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英雄联盟传》 第1章 群魔乱舞,仗剑露锋芒 第1章群魔乱舞,仗剑露锋芒 天地昏黄,城郭暗色,风凄怒马,人影绰绰。 这日的牛氓山地界,多了无数陌路客。来者奇装异服,或以千为队,或百十为伙,持刀带棍,擎剑举旗,各式方言喧哗呼喝,好生热闹。 马蹄声哒哒响起,一支马队风驰电掣,绝尘而来。“呓!呓…”领头的负旗大汉拉停坐骑,截住对向而来的扛刀路客。 “在下雁荡山叶文。请问兄台,前方进城道路可畅通?” “本人狮子山覃孔天。已有本派众师弟清出通道,在下正往后方通报,叶掌门尽可前往!” 叶文道:“原来汝乃狮子山派大弟子是也,幸会!幸会!!有劳指引!” 言毕。二人拱手作礼,互为作别。 随即,叶文抽出大旗迎风高扬,朝身后挥舞摇摆数下,向远处车队发出旗语讯号,便擎旗策马率队前行。 马队约一里后方,押有上百辆囚车,一马拉一车,一车囚一人。车上所囚之人皆奄奄一息,披头散发,面无表情。 车队旁乃老弱妇孺,有年迈古稀者,有婀娜妇人者,有稚气未脱孩童者,双手皆被反绑,用了麻绳系成串,哭天喊地,哀嚎声不绝于耳。 老人小孩皆鼻青脸肿,身上鞭痕处处;婀娜妇人者皆华衣破烂,发型凌乱,低头而泣。 一群带刀壮汉押送,人随车缓缓而动,绵延数里。 此时牛氓山城内,街市散尽,民房紧锁,人去屋空。 只剩那各路来客男男女女,熙熙攘攘。 众陌路客或聚于酒家推杯换盏,或蹲坐于屋檐谈笑风生,或仗剑立于街中相互问好……大小客栈人头攒动,早已人满为患,一房难求……。 “今我中原武林,团结一心,替天行道,剪除邪魔歪道!借此吉日相聚牛氓山,行天下之大义,浩正气于江湖,共筑武德之基业……!”一中年模样金衣汉子,立于白楼客栈二层外走廊,昂首挺立面向楼下众生说道。 金衣汉子声亮如洪钟,在城内尤为震耳,又道:“我等集武当、华山、少林,莽山……等各派系英雄豪杰,经苦战一月有余,全歼南山剑庄及附属党羽,斩杀者无以计数,另擒获恶人数百及男女老少遗毒无数,现将押往牛氓山主峰,责罚示众,以正我中原武林!” 金衣汉子内功浑厚,声威四方。左右数名随从皆为紫色连衣裙少女,身材高挑,肤白貌美,衣诀飘飘,手上皆持一柄三尺长宝剑。更凸显金衣汉子身份之尊贵。 楼下众人听毕,赞和之声此起彼伏,交头接耳互为传颂。 人群中闪出一青衣汉子,浓眉短须,乱发披肩,脸圆鼻扁。此人仰面朝金衣汉子,持剑拱手作礼,道:“今日得见司马盟主,实乃三生有幸!司马盟主行侠仗义于江湖数十载有余,司马天宇之名威震八方,武艺高深莫测,保得一方盛世,实属武林旷古之奇才!中原武林之福也!武林盟主之位实至名归也!” 稍稍顿,青衣汉子又道:“听闻司马盟主铲除南山剑庄,天下无不欢呼雀跃!中原武林苦南山剑庄久唉,凡南山剑庄势力之所及,皆不能以武论德,亦不可行侠仗义也!受其所庇护之民众,皆不服于我等武林豪杰,实乃武林之屈辱也!然,得司马盟主出手,率领少林、武当,莽山派等名门正派,一举消除武林之大患!此等丰功伟绩令在下佩服五体投地。若今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差事,定听盟主号令,愿效犬马之劳!” 一席场面话,令司马天宇春风得意,眉开眼笑,随即俯身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回盟主,在下昆仑派贺之山……” “报!”一声信报,打断了贺之山之言,“禀报盟主!南山剑庄人犯已悉数押入城内,听候盟主发落!” 来报者乃雁荡山叶文,其下马拨开众人,一路小跑,径至楼下,额头冒汗,呼呼喘气。 此时楼上快步走出一白眉僧人,身披袈裟,手持法杖,步履稳健。僧人凑至司马天宇耳旁,悄声数语。司马天宇听毕,首肯连连。 “传令下去,即刻将所有人犯押往牛氓山主峰,交由少林派弟子看管,不得有误!明日少林寺继海大师和武当派星虚道长将坐镇主峰,为天下武林主持大义!” “诺!”叶文得令于司马天宇,转身穿过人群,跨上马匆匆离去。 众群豪听毕,人群骚动,皆欲要前往瞧个热闹。 司马天宇又向众人道:“少林派和武当派已先行上牛氓山主峰布置,待人犯抵达必能好生看管,确保万无一失。诸位英雄请放心,可先找地方落脚歇息,明日一早我等便上山去申明江湖大义!” 身旁白眉僧人也跟着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有我少林诸高手看押,各位施主放心便是。” 贺一山夹在人群中高声道:“也罢!明日我等再仔细瞧瞧那群贼人!” 司马天宇和白眉僧人便携手入屋,饮酒吃菜去了。 天渐黄昏,群山朦朦胧胧,官道行人渐渐稀少。 一群翩翩少年,乘高头大马,一路朝牛氓山方向快速飞驰。 一白衣青年领头,只见他眉清目秀,肤白俊朗。白衣青年目视前方,腰挂配剑伏于马上狂奔。 白衣青年身后,便是十几骑快马随行,骑马者有男有女,有些跨短刀,有些佩长剑,个个面色严峻,一言不发,策马而行。 白衣青年一众人策马转过山冈,一路绝尘。 前方道上,忽见一辆豪华四驾大马车,拉车的四匹马颜色皆同,大小一致。马车前后又各有数十人骑马伴行。车上插一面黑色大旗,正中有“莽山派”三个金体大字。 骑马伴行者皆是背阔口大刀的莽山派弟子,穿戴齐整,服饰一致,乃绿衣红裤,银带缠小腿,金带束蛮腰,好不威风。 车马队向牛氓山方向匀速而行,不急不缓。 距车马队伍约摸不到半里的路程,白衣青年抽出青钢宝剑斜指车马队伍,随行少年皆拔刀的拔刀,拔剑的拔剑。 霎那间刀光闪闪,剑露锋芒,在夕阳下格外耀眼。白衣青年一众挥刀舞剑,纵马疾驰而往。 车马队伴行之莽山派众弟子见状顿觉不妙,呼喝调转马头,慌了手脚,再看那一团即将席卷而来的刀剑,惊恐万状,眼睁睁望那刀光剑影逐风而至,尚未及时布置,已乱作一团,慌乱中皆抽出阔口大刀,挥舞迎敌,毫无方寸。 顿时马嘶人叫,尘土飞扬。其中一人喝道:“挡住刺客!保护掌门人!”话音刚落下,少年马队杀到。 两队人马瞬间交集,一个回合下来数十莽山派弟子人头已落地,悉数被斩下马,而十几骑的少年马队竟无一人伤! 如此迅捷之剑法和刀功,专砍人之脑袋,几乎一招而过,既精准又玄妙,引得剩下的莽山派弟子惊愕万分,只识得乃大敌当前! 余下之莽山派弟子纷纷翻身下马,迅速靠拢,聚成一簇,组成刀阵。 此刀阵由左中右三道攻击线构成,相互呼应,攻伐凌厉,进可攻,退亦可守。中线靠前,左右稍稍居后,呈箭头状。中线主攻,左右辅攻,必要时亦可补充中线增强攻势。 阵中大刀翻飞,有砍有刺,擅攻者攻伐,擅守者守护,分工合作,紧密配合,犹如万人同使一力,又如只一人在使招,进退皆自如,令对手应接不暇。 敌手一旦陷入阵内,那更加了不得,刀锋将如汪洋之波涛巨浪,翻滚纷飞而至,敌手纵然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来。 此时,白衣青年使出轻功,自马背飞身跃起,几个凌空踏步,至刀阵上方,居高临下持剑连连劈刺,直冲阵中人脑门。 铛铛铛……,刀阵内立马有十数人起刀回挡,刀剑相加火花迸射。借刀剑碰撞回弹之力,白衣青年撑起身形,头朝下悬于半空,挺足倒立,身形四处游动,手腕转动长剑,快速朝下砍刺,刀剑碰撞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偶有刀阵内之人应剑倒下而毙命。 此种用轻功借力打力的攻顶怪招,令莽山派弟子诧异不已,望那头顶上飘忽不定的剑锋,众人只得合力举刀攻防,抬头仰脖,相当的不便利。 挡,则给白衣青年送上回弹之力;不挡,则给白衣青年送上身家性命。真是左右为难。 莽山派弟子也不乏轻功高明者,忽而刀阵内七八名擅长攻伐之高手,跃身腾空而起,呼呼的舞动阔口大刀向白衣青年攻来。 众高手武艺颇为造诣,有招有式,刀刃疾飞,在空中划出无数道光亮,一旦中刀者非死即重伤。 哪知白衣青年用剑向下猛一刺,底下的莽山派弟子举刀奋力挡回,借上挡回之力,白衣青年弹得更高,正好又比那数名汉子高出一截来。 待使轻功的高手攻至咫尺之遥,白衣青年双足摆动,身形飞旋,左闪右躲,避开一道道凌厉的刀锋,随即回剑飞舞,刷刷刷数十剑,把那些跳上来的高手都挑落下去,一命呜呼。 数名高手斗不下几个回合,顷刻间已茫然两世。众莽山派弟子见状皆骇然,阵脚动摇,人心惶惶。 阵前有少年马队周旋厮斗,上有白衣青年翻飞击顶……刀阵渐渐招架无力。一盏茶的时分,莽山派弟子便死伤殆尽,余下数人负伤逃匿。 “轰”一声巨响,猛然间马车裂开,车板溅落,四匹骏马受惊吓脱缰狂奔而去。一人破车而出,一个筋斗翻腾,稳稳落在众少年跟前。 众少年即翻身下马,持刀挺剑,回身防备。只见那人灰衣灰裤,脚下乃一双黑色长靴,身形瘦小,黑发盘顶,浓眉长须,面色黝黑满是皱纹。 看此人便知是上了古稀之年,然而却黑发黑须,甚是古怪异常。 灰衣老者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整整身上衣物,小眼瞪直,怒道:“汝等小儿扰我清梦,破我刀阵,杀我弟子,有损我莽山派之名望!老夫定要折磨汝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才解我心头之恨!” 白衣青年笑道:“想必老头儿便是莽山派掌门人宁长春,人称宁阎王了?” “便是老夫,汝等小儿又怎的?”宁阎王应道。 白衣青年又道:“原本只须与汝借一物,没想那些人碍了我等之事,不得已出手罢了!” 宁阎王道:“哦?在老夫动手之前,尔等可先说说看是要借何物?” 此时,众少年中一淡青色连衣裙之少女挺剑而出,道:“我等要借老乌龟项上人头一用!” “哈!哈哈哈!黄毛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幼稚!可笑!幼稚可笑至极也!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未曾听到如此狂妄之言!”宁阎王仰天长笑道。 少女道:“看来这老不死的乌龟白活了这岁数,此种稀松平常之事竟未曾有见识,还敢枉称什么宁阎王!本姑娘定要借汝之狗头一用!” 宁阎王望那少女如此霸气,一副真能来取自已项上人头的模样,顿觉好生搞笑。再看那少女年方二十,肤色娇白细嫩,秀发齐肩,一抹刘海下容颜俊俏,瓜子脸高鼻梁,眼眸清澈,着装得体,身形凹凸有致,细闻幽香阵阵,挺剑姿态更是优美,似有一股仙气淡淡而起。 再粗看那众少年,其中芳龄女子居然有五六人之多。 宁阎王顿时春心泛起,有种枯木逢春之感。心里暗道:“老夫活到此岁数,行遍大江南北,未曾遇过如此美丽动人之女子。今日定将其擒回去,好生管教,日日快活。” 顿时宁阎王小眼放邪光,嘴角略微带奸笑,道:“黄毛丫头竟如此狂妄无礼!念你相貌出众,初出武林不谙江湖事,可免你一死,且看老夫擒回去如何日夜调教!” “嘿嘿……”说完宁阎王又一顿淫笑。 淡青色连衣裙少女道:“我呸!老乌龟死到临头竟还敢如此之猥琐!大言不惭谓之名门正派,简直厚颜无耻至极!” 白衣青年对宁阎王怒道:“老贼休得无礼!今日汝之狗头借定了!” 宁阎王道:“老夫从不借人以物,唯有一物送人不必还,那便是送人去死!汝等小儿何人先让老夫送去死啊?” 宁阎王话音刚落,一柄青钢剑呼啸而至,剑气破风而来,锋利无比,乃是白衣青年持剑闪电飞身袭至。 宁阎王迅速侧身避之,令剑锋擦身而过,而后运力起右手抡拳,转身顺势砸回,被白衣青年斜身晃过,砸了个空。 宁阎王收右拳又出左拳,快脚前登,左右两拳轮番轰击,或长打或短击,拳拳势大力沉,又如疾风骤雨。 电光火石间,白衣青年迅速回身面向宁阎王,左手起掌,掌势凌厉,左右上下劈掌,掌缘逐一格开来拳。 白衣青年右手持剑藏于腰后,竖剑贴于背心,此时正全力运功于左手,右手暂无使得上力。单单以左手对招,拆掉宁阎王来拳数百,脚下即顺势倒退,意要拉开距离使出长剑。 可谁想,宁阎王越逼越紧,贴身而上,使出右脚扫堂,待落地又辅以左脚长踢,拳脚相加,封住白衣青年,施展拳脚之术奋力绞杀,令其使不出剑招来。 宁阎王起拳脚无数,有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攻势迅猛带起疾风呼呼作响。 突遭如此凌厉之拳脚,白衣青年身轻如燕,左闪右躲,时而持剑仰身,时而侧身俯首急避,时而挺身抬脚迅猛回击……终于一个筋斗翻身落在宁阎王身后,待其转身欲攻之时,白衣青年已在五尺开外,化掉宁阎王那一番贴身搏击。 一柱香时分,二人已过数百招,斗了数十回合,宁阎王竟也占不到便宜。 白衣青年稳住身形,左掌收起回身,右手握剑斜横,与宁阎王怒目而视。 白衣青年此时内心里道:“适才有些惊险,这老头儿终生打打杀杀,横行江湖数十载,杀人无数,可不能小视之。” “料想不到,此人虽年纪轻轻,武学竟有如此之造诣。能躲得过老夫这套烽火连天拳,绝非等闲之辈,也不知此人是什么来路……”宁阎王此时正盘算对手实力。 宁阎王正费神寻思,忽而嗅到一股蕊人心脾之少女芳香,心里一咯噔,惊呼道:“糟糕!”。 不知何时起,淡青色连衣裙少女已悄无声息飘落至身后,宁阎王虽武艺高强竟也毫无察觉,内心不禁暗叹其轻功之出神入化。 未等宁阎王及时转身,其身后之少女,双手握剑使力一劈,一道弧光飞向宁阎王后脑。 宁阎王猛回头,面向剑锋时,其右手已先至,伸指一拈,两指如钢钳般牢牢夹住剑稍,少女手中劈砍之剑,刹时静止,嗡嗡颤响,震得少女玉手微微晃,而剑锋只差宁阎王前额毫厘。 此时,少女灵光一闪,双手使上内力猛然一拧,“砰”一声脆响,剑断成两截,只留寸许小截断剑在宁阎王两指间,余下断剑顺势而下。 此前,宁阎王左手已运功岀掌,可仍旧慢了半拍,头亦闪避不及,脸上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淋漓。宁阎王随即左掌拍至剑面,力道极大,拍飞少女手中剑。 “啊!”一声娇呼,少女一个踉跄随剑而去,剑又脱手飞出数丈远。 宁阎王突遭无名小辈暗算,又遇到如此耍赖之剑招,加上脸已破相,恼羞成怒,气不打一出来。 此时已顾不上要将少女生擒之念头,随即“嗖”一声响,宁阎王挥手将小截断剑向少女射去。 少女见状,顿时花容暗淡,眉头紧锁,欲要做闪躲之势。“砰”的一声,兵器碰撞声响起,千钧一发之际,白衣青年掷出手中剑将小截断剑击落。又飞身接住掷出之剑,稳稳挡在少女娇躯前。 凶险解除,少女转危为安,芳颜即似雨过天晴,露出得意笑颜,并躲自白衣青年身后探出脑袋,扮起鬼脸,对宁阎王道:“老乌龟来打我呀,来呀!有本事就过来打我呀!知道本姑娘厉害了吧!” 白衣青年轻声道:“熙儿,别闹啦。先躲到一旁去,看你哥如何收拾了这老贼!” 宁阎王听到少女之言,早已火冒三丈,哪待兄妹俩言语,不顾脸上鲜血直流,两足并立,蹲身弹跳,跃至七八尺高,运功行掌,卯足劲向二人拍出一股股强大内力,瞬时间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一旁少年中,有人惊呼:“好深厚的内功!” 白衣青年即刻挺剑挥舞,运力发功,稍稍聚内力于剑上,劈出一道道剑气,飞向宁阎王。 剑气劈掌气,隔空相交,掌气破裂四散开去,击断旁边树木噼里啪啦作响。 少女吐吐舌头,趁机使出轻功,一溜烟跑开,众少年挥刀舞剑抵气掩护。 少女裙角飞扬,秀发飘飞,脚下一双镶花白鞋登的飞快,一股脑儿钻入众少年之中。 少女这逃命的功夫,干脆利落。 一少年横刀向前,冲少女喊道:“柳飘熙,快到我这边来!”说话之少年二十出头,国字脸,宽额头,鹰钩鼻,厚唇宽嘴,言语间满是热切关怀。 哪知柳飘熙一翻白眼,娇声道:“邓志小子,还是顾好自身吧,我要跟赵妍姐姐在一起!”言毕便蹭至一美貌少女身后,惹得众少年哈哈笑。 此美貌少女正是赵妍。赵妍听毕,莞尔一笑,酒窝浅浅,柳眉弯弯,一双明眸大眼,正蹶起小嘴注视那二人斗内力,手里长剑挺出,目光并未移开。 邓志有些不服气,道:“若非柳飘飞抢先一步,非得让那老贼尝尝我手中之刀厉害不可。” 邓志所言之柳飘飞,正是眼前与宁阎王斗内力之白衣青年。 柳飘熙格格一笑,洋洋得意道:“抢先一步的是本姑娘,你落后甚多!看呀,那老乌龟脸上之伤已证明本姑娘武功厉害呢!而你呢?哼……再者,有我哥哥在,你可一旁凉快去了!” 邓志虽遭此奚落,也不再回嘴,自认识柳飘熙起,不论何事皆让其占上风,早已习惯此种刁蛮性格。不仅不气,反而对此丫头上心不少。 柳飘飞执剑与宁阎王斗内力数回合,因顾忌妹妹,未敢放开手脚施展攻势,双方胶着状态。 此时,视野余光里,瞧见妹妹已循逃至众人身旁,便彻底宽心。 原本并未打算带柳飘熙出行,毕竟江湖险恶,武林向来残暴,不能让其涉险。可这妹妹似甩不掉之拖油瓶,此行一路跟随自己闯荡,讨了不少苦头吃。 令人深感欣慰之事,便是这丫头诡计多端,轻功了得,修得一身上等之逃命本领,倒也没给兄长费太多心思。 今日又先伤得宁阎王,办得好事一桩。 宁阎王此时正一跳一落,向柳飘飞径直弹来,行掌发功,连连远击。 待宁阎王落地欲跳之时,下腰空出,柳飘飞抖剑直上,破风斜刺,宁阎王抬脚斜横,踢开来剑。继而长剑朝下划圆,斜横上劈,宁阎王筋斗翻过避之。未待其落地,柳飘飞长剑调转,如往复之织梭,来回刺剑无数,时刺左时刺右。宁阎王闪电躲闪,身形摆动,左右急避,章法全无。 柳飘飞利剑快攻,忽而右刺转为劈,攻其左肢;左刺变换成砍,攻其右肢。剑招玄妙,似刺而劈砍,层出不穷。宁阎王拳脚虽快,只护得了中路,护不全左右,倾时手脚被划伤。 柳飘飞又转动手腕,长剑飞速旋转,攻其中路。宁阎王欲抬脚反击,长剑又劈下向腿,不得已缩腿,欲出拳掌,长剑又往上走,不得已收手避之,其未曾见如此迅疾之剑法。 柳飘飞继续舞动长剑快攻,宁阎王眼前已剑光白茫茫,不知剑锋所往何向,亦不知所去何处,已无应对之招,左胸应剑刺穿,口吐鲜血,喃喃自语道:“好快的利剑!好妙的剑术!” 柳飘飞抽回长剑。宁阎王胸口喷血而出,面色惨白,嘴里喊道:“汝等为何杀我?为何……”而后目视牛氓山方向,似有所顿悟。未待及柳飘飞答话,宁阎王两眼一抹黑,一代枭雄就此一命呜呼。 夕阳已至山下,天宇间一片通红,云霞似染过鲜血,飘浮于灰暗之土地。 柳飘飞等众少年经此一役,耽搁不少时分,收剑回刀,携手整装,而后纷纷翻身上马,急急赶路。 ??求收藏,您的认可是我最大的奖赏 ? ???? (本章完) 第2章 梁府家的大小姐和梁府家的武士 第2章梁府家的大小姐和梁府家的武士 晚霞坠去,黑幕盖野,孤星点缀。四处已望不见人影,乡村轮廓隐隐若现。 暗影里,似有人头响动,黑暗里的刀光最为抢眼,忽闪忽闪,先是聚于一处,而后分散开去,有些隐没于草丛,有些消失于树影,有些攀爬上大石头……不一会儿,全无踪影。 “驾!驾!……”一支队伍,赶着马车,挑起灯笼,将路照得通明。 “小姐,绕过了牛氓山地界就安全了。此次出行老爷颇为担忧,听说最近牛氓山一带匪类横行,要搞什么盛事,又听说牛氓山城里的人都跑光了。”一旁步行的老汉对车里的人道。接着道:“若不是给外祖母拜大寿,那老人家又书信指名要看看外孙女,小姐也不必舟车劳顿,小姐孝心可嘉,小姐辛苦了……” 车内传来年轻女子的声音:“李管家不用那么担忧,爹爹不是派了二十个带刀武士随行了吗?”说话之人为梁静怡。 接着车内一侍女抢道:“李管家,别吓着我们梁家大小姐了,此处离牛氓山一百多里,那些个恶匪没跑这么远打家劫舍吧!” “依我看,李管家应该叫李胆小才对嘛!”车内又响起另一个侍女的声音,接着便传来几个女子格格的笑声。 李管家表情凝重道:“还是小心为上。”随即吩咐左右武士注意警戒。 来到一处村庄,一行人便找了户人家,给了些银两,借屋暂住一宿。二十来号武士在外守卫,梁静怡端坐屋内,余下人等皆忙碌,点灯上蜡,生火造饭,铺床垫被……赶了几天路,好不容易有个地方歇歇息,大伙儿显得格外轻松。 忽然屋顶一声哨响,嗖嗖嗖几个暗器声在门外响起,屋外有数名武士随即倒地不起。“有贼!大家小心!保护好小姐!”一人喊起,一群武士齐刷刷拔刀戒备。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几个侍女扔下手里的活儿,紧紧靠在梁静怡身边,吓得不轻。 李管家仰头望着屋顶道:“屋顶有人,大家小心!” 梁静怡头一遭遇上此情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砰砰跳,也不知道要吩咐下人些什么才好,只得故作镇静,坐着未动,不言不语。 屋外冲进来三四名武士,围在梁静怡四周,持刀防护。屋外武士瞧着黑乎乎的四周,却看不到贼人的踪影。 两名武士扛来梯子,一名武士便持刀攀爬上屋顶,去探个究竟。 屋内气氛变得紧张,除了屋外武士踱步声和那热火上的饭锅咕咕的沸腾声,便再无声响,寂静得可怕。 梁静怡此时咚咚心跳声显得格外响。众人似乎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什么。 忽然外面马匹嘶叫狂奔,马蹄声渐远渐弱。李管家惋惜道:“有贼人放跑了马匹!” 忽而外面开始有响动,先是莎莎的草木声,接着无数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 梁静怡的心此刻已悬到嗓子眼,紧张又害怕,头脑里空白一片。 “啊!”屋顶上的武士一声惨叫,接着翻滚掉到门口来,脖子上血流如注,挣扎几下便不动弹。 众侍女见状,惊声尖叫,接着又哭了起来,吓得脸色苍白。 梁府的武士皆是请来高手教授的武艺,武功实力不弱。可未曾有打斗,竟已折损数名。 门外喊杀声四起,继而叮叮当当刀剑碰撞声传来,不断听到有人中刀倒地的声音,还有痛苦的呻吟声。 稍许片刻,屋外仅剩下了三名武士,边打边倒退入屋来,一武士倒退着身子,一手反搂住一黑衣蒙面人的脖子拖到门口,一只手持刀向门外蒙面黑衣人挥刀砍杀,继而一转刀口抹了被拖行的黑衣蒙面人脖子,抬脚踢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上了门闩。 李管家对梁静怡道:“大伙被围困了,小姐要多加保重,若有个万一,要相机行事。”说完,老泪纵横。 梁静怡正惊慌失措中,听李管家一番话,便知已凶多吉少。想想大不了一死,决不做受人凌辱之事。想到此,胆子大起来,心里已无太多恐惧。回过神来道:“李管家,我知道了。有劳您老人家为我们梁家跑前跑后,不辞辛劳,您也要保重好自己。” 梁静怡刚说完,屋顶忽然被揭开一个大口子,一高个子黑衣蒙面人拎剑跳了下来。门外黑衣蒙面人亦破门而入。 余下数名武士即挥刀而上奋力砍杀,屋内乱作一团。此时刀光剑影,砰砰乓乓刀剑碰撞声响个不停。几名侍女趁乱夺门而逃,可未曾迈出门口几步,便被门外黑衣蒙面人擒获掳走,救命声尖叫声在黑暗中远去。 梁静怡被一武士横刀护住,躲在墙角里。李管家蜷缩起身子,趴在桌子底下。 刀剑声平息,余下武士皆倒地身亡。黑衣蒙面人围住梁静怡和武士,一双双凶神恶煞的眼睛盯着这两人。 数名蒙面黑衣人持剑猛扑上前砍杀,哪知武士数刀磕开利剑,又几刀捅杀,数人立马倒下毙命。众黑衣蒙面人不敢上前,只持剑对峙,虎视眈眈。 李管家从桌底爬出,向蒙面黑衣人磕头道:“各位大侠饶命,求求你们放过我家小姐吧!要钱要物屈听尊便,求求各位勿伤了我家小姐!” 适才从屋顶跳下的高个蒙面人道:“要钱要物也要人!”说完哈哈哈大笑。 李管家道:“我求求大侠,除了随行携带财物,还要多少钱财,尽管和我们家老爷开口,老爷一定照办。只要放过我家小姐,一切好商议。”李管家护主心切,苦苦哀求,磕了一个又一个响头。 “哼!岂容你等商议吗?你家小姐现在是我的人了!”高个蒙面人说完又哈哈哈大笑。言毕,一手抓住李管家头顶,一手捞到其下巴,咔一声响,把李管家脖子拧断。 李管家睁眼而死,气绝身亡。 梁静怡见此,痛心欲绝。暗自下决心,面对黑衣蒙面暴徒,宁可死去也不愿苟活受辱。 梁静怡对武士道:“请你帮个忙。”武士回道:“小姐请直言!”梁静怡道:“今日我等已脱身无望,请给我一刀,助我了却性命,免得受歹徒污辱,毁了名节!” 武士道:“万万不可,这事我做不了!” 梁静怡道:“这是命令!帮我了却性命之后,你若要投降也好,能逃命也罢,就尽管去吧!” 武士回道:“小姐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放心,有我在小姐便在!” 梁静怡气得直跺脚,说来说去就是跟这下人说不通,心里只道:这些习武之人哪懂什么大道理!木头脑袋一个!只恨自己身上无半寸铁,不能自尽保清白。 高个蒙面人转身过来,对武士道:“小子,口气不小哇!还不快放下刀速速求饶!免得死相太难看!” 武士道:“你爷爷我还没活够呢!”众黑衣蒙面人听罢,无不哈哈笑起来,这都什么事啊,这武士还能活命?! “哟,老子今天真是撞邪了,遇上这么一个嚣张的短命鬼!”黑衣蒙面人言毕,便一挥手,众黑衣蒙面人拎剑一哄而上。 武士依着墙角,挡在梁静怡前面,对众黑衣蒙面人来一个便杀一个,来一双便杀一双,刀无虚发,刀法变幻莫测,三两刀便结果一个黑衣蒙面人性命,自身竟无损伤。武士面前已躺有十多具黑衣蒙面人的尸首,吓得众人不敢再上前。 高个子蒙面人惊讶不已,这到底是什么人?再细看那名武士,年纪轻轻,却气宇轩昂。虽看上去面色黝黑,却五官端正,透着一股不凡的气息,确实与适才那些武士略有不同。可转念一想,再怎么不同还不是一名兵丁?难不成也能成精了?如果兵丁都这么厉害,武林还有咱落脚的地儿吗? 高个子蒙面人如此一想,便打消余虑。提起长剑,展开招式,一跃而起,双脚踏步掠过围堵武士的黑衣蒙面人,向武士猛扑而去。 高个子蒙面人抖剑凌空向下斜刺,此击势在必得,剑尖所指锋锐无比,武士站于墙角无躲闪空间,其身后又是主人,若真躲得了自身便护不得主人,此剑招看似简单,实则直命要害。 哪知武士起刀,当的一声,把剑向上磕,此刀挡得势大力沉,高个子蒙面人只觉手中之剑被一股巨大之力量弹开,拿剑之手被震得发麻,右臂生出痛楚。剑尖朝上走去,刺高了。 高个子蒙面人此时正凌空,手持之剑被如此一磕,身形已失去均衡,行动已不自如。武士回刀向上劈,直冲其面门,其脑袋一偏,避过刀锋,可还是慢了一星半点儿,半边耳朵被削了下来。 高个子蒙面人借势一个腾空翻,双脚踏上梁静怡头顶之墙角,一个弹回脱身。吓得梁静怡尖叫一声,待武士回刀之时,高个蒙面人已弹出几尺外,落在围困武士的众人身后,却留了半只耳朵在墙角。 众黑衣蒙面人见状,吓得掉头夺路而逃。高个子蒙面人捂着耳朵,一个弹跳,破窗而去,此时已不顾武士是何来头的事情,逃命要紧。 武士护住梁静怡,不敢前出追击,待外面已无动静,方才领着梁静怡从墙角出来。 梁静怡能全身而退,多亏武士力战群匪,感激之情由然而生。又看到李管家的尸首,由喜转悲,豆大的泪珠,沿着如花似玉的面容掉下来,伏在尸首上痛哭。李管家是把自己从小看大的人,俨然是梁静怡的一位亲人。 李管家,还有四个侍女:小霞、阿萍,阿英、小花,从小伴着自己长大,转眼便没了。想到此,梁静怡伤心欲绝,木木呆呆坐在满是尸首的屋内,无助、茫然、悲伤……一起袭上心头。 一路上大伙有说有笑,无比惬意,而此刻只剩一名武士陪伴。想到此,眼前一亮,对了,还有这名武士!便对武士道:“怎么称呼?” 武士答道:“回小姐,在下姓者名正,半年前刚到梁府。” 梁静怡好奇问道:“你武功这么好,为何甘心做我家下人?” “老爷对我有救命之恩,恰逢梁府扩增兵丁,小人便应征入府。以绵薄之力报恩,说来惭愧!”者正答道。 梁静怡即切入主题,急切问道:“侍女被掳走,是死是活也不知,我打算去寻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可否助我?” “这……这个嘛……”者正吞吞吐吐,面露难色,道:“在下还是送小姐到达目的地,而后再做打算。” 梁静怡急道:“你害怕?” 者正道:“适才那群强盗并非一般山野土匪,所用武功招式相同,定是武林门派。去寻找,凶险极多。小姐贵体为重,不可冒险!” 梁静怡又问道:“若我执意要去寻找呢?” 者正答道:“小人只好跟随,以保小姐万全!” “那就对了嘛!”梁静怡转悲为喜,眉头舒展,紧接问道:“你可知何处去寻找吗?” 者正答道:“小人判断此群强盗必是去牛氓山参加武林盛事,一路尾随我等,到了此地便找准时机下手,想来个顺手牵羊。我虽认不出是哪个门派,但削了匪首半只耳朵,明日去牛氓山找到那耳伤之人,定能打探到侍女下落。” 梁静怡一听,很佩服这个武士才智过人。想到所失侍女有着落,顿觉宽心不少。 者正又道:“听坊间有言,柳飘飞带一行人前往牛氓山欲生事。若如此,我等可趁机救回这数名侍女!”稍稍停顿又补充道:“小人是说,倘若她们还活着的话……” 听得梁静怡心里七上八下,忽而少女好奇心又起,问道:“柳飘飞是谁?你可认识?” 者正答道:“小人不认识,坊间也无人认识,最近才听说此人,也不知道柳飘飞是何许人也!” 一主一仆,谈论半时辰,决定寻回马匹,连夜启程,前往牛氓山。 ??求收藏求打赏,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 ???? (本章完) 第3章 刀剑相逢少年心 第3章刀剑相逢少年心 “山之高高,路之迢迢。天之昭昭,云之飘飘。风之潇潇,树之摇摇。捧樽邀明月醉,红尘度青山回,谁人舞刀剑归?花落无情人间雪,流水潺潺世道清,无数江河奔日月,万丈豪侠满雄心!” 在一处破旧的弃庙,赵妍正在抚琴,弹起悠扬的曲子,另外一位女孩正在歌唱。此歌,是柳飘熙特地为哥哥所作的词,赵妍亲自谱的曲。 唱歌的女孩叫刘佳,嗓音特别好听。至于歌名是什么,柳飘飞自己早已忘记,也不好意思再去问,只记得邓志背地里把此歌称为“之之歌”。 众少年围坐在篝火旁,赶了一天路,又经过一场激战,大家都显得困乏。当悠扬的旋律和动听的歌声响起,大家听着,心里非常舒坦。 在此之前,一位名叫姬明海的少年走出破庙,跨上马,背上弓箭,走进山野里,消失在黑暗之中。 “嗖嗖嗖”姬明海射出几箭后,黑暗里便传来了野猪的嚎叫。刚小半个时辰的时分,这位少年便拖一头野猪到破庙里来。 大家一顿小忙乎,不久就架肉上火,烤起野猪肉。 刘佳的歌声婉转嘹亮,一扫破庙里的败象,远远传出来。传出的还有一股香香的烤肉味。 晚上的火光,照的很远。 篝火的光亮,从破庙的残桓断壁之间透了出去。 不远的道上,一人骑马手持灯笼,一人牵马腰跨长刀,马上还驮有一个大木箱,在黑夜中远远的寻着火光处走来。 破庙距离官道不是很远,四处荒凉,是周边唯一歇脚的好去处。走这条道的人,无非都是往牛氓山方向。 两个人在破庙之外拴住了马匹,喂了粮草,随即一前一后迈进破庙里。 此二人走近破庙之时,柳飘飞已早有察觉,只不过静观其变,所以不动声色。 先走入之人,为一个年轻男子,布衣打扮,手提一个大木箱,腰间跨一柄窄面长刀,此刀细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经常定制的普通兵器。 紧紧跟随男子而走进来的,是一名背包袱的芳龄女子,身上披斗篷,盖至头顶,遮住了大半容颜,一双明眸大眼忽闪忽闪的巴眨。 忽然到来两个人,让大伙吃了一惊,大家警惕地循声而望,而后回头继续吃烤肉。 只有柳飘熙大眼一瞧,道了句:“什么人哦?” 赵妍刚弹完琴,正好坐在一旁,赶紧扯了扯柳飘熙的衣袖,提醒其勿多言。 大伙边吃肉边谈笑,也不再去看那二人。 柳飘熙已好几日吃不上肉,正持一柄没有剑稍的断剑,低头切肉吃,此时也没空管那二人了。 江湖是非多,不问不闻,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乃行走江湖之常事。 此男女二人,找了一处干净的角落停下来。 年轻男子搬来一块大方石,用袖子仔细擦了擦,此动作引得柳飘熙侧目。 年轻男子道:“小姐,请暂且坐坐,待小人弄好吃的。” 女子道:“有劳,辛苦了。”说完便端坐于大石块上。 稍许片刻,年轻男子生起火堆,从大箱里掏出了锅碗瓢盆,蔬菜生肉及油盐酱醋,又在破庙边打来井水,用砖块支起小灶,开始炒菜做饭。 年轻男子此番作为,引得柳飘飞与众人惊奇不已,皆面面相觑,一脸诧异,却无语相对,大伙均未见如此赶路之人。 此阵容与架势,可比柳飘飞等人之刀切烤肉,豪华得太多了。 柳飘熙一直好奇,大眼睛泛出不解之光芒。心里道:“赶路还带那么多家当,真奇了怪。大晚上又孤男寡女出行……唉,江湖怪事可真多……” 只见年轻男子做好饭菜,置大箱子于女子面前,铺上布,再摆上饭菜。鞠躬行礼道:“小姐,请用餐。” 言毕,其便蹲在一旁端着碗,吃起饭来。 女子刚扒数口饭菜,吃了下去,随后放下碗筷不吃,似乎想起伤心的事情,叹了叹气,便陷入沉思,六神无主般呆坐。 年轻男子见状忙道:“小姐受苦,这荒山野岭,条件简陋,倒了小姐的胃口,都怪小人照顾不周,深感歉意!” 柳飘熙此时正好奇注视此二人,远远听到年轻男子讲的只言片语。顿时嘴巴一撇,娇颜怒色道:“你说什么倒了你家小姐胃口?你俩别吱吱歪歪的在此扰了我等雅兴,能让你等进来歇脚已不错,竟然不识相,还嫌弃,赶紧走开,免得伤了和气!” 听毕,年轻男子已知自己无心之言,竟冒犯众人,再仔细瞧那众人,有十数人之多,年龄跟自身相仿。也不知是何来头,若相斗,结果未曾可知。 年轻男子便鞠躬拱手道:“适才小人一时失言,还望姑娘恕罪,初到此地,请多多海涵。” 听毕,柳飘熙伶牙俐齿道:“依你之言,你等是初来此地,那我等便是常常在此地咯!” “这……这个……”年轻男子一时顿塞,过了片刻方才缓过头绪,道:“适才小人是说,我等新到此一带,并非指这破庙。姑娘误会。” 柳飘熙得理不饶人,忽而眼珠轱辘转,不知要打何主意。道:“你所言实为指这破庙,别抵赖!” 言毕,又跨步至年轻男子跟前,道:“赶紧向本姑娘低头认错,此事便可不计较!” 年轻男子此前失言在先,心感歉意,未曾想招惹此厉害丫头,亦想尽早息事宁人。随即低头弯腰,来了个深深的鞠躬。 哪知柳飘熙趁着年轻男子低头弯腰之际,快步一闪,迅疾跃至女子身旁,又伸玉手一扯,女子身上之斗篷掀了下来! 年轻男子见状惊出冷汗。最初觉得这小姑娘,并非什么恶人。可未曾想到,却是奔向本家小姐而去…… 女子正陷入沉思,突遭此一掀,“啊”惊声叫起,芳容失色。 年轻男子护主心切,即抽刀转身向前,急刺柳飘熙。 柳飘熙急避之,挥舞斗篷,披上年轻男子头顶,一个弹跳,一脚轻轻踏上女子肩头,转身跃起,凌空踏步而去,顺手又拖走斗篷。 年轻男子先遭斗篷盖顶,目光受阻,又靠近自家小姐之身,怕伤及,未敢举刀砍刺。 眼巴巴让柳飘熙手拿斗篷,在自己头顶上飘然而去。 心里直叹道:这丫头鬼精也! 再望向自家小姐,所幸未伤及! 柳飘飞正密切关注这一切,一手按在长剑上,随时准备出击保护妹妹,并目不转睛紧盯。 柳飘熙虽逃命本领高明,柳飘飞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柳飘飞猛然见到女子斗篷被掀开,一张绝美的面容映眼而入,如同芙蓉出水,又如仙女现身。女子五官精致,明眸善睐,气质非凡,如一波春水,生机盎然。 “好美!”柳飘飞不由心里深深为之一震。 此时,柳飘熙计谋得逞,好不开心得意,夹在众少年中咯咯笑起,脸上神采飞扬。手拎斗篷举起,笑呵呵道:“给你等一个小教训,日后说话要小心哦!” 女子已缓过神来,娇声怒道:“何方姑娘休得如此无礼,竟夺我斗篷,踩我肩膀,请快还我斗篷来!” 年轻男子知道自家小姐今日已受过打击,正伤神,哪能再让其伤心受辱。持刀而上,直奔柳飘熙抢斗篷来。 众少年见状,纷纷拔刀拔剑。年轻男子快步挥刀向前,与众少年激战。 一时,破庙内刀光剑影,人形晃动,打斗之声起此彼伏。年轻男子四处砍刺,上下翻飞,步法迂回曲折,时而攻左攻右,时而转身回刀断后,时而挺刀直进,逼向柳飘熙。 赵妍和刘佳持剑于正面夹攻,两柄长剑飞快挥舞,有招有式,二人配合紧致,你砍我刺,我劈你挑,直冲年轻男子空门。邓志于其身后,接连短刀快攻,年轻男子两侧又各有数名少年,两边少年皆刀剑伺机而出,招式均不凡。 年轻男子迅疾磕开左右袭来之众多刀剑,一个仰身后倒,面朝上,后背贴地,躲过赵妍和刘佳长剑夹击,两剑锋贴其身上划空,剑气破风滋滋作响。 而后,年轻男子趁仰身后倒之时,持刀朝后与邓志对上刀,两把刀你攻我伐,瞬间对上数十刀,暂得逼退邓志。 邓志未曾想此年轻男子会有这一招,一时应对匆忙,暂退为上。 此时,年轻男子又刀尖点地,以刀为支撑,仰倒之身形瞬间弹回,直了起来,顺势又来个前空翻,正好又躲过赵妍和刘佳回剑劈砍之势。 一旁的柳飘飞看得连连点头赞叹,这功夫实在了得。 年轻男子腾空翻身之后,两脚摆动,一脚轻轻踢向赵妍持剑之手,回脚。又出一脚轻轻踢到刘佳持剑手腕。二人随即剑从手中落,不约而同“哎呀”两声娇呼,随即各自闪身避之。 年轻男子并未理会此二人,径直朝柳飘熙奔去。 柳飘熙一手拿斗篷,一手持断剑应招。此断剑乃上次与宁阎王相斗之时断掉,其舍不得扔,一直随身携带。人家柳飘熙看重的是成就感,此断剑伤过宁阎王,正好是佐证,倒也还用得顺心自在。 柳飘熙与那年轻男子刀剑相斗,已过二三十招。年轻男子眼见未能将其制服,忽而剑招加快,欲使出看家本领,势必为自家小姐夺回斗篷。 忽而,一柄青钢宝剑横于年轻男子眼前,来人出剑迅速,剑横之处把二人分开,出剑方位真是恰到好处。 来人又对柳飘熙道:“熙儿,让哥哥来会会这刀客。”来人正是柳飘飞。 柳飘飞即与年轻男子过招激斗。一刀一剑,来往迅疾,出招变幻莫测,各有所长,各有所妙,一时打的难分难解,二人招式不仅未老,还层出不穷。 二人斗过数百招,从地上斗到庙顶,又斗至庙外,使刀使剑,使轻功使内力,使掌使拳,使腿使脚,斗得精彩绝伦,互不分胜负。 二人又从庙外斗至庙内,武功不分伯仲。 柳飘飞忽而抖剑直转,年轻男子持刀对上,刀剑相触一瞬,剑锋贴上刀面,直直削向刀柄,此招正是利用剑比刀长之优势,看似笨拙实则高明,高手过招往往求胜于毫厘之间。 年轻男子瞬间感到手上之刀被剑锋粘住,一股剑气朝手上袭来。不得已手腕一抖,紧急缩刀而回,脚下使力往后弹跳,逃开数尺,差一点执刀之手便被剑锋削到。 二人持刀剑相视,互投赞赏眼神。 柳飘飞仰面哈哈哈大笑,道:“好刀法!” 年轻男子脱口道:“阁下之剑法恐天下无双也!”言语间,充满自信和赞叹。 柳飘熙呢? 年轻男子回过神来,惦记起斗篷之事,正扫视破庙之内,寻找那个抢走斗篷的姑娘。 只见柳飘熙正坐在自家小姐旁边,二人俯首帖耳,说着笑着。本家小姐已将那件斗篷披在肩上,也没再盖住头顶,展颜而笑。 年轻男子一头雾水,心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抢都抢不回来,小姐坐着未动,却已经拿回斗篷,还这么开心!” 原来,柳飘熙见二人打斗许久,未分得胜负,越看越不耐烦,觉得太没意思。再看看那名端坐的女子,仪态优雅,可却伤神得很,眉头紧锁,眼里泪花若隐若现,似有什么不幸之大事。加之又抢了人家斗篷,一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凑上前去,互报姓名,一言一语说开,聊得趣味相投。 女子原来便是梁静怡,年轻男子为武士者正。此二人离开那处遇上劫匪的村落,乔装打扮,备好行旅,前往牛氓山寻人。正好也想在此处歇脚。 未曾走过江湖,者正携带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物料。 柳飘熙把适才抢斗篷之事告之梁静怡,梁静怡那时正伤心入神不知发生何事。此时一听,噗呲一声笑出来,又听说者正被戏弄之狼狈样,更加觉得好笑。 二位姑娘就此说开,家长家短,所见之奇闻妙事,说个没完没了,聊的相当投机缘。 者正和柳飘飞激斗一番,当停手之时,便见这二人坐一处有说有笑。 者正见此场景,已知对方这些人并无敌意。否则仅仅凭借刚才与自已打斗之人的身手,小姐早已陷入险境。何况还有如此之多武艺高强之人,再多几个者正恐怕也应付不过来。 柳飘飞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者正道:“小人乃梁府武士者正是也。” 柳飘飞道:“真是英雄不问来路,梁府武士竟有如此厉害身手,在下柳飘飞佩服!” “你就是柳飘飞!”一个女声道。 梁静怡听到柳飘飞这三个字,眼前一亮,突然起身,迈开盈盈步履,走近前来。没等柳飘飞回答,又问道:“你等可要去牛氓山?” 柳飘飞一看,这不是适才令自己心为一震的美貌女子吗? “我…我……便是。我等打算去牛氓山,请问小姐有何事?”柳飘飞一时激动,言语竟有些吞吐。 “我说哥,你是怎么啦?舌头闪了吗?怎么讲话都结巴啦?”柳飘熙走过来俏皮打趣道。 梁静怡一听,抿嘴而笑。原来,适才与柳飘熙聊天之时,其提到之兄长便是此人。 “熙儿,胡说什么呢?”柳飘飞对这拖油瓶妹妹,有时也挺无奈。 赵妍走过来着急道:“这位小姐,你几时认识他?” 梁静怡一五一十把要去牛氓山寻侍女之事说了出来,又提到听说一个叫柳飘飞的少年也去那里,所以才如此好奇的问。 赵妍听毕,心底便觉稍稍安稳。 众人皆自我介绍一番,互报姓名。一时梁静怡主仆与众少年,由陌路客变为相识之人,大家同龄,彼此间话语也多。 出来认识同道的朋友,大伙挺开心。 者正道:“今日得初识各位朋友,小人心里非常高兴,在此请各位少侠痛饮一杯!” 说完,打开那个大箱子,掏出一坛美酒,又掏出一打杯盏。 众人惊讶的望向那只大箱子,静默许久,而后皆面面相觑,忽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希望此章能伴你度过一个充实的休闲时光! ? ???? (本章完) 第4章 煮酒论江湖,引来讨酒人 第4章煮酒论江湖,引来讨酒人 酒香情义浓,那苦辣的味道,不知道牵挂了多少英雄肠。 “者兄应该对中原武林了解甚多。”柳飘飞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向者正问道:“当今中原武林是否有称的上侠义的门派?” 者正抿了一口小酒,淡淡的说道:“我虽未曾行走江湖,但听到坊间传言和其它可靠消息倒是不少。现在的武林也许有侠义门派,但总归没有南山剑庄那么大的声势了。当今武林,乃是非曲直错乱,自十年前华山派,少林派,黄山派,莽山派,江南威海山庄……等武林豪强缔结盟约,江湖便无安生之日。” 者正吃了一口烤野猪肉,继续道:“此等武林豪强,乃虎狼之帮派,唯利是图,强取豪夺,作恶多端,民间皆称之为匪类,不得人心久唉。” 柳飘飞问道:“官府不管么?” 者正接着道:“少林继海僧人与那华山的星虚道人,曾得皇上召见,继海被封为国师,星虚封为护法。虽为空头之名,但各地官府忌惮,不敢管。其它缔结盟约的门派,遇到官司,往往请这二位出面,久而久之,便无官府再敢去过问江湖之事。” 者正又道:“前几年南城大将军奎杰安,接到百姓陈情,所诉少林派越界收租之事,奎杰安便命人前往少林派斥责。结果没过几日,奎杰安府上一百三十多口人,在一夜之间被杀光殆尽。奎杰安也在从京城回府的路上被杀害。此案曾轰动一时,直至今日尚未有定论。类似之事举不胜举,谈到武林,百姓皆色变,官府唯恐避之不及。” “少林派乃佛门之地,佛家皆度人向善,可如今却为何成为匪类之窝?”柳飘飞一脸的疑惑。 者正答道:“柳兄有所不知,佛语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少林上一届住持广收门徒,对那些恶人更是不忌,本以为佛法无边,能感化那些恶人。一时间,匪徒们纷纷剃度出家,一来则能躲避官府追捕,二来亦可把少林当做暂时栖身之所,三来又可习少林之武学,可谓一举多得。” 者正押了一口烈酒,继续道:“久而久之,少林弟子便满是那些个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之徒。此类人根性顽劣,岂止是佛祖能度化的?” “让那些恶匪去念经,能念出什么好经出来?少林派如今变成黑恶势力,祸害百姓,真如了佛语所云:因果报应!少林派所做所为,实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邓志在一旁喝酒吃肉,一边这样说道。 者正问道:“你们可知现在少林派住持是何许人也?” 柳飘飞和邓志皆摇头,柳飘飞道:“我等初入中原,中原武林之事不甚了解,者兄且说说那群匪类之首是何许人?” 者正道:“少林派现任住持乃葛严,法号空明。葛严入寺之前乃开封人士,其在开封之时为非作歹,杀人越货,奸淫掳掠,乃当地一祸害。屡遭官府通缉,葛严不得已逃入少林派,剃度为僧,做起少林弟子。几经转辗,当上少林派住持。” 柳飘飞道:“此等之人,岂能一心向佛?简直是造孽也!” 者正道:“柳兄所言极是,自从空明当上住持,年轻漂亮的女香客便苦遭其扰。去上香的女子,有些甚至有去无回,告官也无门。往后便再无女香客去那里上香。那空明和尚喝酒吃肉,哪管什么佛家禁忌。此次南山剑庄之难,少林派便是主要元凶之一。” 说完少林派又说武当派,说完武当又提起其它的武林豪强,几个人酒中论事,者正将那江湖形势讲得入木三分。 柳飘飞始终有一事不明,便是当今武林盟主是何许人?这擒贼得先擒王,得搞清楚这人来头。于是,柳飘飞问道:“者兄,如今武林盟主之位,乃何人也?” 者正欲要回话,忽而柳飘飞使了个眼色,者正会意的笑了笑。 邓志又酌了一杯酒,叹了叹道:“唉,这世道呀,安心喝个小酒都不容易呀!” 破庙里的其他人皆和衣而睡,早已安然进入梦乡里头。只有这三人在不远处,围坐箱子喝酒聊天。 邓志言毕,再把酒杯斟满酒,手拿起杯子,一挥衣袖,杯带上酒离手而去,飞向残桓断壁之间,酒竟然一滴未洒出来。 一个身影从残缺的断墙后闪了出来,一把稳稳的接住了酒杯,而后迫不及待喝了下去。咂一咂嘴巴,笑呵呵道:“好酒哇!实在是好酒!多谢英雄赠酒!刚刚到来,惊扰到各位少侠喝酒兴致,无心!真的是无心!” 来人说罢,使劲一跃,来到三人跟前。借着火光,只见来人虎头虎脑,身形粗壮又偏矮,一头乱蓬蓬的短发,大鼻子圆脸型,长眉毛小眼睛,身穿土布衣衫,腰系麻绳,腰间别有三把窄面短刀,刀柄用细绳缠绕,此人年纪二十岁上下。 那人又说道:“在下关雄山,途经此地,特来拜会,请各位少侠多包涵。”手上拎着空杯,两眼直瞪那酒坛子,喉结动了动,似在咽口水。 关雄山生平酷爱美酒,又嗅觉灵敏异于常人,犹如狗鼻子。其在晚风中嗅到一股酒香味,一时酒性大发。便使出轻功,循着酒味左探探右探探,寻了好久,终于找到此处。未曾想,刚刚在断墙后观望,便被这三人发觉。 而邓志适才发觉有人在断墙处探头探脑,一副欲上前又缩回去,犹豫徘徊的模样,便觉得此人应当只是为食物而来。 又一想此人武功应当不错,不至于找不到吃的。那么,此家伙十有八九是冲着者正那坛美酒而来。于是乎,随手掷出一杯酒试探,果然钓出一个酒鬼来。 柳飘飞道:“不知阁下造访所谓何事?” 关雄山呵呵的笑,厚着脸皮子道:“能否讨两杯好酒尝尝?” 者正一只手扶着酒坛子,摇了摇,里面咕咚咕咚响,应当还剩有半坛。 关雄山竖起耳朵听酒坛子之响动,小眼珠子打转个不停,窃喜的笑嘻嘻。 柳飘飞道:“在下觉得酒并无分好与不好,何许人喝何许酒。依你之见如何?” 关雄山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使劲挠了挠大脑袋,难道这喝酒还那么大的学问? 关雄山道:“乃是喝酒之人决定这酒好不好喝,倘若这酒坛子握在匪徒之手,纵然再好喝,在下便觉得不是好酒。若如此,在下便杀了喝酒之人再砸了那酒坛子!” 喝酒这许多年,关雄山头一遭遇到如此问题,心直口快答了出来。 言毕,关雄山蹭至三人旁边,又笑嘻嘻轻声道:“咱近点说话,免得大声扰了他人睡觉。”酒杯放在箱子上,手却未离开酒杯。 者正哈哈笑了起来,问道:“关大侠,你可知我等是不是匪徒?” 关雄山道:“若是匪徒,适才飞向在下的恐怕就不是酒杯了吧?” 三人笑了起来,者正道:“不管如何,有客上门礼当招呼!”说完倒酒给关雄山。 关雄山两眼放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才道了声多谢。 关雄山又一番询问柳飘飞三人尊姓大名,每问及一人便碰杯敬酒,这就讨去了数杯酒下腹,既新交朋友又喝上美酒,心里乐滋滋。 柳飘飞觉得此人为喝上酒,厚脸皮前来套近乎,意图明显,言语间毫不掩饰其内心,倒不失为憨厚耿直之人。 ??能让小主满意,是我最大的收获! ? ???? (本章完) 第5章 刀山火海,酒中少年 第5章刀山火海,酒中少年 关雄山几杯酒下腹,略有微醉,心里飘飘然。没过许久,几人谈笑风生之间,者正那坛美酒已空空如也。 四人意犹未尽。 关雄山道:“既然无酒,待我去讨些酒水来喝如何?” 柳飘飞,邓志,者正三人皆满脸疑惑,哪里还有美酒?莫非关雄山要去偷?那可不答应! 关雄山道:“这几日,我正追寻一伙强盗,距此地不远,这就去教训了那群匪类。料想其必有好酒,此次不砸酒坛子,拿回来与各位少侠痛饮为快!” 说罢,关雄山匆忙转身,粗壮之身形一跃而起,翻过残桓断壁,远远循去,其脚力尤其了得。 听关雄山之言,者正立马心里一亮,不忘寻侍女之事,也要去探一探,看能否寻得到线索。 柳飘飞与邓志也想去看个究竟,便唤醒姬明海,让其起身值更警戒。 三人使出内力,运功于脚下,凌空快步,追寻关雄山而去。 但见那关雄山在黑夜里,身影时有时无,忽高忽低,一跳一跃的翻越山岭,行进速度尤其快。 追出数里外,关雄山停下脚步,待三人近前,便道:“此次凶险极多,诸位少侠就此留步,可在此等候,稍许片刻我便拿酒回来。” 柳飘飞道:“此等好事怎可少了我等?” 者正道:“小人有要事在身要去探个究竟,并不在乎酒也!” 邓志也说道:“关兄,顾好你自身便是,我等自有安排!” 关雄山只好回身继续赶路,三人紧随。 再行一二里,农舍便隐隐约约应眼而入,此处为一座村庄,民房密密麻麻,庄内已经人马鼎沸,道旁一堆堆篝火,燃烧旺盛,将村内照的通红。 四人上了村口一处山坡,在高处俯瞰,村内便一览无余。 村庄里人影晃动,刀光闪闪发亮。村里之人有些聚于篝火旁,有些拎刀来回巡视。村内支起一个大帐篷,周边守卫森严,皆是手执刀之人。 帐篷内男女欢声笑语,载歌载舞,鼓乐声阵阵,又喝酒行令猜码,各种响动混杂交叉,热闹非凡。 村里一角落,躺满村民之尸首,远远望去像极了一捆捆谷稻子,有些重叠,有些横七竖八,在通红的火光中若隐若现。 “何许人也?竟如此残忍高调!”柳飘飞按剑怒道。 关雄山道:“此帮匪徒乃北域神刀门,号称武林名门正派,在江湖上名称甚响。今日我追踪到此之时,村民已遭毒手,村内钱粮遭抢掠一空,只可惜未来得及救人!你等稍待片刻,我便去杀人取酒!” 借上酒胆,关雄山纵身而去。其手握紧腰间刀柄,身形前倾,脚下快步登起,绕过巡视的执刀壮汉,一溜烟便已冲至帐篷前。 喊杀声顿时响起,村内之人乱作一团。 柳飘飞等人分散开去,赶紧执剑冲上,见人便杀,反正皆是匪类。 关雄山双手拔刀而出,一手执一刀,边疾奔边挥舞双刀,刀锋凌厉,瞬间便砍倒一片帐外守护之人,再挥刀劈开帐篷,跳了进去。 帐篷内顿时乒乒乓乓碗碟掉落声,女人尖叫声,兵器碰撞声,中刀之人哭喊声,混作一团。 帐内之人,未料及来人攻入如此之快速,应对稍微迟缓,只见那刀锋四处飘飞,两把快刀飞舞如同闪电,刀光令人眼花缭乱。 关雄山左冲右突,朝向帐内之人一顿狂砍乱劈。及时应招者寥寥无几,一时被斩杀者数人,伤者甚多,余下之人急避。 帐内众人一顿手脚忙乱,只见来人刀已入鞘,两边手各捞上一大坛酒,夹抱至腋窝下,再跃起踏上酒桌。而后,来人又连连出脚,踢爆桌上数坛酒,酒坛破碎,残片到处飞溅,众人急忙闪避。 关雄山踢得酒水溅起,四处飞洒。酒水又溅到烛火处燃起,顿时帐内烧起熊熊大火,火势蔓延,浓烟泛起。 关雄山一手抱一大坛酒冲出帐外,夺路狂奔而去,身后浓烟滚滚。 帐内之人乃北域神刀门之大小头领,突遭此番袭击,岂肯善罢甘休? 帐内之人回过神来,大火里掷出数把刀,向关雄山奔跑方向袭来。有些刀直直的飞刺而来,有些刀横滚而至,刀势破风呜呜作响。随后,帐内火光处又跳出数十人,拎刀冲了过来。 关雄山两手皆抱酒,只得转身抬脚应招。一连数脚踢飞袭来之刀,转身便又狂奔。 此时,北域神刀门各弟子闻讯,从那些民房里倾巢而出,提刀赶来应援。一时间村庄里,黑压压的皆是拿刀之人,呐喊声四处响起,地动山摇。 顿时无数的火把照亮了村庄,有如白昼,喊杀声震天,到处刀光剑影。 柳飘飞持剑不断砍刺,凭借其出神入化之剑法,挑翻一片一片的北域神刀门弟子,将那些黑压压的人群打散。可没过片刻,那群人又围拢上来使招挥刀攻伐,皆是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者正持刀飞舞,打出一套又一套精彩绝妙之刀法,砍杀无数,可北域神刀门的人似杀之不绝,倒下一波又来一波。者正前后左右皆有刀锋袭来,不得已陷入苦战。 邓志对北域神刀门之人几乎是一刀一个,快刀攻左攻右,时而急进,时而转身突击,杀的众北域神刀门弟子似羊群般成群结队的跑。邓志如若驱赶群羊,一会赶往这里,一会儿又赶往那里。可待邓志稍稍缓攻,那群“羊”又靠近身前来,呼呼舞刀,伺机而动,令邓志疲于应对。 关雄山乃重点关照对象,北域神刀门大小头领更是对其围追堵截。其跨着两坛酒,在人群里特别抢眼,成为众人攻伐的最大目标。关雄山只得左突右突,健步如飞,对挡路者起脚踢刀又踢人,还好脚力出色,中脚者几乎倒地不起,非死即重伤。 “那人跑去那里了,李刀头快快去堵!” “赵刀统快拦住他!” “这边……这边来,一起上啊!” “砍死他娘的!别让他跑了!” “……” 众人呼喝追击关雄山,关雄山抱着两大坛酒,使轻功不怎么利索,只得伺机找突破口。 忽然间,四个身形一闪而至,前后左右将关雄山圈住。关雄山只见前方来人蓝袍白靴,刀尖向下,刀口向外,倒握刀柄,呈半蹲状态,右脚弯曲向前,左脚于后半跪,一副蓄势待发之态,嘴里喊道:“今日你是逃不掉了!”说完缓慢挥刀比划,一副志在必得之样。 说话之人是北神刀吴坤,其人刀功了得,曾以一人之力灭掉一个武林门派,为北域神刀门立下赫赫功绩,获得北刀神之名号。 在北域神刀门中,共有东西南北四大刀神,尤其以北刀神地位最显赫。 位于关雄山左、右、后之人,分别为东刀神李天,西刀神戴田海,南刀神张炳江。 此四大刀神武学高深,使刀技艺精湛,在武林之中皆是排得上号的高手。随便挑出一人,皆能雄霸一方。 此门派,刀神之下又设有刀统,刀统以下还设有刀头,刀头下面又设刀把……北域神刀门组织严密,门下之人皆能共赴生死,江湖上其它门派皆敬而远之。 关雄山环视一番,哈哈大笑道:“这就是所谓四大刀神?!汝等小儿赶紧回家去吃奶,别学人家玩刀!你爷爷要喝酒,没空陪汝等玩儿!”言语间满是讽刺与蔑视。 适才四大刀神自恃武功高强,对帐外之事不以为然,依旧喝酒作乐。直至关雄山一举跳入账内,快刀斩乱麻,一顿猛杀猛打,四大刀神因轻敌大意才吃了亏,南刀神张炳江竟然衣服沾到酒水着了火。众刀神狼狈不堪。 四大刀神适才灰头土脸,此时正咬牙切齿,誓报遭袭之恨。 北刀神吴坤蓄势而发,飞身直去,挥刀劈向关雄山。此刀法相当诡异,刀锋自下而上,先是直上而劈,回刀又改为斜劈向上,转眼又左右横劈向上回砍,变化循环。皆是攻下身而往上身,每一刀又蓄含收刀捅刺之势,随时能给对手致命一击。 关雄山从未见到如此之怪异刀功,居然不知从何处下脚踢刀,只得身形翻飞躲闪急避刀锋,一时连躲北刀神吴坤十几招。只可惜两手皆抱酒坛子,腰间三把快刀使不上。 东刀神李天与西刀神戴田海,此时又左右夹击,出刀精准巧妙,直奔关雄山命门而来。关雄山身形疾速摇摆,又弯腰仰身,连连躲过左右数十刀。 东刀神李天左攻,刀刀皆能致人以命,刀起破风,刀气逼人。 西刀神戴田海右攻,挥刀劈砍出无数锋芒,道道刀弧或上或下,直冲要害,令人应接不暇。 后有南刀神张炳江偷袭,出招阴毒,招招皆乘人之危,令关雄山锋芒在背,相当被动。 四大刀神各使妙招连连,攻伐即将得逞,关雄山危在旦夕。 忽而,关雄山脚下踩到一把刀,乃是北域神刀门弟子被踢死后所遗落。关雄山脚尖一挑,刀便翻上脚背,使力一甩,刀便横滚飞出,袭向当面之北刀神吴坤。 吴坤冷不防遭此一击,心里一惊,双手握刀,大力劈开来袭之刀。 “砰”的一声巨响,那把刀被吴坤击飞,刀又掉头飞向关雄山,关雄山抱着两坛酒,奋力弹跳躲避,高高跃起。 掉头之刀从关雄山脚底下疾速飞了过去,却射向其身后的张炳江。此时,张炳江也欲要弹跳起身攻伐,腰部空了出来。那把掉头之刀不偏不倚,击中了张炳江! 南刀神张炳江应刀伏地,死了! 不愧是北刀神!击飞力道如此之大,以致那把刀势大力沉,飞出速度如此之快!令对面张炳江躲不掉! 跃起的关雄山,趁机来了两个后空翻,落在张炳江尸首后,欲脱身。 不愧是北刀神!未待关雄山落地,北刀神吴坤双手握刀疾速飞身,冲去直刺,关雄山刚落地欲脱身,即应刀刺穿。 关雄山武功根基深厚,出于本能反应,侧身急躲,却未来的及,左肩被刺穿。一时血流如注,衣襟染血,一片鲜红。 关雄山左肩忍着剧痛,左手死死抱着那坛酒。 柳飘飞此时已击散众人,未待众人重新围拢,使出轻功,飞身前来救援关雄山。 大势已不妙,柳飘飞使出浑身解数,屡屡发功,挥出无数道剑气,道道如闪电雷击,北刀神吴坤连连闪避。 未待北刀神吴坤运功回击,柳飘飞拉上受伤的关雄山,疾速突袭逃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者正和邓志见状,急忙杀出重围,奔出村庄隐没于夜色中。北域神刀门弟子拎刀直追,追了四五里,直到望不见人影,方才收队回村。 此役,北域神刀门损失惨重。 四大刀神少了一人,刀统死伤者十去之三四,刀头死伤者上百,刀头以下死伤之众更有数倍之多。 一时间,村里火光漫天。哭喊声,谩骂声,相互责备声,噼里啪啦大火燃烧声,在山谷里回荡…… 北域神刀门元气受损。只怕是北域神刀门之众人至死不明白缘何受到此番袭击。 只当是杀戮无数,仇家甚多,不知何处来的毛头小子,捅了虎狼之窝。 ??求推荐求支持求打赏! ? ???? (本章完) 第6章 夜黑风高,群雄争斗 第6章夜黑风高,群雄争斗 黑夜里的山峦,只剩下庞大的线条,横垣于天与地之间,巍然屹立。 柳飘飞搀扶着关雄山,刚远离北域神刀门的追杀,心神还未定。 只为避开北域神刀门之人,大路不能走,二人钻入黑洞洞的树林。边摸索边往山上攀爬,欲要寻找去路。身前是黑乎乎一片,身后远处却是星星点点的火把光亮,马蹄声和叫骂声隐隐约约传来。 夜晚里的山路根本看不见,柳飘飞趟着步履,脚踩枯枝败叶,用剑劈开四处蔓延的藤条,穿过茂密的灌木林,走一步是一步。山上怪石嶙峋,一不留神脚便磕到石头上,生疼得很。 柳飘飞一手抓住关雄山胸口衣领,往斜坡上拉,在黑暗的树丛里艰难爬行,这家伙两手还跨着酒坛子,仍不肯丢弃。 黑夜里游动的火把越来越近,柳飘飞可不想又招来北域神刀门不怕死的围攻,虽然已经点了关雄山的穴道,伤口已止血。但此时关雄山身上有伤,若打斗起来凶险极多,还是尽快脱身为上策。 “关兄,把酒坛子放下,先摆脱这群恶匪再说吧。”柳飘飞见关雄山行进速度缓慢,携带两坛酒多有不便,于是这样说道。 “不……不不,那怎么行?这酒是从北域神刀门手上夺来的战利品,不好好喝上几口,怎么对得起自己!”关雄山固执的答道。 柳飘飞觉得这也太逗了,事已到何种地步了,全然不顾北域神刀门弟子之追杀报复,此人居然还念想喝酒之事,真乃嗜酒如命之徒也。 柳飘飞无奈之余摇头苦笑。 二人摸索中越过一堆巨大的乱石,眼前豁然的开朗,黑暗里隐约可见一处平坦的开阔之地,地上长满齐腰的杂草。 虽然平地不大,在山腰之间居然有如此平坦地势,对于在山林里艰苦跋涉之人,不禁喜出望外。 踏着杂草丛,柳飘飞带关雄山一脚深一脚浅的前行,却只走了十几丈远,黑暗之中,一堵绵延的石壁挡住了去路。 借上星光,抬头向上仰望而去,居然是笔直陡峭之山崖,山崖一直向上延伸至山之巅峰,高耸而入黑暗的天宇中,似乎已经触及夜空里的星斗。 柳飘飞只好另寻去路,关雄山在其身后嚷嚷道:“柳兄,看来真是时运不济,径直往绝路上走,可真有你的。” 柳飘飞无奈,煞有其事的告诉关雄山:“此值夜黑风高之际,乃是鬼神出没之时。关兄抱来两坛美酒,引得那些山中鬼怪垂涎,我等似中了鬼打墙,也不知哪位山中之鬼怪看上了这两坛酒,特地迷惑了我等,竟往这山崖直奔,怪哉!真是怪哉!” 关雄山听毕,再张望那黑漆漆的四周,颤声说道:“柳兄,你……你……说得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等该不会这么倒霉吧?居然有这种爱喝酒的神鬼,若被缠上,以后叫我如何安心去喝酒。” 嘴上虽如此言语,关雄山却舍不得放下酒坛,反而抱得更紧一些,一副生怕被他人抢去的模样。 夜色掩盖了柳飘飞捂嘴偷笑的表情,没想到这关雄山胆大包天,此刻却如此的迷信和胆怯,一副憨厚的模样,说什么他都信,开个玩笑也能当真,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柳飘飞在山崖下探路,摸着石壁行走,关雄山抱两坛酒,紧紧跟随。 黑暗之中,柳飘飞摸到一处山洞,洞口不大,只容得一人进出。 柳飘飞钻入山洞之中,洞内宽敞高大,正是藏身的好地方。 关雄山也跟了进来。 柳飘飞道:“关兄,可暂且在此处隐蔽,待那群匪类走后再离开此地。” 关雄山终于放下两坛酒,欣喜的说道:“甚好!甚好!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也。” 二人用树枝掩了洞口,点上火把,山洞内便明亮起来。 柳飘飞掏出一瓶药粉,洒在关雄山伤口上。 行走江湖,难免会有刀剑之伤,柳飘飞随身携带上等的刀伤药,以备不时之需,而此刻用在了关雄山身上。 柳飘飞又撕下衣角,把关雄山的伤口包扎好。 接着让关雄山打坐,而后坐于其身后,运功行掌,双掌压至关雄山背心位置,不一会关雄山感到一股股暖流向体内奔涌而来,伤口疼痛顿时消失大半,浑身舒适,气血畅通。 关雄山道:“柳兄动用真气为我疗伤,在下不胜感激!” 真气乃练武之人一点一滴积攒而来,实属不易。武学之造诣,修炼之进度,皆与真气息息相关。柳飘飞真气浑厚,皆是平日悉心修行,苦学武艺得来。 如此大方馈赠,令关雄山这个草莽汉子内心感动无比,顿觉认识此人乃三生有幸。 虽认识时日无多,像柳飘飞之人,值得舍命相交也。 柳飘飞收了掌,再运功自我调息一番。随后对关雄山道:“关兄伤得不轻,方才输入之真气可助关兄尽早复原。” 关雄山道:“有劳柳兄了!” 柳飘飞又道:“关兄可在此休养,此处甚为隐蔽,料想那些匪类也寻觅不出。我还有要事在身,这就要离去,待我处理完手头之事,再回来与你痛饮一番。” 一股感激之情涌上心头,关雄山道:“能交上柳兄这位朋友,在下也不枉此行。在下虽初出江湖,势单力薄,柳兄日后若需要人帮忙,请算上我一个!” 患难见真情,相逢又何必曾相识? 二人依依作别。 柳飘飞安顿好关雄山,如负释重,出了山洞,脚下运行轻功一跃而起,一会儿踏着草顶,一会儿踩上树冠,快速朝山下飞驰而去。 柳飘飞一路疾行,路上又遇上北域神刀门弟子,顺手又挥剑斩杀数人,引得北域神刀门之人追逐而来。 柳飘飞把北域神刀门一众引去另一方向,使得关雄山藏身之所更安全。 几经辗转,柳飘飞回到那处破庙之中。此时众人还在酣睡,邓志和者正也早已回到。 一折腾就半个晚上,只因明日一早便要赶往牛氓山,柳飘飞带着疲惫的身躯也匆匆睡去。 这晚的牛氓山城,满城皆是异样的热闹。 一到晚上,各路来客便寻宿营之地,客栈是指望不上的,那些有头有脸的门派早已占据所有客房。 开客栈之人不同于平头百姓,往往黑白通吃,无论官府或是江湖之士,皆有交情来往,倒也不避武林之人,此刻照样做起营生。 晚到的或者实力不济的来客,就只好寻找民房栖身。 城内百姓早已逃之夭夭,避开这些刀口舔血,杀戮为生的武林之众,逃命去了。 众人纷纷砸开民房,据屋为己所用,一入屋内便搜刮可用之钱财和食物。 可惜百姓逃亡之时,值钱的家当早已带走,钱粮乃百姓之命根,更一点未留。 众武林之人四处寻觅,所获无几,但凡还有点值钱的家当,皆遭席卷一空。 城内民房被破入者,十有之八九。 占领民房也有些讲究,那可是分实力而来。宵小之辈要见机行事,如若不然即便占领了大宅,也会有更大来头的侠客前来讨去,那样也只得识趣离开。 大户人家的住宅,乃此次抢夺之战的香饽饽。武林门派讲究的是排场,总不能让江湖上的名门去挤那些小屋子吧。 狮子山派首座弟子覃孔天,带领众师兄弟,终于在牛氓山城一处僻静的角落,寻到一大户人家的豪宅。 此宅四面皆是高高的围墙,墙头上布满铁蒺藜,正门是铸铁所造,坚固无比。一把大铁锁牢牢锁住大门。 不得已,众人绕道至豪宅后门。后门虽为铁质之门,门板却比正门薄得多,较容易破入。 覃孔天使出轻功,跃过围墙,径直而入,去开后门门闩。可未曾想,一把大锁紧紧锁住门闩。 覃孔天卯足劲抡起大刀向大锁劈砍,钢铁相交火花迸射,门锁竟然纹丝未动。 覃孔天只好跳墙而出,与众人商议如何破门。 覃孔天对狮子山众师兄弟道:“我等若能破此门,一来能当落脚之所,迎接师傅师伯的到来。二来,此豪宅墙厚门固,其内必有值钱财物,定能获益颇多。” 众人听毕,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让我试试!” “你行不行啊?看我的!” “就不信此门挡得住我等?” …… 众人纷纷向前,使出平生所学,或运功用掌推,或使腿大力踹,或使刀砍使剑劈,各施所能。 然而已过半个时辰,铁门上满是刀剑之痕,门上掌印和脚印无数,门板虽已变形,却仍未能破开。 狮子山派一众实在无计可施。 “管不了那么许多,先进去再说!”狮子山二弟子谢焕着急说道,随即使出轻功翻墙进去。 余下之人见状,纷纷越墙跟随。 另一狮子山弟子李国富苦笑道:“待师父和众师叔伯到达之后,难不成也这样翻墙出入吗?” 众人嘘声一片,脸面皆无光。 覃孔天无奈,也跟随众人翻墙进去了,毕竟最紧要之事是寻找钱粮。 狮子山派弟子,一入宅内,便各自散开而去,四处搜索钱财之物。 此宅院规模很大,围墙之内居所众多。主屋乃一栋二层阁楼,白色墙体,红漆窗阁,琉璃瓦做楼顶,颇为别致。阁楼周边又有七八间大屋子,与楼阁间隔开来,中间又种有花花草草。 覃孔天对此处住所,非常的满意。 众人搜出一堆字画古玩和珊瑚玛瑙之类宝物,又搜出一堆红木器物,堆放于主屋大厅里,可谓收获丰厚。 狮子山众弟子围在那堆价值不菲的物件旁观看,欣喜若狂。 当然了,那些值钱的细小琐碎之物,早已经塞入各自口袋里,剩下这些藏不住的物件,是拿来邀功的。 覃孔天正沾沾自喜的看这堆收获,料想师父见到这些财物定会十分开心,自己在狮子山派中又多了一份功绩。这些可是十分露脸的事情,首座大弟子之位会更加稳固,日后掌门之位便指日可待。 覃孔天正想着,门口忽然响起一阵喧哗,抬眼望去,只见几位师兄弟正押着一名五花大绑的布衣汉子,径直而来。 待走近跟前,一位师弟抬脚一踹,布衣汉子啪的一声,扑倒在地。待其挣扎起身,后面另一名师弟用剑鞘打在其腿上,布衣汉子便扑通一声跪倒在覃孔天面前。 “禀报大师兄,在粮仓搜出一人,请大师兄发落!”一师弟道。 布衣汉子鼻青脸肿,适才受了不少折磨。 布衣汉子一见到覃孔天,便哭喊着道:“大侠饶命啊!求大侠饶了小人一命,小人只是留守看家护院的仆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大人有大量,求求您放过我吧!” 覃孔天一把大刀架在布衣汉子脖子上,厉声喝道:“库银在何处?速速道来,便可饶你不死!” 布衣汉子脸上满是苦色,带着哭腔道:“小人确实不知道啊,那钱财之事老爷岂肯让外人知晓?求大侠恕罪,放我一条生路。” 听毕,覃孔天大刀一挥,布衣汉子人头便滚落下来,尸身还保持跪状,断颈上鲜血直喷……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声音在前门方向传过来。 “出了什么事?快过去瞧瞧!”覃孔天一头雾水,随即命令众人道。 一干人等冲出阁楼,跑到大门查看。 “报大师兄,前门被人破开了!”不一会儿,便有了消息。 “什么?破开了?你说的是大门吗?”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覃孔天一百个不可思议在脑袋里萦绕。 覃孔天一脸疑惑,赶紧去看个究竟。 只见前门两扇大铁门敞开,硕大的门锁断裂开去,崭新的断口格外醒目。 什么人如此厉害?覃孔天带着疑问环顾四处。 只见一群陌生人密密麻麻伫立大院内侧,用同样惊异的目光望向覃孔天一众。 那群人的带头者,手上执一把三尺长剑。 透过乌黑亮泽的剑鞘,覃孔天似乎见到了长剑锋利的光芒。 此人青衣乱发,脸圆鼻扁。这不是昆仑派贺之山?覃孔天终于认出了为首之人。 今日早些时候,此人还跟司马盟主说上话,当时覃孔天也在场。 昆仑掌天下闻名,力道无穷,是昆仑派的看家本事,拍飞一道铁门也不足为奇。 “贺掌门人,请问突来造访所谓何事?”覃孔天先声夺人,明知对方也是前来占据豪宅,却如此发问。 覃孔天认得此人,此人却不知覃孔天是何人。 贺之山露出一脸的鄙夷,怒道:“何方之人居然翻墙而入?如此鸡鸣狗盗之行为有失武林人身份也,还不快快给我让开!” 刚才贺之山率领众弟子,早已对大宅查看一周,而此时在宅内见到覃孔天之众,便知是翻墙而来。 狮子山各弟子皆脸上无光彩,都是二师弟谢焕出的馊主意,这不让人耻笑了! 覃孔天对贺之山道:“此宅为我狮子山派暂且借用,阁下何出此言?” 贺之山质问道:“你师父是如何教你的?借用为何翻墙而入?为何不走正门?” “这……这个……”覃孔天一时顿塞,不知如何作答。 贺之山喝道:“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谢焕在覃孔天背后催促道:“师兄少跟他废话,宅子是我们先来的,岂能让他人占去?将那些人赶走便是!” 在此节骨眼上,覃孔天自知不是贺之山对手,却无路可退,毕竟狮子山众师兄弟都在看着呢,此刻若退怯恐难以服众。再说阁楼里那些财物岂能落入他人之手? 覃孔天喊道:“此处不欢迎你等,请速速离开,免得伤了和气!” 贺之山看此情景,对方是不会自觉的离去,便两手交叉环抱于胸口,一副不屑的样子,道:“汝等小贼,又耐我何?” 覃孔天一挥手,众狮子山弟子奋勇向前,挥舞手中之刀剑,攻向昆仑派一众。 贺之山一跃而起,使出连环腿,一脚一个,瞬时间将冲来之人逐一踢倒。 冲上来的狮子派山弟子有的重伤,有的轻伤。身上藏着抢来的值钱琐屑,掉落一地,场面十分难堪。 余下众狮子山派弟子,见状皆面露惧色,不敢再向前。 覃孔天站在众师兄弟中,怒不可歇,却也无可奈何,手握大刀瞪目而视。 忽然,不知是谁在背后猛推了一把,覃孔天一个趔趄向前,从众人中冲了出来。 覃孔天此刻也只好硬着头皮上,抡起大刀一个斜身翻滚,使出一招毒狼刀式,刀锋嗡嗡作响,向贺之山劈砍。 贺之山面对犹如霹雳般的刀锋,只稍作躲闪,避开了。 看准时机,贺之山侧身一晃,伸出右手捞住覃孔天执刀之手,大手一拧,哐啷一声大刀落地,反手将覃孔天擒住。 覃孔天右手被捏得生疼,使出浑身解数挣扎,愣是没能甩开。 贺之山紧抓覃孔天右手,使力一抡,覃孔天身形离地被甩了起来,“啪”的一声,覃孔天重重摔到围墙上,整个身形和脸皆贴在墙面。 此刻贺之山并未松开手,手一拉又趁势将其抡甩,覃孔天摔到树干上,门牙飞出。 随后贺之山再将覃孔天甩回墙上,整整把他抡了个圆。 贺之山终于松开手,只见覃孔天晃晃悠悠的站着,步伐踉踉跄跄,似喝醉酒之人。 此时覃孔天胸口疼痛,口鼻流血,脸肿出一大块,额头亦撞出大包,被摔得头晕脑胀,两眼冒金星。 扑通一声,覃孔天身体不支,躺倒在地上。 贺之山一脚踩在覃孔天半边脸上,用力搓了搓,冷笑道:“儿等是去还是留?” “走……我……走……”覃孔天脸被踩压,说话很吃力,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了出来。 贺之山收了脚,依然两手交叉抱环于胸口,瞪向那些狮子山派弟子。 狮子山派弟子李国富上前扶起覃孔天,众人欲出门逃去。 昆仑派众弟子见状,齐刷刷拔出剑挡住去路,其中一人执剑向前,吼道:“请贵派如何进来便如何出去!” 昆仑派众弟子听毕,捧腹哈哈大笑起来。 狮子山派众弟子不敢再走向前,无奈之余只得使出轻功,在嘲笑声中悉数翻墙而出。 狮子山派今日受此奇耻大辱,又舍弃了众多财宝,众人内心愤恨不平。覃孔天身受重伤,谢焕暂代了统领之职。谢焕命人前去禀告武林盟主司马天宇,欲讨回公道。又命人放出信鸽,去信一封,向师父禀报所受之委屈。 此时的牛氓山城,民房争夺愈演愈烈,来的武林门派实在是太多,牛氓山城又是太小。还有众多江湖门派在赶来的路上。 城里不时传出打斗声,为争夺宿营之地,武林门派火拼时有发生,死伤无数。 武林盟主司马天宇对此次武林盛事甚为满意,显现出自己非凡的号召力。但又怕人多生乱,特地命人传出武林令,令各大门派不得相互厮杀,否则武林盟主将出面主持公道。 一道武林令平息了不少门派抢房争端,可不该结下的梁子还是结了,不该结下的仇恨也深埋在武林各派心里…… (本章完) 第7章 青衣蒙面人起波澜 第7章青衣蒙面人起波澜 夜色朦胧,一个身影如同落叶般飘零,自房顶而下,轻轻落于铺满青石的道路。 此身影稍作逗留,又如同落叶被风吹走一般,打了个转儿,自铺满青石的道路飘向巷子的深处,在黑夜里不声不响,隐匿无踪。 此刻,一队擎火把的人,在铺满青石的道路上鱼贯而行。 火把的光辉宛若一条火龙,将那青石路照得通红光亮,在黑夜里耀眼夺目。 那一行人佩戴的兵器伴随起伏的脚步之声,咔咔作响。 这响动之声似乎在表明,此行之众乃武林中之人。 众人沿着青石路行至巷子口,忽而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巷子口喷涌而来,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火把也尽数被吹灭。 顿时四周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众人顿时慌乱。 “怎么回事?快些点上火把!”领头之人惊愕的吩咐道。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从巷口窜出,在众人跟前一晃而过。 继而,队伍里数人的脖子上鲜血飞溅,纷纷倒下,竟未来的及出声,只传出了噗呲噗嗤的中刀之声和扑扑的伏地之声。 “哗”的一声响,领头之人马上拔出刀,转身回头喊道:“是什么人?” 其他人也赶紧拔刀拔剑,亮出了兵器展开自卫招式,可黑夜阻碍了视野,众人四处张望,竟毫无发现。 “来者何人?为何袭击我等?有本事就站出来!”领头之人在漆黑的夜色中怒喝。 可黑暗中竟无人作答,一丝其它的响动也没有。 稍许片刻,“啪啪啪”黑暗里传来掌击声,“啊……啊……”紧接着传出中掌者的惨叫声。 接着又有数人被掌力击飞,一命呜呼。 众人乱成一团,挥舞手中兵器,向黑洞洞的四处胡砍乱打一通,却只打了个空,什么也没有击中。 “二师兄,该怎么办?”人群混乱中有一人问领头之人。 领头之人顿觉不妙,来人行踪诡秘,出手狠毒。己方在明处,对手却是在暗处,此时甚为被动。 “大家跟着我,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去!”领头之人说完,掉头便跑,余下之众也寻脚步之声狂奔跟了上来。 可未曾跑出多远,前方豁然一亮,出现了一支火把的光亮。 一个青衣蒙面人突兀的立于跟前,此人乱发披肩,一手持火把,一手执剑。剑尖朝下,剑上染着血,鲜血顺着剑尖,在往地上滴。 众人皆大惊!袭击者突然现身,乃孤零零的一个人,竟敢挡住众人去路,胆量可不小! 众人稍得停顿,匆匆点亮了手中的火把。霎时,四处的黑暗被火光照亮如同白昼。 领头之人向青衣蒙面人道:“你不是昆仑派贺之山吗?你以为蒙着面我等就认不出你来了?!” 对方并不作答,依然站立于前方,对众人虎视眈眈。 “适才用的可是昆仑掌和昆仑派无影剑?为何要对我等斩尽杀绝?”领头之人见此人无回应,又继续追问道。 对方依然不言不语。 气氛死寂一般。 领头之人暗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此刻也只能杀出一条生路,方能脱身。 领头之人对众人吩咐道:“今日我等要把命豁出去,跟这血海深仇之狗贼拼了,不得退却!” 众人听毕,一时怒火中烧,冲上前去,将青衣蒙面人团团围住,挥舞手中兵器奋力向青衣蒙面人砍杀。 青衣蒙面人快速挺剑而出,舞动利刃,身形旋转,剑如闪电般走了一道大圆弧,把四面八方袭来之刀枪棍棒全部磕开。 青衣蒙面人又挥动手里的火把向四面包围之人一一击打,众人只见眼前一道火弧扑面而来,未待反应过来脑袋已经被击中,倒地而亡者甚多。 此人身手如此之快,三两下便把包围之人击倒一大片。众人有搏命之心,却是无能为力,竟毫发也未能伤及其身。 此时,领头之人趁机腾空而起,跃至青衣蒙面人头顶之上,手中之剑飞速旋转,向下猛刺而来,有如饿虎扑食。 青衣蒙面人眼疾手快,抬手执剑回击,两剑对上数十下,迸发出火花来。 竟然让其轻易化解掉这一攻势,领头之人心里暗道:此等身手确实了得! 见袭击未能得手,领头之人一个前空翻,落于青衣蒙面人丈许开外。其刚一落地便又回身提剑,奔向那青衣蒙面人,展开招式继续砍杀。 余下之人也蜂拥了上来,众人见方才包围攻杀不成,转而改变策略,与领头之人从一个方向一并突袭。 青衣蒙面人并无恋战之心,此时剑已回鞘,又将那手中之火把掷出,袭向众人。 领头之人见那火把飞速而来,力道极大,便挥剑劈掉火把,引得那支火把破散开,火星四溅,众人吓一跳,慌忙抱头闪避。 青衣蒙面人运功行掌,双掌齐出,向众人推出一股掌气。众人被掌气拍到,掀倒一大片,死的死伤的伤。 此等深厚的内力,令众人大为胆寒。 只有数人内功尚可,立即运行内力,出掌行功,抵住掌气,挺住了。 哪知,此时青衣蒙面人又飞身而至,双手连番岀掌,其速度之快,令众人反应不及,数人中掌,被拍飞了。 领头之人惊恐失策中,凭着感觉侧身躲过那疾速的掌击,接着握剑回击,使出连环招式,向青衣蒙面人劈刺数十剑。 青衣蒙面人急拔利剑防护,挡开那数十招劈刺,窥见其露出空门,一个闪身疾速上前,抬腿出击,脚尖踢到领头之人手腕,使其长剑掉落。 青衣蒙面人随即左手使出一记摘星手,一把抓到其胸前衣领,右手收剑入鞘,再伸出行掌,动作一气呵成。终于一个大力掌击,拍到领头之人胸口。 领头之人被拍飞半丈之远,口吐鲜血,倒地呻吟。 青衣蒙面人大踏脚步向前走去,道了句:“汝等小贼,留着碍事!”说完便扬长而去。 众人已悉数倒地,只有寥寥无几的人能爬起来,皆已负重伤。 领头之人含恨挣扎片刻,才能勉强起身。其身已受重伤,却十分庆幸能捡回来一条命。 原本一行人正在寻觅一个可以栖身的场所,偌大的山城,居然无处歇脚,只因原本找到的地方,被他人抢了去,哪知行到此处便遭了袭击。 遭到袭击的众人是谁? 他们是狮子山派的弟子,由二弟子谢焕带领,行进在虎狼横行的牛氓山城里,虽然已加倍小心,此时还是遭了殃! 谢焕一擦嘴角的鲜血,对生还之人道:“此人必是昆仑派掌门人贺之山,其昆仑掌与那无影剑独步武林,今日我等受其所害,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说完便昏厥了过去…… 白楼客栈内灯火阑珊,司马天宇正在与白眉僧人坐于厢房里,二人支开左右,私下喝茶叙事。 “空明大师,这些日子四处奔波,不辞劳苦,又在后台出谋划策,助我等成就江湖之大事。此次惩罚南山剑庄之众,大师功绩最大,值得中原武林称颂。”司马天宇提起茶壶,缓缓给葛严倒上一杯茶,慢慢的说道。 “空明”乃葛严在少林寺的法号,是一种尊称,更是一种地位。 葛严捋一捋花白的胡须,谦逊道:“盟主过奖,做那些许之事,实乃老衲之本份。南山剑庄之众危害中原武林已久,人人得而诛之。但论功绩之事,在老衲眼里实乃水月浮云。” 司马天宇脸上掠过一丝喜悦,端起茶放在鼻孔处,仔细闻了闻,喝了一小口放下,对葛严称赞道:“空明大师淡泊名利,此等胸怀令本人佩服。” 葛严连忙回道:“老衲乃出家之人,吃斋念佛,佛主以慈悲为怀,四大皆空也。这名面上的事情,望盟主以后少提为好。” 葛严言毕,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司马天宇早已习惯葛严这般喝茶,这粗人不知品茶为何物,见怪也不怪。 忽然葛严白眉竖起,脸色变为严肃,郑重的说道:“可是这名面之下的事情,盟主可不要少了老衲了!”说罢,狡黠的笑容浮现于脸上。 “那当然!那当然!大师放心便是!”司马天宇匆忙应道。 司马天宇知道老和尚所言“名面之下的事情”所指为何事,只是现在还未到明讲的时候。 葛严口口声声皆佛家之言,但其所作所为,司马天宇再明白不过。 葛严本性贪婪,其厚其颜无耻之能事,连司马天宇都自愧不如。此人哪有半点佛家的影子? 这不,此次来牛氓山城以后,葛严便对司马天宇身边女随从垂涎万分,厚着脸皮向其提出要一名女随从陪寝,被司马天宇厉声唾骂,一口回绝了。 这些美貌女子皆受司马天宇宠爱,在外是武林盟主的门面,在内则是其伺寝的良伴,此容他人沾染?念在葛严不知其中奥妙,往日交情也颇深,所以才没有发更大的火,否则非手刃了这老秃驴不可。 见司马天宇若有所思,葛严转移话题,问道:“此次我等灭掉南山剑庄后,中原武林再无人能挑战盟主之威严,可谓一统江湖,盟主接下来有何大计?” 司马天宇感慨道:“武林众派寄大任于本人,如若不做一番伟业实在愧对盟主之位也。” 司马天宇又饮了一口茶,接着道:“我也思量许久,早有盘算。具体事宜,到时空明大师和其它武林门派便会知晓。” 葛严听毕,隐隐感受到一股隔阂的味道扑面而来。少林乃武林的泰山北斗,自己又与司马天宇交情深厚,居然未获得半点信息。 葛严内心极为不悦,却又强颜笑道:“盟主英明,老衲就坐等盟主宏图大计实施!” 二人谈论间,忽而听到楼下有声音传来:“我要见盟主!我要见盟主!”来人大声呼喊,凄声力绝。 “我等乃狮子山派弟子,请盟主替我等做主!”楼下另一人喊道。 “盟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楼下的卫士喝住了那些人。 司马天宇暗道:又出了什么事?随即吩咐下去,让狮子山派弟子上楼来。 此次牛氓山之行,狮子山派掌门人肖德安因事未能及时赶来,特地命大弟子覃孔天带领众弟子前来,供武林盟主调遣。若狮子山派弟子出事,司马天宇本该去料理。 谢焕带数名师弟进了厢房,数人一进入厢房,便因伤势太重接连倒地,原来是靠内力硬撑到此处的。 司马天宇听完谢焕等人述说,再查看其伤势,中掌部位只是稍微红肿,可内里已筋骨断裂,就算能救活下来也多半是个废人了。 葛严在一旁道:“此掌法乃昆仑派独有,其掌力能穿石透墙,厉害无比。能行如此之掌者,在昆仑派中恐怕除了掌门人,再无第二人。确实是贺之山所为。” 司马天宇记起白天之时,贺之山尚且与自己搭上话,可一转眼竟做出如此忤逆行径。 加之收到狮子山派弟子投诉其伤人抢宅之事才没过多久。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司马天宇大手一拍,击碎了桌角,怒道:“简直此有此理!非得收拾了贺之山不可!” 葛严急忙劝道:“此事盟主可稍缓处置,现今紧要之事是处理南山剑庄之众,待完事之后再动手不迟!” 司马天宇心底在思量:现今手头之事繁多,不宜多生事端。再者,此事乃狮子山派与昆仑派之间的恩怨,可作壁上观,待狮子山派掌门人肖德安到达后再相机行事,并无必要直面此劲敌。 想到此,司马天宇对葛严道:“感谢大师点拨!过些日子,待完事之后再替狮子山派主持公道!” 司马天宇又对谢焕等人抚慰一番,命人喊来郎中帮其治伤,又在白楼客栈腾出房间,好生安顿这些狮子山派弟子。 谢焕也并不傻,心里嘟囔道:此时武林盟主不主持公道又要待到何时?过几日后,难不成等贺之山离开后再去寻人?搞了半天武林盟主还是忽悠了他们,靠别人是靠不住的,凡事也只能靠自己。 而此刻,昆仑派掌门人贺之山正与众弟子在占领的豪宅里,开怀畅饮,全然不顾门外之事。 (本章完) 第8章 草鞋戏青楼 第8章草鞋戏青楼 这晚的牛氓山城,最热闹之处莫过于唯一的青楼,名曰:春江花苑。 春江花苑之内,富丽堂皇,张灯结彩,香气萦绕,丝竹声声悦人耳。各色女子骚首弄姿,吹拉弹唱,风情无限,热闹无边。 城内乱糟糟,可这春江花苑却是歌舞升平,一片繁华之景。 春江花苑之女经过百般挑选,皆能歌善舞,能言会道。她们艳丽多姿,散发出满楼的芳香,令各路江湖豪侠流连忘返。 众江湖豪侠聚于青楼之内,吃喝玩乐。 此时,青楼门前传来了马蹄之声。稍许片刻,一袭皱皱巴巴的褐色长袍映入众宾客之眼。 来者为年轻男子,约摸二十多岁。其面色稍黑,头绾冠发,身裹旧长袍,脚底是一双草鞋,腰间别长刀,身负长弓与箭筒。 看其穿衣打扮,更像是乡野之人,与那春江花苑之奢华景象反差极大。 春江花苑在青楼之中档次极高,远近闻名。在春江花苑,一夜风流可令平头百姓倾家荡产,非一般寻常人能消费得起,来者非富即贵,哪有像此人如此之寒酸的。 楼上那半老徐娘的老鸨十分的眼尖,慌忙提起裙子快步小跑,欲下楼来阻拦,生怕这男子煞了春江花苑的风景。可还是慢了些,那人已步入大堂之中四处而望,没等老鸨赶到,就已向墙边的一处空位走去,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人走错地儿了吧?”大堂内一桌宾客的座上,有人惊讶的说道。 另一桌的客人扭头望向说话之人,打趣的说道:“嘿嘿……这猎户估计是迷了路,跑到这里来打猎了!” “依我看,他是来捉兔子的吧?”附近另一桌宾客中,有人接下了这话茬子。 “这位仁兄,你所说的兔子又是在哪儿?”不知道是哪一桌的宾客,扯着嗓门大声问道。 “哈哈哈……”大堂内众宾客轰然笑起。 褐袍男子的出现,引得大堂内的宾客投去惊奇的眼神,似乎在期待另一个更大的笑话出现。众多貌美的青楼女子更是满脸的嫌弃,唯恐避之不及,无一上前招呼。 褐袍男子满不在乎,卸下弓箭,放于桌旁,随即翘起二郎腿,脚上草鞋显得十分的抢眼。 咚咚咚……老鸨蹬得楼梯咚咚作响,喘着大气跑来,脸上非常不高兴,冲着褐袍男子大声的嚷道:“这位客官,本店乃富贵之地,烟花之所,非一般酒家店铺,你是不是走错地儿了?” 此番言语还算客气,倘若不是褐袍男子又佩刀又带弓箭,老鸨有所顾忌,早就让春江花苑里豢养的刀客给赶出门去了。 听完,褐袍男子一脸的茫然,望向喘粗气的老鸨,回话道:“老大姐为何出此言语,莫非你不愿做本爷的生意?” 老鸨两眼直瞪,那施满粉黛的脸上掠过一丝恼怒,其生平最厌恶别人说自已老,而这穷酸男子一开口就说了。 “咳……咳咳……我这意思吧,是说你有没有带够银两?玩不玩得起哦?”老鸨故意咳上数声,引起大堂内众宾客的注意,而后尖声的向褐袍男子说道。 “哦,老大姐是说关于钱之事情嘛?好说……好说!”褐袍男子恍然大悟,痛快的答道。 一听,褐袍男子又是用“老”字来形容自身,老鸨心底早已气死了千百回。只见她脸上横肉泛起,怒道:“你有银子在这消遣吗?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 褐袍男子笑呵呵道:“回老大姐,银子是没有带。”说完,搭在另一条腿上的脚慢悠悠的闲晃,那只草鞋在左右摆动,显得特别的刺人眼。 大堂内又一阵轰然笑声。邻座一老者道:“这人穷也就罢,却偏要来此当笑料,真不知道着了什么道。!” “没有银子你还敢来这里,莫非是要生事?!”老鸨非常恼怒,生气的说道。 “哈哈哈……我说老大姐,你可真是老糊涂了,银子算得了什么!”听完,褐袍男子仰天长笑起来。 老鸨一听,此穷酸男子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自己老,心头怒火烧得更旺,欲挥手招呼那些刀客前来撵人。 忽然“啪!”一声响,老鸨眼前金灿灿一亮,褐袍男子自怀里掏出一锭金砖,拍到桌子上,大声道:“老大姐!你可仔细瞧瞧喽,这个够不够格来此地消遣呢?!” 老鸨愕然的表情定格在那里,两眼发直。料想不到此人,居然随手就掏出这么一大块金子来,别说消遣了,买下整个春江花苑都差不多了。 “这……这……”老鸨望着那块金灿灿的黄金,脸色由阴转晴,激动得不能自已。 大堂内熙熙攘攘之众,谈笑之声戛然而止,目光皆落在那黄灿灿的金砖上。 老鸨回过神来,伸出双手捧起那沉甸甸的金砖,如获至宝,转而笑容可掬道:“哎哟,这位爷真是深藏不露,都怪老娘有眼不识泰山,老娘该死,招呼得不周到,还请大爷多多恕罪。” 老鸨其声柔如水,和蔼之极。 当惊喜战胜了虚荣,老鸨连自称都带了个“老”字,只要客人开心,剩下的一切皆为浮云。 老鸨欢喜的摸着金砖,扭头对青楼内众妙龄女子道:“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来招呼客人,这位爷可是我们难得的贵客,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众貌美女子听到后,扭动细腰,笑盈盈簇拥而来,老鸨压着嗓子道:“今个儿,无论如何你们可要把这位爷给我哄开心喽!”此言一出,众群豪却是羡慕了起来。 不远之处有桌客人,皆投来怪异的眼神,从头到尾一直紧紧盯住那块闪烁金色光芒的金砖。 老鸨似乎生怕它从眼前飞走了,捧在手心仔细端详,只见那金砖上还刻有“南剑赈灾”四个字体,老鸨垫量着,估摸约有二百两之多。生平未见如此之巨财,可谓大开眼界了。 老鸨小眼珠子一转,开始盘算如何把这笔巨款从褐袍男子身上挣走。依老鸨经验来看,此般来炫富的暴发户,花费必定非常之大方,往往不花完决不肯离去。 适才那桌紧盯金块的宾客之中,有一大汉站了起来,对老鸨粗声的说道:“瞧瞧那男子模样,可像是家财万贯之人么?那金块是真是假可要仔细辨认好,别到头来白忙一场!” 说话之人乃雁荡山掌门人叶文,白天其率领众弟子押送所擒南山剑庄之众上牛氓山主峰,而后折返城内落脚。此时正约上几位掌门人一起玩乐。 老鸨听到此言,方觉醒悟,欲叫掌柜前来辨认,却生怕得罪了这褐袍男子,若是真的金子,把客人气走了又如何是好,一时不知所措。 褐袍男子自信满满的说道:“是真是假,适才说话之人可否有兴趣前来一瞧?” 老鸨见状,赶紧顺水推舟说道:“还请叶掌门人过来查看,给本店做个见证。” 刚说完话,一桌七个人哗啦啦起身,迫不及待凑过来。 叶文一过来,便一把从老鸨手中夺过金砖,在手中掂量一番,又上下仔细看了个遍。脸色赫然一沉,向余下六人使了个眼色,便对老鸨说道:“此金块是真品,千真万确!”说完放下金砖,拂袖而去。 褐袍男子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大声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如此之金砖,老子多了去了!” 此说话之声在大堂内回荡,众宾客又开始议论纷纷,江湖之险恶人尽皆知,如此露财必会惹祸上身。 “我的金主,请您移步往楼上,我给您安排一间大包房,在那里想要啥就有啥,包您玩的尽兴!”老鸨笑嘻嘻的催促道。 褐袍男子嘴角一拧,笑道:“本爷到此,只为图个热闹,此处可比厢房热闹不少,先来点好酒好菜再说吧!” 听毕,老鸨眼皮子一搭拉,略有失望,说道:“客官果然与众不同,这就给您办去!”说完,老鸨转身匆匆去厨房交待去了。 众貌美青楼女子争先恐后,一拥而上。纷纷对褐袍男子附上温柔耳语,所说皆为少儿不宜之言,褐袍男子听了,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众美女对褐袍男子百般挑逗,又是搂腰捶背,又是端茶递水,皆各施所能,竭力讨好。 褐袍男子被一群美女如此温柔攻势,弄得心惊肉跳,面色通红。 褐袍男子费了好大劲才将众青楼女子一一支开,待酒菜上桌,便独自一人吃了起来,老鸨一旁苦笑陪同。 一盏茶的时分,褐袍男子酒足饭饱,在金砖上抠下一小块金子去结账,随后背上弓和箭,大踏步的出门去。 扔下老鸨一个人傻愣愣的呆在门口。老鸨心有所不甘,却只能眼巴巴望着褐袍男子离去的背影,伫立许久,嘴上迸出一个字——“抠!” 褐袍男子牵上马匹,挑起一盏灯笼,行走在铺满青石的道路上,马蹄声哒哒的脆响,在黑夜的山城里回荡。 走了一段路,褐袍男子四处张望,心里犯上嘀咕:“不知此次可有识得金砖之人?如若有,应该也会现身吧……”想着想着,褐袍男子走过空荡荡的街道,走过人声嘈杂的酒家店铺,走过杳无人烟的茅屋农舍……走到一个偏僻之处。 褐袍男子见还是没有动静,心里开始犯愁:看来此次又是一无所获,柳飘飞拜托自己办的事情,忙乎了数日却未有眉目,竟找不出一丝的线索。 褐袍男子正烦恼,忽然心里一喜,隐隐约约感到一股股杀气慢慢笼罩过来。此杀气,道旁两边屋顶皆有,身后也有,前方也有……那些杀气越来越多,越来越强,越来越近……鱼儿终于上钩了! 褐袍男子继续前行,拐了个弯,前方路上忽然出现七个身影,打着一盏灯笼,迎面而来。借上灯火光亮,近前一看,这不是在春江花苑碰到的叶文一众吗?柳飘飞要查找之人会不会是他们? 叶文等人皆是武林派别的掌门人,个个武艺超群。此时聚在一处,可谓是豪华组合,实力非同一般。想到此,褐袍男子不由得眉头紧皱。 那七人横排一线,堵住褐袍男子去路,七人手上皆提长剑,杀气腾腾。 可褐袍男子见此情形,却拱手作礼,不慌不忙的问道:“请问各位大侠是哪路神仙?” “本人雁荡山叶文!” “漠北神宗胡飞!” “雪山派卢霸天!” “东安居士谢长廷是也!” …… 七人突遭此一问,便拱手还礼,又挨个报上各自姓名。这是江湖不成文的规矩。 叶文剑眉一竖,问道:“阁下又是谁?” 褐袍男子回道:“田阳人士,陆小羽!” “哦,阁下就是坊间所称之为神箭少侠的陆小羽?!据闻,阁下使弓箭出神入化,能穿石透墙,简直天下无双!”胡飞在一旁吃惊的追问道。 没等陆小羽回话胡飞,叶文话题一转,问道:“适才在春江花苑之内,阁下所带之金砖是何处得来?” 陆小羽转而脸色一暗,说道:“叶掌门好奇心太强了吧,这钱财之事何必要多问!” 一旁的卢霸天恶狠狠的插话,道:“还不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我等可不管你什么狗屁神箭少侠,照杀不误!” “哈哈哈,本爷之钱财,为何要你等来管呢?!”陆小羽笑道。 “此金砖恐怕来头不简单吧!砖上刻有字:南剑赈灾。此黄金实乃南山剑庄数月前筹集赈灾之用,浇铸而成砖块,怎会在你这儿?”谢长廷在一旁补充说道。 叶文见到谢长廷说漏嘴,使劲的瞪了谢长廷一眼。 陆小羽知道已经遇上识货之人,真可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不枉自己连日来不辞劳苦四处打探。 陆小羽假装好奇的说道:“这又与你等有何相干吗?” “哗啦“一声,叶文忽而抽出长剑,闪电般迅速架于陆小羽肩头上,剑锋直指其颈部。此动作颇为神速,余下人等未来的及看清楚,那把泛着白光的利剑已将对手制住。 叶文手握长剑,问道:“金砖从哪里得来?快些从实招来,否则阁下之人头立马落地!” 陆小羽并无慌乱,应道:“料想不到,堂堂一派之掌门却干这种偷偷摸摸的袭击,真乃妄为正人君子也!” 叶文怒道:“废话少说!这金砖是从何而来?!” 陆小羽反问道:“这赈灾用的金子,你说是从何而来?” 顿了一下,没等叶文回话,陆小羽接着又道:“这金砖,为何你等能使得,本爷就使不得?” “哼!……你……你胡说些什么!”叶文心里一惊,说话都已结巴。 陆小羽一语道破天机,余下六人皆大惊失色,此人似乎知道些什么,难不成走漏了风声? “嘿嘿……,叶掌门,本爷看你是心怀鬼胎吧!”陆小羽冷冷的笑道。 叶文仔细一想,不管此人知道些什么消息,反正也不会让其活过今晚。倒是此人也藏有南山剑庄的黄金,不如让其把余下之金砖也供出来,再杀也不迟。 叶文收起怒火,说道:“陆少侠,事已至此,我等就不必明说了吧!现在我跟你做个买卖如何?” 陆小羽一脸的疑惑,说道:“什么买卖?可说来听听也罢。” 叶文随即回道:“用你剩下的黄金来跟我换你的性命如何?你若是交出黄金的下落,便可饶了你这条命。” “哦,这种买卖本爷喜欢,不过本爷是卖方,你等是买方!”陆小羽回了叶文。 “此话怎讲?”叶文顿觉一头雾水。 “把你等掠去的金砖全部给本爷,买了你等这七条性命,本爷便可放你等一条生路,否则格杀勿论!这买卖你等不会亏!”陆小羽言语之中露出一股杀气,特别是“格杀勿论”四个字说的得特别的铿锵有力。 “什么?!”叶文一众面面相觑,此人搞反了吧?陆小羽已经被长剑架到脖颈上,命悬一线,居然还想反过来威胁他人,此行为太不合逻辑! “简直此有此理!只要我轻轻这么一削,你这条小命便归了阎王爷!最后再问你一遍,剩余的金砖藏在哪里?还不快给我从实招来!”叶文握紧长剑逼问道。 “哈哈哈!叶掌门真是搞笑,你把本爷的话当耳边风了是吧?”陆小羽仰天长笑,一副满不在乎之模样。 叶文觉得此人说话疯疯癫癫,死到临头还嘴硬,不如即刻杀了算了,免得后患无穷! 叶文长剑一抖,使出内力于长剑之上,往陆小羽脖颈上削去,这一剑势必使其人头落地! 哪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小羽肩头一抖,一股巨大之内力把叶文搭在其肩头之上的长剑弹开! 叶文心里一惊,暗道:“这都什么功夫?!” 陆小羽顺势又脑袋一偏,歪向另一头,叶文手中之长剑削了个空,陆小羽竟然毫发未损。 余下六人见此,也惊异不已,这少侠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不可测,其内力竟然还能使上肩头来,真是蔚为奇观! 陆小羽抬腿朝叶文飞出一脚,踢其下腹,叶文回剑弹跳躲开,其差点就挨踢中,叶文又遭了一惊。 此时余下之人纷纷提剑而上,攻向陆小羽。七人可谓老谋深算,各使妙招,并肩而战,取其要害。七把长剑在陆小羽眼前纷飞舞动,在黑夜里划出无数道剑光。陆小羽迅疾拔刀应对,快刀上下飞动,在空中呼呼作响,磕开一道道来袭之剑锋。刀剑往来,对上了一百多回合。 见攻伐未果,七人分散开来包抄而上,同时使剑围攻,七把长剑或刺或劈,或挑或砍,专挑其空门下手,剑剑刁钻,招招阴险。 可无论攻上或攻下,不管攻左还是攻右,皆被陆小羽快刀挡开,其使招式之快速,反而令七人应接不暇。 陆小羽虽年纪轻轻,却能沉着冷静对敌,招式老道,令七人颇为惊奇。陆小羽内力强劲,刀刀皆势大力沉。每当刀剑相碰撞那一瞬间,叶文等人只觉得有千钧之力猛击在剑身之上,纵使握得很紧,剑柄也欲脱手而去。使得七人攻伐无力,虽说是以七敌一,却未占得上风! 七人都只听闻,神箭少侠陆小羽使弓箭如何了得。未曾想,其刀功也如此之上乘。 此时,对战之中,陆小羽见那东安居士谢长廷较为靠前,便猛然挥刀向其上身劈出数刀。谢长廷慌忙回剑招架,下盘空了出来,陆小羽侧身使脚长踢,正中其小腹。又回刀磕开余下六人攻来的长剑,使招如行云流水,令众人无机可乘。 谢长廷小腹剧烈疼痛,不由得弯腰去捂,身形露出破绽。陆小羽趁机挥刀而出,对准其头部劈了过去。 顿时,谢长廷头上鲜血飞溅,立马毙命。 余下六人看了心里直犯怵。 叶文见攻势受挫,手上食指一勾放在嘴里,吹出一声响哨。这时,两边屋顶上一拨又一拨的人提刀持剑,纷纷跳了下来。 同时,陆小羽身后又有一拨人赶到,众人合力将其层层围住。 局势立马反转,陆小羽极为被动。 只见那群人皆身穿夜行衣,手上或拿刀或持剑,刀光剑影在黑夜里闪闪发亮。 如此多之人暗地里围追堵截,正是叶文为了以防万一才做出此安排,势必将使金砖之人置之死地,杀人灭口。 神箭少侠陆小羽被层层包围,看样子已经在劫难逃,插翅难飞了…… (本章完) 第9章 暗潮涌动,为利而来 第9章暗潮涌动,为利而来 “你确定没有看错?!”司马天宇背对着心腹密探孙南阳,抬头望向窗外那午夜的星辰,内心一阵翻腾。 孙南阳道:“小人看得很真切,在春江花苑内出现的金块上所刻之字确实是南剑赈灾的字样,那穿草鞋的年轻小伙子还拿金砖到处炫耀咧……” “唉,那日我等还是没有搜索得再仔细一些,居然漏掉了如此重大之财物,愣是让那南山剑庄给藏住了!”司马天宇惋惜的叹道,“那些金砖,又不知为何让那莫名之人得了去,真是太便宜了那愣小子了!岂能让我等给他人做嫁衣,真是可恨之极!”说完,背着手,在厢房里急促的来回踱步。 “你即刻多带些人马,全城布下眼线,找出那小子,步步紧盯,务必查出这批金砖的下落!”司马天宇突然停止了步子,转身吩咐孙南阳。 孙南阳回话道:“小人一看到那金砖上的字样,便即刻来报。这刚一会儿功夫,想必那小子要么在春江花苑内风流快活,要么也没走得多远。这就去盯住他,请盟主放心便是!” 司马天宇看着孙南阳转身匆匆离去的苍老背影,眼下也只能指望他了。这十几年来无论想打探何事,孙南阳还未曾让自己失望过。 偌大的江湖,还没有什么能够躲掉孙南阳的眼睛,除非他不想看。 随即司马天宇喊来心腹手下胡涛,下令道:“即刻派人前往牛氓山主峰,严刑拷问那些南山剑庄之罪人,谁若是交待出黄金财物,不仅可免死,还可得到重赏!” “诺!”胡涛得令,便赶紧去办理,匆匆下楼去了。 “等等!先回来!”胡涛前脚刚迈出白楼客栈大门,即被楼上的司马天宇喊停了。 司马天宇转念一想,此时南山剑庄之众皆在少林派和华山派手里,如此一来,黄金之事岂不是惊动了华山和少林?那岂不是又要多分他人一分杯羹?也幸好葛严在厢房里喝完茶便走了,倘若让其呆到现在听到此番消息,这老秃驴非得好好坑自己一把不可。想到此,司马天宇便从窗口探出身子,喊住了胡涛。 胡涛一脸茫然的赶回厢房,问道:“盟主还有何事要交待的吗?” 司马天宇用拳头锤了锤前额,心里暗道:“急煞我也!气煞我也!差一点便乱了方寸!”转而对胡涛说道:“罢了!罢了!先不打草惊蛇,你先退下吧!此事回头再议,切勿声张,不可对外人说起!” 胡涛领会,道:“盟主英明!”说完便退了出去。 司马天宇等胡涛走后,也入卧房歇息了。可却辗转难眠,一想到南山剑庄那些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藏了这么一大笔财富,并且又落入了旁人之手。自己费心费力却只喝到汤,肉已让他人吃去了,心里那个恼恨真是馨竹难书。此时,美女侍从如温香软玉般躺在其身旁偎依而睡,其却也无心情去理会。 而此刻,身上带有一块金砖的神箭少侠陆小羽却又是遭遇另外一番景象。 陆小羽被叶文之众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那些刀与剑一把接着又一把的纷纷袭来,这阵势煞是吓死人。 只见那陆小羽不慌不忙,持刀防护,又四面挥刀飞舞,或挡或劈或刺,刀刀皆到位,近身者必中刀,令众人胆怯不敢贸然冲锋。众人皆谨慎出招,叮叮当当的刀剑起伏之声时有时无。 众人呼喝着壮胆往前绞杀,陆小羽的坐骑受到此惊吓脱绳而去。众人只见一梭骠骑在昏暗的灯火光芒里狂窜乱奔。骏马撒开四蹄奔去又奔来,却是不舍得离主人而去,只在周围奔鸣,穿梭于人群。马嘶叫声响彻夜空,马蹄卷起尘土飞扬。所到之处令围攻之人急急而避,只因光亮暗淡令众人视线不清,也未敢近前杀马,生怕一不小心挨了马蹄子。 这马倒也帮上了陆小羽些许的忙。混乱中,众人攻势顿减,陆小羽腾出手来摘下弓和箭。只见他动作轻巧麻利,拈弓搭箭劲射,以此反复,弓弦嗡嗡作响,嗖嗖嗖一枚枚利箭便源源不断破风而出,形同道道闪电,四处疾射而去,箭箭穿心,射倒大片大片的人。 “神箭少侠果然名不虚传!”叶文躲在人群中惊呼道。忽而陆小羽弓箭掉转准头,一枚利箭冲着叶文眉心呼啸而至,叶文赶紧使出功力伸手一摘,牢牢握住了飞来之箭,箭尖已经点到了额头。 叶文吓得脸色苍白,稍微定神,细看手中那枚箭羽,却只尺来长,精钢箭头,箭杆纤细,好奇怪的箭! 人群之中,陆小羽也看不清楚此人是谁,听到有人言语就随手送去一箭,未曾用上功力,叶文才躲过一劫。 陆小羽继续搭箭上弦,勾弦张弓,箭羽蓄势待发,被箭头指向之人皆落荒而退。陆小羽却也不射,持弓向四周缓缓移动,箭头所指之处众人皆惧退,不知道这一索命之箭又将要送给何人,无人敢上前去触这霉头。 余下众人皆屏住呼吸,握紧手中兵器,紧盯住那枚缓缓移动的箭头,生怕那枚箭羽射向自己。忽而箭头停在一处,所指之人正是不远之处的漠北神宗胡飞,这个打扮怪异之人站在人群里特别的显眼…… 胡飞本是中土之人,偶得一本武功秘籍,躲在漠北潜心研修武学十年,修成后返回中原创立漠北神宗门派,从此便在江湖中跟随司马天宇兴风作浪。 胡飞此时正夹在漠北神宗众弟子之中,见陆小羽张弓搭箭指向自己,却神色淡定,其正暗中运功于剑上,抖剑准备迎击神箭少侠即将射出之矢。 “砰”一声弦响,一枚箭羽如流星般离弦弹出,径直飞向胡飞。 胡飞已运足功力,两眼牢牢盯住箭头,箭羽弹出那一瞬,估算好节点即刻起刀,要磕飞那支箭。 “啊!”持刀的那边手臂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胡飞叫了起来。箭羽射出速度之快让其始料未及,那枚箭羽已深深扎进胡飞的手臂,哐啷一声手中之剑掉落。 噗嗤,又一枚箭刺穿了胡飞另一边手臂……再一支箭袭来,胡飞大腿剧痛,低头一看,那支箭羽已经深深扎了进去……倾刻间胡飞已中了三箭,疼痛难忍动弹不得。 陆小羽又向漠北神宗派之众接连发箭,吓得胡飞众弟子抱头鼠窜,众人包围之圈豁然敞开一个口子。 另一边的叶文见状,惊恐万分,不敢前去帮胡飞的忙,只能干瞪眼。 陆小羽使出轻功,几个弹跳,跃至胡飞跟前,伸手一捞,擒住了胡飞。又呼来坐骑,陆小羽手提胡飞翻身上马,“驾!驾!”驱马冲出重围,扬长而去…… 叶文见此顿觉不妙,脚下一登,使出轻功提剑飞身追去,余下几个掌门人也持剑急急跟上。忽而前方黑暗之中迎面射来数枚箭羽,叶文等人急忙四散躲避。听着那马蹄声消失在黑暗之中,数人也只能哀叹,眼巴巴看着胡飞被掳走。 原本叶文等七人想来个瓮中捉鳖,灭了这持金砖之人,没想到却是己方死了一个,一个被掳走。另有众多弟子死的死,伤的伤。此种结果,真是没想到! 待众人散去,这偏僻之处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黑夜里的山城道上,孙南阳打着灯笼,时而疾步走,时而放慢脚步弯腰低头查看,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忽然,孙南阳拾到了一枚箭羽,放在灯笼近处照看了看,又拔下箭头仔细端详,只见那箭头泛着乌黑的微光,放在石板路上划了一下,石板上即刻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划痕。自言自语的说道:“谁会用上等的精钢来做一只箭头?”孙南阳在脑海里搜索,一时竟没有想起有价值的信息。 孙南阳继续往前打探,走了数十丈,拐了个弯,路上又出现了很多枚箭,有些扎在石板路上,有些扎在道路旁的树干上,有些还带着血渍……孙南阳举高灯笼,前方道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尸体,走过去摸了摸那些尸首,竟然余温尚存,血渍未干。看来适才此处刚刚有一场激烈的打斗,“唉,来晚了一步!”孙南阳叹道。那些尸首大部分都是中箭而亡,皆是近距离射杀。是谁能使出这样的弓箭之术? 孙南阳心里隐约有了答案,难道那人是陆小羽?!在春江花苑看到之人便是他了?他来中原做什么?他怎么会有南山剑庄的金砖?这些尸首又是何人?他们怎么会在此处打斗?…… 一连串的疑问在孙南阳脑海里萦绕,似乎一个又一个更大的谜团在等着他去解开…… 事不宜迟,盟主交待的事情可不能马虎了,何况要跟踪之人乃是号称神箭少侠的陆小羽,事情正变得越来越棘手。孙南阳顾不上这么多,脚下运起轻功,快速向陆小羽逃跑的方向追赶而去。 此时,胡飞横趴在马背上,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身上所受之箭伤疼痛难耐,却无法挣脱,只得咬牙忍住。任由陆小羽带着骑马狂奔。 出了城外,胡飞未见陆小羽有停留之意,忍不住问道:“阁下要杀要剐便是,却要带我去何处?” 陆小羽并不答话,直接抽了胡飞一个大嘴巴,痛的胡飞两眼冒金星。 胡飞又哀叹道:“想不到我堂堂漠北神宗派掌门,竟会落入阁下这等乳臭未干之娃娃手里!阁下抓我又用意何在?” 陆小羽道:“若不是要帮一位朋友的忙,留着你这性命还有用处,本爷早已结果了你这条狗命!” 胡飞问道:“你那朋友又是何人?” 陆小羽笑道:“柳飘飞你可认识?” “没听说过!他可跟我有仇吗?”胡飞回话道。 “哈哈哈!”陆小羽大笑了起来,说道:“有没有仇,到时候你自己问他吧!” 胡飞忽然更加害怕,真不知道这个柳飘飞要拿自己来干什么。正要问陆小羽,“咚”的一声,脑门上挨了一记重拳,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陆小羽见此人啰嗦,干脆把他打晕了,继续赶路…… (本章完) 第10章 天星十二招 第10章天星十二招 漫漫长夜褪去,晨雾霭霭,朝阳初升。 晨光中一俊朗少年,拄剑立于城门楼之顶俯视。少年身着白色连衣袍,衣襟飘飘迎晨风招展。此少年便是柳飘飞。 大清早,牛氓山城里人头开始攒动,大道上各路武林侠客越来越多,男男女女成群结队出城而去,赶往牛氓山主峰。 柳飘飞自高处俯瞰熙熙攘攘之众生,各路江湖来客尽收眼底。 各派人马行色匆匆,打头阵的是威海山庄的人马,由其师娘蓝芳带领。只见那蓝芳,风姿绰约,年方三十,穿着暗红色连衣裙,体态柔美,正骑一匹全身乌黑亮泽的骏马,旁边另有数名白衣少女骑马持剑伴随。身后一百多弟子尾随步行。 往后面,不知道是些什么门派的人马,只见举着各色大旗,衣服杂七杂八的色调,俨然一帮绿林草莽。再往后,是一群布衣散客,三三两两,有少女也有老人和好多青壮年,步子匆匆,尾随着大队人马前行。众人往城门蜂拥而来。 柳飘飞摇摇头,这拨人都不是他要找的。司马天宇搞的这次武林大会,请了各个门派的人,之前又命人在江湖上广布传言,引得武林大小侠客奔走相告。倒是那些想出人头地的籍籍无名之辈,不请自来。众人趋之若狂,不知道此次会搞出什么名堂出来。冤有头债有主,柳飘飞只想办自己的事情,管不了那么许多。 人潮接近城门,柳飘飞终于看清楚了那些人的面容。只见领头的威海山庄的师娘蓝芳,一脸精致的淡妆,大眼睛双眼皮,蛋型脸,表情却是高傲无比。她骑在马背上,身段实在是了得。临近城门之时,柳飘飞在那个方位正好俯视到她那半露的胸口,不由得心里砰砰狂跳。柳飘飞无意偷看,即刻把目光移向远处。这动作惹得蓝芳身边的侍女娇呼道:“咦,楼顶上是哪家的公子方才偷看我师娘哩!” 蓝芳微微抬头望了一眼,却也不理会,继续骑马前行。那名侍女说罢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使出轻功持剑跳上城楼顶,面对柳飘飞大声道:“哟,长的还挺俊的,这么爱看美女不如跟老娘回去,让你天天把老娘瞧个够!”柳飘飞一看,此女不过二十五六,长得七窍玲珑却如此放荡不羁,居然说出这番话来! “哼!”柳飘飞不屑理会那名侍女,哼一声便继续观察走来的人群。 “嘿嘿,还挺有脾气的,老娘就好这一口了!”说着侍女就扑上来,一边手张开,捞向柳飘飞,欲拿下此俊朗少年。柳飘飞也不多看侍女一眼,脚下一挪便循出几尺开外。侍女捞空了,此时自知轻功不如,若要擒住此人恐怕不易,便不再纠缠,侍女道:“老娘白给你便宜不占,却来暗地里偷看我等!真是不识好歹!”说完跳下城楼,轻轻的落在马背上。此番言语惹得大伙儿哈哈大笑起来。蓝芳笑着对那名侍女道:“我说碧儿,人家是看我,你去凑什么热闹嘛!一见俊朗的公子哥你老毛病又犯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威海山庄众弟子被逗乐了,碧儿刚开口回话,声音便被笑声淹没掉。 柳飘飞虽然被骚扰,却觉得威海山庄人多势众,却也不像那些江湖门派那么凶恶,蓝芳知道被自己暗中观看却显得落落大方,丝毫没有责怪之意,此等海量令柳飘飞心里涌出些许的佩服。 此拨人马穿过城门,径直往牛氓山主峰前行。柳飘飞依旧立于城楼顶,察看那些要赶去牛氓山主峰的人,看了好几拨人,始终没有发现。柳飘飞想若是者正在就好了,这家伙可是江湖通,虽未行走过江湖,却记得许多门派,知道江湖上的信息。 而此时,者正带着梁静怡,还在十里开外骑马赶来,这一主一仆正在匆匆赶路。柳飘飞等不及其他人,昨夜也没睡得几个时辰,天还没亮便起身先行赶到牛氓城。 忽然数百人黑压压的出现在远处,队伍排列整齐,步履轻盈,所过之处并无灰尘扬起。柳飘飞一眼就看出来,这群人武功实力非同寻常。前面的各派人马纷纷让出通道站立两旁,那支大队人马昂首阔步向城门走来。这阵势,让其他门派相形见拙。 近了……更近了,那齐整的大队人马匀速向城门移动。终于,路上那些驻足观看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人道:“是司马盟主!好威武!”城门楼顶上的柳飘飞听得一清二楚,他终于等到了想要看到的人。 司马天宇的大队人马穿过城门,浩浩荡荡的向牛氓山主峰走去。也完全没有把城楼顶上的少年放在眼里,只当是围观的路人罢了。 司马天宇坐在豪华的马车里,由精兵强将簇拥着。这个武林盟主正处于人生的巅峰时期,在武林之中他就是个王,多年的拼杀几乎消灭了所有的对手,一统江湖。不听他号令的门派,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南山剑庄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这次司马天宇特地安排这场“兴义盛会”,可谓杀一儆百。 柳飘飞一直看着司马天宇的人马远去,直到望不到背影。 等司马天宇的人马消失在路上已到了午时,此刻骄阳似火。柳飘飞跳下了城楼,在城门边的一个卖凉茶的棚里,觅了处位置坐下。此时凉棚里已经有好多人歇脚喝茶。 啪一声响,只见凉棚里有二尺方桌,桌后站着一个穿长袍的消瘦的说书先生,以惊木堂拍案。面对着喝茶的众人唾沫飞溅的说道:“话说那日,司马盟主亲自剿灭南山剑庄,一人独自面对南山剑庄十大高手,用剑以天星十二招对战,招招精妙,剑剑有杀机,把剑使得出神入化,大战三百回合,杀得天昏地暗,杀得那十大高手人仰马翻……杀出一条血路,为其他门派开了个好头!大家都知道司马盟主很少使剑,那你等可知道盟主为何要在南山剑庄舞剑?” 说到此,说书先生两眼凄利扫视凉棚内众人。 柳飘飞只顾喝凉茶,不理会。 对说书先生的提问,棚内那些喝茶的武林人士,好奇的议论纷纷,均无解。 “那你说说那又是为何呀?”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 “啪!”又一声惊木堂响起,众人顿时鸦鹊无声,都等着那说书先生道出答案来。 哪知,那说书先生却道:“欲听缘由,请各位大侠赏些银两买茶水来润润嗓子!” 听到此,柳飘飞口里的凉茶噗嗤喷了出来,这样也能要到钱? 还真有几个人抛出了铜钱,说书先生迅速捡了起来塞入囊中,押了口茶接着又道:“都说南山剑庄剑术如何了得,雄霸一方三十年有余,未曾遇到敌手,令专门使剑的华山派逊色,令天下剑客自愧不如!司马盟主乃武林至尊,此能任由这些贼人得意忘形?于是决定用剑来教训这些匪徒,以正我中原武林!” 说到此,说书先生又押了一口茶,接着问道:“天星十二招变化无穷,你等可知是出自哪派的剑招?” 众人听了又是一头雾水,这剑招确实没有听说过。 啪!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又一声惊木堂响起,说书先生又道:“欲知结果,还请各位大侠赏些银两买茶水来润润嗓子!” 众人面面相觑,一布衣汉子不满的脱口而出道:“这……又要收钱?!” 这些出门在外的游侠,本就没有带多少盘缠,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人扔钱给说书先生了。 寂静了一阵子,凉棚内众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柳飘飞。这位俊朗少年风度翩翩,衣着讲究,一看就是有钱的主。这样的主不能只听书不出钱吧? 众人把期待的目光投向柳飘飞。 说书先生查颜看色,顺势的望向柳飘飞,道:“这位公子哥,想不想知道那天星十二招是怎么来的?” 柳飘飞刚喝完一杯茶,回过神来道:“什么天星十二招?此等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众人听毕皆吃惊,这少年居然敢说司马天宇的剑招是雕虫小技! 柳飘飞接着道:“东汉年间,张衡夜观天象,发现十二个星座,而后把这些星座的形状画在纸上。朝廷把这些发现纳入教学,私塾先生为了让小孩子记住这些天象,教小孩子用木棒比划出这十二个星座的图形。而后有习武的莽夫不知缘由,以为是新创的剑术,就依着葫芦做瓢,拿剑来练习这十二个形状。有些野书将其作为剑术收录了下来,在武林中流传。” 柳飘飞顿了一下,又道:“这些都是小孩子的把戏而已!” 哈哈哈……众人听了捧腹大笑,这算得什么剑招? “你……你……竟然把司马盟主苦练的剑招说是小孩子的把戏?”那说书先生气的直发抖。 柳飘飞回道:“若不是那司马老贼将内力使在剑上,别说用那种剑招应战,恐怕连只鸡都砍不死!” 凉棚内又是一阵子哄笑。 柳飘飞喝完茶,拂袖而去,身后的凉棚内笑声阵阵。 司马天宇的天星十二招,乃是学小孩子的把戏就此传开了。 (本章完) 第11章 惊鸿雁 第11章惊鸿雁 雄伟巍峨的牛氓山,在史书上并无记载,却承载了多少武林侠客的成名梦想,那披满绿色植被的山川不知埋葬了多少历朝历代的武林豪侠。 牛氓山地处偏僻,并非风景名胜也不是兵家要地,官家也懒得管辖,倒是成了武林争强好胜的场地。 那条山路虽然也不窄,走的人一多倒是显得拥挤不堪,于是众人各施所能四处散开往山顶攀爬而去。 柳飘飞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江湖侠客,这漫山遍野往山峰赶去的人群显得十分壮观。 看罢,柳飘飞使出轻功,脚踩树冠草丛沿着山脊飞奔而上。他这一流的轻功吸引到大伙的注目,各门派皆纷纷效仿,使出各式各样的轻功争先恐后往山上飞奔,一时满山都是向上飞走的人。 柳飘飞把众人远远甩开,如一骑绝尘的骏马向山顶疾奔。一柱香的时分,柳飘飞来到了主峰,一个漂亮的旋转翻身,双脚稳稳落在山顶聚集的人丛里。 司马天宇早就命人在主峰的一块平地上搭建了高台,还拉出了“行天下之大义,除武林之祸害!”的横幅,咋一看就跟戏台差不多。 此时,先前到达的门派已经聚在高台前,占好位置。柳飘飞正好在威海山庄的众人旁边落脚,蓝芳向柳飘飞微微侧目,而后转头注视着高台。 司马天宇早已坐在台上主持的位置,左右乃是少林继海法师和华山星虚道长。又有丐帮帮主田通宇、峨眉派长老花无海、泰山长老索天星等,这数名极少在江湖露面的老古董坐阵。他们正一起威风凛凛的俯视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南山剑庄被俘的男女老幼之众在高台边的右侧,正被一群和尚和道士看押,特别是年轻女子一副衣衫褴褛的模样,看来昨晚又没少受欺凌。 高台四周又有少林和华山的众多顶尖高手护卫。 柳飘飞看着了台上这些人的面目,不由得嘀咕一句:“我呸!这么得瑟!” 又过了一个时辰,高台四周已坐满了武林人士,能到的都到齐了! 司马天宇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声如洪钟对台下各大门派的人说道:“承蒙各位侠义之士赏光,今日我等齐心协力框扶我中原武林之正义!南山剑庄之众祸害武林已久,其罪行众所周知,如今我等将把南山剑庄之余孽惩罚示众,以正效尤!” “盟主英明!盟主英明!……” 台下成千上万武林侠客齐声高呼,声震山谷久久的回荡。 司马天宇挥一挥手示意大家,顿时刚刚山呼的人群又安静了下来。 司马天宇道:“铲除南山剑庄之事定将能载入江湖史册,会为后人广为传颂!接下来先把苦战南山剑庄的有功之臣以及门派向天下宣名,扬我中原武林之美德,以供大家敬仰!” 台下响起阵阵雷鸣般的掌声,柳飘飞只在一旁冷眼观看。 待司马天宇坐下,少林继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里捧一本精装的花名册,对着台下说道:“得司马盟主厚爱,贫僧得以有幸能将这些门派英雄昭告天下!这些英雄为铲除南山剑庄立下汗马功劳,他们为中原武林之正义流血又流汗,贫僧佩服无比!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接着,继海开始一字一字的高声朗诵功劳簿:“武林盟主司马天宇!” 听到此,台下一片欢呼雀跃,齐声高喊:“盟主威武!盟主威武!……” 柳飘飞听到此感到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之前司马天宇美言赞颂的“有功之臣”到头来竟然是他自己!?还有继海这马屁拍的也太过响亮了! 司马天宇从座位上站出来,双手拱礼向台下道:“鄙人为中原武林尽心尽力乃是份内之事,实在是有愧头名之功。” 司马天宇说得谦卑无比,又暗示了自己的头功之实,真是老奸巨猾。 “盟主威武!……盟主威武!”台下又响起震雷的山呼声。 柳飘飞仔细观察欢呼的人群,发现最先喊也喊得最响的,来回都是分散夹杂在人群的那几个人。正是他们带动大家山呼的,其中之玄妙便一目了然。 继海捧着本子往下念:“北域神刀门吴坤!” 只见吴坤一副傲世无双的表情走上台,他身上裹着一件暗红色的披风,肤色暗黑,小眼睛方脸,身形偏瘦。 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这就是传说中的北刀神吴坤,曾以一人之力灭掉一个上千人的门派,把一千多人斩尽杀绝,名震大江南北,令江湖谈之色变! 柳飘飞也终于看清楚了此人的面貌,此人凶神恶煞,那天晚上关雄山差一点就命丧吴坤刀下,幸而自己奋力搏杀才使其脱险突围。(详见第五章“刀山火海,酒中少年”) 台下近千名北域神刀门弟子一齐高声的呼喊:“北域神刀门威武!北刀神威武!……” 在场的其他门派听了心里不是个味,方才大家齐喊“盟主威武!”,而此刻北域神刀门却来抢这个风头,实在太过份。 司马天宇听了心里也别扭,隐隐觉察出有对自身威胁的成分在里面。 吴坤在台上说道:“武林之事便是我北域神刀门之事,武林兴亡匹夫有责!南山剑庄横行江湖数十载,破坏武纲,妨碍行侠仗义,所辖区域令众多英雄豪杰竟无用武之地,使我们中原武林蒙羞。我北域神刀门向来视之为异类,无不以铲除南山剑庄为己任……” “北刀神所言极是!”未待吴坤说完,台下的人群里站出一位独臂的白衣壮汉,此人接着大声的说道:“本人乃刘杰,五年前年我去南山一带行侠仗义,当路过一个村庄时肚子饿,在下拿了村民一只鸡来充饥,没想到正碰上南山剑庄的贼人,硬说我偷鸡,不得已才与之动手以捍卫我中原武林尊严,只可惜小人不才,在打斗中被其用剑砍了一只手臂。在下势必要报这一条手臂之仇!” 众人听了顿时义愤填膺,纷纷数落南山剑庄的罪行。什么“劫富济贫”受到南山剑庄阻拦啊;还有南山附近方圆几百里的老百姓,因受剑庄庇护而不把武林人士放在眼里啦;什么在那里立山头被南山剑庄管束欺压………大家七嘴八舌越说越多,越说越激动。 声讨的人有被南山剑庄的庄主肖世南所伤的,也有师傅或者亲戚朋友被杀的,这些平日被“欺压”之人此时正是找到申诉的机会,个个咬牙切齿,欲剁了南山剑庄的人为后快。 看台右侧正是南山剑庄被捆绑之众,忽而一名大汉挣扎着站了出来,大声喝道:“你们这些鸡鸣狗盗之徒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作恶多端!早知如此,当时就把你们杀光!此等江湖败类竟有脸来骂我等?!呸!” 大汉话音未落,旁边看押的少林武僧使出法棍朝大汉头上砸去,说话之人便头破血流,当场被打死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佛向来慈悲为怀,怎耐施主死不悔改,罪过……罪过……”少林武僧收了法棍,边行佛礼边说道。 柳飘飞看了,手里紧紧攥着剑柄,恨不得马上去把南山剑庄被俘的男女老幼救走!可是他始终未动,还在等待时机。 此时,司马天宇站了起来,向台下众人喊道:“大家先静一静!待会儿有声讨南山剑庄罪行的安排,到时这些贼人就交给大家现场处置,有仇的再报仇也不晚!” 人群终于安静了下来,继海拿着名册继续往下念,那些念到名字的人都上台去说了几句客套话,在天下英豪面前露了脸,这可是成名的好机会,台下的人只能是羡慕妒忌恨。 继海整整念了半个时辰,最后继海郑重的说道:“下面这位英雄的名字在武林中可谓是如雷贯耳,在剿灭南山剑庄的行动中立下汗马功劳,他是武林的常青树!以一套烽火连天拳打遍大江南北未曾遇到敌手……” 继海说到此,台下有很多人不约而同的喊道:“宁长春!宁阎王!” 继海笑呵呵的道:“各位猜对了!正是德高望重的宁长春老前辈!在各路英雄攻打南山剑庄陷入苦战之际,他老人家响应盟主号召千里驰援,他率领的蟒山派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为大家杀出一条血路,杀敌数也是最多的!” 继海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下面大家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宁长春老前辈!” 顿时台下响起了啪啪啪的掌声,近万人自发的鼓起掌,大家是由衷的佩服这个江湖奇才,这几十年来宁阎王在武林界创造了一个不老的传说,在江湖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简直就是一个神话! 司马天宇也跟着众人得意鼓起掌,宁长春这样的人物能服从自己的号令,这成就感很是丰满。 掌声和欢呼声响了许久,大家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宁长春上台,可等来等去却不见人影。这人呢?过了半响还是没出现。 又过了许久,还不见宁阎王的身影,人群开始躁动,大家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不见宁长春的身影,连蟒山派的弟子都不见踪影,这可是太奇怪了!是不是这个宁长春不来了? 司马天宇也纳闷,说好的准时赴约呢?宁长春可是言出必行的人,可他这人呢? 继海站在台上一脸茫然,僵在那里等着宁阎王的出现。不得已,继海又高声喊道:“宁长春老前辈来了没有?”可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始终找不到宁长春的身影。哪怕不来也派个弟子代表一下嘛,如此重要的场合怎能这么马虎? 人群静了下来,台上台下正焦急等待重要人物的出现,大家都不希望扫兴。 “宁长春来了!来了!”忽而,人群后面传出一个声音。 一个南瓜状的东西自远处扔来,掠过众人头顶,滚落在台上。 待那个东西落定,众人定睛一看,“妈呀,居然是一颗人头!”有人惊呼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司马天宇惊得说话都吞吐,他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继海靠得最近,仔细一瞧那颗人头,吓了一大跳!惊声尖叫道:“是宁长春的首级!” “什么?是宁长春的首级!”司马天宇听毕跟着惊呼道。 台下众生听到此话,立马炸了锅!成千上万人都惊呆了!嘈杂声响起,议论纷纷。他们等来不是武林的神话,而是他的人头! 守护在高台四周的少林和华山派的高手立刻展开队形,持棍使剑戒备,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 “是谁!谁这么大胆杀了宁阎王!有本事现在站出来!”司马天宇对着台下的人怒吼。 台下众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宁阎王武功深不可测未曾有敌手,谁能这么大的本事取宁阎王的项上人头? 继海此时正是悲伤和愤怒一齐涌上心头来,宁长春是他的至交好友,在武林中辈分相同,也志趣相投。一个月前还一同去逍遥玩乐,而此时,已是阴阳两隔! 继海咬着牙,也不顾自己身份,怒吼道:“谁?到底是谁?老僧定将其碎尸万段!” 台下众生听到此话被吓住了,顿时静了下来,人人四处张望却鸦雀无声,整个场面静悄悄,等待着这个自寻死路的人出现…… (本章完) 第12章 会群雄 第12章会群雄 宁阎王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在台上俨然是一种展示,可谓江湖险恶,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继海、司马天宇、以及台上那几个武林的老前辈,受惊不小。响当当的宁阎王遭此下场,剩下的人谁又能永保安身? 到底是谁如此大胆,竟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惹事? 司马天宇正恼怒,此事对自己武林盟主的权威是赤裸裸的挑衅。 突然间,一群翩翩少年持刀带剑,凌空踏步而来,掠过众人头顶轻轻落在高台之上。 司马天宇等人一看,来者不过是年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有男有女,个个脸上稚气未脱,却又显得超凡脱俗,一看便觉得与武林中之人有所迥异。 正是柳飘熙、邓志、姬明海、刘佳、赵妍……等人。 夹杂在台下人群里的柳飘飞,使出轻功,一个龙腾起身跃上高台。 台上司马天宇等人怒目而视,柳飘飞大声说道:“在下以宁阎王之首级与天下武林论理,不知可否?” 司马天宇一拍桌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怒斥道:“大胆狂徒!你等是哪门哪派?速速报来!” 柳飘飞并不理会司马天宇,面向台下各门各派拱手作礼道:“在下柳飘飞!我等是西南边陲岽城人士,无门无派!原本我们与中原武林并无瓜葛,然而两个月前岽城遭百年一遇之水灾,民房夷为平地,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伤亡惨重。我等欲要筹措粮款接济百姓以度过难关。此事惊动到南山剑庄的肖世南庄主,他特意捎来信件,表示要协助我们筹措粮款。” 说到此,柳飘飞转身看向台下右侧被看押之南山剑庄之众,深深的鞠了一躬。 柳飘飞转身继续道:“一个月后我接到肖世南前辈的快马加急信件,信中言明已经筹备好粮款,共计白银十万两、黄金一万两,粮食五千石,并即刻开始分四批运抵岽城。” 柳飘飞说到此,扫视一下司马天宇、继海、星虚等人,继续道:“然而,我们在接收一批粮食过后,便再无其它的钱粮物资运来。岽城百姓仍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居无定所,饥不果腹!受岽城数十万百姓之重托,让我们前往南山剑庄当面求助,以解燃眉之急!可当我们到达之时,南山剑庄早已惨遭灭门,我们才知道救灾物资中断的缘由!” 柳飘飞说得声情并茂,悲痛之极。 台下各门派听完,一股同情之心在人群中泛滥开来,大家接头交耳小声议论,皆同情岽城百姓之遭遇。这些刀口舔血视人命为草芥之徒,竟也还有人良心未泯。 司马天宇顿时面露惧色,十分担心场面失控,不得已跳上前来怒吼道:“满口胡说八道!大家不要听这些人妖言惑众!南山剑庄乃武林之公敌,向来做事逆天而行,放眼天下谁人不知?怎会是这些人口中的善良之辈?而这些人所说的岽城水灾,我等未曾有所耳闻,完全是子虚乌有之事,大家不要上当!” “盟主所言极是!此人妖言惑众不可信!” “区区三言两语怎能骗得了大家?盟主英明!” “此人空口无凭!荒唐之极也!” …… 台下众人纷纷附和司马天宇,顿时舆情反转。姜还是老的辣,司马天宇三两下便把柳飘飞所说的事辩驳掉了。 柳飘飞扫视一遍气势汹汹的人群,继续说道:“岽城地处西南边陲,远离中土之地,你等不曾耳闻水灾之事,是在情理中!然而岽城百姓受灾却是千真万确的事!” 说罢,柳飘飞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和几封信件,说道:“在下有朝廷发往岽城的救灾公文,上面有吏部印章!另有在下与肖世南前辈的来往信件,还有接收粮食的账目。这些都可以证明,谁若不信可前来查看!” “哗”台下众生一片哗然! 倘若柳飘飞所言为真,武林盟主此次剿灭南山剑庄的行动则另有图谋,大伙定然不会为了盟主之私利而去拼命。 倘若司马天宇所言为真,对于这些少年则人人得而诛之。然而像蟒山派掌门这样的人物,如今也只剩一颗头颅。蟒山派弟子连个人影都未曾出现,估计早已连同宁阎王一起被灭了门!众人皆对这些少年畏惧三分,不知他们是何大来头,竟无人带头轻举妄动。 大家不知如何是好,各门各派意见不统一,吵吵嚷嚷的争论不休。 华山派星虚道长此时站了起来,抖抖身上灰色长袍,捋了捋白色长须,说道:“今天是中原武林各门各派的盛事,武林外人本不该来参加,可这些人无门无派并不是武林中人,却来无事生非,并斩杀我武林门派掌门宁长春!大家说说看此事该如何处置啊?” 星虚转移了问题的重点,挑起了武林之内与武林之外的争端,把问题抛向台下众门派。 各门派听完又觉得言之有理,毕竟宁长春是自己人,是同一个阵营。 一时大伙又是群雄激愤,叶文此时正找到发言机会,在台下喊道:“这些人罪当诛!武林之事武林做主!此容旁人碍手碍脚乎?” “对!杀了此帮毛贼!为宁阎王报仇!”台下又传来喊杀之声,接着又有越来越多的人附和,顿时各门各派的声讨之声响彻山谷。 星虚见到此情景,暗中得意一笑,目的已达到,便坐回位子瞧热闹。 “大家一起上,杀了他们!”台下有人大声喝道,此人正是雪山派卢霸天。哗哗啦啦拔刀拔剑之声响起,大家纷纷亮出兵器,欲冲上高台来杀柳飘飞等人。 “哗”一声,柳飘飞也拔出青钢宝剑,瞪着这些武林门派的人,怒斥道:“谁若不要命,本爷定会成全他!”随即,其余少年纷纷拔刀拔剑,蓄势以待,准备搏杀一场。 “慢!大家且慢!”一个浑厚苍老的声音传来,只见泰山长老索天星快步上前,呵斥欲要冲上台之人。台上其他几位武林长老也起身前来阻拦众人。 索天星道:“我中原武林向来以武德服人!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狂徒当然是人人得而诛之,然而如果大家一齐上前诛杀,唯恐外面之人会说我中原武林以人多欺人少,这样就有损我中原武林威严!今日这些人乃插翅难逃,我等可光明正大派人与之挑战,直至将他们消灭干净为止!” 各门派听毕,皆表示赞同。 索天星这一提议看似公平,实为歹毒之极,如此多的门派,若是一个接一个上来挑战,也能活活把柳飘飞等人累死。 台下蓝芳微微叹气,她很欣赏柳飘飞的胆略与勇气,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正面搏杀也不得不倾尽全力。 北刀神吴坤倒是冷眼观看,对这些无名小辈那是不屑一顾,出手反而折了自己的威名。 各门派都有自己的算盘要打,毕竟都是老江湖,跟小辈打赢了也没有光彩,打输了则会贻笑大方。何况宁阎王这样的人都已人头落地,要不要去跟他们单打独斗,那可要好好斟酌一番。 司马天宇早已攥得拳头咯咯作响,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对这些少年一顿狂揍。今天的事情让他在天下人面前丢尽脸面,坐上盟主位子这十多年,还没有碰到这样的事情!可有碍于盟主的尊贵身份,对这些毛孩子,亲自动手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继海这个老和尚倒是报仇心切,但毕竟在这样的场合,先去动手多有不妥。 双方正僵持。 柳飘熙这个急性子可耐不住这般沉寂,手拎着断了稍的宝剑上前一步,说道:“谁来做出头鸟?由本姑娘伺候!” 各武林门派一看,这黄毛丫头生得那是俊俏无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瞪着周围的侠客,哪像会武功之人?怎么好意思当着天下武林的面跟其打斗,唯恐胜之不武。 柳飘熙见无人应战,扭过头来对柳飘飞道:“哥,叫他们一齐上吧!不然这上万人要打到什么时候?” 柳飘飞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说道:“此等蝼蚁,再多无妨!” (本章完) 第13章 柳飘熙的夺命断剑 第13章柳飘熙的夺命断剑 一柄断剑在手傲视群英,其实柳飘熙也不知道要面对怎样的对手。 人群中,一位头戴斗笠身穿粗布黑衣的年轻男子,对身旁着装一致的人说道:“正好拿这女子试一试我们的快刀四十九路!” 这些无名之辈不远千里到此就是想扬名立万,柳飘熙的出现正是他们证明自己的实力最好机会。 “甚好!就让我们在天下英雄面前露一手!”那个叫大宝的人首肯回应道。 说罢,二人各持一把窄面长刀,飞身上台。 一人对柳飘熙说道:“在下乃江南双刀之一的陆峰!今日可是你自找的,休怪我们刀下不留情!” 另一人跟着说道:“在下乃江南双刀之一的朱大宝!休怪我们无情!” 柳飘熙清秀的脸上掠过一丝恼怒,说道:“哦,你们出来做出头鸟,想好没有?” 二人齐声喝道:“看招!” 随即二人一同上前,挥刀攻向柳飘熙,两把快刀或劈或砍交叉呼应,使得龙飞凤舞;二人脚下步法齐整,一曲一伸,一弹一跳皆同步。刀法和步法精湛,台下人连连拍手叫好。 在天下门派面前,二人打出来的一招一式都特别的用心。 柳飘熙瞧准破绽,那把断稍的残剑挥向二人中间的空隙,“砰、砰”两声,二人手上之刀被残剑磕开。柳飘熙顺势朝二人刺去两剑,只见二人脖子中剑同时倒下,再无动弹。 这才几招?双刀变成了双尸! 各门各派的人目瞪口呆。料想不到这位拿着断稍之剑的年轻姑娘,武功竟有此造诣! 柳飘熙眉头一皱,俯身低头去看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嘟着嘴说道:“这就玩完了,多没意思呀!” 此时,星虚道长向不远之处的华山弟子示意,有人立马领会,一名壮年之人站了出来,持剑跳上台来。此人身形高大,身上是华山道士统一的装扮,头绾高顶冠发,灰色连衣袍,腰系白丝带,黝黑面色,脸型方正,留一撮山羊胡,一副气宇轩昂之神态。 来人向柳飘熙持剑拱手作礼,说道:“在下华山派首席大弟子,上官云是也!让我来会一会姑娘的剑招!” 柳飘熙冷冷望了一眼,说道:“废话少说!我又管你是谁?” 上官云拔出剑,道:“看剑!”即一个弹跳飞身而至,向柳飘熙斜刺。 柳飘熙横剑挡开,继而挥剑而出,那把残剑划向上官云头部连连劈刺,一下使出数十剑。上官云没料到一接战,就被一顿狂砍乱劈。 上官云看到袭来的剑光,赶紧回剑对上,化解掉一道道剑锋,脚下步法不断变换,稳住身形,再顺势抬腿踢一脚逼退柳飘熙。手上长剑伺机迂回斜刺,向那娇美的身影刺出数十剑,剑剑破风嗡嗡作响,剑招凄厉,动作一气呵成。 柳飘熙迅疾逐一磕开来袭之剑,身位不断变化,裙角和衣带随着倩影飘舞,煞是好看!柳飘熙见招拆招,并伺机反击…… 二人斗过上百招,难分难解。 各门各派的人未曾见如此精妙的剑术对战,再加上柳飘熙那美丽的身影实在是太养眼,赞叹之声时不时响起。 华山剑法本就玄妙,上官云练剑二十余载,深得剑法精髓,使招如流水行云,剑剑有杀机;而柳飘熙一点也不甘示弱,手上残剑使得有板有眼,剑法变幻莫测,剑剑刁钻。 各门各派的人大饱眼福。 星虚让大弟子上场过招,正是想以本门剑法来试探柳飘熙的剑招。可星虚看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出个之所以然来,心里一头雾水。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不仅星虚看不出,司马天宇这个武林盟主竟也分辨不出柳飘熙的剑招出处,一脸的茫然。那走南闯北的丐帮帮主田通宇,峨眉派花无海、还有泰山索天星,这几个到了古稀之年的武林长者竟也看不出门道来,众人都满脸的疑惑。 二人剑光闪烁,两剑往来碰撞砰砰作响。上官云在这个稚气少女面前丝毫占不到便宜。柳飘熙攻伐凌厉,也未能得手。上官云的脚下功夫不简单,与剑法配合相当默契,柳飘熙还要防范冷不丁踢来的一脚。 柳飘熙思量,如此打下去并非长久之计,理应速战速决方为上策。 忽而,柳飘熙灵机一闪,假装露出败像,边拆招边做退怯之状。上官云觉得这小姑娘已招架无力,于是加强攻伐,脚下步法已无讲究,越冲越快。 柳飘熙趁着上官云扑杀过来之际,避过剑锋使出轻功,脚下一蹬就旋转回身到上官云左侧。上官云此时正快步杀伐,难以收势。如此一来,身形侧面正好暴露在柳飘熙的攻路上。 “好厉害的轻功!”司马天宇看出柳飘熙用轻功出奇招,不由得心里惊叹。 柳飘熙出剑狂攻其侧身,而且专攻其下部。上官云急忙收脚转身,右手回剑向左侧应招之时,已慢了半拍,只匆忙对上柳飘熙十几剑。便噗呲一声,左腿边被刺进一剑。柳飘熙那断剑又无稍,钝剑刺人更疼,让上官云痛不欲生。 柳飘熙立马回剑,待上官云转过身形,便再送去一剑刺中腹部空位。 上官云小腹中剑,一下子瘫倒在地,口吐鲜血痛苦呻吟。好在柳飘熙残剑无稍,刺入不深才留得一命。 柳飘熙用衣袖轻拂额头上的香汗,舒一口气,冷笑道:“姑且留你一命,以后不要学人家玩剑了!”说完转身面向台下问道:“尔等还有谁要来?” 众人惊讶,此年轻貌美的女子剑术如此老道,还有那些与之同来的人呢?武艺会不会更高明?真是匪夷所思! 此时,上官云躺于地上,一手握紧拳头,一手握紧长剑,咬牙切齿,屈辱的挣扎。在天下武林面前输给一个黄毛丫头,对于以剑术著称的华山派而言,乃是名誉扫地。自己又有何颜面对师傅师弟? 上官云握紧长剑往地下一顶,撑起身形,捂着腹部鲜血流淌的伤口,忍着巨痛站了起来,持剑向柳飘熙晃晃悠悠走去…… 柳飘熙瞪大眼睛,面向台下来回踱步,等待下一个挑战者。 背对上官云,柳飘熙全然不知身后发生的一切。只见上官云踉踉跄跄逼上来,举起剑,剑尖对准柳飘熙背心…… 忽而,柳飘飞倏然飞身而至,向上官云刺去一剑,上官云便倒地毙命。 柳飘飞留心保护妹妹,在二人打斗之时早已随时准备出击,只要一出现险情就会出手救援。 柳飘飞一脚把上官云的尸首踢到台下,怒道:“打不赢还想背后伤人,太不要脸!” 华山派众人看罢怒不可歇,纷纷拔出腰间配剑,势必要报仇。大师兄被小姑娘所败,在天下人面前早丢尽面子,接着又弄了这么一出,这对于一个天下闻名的大门派无异于奇耻大辱。 星虚早已失望透顶,此时若出手,正是挽回华山派声誉的好时机。 星虚猛的站起来怒指柳飘飞道:“背后伤人的才是你!今日贫道非手刃了你不可!” 在一旁的邓志对星虚说道:“老道士别血口喷人,适才发生之事在众目睽睽之下,是非曲直清清楚楚!岂容你狡辩!” 赵妍跟着说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武林名门正派?竟然强词夺理!干的也是苟且之事!……” 星虚满脸通红,恼羞成怒。 台下各门各派的人开始起哄议论,台上大家又互相指责,场面极是混乱。 各门派平日里勾心斗角,华山派巴结武林盟主正是得势之时,平日里无人敢非议。而此刻,有人出头挑刺,其他门派也乐见华山派之狼狈样,无人替华山派辩驳。 司马天宇显得为难了起来,这是大家眼睁睁看到的事情,也不好说话,只能坐在那里干瞪眼。 “华山派弟子听令,星字辈出来布阵!”星虚一声令下,华山派立即有十二个人持剑飞身上台来,把柳飘飞兄妹围住。 这些人有些年长,与星虚同一辈分,在华山派中均属于师叔、师伯级别之人物,剑术远在上官云这类弟子之上。 邓志等人见此情形欲前来给柳飘飞助阵,柳飘飞朝他们摇头示意。众少年领会,驻足在原地见机行事。 柳飘飞面对此强大阵容,很淡定的对柳飘熙说道:“熙儿,你回避一下,看为兄如何收拾这帮臭道士!” 柳飘熙点头说道:“哥,你可别打太久哦,我去赵妍姐姐那边等你!”说完使出轻功,向着赵妍和邓志等人奔去。围困的华山派星字辈有人欲要出剑阻拦柳飘熙,柳飘飞朝其挥剑,一股剑气袭向阻拦之人,阻拦之人匆忙回剑防护,柳飘熙趁机从包围空隙窜了出去,邓志等人马上接应。 那十二名华山派星字辈对柳飘飞满眼杀气,他们手上的青钢长剑泛出幽幽的剑光。一场你死我活的对战即将开始…… (本章完) 第14章 问剑华山派十二星 第14章问剑华山派十二星 “华山派十二星终于亲自动手了!这少年恐怕逃不过今日这一劫啊!”威海山庄那个叫碧儿的女侍卫把长剑往肩头上一搭,惋惜的说道。 蓝芳正望着台上,回过神来瞟了碧儿一眼,说道:“听这口气,你倒是挺舍不得这少年去送命的!师娘准许你去帮他的忙,兴许他一感动就跟了你也说不定呢!” 碧儿赶紧摆手说道:“别别……别……师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别说一个我了,就是有一百个我一千个我也无济于事,那华山派十二星的剑术可不是凡人能比肩的,我可不去做送命鸳鸯!若是我去了,以后谁来照顾师娘呀?” “哟,你还真对这少年动心了呀!”蓝芳莞尔一笑,对碧儿说道。 碧儿愤愤不平说道:“俊男谁不喜欢?这少年就这么送命了,难道师娘不觉得有一点可惜嘛?” “我可不跟你一般见识……”蓝芳白了碧儿一眼,撇撇嘴应道。 蓝芳二十岁便嫁入武林豪门,经历过太多的生生死死,此情此景见怪也不怪。在嫁入威海山庄的第二年,蓝芳的相公也就是威海山庄的庄主便在武林争斗中丧命。而后,蓝芳年纪轻轻即作为师娘的身份带领威海山庄的人马,在险恶的江湖中生存发展。距此时,一晃已过了七载。 此刻,艳阳高空照,十二位华山派星字辈紧握长剑并举起,剑尖对准柳飘飞。只见那些围攻之人,左脚向前跨出,右脚半屈居后,身形稍前倾,一副蓄势待发之态。那十二把青钢长剑在阳光下泛出幽幽寒光,杀气逼人。 那十二人围成圆圈,剑锋指向圆圈之内,而柳飘飞被困于圆心之位。 柳飘飞右手握剑伸直,剑尖斜指于地上,左手紧握拳头,目视前方神态自若。 忽而剑光开始闪动,台下众人未看得清人影,只隐约见到刚才散落的剑光瞬间纷飞而起,骤然拢向一处。那便是华山派十二星一齐挺剑出动,疾速攻向柳飘飞。 华山派十二星之人,有些人持剑跃起飞身而至,有些人筋斗空翻仗剑袭来,有些人快步循地持剑劈砍而来,有些人凌空踏步持剑斜刺而出……剑锋所向披靡,纷纷袭向柳飘飞。 柳飘飞转动手中之剑,迅猛磕开一道道剑锋,那前后左右攻来的利剑皆被弹开。柳飘飞又蹲身一蹬脚,身形倏然弹离地面,手中那把宝剑挥出一道道剑弧,攻向来袭之人…… “好奇怪的剑招!”柳飘飞如此举动让索天星惊叹道。面对上下左右封杀的剑阵,如此一来岂不是要留很多空门给对手?索天星心里暗道:“老夫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应招?” 只见那华山十二星个个表情严峻,身形随剑上下翻飞,配合得有声有色,你攻我掩护,你砍我辟,你挑我刺,长剑舞得呼呼作响,使招刁钻,剑剑有杀机。十二把长剑组成不同攻路,专挑柳飘飞命门下手,令人顾此失彼。此十二人,每人皆剑术精湛,剑法老道,所组成的剑阵又变化无常。 柳飘飞边拆招边伺机突围。这拆招可不是拆一个人的招,而是十二个不同方向攻来之人,每人又使不同的招式。柳飘飞要同时拆十二招,每招皆在不同变化之中,招招有关联,拆了这一招正好又中了另一招的陷阱…… 一时间,砰砰砰的脆响,剑与剑的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柳飘飞快剑往来,急于应对袭来的十二把剑,只守不能攻。 情急之中,柳飘飞施展妙招连连,剑气劈风斩浪,一连使出数十招才击退围攻之人,并再使轻功疾驰。 可那华山派十二星似拍不死之苍蝇,穷追不舍。 华山派十二星此时分成了三路人马,一路四人。有四人凌空快步尾随追杀而至,此四人皆白发白须,古铜色肌肤,只见四人踏起风声嗖嗖作响。皆握紧长剑向柳飘飞急速攻来,四剑依次使招,柳飘飞转身回剑磕开一剑,第二剑便朝其头部划了过来。柳飘飞头一偏,那把剑呼啸划空。紧接着第三剑挑向其腹部,第四剑刺向其胸部……四人使剑高超,快剑嗡嗡直响,四把剑一番攻势仅在电光石火之间。 柳飘飞闪身急避,虽身形凌空却动作自如,一个后空翻躲过剑锋。而后,手上抖剑分别朝那四人乱剑削去,道道剑光化作一团。如此快的剑法令那四人难以招架,赶紧回剑护身退怯。 “好厉害的轻功!好高明的剑术!”一旁观看的索天星对柳飘飞赞叹不已,其博览武学一生却未曾见如此之武学造诣。 十二星另一路人马乃四位白鬓黑须之人,较刚才那四位稍加年轻,只见他们循地于柳飘飞脚下快剑仰攻,道道剑锋破风直刺,令柳飘飞凌空之脚底布满锋芒,不得不左闪右躲。 还有第三路人马共四人,飞身而至柳飘飞前方,展开剑招,欲拦路截杀。四人仿佛同一年纪,脸上皱纹陈横,白发苍苍,白须随风飘逸。此四人剑法精湛,攻防有度,内行人一看便知是顶尖剑术高手,柳飘飞一时竟也看不出破绽来。 十二星正兵分三路,奋力绞杀。 华山派向来自誉天下剑宗,剑术传承了数百年。自十年前南山剑庄兴起之后,华山剑术的名头才有所暗淡。此时南山剑庄已被灭,华山剑术重新夺回了天下第一的威名。而这十二位星字辈之人,在华山派里辈分最高,剑术最全,几乎代表了武林剑术的最高造诣。 各门各派之人皆屏住呼吸观看柳飘飞与那十二星激斗,平日里只听说华山剑术如何了得,今日得亲眼所见,果然大饱眼福。 星虚坐于台上观战,此时正一副洋洋得意之表情,押了一口茶,捋了捋白须,心里暗自喜道:“以我华山派的剑术,今日必定能报大弟子被杀之仇,正好也在天下英雄面前展现武林剑宗的风采,岂不快哉!” 柳飘飞与那华山派十二星从台上斗到台下,双方使出数十剑招,招式均未老,打得难解难分,均未能伤及对方…… 观战的各门各派之人开始有人小声议论,此少年稚气未脱却武功了得,华山派这十二个星字辈高手竟然未能伤及其身,料想不到中原武林之外竟会有如此强大的高手,而且武功招式又无人认得出是何门何派,众人皆啧啧称奇。 司马天宇看得心里七上八下,此少年武学造诣竟不在自己之下,今日如若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华山剑术如此之精妙,柳飘飞交手过招皆步步惊心,也尚未摸透这些剑术的破绽。进入中原以来,头次碰到如此难缠之对手,好在自己未使完招式…… (本章完) 第15章 笑傲群雄 第15章笑傲群雄 打斗半日,双方收招对峙,此时全场鸦雀无声,大伙静待柳飘飞与华山派十二星之人又一场搏杀上演。 柳飘飞傲然挺立,举剑待攻,风掠过剑刃嗡嗡响,剑身微微颤动…… 忽而,人群里一阵躁动,只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查看众人耳朵,凡是戴帽或者戴斗笠之人皆遭该年轻男子掀开来看。 年轻男子腰间配刀,那把刀并非精钢所制,与武林人使用的兵器相比略显寒酸。年轻女子身披长袍罩至头顶,又面盖黑纱,仅露出双眼明眸善睐,尾随男子身后款款而走,并无佩戴兵器。 “你找死吗?竟敢来动爷的帽子!”一戴包耳帽的秃顶大汉被掀了帽后,冲着年轻男子怒道。此一男一女并无理会,继续走去查看他人。 有些门派的人拔出剑来警告,不让年轻男子靠近,该男子也只望了望,见无异常便到别处去看人。 “谁这么嚣张?竟然堂而皇之跑来认人,看样子又是来闹事的!”有人不满的叫嚷。 片刻后,年轻男子似有所发现,在北龙派的人马前停下来,冲着北龙派掌门怒目而视。 北龙派之人皆穿清一色蓝色服饰,在人群里倒也是抢眼。而那掌门人四十有余,高壮个头又白面无须,身上披一件淡黄色锦袍。此人右耳朵缺了半只,还包了一层狗皮药膏,看样子是新伤,特别显眼。 哗一声,腰间长刀出鞘,年轻男子喝道:“大胆贼人!可找到你了!” 北龙派等人听毕,觉得来者不善,便纷纷拔剑而出。那掌门人端详了一下年轻男子,面露惧色的说道:“你……你……认错人了吧?” 年轻男子回应道:“烧成灰也会认得你!”言毕又回头对身后女子说道:“小姐,那晚就是这群贼人袭击我等,掳走侍女!请小姐稍等片刻,小人这就让他们做个交待!” 北龙派掌门人乃冯涛,乃子承父业做上掌门位子。虽说门派不大,以冯涛那种小地方的公子哥痞性,领着北龙派众人四处为非作歹,乃一方小霸主。 年轻男子乃者正,其身后女子为梁静怡,今日来此便是找那耳伤之人报仇,并寻回侍女。(起因详见本书第二章) 梁静怡点点头,退后回避。 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者正怒气冲天,不由分说便往前挥刀,向北龙派众人一顿砍杀。 一时间北龙派的人马纷纷持剑应战,可哪里挡得住者正的刀锋? 只见者正冲上去便砍倒数人,一把长刀杀得北龙派的人血肉横飞,鬼哭狼嚎。有些人欲要逃跑,者正飞身而至,一刀刀便将那些人都抹了脖子。 那晚,北龙派之人已领教过者正的刀法,现今更加无心恋战,皆惊慌失措,在各门各派的人群里四散逃命。者正使出轻功追杀,一时间人群大乱,皆纷纷避让,不断有北龙派的人被斩杀倒地。 事发突然,众人不知为何有打斗,只见一少年在人群里追杀北龙派之人,此帮人马竟然争相逃命,不敢应战。 冯涛趁乱钻入人群中躲避,被者正发觉。者正凌空踏步,踩着众人的肩膀和头顶飞速赶来。冯涛惊慌回剑砍向者正,欲要殊死一搏。者正凌空持刀向下一拨便磕开了利剑,再抬脚接连踢向其胸部,啪啪啪……冯涛没能招架住,被踢飞倒地,滚了好几个囫囵。者正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剑刺了冯涛经脉,废掉了冯涛武功。 随即不顾众人惊异的眼神,者正转身便又在人群中找起北龙派剩下的人马,发现一人就杀一人。其他门派见了心惊胆寒,谁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无人上前去阻止。 一盏茶的时分,北龙派的人死伤殆尽,唯有掌门人冯涛匍地呻吟,尚且苟活。者正一脚踏在其身上,查看其那晚被刀砍后剩下的半只耳朵,确认无疑,说道:“无耻小贼!你掳走的那三位姑娘现今在何处?” “大侠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把那三个女子卖给春江花苑了,大侠可去跟那个青楼讨要。小人知错……小人该死,请大侠饶我一命!”冯涛苦苦求饶…… 司马天宇在台上看到人群动乱,便命身后那数名女侍从去看个究竟。 稍待片刻就有侍从回报:“禀告盟主,北龙派被仇家报复,掌门人冯涛被一少年制服!” “何人敢来此地捣乱!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竟敢如此放肆!”司马天宇拍案而起,怒不可歇。 一旁的继海说道:“盟主可让我少林众弟子前去主持秩序,维护中原武林尊严!” 面对少林派的主动请缨,司马天宇深感欣慰。今日冒出那么多来路不明的少年,自己精心设计的武林盛事受到叨扰,着实感到揪心。正思量该如何解决掉这些少年又能不伤盟主的威严,继海如此建议那是最好不过了。 司马天宇拱手作礼,说道:“有劳少林派了!” 继海大手一招,正在看押南山剑庄之众的少林武僧立即跳上台。一位身披袈裟手持法杖的武僧,向继海行佛礼,问道:“大师有何吩咐?” 继海说道:“众弟子听令,拿下刚才捣乱之人!谁敢来这里闹事,便是与我少林为敌!” “是!”众武僧应道,披袈裟的武僧随即带领众武僧前去捉拿者正。 顿时,看押南山剑庄犯人的少林武僧锐减大半。继海并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司马天宇等人并没有想过,这些少年今天是要捅多大的篓子,他们永远想不到。 邓志一使眼色,大家心领神会,顿时刀剑齐出稍,众男女少年施展轻功一个个飞身跳跃至台下,挥剑直奔南山剑庄被看押的男女老幼。 余下看押的少林弟子和华山弟子见形势不妙,慌忙应战。少林弟子双手持法棍,跳了出来,列阵挡住众少年去路。华山派弟子纷纷利剑出鞘,亦成一排,挡在被押的南山剑庄众人之前,不让他人靠近。 瞬间,众少年挥刀舞剑杀到。首先接战的是留守的少林武僧,只见众僧舞棍呼呼作响,一支支棍棒层层叠叠出击,这阵仗恐怕连只苍蝇也飞不过去。 那群少年的刀光剑影纷飞成团状,刀剑的光芒格外耀眼,刀锋与剑刃变幻无数,与那少林棍棒之阵一接触,噼哩啪啦刺耳的响声爆开,顷刻间众武僧中刀中剑伤亡倒地,那些棍棒皆断成数截散落一地。 众少年是何等的刀剑之术如此之厉害,看得周围的人目瞪口呆。 而那看押的华山派众弟子少了星字辈的人,更加不堪一击。众少年继续往前冲杀,三五下便把华山派弟子斩杀一大片,令余下的华山弟子败退逃亡而去。 “难道这就是失传已久的刀剑八卦阵?!”索天星急忙快步冲到高台边俯身看了个究竟,又对台上的司马天宇等人说道,“老夫在小时候听祖师爷提起过刀剑八卦阵!此阵有刀有剑,刀剑融合,集刀法与剑术之精华,乃千古一绝!据闻,此阵始创于大秦初年,已失传数百年也!到老夫这一代也只留得个只言片语,为何这些乳臭未干的娃娃会使如此刀剑之阵?!” 柳飘熙一甩秀发,转过头来冲台上的索天星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格格的笑道:“老鬼,算你还有点儿见识!” “你……你…叫我什么?!”索天星向柳飘熙伸指怒斥。索天星向来被武林中人敬仰万分,现在被这小丫头片子如此冒犯,气的说不起话来。 转眼之间,邓志、柳飘熙等众少年便控制住了局面,把南山剑庄被俘之众保护起来。 台上司马天宇等众人听到索天星一番讲解,皆骇然。 星虚道长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向索天星行礼,问道:“贫道愚钝,还请前辈赐教!” 索天星说道:“此刀剑八卦阵以剑为天,刀为地、出刀为雷、行剑为水,横刀为山、斜剑为风、刀刺为火、剑劈为泽……天地五行皆在刀剑运行间,刀剑之招式藏有天地之乾坤!刀剑往来循环,出招永不穷,攻无可防,防无可攻,着实厉害也!适才我看到那刀光剑影之中隐约呈现五行八卦之图,想必就是刀剑八卦阵也!” 台上台下之人听到此,纷纷皆点头称是,刚才确实看到了刀光剑影里隐约呈现出八卦图。 索天星顿了顿,长叹一声,继续说道:“今日得见刀剑八卦阵,此生无憾也!” 继海着急问道:“敢问前辈,可有破解此刀阵之法?” “老朽不才,实在想不出!”索天星叹道。 众人说话间,柳飘飞与华山派星字辈的人又开始了新一轮搏杀。 双方又过招数百,从地上一路打到山崖上。柳飘飞渐渐摸熟了这些人的实力。华山派虽然剑术博大精深,可这些星字派的人剑招刻板未能如会贯通,虽然人多势众却始终奈何不了柳飘飞。 此时已打过半响,柳飘飞依然精力旺盛,越战越勇。而华山派十二星却越来越显得疲软,攻势锐减,杀气渐渐消散。 柳飘飞见时机已到,开始运功于剑上,平时柳飘飞对内力惜如黄金,万不得已才使用。此时,正好用最少的内力发挥最大威力的时候。 只见他稍稍使内力于剑上,那把青钢宝剑便劈出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剑气又打在山石上,碎石蹦射,令众道士左闪右避。忽然间,柳飘飞使出一套九龙翔云的剑术,只见那剑锋迅疾向四面八方纷飞,道道剑气破风而出。那华山十二星看不清剑锋来向,防护不到位,露出空门者皆被剑锋所伤。待柳飘飞使完那套剑术,众道士纷纷从山崖上跌落了下去,华山派十二星顿时悉数被灭。 各门各派之人此时惊叹不已,柳飘飞年纪轻轻竟然打败了天下闻名的华山派十二星,真是匪夷所思! 而此时,者正在审问北龙派掌门人冯涛,没能留意身后。那群少林武僧赶到,即刻把者正与梁静怡团团围住,只见那群和尚手持法棍呼呼挥舞,气势汹汹…… (本章完) 第16章 血色山峰 第16章血色山峰 梁静怡的身前身后有无数条棍棒呼啸而来,接着是钢刀碰撞棍棒的哐当声,眼见刀光闪闪棍棒飞舞,吓得芳颜失色。 原来是那群少林武僧奉命前来捉拿者正和梁静怡,不由分说持棍棒恶狠狠袭击二人……者正眼疾手快,挥刀而出四面回击,用刀将那些袭来的棍棒一一挡了回去,确保小主万无一失。 这边一打,各门各派之人又纷纷聚拢过来围观,一下子整个山峰热闹了起来。柳飘飞等人带上南山剑庄的众人欲逃离而去。司马天宇哪里肯善罢甘休,他一个龙腾虎跃,从高台上跳下来挡在众人的去路上。北域神刀门、华山、少林……的人也纷纷靠了过来。 柳飘熙、邓志等众人拔出刀剑,带领南山剑庄的众人,向山下且攻且走。柳飘飞在众人后方断后。 司马天宇、索天星、继海和尚等人一齐阻在通道上……刚才听索天星说起这个刀剑之阵非常厉害,一时间这些武林泰斗竟然不敢出招硬拼,只得且打且退。 柳飘熙等挥招向前疾攻,身后是南山剑庄男女老少,浩浩荡荡跟随逃命,一时竟奔逃了一里多的山路。司马天宇等人则张牙舞爪退怯,不敢正面硬刚。 其他各派之人见状,也纷纷追击而来,柳飘飞持剑在逃命队伍身后抵挡掩护。 蓝芳带领众弟子也压了过来,她知晓这江湖上的头面功夫,不能一马当先也不能步人后尘。 忽而尘土飞扬,剑气呼啸如同暴雷炸响,追击的众人被一股股锋利的剑气迎面袭来,冲在最前面的人群纷纷中招,残肢断体横飞,哀嚎声不绝于耳。余下之人则抱头躲避,漫山遍野散逃。 只有少数的武林好手,能闪身躲避又使刀剑招架住这道道的剑气,继续追赶。 此刻,蓝芳敏捷的躲开几道最锋利的剑气,接着又挥剑而出,辟掉其余的道道剑气,可身旁弟子有不少人避之不及,被剑气击中,死伤一大片。 正是柳飘飞弹跳起身运功行剑,使出剑气痛击迎头赶来追杀之众人,掩护邓志等人带领南山剑庄之众突围。 蓝芳逆剑气而上,几个凌空踏步便出现在柳飘飞侧身,一把三尺长宝剑拿在手里索命急攻,剑招使得刁钻刻薄。 柳飘飞只觉得侧面的来剑柔美精妙,攻势颇为凌厉,匆忙行剑对招,几下子便把攻来的剑锋逼退,顺势定神看了一眼使剑的蓝芳,那张貌美如花的脸庞着实让柳飘飞愣了一下神,蓝芳刚发功使完一套剑招,正喘着娇气,酥胸起伏颤动,真是太美了! 柳飘飞不及多想,又回剑与其他门派的人马对招攻伐,且战且逃,跟随逃命的南山剑庄之众人往山下退去。 然而,黑压压的追赶之人越来越多,各路豪侠前赴后继,向柳飘飞攻伐。北域神刀门的人冲得最积极,挥舞着一把把白晃晃的刀杀来,向柳飘飞猛烈攻伐。另一群北域神刀门的人趁机从远处绕道,越过柳飘飞的防线,从侧翼斜插进柳飘熙等众人的通道上。 司马天宇等人一看北域神刀门的人赶来助阵,不约而同点头称好,心里暗喜。正好先让这群人再去碰一碰刀阵,看有什么门道,再上去动手也不迟。 只见北域神刀门众人分散组成若干个奇怪的刀阵,由各个刀头带领冲杀,犹如一支支利箭飞速冲击柳飘熙等人的防线。那些北域神刀门轻功极好的刀手组成的攻阵,一往无前的死命冲锋。 可惜,司马天宇等人未能如愿,北域神刀门的人纵使再怎么前赴后继斜攻,居然对不上几个回合,倒是被砍杀一大片,未能攻破柳飘熙等人的防线。 柳飘熙等人往山下杀去,越走越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