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之我的冤种船长》 一 与某个冤种的初次见面 作为一个穿越者，森罗是不幸的，因为他穿越到了一艘发生海难的船上，只能紧紧抱住船的残骸以求不要葬身海底。 但同时他也是幸运的，在海上漂流了一天一夜之后他被冲到了一个海岛上。 只不过此时他全身的力气早已耗尽，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剧烈的疼痛感从四肢百骸涌向大脑。 现在他只希望这座岛有人居住，不然就他现在这种全身上下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的状态，恐怕只能趴在沙滩上等死了。 不过似乎幸运的女神并没有抛弃他，在他休息许久后用最后的意识挣扎着从沙滩上站起来的时候，一颗表面布满了螺旋状花纹的翠绿色果实被冲上了沙滩。 “恶……恶魔果实？” 在看到恶魔果实的那一刻，森罗终于想起了自己是穿越到了哪个世界。 尽管不清楚这颗恶魔果实的能力，但是森罗清楚自己没有选择。 之前趴在沙滩上那么久都没有见到有人来，说明这座岛多半是无人的；就算有人，这个沙滩多半也远离人烟。 而森罗现在的这个身体可是受了让原主人直接去见前海贼王罗杰的重伤的，能够撑到被海水带到这里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如果森罗想要继续活下去，那么也就只能够寄希望于恶魔果实这种能够带来奇迹的物品了。 于是，他捡起那颗翠绿色的果实，舔了舔渗出丝丝鲜血的干裂嘴唇，一口咬了下去。 “好难吃！” 森罗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将咬下的果肉吐了出来，但他最后还是强撑着让自己将之吞了下去。 而之后他更是认认真真将整颗恶魔果实都吞了下去。 这不单是因为他听过将恶魔果实整个吃下去有助于更好地掌控能力这个说法；还因为恶魔果实虽然难吃了一点，但却是货真价实的果实，富含水分、碳水化合物和其他营养物质。 说白了就是“屎味的巧克力”，味道是不对，但它确实又是巧克力。 等到精神从恶魔果实那如同在淤泥里浸泡了几个世纪后的烂木头般糟糕的口感中解脱出来之后，森罗发现说不定幸运女神也许是在眷顾着自己的。 这颗尽管不能立刻为森罗带来强大的战斗力，但却能够提供森罗当前最需要的恢复能力。 这不，才吃下去没多久，森罗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痛了，一口气上五层楼都不费劲了。 森罗先是将裤腿里的泥沙抖了抖，然后将上半身唯一一件白衬衣也脱了下来，拧掉大部分水后搭在了右肩晾着。 现在森罗的这具身体并不算健壮，但还算是有些肌肉。 在海水里照了照后森罗惊喜地发现不只是因为巧合还是“相由心生”，现在的他依旧是黑发黑瞳，长相和原本差不太多，甚至可能还要再帅气上几分。 确认完自己的状态后森罗开始沿着沙滩前行，希望能够找到人类存在的痕迹。 同时在得到果实能力的加持后他的伤势虽然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但身体仍然处于虚弱状态，而沙滩上充足的阳光也有助于他的身体恢复。 他原本被打湿而垂下的头发开始向上生长，变成了一根根细小的树枝，而在树枝上又产生数个分叉，分叉上则是长出了诸多宽大的树叶。 不多时，森罗的头顶便变成茂盛的树丛。 在阳光下的照射下叶片焕发着充满生机的光辉，而顶着一头树枝的森罗的脸色也逐渐红润。 他吃下的果实也许该被称之为植物果实，而吃下了植物果实的森罗以后的介绍应该是“我是吃了植物果实的植物人”。 这颗果实属于超人系，可以让森罗的身体变成植物，恢复力增强，可以通过光合作用制造身体所需的养分。 虽然科学上来说他头顶上的那点树叶光合作用产生的能量不可能供给所需，但恶魔果实是不讲科学的。 所以理论上来说森罗现在是可以不用进食的。 等等！ 不吃饭？ 震惊！海军大将绿牛的真名竟然是森罗！ 尽管果实的名字可能稍微有些槽点，但森罗不得不承认这是几乎是最适合当前情况的果实了。 哪怕这是一座完全没有人会经过的荒岛，能够光合作用的他也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饿死。 不用费尽心力去寻找食物，只要找个光照充足的地方往那一站，就可以“进食”，完全就是懒人福音。 但话是这么说，如果真要一个人在荒岛上度过余生的话就算饿不死也会被孤独给逼疯的。 人类可是社会动物，哪怕是性情再孤僻的人也会需要和其他人产生一定的联系才能够保证精神状态的正常。 所以森罗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人类存在的踪迹的。 也许是因为厄运都在那场海难中被耗尽了，森罗才沿着沙滩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了一连串的脚印。 不，准确来说是鞋印，而且还是那种有一定技术含量的皮鞋的鞋印。 这说明在这座岛上至少存在着一个和森罗一样来自文明社会的人类。 森罗连忙顺着脚印追了上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把头上的树枝给变回头发。 从这具身体遗留下来的些许记忆中可以知道这里应该是东海，而在东海这个“最弱之海”人们对恶魔果实的了解并不多，所以顶着一头树枝的模样可能会吓到别人。 考虑到光着膀子也有些不成体统，森罗又把已经干了大半的衬衣穿上，然后又继续追了出去。 又在沙滩追踪了一段距离，森罗终于看到了脚印主人的背影。 那是一个身高比森罗略高的男性，戴着一顶橘黄色的帽子，上半身是一件黑色短褂，下身则是黑色的短裤。 森罗发现自己似乎认识这个人。 对方的名字是波特卡斯·d·艾斯，是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遗腹子；是这个世界主角路飞的哥哥；是四皇白胡子的儿子；是顶上战争的导火索…… 他的身份要多少有多少，而且每一个单拿出来都能吓死个人。 二 你船呢? 森罗的愿望是过上如同植物般安定的生活，所以他并不希望与这个世界的主角们有过多的交流，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时代的洪流给裹挟着参加了什么顶上战争之类的。 但是现在情况特殊，艾斯说不定是他唯一的救星了。 如果不向他求助的话说不定就真的要永远困在这荒岛上了。 于是森罗叫住了艾斯：“等一下！” 在前方不远处的艾斯听到身影后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挂着平易近人的笑。 打量了一下森罗之后艾斯问：“你也遇到海难了？” “是啊！” 森罗点了点头，但很快又察觉了不对劲。 什么叫“也”？ 难不成艾斯也遇到海难了？ 这不可能啊！ 就不说他的实力了，就说他遇到海难了还能不能活下来吧？ 总所周知，吃了恶魔果实后就会被大海厌恶，能力者一掉进海里后就会浑身无力，没有人救助的话就只能绝望地沉入海底。 如果说一般人遇到海难是九死一生的话，那么能力者遇到海难就是十死无生了。 突然，森罗意识到了什么，他开口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艾斯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说：“应该下午两点左右了。” “不，我问的不是这个。” 森罗摇了摇头说， “我是问现在是多少年？” “让我想想。” 艾斯挠了挠头，思考了一回儿后给出了答案， “应该是海圆历1517年。” “哦，原来是……” 此时森罗又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不知道海贼王世界里的时间线，充其量只知道个“两年前”和“两年后”。 于是他又问：“请问一下你今年多少岁？” “十七岁，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这个可以出海的年龄的。” 艾斯开心地回答。 “难怪。” 森罗终于理解了一切。 也就是说在他面前的并不是那个名震四海的大海贼“火拳”艾斯，而只是一个才出海的新人海贼，而且他甚至还没能够得到让他成名的烧烧果实。 知道了眼前的艾斯才刚出海，森罗顿时就不再那么担心因为和他接触而惹上麻烦了。 同时，既然最后艾斯成为了名震四海的“火拳”，说明他并没有被困在这座岛上，也就是说和艾斯一起的话就能够离开这里。 于是他也如释重负般地笑了：“我叫森罗，确实也是个遇难者。” “那太好了！” 艾斯先是下意识地说，然后又意识到了这个说法的不恰当，于是又解释说，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从这里离开。” 森罗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这种情况下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对了，你打算怎么办？” 艾斯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咧嘴笑了起来，“其实我之前想做个木筏离开这里，但似乎实际操作起来比想象中要困难不少，所以就先出来散散步，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灵光一闪’的机会。” “木筏吗？” 森罗托起下巴思考了起来。 一般来说通过木筏漂流离开荒岛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是森罗可是个“遇水即溶”的能力者，要是划着小木筏突然遇到一个大浪那就只能去海底喂鱼了。 不过既然艾斯敢一个人出海，那应该水性还不错吧？ 至少还没吃烧烧果实的现在肯定是会游泳的，那也许可以和他一起乘坐木筏，哪怕掉海里了也有人捞不是吗？ 于是森罗向艾斯伸出了手，“那就一起努力吧！” 在做木筏方面森罗虽然也是个门外汉，但是作为一个“植物人”，他可以轻松制造出木筏所需要的原材料。无论是主体的圆木还是用来固定的藤条都可以由他提供。 但艾斯并不打算让自己的散步计划半途而废，而森罗也不介意多晒晒太阳恢复体力。 于是两人就这样一起继续在沙滩上散起了步。 在艾斯面前森罗也不打算掩藏什么，继续从头顶长出条条树枝继续进行光合作用。 对此艾斯只是惊讶了一下，“原来你也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嗯” 森罗点了点头说， “我是吃了木木果实的木木人。” 思前想后之下森罗还是放弃了“植物果实”这个更准确的自称，选择按照这个世界恶魔果实命名方式给了自己的果实一个稍微好听了一点的名字。 “所以我想如果要造木筏的话我应该能帮得上忙。” 说着，森罗将自己左手的手指变成了五根根细长的藤条，在他的控制下藤条被编织成了一个大大的中国结。 “哦！好厉害！” 看着森罗的操作，艾斯忍不住赞叹出了声。 他对恶魔果实的了解大部分都来自于弟弟路飞，而森罗的果实能力虽然和路飞有一定的相似性，但对身体的变化只是体现在使之拥有和橡皮一样的弹性上，不能像森罗这样将身体直接变成其他物体。 接着，艾斯立刻对森罗发出了邀请，“你要不要来我的船上！” “啊？” 森罗呆滞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跟不上对方的脑回路。 才刚见面就邀请人上船，自来熟也不是这么熟的啊！ 哪怕等两人一起同舟共济离开荒岛之后再邀请也要顺理成章而且可能性大上不少吧？ 但一想到这里是海贼王的世界，眼前的人是路飞那个笨蛋的笨蛋大哥，这一切就又突然能够理解了。 他们就是这样纯粹，永远学不会拐弯抹角。 也许是认为森罗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艾斯接着开始解释了起来，“我其实准备建立一个海贼团，你就来当我的第一个同伴吧！” “我不要！” 森罗十分干净利落地拒绝了艾斯的邀请。 一旦上了艾斯的船，那就意味着要前往伟大航路，而森罗作为一个只想过上如植物般安宁的普通人，自认为无法承受那样的冒险。 森罗觉得既然已经成为了被大海厌恶的恶魔果实能力者，那就应该乖乖待在陆地上，这样才能最大可能地避免被一个浪头打到海里去的风险。 随后，森罗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他看向了艾斯， “别的不说，你船呢？” 三 比惨大会 被森罗质问船在哪的艾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出海的那艘小木船已经在海难中被毁了，新的还没有造好。” 但他又突然灵光一闪，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森罗的肩膀说：“这不是有你在吗？我相信只要运用你的能力，我们一定能造出独属于我们的伟大海贼船！” 森罗被他这想要白嫖的想法给震惊地一时无言。 整理了好一阵思绪之后才开口说：“也就是说你不但想要我上你的船，而且这艘船还得我来造？” “对！” 艾斯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露出了一个十分开朗的笑容。 森罗脸色古怪地扶了扶额头。 要不说艾斯是罗杰的儿子呢？ 当初罗杰不也是白嫖了雷利的人和被他当作家的小船吗？ 原来白嫖这种习惯也是能够遗传的。 但是神奇的是这种堪称不要脸的行为却让森罗生不出任何厌恶之感。 如果不是因为作为穿越者的滤镜加成，那么就是因为从艾斯的主观上其实并没有占人便宜的意识，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同伴之间不必要计较那么多。 “这个等我们离开这里之后再说吧！” 考虑到就算拒绝也可能会被继续纠缠，森罗决定暂时搁置这个问题。 他打算等到回到陆地上后直接离开，艾斯总不可能把他绑上船吧？ 没有读出森罗打算的艾斯也笑着同意了，“好，等离开之后我再邀请你！” 于是两人继续在沙滩上漫步。 绕过了一个海角，眼尖的艾斯发现在不远处的椰子树下坐着一个人。 两人小跑着赶了过去，又发现在那个人旁边还躺着一具骷髅，应该算是他们的“前辈”。 那个坐在椰子树下的男人有着一头海水般的亮蓝色头发，脸上带着侠盗佐罗式的黑色面罩，双眼紧闭，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艾斯蹲到了椰子树旁，有些哀伤地说：“给他们挖个坟吧。” “嗯。” 森罗也点了点头， “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也是应该的。” 两人的谈话声让坐在树下的人满是惊喜地睁开了眼。 他虽然有些奇怪森罗的头顶为什么会长着一丛树枝，但还是对两人投以了看待救世主的目光，“尽管有点唐突，但能不能帮帮我，我的船坏了。” 看起来他似乎是将艾斯和森罗当成救援队的人了。 听到对方的请求，艾斯“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其实我现在也被困在了这座岛上。” 男人听到艾斯也是遇难者后又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头顶着树枝的森罗上。 被他盯着看的森罗有些不自在，“别看我啊！我也是才被海浪冲上来的。” 男人立刻变得颓丧起来，没有什么是比给了一丝希望后希望又立刻幻灭更让人绝望了。 “看起来我们都有够倒霉的！” 说是这么说，但艾斯的脸上依旧是那乐观的笑容。 “你懂什么！” 男人似乎很不满艾斯的这种过于豁达的态度，有些情绪激动地说， “我可是被困在这座岛上三天了！可是三天啊！” 不知为何，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男人的脸上居然隐约出现了几分得意的神情，似乎被困荒岛的经历老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紧接着，艾斯也不知从哪来的自豪感，挺起了胸膛，“我可是已经来这里六天了，看起来是我赢了。” “我才被冲上岸不久，看起来我是垫底了。” 森罗也跟着气氛说了一句，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好像被“笨蛋病毒”给感染了，怒喝道， “为什么会突然开始这种奇怪的比惨大会啊！” “也是。” 艾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向坐在地上的男人伸出了手， “我是艾斯，这是我的同伴森罗，我们正在建造木筏准备离开这里，你要来帮忙吗？” 面对艾斯的邀请，男人并没有立刻同意，他的眼神游移不定，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相信艾斯。 “一起来吧！正所谓一个和尚挑水喝……不对，不是这个，” 森罗也开始劝说起来，因为他觉得万一翻了船，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更容易把他从海里给救出来， “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我们也就能更快离开这里不是吗？” 想了半天，男人张开了早已干裂的嘴唇说：“我想我应该帮不上什么忙，如你们所见，我这三天几乎滴水未进，现在也只能勉强保持意识的清醒了。” 他这既是在婉拒，也是在试探。 如果说森罗和艾斯真的是在找帮手，那么就应该拿出一些诚意来。 “确实，饿着肚子的话什么事都干不了。” 森罗走到了椰子树旁，将右手手掌按在树干上， “但是这里不是有颗椰子树吗？” 男人有些虚弱地摇了摇头，“我早就看过了，上面没有椰子，不知道是没长还是被猴子什么的给吃了。” “是吗？” 森罗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 随后他的左手开始逐渐变化成了椰子树树干的模样，顶端冒出几片巨大的叶片，在叶片下几颗圆圆的果实逐渐成型。 不多时，在艾斯和男人下巴掉在地上的惊讶表情中，森罗手上结出了三颗硕大的椰子。 森罗看着两人的表情，差点就忍不住将椰子直接塞进两人的嘴里去了。 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种会加速被同化为笨蛋的举动，只是静静地将椰子摘下来，放到了两人面前，“来，吃吧！” “你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男人似乎知道恶魔果实的事情，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恐惧与害怕。 但是面对有着坚硬外壳的椰子，已经三天没有进食的男人似乎也有些无能为力。 “我来！” 艾斯自告奋勇地对着一个椰子就是一拳。 “咔——”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椰子的顶端破开了一个口子，可以看见里面清澈的椰汁和白色的果肉。 男人看着椰子，下意识吞了一口口水。 “来吧！” 艾斯笑着将打开的椰子递给了男人。 男人有些羞愧，因为刚才他有怀疑过森罗和艾斯不怀好意，甚至都有过抓起一把沙子眯他们的眼睛先下手为强的打算。 但送到眼前的食物不可能拒绝，他接过椰子，贪婪地喝了起来。 艾斯也为自己打开一个椰子，然后看向了站着的森罗，“你不喝吗？” 但森罗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椰子是他自己结出来的，所以某种意义上也是他的血肉，自己吃自己这种操作他无法接受。 四 比惨大会2.0 吃着椰子，艾斯又开始和男人聊了起来，“说起来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男人停下了啃着椰子内部果肉的动作，有些犹豫的样子。 “怎么了吗？” 森罗看出了男人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你的名字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男人因为森罗和艾斯大方分享食物的行为对他们产生了些许的信任，于是直说道：“我在决定出海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将姓名和样貌给抛弃了。” 说着他还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罩。 一旁的艾斯也放下了被他吃得只剩下一个空壳的椰子，看着男人说：“我也不知道你这样的做法是否合理，但在我看来，作为一个男子汉就应该堂堂正正报上自己的名号以真面目示人，这对我来说才是符合常理的做法。” “我想他应该是不想连累自己的家人。” 森罗托着下巴又看向了男人， “你难道是什么有名的海贼吗？” “不！” 男人否定地摇了摇头， “我并不想成为被世界政府通缉的罪犯，我所追求的只有冒险而已。但你的说法也不算全错，因为在我的故乡，任何追求自由而出海的人都会被当成傻瓜，不管最后是成了海贼还是冒险家，得到的待遇都是一样的。要是被那些家伙认出来的话我不知道会被怎样嘲讽？”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艾斯恍然大悟， “你是害怕给家人带来麻烦才隐藏名字和样貌的吧？你肯定很爱他们。” “不，这怎么可能！” 男人有些羞恼地否定了艾斯的猜想， “我可是因为讨厌他们才出的海，正是因为无法和他们共处我才离开的那里。” “这样吗？” 艾斯面露难色，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其实我也有几个家人来着，虽然挺烦人的，但是我想应该不至于因为讨厌他们而离家出走。” “达旦那个老太婆虽然凶巴巴的，但有时候又格外温柔；每次和爷爷见面虽然都会被揍，而且他还很啰嗦，不过他倒没有真的凶过我；对了！还有路飞，那是我弟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像只猴子一样惹人烦，但是离开之后还是有些舍不得。” 听到艾斯那在自己听来满是幸福者对不幸者嘲讽的讲述，男人有些情绪激动地说：“你真好啊！有可以回去的地方。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直接待在你那幸福的家里不就好了吗！” “你怎么突然这样说？” 对于艾斯来说，他无法理解男人突然的情绪失控。 不过森罗却大概明白了男人的情况，恐怕他出海的原因中有一部分是为了逃避，所以他无法理解拥有“幸福家庭”的艾斯为什么会出海。 “这世上的人可不都是为了逃避什么才出的海，也有想要追求梦想的人扬帆起航。” 森罗坐到了男人旁边，语重心长地说， “而且逃避虽然有用，但却无法实际解决问题。你看，你这不是虽然已经离开了家乡，但还是被‘家人’束缚着吗？” “抱，抱歉。” 冷静下来之后男人意识到了自己不该对艾斯发火，然后向他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我只是，只是有些嫉妒你，你出海的那天你的妈妈肯定来送你了，不像我，只能灰溜溜地偷偷离开。” 但这话一出，艾斯的眼神也暗淡了下去，他低声嘟囔着：“老妈她……已经不在了。” “对，对不起。” 男人的头更低了，他没想到自己会戳到艾斯的痛处。 过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想要激励艾斯般地说：“那你的爸爸肯定在你扬帆的时候远远地站在某处目送你，说不定还会说‘没有谁能阻止一个男子汉奔向大海’之类的话。” 但艾斯却将脑袋看向了远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逝。 男人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顿时，气氛降到了冰点。 森罗不由得开始感叹男人踩雷能力之强悍，甚至开始怀疑起他是不是故意的。 明明艾斯才给出了“达旦、爷爷、路飞”这三个正确选项，男人却偏偏选择拿艾斯已经死去的父母说事。 男人这下完全不敢说话了，生怕又一句话不对伤到了艾斯。 眺望远方许久之后，艾斯缓缓说：“其实别说幸福了，其实我连妈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老爸就更不用说了，那家伙是个罪犯！” 在说起自己父亲的时候，艾斯明显带着些许的恨意。 于是我们的踩雷小能手又准备“安慰”艾斯，他说：“就算是罪犯，也不用那么介意，那家伙犯下的罪孽又不会延续到你身上。而且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的父亲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大坏蛋，所以你不用太过于在意，其实并不会有多少人因为你的父亲而仇恨你的。除非他是那个海贼王，否则真的没必要这么烦恼……” 这一刻，森罗有理由怀疑对面的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而且他怕不是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者，不然不可能每一步都精准踩雷。 男人似乎觉得将话题岔开到海贼王上可以尽量避免尴尬，所接下来的话语就开始滔滔不绝地数落起哥尔·d·罗杰起来。 但说着说着，他也逐渐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声音逐渐小了起来。 艾斯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等等，不会吧？你这个反应……”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艾斯，随后又将目光投向森罗， “该不会？” 森罗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他猜得没错。 现场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一时间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男人才憋出了几个字——“对不起” 他是在对艾斯道歉，毕竟刚才他数落了艾斯的父亲。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那家伙。” 艾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并将已经只剩了壳的椰子奋力丢了出去，并大喊着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去他的哥尔·d·罗杰！” “去他的给家族蒙羞！” 男人也有样学样地将手中吃了大半的椰子丢进了海里，但他的力量明显不如艾斯，椰子很快就被海水冲回了沙滩上。 而森罗则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个缺爱的男人发泄。 突然，两人也意识到了什么，齐齐对森罗投来了不善的目光。 “你这家伙该不会才是最幸福的那一个吧？”*2 看着要是敢点头恐怕就会被施以阿鲁巴之刑的状况，森罗只得无奈地加入了这场“比惨大会”。 他略显哀伤地说：“我的爸爸妈妈倒是很爱我，但是他们并不在这个世界。” 这话倒也不假，因为森罗的父母确实在另一个世界，只不过并不是天堂。 五 3-1=? “对不起。” 男人下意识地就开始道歉。 一时间他居然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惨了，虽然家里人对自己不算太好，但比起森罗和艾斯这两个父母双亡的人来说还算是幸运的，至少在名义上还有个可以回去的“家”。 “不用。” 森罗耸了耸肩，他倒是不怎么担心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因为他上面还有个可靠的老哥。 而且他突然想起来最开始不只是询问男人的姓名吗？怎么就又开始了第二轮比惨大会呢？ 于是他又说：“话说就算你舍弃了过去的名字，但也总得有个称呼你的方式，要不你现在想一个？” 男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然而不等他想出新的名字，艾斯就突然开了口：“干脆就叫你玛斯库德·丢斯吧？” “为什么？” 森罗有些疑惑地看向艾斯。 “你看，他不是戴着面具吗？所以就是‘masked’，而‘丢斯’的发音不是和我的‘艾斯’很像吗？别人一听就知道我们是同伴了。” 听完艾斯的解释，森罗也得到了启示。 “那我觉得‘maskedrider（假面骑士）’这个名字其实也不错。” “‘丢斯’更好！” 艾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来打’更帅气！” 森罗也不愿意退步。 “丢斯” “来打” “丢斯” “来打” …… 于是两个人开始争论了起来，让一旁的正主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局外人。 在两人争论的期间，男人做出了决定——“我觉得‘丢斯’倒还不错。” “诶~” 不知为何森罗产生了些许的挫败感。 “这次是我的胜利！” 艾斯得意地摆出了“v”字手势。 “为什么？” 有些不满意自己失败的森罗追问道。 “艾斯取的这个名字不是挺具有纪念意义的吗？” 丢斯笑着解释说， “因为‘deuce（丢斯）’不是扑克牌里的‘2’吗？一般都是指坏运气，我们不就是因为坏运气才会流落到这座岛上吗？” “是吗？” 森罗有些怀疑地看向艾斯所在的方向，发现他只是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看起来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丢斯”的发音和自己的名字接近而已。 不过既然丢斯自己喜欢，森罗也不再多说什么。 而后丢斯也欣然同意了加入艾斯和森罗一起建造木筏离开这座岛。 但是在三人准备离开这处沙滩的时候，某个东西被冲上了沙滩。 “这是？” 森罗将那个东西捡起来，发现是被艾斯丢了出去的椰子壳， “这东西怎么漂回来了？” 森罗可是记得艾斯几乎是将它给丢得没影了，按理来说应该是已经离开了能被海浪带回来的区域才是。 “在这座岛周围的海流很古怪，它们会将一切都带回到这座岛上。” 艾斯耸了耸肩说， “我之前做了几艘木筏，但都因为这古怪的海流而被打散带回了这里。” “那个海流是一直这样还是只在白天或是晚上这样？” 森罗记得海边的风似乎会因为昼夜的变化而改变方向，所以希望这古怪的海流也会因为时间的变化而变成可以送他们离开此地的流向。 艾斯摇了摇头，“都一样。” 他也曾经如此期望过，但事实是无论一天中的哪个时候海流都只会将他送回这座岛。 不过他并没有丝毫气馁，反倒是一次又一次向大海发起了挑战。 “不过现在我们有三个人，三个人一起用桨划的话一定能够突破的！” 艾斯信心满满地握紧了拳头。 “不，我觉得不可能。” 森罗毫不犹豫地泼了一盆冷水， “如果我们三个都能有你那样恐怖的体能的话倒好说，但至少我现在可能只比普通人强一点点，对抗大自然的伟力什么的还是饶了我吧。” 森罗吃下的恶魔果实虽然给了他强大的恢复能力，但是并没有直接提升他的身体素质，而且现在他对果实能力的开发还只停留在初步阶段，不能操控树枝和藤蔓发挥出远超他自身的力量。 然后森罗看向了丢斯，如果他也是个超级东海人，那倒是有可能凭借人力离开这里。 丢斯摇了摇头，“不，我想我应该也没有艾斯那么强的力量。” 这一点刚刚丢椰子壳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 “而且就算我和森罗都有艾斯那样的力量，我也不觉得我们能够划船离开。这个岛附近的怪异海流我也有所了解，如果想要从这里离开必须要有一个强劲且持续的动力。用桨划的话三个人的力量会被分散，而且很难控制方向。” “那怎么办？” 饶是乐观如艾斯，在接连被两个同伴否定之后也稍微有些受打击了。 “其实我在书中有看见过一个强大的推动装置，可是那个装置是通过爆燃的火焰来提供动能，我们根本弄不到燃料。” 说着说着，丢斯的情绪也低落了下去。 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但却又因为现实而被浇灭。 但森罗却通过丢斯的描述想到了艾斯在漫画中登场时乘坐的那艘小舟，不正是由爆裂的火焰提供的动力吗？ 难道说那艘striker就是为了突破这里的海流才被制造出来的。 还有就是森罗虽然并不怎么了解艾斯的过去，但他的恶魔果实好像就是在一座无人岛上和某个同伴分食的。 难道就是这里吗？ 森罗看向艾斯说：“如果没有我的话，这座岛上有几个人？” “两个，就我和丢斯。” 艾斯有些奇怪森罗为什么会问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好，那假如岛上只有你和丢斯，如果你发现了一颗巨大的果实，你会怎么处理？” 森罗又问。 虽然还是无法理解森罗到底是什么意思，艾斯还是果断回答：“当然是对半分了。” “对了！” 森罗兴奋地打了一个响指， “所以我们去寻宝吧！” 六 烧烧果实 寻宝？ 当森罗说出这个词的时候丢斯和艾斯都是疑惑的。 他们两个虽然也有听说过这座岛上存在着什么财宝，但却都觉得现在可不是什么寻宝的时候，而且来到这里之后他们更是对这座岛是否存在所谓的宝藏抱着怀疑的态度。 “这座岛上真的会有什么宝物吗？” 艾斯有些困惑地问。 他来这里有六天了，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制造木筏，但还是将这座岛大部分区域都探索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可以被称之为财宝的东西。 “有哦！” 森罗双眼闪闪发光，信誓旦旦地说， “而且是价值一亿贝利不止的珍贵宝物。” 一颗恶魔果实在拍卖行的底价都是一亿，而且还是有价无市，作为最珍贵的自然系恶魔果实，烧烧果实的价值恐怕要翻上好多倍。 哪怕比不过五十亿的手术果实，恐怕最少也要上十亿才有可能买到。 前提是真的有人将它拿出去卖。 “一亿！！！”*2 在悬赏金还没有像新世界那么膨胀的东海，一亿贝利基本可以将东海有名的“大海贼”全部打包了。 所以艾斯和丢斯又都惊掉了下巴。 “不过那个宝物真正的价值还是它可以帮助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森罗看向了丢斯， “你不是说你知道一个推动装置吗？那个宝物就能为那个装置提供动力。” “说到底那到底是什么宝物？” 艾斯两人的胃口成功被森罗吊了起来。 但森罗只是笑了笑，准备将卖关子进行到底。 然而森罗尽管明白了艾斯应该就是在这座岛上得到的烧烧果实，却并不清楚烧烧果实的具体位置，甚至不清楚烧烧果实是不是也像自己的恶魔果实一样是被海浪冲上岸的，这会儿说不定还在海里漂着。 但他的这番话无疑给了艾斯和丢斯一个目标，三人开始活力满满地开始对岛屿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结果当天空开始昏暗，三人将这座岛的大半都探索了之后却还是没有找到烧烧果实的影子。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岛屿中心那根巨大且直入云霄的石柱。 艾斯更是跃跃欲试，似乎准备立刻爬上去看看顶端到底是什么。 森罗立刻拦下了艾斯，“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做好准备之后再来探索这里。” 他并不是怀疑艾斯的能力，现在艾斯的实力恐怕应该和刚出海的路飞差不多。 但是拥有实力绝不是冒进的理由，现在这个时间开始攀爬，等爬到顶端应该就完全入夜了。 在黑夜中前往未知之地绝对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好吧！那我们明天再来。” 艾斯有些不舍地看了那高大的石柱一眼，然后带着另外两人向他的藏身处开始前进。 艾斯的藏身处是一处堆积着诸多被毁船只的海湾。 一看到那遍地的船只残骸，森罗眼睛都直了。 要说烧烧果实最可能存在的地方，那恐怕就是这些遇难的船舱了。 “你怎么不早说这里有这么多的搁浅的遇难船？” 说着，森罗伸出长长的藤蔓将他拉到一艘船的残骸之上，然后一头扎进船舱开始寻找了起来。 “我都找过了，这些船除了一些完好的木板之外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 艾斯大声呼喊着，想让森罗不要继续白费力气了。 也许是因为森罗的目标很明确，所以他很快就在一艘遇难船的一个小隔间里找到了一个锁起来的小箱子。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装着的就是烧烧果实。 但是就算箱子上有着明显的岁月侵蚀痕迹，但依旧坚固无比，于是他只能将箱子拿出去让艾斯打开了。 当森罗从废弃的船堆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彻底黑了下去，艾斯和丢斯在破船堆的空隙中生起了一堆火，艾斯正在翻弄着几条烤鱼。 “我找到宝物了！” 森罗从破船上跳下来，一路小跑到另两人的身边。 “这个就是你说的宝物？” 丢斯看着森罗手中破旧的箱子稍有疑惑， “就算这里面装着的是黄金，也值不了一亿贝利吧。” “你们把它打开就知道里面的东西值不值一亿贝利了。” 森罗笑嘻嘻地向两人的方向靠近，但在离火堆还有三米的时候他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他本能地恐惧着火焰。 除此之外他还能感觉得到，在进入夜晚之后他明显变得虚弱了不少。 不过这应该并不是说离开了太阳他就会被削弱，只是没了光合作用的能量供给，将他原本虚弱的状态给暴露了出来而已。 好在森罗吃的是植物果实不是汽油果实，不至于一沾火星就燃烧起来，所以对火焰的恐惧并不是十分强烈。 他很快就克服了这份恐惧走到了火堆旁，将上了锁的箱子递给艾斯，“你来打开它，这东西其实还怪结实的。” 艾斯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箱子就是一拳。 “啪——”的一声后，一颗和一旁的火焰有着相同颜色的奇异果实。 “这是恶魔果实！” 因为身旁就有森罗这么一个活生生的恶魔果实能力者，所以丢斯很快就认出了眼前的就是一颗恶魔果实。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森罗之前会说这座岛上有价值至少一亿贝利的财宝了。 恶魔果实听说最少都能卖到一亿贝利一颗。 “对，” 森罗十分得意地说， “而且还是恶魔果实里最珍贵的自然系恶魔果实，它的名字是烧烧果实。” “自然系”这三个字让丢斯和艾斯瞬间就理解了眼前这颗恶魔果实的珍贵。 很快，丢斯也想通了这颗果实和他们脱离这座岛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说我们中只要有一个人吃下他，那么就可以为我知道的那个装置提供动力了。” “bingo！” 森罗欢快地打了一个响指，然后看向丢斯和艾斯， “所以说你们谁来吃这颗果实？” 按理来说这颗果实是属于艾斯的，但是如果过于厚此薄彼的话很容易造成艾斯和丢斯之间的关系裂隙。 所以森罗还是决定让他们自己来决定烧烧果实的归属。 “我就算了。” 丢斯果断选择了退出，并解释说， “我的梦想是写一本属于自己的冒险笔记，如果吃了恶魔果实不能游泳的话，那么就有很多地方不能去了。” 从他脸上的恳切可以看出这确实是他的真实想法，而不是在谦让。 那么现在烧烧果实就只能由艾斯吃下了。 “不是，怎么我还没发表意见就被内定了？” 艾斯觉得这样有失公正，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不想吃这颗恶魔果实？” “我觉得这种可能并不存在。” 森罗对艾斯会心一笑， “吃吧！艾斯，这就是你的宿命。” 七 起航 在森罗的要求下，艾斯也强忍着恶心将整颗烧烧果实都吃了下去。 不管那个要把整个恶魔果实吃下去才能发挥最大效力的说法是真是假，反正在森罗看来自己吃下整颗恶魔果实后其他人只吃一口这种事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吃下烧烧果实之后艾斯燃烧了起来，物理意义上的。 森罗的大脑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体就立刻本能地远离了艾斯。 “你怎么了？” 艾斯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有些疑惑地看向森罗，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那种害怕的表情。 “你不要过来！” 森罗伸出手制止了一脸关切的艾斯想要靠近的动作， “你的能力貌似是我的能力的天敌。” 一般的火焰自然不会轻易对森罗这个能力者造成太大影响，但如果是能力者的火焰那就不一样了。 森罗甚至怀疑自己只要一碰到艾斯就会开始燃烧。 毕竟恶魔果实之间的克制能力可是极为不讲道理的。 就说路飞那不知道还是不是橡胶果实的橡胶果实和艾尼路的响雷果实，我说克制你就是把你克制地死死的。你打我，我免疫；我打你，直接无视你的元素化。 所以烧烧果实能力者一碰就秒杀植物果实能力者应该也很有可能。 “诶！！！” 经过丢斯的提醒，艾斯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 “我着火了？！” 他的眼神惊慌中又带着些许的困惑。 看着他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森罗无奈地伸手扶住了额头，“别那么大惊小怪好不好，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吃的是自然系的烧烧果实，起火是正常现象。” “哦。” 艾斯这才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我的衣服不小心被点燃了。” 丢斯和森罗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皆是满满的无奈。 还好艾斯虽然神经比较大条，但是对于能力的掌控速度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儿他便掌握了简单的将火焰发射出去的方法。 而丢斯也开始用木炭在木板上画起了设计图。 暂时无事可做的森罗则是开始吃起了烤鱼，现在的他不能进行光合作用，所以只能以进食的方式来获取能量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艾斯在不断地熟练着能力的使用，森罗和丢斯则是一起建造起了可以通过火焰喷射驱动的小艇。 而在这期间有一只巨大的怪鸟来到了他们所在的破船海湾，然后被艾斯给当场变成了一只烤鸡。 在造好小艇之后无事可做的森罗开始怀着锻炼能力的目的开始攀爬荒岛中心那巨大的石柱，在爬上顶端之后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鸟巢以及散落在鸟巢中闪闪发光的黄金和珠宝。 看起来应该是那只已经被他们吃掉的怪鸟从遇难船只上收集来的，不过现在就便宜了森罗了。 当森罗带着一堆财宝回到海湾的时候，艾斯和丢斯已经开始进行小艇的试航。 “哟嚯！” 驾驶着小艇在海面上疾驰的艾斯发出了爽快的呐喊。 “你回来了。” 丢斯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便知道来者是森罗，他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专心记录着小艇的各种数据。 “速度没问题，转向能力偏弱，平稳度也还行。” “那就是基本可以了？” 森罗将装着财宝的藤网往地上一放，伸着脖子看了看丢斯记录的数据。 不过他基本看不懂上面的数字与图形的含义。 在建造这艘小艇的时候森罗也更多的是提供原材料，具体的设计和各种材料的结合还是由丢斯来做的。 “对，接下来只要进行轻微的调整，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确定了一切顺利后丢斯转过身来，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此时森罗突然指着身旁的藤网说：“话说如果再带上这些的话会不会超载？” 看着藤网中那散发着能闪瞎狗眼光芒的黄金和珠宝，丢斯皱起了眉头。 之前画设计图的时候考虑到速度要足够快才能逃离岛屿附近的海流，所以丢斯尽可能往小里设计。 现在建出来的小艇刚好能够承载他们三人与一定量的食物与淡水。 如果加上森罗带回来的这些财宝，小艇就算不沉，速度也会大大折扣。 “还是算了吧。” 丢斯觉得还是不要因为这些身外之物影响到自己等人的脱身比较好。 “想想办法吧！丢斯a梦！” 森罗双手合十拜托起了丢斯。 这些财宝就算平分成三份，也足够让一个普通人平静且安稳地度过一生了。 对于森罗来说这并不是黄金和珠宝，而是他下半生的依靠啊！ 不然哪怕离开了这座岛，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的森罗该怎么去实现自己度过安定生活的夙愿？ 当海贼是不可能当海贼的，海军又懒得做，也就只能靠这种飞来的横财维持生活了。 “你们在说什么？” 艾斯也驾驶着小艇冲上了沙滩，从小艇上上跳下来的他好奇地看向了森罗。 “艾斯你也来说说森罗，他居然要带着这么大一堆累赘走！” 丢斯觉得艾斯这种豪爽的性格应该不会被财物给迷惑了，于是准备让艾斯来劝森罗放弃。 但是他显然忘记了一件事——艾斯是海贼！ 虽然他不是那种为了钱财可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海贼，出海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钱，但是又有哪个海贼会放弃在冒险中得到的财宝呢？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他们经历的冒险的一种证明。 果然，一见到森罗身旁的财宝，艾斯也立刻两眼闪闪发光，如同看着橱窗里帅气变形玩具的男孩一般兴奋。 见到自己这边占据人数优势的森罗立刻决定为了“公平”起见投票表决。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丢斯只能在另两人的强烈要求下连夜对最终被命名为“striker”的小艇进行了改装，在两侧加装了临时的小仓室用来装森罗带回来的财宝。 在第二天清晨，三人简单地吃过早饭后乘上了striker。 “准备好了吗？” 船尾艾斯的拳头上火焰熊熊燃烧着。 丢斯坐在striker的船头，微笑着点了点头。 在两人之间的森罗则是将双手长满了爬山虎般的洗盘，将自己牢牢固定在船体上。 深呼吸一下之后才看向了艾斯，“我也准备好了。” “那就……” 艾斯手中的火焰燃烧地更加猛烈， “一起去往世界的顶点吧！” 在烧烧果实那这片大海上最强的火焰驱动下，striker一跃而起向着无尽的大海起航。 八 巴基海贼团 在海上航行的日子注定是无趣的。 更何况他们三个大男人还是挤在一艘本就不适合长途旅行的小艇上。 他们连伸展身体活动活动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同伴给挤了下去。 出海了一整个白天后，在三人的视野中仍然看不到陆地的影子。 “还没找到陆地吗？” 森罗有些虚弱地说。 为了能够减下携带财宝的负重，三人将携带的食物和饮用水进行了一定的削减。 而这缺少的食物和水分就要由森罗来提供。 这一天里他已经结了好几次椰子了，再加上现在又已经入夜，他失去了光合作用的加持，整个人像被脱水了的干菜一样蔫不拉几的。 丢斯在心里计算着他们离开那座岛之后的航行路线，然后皱了一下眉头，“我们可能还要再航行一天才能去往最近的陆地。” “要不我再用能力提提速？” 艾斯的手掌再度熊熊燃烧了起来。 在突破了那座海岛周围怪异的海流之后striker的航向就更多地是依靠的风力了。 “不行！” 开口阻止的人居然是目前状态看起来最不好的森罗， “既然能够安稳地前进，那就不要白白浪费体力。” 同为新晋恶魔果实能力者的他最清楚每一次使用能力都是需要耗费体力的，尽管艾斯的体力应该是怪物级别的，但是他觉得如无必要还是不要随便使用的好。 毕竟在大海上说不定会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到那个时候有没有足够的体力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好吧！” 艾斯有些悻悻地熄灭了手上的火焰。 火光熄灭之后，三人的周围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天空投下来的星光与月光让他们能勉强看见互相的轮廓。 “我好像闻到烤肉的香味了。” 艾斯突然惊喜地说。 “不可能。” 森罗摇了摇头， “这海面上哪里来的烤肉？你才吃了一个椰子吧，怎么还饿出幻觉来了？” “不，这好像不是幻觉。” 丢斯表示自己也闻到了。 “怎么……” 话说到一半，森罗也闻到了混合着香料气味的肉香。 三人沉默了片刻，然后同时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这附近有船！ “这边！” 艾斯率先指出了香味传来的方向。 “全速前进！” “全速前进！” 森罗和丢斯异口同声地说。 “那可要抓稳了！” 艾斯的一双手臂都燃烧起了熊熊的烈焰，驱动着striker号向着香味的方向急速前进。 这一次的速度比冲出那古怪海流的时候还要快上一分。 几乎只是一瞬间，在他们的前方就出现了一艘中型帆船的影子，而且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还在火焰的推进下急速缩短中。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帆船旁边。 然后丢斯和森罗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striker号并没有刹车！ 于是他们飞一般地和这艘帆船擦肩而过，径直向远方驶去。 在那艘帆船上，一只趴在边缘栏杆上嚼着骨头的狮子目睹了striker号喷射着火焰从旁边掠过的景象，吓得嘴里的骨头直接掉到了海里。 它急忙转身跑到正在甲板上烤着肉唱着歌的人群之中，对着一个像是带着白色布娃娃头饰的男人嘶吼了几句。 男人似乎听懂了它的话，但并没有怎么吃惊，反而是搂着狮子的头笑着对其他人说：“利基说它看见了一艘屁股喷着火的小船从我们的船旁边过去了。” “哈哈哈” 人群中立刻爆出了大笑。 “利基该不会是偷偷喝酒了吧。” “怎么可能会有会冒火的船呢？” “来，利基再喝一杯！” …… 没有人将名为利基的狮子的话当一回事，但却还是接着这个由头又闹腾了起来。 “咔！” 船长室的大门打开，一个盛装打扮的红鼻子小丑走了出来。 对了，他的鼻子真的是又大又红。 “小的们，什么事怎么开心？” “报告巴基船长！” 一个被深绿色头发遮住半边脸的奸猾脸男人站了起来， “立即说它看到了一艘喷火的小船。” “卡巴吉你说谁是喷火的红鼻子小丑！” 巴基立刻恼怒道。 一把小刀从他手中飞出，直直地朝路人脸飞了过去。 但在飞刀抵达前，一艘小艇直接撞上了卡巴吉，将他的脸当做缓冲垫在甲板上滑行了好一段距离。 他也因此“幸运”地躲过了巴基丢过来的飞刀。 小艇自然是去而复返的striker号，玩嗨了的艾斯直接让它从海面上一跃而起，冲上了巴基的海贼船。 从小艇上下来，丢斯先是检查了一下被压在甲板上摩擦的卡巴吉，发现他还有口气之后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开始给他简单包扎了起来。 毕竟接下来还要搭一下便船，如果一上来就把别人的船员给干掉了就麻烦了。 森罗则是终于睁开了之前在急速冲刺时闭上的眼睛，那种速度对于不久之前还没有坐过过山车的他来说还是过于激烈了。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船凶神恶煞的人紧盯着自己和丢斯，仿佛接下来就要冲上来打杀了他们一般。 不，并不是仿佛。 那群人手中的刀刃和那只狮子露出的獠牙可不像是准备和森罗他们开玩笑的样子。 好在森罗他们这边有艾斯，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有些不着调，但实力是绝对靠谱的。 但就在森罗想要关门放艾斯的时候，却发现本应该在自己身边的艾斯不见了踪影。 “我艾斯呢？刚刚还在这儿的那么大一个艾斯呢？” 而在剑拔弩张的一众海贼中，一个低头吃着烤肉的身影显得格外瞩目。 “你谁啊！” 众海贼看着艾斯那狼吞虎咽的模样满是困惑和震惊。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暂时停下了手上进食的动作，艾斯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我叫艾斯！” 然后他又开始继续将海贼们辛辛苦苦烤好的肉送进了肚子里。 “居然敢到本巴基大人的船上，你们三个好大的胆子！” 一个三米多高的巨大身影在艾斯的身后显现，正是发怒的小丑巴基。 此时他将自己的身体主动分裂，像是受到惊吓的螳螂那样尽力让自己的身形看起来比较巨大。 “船长居然使用了恶魔果实的力量，你们都完了！” “等死吧！” 一众海贼都对艾斯露出了一副看死人的表情。 不过别说艾斯了，就连森罗都没被巴基那将身体四分五裂而强行拔高的身形给吓到。 他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即使在黑夜中都格外鲜艳的红色大鼻子上。 “这鼻子真是又大又红啊！” 他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这话一出，一众海贼顿时被吓得噤若寒蝉，一动不敢动。 同时他们看向森罗的眼神中既有怜悯又有一丝钦佩。 在他们看来敢这么说巴基船长鼻子的，森罗是头一份。 “诶？你刚才说什么？” 一直对自己鼻子问题极度敏感的巴基此时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有些困惑地看向了森罗， “真是奇怪，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我的鼻子又大又红，应该是我幻听了吧。哈哈哈。” “不，你没有听错。” 也许是和丢斯待在一起久了，森罗也学会了雷区蹦迪的技巧，他微笑着说， “我就是说你的鼻子又大又红。” 听完森罗的回答，巴基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突然脸色一变，一脸狠厉，“你还真敢说啊！” 九 海贼王的船员 说时迟那时快，恼羞成怒的巴基立刻对森罗发动了攻击。 “四分五裂·小丑飞刀！” 巴基将自己持有小刀的右手朝森罗丢了过去。 森罗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在岛上造船和爬石柱的时候他简单地开发了一下自己的果实能力，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了。 “木遁·扦插之术” 早已有所准备的森罗抬起左臂，化作一根尖刺木桩激射而出。 “阳炎” 在吃着肉的艾斯察觉到巴基要对森罗出手后也是抬起手放出了一道火柱。 三道攻击在空中碰撞到了一起。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巴基的手臂被本能地收了回去，但还是难以避免被烧伤。 而森罗则是果断地壮士断腕，将手臂化成的木桩从身体上脱离。 看着掉在地上烧得正旺的木桩，森罗就是一阵后怕，如果再断得晚一点，恐怕自己整个人都要一同燃烧起来了。 在岛上的那几天森罗和艾斯证明了一件事——烧烧果实天克植物果实。 从森罗身上生长出的植物一碰到艾斯的火焰就会十分猛烈地燃烧；而如果是已经脱离了森罗身体的植物，那么燃烧效果会差上一些，但还是比普通植物强上数倍；这个效果会随着该植物脱离森罗的时间而逐渐衰弱，在一天之后就和一般的植物没什么区别了。 “抱歉！” 看到森罗空荡荡的左手衣袖，艾斯放下了手中的烤肉双手合十。 “算了。” 森罗无奈地摆了摆手， 对于那失去的左手森罗倒不怎么心疼，因为他别的也许不厉害，但恢复力自信可以算得上前列，只是一只手的话还是能再长出来的。 只是被艾斯这么一搅合，他测试自己实力的打算就落了空。 只见诸多触手般的绿色藤蔓从森罗的肩膀生长了出来，它们交织纠缠成了人类手臂的模样，然后绿色渐渐褪去，彻底长成了一条崭新的手臂。 “恶魔果实能力者，两个！” 刚才还自信满满的一众海贼顿时又开始变得惶恐不安起来。 他们的船长就是恶魔果实能力者，所以对于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强大有很深刻的了解。 而且他们也能看出刚刚那短暂的交手中那个能放射火焰的家伙占尽了优势。 “自，自，自然系！” 巴基则更是大为震惊，他明白艾斯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恶魔果实能力者，而是三种恶魔果实能力者中最强大的自然系，那能够免疫几乎一切物理伤害的元素化躯体在他看来几乎就是无敌的。 他想不通为什么在“最弱之海”的东海会出现一个自然系能力者。 此刻他觉得当年是不是应该答应香克斯和他一起再去伟大航路比较好，不然说不定现在他也能混个皇副当当了。 不过人生没有如果，他并没有登上香克斯的海贼船，也没有皇副的实力。 所以面对自然系能力者他只有两个选择：逃和投降。 然而现在是在海上，他一个恶魔果实能力者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作为一个会欺凌弱者的人，巴基自然而然地就会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测别人，所以他认为现在可不是保持骨气的时候。 于是他十分滑稽且果断地摆出了土下座的姿势，“大侠饶命！” “诶！！！！！！” 见到自家船长下跪道歉，一众海贼先是惊讶，然后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情况，和巴基一样跪在地上，就连那只巨大的狮子利基也像模像样地将两只前爪趴在地上，不过看起来更像是伸懒腰就是了。 “诶？他们怎么都跪下了？” 看着齐刷刷跪下的海贼们，艾斯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还不是因为你。” 森罗笑了笑。 其实如果是遇到的其他海贼团，说不定会以为艾斯没什么了不起的而群起攻之。 但是巴基可是前海贼王的船员，差点就见到“onepiece”的人，他自然能够一眼看出艾斯是几乎“无敌”的自然系能力者。 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瞬间拱手而降的景象。 森罗的手指化作十条藤蔓，将跪在地上的海贼们一一捆绑了起来，然后丢进了底部的船舱，只留下了巴基一个人保持着土下座的姿势留在了甲板上。 随着自己的部下们被一个个带走，不断有冷汗从从他的额头冒出。 当最后只剩下他一个的时候他更是忍不住开始往最坏的方向思考：该不会他们想要干掉自己，夺走自己的船和船员吧？ 在海贼里这种事情可是再常见不过了，比如某个“黑珍珠号”的船长，就好几次被人夺走了海贼船和船员。 “你，你们打算做什么？” 巴基鼓起了勇气从甲板上站起身来。 如果委屈也不能求全的话，那么他只能拼死一搏了。 但森罗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先从艾斯手中接过一串烤肉，然后丢给结束了对卡巴吉包扎的丢斯。 最后将被丢斯用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绷带包扎成木乃伊的卡巴吉也丢进了底部船舱。 这种沉默更是让巴基心慌慌，他在森罗去船舱的时候向艾斯和丢斯寻求起了答案。 但是艾斯和丢斯也不清楚森罗的此番举动究竟是为何，于是巴基只能局促不安地等待着森罗的回来。 不过森罗回来之后也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巴基自己对他的处置决定，而是坐到了艾斯的身旁，从他手中抢过一串烤肉优哉游哉地吃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巴基终于忍不住了，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质问起了森罗。 这是森罗才慢悠悠地开了口：“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一点事而已。” “什么事？” 巴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森罗盯上了他所掌握的宝藏线索。 “关于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不少吧？前海贼王的实习船员巴基先生。” 尽管说这句话的时候森罗是微笑着的，但在巴基看来那是彻彻底底恶魔的微笑。 “你，你怎么……” 他下意识地想要问森罗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但很快又改口说， “不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其实不光是巴基，艾斯和丢斯也是一脸困惑的表情。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森罗会说眼前这个搞笑小丑一样的人是海贼王的船员。 十 父与子 面对巴基死鸭子嘴硬的否认，森罗并没有直接揭穿他的谎言，而是凑到他的身前露出了一副极其欠揍的表情，“呐，现在的你是怎样的心情？你只能在最弱之海‘东海’混日子，还要被我们这种无名小卒打败，当初同期的实习生香克斯都已经混成海上皇帝了。” “别跟我提香克斯那个混蛋！” 一瞬间，巴基脱口而出。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中招了，捂住了嘴巴不敢再说一句话。 “不，不是吧？” 丢斯惊讶地合不拢嘴。 香克斯成为第四位海上皇帝的消息是去年四海与伟大航路上最大的新闻，哪怕是身处东海的丢斯也是有所耳闻。 而所谓的海上皇帝也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大海上的皇帝，财富与力量都是无与伦比的。 而眼前这个人提起香克斯的时候却既没有尊敬也没有恐惧，反而十分随意。 丢斯明白森罗的话是可能是真的，这个小丑确实是海贼王的船员。 “说吧！” 森罗和善地拍了拍巴基的后背， “我们只是想听一听传说中的海贼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又经历了怎样的冒险而已。” 捂着嘴的巴基拼命地摇着头，真的是准备一个字都不打算说。 “啊嘞，这么坚决吗？” 森罗做出一副大受感动的样子， “你居然不惜做到这种地步都要守住海贼王的秘密吗？真是感人。我决定了，一定要将你的光辉事迹传遍四海，让所有人都知道海贼王罗杰有这么以为忠心耿耿的见习船员。” 这哪是什么感动，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这个混蛋！我跟你拼了！” 巴基终于忍不住了，作势就要开始拼命。 “算了” 沉默了许久的艾斯终于开了口，他清楚森罗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 “关于那个混蛋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得太清楚，因为总有一天我会超过那家伙！” 不过他这一说反倒让巴基不干了。 不知为何巴基突然有了直面自然系能力者的艾斯的勇气，并且对着他就是一顿训斥： “罗杰船长是我见过最伟大的船长，你有什么资格骂他？” “你这样的毛头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想超越罗杰船长，你还早了两万年！” “别以为吃了颗自然系恶魔果实就了不起了，罗杰船长可是干掉过堪称最强自然系暗暗果实的能力者，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不用别人，香克斯那个混蛋一眼就能把你瞪趴下！” …… 好一通滔滔不绝的怒骂之后巴基自认为没有了活路，于是两眼一闭，“你们动手吧！但请记住，罗杰船长绝对不是你们可以轻易议论的！” 但是预想之中的烈焰焚烧或木桩穿刺并没有到来。 巴基睁开了眼后发现艾斯的脸上满是落寞，而且在注意到巴基的视线后也看向了他的眼睛，“那家伙真的值得你这么尊敬吗？” “当然。” 巴基的脸上满是自豪， “对我来说没有比他更合格的船长了！” 听到巴基坚定的回答之后艾斯显得更加消沉了。 “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在一旁的森罗看向艾斯说， “所以我觉得你怨恨他完全没问题哦！或者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怨恨他的人。不过也许他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说不定他其实也是爱着你的，艾斯。”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一时间巴基觉得森罗的话里信息量有点大。 他其实大概明白了森罗话里的意思，但却有些不太敢相信。 呆滞了许久之后他才带着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指向艾斯，“你是罗杰船长的孩子？” 疑惑、惊讶、欢喜、遗憾 一时之间各种表情一一在巴基的脸上浮现，他原本就画着怪异妆容的脸上更是因为各种复杂的情绪而变得更加难看。 尽管他并不愿意让人知晓自己曾在海贼王的船上待过，但却又不得不承认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日子，对于船长罗杰的尊敬与爱戴也是货真价实的，在罗杰被处刑的时候他也是哭得最厉害的那个。 所以在得知了眼前的少年是罗杰的孩子后他的心情之复杂也不难理解。 而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他极为罕见地认真了起来，看着艾斯喃喃自语：“是叫艾斯吗？船长的爱刀似乎也是这个名字……” 想了想之后他觉得给自己的儿子取爱刀的名字这种事情自己的船长倒是做得出来。 细看之下他又发现艾斯的眉眼之间和罗杰有不少相似之处。 最后他似是妥协般地说：“好吧，我承认你是船长的儿子了。” “谁要你承认啦！” 艾斯有些不满地说， “再说我可从来不认为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是我的父亲。” 在听到艾斯的回答之后巴基的脸上露出了诸多的不解。 在他看来罗杰便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怎么会有人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他的儿子呢？ “看起来我是搞错了。” 森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他本来是想要让艾斯通过巴基了解罗杰，以求让艾斯能对罗杰的执念与讨厌少上几分。 但现在看来这样做貌似并不能起到什么正面效果。 对于艾斯来说罗杰是抛弃了他和母亲，间接害死母亲的不负责任的男人。 仅凭他人对罗杰三言两语的夸赞是不可能消解他心中的仇怨的。 于是森罗又去到底部船舱将巴基的船员提溜了出来。 巴基本来还要和艾斯好好辩论上一番，但在看到自己的船员被带了出来，不愿意被他们知道自己“光辉历史”的他也就停止了继续和艾斯纠缠。 然后提出了“搭便船”的请求，让他们带三人前往最近可以造船的城镇。 在森罗看来艾斯想要继续航行，绝不可能只靠着striker这样一艘小艇，所以必须要换一艘适合长途航行的海船。 而既然是要陪伴接下来的旅途的船只，果然还是要亲自制造才最好。 本来巴基海贼团的船员并不愿意听从森罗的命令，但最后还是巴基下了命令，海贼们才开始忙碌了起来。 他并非完全出于对森罗等人的害怕，而是觉得既然船长的儿子要出海，那他自然没有理由不送一下。 十一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在得知了森罗的目的之后巴基立刻向他推荐了一个地方，波特镇。 那里虽然比不上伟大航路上的水之七都，但也有着东海上数一数二的造船工厂。 而且那里并不会介意下订单的客人是普通商人还是准备出海的海贼，不少海贼的海贼船都是从那里出来的。 只不过他们才航行了两天，路程才到一半，就发现船上的食物与饮用水不足以撑到波特镇了。 但这并不是因为巴基海贼团的准备不充足。 小丑巴基虽然看起来很不着调，但毕竟是在海贼王的船上待过的，不可能犯下船上物资不足的低级错误。 可实在是架不住船上来了两个大胃王。 艾斯自然不必多说，就连森罗这个“光食系”的“植物人”也拥有着出乎意料的好胃口。 通过光合作用，森罗确实可以一定程度实现自给自足，甚至还可以结一些果子分享给其他人。 但这是在不进行大体力消耗时的情况，如果他频繁地使用能力，那么除非生成大量的叶片，否则光合作用的能量补给就有些杯水车薪了。 而且比起吸收光能，直接进行大量进食获取能量就更加简单直接了。 更何况他们在荒岛上被困了好些天，能有的食物基本都是寡淡无味的，所以在他们看来哪怕只是简单腌制过的肉干也是无比的珍馐美味。 于是一个没控制住，原本能够让一船人吃上将近一周的食物很快就都进入了艾斯和森罗的肚子。 “这附近有个村子，我们去补给一番。” 被丢斯包扎成粽子的卡巴吉邪笑着提议。 而他的这个提议则是得到了其他海贼们的同意，他们兴高采烈地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好！” “大干一场吧！” …… 海贼中大部分所谓的“补给”其实都是掠夺。 在这之前巴基海贼团自然是早已经进行过了许多次这样的“补给”。 所以不用什么人去吩咐，海贼们都各自做好了准备。 “砰！砰！砰！” 一根拳头粗细的木棒挨个敲击了海贼们的脑袋。 “是哪个混蛋！” “敢打大爷我？” 海贼们摸着脑袋愤怒地转过头去，却看见一只手臂变成粗大木棒的森罗眯着眼看向了他们，“你们刚刚在谈论什么？” “我们……” 一个海贼下意识地想要说他们要去抢夺平民，但却被一旁的卡巴吉捂住了嘴。 作为巴基海贼团的干部，卡巴吉是个资深的海贼，再加上他生性奸猾，所以经过短暂的相处之后便明白了森罗三人并不是那种真正的海贼。 而他们这种在他看来只不过是在玩海贼过家家游戏的人向来是不会容忍对平民的劫掠的。 所以卡巴吉一脸赔笑地说：“我们等下要去前面的村子补给，你们三位留在船上等我们就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补给’是什么意思。” 森罗一棒子将卡巴吉打倒在地， “不要把我当成傻瓜了。” 森罗并不喜欢巴基海贼团的人，在前世看漫画和动画的时候倒还没怎么觉得。但自从上了这艘船之后他就无缘无故开始变得烦躁，怎么看他们怎么不顺眼。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三个人都没什么驾驶这种船只的经验，森罗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巴基海贼团的所有人丢进海里去喂鱼。 为了缓解这种情况，森罗没少以训练的名义暴揍船上的海贼。 作为干部同时也是最让森罗心生厌烦的卡巴吉更是他的重点关照对象，让丢斯在他身上多用的绷带愣是一寸都没有被浪费。 一开始森罗还有些担心自己的这种暴力倾向是不是不太好，但想到这一船人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就没了心理负担。 现在知道他们一言不合就要去劫掠村子，他更是觉得自己之前的做法没错。 不过森罗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这艘船目前确实需要进行补给。 “既然食物是我们吃光的，那补给就由我们去采购。” 在海贼船靠岸之后森罗三人带着巴基和一些黄金上了岸，准备用这些从荒岛上得来的财物换一些食物和淡水。 在前往村子的途中，丢斯有些好奇地看向森罗，“之前我就想问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红鼻子小丑是海贼王的船员的？” “你说谁红鼻子！” 心不甘情不愿跟在三人身后的巴基就像被抓了尾巴的猫一样被字面意义上地气炸了，变成了四分五裂的许多小块，他一脸想要跟丢斯拼命的表情。 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他清楚自己出手的话被揍的肯定是自己。 丢斯虽然一直没有展露出自身的实力，但另两人的强大就足以让巴基敬畏了。 艾斯那个无解的自然系就不提了，森罗则是在殴打海贼们的时候展现出了他能力的诡谲。 森罗的攻击力也许并不强，目前最强的“扦插之术”也无法一击秒杀卡巴吉那种干部级别的海贼，但是从他身上任意地方都可能生出的藤蔓和荆棘却能轻松让对手失去战斗能力。 “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艾斯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为什么森罗会知道这种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晓的密辛？ 而且还是那么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就像是他亲眼看到巴基和红发香克斯在罗杰的船上待过一样。 但是这也不可能，因为森罗看起来年龄并不大，不可能亲身经历过那么久远过去的事件。 “也对，差点忘记解释了。” 在爆出巴基是罗杰船员的时候森罗就已经预料到会被询问情报的来源，所以他早有准备。 只见他一脸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知道量子纠缠吗？” “哈？”*3 回应他的是三张写满了“那是啥？能吃吗？”的脸。 别说是只对财宝感兴趣和被山贼抚养长大的艾斯了，就连出生医学世家学识渊博的丢斯也没有听说过“量子纠缠”。 见到没人听说过，森罗就安心了。 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安心胡编……解释了。 “这个东西想要解释清楚倒也麻烦。” 其实是森罗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量子纠缠，他只是随便拿个看起来高大上的台词唬人而已。 “其实它是指这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有一种无形的联系，这种联系可以跨越时间与空间存在。” 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人懂，无论森罗怎么瞎定义都不会被戳穿。 在森罗一通胡编乱凑的解释之后其他三人还是没有弄懂什么是“量子纠缠”，只是明白了森罗因为某种不明觉厉的手段知道了很多秘密。 而在这个连预言都存在的世界，也没有人回去继续深究“量子纠缠”的具体原理，至少在场的三人不会去纠结这个问题。 十二 魔术师 在知道森罗通过所谓的“量子纠缠”掌握了许多秘密之后，巴基不再一副苦瓜脸，而是笑嘻嘻地凑到森罗身旁，“森罗小弟，既然你知道得那么多，那也一定知道一两个宝藏的位置，能不能给我说说。” “当然。” 森罗眯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 但巴基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的印象里森罗总共就露出过两次这样的微笑，但每一次都没干什么好事。 第一次是他扬言要将巴基的身份爆出去，第二次则是邀请卡巴吉和他一起训练。 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番后森罗说：“那就告诉你怎么找到约翰船长的宝藏吧。” 听到“约翰船长”的时候，巴基顿时眼睛都直了。 也顾不得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巴基有些急不可耐地问：“在哪里？” “具体在哪我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哪里能够找到关于它的线索。” 森罗继续卖着关子。 “线索也行，快说吧！” 巴基催促着。 “那你去找莫利亚，线索就在他的船上。” 说这话的时候森罗一脸的云淡风轻，好像是在让巴基去门口小卖部买瓶水一样。 但是巴基却愣住了，脸上的急切也消散了大半，他咽了咽唾沫说：“莫利亚是那个莫利亚吗？” “对，就是那个现任七武海的莫利亚，顺便告诉你，那家伙现在就藏身于魔鬼三角地带。” 看到巴基开始灰心，森罗又及时说：“如果你觉得这个有点难度，那‘onepiece’怎么样？我知道哪里有指向拉夫德鲁的永久指针。” “真，真的吗？” 本来已经不打算继续被森罗摆布的巴基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他因为生病而没有登上最终之岛，所以并不清楚上面到底有怎样的宝藏，不过他觉得既然那是罗杰船长也要追求的东西，那肯定很了不起。 “当然。” 森罗继续保持着微笑。 有了刚才的教训，巴基稍微长了点记性，他试探性地问：“该不会又是在七武海等级的厉害的家伙手里吧？” “那怎么可能呢。” 森罗脸上的笑愈加泛滥， “那个拿着永久指针的人你也认识，就是也曾在罗杰的船上待过的巴雷特，他现在在推进城第六层关着。你只要把他救出来，相信凭你们的关系和这份恩情，他不会不把记录指针给你的。” “你玩我！” 巴基终于明白了从头到尾自己就被森罗玩弄于股掌之间。 就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要是巴基真有实力从莫利亚手中拿走宝藏的线索或是从推进城第六层救人，他还用去找宝藏？劫掠几个国家不就有钱了吗？ “恭喜你，终于发现了。” 一个让巴基想要揍人的笑容在森罗的脸上浮现。 调戏完巴基，一行人也正式到达了村子。 放眼望去，却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 “人都哪去了？” 森罗有些困惑地四处张望，却发现整个村子都是一片安静。 “该不会还没有起来吧？我有时候也会睡到大中午才起床的。” 艾斯不无乐观地猜测到。 “是出去干活了？” 丢斯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肯定是看到巴基大人来了，全部都落荒而逃了。” 最后发言的是巴基。 尽管他的话语和姿态都有自夸的嫌疑，但毫无疑问他的这个解释是最为合理的。 今天的天气情况不错，如果海岸边有人在警戒，确实可以远远看到巴基海贼团的比库道普号以及上面悬挂的海贼旗。 这世界上虽然也有一些挂着海贼旗实为冒险家的“海贼”，但是绝大多数海贼都是些心狠手辣的家伙。 一般人在看到海贼船的靠近时肯定会选择逃跑。 但是在村子里查看了一番之后森罗推翻了村里人是因为看到巴基的海贼旗才离开的猜想。 因为村里实在是太干净了，没有留下那种仓皇而逃的凌乱景象，不像是在看到海贼船之后才逃走的。 而像是早在他们到来之前便已经有序撤离了。 在继续查看一番之后发现不但是这里的居民，各种家禽家畜也都被统统带走了。 森罗用能力制造一把木钥匙打开一间房屋的大门之后发现里面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搬空了。 偌大一个村子，连一把完好的椅子都找不到。 “应该是被别的海贼给洗劫了，他们还真是干得够彻底的。” 巴基发现想找个苹果吃都没有，有些愤愤地说， “简直都是土匪，土匪都不如，我抢的时候都还会留点呢。” “当个打家劫舍的海贼你还骄傲上了。” 森罗不屑地对巴基翻了一个白眼， “而且哪个海贼抢完东西还会把门给受害者锁上？” 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丢斯也表示了对森罗看法的赞同，“而且虽有建筑损坏，但整体上村子并没有遭受大规模破坏的痕迹，所以我想他们可能是因为什么原因自己搬走的。” “那他们又是为何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躲避海贼，那又为什么村里一个人都找不到呢？ 森罗生出藤蔓将自己拉到一间房屋顶上，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四周也并没有什么火山之类能够让人搬离居所的潜在危险。 最近他们的航行经过的海面也皆是风平浪静，不像有海啸将起的样子。 …… “问问他们不就好了。” 在森罗冥思苦想的时候，艾斯突然插嘴说。 “你让我去问……” 话还没说完，森罗便顺着艾斯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躲在村外一棵树后的三两个孩子。 从那树后探出来的脑袋有三个，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看向四人的眼神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 见到孩子们对自己等人有一定的警惕心，森罗便没有像他们走过去，而是站在原地向他们打着招呼：“你们好，我们是四处旅行的马戏团，想要来村子里表演，但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看起来是三人中头儿的男孩从树后走出来，看着森罗说：“你们真是马戏团的？” “当然，你看这是我们马戏团的招牌小丑” 森罗微笑着指着巴基， “你看他的鼻子又大又红，绝对是资深的小丑。” 一边的巴基敢怒不敢言，只能黑着脸一言不发。 见到那个孩子没有相信，森罗又将手掌摊开展示给他看，“其实我是个魔术师，你看现在我的手上什么都没有。” 确认男孩看清之后森罗合上的双手手掌，等到再摊开的时候掌心已经出现了一朵像是月季的白色花朵。 这花是森罗在荒岛上见到的，因为觉得挺好看的就用能力记录了下来，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十三 恶龙 看到了森罗的“魔术”后，孩子们都兴高采烈地围了过来。 “再来一个！” 一个金发寸头的男孩子大声欢呼着，那个黑色刺猬头少年则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森罗，而樱色短发的小女孩则是有些害羞地看向森罗手中的白色花朵。 “好的。” 森罗笑着将白色花朵别在女孩的头顶，然后双手再度合拢，等到张开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一颗红色的大苹果。 “这个你们谁要？” 金发寸头的男孩高高地举起了手，“我！” 于是森罗将苹果递给寸头男孩，然后看向那个率先向他搭话的孩子，“你呢？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想要力量。” 刺猬头男孩十分坚定地回答道。 “这……抱歉，我只是个蹩脚的魔术师而不是魔法师，是做不到给予别人力量这种事情的。” 森罗感觉刺猬头男孩并不是中二病犯了才这样说的，似乎他真的很渴望力量，所以脸色略显复杂。 “切~” 男孩很拽地瞥了森罗一眼，好像很是失望的样子， “原来不过如此。” “你想要力量干什么？” 尽管刺猬头男孩有明显的熊孩子特征，但森罗还是耐心问上了一句。 刺猬头的男孩挺胸抬头地看着森罗说：“在这个世界没有力量的话就只能任人蹂躏，所以我需要力量来保护身边的人。” “小小年纪就能有这种觉悟，了不起，了不起。” 在夸赞声中隐藏着森罗的些许担忧。 这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居然就能有这样的想法了，如果不是什么中二小说看多了那就多半是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 然而仔细想想的话倒也不奇怪，在这个“大海贼时代”追梦者总是很少的一部分，更多的只是找个借口打家劫舍的混蛋。而也许就有一个混蛋在这个男孩的面前犯下了什么罪孽，所以才导致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于是森罗揉了揉刺猬头男孩的脑袋说：“虽然我并不能给你力量，但我可以交给你变强的方法。” 一把木刀缓缓从森罗的手心长出。 这一景象让另两个孩子都惊呼了起来，唯有那个刺猬头男孩只是怔怔地看着木刀的成型。 森罗将木刀交到刺猬头男孩的手中，“你只要一年不间断地每天挥动它一千次，那么你就能变强。” 双手紧握那对自己而言过长的木刀，男孩既期待又怀疑地看向森罗，“这样我真的能够变强吗？” “当然。” 森罗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叮嘱道， “不过要注意，最开始可以减少挥动次数，等到身体能够承受了再往上加，但是等到一千次不会对身体造成过大负担之后便一天也不能间断，你可以多挥但不能少挥，也不能用以前或以后多挥的次数来补当天的次数。” 这其中的关键当然不是挥剑，而是要一年到头一天不断地坚持而锻炼出的恒心与坚定的意志。 如果在别的世界这也许是一碗毫无营养的毒鸡汤，但是在热血漫画的世界里这就是王道。 而且就算没有效果，男孩也至少锻炼了一下身体不是吗？ 总好过四处寻求所谓的“力量”。 将木刀紧紧握在手中，刺猬头男孩对森罗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森罗蹲下身，将视线和孩子们保持在一个水平线问：“好了，所以现在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吗？” 刺猬头男孩犹豫了一下说：“因为有个很坏很坏的海贼要来了，村里的大家都躲起来了。” 巴基一脸十分得意的表情，“哦吼吼！我就说他们是因为本大爷要来所以才躲起来的吧！ 男孩立刻一脸惊恐地看向森罗，“你们是海贼？” “不……” 森罗刚想开口解释，一旁的艾斯十分开朗地笑着说：“对，我们可是要去往世界顶点的海贼。” 刚刚才被森罗安抚好的三个孩子立刻就是一副惊恐的表情，刺猬头更是将木刀对准了森罗。 “你们不说话没人拿你们当哑巴。” 森罗先是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同伴，然后转头又对孩子们露出了和善的笑， “别担心，我们不是来抢东西的，我们只是想要买点食物和淡水。” 说着，森罗将带在身上的黄金展示给了孩子们。 “你们说哪有海贼会不把黄金留在船上而是带在身上来抢劫的？” “也对。” 刺猬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而且你们和那些坏蛋一点都不像，他们长得根本就不像是人类。” “哦？不像人类的海贼。” 森罗的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答案。 “对，他们的样子都稀奇古怪的，皮肤颜色也不像是人类，而且他们好像自称鱼人。” 刺猬头男孩接着说。 这下森罗的猜测完全被证实了。 这里的人们躲避着的就是“恶龙海贼团”了，这是一支由鱼人组成的海贼团，极端仇视人类。而且他们并不像是一般海贼一样抢完一波就走，他们会长期持续不断地对领地范围内的居民进行剥削。大人每月十万贝利，小孩五万贝利，交不出就得死。 看起来这里的村民们是因为无法支付起高昂的卖命钱而选择在恶龙海贼团来之前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但是既然这三个孩子能够回到村子附近，那就说明那个藏身的地方离村子并不远，这又有什么用呢？ 森罗有些担心地看着刺猬头男孩，“你们不怕被那些家伙找到吗？” “不用担心。” 刺猬头男孩很是有底气地说， “西卡大叔已经出去找海军求助了，那些家伙后天才来，而海军今天应该就会抵达，我们也是想要看看海军才跑出来的。” “海军！” 森罗的脸开始抽搐了起来。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恶龙海贼团之所以能够在东海猖狂这么久某个海军上校可谓是“功不可没”。 一个小村子的村民恐怕也不可能跑到其他海军的辖区求救，所以森罗不觉得这个村子的人能够等来期待中的海军救援。 十四 那么代价是什么? 见到森罗露出了那样的表情，刺猬头男孩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 他有些急切地询问。 思考了一番，森罗意识到这并不完全算是坏事，于是他又露出了轻松的表情，“我想你们期待的海军应该是不会来了。” “你骗人！” 那个金发寸头的男孩果断地进行了反驳， “西卡大叔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找到海军拯救大家的！” “这不是你们口中那个西卡大叔能不能找到海军的问题。” 森罗有些苦笑着说， “而是那些海军愿不愿意帮你们的问题。” “你是说海军也会害怕那些家伙？” 刺猬头的男孩紧咬着下嘴唇，明显有些不甘。 “不，比那更糟糕。你们这片区域的海军上校根本就和那些海贼是同流合污。” 森罗毫不顾忌地给三个孩子展示着他们所处境况的糟糕， “你们与其等待那只臭老鼠来救你们还不如期盼着甚平从伟大航路自由泳过来揍阿龙一顿。” 明明森罗的话语中多有调侃，但刺猬头男孩还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颇为焦急地询问：“甚平又是谁？” “呃~” 森罗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提，却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对呀！甚平是谁？” 就连艾斯好像也产生了兴趣。 本想着先吓唬三个孩子一番，然后就抛出自己一行人帮他们解决问题这个方案的森罗又只能开始解释甚平和恶龙海贼团的关系。 “甚平呢，是现任七武海之一，被人称为‘海侠’，素有仁义之名；而你们遇到的恶龙海贼团曾经和甚平一样都是太阳海贼团的成员，那些家伙基本都还要尊称甚平一声‘大哥’。” “所以只要我能能够找到那个叫甚平，就能赶走那些家伙了对不对？” 那个金发寸头的男孩一脸的激动。 “笨蛋，那个甚平可是那些家伙的大哥，怎么可能会帮我们。” 刺猬头的男孩用手中的木刀敲了一下同伴的脑袋， “你以为所谓的‘仁义’又能有几分是真的呢？” 森罗微笑着摇了摇头说：“这倒不用担心，甚平倒还是对得起一个‘侠’字的。” 从后来甚平道歉的行为来看，如果他知道了阿龙一行人的行为，说不定真会跑到东海来清理门户。 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至少在路飞打败阿龙一行人之前他并不清楚这件事。 不过森罗在这里耗了这么半天的功夫可不是为了让他们去找甚平，于是他紧接着又浇了一盆冷水，“但是别说你们能不能离开这里去寻找甚平了，就算你们去找到了甚平，但等你们赶回来的时候村子恐怕早就已经不存在了。那些家伙在知道你们想反抗之后可不会留活口的。” “那么代价是什么？” 刺猬头的男孩突然说。 “啥？” 一时间森罗居然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迟疑了片刻之后才发现对方这是明白了自己的意图。 森罗的想法很简单，作为海贼中的寻梦者，他们的海贼团自然不可能去烧杀抢掠，那么航行的资金从哪来呢？ 等等，森罗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并没有打算成海贼，怎么就有了“们”呢？ 那就是艾斯的海贼团自然不可能烧杀抢掠，但无论是航行途中的各种补给还是船只维护都是需要资金的，所以就只能想办法从“同行”身上挣这笔钱了。 作为肯定会被悬赏的通缉犯，又没有某些大海贼一样拿其他海贼人头换赏金的手段，那么就只能够从一般人手里赚击退海贼的辛苦费了。 森罗觉得比起单方面地帮助别人，在帮助的时候收取一定的辛苦费这种“双赢”的关系才是健康且可持久的。 所以他就是打算让这村子里的人用给他们提供一定的补给为条件，让艾斯击败恶龙海贼团。 至于为什么是艾斯？因为森罗觉得自己很可能打不过阿龙。 鱼人和人类的身体差距在那摆着，森罗虽然在吃下恶魔果实后的这段时间是变强了不少，但是对付体质偏向正常的巴基海贼团还行，能稳吃巴基也是因为熟悉他的果实能力，没有了让他出奇制胜的机会，如果要去对付阿龙那样战斗力几乎纯粹靠面板的人还是很难的。 “我们需要十几个人三天的口粮和淡水，然后就能够保证那些家伙不会来骚扰你们。” 森罗提出了一个自认为还算是公道的价格。 但是刺猬头的男孩并没有立刻回应，也没有表现出犹豫，而是露出了怀疑的目光，“你们真的能对付那些家伙吗？” 他扫视了一下四人，将他们的体型和记忆中恶龙海贼团的一行人进行了对比，发现哪怕是最强壮的艾斯也远远比不上那些鱼人。 “没办法了，艾斯，上。给他们看看我们的实力。” “诶？” 艾斯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给他们展示一下你的实力，这可是事关我们……不，是你的海贼团往后航行的生计问题，给我认真一点。” “哦。” 艾斯点了点头，双手作手枪状， “火枪！” 一连串火焰弹从艾斯的双手食指发射，在他前方的空地上留下了一连串燃烧的弹孔。 三个听都没听说过恶魔果实为何物的孩子全都惊掉了下巴，他们明白这已经不属于“魔术”的范畴了，而是具有极强杀伤力的招式。 刺猬头的男孩第一个清醒过来看向了艾斯，“怎，怎么做到的？” “就是想象着从手指发射出子弹，然后就可以做到了。” 艾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刺猬头的男孩以为他是不想让自己知晓他力量的秘密，但还是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 倒是金发寸头的男孩已经开始模仿了起来，但无论他怎么尽可能还原艾斯的动作，嘴里“biubiubiu”的声音再惟妙惟肖也没能发射出火焰弹。 “怎么样？现在你觉得我们有那个实力了吗？” 森罗继续保持着和颜悦色，但其中已经明显多了几分奸猾。 十五 情绪支配 被森罗一通忽悠之后，刺猬头的男孩终于答应带他们去找村里的大人商量交易的事项。 同时森罗也知道了三人的名字，刺猬头叫萨斯；金发平头叫纳鲁；小女孩的名字则是莎库拉。 一路上萨斯旁敲侧击地想从艾斯那里知道从手指发射火焰弹的技巧。 但是哪里有什么技巧，全都靠的是恶魔果实能力。 询问无果之后萨斯只能看着手中的木刀，他决定从明天起就开始锻炼，如果一年之后没有效果的话就再找森罗算账。 离开村子后一行人走了没多远就见到了一片倚靠大山的树林。 据萨斯所说，村子里的人就躲在树林里的一个隐蔽山洞中。 但是几人还没有进入树林，便远远地看见树林中不断有鸟被惊起，慌乱地四散飞窜，而且鸟被惊起的位置还在不断向这边靠近。 “有情况！” 萨斯立刻就跑了出去，一头扎进了树林之中。 “看起来是出了点差错。” 森罗和艾斯对视着点了点头。 “丢斯，你照顾好纳鲁和莎库拉，我和艾斯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说完，森罗和艾斯便也冲了出去。 两人出发没多久便追上了萨斯，森罗更是一把将他抓住，顺势用藤蔓将他绑在了一棵树上后又继续向前跑去 “放开我！” 萨斯挣扎着想要脱离绑着自己的藤蔓。 他很清楚如果森罗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大家的藏身的位置就很可能被恶龙海贼团所得知。 刚才看到鸟群飞起的位置好像就是那个山洞的方向，所以萨斯很清楚很可能是在那里的大家被那些海贼找到了。 “我要去救大家！” 萨斯嘶吼着。 “现在的你只不过是去送死！” 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的森罗回头训斥道， “在这里乖乖等我们回来。” 同时，在艾斯前方的树丛里突然窜出了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这让原本全速前进的艾斯一愣，停下了脚步。 将那人扶起，艾斯发现他身上有着好几个贯穿了身体的血窟窿正在不断向外喷涌着鲜血。 森罗也急忙跑过来，用某种据丢斯所说能够止血的植物叶片将男人身上的伤口覆盖了起来。 但这样做却是治标不治本，男人真正致命的伤势是体内被破坏的内脏，只是堵住流血的伤口根本没有什么效果，他的口中还在不断地往外淌血。 而在将男人扶起来进行包扎的过程中萨斯看到了他的模样，虽然他的脸上已是伤痕累累，但还是被萨斯认了出来。 “托比大叔！” 奇迹般的，一声怒吼后萨斯扯断了将他绑在树上的藤蔓，跑了过来。 他将木刀丢在一旁，捧起男人的脸，声音颤抖着说：“发生了什么，是谁把你伤害成了这样？” 听到萨斯的声音，被称作托比的男人回光返照般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萨斯之后十分虚弱地说：“萨斯，快跑，那些混蛋不知道为什么找到了我们躲藏的地方，大家都被杀死了。” “原来还有这么多垃圾需要打扫，真是帮大忙了。” 一个身形高大，嘴巴像是x可梦里章鱼桶般长长伸出的鱼人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 “我本来还想着要是把这个活口玩死了之后就没人去四处宣扬违抗我们的下场了，看起来现在是不用担心了。” “快，快跑！” 托比奋力想要将萨斯推开，但是伸出的手在半路就无力地垂了下去——他死了。 “混蛋！” 萨斯捡起了掉落在地的木刀，作势就要向那个鱼人冲过去。 然而森罗将他拦了下来，并和艾斯一起将他护在了身后。 “看起来果然成年人还是懂事得多，知道不能反抗我们。” 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鱼人继续保持着猖狂的模样， “作为对你们懂事的赏赐，你们两个都可以活下来，不过在那之前给我把一只手和一条腿留在这里。” “水铁炮！” 鱼人鼓起了腮帮子，那长长的畸形嘴唇化作了枪管，一颗水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发射了出来，瞄准了艾斯的右手。 对此，艾斯只是伸出食指，一枚火球射出，瞬间便将那颗水弹蒸发成了一团白色雾气。 “这是？！” 那鱼人毕竟是从伟大航路出来的，他立刻意识到了艾斯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但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 “就算吃了恶魔果实又怎么样？下等种族终究是下等种族，不可能是我们鱼人族的对手。” “连环·水铁炮。” 从鱼人的口中接连不断地有水弹被喷出，连成了一片稀稀拉拉的弹幕网。 艾斯则只是将手一挥， “炎上网” 一片火焰的墙壁便挡在了他们与那鱼人之间，将所有的水弹都拦了下来。 接着他右手握拳，准备发动攻击， “火……” 但招式名才喊到一半便被森罗拦了下来。 “把他交给我。” 森罗的声音变得有些渗人。 “你怎么了？” 艾斯转头看向了森罗，有些关切地问。 而这一看则是让他确认了在森罗的身上确实发生了一些未知的变化。 首先就是森罗的脸色变得阴沉且带着些许痛苦，然后便是他身上的气势不知为何突然强盛了许多。 “你好像变强了？” “对。” 森罗眉头微皱牙关紧咬， “现在的我的确变强，而且等下恐怕还会更强。” 此刻森罗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在巴基的船上会变得无比烦躁了，因为他可以感知并吸收别人的情绪。 巴基海贼团的一众成员虽然有点实力，但也只能算是乌合之众，他们既没有什么伟大的梦想也不拥有纯粹的心灵，所以在船上的时候森罗接收到的都是些驳杂且没有营养的情绪。 而刚刚托比死去时想要保护萨斯的心情，萨斯眼睁睁看着亲近之人死去的痛苦与对那个鱼人的仇恨与怒火则是强烈无比。 这种强烈的情绪涌入森罗体内之后便化作了森罗的力量，让他的各项能力值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但这也会对森罗自身的情绪产生一定的影响，如果没有支配这些外来情绪的能力，那么就只能被它们所支配。 而且吸收的情绪带来的强化也并非是永久的，除非森罗在这期间完成某个契合该情绪的目标，那么就能够保留一部分永久强化。 而当前森罗的目标很明确——干掉眼前的鱼人。 十六 杀人者应有的觉悟 当鱼人犹豫着是不是要先离开这里回到同伴身边的时候，挡在他和森罗三人中间的火墙开始渐渐熄灭。 森罗阴沉着脸跨过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火墙。 “木遁·扦插之术” 森罗的右臂化作一条尖刺木桩，径直朝着鱼人攻去。 原本只是懒得想名字而套用的招式名在此刻还真有了点原版那种狂乱凶狠的感觉。 那尖刺木桩的锋利与坚硬程度在吸收了两份强烈且极端的感情之后已经不下钢铁，生长速度更是让还没缓过神来的人鱼瞬间就被刺穿。 “该死！” 拥有强韧体魄的人鱼当然没有因此死亡，他恶狠狠地看向森罗，嘴里一颗水弹就又要酝酿而出。 但是扦插之术可还没完，刺入体内只是这一招的第一阶段；第二阶段则是…… “噗呲——” 当第一声尖锐的树枝贯穿人体的声音响起后，从鱼人的体内便开始接连不断地长出更多尖锐的树枝。 不多时，这鱼人便被穿刺成了一只刺猬。 而他也不知道在第几条树枝长出来的时候便没撑住死去了。 看着仇人以一种更加悲惨的方式死去，萨斯的心中产生了一丝快感，同时也下意识地产生了一丝恐惧，毕竟这种死法就算是再恐怖电影里也不算普通了。 解决掉鱼人，森罗回头看向萨斯，眼中的凶狠还未消散，但却又有了一丝温和，“放心，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们，那么我就一定会帮你们解决掉那些家伙。” 说完，临时强化还未结束的森罗立刻在树木间跳跃着前进，向村民藏身的地方赶去。 萨斯抱着托比的尸体看着被无数树枝支撑着没法倒下的鱼人尸体发呆。 一会儿过后他发现艾斯没有跟上去，“你不去帮他吗？” “不用。” 艾斯摇了摇头， “我相信他，如果不是有足够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在树林中前行不多时，森罗便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于是他加快了步伐，来到血腥味的源头时森罗见到了六个满手血腥的鱼人，而从他们身后的一个山洞中正不断的传出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同时，森罗能够感受到那其中更是有源源不断的愤怒、怨恨、不甘等强烈的情绪涌出。 不过那些情绪给森罗的感觉更像是托比死亡后留下的执念，都蕴含着一丝死气。 看来正如托比所说的那般，所有人都被杀了，而托比如果不是鱼人们想要留个活口去告诉其他人反抗他们的下场，也多半撑不到遇到森罗他们。 当那些死者的情绪涌入森罗体内之后，他感到自己的力量又被提升了一个巨大的台阶，同时心中对于鱼人们的杀意也更加强烈。 按理来说森罗不应该让自己被这些外来的情绪所支配。 但是当前的状况下他并不想去刻意维持意识的清明，只想随心所欲地让死者们的怒火与怨念被发泄出来。 ——发泄到杀死他们的凶手身上。 鱼人们也很快注意到了杀气腾腾的森罗。 尽管他身上那恐怖的杀意是那么强烈，让几个较弱的鱼人都下意识地产生了一丝惧意。 但他们终究还是自认为远胜人类的高等种族，所以很快就将有一个头顶长鳍，头发中分，额头有一个“恋”字的鱼人轻蔑地说：“人类，跪下，然后交足一年份的卖命钱，我们可以让你活下去，但是你的余生都要记住这里发生的事情，并告诉其他人反抗我们是什么下场。” 森罗并没有接那鱼人的话，而是指着山洞洞口问：“里面的人都怎么样了？” “都死了，因为他们不但不想交卖命钱，还想要勾结海军反抗我们，所以现在他们一个不剩，全都已经死了。” 长着锯齿状尖长鼻子的鱼人看着森罗不无威胁地说。 他就是这些家伙的首领，恶龙海贼团的船长阿龙。 和其他鱼人不同，他看得出森罗并非普通人类，但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人类，他相信在这个“最弱”的东海绝对不会有可以击败他的人类高手。 “那么你是准备臣服，乖乖交钱卖命还是去死呢？” 阿龙恶狠狠地看向森罗，同时不断掰着手指示威。 可是他的威胁丝毫没有被森罗看在眼里，森罗的目光越过一众鱼人，看向了散发着血腥气味的黑漆漆洞口，“他们为什么会被杀死呢？” 那个额头有个“恋”字的鱼人不难烦地说：“不是说了吗？他们……” 但是才说了一半就被阿龙拦了下来，阿龙接着说：“因为他们是低等种族，而我们则是更为高贵的鱼人，所以他们被我们杀死了，就这么简单。” “怎么吗？不就跟那些肥猪天龙人一样吗？” 森罗看似漫不经心地说。 “别拿我跟那些家伙相提并论！” 阿龙怒吼着向森罗冲了过来。 对此森罗只是抬起了右手， “木遁·大树林之术。” 若干圆形木桩从他的右手长出，迎上了冲过来了阿龙，将他纠缠束缚。 “区区木桩” 阿龙冷笑着，双手用力想要挣脱束缚，但发现他能够轻易拆毁房屋建筑的怪力却不能够将束缚自己的木桩挣开分毫。 “为什么要气急败坏呢？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森罗断开了和大树林之术的联系，缓缓靠近了只露出了一张脸的阿龙， “还是说这刚好戳到了你的痛处，你也清楚自己和那些白痴没什么区别。” “去死吧！” “给我松开阿龙老大。” 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另外的五个鱼人也一同向森罗发起了攻击。 “木遁·扦插之术” 五根尖刺从森罗的身上射出，这期间他的目光没有从阿龙身上移开分毫，但每根尖刺都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向他冲过来的鱼人。 被尖刺击中后的鱼人们身形都是一顿，而随后无数尖锐的树枝透体而出，了解了他们的性命。 “克罗欧比！金根！……” 眼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阿龙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 随后他又恶狠狠地看向了森罗，“你这个混蛋！竟敢，竟敢……” 可是森罗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带着他们杀了那么多人的你好像没有资格露出这样的表情吧？在杀人的时候就该有被杀的觉悟，不是吗？” 十七 诛心杀人 了解了一众鱼人之后，森罗原地盘腿坐下，仰视着被大树林之术固定住的阿龙。 “喂，现在的你是什么心情？在欺凌了无数弱者之后自以为强者的你能够接受再度被当成弱者吗？” “我要杀了你！” 阿龙奋力伸长着脖子，想要用那锯齿般的锋利牙齿咬断森罗的脖子。 可是现在的他完全只是一条被铁笼关起来的恶犬，除了狂吠和露出獠牙威吓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而且现在被许多亡者加持的森罗就算是不用果实能力也可以轻易了解阿龙，所以森罗对阿龙的威胁根本没有一丝害怕。 “你知道吗？你现在这种毫无还手之力却还在不断叫嚣的模样真的，很好笑。” 接着就像是真的觉得现在的情景很搞笑一般，森罗露出了笑容。 “不对，与其说你现在很好笑，倒不如说你一直都很好笑。” 此时的阿龙已经不再叫喊，而是像被威胁的猛兽那般不断发出低沉的嘶吼。 不过这种声音也许能让普通人战栗不已，对森罗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些不顺耳的噪音。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会离开伟大航路来到东海？因为你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弱小的杂鱼，所以只能来到最弱的东海。” “不过我想你来时肯定没有想到‘海军英雄’会不时回到东海吧？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你又没有被吓到尿裤子呢？杂鱼！” “闭嘴，闭嘴，你个蠢货！” 也不知道是被戳到了痛处还是不能忍受这样的屈辱，阿龙挣扎得更加用力了。 在拼尽全力之下他的皮肤和木桩发生了剧烈的摩擦，变成了一片血肉模糊。 “啪——” 森罗打了一个响指，让束缚着阿龙的木桩收缩了一分。 从阿龙的身上隐约传出了骨骼断裂的声音，但他只是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惨叫。 “哎哟？” 森罗似是惊讶地歪了歪头， “你这是在证明自己的骨气吗？” “啧啧啧。” 从森罗口中发出了十分不屑的咋舌声， “你该不会以为只要能忍受痛苦就能被算作是条汉子吧？” “我，我可没被，被那个糟老头子吓到。” 阿龙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我可是，高贵的鱼人！” 对于阿龙的辩解，森罗只是丢给他一个白眼，“那你为什么要放下身段和在你眼中低贱的人类海军交易？难不成你和他惺惺相惜，情不自禁？毕竟一个是鱼人败类一个是人类败类，简直绝配。” 对此，阿龙无法反驳。 他很清楚海军总部并不会在意东海几个村子的死活，他们的大部分精力都在伟大航路，但是那个时不时回家一趟的卡普就不一样了，收拾他们这一伙简直就跟把垃圾桶旁的矿泉水瓶捡起来丢进去一样简单。 所以他才选择用金钱利诱而非武力威胁来勾结老鼠上校。 见到阿龙默认了自己弱小的论断，森罗眯着眼拍了拍手，“看起来你已经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这很好。接下来请说出你的梦想。” 然后不等阿龙回答，森罗便率先开了口，“你说是想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帝国，但实际上只不过是想要复刻你年幼时在香波地群岛看到的场景而已。” “我想除了那繁华异常的游乐园，你记忆最深刻的恐怕还是那耀武扬威，高高在上的蠢猪天龙人吧！你应该做梦都想要成为那些家伙吧！” “你在胡说什么！” 这下阿龙彻底被激怒了，但现在他的身体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只能用狰狞扭曲的面部肌肉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我可是最讨厌那些混蛋了。” “不不不。” 森罗抬起右手，将食指伸出轻轻摇晃， “讨厌可不代表就不想成为，也许作为前太阳海贼团的成员，你确实讨厌着天龙人，那是因为你清楚自己并不能成为他们。实际上你十分想成为他们那样的蠢货，你在东海犯下的暴行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像天龙人收天上金一样要求村民交买命钱；你修了一座乐园，只供自己玩乐；对于忤逆者也是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你说鱼人是比人类更高贵的种族，巧了，天龙人也自认为是最高贵的‘神’。 不过你终究还是比不过那些猪猡一般的天龙人，因为他们的权势几乎在整个世界都是有效的，但你只能在东海的一亩三分地称王称霸。还要担心某个糟老头子不小心路过你的‘领地’。” 阿龙没有再反驳，也许是承认了森罗的指控，又或者只是明白了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是森罗案板上的鱼肉，再如何反驳也没用。 于是森罗做出了自己对阿龙的总结： “你只不过是个用廉价凶恶与低级暴力搭建了如泡沫一般一戳即破虚假王座的可悲家伙。” 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森罗站了起来，踮起脚像拍流浪狗般拍了拍阿龙的脑袋，“跟你说了那么多，他们的气总算消了不少。毕竟谁会跟一条只能在小水沟里称王称霸的废物过意不去呢！” “你！！！” 再度被人身攻击的阿龙怒视着森罗， “有本事给我个痛快的。” “痛快的？” 森罗面露讥讽， “就你tm的还想要个痛快的？他们是不会答应的。” “啪！” 森罗又打了一个响指，从束缚住阿龙的木桩上长出一条木带，将阿龙的嘴巴封了起来。 然后开始用言语进一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你知道吗？拜你所赐，这世界上会有更多的鱼人和人鱼被欺凌，被当做奴隶贩卖。因为你向人类证明了鱼人就是这么低劣的种族，只会杀人与掠夺。” 不能说话的阿龙只是瞪大了眼，脸上满是愤怒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对，就是这种眼神，就是这种想说但什么都说不出的模样。” 森罗十分兴奋地指着阿龙对他说， “你无法进行辩解是因为我封住了你的嘴，但你猜是谁封住了鱼人和人鱼的嘴？是你啊！你们这样的鱼人败类一起让鱼人和人鱼失去了和人类沟通和解释的机会。” 当然，鱼人和人鱼们当前的遭遇肯定不只是因为某些鱼人或人鱼的暴行造成的，不过森罗可不是在解释什么，他只是单纯地在打击阿龙而已。 “每当有人对鱼人或人鱼升起怜悯之心，都会有旁边的人告诉他，你难道忘了他们是多么低劣的家伙了，东海的阿龙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不定在这个世界上曾发生过这样一段对话：‘那些鱼人海贼都是好人，我们不应该出卖他们。’‘蠢货，鱼人哪会有什么好人，他们干了什么事你难道忘了吗？’‘对对对，他们船上可是有那个阿什么什么龙，和那家伙一伙的能是什么好人吗？’‘确实，和那家伙在一起的鱼人确实不能相信。’ 喂，你说这段对话结束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此刻阿龙的双眼怒睁，瞳孔收缩，一副要将森罗生吞活剥的模样。 “差不多了。” 森罗微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此时阿龙的脸上满是愤怒，但那却是一种一切都被否认后绝望的无能狂怒。 那种愤怒森罗感受得很是真切，只不过是一层徒有其表的虚壳，掩藏在其下的则是如即将离世之人呼吸般几近于无的情绪起伏。 “木遁·树缚永葬” 森罗的右手虚握，然后缓缓握起，同时束缚着阿龙的木桩也开始不断收紧。 最开始是骨骼碎裂的声音，随后血液和肉酱开始从缝隙中流出。 在这个过程中阿龙的面容逐渐扭曲，但却因为口鼻皆被堵住而无法发出惨叫，只能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痛苦中缓慢且无声地死去。 十八 你想当上校吗? 成功将所有施暴者杀死，森罗体内汹涌的情绪也渐渐平息。 那些强烈的情绪带来的强化也渐渐消失，森罗身上的气势开始不断衰落，很快就不再如同刚才那般势不可挡。 不过其实就算刚才被强化的状态下森罗的实力也只能够虐虐阿龙这种从伟大航路逃过来的失败者，遇到上亿赏金级别的对手就难说了。 而失去了临时强化后，森罗的实力虽然较之前有所提升，但现在充其量可能也就和阿龙一个水准。 如果将这个世界的体能、果实能力、各色霸气粗略地划分为五个阶段，那么森罗现在的实力为：体能—1；果实能力—2；见闻色霸气—1。 原本则只有果实能力达到了1，体能只是比普通人强一些连等级都没有，见闻色霸气也没有觉醒。 而刚才诸多亡者的情绪加持下他的状态则是：体能—3；果实能力—3；见闻色霸气—2。 别看只是三项能力变化了一个或两个阶段，但其带来的实力变化却能够让赏金（如果有的话）增加一位数。 各种能力之间并非是毫无关联的，而在这其中体能一项几乎和所有其他能力都有所关联。 体能这一项包含了力量、速度、耐力、承受力，几乎每一个都能或多或少地影响到霸气和果实能力；而果实能力与霸气的水平也会反过来对体能产生影响，比如一颗动物系果实就能够全方面地提升各种身体能力，再或者武装色霸气的锻炼也能够强化防御能力。 在计算一个人的实力时应该是对他的各项能力有选择地进行“乘算”，即使每个阶段的提升只是单纯从一到二的变化，刚才情绪支配状态下森罗的实力也是现在的数倍不止。 不过同样的，某一项能力的缺陷也会扯其他能力的后腿。 森罗的果实能力其实在吃下去之后他就已经开始思考起了各种开发的可能，比如说“真数千手”和“花树界降临”再不济也要开个木头高达，但是他的体力却不足以支撑他施展出那些恐怖的招数，同时没有见闻色霸气的感知辅助也很难做到对用能力制造出来的植物进行精准控制。 从离开荒岛的时候森罗的果实开发能力在“理论”上就是极为接近等级“3”，但却因为体能和见闻色的缺陷而只能发挥出等级“1”的力量。 现在就不一样了，体能的补足使得森罗可以同时生出更多的植物；见闻色的觉醒让他可以更好地对生出的植物进行控制，扩大了攻击的范围。 只不过让森罗稍微感觉有些奇怪的就是除了情绪支配保留的那部分强化之外他还收获了第二份强化，不然他此次最大的收获应该是在情绪感知能力触类旁通下觉醒的见闻色霸气，体能并不会有这样明显的提升。 而这第二份的强化似乎是在了解了阿龙之后得到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打怪升级”？ 但又为什么杀死其他鱼人的时候没有感觉呢？是因为他们的实力不足提供“升级”所需的经验吗？ 森罗陷入了思考。 两个海兵的到来打断了森罗的思考。 他们看到了地上漫开的血液和看不出人型的尸体后有些慌乱地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森罗。 “不，不许动！”*2 尽管语气中明显存在着害怕，但两人还是没有转身逃跑。 森罗转身看向两人，让他们搭在扳机上的手指颤巍巍的，似乎下一刻就要扣下。 现在有了见闻色霸气的辅助，森罗可以更加明确地感受到他人内心的情绪。 这两人最表层的情绪是恐惧和害怕，但又有一股有些奇怪，也许该称之为“义愤”的愤怒在支撑着他们不后退。 森罗了然地点了点头。 “不要开枪，我是好人。” “好人？” 一个看起来成熟一点的的海兵看着一地的尸体咽了口唾沫， “你是说这些人不是你杀的？” “不。” 森罗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都是我干掉的，而且我还让他们以尽量痛苦的方式死去的。” “果然！” 海兵两人端正了枪口，准备扣动扳机， “把手举起来，不然我们就要开枪了” 但森罗并没有照做，他只是将地上那些有着明显不同于人类特征的尸块指给两人，“你们不看看死的是谁就开枪吗？” 重新观察了一番之后两个海兵意识到了森罗杀死的并不是平民，而是鱼人海贼。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将各自的燧发枪背到身后之后满怀歉意地向森罗鞠了一躬，“先生对不起。”*2 耸了耸肩之后森罗一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事，这种场景也确实容易让人误解。” 何况现在森罗并不害怕枪械，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因为被人拿枪指着而生气。 就像狮子不会因为小猫对自己伸出爪子而一爪子拍下去一样。 “只是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虽然他们是海贼，但不至于这样虐杀吧？” 两个海兵中较年轻的那个脸色有点难看，他也许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惨烈景象，难免有点不适。 “如果你觉得这样有些过分，那你也许可以去看看这里面的景象，那可都是他们的杰作。” 森罗说着让开了一段距离，并伸出手指向那个不再散发怨气只有血腥味传出的山洞。 年长的海兵应该是明白了什么，拍了拍年轻海兵的肩膀并推了他一下。 被推了一把之后年轻的海兵一个踉跄走向了山洞。 在他的身后森罗看向了年长的海兵，“该不会就来了你们两个人吧？” “不。” 年长的海兵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 “我们两个是被派来侦查路线的。明明只要让那个报信人带路就好了，那个混蛋非说什么‘安全第一’。” “哦。” 森罗点了点头， “看起来那家伙似乎还准备做做样子。或者说只是来接走幸存者给那些混蛋鱼人做宣传？” “没想到我们两个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 年长的海兵既无奈又有些麻木地叹了一口气。 而此时进入了山洞不久的年轻海兵落荒而逃般地从洞里冲了出来，他面色痛苦，嘴唇紧闭而两腮鼓鼓囊囊。 出了山洞不久，年轻的海兵便在洞口弯腰“哇哇”吐了起来。 年长的海兵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习惯就好了，作为海兵，看到这种场景是在所难免的。” “我一定，哇，一定要亲手铲除掉这些可恶，哇，的海贼。” 年轻的海贼一边吐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听到了他的发言之后年长的海兵却并没有丝毫高兴，反而脸色愈加苦涩。 他很清楚自己的上司是个什么货色，明白在他的手下几乎不可能成为真正惩恶扬善的海军。 看着他们的这副模样，森罗突然插嘴道：“那家伙这次也来了吗？” “谁？” 年长的海军回过头有些疑惑地看向森罗，不过很快又想起来刚才和森罗的对话，明白了“那家伙”指的就是老鼠上校。 于是他点了点头，“他说不放心，要亲自出马监督。” “好啊！” 森罗眯着眼笑了起来， “喂！你想当上校吗？” 十九 森罗的请求 在看到森罗眯着眼笑起来的时候年长的海兵就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而当森罗问出“你想当上校吗？”的时候这种预感便更加强烈了。 但他还是试探地问出了口：“你什么意思？” 森罗打了个响指，包裹住阿龙的树桩四散开来，结果发现里面阿龙的身体已经成了一滩肉泥，只有为了让他最大程度感受痛苦而露在外面的脑袋还算完整。 于是他将那颗长着尖牙的脑袋从稀烂的身体上取下来展示给年长的海兵看，“这家伙的赏金可是千万级别的，有了消灭他的功绩，升为上校应该不是问题吧？” “不行的。” 年长的海兵摇了摇头， “先不说这种手段合不合规了，有那个家伙在，无论是谁的功劳，最后都会被他归为己有。” 但森罗却是一脸不以为意，“把那家伙干掉不就好了吗？” 在前世的时候森罗最讨厌的海军并非是杀死了艾斯的赤犬，而是这个有着海军之名，但却比大多数海贼都还恶劣的老鼠上校。 再加上才亲眼目睹了因为那家伙的出卖而惨遭杀害的人们，感受了他们的怨恨与愤怒，森罗自然而然地升起了属于自己的杀意。 这份杀意并不能强化森罗任何力量，但是杀死一只讨人厌的老鼠又会需要多强的力量呢？ “你该不会是来真的吧？” 年长海兵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慌。 看着地上死去的鱼人海贼，他毫不怀疑森罗可以轻松干掉老鼠上校。 但对方就算再混蛋也是海军啊！ 而且还是上校军衔。 对他出手的下场不难想象。 “你最好不要这样做，这些海贼杀了也就杀了，但那个混蛋可是海军上校。” 年长海兵极力想要让森罗打消这个念头。 “那又怎样？” 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森罗自然不会觉得海贼杀的，海军就杀不得。 “因为是海军所以就算犯罪也能被原谅吗？难道不应该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吗？” 阿龙祸害了那么多人有目共睹，而老鼠因为披着张海军的皮而看起来没那么多罪恶，但实际上阿龙犯下的罪孽有一半要算在他的头上。 你要知道东海的海军虽然弱，但是某个海军英雄可是会时不时回家的。 哪怕作为区域负责海军长官的老鼠用电话虫给卡普说一声，阿龙也早被关回推进城了。 而且既然海军中存在着年轻年长二人海兵这样心怀真正正义的人，但却还是没将消息传递出去，那么就只能说明老鼠不但自己不主动通报，还极力阻止其他人将阿龙的消息传递出去。 哪怕没有阿龙，恐怕也会有阿虎阿豹在老鼠的负责区域胡作非为。 更别说他还有各种仗着是海军长官而肆意鱼肉拼命的行为了，像是后来夺走娜美攒下的一亿贝利这种行为肯定没少干。 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说是将人性与法律全部抛诸脑后了。 所以对这附近区域的平民来说没有老鼠上校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看着森罗完全没有改变主意的样子，年长的海军苦口婆心地说：“你没必要为了那么个人渣搭上你自己，这么做你肯定会变成通缉犯的。” “是啊！” 森罗突然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如果被通缉的话他就与植物般安定的生活无缘了。 但是知道而且有能力去做的话森罗难免会有些良心不安，更何况他是亲眼目睹了老鼠放纵海贼行为造成的惨剧。 不干掉那个家伙，森罗可是会每晚每晚睡不着觉的。 该怎么办呢？ 森罗托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情况怎么样？” 艾斯独自从树丛中走了出来，看见散落一地的尸块后表情一愣，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见艾斯出现，森罗顿时有了主意。 不是有他在吗？ 于是森罗神情严肃地说：“这些人都是我杀的。” “是吗？” 此时的艾斯脸上并没有继续保持微笑，也正经了起来， “看起来他们一定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 “你就不怀疑一下只是我单纯地生性嗜杀吗？” 森罗反问道。 艾斯眼神坚定地回答：“我相信你。” “哈哈哈。” 森罗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单纯还是蠢。” 艾斯也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可能是跟路飞待久了，我也变成了比较容易相信他人的类型。你难道是想说我看错你了吗？” “谁知道呢？” 森罗眯着眼笑了起来， “比起那个，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 “当然。” 艾斯爽快地答应了。 “你居然都不问问我要拜托什么事吗？” 森罗总有种自己在骗傻子的感觉。 而艾斯的回答却格外简单：“伙伴拜托的事情怎么可能拒绝呢。” 森罗嘴角抽搐着，“我可还没答应成为你的伙伴。” “诶？原来没有吗？” 艾斯露出了一副惊讶至极的表情，好像这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没有。” 森罗十分肯定地回答，随后又十分严肃地看向艾斯， “那么你还要答应我的委托吗？” 艾斯脸上的表情在惊讶过后是失落，但他最后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也没有拒绝的打算。” “好！” 森罗长舒了一口气， “请让我成为你的伙伴。” “哈？？！！” 艾斯的脑回路已经开始弄不清楚森罗在想些什么了。 刚刚还在说没有答应成为自己的同伴，现在就又请求成为自己的伙伴。 这是在干什么？ 但是艾斯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然可以！”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森罗为什么突然又答应了， “你刚刚不是还说不答应吗？” “首先，我刚刚说的是‘还没答应’而不是‘不答应’；其次，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我意识到了人类的局限性，越是追求安宁的生活就越是无法享受安宁。” 在艾斯那完全没听懂在说什么的表情中森罗继续解释并确定艾斯的回答， “我接下来要去杀一个海军上校，那之后我就只能过上通缉犯的生活，我是因为这个才选择上你的船，可以说只是单纯没得选才成为你的同伴，就算是这样你也要接受我吗？” “也就是说成为我的同伴并不是你的本意。” 此时艾斯终于明白了什么。 森罗也不否认，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艾斯的脸上出现了名为失落的表情，但他很快又将之收拾起来。 他十分郑重地说：“我去干掉那家伙，这样你就可以过上想要的生活了。” “你这家伙，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森罗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样说的话我要是再不上你的船那就真有点不知好歹了。” “所以说？” 艾斯有点拿不准森罗的意思。 “所以说我的船长你不用帮我忙，那家伙我想亲手杀掉，就当是给他们的‘售后服务’了。” “诶！” 别的听不懂，但“我的船长”之中的含义艾斯却飞速理解了，他有些不太确定地看着森罗， “所以说我们现在是伙伴了？” “对，这一次并非是别无选择，而是我发自内心的决定。” 二十 虽然我杀人不眨眼，但我是个好人 “虽然但是，你们这样在我们面前讨论杀死我们的上司和成为海贼会不会太猖狂了？” 年长的海兵的脸色可以说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名海兵，海贼肯定是他的敌人。 现在两个自称海贼的人就当着他的面谈论着入伙与杀死自己的上司，而且他好像还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这就有些尴尬了。 “那家伙杀了不就杀了，我也早看他不顺眼了。” 结束了呕吐的年轻海兵擦了擦嘴角的污秽抬起头来。 尽管他很年轻，但也能够明白自己在山洞里所见的景象有不少是源自于自己上司的纵容。 “不要这么冲动。” 按了按年轻海兵的头，年长的海兵又继续劝阻森罗， “用杀戮去解决问题终归是不好的，我相信总有一天那家伙会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的。” 但是森罗却很是不满地说：“是吗？也许总有一天那家伙会被惩罚，但是在那之前又有多少人会因为他被伤害呢？而且说不定今天就是那家伙应该受到报应的那一天。” 说完，森罗转身想要离开，但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老鼠上校在哪，便又回头看向了年长的海兵，“你们的船在哪靠的岸？” “就是在村口正对着的那个港口。” 年长的海兵略为无奈地回答，然后又补充说， “对了，我们的军舰靠岸的时候还看到了一艘画着滑稽红鼻子的海贼船飞快地逃离了港口。这岛上之前还有第三支海贼吗？” “红鼻子的海贼船？” 森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明白那正是巴基海贼团的船，而上面还有着他们海贼团的第一艘船striker号以及用来造海贼船的财宝。 “那些家伙怎么敢的，他们船长可还在我们手中。” “那个，” 一旁的艾斯神色略显尴尬， “刚才丢斯带着另两个孩子追上我的时候告诉我巴基逃走了。” “干！” 森罗忍不住暴了个粗口。 之前追萨斯的时候他和艾斯两个战斗力都离开了，丢斯自然不可能在照看两个孩子的时候还看住巴基。 因为这个疏忽海贼团用来造海贼船的第一桶金就这么被裹挟走了，森罗顿时无比的心痛。 这下要再想得到建造海贼船的资金可就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至于说自己造？ 那也不太可能，森罗的果实能力虽然可以提供大量的木材，可是海贼船可又不是全部用木头建造的，更别说其中的设计远比一艘小艇复杂许多倍了。 但比起一脸焦急的森罗，一旁的艾斯却是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意思，反而是十分拍了拍森罗的肩膀豁达地笑了起来，“不用担心，被困在荒岛上的时候我们不也是想办法出来了吗？总会有办法的。” “算了。” 森罗妥协般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先做好当前应做的事。” 森罗口中当前应做的事自然是干掉老鼠上校。 他告诉艾斯不用跟着，一个人率先抵达了港口。 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上惬意休息着的老鼠上校。 在他的旁边则是有一个灰白头发的男人一脸焦急地请求着，“上校大人您快点让他们出发去村里吧。刚刚的海贼船您也看到了，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 但躺椅上的老鼠却慢悠悠地回答：“你也知道刚才有海贼船，这种情况下才更应该小心。我这不是已经派人出去送……确认情况了吗？我之所以能当上海军上校可不是凭借一股子莽劲，我靠的是我精明的脑子。” 他的这话倒也不错，只不过他的精明可没有一丝一毫用在对付海贼上，全部都用来剥削平民应付上级了。 “是吗？” 一个声音冷冷地传来， “那我可以打开你的天灵盖看看你精明的脑子长什么样吗？” 话语中蕴含的杀意让老鼠一个激灵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他看见森罗站在距离他不过十来米的距离，眯着眼微笑着。 “你，你是谁？” 老鼠本有些害怕，但身旁的一众荷枪实弹海兵还是给了他质问森罗的勇气。 “我？” 森罗眯着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是一个刚刚才成为海贼的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海贼。” “海贼！” 老鼠身旁的一众海军士兵慌乱了起来，其中几个反应快的则是端起了枪，将枪口对准了森罗，反应速度比那一老一少两个海兵慢了不少。 但听到森罗自报是海贼后老鼠倒是少了几分紧张。 毕竟他自认为海军是海贼的天敌，哪怕是阿龙那般凶恶的海贼也得对他客气几分。 再加上森罗是独自前来，老鼠这边则有十多名海兵，优势在他。 “别这么紧张。” 森罗挥了挥手示意海兵们把枪放下，但得到的却是更多后知后觉的人将枪口对准了他。 而老鼠见此则是彻底放松了下来，他就不信在被这么多条枪指着的情况下森罗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于是他颇为得意地看着森罗，“你一个海贼来找我这个海军干什么？” 其实老鼠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毕竟海贼找海军如果不是送死，那就是送钱了。 老鼠觉得虽然最开始森罗的招呼有点疯言疯语，但总体上看起来倒不是个疯子。所以也就是说他是来给自己送钱的。 对于给自己送钱的海贼，老鼠自然是很欢迎的。 于是他又开始盘算起来该要多少钱了。 但是森罗既不是来送死也不是来送钱的。 “我是来杀人的。” 森罗笑意盈盈地说着最恐怖的话，眼中的凶光也终于显露了出来， “我是来杀你的。” 听得森罗那完全不似玩笑的话语，老鼠脸上以为又有进账而要露出的自得笑容还未形成便就消散，他有些慌乱地后退了几步。 “开枪，开枪，开枪。” 从森罗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让海军士兵的护卫无法给他带来安全感，他需要森罗死去才能安心。 海兵们也听命将食指搭上了扳机，只要森罗再前进一步便开枪将他射杀。 “都说了，别那么紧张。” 森罗扫视了一番一众海兵，用尽量和善的语气说， “我虽然杀人不眨眼，但我是个好人。” 二十一 这些大炮想要谋害我 结束了“好人发言”的森罗身形一动，笔直向着老鼠的方向冲了过去。 “砰”“砰”“砰” 随着一声声的枪响，一枚枚黑色的弹丸从海兵们手中的燧发枪内发射而出。 与此同时，森罗的身上长出了一条条强韧的藤蔓将飞向自己的子弹挡下。 “糟糕，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立刻便有海兵明白了森罗独自前来杀老鼠上校的底气。 不过他们倒也没有立刻作鸟兽散，而是开始装填子弹，准备下一轮发射。 但是森罗和老鼠之间的距离不过十来米，哪怕他并不以速度见长也还是在第二轮发射前来到了老鼠的面前。 “木遁·扦插之术。” 森罗的手臂化作尖刺木桩刺入了老鼠的体内。 “啊！” 那张原本就猥琐的脸因为痛苦而变得愈加丑恶。 但是在他的惨叫结束前诸多尖锐的树枝从他的体内长出。 一时间老鼠除了惨叫之外已经发不出其他的声音。 此时的森罗则是跳到了一旁，避免被从老鼠身上溅出的血给沾到。 看着自己的长官被如此被不断折磨，所有海兵的心底都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都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比起先被击溃心理防线再被杀死的阿龙，老鼠死得要快得多，而且只拥有肉体上的痛苦。 这倒不是说在森罗看来老鼠犯下的罪孽就比阿龙少许多，只不过他这种人在某种程度上比阿龙还不堪。 阿龙好歹还有个“恶龙帝国”的梦想，虽然更多只像是他胡作非为的借口而已。 而老鼠则是完全没有所谓的原则与底线，只有欲望没有梦想的渣滓。 所以哪怕对他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还不如早点送他下地狱还世界一个清净。 当树枝不再从老鼠体内生出，不知何时便断了气息的尸体便倒在了地上。 搞定了老鼠的森罗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 然后他看向了四周的海兵，发现他们一个个双腿颤抖，不再有勇气发动下一轮射击。 看起来老鼠那略微惨烈的死法确实挺有威慑力的。 “不用害怕，我说了来杀他那就只杀他一个人，不会伤及无辜的。” 在情绪感知和见闻色的双重感知下，森罗注意到这一众海兵虽然有少数人心中存在着些许的恶念，但远远达不到老鼠那般让人嫌恶的程度，比起巴基海贼团的一群乌合之众都要好上太多。 而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居然是人厌狗烦的老鼠的部下，要知道老鼠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在部下面前多么藏着掩着，他们居然都没有觉得老鼠有些不配当海军上校吗？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海军真就是这样训练有素，对上级的命令连一丝怀疑都没有？ 不过鉴于森罗现在的身份是海贼，他的目的只是干掉老鼠而非是纠正海军的体制问题。 而且海军方面的问题越大，作为海贼的森罗反倒越是轻松。 所以也就没必要过多在意这个问题了。 真正让森罗在意的问题是他们这个只有三个人的海贼团该怎么继续航行。 连仅有的小艇striker都被巴基给带…… 不对，好像并没有被带走。 森罗注意到在海军军舰旁边停着一艘十分眼熟的小艇。 他急忙上前检查了一番，发现在两侧舱室的财宝都没少，在上面还留着一张简易海图和一张小纸条——“别来找我们了！” 看起来这些天的共同航行并没有给巴基海贼团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 “看在他们没有将财宝据为己有的份上，下一次揍他们的时候就尽量不往死里揍了。” 森罗在一众海兵畏惧的目光中用藤条编制了一张躺椅，躺到上面晒起了太阳。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闭眼享受，那个银灰色头发的男人鼓起了勇气，“你对其他人做了什么？” 森罗来时的方向是村子，所以男人难免会认为森罗这个海贼有做过什么。 从躺椅上坐起来，森罗打量了一番男人，才注意到他的打扮完全不像是海军。 于是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萨斯他们口中的西卡大叔？” 在听到萨斯的名字后男人显得更加紧张了，“他们没事吧？” “没事，很快会有人带他们过来的，到时候你听他们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许是不忍心，也有可能只是担心被误会什么，森罗并没有直接告诉西卡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后他往躺椅上一趟，眼睛一闭，身上长出一丛丛树枝开始了光合作用。 可就算是森罗摆出这样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一众海兵也还是没敢轻举妄动。 这是极为明智的选择，因为森罗可不是那种真的可以在敌人堆里呼呼大睡的跳脱性格。别看他闭着眼，但同时可也还是在锻炼着新觉醒的见闻色并顺带监视着海军们的动向。 现在森罗的见闻色只能感知到物体的大致轮廓和运动方向，具体细节方面还是差点意思。 但好在他擅长感知他人的情绪，所以虽然不能够将海兵们的所有动作都收在眼底，但却能够通过他们的情绪变化知晓他们可能会做出什么举动。 就结果而言现在的海军们大多都是慌乱且不知如何是好，对森罗也是畏惧十分不敢出手。 森罗很满意现在的情况，海军们越是不敢出手，他们等一下出海的时候也就越是顺利。 他一向喜欢将事情往最糟的方向想，所以会尽量减少危险发生的可能。 要知道海军的军舰上可是有大炮的，万一在他们乘坐striker号离开的时候万一海军开炮射击，那么哪怕不能直接击中，炮弹掀起的海浪也够这艘承载三个人也略显拥挤的小艇喝一壶的。 要是一个不小心被海浪打翻了，上面可是有两个恶魔果实能力者，掉海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行，不保险。” 森罗从躺椅上跳了起来，看向了停靠着的军舰，打量着上面露出的炮口，开始担忧了起来：就算海兵不敢开炮，又怎么能保证大炮不会自己走火呢？ 大炮拥有自主意识的可能性不大，但绝对不是没有。 随后在一众海兵敢怒不敢言的注视中登上军舰，将一个个炮口都用藤条封堵了起来。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他满意地拍了拍手，“这样就安心。” 二十二 可可亚西村 在森罗完成了对企图谋害他的大炮的炮口封锁又准备躺着享受日光浴的时候，艾斯等人也终于来到了港口。 看到三个孩子的出现，银灰色头发的西卡便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 “萨斯、纳鲁、莎库拉，你们都没事吧？” 但三个孩子都是一言不发，其中女孩子的莎库拉眼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掉。 才跑到一般的西卡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停了下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不愿意相信。 “抱歉，我们来迟了。” 年长的海兵熟练而无奈地对西卡鞠了一躬。 “什……什么意思？” 现在西卡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第一时间的猜测。 而年长的海兵则是想要打消他最后的侥幸般直言道：“村子里的其他人都已经遇害了。” 西卡脸色痛苦，颤抖着低下了头，等到头再抬起来的时候双眼已经涨得通红。 “杀害了他们的那些混蛋在哪里？” 他的拳头紧握，似乎是准备去复仇，也可能是去送死。 萨斯走到西卡身前抬起头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那些混蛋鱼人也死了，他们的仇已经被报了。” “是谁干的？” 西卡虽然是在询问，但却已经知道了答案，他转身看向了招呼着艾斯和丢斯的森罗。 “对，是他做的。” 萨斯点了点头， “所以按照约定我们要给他们十几个人三天份的口粮。” 尽管他们当时并没有正式决定交易，但萨斯觉得既然森罗解决掉了恶龙海贼团那么该给的就应该给。 “你们快点，这里有海军在，我们这些海贼可不能多留。” 森罗似乎是等不及了，直接走向了艾斯和丢斯，准备拉着两人快点离开这里。 那一众海兵中不少人心说你刚才干掉上校的时候可没这么说过。 在经过西卡和萨斯的时候萨斯叫住了森罗，“不要着急走，我们村子虽然穷，但只是一点吃的很快就能凑出来的。” “不用了。” 森罗停下脚步摸了摸萨斯的脑袋， “干掉那些家伙的报酬我已经拿到了。而且现在我们已经不必为补给而着急了。” 巴基一行人抛下他们离开，而森罗的果实能力又上了一层楼，三个人的自给自足还是没问题的。 因为萨斯的脑袋手感并不好，所以森罗只是摸了两三下后便收了手，然后继续走向艾斯和丢斯，要拉着他们两个离开这里。 “请不要走。” 这一次叫住他们的是年长的海兵。 “怎么了？想将我们也绳之以法吗？” 森罗笑着看向了他手中的那颗阿龙的人头， “这家伙的脑袋难道不能让你升为上校吗？” 年长的海兵急忙有些窘迫地解释，“不是，我只是想让你们帮个忙。” 年长海兵所谓的帮忙便是让森罗帮忙逮捕在“阿龙乐园”的其他恶龙海贼团成员的鱼人。 不然等到阿龙和大部分干部都死亡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不知道会迎来怎样的报复行为。 而作为报酬他可以用军舰送森罗三人一程。 年长海兵虽然看起来和其他人差不多模样，但却意料之外的拥有仅次于老鼠的最高军衔。 在老鼠被森罗杀死之后他很快就成为了一众海兵的领导。 大多数海兵本就知道老鼠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上年长海兵，准确来说应该叫他年长上尉，再加上年长上尉陈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海兵们也便接受了三个自称海贼的人的上船。 留下几个海兵帮惨死的村民们入土为安后年长上尉便带着森罗三人前往了可可亚西村准备逮捕恶龙海贼团的残党。 可可亚西村并不算远，一行人很快就抵达了“阿龙乐园”在海面上的入口。 在入口大门旁端坐着一个同时操控着多只鱼竿钓鱼的章鱼鱼人。 在见到老鼠的军舰到来之后他既没有惊慌也没怎么露出敌意。 因为一般的海军根本就拿他们没办法，而老鼠上校更可以说是他们海贼团的熟客了。 于是章鱼鱼人放下一支鱼竿向军舰挥手致意。 一条手臂粗的藤蔓从军舰上急速生长而出，在他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之前便把他卷到了军舰上。 “你们要干什么？” 被抓上了军舰甲板的章鱼鱼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想要挣扎，但却发现绑在身上的藤蔓根本无法挣脱。 “不要杀了他，他并没有做什么过分伤天害理的事情。” 害怕森罗又向之前对阿龙那般痛下杀手，年长上尉急忙出口提醒。 “没问题。” 对于眼前的这个章鱼鱼人小八森罗还算是有不少好感的，自然不会像对待阿龙那样对他进行虐杀。 并且对于剩下的鱼人海贼他也不打算继续痛下杀手，因为他虽然能够感知到他人的情绪与部分心理活动，但并不是读心术，无法确定那些漫画中没有详细描述过的鱼人是否有做过什么被杀也不能抱怨的恶行。 而交给海军处理的话哪怕又被某些脑抽的上层顾及七武海甚平而放了他们，那也是在被送到推进城的事了。 森罗不信没了主心骨的他们还能再次穿越无风带来东海作威作福。 而在伟大航路的话几个人鱼也翻不起什么浪花，说不定最后都去卖章鱼丸子了。 在发现挣脱不了之后小八对着年长上尉劝说了起来，“喂，你们这样做的话阿龙回来可不会放过你们的，快点把我放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他们的。” 话语中倒没有多少威胁，语气只是在简单地陈述事实，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善意。 年长上尉示意了一下身旁的海兵，海兵便将捧在手中的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阿龙的脑袋。 “你们！！！” 在见到同伴脑袋的那一刻饶是好脾气的小八也暴怒了。 阿龙这家伙对待人类可以说是凶残无比，但是对同族的鱼人确实很不错，这从他能从甚平手下带走不少鱼人组建自己的海贼团就可见一般了。 小八再度奋力挣扎起来，想要挣脱束缚给阿龙报仇。 可用来绑他的藤蔓可是特制加粗号的，不用能力的艾斯都很难挣脱。 要知道艾斯可是在某个海军英雄的铁拳下成长起来的，拥有果实能力的路飞都从来没有打赢过他，在森罗的评级标准里他的体能绝对是精通级别的。 而小八作为鱼人中也算是较强的人则只不过是熟练级别的体能强度而已，自然是没办法挣脱的。 将小八交给海兵押入军舰的监狱里之后年长上尉拿出了一个扩音器，将声音开到最大。 “里面的海贼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投降。” 年长上尉当然知道仅仅喊话不可能让一众海贼不战而降，所以他的喊话只不过是起个挑衅作用，让狂妄的鱼人们聚集过来而已。 喊完话，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就只有如此了，于是转身看向艾斯和森罗，“两位，拜托了。” 艾斯站上船头，对着海上入口的大门挥出了一拳 ——“火拳” 二十三 突如其来的喜讯 艾斯的火拳之下，阿龙乐园的海面入口大门只是片刻就被轰碎。 海军的军舰从被破坏的入口驶入了阿龙乐园的内湾。 此时岸边已经聚集了几个鱼人，他们惊讶于今天的海军居然胆敢上门来挑衅，正准备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但艾斯和森罗却率先从军舰上跳上了岸。 鱼人们也不打算多说什么，直接就冲了上来，准备先打一顿再说。 艾斯举起右手化作灼热的火焰，然后一拳挥出 “火拳” 冲过来的鱼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一拳秒杀，就连在他身旁的森罗要不是躲闪及时多半也变成了一团燃烧的人型柴火。 在森罗抱怨之前艾斯便挠着后脑勺一脸的不好意思，“抱歉，抱歉，下次注意。” “麻烦了” 之前森罗也没有太过在意两人之间果实能力的明显克制关系，毕竟森罗自认为艾斯应该不会成为他的敌人。 但没想到就算是成为了同伴，这个克制关系也还是会带来如此大的麻烦。 森罗遇到艾斯的火焰就开始燃烧的特性注定了他们两个不能够一起战斗，否则在干掉敌人之前森罗恐怕就会先被烧死。 作为同一个海贼团的成员没有什么羁绊加成也没有什么连携技能就算了，一起登场还会有减益buff是什么鬼？ “给我去死啊！” 又是几个鱼人海贼叫嚷着从一旁冲了过来。 这是艾斯下意识地想要出手，但因为他们所在的方向比较偏向森罗，担心再伤害到森罗的艾斯还是熄灭了手中的火焰。 “木遁·烧烤扦插之术” 森罗的左手食指化作不断延伸的尖锐木条，贪吃蛇一般蜿蜒着穿过一个个鱼人的肩膀将他们串成了羊肉串。 只是简单的贯穿伤当然不能将鱼人们击败，但是根本就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一起踏个正步都很有可能七零八落的鱼人们在被连在一起后立刻就因为互相之间的拉扯而倒成一团。 森罗再顺势用藤条将倒在地上一时间爬不起来的鱼人们绑了起来，便算是收了工。 海兵们也随后在年长上尉的带领下下了船。 他们将被森罗和艾斯击败的鱼人海贼们一一清点并用镣铐锁了起来。 在数了数在场的鱼人数量之后年长上尉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都在这里了。” “你们趁阿龙他们那些主力不在把鱼人们都抓起来就不怕遭到报复吗？”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只见一个橘色头发的少女靠在广场边的建筑旁看着海兵们将一个个鱼人送上海军军舰，一脸的冷漠，“你们这样只不过是在白费功夫。” “不用担心，娜美，阿龙他们也已经伏法了。” 年长上尉有些勉强地对娜美露出了笑容， “你不用再畏惧那些家伙了，大家都自由了。” “不要开玩笑了！你们怎么可能战胜得了那些家伙。” 但是娜美明显并没有相信年长上尉的话，随即她又意识到了什么， “对了，你好像是那个老鼠的部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阿龙他们是一伙的。这一次你们又打算干什么？把他们暂时抓起来应付上级的审查吗？” 在阿龙盘踞附近村子的这些年娜美几乎已经相信了阿龙等一众海贼的力量是无敌的，同时对与海贼勾结的海军也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在认出了海兵们是老鼠的部下之后便她认为现在鱼人们被打败只不过是在演戏。 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那些强悍的鱼人会败给两个像是马戏团杂技艺人一样的家伙。 手臂喷火手指长出木条什么的再怎么说也太夸张了。 而在这之后指不定还有什么坏心思。 所以她自然不会对年长上尉露出什么好脸色。 “抱歉，之前我们太过软弱了，没能够阻止他们。” 年长上尉弯腰下跪对娜美道歉。 不过光是道歉并不足以让娜美相信，她还是觉得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恶龙海贼团和海军们演的一场戏。 于是年长上尉从一旁的海兵手中拿过装着阿龙脑袋的箱子，当着娜美的面打开，“阿龙和那些不再这里的干部已经死了，这就是证明。” 箱子打开的那一瞬间娜美下意识地护住脸以防那是什么陷阱道具，但里面既没有毒气释放也没有弹簧拳头只有一颗怒目圆睁的鱼人脑袋。 认出了脑袋的主人正是那杀害了自己养母的鱼人阿龙之后娜美捂住嘴巴后退了几步。 “阿龙……死了” 随后她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感受到疼痛之后明白了这并不是梦。 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看起来仿佛无敌的鱼人阿龙居然会被杀掉，一切都显得有些虚幻。 “是的，他们以后不会再继续压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了。” 年长上尉再度强调了这一事实。 一时间娜美神情恍惚，眼神迷离。 这份喜讯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中涌出。 很快，她哭泣的脸上又露出了悲愤的神情，“既然你们海军可以干掉那家伙，为什么不早点出手！为什么！那样的话，那样的话，贝尔梅尔也……” 说到一半，娜美便再也无法继续下去，只能掩面不断擦拭着眼泪。 “其实杀死阿龙的并不是我们。” 年长上尉羞愧地低下了头，同时一只手指向了一旁正在帮忙押送着鱼人海贼的森罗， “杀死阿龙的是他。” 顺着年长上尉的指引，泪眼朦胧的娜美看向了森罗。 上下打量了一番森罗之后她觉得眼前的男人平平无奇，除了能像马戏团魔术一样把手指变成木条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厉害的地方了。 “他也是海军吗？” 娜美看着森罗问道。 艾斯却一脸自豪地回答：“不，我们是海贼哦！” 一瞬间，娜美脸上的喜悦、遗憾、悲愤等情绪都转化为了警惕。 因为她明白海贼击败另一个海贼便意味着夺取了对方财宝、人员以及领地的所有权。 也就是说虽然恶龙海贼团被赶走了，实际上也只不过是换了另一个海贼团来统治而已，大家的情况并不会变好多少。 “森罗，她怎么了？” 艾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听到自己是海贼之后就会变成一副苦瓜脸，于是戳了戳旁边了森罗。 “你以后能不能别见人就说自己是海贼了，在大多数人眼中海贼可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 虽然知道艾斯他们就是这副德行，但森罗还是忍不住吐起了槽， “而且你好好反思一下你出海以来有做过什么符合大多数人认知印象中海贼该做的事吗？我这个才入伙的都比你更像个海贼好不好。” “是吗？哈哈，好像真的是这样诶！” 艾斯的脸上露出了白痴般的爽朗笑容。 读到了娜美心中担忧的森罗微笑着解释了起来，“别担心，我们可没打算在东海呆着，对奴役别人也不感兴趣，干掉阿龙那家伙也只是单纯为了完成别人的委托而已。” “真的？” 娜美并不想要去相信海贼， “你们难道不是和老鼠那家伙勾结在一起的吗？” “哦，你说那家伙。” 森罗轻描淡写地说， “也被我杀了。” 娜美十分错愕地看向年长上尉，想要向他去求证。 “对的。” 年长上尉苦涩地点了点头， “老鼠上校已经被杀了，所以现在由我临时接管指挥权。” 得到了肯定答复后的娜美一时失语。 压在附近二十多个村子头上的两座大山就这样被轻易移除。 既没有了阿龙一伙的剥削压迫，也不会再有老鼠这样的恶劣海军横行无忌。 这一切显得是如此梦幻。 而更梦幻的是解放了所有人的并非是自诩为正义的海军，而是两个自称海贼的奇怪家伙。 二十四 我去摘几个橘子 再次仔细打量了森罗和艾斯一番，娜美发现两人并不像是阿龙等海贼般凶神恶煞，反而一个开朗地笑着像个傻瓜，另一个则是平平无奇的小镇青年模样。 “你们真的是海贼吗？” “当然是啦！” 艾斯又露出了那副自豪的表情， “而且我们一定会抵达世界的巅峰，成为最有名的海贼。” “别介意，我的船长这有点问题。” 森罗指了指太阳穴解释道。 “喂，森罗你什么意思！” 艾斯略显不满地瘪了瘪嘴。 “字面意思。我们现在连一艘真正的海贼船都没有，亏你好意思说自己要成为最有名的海贼。而且不要以为你很厉害了，你现在这种实力在伟大航路前半段还好说，只要不遇上少数的几个怪物可以横着走，但是去到新世界后如果还是这个水平那就只有吃瘪的份了。” 艾斯和路飞一样，说好听点是自信，说不好听点是狂妄自大。 而他们的实力也让他们确实有这份资格，不说是顶尖但也算得上是个高手了。 但是这样是不行的，因为他们虽然强，但却有远比他们更强的存在。 路飞等人是在香波地群岛团灭的时候才意识到了这一点，原著中的艾斯就要幸运（不幸）得多了，本就强大的实力加上自然系的恶魔果实让他进入新世界后也难逢敌手，一路油门猛踩液氮加速般高歌猛进，直到撞上了白胡子这座大山才明白了何为一山更比一山高。 “是吗？” 艾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但森罗却从他那有些不以为然的表情中看出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艾斯和路飞都是那种并不怎么会去主动追求力量的人，要不是经历了香波地群岛团灭和顶上战争的无能为力，路飞多半是不可能下定决心接受为期两年的训练。 不过唯一让森罗庆幸的是原著中给艾斯留下刻骨铭心教训的是喜欢收儿子的白胡子，并没有给他的海贼团带来真正意义上的灭顶之灾。 而且艾斯一直保有着那份接近自大的自信说明在进入新世界前他并没有遭受过毒打，也就是说在这之前黑桃海贼团的旅行应该算是一帆风顺，没有遇到七武海和海军大将之类实力恐怖的对手。 想到此森罗就暂时安心了不少。 他无奈的摆了摆手，“算了，真是拿你们这些笨蛋没办法。” “喂！森罗，你说谁是笨蛋？” 艾斯一脸“生气”地看向森罗， “我可是船长，你就不能稍微对我尊敬一点吗？” “抱歉。” 森罗双手合十， “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当然不行！” …… “原来还有这样的海贼吗？” 看着讲着对口相声的艾斯和森罗，娜美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后她对森罗和艾斯鞠了一躬，“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们救了我们，谢谢。” “原来这么有礼貌的吗？” 森罗稍微有点惊讶，在他的印象中娜美一直都是草帽海贼团的“恶霸”，是个能一拳无视霸气和果实能力将其他（男性）成员脑袋打出大包的最强战斗力，同时还贪财和有点小不讲理。 没想到现在的娜美居然会如此乖巧地进行道谢。 森罗开始打量起眼前的少女，发现此时的娜美的模样还有着几分的稚嫩。 此时森罗才意识到现在距离路飞出海还有三年，如果娜美和路飞同岁的话应该才十四岁（实际上娜美比路飞大一岁，现在十五岁）。 少了三年的“小贼猫”经历，脾气自然是会好上一些。 哦，胸口也要缩水不少。 娜美抬起头，嘴角抽搐着看向森罗，“难道我看起来很没礼貌的样子吗？” 她总觉得森罗好像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看着她这副有些忍无可忍想要动手的表情，森罗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就是要这样才对。” “你……” 尽管森罗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但娜美却还是莫名地火大，要不是看在森罗是干掉了阿龙和老鼠的恩人，娜美多少得送他一个大包。 察觉到了自己可能会遭受别样“血光之灾”的森罗立刻转移起了话题，“对了，娜美，我能摘几个橘子走吗？听说你们这里的橘子特别好吃。” “当然可以，不过你是从哪听说的？” 这种简单的请求娜美当然不会拒绝，她只是奇怪明明可可亚西村的橘子并没有怎么进行宣传，森罗这个从来没见过的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某个‘shanghaizeiwang’告诉我的。” 森罗笑着回答。 他很好奇那被路飞他们一路带到了新世界的橘子树的橘子到底是什么味道，并且准备用果实能力记录一下，以后还能在长途航行中用来补充维生素。 “你不去村子里一趟吗？大家都很想当面感谢你。” 橘子园里娜美一边给森罗摘着橘子一边有些不解地询问道。 经过村子的时候森罗让娜美一个人去宣布了恶龙海贼团被消灭的消息，而自己则是绕了一个大圈在村子另一头等着娜美。 森罗只是简单地回答：“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实际上是因为现在的森罗还没能掌控好自己那份“情绪支配”的力量，不能主动关闭接收情绪的功能，如果待在那个人人欢庆的场合，他的感受恐怕等于被塞进3d立体声环绕播放除夕夜的跨年烟花巨声的房间里。 而且之前吸收娜美的情绪时森罗就发现了她的情绪似乎只能够用作临时的强化，并不能对他的力量有永久性的提升。 这恐怕是因为她的这份情绪并没有指向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发泄的对象，只是单纯的高兴，所以森罗自然不可能通过完成相应的目标而得到永久的提升。 既然去村子里只会被强烈的情绪刺激，还不能提升实力，那森罗也没什么必要去遭罪了。 “你还真是个怪人。” 娜美抱着满满一筐橘子送到了森罗的身前， “既然收下了我的橘子，那就别忘了帮忙宣传宣传。” “好的。” 森罗笑着端起了橘子，然后看着娜美，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海？” 别的不说，娜美的航海士天赋绝对是无与伦比的，而在这片大海上最大的敌人永远都是各种恶劣的天气，有她入伙的话团队遭遇危险的可能性将会大大降低。 “不要！” 娜美拒绝得十分果断， “虽然你救了大家，但我还是讨厌海贼，我就算死也不会成为海贼的！” “是吗？” 森罗笑而不语， “那你打算做什么？” “我要将贝尔梅尔留下的橘子园发扬光大，成为东海最富有的商人。” 说这话的时候娜美的眼中既有对养母的怀念，也有闪闪发光的金币符号。 “那就祝你财运亨通了，娜美大财主。” 森罗抱着橘子逐渐走远。 他有些期待等到三年后路飞出海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一幅景象了。 到时候的娜美是否会真的成为富商？ 没有了阿龙的助攻，娜美是否会选择跟路飞走？ 甚至于不需要当“小贼猫”攒钱赎回村子的娜美是否会和路飞相遇？ 他们的相遇究竟是无趣的命运的安排？ 还是人格相互吸引的必然？ 森罗拭目以待。 二十五 因为一个纹身而引起的散伙 离开可可亚西村，森罗三人搭乘着军舰在海上又航行了一天多一点，终于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波特镇。 “下一次见面就是敌人了。” 年长上尉在告别时如是说。 “放心，等船造好了我们就去伟大航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有下一次的见面了。” 森罗身都没转，只是挥手告别。 丢斯则是在想办法将striker号停泊好。 至于艾斯，他在下船之后就跑没了影。 停好了striker号，森罗和丢斯带着船上的财宝准备先找个地方换钱，再用换来的钱造一艘可以远程航行的海贼船。 期间遭遇了几次黑帮和海贼想要黑吃黑的袭击，但在森罗边眯着眼笑边施展“扦插之术”将几个杀意最浓烈的家伙变成木刺猬之后就没人敢再对他们出手了。 两人拿着用财宝换来的一亿多贝利在波特镇最大的造船厂下了订单，用的是丢斯这些天航行时自己画的设计图。 之后便是找一个暂住的地方，以及找到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船长艾斯了。 熟知艾斯性格的森罗先是带着丢斯将波特镇的几个饭店都找了一遍。 果不其然——并没有找到艾斯。 但是找到了他在这些饭店吃霸王餐之后留下的账单。 秉着做一个遵纪守法新世纪海贼的想法，森罗为艾斯一一付了钱，好在全额支付造船费用后还剩下三千多万贝利，还是够用上一阵的。 “那家伙到底跑哪里去了？” 从最后一家饭店结完账出来，森罗有些想不通艾斯是怎么做到在他们换钱和下造船订单的这小半天里将整个波特镇给吃了个遍的，更想不通除了饭店他还会去哪里。 丢斯也在四处寻找无果并看到了那么多霸王餐的账单后对艾斯有了更深的了解，不由地感叹道：“我们的船长还真是自（luan）由i）啊。” “更乱来的还在后面呢。” 知晓艾斯性格的森罗表示这只不过是洒洒水的程度而已，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但是丢斯只是笑着看向森罗，“那你呢？你就不打算离开吗？” 森罗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也想啊！但谁叫我打不过他呢？所以就只能继续待在他的贼船上，看着他，不让他胡闹得太过分了。” “我也是一样，你们两个虽然打架很厉害，但是航海知识和医疗急救这些后勤方面并不在行，而且要是有谁掉进水里了也总要有个人搭救，所以我也就只好留下了。” 森罗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感慨着，“看起来我们两个都是被逼无奈才只能跟着艾斯那个笨蛋的，真是悲剧啊！” “确实是挺悲剧的。” 丢斯附和着点了点头，但他脸上的笑意却掩饰不住。 两个“悲剧”的人最终在一家纹身店找到了给自己的左臂纹身的艾斯。 看到森罗和丢斯进入，艾斯伸手招呼了一下他们，“这边，这边。” 但他的这一举动却让为他纹身的纹身师露出了不满的表情，“客人，这是您烧坏的第十二根纹身针了！” 对于吃了烧烧果实的艾斯来说一般的攻击不可能伤害到他元素化的身体，用来纹身的纹身针在刺入他体内的时候也只会被火焰灼烧，除非他主动控制住自己不进行元素化。 这个过程中需要情绪一直保持平静，而以艾斯的性格怎么可能一直安静下去？所以在纹身的过程中他好几次不小心进行了元素化，不但烧毁了纹身针，还差点灼伤纹身师。 刚刚见到森罗和丢斯更是情绪一激动，又报废了一根纹身针。 于是艾斯只能略显尴尬地端坐好，像个老师来了的小学生一样一动不动。 森罗和丢斯也在纹身师的示意下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着纹身的完成。 现在艾斯纹的正是他的名字“ace”，不过在“a”和“c”之间有一个被打了叉的“s”，看起来有些像是被划掉的笔误。 不过实际上那个被划掉“s”代表着艾斯已“死”的兄弟萨博，而不是纹身师将被他划掉的笔误也给照搬了。 纹身完毕，艾斯通过镜子观察起手臂上的图案，然后皱起了眉头，“怎么是反的？” 一时间森罗竟然不知道艾斯是在故意装傻还是真的有这么傻，“镜子里的图像不是反的就有鬼了！” “好像是这样，哈哈哈。” 艾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这一刻丢斯和森罗再度思考起来是不是应该趁早丢下这个傻乎乎的船长才对。 丢斯为了避免自己开始后悔成为艾斯的伙伴决定开始转移话题，他指着艾斯手臂上的纹身说：“‘ace’是你的名字我倒是明白，那个被划掉的‘s’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 艾斯的神情有些落寞， “这代表了我死去的弟弟萨博，我要带着他的名字一起登上世界的顶点。”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 丢斯很是不好意思地道着歉。 现在他终于开始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顶尖的踩雷天赋了，明明只是想要转移下话题却又勾起了艾斯的伤心事。 “萨博其实没死。” 一旁的森罗淡淡地说，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是怎样一条重磅消息一样。 果然，听到森罗的话之后艾斯先是呆滞了一会儿，随后又激动地抓住森罗的肩膀，双目紧盯着森罗的眼睛，“你说什么？” 这种反应完全在森罗的预料之中，毕竟这三兄弟之间深厚的感情几乎看过海贼王的人都有所了解。 所以他很是冷静，一字一顿地说：“萨博其实并没有死，当时他的船确实被天龙人摧毁了，但后来被路过的船救了起来，不过他虽然保全了生命，但却失去了记忆。” “太好了，太好了” 此刻的艾斯开心地像个孩子，在纹身店里手舞足蹈起来。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艾斯还是兴奋得无法坐立，开始在森罗等人面前来回踱步。 “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路飞才行，但是该怎么传递给他呢？有了！” 艾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招呼着纹身师， “帮我把‘萨博没死’纹在脸上。” “有这个必要吗？” 森罗明白艾斯是希望通过通缉令上的照片来传递信息，但是何必这么麻烦， “现在又没有进入伟大航路，我们大不了等船造好了回风车村去一趟告诉了路飞这个消息再走。” 正好森罗也想亲眼看一看十四岁的王路飞到底什么样子。 “不行的。” 艾斯使劲地摇了摇头， “爷爷知道我们十七岁出海，所以肯定会在我生日的这些天回来。我是提前了几天出的海避开了他，现在回去的话可能正好会撞上他。如果遇到了他我们就别想走了，他可是海军，还一直想要让我成为海兵，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全部会被强迫着加入海军的。” “那感情好啊！有有五险一金的海军不比漂泊不定还没薪水保障的海贼舒服？” 森罗打趣着说， “而且以你的资质，说不定最后还能当个海军大将，我想想，称号就叫黑马怎么样？” 艾斯有些生气地说：“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会加入海军呢！” “好好好，” 森罗安抚着说， “我知道你不想成为海军，但你也不用把那么多字都纹在脸上，肯定很难看。” “也对。” 艾斯把手一拍，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抓住森罗和丢斯的肩膀，一脸真诚地说：“我们把这段话分成三段，分别纹在脸上，这样只要我们三个都被通缉了，消息就能够成功传达了。”（日语“没死”的翻译其实挺长的，并不止两个字） “告辞。” “抱歉，我可能不能辅佐你登上顶点了。” 森罗和丢斯同步率极高地将艾斯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纹身店。 俨然一副受不了傻瓜船长要散伙的样子。 二十六 黑桃海贼团 最终艾斯还是放弃了往脸上纹信息的打算，因为冷静下来之后他才想起来在东海其实是有书信传递业务的。 在造船厂旁边租下来的临时住所内，艾斯写了一夜。 原本他只是想告诉路飞萨博并没有死这个消息，但一提起笔就三分分享七分炫耀地将自己出海以来的所有经历都事无巨细地写了一遍。 最后整理的时候发现居然用了十多页信纸。 为了避免自家的船长再次“撒手没”，森罗决定跟着艾斯一起去寄信。 说实话，波特镇的治安并不好，但又不是完全不好。 这里距离罗格镇并不远，也能勉强算是前往伟大航路的一块踏板。 再加上它和罗格镇相比距离颠倒山的入口又稍远了一些，海军的驻守力量自然不可能比有着海贼王被处刑地这种特殊意义的罗格镇。 也就造就了这里的海贼数量远远超出了罗格镇。 在港口停泊的船只中十条有七八条都大摇大摆地悬挂着海贼旗，随便从窗户丢个苹果下去砸到十个人有九个是海贼。 不过在这里海贼们还算是守规矩，他们并不会对普通居民出手，吃饭喝酒会给钱，也不会一言不合就掀桌子大打出手 海贼们约定俗成地不对波特镇的普通人造成麻烦，附近的海军也对他们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是两伙海贼之间互相狗咬狗脑子都打出来了也不管。 于是虽然经常有见到海贼火并黑吃黑，但却不会有无辜的人被卷入其中。 当然森罗他们属于海贼，自然不可能体会到波特镇治安良好的那一面。 同样的，本地的黑帮和找茬的海贼也不可能体会到他们温和的那一面。 昨天在找住处的时候又是一群黑帮和几个海贼团找上门来，他们打着为之前死在森罗手上的那几个人报仇的旗号出了手。 结果可想而知，简直就是虐菜，在艾斯连热身都算不上的火焰攻击下一群人全身焦黑地倒下了。 在那之后就没有人再敢打他们的主意了，少数几个有拉拢意思的人也全被森罗毫不留情地打发走了。 而这只有三个人的海贼团的名声也随着逃回去的海贼和黑帮成员的传播而在波特镇扩散了开来，现在已经不会有人不长眼地想要找他们的麻烦了。 所以前往邮局的路上除了要拉住艾斯让他不被路边的各种美食吸引之外森罗并没有碰上什么麻烦。 倒是在邮局的时候工作人员在他们面前露了怯，森罗可以感受到自己和艾斯被恐惧着。 看起来昨天的立威效果似乎有些过头了。 人们并不会害怕强者，他们只是在害怕不被规则约束的人。 其他海贼虽然也远比邮局的工作人员强，但却仍要遵守波特镇的规矩；但是艾斯展现出来的实力却完全可以无视波特镇那花费了许久才建立起来的隐形规则，没有任何人可以制止他。 所以不了解他性格的人肯定会下意识地恐惧，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烧成了焦炭。 最后还是由森罗替没有意识到状况不对的艾斯出面才完成了送信的委托。 从邮局出来，艾斯的心情大好。 虽然森罗跟他说自己也不清楚现在萨博的具体位置，但是对他来说知道兄弟在世界上某个地方健康地活着便是极为值得庆祝的事情。 之前是因为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路飞，现在已经将信送了出去，所以—— “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别庆祝了，先去看看我们的船造得怎么样了。” 森罗一把拉住艾斯的手就往造船厂的方向走， “你可是船长，那可是你的船，你就不打算去看看它是怎么被建造出来的？” 艾斯咧嘴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还竖起了大拇指，“所谓伙伴不就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关系吗？你们办事我放心。” 但森罗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脸色阴沉，“别给我来这一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想偷懒。” “诶嘿” 艾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暴露了。” “你就没有掩饰过好吗？” 森罗咆哮道。 等到森罗拖着不情不愿的艾斯来到造船厂的船坞时发现船体的龙骨已经完成了。 陪着工人们一起在龙骨旁忙碌着的丢斯在看到森罗和艾斯之后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迎了过来。 “怎么这么快就把龙骨造好了？” 森罗虽然不怎么清楚造船的手续，但还是清楚作为船只主干的龙骨不太可能在一夜之间完成。 “之前他们有一个订单才做完龙骨，雇主就被其他海贼干掉了，我看了看没什么质量问题，大小也和我的设计图能匹配，所以就拿来用了。” 丢斯解释道， “而且这样做还可以省下不少材料和人工成本。” “那倒也不错。” 森罗点了点头。 现在他们手中还有三千多万贝利，这看似很多，但他们这个新兴的海贼团根本就没什么固定的收入来源，钱是用一点少一点，能省一笔自然是好事。 但森罗还是走上前去将手贴到龙骨上开始检查了起来。 已经被制成了龙骨的木材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是植物，但是如果只是检查内部的构造这种程度的事情森罗还是可以做到的。 检查的结果森罗还是很满意的，龙骨的材料明显比一般的木材要好上不少，他甚至还能从中感受到些许微弱的生命力。 看起来用的应该是某种特殊树种当的材料。 当然，宝树亚当什么的是不用想了，那玩意两亿多贝利才买得到，森罗总共才给了一亿多一点。造船厂不可能做这种亏本买卖，而且东海的造船厂也不可能弄到宝树亚当的树枝当材料。 “还可以，龙骨没问题。” 将手从龙骨上拿开，森罗看向了造船工人的头领， “大概需要多久完成。” 头发花白了不少的工头停下动作，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水，“不出意外的话还要再花五天的时间。” 这个速度说实在有些出乎森罗的预料，他本来以为要在波特镇待上个十天半个月来着。 不过想来早已经完成了龙骨肯定节省了不少时间。 “我们的船叫什么名字好？” 森罗是个连招式名都照搬隔壁回忆忍者的起名废材，自觉放弃了命名权，看向了艾斯和丢斯。 “说起来我们虽然自称海贼，但好像连海贼团的名字都还没定。” 丢斯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盲点。 艾斯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真是这样诶！” 森罗也才注意到之前自己下意识地以为他们的海贼团名字就是“黑桃海贼团”，完全忘记了现在海贼团才初步建立，船和旗帜都没有来着。 “现在决定也还不迟。” “那黑桃海贼团怎么样？” 艾斯想都没想就提议道。 早就知道这个“正确答案”的森罗自然没有反对意见。 “确实不错，我们两个的名字一个‘丢斯’一个‘艾斯’都和扑克牌相关，用扑克牌的花色来当海贼团的名字倒是挺贴切的。” 丢斯有理有据地分析起来，然后他又略显遗憾地看向森罗， “但是这样的话就没有森罗你代表的元素了。” 在丢斯解释“黑桃海贼团”的含义时艾斯一直都“原来如此”般地点着头，但在说到海贼团的元素缺少了森罗的时候又皱起了眉头，“那我们在海贼旗上加一些森罗的特有标志怎么样？” “那就将海贼旗也一起设计了。” 丢斯立刻在一边的桌子上摊开了一张白纸，拿着笔画了起来， “首先应该突出艾斯你的果实能力燃烧的特点；然后你帽子上的标志也很有特点可以加上去；背景上就用黑桃的标志；森罗……” 丢斯抬起头看向森罗，“你想要用什么来代表自己？” “其实就算不画也没关系的。” 将代表自己的标志画在海贼旗上这种行为在森罗看来实在有些羞耻。 “那怎么行？我们三个可是一起的，当初无论少了谁都不可能从那座岛上逃出来的，这个海贼团也是我们三人一起建立的，如果海贼团的名字无法将你包含进去，那么海贼旗上一定要有你的元素。” 艾斯格外强硬地说。 这种情况下森罗也不好意思推辞，于是只能说：“那就也加点我的能力的特点，比如说橄榄枝之类的就不错。” “我明白了。” 丢斯立刻低头继续画了起来。 不一会儿，海贼旗的图案完成了。 主体是一个顶着笑脸和哭脸标志的燃烧骷髅头；骷髅头后是橘红色的黑桃标志；海贼旗下方则是在燃烧着的橄榄枝。 “我喜欢这个！” 艾斯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图案，但他还是准备询问一下森罗和丢斯的意见， “你们怎么看？” “没意见。” 森罗笑着回答。 燃烧的橄榄枝虽然看起来不太吉利，但这应该是为了不破坏整体的色调而进行的处理，而且他也不是特别在意这种事情的性格。。 “毕竟是我画的，我也没意见” 见到另两人都同意，艾斯将右手伸出放在了海贼旗上。 森罗和丢斯也都领会了他的意思，一一伸出右手叠放在艾斯的手上。 “为了去往世界的顶点。” “为了写出自己的冒险谭。” “为了能够过上撸猫逗狗的安定生活。” “黑桃海贼团就此成立！”*3 二十七 只是因为在港口多看了你一眼 海贼团的名字决定好了之后海贼船的名字也就好办了，直接就叫“spade”（斯佩迪尔，意味黑桃）。 看似一切都已经敲定，接下来就只等斯佩迪尔号完成便可以扬帆起航了。 但是斯佩迪尔号可不是striker号那样的小艇，这可是一艘双桅帆船，操作起来的复杂程度可不是一个量级的。 再加上黑桃海贼团也是要走精英路线，不会随便招一般人上船，那么就只能靠现在仅有的三人亲力亲为了。 丢斯还好，在决定出海前就恶补了一番航海会用到的知识，像是船帆的控制和转舵角度这些基本操作还是会的。 但艾斯和森罗就不一样了。 森罗前世是个可怜的内陆孩子，再加上不喜欢旅行，所以海都没怎么见过，就更别说如何操控船只了。 至于艾斯？你认为一个乘着小舢板就敢出海的莽夫会懂怎么控制帆船吗？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森罗拉着艾斯先是找了一些相关书籍恶补了一些理论知识，随后又去港口找了几个老水手进行手把手教学。 看在森罗给的贝利的份上，水手们教的也很是用心，森罗学到了什么情况下该将帆收起来，该收几分，船帆的基础保养细节这些需要实践积累出的知识。 而艾斯则是很快就让老水手们都直言没什么可以教他的了。 对此森罗倒不感到奇怪，因为之前在果实能力的掌控与开发上艾斯将他甩开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艾斯是那种一学就会，一练就精的天才。 不过好在艾斯那跳脱的性格总能让人忘记这个事实，所以森罗倒也没怎么因为作为一个穿越者还比不上他而自卑。 时间来到第四天，森罗和艾斯在水手们那里结束了最后一堂课，正要离开港口回到位于造船厂边的临时住所。 艾斯突然停下脚步，拉了拉森罗的肩膀，“你看，有猫诶！” “猫？那有什么稀奇的。” 转过头去看向艾斯所指的方向，森罗才发现他说的猫指的是一艘海贼船。 那艘海贼船的船首撞角是展开嘴的黑猫脑袋，帆上海贼旗的骷髅部分也是一只猫的形状。 对这个海贼船和海贼旗森罗还是有点印象的，因为这个海贼团的船长克洛在前期还有着不错的戏份，他更是关联着索隆和乌索普这两个关键角色的剧情。 那个将索隆绑起来的家伙的父亲蒙卡就是因为“抓到”了黑猫海贼团的船长才成为的上校；克洛本人更是盯上了乌索普青梅竹马家的财产，最后被路飞击败。 而且因为克洛被称为智商仅次于贝克曼（前八卷人物）的高智商人物，所以在诸多同人作品中也有不少戏份。 所以森罗对他还算是有不少了解的， “克洛那家伙现在还没有退隐吗？” “你认识他们？那要不要去打打招呼？” 艾斯提议道。 正好此时黑猫海贼团的一众成员从船上走了下来。 领头的是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带着黑框眼镜，身着黑色礼服的短发男人——克洛。 “他的衣服上怎么有两坨大便？” 艾斯忍不住指着克洛礼服两侧的金色图案吐槽道。 此时双方的距离不过二十来米，艾斯也没有刻意掩饰自己声音的意思，所以他的这番话自然传入了对方的耳朵里。 一胖一瘦的两个猫耳猫爪的男人情绪激动地就要出手。 虽然克洛本人在听到艾斯毫不留情的评价之后嘴角也是忍不住地抽搐，怒气条也开始上升，但他还是拦下了猫人兄弟。 与一般的海贼不同，他并没有那么气盛，能够避免的冲突他都会尽量避免，不然他的赏金绝对不止一千六百万。 再加上现在正是他准备“假死”的前夕，实在没必要招惹上太多麻烦。 不过就在克洛示意船员们不要冲动要隐忍的时候他自己却突然注意到了淡淡的一股杀意。 他警惕地看向杀意传来的方向，发现来源竟然是不知何时开始眯着眼笑起来的森罗。 在东海这个鱼塘纵横了这么久，克洛是第一次从别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他觉得森罗说不定真的能威胁到自己。（艾斯对他并没有敌意，所以感受不到） 而此时森罗想的则是如果自己在这里将克洛干掉，索隆和乌索普的人生轨迹肯定会发生改变，那么路飞还能得到这两个重要的伙伴吗？ 他几乎就要出手了，毕竟之前都已经打乱了娜美原有的人生轨迹，而且在这里干掉克洛的话明显会避免更多人被伤害。 但想了想还是暂时收起了杀意。 因为现在实在是没有理由对他出手，要知道就算是某些睿智的甲级战犯对别人出手都要封个“格拉摩根伯爵”再说。 而黑猫海贼团现在一没有当着森罗的面做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有对他们露出敌意，在艾斯做出不太礼貌的评价后也没有动手，森罗总不可能因为他们下船的时候先迈的右脚就干掉他们吧。 “走了。” 森罗拉着还想要再看一会儿猫猫头海贼船的艾斯离开了港口。 看着森罗他们的离开，克洛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他感觉得到自己似乎被盯上了。 不过很快他又转忧为喜，“这样正好。” 他早就已经过腻了当海贼四处抢夺四处逃窜的生活，产生了隐退的想法。 但是海贼们可没有金盆洗手这种说法，一旦当了海贼就很难有退出的可能。 就算被选为七武海也只不过是暂时的，世界政府要废了你你也没办法，除非实力达到一定的境界，让海军们觉得大费周章抓捕你会得不偿失，就像香波地群岛那个喜欢把自己拿去拍卖的老头一样。 而克洛的实力虽然在东海还算顶尖，但也没强到让海军需要顾及的地步，所以他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他觉得只有死人才不会被人通缉，所以最近一直在思考自己的“死法”。 原本他是想着让海军抓住“自己”然后处刑的，但在看到森罗后他觉得与其被那些菜得抠脚的海军抓住，果然还是死在实力强大且年轻气盛的其他海贼手中更合理一些。 而且克洛自认为还算是了解那些年轻海贼的想法，一干掉个什么人物就要大声宣扬一番，不怕“自己”死在他手里的消息传不出去。 至于说可能存在的实力差距？ 克洛笑了，他可是有着“百计”的别名。 玩弄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小鬼海贼还不是轻而易举？ 二十八 克洛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海贼的世界，要说什么东西最能够代表一个人的实力与地位，那应该就是通缉令上的赏金了。 在新世界要是没个上亿的赏金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伟大航路前半段也要几千万的赏金才能勉强算个人物；而在东海的话赏金数额就没那么卷了，上了一千万就能算是大海贼了。 而三千万的海贼是个什么概念？ 我们一般只会用两个字形容这种海贼的行为：炸鱼。 他们这种人就该早点进伟大航路去跟其他强大海贼卷，而是不在东海这种小地方虐菜。 比如说三年后的路飞，比如说现在的森罗。 在结束了在水手们那里的学习的当天，森罗的悬赏令就被新闻鸟送到了波特镇。 看着那上面整整三千万的悬赏金额，艾斯满眼都是羡慕。 说好的一起组成海贼团出道，结果就森罗一个人抢先得到了悬赏令。 “不公平！为什么只有你有悬赏？” 艾斯像小孩子一样不满地鼓起了嘴， “明明在对付那些鱼人的时候我也有出手，那些海军都没看见吗？” “我想那是因为你那顶多算是协助海军，指不定还有奖金和三好市民证。” 森罗强忍住笑意解释着。 说到底人还是有攀比心的，所以在看到自己有赏金而艾斯没有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小爽的——终于能赢过艾斯一头了。 不过他也清楚这也是暂时的，等到黑桃海贼团的名声慢慢打响，艾斯被证实为海贼，自然系能力者的他恐怕轻松上亿都不是什么问题。 而且在森罗的这部分赏金中其实还有一定水分的，只论实力的话他可能也就两千万多一点，主要是他杀了一个海军上校。这个举动无异于打海军的脸，所以肯定在定赏金的时候会略高一些。毕竟哪怕老鼠那家伙再怎么败类，他作为海军的一员也是事实。实际上因为年长上尉在向上面报告的时候将老鼠历年来的所作所为也全部报了上去，所以森罗赏金中的水分还是稍微减少了部分。 不过其他人不会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东海出了一个“大海贼”。 在去造船厂查看斯佩迪尔号建造进度的时候船工们看森罗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其中既有害怕又有一丝的钦佩。 而那些之前招惹过森罗的黑帮和海贼团居然一个个都开始上门赔礼道歉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前些天森罗和艾斯轮番用实力把他们打趴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这么恭敬，现在一看赏金居然全部都夹起了尾巴。 看起来有时候数据上的差距远比实际体会来得直观。 而黑猫海贼团也在酒馆喝酒的时候看到了森罗的通缉令。 “一二三四五……” 在看到通缉令之后猫人兄弟立刻数起了“3”后面的零，最后无比震惊地发现居然有七个零。 “三……三……三千万！” 现在他们十分庆幸当时被克洛给拦了下来，不然现在说不定已经被丢进海里喂鱼了。 “克洛船长，这家伙赏金这么高，不太好下手啊！” 打扮怪异的催眠师赞高也有产生了退意。 “不，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在看到森罗的赏金之后克洛也是吃了一惊，尽管他第一时间就明白了森罗不弱，但没想到居然能够有三千万的赏金。 他自认为自己的真实实力并不止一千六百万，但也没有达到三千万这种在东海属于破格的实力水平。如果这份赏金能够真实反应森罗的实力，那么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就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用计谋弥补的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去做，因为他明白自己已经被森罗给盯上了。 也许森罗并不会立刻出手，但是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被一个三千万的“大海贼”盯上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 想要退隐的克洛自然不可能留下这么大一个隐患，不然他睡觉都睡不安稳。 所以就算可能会有风险，他还是决定让森罗“杀死”自己，这样一来既能够完成隐退的目的，也能让森罗不再继续盯着自己。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立刻吩咐手下开始收集森罗的相关的情报。 而随着晚上的时候一个个被带回来的情报，克洛的脸色逐渐发生了变化。 “据说那个家伙是恶魔果实能力者，能够将手臂变成木桩。” 克洛表示问题不大，没吃过恶魔果实还没见过恶魔果实能力者跑吗？稍微注意一下就好了。 “他曾经因为一些小冲突杀了好几个黑帮小头目与其他海贼团干部。” 克洛也觉得没什么大事，海贼谁手上还能没几条人命呢？森罗顶多就是下手狠了一点而已。 “在他旁边那个雀斑男手臂能放出火焰，一招就击退了总共上百人的黑帮和海贼联合。” 克洛端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他觉得也许连夜跑路才是正确之选。 两个恶魔果实能力者，其中还有一个攻击性极强的火系能力者，这还打个毛线。 自己整个海贼团一起怼上去说不定还不够人家一招秒的，哪怕是发动引以为傲的高速移动技能“勺子”也有很大的可能死于不明aoe。 “不，不对，这样才好。” 克洛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样不才是我想要的吗？只有‘死’在他们手中才显得合理。实力不重要，至少不是那么重要。我也不用和他们正式交手，只要营造出和他们交手的假象，并让他们认为杀死了我就好。用毒用催眠用欺骗都无所谓。” “好消息！好消息！” 猫人兄弟在克洛冥思苦想对付森罗方法的时候开心地一路小跑了进来， “明天他们的海贼船就能完工，也就是说他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黑猫海贼团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可不傻，明白就算克洛的计谋再怎么算无遗漏，对付一个三千万的“大海贼”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能够避免与之交手自然是最好。 唯独克洛皱起了眉头。 在他看来很有可能森罗等人离开的时候便是自己身死之刻。 就像他不喜欢猎物脱离自己的控制一样，他觉得森罗可能会在离开这里之前对自己出手。 这就使得他用来谋划的时间只有一天还可能不到。 现在他要重新考虑是逃还是想办法面对了。 二十九 将自己逼入绝境的克洛 理性而言克洛更加倾向于立刻风紧扯呼的，哪怕接下来的日子里都在被“大海贼”记挂的阴影中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也好过毫无准备地就对森罗出手。 可是就在他准备下令让船员们回到船上连夜离开的时候，酒馆里进来了三个人。 “我还是想不通，明明是我更厉害一些，怎么就只有森罗你有赏金，这不公平。” “要不你也去杀个海军上校试试？” “真是不明白你们两个，被通缉了有什么好开心的。” 这三个人自然是艾斯、森罗和丢斯。 他们眼看着斯佩迪尔号就要完工了，于是决定来酒吧放松放松。 巧合之下他们选择了被黑猫海贼团包场的这间酒吧。 原本门口是有两个人看着不让无关人员进入的，但是在看到来人是森罗后便都心虚地扭过头去吹着口哨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于是在森罗三人进入酒吧之后一众黑猫海贼团的成员顿时如见了女帝一般一动不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招来杀身之祸。 “好巧啊！又见面了，衣服上有大便的人。” 没有发现现场气氛异常的艾斯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还真是挺巧的。” 森罗也没想到居然能够这么快又见到克洛，明明波特镇也不算小来着。 “你们是熟人？” 和克洛是第一次见面的丢斯有些拿不准现在的情况。 看艾斯的样子克洛好像是他的朋友一样，但是森罗的表情和周围其他人的态度又表明了双方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此时的克洛既没有回应艾斯的招呼，也不打算回答丢斯的疑问，他的后背此时冷汗狂冒。 该死！这里明明挺隐蔽的，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是在警告我吗？ 你是想说告诉我，我的行踪都被你掌握得一清二楚，不要想着逃跑。 果然是把我当成了猎物了。 想要慢慢玩弄一番后再杀掉吗？ 我可不会让你得逞的！ 感受着黑猫海贼团的成员对自己的畏惧情绪，森罗有些莫名其妙。 不就是赏金三千万，至于怕成这样吗？ 而且你们都这样一副瑟瑟发抖的病猫样子，我怎么好意思出手呢？ 能不能有个谁可以出来给我一刀，哪怕骂我一句也好，好让我有个借口可以大……为民除害。 在一众人畏惧的情绪中，克洛的情绪显得鹤立鸡群。最开始虽也有部分畏惧，但很快又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这让森罗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克洛身上，他很好奇克洛身上的情绪变化是因为导致的，同时也有些期待他会干些什么。 但结果克洛却只是面露微笑地向艾斯点了点头，“祝你们玩得愉快。” 然后就带着黑猫海贼团的成员离开了酒吧。 “真是个怪人。” 就连性格跳脱的艾斯也搞不懂克洛的行为了。 但很快他就将这份困惑抛到脑后，坐在吧台前吵闹了起来， “酒，烤肉，酒，烤肉……” 丢斯和森罗也接连坐到了吧台前。 因为刚才察觉到的异常，森罗决定秉持着“事不过三”的原则，如果还能再遇到第三次，哪怕还是没有可以直接出手的理由也要解决掉他们，毕竟这能够救下一军舰的海军士兵并预防“斧王”蒙卡的诞生。 而且也不一定要杀死他们，可以让没有被悬赏的艾斯和丢斯出面将他们交给海军，还能顺便赚上个两三千万贝利。 一举两得。 此时正匆匆往自己海贼船赶的克洛突然感到一阵恶寒，这使他加快了步伐。 跟在他身后的黑猫海贼团的其他成员也随之加速，飞快向停在港口的海贼船赶去。 让他们庆幸的是直到回到海贼船边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要知道在森罗他们进入酒馆的前一刻黑猫海贼团还在为了算计他们而收集着情报。 森罗他们哪怕是当场把就把付之一炬把他们变成烤肉也丝毫不奇怪。 现在看来森罗他们应该没有听到那些针对他们的谋划。 看着近在咫尺的海贼船，所有海贼都松了一口气。 除了克洛。 其他海贼可能以为一上了船，把帆一升就能逃离这里了。 但是克洛却“明白”这只是表面现象，从酒吧到这里的一路上没有丝毫危险只不过是在让自己等人放松警惕。 他们可是很轻松就找到了那个酒吧，不可能就这样放任自己等人离开。 恐怕他们是准备等我们的海贼船起航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以为脱险成功而放松的时候再发动攻击。 让希望瞬间转变为绝望，并以此为乐。 多么性格恶劣的家伙啊！ 克洛也很清楚在黑暗中一定有人在暗中观察着，期待着出手的那一刻，说不定还在窃笑着自己等人的无知和愚蠢。 可是就算是已经洞悉了这一切，克洛也不能说出来，他甚至不敢向身旁看一眼，生怕暴露自己知道他们就在附近的事实。 不然对方发现自己暴露后难免不会怒而出手。 克洛承认正面战斗确实是自己这一方不利。 所以为了不被暗中的攻击击中而落个船毁人亡的下场，也为了不让森罗如愿，克洛并不打算就此离开。 他要在今晚就制定出可以让自己成功脱身的计划，不，不止如此，还要让想要将自己肆意玩弄的家伙们付出代价！ 登上海贼船，克洛制止了他们扬帆起航的打算，将自己关在船长室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这期间他既要提防着随时可能到来的攻击，还要想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反杀森罗等人，可谓是心力交瘁。 好消息是后半夜海贼船都依然没有遭到攻击，这说明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家伙虽然性格恶劣，但应该是一个很讲“规则”的人。 这让他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开始下笔如有神般地制定起计划来。 熬了整整一夜，当太阳从海平面升起的时候，克洛停下了笔。 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的他十分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计划书，觉得这一夜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果然人是要被逼到绝境之后才能发挥出全部的潜能。 他标志性地用手掌下端推了推眼镜，“胜利的拼图已经全部集齐了。” 三十 你和空气斗智斗勇的样子真的很靓仔 在克洛完成自己“胜利的拼图”时，“森罗独自在一家小酒馆悠闲地吃着早饭，并考虑着要不要给喝了太多酒至今没醒的艾斯和丢斯带一份回去。 艾斯和丢斯的酒量和酒品都还算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喝醉了直接倒头就睡，完全不在意场合。 所以后半夜还是坚持滴酒不沾的森罗将两人给扛了回去，在这个过程中两人睡得那叫一个香，一路颠簸下来一点要清醒的意思都没有。 森罗觉得很有必要制定一些海贼团的团规，其中第一条就是在海上不能过量饮酒，不然黑桃海贼团的船长和航海士兼船医兼船工什么时候因为喝醉了被人丢进海里也不奇怪。 带着两人份早餐回到住处的途中森罗决定稍微绕绕远路在海边散散步，但他来到海边还没走上几步就看到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从海里爬上岸。 “不是吧！” 森罗小声嘀咕了一下。 该不会还真被他撞上了喝醉了被人丢海里的倒霉蛋吧？ 于是他快步上前拉了那人一把，“没事吧？” “谢谢” 那人吐了一口苦涩海水，向森罗道了一句谢。 不过当他抬起头和森罗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森罗发现从海里爬出来的倒霉蛋正是克洛，而克洛也看到了拉自己一把的人是他想要算计的森罗。 “该死！这也在你的算计中吗！” 克洛觉得自己的计划不该这么快就被看破才是。 让船员们在甲板上制造骚动吸引暗中观察者的注意力，自己则从另一侧的炮口跳入海中，在水里游上一大圈后上岸开始准备布局。 要知道为了不暴露自己可是在水下潜泳了将近一公里。 但没想到森罗居然会直接在岸边等着自己。 看起来自己的计划完全被看破了啊。 这是克洛出道以来第一次在计谋上遭受如此挫败。 甚至连实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抓住了。 森罗，真是个可怕的男人，不但拥有强大的武力，智谋上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我认输了，输在你的手里我心服口服。” 克洛终于放弃了挣扎。 “啥？” 可是森罗却是一头雾水。 他都没有弄清楚克洛为什么会掉进海里，结果对方就直接给他来了一个认输二连。 “话说我有跟你比什么吗？你就认输了。” “不用这么嘲笑我。” 克洛有些不服气地说， “其实我的败因还是在实力上，如果不是你们拥有的实力远在我之上，可以随意地向我施加压力，而我只能步履薄冰，生怕一步走错全盘皆输的话，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 森罗彻底被克洛弄得一头雾水，他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懂，但连起来的意思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克洛却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上岸的，就连我自己都是因为海流的不确定性拿不准登陆地点。” “我说我只是想在早饭后散散步恰巧路过你信吗？” “哈？” 克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后退几步和森罗拉开了距离， “如果是这样的话昨晚你们是怎么去到那家酒吧的？” “随便逛了逛，感觉看起来挺顺眼的就进去了，事实上那家的炒饭味道确实挺不错的，我很喜欢。” “那，那你们没有派人跟着我们？” “神经病，我跟着你们干什么？” “那就是说你根本就没打算对我出手？” “原来是的。” 森罗轻轻将给艾斯和丢斯带的早饭放到一边，眯着眼回答，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我们已经见到三次了不是吗？” 对于森罗的后半句克洛根本没有心情去听，他在知道昨晚一整晚的提心吊胆和殚心竭虑都只不过是自己搞错了，森罗一行人根本就没有对自己出手的打算之后彻底崩溃了。 我熬了一夜制定的计划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样不是显得我像个笨蛋一样吗？ 没想到算计太多反而会显得像个小丑一样。 不过，没关系，只要没有人知道不就好了。 绝对不能让自己如此愚蠢的行为被其他人知道！ 克洛看向了森罗，流露出了强烈的杀意。 那个会释放火焰的小子不在，只是他一个人的话，有机会！ 克洛将手伸向了口袋，这个动作他已经娴熟到能够带起残影了。 他的招牌武器十刃“猫爪”转瞬就被佩戴完毕。 “无声步” 迈着轻盈的步伐，克洛像一只真正的黑猫一样十分迅捷地靠近了森罗。 但是森罗也早就有所准备。 “木遁·藤鞭” 森罗的右手化作巨大的藤鞭朝克洛抽打而来。 但克洛的身手却远超森罗许多，在藤鞭击中之前便闪躲开来。 他几步腾挪之后绕到森罗背后，连接在十指上的利刃斩下—— 森罗躲开了，因为有见闻色霸色的辅助，他轻松地躲开了背后的攻击。 “木遁·扦插之术” 一根尖刺木桩从森罗后背射出，攻向克洛。 在如此近距离下的扦插之术被克洛用“猫爪”堪堪弹开。 “木遁·扦插之术” 又是一根尖刺木桩飞射而出。 克洛稍显慌乱地将之拦下。 明白接近战对自己未必有利之后克洛拉开了和森罗的距离。 “你果然有两把刷子。” “承让，承让” 森罗对着克洛拱了拱手，但同时肩膀上各自飞射出去两根尖刺木桩。 两发扦插之术不讲武德地对克洛发动了偷袭。 但是克洛毕竟是个敏捷型战士，这种程度的攻击还是躲得过去的。 只见他身形一闪，便瞬移般地向一旁挪动了一段距离。 “看起来不拿出点真本事是解决不掉你的了。” 克洛明白在自己对森罗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如果不在这里解决掉森罗，等到他和那个会放火的小子会合了就彻底没了胜算。 克洛压箱底的绝招自然是名字略微古怪但却威力却不容小觑的“勺子”。 先是在原地看似缓慢地踱了几步。 这几部看起来慢慢悠悠，克洛整个人也脱力般地双手垂落脑袋低垂，但森罗却用一发扦插之术证明了这只不过是假象。 这看似缓慢的起步式状态下克洛可以灵巧地躲开外来的攻击。 而起步式结束之后克洛整个人便消失在了空气中，只有四周被带起的凌厉的风能够表明他还存在于此而非趁机逃走了。 “消失了？” 森罗环顾着四周，将见闻色霸气调动到极限，总算能够稍微捕捉到克洛的踪迹了。 “右边！” 森罗立刻一发扦插之术发射出去，但尖刺木桩的速度太慢了，无法击中时刻保持高速移动的克洛。 但就在森罗思考该怎么攻击到克洛的时候…… “唰——” 他的右手手臂掉落在了地上，而且还被近乎等距地分成了好几块。 三十一 你的智慧货真价实 “木遁·木锭壁” 见到暂时无法解决克洛，森罗将左手五指插入地面，然后生长出半球形的木质壁垒将自己包裹起来。 落在地上的几节断臂上开始长出藤蔓互相连接在一起，然后从森罗的断臂出长出数条藤蔓缠住地上的断臂，不一会儿就将它接了回去。 但就在他将断臂接回去的这段时间，他制造出来的木锭壁就已经被克洛的攻击摧残得只剩下了几块残破的木片。 “木遁·双重木锭壁” 森罗将右手的五根手指也插入了地面，总共十根手指形成了两层的加厚木锭壁。 这一次的木壁防御稍微抵抗得持久了一些，不过也还是逃不过被摧毁的命运，但对森罗来说这一招的消耗并不大，很快就可以修补完毕。 尽管理论上来说森罗只用待在木锭壁里将被克洛破坏的木壁修复，慢慢耗尽他的体力就好。 然而能够这么做是因为克洛无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招式，但如果遇上了可以更加熟练掌握高速移动技能的对手了又该怎么做呢？ 所以森罗认为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思考一下该怎么对付这种高速型的对手。 毕竟像克洛这种空有速度却无法控制的对手可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用来练手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想要击败对手首先就要寻找自身相较对方有那些不足。 和现在的克洛相比森罗欠缺的肯定就是速度了。 森罗虽然掌握了入门级别的见闻色，可以感知到克洛的攻击轨迹，但是身体却不能跟着进行反应，导致了无论是躲避还是攻击都无法顺利完成。 想要进行应对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提升自己的速度，但是森罗的果实能力并不允许他开发出路飞的“二档”那种短时间内加速自身的招式，他毕竟只是个植物人。 所以那就要开始寻找自己比对手强的地方了。 作为一个植物人，森罗的恢复力肯定是比克洛强的，反正克洛不可能像森罗这样断臂重生。 那么可不可以用肉身硬接克洛的攻击，然后将他束缚起来不再动弹。 有一定的可行性，但却存在不小的风险。 因为森罗只是单纯的再生能力强外加痛觉减轻而已，而不是像路飞或巴基一样免疫某一类型的攻击，他被砍掉脑袋会死亡，心脏遭受重击也会停止脉搏。 所以这个方案被排除了。 其实面对这种速度过快无法捕捉的对象有一个通用的对策——饱和式火力覆盖。 只要攻击的范围足够大，总能击中的。 如果现在森罗向四面八方发射密集的尖刺木桩，那么有不低的概率击中无法控制自己移动方向的克洛。 只是这样对体力的消耗将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如果这一招落了空，森罗将让自己陷入一个十分尴尬的处境。 但是不用扦插之术这样有力的招式又不可能让高速移动中的克洛停下来。 就连藤鞭这样的招式可能力度也有所不足。 等等！ 森罗想到了。 有某个招式非常适合当前的状况，虽然它原本应该是用来应对大体型大体重的敌人的，但是相对论告诉人们速度越大质量越大，四舍五入一下现在的克洛体重也可以说非常大。 那个招式就是和“藤鞭”来自于同一个系列的“草绳结”。 于是 “木遁·草绳结” 森罗一只手继续维持着木锭壁，另一只手的五指则是化作五条藤蔓分别向五个方向生长。 五条藤蔓波浪状地向外长去，一部分扎根地下一部分探出地表，便成了最简单的绊人陷阱。 草绳结才被释放出不久，位于森罗左前方的一处绳结就凭空断裂，而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克洛的身形也在一个个绳结断裂后逐渐显现，他整体呈现一种向前倾倒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则尽是错愕。 连方向都控制不了的克洛自然无法第一时间意识到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就要摔倒了。 不过因为即将倒下而向下看去的视线让他看到了地面上一个个一看就是森罗能力造物的绳结。 “居然会被这种小孩子恶作剧的把戏击败。” 克洛只来得及留下这样一句感慨，然后便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不过他身上的力并没有因为这一摔而彻底消去，于是他又“砰咚哐”地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最后“噗通”一声掉进了海里。 森罗用能力制造出一根细长木棍将飘在海面上的克洛划拉回了岸边，然后用藤蔓将他绑起来拉回岸上。 “话说你赏金有多少来着。” 在森罗的眼里克洛已然是一叠叠钞票了。 海贼可是一个非常花钱的职业，光是船只的保养和航行的补给就会是一个很大的数目，更别说还有各种其他的花销了。 能赚一点是一点。 “你居然想要将我拿去换钱吗？” 克洛有些惊讶于森罗居然会想着将其他海贼拿去换赏金， “你可是个赏金三千万的海贼，就不觉得去领海军的赏金有点丢份吗？” “那又能什么办法，肯定要这样做啊！不做就没钱用啊！” 森罗两手一摊，极度无可奈何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 克洛点了点头，从森罗的话语中他明白了对方的海贼团似乎是那种不愿去抢劫普通人梦想家类型。 只不过他总觉得森罗这个人有点不像是那种满怀梦想出海的人。 硬要说的话他觉得森罗和自己说不定是同类人。 都是向往着平静生活但却不得不出海的可怜人。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成的海贼？” 森罗一边加固着对克洛的捆绑一边随意地答道：“我看某个人很不爽，然后身边刚好有个笨蛋海贼，所以就杀了那个让人不爽的家伙，上了笨蛋海贼的海贼船。” “还真是个充足的理由。” 克洛苦笑着，因为这个说法实在是有些过于荒唐了。 不过森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增加着藤条的数量和勒紧的力度。 “能不能绑得松一点。” 现在的克洛也看开了，洒脱地接受了自己被击败的事实，他只想能够稍微好受一点， “就算是俘虏也不能虐待吧。” 但森罗却没有答应他请求的意思，只是继续朝着粽子的方向往克洛身上增加藤蔓。 “好吧，我也不要求别的了，能把我胸口处的笔记本取出来吗？这东西实在是硌得慌。” “好吧！” 本着优待俘虏的原则，森罗将在克洛胸口的藤蔓移开，将一本黑色封皮笔记本取了出来。 随后克洛除了脑袋之外的部分都被藤蔓包裹了起来，宛如一条巨大化的绿毛虫。 怀着一些好奇，森罗将克洛的笔记本翻开看了一下。 但不看不要紧，那其中的内容只是看了一眼便让森罗冷汗直冒。 同时他又无比庆幸自己想要在海边散步的突发奇想，因为如果真的让克洛得逞，除非奇迹发生，不然黑桃海贼团就要栽在这里了。 “你的智慧货真价实。” 森罗眼神冰冷地看向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克洛。 “树缚永葬！” 三十二 自由的定义 随着森罗的右手虚握捏紧，捆绑着克洛的藤条相互交融变成了一条条扭曲的树干，开始了绞杀。 “你……” 克洛不明白是什么让森罗突然就对自己动了杀心，只能睁大着眼满是不甘地死去。 但森罗并没有就此放松警惕，他操控着树干继续进行绞杀。 直到克洛的身上不再有情绪的波动传出，森罗才停止了鞭尸。 但他还是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还好在这里干掉了他。” 一想到那笔记本上的计策是用来对付自己的，森罗就不禁一阵后怕。 该说不愧是被作者承认的高智商人物吗？ 既没有霸气也没有海楼石的情况下也找到了干掉自然系能力者的方法，同时还能最大程度地保证自身的安全。 所以森罗不敢让克洛继续活着，万一在押送去海军之后被他逃跑了，森罗可是晚上都不敢睡觉了。 他可不是那种会把对自己既有威胁又抱有强烈敌意的家伙放着不管的类型。 又看了一遍克洛的笔记本后森罗小心翼翼地将其收了起来，准备用来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小瞧一切敌人。 最后他看着地上不断往外渗出鲜红液体的“木棺”思考了一会儿。 看在克洛给自己上了一课的份上，森罗放弃了将他送到海军基地领赏金的打算。 他双手合十一拍，那堆扭曲的树干应声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木棺，将克洛整个人都装了进去。 最后森罗一脚将装着克洛的木棺踢进了海里，任由它被海水带到不知何处。 作为一个海贼，海葬应该是最符合克洛身份的埋葬方式。 虽然可能他本人并不愿意被海葬更不愿意死在这里就是了。 在各种意义送走了克洛之后森罗开始检查起来自己此战的收获。 然后发现并没有像杀死阿龙那样得到能力值的强化。 这让森罗略微有些遗憾，但同时也对额外获得“经验值”的方式有了一个较为明晰的猜想。 最开始杀死阿龙获得额外强化的时候森罗以为是因为阿龙的“等级”够高，所以才能提供“经验值”，又或者是因为他是“剧情相关人物”，所以杀死了他可以夺取“命运之力”什么的。 但是杀死老鼠之后的无事发生让森罗明白了并没有什么“命运之力”。 而现在克洛也不能提供任何经验值这件事让森罗明白了“等级”也并不是关键。 回忆一下阿龙死之前经历了什么，森罗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就是对方死前的状态。 用修仙作品中的词来形容，那么阿龙当时就是被森罗击碎了道心。 在那种状态下死去的阿龙的一部分力量流入了森罗的体内，对他进行了强化。 也就是说森罗如果以后想要通过杀人来夺取力量，那就必须要先给敌人一顿嘴炮怼到他怀疑人生。 说实在这就有些难为森罗了，拥有恶魔果实能力的他拷贝一下木遁还好，嘴遁这种东西可是要天赋的。 对上阿龙的那一次只是正好知道他的过往，然后趁着怒火一股脑倾泻了出来，这种机会可不是每一次都有的。 而那种吸收强烈情绪，然后完成相应目标的场合也不是可以轻易遇上的，或者说森罗有些打心底希望不要再遇到萨斯他们村子的那种情况。 总结下来森罗的这个穿越者福利就一个鸡肋，也就作为附带效果的情绪感知好用一点。 一步登天基本是不用妄想了，还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靠自己变强。 不过森罗倒也没怎么失望，他觉得自己的运气还算是不错了，既吃了一颗还算不错的恶魔果实，还早早就觉醒了见闻色霸气，这样还不满足的话就有些过于贪心了。 在将克洛海葬之后，森罗先去了一趟港口，但黑猫海贼团的成员早已是惊弓之鸟，观察员一看到森罗出现在港口的时候便立刻通知其他人收锚扬帆，准备驶离港口。 森罗紧赶慢赶也还是没能够追上，只能遗憾地看着他们的离开。 要知道船上还有两（三）个人身上各背着几百万的赏金，加起来也能值一个克洛了。 眼睁睁看着一千多万贝利在自己眼前溜走，森罗就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多生几条腿。 当天下午，斯佩迪尔号正式完工，由艾斯进行了“掷瓶礼”后便算是下水了。 但还有各种生活用品的采购，船舱内部的装修和摆设，以及远航物资的储备要做。等这些都忙完了，时间也已经来到了深夜。而此时显然并不适合出发，于是斯佩迪尔号只能静静地停在波特镇的港口上静待着第二天黎明的到来。 不过斯佩迪尔号会保持安静可不意味着船上的三个人会安安静静的。 艾斯就像是第一次买到机器人玩具的男孩一样对自己的海贼船爱不释手，从下水到现在他就没有离开过斯佩迪尔号。 对丢斯来说斯佩迪尔号则像是他的孩子一般的存在，对它的感情也是不言而喻。 哪怕是森罗在面对斯佩迪尔号的时候也难掩心中的激动，尽管都说大舰巨炮才是男人的浪漫，但这种精巧的木结构船只也是别有一番美感。 作为将会带着他们完成伟大航路征途的船，斯佩迪尔号某种意义上是承载了他们梦想的船，而今天作为斯佩迪尔号的诞生日自然是不能不庆祝一番的，就连森罗也在气氛的带动下喝了几杯朗姆酒。 不过在艾斯举起酒桶准备咕咚咕咚往下灌的时候被森罗拦了下来。 “别喝了，明天就要正式出发前往伟大航路了，喝多了明天你又醒不过来。” “诶，别这么扫兴嘛，森罗。高兴地时候就应该无拘无束地畅饮。” 已经有些醉意的艾斯有些失落地丧着脸。 一旁的丢斯也放下木桶样式的酒杯开始了劝说：“你就听一下森罗的，毕竟你也不想斯佩迪尔号的处女航就出问题吧？” “那好吧。” 艾斯像个受委屈的孩子般恋恋不舍地将酒桶的盖子盖上。 “其实不光是今天，我觉得今后在海面上航行的日子里也应该避免过度饮酒。” 森罗顺势继续提议， “而且不但如此，我们应该要制定一些必须遵守的规则。” “不要！” 这一下艾斯抗拒的态度可以说是十分坚决了， “所谓的海贼不正是海面上最自由的一群人吗？要是海贼都还要被规则约束着那也太无趣了。” 不过森罗也并不打算退步，他直直盯着艾斯，语重心长地说： “艾斯，你觉得所谓的‘自由’究竟该怎么定义？” 三十三 唯一的船规 森罗是个讨厌被束缚的人。 但就算是他也觉得所谓的“自由”也要有一个边界，不然那就只是令人头疼的疯狂。 森罗为自己设置的边界便是不伤害无辜。 他可以因为“事不过三”就对克洛下手，但那是因为知道对方并不是什么好人；他也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虐杀阿龙，可那是在亲眼见到他的屠杀之后；他更是会因为黑帮和海贼的拦路抢劫而痛下杀手，不过那是在对方拿出武器后的反击。 而他很好奇艾斯心中的“自由”是怎样定义的。 “自由就是自由，为什么要去定义呢？” 艾斯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脑袋。 而丢斯则是托着下巴露出了思考的模样，“我想你的意思是所谓自由并非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去做，还是应该有所收敛。” 森罗打了一个响指，“对，就像是我们虽然自由，但是烧杀抢掠这种事却不能做，对吗？” “这不是当然的，森罗你到底想说什么？” 艾斯还是无法理解森罗到底想表达什么。 但是森罗却笑着说：“你看，这不就有了一条规则？而且你还在遵守。” 现在艾斯才大概明白了森罗的意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我都懂，但是那些事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就算是不特地建立规则我也知道。” “不，你不知道。” 虽然艾斯那有几分“从心所欲而不逾矩”的“自由”森罗已经理解了，但他的另一个目标还是没有达到，于是他轻轻地摇了摇手指， “那些一看就知道不能去做的事情当然不用强调，但是在这世界上有很多看似可以去做但其实不能做的事情。比如在航行中过量的饮酒，很可能就在你醉酒的时候敌人打上来了，然后你对敌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掉进海里了，然后全军覆没。” “哪有那么巧的事。” 艾斯觉得森罗有些危言耸听了。 “在这片大海上可从来不会缺少‘意外’。” 森罗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做出了一副回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样子， “想当年金狮子史基，多么威风凛凛的一个大海贼，集结了一个庞大的舰队，但却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中一朝回到解放前。” 可是艾斯在听后却露出了一副极其不屑的表情，“我知道那家伙，不还是那个混蛋的手下败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唉~” 森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这个世界里年轻的海贼无一例外的都是极度气盛，在他们眼里好像那些大海贼都只不过是一堆冢中枯骨而已。 后来的那些“超新星”明明才走完伟大航路的前半段，连人鱼岛都还没去就在考虑着是要拉红发下马还是干掉大妈了。 至于艾斯那就更厉害了，他连自己老爹海贼王罗杰都不放在眼里，所以那些连海贼王都无法成为的海贼就自然更没在怕的了。 一时半会儿想要纠正艾斯的这种想法很困难，所以森罗没有跟他说其实罗杰有多厉害，现在的黑桃海贼团有多弱，而是： “不，如果你认为金狮子输给了罗杰就说明他比罗杰弱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可以这么说，当时的罗杰海贼团正面对上金狮子的舰队，必输无疑。” “但结果不是罗杰赢了吗？” 丢斯记得“艾特·沃尔海战”的胜者是罗杰的海贼团。 “对，不过罗杰他们可不是靠自己的实力获胜的，至少不完全是。在战斗正式打响前一场暴风雨突然出现在了双方对峙的海面上，金狮子的大舰队在风暴中被摧毁殆尽，就连他本人也被一个船舵插入脑门成了可笑的大公鸡模样。” 森罗刻意顿了顿让另两人消化一下，然后才下了结论， “这个意外不论是金狮子还是罗杰都没有预料到，但它就这样发生了，并极大地影响了历史的进程。所以在这片海上航行永远不要小瞧大海，因为你不知道现在正在欢饮的你会不会下一刻就因此葬身海底。” “好像确实挺有道理的。” 艾斯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但丢斯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总感觉森罗的话乍听貌似挺有道理的，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其中的因果关系不是那么的密切，甚至还有点驴唇不对马嘴。 趁着艾斯还没从忽悠中缓过神来，森罗立刻拍板决定，“明白就好，所以以后在航行期间禁止饮酒，在出航的前一天也不能过量饮酒。” 在海面上航行的时候携带朗姆酒很主要的原因是缺少能够长期使淡水保持干净的储存手段，所以就用酒来补充所需的水分。 可是黑桃海贼团有森罗这个可以稳定提供各种水果的植物人，水分是不缺的。 别说什么植物的光合作用也需要水，恶魔果实能力者是不讲科学的。 “不要啊！” 艾斯瞬间便像泄了一大半气的气球一样萎靡了下去。 森罗的“禁酒令”让他实在是无法接受，可他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反驳。 “这样会不会有些过分严格了？” 作为医学世家出生的丢斯自然很清楚酒精对人体的伤害，但是完全一棒子打死的行为又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如果遇到真的值得庆祝的事情也总不能喝果汁吧？所以我觉得应该需要一定的弹性规定。” “可是……好吧，这样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森罗本想说这种随意更改的规定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但想到黑桃黑贼团归根到底也并不是什么太过正规的团体，稍微随意一点倒也无所谓， “只是这样的话，要制定的规则可能就会有点复杂了。不但要标注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还要些在什么情况下可以做本不该做的事情。” “呜~” 艾斯本来因为森罗同意了可以例外而稍微高涨了一点情绪又立刻消沉了下去，因为那样似乎意味着有更多的规则要去遵守。 察觉了艾斯的情绪变化后森罗也陷入了沉思。 他的本意只是让艾斯稍微不那么乱来，减少航行过程中不必要的危险，不是真的想要将海贼团变得纪律严明。 “那要不一切从简，” 森罗提议， “在军事上艾斯你做主，生活上要听我和丢斯的。” “哈？” “军事？生活？” 艾斯和丢斯皆是懵逼的形状。 “也就是说艾斯你说去哪我们去哪，你说干谁我们就揍谁；而你什么时候喝酒，能喝多少就要由我和丢斯来决定。” 森罗征求意见般地看向两人， “这样的话会不会好一点？” “我讨厌被规则束缚，但如果是伙伴的要求，那我就可以做到。” 艾斯并不介意被伙伴“管”着。 “也好。” 丢斯同意地点了点头，他也觉得不能一直任由艾斯乱来。 于是黑桃海贼团第一条，也是唯一的一条船规确立了。 三十四 强大的招式往往伴随着副作用 黑桃海贼团唯一的船规在被指定的第二天就让森罗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波特镇离颠倒山的入口并不算太远，所以森罗的想法是从这里出发之后直接通过颠倒山进入伟大航路的。 毕竟罗格镇虽算不得是什么龙潭虎穴，但也确实是被海军重兵把守的，进入容易离开难。 如果说斯摩格现在就已经驻守在哪里的话那就更是如此了，毕竟他也是个自然系，手里还有个镶了恶魔果实能力者克星海楼石的十手。 别看动画里艾斯轻松逼退了斯摩格，但现在的艾斯有不低的可能在他手里翻船。 可是艾斯却主张要登录罗格镇。 昨晚才提出了船规的森罗此时已然没有了任何拒绝的理由。 于理，是他亲口说的航行的方向由艾斯确定；于情，罗格镇是罗杰被处刑的地方，再怎么说他也是艾斯的父亲，怎么能阻止一个儿子想去看一眼父亲生命结束的地方呢？ 于是斯佩迪尔号的航线便由原来的直接沿着红土大陆去往颠倒山的入口变成了先绕一圈去罗格镇，然后再前往颠倒山。 这导致了斯佩迪尔号的处女航难度直线上升。 原本沿着红土大陆向颠倒山前行的话就像是行驶在宽阔平坦的平原上，对于黑桃海贼团这三个初次驾驶这种型号船只的人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练手机会。 但这航线一变更，也不说是难度突然变成了让才拿到驾驶证的人去过九连发卡弯一样离谱，至少也是去开乡村公路这种级别了。 请不要小瞧了乡村公路，虽然现在基本都已经进行了硬化和拓宽，但是毫无规律出现的弯道和各种起伏起伏起伏的路面状况也足够新手司机们喝上一壶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出航的那一天天气晴朗，之后的一天海面上也没有什么风浪。 是的，他们花了整整一天都还没有抵达罗格镇。 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森罗和丢斯和所有初次上路的新手司机一样不敢将帆升得太满，还会时不时做一些没有必要的调整。这使得他们最开始时的速度近乎龟爬。 最初的紧张与不安之后三人觉得自己已经逐渐理解了一切，将帆拉至最满，享受着斯佩迪尔号的最快航速。 但是他们很快就又犯了一个新手司机常犯的错误，那就是速度太快而忘记了刹车。 当然，在海面上来不及刹车并不会轻易撞上什么东西，只是会不小心进入某些特殊的海域而已。 最先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是丢斯，他注意到不知为何周围的风逐渐停了下来。 第一时间他想到的是会不会是驶入了无风带，但是按照他对斯佩迪尔号一路的航行速度和所用时间进行计算后得出的结论却是现在距离无风带应该还有一段距离。 但是这平静而不起丝毫波澜的海面，没有半点空气流动迹象的天空都明显是无风带才有的特征。 “森罗，丢斯你们看，这条鱼好大。决定了，今晚就吃那家伙了！” 艾斯的话音刚落，斯佩迪尔号便被一个巨大的阴影所笼罩。 森罗和丢斯抬头看去，只见一只脑袋就比斯佩迪尔号大上数倍的巨大海蛇从海中探出半截身子，一口就要朝斯佩迪尔号咬下来。 “海王类！” 丢斯终于确定了这里就是无风带，因为这样巨大的海兽可不是随便那里都能见到的。 “火拳！” 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刚才还气势汹汹要咬下来的海蛇海王类立刻就散发出了淡淡的烤肉香气。 可是结果而言黑桃海贼团的危机并没有解除，因为海蛇海王类探出海面的半截身体倒下的方向就正好有斯佩迪尔号。 在没有风的情况下斯佩迪尔号根本无法向四周躲开，船上的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海蛇海王类的身体向自己砸下来。 “好像，麻烦了。” 就连艾斯也发觉了事态的不妙。 “火拳”“火拳”“火拳” 三发火拳下去，让海蛇倒下的速度停顿了几下，它身上散发的肉香也变为了烤过火了的焦糊味道。 同时斯佩迪尔号也在火焰喷射的推动下移动了一定的距离，但还是在海蛇海王类砸下的范围之内。 “该死，应该侧向移动的。” 看着越来越近的海蛇海王类脑袋，艾斯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向旁边释放攻击的，这样说不定还能让斯佩迪尔号横向逃离。 “让我来。” 见到艾斯的攻击无法击退倒下的海蛇海王类，森罗拉开了艾斯，自己站到了船头。 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对着砸下来的海蛇海王类挥出了一拳 “木遁·部分倍化之术” 随着挥出动作的进行，森罗的右手开始飞速生长，转瞬之间便膨胀成了一条与海蛇海王类躯干差不多粗细的巨型手臂。 这一拳重重地落在海蛇海王类的腹部，将它打飞出去了一小段距离，同时斯佩迪尔号也在反作用力下向后退去，总算是逃脱了出航第二天就被砸成一堆碎木片的命运。 不但如此，在斯佩迪尔号不再因为惯性倒退时，船上的帆又重新鼓了起来——他们离开了无风带。 “太好了。” 丢斯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航海士实在是太不合格了，居然让海贼团陷入了这种危机之中。 “好帅！” 但是艾斯却是亮起了星星眼，他兴奋地跑到森罗身边，拉起他已经恢复了正常大小的右手端详了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 “呼~呼~呼~” 森罗却没有回答他的余力，一边大喘气着一边向一旁倒下。 艾斯扶住森罗，让他缓缓坐到了甲板上，脸上满是关切，“怎么了？” “你没事吧？” 丢斯也急忙靠过来拉住森罗的另一只手试探起了脉搏，然后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你的脉搏怎么变得这么虚弱了！” “呼呼，没事，只是招式的副作用而已，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森罗笑着安抚两人。 刚才那一拳的灵感来源是路飞的三档，不过森罗并非是往骨头缝隙中吹气实现的手臂巨大化，而是将所有的体力全部汇聚到右手，用果实能力让它急速生长为巨人般的拳头。同时因为森罗没有继续挥动那么大的拳头的力量，所以他是先挥拳再让手臂开始生长的。 其威力看起来还算是挺可观的，而代价则是所有体力耗尽，并且急速生长的右手酸痛无比。 作为目前最强的招式而言这点副作用还在森罗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三十五 人鱼?蛇女? 休息了三分钟，森罗的体力恢复了一部分，他站起来靠在船舷上，身上长出一条条满是树叶的树枝，通过光合作用恢复着消耗的体力。 而他状态的恢复也让艾斯和丢斯松了一口气。 丢斯将船帆降下来，将船锚抛下，暂时停止航行，然后拿出一个小本子和笔开始计算他们从波特镇离开后的航行距离。希望先找出是哪里出了错再重新出发，以免再次出现这样的问题。 而艾斯则是盯着不远处海蛇海王类，嘴角留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喂，丢斯，我们把船靠过去，那么大一块肉可不能浪费了。” “不行！” “不行！” 丢斯和森罗异口同声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他们的两个的心脏可承受不了再一次被巨大的海王类袭击。 “不是说好了航行方向我说了算吗？” 艾斯不满地辩解道。 “呃……” 丢斯一时竟无法反驳。 不过森罗却摇了摇头，“不，这可不归你管。” “为什么？” 艾斯不解地问。 森罗心中暗笑着艾斯不懂什么叫“解释权”，但表面却还是一脸正色，“你准备怎么处理那只海王类？” “当然是用来吃。” 因为预感到了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所以艾斯犹豫了一会儿才做出了回答。 “这不就得了。” 森罗嘿嘿一笑， “吃的事属于生活方面，自然是我和丢斯做主了。” “诶！！！” 这一下轮到艾斯无言反驳了，他只能趴在船舷上，嘴巴大大地张开，口水哗啦啦地往海里淌。 旁观了一切的丢斯不由得感叹还是森罗有办法，又低下头开始了计算。 在短暂的宁静之后，艾斯还是忍不住了，他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眼神真诚地说：“我还没吃过海王类的肉呢！不要多了，只是一块就好，我可以驾驶striker号过去，取一块肉就回来。” 在艾斯恳切的目光注视下，森罗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striker号并不是完全依靠风力驱动，在艾斯的火焰驱动下从斯佩迪尔号到海蛇海王类那里一个来回要不了多少时间，被海王类攻击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森罗在艾斯迫不及待就要往底层船舱跑的时候叫住了他，“以防万一，让丢斯跟你一起去。” “好的。” 丢斯暂时停下了手中的计算工作，跟着艾斯进了船舱。 他明白森罗是在担心艾斯不小心掉进海里了，自己跟去的话就能立刻捞他起来。 尽管有些过分小心了，但是万事小心为妙。 丢斯在设计斯佩迪尔号的时候就考虑到要收容striker号，所以在船体右侧有一个专属的小船坞，striker号可以从那里出去。 不一会儿，艾斯和丢斯便乘着striker号路过了森罗面前。 “一切小心！不要乱来，也不要逗留太久。” 森罗叮嘱道。 艾斯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回复道：“好啰嗦啊！你是老婆婆吗？” 对此森罗也没有继续回应。 他觉得反正只是在无风带的边缘，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的家伙出现，而且就算出现以striker号的机动也没问题。 想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后他闭上眼睛继续享受起了日光浴。 只不过过了许久，艾斯他们还没有回来，森罗这才睁开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便明白了在“块”这个计量单位上自己和艾斯存在着巨大的认知差距。 只见小小的striker号不断地喷射着火焰，其猛烈程度比起火箭助推器都不遑多让。 但是它在海面上前进的速度却缓如龟爬。 要问原因是什么，那就是在striker号后拖着那海蛇海王类的大半个身体，几乎是将海蛇海王类没有被烧焦的部分全部都包含在内了。 ——striker号承受了它这个型号不该承受的载重。 得亏海蛇的半截身体能够浮在海面，不然现在striker号恐怕已经连人带船都被拉入了海底。 龟爬了许久，艾斯的“一块肉”终于被带回了斯佩迪尔号旁。 在小岛般的海蛇躯体旁，斯佩迪尔号显得是那么渺小，整艘船都被它投射而下的阴影所覆盖。 “我之前居然给这么大的家伙一拳，现在想想还有些不可思议呢。” 既然都已经带了回来，森罗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是感慨着这个世界的神奇。 现在他有些明白为什么三大古代兵器之一的“波塞冬”白星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了。 这样的海王类在无风带要多少有多少，只要白星一声令下，十万海王类袭来，恐怕除了世界顶点的那几个人之外就没人能招架得住。 哪怕是能将这些海王类一拳一个打死的强者，也很有可能被累死。 “今晚就在这家伙身上举行宴会吧！” 艾斯不知何时登上了海王类的躯体之上，背对着阳光提议道。 “好……” 森罗刚要点头，却突然愣住了，他大声朝艾斯喊道， “小心！这家伙还没死！” “哈？” 在艾斯的脸上一副“我是不是听错了？”的表情。 因为这只海蛇海王类可是先后吃了好几发火拳，上半身都被烤成了焦炭；随后又挨了森罗一记重拳；最后现在在这里的还只是被切下的一部分。 而森罗居然说它还没死，难道这家伙其实不是海蛇海王类，而是蚯蚓海王类？ “不，不对。” 森罗立刻又冷静了下来， “这份情绪并不像是海王类之类的野兽能拥有的。” 刚才他之所以会说海蛇海王类没有死，是因为他从面前的肉山中感受到了情绪的波动，以为它还没死透。 而现在稍微冷静之后他明白了情绪的来源并不是已死的海王类，而应该是被它吞入体内的某人。 森罗闭上眼睛，动用见闻色霸气进行辅助，确定了情绪波动的具体来源。 他对准那个位置发动了攻击 “木遁·槲寄生” 一根细小的藤蔓从森罗的手指上生出，然后从海蛇海王类的鳞片缝隙中钻了进去，吸附在表皮上。无数细小的触须从藤蔓末端生长而出，向四面八方扩张并吞噬着沿途的血肉，将其转化为能量反馈给森罗。 不一会儿以藤蔓钻入处为中心，海蛇海王类的鳞片掉了一大片，露出下面不断被槲寄生蚕食着的模糊血肉。 在这一招的吸收恢复下森罗的体力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但是槲寄生还是依旧在不断地吞噬着海王类的血肉。 森罗为了不造成浪费，用过剩的能量补充了一波斯佩迪尔号上的瓜果储备。 等到甲板上遍地是西瓜苹果橘子椰子的时候海蛇海王类的身体已经被森罗“吃”出了一个大洞。 而在大洞的尽头是一个昏迷的黑发少女。 “咚！” 见到森罗半天都没有再回应自己，艾斯跳回了甲板上，“你刚才为什么一惊一乍的？” “你看！” 森罗指了指大洞中正在被他用藤条绑起来往外拉的少女。 “是人鱼！” 艾斯兴奋地喊出了声，但随即又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但是为什么她的尾巴那么长还没有尾鳍，感觉比起人鱼更像是传说中的蛇女。” 在海蛇海王类肚子里的少女拥有着人类的身体，但是下半身却有一条目测好几米长的黑色蛇尾。 三十六 拉弥娅 在丢斯将striker号驶回斯佩迪尔号内，从底层船舱回到甲板的时候有着长长蛇尾的少女已经被森罗从海蛇海王类体内拉到了斯佩迪尔号的甲板上。 蛇尾少女此时双目紧闭，并不像是清醒的状态。 但是森罗却能从她身上感受到情绪的波动，而且似乎是恐惧的情绪。 “是在做噩梦吗？” 森罗一边往少女身上缠绕着藤蔓将她捆绑起来一边上下打量着她。 明明是从海王类的体内出来的，她身上却除了一些不是自己的血迹外就没有其他的污秽了。 现在回想起来森罗找到她的时候所在的位置并不是胃袋或食管那种深入的地方，而是在躯干外壁的肌肉里。 想必她被海王类吞入肚子里后也挣扎过一番，而挣扎的武器应该就是她手中紧握着的黑色长柄弯刀。 只是也不知道是力竭了还是怎么了，她最后还是没能自己逃脱出来。 在确定藤蔓的固定足够完善之后森罗蹲下身，凑近了开始端详起来。 就模样来说，少女看起来倒很像是人鱼：五官都看不到任何的瑕疵，搭配也极为合适而得体，有一种自然的美感。 只不过她的面容有一种阴郁消沉的气质，感觉不像是什么积极阳光的角色。 在向下看去，她的穿着虽然算不上严严实实，但在这个绝大多数女性都自信地彰显着自身自然之美的世界还是过于保守了。 黑色运动服般的上衣不但将她的胸口挡得严严实实，就连几乎每一个人鱼都会露出的肚脐也被遮盖了。 但这样的穿着确实有一定的原因，因为就算有外套遮掩，但是还是可以大致判断出她的胸怀虽然并不算小但在这个上“g”胸怀遍地走的世界却绝对处于平均线以下。 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很稀有了。 “你在看什么？” 一个有些冰冷地女声质问着森罗。 “醒了，那就好办了。” 森罗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睁开了眼的蛇女人鱼（姑且这么叫）， “你是谁？” 下意识想要活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连尾巴也被带吸盘的藤蔓固定在甲板上不能动弹的蛇女鱼人有些气恼地瞪着森罗：“我才想说这句话！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在一旁一脸好奇地看着蛇女鱼人的艾斯立刻化身为有问必答星人，“我们是海贼！” “该死！” 听到他们是海贼之后蛇女海贼挣扎得更厉害了， “你们这些混蛋海贼居然敢在鱼人岛撒野，胆子不小啊！” 同时森罗用来固定她的藤蔓已经开始有崩裂的迹象，吓得他立刻对藤蔓进行了加粗，数量也增加了不少。 而结果就是蛇女人鱼除了脑袋以外的地方全被包裹了起来，活脱脱的一只加长版的绿毛虫。 “混蛋！我放开我，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蛇女人鱼在身体不能动弹之后开始挤出自以为很凶恶的表情。 不过可惜的是她生了一张比较弱气的脸蛋，也就是那满嘴锯齿状的尖牙有点威慑力了。 而在森罗看来这完全就是受到惊吓的雏鸟炸开了颈部的羽毛以求吓退掠食者。 因为他能感受到现在蛇女人鱼的情绪并非是愤怒，而是恐惧，而且这份恐惧并非是才有的，而是从她醒来时就一直持续了。 也就是说之前那冰冷的质问和威胁都是她用来掩饰自己恐惧的伪装。 这不，才凶恶了没一会儿，她的眼角就已经开始闪烁起了泪光，让人毫不怀疑她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森罗，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艾斯总觉得现在的情景怎么看着有点像是不良在欺负无辜少女。 “不要掉以轻心了，这家伙来历不明，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森罗回答道，但他并没有抬起头看艾斯一眼，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不能动弹的蛇女人鱼身上。 虽然她现在除了害怕几乎没有其他的情绪，而且连动一下手指都费劲，但是在这个充斥着各种奇妙且怪异能力的世界不能动弹的恐惧状态可不一定就代表着没有还手之力。 艾斯很乐观地拍了拍森罗的肩膀，“不是你把她从那条鱼的肚子里救出来的吗？她再怎么也不会对救命恩人的我们不利的。” “艾斯，你还是太年轻了。” 实际上年龄并不比艾斯大到哪里去的森罗此时却一副“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的表情”， “谁说我们救了她，她就不会伤害我们了？恩将仇报的例子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太多了，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爱德华与马歇尔” “是吗？” 艾斯呆呆的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森罗说的这些话虽然不能听不懂，但总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但才将艾斯忽悠完了，蛇女人鱼这边又出了问题。 “你说谁是蛇！！！” 似乎是“蛇”这个关键词触碰到了她的逆鳞，现在她是真的动怒了，眼神中闪烁的不再是泪光而是凶戾的杀意。 “啪——” 一声脆响，捆在蛇女人鱼身上的藤蔓一条断裂开来，其他的也逐渐有要被挣断的迹象。 吓得森罗连忙又有补上了几层藤蔓进行修补。 于是蛇女人鱼的挣脱尝试再次失败告终。 不过她脸上的凶狠却并没有因为反抗失败而消失，愤怒的情绪也没有平息下去，她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森罗，“老娘叫拉弥娅，我是人鱼！” 森罗却反问道:“我貌似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你是蛇吧？” “哦，是这样吗？对不起。” 拉弥娅一下子就变得弱气无比，眼神闪躲着不再敢直视森罗，还想是在为刚才的发脾气感到不好意思。 “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艾斯在一旁吐着槽。 这让拉弥娅更是羞愧地想要低下头，但却因为全身都被藤蔓包裹，连低头的动作都只能低下去一点。 看到了拘束着自己的藤蔓，拉弥娅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处境，立刻又恢复了那装模作样的凶狠表情。 “你们知不知道在鱼人岛捕捉人鱼可是重罪，现在放了我也许还能饶你们一命。” 她说的是那样义正辞严，但森罗却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气味。 于是森罗决定用击垮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那个，这里是东海来着，离鱼人岛有半个伟大航路的航程。” “啊？” 拉弥娅登时呆若木鸡。 三十七 森罗不是什么好人 在最初的呆滞之后，拉弥娅那在眼中打转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但她也不闹，只是任由两行清泪静静地流着。 一时间气氛略显诡异。 尽管森罗想让拉弥娅情绪崩溃的目的达到了，可是他的最终目的可不是将她弄哭，而是想要在她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进行询问，在那种状态的回答才有较高的可信度。 现在这种安静哭泣的状态说实话他找不到话题的切入点。 “可以不哭了吗？” 换上稍微温和一些的语气后森罗笑着说。 “我，我要被抓去当奴隶了，还，还不让我哭一下吗？你这家伙太没人性了！” 拉弥娅的眼泪继续流淌着，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就是，就是，森罗你也太没人性了，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女孩子？” 一旁看着的艾斯也适时插嘴，然后他靠到拉弥娅旁边，一副女生小团体间互相抱怨的语气说， “你是不知道，他居然不准我在船上喝酒。” “不要装了！” 拉弥娅却对艾斯露出了极度不信任的表情， “我，我知道的，你们这些海贼就喜欢这样通过装好人来博取信任。我，我可不是那种会被轻松欺骗的无知小人鱼。” “你别来添乱了。” 将添乱多过帮忙的艾斯推到一旁，森罗继续开始了和拉弥娅的交谈，“你放心好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贩卖人口这种事还是不会做的。” “真的吗？” 拉弥娅暂时停止了流泪，但看了一眼森罗那亲和力不是很足的脸之后又继续任由泪水流淌， “我不信。” “不信那就没办法了。” 森罗十分刻意地装作不耐烦的样子， “今晚就吃蛇羹吧！” “说了多少遍，我不是蛇！” 在本能地怒而反驳之后拉弥娅的大脑才终于理解了森罗话语的含义， “你说的‘蛇羹’应该不是指我吧？因为，因为我是人鱼不是蛇不是吗？” 但森罗这一次并没有回答，只是眯着眼露出了让拉弥娅毛骨悚然的笑容。 “不，不要吃我，我身上没有多少肉的，只有骨头，我，我一点都不好吃的。” 拉弥娅极力地别过头去，似乎是以为只要看不到森罗他就并不存在。 “诶？真的要吃吗？” 艾斯极度震惊地说， “这，这，这不行啊！” “吃个鬼啊！” 森罗怒喝道。 要不是怕攻击艾斯会被元素化的他烧伤，森罗高低得给他一拳修正一下他的智商。 “原来不吃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森罗你是食人族的。” 艾斯轻轻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你在骗我！” 拉弥娅嘟起嘴，十分不满地看向森罗。 但是森罗却笑着怼了回去，“怎么？还真想被我吃掉？” “不用了。” 拉弥娅有些害怕地侧过头去，不再敢直视森罗。 在要被吃掉的恐惧刺激后她的情绪状态稍微缓和了不少。 同时她也终于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经历。 她在离开鱼人岛后就被一只海王类吞到了肚子里，之后她拼命地想要逃出去，但最后却因为氧气的稀薄而失去了意识。 根据尾巴里所剩无几的养分，拉弥娅算出现在离自己被吞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又看了看在斯佩迪尔号旁边飘着的海蛇海王类躯体，她总算弄明白了当前的状况。 “是你们救了我？” “看起来你还不算笨。” 森罗不知是夸奖还是贬损地说。 “那为什么又要把我绑起来？” 拉弥娅不解地问。 “因为我并不相信在大海上遇到的陌生人。” 森罗理所当然地说， “特别是在你很可能是与人类关系并不怎么好的人鱼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大海作为远离常理人类世界的“法外之地”，在海面上道德与常理对于人们的约束力往往更加薄弱，所以在海上比起故事更容易发生一些人为的事故。 在森罗看来想要预防事故的发生，那么就必须警惕在海上遇到的每一个陌生人。 同时他也很清楚这个世界的一些人类对于人鱼犯下了何等的罪孽，哪怕人鱼全体憎恨着人类都不奇怪。 所以就必须要避免她第一时间暴起伤人导致双方都不好收场这种情况的发生。 “明明我们人鱼才是受害者，你却在一个劲的害怕，还真是可笑。” 也许是因为森罗的发言听起来有些过于不讲道理，导致拉弥娅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原来只是一个胆小鬼，一个不敢正面面对自己瞧不起的种族的胆小鬼。敢不敢放开我，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不敢。” 森罗十分果断且迅速地答道，然后又补充说， “而且我从来没有歧视任何种族，我只不过是在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随后他打了一个响指，束缚在拉弥娅身上的藤蔓松脱开来，给了她自由。 经过几度撩拨人鱼的情绪，森罗终于确定了一件事——眼前的人鱼是个胆小鬼。 哪怕是在嘲讽森罗并约战的时候在她的心中都存在着一份占比不小的畏惧。 也就是说她只是叫的凶，并不太敢付诸行动。 拉弥娅立刻就将自己连带着尾巴有七八米长的身体从藤蔓中挣脱了出来。 但对于突如其来的自由，她有些不太敢相信。 “你？我？” 看着转过身去将后背对着自己的森罗，拉弥娅觉得这一切来得有些太轻松了。 犹豫了一会儿，拉弥娅抬起了握着武器长柄弯刀的右手。 毫无疑问现在在自己被背对着的状态是最好的出手机会（因为仇恨完全被森罗吸引的缘故，她自动忽视了一直在一旁看着的艾斯和埋头计算数据的丢斯）。 但她并没有下手，而是用手中刀柄的末端敲击着甲板，“转过身来，我要堂堂正正地击败你！” 但森罗并没有转身，他装高手地将手背在身后，“如果你要求堂堂正正的话，那你就不应该对我出手，因为你的命都是我救的。” 这一说让拉弥娅原本还稍微有点高昂的斗志给浇灭了下去，她消沉地低下了头。 这时森罗才转过身来，踮起脚拍了拍拉弥娅的肩膀（只看人类的部分森罗应该是略微高大一点，但是拉弥娅那黑色的尾巴却让她“站立”起来有两米多高）。 “现在知道错了改还来得及，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好相处吧！” 明明应该是二话不说将拉弥娅绑起来的他有错在先，但森罗却毫无心理负担且厚颜无耻地将之全部推卸给了拉弥娅。 “好，好的。” 面对森罗的温柔关切，拉弥娅愣愣地点了点头。 她的这个反应让森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傻孩子怎么这么好骗呢？ 森罗不觉得自己的手段有多高明，甚至连最低限度的pua都算不上，但拉弥娅就是硬生生地上了钩 的亏森罗还算是有道德底线，不然她真的会变成被卖了还给人数钱的最好范例。 “艾斯，我们可以带上她吗？反正我们肯定要经过鱼人岛，可以顺路送她回家。” 对于明确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存在，森罗向来是不介意释放善意的，更别说拉弥娅还有傻得有点可爱。 “不，我不要回去。” 没等艾斯回答，拉弥娅便抢着说， “我想要找一个人，在找到她之前我都不会回去的。” “你想找的那个人是谁？” “她叫小白，是我唯一的朋友，从几年前起我就没有再在鱼人岛见过她了，我想她肯定是被人贩子抓走了。” 拉弥娅充满了决心地说， “我一定要找到她！” “是吗？那你知道她被谁买走了吗？” “不，我不知道。” 拉弥娅摇了摇头。 “那你还是得先去一趟香波地群岛，只有在那里的拍卖场你才能找到你朋友的去向。” 森罗的这番话当然是谎言。 香波地群岛的拍卖行可没有登记顾客信息的习惯，只要有钱就能进。 但是想要在偌大的一个海贼世界寻找一个被贩卖的人鱼完全可以说是海底捞针了。 因为在这个世界明面上还是禁止奴隶交易的，所以买了人鱼奴隶的人不可能张扬出去。 森罗还没有好心到为了一个刚认识的人就满世界去寻找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人鱼。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拉弥娅送回鱼人岛，以防她成为又一个被贩卖的人鱼奴隶。 “好，好的。” 森罗底气十足的发言让拉弥娅信服不已，她满怀感激地不停对森罗鞠躬道谢， “谢谢，谢谢……” “别……” 自知只不过是在欺骗她的森罗并没有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道谢，他抬起手指了指艾斯， “你能不能留在船上还要看我们船长的意见。” “是，是吗？” 拉弥娅有些拘谨地看向艾斯，双手合十祈求着， “船长，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艾斯本能地觉得森罗好像在说谎，但又感觉不到恶意。 于是在稍微犹豫了一下后他还是对拉弥娅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当然可以，我的海贼船永远不会拒绝想要乘坐它去往远方的人。” 三十八 罗格镇 在艾斯点头同意拉弥娅上船后不久丢斯也完成了第一遍的计算，但是他并没有找出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差错。 “为什么我们会比计算的快这么多？” 丢斯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这一说让艾斯想到了什么，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那可能是因为我的问题。在你们休息的时候我会偷偷把帆张开，让斯佩迪尔号全速前进。” 在晚上的时候三个人是轮流守夜的，一人守一晚。 昨晚艾斯说自己兴奋地睡不着觉，所以就让他守的夜。 “怪不得。” 丢斯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怎么算都不对劲了。 因为在他的认识里昨晚的斯佩迪尔号应该是船帆收起，在海面上静静地漂流了一夜，移动距离并不远，但实际上却是全速狂飙了不知道有多远。 “艾！斯！” 在森罗的怒吼下，艾斯像一个犯错的小孩一样两根手指互戳着。 但好在森罗在决定加入艾斯的海贼团时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风险，毕竟弟弟的路飞就是那样的不靠谱，他这个做哥哥的会有多离谱都不奇怪了。 再加上这一次也没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反倒是因祸得福多了一个临时的船员。 于是他在深呼吸几下了后稍微平复了情绪。 “你下次再这样做的话至少给我们说一下，这种程度的胡闹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们？” 艾斯显得更加羞愧了，“我，我不是怕你生气吗？” “原来是因为我？” 森罗表情复杂地扶着额头。 确实，一个严厉的“父母”往往会导致“熊孩子”不敢实话实说。 但是森罗有些怀疑自己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好在这个问题发现得早，说通了其实也就没什么了。 “我不会生气的，但是你下一次要是在瞒着我们犯了什么傻，那我可就要真的生气了。” “了解！” 逃过一劫的庆幸于艾斯的脸上浮现。 问题的关键被找出了，丢斯便再度计算了起来。 这一次有了较为准确的数据，他很快就弄清楚了当前斯佩迪尔号所处的位置。 如果将罗格镇视作一个点，过它做一条无风带的垂线，斯佩迪尔号就刚好在这条垂线上。 位置确定了，那么接下来就简单了，直接驶向罗格镇就好。 “在那之前，先举办拉弥娅的欢迎宴会！” 艾斯高举双手提议。 “那就先休息一晚。” 森罗做了个打哈欠的动作， “正好我也累了，需要恢复恢复。” “没意见。” 放下计算用的纸笔，丢斯揉了揉太阳穴也同意了艾斯的提案。 最后三人一致看向拉弥娅寻求她的意见。 “我，我，我吗？” 被三个人盯着的拉弥娅紧张的有些说不出话，最后还是她的肚子做出了回应——“咕噜，咕噜”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的话。” 作为提议人的艾斯咧开嘴笑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宴会的时间了！” 次日，斯佩迪尔号在天际泛白的时候便再次出发了。 只留下了一副漂在海面上的巨大骨架诉说着昨晚这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一场喰宴。 这个世界有一堆不可思议的大胃王这个设定森罗是知道的，而且他自己也很荣幸地成为了大胃王的一员。 但是拉弥娅这种恐怖的吞噬者他还真没见过，海蛇海王类的肉有将近一半都是进了她的肚子。 而且哪怕是艾斯也会在吃下大量食物后肚子涨成一个球一段时间，只有消化下去之后才能继续吃。 可拉弥娅全程都没停过，但体型却一直看不出任何变化。 后来询问才知道她因为小时候的遭遇，总是会在能吃到东西的时候拼命吃，将营养储存在尾巴里，只能挨饿的日子里就靠那些养分维持生命活动。 森罗感叹了一句“果然是蛇。” 随后就被满口利齿的拉弥娅追着咬了小半个晚上。 这一次的航行森罗和丢斯没有再畏首畏尾，斯佩迪尔号全速前进下终于在当天黄昏抵达了罗格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时路过这里的海贼太多了，所以当挂着海贼旗的斯佩迪尔号靠岸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引起丝毫的惊慌，反而是有不少隔得老远的人对着这艘新靠岸的海贼船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还是陆地让人安心。” 一踏上港口的地面，森罗便如释重负。 白胡子说所有人都是大海的孩子，但森罗可是植物人，泥土才更让他感到亲近，漂在海面上的他只不过是无根之萍。 “真，真的我也要一起吗？” 跟在三人身后的拉弥娅满是局促不安。 “当然，我们接下来可是要去伟大航路，又不是春游，你难道不用准备一些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吗？” 森罗拉着拉弥娅的手，不给她回到船上的机会。 但这反倒让拉弥娅更想要退回到船上，“这种事情你帮我买不就好了吗？那么多人类的话，我，我有点害怕！” “你难道想让我一个男人去买女性生活用品和衣服吗？我还害怕社死呢！” “不行的，不行的，我不行的。” 拉弥娅一边近乎啜泣地摇着头，一边将森罗一点点拉回船上。 拉着她森罗这才发现这个人鱼的力量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恐怖不少，哪怕他使用能力将自己扎根在了港口的地面，也还是被拉扯着一点一点往船上移动。 现在回想起来昨天她可是差点就挣断了连艾斯都不一定能凭蛮力挣开藤蔓束缚。 也许拉弥娅要比森罗想象中的强上那么一丢丢。 “木遁·部分倍化之术” 为了阻止拉弥娅，森罗不得不把目前最强的一招用了出来。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全力以赴，手臂也没有巨大化到能跟海王类对拼，只不过是能够将拉弥娅上半身抓住举起来的水平。 尽管还有很长一截的尾巴拖在地上，但上半身的悬空还是让拉弥娅暂时停下来返回船上的动作。 “听好了，如果你不去面对自己的软弱，那你一辈子都不会有所改变。” 森罗看似语重心长地教育起拉弥娅来， “去直面你的恐惧，战胜它，然后你就能得到成长。” “这样的话森罗你也应该正面自己的恐惧，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去买女性生活用品和衣服才对吧？” 艾斯漫不经心但又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森罗话术中的漏洞。 看起来这个世界果真是天然克腹黑。 “我……我这……” 被自家船长拆了台的森罗尴尬地不知所措， “我，我，我怎么可能会恐惧呢？这是男女有别，这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读，读书人的事能叫恐惧吗？” 接下来便是些什么“我这是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你要懂得感恩”之类狗屁不通的话。 罗格镇港口的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三十九 爱之铁拳 最后森罗的忽悠还是起了效果，至少拉弥娅好像真的相信了森罗并不是害怕社死，而只不过是想给她一个锻炼的机会。 “好，好的，我会努力的！” 拉弥娅握了握拳头，努力挤出斗志昂扬的表情。 但是她才被森罗放开，只走出去了几步便又一溜烟地想要回到船上。 好在森罗早有准备，没有解除巨大化的手掌堵在了连接船舱和岸边的连接踏板上。 “所以说了，不要逃避！” “但我真的害怕啊！我是第一次来人类的世界。” 拉弥娅这次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不要怕。” 森罗靠过去踮起脚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敢打包票，这个世界上一大半的人绝对都没有我可怕。你只要保持昨天最开始看到我时的表情，就绝对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真的吗？” 拉弥娅不太相信地盯着森罗。 “当然” 昨天如果不是森罗能够感受到拉弥娅内心的情绪，恐怕也会在第一时间以为她是一尊生人勿近的冰山女武神。 那个冰冷的表情加上她巨蛇一般长长的尾巴绝对能够让绝大多数人对她敬而远之。 “只要你表现得强硬一点，就算觉得你样貌奇怪也不会有人敢随意欺负你，人类大多数都是和我一样欺软怕硬的生物。” “好，好的，我试试。” 深吸了一口气，拉弥娅挺直了上半身，尾巴立起来的部分也增加了，让她的身高达到了将近三米。 再加上她刻意控制脸部肌肉不做出任何表情，可以说是很有威慑力了。 “这样，好像是要好一些了。” 拉弥娅发现这个高度看下去就连森罗也没那么可怕了。 “那就继续保持。” 森罗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不过才劝好了拉弥娅这个自闭儿童，艾斯这个熊孩子样的船长就要一溜烟地跑出去。 森罗又是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你要去哪？” 他有些不耐烦地质问着艾斯。 “你不是要去给拉弥娅买生活用品和衣服吗？但我想先到处逛逛，所以就分头行动吧？” “不行，在罗格镇期间我们必须集体行动。” 森罗非常认真地否定了艾斯的想法， “这里不比其他地方，海军把守在这里的力量更强，大意不得。” “诶~” 艾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 森罗安慰道：“又不是不让你玩，只是大家待在一起才安全。因为我有些担心这里会有个棘手的海军，恐怕除了你外没人能对付他了。” “也对！保护船员是船长的工作。” 艾斯拍着胸膛说， “都交给我了！” 考虑到天色已晚，许多店铺都已经关了门，所以森罗决定今天就先简单地四处看看，然后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而说到罗格镇，自然就不可能离得了海贼王哥尔·d·罗杰度过人生最后时刻的处刑台了。 应该是知道许多人都是为了这个处刑台慕名而来，所以从港口开始就有指路牌指引着处刑台的方向。 一路走过来，森罗的内心也燃起一丝丝激动。 对他来说那个处刑台可以说是双重意义上的有名，第一重意义自然是那是海贼王接受处刑的地点；第二重是在原本的三年后路飞也会被架上那个处刑台，然后坦然地面对自己将要被杀的事实。 等到他们来到处刑台前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了下来，处刑台附近也只有两三个行人路过。 “那就是那家伙被杀死的地方吗？” 看着高高的处刑台，艾斯呆呆地出了神。 “如果不考虑到这十多年来有损坏的情况，那应该就是你的……海贼王被处刑的地方。” 森罗本想说“你的父亲”，但考虑到艾斯和罗杰之间几乎不存在的父子关系，他还是改了口。 “那也是他向世界宣告‘onepiece’存在的地方。” 丢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开始为自己的冒险小说积累素材。 一路过来都没有被任何人欺负的拉弥娅也跟着开了口：“你们说的是歌尔德·罗杰那个混蛋吧？我知道他，就是因为他，才有越来越多的海贼涌入鱼人岛犯恶，要不是后来有白胡子老爹的旗帜，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一般人应该是不知道“d”之一族的，而世界政府的通缉令上写的也是“歌尔德·罗杰”，所以他们就应该是这么称呼罗杰的。） 森罗和丢斯脸色稍微有点尴尬，因为他们都知道罗杰是艾斯的父亲，再怎么说当着儿子的面骂他的父亲还是有些不好。 不过艾斯却一脸的豁达，“对，那家伙就是个混蛋。” “是啊！那家伙确实是混蛋得不得了，这一点跟他打了不知道多少年交道的老夫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一个年老而却依旧活力十足的声音从四人身后传来， “而且死的时候还不安分，非说什么自己把财宝放在什么地方了，我还不知道他，他那种海贼能攒下什么财宝？结果却还是有那么多人听信了，这才造就了现在混乱的大海贼时代。 而最混蛋的还是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丢下不管，进了监狱才拜托自己的老对手照顾。” “就是，就是” 艾斯附和地点点头，然后当他想要回头看看是谁能如此准确地评价自己的混蛋父亲时却愣住了。 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身材比大灰熊还雄壮上几分，头发花白但却仍然神采奕奕地挖着鼻孔的老人。 “爷爷爷爷爷爷！！！！” 艾斯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然后他一脸苦闷地看向森罗， “这就是你担心的吗？” 森罗连忙拨浪鼓般地摇起了头，他说的可是“棘手的海军”，眼前的这个却是“无敌的海军”。 他本来也就意味碰到个斯摩格顶天了，没想到居然遇到了卡普。 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艾斯！老夫不是说过了，你要成为海兵吗？为什么还要偷偷出海！” 卡普停下了挖鼻孔的动作，盯着艾斯呵斥道。 但艾斯回答时的气势却丝毫不弱，“不要！我要当海贼！” “你这混小子说什么！” 卡普生气至极地说，同时回应艾斯的还有一记落下的铁拳。 “砰——” 一个大包在艾斯的脑袋上升起，他捂着被打中的地方，“臭老头子，好痛啊！” “这个海军是谁？现在又怎么回事？艾斯不是能元素化吗？为什么还会被打中？” 丢斯有些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大脑一团乱麻。 “老夫的爱之铁拳可不是轻易就能躲开的。” 卡普自满地回道，但随即又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 “元素化！！！，艾斯你也吃了恶魔果实？” 四十 五老星全是二百五 本来想着艾斯的年龄到了，卡普回到东海，准备去达旦家接艾斯去报名当海兵。 可等他赶到的时候却得知艾斯先一步出了海，路飞还颇为得意地嘲讽着自己的爷爷晚了一步，并又一次说等自己十七岁的时候也要跟艾斯一样出海成为海贼。 于是在给了路飞几发爱之铁拳之后卡普又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罗格镇。 他很清楚艾斯虽然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罗杰是自己的父亲，但这正是他极度在意的表现。 所以艾斯必定会来到罗格镇，会来到这个处刑台前。 而这很可能就是他最后阻止艾斯出海的机会了。 于是卡普少有地在罗格镇耐下心来守株待兔，在今天终于等到了艾斯。 只是他没有想到艾斯这才出海不到一个月，居然就得到了恶魔果实中最强大的自然系恶魔果实。 什么时候自然系恶魔果实随随便便出个还就能得到了？ 而经过丢斯和卡普两人“元素化”的提醒，艾斯终于意识到了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自己了。 于是他拿开了捂住挨打处的手，后退几步和卡普拉开了距离。 “臭老头子，现在我可不会再怕你了。” 火焰开始在艾斯身上熊熊燃烧， “现在的我可是有伙伴在身旁。” 但是艾斯看向自己的伙伴们时，却发现森罗已经拉着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拉弥娅和丢斯远远地退到了远处。 “你们？” 艾斯错愕地看向森罗，想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但森罗却是眯眼笑着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原来是这样吗？你认为我一个人也能赢。” 艾斯一脸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森罗，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但实际上森罗只是不想插手他们的家务事，让艾斯自求多福而已。 在经过森罗的“加油打气”之后，艾斯顿时自信爆棚，双手挥动使得火焰螺旋上升，形成了巨大的火柱。 “臭老头子，吃我这招，炎戒·火柱！” 化作火焰龙卷的艾斯笔直地朝卡普席卷过去。 而卡普的回应却是——“不准叫爷爷臭老头子！” 以及朴实无华的一拳，而这一拳便让艾斯从火焰龙卷中现出了原型，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这老头到底是什么人？” 丢斯看到在地上迟迟没有爬起来的艾斯，惊讶地合不拢嘴。 虽说艾斯称呼卡普为“爷爷”，而卡普也说“不准叫爷爷臭老头子”，但他却不认为他们真的是祖孙关系。 就不说谁家的祖孙会这样互殴了，光是艾斯的身世就基本断绝了这个可能性。 海贼王的儿子是海军的孙子，这种离谱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 一旁的森罗向他和同样一脸懵逼的拉弥娅解释说：“他是艾斯的爷爷，同时也是海贼王一生的对手——‘海军英雄’蒙奇·d·卡普。” 可是他这一番解释却让两人尤其是知道艾斯身份的丢斯更加懵逼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海贼王的对手是他儿子的爷爷？ 难道“海军英雄”纠缠了罗杰这么久只是为了抓住逆子？ “他们其实没有血缘关系的。” 最后森罗才想起来补充这最为关键的一点。 这让丢斯终于能够稍微理解一些其中的关系，但他还是想不通谁家祖孙见面会直接互殴的。 在森罗解释的这段时间，艾斯终于恢复意识，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可能，臭老头子，你是怎么打中我的？” 如果说最开始的一拳还能说是因为大意了，来不及元素化，可是后来主动攻击的时候明明已经主动化身为火焰了，可为什么还是被打中了？ 艾斯表示不能理解。 “都说了，老夫的爱之铁拳是无法闪避的。” 卡普漫不经心地挖着鼻孔说， “艾斯你就放弃吧，乖乖跟着老夫去当海兵！” “不要！我可是要成为超越那家伙的海贼！” 艾斯回答的语气依旧坚定，并且满是自信，好像超越罗杰在他看来只不过是手到擒来一样简单。 如果说他没有因为卡普轻轻一拳就脑袋流血，脚步虚浮的话倒是挺有说服力的。 “要老夫说多少遍！” 卡普有些无可奈何地说， “你只有成为海军我才能名正言顺地保护你！” 艾斯倒也不怵，“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 “你这孩子……” 一时间卡普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他和艾斯之间类似的对话不下十几次，但却始终没能劝说成功。 “也罢……” 卡普迈出一只脚走向了艾斯， “今天哪怕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去新兵营报道。” “等一下，老爷子。” 一个人拦在了卡普的面前，他抬起头直视着比自己高了一米还多几厘米的卡普，眼神中没有一丝惧怕。 “森罗……” 不知为何，当森罗出现的时候艾斯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随即又有了一丝担忧，因为明明论实力森罗连他都打不过的，又怎么去对付卡普呢？ “你是谁？” 卡普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突然窜出来的年轻人。 “我的名字是森罗，是艾斯的海贼团成员。” 森罗不卑不亢地回答， “我不能让你带走我的船长。” “森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卡普托着下巴思考了起来，然后想起来是在最新的通缉令上看到过森罗， “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罗森！” “是森罗！别随便把人的名字改得跟便利店一样啊！” 森罗强调道。 只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卡普在这之前知道的途径只有一个——海军的通缉信息。 也就是说卡普知道自己是杀了海军的海贼。 这一刻他有点后悔站出来阻止卡普了。 “嘛，不要紧张，我看过报告，老鼠那种败类根本不配称之为海军。” 看出森罗不安的卡普反倒安抚起森罗来，同时也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而且老夫相信自己孙子看人的眼光，你要不要也成为海兵，之前的琐事都可以既往不咎。” 可以看得出，卡普让艾斯加入海军的决心可以说是很坚定了，哪怕是已经确定为海贼的森罗他都可以发出邀请。 “艾斯。” 森罗转过头去笑眯眯地看向自己的船长， “要不我们不当海贼了？” “你怎么叛变了！” 此时艾斯的心情怎一个绝望了得。 “开玩笑的。” 森罗收起自己的笑容，一脸严肃地看向卡普， “艾斯绝对不能成为海军。” “原因呢？” 卡普问。 “因为五老星全是二百五！” 四十一 卡普的托付 其实最开始森罗也曾思考过如果艾斯加入海军会怎么样。 毕竟他觉得如果自己是高层，在知晓艾斯成为海军后肯定会大力扶持，增加他的曝光度和名气，然后在艾斯一定意义上成为的海军招牌后再爆出他是哥尔·d·罗杰的儿子。 这样的话可以很好地在心理上对一众海贼进行打击。 你们看，连海贼王的儿子都来当海军了，海贼还有什么前途？说不定所谓的onepiece都是虚假的。 但后来分析了五老星一众人的各种操作之后他发现这样做其实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对于一群本意上并不对推翻他们通知感兴趣的考古学家都能做到赶尽杀绝，会怎样对待海贼王的血脉自是不言而喻。 你说要让他们分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他们都将护送“橡胶果实”这种本来应该和奥哈拉事件同样等级的事件都交给福兹·弗去做了。 他能做吗？做不了，没那个能力好不好。 你看人家赤犬当初奥哈拉的时候就干得蛮好的吗？干嘛要换呢？ 赤犬这个人别的不说，做事可是真的尽心尽力，实力还强。 而且他都已经给五老星当过一次白手套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勉强猜得出来。 结果呢？他们就是要舍弃自然系的赤犬不用，派一个“猫猫果实”的福兹·弗去护送，就是突出一个玩儿。 所以森罗觉得以他们的智商多半是不可能分得清是活着的海军艾斯有价值还是杀死艾斯带来的收益更高。 也别说在海军里有卡普等一众海军高层护着，他们的武力防得住明刀明枪，但躲得过暗箭毒杀吗？ 指不定在海军艾斯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出了“意外”，军舰触礁，全船人葬身海底。 之后也许会引起以战国卡普为首的海军的不满与反抗，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艾斯已经死了。 而且以天龙人的傲慢，哪怕他们承认了事情是自己做的也不会就此做出任何正面的表示，哪怕是鞠个躬道个歉也几乎不太可能。 因此，现在的森罗是坚决不同意艾斯加入海军的。 “你说什么？” 在听到森罗答复的原因后，卡普稍微愣了一下。 他稍微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东海竟然还能出现这样肆无忌惮蔑视天龙人的人，就凭这句话让卡普对森罗就有了不少的好感。 “我说天龙人都是二百五，而五老星只不过是那群二百五里智商稍微高了那么点点的五个蠢货而已。他们那多出来的智商可能还要有很大一部分要用来研究怎么凹造型。” 这一次森罗对于自己的看法稍微进行了一定的解释， “所以他们极有可能在知晓艾斯的身份后派出cp0之类的对他进行暗杀。” 听完详细的解释，卡普认同地点了点头，“如果是那些垃圾的话，好像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这两个人……” 丢斯此刻已经彻底失语了。 他虽然也讨厌天龙人，但却也知道他们所代表的的权势有多可怕。 但没想到森罗和卡普这一老一少居然敢这样毫不避讳地直呼他们“二百五”“蠢货”“垃圾”，着实是让他有点大开眼界了。 被森罗一言点醒后卡普难得的开始思考起来，他那可以说大半是肌肉的脑子为了孙子的未来被调动到了前所未有的活跃度。 而森罗则是稍微有些不安地等待着卡普的回答。 他很清楚自己这一伙人是根本不可能从战力天花板之一的卡普的手下逃脱的，想要继续航行就只能期待着卡普能被说通。 同时森罗又有些好奇原本的剧情中艾斯是怎么在卡普守着罗格镇的情况下成功前往伟大航路的？ 要知道艾斯可不是那种会和卡普据理力争的类型，他只会单纯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丢斯稍微理智一点，但却根本不可能知道五老星不靠谱的特点，也就没有可以用来劝说的论据了。 难不成他们实际上就没有遇到过？ 仔细想想，森罗觉得有自己的加入，艾斯的行程应该是要比原本快上不少的。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原本是卡普在罗格镇等了太久没见艾斯来，因为还有其他是要处理或以为艾斯早已经过去了，所以离开。而在这之后艾斯才抵达了罗格镇。 看起来有时候太快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小子，陪我出去走走吧！就你一个人” 思考良久之后卡普没有给出否定或肯定的回答，只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好的。” 森罗松了一口气。 只要卡普没有明确的拒绝，那就说明有希望劝说成功。 卡普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留给森罗一个需要跟上去的背影。 “你们先回船上，等我的消息。” 转身吩咐好其他三人，森罗快步跟上了卡普。 最后两人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已经被废弃了不短时间的港口。 卡普在码头边盘腿坐下，森罗蹲在他的身旁。 “你到底是什么人？” 卡普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是他并不傻。 刚才森罗随口说出的那些话可不像是普通人能说出来的。 比如说他是怎么知道五老星每天都在想办法凹造型的？ 这种事情可不是轻易能够知道的？ 除非亲眼见过。 于是卡普又继续问：“你是天龙人吗？” 因为现在的七武海之一天夜叉多弗朗明哥就是天龙人，所以卡普难免开始往这方面去想。 “不是。” 森罗一脸嫌弃地回答， “我可不想被您称呼为垃圾。” “哈哈哈，也对，那些垃圾可没有你这么温和的眼神。” 卡普大笑着，但同时他也更加困惑了。 既然不是天龙人，那又是怎么知道关于五老星的事情的？ “您知道量子纠缠吗？” 森罗故技重施，准备继续用这个高大上的名词忽悠人。 而结果也还是让他忽悠成功了，又或者说其实卡普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深究森罗的情报来源。 “有你在艾斯身边我就放心了。” 卡普用力的拍了拍森罗的肩膀，差点没把他拍断气， “在老夫年轻的时候也跟他和路飞一样没什么头脑只会乱来，但是好在有战国那个混蛋和小鹤在身旁帮我。你给我一种战国那个混蛋年轻时的感觉。” “是吗？那倒是有些不胜荣幸了。” 森罗应付着恭维了几句，然后转而询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也就是说您愿意放艾斯前往伟大航路了？” “你都已经这么说明了其中的危险了，我又怎么能让他身处危险呢？艾斯可是老夫的孙子。” 此时卡普的语气又有些落寞， “而且既然这是他所追求的，当爷爷的又怎么能够阻止？” 四十二 在海贼的世界，强者就是这样教人的 “没想到老爷子您挺通情达理的。” 自己的诉求得到了满足，森罗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接着就要起身离开。 说实在待在卡普身边让他有很大的压力，因为卡普不但实力深不可测，那看似跳脱的外表下森罗却读不出任何明显的情绪。 这就让已经习惯了通过观察情绪变化判断对方状态的他很是不适应。 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恐怕只有他的情绪感知能力被卡普恐怖的霸气造诣给干扰了。 “可以再和我聊一下吗？” 卡普的语气中略带请求的意味， “就当是听一个糟老头子倒倒苦水了。” 森罗又乖乖蹲好，准备听听看卡普还想再说些什么。 “唉~” 拉开卡普牢骚的是一声叹息。 他将身边的一块水泥地面掰下来用力地扔入海中。 “有些话老夫不敢跟战国他们讲，怕他们笑话，所以就只能来问问你了。你说老夫的教育是不是有些失败？两个孙子，一个个的都不想去当海兵，争着抢着要当海贼。” “确实！” 森罗点了点头。 在卡普的脸上露出了夸张到浮夸的惊讶表情，“诶！！！你不是应该安慰老夫说‘这不是你的问题’吗？” “抱歉，我还不怎么习惯说谎。” 森罗微笑着回答。 当然，这是谎言。 “老爷子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将孙子交给山贼去抚养的？达旦那个人虽然还不算坏，但是既然你想要他们去当海兵，那不是应该把他们两个留在身边吗？艾斯情况特殊倒是可以另算，但您为什么不把路飞带在自己身边呢？” “唉——” 这一次卡普的叹息声更长了。 最后他有些心酸且无奈地说：“还不是因为那个混账儿子。老夫当年就是把他带在身边培养，但谁知道他居然叛离海军去成立了个什么‘革什么军’。” “哦，那我大概明白了。” 看起来卡普是担心路飞踏上他爹龙的老路，所以才不敢将路飞带在身边言传身教。 而实际上龙走上推翻天龙人的道路也确实要有很大一部分归功于早年跟在卡普身后的经历。 虽然卡普一直抗拒成为大将，而且在海军中也向来都是我行我素的自由人，但是作为海军还是难免会接触到一些普通人无法知晓的阴暗面。 比如说有时候某个国家的国王发来求救说自己的国家遭到海贼的攻击，等赶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长年遭受压迫的平民们无奈的反抗。而且往往因为国王方更有钱能招募更加厉害的打手，平民方的死伤更加严重。 而就算是自己的恶行暴露，国王们往往还会理直气壮地要求卡普的海军剿灭反抗的平民。 卡普当然是不会同意助纣为虐的，但是作为海军的他局限性还是太大了，顶多只能在他留在那个国家的时候让国王们收敛一些，让平民们的日子好过一些。 而等到卡普的海军离开，该水深火热的地方还是继续水深火热，该酒池肉林的地方还是酒池肉林。 于是蒙奇·d·龙明白了一个道理——当海军救不了劳苦大众！ 不过森罗觉得卡普大可不必如此因噎废食。 “其实吧，你也不用将路飞一直都带在身边，只要时不时带着他去剿灭一些海贼，让他知道并非是所有海贼都像香克斯他们那样追逐梦想，同时也让他明白海军是保护弱小伸张正义的组织。” 但这也只不过是马后炮了，路飞现在都已经从香克斯手里接过了草帽，人家还特地断了一只手增强他的决心。 要不也让一个海军大将断断手看看？ 万一就造出来一个海军王呢？ 不过卡普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听森罗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他的眼神中立刻重燃了斗志。 “罗森小子，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沉重无比但却没有丝毫敌意的巴掌再度拍在森罗的肩膀上。 强忍住喷出一口老血的生理冲动，森罗强颜欢笑着说：“不用谢，还有我叫森罗。” 卡普站起身，看向远方的海面，“老夫也该告辞了。总部那边说是发现了史基那混蛋的行踪，本来今天就该走的，但我总有预感能够在今天等到艾斯。看起来老夫的预感还是蛮准的。” 看着卡普那哈哈笑着的模样，森罗忍不住问，“你不再去见一见艾斯吗？” “不用了，再见也只是徒增伤感。” 卡普的表现倒也豁达，只是他随即又突然一脸严肃地看向森罗， “虽然艾斯是家人，但如果你和他真的成了坏蛋，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虽然听出了他语气中稍微的威胁意思，但森罗也并不畏惧，只是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这种事情我可说不好，因为船长是艾斯，我们的海贼船该驶向何方是由他决定的。” “哈哈哈哈” 听完后卡普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眼神中流露出了名为“安心”的神情。 “那么，老爷子，告辞了。” 森罗也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 卡普突然叫住了森罗。 “什么事？” 森罗以为卡普还有什么关于艾斯的嘱托要说。 “你站好，接老夫一拳。” 一时间森罗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于是试探性地问：“您说啥？” “老夫说，接我一拳。” 卡普对森罗露出了和善的笑。 森罗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要逃跑。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一拳就打趴了吃下幻兽种不死鸟果实的马尔科的海军英雄。 森罗这样伟大航路都没有进入的小朋友恐怕光是拳风都能干掉一大片。 所以在森罗看来接下卡普一拳无异于自杀。 “别紧张。” 卡普厚实的手掌再次落到森罗的肩上，让他整个人顿时就是一矮。 “老夫的爱之铁拳是不会打死你的。只不过因为我只能教你一次，所以可能比起打艾斯和路飞的时候要痛一些。” 说着，卡普的左拳已经完全化作了一片漆黑。 “不过疼痛只是一瞬而已。” “我明白了。” 森罗点了点头。 五年后他王路飞能被凯多的狼牙棒打出流樱、霸王色缠绕和果实觉醒，今天我森罗被卡普的拳头打出武装色不成问题。 四十三 新人类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森罗向后退开两步，从脚上长出树根扎入地面，做好了接下卡普爱之铁拳的准备。 但卡普并没有立刻出拳，而是用肩膀带动着左臂转起了圈。 “为了让那两个孩子能够打好霸气的基础，老夫经常将他们置入危险的环境中锻炼感知和躲避的能力，每次见面都会用附带微量武装色霸气的爱之铁拳对他们进行殴打。 这样长年累月下来他们虽然不一定会早早觉醒双色霸气，但基础却已经打好，一旦觉醒就会因为厚积薄发而飞速成长。 但是你的情况不一样，你的身体并没有经过多少锻炼，武装色也没有丝毫觉醒的迹象，所以老夫要稍微用点力才能行了。 记住，不要想着抵抗，必须彻彻底底地接下我这一拳。” “了解。” 森罗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很清楚武装色霸气的重要性。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掌握了武装色霸气才算是有了走上强者之路的通行证。 所以面对着可以帮助自己获得武装色霸气的一拳他不能不接。 “喝呀！” 在森罗点头的那个瞬间，卡普动了。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森罗的视线根本无法捕捉到他的运动轨迹。 在他看来卡普几乎是瞬移般地就来到了自己的身前，然后自己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退十多步，之前用来固定的树根也是尽数断裂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接着就是胸口处传来的剧烈疼痛，那感觉就像是被挖掘机的破碎锤摁在地上“笃笃笃笃笃”上半天一样。 “噗——” 森罗一口血喷了出来。 但是当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口，却发现衣服上一丝破损都没有。 拉开衣领后再看，之见在胸口正中心有一块他手掌大小的闪着金属光泽的黑色印记。 这下森罗是彻底惊呆了，在这之前他只知道武装色可以缠绕自身，缠绕武器，缠绕能力造物。 “武装色霸气还能缠绕在其他人身上吗？” “能哦！” 卡普略显自豪地挖起了鼻孔， “但只有很少的人能做到。” 现在森罗有些庆幸卡普打自己用的是左拳，而非是在他面前用来挖过好几次鼻孔的右手。 “老夫的武装色霸气大概能在你体内残留一个月，在这期间你能不能顺利觉醒属于自己的武装色就看你自己能否理解了。” “谢谢了，老爷子。” 对于森罗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他原本对武装色的了解也只是知道它的存在而已，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学习并掌控。 但卡普的这一拳却像是给了一个看不懂数学题目的人一个标准答案，虽然直接写答案并不能够得分，但是他却可以通过这个答案去反推计算的过程。 尽管还是有些艰难，但却不至于毫无头绪。 总的来说这一拳挨得很值。 而且卡普虽然使用了武装色霸气，攻击看起来迅猛无比，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多强的杀伤力。 恐怕这就是和“斩不断纸的剑”同理的高级霸气使用手段。 摸了摸还有些疼痛的胸口，森罗向卡普鞠了一躬道谢。 而同时卡普也镜像般对森罗鞠了一躬，“艾斯那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两个人在发现互相之间同步率极高的动作之后相视一笑，发出了略显尴尬的“哈哈”声。 “森罗你没事吧？” 森罗刚出现在斯佩迪尔号边，艾斯便从船上跳了下来对着森罗前看看后看看， “那个臭老头子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艾斯这过分的关怀让森罗有些不太自在，他有些烦躁地将艾斯推到一旁， “而且老爷子也答应了不再组织我们继续航行。” “耶！” 艾斯双拳紧握于身前，脸上的喜悦丝毫不加掩饰， “来开宴会吧！” “你就只知道开宴会了是吧？” 森罗扶着额头，脸上写满了无语。 只能说艾斯不愧是路飞的哥哥，也是满脑子宴会的吃货。 不过考虑到物资的要等到明天再进行，今晚也不是不可以让艾斯稍微放纵一下。 “那就随你吧！” “好耶！” 艾斯一跳三丈高，随后化作一团火焰进入船舱。 再出现的时候已经一手提着一桶，腋下还夹着两桶，带着总共四桶朗姆酒来到了甲板上。 接下来的流程就很简单了，就连昨天才加入的拉弥娅都清楚。 艾斯先是一人递上一桶酒，被拒绝后退而求其次拿出几个大号的酒杯给大家一人倒上一杯。 而森罗和丢斯则是没有直接喝酒，而是去船舱里将烧烤炉、小炒锅和食材搬了出来。 等到第一批下酒菜从森罗手下新鲜出炉时艾斯已经喝完了半桶酒，但这时宴会才算真正开始。 森罗用能力制造出藤蔓触手使自己可以一心多用，本体虽然是和其他人一起坐在甲板上轻轻抿着酒杯里的酒，但也同时在烤肉和翻炒着一些小菜。 这样既锻炼了森罗的果实能力，也对他的见闻色有一定的要求，所以每一次宴会对森罗都能够顺便锻炼自身的各种能力。 “喂，喂” 喝酒喝得有些迷糊的拉弥娅靠到森罗身边悄悄地说， “其实，你是不是也在被他们给欺负？”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从刚才到现在不是就只有你在忙吗？他们两个都只管喝酒吃东西，完全不帮忙的。” 在帮森罗搬出各种厨具和食材之后丢斯也就和艾斯一起喝酒了，剩下的工作基本都是森罗一个人在做。 所以拉弥娅才凭借自己的经验判断森罗说不定在这个小团体中也是被欺负的那个。 “不是，” 看着正在拼着酒的艾斯和丢斯，森罗眼睛微闭，脸上满是惬意， “我这样做只是因为我喜欢这样做，他们也有想过要帮忙，但都被我拒绝了。” 除了锻炼之外，森罗独自承担起宴会时大部分工作的另一个原因是这样做能让他感受到愉悦。 他本来就是那种会因为他人的幸福而感到快乐的人，在能够感知他人的情绪后这种反馈就更加明显了。 而如果他人是因为自己而露出幸福的表情，那他也能获得同等的幸福感。 如果说对于艾斯来说宴会的快乐来源于痛饮和敞开了肚子吃，那么对于森罗而言快乐的源泉便是其他快乐的人。 四十四 达斯琪和斯摩格 次日，艾斯因为宿醉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起床。 森罗让丢斯留在船上照看艾斯，而自己则是带着拉弥娅前往罗格镇购置物资和她所需的生活用品与换洗衣物。 他准备速战速决，尽早买到所需的物品，然后尽早离开罗格镇。 卡普虽然不再阻止艾斯离开，他也在昨晚离开了罗格镇，但是罗格镇原本的驻防海军可不会对挂着海贼旗的斯佩迪尔号手下留情。 而艾斯来罗格镇的目的也已经完成了，所以森罗必须要在他醒来之前搞定一切，然后扬帆起航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因为拉弥娅并不喜欢逛街，所以给她买东西的过程十分畅快且顺利。 作为一个苦力，不，应该说是同伴，拉弥娅也是极为合格的。 她虽然自称是人鱼，但是展现出来的力量却是恶龙海贼团的那些鱼人都远远比不上的。 不但将自己的各种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轻松一手提着，还能在另一边的肩膀上抗上好几袋粮食和面粉，最后在尾巴上还能再挂上几打肉干。 并且不会胡乱提要求，一直都默默地跟在森罗身后两三米的距离。 简直就是完美的工具人！ 一切采买完毕，森罗和拉弥娅还没有遇见一个海军。 这让森罗内心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接下来只要回到港口，登上斯佩迪尔号，那么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回到港口的途中，一个身着粉色印花衬衫少女从路边的一家店铺走了出来。 而她刚好卡在森罗已经路过，拉弥娅正要经过的时间点。 于是，视线本就比一般人高上不少，还为了不和其他人对上眼神而略微仰起头的拉弥娅一个猝不及防就撞上了从店铺里出来的少女。 “抱歉，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好像撞到人的拉弥娅赶忙停下，连声道歉。 “没事。” 被撞倒在地的少女倒没有责怪拉弥娅的意思，只是伸着手在地上不断摸索着， “比起这个，能帮我找找我的眼镜吗？” 注意到身后动静的森罗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原本还有几分悠闲的脸色立刻像被人强行往胃里塞了一个榴莲（没去壳的那种）一样难看。 因为那个在地上四处摸索着寻找眼镜的少女叫达斯琪，是海军的一员。 而且既然她出现在了这里，那也就意味着某个烟鬼也一定就在罗格镇。 现在的森罗只想拉着拉弥娅赶快离开。 但万一达斯琪并不认识自己呢？ 那这样做反倒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而且只是达斯琪一个人在这里的话森罗倒也不怎么害怕，他好歹也是一个能力者，见闻色霸气也略有起色，不至于对付不了可能才加入海军不久的达斯琪。 于是他选择静观其变。 看到少女在地上找了半天没找到眼镜，拉弥娅将肉干放下，用尾巴轻轻地把眼镜扫到达斯琪的手边。 “谢谢！” 达斯琪拿起眼镜戴上，看到拉弥娅的模样后吃了一惊， “你这个样子，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吗？” “不，我，我是人鱼。” 拉弥娅有些害羞地回答。 “诶！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人鱼。” 达斯琪兴奋地打量起拉弥娅，发现她和自己想象中的人鱼有着很大的差距。 不过她并没有对拉弥娅的身形发表什么意见，反倒是善意地告诫道：“你可千万要小心，罗格镇的海贼很多的，不要被他们抓住了。” “知，知道了。” 拉弥娅木讷地点了点头，她总不能说自己现在就待在一艘海贼船上吧。 “有什么麻烦的话可以去罗格镇的海军基地找我，我的名字是达斯琪。” “达斯琪，我的名字是拉弥娅。” “原来是叫拉弥娅吗？很高兴认识你。” 达斯琪笑着对拉弥娅伸出了手。 但拉弥娅并没有握住达斯琪的手，她下意识地看了森罗一眼，似乎是在征求他的同意，又像是在向他寻求和其他人接触的勇气。 顺着拉弥娅的视线，达斯琪看到了森罗。 然后她大惊失色，因为前不久她才在通缉令上看到过森罗的照片，除了身上的白衬衫比照片上要干净整洁意外几乎可以说是一点差别都没有。 “海贼！” 达斯琪迅速拔刀出鞘，将拉弥娅护在身后。 “还是被发现了。” 森罗苦恼地左手扶住额头，右手抬起就是一条藤蔓向达斯琪袭去。 但是他的攻击却被拉弥娅拦了下来，她单手抓住藤蔓，眼神坚定地看向森罗，“不要伤害达斯琪，她是好人。” 森罗也不打算跟她解释说自己只是想把达斯琪绑上而已，只是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带上东西，我们走。” 拉弥娅在达斯琪错愕不解的眼神中捡起地上的肉干和打包好的生活用品与换洗衣物，扭动着蛇一般的尾巴快速跟上了森罗。 在两人离开不一会儿，达斯琪终于回过神来，追了上去。 而此时森罗和拉弥娅在全速奔跑下已经离港口很近了。 但结果在森罗前方的转角出又钻出来一个叼着雪茄吞云吐雾的海军打扮的男人。 只顾着快点回到斯佩迪尔号上的森罗没来得及绕开，减速也没减下来，和男人撞上了 “对不起。” 男人甚至都没看清森罗的脸就收获了一句道歉。 然后森罗飞速绕开男人和拉弥娅继续奔跑着。 “这是什么种族的人？” 男人看着从身旁过去的拉弥娅，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 而就在此时达斯琪远远地对着他喊道：“斯摩格上校，那个男人是海贼！” 听到“海贼”二字，斯摩格立刻换了一副面孔，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随即他的下半身立刻化作了一团白色的烟雾，整个人飘在空中快速接近着森罗。 在斯摩格从转角出现的时候森罗就认出了他，毕竟胸前别那么多雪茄想认错也不行，不过好在斯摩格并没有认出森罗。 但听到身后达斯琪声音的那一刻，森罗便意识到事情糟了。 刚才为了不和拉弥娅过多解释而浪费时间就没有控制住达斯琪的决定果然是错误的。 四十五 人鱼具术 “木遁·树界壁” 奔跑中的森罗将十指化作藤蔓插入地下，随后他身后地面升起一堵藤蔓纠结而成的高耸而密不透风的木墙，将街道堵得严严实实。 但这堵木墙却并没有拦住斯摩格，他只是一拳就在木墙上打开了一个窟窿。 然后先是拿着海楼石十手的右手伸了过来，之后烟雾化的身体也钻过了那对他而言有些过小的窟窿。 这一招并没能明显影响到斯摩格的追击，他和森罗之间的距离还在不断拉近，看起来在抵达港口前肯定能追上。 森罗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了斯摩格的靠近，有些头皮发麻地说：“该死！太快了。” 他并没有正面和斯摩格较量的打算，因为打不过。 光是一个元素化就足够让斯摩格在面对森罗的时候立于不败之地了。 毕竟他连武装色的头绪都还没有。 只能说这波是卡普的全责，人家凯多教霸王色缠绕的时候就是一棒下去路飞就会了，可森罗挨了卡普一拳后居然过了一天都还没能掌握武装色。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森罗天资愚钝而已。 不过不管怎么样，反正现在的森罗不是斯摩格的对手，只能逃避。 可是当又过了一会儿森罗回头看时有些惊恐地发现斯摩格离得更近了。 他甚至都能看清他十手顶端的海楼石和其他部分的分界线了。 对追着自己的对象无可奈何，只能拼命逃跑，还每一次回头对方都会离得更近一点，森罗在这个瞬间有一种自己是在玩恐怖游戏的感觉。 只是真的没有海楼石和武装色霸气就不能对付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了吗？ 思考了片刻之后森罗看向了落后自己半个身位的拉弥娅，“拉弥娅，你会鱼人空手道之类可以用水进行攻击的技能吗？”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共识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弱水，不单是海水，恶魔果实能力者就算泡进浴缸里也会失掉大部分力气。 而同为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的沙鳄鱼克洛克达尔更是遇水就无法元素化。 所以森罗想要试试这一招是否对斯摩格也有效。 而拉弥娅所属的人鱼是有鱼人空手道这类操控水流能力的招式的。 “鱼人空手道？我，我不会。” 拉弥娅有些慌乱地说。 不过不等森罗失望她就又补充说：“但是能，能够打出水流的攻击我会。” “好！” 森罗森罗停下了脚步， “你攻击他试试，我给你打掩护。” “好，好的。” 拉弥娅也将双手和尾巴上的东西放到一边，将背后的长柄弯刀取下握在手中。 “木遁·树界壁” 森罗再次将十指插入地面，在斯摩格的前方生成了两面呈现“v”字型的高耸墙壁，不过这个“v”并没有闭合，所以其实也许该称之为漏斗状比较合适。 “这是打算请君入瓮吗？” 看着面前出现的障碍，斯摩格稍微犹豫了一下。 透过两面木墙的间隙他看见了持刀站立的拉弥娅正严阵以待。 但同时也看到了在拉弥娅身后转身要逃的森罗。 “想要将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同伴身上，好让自己逃走吗？” 斯摩格略显鄙夷地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森罗， “真是又卑劣又愚蠢的海贼。” 他直直地朝两面墙壁中的缺口处冲去，准备好好教森罗做人。 “就是现在！” 拉弥娅身后的森罗立刻下达了命令。 “人鱼具术·乘浪” 伴随着拉弥娅手中长柄弯刀的舞动，空气中的水份聚集在她的刀刃上，然后随着斩击的挥出化作一道微型的海浪击中了刚刚通过两道木墙间隙的斯摩格。 这一击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杀伤，只是单纯的让斯摩格大半个身子被水浸湿。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如果在水里的话，不会这样的。” 看到自己的攻击没有什么效果之后拉弥娅连忙开始道歉。 “不用道歉，你做得很好哦！” 森罗虽然依旧背对着斯摩格，但是他的见闻色霸气却让他知晓了现在的斯摩格暂时解除了元素化，同时陷入了短暂的无力状态。 而这就是他眼中最好的机会。 “木遁·木锭壁” 一道道一层层半圆木壁从地下升起，共同构成了一个六七米高的厚重木质壁垒。 只不过森罗这一次的木锭壁保护的并非自己，而是暂时落到地面的斯摩格。 “走了！” 将十指从地面拔出，森罗招呼着拉弥娅离开， “东西别忘了带上！” 于是拉弥娅手忙脚乱捡起刚刚被她丢在地上的物资，匆匆地离开了。 而两人才离开不久，那厚重的木锭壁便被冒着白色烟雾的拳头击碎，斯摩格化作一阵白烟从其中飘出，脸色有点复杂地看向森罗他们离去的方向。 “小看了那些家伙，在东海呆久了我也变得傲慢了吗？” 等到斯摩格要再度追上森罗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港口，距离斯佩迪尔号停泊的地点也没有多远的距离了。 “丢斯，快点扬帆！” 森罗大声招呼着船上的人做好出航准备。 而在船舷边观察情况的丢斯在看到了跟在森罗和拉弥娅身后的烟雾状海军后也明白了当前的状况，立刻准备去将船锚拔起。 不过正好此时艾斯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船舱走出来。 “怎么了？这么一副急急忙忙的表情？” “我们被海军盯上了，现在要离开罗格镇了！” 丢斯言简意赅地说明了当前的状况。 而此时船舷上落下四根藤蔓，随后森罗借此跳上了甲板。 才在船上站稳，森罗便转身向下方伸出了右手， “木遁·部分倍化之术” 森罗的右手急速生长，将带着大包小包的拉弥娅一把抓住捞上了甲板。 “还以为要被抛下了。” 拉弥娅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刚才森罗率先上船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被当成弃子。 “怎么可能。” 森罗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毕竟还有那么多东西在你身上，那可都是钱，我怎么可能放弃呢？” 一时间拉弥娅分不清森罗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也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好。 但就在此时一个白色的身影高高跃起。 “海贼们，别想逃！” 斯摩格将自己的双手化作两团白色烟雾，然后朝森罗发射而出， “白·拳” 但是回应他的却是来自艾斯的火焰。 “火拳” 四十六 再见了，罗格镇 烟雾与火焰相互碰撞，一时间不分胜负。 “该死，船上居然还有一个恶魔果实能力者。” 斯摩格忍不住啧了啧舌，他想不出东海这破地方是怎么出了一个有两个恶魔果实能力者的海贼团，而其中还有一个是自然系的。 “绝对不能放他们进入伟大航路。” 自己就是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的斯摩格很清楚一个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的恐怖之处。 在霸气使用者凤毛麟角的伟大航路前半段他们几乎是无敌的存在，能无比轻松地引起巨大的混乱。 但是还没来得及斯摩格加大出力，艾斯另一手也发出一发火拳，巨大的冲击力将斯摩格震退出去，落到了岸上。 抬头看向船上正不断燃烧着的艾斯，斯摩格久违地想要全力以赴了。 “好久没有使用霸气，希望不要生疏得太厉害才好。” 在斯摩格攥紧的拳头上黑色的武装色霸气开始缠绕。 “还好，没有全部还给泽法老师。” “你蛮厉害的，我们来好好打上一场吧！” 头一次遇到另一个自然系能力者的艾斯激动地想要跳下斯佩迪尔号和斯摩格继续交手。 “别玩了！” 森罗伸出左手拦在了艾斯的身前，阻止了他继续和斯摩格纠缠下去。 只不过他能拦得住艾斯，却拦不住斯摩格。 双拳缠绕上武装色霸气的斯摩格再度跃起，一拳朝着艾斯落下。 “火拳” 艾斯也再度发动自己最熟练也是目前威力最大的招式进行还击。 只是这一次却并没有再出现势均力敌的状况，因为附着着武装色霸气而变得漆黑的飞拳穿过了艾斯的火焰，击中了他的胸口。 被一击击中的艾斯倒退数步，看着落到甲板上的斯摩格，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没见识过这个吗？小鬼。” 斯摩格扭动着脖子向艾斯他们缓步走了过来。 “你会霸气？” 此时森罗的脸色可以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本来以为着只要注意一下斯摩格手中的海楼石十手，以艾斯同样自然系的力量就算不能打败斯摩格也能僵持一会儿让斯佩迪尔号驶出港口。 但谁能知道斯摩格居然这么早就掌握了武装色霸气。 仔细想想倒也挺合理的，毕竟他再怎么说也是海军精英，还被委任来驻守罗格镇这个关键地点，如果连两色霸气都没掌握也确实不太可能。 “看来是个识货的人。” 斯摩格将视线移向了森罗，同时左手化作火箭飞拳向他飞去， “不过你们的旅程到此结束了，海贼！” “你的对手是我！” 艾斯挡在了森罗的前方，用双手接下了斯摩格的火箭飞拳。 但是那拳头却在被抓住之后转瞬化作一团烟雾消散，随后变回手掌飞回了斯摩格手臂上。 “太狡猾了！” 艾斯略有不忿地说， “你能打得中我，我却捉不住你。”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艾斯还是不信邪地一发火拳轰出。 武装色虽然可以让使用者能够攻击到元素化的能力者，也可以提供一定的防御力抵挡自然系的攻击，可是斯摩格明显不能够做到用武装色防御全身，所以他立刻将自己化作一团烟雾挡下了这灼热的一击。 等到艾斯的火焰消散，白色烟雾又重新汇聚成了斯摩格的模样。 “就这点程度吗？” 原本斯摩格还有些担心火焰的热量辐射会对自己造成烧伤，但现在看来因为火焰和烟雾的关系他倒是不用担心这个了。 相应的，化作烟雾之后他的身躯也只有被火焰的热浪所压制，很难向前一步。 实际上刚才击中艾斯胸口的那一拳就因为穿过火焰时尾部推进的烟雾被干扰而威力大减，不然艾斯恐怕就是直接倒飞出去了。 而且在这艘船上可不只有艾斯一个战斗力，还有能够操控水流的人鱼拉弥娅和可以制造封闭空间短暂控住自然系能力者的森罗。 所以虽然斯摩格嘴上略带轻视，但实际上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并期望着能够通过言语震慑住黑桃海贼团的众人，减少翻车的可能性。 “喂！看这边。” 一声招呼传来，艾斯和斯摩格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艾斯看到的是在斯摩格身旁解开了衬衫口子露出胸膛的森罗，他想要提醒森罗小心，同时又有些想要问他是在干什么，两个想法冲突之下让他不知该如何去开口。 而更近距离的斯摩格则更是大感困惑，他想不通为什么作为敌人的森罗会突然开始脱衣服？ “吃我一记‘幸福之拳’！” 趁着斯摩格心中的疑惑还未散去，森罗出手了。 只不过他的“幸福之拳”根本不会给人带来幸福，因为他是男人，不会有人想要看男人的胸口。 更没有“拳”，而是一只从他胸口生出的巨大木质手臂。 木质的手掌在斯摩格疑惑与惊讶交替的短暂瞬间将他一把抓住。 “雕虫……” 斯摩格准备元素化摆脱这可笑的控制，但却发现自己无法挣脱这只木手。 而就是在这犹豫的时候握住他的手继续向外生长，将斯摩格带到了船外。 随后抓住斯摩格的木手一松，一拍。 自然系冒烟果实能力者的斯摩格就这样被丢进了海水里。 “好好泡个澡吧！” 将木手收回之后森罗看着在可能还不到两米的海水中挣扎着的斯摩格得意地挥了挥手。（注：斯摩格身高209cm） 因为泡在海水里而失去绝大部分力量的斯摩格再也没有了继续阻止黑桃海贼团的能力，现在的他只能努力地让自己不淹死在离岸边不过一两米的海水里。 “上校，没事吧！” 一声在不知道呛了多少口水的斯摩格听来宛如天籁的呼声从岸边传来。 ——是达斯琪追了上来。 “这边！咕噜~救我！咕噜~” 斯摩格一边在水里浮浮沉沉一边呼喊着达斯琪。 等到达斯琪跳入水中将斯摩格救起，湿漉漉的两人只能坐在码头上看着悬挂着斯佩迪尔号渐行渐远。 而似乎是为了故意气一下斯摩格，船上五个人影并排站在船尾挥手道别 ——“再见了，罗格镇。” 等等，五个人？！ 四十七 第五个人 “接下来还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全速前进，不能给海军追上来的机会。” 看着逐渐远去的罗格镇，森罗还是不能完全放心，现在拉开的这点距离在他看来并不算安全。 “放心吧。” 与他不同，丢斯却是很自信的模样， “斯佩迪尔号的设计速度可绝对不比海军军舰慢，只要不出意外，他们是绝对追不上我们的。” 在搭乘在军舰上航行的那段时间丢斯可没少到处“闲逛”，将军舰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斯佩迪尔号便是他以军舰的设计为基础制造出来的高速型船只。 尽管在材料和实际做工上比起军工厂出品的军舰要差一些，但是斯佩迪尔号的相较军舰而言更加小型化，也舍弃了许多不必要的结构，比如说炮舱和弹药库。 这虽然导致了斯佩迪尔号并没有任何火力输出，但却使得它在速度上远胜教笨重的海军军舰和其他海贼船许多。 更何况在船上有一个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的情况下黑桃海贼团并不存在什么火力不足的问题。 “还是快一点离开这里比较好，一想到那个冒烟的家伙就在附近我就无法安心。那种实力的家伙很难缠的，刚才能摆脱他也只是我打了他一个出其不意而已。” 说着，森罗开始将没有完全展开的船帆拉起。 一个带着骷髅面具，身上佩戴了一堆骷髅挂饰的男人也加入了他开始拉升船帆。 “原来你们要去伟大航路啊！” 男人一边帮忙一边说。 “是啊！” 森罗看了一眼男人然后又转过头去漫不经心地答道，但随即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像是要将自己的脑袋拧掉一般猛地转过头，瞪着男人的同时右手五指化作五条粗壮的藤蔓将男人绑了起来。 “诶？！” 男人虽然脸被骷髅面具挡住看不到表情，但这个简单的语气词还是表达了他的惊讶。 “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对我出手呢？” 男人的语气中满是无辜与困惑。 “对呀！对呀！森罗为什么你突然对……” 艾斯随声附和着，但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男人的名字，这才发现不对劲，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斯卡尔。” 男人回答。 于是艾斯点了点头，怒斥森罗：“你干嘛平白无故地对斯卡尔出手。你也太不讲理了！” 在艾斯质问斯卡尔名字的时候森罗居然还以为他能够明白斯卡尔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入侵者。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想得太多了。 戴着痛苦面具的森罗无奈地用左手扶住了额头，他倒不是因为自家船长的“天真”而痛苦，让他痛苦的是天真地期待着艾斯能够理解当前状况的自己。 不再期待脱线船长的森罗立刻开始对斯卡尔问询了起来。 “你是谁？” “为什么会在我们的船上？” “说出你的目的。” …… 一连串质问之后，斯卡尔并没有回答，只是歪着脑袋，好像很困惑的样子。 “你身上这些骷髅好酷！” 看着斯卡尔的骷髅面具和骷髅挂饰，艾斯的两眼闪闪发光。 “是吗？你也这么觉得吗？” 面对夸赞，斯卡尔也激动了起来， “所以说骷髅什么的最棒了。说起来你们的海贼旗也很棒呢！即使是已经在不少海贼船上待过的我也不得不说这么独特的海贼旗也是第一次见。” “对吧！对吧！这可是我们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设计出来的。” 艾斯连连点头。 “请不要加‘们’，因为海贼旗几乎是丢斯一个人独立设计完成的。” 森罗纠正道。 “不要这么说，海贼旗上可是有代表我们三个人的符号，四舍五入一下我们两个不也是出力了吗？” “呃~” 森罗一时觉得艾斯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又被带偏了。 于是他立刻一脸正色地看向斯卡尔，“你说你在不少海贼船上待过，你在海贼船上都干些什么？” “嗯~” 斯卡尔略微抬起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再开口， “没被发现的话我就待在船舱里随意吃吃喝喝，如果要是被发现了，那就只能通过打杂来付船费了。” “不，我问的是你是怀着怎样的目的登上别人的海贼船的。” 晃了晃绑着斯卡尔的藤蔓，森罗加重了语气， “不要想着含糊其辞糊弄过去！” “目的？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如果硬要说有的话，大概是因为我很喜欢海贼，特别喜欢待在海贼船上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吧？” 斯卡尔那没有被骷髅面具完全遮住的嘴翘起了一个满足的弧度。 从语气和情绪变化上来看，斯卡尔并不像是在说谎。 一时间森罗也不好判断他是隐藏得太好了，还是真是这样一个神经大条的怪人。 在这个世界不缺少怪人这一点森罗可是十分确定的。 “不论如何，在我们的船上不能留下不安定的因素。” 森罗的右手抬起，将斯卡尔举起来就要往船外丢， “这里离岸边不算太远，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游回去了。” 这是森罗目前能想到最好的处理方式。 既不会留下不安定因素，也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拉弥娅能留在船上并非是因为她取得了森罗的信任，而是森罗判断拉弥娅的性格注定了她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 同时拉弥娅那个样子让森罗毫不怀疑她第二天就会被海贼抓去奴隶市场，所以才打算顺路将她带回鱼人岛。 而斯卡尔的性格有些让森罗捉摸不透，也不像拉弥娅那样有让人觉得她很难独立生存下去的缺陷。 所以放生他是最好的选择。 “别呀！” 斯卡尔试图做出最后的反抗， “如刚才说的，我可以打杂来抵船费的。” “我们船上不缺打杂的。” 森罗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此时斯卡尔已经有小半的身体在船体之外了。 “等等，其实我是恶魔果实能力者，掉进海里的话就完蛋了。” 斯卡尔有些慌乱地说。 “是吗？” 因为从斯卡尔身上只能读到一些慌乱的情绪，所以森罗也不能判断此话是真是假。 他将斯卡尔拉了回来，与之保持着距离上下打量了一阵。 但很快想到要证明能力者的身份只要让对方使用一下能力就好了。 “那你说说你是什么类型的能力者？把能力用给我看看。” 谁知斯卡尔竟然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我是吃了人人果实的人人人，因为本来就是人，所以除了变成旱鸭子外就没有其他效果了。” 这说的叫一个有理有据，因为原本就是人类，所以在其他动物系果实那里的“人型、人兽型、兽型”在吃下人人果实的人人人这里变成了“人型、人人型、人型”。 所以当一个人说自己是吃了人人果实的人人人时很难判断是真是假。 如果不是森罗知道人人果实已经被某个吉祥物兼船医兼储备粮的小驯鹿给吃了，他就真要信了斯卡尔的鬼话。 “果然还是把你丢海里算了。” 森罗的右手用力一甩，想要将斯卡尔丢进海里。 “别啊！” 艾斯跳起来接住将要飞出去的斯卡尔，和他一起正对着森罗站立。 “艾斯你放心，这家伙百分之百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所谓的人人果实能力者只不过是胡编出来的。” “诶，原来不是吗？我觉得人人人还挺有意思的。” 艾斯先是略显失落，但随即又晃了晃头说， “不对，关键不是那个。其实我蛮中意这家伙的，我想让他成为我们的伙伴。” “哈？” “诶！” 那个困惑的声音不必多说，是来自于森罗的，他觉得艾斯这种邀请同伴的方式是不是过于随意了一些？ 明明才见面不就，连对方是怎样的人都不清楚就要邀请他上船，在森罗看来实在是有些不太明智。 而惊讶的声音则是来自于斯卡尔，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邀请成为黑桃海贼团的一员。 刚才和斯摩格交手的时候斯卡尔也在暗中观察，他看得出虽然艾斯和森罗并没有怎么占据优势，但这并不说明他们弱，更别说最后还一发偷袭将斯摩格拍进了海里。 就斯卡尔所知，其他海贼面对斯摩格的时候则是几乎一边倒地呈现败势。 这说明黑桃海贼团的实力很强，至少比斯卡尔待过的所有海贼船上的海贼团都要强上很多。 而且他们并不想待在东海，正准备前往伟大航路进行冒险。这一点又更是能甩开其他海贼团好大一截。 与之相应的，斯卡尔自认为不是什么出色的人，除了对海贼有着强烈的喜爱之外就没什么特长了。 每一次偷偷潜入别人的海贼船都只待一段时间就下船：或是偷偷溜走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或是被发现后在海贼们一脸嫌弃的表情中被赶下船。 像这样被邀请成为同伴还是第一次。 指了指自己后斯卡尔有些不敢相信地说：“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 艾斯笑嘻嘻地搭上了斯卡尔的肩膀， “你肯定会成为最棒的情报员。” 四十八 假期前制定的计划千万不要当真 “情报员？” 斯卡尔不太自信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我做不来的，实际上我都不知道‘情报员’具体是要干什么。” “你有这方面的天赋，难道你还没有察觉吗？” 艾斯自信十足的表情让斯卡尔也稍微有了一点自信，开始回忆起自己是否真的如他所说拥有什么天赋。 但是思考了半天之后他还是想不通自己的天赋具体指什么。 “我真的有天赋吗？” “我想应该是有的。” 森罗半无奈地补充说， “仔细想想你这家伙能够在蹭这么久的海贼船还不缺胳膊缺腿的倒也是个奇迹了。” 一般情况下如果发现自己的船上有一个外来者，而且还蹭吃蹭喝了一段时间，二话不说先揍一顿都算是好的了。 要是这种事发生在海贼船上，那可是让他走跳板也丝毫不奇怪。 而斯卡尔不但没死，还能够全须全尾地从每一艘海贼船上下来。 这毫无疑问是需要某种天赋的。 这种天赋或许可以被称为“不被讨厌的气质”。 回想一下斯卡尔出现后的一系列举动，其中并没有任何激怒人的要素。 同时他也并没有因为被森罗抓住而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无论是剧烈的反抗还是过于卑微的求饶都没有出现。 最多只是在要被丢出去的时候撒了一个被森罗一眼看穿的谎言。 而这个谎言让森罗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关于最弱恶魔果实能力者的争夺。 究竟是是吃了人人果实的人类人人人更废物？ 还是吃了后在地面无法呼吸，在海里没有力气的鱼鱼果实普通种更弱鸡？ 所以实际上森罗并没有怎么生气。 如果说惹恼全部人是需要一定技巧的，那么不惹恼任何人便是需要天赋的。 同时他能够极其自然地和森罗交谈这一点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真的有吗？” 就算是之前一直为难他的森罗也同意了他拥有天赋，但斯卡尔还是不太敢相信。 “当然！” 艾斯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向斯卡尔伸出了手， “怎样？要来成为我的伙伴吗？” 斯卡尔犹豫着，手伸出去一半后却又收了回来。 “真的要邀请我吗？” 这是斯卡尔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肯定，也是第一次知道了自己除了对海贼的热爱之外有另外的长处。 只是一直以来从未有过任何海贼团想要留下他，都是每到下一个靠岸点就嫌弃地将他赶下船。 而现在一个拥有强大实力，而且决定前往伟大航路的海贼团居然要邀请他入伙。 这让斯卡尔有些怀疑这会不会是什么新型的骗局。 “别怪我没有事先说明。” 一旁的森罗幽幽地开了口， “我家的船长是个笨蛋，他可以轻易地信任其他人，但我不会。所以就算你成为了同伴，也不要想着我会立刻接受你，最好不要做什么可疑的举动。” “原来我是个笨蛋吗？” 艾斯有些失落地瘪了瘪嘴，然后又立刻露出了笑容对斯卡尔解释说， “你别看森罗嘴这么毒，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温柔。” 看了看森罗那有些阴冷的表情，斯卡尔觉得对艾斯的话也许该持保留意见。 不过森罗的发言反倒让没见过“红白脸”斯卡尔觉得这并非是什么新型骗局。 当然，这也并不是什么刻意为之的策略。 他果断地握上了艾斯的手。 “不胜荣幸，我的船长。” 斯卡尔同意上船之后，他和艾斯很快就勾肩搭背地在甲板上跳起了古怪的踢踏舞。 不再理会这两个笨蛋的丢斯和森罗专心地开始控制斯佩迪尔号往既定的方向驶去，拉弥娅则是默默地带着自己的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等到那两人安静了下来，太阳已经快升到了半空，斯佩迪尔号的航行也逐渐稳定，不再需要过多的操作。 考虑到艾斯还没吃早饭，森罗决定去厨房早点完成午饭。 他进入厨房不多时，还在处理土豆的时候艾斯就一路欢欣地小跳着进了厨房。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森罗有些好奇艾斯为何为因为斯卡尔的加入而如此开心，在森罗的记忆中艾斯也就只有三人乘坐striker号离开那座荒岛时的情绪比这一次高昂了。 “因为现在我终于将参谋和情报员都得到了。” 此时艾斯还沉浸在喜悦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说话的速度都略显轻快。 “参谋和情报员？” “对，以前我和路飞讨论将来海贼团的成员构成时在一个问题上发生了争执。 我认为就像是故事书中的那些君主们需要一个足智多谋的军师才能一统天下一样，海贼的冒险中谋定而后动也是不可缺少的。 路飞却觉得自由自在的冒险并不需要过多的可预知性，那样只会让旅程变得枯燥无味。 但我还是坚持有谋划的冒险不但不会无趣，反而因为规划而能看到更多的风景。 所以我出海的那一刻决定除了航海士和船工一类的必要同伴之外，还要得到制定计划的参谋和收集情报的情报员。” “哦，原来你还有这样的计划来着。” 森罗全程保持淡定，他知道虽然艾斯规划是这么规划的，但实际执行起来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他很清楚这就像是在假期前精确到分地制定各种计划，而真的一放假了具体会怎样那就不好说了。 对于森罗平淡的反应，艾斯有些不淡定了，“你不觉得这个主意很棒吗？” “对对对，这很棒。” 森罗全程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依旧专心地削着土豆皮并顺便问， “所以你一开始准备去哪里找参谋和情报员？” “嗯，嘿嘿嘿。” 艾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又豁然开朗地一笑， “不知道，但是就结果而言不是遇到你和斯卡尔了吗？” “是是是，你运气确实有够好。” 不过不管怎么听森罗都不像是在表扬艾斯。 因为他深知艾斯和路飞这种热血笨蛋一旦上了头，那哪怕是一堆参谋也拉不回来。 但好在他至少还有这样的想法，一般情况下提意见可能还会听一听。 只是要真是危急关头，想要让他按计划行事恐怕也只能用些特殊手段了。 而且森罗有些好奇自己是怎么突然就被艾斯给安了一个参谋的头衔呢？ “任重而道远啊！” 森罗突然感慨的这么一句让艾斯有些摸不着头脑。 四十九 凡人与天才之间的距离 前往颠倒山一路上格外的平静。 身后既看不到海军军舰的追赶，也没有遇到其他海贼或者商船。 趁着这难得的平静时光，森罗开始了训练。 不过说是训练，也只不过是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胡乱摸索而已。 和斯摩格的交手让森罗深刻意识到了武装色霸气的重要性。 如果没有卡普的武装色残留，森罗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斯摩格。 所以他要掌握武装色霸气的心情更加急迫了。 但是对卡普留在他胸口处的武装色霸气森罗并没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他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来尝试锻炼。 像是中世纪的苦行僧一般，他脱下上衣，用带着细小尖刺的藤蔓抽打着自己的上半身。 在这期间他既要强压住果实能力，以免表层躯体变作木质来抵挡攻击并减弱痛觉；还要想象着在体表构成一层无形的铠甲进行防御。 如果只是做到两者中的一个倒还不算太难，但既要让人放弃本能的防御，又要想象出一道无形的屏障，这么自相矛盾的做法实在是有些为难人。 在房间里尝试了一晚，森罗最开始总是会不自觉地动用果实能力来防御藤鞭的攻击，后来慢慢地才学会了在想象无形铠甲的时候不再发动能力。 只不过就算是这样，他最终的收获也只不过是遍布上半身的伤痕而已。 后背的每一寸皮肤都传来强烈的刺痛感，而前胸除了胸口处那巴掌大的黑色武装色残留之外都变成了皮开肉绽的一片。 “武装色还真是难学。” 发动能力让身上那些看似恐怖实则只是皮外伤的痕迹缓缓愈合之后，森罗穿上衣服出了房间。 森罗在斯佩迪尔号上除了艾斯昨天突然给他安的“参谋”头衔之外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职位——厨师。 诚然，他并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做出来的食物别说让人爆衣了，就连发光都做不到。 但这也好过某个半天都做不好一道土豆丝的航海士兼医生，他总是要求每一块食材的大小形状都达到标准，从而光是处理食材都要花费半天；当然也比那个差点将厨房烧光的船长更可靠，明明是吃了烧烧果实的人，结果居然会因为锅里的油炸了而被吓到使出能力。 森罗的厨艺虽然不算高，会做的料理也不多，但做出来的食物至少不难吃，而且就算初次学着烹饪出的食物也顶多只是味道差点意思而不会变成黑暗料理。 所以船上的一日三餐自然就要靠他来解决了。 同时对他来说这也是一种锻炼。 森罗要用好自己的果实能力有两点至关重要：一是体力，如果体力不够，那么根本就任何招式都施展不出来；二则是控制力，如果不能如臂使指地控制生成的各种植物，那么就算生成的植物再大再多也没法用。 体力方面的锻炼很好理解，多吃多运动，慢慢地就可以得到提升。 而控制力方面的锻炼则是更多地需要这种日常生活中的使用，让自己渐渐适应这种有许多“手脚”的感觉。 吃过早饭，其他人都各自离开，只有艾斯少见地没有去船头看风景，而是准备森罗收拾餐桌。 但森罗却并没有接受他的帮助，因为这种突然无事献殷勤的举动哪怕不读他的情绪也能猜出是有什么事情。 一条藤蔓触手从艾斯手中抢过一个盘子，另一条藤蔓触手则是将艾斯拦到一边不让他插手藤蔓触手们的收拾工作。 “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学你的那招‘幸福之拳’！” 艾斯用诚恳的语气拜托道。 他虽然看似不拘小节，还有点喜欢白嫖，但是还是分得清楚什么东西是不能“白嫖”的。 像是那招能够捕获那个冒烟混蛋的“幸福之拳”在他看来一定是那种不能轻易外传的招式。 但是作为船长，却不具备能够保护所有人的能力，这一点让他更是羞愧。 所以尽管有些不好意识，他还是来向森罗请求他传授这一招了。 他的这惊人一语着实让森罗吓了一跳，收拾着碗盘的藤蔓触手都差点因此失控而导致餐具碎成一地。 好好的大男人学什么“幸福之拳”，那可不会让任何人幸福的！ 这是森罗第一时间的心理感受，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艾斯并不是真的要学什么“幸福之拳”，他看重的只是能够抓住自然系能力者这一点。 也就是说艾斯真正想学的其实是武装色霸气。 但是森罗自己也还不会武装色，那又该怎么教？ 于是他只能直说：“其实我能够抓住那家伙并不是因为招式厉害，而是因为卡普老爷子。” “爷爷？” 艾斯困惑地歪了歪脑袋，他不知道这和卡普有什么关系。 “你看。” 森罗拉开衣领让艾斯看了看自己胸口的武装色霸气残留，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从胸口长出的木手才能够抓住那家伙。” “这个和那个冒烟混蛋手上的颜色很像。” 艾斯很快就认出了森罗胸口的印记， “我记得你好像管这东西叫‘霸气’？” “对。” 森罗点了点头， “这叫做武装色霸气，掌握了它之后不但会强化攻击与防御，还能够攻击到元素化的自然系能力者。” “我懂了，那该怎么才能够掌握呢？”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没有觉醒自己的武装色霸气，胸口的这块还是卡普老爷子留下的。” 森罗耸了耸肩，将情况如实告知。 得知就连森罗也没有办法，艾斯有些失落。 他本以为自己的能力已经足够守护伙伴们了，但斯摩格的出现让他稍微有些认清了事实。 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愿意加入自己海贼团的伙伴，艾斯必须要变得更强才行。 不过想到艾斯的情况和自己不同，他是很早就有被卡普锻炼的。 所以森罗又补充说：“你可以试着想象为自己穿上无形的铠甲，说不定会有效。” “无形的铠甲吗？” 艾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将右手抬起放在眼前，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想象着将无形的铠甲覆盖在自己身上。 看到艾斯开始闭眼想象，森罗便又继续收拾起餐桌。 但是不多时，他便愣住了，数条藤蔓触手也都失去控制，碟碟碗碗碎成了一地。 ——艾斯的右手上被金属光泽的黑色覆盖了！ 什么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就是了。 森罗一晚上下来没有任何起色的武装色霸气，艾斯只是闭着眼睛想象了一会儿就掌握了。 “这就是武装色霸气吗？” 看着自己变成一片漆黑的手掌，艾斯稍微活动了一下五指。 在发现并没有什么手指僵硬失去知觉的副作用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好像没什么困难的。” 如果不是知道艾斯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而非是在炫耀，森罗指定要揍他一顿。 不过实际上他也根本就揍不了艾斯就是了，毕竟他的武装色霸气根本没有觉醒的迹象，拿自然系的艾斯根本没办法。 艾斯对着空气挥出了一拳，拳头带起一声清脆的破空声。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附着了武装色霸气之后拳头的力量确实要强上不少。” 在确定自己再次拥有足够的力量去守护后艾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森罗。” 而后他后知后觉绝地发现了餐桌上的凌乱和地上的一堆碎片。 “发生什么事了？” “呵呵，” 森罗苦笑着转身，现在他暂时不太想看到艾斯这张脸， “只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了人世间的参差而已。” 实际上森罗哪能不知道艾斯觉醒武装色霸气靠的不是这短短一会儿的想象，而是从小就接受卡普的铁拳教育才有的结果。 但是心里该感到不平衡还是会不平衡。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艾斯看出了此时森罗的不对劲，有些担忧地问。 深呼吸几下后森罗便调整好了情绪，“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果然很厉害。” 这并非是酸溜溜的嘲讽话语，而是森罗发自内心的感慨。 通常来说拥有某种天才的人总是会招人妒忌，让身边人感到不适与自卑。 不过艾斯至少没有给森罗太多这样的感觉。 也许因为他是个“笨蛋”吧？ 再加上艾斯觉醒了武装色霸气对于黑桃海贼团来说是一件大好事，这意味着在伟大航路前半段他们基本可以靠着艾斯这个船长的力量畅通无阻。 所以森罗很快就接受了艾斯飞速觉醒武装色的事实。 “你是怎么做到的？” 森罗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希望能够从艾斯的觉醒过程中找到一条快速觉醒武装色霸气的方法。 “就是按照你说的那样，想象为自己覆盖上无形的铠甲。” “还有就是我稍微回想了一下被那个冒烟混蛋拳头击中的感觉，然后就有某种力量自然而然地涌现了出来。” “我懂了，我是学不来了。” 森罗认命般地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艾斯都在熟练着新掌握的武装色霸气，只是一天的功夫就能够做到将双臂完全覆盖。 同时森罗还为船上的其他人普及了霸气的概念。 不过其他人并没有艾斯那么恐怖的天分和夯实的基础，都没能够觉醒霸气。 同时让森罗稍微找回一点自信的是他虽然还介绍了见闻色霸气的概念与一些自己的使用经验，但是艾斯却并没有像觉醒武装色霸气一样眼睛一闭一睁就掌握了见闻色霸气。 想到自己觉醒见闻色霸气的时候也只不过是转瞬之间，森罗顿时不但平衡了，甚至还有点小得意。 虽然觉醒的过程中那些来自他人的强烈情绪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四舍五入一下森罗觉得自己也算是半个天才了。 五十 宾克斯的美酒 经过两天一夜的航行，斯佩迪尔号终于来到了颠倒山的入口。 看着那逆流而上的运河，一船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要进入那里，我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丢斯紧紧握着船舵，控制方向，不让斯佩迪尔号被这里混乱湍急的海流带着撞向红土大陆，也让斯佩迪尔号立刻冲入颠倒山上的运河。 其他人都静默不出声并出奇一致地看向坐在船头仰望着高耸入云红土大陆的艾斯。 尽管艾斯背后没有长眼睛，也没有觉醒见闻色霸气，但他还是知晓身后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自己的决定。 “那就出发吧！” 颠倒山很高很高，运河很长很长。 航行了一天一夜之后斯佩迪尔号才终于爬到了顶端，经过一个转折后又是急转而下。 （漫画里翻越颠倒山的过程很快，但考虑到这个过程相当于绕远路过了无风带，所以实际上应该比直接过无风带不知远到哪里去了。在漫画里娜美的海图中颠倒山上山的运河长度和罗格镇到入口的距离差不多，所以可以判断罗格镇到颠倒山入口处的距离也不短。花费时间这种东西漫画里没有说，所以我就自己设定了。又因为上山的时候有湍急的海流带动，速度比通常快，所以用时应该更少，所以就当成一天一夜了。） “真是糟糕的时间。” 感受着斯佩迪尔号在四海湍流的裹挟和重力的吸引下不断加速俯冲，森罗的脸色像是被人迎面招呼了一个榴莲一样难看。 现在即将入夜，也就是说斯佩迪尔号将要在黑暗中完成冲下颠倒山的壮举。 虽然这条航道几乎完全笔直，但怎么说危险程度还是略高了。 不过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啊哇哇哇” “啊哇哇哇” 艾斯和斯卡尔两个活宝正站在船头张大着嘴，在迎面而来的强风的倒灌下发出古怪的叫声。 没有一丝丝觉得危险的意思。 “相信我和斯佩迪尔号，这种程度还不会让她触礁。” 一直握住船舵不松手的丢斯安慰着有些不安的森罗，随后也露出了有些狂热的笑 “而且只有这样惊险刺激的冒险才有被写进小说里的价值不是吗？” 森罗总算是看出来了，这船上貌似每一个正常人。 特别是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 四处望去，好像也只有将自己的尾巴盘绕在桅杆上的拉弥娅比较正常了。 至少她是除了森罗以外唯一一个觉得当前状况有些不妙的人。 随后的事实似乎证明森罗的担心确实有些多虑了。 行驶了大半夜，直到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倒映在伟大航路海岸的星空时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森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看着前方亮起的灯塔，他明白再过一会儿就正式进入伟大航路了，心情难免有些激动。 但很快他就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好像忘记准备记录指针了。 在伟大航路的磁场是极为混乱的，想要准确地前往下一座岛屿，一个能够记录磁力链的记录指针是必不可少的。 斯佩迪尔号出海的时候他没有想起来，想起来后准备在罗格镇找找看哪里有，但在罗格镇又先是遇见卡普再被斯摩格追击，一慌乱下就全忘了。 不过好在下面的灯塔也有一个各种意义上的熟人了。 ——库洛卡斯，和布鲁克曾属的伦巴海贼团相熟，后来又上过罗杰的海贼船，他那里一个两个记录指针应该还是有的。 等等！ 森罗突然发现库洛卡斯在下面好像也并不完全是什么好事。 因为提到库洛卡斯，那就不得不提到另一个角色了 ——岛鲸拉布，是被伦巴海贼团留在这里的小岛鲸，将近五十年后的现在已经长得相当大了，可以轻松堵住运河出口。而且它为了见到离去的同伴而一直撞击着红土大陆，许多刚进入新世界的海贼连一口香甜的空气都没呼吸到就会因为拉布的冲撞而船毁人亡。 以现在斯佩迪尔号的速度，要是遇见了拉布，那基本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森罗也只能祈祷着现在是晚上，拉布在休息，没时间撞击红土大陆了。 可是他忘记了，鲸类貌似都是一半脑子睡觉一半脑子保持清醒的神奇物种——它们晚上不休息！ 当那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前方时，森罗的内心是崩溃的。 “那是什么？” “是墙吗？” 随后注意到黑影的是一直待在船头的艾斯和斯卡尔，但他们明显没有意识到出现在那里的黑影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之后丢斯也注意到了堵在前路的黑影。 他的第一反应是绕过去，但是现在周围的环境实在是太糟糕了，他根本看不清向哪个方向转舵才能正确地绕开前方的庞然大物。 至于拉弥娅，她早就已经抱着桅杆紧闭双眼，像鸵鸟一样进入了“自我保护”状态。 已经有了一些心理预期的森罗还好一些，他一边飞速思考着对策一边跃上了船头，站得比艾斯和斯卡尔还要靠前一些。 现在最直接了当的方法自然是一招部分倍化之术将拉布击退。 只是当时能够击退海蛇海王类是因为它已经死了，没有控制身体的力量。 而且那种长条状的体型与拉布这种敦实的体型在击倒难度上天生就不是一个级别。 同时攻击拉布的话很可能会激怒它，斯佩迪尔号就算躲过了被撞碎的命运也有可能成为暴怒的拉布的攻击目标。 权衡再三，森罗放下了作挥出状的右手。 “哟嚯嚯嚯呦嚯嚯嚯……” 一首曲调欢快的歌谣被森罗唱而出，那正是伦巴海贼团船长最爱的海贼之歌《宾克斯的美酒》。 森罗并不记得这首歌的全部，只有部分有特色的地方记忆深刻，所以其中很多地方都是用哼唱替代。 但他的歌声还是引起了拉布的注意，这只头部伤痕累累的岛鲸也用鲸歌对森罗进行回应。 “拉布！” 见到引起了拉布的注意，森罗立刻大喊道， “让开一下。” “呜~” 在听到哼唱着《宾克斯的美酒》的人叫出自己的名字时，拉布的情绪愈加激动。 它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来，靠近斯佩迪尔号询问是否有自己同伴的消息。 但最后它还是没有冲动，而是选择一头扎入了水中，给斯佩迪尔号让开了位置。 “你怎么做到的？” 艾斯和斯卡尔虽然不知道被森罗称之为“拉布”的东西到底是，但是他哼一下歌就能命令那么一个庞然大物离开的操作着实是看呆了两人。 “等一下会有人跟你们解释的。” 五十一 布鲁克还活着! 虽然拉布将颠倒山的运河出口给让了出来，但是这不代表接下来就彻底安全了。 玩个滑梯都会在最后屁股碰到地面的时候产生不容忽略的冲击，更别说斯佩迪尔号是从高耸的颠倒山上冲下来的了。 在与下方的海面接触时如果处理不好也有一定几率船毁人亡的风险。 为了将损伤降到最低，森罗不断生出藤蔓去攀附两边鲜红色的河岸。 尽管这些藤蔓很快就会断裂，但确实是在一点点减缓着斯佩迪尔号的速度。 最后离开颠倒山正式进入伟大航路的过程也因此没有产生多大的冲击。 “诶？这就完了吗？” 艾斯本来以为会像乘坐过山车那样先是一个俯冲冲入海水中，然后再如利箭般冲出海面。 但现在却是如此平稳地就“着陆”了。 “再来一次！” “再来个鬼啊！” 还是那句话，要不是不会武装色，森罗高低得给艾斯来几拳。 “呜~” 伴随着一声低沉悠扬的鲸鸣，一个巨大的身影在斯佩迪尔号旁浮出水面。 “这是什么？” 艾斯立刻就将再来一次“激流勇进”的想法抛在脑后，跑到拉布所在的那一侧满是好奇地打量起了这个大家伙。 “这好像是岛鲸！” 比起艾斯，丢斯的情绪显然更激动，他放开了船舵，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本子和笔一边念叨着一边写着什么， “黑暗不见五指的夜，如山脉般庞大的轮廓于一侧显现，若是被它吞入腹中又将经历怎样奇妙的冒险……” “这是在东海见不到的奇妙景象啊！” 斯卡尔骷髅面具下的眼睛也开始闪闪发光。 在众人看着拉布发出感慨的时候，拉布那比斯佩迪尔号还大几分的眼睛也在转动着，它依次打量着船上的人，想要找出刚才哼唱《宾克斯的美酒》的人。 “拉布。” 森罗轻声呼唤着走向拉布。 而拉布也有些激动地向森罗靠了过来，巨大的身躯碰上了斯佩迪尔号的一侧，导致了船体的摇晃。 “不要激动。” 森罗将手臂生长变长，在拉布眼睛旁边抚摸安抚着它， “你想要知道的东西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呜~” 低鸣一声之后，拉布稍微和斯佩迪尔号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原来你能和鲸鱼说话吗？好厉害！” 艾斯两眼放光地看着森罗。 “不是，我只是能明白他的大概想法而已，而岛鲸这种生物本身就很聪明，能够听得懂人话，所以才能进行简单的交流。” 森罗转过头来招呼丢斯， “先把斯佩迪尔号向灯塔靠过去，在那里修整一段时间再出发。” “好的。” 丢斯收好本子和笔，重新开始掌舵。 “拉布，不要急，等到我们靠岸了再一起好好谈谈。” 其实森罗要告诉拉布的话只有一句“布鲁克还活着”，但是为了避免拉布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情绪过于激动而造成什么意外，他还是先和丢斯一起将斯佩迪尔号靠了岸。 “啊呀呀，没想到这么晚还有客人来。” 在双子岬的小港湾旁，一个后脑绑了一圈花瓣状装饰的老人拎着提灯在岸边站立着，他是灯塔的看守人库洛卡斯。 将斯佩迪尔号停好，一行人从船上下来。 库洛卡斯将提灯举起一一打量着从船上下来的人，“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唱《宾克斯的美酒》，可以问一下是哪位吗？” “是我。” 森罗举起了手， “因为不那样做的话很难引起拉布的注意，所以就试了试。幸好我还记得大致的曲调，不然现在我们可能已经沉底了。” “你知道拉布的名字，那么看起来不是碰巧了。” 库洛卡斯的脸色稍微变了变， “拉布的经历是谁告诉你的？” 拉布是一个海贼团留在这里的，当时它还太年幼了，不能跟随他们前往伟大航路。那个海贼团和拉布约定好了要绕世界一圈之后回来接他。 只是现在已经快五十年了，他们却还没有回来。 在库洛卡斯的记忆中他告诉过许多前往伟大航路的海贼拉布的故事，怀着万一那个海贼团还有幸存者的话说不定能通过这些海贼知道拉布还在这里等着他们。 可是森罗一伙人明明是从才四海进入的伟大航路，按理来说是第一次经过这里，应该还没有听说过拉布的故事。 “你们是伦巴海贼团的后人吗？” 伦巴海贼团就是那个和拉布做出约定的海贼团，但是后来库洛卡斯打听得知那个海贼团早已经覆灭了。 只有一部分人因为染上了瘟疫而试图从无风带离开。 如果那些人幸运得既躲过了无风带的海王类，又从瘟疫中活了下来，那确实可能会让自己的后代来履行和拉布的约定。 “不是。” 森罗摇了摇头。 “那你们是认识我的那些老朋友吗？” 库洛卡斯又试探着问。 伟大航路是进入容易离开难，就库洛卡斯所知，知晓拉布的故事而又能回到四海的人很少，其中很大一部分还都是他曾担任船医的罗杰海贼团的船员。 “也不是。” 森罗还是摇头。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库洛卡斯很疑惑。 “因为森罗可是会‘量子纠缠’的。” 艾斯一脸得意地说， “他知道的东西可多了。” “是吗？” 库洛卡斯总感觉“量子”这两个字听着就有点不靠谱。 “是的。” 森罗苦笑着点了点头。 他其实并不想承认自己和这一听就有些诈骗嫌疑的说法扯上关系，然而最早提出这一点的就是他自己，所以也只能含泪吃下自己种的苦果了。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这个世界的人并不知道“量子纠缠”是什么，不然艾斯这般夸耀的介绍会让他羞愧地挖个地洞钻进去。 好在库洛卡斯没有继续深究，相信了这个说法。 毕竟飞在天上的岛他都见过了，一个意义不明的“量子纠缠”也还是能够接受的。 “看起来只是白欢喜一场了。” 库洛卡斯明显失落了不少，在听到拉布的鲸歌时他还以为是伦巴海贼团的人回来履行约定了。 尽管他一直都在劝说拉布接受现实，不要继续无谓地撞击红土大陆伤害自己，但实际上他心底还是希望伦巴海贼团并没有真正覆灭。 “不，并不是空欢喜，因为我确实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森罗转身面向拉布，双手做喇叭状大喊， “布鲁克还活着！” 五十二 另一个约定 当“布鲁克还活着！”这句话被喊出，拉布整条鲸都都被喜悦给灌满了。 库洛卡斯多年来的劝说它不是听不懂，只是不想去相信，不想接受同伴们都已经离自己而去的事实。 现在终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让它怎能不高兴。 于是这如同小山一般的巨大岛鲸欢快地跃出了海面，然后一头又扎进海里， 掀起的巨浪瞬间就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 别说是停靠在一旁的斯佩迪尔号了，就连那岸边的灯塔也被这巨浪高过了一头。 这就是森罗所担心的，要是刚才在海上来这么一下，斯佩迪尔号就算不沉也要翻。 现在丢下船锚停好之后顶多被灌一船舱的水。 不过饶是如此，正面如此恐怖的巨浪其实也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岸上的一众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模样，丢斯和斯卡尔更是被冲出去了好几米远。 反倒是森罗和艾斯这两个能力者站得更稳。 至于拉弥娅？ 在下船的时候森罗发现这傻孩子盘蜷在桅杆上睡着了，所以她现在还在斯佩迪尔号的甲板上睡觉，而且拉布激起的浪也没让作为人鱼的她醒过来。 最后就是库洛卡斯这个年近古稀，但身高比艾斯和森罗还高上不少的老头。 和用能力扎根地面的森罗与半扎着马步的艾斯不同，他欣然自若地站着，好像刚才拍过来的不是汹涌的海浪，而是轻柔的微风一般。 “布鲁克啊，那个光头的家伙，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库洛卡斯看似随意感叹实则是在试探。 他还是有些不太信任森罗，有些担心他是听说了某些小道消息后来欺骗拉布的人。 一头成年的岛鲸的价值可不止能让一个镇子吃两年的肉，在海面上这样一头庞然大物的战斗力足以藐视大多数一般的海贼团。 “布鲁克的发根那么坚强，怎么会秃头？就算是现在他的爆炸头还依旧茂盛哦！” 明白库洛卡斯担心的森罗微笑着回答。 “是吗？” 现在的库洛卡斯有些拿不准森罗话语的真假了。 因为他真的很了解伦巴海贼团，至少对布鲁克的了解不像是道听途说。 “所以他现在在哪里？” 此言一出，拉布也靠了过来，大半个脑袋抬出水面，做出了侧耳倾听的动作。 “在魔鬼三角地带，当初伦巴海贼团全灭之后布鲁克因为吃过黄泉果实，所以灵魂从黄泉返回了。只不过稍微迷了下路，等找回身体的时候只剩下一副白骨了。” “呜~~~” 拉布发出了一声略带哀伤的低鸣，随后就要潜入水中。 “拉布你给我站住！” 库洛卡斯一眼就明白了这头笨蛋岛鲸想要做什么， “你想去找布鲁克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这样去伟大航路无异于寻死。” 作为海贼王的前船员，库洛卡斯很清楚伟大航路的险恶。 拉布这样单纯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抵达魔鬼三角地带，在就算没被被各种凶猛的海兽捕食，也会死于某些为取乐而猎杀的人之手。 “布鲁克也想要回来见你，如果你离开了这里，他回来找你的时候却看不到你怎么办？” 森罗也大声劝阻道。 好说歹说之下拉布总算暂时放弃了前往伟大航路的想法，静静地浮在海面上用自己的鲸鸣哼藏着那首再熟悉不过的《宾克斯的美酒》。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艾斯知道森罗知道很多东西，但却不知道森罗具体知道什么，所以在他看来森罗和库洛卡斯的对话有些过于神头鬼脑了。 只是知道那头叫拉布的鲸鱼在等待着谁，然后有个叫布鲁克的人还活着。 “老爷子，还是你来讲吧！” 森罗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于是，在拉布既开心又有些无奈的伴奏中，库洛卡斯再度讲起了那个不知道给多少人说过的故事…… “这个大家伙真了不起！” 听完拉布的故事，艾斯看着拉布浮在水面上的小半身躯感慨道。 “请允许我将这个故事记下来，我想将它写在我的小说里。” 全程记录着的丢斯更是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也就是说那个叫布鲁克的家伙全身上下都变成了货真价实骨头？” 只有斯卡尔一个人的关注点有些不对劲， “那也太酷了！糟糕！这样的话，全身挂着廉价骷髅装饰的我不就显得很逊吗？” “可惜的是拉布想要见到布鲁克恐怕还要再登上一段时间。” 在森罗的记忆中草帽一伙要在五年后才可能走完伟大航路，也就是说拉布至少还要再等五年。 “大家伙！等我们回到这里的时候一定会将布鲁克也带回来的。” 艾斯大声向拉布约定道。 “啥？” 森罗当时就不淡定。 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做出约定啊！ 如果要带布鲁克离开魔鬼三角地带，那可就意味着要与七武海的月光·莫利亚为敌。 在这个斯摩格早了五年就掌握武装色霸气的世界，莫利亚这个当年能跟凯多叫板的狠人不可能是一个只会玩影子的肥宅。 就算他因为输给了凯多而没了心气劲，实力在不断衰退，但艾斯可是比路飞早出海三年，谁知道现在的实力衰退到哪一步了？ “我说，我要让那个叫布鲁克的家伙也成为我们的同伴，带着他一起走完伟大航路来见拉布。” 艾斯转过身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而且骷髅人什么的不是超棒吗？有这样的人当伙伴，路飞肯定会羡慕死我的。” 该说不愧是兄弟吗？挑选同伴的标准都如此出奇的一致。 路飞也是在见到布鲁克的第一面就发出了邀请。 “布鲁克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看出了一些异常的库洛卡斯用不让拉布听到的轻微声音询问。 “他的影子被莫利亚给收去了。” 森罗也尽量小声地回应。 谁知库洛卡斯听了之后却一副安心了的表情。 “原来是那家伙，我还以为怎么样了。” 他拍了拍森罗的肩膀说， “他原本是可以在新世界争霸的角色，但不知怎么的居然逃回了前半段的乐园，原本那个雄心勃勃的他在为了自己的安定而接受七武海的招安时就已经死了。” 五十三 罗杰等待的人 经过库洛卡斯的提醒，森罗也恍然大悟。 当然，森罗并不会因此小瞧莫利亚，库洛卡斯能那么轻视莫利亚是因为他作为海贼王的船员眼界不比常人。 但是库洛卡斯的那一番话让森罗明白了自己不应该惧怕莫利亚，不该在第一时间就想着着如何躲避他。 如果连对抗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就完全没有战胜的可能。 不然就只能像莫利亚一样，明明最开始既有雄心也有实力，但在一次失败后一蹶不振。 美其名曰是在制造所谓的不死军团，实际上他恐怕很清楚自己那些弱点一大堆的僵尸根本构不成战斗力。 毕竟他可是在新世界和凯多做过一场的，哪能不知道那些僵尸只不过是可以被随意无双的杂鱼。 那只是他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催眠自己这不是在逃避，而是在卧薪尝胆。 如果说森罗一直避免黑桃海贼团和强者遭遇，固然可以使航行一帆风顺，但却会让黑桃海贼团从各种意义上都变得弱小无比。 而到了新世界，这份弱小会让整个海贼团在变化莫测的伟大航路后半段毫无立足之地。 而且现在他们和魔鬼三角地带还隔着将近一整个伟大航路前半段，现在担心打不过莫利亚也实在是为时尚早。 森罗就不信黑桃海贼团要走完伟大航路前半段的时候还打不过一个泄了气的莫利亚。 不过为了保险，森罗自然不可能顺其自然地边冒险边成长，必须要有计划有目的的进行训练才行。 不单是艾斯和他自己，就连丢斯、拉弥娅和斯卡尔的训练安排也要提到日程上来。 定个小目标，争取到魔鬼三角地带的时候全员都掌握至少一种霸气，体能也至少要有个第二阶“熟练”的等级。 而他自己和艾斯则必须要做到果实能力和双色霸气全部第三阶的“精通”往上，体能自不必多说也要“精通”才算是及格。 不来点狠的是不行了！ 瞬间，黑桃海贼团除了森罗以外的所有人的后背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就连熟睡中的拉弥娅都一个激灵后醒了过来，然后迷迷糊糊回到自己的房间接着睡。 “那就拜托你们将布鲁克那个迷路的家伙压回来履行约定了。” 在森罗大声阻止劝说拉布的时候库洛卡斯便已经信任了他。 因为他阻止拉布时的关心与急切做不得假，库洛卡斯可以从中看得出森罗确实是在为拉布着想，而非是想要欺骗利用拉布。 “当然，全部交给我们。” 艾斯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膛， “男子汉的约定就应该好好完成。” 之后，有了库洛卡斯的守护，众人先后开始补觉。 在跨越颠倒山的这一天两夜里所有人都没怎么睡觉。 丢斯是要掌握船舵而不敢有一丝松懈； 森罗则是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而时刻紧绷着神经； 拉弥娅因为是一条深海鱼，所以在高耸的颠倒山上航行时全程都提心吊胆的； 至于艾斯和斯卡尔，这两个人就厉害了，他们一路上都保持着高度的亢奋，直到其他人都睡着了精力才逐渐消散。 等到又一个白天过去，黑夜再度降临，黑桃海贼团的五人才开始陆续醒了过来。 最早清醒的是森罗，然后是丢斯，最后艾斯和斯卡尔也起了床，拉弥娅则是在森罗他们开始烧烤庆祝进入伟大航路的时候才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了。 看到拉弥娅之后库洛卡斯露出了怀念的表情，“这位小姑娘是人鱼一族吧，真是怀念啊，上一次见到人鱼族还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是，是的。” 拉弥娅怯生生地点了点头，然后游走着到了一个离库洛卡斯这个陌生人最远的位置开始吃东西。 “鱼人岛最近这些年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有没有什么大人物诞生呢？” 库洛卡斯追问。 但拉弥娅只是摇着头，其中既有不知道也有不要来问我的意思。 反倒是一边忙碌着的森罗随口答道：“已经出生了，那位被海王类们等待的存在现在应该也有十来岁了。” 原本就没觉得能问到什么有用信息的库洛卡斯本来在悠闲地喝着酒，但森罗的接话却让他的神色无比错愕。 “你，你，你连这个都知道？” 连着的三个“你”将他内心的震惊与慌张表露无遗。 “稍微知道一些。” 森罗只是微笑着，没有再多说什么。 “罗杰等的人会是你吗？” 库洛卡斯忍不住念叨着。 “不是我，不可能。” 这一次森罗回答得倒是很果断，因为原本的世界线中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我可以打包票他等的人不是我。” “那家伙在等谁？” 听到有过罗杰之后，艾斯立刻停止畅饮看了过来。 而随后其他人也注意到库洛卡斯似乎提到了海贼王的名字，注意力也都转移了过来。 看到这些期待的目光，又想到森罗连海王的诞生都知晓了，于是觉得没什么好隐瞒了。 “其实我曾经是罗杰船上的船医。” “诶！！！” 就连对罗杰并不怎么喜欢的拉弥娅也忍不住一同惊呼。 无论罗杰开启大海贼时代是对是错，作为有记录的第一个带领海贼团走完伟大航路的人这一点都是不容置疑的。 作为“海贼王”的他毫无疑问是传说中才有的人物，而作为他船员的库洛卡斯也同样是活着的传说。 看着在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保持着淡定的森罗，库洛卡斯确定了这也是森罗原本就知道的事情。 只是艾斯的表情让库洛卡斯有些看不懂，他既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惊讶，也不如森罗一般淡然，反而是有些烦闷的感觉。 “当初我们登上最终之岛后才发现我们去得太早了，而罗杰当时已经身染重病命不久矣，所以只能等待后来的人去揭晓最终之岛上的秘密了。” 对于一个海贼狂热粉而言，没什么比知晓海贼王的终极秘密更有诱惑力了。 所以斯卡尔在吞了一口唾沫后问：“最终的岛上到底有什么？” 库洛卡斯略带顽皮地一笑，“这就要看你们自己能不能抵达那里了，我可不会做提前揭晓秘密这么扫兴的事情。” 随后他喝了几口酒后又微红着脸说：“说起来罗杰后来说最后揭开最终之岛上秘密的人一定是他的儿子，可是据我所知他根本没有孩子，更是在一年之后就自首了，所以那多半是他随便口嗨的罢了。” “砰——” 缠绕着火焰与愤懑的一拳重重落下，将斯佩迪尔号的甲板轰出一个窟窿。 “那个混蛋将自己的孩子当成什么了！” 五十四 决定航线 原本艾斯就对于自己那个抛弃了妻儿的父亲没有多少好感。 在听到库洛卡斯的讲述之后更是产生了厌恶。 因为那种说法就好像对于罗杰来说艾斯似乎只是个为了他夙愿而诞下的工具人。 因为自己活不到那个时候了，所以就生个儿子。 这样的人真的配当父亲吗？ 所以在盛怒之下他直接一拳打穿了斯佩迪尔号的甲板。 幸好这一拳并没有主动使用能力，等到反应过来之后艾斯还立刻将还在燃烧着的火焰吸收，最后斯佩迪尔号只是甲板受损。 “对不起！” 艾斯羞愧地低下了头，为自己破坏了海贼船而道歉。 “将自己的梦想强加在孩子身上的父母什么的，我也很讨厌。” 作为一个有过被父母强迫着选择道路经历的人，丢斯很能理解艾斯的感受。 “说实在我我这个家庭还算很幸福的人可能没资格说什么，但是我想这世上绝大多数的父母都一定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 森罗少见地给自己倒了大杯酒，然后跟艾斯碰了碰杯， “你的父亲也许并非是怀着要你帮自己完成夙愿的目的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他只是个笨蛋，以为将‘onepiece’这份自己觉得最珍贵的大秘宝留给你就是最好的爱的表现了。” “就算你这么说，谁知道那个家伙的真实想法呢？” 艾斯愤愤不满地喝了一大口， “毕竟我连那家伙的面都没有见过。” “等等等等” 库洛卡斯从艾斯一拳落下的时候就已经有些看不懂事态的发展了。 “什么情况？” 斯卡尔感觉自己是不是看错频道了。 刚刚不还是热血少年漫的片场吗？怎么现在又有些像家庭调解栏目的剧情了。 “你们都在说什么？” 拉弥娅则是从什么最终之岛开始就已经迷糊了。 “我就是那家伙的儿子。” 艾斯甚至不愿意说罗杰的名字。 不过联系前后文，所有人或快或慢都明白了“那家伙”指代的就是海贼王罗杰。 “船长，原来你！” 斯卡尔此时才明白自己到底上了一艘怎样不得了的海贼船，惊讶地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 “艾斯你……” 拉弥娅本来想要跟着感叹一番，但又想起来这件事她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所以又闭上嘴继续安静地吃着烤肉。 “原来，原来是这样，原来那个混蛋还有……真好啊。” 库洛卡斯是最后反应过来的，但是在说话之前他的眼中便已含满了热泪。 “抱歉，有些失态。” 将眼睛取下擦去泪水，库洛卡斯再看向艾斯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慈爱。 “罗杰那家伙的脑回路确实有些难以理解，可以说完全就是个我行我素的混蛋，托这个的福，我们当初可是吃了不少苦。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并非是那种会利用他人来达成自己目的的人。” 库洛卡斯的手按到了艾斯的肩膀上， “艾斯，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你是因为爱才降临到这个世上的。” “即使真是如此，我也还是无法原谅那个家伙。” 艾斯依旧咬着牙，不愿意称呼罗杰为父亲。 “当然。” 库洛卡斯点了点头， “抛下妻子和腹中未出生的孩子的混蛋自然不必去原谅，等我魂归黄泉的那一天也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混蛋。但请不要否定自己的出生，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既没有背负着谁的执念，也没有带来任何罪恶。” …… 庆祝黑桃海贼团进入伟大航路的宴会因为艾斯的身世问题而草草结束。 虽然有森罗和库洛卡斯的劝解，但是艾斯的心结却还是没能完全解开。 不过即使如此，即使还有些迷茫，艾斯还是要继续前进。 或者说正是因为迷茫，所以才要不断前行寻找解答的道路。 在森罗说明了海贼团当前的状况之后库洛卡斯爽快地给了一枚记录指针。 于是接下来就到了事关伟大航路一半旅程的航线选择时间。 按照唯一的船规，航行方向这种事情是由艾斯来决定的。 只是他面对七个选择也没了主意，一时不知道究竟该选那个才算好。 于是他开始征求起了其他人的建议。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都看你的。” ——森罗 “只要能经历值得记录下来的冒险，我都无所谓的。” ——丢斯 “我要去香波地群岛。” ——拉弥娅 “好！那就走能经过香波地群岛的路线。” ——艾斯 “其实七条航线最终都能抵达香波地群岛的。” ——森罗 “别看我啊！能上海贼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而且我对伟大航路的事情一窍不通。” ——斯卡尔 “要不要走这条航线试试，虽然不怎么好走，但是很有趣。” ——库洛卡斯 看着海图上库洛卡斯手指的地方，森罗皱起了眉头。 看到森罗脸色的变化，库洛卡斯立刻就明白了他也知晓这条航线的意义。 “看来小哥你连这个也知道。” “嗯” 森罗点了点头，这可是之前的罗杰和之后的路飞都会选择的路线。 从理性上来讲他是不怎么想走这条航线，因为航路上有阿拉巴斯坦，而阿拉巴斯坦有克洛克达尔在。 斯摩格能够提前五年享受到“霸气版本”的福利，森罗推测克洛克达尔恐怕也不可能不会霸气。 而且克洛克达尔也不是莫利亚那个失去了奋斗动力的咸鱼可比的，他现在还野心勃勃地想要找到冥王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虽然从库洛卡斯那里明白了一味逃避是行不通的，但是勇气和无谋可是两回事。 这么早就对上成名已久的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绝对算不上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这是那家伙走过的航线吗？” 要是森罗和库洛卡斯如此明显的表示都看不穿，艾斯的脑袋也算是白长了。 “对，这是他第二次挑战伟大航路时所走的路线，很有挑战性，也能见到很多别样的风景。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 在库洛卡斯的语气中满是怀念， “说起来我当时是为了寻找伦巴海贼团才答应出海的，但实际上却很享受和他们一起旅行的这个过程。” 但环顾了一圈黑桃海贼团的成员后库洛卡斯又微笑着摇了摇头， “刚才的就当是我多嘴了，你的旅程应该由你自己来决定。有着这样的一群伙伴，我想不论走哪条航线都能留下美好的回忆的。” 五十五 初识伟大航路 即使拥有感知他人情绪的能力，森罗也没有完全理解艾斯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做出的决定。 他不知道艾斯究竟是想要证明自己不比罗杰逊色，还是想要知道那个给予了自己一半血脉的男人人生最后的风景究竟如何。 又或只是因为听到库洛卡斯的“有趣”评价之后产生了兴趣。 艾斯将黑桃海贼团伟大航路的第一站定位了威士忌山峰。 知晓这个决定的时候森罗的反应并不算激烈，他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清楚从那一刻开始黑桃海贼团就要开始备战克洛克达尔了。 也许有些仓促，但是时间并不是完全来不及。 因为在前方航线上有一个记录指针需要一年才能完成记录的岛屿——小花园。 当然以艾斯的性格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在一座岛上乖乖呆上一年等待记录指针完成记录。 而且森罗也没打算在小花园练级练两年练成十里坡剑神再去闯荡伟大航路。 他需要的是让黑桃海贼团在那座岛上花些时间沉淀一下，做好面对强敌的准备。 岛上的两个巨人作为百年前就被通缉一亿贝利的老牌强者，哪怕只是观摩他们的角斗也能有不少收获。 他们使出的那一招“霸国”很明显就是武装色霸气的一种高级运用。 对于才掌握了武装色霸气的艾斯和想要掌握武装色霸气的森罗来说都是十分合适的老师。 不过在抵达小花园之前的这一段时间也不能浪费了，森罗为其他人也制定了严格的锻炼计划。 就连斯卡尔和丢斯两个本来就并非是战斗员定位的人也不能幸免。 用森罗的原话来说就是“你们至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要能够跑得掉才行。” 于是两人被森罗要求每天必须要在甲板上负重跑至少一个小时，跟在斯佩迪尔号旁边游泳一个小时，而且之后还要用哑铃进行上半身肌肉的锻炼。 而被森罗划为战斗员的拉弥娅理应来说要接受更为严格的训练。 可是拉弥娅的体能水平已经达到了和艾斯同等的第三级，甚至说不定还要比艾斯厉害一些。 如果真的打起来，森罗可能都打不过她。 体能水平达到第三等级之后要想提升可就不是一般的锻炼能够做得到的了。 而见闻色霸气和武装色霸气这两样森罗和艾斯都还没有弄得很清楚，不可能来教人。 不过这也不意味她可以清闲了。 森罗很清楚拉弥娅实力是有了，但是缺少和他人战斗的勇气。 于是他一边和拉弥娅互为对手进行实战锻炼，一边进行心理疏导，让她克服怯懦的性格。 至于艾斯，森罗原本的计划是让他进一步熟练武装色霸气的运用，可是武装色只有艾斯一人懂，所以就只能让他自己去琢磨了。 而艾斯琢磨的方法就是坐在斯佩迪尔号船首上欣赏伟大航路的景色。 只是森罗的特训计划在离开双子峡半天之后就遭遇了第一次的挫败。 因为漫画后期很少有笔墨去提及伟大航路上的洋流诡谲，甚至进入新世界后记录指针就没有发挥过作用。 所以森罗忘记了在伟大航路上航行必须要时刻对准记录指针，确保航向的正确。 如果不是丢斯及时发现斯佩迪尔号的前进方向完全与记录指针所指的方向截然相反，他们怕不是要漂回双子岬去了。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森罗只能让丢斯专心掌舵，不再进行体能的训练。 其他人则是继续按照原本计划进行。 只不过后来的几次突发情况让森罗彻底放弃了在航行途中进行特训的计划。 先是一个毫无预兆的巨浪将在海里游泳的斯卡尔卷走，如果不是拉弥娅是水里游得最快的人鱼一族，他恐怕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随后就是几次海兽袭击让在甲板上对练的拉弥娅和森罗差点都掉进海里。 之后还有突然袭来的冰山和一些想要黑吃黑但被反黑吃黑的海贼同行。 同时还有那一会儿寒冷如冬，一会儿酷热难耐的暴乱天气。 这一切的一切让森罗明白了伟大航路的凶险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形容词。 于是在从双子岬出发后的第二天，森罗宣布停止之前制定的各种训练计划。 又经过了数天有惊无险的航行，对伟大航路有了一个大概认知的黑桃海贼团终于即将抵达他们伟大航路的第一站——威士忌山峰 “你们快看！好大的仙人掌。” 艾斯指着远方海平面上逐渐显现的一个个如同仙人掌般的圆形物体说。 “终于到了。” 看着逐渐靠近的威士忌山峰，森罗就像是在沙漠中滴水未进许久的人看见了绿洲一样，眼神中满是向往。 这几天在波云诡谲的伟大航路之旅让他更加明白了坚实厚重的陆地是多么美好。 不过他也没有忘记威士忌山峰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 那是赏金猎人的云集地，他们如同饥饿的豺狼一般等待着初入新世界的海贼，期待着用海贼的首级来填饱自己干瘪的钱包。 尽管那些赏金猎人的水平普遍不算太强，但是实力并非是决定猎人和猎物身份的唯一标准。 赏金猎人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下毒、偷袭、人质要挟等下三滥的手段都是惯用手段了。 “那里并不太平。” 森罗像是带着小孩子去春游的老师一样叮嘱道， “等下下船之后还是集体行动，而且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只是等到斯佩迪尔号即将靠岸的时候森罗发现威士忌山峰的情况貌似和他预想的有一点出入。 这里的繁华程度比起他记忆中的要胜出几分，远远地看去，在岸上的人并非全是那种一看就过着刀尖上舔血生活的人。 他们之中有身材精瘦，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做着苦力工作的中年男人；也有嬉笑着跑来跑去的小孩子；还有身材略微发福，拎着食材的家庭主妇模样的女人。 当然，其中自然不乏一些一脸凶相，随身携带着武器的人。 只不过森罗也不敢肯定他们到底是在此等待狩猎海贼的赏金猎人还是来此整备修整的海贼。 因为在威士忌山峰的港口大大咧咧地停泊着几艘悬挂着海贼旗的海贼船。 比起赏金猎人们的盘踞之所，这里倒更是像波特镇那样鱼龙混杂的三不管地带。 在斯佩迪尔号靠岸之后，一个光头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直接堵住了下船的黑桃海贼团五人。 “几位，入港费一万贝利。” 森罗从口袋里抽出两万贝利拍到男人手中。 “我们是刚入伟大航路的海贼，能问一下这里是什么情况吗？” 看着手中的两万贝利，男人露出了一个“你很上道”的笑容。 “这里是威士忌山峰，无论来的人是海贼还是赏金猎人，只要交了入港费，我们都欢迎。只要你们不损害本地居民的财产和生命安全，无论怎么闹腾我们都不会管。” 说完，男人四处张望了一下，示意森罗附耳过去后轻声说， “看在这一万贝利的份上，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可以去西街17号找人求助。” “我知道了。” 森罗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示意男人可以离开了。 知晓了这里情况并非想象的那么糟糕后森罗决定分头行动：他和拉弥娅一组去进行物资的采购；斯卡尔去收集情报；艾斯和丢斯则是随意，丢斯只要看着艾斯别让他走丢了就好。 五十六 情绪的色彩 现在还是海贼赏金猎人来者不拒威士忌山峰有一个专门售卖各种物资的市场，而且还贴心地进行了分区，方便买家更快地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是在这鱼龙混杂的威士忌山峰，这种专供海贼和赏金猎人的市场便更是人员构成复杂了。 拉弥娅不同于人类的身体构造和远超一般人类的容貌就如同一块投入浊浪的巨石，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大半个市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许多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的人更是直接开始对着拉弥娅指指点点起来。 森罗之前教过她的方法此时并不再能展现多大的效用。 在周围人的注视中，她伪装出来的冰冷女武神模样很快就被撕裂，变回了一条垂头丧气，不敢直视他人的阴沉人鱼。 “没事的，想象他们都是南瓜头。” 森罗轻声安抚道。 “可是南瓜头也好可怕。” 拉弥娅用十分微弱的声音回答。 “那我们快点买完需要的东西离开。” 说实话，森罗也并不喜欢这里。 在拥有情绪感知能力的他看来，这里完全就是充斥着指甲划过黑板噪音的小黑屋，只能感受到烦躁与恶心。 森罗拉着拉弥娅快步前进，准备速战速决。 但才走出去几步，一个身形健壮，将近三米高的男人拦在了森罗的面前。 “你想死吗？” 森罗抬起头看向男人，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因为从男人的身上森罗读到了一种之前没有见过的情绪，不过虽然之前没有见过，但他还是很快理解了那种情绪的含义。 注意力都在拉弥娅身上的男人自然没有看见森罗满是杀意的眼神，对那冰冷的声线也并没有多在意。 在他看来怎么看都不算强壮的森罗和一直自卑模样的拉弥娅根本不敢拒绝自己。 不过为了避免落个仗势欺人的名头，他还是装模作样地说：“这蛇女多少钱？本大爷买了。” 接着还目中无人地向拉弥娅靠了过去，想要动手动脚。 听到男人的话，森罗本来在手心就要发射出去的尖刺木桩又被收了回去，因为他明白接下来不用自己出手了。 “你说谁是蛇！” 暴怒中的拉弥娅抽出背后的长柄弯刀就是一记竖劈。 意识到不对劲的男人连忙一边举起手防御一边向后退去。 不过还是没有来得及退出拉弥娅的攻击范围，双手都被从小臂处斩断。 瞬间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我，我的手！” 一时间男人忘记了其他，只是跪在地上痛苦地大喊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围围观的人脸上都难免闪过一丝惊讶。 像这样的流血事件在这里并不算稀奇的事了，稀奇的是刚才看起来还怯懦无比的拉弥娅居然拥有这样恐怖的力量。 一时间有不少人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贸然上前去挑衅，不然现在失去双手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了。 从围观的人群中挤出来三个人，呼喊着“船长”靠到了男人的身旁。 两个人将断臂的男人扶起来，并急急忙忙地进行了包扎；剩下的那个人明显比较年轻气盛，他怒视着拉弥娅，“你个婊子对我们的船长做了什么！” 斩断了男人的手臂后气消了大半的拉弥娅本就因为喷涌的鲜血而不知所措，这下竟然因为这个年轻人的怒吼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不用害怕，那是那家伙自作自受。” 森罗扶住了拉弥娅的后背，轻声安抚着她。 然后他看着断臂男人为首的四人，只是冷冷的笑着便让他们不寒而栗。 “对不起！我错了。” 双手被粗糙包扎了一层破布的男人一个响头磕到了地上。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和森罗他们的实力差距，而他知道强者永远是对的。 这个操作不但让他的三个同伴惊呆了，更是让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立刻喧哗了起来。 一个个都开始说着什么“你早干什么去了？”“手断了才知错会不会太晚了一点。”“硬气下去，和他们死拼到底。”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话。 反倒是正主的森罗和拉弥娅始终一眼不发。 “咚咚咚” 男人又是三个清脆的响头， “请原谅我的无礼。” “你真的知道错了？” 眯着眼睛的森罗慢悠悠地开了口。 “真的，如果两只手还是无法偿还我的冒犯之罪，那我还有两条腿。” 将脸紧贴着地面的男人卑微无比地回答。 和刚登场时那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模样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好吧。” 森罗依旧保持着笑眯眯的状态，轻轻拍了拍手， “你们可以走了。” “多谢，多谢，多谢” 男人一边站起身来一边接连进行道谢。 这无比卑微的模样引得围观的众人大笑起来。 “你看这家伙好像一条狗哦。” “狗都没他这么卑微。” “哪怕是只老鼠都比他有尊严。” …… 只不过男人并不在意这一切，还阻止着自己的同伴进行反驳，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哪怕是如同丧家犬一样灰溜溜地离开也无所谓。 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硬气的话迎接自己的只有死亡，只要能活下去，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 “不能放他们离开！”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不用提醒。” 森罗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便抬起右手，除了大拇指的四根手指化作藤蔓射出。 四条藤蔓刚好一条一个人将男人和他的同伴贯穿。 “木遁·扦插之术” 尖锐的树枝从藤蔓上长出，将四个无名的海贼变成了血色的刺猬。 那个断臂的男人为了能够活下去将尊严彻底抛弃，即使被其他人瞧不起也无所谓，表现得真的像是已经彻底屈服了一般。 但是森罗却能够看到那潜藏在他心中的怨毒，毫无疑问他会记恨这件事一辈子。 对于这种随时会引爆的炸弹森罗自然不可能放过。 所以放他们离开只不过是单纯的恶趣味以及立威的手段而已。 结果也如他意料中的那样，周围的人在看到森罗转瞬之间就出手杀死那四人后立刻鸦雀无声了。 如果光是手段残忍还好说，森罗明明早已经就决定要杀死那四人却还要戏耍一番，这种恶劣的性格才是让其他人最害怕的。 “喂，你是什么人？” 一个戴着品红色帽子的双麻花辫女孩拉了拉森罗的衣角， “你身上的情绪色彩好奇怪。” 五十七 赏金一亿 看着身旁两侧脸上各有一片圆形酡红的女孩，森罗的警惕心被提高到了百分之百。 因为他认识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她是克洛克达尔建立的巴洛克工作室的干部。 确定了小女孩没有异动，身上也只有好奇的情绪波动，森罗又环顾四周寻找着什么。 按照巴洛克工作室的规定，一般都是两个干部一起行动的。 只是将周围的所有人都看了个遍之后森罗也没有找到另外的熟面孔。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居然会莫名奇妙地对可爱无害小女孩的我产生戒备，你在害怕什么？” 小女孩一边毫无谦逊地自夸者，一边在便携画板上开始调色， “让我来给你添上一笔。” 但是她才将黄绿的色颜料调制好，还没来得及将画笔拿起就被森罗抓住了手腕。 “你想做什么？” 森罗冷冷地看着女孩。 如果不是他并没有从女孩身上看到敌意，他已经将她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尽管并没有怎么去记女孩的代号和名字，但是她的能力给森罗的印象却格外深刻。 那是一种可以通过给对象涂上不同颜色影响对方情绪的奇妙能力。 而且这份能力和森罗的“情绪支配”一样都并非是由恶魔果实赋予的。 其实从表现上来说女孩通过颜色来改变他人情绪的能力更配得上“支配”二字。 将目光投向女孩手中的画笔，森罗发现自己果然从那黄绿色的颜料上感受到了情绪的波动。 那份情绪和正常人类的情绪有很大的诧异，但却又是实实在在的情绪。 硬要作比较的话，从人类身上散发出来的情绪波动就像是一道家常小炒，香味并不浓烈，味道也因为情绪来源者的不同而千差万别；那颜料上的情绪波动则是散发着夜市烧烤摊的单调浓烈香气，虽然千篇一律甚至有严重的标签化嫌疑，但是却更容易吸引与影响他人。 如果一个人被少女画笔上的颜料涂抹，恐怕他原本的情绪会很轻易地被这简单而强烈外来情绪所覆盖。 “真是恐怖的力量。” 森罗忍不住感慨。 如果不是他从那黄绿色的颜料上感受到的是较为友好的情绪波动，此时可就不只是将女孩的手腕抓住那么简单了。 “你看得懂？” 女孩有些欣喜地望着森罗， “你也能明白这些颜色的含义吗？” “嗯，我们换一个地方聊聊。” 确定了女孩真的没有敌意后森罗松开了她的手。 市场旁的小酒馆，森罗三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吃着点心喝着茶。 三人中只有森罗对面前的绿茶和糕点丝毫没动，他观察着如其他小孩没有多少差别的女孩，思考着她现在是不是巴洛克工作室的成员。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森罗对于这么前期出现的人物名字稍微有印象的没有几个了，巴洛克工作室的成员除了罗宾和老板克洛克达尔之外也就记得小冯叫冯·克雷了。 女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叫玛里安努，叫我玛丽就好。” “玛丽？” 这个名字让森罗有些出戏到某个水管工身上，所以他还是决定叫她的全名， “玛里安努，我的名字是……” “森罗是吧，还有这个奇怪的大姐姐叫拉弥娅。” “你怎么知道的？” 森罗有些错愕，他可没听说玛里安努除了用颜色控制别人情绪之外还有读心的能力。 “那里不是有你们的通缉令吗？” 玛里安努指了指森罗背后的墙壁，在那里有一个告示栏，上面就张贴着森罗的通缉令。 而且不光是森罗，艾斯和拉弥娅的通缉令都有。 森罗依旧还是三千万贝利不变，拉弥娅只有五百万，而艾斯则是直接第一次被悬赏就有了整整一亿贝利！ 倒不是说他不值这个价，对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来说这个价格还算是低的了。 毕竟“两年后”出现的卡里布那种废物也值个两亿多来着。 只是一出道就有这样天价赏金的新人不能说是绝无仅有也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 要知道当年女帝波雅·汉库克第一次出海掠夺时的赏金也只有八千万，同样是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克洛克达尔原赏金也只有八千一百万贝利。 虽然其中也有这些年来赏金“通货膨胀”的因素在其中，但是一亿这种数额还是过于夸张了。 看那三张通缉令的样子，应该是新贴上去的，上面还能看到没有干的胶水。 然而艾斯和拉弥娅还好说，他们应该是被斯摩格报上去之后才有的赏金，可是森罗的通缉令可是在东海的时候就有了，为什么现在才被贴上去。 玛里安努将一小块仙贝送入口中，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她看了一眼森罗，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后说：“是疑惑之棕呢？你在疑惑什么？” “为什么我的通缉令好像才被贴上去的样子，我还在东海的时候就已经背上了赏金，而且这张通缉令上的赏金数额也没有变化，也就是说这并不是换的新通缉令。” 森罗将自己的疑惑如实说了出来。 “因为这里是伟大航路，” 戳了戳另一个盘中的蛋糕后玛里安努说， “四海的海贼只有被确定进入了伟大航路，他们的通缉令才会被人张贴出来。” “怪不得。” 森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终于明白了那个自始至终连名字都没有出现的男人最开始为什么敢那么强横了。 恐怕他根本没有看到这张通缉令，不然三千万的赏金在伟大航路前半段的第一座岛还是挺有威慑力的，他根本不敢乱来。 只不过赏金这东西既有一定的威慑力，但同时也对某些人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恐怕之后虽然不会再有杂鱼来找茬，但是想要黑桃海贼团人头的人恐怕还是会络绎不绝。 光是艾斯那颗价值一亿贝利的人头就足以让不少赏金猎人眼红不已了。 在他们看来这种没什么资历却赏金极高的新人可以说是最好的肥肉了，艾斯这样价值一亿却才是初入伟大航路新人海贼更是肥的流油。 被赏金数字上的零冲昏了头脑的他们总是会忘记了赏金的高低在很大程度上是与实力挂钩的。 五十八 巴洛克工作室 看到自己的照片出现在通缉令上，拉弥娅顿时觉得手里的蛋糕不香了。 “怎么办？我们被通缉了。” 她不安了拽了拽森罗的衣角。 但回应他的却是森罗关爱智力残缺儿童的眼神。 “斯佩迪尔号是艘海贼船，上了海贼船的人又有几个不被通缉的？” “好像是这样诶。” 这才想起来自己上了一艘海贼船的拉弥娅不再说什么，低下头来继续吃着东西。 “噗，你们真的好有趣。” 看着两人的互动，玛里安努忍俊不禁道。 “你难道不怕我们吗？” 森罗凑到玛里安努的面前，尽量挤出了一副凶狠的表情。 不过玛里安努并没有表露出丝毫恐惧，她依旧自若地吃着糕点喝着茶。 “你应该知道这样做没有用吧？因为就像你能看到我没有敌意一样，我也能明白你并不会对我出手。” 森罗不再装模作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将自己的那份糕点推给拉弥娅。 他看着镇定的玛里安努说：“我们两个果然拥有同种类型的能力。” “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和我一样特殊的人。” 玛里安努也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擦了擦嘴巴看向森罗， “在你眼中的世界又是怎样的？” “其实对我来说比起‘看到’更像是‘听到’。” 思考了一会儿后的森罗解释道， “你是似乎能够看到他人情绪的颜色，但我的情况则不同，我就像是拥有第三只耳朵一样，可以‘听’到他人的情绪。只不过并非是读心术那种简单粗暴的听到心声，被我感受到的更像是没有歌词的纯音乐，或是悦耳或是嘈杂都会被我感受到。” “是吗？难怪你情绪色彩的边缘一直都在随着周围人的情绪变化而变化。” 玛里安努点了点头，然后对森罗露出了“我懂你”的表情， “看起来你比我还要辛苦得多。” “是啊！” 终于遇到了一个能够理解自己感受的人，森罗难免有些兴奋， “一般情况的时候还好，人一多，各种各样的人混杂了起来，就特别难受。” “对对对，人一多，看见的色彩就格外让人眼花缭乱。” 玛里安努十分认同地点起了头。 “对了，玛里安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会在这个威士忌山峰？” 在和玛里安努拉进了一点关系之后森罗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我在这里上学。” 玛里安努答道。 “上学？在这里？” 森罗不太相信这个说法，因为威士忌山峰作为鱼龙混杂之地，多的是目无王法的海贼与肆意妄为的赏金猎人，不太像是能够给孩子安心学习环境的地方。 在森罗前世听过的“孟母三迁”的故事就讲述了周边环境对于孩子学习的影响。 要是孟母住在威士忌山峰，恐怕会连夜扛着全家离开这种糟糕的地方。 但是玛里安努的话语中森罗听不出一丝虚假。 “你也觉得很奇怪吧？” 玛里安努也是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真的有人在这个破地方教书，而且学生还只有一个人。” “你说的那个学生是你自己？” 森罗笑着问。 “是啊，怎么了，不行吗？” 玛里安努一副要发脾气的表情，但实际上情绪中更多的是开心， “我觉得那家伙是笨蛋和接受他的教育冲突吗？” “那你有听说过巴洛克工作室吗？” 虽然基本已经确定了当前的玛里安努并没有加入巴洛克工作室，但森罗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有听说过。” 玛里安努也是随口回答，但随后她察觉到了森罗的情绪色彩开始向黑色的方向转变，那是一种敌意开始飙升的表现。 而这种变化的关键很显然就是巴洛克工作室。 于是她立刻慌乱地摆着手解释，“我只是听说过，和他们真的没有什么关系的。” “那就好。” 森罗也松了一口气，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 “你别看我才十三岁，实际上我也是一个成名有一段时间的赏金猎人” 玛里安努略显骄傲地挺起了自己那三年后也不会有丝毫长进的贫瘠胸膛说， “前一阵有人给这附近有名的赏金猎人都发出了邀请，说是一个叫‘巴洛克工作室’的组织正在招贤纳士，诚请我们去面试。” “所以你拒绝了？” “不，还在考虑，毕竟他们开的条件很不错，而且说是要建立一个理想的国度，这让我很感……” 突然，玛里安努意识到了什么，停下来看着森罗说， “如果我加入了那个工作室，我们就是敌人了，对吗？” “对的。” 森罗笑眯眯地回答。 “那还是算了。” 玛里安努十分果断地放弃了加入巴洛克工作室的打算。 森罗给她的感觉还不错，而且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的“同类”，这让她并不想与他为敌。 而更重要的是她很清楚森罗的感知能力貌似比自己更强，同样能感知他人情绪的她很清楚这有多可怕。 尽管并不能直接进行读心，但在他面前还是很难有什么秘密可言，只能单方面地被玩弄于鼓掌之中。 “你似乎很高兴？” 玛丽安努注意到森罗的情绪色彩开始向代表欢喜的橘色转变。 现在的森罗当然高兴了。 既然巴洛克工作室都还没有成立，那就意味着那个窃国的计划还未完全展开，也就是说黑桃海贼团一路航行下去未必会对上克洛克达尔。 不管再怎么勇敢无畏，一出门就遇到七武海这种等级的对手也还是太过冒险了（巴基除外）。 而且就算有万一要对上克洛克达尔，没有了巴洛克工作室后黑桃海贼团也不必太过担心人手不足，可以集中力量对付克洛克达尔。 “对了，他们邀请的时候有说去哪里面试吗？” 按照克洛克达尔的性格，这种事情他不会亲自来，而是由部下来进行。 如果可行的话森罗希望解决掉他的部下先断他的手脚与耳目，同时还能通过他的部下来获得更多情报来为有可能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地点就是在威士忌山峰，面试的时间好像就在今晚。” 五十九 妮可·罗宾 白嫖了森罗一顿糕点和几杯绿茶之后玛里安努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家（教室）的方向走去。 她最后在远没有其他街道繁华的西区，一间挂着“学校”招牌的低矮平房前停了下来。 大大咧咧地将门推开，进门左手边的墙壁上挂着一面小黑板，不远处是一张表面坑坑洼洼的小书桌和板凳。 向右边看去，房间的右半边被一面深蓝色布帘分为了两个区域，分别摆着两张单人床。 在靠近门所在墙壁这一面的床边一个戴着黑色高檐帽的眼睛男子正在打包收拾着随身物品。 “米哈尔，你在干什么？” 玛里安努当然看得出对方是准备要走了，只是没有预料到他这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你既然已经从我这里毕业了，那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被称为米哈尔的男人没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只是用那有些虚无缥缈感的声音回答着， “毕竟在这里愿意当我学生的人只有你一个而已。” “还不是因为你的教学水平太差了。” 玛里安努毒舌地吐槽起来， “而且说到底你教的那些东西大多不是根本什么用都没有不是吗？ 最简单的计算方法和认字到还能勉强派上用场，那些什么‘当一个物体没有受到外力作用时，它将保持静止或匀速直线运动不变’到底有什么意义？”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来米哈尔这里听课的学生还算不少的，虽然大多是被家长们逼着学习认字算数的，但也终归是有人愿意学的。 只是后来米哈尔开始讲起一些意义不明的东西后便逐渐没有人来了。 从始至终听到最后“毕业”的也只有玛里安努一个人而已。 “谁知道呢？” 米哈尔也是毫不在意的样子，然后说出了十分不得了的话语， “说不定某一天我们这个世界会因为没人能够明白这个道理而被外星文明给毁灭了也说不定。” （米哈尔并非是穿越者，他在《艾斯传》中是黑桃海贼团的一员，也确实是个老师。经典力学这段是我个人的一点小恶趣味，算是致敬大刘的小说《乡村教师》） “又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了。” 玛丽安努有些气恼地嘟起了嘴，然后话锋又一转， “之前不是说还没准备好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决定要走了？” “因为有个海贼团的船长、大副、二副、水手长都被干掉了，那个凶手听说是个三千万的厉害海贼，所以他们就来委托我这个‘万事屋’护送他们离开这里回到家乡。我也顺便可以前往下一个地方进行教学。” “原来是他们。” 玛里安努嘴角抽搐着，觉得这世界真是有够巧的。 “你认识他们？” “算是吧，只不过我更熟悉那个干掉他们四个干部的海贼。” 玛里安努看着已经打包收拾完毕的米哈尔，咬着下嘴唇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拦下了将要离开的米哈尔， “等一下我，我陪你一起。” 米哈尔也有些奇怪玛里安努突然做出的决定，“你不是说要去参加那个巴洛克工作室吗？” “那个算了，总感觉那个组织恐怕很快就要完蛋了。倒不如跟着你看看三流的教师是怎样误人子弟的。” 在另一边，森罗和玛里安努分别之后带着拉弥娅很快就完成了采购回到了斯佩迪尔号上。 这次的采购除了常规的食物与各种生活用品之外森罗还额外买了数种驱虫剂与大量的美酒。 这都是为了登录小花园而做的准备，驱虫剂是为了避免被蜱虫叮咬患上“五日病”，美酒自然是用来收买……咳，收获两位巨人的友谊的。 之后回到船上的斯卡尔，他也带回来了关于巴洛克工作室的情报，大体情况和森罗了解的差不多。 不过也有森罗不知道的消息，比如说巴洛克工作室的负责人早已经抵达了威士忌山峰，而且据说是一个黑发的女性。 至于她的身份，森罗用猜得也猜得出来——妮可·罗宾。 倒不如说森罗现在才弄清楚了负责招募面试的人是罗宾有点太晚了。 因为克洛克达尔的创业团队还真就只有他和罗宾，毕竟是涉及古代兵器和窃国的计划，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也许会雇佣一些临时工处理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但是关于巴洛克工作室的成员招募这种事情还是得由核心成员亲力亲为。 克洛克达尔作为幕后boss不能露面，那也就只有由罗宾来做这件事了。 那就有些麻烦了，作为一个穿越者，森罗并不怎么愿意去伤害后来的草帽海贼团成员。 但是作为敌人，罗宾又不是那种可以小瞧的对象，如果怀着手下留情的想法和她战斗，除了艾斯以外几乎没有人能够在她果实能力的关节技下取胜。 想要策反的话，作为从八岁起便开始于背叛与欺骗之间游走的成熟女性，罗宾可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他人的。 森罗开始思考起了对策 …… 邻近黄昏的时候，丢斯拖着艾斯回到了斯佩迪尔号上。 “丢斯，记录指针还有多久才能记录好？” 看了看手腕上的球状记录指针，丢斯计算了一会儿之后给出了回答：“明天早上应该就差不多了。” “好多酒。” 艾斯则是迅速就注意到了因为船舱塞满了而不得不放置在甲板上的几桶酒， “森罗你想通了？禁酒令解除了？” 为了避免艾斯偷偷喝酒误事，森罗每次补给的时候都会严格控制酒类的数量，这让艾斯一直有所怨言。 “我那顶多算是限酒令。” 森罗没好气地说， “而且这些酒不是给你的，这是下一个岛要用的。” “诶~” 听到这些酒不属于自己之后艾斯当时就泄了气，不过内心早已经决定好要趁森罗不注意喝个痛快。 “下一个岛？你已经知道下一个岛是什么了吗？” 丢斯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这个航海士对于接下来的航行的方向都还不是很清楚，森罗却已经开始有目的地进行了准备。 “下一个岛叫小花园，那上面有恐龙哦！” 一听到有恐龙，斯卡尔和艾斯两个人互相勾着手臂原地转圈来表达心中的激动。 而丢斯更是呆滞在原地，好久才憋出话来，“小花园？是那个小花园吗？那个有名的冒险小说《骗子们》里出现过的小花园？” 六十 我不是针对谁 常说一本好书能够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对于丢斯来说这本书便应该是冒险传记小说《骗子们》了，而在那本书中留给丢斯印象最的深则是记录了关于巨人们生活的小花园的那一章。 “上面有巨人吗？” 从丢斯身上散发出来的情感波动让森罗都吓了一跳。 “有，有的。” “巨人族，好耶！” 艾斯也兴奋了起来， “决定了，我要让巨人成为我们的伙伴。” “不可能的。” 森罗适时给艾斯浇了一盆冷水， “那两位多半是不会离开那里的了。” 在小花园上的两位巨人最初是因为猎物的大小而展开了决斗，但是一起战斗了将近百年之后早已忘记了战斗的理由。现在他们只不过是在以战士的身份享受着战斗，并坚信着战士的荣耀。只要他们还是身负荣耀的战士，那就不可能放弃那几乎不可能分出胜负的战斗的。。 而且就算他们愿意放弃持续了将近百年的决斗，斯佩迪尔号也不可能承载得了巨人的重量。 “那我们快点出发，我已经等不及了。” 丢斯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说过的记录指针明早才能记录完毕的事。 他同手同脚地踏着正步向船舵走去，似乎是打算连夜出发。 “先别急。” 森罗拉住了激动到不能自已的丢斯， “在那之前我们先去参加一个派对。” 现在就正面对上克洛克达尔的勇气森罗没有，但是背后搞事阻止巴洛克工作室建立的胆子他有，而且还很大。 无论之后会不会碰上克洛克达尔，阻止或拖延巴洛克工作室的建立都是必须的。 尽管这样毫无疑问会提前引起那条沙鳄鱼的注意，但是相较于任由巴洛克工作室的成立成立来说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要知道森罗的计划中等到抵达阿拉巴斯坦可能要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如果到了之后发现巴洛克工作室已经成立，遍地都是克洛克达尔的眼线那才真的是欲哭无泪。 到时候不管黑桃海贼团有没有表现出想要击败克洛克达尔的打算，他都不太可能会坐视不理。 因为所谓七武海不正是世界政府用来让海贼们狗咬狗的政策吗？ 虽然大多数七武海只在收到召集令的时候干点事，但是克洛克达尔不一样，现在的他多半正忙着成为阿拉巴斯坦的英雄。 想要证明自己是正义的伙伴，那么最好的方法莫不过击败邪恶的海贼。 而且这个海贼的赏金越高越能证明自己的正义性。 所以巴洛克工作室的成立必须要想办法阻止，不阻止不行。 只是…… “这个好好吃。” “这个也不错。” “哇，这个看起来也不错。” 看着在会场大厅里十来张餐桌来回窜着往肚子里塞食物的艾斯，森罗觉得自己就不该说什么“派对”，直接说我们去干架不就好了。 弄得现在艾斯真的以为他们是来这里参加什么派对的，边开心地和每一个人打着招呼便席卷着餐桌上的食物。 此时的森罗有一种带李云龙参加寿宴的楚云飞的无奈感。 “算了，正主到来之前就先让他再胡闹一阵。” 森罗放弃了治疗，挥手示意其他人也先吃点东西，毕竟他们是晚饭都没吃就来这里的。 只是巴洛克工作室不是说好的是什么秘密组织吗？ 为什么招聘面试的地方会是威士忌山峰最大的酒店，而且还将它整个都包了下来。 不过说是最大的酒店，但安保措施却并不怎么样。 黑桃海贼团一行人进到这里面来倒没怎么花功夫，在看到艾斯那张价值一亿的脸之后就没人敢站出来拦下他们。 只是因为艾斯那十分没品的吃相，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怀疑起来他身份的可靠性。 “那家伙真是那个艾斯吗？会不会是冒牌货？” 在会场的一角，一个头顶着一个数字“3”的男人如是猜测着。 “看着也不是很强。” 一个衣着打扮皆是乱糟糟的男人打量着艾斯，手中揉搓着一小块褐色的不明固体， “要不要炸他一下试试看？” “吃相好难看。” 一个随身携带者遮阳伞的时髦女性边评价艾斯便发出有些夸张且不知所谓的笑声， “这就是所谓的大海贼吗？有够好笑的。” 这些人评论的时候都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声音，整个会场里几乎所有人都能听到。 只是对于这些肆无忌惮的评价，艾斯并没有在意，顶多是在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时候转过头去用爽朗的笑容作为回应。 艾斯这种豁达或者说是缺根筋的应对方式反倒是让会场里其他人觉得他好欺负起来。 原本敢议论他的那几个人多少还算是有点实力，但渐渐的，一些连路人脸都算不上的货色都开始对艾斯指指点点了起来。 “看那个傻样，怎么可能会有一亿的赏金，怕不是走什么狗屎运了。” “我觉得倒像是哪里不入流的小混混装成这个样子来骗吃骗喝的。” “看那吃相，怕不是饿了好几天的乞丐。” “怪不得，真是可怜。” 可是艾斯有好脾气可不代表森罗就能忍得了。 本来在这种人数众多还各自心怀鬼胎的环境下他就心情烦躁得不得了，此时正好有了一个宣泄的理由。 但他可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暴虐之人，他向来是喜欢以礼相待的。 于是他果断给那几个嘴最碎的人送了一颗椰子。 先将带刺的藤蔓粗暴地插进他们的嘴里，然后在他们的嘴里结出椰子。 他的这种高尚行为很快就收到了成效。 每一个收到椰子的人都被感动得无话可说，眼睛中满含着羞愧的泪水。 看着那几个腮帮子鼓鼓囊囊，连呼吸都费劲的倒霉蛋，其他还在议论或者想要开口的人都乖乖闭上了嘴。 因为他们明白了，不管艾斯的一亿是真是假，至少森罗的三千万多半是真的。 只不过被威慑到的只有那些实力并不算很强的，稍微自认为有些实力的人都没有被吓到。 “不要太放肆了小子，别以为你的那点实力就可以在这里随便撒野。” 那个头顶数字“3”的男人翘着二郎腿看着森罗，语气略显轻蔑。 “怎么不能了？垃圾。” 森罗笑眯眯地回答。 “你，你说我是垃圾？” 男人脸皮抽搐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森罗态度极为嚣张地说。 “诶？我也是吗？” 在一边默默吃着东西的拉弥娅一脸迷茫地看向森罗。 丢斯和斯卡尔也暂时停下了动作，有些古怪地看着森罗。 这下尴尬了 于是森罗只好临时打了一个补丁——“除了我们海贼团的人。” 六十一 我不是来加入这个组织的，我是来拆散它的 森罗一番嘲讽拉满的发言倒不完全是刻意为之。 而是聚集在这里的人真没多少实力可言。 森罗看到的所有人中就只有最开始议论艾斯的那三个人稍微有点眼熟且实力还算可以，他们在漫画里出现时已经是巴洛克工作室的干部了。 三人都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只不过其中两个就算是三年后果实能力开发得也是稀烂，稍微好一点的那个蜡蜡果实能力者也不足为惧，因为他果实能力制造出来的蜡遇热即熔，比森罗还怕火。 而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入得了森罗眼的角色了。 不论是那个浑身都如钢铁般坚硬的快斩果实能力者，还是可以随意变化他人样貌的冯·克雷都没有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他们是已经在这之前就已经加入了巴洛克工作室，还是说他们本该在之后才有机会得知巴洛克工作室的存在并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如果是前者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影响现在森罗要将这一次的招聘面试会给搅黄。 就算没有那些对艾斯指指点点的人，森罗自己也会想办法找茬来将这里闹个天翻地覆。 被森罗群嘲为垃圾之后，会场里大多数的人都站了起来，或是愤怒或是怨毒地看向了森罗。 会场内的人数粗略估计应该有将近百人，也就是说此时有数十人对森罗抱有强烈敌视的情绪。 尽管他们情绪的强烈程度不能和阿龙时那些已死之人相比，但是此时的这些情绪都明确地将森罗当做了目标而且数量庞大，所以…… 力量，涌入了森罗的体内。 只不过这些情绪似乎并不怎么愿意帮助森罗，所以对森罗的强化很有限，只是暂时将他的体能和见闻色加持到了第二等级的程度。 至于说永久强化，很简单的，只要森罗干掉自己，就能够保留一部分强化了。 还有就是现在森罗的脑子里就像是开了个对他自己的批斗会一样，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声音”在不间歇地恶语频出。 “该死。” 森罗将疼痛欲裂的脑袋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地砸着。 “咚咚咚砰” 没几下他面前的桌面就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但他吸收大量针对自己的负面情绪的副作用还是没有消去，只能双手紧紧夹着脑袋试图用外力来减轻痛苦。 这让原本都气势汹汹想要找他讨个说法的一干人等都看傻了。 “你没事吧？” 在森罗身旁的丢斯立刻蹲下身来对他进行检查，斯卡尔和拉弥娅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但随后立刻警惕地一左一右将两人护卫起来。 会场另一边的艾斯发现了森罗的异常之后化作一团飞焰赶回了同伴们的身边。 不过他也不懂医术，只能期待着丢斯的结论。 仔细检查一番之后丢斯无言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 艾斯一个踉跄跪坐在了森罗的面前， “不是说好的要陪我……”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森罗抬起一只手给打断了，“我还没死呢。” “诶，但是，丢斯不是……” 艾斯抬起头看向丢斯，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丢斯无奈地摊了摊手，“我的意思只是说是我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情况，对此无能为力而已。” 随后他又忧心忡忡地看向森罗，“你这是怎么了？” “一点副作用，没什么大碍的。” 森罗轻巧地解释着。 实际上此时他心中的“批斗会”还没有停止，仍然有诸多声音在喋喋不休，其中不乏“去死啊！混蛋”之类的信息被灌注进他的大脑，但已经逐渐开始适应这种糟糕的状况了。 这是一项严重的失策，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针对自己的强烈情绪会有这么大的副作用，但现在并不是作自我检讨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强打起精神的森罗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后大声说：“如果你们有对我刚才的话感到不服的，可以冲着我们船长来。” “我？” 艾斯很困惑，明明问题是森罗引起的，为什么却让他们找自己。 也不是不愿意，就是觉得这锅飞来的速度有点快了。 森罗也不是不想自己上，只是这样恐怕会激化这些人针对自己的情绪，到时候就不知道自己顶得住顶不住了。 会场里的人皆是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上，思考着拿下艾斯那颗价值一亿的人头是否可能。 沉寂了片刻后，一个炮灰身材的路人脸角色拔出刀一步向前，“一亿我就收下了！” 但是他却迟迟没有迈出第二步，因为有两只白皙纤细的手臂从地面上长出，将他的双脚固定在了原地。（本书的罗宾将一直是白肤版本，动画里那种修行两年还自带美白效果的情况实在是太离谱了，明明两年中有部分时间还在干苦力来着。） “还请各位不要忘记了来此的真正目的。”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会场正中央的楼梯上传来。 循声看去，一个身材高挑，身着黑色夹克的女性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 “是恶魔之子妮可·罗宾！” 底下的人群中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 不过并没有引起什么恐慌，毕竟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刀尖上舔血过来的，对于世界政府的那一套说辞并不怎么理会。顶多是好奇过罗宾是究竟因为啥在八岁时就有七千九百万的赏金。 在其他人都议论纷纷的时候罗宾着重打量了一番黑桃海贼团的众人。 关于他们的通缉令她也是来到威士忌山峰之后才看到的，不过也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并没有过多在意，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黑桃海贼团一伙。 “我记得似乎并没有给你们五位送去邀请函，请问大名鼎鼎的黑桃海贼团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有那么有名吗？” 艾斯有些疑惑地向森罗寻求着答案，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厉害的事情，怎么就“大名鼎鼎”了？ “人家那是客套话。” 回答完艾斯，森罗又看向了罗宾，故作疑惑地问， “我才是很好奇考古学家的罗宾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那一瞬间，罗宾心中的疑惑装变为了震惊。因为她根本不认识森罗，但是森罗却道出了她最引以为傲的身份。 不过她并没有顺着森罗的话说下去，而是微笑着问：“难道你们也是来加入巴洛克工作室的吗？” “不是。” 森罗也是笑着回应，然后又变脸般地换上了冰冷的表情， “我们是来拆散这个工作室的。” 六十二 八十对五，优势在我 也许在外人看来森罗似乎只是单纯地因为不爽，所以随便找个地方撒野。 但是在森罗那看似疑惑实则更像是早就知晓自己会在这里的问候后，罗宾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毫无目的地找上门来的。 所以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为什么？我记得本社好像并没有招惹过你们。” 森罗故作沉思状地想了一会儿，然后笑嘻嘻地说：“天冷了这个理由怎么样？” “天，天冷了？” 罗宾的嘴角抽搐着，哪怕是她，在听到如此荒唐的理由后也无法继续保持淡然。 从见面到现在，他和森罗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多少，但森罗几乎没有一句话在罗宾的预料之中。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所谓的巴洛克工作室不是注定失败的吗？” 在罗宾还在惊讶的时候，森罗又突然正经了起来，一脸正色地说， “所谓的‘理想国’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实现，这一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罗宾当然知道所谓的“理想国”根本不可能实现，因为那从头到尾都只是克洛克达尔为了窃国编织出来的谎言。 只是罗宾不明白森罗是怎么知道的？ 在她的认知里这个计划应该只有自己和克洛克达尔两人知道才是。 是果实能力？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情报网？ 又或是最简单的，他就是克洛克达尔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关于自己的过去和巴洛克工作室的目的都可以轻松从克洛克达尔那里知晓。 而他出现在这里也绝非是为了阻止巴洛克工作室的建立，而是为了试探自己的忠诚。 明白了森罗的来意之后罗宾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装作还忠于克洛克达尔就好，但也要展现一点点的动摇，对于克洛克达尔这种老狐狸来说绝对的忠诚才是最可疑的。 只是不等她说话，森罗就先一步开了口：“你看起来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实际上你一定猜错了。” 虽然他不能读心，但是刚才罗宾的情绪变化明显像是确定了什么东西——由疑惑犹豫变得坚定起来。 至于说为什么能肯定罗宾猜错了？ 因为森罗觉得自己是个穿越者这种事情哪怕是博览群书的罗宾应该也不会猜得到。 对于森罗那仿佛拥有读心术的发言，罗宾震惊之余又开始思考起来森罗他们不是克洛克达尔心腹的可能性。 “不用胡乱猜了。” 森罗贴心地提醒道， “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们的目的是阻止巴洛克工作室的成立就好了。” “是吗？” 罗宾莞尔一笑，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那位而来的。” “那位还是算了，” 森罗面带苦涩地摆了摆手，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尽量避免和他的战斗。”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艾斯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但是森罗和罗宾都没有进行回答，两个人互相对视着，都保持着沉默。 罗宾是在思考着应对黑桃海贼团一行人的对策，森罗则是在通过罗宾的情绪变化来猜测她的想法，并思考应对她对策的对策。 只是很可惜，罗宾在沉默的这段时间全程都保持着沉着冷静，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情绪波动。 所以森罗并不能知晓罗宾的具体打算，只能警惕着她有可能进行的算计。 “那就没办法了。” 罗宾笑呵呵地后退了几步，站到会场楼梯的中间平台上，俯视着下面的众人缓缓开口道， “如果你们想要阻止本社，那也就只能在此让你们退场了。” 森罗看着罗宾那淡漠的表情，又感受了一下她心中微弱的期待，明白了这恐怕是她要对黑桃海贼团进行试探。 果不其然，接着罗宾便对汇聚于此的赏金猎人们大声告知： “本次应巴洛克工作室邀请而来的赏金猎人的各位，现在我以巴洛克工作室副社长的名义发布悬赏。 一个黑桃海贼团船员的人头可以在我这里换取一千万贝利，副船长的人头两千万，船长五千万，同时他们通缉令上的赏金我分文不取。” 说完，罗宾便坐在台阶上，双腿交叠，右手托着下巴进入了看戏状态。 罗宾的话一出，赏金猎人们都沸腾了。 加上通缉令上的赏金，现在黑桃海贼团全体加起来已经有整整两亿三千五百万了。 这个价格已经足够让太多人疯狂了。 只是在这里的赏金猎人们终归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们还是没有第一时间一拥而上。 少数几个被冲昏头脑的愣头青从自己的位置起身踏出几步，便因为看到大多数人没有动便也悻悻地退回了原位。 但是没多久，从会场的各个角落里便开始陆续传出各种具有煽动性的声音。 “不要怕，我们一起上。” “终究不过是初入伟大航路的新人而已。” “让我们教教他们伟大航路的残酷。” “谁知道一亿的赏金有多少水分？” “那个妮可·罗宾不是也有八千万悬赏吗？有她在，不要怕。” “八十对五，优势在我。” …… 在这些声音此起彼伏之后，赏金猎人们明显蠢蠢欲动了起来。 而森罗却在十分努力地憋着笑。 因为他的见闻色霸气让他发现了声音的源头并非是某几个赏金猎人，而是几只长着嘴巴的手臂。 也就是说罗宾起来只是在高冷地期待着赏金猎人们和黑桃海贼团战斗，实际上却要通过能力跑前跑后煽风点火。 看到森罗的那副表情，罗宾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已经被发现了，她脸色微变，思考着是否要放弃计划立即撤离这里。 只不过森罗并没有直接揭穿她，而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同时也已经陆续有赏金猎人在言语的煽动下互相确认着站起了身。 在黑桃海贼团所在这一桌的赏金猎人中也有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手拿到了桌子下，看起来是准备掏出武器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了。 “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森罗十分轻巧地说。 “你以为这是谁的错？” 丢斯有些哭笑不得地吐槽道。 说实在的，他真的不明白森罗到底在搞些什么鬼。 但出于对森罗的信任，他除了吐槽之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 斯卡尔停止了和身旁赏金猎人的说笑，握住了腰间长刀的刀柄。 拉弥娅也双手紧握弯刀刀柄，将之护在胸前。 只有知道这点人连给艾斯热身都做不到的森罗一脸悠然自在。 “就决定是你了，艾斯。” 森罗一把将艾斯推到了会场正中央，如x可梦训练家一般发言道。 六十三 永久指针 在赏金猎人们看来，森罗将艾斯推出去这个举动无异于是在向他们宣战。 于是在艾斯还在困惑森罗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出来的时候，赏金猎人们便纷纷站起身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和森罗他们同坐一桌的赏金猎人更是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奋力一跃而起…… 并没有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全身被长着棘刺的藤蔓爬满，不但无法动弹，更是稍一用力就会在皮肤上留下诸多血痕。 “安安静静地吃东西不好吗？” 森罗笑眯眯地看着那几个被自己的藤蔓困住的赏金猎人， “还是说你们也想吃椰子？” 看着如翠绿毒蛇一般在自己眼前晃悠着的藤蔓，赏金猎人们选择了沉默，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处理完同桌的赏金猎人，四周又有人围了上来。 不过都是些会森罗的藤蔓几下就绑住不能动弹的无名角色，连靠近到森罗等人三米之内都做不到。 而与之相应的，几乎绝大多数的赏金猎人都在围攻艾斯。 他们虽然并没有什么合作的经验，但是作为赏金猎人的经验告诉他们与其分散太多力量去对付并不简单的森罗和不清楚底细的其他三人，倒不如集中火力干掉最强的艾斯。 而且从森罗身上散发着一种和艾斯不太相同的气质，他们本能地感觉到和艾斯战斗也许很大可能会输，但不一定会死；但是和森罗战斗的话，死的可能会很高。 于是会场内在这一刻出现了一副十分奇妙的景象：一边是数十名赏金猎人包围着艾斯，另一边的黑桃海贼团其余四人则是在餐桌上慢悠悠地吃着东西。 赏金猎人这边率先发动攻击的是那个浑身上下都乱糟糟的男人，他将之前在手中揉搓的不明固体用手指弹向了艾斯。 “好恶心。” 艾斯下意识地歪过头进行躲避。 “轰——” 那团不明固体在艾斯脑袋旁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烈焰瞬间就将艾斯的脑袋和小半边左肩吞噬。 “我是吃了爆炸果实的爆炸人杰姆，记住我的名字，然后到地狱去吧！” 名为杰姆的男人一边自我介绍着一边又抠了一团鼻屎向艾斯弹去，准备用这一击彻底终结艾斯， “价值一亿五千万的人头就归我了。” “都说了，好恶心！” 刚才爆炸的烈焰还未彻底散去，另一团更加灼热耀眼的火焰便从艾斯的右肩燃起，随后他整条手臂都化作火焰。 “火拳” 一拳挥出，熊熊的火焰将飞向艾斯的鼻屎炸弹烧为灰烬，然后将未来得及将手放下的杰姆吞噬。 等待火焰散去，杰姆和他身边的几个赏金猎人全部口吐黑烟倒在了地上，衣服上还有火苗在不断跳动着。 “自然系！” 一直保持着淡漠表情的罗宾在看到艾斯手臂化作火焰的那一刻终于不再淡定了， “他们的话，也许能，只是……” 赏金猎人们也是面面相觑，艾斯这一招秒杀数人的力量让他们都不自觉地想要退缩。 某个有着数字“3”发型的男人更是偷偷熄灭了头顶的火焰，默默地退到了人群后方。 但在巨额赏金的诱惑下，还是有不少人愿意硬着头皮再试试，万一就走运成功了呢？ 那个衣着时尚光鲜的女人高高跃起，然后朝着艾斯重重落下。 “我是吃了公斤果实的公斤人米琪塔，尝尝被一万公斤击中的恐怖吧！” 一边的森罗忍不住在内心嘀咕着，这些人是不是都有什么毛病，非要在战斗的时候报上自己的能力名。 同时他也庆幸着自己没有这种习惯，不然无论是植物人还是木木人都不怎么好听。 在森罗腹讥的这段时间，米琪塔已经落到了艾斯的身上，在重力加速后的一万公斤重物击中了艾斯。 不，是直接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然后将会场的地面砸出了一个碎裂状的大坑。 “好烫！” 米琪塔的衣服在经过艾斯的时候被点燃，她一落地就在地上翻滚着将火焰扑灭。 “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 赏金猎人中也终于有见识多的人认出了艾斯的果实类别。 “这还玩个毛啊！” 不知是谁这样说道。 其他人虽然不说，但内心也是同样的想法。 在伟大航路的前半段，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就是无解的存在。 现在没有人敢质疑艾斯那一亿贝利的赏金有水分了。 于是赏金猎人们乱作一团，在发现没人阻拦他们之后又都纷纷向门外跑去。 森罗也放开了被他控制起来的赏金猎人们，仍由他们离开。 等到会场里只剩下了黑桃海贼团的五人和坐在楼梯上看戏的罗宾，森罗一步步向罗宾走去。 “请问罗宾小姐，现在我们算是通过测试了吗？” “什么测试？入社测试吗？如果你说的是这个，我只能说你们船长的实力恐怕也只有我社的社长能与之匹敌了。” “不不不，我家船长离那家伙恐怕还有一段距离，罗宾小姐还请千万不要拉我们进火坑。” “既然你们不想惹上那个家伙，那就不应该来这里闹事。” “没办法，谁叫阿拉巴斯坦是我们航线上的必经之地，如果不阻止一下，难道等着那里遍布巴洛克工作室的眼线，然后去自投罗网？那家伙现在很需要‘凶恶’的海贼来建立威信，不是吗？” “这位副船长先生知道得还真是多。” 罗宾情不自禁地拍了拍手， “可以问一下你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得这么多吗？” “那是一个秘密” 森罗已经不想再提什么“量子纠缠”了， “比起那个，我们来谈个交易，你不要告知那家伙我们来搞过事，而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空白一百年的消息。” 听到关于“空白一百年”的情报，罗宾连瞳孔都开始颤抖起来。 她唯一的梦想就是探寻真实的历史，而“空白一百年”正是历史中遗失的重要部分。 那对她来说毫无疑问是最珍贵的宝物。 但是罗宾最终却狡黠地摇了摇头，“抱歉，我可是个很尽职的员工。” 说完，“罗宾”便化作粉色的花瓣飘散一地。 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永久指针。 六十四 出发，前往小花园 看着散落一地的花瓣，森罗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因为无论是情绪感知还是见闻色霸气，都告诉他在这里的罗宾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但是事实是这只是一个她通过能力制造出来的分身。 不过他很快想起了在漫画中砂糖的童趣果实能力能够通过罗宾开花出来的手臂影响到她的本体，那么她本体的情绪能够传递到分身上也就不奇怪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森罗才将那枚永久指针捡起，发现在永久指针的木制底座上写着“阿拉巴斯坦”。 他大致明白了罗宾是想玩驱虎吞狼这一套的计策，而且这还是算半个阳谋，因为阿拉巴斯坦是他们的必经之地，而克洛克达尔也确实很需要通过击败海贼来提升自己在阿拉巴斯坦的声望。 在另一边，罗宾从酒店客房的窗户翻身跳出，双手交于胸前 “百花缭乱·幻之翼” 无数手臂从她的背后长出，形成粉色的双翼，让她在空中滑翔了一段距离，落到了不远处的低矮平房上。 “那个男人还真是可怕，好像就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一样。” 随后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小型电话虫。 不一会儿，电话虫便变做了脸上横长着一道长长伤疤，嘴里还叼着一根雪茄的不怒自威模样。 “社长，本次的招募被人搅局了。” 罗宾全力奔跑着，装出一副疲于奔命的样子。 电话虫有些恼怒地问：“是谁？” “黑桃海贼团。” “喂，森罗，我们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直到离开酒店，丢斯都没有弄清楚他们此行的意义。 总不能因为森罗不想做晚饭了，单纯地来蹭个饭吧？ “我们不是来参加派对的吗？” 艾斯倒是对于此行很满意，不但吃得很开心，中间还有用来消食的小活动。 不过他并不是真的傻，只是对于森罗的信任与豁达的人生态度让他不用去多追问什么。 “算是为了之后的旅途做一个保险，希望能有用。” 抬头看着天空，森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说实在，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擅长谋划的人，只能够依靠穿越者的情报优势来见机行事。 至于是否行之有效，就连他自己都还不能够确定。 不过考虑到过于谜语人会使得队友的游戏体验不佳，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艾斯那样豁达的。 于是森罗决定还是先透露一点消息出来。 “刚刚在那里进行人事招聘的组织是七武海之一克洛克达尔建立的。” “七武海！？” 丢斯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他看了一眼森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想不出为何一直都表现得小心谨慎的森罗会突然主动找上七武海的麻烦。 “七武海，也就是说幕后的老板是和甚平老大一个水平的对吗？完蛋了！” 在听到七武海的称号时拉弥娅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到不了香波地群岛了，在伟大航路的第一个岛就惹上了七武海，以后黑桃海贼团还会干出什么事简直不敢想象。 “是哪个七武海？我这里关于七武海的情报也还是有一些的。” 作为海上的三大势力之一，七武海永远是海贼中最为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在这些年的随船逐流中斯卡尔确实听到了不少关于他们的小道消息。 现在他准备将之全部贡献出来给大家作参考。 丢斯也正有此意，想要向森罗确定更多信息。 “什么是七武海？” 说出这话的是黑桃海贼团的船长，赏金高达一亿的艾斯。 他这话的效果十分好，无论是悲鸣着的拉弥娅还是向森罗询问着的丢斯和斯卡尔，以及准备说出克洛克达尔名号的森罗都沉默了。 明明是个海贼，居然连七武海都不知道，实在是有些超出一般人的认知了。 看着众人的反应，艾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要不我们还是就地解散得了？” 森罗第一个打破了沉默提议道， “总觉得跟着艾斯前途一片黑暗的样子。” “确实。” 丢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诶！这就要解散了吗？” 拉弥娅困惑地看着森罗和丢斯， “不就是船长的脑袋稍微不好用一点吗？” “对呀，不能因为船长连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也不知道就放弃。” 斯卡尔也随声附和道。 不过相较于森罗和丢斯并非初次的散伙玩笑，明显是拉弥娅和斯卡尔极力劝阻的话语对艾斯的伤害比较大。 “噗——” 一滩鲜红粘稠的液体从艾斯口中喷出，他捂着胸口一脸委屈， “我脑子不好……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 一副下一刻就要一口气不顺过去了的虚弱模样。 “船，船长，怎么，怎么办？船长被你们气吐血了。” 拉弥娅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有些埋怨的视线在丢斯和森罗之间来回游移。 “没事吧？” 斯卡尔则是连忙靠过去将艾斯扶住。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二人——森罗和丢斯则是一直保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 “艾斯这演技我打7分，还算是不错了。” 森罗用手肘碰了碰丢斯，询问道， “你觉得如何？” “零分。” 丢斯更是毫不客气，他指着地上的那一滩鲜红说， “番茄酱和血液之间的差别实在是太明显了，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居然被看穿了。” 艾斯有些愤愤不平地抬起头，不但不再似刚才那般虚弱，还不忘伸出舌头将嘴角残留的番茄酱舔掉。 “原来是假的。” 丢斯和拉弥娅都长长地松出了一口气。 不再胡闹，艾斯正色道：“所以说那个叫七武海的家伙很厉害吗？” 面对艾斯有些驴唇不对马嘴的提问，森罗半纠正半解释地说：“七武海只是个职位，并不是那家伙的名字，那家伙的名字叫克洛克达尔。厉害的话那家伙还是挺厉害的，他跟你一样是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他吃的果实是沙沙果实” “也是自然系，那确实很难办。” 艾斯托着下巴思考了一阵，然后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会什么霸气了。 于是他将右手缠绕上武装色霸气，将漆黑的拳头拿给森罗看。 “用这个能不能打败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 “能。” 森罗先是点了点头，又立刻补充道， “但只能针对新手，对上克洛克达尔那样的家伙恐怕不会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 克洛克达尔早年可是和巴雷特那个的变态打得不分胜负。 要知道当时巴雷特可是能和雷利打成平手的，不可能还不会武装色。 也就是说克洛克达尔绝不是那种一被抓到实体就只能束手就擒的弱小自然系，又或是他能够让自己不轻易被人抓住实体。 “会有这种事吗？” 关于自己在罗格镇因为武装色霸气而吃的瘪，艾斯还记忆犹新，所以在他看来武装色霸气对付自然系应该会比较轻松才是。 “我来证明给你看。” 森罗转过身去背对着艾斯， “你不要用能力和武装色，用拳头攻击我。” “了解。” 既然森罗这么要求了，艾斯也不可能有拒绝的理由。 他垫着脚在原地空挥着拳头，热起了身。 “等等等等！” 用见闻色注意到艾斯动作的森罗连忙回头阻止， “你这个样子该不会是想用全力吧？” 森罗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给艾斯展示见闻色霸气用来躲避攻击的奇妙之处，但如果要是艾斯全力以赴，他的见闻色能察觉得到，但是身体却是来不及躲闪的。 挨几拳是小，不能让艾斯意识到见闻色霸气的存在才是最大的问题。 “切~” 艾斯一脸的失落，似乎不能结结实实揍上森罗几拳就不开心一样。 “来吧。” 森罗再度背过身去。 艾斯也收起了全力以赴的姿态，冲森罗挥出了几记不算疲软但也并不带多少杀伤力的拳头。 但一拳都没有击中森罗，每一次攻击都被森罗扭动身体躲闪了过去。 “有意思。” 看到这个情况，艾斯来了兴致，手中的力道一下就失了分寸。 远比之前数拳的力量更大，速度更快的一拳向森罗直直而去。 “这！” 这一击森罗自然是察觉到了，但是身体却来不及闪躲，情急之下只能略显狼狈地扑倒在地。 看到森罗的狼狈模样之后艾斯也意识到了自己好像用力过大了，不好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 知道艾斯只是无心之举，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森罗并没有多责怪艾斯，而且这一拳反而更能够说明见闻色霸气的作用， “你看，我在见闻色霸气的加持下都能勉强躲过你无意识的全力一拳，那么如果是体能更强，见闻色掌握水平更高的人，想要躲下你的攻击并不困难。” “是吗？” 艾斯还是不怎么相信， “只要我的速度够快，他不就躲不过去了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你想想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的特点是什么？元素化。在通过见闻色霸气察觉到对方攻击落下的位置后，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就能够将那个位置的身体主动元素化，从而使对方的攻击落空。你再快，能快得过别人的想法吗？” “这样的事情真的能做到吗？” 艾斯托着下巴皱起眉头思考起自己能否做到这种程度。 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还没有掌握见闻色霸气，并不能用这个方式躲避攻击。 看到艾斯的神情变化，森罗明白他应该是终于理解了自己和老牌强者的差距。 眼见最难搞定的刺头已经有被说服的迹象了，于是： “做好准备，下一个岛我可没打算让你们轻松哦！” 森罗如魔鬼教官般的发言让黑桃海贼团的众人脊背开始发凉，对于即将到来的小花园之旅充满了不安。 这份不安直到第二天斯佩迪尔号扬帆起航，迎面而来清爽的海风拂过之后才终于消散了些许。 六十五 巨人决斗之岛 伟大航路上的风云变化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但一般来说，只要时刻做好准备，小心应对，并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恐怖的风暴和锅盖大小的冰雹之类毁灭性的危险天气终归是少数。 更多的是突然汹涌起来的海浪与急剧的冷热交替。 而且遭遇的天气也不一定只会带来危险，至少在有些人眼中并不算。 就比如从刚才开始就不断飘落的白雪在森罗眼中就更多的是美丽与有趣。 前世的他是一个南方人，所以对雪这种洁白的物体天然的没有抵抗力。 加上这附近的海面也还算平静，所以他便一脸惬意地趴在船舷上看着雪花飘落。 但是并非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希望安静地赏雪。 “看我神来一钩！” 斯卡尔将鱼竿高举过头顶，甩了几圈之后把鱼钩抛入了海水中。 一边的艾斯也不甘示弱地甩了几圈后将鱼钩抛入海面，然后一脸得意地看着斯卡尔，“还是我的鱼钩去得更远！” “你们！” 森罗略微气恼地看向准备钓鱼的两人。 让他生气的主要原因并非是被打扰了赏雪，而是他们钓鱼的这种行为。 在拉弥娅上船之后森罗就将船上的鱼竿都收了起来，因为他记得人鱼族能够和鱼类对话，将鱼类当作了同伴。 反正他们也没有怎么通过钓鱼来获取肉食，不如直接放弃钓鱼以免不必要的矛盾和冲突。 只不过森罗责怪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堵了回来，因为他看到了拉弥娅也在一旁将鱼钩甩了出去。 “拉弥娅，你不是人鱼吗？” 被这样质问后，拉弥娅本来还有些欢快的情绪立刻变得消沉，脑袋低了下去，随后有些自暴自弃地说：“啊，对，我就是不能和鱼类沟通的笨蛋人鱼行了吧。” “对，对不起。” 森罗愣愣地道歉。 他没想到拉弥娅不但在外形上和一般人鱼不同，连和鱼类沟通的能力也没有。 而且看起来因为这个她好像还经历了不少不愉快的事情。 “我也想和那些家伙说话，我也想证明自己是人鱼不是怪物。但就是不行，它们根本就不理我。” 拉弥娅突然又抬起了头，咧嘴一笑，将满嘴的尖牙露了出来， “不过后来我发现它们还挺好吃的。” 她这前后情绪变化之快，让森罗叹为观止。 但这是好事，看起来拉弥娅并没有在过去的阴霾中过于沉迷。 唯一让森罗有些难受的是这让他之前小心翼翼地将鱼竿收起来，避免将鱼类端上餐桌的行为看起来就是个与空气斗智斗勇的蠢货。 为了庆祝黑桃海贼团开始“大钓鱼时代”，当天晚上在艾斯的提议下又开了一场烤鱼派对。 在烤鱼派对后又过去了几天，午餐时间刚过， “轰隆——” 一声闷响从远方传来。 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岛屿在远方的海平面上逐渐显现。 “终于要到了，小花园。” 艾斯开始在甲板上伸腰压腿，做起了热身运动， “巨人和恐龙，我要来了！” 看着逐渐靠近的岛屿，森罗转身进入了船舱，等再回来的时候身前抱着一筐瓶瓶罐罐。 “这些是啥？” 斯卡尔好奇地靠过来，翻看着瓶子上的标签， “七神花露水、弩手杀虫剂、敌千虫……” “那座岛上最大的危险并不是那两个不断战斗的巨人，也不是那些体型庞大的恐龙，而是某些携带病菌的虫子。” 森罗将一大筐驱虫剂放放下，双手按在上面一脸严肃地说， “如果不想染上什么百年不曾见过的奇怪疾病，就快点过来选一些带在身上。” “了解。” 斯卡尔搞怪地向森罗敬了个礼，然后随手拿起一罐驱虫剂对着自己喷了几下。 “好，好的。” 拉弥娅连忙游走过来，按照自己的气味偏好挑选了起来。 “我也要吗？” 艾斯有些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这下让森罗也有些迷糊了，因为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几乎是免疫一切物理攻击，蚊虫的叮咬自然也能算是物理攻击，但是那种连疼痛都几近于无的口器穿刺真的能引起元素化反应吗？ 想了想之后森罗还是拿起一罐驱虫剂丢给了艾斯。 “还是带着吧，以防万一。” 随后他又给站在船头远远地眺望着小花园的丢斯也带了一罐过去。 “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丢斯看着小花园的方向感慨道。 “别那么容易就去死啊！” 森罗笑着将驱虫剂递到了他的手中， “这才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哈哈，抱歉，有点太激动了，所以就有感而发了。” 挠了挠后脑勺的丢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不过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能够抵达小说里记录的岛屿。也许当时流落到那座岛上并不是由于坏运气，因为要是没有遇到你和艾斯的话，我说不定连东海都没有离开。” “我的家乡有个说法叫‘否极泰来’，就是说霉运走到头了就会遇到好运。” “但是我更相信只要坚持乐观，那么倒霉的事情就找不上我。” 艾斯也挤到了船头，右手在眼前搭起凉棚看着小花园的轮廓说， “那上面真的有巨人吗？” 听到艾斯的疑问，丢斯也向森罗投去一个问询的眼神。 他也只是在书上看到介绍说小花园上生活着巨人，至于是否真实存在，或者说他们现在是否还在那上面就不清楚了。 “有的，而且现在他们正在互相战斗着。” 森罗给了两人一个肯定的答案。 于是艾斯爬上船头的装饰用撞角，瞪大眼睛看向小花园，但还是因为距离太远而根本看不到森罗所说的正在战斗着的两个巨人。 他扭过头来看向森罗说：“你那个见闻色霸气能帮你看得这么远吗？” “当然不是了。” 森罗现在见闻色霸气的感知范围只不过是他身体周围将近二十米的范围而已，想要感知到那么远的小花园，恐怕要等级四以上才行得通。 而他能肯定两个巨人现在正在战斗是因为刚才听到的那一声闷响，那应该就是火山喷发的声音，是巨人们战斗开始的信号。 不过不等他解释，他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小花园的位置从斯佩迪尔号的正前方移动到了左前方。 看了看身边的丢斯，森罗面色古怪地问：“现在是谁在掌舵？” 六十六 恐龙是食物，巨人是朋友 在丢斯重新掌舵后，斯佩迪尔号一路平稳地抵达了小花园，并通过河流进入了岛屿内部。 看着两岸那些在外界的植物图鉴上都没有的太古植被，丢斯本就激动的内心更是汹涌澎湃。 “和书中说的一样，这里留存着太古的生态。” 有些迫不及待的丢斯将斯佩迪尔号在一处平缓宽阔的河面停靠下来。 船才一靠岸，艾斯便迫不及待地跳到了岸上。 “我先走一步！”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冲入了丛林中。 “那家伙。” 看着艾斯离去的背影，森罗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也走了！” 丢斯背起从威士忌山峰离开时就已经整理好地背包，从船舷上跳了下去。 “你也……” 森罗当时就被整无语了。 本来他以为丢斯算是船上除了自己以外最靠谱的一个，但看起来凡事总有例外。 随后也许是受到了前两个人的带动，斯卡尔和拉弥娅也双手放在船舷上，准备翻身下去。 “嗯？” 森罗一个死亡凝视让他们悻悻地收了手，乖乖地留在了船上。 将船锚抛下，船帆收好，舱门关紧后，森罗才带着斯卡尔和拉弥娅下了船。 “地震了？” 一下船，尾巴紧贴地面而行的拉弥娅就感受到了地面传来了轻微的震颤感。 紧接着森罗也注意到了地面的震动，但他很清楚这并非是地震。 “应该是那两个巨人还没有打完，地面的震动便是来自于他们战斗的余波。” “那得快点才行了。” 斯卡尔自说自话地也冲入丛林， “这种场面可不是轻易能见到的。” 看到他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森罗也不准备阻拦他，也没有跟他说这岛上的两个巨人每天至少都要打上两场。 只是斯卡尔才冲入丛林中没多久，便一脸惊慌地跑了回来。 “有恐龙啊！” 他略显滑稽地边尖叫便朝森罗跑了过来。 一只头上长着两只小角，前肢短小的食肉牛龙大踏步地跟着斯卡尔从丛林中冲了出来。 它的双眼静静盯着斯卡尔，看起来是准备把他当作今天的晚餐了。 不过在它计划着自己的晚餐时，森罗也思考起恐龙肉的味道会不会和鸡肉一样。 “就决定是你了，拉弥娅！” 森罗将拉弥娅一把推出，指着食肉牛龙说， “这家伙就是今天的晚餐了。” “没见过的食物。” 看了看逐渐靠近的食肉牛龙，拉弥娅先是稳定了一下身子，然后尾部猛然发力将自己弹射而出，几乎只是转瞬就越过了斯卡尔，挡在了食肉牛龙的面前。 长柄弯刀也被从背后取出，对准向自己冲过来的食肉牛龙横着就是一刀。 在惯性下食肉牛龙又向前迈出了两三步，餐桌大小的脑袋才掉落到地面，随后它庞大的身躯也轰然倒下。 “好，好厉害！” 心有余悸的斯卡尔看着脖子断口处还在不断往外涌血的恐龙，有些不敢相信那么大一个庞然大物就这么被拉弥娅打倒了。 艾斯和森罗很强这点他是有所了解的，但是没想到阴沉又不起眼的拉弥娅居然也有这样的实力。 有了被恐龙追杀的经历，接下来的时间里斯卡尔不敢再离森罗和拉弥娅太远，一直紧随在他们身旁。 而知晓了岛上并不会有什么紧急情况的森罗并没有急着去找丢斯和艾斯，而是先考察了一番这座岛上的生态。 主要目的还是对岛上那些外界看不到的植物进行记录，希望从中找到能够派上用途的品种， 一路走走停停，森罗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植物。 像是比起外界同类更蓬松，轻轻一吹就能飞出去老远的蒲公英；又或是树干内储满了水的芭蕉…… 如果运用得当，说不定能够派上不小的用处。 穿过丛林，森罗三人来到了一片宽阔的空地。 在空地上两个巨大的人型生物席地而坐讲述着什么，不时爆发出“哇哈哈哈哈”的笑声。 在他们面前的是仰视着两个巨人的丢斯和艾斯，丢斯还一手握笔一手托着本子记录着。 巨人们讲述的声音犹如雷震，即使是刚出丛林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森罗也能够听得真切。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冒险还是那次，在那座盛开着巨大之花的岛上，岛上的人脸上都挂着让人不适的笑。如果不是补给耗尽，真是连靠岸都不想靠岸，虽然后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是回想起来还真是让人汗毛竖立。” “不过布洛基，如果要说是最凶险的还应该是那次，在那座满是迷雾的岛上的冒险，那些怎么杀都杀不死的怪物真是让人头疼。” “嘎哈哈哈哈，确实是这样，东利。” …… 在巨人们讲述着的时候，森罗三人也靠到了他们身前。 见到森罗的到来，丢斯兴奋地拉住他并将两个巨人指给他看，“森罗，你看，是巨人，是两个活生生的巨人。” “是是是。” 感受着丢斯体内的激动与欣喜之情，森罗点头微笑着。 “这是你们的朋友吗？” 看起来更胖的巨人布洛基弯腰打量起了新来的三人。 “他们都是我自豪的同伴。” 艾斯挺起胸膛向东利和布洛基一一介绍起新来的三人， “这是森罗，他知道的东西超多；这是拉弥娅，是人鱼族；这个是斯卡尔，他曾经在很多海贼船上待过。” “你们好啊，我叫布洛基。” 布洛基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热情地跟新来的三人打了一个招呼。 “我是东利。” 另一个巨人东利也对他们挥了挥手。 “你们好。” 回应了巨人们之后森罗笑着问艾斯， “看起来你们相处的还不错？”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艾斯十分得意地回答。 “也对。” 森罗自言自语地点了点头。 巨人们大多都是心思单纯的可爱之人，和艾斯这样率直爽朗的人确实很容易成为朋友。 “我们来开宴会吧！” 艾斯大声提议道。 “宴会，我喜欢。” 布洛基将脑袋凑了过来，乐呵呵地笑着。 “我也喜欢，” 一旁直身子坐着的东利也开心地笑着，然后将脑袋探过来问， “有酒吗？” “当然，管够。” 森罗笑着回答，他在斯佩迪尔号上装那么多酒就是为了的现在。 事实证明巨人们的友谊并不需要用酒来收买，但是可以用酒来庆祝。 六十七 另一个境界的战斗 来到空地后森罗才发现之前斯佩迪尔号驶入的河流也通到了这里，于是他准备将斯佩迪尔号开到这里来停靠。 等他们将驾驶着斯佩迪尔号回到空地边时，布洛基和东利都搓着手露出了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 可以看得出，他们两个确实是好久没喝酒，馋到不行了。 在他们的身旁还各摆放着一头蛇颈龙和三角龙的尸体，看来在等待黑桃海贼团回来的这段时间他们并没有闲着。 “嘎哈哈哈哈，下酒菜已经准备好了，美酒在哪里？” 布洛基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 东利则是鼻子用力地嗅了嗅，向斯佩迪尔号靠了过来，“我闻到好酒的味道了。” “美酒在这里！” 艾斯一手抓住一桶酒，向东利和布洛基分别丢了过去。 “哇哈哈哈哈” “嘎哈哈哈哈” 东利和布洛基将扔来的酒桶接下，本来容纳一个成年人也不成问题的大号酒桶在他们手中看起来就像是小巧的易拉罐。 两个巨人同步率极高地一起打开酒桶，又一起仰起头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哈~嗝——”*2 喝完之后他们皆是开心舒坦又意犹未尽地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被酒嗝给打断了。 之后又异口同声： “不尽兴！” “不尽兴！” 两人说完之后互相看向彼此，便又是一阵几乎完全同步的大笑 “哇/嘎哈哈哈哈，看起来我们还是这么有默契，东利/布洛基。” 而后随着一桶又一桶酒从斯佩迪尔号上被搬下来，他们两个也越发开心，最后甚至一同跳起了既不符合韵律又缺乏美感但却欢快的舞蹈。 之后，宴会开始了。 在这次的宴会中斯佩迪尔号带来的酒被喝光将近一半，这还是森罗为了让他们能多喝几次藏起来一部分酒的结果。 东利和布洛基猎来的蛇颈龙、三角龙以及森罗他们带过来的牛龙都被吃得只剩骨头，连骨髓都在森罗的提醒下被掏出来吃了个干干净净。 在这次宴会中森罗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两个巨人的厨艺其实很很不错。 至少他们烤肉的水平比森罗不知道高了多少个童年山治。 （注：山治小时候是黑暗料理界的天才，可惜他的天分被哲普给扼杀了。笑） 要知道烤全羊要做到烤熟而没有焦糊部分就很困难了，更何况他们烤的还是恐龙。 这如果没有几十年的经验，恐怕是不可能做到的。 宴会结束，时间也来到了晚上。 所有人都惬意地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与繁星。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天空的一角被短暂地染上了火焰的红色。 ——火山喷发了 “东利。” “布洛基。” 两个巨人立刻相互呼唤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怎么了？” 黑桃海贼团的五人也坐了起来，看向了火山喷发的方向。 等注意到只不过是一次轻微的喷火，连火山灰都没怎么喷洒出来后松了口气。 “该让开了。” 森罗起身招呼着其他人快点起来给东利和布洛基的战斗让开地方。 “诶？” 另外四人还没明白将要发生什么，有些困惑地看向各自拿起了武器的两个巨人和收拾着一些还能再用的餐具的森罗。 “火山喷发是他们两个战斗开始的信号，我们得给他们腾地方了。” 将收拾好的餐具与调料瓶打包一起，森罗带着其他人向斯佩迪尔号走去。 等到空地上只剩下了东利和布洛基，两人各自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随后…… 战斗开始！ 两人的战斗并没有花里胡哨的果实能力，也没有高深莫测的奇绝技巧，甚至都没有用上任何霸气，有的只有简单直接的蛮力与蛮力的碰撞。 他们手中的剑与斧经过近百年的战斗之后早已有了无数的缺口与裂痕，但是却仍不失为两件恐怖的凶器。 两人的每一次角力，剑与盾、斧与盾的每一次碰撞都向外散发出了磅礴的气势波动。 同时两人虽然都拥有庞大的身躯，但速度却并不迟缓，短短一瞬之间他们就交手了数个回合。 这场战斗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好，好厉害！” 在斯佩迪尔号上的森罗直接看呆了。 这种震撼感远远不是漫画与动画能够表现出来的，光是巨人庞大身躯带来的压迫里就不是隔着纸张或屏幕能感受到的。 就像是无论电视里用多少参照物来表现出大象的庞大，都远不如亲自去动物园看一眼真正的大象来的具体一样。 “原来还有这样的战斗。” 艾斯也看了愣了，之前他和丢斯遇到东利和布洛基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两人的战斗。 明明东利和布洛基并没有使用武装色，但他们之间战斗仍然让他这个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感受到了压迫感。 他没有接下那些简单而有力的攻击之后能够安然无恙的把握。 明明远远的看过去其实和一般人搏斗没有多少差别，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却能够明显地感受到这是一个与他们之前所经历的战斗完全不同境界的战斗。（和卡普那算不上战斗） 其他人就更不必多说了，完全被这震撼无比的战斗给惊讶到说不出话了。 也许是因为才美美地喝了一顿，东利和布洛基这一次的战斗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才以双方互相往对方脸上揍了一拳结束。 被击倒在地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同时爆发出了夸张的笑声。 “哇哈哈哈哈” “哇哈哈哈哈” “好久没有打得这么尽兴了。” “是啊。” 两人从地上站起来，看见对方脸上被自己留下的伤痕之后又张大嘴笑了起来。 “终于结束了吗？” 趴在船舷上强打着精神看了一晚的森罗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滚到甲板上睡了过去。 “真是厉害——啊！” 蹲在船舷上看了一晚的艾斯看到战斗结束之后略微放松了一些，然后就因为双腿已经发麻而一声尖叫后仰面摔倒在了甲板上。 六十八 所谓捷径 昨晚后半夜的时候斯卡尔、拉弥娅、丢斯三人就先后回到船舱里去休息了。 睡下去两三个小时后，丢斯被两个巨人的笑声吵醒。 等他换好衣服从船舱走出，映入眼帘的是自家船长和参谋（兼厨师）七仰八叉地躺倒在甲板上睡着的场景。 于是他将两人拖回了各自的房间，让他们好好休息了半天。 当天中午，森罗从自己的房间醒来。 “陌生，不对，是熟悉的天花板。”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自己的房间的，不过大概也猜得出来多半是丢斯把他拖回来的。 因为如果斯卡尔的话多半会在他脸上留下一堆涂鸦，拉弥娅则肯定会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但比起那个，森罗更加在意的是昨晚全程观摩的那场战斗。 明明他能够通过部分倍化之术将手臂变得比巨人们整个人都要大，但是打出的攻击却完全没有那两人那样的威势。 他们的攻击既没有武装色覆盖也不像有什么特殊的技巧，有的只是看似无形却又确实能够感知到的某种近乎实体化的气势。 感觉有点像是索隆的“鬼气”，只是更显自然与大气磅礴。 “算了，贪多嚼不烂，先想办法将武装色霸气锻炼出来再说。” 在航海的这段时间森罗虽然没有继续强迫其他人进行锻炼，但是他自己对于武装色的探索却一直没有停下来，只是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不管他对自己下再怎么狠的手，都无法成功让武装色觉醒。 眼看着胸口的黑色武装色霸气逐渐淡去，不久之后还要面对七武海之一的克洛克达尔，森罗觉得应该想办法给自己来点狠的才行。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要先说服其他人在这座岛上多逗留一段时间才行。 说是其他人，但其实主要的还是艾斯。 也许他可能稍微有点意识到了自己的实力并不能让他在伟大航路上畅通无阻，可他真的能够静下心来安心在一座岛上进行修炼吗？ 而森罗才一出自己的房间，就迎面撞上了一脸焦急的艾斯。 “怎么办啊，据说这座岛上记录指针要用一年才能记录完成。” “哦，好像是这样来着。” 森罗一副才想起来的表情，随后又露出了浮夸的遗憾表情棒读道， “那没办法了，只能在这里呆上一年了。” 和森罗已经相处了这么久，艾斯也能看得出他这只不过是在开玩笑。 “果然还是你有办法。” 知晓了不用在这里呆上一年，艾斯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倒不是不喜欢这里。 相反，他还想继续在岛上继续冒险一段时间。 既有巨人又有恐龙，这种地方除了小花园还能上哪去找？ 只是一年时间实在是太过漫长了。 “那我们多久能离开这里？” 艾斯期待中带有些许不安地询问。 他既希望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将小花园各地都游览一边，又不想要结束有趣的冒险之后再在原地驻足不前太久。 “随时都可以。” 虽然从森罗这里得到了一个可以说是最好的答案，但是艾斯还是有些许的不安，因为森罗在回答的时候用的是那个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笑眯眯的表情。 “你该不会在骗我吧？还是说你有什么阴谋？” “放心，我会害你吗？” 笑得更加灿烂的森罗将有些疑虑的艾斯推出了船舱， “先去玩个尽兴，其他事情之后再说。” 之后简单地吃过午饭，艾斯、丢斯和斯卡尔三人离开斯佩迪尔号开始对小花园进行了探索；森罗和拉弥娅则留守在船上。 在巨人们又一次的战斗结束后，森罗来到他们身旁，给他们带去了运动后解渴的饮料——酒。 两大桶酒很快就被两个巨人一人一桶一口喝完了。 “森罗小哥，还有酒吗？” 两个巨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森罗。 “有倒是还有不少。” 森罗摇了摇头说， “但你们这样的喝法，恐怕再多的酒也不够消耗。” “嘎哈哈哈哈。” 布洛基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对我们来说美酒可是没有喝够的。” 东利也大声笑着附和，“而且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喝过酒了，等你们离开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喝上，所以倒不如一次性喝个痛快。” “说起来，我们已经喝了森罗小哥你这么多的酒了。” 布洛基低下头来看向森罗说， “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那就尽管开口。巨人族对朋友绝不扭捏，朋友的要求我们也绝不推脱。”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于是森罗顺势向他们请教了起来。 首先便是他们战斗的时候那既非霸气又不像是剑技的威势。 根据东利和布洛基的说法，坚信自己一定能够获得胜利的战士便会自然而然地散发出这种气势。 说到底就是一种玄学，或者说“自信使人强大”（？），反正两个巨人也不是很能理解其中的原理。 之后森罗又询问了关于武装色霸气的修炼方式。 最开始两人还没有理解什么是武装色霸气，还是在森罗解释一番之后才明白了他所指的是什么。 然后他们的回答让森罗觉得十分有道理，但又觉得跟什么都没说没什么区别。 “战斗，战斗，不断地战斗，总有一天就能觉醒，如果没有，那只能说明战斗得还不够多。” 这就是他们的回答。 森罗又何尝不知道战斗可以促进武装色的觉醒，但是他想要的是能够帮助他快速掌握武装色的方式。 毕竟就算他再怎么拖延，在小花园上停留的时间也绝对不会太久，然后就要前往阿拉巴斯坦去面对克洛克达尔了。 而且卡普的武装色残留也还有十来天就要消散了，等到其彻底消散，他觉醒武装色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看到森罗有些焦虑的表情，布洛基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安慰道：“森罗小哥，不用着急，慢慢来，你一定可以的。” “正所谓‘绕远路才是最短的捷径’，越是急切地寻找捷径，反而越是会在赛道上落于人后，你现在的表情就有些像是会为了寻找捷径而白白浪费时间的样子。” 东利也说着可能是艾尔巴夫谚语的话。 两个巨人的话提醒了森罗，他发现因为过于急于求成自己差点忘记了最重要的目的——克洛克达尔。 那家伙可不是自己掌握了武装色霸气就能够应对的。 如果真的对上了克洛克达尔，那么能够倚靠的最大战力还是艾斯。 自己需要的并非只是提升实力，更重要地是想办法减小艾斯和克洛克达尔之间的差距。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让艾斯学会见闻色，不然恐怕在面对克洛克达尔的时候又会陷入面对斯摩格时的被动。 明确了目标，森罗顿时就轻松了不少。 艾斯不比自己，他有着十多年来卡普潜移默化的教导，见闻色应该也是有着一定的基础。 早已经绕了很远一段路的他想要觉醒见闻色霸气恐怕要比自己觉醒武装色轻松不少。 至于自己能不能觉醒武装色霸气，那并非是现在最需要关注的。 见到森罗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缓和，两个巨人也都开心地笑了出来。 为了给自己分分心，换换脑子，同时也是为了在艾斯他们探索小花园的时候找点事情做，森罗决定在小花园留一点自己来过的标记。 他抬起头看向露出夸张笑容的两个巨人问：“你们会酿酒吗？” 按理来说既然是热爱饮酒的一族，巨人们或多或少也应该会一些酿酒的技艺。 不然巨人之国的酒总不可能全靠进口吧？ “会。” 东利点了点头。 布洛基也略带怀念地说：“我当年酿的酒在艾尔巴夫可是很有名的。” 随后两人又极为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可是这座岛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像样的能用来酿酒的材料。” 这一点昨天调查过岛上植被的森罗也很是了解，大部分都是些太古时代的植物，外界常见的植物在这里反倒比较稀有，所以就更别说粮食和果实之类的了。 “那现在就有了。” 森罗笑着将手中一棵结着橘子的小果树展示给东利和布洛基看。 “恶魔果实！” 两人瞬间就明白了森罗吃过恶魔果实，然后目光落到那棵小果树上，眼中满是激动。 他们明白往后的日子里自己可能都不愁酒喝了。 两个巨人的行动力非常强，他们不一会儿就在他们决斗场地周边开垦出了一大片土地供森罗种植水果。 不过说是开垦，他们其实也只是将上面的原本的植被全部拔掉，然后将大块的岩石搬走而已。 但是森罗种树也不用讲究太多，只要有足够的地方和空间就够了。 只是东利和布洛基开辟出来的果田面积实在是有些吓人，森罗并不能一次性将其全部种满。 在十分之一的土地种上在可可亚西村记录的橘子树后森罗便耗尽了体力，坐在地上休息了起来。 看着地上结满沉甸甸果实的橘子树，两个巨人皆是喜不自胜。 布洛基更是开始小心翼翼地摘起了橘子，一边摘一边说：“你们一定得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如果不能用我亲手酿的酒送你们出航，我可是会遗憾终生的。” “正有此意” 森罗本就已经打算好了要在小花园多逗留一段时间，所以自然不会拒绝。 六十九 训练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艾斯等人的足迹踏遍了小花园的各个角落，就连几座火山艾斯都进去泡过澡。 而森罗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栽种各种各样的果树，休息的时间里则是思考着针对其他人的训练计划。 首先享受到他的训练的人自然是一直留在船上摸鱼，时不时潜入河里摸摸真正的鱼的拉弥娅。 “木遁·四柱家” 在斯佩迪尔号停靠的岸边，森罗制造出了一个十米见方，高也十米的完全密封的立方体房间。 不过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个大号的盒子更合适。 因为上面并没有窗户，门也只有一个长方形的开孔，没有门框更没有门板。 森罗拎着一小桶颜料走入其中，然后发动能力将唯一的入口也封死。 随着最后一线门缝也被封死，房间内部彻底陷入了黑暗。 看着这没有一丝光线能够透进来的空间，森罗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房间的一角将颜料桶放下，一只手按在墙壁上。 随后从房间四壁长出数条藤蔓，它们先是伸进颜料桶中将藤蔓前端蘸满颜料，然后看似随意实则有规律地挥动起来。 以藤蔓挥动的频率和速度以及各条藤蔓之间的距离，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想要躲开并不难。 只是房间内部是彻底的一片黑暗，视力完全起不到作用，那么如果想要躲避就只能依靠其他的感官。 比如说听觉，比如说触觉，比如说见闻色霸气。 确认了见闻色霸气能够清晰地捕捉到藤蔓的运动轨迹，森罗特制的见闻色霸气训练屋便算是基本完成了。 对了，随后森罗注意到了训练屋内还需要主动送氧气进来，不然里面的人很容易窒息。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这种事情只要在外面长出几节可以进行光合作用的树枝，再把制造出来的氧气运到房间内部就行。 从训练屋内走出，森罗回到船上将正在钓鱼的拉弥娅捉了下来。 知晓了面前这个房间的作用之后，拉弥娅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本来森罗还以为要稍微费些口舌才能说服拉弥娅接受训练，但现在看来她似乎对于锻炼变强这种事并不抗拒。 将入口封闭，森罗将手按在墙壁上操控着藤蔓开始朝拉弥娅进行攻击。 只是拉弥娅有着第三等级的体能水平，森罗除非是动真格的，否则很难真正伤到她。 不过还好森罗从来就没有想过用疼痛来鞭策他们掌握见闻色，这个训练的关键是那一桶颜料。那是油性颜料，一旦染上就不要想轻易洗去，而且森罗还特地挑选的是那种最难看的屎绿色。 进入其中的人如果不想自己的肤色变得跟哥布林一样，那就必须认真感知藤蔓来袭的方向，尽可能多地躲过涂色攻击。 森罗想的很美好，只是很多事情计划看着美好，真正实行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比如现在——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拉弥娅撞碎了训练屋左面的墙壁，从里面冲了出来。 她躲到森罗身后瑟瑟发抖地看向破碎了一整面墙的训练屋，“刚才那是什么？又湿又滑，长条状的。” “是这个。” 森罗控制着一条藤蔓探出训练屋，弯了弯那蘸满了颜料的前端和拉弥娅打着招呼。 看着缓缓滴落了一小滴绿色颜料的藤蔓，拉弥娅脱口而出：“好恶心。” “诶？” 这一句话让森罗有点被打击到了。 因为他也意识到了蘸了颜料变得有些湿滑的藤蔓有些像是某些不可描述作品中会出现的触手。 讲道理，知道的明白自己这是在锻炼拉弥娅帮她觉醒见闻色霸气，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是在搁这里拍触手x魔物娘。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将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森罗将拉弥娅推回了训练屋，并施展能力将破碎的墙壁又密封了起来。 这一次拉弥娅并没有再破坏训练屋，在里面认认真真坚持了半个小时。 只不过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拉弥娅尾巴上的鳞片都没几片是黑色的了，看起来这一次训练的效果并不好。 等到艾斯三人回来的时候他们看着变成绿色人鱼的拉弥娅捧腹大笑了好一阵。 只是丢斯和斯卡尔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在森罗的示意下，拉弥娅一手拎着一个，将两人一起丢进了训练屋。 不一会儿，两个新鲜出炉的小绿人从训练屋里走了出来。 看着变成绿色的船员从一个增加到了三个，艾斯更加放肆大声地笑了起来。 然后同为“绿种人”的三人互相确认了一下眼神，架起自己的船长就要往训练屋里扔。 “等等！你们不能这样，我是船长！” 艾斯哀求着。 但是没人理会。 于是他看向了森罗，“至少把颜料换一换，我喜欢橘红色。” “住手吧。” 森罗拦下了下克上的三人，将艾斯搭救了下来。 只是不等艾斯松一口气，森罗便一句话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你要接受的训练可不只这种程度。” “就是这里了。” 吃过晚饭，森罗带着艾斯来到了远离驻地的一块空地。 环顾了四周之后艾斯有些疑惑地问：“可是这里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这不是……有我吗？” 森罗转过身来，对着的胸口艾斯就是一拳。 不过意料之中的并没有真的攻击到艾斯，只是穿过了他的胸膛。 而且经过艾斯元素化的躯体时，森罗的拳头还被点燃了。 艾斯后退了几步，一脸惊疑地看向森罗，“你在做什么？” 森罗却是不慌不忙地将自己燃烧着的手臂在地上使劲蹭了几下，停止了火势的蔓延。 “你的手。” 尽管只有星光与月光，艾斯还是能看到森罗手上还残留着烧伤的痕迹。 森罗的果实能力在赋予他抗打击能力和自愈能力的同时也赋予了他易燃的特性。 虽说不至于碰到火就会燃烧殆尽，但那是对一般火焰而言。 像是艾斯的元素化身躯这种能力者的火焰却能将他轻易点燃。 “这就是我们两个的训练内容。” 森罗摆出了一个拳击手的战斗姿势说， “你站在原地不动，任由我进行攻击。” “这算是什么训练内容。” 艾斯很不理解这样做的意义， “你不是根本就无法击中我吗？而且我的身体可是火焰，会受伤的反倒是你吧？” “对。” 森罗点了点头， “这样的攻击最终受伤的只会是我……除非我掌握了武装色可以覆盖在拳头上保护自己；或者你掌握了见闻色，可以提前避开我的拳头。” 七十 森罗:艾斯，我们不是主角 在森罗的理解中，艾斯并非是那种会为了自己而刻意追求强大的人。 所以对他而言最好的激励方式并非是对他本人造成伤害，而是让他看着同伴在自己面前受到伤害。 而森罗自己貌似就是他的同伴。 这不巧了吗？不是。 而且森罗觉得虽然已经明确了主要目的是帮艾斯觉醒见闻色，但如果能够顺便对自己武装色霸气的觉醒起到一定的锻炼那就再好不过了。 艾斯的火焰，森罗不能用果实能力来防御，而且烧伤的愈合也要更艰难，所以作为锻炼的道具来说可以说是再好不过了。 “艾斯，过来，站好。” 森罗对着艾斯招了招手。 看着他眼中的坚定，艾斯也明白了什么。 “也就是说那个克洛克达尔的家伙让你觉得需要这样做吗？” “对，虽说我也不太清楚那家伙现在到底是什么实力水平，但最好不要太小瞧了他。” 别的不说，光是借助跳舞粉的辅助就使得一个国家连年干旱这一手就远胜现在的艾斯了。 “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艾斯觉得自己也是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按理来说应该差不到哪里去才是。 “说恐怖也确实不算恐怖。” 森罗突然又露出了有些奇怪的笑容。 因为他想起了克洛克达尔除了“沙鳄鱼”外的另一个外号——“海贼五五开” 最开始和刚来伟大航路没多久的路飞五五开然后惜败，之后在顶上战争有和多弗朗明哥有过交手且不分胜负，最后还给了海军大将赤犬一记沙漠宝剑将他拦腰斩断。 把时间往前推，他又和能和雷利平手的巴雷特不分胜负。 总之克洛克达尔的真实实力就是一个谜，但归根到底这种表现的原因只有一个——剧情需要。 所以哪怕他拥有和顶级强者战斗的实力，也只能败于初出茅庐的路飞之手。 于是森罗看着艾斯问；“那个，艾斯你觉得你是主角吗？” “哈？” 这个突如其来的疑问让艾斯困惑地歪起了脑袋。 然后森罗自问自答般地继续说： “不，你并不是。 虽然你很优秀，但你却不能成为主角。 或者说因为你太优秀了，所以很难成为主角。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实力很强，本就优秀的体能水平加上强大的自然系恶魔果实，还有逐渐熟练的武装色霸气，现在的你实力已经算是站在这个大海金字塔上层了。 你的性格虽然有时候让我头疼，但说实话很难让人讨厌。 你知道吗？在很多作品中你这样的人通常有着一个比起主角而言更加合适的角色——主角的大哥。 而众所周知，主角的大哥有很高的几率会被用来祭天。 像是《天元突破》的卡米那和《斩！赤红之瞳》的布兰达。” 说完，森罗又在心底默默地加了一句“还有《海贼王》的艾斯”。 听完森罗好似有些危言耸听的讲述，艾斯并没有露出些许的害怕，反倒是有些开心。 “诶，你是说路飞那家伙是主角吗？不对，还有萨博。所以说他们两个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吗？那真是太棒了！” “呃~” 森罗痛苦地扶着额头，合着他说了半天，艾斯的注意力全在自己是主角的大哥上了。 不过这也算是符合这家伙的性格。 同时森罗也明白了和艾斯聊天时不要扯太多有的没的，需要直抓重心。 “我的意思是，我们并非是故事书中的主角，几乎不可能会有奇迹降临到我们身上。因此需要在面对危险前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人生可没有办法重来。” 当然，作为穿越者的森罗是没什么资格说这句话的，毕竟他的人生可比重启来得还刺激。 不过森罗相信就算幸运女神真实存在，那她也一定不会眷顾一个人两次。 说不定作为穿越者来到这个世界；吃下恶魔果实；成为艾斯的同伴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幸运。 所以与其期待着在战斗中陷入劣势后靠奇迹反败为胜，他更相信在那之前做好完全的准备才是胜利的唯一途径。 “人生重来吗？就算有我恐怕也不会选择重来的，因为我觉得目前为止的人生完全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事情。” 艾斯笑呵呵地说， “之前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够保护到萨博，但知道他没事后我也彻底没有遗憾了。” “你这家伙，又把重点搞错了！” 森罗简直要被艾斯给气到无语了，而且更让他生气的是艾斯还做出了死亡g一般的发言。 “之前的丢斯也是，你们这些家伙怎么这么喜欢给自己插旗。” “插旗？那又是什么？” 艾斯困惑地摸了摸脑袋， “你怎么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词。” “不要管那个了。” 森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更加简明扼要地说， “如果我们不在面对那家伙面前做好准备，那么我们都可能会死。不光是你和我，丢斯、拉弥娅、斯卡尔也都可能会死在克洛克达尔的手中。准备万全的时候，死神不会找上门来，而当你懈怠傲慢的时候，死神便会来敲门。” 听到同伴会死，艾斯立刻换了下了轻松的笑容。 “也就是说不这样做就不能保护大家，是吗？” “对。” 森罗点了点头， “正所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可是森罗你……” 看着森罗还没有完全愈合的烧伤，艾斯还是有点担心与迟疑。 “这种程度并不碍事，等明天太阳出来了晒一会儿光合作用一会儿就好了。” 森罗活动了一下自己被烧伤的手笑着说， “而且我可不只是在给你锻炼，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促进武装色觉醒的机会。” “了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再顾虑了。” 艾斯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然后活动着拳脚向森罗走了过去， “既然你想要掌握武装色那我也要帮忙出一份力才行。” 说着，艾斯的双手附上了武装色霸气。 “等等，你要干什么？” 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森罗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比起单纯的受伤，感受武装色霸气的冲击也很重要吧？而且只是站着挨打多没意思，果然还是有来有回的回的战斗更有趣不是吗？” 艾斯也摆出了战斗的姿势说， “放心，我会注意出力的。” 艾斯的话很有道理，相互战斗肯定比打桩更有效率。 但是森罗却总觉得艾斯这是想要趁机报复自己，报复自己让他在航行的日子里只能喝果汁不能喝酒。 结束训练，回到船上的森罗不但双臂焦黑，脑袋上还顶着一堆大包。 而艾斯却是一脸清爽，一副大仇终于得报了的样子。 七十一 所谓冒险 从第二天起，黑桃海贼团的五人正式按照森罗制定的计划开始了锻炼。 出乎意料的，锻炼强度最高的是丢斯和斯卡尔。 他们两个早上一起床就要被森罗带着去海边负重跑与长距离游泳。 吃过早饭后被丢进见闻色训练屋里去接受染色，之后又要在艾斯的陪同下去猎杀丛林中的恐龙。 之后还有一些障碍跑和举重推举之类的项目在等待着他们。 作为海贼团中最弱的两人，他们的体能水平连等级一都没能达到，所以森罗只能用高强度的锻炼来提升他们身体能力水平，让非战斗员的他们哪怕不敌也能勉强保全自身。 当然，如果他们能顺便觉醒见闻色霸气就更好了。 而拉弥娅则是大量时间都在见闻色训练屋里度过了。 不过让森罗有些惊讶的是哪怕身上已经彻头彻尾地变成了绿色，她也没有丝毫自暴自弃的打算。 原本看着阴沉的拉弥娅似乎有着一颗强烈想要变得强大的心。 艾斯则是蒙着眼睛和森罗战斗，在不断的互殴中增长着森罗的格斗技巧，同时不断尝试着促进两人的霸气觉醒。 十来天过去，丢斯和斯卡尔的锻炼稍有了成效，凭借提升的身体水平和熟练度，丛林中的猛兽与恐龙已经少有能对两人造成威胁了。 拉弥娅也能够通过空气的流动来躲避大部分藤蔓攻击，虽然距离见闻色霸气的觉醒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总算是有些起色了。 艾斯的进步就更明显了，哪怕他刻意放慢了自己的速度，森罗也很难在他蒙着眼睛的时候击中他。 而且每次森罗拳头落下的时候都他都会有意地将那一部分的身体元素化，变成一个空洞。 尽管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及时，但已经大大地减少了森罗被烧伤的次数。 森罗这边也不能说是毫无进展，但却只是空欢喜一场。 那是在训练开始后的第九天，森罗挥拳的时候将艾斯一下打飞了出去。 当时森罗的双手早已经焦黑一片，所以根本就看不出是否覆盖了武装色霸气。 不过当他们兴奋地想要再度尝试的时候却发现行不通了。 后来森罗才明白那一拳能击中艾斯并非是自己觉醒了武装色霸气，而是他将卡普留在自己身上的武装色霸气引导着覆盖到了自己的拳头上。 而在那之后卡普留下的武装色霸气也便彻底消散了，不过森罗总算明白了使用武装色霸气是怎样一种感觉。 在第十七天，布洛基酿的果酒终于完成，两个巨人邀请黑桃海贼团参加他们举行的宴会。 不得不说，布洛基倒也没有自夸，他酿造的果酒甘甜清冽，就连向来不喜欢饮酒的森罗也多喝了几杯。 在那之后又是十多天昏天黑地的训练，森罗训练计划中的大部分目标都已完成。 丢斯和斯卡尔的各项身体能力都有了不小的提升，按照森罗的标准，他们的体能水平算是完成了从无到有的突破，有了等级一的水平。 而在见闻色方面虽然森罗的藤蔓已经很难能够在他们身上留下颜料的涂抹，但是却还是不能做到真正觉醒见闻色霸气，暂时只能算是感知灵敏而已。 真正的意外之喜是拉弥娅尽管在见闻色霸气上离成功觉醒还差一步，但是她却直接觉醒了武装色。 当从见闻色训练屋出来的拉弥娅全身上下都被武装色霸气的黑色覆盖时，森罗看着自己手上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焦黑开始自我怀疑了起来。 据拉弥娅所说，她只是单纯地想着不被藤蔓击中，然后自然而然地身上就出现了某种无形的铠甲。 她武装色霸气的量十分惊人，可以轻易做到覆盖全身，连那条长长的尾巴也能全部覆盖。 而且她的武装色霸气比起进攻似乎更偏向于防御，破坏性明显比艾斯的武装色更弱，在防御力上则远胜艾斯许多。 哪怕是巨人们也对她的防御力给出了“很棒！”的评价。 而在森罗和艾斯这边进展也算是顺利，在训练展开的第二十天开始他的见闻色霸气便正式觉醒。 随后森罗开始使用能力从四面八方同时展开攻击，让他无法用常规的方式躲开，只能通过把自己即将被击中的部分元素化来躲开。 这样又训练了七八天，艾斯已经能够极为熟练地将身体提前元素化来躲开攻击了。 而森罗的武装色在他自己私下的加练后也终于迎来了觉醒。 只是…… “难道我真的没有武装色的天分？” 看着自己手上勉强能将手掌覆盖完全的武装色霸气，又想了想拉弥娅那覆盖全身的海量武装色霸气，森罗忍不住自言自语式地发问。 武装色没有多大的起色，倒是体能方面因为几乎所有人的训练都要参与而使得他的体能水平和果实能力都有了不少的提升，但距离“升级”还差一些。 在最开始制定的目标完成后，训练还是持续了一段时间。 只是森罗发现自己制定的训练内容已经很难给其他人带来提升了，就连他自己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实力开始驻足不前。 果然只是单纯的训练是无法取得长足进步的，真要取得决定性的突破还是得靠实打实的战斗。 这恐怕也是艾斯和路飞在卡普手下成长了十多年双色霸气都未觉醒以及“雷利教两年，不如凯多三棒子”的主要原因。 当然，一般人身上是肯定不会发生被几棒子就打出高阶武装色霸气使用、霸王色霸气缠绕、果实能力觉醒这种堪称诡异的事情的。 但毫无疑问直面危机确实更有助于变强。 也就是说接下来只有去面对真正的强敌才有可能取得突破。 可往后的航路上强敌有是有，但能不能打得过就是另一回事了。 森罗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非常经典的困境。 我们打不过克洛克达尔怎么办？ 那就去提升实力啊！ 可是想要突破瓶颈需要有分量的战斗。 那你就去打克洛克达尔呗！ 可是我们不一定打得过克洛克达尔。 那就去提升…… 于是森罗给所有人放了个假，表示自己想静静后独自在小花园闲逛了起来。 虽说从库洛卡斯那里明白了一味畏惧未见面的敌人只会让自己弱小，可是到了真正要做决定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 就以现在这种状态出发去面对克洛克达尔真的是明智之举吗？ 如果他的实力是面对路飞时的状态还好说，但万一是在顶上战争时于一堆顶级强者中来去自如时的状态，那就真的很绝望。 而且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一样，不和克洛克达尔交手就无法真正确定他的实力。 “真是无比的麻烦。” 郁闷的森罗一脚将海滩上的一枚海螺用力踢开，让其高高地飞了出去。 “哟！” 突然出现的艾斯一把抓住被森罗踢飞的海螺， “有什么困扰的事情吗？” “你怎么跟过来？” 森罗有些惊讶于艾斯居然会放弃畅饮布洛基的美酒出现在这里， “你们现在不是应该在享受难得的轻松美好时光吗？” “如果把同伴的困扰置之不理，那么再美味的酒也会变得难喝。” 艾斯吐出舌头，做出了一个难喝的嫌弃表情。 “有那么明显吗？” 森罗觉得自己应该尽量没有将情绪过度表露出来才是。 但是艾斯却是笑着说：“你那个控制着什么过激表情都不露出样子很可疑好不好。” 随后他奋力将手中的海螺壳丢了出去，在远方的海面上激起细小的水花后很快就沉了下去。 “所以说让你困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那个克洛克达尔吗？那我们去把他揍飞不就好了。” “是啊。” 森罗也弯腰捡起了一枚海螺，将之丢了出去， “我在担心面对那个家伙我们是否能取得胜利。” “那种事情如果不去试试的话又怎么能知道。” 艾斯的回答倒是很豁达， “你应该对我，对大家，对你的训练有些信心才是。” 只不过这样并不能完全改变森罗的看法，他不无担心地说：“可是如果失败了，那么我们都有可能会死。” 这一次艾斯却一反往常，并没有被伙伴与自己可能的死亡所吓到。 “如果说毫无准备就鲁莽地去冒险，然后死亡，那确实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但要是我们追求的是彻底安稳且安全的冒险，那又为什么要出海呢？ 而且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做好了一切能做到的准备吗？这样的话就算是失败了，最终葬身于大海也不必有怨言了。 因为那说明我们命中注定只能走到那里。” “我讨厌命运。” 说这句话的时候森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艾斯袒露出来的胸口，因为如果真的要顺从命运，那里在三年后就会有一只熔岩的拳头穿透而出。 “但是你对于冒险的定义我无法反驳。” 既然有了一个“险”字，那就说明不可能一切都在掌握中，更不会让所有人都一直处于安全区中。 “艾斯，我没有你那么豁达，要是因为和你一起的冒险而丢了性命，那就算到了地狱我也会想办法跟你算账。” 将右手覆盖上武装色霸气，森罗擂了艾斯胸口一拳。 “那我争取死在你前面，死在大家的前面，这样我就可以抢先一步投胎不给你们找我算账的机会。” 艾斯哈哈大笑着拍着森罗的肩膀。 七十二 再起航 “综上所述，我们要出发了。” 回到斯佩迪尔号停靠的河岸边，艾斯宣布了这个消息。 “好耶！” 斯卡尔欢呼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在船上就不用遭受森罗惨无人道的训练了。 不过丢斯倒是有些困惑，因为他很清楚现在距离记录指针记录完毕还有十个月有余。 现在出发的话根本没有方向可言，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海面上乱逛。 但是看到森罗没有阻拦的意思，丢斯便明白了森罗肯定有办法，不然是绝不会仍由艾斯这样胡来的。 而森罗也没有多卖关子，回到船上将之前罗宾留下的永久指针拿了出来。 “有这个就可以了出发了。” 丢斯从森罗手中接过永久指针，仔细地看了一番。 “阿拉巴斯坦。” 丢斯念出了底座上的地名。 “这就是我们航线上的下一个目的地，而你手里拿的这个就是指向那里的永久指针。” 森罗解释道。 虽然之前并没有听说过永久指针，但是顾名思义，丢斯很快就理解了永久指针的用途。 “有了这个那就没问题了。” 就此，丢斯也没有了异议。 “嘎哈哈哈哈，你们要离开了吗？” 一直坐在一旁豪饮的布洛基探过头来。 他和东利自从实现了饮酒自由之后，在没有战斗的时候就一直报复式地饮酒。 这让森罗稍微有些担心会不会酒精中毒，不过看起来除了脸红一点之外他们好像也并没有怎么受到影响了。 “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祝你们一帆风顺。” 东利举起了一个符合他们尺寸的大木酒杯，和布洛基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随后两位巨人站了起来，将自己插在一旁的武器拿起。 “朋友要出海，那我们怎么不能送一程。” “哦！是那个！” 丢斯兴奋地欢呼了起来，双眼闪闪发光。 同时森罗也大致明白东利和布洛基是准备干掉那只食岛怪，让他们的出航不受阻拦。 只不过这种事情在冒险小说中也会有记录吗？ 东利和布洛基的性格豪爽，只要真诚相待就很轻松就能和他们成为朋友，为朋友出航出手扫清障碍这种事他们是不会吝惜的。 只是如果说冒险小说中有记录，那那只食岛怪应该早就死掉了才对，还是说那种怪物也跟岛鲸一样有好几只。 “你们在说什么？” 艾斯好奇地插了嘴。 情绪激昂的丢斯立刻解释了起来：“在离开小花园的时候会有一只巨大的食岛怪物拦路，我看的小说里面主人公就是在两个巨人的攻击贯穿了那只怪物后才顺利离开的。” “哦，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东利抚了抚自己的胡子，一脸怀念地说， “自那之后我们又打了好几万次了。” “是啊，也不知道那家伙身上的伤愈合了没有。” 布洛基拿着斧头大踏步地走向岛屿的边缘， “不过那家伙出色的也就只有那巨大的体型和再生能力了，想必伤口应该是好了。” “食岛怪物！” 艾斯立刻来了兴致，他快步跑到布洛基面前将其拦下， “我要自己解决掉那个家伙！” “哦？” 布洛基低下身来看向艾斯，看到他眼神中的坚定后点了点头， “嘎哈哈哈哈，看起来是我们太自以为是了，艾斯小兄弟你的话应该没问题。” 于是两个巨人又盘腿坐下碰杯庆祝黑桃海贼团的再起航。 只是黑桃海贼团是在开了一夜的宴会之后又用了半天休整醒酒，在第二天的正午才正式出发。 “再见了！” 布洛基和东利在岸上挥手与黑桃海贼团告别。 斯佩迪尔号上的除了丢斯以外的五人也站在船尾向他们两个挥手告别。 “来了！” 掌舵的丢斯率先注意到了前方的海面下一个巨大的身影逐渐浮现。 在他的提醒中，所有人又都跑到了船头。 “好大！” 看着逐渐显现从海水中显现出来的金鱼模样怪物，艾斯不由得感叹道。 “喂，艾斯，你不是说要解决掉它吗？再不出手的话我们就都要被它吞下去了。” 森罗用手肘碰了碰艾斯说。 “好的。” 艾斯几步踏上船头，然后一跃而起。 “大炎戒……” 艾斯的双手化作火焰，随着身体的转动不断向外延伸，最后于空中形成一片由多层火环构成的烈焰火海。 “炎帝！” 所有的火焰又在艾斯的控制下汇聚起来，于他的头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他是怎么做到的？” 森罗托起了下巴，看着悬停在半空的艾斯陷入了疑惑。 不过自然系能力者的事也不需要搞得那么清楚，他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火球炎帝之上。 那个火球的尺寸比斯佩迪尔号大上不少，不过对于食岛怪物来说似乎还是有些太小了。 巨大火球炎帝被艾斯控制着朝食岛怪物落下，沿途的空气皆被其上恐怖的高温所扭曲。 还未正式接触，食岛怪物体表残留的水分便开始化作水气蒸发，鳞片也逐渐干枯卷曲。 等到确实击中的那一刻，食岛怪物与炎帝接触的部分那金鱼般绚丽的体表瞬间就化作了焦炭的漆黑。 “轰——” 等到火焰消散，一个焦黑的圆形大坑出现在了食岛怪物的头顶。 “——” 发出了难以名状的声音之后，食岛怪物便逃一般地潜入了海底，生怕再吃上这样一发攻击。 “怎么样？这一招很厉害吧！” 落到斯佩迪尔号的甲板上，艾斯一副尾巴翘到天上去了的表情。 “这一招是什么时候掌握的？” 在森罗记忆中这一招应该算是艾斯最强的技能了，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已经掌握了。 “在看到你私底下那么努力后，我觉得作为船长太安逸似乎不太好。所以就也偷偷尝试着开发了一下自己的果实能力，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艾斯笑嘻嘻地表示自己也一直有在努力。 在小花园的岸边，东利和布洛基盘腿而坐，隔着河碰杯。 “真是让人怀念啊！” “我们曾经也是那样胡来地冒险。” “但其实现在也不错。” “是啊！能尽情的享受战斗和美酒，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轰隆——” 不远处的火山喷发。 东利和布洛基拿起了武器。 他们的战斗再开！ 七十三 某个海贼的最后一票 在大海贼时代，追求冒险的海贼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甚至于像是克洛克达尔那样拥有自己野心的人也是少数。 更多的海贼只不过是单纯地为了劫掠而劫掠而已。 对他们来说onepiece也好，海贼王也好，都比不过肉眼可见且触手可及的真金白银。 这样的海贼往往不会沿着各个岛屿之间的磁力链一路航行，他们会选择盘踞在一座富足岛屿附近，以劫掠过往船只为生。 而颅骨海贼团正是这样一支豺狼般凶恶的海贼团。 他们的海贼旗就只是标准的黑底白色骷髅，没有任何特色可言。 或者说他们的这种毫无特色也可以当做是一种特色。 不过最开始设计海贼旗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将没有特色当做卖点，只是建立这个海贼团的船长斯考觉得没必要弄那些花里胡哨的而已，只要能够表明自己是海贼就足够了。 说到颅骨海贼团的船长斯考，他也是一个不知该说是毫无特色还是特色过于鲜明的人。 在他看来海贼其实只不过是一种职业，和公务员、农民、工人、商人这些职业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是海贼的劳动内容是杀戮和掠夺而已。 而他成为海贼的原因则是觉得这样来钱快。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伟大航路上海贼也许不是来钱最快的行当，但是却是来钱快的各种方式中门槛最低的那一个。 只要有一定的实力，再加上心足够狠，基本上很快就能过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生活。 但是最近斯考决定解散海贼团，带着这些年积累的财富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当个富家翁。 这并非是他良心发现或者知足了，只是单纯因为他常年盘踞的这片海域已然不再安全，而去其他海域劫掠不但要从零开始熟悉海域状况，同时原本就在那片海域劫掠的海贼不可能仍由外来者分走自己的蛋糕。 原本他们只要注意不进入那些世界政府加盟国的领海劫掠就能避免绝大多数的麻烦。 但自从七武海之一的克洛克达尔来到阿拉巴斯坦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和那些明明自称海军，但绝大多数驻扎在岸上的家伙不同，克洛克达尔不会在他们离开阿拉巴斯坦的领海后就放弃追杀，更是数次主动出击来到公海猎杀海贼。 “那混蛋，不就是世界政府养的狗吗？嚣张个什么劲。” 阿拉巴斯坦附近的海贼们不止一次如此气愤地评价着仅凭一人就将他们逼到绝境的克洛克达尔。 但如果真有一个给世界政府当狗的机会，他们恐怕会争着抢着往上凑。 气愤归气愤，他们还是很清楚自己等人与克洛克达尔的差距的。 胆小的已经跑到不知哪里去了；稍微胆大且聪明一些的海贼只是暂时停止了继续劫掠，准备看看情况再说；只有少部分胆大无脑和欲壑难填的还继续在海面上劫掠。 最开始斯考是第二种持观望态度的海贼，直到听说克洛克达尔扫荡般地挨个摧毁了好几个海贼的据点，他才决定不再龟缩。 但倒不是说他打算和克洛克达尔决一死战，他只是准备趁着克洛克达尔还没有开始在自己这个方向进行清扫，再干几票多抢点东西。 而幸运女神似乎格外眷顾他，他带着被闷在据点许久的船员们出海不久便发现了一艘大型商船。 多年劫掠的经验告诉他这绝对是一条大肥羊。 “干完这票我就回老家结婚。” 在心中暗自这样决定之后他指挥着自己的海贼船向那艘商船靠了过去。 在斯考看到商船的时候商船上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艘挂着骷髅旗的海贼船，立刻掉头往回走。 只是满载着货物的大型商船又怎么能够快得过专为劫掠而生的轻快海贼船？ 尽管商船上的人将船帆拉满，还用上人力划桨，但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斯考那艘平平无奇的海贼船逐渐靠近。 在追上商船之后，斯考先是指挥着船员用火炮对着商船的船体进行了一阵齐射，随后抛出钩锁将海贼船与商船连接到一起。 随后便是接舷战了。 趁着商船上还因为之前的火炮攻击而混乱不已，斯考船上的大副带着海贼团最精锐的十几个人登上了商船的甲板。 一般情况下只要趁乱把船上的青壮年剁掉几个，剩下的人就会像是温驯的绵羊一样任人宰割。 只是这一次的商船比斯考遇到的大多数情况都要麻烦。 海贼的先遣队一登上商船就遭遇了顽强的抵抗。 商船的甲板上有七八个手持武器的壮年男子，他们看着也并非是什么普通的商人保镖。 多半是船上的人重金请来的保镖，他们的真实身份应该是赏金猎人、退役海军或者前海贼。 那些保镖的实力比先遣队的大多数海贼都要强上不少。 因此明明海贼这边占了人数的优势，但却在交手不一会儿后就有了败退之势。 那十多个人并非是颅骨海贼团的全部战斗力，就算他们败了，海贼这边还有发起第二、第三波攻势的人数。 只是斯考并不打算依靠人数堆死那些个保镖。 船员的消耗倒是无所谓，因为反正他也要解散这个海贼团了，就算他们不死在这里最后也不会再属于自己。 主要是任由这么耗下去，等到登船完成劫掠，船恐怕都要到阿拉巴斯坦的领海边缘了。 他不能冒这个险，所以在注意到战斗并不算顺利后他如毒蛇般螺旋上升地爬上了海贼船的主桅杆。 在桅杆的顶端，他可以居高临下地将商船甲板上的状况一览无遗。 从腰间将燧发枪拿出，装弹完毕，斯考将枪口对准了那些和先遣队海贼战斗的保镖们。 “砰——” “砰——” “砰——” …… 间隔并不长的接连几声枪响后，半数保镖胸口绽放出鲜红的血之花，倒在了甲板上。 先遣队的海贼们也趁机一转颓势，不一会儿就将剩下的保镖尽数砍倒。 随后他们将视线投向了紧闭的船舱舱门。 在他们与保镖们交手的这段时间，商船上的其他人已经全部躲进了船舱，将舱门紧紧关闭。 海贼们撞击了数次船舱门都无果之后有些无奈地对斯考投去了请示的目光。 “真是一群蠢货。” 斯考一边骂着一边指向了商船侧面被火炮轰开的那几个大洞说， “门被堵住了了那从其他地方进去不就行了。” 于是海贼们又用绳子将自己从商船侧面吊下去，火炮轰开的口子进入了船舱内部。 不一会儿，船舱里的人就都被赶到了甲板上，过程中想要反抗的人皆备杀掉，剩下的人在一众海贼的环伺中互相拥挤依靠着。 往常的话斯考会将那些身居高位和家财万贯的人留下，让那些没几个钱的人回去报信，叫那些有钱人家拿钱赎人。 而且为了可持续发展，他基本上都会在拿到赎金后信守承诺放人。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放人回去的话不是摆明了告诉克洛克达尔自己的位置吗？ 所以…… “一个活口都不要留，全杀了。” 听到来自斯考的命令，小部分海贼都有些奇怪为什么今天不按往常那样来，他们从来都没有思考过比今天晚上喝完酒后去哪一个妓女那里过夜更长久的事情。 但也正因为他们几乎不会动用自己的脑子，所以尽管心中有疑惑，但却没有提出异议。 反倒是那些知晓海贼团当前处境的干部中有一个人提出了不同意见。 “全杀掉，也太可惜了。” 说出这话的是船上的大副，也就是那个带队冲上商船的人。 他边说边色眯眯地打量着听到要全被杀掉后更显恐惧的人群。 “这里面可是有十分少见的上等货色。” 大副强硬地将挡在女人与小孩面前的男性推到一边，将一个蓝色长发的小女孩从人群的保护中拎了出来。 几个看起来像是女孩玩伴的男孩想要阻止他，但都被周围害怕他们也被杀害的大人拦了下来。 “我就要这一个，其他的人杀掉就杀掉了。” 大副右手死死地钳住女孩的肩膀，让她无法挣脱。 无法挣脱的女孩目光坚定地看向明显是海贼首领的斯考。 “我是阿拉巴斯坦王国公主，奈菲鲁塔丽·薇薇。” 女孩自报了身份，然后尽管明显在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 “只要你放了其他人，我可以作为人质任由你们处置。” 女孩的话一说完，所有人都震惊沸腾了。 商船上的人没想到那几个偷偷混上船的小鬼中居然有王国的公主。 而能够劫持到一国公主对于绝大多数海贼来说都是意外之喜。 就连那个变态大副看向薇薇的眼神也被贪婪所覆盖。 要知道如果薇薇的话属实，那么他们完全可以狮子大开口，索要所有人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赎金。 注意到了自己船上海贼们的表情变化，斯考觉得真是摊上一群傻子了。 哪怕没有克洛克达尔的存在，这种情况下他也绝对不能放任何人离开。 一国公主的赎金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只怕是有命拿没命花。 将所有目击者都灭口，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才是最佳选择。 只是颅骨海贼团似乎只有斯考一人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清楚自己如果不立即作出决断，这群蠢货就要开始自寻死路了。 于是他迅速从大副的手下将薇薇夺走，然后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将她扔到了海里。 七十四 传说中的蛇妖 在薇薇被丢出去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跟随着她在空中划过的弧线而移动。 当她落入海中，扑腾着在水面上沉沉浮浮，仍有许多人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在最初的慌乱之后，薇薇有些生涩地浮在海面之上。 看到她暂时逃脱了溺亡的命运，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船长，你干什么？那么大一只肥羊差点因为你给死掉了” 大副不满地盯着斯考。 其他海贼虽然没有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也或多或少有些埋怨的表情。 看着这群似乎就要哗变的蠢货，斯考情不自禁地扶住了额头。 “你们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好人不会死，坏人也不会死，”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他腰间长管燧发枪取出。 见到斯考握住了枪，不光是商船的幸存者，就连作为他同伴的海贼们也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颅骨海贼团船长斯考最出名的便是那超快的射击速度以及无与伦比的精准度。 “神速枪的斯考”，他是被这样称呼的。 而且他的枪口也并非一直对准的是敌人，有时也会瞄准那些不听从他命令的刺头海贼。 “会死的只有你们这样的弱者。” 斯考将枪口指向了商船的幸存者，让他们在瑟瑟发抖中向后退去，直到意识到身后也是用刀刃与枪口对准自己的海贼后才停止了退缩。 “以及你们这样的蠢货。” 斯考的枪口离开了担惊受怕的幸存者们之后又在周围海贼的身上一一游走，最后对准了带头质问自己的大副。 被那不知射杀了多少人的枪口指着额头，大副的头顶冒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 “船长，我不是那个意思。” 大副双手举起，慌张地辩解着， “只是，那个小女孩如果真的是公主的话，能换不少钱吧？我们不是要金盆洗手不干了吗？有了这么一票生意，不当海贼后我们的生活也应该有了保障不是吗？” “懒得跟你解释。” 斯考见到自己想要的威慑效果起到了，便将枪口下移，转身走向商船的边缘。 他之所以不解释是因为他很清楚这些海贼总是会心存侥幸，觉得绑架了一国公主后不会被秋后算账。 不，实际上如果海贼团解散了，那么大部分杂鱼只要不是跳的太厉害也确实不会有人花人力物力去追查，而斯考作为船长则基本上是逃不脱的，就算最后脱了身，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样一来也就更没有必要解释什么了。 而且反正等回去了也要一起灭口，何必去自找麻烦呢？ 斯考认为自己要收回前言，今天眷顾他的似乎是厄运的女神。 居然会在商船上碰到公主什么的，已经不能用单纯的霉运来解释。 如果是对其他海贼来说说不定还真是天降好运，只是斯考是将海贼当做职业，劫掠也只是工作。 而绑票公主这种事对他来说就是一件虽然高薪，但是很有可能因此猝死的工作，比起钱财他还是更在意自己的性命。 所以他要在这里将自称公主的薇薇杀死，商船上的人自然也一个都不能留，之后回到据点之后船员也要全部清理掉，然后带着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富远走高飞。 来到船舷边的思考将枪口对准了薇薇落水的地点，准备将她击杀。 一直都有注意船上状况的薇薇注意到斯考举枪对准自己后立刻深吸了一口气，在枪弹射中之前潜入了海里。 “切，本来以为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女孩，反应倒挺快。” 一发未中后斯考只是啧了一下舌，然后计算了一下薇薇距离水面的实际距离和海水的阻力后射出了第二发。 他的燧发枪经过特殊改造，装填一次后可以连续发射五次。 第二发有了准备的射击薇薇并没能完全躲过去，在子弹射入后不多时，那附近的海面便被染成了殷红。 只不过薇薇并没有从海里浮出来，看起来这一枪只是击中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没有命中要害。 而此时薇薇已经下潜到了一定的深度，就算是斯考也没有命中的把握。 “所以我刚才为什么要把她丢进海里？直接掏枪毙了不就行了。” 短暂的自我怀疑之后斯考指使两个水性好的海贼下到海里去将薇薇捞出来。 才被斯考拿枪瞄准的海贼们自然没有敢说一句怨言，衣服都不敢脱就一个猛子扎入了海里。 只是不久之后他们便像见了鬼一样窜出了海面，大声呼喊着船上的海贼将他们拉上去。 “有怪物！” “海妖，有海妖。” “传说中的蛇妖出现了！” “快，快把我拉上去，要，要被吃掉了！” …… 不等船上的海贼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在那两个海贼旁边一个黑发的少女也从海里钻了出来。 在少女的怀里还抱着后背受伤的薇薇。 “海妖出现了！” “是传说中的蛇妖。” 海中的两个海贼一见到黑发少女的出现就立刻拼命地往远离她的方向游去。 “这不是挺漂亮的吗？” 船上的海贼倒并没有多么害怕，反倒是在看到水中少女的脸之后有不少轻浮的海贼冲她吹起了口哨。 确实，在水中现身的少女虽然穿着一身将身体曲线遮盖大半的黑色皮质外套，但是她光看脸就远胜海贼们生平所见的绝大多数女人了。 “我不是海妖，更不是蛇！” 少女明显有些恼怒地大喊着。 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直接出手，因为森罗花了不少时间告诉她在确定对方的意图之前不能因为一句话就怒而伤人。 “我是人鱼！” 少女表明着自己的身份， “我是人鱼拉弥娅，我不是蛇！” “人鱼！！！” 这下海贼们就更兴奋了。 要知道人鱼在奴隶市场上可是极为抢手的高价商品。 而且虽然世界政府一直都表示禁止奴隶交易，但实际上却因为天龙人那些蠢猪而默许了奴隶的存在，所以将人鱼抓去贩卖在某种意义上是“合法合规”的，不会招来海军的追捕。 这下就算是不想要再节外生枝的斯考也有些心动了。 他打量着拉弥娅，将视线投向了她藏在海水中的下半身，发现她腰部以下并非人类的双腿而是长满了黑色的鲨鱼一般细密鳞片的尾巴。 “真是人鱼。” 斯考的嘴角不住地上扬。 再度收回前言，斯考觉得今天的自己果然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着的。 哪怕是最普通的人鱼也能轻易卖出一亿贝利左右的高价，更别说拉弥娅的容貌就算在人鱼中也能比较出众的了。（排除那阴郁的气质） 只要找到一个好买家，几亿也不成问题。 “这孩子是你们船上的吧？” 拉弥娅将薇薇托举起来，将她的正脸展示给海贼们看。 刚才薇薇在下潜的时候被离开斯佩迪尔号游泳（散布）的拉弥娅看到了。 以为她是不小心溺水的小孩的拉弥娅便将她抱住游回了海面。 而薇薇这边则是因为突然出现的拉弥娅吓到呛了几口又苦又咸的海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直到现在她才将灌进气管里的海水咳了出来，对着拉弥娅大声喊道：“人鱼小姐，快跑，他们是海贼！” “海贼怎么了？” 现在的拉弥娅不像最开始遇到森罗他们的时候，有些不明白这些人是海贼和自己要跑有什么联系。 因为她记得自己好像也是海贼来着。 “晚了。” 斯考扣动了扳机，黑色弹丸朝着薇薇的脑袋飞去。 “哗——” 某个又黑又长的物体从海水中出现，将斯考的子弹拍到了海里。 “那，那是什么？” 定下神来，斯考看清了拍落自己子弹的东西是一条蛇类样式的长尾。 而那条尾巴是从拉弥娅身上长出的。 现在斯考终于明白了那两个下水的海贼会那么惊慌了。 因为和长着漂亮优雅鱼尾的人鱼不同，拉弥娅长着的是一条比自己上半身长数倍的黑色蛇尾。 就算在海面上看来也满是异样感，更别说是在光线被海水扭曲过的海水里了。 在斯考对准薇薇开枪的时候拉弥娅就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 看着海贼船和商船上投来的或贪婪或色眯眯的眼神，拉弥娅低声对薇薇询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你的同伴吗？” “不，不是，他们是袭击了我们所在商船的海贼。” 在看到拉弥娅轻松拍落子弹之后薇薇意识到了眼前的人鱼似乎很强大，所以开始尝试着向她求助， “船上还有很多被他们劫持的人，拜托你救救他们。” “我，我吗？” 这还是拉弥娅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求助，所以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砰——” 为了缓解拉弥娅的不知所措，斯考又是一枪射出。 但还是被拉弥娅一尾巴给拍了下来。 在见闻色训练屋里的锻炼虽然没能让她觉醒见闻色，但是挡下这种程度的子弹还是很轻松的。 “该死！” 斯考终于意识到了拉弥娅并非是长着黄金羊毛的肥羊，而是如同她名字一般的凶恶蛇妖。 只是不是说蛇妖喜欢吃小孩吗？ 为什么拉弥娅的表现和传说截然相反，她明显是在保护那个小孩子公主。 七十五 说出你的梦想 意识到了拉弥娅并非是可以轻易捕获的人鱼后，斯考果断下达了攻击命令。 “开火！瞄准那条蛇妖和那个小孩公主。” 在对方自称人鱼的情况下斯考自然不可能让手下的海贼们跳到海里去送死，所以只能让他们开枪射击了。 就算那条黑色的尾巴再粗壮，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拦下四面八方袭来的子弹。 而与满是鳞片的尾巴不同，拉弥娅白净的面部看起来可是没有什么防御力。 尽管有些不舍，海贼们还是听从命令对拉弥娅进行了射击。 颅骨海贼团因为船长本人便是以射击闻名的，所以大多数的船员都装备有燧发枪。 “砰——砰——砰——……” 一时间二十多枚弹丸同时朝着拉弥娅和薇薇飞去。 拉弥娅下意识地将薇薇护在怀里，然后奢侈地将武装色霸气覆盖全身。 “当——当——当——……” 飞来的弹丸有多少算多少都被弹飞了出去。 而拉弥娅和被她护在怀里的薇薇则是毫发无伤。 “这是什么情况？” 一众海贼都不敢相信地后退了几步。 斯考皱紧了眉头，他意识到自己也许又双叒叕要收回前言了。 ——自己果然是惹到霉运的女神了！ 他没想到这世上居然会有子弹都不能伤到分毫的怪物。 虽说有些恶魔果实能力者能够倚靠恶魔果实给予的能力免疫刀枪攻击，但是拉弥娅能泡在海水中说明了她绝非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不过再怎么说对方也只有一个人，人数这边还是自己占优势。 “不要慌张，她只有一个人。” 斯考浑然不觉地给自己立着g，同时抽出腰间佩刀。 而拉弥娅已经抱着薇薇一跃而起，来到了商船的甲板上。 薇薇一被放到甲板上，似乎是她同伴的几个小孩子便跑过来和她拥抱在了一起。 注意到她背后被子弹划过后留下来的伤痕后他们又笨拙且慌乱地想要将伤口包扎起来。 而这期间无论是其他商船上的幸存者还是余下的海贼都看着拉弥娅的样子陷入了呆滞。 因为此时的拉弥娅全身仍然覆盖着黑色的武装色霸气，原本白净的脸现在变为了纯粹的漆黑。 虽说还是有一番别样的美感，但是再加上她那七八米长的蛇尾，现在的拉弥娅就十足是一只在rpg游戏中可以充当小boss的蛇形魔怪了。 “森罗说过，如果解释过了之后对方还要称呼我为蛇，甚至还要攻击我，那么就可以还击了。” 将弯刀从后背取出，拉弥娅上半身微微前倾，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一起上！” 斯考举起佩刀，指挥着手下的海贼们发动攻势。 而他自己则是做好了见势不妙就立刻溜走的准备。 只是海贼们输得比斯考想象中的还要快。 拉弥娅只是将尾巴横扫两次，船上大半的海贼便都被她拍进了海里。 只有几个颅骨海贼团的精锐和一两个侥幸不在攻击范围内的人还留在了海贼船上。 而这其中就有身体微微转向一侧准备逃走的斯考。 看着那张覆盖着武装色霸气的脸，斯考思考了起来。 很快，他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到过这张脸了。 因为阿拉巴斯坦位于伟大航路前半段的前半段，所以在这附近盘踞的海贼都会对新进入伟大航路的海贼多留意一分。 虽然大多数进入伟大航路的新人海贼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抵达阿拉巴斯坦，但这至少能避免万一那天海域上出现了一面新海贼旗却对之一无所知。 而船上最高赏金高达一亿贝利的黑桃海贼团自然是给斯考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不过一个多月没有他们的消息后他的记忆也稍微模糊了不少，所以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拉弥娅，直到拉弥娅提到“森罗”这个名字他才想起来了一个多月前看到的那三张通缉令。 只是…… 这tm的赏金只有五百万贝利？！ 海军那些制定赏金的家伙都是白痴吗？ 看着自己船上最后的几个精英也没能在拉弥娅手下走过几招的能力，被一刀一个砍下了船，斯考忍不住在内心骂起娘来。 要知道他可都有一千两百七十万的赏金来着。 但是他觉得自己顶多只能挨拉弥娅两刀，第三刀就几乎是必死无疑了。 难道说东海的赏金都这么有含金量吗？ 正想着，拉弥娅就已经解决晚了其他海贼，举起手中的长柄弯刀，展开嘴露出满口尖牙。 “都说了，我是人鱼！不是蛇妖！” 一刀从斯考右上方斜劈而下，斯考双脚蹬地，奋力向左侧闪去。 但拉弥娅的这一刀还是在他的大腿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躲过拉弥娅的第一击，斯考也不打算还击，只是连滚带爬地逃回了自己的海贼船。 他明白，既然拉弥娅出现在这里，那就意味着黑桃海贼团就在不远处。 一个五百万的就已经这么恐怖了，那那个三千万的和一亿的又会有怎样摧枯拉朽的实力？ 斯考不敢想象，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就是快点离开这里，逃得越远越好。 只不过他前脚刚以狗吃屎的姿势落到自己海贼船的甲板上，另一个人影便也轻巧地落了地。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裤与白色衬衫的黑发男子，他是抓住一朵巨大的蒲公英从远处乘风飘过来的。 这种飘逸中又带着些许诡异的登场方式让斯考和船上留守其他海贼都看呆了。 男子将手中抓着的巨大蒲公英松开，任由它被风轻轻一吹就飘往远方。 斯考抬起头，在看见了男子的模样后立刻变得心如死灰。 “森罗……” 来者正是斯考刚才才在担心会出现的那个赏金三千万的海贼。 森罗并没有将视线在海贼们身上多做停留，只是看着商船的方向叹了一口气。 “似乎给我开挂变强的机会在这片大海上并不缺少。” 随后便是 ——“木遁·扦插之术。” 数十枚尖刺木桩从森罗体内射出，瞄准了海贼船上和还在海水里的海贼。 “噗——噗——噗——……” 锐物刺入人体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绝大多数海贼都还来不及发出惨叫便被无数尖锐树枝贯体而出，死的不能再死。 最后森罗将被长满尖刺的藤蔓缠成了粽子的斯考拎了起来，直视着他的双眼。 “你有梦想吗？” 七十六 请放心，我们不是什么好人 因为即将就要抵达阿拉巴斯坦，森罗不想放过任何能够提升自身实力的机会。 就像是硬着头皮前往考场的学生总是忍不住在考试开始前临时抱佛脚看一会儿知识点一样。 所以他想要榨干眼前这个海贼的一切剩余价值，准备再现阿龙时的情况。 只是他并不擅长嘴遁，对于眼前的这个海贼也知之甚少，所以只能宛如已经不再跟得上潮流综艺节目导师的口吻询问着他的梦想。 但是和那些导师不同，森罗的目的是将他的梦想粉碎。 听到森罗那极度莫名其妙的提问，斯考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 如果不是四周的甲板上流淌着被森罗杀死的海贼的血，海贼船附近的海面也都被染成了鲜红，他恐怕会以为这个抓着蒲公英乘风而来的男子是从马戏团来的了。 你看，马戏团里活跃气氛的主持人不是会询问小孩子将来想要做什么吗？ 可是从全身各处传来的紧缚感和刺痛感让斯考深深明白自己面前的可不是马戏团的小丑。 这恐怕是一个比起自己还要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看那毫不犹豫就杀了那么多人的手法，留着自己也多半不是因为发了善心。 所以斯考并没有回答森罗的提问，眼睛一闭，脑袋一歪。 “咕，杀了我吧。” “是吗？有点硬气，就是不知道你的骨头和皮肉是不是也这么硬气。” 冷笑一声，森罗控制捆绑着斯考的藤蔓开始收束。 藤蔓上的尖刺更进一步深入斯考体内，收束的强大压迫力让斯考体内的骨头在折断的边缘垂死挣扎。 “呃！啊！” 斯考发出了痛苦而扭曲的声音，只是这对缓解他所遭受的痛苦没有丝毫作用。 倒是让旁边商船上的人看了过来， “那是怎么回事？” 看着海贼船上一地的尸块与被染红的海水，生物的本能让幸存者们下意识地产生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而在看到刚才还掌握着自己等人生杀大权的海贼斯考此时却如同一只绿毛虫一般，被森罗单手拎着的他只能无谓地扭动着身体并发出不成体统的可怜惨叫。 一时间完全分不出谁才是好人。 或者说两方都是坏人，现在只不过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而已。 察觉到商船上投来的视线，森罗停止了对斯考施加酷刑。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说出你的梦想。” 森罗笑眯眯地看着斯考，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本能告诉斯考就算按森罗的提问进行了回答，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然而他也明白不管照森罗所说的做能不能活，这都如森罗所说的一样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只不过是想过上可以富足而安逸的生活而已。” 斯考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说完之后他偷偷地看了看森罗的反应，发现森罗脸上写满了“就这？”的失望之后急忙移开视线，生怕和森罗对上视线。 “所谓梦想，就应该是什么宏大的东西才对。而你只是想过有钱人的生活，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森罗“恨铁不成钢”地质问着。 只不过他似乎并没有这样质问的权力，因为他原本的打算也只不过是找个安定的地方养只猫养条狗过日子而已。 “只是想搞点钱，这样不行吗？” 斯考试探性地询问，想要争取最后的生机。 “当然行，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森罗笑着将斯考放了下来。 看着逐渐松开的藤蔓，斯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放过了。 只不过劫后余生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转变为了直面死亡的恐惧。 那些藤蔓的末端猛然变得尖锐无比，直直地朝他刺了过来。 不断放大的藤蔓尖刺是斯考逐渐涣散的瞳孔中最后倒映着的景象。 “果然不行吗？” 击杀了斯考之后森罗发现自己并没有从他的身上获取“击杀经验”，看起来让情绪从喜悦到惊恐的蹦极并不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而且也许是因为拉弥娅的提前出手削减了商船上幸存者的恐惧与愤恨情绪，击杀海贼们获得的“任务经验”也并不多，只让他的武装色霸气从只能短暂覆盖一只手掌变成了能够覆盖一部分小臂一段时间。 解决掉海贼们，森罗通过藤蔓将自己拉到了商船上。 他一落地，幸存者们都投过来了戒备的视线。 而拉弥娅则是立刻就靠了过去，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和太多陌生人打交道。 “森罗你怎么过来了？” “我看到这边好像有一艘海贼船，怕出什么事，所以就过来看看。” 森罗打量了一番拉弥娅和商船上的幸存者后笑着耸了耸肩， “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就算没有他的插手，拉弥娅其实已经将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 海贼们死不死并非最重要的，主要是拉弥娅没让自己和其他人被海贼们伤害到。 看到森罗和保护了他们的拉弥娅认识，商船上的人都放下了不少戒备。 后背才被包扎好的薇薇更是和同为小孩子几个同伴围了上来。 “大哥哥，谢谢你。” 哪怕他杀死那些海贼的手法再残忍，作为曾差点因为那些海贼而死的人，薇薇并不觉得自己等人有资格去指责什么，所以她还是真心地对森罗表示了感谢之情。 几个男孩眼中则是有钦佩与恐惧两种情绪交织着，怯生生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森罗半蹲下身来，看着几个孩子，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然后他看着薇薇的模样呆住了。 “你是薇薇？” “诶？大哥哥你认识我吗？” 薇薇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中并没有森罗这一号人。 “还真是。” 面对着眼前比自己认知中小上一号的薇薇，森罗不由得感慨这伟大航路似乎也挺小的。 同时他也有些困惑，为什么一国公主的薇薇会在被海贼袭击的商船上，而且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护卫的样子。 “大哥哥你们是什么人？海军？赏金猎人？” “不，我们是海贼哦！” 森罗笑着回应道。 反正等下斯佩迪尔号过来之后上面悬挂的海贼旗也无法遮掩，所以倒不如早早开诚布公讲清楚。 七十七 下一站，阿拉巴斯坦 听到森罗的自报身份，商船上的幸存者们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看向他的眼神中又多了一分恐惧。 “放心，我们不会对你们出手的。” 森罗安慰道，然后指了几个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人说， “比起那个，船上的医生还活着吗？这几个人还有救。” 死者虽然也会有残留的怨念，但是和情绪时刻发生变化的生者是不同的。 哪怕不去试探脉搏，森罗也能轻松分辨出那些人仍留存着一口气。 “那个，我是医生。” 一个路人脸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随后在医生的指挥下一众人都手忙脚乱地展开了急救。 森罗便借着这个机会帮忙救助那些重伤者和船上的人打成了一片。 “抱歉先生，之前我们对你有些无礼了。” 医生一边给伤员缝合着伤口一边跟森罗道歉。 虽然森罗自称海贼，但是看他的行动却和斯考那种劫掠杀人的海贼截然不同。 森罗却是丝毫没有介意的模样。 “没什么，作为海贼自然就要被人防备，这点心理准备我还是有的。” 在森罗被商船幸存者们信任的时候，拉弥娅则是在一众人感激的目光注视下被逼到水里咕噜噜吐起了泡泡。 而就在森罗和其他人救治着伤员的时候，一个半人半鸟的身影落到了甲板上。 他一落地化作人型就将在船舷边看着水中拉弥娅的薇薇拉到身前，关切地查看着她是否受伤 “公主，您没事吧？” “贝尔大哥，我没事。” 看到来人之后薇薇也是立刻扑进了他的怀里，但随后又低头认错说，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看着乖巧认错的薇薇和另几个也是一样低头等待着批评的小孩子，贝尔没再多对他们说什么。 他选择转身看向商船上还在抢救着伤者的森罗一行人。 “对不起！我来晚了。” 作为被称为阿拉巴斯坦的守护神的存在，贝尔觉得自己对于这一船人的伤亡负有一定的责任。 明明这里距离阿拉巴斯坦的领海并不远，但如果不是为了寻找薇薇等人，他甚至都可能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场惨剧的发生。 “贝尔大人，这不是您的错。” 幸存者中看起来最年长的那位代替众人做出了回应， “就算是守护神，您也不可能将离开了阿拉巴斯坦的我们也护在羽翼之下。” “唉~” 贝尔无奈地叹出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商船船尾的方向说， “水手们还在吗？快点让船，那边有一艘海贼船正在靠近。” “哦，那边啊。” 正在给伤员包扎的森罗抬起头看了一眼船尾的方向，在那里有一艘挂着燃烧着的骷髅头和橄榄枝海贼旗的船正在接近。 “那是我们海贼团的海贼船，不用担心。” 说完之后他又低下头去继续进行包扎。 “哦，原来是你们海贼团的海贼船，那我就……” 贝尔长舒了一口气，但是随后注意到了森罗话语中的不对劲，眼中满是警戒地盯着森罗， “你是什么人？” “贝尔大哥，他们不是坏海贼。” 薇薇拦在了贝尔和森罗之间，为了避免误会而解释道， “是拉弥娅小姐和这个大哥哥从海贼手里救了我们。” 听完解释，再看到森罗正在专注救人，贝尔将抬起作爪状的手放了下来。 尽管有了森罗的提前预告，但商船上大多数人在看到斯佩迪尔号靠近的时候还是略微有些紧张。 就算森罗和拉弥娅都已经表现出了友善的态度，也无法让他们相信在那艘靠过来的海贼船上都是这样友善的人。 只不过当斯佩迪尔号真正靠到了商船边，艾斯带着那爽朗的笑容跳上来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感到安心了不少。 毕竟能够露出那样笑容的人应该不会是坏人才是。 “森罗你也太狡猾了，有那么有趣的东西居然自己一个人偷偷地玩。” 艾斯笑着指责森罗道。 不过他的笑容在看到船上被一排排摆好的尸体与正在被包扎的伤员之后短暂凝固了。 “这里似乎发生了很过分的事情。” 在艾斯的眼中作为海贼出海的话就算遭遇怎样的不测也没有埋怨的理由，可是这艘商船上的人并不是海贼，所以他明白自己不应该在这里露出肆意地露出笑容。 “如果只看表现的话，我觉得我做的事情更加过分。” 森罗自嘲般地说，然后冲着斯佩迪尔号喊道， “丢斯，这边有几个重伤员，能过来帮一下忙吗？” “马上。” 一会儿过后，丢斯带着一个医疗箱登上了商船。 他和商船上原有的医生通力合作，为伤员们取出子弹缝合伤口。 有了丢斯的帮忙，森罗空出手来招呼着艾斯和自己登上海贼船搜刮战利品。 只不过颅骨海贼团因为是那种定期从据点里出来劫掠的海贼，所以船上除了一些食物和酒水之外就在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了。 “那些家伙都是群穷鬼。” 从颅骨海贼团的海贼船回来，森罗将斯考的脑袋丢到了商船的甲板上说， “也就只有这家伙的脑袋可能值点钱了，可惜我们是海贼不能去领赏，所以这个就给你们处理了。” “啊！！！” 幸存者中几个胆小的人直接尖叫出了声。 还是那个年长者站出来将斯考的脑袋捡了起来。 “谢谢您，这家伙的赏金我们会全部交给死难者的家属。” 在丢斯帮忙为伤员们处理完毕之后，艾斯他们便回到了斯佩迪尔号上。 不过因为双方都是要前往阿拉巴斯坦，所以斯佩迪尔号和商船并列而行。 这样不只是为了帮商船护航以免再受到海贼的侵扰，也能够在黑桃海贼团抵达阿拉巴斯坦的时候避免与当地人不必要的冲突。 “森罗，你刚才‘呼’的一下就飞出去的那一招是怎么回事，让我也试试呗！” 回到斯佩迪尔号上之后艾斯就一直缠着森罗让他给自己造一朵蒲公英，让自己也尝试一下乘风而行。 只不过那可不是抓住蒲公英那么简单的事情，在飞行的途中森罗要像控制船帆一样控制蒲公英的绒毛变化来改变前进的方向。 这种事情就只有作为植物果实能力者的森罗能够做到。 换成其他人的话就只能仍由风吹而胡乱在空中飘飞了。 不对！艾斯的话似乎也能做到。 森罗意识到艾斯可以通过喷火来控制方向。 “好，如果你真的想的话也不是不行，但要当心……” 森罗跟艾斯讲解了一番控制方向，不能飞太远，当心别烧掉蒲公英的话之后从手心长出了一朵和他之前在斯考面前登场时一样庞大的蒲公英。 艾斯急不可耐地一把抓住蒲公英的底部茎秆，踩在船舷上一跃而出。 一阵风吹来，艾斯便飘逸地远离了斯佩迪尔号。 “大哥哥你们好厉害。” 一个深茶色头发的小男孩靠到森罗身边和他搭起了话。 “话说你谁啊？” 森罗困惑地看着男孩。 虽然他大概猜出了男孩应该就是后来叛乱军的首领，但始终想不起他的名字了。 “寇沙，我是砂砂团团长的寇沙。” 现在的他已经彻底不再害怕森罗他们这些自称海贼的好人了，所以面对森罗的提问他能够挺起胸膛略显自豪地回答。 “不就是个小孩子吗？” 森罗笑着按了按寇沙的脑袋说， “你胆子还真够大的，居然敢孤……” 看了看不远处在和斯卡尔玩闹着的其他几个孩子，森罗将“孤身一人来到海贼船上”这句话收了回来。 反而略显无奈地说： “你们这群熊孩子胆子还真是大，我们可是海贼，待在我们船上说不定会被拐卖到不知道哪里去哦。” 知道森罗只是在吓唬自己的寇沙做了一个鬼脸。 “那也好过留在商船上被贝尔大哥唠叨，你不知道贝尔大哥平时很温柔，但是一生气起来就格外可怕。 这一次我们偷偷出海还遇到了海贼，这可不是被唠叨一小会儿就能了事的了。 所以我们只能抛下薇薇逃到你们船上来了，我们会永远记住她的牺牲的。” 说着寇沙还像模像样地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做错了事就该好好认错，挨骂也是应该的。” 森罗按着寇沙脑袋的手又多用上了几分力。 “对于你们这样的小孩子来说出海还是太早了。” 森罗指着靠着一只手喷射火焰在海面上飞来飞去的艾斯说， “那家伙都明白十七岁之后才能出海这个道理，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但是我已经满十七岁了。” 男孩，不，应该是少年如是回答。 “诶？！” 看着寇沙那比自己矮上不少的个头，森罗的头上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啊！救命！” 在不远处海面上飘飞着的艾斯一个激动，不小心将蒲公英给点燃了。 蒲公英本就是易燃植物，再加上果实能力的克制，艾斯手中的蒲公英眨眼间便化作灰烬。 他也只来得及发出急促的呼救便掉入了海里。 “拉弥娅，去把那个笨蛋船长捞回来。” “嗯。” 在拉弥娅出发去捞艾斯后森罗指着艾斯这个现成的反面案例对寇沙说： “你看，就算十七岁了出海也不一定安全。” 七十八 罗宾的邀请 半天不到的时间，斯佩迪尔号就跟着残破的商船抵达了阿拉巴斯坦的油菜花港。 当两艘船靠岸的时候，一个头发又长又卷手拿萨克斯的男人带着一队士兵围了上来。 男人怀着担忧与期待的眼神看向商船，同时指挥着士兵们紧接着斯佩迪尔号的动向。 “伊卡莱姆，不要无礼，这几位是救了薇薇公主的恩人。” 贝尔从商船上降落，阻止了士兵们对森罗等人的出手。 “可是？” 伊卡莱姆还是有些疑虑，毕竟斯佩迪尔号主帆上的那个标记可是代表着海贼的骷髅头。 “他们确实是和克洛克达尔大人一样的正直海贼。” 尽管“正直”这个形容和海贼放在一起有些不怎么协调，但是贝尔认为黑桃海贼团可以当得上这个评价。 斯佩迪尔号侧面的船舱门打开，以寇沙为首的孩子们被森罗赶着从船上下来。 这些孩子尽管还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让由好奇心和惊人行动力集合体的小孩子多在船上留一刻，斯佩迪尔号就多一分危险。 乖孩子和熊孩子之间很多时候只是差了一个突发奇想的念头。 “小气。” 寇沙带着小孩子们冲着森罗做了一个鬼脸之后就要跑着离开港口。 但是寇沙的后衣领却被贝尔给抓住，让他无法逃脱。 通常都是一脸柔和的贝尔此时脸上满是严厉。 “再这么说你们这一次都太危险了，如果不是黑桃海贼团的各位及时出现，会有怎样的后果？” 薇薇低着头从船上走了下来，看那沮丧的表情，刚才恐怕没少被说教一通。 “抱歉。” 贝尔对着陆续从斯佩迪尔号上下来的几人鞠了一躬， “接下来我要好好训诫这些小鬼一番，所以暂时失陪了。” 然后他给一边的伊卡莱姆吩咐道： “接下来就由你来招待这几位客人。” 说完，贝尔便一手抓着一个，腋下各夹着两个，身后还跟着个薇薇，带着砂砂团的全员去开训诫会去了。 “看不出来他是那么严厉的一个人。” 看着带着几个不断挣扎的小孩子渐渐远去的贝尔的背影，森罗随口说道。 “贝尔通常都很温柔的，只是这一次他们做的确实有点过火了，居然在商船出航时偷偷潜上去。” 伊卡莱姆也是一脸后怕地看着被炮击过的海贼船， “而且还出海没多久便遇上了海贼，能够没事真是万幸了。” 作为救下了一国公主的恩人，黑桃海贼团被招待住进了油菜花港最顶级的酒店。 原本森罗对于阿拉巴斯坦之行还有些担心，但是在碰巧救下薇薇之后他的这份担忧便被缓和了不少。 现在的克洛克达尔还在四处猎杀海贼充当英雄，而阿拉巴斯坦王室也还没有被他所陷害。 也就是说在明面上克洛克达尔是和阿拉巴斯坦王室处于同样立场上的，只要黑桃海贼团在阿拉巴斯坦王室这边拿到了“好人卡”，那么克洛克达尔至少便不能明目张胆地对他们出手。 现在只要不出什么意外，那么在阿拉巴斯坦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所谓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指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吧。” 在酒店房间里的森罗终于获得了彻底的安心，摆成一个大字躺到了又大又软的床上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只不过他的安心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只从他房间的天花板上长出的白皙手臂就让他的睡意全无。 “罗宾小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样将耳朵、嘴巴和眼睛全部挤在手掌上的造型很渗人。” 如果不是早就清楚了罗宾的能力，森罗恐怕会在看到那只诡异的手臂后开始怀疑自己实际上是个san值见底的调查员。 “这个倒是确实有不少人这样说过。” 那只手臂上的嘴巴开口说话了，虽然只有一张嘴，并没有声带之类的发生器官，但它还是确实发出了罗宾那略带清冷的女声。 “但是没办法，谁叫我是恶魔之子呢？” “这和恶魔不恶魔的根本没有关系，只是单纯你的排布方式有问题。” 森罗对着那只手臂指手画脚了起来， “你看，眼睛的位置可以往上移一点，嘴巴也要拉开一些，耳朵则是可以放到手掌边缘。” “这样吗？” 罗宾照着森罗所说的移动了手掌上口眼耳三者的位置。 “你看，这样不就……” 说到一半，森罗犹豫了，因为改过之后实际上还是没有好到哪里去，于是他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 “看起来我的审美与设计能力也还是不够，不然有罗宾小姐你的底子在，应该是不会怎么吓人的才是。” 一时间罗宾不知道森罗究竟是在损自己还是在夸奖。 “没想到你们居然会在快两个月后才抵达阿拉巴斯坦，是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哦？难道罗宾小姐这些日子都在这里等我们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居然让淑女等自己这么长的时间。” “副船长阁下还真是能说善道。” 罗宾明白森罗的回答看似油嘴滑舌，实则只是在错开话题以免将自己的情报暴露给她。 “说起来罗宾小姐为什么会称呼我为副船长呢？我们的船上貌似并没有这么一个职位。” 森罗半是好奇半是为了岔开话题地询问。 “就算没有那个职位，事实上你就是你们海贼团里的二号任务不是吗？” 罗宾笑着说， “虽然真正的主心骨是那位自然系的能力者，但明显一般情况下还是你更加有威信，我想船上大多数事情恐怕也是你在处理。尽管不像你似的什么都知道，但这点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哦，那还真是这样，罗宾小姐好厉害。” 森罗毫无感情地棒读道。 然后他拉起床上被子的一角，一副就要睡着地打起了哈欠。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睡了，罗宾小姐您随意。” 在森罗如此明显的逐客令之后罗宾开花出的手臂并没有立刻消散。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你见上一面。” “我们这不是已经见面了吗？有什么事现在说不行吗？” 闭着眼睛的森罗如是回答，随后他立刻十分刻意地发出了响亮的呼噜声。 七十九 油菜花港的夜市 等到确定了罗宾的气息彻底消散，森罗才睁开了眼睛。 只是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天花板上罗宾不知从哪蘸来的墨水写下的一个地址。 “原来写的是这个，在我如此明确的拒绝之后她还认为我回去和她会面吗？” 森罗将食指化作藤蔓生长而出，卷起一块帕子伸上天花板将那还未完全干涸的地址擦掉。 “好了，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被扣押金了。” 看着被擦干净的天花板，森罗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是他不一会儿就想起来酒店的房间是伊卡莱姆安排的，根本不存在什么押金。 “算了，这么早睡也睡不着，出去走走。” 像是劝服自己般的自言自语后森罗打开门准备出去。 一打开门，出现在森罗面前的是抬起右手作敲门状的艾斯。 “哟！我打算叫大家一起去逛油菜花港的夜市，森罗你要来吗？” “嗯，那一起去，最好大家一起吧。” 森罗笑着回答。 于是，黑桃海贼团五人全员离开酒店准备去油菜花港的夜市逛一圈，就连拉弥娅也被森罗拽着尾巴拖出了房间。 之前森罗说“早”只是对于夜晚而言，此时的油菜花港已经彻底进入了夜晚的时间。 不过油菜花港并没有因此而进入黑暗，反而在灯光的照映下给人一种比起白天更加热闹的感觉。 在油菜花港的夜市并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大多数摊位都是贩卖的各种各样的食物。 有着三个大胃王的黑桃海贼团便如同扫荡般地一个一个摊位吃了过去。 “几位客人不是阿拉巴斯坦人吧？” 黑桃海贼团光顾的第三个烧烤摊的老板是一个皮肤黝黑泛红的大肚子秃头中年人，他一边双手各抓着一大把肉烤制着一边和黑桃海贼团的众人搭话。 “是的。” 不是大胃王且不会往肚子里塞过量食物的丢斯代替埋头苦吃的其他人回答。 “那就不得不推荐你们去吃一吃阿拉巴斯坦的特产仙人掌料理了。” 老板笑着地推荐道， “来阿拉巴斯坦如果不品尝仙人掌料理那就是白来一趟了。” “仙人掌料理！哪里？” 听到老板的推荐，艾斯突然就觉得眼前的烤肉不香了。 “沿着这条街直走，在第一个路口左转就能看见了。” 老板用握着肉串的手指出了方向。 “小的们！” 艾斯站起身来很有船长气势地指向了老板所指的方向， “目标，仙人掌料理，出发！” “哦！” 就连拉弥娅也在气氛的调动下应和了起来。 随后斯卡尔和拉弥娅在艾斯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朝着仙人掌料理的方向前去了。 森罗虽然也是一直在埋头苦吃，但是却并没有犯傻地跟着艾斯的步调来，反倒是在艾斯三人离开后停下了手上进食的动作。 他拍了拍丢斯的肩膀说：“你去看着他们一点，至少别让他们干出吃霸王餐这种蠢事。” “嗯。” 丢斯点了点头之后开始去追已经快要消失在转角的三人。 “客人，你们这烤肉还要吗？” 老板站在原地，手中拿着两大把肉在风中凌乱。 他本来是说让他们在自己这里吃完后再去看看仙人掌料理，可谁知这群人却是十足的行动派，说走就走。 “还要的。” 森罗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说， “总共多少钱，我先把账给结了。” “抹去零头，承惠一万贝利。” 老板赶紧松开一只手，将上面的油脂在围裙上粗略擦了一下之后伸向了森罗。 森罗也没有多说什么将面额一万贝利的钞票递到了老板的手中。 随后他便坐下来默默地解决着之前就烤好的肉。 “感觉油菜花港真是又热闹又安定啊。” 森罗看似不经意地说。 “那当然了，阿拉巴斯坦虽然是个大部分国土都是沙漠的国家，但是却远比伟大航路上的其他国家富足。” 一谈起这个，老板被烧烤炉温度热红的脸上满是自豪， “而且寇布拉大人对我们也是十分优待，除了天上金之外的各种税收都少得可怜；两位守护神大人更是神勇无比，只要出海不太远，那就不用太过担心海贼的侵扰。” 通过他的情绪波动，森罗可以判断这番话确实是发自真心，而非是出于恐惧害怕的不得已而为之。 其实阿拉巴斯坦这个国家的富足与安定从作为港口城市的油菜花港能够有这种规模的夜市便可见一般。 如果是在一个人人都食不果腹的国家，别说是夜市了，就连路边摊都不可能出现；同时如果不是对自己的治安有信心，是不会不实行宵禁反而允许夜市的存在的。 从登录油菜花港开始，森罗从这里居民的那里感受到的绝大多数情绪都是偏向于积极乐观的。 也就是说大部分人都认为自己是幸福的。 尽管在作为穿越者的森罗看来，他们对于幸福的评定标准略低。 但基本上也能算是吃穿够用了。 从烧烤摊的老板那里接过两大把烤肉之后森罗便和他告别走向了艾斯等人所在的仙人掌料理店。 那家店非常好认，店门口摆放着两盆巨大的仙人掌，店名叫“麦斯卡”。 进入店内，森罗在艾斯的招呼声中很快找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在走过去的时候森罗四处打量了一番，注意到店内大多数的餐桌都已经有人落座。 看起来烧烤摊老板并没有说假话，这里的仙人掌料理看起来确实很受欢迎。 “森罗你快尝尝这个，真的超有趣。” 还不等将手中的两大把烤肉放下，艾斯便将一碗翠绿色形似水果沙拉的料理推到了森罗的面前。 将烤肉分给其他人之后森罗先是闻了闻面前的仙人掌料理，发现只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植物清香之后用叉子叉起一块翠绿色的“果肉”送进了嘴里。 初入口时稍微有点像是火龙果，软软糯糯的又带着并不强烈的甜味；随后又化作清凉甘甜的汁液顺着喉咙滑落，给人一种吃了薄荷糖般的清新舒适感；最后落入胃袋之后又像是暴风雪中壁炉的火焰一般不断散发着暖意。 这份新奇的食用感受，加上还算不赖的味道，这仙人掌料理能如此受欢迎倒不是不能理解了。 “阿拉巴斯坦真有意思啊！” 吃得心满意足的艾斯在回去的路上如是说， “等到完成了伟大航路的旅程后我一定要再回这里来玩。” “这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森罗也点头认可了他的看法。 只是他很清楚如果不管的话这里的安定与繁华很快就会消失殆尽。 等到克洛克达尔的计划正式施行，阿拉巴斯坦就将成为一个长年干旱无语，人民怨声载道的动乱国家。 到时候别说夜市了，就是想要喝上一口淡水恐怕都会十分困难。 思考再三，他还是挺下了脚步并叫住众人： “艾斯，还有大家，我想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八十 天大旱，人相食 妮可·罗宾有一个梦想。 那便是找到历史正文，了解在这个世界的过去曾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她的梦想实现过程并不顺利，准确点说是困难重重。 世界上很大一部分的历史正文都被安置在了一些或是危险或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而少数一部分有具体下落的历史正文又几乎全被各种势力严密把守着。 就比如她好不容易才得知了阿拉巴斯坦存在着一份历史正文，可随后才发现那份历史正文位于王族坟墓所在的葬祭殿。 那种地方哪怕她也不是能够轻易进入的，花花果实能力者的她也许可以击败那两个动物系恶魔果实的“守护神”，但是是她的体力却不足以支撑她突破王国军士兵重重包围。 更别说明目张胆地突入一个世界政府加盟国后随之而来的后果了。 她虽然从八岁起就被悬赏了七千九百万，但是也不想自己的赏金继续上涨。 而且如果她进入阿拉巴斯坦王宫的真实目的被察觉了，那恐怕就不只是赏金上涨那么简单了。 当年的奥哈拉便是因为被世界政府知晓了想要探知历史，所以才被屠魔令所毁灭。 罗宾很清楚自己如果想要完成自己的梦想，那么就必须要尽量隐秘行动。 而正巧，她遇到了和自己有着同样目的的克洛克达尔。 只是克洛克达尔并非是历史的同好者，他的目的只有古代兵器冥王的下落而已。 这也无妨，只要在看到历史正文之后背叛克洛克达尔，不把冥王的下落告知给他就好了。 被背叛与背叛这种事情罗宾早已经习惯了，更何况她很清楚古代兵器这种毁灭性的力量绝对不能落到克洛克达尔这种野心家手中。 可当克洛克达尔的计划在她面前正式展开的时候，罗宾明白自己还是太过小瞧这个男人的凶恶了。 按照他的计划实行，阿拉巴斯坦将会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内持续干旱，并不断挑起民众与王室之间的矛盾，等到最后掀起一场叛乱。 而到时候克洛克达尔便可以以英雄的身份登场，帮助叛军获得胜利，并趁机坐上王座。 这样他就可以以新任国王的身份名正言顺地进入历史正文的所在地。 这个计划如果严格按照克洛克达尔的设想来实行，那么他和罗宾的真实目的就能很好地被隐藏起来。 只是这样实在是太过了。 作为考古学家，罗宾很清楚几个简单的文字有时候会有着任何人都难以背负的重量。 “天大旱，人相食” 也许在后世从文献中对于这几年的记录就只有这么简简单单的一行字。 可是罗宾却明白这其中的每一个字恐怕都代表着以万为单位的死亡，而她自己也会成为这一行记录的始作俑者之一。 但是她想要退出却已经来不及了，克洛克达尔不可能放任一个会暴露自己的计划的人脱离自己的掌控。 想要背叛他并非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在没有可乘之机的现在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罗宾也明白就算自己被杀，克洛克达尔也不可能停止那个疯狂的计划。 于是她只能在不断的煎熬中继续为克洛克达尔做事。 万幸的是目前计划还只处于最初步的阶段，并没有开始将阿拉巴斯坦变作一个无雨的国家。 而更加让罗宾惊喜的是在一次为了后续计划实施而进行的招募中乱入了一个新生的海贼团。 这个海贼团尽管才进入伟大航路没多久，但是其实力却十分惊人，其中的船长更是和克洛克达尔同样的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 更重要的是这个海贼团似乎是摆明了想和克洛克达尔作对，并且不知为何好像对他的计划也是了若指掌。 于是罗宾主动留下了通向阿拉巴斯坦的记录指针，帮助他们更快抵达克洛克达尔的所在地。 不然要是他们在小花园上耽误了一年，那么一切就都晚了。 之后罗宾为了拖延计划的开展更是一直磨着洋工，让巴洛克工作室的成立进度一直停滞不前。 对此克洛克达尔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将罗宾安排到油菜花港为他关注黑桃海贼团的动向。 罗宾在告知他黑桃海贼团的情报时也将森罗的那些话透露给了他。 这使得克洛克达尔既震惊又困惑。 他明白这绝非不会是罗宾在骗自己，因为罗宾是一个聪明人，不会说这种夸张的谎言来欺骗自己。 因此他清楚森罗知晓自己计划这件事多半并非是罗宾编造而出的，而是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除了自己和罗宾之外的第三个人知晓这个窃国的计划。 不管这个计划是怎么被森罗知道的，克洛克达尔都无法放任黑桃海贼团不管。 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精力终归是有限的的，同时还要兼顾扮演“英雄”的角色。 所以就只好让罗宾这个共犯来处理情报方面的事情，让她一旦发现了黑桃海贼团的踪迹就立即向他汇报。 不过给罗宾的安排也只能说是以防万一，因为威士忌山峰下一站的小花园可是没有永久指针要逗留上一年的地方。 初入伟大航路的海贼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弄到永久指针的。 他打算等到忙完了阿拉巴斯坦附近海贼的清理后再去小花园亲手解决这个心头大患。 不过因为罗宾留下的记录指针，黑桃海贼团在他还在清理着海贼团的时候便提前抵达了阿拉巴斯坦。 发现黑桃海贼团到达的时候罗宾本想要立刻通知克洛克达尔，不然五天后就能离开阿拉巴斯坦的黑桃海贼团有可能错过克洛克达尔。 这样驱虎吞狼的机会错过了可能就不会再有了，而那之后等到克洛克达尔的计划正式展开那就再多的道歉也不管用了。 但她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征求黑桃海贼团的意见，而且还是向明显最不好骗的森罗征求意见。 她很清楚自己这只不过是在寻求自我安慰的借口，因为这事关一整个国家的兴亡，所以哪怕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她也会在之后将黑桃海贼团的行踪告知克洛克达尔。 就算是被称之为卑劣的恶毒女人她也不介意。 妮可·罗宾不想“天大旱，人相食”这样简短的记录在自己的眼前，在自己能够伸手触及的地方被留下。 八十一 圆桌会议 “你来了。” “我来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也以为我不会来的。” “但你还是来了。” “是的，我来了。”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我当然明白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还真是让我惊讶，没想到你这样聪明的人居然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决定。” “那我走？” 这段对话发生在位于油菜花港一侧高崖的观景台上。 对话的双方是在这里等待了大半夜的罗宾和终于下定决心来此的森罗。 不过现在在这里的并非只有这两个人，还有其余黑桃海贼团的四人围观着两个人比谜语更甚的加密通话。 “你是那个主持派对的人！” 艾斯终于在观景台的路灯和自己的火焰帮助下认出了罗宾。 这也并不怪他，因为除了森罗以外的所有人都只不过跟罗宾是一面之缘而已。 只是其他人对于罗宾的印象应该都是“克洛克达尔的部下”，只有艾斯是将她和派对联系在一起记忆的。 “那个还真是对不起，上次你的派对好像因为我们的缘故没能顺利进行。” 艾斯微微低下头冲罗宾道着歉。 “没事哦，那件事我一点也不介意。” 罗宾露出温和的笑容将艾斯的道歉收下，然后她看向森罗说， “那么请问为什么森罗先生你们全团成员都来了？” 森罗没有直接开始回答，而是用能力在观景台上做出了一张圆桌和六把藤椅，而后又在四周布置了一些驱散蚊虫的香草。 “坐下来慢慢聊怎么样？” 森罗像一个执事一样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所有人依次落座之后森罗自己也坐了下来。 他环视了一下其余五人，将他们的表情与情绪尽收眼底。 首先罗宾尽管稍微有一点点困惑，但是实际上她的心中基本上已经有了底。 然后是拉弥娅，她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同时也没有太过纠结于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次则是丢斯和斯卡尔了，他们可还记得罗宾是七武海之一克洛克达尔的部下，对她还抱有一定的警惕心理，所以便更不明白为什么森罗会带他们来见她。 至于艾斯，他也不会单纯地以为森罗带大家来见罗宾是为了让自己跟她道歉，不过他只是单纯的好奇，并没有对罗宾有多少戒备。 “那我就一个一个地解释了。” 森罗发了话，他首先看向了罗宾， “在我们的海贼团上艾斯虽然能够在大方向作出决定，但具体细节上还要听从其他人的意见，而且我认为在做出某些重大决定的时候所有人都应该有知情权与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力。” “也就是说森罗先生认为自己不能替其他人做决定，所以就叫上所有人一起来了。” 罗宾轻轻地点了点头，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坏消息。 之所以她只找上森罗便是认为只要说服了他，那么其他人就没有什么难度了。 而既然森罗并没有选择什么都不告诉其他人，而是带着他们一起来找自己，那就说明森罗也在一定程度上赞同了自己的计划。 “无论是让大家贸然参与到与七武海的战斗中，还是让他们什么都不知晓，就这样离开阿拉巴斯坦都不是我能够擅自决定的。” 森罗继续说， “但是这并非是说明我就赞同了与你的合作，你也不要以为能够轻易说服其他人，因为我会将其中的风险都告知我的同伴。” 一直托着下巴认真地听着两人对话的丢斯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原委。 “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们要去对付克洛克达尔。” 但随即他有些疑惑地看向罗宾， “但你不是他的部下吗？为什么要与我们合作。” “因为我决定要背叛那个家伙，这种事情在我过去的人生中并不少见。” 罗宾先是轻描淡写地说，随后又加上几分认真的神色补充道， “但是这一次的背叛，怎么说呢？理由还算得上是冠冕堂皇。” “克洛克达尔那家伙为了能够得到古代兵器冥王决定窃取这个国家。” 森罗替罗宾解释道， “他准备先靠驱逐海贼在这个国家积累一定的人气；然后通过一些手段让这个国家陷入持续的干旱，并将干旱的原因嫁祸到阿拉巴斯坦的现任国王身上；等到民众不得不奋起反抗他们以为的罪魁祸首国王的时候他便可以趁机作为英雄降临，并凭借帮助推翻国王的功劳将这个国家变为自己的所有物。” 斯卡尔也大致明白了当前的状况，他看着森罗说：“也就是说你带我们来是准备让我们与她合作共同干掉克洛克达尔。” “不，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森罗摇了摇头说， “我刚刚说过了，我并没有替你们决定的意思，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有这样的一件事存在而已。” “那个克洛克达尔应该很强吧。” 盘蜷在藤椅上的拉弥娅弱弱地来了一句。 她作为亲眼见过七武海之一甚平的人，对于克洛克达尔的实力有一定侧面的了解。 尽管没有直说，但她却有一定退缩的意思。 斯卡尔和丢斯两人都在思考着，他们一时间也很难做出决定。 如森罗所说，如果他们放任不管的话这个国家恐怕就要因为克洛克达尔而走向毁灭，到时候就算不会血流成河但饿殍遍野也是一定的，作为人类的同情心让他们不想一走了之；但是对方可是七武海，是大海上的三大势力之一（至少大多数人是这么认为的），绝对不是能够轻易应付的对手，从森罗为了备战克洛克达尔进行的全员特训便可见一般。 最后是艾斯，他目光在森罗和罗宾之间游移了一段时间后还是选择看向了森罗。 “那家伙那样做之后我回到这里的时候还能吃到仙人掌料理吗？” 艾斯十分认真地问着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森罗摇了摇头，“仙人掌也许还在，但是人多半是没了，到时候你恐怕只能吃到未经处理的致幻仙人掌了。”（“麦斯卡”这个名字就是阿拉巴斯坦的特产仙人掌，路飞曾在误食后陷入幻觉。） “那你之前那么担忧，让我们特训是因为那个叫克什么什么尔的家伙吗？” 艾斯又问。 森罗点了点头，“算是吧。” 其实就算没有克洛克达尔，森罗也会想办法提升黑桃海贼团的整体实力，毕竟他可是深知新世界可是遍地怪物的地方，只是克洛克达尔的存在让这个计划提前了而已。 “那就没的说了，我想要揍飞那个家伙。” 八十二 战斗的理由 尽管艾斯只是单纯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并没有让其他人都听从他命令的意思。 但是作为船长，他的发言无疑有着一锤定音的作用。 明白他并没有这样自觉的森罗在其他人应和之前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全员表决之前有些事情你们需要了解。 首先克洛克达尔并不像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海贼，他是去过伟大航路后半段‘新世界’的老牌实力强者，双色霸气就算不是顶尖也绝不可能一无所知。 同时他也是和艾斯一样的自然系能力者，果实能力的开发程度还是一个未知数。” 说着，森罗看向了罗宾。 “罗宾小姐，你对克洛克达尔的实力有多少了解？” 被这么一问后罗宾也愣住了。 她虽然和克洛克达尔算是合作关系，但是也只是见过他出手几次而已。 在伟大航路前半段克洛克达尔只凭借一些粗浅的果实能力运用就可以横行无阻，所以他在罗宾面前并没有透露出多少实力。 “对了！” 罗宾突然想起来克洛克达尔似乎存在的一个弱点，于是她立刻向众人分享起这个情报， “那家伙曾经在被红酒洒到身上后流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当时他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现在回想起来那被红酒洒到的部分好像变成了湿漉漉的沙子模样。他的能力应该是怕水的，只要碰到水应该就无法元素化了。” 只不过她提供的这个线索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 看着众人都是一脸平静的表情，罗宾显得有些困惑。 “这不是一个非常有用的弱点吗？” “罗宾小姐，能力者怕水这件事几乎都是常识了，而且只是元素化的话我们还是能有办法对付的。” 森罗看向了艾斯， “脑袋伸过来。” “有什么事吗？” 艾斯虽然不知道森罗的打算，但还是将脑袋伸了过来。 “砰——” 森罗覆盖了武装色霸气的手指对着艾斯的头顶就是一个爆栗，将那顶橘红色的帽子都砸凹陷了下去。 “森罗你干嘛打我？” 艾斯捂着脑袋一脸委屈的模样。 “这是……” 一边的罗宾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因为艾斯是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这件事她是很清楚的，也许在有意识的情况下他或许能够让身体不进行元素化，但是森罗刚才的攻击明显是出其不意，不会让艾斯有控制住不元素化的时间。 也就是说森罗有能够攻击到自然系能力者的方式。 “这是武装色霸气，是能够强化自身攻击防御并攻击到自然系能力者的一种力量。” 森罗将变为纯黑色的手掌展示给罗宾看，然后又看着艾斯说， “我打你是因为你就不能说个好点的理由吗？为了能够吃到仙人掌料理而去干掉七武海什么的也太没有b格了。” “但是我就是这样想的啊！” 艾斯将帽子取下来弄平整之后又戴了回去， “仙人掌料理很好吃，我很喜欢这里；但是那个叫克什么什么尔的家伙让这里不再有仙人掌料理，以后来到这里时也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好玩，所以我要打飞那家伙。而且因为那个家伙，我们大家还在小花园接受了那么久的特训，这口恶气我也一定要出一出才行。” “但是特训不是森罗干的吗？” 斯卡尔突然插了一句。 但是在森罗微笑着的凝视中他默默地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随后森罗又看了看丢斯和拉弥娅，注意到丢斯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迟疑，拉弥娅尽管还有些犹豫，但是她并没有多少主见，只要再有人进行表态她多半也会随大流。 眼看着结果几乎已经要被确定，森罗像是要做出最后的挣扎，说出了比起劝说更像是免责声明一样的话。 “我们之前所做的那些特训充其量只不过是入门水准的量而已，距离真正的强者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而且凡事都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 抛开天时不谈，在地利和人和上我们可并不占优。 在阿拉巴斯坦这个沙之国，克洛克达尔这个沙沙果实的食用者拥有压倒性的主场优势； 同时，在确实通过驱逐海贼为阿拉巴斯坦附近海域带来安宁的现在，克洛克达尔在事实上可是这个国家的英雄。 他的计划现在只有我们知道而已，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太多人相信。 也就是说我们和他战斗的话并不会得到任何人的支持，不会有任何人感激我们赶走了这个国家的英雄。 可以说在各种意义上我们在与克洛克达尔战斗的时候还在与这个国家战斗。 就算最后击败了克洛克达尔也不会有任何人感激我们，只能作为这个国家的敌人落荒而逃。 就算是这样，也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打倒那家伙吗？” “森罗你好烦啊！不是说了吗？我想要打倒那家伙从来不是为了成为英雄，只是为了下一次再来的时候可以开开心心地吃仙人掌料理而已。” 艾斯十分认真地说， “还有就是为了不让我们经历的的特训白费。战斗的理由只要这样不就好了吗？” 听完艾斯近乎胡来的想法，森罗妥协式地点了点头头，然后看向了其他人。 “我们胡来的船长似乎是打算去与这个国家的英雄为敌了，你们呢？” “所谓的冒险传记如果没有命悬一线的危机那就像是缺了醋的饺子一样，这次的胡闹应该能在未来为我的冒险小说增色不少吧？” 丢斯笑着投下了赞成票。 “作为海贼果然就是要胡作非为才是，和整个国家为敌这种事情超酷的不是吗？” 斯卡尔已经完全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了。 最后是拉弥娅。 “如，如果打不过的话，我可以逃吗？” 尽管还是一副怯懦的样子，但这话已经是建立在与克洛克达尔为敌的前提下了。 在其他人都同意之后罗宾看向了森罗，“那么副船长先生你是怎么看的呢？” 八十三 宣战 原本森罗早已经做好了面对克洛克达尔的准备。 只是在海上救了薇薇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很清楚只要好好地利用自己等人救下薇薇的行为就能够尽可能地避免与克洛克达尔的战斗。 在罗宾到来后他最优解应该是直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五天之后直接离开阿拉巴斯坦。 可是他终究还是一个虚荣的人——他无法说服自己对于一个即将跌入深渊的国家置之不理。 那能够从油菜花港人们身上感受到的幸福情绪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 他想要成为英雄，哪怕只是成为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的英雄也能够极大地满足自己的那颗虚荣的心。 所以他让同伴们知晓了阿拉巴斯坦即将发生的危机，让他们选择是否踏入这片泥沼。 他虽然一直都在极力说明与克洛克达尔战斗的风险，但是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也许会毫不犹豫地就点头同意。 因此当罗宾寻求最后的他的意见的时候他只是笑着说：“我怎么样都好。” 于是黑桃海贼团算是正式决定与克洛克达尔开战了。 “那么那家伙在哪里？” 艾斯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揍克洛克达尔了。 “今早和他联系的时候他还在西面的艾尔玛尔。” 罗宾回答。 “好，那就去那里。” 艾斯作势起身就要离开，但是森罗却紧接着按住了他的肩膀。 “别着急，与其我们去找那个家伙，不如让他来找我们。” “我知道了。” 罗宾会意地点了点头说， “等下我会通知克洛克达尔你们在油菜花港的消息。” “电话虫有带在身上吗？” 森罗眯着眼看向罗宾。 罗宾将一个深灰色，蜗壳侧边点缀着金色钩子的电话虫取了出来。 “等商量完对策后我会用这个电话虫通知克洛克达尔的。” “谢谢了，罗宾小姐。” 森罗打了一个响指，随后罗宾坐着的藤椅上生长出诸多细密的藤蔓将她捆绑了起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 罗宾不解地看向森罗。 “对呀！森罗你在干什么？” 一旁的艾斯也很是不明白森罗这样做的理由。 森罗从罗宾的手中拿过电话虫，端详了一番之后又看向了罗宾，“这东西怎么用来着？” 好像罗宾被他用藤蔓绑起来这件事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蜗壳的顶端是可以取下来的，那是话筒，话筒下面的按钮可以用来拨号，克洛克达尔的号码是*******” 尽管被森罗绑了起来，罗宾还是将电话虫的操作方式如实告知。 有了罗宾的说明，森罗有些生疏地拨通了克洛克达尔的号码。 “等一下！连对策都没有商量好，这样贸然通知那家伙的话时间会不会有些来不及。” 罗宾不明白森罗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急躁。 “罗宾小姐你现在是我们的人质，还请不要说话。” 森罗打了一个响指，一条藤蔓将罗宾的嘴也封住了。 他当然知道应该商量完全的对策之后再让克洛克达尔知晓自己等人的抵达的。 但是他更清楚很多情况下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特别是计划成员中有艾斯这样意外度极高的存在时。 而且与克洛克达尔的战斗他早就已经在脑海里演练过许多次了。 从选择这条航线开始他便开始思考如何能够最大限度地削弱克洛克达尔的力量，如何能够更轻松地取得胜利。 而最后发现还是得靠水。 尽管有武装色霸气的情况下确实能够攻击到元素化的自然系能力者，但是如果克洛克达尔的见闻色足够出色，那么武装色霸气的攻击也不一定能攻击到他。 但要是让他进入浸水状态，那就不一样了，那种状态下他恐怕连主动元素化来躲避攻击这个选择都没有了。 所以目前而言最直接的计划就是：首先，把克洛克达尔骗来油菜花港；然后，想办法弄他一身水；最后，不用讲江湖道义一起上干他丫的。 如此简单明了的计划根本不用过多商量。 在类似电话“嘟——”的接通声的“啵噜——”一声之后，电话虫的脸变成了有着一道横向伤疤并叼着雪茄的形象。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miss.allsunday” 电话虫开口传出了克洛克达尔低沉且稳重的声音。 森罗对着话筒笑着说：“抱歉，我可不是罗宾小姐，mr.0……不，七武海克洛克达尔。” “你这家伙是谁？妮可·罗宾在哪里？” 电话虫的神色变得惊疑不定，同时从嘴里传出的声音也多了几分紧张。 “罗宾小姐的话已经被我给控制住了，但请放心我并不会伤害她。” 森罗对着电话虫做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后接着说， “我和你一样都明白她的价值。” 在森罗这样说了之后电话虫的表情凝固了。 因为森罗这无疑是在跟克洛克达尔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沉默了片刻后电话虫再次开口，此时的话语中又多了几分凝重；“你就是在威士忌山峰坏我事的那个黑桃海贼团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谁知道呢？” 森罗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因为和敌人可没有说明的必要。 “原来如此，你也是盯上了那个东西。” 克洛克达尔只能理解为森罗也是知晓了阿拉巴斯坦潜藏着古代兵器冥王的人，所以才能在看到罗宾之后猜到自己的真实目的。 同时森罗也是为了冥王而来的人，所以才会在威士忌山峰阻止巴洛克工作室的招募工作，现在还绑架了能够读懂古代文字的罗宾为人质。 “如果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问题。” 森罗笑着说，然后酝酿了一下，准备进行宣战布告。 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总觉得有些羞耻了。 于是他将话筒塞到了艾斯的手里，“来，艾斯你说几句。” “哦，在那头的就是那个克什么什么尔对吧？” 艾斯接过话筒后先是向森罗确定了一下。 不过在森罗给予肯定的答复之前反倒是电话虫作出了回答——“是克洛克达尔！”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艾斯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电话虫的大喊：“克洛克达尔，我要打倒你！为了仙人掌料理和一个月的特训我一定要狠狠揍你一顿！” “哈？” 电话虫的脸上满是诧异，克洛克达尔很是不理解，不是为了古代兵器吗？ 仙人掌料理和特训又是怎么回事？ 八十四 备战 在艾尔玛尔有着一家蜘蛛咖啡店，这里的老板娘名叫波拉，身材火辣且衣着清凉。 不过她强大的实力和冷酷的性格让诸多觊觎者不敢造次。 而且在这里时不时还会来一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留着和尚头的高大男人，尽管男人很是沉默寡言，大多数时间只是静静地坐在吧台旁，但是很明显他肯定是和波拉相识的。 所以除非是不要命了，在蜘蛛咖啡店是没有敢来捣乱的人的。 今夜，蜘蛛咖啡店一如既往的安定。 蓝色爆炸头的老板娘波拉送走了最后的客人之后关闭了店门，开始打扫起凌乱不堪的店内环境。 应该是打扫的过程过于沉闷，她开始又一茬没一茬地跟在吧台前静坐的光头壮汉搭起话来。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骗了？” “当初说好的要为什么伟大的目标而奋斗。结果呢？身价三千五百万的我只能在这个破地方擦桌子拖地；你还好点，还能时不时出去杀杀海贼什么的，不过也同样无趣的紧。”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波拉接连不断地抱怨着，只不过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的单口相声，光头壮汉就像是修闭口禅一样并没有理会她，只是静静地坐着。 “你这家伙真是跟你的果实能力一样又冷又硬，哪怕是我也觉得你这样的人真是稀奇。” 收拾完毕之后波拉进入吧台内部坐到光头壮汉的对面，双手撑在吧台上托着下巴一脸无聊地说， “我真是好奇那个女人是怎么说服你这么个好像无欲无求的家伙加入这个前途不明的工作室的。” “梦想。” 一直闭口不言的光头壮汉终于开了口，只不过他吐出的却是一个有些虚无缥缈的词。 是的，达兹·波尼斯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超级英雄一般的存在。 说起来很可笑，他明明是一个杀手，一个很冷很冷的杀手，按理来说应该是离英雄这种定位最远的角色。 但是成为英雄确实是他心底最为真挚的一个梦想。 只是他从出生开始就被当做杀人兵器培养，除了杀人以外他什么都不会，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人该怎么去成为英雄。 直到名为妮可·罗宾的女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告诉他就算只会杀人也能够成为英雄并邀请他加入巴洛克工作室。 杀手的自觉让他觉得妮可·罗宾的所说并非发自内心，但他还是接受了她的邀请。 因为他虽然看似憨厚但内心却如明镜一般澄澈，他很清楚妮可·罗宾只不过是巴洛克工作室明面上的发言人，在她背后一定还有更强大的人物存在。他很想知道那个让妮可·罗宾说他也能成为英雄的人是何方人物，更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只会杀人也能成为英雄。 就目前的体验而言他觉得妮可·罗宾并没有欺骗自己，就算只杀人也能被当做英雄，只要杀的人是海贼，是坏人就好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过往的二十六年被他人指示着杀死各种各样根本不认识人的人生简直是太糊涂了，就连这样一条浅显易懂的道理都没能够明白过来。 对于达兹·波尼斯难得的开口便是莫名其妙的梦想这件事波拉感到十分无趣，她瘪了瘪嘴说：“梦想这种奢侈的东西也只有你们这些又有实力又白痴的家伙才会去追求了。” “是吗？我还以为出海的人都是怀揣着梦想的。” 十分难得的，达兹·波尼斯主动说出了带有明显情感波动的话语。 “当然不是，更多的人只不过是别无选择或者说自暴自弃才出的海，像你这种会那么在意梦想的人可是十分稀罕的物种。” 波拉边为同伴解释着这片大海的真相边从吧台下取出调酒工具与各种品类的酒，准备调一杯鸡尾酒来慰劳自己这一天的辛劳。 蜘蛛咖啡店名义上是咖啡店，但实际上也卖各种酒精饮品的，啤酒、红酒、白兰地……一应俱全。 波拉才将一瓶瓶好酒取出摆放好，还没来得及决定今晚是调制“血腥玛丽”还是“沙漠日出”又或是什么其他的酒来犒赏自己，便有一阵敲门声传来。 “关门了！明天再来。现在给我滚！” 波拉没好气的大声呵斥着。 在开店最开始的时候不时会有好事者会故意在关门后来敲门询问有没有什么“特殊菜单”，最初波拉还会回应几句并用拳脚赶跑捣蛋的人，后来便顶多像这样呵斥几句，除非对方死乞白赖地赖在门口，否则她都懒得动手。 而这一次敲门的人并没有就此离开，他隔着门说：“mr.1，miss.doublefinger，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在门外的人是被黑桃海贼团约在油菜花港一决胜负的克洛克达尔。 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前往油菜花港对付黑桃海贼团，他觉得自己也许需要一两个帮手（炮灰）。 现在距离克洛克达尔离开新世界的时间并不算太久，他还没有傲慢到认为在伟大航路的前半段自己就能够横行无阻。 再猛的过江龙都有可能淹死在臭水沟里。 而且对方有着和自己一样的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还是杀伤力最为出众的火焰系能力。 哪怕那个火焰系的自然系能力者没有双色霸气，只要果实能力开发到一定程度也绝对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更何况对方似乎对自己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说不定在实力方面是他们更占优势，不然也不至于这样跳脸嘲讽。 而且哪怕是在实力上自己占优，情报方面也是极为不对等的，那个黑桃海贼团作为新被通缉没多久的新人海贼团并没有多少被公开的情报。反光自己成名已久，只要肯耐下心去调查便能获得不少情报。 所以不管是为了勉强提升一下战斗力以防万一，还是为了有能够用来试探对方实力的棋子，克洛克达尔都需要找帮手（炮灰）。 而最优选择无疑就是巴洛克工作室的干部们，所以他找到了蜘蛛咖啡店，找到了现在除了罗宾之外唯二的两名干部。 就算过早暴露身份也不要紧，要是罗宾被夺走了那就算夺取了阿拉巴斯坦也没有意义，他根本看不懂历史正文上的记录。 八十五 谨防电话诈骗 当克洛克达尔带着达兹和波拉从搭乘的客船上下来的时候，油菜花港已经正式进入了繁忙的上午。 但是再繁忙的港口，也都会有注意着除了手上忙活着的事以外东西的人。 所以克洛克达尔这位阿拉巴斯坦的英雄没多久便被人团团围了起来。 “是克洛克达尔大人。” “英雄啊！” “能给我签个名吗？” …… 人们的热情将克洛克达尔堵得水泄不通。 以往的话他说不定还会花点时间搭理一下这些人让自己有一个平易近人的形象。 不过现在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没有浪费在这里的多余时间。 于是他给一旁的达兹使了一个眼色。 达兹立刻明白了现在是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光头的壮汉什么都不用说，只是向前迈出了一步，用凶恶的眼神看了一眼。 人群便自然而然地让出了一条路。 克洛克达尔通过达兹开辟的这条路向外走去。 “抱歉，请原谅我部下的无礼。只是我现在有一件紧急的事要去处理。” 在克洛克达尔的脸上挂着极为正宗的“鳄鱼的微笑”。 那拼尽全力挤出来的微笑并没能让他那张有着狰狞伤口的脸柔和多少，但是他过往的英雄之举还是为他加分了不少。 “请不要自责，这并非是克洛克达尔大人您的错。” “倒不如说是不合时宜地围上来的我们的错。” “您要去做什么？” “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吗？” …… 本来克洛克达尔并不想理会这些愚蠢的平民，但是想着说不定能够打听到黑桃海贼团的消息就顺口问了一句。 “黑桃海贼团，你们知道吗？” “哦，那个救了商船和薇薇大人的义贼海贼团吗？他们的船好像往东边去了。” “对了！他们好像在离开前还说让克洛克达尔大人您到了给他们打个电话。” “你们认识吗？” “这是当然的，同样都是海贼却并不作恶，反倒是保护商船驱逐其他海贼。” “说起来黑桃海贼团的那个白衬衫的男人好像跟克洛克达尔大人您很熟的样子，好像是称呼您为‘老沙’来着。” 人群七嘴八舌的回应着，克洛克达尔获得了远超期待中的情报量。 “去东边了吗？” 克洛克达尔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但却想不出东面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看起来得通过电话虫问一下他们的所在地了，毕竟对方手中有人质（罗宾）在，只能暂时满足他们的要求了。 只不过当然不可能就在这个人多眼杂的港口联系黑桃海贼团。 “走了。” 他带着达兹和波拉离开了港口。 环顾了四周不断投来尊敬目光的人群，波拉有些恋恋不舍。 “没想到我们这些曾被人厌恶的鬣狗也有被如此善意注视的一天。” 波拉拍了拍达兹的手臂轻轻地说， “看起来我们貌似没有被骗，这样工资又高又能得到他人尊敬的工作还真是如天上掉馅饼一样美妙。” 达兹并没有回应她，但是那不再冰冷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尽管是沾了克洛克达尔的光，但是刚才那种被当做英雄对待的感觉让他的心情澎湃不已。 昨晚克洛克达尔找上门的时候最先愿意相信他就是巴洛克工作室幕后老板的便是达兹，那并非是信任，而认为最好如此。 如果巴洛克工作室的社长是最近名声大噪的英雄七武海，那么达兹认为自己也许也能更加靠近英雄一点。 与达兹不同，波拉接受的原因更加现实，克洛克达尔的实力与身份在那里摆着，没有欺骗他们的必要。 只是同样波拉对于这个一直藏身于幕后，现在却突然现身要求自己等部下帮忙的社长怀有一定的戒备。 嘴上说着没有被骗，但实际上她越是跟在克洛克达尔身旁就越是觉得恐怕自己等人要被卖掉。 她数次想要提醒达兹，但要不就是克洛克达尔会不知从哪个角落打断谈话，要不就是根本没有被听进去。 另一边的克洛克达尔自然不会认为这两个从未正式见过面的部下会对空降的自己忠心耿耿，但是他需要的只是帮自己试探地方实力的炮灰，而非是能够互相托付后背的同伴。 只要让他们在正式开战之前不要逃走就好了。 意外之喜是这两个部下中意外的有一个人有着莫名其妙的忠心，能够更好地被利用。 离开了人群，克洛克达尔绕进了一个阴暗的巷子。 将电话虫从口袋里取出，他拨通了罗宾的号码。 “啵噜——” 代表着接通的声音响起后，电话虫变成了一个没有多少特色，只有几分不太出众帅气的白皙面容。 不过电话虫并没有立刻开口，反倒是像嘴里还含着什么东西一样咀嚼着。 在一个无实物表演的吞咽动作之后电话虫才用一副平静的表情开了口：“喂？哪位？” 但很快那副平静便消失不见，变得带有些许怒色， “艾斯！那是我的藤蔓！不能吃！拉弥娅不要继续喝了！我们的淡水已经不够了！” 随后电话虫的脸上又浮现出一缕歉意， “抱歉，我家的船长和船员太调皮了，稍微花了点时间，请问您是哪位。” 克洛克达尔嘴角抽搐着，但还是强压着怒气说：“是我。” 电话虫脸上的歉意转变为了疑惑， “哈？你又是哪位？” 很快，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知道了！……你是电话诈骗犯吧！不过说实在的，你这骗术也实在是有些老掉牙了。‘是我，是我’这种套路不是早就应该被埋进秦始皇陵了吗？” “啵~噜” 一声电话虫自己的声音过后，它的脸也恢复了蜗牛光滑平整的表皮。 ——自己的电话被挂了！ 如果能够看到怒气条的话，现在克洛克达尔的怒气条已经离能够释放必杀技只有一步之遥了。 他认得电话虫上的那张脸，那就是黑桃海贼团的成员之一森罗。 也是那个在港口留言让他打电话的人。 明明叫他打电话的是森罗，结果率先挂电话的也是森罗，这不是明摆着耍他吗？ 克制，克制，这一定是对方的阴谋。 克洛克达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一次拨通了罗宾电话虫的号码。 八十六 副船长的责任 油菜花港往东十来公里，有一座峡谷。 这里便是被森罗选来当做与克洛克达尔战斗的场地。 之所以选这里是因为据说这里曾有一条河，而来到这里探查过之后发现在这里的地下确实存在着一条流量不小的地下河。 只要能够利用好地下的水源，那么就能最大程度地对克洛克达尔造成压制。 最开始森罗也考虑过直接将战斗场地定在海边，利用拉弥娅作为人鱼操控水流的能力来限制克洛克达尔。 但是那样的话目的性就太明确了，就算克洛克达尔前来了也会抱有极大的防备。 地下水的抽取也不成问题，现在这片干涸河床的地下已经遍布了森罗的树根，只要有需要就能随时将这里变成一片小湖泊。 这样的地利就能勉强算是站在他们这边了。 其实最初森罗有考虑过用椰子汁来对付克洛克达尔的，只不过结出果实的体力消耗是制造同大小其他植物部分的数倍，只靠光合作用的话是来不及补充的。 而且比起掺杂了太多其他成分的果汁，比较纯净的水应该会有更好的限制效果。 还有就是森罗觉得就算自己存了一堆椰子，恐怕也会在战斗正式开始前被艾斯给吃光。 毕竟他就是这么一个没有紧张感的家伙。 比如现在明明与克洛克达尔的战斗即将开始，他还能有心情继续吃烤肉。 “刚刚那是谁？” 艾斯看着森罗手中刚被挂断的电话虫问。 “克洛克达尔，那家伙应该已经到油菜花港了。” 森罗当然不可能是真的不知道电话虫那头的是克洛克达尔，毕竟电话虫除了会传声之外还会将面前说话之人的模样模拟出来，克洛克达尔那横跨整张脸的长长疤痕那么有辨识度，想认错都难。 他这样做只不过是在战前稍稍做一下调剂而已。 “罗宾小姐，那就再次委屈你了。” 森罗打了一个响指，在一旁安静地将烤肉送入口中的罗宾再度被藤蔓紧密包裹了起来，在她将手中的烤肉签子放下并擦干净嘴角的油污之后将她变成了一个绿色的大茧，只有面部还留着几个观察和呼吸的小孔。 “副船长先生，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从茧中传出来的罗宾的声音并没有多少生气，反而显得十分和气。 “所谓要骗过敌人就要先骗过自己不是吗？” 森罗笑着眨了眨眼。 “啵噜~啵噜~啵噜~” 电话虫响起了有规律的来电提示音。 “好了，罗宾小姐，人质该被封口了。” 森罗用藤蔓堵住了罗宾的嘴之后才拿起了电话虫背上的电话话筒。 “喂？请问是哪位？事先说明这个号码不需要套餐增值服务。” “我是克洛克达尔。” 似乎是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克洛克达尔这次一上来就自报了姓名。 只是…… “原来还是刚刚那个诈骗犯啊，不要以为换了个骗术我就认不出你了。” 森罗像模像样地摇头叹气着说， “最近的业界还真是不景气呢，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来掺一脚了。给同一个对象打两次诈骗电话就不说了，用的还都是老套到极点的骗术。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是我’的套路行不通‘我，秦始皇，打钱’的套路就能有用吧？” 电话虫的额头在森罗一连串的话语轰炸下爆出了一根根青筋，看得出在那一头的克洛克达尔已经抵达了忍耐的极限，已经几乎是火冒三丈的状态了。 而森罗准备火上浇油。 “看起来你好像不耐烦了诶。这怎么行呢？做这一行的就应该有耐心，并且无论在电话中被怎么恶言以待都要保持平常心不受影响才行。所以说年轻人就是……” “够了！你个混蛋别耍人玩了。我已经到油菜花港了，你们去哪了？” 克洛克达尔终于明白了森罗彻头彻尾是在逗自己玩，怒不可遏的声音与表情都通过电话虫传递了过来。 森罗摊了摊手，一脸“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啊嘞，克洛克达尔先生这就恼羞成怒了？原来七武海之一的人只有这点气量吗？” 电话虫大喘气了许久才彻底平复下来一字一顿地说：“你们在哪里” 看着克洛克达尔的怒气条已经涨到了释放两次必杀技也有余的程度，森罗才终于开口说出了他们现在的地点。 而当位置一被说完，克洛克达尔那边便立刻挂断了电话，看起来是风风火火地往这边赶来准备杀死森罗了。 “克洛克达尔终于要来了吗？” 艾斯走到了森罗的身旁，将一串烤肉递给了他。 “是的，现在他跟我们的直线距离只不过十几公里。” 接过烤肉，森罗却并没有吃下去的胃口。 艾斯一口将烤串上的肉撸了下来，边咀嚼边关切地询问：“你在担心什么吗？” “我只是在怀疑我让大家被卷进来是否太……” 森罗还未说完便被艾斯打断了。 “并不是你把我们卷入进来的，就算你不选择将真相告诉我们，我也一定要想办法揍那个混蛋一顿。” 艾斯挥了挥拳头说， “不然怎么对得起在小花园训练了那么久呢？” “那不还是因为我吗？” 森罗苦笑着说。 “不，要追溯到开始可是我选择了这条航线，所以我们抵达了这里，不是吗？” 艾斯伸了伸懒腰后开始活动起筋骨， “我可是船长，克洛克达尔是因为我决定的航向才遇上的敌人，那家伙就由我来揍飞。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也不要认为自己有什么责任。” “你啊……” 一时间森罗有些不敢直视艾斯，因为他那不知道是率直还是温柔的待人方式让森罗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思考了些许时候，森罗才开了口：“别那么说，我可是副船长，大家遇到的危险你承担一半责任，我至少也要承担四分之一，最后的四分之一就怪他们看错人，上错船了。” “副船长，我们的船上有这样的职位吗？” 艾斯好奇地歪了歪脑袋。 “就算没有副船长的职位，难道我就不能享受一下副船长的责任吗？” 再怎么说，黑桃海贼团与克洛克达尔开战的直接原因都是森罗将众人带到了罗宾的面前，这份责任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推卸的。 八十七 开战 在集市上租了三头骆驼之后克洛克达尔三人便立刻赶往了森罗说的地点。 不过尽管被森罗再三言语戏弄，克洛克达尔的怒气条都快爆了，但他还是没有完全丧失冷静。 为了避免沿途可能存在的埋伏，克洛克达尔特意绕了一个大圈子前往那处干涸的河床。 而且在抵达之前还登上了高处瞭望了一番，确定在那里等待着的只有三人和一个绿色的茧之后才继续前进赴约。 “你们来的似乎有些太晚了。” 当克洛克达尔三人出现在森罗面前的时候他脸上却有着一丝的不耐烦， “算了，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东西？” 克洛克达尔有些疑惑地看向森罗，他并不记得森罗有在和他的对话中提过要带什么东西来。 “那东西不就在的你肩膀上吗？克洛克达尔先生还真是健忘。” 森罗笑眯眯地看着克洛克达尔说， “看起来你的脑袋并没有怎么被派上用场，所以能不能借我们用一下呢？我们海贼团的财政状况说实在挺糟糕的，8100万贝利的话应该能缓解上一段时间的。” 对于森罗这明显是挑衅的话语，克洛克达尔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也许是怒气槽早就已经被撑爆了，也有可能是这样盯上他脑袋的挑衅他实在是听得太多了，都已经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力。 “原来不光是盯上了那个东西，还盯上了我的脑袋吗？” 克洛克达尔轻蔑地笑了笑说， “现在的小鬼还真是有野心，但是想要一举拿下七武海的人头来打响自己的名气这种想法虽好，但也要做好被鳄鱼吞下的准备。” “不，我并没有盯上你的脑袋。” 艾斯略显嫌弃的摆了摆手， “我是有将上个时代的传说海贼当垫脚石的打算，但是我盯上的可是白胡子的人头，七武海八武海什么的怎么都无所谓了。” 在听到“白胡子”这个名字的时候克洛克达尔明显愣了一下，而艾斯之后那发自真心认为七武海没什么了不起的发言让他额头爆出一条条虬结的青筋。 “nice踩雷！” 森罗伸出右手对艾斯竖起了大拇指。 连七武海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艾斯自然不可能知晓克洛克达尔和白胡子的恩怨，所以他这次的踩雷行为完全是无意的，但是很多时候这种不经意的踩雷反倒更具杀伤力。 不过杀伤力是有了，但是却缺少持续性。 于是森罗做出了掩着嘴说悄悄话的动作，但音量却一点不小地对艾斯说：“艾斯你怎么能够随便揭人短呢？要知道这位克洛克达尔先生可是在白胡子手下惨不忍睹地输得七零八落，最后只能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从后半段‘新世界’回到了这里，回到了有着‘乐园’别称的伟大航路前半段。” “诶？原来是这样，好逊！” 艾斯即刻对克洛克达尔的行为进行了评价，然后思考了一会儿后又说， “如果是我的话，哪怕输得再凄惨，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也会再爬起来瞄准白胡子的脖子。” 克制！克制！克制！ 这个时候冲动就中计了。 克洛克达尔强忍住立刻发动能力用沙漠宝刀将森罗和艾斯大卸八块的冲动。 自然系能力者在战斗中如果不能尽可能保持情绪的稳定，那么就会影响到对身体元素化的控制。 这样的话很可能在战斗中便不能及时提前元素化躲开攻击。 而且见闻色霸气的使用也要尽可能保持心态的平稳才行。 所以克洛克达尔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够被森罗和艾斯的三言两语给影响到才行。 哪怕他们的话每一句都等同于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也必须要忍耐。 等等！ 克洛克达尔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既然森罗在用这种场外因素来影响自己，是不是说明他们的实力并没有自己强？ 又或者说这是一种另类的示敌以弱战术？ 不能轻敌！ 这样想着，克洛克达尔后退半步并递给达兹一个眼神。 领会了克洛克达尔想让自己当先锋的达兹义无反顾地上前几步。 “巴洛克工作室，mr.1，请多指教。” “看来这条沙鳄鱼也拿不准艾斯的实力。” 森罗托着下巴低声自言自语着， “怪不得要叫上这两个人，原来也是怀着试探深浅的打算。” 于是森罗也对拉弥娅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上去和达兹交交手。 只不过他的眼神给出了半天之后也不见拉弥娅有任何动静，只有达兹一个人尴尬地站在两票人的中间。 森罗无奈地扶了扶额，看起来想让拉弥娅读懂别人的眼神还是太早了，想要命令她还是直接用言语比较快。 “拉弥娅你上！” “诶！？” 被森罗看着的拉弥娅下意识地扭动着尾巴向后退去， “我，我去对付他吗？不行的，他太壮了，好可怕。” “你清醒一点！” 达兹虽然看起来健壮无比，但是其实他的身高只不过212cm，在这个“大将身高”都不算太高的世界并不算上高大。 当然，比起两米都没有的艾斯和森罗他是要高大上不少。 只不过在拉弥娅面前他这点身高并不算什么。 拉弥娅的上半身虽然勉强能算是正常少女的模样，但她的尾巴可是有七八米长，只要稍微多直立起来一点就能轻松突破“大将身高”。 外带类似爬虫类的外观自带的震慑效果，拉弥娅的压迫感可一点都不比达兹弱。 但森罗也明白拉弥娅畏惧的并非完全是达兹的体型，更多的加分点来自于达兹的人类身份。 “没事，就把他当成食肉牛龙就行了。” 森罗用着外人难以理解的方式劝说着拉弥娅。 “食肉牛龙，食肉牛龙，食肉牛龙……” 念了好几遍“食肉牛龙”之后拉弥娅闭上双眼。 等到她睁开眼看向达兹的时候，眼神中已经不再有畏惧，取而代之的是食欲！ 被拉弥娅那怪物猎人一般的双眼盯上之后达兹自心底升起一股恶寒，生物的求生本能不断地让他赶紧逃离这里，眼前的那绝非是自己能够对付的怪物。 但是他还是战胜了本能，在原地站稳并像蹲马步一样摆好了姿势。 “斩人” 达兹的身体顿时变得比一般钢铁还要坚硬。 省去了自我介绍与能力的解释，达兹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拉弥娅，达兹双手化作刀刃交错在胸前，准备用攻击来防御攻击。 “灭裂……” 但是招式名还没喊完，通体漆黑如墨的弯刀刀刃便斩上了他胸前的双手。 “啪——” 变作刀刃的双手只是一击便如同脆弱的玻璃一样破碎开来，随后达兹整个人被拉弥娅打飞出去十多米远。 碾压式的胜利！ 这就是掌握了武装色的人和没有武装色的人之间的差距。 八十八 沙子与火焰 达兹的光速落败稍微有些出乎克洛克达尔的预料。 他本来以为黑桃海贼团只是在伟大航路前半段矮个子里拔高个的，顶多就是船长的艾斯因为同为自然系会比较难缠。 但是达兹一个交手便败下阵来这个事实让他明白了黑桃海贼团并不简单。 那副半人半蛇的模样与恐怖的怪力可以用动物系恶魔果实来解释，但是那附着在黑色弯刀上的黑色，那击碎了达兹刀刃的关键绝对是武装色霸气。 那可不是在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组成的海贼团就能够掌握的能力。 在伟大航路的前半段别说掌握了，知道霸气这个概念的人都是凤毛麟角。 而且他们还知晓着就算是老牌海贼也不一定知晓的古代兵器的消息。 “你们绝不是一般的新人海贼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克洛克达尔的脸色变得沉重了起来。 最符合情况的猜测就是黑桃海贼团并非是白手起家的纯新人海贼团，在其中绝对有长辈是老资历海贼的“贼二代”。 倒不是说克洛克达尔就怕了黑桃海贼团背后可能存在的老资历海贼，而是明白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知道他打古代兵器冥王主意的人就远不止黑桃海贼团的这些人了。 要是这个消息被广而告之了，那么别说能不能得到冥王了，他说不好还会挨一次“屠魔令”。 在他身旁的波拉更是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本来以为达兹就算不是顶尖的强者，但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但谁知却被拉弥娅一个照面就打飞了。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和达兹或许连炮灰都算不上。 原来在这片大海上还有这样恐怖的怪物吗？ “看起来这里你们没有出手的资格。” 克洛克达尔将披在肩上的大衣递给波拉说， “你去照看一下达兹，接下来就全部交给我了。” 本来通过两个部下来试探黑桃海贼团的计划算是失败了，不过也没有完全失败。 至少克洛克达尔明白了黑桃海贼团绝不是掉以轻心的对手。 而且不管他们背后有没有人在，不论他们的长辈是怎样恐怖的老家伙，当前最优解都是毫不留情地击败他们，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真是的，在‘乐园’待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我都快忘记了真正的战斗是怎样的了。” 克洛克达尔活动着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走向了拉弥娅，走向了黑桃海贼团的三人。 “可，可怕。” 如同将真正的蛇爬行动作倒放一般，拉弥娅以尾巴尖为首，飞速倒退爬回了森罗的背后躲了起来。 “看来因为是野兽一般的存在，所以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双方的差距。” 看到拉弥娅的不战而退，克洛克达尔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轻蔑的笑。 “不不不。” 森罗笑嘻嘻地摆了摆手说， “我觉得只是单纯因为你长得太吓人了，明明脸上就有那么大一道恐怖的伤疤，结果还不知道稍微让面部表情和善一点，这样不好哦。” 这仿佛是哄小孩一般让克洛克达尔好不容易上扬的嘴角抽搐了起来。 但同时森罗这副镇定自若的表情让克洛克达尔又有些拿不准这是在虚张声势还是在故意激怒自己。 于是克洛克达尔在原地停了下来，伸出左手指向艾斯，又挑衅意味十足地勾了勾。 “让我看看你的底气，你那盯上我这颗人头的勇气是从哪来的就让我好好看个清楚。” “不是说了吗？我盯上的是白胡子的人头，对你的人头我真的没有兴趣。” 艾斯也略显无奈地摆了摆手说， “我只不过是来揍你的而已。” “哦，我这个输给白胡子的败者并不被你放在眼里，你是想这么说是吧。” 克洛克达尔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艾斯很明显并没有打算故意冒犯他，但是说的话却句句精准地击中了他的伤口，而且还在反复横跳着往里面撒盐。 “但是就算在那个男人手下败北了，那可不意味着我也会输给你们这样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一个小型沙暴气旋在克洛克达尔的右手掌心形成，然后被他甩飞了出去。 “沙岚” 小小的气旋不断自我扩大着朝艾斯飞去。 “来的正好。” 艾斯的右臂化作火焰熊熊燃烧，然后挥出。 “火拳” 猛烈的火焰与狂暴的沙尘暴碰撞到了一起，化作了扭曲空气的超高温漩涡在艾斯与克洛克达尔之间僵持着。。 不断有炙热的黑色晶体从那个漩涡中飞溅而出。 用藤蔓拦下了几波朝自己和拉弥娅袭来的晶化沙粒之后，森罗双手伸出藤蔓，一手卷住拉弥娅，一手将关着罗宾的大茧抓住。 “自然系能力者的交手还真是可怕。” 这样说着，森罗带着两人飞速离开了原地，退到了百米开外。 而此时超高温的漩涡已经消散，艾斯和克洛克达尔展开了第二回合的交手。 “炎戒·火柱” 艾斯高高跃跃起，将旋转的火焰柱朝克洛克达尔射去。 “沙漠宝刀” 克洛克达尔的右手化作巨大的沙刃，直直地迎上了艾斯的火柱攻击。 在巨大沙刃和旋转的火柱接触的瞬间，火柱便像是鲜嫩的竹笋一样被切开变成了两半。 远处边退便注意战场动向的森罗发现在沙刃的刃口覆盖了一层绝非沙子能有的漆黑。 “那是武装色霸气！” 他惊讶地出了声。 之前在小花园的时候艾斯试过将武装色缠绕到自己的火焰上，但是始终没能够成功。 就算是被武装色霸气缠绕的拳头，在元素化后武装色霸气也会褪去。 所以他们便自然而然地以为元素化和武装色霸气不能共存。 现在看来并不是元素化和武装色霸气不能共存，而是火焰这种能量态的元素和武装色霸气的相性不好，拥有实体的沙子则能够被武装色霸气缠绕。 缠绕了武装色霸气的沙刃切开了火柱之后将艾斯也竖着切作了两半。 但是克洛克达尔却并没有露出了得手了的兴奋之情，因为他明白自己并没有将艾斯斩开，在他的沙刃将艾斯切开之前艾斯便将自己主动分成了两半。 不过他也没有气馁，因为他很早就知道了就算有武装色霸气，想要击中自然系能力者也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八十九 火力压制 “好险。” 落到地上的艾斯看着自己胸口上浅浅的红色，稍显心有余悸。 尽管在小花园的时候和森罗与拉弥娅对练过好几次，但是面对如此迅猛的攻势还是第一次。 所以并没能第一时间就躲开，但也没有受到确实的伤害。 另一边的克洛克达尔脸上的表情也并不轻松。 “真是的，本来以为来到前半段之后就能轻松不少，没想到居然还能遇上这样需要认真对待的对手。” 如果说武装色是进入伟大航路后半段新世界的通行证，那么见闻色就是通向顶尖强者的门票。 在强者的世界里没有见闻色霸气跟瞎子没有多大的差别：无论你的攻击再怎么强而有力，无法找到对手的方位，打不中对方也就没有丝毫意义；而在防御的时候如果无法捕捉到对手的进攻路线，那么就算防守再怎么严密也只能像只笨重的乌龟一样任人宰割。 在自然系能力者之间的战斗见闻色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没有武装色你可能打不中对手，但如果没有见闻色你可能连对方的本体在哪里都不知道。 “现在的海贼居然在这么前的地方就掌握了双色霸气，还真是了不起。” 猛吸了一口后克洛克达尔将嘴里叼着的雪茄丢到一旁的沙地中， “看来我也是老了。” 不过嘴上是这么说，但克洛克达尔可一点都没有服老的打算，身体周围漂浮着的沙粒是他准备好全力战斗的表现。 “没办法，谁叫我是那种会在游戏前期就将属性刷到可以爽快殴打接下来boss的类型，通称‘十里坡剑神’。” 退开到波拉和达兹身边将两人控制起来的森罗笑着解释道， “要不是自己埋头苦练无法真正完成境界的突破，别说是果实觉醒了，二觉三觉我也练给你看。” 于是克洛克达尔又警惕地看向了森罗的方向。 如果要比喻的话，艾斯是一只已经初步长出獠牙的幼龙，而森罗则是一条破壳不久的毒蛇。 要说哪方更强，那自然是不言而喻，但是论威胁程度的话那就说不准了。 幼龙的爪牙虽然锋利，但是却远远不及成年的巨龙；但是很多毒蛇在幼年的时候反而会因为没有多少经验而释放过量的毒液，危险性比起成年毒蛇更甚。 只不过克洛克达尔并没有看到森罗有出手的打算，他似乎只是想要带着拉弥娅和三个绿色大茧尽量远离两个自然系能力者的交战地。 “你好像是在问为什么我不一起出手？” 森罗一下子就读懂了克洛克达尔那疑惑情绪的意思，笑着对他说， “倒不是看不起你，只是我家船长似乎并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战斗，而且我们这御三家的属性相性实在是太糟了，所以就只能让他一个人上了。还请不要在意我们，你们两个尽情的战斗吧。” 尽管森罗那完全看不到善意的笑容中克洛克达尔感受不到一丝真诚，但他还是决定将注意力从森罗身上移开。 因为据他的了解，森罗的果实能力和艾斯的果实能力确实相性极差，而且轻易掺入自然系能力者的战场，别说帮忙了，能活下来都不容易。 还有就是他不觉得艾斯是那种分心也能轻松应对的对手。 “重量型沙岚” 又一个沙暴气旋在克洛克达尔手中形成，只不过这一次的转速更快，裹挟的沙粒更多。 气旋甩出，一场和刚才相比猛烈的数倍的沙漠暴风将艾斯笼罩在了其中。 而随后克洛克达尔自己也化作无数的沙粒飘散，融入了狂乱的沙岚之中。 被包裹在其中的艾斯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到沙岚之外的一切，只能有些迷茫地环视四周。 “看来你小子的见闻色还没有达到能够看到沙岚中我的程度。” 从四面八方传来了克洛克达尔声音。 “该死，艾斯的见闻色看不到沙岚中的克洛克达尔。” 在远处的森罗皱起了眉头。 艾斯的见闻色只能算是初步掌握，想要捕捉到化作沙粒与自然界的风沙一同旋转的克洛克达尔还太早。 如果被沙岚包裹的是森罗的话他倒是能通过感知沙岚中的情绪确定克洛克达尔的动向，但现在离得这么远，他的见闻色与情绪感知能力都无法触及，就算想要场外提醒也无法做到。 不过无论是克洛克达尔的得意还是森罗的担忧都并未持续太久。 “大炎戒” 伴随着艾斯的一声大喊，一圈圈火焰被释放而出，融入了克洛克达尔卷起的沙岚之中。 沙尘的旋风顷刻之间就化作了火焰的龙卷。 从火焰龙卷中克洛克达尔急速倒退而出，衣服上好几处已经被点燃了，在他的右手上有明显的红色烧伤痕迹。 “既然找不到你在哪里，那就用无处可躲的攻击逼你出来。” 艾斯从火焰龙卷中一跃而出，对着克洛克达尔挥出一拳， “火拳！” 超大范围的火焰攻击冲着克洛克达尔的正面而来。 在火焰冲击抵达之前克洛克达尔便因为那恐怖的温度而皱起了眉头。 能量系的自然系能力者在元素化是不能缠绕武装色准确来说并不算缺陷，因为他们就算不使用武装色也能拥有足够的破坏力。 对于大多数自然系来说能量攻击都不是光凭元素化就能躲过去的。 刚才克洛克达尔身上的烧伤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克洛克达尔除非愿意耗费大量武装色霸气覆盖全身，否则是绝对不敢硬接艾斯的这一记火拳。 但是并非是所有人都像拉弥娅和维尔戈那样可以奢侈地全身缠绕武装色霸气。 于是他选择了躲开，在艾斯的攻击抵达之前将自己变作散沙潜入了地下。 火拳过后，地面上一片焦黑，晶化的沙粒不断升腾着热气。 在那一片焦黑旁边的沙地上克洛克达尔的身形缓缓升起，他看向艾斯的眼神已经全是认真。 沙沙果实在自然系恶魔果实中其实是偏向防御类型的，想把人的水分吸干还要特意直接接触或通过特定的招式，不像烧烧果实随便一发攻击就能把人变成焦尸。 也就是说现在在火力上是艾斯占优，克洛克达尔才是被火力压制的那个。 九十 森罗似乎打算当人头狗的样子 火焰与沙暴；前进与闪躲；攻击与防御 两种自然元素在曾是河床的峡谷中激烈碰撞了起来。 最开始是艾斯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占据了上风：再猛烈的沙暴也会在形成后的不多时变成火焰的漩涡；哪怕是沙漠宝刀的进阶版沙漠金刚宝刀也很难在艾斯早有准备的状况下击中他的本体。 只不过克洛克达尔看似被动，在艾斯那无限弹药的炮台攻势下只能不断闪躲与操控地面上的沙子进行防御，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疲于奔命。 而且因为他远比艾斯要丰富得多的战斗经验，在交手中他的消耗也远比肆意倾泻火力的艾斯要小得多。 可艾斯的体力也绝非一般，就算一直胡来地进行火力覆盖，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停火的意思。 风沙与火焰在峡谷中激烈碰撞，不时有晶化的焦黑颗粒向四周飞溅，森罗等人一步步向后退开，远离了交战的中心。 “自然系还真是可怕，只是战斗的余波都这么有威慑力。” 森罗一边感叹着远处两人的可怕破坏力一边将一粒飞来的晶化沙粒接住。 “火焰对上沙子，比我想象中的要顺利不少。” 原本森罗还有些担心会和遇上斯摩格时的情况一样火焰无法伤及烟雾，但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 沙子或许可以扑灭火焰，但是火焰也同样可以将沙子烧成玻璃。 “只是真的能赢吗？” 森罗看向峡谷中的眼神还是略显担忧。 热沙与火风暴之中艾斯和克洛克达尔之间的胜负一时半会儿还分不出来，可是克洛克达尔终究还是年长艾斯许多，战斗经验远胜艾斯许多。 看看克洛克达尔有过交手记录的人都是些什么怪物：巴雷特，罗杰的船员，在战乱的国家作为士兵长大，小小年纪就能和雷利旗鼓相当的恐怖怪物；白胡子，世界最强男人的称号就足以说明一切，尽管输了，但总归也是经验的一种。 而艾斯虽然是被卡普从小揍到大的，但是长辈对孩子的铁血教育和真正的生死战斗是不一样的。除了和斯摩格那次无疾而终的战斗，艾斯面对强敌的经验基本等于零。 尽管自然系能力者的战斗看起来更像是简单易懂的火力对轰，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再怎么花里胡哨的招式都比不上武德充沛的饱和式火力打击。 只不过这样的高频火力输出并不能持久，就算是再恐怖的体力怪物也会有力竭的那一刻。 所以就必须要在体力耗尽之前让对手倒下，不然倒下的就是自己了。 怎样能够用最少的体力发动更强大的攻击，用怎样的方式防御或闪避能使自己受到的伤害最少，这都是自然系能力者的战斗中需要注意的。 这些技巧都不是外人能够教，因为每一个自然系能力者的能力都会有各自的特点，只能够靠自己在战斗中去逐渐领悟。 如果说克洛克达尔的体能水平是和艾斯平级的，那么经验老到的他便更有可能将艾斯耗到灯枯油尽。 而一旦出现那种情况就是森罗登场的时候了。 艾斯想要尽量公平地战斗，但是森罗可并不介意捡漏抢人头。 而且他也并不打算自己单独面对克洛克达尔，拉弥娅也会被他拉着一起上。 要知道拉弥娅虽然看起来像是黑桃海贼团的三号战力，但实际上战斗力比起只有半吊子武装色霸气的森罗要强上不少。 在高端局的战斗中见闻色霸气很重要，但是在低等级的时候武装色霸气对实力的提升远比见闻色霸气大。 更别提拉弥娅那近乎怪物一般的身体能力了。 并且虽然火属性的艾斯和另外两人的属性有冲突，但是草属性的森罗和水属性的拉弥娅不但不会有冲突，反倒在一些情况中会有相得益彰的效果。 所以他现在必须时刻注意着战场那边的动向，随时准备接艾斯的班进行第二轮的战斗。 只不过在战斗的终结到来之前，拉弥娅这条人鱼的终结貌似就要到来了。 “好，好干，好渴，快要死了。” 原本就不适应陆地生活的人鱼不但来到了沙漠，现在更是要守在不断有灼热晶化沙粒飞出的火焰与沙暴的漩涡旁。 拉弥娅整条人鱼都快变成人鱼干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森罗伸出手求救。 注意到身旁同伴求援的森罗从腰间摘下牛皮水袋递给拉弥娅。 “省着点喝，这是最后的淡水了，喝完了就真的没了。” 看了看天上肆无忌惮地发散着热量的太阳，又看了看峡谷中那还没有停歇迹象的战场，森罗叹了一口气说， “这太阳确实有些毒辣过头了，就算是喜欢太阳的我也有些受不了了，只是那边的战斗恐怕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正如森罗所料，那两人的战斗直到太阳落山也还没有分出胜负。 但幸好因为他们的战斗不断放射出光亮与热辐射，周边的沙漠并没有进入黑暗且冰冷的黑夜。 “将军！” 将波拉的帅变成了光杆司令之后罗宾终于用密不透风的攻势向最后的红色棋子挥下了屠刀。 “他们还真是可怕，原来过去的我只不过是井底之蛙吗？” 达兹看着那能轻易融化钢铁的火焰和风蚀掉利刃的沙暴，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弱小。 森罗走到他的身边给他递去了一个手臂大小的螃蟹钳，然后一边吃着自己手中的另一只螃蟹钳一边说：“这是当然的，这片大海可比你想象的要宽广得多。” “我是今天才知道我自以为傲的剑刃躯体是那样脆弱，居然连一击都接不下来。” 看着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双臂，达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这样弱小的我还有成为英雄的资格吗？” “没有。” 森罗回答得迅速且直接， “所谓英雄在你想要去成为的那一刻就已经失格了，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就是了。” 森罗的发言虽然有些古怪，但达兹却莫名感觉很有道理。 不过当他想要追问森罗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说法时，森罗却已经不在原地了。 ——他正带着拉弥娅朝着火焰开始显露出弱势的战场奔去。 九十一 有一种纯真的口感 在那持续了小半天的战斗中，艾斯最开始确实是在胡乱轰炸，但发现克洛克达尔总能够躲开之后他也转变了思路。 可是当他想要先找到克洛克达尔的位置再发动攻击的时候，克洛克达尔便卷起狂乱的风沙向他袭来。 于是艾斯只能用更加灼热的火焰进行回击。 每当艾斯想要稍微冷静下来尝试着像森罗说的那样先用脑子再动手，克洛克达尔便藏身于沙暴中向他发起攻击。 这样一来二去之后艾斯也不再考虑那些多余的东西，只要一个劲地倾泻自己的火力就好了。 而克洛克达尔这边在让艾斯成功进入自己的节奏后产生了些许作为老牌自然系能力者的优越感。 只不过在艾斯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却仍不见火力衰弱的攻势后他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摆在他眼前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继续和艾斯这么耗下去，宁可慢一点也要尽可能安稳地取胜；另一个选择是用大出力的招式干净利落地干掉艾斯。 但是克洛克达尔并不是跟艾斯一个人为敌，在艾斯之后还要森罗和拉弥娅这两个人需要去解决。 于是克洛克达尔决定在面对艾斯的时候不急于取胜，慢慢地进行消耗，这样才能吊住那条新生的毒蛇不让他有机会逃走。 不然一上来就出全力也许能飞快解决掉艾斯，但是森罗则很有可能在艾斯的掩护下逃走。 而森罗一旦逃走，那克洛克达尔接下来的日子就要开始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 因为谁也不知道他是跑去找老家伙海贼搬救兵还是直接将冥王的消息抖露出去来个鱼死网破。 哪怕两个都不选，被一条毒蛇盯上也不是什么让人感觉轻松的事情。 磨了半天的时间，艾斯的火力终于逐渐有了削弱的迹象，克洛克达尔也稍微放下心来开始备战森罗。 但就是这一片刻的松懈，让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在这思维稍微放松的时刻，他藏身于沙暴中的身形略微显露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在那里！” 艾斯微微转身，对着那个方向就是一记火拳。 “糟了！” 看着已经来到身前的火拳，来不及闪躲的克洛克达尔想起来了之前对艾斯的评价——不是可以分心战胜的对手。 火焰过后，一个身上一片焦黑的男人稳稳地落地。 感受着身上的数片烧伤，克洛克达尔不得不承认自己终究还是有点轻敌了。 不过…… “小子，你也基本快要油尽灯枯了吧？” 克洛克达尔打量着只有一双小臂上还燃烧着火焰的艾斯，露出了略显得意的笑容。 “呼，呼，呼” 艾斯一边大喘着气一边毫不示弱地说， “你终于肯从沙子里出来了，现在我才要开始把你打飞。” 火焰再次在艾斯的双臂上熊熊燃烧，伴随着他身体的转动化作一圈圈巨大的火环 “大炎戒” 环绕四周的火焰紧接着被艾斯以自己为中心汇聚到一起，最终在他的指尖化作了小太阳般的巨大火球。 “炎帝” 炎帝火球被艾斯扔出，带着几分不可阻挡的气势攻向了克洛克达尔。 “这是？” 看着不断逼近的火球，克洛克达尔第一次露出了名为恐惧的表情。 因为那火球上携带着的那种无形的东西让他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那是他被白胡子碾压般击败的惨痛经历。 只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那并非是霸王色霸气缠绕，而只不过是单纯的气势而已。 “也对，只是个冲动小鬼而已，怎么可能会拥有百万人中才有一个的霸王色资质。” 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后克洛克达尔才从过去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只是当他回过神来才发现炎帝火球已然近在咫尺。 眼看着自己即将被击中，闪避也有些勉为其难，同时这次攻击不单是气势，温度也远胜之前的火焰。 于是克洛克达尔只能将武装色覆盖全身，再在体表覆盖上一层厚厚的沙之铠甲，准备硬接下艾斯最后也是最强的一击。 炎帝火球击中，声势浩大的爆炸以克洛克达尔为中心展开，让周围的一切都短暂淹没在了高温火焰之中。 “成功了吗？” 体力几乎耗尽就要倒下的艾斯看着还未消散烟雾自言自语着。 “就算本来被干掉了，你这么一说也肯定会变成没事的。” 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声音的主人是赶过来准备换班的森罗。 “是吗？” 听到森罗这么说，艾斯再度站直了身子，身上的火焰重新燃起。 “停手吧，接下来交给我了。” 森罗抓住艾斯的肩膀，阻止了他继续战斗下去。 看着那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艾斯有些担忧地开了口：“可是……” 但是森罗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没什么可是的，你的体力已经见底了，不管克洛克达尔那边是什么情况，都是由我来接手比较保险。” “但是……” 艾斯眼神真挚地看向森罗。 “也没有但是！” 森罗依旧语气强硬地说， “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而且我可不怎么在意名誉什么的，只要能赢的话再怎么卑鄙的方式都不为过。” “但是你的手臂被点燃了诶！” 在森罗身后的拉弥娅小声提醒着。 这时森罗才注意到刚才抓住艾斯肩膀的时候艾斯的肩膀上还燃烧着火焰，于是他的左手在那个时候就燃烧了起来。 “怎么不早说。” 森罗立刻急急忙忙地拍灭了手上的火焰。 “我一直都想说来着，但你一直不让我说。” 艾斯一脸无辜地看着森罗说。 “劣质相声表演完了吗？” 克洛克达尔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森罗三人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克洛克达尔从上衣的内衬口袋里取出一支雪茄。 “如果没有完的话不介意我抽一根雪茄吧？” 说着，他用小号的沙漠宝刀将雪茄去头去尾，之后沙子托起一团还在燃烧的火焰到他面前点燃雪茄。 “你的火焰很不错，用来点雪茄不会夹带其他味道，能体验到纯真的口感。” 面对克洛克达尔这明显是挑衅的发言，艾斯却是傻笑着地摸了摸后脑勺。 似乎真以为自己是被夸奖了。 看着自己那比起燃烧的烟草更配得上“纯真”二字的船长，一旁的森罗极扶着额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 九十二 森罗的战法 抽着雪茄吞吐着烟雾的克洛克达尔可不止是在放松，现在黑桃海贼团三人组都在这里了。 最大战力的艾斯也几乎快耗尽了体力，要一网打尽的话就是现在。 不过他有些奇怪黑桃海贼团的三人都在这里的话，巴洛克工作室的三人又是谁在控制？ 于是他视线的余光看向了那三人所在的方向，结果发现那边的三人居然都已经获得了自由，一人拿着一只螃蟹腿静静地看着这边的战况。 “那些家伙！” 克洛克达尔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挫折感。 尽管他给员工画不可能实现的大饼；只把他们当成工具人；还诓骗他们前来当炮灰，但他给巴洛克工作室员工发的工资可是从来没有过克扣的，光是这一点就远胜过好多老板了好不好。 结果他们居然在老板与敌人鏖战的时候看戏，而且似乎还和其他敌人打好了关系。 简直忍无可忍，克洛克达尔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他们这样不尊重自己。 “别担心，他们并没有背叛你，只不过是我让他们明白了他们的战斗力根本对战局毫无影响，然后约定了在战斗出结果之前和平共处。” 在克洛克达尔分神的这瞬间，森罗来到了克洛克达尔的身旁，对着他的胸口一拳挥出。 “你在干什么？” 看着那没入自己胸口的拳头，克洛克达尔无比的困惑。 因为这一拳不但没有任何武装色霸气的缠绕，更是有些贫弱无力，不像是能够伤到人的拳头。 而且森罗的攻击并没有任何杀气，这也是克洛克达尔没能躲过这次攻击的原因之一。 收回拳头，森罗笑着摊了摊手说：“我只是想要看一看其他自然系能力者的身体结构是怎么样的而已。不过这触感还真是不错，沙子细腻而柔软，比我家船长只有烫死人高温的身体好多了。” 克洛克达尔总感觉自己跟不上森罗的思路，因为比起天才，貌似神经病更似乎用来形容森罗。 尽管他有些怀疑森罗话语的真实性，但是那一拳确实没有给他带来真正的伤害。 浪费那么好一个进攻的机会就只是为了感受一下自然系能力者身体结构，这个说法实在是有些不可信。 “刚才说到哪里来着了？” 森罗与克洛克达尔拉开一段安全的距离后继续说， “对了，你之后可不要扣他们的工资，毕竟这种情况明显属于不可抗力。” 稍加思考之后克洛克达尔也点了点头，这种情况确实不是他带来的两人能够应付的。 而且对于达兹和波拉的忠诚他倒不是那么在乎。 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妮可·罗宾这个他计划中至关重要的女人，他很清楚自己和罗宾之间的合作并非是牢不可破的。 而罗宾为了活下去而不断背叛的经历也让他很是不安。 尽管一开始黑桃海贼团并没有打算和罗宾好好相处的样子，但也不排除罗宾想要趁着两方互斗两败俱伤的时候渔翁得利。 克洛克达尔清楚自己只要干净利落地解决掉黑桃海贼团，那么罗宾就算想背叛也找不到机会。 可是他也清楚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不能心急，森罗看似神经病的举动中究竟有多少事虚张声势？又有多少是在暗度陈仓？ 如果大意进入圈套了那就麻烦了。 “对了，艾斯，那边有烤螃蟹，你要不先去吃点东西？” 森罗毫无防备地转身看向艾斯，将后背完全露给了克洛克达尔。 这样实在是太刻意了，但也正是因为太刻意了，所以克洛克达尔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并没有出手。 对于森罗的能力他也只知道是操控植物而已，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还是未知；而拉弥娅虽然看起来像是皮糙肉厚的动物系恶魔果实能力者，又难保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幻兽种。 在新世界摸爬滚打过的经历让克洛克达尔明白恶魔果实的能力很多时候都是不讲道理的，一旦满足了什么条件之后以弱胜强实在是再轻松不过。 最开始那没有缠绕霸气的一拳也许就是条件的一环，不过应该还要有后续的条件才能发动能力，所以克洛克达尔在尽量避免按照森罗的步调去做。 这如此明显引诱他去攻击的举动他自然也不会理会，而且他真是想要攻击森罗根本就不必靠偷袭。 “真的吗？” 艾斯顿时就来了精神，但却并没有立刻动身离开，他的视线在克洛克达尔与森罗之间来回移动，其中的担忧之情毫无掩饰。 “没事，问题不大。” 森罗自信满满地笑了笑说， “而且你现在体力已经耗尽，留在这里只会影响我和拉弥娅发挥。” “那，小心。” 留下最后的忠告，艾斯三步并做两步走向烤着巨大螃蟹的临时营地出发。 对于艾斯的离开，克洛克达尔并没有阻拦，他很清楚艾斯不是那种会抛下同伴逃离的人，只要控制住森罗和拉弥娅，那就等于控制住了艾斯。 等送走了艾斯，森罗靠到拉弥娅身边，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说：“准备好，要开始了。” “木遁·树海降诞” 猝不及防的，一片翠绿的芭蕉林从早已焦黑结晶化的地面长出。 为了避免在艾斯和克洛克达尔的战斗中自己的布局就失效，森罗将树根的顶端埋设在距离地面有一定距离的地下。 和克洛克达尔东一榔头西一棒子闲聊的这段时间，森罗其实是在沟通早先布置在地下的树根，让它们向上生长，抵达地面。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还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面对将自己包围起来的芭蕉林，克洛克达尔反倒是轻松了下来。 因为既然森罗发动了如此声势浩大的攻势，那就意味着他并没有什么阴险诡异的规则类恶魔果实能力，只是准备和自己正面交锋。 而只是这种规模的攻击，这种连绿洲都算不上的“树海”，他只要转瞬就能吸干，根本构不成威胁。 “爆！” 森罗手掌虚握，芭蕉树的树皮炸裂，地下大量树根运输上来的地下水迸裂而出，将克洛克达尔的四面八方都尽数封锁。 “人鱼具术·水之波动” 空气中水分含量剧增之后人鱼的拉弥娅也恢复了火力，挥动着手中的弯刀操控水流攻向克洛克达尔。 “木遁·扦插之术” 十多根尖刺木桩也被森罗发射而出，目标直指克洛克达尔。 森罗很清楚越是面对强大的敌人，那就越不能寄希望于靠拖长战斗时间来慢慢耗死对方，只有在最开始就倾泻出自己所有的输出才能够有一线的胜机。 九十三 树海、火海与沙海 面对四周喷射而来的水流，以及来源于拉弥娅斩击的诡异水波，克洛克达尔并不慌张，但却也并没有轻视的意思。 在他看来这无疑是毒蛇展露獠牙的全力一击，只要防住这一招，那森罗便彻底没了威胁。 只不过也正因为这是集中了森罗全部“毒液”的一招，所以也必须去认真对待才行。 “沙岚” 克洛克达尔的掌心再度出现小型的沙暴气旋，这一次他并没将之甩出，而是任由其不断扩大将自己完全笼罩进去。 飞扬的沙尘与气流形成了一道防护壁，准备将四面八方袭来的水流拦下。 不过明明只是从树干里迸溅出来的水流，但其湍急程度丝毫不下坏掉的消防栓中喷射出来的高压水柱。 因为别看在地表上只有想要算作连绿洲都有些勉强一小片芭蕉林，但这只是地下密集庞大的树根网络露出的冰山一角。 总体来说就像是倒立的漏斗，将地下水流通过无数的树根运输到地表，聚集到一点喷射而出。 在如此强力的水流冲击下，克洛克达尔匆忙之间构建的沙岚防御很快就开始了崩解，大量的沙子因为被水润湿而落到了地上，不多时沙岚便彻底停息。 而此时拉弥娅的水之波动也成功抵达了沙岚的中心，只不过在那里并没有克洛克达尔的真身。 森罗毫不犹豫地转身就是一拳。 “木遁·部分倍化之术。” 巨大化的绿色巨拳上分泌着浅绿色的树液，然后一拳击中了在森罗背后准备用金钩偷袭的克洛克达尔。 “砰——” 克洛克达尔被击飞，撞到一棵正在喷出清水的芭蕉树上，全身皆被浸湿。 本来他以为从地下绕后突袭应该不会被注意到的才是，至少不会立刻就注意到他的位置。 但是也许艾斯会无法感知到元素化的克洛克达尔，但是森罗却能轻松地感知到克洛洛克达尔的动向，因为一般的沙子可不会有情绪的波动。 尽管全身都湿透了，但是这样的状况他只要一瞬就能改变。 但周围不断升起将他包围起来的芭蕉树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改变的机会。 更多更汹涌的水流喷涌而来，让克洛克达尔根本没有吸干自己身上水分的机会。 他干脆停止了吸收身上的水分，将手按到了地上，准备将埋在地下的树根以及地下水全部吸干，断绝水分的来源。 “拉弥娅，阻止他！” 随着森罗的命令，拉弥娅灵活地在芭蕉树间穿行，来到克洛克达尔面前挥刀斩下。 “当——” 克洛克达尔左手的弯钩拦下了拉弥娅斩向他的攻击。 而同时他四周的芭蕉树也全部变做了黑色的荆棘朝着克洛克达尔绞杀而来。 “沙漠向日葵” 以克洛克达尔为中心，地面开始朝流沙转变，一圈一圈地向外扩散。 在地面不断流沙的过程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冲到克洛克达尔身边的拉弥娅，她的下半身立刻便开始陷入流沙之中。 好在一条粗壮的藤蔓及时出现将她从流沙中救了出来并送到了森罗的身边。 “保护好我。” 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之后森罗便开始专心控制着植物们向克洛克达尔发动攻击。 芭蕉树化作一条条黑色的荆棘朝克洛克达尔拍落而下，为了避免克洛克达尔身上的水分消失，还有一部分芭蕉树仍在喷涌着地下水为荆棘进行水属性的“附魔”。 “看样子不稍微认真一下还真有可能被逼入绝境。” 看着不断靠近的荆棘，克洛克达尔将能力的发动提升了一个层次。 招式从只吸干地下水形成流沙的“沙漠向日葵”变成了能将周围一切都侵蚀殆尽的“侵蚀轮回”。 朝着他落下的荆棘一条条变得干枯，四周的芭蕉树也逐渐干瘪了下去，地面上好不容易被润湿的沙土也再次回归成了干燥异常的沙粒。 随着侵蚀轮回的不断扩大，因为森罗提前布置而出现在干涸河床上的一小片绿洲如昙花一般转瞬即逝，只有凌乱地倒落一地的枯木能证明刚才的翠绿色并非是海市蜃楼。 只不过克洛克达尔并没有因此就停止能力的发动，因为他能感应到在沙漠的地下还有更多树根没有处理，那些树根还连接着地下河，如果不及时清理，那么森罗就有可能发动第二波攻势。 那些树根深入地下，是森罗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埋下的，清空了数次体力，并且还数次亲自潜入地下进行布置。 但是对克洛克达尔来说想要将它们全部变成枯木也只不过是多花些许时间而已，大概也就一秒不到。 等到他清理完了森罗留在地下的树根，却发现身体变得极为僵硬，就像是身上长满了爬山虎般的异物一样。 不，不是就像，而是确实有爬山虎一般的细小藤蔓爬满了他的全身，将他束缚了起来。 “这些是？” 此刻克洛克达尔总算明白了之前森罗那毫无霸气缠绕一拳的用意，恐怕这些藤蔓就是那个时候的布置。 为了避免藤蔓的种子被克洛克达尔察觉，森罗特意挑选了并非战斗的时候挥出了毫无杀意的一拳。 只是克洛克达尔想不通这样轻轻一挣就能弄断的藤蔓能够做到什么。 只是等他想要挣脱的时候却发现这些藤蔓有些结实得过头了，而且还无法通过元素化从其中解脱。 “武装色！” 看着那些藤蔓上的漆黑，克洛克达尔有些诧异。 将武装色霸气注入微不可查的种子内，使得长出的藤蔓上也缠绕上武装色。 这看似有些高难度的技巧对于森罗来说倒不算多困难，因为他的能力造物都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在本质上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就算与本体分离了也能够进行控制。 就算是那些已经被吸干了全部水分，距离化作尘土只有一步之遥的枯木他也还有一定的控制权。 于是，倒在地上的枯木像蠕虫一般扭动着往克洛克达尔的方向靠近，而那些没有倒下的枯木也朝着克洛克达尔的方向倒下，将被藤蔓固定的克洛克达尔埋了个严严实实。 “这样的攻击能有什么用？” 哪怕暂时被埋进了枯木堆中，克洛克达尔丝毫不担心那些既不能喷涌水流又没有武装色霸气缠绕的枯木能伤到自己。 森罗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的左手拧了下来，然后丢向了克洛克达尔。 那只左手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的时候逐渐燃烧了起来，等到落到掩埋着克洛克达尔的枯木堆上时便彻底变成了一节燃烧的柴火。 火焰的来源是刚才拍艾斯肩膀时的残留，当时森罗并没有完全扑灭火焰而是将部分火焰密封保存了起来，就像是武侠电视剧里的火折子那样将火种保存了下来。 森罗的能力虽然很害怕火焰，但只要应对方式合理，那么还是能够抵抗一段时间的。 比如不断分泌树液并隔绝大部分空气就能将火焰的燃烧进行一定程度的抑制。 而不再进行抑制的现在，来自于烧烧果实的火焰总算可以尽情燃烧了，而燃料则是上好的脱水后的植物果实能力造物。 原本干枯的树海在森罗燃烧的手臂落下后不多时便化作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焰火海。 这是森罗的nb——如果用水攻不行的话就换火攻。 利用他的能力和艾斯的能力之间的克制关系，可以在一瞬间就制造出一大片绝不会轻易熄灭的火海。 然后他用自己全部的武装色霸气将克洛克达尔短暂困在这片火海之中，看着是否能将他烧成等身大玻璃工艺品。 “这个火焰？” 在远处大快朵颐着烤螃蟹的艾斯也被峡谷这边冲天的火焰吸引了目光。 那盛大的火焰给了他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那就像是从家里有一只橘猫幼崽被领养了出去，隔了一周去看的时候已经长成了几百斤重的东北金渐层一样。 尽管有点不甘心，只论火势的猛烈程度，艾斯确实有些自愧不如。 此时的克洛克达尔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果然还是小瞧了黑桃海贼团，小瞧了森罗。 即使已经挣脱了藤蔓的束缚，但是四周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已经将他彻底包围了。 这种程度的火焰不能元素化，元素化之后体表立刻会结晶化导致作茧自缚；武装色霸气也很难防住这样的恐怖高温；再加上火海中还有几条巨大的藤蔓正在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将想要一股作气冲出去的人拍回去，克洛克达尔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从这里出去的方式。 但是他的时间并不充裕，因为燃烧的枯木在持续不断地消耗着附近的氧气，现在对他来说就连呼吸也显得格外困难了。 在火海之外的森罗也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黄豆大小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 地下的树根虽然是一早就埋下的，但是要操控它们还是要花费一定的精力的，而且在火海中防止克洛克达尔逃出来的藤蔓还是现生成的。 就像上一章说的那样，森罗在这短短的交手中将自己的精神与体力全部耗尽，他只能在心底祈祷着克洛克达尔永远沉睡在火海中。 只是也不知是身心俱疲带来的幻觉还是火焰的高温导致空气扭曲，森罗眼中的火海貌似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本应该升腾向上的火焰正逐渐化作细小的颗粒缓缓飘落。 九十四 败北 那并非是幻觉，也不是空气扭曲带来的视觉错误。 燃烧着的火焰真的在逐渐变成沙粒。 太奇怪了，明明火焰只不过是能量释放的一种表现形式，应该是没有实体的才是，但现在无形的火焰又确实在变成有实体的沙子。 不光是火焰，那些燃烧着的枯木也字面意思上地以克洛克达尔为中心化作一盘散沙散落了一地。 眼看着火焰从中心开始一圈一圈地熄灭，森罗嘴角抽搐着一动不动。 “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将火焰也侵蚀成沙子这种招式实在是在他的预料之外。 火海被完全转化为沙子也只不过是一瞬而已，但是就算是火焰尽数熄灭，无论是枯木还是藤蔓也都散成了空中飘落的沙粒，那怪异的侵蚀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仔细看看的话就连原本就是由沙粒组成的地面在侵蚀过后也发生了改变，尽管还全是沙子，但却有一种微妙的不同。 体力耗尽的森罗已经懒得逃跑了，他下意识地将手伸出，想要触碰一下已经近在眼前的那个侵蚀的领域。 但只是一个转瞬，他的手掌就被转化成了沙子。 “小心！” 一旁充当护卫的拉弥娅将森罗拉到了自己怀中，本能地用尾巴将森罗卷了起来，然后奢侈地用武装色霸气覆盖全身。 而在拉弥娅完成了这一番防御动作后不久，沙子的地面如海面一样掀起了巨浪准备将无法转化成沙子的两人吞噬。 “我们海贼团可不止有三个人！” 在被完全吞噬之前，森罗从拉弥娅尾巴盘蜷的缝隙中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沙浪微微一滞，但最后还是将两人囫囵吞了下去。 “森罗！拉弥娅！” 一个全身燃烧着火焰的身影一跃而起大喊道， “把他们给我吐出来。” 从火焰燃起时便注意着这边动向的艾斯在侵蚀开始后便立刻往这边赶了过来，但却结果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同伴被沙浪吞噬。 怒不可遏的他用好不容易才通过吃东西恢复的体力打出了一发火拳。 只是这一次的火焰还没有触碰到沙浪，才一进入侵蚀领域的范围就被转化为了沙子。 随后表情错愕的艾斯也被涌起的沙浪吞了下去。 将黑桃海贼团三人全部吞下去之后沙浪也并没有就此停下，它如同海啸一般向着罗宾三人的方向扑了过去。 在那三人惊慌与困惑的眼神中将他们尽数吞下。 当森罗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一种在太阳底下锄了一整天地，回家之后既不换衣服又不洗澡，喝了过量的酒之后到头就睡的酸痛无力感弥漫了他的全身。 同时映入他眼帘的是艾斯那张爽朗的脸。 “你是最后醒过来的。” 艾斯有些得意地说， “我是第一个，是我赢了。” 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森罗发现自己等人似乎是被关在了一间阴暗的牢房里。 牢房的三面墙壁是劣质的土墙，一面是表面毛糙的铁制栏杆，看起来并不怎么牢固。 但森罗并不觉得自己能够从这个牢房里逃出去，此时他身上的力气十不存一，连站着都有些勉强了。 而导致如此的元凶想必就是他脚上戴着的脚镣了。 而且拉弥娅和艾斯则是双手被手铐拷着。 至于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应该是由于森罗被自己拧掉的左手还没有长回来，所以戴不上手铐。 “话说为什么我好像使不出力气了，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话是这么说，但艾斯并不像是没有力气的样子。 森罗抬起一只脚将脚镣展示给艾斯看，然后无精打采地解释说：“你们的手铐和我的脚镣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海楼石制造的，能力者戴上之后就会像掉进海里一样使不出力气。” “会吗？我觉得还好。” 拉弥娅抖了抖手上的手铐表示自己并没有受到影响。 “因为你不是能力者，所以海楼石手铐对你来说只不过是比普通的手铐坚固一些而已。” “话说回来，我们这是输了吗？” 看着同伴三人全部成了阶下囚，艾斯难得地露出了泄气的模样。 森罗苦笑着摊了摊手说：“那不然呢？” “我们会被杀掉吗？” 拉弥娅有些害怕地躲在牢房的一角瑟瑟发抖。 “不会，至少暂时不会杀了我们。” 森罗虽说也有些担心自己的人生安全，但是他也清楚这种时候害怕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造成恐慌的扩散。 好吧，说是扩散也只不过是加剧拉弥娅一个人的恐惧。 毕竟艾斯也并不是那种会因为死亡而慌乱不已的人。 “只要丢斯和斯卡尔他们两个人还没有被找到，那么我们就暂时是安全的。” 在被沙浪吞噬前森罗说的话就是为了让克洛克达尔产生忌惮而不敢下死手，从现在三人都还活着的情况来看，他的目标是成功达成了。 当然，光是靠将冥王的消息泄露出去当作威胁是不足以让克洛克达尔放了他们三人的，在这之后森罗还要拿出更多的筹码才行。 “你在一开始就想到我们会输吗？” 艾斯现在终于理解了为何之前森罗要求他们兵分两路，让丢斯和斯卡尔驾驶着斯佩迪尔号远离海岸。 “算是吧。” 森罗苦涩地笑了笑说， “我当然也希望能够获胜，但是我是那种凡事都会往最坏处想的类型，所以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一开始森罗就没有轻视克洛克达尔的打算，但是没想到克洛克达尔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不单是见闻色和武装色一应俱全，就连大招侵蚀轮回也仿佛升级换代了一般变得恐怖了许多。 话说那是自然系的觉醒吗？ 最让森罗在意的果然还是那将他所有布置全部摧毁的一招，那连火焰也能够转化的恐怖侵蚀。 一般的侵蚀轮回还能用沙沙果实本身就有吸干水分风化物体的能力来解释，那么那连既不是无机物也不是有机物的火焰也能化作沙粒的效果可不是单纯的吸干水分就能够做到的。 如果真的是果实能力觉醒，那只能说他们输得一点都不冤。 九十五 谈判 走过幽暗的长廊，克洛克达尔一言不发地带着罗宾前往了关押着黑桃海贼团三人组的牢房。 跟在他身后的罗宾也是一言不发，因为她很清楚虽然在之前的黑桃海贼团的事件中自己扮演的更多只是一个受胁迫的人质，以及见风使舵的投机者的角色，但是克洛克达尔对她本就不怎么牢固的信任还是更加摇摇欲坠了。 之前沙浪向她扑来的时候罗宾还真以为克洛克达尔打算杀人灭口了。 不过后来恢复意识后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同时波拉和达兹也并没有被杀。 那么那将所有人都尽数吞下攻击就很值得思考一下动机了。 是为了震慑好像不怎么忠心的部下，还是说在使用了那一招之后他自己也会陷入极度虚弱的状态，所以不得不将周围能威胁到他的人全部控制起来。 如果是后者，那么其实只要有第二次机会，想要击败克洛克达尔也并非不可能。 只不过要有第二次的机会又谈何容易，黑桃海贼团三人现在已经全部被抓了起来，想要再一次将克洛克达尔逼到那种地步光靠罗宾一个人根本就做不到。 说起来有些好笑，在见识到克洛克达尔和黑桃海贼团三人的战斗之前罗宾还曾有过能用一试管水打败克洛克达尔的错觉。 现在看来罗宾才明白了自己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到，关键还是要将黑桃海贼团三人救出来。 “罗宾，他们的海贼团还有多少人？” 走在前方的克洛克达尔似是随意地问了一句，没有额外的情绪波动。 “还有两个。” 在这种问题上罗宾并不打算撒谎，因为毫无意义。就算她不说实话，克洛克达尔也能从其他的途径得知真相。 “那那个家伙留下的后手是什么你知道吗？” 克洛克达尔紧接着追问。 “不，我不知道。” 罗宾轻轻摇了摇头说， “当时森罗好像是将一个笔记本交给了船上一个带着骷髅面具的男人，让他出了意外就按照上面写的行事，其中具体写的是什么我也并不清楚。” “真的？” 克洛克达尔扭过头来，原本就凶恶的脸加上四周昏暗的灯光显得十分有压迫感。 不过罗宾也不是那种会被简单气势吓到的人，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作为一个被时刻被关在藤蔓的茧中的俘虏，我只能知道这么多了。” “这样吗？” 克洛克达尔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继续前进，不在多说什么。 地下牢房内又恢复了平静……吗？ “诶！又是你赢了。” “这是当然的，你这样左一个又一个的下法怎么可能不输。说起来井字棋这种双方稍微注意一点就能达成平局的游戏你还能一直输也是挺厉害的。” 从走廊的尽头传来了稍微有些欢快的对话。 “那两个家伙……” 克洛克达尔嘴角抽搐了几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在监牢里还能发出这种声音的人。而且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下着井字棋的两人现在应该是被海楼石的手铐和脚镣束缚着的，还能这么有精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没有多久，克洛克达尔来到了关押着森罗的牢房前。 此时森罗正背对着牢房栏杆与艾斯相对而坐，但他却还是抬起右手对克洛克达尔打起了招呼。 “哟，克洛克达尔先生你终于来了。” 就算没有看到森罗的正脸，克洛克达尔也可以想象到他那副略显欠揍的表情。 明明是被关进了监牢，明明还有一只手臂没有长出来，明明脚上被海楼石的镣铐束缚着，但这一副好像是在朋友家玩耍的自在态度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语气可不是阶下囚该有的，你就不能稍微明白一下自己当前的处境吗？” 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根雪茄掐头去尾点燃，克洛克达尔也摆出一副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吞云吐雾起来。 “我当然明白自己的处境，知道我们三人现在被囚禁了起来。” 森罗边说着边在自己和艾斯之间的井字棋上画上了一个x，之后笑着对艾斯说， “这次又是我赢了。” “啊~~~差一点，就差一点。” 艾斯一脸懊恼地抱着脑袋蹲到一旁画起了圈圈。 结束了和艾斯的对局，森罗才转过身来正面克洛克达尔。 不过克洛克达尔并不怎么愿意面对森罗，他将视线从森罗身上移开，看向了牢房内的另外两人。 在他看来，比起森罗肯定艾斯和拉弥娅更容易找到突破口一些。 只是拉弥娅在牢房的一角盘成一团一动不动，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 而艾斯也是背对着克洛克达尔在地上画着圈，完全不想要搭理其他人的样子。 “事先就吩咐好了的吗？” 克洛克达尔无奈地将视线移回了森罗身上， “看起来只能和你交涉了。” 这也不完全是妥协，克洛克达尔明白直接询问森罗这个计划的制定者更可能得出结果。 “没办法，谁叫我们船上笨蛋太多了，现在在这里的也就只有我还稍微能够上得了场面了。” 森罗也是一副无奈至极的表情。 “呼——” 吐出了一大口雪茄烟雾，克洛克达尔将雪茄取下夹在手中，居高临下地看着森罗说：“被关在牢里就不要这么趾高气昂了，稍微收敛一点，夹着尾巴一点才是符合你当前状态的模样。年轻人不要太气盛了，这样很容易吃亏的。” 他的语气中大部分是威胁，又似乎包含了些许年长者教育后辈的语重心长。 但不光是威胁还好，教诲也好，森罗一概都没有去接受的打算。 “不气盛还怎么叫年轻人呢？” 森罗嬉皮笑脸着回应道。 如果不是在脑海里确实地存在着自己打败黑桃海贼团三人的记忆，克洛克达尔简直都要怀疑现在挡在他和森罗之间的铁栏杆并不存在了。 看了看左手的金钩，克洛克达尔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再给这三人一点苦头尝尝才是。 “克洛克达尔先生，我们三人是被关在监牢里没错，但是你又何尝不是被关在另一座更加宽广的监牢里呢？” 森罗适时用故作深沉的发言打断了克洛克达尔动粗的念头。 “嚯？我倒是想听听我是被谁关了起来。” 尽管觉得这只不过是在胡言乱语，但克洛克达尔还是有点想要知道森罗准备了怎样的说法。 森罗没有直接回答克洛克达尔的问题，而是选择反问道： “难不成克洛克达尔先生并不觉得自己被关了起来吗？ 还真是可怜，明明证据到处都有，但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早已经被关进了无形的监牢之中。 克洛克达尔先生你可是海贼，应该是最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海贼，但是你却不敢前往新世界面对那个男人；为了不被海军干扰自己的计划而接受了七武海的封号；面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敢直接去抢夺，而是要选择窃国这种绕一个大圈子的方式去得到。 限制我们自由的只不过是海楼石的镣铐，而限制克洛克达尔先生你的却是你的弱小。” “一派胡言！” 尽管森罗的话确实戳中了克洛克达尔的痛处，但他却并没有进一步行动，因为如果在此时对森罗施暴，那就是几乎是等于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你们这些被我打败的人可没有资格说别人弱小，而且不要以为这样虚张声势有用。” “是吗？” 感受着克洛克达尔内心的动摇，森罗笑眯眯地说， “当我是在虚张声势也好，认为我是疯疯癫癫也罢，但为了我们大家好，克洛克达尔先生你还是放了我们比较好。” “这种威胁的语气，你该不会以为我真就怕了吧？” 克洛克达尔一脸轻蔑地说， “将冥王的情报应该是你们最后的底牌，就算我不放了你们，你们的同伴也不敢轻易将这份情报泄露出去，因为一旦这样做了那你们三个才是真的没命了。反倒是放了你们之后我谋求冥王的情报更容易泄露出去，不是吗？” “谁说要我要将冥王的情报泄露出去了？” 森罗笑眯眯地盯着克洛克达尔，让他莫名地后背发寒。 “那你还能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我的手段吗？难不成你的同伴们是灰溜溜地跑去搬救兵了吗？” 在这片大海上有着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有着一定气节，那就不会轻易让别人介入自己的冒险。 但是森罗给克洛克达尔的感觉并不是那种会打肿了脸充胖子的类型，他是会为了胜利毫不顾忌地使出盘外招的恶徒。 所以其实克洛克达尔还是有些担心那不见的两人是找黑桃海贼团背后的主使去了。 但是他还是没有将自己的担忧表现在表面上，反倒是摆出了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先说好，能打败我的人在这片大海上可没几个，你们的长辈就算来了只不过是多几个阶下囚而已。” “哦，是吗？那您还真是厉害啊！” 森罗捂着嘴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因为牢里三个人只有艾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长辈存在，而艾斯的长辈中可是有着卡普存在的。 尽管这个克洛克达尔的实力远比漫画里的要强，但是他打不过卡普这件事应该是毫无争议的。 明明是被夸奖了，而且还是第一次被森罗用敬称，但克洛克达尔却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鄙视。 “说回正事，克洛克达尔先生你也不想自己和某位脑袋很大的……就姑且称之为先生吧，你也不想自己和那位先生之间的事被某只信天翁当成头版头条传遍整个伟大航路吧？” 森罗笑着抛出了让克洛克达尔大脑当场宕机的话语。 “诶？！这个你也知道了吗？” 克洛克达尔夹着雪茄的手微微颤抖，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 回过神来，克洛克达尔撕开了牢房栏杆，进入牢房里揪着森罗的衣领摇晃着他质问道：“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是从哪里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这件事被更多人知道。” 此时森罗虽然被晃得眼睛里都快冒出了蚊香的花纹，但依然用着悠然自若的口吻，整个人仿佛不可名状漫画里常出现的掌握了女主角把柄的牛头人战士一般。 “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了。” 克洛克达尔从牙缝中挤出了这样一句话，只不过他将森罗放下的动作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比起觊觎冥王被发现，他还是更担心那件事被更多人知晓。 但是他也不想让知道自己秘密的森罗等人活着离开，抓住自己把柄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发现其实不管森罗拥有的底牌是什么，应对方式都万变不离其宗。 毕竟就算放走了这三个人，他的把柄也并不会就此从森罗的脑海里消失，那还是将他们留下，让外面的同伴顾及他们的生命不敢将底牌丢出来比较保险。 “看起来冷静下来了。” 森罗在克洛克达尔准备就此退出牢房前叫住了他， “那么接下来就该好好讨论一下合作的事情了。” “合作？” 克洛克达尔下意识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因为他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为什么阶下囚会和自己谈合作？ 是自己出现了幻听还是森罗产生了幻觉？ “对，合作，我很清楚只是威胁的话并不能让我们从这里出去，所以那就只好合作了。” 森罗始终保持着让克洛克达尔生厌的笑容。 然后他在克洛克达尔准备揍他一顿解气之前又补充说：“我之前说过的，克洛克达尔先生你太弱小了，所以无法在这片大海上获得你的自由，只能活在监牢之中。你需要力量，需要能够无视当前世界格局的力量。你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在寻找古代兵器冥王。但只是一件古代兵器就足够了吗？冥王真的能够让你不再被拘禁于监牢中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克洛克达尔看向森罗的眼神由厌恶与不耐烦得严肃与认真。 而森罗的回答是—— “另一件古代兵器，海王，你想要吗？” 九十六 条件 在这之前如果有人告诉克洛克达尔他知道两件古代兵器的情报，那克洛克达尔一定会认为对方是在骗人。 但是在森罗表露出自己除了知道阿拉巴斯坦存在冥王之外还知晓海王的下落时，克洛克达尔却并不觉得他是在欺骗自己。 因为那件他本以为只有自己和人妖王伊万科夫知道的事情也被森罗掌握在了手中，那么森罗还知道些什么其他的秘密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克洛克达尔也不可能就此真的相信森罗的说法，至少不会立刻将自己的相信表露出来。 “你是说你知道哪里有能指引我们找到海王的情报？” “不，” 森罗摇了摇头， “我自己就知道哪里能够找到海王，而且还知道怎么将海王弄到手。” “证据，证据呢？” 克洛克达尔对于古代兵器的了解并不算多，而且那为数不多的了解中大多数还是关于冥王这一炮就能摧毁一座岛屿的战舰，对于另外两个古代兵器他倒不是很清楚。 但是既然能和冥王并列为三大古代兵器，那么海王的威力自然也是不容小觑的。 所以当森罗说出自己知道该怎么得到海王时克洛克达尔说不激动是假的。 “证据的话倒是没有，所以克洛克达尔先生你愿意赌一把吗？” 无比灿烂的笑容于森罗的脸上浮现，宛如诱骗浮士德签下卖身契约的梅菲斯特一般向克洛克达尔投去期待的目光。 “那么你想要让我付出怎样的赌注呢？” 不得不说一个古代兵器的诱惑对于克洛克达尔来说实在是太巨大了。 而且森罗的条件都还没有开出来就直接拒绝的话就太过武断了，至少看看他会开出怎样的条件，想让自己付出怎样的代价，又或是想要耍怎样的花招再决定是否接受跟合适一些。 “条件自然是放了我的同伴们，以及以后绝对不再对他们出手。”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森罗第一次露出了严肃而认真的表情， “如果你不能遵守这个条件，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告诉你海王的下落。” “别开玩笑了，你怎么能保证你告诉我的情报就是真的？以及我放你们离开之后不会遭到报复？” 克洛克达尔很清楚绝对不能放任这三人离开，不然就算知晓了海王的下落也很可能被森罗用一些盘外招给背刺。所以这一点他是绝对不能退让的，决不能让黑桃海贼团的这三人离开，至少森罗是绝对不被允许获得自由的。 “不是我们，是他们。” 森罗对克洛克达尔强调道， “你只要放他们两个离开就好了。” “等等！你什么意思？” 艾斯从地上站起，紧紧盯着森罗问， “那你该怎么办？” “我吗？” 森罗看了看艾斯，然后又看向了克洛克达尔说， “我要加入你，成为你那个什么什么工作室的一员。” “什么！不行，绝对不行！” 艾斯的反应十分激烈，对他来说失去同伴是远比死亡更加痛苦的事情。 森罗看向艾斯语重心长地说：“艾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输了，那就要付出代价。什么代价都不付出就想逃离失败的后果，那可就太贪心了。” 艾斯沉默着看向自己被束缚的双手，然后抬起头看向克洛克达尔。 “总之就是因为输给了他，所以森罗你才要离开吗？那我把他打倒不久行了吗？” 尽管不能使用果实能力，但艾斯还是站稳了身形，双手被漆黑的武装色霸气覆盖，似乎是想要对克洛克达尔出手。 “别闹了！” 森罗伸手拦下了艾斯。 克洛克达尔可没有白胡子那样的肚量，这条沙鳄鱼可不会对三番五次想要取他人头的家伙手下留情。 本来就不是克洛克达尔对手的艾斯又怎么可能在戴上海楼石的手铐之后战胜他呢？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不是主角，不可能在危机中爆种干掉原本不可能干掉的对手的。而且对于这一次失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么就让我负起责任成为这一次失败所付出的代价。” 拍了拍艾斯的肩膀，森罗略显哀伤地安慰道， “哪怕我不在了，你们的冒险也能继续进行下去，还有我也不是要死了，只不过是加入了另一个海贼团而已，不必太过悲伤。” “但是……” 艾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森罗却摇了摇头打断了他。 “没有什么但是的，这是目前唯一能让你们获得自由的方法，也是唯一能让黑桃海贼团继续冒险的方法。哪怕你自己不怕死，也要想一想其他的同伴，不要任性了！” 艾斯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尽管他并不认同要舍弃同伴才能继续前进的做法，但也不得不承认森罗的说法很有道理。 安抚完艾斯，森罗又转向了克洛克达尔。 “怎么样，克洛克达尔先生，这个条件你能够接受吗？” 面对森罗提出的条件，克洛克达尔觉得貌似还能够接受。 森罗留下来的话黑桃海贼团就会因为还有同伴在克洛克达尔的手中而不敢将不利于他的消息散布出去，同时因为能够带上森罗去验证消息的真假，所以就不用太过担心被森罗给欺骗了。 虽说将毒蛇留在身边稍微有些危险，但是更危险的果然还是不知道会在何处出现的毒蛇。 而且只要将冥王和海王都得到手，森罗也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就算杀掉也不用担心。 因为在绝对的力量（古代兵器）面前很多东西都能够忽略不计，无论是来自世界政府的追杀还是他人的嘲笑都会在大炮的轰击中化为灰烬。 “克洛克达尔先生，你该不会是想着将我利用完毕之后就随意丢弃吧？” 将克洛克达尔的心声都说了出来后森罗眯着眼打量着他说， “我可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所以我要一个隆重的加入仪式，让我成为你同伴的消息被广而告之，这样至少杀掉我就不再是完全没有负担的举动了。但是这样就够了不是吗？不杀我不会有任何损失，杀了我的话你要背负的骂名就又多了一项。” “是这个道理。” 克洛克达尔点了点头。 哪怕是他也确实不会去做这样并没有任何益处的事情。 只是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不对劲之处在哪里。 这是当然的，因为森罗的虽然说得像模像样的，但他从来就没有加入克洛克达尔帮他寻找古代兵器的念头。 他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取下克洛克达尔的人头！ 这颗艾斯并不在意的人头对森罗来说却是为了和同伴一起前进而不得不拿下的东西。 九十七 十赌九输 关于森罗的要求，克洛克达尔并没有立刻答应，他用能力将牢房加固之后便带着罗宾离开了牢房。 “你觉得那家伙说的是实话吗？” 克洛克达尔觉得不管怎么说，罗宾作为一个考古学者，在古代兵器方面的了解都远胜自己，所以在这种时候还是有必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见的。 “说不好。” 罗宾的脸上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容。 对于森罗的说法她既没有否定也没有积极肯定。 “就算是在全盛时期的奥哈拉也并没有收集到关于三大古代兵器的详细信息，所以就算森罗说出了海王的下落我也不能分辨出其中的真假。” “也就是说他只是在虚张声势了？” 克洛克达尔略显失望地说。 他内心当然还更是希望森罗说的是真的，毕竟能同时拥有海王与冥王两大古代兵器的话对上白胡子就真的不用担心了。 “这也不一定。” 罗宾还是保持着那种模棱两可的态度， “如果说是那个男人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知晓古代兵器的下落，如果他之前跟我闲聊的时候没有撒谎的话。” “他跟你说过什么？” 罗宾和森罗之间有过交流这件事克洛克达尔倒不怎么奇怪，无论是被俘虏的这段时间还是他和艾斯鏖战的那小半天，他们都有机会进行交流。 不过克洛克达尔本来并没有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就算森罗曾经策反过罗宾，但至少目前罗宾并没有背叛的迹象，在还要依靠她找到冥王的情况下这种细节就不用太过去在意了。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谈话貌似并不简单。 “你知道乔伊波伊吗？” 罗宾略显神秘的问，但不等克洛克达尔回答就自问自答地说， “我想应该是没有听说过的，因为就连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这是个人名？那乔伊波伊是什么人？” 对于乔伊波伊这个名字克洛克达尔确实是第一次听说，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个名字并不简单。 “森罗说世界政府之所以要抹去那一百年的历史，就是因为那个名为乔伊波伊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罗宾的眼中浮现出了向往的神情，对于一个考古学家来说没什么能够比得过未知历史中的传说更具诱惑力了，如果乔伊波伊这个人真的如森罗所说的那样存在，那么他就无疑是传说本身。 “不可能，就为了一个人去抹去一百年的历史，并且到现在还对此讳莫如深，这也太过头了。” 在克洛克达尔的记忆中有过类似遭遇的也就只有洛克斯海贼团了。 而且和对于空白一百年历史宁可杀错也不放过的态度相比，对于洛克斯海贼团的信息封锁也只不过是流于表面，对一般人进行了隐瞒，在顶尖强者与某些好事者眼中并算不上什么秘密。 但是在另一边，无论是谁，只要想要去探究那空白一百年的真相，那世界政府便绝对不会有一丝丝的手软。 但是现在森罗却说这仅仅是为了隐瞒一个人的存在。 这让克洛克达尔怎么能够接受？ “如果说那个乔伊波伊是三大古代兵器原本的拥有者呢？” 罗宾对着克洛克达尔狡黠一笑。 她也知道对于克洛克达尔来说什么太阳神和奴隶解放者都不如三大古代兵器来的震撼，所以十分准确地用言语给克洛克达尔落下了致命一击。 “哈？” 在罗宾话语中包含的信息量实在是过于爆炸性了，让站立于这片大海顶点的克洛克达尔也是大受冲击，一时间他竟然大脑一片空白而不知所措。 “当然，这是在森罗所说的都是真话的前提下，如果他只是在胡扯的话就当做是个有趣的野史怪谈就好了。” 罗宾的不完全否定并没有让克洛克达尔就此认为森罗的说法是虚假的，反倒是因为罗宾看似谨慎实则刻意诱导的态度，他愈发相信森罗所说的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也就是说他确实有很大可能知道海王的下落喽？” 克洛克达尔看似询问地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如果他所说的一切都属实，那确实是这样。” 罗宾微笑着点了点头，用的还是那种看似客观的态度。 “也就是说可以赌一把了。” 克洛克达尔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愉快的弧度。 他决定在这座还未完全建立起来的赌场下注进行一次豪赌。 只是他并没有立即折返回牢房，他准备再晾森罗一段时间，挫挫他的锐气再说。 而罗宾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很清楚在克洛克达尔的心底已经准备好答应森罗的条件，现在如果说些多余的话反倒会适得其反。 不过她并不清楚放任克洛克达尔和森罗达成合作是好事还是坏事。 别的不说，海王的情报罗宾认为应该不是虚假的。 拉弥娅也许在一般人看来只不过是传说中的凶恶蛇妖的名字。 但是罗宾曾在某本古籍上看到过这个名字。 那是一则关于某位“海神”的记载，虽然文字中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根据上面对于海神能轻易移山填海的能力罗宾推测那位海神多半就是指古代兵器的海王。记录里没有对海王位置的记录，却明确提及那位海神有一位半人半蛇的护卫，而那个护卫的名字便是拉弥娅。 要是真的让克洛克达尔拿到了海王，罗宾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对于森罗的计划，罗宾就真的如同她说的那般并不怎么清楚。 她并不能确定森罗跟克洛克达尔说的是掩盖自己真实计划的假象还是他的计划就只是这样。 因为如果真的像森罗承诺的那样，艾斯等人可以继续冒险，森罗虽然失去了自由但却并没有生命威胁，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如果这只不过是森罗用来欺骗克洛克达尔的表面计划，那么又该怎样才能击败克洛克达尔呢？ 就克洛克达尔目前表现出来的实力，那并非是可以轻松用计谋击败的对手。 之前森罗提前时间进行布局都还是输给了他，那么留在克洛克达尔身边没机会去设计的森罗又该怎么办呢？ 罗宾想了很多都没有结果，但最后还是决定相信一下森罗，因为也只有这个选择了。 九十八 别离 当监牢大门关上的声音落下，森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空气的商场招牌气球一样瘫软了下去。 “没事吧？” 艾斯眼疾手快地将森罗扶住，没让他落到地上。 拉弥娅也立刻跑（爬）了过来，看到脑袋歪斜双眼闭合的森罗后一脸惊恐地喊：“不要死啊！” “还没死呢。” 勉强将眼皮撑开一条缝，森罗没好气地回应着， “我只是太过虚弱了而已，我的体能可没艾斯那么出色，被拷上海楼石后还能动就算好的了。” 刚才为了能够在与克洛克达尔的谈判中气势不落下风，他都是强撑着表现出一副有精神的样子。 现在不再继续硬撑着之后他就像是拉伸过头的橡皮筋一样变得软趴趴的了。 “你真的要离开吗？” 艾斯能感觉得到这一次和之前森罗和丢斯两人的“散伙”玩笑不同，森罗似乎是真的要离开了。 “这不是当然的吗？” 森罗用陈述遗言般的虚弱语气向艾斯解释道， “如果不留下他想要的东西和保证不利于他的情报不会外泄，那家伙是不会放人的。” “不行，我绝对不允许。” 虽说明白这样是无理取闹，但艾斯还是如小孩子般发起了脾气， “我的海贼团决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同伴。” “这就由不得你了。” 森罗艰难地将脑袋转向了拉弥娅说， “拉弥娅，到时候就拜托你把这个笨蛋船长带到和丢斯他们约定好的会和地点了。” “好，好的。” 拉弥娅先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又立刻摇了摇头说， “不，不行的，我控制不了船长。” “没事，那就先不把他的海楼石手铐取下来，不能使用能力加上身体无力化，这样就能用尾巴把他卷起来带走了。” “这样的话，能行。” 在拉弥娅点头接受森罗布置的任务时一旁的艾斯坐不住了。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不是拉弥娅的对手，她要是真的听了森罗的话，那他很难能够挣脱得了。 于是他只好尽量摆出船长的威严命令道：“等等，拉弥娅，我是船长，船长命令你绝对不能这样做。” “但，但是森罗更可怕诶！” 拉弥娅委屈巴巴地戳着食指。 “就是这样，回到船上之后再有什么问题就找丢斯。” 说完这一句，森罗闭上眼在地上躺着休息了起来，不管旁边的艾斯再怎么抗议也不为所动。 在昏暗的牢房里时间的根本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但是根据森罗的生物钟，似乎是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监牢的大门再度被打开。 森罗立刻从虚弱无力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盘腿坐好聚精会神地等待着克洛克达尔的到来。 “克洛克达尔先生是给我们送早餐来了吗？” 看到克洛克达尔出现在可视范围内，森罗热切地跟他打着招呼。 “不是。” 克洛克达尔嘴里叼着一根雪茄大跨步地走了过来， “看你这么精神，也不像是饿肚子的样子。” 在他身后的罗宾手里却提着散发着好闻气味的大袋子，她微笑着将袋子递进了牢房里说：“热腾腾的馒头有人要吗？”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吗？这么……” 森罗本想鄙夷一下克洛克达尔这种低劣的手段，但是…… “好好吃！” “蟹蟹。” 艾斯和拉弥娅两个人已经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们两个啊！” 森罗既无奈又气恼地扶住了额头说， “这可是敌人给的东西，别吃得那么急啊！给我留点！” “原来在意的是这个吗？” 罗宾一手托着下巴对森罗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森罗先生你还真是有趣，看起来以后我们的组织不会无聊了。” “也就是说克洛克达尔先生那边是同意了我的要求吗？” 森罗从两头饥肠辘辘的凶兽手下抢来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发现虽说是馒头，但其实更像是他认知中的包子。 他一边嚼着一边笑着看向克洛克达尔，发现他虽然还是那副凶恶的表情，但情绪中并没有多少敌意了。 将雪茄取下，克洛克达尔吐出了一个烟圈后说：“我会放走这两个人，但是相应的你要告诉我海王的下落。” “不，在告诉你海王的下落之前我高调地加入你，成为你的同伴。” 三两下将剩下的馒头（包子）送入口中，森罗对克洛克达尔摇了摇手指说， “这样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将一切都告诉你，而且更多人知道了我和你是一伙的，那么我曾经的同伴也就不会将不利于你的情报扩散出去，因为对你不利同样也会对和你绑定了的我不利。” “所以说你还是在为我着想了？” 克洛克达尔冷笑着看着森罗，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的真实意图。 昨天森罗提出的条件中最让他困惑的还是高调加入的这一条，咋听起来好像确实是为了不让他卸磨杀驴才这样做的，但是从他对森罗了解来说森罗似乎并没有天真到以为能靠所谓同伴情谊束缚大海贼才是。 那这么要求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克洛克达尔始终都想不明白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而从森罗那让人生厌的笑脸上克洛克达尔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不过为了海王的情报，他原因冒一下险，赌一下。 不，严格来说并不算是赌。 他不觉得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森罗能够翻出怎样的浪花。 先顺从一下森罗的要求，让他知道无论怎样都无能为力之后应该会稍微明白何为顺从。 吃过馒头，森罗三人被从牢房里放了出去，森罗和拉弥娅手脚上的镣铐都被取了下来。艾斯反倒是因为森罗的要求被超级加倍，脚上也被拷上了海楼石的镣铐。 随后被无力化后又绑起来的艾斯被丢上了骆驼，和拉弥娅一起跟着商队前往了油菜花港。 “你说我要是现在追上他们，等到和其他人会和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会怎么样？” 在目送着艾斯和拉弥娅远去的森罗身后，克洛克达尔冷幽幽地说。 “那你就永远不要想知道海王的下落了，同时那些不利于你的情报也会一个不留地被送到‘大新闻摩根斯’的办公桌上。” 森罗毫不留情地回应道。 九十九 阿尔巴那 在沙漠中旅行的话，最佳的坐骑果然还是骆驼。 不过在阿拉巴斯坦还有快跑鸭这一特殊物种，尽管在耐力上比不上有“沙漠之舟”别称的骆驼，但是速度上却意外地快速。 “哟吼——” 骑在嫩黄色的快跑鸭背上，森罗发出了畅快的喊叫。 他这样毫无自己还约等于半个俘虏的举动让在后方的克洛克达尔一阵无语。 克洛克达尔有些怀疑被他放走的其实是伪装成艾斯的森罗，而留下来的这个森罗是艾斯假扮。 这一次他们是要前往阿拉巴斯坦的首都阿尔巴那，克洛克达尔应王室的邀请去接受名誉贵族的授勋。 本来因为克洛克达尔扫除阿拉巴斯坦周边海贼的壮举，王室的邀请函早已经被送了过来。他为了以后陷害王室的时候能够轻松与之划清界限，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接受邀请的打算。 现在选择接受王室的授勋全部是源于森罗的撺掇，他告诉克洛克达尔这就是他想要的——在阿拉巴斯坦王室的背板下，于首都阿尔巴那举行他加入克洛克达尔的仪式。 怀着将信将疑以及想看看森罗还能耍出怎样花招的态度，克洛克达尔同意了他的要求，两人离开了还在建设中的雨地，向阿尔巴那出发。 至于罗宾和另两人，则是被克洛克达尔要求留在雨地不要随意走动。 对于这三个人克洛克达尔已经不再，或者说从来就没有信任过。 为了避免森罗利用那三人对付自己，克洛克达尔决定在森罗要求的仪式完成前不给他们互相串通的机会。 所以这次行动就只有他和森罗两人。 一路上森罗倒也很是让他省心，除了偶尔会像是春游的小学生般跳脱地东看看西望望以外并没有做出任何想要逃离的举动。 不过森罗越是这样不搞事，克洛克达尔就越是担心他是不是什么时候会给自己搞个大的。 和下定决心时完全不怂森罗会怎样算计的态度不同，克洛克达尔的心中的忧虑在森罗获得了自由之后逐步开始增加。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在做出决定的时候自信满满，因为那只不过是一瞬之间而已，但在决定作出后却大多数时间都在懊悔或是怀疑这个决定。 看着森罗那一副自在的模样，克洛克达尔产生了自己才是那个身不由己落入敌手的倒霉蛋的错觉。 而且最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森罗可以被快跑鸭承认，他却只能骑骆驼，而且这只骆驼给他的感觉有点怪怪的。 在森罗给快跑鸭喂椰子汁的时候克洛克达尔终于追上了他。 骑在骆驼背上的克洛克达尔居高临下地对森罗问道：“那些东西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说我是从漫画里看到的你信吗？” 森罗笑着回应道， “何必在意情报的来源呢？只要有用不就行了吗？” “有没有用还是两说。” 克洛克达尔一脸狠厉的盯着森罗， “要是最后让我知道你是在骗我，那你一定会幸运地明白这世界上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放心，我的情报童叟无欺，绝对保真。” 忽然，森罗眼珠子一转，脸上挂着更加灿烂的笑容说， “要不要我免费送你一个惊天大秘密？” 他这一笑让克洛克达尔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最后抱着不听白不听的想法，克洛克达尔还是点了点头。 “你知道在盘古城有一个号称着谁也不能坐，象征着加盟国之间各个平等的虚空王座吗？” “你说这个干什么？” 克洛克达尔对于加盟国之间虚假的平等并不感兴趣，因为他明白那些个加盟国再怎么互相平等也不过是跪伏在天龙人脚下的无能之辈而已。 “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森罗像是耐心教导小孩子的幼儿园教师一样温和地笑着摇了摇头说， “那个虚空的王座其实一直都是有人坐的，而那个端坐在王座上的人即使是五老星也要跪拜。” 不知为何，在听到如此荒诞的话从森罗口中说出来之后克洛克达尔第一时间不是认为这是胡扯，而是产生了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同时对于那个王座有主这一点他倒不怎么震惊，因为他从来就不觉得没人坐的王位就能代表平等。除非世界政府肯把天龙人全宰了，把人头摆放在那王座前，那样的话所谓的“平等”倒是有些说服力。 “有趣的消息。” 克洛克达尔笑着控制着胯下的骆驼继续向前， “等到将两大古代兵器弄到手了我也去那个王座上坐坐看。” “那就祝你早日美梦成真了。” 将已经空掉的椰子壳丢到一边，森罗拍了拍快跑鸭的脑袋后翻身上了鸭背，跟上了克洛克达尔的骆驼。 从雨地出发后的第二天，森罗和克洛克达尔抵达了阿尔巴那。 在远处看到这种立于沙漠之上的城市时，森罗在惊叹于阿拉巴斯坦人民的伟大时又遗憾于这么一座奇迹的城市再过几天就要消失了。 当然，也有可能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是森罗他自己。 “你似乎在想些危险的东西。” 克洛克达尔注意到森罗眺望阿尔巴那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克洛克达尔先生什么时候学会读心术了？” 收回视线，森罗神态自若地看向克洛克达尔然后半开玩笑地说， “我听说有些将见闻色霸气修炼到极致的人可以预知未来，难不成克洛克达尔先生你的见闻色霸气也修炼到了极致，但特殊能力是读心？” 克洛克达尔没有理会森罗，骑着骆驼径直向着阿尔巴那而去。 “说起来如果有两个见闻色霸气出众的人，一个能预知未来，一个能读懂人心，那他们打起来会是怎样的场景？” 森罗追上了克洛克达尔，在他身后不胜其烦地问， “预知未来的那个人先预知到了对方的动作，而读心的那个也读到了对方预知到自己的动作；之后预知未来的那个人又预知到了对方读到了自己预知到了他动作的未来，读心的那个也读到了对方预知到自己读到了他预知自己动作的未来；接着预知未来的那个人又双……这样的话那两个人该怎么分出胜负？” 在克洛克达尔给出回答或是忍不住暴揍森罗一顿之前，两人来到了阿尔巴那的城门口。 “是克洛克达尔大人！” 城门的守卫立刻就认出了骑在骆驼上的克洛克达尔，兴奋地喊了出来。 “克洛克达尔先生你还挺有名的。” 尽管早已经知道了克洛克达尔在阿拉巴斯坦的人气应该很高，但在见到城门的守卫也露出略显狂热的表情之后他还是有些惊讶，甚至可以说是惊喜。 “你一定做了很多努力吧？” 森罗皮笑肉不笑，并且别有所指地看着克洛克达尔说。 他很明白想要成为万众敬仰的大明星光是清扫海贼是不够的，至少单纯埋头苦干清扫海贼是不够的。 必须要有足够的宣传才能让这番丰功伟绩为人所知。 而且宣传也不止是登上报纸的那种程度，需要更加亲民且更加普及的宣传。 比如说某个被克洛克达尔从海贼手下救出的幸存者绘生绘色的讲述，又比如吟游诗人和说书人之类的职业在人们的茶余饭后讲一些海贼英雄的英勇事迹。 当然，这些要是还不够，那可以先找一个人小范围地散播关于克洛克达尔的负面消息，再找人进行大范围的辟谣并再向不知情者普及一遍克洛克达尔是怎样的一个大英雄。 本来森罗以为现在的巴洛克工作室只是连枝干都没有长全的组织，但是从克洛克达尔在阿拉巴斯坦的知名度来看也并非完全如此，可能只是战斗员方面有所欠缺，情报工作人员可能要比想象中的完备。 不过森罗的计划中并没有打算和克洛克达尔的情报组织对着干，而且就算克洛克达尔通过情报人员知道了他的安排，但是只要其中的关键不被知晓，那么克洛克达尔就不可能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英雄克洛克达尔抵达他忠实的阿尔巴那的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森罗和克洛克达尔进城不久便被狂热的人群围得水泄不同。 眼神中满是憧憬与崇拜的少年；尖叫着的热情怀梦少女；步履蹒跚却仍想向这个国家的恩人道谢的老人。 克洛克达尔的人望在这一刻被展露无遗。 享受着周围人崇敬目光的同时，克洛克达尔看了一眼森罗，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好似在说整个城市都是我的人，你拿什么跟我斗？ 在克洛克达尔猜测的森罗的搞事方向中有一个就是将他的真实目的公之于众，运用阿拉巴斯坦这个国家的力量来对抗他，而在森罗极力要求来阿尔巴那的时候这个猜测在他心中的可能性占比就高了不少。 但是也许这个消息被外界的人知道了克洛克达尔也许会担心迎来海军的围剿，但是在阿拉巴斯坦内则是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在这里他想要让什么消息被封锁，那就绝对传不出去。 要不是奈菲鲁塔丽家历代的统治都极为得人心，只凭一些没有真凭实据的流言无法扳倒，克洛克达尔早就已经坐上了王位。 不过森罗并没有奈菲鲁塔丽家那样经年累月积累起来的人望，他在这里根本搅不起什么风浪。 无论是想要偷偷溜走还是要寻找帮手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在克洛克达尔对森罗露出轻蔑笑容的时候森罗也回以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 这让克洛克达尔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起来，因为从森罗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并不在意克洛克达尔在阿尔巴那这座城市所享有的恐怖人望。 那么如果不是森罗真的没有什么想搞事的想法，那就是说对他来说三大要素之一的“人和”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只是弱者不想办法抱团取暖的话又能有什么办法战胜自己呢？ 克洛克达尔陷入了沉思。 “该不会！” 猛然间，克洛克达尔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让他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 这并不像是正常回应的喊声让簇拥着克洛克达尔的人群都是一怔。 “克洛克达尔大人？” 有不少疑惑的眼神被投向了克洛克达尔。 “没事，是我失态了。” 在克洛克达尔狰狞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略显生硬的温和笑容。 “还请诸位让开，克洛克达尔大人接下来要前去觐见寇布拉陛下。” 一个雄浑的男声从人群尽头传来，人群立刻应声让开了一条通道，和森罗在油菜花港有过一面之缘的伊卡莱姆带着一小队王宫护卫通过那条通道来到森罗和克洛克达尔面前。 他先是看向克洛克达尔说：“还请您跟我来，寇布拉陛下已经恭候您多时。” 随后他也注意到了森罗的存在，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名为惊喜的表情。 “这不是薇薇殿下的恩人吗？没想到您会和克洛克达尔大人一起来。” “是啊，我也没想到。” 森罗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回答道， “现在我已经成为了这位克洛克达尔‘大人’的部下，还请多多关照。” 在伊卡莱姆认出森罗的时候克洛克达尔稍微觉得有些不妙，他没有想到森罗居然还会和奈菲鲁塔丽家有这么一层关系。 他的情报控制也只是仅限于普通平民，对于王室效果并不算是太好。 那个国王寇布拉是个好人，但也并非是个笨蛋，他对于克洛克达尔的态度可从来不像是其他人那样无条件信任。 如果不是克洛克达尔是七武海，也可以算作是世界政府的人，寇布拉早就已经对他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备。 实际上名誉贵族的授勋也是包含了寇布拉想要亲眼见克洛克达尔的目的在里面的。 本来克洛克达尔觉得寇布拉就算不彻底相信自己也不可能相信来历不明的森罗，但是现在他却被告知森罗曾经救过公主。 再加上刚才那个不知道该算是惊喜还是惊吓的猜想，多少让克洛克达尔产生了些烦躁的情绪。 一百 克洛克达尔的转变 阿拉巴斯坦的王宫并没有多么富丽堂皇，更多的是一种古朴厚重的美感。 倒也并不是说这座王宫就不起眼了，就算在阿尔巴那有很多远比王宫更高更显眼的建筑，但是无论是谁来都不会认错王宫。 因为那种大气与稳重的历史沉积感可不是轻松就能够营造出来的。 有了伊卡莱姆的担保，森罗这个本来并不在国王接见名单上的人也跟着一同进入了王宫。 在王宫内，克洛克达尔并没有受到像外面那样的欢迎，里面的守卫们在见到克洛克达尔的时候不但没有露出狂热的模样，就连内心也是毫无波动。 看起来阿拉巴斯坦的军队纪律远比想象中的更加严明，也难怪在三年之后叛军四起的时候也不见有军队的哗变，国王寇布拉不要动手的命令最开始也还能被执行。 一路上克洛克达尔都沉默无语，神色稍显凝重，而森罗也配合的不主动说话。 只是伊卡莱姆对于森罗加入克洛克达尔的稍显疑惑，于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两位是怎么遇到一起的？” “不打不相识，本来我和克洛克达尔大人之间有些矛盾，但是后来发现了克洛克达尔大人的理想是那般伟大，所以我便准备帮他完成理想。” 森罗语气轻佻地回答道。 “理想？什么理想？” 伊卡莱姆好奇地打量了一番克洛克达尔后又将视线落到了森罗身上，想要听一听那让他抛弃原本同伴的远大理想。 “那当然是……” “不要胡说！” 在森罗开口后，克洛克达尔立刻厉声打断了森罗，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随后他又看向伊卡莱姆说：“其实也没什么远大的理想，森罗也只不过是见到阿拉巴斯坦的海贼肆虐不忍，所以决定暂时停止冒险和我一起清扫那些杂碎海贼。” “两位还真是值得尊重，明明只是路过的海贼，但却为了帮助我们而愿意长留于此。” 伊卡莱姆看向森罗和克洛克达尔的眼神满是尊敬，单纯如他完全没有怀疑克洛克达尔和森罗话语中是否存在谎言，更不会想到两个人从头到尾几乎没有一句真话。 不多时，三人来到了一间会客室，寇布拉坐在会客室正中位的靠背椅上面露微笑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在看到森罗这个生面孔的时候寇布拉向伊卡莱姆投去了问询的目光，“这位是？” 伊卡莱姆立刻介绍道：“这就是之前跟您说过的薇薇殿下的救命恩人，黑桃海贼团的森罗先生。” “哦，原来就是您救了小女，今天请一定要留下来，我一定要好好感谢您一番。” 寇布拉在看向森罗的时候嘴角上扬的弧度明显要大上几分，随后他看着伊卡莱姆说， “伊卡莱姆先将森罗先生带去餐厅喝茶休息一会儿，等我接待完克洛克达尔先生之后再向他表达感激之情。” “不用了吧？森罗是和我一起的，不用特地分开的。” 这当然不是克洛克达尔跟森罗有多么相亲相爱，他只是不想让森罗这个不安定因素脱离自己的控制而已，更何况现在是在阿拉巴斯坦的王宫，不得不防。 “两位是同伴？” 低吟了一声之后寇布拉便不再多言语只是请两人坐下。 “还不是。” 森罗用轻佻的语气跳脱地说， “目前还不是，所以需要您稍微帮帮忙。” “我？帮忙？” 寇布拉歪着头，疑惑地看着森罗。 “对的，您可能不知道，我还背负着三千万的赏金，和已经贵为七武海的克洛克达尔先生不同，我还是一个人人喊打的海贼。为了能够摆脱被通缉海贼的身份，我选择加入克洛克达尔先生，但是只是简单的加入还不行，我需要让世人都知道我已经成为了克洛克达尔的同伴，这样的话海军看在克洛克达尔先生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再对我出手了。所以还请您帮我这个忙。” 说这话的时候森罗的脸上写满了真诚。 但是寇布拉却是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七武海作为世界政府承认的“合法海贼”与之交往并没有任何问题，但森罗是一个背负着通缉令的海贼，寇布拉可以以父亲的名义向他表示感谢，但却不能以国王的身份给予他帮助，不论他是否真的会加入克洛克达尔的海贼团。 “看起来您很为难。” 森罗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寇布拉，然后摊了摊手说， “别担心，我也不需要您多么鼎力支持，只要不阻拦就行了，主要还是看克洛克达尔先生。我相信以克洛克达尔先生的人气与号召力，只要他在授勋仪式上顺嘴提上那么一句，那就足够了，至于您表不表态其实都无所谓。” 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寇布拉脸色又是一变，他听到了告诫与威胁的意味。 他不清楚森罗究竟是想要告诉自己要小心克洛克达尔还只是在单纯地在诉说克洛克达尔的强大与对他的轻视态度。 而寇布拉能听出来，克洛克达尔自然也不例外，就算是他还在思考着自己的那个猜想是否正确也还是听出了森罗话里话外有其他的意思。 “森罗！不得对国王大人无礼。” 极有上司威严的训诫之后克洛克达尔便开始和寇布拉看似热络实则全是车轱辘话地交流起来，不再给森罗丝毫插嘴的余地。 在一边的森罗也就确实听话地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将会客室茶几上摆放的水果零嘴往嘴里送。 当然他也不完全是在贪嘴，还是会在心中筛选着寇布拉和克洛克达尔之间谈话内容的有用信息。 不过两人不愧都是成熟的中年人，一番交谈下来除了敲定了在两天后在阿尔巴那中心广场举行仪式之外都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 而光是这一条就足以让人诧异了，因为从这一点能够看出克洛克达尔的积极性明显和之前不同了，现在的他似乎很想让一切都按森罗的安排来进行。 之前尽管大体上也是按照森罗的安排来的，但是克洛克达尔明显有更多的犹豫与迟疑，而就在刚才还有些明显的烦躁意味，但现在他的眼神中却不知为何有了一种急切的情绪。 好像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见识森罗的底牌一样。 一百零一 不要轻易相信海贼 在克洛克达尔和寇布拉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聊得火热时，会客室门外一个蓝色的小脑袋一探一探的，想要看清里面的情况又不敢的样子。 注意到门外情况的森罗拿起一串葡萄轻手轻脚地向门口走去。 在那个小脑袋再次探出门框的时候森罗出其不意的出现吓了她一跳。 “啊！” 薇薇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但在看到森罗那提着葡萄一脸温和的笑着的模样之后又很快站定了身形。 她清清拍了拍平坦的胸口说：“原来是森罗哥哥。” “好久不见了，薇薇。” 此时森罗脸上的笑和刚才面对寇布拉和克洛克达尔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不再有那种让人心底生寒或者本能产生厌恶的感觉。 “不是说今天来的是克洛克达尔大人吗？为什么森罗哥哥会在这里？” 薇薇有些疑惑地歪着头问。 “吃葡萄吗？” 森罗先是将手中的葡萄递给薇薇，随后又指了指会客室内的和寇布拉聊得正欢的克洛克达尔说， “喏，那不就是大英雄克洛克达尔大人吗？” “哦，好可怕。” 看着克洛克达尔那叼着雪茄的伤疤脸，薇薇给出了一个十分中肯的评价。 这让并不算是无辜躺枪的克洛克达尔面色铁青，不过论脸色的铁青程度当然还是寇布拉更厉害一些。 “薇薇！你不是应该还在关禁闭吗？你怎么出来的。” 自从上次薇薇跟小伙伴们一起偷上商船遇到海贼之后寇布拉便一直将她关在房间里让其反省，而今天明显还没有到禁闭结束的日子。 “我听说克洛克达尔大人今天要来，于是就偷……” 薇薇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直接低下了头，仿佛犯错的小孩子，不对，她好像就是犯错的小孩子。 “何必这么苛责呢？我像薇薇公主这个年纪的时候可要疯得多。” 就如世上的大多数客人一样，克洛克达尔开始为主人家的孩子说起了情。 寇布拉摇了摇头后叹了口气， “那能一样吗？克洛克达尔大人您不是男性吗？男孩子调皮一点还好说，但是一个姑娘家太疯了终归是不好的。” 这话被克洛克达尔听到耳中后他的表情又是一滞，也不知是不是触动了他心中的哪一根弦。 “对了，拉弥娅姐姐和艾斯哥哥他们呢？” 不听自己父亲的责备，薇薇抬起头来看向森罗， “他们没和你一起吗？” “没有，他们没和我在一起，因为我已经不再和他们是同伴了。” 森罗一脸平常地回答道，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又变回了那种并不温和的笑容。 “为什么？” 薇薇很不解，因为在她看来黑桃海贼团不应该是很好的伙伴吗？为什么会说分开就分开呢？ “因为我……” “森罗！” 克洛克达尔的呼声打断了森罗继续说下去，他觉得森罗的嘴里随时都可能蹦出些什么惊天的消息。 两三句客套话之后，克洛克达尔带着森罗离开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寇布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拍了拍身旁一脸恋恋不舍表情的薇薇的脑袋，在她转过头来时对着她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你这孩子，不要轻易相信海贼啊！” “不会的，克洛克达尔大人那么凶，我会小心的。” 薇薇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 “不止！” 寇布拉摇了摇头指正道。 离开王宫森罗和克洛克达尔来到了阿尔巴那最顶级的酒店入住。 尽管对森罗一万个不放心，但克洛克达尔还是给两人分别开了房间。 一来是两人的房间就挨着，森罗一旦有什么动静都瞒不过克洛克达尔的见闻色霸气，二来是克洛克达尔也有些需要避开森罗做的事情。 进入房间之后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电话虫，这是出发之前他从罗宾那里拿过来的情报组织的联络用电话虫。 之前这些事情都是由罗宾代理，但是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克洛克达尔也不得不自己亲自掌控一切了。 拨通电话虫，变成一副平平无奇国字脸的电话虫发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miss.allsunday大人有何贵干。” 因为之前罗宾联络情报组织时克洛克达尔都在一旁看着，所以他清楚现在另一头的就是情报组织的联络负责人。 “不是miss.allsunday，是社长。” 克洛克达尔一边喷吐着雪茄一边上位者范十足地说。 为了隐秘而建立的组织结构虽然能最大程度地隐藏作为boss的他的身份，但也让他很难直接命令底下的人。 现在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跟底下的人解释什么，所以便用一种自然而然且居高临下的语气让他们相信自己就是他们的最顶层老板。 “我是巴洛克工作室的社长，miss.allsunday不在，现在你们由我直属管理。” “您，您，你是克洛克达尔大人！” 电话虫的国字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神情说， “为您这样的大英雄服务是我的荣幸。” 看着电话虫闪闪发光的双眼，克洛克达尔忍不住就是一阵无语。 要知道克洛克达尔的“伟大”可有电话虫另一头那人的不少功劳，在知道炒作手段之后还能如此露出如此钦佩表情的人让克洛克达尔不知道该说对方是愚笨还是在欺骗敌人之前就先欺骗自己的敬业之人。 但终归结果是好的，克洛克达尔轻而易举地就将情报组织直接掌握在了手中。 于是他准备给他们布置任务——密切关注阿拉巴斯坦王室的动向并搜寻阿尔巴那附近是否存在什么异常现象。 现在的克洛克达尔怀疑森罗不但知晓海王的下落和获取方式，连冥王的下落与掌握方式也铭记于心。他之所以执意要来阿拉巴斯坦就是因为冥王在这附近。 在最初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克洛克达尔被吓了一跳，因为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从一击毁灭一座岛屿的攻击中生还。 但渐渐的，那种害怕变为了兴奋，因为武器再强也要看被握在谁的手里，他只要在森罗找到冥王但还未正式启动之前将之夺过来据为己有不就行了吗？ 所以他开始逐渐转变为支持森罗的计划，给他留有一定的自由施展空间但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但是在他下达命令之前电话虫便发出了略微纠结的声音： “那个，关于今天和您一起进城的那个海贼，关于他有些不太好的传言。” 一百零二 坏名声总好过没名声 关于阿拉巴斯坦的英雄克洛克达尔即将被授予名誉贵族的头衔的消息在阿尔巴那不胫而走。 一时间城中的居民脸上皆是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仿佛即将过年一般。 但同时关于森罗的消息也在街头巷尾被逐渐扩散开来。 最开始森罗的风评还算不错，因为毕竟是公主的救命恩人。 可是随着森罗屠杀异族人、杀害海军、拐卖无知少女的罪行被一个个揭露，他的名声也逐渐开始向谷底跌落。 不过在跌落的过程中又有“不少”人站出来表示那都是谣言，是假消息，是不能信的fakenews，真正的森罗其实是一个内心纯良的和善大男孩，大家要相信我们森宝之类的。 然后又是一波人开始哭诉自己的同伴是怎样被森罗残忍虐杀，以至于尸骨无存，说他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但很快又有人表示反转来了：那一波人原来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海贼，森罗杀了他们的同伴是为民除害。 …… 这些消息的传递方式并不官方，大多都是在酒馆中从某个醉汉口中传出，最初谈论这个消息的人也并不算多，然后因为蹭上了克洛克达尔这个大热点而被广泛传播。 也许可以称之为站在风口上猪也能飞起来又或是四两拨千斤？ 再加上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大多还都称得上一个淳朴的评价，于是情绪很快就被挑动了起来。 而随着一个又一个爆料和一个又一个反转下来，森罗的风评也在不断地反复横跳着。 在酒店里听着手下收集而来的情报，克洛克达尔直接就傻了眼。 他本以为森罗会自己偷偷逃出去或是暗中联络阿拉巴斯坦准备搞个大的，但实际上森罗却没怎么出酒店，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在房间里看书；阿拉巴斯坦王室那边也不像是有什么大动作的样子。 只是森罗的名声在阿尔巴那逐渐臭了起来。 这就很莫名其妙了。 克洛克达尔当然明白这其中必然有人在搞鬼，只是这是不是森罗的计划就不好说了。 因为克洛克达尔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人弄臭自己的名声究竟有什么好处。 “社长，我们该怎么办？” 电话虫中也传出了疑惑不已的声音。 干这行这么久，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况，所以也拿不准主意。 “给我夸！给我洗白！我要让森罗的风评在明天之前彻底逆转。还有给我想办法找到散播这些言论的人。” 克洛克达尔咬牙切齿地下达了一道命令。 尽管不知道森罗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本着只要跟敌人反着来就没错的道理，克洛克达尔觉得扳正森罗的风评应该没什么坏处。 “那家伙简直是个混蛋！” 在阿尔巴那的一家酒馆，一个面容清秀打扮得体的男人一脸醉相地趴在桌子上抱怨着， “说是什么特训，结果把人丢进满是黏糊糊不明液体触手的小黑屋里，最后浑身上下全被染上不可描述的颜色，然后还不让人洗。” “黑桃海贼团不是大多数是男人吗？” 附近的酒客中有好事者如是问。 那个男人听了这话更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说：“对啊！那家伙连男人都不放过！” “咦~~” 闻言所有人都是一阵无语。 不过很快就有人发现了盲点。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应该是黑桃海贼团的内部消息吧。” “我舅舅就是黑桃海贼团的人不成吗？” 男人说完便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只留下酒馆里一群闲得没事人谈论着从他口中说出的劲爆消息。 一路摇摇晃晃走出去，完全醉酒不能自拔样子的男人在磕碰着转过一个街角之后便立刻站直了身子，脸上的醉意也彻底散去。 他将身上的黑色正装扯下装进随身的挎包中，露出下面野性风的花衬衫，走路的姿势也变成了嚣张的地痞混混模样。 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有人能将他和刚才在酒馆里“爆料”的那个人联系起来。 同时因为他脸上并没有佩戴骷髅面具，身上也没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挂饰，更不会有人想到他就是黑桃海贼团一员的斯卡尔。 在约定的地点等待了一段时间也没有见到森罗三人，于是斯卡尔和丢斯便根据森罗记录在笔记本上的应对方案行动了起来。 两人先是将海贼船藏了起来，然后两人前往了阿尔巴那。 当他们抵达阿尔巴那之后却发现并没有其余三人和克洛克达尔的踪迹，但出于对森罗的信任他们还是先按计划行事。 尽管他们两个并没有被正式通缉，但还是进行了伪装。 只不过别人伪装是通过戴上面具，而他们两个则是摘下面具。 再经过一番服装的变换，两人在外貌上便彻底变成了截然不同的其他人。 之后他们便开始在阿尔巴那各个酒馆与赌场之类人多眼杂的地方混脸熟，按照森罗笔记本上的要求就是不求有多出名，但至少在说话的时候要能有几个人愿意去听。 然后就是要在森罗和克洛克达尔一起抵达阿尔巴那的时候两人便要开始散播一些不利于森罗的消息。 这一点让两人最开始完全是一头雾水，且不说森罗为什么能够肯定他和克洛克达尔会来阿尔巴那，光是散播不利于森罗的消息这一件事就足以让两人怀疑森罗是不是写错了。 在翻阅笔记本前面被大范围涂改的内容，隐隐约约能找到“黑桃海贼团消灭计划”之类的字样。 消灭黑桃海贼团的计划是森罗制定的？ 但考虑到前面记录的笔记和森罗截然不同，并且森罗和克洛克达尔真如他笔记本上记录的那样来到了阿尔巴那，所以两人还是如森罗说的那般开始四处散布起了关于森罗的不算是谣言的谣言。 只不过更让两人困惑的是森罗要求他们对谣言的散布要点到即止，不能过于深入，而且时不时还要扮演一下“辟谣”的角色。 按理说既然要黑不就应该黑到底吗？这种半吊子的做法又是怎么回事？ 但是莫名其妙的，森罗的名声在几位有张力的起起伏伏中跌落的速度却远比两人预料中的要快。 而且他们还惊讶地发现除了他们之外居然还有人在对森罗是好人还是坏人进行争执。 最开始只是某个倒霉催被森罗干掉干部的海贼团残党在抱怨森罗，与一些明显就像是收了钱帮森罗说好话的人在发声。 但后来一些真正的纯路人也加入了战场，开始了名为争论实为骂战的针锋相对。 一百零三 枪手与画家 眼看着事情的发展比预料的还要顺利，丢斯和斯卡尔二人便决定将最后的“内部消息”丢下后便开始静观其变。 不过在返回藏身处的时候斯卡尔敏锐地察觉到了在自己的身后出现了几个小尾巴。 这也是当然的，他虽然有经常变装，也按照森罗的安排没有在引起一个话题之后多做逗留，但是在多次高调地爆出各种消息后不可能不被有心之人留意。 于是他故意朝偏僻无人的地方走，准备将跟在身后的人引出来。 随着他突然加速消失在一个小巷的转角，几个跟踪水平不到家的男人急匆匆地冲向了那个转角。 男人们抵达那个转角东张西望的时候斯卡尔跳出来微笑地看向他们。 尽管森罗再三叮嘱他们不要与其他人有太多的交流，但是斯卡尔自己都不知道森罗的计划是什么，所以也就自然不用担心会泄露计划的内容。 “几位在找谁？” 斯卡尔的语气轻松而随和，好似眼前的几人只是迷路的旅人，而自己则是一个好心的指路人。 而竟然还真有一个脑袋慢半拍的男人笨笨地问斯卡尔：“那个花衬衫的男人去哪了？” 当然更多的人更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他们终归只是底层的情报人员，跟踪技术都如此稀疏平常的情况下战斗技能自然不会高到那里去。 而且他们作为偷偷摸摸跟踪的一方天然处于“理亏”的那一方，在被正主发现之后露怯几乎是条件反射的。 不过好在他们很快回想起了自己也并非是良善之辈，而且还在人数上占着绝对的优势，于是纷纷或露出凶狠之色或掏出利器凭空划动着想要威胁斯卡尔就范。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乖乖说出来兄弟几个可以让你免受皮肉之苦。” 不过就算面对数倍于自己的人数，对方手中还拿着凶器而自己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而没有携带武器，斯卡尔却根本不在慌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在小花园上与恐龙和各种体格远超一般生物的巨兽搏斗过的，面对顶多是格斗技巧稍微强上一些的普通人他根本不在怕的。 于是对于包围他的一众人，他是如此回答的——“你们是受谁指使的？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斯卡尔可以确定这些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好事者，说不定从他们口中可以知道一些森罗计划的用意。 是的，明明是自己同伴制定的计划，他自己又是实行人之一，可他却想要从很可能是敌人的人口中知晓计划的真实用意。 因为正所谓当局者迷，斯卡尔觉得也许是因为自己是计划的实施者而非受害者，所以不能知晓这样做到底有何用意。 而眼前这几人很可能就是森罗的计划迫害的对象，从他们口中或许能够知道斯卡尔和丢斯在阿尔巴那的所作所为到底造成了什么具体的影响。 包围了斯卡尔的一众人看着他不退反进大有一种你们被我一个人给包围了的气势，于是皆面面相觑，思考着这个点子是不是有点扎手，要不要立刻撤退。 但是在他们做出判断之前斯卡尔便先攻了过来，他先是一个鞭腿击倒一人，随后又对另一个人挥出了一拳，又是一拳击倒。 见到眨眼之间两个同伴被打败，另外两人也慌了，想都没想就转身就逃。 而这两个人才刚一转身，斯卡尔的手刀便已落下，将两人击晕在地。 “这下麻烦了。”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四人，斯卡尔有些犯了难。 他本来只是想抓个人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但是谁知这些人都是个顶个的不禁打，一下两下就都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这里面谁算是个头，总不能把四个人都带走吧？ 就在他迟疑的这一小会儿，从巷口又传来了一阵骚动。 “在那边，快点！” 只见一小队带着长刀短枪的人绕过转角出现在了斯卡尔的面前。 但看到了倒在他身边的四个人后那一小队的人都先是一愣。 不过他们毕竟和先前打头阵的四人不同，也是有过不少械斗经验的，所以很快镇定了下来，握紧刀举起枪准备先来一轮饱和火力打击再说。 看着不下五指之数的枪口对准了自己，斯卡尔也有些皱起了眉头。 他的实力当然是不错，但也还没到能够无视枪弹的水平。 如果只是一支枪的话他还能够躲闪一番，但是现在这个狭小的环境再加上对方的人多势众，斯卡尔觉得自己多半是要翻一回车了。 本来他想要摆脱追踪简直是再轻松不过了，但却因为好奇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被对方的大部队给追了上来。 从地上躺倒的人手中捡起一把短刀拿在手中，面对着全副武装的地痞混混们丝毫不露惧色。 而另一边也并未率先动手，一来是那倒在地上的四个人证明了斯卡尔的实力不弱，而且上面的要求是要抓活的他们也不好开枪。 不过也并非是所有人都不敢开枪。 只听得“砰”的一声，一颗弹丸在那群地痞面前炸裂开来，溅起的碎石将最前面几个人的脸上划出了几条血痕。 众人四处张望，却始终不能找到子弹的来源。 然后又是“砰砰砰”几声，在他们四周又是几处炸裂。 再看斯卡尔那毫无慌乱的模样，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他设的埋伏。 于是刚才还气势汹汹追过来的众人又皆是能多快有多快地落荒而逃了。 而等到追兵退去，斯卡尔这才开始四处张望，想要找出开枪相助的人在哪。 “这边！” 一个略显生嫩的声音将斯卡尔的目光引向了右侧头顶的方向。 在低矮的房顶上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其中的高个头戴一顶黑色礼帽，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穿着一件黑色开领大衣，下半身则是一件短裤加高跟鞋，这样古怪的搭配已经不是不懂打扮的范畴了。 而在高个的手中还握着一把长杆燧发枪，枪口还冒着青烟。 矮个则是个顶着品红宽檐帽的女孩，扎两个麻花辫，脸上两团酡红，衣着打扮虽然也很怪异但却并非是高个那样的不伦不类，反倒别有一番格调。 “你应该是森罗的同伴吧？” 女孩一开口就直接道出了斯卡尔的身份。 一百零四 这一拳，大道都磨灭了 “对不起，社长，不是我们不努力，只是敌人太狡猾。” 在克洛克达尔的房间里，电话虫中传出了部下满是满是自责的道歉。 上午接到克洛克达尔的命令之后他就立刻开始寻找散播消息的人，抓了好多人都发现只是随波逐流的人，好不容易发现了斯卡尔这条大鱼，结果派去的人还被不知道哪来的枪手给吓跑了。 “对面至少有十多个训练有素的枪手。” 电话虫中传出了信誓旦旦的发言。 那一头的部下并没有亲临现场，但是听仓皇逃回来的混混们七嘴八舌的讲述看起来对面至少是埋伏了一个火枪小队。 克洛克达尔当然知道这不可能，因为整个黑桃海贼团就没有几个人，这些天他们想要招募到训练有素的枪手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当然不会相信部下的说法。 不过至少可以确定这真的是有人在搞鬼了，但却不知道森罗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说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不成其实并不存在什么针对自己的谋划，有的只是对于“背叛”海贼团的森罗的惩处。 不，绝对不可能。 克洛克达尔相信这一切绝对是森罗的计划，想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很简单，只要抓住跟他只有一墙之隔的森罗严刑逼问一番就很可能得到答案。 做的绝点直接干掉森罗就可以让一切的计划都全部落空。 但是克洛克达尔并不打算这么做，毕竟森罗在他眼中可不止是一个人，而是一把通向古代兵器的钥匙。 同时克洛克达尔也很清楚森罗是不可能轻易将古代兵器的下落告诉自己，就算按照他的要求高调向外界宣布他成为自己同伴也一定不会能轻松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要让森罗彻底屈服，那么就只能让他感受到绝望，在自己一切的算计都落空之后他才有可能放弃挣扎乖乖听话。 而且说不定还能通过森罗的计划顺藤摸瓜找到古代兵器冥王的下落，所以克洛克达尔也就只能暂时将计就计看看森罗到底想耍什么花招了。 只是手下情报部门无法捉住斯卡尔的反馈让克洛克达尔深刻意识到了自己这边人手的不足。 准确来说是缺少一些高端的战力，达兹、波拉以及罗宾都被他留在了雨地，之前在威士忌山峰的招聘会也被森罗搅黄了，现在的克洛克达尔是真的无可用之兵。 克洛克达尔本人也因为要监视森罗而无法脱身，无论另一边闹得再凶，真正的重点森罗这边都绝对不能够放松警惕。 正在克洛克达尔皱眉叹气的时候，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通过见闻色霸气的感知可以得知在门外的是森罗，他在克洛克达尔稍稍失神的这段时间从自己的房间来到了克洛克达尔的门前。 克洛克达尔打开门，出现在眼前的是森罗轻松的笑脸。 “克洛克达尔先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走走？” “走什么走？” 一丝丝愠怒浮现在克洛克达尔的脸上，这是他用来遮掩自己兴奋的伪装。 在他看来森罗这就是终于忍不住要开始出手的表现，接下来就不需要继续担忧，只要水来土掩就好了。 也不知是看穿了克洛克达尔的想法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意，森罗只是继续保持着微笑说：“来到阿尔巴那都一天多了，都没怎么出门，我都快被闷出菌丝从植物界转职到真菌界了。” “那好吧，就出去走走解解闷。” 克洛克达尔半妥协似地冷哼了一声，总算是和森罗一同出了门。 出门之后森罗只是在街上东看看西看看，这里尝点零食那边把玩一下玩具，就仿佛真的是在逛街游玩一般。 克洛克达尔则是密切地关注着森罗的一举一动，严防死守他向外传递信息或是与同伴接头。 小半天下来，阿尔巴那已经入了夜，克洛克达尔还是没有发现森罗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唯一的收获就是确定了森罗现在在阿尔巴那是真的沦为了几乎过街老鼠般的存在。 光是直接上前来向克洛克达尔历数森罗罪行的人就将近五指之数，更别说隔得远远指指点点的人了。 “克洛克达尔先生，他们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成见？” 在第四个悄悄告诫克洛克达尔森罗不可交的人离开后森罗如是“后知后觉”地询问道。 对于他这种明显的装傻充愣行为克洛克达尔并不打算理会，只是从鼻孔里连同烟雾喷出了一个“呵！”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 “阿尔巴那的医疗条件还真是不错啊！居然有这么大一家医院。” 森罗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对着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如是评论。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将整个阿尔巴那都逛得差不多之后克洛克达尔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积压已久的困惑。 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松懈片刻，但却始终没有发现森罗有什么别有用意的举动。 “我就只是单纯想四处逛逛而已。” 森罗看似轻松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苦涩而无奈地笑了一下说， “只是没想到这座城市对我的恶意如此之大，看起来我还真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在克洛克达尔的心中嘀咕着这多半是你指使同伴做的，可碍于不想太早与森罗撕破脸皮，他就没有说出来。 而且比起现在毫无用处地揭穿森罗，克洛克达尔还有其他想要从他身上知道的东西。 “你说的那个什么乔伊波伊真的是存在的吗？” 作为古代兵器的痴迷者，克洛克达尔对于那个所谓的三大古代兵器的主人可不是一般的感兴趣。 “当然，乔伊波伊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乔伊波伊这个名字其实并非是指某个具体的人，它其实算是一种具有传承意义的称号。” 森罗并不觉得乔伊波伊是能够轮回转世的某人，他应该代表的是某种意志与精神，不然最自由的人却要被宿命所束缚，那就跟“乔伊波伊（joyboy）”这个名字一样确实有些让人觉得好笑。 闻言之后克洛克达尔略作思考，然后有些不解地看向森罗说： “那为什么是‘joyboy’而没有‘joygirl’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