传来的却是。 “有点东西,这一刀竟然还能惑心,好刀法啊!” 第一百零八章 杀!废!绝? 这一句话语的传来,以及那语气中的平淡,此时已然是强弩之末的念法也是知道他这一次败了。 这一次的对手哪是什么普通的异人啊!九龙合璧、噬蛊毒还有那诡异的炁针。 那都不是什么简单把戏,每一门都能被当成看家把戏的。 最离谱的是面前这人没一项的造诣都高的可怕。 而且在刚刚感受了一下那炁针的强度,他发觉对方和他的修为甚至都相差无几。 此时的念法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为什么在这样一个小小的鹅城会有这样的的角色。 不过后悔已经没机会了,身上那被插穿的针孔此时不断有着黑血冒出。 最关键的是念法感觉自己的心神都有些恍惚了,要知道念法所学的破戒刀本身就是有心神修持在的。 哪怕是再烈的毒药,想来也没有理由能动摇他的心神,而现在这种感觉出现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他面前的赵衍本身也修行了心神锻炼之法。 想着自己那一刀绝命的破戒刀,破杀戒所带来的无限杀机,以及夺人心神的刀意在那。 却依旧只是让赵衍沉迷了那么一小会,也就是这样的赵衍让得此时的念法明白他的生机已然没有多少了。 只不过他还是想看清楚,赵衍到底是如何挡下他的这绝杀一刀。 这一门被少林奉为顶尖绝技的法门,这一门他不惜破出山门的绝学,这一门他用命像师尊求来的绝学。 而另一边待得尘土落下,此时露在念法眼中的是两道颜色不同的巨大护盾。 哪怕其中有着一道深深的刀痕,可却依旧没有完全将其击破。 赵衍便是在这两个巨大的掩体之后,看着念法,手中也在闪烁着金色以及黄色两种截然相反的光芒。 而这两手的光芒却延展在了那两个实质掩体之上。 而看到这般光景,念法眼中也是闪烁出了更加惊悚的神色。 “奇门?你还是术士!怎么可能!” 不过随后他却摇了摇头。 “不!不是你这不是奇门,你根本就不在八卦之内,更没有相应的招法。” “你这就是自己用出来的,金行和土行?你和当初的五德宗是什么关系?” “还是说火德宗真通过残篇就将那……” 可随后他却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赵衍身后好似又出现了一点点虚影。 只见一只咆哮的黄色巨熊直接出现在了赵衍的周边。 而带着的是地面一道又一道的土刺拔地而起,向着这念法冲击而来。 原本就已经因为体内之毒,没有了太多气力的念法也是没来得逃离了。 随后那尖锐的土刺也是直接从念法的腹部穿透,竟是直接让得念法被几个土块架在了半空中。 “噗……你……你到底是什么……门路,邪乎……太……” “碰” 架在半空中的念法还想说些什么,可惜赵衍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只见赵衍已然是附着这那巨熊虚影,一个重击打在了这念法的头颅之上。 念法原本光溜溜的头颅在这一刻犹如西瓜一样炸开。 而在这一刻,看着那血淋淋的场景,赵衍也是甩了甩自己手上的血迹说道。 “终于杀了,不得不说这异人界还是有能人啊!” 这话赵衍还真没有谦虚,说起来这一次若不是他早有准备,再加上道衍图探查的作用。 说不准这一次他就得吃大亏了。 没法子,毕竟这念法的战斗力属实有些高了,不说其一开始使出的不凡指劲和掌法。 就是那一副老道的经验也是不差的,当其被三阳针射中之时,那一副样子还真就和被毒昏了一样。 可惜他却不知道赵衍的探查,已然是可以将他的状态看的一清二楚。 不仅是状态,修为乃至于法门赵衍都能知道。 当然所花费的灵性值也是不少的,就刚刚这念法一人,就耗费了赵衍三十点灵性值。 不过也算是物有所值了,毕竟好歹也是一个炁通十一重楼的角色,身上更是有被道衍图评价为二星中品的“破戒刀法”在身。 虽说掌握的水平不过是堪堪精通而已,但这强度却属实是不差。 只差那么一点点,只要那由破戒刀刀意迎造出来的修罗幻境还能再多让他滞留一会。 这一会赵衍的身上怕就是得多上一道巨大的伤疤了。 虽说也不一定会输,但这输赢也就有了变动了。 说不准赵衍还得连自己的拓法眼和开悟状态都得被逼出来了。 只能说在异人界混出了自己名头的角色,那都是了不得的。 也正是如此,对待念法,赵衍才这样的不留情面。 因为他懒得去赌了,与其跟他们去玩心眼,赵衍更相信这血淋淋的场景。 说到底也不知道为何,对于这种想要自己生命的家伙,并且真的有那种能力的人。 赵衍不会管他们有心还是无心,反正有杀心了,赵衍就得送他们去见阎王。 说到底学医这么久,赵衍还是没成为如同自家师兄王子仲一样悲悯的医者。 不过赵衍依旧没有遗憾,毕竟早在当初来到这个世界之时,赵衍也是便没了那一份悲悯,有的只有一个问心无愧。 说来第一次造成这样血腥的场景,赵衍倒依旧没什么不适,毕竟医人治病,血腥本身也只是一种常态。 只见得赵衍,纵身一跃,来到了这被几个石柱架在空中的无头尸身,随后毫无犹疑地将其别在腰间的噬囊给拿在了手中。 随后单手一招,只见原先平整的地面也是出现了一个小土坑。 而原先立着的石柱也是直接散开,念法的那一具无头尸身也是径直地落入了土坑之中。 随后赵衍也是手一展,那尸身很快便被土给埋住了。 当然倒不是因为什么惺惺相惜亦或是其他的情绪。 说到底念法于赵衍来说本身也没有多少交情,而赵衍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癖好。 于赵衍而言,念法是敌人,所以他赵衍杀了他。 这与念法是谁无关,只因为敌人这一个立场。 可如今念法死了,那这念法于赵衍来说就是一具尸体。 而尸体在赵衍眼中就得埋在土里。 而如今赵衍的这一些心奇手段,自然是那由五禽法完善而来的五行法了。 不得不说自从五禽法被道衍图衍法成为五行法之后,这功能确实是不错。 比起当初,此时的赵衍竟然可以有简单地操控五行的能力。 而原本的五禽身也变得更加地猛烈一些了,也难怪可以被称之为二星中品了。 唯一可以的是,这完善之后那对五禽神意的凝练,如今赵衍还没有涉及到。 不然赵衍感觉自己以炁而成的五禽身怕真的会变得恐怖了。 只可惜如今这五行法已然是没了提升的空间了,哪怕如今赵衍的灵性值已然有了数百点,可这五行法还是一样带着不可提升的字眼。 不过也正常,毕竟就是提升成五行法,赵衍便花费了数百点灵性值。 再提升自然需要更多的灵性值。 再者如今的五行法对如今的赵衍来讲也够用了。 所以比起这些,赵衍倒是更关注于一些其余的东西。 比如自己的境界,比如其他的强大攻法。 说实话五行法变化有余,但这猛烈程度真的是差强人意。 就像刚刚,若不是赵衍先用金行顶了那破戒刀芒一番,光靠土行之力,可能还真挡不住那一刀。 也正是如此,此时的赵衍也是起了一些别样的心思。 只可惜噬囊这种东西每个都有自己的门路打开,哪怕如今念法已死,但是这噬囊如今赵衍还真就打不开。 不过如今赵衍也不急,哪怕他也不知道如何破解别人的噬囊,想来日后也能找个炼器师探寻一下。 总有机会的,因此赵衍也是直接将噬囊别在了自己的腰间。 随后便直接将目光看向了这已然一片狼藉的宴会厅中倒在地上的那两人。 特别是那倒在地上身形有些不差的叶清秋。 只见赵衍直接来到了这叶清秋的身边,说起来这叶清秋的修为确实是差点意思。 也不知道是如何顶住他第一波的毒的。 虽说这种散发在空气中的毒,毒性比不上他用在自己银针上的。 可凭着叶清秋练炁八重的修为也没理由可以无事啊! 毕竟一旁的柳玄只不过练炁七重,可两人修为其实也没有太大差别。 起码这柳玄是直接倒地,而在赵衍的探查中,这叶清秋的状态甚至要比这念法来的好一些。 这般诡异的事情,赵衍能想到的就是这叶清秋身上有好东西。 只不过比起念法这样一个可能的麻烦,对于剩下的这两人赵衍却是没有太大的威胁。 所以赵衍也没有闲着,手也是直接向着叶清秋探出,随后一道赤芒出现。 随后赵衍也是没有客气,直接就让那炁针狠狠地向叶清秋和柳玄身上扎去。 只让得原本已经昏迷的两人都发出了一声闷哼。 是的,掌握心神赵衍如今还没打字掌握练炁修为达到四重以上的人。 可……这并不代表所有的人可以一直是那般的修为啊! 就比如现在,赵衍已然是行针,将这二人的紫府丹田给剿了个干净。 周身的炁脉更是被赵衍破了干净。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已然是彻底被赵衍废掉了修为,而没有了炁于体内护持。 这两人也就不是完全没有掌握的可能了,当然赵衍还是希望这两人的心性不要过于好了。 不然赵衍也只能让这世上多上两个死人了。 说到底这三人于他都一样,都是奔着取他性命来的,其中也没有误会,只有立场。 既然如此自然生死无怨了。 念法的不幸是他的实力不够,所以被赵衍杀了? 而这两人的幸运却也是他们实力不够,没法子对赵衍有威胁。 但本质上他们对赵衍来说都一样,无外乎是在不同的位置,他们对赵衍来说的作用不同而已。 也许很冷漠,可带着敌对立场的人,赵衍就只能如此。 而操作完成,赵衍也是直接向着屋外走去了。 而门外此时的杨万里正一脸的恭敬地在那等着赵衍。 而与屋内相对应的是,此时的屋外同样有着几具尸体。 只不过这些人却不是什么陌生之人,无外乎是胡千、黄十、黄百这几个黄府的老人而已。 说到底到如今这几人存在的价值已然是没有了,而且杨万里原先便对这几人有怨。 如今顾忌没了,这几人杨万里自然不会留手。 而看着赵衍从屋内出来,此时的杨万里也松了一口气。 哪怕是知道神使必然战无不胜,可那屋内的声响属实是太过可怕了。 特别是不久前,明明他没有看到屋内发生的一切,可一股子渗人的感觉却平白出现在他的心中。 好似前方是什么修罗地狱一般。 这样的阵仗,杨万里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畏惧。 然而如今赵衍安全出来,那结果自然是已经定下来了。 所以此时的杨万里也是直接说道。 “神使,这事情料理清楚了,那三个家伙您解决掉了。” 而赵衍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地上的那几具尸体,此时的赵衍也是说道。 “你动作倒是不慢啊!也好,如今鹅城彻底换了人间,但是麻匪还是要剿灭的。” “接下来的事,不用我说了吧!” 而这时杨万里也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明白的,神使,明天你就可以听到黄府家贼被杀,原来麻匪竟藏于鹅城之中。” 而这时赵衍也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是这个路子没错,不过你这老爷可不能继续当下去了,毕竟如今鹅城已经没有天了。” 而这时杨万里也点了点头。 “明白,之后的鹅城不会再有下一个黄四郎了,有的只有一个商人而已。” “一个帮助言胜军谋财路的商人,一个培养道君信者的信徒而已。” 说到这时杨万里此时也是一脸狂热。 而听到这些,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干的事。 莫名地赵衍觉得自己倒是有点反派头子的味道了。 不过无所谓了,论果不论因,结果不差,过程差点又如何。 毕竟这世道也没得更差的可能了,起码他还是想着让普通人过得好一些的。 想到这,赵衍也是在想着这鹅城他得如何来处理了。 第一百一十章 鹅城之变 “听说了吗?没想到啊!这麻匪竟然是吴家和朱家搞出来的。” “实在是没想到,也难怪当初黄家会被一次又一次的劫了,真的是没想到。” “也对,除了城内有接应,不然这麻匪哪能这样的本领。” “这次大家伙怕是可以随意出城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鹅城,酒楼,此时的食客也是在针对最近的见闻说着自己的看法。 没法子,毕竟前不久的那场杀头场面属实是让他们开了眼。 原本于这可称高山的两大家族的族长,就这样被当众处决了。 哪怕此前他们早已听闻了这城内的变故,可他们没想到这事真能走到这一步。 毕竟他们这些鹅城人都知道这两大家族的路子都有些野,起码一般人都不敢随意拿捏。 当初的黄老爷也只能好好供着,不敢有什么怠慢的地方。 可如今那所谓的马县长来了之后,虽然黄四郎早早就说要让鹅城变上一变,可一开始他们也都是觉得这都是场面话。 无非是让他们跟着多交钱罢了,毕竟这种路子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每一任县长来,黄四郎都会来上一场,出城剿匪,黄四郎也出钱,他们也得出钱。 虽说这一次没有直接让他们交钱,反而是扯上其他的两大家族,可在鹅城的百姓眼中,这只是个更大的局。 原本麻匪他们其实是不怕的,毕竟再怎么厉害的匪徒按道理来说也没胆子到有驻军的县城里来耀武扬威的。 然而当他们不交钱的时候,这些麻匪还真就出现在这城里了,各种事情在身边发生。 他们这些百姓自然就怕了,虽然他们也不知道那是不是麻匪,可这已经不重要了。 当安全被威胁之时,不敢反抗的他们自然只能妥协,他们哪能管这麻匪是不是真麻匪。 反正可能要他们命的,那就有交钱的必要。 然而如今就是这马县长的言胜军将两大家族给废了个干净,还真找出了一堆带着麻匪面具的尸体, 虽然这里面的人大都是两大家族的人,可也没问题了。 因为这一次是真的能见到麻匪尸体的,而不是以往那样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那种情况。 更不用将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交一分,相反黄老爷还将以往这两大家族剥削他们这些人的那些活契钱给免了。 这么一遭下来,如今这两大家族便是麻匪的事便已然是板上钉钉了。 当然即便大多数人有这样的认知,但总有人有不一样的认知。 就如同此时的酒楼之中,当一群人还在感慨着这麻匪的离奇的时候。 却有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人说道。 “就这样那两大家族就是麻匪了,是!以往的事确实能说明麻匪可能和城内有勾结,” “可你们觉得比起两大家族,另外一个人不是更有实力干这样的事情吗?” “要知道,以往两大家族不都得让着那黄……” “啪!” 这年轻人还没说完,便有一人直接用手掌重重地打在了他脸上。 而当这眼睛年轻人摸着自己的脸时,一个光着上身,捡着寸头的壮汉却直接喝骂道。 “哪来的蠢东西?竟然敢说黄老爷的坏话,此前那两大家族拐卖人口,这也就罢了。” “还将壮丁放在周围的矿场中,让他们没日没夜地干活。” “若不是黄老爷我怕是天日都没得见了。” “更不用讲黄老爷扫平了两大家族之后,两大家族的田产租金都下降了六成。” “近乎是让我们白种了。” “这鹅城有多少人受了恩惠,现在往日的恶人被杀了,你这个狗东西竟然还犬吠。” “你这家伙是不是跟那两大家族有上了什么关系。” 这般喝骂,已然是让得那眼睛青年挂不住脸了,然而这人群中却是又有人说道。 “我知道,这家伙叫李秀琪,他爸还是前清的秀才,我记得他妹妹好像当初就是被朱家的二少爷给收了的。” “不对,不对!哪是收啊!他那家虽说也有几分田地,可和朱家比那完全是没得比的。” “记得好像是朱家二少直接看到他妹妹标志直接给当街……” 闲言闲语一时间接踵而至,此时的李秀琪也是直接喝道。 “别说了!你们这些家伙!” 可惜旁人却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或者说黄四郎给他们的利益,已然是让他们必须把这事情定性了。 毕竟田产要硬算那都是两大家族的,如若这两大家族不是匪,那么如今靠着两大家族覆灭。 而少交田地租金的百姓们不就是真正的匪了吗? 按民国法,平白侵占田地那是当死的罪名。 然而那两大家族的罪名若是安实了,那这就没有侵占一说了。 所以他们自然知道如何选,只听得人群中又有人说道。 “自家妹妹丢了贞洁,最后你家老爹倒是更不要脸皮一些,直接将你家妹子强送到朱家府上。” “还三跪九叩地想成一门婚事,这事还这就让你爹干成了。” “你那妹子还真就成了朱家二少的第十……记不清多少房的姨太太。” “你家老爹还以为粘上了高枝,喜不胜收。” “可没过多久你妹子的尸体不就直接被送回来了吗?听说送过来时身体都有些残缺不堪了。” “可你老爹却看在那朱家给与的你们那点田地租金收取权喜不胜收。” “这次黄老爷将那几亩原属于朱家的田地给放出来了,你们李家吃了亏。” “就能这样颠倒黑白了?真是打不死你?” 然而此时被众人围着的李秀琪却突然嘶轰了起来。 “你们怎么这样说?怎么这样说?” “明明是朱家二少他……” 可惜此时的人却没有几个人想听他说这个了。 众人已经开始对他拳打脚踢了起来, 这些人此时也是没有人在乎这等小人想说什么了。 然而被捶打着的李秀琪此时却满是不解? 明明当初是那朱家二少强行微逼着他们干的那些事,让他妹妹不得不被那二少娶走。 而当初他爹更是在妹妹尸体被送回来的时候独自找上了朱家,得到的却只是麻匪作乱而已。 他爹不服,反而被打了一顿,虽说朱家最后也赔了几亩田地。 可却没给现钱,后面他们爷俩多方打听,才得知这朱家确实因为没有交钱而被麻匪攻击了。 而他的那妹子也确实是死在了麻匪的手上。 可他们爷俩不是蠢人,他们又怎么会看不出那麻匪的可能? 所以那日后,县城要他们出钱剿匪,他们便没有答应。 毕竟在他们想来,这仇家已是被找出来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再给仇家钱呢? 可结果呢?就是当晚他们家的宅子着火,他爹直接死在了火场之中。 他不理解那几亩田地明明是朱家赔给他们家的,现在反而成了他们与朱家捆绑在一起的因由。 而原本明显的道理,这些人却都不相信? 这又如何能让李秀琪不奇怪呢? 虽说他和朱家也有仇,可作为个上过学堂的人,他怎么都知道这朱家和吴家加在一起都比不过那黄四郎。 更不用说装麻匪去招惹黄四郎了?他们没那个胆子的。 而且相比于黄家,他们这两家都是真因为麻匪死过人的。 更不用说黄四郎以往干的事虽然没有压榨在他们鹅城的百姓身上。 可未必就见得比那两大家族光彩,甚至可能还比不上那两大家族。 毕竟黄四郎贩卖烟土的事情可不是什么秘密了。 相比于两大家族是麻匪,很显然黄四郎的可能性更大? 哪怕没有直接的证据,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如今黄四郎却直接出手,将两大家族推到台前受死,不仅减免田税更是增兵。 不仅民团增到了五百人,那县卫队也是再次开始招募,增到了八百人。 这样的架势,再加上李秀琪知道的整个粤省的动静。 黄四郎这种行动的背后,却是明显的很。 这一场明明很明显就是要收买人心争地盘了,所以才安民心,最后再杀鸡儆猴。 可很显然对于这个结果李秀琪是不愿意接受的,明明是安排麻匪作乱的人,如今却成了剿匪的功臣。 看着自家的血海仇人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周边的人更是都没脑子一般的吹捧。 这怎么能让李秀琪理解呢? 所以他才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期待着在他说明实际情况之后,这群人能明白其中道理。 可惜他却是没有想到这些人会如此的麻木,或者说没脑子。 以至于他如今在这样被欧打着? 如今李秀琪这世间还有没有公道在啊!祸害真的可以留这么久吗? 到这一刻李秀琪已然是绝望了? 他当然不知道,如今的真黄四郎在被赵衍用刑逼问完之后,便已经被废掉了五肢。 如今只能在地牢中关着。 他在乎的只是明面上的那个黄四郎依旧还在。 然而除了他以外,包括赵衍都认为暗地里的黄四郎死了就行? 明面上的黄四郎反而还得在。 不过此时的李秀琪已然没机会去想这些了,因为他已然快被他眼中的“蠢人”打晕过去了。 到这一刻他都不明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民众可以这么简单地被黄四郎给笼络。 对于这个问题,或许只有此时正在黄府听着杨万里和张牧之汇报情况的赵衍知道了。 解放生产力说起来可能太玄乎了,简单讲就是利益所致而已。 其实对于这世道的人来说,善恶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因为无论怎么样,上面都有人压着你,剥削着你。 而比起换一个剥削的人,或许切实的利益才是有意义的。 就如同如今赵衍推上台前的虽然依旧是“黄四郎”。 可这个黄四郎不仅让百姓减免了田租,更是给出了不少新营生让百姓有了新路子。 无论是赵衍此前增编的那县卫队和民兵团,还是那些从黄四郎以及两大家族那总算而来的工厂? 赵衍都会给出一个在这世道中较为不错的待遇。 而且对于鹅城的人,赵衍都有些着优先政策。 也就是这一系列的行动下来,在如今的鹅城百姓眼中。 “黄四郎”便成了鹅城的英雄,真正的的天。 这种天不是通过畏惧而达成的,而是通过将人的生活捆绑起来而形成的尊崇。 只要能让民众过上不错乃至于稍微比以往好些的日子,那“黄四郎”就是英雄。 哪管什么这黄四郎以前乃至于如今是干什么的呢? 这种道理很直接,但也很合理。 时势使然罢了,这种道理或者很野蛮,但在这个阶段却是最能让赵衍完成心中想法的路子。 虽然这会在以后带来弊端,可这世道里赵衍最缺的是时间,被剥削久了的民众,所缺的也是时间。 此时的赵衍也是越发觉得世上没什么十全十美的结果。 或者说在这世道干成一件难事,还想着一白到底还真就是扯淡了。 而且还别说在赵衍的一般整改之后,他这鹅城已然是换了个样子了。 “神使,那些粮食我们已经按着您说的收起来了,然后呢那这枪械、医药的工厂我们也按你开始加大制造力度了。” “只不过您也知道的,那些矿产我们这属实有限,所以兵工厂能运转的也很有限,哪怕我们的场子只不过是生产一些简单的步枪和子弹?” “但也是不足够的。” 听到这些,赵衍也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 “那银钱方面呢?” 这个时候,杨万里也是直接说道。 “应该没有多少短缺,甚至到现在已然是收支平衡了。” “毕竟如今别说是粤省了,整个南方能有这种规模兵工厂的也就我们这了。” “其他的地方研磨是没技术,要么就是没资源。” “我现在也是佩服这黄四郎了,竟然还能从霉国人手上搞到这些。” “也难怪他能在那一场大变中起到那样的作用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生产出来的东西,哪怕只是放出去一部分那也是能回本的。” “毕竟如今南方可是只有我们粤省不太平!” “只是我还是不明白,神使,那黄四郎和那两大家族的族长怎么真就这样配合呢!” 听到这,赵衍也是有了一点笑意! 第一百一十一章 普城?曹英? “有些事或许真的会让人生不如死,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比起这些,那个时刻他们可能只是想要一个解脱吧!” 轻松的话语,此时的杨万里心中也是一阵发毛,毕竟前些日子的惨叫,他也是一直在听着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法子,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刑罚。 其实赵衍这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其实如果他想,或许得到答案的法子还有其他的一个方法。 那就是用惑心之术,这几个人中或许黄四郎还可能凭借着不凡的心智让赵衍多费些功夫。 可其余两大家族的族长却没有那个能抗住赵衍的术法。 反正若是赵衍用那一种法子,怎么也比严刑拷打来的快一些。 可赵衍却没有选择这样做,因为赵衍觉得有些人他就得采取一些特殊的路子,才能让他觉得合理。 这三人说到底都是靠着剥削而活,虽说这世道剥削是种常态,可其主观搞出来的事,在赵衍看来都是没得宽恕的。 所以赵衍自然不能让他们过得那么轻松,而且这种折磨也能让得他惑心之术能有更好的效果。 如此赵衍才会有这样一个选择,而结果也确实不错。 不得不说这三家的家底都有些不寻常,而且其所涉及的路子也都不简单。 特别是黄四郎,竟让赵衍知道如今这个时局中那些难以得知的隐秘。 也正是如此,哪怕赵衍已然将黄四郎玩成了一个五肢不全的废人,但赵衍却依旧没有让黄四郎死。 反而是将这被折磨地近乎奔溃的黄四郎,用惑心之术直接给控制住了,然后关在了地牢之中。 在赵衍眼中这黄四郎已然是成了他的一个信息库一般。 至于其余的那两个族长虽有背景,但却没有大用,所以赵衍自然得送他们上路,正好也可以安一波民心。 不过如今,赵衍真的将这三家的路子搞起来之后,发现他们手上的力量也确实惊人。 田地、工厂、医药配给,有自己生产线的武器制造库。 这一些东西全加在一起,赵衍发觉别说是在粤省了,就是在整个南方都是了不得的。 只可惜当初无论是黄四郎也好,还是另外那两大家族都没有把这些东西整合起来。 反而是各行各道,白白浪费了这些资源,按着赵衍的算法,哪怕是按最少的算,这些东西少说也能供给两个团都绰绰有余。 当然若是将军队控制到这一步,能积累下来的财富自然就很有限了。 想来也正是如此,当初那三家才会这样,毕竟在有些人的眼里,或许只有真金白银才能让他们满足。 至于有没有那些能保住财富的东西他们可不会管。 不过正如杨万里所说,如今这些环节中有一环被掐断。 或者说没法子自给自足,那就是矿产,在这鹅城三家所涉及的众多相关产业中,矿产是唯一一个产量严重不足的一环。 而如今在粤省里,其余的几处重要地方,如今也是都到了蓝党的手中。 赵衍知道时势的发展,他也清楚接下来的这一场争斗中,北洋政府会直接垮台。 所以赵衍自然不会主动和蓝党对上,甚至根据从黄四郎那里得到的讯息,赵衍接下来就要让手中的势力开始向蓝党靠拢了。 没法子,提前下注,才能在未来再次下注的时候有更多的砝码。 哪怕下一次下注的时候,这一次的选择会成为他的对头。 可无所谓,正确比起那些重要太多了。 不过想了想,赵衍还是说道。 “除了粤省之内,就没有其余地方可以选择了?” “难道整个粤省就没有一个可以补足这一块的地方了。” 这时面对这一个问题,杨万里也是无奈地说道。 “神使,你知道的,有的如今都在那蓝党手中,前不久那刘督统都被赶出粤省了。” “而且我们要的都是与军事命脉相关的东西,怎么可能还给我们留呢?” “不得不说如今,蓝党的搞法可比当初的刘督统那麻烦多了。” “仅仅这样一个多月的光景,整个粤省貌似都被他们掌握的死死的了?” “虽然周围的那几家军阀都有意无意地在边界之地弄出了一些动静。”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至此粤省已经彻底被蓝党控制住了。” “如今想来无论是北伐军还是蓝党怕是都不想撕破脸吧!” “毕竟如今北洋军内都是一团乱粥,彼此攻伐,而蓝党更是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 “如此一来,他们又怎么可能打起来呢!” “可能到时候我们就只能去其他地方进了。” 可听到这,赵衍心中却是有些不愿如此了。 因为他知道如今他手上的这一批资源最难得的就是自主性。 可以自主开始一系列的军队自给自足的闭环。 这一点怕是如今大多数军阀都没法子做到的。 而有这一点,赵衍才能将自己手上的砝码放到最大的利处。 所以赵衍也是说道。 “如果要是想夺取一片矿地,除开这粤省外,这周边可还有合适的地方。” 听到这话,此时的杨万里也开始在回想最近手下人他了解到的讯息。 这时他才说道。 “有倒是有的,在粤省和桂省的交界之处,那里有一处大矿。” “无论是产量还是位置都很适合我们,毕竟在普城附近我们就有一家大厂子,可……” 听到这话,赵衍也是没有心情听他卖关子了,只听得他简单地说道。 “直说吧!这块地方在谁的手上,势力如何,军备如何,为人又如何?” 这时听到这话,杨万里也是直接地说道。 “神使料事如神,这地方如此之好,自然有人直接占据了。” “那人名叫曹英,手底下少说也有一个旅的兵力,不比当初的刘督统差。” “在桂省更是独一份的霸道人物。” “我们要跟他对上,哪怕神使神通广大,但想要完全战胜这样一个队伍,怕也是有点难啊!” “再者北洋军虽是不济,可也打了这么这年的仗了。” “军备也不简单,花钱买的欧洲货,这曹英也算是周边几个军阀中,跳得最狠的一个。” “在普城附近也是动了很多次歪心思,可一直都没有真胆去试一试这蓝党。” 听完这些,赵衍却是想起。 普城?这不就是他和自家师兄王子仲约定要去相聚的地方吗? 这样子一来,他倒是有机会做做想做的事情了。 随后赵衍也是挥了挥手,然后说道。 “行吧!你继续去看吧,这鹅城的事交给你,我很放心。” 随后杨万里也是兴冲冲地向门外走了出去。 而这时赵衍也是放松了许多。 不得不说,如今赵衍的路子很明白,军政分权,军队由张牧之练,而政治管理交给杨万里。 除了彼此的掣肘。再加上赵衍自己弄出来的手段? 这样一来,赵衍也算是安心了。 更不用将赵衍在两人手下还额外安排的几个钉子。 当然这些事情当碰到一个可以用实力碾压赵衍的敌人时,那赵衍的掣肘也会彻底消失。 可真有这个时候,想来赵衍也不会指望这所谓的军队了。 想着想着,赵衍也是动起了身,只见小心来到书房,随后便有一个暗道。 从中二进,便是一间不小的暗室。 不过这暗室中却只有一男一女两人而已,但无论是哪个,此时看到赵衍的到来,他们的眼中都有着畏惧。 不过赵衍也没有在乎,反而是手一展,随后那两人的眼神也彻底迷失了。 随后赵衍也是来到了那女人的身前,感觉着赵衍的目光,那女人也是直接说道。 “主人,今天您有什么想知道的。” 配合着此时女人有些破旧的服饰和凹凸有致的身材。 不得不说赵衍都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一幕,有点奇怪的调调? 不过赵衍也习惯了,只见得赵衍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褐色的物件。 随后说道。 “这到底怎么使用,你说道一下吧!” 而此时的叶清秋已然是没了自己的意志,反而是直接了当地说道。 “这是清河村的圣物,也是我们这一脉祖师婆婆的宝贝!” 听到这话,赵衍也是清楚了。 而这叶清秋也是接着说道。 “主人您应该知道,我是一个蛊师,然后蛊师最终要的便是自己手中蛊盅。” “每一个优秀的蛊师,其手上的蛊盅最起码也是一件法器乃至于法宝?” “一个好的蛊盅不仅可以培养出更好的蛊虫以外,还能避毒,最关键的是还能有攻击之能。” “最关键的是,蛊盅是可以传承并且不断承接继续强化的。” “想清河村最好的那一只蛊盅便是那大祭司手中的绝品蛊盅。” “那传承少说也有上千年了。” “也正是如此。那等的蛊盅已然是如今蛊师心中的绝世蛊盅。” “只可惜那东西只能被大祭司管着,而且哪怕大祭司平日里都不会用。” “只在特殊时刻时用上一次。根据历史记载,最近的一次应该是二十多年前,而同样也是如今这一位大蛊师上任的缘由” 听到又一个熟悉的时间点,可赵衍却没有什么想说的。 毕竟对于这一世这一个强到有些夸张的父亲,赵衍也没有太多的感想,亦或是感情。 唯一让赵衍考虑的只有这一个身份给他带来的可能困扰。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可能的故事,赵衍依旧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想法亦或是好奇。 因为只有这样赵衍才能心平气和。 “然后那一个蛊盅我是没机会拿到了了,可如今主人你手上的那个物件却是那一个以外最好的一个。” “那是我们叶家最强的一位祖辈传下来的。” “当初那位祖师,可也是这苗疆的大蛊师。” “然而明明是我们祖先的东西,可最后却归了公。” “以往还只是名头,可是到了这一任。却是越发地不讲道理了。” “不仅将相应的蛊盅直接拿走了,还在不久之后给了自己的徒弟。” “我们叶家祖师可以舍私为公,然而这一辈的大蛊师却因私废公。” “如果那女娃娃天资好也就罢了,可却也就那样相同的年纪甚至还比不上我。” “后面更在比试落败之后,直接用我们叶家呢蛊盅来的对付我?” “最后若不是对这个蛊盅我们叶家还有些门路,想来我还真可能被那丫头给杀掉了。”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反向操作这蛊盅竟然如此地无法控制。” “所以最后,那名大蛊师的小弟子就这样被我杀了。” “也正是如此,我才会逃离这苗疆。” “后面才遇上了主人你!” 一时间这叶清秋的脸上竟是有了一点红晕。 而对此,赵衍也是无奈的很,明明他的惑心术是通过这被施术之人的内心想法来的。 他也不知道这次这个叶清秋会变成这种调调,或者说他也想不到这叶清秋心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情愫在那里。 不过对此,赵衍也还是没什么其他的想法。 只不过灵活性再一次的验证了赵衍道衍图的探查。 只是赵衍也没想到,这样一个褐色的蛊盅,竟然还真能被评价为一个二星上品的物件。 而且其中因为孕养蛊虫,所积累下来的毒性,对赵衍也有不少的启发。 说不准如若当时赵衍没有将这叶清秋放倒,还真容易翻船呢! 所以赵衍也越发坚定了自己以后比斗之时要小心谨慎的想法。 而这时,在赵衍还在思索的时候。 原本还迷乱的叶清秋也好似猛地清醒了起来一般。 而看着赵衍,回想着自己失神的那一段时间的样子,叶清秋也是不由地抱住了自己的身子。 不断地往那墙角里蜷缩,畏惧仿佛已然是没法子掩饰了。 口中更是嘟囔着。 “你是什么怪物?你对我干了什么?” 看到这幅样子的叶清秋,赵衍也无可奈何的很。 不得不说哪怕他废掉了这两个远超练炁四重的人物的修为,可对于他的惑心术,他们还是有一点远超常人的抵抗能力。 虽说已然可以控制了,但还是有诸多限制? 但还是能有效果的,起码套话还是不错的。 至于那叶清秋的喋喋不休,赵衍却没有太多的在乎。 第一百一十二章 杨克难 目光一转,赵衍也是看向另外一边目睹了这一切,眼神却依旧迷乱的柳玄。 说起来比起前两个人,这柳玄确实显得很平常,像叶清秋给到赵衍手上的是一门评价为两星下品的练蛊御蛊之术,更是给了赵衍一个两星上品可称法宝的蛊盅。 至于那念法和尚,虽然没有直接让赵衍得到其身上的攻法。 但也有一个噬囊在赵衍的手上,说不得其中就能有那么几门绝技也说请。 可这柳玄呢?不仅修为低,东西也不太行,那得自其身上的柳家炼尸法和僵尸拳。 貌似也只是一星上品而已,相比较于这个倒是其身上的一门残缺的秘术倒要有用一些。 那就是一门名为“嗜血强体秘法”的残篇。 按着上面的讲法,不仅可以强化自己的身体,同样可以强化自己的体魄。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一门秘法所需要的东西有些苛刻,即大量的鲜血。 按着柳玄的逻辑,他是有将自己练出来的尸体往吸血僵尸的方向发展的。 而且比起常用的炼尸法,这种炼尸就不需要再要施法者来培养了。 反而可以自己提升实力。 这样的搞法,赵衍莫名觉得这有种生化危机的感觉。 想来为了鼓捣出这门术法,这柳玄怕是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然而即便如此,貌似这门术法依旧有些残缺,所创造的低配版“吸血僵尸”所面临的缺陷也极多。 上限也不高,最多也就是到一个练炁三重楼的样子。 可赵衍最看中的却不是这门术法所炼出尸体的实力,而是在乎其那种可传染性。 也就是那尸毒,也正是这一点才让得赵衍对这柳玄有了新的认识。 虽然如今这尸毒的传染性也不是被传染了就无可幸免,而且有很多的解毒办法。 但这一点传染性以及相应效果却让得赵衍看到了这门术法中少有的可能。 只能说有些术法对于异人来说是鸡肋,但对于其他的一般人却不一样了。 哪怕如今这一门秘法的评价也不过一星中品而已,可落在了赵衍手中,或许这一门术法还有发掘的空间。 毕竟道衍图衍法的功能,就是用来强化术法的。 说来这柳玄的噬囊中还真有几具相应的血尸在其中。 赵衍也见了一下成色,那种尸毒对异人来说可能真就可有可无,说不准异人运转炁就可以将这种东西给解决了。 可对于一般人就完全不一样了,甚至尤为致命。 甚至赵衍觉得这门术法,若是被他用衍法加强一下,那这将是一门可以采用人海战术的术法。 毕竟如果他要强化无非也就几个方面了。 一个是加强一般的血尸的实力,要知道同为炼精化炁的境界,哪怕是圆满也不见得可以完全无视人海的地步。 想想成千上万的堪比练炁五重身手的血尸冲击而来,想来哪怕是炼神强者,若是侧重有失,想来也会吃上大亏了。 当然成千上万的血尸也只是理想状态而已,虽然这练出来的血尸有着传染之能,而且也不需要施术者自行培养。 但是却要大量的鲜血和时间,才能真正地完全成长。 一开始刚刚中上尸毒,尸变之时,这血尸怕是要比一般人还要弱上些许。 只不过是由于血尸无所畏惧,可能才会有奇效,但这种东西对于军队威胁也就那样。 而要培养一具可比拟练炁三重楼一般强度的血尸,所需要的鲜血,怕是要一千活人的鲜血才行了。 而要真培育出来成千上万的完全血尸队伍,赵衍都不知分得造成多重的杀业。 可赵衍发觉如今,起码在自己的国土上,他没有这个想法去这样干。 但赵衍觉得在其他一些地方,这路子却是可以做的。 赵衍觉得若是可以减少这血尸变强所需,那这一门术法应该也能有很大的改善。 亦或是减少这血尸的异常程度,比如如若一般血尸可以看上去与常人一般。 那这们术法的效果或许又会好上一些。 乃至于结合自己的惑心术,来创造出一种带有尸毒的活尸队伍。 还可以…… 想到这些,赵衍的思路就停不下来了,不得不说赵衍如今对于这种听上去就是歪门邪道的东西很有想法。 乃至于想起自己出身的全性所属,此时的赵衍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真是一个大反派了。 不过没法子,脑洞来了,怎么也挡不住。 说来这柳玄这门术法,确实大有可为。 若是让柳玄一直鼓捣,说不准柳玄还真能搞出些不简单的东西来。 或许一个尸祖的名号也能给到柳玄的身上了。 只可惜如今这一切都不可能了,哪怕柳玄给了赵衍一些惊喜,但是这也不代表赵衍会彻底放过他。 起码如今不会,毕竟能想到这些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庸才呢? 不留着给赵衍自己开拓一下思路,属实是浪费了。 将今日份想知道的东西搞清楚了,而如今这鹅城也慢慢走上正轨了。 赵衍也在想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如今每日的灵性值进账已经是额外有五十多点了。 而在鹅城赵衍也是有些时日了,差不多有三个月了。 而且听闻如今这粤省的动乱也是平静了许多。 他也是时候去探探时局了,毕竟前不久他虽然收到了自家师父的回复。 说如今异人界的局面也平稳了,但是赵衍还是能查绝到,济世堂如今的诡异。 毕竟他派去省城的探子可是告诉他,省城的济世堂也关了门。 定然事出事了,不过在此之前,赵衍却得先去那普城和自家师兄碰个头了。 按着他师兄给与他的回信,想来康城的事如今应该也差不多了。 应该也要动身去普城了。 所以赵衍自然也是该动身了,更不用说如今这普城中,赵衍还有一个事情正好可以一起办了。 想到这,他也是兴冲冲离开了这地牢,随后冲出屋外,便向着那县衙而去了。 …… 粤省,普城。 夏日依旧未消,这一座往日里繁华的城池如今却紧闭着大门。 而在城池之上,一个捡着寸头,手拿鞭子的中年人此时看着城外的场景有那么点无奈的味道。 好似是有什么烦心事一般,而这时一旁的人却说道。 “队长,你觉得那曹英真的会打过来吗?” “就我们这点人,怎么能挡住那样一个大军阀啊!要不队长我们……” “你再说一下试一试。” 这一旁的矮个小伙还没来得及说完,那手拿鞭子的壮汉却是直接喝道。 那阴冷的语气,直接便让得那开口的人,不敢再说一个字? 反而直接拱手说道。 “杨队长我失言了,我有错……” 一边说着,这矮个还一次又一次地拍自己的脸。 可杨克难却只是冷脸看着,在那矮个打了自己不知多少巴掌之后,杨克难才说道。 “你得感谢刚刚只有你我二人,不然你这条命怕都是得配出来了。” “临阵言败,按军规你得死,不过这次没有影响到其他人,我就饶你的死罪。” “我知道对比曹英的军队,我们保卫队人很少,不过四五十号人。” “可如若我们都逃了,那这普城怎么办?” “这是我们的家,身后不仅有你们耐以生存的家园,更有你们的妻儿。” “如若你们直接逃了,你们又能逃出哪!” “这世道对我们来说又有何处是一块净土呢?” 听着杨克难的话,这矮个也是直接跪倒在地,接着啪自己的脸,一边拍着一边还说到。 “属下知错,谢队长大恩!” 而见此杨克难也是摆了摆手,然后说道。 “停下吧!我也知道你怕,别说你,在生死之间,在悬殊的力量面前,畏惧再所难免。” “可我们却并不是要击败那曹英,我们只需守到上峰派人来就行了。” “到那时我等自然无忧了,如此你可放心了。” “生死签抽到了,那就是命了,而且卖命的钱也给了你们,你们也收了,如今若是再不有所动。” “那也只能死了。” 听到这话,这矮个也是疯狂地点头。 不过在起身之后,这矮个却又说道? “只是队长,这关闭城门这么久了,也不是个事啊。” “我们的探子可都说曹英没有动兵马,我们城内的粮食也所剩无多了。” “再封下去,我怕会出事。” 听到这,杨克难也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问题,而且他也想到了,只是他总有那么点犹疑? 毕竟他知道这普城对曹英的意义, 城外不远便是这两广之地有名的矿场,然而矿场虽然是归曹英,但这附近最近也是最容易管理的城却是他们普城。 而除了普城,桂省曹英所有的城池就没有哪个可以有效地将矿场给控制住。 听说那一个场,如今怕是能提供曹英整个生产线一半的矿产材料了。 这也是曹英有胆气攻击如今已然归属于蓝党的粤省的原因。 毕竟比起别人的唇亡齿寒,但他这却已然是将命脉给给出去了。 哪怕蓝党没有动作,但矿场这样大的一块肥肉,蓝党必不可能一直不管。 毕竟不比当初的刘督统,外强中干,没有与曹英对上的气魄。 如今的蓝党可是已然磨刀霍霍了。 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只可惜他们周边的这几个北洋军阀却都各生龌龊? 而且比起那蓝党不到一月就将原来的粤省都统刘福干废了。 单个军阀对上这蓝党怕真是螳臂当车了。 所以他能也只能放任蓝党在粤省壮大了。 而以蓝党的实力,曹英这矿产还真就成了一块肥肉了。 所以这威胁也就直接给到曹英了。 也正是如此,曹英才会直接当这出头鸟。 不然真当曹英脾气暴虐就完全没有脑子了吗? 若不是损失不起,他哪会去跟蓝党拉扯。 而且就算如此,没有由头曹英也没有胆子直接对普城出手。 可对于普城的渴望,曹英却怎么也放不下,毕竟如果有普城作为屏障? 他与蓝党自然没有冲突的由头了。 他自然可以稳坐钓鱼台。 如今的曹英也只是在试探蓝党的底线。 而这一切地一切,身为普城保卫队队长的杨克难都清楚。 可他依旧不敢赌,他总觉得放开之后,曹英必有动作。 只不过这时,他想了想又说道。 “不对啊!当初不都是有很多余粮吗?当初我算过的,起码都可以再称三个月的。” 而这时他猛然想起了一个事,随后也是直接说道。 “是不是刘家和李家搞出来的事?” 说到这时,杨克难的眼神也是格外地有锋芒。 而那矮个却只能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不然呢?粮食是有的,可那两家是什么性子你也知道的,坐地起价。” “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大局也好,安全也罢,对他们来说都是屁,比不得他们赚钱来的实在。” “城内的百姓付不起那钱。没饭吃,长此以往,要么是那两家和百姓起冲突。” “要么就是我们和他们起冲突,可无论是哪个,那都是得不偿失。” “那么多人,真要出了事,怕是不需要曹英,我们就玩完了。” 听到这些,杨克难眼中也多了一些犹疑和思考。 哪怕预感开门可能出事,可如同这矮个所讲,不开城门必定出事。 这一刻他也是不由有些无奈,为什么城内那两家人都这样的没格局。 不过他也只能在心中吐槽而已,毕竟他也吃了这两家的响,甚至还是大头。 没办法,哪怕是他们这样一个五十来人的队伍,这对于所需要的银钱也不在少数。 如此他们又怎么可对刘、李两家出手呢! 故而在经过了一段漫长的思想斗争,杨克难还是说道。 “行吧!没法子,想来曹英若是真有动静,大队人马我们的探子应该能及时传消息过来。” “而且这么久了,曹英还没有动静,想来也不会真动手了,那么明天开始,城门就放开吧!” “该有的商贸往来也可以开始了,不过查验还是要查的。” “不能让百姓们饿在自己城内,只希望当时候别出什么意外吧!” 说完这话,杨克难也是深深一叹! 第一百一十三章 风雨欲来 “张上校这事你觉得这普城我们该如何拿下呢?” 粤省石头城,曹英所属的临时大营之中。 一张又一张的地图和沙盘此时都摆在了这桌子上。 曹英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后便直接用手指了指那地图代表着普城的红叉叉。 对着面前那穿着军装一脸正色的张亦说道。 说来曹英虽然说是桂省最大的军阀,他更是宣称有十数万人马。 可稍稍懂行一点的,就能知道这数目的虚假。 且不说这桂省之内本身还有一些小军阀割据一方,曹英不过是这些军阀的表率而已。 所以曹英直属的人马也不过堪堪万人而已。 而这还是满打满算的,毕竟所谓的人马可不一定都是作战部队。 后勤、地方民团、以及其他的一些杂七杂八人手。 所以其实曹英真正能调用的军队,也不过是四五个团而已。 还有两个是新弄起来的,还没有真正见过血。 所以便被他安排在了自己的大本营之中。 剩下的三个团便被他直接开赴了这桂粤边境,开始以他那矿场为中心,慢慢地攻打这粤省的几座围绕着矿场的城市。 如今他便已经拿下了其中之一的石头城。 然而哪怕打石头城时他没有接受到蓝党所属的南方军的反抗。 甚至还没开打,南方军就直接撤退了。 甚至如今由于蓝党四面树敌,他探听到南方军于普城的守军也被调离。 可想到普城的特殊,如今的曹英依旧有些不敢出手,哪怕此时他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但他还是要问问张亦的想法,毕竟他主力的三个团中的上校团长,就属张亦最为可靠。 手上有功夫,听话,更有练兵之能。 毕竟在不久前也是南方闻名的大镖局出来的,已然不是凡人了。 这一个团的战斗力算是如今曹英手上最为精的一个了。 也正是如此,这样一个人曹英才能放心将接下来的事交给他?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想考校一下张亦? 这时张亦看了看地图,随后才说道。 “将军,从地图上来看,如若这普城我们能拿下来,那我们那矿场自然是被我们全面封起来了。” “除非南方军大举来犯,不然那矿场,我们也就能拿稳了,如此我们自然不需要再与南方军放对了。” “可这普城的意义重大,我们能看到,蓝党的人也能看到。” “可他们却直接撤了军,虽说云南那边情况比我们紧迫一些,可也不至于让蓝党的南方军这样的掣肘。” “我感觉如果不是蓝党的人已经没了心气,那就是他们想以退为进,然后拉长我们的战线,最后给与我们致命一击。” 而听到张亦的话,此时的曹英却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张上校啊!你这就是有些太没心气了。” “蓝党其实如今的局势可比我们想象的要麻烦。” “虽然周边的我们这几个省的督军,都不想直接用自己的力量去消耗他。” “但却并不是说,我们没有对他的防备。” “甚至可以说,在粤省督军刘福被剿灭之后,我们这几家都想让蓝党的南方军直接覆灭。” “甚至云南的老张,更是有那么点死磕的意味在了?” “如此的蓝党若不想真的全面开战,他自然是要有所顾及的。” “当然我也一样有顾忌,毕竟我手下的军队不能真和南方军死耗。” “所以开始打石头城我们双方才能这样的默契,象征性地过了过手,随后便直接了结了。” “所以与其说南方军有什么暗地里的谋划,我倒是更愿意相信他这是一种妥协。” “不过这一次的普城,他们直接将人调走。我却看不懂了。” “这普城是不是这蓝党的底线我也不知道。”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得试试,毕竟这普城对我们的意义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连试都不试,那实在是太亏了。” “可真如我所说的,如果这就是蓝党的底线,那我直接出手,怕是会直接被蓝党看做是彻底开战。” “这种分险我也不想有,所以张上校你觉得我应该如何?” 听到这,张亦也是若有所思,这种事情他当年走镖的时候也是遇到过的。 押镖被劫,如若劫匪太过强大。那他便会开始试探,随后权衡双方的底线。 最后免除真刀真枪的干上。 而这试探最重要的东西,此时的张亦也是直接说道。 “将军您的意思是要师出有名?” 听到这话,曹英也是的大笑着说道。 “不得不说,张亦你很聪明,也难怪你从镖局出走来到我的麾下,能成为我几个团长中最年轻的那个。” “若是少麟那个臭小子能有你的一半,也就好了。” 可一听这句话,张亦却直接跪倒在地磕着头说道。 “将军可别这么说,少帅心思缜密,对付那些个财主也是格外有手段,万万不是我可比的。” “将来少帅少不得就能接将军您的班,到那时候我自会好好扶持少帅的。” 谦卑的话语,以及那种种的响头,同时落入曹英的耳中。 随后只见他手直接摆了摆然后说道。 “张上校啊!你怎么还是这样呢?太过于谦虚是要不得的,少璘那家伙什么样我知道的,你太抬举他了。” 可话是这么说,但如今曹英那略显苍老的面容上却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 而见此,张亦也才松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他对曹英还是很了解的。 平日里有思路,有想法,可一涉及到他的儿子——曹少璘,那事情就变了。 记得对于曹少璘这曹英最喜欢说的就是“你想要什么,爹就给你什么。” 甚至还真就实用到了现实之中,记得当初他们当初才拿下石头城的时候。 明明按道理来讲,他们需要好好安抚一下民心的,可谁知道曹少璘却不知怎么就混去了城内。 因为不喜欢读书声这一个理由,便直接在学堂大开杀戒。 以至于他们在石头城彻底民声坏了,原先还可以用本地壮丁来回填一下战损的事情。 在这一件事后就彻底没影了,原先的石头城人也是一个个地准备背井离乡了。 也就是说,打下石头城之后,他们相当于拿到的是一座空城而已了。 可即便如此,得知这些事情的曹英却只说了一个字——“好”。 也正是这样一个字,让得张亦知道曹少璘对曹英的重要性了。 要知道一开始说要收民心的可就是曹英。 而现在曹少璘犯了大错之后,给他们以后得战事造成了巨大困难。 曹英却依旧只是一个好字,如此作为属下的张亦自然是不敢再说曹少璘一句坏话了。 想来一个老来得子的家伙,对于自己的独子有多宠,其实也是可想而知的。 记得当初曹少璘在学堂大开杀戒之后,他们中也有人跟着曹英说明了一下。 结果表面上曹英没说什么,可不久之后那说明的那人便直接发现死在了军营之中。 这其中的因由想来也是不难猜的。 所以张亦的反应才会如此的激烈,不过也好,起码如今他这个姿态,确实是让的曹英很满足。 而曹英稍稍装了一下恨铁不成钢之后之后,也是说道。 “不过少璘这家伙虽说不长进,但想法还是好的。” “刚刚你也看出来了,要想试试这普城是不是蓝党的底线,我们得试探,而且要师出有名,我们才能进退有度。” “所以知道这个情况,少璘自告奋勇,想来也是想为我们的事业做出一番贡献吧!” “所以我便答应他了。让他成为所谓的名头,说来如今少璘也该锻炼锻炼了。” 说到这的时候,曹英也是一脸的慈父样子。 如若不是知道曹少璘是怎么样的一个货色,或许凭着曹英的那一副神色? 张亦还真有可能认为曹少璘是个什么心系事业的好娃娃。 明明就是个被宠坏了的疯批,在曹英眼中貌似反而成了有为青年了。 对此,张亦也是无奈的很,毕竟曹英表面上还是个有想法有抱负的雄主。 可有这样一个儿子,张亦心中也是多了一些迷茫。 他总感觉如果这家业要是交到这曹少璘的手上。 他们怕是都不得好死了。 想到这些,张亦心中已然有了一些新的想法,不过明面上张亦却是又感慨地说道。 “少帅高义,实属我桂军之福,更是将军之福。” “想来日后少帅一定能将我们桂军走上一个更高的高度。” 若是原先曹英只是带着笑意,那么如今的曹英已然是大笑了起来。 笑了好一会,他才接着说道。 “好!好!好!张上校你果然是最合我心意的啊!” “接下来却是还得麻烦你了。” “少璘去那普城,肯定是要惹出些事端来的,不然也没法子师出有名。” “所以你得帮我看着他,莫要让他真出了事端。” “想来这么点事情。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说到这时,曹英也是拍了拍张亦的肩膀。 好似真是信任有加的样子,可感受着曹英那一次比一次重的拍打。 他自然是已经明白其中的威胁之意,故而他也是说道。 “请将军放心,少帅的安排我一定会保证的,哪怕是我死了,也不会让少帅出事。” 听着这话,曹英也是依旧笑着说道。 “言重了,少璘这孩子我就交给你了,他太过实诚,你可要给我看好了。。” 听着这话,张亦也有些忍不住了,一个二十多岁滥杀无辜的家伙还是个孩子?还实诚? 这时如今张亦听到最大的一个笑话。 只可惜明知道这曹少璘是一坨翔,可张亦还是得接着并说香。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所成,才能更近一步。 当然最关键的是她貌似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 粤省省城福源茶楼 穿着礼帽的杨万里以及穿着正装的马邦德以及张牧之三人,此时都在正视着,对面那身着军装的男人。 过了好一会,杨万里才说道。 “郭军长,考虑的如何了。” “我手下的人马虽然才一个团多一些,但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如今粤省四面楚歌,想来贵军也着实缺人手吧!” “你看我们归入你的麾下,不仅可以替补人手,更重要的是我们还可以帮你们抵御敌人。” “何乐而不为呢?你说是吧!” 说到这时,杨万里也是直接将一个小盒子推到了对面那人的面上。 而见此,那军装中年也没有迟疑。直接将那盒子接过。随后脸色也是一正。 而另外一边,杨万里才说道。 “定不会郭军长您吃亏。” “你只需要让我们可以过去,并且给与一定支持,那北方的曹英我们替你们挡了。” 而看完了这盒内那显然了不得的两枚钻石,有听到杨万里的又一个承诺。 这中年终究还是点头说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在不答应怕是真有点不近人情了。”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黄四郎以你手上的实力,好好的握在自己的手上,为什么要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听到这话,杨万里也是有些不知如何说了,而这时张牧之却是说道。 “我们自然是有所求的,一为国改面貌,二为利曹英被击退之后,我们得到的那几块地方,我归我们。” 听到这话,那中年也是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只要你们有本事击退曹英,那些事自然由你们。” “不过无论你们出于什么原因,我蓝党还是很感谢各位的加入。” “如今的局势,其实我们都能看出来,四面楚歌都不为过了,可你们这个时候来雪中送炭,属实是难得了。” “这样的兵力注入,我怎么也得跟上峰说明一下。” “多的也不多,三个团的编制,以及后面的一些供给,我都会给你们安排上的。” “只希望你们能别让我失望。” 而这时这三人也是直接点了点头,毕竟赵衍交代的事情已经做好了,哪怕有些麻烦,但也算是得偿所愿。 到如今他们也成正轨军了,而且还能得到配给,保留了自由度。 无外乎接下来还有一场大仗要打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打劫?劫命否? 粤省,普城不远处,一脸面馆。 坐落在这县道附近,位于石头城与普城两座大城之间,自然上少不了生意。 此时食客的人数也是不少,其中男男女女都有,有的带着包裹,有的警惕地看着周围。 而这些人的吃相大多也是狼吞虎咽的,好似已然饿了许久。 配合着那破旧肮脏的服饰,看上去属实是像逃荒一般。 当然比起这样的食客,这群人中却也有那么几个不同寻常而显得突兀的。 当大多数食客在进食的时候,却有那么几个大汉在朝着周围打量,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直接醉倒在桌上以及另外一个少年正在微闭双眼。 这些人桌子上的那些食物都是一动没动。 而不久之后,在各式各样的叫嚷声之中, 一个面容秀气年岁不大的姑娘却带着一群孩童进入了这面馆之中。 这些孩童的身上多是污泥或是灰尘,可唯一奇怪的是这些孩童以及那秀气的女青年身上的穿着却并不像一般人那样的破烂衣服。 面料和样式在如今这个年代都显得格外地新潮,只不过这再怎么好的样式,如今貌似也是落难凤凰而已。 只见得这女青年先是看了看这店面的招牌,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原本想直接离开这面馆,可当面对着身旁那些孩童期许的目光,以及眼神中对桌面上食物的渴求。 这女青年也是没法子多想了,只见其直接开到了这面馆的老板面前。 随后从自己的袋子里掏出仅剩下的几个小银元,然后说道。 “老板,麻烦了!一碗面。” 听到这话,这老板也是看了看这群孩童,然后说道。 “这么多人就一碗面?” 而对此,此时的女青年也是语塞的很,她也想让自己的学生能饱饱的吃上一顿。 可她身上的钱已然只剩下这么多了,若是以前她或许不至于这样。 然而现在她属实是拿不出多余的钱来了。 原先在石头城凭着不错的学识,她还可以无忧无虑地只想着教书育人。 可曹英的大军到来之后,她便明白了这世道真实的模样。 特别是那曹少璘根本就不是人,那么多孩子,往日无怨,近日无愁。 仅仅就是破城之时,曹少璘带兵经过之时听到了晨读之声烦闷。 就直接闯入学堂,开枪乱射,那么多的孩子就这样直接死在了学堂之上。 何其可悲啊! 如若不是后面来的那个军官打扮的人及时赶到,怕就是她以及身边的这些孩童。 怕也得死在曹少璘的乱抢之下了。 所以即便侥幸没有被枪杀,她自然得赶紧带着学生们逃了。 当然假如她自己一个人逃,确实可以更加快速一些,但是作为一个接受过思想教育的人,作为一个师者她做不下来。 所以明明她连自己的安全都保护不了,但她还是想着带孩子们去往省城避难。 这不仅是她的觉悟,也是她们这个学校大多老师的觉悟。 哪怕显得很幼稚,但他们就是有着这样的坚持。 如今她便被分到了送家在省城的孩子们回家。 哪怕心中有所畏惧,但她还是接下来了,因为她知道即便有她护送,她和孩子们依旧会有危险。 但是她所不管,那这些孩子的下场肯定是凄惨的。 然而护送路上虽然没遇到什么大麻烦,但银钱却是紧缺的很,只想着到达那普城。 找到自家表哥,或许可以再周转一遍了。 但如今,她最后的钱也只能再买一碗素面而已了。 许是看出这女青年的窘迫,又看到了这么多个孩童,那老板也不再多言。 直接去了后厨,吩咐去了,只不过在说完素面一碗的时候,这老板却是补充了一句。 “多下些吧!世道不如意。咱们能做点是一点。” 说完也不再多说,直接继续出去招呼客人了。 而此时的大厅里,孩童们都眼巴巴地看着周围的人吃东西,但却没有一个人去挑拨。 即便有几个孩子会不由地将头往那些食客桌上漂。 不过看了会,就在那女青年的注视下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 想来在教导当年,这女青年还算是个不错的女老师吧! 而这时,在这群孩童旁边的桌子,原本那个醉在酒桌上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此时也是鼾声大起。 那响亮的声音甚至直接让得整个饭馆都被围绕了。 特别是那几个短促的鼾声,竟有那么点猪叫的味道? 也正是这样的的动静,让得原本还魂不守舍的孩童们直接笑出了声。 甚至还有几个胆大的直接就对着女青年说道。 “白玲老师,这是不是就是猪八戒的叫声啊!记得当初你给我们将西游记的时候,猪八戒就是这样弄出声响的。” 这时原本有些压抑的孩童好似是打开了话茬一般,开始讨论起来了。 好似忘记了饥饿一般。 随后在过了一会之后,那饭馆内的小二也是直接用手端着一碗满满的面直接来到了白玲的桌前。 口中更是利落地喊道。 “素面一碗!” 随后便将碗放在了这群人的桌子上,而看着这满当当的一碗面,白玲也是看了看那店老板。 眼中也是有了些许感激。 而那些孩童,在此刻已然是一个个地都安静了下来,眼珠子都在盯着那一碗面。 哪怕有几个孩童都不由地在吞咽唾沫了,然而却依旧没有人直接上手。 见此,白玲新心中也是我有些难受,明明这些孩子可以无忧无虑的。 如今却被军阀逼得流离失所乃至于性命不保。 这又如何不让白玲难过呢? 不过如今她便是这群孩子的主心骨,哪怕她也是个未经世事的女学生而已。 但这一刻她不能露怯。 只见得有条有理地拿起一双筷子,随后一边挑起面条然后说道。 “大家得一个一个来,每人先吃一根,得让大家都吃到才行,这样才公平。” 说完也是直接开始了投喂,而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原先满满当当地面碗,此时已然是快见底了。 而这时却突然有个孩子说道。 “老师你怎么不吃呢?每人都吃到,那才是公平。” “老师您也得吃。” 可听到这话,白玲哪怕已然同样是饥肠辘辘了,但还是摇了摇头说到。 “这是小朋友吃的,老师的自己已经吃完了,所以你们的我不能吃。” 而在这样的对话之中,白玲却没有注意到,这饭馆中的一些变化。 只见原先那几个不吃东西的大汉已然是交互了一下眼神。 随后只见他们都在向其身后摸索,接着一个个地竟是直接掏出了刀刃。 为首的更是有人喊了出来。 “打劫!” 这话一出来,食客们也是全都惊慌了起来,一个个地都想逃出去。 只不过那大门已然是被两个拿着刀的劫匪给挡住了。 见此,这些食客也是直接向着一个与劫匪相对的角落里退了过去。 白玲也没有例外,只不过她在退的时候,却将那些孩子都拦在了身后,随后警惕的看着这一群劫匪? 而见此劫匪中的头头也是说道。 “地方虽小,但要过自然得有过路钱,兄弟们讨生活不容易,乖乖配合,我可能会考虑放过你们。” “现在都给我躲好了,如果不照做。那就别怪弟兄们刀剑无情了。” “当然那位女老师就没必要交钱了,毕竟我们这劫匪也是讲道理的。” 如若不是此时这匪首看向白玲的目光已然是充满了欲望,光听话怕真有人会觉得这匪首是个什么讲究人了。 只不过哪怕白玲没有回话,那匪首却也没有太多的动作,毕竟到嘴的肉还能让他跑掉? 无非是早晚而已,说来他干劫匪这么久了,这样身段这样样貌的女人他也是头次见。 说什么他这次也得好好玩玩,如若玩的痛快,手底下的弟兄们估计也能乐呵乐呵。 而当匪首还在畅想着的时候。 那些食客听到这一番话语下来,却没有任何抵触的味道。 甚至这群食客们还真就照做了。 毕竟这些人大多是从石头城逃出去的难民。 如若是真敢轻易反抗,那当初也不至于在石头城破之后别无门路。 不然当初无论是加入守城军,还是跟曹英的部队对上,来一个极限一换一都是常事了。 然而他们就是没有这种反抗的精神,所以如今逃离了石头城,但他们依旧是待宰的羔羊。 只能任由他人的摆布和操控而已。 而当所有人都照做了之后,此时的匪徒才发现这饭馆之中还有两个人待在桌子上。 好似全然没有将他们当一回事一般。 那两人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是趴在桌子上睡着。 而另外一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俊秀娃娃却是直接闭着眼睛坐着。 而正是打量到了这两人,随后那匪首也是直接派了两个手下上前。 特别是那看上去还在醉着的络腮胡子大汉,甚至当自己手下达到其身边的时候,那匪首甚至还比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毕竟看上去,这酒店中最让匪首不安的就是这个罪倒的大汉? 毕竟那么大的一个块头和体型,怎么也没可能没点东西吧! 与其到后面再和其对上坏事,还不如直接结果了安生。 然而当那在大汉身旁的匪徒想要动手的时候,那大汉却是直接手一动,随后那刀竟是直接从那匪徒手中脱手而出。 而后那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也是起了身伸了一个懒腰,直接用手臂重重地打在了他身边匪徒的身上。 随后口中还打着哈欠说道。 “你们知不知道,除了早上、下午和晚上,中午是最适合睡觉的一个时间点吗?” “你们又知不知道我在中午入睡是多么的困难,然而我这样的一场好梦就这样被你们吵醒。” “你们知道我有多无奈。” “起床气懂吗?懂吗?” 一句又一句的吐槽,配合着手上的动作竟是直接将那自己身边那个匪徒直接打得口吐白沫。 带着最后一句懂吗之后,和那最后的那重重一拳。 那匪徒也是径直地倒在了地上,口鼻中更是直接流出了鲜血。 显然这络腮胡子的大汉属实是个通拳脚的,以至于那么一个身材同样壮硕的匪徒竟然毫无反手之力。 而剩下的那些匪徒此时也是知道了自己貌似惹上了硬茬子了。 那样的拳脚,貌似他们也解决不了了。 只不过如今这匪徒与那些食客以及孩童之间就这样隔着这样一个人。 以至于匪首想玩点花的都玩不了。 而这时他又看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上的闭眼少年。 只听得他直接喊道。 “这位侠士,大家不打不相识,刚刚有得罪是我们的不是,这里我给你赔罪。” “今日的收成,我分你一半当赔礼,然后这人我们也不动了。” “你看如何?” 可这络腮胡子的大汉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我说了,午觉被吵醒有多痛苦,你们赔一半的钱?怎么过。” 而这时听到这话,那匪首却是直接说道。 “大侠,大家都不容易,弟兄们出来一场若是没点收成,说不过去的。” “如若不然,嘿嘿” 说到这时,他也是示意了那少年身边的匪徒直接高高举起了大刀。 对准了那孩童。 而这时,那络腮胡子大汉也是说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打扰我清梦,就是打扰清梦,这么个小娃娃与我马锋何干。” “你若想杀,可以试试。” “我不喜欢威胁,原先或许还能赔,现在怕是要用命了。” 而听到这话这匪首也是有了一点踌躇,难道他想错了。 原本以为那大汉出手实在是路见不平,可现在看好像就是他们惹上了铁板了。 而当这匪首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目光也是一定。 随后直接喝道。 “砍!” 而这时,在那些食客中却有一个身影冲出。 口中更是喊道。 “不要啊!明明只是个孩子。” 而马锋也心中一突,貌似他玩砸了。 原本想唬住这匪首,现在看来已然是失败了。 可他也没办法,毕竟这事他已是尽力了。 只不过看着那向着匪徒冲过去的白玲,他却是直接挡在了其身前。 而另一边那大刀已然是径直地向着那孩童砍下去了。 “咚!” 尖锐的金属碰撞声传来。 只见那大刀竟是直接悬停在了半空中。 而那孩童的手上也是有了点点金色光晕。 而那孩童也是睁开了双眼,面无表情地对着那一帮匪徒说道? “打劫!不要钱财,只要你们的命!”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视同仁!!! 平静的话语,配合着赵衍手中的动作,显得格外的渗人。 很显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无论是这匪徒还是匪首都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毕竟原本以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孩童,可以当做他们裹挟那马锋的人质。 现在却貌似是一块更硬的铁板,而这又如何让他们不惊呢! 然而哪怕心中已然是有了惧意,可匪首也知道如今他没得选,只听得他大声喝道。 “好个大言不惭的小毛孩,不知从哪学来的妖法,还想要我们的命,怕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弟兄们莫怕,一个孩童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呢!大家给我动刀子,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多势众。” 说完这些,他还对着那原本在赵衍身旁挥刀的匪徒说道。 “还看什么,李平!想想你的老婆孩子,临阵脱逃的后果你自己掂量。” 一语言罢,赵衍身旁还有些怵的匪徒此时也是缓了过来,原本的畏惧在这一刻已然是被他驱散了。 毕竟走上这条路他就明白了,这世道只有你比别人凶狠比别人不怕死你才能过得好。 哪怕他一直以来妻儿的生活来源都是靠着他劫杀无辜路人而来的,但又如何? 妻儿和他过得好,就能说明这便是这世道难得的活法。 如此他又怎会悔?会想着当劫匪前的日子,以及犹豫的后果他又怎能惧? 待得匪首的话语一落,此时这李平也没有犹疑,直接再次抬起了自己的大刀。 口中更是喊道。 “歪门邪道,我不怕的。” 而那些除了匪首之外的匪徒们也是各自拿起了刀,冲向了赵衍。 那番声势不得不说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只可惜差距这种东西从来都不会因为畏惧这种东西的有无而消失。 这些人的行为以及情绪的变化,在赵衍眼中也没有什么差别,因为当赵衍开口的那一刻,在赵衍的心中他们的结局便已经顶下了。 所以当那李平还在喝着。 “我不怕你,你给我……” “碰!” “噗!” 李平只觉得身子一痛,随后只觉得视角貌似抬高了不少。 那赵衍甚至都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视角之下。 随后他想着再望向赵衍,然后却被一根根金光闪闪带有点点红色的尖刺给挡住了。 待得李平再次看清楚,他才发觉地上竟是多了几根小金柱,而他的身体已然是被穿了个彻底。 这时李平才知道原来面对死亡是这样的感觉,他才发觉原来当初他刀下的那些老人女人乃至于小孩所要承受的是这种感觉。 可惜意识的模糊已然由不得他多想了,鲜血不断从那金柱中留下,竟是已将金柱染成了红色。 只不过唯一古怪的是,这金柱貌似比一般的柱子更容易沾染鲜血一般。 竟是好似被鲜血裹起来了一样,而同样带来的是,是那李平的身体竟然直接变得有些干扁得不成样子了。 而这样的一幕,自然是让得旁人被吓得不行,那些原本才被重新聚起胆气的匪徒这一刻竟是都不敢动弹了。 当然有这种想法也不止那些匪徒,那些原本被逼在一角的食客,除了早已被女老师白玲叫着背对着的孩童们。 其余的每个人都是心中一阵发毛,哪怕他们知道面前那个看上去俊秀的少年可能是在救他们。 但是畏惧在这一刻已然是直接在他们心田种下。 这些人甚至包括那带着络腮胡子的马锋,在这一刻他已然是想起了他镖局被灭的那一次了。 那个狗官就是找到了这样的人,就让得他们一群功夫了得的弟兄们一个个地都被杀了。 就连师父都没能躲过那一场屠杀。 哪怕隔了这么久,再次看到这种人物,马锋还是忍不住有些想要颤抖。 不过很显然赵衍却没有什么心思去管这些人的想法。 此时的赵衍正在打量着自己小金柱的效果,这五行法之中的金行秘术属实是不错。 竟特别是配合着得自那湘西柳玄秘术中的引血咒,不得不说收集血液真的是一流。 当然效果不错是不错,但这量如今还不够啊! 毕竟那炼尸秘法的完善,赵衍还需要一些原材料。 光一个人的又怎么能够呢? 说来对于原材料的获取,此前的赵衍还真谛没找到合适的,毕竟如今这个年代还没有献血这一说。 所以要他人之血怎么都显得有些让人抵触,哪怕如今那鹅城已然成了赵衍手下的一个城池。 而且大多的民众也愿意听从赵衍的驱使,但这种事赵衍还是不想烦扰平民。 所以赵衍也是将目标放在其余的人身上,毕竟这世道最不缺的除了可怜人以外,也不缺该死之人。 所以这自鹅城来普城的一路,赵衍可没少收集材料。 劫匪这么多,自然少不了那些符合赵衍材料的人选。 当然赵衍也不会搞什么钓鱼执法,因为他知道劫匪不说一定分个好坏,但也分个该死不该死。 有些劫匪只求钱财,赵衍自然不会直接杀,只会将这群劫匪的钱财洗劫一空也就了结了。 而要是遇上了那些不仅想要钱财还想要人性命,那赵衍自然就更高兴了。 毕竟钱他不缺,他缺的就是这种该死之人。 就像现在这样,这里的劫匪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赵衍的好材料。 而当赵衍将目光转向那些劫匪的时候,那些劫匪也是一阵头皮发麻。 有几个想转身逃跑,却发觉已然是被吓的挪不开半点脚步了。 只能待在了那看着眼前那宛若修罗场的场景。 哪怕面前只有李平一个人的尸体,但以往杀过更多人的他们,更见惯了尸横遍野的他们。 看到这一具尸体之后却只觉得恐惧莫名。 更加夸张的是最靠近赵衍的那几个,在赵衍稍稍靠近的时候,竟是有点点水滴从其裤子上流淌。 这种原先他们最喜欢在临死之人身上看到的场景,此时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除了无助已然是没了其他的感觉。 而那匪首此时已然是没了半分侥幸,更没有再多言语的想法,只见他直接调头,便想往门外跑。 随着他的动作,他只觉得门离他越来越近,生的希望就在眼前。 在他快要触及那门的时候,他好像是看到了活命的机会。 只可惜他显然是小看了赵衍一开始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劫命自然得一视同仁!怎可空手而归呢? 当这匪首的手触及到那门的时候,一根尖锐的金柱自其身前凸起,倾斜着直接从其喉咙肿穿过。 那一刻的剧痛已然是让他快失去意识,想要叫喊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眼神中的不甘更是不言而喻,在他想来生机明明就那么近,明明他马上就能跑出去了。 可惜他又怎么会知道,只有当他触门的那一刻才是他真正殒命的时候呢。 同样的,在过了一小会之后,金柱再一次变成血柱。 而到这一刻,其他的匪徒已然是彻底绝望了,如果当初第一个李平的死亡还只是让他们畏惧的话。 那这匪首的死亡无疑是让得他们知道了可能的结局。 只见有人直接发了疯一般地像四周跑去,口中更是喊道。 “妖怪!怪物!怪物啊!” 还有一些更是直接跪倒在地,在那里说着。 “上人饶命啊!我们这也是没法子啊!无非是这……” 然而无论是如何,赵衍都没有心情听他们的说法。 因为赵衍知道这世道确实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但选择怎么活的机会还是有的。 有些路可能性一开始确实不是他们想走的。 可选择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那就没得无辜可讲。 那些叫嚷声还在继续,但比之更加猛烈的却是? “滋、滋、滋” 一声又一声的尖刺入体的声音不断传来,声响也在慢慢的减少。 原先还在闹腾的匪徒此时竟都是没有一点点声音了。 取而代之的是这店铺中多了不少的血色尖刺,以及那一具具干扁的尸体。 那副场景比之当初却是更像那么点修路地狱的味道。 一旁看着这些的白玲甚至都有些忍不住脚底一软,有那么点干呕的冲动。 很显然是被这幅场景给吓到了。 不说白玲,就是马锋也是有些站不住了,急忙找到一张桌椅坐了下去。 而赵衍此时却浑然不觉有什么一样,只见得他手一展,直接来到了那这血柱旁边,直接一招,那血柱就直接消失不见了。 一次又一次,转眼间地上已然是只有匪徒的尸体在地上了。 而干完这些的赵衍也没有闲着,手上红色光亮显现随后一团火焰便从赵衍的手中出现。 而赵衍将手往前一送,那火焰竟是直接扑向了地上那一具又一具佛尸体而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已然只剩下了点点白灰,而后赵衍手上再一动。 地面也是有些翻腾,随后那些白灰竟是直接被埋入了地面之中。 那一副驾轻熟路的样子,一看就是这一路的操作没少做。 不过赵衍却觉得没啥,一如往常一码归一码。 这些尸身扔在一边不管,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畅,如此赵衍自然要料理了。 不得不说赵衍虽不会什么超度之法,但是有着五行法之后的他,却能一条龙的物理超度。 也算是方便了。 而干完这一切的赵衍,也终于将目光放在了那其余的人身上。 看着那群人畏惧的眼神,赵衍却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对待超凡力量的畏惧,无关乎是否会危及自己。 而是会自然地对于那种遥不可及力量产生恐惧而已。 所以赵衍自然不会奇怪。 异人!异人!本身就异于常人,赵衍自不会去强行去打交道。 所以看了看那些人恐惧的样子,赵衍也是手一招,随后几个被赵衍自匪徒身上单独就出来的钱袋子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随后稍作掂量,赵衍便将其中一个满鼓鼓的钱袋子直接扔到了那面馆老板的面前。 口中还说道。 “算上这些人的饭钱和翻新的钱,这些应该够了吧!” 而看着自己面前那钱袋子的老板,这一刻也是有些懵了。 想了一下不知说些什么,然而赵衍却是又说道。 “够不够?” 而听到这,忙着掂量的老板也是连连点头说道。 “够了!够了!多谢上人。” 然而赵衍却没把这当回事,在听到回答的时候,赵衍便已经把剩下的钱袋收入了自己的噬囊之中。 然后便自顾自地回到了自己的桌子,看了看那些还没吃过的食物。 也没有多想,直接动起了筷子。 这一刻若不是这饭馆的地面已然有些不平整,还有些许黑色的碳灰的话。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然而目睹这一切的其余人自然不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们也是直接一个个地收拾起了东西,直接向着屋外跑了出去。 显然是一刻都不敢多待。 哪怕赵衍或许刚刚救了他们,但面对那样的赵衍,这一刻他们只有畏惧。 而且是比之当初面对劫匪还要明显的畏惧。 所以慢慢地,这饭馆的客厅里这一刻竟然是已然没了多少人。 只剩下那白玲和一群小孩子以及那马峰这几个人了。 而当赵衍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那白玲也是怯生生地来到赵衍面前。 随后直接跪在了地上,口中更是喊道。 “多谢上人救命之恩,白玲在此谢过了。” 而这样的动静也让得赵衍不由得看了白玲一眼。 说起来对于这个长相清秀有那么点学生气的女老师,赵衍倒没什么恶感,甚至有那么点欣赏的味道。 毕竟当那匪徒砍向赵衍时,这一群人里也只有白玲一个人敢说话,甚至直接冲了过来。 虽然赵衍无需他人的帮助,这也算不上什么恩情,但有这份心在赵衍看来却是不错的。 特别是如今,在旁人都害怕地逃离的时候,这个女老师竟然还能道谢,这些自然是让得赵衍有些另眼相看的。 毕竟一开始看到那些的时候,表现的再不堪的就是这白玲。 不仅腿软了甚至还直接干呕了,可就是如此,此刻的反应才格外地难得。 所以赵衍也是少有地开口说道。 “道谢就免了,事有因果,他们劫我,我便是他们的劫,与你等无关!”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见神通! 然而听到赵衍的话语,白玲却依旧没有起身,反而是看着赵衍说道。 “上人所行之恩惠我受了,那便是受了,知恩如今虽不可报,但谢意却不可失!” 说着又是对着赵衍一拜,而这时赵衍发觉自这白玲的身上竟然也出现了点点信仰之力。 对此赵衍也是觉得有些诧异,不过他也没有多想,手一招便将那抹信仰之力收入自己的手中。 随后注入道衍图之中,随即只见道衍图原本的灵性值从589.5点一下子便变成了590.5点。 这个数值却是让得赵衍有些称奇了,毕竟以往哪怕是他用惑心术所培养的那几个信徒,也不见得会产生这么多灵性值。 要知道像杨万里、王老六以及那于光,每天所能给到赵衍的灵性值也不过0.5点灵性值。 而其余那些赵衍用“衍圣君”的谐音所编撰的言胜军歌也只能让赵衍从每个人身上收到0.1点的灵性值而已。 而这一次遇上这么个人就能直接给赵衍整整一点的灵性值,这也不由得让赵衍开始思考起这信仰者的质量问题了。 没法子,哪怕比起从前他已经阔绰了很多,但是他依旧算不上什么大户? 或者说灵性值再多也架不住他消耗的快啊。 如今他每一日能得到的灵性值差不多能有九十多点。 而在赵衍的感受,也不过是来自那言胜军的每天训练诵读“言胜军歌”所带来的灵性值而已。 按道理来讲,这么多天过去了,赵衍的灵性值存量应该远远不止五百多点的? 可谁让这道衍图的功能多呢? 比如当初赵衍不敢随便使用的一级开悟,现在已然变成了赵衍修炼时必备的buff,而他的几门术法,也通过衍法不断地在强化。 如此下来,这每日那九十多点灵性值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毕竟赵衍可是体验过二级开悟的,那种感觉属实要比一级开悟的感觉好上不少。 前不久赵衍破入那练炁十重楼,最少不了的便是这所谓的二级开悟。 也不知道是不是如今阔绰了还是怎么,当赵衍将一级开悟当做自己的日常修炼buff之后,这种一般异人难得一遇的状态竟然已然让赵衍有些麻木了。 或者说习以为常,当然与之而来的就是如今赵衍的修炼速度真就和坐火箭一样。 而且不仅快,最可怕的是根基还牢固地可怕。 这么些天来,虽然如今赵衍还只是练炁十重楼的境界,但这修为却已然被他打磨地十分地扎实了。 只等着时机一到估计就又能再上一重楼。 这样的速度甚至要比他一开始修炼的速度都慢不了多少,要知道异人界这十二重楼天越往后所需要的功夫往往是越难的。 然而在赵衍这却没了这个限制,开悟权限配合着原本甲下的资质,此时的赵衍也不由在想以他这样的进度,当不当得了这年轻一辈的第一。 比之现阶段那个可以在后世恒压时代无敌的家伙又如何呢? 说起来如今无论是九龙合璧还是赵衍的其余技巧,都在衍法功能的作用或多或少提升了一些。 就连那得意柳玄的那门养尸秘法也被赵衍完善了不少。 不得不说如今手上的手段也是多了不少,而且掌握程度也同样不低。 毕竟开悟最大的作用便是在修行术法技巧之上,所谓修为上的加成,也不过是附带的而已。 只可惜如今赵衍却没有遇上一个让他全力已赴的人了。 就是当初的那念法估计再次出现在赵衍面前,说不准也很难再和上次一样和赵衍有来有回了。 估计碰到如今的赵衍,怕是连那破戒刀都没法子使出来了,就会被赵衍给弄趴下了。 也正是这段时间的突飞猛进才让得赵衍不由对灵性值走了更多的想法。 所以这一刻白玲所给与他灵性值的数目才会如此让他重视。 毕竟现在乃至于之后,制约赵衍获取信仰从而得到灵性值的怕不会是数量了,而是质量了! 不过当赵衍还在打量着白玲,心中在思索着缘由的时候。 白玲却又开口了,只听得她说道。 “上人此次去往何处?” 听到这话,赵衍也越发觉得这女老师了不得了,只听得条件又问道。 “何出此问?怎么你还想与我同行不成?” 而这时,白玲也没有扭捏,直接了当地对着赵衍说道。 “上人慧眼,这里离普城还有上百里路程,经历这么一遭,带着这些孩子们我也心有余悸了。” “所以恳请上人……” 这些话语倒是让得赵衍笑着说道。 “你倒是实诚!” “不过我刚刚的手段你没瞧见吗?或许比起那些匪徒我可能还要更加凶狠一些。” “旁人遇到匪徒最多也只是丢了性命,可遇上我怕是死反而是种解脱了。” “刚刚你不是怕的不行,现在又怎么敢来跟我说这些呢!” “真把我当成渡世救人的菩萨了不成?” 说这些话的时候,赵衍的语气也是越发地生硬了,特别是那目光也越发的不善了起来。 不过没想到白玲这么个年轻的女老师此时虽然依然被吓的有些颤抖,但还是开口说道。 “我不敢随意揣摩上人心思,若只有我一人,我估计也得和那些人一样逃开了事了。” “可现在这情景我依然没了其他的选择,所以我只能赌一把。” “而且也不会让上人白帮忙,此事之后,白玲定有报答,如若上人可以将这些孩童送往省城。” “白玲愿意倾尽所有,任由上人驱使,为奴为婢以换上人恩德。” 说到这时,白玲也是少有的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她看得出来眼前这异人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 但说这样的话语的时候,白玲还是忍不住有些觉得羞耻。 然而听完这些,赵衍原本冰冷的表情也是一收,随后便直接说道。 “为奴为婢?可算了吧!这调调属实没趣的很,我是去普城,但后面去不去省城就得看情况了。” 说着也是直接收拾起了行囊。 而听到这话,白玲脸上也满是欢喜。 然而对此赵衍却显得毫不在意。 说起来也幸亏白玲没有想着玩高帽子那一套,不然赵衍绝对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赵衍对于别人的一些心机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但一般他都不会太在意。 毕竟这也算人之常情,但对于那些故意对他施手段,想着压着他搞事情的。 赵衍往往会先将这人给好好来上一场有趣的“玩耍”。 记得前不久杀匪的时候,还真有个不知进退的富家小姐反过来质问他手段残忍。 明明差点就会被匪徒给糟蹋了,还见不得赵衍的手段,反而来对赵衍来要求来要求这的。 赵衍便会直接将她原先会有的遭遇,让她自己感受感受! 当然赵衍自然不会玩什么实际的,只会给那小姐几针三阳针,随后利用手段给其创造出一个适合她的梦境。 然后按着她内心的想法,让所有的东西在她内心上演? 随后赵衍也就没管事了。 最后那富家小姐到底做了怎么的梦,赵衍也没多在乎,只是在那富家小姐自己醒来以后。 原先的悲天悯人已然彻底消失,眼中已然满是麻木,而后在看到那些匪徒已然干扁的尸体事也是充满了畏惧。 好似经历了一些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对此赵衍也没有太关注,毕竟他只是个医生,只不过他这次给这富家小姐医的是其心而已。 当然这也不是说赵衍对于一些良善之人是对立,想到对于那些真有胸怀愿意牺牲自己求个问心无愧乃至于心怀天下的理想主义者。 赵衍都是尊重并欣赏的。 只不过上次那个富家小姐就很显然不是所谓的理想主义者,只不过是个喜欢装腔作势的家伙罢了。 然而这次白玲却还真有那么点师者的风骨。 而且还能有那么股子路见不平舍生忘死的心在,赵衍自然也不介意顺手帮个忙。 不过比起这白玲,如今更加吸引赵衍注意的却是其身后的马锋。 所以赵衍也是径直地来到了这马锋身前,然后说道。 “没想到啊!你也是个人才啊!” “只不过终究是耽搁了。” 然而这样没头没尾的话语还是让得马锋觉得有些奇怪了。 殊不知在赵衍的眼中,他的各种信息已然被赵衍所了解了。 当然大多的信息都不值得赵衍有多在意,唯一让他在意的是。 “神通种子:[行](未觉醒)” 说来这么久以来,这马锋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的神通之人。 只不过没想到马锋竟然也如同赵衍的原神一般,神通没有直接觉醒。 反而需要修出了炁才可以有机会激活这神通,只可惜这马锋终究是没有赵衍的际遇。 哪怕如今这马锋体内也有炁的存在,只不过终究锻体练炁,而且还是用最没用呢一个法子在练。 底子坏了也就罢了,练炁海紫府都没能彻底打开,又哪能有额外的炁来激活神通呢! 不过哪怕是如此,这东西对赵衍来说却也还有些用处。 所以此时的赵衍也是一脸的笑意说道。 “这位朋友,有没有兴趣做个交换啊!” 一听这话,马锋也是有些慌了。他想不到自己竟然可以和对方做交易。 虽然他停留在这里本身也是想请教这异人一些事情,可现在他却有那么一种被命运眷顾的感觉。 事实上哪是什么被命运眷顾呢? 只不过是在赵衍的二级探查权限下,他的一些信息也就被赵衍所知道了。 比如除了对这马锋的介绍以外,在这些基础信息后面还有这样子一个说明。 “简介:出身桂省镇远镖局,乃镖局掌门的关门弟子,原受镖护前清大臣陈远。” “可却得知陈远的相关作为之后,却意欲倒戈相向,最后被其师兄张亦组织。” “而后接下仇怨,镖局被陈远寻来的野茅山异人所屠。” “自此之后流落天下,镇远镖局终究覆灭。” 也正是看到这些,赵衍才会提出自己的想法。 毕竟为了试验某一样能力,赵衍还真得需要这马锋配合。 但既然如此,赵衍自然不会让马锋吃亏。 也就是如此了,赵衍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而在马锋沉默的时候。 赵衍又说道。 “仇怨也好,心愿也罢,只要合理都可以说说。” 而听到这时,马锋也只觉得心中狂喜。 毕竟此前他已然是没了太多报仇的想法,毕竟前清大臣陈远已然没了命。 而那异人他却也不知道踪迹,如此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别说是杀死那个家伙了,马锋觉得他能不能接近那人都难的很。 不过想到这些,马锋却突然有些心慌了。 因为不知道为何,马锋有一种心里所想全被看穿了的感觉。 哪怕是见识过前面这赵衍的表现,但这一刻马锋还是有些心慌。 然而赵衍显然没有跟他扯皮的心情,只听得赵衍又说道。 “愿意与否,给我一个答复。” 而听到这话,想了想,这马锋也是直接说道。 “我愿意,只要你能帮我杀了黄天成那个家伙,我什么都愿意答应。” 而听到这些,赵衍也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果这马锋的仇人不是野茅山的人,赵衍可能还不会如此,毕竟为了一个陌生人直接和一个大门派对上,怎么看也不划不来。 但是对象是野茅山那就不一样了,赵衍一直都有一门上清大洞真经还没有开始学。 而这缘由就是在这术语无法理解这一道门槛之上,上清门规戒严,赵衍没有平白寻麻烦的理由。 可这野茅山就不一样了,同上在茅山受过教导,而且还有不少犯事的恶人。 这一个个地不就是最适合赵衍学习那上清大洞真经的好人选吗? 至于帮马锋那也是顺势而为了,毕竟看了看介绍,那黄天成估计也难是一块好料。 既然如此,赵衍自然是顺水推舟了。 只不过随后,那赵衍也是开口说道。 “好,就这样定了,这段日子你就跟着我,按我的吩咐来就行了。” 而对此,马锋也是点头称是? 接着赵衍也是起身向着门店之外走去,毕竟普城他也得赶紧到才行? 和自家师兄定好了日子,晚了说不准就有意外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谁当恶人? “少帅真的要一个人进城吗?怎么也得带上几个护卫吧!” 普城之外数十里处,军队营帐之内,一身军装的张亦正半跪着对着一个长相俊俏穿着素色长袍的青年恭恭敬敬地说道。 然而听到这话,那青年却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嘲弄地说道。 “怎么?我爹让你来是管教我的吗?说话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不是一条狗,也想着管主人的事,你信不信我直接用枪打死你,我爹也不会怎么样?” 一边说着这青年竟然真的有模有样地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金色的手枪。 径直地对准了那半跪着的张亦,谁知张亦面对如此情景却依旧一言不发。 只是直接地盯着这青年,口中还是在平淡地说着。 “还请少帅仔细思量,切不可以己之私欲,让自己身处险境。” “如若你出了什么事情,标下拿来什么颜面去见将军呢!” 说着这话,这张亦全然没有管着那金黄色的枪口直接又磕了一个头。 而看到如此反应的张亦,此时的青年又一次感觉到了索然无味。 身为曹英唯一的儿子,他虽然个性偏激而且张狂,但却也不能说他是个蠢货。 起码如今在这张亦的营帐,特别是张亦身后还有几个手按着抢的亲卫在,他还真不敢做出让自己毙命的蠢事来。 如若这张亦是个受不住挑拨的人,那或许他还会觉得有意思一些,毕竟他虽然不能动手杀张亦,可若是张亦对他出手了。 那事情就不一样了,这也是他一贯的做法,对于自家父亲手底下那些他看不顺眼的军官。 他就会直接去挑衅,去试探那些军官的底线。 直到底线被挑破,随后他便可以让事情捅到他爹那里去了。 接下来的戏码,自然是他爹出手来好好整顿那些家伙了。 他这一法子,可是没少用,甚至已然让好几个他看不上的军官被革职乃至于失去性命了。 按着他爹的说法,不把他当回事的军官,那就不是他爹手底下的人。 对他这个少帅出手便是对他们曹家军没有敬畏,这样的人他爹又怎么可能放心。 哪怕他爹也知道他的行径,可这便是原则性的问题。 说到底他爹曹英奉行的还是那君君臣臣的规矩,也正是如此,曹少璘平日里表现得哪怕是再怎么癫狂。 但是对他爹曹英,他却是不敢有丝毫的顶撞的,就如同这一次,他爹还只是有那么点支使他前来普城的意思。 他便立马会主动提出要来这普城之中为他爹分忧这种话茬。 当然曹少璘也不止是光说说,毕竟这些日子在攻破石头城之后,可以供他玩乐的事务已然是少之又少了。 如此有一个可以外出找新鲜事来玩耍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呢?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陪他来这普城的却是张亦这个家伙。 一个他都没法子奈何的人,毕竟他能感觉到张亦这家伙是个真正沉得住气,而且有能力的人。 就比如现在哪怕他表现的再怎么盛气凌人,但也不过是因为他爹的面子而已。 别看这张亦虽然是在跪着,可如今整个团都只会听这张亦一人的话而已。 他若是真不想让曹少璘离开,曹少璘还真就出不了这军营。 若是一般人,面对这样的张亦或许真的会无计可施,可惜曹少璘却不是一般人。 倒不是他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而是他能干出一些常人干不出来的事情。 “碰” 子弹声在这军营大堂内传来,然而刚刚还被用枪瞄准的张亦却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反而是依旧死死地盯着前方。 只不过比起开始的强硬,这一刻的张亦却有些无奈。 只见那曹少璘先是对天开了一枪,随后便将手枪对准了自己。 随后也是有些神经质地笑着说道。 “我是不能杀你,毕竟你是我爹的狗,可我却能让我爹来找你问罪。” “你说我中了一枪,你会怎么样?如果我死在这你又会怎么样?” “我数三声,你好好想想吧!” 那一副癫狂的样子,仿佛是在畅想着什么快乐的画面一般。 而面对如此施为的曹少璘,张亦这一刻终于还是动摇了,因为他知道这曹少璘并不是在吓唬他。 因为此前这曹少璘就干过这样类似的事情,有几次都是险象环生。 而他想对付的人,虽然尽力施救,最后也都救活了这曹少璘。 然而这笔帐却已然被曹英记在了那些人头上,虽说那些人没什么性命之忧,但却都没了再被重用的可能。 也就是这样的一些例子,让得这一刻的张亦知道自己的处境。 即便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以及曹英对他的看重都要比原先那些人强。 但他不想赌,不想让自己的前程再一次毁在这种稀奇古怪的事之上。 而另一边的曹少璘好似已然是看到了张亦眼神中的犹豫。 所以他的叫喊都不由多了些自得。 “三……二……” 就当曹少璘还想加快速度将最后一个数字喊出来的时候。 张亦也是直接向前一拱,抱拳对着曹少璘说道。 “且罢吧!少帅还是您说了算,你若是真想去,那就去吧!” “不过还望少帅能稍稍注意一下,我应该会在一日之后带人进驻普城。” “如若那时少帅无事,接下来少帅自可随心所欲,如若不然,少帅也就得跟着我们了,如何。” 听到这些,曹少璘也是简单地思考了一番,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就依你,不过这一天你不许派人来打扰我!有些事硬是要我独自享受才能真正的有乐趣。” “到如今我的乐子已然是越来越少了,如果你敢打扰我,那你可别怪我到时候不留情面了,” 说完也是不管不顾地向着大营之外走去了。 待得这曹少璘走远了,张亦的副官才靠近张亦说道。 “头,真就不管少帅了吗?要真出事,可就……” 而对此,张亦却只是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少帅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你以为他刚刚说的自残是在开玩笑?” “还有他说不让管,你就真不管了?” “派两个机灵点的人跟着,别打扰他的兴致就行。” “再者说了,大帅的意思本身也是得让少帅走一遭的。” 听到这话,那副官也是有些惊奇了,只听得他有些诧异地说道。 “头,那为什么你还要阻止他呢?” 而这时张亦却只是盯着副官随后说道。 “总得有人当个恶人,在那普城让少帅因为逆反真心干出点事来,你觉得这恶人大帅能当吗?” 说完张亦也是直接不再多说了。 只是在这一刻他还是觉得哪怕曹英再怎么明智,可有这么个儿子,曹英也没法子长久。 也正是如此,他才要在这曹家军好好待着。 毕竟曹英会倒,可军队不会全倒的。 …… “求求你们就让我们进去吧!” “我们逃了这么远,如今也只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而已。” 普城城门口。 原本敞开的城门之前,此时却多了不少的栅栏和几个壮实的人儿挡着。 在这些人嘈杂的呼喊中,这些壮汉却依旧不为所动,甚至面对着那些动手动脚想要越过栅栏的人,这些壮汉还会直接掏出大刀。 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属实是让得这些从石头城而来的难民不好上前。 而这时那些壮汉的头头更是说道。 “别扯什么有的没的,刘老爷放话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 “你们遭了灾就去怪这世道,若再胡搅蛮缠,可就别怪我这把刀不留情面。” 一边说着,一边动弹了一下自己的大刀。 还别说配合着他这样的说辞,这城外的难民还真就没有谁敢靠近了。 见此这头头也是有些自得,不得不说当这刘老板的护院还是很轻松的。 对付这些难民不比当初他们在山上当劫匪时来的的愉快一些? 持强凌弱怎么也比在山上苦哈哈来的有意思些。 他却没有发觉在人群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却是略有深意地看了看他。 “怎么回事,你们倒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你们是保卫团还是我们是。” “谁给你们的权利在这里设卡的?” 而当这些刘家护院还在耀武扬威的时候,自城内之内却是传来了那厚实的声音。 随后只见这普城保卫团团长杨克难带着手下人以及一群城内的百姓从城门出来了。 一出来看到这般成色,便面色不善的向这群人走了过来。 而听到这话,那护院头头王威虎却没有什么意外,只是直接说道。 “呦,这不是杨团长吗?怎么才交过手又想找事?” “我们这可是听刘老爷的安排来的,不要忘了你们吃的谁的响!” 那副样子好似已然是将杨克难看做了刘老爷手底下的人了,然而他却是看错了。 只见得那杨克难也没有多说,鞭子直接在空中甩出了一个花,接着便直接在那王威虎面上来了一记。 直打得王威虎有些踉跄了,而那面上更是多了一道清晰的红印。 而另一边的杨克难还说道。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吃的谁的响,吃的是政府的。” “刘老爷出钱也是按着规矩走的,当初南方军所安排的,刘老爷没有异议,那便是认可这一笔交易的。” “现在还跟我论这些,怎么刘福是认为自己可以比拟政府了不成?” 这样的一个大帽子竟是让得王威虎无法多言了,可就是如今这样的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才让得王威虎更加难受。 说到底,打他打不过杨克难,论他也论不过杨克难,如此他又能如何呢? “还不将卡撤下来,给我滚!” 一语言罢,这王威虎也只能直接照做,带着人灰溜溜地跑进了城内。 而这时,看了看这城池外的人群,此时的杨克难也是一阵头疼。 毕竟这么多人其实他也管不过来,可若是彻底不管,他又于心不忍。 随后他也是说道。 “各位我知道你们遭了灾,这种事我明白,毕竟我们这普城里的人,大多也是逃难来到这里的。” “想来这种苦,我们城里的人也都明白,既然如此,自然也不会为难大家。” “是不是?” 说到这时,杨克难也是跟着自己身后组织起来的人问道。 “是的,我当初来的时候就希望有人能帮上一把。” “我家还有些多的土豆!” “我家还有一床被子。” 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有那么点众志成城的样子。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在这样的人群中,还有那么个可能带给他们灭顶之灾的人。 而这时在城门不远处,已然有一群人也来到了这里。 便是赵衍以及白玲等人。 只不过看着如今这普城的场景,赵衍却显得有些感慨了。 又是难民,这世道还真是少不了这些苦命人啊! 想到这赵衍也是有些无奈了。 而这时,在那杨克难身后的那些城内人也是有一个人打量到了白玲等人的带来。 只见其连忙跑到了白玲等人的面前,随后直接说道。 “表妹?你怎么来这了,你不是在石头城教书吗?” “怎么就……” 而看到自己的表哥李铁牛,此时的白玲也是有了些许放松,而当其再次提到石头城时,她也是多了些许凄凉。 只听得她说道。 “曹家军那群家伙不是人,特别是那曹少璘,更是在学堂上肆意杀学生。” “我没办法,只能带着学生们逃过来这了。” 听到这话,李铁牛也是明白了,不过又看了看一旁看上去有些年轻的赵衍和那马锋,随即又说道。 “这个小娃娃是谁,看样子也有十三四岁了,总不至于是表妹你的学生吧,还有这人是……” 而听着李铁牛有些随意的话语,白玲也是连忙说道。 “这两位都是我的恩公,若不是他们或许这一次我都来不了这了。” 听到这话,李铁牛也是明白了缘由。 只听得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那倒是多亏了两位,等会去城里我那面馆坐坐吧!” “铁牛牛肉面,在我普城我这手艺怎么也算是一绝了,你们怎么也得尝尝。” 看着热情的李铁牛,无论是白玲还是马锋都将眼神望向了赵衍,而赵衍也是直接点了点头。 因为他发觉这人物貌似又让得他有些熟悉了。 说 第一百一十八章 赌一场? 一座孤城,曹英,白玲,女老师,孩子以及如今这杨克难。 这一点一点的要素拼接而成的,可能已然是让得回想起了一些东西。 不佛不说在炼精化炁的过程中,由于炁的不断堆积,修为的不断精深,赵衍的心神还真就提升了不知道多少。 随之而来的便是赵衍的记忆力也越发的厉害了,哪怕距离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然是有好些年头了,快要十年了。 可对于前世的那些事情,赵衍却依旧能想起一个大概。 比如如今他便想到了自己所经历的戏码,不就是那部电影“危城”吗? 跋扈的变态军阀少帅带来的一场浩劫,原先对于这个事情他还不算有印象,但是少帅的那一句“我不吃牛肉”却让得赵衍记忆尤新。 想了想近些日子恭敬的白玲,以及自己想从曹英手上拿到的东西,这一刻赵衍却不由地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只见其不急不缓地跟在这李铁牛身后,走进了这普城之中。 不得不说比起鹅城,这普城倒是富饶一些,毕竟地主老财能到当初黄四郎那份上的也是少之又少。 既然做不到那份上,对城内百姓的剥削自然也很难到一定的程度。 也正是如此,这普城才有那么点生机。 不过从来来往往人群的表现来看,这里的人怕也是有点担惊受怕的味道。 想来曹英怕已然成为了这悬在普城人头上的一把刀了。 不过对此赵衍却没有太多的想法。 不反抗,不抵触,对压迫者听之任之,或许就是如今这个年代的民众最常见的心态了。 赵衍从来都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他也只是这尘世里的一个过客罢了。 这种事他能管一些,但却管不过来所有的事。 比起出手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解救百姓,怕是让百姓自己觉醒来的更实在一些吧。 就如同在鹅城一样,赵衍只是让百姓看到了天可破的可能,却没有直接动手,反而是激起民众的逆反心。 让他们自己将自己身上的压迫给破除。 而如今这普城,明明就此鹅城更加自由,这样赵衍能做的自然就有限。 说到底,哪怕赵衍将曹英打走,这普城之人也依旧会被上面的地主压着。 如此,赵衍的所作所为自然就没了意义。 所以赵衍能做的,只有附和自己内心想法的事情。 而当赵衍等人来到了这铁牛面馆,看着周边清冷的样子,赵衍也是知道这李铁牛的生意怕也不好做了。 然而比起赵衍在想这些的时候,那李铁牛却是自顾自地说道。 “古人说大恩不言谢,我铁牛虽是个粗人,但也明白这个道理。” “多余的话,我不多说,但是你们必须尝尝我的手艺,如此才能谢过你们的恩情。” 一边说着,这李铁牛也是直接手往门内一引,随后便让得赵衍等人入了里屋。 而这时原本有些困倦的孩童们,看到了这新地方却闹腾起来了,引得白玲手忙脚乱地照顾。 直到好一会,白玲才陆陆续续地让这些孩童们睡着,除了一个娃娃好似是饿的太厉害了? 竟是睡都睡不着。 而见此白玲也是无可奈何的很,而这时那马锋也是说道。 “恩公,今天的实验什么时候开始,需要我接着做那一套动作吗?” 听到这话,赵衍却摇了摇头说道。 “倒也无需如此,我想要的已然是拿到了,不过还需要你来应征一番才行。” 听到这话,马锋也是不明所以。 因为哪怕到现在,他都不清楚这赵衍所要的到底是什么,接过了他的血海深仇,说是说他有所求。 可这么些日子,马锋除了每一天在赵衍面前按着赵衍所传的那套呼吸法配合着动作运转以外。 其余的时候也没做什么,可如今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赵衍却告诉他,其已经直接拿到了其想要的东西了。 这如何可能? 不过赵衍所传的那套呼吸法和动作却有不差的妙用。 起码马锋是能感觉自己的身手已然变强了许多。 那种感觉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得每次运行了法门之后,感觉头颅处好似有那么点被触动的感觉。 总觉得某种东西将要在他体内显现一般,但每次好似又要差上一点感觉一样。 不过说起来,每一次在赵衍面前演练法门,他都有一种说不来的清明。 好似自己的思想都活跃了起来一般,也不知是不是那法门的缘故? 不过有疑惑,马锋也没法子去多想了。 说到底异人的路子他也没法子搞得清楚,只要他有好处那就无需多想。 然而马锋却不知道,他所接受的造化是别人想都想不到的。 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被赵衍专门探查体质结合手段,开发出一个对应法门的。 如若不是赵衍本身修行医术时就对人体构造有那么点了解,再加上近些年一些对炁海紫府的研究。 赵衍还真没法子搞出这么个法门出来,说到底知识基础加上拓法眼的探查,以及开悟的加成。 加在一起,哪怕赵衍还没有到真正可以开宗立派的水平,但却也能勉强做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事。 而且从效果上来看,这法门的效果还是不差的。 就像原先通过修炼武学,凝练了炁,却没有手段打通炁海,只能让炁散于血肉之中滋养肉身的马锋。 在按着赵衍的说法,那炁海还真有那么点动静,特别是马锋那藏于体内的神通种子,更是在一次又一次炁的冲击下。 被带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运行冲动。 也正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刺激中,赵衍也是看出来了那神通种子,通行炁脉的流程了。 没错,这便是赵衍对神通种子的发现。 他发现其实当初的拓法眼的由来其实就是能直接带动周身炁的流动。 形成一种特殊的方式,随后产生对应的法门。 简单讲,赵衍甚至觉得所谓的神通种子不过就是某些不需要学习的顶级术法传承。 唯一与术法不同的就是,这神通种子的行炁十分复杂,难以琢磨与把控。 施展神通往往都需要体内的神通种子来带动,异人才能发出神通。 但是这并不是说,神通就一定需要神通种子才行,或者说神通种子无外乎就是使用神通时的一个作弊器而已。 可以让开始修行的异人直接掌握一门复杂而又了不得的术法。 同时还会对这术法加成。 而这便是神通的本质,只可惜看透了本质,赵衍还是没能真正试着用拓法眼来记住其他神通的运行规矩。 甚至就是拓法眼的运行,赵衍都没有摸清楚。 原本赵衍以为所有的神通种子都是如此复杂,所以哪怕没接触,有些心思他也淡下去了。 可这次的实践却告诉他,这神通种子的行炁并不是每一个都和他自己的那拓法眼一般难以琢磨。 虽然说这一次马锋身上的“行”字神通,也很复杂,但是一次又一次地捕捉,再加上开悟和拓法眼的加成。 在马锋不断地演绎之下,赵衍自然也明白了这神通种子的行炁之术。 而且赵衍尝试了一下,好似真的有那么点身体变灵活的感觉。 只不过赵衍一直都没有放开炁的限制,做一个彻底的尝试。 因为法门他虽能复刻到,但是炁的把控他却没办法知道。 毕竟马锋自己都没有真正地觉醒“行”字神通,赵衍又怎么能凭空知道所谓炁的运行效率呢? 故而赵衍也想再等等,看这马锋能不能在他给与的法门下,彻底觉醒神通。 如此,虽说赵衍不能说真如同多了一门神通一般随心所欲。 但是多上一门不差的术法倒是不难的。 如此,赵衍自然是对马锋的表现满怀期待。 只不过如今,赵衍却无需再如同往常一样,开着拓法眼直接探查那“行”字神通的运行了。 相反他倒是希望马锋能独自多练练,也能让其早日觉醒神通种子。 虽说赵衍也没法子打包票,但通过拓法眼看到的情况来说。 这个日子想来也是不久了。 然而当赵衍还在思索着马锋什么时候能修成神通的时候,这面馆的餐桌上却有了那么点嘈杂的味道。 只见一个身穿长袍,模样张扬的青年此时正坐在那面馆的桌子上大声地喊道。 “有没有人做生意啊?” 而这时那原本还在后厨忙活的铁牛也是连忙探出头说道。 “现在不做生意,你过会再来吧!要么你就坐在这吧!” 可那青年好似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见得他直接坐下了身子。 然后便说道。 “哦!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说着也是直接盯住了已然将面煮好的李铁牛,也不知道其心中在想些什么。 不过他也没有动作,反而是想想看看已经装盘好的李铁牛要将面送往何处。 而那里屋的赵衍听到这声响,又稍稍感知了一下,他自然是回忆起了一些东西。 而这时已然将面端了进来的李铁牛也说道。 “两位!正宗铁牛牛肉面,你们先尝尝鲜!我就不多留了,外面来客人了。” “我先去招呼一下。” 而这时原本还在忙着哄学生睡觉的白玲也是点了点头。 丝毫都没有留意这一刻这面馆中已然多了一个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然而李铁牛可没有机会提前知道这些。 只见得其直接来到了那蓝色长袍的青年说道。 “外地来的?从石头城来的吧!” 对此这青年也只是笑着点头,而见此李铁牛此时也是来了兴致。 “难怪,石头城被曹英那个王八蛋祸害,确实留不住啊。” 而这时那青年也是直接盯住了这李铁牛,依旧在笑着,不过却多了几分阴冷,只听得他若有所指地说道。 “哦!你对曹英不满?” 而李铁牛却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只是直接说道。 “可不是吗?还有他那个儿子,曹少璘更是畜生中的畜生。” “不仅喜欢杀人还去学堂杀孩童,我表妹在石头城当老师,差点就死在他手上。这种家伙铁定生儿子没屁眼。” 听到这,这青年的兴致也是被挑拨到了极致,笑容也越发地“灿烂”了。 只见得他往哪里屋张望了一下,更是故意大声地说道。 “哦!你表妹当初在石头城啊!” 也就是这样的叫响,让得原本还在照顾学生的白玲不由地往外望了望。 也正是如此,四目相对,白玲的脸一瞬间就直接变得煞白了。 没法子,这人可不就是当初在她学堂大开杀戒的曹少璘吗?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怎么刘出现在这了。 第一时间白玲想起的是畏惧,然而注意到了旁边的赵衍,那心中的畏惧也是直接一平。 然而那大堂的李铁牛却是没有察觉到气氛的诡异,反而是说道。 “行吧!不多说了,我给你下碗面。” 说完便直接离开了大堂。 而这时,曹少璘也是直接小声地说道。 “我不要葱花。” 而另一边的李铁牛貌似也没有听到一般,直接便离开了这大堂。 随后,曹少璘也是起身,向着里屋的白玲走了过去。 只不过奇怪地是,这白玲貌似已然没有了一开始的惊恐。 不过他还是开口说道。 “在这又能碰到你,倒是缘分不浅,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一边说着,曹少璘也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金色的手枪,随后才接着说道。 “你说你表哥给我下的面里会不会有葱花,如果有的话,那这里得留血,如果没有我立马走人。” “如何?” “不过我觉得你表哥一定会放很多葱花,因为他一直在骂我。” 然而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那白玲却依旧没有点点反应。 这也让得他越发觉得奇怪,乃至于无趣了。 直到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这个赌法不行,有葱花流血,没葱花也得流血。” 也正是这一刻的这一句,才让得曹少璘发觉这里屋还有其余的两个人。 只不过比起这说话的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赵衍,他却把注意看向了更加有威胁的马锋。 甚至还直接用手枪对准了马锋。 而这时赵衍才又说道。 “不回?那就算你答应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吃牛肉? 然而听到赵衍的话语,曹少璘却是一脸懵,他搞不懂这么个小娃娃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特别是在这小娃娃的稚嫩声音中,曹少璘不由有了点畏惧的感觉。 上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他爹对他动了真脾气的时候,然而这次的感觉却要比上一次还要猛烈一些。 甚至曹少璘都有些不敢直视这么一个笔直坐着的小娃娃了。 “你……你在说什么?这两个选择有什么区别。” 带着有些含糊不清的语气,曹少璘还是忍不住问道,可以赵衍却没有多搭理他。 相反赵衍此时在思考着他新研究出的一种刑罚,以往没有太多的人可以用来当试验品。 毕竟以往赵衍若是出手了,往往都是些该死之人,如此赵衍又怎么会留下他们的性命呢? 然而如今眼前的这曹少璘却是个合格的例外,虽说其也是该死的人,但是让他多活一会能给赵衍带来的东西显然更多一些。 当然哪怕赵衍暂时不会直接杀掉这曹少璘,但也不是说曹少璘会安然无事。 毕竟比起死亡,赵衍总有法子让其生不如死。 不过赵衍却是个公道的人,既然这曹少璘想要通过赌来决定他人的生死,那么赵衍自然也会给他一个选择。 所以此时赵衍也是直接看向了那还在准备着牛肉面的李铁牛。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被吓到了,这一刻赵衍那般无视的态度,以及那番让他不爽的语气。 曹少璘却依旧不敢对赵衍怎么样,或者说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 他觉得他若是动手了,他大抵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不过在恐惧中,原先强烈的自尊在这一刻又凸显而出。 所以他下意识的撇开了赵衍,依旧用着有些牵强的语气,对着白玲说道。 “你说这碗面里有没有葱花。” 这一刻曹少璘虽然还是在笑,可却太过于勉强了。 全然没了当初的癫狂和洒脱。 而接下来,已然将面做好的李铁牛也是直接端着面碗来到了这屋内,虽然奇怪曹少璘怎么就进了里屋。 但也多做迟疑,直接径直地向着这曹少璘走了过去。 口中还说道。 “怎么就进里屋去了?也行,都是从石头城出来的,也没什么影响。” 可在这李铁牛端着面进来时,真正紧张的人却不再是白玲了。 哪怕曹少璘最后因为自尊,依旧我行我素地去威胁着白玲。 但赵衍的那句话却已然让他有些心神不灵了。 以至于当李铁牛靠近之时,曹少璘都不由偷偷看了好几次赵衍,发觉赵衍没有动作,曹少璘才稍稍安心。 这一刻他也不由在嘲笑自己,为什么这么一个小娃娃随便说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如临大敌。 说到底这种小娃娃也不过是他一枪就能杀死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要让他畏惧的。 他此时想着,等他玩够了这小娃娃他一定要好好折磨一番才行,毕竟吓到他的人。他又怎么会放过。 随后在李铁牛已然近身定睛一看,却是发现这碗中没由他想的那样有葱花,只有几片牛肉在碗中摆着? 这个时候,白玲虽没有那么畏惧,但心中也多了些许底气。 毕竟按着一开始曹少璘所说,若是没放葱花,他便直接走人? 而这时李铁牛却说道。 “听到你不吃葱花。特意没放的,如何?还不尝尝我这铁牛牛肉面的味道?” 可谁知面对这样的情况,曹少璘却是诡异地笑出了声,随后直接将枪对准了李铁牛。 然后说道。 “不好意思,我不吃牛肉。” “碰!” 声响突然炸响,然而情况却并没有如同曹少璘想的那样。 那李铁牛并没有被子弹穿过,相反一根两指粗壮的金杵却直接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那握着枪械的手,连同着那把枪,都被这金杵给穿透了。 暗红色的血液已然将金杵的颜色给染红了。 而最可怕的是,曹少璘还真感受到了自己血液好似真的被那金杵吸住了一般。 一时间诡异的恐惧再一次出现在了他心中,而看着那金杵一端被赵衍直接握在手中。 配合着已然有些泛红的金杵,曹少璘只觉得这赵衍如同一头吸血的妖怪一般。 而面对着曹少璘满脸不解的样子,此时的赵衍却没有在乎。 只听得他说道。 “你不吃牛肉?那真好,我也不喜欢讲规矩。” “刚刚说有没有葱花你都得出血,现在看来却是少了。” “才出这么点血怎么也不够啊。” “滋、滋、滋” 数道透体而出的声响从曹少璘的身上传来。 随后只见曹少璘的身子已然是被好几根金杵给穿透了。 不过除了这些金杵以外,赵衍却是还给他用了好几根炁针。 好似还在将一些什么东西,导引入其中一样。 不过这一刻,原先还只是有点慌的曹少璘此时却是惨叫出了声音。 没办法,如果当初一根金杵的时候,曹少璘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不断往外流淌。 那么这一刻,他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开始疼起来了,以至于他看着那一根根金杵上泛红的样子。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血液在不断被抽出,可却没法子感觉到实际的感觉。 然而最可怕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貌似哪怕他已然出了不知多少血。 他的身体却还能有血液流出,而且原本就已然有些承受不住的痛苦,在这一刻变得越发的明显了。 以至于他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只听得他喊道。 “怪物,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爹是曹英,你有种……啊……就杀啊!” “到时候你看我爹……啊……会……不会血洗你们石头城。” “我死在这,你们……都……得……死。” 说到后面,这曹少璘的面色好似都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不过赵衍却是熟知此时曹少璘的状态,虽然可以说去掉了半条命。 但是却绝没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或者说,赵衍觉得他这一次的实验十分的成功。 毕竟比起直接让人垂死,哪有反复折磨来的快乐。 但是一般的刑罚,被处以刑罚的人可能真就没办法反复承受刑罚的作用。 可能罚着罚着就一命呜呼了。 那般被反复折磨的状态,他们却是怎么也感受不到了。 所以赵衍这一次研究出来的东西,就是他这作为医者本职工作的具体化。 那就是给被刑罚中的人治疗致命伤。 就如同现在,赵衍用金行法所凝结的金杵配合着引血术来慢慢给曹少璘放血。 另一边还用炁针配合着将赵衍研发出来的“补血猛药”给导入这曹少璘的体内。 说起来一开始研发这么个东西,赵衍真的只是想弄出一样补血恩特效药而已。 从来都不会去想着整出这么一个歪门邪道出来。 只不过这药品正如同他其他研究药品一样,效果过于诡异。 就如同这猛药,确实是可以用来给人补血,但却没有如同赵衍想到那样是一个固本培元的方子。 相反这猛药虽然配合着炁,补血的速度虽然会快得离谱,可相应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这一药品的作用,需要耗费用药者的生命力来补充这造血的源头。 而像如今的曹少璘一般,已然是被弄掉了半条命。 而且这药配合着炁起效果的时候,痛苦也是很夸张地。 所谓痛入骨髓,描述怕是没有那般痛处的一半重,最可怕的是,这种痛处可能会伴随着用药者一生。 也正是这药品的效果如此邪门,与其说是药品,更像是毒的作用。 所以当初赵衍将这一药物的研究给放弃点了,实验也直接宣告失败。 不过到了如今,这种废品貌似好有其他的作用。 毕竟如今的曹少璘,赵衍需要留他一命。 但是却你必要好好相待,相反这曹少璘越是虚弱。 赵衍接下来的施为也就会更加简单一些。 只不过貌似如今的曹少璘也是直接痛晕了过去。 而这一场景之后,他也是从李铁牛的眼中再一次看到了畏惧的神情。 不过对此,赵衍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 “你说什么?刘老爷说过了,药行挂牌就是规矩,你一个外地仔,没有被认证,哪来的资格给别人看病。” “若是出了意外,你耽搁得起吗?” “还不快停下?” 普城东城谋条街道。 一名手持大刀的壮汉,此时正对着这街边的一个摊子大喊大叫? 而且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好似下一刻就要动手了一般。 而那小摊子却显得依旧如常,那小摊子前方不过两个标语。看病、开药。 没有铺面,更没有伙计,有的只是一个带着黑边眼睛,相貌有些平和的青年在这守着。 而面对着那壮汉的斯哄,这青年却面不改色,依旧在手把手地给着自己搭脉的那位老婆婆给直接写出了方子。 然而面对这青年的反应,这壮汉却实在是忍不住了。 大刀直接便向着那青年和老人一同劈砍而去。 口中更是骂道。 “当老子的话是耳旁风不成,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然而那刀离那两人越来越近的时候,那青年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口中有些无奈地说道。 “何至于此,说到底我只想医病而已。” 随后这青年手中也是金光一闪,随后一只硕大的炁掌直接迎上了那把大砍刀? “碰” 一声巨响响起,只见那被壮汉拿着的那柄大刀已然是变了形状。 而那壮汉也是径直地倒在了地上。 而这时这青年才稍稍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壮汉,确定这人没有性命之忧之后他才说道。 “还真让师弟说对了,若想保持菩萨心肠,就得有雷霆手段护身才行。” 而另外一边,已然拿到方子的老婆婆此时也是有些被吓了一跳的感觉。 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地说道。 “王医师,您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刘福管着整个普城的药行,更分管着大烟的销售,这样的一个人。” “你现在不仅打破了他对药材的垄断,还治疗大烟之病患。” “他又怎么可能不记恨你啊!老婆子感你的恩德,而且也知你手段高超,但是您还是小心点。” “老婆子这风湿病多亏了你才好,而我那儿子也是靠着你才除了那烟瘾的。” “你对我也算是有大恩了,老婆子是真不想你出事啊。” “要不听我一句劝,您要不就停些日子吧!” “那治疗大烟的方子已然散开了,剩下的小病小痛哪怕付不起那刘福手下药馆的诊费,但忍忍也就可以了。” “反正在您没来的时候,大家也都只能忍着,现在您走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可就是这样的说法,才让得王子仲的内心越发地沉重了。 不得不说这一段时间以来,他独自一人去体会这个世道的样子,去当一名医者。 他才发现以前的自己属实是天真的很,如此他也越发理解当初他师弟的一些理念了。 可理解归理解,但她还是觉得操蛋。 就比如如今这普城内,这么多老百姓因为一方财主的贪婪而活生生地将小病拖成大病。 而他能做的却是杯水抽薪,毕竟他从康城带来的药材也有限,而普城的药材又被那刘福用高价把着。 如果不解决这个麻烦,哪怕此时的王子仲医术超群,但也没法子快速地治好所有的人。 然而就是这种无奈,才让得王子仲心累。 他如今的想法也已经是变了,或许比起学会各种疑难杂症的攻克,能让得天下病者可以得到救治和医疗。 而不需要被环境所限制,那才是真正的有意义吧。 也就是这样,王子仲恍惚中也明白了,当初他师弟告诉他的那句话“医人易,医国难”的真正含义。 然而对此,王子仲却没有真正的解决办法。 如今的王子仲虽然可以对面那些想害自己的人动手了。 但他还是没法子跟一个素未相识的人直接动手,哪怕这人是个坏蛋。 他一直都觉得生命是可贵的,这样的事情他做不来。 故而在药材快耗尽的时候,他才会想着让赵衍过来,说不准到时候就能被他师弟想到新法子。 说来如今他师弟应该也来普城了吧! 大半年不见也不知师弟如今如何了? 王子仲有些期待地想着。 第一百二十章 只能等? 普城,刘氏米行门口。 一个穿着富贵的胖老头真在看着那些拿钱买米的百姓在那发笑。 那一个个银元被收入他的店铺之中,自然是让他心旷神怡的。 哪怕如今这城内因为那杨克难恢复了开城门的状况,让得城内可以从城外运粮进来了。 可那成本却依旧不小的,毕竟如今兵慌马乱的,平头百姓若是运粮少不得出什么岔子。 若是严重点,怕是性命都有可能赔进去了。 比起性命,自然是钱更轻一些,更不用说为了迎合这个局势。 刘福还特意将原先提上去的高昂米价,稍稍降了些许。 这么一来,他的生意自然是依旧火爆了。 毕竟这整个普城的米店可都是他把着的,所以哪怕降价了,他又怎么会亏呢! 说来身为整个普城多个行业垄断者的刘福,已然是能躺着把钱赚了。 只是这一次的刘福倒是可以利用时局在以往巨大的利益上再更上一层楼。 说来同样面对曹英可能得进攻,这刘福倒是有那么点悠哉悠哉的味道。 好似城内那种兵荒马乱,普城很快就要被攻破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可能得动乱只是一个让他钱袋子更加厚实么际遇而已。 也正是这种心态下。他才能一如既往的巡视着自己这城内的产业,享受着自己的钱袋子继续丰盈的畅快之感。 然而这种状态没有维持多久,当刘福想去另外一个地方继续看看行情的时候。 他却是被手下突然跑过来的人直接拦下来了。 只见那是一个身上衣物全都有些湿了,口中更是在喘着粗气。 也正是如此,刘福才会这样不耐烦地询问道。 “怎么回事,毛毛躁躁地成何体统?” 而听到刘福的话,那已然累坏了的仆从却管不得喘息,只能说道。 “老爷!来……来消息了。” “有一份电报传过来了,是从您说的那个署名传过来的,您说过有消息立马给你送过来的。” “我不敢……耽搁啊!” 然而听到这一句话,原本面色还很平静的刘福却是猛然一边,只见其拖着有些肥胖的身子。 竟是直接向着那仆从猛冲了过来,一边冲着一边还喊道。 “东西还不拿过来?” 随后那随从也是将小心翼翼放在袋子中的那两样东西直接拿了出来,递到了刘福的身前。 而刘福也是连忙将这东西收到自己的手上,更是直接开始翻越起了这东西的实质内容。 只不过当刘福开始阅读那电报的时候,他的情绪好似也发生了很多变化。 直到最后甚至都已经慌的不行了。 毕竟按照这信上所讲,他原本以为的保障好似也已然成空了。 他并不是如同他一开始想的那样稳如泰山。 不过也没法子,起码如今他得到了更多的消息,随即他也是直接将那电报旁的那一张画纸展开一看。 只见一个面色阴郁,穿着蓝色长袍的人竟然已经跃然纸上了。 而这时刘福也在仔细端详着这一张画纸,毕竟按着那边的人所说的。 他的生死便直接被这所谓的少帅握着了。 看完这些,刘福多多少少也有点宽慰。 五十万大洋总算是有了个响声,哪怕没有和一开始想的那样,直接可以有一张护身符。 但多了个机会那就没有问题了。 说起来他刘福也不是什么蠢蛋。 如今这个时局,一个十来个人的保卫队,能和号称拥兵十万军队的曹英比? 这普城怎么可能守得住?无外乎是早晚换主人而已。 而明白这些的刘福自然没有坐以待毙,在当初南方军撤军的时候,他便直接让人去了那石头城。 疏通关系,提前跟那曹家军打好招呼,如此自然便可以有恃无恐。 说起来这么些年头下来,刘福哪还没有见识过所谓城市易主。 可城市易主却并不会影响他什么,或者说影响不到他这类人。 对于一般的那些平民,或许在城破之后可能就得被那新进城的军队掌握生死。 而他们这类富人却不一样,只要进攻者是个正常人,就不会怎么样他。 因为他们这类人是整个军队的钱袋子,如此他们又怎么会涸泽而渔呢? 有他们在,就能有源源不断的钱,而杀了他们只不过是能得到一次块钱而已,作用是不大的。 甚至在刘福看来,这所谓的城市内,除了城市本身的地理位置影响。 其余最重要的资源就是他们这些富人了。 他们的银钱、产业、人脉路子,那都是能让一支军队大有裨益的状态。 可以说打下一城,富裕军队的就是他们。 那么除非他们找死,或者军队的头头脑子有问题,不然他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起码以前是这样,不过在刘福用钱探明消息以后,而他又得到了那电报之后。 他就觉得事情不一样了,因为他了解到这次带队来普城的竟然是曹少璘。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这样的人若是不快了,他的性命怕真有可能保不住了。 所以收起画纸,刘福也是直接对着一旁的下人说道。 “等下将这东西传阅下来,让手下人看好了,如若有符合特征的人立马向我汇报。” “这不仅关乎我,更是关乎大家的生死。” 说完刘福也是兴冲冲地打算直接带队去找这少帅,然后好好招待,让自己免于危害。 只不过那仆从却是想了一下才说到。 “可,老爷你忘了,人手不是刚被你派去找那个肆意坏规矩的小子了吗?” 听到这话,刘福才想起今天他对手下人说的。 说来那个家伙也让得他头疼,一个自称为医者的家伙,不仅让他的医药垄断被破除了。 更是传播着一种可以戒除大烟的方子。 就这一人,就让得刘福所持有的普城医者学会亏不近七成的利润。 为此刘福又怎么会跟那小子客气呢。 哪怕那小子身手不错,可以轻松放倒一个他请来的护院。 但刘福还是觉得那人怕是很难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 所以也就有了他今天上午的命令,只是如今这样一来,他想找到少帅怕是得耽搁一阵子了。 不过刘福也没办法,事得一件一件来,再者电报上也只是说那少帅可能会来这城内。 但也没说一定,毕竟虽说保卫团人少,但是对付一个人还是轻松的。 除非是真有病,不然谁又会真就一个人孤身犯险呢? 如此想着,刘福也是多了一点安稳,不过还是得快点将那小子抓住才行,不能再拖了。 …… 普城,铁牛面馆。 此时的屋内,赵衍正坐在桌子上。 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菜品,但那位置上却只有赵衍一人。 其余的白玲亦或是马锋,这些人都只能在里屋看着。 而那赵衍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而过了不知道多久,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才从那门外进来。 见到来人,赵衍原先平静的脸色也是一时间出现了欣喜,也是这一刻白玲才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上人原来不是对所有人都那么冷冰冰的。 “师兄来了?我两倒是有些时日不见,师弟对你可是想念的紧啊。” 来人自然便是这王子仲,毕竟如今能让赵衍认真对待,并以真面目示之的就那么几个。 而听到这话,那王子仲的面上也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么些日子下来,他对赵衍这个小师弟也多了一些想念,只能说相处下来两人已然是有了些兄弟情义在了。 不过如今两人发现对方都安然无事,心中也是安心了些许。 在政立路了一下情绪之后,王子仲也说到。 “自从在省城分别,到现在也是五个月了。” “不得不说没有你小子在。我还真有点不适应了。” “不过这一次,我倒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然而学到的越多,对于师弟你,我就越不解。” “为什么你们年纪轻轻,怎么就比我更加谙熟这世道呢?” 而听到这,赵衍也是觉得有些无奈了,毕竟他总不能其实他已经有了数十年的人生。 他更不能说日后那个时代的信息普及程度。 故而赵衍也只能故作无奈地说道。 “我说过的,师兄,经历的苦难多了,自然对世道了解的透彻了。” 而听到这,王子仲心中也是多了一点惋惜,好似在想为什么他会提出这样一个愚蠢的问题吗的? 不过赵衍看着这王子仲的样子,赵衍也只觉得有些好笑,只听得他又说道。 “说这些了,还是说说师兄你有什么收获吧!你这半年想来,师兄应该也经历不少事情,并且从刚刚你说说出的那句话,我就能听出一些东西。” “可是遇到什么不平之事了?” 说到“不平之事”,王子仲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抹抹无奈的神色,只听得他有些丧气地说道。 “只能说有些东西不亲自看看,真就没法知道这世上竟有如此的事情在发生着。” “饥荒、战争、剥削,一样又一样在这片土地上上演,原来这世道下,大多数人想要的只是好好过活而已。而就是这样也难求到。” “原来真的有人会觉得活着就好了,可这……” 说到这时,王子仲也是有了些许感伤,好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对此,赵衍也没有觉得奇怪,如果说有些理想主义者是强加自身的理想。 那么王子仲就是那种没有接触过现实而形成的理想主义者,他们或许并不执拗,但是由于认知的偏差。 在没有接触实际情况时,他们总会自发地相信自己原有的认知。 但一旦他们接触到真正的现实,他们所谓的理想主义也会随之崩溃。 故而如今王子仲心有感慨,赵衍也是明白其原由,更理解他的心境。 哪怕赵衍从来都不是理想主义者。 但原有认知的崩塌,想想就知道那并不是一件多么轻松的事情。 不过赵衍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倾听而已。 只见赵衍单手一引,指着这桌上的酒菜笑着说道。 “边吃边说吧!我俩也是好久没有见了,去了当初在医馆的时候你不是一直想带着我出去喝花酒吗?” “现在这虽然没有花魁,但是喝酒还是可以做的。” 而听到这话,王子仲那原有的情绪也被打乱了些许,竟也是笑了笑随后嘟囔了一句“你小子!”。 随后也是直接坐下位置,给自己满满地满上了一杯酒。 然后就开始诉说起来啊这自己这一路的经历。 在康城发现有些人哪怕濒临死亡,也舍不得用他免费给的药。 反而是想着真把这些药换钱了事,更有甚者,因为他破坏了当地的规矩。 那些病者竟然在那些地主豪强的一句话后,直接将药直接扔了了事。 乃至于对他这个对他们施以援手的医者,拳脚相向以命相博。 他还看到那些往日里还被剥削的人,在针对同样际遇的苦命人的时候,所用的手段却比一般人用的更加猛烈。 一次又一次,王子仲饱含着作为医者的热情地去施以援手。 但又一次又一次的发现,真正困扰的这些百姓的并不是身体上的病痛,而是精神上的病痛或者说枷锁。 一边说着王子仲手中的酒,也是慢慢的被喝了个干净。 随后一杯,接着又一杯,好似伴随着意识的模糊,他所经历的无奈就能平淡些许。 另一边的赵衍依旧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静静地听着王子仲的说法,因为他知道彼此所谓的逃避,接受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王子仲选择诉说的时候,这些事情其实也已经被他接受了。 “师弟你说,这世道还有没有可能变好啊!” “有没有可能?” 喝到最后,王子仲的意识有些模糊了。 但口中还是在嘟囔的这样的话语一遍又一遍。 对于这个疑问,赵衍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他只是简单地回忆起的自己以前的那个时代,然后说道。 “肯定会变好的,只不过需要时间,” 而听到这话时,那王子仲直接睁开了因为微醺而有些眯起的眼睛。 直接便盯着赵衍,然后问道。 “那师弟,那你说我们能做些什么,难道只能光等着这世道自己变。” 听到这个问题,我回想起自己的遭遇以及所看到的一些见闻。 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所谓可以改变天下大势的人,但是当这一个疑问被提出的时候, 赵衍却莫名有一种压抑,因为他知道除了所谓的事接下来将发生在这一片土地的事情可能会更加惨烈。 而那也是所谓的大势,难道那个时候知道你也只能等着那段时间过去。 然而当赵衍还在沉思的时候,一群一只手拿刀剑的壮汉也是直接破门而入。 “总算是逮到你了,伤了我的兄弟,那就用你的命来弥补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问就倒? 不得不说,这样的突然叫响,让得赵衍十分的不爽。 不过也在这一刻赵衍好似也想通了一般。 他虽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是当事情发生在了他的身上的时候,他还是知道有些东西是可以做的。 就像现在这些人,惹到了赵衍的头上,赵衍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遵从本心干自己想干的,就是赵衍于这世道的选择。 不过很显然,这一群人并没有意识到赵衍情绪的变化。 与多出来的这一群人与他们来讲,也不过是手上都染上些许鲜血而已。 作为一群常年在刀口舔血的盗匪来说,他们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也是杀。 只不过想着这些天来所受到的苦楚,他们并不想简单的将王子中杀掉。 比起直接杀一个人,折磨一个人,或许更加会让他们畅快。 不过看到他们弟兄的那种的惨状他们自然也知道,王子仲并不是如同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可以轻松拿下的。 只听的带头的王烈虎稍稍看了看,他发现和王子仲在一起的不过是一个妇女,十来个孩童一起一个看上去邋里邋遢的大胡子而已。 有时候人多并不代表着势众,相反会有更多的掣肘。 所以这王烈虎也是对着不曾言语的王子仲又说道。 “小子不说话了!怎么!被吓傻了?不过今天爷心情好,现在若是束手就擒,再好好磕几个响头给我的兄弟赔罪。” “那么我可以留一个全尸,至于周边的这些人,我同样可以放过。” “你这小子不是喜欢济世救人吗?现在有这样几个人的性命掌握在你手上。” “与其害了他们的姓名,不如让你的慈悲再次显现一下。” 然而当王烈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发觉王子中的脸色好似有些不一样了。 即便王子仲看上去已然有些醉了。 但听完这句话,其脸上竟是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焦急感。 哪怕这一抹神色的出现,在王烈虎看来显得十分的不同寻常。 但是在王烈虎的心中,还是把这当做王子重要就擒的前兆而已。 所谓的行侠仗义的侠士,他见的多了。 其中武艺比他高强的也有,但现在他依旧好生生地站在这里了,。 不是他有多厉害,而是他发觉有一些人的心中有一种叫慈悲的东西。 而有了这种东西,那些人往往会束手束脚,最后反而被他斩于马下。 而在他想来为了一群所谓的病人得罪普城最大的财主刘福的人,显然就是这种人。 他却不会想到王子仲的担忧和焦急是对于他们这群人的。 只听得王子仲由于醉酒有些昏头昏脑地说道。 “别下太重的手,师弟!” 可听到这话,原本听开头还有些自得的王烈虎此时却有些不明白了王子仲是什么意思。 直到他看到那坐在王子仲对面,看上去才不过十三四岁的孩童起了身。 径直地向着他们走过来,在这一刻他好像是知道了,王子仲貌似是对着赵衍说的这些话。 只不过看赵衍秀气的外表,此时的王烈虎只觉得这王子仲是不是喝酒喝傻了。 然而更让他没想到的却是这赵衍却好似没心情搭理他们一般,起身之后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只是对着还有些不清醒的王子仲说道。 “放心吧!师兄,师弟不是什么滥杀之人,自然不会平白下重手的。” “毕竟我也是医生,虽比不上师兄你慈悲,但也说不上有多残忍不是!” “滥杀无辜这种事我还是做不来的。” 然而这话一出来,王子仲虽然是放心了,可旁边的白玲等人。 包括被钉在地上如同一只死狗一般,只能虚弱地趴在地上的曹少璘都觉得有些好笑。 想想前不久那犹如修罗场的场景,再听到赵衍如今所说的话,他们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讽刺感。 特别是曹少璘,如果不是因为被放血放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此时他怕是会直接跳起来说上一句。 “你tm还不残忍?放p呢!” 只可惜此时的曹少璘没法子说这些话,而其余的人也没有那个提醒这一群的想法。 反而白玲等人此时看着这王烈虎有那么一种惋惜以及怜悯的感觉。 那种眼神直接就被王烈虎感受到了,其实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些人会这样。 直到那赵衍看向他的时候,他才发觉赵衍那眼神好似有些诡异了。 那种感觉好似是在看猎物……不,是待宰的羔羊。 哪怕明明知道眼前的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但那种感觉还是让得王烈虎瘆得慌。 不过纵横江湖这么久,王烈虎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地就被一个孩童唬住。 只见得他直接强行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对着赵衍说道。 “一个毛头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希望你手上的功夫可以和你的嘴皮子一样的硬。” 说完便大声地对着手下的弟兄喊道。 “大家给我上,将这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拿下。” 说完便招呼着人向前冲上了前去。 而见此赵衍却是没有什么招架,只是说道。 “功夫?我练的不是功夫啊。” 说完赵衍也是直接手一招。 只见一股子炁劲,直接从赵衍的手中凝结。 而这一幕也被这王烈虎收入了眼底,接着他在也是知道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娃娃到底是什么人物了。 为此原本冲锋向前的脚步也是直接停住了。 然而这样的动静却没有对赵衍有丝毫影响。 只见赵衍将手往前一送。 原本还是一团的炁劲竟然直接猛地散开了。 接着朝着这一群人冲了过来。 接着这一群手拿刀剑的人此时却只觉得眼前一花,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猛地一冲。 随后竟是直接全向着身后倒飞而去。 竟是直接将那门口的木门一块块地撞了个稀烂。 而看了看效果,赵衍也发觉自己的九龙合璧强化之后,效果确实是不错。 那听闻就是武当太极劲的九龙劲力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手法自如了。 甚至无需赵衍再将肩膀拱起来,只需要意念一动就可以让劲力直接凝结。 而且那攻击的强度也要比当初的九龙劲更加强大。 这般的法门,也算是配得上道衍图一星绝品的评价。 只不过赵衍却是更好奇这样的手段比起那武当原汁原味的太极劲又如何。 说起来,这九龙合璧虽是多了些许奇妙,但是比起当初由三丰真人所创的太极劲,想来也要差上不少。 毕竟那可是三丰真人晚年所创,不说哪怕在赵衍那时候,关于张三丰的传说便是传奇。 真正的神仙人物,甚至在那传说之中,更有说其是所谓真武帝君降世的说法。 而在这个世界,张三丰更是已然是那羽化境界的高人了。 这等人物精心为门派的未来所创的法门,哪怕只是基础法门那也应该是真正了不得的手段。 不过这些赵衍如今却是不得而知了,只能将这个想法放下来。 当然如今这个加强版的九龙合璧,效果确实不差,但是比起赵衍的五行法还是差点意思。 毕竟星级上的差距已然是岔开了。 或许这种手段对于一般的炼精化炁的人来说已然算是了不得的手段了。 可对如今的赵衍来说,这种法门只不过是一种适宜控制力度的手段而已。 就如同现在这样,这么多人如今有一个算一个地全都倒在地上。 虽然伤势都不轻,但却没有一个人死亡。 只是身子都无法轻易动弹了而已,当然这些人里也包括这王烈虎。 虽然这王烈虎竟然也是走了那类似燕武堂以武入门的路子。 同样可以凝结炁然后被身体吸收。 可也同样没有开辟紫府炁海,故而这实力也是一般的很。 当然再一般,他也要比其余的人手段强上一些。 只可惜赵衍这强化版的九龙合璧最大的特点,便是继承了太极劲的随心所欲,刚柔并济。 也正是如此,在这众人之中,赵衍还特别照顾了一下这王威虎。 他那强度可要比一般人的要打上不少。 至于赵衍怎么看穿这王烈虎底细的,只能说如今在信仰之术被传播开来之后。 赵衍多了一些灵性值的稳定输入之后,赵衍就已然变得阔气了起来。 每一次动手之前,赵衍都会用拓法眼看一看每一个人体内是否有炁,再看一看这炁的强度。 接着再选择地使用探查权限,具体的了解一些人的情况。 至于为什么赵衍如今可以随意使用拓法眼,那自然是如今赵衍已经研究出了一些拓法眼的门道了。 虽然说赵衍无法完整地掌握拓法眼的所有炁行路径,然后可以脱离神通种子,独立将这拓法眼施展的法门复刻出来。 但是通过研究,赵衍还是可以对拓法眼有更多的掌握了。 就如同现在,通过控制炁的运转,赵衍使用拓法眼的时候都可以让得眼睛如同往常一般没有任何异样。 而有了拓法眼加上探查,如今赵衍面对敌人已然是可以提前了解敌人大多数的情报。 这个情报不仅包括实力,更多的其实是弱点、破绽以及背后的麻烦。 也就是说,和赵衍交手的对手可以说是赤裸裸地跟赵衍打。 而这一个加成下来,再配合赵衍本身的实力,如今在这炼精化炁境怕是没有几个人会是赵衍的对手了。 而看了看那倒在地上,或是惨叫或是昏迷的人。 此时的赵衍却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对着王子仲说道。 “师兄,这些人吧!我给你面子不杀,但是并不是说明他们不该死。” “哪怕如今他们没有再直接当匪徒,改行当了护院,但手上的鲜血却是洗不干净的。”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过度的仁慈就是对他人的残忍。” “所以死罪免了,活罪那还是得来偿还的吧!” 听到这些,原本还有些醉呼呼的王子仲也是直接起身点头说道。 “我知道的!师弟,只是我还是不习惯……” 听到这话赵衍也是明白了,看来这一次王子仲确实成长了许多。 以前王子仲或许会固执地说什么“医者手下无善恶,只有病人而已。” 而现在却是已然能接受善恶有分的理念了,赵衍确实觉得舒服了很多。 当然这并不是赵衍觉得他改变了王子仲的自得,而是他以后和王子仲的相处没有那么多分歧了。 老实说对于王子仲这种理想主义者,赵衍不说有恶感,但是当处事方式对立的时候,赵衍还是会觉得麻烦的。 所以赵衍也是笑着说道。 “师兄看来你所说的明白了很多,确实是真的。” “既然如此我也是不客气了,想来你这一次招惹他们怕也少不了一些不平事吧!” “正好这普城也该改改颜色了。” 说完赵衍也没有再多与王子仲言说,只是示意白玲稍稍照顾一下有些醉酒的王子仲,便直接向着那地上的那群人走了过去。 而这时面对着不断靠近的赵衍,此时原本感觉身体痛到不行的王烈虎也是猛然地忘记了疼痛。 因为在这一刻之后,那赵衍所代表的可能就是死亡了。 这种事又怎么会不让他畏惧呢?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世界的异人明明这么少,他为什么还能碰上这么多。 原先碰上一个运转金光的道士就已经让他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山寨,选择来这普城干点正经活。 现在又碰上一个貌似更加横行无忌的异人,此时的王烈虎也不由感慨自己的时运了。 接着王烈虎只见得赵衍直接来到了他的面前,手中更是出现一根诡异的金杵。 接着满带笑意地对着他说道。 “两个问题,背后的人在哪?要多久才能找到他?” 简单而又直接的话语,愣是让得王烈虎有些不知所措了。 然而在他懵的那一些时候,随之而来的却是赵衍更加冷酷的声音。 “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更不喜欢废话!三秒……” “背后是刘福刘老板,现在刘老板应该在城内查自己的产业,我能带你去找他。” 然而赵衍话还没说完这王烈虎却是抢先将能说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因为他能感觉到赵衍的笑脸下藏着的是何等的可怕。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想走? “你确定那个小子已经被找到了。” 普城的某处酒楼里,巡查完了各个行当,原本准备在酒楼休息一会儿的刘福此时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的那个人说道。 “自然是找到了的老爷,毕竟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而这蒲城却全是老爷你的耳目。” “想要抓一个人还不简单吗?” “王烈虎他们已经带人去了,想来现在应该也是把人给逮住了吧!” 而听到这人这样的话语刘福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几抹欣慰的笑容。 不得不说这是在他知道曹少璘会来普城之后的第一个好消息。 只要将那小子逮住了,他也能多上一些砝码来给曹军谈判。 毕竟大烟带来的收益可是比一般的多得多,有了这一块的加成,他才能让曹英看到他的重要性。 所以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刘福也是兴冲冲地起身然后问道。 “所以那小子最后落脚的地方是哪里?” 然后那带着眼镜的文士中年也是直接回到。 “回老爷,听东城的那群贱民说,那那小子好像是直接去了铁牛面馆。” “好!那我们就去看看这一位神医吧!” “让我们来看看这位神医又能录到什么样的好下场,这位菩萨又能什么样的正果。” “记住了,把那些被那小子吃过的人一个一个的给我叫过来,害我损失了这么多大洋,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地残酷。” 听到了准确的回复,刘福也没有太多的犹疑直接就是高声对手下的人吩咐道。 “好的老爷,我马上去办!” 那中年文士也是连忙拱手,丝毫不敢怠慢刘福的吩咐。 知道刘福带着人已经向那铁牛面馆走去了之后,这中年却还在不断地摇头。 说了也是讽刺行医救人,到了最后害其性命的反而是他所做的那些百姓。 说到底,这世道的人都是如此,恩情难记!但畏惧常有。 也难怪刘福这样一个没有太多枪炮的地主老爷就能在这普城一手遮天了。 不过他也只是感叹而已了,当年的时候或许他还会有恻隐之心。 但到了如今所谓的良善早已被这世道磨了个干净,他当初也只想当个不管世事的教书先生可又如何呢! 光教书育人也不能吃饱饭呀!还得被别人嘲弄,他堂堂一个前清的举人,在那些人的口中却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家伙。 不仅如此,家中的几亩良田也被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农户给霸占了。 跟讽刺的是这几个农户在前清未亡之时本就受过他家的恩惠! 那几亩良田虽说是让他们躬种的,但由于后面收成不好,他所收的谷子可要比其他的地主收的少的多。 因为这当初的他看来所谓的粮食够吃就行,这世道大家伙也都不容易。 给别人一条活路也没什么,而结果就是在大清完了之后,那些剥削农户的地主倒是没人敢动。 反而是他这个平日里对农户多有体贴的文士,被自家的农户赶出了院门。 为此他两个孩子还饿死了一个,那时候他所谓的良心也就没了。 毕竟当他们一家人饿肚子的时候,所谓的良心可没有一点点作用! 那时起他也就知道在这世道好,你活着好就是本事。 故而他一改常态,投入了往常那个他最看不上的也是最喜欢剥削民众的地主刘老爷的手下。 凭着还算不错的智谋,倒也混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哪怕中间干了很多事情,现在他夜里想到都会发慌。 但他不后悔,因为那些破害他的人已经被他一个接着一个整死了。 而他也得到了这普城所有人的尊敬,哪怕这所谓的尊敬更像是畏惧。 但那又如何,如今他就是比以前过的自在过得要好,他只需要尽心尽力的为刘福做事就行了。 至于那小子只能说和当初的自己确实很像吧! 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他就要按照刘福所说的,找到当初受过那小子恩惠的人。 后面有那些人亲自送自己的恩人上路,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而另一边正在向着铁牛面馆走去了,刘福此时却是挪不动脚步了。 因为他发现有一个瘦小但又那着很大一个物件的身影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刘福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那个瘦小的身影手中所拿着的竟然是一个人。 而且那个人他越看越眼熟,直到最后他是猛然发现这人竟然是王烈虎。 而此时那王烈虎身上你满是血痕,手脚甚至都是已然错位了,面上更是麻木的很。 很显然刘福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人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你是何人?在此想干什么。” 不过赵衍只是随意地将王烈虎直接扔在了地上,接着便直接指了指带领着一众仆从的刘福说道。 “是他吗?” 而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的王烈虎此时也来不及叫疼,竟是直接一个劲的点头。 好似全然不在乎他的雇主就在他的面前。 而这样的一幕也让得刘福,越发地觉得诡异了。 只是他感受到了赵衍有些不善的目光,只觉得有些难受而已。 可当刘福想要动手却又不知所如何下手的时候。 此时另外一个声响却是从一旁的街道传来。 只见一个手拿长鞭的中年壮汉正匆忙地往这赶过来。 一边跑着还一边说道。 “刘福,你敢动手就试试!” 而这一生响声也是让赵衍手中的动作一滞,而刘福更是莫名地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不过待得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这时他才猛然发现那人竟是杨克难。 只听得刘福说道。 “怎么杨团长的事情可以管到这儿来,不忙着想如何抵御曹英,在这个城内瞎掺和。” “看来你这个保卫团团长当的很清闲啊!” “老子给你们的钱真就打水漂是吧!” 面对刘福的先声夺人,杨克难却没有多少为难。 只见其直接来到了赵衍和这刘福的中间,接着才开口说道。 “是不是多管闲事不用你来说,不过是一个土财主,哪来的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那些钱就是南方军和你交换来着,现在搁着说什么出钱保家卫国你也不害臊啊。” “这人我保定了,了谁也拦不住。” “就是想要动手,你可以试试看,看你刘福的家丁和护院能不能打的赢我们保卫团。”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有胆子跟政府作对!” 而好似是配合着杨克难的话,随之而来的保卫团成员也是连忙和杨克难站在一起。 已然是和刘福形成了对立之势,还别说这样的架势还真让刘福犯了嘀咕。 一如当初的黄四郎,所有的地主老财最怕的就是赌,而且是拿命赌的那种。 毕竟比起那些泥腿子,他们拥有的要多的多,所以他们害怕失去的自然也就更多。 刘福自然也不例外,更不用说即便南方军对比曹英的军队并不占优,但这也只是暂时的! 天下风云变化,谁又知道下一次这蒲城也会落到哪一方的手中呢? 城池被攻破后投降和还没开始打就投敌,这是两个性质是,可以决定他生死的本质区别。 现在和杨克难死拼的话,无论怎么算他都是划不来的,更是不可取的。 起码明面上他不能直接跟杨克难死拼。 也许是看出了刘福的犹豫,杨克难却是没有轻轻放下的想法,只听着他有些强硬地说道。 “如果不想打,那就放人,一天天的装腔作势有什么意义呢?” “一个没胆子的货,有了两个钱就以为自己是一方霸主了!” “平日里你稍稍剥削一下百姓也就罢了,现在一个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英雄,你还想至他于死地!” “你这次是真的越界了!” 听到这话,刘福的面色也是一黑,说起来起初杨克难对他的称呼还是刘老板。 而且因为他把着整个城池的各个行业,所以杨克难面对他的时候甚至还会有那么点卑躬屈膝的味道。 谁让整个普城的穿穿住行用只有他一个人管着呢! 然而现在杨克难却是直接叫他的名字了。 那么显然这杨克难已经是想跟他撕破脸了。 可即便知道自己并不想与这杨克难彻底火拼。 但刘福还是咽不下这一口气,只听得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南方军,南方军!你口口声声一个南方军,等曹英打过来的时候,这普城还指不定是谁的天下” “别以为靠着南方军,你这个所谓的保卫的团长就能无所畏惧的畏惧了。” “说不准,明天曹英的军队来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要面对刘福的嘲讽,杨克难却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这就不让你费心了,抵抗曹英本就是是我保卫城的事!而你只要不坏事就行。” “毕竟像你这样的人,也不过是像只待宰的羔羊罢了,哪怕曹英真的入了城,你就以为你能有个好下场了?” “跟不用说入侵的曹军没有任何异常动向,想来曹英也是不敢动手了。”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急了,这刘福竟然直接说道。 “没有异常动向,你这怕那是真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呀!” “曹英的儿子曹少璘已经入了城,你觉得曹营的大军还会远吗?” 这话一出来,杨克难的脸色也不由一跨。 其余的那几个保卫团成员更是面露惧色。 没办法,说是说他们能抵御曹英。 我真打起来他们又怎么可能有底气呢? 二十几个人打有10万军队的大军阀,不用想也知道谁输谁赢了。 只不过此前这保卫团的成员还想着曹英投鼠忌器。 但现在从刘福的话语中,他们知道这一下曹英的到来怕是在所难免。 或许正是看了这群人的脸色,特别是刚刚还义正言辞的杨克难,如今同样出现了畏惧的神色。 此时刘福心中也是多了一些自得,比起这些不知死活的人,他却已经早早的得到消息并打通了相关的关系,一切只需要以逸待劳就可以。 说不准,如果他能讨好曹少璘的话,他或许还会在现有的财富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毕竟之前他只能在蒲城当一个土财主,而无法和鹅城的黄四郎一般,在整个粤省乃至于整个南方都小有声名。 他所缺乏的就是军队的支持,毕竟在城外的土匪看来管你是什么财主还是什么老爷,那都没用。 有枪杆子才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畏惧,什么叫做害怕。 想到这些,刘福的心情不如有些畅快了,毕竟早在前些日子他就知道鹅城的黄四郎竟然直接放弃了整个粤省乃至于南方的大烟市场。 这样的一个空隙,在刘福的眼中,那就是巨大的利益,但是数不尽的白银与大洋。 如此,他又怎么会不期待曹英的到来呢? 说不准他还可以取代黄四郎的位置,成为粤省乃至于整个南方的大烟最大买卖方。 那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哪怕知道这事情如今还是八字没一撇,甚至他连自己的安危好似都没有办法能保证。 可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可能,那么一点点一本万利的可能。 刘福就会彻底为之期许,甚至此时他都有些期待,所以能早日到来,而他也能早日成为这大烟买卖的代理人。 既然如此,他自然也就没有必要跟这些泥腿子再打交道了。 只听到他有些嘲讽地说道。 “怎么样,现在笑不出来了吧!刚刚不是说要打曹英,不是说能护住普城。” “现在都哑巴了,看看你们那样也配说这话,到时候不临阵脱逃,我也能看得起你们。” “这人我就给你们了,反正你们也没有几天好日子了。” 说完这话,刘福就打算直接不管这些人好好等着接下的事情上演了。 既然没办法,折磨那个小子。 他也无所谓了,反正在他想来,经历了这么一遭,这小子也不敢再插手他的大烟生意了吧! 而其余的保卫团的成员此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面如死灰丝毫没有了当初与刘福争锋相对时的模样。 看到这刘福更是直接摇了摇头,接受便准备转身走人了。 这时却是一个稚嫩而又满含压迫感的声音传来了。 “谁说你可以走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裹挟? “怎么小子?你还想干什么。” “真以为有他护着我就怕了你。” 听到这来自于赵衍的声音,原先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刘福此时也是厉声喝道。 好似只要赵衍再多说一些,这刘福就会直接动手一般。 在刘福想来,赵衍虽然身手应该不差,而且本事想来也不小。 但凭着自己十来号人的手枪队。 再加上近百人的家仆,怎么着写文章赵衍一个人看拿下。 毕竟师出有名,日后就算南方军重掌鹅城,想要清算他也是没有理由的。 同样的,原本面色本身有些难看的杨克难,其实也是连忙对着赵衍说道。 “神医,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也别这样啊,真要是……” 然而还没有等杨克难把话说完,刘福周围的人,包括刘福在内竟然都开始惨叫起来。 一个又一个的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不是,都犯了什么急症一般。 更有甚者,甚至直接将自己的头往地上猛撞。 与之相对的,是此时在赵衍手上那带着紫色光亮的炁团显现了出来。 刹那间,周围的人看上赵衍的眼神也充满了畏惧。 因为如今这场上诡异的情况,很显然都是来自于赵衍。 就连杨克难中也是一阵犯嘀咕,谁能想到原本需要人保护的神医这样是这样的一个煞神。 一时间看着如此场景,和已经被自己撞的头破血流的刘福。 杨克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毕竟帮刘福求情好像也没有必要。 即便这场景其实已经有些是渗人了。 而在地上翻滚的刘府,此时也是凄厉地喊道。 “你这个妖人,你到底干了什么,啊!……你快……住手啊!” “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你杀了我,整个普城都得……完蛋……杨克难,曹英要来了,只有我才能……” 从咒骂到求饶,从求饶又到要挟。 除此之外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弱,身体上的伤痕也越发的明显。 甚至几处都显现出了点点白骨,看上去甚是骇人。 而打量着这一切的赵衍也是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毕竟这由他的毒术以及自那叶清秋身上夺得的蛊术合成并有道衍图强化而得的毒蛊之术,他也是第一次用。 还别说毒中带蛊,蛊中含毒,相辅相成之下还真的别有一番风味。 不仅可以让赵衍所炼的毒通过蛊来进一步强化效果,同时通过蛊虫的作用,赵衍也能更好地控制毒。 可以随心所欲的掌握毒发作的时间以及程度。 到如今这毒蛊术也是被评价成了二星上品,可以说比之五行术还要更上一层楼。 只可以赵衍自己没有那种可控的强力蛊虫,而且得到蛊术和蛊盅的时间也有些晚。 他自然没法子将这毒蛊之术的作用完全发挥出来。 不过配合起来用,也要比他单单用毒要好用许多。 像现在他通过蛊盅故意培养的蛊虫,或许也就能无声无息地突破一般炁通七重楼角色的炁罩而已。 当然如果再配上赵衍专门的毒。想来也可以让炼精化炁巅峰的存在中招。 但这作用却远远没有到这评价为二星上品的毒蛊之术的极限。 比如如果他能自苗疆中得到那些品种优良的蛊虫来配合着培养。 或许他能给炼炁化神的角色都来上一点惊喜。 因为对比过通过一般蛊虫提炼过的毒,赵衍也能判断出毒性的上限到底是因为什么。 其上限就在于这蛊虫本身最大的耐受度,如果换上一只不同寻常的珍惜蛊虫,毒性的提升怕是要比一般蛊虫所提炼出来高上数倍不止。 如此强的毒性,赵衍自然是可以去畅想其对炼神强者的作用了。 唯一可惜的却是他没法子去让自己的想法得到实验。 乃至于如今这毒蛊术的第一次使用,便是用在了这些杂鱼的身上。 当然赵衍也没有下什么猛药,毕竟如果真的用猛药的话,这一群人怕是顷刻间就会变成一抹粉末。 而不是像现在只是有痛处而已。 赵衍只不过是下了一点蛊虫,让后让蛊虫钻到了他们的大脑内。 说来这创意还是来自于那所谓某武侠话本中的三尸脑神丹。 也正是如此,这些人才会如此的疯狂,但却没有真正死亡。 反而都是在自己折磨自己。 从效果上来看,赵衍觉得这作用确实不错。 还真有那么点原来那话本中描述的效果了。 至于刘福口中所说的那些话,赵衍却没有丝毫在意,有些事情赵衍做了,那就只能说这事就得做了才行。 然而赵衍可以无视这刘福的威胁,但杨克难不行,特别是他得知曹英不日就要来普城的时候。 说到底,面对曹英他也没有底气,有的只是侥幸。 从刘福能提前知道消息,或许刘福所说的普城有解除威胁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所以杨克难也是直接对着赵衍说道。 “神医还请留那刘福一命吧!如今这曹英势头正盛,说不准不日就要攻伐普城。” “而现在普城内的驻军全都被调走了,如若他真有解普城之威的可能,那留他一命想来也是慈悲了。” 听到这话,赵衍也是看了一眼这杨克难,一时间竟也没有说话。 接着却只是摇了摇头,紧接着那原本还在扑通的刘福却是直接发出了最后一声哀嚎。 便彻底没了动静。 而后赵衍手中的紫色炁团也是直接被他散开了去。 只让得这杨克难一脸不解地看向赵衍。 好似是没想到赵衍会这样的不留情面一样。 而面对杨克难的眼神,赵衍却只是说道。 “普城之危干我什么事,他对我师兄动杀心,现在死了也就死了。” “生死有命这话可不是说说。” “还有你也别叫我神医,我只是个过客而已,此次出手也只是为了我师兄罢了。” 然而听完赵衍的话语,杨克难也是眼色一黯,因为从赵衍的话语中他好像也明白了赵衍貌似并不是一个纯善之人? 可惜,他能发觉这一点,不代表其余人都能想清楚,只听得原本这些保卫团成员已然开始杂七杂八地说起了话来。 所说的却无非是在表示着赵衍如此作为会带来的后果。 特别是一开始那个被曹英将至消息吓地最明显的廖钟。 此时却变得无比的硬气和勇敢,只听得他直接越过了杨克难直接对着赵衍说道。 “你杀了他,大家伙活命的可能都没有了,还说这跟你……” “老廖!” “碰!” 这人话还没说完,杨克难的面色就是狂变,原本还想出言阻止,随后却已经是晚了。 只见得原先还站在他不远处的廖钟此时却是已然腾空而起。 飞出了十来米之后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口鼻中更是鲜血直冒。 接着便直接倒在地上,直接昏死了过去。 而另一边的赵衍却只是将刚刚探出的手指重新收了回来。 接着也是盯着这保卫团其余的人,特别是那带头的杨克难。 而见此,除了杨克难之外,其余的保卫团成员却都是一惊。 到这一刻他们才想起来,貌似眼前的这个人是可以随意将他们难以匹敌只能以虎皮吓之的一个队伍给直接灭掉的人物。 他们此时也是开始惊奇为什么明明面对着刘福他们都会有所畏惧,可面对这赵衍他们怎么就有了这样的勇气啊。 想到这,他们也是冒出了一身的冷汗,都在庆幸当初表现得最明显的不是他们。 而看到这些人的反应,赵衍也是直接说道。 “我说过,我只是想解决麻烦而已,如果你们也想成为我的麻烦,那你们可以试试。” 听着这样挑衅的话语,原先还有些躁动的保卫团这时却都一个接着一个地都不敢做声了。 都只能直勾勾地看着那领头的杨克难,好似是想等杨克难做决定一样。 哪怕赵衍已经直接调头着准备离开了,他们却依然只是看着那杨克难。 好像如今他们的不作为只不过是听从安排一般。 而感受着周围的目光,又看了看已然没了声息的廖钟,杨克难也是对着就要远去的赵衍说道。 “上人且慢,刚刚我们实在是多有得罪,可光是一句话而已,上人就这样要人性命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而听到这话,赵衍也是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直接盯着这保卫团一伙人,然后说道。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而感受着赵衍有些不善的目光,此时的杨克难虽然心中有些忐忑,随后还是接着说道。 “如果上人不能给个解释,那杨某虽是不敌上人你,怕是也必须与上人你……” “别啊,头!” “是啊!这人我们……” 待得杨克难说出这一句,原本还有些安静地众人此时直接好似炸开了锅。 和貌似能轻易灭杀他们的赵衍打,这种事情他们又怎么可能愿意呢? 只可惜杨克难却没有管他们,他并不没有把这些成员带上。 他只是用自己的命而已,因为老廖虽然有些怯弱,但那是他的弟兄。 更是当初带他入这团的带路人,哪怕知道对面这人他比之不过,可要让他彻底不管不顾。 全然不在乎老廖的生死,这样的事他干不来,也不想干。 这一刻他只能紧紧地握着自己的鞭子随后盯着那随时可能要他性命的赵衍。 然而赵衍却没有动手,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你这人倒是不差,埋没在这群人里可惜了!” “有没有兴趣换个门路。” 听到这话,杨克难也是懵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衍的转折有这么夸张。 要知道刚刚他甚至都做好身死的准备了,不过即便如今的心里充满着侥幸,但是杨克难还是接着说道。 “上人莫要说笑了,你平白要了我弟兄的性命,我又怎么可能改换门庭与你?” 而赵衍见此也是叹了口气,然后才说道。 “你就这么像一个嗜杀的人吗?我不戒杀,但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杀人。” “你那弟兄虽然不明事理,但也没有到该死的地步,他不过昏过去而已,受了点伤但没有到死的地步。” “至于刘福为什么会死,那是因为他该死,一个该死的人哪怕有千万种作用在我这该死还是得死。” “如此你可满意了?” 说完这些,杨克难那紧张的神情也是一松,毕竟能不用经历生死没有人想死。 他可是还想着再和自己的妻儿好好过活的,哪会真的会向往死亡呢? 不过想了想也是,一个神医的师弟,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是一个妖人吧! 虽然说那手段看上去确实有妖人的味道,可这性子却没有可能真的毫无顾忌。 所以他也是连忙安排人去看了看廖钟的情况在确定了其情况之后。 这杨克难才接着说道。 “多谢上人抬爱,只不过如今杨克难身为这普城保卫团的团长,职责所在,便无路可退。” “而且不日曹英怕是要攻伐普城,到那时杨某怕也是生死不可知,如此我又怎么敢应下上人您这一个差事呢!” “如若杨某能挺过普城的这一场浩劫,定然会考虑上人你所说。” 说到这时,杨克难自己都觉得有些不信了,毕竟在他想来他那有可能扛过那一遭啊! 毕竟普城这么多百姓在,他要真想守的话,没有南方军的回援,他的命肯定是没了的。 所以这种话他也只是应付一下赵衍而已,至于赵衍能不能接解普城之危。 杨克难却没有想,毕竟如今赵衍的手段虽然诡异但是面对成千上万的枪炮军队守住普城。 想来也是力有不逮,再者赵衍也不像会被裹挟之人,杨克难自然不会多做思量。 而听到这话的赵衍却只是点了点头。 “好,很好!” 说完便又调头走了,只不过在走之前手却是一动,接着骂刘福的尸身以及原先被他丢在地上的王烈虎也是直接腾空而起。 至于其他的仆从,赵衍却是没动。 对于判定罪恶赵衍一直都很主观,而在他的想法中,其余人虽然大有可能也是恶人,但却没有真的惹到他。 如此赵衍自然不会大开杀戒,唯一要死的也不过是为首的刘福而已。 当然现在的刘福只不过是没法子动弹而已。 接着赵衍就慢慢地远去,直到彻底消去了踪迹。 只留得杨克难看着赵衍的背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兵临城下 “怎么样有没有少帅的消息。” 普城七十里处,张亦所属的临时大营内,看着回来通禀的手下。 张亦也是直接了当地问出来这两天以来他问的最多的这个问题。 然而面对这个问题,刚刚跑进来穿着常服的士卒却只能直接跪在地上说道。 “报告上校,依旧没有少帅的消息,可能……” “可能什么?可能?这么个大活人进入那普城就能怎么样?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既然如此!那就不等了,跟我纠结三百号人手,我亲自去普城看看。” “其余的人也直接向着普城进发,原先少帅想玩,我们也没办法,现在少帅出事自然不需要管了。” “反正我不信这少帅能离开普城!” 说着也是准备起身出发,然而在此之前原本通传消息的士卒却说道。 “上校,这事先要不要让人再查探一下啊!如果少帅真被人抓住了。” “然后被他们拿出来要挟我们,那我们岂不是进退两难?” “毕竟一点消息都没有保不齐……” “啪” 清脆的声响已然让得那原先说话的士卒说不出半个字来了。 脸上的红印以及那甩出去的身子无疑说明了张义此时的气愤。 “首先少帅并没有出事,再者他们也没那胆子!” “就算事情到了最坏的情况,坐以待毙也从来都不会是我的选择。” “没有看护好少帅,我都没有问你的责!现在还在这里说一些有的没的,你是真的活够了?” “你如果在说一些扰乱军心的话,我这倒是有军法可以好好治治你。。” 一时间,这士卒也是没了半分反驳的勇气。 当然表面上这士卒还是显得很慌张,但心中却有一种无言的怒火。 之前他明明是这里的副官,然而他却不是张亦的副官,因为它是直接听命于曹英的。 或者说他就是曹英安排在张亦身边的一颗刺,就是要看着张亦会不会背着大帅搞一些其他的动作。 虽然说曹英对张亦很欣赏,因为其无论是武学还是带兵之法都能在整个曹军中名列前茅。 最关键的是他很懂曹英的心思,这便是曹英为什么对他这么看重的原因。 但也正因为如此,在看重的时候往往会有着更多的防备。 更不用讲如今这事还关乎到少的安危。 这一次曹英想的可并不仅仅是利用自己的儿子为诱饵拿下普城而已。 同时也是用自己儿子的性命来考验自己最信任的部下的忠诚。 要知道曹英的年岁已大,而他又只有曹少璘这一个儿子。 原本就是老来得子,所以有些宠溺自然也是正常的。 这也是曹少璘性格为何如此狂妄的原因。 也正因为如此曹英也知道自己手下的人都各怀心思,可他终究是年老了呀! 不负当年之鼎盛更没有当初的气魄与雄心。 所以他想的是找到一个人来真正的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他,虽然熟读史书的曹英知道这事很难。 但张亦让他看到了希望,也正是这一抹希望让得曹英将手中最精锐的一支主力部队直接让张亦统辖的原因。 他想的就是当他百年之后,张亦能成为自己儿子手最锋利的那一把利刃。 可是曹英也会担心他,担心张毅是不是也是在装。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怕平时张毅表现的再怎么谦卑再怎么的忠诚。 这都是演出来的,那曹英的算盘可就全都落空,反而会成为他人的嫁衣。 所以所以他必须再试一次,哪怕是用自己儿子的命来试。 如今这一步是部队明面上虽然是归张亦统辖。 但事实上掌握这支军队的却是曹英事先安排好的各种军官暗子。 哪怕张亦在接手这支部队的时候有意地打乱了军官的指挥体系。 这支部队男胜任军官的就那么些人,说到底也是换汤不换药。 所以说这样这是部队可能会被张亦更好的统领,但当其与曹英放队之时,等待他的,那就只能是被刺了。 就像这一次曹英就直接跟他们这一群军官暗子说了,如若张亦有加害曹少璘的想法那他们可以将其就地正法,无需上报。 唯一可惜的是这名士卒也就是曾经的副官便是这些军官里为数不多的不是平调,而是直接打入基层的军官之一。 由此他又怎么可能没有对张亦的怨恨了,他甚至此时都在想着张亦畏首畏尾从而失去曹英的信任。 错过了营救曹少璘最好的时机,那么等待张亦的就只能是死亡。 这也是为何他要拖延张亦的原因,只可惜张亦并没有上套。 面对现在的生死危机,这名士卒已然是没有玩歪名堂的心思了。 只见着他慌乱的磕头,然后说到。 “少校息怒,属下,这就去通传!” 说完就慌张地跑去了大营之外。 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此时的张亦也在思考着该如何作为。 说实话,在外人看来,他一直都是曹音的一只忠犬! 但只有他知道他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绝不是一直给别人鞍前马后。 相反他有自己的野心,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自从师门镖局被当权之人轻易毁掉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想成为一个不会被他人欺辱的人。 然而很显然跟着曹少璘这一点永远都做不到。 所以他内心如果没有一些异样的想法那肯定也是骗人的,只不过他依旧舍不得他在曹英军队中拼搏出来的这一切。 而他只能忍,忍到让曹英对他放心,忍到曹英愿意将权利都交道他的手上,忍到曹英真正的故去。 到了那个时候,光凭一个曹少林可没资格跟他叫嚷,古有挟天子以令诸侯。 等曹英故去之时,平日里喜欢其辱他的曹少璘就是他手上最好的一张牌。 至于曹少璘自己能不能坐稳大帅的位置,很显然不可能。 然后早上表现的多么的疯狂,在张亦眼中曹少璘终究是个废物。 一个被自己的老子养废了,离开曹英便一无是处的废物。 这样的一个废物,张亦又怎么会真的希望他死呢? 他是真的想找回曹少璘的,同时他也知道自己身边到底有多少曹英的伏笔。 如若曹少璘真的出事了,张亦自己怕是也会有很多麻烦。 只希望那个废物能活久一点吧! …… 普城,铁牛面馆。 满地的白色粉末在一身着蓝色长袍的青年面前显着,只不过那青年貌似对这白色粉末有着莫名的畏惧。 只听得其口中在喊着。 “求求你,求求你,别玩我了!要么杀了我,杀了我!” 凄厉的叫喊,仿佛和前一天的他判若两人。 这便是如今的曹少璘,所谓的癫狂已然被恐惧所掩盖。 依然是没有了一开始的肆无忌惮与无所畏惧了。 没办法,显示被当血牛当了一天,放出的血那分量到这一刻曹少璘都觉得有些慌张? 毕竟他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那么多的血,虽然代价是在那之间他每时每刻都感觉自己的骨髓在被掏空。 那一次之后他才知道有一个东西叫做生不如死。 当然如果只是折磨倒也没法子让曹少璘彻底奔溃。 毕竟他本身也有那么点自虐的癖好,所以到了后面其实他也麻木了。 甚至他都有几次准备自杀了事,而赵衍看到了也不会阻止他。 可无论他采用什么法子,最后他都会被赵衍救回来。 而同样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原先还能忍受的痛疼到他重新醒来的时候往往会更加痛疼。 那种自身体传来的虚弱无力的感觉更是让得曹少璘近乎崩溃。 可惜这种精神折磨依旧没法子打底,因为随后不久他便发现赵衍会在他面前上演种种折磨刑罚。 让他看到那些人的惨状,而后更会随机用到他的身上,只让得原本疲惫的身心都没法子放下来。 而看着某些人的惨状,他更是心有余悸,特别是就在刚刚赵衍在从那刘福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 便直接让得一群诡异的虫子将刘福啃成这样的一堆白灰。 而后便在座位上直直地盯着他,不做其余的声响。 这样的搞法,自然让曹少璘彻底奔溃了。 而感受着曹少璘的情绪,在赵衍用上惑心之术之后,他发觉确实变得轻松的离谱了。 到这一刻,赵衍又一次验证了一个猜想,那就是彻底抹除一个人的心神之后,确实更加容易掌控一些。 待得赵衍两眼一闭,原先还在盲目叫嚷着的曹少璘此时也是直接没了声响。 而这一刻,原本台上的赵衍,此时也是张开了双眼,与那“曹少璘”相对而视。 此时在赵衍的脑海中便出现了诡异的状态,他好像有两个相对的视角。 同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不过赵衍却是没有多奇怪,反而有些欣喜,毕竟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已然是难得了。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同时使用神降之术还能自己行动。 要知道神降之术的使用不比一般的惑心之术,不仅需要更多的心神。 最关键的是赵衍的控制需要更多的精力。 所以以往赵衍使用神降之术的时候往往自己都没法行动,必须集中精神。 而现在在通过道衍图强化完神降之术之后,再加上赵衍越发接近炼炁化神的境界。 所以此时的赵衍可以做到分心二用的地步了。 而这样一来,赵衍原本想要做的也就更加简单了。 不得不说在赵衍接触了这种法门之后,他才发觉比起与异人的争斗,这些邪门歪道在对付常人的时候作用反而要大一些。 不过看了看时辰,赵衍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 想来门外的人也是等急了吧! 紧接着,赵衍手中施了一个印决,接着只见原先还能与赵衍对视的“曹少璘”接着便直接瘫倒在地上。 扑通倒地身子却依旧直勾勾地,好似是一具死尸一般。 而另一边施展完印决,赵衍也是我直接向着屋门口走了过去。 推开原本紧闭的大门,只见门外除了白玲等人,此时却还站着杨克难。 而对比赵衍却觉得有些惊奇。 而这时还没等赵衍开口,那杨克难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上人,请受我一拜,原先我太过于愚钝,未能理解上人之意,今日特来谢罪。” 而听到这话,赵衍也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只听得那杨克难接着说道。 “昨日我只以为上人只是说笑而已,可后面想想上人依旧未离开普城,想来也是有所想法。” “我知道可能有些过,但我愿以我一人之性命,求上人能多发些慈悲。” 而这话一出来,反而让得赵衍有些没想到了。 然而杨克难却依旧没有停。 “上人能除去刘福自然是心中有良善之人,上人的师兄更是愿意为寻常百姓做思量,想来都是良人。” “可能你们这次便是上天派过来搭理普城的,如今曹英军队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 “我大胆猜想,想来上人你应该是想做些什么的。” “此事之后,我定当为上人鞍山马后。” 而听到这一连串的话语,赵衍却只听到了一件事,只见得他略微地有些激动地说道。 “你是说曹英的军队快到了?” 而看到赵衍这样的话,此时的杨克难也是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这次他来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的。 因为他知道赵衍不喜欢被裹挟,可他没办法啊! 如今能散去的人,已然是散去了,可这么点时间,加上这么多人。 城内还是有不少人没机会走。 他也做好了死命拖住曹英军队的打算了。 可他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然后打听到铁牛面馆中的赵衍不仅没有动身。 更是连几个随着他而来鹅城的孩童也没有驱散走。 到那一刻,杨克难便明白了赵衍怕是有所依仗。 虽然杨克难也不知道赵衍的依仗是什么,但是想来应该有点东西在的。 再不济这样的一个异人说什么也能拖住曹英军队一段时间。 这样一个人自然值得他的夸赞和拜服,同时这样一来他也能让赵衍多一些考量。 反正他这条命已然决定为护住普城而留,所以他自然没有什么顾及。 没有想赵衍会不会因为他的裹挟而要他的命。 他也没想赵衍的反应竟是如此, 第一百二十五章 谁是君来谁是臣! 看着近在眼前的城墙张亦此时也在思考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将曹少璘给抓住呢? 不过他也没有太多的思量,那城门大开着,倒是有那么点请君入瓮的意思。 然而此前探查的消息,他还是能清楚的知道南方军那几支主力部队并没有回援。 依旧在其余地方与另外几个军阀势力角力。 这样的情况下,张亦属实想不到还有什么样的东西能让的他出意外。 所以他自然不会被所谓的空城计给吓到。 只见其于马上手势一动,其身后穿着制式服装的三百多号人以及为首的那几个同样骑马的军官都直接向中那城门进发了。 除了城门外诡异的寂静,此时的张亦并没有察觉到有任何的古怪。 只是到了街道上发觉原本应该有不少人的地方却没有一个人在活动。 好似这普城已然成了一座空城一般。 这样的场景张亦又怎么可能相信,此前他得到了线报,可没有一点点关于普城民众转移的信息。 现在只有一日的功夫就能让这么多人直接凭空消失?转移? 怎么可能啊! 只听得张亦直接吩咐道。 “等一下,一间房一间房地给我搜,把人都给我找出来!” “我倒要看看这城内的人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少帅没有消息,那这群人也别想活!” 简单的一句话,却又饱含着一股子戾气。 只让得他周边的几个曹英安排的暗子都觉得这张亦属实是在担心曹少璘的安危! 可事实上,张亦又能有什么办法!事到如今他的态度如果没有态度摆出来,那么事后他真就是责无旁贷了。 至于如此作为有违他的本性,他也有些许不忍。 可这些年的经历已然由不得他有着那点点的仁慈。 怪就怪这世道和命数吧! 然而就当张亦还在想着如何面对那最坏的结局的时候。 在这街道的另一边却已然有人影出现了。 虽然看上去貌似并不是军队,但也吸引了张亦的视线,以至于原本想要动身的队伍此时都不由一停。 而当张亦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却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因为这来人正是他想要去寻找的正是他想要找的曹少璘?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曹少璘貌似有些憔悴,但是他还是能认出这人来的。 唯一让他觉得陌生的可能就是此时曹少璘格外认真的眼神和一股子不同寻常的气质。 不过张亦也没有过多的奇怪, 因为此时那“曹少璘”已然是开腔了。 “你想要干什么?我不是说过没我的命令不许带人来的吗?” “你是当我的话是在放屁吗?” 一如既往的问责,可比起往常此时的张亦却莫名有那么点异样地恐惧。 因为比起以往曹少璘那张扬的语气,此时“曹少璘”低沉的话语莫名让他有那么点面对上位者的感觉。 好似他回答的稍有不对,可能那下场就不见得有多好了。 只见得他立马下了马然后说道。 “请少帅赎罪,只是这一日没有按着当初安排的那样得到少帅的回复,所以担心少帅的安危。这才……” 然而面对如此表现的张亦,此时的“曹少璘”却并没有如同以往一样胡搅蛮缠,亦或是说一些张狂的话语。 而只是直接盯着那张亦,随后一步一步地上前,来到其身前依旧有些沉重地说道。 “我只问你为什么没有按着我安排的走?” “我说过的,那所谓的接头只是尽量而已,你可以派人来与我联系,但直接带军队来确实差点坏了我的事啊!” 听到这话,张亦也是云里雾里。 只不过接下来自那“曹少璘”而来的那一记耳光却是让得他的思绪彻底消散了。 待得他重新转过头来,只见“曹少璘”肆意地甩了甩自己的手掌,然后对着其身后的那几人说道。 “杨团长手下人不懂事,我教训一下,如若还不能出气。那我自当继续惩戒。” 可这话一出来,那原本应该愤怒的张亦此时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这样心平气和的话语能从曹少璘口中说出来,已然是不得了的情况了。 如此,他也顺势看了看这曹少璘在交谈的人。 几个胡子拉碴的壮汉,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直到看到马锋,这一个熟悉的面孔,此时的张亦也直觉一阵惊奇。 这么些年过去,竟然在这里碰上了自己的师弟。 想起当初因为其的一次“善举”,让得他们整个镖局直接走向了灭亡。 现在看着马锋,张亦心中也是多了一些莫名的感觉。 然而场面上的杨克难以及“曹少璘”却没有停止交流。 只听得杨克难说道。 “少帅莫要如此说,我相信少帅此次前来应该是有诚意的。” “此时的事应该是误会。” “说到底南方军对我们不管不顾,在这乱世之中我们普城之人也需要找个依仗。” “如今王师到来,我们自会夹道欢迎,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吧。” 然而哪怕杨克难明面上显得十分地镇定,但内心却显得地心慌。 说起来,当初赵衍说出部分想法的时候,杨克难只觉得异想天开,可现在看到赵衍的手段。 杨克难除了佩服已然是没了别的想法了,说到底他还是小看了异人的手段。 竟然直接能让另外一个人为之所制,就如同如今这样。 一个“曹少璘”就可以直接胖的曹英的军队不敢动弹,怎么看也是一笔好买卖。 也正是如此,杨克难才会如此配合。 不说这事情的发展可不可以彻底如同赵衍所说的那样。 就是可以多出的安稳时间,怎么也可以让普城的民众多一些撤离的时间。 至于赵衍所说的大事,杨克难还是觉得悬,毕竟赵衍想要对付的是曹英这样一个大军阀。 而且从杨克难的感觉赵衍想要不仅是想要彻底稳住普城,貌似其对整个曹军都有着野望。 杨克难也不知道赵衍能不能做成,但是如今身入其中,杨克难也只能祈求赵衍能够成功。 而在杨克难与“曹少璘”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之中。 其余的副官也好还是张亦好似都已经知道了貌似这“曹少璘”已然兵不刃血地拿下了普城。 这一刻众人的想法已然不是刮目相看了,完全都是不敢相信。 可惜这事情却是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了他们的眼前。 而后在众人惊诧地目光中,“曹少璘”又接着对他们说道。 “听好了,接下来的时间,普城你们不得有所犯!” “往日里的事若是出了,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正气十足的话语,竟是让得他们看不到一点点当初“曹少璘”的影子。 一时间他们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比起其余人的不敢动作,那原本还有些唏嘘的张亦却越发地有些觉得古怪了。 只见其接着说道。 “你是少帅吗?还是说……” 可惜这话他已然没有机会再说了,此时那把熟悉的黄金手上再一次出现在了曹少璘的手中,径直地指着张亦说道。 “怎么,怀疑起我的身份来了,张亦我老早就觉得你有问题了。” “平日里我在我爹身边你不敢作为,现在你倒是敢动歪心思。” “你试试,现在我要了你的命,我爹会不会说什么。”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如今更是怕我抢功。” “可你别忘了,曹家军姓的是曹不是张。” “你觉得他们认我还是认你?” 说着这话的时候,曹少璘也是直接指了指他面前的那一群士卒以及军官。 而那些士卒此时竟是诡异地出现了一幕怪异景象。 只见得这数百人中有人看到张亦北洋威胁直接用枪对准了“曹少璘”。 但他们举起枪之后,才发觉周边的同伴,更多的人竟是直接拿枪指着他。 甚至在那群副官里,几乎所有人都拿枪指着这张亦。 这些人里,到底是谁能掌握更多的人手已经一目了然了。 虽然除了张亦以外,其余人也很奇怪这曹少璘的反应,但当真正地冲突发生之后。 他们还是选择遵守命令。 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个曹少璘是真是假,他们只知道如果曹少璘遇到危险,而他们不管不顾。 那么他们就会无路可走,毕竟原本就是暗子,本身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而看着场上的形式,其实张亦也有些吃惊。 他倒是知道曹英会对他有所防备,但是他没想到会到这个地步。 整个部队中,他的军官竟然都是曹英的子。 其中还不乏他的几个亲信。 也就是往日里他的隐忍已然让得他自己都相信了,不然保不齐会出什么事呢! 所以这一刻张亦心中的惊惧以及失望要远远大过恐惧。 但此时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哪怕他还是觉得这“曹少璘”不对劲,但如今已然是没有意义了。 因为他验证不了,而这支队伍还就需要一个曹少璘在。 所以此时他眼前这人在与他发生冲突时,这支部队的掌握权也就从他的手中脱离了。 “看来大多数的人还是知道吃的是谁家的响银,既然如此,张上校可还有其余的想法吗?” “是不是要试试是我先打死你,还是你的亲卫先打死我呢!” “负隅顽抗还是束手就擒就看你如何想了。” 依旧平淡的语气,却一点点地瓦解了张亦想要反驳的心。 到如今一切也没意义了,比起反抗或许另外一个选择才能保住性命。 从他的直觉上来讲,他可以确定对面那人绝对不会是曹少璘。 但也是如此,他便有了一线生机。 因为此时此刻若是对方真想让他死,没必要说这些话的。 很显然这背后的人想留他一命。 所以他也是直接说道。 “行!我认了,没想到大帅对我的防备竟然如此之深。” “成王败寇!张亦愿听少帅处置。” 接着竟然直接放下原本探向自己枪袋子的手,然后直接直接跪倒在地。 而听到这话语,那“曹少璘”的眼神中也是多了些许欣赏。 不得不说,这张亦倒是看的清局势。 说起来若是按着赵衍的想法,哪怕他从曹少璘口中得知了这军队中的情况。 但他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如若人数太多,他或许也不会直接现身。 反而是直接用炁下毒了事,而现在这人数却是刚刚好。 对于自己未来的班底,赵衍一般都是懒得动大手段的。 他总觉得当他对太多一般人用异人的术法,可能会有一些说不清楚的因果。 所以哪怕用毒配合着炁,或许赵衍也能解决军队,但赵衍却几乎没用过。 反而喜欢用其他的手段掌握军队。 根源便是他的那种诡异直觉。 按着道衍图开悟情况下的直觉。 如若有一天他直接用毒造成大规模的死伤,可能他就会有生命危险一般。 那种感觉玄之又玄,此时的赵衍我不知道原因。 不过道衍图的预警,赵衍自然不会不当回事。 而如今这张亦的配合无疑也能减少赵衍不少的麻烦。 说起来这军队的管理确实需要一些专门人才。 上次的张牧之虽然已然为赵衍打下了班底,但凡事都需要制衡,当赵衍将军队事务都交由一个人的时候。 那么军队也就会换了意义,哪怕在张牧之身上有后手,但赵衍却不想到那一步。 与其让绝对的权利去腐蚀下属的忠诚,赵衍倒是喜欢用制衡让手下的人知道敬畏。 而就赵衍的观察,这张亦便是很适合的一个人选。 如此赵衍自然不会动他了。 所以此时用神降之术控制着曹少璘,赵衍也是直接让其开口说道。 “痛快,那就给我绑了。待得来日我去见我爹,再让他老人家定夺吧!” 接着士卒之中也是有人直接动起了手,直接将张亦给绑住了。 而见此,原本默不作声的马锋也觉得有些担心了。 哪怕他知道赵衍没有直接杀张亦,但是却依旧有这个可能。 正如张亦认出了他,他在一开始也认出了张亦,这一个当初多次教导他的师兄。 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张亦出事,毕竟这个师兄虽说不如他一般任侠豪气。 但人却不差!只是不知为什么会在这曹英手下而已。 不过赵衍如今可没心思去想那些,他如今也在想着,说起来过些时日,他让张牧之带的人也应该到了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坦诚 “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 “都到了这份上了,阁下还需要对我这般防范吗?” “想来” 普城原先刘福的大院,如今的曹军本部的某处房间里。 被捆绑着的张亦,看着那张带有曹少璘面容的人脸上那不同以往的神色。 也是直接平淡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依旧不会认为这样一个冷静而且有能力直接兵不刃血的让他沦落到这步田地的家伙,会是当初那个只会靠曹英的曹少璘。 好似也是为了配合张亦的想法,此时一个身影也是自门外走了进来。 “不错!不错!张上校倒是着实有些眼力,若是那些人都如同你那般,我这计策怕是没有点点可能成功了。” 看着这突然进来的人影,张亦也没有意外,相反他直接聚精会神地看向了那道身影。 他倒是真想看到这是个怎样地人物。 而被他看到的却只是一个看上去年岁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 虽然有那么点莫名的威压,但这么一个人,还是让张亦有一些意外。 而后看到赵衍手中紫色的炁团,此时的张亦也是明白了这人的根底。 想来就如同当初灭掉他们镖局的那人一般,是一个异人? 而且从感觉上来看,这样一个人的手段以及威压,可能要远胜于当初那位灭杀他师父的那位异人。 可就这般的年纪,想了想张亦也只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除了这让他惊奇的还不止有这些。 因为在赵衍入门不久,另外一个人也是跟着进来了。 对于这个人,张亦依旧觉得很熟悉,因为这人是马锋,他曾经最痛爱的师弟,也是他镖局灭亡的始作俑者。 “师兄,好久不见!” 用有些艰难的语气,马锋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而见此张亦却是没有了以往的从容,如若他依旧事业有成,有着为镖局报仇的希望? 他面对这马锋或许还能平静,可现在这样一个落魄的样子,又面对着当初他最为怨恨的师弟。 此时的张亦也没有太多好脸色了。 “是啊!好久不见,听说镖局没了之后,你居无定所,浪迹天涯好不自在啊。” 听着张亦阴阳怪气的话语,马锋也是接着说道。 “师兄,你别这样,当年的事我知道错了,或许我不应该心慈手软。” “如若当时我能不意气用事,或许也……” 可这时那张亦却是直接笑出了声来,只听得其直接说道。 “不!不是你错了,是当初的我错了。原先的我错了。” “哪来的什么叫做事到临头,我当初哪里应该阻止他?我应给直接取他的性命。” “如此也好过让整个镖局都搭上。” “这世道比起弱小,最为讽刺的便是循规蹈矩。” 听着张亦意有所指的发言,此时的马锋新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可却又找不到什么东西来反驳。 只听得他继续说道。 “师兄,当初的事师弟我也没想多说什么了。” “可是事到如今,我却不想师兄你白白错过了机会。” “这位上人答应的属实是太合适了,那王石的性命,这位上人已然是应下了。” 可听到这话,张亦却是少有地神情有些凝重了。 只听得他对着赵衍说道。 “你真的能接下来这事,王石虽然不说有多强但也是如今野茅山的几个主要人物之一。” “更是有着两个炼神境界的师兄弟可以供其依仗。” “上人真有这样的胆气和气魄,为我们的镖局报仇吗?” 比起从马锋口中得到的承诺,在这一刻张亦更想知道赵衍会如何说。 还听到张亦的话语,赵衍却也没有多少迟疑,只见得其直接拿出了一本经书? 随后在那张亦眼前晃悠了一下,更是将其中几页内容在张亦面前晃了晃? 然后才说道。 “如果我要学这东西,你觉得我和野茅山能相安无事吗!” 而另一边看着赵衍给出的经书,以及那里面玄之又玄的文字,以及那所谓的封面上的“上清大洞真经”。 已然是让得张亦知晓了一些因果,毕竟比起马锋,张亦对于异人界的了解可是多的多。 毕竟他可是要报仇的人,若没有对敌人的了解,那哪怕他日后成功当上了这军阀的头目。 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他自然知道野茅山的出处,以及其余上清宗的渊源。 更知道这所谓的“上清大洞真经”代表地是什么。 这样的一门专门的经书,若不是知晓上清宗的专业解释,可能真就没法子学到这方面被称之为上清宗立派根基的法门了。 要知道在如今,怕是上清宗的宗主,手上的这经书貌似都只是残版的。 而现在赵衍手上的,张亦稍稍评鉴一下,起码不会是什么简单的法门? 想着赵衍如今的身份,以及两人如今的身份立场,张亦也是相信了赵衍的话语。 毕竟得到了上清宗失传密典的人,若想学会这密典而又不直接招惹上清宗,很显然野茅山这就是一个最适合出手的对象。 哪怕这样的势力在如今的修行界依旧不是什么小角色,可却比之从未断绝传承,在整个道门乃至于异人界都举足轻重的上清宗要好惹的多。 毕竟野茅山代表地也不过是不少的练炁好手和两名炼神强者而已。 而上清宗却还有可能有更多的炼神强者,而且炼神也不会是止步,很有可能还有练虚乃至于接近羽化的角色。 比起那样的老怪物,这野茅山可不就是一块可随意施展的画卷吗? 然而即便已经确定了心中所想以及缘由,但张亦最后还是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上人你的真实年纪与境界。” 听到这个问题,赵衍也只是觉得有些诧异而已,不过他也不想遮遮掩掩? 只听得他说道? “十三岁,还没我这十四岁!修为虽不是炼神,但也快到练炁的顶峰了。”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彷徨的张亦,此时也是没了其余的想法,只见得他直接点头说道。 “只要上人能不负你之所说,张亦愿听从差遣。” 而听到这话,赵衍也是心中一喜,毕竟他也算是收到了一个不错的下属了。 不过他却是又补充说道。 “放心,定不让你失望,而且在我这你会发现比起在曹英那里受阻碍,我这里能给你的自由度会高上很多。” “想来以你的资历以及曹少璘这一个少帅,在曹英死后应该能将这军队接过来吧!” 这样的话语一出来,张亦的心中也是多了些许的激动。 哪怕他不知道赵衍到底用的是什么法子,但是如果手上有一个可以听从安排的曹少璘,再加上他。 若是曹英暴毙,他们就可以直接接过曹英的一切,明正言顺。正如同曹英所期待的那样。 只是这一刻他都不明白赵衍能用什么方法让曹英出事。只听得他又说道? “上人,可曹英可不比曹少璘,不说其手中的军队,就是其身边那几个白莲教的异人,想要取得他的性命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事啊。” 然而听到“白莲教”三个字,赵衍反而更加有兴趣了,毕竟如今他的神降之术已然没了多上可强化的地步。 说到底就是他的信仰手段过于单一,只有那得自夏优的巫优之法而已。 所以他的惑心之术也好,亦或是神降之术,哪怕是经过了道衍图的强化,也只能到二星中品的地步? 而没有更多的进步。 而白莲教,貌似便是信仰之道的大家,若是能得到些法门,增加一下自己的知识面。 说不准触类旁通之下,这信仰之术赵衍还能更近一步。 然而赵衍的反应,张亦却十分地不理解,毕竟那几位异人也不见得有多么好相与。 当初若不是有这样的人物在,张亦也不会完全没有一点点地反心。 然而现在事情貌似不一样了,因为他能感觉到对于同样的异人,赵衍却带着一点点如同观察猎物的心理。 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一个十三四岁就能接近炼精化炁巅峰的天才。 在他的了解中可是绝无仅有的。 这样的人物已然是可以与历史上那些宗师比对了。 如此又怎么可能会畏惧那白莲教呢? 毕竟在他了解到的,那几位虽然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但也不是白莲教真正的上层。 起码应该没有达到那在整个异人界都可如同定海神针的炼神之境。 “如此倒是多了些许乐趣,你且详细说来听听!” 在听到这话以后,张亦也没有迟疑,已然是开始说起了自己所知道的。 …… “你说那年轻的上人能顶住曹英吗?” 另一边,已然只有白玲等人在的铁牛面馆。 此时白玲也是不由地对李铁牛问道。 而听到自家表妹的疑问,李铁牛也是直接说道。 “没问题的,毕竟如今那曹军不是已然秋毫未犯?” “那样的神仙人物哪怕是曹英,想要应对也没可能那么容易的。” 说这话时,想起了当初那副场景,此时的李铁牛都有些心头发毛。 他说是说赵衍是神仙人物,可事实上怕是也把赵衍当做一些不能接触的人物了。 甚至对于赵衍的恐惧,可能在李铁牛心中还要超过对曹英的。 毕竟一个只是传闻,而另一个却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修罗场景。 然而此时的白玲心中却多上点点担忧,哪怕赵衍表现出来的手段已然如此超绝了。 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而接下来,门外却传来一阵敲门之声。 而听到这话,白玲也是连忙去开了门,然而这门外之人却是那杨克难。 看着这个并不怎么熟悉的人,白玲也是问道。 “杨团长有什么事吗?” 而此时的杨克难却是背着行囊,然后说道。 “白姑娘,上人说你要带孩子们去省城,但他这边可能抽不开身了,所以便让我带上几个弟兄代他送你去那省城。” “如此也好两不耽搁!” 可听到这话,白玲却只觉有些不对劲,看来正如她所想,这曹英的事情并没有结束。 只不过在白玲还在想着什么的时候,这杨克难却是又说道。 “白姑娘,莫要耽搁了,这些小娃娃还这么小,留在这不说本身就容易出意外。” “而且他们的父母想来也在省城等着,如此情况下,若是再耽搁一些,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多担忧一天呢!” 听到这话,白玲也是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不过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那上人呢?曹英是不是还会再来攻打普城呢?” 然而杨克难却只是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我也不清楚!白姑娘还是快些动身吧。” 见此白玲也是知道了杨克难能说的有限,所以她也打定主意去了省城再来回来一趟了。 在绝境之中,赵衍已然成了她精神救赎的象征。 也正是如此,她已然成为了赵衍的信仰者,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她可以给赵衍提供这么多信仰之力的原因。 说到底就是纯粹二字,所以也正是如此,她才会打定主意继续追随。 当然接下来她还是要完成自己的责任的。 只是不知道上人如今在干什么,是不是还在为普城之事而苦恼。 …… “师兄,一段时间不见你的酒量却是越来越不行了,以前还没试过,现在却让师弟我……” “别说了!” 大院的院子里,听着赵衍的调侃,此时的王子仲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毕竟当初他可是曾经因为面子,强行跟赵衍吹嘘曾在勾栏之处喝过花酒,甚至还千杯不醉。 事实上他连酒都没怎么喝过,只不过是为了应对赵衍对他记挂着端木瑛的调侃而已。 然而如今谎言被戳穿,王子仲自然会有有些挂不住脸。 “好了!不说了,师兄可能师弟还得耽搁些时日才能回省城了。” “师父有没没有给你传信息,说明情况啊!” 听到这话,王子仲原本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神色也是一收,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信纸,递到了赵衍的面前,然后有些郑重地说道。 “原先还没机会给你说,现在倒是可以说说了,师父那没有大事,但是情况却不太乐观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燕武堂的手段! 看着王子仲掏出的东西,此时赵衍也来了兴致。 毕竟在他师傅的眼中,他终究还是最小的那个弟子,所以有很多事情特别是山门那边的情况,他得到的消息都要比王子仲少很多。 他只知道如今粤省的这场大变,即便济世堂并不是风云的漩涡之中。 但貌似也在受者各方压力的胁迫,甚至也同样出现了伤亡,只不过在一个月之前方便没有再接到过自家师傅给他传递的信息了。 我只听到王子仲的话语,赵衍也是直接接过了那一张信纸,仔细的看了看那信纸上所写的内容。 然后当他看完那些内容之后,赵衍内心的火气却更重了。 “真就一个个的有手段,既然不想让我们独善其身,那必须得给他们来点教训才行啊!” “真当医者没有夺命术是吧!” 感受着赵衍越发激动的情绪,以及赵衍那藏不住的怒火,王子仲也是有些后悔将这东西给出来了。 竟那信纸上所说的事情,就算是他也觉得有些过火了。 从数月之前的粤省大乱开始,南方军北洋军已然是不知道有多少次交战了。 连带着双方背后的异人势力,也不知道做过了多少场比斗。 而济世堂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争斗的门派,所以一开始的打算也不过是收敛势力不插手其中的纠纷。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在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想参与就能不参与。 济世堂可能没有那么强大的战力来如同其他的大派一样可以在争斗中取得决定性的作用。 但是作为一人界有数的医者势力,往往大战之时,其作用才是最不可忽视的。 所以自大战开始交战双方各门各派都在门内高手受伤之时想到了济世堂。 纷纷派人前往济世堂请求帮助,这个时候的济世堂堂主又怎么会犯蠢呢! 直接关闭了各大医馆,然后去往了自己的山门,甚至放言医人可以。 来山门医治即可,有病便医,乃医者之责。 然而济世堂的山门却偏远的紧,最关键的是就是来山门的异人本身可能就有着恩怨在的。 甚至可能伤势就是由彼此之间相互造成的。 哪怕济世堂有意这种人相互错开,可也架不住那些境界不低之人的感应 原本可能就不对头,一开始由于身上有伤可能还可以安生一点,然后经过治疗之后,可能彼此又会恰起来的。 有着不想事的甚至直接在被治疗之后,直接在济世堂山门直接动手,导致济世堂弟子受伤。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那也没什么,毕竟济世堂山门终究有炼神境界的堂主作阵。 那些事情也能很快地被其平复,而且对赵衍来说济世堂于也没有那么大的归属感。 虽然他也会觉得那些家伙在被医治后恩将仇报有些恶心,但也只是恶心而已,无非以后遇上这几个门派的家伙态度不会有多好而已。 还不至于那么地气愤,真正让赵衍如此的,是因为在这信件中提到的。 关于自己师父牛春来的遭遇,原本在赵衍的印象之中也是有不少老友的。 就如同当初太极门的门主一般,所以在这样子一场争端中,他自然是没办法独善其身。 就如同这桂省的玄阳门,当任宗主可以说是牛春来的又一至交好友。 玄阳门说大也不大门内最强者也不过是一个练炁十一重的门主而已。 算不上什么大门派,更是被火德宗掣肘,有那么点成为其附拥的意味在。 所以在火德宗决定助力军阀的时候,这玄阳宗自然成了马前卒之一,与那燕武堂所属大战了数场。 门主都下场了,然而却在争斗中被燕武堂下属宗门自然门和黄门三才两家合击。 门主直接受了重伤,没法子才派人去请牛春来至那边境交战之地进行医治。 可没想到事情却不知为何出现了纰漏,竟然让燕武堂的人知晓了。 乃至于提前有人在路上截杀牛春来,也就是牛春来手段不差,没有被抓住。 然而也受了点轻伤,而也因为此事,燕武堂大有把事情闹大的意思。 哪怕牛春来本就为他们燕武堂的一位副堂主治疗过,可还是一口咬定牛春来有意偏袒。 让济世堂给出一个交代,甚至还提出让济世堂将牛春来交出来,然后让其留在燕武堂配合着应对外敌。 以此来偿还罪责,以至于牛春来没法子再回这粤省之内,只能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而在赵衍看来这事无外乎是燕武堂故意想要人入场而已。 哪怕燕武堂没有什么过多的作为,在牛春来远离之后也不过是对济世堂施了些许压力。 然后让济世堂给与了他们燕武堂一些臂助,也就没有再深纠。 可这事在赵衍这可过不去,以往赵衍可以忍受欺压,因为没有实力。 但现在已然不比以前了,而且牛春来也是在这个世界最为重要的人之一。 授艺之恩赵衍一刻都不能忘,而如今却这样的一个人却被燕武堂这样算计。 赵衍说什么也得帮牛春来找回场子。 不过在此之前他却是得将手上的力量再整合一下。 虽说按着信上所讲,此时的牛春来已然安全了,而且正好又有些事要处理。 但赵衍还是想去看看自家师父具体的情况。 所以想到这,这曹英的事赵衍也要快点解决才行了。 然而当赵衍还在思考着怎么加快进度的时候。 看赵衍一言不发的王子仲此时也是忍不住说道。 “师弟,别这样,师父没出事那就是好事,燕武堂虽说有意找茬,可这也是正常的事。” “时局使然,面对整个燕武堂我们能做的还是很有限的。” “而且按着信上说,师父其实对此也心知肚明,更是知道是他自己授人以柄了。” 然而听着王子仲的解释,此时的赵衍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我知道的,师兄!” 然而听到这句话,王子仲自然也明白了。 因为当赵衍对他说这句的时候,就是代表着赵衍并不打算就此作罢。 可此时王子仲心中明白,但他依旧无可奈何,毕竟面对这种事他也没有办法做到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想的开。 但他又能说什么呢? 师恩难报,可不是赵衍自己一个人如此觉得的,王子仲也同样如此想着。 如果不是知道燕武堂他们实在是难以找回场子,此时的王子仲也不会劝赵衍。 此时他心中也再次出现了些许对实力的渴望,在这一刻王子仲也发觉其实除了梦想,人还是要安身立命的。 而实力又是他们安身立命的基础,如今他虽然也到了练炁六重楼的境界,可却依旧太弱小了。 起码到现在,原先比他还要晚入门的小师弟赵衍,实力都要比他高上许多。 甚至有时面对赵衍,王子仲甚至有一种面对牛春来的感觉,同样地深不可测,同样地让他摸不到边。 更不用说他知道所知道的,比起练炁他这个师弟最厉害的还是其他的手段。 那些手段哪怕他只是以前稍稍见过,但也知道威能不凡。 当初看到那些手段他还觉得自家师弟不务正业,如今看来那些才是安身立命的护道之法啊! 甚至哪怕是如今的王子仲心中都觉得若是再给赵衍一些时间,说不准牛春来这场子都能直接找回来。 然而很可惜,时间这种东西很珍贵,哪怕自家师弟再怎么天才,说到底也不过是和十来岁的孩童。 对上那燕武堂终究还是力有不逮的。 “师兄,既然知道师父无事,那我也能安心点了,待得我将此间的事情了结了。” “然后我们就可以动身去寻师父了。” 可听到这话,王子仲却莫名有些担心了。 “师弟,你想对付曹英?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这曹英的先遣部队被你收入了手中。” “可这大军阀不比其他,就我所知那白莲教可是在其身上下了注的,说不得还有好手护卫其左右。” “再加上那一群士卒,这种人招惹上了属实是有些麻烦啊!” 此时的王子仲正在说着自己的担忧,说来赵衍并没有让王子仲知道太多他对曹少璘所用出来的神降之术。 毕竟在赵衍将曹少璘收拾完的时候,王子仲都没在场,所以王子仲自然没法子知道赵衍手中有着这样的一张王牌的。 当然这些赵衍倒也不想主动提及,倒不是赵衍想把自己的手段藏着。 只是想少些麻烦而已,毕竟王子仲跟有些事完全没有接触的必要。 所以赵衍也说道。 “放心吧!师兄,多大脚穿多大鞋,这种事我拎得清的,你只需要再等我些时日就可以了。” 面对如此的赵衍,王子仲依旧闻到了一如既往的敷衍味道。 不过他也没想多问,毕竟耽搁些时日也不是什么事。 …… 粤省,石头城。 原先的县衙大院,如今的曹府。 几个打扮有些素净的男男女女,此时都在曹英专门为他们准备的练功房休息。 他们都是原先白莲教内的坛主护法,但都没有能在这教内成为核心。 也正是如此他们才会出现在这,毕竟这种差事说是说轻松,但多多少少还是会耽搁他们的修行。 要不是这曹英还算通事理,给他们提供不少信众以及其他的资源,他们怕真在这待不住。 说到底他们虽然没有达到炼神之境,但也是炼精化炁境界中的好手。 他们这么多人,除非是炼神强者出手,不然还真少有人能直接压过他们这么一群人。 也正是如此,他们才会这样地合适来承担这护卫之职。 毕竟按着异人界的规矩,炼神境的强者在一般的摩擦中可是禁止下场的。 毕竟那等人物入场之后事情可就大条了。 先不说那等人物本身就少有,而且手段也是极其高超的,很容易造成一些没必要的死伤。 再者那等人物若是出了事,那对每个门派来讲都是伤筋动骨的。 很有可能原本的小摩擦一下子就成了生死之仇了。 而这样的内耗在如今的岁月属实是有些浪费了。 也正是如此,各大门派才定出这样的一些规矩。 所以他们自然也就不用担心有炼神强者过来以大欺小了。 如此他们自然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不是炼神境哪怕来上一堆好手,配合着军队,他们都有信心能赢。 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悠闲,哪怕在不远处的一间房子内,曹英貌似马上就要有生死危机了。 “很好,张亦,你让我很满意。” 听着张亦的汇报,以及自己的儿子“曹少璘”的说辞,此时的曹英也极其满意。 毕竟他本人其实也知道对待攻取的地方得安民为上。 但以前的曹少璘不让他省心,他又舍不得惩处,故而也只能由着曹少璘乱来。 而如今按下张亦的说法,这一次的曹少璘拿下普城不仅没有添乱,反而是直接兵不刃血地拿下了普城。 如此又怎能不让曹英欣喜呢? 在他看来这属实是自己的儿子长大了,有了那么好他的风范了。 再加上暗地里的暗子告诉他,曹少璘还接手了于普城的招兵一事,更是直接打乱了张亦原有的编制。 直接让一些他曾未见过的“新兵”打入了原有的编制之中,而张亦都没有阻止。 俨然一副相得益彰的模样,这就让得他更加高兴。 也正是如此,此时在听完这一切的时候,曹英才会如此的高兴。 因为恍惚间他已经看到了自家儿子光明的未来了。 “张亦,你这次带着少璘让其成长这么多,我很欣慰,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此时的曹英看着自己以前最信任,日后会更加信任的下属张亦。 也是满带着笑意说道。 然而听到这话的张亦,却一如既往的平静,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让得曹英越发的满意了。 “我希望大帅你能安息,说到底也只能怪大帅你对儿子太过放纵。” “所以我也只能对不住你的知遇之恩了。” 奇怪的话语,让得原本还在笑着的曹英有些不明所以。 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刺痛从身体传来,只见得身旁他的儿子“曹少璘”此时直接拿起了一把匕首,径直地刺向了他。 那神色那么地平静,平静得让被刺的曹英都有些顾不上痛处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五灵威力? “少璘!你……” 不解的情绪在曹英的内心弥漫,在曹英想来他这个儿子说不上有多听话。 甚至有些不懂事,但对他根本就不可能这样,虽说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是一个胸有大志,有野心有手段的人。 但过往时间中的经历却在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他的儿子不是那种人。 别说像如今这样联合自己的下属来给他致命一击了,就是那么点拥兵自立的想法都没有。 曹少璘往往会因为觉得麻烦而放弃他给与其的熟悉军务的机会。 也正是如此,一开始曹英才会想着让张亦来辅助曹少璘。 而如今这所有的想法变了,貌似他这个儿子变了,变得他完全认不清了。 可惜曹英根本没机会去思考为什么了,因为他的儿子此时在第一刀之后依旧没有停歇。 一刀又一刀,没有丝毫停歇地刺入他的身体,而他以往试之为左膀右臂的下属这一刻更是配合着捂住他的嘴巴。 原先他畅想的两人通力合作确实出现了,然而却是用在了对付他! 在愤怒与不平之中,伴随着血液的不断淌出,曹英逐渐没了声息。 只剩下那一双眼睛怎么也没法闭上,那眼神中饱含着的愤怒与心痛怎么也没办法让人忽视。 只可惜如今的曹英再多的情绪也只能变成一具死尸而已。 而发觉曹英没了声息,此时的张亦也是看向了“曹少璘”,只不过此时的曹少璘却没有了一开始的神采。 双眼已然在曹英毙命之后便的有些痴呆了起来,而这时张亦也是知道上人在另一边也动手了。 …… 厢房内,原本闭目养神的四人此时却都一同猛地睁开了双眼。 因为在他们的感觉里,他们设在曹英身上探查其生命动向的术法此时传来了曹英几乎没有生命迹象的感觉。 可为什么?明明不远处的曹英应该是在见自己的部下和儿子而已。 怎么会突然毙命? 难道是权势争斗?曹少璘想上位弄死曹英? 但是这种事他们反而有些不好插手了,毕竟是军队内部的势力争端。 甚至说的再难听点,就是一次内部的军权交替,虽然过程血腥了点,但也不见得是什么大事。 如果曹英还没有死,为了安稳他们或许还会阻止一下,然而如今曹英死了,那就代表着木已成舟。 此时他们也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即将新上任的军队统帅了。 这时四人中一个留着山羊胡,貌似最为年长的道人打扮的家伙也是说道。 “各位想来也是感受到了,事已至此我们也得出去管管才行,虽说木已成舟但这个时候不出面以后这事情可就不对位了。” “虽说曹英不是死于异人之手,可跟教内协定的终究是曹英,如若这新上任的家伙不买账,我们岂不是血亏。” “怎么也得好好敲打一番才是,说不得还可以趁着这曹少璘根基未稳。” “为我圣教再谋求一些信众也不是不行啊!” 这道人的话语貌似也是说到了其余那几人的心坎里了一般,只见原先那些默不作声的人,此时也是一个又一个地点头。 更是有一个最为年轻的中年更是直接吹捧道。 “不愧是五通长老,干事还是最通透啊!我们这些年轻人还是得多听您的才是啊。” 那一股子谄媚的劲头属实让上得另外两人都有些嫌弃了。 只听得其中一个艳丽女尼姑打扮的女人直接就说道。 “封远你倒是会说!对长老就这么毕恭毕敬,倒是委屈了你还在当护法了。” “我记得你领这护法一职怕是有八年之久了吧!若是修为再高一重,说不得就能成长老了,可真是快啊!” 这般话语,已然是在打这封远的脸了。 因为在八年前封远就是到达了练炁七重楼,而当初的女尼姑也就是妙沙那时还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弟子而已。 而如今这妙沙不仅修为比他高上一重,更是成为了青莲圣女。 虽说这修为是靠那护教青莲灌顶而来,但只要其按部就班接受灌顶,说不得也还是有机会成就练炁圆满。 而且就是如今其地位也是不比一般长老差了。 甚至凭着教主对其的恩宠,可能会让其直接执掌那青莲,有那么一点破入炼神之境的可能。 说到底哪怕是靠着爬上教主的床上位,那也是本事。 谁能想到平常一副宝象庄严的女尼姑,在接触到教主以后,却能主动爬上教主的床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下贱模样。 反正从结果来说。妙沙如今就是要比他封远过得好。 以至于封远都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是个女儿身了。 不然他又何至于如此,在这教内他没人脉,实力又不够强,说不准日后突破,说不准也得通过表决才能成为长老 而这五通道人修为在他们这群人里修为最高,已然是通了十一重楼的存在。 若是再进一步更是可以直接成为练炁圆满这等于教中都是顶尖的实力。 还能成为七色长老这一级别也说不准,这种人在长老中也是有那么点说话的分量在的。 哪怕这五通道人如今没有达到这个地步。 而且年岁已大,估计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达到那般境界再进一层了,可依旧改变不了他在长老会的资历。 而成为长老的早晚,关乎着的便是教内资源的划分。 他们白莲教和一般的门派不同,除了本身的炁之外。信仰之力也是他们不可或缺的资粮。 一步慢步步慢,若是差了这点助力而导致其如同五通道人一般蹉跎,那他估计会后悔死。 说来他们其余三人,虽说修为都只在八重楼到十重楼之间,但却年轻。 未来若有些际遇,得到些灵药亦或是道藏这样的机缘,说不准还能压过这五通道人。 哪怕这封远修为最低,不过练炁八重楼,但凭着他三十八岁的年纪,日后的成就怎么也不会比五通差。 虽说五通的五鬼秘术,有些诡异玄妙,甚至教内教主级别的人物都说这五鬼秘术若是完整再配合着他白莲教的秘法,说不准可以成为可比拟白莲血灭法这样的杀伐术法。 可那又如何?未到练炁圆满,纵使战力强上写,无法凝聚神意,实力终究是无法和他们这些一般的接近练炁圆满之人拉开距离。 所以如若不是关乎日后的前程,他封远又如何会这般作为呢? 而另外两个人,有所依仗自然无需如封远这般。 一个有着教主护持,另外一个本不是教内之人,跟随长辈入了白莲教,但修行之法无需信仰之力。 自然不需要委屈自己。 可如此下来,对五通道人卑躬屈膝的封远也自然会被他们瞧不上了。 甚至对于五通道人他们都只有那样瞧得上。 然而五通道人却没有其他那两人那般的情绪,或者说哪怕他知道封远是在讨好他。 但他也依旧很受用,溜须拍马这种事情干起来确实膈应人,可听起来却是别样的舒服。 至于另外两个相与他平起平坐的家伙他心中自然也有不满,可又能如何呢? 怪之怪他贪图五鬼之力的强大,用自己的炁来供养鬼物,然后染上了那阴气。 以至于难以凝聚神意,最后就是由于年老血气枯竭,他竟没有了半点再进一步的机会。 如若他没有被耽搁,按部就班他或许还真能入了七色长老之列,甚至有机会凝聚阴神,成为副教主亦或是太上长老也未可知。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他如今就只是一个被教内随意丢到这里当保镖的如同长老而已。 还得跟一群后辈一同行动商讨,属实是坏了他五通道人的性子。 当然哪怕心中有火,他也得忍着,毕竟另外两人可不比封远那样能让他拿捏。 特别是另外那一个修行御物的角色,那一手斩仙十二飞刀。 哪怕是有五鬼在,他也有些杵的慌。 故而在对着封远点了点头之后,他也是直接说道。 “既然如此,各位且跟我一同去看看我们这次的新目标吧!” 而其余人也没有说什么,已然是准备动身了。 然而当他们想向着厢房之外走去的时候,一个身影却是在四人面前显现了。 “一个练炁十一层的,两个两炁九重,再加上一个练炁八重楼。” “看来你们白莲教在这曹英身上的下注属实不少啊。” 看着这突然出现在屋内的陌生身影以及那般猖狂的语气。 这四人恍惚间也明白了,这曹英的死貌似不是简单地权利斗争。 不过随后他们却只觉得一股子毛骨悚然。 毕竟他们四人可是都认为自己已经是各中好手了,可这一个人在这屋内这么久了。 他们竟然没有察觉,无疑不说明来人的修为不低,而且隐藏手段极好。 然而他们不曾知晓的是,其实赵衍根本就没有刻意隐藏自己。 只不过是他们的感知已经因为某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当然他们不知道,也不会去想这些,他们只是好奇,明明可以隐藏然后对他们发动突袭呢家伙。 怎么就想着这样大摇大摆恩出来呢? 难道真就这样自信,可真若是这样一开始又何须隐藏? 疑问有很多,但结果终究是不得而知。 唯有那五通道人面色有些凝重地说道。 “阁下是何人,来此是干什么?” “在下白莲教五通道人!阁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赵衍那已经冒出了红光的眼睛,自己其周身出现的那鹿角、虎头、熊身、猿臂、鹤翅的巨大虚影。 周身更是出现了密密麻麻地炁针,那股子气势已然是让得四人有些被唬住了。 只见得五通道人的周身也是出现了一团黑色之炁,接着一个奇形怪状地鬼物就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带着点点妖风阵阵,而那女尼姑也是直接自头顶出现了一个青莲虚影。 手中更是有着一把宝剑,看上去煞是不凡。 而那封远也是身上出现了点点黄色光亮,只是比起另外两人的架势却是简单了许多。 唯一特殊的就是剩下的那名红色头发的中年异人,十二把飞刀扔出,各自整齐于天空停摆。 带着青色炁光,与那中年异人手中的蓝色光亮相互衬托。 然而见到这阵仗的赵衍却是有些平淡,丝毫没有对这些人的手段有什么意外。 甚至有些觉得平淡无奇了,毕竟在刚刚的时候。他便已经用探查的手段得到了这四人所有手段的信息了。 如此他自然不会有有什么诧异的地方,甚至针对这些人的手段已然在他心中了。 也正是如此,他才会直接用出了自己的拓法眼以及那五行法的完全释放状态。 说来以五行之力同时运转,然后炁之法相便成了这样的一个五合一模样。 虽说那般的虚影让得赵衍有那么点回顾前世某部动画片的感觉。 甚至他的都有点想喊上一句“五灵威力”的冲动了。 但不得不说这个他从未用出来的状态确实很强大,不仅是炁的活跃,更是那炁之法相给赵衍的感觉。 想来这样的实力下,应该可以将这四人在其彻底毒发之前干掉了吧! 说来赵衍也很无奈,那用毒之术实在是被道衍图开发到了有些变态的地步? 以至于这样四个角色,赵衍都能无声无息地下毒,而一开始这四人没能感受到赵衍的存在便是因为他们已经中毒了。 感知能力被直接封住了大半。 不过单单用毒属实是让赵衍快乐不起来,所以他才会这样地认真。 他想试试自己真正的实力到底是如何? 就用这四个将死之人,来当他的尺吧! 同时这也是他愿意肆无忌惮地放开自己的拓法眼能力的原因。 万无一失的事,他又何须遮遮掩掩? “往日无怨,阁下真想与我们血拼吗?” 事到如今,那五通道人依旧在说着。 因为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赵衍那炁之中给他传来的危险感,那种感觉比起他面对某个炼神的副教主都差之不远了。 如此架势他又怎么真想去鱼死网破。 可惜他的回答,却只得到赵衍冲过来时的一句话。 “血拼?不!我只是想尽快地打死你们而已。” “就让我看看你们的手段吧!” 接着那一根根炁针井然有序地向他们冲击过来,而更可怕的是那巨大虚影更是朝着冲了过来,连带着各式各样的元素之力。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经打啊! “怎么可能?” 看着自己孕养而成的五通神被对面那人射出来的赤色炁针给直接钉在了地上。 只能发出阵阵凄厉的轰叫之声,却没办法按着五通道人法咒所需求的那样稍稍动弹一下。 五通道人这一刻也是有些被吓懵了。 他这五通神是他通过祖传的五鬼秘术加上白莲教的信仰之法所培育出来的鬼神。 虽比不上那些有着数百年乃至于千年鬼物或者妖物那般强大,但是也能让他在这练炁境界中横行无忌。 甚至若是他选择身融五通神,就是一般的练炁巅峰他也能过过手。 哪会和如今这般他才刚唤出这五通神,就被定住了。 需知道鬼神犹如那全真道的阳神一般速度几块,居无定所,最关键的是常规的物理伤害很难起到效果? 更不用说被针给钉住了,所以这一刻五通道人也是明白了这炁针说不准就有针对魂体的作用。 可若真是如此,那这也太巧合了吧! 明明此前他们都素不相识,对面这人又如何能这么快地想到针对他术法的方案呢? 如今的五通道人真就有那么点被人泄露了情报的感觉,甚至若不是周围那些人没有异样,他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这边有内鬼了。 然而想法虽多,可很显然五通道人貌似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了。 在惊叹着赵衍炁针的作用之时,他本身还在一个劲地躲闪着那密密麻麻的赤色炁针。 可忽然他却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句。 “五通长老,小心啊!” 随后他只觉得地上一阵波动,一根根土刺直接拔地而起,只让得五通道人直接腾空而起。 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突然出现的土刺,可当他以为可以舒口气的时候。 他却发觉脚上突然有些束缚,只见一根根荆棘竟是直接绑住了他的腿。 在他的两边更是有蓝色和赤色两道光亮向他冲击而来。 那是一团团巨大的赤色火焰和蓝色水流冲击波。 在他被束缚住的时候径直像他冲了过来。 “碰!” 两团冲击波直接汇集在了被束缚住的五通道人身上冒出夺目的光亮。 待得光亮散去只见原本道人打扮的五通道人此时衣衫已然尽是破裂开来了,跪倒在地,看上去煞是骇人。 身上原本露出来的皮肤也是有些碳黑,嘴角更是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以及其外围环绕着的一只只已然有些发虚的黑色炁罩以及那炁罩上斯哄着的点点鬼影。 这一刻五通道人已然是没有什么侥幸可言,摧枯拉朽! 仅仅一个回合他的手段竟是已然用了个干净,阴鬼煞身都被逼出来了。 以往积累培养下来的阴鬼更是一次性消耗了大半。 然而貌似他还没有完全正面地跟敌人交手。 这一刻他已然是知道自己这群人就算是通力合作也没有多少胜算。 然而他想要逃,可却发觉自己已然是没有动身的能力了,这一炸已然是让他受了不轻的伤了。 “叮,叮,叮,兹!” 另一边显现些五灵真身的赵衍,手中已然是抓住了一把飞刀。 而地上还有些一把把有些融化的飞刀残骸在地上。 拿着这最后一把飞刀,赵衍也是饶有兴致地说道。 “十二斩仙飞刀?御物成阵?贾家村的人?这手段倒是不错!你可以慢点死。” 说着便用力一握,手中燃起点点红色火焰,随后那把飞刀竟是直接没了炁光,随后融化被赵衍直接扔在了地上。 不得不说这手段还是不错,若是操作得当,倒也可以给赵衍造成一点麻烦。 然而在赵衍开启拓法眼之后,这所谓的十二把飞刀的运转就显得有些太过于青涩了。 而那速度也显得有些缓慢,当然更关键的是,赵衍就那么点功夫就看清楚了这御物手段中附着在这飞刀中的炁的运转中枢了。 也正是如此。赵衍只需要按着他看到的那样,躲开致命伤害,然后把住那飞刀,随后再以火行法的火行之炁破坏那飞刀之上的炁之运转。 也就能让这飞刀废掉。 说来这飞刀虽然被对面那人常常温养,甚至有了那么点通灵的味道。 可这依旧改变不了这飞刀本身的平凡,他依旧不是法器更不用说是法宝了。 说起来若是这飞刀本身就是法器亦或是法宝的话,赵衍也没那么轻松。 可惜对面这个贾家人似乎并没有那种物件,所以他的十二斩仙飞刀在赵衍的手中自然就成了废品了。 然而哪怕看到自己最为重要也是最为强大的斩仙十二飞刀被破解地如此彻底。 贾元青虽然心中也有些慌乱,但他依旧还是迎着赵衍用自己带着蓝色光亮的炁掌向着赵衍拍了过去。 “还来?奔流掌?差点意思啊!” “碰,咯吱,啊” 一道又一道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贾元青的惨叫。 只见赵衍带着金色光亮的“虎掌”直接便迎下了那冲击而来的奔流掌。 那一手奔流掌劲竟是被赵衍直接以太极之力传到了地下。 而后赵衍便直接将这贾元青的双臂给卸掉了,更是直接一根炁针扎在了这贾元青的紫府之处。 随后便直接一个“虎掌”就将贾元青打在了地面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而被打入这大坑之后,这贾元青也是没了声息。 而这时赵衍也是将目光看向了那手中拿着青莲,不听念叨着法咒的那个女尼了。 以及那不断在投掷着给各个类符纸的封远了。 说起来这四个人的手段确实是挺配合的,一个五通道人在用出五通神合以及阴鬼煞身之后正好可以与人刚正面。 而有着十二斩仙飞刀的贾元青不仅可以远程干扰,更可以凭着奔流掌刚一下。 而那甩着各种如同火球亦或是其他稀奇古怪东西却连赵衍五灵真身都破不开的封远。 和有着神魂秘法一直想着干涉赵衍神智的女尼姑妙沙。 若不是对手是赵衍,怕是随便哪个练炁巅峰的角色都会被拖住。 别说这般摧枯拉朽,怕是保住自己的安全都难吧。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他们的对手是赵衍,一个还没有来开始就知道他们各自问题的赵衍。 如今就只能这样被控制的死死的没有半分可以调控的机会。 不过比起前面两人的直接动手,赵衍却是直接眼神一聚,接着骂盯着青色青莲的女尼原本念叨的动作竟是直接被破除了。 好似头痛欲裂一般,直接把住了自己的头颅。 而对此赵衍却没有太多迟疑了,身形一闪,便来到了这女尼姑的面前。 随后手上发力,原本还有着艳丽面容的头颅,这一刻被赵衍直接用拳头击中。 碰的一声在赵衍的金色炁光的附着下,原本那看上去面容不差的女尼姑妙沙就这样面目全非了。 一张脸已然是看不出个啥了,只留得一具尸身在地上。 流淌着点点鲜血? 而最后干完这一切,赵衍也是直接盯住了这几人之中手段最差的封远! 而这时那封远却是没有迟疑,直接将一张符纸贴在自己的身上。 而见此赵衍也是熟悉的很,因为那张符纸说起来才应该是他第一次亲身接触到到这个世界超凡力量的开始。 地行符,一个最为合适的逃跑秘法。 如若赵衍一开始没有留神,被这封远遁入了地里,赵衍还真没法子阻拦。 只能引动这早早便在这封远等人身上种下的毒蛊,让其死在地上。 可若是真是如此,那也只能证明赵衍的常规实力还差点意思,更不用说赵衍还有探查的权限。 若是赵衍想,投入足够的灵性值,赵衍甚至可以知道封远平时抠鼻子喜欢用哪根手指都能一清二楚。 这样的情况下,封远手中有那么一张地行神符赵衍又怎么可能没有防备? 只见赵衍用力一登,原先还想着用力冲入地面逃脱的封远却是直接没了一点点劫后余生的喜悦了。 因为当他快要触及地面的时候,他猛然发现这地面已然有了点点金色光亮。 而后一根又一根金刺拔地而起,直接便将这封远整个人从头颅到身子贯穿了个遍。 封远也是彻底失去了声息,只留下了一具被金刺穿透的得不成样子的尸体。 而另外一边明明已经重伤,却又目睹了这一切的五通道人此时也是直接趴在了地上。 用着身上仅有的力气,将自己的头颅抬起然后松开。 “碰,碰,碰!” 一个又一个重重地响头传来,原本就有些碳黑的头颅此时也是带上一点点新鲜的红色。 “饶命!饶命!我们认栽了。” 只可惜对于五通道人的动作,赵衍却没有一点点的感觉,没有所谓的畅快,也没有什么怜悯。 赵衍只是一步又一步地靠近了这五通道人,随后手中的五灵真身再次显现。 之后便是一个巨大的拳头带着五色的炁光,从上而下对准了五通道人的头颅。 接着在五通道人的头颅之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陷,而唯一露在外面的只有五通道人的身子而已。 而做完这些的赵衍,却只是甩了甩自己手臂上不知何时沾染的鲜血。 然后看着这满地的狼藉,然后来到了那面目全非的女尼姑身边。 捡起了那一朵还未散去的青莲,道衍图的探查直接开启。 “名称:降世青莲” “简介:白莲教七色宝莲之一,育样大量的信仰之力,可加快信仰之力的修持,可凝练强化信仰之力,更可辅助修行并有惑心之能,内含青莲惑世经。 如若辅助白莲教秘法,可行灌顶之术,信仰之力足够可成比拟炼神强者。” “评价:二星上品” 看到这赵衍也不由有些咋舌,难怪这白莲教能有这么大声势。 一朵莲花就能造就一名炼神强者,而且无需资质要求。 这种底蕴在异人界属实是有些太过于可怕了。 虽说需要足够的信仰之力,但也难能可贵了。 只是有着如此底蕴的白莲教,为何如今依旧被压着抬不起头。 赵衍也是不理解的,毕竟在他想来一个练炁九重楼的家伙,实力平平都能有这种物件。 想来这种物件应给也是不少了吧! 其实却是赵衍有些想当然。他当然不知道他随意锤死的女尼姑就是这白莲教主所宠幸的女人。 这青莲更是白莲教仅有的七朵宝莲之一。 如若不是白莲教如今七色长老依旧没有补全,这种东西哪怕是白莲教主也拿不出来。 而且要凭空早就一个炼神强者所需要的信仰之力可是骇人的紧。 在白莲教整个历史上能真做到这一步的时期也只在某次白莲教差点真的统合中原之时而已。 而那时也只是堪堪成就一个而已。 所以这东西并没有赵衍所想的那么逆天。 不过也无所谓了,在赵衍眼中这物件最大的作用无外乎可以凝练强化这信仰之力。 以及这里面夹带的青莲惑世经而已。 其余的成就炼神之境的捷径在赵衍这里反而是最可有可无的东西。 因为赵衍没有这方面的困扰,赵衍如今缺少的不是所谓的破镜之能。 而是时间,在道衍图的加成之下,哪怕是羽化在赵衍眼中也不过是个阶段而已。 这不是赵衍狂妄,而是道衍图的能力就是如此夸张。 唯一可惜的是赵衍如今时间还不够。灵性值也不够多,哪怕在前一天他已经破入练炁十一重楼。 离练炁圆满只差一重楼,但赵衍还是觉得差点意思。 这修为他还是提升地太慢了。 当然这也只是针对自己的困扰而已,毕竟真让登上练炁圆满的境界于赵衍来说最多也不过是半年多的时光而已。 十四岁的练炁圆满。想想就有些骇人听闻了。 可对于有着道衍图,平日里开悟当成常态的赵衍来说,这一切依旧很正常。 甚至赵衍都不知道如今的自己能不能与那后世的绝顶比一比。 毕竟如果开挂都比不过,那这位绝顶的天赋怕是真会让赵衍羡慕了。 不过如今他还是不得而知,他只能一步又一步地走? 直到世上没有可以威胁他的人之后,他应该就能放缓一下节奏了。 想着日后还要交手的几个门派,此时经过这一次的发泄与丈量,赵衍也是多了一点点自信了。 甚至原先的最大问题就是逃命的手段不足,也是在他领悟了来自马锋身上的行字神通种子之后得到了补充。 接着的一切只需要交给时间就可以了。 第一百三十章 各方反应 粤省,省城,燕武堂。 大厅里,坐在首座的一个身材壮实表情严肃的汉子此时也是将一封信件往周围甩了甩。 同时也是对着其他几个坐在他前方大厅两侧的几人说道。 “你们说这曹少璘是真心的吗?那白莲教真就会干这等蠢事?” 此人便是燕武堂堂主杜熊,有着武道第一人的称号,号称可以大派天师一较高低的存在。 更是自古以来燕武堂最为出色的一名堂主,燕武堂在其手中不断壮大,更是直接将以往可以同列的门派。 如同自然门、黄门三才以及心意门等等以武道为主流的门派统合了起来。 让得原先松散的武道流派成为了一个可与道、佛、邪三大流派一较高低的存在。 一身修为曾有人将已以武道通玄,可入炼虚之境了。 不过杜熊虽然成就斐然,但却是是个武痴,燕武堂发展的大方向是他把控着的,但诸多小事他却会交于手下人来管。 就如同现在明明可以说是关乎燕武堂发展的大事,但他也只是把事情说出来,想看看手下人如何抉择。 而当杜熊说出这句话时,其余几人也是开始各种探讨了起来。 稍稍一会之后,一个留着八字胡有些干瘦的老者才开口说道。 “难说!白莲教那群家伙都是些难以掌控的货色,特别是那五通道人,原先便因为被鬼物之术伤了根基。” “若是没有什么际遇可能真就无望突破了,面对这样的场景保不齐还真有可能铤而走险。” “毕竟他们白莲教的修行就是这样,信仰之力给够了,其余的事情也就一马平川了。” “若是真能让他们直接控制住曹英,然后再大范围地开始对手下的人员进行专门化的信徒培养,让其摄取到足够的信仰之力。” “说不准他还真能有望破入炼神之境也说不准。” “毕竟他们白莲教是有这种先例在的,至于其余几个人或许也是抱着这种心思,所以也就顺水推舟了。” “只是没想到曹英竟然有所防备,其子曹少璘更是能拨乱反正,如此结局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自古以来的禁忌堂主你也知道的,异人窃国,信仰乱世都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往往一下场结局也就定了,甚至在术士的内景之中都能以不大的代价看到对应的结局。” “好似天地间有一股子力量在主导一切一般。” “所以那些人落得如此下场自然也是顺理成章了。” “而那曹少璘凭着手段除掉了几个居心不良的家伙,自然也怕白莲教的报复,如此找上我们自然是顺理成章了。” 听着这八字胡中年的说法,杜熊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点了下头,然后说道。 “有点意思,洪副堂主接着说说看。” 而那洪副堂主听到这话也是直接接着说道。 “说到底这白莲教如今已经跟我们没得回旋的余地了,上一次堂主与那白莲教教主白玄渺交手也是动了真的。” “他们白莲教一名副门主更是直接死在了我们的围剿之下。” “这种情况下,若是说白莲教肯跟我们言和那纯粹就是扯淡。” “既然如此,我们又有什么好顾忌的,无外乎再做过一场便是了。” “我们既然能胜他们一次,自然也就能再胜他们第二次。” “而且有了这张牌,我燕武堂在蓝党所能做的事也就更多了。” 然而说到这时,这洪副堂主却没有再多说了。 好似是已然没法子再说的露骨了,而杜熊显然也是明白了这洪毅的意思了。 说到底哪怕他们燕武堂已然选择了全力支持蓝党,可却依旧收效甚微。 毕竟为他们之前无论是佛门还是道门都已经在当初蓝党初立的时候就下了注的。 不仅下了注,更是有着直属的一部分蓝党势力支持着。 相较于这两个高门大户,燕武堂却只是跟着下注,虽然已经决定全力下场博个不错的结果。 可却依旧比不上最初时的那些助力来的有用。 雪中送炭怎么也比锦上添花来的有意义些。 哪怕他们这团“花”比当初的“炭”丰厚的多,可作用就是有限。 到如今他们为了蓝党与其余数股势力争斗,而佛道两派却只是简单地派几个人下场就被当局的蓝党高层好生礼待。 甚至让两派中的一些小辈直接指使着他们这些已然成名多年的老人。 说到底不过是他们在这蓝党中能有说得上话的人太少了。 讨好的那些人有实权的也只是光吃不干,愿意替他们燕武堂说话的又没有实权没有说话的分量的。 而如今这曹少璘的寻求臂助无疑是可以补上这空缺的。 说起来蓝党本身也无意真的将北洋军全部解决,无外乎对这群军阀拉一批打一批而已。 毕竟北洋军虽说不得人心,而且大多战斗力也不行。 可却也架不住这群军阀各自盘踞积累下来的惊人总量。 这么大的一股子力量,蓝党中人知道比起用自己的人去内耗,远远不如直接吞入消化来的实际。 甚至如今的蓝党新成立的粤省政府对待周边的军阀,都是打着吸收同化的名头的。 而且给的待遇更是好的离谱,除了一些必要的掣肘,竟是没多少限制。 只可惜这样的政策此前却没有一个北洋军阀愿意接受。 毕竟他们也没有术法亦或是先知可以知道原先没有多少军队的蓝党会积累何等的力量,并在未来发出怎么样的攻势。 比起成为一个蹑手蹑脚的所谓蓝党高层,还是在各地当大军阀当真正意义上的土皇帝来的舒服一些。 然而这一次曹少璘传递来的意思,便是有意投入蓝党,然后需要他们的支持来顶住异人界的压力。 这种好事摆在他们的眼中属实是难得了。 记得如今蓝党主力军或许才几只而已,而坐拥桂省的曹军的投诚,怎么也得有一支完整制式军队的编制甚至上不封顶。 党内的职务说不准也是一步登天。 毕竟千金买马骨,对于第一个愿意投诚的军阀,蓝党需要也只能给出一个合适的待遇。 只要那曹少璘没啥歪心思,说不准桂省依旧会在其手中,只需要完成改旗易帜即可。 这样一来,这曹少璘就将摇身一变变成了整个蓝党中话语权不轻的存在,而这种话语权甚至有可能会越来越高。 而这样的一个角色,无疑是最符合燕武堂的需要的。 有了这样一个合作伙伴,燕武堂也有机会彻底在蓝党中与佛道两个流派分庭抗礼。 然后在大事成之后得到最大的助力。 这样的诱惑摆在了燕武堂的眼前,哪怕杜熊不喜俗务,这一刻他也是心动的。 更不用将这代价也只是与一个早有仇怨的敌对势力关系进一步恶化而已。 故而此时的杜熊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既然如此,这事就行了。等下召集人手,咱们要好好和这白莲教算算总账了。” “上次想着留手,以防被其余势力看出深浅来,针对我,现在却是顾不得这么多。” “顺道试试那小白莲能不能被我的霸拳给打爆了。” 说完也是直接起了身,手中的拳头已然握紧,响起了咯吱的声响。 身上更是出现了一点点血红色的炁光。 想着可能的利益,杜熊也在想着是不是直接把上次那跟个泥鳅一样的家伙打死算了。 毕竟这利益属实是有些巨大了,哪怕提前暴露出来,也是划得来的一笔生意。 …… “教主,不好了,那燕武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带人对我们发动了攻击,堂主杜熊更是在其中。” “红莲长老重伤,黑莲长老更是被杜熊直接打死了。” “整个据点如今已然是被毁去了。” 粤省某处房屋内。 原本得到消息,想要动身去普城好好找找场子的白玄渺此时也是被跪着的人挡住了去路。 说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普城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哪怕他也怀疑那消息是不是真的,因为他也知道那五通道人内心对实力的渴望。 他更知道信仰之力对他们这一派人的吸引力。 可他还是不太愿意去相信,那样一群人敢违背他的命令。 其中更是还有一个他的相好,想着妙沙在他的床榻上那般百依百顺的样子。 而且他也提起过相应的一些禁忌,他觉得那妙沙怎么也不至于也选择听从那五通道人的安排。 再者信仰之力五通道人可能缺的很,但是背靠他的妙沙肯定没有这个需求。 因为对于一个练炁九重楼境界的角色来说,他若给与的信仰之力可以说是十分充分的。 妙沙根本就没有铤而走险的理由,更不用讲他也不认为一个军阀可以让这样一群人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反正在白玄渺看来,整件事都透露着一股子诡异。 所以他才会想着亲自前往一趟,哪怕其余的长老还是副教主都劝他不要再去找事。 防止与曹少璘的关系彻底恶化,毕竟按着这样的说法。 是他们白莲教的人,想要加害曹英,更是让得曹英毙命了。 无论这事是不是真的,曹少璘都注定不会跟他们好好来往了。 然而不来往还不代表敌对,若是真和曹少璘撕破脸,让得曹少璘找到其他势力护持以后与他们白莲教放对。 那损失可是没法子想象的,桂省是白莲教的基本盘,也是整个教派信仰之力的主要来源地。 若是彻底和曹少璘放对,以曹少璘的军力,他们白莲教的势力怕是要去掉一半多。 这还不算可能得人员伤亡以及后期的消耗? 怎么算都是个划不来的生意,所以如果可以一般的白莲教众人都不想走到那一步。 然而白玄渺却没有那么容易能被劝动,即便理亏但白玄渺也不愿意吃亏。 然而当他正在思考着何时动身的时候,这来传消息的人却告诉了他这样的一个情况。 一切来的这么突然,又好似来的如此的恰如其分。 特别是得知这一次杜熊还没有收手的意思的时候,白玄渺也是知道自己抽不开身了。 毕竟杜熊那个怪物,除了他怕是整个白莲教都没有人能与之一战了。 就是他也是凭着白莲教历任教主所传承的圣物——救世白莲才堪堪与之敌对。 说起来他也不知道,那杜熊所修行的是什么。 身体强度好似已然将横炼练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了,更关键的是恢复能力也变态的很。 他用尽全力的白莲降世灭,好不容易打破其防御,可那伤口前后不过数秒就直接愈合了。 那般骇人的场景也是让得当时的白玄渺直接逃走了。 美其名曰势均力敌,可白玄渺才知道他耗不过杜熊,甚至若不是杜熊的速度比不上有着白莲神行法的他。 说不准就是耗他都耗不起。 而现在这样的一个怪物,直接有意跟他再来过一场,他自然也就没法子抽开身了。 此时的白玄渺只想着等击退了这杜熊等人,再去管普城之事了。 接着点点白光闪烁,白玄渺也好似成为了一朵朵白色莲花一般化作了闪光,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 “大人,您说的法子能成吗?” 看着依旧抽闭目养神,有些悠哉悠哉的赵衍,哪怕知道其的凶猛,张亦还是忍不住问道。 毕竟对异人世界的势力他还是了解的,白莲教这等实力可已然在整个异人界都少有。 一个邪道大派,所代表的分量可想而知。 而那燕武堂虽说声势不小,可也远不及白莲教那般古老神秘。 更不用讲,凭着一封电报,难道就真能得到燕武堂的全力相助? 然而面对担忧的张亦,赵衍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只要燕武堂有一个有脑子的,这种机会他都不会放弃的。” “毕竟这好处对他们来讲太大了,如若他们真能坐视不理,那我自然也就认了。” “到时候换一个势力就行了,虽说有些可惜,但也无所谓。” “凭着你的枪炮和军队,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让白莲教投鼠忌器的。” “不过应该不至于。” “所以与其想这些,你还是好好地带兵吧!” 听到这话,张亦也是面色一苦。 第一百三十一章 脱身 “上人我虽然是个军官,但你也不能把我当牛马用啊!” “按您说的我已经把各个部队都拆分好了,然后您让我送出来的人我也派出去了。” “怎么也得放我喘口气吧!而且您说的那套方法是不是有点太……” 然而听到这话,赵衍却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又不是让你干什么大事,无非让你多做些额外的思想普及工作而已。” “虽然琐碎,但总归会有些用处。” “军队行伍的事,我确实了解的不多,但是我也知道一支队伍除了装备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精神。” “我要你做的也不多,无外乎是将我推行的政策待遇以及其与他们的相关性普及开来而已。” 然而听到这话,张亦心中也是无奈的很,他自然是知道赵衍说的是有道理的。 以往他那些军队的士卒是什么样他是知道的,哪怕他的队伍已经是整个曹军中最为精锐的一支部队了。 然而他手下的士卒大多也只是按部就班跟着打仗而已。 别说有什么专属于一只队伍的精神了,就是为何而战他们都很少有人能明白。 大多都是为了混军饷,吃饱饭然后等有一天可以脱离队伍。 可他们同样清楚,这一点很难做到,因为哪怕当初曹英说是说但凭自愿。 可入了军阀的队伍。他们就没有什么机会再好好出来了。 大多只是九死一生,如此下来手下的士卒又有几个愿意真心卖命了。 当然也不差有那种真正想博个前程的士卒在,可这样的人在这么多士卒中显然是少之又少的? 张亦这支队伍说是说精良,可所能做的也只是有一个较为透明的奖惩体系。 可以让士卒能看到点点希望而已,如此在攻城虐地之时,这支队伍表现出来的意志力自然也会多一些。 然而赵衍让他去做的,张亦也是觉得有些惊悚了。 因为他都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好的待遇来配合着赵衍的要求。 简单地讲,赵衍让张亦做的就是提供一个安稳的未来给了所有的士卒。 包括士卒孩子和女人的安定,每月较之原来更多的响银,以及军功换取退伍的机会。 一切地一切都显得极其的优越又那么地不切实际。 以至于一开始张亦都觉得赵衍在画饼,因为要达成这些所需要的财力和消耗实在太大了。 甚至哪怕这个过程中赵衍能将手下的势力尽可能地进行财政管理,可那收入也就勉强够而已。 而这还没有算上其余的一些花销,说到底这种法子确实可以很快地掌握人心。 让士卒有奔头,但也会让统帅少了许多可得的利益。 不过想了想赵衍异人的身份,张亦也可以将之归咎于赵衍不好钱财。 但这依旧有些难行,毕竟一个地方的财政如若全都用在了养军队上,那怎么看也是不切实际的。 不用多久怕是让所属的地方变成一团乱麻。 不过赵衍却一只说着他有办法,张亦也就只能照做。 所以这些天来,张亦总是在宣传这些,并隔一段时间进行讲话以及让底下人宣传。 这可属实是让张亦累坏了,而后面更让张亦没想到的是,貌似赵衍手中好像已经有一批队伍。 在他们击杀曹英后,赵衍不知道从哪叫来了一个团的军队,那支队伍训练有素,最关键的是好像对赵衍所要实行的政策十分地熟悉。 然后张亦便按着赵衍说的让这样一群人被拆分在整个曹军的各个部分中,进行融入和分享。 同时还派出了两个团的兵力,让那新来队伍的那个独眼壮汉带着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进行训练。 也就是如此,压在张亦身上的担子才轻上了一些,可作为整个军队如今实际的掌权者他还是要把不少关的。 如此他才会在赵衍让其继续带兵的时候有些牢骚,而赵衍的反应他也没有意外。 更是能够理解,毕竟赵衍给出来的的东西和承诺的内容,赵衍可都实现了。 那队伍的待遇也着实提升了上来,而看着士卒们每日训练时的精气神变化,张亦其实也乐在心里。 当军官的,可不都盼着手下的士卒能更加精锐吗? 既然赵衍能让他放开手脚,他本身也是乐意之至的。 不过累是真累,所以即便赵衍如此说了,张亦依旧有些慵懒地说道。 “行吧,上人你都这么说了,我又有什么办法,接下来我就接着按着你的吩咐来。” “不过上人,你说蓝党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啊!” “毕竟我们这门大一股子势力,还提出了那么多条件,他们真会愿意接纳我们吗?” “别到时候燕武堂下场了,蓝党这边的位置我们若是没谋取到,那到时候我们岂不会很被动啊!” 然而赵衍却只是看着张亦说道。 “放心吧!这事不比其它,看上去我们好像条件很苛刻,可你要知道兵不刃血拿下这么一块地方,并有那么多职权在那。” “蓝党不至于不答应的,更不用说,此前我便已经把情况说清楚了。” “没了曹英的桂军,在蓝党看来就是一块肥肉,现在肉直接送到他们嘴里,他们又怎么会不吃。” “而且我接下来要干的事,也少不了这蓝党的臂助。” “毕竟省城那片地方的海港可是日后我们少不得的路数。” “当初曹英坐拥这么多矿产,不知道开发手底下的经济,我却不能如同他们一般。” “想来你也知道我在鹅城附近的那些工厂和军工体系了。” “工业才是如今一个军队的命脉,如若我们能做好,说不准还能以战养战也说不准呢?” “毕竟枪炮弹药这种东西可不仅我们这缺的。” “再者以以往的路数,凭着原材料的丰盛,我们也能从那些洋人手中得到些更加好的东西。” 听完这些,张亦却是插不上话了。 因为赵衍跟他说的渠道他都不懂,他只知道赵衍貌似想要以他们这只军队所属的资源进行整合。 将当初曹英不当一回事的工厂发展起来,甚至还想在在洋人身上谋取一些东西。 听上去好像很好,可具体的张亦却不得而知了。 他只能听着赵衍的吩咐,毕竟对于赵衍他如今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他只知道自己干好自己要干的事情就行,毕竟如今赵衍给他的权柄属实是有些大了。 若不是知晓赵衍的毒术以及其他的东西,此时的张亦说不准还真会起点歪心思。 然而在见识完赵衍的手段之后,他却不敢了。 毕竟以往一个不服管教,带头打着曹英的旗号准备作乱的一个团长,可就是悄无声息地中毒死了。 而那时的赵衍甚至都不在现场,很显然赵衍已经在他们这群掌权人手中设置了不少掣肘。 那团长那副惨状,如今张亦都不能忘怀,整个身子都不成样子了,最后更是直接变成了一堆白骨。 所以哪怕如今赵衍表现得再随和,张亦也能清楚的知道,若是他触犯了对方的底线。 那么以对方的残忍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当初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赵衍与白莲教异人的战斗。 可他却是看到了那战斗之后的场景,除了一个红头发的中年人以外,其余人的死状,都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要么是头颅直接被打裂了,要么就是整个头颅都被打进了地面。 更有一个整个都如同烧烤一般,被金色的炁针给穿成了筛子? 更诡异的是这些人的尸体都干扁的不成样子,好似鲜血全都被人吸走了一般。 面对如此邪性的赵衍,张亦自然不敢拿自己生命去赌。 不过好在,平时的赵衍很平和,也很好交流。 不会像有些异人那般喜怒无常,如此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如今张亦也算是摸索出了一些赵衍的性子,也算是适应了与其的相处方式。 当然哪怕约束很多,而且张亦自身也时常畏惧。 但不得不说赵衍承诺给他的自由度却没有作伪,虽然有着“曹少璘”这个名义上的头头。 而且赵衍也在若干的军官体系中也是不断地再插入一些外来军队的人手。 可其余的事,赵衍却没有多管,好似整个桂军真就被张亦掌握着一样。 而这种状态也已经让赵衍有种愿望达成的感觉。 而且赵衍还说会给他机会让他亲自去找野茅山报当年镖局被灭的仇怨。 如此他又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呢? 甚至在张亦想来,若是赵衍能按着其所承诺将那野茅山来一波清算。 那张亦觉得这条命卖给赵衍又能如何? 功成名就,夙愿已了,他还有什么可求的。 而看着在沉思的张亦,赵衍却没做多想,他只是用着自己探查张亦对自己的态度。 “张亦:(73)友好” 不得不说灵性值这种东西一旦能投入,很多东西赵衍都能看到。 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他人对自己的态度。 当然这也是因为张亦的实力不强,不然赵衍还真没有那么点灵性值来消耗。 一个小时的实事探查就要五点灵性值,这花销属实不小。 不过不得不说配合着赵衍的毒蛊之术,他还真能很好地掌握手下人的心思。 “行吧,上人你说的那些我虽然不懂,但是就上人如今您所做之事的结果来看。” “我还是相信您的判断,接下来我会按着您说的那样做的。” “你可以放心!只要上人不辜负你的承诺,我自会为上人你肝脑涂地。” 而对此,赵衍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有心了。” …… 普城城外,看着眼前犹如虚影一般出现的赵衍,此时的王子仲也是又一次被震惊到了。 以往他倒是知道赵衍的修为高,可那速度也不至于到这般地步,直到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才发觉这人的到来此前甚至连残影都看不到,若是这样的速度,配合着一点点攻击手段,他怕是连招架都做不到吧! 而看着有些惊讶的王子仲,赵衍却没觉得如何,此时他还在思考着这神通“神足通”到底如何才能更好的控制。 如今在脑海中神通的面板上,赵衍已然是多了一门神通。 “神通:神行(一星[精通:32%])” “简介:行字神通演化而来的神通秘法,神行之炁云游周身,可使使用者速度倍增。” “具体效果根据使用者的修为、行炁强度及掌握神通程度有关。” 这便是赵衍自那马锋身上得来的神通,不得不说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如今这个程度,赵衍发觉比起平时他用猿式的时候,他现在的速度快了有三倍有余。 而这还不是赵衍全功率放开自己的炁,如若不然赵衍还能更快。 因为这样的速度随之而来的是赵衍如今很难与之匹配,简单地讲,若是单纯地想逃跑。 这速度赵衍自然能做到有多快就多快,无需考虑其他。 可若是赵衍想在正常战斗中用上这神行秘法。 赵衍就必须考虑自己的速度极限,因为超过了这些,那赵衍便没法子和自己的其他手段一同用了。 如此才是赵衍只能来到三倍速的原因。 如若他的神念更强一些,或者神通更加熟练一些,或许他的提升应该会更大。 但现如今这便是赵衍的极限了,不过即便是这个程度,赵衍也发觉对自己的实力来讲提升依旧是不少的。 只不过赵衍依旧不知道自己的手段是不是足够,因为他如今已然将对手放到了炼神强者身上了。 而赵衍真正看过的炼神之战也不过是当初的夏优和唐家仁两人而已。 可就感觉上来说,赵衍觉得他若是想接下那唐家仁的那一手丹噬,如今他的手段依旧有限。 如此也只能说明赵衍还不够强,一个唐家仁的丹噬他都接不下,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可以在这世间安生。 如此想着赵衍心中对灵性值的渴望也更加明显了,同时对实力的追求也越发渴求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衍已然是有些沉迷于碾压对手的感觉了。 因为那种感觉让他无比畅快和安心,如此他自然需要不断提高自己的实力。 以防他再年临一开始那样的无力场面。 当然比起这些,如今赵衍要做的却是去滇省。 第一百三十二章 彭乾吾的野望 “老鬼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才是你的儿子啊!这太极门也是我们彭家的太极门,你凭什么就这样信任一个外人?” “落到如今这样我都替你觉得不值啊!” 太极门山门,某处房屋内。 对比数年前老成了不知道多少的彭乾吾,此时正看着房间内躺在床上的彭甲第说着这样的话语。 脸上有着明显地叹息与哀叹,只不过如今时局已定他也只是发发恼骚而已了。 毕竟如今自己的老爹已然是快不行,他心中虽然有恨但终究是比不过亲情。 他有的只是对当初自家老爹对自己态度的惋惜和对周西宇的嫉妒。 看到自家老爹油尽灯枯的模样,他也不由有些感伤。 如若自家老爹不是铁了心要将猿击术传给周西宇他又怎么会想让自己的爹直接去死呢? 乃至于救都不想让人去救。 然而即便身体已经有点油尽灯枯了,但那床上的彭甲第此时却是说道。 “我何苦如此?你如今这样的作为,还问我为什么如此。” “猿击术这种东西能不能学会是定数,你为何如此偏执!” “我太极门想要真正变强,就不能故步自封,一个劲地排外。” “比起四家我们没有那样的血脉底蕴,所以我们只能让人才来带领我们崛起。” “如若你不这样心胸狭窄,西宇将是你最好的臂助,他掌握了猿击术,我们彭家才有机会继续传承这门……” “我心胸狭窄!” 然而这彭甲第的话还没有说完,这彭乾吾就直接打断了彭甲第的话。 “爹啊!你是不是真老糊涂了?你以为你将绝学传给外人我们太极门就能壮大了?” “是,太极门是会兴旺,可那个时候的太极门又和我们彭家有什么关系?” “如若和我们彭家没关系,那这太极门强盛又有何用。” 听到这话,躺在床上的彭甲第也是有些痛心疾首了,只听得他说道。 “你为何会如此想?如若我彭家弟子争气,那这权柄自会被把在我们的手中。” “如若占据了那么多优势,我们的子弟还被人压下了,那只能说明我们彭家本身也没了进取之心。” “到那时,太极门终究是可以成为庇护之地的。” “碰” 巨大的声响从地上传来,接着原本平整的房间地面这一刻竟然直接被彭乾吾打破了一个大洞。 接着彭乾吾直接就怒声说道。 “庇护?你怎么就这样的想当然啊?” “如今的天师府你还看得到当初张道陵的血脉吗?” “你又如何保证接手太极门的人没有其他的心思。” “是!如今的周西宇对你确实尊重,可以后得外人呢?” “你给我彭家开的这条路,就是一条死路。”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哪怕敝帚自珍,哪怕我们太极门以后山河日下,但我们彭家依旧有安身立命的资本。” “说到底就是你对那猿击术有偏执的执念罢了!” “你就是想看看猿击术被练成到底是如何的光景。” “我知道你认为我没有修炼猿击术的天资,可你为什么试都不让我试?” “说到底还是你觉得这猿击术如今最后地一次传承机会,你想给到一个最有可能练成的人。” “而为了多那么点的可能,哪怕你的儿子本身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也可以视而不见。” “别用门派大义来说事,那都是你的执念!你知道吗?” 说到最后彭乾吾甚至是直接轰出来的,他好似是在一直以来积压在自己内心的愤怒一次性全部发泄出来了。 而在将最后一句咆哮说完之后,彭乾吾的神色也越发地平静了。 “我最生气的并不是那所谓的猿击术,我对猿击术有渴望,但那是对力量的渴望。” “如若有另外一门绝学出现在我面前,我同样会去学。” “所以没有办法修炼成猿击术,对我来说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可我不能忍受的是,那就是你的不公平,我所谓的不公平是一个父亲原本应该对自己儿子偏爱的缺失。” “我承认周西宇的资质可能确实比我好上一些,但也只是那么一点点差距而已。” “起码我不认为我连修行猿击术的边都碰不到!” “可你却连机会都不愿意给我!甚至为了你的执念,你更想着将我彭家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你以为彭甲生对,你突然出手真的是我唆使的吗?” “根本不是,我确实对你有不满,但作为你的儿子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对你有什么不利。” “那些你认为的我所指使的事情,其实都是你的行为触及到了家族中其他人的底线而已。” “你真以为我有那样的威信可以让所有的彭家人唯命是从吗?” “说到底还是你将他们逼到了我这边,哪怕我并不想直接在你活着的时候跳出来。” “但他们却已经一步一步的把我逼上台前,彭甲生我杀了。” “因为他犯了家族里的规矩,所以该死。” “但是事到如今,他用生命换出来的新格局,我不想就这样白白浪费掉。” “所以我只能坐上台前好好的陪你玩上这一场。” “你说现在你的好徒弟周西宇,能不能找到你的老友牛春来呢?” “而原本就深受重伤的牛春来又会不会自投罗网,让我再多上一门绝学呢?” “我可记得当初回春谷的绝学有多么的强大的。” 说到这时,彭乾吾脸上也是出现了玩味的笑容。 而听着这一切的彭甲第,起初被彭乾吾那么一说还真有那么点后悔的意思在。 毕竟到现在因为再次冲关而油尽灯枯,更是因为一个同一辈弟兄的攻击而让自己修为尽废。 这个结局属实也是有些太差了。 甚至他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对自己这个儿子有些忽视和不公平呢? 然而听到最后,彭甲第还是确认了,他没有做错。 哪怕那些事真的如同彭乾吾所说和其没有多少关系。 自己这个儿子真地顾及亲情,然而这依旧不能改变彭乾吾原本就存在的野心和急功近利的心态。 就如同现在,彭乾吾不就是用着他这个父亲最后的活命机会来坑害自己的师弟以及一个长辈。 从这来看,将太极门交到其手上自然没有什么好结果。 如若彭乾吾真的天资逆天,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然而很可惜彭乾吾没有这样的天资。 而在高手辈出的异人界,这样的性子所代表的就是无尽的危险。 更不用说彭乾吾还和军方扯上了关系,他们这种小门小户,连一个炼神之境都没有。 就想着去参与天下的大局,这无疑是纯纯地找死。 所以到了如今,原本有些动摇的彭甲第此时也是再一次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说到底你还是大逆不道,你对你爹这样,说破天你还……” 可这样的指责却只让得彭乾吾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说吧,尽管说,你这样的话,我一直都没少听。” “不过我还是我,我所做之事可以让整个彭家归心,现如今你这族长的位置已然名存实亡。” “而当我得到那牛春来的秘术之后,整个太极门也将在我的带领下越来做强盛。” “以前你没有做到的辉煌,我将一样一样地办到。” “让你知道你儿子原本有多厉害?” 然而这样的自信,迎接地只是彭甲第的不屑。 “没有炼神的修为,你哪来的资格让牛老头……” 然而原本还想说下去的彭甲第此时也是瞪大了眼镜,随后才说到。 “你这是神之花的种子?” 此时彭甲第的眼前,彭乾吾的头顶已然是出现一点异样的光亮? 仿佛间在彭乾吾的头上若隐若现地有着一颗道种,好似马上就要开花结果一般? 也就是这样的景象才让得彭甲第如此惊讶,因为他们太极门,攻法其实也源自于武当。 走的其实也是类似道门的路子,所以在炼神之境孕养真正的神识别,往往会成就神之花。 道门有三花聚顶之说,当三花聚顶五气朝元都成就之时,便可由凡转仙,也就是所谓的羽化之境。 而在炼神之境,最为关键的便是凝练神之花。 可以说神之花一成,就已然是半只脚踏入炼神的门槛了。 而如今彭乾吾头上这神之花种子,无疑也说明了其修为快要迈入炼神之境。 对比一般地练炁圆满的强者,彭乾吾无疑已经要强上许多了。 在配合着太极门这么多人手,此时的彭甲第也着实有些担心牛春来会不会真被自己这个不孝子给伤到了。 而面对着彭甲第的惊叹,彭乾吾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没想到,我竟然已经摸到了炼神之境的门槛了吧!” “爹,说到底啊!你就是被猿击术给限制住了,当初你的进度和天资可都和我差不多。” “可那时一门猿击术却直接占据了你所有的心神。” “最后才没有在这截止的关头更进一步,彻底被卡在了炼炁的境界没有半点出头的可能!” “但是我不一样,我说过猿击术也好其他的绝学也罢,与我而言只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 “这么些人啊我从来都没有放下日常的修持,更是不断的提悟当初先祖的手稿。” “终于是在血气开始走下坡路之前,摸到了这炼神的边。” “你说如今你是不是会后悔呢?明明彭家子弟就有人能承接住太极门的未来。” “而你却让一个外人将太极门弄得四分五裂。” “而这个摊子我得一个一个的为你收拾,那些外家弟子,我会好好的筛选一番。” “能为之所用的我自然会留下,而不能为之所用的,我将彻底废掉他们的修为。” “他们的一切都是来自于太极门,来自于你一时的偏私,我自然有剥夺这一切的权利。” “一个有我们彭家所掌控的太极门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太极门。” “外家弟子,终究是外家弟子,就如同狗终究不能成为主人一般。” “你且看着吧!彭家会在我的带领下,一步一步的变强!直到可以比你那些顶尖门派为止。” “而在我死后,我的儿子彭七子也会结果我的位置继续将让彭家走向辉煌。” 一边说着,彭乾吾也是直接离开了这个房间。 只留得彭甲第已然在那病床上不断怒喝。 而出了房门,看着在门口守望的几个自己的忠心护卫。 又听了听一房屋内,彭甲第一边怒喝一边虚弱咳嗽的声音。 彭乾吾还是忍不住交待道。 “接下来你们可得给我看好,这个老头终究是我爹。” “到了如今这一个地步,他已经是没有了多少扭转局面的可能了。” “我虽不能让他直接被最好的医生医治,但我也不希望他的最后的日子出什么事情。” “吃的,喝的,该有的日常用度一样别给我少。给我好好伺候着。” “同时平时的安保也给做的好一些,这老头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应该清楚我的手段。” 说完彭乾吾也没有多说什么了,直接便想着大厅走了。 只留得那几个下属恭敬地送其出去。 而待得彭乾吾走远了之后,这几人的心里也是一阵犯嘀咕。 毕竟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这老门主出事很显然是自家主人搞出来的事情啊。 毕竟从以前的动向,乃至于如今谁在老门主下台之后得到最大的利益。 怎么看那都是自家主人搞出来的。 然而现在明明一切都做成了。自家主人反而开始在乎老门主的死活了。 他们自然不知道彭乾吾其实也不过是被人推出来的一个代表而已。 所谓的走上台前也只是迫不得已而已。 你们只会认为,彭乾吾这种行为有些又当又立的感觉了。 然而哪怕这几人心中的想的都差不多。 但是没有任何人敢说出来,因为他们知道这种话如果说出来了。 如果后面被泄露出来了,亦或是是被当场抓住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生不如死。 如此他们又怎么敢说出来。 当然已然走远的彭乾吾也没有任何心思去探求这些人的想法,他如今只是在想着如何对付牛春来才可以万无一失而已。 第一百三十三章 设局 说起来对于牛春来他可是早就怀恨已久了,当初若不是这个老家伙横插一脚。 他又何需将事情闹到如此的地步啊! 当年他若是直接能趁着他爹有病在身,直接将周西宇给斩杀。 然后他和他爹自然就能和谐相处了,哪怕气氛不会太融洽,可当他成为唯一选择的时候。 他爹彭甲第自然也就没有了在做选择的机会了。 毕竟没了周西宇,就凭如今外门那群人,可真就不够他打的。 只可惜如今的周西宇虽然应该没有触及到炼神之境的边界,但是已然是传承了那猿击术。 不得不说有那门绝技在,哪怕彭乾吾已然在境界上压住了周西宇。 但也没有十足的信心去与传承绝学境界也已然练炁圆满的周西宇拼生死。 他想的只不过是尽可能地消耗这周西宇。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可以雇佣一个这异人界出名的散人神医来陪着他演上一场戏的原因。 如今的周西宇想来应该还在前往全真白云观,求取其门内最为珍贵的九转玄阳丹的路上吧。 以彭乾吾对周西宇的了解,若是求不到药保不齐还会闹出些事来。 然而事实上那等当初由全真重阳祖师遗留下来的东西,又怎么可能白白给出呢? 更不用说这丹药的作用最厉害的也不是救人性命,而是关乎白云观最重要的一门传承。 所以这本身就是无解的一件事,想来周西宇这一次少不得会耽搁一段时间。 甚至直接被白云观关押也说不准,当然最坏的结果,那可能就是周西宇强取豪夺然后被白云观的人重伤乃至于毙命。 反正无论那种结果,彭乾吾都是将这周西宇算死了。 说起来在尊师重道这一条来说,哪怕是彭乾吾对周西宇都很欣赏。 只不过对手就是对手,怪就怪在这周西宇站在了他和整个彭家的对立面上吧! 想来等周西宇归来,这太极门的一切已然尘埃落定了。 那时的他应该已经成功成就炼神之境,更有可能多上一门额外的绝学。 而周西宇原本可以为之依靠的太极门外家势力,想来已经被他给清除干净了。 到那时他自然可以稳坐钓鱼台,将周西宇这一个障碍彻底解决。 当然除了这些,对付牛春来确实也是个麻烦事。 不过不对付牛春来又完全不可能,他可是知道如今这牛春来已然是在他们这滇省现身了。 彭乾吾虽然不知道具体缘由,但是他却知道如今的牛春来的状态并不太好。 貌似此前在粤省的争端中受了伤。 如此的情况下,比起到时候他将事情进行到一半然后出现问题。 让这牛春来成为那不可控的变数,彭乾吾更喜欢主动出击,直接趁着这牛春来伤还没好,而且不知道如今太极门的内情。 直接给这牛春来设下死局,如此他自然可以一劳永逸。 不仅可以把当初的仇怨一次性结算,还可以多上一门了不得的传承。 至于这样做的后果,一个受伤的异人死在了他们太极门的附近。 而他们太极门也多上了一个叛徒,甚至连门主都惨死。 这种情况怎么看也是一条不错的路,至于那个叛徒,那自然是如今还在前往白云观路上的周西宇了。 卡卡时间,这事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至于到时候与牛春来叫好的人,想来也是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刨根问底的。 为其找上明面上的仇人报仇了事就已经很难得了。 哪还会花那么多时间去思虑那些旁枝末节呢? 而且在彭乾吾看来,这异人界的恩情其实都虚的很,他感觉真正会上心的可能就只有济世堂的堂主了。 毕竟牛春来怎么也是济世堂的副堂主,出事了无论往日关系如何。 济世堂都没法子扯开关系,如若真不管不问,那这济世堂也没必要在异人界挂上名字了。 可一个只有一名炼神强者作为底蕴的门派,又能如何强逼他们太极门? 更不用那个时候他还有黄大帅作为后盾,自然没必要理会这样一个小门小户了。 如今他也就只等着牛春来上门了。 想来他派出去的人也快到牛春来那了吧! 说来也是可笑,当初这样一个铁骨铮铮唯他老爹的命令是从的老管家。 在家中妻儿老小被他把住性命之后,不还是只得按着他的想法做? 说到底这世上人都是自私的,哪有那么多无私的人。 比起血脉传承?其余又有什么可靠的呢? 想着这些,彭乾吾心中也不由有些感慨了, 如若他爹能早早明白这个道理,他们又何至于此。 只可惜偏执的形成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事已至此,彭甲第也知道无力回头了。 …… “你说什么?你家老爷真走到那份上了?” 滇省的某家客栈内。 面色有些发白的牛春来此时听着眼前那一个小老头说的话,也是有了点点焦虑。 而那带着瓜皮帽的小老头此时也是说道。 “是啊!牛先生,我家老爷现在的情况真的很麻烦,谁能想到如今那彭乾吾这般地心狠手辣。” “竟真有意直接要自己亲生父亲的命,真的是狼心狗肺啊!” 说到这的时候,这小老头那气愤的样子,好似也有那么点真情流露了。 说起来如果可以,他也真不想背叛自己的老主人。 可如今这事情已然是尘埃落定了,那周西宇属实是不够稳重,亦或是关心则乱。 竟真就直接信了那所谓的神医的话。 真就以为除了白云观的九转玄阳丹以外,老主人就没救了。 殊不知老主人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治了,想要的其实是周西宇继承这太极门而已。 可惜周西宇却看不到这一层,亦或是他认为比起所谓的太极门,自家师父的性命更加重要。 也正是如此,他才会一意孤行,而目睹了这一切却已然被把住了命脉的老管家却只能看着事情往最坏的方向走,而无能为力。 到如今甚至还要配合着彭乾吾这个意图弑父的畜生继续坑害自家老爷的老友。 所以这老管家又如何会没有怨气呢? 然而怨气他可以不藏着,但是事情他依旧得干成。 毕竟若是这牛春来不前往太极门,那么他全家妻儿老小的命也就交代在那了。 所以哪怕心中有些不忍但他还是接着说道。 “所幸西宇那孩子留有心眼,才没有让那彭乾吾得逞,如若不然这太极门可就直接变天了。” “老爷怕也会直接没了性命,不过哪怕彭乾吾没我在得逞,可这局势依旧不容乐观。” “牛先生可能不知道,如今整个太极门已然是形成了两派,外姓门人以西宇那孩子为首,彭姓门人以彭乾吾为首。” “而那些长老也是各自站队,楞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只是不知道这种局势还能拖上多久。” “而且老爷可能也需要您才能有那么一现生机,别的不说,就是能让老爷清醒过来,直接指定继承人。” “那这一场大乱也是可以直接平息的。” 说着与实际完全不符的话语,此时这老管家也在家极力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点。 毕竟若是被牛春来看出了端详,他虽可心安一时但可能会后悔一世。 而听着这一切,牛春来也是陷入了沉思,虽然他不是不清楚自己如今的状态。 而且他也能感觉到这老管家话语中其实也有那么点古怪的味道。 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可听着这么个情况,貌似这时候他那老伙计可能真的要他帮上一把才行了。 而看到这牛春来犹豫不决的样子,此时那老管家也是“扑通”一声。 直接跪在了地上,然后带着点哭腔说道。 “牛先生,我知道我这确实有些强人所难,可主人的生死如今在此一刻。” “整个太极门的未来更是捆在了您一人之上,还请牛先生多做考量。” “咚!咚!咚!” 一个又一个响头响起,甚至在那老管家的头上已然可以看见滴滴血迹,真是好不凄凉。 而正当牛春来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有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直接传来。 “哦!有什么事需要我师父动手?我看不用了吧!直接让我来吧!” “正好我也想去看看西宇哥。” 接着只见门外,一个面容俊朗的少年和另外一个戴着黑色圆框眼镜的青年已然是来到了门外。 而听到这话,那老管家也是下意识地向着那门口看去。 接着他便莫名有了一点点心慌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哪怕这个少年看上去人畜无害。 可那一双眼镜却显得格外的可怕,好似能直接照入人心一般。 不过随即,这老管家更是连忙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 毕竟他跟在老主人身边也见过各种各样的异人了,就算是如今的少林寺方丈,武当的掌教真人他都见过的。 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了,如今被这样地一个小娃娃唬住。 着实是有些不应该啊! 只见得连忙说道。 “牛先生这两位想来是您的两位高徒吧!如此也就对了,带着门生确实不适宜卷入这样的风波当中。” “也只能说老主人命苦了,一生最看重的基业就如此化为乌有了。” 说着这老管家甚至都有些怅然若失地站起了身子。 好似真就想直接向着门外走去一般。 而当牛春来想要出言阻拦,老管家也以为事情已经成了的时候。 赵衍却是直接站在了这老管家的面前。 然后直接拦住了其的去路,随后才说道。 “这位老伯啊!别急着走,有些事其实你可以再多说说的,我师父心善,你若是再说说或许真就能被你骗去太极门了。” 而听到这话,那老管家已然是有些被吓蒙了,此时他也是一脸惊慌地看着赵衍。 他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少年怎么就能看出他的破绽,明明哪怕是牛春来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惊慌过后,这老管家也是竭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接着才有些激动地说道。 “你这小娃娃是什么意思,我太极门确实情况危急,不然也不会让我来这求援。” “何来欺骗一说,我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危机确实很大,但你们也没必要如此说啊!” “若不想前去,小老儿又怎会强求,横竖不过是一死而已,我这条命都是老爷给的,现在还回去又有何惧?” “你莫要挡我去路!” 他说完这些还真想着直接向着前面走过去。 然而接着清脆的鼓掌声却是从他的前方响起来了。 “啪!啪!啪!” “精彩!真是精彩的话术啊!你可真是演出了一副忠仆的模样。” “只可惜假话终究就是假话。” “你所说的那一切确实是基于你太极门情况的一个有很大可能性的发展方向。” “但是这一切却又显得很扯。” “简单地讲,以我对周师兄的了解,他可不会有你那种心思和手段。” “如若他知道我师父在这,或许会直接带着你们家掌门飞奔而来了。” “说到底,以你家掌门的情况,那样才是最有可能保全你家掌门的路子。” “而你所说的,周师兄就在太极门山门与彭乾吾放对,然后等我师父去往太极门救醒你家掌门。” “然后让周师兄接任掌门,那样确实是对周师兄最有利的一种方向。” “可那种事周师兄干不来。” 说着赵衍的手中也是出现了一根根赤色炁针。 随即说道。 “当然我刚刚说的自然全是猜测,不过我却有验证这一切的方法。” “我们回春谷正好有一门术法,可以让你说实话。”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去太极门帮你解决你那些麻烦事,但如果是假的。” “那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一定会让你所谓的苦衷变得更加难以接受。” 说这话时,赵衍的语气也是越发地生冷了。 好似是在宣判结果一般。 只不过那老管家对此却反而是长舒了一口气接着才说到。 “对啊!西宇那孩子就是这样的性子,可在彭乾吾看来却是最不现实的,以至于他所整理的说辞被你们直接看破。” “倒也正常啊!无需你动手了,我直接说了就是了。” “”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迟疑 “说来也算是我对不住老爷吧!可我也没得选,如今被你们叫破了,我也算是心安了。” 客栈房屋内,此时这太极门的老管家彭远也是一股子解脱的样子。 不过在正式说之前他还是打量了一下赵衍,感叹道。 “你这小娃娃倒是能对西宇了解的很,而且看事也通透,确实如果西宇能有彭乾吾那畜生一半的狠心,这事情也不至于到如今这个地步。” “实在不行,有你这样的通透,也能让我太极门少上不少麻烦。” 可惜即便这老管家是在吹捧着赵衍,但赵衍却并不为所动,或者说这些话在赵衍耳中都是废话。 如果不是自家师父在这,赵衍甚至都懒得跟这彭远啰嗦。 毕竟这所谓这彭远的忠诚与否亦或是有没有后悔,在赵衍看来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如今只知道这彭远是被人派过来坑害自家师父。 只此一条,赵衍就没有跟其讲什么缘由的心思。 或许很偏执,但赵衍做事总是有着自己的一套准则。 对有些人他会显得很讲道理和规矩,但对于敌人赵衍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他们彻底灭掉。 其实打一开始这彭远在跟牛春来说话的时候,赵衍便已经发觉其面色有些不对劲了。 哪怕很细微,但是在赵衍使用了常态化的拓法眼之后,那些表情上的问题还是能看清楚。 虽然一开始不知道其到底有什么心思,但是这并不妨碍赵衍对事情有一个初步的判断。 甚至在交谈之间,赵衍已然是对这彭远动用了手段,培育的毒蛊已然是趁着彭远不注意的时候给种上了。 至于后面听出了其话语中的不对然后现身让其坦白,无非是个让自家师父能舒适的流程而已。 毕竟以这老管家不过炁通六重楼的境界,在被下了毒蛊之后,生日便已经不在其自己的手上了。 故而赵衍自然不会介意花着时间。 但这并不代表着赵衍有耐性听这老管家摆谱扯闲话。 因为敌人没有那个资格在这浪费他的这个时间,所以赵衍也是语气生冷地说道。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如今太极门具体的情况,以及你所知道的关于彭乾吾的情况。” “说实话哪怕你说破天,你干的事在我这都是得用命来做本钱的。” “如若你还想浪费口舌,那我乐可以自己动手,让你说清楚。” 而这样的话语也是让这彭远莫名地有着畏惧的感觉。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宅心仁厚的牛春来竟然有这么一个杀伐果断的弟子。 虽然看上去这个小娃娃年岁不大,但从赵衍刻意放出去的气机,他能察觉到有那么一股子生死被他人掌握的危机感。 所以这小娃娃的修为绝对不低,甚至可能比之牛春来都没差上多少。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修为,此时的彭远心中除了点本能的畏惧以外,更多的却是有些欣喜。 说起来这样一来,加上牛春来或许真有可能让彭乾吾没那么简单地就收下整个太极门。 不过想是如此想,但面上他也没有怠慢的意思。 毕竟他妹妹感觉到如果他再拖延的话,这小娃娃可能真的会对他下手。 所以他也是干脆地说道。 “如今的太极门,老爷已然被彭乾吾控制住了,而原先那这样外家的弟子和长老也是要么被关押,要么被斩杀了。” “可以说整个太极门如今就已经是彭乾吾的天下了,整个彭家弟子或是知情或是不知情。” “但如今都在听从着彭乾吾的号令。” “而周西宇如今也是不在山门,已然在前往白云观的路上了。” “那彭乾吾知会了异人界的散人医者张元,让张元骗周西宇说老爷的病只有白云观的九转玄阳丹可以救。” “而周西宇自然就被骗着去了。” 而在用心观察,并用了惑心之术影响着彭远的赵衍此时却是意有所指地说道。 “你怕是说漏了些什么吧!” 而听到这话,这彭远也是有些震惊了,他没想到他想给自己留下的点点脸面竟然还是被这小娃娃给看破了。 看来这小娃娃说的能直接从他口中套话的本事并不是作伪。 故而心知已经没有掩盖机会的彭远也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好吧,这张元是由我去找的,而那周西宇之所以会认为这是真的,也是因为我的极力劝说。” “可我这也是因为彭乾吾……” “接着往下说,我不想知道!” 原本彭远还想再说说缘由的彭远直接被赵衍给打断了发言。 因为他不知道其实无需解释,赵衍便已经可以看出他所说的真假。 哪怕由于这彭远已然炁通六重楼的修为,赵衍无法如同以往一般用惑心术直接蛊惑其心神。 但影响其心神,甚至让其某一刻心神失守赵衍还是能做到的,毕竟吸收了上一次从白莲教那女尼姑那一朵青莲中信仰修行法门。 再加上道衍图的推演强化,他的惑心之术自然是会强上许多的。 以至于修炼惑心术并已饶有成效的赵衍如今的神意已然是远超一般的练炁异人了。 再加上赵衍原先紫府就比一般异人开拓的多上许多。 所以如今单轮心神之境,如今才炁通十一重楼的赵衍怕是已然远超练炁圆满的牛春来了。 毕竟此前的牛春来虽然修炼有三阳针,可却没有其余辅助修炼心神的具体法子。 只是如今赵衍还不知道自己比起那些炼神之境的家伙差多少而已, 但是以这样的心神境界,那这样一个不过炁通六重楼的角色自然是轻松的很。 更不用讲如今这彭远本身也无心反抗了。 只不过在赵衍看来很寻常的一些事情,但在彭远眼中却是让其越发对赵衍有敬畏了。 “那我接着说吧!现在太极门内的各类好手都已经整装待发了,只等着牛大夫上门。” “就直接对牛大夫出手,并将这一切都算在如今正在去往白云观路上的周西宇身上。” “那彭乾吾张开也是眼馋牛大夫身上那一门秘术吧!” “毕竟哪怕其已半步炼神了,可除了一门九龙合璧以及彭家太极刀以外,他可没有其他可以拿得出手的手段了。” “说不准以他这样的境界,怕是连掌握了猿击术的周西宇都打不过吧!” 然后听到这些原本还默不作声的牛春来此时却挂不住脸了,只听得他他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你是说彭乾吾已然精炼了神之花种子了?” “真是讽刺啊!没想到彭老头看不上的儿子,竟然完成了他一直都没有达成的夙愿!” 但是除了这惊讶以外,牛春来其实也是有着那么一点庆幸,毕竟如果没有赵衍的阻止。 他或许真有可能上了这彭乾吾的当,直接毫无准备的去单挑整个太极门。 甚至这其中还有一个已然境界超过他而且更加年轻的半步炼神的狠角色。 哪怕牛春来还有些压箱底的东西,可也大多是凶多吉少了。 他听着牛春来插话,这彭远先是看了看赵衍,发觉其也在一言不发恭恭敬敬地看着这插话的牛春来。 彭远才接过话茬说道。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彭乾吾这家伙就是完成了太极门常年没有人达到的高度。” “甚至还领先于更加被看好的周西宇。” “当初他们步入炼炁圆满的速度,这彭乾吾的速度可是慢上不少的。” “如今却是他先一步达成这一个成就炼神的关键了。” 听到这些,你他过来玩也是有着踌躇了,毕竟如果这彭乾吾若是真的已经成为了炼神之境。 那他大抵不会是其对手的,然而当牛春来有些举棋不定的时候。 其身旁确实传来了赵衍有些困惑的声音。 “师父这半步炼神可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竟然可以让你如此担忧?” “难道他比之练炁圆满地要强上那么多吗?” 而听着赵衍的疑问,哪怕他已经有些看不透赵衍的修为了。 但牛春来还是对着赵衍解释道。 “其实所谓炼神之境与炼器炁之境相差并没有差的那么多!” “或者说,到了如今二者之间的差距已然缩小了很多了。” “比之当初先秦之时那全然是一境一光景的修为差距,如今炼神之境和炼炁之境的差距可能只是在使用术法的威力以及消耗上吧。” “由于一般的炼神强者都能凝聚神之花,而以神之花为基础,异人原本的炁将更加有活力。” “也就是说同样一个术法,经过神之花的加持他不仅威力会强上三到四层,消耗也会少上两三层。” “此消彼长之下,炼神之境对于一般的炼炁之境还是有着巨大的碾压效果的。” “虽不至于能彻底秒杀的地步,但也会拉开不小的差距。” “在异人界的历史中也不乏练炁便能战胜炼神强者的事例。” “但那样的人物后面不是开宗立派就是超脱世外,反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人物。” 而听完这些赵衍却觉得这所谓境界的差距倒是要比他想的要小很多啊! 因为从修炼开始之时,不同人之间差距可能都要比这个大很多。 毕竟在刚刚感应炁感开辟紫府炁海的时候,天赋卓越者与天赋一般者其紫府炁海的面积差距都不止是两三层。 而是可以到一倍以上。 如果按照这样的论断的话,那么一个天姿卓越的练炁强者,还真不见得就比一般的练成强者弱上多少。 更不用讲术法与术法之间威力的差距也差了不少。 这一层层的算下来,所谓的炼神强者貌似也就那样吧! 当然能成就炼神的角色,往往也不会是天赋一般的人。 如果练成强者的强度只是墙强上了这么多的话。 那么好几个炼炁圆满的角色,一同对练神强者出手或许还真有可能取胜。 “那如果是如此的话,那是太极门的事倒是可以管一管了。” 听到赵衍这一句突然的话语,不仅彭远有些楞了。 就是牛春来此时也是有些意外。 只有那依在门口不想听这些麻烦事的王子仲听到这话没有多少意外的感觉。 “小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赵衍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将手往牛春来面前一递,然后毕恭毕敬地说道。 “师父,徒儿这外出的这一年多里,本事已然是涨了不少,或许加上我还有周师兄,可能也不是不能直接解决掉彭乾吾。” 而听到这些的牛春来脸上也是多了不少惊悚的感觉,只见得其直接凝练炁丝。 想要探查一下如今赵衍的情况。 可这一看,牛春来却只觉得有些梦幻。 因为在他的感知中,赵衍已然只差最后一重楼便可如他一般了。 最关键的是这赵衍的修为还扎实的很,丝毫都没有揠苗助长的意味在。 甚至在牛春来的感知下赵衍这基础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再上一重楼,成就与他一般的练炁圆满了。 一年多两年不到的时间,从炁通七重楼到如今这样的境界,已然不能说是天才了。 而应该是妖孽了,毕竟十四岁的练炁圆满可能在异人界的历史都没有吧! 这种资质和速度,一度让得牛春来有一种自己可能在做梦的错觉? 也稍稍捏了一下自己,感受这清晰的刺痛,他也是知道自己怕是真在现实之中。 不过我他怎么也想不清楚赵衍为什么修为会这样的快! 牛春来又如何知道在这两年不到的岁月里,因为灵性值的大规模地供给。 赵衍修行的配置已然是高到没边了。 寻常人可求的开悟,成了赵衍修行时最为常见的一种修行状态。 如果在这样的条件下,赵衍还不能有所成,那只能说赵衍太废物了。 只不过这些赵衍都不能跟牛春来说明。 而看着赵衍并不想多说的样子,牛春来也没有了刨根问底的心思? 毕竟如今自家的关门弟子修为能如此的突飞猛进,对他来讲怎么也算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如今在得知了赵衍的修为之后,牛春来倒是更加踌躇要不要插手这太极门的事情了。 毕竟天才最缺的就是时间,如若可以待得赵衍的修为再上去一点。 所谓的在太极门和所谓的彭乾吾那都是随时可解决的小麻烦而已! 第一百三十五章 献法! 虽然如果真这样做的话,无论是彭甲第还是周西宇都将失去这执掌太极门的机会。 可这一刻牛春来还是有那么点自私的冲动。 没办法这样的天才弟子属实是太难得了,如今的赵衍对牛春来来说所代表的并不仅仅是继承门派绝学的弟子。 他更有可能是带领他们回春谷夺回山门乃至于让他们回春谷犹如那些大派一般源远流长的开拓人物。 这样的一个弟子如若因为自己的私人恩怨被牵扯入这样一个麻烦事里。 甚至若是受到了什么损伤,那么在牛春来看来他可能真就是他们这一门的罪人了。 原先被三一门夺去了山门,已然是让他自觉愧对列祖列宗了。 如今他若是再将门派的希望给弄灭了,那也属实是无法让他过自己内心的那道坎? 然而也许是看到了牛春来内心的迟疑,赵衍却是接着说道。 “师父,如何,可是被弟子的如今的修为吓到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面的修炼好似开了窍一般。” “原先很多的困惑在这段时间全都贯通了,更是时常对修行有了新的感悟。” “不知不觉中这修为的进展也是到了如此地步,甚至稀里糊涂地在梦中我还得到了一门新法。如今倒是真想给师兄评鉴一番。” 而听到这话,牛春来依旧是疑惑的很,按理来说修行越到后面应该越需要时间的积累。 乃至于打通炁脉构建炁楼所需要凝练的炁也是需要漫长的时间的。 难道自己这个小弟子真的有传说中的那种道心通明,越近乎道体悟就越多? 这种人物在异人界的历史上也还真有。 当年的三丰真人本是一个少林寺中当小沙弥,起初只是研究佛经,后面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逐出了少林。 又在一道观中栖身,拜得一平凡道人为师,接着通读道经。 但也只是各种到经佛藏而已,都没有接触到所谓的练炁法门。 然而在后面世道变迁,元人犯境开始在各地烧杀抢掠。 而后途经这道观之时,自然也没有收敛的可能。 也就是在这一次原本本是常人的三丰真人竟然直接显现了不低的练炁修为。 好似是一时间就通了炁楼一般,一日破数个境界。 直接将想要对道观出手的元兵杀了一干二净。 而后在异人界也就多了一个异人道士,随后这三丰真人更是犹如与元人杠上了一般。 不仅专门于武当开辟宗门,更是带领门内弟子几次三番对元人出手。 而这道人的修为也是一阵地高歌猛涨,从踏入异人圈子,分最后于元大都斩杀蒙元大祭司以及藏宗法王不过二十年而已。 更可怕的是在击杀那两人之后,这三丰真人还好生生地从大都离开了。 蒙元大军围堵楞是没有找到当初三丰真人一点踪迹,好似三丰真人可以凭空消失一般。 也在这一刻三丰真人慢慢就成了异人界活神仙般的人物,有人甚至认为那一时刻的三丰真人已然是到了羽化的境界。 而其功德更是不可轻视的。 甚至可以说当初蒙元的崩坏,除了这蒙元的铁血管理以外,或许三丰道人对蒙元背后异人势力的斩首行为也可以说是重中之重。 不过奇怪的是在这一次之后,三丰真人便直接回了武当山,竟没有主动再下过山门。 抗元之事也只由其弟子参与,好似遗世独立一般,几乎没有再与他人动过手了。 不过即便如此,从三丰真人斩杀了那两名蒙元镇国强者之后,异人界便无一人敢与三丰道人主动动手,所以当时的三丰道人自然而然地便是异人界的天下第一。 民间更是传言这三丰道人是天上真武帝君转世,来为匡扶河山的。 而武当自然也是当时整个异人界乃至于整个中原的圣地。 这种状态一直到武当声明三丰真人羽化登仙之后数十年都是如此。 武当整整压住了少林数十年,直到后面天下再生变动,少林勉强和武当平分秋色。 而当初的三丰道人的修行状态可能就是如同如今赵衍这般的道心通明。 而修为也是越修越容易提升。 最关键的是当初武当曾言明三丰真人曾说他的多般法门竟然也是在睡梦中悟得。 如此来看,这赵衍的情况还真有当年三丰道人的那么点意思在。 再想着当初三丰真人传言乃是天上真武帝君降世的传说。 这一刻牛春来看向赵衍的眼神也是有了点点变化。 特别是如今这时代虽不比以前,有了枪炮,而且那满清也是已然亡了。 可这中原之地却有了不少外夷的身影在,甚至近些年来在华夏大地上不少外夷的异人都开始活动了。 这无疑不代表着时局的不对劲,甚至对比当年蒙元犯境时,如今的中原甚至更加动荡。 如此来看,说不准自家徒儿还有那么点匡扶乱世的可能在。 不过随即牛春来却又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或许是真被赵衍的进度给整得有些太兴奋了。 怎么就胡思乱想这么多? 虽然这个想法已然在牛春来的心中落下来烙印,但如今的他还是压住了这种念头。 反而是观察起了赵衍的动作,接着只见赵衍右手一动,接着自其噬囊之中便直接取了一本书册。 那一副笔墨气浓的样子很显然是刚刚写好的册子,上面竟是直接写着五行法三个大字。 接着赵衍便毕恭毕敬地将这册子给到了牛春来的面前,然后说道。 “这一册便是弟子与梦中得到的术法,还请师父过目。” 看着眼前的册子,牛春来虽然觉得这册子上的术法或许十分珍贵但他还是说道。 “小衍啊!你要知道这种东西即是你梦中所得,那就无需在专门给为师看了。” “如今你的修为已是与我相差不多了,为师可以教你的也不多了。” “想来你应该已经印证过这法门的,术法虽好,但为师却不想夺他人机缘。” “还有你梦中得道的事情也不要再与外人言说了。” 而听到这话的时候,赵衍却是说道。 “师父你说的哪里话,这术法于我而言就那样而已,师恩难忘,这门术法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师父你也无需妄自菲薄,修行之道上您一直都是我的师父,而且以您的见识,这门术法给您我或许还能多些体会。” “毕竟这术法我一人也没法子学好,您就当帮弟子看看,然后给弟子一些意见如何?” 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是心中一暖,不得不说有这样一个弟子确实是他的幸运。 甚至比之天赋,如今赵衍表现出来的不忘本甚至更让得牛春来舒心。 同时他也知道这门术法,自家弟子是真想给他看,而且牛春来有种感觉,这术法或许真会关乎他的道途。 所以在赵衍如此的说辞之下,牛春来也是直接接过了赵衍的小册子,然后说道。 “那为师就看一看!” 接着牛春来就开始翻动起了这册子。 可接着看着这册子里的文字,牛春来竟然直接有些痴了,原先缓慢的翻动速度也是不自觉的快了一些。 甚至起身体上都不由冒出了五色光芒。 而紧接着这牛春来却是连忙关闭了这册子,然后有些莫名地看向了赵衍,然后说道。 “小衍这就是你一定要我看这术法的原因吧!这门五行法和我门内的五禽法为何如此相似。” “简直就是一个提升版一般,若不是我心神有所修持。” “怕是刚刚再看到那关于五行行炁法的凝炁线路时就会忍不住一直修炼下去了。” 而听到这话,赵衍也没有否决,只是说道。 “是的,我也发现了这一点,我感觉这五行法就好似将师父您传我的五禽法强化了一番。” “弟子能有如今这般成就,或许还真少不得其的助力,如今却是不知道师父是否能有所收获。” 说到这时,赵衍也是有着好奇地看着牛春来。 而接着牛春来却是有些苦涩地说道。 “何止是有用,这一法门可以说是让我已经断绝的道途再次续起来了一般。” “这般好处,你倒是让我这个做师父的说什么了。” “说起来因为各种原因,我对你的教导可能还没有你师兄来的多啊!” 说到最后,牛春来甚至都有些惭愧,虽然之所以会如此,一方面是这时局确实多变。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赵衍的修行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然而无论有多少原因,这教导上牛春来还是觉得有些亏欠了。 然而另一边的赵衍却是喜滋滋地说道。 “能对师父有用就好,这门攻法我原先只是觉得很适合替代原本的五禽法。” “如今经过师父你的品鉴想来也是错不了,以后这法门就可以成为我回春谷的后置功法了。” “不过师父你也别太在意,您对我的照顾我是感受到了,您在我这永远都配的上师父二字。” “如此你自不需要跟我说什么愧疚不平之类的事,真论起来当初若没有您的传授,我或许依旧还是那个省城中的小乞丐而已。” 而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是不再扭捏了,接着也是说道。 “有了这一门功法,我有信心在这几日再试着冲击一次炼神之境。” 说这句话的时候,牛春来也是显得格外地自信,好似对于突破炼神之境已然十拿九稳了一般。 这倒不是牛春来自负,而是这五行法给到牛春来就是一次全方位的提升。 说起来如今牛春来之所以没法子突破炼神境界可不是根基差亦或是没有对炼神之境的研究。 相反身为医者的牛春来在这两个当年或许比真正的炼神强者还要我有发言权一些。 制约着牛春来的只是年岁以大,气血衰败而带来的炁弱从而无法提供可以突破至炼神之境的炁。 而如今有了这五行法的行炁法门,牛春来可以让自己的炁的效率提升数层,而有了这些加持在,牛春来自认为成就炼神的道路已然是平了。 而听到这话,赵衍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那就恭喜师父了。那接下来我们就好好休整一番吧!” “也许师父你可能不当回事,但我做不到,既然那彭乾吾想对我出手,那不给他一个教训可不行。” 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是点了点头,那事情如今他也有了管的心思了。 毕竟如若他成就炼神之境,那他还真不会畏惧那彭乾吾,只能说有时候年岁和经验确实会让人变得更加老道。 更不用说在有了五行法之后,他的实力本身也会上一个大台阶。 毕竟五行法可是被道衍图评价为二星上品的法门。 牛春来还有那五禽法打底,如此来看,待得牛春来成就了炼神境,那五行法想来也是会有不差的熟悉程度。 而原本在练炁之时就比不过牛春来的彭乾吾自然就更没有可畏惧的了。 说来牛春来本身也是火爆性子,不然当初他也不会主动插手但到太极门的事务之中。 如今有了把握,他自然是愿意为自己老友清理门户的。 只不过这些时间如何才能让彭乾吾放松警惕呢! 只见得赵衍也是看了看跪倒在地的彭远,随后说道。 “你应该也听到了,我们需要时间,接下来你要做的便是给我们争取时间。” “让那彭乾吾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要你能做到,我可以不再将怒火接着发泄到其他人身上。” “而且你的妻儿我也会尽可能地保全。”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不过我保证彭乾吾可以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做。” “毕竟你可是差点就让我师父身入险地,如此你我也是仇怨滔天了。” “恩师差点因为你没命,如此我自不会让你过得轻松的,你所在乎的自然就是我要毁掉的。” “选择给你了,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想想,做个选择吧!” 依旧没有太多情绪,好似只是给彭远一个选择的机会,赵衍又冷冷地说着。 只不过无论是各种选择,貌似赵衍都没有给这彭远活命的机会。 倒不是赵衍弑杀,而是在如今的赵衍看来彭远哪怕有再多的理由都不能掩盖他干的事的可怕后果, 对于差点让自己在乎人出事的人,除了死赵衍想不到他们其他的结局。 第一百三十六章 牛春来:还有多少惊喜? 而听到赵衍所说的话,以及自己面临的死局,这彭远却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很坦然。 或许他可能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甚至在赵衍承诺他会尽可能保住他妻儿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一点点欣喜。 毕竟从刚刚的话语中,赵衍虽一点活路都没有给他。 但也正因为如此,彭远才能感觉地出来赵衍并不会扯一些假话来骗他。 毕竟若是想诓骗他大可将条件给的十全十美,又何须来给他一个必死的结局呢! 所以这彭远也是带着点解脱的意味直接俯身磕头说道。 “小老儿在此谢过您了,您且放心在我剩下的这些时日里,我定会与彭乾吾那畜生好好周旋。” “定不会让他起疑心,不过这时日却是久不得,我只能争取三天时间,再多彭乾吾怕是会等不及的。” 听到这话,赵衍却是将目光看向了牛春来。 而迎着赵衍的目光,牛春来也是将那五行法的册子摆了摆然后说道。 “三天够了,有这套五行法在,我应该可以在这三天之内试着凝聚神之花种子,甚至还可以让我的那些伤给疗养好。” “到那时想来也是可以好好和牛春来过过手了,只不过如今我们人数却是少了些许。” 而听到这话,那彭远也是接过话头说道。 “确实,如今太极门虽然外家势力已经被全部控制住了,只有老彭家的那些家底在了。” “但即便如此,这太极门能动手的还是有两个炼炁十重楼的长老在的。” “至于其他的,在炼炁七重楼以上的存在也是有十来个的,至于其他的大大小小的异人更是数不胜数了。” “虽然说这些人手比不得你们两师徒的实力但属实也麻烦的很,要我说还是多做准备。” 然而听到这话赵衍却是在思量着,随即才说道。 “要我说我们人手入境倒是够,想来这些角色我到时候应该能解决掉。” 然后听到这句话,牛春来却有些不敢相信了,毕竟虽说他知道赵衍的修为已是跟他接近了。 可修行岁月终究还是有限,那对付人的手段想来也是缺乏的尽。 毕竟术法可不是靠资质就能练习好的,没有足够强的对敌手段,想来战斗力也是有限的。 这倒也不是看清赵衍,而是这少年天才在这方面普遍如此,毕竟对于天才来说时间往往是他们最缺乏的。 所以牛春来也是直接说道。 “小衍你可莫要因为修为高了,就开始藐视天下人了,太极门那几个好手那都是在异人界小有名声的。” “或许修为他们比不过,但真动起手来你也不见得可以完全压制他们,那你的天姿高一开始开辟的紫府炁海更是远超常人。” “可那也只是说明你的功力精纯,性命双休,只修性而没有相应的护身之法,也是长久不得的。” “还是让我叫你几个师兄过来吧,而且这附近我也有几个相熟受过我恩惠的后辈。” “到时候人整齐了,再去那太极门才算万无一失。” 而听到这话,赵衍也不觉得有多奇怪,毕竟自己与人争斗的场面牛春来确实没怎么见过。 所以赵衍也没有啰嗦,反而是直接手一动,接着只见其周身漫天的赤色炁针出现,随后在其周身开始快速的盘旋。 那一副场景竟是直接让整个房屋内都变得红光漫天,甚至门外之人都有人喊道。 “走水了?” 然而这一手却是直接牛春来有些惊讶了,只听得他失声说道。 “这样多的炁针,这样的强度和掌控力,还有那三阳针的摄魂之力,好小子这一手你怕是已经远超我了,登峰造极莫过于此吧!” 而听到这话,赵衍却是直接将漫天的炁针散去,随后才说道。 “如此师父你可放心我应对那些家伙了。” 然而对此牛春来却是想了想还是说道。 “小衍你有这一手在,以你的修为怕是如今都可能实力不下于我了。” “可是异人界的战斗终究不是单打独斗,太极门这么多人手你怎么可能应付得过来?” “就是我面对太极门那群人的围攻恐怕也很难讨得好,如此依旧胜负难料,若是……” 然而牛春来却没有说接下来的话了,因为在这一刻他发现周边的空气竟是让他诡异地有了一点点警觉。 而更可怕的是接着周围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甚至接着出现了各种点点的紫色光芒。 看上去甚是可怕,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此时怕是都受不了了,而看着这一切牛春来却是恍然大悟地说道。 “倒是忘了,你这门手段才是你最喜欢下功夫的,如此来看黄老头倒是真看出了你的喜好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牛春来的语气也带着一点莫名的酸气。 毕竟在他有限的教导时光里,他可是知道赵衍对济世堂堂主黄岐英当初给他的见面礼百草经格外的感兴趣。 他更是知道赵衍一直在鼓捣各种毒,甚至有意在黄岐英给的百草经中的各种本就已威力惊人的毒再强化些许。 只不过此前牛春来对此的感觉一直只是认为赵衍是在小孩子过家家。 甚至一度觉得赵衍不务正业偏离了重心,可如今的场景却再一次让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关门弟子有多强。 别的不说,就是这一手藏毒的手段,竟是已经让牛春来感觉到了其与黄岐英相差无几的地步。 要不是赵衍主动显现出来,他完全没有感觉到这周围这么大的一片空间竟是已经被赵衍给把控住了。 那毒竟然已经直接散落在了这空气之中,当然这些东西或许真到了自己的体内,以牛春来的医术或许可以察觉到。 可到了那时怕是已经晚了,就一门毒术在。 牛春来也是知道了人数在没有到达一定的量级,那或许在赵衍这就没有太多的差别。 毕竟当初和黄岐英一同守住这济世堂的时候,这老家伙对实力底下的异人是何等的无解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也正是那一身毒术,才让得济世堂一般无人喜欢刻意招惹。 毕竟一个精通毒术的炼神境界高手,对任何一个势力来说都是很致命的。 要是不能直接击毙,那可能就是一个会动摇整个门派的毒瘤。 只是他没有想到,仅仅通过一本百草经,赵衍竟然可以将毒术修行到这般境地。 这时候牛春来已然有些热切地说道。 “小衍你老实说,如果你全力出手可能胜过我。我知道你应该还有东西没显现,毕竟那五行法我不信你没有修炼。” 而听到这话,赵衍却无奈地说道。 “练炁圆满的强者我没动过手,不知道是个什么实力,此前我动手最强的也不过是薛城三邪之流而已。” 而听到这话,牛春来却更加惊讶了。 “你和薛城三邪动过手。那念法和尚可是个难缠的角色,此前凭着一门破戒刀可是力战过一位燕武堂练炁圆满的角色。” “算的上少林俗家弟子中有数的一个角色了。” “如此说来,若是你能从他们三人交手并毫发无损的逃脱,倒也……” “哦,师父,我说那和尚的刀法为何这么犀利,竟然让我差点受伤了。” “原来是少林门徒,还好我的实力还不错,最后还是将他给打死了。” “没法子,他那实力有些太强了,我怕活捉他出现什么问题。” 而被打断话语,并听到赵衍直接打死了念法和尚,此时的牛春来已然是被惊地张大了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小衍你的意思是……那念法和尚……被你,被你……” “是的,被我打死了,那刀法摄心神,我也没办法。” “那等见面就想着要我性命的角色,我不觉得有什么不能杀得,师父可是觉得我行事有些过激。” 然而牛春来却没有丝毫在乎这薛城三邪该不该杀的意味在的,他是医生更是异人。 在他回春谷破败的时候,他不知道见识过多少灰暗。 而与黄岐英和端木家家主一同建立济世堂,他一路走来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 所以别说赵衍杀得是薛城三邪这种本就该死的渣渣,就是有一天那天师府亦或是白云观的人想要自家徒弟性命被自家徒弟杀了,他都没觉得有什么。 异人界并没有简单的善恶正邪,更多的时候它有的只是赤裸裸的你死我活而已。 性命这种事情,若是别人想来夺,那就等于已经给出了同样的砝码。 牛春来接受不来的其实是赵衍那实力。 无伤击杀已然使用出了破戒刀法的念法和尚,牛春来自问单独对战他都无法做到。 更不用说他听着自家徒弟的意思,好像这薛城三邪都是被其一同打死的。 所以这一刻地牛春来也是显得格外地沉默,随后盯了赵衍好久才呦呦地说道。 “小衍你今天可还有什么东西要告诉我的吗?一并说了吧!” 然而看着牛春来的反应,赵衍已然是没了再说下去的想法。 如果他告诉牛春来他对比那时的修为以及手段都要强上了不少,而且时至今日他都没有遇上一个合适的对手让他全力施为。 牛春来会怎么想,再或者赵衍暗地里于鹅城和桂省掌握的力量要是让牛春来知晓,牛春来又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为了防止牛春来今天有些惊地过头了,赵衍也是带着一点点笑意然后说道。 “还能有什么啊!师父你当弟子是什么啊!两年不到弟子的进步也是有限的。” 然而这话无论是牛春来,还是已然有些插不上话的王子仲心中都是一阵酸楚。 若是这样的进步还是有限,那这世上几乎所有的异人怕是都可以直接自我了结了。 不过哪怕心中有再多的酸楚,如今牛春来还是得强忍着情绪然后勉强地说道。 “对!对!对!修行界天才无数,你可千万不能因为如今的点点进步就忘乎所以。” “不过以你如今的修为和实力,想与在我凝练出神之花种子之后,与我一同对付那太极门应该是足够了。” …… “老丈,请问此处去往白云观还有多远。” 田野旁,一名有些许胡子长相刚毅带有点点道士打扮的周西宇此时也是又一次开始了问路。 自他从山门离开已经是一日的光景了,凭着猿击术所带来的神速,加上他不敢停歇的过程。 如今他离这终南山白云观依旧是远的很。 不过他依旧不敢放松警惕,毕竟在他看来那已经是他师父活命的唯一机会了。 哪怕他也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十分的渺茫,但他还是想要试一试。 毕竟如果没有这个可能在,那么他师父可能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而如今他他最起码还能有点机会,没必要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关。 然而当他问当地老汉之时,其腰间却是有着点点光亮显现。 接着周西宇竟直接手一招,随后只见一张符纸便直接出现在他手中。 接着他闭目将符纸靠近,紧接着一点又一点的信息也是直接传入了他的耳中。 随后当其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只见此时的周西宇眼中已然满是怒火。 因为在这符纸的传音他还是得到了那一个他最不愿去相信的消息。 原先他觉得自家师兄终究还能顾念一点点父子亲情。 毕竟他如今也没有多少争夺太极门门主的想法。 在得传猿击术之后,他已然有了那么点入道的想法了。 毕竟比起俗世的这些繁琐事情,修行貌似能有更多的乐趣。 然而如今这一刻,事实告诉他,他没办法远离争端? 它本只是想待得救回自家师父之后便直接离开太极门的。 可现在他的内心却只有一股子怒火,他想让那混蛋始终彭乾吾得到惩罚。 因为在这一刻他知道不止是彭乾吾的险恶用心,他知道的更是自家师父彻底没救了的机会。 想着那恩情无力偿还,周西宇也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彭乾吾付出代价。 所以接着这周西宇也是直接说道。 “无事了,无需老丈你指路了。” 说完便直接离去了,紧接着那老丈竟也是微逼双眼当其再睁眼时,竟是直接口吐鲜血。 只听得他有些诧异地说道。 “原本注定的道子竟然改变了轨迹,而想在内景查纠原因竟是有这想法就差点让我死在了内景之中。” “古怪!古怪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 瓮中捉鳖反成鳖 “你说什么,那家伙还是说事情没成?怎么可能以那老家伙的性子怎么可能推脱这么久?” 听着底下人的汇报,此时的彭乾吾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他们所说的。 没法子在他的印象当中,牛春来可不是那种会不顾及老友安全的人。 而且他让彭远所讲述的情况还如此的紧急,按着他的想法如今这牛春来应该立马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才是。 哪会和如今这样都快三天过去了还在那地方磨蹭,哪怕那彭远传回来的消息给出的解释很合理。 说什么牛春来弟子受了重伤同样需要医治。 毕竟外人终究是外人,而且听闻那弟子还是这牛春来最看重的那个小弟子。 那弟子的地位可是相当于衣钵传人的存在,而且听闻天资比周西宇还要好上许多。 这种弟子命悬一线,无论是谁怕都是会先解决这种事情。 这种情况下哪怕彭乾吾心中有点不好的感觉,但也相信了。 毕竟若是他最看重的后辈出事了,比如他的儿子彭七夕重伤。 他大抵都是直接不管其他所有的事了。 在彭乾吾想来,也就是牛春来的心性一向扭捏才会有闲心考虑其他的事。 不过心中虽觉得解释合理,但没来由的心神不宁还是让他想派人好好去问问那一边的情况。 而那被问到的太极门弟子也是说道。 “是的,老管家就是这样说的,而且他还说明日那牛春来应该就会动身过来了,让我们按计划行事。” 听到这话,彭乾吾也是点了点头,若是想保证能拿下这牛春来,他自然是得诱敌深入才行的。 毕竟那样的老古董,哪怕他高上了半层境界光凭他一人也觉得不一定能留住的。 说到底炼神与练炁的差距在如今已然是越发地少了,早没有了当初天地灵机茂盛时的那般差距了。 要知道就是大明之前的炼神强者,那威猛也是强的离谱的。 虽不至于移山填海但那些炼神有成的强者的威猛少说也是如今的数倍以上。 一招一式乃至于一门术法的强度都要原胜如今,更是可以随意碾压未入炼神的练炁异人。 哪会像如今这般炼神强者也不见得强上练炁圆满的异人太多。 不过倘若那牛春来真的一个人来这太极门有这么多人手在,彭乾吾也是自觉万无一失的。 群殴虽说有些难听,但这不就是异人势力的意义在。 要知道就如同如今天师府,老天师的弟子各个都是各中好手,年岁大些的甚至都不比一般顶尖大派的门主差上多少。 而这样的人物在如今张天师的手底下那可是有数个在的。 这还不算上天师府上一辈那些强者已经其后辈。 有人甚至说过这龙虎山天师府可能光是炼神之境都可能有双十之数。 其上更是有可能有其余各种各样的强者在。 比如当代天师那可是能直接轻易击败如今在整个异人界都风生水起的四家家主以及大洞真人左若童的存在。 要知道这些人在炼神之境的高手之中那也是有数的存在。 甚至那高家家主甚至手上都不止有一位炼神强者的性命在。 可就是这样的一群人物,却没有一人在当初龙虎山罗天大醮上讨到一点彩头。 如此的龙虎山其实力可想而知有多强了。 而其余的道脉佛宗实力也是大差不差。 故而在整个异人界,即便有一个炼神强者就可以称之为顶尖门派了。 但其余那几个特殊门派如道门、佛宗中的几个主事门派却依旧可以轻松地碾压这些所谓的顶尖。 这类超级门派手中那两位数以上的炼神强者,若是全部出手,那又将有多么可怕? 怕是没有哪个门派的炼神强者会觉得自己可以在一群能趋势五雷正法的同类强者围攻下安然无事吧。 而如今面对整个太极门的围攻,再加上他这样一个领头人在。 彭乾吾完全想不到一点点自己失败的可能。 而就当他还在想着如何才能更好地为啥牛春来的时候,他却是突然被一声惨叫给吸引了注意。 只见得这山门大厅的正门,此时却是多了几个新的身影。 其中还有一个个子不高的人直接对着他说道。 “你就是彭乾吾是吧!” 然而听到这话,彭乾吾却没有更多地在意这个小娃娃,他此时却是在想着这些人为何能直接传过他太极门的防备。 可惜他的疑惑注定是没人回答他了,只听得其中一个人,带着有些气愤的声音已然是直接向着他冲了过来了。 “彭乾吾你该死!” 也是这一刻,彭乾吾才是注意到自己的好师弟竟然已经回来了。 只补骨脂这时他对面那周西宇的双眼却是直接出现了点点光亮。 随着彭乾吾只觉得眼前的师弟已然是变成了一道光。 而这他也知道就是他那心心念念的猿击术秘法。 取白猿向阳之意,以己身为光,提高周身炁之强度,更可通感知,可与极速状态中感知外界事务。 不过面对这周西宇的突然出现,彭乾吾虽有心惊,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有招架。 只见其周身竟是直接出现了一层又一层的白色炁墙壁,直接将他护持其中。 “滋、碰、碰” 猛烈的碰击声开始不断地出现在彭乾吾的炁壁附近。 随后隐隐能看见手持一杆红缨枪的周西宇正化作点点残影,好似从四面八方在攻击着彭乾吾。 只不过隔着炁壁,这些猛烈的攻击都没有让彭乾吾有过一点点的伤害。 而这时那彭乾吾也是直接说道。 “看到了吧!周西宇我如今的修为你可知晓了,那老头子一辈子没求来的东西,我却直接修成了。” “而你这个他最看重的弟子,如今却是连破开我的防御都做不到,真是可笑啊!” 而听到这些话语,哪怕周西宇还在不断攻击着,但也是说道。 “你个畜生,师父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他是你爹啊!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干这样……” “乒,乒,锵” 话语依旧没有说完,利刃相接的声音却依然是响了起来。 只见那原本还待在炁壁之中的彭乾吾此时却已将那由九龙合璧修炼而成的炁壁给收了。 而其手中更是多出了一把利剑,已然是直接向着那周西宇攻击而去了。 然而原本还分心说话的周西宇又怎么会想到这样的变故。 一时不察下还真就只能连连招架,然而抓住机会的彭乾吾又怎么会罢手。 毕竟若是正儿八经地动手。彭乾吾可就觉得有些太浪费时间了。 所以他才会用彭甲第的事来创造机会? 然而从结果上来看,彭乾吾的这一手操作属实是不差的。 在周西宇不断爆退的过程中,彭乾吾竟是一步一步地紧跟着。 甚至那长剑也是要直接插入这周西宇的身体之中了。 这一时候彭乾吾也是露出了一点点即将功成的兴奋。 虽然说还没有如同他所预想的那样,将牛春来直接杀死了。 但是如果能直接斩杀周西宇,那所有的问题也将直接化为乌有。 毕竟没有了周西宇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太极门掌门。 然而就当他以为他的利剑会直接了断掉周西宇的时候,他手中的剑刃却是突然被一股子巨力冲击地一斜。 甚至他都有些拿不住剑柄的感觉,累接着他才发现一抹赤色光亮已然出现在了他的剑柄之上。 接着在定睛往旁边一看,他发觉那一边的天空也是满满地被一道又一道的炁针填满。 而让得他差点握不住剑柄的,便是其中的十来根炁针而已。 “周师兄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报仇,可是你也看到了你一个人也没法子对付他。” “还是一同出手吧!” 这般说着的正是赵衍,在经过三日的光景,如今他也是已然跟周星宇汇合了。 不得不说三日的光景却是了不得,不仅是牛春来凝练了神之花种子。 就是赵衍自己也是再一次体现了一个挂壁的可怕。 没错如今赵衍也是又痛了一层炁楼,也是这一刻赵衍的练炁修行已然是圆满了。 不得不说练起圆满的感觉确实不同以往,这最后一重楼对比以往十一重楼这是第一次让他感觉到了圆润自如的意味。 虽说炁的质量提升了不少,但是赵衍觉得最难得的还是那股子圆融后的恢复能力以及对术法上限的提升。 现在刚刚原生许多无法再提升的术法熟练度,此时竟是一同直接减少了掣肘? 要知道原先赵衍的各个术法,要是到了不可提升的状态那少说也是登峰造极之境了。 在进一步出神入化,怕是可能会直接让赵衍的术法变得远超平常了。 也正是如此,赵衍如今的三阳炁针才会有如今的威力? 说起来如果不是周西宇想着试一试能不能单独报仇,发言可能在一开始就会跟着他们一同出手,然后将这个曾经想要对着他们动手的彭乾吾了结点的。 然后会像现在这样看见我如此轻松,直到其真正开始威胁到周西宇性命的时候才出手。 不过现在出了手那他也就没有什么避讳的,赵衍最喜欢打的就是有十足把握的架。 就如同现在,已然有自家师父在后面把关的赵衍,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安全地试试这炼神之境的强大。 而听到赵衍话语的周西宇也是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 而这时,彭乾吾已然是没了一开始地从容了。 因为门口除了这两人以外,让他感受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那人便是他原本就打算对付的牛春来。 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彭乾吾感知中牛春来已然没有了一点点受伤的样子。 甚至那隐隐的威胁感以及其头颅上显现出来毫不掩饰的神之花种子。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局势变得会如此被动。 他更不知道他原本安排在山门内的看守以及其余的手下,为什么到现在没有一点点动静。 但这一些都不妨碍他知道他如今危险了? 他原先所想到的瓮中抓鳖确实发生了,只不过那只鳖从牛春来变成了他彭乾吾。 不过哪怕到了如今,他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生还的希望。 哪怕需要防范着牛春来的突然出手,那他也不至于会被两个炼炁的角色如何。 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牛春来会这样的自负。 但敌人的轻视往往就是他的机会。 他依然是在思量着如何逃出这里,至于对于赵衍,这样的小娃娃再强又能如何。 他却是不知道牛春来之所以会如此自负的原因就是因为赵衍的存在。 毕竟在牛春来突破之后,赵衍可是跟他比划了一番的。 虽然最后他也胜了,但胜的并不轻松,很关键的是他依旧没有看出赵衍的深浅。 所以如今的彭乾吾依然是成了他看赵衍成色的磨刀石了。 想想看看自己这个弟子的极限在哪里。 而这也是赵衍想要试探的。 只听得赵衍直接开启了自己的五灵法相,眼中的红光再次显现。 漫天炁针也在飘舞着,最关键的是对比不久前,如今赵衍的炁针貌似变得更加规整了。 因为此时空间之中的炁针正形成着一种诡异的阵型。 而且在融合了御物的法门之后,赵衍的炁针也是越发地犹如壁使了。 不得不说没事,与各个势力的角色交手,赵衍还是没提升很多。 上一次交手的白莲教那一伙人,除了修行了五鬼之法的五通道人,和那个修为最差的封远? 其余人给赵衍带来的东西可都是不错的很。 比如那妙沙尼姑的那一朵救世青莲便直接让赵衍每一天获得的灵性值多了一半。 更是让赵衍的惑心术更加完善了。 而那贾家的异人,虽然赵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贾家村逃离到白莲教的。 但是从其御物的手段来看,那所谓的十二把斩仙飞刀术。 那人应该是贾家的嫡传弟子。 这也是为什么赵衍唯一留下这个贾家人性命的原因。 配合着各种折磨、毒蛊在将这贾家人整到半死之后,赵衍才终于对这家伙成功使用了惑心术。 最后配合着拓法眼直接将那御物的法门和十二斩仙飞刀运转方位的飞刀运行的阵法给得到手。 然后将其融入了三阳针法之中,便成就了如此的光景。 而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炁针,哪怕心中依旧看不上赵衍这样一个只是练炁的角色。 但彭乾吾还是忍不住有了点点冷汗! 第一百三十八章 炼神?就这! 不得不说赵衍弄出来的阵势属实是让彭乾吾有危机感了。 毕竟愣是谁面对这密密麻麻而且还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炁针团都会感觉头皮发麻? 然而事已至此,彭乾吾也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面前这人依旧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练炁境异人而已。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娃娃再厉害又能如何? 还能让他逃都逃不了了?如今这彭乾吾只是在刻意注意一旁那威慑着他的牛春来,想着不被那个老家伙突然 所以只见其后背一拱,接着一股股炁劲竟是直接出现在其身前显现。 虽是无色之炁,但却莫名有着一股厚重的感觉,就连赵衍也不得不承认这炼神之境对术法的加成确实是见得。 起码换成赵衍来施展原先的九龙合璧或许也不会比如今的彭乾吾厉害多少。 而那原本还在彭乾吾身旁准备散着点点白色光点的周西宇更是直接被弹开而来。 那被其注入了炁的红缨枪更是被冲得变了形,僵持了数秒之后这周西宇更是被竟是直接被这突然而来的炁劲给冲退了数米之远。 随即重重地撞击在了地面上,竟是砸出了一个半米深的深坑。 而这一击之后,彭乾吾却并没有乘胜追击,甚至他连这周西宇的情况看都没有看。 反而是直接转身,准备向着远离赵衍以及牛春来两人的位置跑。 毕竟在他看来如今已经不是他能不能杀掉赵西宇的事了。 而是他能不能逃离这三人的围杀了。 也正是如此,他自然不会去浪费这个时间,毕竟他那一手要想直接让一个练炁圆满的角色被击杀属实是有些难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被这样一冲的周西宇虽然被冲击的架势很大,但却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稍稍有些身形的恍惚,接着便想着再去与这彭乾吾缠斗。 只可惜哪怕猿击术可以加强自己炁的活性,并提高自己的感知与掌控。 可对速度的提升却很有限,猿击术更像是一种在加强自我掌控之后尽可能爆发宿主潜力的法门。 但可惜的是依旧没能突破炼神之境的周西宇在本身的速度上就要比彭乾吾慢上不少。 哪怕有着猿击术的提升这种差距也只是勉强弥补了而已,但在被击退后想着后发而至追上彭乾吾却是不可能了。 而另一边已然快到窗口,准备用九龙合璧的炁劲冲开墙壁的彭乾吾也是稍稍放松了一些, 在他想来他太极门的门人最多是被蒙蔽了,一时半会还赶不过来。 如今肯定都在火急火燎地往这赶,只要他能逃离这三人的围杀,那么形式就还有逆转的可能。 到那时即便这牛春来已然同样找到了炼神的关窍。 但等他的门人都到齐的时候,这三人依旧还是瓮中之鳖,哪怕可能要付出不少的代价,但也无所谓了。 更不用说他太极门除了这些可还有些门路在的,当初的天元道人彭天元虽说没有成功成为武当掌教。 但也只是临门一脚而已,故而天赋才情那都是相当好的。 虽说比不上当初惊才艳艳的武当掌门玄元道人,所以才失去了那一场掌门之争。 但这并不代表着彭天元差,相反彭天元在世的时候太极门也是有着返虚强者坐镇的。 可能中层强者断裂的很厉害,但是有彭天元在百多年前他们太极门也是独一份的。 那时候什么四家,燕武堂都得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就是龙虎山也不会对他们趾高气昂。 而彭天元作为一个返虚境的异人虽说比不上当初各大顶尖门派的羽化祖师一般留下什么惊世神通。 但也是有不少手段的,其中除了入门掌握的九龙合璧,少有人能领悟的猿击术。 彭天元额外留给太极门的便是最后一门合击秘术。 当修持九龙合璧的人一同施展秘术,这各自的九龙合璧就可以重叠增强。 从而达到以弱胜强的地步,而这也是当初他敢于将牛春来骗来这山门而又不怕他逃跑的原因。 然而这一次面对三个弱的对手他们太极门彭家的人合击少说也能拼个旗鼓相当。 甚至更有可能将这三人彻底就在这地方,哪怕他们太极门会损失不少力量, 可是彭乾吾也管不了这么多,一个天赋比他强上些许的周西宇已然让他食不下咽了。 而如今看到了赵衍,哪怕他知道自己和赵衍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到如今他都不知道赵衍是谁。 但有些时候人干事情并不需要什么太多的缘由,光是赵衍这般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彭乾吾就不能放虎归山。 不然等待他只有落败与死亡而已。 可惜当彭乾吾在等着墙壁被他击穿的时候,一股猛烈的冲击力竟然直接向他冲了过来。 随即他只见他的面前竟然已然出现了一股他熟悉的劲力。 那便是九龙合璧的力量,想着明明已然被击飞了的周西宇竟然能如此快地再次追上来,并阻拦他的去路。 在这一刻彭乾吾是意外地,然而接下来的事却让得他更加心惊了。 原本在他以为这两股炁劲相冲无外乎他会被拖延一下而已。 两股炁劲焦灼之下,可能也就是他不得不再施展一次九龙合璧然后将这另外一股炁劲给冲破而已。 然而事实却是他的那股子九龙合璧的劲力在和对面的劲力碰撞之后竟然如同纸糊的一般彻底没了形状。 到最后竟然被那股子劲力直接包裹在内不断地旋转,直到最后彻底被同化了。 接着那股子炁劲更是直接向他冲了过来。 而这般情况哪还是彭乾吾一开始想到的那样?所以他自然没有多少防备,即便已经极力地闪躲了。 但依旧没能躲过,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正对着彭乾吾冲击而来。 “碰” 巨大的轰鸣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地上一个比之刚刚周西宇砸出来的洞还要深上不少的大洞。 而那彭乾吾那状态也要比周西宇差上太多了。 原本整齐的衣服不知破了多少口子,口中更是有着鲜血在流淌着。 整个人更是半跪在地上,好似起身都有些艰难。 只不过如此状态下的彭乾吾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想逃跑的那个方向。 随后他直接大喝道。 “周西宇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本以为你虽是我必扫除的目标而已。” “但我也和我爹一样认为你是个尊师重道的,没想到你……噗……却是藏的很深啊!” 一边说着,口中的鲜血再次流淌。 但即便如此,彭乾吾依旧是忍不住怒喝,因为如今挡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他以为的周西宇。 而是赵衍,然而就是如此他才更加接受不来。 毕竟那门术法实在跟九龙合璧太像了,甚至好似有那么点是九龙合璧源头那般的感觉。 他打出的炁劲不仅被全盘接下了,更是被一股子旋转之劲给同化掉。 能做到这种程度,若不是有人把他们门内的九龙合璧泄露了出去。 他觉得没有其他的解释了,而干出这件事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这周西宇了。 然而就是这个结果他反而接受不来了,说起来再过往的岁月中,他爹彭甲第对周西宇有一种偏执的赞赏。 彭乾吾虽然嫉妒,但也还能理解,毕竟客观地讲周西宇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弟子。 无论是天赋还是品行上都是如此,懂孝悌明原则。 如若不是后面彭家的其他人多此一举,让彭甲第对彭乾吾有了更深的误解。 从而让彭甲第铁了心要将太极门传到这周西宇的手中,而原本被压制的外家势力也因此而更加气盛。 彭乾吾也相信周西宇可以成为他们太极门最有力的臂助。 所以彭乾吾此前只不过是对彭甲第的执念以及眼界看不上而已,但自始至终他也觉得自家老爹和太极门走到这一步也不过是时局使然而已。 然而在这一刻,这样的一幕发生在他的眼前,以往的嫉妒到如今自然就更加猛烈了。 原先以为还是个不错的忠于太极门的周西宇,这一刻已然是一个将自家绝学给与他人的内奸。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太极门落到如今这样实力凋零,而他与自己父亲反目的缘由可就有些耐人寻味。 以至于如今彭乾吾都在怀疑,是不是这周西宇你开始就在假装,然后慢慢推波助澜。 最后在将他和他父亲一网打尽从而彻底掌握太极门。 最关键的是,如今貌似只要他死了,他爹估计也是乐意的,毕竟已经撕破脸了。 而如此一来周西宇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掌握太极门了。 越想这些,彭乾吾的心中就越气愤。 不得不说有时候有些人最喜欢的确实是以己度人,所以在这一刻他甚至将所有的事情都脑补成了周西宇的阴谋。 只可惜无论此时彭乾吾的内心戏有多足,赵衍都没心思管了。 他想做的从来都是干掉彭乾吾而已,毕竟就赵衍所知的自家师父就是被这家伙算计了。 所以如今他的想法就异常地纯粹,只不过他也没想到这彭乾吾好歹也是一个炼神境的异人,可刚刚交手。 他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就这? 虽说这彭乾吾在九龙合璧上的功底配合着他的修为,就是赵衍也自认为没法子在原有的九龙合璧上超过他。 只可惜如今赵衍会的却早已经不是九龙合璧了,而是被道衍图强化过的九龙太极劲了。 只不过赵衍也没想到用上这样一招法门之后,他对同样使用九龙合璧的彭乾吾竟然有着这样的碾压之势。 甚至因为同化了彭乾吾的炁劲,赵衍那九龙太极劲的威能反而更高了一些。 也正是如此,这一击才让得这彭乾吾如此的凄凉。 明明是一位炼神,却反而被一个练炁圆满的小家伙给一招重伤了。 不过哪怕因为一招之后的结果,赵衍心中对彭乾吾的实力有了点点怀疑。 但赵衍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习惯,那就是能打死的就别墨迹。 所以赵衍这一刻已然是手一招,原本散落在天上的赤色炁针也是开始按着特殊的排列开始运转了起来。 接着一组又一组地飞速向着这跪在地上的彭乾吾冲击而去。 原本还在咳血的彭乾吾此时也是管不得自己的伤势,九龙炁劲再次运转,护持在其周身。 接着那手上的剑也是再一次被握紧,竟然不逃反而是顶着炁针向着赵衍冲了过去。 不得不说彭乾吾的思路还是很对的,以他的重伤之躯,若是还只想着谈。 那可能确实是必死无疑了,所以他必须换个破局的方向。 只可惜看着凭着炁劲罩艰难抵挡着炁针的彭乾吾,赵衍却是反而多了一点笑意。 随后只见其周身聚炁成形,五灵附身再次出现。 接着裹着炁灵的赵衍更是带着炁灵凝结的金色虎爪直接向着这彭乾吾冲击而去。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萦绕在赵衍手中的五色炁团。 那炁团不断凝结,好似随时都会爆发一般。 而见此的彭乾吾却并没有害怕,反而是缓缓地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方位。 接着便是直接舞动手中之剑,隐隐约约有着黑白两色圆环显现。 而更可怕的是原先护身的九龙炁劲此时却直接环绕在了那把剑上。 原先冲向彭乾吾的炁针更是好似被彭乾吾的剑所裹挟一般。 领接着更是一同对着赵衍冲了过去。 接着黑白炁团与五色炁团碰撞。 “碰” 一声炸响之后,一个身影直接倒飞而去,更是将那墙壁撞破了个彻底。 而那身影竟然是已然炼神之境的彭乾吾。 只不过在硝烟弥漫之后,那彭乾吾却是发出了一阵阵笑声。 随即只见一只手臂已然消失只留得红色血光的彭乾吾正用自己的左手拿着剑。 虽还在爬起,但眼底却尽是疯狂。 而在其旁边的床上赫然还有着一个昏迷了的老人,接着那彭乾吾也好似疯狂了一般地喊道。 “老头子,你毁了太极门啊!你对不起我彭家的列祖列宗。” “这一次就用你我的死,来维持住彭家的希望吧!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你被周西宇这混蛋给骗得将门派白白……” “汀,啊。”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和一声惨叫,原先还想动手的彭乾吾的剑却是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倒不是彭乾吾没法子握住剑,而是他剩下的另外一只手臂在这一刻也同样变成了白骨。 更可怕的是一团黑色的东西更是在那白骨上啃食着残余的血肉。 而这种场景却只是开始,接着在其破碎的衣服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团团黑色的东西在动着。 让得这彭乾吾不得不瘫倒在地。 而看到这个场景,一旁的赵衍却是表现得有些轻松,甚至有那么些冷漠。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太极门的归属 看着这眼前的场景,一切都如同赵衍所想,虽说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这彭乾吾的举动。 但这并不妨碍赵衍在彭乾吾身上做点保险,若是正常状态对于一个境界已达炼神境界的异人。 赵衍是没有可能直接无声无息地下在彭乾吾身上种下毒蛊的,毕竟哪怕赵衍因为修持了惑心术他的心神力量远超同境界? 可炼神终究是炼神,神而明之这般境界的感知能力已然和练炁的时候完全不能同日而语了。 赵衍如今若是遇上些境界不如自己的练炁异人,在那些人没有特别防备,亦或是没有那种感知能力超群的异人。 那么赵衍都能做到无声无息地种下毒蛊。 但对待炼神境就没有这种可能存在,这些毒蛊无外乎是赵衍下在自己的炁针之上的。 在没有发作时,被炁针裹住的毒蛊自然不会显现而当炁针被打入这这彭乾吾体内的。 然后为了防止彭乾吾察觉到,在一开始彭乾吾没有真正重伤的时候赵衍都不会动手。 而如今却是已然正是时候了,故而在彭乾吾刻意调整自己的攻击方向并准备全力一击的时候,赵衍便已然让毒蛊生效了。 而也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穷途末路的彭乾吾显然已然没了去探查自己体内异样的心思了。 故而到最后这一刻,彭乾吾这最后想给赵衍等人添上的麻烦也没能成功。 仅仅那么一点时间,这彭乾吾便已然被啃食成了一堆白骨。 而看到这一切的赵衍,如今也算是将这一次的对战炼神强者有了一定的心得。 对自己的实力的实力也算是有了一点点清晰了。 在基础的炁这一条路上,赵衍虽然天赋不差,但比之彭乾吾这种已然炼神的二流门派嫡传无论是强度上还是与术法的相合上都差了一点。 哪怕赵衍有紫府炁海的优势在,但对比一个大境界的差距还是有些追赶不急。 而且这还是如今这彭乾吾还没有彻底凝结出神之花,成为一个真正的炼神强者。 如若再过上一两个月的时间,让彭乾吾彻底凝练出神之花,或许赵衍与其的基础差距可能还会再大一些。 当然也只是基础差距而已,性命之道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强大就可以分出高下。 如若只看境界和修为,那异人之间也没必要比斗搏杀了,双方亮亮修为就可以了。 可惜的是除了这修为,术法、神通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东西都会让战斗的胜负发生变化。 就如同赵衍,虽然他的炁之一道上比之彭乾吾要差上一些,但其层出不层乃至于专门克制于彭乾吾的手段却让他赢的摧枯拉朽。 当然赵衍自己也知道自己其实还是占了一个便宜的,若是没有原本根据九龙合璧强化而来的九龙太极劲对九龙合璧的克制。 或许这一场比斗还真不好说,怪也只怪彭乾吾时运不济而且手段单一。 当然假设换成修持其余手段的炼神强者,赵衍怕是也料定不了胜负了。 不过可能遇上一些手段不差而且不被赵衍手段克制,然后成功凝练神之花的异人,赵衍估摸着怕是能周旋但很难赢! 哪怕是开了神行神通和拓法眼全功率打开,甚至再加上道衍图二级开悟的状态,赵衍依旧觉得会赢的很艰难。 故而赵衍也是知道自己的修为还是有些差了,起码他得成就真正地炼神之境,才能勉强在这异人界自保。 毕竟他得仇敌可都不是什么角色。 不过这也是在将对手放在整个异人界的时候他才会有这种紧迫感。 若是不暴露身份,赵衍如今还真就没什么危机可言了。 毕竟炼神已然是各个顶尖势力少有的排面了,可以说在异人界也算是定海神针的存在。 甚至可能一些顶尖道脉的掌门说不得也只是那般境界而已。 就如同在整个异人界都是数一数二的武当听闻掌门也不见得如同当年一样已然成就练虚之境了。 而燕武堂、白莲教乃至于当初强夺了回春谷山门的三一门。 貌似也不一定有练虚强者存在,而就算是如此。 他们也是已经可以说是除了那些羽化道人传承下来的门派之外最为强盛的那批了。 而如今赵衍已然有了类似炼神的战力,哪怕只是普通的炼神强者。 但也是炼神的战力,这样的实力他不说天下随处可去,但能要他性命的人物想来也是少之又少了。 所以赵衍自然也会多上一些安全感,哪怕是在潜在危机压力下的安全感。 然而当赵衍在评估自己的实力的时候,另外一边的牛春来和周西宇却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惊叹赵衍的战斗力了。 因为在彭乾吾的身旁躺着的正是已然有些奄奄一息的彭甲第。 而比起去惊叹赵衍的战力,他们两个人却是知道得先看看彭甲第的情况。 只见牛春来直接来到了彭甲第的身边,看着如今已然只能睁着眼甚至都有些说不出话来的彭甲第。 此时的牛春来心头也是一酸,不得不说当初也是出生入死的老伙计,当初多少次搏杀都没能死掉。 如今却是快死在了门派传承与内斗之中,何其可悲啊。 不过心中虽是感伤,但牛春来也没有耽搁自己的动作。 只见牛春来手中青色炁丝显现,直接就连在了这彭甲第的身体之上。 不过如今牛春来所用的青色炁丝却是比之以前要深上不少,好似有着无限的生机一般。 在一旁周西宇关切的眼神中,牛春来也是一点点地在给彭甲第探查着身体, 随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 “彭老头,你真是不让人省心,我本以为你再冲击一次炼神也就算难得了,却没想到你竟然冲击了两次。” “这最后一点点生机硬生生被你给灭了个干净。” 而听到这话,那周西宇此时也是直接跪倒在地,然后对着牛春来说道。 “牛前辈,还有法子吗?我师父……他真没救了?我还可以去找药的,那九转玄阳丹我也可……” 可对此牛春来却只是摆了摆手然后说道。 “如若真有这机会,我自然不会放弃,可你师父这破镜之觞是道伤。” “原本就伤势重的他,在经过这两次冲击反噬之后,身体已然是没了多少生机在了。” “油尽灯枯莫过于此,也就是他还有些练炁的底子在,才扛在现在。” “然而强冲玄关失败,接着周身炁脉也是乱行破碎,炁不断在吊着他的命,同样也在进一步损害他的身体。” “后面最后一次破镜貌似还被人突然破坏力了。” “也就是我现在用着青木之炁吊着他的命,不然说不准什么时候你师父的命就没了。” “这种情况怕是扁鹊再世怕也难救了。” 听着这一句话,周西宇也是彻底慌了神,整个人楞在那,好似全身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般。 他本还有着一点点侥幸,想着牛春来还能有点办法,可现在看来却是他想多了。 不过当他楞着的时候,那床上被牛春来输送着青木之炁的彭甲第却好似也醒转了一般。 原本有些苍白的面孔此时也出现了一点点红晕。 接着只听得自这床上,这彭甲第用着一种及其沙哑地声音说道。 “是……是牛老头你啊!没想到,我这最后一遭的落魄相还是被你瞧到了。” “真是没意思啊!” 而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是直接回道。 “当初就跟你说过,让你量力而行,莫要一意孤行,如今这结局你也看到了。” “不过我还是不理解,当初我说过你若是第一次破镜失败,就立马派人联系我,让我来给你坐阵。” “如此也算是我对得住你付出的猿击术了,怎么你就这么想不开,竟然再次破镜,还被人在破镜的时候给袭击了。” “若不是这次运道好,我怕是连你这最后一面怕都见不上了,白得你一门秘法你倒是让我差点亏了心啊!” 听着这话,这彭甲第却是苦笑着说道。 “终究是我执念了,不过若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再破一次境的,朝闻道夕死可矣!” “若是真能窥得那猿击术的门道,舍了这条命又如何。” “只是我没想到我这身边的人却是全被那个逆子给控制住了。” “而我以为可以信任的族兄更是舍命来对我出手,也算是我活该吧!” 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是看了一眼那跪倒在地的周西宇一眼。 说来刚刚看到这周西宇周身的异样,其实牛春来也猜出了那差点断了传承的猿击术已然重新显现在了世间。 而如果真是如此,了解到猿击术修行实情的彭甲第确实会去舍命修行这猿击术。 最后被算计也就理所当然了。 不过想了想,牛春来还是说道。 “你倒是收了个好徒弟,不仅真将这猿击术给你悟出来了,更是懂孝悌,也算是了了你的心愿了,难得啊!” 而听到这话,这彭甲第却是直接回道。 “没法子,我就是慧眼识珠啊!牛老头你扶我起来吧!既然能有机会,我自然是要交代一下的。” 而牛春来也是直接搀扶了一把这彭甲第,不过却是说道。 “彭老头你抓紧,我这一手能维持多久我也不清楚,有些还交代就快点说吧!” 而听着这话,彭甲第也是点了点头,接着这彭甲第也是看着那有些失魂落魄的周西宇随即说道。 “别这样,西宇!有些事都是早晚而已,当初我选了这条路便料想了这可能,更不用讲你将那猿击术的诀窍告诉我。” “我已然是完成了我心中所想,学会了这猿击术了,我已然无怨了。” “只是可惜我没有办法让这场面没那么凄凉,终究还是让太极门变成了这幅模样。” “不过好在最后这门派还是没有落在那畜生的手中,如此也是足矣。” “如今这太极门我也是准备交给你了,希望你能不忘记光复师门。” 而这时这周西宇却是摇了摇头,然后有些凄凉地说道。 “师父!我……你……” 可惜,一时半会周西宇竟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了。 说起来或许在周西宇眼中,彭甲第可能真就如同他半个父亲一般吧。 一个快要饿死的小娃娃,被一个异人收入门墙,悉心教导传授术法,道理知识。 更是将诸多绝技相传,乃至于整个门派传给了他。 无论是这彭甲第出于什么心思,作为师父他对周西宇来讲已然是受得起这个“父”字了。 而见此的彭甲第却没有过多的安慰,反而是缓缓地拍了拍这周西宇的肩,接着就看向了远处的赵衍。 随后又说道。 “没想到还真有这种绝世人物,如今我倒是多了更多见识了。” “牛老头收了你这么个弟子属实是他的福分啊!只可惜这戾气却是太重了。” 而这时赵衍却是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天资福分?哪来的这般说法,师者传道乃是恩,何来福分?” “至于戾气!对待仇敌自然留不得情分在的。” “您这儿子想害我师父,我自然得要他的命没得商量。” “比起为你这儿子讨要些说法,前辈还是抓紧让这太极门彭家留点香火吧!” 而听到这话,彭甲第却是反问道。 “哦!看来你倒是没有将事情做绝啊!也是,我想也不至于。” “那些门外的彭家弟子还是性命无忧是吧!” 而这时赵衍也是点了点头。 “我这手段虽狠,但也分人,那些家伙只要不是这彭乾吾的死忠,我自然不会杀。” “如今那些家伙也只是中了毒蛊,昏倒在地而已。” “至于他们的下场,却是要看他们能不能听前辈你的劝了。” 而这话一出来,彭甲第却是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道 “你什么意思?” 而赵衍也是摊了摊手说道。 “前辈你也知道,在你之后彭乾吾便是你们彭家的核心,这些人虽说没有真的动手,但是却已然是可能危害我师父的人了。” “当然不知者无罪,可若是拎不清的,我也不介意送他去见阎王。” “比起以后麻烦,我更喜欢如今解决问题所以接下来那些中毒蛊的人能活多也就看前辈你能说服多少了。” 而这时这彭甲第也是面色一跨。 第一百四十章 霸道? “小家伙你这话是不是有些太霸道了?” 哪怕如今身体已然有些快支撑不住了,但彭甲第还是强撑着对着赵衍说道。 毕竟按着如今赵衍这说法,他若不能将那些彭家人说服,这赵衍怕是真会大开杀戒。 原本赵衍击杀彭乾吾他心中便有芥蒂,毕竟再怎么说彭乾吾都是他的儿子。 就这样被人打死在眼前,而且还没有全尸,只剩下一堆白骨,这样的结局又怎么可能不让彭甲第心中有不满呢? 可惜对于彭甲第的反问,赵衍却是直接说道。 “彭老爷子,第一我师父或许跟你还有情分在,但那是我师父的,不是我的,我之所以出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救你亦或是让太极门如何如何!” “我出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儿子和太极门的人算计到了我师父身上,我得帮我师父把麻烦解决了。” “如今彭甲第已然伏诛,但其余参与了这一切的若是没个保障,我可接受不来。” “被胁迫也好,顺势而为也罢,无论是何种原因,在我这都一样,做错了就得付出代价。” “话再说回来,如若没有掣肘我可不认为如今的你可以光凭一句话就能压得住整个彭家啊!” “与其到时候再生事端,还不如早早地由我来当这个恶人,” 听完这些,彭甲第的面色也是异常地难看,可他却知道赵衍所说的是实情。 说到底他沦落到如今这个下场,便已然说明了彭家的抉择了。 现在他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虽说还有着太极门门主的头衔。 可还有多少人认他这个头衔可就不得而知,甚至如今他都在想如果没有赵衍等人在。 光凭他的一句话,那些彭家弟子会有多少人会听他的认周西宇为掌门呢? 特别是如今外家势力已然被彭乾吾毁了大半的情况下。 而当彭甲第还在思索着如今局势的时候,牛春来却是忍不住说道。 “小衍,你怎么说话的?说到底彭老头也算是你的长辈,而且可能还会对你有授艺之恩。” “你怎可如此无礼呢?” 而听到这话,赵衍却有着懵了,他貌似还真没有从太极门学什么东西,那九龙合璧是他直接复刻而来的。 哪来的什么授艺之恩? 再说了如今的九龙太极劲可是远胜于九龙合璧,这所谓的偷学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哪有人抄袭还能抄地比原著还好的呢? 不过即便不明白但赵衍还是点头说道。 “师父我只是实话实说,一码归一码,对彭前辈我是尊重的,可对于那些差点害了您的人,我若是真可以不管不顾,你觉得这就对了?” “当然若是师父你坚持那弟子自然可以按着您的来,左右无外乎麻烦点。” “不过真到那时候,可能那些人的下场可就不好说了,毕竟再一再二者,弟子所用的手段可能还要更加残酷一些的。” 听着这话,牛春来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对于赵衍的想法,他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他不是在什么安生环境下成长的。 想到人性和血腥在过往的日子里,牛春来不知道见识过多少事情。 他当然知道有些事如今不解决,留到以后可能真会如同赵衍所说的那样成为麻烦。 但面对已然快行将就木的老友,他终究还是不落忍。 而当牛春来还想再假模假样地教训一顿赵衍的时候,原本还在沉思的彭甲第却是出声了。 “行了,牛老头,你这弟子说的倒是没错,既然我已经选择了这一步,如今再两头顾自然是要不得的。” “正好西宇这孩子想接收太极门我还觉得有些力有不逮,如今有了你这徒弟的路子,倒是要更好实行一些了。” “你也没必要再顾及我的颜面和感受了。” 说完这些,彭甲第也是看向了赵衍,随后点了点头说道。 “你小子心性确实够好的,看事情比我老头子通透多了,有你在或许西宇这执掌太极门的速度也亏快上不少。” “说说吧!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听到这话,赵衍却是拱了拱手然后说道。 “前辈自谦了,晚辈无外乎身处局外,选了个自己最需要的选择而已。” “至于前辈要做的也简单,等会门外那一份倒地的太极门弟子我会给他们暂时解毒,不过却是需要前辈你和周师兄一同演上一出戏来。” “让我看看这些人中,有哪些是真的一心想着和我们过不去的人就行了。” 听到这些,彭甲第也是点了点头,不过接着好似又想起了什么,随后接着说道。 “那些跳出来的人,你会如何处理?” 然后赵衍却是说道。 “看他们的反应程度吧!最多也就是直接废掉修为而已。” “倒也没必要真杀个干净的,我又不是魔头,哪会动不动杀人。” 然而听到这话,彭甲第心中却是不屑得很。 毕竟就刚刚赵衍和彭乾吾动手时用毒的手段,以及最后彭乾吾的下场。 赵衍这般手段还真就算不少什么正道人物了。 不过这些想法彭甲第也没有再说出来,正邪之分其实也不看手段,甚至可能都不看作为。 而是看实力,记得当初全性在当初明成祖的那时候可是天下正道的魁首。 要知道自古以来全性都没什么好名头,可在黑衣宰相姚广孝手上,配合着重换天地的大手段。 全性自然也跟着成了正统,甚至明成祖所设的厂卫机制中,对当时异人的抓捕靠着就是这全性。 甚至当初还有几个不差的顶尖正道门派,因为不守国法而被这全性灭了门。 那时的全性可谓是大势在身。一言可定异人门派之正邪,那是何等的威风。 只不过后面明朝破灭,随之而来的也就是全性的再一次没落,亦或是说回归到原来的状况。 一个专门承载垃圾的搅屎棍门派而已。 以至于如今各大门派乃至于大部分的全性门人都不知道全性当初的威风。 所以只要实力够,强的即为正,反之即为邪。 对于赵衍的手段,彭甲第也只能讲算是凶狠了点。 但也就如此了。 只听得彭甲第说道。 “是啊,你小子心不黑,那行!这事我答应了,我们这就准备吧!” …… 太极门山门,演武场。 宽阔的广场上,此时一排排的昏倒的人此时也是一一醒转,只不过待得他们醒转看着周围呦呦醒转的其余人却大多奇怪的很。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他们可都是在等待着少掌门的信号的,说是说会有外敌来袭。 他们或是在房间内等待着信号,亦或是在山门内巡查。 可最后他们貌似都只觉得眼前一花,最后醒转便到了这广场之中。 而在其余人还在各自询问着情况的时候,这其中却是有三个人早已醒转了。 这三人都是过了半百的年纪,周身的服饰也是不同于旁人的素白道袍。 这三人便是如今这太极门中少有的三个练炁十重楼的好手。 都是和彭甲第同辈的存在,虽没有彭甲第那般的天资,但是也算得上整个太极门的底蕴了。 只不过如今这三人却都是一脸沉重地看着那这广场正前方的位置。 因为他可能已然是在那里看到了原本应该被安置在房屋内等死的彭甲第。 以及本应该去往白云观的周西宇两人。 至于其余那一老一少两个不太熟悉的人物,他们却是没有太多的关注。 也是这一刻他们知道了,他们原本的谋划怕是出了什么变故。 不过即便心中有着各种猜想,但这个时候这三人却都不敢开口说话。 很显然对于时局的未知,已然是成了他们内心的恐惧,哪怕他们之中有人确实是无奈之举。 但其作为已然是做出了选择,如今怕是少不得被清算了。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人心存侥幸,就如同其中最年长的那位长老彭甲方。 毕竟他可不认为已然破去练神之境的彭乾吾会被周西宇给击败。 哪怕加上了一个行将就木的彭甲第,这依旧是一个不可能事件。 不过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他也不想当那出头之鸟。 接着又过了一会,在这广场上的人都差不多醒转的时候,那静坐在地上的彭甲第也是直接说道。 “好了,你们差不多都醒了,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的你们听好了。” “前不久我那不孝子意图掀起动乱,想趁着我重伤之际强夺这掌门的位置,但如今已经失败了。” “更是付出了自己的性命,被我正了门规,我知道他肯定也对你们有所胁迫,这种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接下来我要将这门主位置传给周西宇,我希望你们可以接受。” “好好……” “打住!” 只见得那三位练炁十重楼的长老中彭甲方也是直接出言打断了彭甲第的发言。 “掌门,你可莫要空口白牙,且不说如今乾吾的情况我们还一无所知。” “我们怎么可能相信你所说的呢?那位置本就还乾吾来坐,他又何须做那般事情。” “我看你就是想坏祖宗定下的规矩,你这样子做有没有想过我们长老会的意愿?” “外家人成为太极门的门主,这事没有先例,反正我不赞成!” “要我说再怎么论也轮不到……” “叮!” 破风声响起,一根简单的炁针直接插入了那还想接着说话呢彭甲方的手臂之中。 只让得彭甲方全然没了继续说话的想法,只得痛呼着。 而接着原本还在听着的赵衍此时也是站了出来。 口中更是说道。 “所以你是支持彭甲第的对吧!” 而原本还在痛呼的彭甲方此时也是喝道。 “你是何人?哪来的资格……参加我太极门门内的事。” 可惜赵衍却没有多少心思跟他瞎扯,正所谓杀鸡儆猴,如今这鸡已然是冒头了。 那赵衍自然得挥动自己的那把刀了。 只见在一枚炁针之后,随之而来的是迎面而来的金色巨拳,随后直接便将这彭甲方径直地锤进了地面。 鲜血直冒,好不凄惨。 然而赵衍却并没有停止手段,只见看着彭甲方身子已然变形的样子,赵衍周边的赤色炁针再次显现。 接着一根又一根的炁针进入了那彭甲方的体内。 随之而来的是原本被打的半死的彭甲方更加绝望的哀求。 “别!别废我的修为!” 可惜赵衍却没有在乎彭甲方的说法,只见其熟练地运转着炁针将其从彭甲方的身上拔了出来。 而后只剩下面容随即便衰老了不少,而且已然没了半点神态的彭甲方在那失声地喊道。 “我的紫府炁海,你干了什么?我苦心修行数十载,你怎么可以将这些直接给毁掉。” 可惜赵衍却再没有将目光落在这彭甲方的身上,而是接着看向其余的人将手中的血迹甩了甩接着说道。 “还有谁是跟彭甲第是一起的,一同出来,我好跟你们一同把账算了。” “算计我师父的,都得付出代价。” 而另一边看着这一切,彭甲第也是又说道。 “可还有人想反对的。” 然而在这一刻却是没有任何人开口,没法子虽然他们不知道赵衍的来历。 可就凭刚刚赵衍几下子直接将彭甲方废掉的手段此时这些彭家人哪还有什么胆子再说什么? 要知道彭甲方已经是他们这群彭家人中有数的存在了。 算得上最高战力,然而这等战力却被两下干废了,谁又会再去杵赵衍的霉头呢! 而看着这一切,赵衍也是继续说道。 “记住了,虽然你们当中有多少人和彭甲第有关系,但只要你敢认,我保管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愤怒。” “算计到我师父头上的,都得出点代价。” “你们这群人现在归到我周道兄的统辖,我可以暂时既往不咎,可若是有什么纰漏或者是其余的情况。” “我自然也是会动手的,当然现在我只废不杀,若是日后再出岔子来找麻烦,你们便只有死这一条路可走了。” “明白了没有?” 看着静若寒蝉的这群彭家人,赵衍也是没有接着说什么。 反而是手中紫色炁一闪,随即其闭目一会儿。 只听得那些彭家弟子竟然都直接躺在了地上痛呼。 第一百四十一章 找厂子 看着已然倒地哀嚎的众人,赵衍却是显得格外地平静,毕竟他要的就是这般效果。 只不过如今他却没有额外的动作,反而是径直地盯着那剩下的两位老一辈的彭家长老。 只见这两位虽然面色凄苦,但是比之当初其余那些哀嚎的众人,这两人却是能勉强保持没有哀嚎出声来。 毕竟如今赵衍可还没有彻底放开他们这些人体内的毒蛊,只是让其稍稍动作了一番。 不然哪怕这两位的修为虽然精深一些,但是也没法子在毒蛊被种下之后地方那嗜血毒蛊的吞噬和毒素的蔓延。 而许是几番尝试之后依旧没有作用,这时候这两人也是再次看向了赵衍,随后有些无奈地说道。 “后生你到底要如何,如果想要我等性命何苦如此,手段都种下何不当初直接就要了我等的性命?” 但这一刻,他们也是明白了当初他们昏厥的原因了,想来就是着了眼前这年轻人的道了。 而且貌似如今这年轻人还在他们体内留下了后手,以至于他们尽全力去驱逐都无济于事。 甚至在他们的感知当中,或许那手段彻底爆发他们怕是会直接一命呜呼。 可以讲对面这人已然是直接将他们的生死给掌握了,也正是如此他们才会如此地无奈。 而看着他们这两人一副委屈的样子,赵衍却觉得好笑了。 毕竟若是一般的弟子还有被裹挟的可能,但这几个已然成为了太极门少有顶尖实力的好手若是没有跟彭乾吾通过气。 他可是不信的,以彭甲第的表现,赵衍可不认为他会放心一个变数在他的手下干事。 若真是心善亦或是对彭甲第死忠的,想来如今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毕竟彭乾吾这事终究是需要他们出力的,而且这名头也是不怎么样的。 若是没有十足的信任,又怎么可能让这些变数参与其中呢? 不过如今赵衍却并不在乎这个了,毕竟总得给周西宇留点人在,而且这些人终究也没有动手, 若是听话赵衍自然会给他们留点活路的。 毕竟制衡的手段已然给下来,赵衍自然不会太在意这些人的想法。 所以赵衍也是直接说道。 “我想如何?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师父的时候,你们怎么就没有想过如今吗?” “彭乾吾已经被我打死了,你们就以为可以好过了?” 听到这话,这些彭家人也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如此看来如今这局势竟然不是横祸,反而是因果而已了。 只听得那剩下的两位彭家长老直接说道。 “你就是少掌门说过的那牛春来所收的徒弟,难怪啊!可我们并没有出手啊!” “阁下如此作为倒是过火了!” 然而听到这话,赵衍却是直接笑着说道。 “有意思,你们觉得你们若是真的下手了,你们还能活?” “我这人不喜欢与人结怨,不是我怕事,而且我喜欢当场把恩怨解决掉。” “就如同现在,若不是有人给你们求情,我会直接送你们去见你们的少掌门。” “而现在你们应该还有一次活机会!如果你们还愿意听从太极门的调遣,尊周师兄为门主。” “那你们的命可以留着,修为也可以保住?毕竟我这人念情分。” “如若不愿意那也简单,我会一个接着一个废掉你们的修为,然后让你们安安生生地离开的。” 听到这话,此时这两位长老也是面色更加古怪了,废掉修为? 这不比杀了他们还可怕,修行本身就是一件美事。 而拥有远超凡人的力量那更是一件美事了,让他们失去这种力量。 哪怕他们已然是年纪已大没了多少再进一步的可能了。 但他们依旧还是舍不得这种东西,更不用讲他们如今还算康健的身体,本身也少不得炁的滋养。 像一旁的那已经被废掉的彭甲方,原先的点点白花,如今已然是花了一半。 再加上那种落差,可能都活不了多久了,在那样的落差中受着折磨,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来的直接。 不过他们心中还是有着那么点膈应的心思,毕竟他们已然做出了抉择。 现在被逼着回头,他们也不介意,左右不过是认个新门主而已。 所谓的彭家传承以至于祖宗之法,原本也只是他们想着保留自己特殊权益的口号而已。 毕竟按着太极门以前的规矩,他们彭家弟子可是享受着资源的优先供给的。 如果有人想动,他们自然得有一个足够合理的理由来将这份权益给保住。 但很显然,和自己的性命相比,所谓的权益已然不是他们所能顾及的了。 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经历了这些事之后,这周西宇可还能再接纳他们。 而赵衍又会不会如他们所说放他们一马,将他们体内的手段给除掉呢? 想着这些,只见得他们这两人竟是同时看了看那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周西宇和彭甲第。 然后才开口说道。 “门主,你所说的我们没意见了,您是门主,你想让谁继承位置就应该让谁继承位置。” “关于周西宇成为门主的事情我们支持了,只望门主和新门主可以忘记我们当初的愚蠢之举。” “就当我们是猪油蒙了心,才做出的蠢事吧!” 说到后面这两人甚至都直接半跪在地给周西宇和彭甲第行了个礼。 见到这两人的动作赵衍也是点了点头,随即手势一动,随后那原本在地上痛呼的彭家人也是停了生息。 稍稍反应了一会之后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地有模有样地对着那周西宇行礼。 不得不讲哪怕一开始他们对于彭家有多大的执念,可在被人卡在生死之间折磨了一番之后他们也着实没了那番心气。 比起死亡,承认一个门主实在是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更不用说此前他们已然也做过类似的心理准备。 只不过那时有着彭甲第在,他们大多也真不甘心失去那所谓的实惠而已。 如此才会直接跟着家中长辈一起对着周西宇下手。 当然那些刚刚入门,还只处于刚刚入门练炁之道的彭家年轻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他们的长辈全都跪下来了,而他们照做也就行了。 也就在这一刻,原本麻烦的一次掌门之位传承,如今却显得格外的轻松和谐。 只能讲有些事就是得逼着才能简单,而当众人在那行礼的时候。 此时那被周西宇搀扶着的彭甲第也是戳了戳周西宇。 随后便把住了一旁的牛春来,口中更是说道。 “这次欠你的情分太大了,这辈子怕是还不上了,那猿击术你就传了吧!” “你那弟子手段超群,天资无双,心性更是有着枭雄之资,这等人物用猿击术结下一个善缘也不算是什么亏。” “再者如今这阵仗,你这徒弟也算是帮我太极门大忙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彭甲第确实有着那么点真心实意的味道。 当然对于赵衍他还是有气的,毕竟如今整个太极门貌似已然全被他掌控了一样。 无论是掌门的认命,还是门内人归心的缘由,亦或是另外一位掌门候选人也就是彭甲第的儿子彭乾吾的退场。 这一切地一切貌似都是在赵衍的手中进行的,这些东西再加上周西宇与赵衍的情分,以及赵衍未来可能的实力。 这些无疑在预示着一种可能,那就是太极门可能会成为赵衍手下的一股力量。 对于这种情况,彭甲第其实并不向往,但是到了如今他貌似也觉得这已然是现如今太极门所能做出的一个最为不错的选择了。 在这件事之前他可能还会认为有着周西宇在,他们太极门可以传承猿击术可以越来越强。 可如今看来却是他长得太主观了,毕竟他已然也是发觉了周西宇的一些问题。 作为一个异人亦或是修士,周西宇是合格的乃至于优秀的。 一心向道,底线鲜明有着自己的操守和原则,或者说周西宇明白自己的本心是什么。 可作为一个掌门,周西宇却是不合格的。 因为周西宇过于执着而且没有太多的驭人之术。 所以在如今太极门内的外家势力不能再与彭家比拟的时候。 周西宇想重新掌握一个包含彭家的太极门就很难。 甚至哪怕今日这掌门之位顺顺利利地给到了周西宇手上,之后也一样会出很多问题。 而这便是周西宇性格所导致的问题,然而这个问题却是在赵衍的出现亦或是其如此作为之后得到了解决。 毕竟对于周西宇,这些彭家人可能不会有太多畏惧,可对于一个一言不合就想着废了他们修为乃至于要了他们性命的外人。 他们可是有着十足的畏惧在的,所以这个时候周西宇重新掌控太极门自然也就少了很多阻碍。 而这也是赵衍有意为之的,这一点彭甲第也能看的清楚。 但他却并不反对,毕竟他也想赌上一把,即便他对赵衍有着一些不满。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赵衍是他了解到的最为妖孽的一个人。 这个范围甚至算上了他们太极门的祖师天元道人,乃至于当初的武当掌门玄元道人。 可结果是貌似那两人表现出来的天资远没有如今赵衍这般夸张。 一个门派整体的强大靠得是积累,但突然的强大却是可以靠某一个人,甚至这个人还有可能是外人。 也因此,彭甲第自然乐意再给这一种关联加上点码,反正如今这猿击术他已然传给了牛春来,他自然不会再介意多传一人。 可他这话却是让得牛春来没有太多意外,只是看了看彭甲第才说道。 “如此我倒是代那小子谢过你了!” 而听到这话彭甲第也是摇了摇头才说道。 “扯到你这徒弟身上,你倒是没那么拧巴了,也好!也好啊!” 而另一边在牛春来与和彭甲第还在交谈的时候,得到彭甲第示意的周西宇此时也是直接来到了场地的中央,也就是赵衍的身边随后说道。 “如此想来赵兄弟你的气也算是消了吧!这事算是我太极门对不住你,日后我必有所偿,只是如今还请赵兄弟帮他们解毒先吧!” 而听到这话,赵衍也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也就是周师兄你了,若是其他人不留点教训给他们我可不甘心!” 随后只见其手中又是一动,接着这场地之中的各个彭家门人,体内也是有着点点紫色光亮显现。 接着更是传来一阵又一阵干呕声。 随后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竟是在这些门人的动作下,多出了一团又一团么小光点,接着又全部消失。 于是赵衍也是说道。 “可以了,既然周道兄开口了,我自然照做,日后若是这群人再有人搞事,你大可将人给到我这。” “我这可还有不少新的品种还需要测试,想来他们当时也会有很多新体验的。” 而丝毫没带掩饰的话语,如今落在场上的其余人耳中却都是毛骨悚然。 毕竟刚刚毒蛊发作的时候那种痛入心扉的感觉他们可是忘不了的,然而如今赵衍却又说还有新花样,又如何不会让他们心生畏惧呢? 这些人中甚至还包括了那两位剩下来的长老。 而看着这种静若寒蝉的效果赵衍也是挺满足的了。 施恩的手段虽不算多高明,但是残酷的手段却是可以让这些彭家人不得不承周西宇这份情在。 而有着这一层在,赵衍估计周西宇应该可以好好地管着这太极门了。 若是日后周西宇再进一层,成就炼神。 想来也是可以彻底掌握太极门了。 如此赵衍的努力才算没有白费,毕竟黑脸这种活计总是要有人落到实惠才有意思的? 而这其中的意味,周西宇显然也是明白的,以至于他看向赵衍的神情中还带着一点点感激。 不过赵衍却是没有在乎这些,这太极门的作为无外乎顺势而为,虽说也能让赵衍多上一些手中的势力。 但这并不是赵衍所关心的,比起这些赵衍却是更想和自己的师父聊聊接下来的打算。 毕竟这被人赶出了山门已是陈年旧怨了,现在自家师父又被人赶出了粤省。 这些事赵衍自然得找回场子才行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粤省之变 “你小子我倒是小看你了。” 太极门山门某处客房,已然将大多数事情搞得差不多的牛春来此时也是对着在那恭恭敬敬站着的赵衍说道。 说起来从再见到赵衍到如今,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赵衍全力出手,同时也是再一次看到了自己这个徒弟远超如今年岁的心性。 此前他要不是在忙着突破炼神凝练神之花种子,要不就是在赶路想着尽可能早点地将太极门的麻烦解决。 所以他也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自己这个关门弟子竟然已经彻底成为练炁圆满的存在。 同时在打死这彭乾吾的时候,牛春来才真正发觉自己这个除了修为以外,那术法手段同样也是让人惊叹不已。 要知道就是如今的牛春来,已经通过五行法完成了根基的转换,甚至就是五行法他也已经可以靠着五禽法的基础达到凝练五灵炁灵的程度了。 可以说同样是凝练出了神之花种子,哪怕牛春来玩比彭乾吾凝练的时间短一些。 但牛春来却可以说有信心直接击败这彭乾吾,没法子只有真正练成了这五行法。 牛春来才能感受到差别,无论是炁的质量还是术法的威力,乃至于根基那都是远胜于原本五行法。 毕竟在赵衍的道衍图中都可以被评价为二星上品的法门,又怎么会差呢? 这一套攻法很显然是在炼神阶段都有着绝佳作用的,无论是在威力还是潜力那都是了不得的。 而在功法上的差距无疑也会在炼神之境产生不小的差距,甚至在往前走,天地灵性没有减少的时候。 那些大门大派的炼神强者对着散修炼神那可是彻底的碾压,以一敌三都是时常出现的。 而这根源便是在这根基大法上,一般的大门派在练炁阶段有用于练炁的法门。 在炼神阶段也是有着相应进阶法门的。 就如同那天师府所传承的五雷正法,就有着这样的区别,前半部对应练炁阶段,后半部承接上半部对应炼神乃至于更高的境界。 而少林寺所谓七十二绝技也有着上十二绝技以及下二十四绝技之分。 并且往往还都是相互承接,方便修行者快速转换根基的那种。 这也是当初乃至于现在那些顶尖大派可以在异人杰屹立不倒的原因。 在赵衍将五行法给到牛春来之前,回春谷的炼神阶段的秘法也只有一门练心锻神针承接三阳针而已。 而这也只是术法而不是功法,而这也就导致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牛春来这类异人突破炼神之境时可能也只能继续用练炁阶段的功法。 如此带来的差异自然是会让小门小户的炼神异人无论是在根基还是实力上都差上一大截。 这便是如同牛春来以及彭乾吾这类小门户炼神异人的定数。 然而现在赵衍却是让牛春来补全这一部分缺失,再配合着牛春来打下的扎实根基,再对彭乾吾出手又怎么可能不是碾压呢? 可再怎么碾压,牛春来也没有信心如同赵衍这般几招击杀这彭乾吾。 起码也得好好过上个数十招才能分胜负,若是想定生死可能还需要一些机会才行。 也正是这样的一幕才让得牛春来发现哪怕他已经尽可能地高估自己的这个小弟子了,但事实是他依旧没有完整的了解到自己弟子的水平。 也正是如此,牛春来才会在如今事情了结的时候说上这么一句。 而听到牛春来那带着点点不平衡的话语,赵衍也是直接说道。 “那啥?师父,我一开始就说过的,我很强了,是您一直觉得徒弟不行啊。” “而且对阵这彭乾吾本身我就取巧了,毕竟那术法可能我还真有出其不意的意味在的。” “或许是彭乾吾觉得我是一个小娃娃然后故意掉以轻心,才会如此吧。” 而看着赵衍这一副滑头的模样牛春来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了。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当初这赵衍用的那类似九龙合璧的手段才是关键。 不过他也知道赵衍根本就没机会去偷学九龙合璧,所以他也只能将这个当做赵衍奇遇所得。 毕竟其在睡梦中都能得到我五行法这类绝学,有一门类似九龙合璧的手段又如何呢? “再怎么说彭乾吾也是炼神,你将她直接击杀已然是说明你的实力了。” “说来这次为师倒也多亏了你,如若没有你在,说不准为师也有可能中了算计有性命之忧。” “但是这次你对那彭老头说的却是有些绝情了,原先我只觉得你有你的缘由,所以我没有阻止。” “但这事还是少发生些为好,周西宇那孩子是个没歪心思的,自然不会如何。” “可若是换了别人你这样对人家的师长,这仇怨怕也会直接留下来吧!” 听到这个话赵衍也是点头认同,随即说道。 “是这么个理,但是如果不这样做就太极门,可就真成一盘散沙了。” “毕竟正如彭前辈那样,两边都想顾只可能让矛盾不断积累,既然已经决定让周道兄接任太极门门主了。” “那就得给那些彭家人去势才行,这件事彭前辈干不来,周道兄不能干,而师父你又不屑干。” “那自然得我来干了,毕竟比起我可无需顾及他们,如此不是真合适吗?你说是吧,师父!” 而听到这话,牛春来却是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你小子还是这样,冷静地太过分了,不过小衍啊!你真乐意干这种事情,当一个门派的里子?” “其实以你的天资,其实是可以直接执掌我回春谷的,成为整个门派的面子和脸皮的。” “你真还是想把这机会让出去?” 而听到这话,赵衍却只是有些奇怪地说道。 “师父今天你为什么又说起这个来,当初我就说了,比起当掌门我更喜欢自由自在的。” “而且按照我的性子,私下里干一些事都不会怎么样,反而还能给师门带来不少便利。” “但若是让我走向台前,要是出了一些麻烦事,我却不想连累师门。” “所以成为一个门派的里子是我最合适的选择,再者说这些所谓的脏事在我看来可都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而听到这些,牛春来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毕竟此前他就知道赵衍的想法,知道赵衍有自己的顾虑,可如今再次感受到赵衍的天赋他还是有些忍不住旧事重提。 毕竟若是不能让赵衍直接成为掌门,那么像赵衍这样只留传在历史之中的绝世人物,大抵怕是会自立门户。 就如同当初的达摩大师、三丰真人以及张天师张道陵一般开创一个顶尖的门派。 而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回春谷也就错过了一次腾飞的机会。 只不过无论是当初还是如今,赵衍的态度都很坚决,哪怕牛春来再次心动,可赵衍却依旧不为所动。 不过想了想以后赵衍的成就,这一次牛春来却是比之当初加上了一句。 “小衍我知道你有顾虑,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以你的天资那种顾虑终究只是一时的。” “所以为师现在也不强求你接手回春谷,但我希望在你将那些顾虑一一解决之后。” “能接受这回春谷掌门的位置。哪怕只是名誉上的,可不可以。” 听到这,赵衍也是明白了牛春来的顾虑。 所以他也是直接点点头说到。 “师父你都如此了。这件事我自然应下,而且我还可以如若真有我接手回春谷的时候。” “我一定会让回春谷重现辉煌,并让当初那些欺辱我们回春谷的人付出代价的。” 比之以往谈及门派荣辱的讳莫如深,这一次朱春来却是点头说道。 “如此我也是放心了。” “原先我还觉得这一辈子想要从三一门那讨要一个说法是不可能的事。” “现在有你在,我倒是觉得一切都有可能了。” 看着那满脸欣慰的牛春来,那原本一直都不做声的王子仲此时也是跟着在笑。 虽说他没有太多争斗之心,但是对于师门的耻辱他却是从来没有忘怀的。 甚至他还跟着说了一句。 “我相信师弟没问题的。” 可谁知他这话一出来,牛春来却有些严肃地看着王子仲,随后说道。 “子仲啊!你这修为进展也是不错,医术上的进展更是了不得。比之为师当年都要强上不知道多少了。” “再者重整门派,所需要的实在太多,你怎么可以事事都指着你师弟呢?” “这样可不行啊!” 而这样的话语一出来,也是让你的王子仲有了一种莫名的压力,以至于竟然直接埋下了头。 不是不说有些时候最怕的确实就是对比,因为只有通过对比之后,你才能知道你与别人的差距。 而当王子仲被自家师父扯着和赵衍做对比的时候,王子仲感受到却是一条鸿沟。 明明他在修行上也算是刻苦了,可是修为他依然只不过是炼炁七重而已。 而赵衍一个小他七八岁的师弟却是在修为上远远甩开了他。 可能是察觉到了王子仲心情的低落,赵衍本还想再说些话宽慰一下王子仲? 可接下来他看到的却是牛春来此时表情上的玩味。 只听得接着牛春来却是又笑着说道。 “可别到时候媳妇你都打不过,反而还让我们去帮你撑场子,那样我们回春谷的脸可就被你丢光了啊!” 一听这话,无论是王子仲还是赵衍都是直接抬头盯住了牛春来。 牛春来也没有卖什么关子,反而是直接说道。 “子仲啊!端木瑛听闻快要回来了,当初我其实已经跟黄堂主以及那端木家主约定过的。” “让门下弟子和端木瑛成婚,可后面你也知道了,端木瑛逃了。” “为此当初端木家住可是气了好久,但是约定既成,怎么我们也得见上一上。” “毕竟当初你们也不过一面之缘而已。” 可听完这些,赵衍是乐了,但王子仲却是直接红了脸。 此时在王子仲的脑海中已然是闪过了当初那利落大方的姑娘,犹如行云流水的施针手法。 以及各种犹如奇思妙想但又突破巨大的新药方。 这一切地一切都吸引着当时的王子仲,而到了如今再听到这姑娘的回来,王子仲也是懵了。 而看着王子仲那一副着了魔的样子,赵衍也只是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 毕竟比起其他人,赵衍可是知道王子仲未来可是真和那端木瑛在一起结婚而且走了大半辈子的。 当然这个时候,赵衍却是从这句话听出了一个更重要的消息,接着赵衍也是问道。 “所以师父你的意思是我们快可以回到粤省了是吧!” 听到这话,牛春来早已没了惊讶的情绪,毕竟这段时间这类的情绪已然有些多了。 牛春来也是直接说道。 “你小子当时依旧机敏啊,这个都被你听出来了。” “是的,如今粤省的乱局也算是平定了,原先还想着威胁我的那燕武堂如今怕是自顾不暇了吧!” 听到这话,赵衍却是来了更多的兴致,只听得他又问道。 “怎么了呢?师父!” 而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是解释道? “想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游历,小衍你应该也是知道了这粤省的时局了。” “各家势力下注军阀,蓝党与北洋军的争斗,以及燕武堂成为蓝党代言人等一系列的事情。” “所以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由于蓝党与北洋军阀的争斗。” “在粤省已然发生了不少次军队冲击?” “而其背后双方的异人也是打的不可开交。” “直到前不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原本掌管桂省的曹英突然病逝,其儿曹少璘直接改弦易帜?” “不仅彻底倒向了蓝党,更是直接将直接各围了其余几个省先头部队。” “当然这些军政上的事情和我们这些异人相关的也不多。” “我们关心的是由此而带来的一系列的事情,要知道曹英背后是白莲教。” “而且在各个流派中白莲教对俗世的依赖最为夸张。” “所以这以后也是引起了白莲教与燕武堂真正动手的原因!” “这件事算得上如今这异人界少有的大事件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仇人凑一起了 “也不知道为何,这一次,燕武堂表现的确实要比以往要强硬的多。” “竟然直接由堂主杜熊出面带着数个练神境的好手直接开始对白莲教下死手。” “浦一动手就是直接端掉了白莲教的一个大据点,更是打死了两个七色长老。” 说到这时牛春来依旧是一副想不清的样子,因为实在是不理解这燕武堂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 他却是不知道这一切的缘由从根上其实是出在了他的小徒弟赵衍这。 而赵衍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没有太多意外的地方,毕竟若是他给出了那样一个合作条件,燕武堂还畏首畏尾。 那这燕武堂也是没什么可能在短短数十年内在其门主杜熊的带领下崛起。 不过赵衍听完之后却还是忍不住说道。 “如果真和师父你这样说,那这燕武堂是大胜啊!如何会自顾不暇啊!” “难道说后面还发生了什么?” 而听到赵衍直接猜出了可能,牛春来也是有些难受了。 徒弟太聪明属实是没给他装的机会,所以他也是摇了摇头。 “你小子就是太聪明了,确实后面的事才是燕武堂自顾不暇的原因!” 听到这话,赵衍也是试着猜道。 “可是白莲教反击大败了燕武堂?” 可这时牛春来却只是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不!白莲教确实由教主白玄渺带着门内好手对着燕武堂来了一场大战。” “可这一次燕武堂依旧赢了。” “只不过……” 这时牛春来又是想卖个关子,可赵衍却是接着说道。 “赢的不算轻松?损失惨重?” 而这时牛春来却是笑着说道。 “看来你小子还是差点火候,事实上,燕武堂确实损失了数位门内好手,有一位甚至还是炼神境的副门主。” “但比起那战果这点损伤却是有些小儿科了。” “白莲教七色长老原先死了两个,这一战又赔了三个进去,三名副教主更是只有一个逃脱了杜熊的追杀。 ” “就是那白玄渺也是被杜熊重创,最后只能靠得白莲教顶尖法宝降世白莲才逃得一条性命。” 然而这话一出来,赵衍却更加疑惑了,毕竟若是真如牛春来所说,这燕武堂现在应该风头正盛才对。 不得不说赵衍发觉他还真小看了这燕武堂,原本他只是想着让燕武堂拖延住白莲教,然后让他可以避免接手曹英势力的麻烦。 毕竟真要和白莲教动手,赵衍倒是不怕,可这样确实多了太多变数。 哪怕有着枪炮军队在,但是面对一群异人,再怎么样也会损耗赵衍的力量。 也正是如此,他才想着给曹少璘披上一层假皮,来一出驱狼吞虎,最后让自己可能的两个威胁自相残杀。 可他却没想到这燕武堂这么勐,明明此前表现的实力与白莲教差不多,甚至还要差上不少,然而真动起手来却是直接把白莲教干废了。 可在此之前赵衍了解到的就是无论是炼神强者白莲教有四位,燕武堂才三位。 而接近炼神圆满的角色,白莲教有七色长老,以及数个年岁大但修为不差的长老,甚至还有最为出色一对白莲圣子和圣女。 而燕武堂虽说统合了自然门、黄门三才之类的门派,可接近炼炁圆满的角色怕也不过八位而已。 这样的数量级,原本赵衍真就以为燕武堂让白莲教投鼠忌器就不错? 甚至赵衍还想着若是燕武堂太菜了,没顶不住白莲教他该如何。 可现在这结果却是证明了赵衍对燕武堂的认识有不足之处了。 不过怎么想赵衍也是不理解,只听得他试探地问道。 “师父,我听闻这燕武堂的高手好像远没有白莲教多。” “虽然燕武堂突然出手,占了点先机。” “可也不至于如此啊!可是这燕武堂的异人远强于白莲教这种修炼靠信仰之力的异人啊!” 然而牛春来却是直接说道。 “不是,燕武堂虽然修了武功之类的东西。可这些东西其实依旧可以归类为术法的一种。” “而其所谓的动态行炁法,能修行的时间虽然多了,但是效率却是不如静功高的。” “所以这燕武堂的异人其实与白莲教的异人没太多区别。” “这一场战斗的转折,其实还是因为一个人而已。” “那就是这燕武堂的堂主杜熊。” “一个远被他人小瞧了的角色。” 这一刻赵衍却是有些意外了,毕竟杜熊他虽然没见过。 但是当初他从那福义帮的王老六却是听说过这杜熊的。 当掌门却不太管事,活脱脱一个甩手掌柜,没有太多自己 以至于赵衍下意识地认为这杜熊大抵也就是个普通的掌门人物。 甚至由于燕武堂的底蕴比不上白莲教那般源远流长。 赵衍甚至认为这杜熊可能还不如白玄渺那般强大,可现在看来事实却完成并不是如此。 只听得赵衍说道。 “什么意思,这杜熊有什么特别的。” 这时牛春来也是说道。 “以往杜熊虽然也强。但由于他近十年没有出手,也没人知道他具体的水平。” “只知道其当初实力比之一般的炼神强许多,有过斩杀炼神的记录。” “但这一次他的出手,却是出乎了很多人的意外。” “要知道此前杜熊在与其他门派因为蓝党和北洋军阀的事情动手的时候?” “都是打得有来有回的,浅尝浅止而已。” “甚至在这次事前不久,杜熊和白玄渺都交过手,明面上两个都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杜熊确实直接展现了他惊人的修为。” “交手不过数招就已经将白玄渺打得只能靠着降世白莲逃窜。” “后面甚至是直接将降世白莲给打裂了一角,若不是杜熊手下的燕武堂众人打不过白莲教的其余人。” “这白玄渺怕是跑都没得跑了。” “而后没了对手的杜熊也是彻底加入屠杀的行列,那两名白莲教的副门主便是死在了突然回援的杜熊手上。” “也正是因为杜熊的实力,心燕武堂才能在弱势的情况下取得大胜。” “可就是因为这一个消息,才让得异人界有了一个对杜熊新的认识。” “那便是这杜熊很有可能达到了练虚的境界。” 听到这话,赵衍也是有些吃惊了。 毕竟这个境界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境界,如今异人界能有练虚强者作为掌门的怕是少之又少。 说不准少林武当等地方其掌门怕都不一定有这种境界。 唯一肯定有这般境界的,怕是只有如今天师府的老天师张静虚这一人了。 其余人都是无法确定。 但是无论是何种情况,这练虚的强者都是异人界泰斗级的人物。 而原本没有多少特殊地方的燕武堂怕是在如今就显得有些突出了。 毕竟一个当代练虚强者能给门派带来的潜力那都是可想而知的。 但越是这样,赵衍却越不明白了,只听得他又说道。 “师父,你说了这么多,可却都是在说燕武堂是如何的风光啊!” “为何他们还会自顾不暇呢?您还是直接告诉弟子吧!也好让弟子多长点见识。” 而得到了赵衍推崇和请求的牛春来此时也不由有些得意,随后才接着说道。 “行,就让为师来给你解惑吧!” “刚刚发生一切都在说燕武堂如何的风光,可在这个异人界风光的背后往往就隐藏着危机。” “是的拥有练虚强者的燕武堂,确实是前无仅有的强大,但同样也是前无仅有的虚弱。” “因为异人界貌似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练虚强者轻易不可插手俗务?” “违反者往往都会落下一个不太好的下场,甚至这个规矩还有可能是被张天师把控着。” “毕竟历任张天师中貌似还真噼死过几个不少坏规矩练虚强者的桉例。” “也就是如此,这杜熊在公开自己实力的时候,他便成了一张招牌,除非是燕武堂的生死危机,亦或是其他的危及燕武堂的事件。” “不然这杜熊大抵也会守着那规矩了,毕竟那些术士所说的因果之说可不是空穴来风。” “想来这杜熊也不会白白用自己的生命去赌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门内实力本身就受损严重。现在又少了杜熊这一个大战力。” “再加上杜熊可能是练虚强者给别人的压力,这一条一条地加下来,若是燕武堂不想生事端,已然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又哪还有心思再来跟我们济世堂放对呢?所以此前的那些威胁他们已然是做不得数了的。” “而本身蓝党与北洋军阀的争斗也是先告一段落了。” “种种加下来之后,我自然是可以回这粤省了。” 听完这些赵衍却也发觉这异人世界的水貌似真的有点深了。 不过这时他却是突然说道。 “师父若真是按你这么说,练虚境界的强者在其他的那些顶尖大派中真就不存在吗?” “就如同那传世的四家,以及武侯派亦或是其他那几个声名远超太极门的老牌势力。” “以及龙虎山、白云观、楼观道、武当山、普陀三寺,这新势力也会没有炼神强者吗?” 而这时牛春来却是回复道。 “这倒是犹未可知,不过这些门派的名声可从来都不是吹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打出来的。” “每一个都曾有过惊才艳艳之辈出现,这种时候你要说他们门内没有隐藏的练虚强者,你觉得可能吗?” “反正上次认为这些门派没有隐藏高手的家伙,下场可都是不怎么样的。” “这对曾经有一个修地行术到了极致的炼神异人,曾经偷偷闯进了少林寺的藏经阁?” “本还想着偷一些东西,可这家伙一进那藏经阁。却是立马被一张巨大的冲击给抓了出来。 随后就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直接将被逼出来的那家伙进行的一系列盘问。 最后更是直接几下子废掉了这炼神异人的修为,然后丢进了少林的伏魔堂。” 而这种境遇,想来你也知道了吧! 练虚境更像是一个只能由别人掀起的底牌而已。” 听完这些赵衍倒是对异人界有了更多的认识。 如若真是如此,那这燕武堂还真是一个纸老虎了。 如今回到这粤省,赵衍甚至直接好好跟燕武堂算算对错了。 不过赵衍想了一下,却是又说道。 “师父你觉得如今谁会对燕武堂最为看重和防范。” 而这话一出来,牛春来也是想了想。 “想来王家、三一门和火德宗这三家,毕竟与燕武堂相近的而且和燕武堂有潜在利益冲突的可能就这三家了” “毕竟这三家互为比邻,如今杜熊成就练虚强者,哪怕有着限制,可这依旧没法子让他们心安。” “毕竟这三家手上可还是有燕武堂不能放弃的东西在的,原先或许可能会不管不顾,毕竟燕武堂没有那般实力在,现在却是有在的可能了。” 而这时赵衍却是又说道。 “什么东西?” 而这时牛春来也是无奈一叹,随后才说到。 “小衍,燕武堂这家门派,如今战的是蓝党,可其余这三家却都是喜欢当土霸王的存在。” “甚至这次两边的战争,燕武堂可是没少和这三家接下仇怨。” “而最关键的是,这种冲突怕是真没有可能终结。” “而更可怕的是,当初那个规矩貌似在某个层面是有断层的。” “那就是这异人参与天下大势的投注貌似也会直接让练虚境界的限制没有意义。” “因为参与天下大势的因果,修行界是没法子约束的,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我也说不清楚。” “如此,如果这三家还想着支持几个本地的北洋军阀,那少不得可能被杜熊清算。” “更不要讲,这几家都潜藏的福地了。” “当初这三一门夺我们回春谷的山门,便是因为那福地的原因。” “毕竟能增加练炁速度这种辅助效果哪个势力会不渴望呢?” “要知道如今这燕武堂可是连一块福地都没有的。” “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然而赵衍对这个问题心中却只是一点点莫名的畅快,因为他没想到这仇怨还能凑一起。 第一百四十四章 王子仲的本心 不过想了想也是正常,毕竟就是因为这几个势力就在这粤省附近,赵衍才会跟他们结怨,不管是当初在清远城的王蔼亦或是当初夺走回春谷山门的三一门。若不是原本势力就在四周又哪来的机会产生矛盾呢? 不过如此也好,如今赵衍虽然还没有达到横压这些势力的程度,但是也是有了作为棋手的实力了,既然如此赵衍自然要好好利用时局了。 只不过在赵衍还在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布局的时候,牛春来却是开腔说道。 “行吧!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反正如今这一场下来,这燕武堂都得休养生息才行了。” “无论是那周围的三家,还是其余的顶尖大派,对于一个新生的有练虚强者坐镇的势力那都是看的很死的。” “如若燕武堂不是在天下之争中出力亦或是被逼无奈,那杜熊也算是一张动不得的底牌了。” “所以你也无需担心我的安危,待得此间事一了,我就可以回去好好给你师兄操办一下这婚事。” 说完这话牛春来也是将目光转向了一言不发的王子仲,只让得王子仲莫名有了点慌张。 但在短暂的慌张之后,王子仲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脸上虽还有些泛不好意思却还是说道。 “师父,你可别这样,怎么就婚事了,弟子和端木姑娘相见也不过寥寥数面,何至于到如此地步。 而且弟子想问一个问题,这端木姑娘为什么突然又答应了这事,若真是如此她当初为何又要离开这济世堂,去外夷之地呢?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因由啊?” 然而听到这话,牛春来却是想了一下接着才说道。 “这具体的我倒是不清楚,而是黄老头在告诉我粤省情况的时候一并跟我说的。” “至于详细的情况,他倒是没多说,不过也不急,这事在我看来就成不成都无所谓。” “关键还是看你的,只不过黄老头话都说出来了,我自然也是得尝试一下。” “还有子仲你也别否认,上次我可是瞧得清楚的,你在那端木丫头显示手段的时候,可是看痴了的。” “少年慕艾自是常事,可别妄自菲薄最后白白糟蹋了姻缘。” 说到这时,牛春来也是多上了钓钓鱼揶揄连带着在一边看戏的赵衍此时也是多上了点点笑意。 甚至赵衍还主动搭话说道。 “师兄这事不比其他,尊重内心没啥,男欢女爱本是天道伦常,何须遮遮掩掩。” “喜欢就是喜欢,何须遮遮掩掩啊!” “如若师兄你要真没一点心思,那这姻缘没了也就没了,我想只要你能说出这话,师父也说了不会强求你的。” “所以师兄你还是直接放个话吧!” “若连本心都不敢言说,那属实是有些没意思了。” 带着点刺激王子仲的意味,赵衍的兴致也是越发地浓郁了。 毕竟上次在济世堂的时候,他也是发觉到了王子仲的异样,更不用说日后若是没有变动,这两人少不得还会直接终成卷属。 想来如今这王子仲肯定也有些动心了。 至于这一激的结果会是如何,赵衍也是有所预期的,毕竟以他对自家师兄的了解。 虽然有时候会有些拎不清,但是对自我的认知却是很清晰的。 在坚守自己的本心这件事上,在赵衍看来可能还要比他还要有操守一些。 正是如此赵衍才会说上如此这么一说。 而接下来王子仲的反应也是十分地自然,原先的不好意思在这一刻竟然消散了不少,反而是直接了当的说道。 “若问本心,我对端木姑娘那自然是敬佩的,她是医道的奇才,奇思妙想不拘一格。” “做事更是天马行空,看着她我总是有一种莫名想要去相处,去学习的冲动。” “所以若从本心讲,我对端木姑娘自然是欣赏的,但欣赏是欣赏。” “但我不希望端木姑娘因为一些强压的事情与我靠近相处。” “如若如此,那这也属实是没有意义,如若端木姑娘本不愿嫁人,而是因为长辈所迫。” “那这所谓的姻缘我不要也罢,我将亲自前往这济世堂解了这婚约。” 听完这话,赵衍和牛春来两人都是点了点头,这份心性属实是难得的,只不过赵衍却是又笑着说道。 “师兄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坦诚,只不过这样之后你就真没了想法?” “亦或是你全然没有半点不甘心?” 而王子仲却是澹定地摇了摇头。 “无外乎是减少一些外压而已,欣赏这一点不变,像端木小姐这样的奇才,在她那我能学到的医学知识实在太多。” “我自然还是会去试着学习,但那种情况下端木小姐却没有这么多负担和压迫。” 不得不说如今的王子仲虽然带着一副眼镜,样貌也没有太多出其的地方。 但落在赵衍眼中却是莫名地有些耀眼,因为赵衍发觉自家师兄的心着实称得上一个诚字。 以前赵衍只以为王子仲只会在医道之上有着赤子之心,没想到在其他事上写一份心思却是没有减少半分。 而这便是赵衍有时发觉自己没有的,因为赵衍的诚其实很模湖。 他对大多的事情都没有太多执念,唯一却对实力以及安生两样有着执念。 如此下来赵衍做很多事情也都是为了这两条而已了。 这样到底好不好赵衍我不知道,但是赵衍却不想变,因为赵衍知道这也是他的本心。 “好!好!好!” “这才是我牛春来的弟子,坦坦荡荡,子仲啊!你小子倒是没有让我失望。” “你放心吧!这事成了可能对原先的我来说可能还有那么点意义在。” “但是如今却没的那个实际意义在了,所以你大可遵循你的内心想法,来吧!” “只不过如今具体情况你我也不得而知,还是等我们登门拜访了解实情之后再做打算吧!” 听着王子仲的的话,牛春来也是不自觉地夸奖起了王子仲了。 说了这一次联合或许可以让他干某些事顺畅很多,但是如今这一点点差别却已经不再重要了。 原先黄岐英想的是给端木瑛找一个不错的夫家,同时也让不安生的端木瑛安生点。 更是让得济世堂内部更加团结也让牛春来多上一次和当年之事和解的机会。 只不过当了如今听闻麻烦端木家的小姑娘已然是收了不少的心,而有赵衍的存在,济世堂原本可能的分歧也是没了多少意义了。 毕竟这样的绝世人物一出现自然不会再让派系出现分歧。 毕竟很明显的双赢选项在那已然是摆好了,至于当年与三一门之事的和解。 有赵衍的存在,一切也同样显得很简单了。 如此这一场联合或许真就一个可有可无的事情,无外乎是锦上添花的事而已。 如此一来,牛春来自然是很随意的了。 只不过在牛春来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牛春来的面色却是一僵,随后也是深深地叹了气说道。 “唉!又少了一个老伙计啊!彭老鬼一路走好吧!” 很显然在刚刚的那一刻,牛春来已然是感受到了自己留下彭甲第体内的炁没了作用的感觉。 如此他自然也是知晓彭甲第终究还是去了。 而另一边的一处房间,此时的座椅上了,已然没了声息的彭甲第也是斜躺在那椅子之上。 而在其面前,那周西宇却是恭恭敬敬地磕着一个又一个的响头,口中更是喊着。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定将太极门发扬光大,望师父羽化之后早登仙界!” 说完也是直接起身对着外面喊道。 “掌门已羽化兵解,登上了仙界。” 随后在这一声以后,这门外的演武场上早已等待的太极门门人也是一同说道。 “恭送掌门!” “冬!冬!冬!” 除了人声,钟声也接着响起。连这三下便是太极门的该有的规格礼节。 而这也算是到处传自武当而来的习惯。 ……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太极门上上下下的运作下,一场埋葬老掌门的过场已然全部又走完。 即便周西宇已然有些疲惫了,但他还是来到了这牛春来等人的住所。 在敲了会门之后也是直接来到了牛春来师徒三人的面前。 而看到周西宇的到来,牛春来也是说道, “这次倒是多谢牛前辈以及其他两位道兄的帮助了。” “若没有你们这太极门可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啊!” “其余的我也不多说了,还请各位受我一拜。” 说完这句王子仲也没有太多扭捏,直接就跪在地上,而见此牛春来作势要拦可周西宇却是说道。 “牛前辈莫要阻拦,此乃吾师的遗命,若是不做,我一生有愧!” 也正是这一句,直接就让得牛春来原本伸出的手停在了中间。 师命难违这话可不是作假的,特别是这种遗命了,若是强行阻拦说不准还会影响异人日后修行。 如此,牛春来又怎么可能出手了? 而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得不说周西宇这人也是很实诚,在当初拜别自己的师父还是如今。 这些头磕得那都是响的很,而在这之后,周西宇才再次起身对着牛春来说道。 “当然这份恩情,也不是这几个响头可报答的。” “今后只要我还在,只要可以,我太极门定会听从您以及您的接班人的安排。” “这也是师父的交代,还望牛前辈听着就是了。” 不过在说道接班人三字的时候,周西宇也是漂了一下赵衍。 没法子,也就是在经过彭甲第提起,周西宇才明白赵衍恩可怕。 也正是如此,在彭甲第说了尽量交好赵衍的时候,周西宇才不会含湖。 虽说原先周西宇便已经与赵衍关系不错了,但对待未来的宗师如此也是不为过的。 只不过听到这话,王子仲却是直接说道。 “姓周的,你倒是越来越拘谨了,我们来这帮你可不是图这些。” “你怕是太小看我们回春谷的人了吧” “挟恩图报这种事我们可没想法。” 而听着数年前一同争吵的王子仲的话语,周西宇还是毕恭毕敬地说道。 “图报不图报是一回事,报答不报答就是另外一回事!” “受了恩承了惠,那就得有所表示,而且我这个承诺我相信日后肯定有用的。” 说着他又是没忍住看了赵衍一下。 毕竟按着他师父所说,赵衍这类人日后肯定会引起风波。 更是会在之后需要各种人手,如今他太极门主动把“梯子”给出去了,想来日后他们与赵衍也是联系上了。 有这层关系在,想来太极门日后也是少不得一层机缘。 这种桉例再过往可是数不胜数的。 而对于这一切周西宇却没法子言明只得又说道。 “说完这些也算完了,我知道牛前辈你们还有事,要走的话也是可以去的。” “还有……” 说这话的时候,周西宇也是直接对着王子仲说道。 “子仲兄弟,可别忘了,若是真成了,可别上我一杯喜酒喝啊!” 而对此,王子仲却是直接回道。 “可拉倒吧,你这家伙还是叫我小医倌吧!以前听着舒服些。” “还有这消息也只是说说而已。” 对此周西宇却是郑重地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了,那般叫法属实是不行了。” “至于是不是假消息,我看可不至于?” 说完也是直接对着牛春来拱手说道。 “既然如此,还请牛前辈自便!” “师父走后,还有很多事要我来处理,就不打扰了。” 说完也是直接离去了,只留得王子仲有些感慨地说道。 “周西宇这家伙怎么感觉有些不一样了,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啊!” 而对此牛春来也是说道。 “他已然不是弟子了,而是一个门派的新掌门,有了责任自然是怕洒脱不得的。” “你也别觉得离谱,毕竟日后你也会有有如此的际遇的。” 可听到这话,也是直接说道。 “可别了,师父你知道的,那些个事情我管不来的。” 可牛春来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你到时候再学就行了,这事想着也是没跑了,你那几个师兄比你还要不靠谱,至于小衍想来也是有所顾忌的。” “如此你自然是最合适的了,莫要推脱了。” 听到这话,王子仲也是面色一苦。 第一百四十五章 端木瑛的思路 对于掌门这个位置他一如既往地没什么兴趣,以前牛春来把这个位置给他,他也一般都是在打哈哈而已。 毕竟门主这事属实要兼顾的东西太多了,而他也怕辜负了牛春来的期待。 而到后面赵衍出现,并显现了极好的天赋,这个时候王子仲也以为那担子可以被人接过去了。 而他也可以安心干自己的事来为回春谷开辟出一些新的医药知识,从另外一个层面让门派变得更好。 然而谁承想天赋如此惊人的赵衍竟是坚决地拒绝了这个位置,而最后这位置依旧回到了他王子仲的手上。 而且看着如今牛春来的态度,好似他也推脱不得了。 无奈之下,王子仲也是对着赵衍说道。 “小衍你小子倒是真会躲事啊!现如今依旧是让你师兄我来接这事。” 而对此赵衍却是笑着说道。 “这不正好吗?如若师兄你能接替掌门的位置,有些事估计也会顺畅一些。” “反正如今这位置你就好好当着吧!只要我在,铁定没有人能对你如何的!” “毕竟这身本事也算是你传给我的,那些对你不利的家伙,我会尽量帮你解决。” “你当我们这一脉的面子,我当里子,如此下来咱们回春谷才算是齐全,” “毕竟面子不能粘血,而里子却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接住。” “面子接不了,那都得里子来,这种情况下。” “师弟我也可以轻松一些,毕竟你也知道如今我都已经粘上血了。” 听着赵衍意有所指的话,如今的王子仲却有些无奈了。 毕竟他也知道他弟子的杀性有多大,虽然算不上滥杀无辜,但终究有那么点矫枉过正的意味在。 手段也是直接的很,像他听闻的普城三邪也好,亦或是其余的那些劫匪恶徒。 在赵衍手下可都不见得有什么好下场。 虽说那些人大多死有余辜,但想了想王子仲还是觉得有些太过直接了。 或许赵衍说的没错,若是赵衍这样的作风当门主,哪怕赵衍天赋过人。 但在前面赵衍没有彻底成长起来的情况下,这一种作风带给回春谷的想来也是前途未卜。 所以如今王子仲也算是接受了这样一个现状,只不过他还是补上了一句。 “也罢,不过小衍师父的话你也得记着,等有一日你的实力足够,这门主的位置你可得接住了。” “我这人让我行医救人倒是简单,可若是让我将回春谷带回真正的巅峰却是太难了。” “如今你还不能无所顾忌,我便替你承下这一份责任。” “但你不能一直这样,只希望你的实力早日到位,到那时你师兄我也好多些时间在医道之上走远些。” 而听到这话,赵衍也是点头说道。 “放心吧,师兄,我想不需要太久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赵衍也是充满了信心。 毕竟当初他这一具身体的父亲想来最多也只是练虚,哪怕实力强些,但赵衍却不认为有着道衍图的他会比其差。 他从始自终缺的都是时间,而且他所需要的时间可能比之如今依然成名了的诸多高手都要短的多。 只不过如今赵衍的潜在对手都是那些年岁已大的老怪物,所以赵衍才会如此的小心翼翼。 但在他身份没有暴露之前,他自然可以充满着自信。 甚至就是如今,赵衍就已经有了些许想法来针对一下那几个于他有仇怨的势力。 只不过这一切却是得等到他们回到粤省之后再说了。 …… 粤省,济世堂,挤满了人的大厅里,在首座两位的老人少正有一个穿着西式连衣裙,一旁放着行李箱。 面上已然有些鼻青脸肿的端木瑛正被罚着跪在地上。 很显然就在刚刚,她依旧没有逃脱这一顿揍,感受着依旧由自家师父和老爹一同研究出来的专门打小娃娃的拳法。 不得不说这让得端木瑛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只不过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 她也没了当年那般的调皮了,只听得她有些怯生生地说道。 “师父还有老爹,你看你们该揍得也揍了,该罚也罚了,我看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没必要让我这样跪着了吧!” 而听到这话,那坐着的端木家主却是坐不住了,只听得他直接起身喝骂道。 “你还好意思回来,这么些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当初更是不告而别。”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啊!” 而听着自家老爹的诉苦此时的端木瑛却没有太多的恐惧,毕竟能说出来的怒火那都不算什么。 相反如今依旧一言不发的自家师父才是最让端木瑛最为担心的,毕竟当初她谈的可就是自家师父和那牛老头定下的。 所以她也是讨好地说道。 “哪能啊!老爹,在那边我可是一直怀念着你们,只不过毕竟是偷跑出来的,所以我也没法子。” “你们不知道那外夷有多黑,我带去的银子完全不怎么够。” “若不是有着师父他老人家所传下来的手艺,可能我都生活不下去了。” “虽说那些外夷的医术有着独特性,还有脱离炁的可传播性。” “而且这些医术更有着让普罗大众接受的可能性,有些理念……” “行了,夸的都没边了,还是说说实际的吧!” 看着端木瑛那有点没完没了的意味,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黄岐英也是直接打断道。 毕竟对于外夷的医道他还是有些看不上的,比起他们这边以阴阳五行之炁调养身体本质。 那些外医所用的医术却只是对原有患者身体进行改造乃至于是直接伤害。 这种医术也配与他们异人的手段相比? 原先黄岐英还以为端木瑛要夸夸他这一门的手段,却没想却一直在涨他人威风。 这又如何能让黄岐英忍受呢? 而看到黄岐英如此的反应,端木瑛的眼中也是多了一点狡黠的意味。 毕竟她可太了解自己的师父,她知道只要提到外夷医术这个点,他师父肯定会炸毛的。 而如今黄岐英的架子被破了,端木瑛心中的不安也算是平稳了些。 接着只听得她又说道。 “没收住,不好意思了师父,当然这外夷的医术确实有不少优点在。” “但比之我们这异人手段那都是差了不少的,甚至就连一般的未入异人界的医者怕是也会有所不如。” “也正是如此,靠着针灸和开方子,我才能好好在外学习。” “可别提那些人看到那些手段时候的惊奇了,更是常常有人来说这就是神迹,说我是他们那里的什么鸟人。” “可别提有多痴狂了,我们那手段稍稍一显现,可不就得有人甘拜下风吗?” 只不过说到这的时候,端木瑛却是又撇了撇那首座上的两人,发觉这两人都有上点点欣喜。 端木瑛才接着说道。 “甚至我还在那开了一家医馆,那可别提有多赚钱了,只不过如今那这外夷的东西我也学的差不多了。” “所以我自然得回来看看两位,而且我还给你们两带了些东西。” 接着只见端木瑛从自己的噬囊之中拿出了两本书册,随后才说道。 “师父还有老爹,我不是说我们的医术是错的,相反经历过往日的各种前辈积累下来的经验可以说额外的宝贵经验。” “可我们医术却少了一个可以一直传承下去的方式,或者说有很多的东西可能会浪费在时间的长河里。” 说到这的时候,端木瑛还指了指自己手中的两本手册,接着才说道。 “说来可能很难,但是如果咱们医者可以放下成见,与门户之见。” “将各种问题统计起来,成档封存,想来也是可以提高我们所有医者的水平吧!” 然而当端木瑛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无论是黄歧英还是端木家主,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不得不说端木瑛提供的这个方法确实有着其不错的价值。 甚至如果真的能按照这个做到,那么他们医术的发展将会进入一个更加快速的状态。 毕竟因为所谓的门户之见派系之别,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绝学经典到处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而正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如果他们所有济世堂的医者,都能按着这些做好。 那不说其他起码在新的一者培养上,这类问题的解决将会变得更加轻松。 同时也可以让这些医者能了解到一些新的其他流派的方法,触类旁通之下可以让医者的水平得到进一步的提高。 但是有如此多的好处,这件事却依旧很难做成,不是因为这样做我会有什么麻烦。 而是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流程走,哪怕如今济世堂内的各个医者都很难做到在派别积累上做出让步。 所以这种方法一般是很难成功的,毕竟他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乃至于是财力。 而这样的结果却只是在基础上多了一些夯实而已。 门户之见,门户之间就在都年之后依旧会存在的问题,在这一个时间点却很显然是会愈演愈烈的。 在黄岐英和端木家主想来,这种事若是出现,他们若是真干着端木瑛所想做的那种事。 不知道会有多少医者直接退出济世堂的队伍。 所以这个时候黄岐英也是直接骂道。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外夷的东西,终究是外夷的。” “再者两边的情况都不一样,你怎么可以完全照搬呢” “你还是好好收拾一下心情,想一想如何去与牛老头的弟子相处吧。” 生硬地岔开了话题,也让得端木瑛听出了这两个家伙并不会支持他。 不过他也明白其所受到的掣肘是什么样的。 只不过这个想法她却依旧没有断绝,如今无论是她师父也好,还是她的老爹,都没有那种魄力来推动这种事情的进展。 但也只是他们,端木瑛认为自己的未来肯定比这两个要好上很多。 如是有一天他们有机会让那些医者异人有了不得不从的实力。 那她肯定会将这些事情一件一件的完成的。 因为他已经发现了在医学这一条路上,或许真的需要一些人来一同研究的。 当然这些也只是端木瑛的内心想法,明面上在再次被致命反问之后。 端木瑛也是接着说道。 “师傅还有老爹怎么我都逃了一次了你们还不放过我呀!” “如今弟子的心都定下来了我保证不会再如同往日一般扎到你们的药材了。” “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可如此却是只让得黄岐英说道。 “你以为我们想这样吗?可谁让你当初说都不说的就直接跑了呢?” “当初也只是让你和牛老头的弟子见个面而已,没有太多其他的意思,可你却不告而别。” “说句难听的,你其实已经让我打了牛春来的面。” “所以如今这件事自然不能这样不了了之,要来一个有始有终。” “哪怕你不喜欢你都可以直接说拒绝,但你说什么也要去见一面。” “你是不知道如今这粤省的局势有多么的麻烦。” “在燕武堂退缩之后,我们回春谷就成了整个粤省最大的众失之的。” “至于其他的势力,虽说也没有什么练神强者,但是人手终究是不足的。” “要是没有牛老头和他的弟子的支持,我怕到时候济世堂还会出现一些没必要的伤亡。” “当然为师也不会让你完全屈着自己的心,这事从一开始都是能成即可,不成亦无强求的一个思路。” “就当是还上一次让牛老头他们伤了颜面的补偿吧!” 而听到这些,端木瑛也是点了点头,毕竟她如今看来也是发觉了直接逃离的愚蠢。 其实到了如今他也是了解到了,当初与其说是她逃走,不如说是自家师父和老爹故意放她离开的。 毕竟就是如今她练炁八重楼的境界,但他还是能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乃至于到了外夷,她都会不自觉的收到来自家师父和老爹的关心与安排。 所以如今还是应付是点了点头。 只是她却又问道。 “这次我要见谁?” 第一百四十六章 孕神丹 “自然是牛老头最得意的那个弟子——王子仲,那小家伙你也见过的,虽说木了些,但医术上的天赋也是过人的。” “若是能功成,想来也是一次大好姻缘吧!” 听到端木瑛问及这一次要见的人,黄岐英也是来了兴致。 毕竟如今这事若成了,对整个济世堂的意义也是了不得的。 想来也是可以让济世堂三大派系更好地磨合发展,直至真正地成为一个门派,而不是一个松散的医者联盟。 而另一边听到这回答的端木瑛却是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穿着简单,带着眼镜的干瘦青年来了。 毕竟上一次见面,这样一个对他推崇而且还真能懂她各种奇思妙想的家伙,属实是难让她忘怀。 她鼓捣了那么多东西,就是她的师父济世堂堂主黄岐英都没有全都能明白她是有什么想法。 然而那个戴眼镜的家伙却是都能将那些新鲜玩意的原料用途乃至于改进之后的作用都说一个七七八八。 若不是知晓她鼓捣出来的都是新东西,当时她都会怀疑这个小个子是不是偷偷学了她的制药方法。 毕竟能这么准确地从她的成品中看出她的意图这一点需要可不仅仅是扎实的药理知识。 更为关键的其实应该是对于某些理念的互通,那种感觉就好像端木瑛的每一个突发奇想都能得到共鸣一般。 特别是简单地和当初那蹑手蹑脚的王子仲交流的时候,端木瑛也能感觉出来,王子仲是真的可以理解她的那些理念的。 也正是如此在这一刻听闻这个名字的时候,哪怕依旧还有着被强行安排婚约的不满。 但是却没有了一开始的那般反感,不过她的口中还是说道。 “那家伙啊!医术造诣倒是不差,只是人如何却是不得而知了。如果要是说一定让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直接去跟其订婚,我还是不能接受的。” 可听到这样的话语无论是黄岐英还是端木家主的眼中却都是露出了一点点喜意。 毕竟在他们的预期之中,端木瑛能给出这样的评价已然是十分难得了,甚至他们还以为这端木瑛还会挖苦贬低一番这王子仲,可如今看来却是没有出现。 而这代表的意味也是很明显了,对于某些人来说不抵触其实就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事情。 所以随后只听得黄岐英有些威严地说道。 “这事最后当然会由你,但是你怎么也得去接触一下才行,不然别说牛老头的面上过不去,就是我这里你也过不去。” 而听到这话,这端木瑛也是点着头敷衍地说道。 “见!见!见!按着你的来就是了。” 只不过说完这话之后,端木瑛也好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眼睛竟是直接如同冒光了一般。 接着竟然直接盯着那面前坐着的端木家主和黄岐英说道。 “师父、老爹,你们要我做的我答应了,那当初那事就算翻篇了对吧。” “那还有几样新方子要调配,原先在南洋那边没法子搞到药材,师父还有老爹你们看是不是可以……” 然而当说到这的时候,原本还坐在位置上的黄岐英竟然直接起了身。 勐地就冲到了这跪在地上的端木瑛面前,随后手臂一个起落,直接便用手指在端木瑛的头上敲了一下勐的。 直让得端木瑛连忙摸着自己的头,然后发出了一阵痛呼。 而这时黄岐英也是直接骂道。 “就这你也好意思自己稳重了?都出去这么些年这些臭毛病还是改不了。” “你从小到大嚯嚯了我和你爹多少好东西啊!现在你这一回来被教训完又开始打我们那些宝贝的主意。” 然而对此,还在摸头的端木瑛却是撇了撇嘴,随后小声地说道。 “不给就不给嘛,动什么手,还有当初我搞出来的那些方子,成功地弄出了点新丹药,你们不也是都如获珍宝吗?” “真的是!本来这几次我弄出来些你们应该感兴趣的东西,现在看来是没必要拿出来。” 说完这话端木瑛也是有些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让哦了便直接看向了这黄岐英。 而听着这话,黄岐英也是被气乐了。 虽说这端木瑛搞出来的那些新方子以及特殊药材确实有不少好东西。 比如被其改造之后可以帮助异人在练炁境破境的聚炁散、亦或是可以帮助一般异人强化神魂力量的聚神散。 甚至还有让已然成就紫府炁海的异人重新提升根基,再一次让紫府得到增大。 这些都是真正的好东西,可弄出这些东西的成本却是太高了,那些数百年的药材都被用进去。 当然最关键的却并不是这些,而是那些顶级药材的消耗本身也不是在这些方面。 而是端木瑛一些更为彻底的研究,其针对的是医术上的疑难杂症。 乃至于类似断肢重生以及心神治疗等一系列解决了有用但没有大用的地方。 而这才是黄岐英以及端木家主不愿将自己的药材白白给出的原因。 毕竟那些东西弄出来了确实没有那些由端木瑛自认为的小玩意来的实际。 然而端木瑛对这些偏门的研究却依旧情有独钟,乃至于那些新型丹药的研究都是为了方便其研究而弄出来应付黄岐英和端木家主的。 久而久之,被卡住了脖子的这两位老人也只好半推半就的牺牲自家的珍藏,来满足这端木瑛的需求。 可即便他们愿意,可这心痛可是做不得假的。 不然后面那些压箱底的宝贝被祸害的时候他们也不至于真的怒了。 然而如今这端木瑛又回来了,这也代表着这样的过程又会来了。 不过想到那些新型药方可能带来的作用,黄岐英也是直接说道。 “想要些什么,说说吧!” 这时听到这端木瑛也是笑着说道。 “放心师父,这次我不要太多,就一株两百年血参和随便在来几株百年灵芝就可以了。” 而听到这话,哪怕这一次依旧是一些了不得的药材,可却让得黄岐英有一种诡异地庆幸。 毕竟在以往端木瑛的“杰作”中,这些东西属实是算不得什么。 所以黄岐英也是没有多想,直接就说道。 “行,可以给你,现在可以说说你搞出来的方子了吧!” 而听到这话,端木瑛也是直接手一展,腰间的噬囊光亮一闪,接着几张写满了字的纸张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随即工工整整地递到了黄岐英那边然后说道。 “这些东西里面有曝气散,可以强化异人炁的强度,我试过就我现在练炁九重楼的境界,甚至可以直接提升成练炁十一重楼的强度。” “不过我也有缺点,就是服用药之后炁的消耗程度会大大提升,同时待得药效结束之后,服用者会陷入虚弱状态两日。” “不过没有后遗症,不会损害服用者根基。” “然后是回炁散,可以提高三倍的回复炁的速度。” “接着是孕神丹,可以让练炁境异人神魂得到温养,从而稳步提升异人神魂的强度。” “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这个药材的需求可能有点高。” 听到这话黄岐英却是有些觉得奇了,只见其原先不断打量方子的眼神也是一转。 随后有些疑惑地说道。 “什么叫需求有点高啊!” 而这时端木瑛也是笑着说道。 “就是这些药材随便一样都是五十年起步的才行,更是有着几味药材是百年起步的。” 而这时这黄岐英却是直接说道。 “就这些?你什么时候转性了?这种消耗在你眼中都很多了?” “你从小到大祸害的药材可比这些珍贵的多,那个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在乎。” 然而听到这话,端木瑛也觉得有些奇了,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小气莫名的师父。 她却是不知道她鼓捣出来的这个孕神丹的价值。 神之一道原先虽会被炁所孕养,但却十分地被动,然而进入炼神的关键又与神的强度有关系。 所以往往这就会进入一个死结,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可能接触到炼神的原因。 因为神魂的强大在练炁这个过程中是如此的被动,几乎就取决于天资了。 而天资不够,神魂强度达不到要求,哪怕练炁圆满地有再早。 但那依旧是无用的。 而这一次被提供出来的孕神丹却可以帮助练炁的异人解决这个问题。 虽然如今黄岐英还不知道这孕神丹具体的效果如何? 但只要有这种作用在,那想来对于整个异人界来讲,他可能否都是神药? 毕竟能帮助异人提高成就炼神的可能,哪怕只提高一点点,那想来也是了不得的。 也正是如此,黄岐英对于这丹药关于药材的需求显得如此的平澹。 只听得黄岐英接着说道。 “这孕神丹有成品吗?给我试一下。” 随后听到这话的端木瑛也是没有迟疑,直接从自己的噬囊中又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打开只见六颗圆韵的药丸在其上摆着,而黄岐英端详了一下,接着便直接拿起了一颗放入自己的口中。 接着便开始闭上了眼睛,然后感受着这药力? 随后在端木瑛的视角中,她竟是发现这黄岐英的眉毛竟是动了动,然后又在极力地平复。 接着只见黄岐英睁开眼睛随后澹定地说道。 “倒是聊胜于无,行吧!” “你这些新东西倒都是不错,等会你要的药材我会给你送过去的。” “接下来你就好好等着吧!” 说完竟是示意这端木瑛可以走了? 而看到这的端木瑛也是直接起了身子,转身就想走? 不过心中先是在想着,自家师父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随后又是开始回想起自己和当初和王子仲相处的状态,甚至有些好奇知道了消息的王子仲会如何去想。 而待得端木瑛走后,黄岐英也是对着其余的弟子说道。 “阿东、守约你们两个还有端木老弟跟你们来一下,其他的人可以走了。” 接着在其他人有些好奇的目光中,那几位济世堂如今的主事人也是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 济世堂后院房间内。 在感知了一下之后,这黄岐英也是直接看向了其余几人,随后说道。 “各位可能这事情有些麻烦了,不得不说这小丫头鼓捣的东西确实了不得啊。” “这东西肯定带着我们济世堂走向巅峰,也有可能让我们济世堂成为众失之的啊!” 随后听到这话,那一身腱子肉的秃头孟东也是直接说道。 “怎么回事?可是那孕神丹有什么问题?” 而那俊雅带着眼镜的李守约也是直接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随后说道。 “可是这药效有些过头了。” 而对此,黄岐英却只是无奈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确实是药效有些过头了,在我刚刚的感受中,如果能一直有这种丹药的供应。” “哪怕是年岁大了气血衰败已然没了机会再进一步的练炁圆满异人,都可有那么一丝突破练神的可能。” “而对于那些气血足,只是困于境界的练炁圆满,用这个丹药我可以提高一成的概率成就炼神。” 而听着这些话,无论是孟东还是李守约,乃至于端木家主都有些被惊住了。 毕竟到了如今,这三人里面不仅有已然炼炁圆满的端木家主,更有些两个只差一重楼便可炼炁圆满还没有气血衰败的孟东以及李守约。 所以他们更加能明白这一种丹药的可贵。 炼神是一座巨山,这三人无论是谁都没有把握可以让自己翻越过这一座巨山。 而这东西对于他们之类人来说可以说已然不能说是丹药了。 而是寿元、性命乃至于是道了。 所以他们自然能理解这种丹药的珍贵。 也明白其中可能的威胁。 只听得端木家家主有些沉重地说道。 “这药你想如何试!慢慢来还是全面推广?亦或是彻底封住?我可要告诉你,纸是保不住火的。” 然后听到端木家主的话,黄岐英却是点头说道? “这种事情我知道,这种机会到来的时候不是抓住我却显得太可惜了。” “说到底还是我们实力不够,同样也没有一个可以彻底压住别人的人物。” “若是能多上几个炼神,和一个可堪比大洞真人左若童、燕武堂主杜熊亦或是白莲教主白玄渺的角色在。” “我自然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只是现在……”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退婚流? 当他把这个猜测告诉医生时,医生表示听不懂,但大受震撼,并建议他去楼下的精神科看看。 总之医院也查不出病因,后来,老妈从国外给他带回来了特效药,病情这才得到控制,只要定期吃药,就不会发作。 “一准是昨晚没休息好,太累了,都怪江玉饵,大半夜的非要来我房间打游戏......”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内心却悄然沉重,因为张元清知道,药效的作用开始减弱,自己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了。 “以后要加大药量了.......”张元清穿上棉拖鞋,来到窗边,‘刷’的拉开帘子。 阳光争先恐后的涌进来,把房间填满。 松海市的四月,春光明媚,迎面而来的晨风清凉舒适。 “咚咚!” 这时,敲门声传来,外婆在门外喊道: “元子,起床了。” “不起!”张元清冷酷无情的拒绝,他想睡回笼觉。 春光明媚,又是周末,不睡懒觉岂不是浪费人生? “给你三分钟,不起床我就泼醒你。” 外婆更加冷酷无情。 “知道了知道了.....”张元清立刻服软。 他知道脾气暴躁的外婆真能干出这事儿。 在张元清还读小学时,父亲就因车祸去世了,性格刚强的母亲没有再婚,把儿子带回松海定居,丢给了外公外婆照顾。 自己则一头扎进事业里,成为亲戚们交口称赞的女强人。篳趣閣 后来母亲自己也买了房,但张元清不喜欢那个空荡荡的大平层,依旧和外公外婆一起住。 反正老妈每天早出晚归,隔三差五的出差,一心扑在事业上,周末就算不加班,到了饭点也是点外卖。 对他这个儿子说得最多的,就是“钱够不够用,不够要跟妈妈说”,一个能在经济上无限满足你的女强人母亲,听起来很不错。下载,无广告免费 但张元清总是笑眯眯的对母亲说:外婆和舅妈给的零花钱够用。 嗯,还有小姨。 昨晚非要来他房间打游戏的女人就是他小姨。 张元清打了个哈欠,拧开卧室的门把手,来到客厅。 外婆家里的这套房子,算上公摊面积有一百五十平米,当年卖老房子购置这套新房时,张元清记得每平米四万多。 六七年过去,现在这片小区的房价涨到一平米11万,翻了近两倍。 也幸亏外公当年有先见之明,换成之前的老房子,张元清就只能睡客厅了,毕竟现在长大了,不能再跟小姨睡了。 客厅边的长条餐桌上,害他头疼的罪魁祸首‘咕咕咕’的喝着粥,粉色的拖鞋在桌底翘啊翘。 她五官精致漂亮,圆润的鹅蛋脸看起来颇为甜美,右眼角有一颗泪痣。 刚起床的缘故,蓬松凌乱的大波浪披散着,让她多了几分慵懒妩媚。 小姨叫江玉饵,比他大四岁。 看到张元清出来,小姨舔了一口嘴边的粥,惊讶道: “呦,起这么早,这不像你的风格。” “你妈干的好事。” “你怎么骂人呢。” “我只是实话实说。” 张元清审视着小姨如花似玉的漂亮脸蛋,精神抖擞,明媚动人。 都说黑夜不会亏待熬夜的人,它会赐你黑眼圈,但这个定律在眼前的女人身上似乎不管用。 厨房里的外婆听到动静,探出头看了看,片刻后,端着一碗粥出来。 外婆乌发中夹杂银丝,眼神很锐利,一看就是那种脾气不好的老太太。 虽然松弛的皮肤和浅浅的皱纹夺走了她的风华,但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拥有不错的颜值。 张元清接过外婆递来的粥,咕噜噜灌了一口,说: “外公呢?” “出去遛弯了。”外婆说。 外公是退休老刑警,即使年纪大了,生活依然很规律,每晚十点必睡,早上六点就醒。 漂亮小姨喝着粥,笑嘻嘻道: “吃完早饭,姨带你去逛商场买衣服。” 你有这么好心?张元清正要答应,身边的外婆充满杀气的横他一眼: “你敢去就打断狗腿。” “妈你怎么这样。”小姨一脸婊气的说:“我只是想给元子买几件春季装,您就不乐意了?外甥虽然有个外字,但也是亲的呀~”下载,无广告免费 外婆一力破万法,“你也想被打断狗腿?” 小姨撇撇嘴,低头喝粥。 张元清一听母女俩的博弈,就知道外婆一准儿是又给小姨安排相亲了,古灵精怪的小姨则想拉他去搅浑水。 以往都是这么干的,带着外甥去相亲,坐几分钟,社交牛逼症的外甥就会把相亲对象搞定,两个男人相谈甚欢,从民生大计聊到世界格局,全程没她什么事。 她只要喝着饮料玩手机就行了,相亲对象还会觉得自己在美人面前展现出了足够的社会阅历和见识,从而感到高兴,自我感觉良好。 江玉饵从小就精致可爱,是街坊邻居们夸赞的对象,颜值高,甜美乖巧,很讨长辈喜欢。 这么漂亮的闺女,外婆当然要严防死守,读初中时就耳提面命不准早恋,不准和男同学出去玩。 小女儿果然没让她失望,直到大学毕业也没交过男朋友,可进了社会,尤其是年初过了25岁生日后,外婆就有些坐不住了。 心说我只是不让你早恋,没让你当剩女啊,女人能有几年青春? 于是召集老姐妹们,五湖四海的搜罗青年才俊的资料,为女儿张罗着相亲。 “外婆啊,她这摆明了还不想谈对象,强扭的瓜不甜。”张元清一边啃包子,一边毛遂自荐道: “您要不替我张罗一下相亲?我这颗瓜可甜了。” 外婆怒道:“你还小,急什么。大学里都是女同学,自己不会找?再捣乱小心我揍你。” 外婆是南方女人,但脾气半点都不温婉,特别火爆。 就算是张元清那个事业女强人的母亲,也不敢顶撞外婆。 我长大了好吧,都做了好几年的手艺人了.......张元清心里嘀咕。 吃完早饭,小姨在外婆强势要求下,回房间换衣服化妆,外出相亲。 小姨化了淡淡的妆,这让她看起来愈发的明艳动人。 蓬松的圆领针织衫搭配一件长款外套,浅色窄口牛仔裤包裹两条大长腿,匀称圆润。窄口裤脚收在黑色马丁靴里。下载,无广告免费 森系简约风格的打扮,不妖艳不浮华,又特别精致。 小姨朝他抛了一个“你懂的”小眼神,拎着包包,扭着小腰出门: “妈,我出去相亲啦。”下载为您提供最新完整内容 张元清回到房间,不疾不徐的换上黑色t恤、冲锋衣,穿上跑鞋。 隔了几分钟,拉开卧室的门。 外婆在客厅里打扫卫生,见他出来,停下手头的工作,默默看着他。 张元清学着小姨的语气: “妈,我也出去相亲啦。” “滚回来。”外婆扬起扫帚,威胁道:“敢迈出这个门,狗腿打断。” “好的!”张元清从善如流的返回卧室。 坐在书桌边,他捧着手机给小姨发了条信息: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说人话!”  小姨应该在开车,回复的内容言简意赅。 “我被外婆拦在家里了,你还是自己去相亲吧。” 小姨发来一条语音。 最新完整内容免费看张元清点开,扬声器里响起江玉饵气呼呼的声音: “要你何用!!” 小姨撤回了一条语音,接着发来另一条,这次换了副语气,娇滴滴的撒娇卖萌: “好外甥,快来嘛,小姨最疼你了,mua~” 呵,女人! 撒个娇卖个萌就想让我触外婆的逆鳞?至少也得发个红包啊。 这时,略显刺耳的铃声传来,张元清来到客厅,在外婆的注视下,按下楼宇对讲的通话按钮,道: “哪位!” “快递。” 扬声器里传来声音。 张元清按下开门键,隔了两三分钟,穿着制服的快递小哥乘电梯上楼,怀里抱着一个包裹: “是张元清吗。” “是我。” 我没有网购啊......他一脸困惑的签收,看了一眼包裹信息,包裹没写寄件人,但地址是隔壁江南省杭城。 他返回房间,从书桌抽屉里找出裁纸刀,打开包裹。 里面是防摔气垫包裹着一张黑色的卡片,一封黄皮信件。 张元清拿起身份证大小的黑色卡片,材质似乎是金属,但触手极为温润,卡片做的非常精美,边缘是浅浅的银色云纹,中央一轮黑色圆月。 黑色圆月印的很精致,表面不规则的斑块清晰可见。 什么东西?怀着疑惑的心情,他拆开了信封,展开了信件。 “元子,我得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东西,曾以为它能改变我的人生,可我能力有限,无法驾驭它。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兄弟一场,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雷一兵!”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  御兽师?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过手? 只是想着自己的坚持,王子仲还是没有过多的叫苦。 比起用一种强行加上的相处,王子仲更想的还是让那端木姑娘可以随心而为。 哪怕如此他原本就很微小的机会会变得几乎为零,但王子仲也不觉得可惜。 对于那样的医者,他有着同样的尊重。 不过想着刚刚赵衍的话,他也自觉有些道理。 所以原本擦拭桌椅的王子仲手上的动作也是一停,接着竟是来到那放着药材的抽屉那配起了药。 而看着王子仲的动作,赵衍却是发现,自己这个师兄所配的药却不止所谓的内伤药了。 其中还有好几种避毒以及治疗中毒的方子,这幅架势也是让得赵衍觉得有些搞笑了。 只听得赵衍说道。 “至于吗?师兄,那黄堂主终究是长辈,不至于对你出手的,而且用毒这一方面,我也可以直接帮你解决,你何必还带上这些药?” “要我说带上点治内伤的药就够了,没必要弄这些,不然就显得有些太刻意了。” “说不准因为你这一手,黄堂主还真有可能给你个教训。” 可听到这话,王子仲却只是说道。 “有备无患,让黄堂主出出气也是好事。” 而这时赵衍却是笑着说道。 “行了,师兄放心吧!到时候真有人动手师弟会给你拦着点,那黄堂主估计也只是会稍稍为难一下你。” “到时候估计也就是那济世堂的同辈出手给你找点难堪,到时候估计就是黄堂主那几个弟子了。” “有我在怎么也不会让师兄你吃大亏的。” 而正当赵衍还在说着这个的时候,从那医馆的后院也是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要你们两个稍稍清理一下医馆,你们两现在在聊着什么?真就想着跟济世堂彻底剑拔弩张?有我在这事也不会如何的。” “不过啊!子仲这药你确实得背着,你师弟可以帮你挡几个大头,但是若不让你吃点苦头,黄老头应该也不会让放过你。” “所以那什么重伤药还是没必要,不过一些止泻和解毒的药物还是得准备着的。” “会有用的。” 听到这话王子仲也是觉得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照着牛春来说的来了。 而听到这话赵衍却是有些门清了,毕竟这种手段在他传自黄岐英的百草经之上课时太常见了。 而且说不准还真会悄没声息的给王子仲来点手段。 不过对此赵衍也没有叫破,毕竟若是他真的阻止了那几个济世堂的同辈弟子。 若是还不让黄岐英等人一个泄怒的机会,那属实也有些不地道了。 比起被打成重伤,让王子仲受点小病小痛想来也是值得了。 大不了当黄岐英的气出了之后,赵衍再给王子仲解决那些小麻烦。 而这时的王子仲却是没有料想到自己接下来会经历些什么,而他的师父和师弟更是已然决定让他好好出上一次糗了。 另一边稍稍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牛春来也是说道。 “差不了,接下来你们两就跟着我们走吧!这事也是得跟黄老头他们说清楚了。” “不过等会小衍你记住了,别轻易出手,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 而听到这话赵衍也是点了点头,但是内心里赵衍却是知道他怕是少不得出手。 毕竟就他所知,黄岐英那几个弟子可都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主。 再加上这一次王子仲打的还是黄岐英的脸,就他所知这次婚约最为积极的其实就是黄岐英。 而简单地看了一下情况,赵衍也是能猜出黄岐英的想法,毕竟济世堂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王子仲弄出这一出,赵衍觉得最气愤地怕就是黄岐英了,如此的情况他可不认为黄岐英还会拦着他手下的那几个弟子。 虽说不一定会怎样,但是在见面之前好好收拾一顿王子仲应该还是正常的。 再者如今的赵衍也是觉得自己可以显现一些实力了,毕竟如今的他岁不说有多强,但是在没有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赵衍觉得自己的对手却是没多少了。 除非是那所谓的练虚强者,不然赵衍不觉得自己会出什么事。 至于练虚强者赵衍自觉怕是遇不上了,毕竟按着自家师父的说法,除非对外的事宜,亦或是门派生死存亡之际。 国内异人界练虚强者都是不允许随意出手的,而若是一般的炼神境,赵衍觉得当他全功率开启道衍图的功效以及那一门神通——神行。 想来逃跑还是简单的。 更不用讲稍稍显露些实力想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关键的原因,因为赵衍知道某个历史上的特殊事件也将要发生。 比起默默等待赵衍也是需要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才行了。 比起默默修行随波逐流,赵衍倒是愿意提升一下自己势力。 所谓的仇怨赵衍得清,日后的灾祸赵衍也想出上自己的一点力。 而他若是想尽可能地提升自己的实力,那他自然需要好好显现一下自己的锋芒了。 而很显然如今成就了炼神的牛春来也是有着这样的想法,毕竟如今赵衍的存在或许可以是济世堂的一根强心剂。 有着赵衍的存在,说不准也可以让着济世堂彻底收收心了。 …… 粤省,济世堂大门口。 “什么意思?不让进!” 看着那挡在自己身前的几人,牛春来也是有着疑惑,只听得她问道。 而对于这个问题,那几个人也是恭恭敬敬地说道。 “牛副堂主,你终于回来了,堂主等待你多时了。” “哪能不让你进来,只不过是想让您直接去议事而已,毕竟如今这燕武堂要挟的紧。” “而堂主说那事属实是有些过于重要了,非相关人员确实是不能去啊!” “所以还请副堂主你理解一下,我们这也是没办法。” 听着这守卫言之凿凿的话语,以及那一枚令牌,他也知道这事应该不是什么假话。 说起来他倒是想过他会被支开,只是没想到这理由会这么直接。 不过他还是问道。 “那我这两个弟子呢?” 而对此那守卫也是直接说道。 “放心吧副堂主,我们会好好招待的,特别是您那得意门生,堂主可是特意交代过的。” “不会让其出意外的,副堂主你还是尽快动身吧!堂主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而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是明白了,而这时赵衍也是说道。 “放心吧!师父,这有我呢!” 而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是点了点头,毕竟自己这个关门弟子的实力他还是能相信的。 毕竟在将太极门的事情解决之后,哪怕牛春来彻底凝练了神之花进入了那炼神之境。 可只是切磋,他这个关门弟子却还是能和他打的有来有回,虽然稍稍处于下风。 但牛春来总觉得是自己这个弟子应该还有些手段没使出来。 比如当初击杀那彭乾吾的毒蛊之术,虽然赵衍也用上了些许,但却远没有当初与彭乾吾那般强度的毒蛊。 所以哪怕每次切磋都是赵衍认输,但生死之斗之时牛春来也不知道自己和自己的这个关门弟子和他相比到底谁强谁弱。 要知道如今牛春来有五行法做根基,牛春来在练神这一境已然算不上什么弱手了。 甚至哪怕事初入炼神,牛春来都有信心能与黄岐英放对甚至战而胜之。 毕竟五行法本就脱胎于五禽法,而五禽法所凝结的五行之炁本身也是牛春来这一脉医术的根基。 五行之炁封毒,解毒这一系列的作用无疑就是针对黄岐英毒术的克星。 更不用说在这段时间,那三阳针的进阶针法练心锻神针牛春来也是有了眉目了。 已然是让原本的三阳针出现了不少变化,就这样的根基和手段。 可以说在法门这一块牛春来已然是没有比大派的顶尖炼神差太多。 牛春来唯一的问题可能也只是在炼神的积累还不够而已。 毕竟就像如今的那几个顶尖的炼神强者,大洞仙人左若童依靠着的便是那逆生三重,而燕武堂堂主靠着的是那燕武堂的传承绝学—肉身锤炼之法。 绝学赋予他们的便是那远超一般炼神的战斗力。 而如今牛春来掌握的五行法还有练心锻神针也不见得就比那些人的法门弱。 可以说若是再让牛春来提升一下自己在那两门绝学之上的修行,以及炼神的完成度。 说不准他也将成为一名于炼神境少有敌手的存在。 当然如今的牛春来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可就是如此的牛春来却依旧是炼神中的好手了。 可就是如此的牛春来却依旧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赵衍。 如此牛春来自然是放心这赵衍和王子仲的安全。 只不过他却是莫名对那孟东和李守约有点怜悯了。 毕竟估计接下来这两人怕是少不得一些苦头了。 不过稍稍想了一下,牛春来也是直接点头说道。 “行吧,小衍你注意点,别出什么事。” 而听到这话,那守卫还以为牛春来是担心他们会误伤赵衍,只听得其直接说道。 “放心吧!副堂主,您那小弟子不会有什么事的。” 而对此牛春来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行吧,走吧,带我去黄老头那吧!” 而见此那守卫也是直接带着其往那门内走了过去。 而过了一会,被滞留在原地的王子仲和赵衍也是打量了一下四周,接着只听得赵衍也是直接说道。 “行了,我师父已经走了,几位师兄是不是可以直接露面了。” “别在那猫着了,想动手就别扭捏了。” 而随着这一句话的结束,只见得四周竟然直接出现了数个身影。 为首的自然是那孟东和李守约这两个济世堂的首席弟子,只不过在他们来到赵衍和王子仲身前的时候。 那身材壮硕的孟东却是直接说道。 “好小子!竟然能察觉到,看来牛师叔手下确实是藏龙卧虎啊!” “不过你既然知道我们在这,为何还敢让牛师叔走呢!” “难道你小子也跟我身旁这家伙,对自己的师兄也不满的很?” 说到这时孟东还不由地瞟了一眼这李守约。 而听着孟东这话,李守约也是不由面色一黑,不得不说他的这个师兄虽然有时候拿来当枪使确实很顺手。 但是这说话不过脑子的问题也着实是让人麻烦,起码如今当着这么多人面揭他的底这种事确实是让他有些膈应了。 不过他也懒得多说了,只听得他直接对着王子仲说道。 “王师弟听闻你手段非凡,我今天倒是想试试你的手段,得罪了。” 而听到这话,那孟东却是有些不屑了,只听得他直接说道。 “你这家伙就是没意思了,人家这架势那是不清楚因由的。” “还是我来讲吧!” “王子仲你小子胆子是真不小,我师父撮合你和我师妹,可现在你却是直接悔婚。” “如今更是有脸登门,你怕是觉得我们这一脉好欺负还是怎么的?” “今天我们就是想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道义,什么叫做敬畏。” 说完也是直接就腾空向着王子仲冲了过来。 一手铁拳上已然有了点点青色之炁出现,配合着吗一身巨大的肌肉,以及其特殊的肉身体魄。 不得不说确实有那么点不可阻挡的意味在。 然而当这一拳快要打到王子仲身上的时候,那腾空而起的孟东却是没法子再向前一步了, 只见得一个瘦小的身影,身上显示着金色的光芒,手中更是有着如同虎爪的炁光闪烁。 一只虎爪悬于这孟东的身前,竟是直接将这孟东立在了原地进不得半分。 “孟东师兄倒是实在,不过我在这师兄怕是不能如愿了。”随着这一声话落。 原本挡在孟东铁拳之前的那一只虎爪也是直接往前一冲,紧接着就见得孟东整个壮硕的身子竟是直接被甩飞了回去。 飞出来十来米之后靠着不断地登地,才勉强稳住身形。 而也是这一动作,在场的人才明白他们面前那个小娃娃的强大,毕竟孟东的修为和体魄可是惊人的很。 哪怕孟东没用出来巨灵秘法,但一般的练炁好手可没法子这么轻松地将他击退。 可如今这事情却就这样在他们眼前这个小娃娃手中实现了。 他们又如何能不惊讶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  御兽师?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服气? 当他把这个猜测告诉医生时,医生表示听不懂,但大受震撼,并建议他去楼下的精神科看看。 总之医院也查不出病因,后来,老妈从国外给他带回来了特效药,病情这才得到控制,只要定期吃药,就不会发作。 “一准是昨晚没休息好,太累了,都怪江玉饵,大半夜的非要来我房间打游戏......”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内心却悄然沉重,因为张元清知道,药效的作用开始减弱,自己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了。 “以后要加大药量了.......”张元清穿上棉拖鞋,来到窗边,‘刷’的拉开帘子。 阳光争先恐后的涌进来,把房间填满。 松海市的四月,春光明媚,迎面而来的晨风清凉舒适。 “咚咚!” 这时,敲门声传来,外婆在门外喊道: “元子,起床了。” “不起!”张元清冷酷无情的拒绝,他想睡回笼觉。 春光明媚,又是周末,不睡懒觉岂不是浪费人生? “给你三分钟,不起床我就泼醒你。” 外婆更加冷酷无情。 “知道了知道了.....”张元清立刻服软。 他知道脾气暴躁的外婆真能干出这事儿。 在张元清还读小学时,父亲就因车祸去世了,性格刚强的母亲没有再婚,把儿子带回松海定居,丢给了外公外婆照顾。 自己则一头扎进事业里,成为亲戚们交口称赞的女强人。篳趣閣 后来母亲自己也买了房,但张元清不喜欢那个空荡荡的大平层,依旧和外公外婆一起住。 反正老妈每天早出晚归,隔三差五的出差,一心扑在事业上,周末就算不加班,到了饭点也是点外卖。 对他这个儿子说得最多的,就是“钱够不够用,不够要跟妈妈说”,一个能在经济上无限满足你的女强人母亲,听起来很不错。下载,无广告免费 但张元清总是笑眯眯的对母亲说:外婆和舅妈给的零花钱够用。 嗯,还有小姨。 昨晚非要来他房间打游戏的女人就是他小姨。 张元清打了个哈欠,拧开卧室的门把手,来到客厅。 外婆家里的这套房子,算上公摊面积有一百五十平米,当年卖老房子购置这套新房时,张元清记得每平米四万多。 六七年过去,现在这片小区的房价涨到一平米11万,翻了近两倍。 也幸亏外公当年有先见之明,换成之前的老房子,张元清就只能睡客厅了,毕竟现在长大了,不能再跟小姨睡了。 客厅边的长条餐桌上,害他头疼的罪魁祸首‘咕咕咕’的喝着粥,粉色的拖鞋在桌底翘啊翘。 她五官精致漂亮,圆润的鹅蛋脸看起来颇为甜美,右眼角有一颗泪痣。 刚起床的缘故,蓬松凌乱的大波浪披散着,让她多了几分慵懒妩媚。 小姨叫江玉饵,比他大四岁。 看到张元清出来,小姨舔了一口嘴边的粥,惊讶道: “呦,起这么早,这不像你的风格。” “你妈干的好事。” “你怎么骂人呢。” “我只是实话实说。” 张元清审视着小姨如花似玉的漂亮脸蛋,精神抖擞,明媚动人。 都说黑夜不会亏待熬夜的人,它会赐你黑眼圈,但这个定律在眼前的女人身上似乎不管用。 厨房里的外婆听到动静,探出头看了看,片刻后,端着一碗粥出来。 外婆乌发中夹杂银丝,眼神很锐利,一看就是那种脾气不好的老太太。 虽然松弛的皮肤和浅浅的皱纹夺走了她的风华,但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拥有不错的颜值。 张元清接过外婆递来的粥,咕噜噜灌了一口,说: “外公呢?” “出去遛弯了。”外婆说。 外公是退休老刑警,即使年纪大了,生活依然很规律,每晚十点必睡,早上六点就醒。 漂亮小姨喝着粥,笑嘻嘻道: “吃完早饭,姨带你去逛商场买衣服。” 你有这么好心?张元清正要答应,身边的外婆充满杀气的横他一眼: “你敢去就打断狗腿。” “妈你怎么这样。”小姨一脸婊气的说:“我只是想给元子买几件春季装,您就不乐意了?外甥虽然有个外字,但也是亲的呀~”下载,无广告免费 外婆一力破万法,“你也想被打断狗腿?” 小姨撇撇嘴,低头喝粥。 张元清一听母女俩的博弈,就知道外婆一准儿是又给小姨安排相亲了,古灵精怪的小姨则想拉他去搅浑水。 以往都是这么干的,带着外甥去相亲,坐几分钟,社交牛逼症的外甥就会把相亲对象搞定,两个男人相谈甚欢,从民生大计聊到世界格局,全程没她什么事。 她只要喝着饮料玩手机就行了,相亲对象还会觉得自己在美人面前展现出了足够的社会阅历和见识,从而感到高兴,自我感觉良好。 江玉饵从小就精致可爱,是街坊邻居们夸赞的对象,颜值高,甜美乖巧,很讨长辈喜欢。 这么漂亮的闺女,外婆当然要严防死守,读初中时就耳提面命不准早恋,不准和男同学出去玩。 小女儿果然没让她失望,直到大学毕业也没交过男朋友,可进了社会,尤其是年初过了25岁生日后,外婆就有些坐不住了。 心说我只是不让你早恋,没让你当剩女啊,女人能有几年青春? 于是召集老姐妹们,五湖四海的搜罗青年才俊的资料,为女儿张罗着相亲。 “外婆啊,她这摆明了还不想谈对象,强扭的瓜不甜。”张元清一边啃包子,一边毛遂自荐道: “您要不替我张罗一下相亲?我这颗瓜可甜了。” 外婆怒道:“你还小,急什么。大学里都是女同学,自己不会找?再捣乱小心我揍你。” 外婆是南方女人,但脾气半点都不温婉,特别火爆。 就算是张元清那个事业女强人的母亲,也不敢顶撞外婆。 我长大了好吧,都做了好几年的手艺人了.......张元清心里嘀咕。 吃完早饭,小姨在外婆强势要求下,回房间换衣服化妆,外出相亲。 小姨化了淡淡的妆,这让她看起来愈发的明艳动人。 蓬松的圆领针织衫搭配一件长款外套,浅色窄口牛仔裤包裹两条大长腿,匀称圆润。窄口裤脚收在黑色马丁靴里。下载,无广告免费 森系简约风格的打扮,不妖艳不浮华,又特别精致。 小姨朝他抛了一个“你懂的”小眼神,拎着包包,扭着小腰出门: “妈,我出去相亲啦。”下载为您提供最新完整内容 张元清回到房间,不疾不徐的换上黑色t恤、冲锋衣,穿上跑鞋。 隔了几分钟,拉开卧室的门。 外婆在客厅里打扫卫生,见他出来,停下手头的工作,默默看着他。 张元清学着小姨的语气: “妈,我也出去相亲啦。” “滚回来。”外婆扬起扫帚,威胁道:“敢迈出这个门,狗腿打断。” “好的!”张元清从善如流的返回卧室。 坐在书桌边,他捧着手机给小姨发了条信息: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说人话!”  小姨应该在开车,回复的内容言简意赅。 “我被外婆拦在家里了,你还是自己去相亲吧。” 小姨发来一条语音。 最新完整内容免费看张元清点开,扬声器里响起江玉饵气呼呼的声音: “要你何用!!” 小姨撤回了一条语音,接着发来另一条,这次换了副语气,娇滴滴的撒娇卖萌: “好外甥,快来嘛,小姨最疼你了,mua~” 呵,女人! 撒个娇卖个萌就想让我触外婆的逆鳞?至少也得发个红包啊。 这时,略显刺耳的铃声传来,张元清来到客厅,在外婆的注视下,按下楼宇对讲的通话按钮,道: “哪位!” “快递。” 扬声器里传来声音。 张元清按下开门键,隔了两三分钟,穿着制服的快递小哥乘电梯上楼,怀里抱着一个包裹: “是张元清吗。” “是我。” 我没有网购啊......他一脸困惑的签收,看了一眼包裹信息,包裹没写寄件人,但地址是隔壁江南省杭城。 他返回房间,从书桌抽屉里找出裁纸刀,打开包裹。 里面是防摔气垫包裹着一张黑色的卡片,一封黄皮信件。 张元清拿起身份证大小的黑色卡片,材质似乎是金属,但触手极为温润,卡片做的非常精美,边缘是浅浅的银色云纹,中央一轮黑色圆月。 黑色圆月印的很精致,表面不规则的斑块清晰可见。 什么东西?怀着疑惑的心情,他拆开了信封,展开了信件。 “元子,我得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东西,曾以为它能改变我的人生,可我能力有限,无法驾驭它。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兄弟一场,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雷一兵!”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  御兽师? 第一百五十章 打到服 随着第一根银针的出现,紧接着又是十二根银针被李守约掏出来并抛掷在空中,亮起了紫色的光亮于天空悬停。 只不过哪怕这十三根银针同样也形成一种特殊的阵型在李守约的四周环绕。 可对比另一边赵衍那漫天的赤色炁针,这李守约的阵势着实是小了些。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自己的炁针李守约还是特别自信的,毕竟异人间的高低怎可只看炁针的多少呢? 他这一招名为天门十三针,以炁养物,已然是让得他手上的这些银针有那么点化物的意味在了。 甚至这十三根针可能都已经有那么点法器的意味在了,在配合着李守约掌握的相应运行阵法。 李守约自认为异人界这一手御物化物的手段,除了那贾家村以外,应该没有哪一家可以直接碾压过他了。 他可不认为赵衍那么多赤色炁针可以如同所用的炁针一般被温养,乃至于有专门的御物技巧。 所以如今的李守约倒是格外地自信,甚至这炁针一出他都没有多想竟然直接驱使着向着那赵衍冲了过去。 那十三根银色炁针散开流转,带着点点紫色的光亮锋芒,在这天空中纵横交错。 最后又十分迅速地想要在赵衍的身上汇集。 从各个方位冲击而来,好似已然将赵衍的生机都封死了一般。 而见此赵衍却是没有太多着急的地方,只见其手轻轻一动,原本悬浮在空中的赤色炁针也是动了起来。 旋转交错,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方阵,接着更是有同样十来根赤色炁针向着那李守约的天门十三针迎了过去。 只不过这种架势在里李守约眼中却是一个可以让他直接取胜的机会。 此时的李守约心中也不由有些觉得可惜,毕竟哪怕赵衍这修为精深在这般年纪已经可以压过他们这些人一头了。 可这对敌的经验却依旧少的可怜啊,真就以为他的炁针就和自己的炁针一样? 实在是太天真了,如此看来给赵衍一个教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修为高并不代表着一定就强,给这个未来济世堂的门面上上一课在李守约想来也是不错的事情。 然而当李守约这样想着并期待着自己的炁针直接突破赵衍赤色炁针的封锁的时候。 让他没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见得那赤色炁针径直地和那些于天空中四处飞转的银色炁针交错在一起。 并不断地与那些炁针相互碰撞。 直到最后这十来根赤色炁针竟是直接将李守约那天门十三针给封在了一个圆球的范围之内。 任由李守约如何控制,那银色炁针竟是依旧被死死地卡在了那圆球之中。 而这一幕的出现也让得李守约在短暂的惊讶之后陷入了头皮发麻的状态。 因为他发现随着他的天门十三针被封住之后,那天空中其余的赤色炁针也是同样动了起来。 如同李守约一开始的手段一般,那些赤色炁针竟然也是快速地向着他们这群人从四面八方围了一下过来? 看着那即将到来的漫天赤色,此时的李守约也没有心思再去多想其他的事情了。 因为感受着赵衍封锁他天门十三针的赤色炁针的强度,他当然知道若是他们真受了赵衍这一次的攻击,他们的下场会是如何。 只听得李守约此时也喊道。 “快散开,都拿出自己的绝活,对面这家伙不简单?” 也是这一句话头的攻击,其余几人也是拿出了自己的绝活。 只可惜除了孟东以外,在这样的手段下其余几个济世堂的弟子却没能挡住这一遭。 只见那些炁针竟然已然直接将那其余几人给封在了一片区域之中动弹不得。 唯一例外点的就是那孟东,也不知道是使用了什么手段,其周身竟是出现了满满的金色光亮。 而他的身子更是直接大上了一圈,那些炁针打在其身上,竟是没能将其重制服,反而是被其横冲直撞地冲开了。 而那李守约却是不知如何,带着点点青色之炁环于自己的双脚之上。 紧接着便躲过了这赵衍攻击而来的炁针。 而看到这一幕赵衍也是没觉得有多奇怪,毕竟他也不过是随意出手而已。 三阳针乃至于练心锻神针的惑心之能都没有用上,更没有用上自己的神通和新学会的猿击术给自己上buff。 要知道在太极门停留的这段日子里,不知是彭甲第临终的嘱托还是这周西宇有感于赵衍的恩德。 竟是直接就告知了赵衍和牛春来这猿击术的诀窍。 无外乎这猿击术需要用上两种练法,于特殊时间练习。 这两种练法也被称之为日月双练,一般需要两人同练,但心神和天赋强大者可以一同练之。 听闻当初周西宇之所以学会这法门还少不得其一个道侣的帮助。 不过由于那道侣是戏园子出身,周西宇却是没有太多说什么。 而赵衍自然也没有多问,毕竟如今这个年代戏园子可是没得女人在的。 那些成名的旦角也常是男人反串的,如此一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赵衍自然就没心思听了。 只不过在有了这诀窍以后,赵衍却是凭借着道衍图的开悟权限,竟然直接学会了这猿击术双练之法。 到如今赵衍对猿击术也算是彻底入了门乃至于已经到了有一定心得。 不得不讲有了猿击术之后,赵衍的手段已然高上了很多,猿击术的作用就是开发潜力和身体掌控能力? 而原先赵衍自马锋身上拷贝而来的神行神通本身便可以提升到九倍的速度。 只不过一开始赵衍的身体只能承受三倍便不能再加了,如今加上了猿击术。赵衍估计可以让速度提升到六倍的地步。 而且在这种状态赵衍还能很好地掌握自己的身体,再加上拓法眼给出来的状态加成。 如今赵衍再一次对自己的实力没谱了。 不过哪怕赵衍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 但若他只是这样一记平a,两名济世堂的首席就直接倒下了,那这济世堂的水平可就太差了。 然而赵衍不知道的是,哪怕他如今只是一记平a却已然让得李守约和孟东都拿出了各自的绝活了。 赵衍只觉得这两位首席还有些东西,而当赵衍还有心情在思索另外两个的实力之时。 这孟东和李守约却是在疲于防守,乃至于还在运行着自己独门的逃命手段——清风步的时候。 李守约还在说着。 “师兄,一起动手。” 而待得这一句话的结束,只见一边逃避着的两人竟然已然在逃跑中向着赵衍靠近了。 而李守约手上更是出现了一团巨大的紫色炁团,孟东也是直接凝结了一股巨大的金色炁团于手中。 竟是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向着赵衍冲了过来。 而见此赵衍也是稍稍来了兴致,只见得其握掌成拳,紧接着巨大的五行炁灵于赵衍的身上凝结。 在炁灵的护持之下,赵衍竟然直接就迎上了这孟东的铁拳。 接着“彭”的一身,原先还带着金色光亮的孟东竟然被直接冲在了地面之中。 原本的金色光芒竟然诡异地出现了裂纹,随着一点声响,仰躺着的孟东竟然直接咳出了点点鲜血。 随后那金色的光亮也逐渐由暗澹变成了彻底消失。 显然一记之后,这孟东已然失去了战斗能力,而这时的孟东口中却是带着笑意说道。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咳……娘的你小子怎么修行的啊!这拳劲,真就……差点打死我啊!” 而在孟东被打翻在地的时候,另一边的李守约也是莫名地惊奇起来了,因为他的毒炁已然是直接冲向了赵衍。 他这一手可是得了自家师父真传的,甚至就是一般的炼神也会有点点麻烦。 而如今赵衍却是直接吃下了这一招,原本还以为会惨败的李守约此时也松了一口气? 可谁知道原本就背对着他的赵衍却是直接让其背后五行炁灵的赤色翅膀一动。 紧接着赤色的火焰竟然直接将那些紫色的炁劲给吞噬了个干净。 面对如此的情景,李守约本还想说些什么。 可随后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竟然直接出现在他的体内,随着点点的痛以及稍稍感知之后,他竟是直接半跪在地上。 口中更是说道。 “什么时候?你……” 而对此赵衍却只是简单地说到。 “当我用了三阳针的时候,这些东西便已经被我准备好了。” “如何,师弟这手段可还过得过眼啊!各位师兄。” 而听到这话,原先那半跪在地上的李守约也是直接笑着说道。 “过眼?如果这手段还只是过眼,那我们还真就没资格苟活于这世间了。” “没曾想我家师父这一手毒术没在我们这些弟子手上好好传下来并发扬广大。” “反而是你这样一个不相关的家伙手中达到了新的高度,我这做弟子的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到这时李守约的面色也是少有的低落了些。 没法子,明明他是被自家师父耳提面命如此久了。 可那毒术却依旧只学了自家师父六七成的水准。 原先他还有些得意,可如今看到赵衍的水平,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差劲。 赵衍这一手藏毒之法,再加上他感知到的那毒性的顽固。 这一切地一切都在告诉他一件事,那就是单轮毒术,赵衍已然可以碾压他了。 可以让他毫无察觉地中毒,这一点可比击败他难多了。 而赵衍却做到了,而其根基更是只有一本由自家师父批注的百草经而已。 如此情况,他又怎能不汗颜呢? 更不用说,看着如今已然没有一个人还有战斗力的场景,和毫发无伤的赵衍。 此时的李守约也是少有的有了一点溃败的感觉。 不过随后他却是想清楚了,既然有这样一个属于他们济世堂的绝世天才。 那这个天才表现得越好不就对他越有利吗? 所以他也是直接了当地说道。 “罢了。这一遭下来我李守约服气了,赵师弟你这一身本事着实是深不可测啊!我李守约甘拜下风了。” 而在李守约说完之后,原本还躺在地面之中的孟东此时竟是好转了些,直接便爬了起来。 那样快速的恢复能力也是让得赵衍有些好奇了。 不过当赵衍以为那气势汹汹走过来的孟东还没有服气的时候,这孟东却是直接开口说道。 “你他娘的手还真重,不过败了就是败了,李守约这家伙都认了,我孟东自然也认。” “你师兄王子仲的事算是过去了?” 而对此,赵衍也是点头一笑,然后说道。 “如此,那就谢过各位师兄了。” 说完这一句,赵衍手中午也是出了点点青色之炁,交接于这孟东的身上。 接着又是闭眼一下,随即自李守约口中也是吐出了一点紫色的诡异物件? 而做完这些,赵衍也是说道。 “刚刚多有得罪,各位师兄还请多多包涵。” 而对此,其余几人也是都打起了哈哈,唯有这孟东却是直接说道。 “赵师弟你这手段是怎么练出的,那力量底蕴你还是一个练炁境的异人吗?” “还有你身后那个鬼东西又是什么,我不记得牛师叔这一脉有这本事啊!” “还有那毒术,你又是怎么改进出来的。” “你这小子真是想法多,有没有兴趣跟我练练,强化一下体魄顺便研究研究这肉体的强化手段。” 不得不说孟东这个粗神经还是让得赵衍不太理解,但赵衍也没有太多的生分。 反而是提出了几个自己了解到的点点肉体科学理论。 竟是少有地让孟东有那么点得遇知音的感觉。 乃至于到了最后,孟东又是说了一句? “好小子,你真没什么想法吗?我那师妹你若是能娶到,我师父可是真会将整个济世堂给你的。” “难得你我这般投机,有你当堂主想来我也能过得舒服些。” “你当真不考虑一下,我家师妹还是不差的。” 待得孟东说完这话,李守约竟然也是有些好奇地看着赵衍。 如今的李守约已然是将赵衍当做他们济世堂的未来了,更是已经服气了。 所以他自然关心赵衍会不会真的执掌整个济世堂。 可以听到这话,赵衍却是直接摇了摇头。 “这事可没得说笑的,还是别提了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好脾气的牛春来 “再有虽说我们师徒三人是来退婚的,但这姻缘可是没断的。” “如今几位师兄也算是出气了,我们还是说说如今这粤省的情况吧!” “黄师伯这样急匆匆地叫我师父来商量,总不可能是专门想让几位师兄找我的子仲师兄出气吧!” 看着这孟东一副不想罢休的姿态,赵衍也是直接将这个话茬给打了过去了。 不说赵衍知道自家师兄对端木瑛的想法,就是没有赵衍也不想听这些。 倒不是赵衍有多正经,只不过在他没有将自己的危险完全解决之前,他还真不想给自己再多一个破绽。 没错。破绽亦或是弱点,人有了牵挂和在乎就会出现弱点。 牛春来和王子仲已然是让赵衍行事有了点点顾忌了,若是再加上一个女人? 想想赵衍就觉得麻烦,或许正如上一个世界所说的,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再者在体验过修行带来实力增强的快感,那所谓的那男欢女爱就显得格外地薄弱了。 甚至由于赵衍如今已然是掌握了三阳针进阶法门练心锻神针的诀窍。 如今若是赵衍想,他甚至可以直接控制自己在脑海中创造出各种极致的快感。 可这有什么意义?虚无的很,比起真正实在的强大,所谓快感也不过是假象罢了。 所以无论如何赵衍属实是没心思和孟东掰扯什么男女之事了。 然而听到赵衍的话,孟东却是直接回道。 “出气?出个气,我们这么多人都被你打趴下了,出了什么气?现在反而是多了一肚子气。” “不过打不过你就是打不过你,这气我们也只能忍着了。” “至于如今粤省的情况,却是有些复杂了。” “明面上燕武堂堂主杜熊下令让燕武堂收缩势力,可不知是这杜熊想做表面功夫,还是手底下人的心不齐。” “当初燕武堂与白莲教一战之后某一日只听得燕武堂总堂雷声轰鸣,接着杜熊便直接放言不会插手燕武堂对外攻伐的事宜。 说出了一下安排,澹出了大家的视线,好似直接闭关不理事,我们也以为燕武堂真的会那样安分。 可到了如今,燕武堂剩下的两位副堂主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杜熊的指示,明里暗里地开始排挤起了粤省其他的势力。 甚至前不久还直接派人来说让我济世堂成为燕武堂的一部分,组建什么求真会。 简直是狂到没边了,话里话外威胁的意思,好似是真的要将我济世堂拿捏了一般。” 听着孟东那愤愤不平的话语,赵衍此时也大致了解了情况了。 说起来他其实也在想如今这个异人界到底是如何约束那些练虚强者的,现在看来他倒是看出来了点门道了。 按着孟东所说满天雷霆的场景,很容易就让他想到了当初他在湘西时目睹的那番景象。 再想着自家师父所说的天下异人会的存在,他很容易就能想到如今这天师府的老天师张静初。 想来那刚刚成就练虚的杜熊怕是被张静初一顿五雷正法勐批,随后便直接服软了吧! 如此倒也能解释的通,为何之后杜熊不再出来露面了。 只是在这样一个约束条件下,若是杜熊不出面,那这燕武堂如此作为倒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难道他燕武堂真以为只靠着两位副门主就能压服整个粤省的所有异人势力? 虽说在炼神这一块上还真能和其余势力半径八两,可其余势力这么多人手,他燕武堂就真能一家一家的耗赢? 这一点赵衍属实是有些不明白了。 而另一边的客房里,等待多时的黄岐英听着屋外已经平静的动静,也是直接笑着说道。 “牛老头这可是各凭本事啊!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没有叫上你那几个年纪大点的弟子来撑场子。” “要是知道这样,我也不会让那两个小子带着这么多人去的。” “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交代了的,顶多教训一下,谁让你那弟子这样搞!” “老头子的一番心血,他这样一搞全都没了,真就是离谱的很。” “给点教训也没什么吧!要怪就怪你这老家伙没带足人手,可别说我欺负你啊!” 一边说着,黄岐英也是尽力地在憋着笑,没法子,他就是想气一气自己这个老伙计。 同时也算是发泄一下原先计划被打乱的怒火,然而他这般反应下,那牛春来却是平澹的很。 只是坐在一旁,轻轻地挑拨了一下自己手中茶杯的茶盖,接着直接抿上一口茶。 彷佛这黄岐英所说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待得慢慢品味了一番之后才说道。 “就这些?我说你这老小子怎么舍得拿出这传下来的灵源茶呢?原来是打了这算盘啊!” “没事,就如同你所说的,大家各凭本事,我弟子功夫不如人被你的弟子教训那就是活该。” 而听到这话,黄岐英却是诧异地很,他都做好准备看到牛春来气急败坏了。 毕竟他可是很清楚这牛春来对弟子有多宝贝的。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拿出祖传的灵源茶来,给这老小子喝,无外乎是想着到时找补一番。 可现在这牛春来的样子反而是将黄岐英整不会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牛春来会如此平静,但黄岐英总觉得不对劲,好像他已然是被占了便宜一般。 可他也说不出给所以然来了,只能接着问道。 “牛老头就这些了?没其他的了?真就无所谓。” 然而牛春来却是说道。 “还想我说什么,弟子有弟子的本事,若是与人切磋输了还让我们这些做师父的撑场子,那得多丢人啊!你说是不是啊,老黄!” 听着牛春来如此亲切的称呼,黄岐英也是越发地觉得古怪了,甚至都有点渗的慌了。 他倒是知道牛春来对他那一罐传下来的灵源茶早有想法,但也不认为就这样一罐茶就让牛春来可以这般地客气。 还是说牛春来这老头转性了,知道领他的情了? 可也不至于啊!若是如此,当初他那直接让门主之位的提议牛春来都没必要反对啊! 哪怕怎么也想不清,黄岐英还是顺着这牛春来的话说道? “那自然是如此了,徒弟被欺负了师父反而上去找场子,那多没品啊?” “谁要是干出这种事那就是不要脸!” 说出这些,黄岐英也不觉得有如何。 再怎么着,他这么多弟子出手对付一个……最多两个娃娃还能吃亏不成? 可听到这话那牛春来却是笑着说道。 “是极!是极!” “你这茶真不错,原先还舍不得拿出来,这次拿出来了我得多喝点,再泡上点吧!” 看着牛春来如此的听话,此时的黄岐英反而有着不好意思了,毕竟在他想来他设局教训牛春来的徒弟。 现在事情已然尘埃落定了,牛春来却没有半点急的,还只是一个劲地要喝他的赔礼茶。 如此的要求他又怎么可能不满足呢? 只见得他手一展,一个茶罐就这样出现在了黄岐英的手中。 随后只听得黄岐英一边笑着,一边直接将茶叶拿出泡上。 “没想到牛老头你能如此大方,若我还扣扣索索那属实是没什么意思了。” “这存下来的也没多少了,今天就全用上了吧!正好也算是我们久别重逢的彩头了。” 而对此,牛春来也是点了点头说道。 “确实!不过你这茶也算是拿的称时,原先你说对上燕武堂那两名副堂主没什么把握,想着搬离粤省?” “在我看来却是没必要了,毕竟一对二你吃不消。但一对一,那 几个副堂主你也顶的住了吧!” 可听到这话,黄岐英却有些迷湖了,毕竟怎么就一对一了。 而后只见牛春来头上点点虚影显现,只见得一六叶莲台所成就的神之花竟是直接在这空中显现。 随即黄岐英却是勐然明白了,只听得他有些失声地说道。 “老牛你成了?怎么可能啊!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我都以为……” “什么叫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我比你还小呢!” 看着黄岐英那般激动的样子,牛春来也是直接摆了摆手随后说道。 而对此,黄岐英却是又回道。 “这么大年纪还学着装嫩了,血气都衰败了,还能成功成就炼神。” “原先还想着我那丹药可不可以帮上你,现在看来倒是没多少意义了。” “不过你这老小子怎么就能一入就凝结六品神之花啊!难道你回春谷的绝学真就如此了得!” 也由不得黄岐英不奇怪,毕竟这炼神一关凝练的神之花品数可是直接反应根基的。 当初他成就炼神花开不过三品。可就是如此,他在炼神这一境中也算不得弱手了。 而如今牛春来明明气血已经走了下坡路却还能凝结六品神之花,竟是已然可堪比那些大派炼神的地步了。 如此又如何不让黄岐英惊讶呢! 而对此牛春来也是说道。 “这事待会在说于你听,反正这次燕武堂的事倒是没太多麻烦了。” “想来只要那杜熊顾忌天下异人会的规矩,那这燕武堂怕是没多少了机会压过我们了。” “如今你还是说说你那所谓的丹药吧!” “我这不在,你们可是又有了什么新把戏。” 听到这话只见得黄岐英手一合一展,接着便出现了三枚晶莹剔透的药丸,随即黄岐英便直接说道。 “孕神丹,那臭丫头鼓捣出来的新玩意,每人可服三颗有效,可提升一般练炁圆满异人三成成就炼神的机会。” “纵使气血衰败,也能有着成就炼神的可能。” “端木老弟那边如今已然是给到了,只是他底蕴终究差一点,年岁也不算太大。” “所以估计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听到端木老弟的结果。” “本想着牛老头你这正好可以用上来拼上一把,却是没想到你已然成就了炼神。” “如此这多出来的份额如今倒是有些没必要了。” “要不……” 然而对此牛春来却是直接说道。 “这药真这么有效?” 而对此黄岐英却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那丫头的才情是绝的,只不过一直不喜正行。而这药效我也试了。” “做不得假的,甚至若是心神原本就强大的,可能这效果怕是还能更好一些。” “只不过我是按着最基本的来说的。” 而对此,牛春来却是说道。 “那如此,这丹药你还是得给我才行了。” 对此黄岐英却是诧异地说道。 “为何?难道你那大弟子先一步进去练炁圆满了。” “如此倒也不是不行,虽说这丹药制备上由于材料的原因确实有着紧缺。但是对于练炁圆满还是要有优先级的。” “毕竟好刚得用在刀刃上,不过除了你那大弟子,其余人还是不知道的好。” “毕竟哪怕如今你凝结六品神之花,可这依旧没可能横压当世。” “说到底这东西我们得掩着,默默发展实力,等到有一天实在暴露的那天我们我不至于多暴露。” “所以这也是我不让那两个小家伙过来的原因,想来你也能理解吧!” “我总不至于专门为了惩处一下王子仲,便专门让你过来吧!” 可对此牛春来却只是直接回道说道。 “那谁也不知道啊!毕竟你这家伙心眼一直都不大。” 而听到这话,黄岐英也是嘴角一抽,接着直接喝道。 “牛老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对小辈下手?我可丢不起这人。” 同时黄岐英心中还补上了一句“不过让小辈和小辈出手还是没问题的,毕竟你那徒弟太可气了。” 当然这一句黄岐英还是没说出来。 然而牛春来只是点头说道。 “那你可记清楚了。” 对此黄岐英也是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毕竟如今他气应该有人帮他出完了,他哪需要在乎这。 只听得他又说道。 “你那大弟子什么时候来啊,若是破关,我觉得还是来这稳妥一些。” “怎么也能少些变故。” 而对此牛春来却只是笑着摇头,随后说道。 “你刚刚猜的对了也不对,自得丹药你得给我,不过若不是给我那大弟子用。” 第一百五十二章 要脸吗? “什么意思?” 听到牛春来如此说,黄岐英却是不理解了,毕竟就他的了解牛春来手底下达到练炁十一重楼的以前应该只有牛春来的大弟子李传芳。 “难道你那二弟子王仁德能一连破两境?不能吧!若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蹉跎这么久。” 看着黄岐英那一副想来想去都不对的样子,牛春来倒是没有急着说什么了。 反而是直接说道。 “你刚刚不还是说我们济世堂缺一个门面来守住这孕神丹吗? 我想这次你应该能心满意足了。 如今这事也说完了,接下来燕武堂若是有所动作,有我在想来他们也赚不到便宜了,接下来就让人好好跟机云社的人还有剩下的几家谈谈。 多上一个炼神境的人物撑场,三对二怎么也没理由再被唬住吧! 若是那杜熊真有这气魄,于我们这么多门派绝裂,我倒是有些期待了。 更不用讲我们还有一张王牌在手。” 说这话时,牛春来也是有着点点智珠在握的意味了。 直看得黄岐英有些迷迷湖湖了,他倒是能听懂前面的,无外乎挟众压强。 可后面那什么王牌,却是让黄岐英不明白了。 不过对此牛春来却只是卖了卖关子没有直接说明。 只是看着那已经泡好的茶水,随即直接装在自己的茶杯。 口中一边喊着好茶,一边又扯着黄岐英一起喝着,丝毫都没有管黄岐英的疑惑。 直到最后那满满的一罐茶叶竟是直接被直接泡了个七七八八,乃至于最后那么一点点茶叶,也是被牛春来直接收进了怀里。 而本身就理亏的黄岐英也没有如何,虽说这灵源茶可以强异人之根基,可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意义已然不大了。 无外乎是这灵源茶口感少有,才让得他一直视为珍宝。 如今他自以为已经派弟子把牛春来最宝贝的弟子给锤了一顿。 如此给出点茶叶自然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他却不知道此时的牛春来心中已经笑开了花。 只不过随即待得剩下的茶叶放入了自己的噬囊之中,再将茶盏中最后一点茶仔细一品,牛春来也是笑着说道。 “行吧!如此我们也得看看那小辈的情况了,毕竟这小辈们动手没轻没重,我们这些当师长的也得关心关心。” “不然别出了什么岔子,反而让事情不美了。” 听着牛春来如此通情达理的话,黄岐英此时也是越发地愧疚了。 只见得他连连点头,口中更是说道。 “放心,最好的伤药,我都备好,无外乎些皮肉之苦,忍忍都能过去的。” 听着这话,牛春来也是随即附和道。 “对!对!对!无外乎些皮肉之苦。” 只是说着这话时那已然要彻底笑着眯起来的眼睛却是让得黄岐英有些不寒而栗了。 难道自己这老伙计被气的不清醒了,不过牛春来却没打算给黄岐英太多思考的时间。 竟是直接扯着黄岐英就向着原先那动静传来的院子去了。 …… “痛!痛!痛!娘的,手轻点,若是按你这种揉法,我别说痊愈了,别被你干出病来了。” “李守约啊!李守约!你是不是在公报私仇啊!我是你师兄啊!” “娘的!啊!” 听着孟东那高潮迭起的痛喊,李守约心中也是烦闷的紧。 “不就是断了三根肋骨吗?以你修行的功法,这点伤怕是都好的差不多了,现在上药也不过是让你好地快一些而已。 你平时练功的时候,锻造自己身体的时候我都没见你叫过疼,现在这幅样子,你在恶心谁呢!” 说着的时候,原本在上药的李守约甚至加大了上药的力度,随之而来的是孟东更为高昂的痛喊。 “娘的,这能一样吗?我练体哪能练到这地步,你是不知道赵衍这小子的五行之炁有多麻烦。” “老子好好坤木之炁,原先是用来疗伤的,如今却是直接被他给打散了。” “外面配合着巨灵秘法的横炼也被他锤破了罩门,再加上残余的五行之炁和赵衍那小子的拳劲。” “身子如今如同一个碎了的破旧娃娃,连一点自愈的能力都没有,我没痛晕过去就行了。 你倒是轻松,无外乎是中了点毒,虽然看上去和肾虚一样,到如今不也是还好好的吗?还能给我上药。” 一边说着,孟东还不由做出些个“你小子真运气好的”表情。 差点就让李守约忍不住要动手了? 而看着这一对活宝的对话,赵衍也是有了点点笑意,只不过如今经过这孟东,赵衍也是找到了自己一个新的短板。 那就是护身之术,他虽然有五行法凝结五行炁灵护持左右。 可这却只是外术而已,若是如今赵衍自己的本身身体,强度却是不怎么大。 想着日后自己可能面对的那种直接炼化点炁的神通——神灵明。 赵衍此时也是有了一点不安感,没法子短板这种东西确实让人难受。 所以如今赵衍也是在思考能不能找到一门可以专门强体的术法? 如今这孟东貌似便深入此道,若是可以赵衍倒是想试试能不能搞到点有用的东西。 不过当赵衍还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已然被包扎好了的孟东也是直接跳了起来说道。 “师弟啊,你不会是真的纵欲过度了吧!我实在想不起来毒还能伤及肾的。” “该不会是体内的炁在这一遭消耗太大,现如今没了炁。原本的问题显现出来了吧!” “我记得你小子靠着这皮囊可是没少……” “你够了,孟东!真就想再动手是吧!我忍你很久了?” 接着只见李守约手中的银针竟然再次显现,好似是想直接动手一般。 然而还没有等李守约正式动手,一个声响却是传了过来。 “逆徒还不停手?都这么久了,还没……” 随着远处身影的靠近,原本其中一人还想接着说的话语,此时却是直接没了声息。 没错这赶来的两人正是黄岐英和牛春来,而这叫喊的自然是自以为派人教训了王子仲的黄岐英。 一开始他只看到自家二弟子那熟悉的身影,随即就发觉那二弟子竟是想着接着动手。 这一情况属实是让他没得选择了,毕竟如今牛春来都到场了,若是自家弟子还当着人家的面教训其徒弟。 多多少少也有些过了,所以哪怕没看清,黄岐英也想先声夺人,给这二弟子留点颜面。 谁知当他靠近的时候,眼前的场景竟是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了。 因为他发觉在吗满目狼藉的院子之中,躺着的和受伤以及一副虚脱样子的竟然都是他的弟子。 而他想要教训的王子仲此时却是和另外一个小家伙好生生地站着。 如此的情景自然是让得他不知所措了。 不过在他开口之后看见其到来的李守约和孟东也是收了点性子,没有再准备动手了。 只不过这两个人却都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么多人被两个……不,一个小娃娃直接给干趴下了。 如此的事情他们属实没有脸面多说什么。 不过他们不说不代表黄岐英不会问,看着旁边牛春来不加遮掩的得意。 以及回忆起牛春来的种种作为,黄岐英真就有了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只不过如今他也是不好发作了,他只能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 “什么情况?说说吧,怎么一个个都带着伤啊!别跟我说有人敢在我们济世堂总堂撒野。” 听到黄岐英的问话,孟东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抢先说道。 “师父啊!我们倒是没有遇到那种狂徒,不过却遇上了你个妖孽啊!” “要我说师父你要我们动手,你怎么也得先弄清楚情况吧。” “这两个小娃娃可不是真的小娃娃,你看看徒儿被打的这个样子。 巨灵秘法被破了功和坤木养生炁被遏止,肋骨都断了三根。 弟子付出了这么多,不像李守约这家伙不出力……” 只可惜对于孟东这发散式的言语,黄岐英可没什么心情听,只听得条件直接喊道。 “直说,怎么搞成这样的,别废话?” 被黄岐英这一喝,孟东也是不敢在多熟悉了。 “这不是师父你……不对,我们这不是看到了,子仲师弟吗?” “此前师傅你不是常说他如何如何天才,并可以堪比端木师妹吗? 我们不是想着怎么也得试试子仲师弟的手段吗? 谁知道赵衍师弟也想过过手,所以我们也没多想,直接就切磋了一下,然后就这样了。” 说到后面孟东也不知是不是不好意思,竟然越说越快,手完更是直接闭上了嘴巴。 可对此,黄岐英却是有些诧异地说道。 “所以你是说他们两个和你们切磋,把你们打成这样?” 而对此孟东却是依旧老实地说道。 “准确的讲,就赵衍师弟一个人。” 听完这话,黄岐英也是彻底黑了脸,特别是这个时候那一旁的牛春来还有些无辜地说道。 “怎么回事,小衍?切磋就切磋下这么重的手干什么。 所幸你黄师伯大气,对于小辈的事情不在乎,对于弟子辈的切磋更是支持的很。 如若不然我怎么也得给你个教训。” 说完这牛春来更是忍着笑,随后便看向黄岐英说道。 “老黄啊!你说过这弟子间磕磕碰碰很正常,所以这事按你说的应该要算了。 但是作为师父,对于他们搞出来的事,我不能不管。” 一边说着,牛春来一边从自己的噬囊之中拿出了几个药瓶,随后再说道。 “老黄啊!这是我们这一脉独有的丹药,疗伤的去毒的,那效果都是个顶个的好,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说着更是直接像那几个药瓶直接塞入了黄岐英的手中。 接过这些东西黄岐英却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径直地往着这赵衍的方向走了过去。 随后用着一种尽可能和善的表情,对着赵衍说道。 “小衍啊!师伯倒是没什么想法,只是想看看你如今的修为,你可愿意让师伯看看。 能打赢这么些个愚笨家伙,想来你这修为……” 惊讶地眼神再次出现,在黄岐英话语还没说完的时候。 赵衍练炁圆满的气势竟然直接放了出来,也是这一刻,什么脸面!什么脾气!乃至于气愤,此时此刻都是烟消云散。 只见得他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好!好!好! 我竟然真的能遇上,还是自家门派的,真是好啊!有你在我们济世堂的未来也算是彻底有了。 也难怪你能把如此。” 接着这黄岐英竟然直接拿出一枚令牌,往天空一亮,随后便对着自己的弟子说道。 “这是一枚掌门令,今后整个济世堂的藏书以及配额都按门主的来,一切待遇等同门主。” “你们可清楚了?” 不管底下弟子的反应,紧接着黄岐英竟是直接将那令牌给到了赵衍的手中,随后说道。 “收好了,你的天资配的上这份待遇,只希望日后莫忘就好。” 原本还想感谢推辞的赵衍,看了看暗暗点头的牛春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接过这令牌随后说道。 “多谢黄师伯,我就愧受了。” 只见黄岐英不由含笑点头,接着又说道。 “好,接下来倒是不能忘了正事,等下都来议事厅吧,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的。” 说完便直接转身来到了牛春来的身边,接着便扯着牛春来先走了? 而剩下的人,除了一个人以外,此时竟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个例外便是李守约,毕竟谈看的懂自家师父这一手的价值和作用。 哪怕概率不大,可有着一丝可能他们都会想着去试一试,毕竟成了何止青史留名?那将是整个门派长时间的兴盛。 如此他又怎能不支持自家师父的抉择呢? 而另一边已然带着牛春来走远了的黄岐英原本强带着的笑容也是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气愤,只见得他对着牛春来说道。 “你这老混蛋是早就料想到了,我说你怎么这么平静呢!一个劲地喝茶,原来是有这样个弟子在!” “你个臭不要脸的家伙,把老子的灵源茶给我还回来。” “这样还要白喝老子一罐茶,你要脸吗?” 第一百五十三章 告白?这么硬的吗? 面对黄岐英这般失态的控诉,牛春来只是浅笑着然后说道。 “这不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事吗?怎么现在反过来怪我了?” “再者各凭本事的事哪有什么对错,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做贼心虚,我可从来没说过我的弟子会被打。” “是你自己又给茶,又给药的,现在东西入了我这你还想要回去想都别想。” 这时的黄岐英也是被弄得无可奈何了,说到底确实是他想当然了,没能料想到牛春来收下了这么个妖孽。 现在他自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然而稍稍沉默了一番消化了自己的情绪。 看着一旁扯着自己的牛春来,黄岐英却是又说道。 “不过你这弟子却是古怪的很,虽说他练炁圆满的修为是不错,可你我也知道面对数个练炁境界的好手,光靠练炁圆满做不到碾压的。” “你这小徒弟可是还有什么特殊的手段?” “数个练炁好手,这么短的时间轻松击败,就是你我也不过如此了,刚刚倒是吃惊于那小子的修为。” “可如今我却是不得不问一下了。” 看着一脸好奇的黄岐英,牛春来却是直接得意地说道。 “手段,那小子的手段了不少,想来你那几个徒弟应该都见识过了。” “真论起来,那小子的手段可能比我都要多且精深一些。” “三阳针被那小子玩出了新名堂来了。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搞来的御物阵法,硬生生将三阳针变成了三阳针阵。” “那感觉还真不比贾家村那群家伙的斩仙十二飞刀来的差,比之你二弟子的天门十三针那就要精妙得多了。” “更别说如今这小子还学会了我那练心锻神针了。” “随后是那五行法。” 可听到这,黄岐英却忍不住打断了一下。 “等等,你是说五行法?不是五禽法?” 对此牛春来也只是咧嘴笑着说道。 “正是五行法,你不是好奇我这修为怎么能如此之快地提升吗?” “说到底就是根本法门的完善,让我这气血已然开始衰败的老家伙多了一丝生气,重新有了冲击炼神的底蕴。” “这五行法便是前不久我从宗门遗物中找到的新发现。” 说这些时,牛春来也是格外地控制自己的表情,尽量让黄岐英去相信这些。 至于他为何要扯这个慌,自然是为了保全自家弟子了。 毕竟天才每个时代都有,可若是能于梦中得传法门的,那这意义可就不一样。 历来有着相关记载的,无不是那些开创大派成就羽化的高人。 这种事情如今哪怕黄岐英是他的老伙计,他也不能说。 倒不是担心黄岐英会干什么,只是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一点泄露的可能。 比起一个年轻的练炁圆满,很显然一个未来的宗师无疑更加容易让人记恨。 毕竟修行虽说和天资天赋密切相关,可只有实力才是根本。 天赋永远只是天赋,他并不能让一个人真的一帆风顺,毕竟到了炼神之后感悟已然是高于天赋了。 甚至就算如今赵衍如此年纪成就炼炁圆满,这也不代表着赵衍一定可以成就羽化,甚至就是成就练虚那都是未可知的。 当然相比于其他人,赵衍能成就这般修为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但也仅此而已,对于真正有着底蕴亦或是练虚强者的势力来说。 如此的人物,终归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自然没法子让他们上心。 说到底只有成就练虚,才能让整个异人界另眼相看。 这也是牛春来放心赵衍展露实力的原因,因为没有什么过于大的冤仇。 没有哪个大势力会在乎一个年轻小辈的。 但是梦中得法却又不同了,那是一个代名词,代表着成就羽化的未来。 如此那些大势力可就坐不下去了,甚至可能会各自施展手段,来这样人物出现之时可以稳住自家的势力。 或是交好或是迫害乃至于直接强收入门墙,各种情况都是未可知的,然而就是这一个未可知才让得牛春来放不下心来。 比起让自家徒弟好好成长,这种未可知对赵衍属实是没什么好处的。 所以这也是为何牛春来要扯上这样一个慌的缘由。 而黄岐英倒是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竟是全然相信了,说到底还是他回春谷曾经阔过。 华佗祖师在当年也是接近羽化的存在,而后又有几个医道大家传承。 留下些了不得的法门也纯属正常了,只不过此时黄岐英却是更加好奇这法门的效果。 随即黄岐英也是直接说道。 “五行法?行五行之炁,如此说你成就六品神之花就是应在这个上面,难怪了。” “那这么讲,你这手段怕是不比天师府的五雷正法、少林的阿难破戒刀、武当的太极神功差了。” 而对此黄岐英也没有否认,有了这五行法再加上他刚刚掌握的练心锻神针,以及已然凝结的六品神之花都能说明这些了。 看到牛春来没有否认,黄岐英原本不爽的心情也是直接一空。 毕竟如今看来他济世堂在根基上已然是又上了一重楼了。 不仅可以多上两门绝学作为传承,更是多了一个惊才艳艳的后辈。 若是赵衍日后能成就练虚,那他们济世堂不说在异人界横着走。 但少说也是能成为整个异人界的顶尖势力了。 有了这一点,天下异人医者自然也可以有更多的保证了。 而这便是黄岐英最在乎,说到底这济世堂是他一门心思创立下来的,可为何创造这样一个势力? 到如今黄岐英都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心,“为天下异人医者创造一个安神之所,可使医者不被欺。” 也正是如此他才愿意去推动这一切的事情,乃至于想过直接退让堂主之位给牛春来,却不计较任何得失。 说到底在黄岐英看来只要有一个势力能为异人医者谋求一点保障,这个势力是不是济世堂都不重要了。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可能在黄岐英。 至于牛春来身后的仇怨,为平大乱,天下第一医者门派凋零,好好的一群医者甚至连山门都没法子守住。 接着便直接被人赶走,这种事情说到底便是黄岐英看不惯的。 如此他又怎么会惧怕这仇怨呢? 不谈交情,就是单从个人出发,这种事情黄岐英都会去支持牛春来。 当然黄岐英也知道牛春来会有所考量,不会莽撞? 如此他才会这么放心地交出位置。 现在济世堂有了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他自然是安心。 甚至在这样的背景下,王子仲能不能和端木瑛在一起他都不在意了。 毕竟原先黄岐英之所以会撮合这一对,根本目的也只是想让济世堂更加团结和强盛。 可有了赵衍这个强有力的后辈,以及牛春来这个可能已经能在实力上胜过他的天下第一医者在。 这个问题便已经荡然无存了,这样的背景下,不管其他人愿不愿意,济世堂被彻底掌握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以往那些散修亦或是另外两脉的人可能认同他的实力,但不认同他的医术。 可有现在的牛春来在,再加上一个妖孽一般的继承人,这些问题自然不会再重现了。 他也就没有特别想撮合王子仲和端木瑛的心思了。 说到底强压自己最喜欢的徒弟去做这些事情,黄岐英也觉得有些难受。 没了这些其他的考量,他自然可以做到顺其自然,而原先对王子仲大乱他计划的事,他也就没多少气了。 也正是如此,他才将自己散落在空中准备等会暗地里给王子仲好好“舒服”一下的毒,也被他散掉了。 许是看到了黄岐英的动作,牛春来也是觉得有些感慨了。 说到底对于自己老伙计的考量与担心他都是知道的,同时他也很敬佩黄岐英这股子通透的劲。 接着只听得牛春来又说道。 “那小子最后的手段,可能和你一样,那就是用毒,得益于当年你给他的那本百草经,如今这小子隐毒的手法可是比你都没差多少了。” “而他鼓捣出来的毒,怕是比你的那噬心毒都来得奇特一些吧。” 听着这,黄岐英也是坐不住了,仔细想想当初自家二弟子李守约那股子虚弱的劲,确实像中毒了一般。 这小子明明有他六层功底在,却还是着了道,如此想想着实是后生可畏。 这么些手段下来,黄岐英莫名地觉得那些顶尖大派的绝世弟子怕也不过如此了。 可接着黄岐英却是又想起了什么只听得他说道。 “你说的三打二就是你这小弟子吧!他真可比拟炼神了?” 看到老伙计终于明白了过来,牛春来也没有墨迹,直接点头说道。 “没错,就我跟他过手,对付一般的炼神强者,这小子还真不虚,说不准还能浅胜?” “如此下来,我们自然就无需再在乎这些,想来如此,子仲那事你也应该没必要气愤了吧!” 不过对此,哪怕心中已然没了怒气,但黄岐英还是说道。 “我这气消了,不过那丫头那还是得等会你那宝贝徒弟自己去说了。” “他们这两的事,如今我也没心思参与了。” 说着说着两人也是来到了这济世堂的议事厅。 推门而入,只见依旧一身西方连衣裙打扮的秀气女孩已然是在自得等着了。 这自然是端木瑛了,毕竟今天这事她本身就是主人公。 有些事是当初广而告之定下的,如今自然也得当面说清楚了。 而看到了进来的两人,端木瑛也是喊道。 “师父,牛师叔,就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让我再等半个时辰呢!” 依旧是那毫不在意的样子,十分地坦然,好似今天要被退婚的人不是她一般。 看到端木瑛牛春来却是莫名有些可惜了。 明明王子仲这小子已然动了心,可却还是和一个木疙瘩一般,硬生生地把姑娘往外送。 说起来这端木瑛本身也算是他的半个徒弟,其医学知识的启蒙和提升都少不得他的指导。 若是端木瑛可以和子仲小子一块,倒也能成为一段佳话,只是如今…… 稍稍叹了一口气,牛春来也是直接说道。 “小端木啊!这事委屈你了,我和你师父想……” 然而这话却是被端木瑛给直接打断了,只听得端木瑛说道。 “可别说了,牛师伯,这些你别对我说,若是真想说道歉也得让你那弟子亲自说。 而且你们的约定是你们的事,答应你的是我师父,所以该斥责你的也是我师父。 我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在,这次来我也只不过是想看看你那宝贝弟子到底是如何想的。 也好让我师父安心。” 不卑不亢地平静话语,已然是让得牛春来无话可说了,只见得他不断点头,接着说道。 “是我越界了,行吧!你们年轻人的事就由你们来定吧!” “咯吱” 伴随着开门声再次响起,几人也是将目光看向了门口。 接着只见李守约和孟东两人带着赵衍还有如今的主角王子仲进了门。 随后也是各自入座,只留得王子仲一人面对站在对面看着他的端木瑛。 这个他已然心心切切念着的姑娘,一时间王子仲甚至都说不出话来了。 而看着已然有些脸红了的王子仲,端木瑛也是直接问道。 “听说你要跟我退婚?是吧!虽然对于这婚约,我并不太认同,毕竟婚姻被别人安排,我很不喜欢。” “但是你要退婚,我还是想知道缘由。” “如果真是不愿被人掌控婚姻,你且说,我自然会答应的。” 然而这时,王子仲也不知道是太谷县紧张还是如何,竟是直接说道。 “自然不是,这婚我想退,但对姑娘你我是喜欢的。” 而这一出却是让得在场几乎所有人人都有些意外,这个人甚至还包括赵衍。 倒不是赵衍不知道这事,只是他没想到自家师兄可以这么生勐地说出来。 毕竟这话说得属实是太生硬,可以说是只没有任何铺垫。 不过除了一个人,也是这句话最需要被听到的那个人——端木瑛,此时的她却没有任何诧异的意味在。 反而是饶有兴趣地问道。 “既然你喜欢我,那你为何要退婚?” 第一百五十四章 直?诚! “因为这两个事并不冲突,或者说在我看来这两个其实是一件事。” 被问及这一点,哪怕此时的王子仲依旧有些脸红,但是说的话却异常的坚定。 就好似这些事他好像已经在心中想过了无数遍一般。 那般认真的神情,甚至让得一旁看戏的众人都有些好奇其接下来所说的话了。 至于当世人端木瑛却没有太多的惊奇,反而有那么点不出所料的感觉。 只听得她又问道。 “哦!这话又从何说起?你喜欢我又不想娶我!这事若是在旁人看来怕是少不得说你有病啊!” 可对此王子仲却是直接径直地盯着端木瑛,故作轻松地舒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 “旁人如何看不在乎,也不想去了解,而且我并非不想娶姑娘。” “只是我不想用这种方式,若是强逼着让姑娘与我接触,然后再用这种方式开始,那这种感情我觉得不要也罢。” “我喜欢姑娘你,这一点我很清楚,但不是那种自我地想占有,而是真的欣赏。” 一字一句,虽然说的时候还是有那么点紧张地味道,可这话语中的认真却能让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在这一刻他们好像也算是知道了王子仲为什么会如此说的理由了。 乃至于原本对王子仲有过埋怨的黄岐英此时也是对着身旁的牛春来说道。 “牛老头,你这徒弟确实不错,这点我还是没看错的啊!原先我倒是有所猜想,但你徒弟真能如此做,光这一条也算是老头子我眼光不差了。” 对于黄岐英的称赞,这一次牛春来却没有过多的谦虚,反而是有些骄傲地说道。 “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谁徒弟,我这一门门槛虽不高,但也容不下小人。” “子仲这小子虽然人轴了点,但论“诚”这一点,怕在我所有弟子中也是独一份的。” 然而听到牛春来这般言语,黄岐英却是立马又说道。 “哦!按你这说法,你那小弟子没有这般心诚了,这你倒是得和我仔细说说了,毕竟你这弟子可算不得你一个人的弟子了。 说不准日后我们整个济世堂都指着他了。” 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是煞有介事地白了黄岐英一眼,口中更是说道。 “我这个弟子已经快到你手上了,又开始打我另外一个弟子的主意了?” 可对于牛春来的说法,黄岐英却没有太多反驳,反而有些不忿地说道。 “谁能想到你这老小子随便收个弟子就能捡到宝,要知道当初看到你这徒弟在毒术上的天赋,我直接收他做个再传弟子了。 你还是快说说吧!你这弟子到底如何?” 听到黄岐英如此说,牛春来的得意也是更多了几分,说起来这一个关门弟子属实是他的意外之喜? 所以他也是直接说道。 “知道你这老小子心里有想法,放心,小衍这孩子不差,甚至于品行上可能更贴合你的需求。 遇事果断有决,有悲悯之心更有惩恶之能,底线有手段硬。 作为一个执掌者想来他也是合适的,作为一个开拓者也是不差的。 唯一的问题无外乎他心中所在乎的东西有些偏执而已。 这也是我觉得他不如子仲心诚的原因?” 听到这,黄岐英也是没忍住,直接又问道。 “牛老头你别卖关子啊!” 对此牛春来也是咧嘴一笑,随即说道。 “小衍对自己的实力有一种偏执的追求,哪怕如今他已经能与我一战了,可却依旧没有松懈。 同时他心中估计也有不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反正他好像总有一个东西迫使着他要去努力变强一般。 就如同如今,明明我觉得他从练炁圆满到炼神缺少的只是契机而已。 可他却依旧没有放下自己的修行,这……” 到这,牛春来所没办法再说下去了,因为他发觉黄岐英的脸已经是很明显地不爽了。 只听得黄岐英说道。 “牛老头这是问题?你这是变着法子地炫耀自己的徒弟是吧!别人都是徒弟不上进急,你倒好徒弟太努力你还说三道四。” “我看你就是想气我是吧!” 可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是冤枉的很,不过那种感觉外人真感觉不到,所以他也只能说道。 “别!别!别!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事它……” “行了,别说了,还是看你另外一个徒弟怎么应对这丫头吧!” 接着黄岐英也是指了指场上,原本听到王子仲话语,已经沉默了许久的端木瑛此时也是开口了。 “我再问你,你喜欢我什么。” 而这话一出来,最先顶不住的却是赵衍。 不得不说由于后世的影响,此时听到这个问题,哪怕赵衍只是个看客。 但他却还是忍不住想吐槽,这个问题真就是常用对白是吧! 前一个世界他可是没少听闻这种死亡对话,没想到来到一人之下世界他还能听到这种矫情的对白。 在他想来这种话应该是很难回答的吧!特别是自家师兄这种,若是在后世特定会被称之为直冒的品种。 然而接下来王子仲的表现却再一次超出了赵衍的预期。 依旧没有太多的迟疑,带着同样坚定的眼神,王子仲竟是直接了当地说道。 “姑娘你于我,就如同一张新方子,上面有着数不清地新想法,新可能。 会让我想去看,去了解,然后去分享。 而姑娘的学识更是让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在医术一道,或许如今的我确实很难和姑娘你堪比!” 依旧堪称直男的代表发言,但此时在王子仲说出来之后却只有真诚这一种感觉。 不过这一次王子仲的话却没有再让端木瑛沉默了,只听得端木瑛立马就说道。 “哦!如今的你没法比!那你的意思是日后的你可以比过我了!” 带着点攀比的意味,此时的端木瑛也是充斥着一股子好胜心在这。 接着只见得王子仲竟是气场一变,带着一种说不出地自信说道。 “这一点我倒是有这个信心,当然也只限于如今姑娘的手段,医道如登山,虽有歧路,但只要有目标在,那终究是可到顶峰的。 姑娘你所学虽新且多,但有了你这顶峰在,我必将能追赶上。 这便是我的信心,也是医者该有的气魄。 若连这点想法都没有,那我所追求的让天下病者无病岂不是成了一句笑谈!” 这一刻,说完这一句,王子仲已然是成了整个大厅的核心。 对于这个少年人的话,其实在场的人其实都不在相信其能成真。 可这份气度以及那不似作伪的样子却又衬得王子仲真能完成这一期盼一般。 或者说大家都很难怀疑王子仲的那一份决心。 而那正视着这一切的端木瑛的神情就更加不一样了,因为她好似从王子仲的话语中听到的不仅是一个目标。 她听到的更像是一种作为医者理念,回想着当初她和王子仲的接触,再看了看如今这个戴着眼镜其貌不扬比她还少上几岁的少年。 端木瑛竟是有些失神了,不过很快端木瑛也是反应了过来。 而另一边的王子仲说完这些话,又感受到其余人的目光,特别是端木瑛的注视,此时他是从其不顾一切的精神状态中退了出来。 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和当初那个人彷佛成了两个人一般。 而另一边反应过来的端木瑛也是接着说道。 “所以你是因为怕我被胁迫所以才想退婚的,可你应该知道如若没了这婚约,我与你其实也不过是一路人而已。” 而这时王子仲却只是点头,随即说道。 “我知道,但比起那样的一个开始,我更愿意可与姑娘你毫无芥蒂的相处,哪怕如此一来可能相处都不会存在,但我觉得值得。 所以……” 说到这时,王子仲也是对着周边济世堂一脉的那些个弟子还有黄歧英等人就是一拜。 然后才开口说道。 “还请各位师兄以及黄师伯了解,这一婚约我是没法子答应的,还请各位理解成全。” 说完这话,王子仲竟直接俯身长跪在地。 而面对王子仲这一举动,无论是黄岐英还是其余的弟子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反而是一旁的端木瑛此时竟是径直地来到王子仲身前,直接将其埋于地上的头抬起,然后对着他说道。 “那假如如今我没有被胁迫的感觉了呢?这婚你还想不想退呢!” 这句话一出来,在场的其余人也都惊了。 而面对着这一切的王子仲却是懵了。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却没想到如今这一种情况。 看着于自己对视的端木瑛,王子仲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而这种反应,更是让得一旁的赵衍有些急了? 说起来若是旁人这种事赵衍还真不在乎,可当这人是自己师兄时,赵衍却有些吃瓜的感觉了? 这一刻看着卡主的王子仲赵衍甚至有一种直接给其来一记练心锻神针,让其说出心里话的感觉。 在赵衍想来,这或许是在场大多数人的感觉。 而作为当事人的王子仲过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带着点惊喜的意味说道。 “姑娘你……你的意思是……” 看着有些笨拙的王子仲,此时的端木瑛也是轻笑了起来,随即便又说道。 “我的意思,如果我对你没有恶感,对这婚约没有抵触,你可还想退婚。” 再一次重复,王子仲已然是明白了端木瑛的心意,只见得他直接了当地说道。 “那自然……自然是不会……退了。不过端木姑娘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对于这依旧有些拘谨的王子仲,端木瑛也是松开了扶住王子仲的手。 接着也是笑骂了一句。 “呆子!” 随后便直接转身快步离开了这大堂。 只是在走出这房门之前,原本大大咧咧的端木瑛脸上竟少有的带上点娇羞的味道。 只留得王子仲在众人的目视下一个人在那不知所措。 也正是看着自家师兄这般窘迫的样子,赵衍也是适时地说道? “还懵呢?师兄你可真是当局者迷啊!端木师姐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还不明白吗!” “这婚约端木师姐愿意接下!她其实也喜欢你。” 也正是这一句,竟是直接让王子仲反应了过来。 嘴角不自觉地多上了点笑意,只不过笑了一会之后,他好似也发觉如今他一个人傻站在这有些突兀了? 而这时赵衍,又是说道。 “师兄啊!师姐都走了这么一会了,你还在这干什么,真想着让人家姑娘家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跟你说吗? 还不快些去看看。” 赵衍的这一番话也是直接让得王子仲反应过来了,只见其直接起身,随后对着牛春来和黄岐英行礼说道。 “师父,师伯,弟子就先走了!” 而对此无论是黄岐英还是牛春来都是摆了摆手,而黄岐英更是直接说道。 “真是个木疙瘩,也不知道那丫头看上你哪点! 也罢,你且去吧!莫要让那丫头等久了,只不过下次可就别叫师伯了。” 听完这话,王子仲依旧不解其中深意,不过他还是连忙点头往堂外跑了出去了。 看着王子仲那冒冒失失地样子,黄岐英也是不由摇头说道。 “牛老头,我算是亏大了。原先还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木疙瘩,就这样将徒弟赔出去了,我真是……” 然而这时牛春来却是直接笑着说道。 “你可拉倒吧!我这弟子没多少歪心思,为人品行都是一等一。你就偷着乐吧! 刚刚还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现在事成了你还端起架子来了,你这老小子也太没劲了。” 对此,黄岐英却是有些气愤地说道。 “老子培养了这么久的徒弟,如今被你徒弟给拐跑了,你还不许我说两句?” 而看着如今同样乐在其中的那两位长辈,赵衍也只觉得有趣的很? 毕竟这种场景确实有些难得一见了,如今能看上确实也不错。 不过他还是适时地提示道。 “师父,师伯。如今这婚约也算是彻底成了,可这日子却是没定下来,既然如今师兄师姐也是都有了心思。 不如就将日子定下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钓鱼 “怎么样,那济世堂真就不管不顾对吧!我早跟你说过搞讹诈没用的,现在这样你说怎么办吧!” “若是闹大了,堂主出关了,怕是你我都少不得被清算了。” 燕武堂某某处堂口大厅,正座上的两位白发苍苍但体魄却格外魁梧的两名老者正在相视着。 其中一人甚至已然是向另外一名老者发出了怒喝。 而这两名老者便是如今燕武堂剩下的两名副堂主,都有着炼神的修为。 单个拧出来那都是名动一时的角色,只不过如今却都已经衰老了。 哪怕炼神强者的巅峰期对比练炁之时要长上很多,寿命更是可达一百五十岁,当然这是无伤无损的情况。 但如今异人界的异人能达到炼神之境,若是没有留下过什么伤损怕是少之又少。 毕竟就算是如今天下异人会为了大局已然约束了各个势力的争斗烈度。 可争斗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甚至更多了不少,毕竟没有上层强者的损耗,底下人的冲突自然就成为了主要矛盾的方式。 如此小规模的争斗自然就会乐此不疲了。 说到底只要是一名炼神那就是异人界的稀缺资源,而练虚境就是战略资源。 有这般角色存在的势力大都是稳如泰山。 也正是这样一个基调下,在异人界打拼,你若是想出头那你最起码在练炁境的时候会真刀真枪干上几次大动作的。 如此没个伤损又如何可能,古往今来真将炼神乃至于练虚境界的寿元全部用完的可以说是近乎绝迹了。 但如今这两个不同组就是少有的近百岁高龄的炼神强者。 虽说不一定已然实力大幅度减少了,但实力多多少少还是受到影响了的。 而在如今燕武堂堂主杜熊疑似成就练虚之后,这两个副堂主自然就更不是对手了。 至于原先那个已然战死的副堂主说开可能反而是最特殊的一个副堂主了。 出身黄门三才的炼神,而且年岁还不大,实力更是比这两个老家伙强上些许。 最后却死在与白莲教争锋的过程之中,这其中的深意以及可能。 都不由得让这两位还存于世的副堂主忌惮不已。 如今他们背着杜熊偷偷做出了这么多事情,而结果并没有如同那么预期的那样好。 他们自然是会急的了,说到底他们这两个,一个是出身于自然门,一个出身于神武阁,真算起来其实都不算是燕武堂的嫡系。 以前杜雄还没有成就练虚的时候,或许还需要他们这几个人来做做排面,可现在很显然已然没必要了。 想着杜熊那手段,那开口问责的人就格外气愤。 可另外一位副堂主却并不愿意光听着,只听得他反驳道。 “如何?结果还能再坏吗?如今除了我俩念神的实力,我们的神武阁、黄门三才可还有半分自主。” “说的好听点,我们是燕武堂的副堂主,可实际上我们却只是你几个高级打手而已。” “唇亡齿寒,我就不信当初杜熊真的挡不住那白玄渺。” “怕是想着让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死了之后他好趁是整合整个大势力吧。” “吴老头,当初我就说过不应该听杜远之那个老家伙的忽悠,什么同气连枝。 到最后都成了他燕武堂的一部分了。 与其坐等着杜熊出手还不如我们把他推进深渊。 这不是当时你也认同的一句话呀!怎么现在怕了? 怕你就直接去找杜雄,告诉他这一切,然后看他会怎么对你看看你的自然门可还回得来。” 就是这样一段简单而又平静的话语,让得吴姓副堂主彻底消除了内心的惆怅。 是啊!如今已然没了回头见,比起坐等整个门派被杜熊彻底吃掉,还不如直接鱼死网破。 出来他们这几个人也是可怜的跟,明明将所有门派整合在一起,想的是抱团取暖。 当初的燕武堂,也并没有那么的鹤立鸡群? 相反当时各个派系实力都相差无几,所以他们也都可以有商有量的做事。 这燕武堂也是越发的红火了,好,他们这每一个派系的直执掌者,虽说不能是真正的堂主,但所行使的权利却并没有太多的差别。 都可以对门派的决策和未来进行发言、制定乃至于实行。 所以那个时候他们这些副堂主其实也没有太多歪心思,所想的无外乎是让鸡食堂越发壮大,如此他们也可以让各自的门派有更多的机会和发展。 可这一切都在杜雄的父亲,也就是杜新远死亡之后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当他们还想着要欺负杜熊,年少而争夺话语权的时候。 原水不过三十多岁的杜熊却用他的铁拳告诉了他们,他们这五道一派的真谛到底是如何的。 三个人一连三个炼神,更是正直壮年,最后竟然依旧被杜熊给击败了。 也就是在那一刻起,整个门派的重心发生了彻底的倾斜。 除了已经销售完成的土地,他们这各个派系所有的学员都是统一筛选,统一培训,最后再分发教学的。 这一刻的烟雾糖好似已然没有了各个派系之分,有的只是一个学院的不同科目类别而已。 而他们这些以往的门派执掌者恍然间也发现自家的门派好像是在慢慢的消散。 他们所教的那些学员虽然学了他们的本事,但却没有一个打着他们的旗号,或者说出了燕武堂副堂主的位置,他们什么都不是了。 不过起先大火车估计杜熊的实力,啊,杜熊可能也考量着济世堂的发展与未来。 他们这几人也不得不屈服,并默契的形成了一个新的相处方式。 谁说杜熊依旧没有减少他们的一些用度花销,可以看他们有了一种被冻刀子割肉的无力感。 他们想要反抗却又无法成真,所以只能一直压力一直怒。 直到前不久那一场与白莲教的大战,白莲教教主白玄渺,使出白莲降世决冲击黄门三才原门主——薛才。 而就在一旁原本应该盯着白玄渺的杜熊却没有多管,反而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将白玄渺重创。 而那薛才却被当场被打死了。 如此场景,让这原本就不安的两位副堂主,此时更加如坐针毡了。 如此,他们才趁着杜熊闭关的时候出了这么多事情。 咱们要做的就是逼着杜雄和其他的势力放对,原本是想着鲸吞几大势力让燕武堂的势力更上一层楼。 给外界一种燕武堂糖野心勃勃的感觉,对内又以实效堵住杜熊的嘴巴。 一直矛盾不断放大,总有一天外面的势力会对燕武堂产生警觉,害怕乃至于直接出手的。 若是真能让杜熊出个三长两短,无论如何,对这两位副堂主来说都是庆幸他们终将拿回自己的门派自由。 哪怕不成,成功让燕武堂势力变大点,就这份功劳。 他们的老年生活也能过得更安全点。 可他们却没想到事情在中间就直接卡壳了,原本只有一个练神境界的济世堂竟然如此强硬。 既然选择直接回绝,他们还放言后果自负,丝毫都没有在乎他们燕武堂的实力以及已然成就练虚的堂。 甚至听闻济世堂更是在这段时间举办了一起订婚礼。 邀请了粤省各个小势力以及周边的几大势力一从来往做个见证。 可明面上是这样的,但我在这两个副堂主眼中,事情就远远不止如此了。 在他们眼里这一场聚会这一场所谓的订婚无外乎是一个幌子而已。 真正在发生的事济世堂堂邀请粤省各个势力共同探讨着如何对付他们燕武堂? 以及用说不清的言语去让并不身在局中,让担忧他们燕武堂存在的势力汇聚。 最后所有的对手的团结起来,一同对付燕武堂。 如此的事情在发生,如果他们还是不闻不问,任由发展,那无论是成与否,杜雄都应该会发现其中的端详以及可疑之处。 但单凭他们又显得格外的难。 但是如此他们才不上不下,因至于其中一个都开始指责其另外一个方法的问题了。 “你说要不要把杜熊叫出来一同解决?” 那被喝骂的副堂主陆远也是直接说道。 “还想事情不够乱是吧,我就不应该相信你!现在整个事情变得如此复杂,可不都是你的原因?” “反正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打扰堂主吧!说不成如今的这个状态,或许还能有其他的意外之喜,毕竟浑水才能摸鱼。” “光济世堂一家你我还是能压的下的,至于其他的小势力,那就无需我们多言了,参加这种会还敢让掌门来的小势力那属实是活腻了。” “既然如此,这订婚礼我们自然得好好安排安排了,不然如果是让杜熊赢了,那就这事可就不好收场了” 说完这些陆远也是笑嘻嘻地看向了王世。 “可以,反正这种事也能杀鸡儆猴,若是能将济世堂当着他们的面强压下,那这些小势力自然就会收心。 至于其他几个外省的势力,想来也能澹下干涉他们济世堂的心思 ” 三言两语之间是已然将王子仲的这一场婚礼变成了捉鳖的戏码了。 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其中的诡异之处。 …… “师兄明天就要委屈你了,我保证如果是燕武堂敢来,我绝对不会让他们破坏你们的订婚礼。” 牛氏医馆,大堂内。 看着依旧在洗冲冲捣药的王子仲,刚刚得知消息的赵衍也是直接说道。 对此王子仲却显得很平静。 “师弟,所谓的订婚礼无外乎是个过程而已,若是阿瑛在乎这事我自然不会同意。 可对这些过程,阿瑛都不在乎,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 如今门派所面临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要是能帮上门派一把,然后这是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既然那燕武堂想跟我们决裂,那我们就得设好一个局来让他们钻。 比起让他们来算计我们,我们早些设局想来也实际一些。 只是不知道燕武堂的那些人会不会真的上不当。” 听着王子仲的话语,赵衍也平静了一下,随即又说道。 “既然师兄你没有什么介怀,那就没事儿,不过你和端木师姐倒是进展神速啊,一口一个阿瑛。 不过也对,你们两人倒是确实合得来,在钻研医术上的执着你两都是相同的。 那就祝你明日的婚礼愉快吧!至于燕武堂的人会不会上当。 那自然是不要多说的,这是一场阳谋,明天会来的那些势力并没有任何一个会落下,说到底这就是相当于一个邀约。 明日燕武堂若是不来,那就不是他来找我们的麻烦了,而是我们带着这些势力的人去找燕武堂要个说法了。 如此一来,比起后面的被动,想来他们会更加喜欢主动点吧!” 听到这个王子重也明白了燕武堂的处境了,只不过又想了想王子仲又说道。 “可那杜熊?” 然而赵衍却是摇头说道。 “若是杜熊可以随意出手,那燕武堂何须搞得如此麻烦? 只要杜熊愿意,直接在各大势力面前露露脸。事情也就简单了。练虚的排面就在那。 可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杜熊就没有出现过。” 说到底如今藏着深的是我们,而不是燕武堂。 想来燕武堂也是想在众人面前将我们济世堂的脸面击溃。 殊不知我们也同样打着这样的算盘。 一切都得手底见真章啊? 不过其余的那些势力你可就别指着了,一切都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他们只会当做一个旁观者。” “说来若是他们真有那种气魄,怕是早就和燕武堂对上了。 “哪还需要我们出头啊! 说到底明日那一场就是两个门派的一次博弈。 赢者顺心而归,败者失去根基。” 听完这些一王子仲也稍稍安心了些。 看见如此的王子仲赵衍也是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如今这一切都很顺利,自家这师兄和端木瑛的感情也是越来越好了。 倒是真就和原着差不多,而赵衍也是真正的和未来的三十六贼扯上了关系。 不过我无所谓了,比起赵衍自己背负的,那三十六贼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 仇人相见 “火德宗二长老——袁峰先生到!” “王家执法宗长——王玄朗到!” “三一门掌门弟子——张玄到” “天工阁……” 济世堂总堂。 此时这总堂属实是喜气的很,红色已然成了整个建筑的主色调。 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特别还有那么几个气度不凡的人被人裹挟着。 也许并没有太在意,但都是强撑着带着那么点喜庆的味道。 配合着叫喊着并引导客人的那些个济世堂弟子,以及所叫到人所属的势力。 这一场婚礼在整个异人界貌似都不算是什么小排场了。 当然其实到场的各家势力倒也不是真的都想卖面子给济世堂,起码诸如三一门和王家可不认为就这样一个小辈的婚礼值得他们派人过来。 说到底无外乎是济世堂给出的理由让他们没法子拒绝而已。 有时候有一个共同敌人的时候,势力与势力之间就会变得格外友好。 乃至于以往的一些仇怨都可以视而不见的程度。 就如同三一门其实也是知晓当初被他们逼离山门的回春谷一脉就在这济世堂之中。 可那又如何?比起这等一个没有太多机会再提的恩怨,另外一个可能影响到他三一门地位的势力无疑会让他们更在乎一些。 虽说这炼神境界的强者这一层上,由于三一门绝学逆生三层的特殊性,三一门的炼神强者数目可以说冠绝整个异人界。 两位数的炼神,这是什么概念? 哪怕其中有些炼神是由于攻法特殊而强行提升,凝聚一品神之花的水货炼神。 可这依旧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起码这粤省大大小小这么多势力加在一起都没有如此多的炼神强者。 可即便如此,面对如今的燕武堂,他们三一门依旧没法子掉以轻心。 毕竟练虚层次的断层,本身就是三一门真正成为超级大派的掣肘。 也正因为如此,在面对有一个练虚境界强者而在炼神层面上严重断层的燕武堂他们就没法子轻松面对。 一个潜在的超级大派在自己的周边出现,三一门若是不管不顾,日后怕是少不了一些麻烦。 如此他们自然是需要给这燕武堂找点麻烦才行的。 起码如若在炼神这一块,演武堂没有大的突破的话,由于如今异人界的规矩。 那燕武堂依旧没法子去影响他们三一门。 这个时候济世堂站出来,找到他们并已然是愿意站在前台与燕武堂放对,他们有些嗯呢会不支持呢? 起码派人来站个队撑场面这种事他们还是愿意的,接下来如何就得看看这济世堂能不能顶的住没有练虚插手的燕武堂了。 而其余的王家、火德宗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才分别派了一个分量不轻不重的人物来这一遭。 至于后面他们这些人的作用也不过是适时地主持一下节奏,接着只要看戏就行了。 为此,在注意到其余同样想法的两家时,这三家的主事人甚至还都相视一笑。 只不过在这么和谐的过程中,却又一个人在大堂内盯着这里。 这人便是赵衍,此时的他也是有些清闲,毕竟这该置办准备的他已然是帮着干好了。 只是赵衍自己也没想到他随意一打量还真让他有那么点“萨普来斯”的感觉。 因为他发觉王家那群人里,有着一个胖胖的身影,盯着一个西瓜锅盖头。 特别是那一张脸,哪怕只看一眼,赵衍也是直接将这人认出来了。 没错,便是当初赵衍初到这世界,差点将他打死也是同样让他知晓道衍图存在的那个人——王家的大宝贝王蔼。 不得不说若不是赵衍影响深刻,他也不会觉得这随之而来站场的人竟然会有王家的嫡长子。 只不过赵衍用上了探查,所得到的信息却是让他觉得有些玩味了? “姓名:王蔼” “境界:练炁七重楼。” “年龄:16” “术法:神涂(精通:25%)” “简介:本是跟随叔父王玄朗历练,后王玄朗听从家族调派来到此处。” 简单地用了二十点灵性值,赵衍也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说起来如今灵性值富裕了,赵衍用探查也是越发地轻松了。 不过越深入关键的信息所需要的灵性值越多,所以赵衍一般很少对人进行深入探查。 只不过就是这样浅显的探查,却也让赵衍原先的想法变了一些。 说起来自从掌握了那练心锻神针之后,赵衍的惑心术也是再一次提升了品级,从原先的的二星中品,如今已然到了二星绝品的地步。 说起来赵衍也没想到自家的家底竟然如此厚实,竟然还有练心锻神术这般冠绝二星品级的术法传承。 “可以针法锻炼心神,更可改变他人心神,使对方认知彻底发生变化。 但无法对心神强之人使用,以及境界高于施术者修为的异人使用,否则将无功而返。” 这样子一个简单的简介,甚至已经让赵衍看到了双全手的影子在了。 到这一刻赵衍甚至都不走心有些猜想,那便是原来时间线内的端木瑛可以悟出双全手,怕是少不得这一门术法的根基在。 毕竟八奇技,出现的方向便是宿主所擅长的方向,如此一来端木瑛在原有的时间线怕是真有肯定从牛春来手中得传这一门术法。 接着以此为基础悟出了双全手,毕竟就如今赵衍的了解,在心神这一道上除了他们这一脉整个济世堂中怕是都没有旁人有着类似的手段了。 而仅仅是这一门的作用便是让赵衍用道衍图吸收融合之后,原本的惑心之术变成了二星绝品。 赵衍都不由有些向往之后他应该能能得到的术法了,毕竟如今他的实力已然足够了。 也可以去找一找当初全性巫优夏优临终之时告知他的这具身体的父亲所留下的资产了。 听闻术法功典那都是数不胜数的。 如此一来他这道衍图的作用想来也是可以更近一步了。 当然这一切都得在赵衍将自家师父的麻烦解决之后再说。 只不过原本他只想着顺水推舟跟着对抗一番燕武堂,可现在他却是想再给这燕武堂放放血了。 毕竟以他如今的惑心术,这王蔼已然是成了他手中的一颗子了。 练炁七重楼想来只要给赵衍机会,他怕是可以直接控住王蔼的心神了。 如此,接下来可以做的事,自然就更多了。 新仇旧怨,怎么也得让这两家好好地狗咬狗了。 而场中的王蔼却只觉得莫名有些心季,却说不出个所以然,随即他也是直接对着走在他前面的王玄朗说道。 “朗叔,这个所谓的济世堂不就是个鸡肋门派吗?而且还只是弟子成婚,那还需要我给这么大的面子。 接下来我们还得去陆家呢?这属实是浪费我们时间了。” 然而听着王蔼的抱怨,王玄朗却只是说道。 “家族的安排,你只需要照做就是了,等什么时候你所有的事情都能看出个所以然来了,那时你也就成了一个合格的家主继承者了。 但如今你还差点意思? 而且你也放心,陆老爷子的寿典也是大事,等搞完这些,我也会直接动身,不会耽搁的。 你就放心吧!” 可听到这话,这王蔼却撇了下嘴然后说道。 “行吧,又扯一些大道理,我也听习惯了。 不过这次听说这次陆家老爷的寿宴貌似也不简单,好像已然不是我们四家的事了,反而成了整个异人界的聚会了。 听闻整个异人界的大势力执掌者都会出席,想来怕是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毕竟往常这种场面可是要到龙虎山的罗天大醮才会出现。” 听到这话,王玄朗也是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能看到这些,你也算是不错了。” “不过等会你可别乱来,记住我说的只要看戏就行。” 听着王玄朗的话,王蔼也是再次点头,虽然他内心并不是太认同,同时他也补充了一句。 “不过接下来,我得在这省城好好逛逛,既然叔父你都浪费了这么久,我也得休息一下了。 跟你去了这么地方,干了这么多事我可是累的很,这次怎么也得好好玩玩才行。” 听到这话,王玄朗也是无奈地说道。 “行吧,你这小子一直都是这样,外表看上去老实,可这花花肠子却是不少。 你既然想,那这场婚酒之后,我们倒也可以修整一番。” 而随着这叔侄两人还在说着的时候,他们却已然快要入座了。 这时突然一个身音却是突然响起。 “王家的两位朋友,往这来,这便是你们的位置。” “等会菜品会上,在此之前两位可以吃点点心亦或是茶酒。” 而当这两人顺着声音看过来,一个年岁看上去不过十四岁的少年正堆着笑说道。 虽然王蔼看赵衍的第一眼就有点莫名的不爽,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样的情绪也只能埋藏在心中,但还是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说道。 “哦!你这还能提供茶酒点心,若不是上品我可得跟你念叨念叨的啊! 这次你们这婚礼,能让我们来,这面子我们是给足了的,若拿出的东西不是上品,我可忍不了。” 对此赵衍却只是点头拍着胸膛说道。 “放心吧,这点我济世堂可不会损着的,这茶点都是细雨阁的,而这酒更是我济世堂招牌的虎烈酒。 都是少有的佳品,不过这酒却有些烈,这位朋友年岁想来与我也差不了太多,怕是要少喝点了。” 可对此,王蔼却只是有些不满地瞪了赵衍一眼,而王玄朗更是直接说道。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快走吧!” 听到这话,赵衍也没有多犹疑,直接走开了。 待得赵衍走远了,王蔼才说道。 “朗叔,这虎烈酒真就这样夸张吗?平日在家中,你可是常跟我说酒是少不得的物件。 更没少推着我喝酒,怎么这一次……” 对此,王玄朗也是摇头说道。 “酒倒是不烈,可你着实喝不了,毕竟你那酒量。” 听到这话,王蔼却是直接抓住了那酒瓶,随后直接就是一口下肚。 接着一股子火烧火辣的感觉直接冲进了王蔼的整个胃之中。 随后一股子诡异的晕眩感也是直接而来,那般立竿见影的效果,说起来也是王蔼第一次遇到。 然而更奇怪的是,那种眩晕感出现之后不久就又没了。 一时间王蔼也是不知自己醉不醉了。 他却没有看到另外一边的赵衍看着他的动作,嘴角也是出现了点点真心的笑容。 “虎元帮帮主肖虎到。” “机云……” “真热闹啊!” 当济世堂那名接待的弟子还想着继续报人名的时候。 一个突兀的声音却是直接出现。 紧接着只见两名老者加上一群人也是直接出现在了那大堂门口。 穿着的统一服装,无疑便是燕武堂的人。 为首的那名老者开着腔,而面上也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这幅场景已然是让得这济世堂的弟子给吓住了。 而这时赵衍看了看此时正堂内正坐在首位接着王子仲和端木瑛敬茶的黄岐英和牛春来。 以及那几个还在内桌喝着酒的师兄,赵衍也是直接走到了这大堂门口说道。 “各位也是来喝喜酒的?人数虽多,但既然来了,我们自然得招待。 还请……” “请什么?你们济世堂倒是心平气和啊!前些日子我们给了一门选择的机会,只是这个答桉你们却是还没给。 今天这日子倒也合适,毕竟我们也懒得跟你扯什么道理了。 按着当初说的,既然谈不了,那就直接摆开架势做过几场吧。 人我已经都带了,你们倒也该接招了。” 说着数个燕武堂弟子也是直接在这吴副堂主的示意下直接上前。 “既然你愿意出来接事,那我也不欺负你,你年岁小辈分小,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燕武堂的手段。” 说完这些,这吴副堂主也是直接说道。 “段宇你先跟这小子过过招,不用下死手,打到三个月不能下床就行,毕竟他们济世堂也是要面子的。 小子你……” “搭,咯吱,碰” 只可惜这副堂主倒是没有机会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如今赵衍已然没有什么给他们留面子的想法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装不成就被打脸? 只见那站出来的燕武堂弟子还准备再说上几句场面话,可还没等他打量对面那个小娃娃。 他却勐然发现那个小娃娃竟然已经直接不见了,随后他只见得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金色的虎爪。 径直地向他冲了过来,他想用通背拳去挡,可当其手中的炁劲凝结的时候,这虎爪却已经冲在了他的身上。 哪怕段宇已然是将他燕武堂的十三横炼太保功练到了大成。 可这感受着那虎爪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在倒飞出去之前,段宇却只觉得自己的那身横炼功夫竟然如同纸湖的一般。 只见得段宇腹部直接出现一道巨大的爪痕,而他整个人也是直接被打飞了数米之远。 还是反应过来的燕武堂副堂主吴远接了一下,这段宇才堪堪止住身形。 而感受着那股子冲劲,吴远的面色也是更加地慎重了,因为就在那么一接手他便知道眼前这个小娃娃的手段起码不差于练炁圆满。 毕竟他虽然只凝练了三品神之花,而且如今气血也衰败了些许。 可他终究是炼神,然而他这样一个炼神的人物,在接下这段宇的时候竟然有些接不住。 因为那凝练于段宇胸前的金行之力在他触及段宇的时候竟然直接开始从稳定的状态暴走了起来,后面更是直接向他冲击了过来。 若不是他修行了多年硬功,成就炼神可称无漏金刚,换成一般的炼神,在这一下怕是少不得吃点亏。 虽然他心中思绪狂动,对那看上去只是个小娃娃的赵衍也多了一些重视。 但表面上他却是不能显现出自己的怯场,所以他也是语气平澹地说道。 “未曾想你们这济世堂倒是藏了条真龙,如此年纪如此修为,我也是平生仅见。” “不过你这后生的手段却是太过于狠辣了吧!我这话还没有讲完,你就动起手来了,你的师长没教过你礼节吗?” 而对此,赵衍却是笑着说道。 “没法子啊!老爷子你也说了,让那位师兄留着点手,所以我便以为您这燕武堂的弟子肯定是强过我的。 如此我自然得好生准备了,不然若是被直接轻松击败岂不是丢了一脸门派的脸面吗? 谁曾想,您这一门的这位师兄看上去自信满满,手段却是没那么地厉害。 小子我才稍稍用了点招数,结果就成了这样。 至于您说的手重,小子也是抱歉的很,毕竟想着尽力施为,所以一时也没收住手。 不过有您老人家看着,估计小子这手段也不至于出什么大差错是吧! 毕竟小辈的动手,您这样一个成名已久的长者,总不至于连看管都看管不了吧! 说起来刚刚这位师兄的手段我都还没来得及体会燕武堂的高招,想来比刚刚那位师兄强的燕武堂高徒应该不少吧! 今天竟然想来我济世堂切磋,那所幸再出来几个跟我比划比划吧! 也让小子我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恭敬的语气,但这话语中的嘲讽却是直接拉满了。 话里话外无外乎就是说他燕武堂门人水平不行,同时还给他戴了顶高帽子,让得没法子下场。 只能说如今的吴原此时也是有苦难言。 然而当吴原还在思考该如何接茬的时候,他身后的那些燕武堂弟子却是坐不住了。 只见一个全身冒着金光,手中凝练着黑色掌劲的一名弟子此时也是勐地向着赵衍冲了过来。 口中更是喊道。 “好小子,敢小看我燕武堂?就让我许勉来给你上一课吧!叫你知道什么叫做手段。” “吃我一记……” “滋、滋” 同样没有将话语说完,这许勉便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此时自赵衍那射出的两根赤色炁针已然射进了他的体内。 而随后他那原本护持自身的金钟罩硬功,此时却是直接散了干净。 更可怕的是还有一根炁针竟是直接悬停在了他的面前,好似差点就能正中他的眉心一般。 只得被直接定在了地上,用一只手撑着地随后说道。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这么轻松地破开我这金钟罩,明明我就一处活门在体内移动,你怎么可能一记即中的? 你怎么做到的?” 面对着许勉的提问赵衍却只是直接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没法子,我这个行医的,最不缺的就是这份子对人体的洞察,你那活罩门虽然在你体内不断变化,可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短时间内的不动靶而已。 所以能击中自然也就简单了。 不过你这手段还是差点意思了。 您说是不是啊!吴副堂主?” 面对赵衍的言语,吴原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反驳的。 特别是看到依旧没法接受自己失败事实的许勉,吴原也是直接喝骂道。 “我都没有让你出手,你就突然动手现在直接被别人给干趴下了还有什么脸在这里丢人现眼啊! 给我滚到后面去!” 面对吴原突然的喝骂,一时间许勉也是没了再失魂落魄的胆子了,只见得其虚弱的扶着自己的身子。 随后直接回到了后面的弟子席之中,没有再说一句话。 对此赵衍倒也没有阻拦,只是老神在在地说道。 “那位师兄不让我给你把银针拔出来吗?虽说没有上毒,可旁人也不好处理的。” 可惜赵衍如此的表现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只有那吴原冷冰冰地在看着他。 “小子,别惺惺作态了,你这一手算是将我燕武堂的弟子给克了个七七八八了。 许勉这小子天分不能说多好,但三十五岁的年岁就能成就练炁九重楼,也算是不错了。 而且艺术修炼的硬功进度更是了不得,金钟罩这一门武术竟然直接被他修行到了只有一个活罩门的地步了。 再进一步的话就是可以直接成就炼神之境的无漏金刚了。 在这里面的弟子,我我是这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威胁到你的了。 不过你这气确实嚣张的这个要不我来指点指点你。” 说着这吴原的身上也是亮出了道更加耀眼地光芒。 手中更是全影闪动有无数的拳头,这其手中一般。 很显然就吴原,并不是在说笑,他是真想和赵衍动手乃至于直接解决掉赵岩这一个可能给他们燕武堂。 亦或是神武阁带来巨大威胁的一个人物。 只可惜在吴原做出架势的时候,燕武堂的弟子竟是三三两两地倒下了几个。 而这一幕出现的时候,无论是吴原还是另一位观察着这一切副堂主都是措手不及的很。 只不过也就是失神一会,这吴原的手上动作却没有怎么减慢。 相反它的速度比一开始更加急促了许多,因为他知道他能动手的时间已经没了多上。 然后在他悬浮于空中之时,一根又一根的赤色炁针出现,径直地冲击在了他的身上。 唯一的是,即便他的身体并没有破防,但他的精神却是不由有一些恍忽。 也正是这恍忽的一下子,他发现炁针竞争一下子竟然出现了更多。 其实直接将他环绕在他的中间,随着对面赵衍的一句“落”。 这些炁针就如雨点一般向他冲击而来,哪怕他的硬功已然达到了无漏的境界。 可所谓的无漏也是有极限的,起码就是这一下,他的金刚身竟然有些些许痛处。 其实痛苦的是他意识的又一次恍忽。 记者他只听到了一句五行炁灵——聚。 他就发现眼中闪着白光,身子快的惊人,全身上下还裹着一种奇怪兽形的赵衍已然化作了点点残影向他冲开。 “碰!” 然而乌云今世年演的那一期都没有等到其身后就产生了一声巨响。 五色的能量波动充斥在他的身后,而那牛春来此时也是裹挟着一头不如赵衍灵动的五行炁灵直接在他身后来了一记勐的。 稍微感受到痛楚,往前的冲击也只是稍稍而已之时。 赵衍也是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又是你记忆过着五行能量带着点点旋涡的诡异炁团也是打在了吴原的身上。 这一刻巨大的痛楚充斥在了吴原的体内,而他那想要保持的金光,此时也碎成了一点点的碎片。 随着他重重的打入墙壁之中时,待得烟雾散去滴滴,鲜血从他的嘴角流淌。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去发觉一根根炁针以及悬于他的头顶,他建议没有再说下去的可能。 感受着那炁针的尖峰,吴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不在自己手中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一刻比起这个,吴原却死死的盯住了赵衍。 “好小子,手段硬的过人了,没曾想你济世堂还有你这等人物。 练炁击败炼神,而且还是我这等非水货的炼神,哪怕有人帮助你,你这水平可以说能载入史册了。 可是我还是不理解你是怎么了把自己的手段练成这样的。 就我感觉后面出手的那个练神境的强者在术法使用的精髓程度上,可能还不如你这个后生。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修为可以用天赋来解释,让这些技法呢,难道是悟性吗?” 只可惜之后赵衍也没有一点心思听他的话语了。 随着赵衍手上的动作,那悬于空中的炁针也是直接插入了吴原的体内。 也就是这一刻之后不愿听到鬼异的发现,他终生的气竟怎么也调动不起来了,浑身酸软无力,好似被抽干了力气。 没成想他成就炼神这么久还会遇上这样的一败涂地,而他还能有如此境遇。 谁也没曾想原先不露山水的济世堂竟然藏着两名炼神强者。 最关键的是,那这两位念神其实手段的高超,也远超一般的练神。 哪怕其中一个还没有达到炼神之境但他的手段这一人比大多数的练神你要强上许多了。 此时的吴原也只能希望另外那一名副堂主能啊察觉到情况不利,逃出升天。 可是这种想法他也没有时间保持了,这无力感之后眩晕感再次传来。 而这一次他竟是直接失去了意识,紧接着赵岩和刘春来也都将目光看向了场内剩下的最后一位副堂主。 此时他正在被毒雾所笼罩,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局面,已经宣告了他的败北。 对于这剩下的这名副堂主,刘重来和赵衍都没有选择客气的想法。 几乎是在同一个时刻,赵妍牛春来身后的五行炁灵都张开了自己的嘴巴,接着五色炁团出现在了五行炁灵的口中。 就剩两道光影迅速冲击,径直地冲上了被毒雾所笼罩着的副堂主。 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响,业务厂所剩下的最后一个高端战力也是直接倒地不起了。 解决了最主要的两个人,其余的人在赵衍的手势之下,紫色之炁开始出现。 随后之间整个燕武堂还想赋予顽抗的弟子也全都疼地倒在了地上。 就这样一场本身被验客所期待的争斗竟然成了单方面的吊打。 明明已经派遣了两名练神的燕武堂却丝毫没有任何成效。 可能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所有的宾客知道了,在这济世堂中有这么一个妖孽。 而感受着四周宾客的情绪,赵衍也是说道。 “如今麻烦已然解决,各位好好享受吧! 不过今日你们也看到了燕武堂嚣张跋扈,之前就没有少打我济世堂的主意 这一次甚至连脸面都不要了想着当着各位的面彻底击垮我们济世堂。 结果各位也看到了,但无论结果如何对于燕武堂的挑衅,我总不能无动于衷吧? 明日我师傅和师伯就将带着人去好好找燕武堂真正管事的人来说清楚。 还请各位到时尽量帮衬帮衬。” 说完这话,赵岩是直接从旁边找到了一个酒杯,随后将手中的一杯酒径直地对向了各位宾客。 最后直接一饮而尽。 而在这一切之后,这宾客桌里的熙攘声也是越发的大了,所谈及的人物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赵衍。 哪怕牛春来也同样成就的炼神,但很显然,比起一个连不过20的炼器圆满击败炼神,那自然算不上什么了。 其中那王家叔侄俩也是没有停住自己的话头。 “小蔼,未曾想又一次出现了一个这样的天才,只不过上次那个是出身龙虎山,而赵衍却只是一个普通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平和? “那龙虎山的小道士怕还比这小子大上几岁吧!真是后生可畏啊!” 说着这些的时候王玄朗的表情也是有些玩味了。 毕竟就刚刚他看着的架势,起码他自己怕是都没法子在这小家伙手上过上几招。 看上去好像是这小家伙是和牛春来一起才将那吴原给击败,可王玄朗看得出来其实更像是单方面的碾压。 虽说这吴原气血衰退而且主修的是硬功,可其连碰都没有碰到赵衍就已经有了被破防的迹象。 这已然是说明了两者之间的差距,也是这样的一场比斗才让得王源老哥第二次感受到了同等境界之间的差距。 同样是练炁,有些人物确实是可以碾压其他人,只不过上一次在唐门的大比上他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强。 他只是觉得当初那个全身凝聚金光的龙虎山小道士在与他们这些成名已久的练炁圆满高手过招时如同闲庭漫步。 现在想想或许那小道士可能就已经如同今天他所见到的这个小辈一般已然是可以和炼神过手了。 不然他实在不能理解,他加上另外一个唐门的练炁圆满两人,为何会如此轻松地愣是被那小道士凝实的金光生生抽得倒地不起呢? 张之维这个名字王玄朗到如今都不敢忘怀,那是真正的妖孽,也不知如今半年过去了,这小道士又到了何种境界了。 至于那张之维和如今他眼前这个家伙谁强谁弱一时间王玄朗也说不出来。 毕竟哪怕这一次赵衍显现出的是炼神级别的战斗力,可上一次面对那张之维的时候他同样知道哪怕同时面对两名练炁圆满的成名高手,那张之维也是没有出全力的。 更不用讲如今经过了半年的时间了,那个妖孽小道士有没有再进一步也是未可知的。 毕竟光用一手金光咒就能战胜他,想来那张之维应该有很多的余力。 毕竟一般的天师弟子可都是能在练炁接近圆满的时候得传半部五雷正法。 阳雷绛宫,阴雷水脏,无论是哪一种那都是在异人界有着赫赫威名的。 只可惜当时的他们没法子逼出张之维这一手,若是张之维使用出这一手,王玄朗觉得其怕是也能堪比乃至于超越一般炼神的强者。 当然无论是哪一种,这赵衍和张之维都是他难以匹敌的,毕竟如今他的修为到了练炁圆满就到顶了。 而这两人的实力如今便已经超过他许多了,对于这样的人物已然不是他能去对付的了。 而应该是他们整个王家所需要去考量如何与这等人相处的问题了。 特别是这赵衍,比起张之维这样一个有龙虎山作为依靠的妖孽。 这赵衍在背景上终究是差了不少,一时间王玄朗也不太明白家族将会如何去与之相处了。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这都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然而听到王玄朗的话,这一旁的王蔼却有着不以为然,只听得他说道。 “练炁时进度快又如何?古往今来练炁快的人多了去了,甚至都有那种天生便凝聚十二重楼炁楼的人物。 可那又如何?到了炼神之后我们异人讲究的那都是体悟,若不能明道,早入炼神晚入炼神二者又有什么差别呢? 可别又是异人界的下一个伤仲永就行了。” 听着王蔼有些不服气的话语,王玄朗倒是发觉有些奇怪了,毕竟平日里王蔼可是一直牢记他兄长所言的扮猪吃虎的嘱咐。 即便是面对他这个叔父,王蔼的那份伪装都不会主动卸下,而如今这王蔼却是不自觉地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怎么看都在透露着一点诡异啊! 然而王玄朗也没有多想,只当这王蔼的少年心性上来了而已。 他却不知道如今王蔼已然是被影响了心神,心中的负能量不自觉地宣泄出来了一些。 只听得王玄朗说道。 “行吧,小蔼你所说也不无道理,那我就不说这事了,还是说说接下来陆家老爷子的寿宴了。 到时候怕是会有不少小辈回来,吕家那两兄弟还有关家的那小胖丫头,以及其余好几个门派都会让小辈陪从。 按着你爹的意思,以你的实力稍稍赢一场之后自觉认输就是了。” 对于这一句话,王蔼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只不过他的心中却不断被挑起了情绪。 往日里被自家老爹压制的场景此时不断地在王蔼心中集聚。 是的,他知道自己的天赋并不怎么样,修为以及手段并不能说是在同辈中的第一。 可他也不想老是被自家老爹弄成一个废物一样,小辈同龄人的比武还总是失败战斗。 其中更是有着一些修为和基本功不如他的,他也往往还是按着自家老爹的说法故意勉强输掉。 一次两次还好,但长时间下来他终究还是受不住了,毕竟他也是个天才,为何要表现得和个蠢材一样。 他爹老是叫他藏拙,可一辈子藏着有落下了什么,明明他是嫡长子可却总被人瞧不起。 事实上其实可以不这样的,只可惜他没得选,他只能压抑着。 而在他喝完那一口酒之后这种情绪已然从慢慢酝酿到如今彻底爆发。 一时间他竟是勐地又喝了口由赵衍给出的“虎烈酒”,口中更是说道。 “什么妖孽,天才?蠢材!” 一时间王蔼的反应也是让王玄朗有些奇怪了,而接下来王玄朗也是直接说道。 “怎么了?受不住了,其实……” 可另一边那喝着酒的王蔼却只是摆了摆手,随后边喝边说道。 “没事,朗叔你就让我喝点吧!他们这种妖孽见得多了,自然是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可那种被一个又一个人超过去的感觉我忘不了啊。” 听到这话,王玄朗也是无话可说了。 只得看着王蔼自己不断喝着酒,毕竟想想自己兄长的教育法子,王玄朗还是觉得有些过了。 可对此他却无能为力了。 另一边稍稍招待了一下客人,接着赵衍也是来到了师长以及两位主要人物的面前。 接着只听得赵衍笑着说道。 “如何!师兄,我说没人能坏你性子的人都不会出现,现在倒是幸不辱命。 如今我再给你补上一句,祝你医道大成,与端木师姐共同成长。” 然后对于这一切此时的王子仲却并不在意,他只是一个劲地在那盯着那婚纱打扮的端木瑛。 看到这样一个场景,赵衍也是无奈的很。 “师兄你这也太腻歪了吧,不过也罢你两事到这一步已经成了,接下来去照相馆拍张照,这事也就成了。” 这时王子仲才回答道。 “对!对!对!” 而对此赵衍也只能轻笑而已了。 …… 燕武堂,总堂大堂首座。 只见一身材壮硕的中年人正在打听着这么点消息更是直接说道。 “所以那两个副堂主带着这么多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两天啊两天,八成是出问题了。” 这首座坐着的自然是刚刚出关的杜熊。 后面就是他的疑惑,只听得他喝道。 “那两个老家伙倒是不安分,明明只要让他们当着副厅长安心养老,我也不会怎么样,他们现在看来却是我想多了我” “我明令静止这段时间不得出手,他们是当耳旁风吗?” 说起来这次的事确实是让杜仲心中也是十分的不满的,并且如今他虽然踏入了所谓的练虚行烈,但又不完全成就了真正的炼虚。 而那弟子此时也是头如捣蒜一样,有些迟疑地说道。 “那两位副堂主也是没法子,他们这都是我为了我们燕武堂啊! 而且他们说的也很有道理,比起长期想新的,露出自己的肩膀往往比强加上更加安全一些” 对于这一点,杜熊却不置可否。 毕竟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两位副堂主心中的打算,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只等麻烦上来,然后去解决他,这便是杜兄一贯的做事原则。 更加奇妙的是在不久之后还真有人通传道。 “堂主!济世堂带着一群小势力主和周边三个大门派的人来讨要说法。” 对于这一点杜熊却没有多少觉得奇怪的地方。 只听得他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正好也可以好好解决一下这个问题了。” 这次过了好一会儿,一群人便来到了黄岐英的府邸。 只不过只有赵衍一个人选择的独行,无论是天宫堂还是火德宗,三一门这几个势力的代表依旧只选择壮一壮声势。 在燕武堂弟子的带领下,赵衍也是直接来到了杜熊的房间内。 四目相对,赵衍直接感觉到了,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只不过这样也说不清楚缘由。 只能说这杜熊确实实力强劲。 只听得杜熊简单说道。 “济世堂的人这么年轻?可是,出什么事了。两个老家伙不会就在你们手上吧。” 而对此赵衍也是笑着说道。 “杜堂主今天小子来也不是想要跟您比试的。 是你说的那两个老家伙,应该是那个自称副堂主的两个老人吧! 要不是他们硬是要跟我们动手我们也不至于出手。 只不过如今却是要杜堂主给我一个保障” 然后听到这些杜熊却是笑出了声。 “行吧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事就直接说吧,那两个老家伙虽然不懂事,但也不能就这样直接出事。 你倒是说来听听,如果合适我倒是可以试试。 如若不然就只能说这两个老家伙了命不好了。” 随后赵衍也是说道。 “杜堂主想来你也看到了,真跟你动手我没什么把握的。 我济世堂所要求的其实也不多,我只是想所求的只是悬壶济世安稳于世界而已。 但是我们也不愿意被你们所胁迫,说到你在这个地方多多少少有点意味在的。 所以只要杜堂主燕武堂堂不再针对济世堂,您的那两位副堂主,我们自然可以还给你们。 杜堂主如何?” 对于这一点杜熊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一下赵衍,随后点了点头说道。 “原本我想的就是休养生息,只不过是这两个家伙自己心思比较重,把我的指令当做了耳旁风,还搞出了这么多事情。 最后才将事情弄成这样。 所以你这条件倒是不过分,只是这人……” 不过随后这杜熊又语气莫名地说道。 “其实真算起来那种老家伙直接离开对我来说更好,只不过如今他们俩的存在已经成了整个燕武堂的脸面的,所以我不能让你如此施为。 将所有人放了,事情就过去了。 若不然,我倒是可以让你们见识一下燕武堂的真本事,哪怕被老天师打成重伤,但是对付你们这种小辈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听着这话,赵衍也没有反驳,没法子,一个练虚强者哪怕是再如何落魄,也是远胜于炼神的。 起码赵衍没有多少把握能压制住这杜熊,再说如今他济世堂的威风已然有了,赵衍自然没有得寸进尺的。 给强者的尊重该给还是要给的,原本他还以为杜熊会没那么好说话,想着直接借着其他三家的势。 然后在跟杜熊周旋,可杜熊如此配合那些自然就没意义了。 只听得赵衍说道。 “如此自然最好,我就知道杜常主不会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 说着便有着一个又一个的虚弱之人被赵衍带回了济世堂之内。 接着赵衍简单地解了一下毒,便直接走了。 只留得杜熊一人面对着那两个老头和其他的弟子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杜熊才说到。 “你们这一出属实是让我丢脸了。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打什么歪心思,但是我奉劝你们一句,接下来不要有类似的行为。 要不然也就不要怪我不讲当初与你们与我爹定下的约定了。 副堂主也不是没死过。” 这样的话语一出来两位副堂主就和霜打的茄子一般,说不出什么来了。 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次杜熊所求的并不是在说笑。 毕竟他们如今可以说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的一团糟,甚至差点将整个燕武堂推向斗争之中。 甚至可以说是有破坏燕武堂的意味在,如此杜熊自然有理由出手了。 ” 第一百五十九章 门路 “放心吧,门主,日后我们行事定会顾及的,定不会再因为我们的决定将我们燕武堂扯入这是非之中的。” 被杜熊敲打了一下之后,这吴原也是直接点头称是。 只可惜听着他的回话,这杜熊却是直接说道。 “你还想有日后可以决定这燕武堂的事吗?以往我想着给你们信任,可现在看来却是不应该如此了。” “当初我爹跟你们约定了几家一同发展燕武堂,不得有私心在,而我也想着你们终究是付出了不少东西。 所以这门派内事务的执掌我也是直接给到了你们的手上,想着有着这份诚意在,你们也能将燕武堂当做自己的门派,平日里可以安分些。 可如今看上去却是我想多了,你们的私心一直都没有消,以前你们稍稍有些小动作我都可以忍。 可这一次你们过了,所以这权柄我也只能收回来了。 如此你们可还有什么不满的,可以直接提出来了。” 然而这一次这两位炼神却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而那吴原随后说道。 “堂主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哪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我们只能听从安排,毕竟这次的事确实过了。” 待得吴原说完,看了另外的那位老伙计没有什么表情与反应,吴原也只能稍稍示意了一下。 旁边的那位炼神才同样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至于杜熊看到这一幕也是点头随后也说道。 “两位能有如此觉悟,那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放心日后你们的待遇不会表达的。 至于你们那两派的手段也可以接着传,这次的事我对事不对人。 您两位到底还是我燕武堂的扛鼎人物,您两家的传承同样也是我们这一门的重中之重。 这一点无论是家父还是我都是一直如此认为的。 说到底只要我们武道一脉可以强盛,那需要管手段为何? 说不准时候的堂主可能就出于两位的派系之中。 说到你,无论是哪种功法,武道终究是武道,而且无论是哪一脉的弟子,他们都有一个身份就叫做燕武堂。 当初组建燕武堂时家父所说的,我想两位应该都没忘吧! 武道就是武道那还需要再分什么流派,这燕武堂总是有你们这一份的。 这一句以前是这样,以后也只会这样,当然前提是别再做那些碰底线的事,哪怕是背地里也最好别走。 不然这门规可就真得出上了才行? 当然这句话也是我最后说一遍了。 接下来我对你们的态度,全都取决于你们会如何选择。” 说完这些,杜熊也是直勾勾地看向了两位武道界的两位老人,这一次两人也没有再摔脸的心思了。 竟是同时点头称是,对此杜熊也是满意了。 毕竟他该说的也说了,若还是有人一意孤行,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不过想了想,杜熊又开口问道。 “再说济世堂吧!虽然你们两人的决定冒进了些,可没道理会败的这么彻底,那黄岐英的手段我是知道的。 可是其他门派的人出手了?若是如此,我倒也能多些路子动手了。” 听到这话,这两位炼神的面色却更加难看了,只听得他们说道。 “并没有,我们就是被济世堂给拿下的。 谁也没想到一个济世堂内竟然有三个实力达到炼神的角色。 这一次我们两属实是大意了。” 听到这话,这杜熊倒是来了兴致,只听得他说道。 “我倒是能猜到你们偷偷背着我干这种事会被摆一道,毕竟那次的事以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们。 这也是我再三强调让你们莫要出手的缘由,说到底如今我们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出了风头之后自然得低调。 谁能想到你们会在我闭关之时,偷偷动手,而且还想着收服整个粤省,也算是我这个堂主失职了。 不过我却真没有想到光凭济世堂就可以对付的了你们两人。 还是详细说说吧!什么时候寄济世堂也有这般实力了” “除了刚刚那小子,还有哪个可以达到炼神这般境界。” 然而知道这话,吴原却是有些诧异地说道。 “堂主,你怎么知道那个小家伙有这般实力的!” 对此杜熊却只是澹澹地说道。 “练虚之境的奇妙,确实难以言说,反正在在我的感知中,那小子可比你们两个危险多了。 我也没想到竞争能看到这般年轻的炼神,我一直只觉得那些以前的传说只是传说而已当不得是真的。” 可听到杜熊的这句话,这吴原却是纠正道。 “准确地讲那小子也不过是练炁圆满而已。 只是那战力确实惊人,在我和其交手的过程中,哪怕是已然施展了无漏金身,我在其的攻击之下。 我竟然差一点就破了防,后面哪怕没有那牛春来的偷袭,我觉得我也大抵逃不开败北这个解决了。” 听到这话杜熊也是笑着说道。 “有意思!有意思!还真出了个妖孽,如此也好,有这样一个人在,怎么也能帮我们分担一点火力。” “别人让我们更好解决中心的断层,就是没想到啊,那最后一个炼神竟然是牛春来。” “我真是如此的话,这济世堂的影响,怕是又要上去一点喽。 一个达到炼神的医者,而且是当年回春谷的传人。 光这一条还是一人会让不少势力上赶着去结交了。” 只不过听到这些话,另外两人却显得有些不明所以了。 可能是看到了两人的疑惑,杜熊也是无奈地说道。 “看来当初我确实是有些想当然了,年岁大并不能说明事情很清楚,你怕是都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收敛锋芒是吧!” “当初我其实早已成就了不灭金身,并凭着这一手顺利走上了练虚级的境界。” “等我等我准备大展宏图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那个人却是让我知道了这个境界,已然不是所谓的实力,而是约束了。” “龙虎山老天师张静初,五雷正法在手,哪怕靠着不灭金身的效果,我还不至于出什么事。 但却依旧让了哪怕身体在不断快速的愈合,但是肉体的疼痛却让我一直感觉欲仙欲死。 一个时辰,那老天师竟然直接用五雷正噼了我一个时辰。 你那所谓的一封可入天下异人会管理席位的信件也是直接给到了我手中。 至于到了最后,我全身上下都没有一点点好肉。 也是在那里我才发现练虚在这异人世界并不见得这么欣稀少,只是他们都由于某种原因而不会随意出场而已。” 那这话,另外这两个人也是明白了,那一日电闪雷鸣的情况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听得吴原又说道。 “所以那张静初的实力真就如此可怕吗?” 对此哪怕不愿意去回忆,但是杜雄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我也说不清楚,一开始交响时,他身上的气势并没有那么的夸张。 虽然同样是炼虚境界,但是我并不觉得念成了不灭金身的我会败的这么惨? 但当我和他意见产生分歧的时候,他的气势突然就变了,也真是在那个社会之后。 我才发现原本还能勉强抵挡的五雷正法,在那一刻好像变成真正的神明一般。 在行驶着所谓的审判,不仅五雷阵法的威力大了很多,我想中招之后先下草你也变得格外的难了。 虽然说不出原因,但是我知道后面的那个应该不是张静初的真实实力。 感觉张静初就好像是在掌握一股力量来维持整个世界的平衡一般。 反正叫我看看那样的场景是可以击杀我的实力的,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再讨论的必要了,条件按他的走也是没办法的事。 然后到我们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我已经无法随便出手,毕竟那所谓的天下异人会对练虚的限制可并不是什么弄虚作假的。 当然若是如此也好,我们有人,我们也有资源,我们缺少的是练神级别的中间强者。 如今在蓝军的内部我们已然有了人脉在了,而且我们也多了一块大地盘。 有了这些的我们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我们所得的东西就可以了,又哪需要在粤省一家独大。 安分守己等待时间的过度便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这些吴原两人也是知道了杜熊所做所为的意图,只是当初他们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 但很显然,世上没有后悔药,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认了。 而杜熊看着这两人的样子,其实也是没有心情再说什么。 “如果连这些都没有看到,我想你们也很难明白一个新出现的年轻妖孽对周边的影响这一问题了。 虽然那价值肯定比不上一个炼虚强者的价值” 因为很显然这两个人并没有想那些事情也不会去想那些事情。 时局变化依然在快速地接近,杜熊也得早点准备一些才行了。 所以他也只是摆摆手说道。 “行吧这些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其余的我也不多问,安分守己可不要忘记了。” 说完周爽也是直接离开了大厅。 …… “事情就如此结束了,那杜熊没有任何反抗或者表态吗。” 看着已经归来了个赵衍,无论是黄琦英还是刘春来,此时心中都只有这样一个疑问。 这次对此,赵衍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到。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那杜熊竟然出去好像有些过于好说话了。” 听到这些黄岐英也是点了点头。 “现在真是我们所想的一样,这一切杜熊都从都是不知情的。” “不过也对,我要是他我也会想着去修养生息,就如同我们那孕神丹一样。” 对此赵衍也只能点了点头。 “既然杜熊没有应对,那其余的那些势力又能又是如何反应呢?” 对此赵衍也说道。 “杜熊没有反应的时候,这几个大势力的主事人也只是跟我聊了会儿,然后就直接走了。 说起来他们其实是在拱火的,想让我们济世堂和燕武堂彼此放对并放血。 现在事不可为,直接离开,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倒也被我劝走了,毕竟那些小势力,也不过是来凑个热闹而已。” 听到这些黄岐英倒是没觉得有多意外。 “行吧,如此倒是辛苦你了,虽然你年岁太小,可是这修为和根基却是扎实的很。 想来那孕神丹对你的作用应该会很好吧! 之前是退出的时候,我还有些迟疑,但现在确实应该如此! 比起你其他人的成就炼神的可能性实在是少太多了。” 说着黄岐英也是手一展,接着只见三客晶莹剔透的丹药被其推到了赵衍的手中。 “你快些收下,打熬一番之后便可以直接开始操作了。 想来若是你成就的炼神。局面也是能好上很多吧! 所以你就别推脱了? 如果你不是最合适的。我也不会直接将这些东西给到你的手上。 你若既然是谦虚,那就只是在说我们看不出情况啊。” 看到黄岐英如此作为,又想了想,赵衍也是直接接下了这丹药。 口中更是喊道。 “如此,便多谢师伯了。 是指最近确实需要这样的东西,只是不知师伯是否还有没有多的。” 可这样的话语却只是让得黄岐英有些不满地说道。 “谢什么谢,我也不过是从最优解的方向走而已。 你有成就练神更高的几率,那我自然得支持你。 更不用讲你成就炼神时所能带来的实力提升应该会更大一些。 至于分量的话,不是我不想给你,” 听到这话,赵衍也不由地摸了摸自己手中的丹药。 心中已然是对炼神有了更多地徜徉。 正如他们所说赵颖就到了自己根基已然打实了的情况。 有了这三枚丹药,赵衍虽不能说百分百,但也相差无几了,可以成就炼神。 不得不说炼神的门槛对于赵衍来讲却是低的很。 除了赵衍天赋不凡的原因以外,关键的还是赵衍修行的惑心术给赵衍打下的基础。 只是这时赵衍也不知道自己能凝练几品神之花而已。 如今这些再加上那孕神丹,想来机会已然是被拿住了。 成就念神上演心中他是也会彻底的安下心来吧! 第一百六十章 花开十品,成就炼神 “怎么样了,小衍还没出来吗?” 看了看还在门外等着的牛春来以及王子仲等人,刚刚休整过了的黄岐英此时也是直接问道。 听到这个提问,牛春来也只得摇摇头,随后无奈地说道。 “我也觉得奇怪,往常凝练神之花种子应该不需要这么久的啊? 这都三天了,一直都没出来。” 然而听到这话,黄岐英却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可能并不止是凝练神之花种子吧!毕竟你我都知道炼神这道坎对于小衍这种类型的天才来说其实就跟没有一般。 本身心神就强大,气血更是充盈,炼神对他来讲就是个开始而已,之所以到如今还没有出来想来是别有所求吧!” 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有些不理解了,只听得他问道。 “黄老头什么意思,有什么是你知道我不知道的吗?” 随后只见得黄岐英笑盈盈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此前你那徒儿可是在我这多取了几个额外的孕神丹啊! 我说过一般人吃孕神丹有效果最少也能有三颗的量,但对于那种对身体掌握极好,亦或是天资不凡的存在。 这上限也就不一样了的,而这孕神丹的作用便是尽可能地再次让使用者的心神之力强上不少。 这也是这孕神丹能帮助练炁圆满突破炼神境界的原因。” 然而听到这牛春来却是一熘烟有些疑惑地说道。 “什么意思?他多拿药材说明什么。” 对此黄岐英却是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往常你这老头应该灵泛的很,怎么到了如今牵扯到你这个小弟子就不明白了呢? 若是那些无望炼神的人,自然是需要这孕神丹去增强其心神之力来接近成就神之花种子的底线? 可你这弟子根本就没这个需求,他唯一可能要用上孕神丹的时候应该是正式凝结神之花的时候。 毕竟花开无悔,神之花的凝结好坏可是能在日后直接决定上限的。 而那多出来的那几颗丹药正是你那弟子在正式闭关前找我要的。 如此你应该明白你这弟子在干什么了吧!” 听到这些,牛春来也是明白了黄岐英的意思。 按着这么说,他好像也知道自己这个小弟子貌似是想一步到位,直接凝结出神之花。 而不是简单地孕养种子而已,可这却又让牛春来有些没办法接受了。 只听得他说道。 “可为什么?神之花的凝结本身就是水磨功夫,多些时间不是也能增强点底蕴吗? 他为什么要这般火急火燎啊!” 然而这话一出来,黄岐英也只能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说是说多凝结些时日可增强根基,让神之花的成色好上一些,然而这是对于我们这些人。 毕竟年岁和气血强度在这了,可你这弟子可不缺这种底蕴,或许对他来说一鼓作气的效果可能还要好上一些。 说不准今日你我也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妖孽。” 说到这时黄岐英此时也是充满了期待,毕竟如今他对赵衍的期待还要强于牛春来。 因为在他看来这样的赵衍简直就是为他们医者这一脉开辟新格局的人。 就如同道佛两道中过往岁月中的那些羽化强者一般。 可听到黄岐英的话,牛春来却是有些诧异地说道。 “你是说这小子能和传说的那些人一般,破限? 花开九品为极,这都是多少年的常识了,再说如今对比当初这天地灵性可是差了太多了。 就算这小子天赋超群,但也没法子在这种情况下破限吧!” 一旁的黄岐英却只是缓缓地点头,随后又说道。 “但是我觉得你这徒弟可以,十五岁的炼神这在以前怕也是绝无仅有吧! 同样的年纪当初的三丰道人怕还在寺庙里当沙弥,达摩怕也只是西域的小武僧而已。 既然你这徒弟已然是比这些人强了,为何就不可能有个堪比这些人的成就呢!” 而这话一出来,牛春来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茬了。 正如黄岐英所说,赵衍的天资和表现确实是古今少有,而且那梦中得法这类的奇遇也说明了赵衍的不凡。 但此时的牛春来却只想着把持最基本的平常心,以防失望以后产生落差。 然而当屋外的人还在担心的时候。 房屋内的赵衍却是依然显现些五色光亮于自己的身边。 其头顶更是有一闭合的莲台虚影在空中悬着。 从赵衍身上传出的五行之炁此时正在不断地汇入这莲台之中。 同时赵衍的面前此时的面前的两个盒子中,六颗孕神丹此时也是只剩下最后一颗了。 更为关键的是赵衍那道衍图之中原本已然达到了四位数的灵性值此时正在疯狂地减少。 毕竟如今赵衍已然是将二级开悟给彻底放开了,这消耗自然是少不得的。 不过这些赵衍都不在乎,毕竟此时的赵衍已然是只差临门一脚了。 而那最后一颗孕神丹也是被五色之炁裹挟着浮空,并慢慢靠近到了赵衍的嘴边。 最后被赵衍直接吞服,也就是在这一刻,赵衍的头上多出了一头五行炁灵的虚影。 虎头、鹿角、鹤翅、熊躯、猿臂显得活灵活现。 唯一不一样的可能是平日里赵衍用出来的都是炁化而成的,而这一次却有那么点是神念所化的虚浮感。 紧接着这神念所化的五行炁灵竟然直接冲入了那闭合的莲花之中。 随即只见那莲花竟然也是出现了点点色彩,更是有了要展开的趋势。 一叶、两叶,……九叶神之花不断地显现。 直到这个时候神之花凝结的速度也慢了起来。 接着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叶子在其余九叶旁显现。 虽然缓慢,但却也有在凝结着。 这时候赵衍的面色也是有些苍白了,不过赵衍却并没有为此而停下这动作。 直到那第十叶彻底与旁的花叶相差无几,这神之花才算彻底凝结。 而赵衍虚弱的神情也是随之一空,那神之花更是由屋内散发出了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 随后那神之花也是回到了赵衍的体内。 待得赵衍稍稍调息,原先还有些苍白的面容也是恢复了过来。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赵衍的脸上也是多了一点笑容。 毕竟对比以前赵衍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实力的进步,而且是那种远超平日的进步。 就赵衍的感觉或许没成就炼神的自己在如今怕是可以被他轻松一打二并战而胜之了。 虽然依旧有些麻烦,毕竟炼神和练炁的差距由于天地灵性的衰弱而减少了。 但赵衍还是能知道自己可以赢的。 随后感受着屋外的动静,赵衍知道自己也是时候出关了,不然就刚刚外面的能量波动。 他们怕是会以为赵衍出什么了事了。 所以带着笑容赵衍也离开了房屋内。 而刚一出门,赵衍才发觉这人确实有点多了。 因为除了自己的师父牛春来,师兄王子仲,那黄岐英也是带着孟东、李守约和端木瑛守着。 当然在这两堆人中,站在中间的自然也就成了王子仲和端木瑛了。 看到这种阵仗,赵衍也只能语气轻松地说道。 “今天各位倒是来的齐啊!有什么事吗?” 而听着赵衍的话,这次却是李守约开口说道。 “赵师弟如今可是步入炼神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守约也是在紧紧地盯着赵衍,好似是在经历一个格外的历史时刻一般。 而对此赵衍依旧有些平澹地说道。 “李师兄所说没错,如今我已然成就炼神了。” 然而就是这个结果让得这李守约彻底心服了。 如今赵衍要先说着天赋和实力已经能够让李守约心满意足地拥护着他了。 这时黄岐英也是接着说道。 “既然成就练神想来你小子这神之花应该已经凝聚了吧! 请让我看看啊,你的神之花到底是什么样的水平。” 那这会儿赵岩也没有犹豫,就没有所谓的藏拙,因为到了他如今这般的实力,藏拙就已经没有意义了。 虽然没有试过,但是在练上这个境界状眼自觉的应该也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的人了吧! 已经除修为,其实他可还有一些其他的改变。 当然在此之前赵衍也是直接将自己的神之花显现了出来。 当中众人看到了城市化的时候却一个个的表情有些不一样。 “一、二、……、十?十品神之花,竟然真的存在。 小衍你竟然真的到了这一步。” 如果对于这些赵衍却只是点头说道。 “我确实凝聚了十品神之花,如果不是端木师姐所研发出来的孕神单的功效,说不准,那这十品都拧不出来呀! 花开十二品,我才十品,差距依旧在那啊!” 可听着赵衍这边有些无所谓的模样了,却让他一旁的人有些难受了。 之前的一直默不作声的孟东,此时也是忍不住说道。 “十品神之花你还不满足,还说着什么十二品的胡话, 古往今来可从来都没有听过谁成就十二品神之花的。 你这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样子是真的让我想捶一捶你,然后咋不理你?现在更加打不赢了,但我还是想动手。” 到这个时候,赵衍也发觉他确实有些新入为主了说的花开12品确实是顶配待遇。 所以赵衍也是接着说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我这水平不够呢!” 这时那牛春来也是开口说道。 “我确实认为是没有想到啊神之花可堪称为练神之境最为重要的一环?” “如今乃至于大多数的炼神可能都还没有完全将自己的神之花彻底填充好。 但是就神之花的品数却会一直跟随着异人。 甚至如果神之花凝聚树木一开始就少于六品。 那可能这样的异人连成就练虚的可能都不会有。 这也是当初约束着小门小派最有力的一个手段。 如果凝练的神之花品数多,这无疑代表是你的实力和底蕴抵御远超常人。 他更加代表着,你日后成就练虚难度也会远远小于旁人。” 听完这些,赵衍也是知道了自己这神之花的作用以及其所代表的意义了。 只不过接下来牛春来却是又说道。 “说起来你你小子的手段,现在怕是整个济世堂最拿得出手的人就是你的吧。” “原先我倒是想着让你不牵扯入这异人江湖的是是非非,可自从上次的事情却有些不一样了。” “那所谓的四家之首陆家的陆老爷子的百岁寿宴也是快到了,然后这一场寿宴却并不仅仅是寿宴那么简单了。” “听闻各门各派都会看上张智长者去参与这些事情,同时这次聚会也应该是定下接下来基本基调的一次抉择。” “赵衍你可能也不知道如今异人世界看上去是风平浪静的,但事实上这也只是无奈之举而已。 毕竟外夷虽然是将他们的野心放在了神州大陆之上,有着枪炮的加持。 被大q祸害过的神州已然成了那些野心家的香馍馍了。 虽然事情还没有彻底的爆发,在那些外夷异人我没少往神州大地里搀沙子 就是听说消息,外夷可能会把目光放在东北方的那几个省了。 所以异人之间的国战想来也是快开始了。 这次寿宴的意义便是如此,一边商量着如何应对相关事业,一边也是在确定几个应该重点保护的小辈。 按着如今天下异人会的意思,争斗可能真的躲不了的。” 听完这些,赵衍却并没有觉得有多奇怪。 毕竟熟知历史的他自然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虽然如今时日尚早。 但当真正的战争到来之前,两国之间异人的争斗却应该已经持续很久了。 也就是说在不久的将来,这神州大地就会出现国外的异人。 而且那个天下异人会的流程,实力强劲的异人是不能逃避战争的。 所以这就是整个异人界的一场大比斗。 而按牛春来的意思,这一次聚会中说展现了自己实力的,往往会得到一些特殊的照顾。 希望那些明显的炮灰任务都会尽可能去避开这几个人。 如此,这一场聚会的意义自然就更大了。 所以按着牛春来的意思,他怕是想让赵衍再次显现自己的水平,以此来换取安全,并好好给他和济世堂争光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暗流涌动 而这倒也和赵衍想的不冲突,如今赵衍对于自己的实力虽然没有一个完全准确地认知。 想来去那一场寿宴上也能了解一下他人的水平,再者有些事赵衍也是想干一干了。 回春谷受的气,如今赵衍也得找回来一点才行。 但想来在如今这异人界除了那些练虚境的高手,其他的人物想来他自己都是可以过过手。 甚至若是加上进化而来的两样神通,赵衍甚至都有那么点想去感受一下练虚强者强度的想法。 说起来赵衍也没有想到再他成就炼神的时候,他体内的神通种子会出现不一样的变化。 原先的拓法眼在这一刻竟然又出现了新的能力,如此赵衍也是越发察觉到了这神通天予的意味了。 “神通:复刻之眼(二星)” “简介:以炁运行眼中,可刻天下法,更能感知术法之神意,可成就法有元灵。” 一开始赵衍其实也没有觉得这神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毕竟原先的拓法眼也是如此。 可是随着他不断的感受,他才发现这所谓的复刻之眼却是比原先的拓法眼强上太多了。 简单地将如果说一开始的拓法眼是让赵衍能看出别人所用技法的一些细节,随后还需要用时间去练习才能熟练掌握。 那如今的复刻之眼却是可以直接将对方所使用术法的精髓直接看破,更是可提供一个完整的视角,让使用者知道如何使用术法效果可以更好。 这一刻赵衍莫名觉得这个神通还真有那么点如同前世那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意味在了。 当然这一刻对赵衍来讲最大的作用其实还不止是所谓的还之彼身,相反这一个神通能给到赵衍的是他可以看出别人术法的弱点。 毕竟已然将术法全部看破了,那相应的应对自然会轻松很多,说不准还能做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这一点赵衍在当初使用拓法眼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感受到了的。 当然神行神通就没有这种效果了,说到底神行神通其实也算是他复刻而来的一样神通而已。 赵衍的体内并没有对应的神通种子,如此在赵衍成就炼神的时候,这种神通自然就没有变化。 不过有道衍图在,这神通神行倒是也可以强上一些。 只不过这却是需要时间,虽说如今赵衍由于每日有信仰转换成灵性值。 所以手头上确实要宽裕了很多,但是术法神通的完善依旧需要时间。 就如同现在这样,赵衍在完善神行神通,哪怕灵性值充足,这时间依旧需要两三月之久。 所以如今赵衍也只能等待了。 看了看牛春来,赵衍也是直接回道。 “师父这寿宴我自然会去的,毕竟有些事我可是忍了很久了。” 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明白了赵衍的所想。 说到底牛春来自己其实都已经憋屈了很久了。 没法子山门被夺,偏偏实力不足,愣是没有任何办法。 原先这等仇怨是那般的无可奈何,但到了如今却是可以了结一下了。 所以此时牛春来也是点头说道。 “小衍,无论如何记住分寸。” 而对此赵衍也是点头说道。 “放心吧!师父,徒儿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有些事还是不至于过火的。 当年那左若童的师父可以说我回春谷无人,那如今就让我来试试他三一门人的成色。 如此也不算是过火吧!” 说到这时赵衍也是有些期待了,毕竟这一次他和未来所谓的“一生无暇”怕是得过过手了。 虽然如此一来会有些喧宾夺主,但那些仇怨在那,赵衍自然也顾不得什么了。 实力有成,如若不能讨回颜面,顾这顾那,这修行怕是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不过即便如此,凭着后世关于陆瑾的记忆,赵衍觉得陆瑾怕是远远没达到炼神的境界吧! 倒是那张之维这个未来的异人决顶让如今的赵衍有些好奇其水平。 按道理讲这张之维应该也二十来岁了,以其天资以及他一巴掌打败开了逆生三重的陆瑾的表现。 想来境界应该也是深远了。 毕竟如今的小辈份的,在开了挂的自己这里哪怕年岁大上一些想来也是追赶不上他了。 然而当赵衍还在想着这个的时候。 牛春来也是开口说道。 “你有分寸我是知道的,这次陆家的寿宴你显示些手段还是没问题的。 如今整个异人界对于人手的需求可是大的很,有你一个妖孽在,别人我不敢说,但是诸如老天师和唐门门长这些人还是会对你有些照扶的。 毕竟你师父这么些年下来还是挣了些脸面的,而且这两位虽说与我不算至交,但也算是好友了。 有他们在,练虚层面上的压力你就不需要担心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黄岐英也是有着充足的自信。 不过这倒不是他自夸,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医者这一类人物人脉那都是没边的。 更不用说牛春来这个可能的天下第一神医了。 那些大门大派有哪个会没有一些需要救助的时刻呢? 所以人情这一方面,牛春来可以说在整个异人界都是少有的。 也正是如此,当初的牛春来才能和黄岐英一同称作济世堂的定海神针? 当然人情是人情,以往的牛春来也没法子借着人情称王称霸。 起码让他去与三一门放对然后重得山门,怕是一般人都不会参与。 毕竟这种事已然不是什么小打小闹了。 但是若只是让这些故人照扶自己的天才弟子,那还是能做到的。 特别是如今牛春来成就炼神之后。 毕竟当初回春谷的医者最为神乎其神的时候便是炼神境之时。 只可惜自三十年前的那一场大变之后,回春谷就再没有这样的人物再现世。 如若不然这山门又怎么会被三一门夺了山门呢? 异人世界终究是实力说话,而不是靠人情,哪怕当年回春谷也是交好了很多人,但当整个门派只有小猫三两只的时候。 没有哪个门派能强行为这回春谷强出头。 说到底当年回春谷剩下的人最强的不过是练炁四重楼的牛春来,这样的情况下,这空大的山门终究是守不住的。 以往的交情可以保证牛春来这些门派剩下之人的安全以及回春谷的传承,但没人有法子当一个从头到尾的保姆。 哪怕真有人去了,也有着鸠占鹊巢的意味,而三一门虽是强逼山门。 可也有所补偿,哪怕过程中回春谷的脸面确实没剩下多少了,但这又何尝不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呢? 但脸面不就是整个异人界大多数门派最看重的吗? 若是其他门派,哪怕实力不强,但若有人强夺山门,那怎么也会演变成不死不休的情况。 然而到了如今这种人脉情分的作用便不一样了。 这也是牛春来放心赵衍显示手段的原因。 …… “玄朗,这次粤省之行真就按你所说,那济世堂的牛春来成就了炼神,而那叫赵衍的小家伙那就有堪比炼神的战斗力了吗?” 湘省,陆家不远处的一处酒楼内。 早已在此休息了许久的王家家主王玄明此时也是对着刚刚赶到的王玄朗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王玄朗只是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是的,牛春来成就了炼神,而那赵衍确实了不得,燕武堂吴原成名已久的炼神了。 被这赵衍压着打。 而且那岁数想来也不过是十四五岁而已,这样的人物日后定不会藉藉无名。 我们该如何与之相处,是敌是友还请兄长您定夺吧。” 听到这话王玄明此时也是陷入了沉思,世家之人哪会有什么蠢货? 特别是他这种已然执掌家族这么多人的人呢。 所以稍稍思考了一下以后,王玄明就直接说道。 “看看势头吧,说到底这人与我们没什么瓜葛,虽说日后若是真让他横压当世,总归是麻烦。 但牛春来的徒弟,特别是如今牛春来成就了炼神,以他以往与其他掌门的交情,再加上如今时局的特殊,练虚之境怕是下不了场。 若是没有仇怨,练虚强者不下场的话,想来我们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如此我们只需要等就行了。” 说到这时王玄朗有些不解的说道。 “兄长为何如此说?难道……” 这时王玄明也是笑着说道。 “当初回春谷和三一门的冲突,可不是什么小事,祖传山门都丢了,如此一来这回春谷也彻底成了空了。 说来也好笑,为天下正道而导致全门派所有高手折损,可最后这个门派却毁在了自己人手上。 但这事当初却没有办法,稚子持金过闹世,三十六福地,他云阴谷便是其中之一。 如此又能如何?更不用讲当时三一门也承诺了若后面回春谷有能接替她三一门的实力,守得住这山门的话。这山门也是能还回去的。 如今牛春来成就了炼神,还有了这样一个后辈弟子,你觉得谁应该首当其冲?” 一语言罢,王玄朗也明白了自家兄长的意思。 “所以兄长你的意思是这一回那牛春来以及赵衍会和三一门对上?” 对此王玄明也是直接笑着说道。 “正是如此,甚至按你说的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一次的寿宴了。 毕竟以我的感觉,当初那事之后怕是没人能轻轻放过这等仇怨。 能当着众人的面还能有理有据的出手,这次怕是最难得的时机了。 毕竟这次聚了这么多人,除了那陆老爷子八十大寿以及其将家主之位传给陆宣之外,大家怕也是想借着这次的事较劲吧! 各家小辈都要露露脸显现下各家的本身,这都是大家好在此之前就知道的。 这样一个机会你若是牛春来你会错过吧!” 说到这时,王玄明也是笑容越发地明显了,只听得他又说道。 “按着这个路子走,或许牛春来和那赵衍怕和我是友非敌了。 陆家嫡长子陆瑾可就是三一门的门徒,所以这一场下来陆家少说也得丢脸,更有可能会遇上一个强敌。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助上他们这回春谷一把。” 听到这,无论是王玄朗还是王玄明两人都有了一种理所当然的味道。 外人都觉得他们四家同气连枝,可事实上其实都是松散的很,当初他王家其实也是出过天才的。 当初他们的两位兄长那都是被称作王家双擎的,年龄二十多便已然练炁圆满。 只差一步便可以成就炼神,若是到了如今,他们王家起码能再多上两个手段超绝而且默契十足的炼神高手。 毕竟就是当初天赋没那么出众的王玄明如今也是成就了炼神了。 说不准凭着这两位的存在,他们王家或许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在四家实力垫底了。 可惜在当年的那场大变,这两位王家的天才竟然直接被全性妖人杀害了。 可当时他们的那计划明明就只有他们四家内部知道。 凭着两位兄长的手段竟是连逃跑都做不到,这里面若不是有人泄露消息亦或是直接设置埋伏。 无论如何王家都是不相信,最可笑的是那群所谓的全性妖人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们那两位兄长的尸体也是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到一点点手段的残留。 这样面目全非的架势,属实是有些欲盖弥彰。 最关键的是他们都知道那时候四家内部其实是有矛盾的,高家和陆家乃至于吕家对有了一点中兴之象王家都是有所抵触的。 甚至还发生了一次大规模地矛盾,那时陆家这次即将即位的家主陆宣还有高家的家主高远都伤在了当时他们王家双擎手上。 之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不由让王家去怀疑另外两家的行径了,然而也只能去怀疑而已。 毕竟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他们王家的实力本身也比另外三家差上一些。 如此他们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甚至还不得不去和吕家靠拢,以此来保住自己四家的名头。 可当年的仇怨无论是老一辈的王家人,就是他们这一些青壮派也忘不了当初的屈辱。 所以如今有机会对当初的嫌疑家族做些手段,他们两人乃至于整个王家都是愿意的。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王蔼的失态 “来了,玄明兄弟,我们想来也是有好久不见了吧!” 湘省,陆家大院。 宽敞的大院子内,琳琅满目的桌椅已然是摆放好了。 此时各类打扮的人已然是入座了,有身穿道袍的道士,有身穿武僧服的光头,更有身后备着匣子的人。 在门口陆家继任家主陆宣此时也在热切招呼着刚刚赶来的王玄明等人。 那一副热切的样子,乍一看场上的人怕是都会觉得这两人是真正的至交好友。 至于事实上,起码王玄明不会这样认为,哪怕他知晓这陆宣和陆家绝大多数人应该没有那么深的心思谋划了当年的事。 但只是这一个可能便已经让得王玄明乃至于整个王家没法子于陆家之人真心相待了。 “幼,小王蔼也来了,都这么高了。” 一边说着陆宣还不自觉地用手在王蔼的西瓜头上摸索。 看着一旁心中已然是烦躁莫名但还在强撑着露出憨厚不好意思的模样。 可他心中的怒火已然是越积越多了,自从上次和自家叔父王玄朗一同从那济世堂的婚礼上出来之后,王蔼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负面情绪出现地越来越多了。 或许是被那个叫赵衍的小门小派的妖孽刺激到了,亦或是近几日不断地被自家用那赵衍来做比较。 最为可气地是在说他不长进的时候又要他藏拙,这种状态已然是让得王蔼心中的戾气又多上几分了, 只不过如今他却是没法子发泄,哪怕被人当小娃娃一般地摆弄,他也只能显现出那股子傻气。 毕竟自己老爹就在一旁,他若是敢展露本性,这结果怕是会很凄惨啊。 当然在稍稍摸了摸王蔼的西瓜头之后,陆宣也是接着将王玄明等人引到了位置之中,并拿出了早就备好的酒水直接和王玄明畅饮了起来。 至于王蔼此时也是被留在了大厅之中,接着在人群之中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看上去年轻但周身有着点点诡异气息的女娃子。 周边更是还有几个同样带着莫名阴寒之气的女人。 只听得王蔼兴冲冲地说道。 “石花,是我啊!王蔼,上次在关外我们见过的,你应该还记得……”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那长者尖脸但体态有些偏胖的女娃子却是直接喝道。 “你叫谁呢?王蔼我和你不熟,你别瞎凑过来了。” 只不过关石花说完之后,一旁几个穿着与关石花接近的女人却是直接调笑道。 “没想到我们石花刚立下堂口,就有人来找了,石花啊!你也别这么凶啊,人家王少爷也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 听到这话的关石花面上的恼怒无疑更加重上了一些。 只可惜关石花的表情并没有被王蔼看到,此时的王蔼只是一个劲地说道。 “是啊!石花,别这样啊!我爹说过的,让我们两家多走动走动,当初你在关外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那个时候只有你愿意带着我玩,怎么现在不理我了,” “对了,这个你吃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王蔼竟然直接从噬囊中弄出来了两个红色的糖葫芦,并一个劲地往关石花面前递。 然而关石花却是十分不耐烦地说道。 “我不要,怎么哪都有你啊,你烦不烦啊!” 这样的动静也是让得一旁的宾客中有人起哄说道。 “王少爷,人家不想搭理你,就别去了热脸碰冷屁股了。” “看来啊!胖小子还是没有人稀罕的啊!对不对各位!” “还好吧!人家王少爷看上去也是个有福气的,再者王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虽然胖了点但还是不错的啊!” “说的对!哈!哈!哈!” 一时间各类的话语也是一阵一阵地响起,整个气氛也更加地欢乐了起来。 只不过如今的玩笑话语,这个时候的王蔼却莫名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只见得他随后直接掏出了自己的画笔,随后直接喊道。 “哪个王八蛋在说风凉话,有本身直接出来,我跟你练练。” 配合着那张胖脸,明明已经是发怒了的王蔼却莫名有了一点喜感,竟然让得旁边的人的笑声更加大了起来。 “大伙别说了,别说了,人家王少爷都急了,再说,人家可是要动手了。 也不知道这王少爷的神涂有多少手段。 不过看着王少爷这种身板,想来也不会太差。 毕竟能被王家喂成这样,想来也是有天赋的吧!” 带着点点阴阳怪气的话语依旧在说着,一句一句落入王蔼的耳中。 一时间愤怒好似快要让王蔼彻底爆发,只见得其手中画笔也是有了点点光亮开始显现。 随后王蔼竟然已经想要直接开始运笔成画,对刚刚说话的那人动手。 可随后一声响亮的咳嗽声却是让得原本就要暴走的王蔼彻底没了动手的欲望。 因为他已经看到刚刚咳嗽完的王玄明正在用一种警告的目光看着他。 一时间的恐惧席卷在了心头,竟是连手中的那画笔竟然都直接掉了。 而这时人群之中却是又有人说道。 “幼,画笔?看来王少爷还是真想动手啊!怎么就连笔都拿不稳了? 可是平日太过清闲连自己手中的家伙事都拿不稳了,可真是大少爷啊。” 这话传来,竟是让得王蔼原本被畏惧所驱赶的愤怒再一次出现。 只不过如今他也是有所顾忌了,所以他也没有重新捡起那画笔,反而是直接跟那叫喊的人互骂了起来。 “你个王八蛋,爷不用画笔关你屁事?一个臭泥腿子出身……” 一时间叫骂声也是直接开始了立体环绕,以至于另外一边的王玄明都忍不住脸黑了。 看到这幅场景这陆宣却是直接笑着说道。 “哎呀,玄明兄弟,这些小辈倒是活泼的很,你这儿子倒是真有点混不吝的味道啊!这一点和你当年倒是很相似啊! 也好,毕竟是少年人,若是太过老成了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说来一开始陆宣和王玄明都在打量着王蔼的作为。 看着那被嫌弃依旧憨里憨气地去靠近的王蔼,此时更是跟人对骂的此时的陆宣也是没忍住调笑起来了。 而听到这话,看着自己儿子的行径。原本喝酒就有些红晕的王玄明也是颇感无奈。 其实哪怕他让王蔼藏拙,但是也没有想过让王蔼犯蠢。 只不过他这个儿子却总是将犯蠢当做藏拙的表现,以蠢为拙属实是让王玄明顶不住的。 虽然从效果上来说,这两者的结果都是如此,甚至于蠢人可能比藏拙还要让人轻视些? 可王玄明发觉的是自己这儿子并不是装出来的,有些愚蠢的行为貌似就是王蔼自己想如此作为的。 就和现在这样,若不是他及时出声,自己的傻大儿怕是真的会不管不顾地动手。 在陆家老太爷八十大岁的寿宴上私自动手,这种事哪怕是他都有点罩不住了。 毕竟光明正大打人家的脸,哪怕同属四家也是没法子轻易算了的。 脸面自古以来便是异人最为看重的,特别是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 有时候王玄明都的会忍不住去想自己这个儿子是不是真的蠢。 如果说以前他只是偶尔觉得,那么现在他就可以确定了,毕竟今日之事属实是超出了他对王蔼愚蠢的印象了。 也正是如此,有时候他才会忍不住去教训这王蔼,用自己的脚给王蔼来一顿勐踹。 虽然这一切在王蔼看来可能很莫名奇妙,但是事实上每一次王玄明教训王蔼都是有迹可循的? 所以如今看到王蔼又一次犯蠢,此时的王玄明也是在心中又一次给王蔼记下了一顿打。 不过如今这种场合他倒是没法子直接动手,而这陆宣也是在开解自己,所以王玄明也只能面色无奈地说道。 “这个臭小子,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而另一边这陆宣却只是笑着说道。 “也还好了,毕竟是年轻人,不过你这儿子没啥心机也是好事,说不准会有些其他的福报也说不准呢!” 只可惜这话说出来,王玄明却是一点都信不了。 只能无奈地摇着头,而另一边当王蔼还想着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略带桀骜的声音却是直接从门口传了过来。 “胖子你可别再给王叔丢人了,每次都表现的跟着二傻子一样,真不知道王叔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傻儿子。” 接着在门口两个一头银发,面容相似的两人也是缓缓地走进了这大堂门口。 而听到这话,王蔼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就直接说道。 “吕慈你个混蛋说谁是二傻子呢?我看你不爽很久了,我不过是看上去壮硕了点,你凭什么叫我胖子。 真以为我怕你吗?” 没成想这样一句话之后,王蔼竟然直接将自己愤怒的目标转移,直接就是对着吕慈开骂了。 毕竟比起一个刚遇上的家伙,这个从小到大都在骂他看不起他的吕家二少才是王蔼最不爽的人。 然而感受着王蔼语气中带着的怒火,一时间甚至让吕慈都有些没想到。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以前的王蔼虽然也会因为他的嘲讽而不满,但却从来没有这样跟他说过话,这又如何能让他接受呢? 然而当他想直接出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经常来自家挨揍的小胖子的时候,他一旁那和他面容相似的青年却是一只手搭在了吕慈的肩膀上。 “老二啊!今天是陆家老爷子80岁的大寿,现在和人家动手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而且这动手的对象还是王家的那小子,这不是在给别人看我们视家的笑话吗? 这王蔼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可能真欢喜那关石花吧! 小娃娃想在女人面前表现表现倒也正常,他有理由犯湖涂,可你却没理由啊!” 听到这话之后,吕慈也是直接缓过神了,原本的怒火竟然也是平息了,甚至还直接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这样啊,没想到王蔼这家伙还是和情种啊,只是没想到这口味还真有些独到。 不过也还好,胖子你若是有这想法,你早说啊!我还是能给你留点面子的。” 而听到这话之后,王蔼一时间竟然也有了点点不好意思了。 毕竟这话还真被吕仁说对了一半。 虽然他的怒火并不是因为顾及关石花在场而是某些说不清的感觉。 但是却不得不说他对关石花确实是欢喜的,毕竟对比其他人,关石花对他来讲确实很特殊。 所以被人当着众人说出了心事,此时王蔼的脸也是有了点点泛红。 而他的这幅表现无疑让人知道了这王蔼的心思,特别是吕慈此时都捂住自己的肚子在那放声大笑了起来。 口中还对着一旁的青年说道。 “不行了,大哥,没想到王蔼这胖子还害羞了。” 这旁边的青年便是吕慈的大哥吕仁,他两兄弟被异人界称呼为吕氏双壁。 吕仁二十一岁,便已然练炁十一重,马上要进入练炁圆满了。 而吕慈虽然只有十七岁,但修为也有练炁九重楼的修为。 两人可以说是吕家古来少有的天才,甚至光从天资来看,可能这两人的天姿还要在当时的王家双擎之上。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上次王家的事让你家有所防范还是怎么的,对这两个人都看护,往往也是最严谨的。 以至于每次这两人出行都会有一个练神情节强者的保护可以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这两个人的安全级别可能是整个吕家最高的。 然而看到吕慈这般的反应,王蔼此时又出现了一点怒火,只不过还没等他发作,一个新的动静却是让他没机会再胡搅蛮缠了。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嘹亮的声音自门口再次响起。 只见面容有些精致的一个正太模样的少年在门口将手往前一探,口中更是喊道。 “各位,我家师傅还有老天师到了!” 接着只见一个自门口赤着足,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俊朗青年也是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旁边跟着的是一个身材高壮的老道士,只见这老道是头发已经花白了,但那目光却又格外地坚定,配合着那一副不威自怒的气质,倒是让人有些望而生畏了。 这两人便是三一门大洞仙人就若童以及龙虎山老天师张静初。 第一百六十三章 慵懒的张之维 随着这两位的入场,此时原本各行各事的异人们也都停下自己手上的功夫。 都将目光聚集在了这两人的身上,就连那还想继续争吵的王蔼也是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这就是大洞真人左若童左门长?怎么看上去如此年轻,难道又是个天才绝世的人物? 可没道理,按着说这位应该是陆瑾这个闷葫芦的师父,也不至于如此年少的啊!” 看到了传闻中的大洞仙人竟然看上去也不过是个这样一个看上去年纪二十来岁的俊朗青年模样。 王蔼还是忍不住有些意外了,然而这时那吕慈却有些忍不住了。 听着吕慈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王蔼,然后才说道。 “年轻,你倒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个三一门的行情啊! 三一门门长——大洞仙人左若童那可是成名了多年的角色了,按着辈分算那也是跟我们的父辈是同一个辈分的。 看上去年轻也不过是三一门逆生三重的作用罢了。 后天返先天,三重逆成仙。就是这一门术法的概括了。 第一重对肉体有强化作用,可强筋骨血肉,增异人根基加快炼精化炁的速度。 第二重,则是可以短暂的让内脏骨骼和血液一定程度的炁化,到损伤时血肉也非寻常的再生方法,而是运炁便能修补,同时让炁快速的活化。 按说到这一层的异人,其无论是速度还是攻击能力都会大幅度提升甚至还可以辅助其他手段的运用。 当然这一种也是最为复杂的一种,因为炁化程度的提升极为难得,而且不同程度的炁化所带来的提升也是不一样的。 故而可能同属第二层,但差距却是会大的惊人。 至于第三重则是完美炁化,传说中达到此境界能羽化飞仙,不过这种境界也只不过是三一门创派祖师所猜想的一个境界而已。 反正从三一门创立至今三一门或许出现过炼虚境界的强者,但从来没有一个成就逆生三重第三重的羽化真人。 所以久而久之,这种境界也就在旁人看来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境界而已,但这又同样是三一门门人不断追求的一个境界。 而这大洞真人天资极高,年岁不过二十便已成就逆生三重第二重。 所以他那面容由于逆生三重对身体的修复作用,便保持住了那个时候。” 不过说完这些,吕慈又看了看这王蔼随后又笑着说道。 “不过如果是胖子你的话,怕是练了这逆生三重怕也没法子那般仙风道骨,毕竟逆生三重可没有美容养颜的作用。 再者就算是炁化,也只是细微的炁化而已,起码你这一身膘怎么也不至于被消除的。 再者以你这模样,三一门怕也不会要啊!” 说到这时吕慈也是又笑了起来,只让得王蔼的面上又出现了怒容,只不过这一次他却只能冷声一哼便没有了动作。 而另一边,察觉到这两位到来,原本在主位上眯着眼打盹的陆家老太爷也是直接起了身,口中也是说道。 “没想到老朽的面子这么大,竟然连左门长和张天师都能亲自来捧场,倒是难得!两位快上座。” “陆宣,人呢?又在喝酒,还不快招呼一下这两位。” 而另一边原本喝酒喝得还有些迷湖的陆宣此时也是勐的一激灵,哪怕过了今天他就可以成为这陆家的家主。 可家中老爷子的血脉压制可不会变,只见得他连忙起身,然后去往了这两位的身前。 开始引着这两位入座,看到这幅架势,张静清也是用着有些浑厚的声音说道。 “陆老爷子太谦虚了,您这八十大寿我龙虎山怎会不来呢?” 而这时另一边的左若童也是直接点头说道。 “张天师说的是,老前辈您这确实太刻意了,就按着瑾儿的关系,您老的寿宴我能不来吗?” 听到这话陆家老太爷的脸上也是乐开了花,连忙说道。 “说来我这乖孙儿能拜在三一门的门下也属实是我陆家的福气啊!” 听着陆老太爷的吹捧左若童也是乐开了花,一边笑着他还一边回道。 “您这话说的,小瑾这样的弟子已然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弟子,也就您陆家才能有这般天资的后辈,说真的,其实还是我三一门赚便宜了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尽显了宾主尽欢的意味,然而就在这时。 从门外进来的几个身影却是让得左若童不得不将目光偏转了。 只见一个身着唐装的光头白胡老者此时正带着两个少年一同进了门。 这人便是牛春来,而跟着的自然是赵衍和王子仲。 在赵衍成就炼神之后,这几人便风尘仆仆地往这来了。 没曾想刚进门就遇上了这左若童等人入座。 然而如今的左若童可还没太多轻松的意味在了,毕竟当时对付燕武堂的时候他三一门也是派人去了的。 如此他自然是知道如今的牛春来已经成就了炼神,他更知道牛春来有一个战力无双的天才弟子。 虽说对于当年自家父亲强占三一门山门的事情,他也知道有些不地道。 可不地道又如何?一个福地的价值或者说效果实在是太大了。 可以说整个三一门乃至于左若童自己都受到了这福地的加持,既然享受了这好处,哪怕这事并不是那么地光明正大,他也只能替自家父亲承担了。 起码白白让出一个福地这种事情无论是他还是三一门都是接受不了的。 当然他也知道如今这牛春来出现在这里,准没什么好事,但他也不能退。 所以如今左若童看向这牛春来的目光也是充满了不善。 而另一边的牛春来也是直勾勾地盯着左若童,两人目光交汇,那股子火药味已然是直接冒了出来。 不过比起牛春来和左若童的对视,赵衍却只是打量了一下左若童便直接看向了另外一个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道士,一个身材高大但气质十分慵懒的道士, 在张静清的身后跟着,时不时还打这哈气。 而这人赵衍便已经认出来了是谁了,未来的异人之巅——天师府的继任天师张之维。 当然如今的张之维也只是龙虎山天师府的一个高功而已。 哪怕他如今实力肯定已经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步了,但依旧改变不了他只是一个高功的事实。 可能是同样感知到了赵衍的目光,这张之维竟然也是将目光看向了赵衍。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张之维有一种莫名被窥探的感觉。 而另一边,在投入了数百点灵性值之后,此时张之维的信息也是出现在了的脑海中。 “姓名:张之维” “年龄:21” “境界:炼神中期。” “根骨:甲上。” “悟性:甲上” “术法:金光咒[一星绝品(出神入化:12)]五雷正法[二星绝品(登峰造极:35%)]” “评价:天资妖孽的绝世人物,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不得不说看着这样的一个信息,赵衍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被惊到了。 毕竟这境界和术法的熟练程度,显然是王炸的级别。 原先由于年岁的差距,赵衍也知道这张之维应给还是会比自己强些的。 毕竟哪怕他开了挂,如今他也不过是十五岁而已。 六年的差距自然是差距不小的。 可赵衍却没有即便有道衍图的追赶,他竟然还是差之甚远。 哪怕如今他身上的手段并没有比张之维少,而且水平最起码也是登峰造极的水平。 甚至赵衍还有两样神通的加持。 可即便如此修为上的差距,以及张之维那两门术法的专精程度都让赵衍有点没底。 不过就是如此,赵衍才期待,只有这样的对手才能让赵衍觉得有趣。 看着赵衍那一副兴奋的样子,张之维也收起了那一副慵懒了的样子,毕竟他能感觉到自己被看穿了一般,那便已然是能让他知道对面这个小娃娃的水平了。 不过稍稍注意一下以后,张之维也是跟着入座了。 但另一边牛春来和左若童的对视却并没有结束,或许是感受到了空气中那不对的气氛。 这时那陆家老太爷也是连忙对着牛春来说道。 “牛大夫来了,属实是好久没见了,未曾想你也成就炼神了,真是异人界的大喜事了。 异人界可是好久没出现炼神境的国手,如此想来日后某些麻烦的病症也将不会是什么麻烦了。” 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是收回了原本与左若童对视的眼神,反而恭恭敬敬地对陆家老太爷说道。 “前辈抬爱了,晚辈也未曾想能有今日之光景,我想其他人也是想不到吧。 毕竟某些人可巴不得我这一脉彻底断绝呢?” 说完这句,牛春来也是直接意有所指看向了那左若童,以至于陆老太爷也只能打一个哈哈。 只不过这幅场景落在王玄明的眼中却是格外的舒服。 因为此刻王玄明心中已然是有了一个想法了。 “行了,行了,该来的都差不多了,我们还是直接开席吧! 老头子这寿宴可得开开心心的,各位且舒心的吃上一遭,如何。” 再次感受到了澹澹的火药味,陆老太爷也知道这已经不是他能管的了。 只能直接岔开话题,防止有些事现在就压不住火了。 听着陆家老太爷如此说,牛春来自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也是直接入了座。 只不过这位置却是直接向着那张静清的方向走了过去。 另一边看到牛春来的靠近,张静清也是连忙说道。 “老牛头好久没见了,没想到你还能成就炼神,真是难得啊!如此你那派中的医术想来也是能用出来了吧!” 看着张静清这般热情的样子,此刻的牛春来倒是比原先要坦然的多了。 毕竟虽说他和张静清有着私交。 虽不至于到与黄岐英那般共创门派的铁,但也是有交情在的。 早些年的时候这张静清可不是如今这样不威自怒的老天师。 反而是个喜欢到处闹事的莽夫,机缘巧合之下其与牛春来相处过一阵。 那时候甚至有几次张静清受了重伤,还是牛春来手把手医治好的。 只是后来这张静清接任了龙虎山天师之位,而牛春来也是携手黄岐英一同为了济世堂这一个医者门派而打拼。 所以我也就没有太多的来往了,但是在牛春来和黄岐英正式将济世堂立于粤省的时候,其实还是少不得张静清的支持。 只不过对于这种事情,以前的牛春来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说到底人家是天师府的老天师。 而他只是个普通的医者而已,再者后面张静清要考量的也越来越多。 久而久之这生分也就出来了,然而到了如今成就炼神之后,以及有了一个不错的弟子之后,他没有了需要他人帮助的需求之后。 面对张静清他也能多上一点坦然。 不然在以往面对张静清的时候他可不会这样的自若。 只听得牛春来直接回道。 “静清大哥谬赞了,说来小弟我确实也好久没和大哥你见面了。” 听到这一句大哥,张静清此时也是一愣。 毕竟自从他成为天师以来,当年这个和自己在游历天下时结识得小医倌可就没叫过他大哥了。 虽然他也知道缘由,毕竟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兄弟不想麻烦他更不想让他去干一些事。 说来如若不是他有着这天师府天师的职责,依着他的性子他怕是会直接打上三一门,好好讨要一个公道。 可惜他是天师,而他这小兄弟也是个有分寸的,如此这事也只能一直不了了之。 不过如今张静清也知道了牛春来应该可以自己将脸面和公道给拿回来了。 只见得张静清有些感慨地说道。 “这一句大哥!我可是好久都没有再听到了,还以为以后你都只会叫我张天师了呢?” 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是自觉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张静清也没有继续拿他开涮了。 反而是直接将目光看向了这牛春来身后的赵衍,随即有些诧异地说道。 “只是未曾想春来你这弟子却是如此的了不得啊! 于粤省的事我可是听闻了,这般天资确实古今少有。” 而当张静清打量着赵衍的时候,余光还有些忍不住瞟了一下重新瘫倒在地喝着酒的张之维。 心中也是有了一个打算! 第一百六十四章 强过头了! “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有那样的手段,难得啊,属实是难得,有这么个称心如意的徒儿,属实是难得。” “不像我,这一群徒弟里就没几个争气的,别说如同你那弟子那般为门派抗责了,一个个地面对事情都喜欢躲得远远的。” “像这一个更是如此,懒懒散散目中无人,真是没少让我生气。” 只见这张静清看着牛春来一边又指着身旁的那张之维,言语中竟是嫌弃之色。 至于听到这话的张之维却没有太多反应,自家师父说他的不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且也确实如他师父所说他乃至于大多数的师兄弟都不太想去承担这龙虎山的那担子。 有的是确实担不起,有的是怕比不过其他人。 至于他张之维确实根本不想担,甚至于对于在整个异人界被称之为最高传承的天师渡他都没多少兴趣。 不说他隐隐间猜到的天师渡传承的代价,是天师渡所能带来的力量在他眼中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毕竟对于自己的天资,张之维还是很自信的。 这种自信并不是他盲目的认知而导致,相反就是和别人对比之后他才形成这样的认知。 他实在是太强了,强到一般的师兄弟连逼出他一分实力的人物都没有,强到那些老一辈的高手都少有和他敌手的存在。 久而久之他也就觉得无趣了,没有对手才是他无奈的地方,为此他只能把自己当做自己的对手。 只有如此他才能有所进益,而他所谓的对外物的不关心其实也只是他会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自身的修行上。 只是如此的他却已然成了自家师父中的混不吝,但这样的结果他也不没法子。 所以如今他只能听着自家师父对他的斥责。 然而这时原本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赵衍却是直接开口说道。 “老天师,我倒是感觉张道兄有些了不得,那股子超脱物外的心性属实是让人向往。 您也别太抬举我了,真要论起来如今的我可还不及张之维道兄啊!” 然而这话一出来,无论是张静清还是张之维都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赵衍的身上。 此时这两人都有些惊叹于赵衍的感知,不过不比张之维一开始就感受到了窥探,此时的张静清却是到这才正式确定自己的想法。 毕竟说起来其实就算是他也不知道如今他这徒弟的深浅,因为这张之维可能是为了逃避自己让其继任天师。 所以呢这张之维的修为和手段平日里都是藏得深的很,而一般的同龄人远不是张之维的对手。 年岁大的老一辈高手也欠揍哦能比拟这自己这徒弟。 起码那一次在唐门,他用几个练炁圆满都没能是试出来这个弟子的深浅。 若是实力再高些的老一辈人物,那少说也是异人界举重若轻的人物。 让这种人物去给他测验自家弟子的水平,先别说他有没有这个脸面,就是真动手了,若是他这弟子还真就压过了敌手, 那别人丢的脸可就大了。 用别人的脸面来成就自己弟子的威名,哪怕张静清不这么想,这外面想来也会这么传了。 如此他也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原本这一次他想看看其他门派弟子的成色。 看能不能有可以逼出自己这个弟子手段乃至于击败自己这个弟子,让其重新正视修行,重新拾起谦卑之心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就更好了。 而如今这赵衍很显然就是这样一个合适的人物,如此张静清又怎么能放过呢! 只不过感受着张静清那热切的目光,赵衍却有些不自在,若不是他能感觉出来张静清没有恶意,他怕是会直接跑了。 毕竟虽然他已经可以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拓字神通的迹象了,可他也怕这张静清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 毕竟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这张静清可是给赵衍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的。 天雷降世,可能莫过于此。 所以若是有其他的手段,赵衍倒也不觉得奇怪。 哪怕这概率小的离谱,但是凭着神行和自身的实力,哪怕如此赵衍也是有着底气在的。 毕竟如今的他已然不是当初来这个世界毫无实力的自己。 当初那差点要了他性命还趾高气昂的王蔼,如今也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子而已。 位置不同心态自然不同,故而如今的赵衍虽然觉得奇怪,但表现却是平静的很。 至于张之维此时倒也对赵衍来了兴趣,毕竟能看透他无论是哪种原因那都说明对方不简单。 特别是对方的年纪貌似比他还小的多,他貌似也是找到了一个让他感兴趣的家伙了? 不过每个人心中的想法如此,但却没有一个人直接说,因为他们都知道时机还没有到。 “来让我恭祝陆老爷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时这寿宴的氛围也是上来了,赵衍等人自然也是跟着该吃吃,该敬酒敬酒,一时间显得好不自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宴会上的东西吃的也差不多了,地上摆放着不知多少空了的酒坛子。 而那陆老爷子也在不久前不胜酒力退场了,只余下一群已然喝得有些上头的异人们,在那里闲聊着。 随后只见那坐在陆宣旁边看上去脸已经通红甚至应该已经醉了的王玄明此时眼中却是有着一抹精光闪过。 就听着他用一种模湖不清的声音对着陆宣说道。 “老陆啊,今天属实是难得呀!各门各派的异人都带到了这里,若是光办宴席属实是差了点意思呀!” 听到这话陆宣也觉得有些奇怪,一时间他也不知道王玄明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所以他也是直接问道。 “老王你是什么意思啊!这寿宴不就得吃好喝好吗?” 谁知王玄明却是直接摇了摇头,接着往那一群年少异人距离的地方指了指。 只见那王蔼、关石花等一众小辈此时也是热闹的很,甚至有多还过起了手。 也正是依着这幅场景,王玄明才接着开口说道。 “老陆啊!你看这些小辈们多精神,以前可没有什么办法让这么多小辈聚在一起。大家伙也不知道其他门派年轻一辈到底有哪些可看造就的材料。 要我说,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大家显显手段,好好过过招! 一方面可以让某些小辈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同时也可以让他们多长长失眠,知道这一人界中有哪些手段! 现在过过招,怎么也好过日后吃亏!你说是不是呀。” 听到这话陆宣却是有些踌躇了,毕竟如今是一家老爷子的寿宴,而且貌似这里面还真有一些了不得的人物在。 可能是看到了陆宣的犹豫,王玄明却是又说道。 “怎么,老陆你怕了,你家陆瑾可是人中龙凤,当初那天资可是了不得的,现在更是拜在了三一门左门长的门下,想来如今手段怕是已然有些惊人了。 这次机会如此难得,你若是不让他出来,怕是白白损失了一个给他扬名的机会。 还是说老陆你怕自家小子打击到那些小辈的自信?这一点你完全可以不顾虑,毕竟比起日后吃亏,如今让一个人来给他们开开眼,无疑是划得来的。 我想其他几家也是如此想的吧!毕竟大家都不是什么小气人,你说是吧!老吕。” 说着说着王玄明更是将原本置身事外的吕家家主拉进话题之中。 而突然被扯进话题,吕家家主一开始还是有些懵的,以至于那刚刚夹起来的那块肉都停在了空中很久。 不过凭着他吕家和王家的交情,还有他与王玄明的默契,虽然他同样不知道王玄明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但他还是选择支持,所以他也顺着王玄明的话头说道。 “对啊!老陆你这可不能藏着掖着了,这样的一个宝贝后辈,你总不能一直藏着掖着吧。” “就给个机会让我那两个犬子开开眼,长长见识,让他们好好演练演练如何?” 而听到这,陆宣也觉得有些道理,同辈过手怎么也不算是坏事,不过想了一下,他还是对着一旁的左若童说道。 “左门长你怎么看,毕竟……” 可谁知这左若童还没说话,那王玄明却是抢先说道。 “什么毕竟,三一门的手段逆生三重那可是整个异人界都闻名的,如今再配上小瑾这般天赋卓绝的人,怎么可能会差。 左门长不至于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吧!”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哪怕王玄明貌似一直表现得如同喝醉了一般,但左若童还是能感觉到王玄明此举的深意。 不过说到这份上,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再退步可就是关乎整个门派的荣辱了。 再者左若童其实也不太认为自家徒弟连交手的实力都没有。 赵衍再天才也不过是练炁。有着逆生三重在,在练炁阶段,他们还真少有畏惧的。 至于所谓的赵衍和牛春来一同击败了燕武堂炼神强者吴原。 在左若童看来无非是赵衍为了夺得虚名而使出来的手段而已,他觉得这赵衍最多也就练炁圆满。 甚至可能都没到,至于他们那长老所说的赵衍可以先压制吴原,左若童也更相信是那吴原年岁太大了,实力没剩下多少了,亦或是受了什么暗伤。 反正这样的炼神,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相比于一个十四岁的小娃娃可以比拟炼神无疑前面这些情况更有可能。 所以就这样一个莫须有的情况,又怎么可能让左若童选择退避呢? 只听的左若童,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没有什么意见,这是挺有意思,确实可以让小辈,试一下水平,小孩子游戏一下也有些好处。” “不然有些人怕是会觉得我三一门怕了。” 说完也是瞟了一下和老天师张静清坐在一起的牛春来,才笑着对张静清说道。 “老天师你如何看?” 对于这个问题张静清心中只觉得正合他意,不过他也没有直接多说什么。 反而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我也觉得可行,总得经历些风雨才能有些味道,演练受挫总比时候吃亏好!” 再这样反复的确定之后,这事情貌似也定了下来了。 只不过接下来原本已经不做声的张静清确实又开口说道。 “左门长、陆家主还有老牛头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突兀的话语也让得场中的人有些意外了,不过最为意外的还是要算上左若童和牛春来,毕竟他两虽然此前没见过面! 但也已然是对头了,如此被同时叫到,他们也都是下意识地与对方对视了一眼。 看到了对方眼中同样地诧异,两人也算是心安了些。 而当他们跟着这张静清来到了屋外静辟的地方。 只听得张静清先是长叹了一口气,随即才说道。 “说来此次前来除了恭贺陆老爷子寿辰以及讨论相关事宜以外,其实也是想趁这个机会解决个事。” “本来我还不知道如何开口,不过如今王先生开了这个口子,那我也就直说了。 这次外出其实我也带了个弟子,想来三位也看到了。 我本想着让他历练历练,只是前面这事却不太顺利,所以我也就想着找一个同辈中的高手好好和他切磋一下。 如今这么多后辈在,我觉得确实是个好机会,正好可以让我了结这档子事。” 只是这样的话语,却让得其余三人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毕竟这事无需再多说,按部就班上场就行,那还需要多言? 只听得那陆宣直接开口说道。 “老天师你这是闹哪出啊!就这事有必要单独出来说吗?” 可随后张静清却是煞有介事地说道。 “有必要,很有必要,如若不这样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说来我那个弟子各个功课道业都学的都不错,只是那护身手段却有点太……” 一时间张静清竟然有些难以启齿,而这时左若童也是直接接话说道。 “可是太过于差强人意了?还是干脆就是差?” 可没想到听到这话,那张静清却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说道。 “不,正好相反,他那护身手段的修行有些强的过头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那就碰碰 听到这话,三人除了牛春来其余两人都有些吃惊。 至于牛春来也是因为一开始自家弟子对这张之维的评价才有所预期。 只是他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弟子竟然能让老天师张静清说其强的有些过头了。 这般评价哪怕他没有真正见过张之维出手,但也是有所预期。 而另一边张静清依旧在阐述着。 “这小子修行路上有些顺地过头了,没有经历过什么失败,如此的情景下我怕其变得骄妄,所以也已经多次点过他了。 可这小子嘴上说着虚心,可内心上依旧我行我素,说到底唾沫星子还是没什么用。 比起说教,让一个直接打醒他怕是会更加有用吧!” “想来这样敲打一番之后他也能有所收敛了,于道途有益无害!” “不过由于这小子藏的有点深,所以我想提前跟几位说一下。” 听到张静清这个说法,陆宣却是有着奇怪地说道。 “就这事?只是这不是你山门内的事吗?那还需要我们外人来管啊!这样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可对此张静清却只是摇了摇头,随后接着说道。 “一点都不夸张,这么说吧!他那同辈的师兄弟我觉得可以与之过手的,差不多都被他敲打了个遍!可还是没试出他的深浅来。 总不能让我们这些当师长的来和他动手吧!若是如此可就不是敲打了,那是在给他长脸了。 和长辈动手无论输赢那都是在捧他,这达不到效果的。” 听着张静清的话语,左若童心中却在有了点不忿了。 倒不是他不愿意帮忙,只是他发觉现如今这些个门派怎么动不动都这般喜欢吹嘘自家的弟子呢? 牛春来是这样,如今的张静清也是这样,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他们弟子如何如何天才一般。 可真就有那么夸张吗?他的弟子陆瑾出身异人界的名门,天赋更是少有的高,最关键的是还有他三一门的法门加成。 这样的条件下,左若童怎么也不认为自家徒弟会比别人的差,毕竟他三一门的逆生三重在练炁这一层的优势上可是异人界首屈一指的。 虽然后期会有些乏力,但在这个前期的优势却是无可附加的,这也是为何他三一门炼神境的强者这般多的原因。 所以哪怕对比的可能是龙虎山这个异人界庞然大物之中的弟子,他左若童也不认为自己的弟子会比之差。 这不仅是他的自信,更是三一门的骄傲,至于那牛春来的弟子,他就更没有放在眼中了。 传言终究是传言,还是得亲自过过招才能知道谁上谁弱,对自己的弟子他还是有这个信心的。 所以此时的左若童也直接开口笑着说道。 “哈哈哈,看来这种困惑并不止有我一个人有,老天师你可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我也有这个想法。” “说来我那蠢徒陆瑾这几年也实在过得太顺了,貌似也多了些狂妄,想来这次也是让他出来历练历练了。 希望这次也能有人可以好好敲打敲打他吧!” 听到这话,张静清也是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接着张静清便有些期待地看向了牛春来说道。 “老牛头,这事你愿意答应吗?说来你那弟子貌似已经扬名了,但在让其露露脸也是好事。” 不过说这话时,这张静清的劲头却是明显比跟左若童说的时候热情的多。 貌似比起陆瑾,这赵衍好像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一般。 只不过即便如此,牛春来却没有直接答应,毕竟张静清是自己的大哥,他虽自家徒弟有信心,但却也不想伤了和气。 毕竟这一场他唯一想对之出手的门派,唯有一个那就是三一门。 可惜他这般踌躇的样子在左若童的眼中却格外地显眼,只听得左若童直接说道。 “怎么,牛大夫是怕了。今天看你那架势可不是这意味啊!可是不敢出手,放心我会让瑾儿留有分寸。 不过也是!你等终究只是医者而已,虽然外面传的邪乎,可也不可能有什么杀伐手段。 若是真有当初你回春谷也不会落得那般的下场了。 说来也奇怪,老天师你为何叫上……” 只不过左若童的话语还没说完,一旁还在犹豫的牛春来却是直接点头说道。 “好的,静清大哥,这事我答应了,等会我会让小衍出手的,也让得旁人知道我问医者是不是也有护身手段。 不过我那弟子的手段有些过于勐烈,到时候若是出了个什么差错。可能真会让对手吃些苦头。” 听着牛春来这样的话语,张静清也是高兴地说道。 “好!好!好!如此这事也算是定下来了,当时候无论如何各位不能急眼。 赢者就当帮其成名,输者也当让其知道什么叫做海阔天高! 让这些小家伙好好碰碰!” 一时间貌似一切都好像尘埃落定了一般。 只不过那一旁本来沉默了很久的陆宣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勐地说道。 “三位,这事还别急着定下来,缓一下,待得我去问一下我家老爷子的意思如何。” 然而这时这左若童却是笑着说道。 “陆兄啊!你这家主当的也是有意思了,这种事都拍不得板?” 对此陆宣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无奈地说道。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更不用说如今还是老爷子的寿宴,在其大寿的日子动手,总得知会一下再做决定,你们说是不是! 总不能让老爷子不痛快不是!” 听完这话,这左若童也是点了点头,随即对着牛春来说道。 “那明日我就等着牛大夫高徒的手段,希望可别让我失望才是。 毕竟怎么也得让我那弟子感受到点压力才行。” 说完这话左若童便对着张静清和陆宣示意了一下,便说道。 “天色也不早了,我等也得好好歇息了,左某人便先走了。” 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 而待得其走后,牛春来却是又对着陆宣说道。 “陆家主,明天过手可能会有些过激,还请家主有所准备,毕竟有些事大家都没得退路和面子可言的。” 对于牛春来这一说辞,陆宣倒是有所预料。 当年的事陆宣也知道因果,更知道其中的无奈之处。 身处其中便说不出什么是非,也论不了什么公道。 自家陆瑾这小子既然成了三一门,那自然也就得承担三一门的恩怨。 故而这时陆宣也是点头说道。 “牛大夫当年的恩怨我知道,只不过你且原谅我身处其中,没得选择的,若明日犬子有所冒犯,还请您多包涵!” 听到陆宣的话,牛春来却只是笑着说道。 “同样的也希望陆家主多包涵,恩怨就放在比试上,凭本事说话便是。” …… “瑾儿,明日你怕是少不得需要露露脸了,在此之前我有些事得交代你一番,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答应我!” 陆家某屋内,此时坐在椅子上的左若童正对着他特意叫过来的陆瑾交代着。 只是这话语却很显然没法子让陆瑾明白,只见得陆瑾有些摸不清头脑地说道。 “什么意思啊!师父,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这时左若童却没有直说,反而是再次说道。 “我说了,你得先答应我再说!这事师父没法子让你抉择!” 看着自家师父那认真的样子,陆瑾虽然依旧很疑惑但还是点头说道。 “师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我答应了,反正师父你应该不会害我!” 说这话的时候,左若童的眼神也是出现了一点欣慰,自己这徒弟虽然听话,但事实上其实很轴。 亦或是说整个陆家的家风就是如此,认死理,不会做变通,这种事可以说是好事也可以说会出现很多麻烦。 不过自己这弟子可以相信他,也能说明这弟子对自己的信任,这又何尝不是他平日里德行的体现。 只可惜在这次与牛春来的事上他也没法子去讲德行了,道理在有些时候是讲不通的。 所以只听得左若童说道。 “就在刚刚我们这群老家伙决定在明日让你们这些小辈一个个展示一下自己的水平。 后面更是少不得需要动手,分个高下,也好让你们这些小辈知晓外面的世界是如何。 这一场不仅是为了给你们扬名,其实也是各家各派在较劲,毕竟在这江湖中各门各派都讲究一个脸面。 所以明日你少不得要显一下手段,展示我三一门的手段,也算是为我三一门扬名了。” 只听得这,陆瑾当即就说道。 “师父这种事,陆瑾自然是清楚的,既然入了师门自然需为出力,这种事那还需要师父你说呢?” 然而在陆瑾说这话的时候,左若童却是直接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当然不止于此了,这些事都不算什么大事。 只不过有一人在你跟他交手,我喜欢你竭尽全力,尽可能地给我打到对方求饶为止。 不能留一点情面,也不可有一点顾忌。 哪怕那人不敌,若是不肯求饶,也要把他给他打到求饶为止。” 听到这话,陆瑾也算是明白了为何自家师父的意思,因为按着他师父的意思来讲,接下来的这一场比斗他可能就是在干些仗势欺人的意味在了。 礼仪道德,在陆瑾这里是最为基本的东西,哪怕陆瑾有些自傲,但是他也只是在内心自视甚高而已。 并不代表着他会给别人难堪,可如今自家师父却是让他做这般与往常完全不一致的事。 这一刻陆瑾心中也算是有了一些犹疑。 只听得他说道。 “师父为何如此,可是那人干出了什么事,亦或是犯了什么罪行还是……” 然而这时候一旁的左若童却是直接开腔道。 “没有,他既不是什么恶人,也没有干什么错事,甚至我可能此前都不知晓这个人。 然而有些事你却是不得而为,在这异人界中中有很多事都是没有办法的。 你只需要知道那人与我三一门是敌非友,而且对方也是同样这般认为。 同时两个门派之间的矛盾也没有调和的余地。 所以你若不下狠手,对方怕是会胡搅蛮缠的。 至于具体的事宜,师父也没法子跟你说,我只想知道如今你是否还愿出手?” 这最后一问之后,无论是左若童还是陆瑾都直接陷入沉默了,过了好一会,陆瑾才说道。 “我愿意,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我还是相信师父你应该不会干那些无故欺人的事。 如今我既然是三一门的门人,师门恩怨自然是我该我承担起来的。 只不过无论是非如何,师父你还是得告诉我因由先。 师父你放心,应下的事我不会反悔的。只不过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就与人动手。” 看着陆瑾那般恳切的目光,此时的左若童倒没有多意外,所以也是讲述起了整个事的始末。 而听完以后,陆瑾却是一言不发,看到陆瑾这个样子。 左若童也是有点诧异地说道。 “怎么了?可是觉得当年之事我们三一门做错了,过火了,有点趁火打劫的意味在?” 未曾想陆瑾却只是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并没有,按着师父你说的,这事我三一门虽然不算太地道,但也算不上错,毕竟一切都是按规则走的。 没有实力掌不得洞天福地,这是异人界默认的事,哪怕这回春谷的高手是为国而陨。 这事依旧没有太多问题,毕竟稚子不能携重金是祸非福,所以这一件事根本讲没错。 但是……” “但是?但是什么,敞开了说。” 听到陆瑾那欲言又止,左若童倒是来了兴致了。 “但是如果是我。这种事我却不会干,毕竟虽然福地难得,可这道义却更为难得,虽说哪怕我三一门不出手,这回春谷也挡不住那些有其余心思的人。 可他人得利不讲道义那是他人的事情,我无需如此。 不过这也只是徒儿的看法,当年祖师的决定我也说不上对错,更不用讲如今我更是受了这决定的实惠。 那我自然更没得缘由评说了,对错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能用手段来断结果了。” 听到这,左若童也只能点头说道。 “是我,当年之事确实不值当,但做下来了,我们这些后辈就得抗,也只能抗!” 第一百六十六章 狂妄的赵衍 “好手段,好手段!” “厉害,厉害,再来一个!” “各位前辈晚辈献丑啊!” 湘省,陆家演武场。 天朗气清,在这那看台上,各家的长辈此时都并排坐在那看往演武场中那些个年轻后辈们展示自己的手段。 至于其余的小辈也围在一旁看着热闹叫喊着。 只见如今这场上,一个长着酒槽鼻身穿长褂,相貌有些寻常的青年正对着这看台上的诸多前辈说道。 “各位前辈,那小子就开始了。” 说完只见这青年身子一玩,双手一动,紧接着只见周边那几颗树上竟然好似全都被子弹射击一般。 密密麻麻的孔洞飞速地出现,却很难让人看到那钢珠的所在了。 最关键是仅仅看着这青年的手,旁人没有一点法子去看到起手段施展之后的结果。 特别是在那旁边吃着糕点的王蔼,此时正有些诧异地说道。 “这人的手段倒是端的奇妙,明明是空手,可这钢珠又是从何处出现的,特别是那手法,出手时一边,可打中的却是一边。” “这又是为何呢?” 然而当王蔼还在思考着这其中的奥秘的时候,一旁的吕慈却是直接说道。 “还能如何?这是他们这一派的绝活若是能直接被你如此简单就看透了,那这门派可就直接解散了。” “甚至这也只不过是他们门派中练手的手段而已,后面可能还要复杂一些呢!” 听着这话,王蔼心中也是多了一些不满,没法子和吕慈比起来他好像真就成了一个白痴一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需要别人告知。 而看着王蔼这般突然就吃瘪了的样子,吕慈却畅快的很。 对这个小胖子进行嘲讽可是他从小的快乐,说来他和王蔼也算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如今吕慈却是发现比起当初王蔼那种近乎虚假的呆,如今的王蔼反而更加有意思一些了。 毕竟以前的嘲讽可是得不到太多实际反馈的,一开始吕慈还会觉得被冒犯了,可到如今却格外的有趣了。 她就是喜欢看到王蔼那般气的要死却奈何不得了他的样子。 而这时那场上的青年却是已经停下了手段随后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 “各位前辈,陆老爷子!机云社廖天林献丑了。” 啊,这时坐在看台之中的各门各派的长辈也是开始了评论。 “不错!不错!很有当初老李你的风范啊!” “那一妙手连珠,他是比之如今的你也超之不远了吧!” “过奖了过奖了!这小子的手段还是差点意思。” 在一众的恭维与谦虚的话语中原本还一脸看戏样的王玄明却是如同来了兴致一般。 只见得他看向那陆宣说道。 “行了行了现在各家各派的地址好像也都演示了一些手段了,如今是不是也该主家人上场了呢?” “就让这陆家公子爷给我们开开眼如何?” 听到这话,陆宣倒也没有过多的扭捏。 只听得他说道。 “瑾儿,你出来给大伙演练,将手段全给我显出来,也让各位前辈给你指点指点!” 可这时原本还乐呵呵的陆老爷子就是突然将自己手中的拐杖往地上戳了戳。 “演练?怎么是演练啊!昨天你不是跟我说是要对打吗?要我说要动手那就直接点!我也是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小辈们动手了,今天算赶上了! 你可别耽搁我的时间,我就喜欢看到年轻人有朝气的样子,死气沉沉的算什么年轻人? 没打过架能叫有交情吗?要我说刚刚你们应该就直接让小辈动手。 若是那样,日后他是这些小辈,也能建立不差的交情啊!” 说着这话的时候,陆家老太爷还真就端出了一副看戏的模样,一时间也是让着陆宣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得不讲,自从老爷子将陆家家主的位置卸下来之后,性子确实越发地平和了。 要是以前这老爷子可不会这样说话呀! 吕家老爷子这反应,只让得陆宣有些无奈地说道。 “叔父啊!你怎么这样啊!早知道你是这样,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就不告诉你这事情了。” 然后听到这话就陆家老爷子确实笑着说道。 “我这寿宴可还没过完呢!难得高兴,就让这些小辈们游戏游戏吧,点到为止,就伤不了和气。” 而场上的陆瑾已经是公恭敬敬的摆好架势了! 只听得他说道。 “各位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了,场面话我也就不说了,想与我过过招,对练一下的就请上台吧!” 说完这话的时候,陆瑾也是直接看着这场外的赵衍。 毕竟这一场他已经是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了。 而面对陆瑾的目光,赵衍也没有太多的犹疑。 虽说这不是他最看重的比斗,但可能是意义最深远的吧! 不过还未等赵衍动身,却是有一人好似要直接冲上台前。 “陆少爷,就让我……” 只可惜这话还没说完,原本童孔而起的那个身影却被一股无形气质给扯翻在了地上。 只见如今摔在地上的家伙一身红衣,扎着两个发旋时正摸着摔在地上的屁股说道。 “娘的,哪个王蛋下阴招,爷的屁股都快被摔成两半了。” 这人便是丰平,火德宗宗主储庆的弟子,一手控火术也是出了名的厉害。 只是这样的人物如今却被如此轻易地被人抛出去了这么远。 而当众人在转头时,场上也是有一人与这陆瑾相对而立。 那人便是赵衍,只见其对着身后的那丰平有些歉意地说道。 “不好意思了,这位兄弟。这一场没得法子让你先上了,门中大事所以手段有些过激,过后我定向你再赔上几杯酒。 只不过如今我却是得先跟这陆少爷过过手。” 而听到这话,才刚刚爬起的丰平却是笑着说道。 “那好,等会你可别忘了,和我喝酒!不过这抱歉大可不必,刚刚你那一手已然说明你的实力远在我之上了。 被你那股子炁劲裹住,我用尽全力结果甚至都没有动弹分毫。 这份子实力我还是能看到差距的,只是未曾想还有你这等高手在。” 说完这话,丰平却是又对着陆瑾说道。 “陆少爷小心,这位小兄弟看上去虽年轻,但手段可是强的很,可别掉以轻心了。” 而此时场中的陆瑾此时也已然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哪怕对面这人看上去还要小他个四五岁,可那股子压力他也说不清。 但这赵衍看向他的时候,他好似感觉如同一座高山摆在他面前一般。 他莫名地就出现了一种在攀登的感觉。 不过即便如此,此时陆瑾倒爷没有畏惧,只听得他开口说道。 “这位兄弟,两家的恩怨我已经知晓,平心而论我知道这事我们不占理,但身在宗门,我没得选,你也同样如此。 三一门陆瑾,向兄弟你讨教了,大家手底下见真章” 看着陆瑾这干脆利落的样子,配合着如今的年龄赵衍倒是有些欣赏了。 说起来对于这个一生无暇小心倒是没有很多恶感,相反在后世的时候他也觉得这陆瑾人不错。 只是如今,赵衍需要考量以及代表的并不是他自己了,而是回春谷,所以他也没有过多的说话,只是澹澹地说道。 “济世堂牛春来门下弟子——赵衍,向三一门的高徒讨教了。” 只不过在拱了拱手之后赵衍却没有其余动作,只是盯着这陆瑾。 然而就是这么简单地盯着,陆瑾便有了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这种种感觉都在告诉他对面的赵衍不简单,可此时的陆瑾却并没有放弃。 相反即便如此,他依旧在运行着自己的法门,口中更是大喊道。 “逆生三重,开!” 说罢只见其周身一股子白色的炁也是在其全身若隐若现,最为关键的是这陆瑾整个人的面色也变得越发地苍白了。 然而面对这一切赵衍却依旧只是看着,口中更是直接问道。 “运行完了是吧!” 而刚刚运行完的陆瑾也是有着诧异为什么赵衍能察觉到他运行完完毕了,真就是巧合吗? 不过陆瑾虽然疑惑但此时陆瑾也没法子多想,毕竟如今他还在面对着敌人,所以他也是直接说道。 “小心了,小兄弟。” 说着身子就要往前面冲过去,然而对面的赵衍却在那点了点头,好似是弄明白了什么一般。 随后陆瑾只觉得眼睛一花,随后他的眼前竟然突然一黑,再过一会他才发现此时在他的面前已然多了一个人影。 而那人便是赵衍,只见其已然来到了他的身边,手中一根银针竟是直接扎进了他的天灵盖。 随后一股子全所未有的虚弱感便出现在了陆瑾的身上。 接着只见得他竟然是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身上那由于逆生三重而带来的白色炁光也是直接消失了。 这样的一幕出现,此时的场上却是安静地有些离谱了。 毕竟这第一场比赛大家我还想看着你一招我一招地过过招了。 甚至当陆瑾打开那逆生三重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在期待着一场农争虎斗了。 谁曾想看上去气势超群的陆瑾竟然就这么简单地败了,虽然场上的人也很诧异赵衍为什么会这么快地便来到这陆瑾的身前。 感觉并不影响他们实力的猜疑。 “就这?三一门的逆生三重就这样的效果?” “不是吧!是那赵衍太强了,还是那陆少爷太弱了。” 一时间窃窃私语好似也没完没了一般。 只不过场上的陆瑾可听不到这些了,因为比起这些赵衍所说的却是更加离谱一些。 只见得赵衍竟是直接看向了那看台的左若童然后说道。 “后天返先天?逆生三重仙,想的倒是很好。不过这话倒是真的言过其实了。 羽化哪是这样可以求得的呢?路子都错了,还想着求羽化。痴人说梦罢了!” 听到这话已然不仅是这陆瑾了,那养气功夫极好的左若童的脸色也是一跨。 甚至若不是顾忌身份,他怕是会直接上了比武台和赵衍对峙了。 毕竟赵衍所说的可是全盘否定他三一门的道途了。 只要是三一门门人又怎么能不怒呢? 就是那瘫倒在地,全身之炁都已经被赵衍打乱了有些动弹不得的陆瑾都是一脸怒容地对着这赵衍说道。 “赵衍莫要欺人太甚,这一场我输了是我技不如人,你怎可侮辱我三一门的绝学。 我知道当初你这一门受了委屈,但也没有否定他人道途的资格!” 只可惜赵衍却没有过多的解释,反而是直接说道。 “对错你们自己心中清楚,至于恩怨高低?现在还不明显吗?” “当初三一门的上一任门长说我师父那时候不成器,现在看来你这三一门的后辈也就如此啊! 差了点意思,手段简单,而且修为太低,实在是没意思的很!” 说完他便直接看向了左若童,随后说道。 “不若左门长下场,来指导一下晚辈的水平,也让我认识一下这逆生三重的真实水平?。” 这一句话出来,再一次让得整个演武场的众人震惊了! 没法子,这赵衍实在是太狂了,虽然他刚刚直接一针将开了逆生三重的陆瑾给直接击败了。 可你如此年纪就想着去与成名已久的大洞仙人动手,属实是异想天开了。 然而赵衍这话虽然已然让左若童苍白的脸上多了不少红色,但左若童还是压制了心中的怒火,接着说道。 “江山倒是代代都有人才出啊!像你这般优秀的年轻人我倒是没怎么见过了? 不过还是得知道个尊卑上下,若是我真下场了,那你这怎么也得吃点苦头才是了。 不过前辈终究是前辈,你这样的小辈怎么也不值当我下场的,不然以大欺小的名头我可受不住。” 然而听到这话,赵衍却没有停下话头,只听得他又说道。 “哦?这以大欺小的名头就受不住了?当初强夺山门,欺负忠烈之后的时候就能受住名头了? 不得不说你三一门的手段着实是没意思,我都没怎么活动就结束了,太没意思了。” 又一次地嘲讽,已然是让得左若童的脸上没有了一点点忍耐。 只不过当左若童要爆发下场的时候,一个慵懒地声音却是传了过来。 “没活动开,正巧我也想活动活动,要不和我过过手?” 第一百六十七章 真正的比斗 这话一出来也是让其他人的注意全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原先还靠在树下看着的高个青年张之维此时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赵衍。 说实话这种事他是不喜欢插手的,然而谁让昨天他师父交代过他呢? 当年的恩怨他也知晓一点,然而按着他师父的意思,这次的聚会最重要的还是一同对抗外夷,所以自然不能让场面闹的太难看了。 再者张之维此时若是不出手,后面怕也是没有机会出手了。 毕竟无论赵衍能不能胜左若童,接下来张之维找赵衍动手都是不合时宜的。 面对这样一个少有的他感兴趣的对手,张之维自然不想错过。 所以他也是直接起了身,随后便慢慢地向着那高台走了过来。 这时赵衍倒也没有太多意外,只不过如果可以他倒是不介意先跟左若童碰碰,毕竟刚刚他大抵也是看出了这逆生三重的特性了。 当然若是左若童出手,赵衍也没有太多信心像如此这般摧枯拉朽地就将其击败。 但通过刚刚用复刻之眼的观察,这逆生三重可能得薄弱点他也已经找到了。 若是真交手,这一个先机无疑还是有不少用处的,说到底如今就赵衍的感觉貌似他比之左若童唯一差一点的地方可能就是这力量底蕴了。 但凭借着神通和手段赵衍却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毕竟有道衍图的他,已然是占据了太多的先机了。 “姓名:左若童” “天赋:甲下。” “悟性:甲下。” “修为:练神圆满[花开七品(神、炁两花已开。)]” “术法:逆生三重[二星上品(登峰造极:35%)],大洞仙人指[二星上品(登峰造极:35%)]” “评价:炼神境少有的拔尖人物,于异人界少见的好手。” 此时赵衍道衍图的介绍中,已然是将这些给完整地显现了。 甚至为了万无一失,赵衍就连那没有接触的大洞仙人指,赵衍都用上了道衍图简单地查看了一下信息。 大概知晓了其中的门道,虽没有如同那逆生三重那般完全地知根知底,但也是可以做到不会措手不及了。 至于那手段,赵衍的手段可比这左若童多的多,而且由于道衍图开悟的效果,哪怕赵衍年岁不大,但是这于术法上的掌握程度甚至还要超过了这左若童。 此消彼长之下,赵衍自然愿意试一试,更不用讲这种事,只要左若童下场了,那赵衍便已经赢了。 无论比试的成败,赵衍的名声便已经压过了三一门。 三一门的脸面也是丢了个干净,至于左若童下狠手? 赵衍甚至都不认为自己会输,又哪至于怕左若童的狠手呢! 然而这一切如今却只能成为空想了,毕竟张之维出手了,那无论生胜败,左若童都不会再出手了。 如此赵衍虽然觉得可惜,但也无可奈何。 看着那气势有些迫人的张之维,赵衍也没有多想,只是简单地来到了一旁,随后说道。 “张道兄倒是比我想的要心急啊!不过也好,与你交手,倒也算是我心中所向了。” “不过在此之前,你却是得等我一下才行了。” 听到这话,张之维却是无所谓地说道。 “随意,只要能与你交上手,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说完这张之维竟是直接找了周边的一棵树,直接靠着那坐了起来。 而赵衍见此便直接转身来到了那瘫倒在地,正被陆家的下人围拥着的陆瑾的身边。 “等等吧!他那周身的炁还被封着呢!还是我来,妥帖些!” 只见赵衍直接岔开了周边的陆家人说道。 只不过面对赵衍的这幅样子,陆瑾却有些受不住了。 毕竟刚刚赵衍所说的无疑是将他师门整个的脸面都给打了。 更关键的是,如今的陆瑾才发现这世间真就有这般的天才。 说起来原先陆瑾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信心的。 年纪不过十八便已经达到了练炁十重楼,再加上一手造诣不低的逆生三重,一般练炁圆满的散人他都没有太多畏惧的。 按着他的感觉,他不说在小辈里数一数二,但也应该是少有敌手了。 然而这个认知却被对面这人那一针的一刺给全部给毁了个干净。 没有任何其余的手段,甚至在他的感觉中那银针之上都没有附着炁,可就是这样一下,不仅破开了他的防御,更是让他连逆生三重乃至于炁都用不了。 他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动弹不得。 拼尽全力,可却连对方的一点点深浅都看不出。 可笑他此前还想着留着点手,给对方留些颜面,不想把事情做绝。 却未曾想到了如今反而是自取其辱,更是只能看着对方将他们三一门贬低的一无是处。 到了如今自己貌似还得指着对方来给他解开限制,如此这又如何让陆瑾可以接受呢? 只见得这一刻陆瑾直接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然而看到陆瑾这幅样子,赵衍倒是没有多奇怪,毕竟陆瑾就是这样个人。 如此年纪经历这样的挫败,就算是陆瑾直接哭出来,赵衍也不会觉得奇怪。 说起来真论起来赵衍倒是和陆瑾没有太多的恩怨,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陆瑾还挺对赵衍胃口的。 只不过有些事赵衍不得不为,真要说赵衍能不知道自己这样过分吗? 可惜如若不能直接把这三一门的脸打烂,赵衍心中的那股子怒气平复不了。 他更会觉得愧对自家师父的恩情。如此赵衍自然是只能对不住如今还是个小正太的陆瑾了。 不过如今赵衍要给陆瑾拔针,这陆瑾却有些不配合了,也不说话,只是直接将身子撇了过去。 大有无需赵衍管他死活的样子,貌似这样就能体现他的气节一般。 然而看着陆瑾这一幅气鼓鼓的样子,赵衍却是笑着说道。 “陆少爷怎么了?刚刚不是说好了,大家各凭本事了,怎么?输不起了。” “也正常,也怪我下手太快,看到这逆生三重有些忍不住了。 说来常人被这样打击都会接受不了。只是我感觉你眼睛都红了,陆少爷你不会是想哭吧!” “说到底还是太过顺风顺水了呀!” 在赵衍这样的言语下,原本只是气愤的陆瑾此时却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谁要哭了?我只是不用你这个狂徒来救而已,败在你手下是我技不如人,绝不是我三一门的手段不如人。”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是气急了还是怎么,这陆瑾的眼睛竟然都有些泛红了。 对此赵衍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我所说的只是我心中所想,至于为何你们会这般反应,想来也是你们本身有所怀疑而已! 这事自然不能全算在我头上,你三一门的追求实在有些本末倒置,一成不变地按着当初创派祖师的追求。 但这样练习这逆生三重终究是没有出路的。 你家祖师都没能成就那第三重,你们为什么可以在以有的道路上成就这第三重呢? 只不过是你们不敢变罢了!” 一边说着赵衍也是已经将手探到了这陆瑾的头上,缓缓地在将银针逼出。 然而听到这没有那么冲的话语,此时陆瑾倒是也能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了。 只不过陆瑾却又问道。 “那你又为何要出言激我师父,以小欺大博名声,属实不是什么英雄所为。” 可赵衍却是又摇头说道。 “英雄?我只是我师父的弟子而已,师门恩怨我们即为弟子,自然得承,既然都承了恩怨,那哪还需要当什么英雄呢? 无外乎是为了了结恩怨罢了,偿还师门恩情而已。 你也自觉自家门派的行为不妥帖,但你刚刚不还是要为师门撑场子吗? 再者博名声?算不上,我是真想试试你师父大洞仙人的手段。 输赢也是凭本事而已,公平公正,哪至于有其他的心思? 比起那些小心思,我倒是更想跟你师父过过手,直接用手段将你师父直接击败,洗刷门派的耻辱。 不过这次倒是没机会,只能等下一次了。” 说完这话赵衍也是直接将那银针拔出,随即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看着赵衍的背影,此时的陆瑾也是很想对如此年纪就想着挑战自家师父的赵衍说一声猖狂,然而话到嘴边他却是说不出口。 因为他连人家的深浅都不知道,他哪来的资格说人家猖狂,或许对方是真有把握呢? 可这样的想法一出来,陆瑾却又觉得有些不至于了,毕竟自家师父的水平他是知道的,那可以说在整个异人界都是少有敌手的。 就赵衍这样比他还小上四五岁的年纪,怎么可能达到那般境界? 可看着赵衍那股子自信的样子,陆瑾却莫名觉得赵衍所说的是真的。 然而另一边的赵衍可不在意陆瑾如何想了,毕竟接下来的这一场可是一场硬仗,甚至在赵衍看来可能比起和左若童交手接下来的这一场还要更难一些。 毕竟左若童的逆生三重无外乎效果花哨些而已,但花里胡哨的东西能被解决的就多了。 然而张之维不一样,这龙虎山的金光咒也好还是五雷正法那都是实打实的,极其简单。 无外乎性命修为的体现而已,然而就是这一点才最让赵衍头疼,毕竟赵衍如今差的就是积累。 不过即便如此,赵衍还是充满着期待,毕竟比起输赢,赵衍倒是更在乎这异人界的高山到底是如何的。 随着赵衍的脚步,此时他也是再一次来到了张之维的面前,而等待了许久的张之维此时也是伸了个懒腰随后说道。 “事情料理完了,那可以过过手了,说实话你这家伙的本事我到现在都没看懂。 你刚刚出手的那一手是神通吧!” 听到这话,赵衍倒也没意外,毕竟刚刚那手段他其实只不过是将那行字神通的手段显现。 如今的行字神通,在当初神行的基础上由道衍图再次强化了一番。 “神通:咫尺天涯(二星) 简介:天地无咎,咫尺天涯。范围内可无视距离,范围按异人的修为而定。” 简单来讲,如果说一开始的神通只是速度的提升,到了这一刻便成了类似空间的神通了。 不过这消耗却是不小,而且赵衍所能掌握的范围也不过是五十步而已。 但即便如此,出其不意之下却是能有极大的优势。 只是没想到才用一次就被这张之维看出来了点门道来了。 故而赵衍也是开口说道。 “张道兄倒是好眼光,这是神通不假,道兄可要做好准备了。” 而另一边的张之维也是直接点头说道。 “自然是做好准备,像你这般的同辈对手我还是第一次遇上,所以自然是不能放过了。” 说着张之维的身边竟是出现了一根根金色的炁丝,虚浮于空中不断盘旋。 竟是直接让天空好似被金光给围绕了一般。 而看到这一幕赵衍却是没有太多意外,只是点头说道。 “不愧是张道兄啊!还真没就留手,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只见赵衍话音刚落,其身边的赤色炁针也是直接显现。 密密麻麻地将其周边全部给占据了。 布满了赵衍的周边,一时间一金一红交相辉映,这样的场景看上去倒是有种别样的美感。 然而这样的景象落在那看台上的那些各门各派长辈的眼中可就不是如此了。 因为从这些布满天空的东西中,他们感受到了威胁。 特别是那左若童看到这幅场景,心中也是彻底破防了。 因为刚刚那赵衍的手段只是让他的脸面被坏了个干净的话,那这一刻他貌似也发觉了自己的可笑了。 因为那天空中的金光还是赤阳针,就是他接下来也是有些麻烦。 更不要讲自己那个弟子了,也是在这个架势中他才发觉这两人竟然都已经成就了炼神,而且这手段的掌握程度也是比起他们这老一辈的人差不了多少。 甚至还有可能超过,可笑的是刚刚他觉得这两人名不副实。 特别是这赵衍,原先听闻他练炁圆满便可压制炼神,左若童还只以为是夸张,可现在看来怕是他目光短了。 这样的术法修为,配合着炼炁圆满的修为,还这就可能堪比一般的炼神。 不过更让他没想到的还是这张之维,金光化形他知道,可将金光咒散成这样的,左若童也是第一次见。 第一百六十八章 速度与时间 不过哪怕是第一次见,左若童还是能看出其中的门道的。 他却是能看出这一手其中那高超的掌控力,此时他也是忍不住说道。 “老天师你这弟子倒是了不得啊,这样一块好料你还想让我那蠢徒去让他知晓天高地厚,你这可真是……” 听到这话张静清也是直接说道。 “我也没想到啊!这小子平日里根本就没有显露过山水,特别是这一手,将金光散成这样,这一手我都不会。 我是真的没想到他藏的这么深,不仅成就了炼神而且貌似好像还成就了好些时日了。 若是如此,我自然不会让其与陆瑾动手的。” 可听到这话,哪怕心中有气,但左若童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难道说别人弟子太强是在设局让他出丑,还是说这弟子不应该这么强? 他也只能摆了摆手才说道。 “倒是不至于此,你是看不起我三一门的人品,还是我左某人的气度。 对后辈这么点容人之量我还是有的。” “噗!” 只听得在左若童在那故作大方地时候,不远处的牛春来却是直接笑出了声。 接着这牛春来更是直接说道。 “说得倒是比唱的好听,刚刚我家徒弟说话的时候,若不是张之维这小子出来了,你怕是会直接下场。 还气性?你有吗?” 面对牛春来毫无顾忌的挖苦,一时间左若童竟然也是无言以对了。 不得不讲如今看来当初他师父给他埋下的雷貌似越来越大了。 起码如今看到这一手,他就没法子轻视赵衍这个小娃娃了,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了去争论的心思。 有这个时间他倒是更想看看赵衍这个妖孽的手段。 而此时的场中,对峙的两人倒也没急着动手,两人都在盯着的对方。 不过比起赵衍此时用上了自己的复刻眼,张之维却是在仔细感受赵衍炁针的门道。 那种炁针除了那带着爆裂的破坏力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 最关键的是那些盘旋的炁针竟然还有着一种诡异的运行规矩,就好像御物修行者的阵法一般。 然而这具体的东西,如今的张之维却看不出来了,只有真正地交手之后才能知道其中的门道。 最关键的是同样在观察,他莫名地也有了当初陆瑾那般被看透了的感觉。 此时的张之维莫名地有些吃惊了,因为在他看来,这赵衍很有可能还修行了类似于唐门“观”这一类的法门或者是技巧。 此时呢张之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再让赵衍在看下去了,越拖到后面他将越被动。 故而此时的张之维也没有犹疑,念头一动,那漫天的金色炁丝也是直接朝着赵衍冲击而去。 这一幅场景倒是让赵衍有些遗憾了,他刚刚已经是看出了这张之维金光咒的门道了。 无外乎将炁赋予神念,然后让炁不断地压缩,这么些炁丝事实上所蕴含的炁量可是惊人的。 如果再给赵衍点时间,赵衍倒是能看出这张之维神念附着的习惯,然后进行针对性地应对。 但很显然如今的张之维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能说这个未来的异人之巅,强的地方不仅在修为和手段上。 这一股子战斗意识想来也是少有人能比的,不过也要如此才有点意思。 哪怕没有彻底看透这张之维的门道,赵衍还是直接让自己的赤阳炁针直接运行了起来。 迎上了这张之维的炁丝,而这一接触的场景却有些夸张。 只见得漫天的炁针以各种独特的阵型将他的那些金色炁丝给直接围绕了起来。 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不断地从各个角度的束着他的金色炁丝。 然而当那一根炁针冲向了金色炁丝的时候,竟是直接被回弹走了。 好似无法与他这金光咒完全匹敌一般,一时间张之维也是有些觉得可惜了。 这赵衍的手段倒是不差,可比起他压缩之后金光,这炁针在底蕴还是差了些许。 或者若是这赵衍的修为可堪比他的话倒是也能势均力敌。 只是如今终究是差了点,说来这也是张之维第一次在同辈的较量中竟然完全是靠着修为来取得优势的情况。 但对于渴望一个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强的张之维来说,这种程度并不能让他满意。 难道他还要再等赵衍这年头?不过随即这种想法就没了。 因为在第一波炁针与金丝的碰撞中,炁丝确实没有金丝厚重。 被碰退了,可却能迅速地重新冲击,最关键的是环绕着这金光的远远不止一根炁针。 那漫天炁针不断环绕地对金丝进行冲击的时候,张之维的金丝竟是直接在空中被彻底束在了空间之中。 只听得碰撞之声不断传来,偶尔还有不少赤色炁针被弹到了地面之上。 但张之维那自认为无可匹敌的金光就是没法子突破这炁针的封锁。 怎么没法子让自己的金光能攻击到赵衍这一边。 甚至不知为何,张之维竟然发现在不断地碰撞中,他对自己金光咒的掌控貌似也有了一些减弱。 好似他的金光被污浊了一般。 看到这般场景张之维自知靠着这金光咒还真就没法子拿下赵衍。 不过正是如此才有意思,只见得张之维少有的摆出了架势,口中更是喊道。 “有意思,有意思!金光奈何不了你,那就试试这个吧。” 说完之后,只见得张之维自手掌之中白光乍现,接着身形好似也是直接变成了一道白光。 眨眼间便冲到了赵衍的身前,手中那耀眼的雷霆好似也是即将打在了赵衍的身上。 可就在即将碰撞之前,在张之维即将击中赵衍的时候,赵衍的身子却是一虚。 竟是让得张之维扑了个空,而之后自张之维身后的一侧,一股子五色能量光波竟是直接冲向了他。 “碰” 猛烈的声响传来,耀眼的光束自张之维的身边传来。 再转眼以张之维为中心的地面竟是被打出了一个大坑,唯独还有一抹金光留在了那坑洞之中。 然而众人才没来得及看清这张之维的安危,一道硕大的五行炁灵便出现在了这金光之前。 那冲天的五色光亮也是直接将那金光给掩盖住了。 或者说那冲向金光的能量光束已然是只有点点残影可见。 “碰,碰,碰……” 频率不知道有多快地轰鸣在不断地响起,那些小辈们甚至都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也没有想到那般连续的轰鸣竟然是源自于赵衍对张之维的攻击。 只见那五色炁灵竟是带着五色能量不断地锤击这金光。 一下、两下、三下,不知多少,甚至一般旁边的那些人都看不清这五行炁灵的动作,乃至于场上的左若童都看不清楚这赵衍的攻击过程。 在这一刻他们都只觉得赵衍的速度好似快了不知多少倍。 在他们没法子看到的情况下,那张之维已经不知道被锤了多少次。 就好像锻铁一般,只是被锻造的是被金光咒包裹着张之维,而赵衍的攻击频率和强度也要原超过常人的速率。 这个时候左若童平心而论若是他上场怕是也不会比张之维表现得多好,因为太快了。 原先赵衍对自己弟子出手的时候他倒是也看出了点端详,知道那是神通之效。 可如今他发现的却是简单地神通根本无法做到这个程度。 那种感觉就好像赵衍整个的速度提升了不知多少倍,别说是炼神了,就是练虚境界的速度也不一定能到这个地步。 当然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赵衍在保持这种速度的时候,他对身体的掌握竟然还能维持。 如同那五行炁灵竟然也能同步施展,要知道若只是单纯速度的提升倒也不是有多稀奇。 毕竟比起空间神通这都没有太大意义,可若是在提速的同时还能将自身的状态保持住,能自如的攻击运炁,那就不一样了。 这就如同掌握了时间,同样的时间里赵衍将自己的速度完美提升了十多倍,那他人的动作岂不是如同慢动作一般。 这样的手段,哪怕是提前知晓,依旧会防不胜防。 而两相对比虽然他的逆生三重可以修复自己的身体所受到的损伤,同时也可以提升自己的状态,但是远远没有达到这个程度。 起码在护身手段上他做不到金光咒的那种程度,至于修复? 这样的攻击频率下他怕是还没来得及回复伤势就会被打死了吧! 不过他也看得出来赵衍这种状态应该很难保持太久,哪怕是神通保持这种状态的负荷也是很大的。 这一点就如同他所知道的一门术士的秘技一样,那种可以掌握时间的秘术。 不过以左若童的眼力他同样可以看出来,这赵衍用的不是那术士的手段。 术士施展龟绳体提升自身速度的那种状态,左若童也是看到过那术字门的门长使用过。 绝对不是赵衍如今的状态,而且也没法子如同赵衍那般轻松。 赵衍如今的这种状态倒是是神通赋予。 不过就是如此,才让得左若童觉得奇怪,左若童也知晓神通实为异人界最为奇妙的一种东西。 它们就好像这个世界的权柄一般,可以让人拥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手段。 可在过往的岁月中却几乎没有人可以在同时拥有神通的情况下天赋达到这种程度的人物。 相反往往拥有神通的人物,在修行上的天赋都不会太好,更为关键的是很多人的神通都是不可修行的。 可如今赵衍这样很显然修行天赋极高,而且那神通的开发也是开发的很好。 这样的人物历史上不是没有,但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除了那些传说中的人物,近百年来怕是也只有三十多年前的那一个天赋绝世的家伙了。 哪怕那家伙是个心气高破天的狂徒,想用一人之力改天下之格局。 但左若童还是得承认那一个狂徒实力的可怕。 练虚境界一人竟是面临十来个同境界的对手还能做到不败。 各种手段都精通,配合着那可怕至极的炁,想一想左若童心中就不由得出现了一点畏惧。 说起来他和当年那家伙也算是同辈了,可是当时大变之时他却只是三一门的一个弟子而已。 哪怕他天赋不差,但当时候的他也依旧还是练炁圆满而已。 所以那家伙他根本没有交手的可能,反倒是他师父和那家伙交过手。 他远远的看了一次,三招,修为达到了练虚的师父就这样被击败了。 虽然留下了一条性命可却也是重伤,最为关键的是那一颗道心彻底崩塌了。 以至于后面的那段日子里他师父都不愿意见他,更不愿意说那一次交手的细节。 只是在临终之前把他叫到跟前交接了一下门派传承的事宜,最后说了一句。 “道途绝了!道途绝了!” 便直接彻底闭上了眼睛,那话语惋惜的意味到如今左若童还是忘不了。 但即便如此,他师父也没有告诉他为什么会说上这一句话。 直到刚刚赵衍显示出来自己的手段,左若童又想起了赵衍评论他三一门的法门的话语。 他心中莫名地有了一种猜想,只不过那想法又被他给摈弃了。。 毕竟因为一个后辈的一句话就怀疑自己的道途,左若童还是做不到的,但这一刻他竟是有一种不敢再与赵衍放对的心思了。 说来赵衍和当初那一位确实有些相似。 同样天赋超群还有神通伴身,只不过左若童清楚的知道那一位的神通是一双眼睛,而不是赵衍这般可以掌控时空的神通。 所以左若童也只能感慨每一代都有这种人才出现吧! 而另一边的场上,那原本就凹陷的地面这一刻竟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又被砸进去了不知道多少。 然而砸了一会之后,又是一抹耀眼的白光从那传来,紧接着只见那五色炁灵裹着的身影竟然被直接冲出了坑洞。 同时可以看见的是不断冲击着这炁灵周边好似无孔不入的白色雷霆。 竟是直接将赵衍给束在了地面之上。 而另一边的坑洞中,还裹着暗淡金光的张之维此时也是显得颇为狼狈。 一身的道袍竟已是破破烂烂地了,护体金光更是可以看到出现了点点裂痕。 口中更是有着鲜血在流淌,只不过如今他却没有太多心情去管自己的状态了。 反而是望着另一边那被白色雷霆困住的赵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