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星之呼吸越万界》 第1章 1.出山 第1章1.出山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食人鬼吗?” “对啊,所以啊……小棠,你一定要用自己手中的剑,死死的握住它,砍下所有伤害人类的鬼的脖子,这就是你学习星之呼吸的目的,也是我们猎鬼人存在的意义。” 眉目皆白的老者,在风雪掩盖山庙林海的冬天,领着一位青发青瞳的稚嫩少年,如此行走在下山的路上,他们的背上是一捆捆干柴,而少年手中握着的,则是一柄刀鞘覆盖着青色纹路,刀柄耀黑如铁,足足长一尺的长剑。 少年无言的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爷爷究竟在说什么,但他却听出了这其中不可言喻的沉重,和语重心长,宇之宫风棠,这位不过十四岁的少年,沉寂了一生的心,此刻竟是忽然活跃了起来。 “爷爷……那我怎么没看见一只恶鬼啊。” “因为,有鬼杀队啊,呵呵呵,有他们在,恶鬼才能被斩杀,这个原本美好的世界,也才能心安理得的绽放光华。”,老者背着足足一人半高大的木柴,走得却脸不红,心不跳,这绝不是一般老者该有的力量,而他背后的宇之宫风棠,却满脸不在乎,毕竟他一辈子都在山里,和山兽飞鸟作伴,并不清楚外面的人如何如何,唯独训练剑技时,自己才能好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鬼杀队?”,宇之宫风棠又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语。 “对啊,他们啊……可都是些伟大的英雄们啊,而你,小棠,我也希望你,能成为这样的英雄。”,老者看着宇之宫风棠的眼神如此温暖,又如此慈祥,如同四月暖阳,解冻坚冰。 可这个要求,却被宇之宫风棠断然拒绝,他摇摇头,面无表情的道:“我才不要,我要陪着爷爷,我不要去外面。” “小棠……”,老者忽然怔住了,停下脚步,看着面色真的认真而肯定的宇之宫风棠,他明白,也许自己的孙子,并不是那么有善心,或者说,天下苍生于他来说,不及自己这个亲人重要。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们的人生轨迹不同,我的剑技也不是为他们而练的,我……” “小棠!!够了!” 老者怒了,大抵这一次,他从未这么愤怒过,看着宇之宫风棠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漠模样,老者真的害怕,害怕自己死后,自己唯一的牵挂,他又该去往何方,即使怀揣着真正的剑技,即使他如此强大。 “爷爷……”,老者的暴起发怒,真切的让宇之宫风棠感觉到了恐惧,当下眼眶也开始微红。 “小棠……”,老者看着宇之宫风棠,心中不由得滋生出一股内疚和怜爱,是啊,面前这位少年,方才所说出的话,也许并不是出于看破世俗的无奈,而更有可能的,反而是不谙世事的清澈,他根本不懂何为善良,因此才有此一问。 “爷爷……我是做错什么了吗?”,宇之宫风棠语气嚅嗫着,他从小到大,就只有爷爷这一位名曰亲人的陪伴者,在小小的他眼中,这位老人,才是自己唯一值得守护的人,除此之外,他并非不愿意守护,只是希望求一个理由。 “不……你没有做错什么,小棠,是爷爷错了,不该将如精灵般聪慧的你,束缚在这十万群山之中,致使你根本无法理解何为善良,何为奉献,更无法分别人的忠奸善恶,这些的一切……都怪爷爷啊。” 老者似乎每说一个字,就会老迈一些,甚至连原本扎实的脚步,如今也蹒跚起来了。 “爷爷……您在说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自责?是您将我养育成人的啊,仅仅就是这一点恩情,已经让我再也无法偿还了,我的剑技,我的学识,我的一切,都是您给予我的啊,确实,我暂时还理解不了,为什么要用自己辛苦学来的剑技去保护那些素昧平生的人们,但如果是您!是您的话语和命令,那我就绝对会执行!” 宇之宫风棠言辞凿凿,落地铿锵,瘦小的身躯此刻竟是爆发出足以喝停风雪的魄力。 日暮西山,冬季的山林没有隽美的黄昏,眨眼睛便是漫漫长夜,甚至在天空中,连一颗微小的星辰,也不见踪影。 而山脚下,一间由木竹茅草搭造起的小茅屋,也因为风雪而摇摆不定。 “爷爷……您怎么样了?”,宇之宫风棠擦亮烛火,焦急万分的看着床上,那忽然面色惨白的老者。 “没事……没事……咳咳咳!”,老者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却让此刻的气氛更加悲戚,宇之宫风棠不安的抿着嘴,一向身体硬朗的爷爷,如今怎么也病倒了呢?自己该怎么办?煮药,煮粥,还是生火? 宇之宫风棠这才发现,离开了自己的爷爷,自己原来什么都干不了,多年以来,他就像是老者手中的提线木偶,只会服从老者的命令,而知道老者命悬一线的临行之时,双方才发现了这个可悲的事实。 “哈哈……小棠……我……我没事,只不过是病了,不用管我了,去把桌子上那一封信拿来吧。” 宇之宫风棠点点头,随即拿来了桌子上一个薄薄的信封,其中大抵是老者写给故人的绝笔。 “咳咳!小棠……”,老者忽然睁开双眼,神光绽放,看似生机焕发,可宇之宫风棠却更加害怕了,因为他也知道,这种情况,名为回光返照。 “爷爷……您……您别说话了,好好躺着吧……我……” “不,我要说,而且,小棠,你一定要好好听我说。”,老者今生未有用如此严苛的眼神看着宇之宫风棠,后者甚至感觉到了一丝丝抓心的压迫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剑技天赋异禀,机敏善变,刚毅果敢……也许你还不明白善良是为何物……可这个世界,会告诉你的……”,老者笑呵呵的伸出手,温热的掌心覆盖在宇之宫风棠的发顶,刹那间,悲戚决堤般涌出眼眶,少年泣不成声。 “别哭,小棠可是男孩子啊,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爷爷马上要走了,以后啊,小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哦……” 宇之宫风棠无声的点点头,身躯却因为抽泣而狠狠颤抖着。 “这封信,是我与故人的绝笔,拿着它,前往狭雾山,在那里,你会遇见我所期望的善良和道路的……当然,这背面也有些钱,如果……小棠实在不愿意成为斩鬼剑士,那爷爷我也不勉强,只是有一点,那就是。” “不论生或者死,不论强大或者弱小,一定要活的无愧于心,做一个善良的人。” …… 人都是会死的,但将爷爷放入棺椁下葬后,宇之宫风棠却还是感觉万念俱灰,甚至一度想到自杀。 可每每看到自己手中的那一封信时,宇之宫风棠便再次打起了精神。 “我不知道世界是否需要我这一个剑士,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与鬼战斗,但……如果是爷爷的话,那我义无反顾!” 没有行李,没有包袱,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晴天,宇之宫风棠,离开了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四年的山野,真正下了山,他需要去的地方,是狭雾山。 三天后—— “诶……怎么回事?怎么……是空的?”,星野茫然,月光白花花的撒下,直直照射在这位似女非男的绝美男子帽檐之上,而他那一缕随意垂下的发,却也遮挡住了一只血红色的竖瞳。 “鸣女不应该会搞错啊……这里,应该就是星之呼吸最后传人的家了,但……却没有生人的气息么?”,男子轻轻勾勒嘴唇,如今的他优美的像是大师手做的浮世图,可心中暗藏的暴戾和杀机,却怎么都抑制不住。 可正当他打算将这座山脉夷为平地时,极远处,一块小小的方碑,却被他发现,而凭借出色的目力,他看清了其上篆刻的字眼。 “宇之宫.星野之墓” “诶诶——死了吗?死了啊?死了吗!!!?哈哈哈哈!!这个该死的混蛋,这个混蛋,终于死了吗!!?”,男子癫狂的笑着,绝美的五官此刻竟然扭曲的骇人,这是他一百年来最开心的时刻了,因为他的死,意味着这个世界最后一个可能杀死自己的人也不复存在了! 他缓缓渡步到石碑面前,看着这一方小土堆,忽然,噗嗤笑了起来。 “嘿嘿嘿……就这呀……曾经的星柱,曾经一人一战,便斩杀我四位上弦的绝世剑士!也就不过如此啊!!不管是你,继国缘一!!还是产屋敷家族!你们都是孱弱的废物,终有一日,会死在历史与时间的碾磨下,而我!鬼舞辻无惨,将永世长存!!不死不灭!!” 猖獗的笑声回荡在山脉,这是不死之王的狂喜,这也是它对于其他生物的究极蔑视。 ??鬼灭之刃的同人,有什么话都可以和作者说哦,作者二十四小时在线哒 ??(???w???)? ? ???? (本章完) 第2章 2.偷东西的少年 第2章2.偷东西的少年 大正二年 “您好,请问这里距离狭雾山还有多远呢?” “狭雾山?不认识……什么?鬼杀队?你在胡说什么呢?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鬼呢?” “可是……”,宇之宫风棠又失败了,看着第十二个对自己甩出白眼的行人,少年无奈又无助,自己第一不怎么认识字,第二完全没有离开过自己生活的山脉,所以方一下山,自己便也迷茫失措了,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见人就问狭雾山,但得到的结果往往差强人意。 “哎……真是麻烦呀。”,宇之宫风棠紧了紧自己背后的长条布包,其中虽然只有几身换洗衣物,和一些吃的,但最值钱的,也不过那一把刀了。 山下的天气,和山上简直不可日语,看着周遭来来往往的人群身穿轻薄凉爽的长衫,宇之宫风棠顿时感觉太阳有些刺眼炎热了,甚至要将自己的汗逼出来般。 行走在人群中,日照三竿也让他有些饥饿,为了填饱肚子,宇之宫风棠走向了一个卖炊饼的摊子前。 “您好,请问需要些什么?”,头系白色包巾的男人和善的笑着,手中忙活利索。 宇之宫风棠掏出一些钱,递给他说道:“随便来几个饼吧。” “好嘞。” 男子接过钱,手中动作更快了,只见他一只手拿火钳,另一只手打开了炉子,一个个冒着热气的饼就这样被他夹到了特殊的容器中。 “四个素炊饼,您拿好慢走。” “额……”,宇之宫风棠接过炊饼,刚想下口,却发现这刚出炉的饼竟然热的难以下嘴,只能强忍饥饿,慢慢随着人群腾挪到了一口井旁,并在那蹲了下来。 少年半倚靠在井旁,张望着来往熙攘的人潮,耳畔嘈杂的回荡着各种人的各种声音,冬月的寒阳洒落在每一个人的发顶,都轻轻的覆盖上了一层淡金色。 “这个世界是很美丽的啊……所以,绝对不能让食人鬼毁掉这个世界了。” 宇之宫风棠陷入了回忆当中,那一张慈祥的面孔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让他怔怔出神,甚至忘了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 “贼!有贼啊!!” 宇之宫风棠被这尖锐的嘶喊声惊醒回到现实,而目之所及处,正有一位身穿灰蓝色麻布衫,腰间还别着一柄纹路素白简朴长剑的少年,嘴间正叼着一大块烧饼,而他的手中,也正拿着一大块,身形宛若游龙般,矫健的闪动在人群之中,那位卖饼的完全追不上他的速度。 而假若他就这么离开了,也许宇之宫风棠并不想管他也说不定,可偏偏他又看向了宇之宫风棠手中尚且温热的烧饼,一个偏身,竟是直接伸出手,探向他的怀中。 “你的也给我拿过来!” “不要。”,宇之宫风棠简单的拒绝了他,身子微微缩成一团,将饼死死护在怀中。 而他的动作显然也让小贼没有得逞的可能,见一次不成,他也没有打算再抢,刚刚打算离开,宇之宫风棠却一个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把你偷的东西还给人家吧。” “好快!!” 宇之宫风棠的速度,快到让小贼甚至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当注视到他那一双澄澈如水的青色眸子时,小贼忽然一咬牙,双腿再次一晃,整个身体竟是强行扭转了前进方向。 “好啊,你抓得到我,什么都好说!” 小贼嚣狂的笑着,在双脚腾空的情况下几乎要飞起般滞空,直接越过了一大片注视的群众,轻盈如凤蝶。 看着身形矫健,步履如飞的小贼,和背后气喘吁吁,嘴中已经开始破防的卖饼小贩子,宇之宫风棠却只是呆若木鸡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偷东西,是不对的啊……” 极远处,已经甩开人群的小贼终于有时间将嘴巴里的东西咽下,讲真,嘴巴里塞着东西还能气都不喘一下的人也是很厉害。 可惜他还没嚣张多久,背后便忽然不声不响的刮起一阵强风,他回过头,只见宇之宫风棠竟然不知何时闪到了他的背后。 “我靠!!” “靠什么……偷东西要还啊。” “还你大爷!” “我没有大爷,所以你要物归原主啊。” 宇之宫风棠那纯净的表情不掺杂一丝丝杂质,可却让小贼越看越心悸,甚至连脚下,都险些一个踉跄。 “这小子什么路数?!居然能跟的上我的速度?该不会……也是剑士吧?”,小贼眯起眼睛,神色开始有些正经,“干脆,试吧试吧他好了……” 如此想着,他那原本飞速向前冲刺的身形骤然急刹,卷起满天沙尘遮天蔽日的同时,顺势抽出了腰间那一柄闪着藏绿色的武士刀。 “接我一招!” 小贼逆转刀刃,将刀背狠狠划向宇之宫风棠,假若对面只是一个跑的比较快的普通人,这一击也足以让他晕阙,却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但在宇之宫风棠看来,这一击却朴素的有些陈烂了,甚至连刀都没有抽出,只是一个微微侧身,鼻尖便是几乎贴着刀光避过,速度丝毫不减的越过小贼,顺势冲到了他的前面。 “你的剑技,很弱啊……不对,应该是特别弱。”,宇之宫风棠在一片落樱红叶,美不胜收的草地站定,脱口而出的,却是极度伤人的话语。 “你说什么!?”,小贼就像被戳到痛处了一般,脸色顿时黑了起来,甚至连眼神,都开始变得凶悍。 这是他唯一的底线,作为五大起始呼吸的继承者,他绝不允许世间任何人玷污自己这份仅存的骄傲。 铮—— “拔出你的刀,既然你说我的剑技很弱,那就让我们换个战斗方式吧。” “呃呃……我能拒绝吗?” “你没有这个权利!”,小贼怒目圆睁,冷然的说道:“既然你也是剑士,那就应该清楚你方才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拔出剑来,与我一决高下!” “哎……好吧好吧好吧。”,宇之宫风棠嫌弃的看了小贼一眼,从小未和人学过交际的他,怎么能理解什么叫人情世故呢? “我的名字是樱井一,你呢?” “宇之宫风棠。” “好,话语,到此为止了!”,樱井一的话语飘然落地,他的身子便一如绝尘的飓风,爆闪到了宇之宫风棠的面前,速度之快,更胜方才数倍! “好快的速度!!!”,宇之宫风棠看着就算是瞬移到自己面前的樱井一,心底无比吃惊,更是为自己说出的话而感到后悔了,但此刻事已成定局,必须要先将他打败,才有后话可讲了。 那迎着宇之宫风棠动脉斩来的刀刃化作流光,更是带着一丝丝沉重的杀气,仿佛切实要杀死宇之宫风棠般。 而宇之宫风棠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悍然抽刀相迎,双手扶住枫红色的刀柄,以升龙之势上劈。 笒—— 一阵此人耳膜的金铁交击之声瞬间轰鸣,这第一次的攻击,宇之宫风棠便是挡住了樱井一。 “哼……挡住了么?倒不是花架子啊,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吧?” 樱井一持续发动杀机凛然的攻击,上劈,直刺,横劈,贯穿,每一击的速度都更甚于上一击,甚至连他所持握的刀刃,表面都开始微微闪耀起一阵光芒。 可宇之宫风棠却也没有出现过一丝丝败势,不管樱井一的攻击从任何一个刁钻角度向自己杀来,他总能不着痕迹的化解,甚至在某一个攻击的间隙,他还能找到机会反击。 呼—— 又是一阵疾风呼啸而来,宇之宫风棠直觉自己的面皮都要被吹出褶皱来了,可面前的樱井一却像不会疲惫的僵尸般,每一次的攻击虽然没有再加速,却也保持着如此状态,这也足以让宇之宫风棠头痛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爷爷教我的呼吸法,暂时吓他一下吧……”,宇之宫风棠暗戳戳的想着,手中挥舞着的长刀刹那间,便绽放出紫罗兰般绮丽绚烂的紫芒,而覆盖在那天蓝色的刀刃之上,更是为其带上了一丝丝诡谲多变。 “星之呼吸.一之形.繁星天罗。” (本章完) 第3章 3.你也是剑人? 第3章3.你也是剑人? “星之呼吸.一之形.繁星天罗。” 这一刻,万物沉寂,唯剩下宇之宫风棠那不急不缓的呢喃存在,而当他翻转刀柄,带起柔和清风时,樱井一却只看到了那迎面闪耀的,一缕紫金色的星辉。 “这是!!?”,宇之宫风棠这一招,速度几乎算是最迟缓的了,可当他横斩到樱井一的侧腹时,却化作了笼罩范围极大的冲击波,瞬间,便将猝不及防的樱井一振飞,后者更是狠狠撞击在樱花树之上,引得落樱纷飞,肆意飘零。 星之呼吸,是对付食人鬼时使用的杀招,原本便不是用来与人作战的,而在宇之宫风棠精巧的控制之下,一之形.繁星天罗却还是将樱井一拍飞出去。 “喂……你叫樱井一对吧?我收回刚刚说的话,你的剑技非常精湛,这一次,算是我输了。”,宇之宫风棠说完,不想再多做纠缠,转身就想要离开,可此刻,背后被狠狠砸到樱花树干的樱井一,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来,厉声叫住了他。 “给我站住!” “还有什么事吗?” 樱井一杵着刀,左手抚着依然隐隐作痛的腹部,同样作为呼吸法使用者的他明白,方才那一击,如果对面的少年用劲,那自己,恐怕就得被拦腰横断。 但败在宇之宫风棠手中,樱井一却没有恼羞成怒,只是眼神中多了些惊疑,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沉默不语,直到过了半晌,樱井一才率先开口。 “你……也是呼吸法的使用者吗?” 宇之宫风棠点点头,他的爷爷和他说过自己使用的招式名为呼吸法。 “那……你就是鬼杀队咯?”,樱井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耸了耸肩,断断续续的道:“我可找到你们了……自从我从师傅那里学成下山,走遍了整个奈良,真是连你们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这今天实在是饿急眼了,无可奈何下才抢了人家东西吃……” “呃呃……”,宇之宫风棠想说些什么,可樱井一却完全不给他插话的机会,自顾自的继续道:“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吗?真的是风餐露宿,风尘仆仆,风雨无阻,风吹麦浪啊,为了斩个鬼我容易吗我,哦对了,我到时候还得去藤袭山参加选试,真是服了。” “那啥……” “哎呀哎呀,我当然没有对你们不满哈,只是小小的表示一下我作为员工的意见,毕竟我对于鬼杀队还是很崇敬的,尤其是与我同宗同源的不死川实弥大人,我可真是……” “停停停!”,宇之宫风棠终于忍不了了,大喊着打住了樱井一那张碎嘴。 “不是……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嘴巴和开了狂暴一样。”,宇之宫风棠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丝裂痕,抽搐的嘴角也可以看出此刻的他究竟是何等的无奈。 “哦哦哦,您讲您讲。” 宇之宫风棠摸着脸,叹道:“我……不是你说的什么鬼杀队的人。” “啊?” “但我确实是呼吸法的使用者,而且,我也在找鬼杀队。” 宇之宫风棠的答案,让原本眼中燃起火烛的樱井一顿时又熄灭了下来。 “什么嘛……白高兴一场,还以为终于有归宿了。” 樱井一落寞的转身,而看着他那消瘦的背影,宇之宫风棠有些不忍的追了上去,拉住了他道:“别急着走嘛,虽然我不是鬼杀队本部的人,但我也是去找鬼杀队的啊,不如咱两一起结伴吧,这样还彼此有个照应,在这说,我有钱,你跟着我饿不着!” “真的?!”,听到不会饿肚子,樱井一转头,眼睛里都是希冀和光芒。 宇之宫风棠肯定的点点头,人与人的交际有时就这么简单朴素,一句我包饭,就能逮到一个朋友。 “你斩过鬼吗?”,夜幕夹杂着昏暗降临,整个奈良城灯火通明,人流量相较于白日只多不少,繁华初上,樱井一和宇之宫风棠却像个局外人般行走在街角,最先开口的,是宇之宫风棠。 樱井一点点头,倒也没有隐瞒的说道:“斩过……不……应该说是想杀,却没有杀掉。” “没有杀掉?” 樱井一点点头,指了指自己与宇之宫风棠的刀鞘,淡然的道:“你和我的刀,都只不过是由普通铁钢锻造而成的,对吧?” 宇之宫风棠点点头,自己这把刀,是爷爷从山下锻刀人手中买回的,换言之,不过就是把普通刀而已。 “用这种刀,虽然可以使出呼吸法,却无法将其的威力发挥至最大,更无法有效的杀伤恶鬼,而若是想要锻造出真真正正能切实杀伤恶鬼的武器来,那,就需要特殊的匠人,辅以一种名为【玉钢】的材料,打造出一种名为日轮刀的武器,那种武器使出的呼吸法,才能算的上是真真正正的呼吸法。” “匠人?【玉钢】?”,宇之宫风棠有些摸不着头脑,在他看来,锻刀这项技艺,应该不需要什么特殊才对。 但樱井一却严正的纠正他,继续说道:“匠人,指的是一群时代与鬼杀队合作,同时拥有当时无双锻造技术的锻刀人,他们生活在什么位置,有多少人,没有任何人知晓,而所谓玉钢,则是一种蕴含温润太阳能量的特殊金属,用这种金属锻造而出的刀,被称之为日轮刀,可以对鬼造成致命的伤害。” 说到这里,樱井一眼中错出一丝丝失神。 “而如果仅仅只是用普通钢铁锻造淬炼出的刀剑,是无法杀伤食人鬼的……” 宇之宫风棠目不斜视的看着樱井一,有那么一瞬间,他只觉面前这个少年像一只无家可归的鬣狗,尽管有让人闻风丧胆的利爪尖牙,却连一个狗窝都没有。 两人都这样就此保持下了沉默,行走在越来越远离繁华的郊外,直到即将出城前,宇之宫风棠终于不解的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这天都这么晚了,不找个地方住下?” 樱井一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的拨开前面的树枝嫩芽,两人脚踩草地发出莎莎声,见他不说话,宇之宫风棠也只能无奈的跟上,那怕没有目的地。 两人就这样紧贴着彼此,宇之宫风棠甚至能感觉到樱井一背部的温热,行走了许久,终于拨开云雾见光明,在不远处,有一栋极其豪华的宅邸,在其外围,并没有篱笆,而是栽种着一棵棵紫藤花树。 “到了,今天就借宿在这个人家一晚。” 樱井一看了眼那户人家大门上的紫藤花纹,大跨步就走上了石台阶,而跟在背后的宇之宫风棠,还相当不知所云。 “住这?你确定吗?人家凭什么给你住啊?诶你是不是哪有问题啊?” “别哔哔,跟上。”,樱井一食指竖在自己的唇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便握住了扣门的圆环,轻轻的扣响。 宇之宫风棠看见他这社牛的表现,当下都做好了被人家暴打一顿然后丢出去的准备了,然而谁知,当门打开,走出却是一白发老妪,老妪看了眼宇之宫风棠和樱井一腰间的刀,便心领神会的笑问道:“两位,是鬼杀队的队士么?” “不,但我们也是猎鬼人,正在寻找鬼杀队。” 老妪点点头,只要是斩鬼的义士,他们紫藤花家族都愿意慷慨帮助,当下便将两人迎了进来。 “两位既然是斩鬼人,那今晚便请在此稍作停留吧,老朽会安排家丁为两位准备饭食,以洗刷舟车劳顿。” 宇之宫风棠规规矩矩的跪坐在榻榻米之上,恭谨的点头道:“有劳您了。” (本章完) 第4章 4.呼吸法 第4章4.呼吸法 老妪走后,宇之宫风棠和樱井一很快便得到了一身干净舒适的浴衣,管家也找到了两人,将他们带到了专门的浴池内,希望他们能洗刷疲劳,两人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干脆的泡到了这温热到有些滚烫的温泉水当中。 温泉汤中,滚滚的蒸汽将整个房间熏染的有些朦胧,而惬意躺在汤边角,额头还敷着毛巾的宇之宫风棠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只觉这几日的疲劳都要烟消云散。 “诶呦呦……泡温泉,真的是独属于日本人的浪漫呀。” “嗯……” “你……怎么了吗?” “怎么了?”,樱井一打了个冷颤,眼中却是不再涣散,看着宇之宫风棠,有些僵硬的笑道:“怎么了?我没怎么啊……” “不,你一定有事,从刚刚你和我讲述玉钢的故事时,你的情绪,你的灵魂就一直在恐惧,在颤抖,甚至……在悔恨!”,宇之宫风棠的眼神忽然像烈焰般炽热锐利,“樱井,你是不是有什么藏在心中?是伤痕么?” “不……不是的,真的……”,樱井一挠着头,那一声声从咽喉中发出的笑声却那样悲戚,不论是温泉还是蒸汽,都无法让此刻温暖。 “嗯……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问了。” 宇之宫风棠没有再追问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今也不过点到为止罢了,他人的伤疤是不可轻闻的创口,如果欲要窥探,那就很有可能会被反刺,得不偿失。 吱呀—— 沉闷的推门声,将这诡异尴尬的气氛完全打破,两人皆是寻声望去,却看见门外,正站着一位俏生生的女孩,身披浴巾,体态丰盈玲珑,一头如墨海般长的发披散在腰臀间,美眸灵动扑朔,美的像摇曳在狂风中的栀子花。 而宇之宫风棠和樱井一也看的有些出神了,当三人视线在此刻交织时,宇之宫风棠才反应过来,暗道不妙。 但已经晚了,发现温泉汤内有异性,还不止一位的少女,脸颊顿时爬上一缕血红,洁白的脖颈也因为羞怯而变色。 “你!!你们!!你们是谁啊!!!?” “不!不是的!!这是个美丽的误会!!”,樱井一骇然惊醒,可解释的话却快不过那如飞影般甩来的脸盆,樱井一脸色一沉,下意识就要摸向腰间,却骇然发现空无一物。 眼看这木质水盆就要甩到樱井一脸上之时,宇之宫风棠却仅仅只是曲臂一振,一股巨力从手掌传到水中,振起一面薄薄的水墙,扑通一声,木桶竟是就此被横栏下来。 “小姐,您先冷静一下,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些许误会存在。”,宇之宫风棠从岸边抽来两条白色的浴巾,借着雾气草草披到了自己的身上,算是遮住了某些尴尬的部位。 而站起身来的他即使遮住了下体,但那因常年久居风雪深山,苦练剑道而磨练出来的刚毅躯体,却完全不可遏制的向外放射着男性荷尔蒙。 “我靠……宇之宫,没想到你居然用美男计!有八块腹肌了不起?”,樱井一的身材本也不差,可若是和从小吃苦的宇之宫风棠做比,便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而没有那个少女会讨厌两个俊男**站在自己面前,这一幕景象映入自己脑海中,少女脸上的羞红更甚,但心中的羞怨却是减少许多。 “你……你们……是谁啊?”,少女嚅喏着问道。 宇之宫风棠看了樱井一一眼,如实相告道:“我们吗?我们是前来投宿的斩鬼人,明天就会走,不打扰您。” “哦哦!”,少女听到斩鬼人这个字眼,那原本还有些羞涩的眼眸顿时散发光彩,扬起的面庞也带满满笑容。 “两位就是奶奶说的,前来投宿的斩鬼人吗?” “正是。” 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般,也不再避讳什么男女有别,直接迈开玉腿走到了两人身旁,眼眸中眨巴着星辰,娇俏的歪头问道:“那你们,是不是也会奶奶口中的呼吸法呀?就是那种,嘿!哈!然后鬼就没了的呼吸法!” “呃呃……这个……”,樱井一有些犹豫,但还是肯定了下来,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在女生面前丢了面子啊。 “我们会是会,但……” “那能让我看看嘛?”,少女打断宇之宫风棠接下来的话,完全不给他们二人说话的机会,真是铁了心要看。 “好吧好吧……” 两人深知寄人篱下,如果这点要求都不满足,那属实也是给脸不要脸了,当下去换了一身极素净的浴袍,各自提起了刀,就来到了庭院。 开阔的空地被管家打理的很干净,银白色的月光撒下,照在三人的发上,熠熠生辉。 而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开口。 “你先来?” “你先来?” 樱井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宇之宫风棠推到一旁,做了个鬼脸道:“怂比,看老子风之呼吸的厉害!” 说罢,樱井一的眼神骤然凝练起来,甚至连原本随意懒散的背影,如今都开始变得凌厉起来,微微弯下背来的他,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他将右手轻轻搭在刀柄之上,空气似乎在此刻狂暴躁动,万籁俱寂的夜晚,也因为这个少年而骤起狂澜。 宇之宫风棠不敢动了,而是全神贯注的盯着樱井一,这是何其专注的气势!这是何其完美的姿势!每一秒钟,宇之宫风棠都认为足以学习。 而作为外行人的少女,却只是好奇的盯着樱井一的前面,一言不发。 “风之呼吸.一之形.尘旋风.削斩!” 呼呼—— 樱井一的话音刚落,下一瞬,天地骇然变色,那巨变的狂风像是被磁力吸引到樱井一的背后似的,将三人的衣袍都吹拂的猎猎作响,而沙尘漫天之下,两人在眼睛不过一闭一睁的瞬间,樱井一竟然就这样爆闪出足足十米开外! 在他瞬身的那一条直线轨道内,青绿色的狂风犹如实质钢刀,将草皮彻底掀开,露出底部褐黄色的泥土。 而这一击的威势远不止如此,在樱井一的面前,那座足足两人高的假山,更是因为樱井一不过一刀,直接炸裂成无数小块,其中还有部分石子,就这样生生嵌入进了远处的树木枝干内。 “这!!好——好厉害!!!好厉害啊!!”,在见识到樱井一这一击可怕的威力之后,不仅是少女,连宇之宫风棠,都有些汗颜。 “这就是风之呼吸吗?真是……犹如狂龙般凶恶刚烈的呼吸法啊,想必在这样的攻击之下,哪怕是那些所谓的恶鬼,也无法安然无恙吧。” 宇之宫风棠合着眼,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听见樱井一利落的收刀,吐出一口气,转头对他说道:“轮到你了。” “好,既然你都露了一手,那我也不能藏拙了。”,宇之宫风棠站在樱井一所站在的位置,右手掌根架住刀锷,五根手指攀上刀柄,天空的圆月在沉寂当中被乌云盖住,可失去月华的宇之宫风棠却依然被星光照亮,剑鞘微微发紫,好似星辰。 对比樱井一起势时那般天地动摇,风云变色,宇之宫风棠的星之呼吸不论是起手还是杀意,都内敛许多,圆融之下,暗藏锋芒。 “星之呼吸……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呼吸法啊,不知道与我的风之呼吸做比,孰强孰弱。”,樱井一眼眸都不敢移开一瞬,生怕错过转瞬即逝的招式。 “星之呼吸.叁之形——”,宇之宫风棠忽的睁开眼睛,原本青色的谋紫气东来,早已被渲染成湛紫色,而扶住刀锷的手,也瞬息抽出,整个人没有移动,可就在这花开花落的寸许时间之内,亮紫色的刀刃射出近十米的月牙波光,尾部短暂被宇之宫风棠缠绕而住。 “噬.弥星斩月!” 宇之宫风棠一咬牙,似乎在刻意压制着什么般,紧接着奋力一甩,那巨大的月牙光波便破开乌云,直奔皎月而去。 斩月剑气在两人的目瞪口呆之下,几乎在天空中翱翔了足足半分钟之久,这才化作点点繁星,消散于这片天地,而尽管宇之宫风棠这一次的攻击什么都没有撼动,可毋庸置疑,他直接击溃了樱井一疑惑的心,因为这样强悍的攻击,绝不在风之呼吸之下! “好……好可怕的剑气!这要是用来斩鬼的话……”,樱井一想着想着,不由得有些后怕,这样的人,幸好自己和他是队友,不然恐怕就直接嘎了。 而站在樱井一身侧的少女,这下子直接傻了,从小养尊处优的她那见过这种光景?没昏过去都算是心理素质强悍了。 良久,在夜风徐徐的吹拂之下,她才回过神来,看向二人的眼中,出了崇拜,再无他物。 “好厉害!真的好厉害啊!!两位先生!!” “呃呃……不用叫我们先生,其实我们也不算年纪大,不嫌弃的话,叫我宇之宫就好了。”,宇之宫风棠说着,将刀收回了刀鞘内,越强悍的力量,他便越需要时刻控制。 樱井一点点头,跟着道:“叫我樱井。” “嗯嗯,忘了介绍了,我叫长谷川心夏,以后多多关照。” 宇之宫风棠和樱井一都笑着点了点头,但谁都清楚,过了今天晚上,他们大抵就再也见不到了,如果恶鬼不袭击这里的话。 (本章完) 第5章 5.鬼袭 第5章5.鬼袭 “宇之宫先生,您和樱井先生真的好厉害啊!!” 在木质走廊过道,长谷川心夏如迷妹般环绕在二人之间,明眸闪动着精灵般的光芒,让人爱怜,而两位年龄与之相若的少年则是宠溺的笑着,分别摸了摸她的头,忽然,宇之宫风棠呆住了,他似乎找到了爷爷想要自己找寻的东西。 “如果斩杀恶鬼,可以守护这样美丽可爱之人的笑容,那即使为之受伤,死亡,想必也不会有遗憾吧?”,宇之宫风棠呢喃着,眼中忽然有的酸意,他想起了那个老人,那个慈祥的而可靠的老人。 “爷爷……你在另一边,过得怎么样了?” 宇之宫风棠被忽如其来的思念压垮,甚至连呼吸之间,都带上了一丝丝颤抖。 而长谷川心夏看出了宇之宫风棠的不对劲,将头凑到他的面前,问道:“宇之宫先生……您,怎么了嘛?看样子好像有些不舒服。” 宇之宫风棠摇摇头,强行笑道:“没有,只是想起了故人,是他交给了我这样的剑技,也是他,给予了我斩鬼的意义。” “哦哦!要是真的有鬼出现就好了,嘿嘿嘿,那样,你们就有可以大展拳脚的时候了!”,长谷川心夏神情随意的摆着手,可这时,樱井一却忽然怔住了,甚至连掌中的刀刃,都再也无法紧握,掉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 樱井一看向长谷川心夏的眼神,何止是不可置信。 “我是说啊……如果真的有恶鬼存在,那你们的剑技,不就不会蒙尘吗?” “所以……你希望这个世界出现那种食人恶鬼,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想要目睹我们斩鬼人的剑技?” 樱井一直直的看着长谷川心夏,那微微发抖的嘴唇足可看出如今的他一定是在克制着什么,那是伤痛被掀起再次贯穿时才会有的模样。 “这又没什么……不是还有你们在吗?我……” “开什么玩笑啊!!?”,樱井一忽然暴起,语气阴厉而骇人,甚至释放出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如海浪般瞬间便扑到了长谷川心夏。 “樱井!!你在干什么!?”,纵然是宇之宫风棠,在樱井一那样庞大精纯的杀意之下,背脊也有些发凉浸润,而当他打算横身挡在长谷川心夏身前时,忽然,樱井一脸上的泪痕,却挡住了他的脚步。 “你!长谷川小姐!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愚蠢的话语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樱井一歇斯底里的踏前一步,神色悲戚中透着一丝丝疯狂。 “我……” 长谷川心夏显然没有感受过如此霸道的杀意,脚下一软,竟是直接瘫倒在了地面之上,妄说哭闹了,如今的她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困难。 “我们斩鬼,是因为它们存在,会让原本安详的人世变得不幸,哀鸿遍野,为此付出生命和信念,理所应当,可如果有选择的话,如果有那一丝丝的可能!我可以用生命作为赌注,所有的鬼杀队剑士,都会希望自己的剑技蒙尘,永无用武之地。”,樱井一死死的咬着下唇,甚至流出一丝丝殷红的血也毫不在乎,“这样的杀气……你害怕么?害怕的几乎要晕阙了对吧?要呕出来了对吧?” “可你要清楚啊,每一个被食人鬼杀死的人,在枉死之前,都曾经经历过比这还要恐怖一万倍的折磨!他们有可能是八旬老者,是单亲妈妈,甚至是襁褓中的孩子!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无辜的!仅仅只是因为那该死的食人鬼,就草率的离开了人世,可他们也有家人啊!他们也有值得爱,值得被爱的权利啊。” 樱井一的语气越来越软弱,哭腔却逐渐压制不住,透明而晶莹的泪珠滑落地面,樱井一这一次彻底放声,他是不幸的,走上斩鬼这条道路,也是因为一名容貌诡异的恶鬼,在一个星夜,将他的家人全部肢解吞噬,只有被打昏的他,躲在了茅屋的垛草当中,苟活了下来。 而一夜失去了所有的樱井一却没有崩溃,更没有想要自杀了却一生的想法,年幼的他,只是独自将心中所有的悲伤和绝望深埋心底,露出随遇而安的笑容,跋山涉水,寻找着斩杀恶鬼的方法,一日复一日,从未停歇。 终于,他拜入了前任风柱的门下,用几乎透支生命的努力,仅仅一年,便学成出师,而接下来他的未来,恐怕就是进入鬼杀队,并在寻找那只恶鬼的同时,斩杀掉其他荼毒生灵的恶鬼,了却余生。 可就是这样一位命运已被注定的少年,却在此刻勃然大怒,当已经失去一切的他,目视了面前这位紫藤花家族的少女说出如此漠然天真的话语后,心中的积怨便是再也控制不住。 “我可是因为被食人鬼逼上绝路,尽屠满门才学习的呼吸法啊,你竟然将其当做炫耀的工具,你究竟将生命当做什么?” 樱井一很想这样质问面前已经面色惨白的长谷川心夏,但宇之宫风棠却已经一只手捏住了他的手部经络,剧烈的痛楚几乎让他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够了,樱井,心夏已经知道错了,把杀意收回去。”,宇之宫风棠将长谷川心夏搀扶起来,对着樱井一说道。 樱井一并没有再说什么,他的理智也终于夺回了思绪,当即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刀,一言不发的走向前方。 望着他的背影,长谷川心夏终于忍不住的,扑在宇之宫风棠怀中放声大哭,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悔恨。 “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没事了。”,宇之宫风棠柔声安抚着怀中宛如受惊脱兔般的长谷川心夏,“樱井先生的脾性原本不是这样的,他其实也蛮好相处的,但今天心夏你的话语,应该是刺激到了他,所以他才反应这么大。” 长谷川心夏点点头,其实宇之宫风棠不用说她也知道,从樱井一那激烈的反应和措辞都可以看出来,这位外表随和的少年,恐怕也有一段因为食人恶鬼而支离破碎的过去。 “对不起……” “没事的,他这个人不管干什么都是三分钟,到时候等他睡一觉你再和他道个歉,你长得这么漂亮,他肯定原谅你。”,宇之宫风棠笑呵呵的拍了拍她的发顶,而话方才说一半,忽然,走廊前,传来一阵极其急促的木履声,长明灯的微光越来越近,宇之宫风棠一看,是那位老妇人。 “奶奶,您怎么在这?都这么晚了。”,长谷川心夏看着老妪惊呼出声,而后者看见少女,脸色也有些苍白,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的房间内,严峻的对她说道:“心夏,现在赶紧躲到地下室去,管家和佣人们都在那里,把门锁死,现在就去!” “地下室?”,长谷川心夏愣住,她从未进入过那个地方,据奶奶所说,如果出现了这个情况,那么一定就是恶鬼出现,而且离自己很近很近。 “快去!” 在老妪面目严厉的呵斥下,长谷川心夏离开了,而当她看向宇之宫风棠时,脸上那火烧眉毛的焦急更甚。 “宇之宫先生,奈良城中,忽然出现了很多食人鬼,在疯狂猎杀所有可以看见的人类,樱井先生已经先往一步了。” “食人鬼?奈良城中?”,宇之宫风棠呆愣住了,在他印象当中,鬼不是那种可以随意出没在人群的存在,但现实就是如此,现在的他也再没有一丝丝时间耽误,必须赶快前往城中,与樱井一汇合。 (本章完) 第6章 6.斩鬼 第6章6.斩鬼 “拜托您了!” “交给我吧。”,宇之宫风棠点头应是,身影便瞬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而另一边的奈良城中,一位身穿浴袍的少年,正面色铁青的强行挤开围观的群众,不顾警察的劝阻,直接在尸体的面前蹲了下去。 “颈动脉被咬开了,右心室被贯穿,腰椎被横劈生生打断,双腿骨折,身上最起码有四处致命伤。”,樱井一宛若最专业的鉴定法医,可越说,周遭的民众便越心悸,甚至有一部分人开始呕吐起来。 但为了维持秩序,警察还是扯住了他的袖口,问道:“你到底是谁啊!?” “松开……”,樱井一完全不打算理会警察,反而对他冷然说道:“那东西不是你们能对付的,长夜漫漫,它们也不会就此罢手,如果你还想恪尽职守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遣散所有还在街上徘徊的民众,同时今晚宵禁,严令禁止所有人出门,锁好门窗,我会处理好此事。” “你……你到底是谁啊?不要命令警察!”,这位警察在职已经十年了,算是饱经风雨的老人,可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他就是觉得樱井一所说的话极具权威,甚至不由他人反抗。 “不要反驳我,照我说的做!!”,樱井一回头瞪了警察一眼,话语中也多了些许不耐和愠怒。 “好……好吧……”,警察拗不过樱井一,当即决定照他说的做,遣散了所有民众。 方才还人声鼎沸,人山人海的街道,此刻骤然冷清,除却依然亮着的昏黄色纸灯笼,唯独留下的,就只剩呼呼啸着的夜风了。 站定在夜风与皎月之下,身披浴袍的樱井一如老僧入定般站在原地,只是直视面前,那不可凝望的黑暗当中,闪出一个鬼影。 “人……是你杀得吗?”,樱井一看着它,那极似人类,却又在细微处有着不一样的生物,空气中因为他的出现而骤起血腥,可即使如此,樱井一也依然如常的站在原地。 它并没有说话,那已经失去眼瞳,只余下苍白的眼球没有做出回应,但当它将左手抬起,樱井一看清它手中的一截断臂时,一切都了然了。 它不仅杀了人,而且,绝对不止一位。 “这个男人是我杀的,嘿嘿嘿,他的血肉可真是甘甜啊……哦对了,你知道我手中的手臂是谁的吗?”,食人鬼裂开大嘴,露出满是血污肉渍的尖锐獠牙,笑容中只有嗜血的残暴不仁。 “让我猜猜,是他的女儿吧?你杀死她的父亲后,在黑暗中追逐她,就像是猎人追赶兔子般,最后在山穷水尽的黑暗中,你追上了她,并把她肢解,吞食到只剩一只手臂,对吧?”,樱井一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个足以让任何人骇然色变的答案,可这在他口中简直像是法医宣布死者报告一样淡然。 食人鬼脸色忽然一滞,它原本就是想吓吓樱井一,可万万没有想到,面前这位看似稚嫩的少年,心理素质居然强悍到如此地步,很显然,心理战术对于他来说,恐怕是极难奏效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答案吗?”,樱井一忽然走上前了,速度却很慢很慢,完全不似一个战士,反而像是走向老友。 “为什么?” “因为在我看来,你们这些该死的食人鬼,对任何人做出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你们都该死。”,樱井一一步一步的走着,一字一顿的说着,语气波澜不惊,而扶住刀锷的手却已经是青筋暴起。 “你……你在狗叫什么啊!?给我去死啊!!”,食人鬼恼羞成怒的摆手,弹出的利爪瞬间便化作夺命镰刀割向樱井一的脖颈,利用瞬间爆发的速度,一般人几乎无法在这一击下活命。 可樱井一却依然没有动,哪怕是利爪临近他的动脉,直到距离被无限压缩,直至毫厘,他动了。 “风之呼吸.叁之形.晴岚风树!” 苍劲刚厉的飓风回旋剐聚在樱井一的刀刃之上,在眨眼的瞬间,它们便已经迎风一晃,化作三道青绿色的硕大光刃,激射向前方三个方向。 “什么!?这是……呼吸法!!?” 这只鬼显然见多识广,当晴岚风树的风刃绽开的瞬间,它原先嚣张的气焰也顿时减去许多,爪牙强行改变方向,狠狠拍下地面,整个身体几乎是被一只手的巨力强行推开数米。 而风刃呼啸而过,却也完全切断了它的左臂,假若它没有闪开,那仅仅这一击,便足以送它的命。 “活下来了啊……你命倒是很硬啊,就和苟延残喘的狗一样。”,樱井一抽出刀刃的速度,快到那食人鬼完全没有察觉的时间,而当他拖刀而行之时,脸色依然木讷,似乎杀掉这只鬼,对他来说,仅仅只是踩死一只蚂蚁罢了。 而樱井一的态度,也再次激发了鬼的怒火,当即怒火冲天,原本还在潺血的左臂伤口当即止血,肉体也开始缓慢的蠕动恢复,这就是食人鬼,只要没有被砍头或是沐浴日光,那就是不死的存在。 “你会为你的嚣张付出代价!!” 食人鬼狠狠咬住后槽牙,小腿肌群瞬间扎起极其变态的肌肉,整个身体再一次子弹般射向了樱井一,左手化作手刀,直取樱井一的双眼。 “我说了,你必须死!” 樱井一的杀意越发凝练狞然,身影也在鬼爪触摸到自己眼瞳的前一刻发动,整个人捕风捉影般消失在了原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就这样隐匿在了夜色当中。 “这……怎么回事!?那个该死的家伙呢!?”,攻击落空,食人鬼对于这位你自己速度还快的人类越发惊疑,而当它还打算再次移动位置变幻时,背后,忽然袭来一阵杀意凛然的罡风。 “风之呼吸.贰之形.爪爪.科户风。” 背后,再次响起少年那冷厉漠然的声音,食人鬼暗道不妙,可当它的身体打算做出反应之时却为时已晚,四道好似野狼爪牙般的风刃破开星夜之光,瞬息便是撕裂了它那看似坚不可摧的肉体,将它彻底斩成四截。 恶鬼因为承受那堪比分尸剧痛而狰狞的面目樱井一看在眼里,可此刻头颅已经掉落的它已经命不久矣,樱井一一脚踩上它的眉心,刀刃竟是直接插入了它的脑干处,狠狠地搅动了一番。 就这样,樱井一人生当中第一次使用呼吸法猎杀的鬼便就这样惨死街头,而作为凶手的樱井一却依然面无表情,看不到因为猎鬼而产生的喜,也看不见因为无辜者受到牵连而出现的悲。 他就像是一名失去了主公的武士,独自紧了紧衣物,再次没入了夜色当中,他清楚,整个奈良城,绝不止一只食人鬼作祟。 而奈良城外,宇之宫风棠却也遇见了一只不算强悍的恶鬼。 “虽然我知道你现在不会回答,但我姑且还是问一句,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宇之宫风棠单手操刀格挡住食人鬼那锋锐的双爪,气力之大可见一斑。 而被顶住攻击的食人鬼面色依然狰狞可怖,只是用残暴的攻击回应,边说道:“来这里干什么!?当然是杀人啊!杀老弱妇孺,杀所有的人,啖肉饮血,哈哈哈哈!” 食人鬼说着,嘴角都流下一丝丝口水,贪婪的望向宇之宫风棠的心室,再次一脚劈向前者的左臂。 感受着那一阵危险的劲风呼啸而至,宇之宫风棠汗毛微微耸立,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顿时达到了巅峰,当即做出了反应,将右手所持刀刃以尖朝地,横拦在自己的左臂前。 嘭—— 这一声在寂静的城外尤其刺耳,更似惊雷般让宇之宫风棠的耳膜有些胀痛。 “该死,再和这个家伙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但爷爷说过,如果不是极其特殊的原因,鬼绝对不会结伴同行的,既然问不出来,那就只能拷打它了!”,宇之宫风棠的青眸绽开神光,原本不算很快的挥刀速度骤然提升,青色的刀刃化作花朵绽开,短暂将食人鬼逼退。 而稍稍喘息的宇之宫风棠,则立马摆好了架势,双手将刀柄紧握,尖锋轻触地面,气势如虹般攀升。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打到你说!!”,宇之宫风棠深深呼吸,“星之呼吸.肆之形.穹星引阳炎!” (本章完) 第7章 7.说不杀就不杀 第7章7.说不杀就不杀 “星之呼吸.肆之形.穹星引阳炎!” 宇之宫风棠的刀刃表面开始燃烧起紫蓝色的烈焰,巨大耀眼的火流宛如彼岸花开,照耀了整个天地,极美的光华夺人心魄,而空气中因极高温而产生的噼啪声,却也越发显得致命。 宇之宫风棠将刀柄反握,如苦无般将它倚在手中,随即翻飞如蝶舞,硕大的火轮将少年包裹如曜日,而下一刻,在恶鬼尚且怔神的瞬息间,宇之宫风棠猛的踏前一步,地面尘土飞扬。 “喝啊!” 湛蓝色的刀光,燃烧的紫炎,混杂在空气中浑然一体,宇之宫风棠的身躯如游龙般冲向那食人恶鬼,当后者瞪大双目时,那紫蓝色的光辉却已经掠过它的左臂,将它的手臂齐根斩断。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食人鬼虽然可以恢复自己的肉体,可被这星炎灼烧的痛苦,却依然实打实的折磨着它,而面目已经扭曲的它,宇之宫风棠却完全没有同情的想法,反而将刀刃斜举过头顶,顺着刀锷向上吹了一口气。 轰隆—— 这一口气,就像汽油一般,将刀刃上原本就蓬勃的火衣催生出更加旺盛的模样。 “你们来这里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吃人吧?我记得在奈良城外几十公里外,有一个小村庄,大约有三四十户人家,一到夜晚,连守夜人都没有,为什么你们不去那里吃人,而要故意将自己暴露在别人的视野和灯火通明的光下?我猜猜吧,该不会是这里,有你们求之若渴的东西,或者,有什么逼迫你们不得不来吧?” 宇之宫风棠手持燃烧着紫色星炎的武士刀,浴袍的左袖已经被那恐怖的高温焚烧,露出一寸寸白皙而不失刚毅的肌肉皮肤。 “哼!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只不过是一个连鬼杀队剑士都不算的旁门左道之人,刚刚这一击应该就是你最强的攻击了吧?”,食人恶鬼龇牙咧嘴的吼着发动了攻击,双腿齐齐蹬在地面之上,整个身体弹簧般弹射出数米之高,居高临下的它指尖的甲盖顿时暴涨数寸,如浸染血液般殷红。 “血刃!” 恶鬼双手的十指交叉划开夜空,十道薄如蝉翼的血色光刃从数个极其致命的角度冲向宇之宫风棠。 “星之呼吸.1之形.繁星天罗!” 宇之宫风棠将紫炎斩破,一刀横向挥出,登时,原本还晦暗的天空被紫色的星芒占据,硕大的光刃形成网状,将那些血刃包裹缠绕,直至消散。 宇之宫风棠从繁星光华下闪出,整个人如剑影般瞬身闪到恶鬼的头顶,刀鞘高高举起,猛然向下一砸。 嘭—— 沉闷的响声宛如重锤,即使是恶鬼,被这一击实打实命中也必然坠落地面。 而如此砸向地面的恶鬼将地面震出足足数寸的坑洞,颈骨俱折所承受的荡痛让它发出凄厉的哀嚎。 “啊啊啊!!骨头!!骨头断了!!好疼!!!” 这择人而噬的恶鬼如今筋骨寸寸断裂,而始作俑者的宇之宫风棠却如蝴蝶般从空中轻柔的飘下,冷然道:“痛苦么?可对于你们来说,都只是暂时的吧?毕竟你们是鬼啊,只要不被斩首,不沐浴日光,就可以不死不灭,同样的问题我不想再问,我答应你,如果你说出你们来此地的目的,我可以不杀你。” “你!”,恶鬼看着宇之宫风棠,眼窝中流出殷红的血,似乎还想苟延残喘,可后者却视若无睹般走进,青色的刀刃一滴一滴的潺下血液,如今他反倒更像是一位从地狱中爬出的魔王。 “我说了,你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和盘托出,我不杀你,这是作为人类的我的起誓。”,宇之宫风棠将刀背横在自己小臂根部,横刀一抹,便是将血液擦拭殆尽,“而如果你不说的话,下一击,你就会死。” “我说!我说!”,恶鬼的双手先行恢复,仅靠双手在地面上匍匐求饶的样子何其凄惨,可若是联想到被它杀死的人也曾向它如此求饶,便不值得一丝丝同情。 “你知道稀血吗?”,食人鬼提及新的字眼,而这两个字仅仅只是出现在它的口中,便已经让它的唾腺崩坏,横流唾液。 “接着说。” “我们需要人类的血才能生存,这是最基本的,但随着我们吞吃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的实力也会越来越强,但想要达到一定等级何其困难!很多鬼往往在吞吃了一到两个人类之时便被斩首,而稀血则是异常中的异常,他们基本与常人无异,但身体中流淌的血液,仅仅是闻到气味,便足以让我们迷醉,如果是吞噬了他们的血肉,那更是能让我们的能力瞬间暴增,几乎相当于吞吃五十个人!” “五十个!?”,尽管早有准备,但宇之宫风棠还是被这样的数据吓了一跳。 “而奈良城外,有一位少女,她的血管内流淌着的,就是稀血,为了吞噬掉这样的宝物,我们与那位大人合作,我们负责引开可能存在的猎鬼人,而它负责去寻找稀血寄体,虽然我们吃不到大肉,却也有些汤喝。” “奈良城外……奈良城外……”,宇之宫风棠呢喃着,却忽然瞪大了双眼。 “你说什么!?奈良城外!?”,宇之宫风棠似乎终于回过神来想到了什么,心中的不安也再抑制不住狂涌而上。 “似乎是奈良城外的一户人家。”,恶鬼冷然的说着,眼眸中流出一丝丝幸灾乐祸,它自然是希望面前这位人类能尝到家破人亡的痛苦,但碍于如今自己的性命还捏在他的手中,只能试探着问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看……” 宇之宫风棠撇了它一眼,抬手将刀收入刀鞘之中,竟然真的没打算斩它首级。 “放心,我说了不杀你,那就不会杀你。”,宇之宫风棠的话,让恶鬼松了一口气,可随后,宇之宫风棠脸上便露出一丝丝诡谲的笑,失去刀刃的他身手依然敏捷精悍,仅仅是一个闪身,便将那食人鬼用树藤反捆住。 而被捆住双腿双手的鬼就这样被宇之宫风棠倒钓在树梢之上,那诡异的角度如果用来吊人估计刹那人就得粉碎性骨折,但用来限制鬼的行动倒也真不至于伤它性命,从某种角度来说,宇之宫风棠真是说话算话啊。 “你!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宇之宫风棠呵呵一笑,“我杀了你吗?没有吧,但虽然我答应不杀你,也不能让你去杀别人,所以就只有这个折中的办法了,吊着你,如果有你的同伴把你解救了,那就当我倒霉。” “那……那若是没有呢?”,恶鬼奋力挣了挣这束缚,却因为肩胛骨已被打断而显得无济于事,它知道,城外只有自己一个,而即使有恶鬼见到这样的自己也未必会施救,鬼不同于人类,它们期许所有除自己以外的生物不幸,哪怕是同伴也如此。 “若是没有,那你就这么吊着呗。”,宇之宫风棠笑的纯良温润,可谁都知道,最多两个时辰之后,太阳就会冉冉升起,而这片位置,正好面对朝阳。 “你!!你!!” 恶鬼有苦说不出,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可纵然它怎样拼命,却也无法让束缚它的镣铐松开,宇之宫风棠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戏谑的话语。 “那就这样了,我走啦,祝您武道昌隆!” (本章完) 第8章 8.下弦 第8章8.下弦 沙沙——沙沙—— 寅时,极夜漫漫,基本上所有的人类,在此刻都已经陷入了梦乡,可紫藤花家族的宅邸外,却忽然响起一阵阵让人不寒而栗的脚步声,而紫藤花宅邸,如今却也是灯火通明。 “稀血,就在这里了啊,我已经闻到了那诱人的香味了!”,恶鬼裂开嘴角,狰狞的獠牙与面目青色的斑纹交织出恐怖,满头乌发的末梢如被颜料浸染般染成橘色,而冰蓝色的双瞳嵌在眼窝内,左眼的瞳孔当中,凿刻着【陆】的数字,而右眼,则是【下弦】二字。 它踩踏在由枯枝败叶填满的地面之上,发出明显的喀嚓声,而走向这一扇大门,望着足足数米高大且紧闭的门,它却仅仅只是一笑,伸出左手缓缓按上门环。 嘭—— 紧接着,一阵巨响就惊天动地的传到府邸内每一个人的耳中,震耳欲聋,而那一扇看似坚固可靠的门,却已经在食人鬼的怪力碾压下,生生破开了一个大洞。 “嗯……嗯!!越来越甘甜了啊!!就是这样的味道,就是这样的气味!哈哈哈哈!稀血!!竟然被我找到了!!”,恶鬼兴奋狂喜,以至于抓挠着自己面部,尖锐的爪子将自己的血肉撕裂模糊,可仅仅是下一个瞬间,却又愈合如初,可想而知,它的恢复能力究竟何其恐怖。 “哼!只要能将他吞吃的话,就算是下弦的肆乃至叁,我都能全部吞噬取而代之吧。”,恶鬼踏破门槛,丝毫不畏惧任何,就大步走入最近的房间,在其中,正有一位老妪,身穿素净洁白的和服,跪坐在正中央,手持燃香,面目澄凝,仿若长眠般安详。 而恶鬼的踏入,让她睁开了虽昏黄,却依然有着光的双眼,四目相对之下,倒是恶鬼先移开了视线,狠狠地啐道:“真是晦气,遇见了个老不死的东西,看她的模样,恐怕也不是稀血,肉与屁股估计也松弛了吧?看来只能先杀了再说啊。” 说罢,它的右爪暴涨数寸,尖锐而漆黑的利刃好似匕首,仅仅是接触便足以致命! 可看着恶鬼慢慢走近自己,老妪却依然淡然自若的看着燃香一点点烧尽,直到两人的距离不过一尺,她开口了。 “您……是来寻找我的孙女的吧?” “孙女?喂,老不死的,你在说什么啊?给我好好回答,没准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老妪忽然笑了,道:“是啊,也对,心夏可是稀血啊,可我又怎能让你找到她呢?我……” 噗呲—— 老人的话终究没有说完,恶鬼便面目狰狞的将她的左臂撕下,任由鲜血流淌在地面上,浸染了整个房间,让这片原本就狭隘的空间,顿时腥臭难闻。 “让你说什么你就给我好好回答啊!真的想死是吧?!老不死的狗东西!!?”,恶鬼将那一条断手踢到远处,看样子面对人类,它真的是一丝丝耐心都没有。 可就算剧痛已经让这位老暮的老妪大汗淋漓,险些晕阙,她依然用尽全力挤出一个微笑,问道:“阁下的名字是什么呢?能告诉我吗?” “这就是你的遗言?”,恶鬼冷笑着将她的头颅踩在脚下,居高临下的道:“釜鵺,这就是我的名字,也是那位大人赐给我无上的荣耀!!” “釜鵺……么?”,老妪力虽衰,却也艰难的抓住了快要燃尽的香烛,嘴角呛出一口又一口的心血,原本素白的和服如今已经染出一朵朵妖冶血腥的花纹,触目惊心。 可即使如此,釜鵺却也没有收手的打算,只是一脚又一脚的,狠狠踢在这位老人的身体上,明明可以一击毙命,可偏偏折磨人的快感让它不由得收力,好让这个迟暮之年的老人可以多感受一些痛苦。 而老妪早已没有反抗的能力,只是嘴角依然挂着一丝丝浅浅的笑,慢慢的等待着,她似乎还需要一点时间。 …… “快一点!快一点!快一点啊!!!”,宇之宫风棠穿行在这片茂密的林宇中,周遭的一切都似乎成为了阻碍他的障碍物,而心中愈发加重的不安,更是让他心脏不受控制的颤抖,明明脚下已经是健步如飞,可他却依然觉得速度太慢了,太慢了啊! “如果真如那个家伙所说,那袭击紫藤花宅邸的那个家伙,恐怕实力一定要比普通的鬼强上无数!!如若是被它进了宅子里,那心夏和老奶奶……” 宇之宫风棠不敢再想一秒钟了,看着周边的景色飞速后退,他再顾不得双腿有多疲惫,狠狠地咬住下唇,将肌肉中所有的能力全部压榨了出来,每一丝都不肯放过。 而另一边,已经兴味索然的釜鵺看着已经一动不动的老妪,无趣的撇了撇嘴,自言自语的道:“死了吗?真是脆弱的人体啊,说到底人类这种生物就该全部进化为鬼才对啊,不死不灭,强悍至极!” 说罢,它转身就打算离开这个房间,可忽然,香燃尽了,整个房间的腥臭味在刹那间,被一股浓厚的紫藤花味覆盖,而作为恶鬼恐惧的花,釜鵺仅仅是闻到这股味道,就如人类闻见腐肉般作呕,而当它才意识到不对之时,已经晚了,引信燃尽的声音那样激烈,毫无疑问的是,这个房间的地面之下,埋藏着炸弹!! “这是!!?” 轰隆—— 釜鵺还未来得及看见刹那间爆闪的,紫色的火焰之花,强烈的亮光和高温便已经是摧毁了它的眼球,而失明的它刚打算跳出爆炸范围,双腿便已经被炽热的火焰焚毁,剧烈的痛苦完全不亚于肢解它,釜鵺的脸色瞬间惨白,因为这些烈性炸药的其中,还包含着一些让鬼极度厌恶的东西! “遭了!!炸药里居然有紫藤花粉墨!!” 釜鵺所在的房间已经被摧毁殆尽,而冲天的火柱足足已有十余米之高,耀眼的红色与绝美的紫色交织重合在一起,让这场爆破美的像一件转瞬即逝的艺术品。 “啊啊啊——啊啊!!可恶的老东西!!”,釜鵺的脸在爆炸中焚毁又恢复,苍白森然的白骨裸露在外,眼窝中流淌出浑浊的血,还未滴落便被蒸气蒸腾,而血肉恢复的速度却因为紫藤花粉末的原因而大大降低,一条条细若蚯蚓的血管攀上它的四肢,随即白骨生肉,血腥可怖。 而百米开外的宇之宫风棠,在听闻这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看见那后,原本焦急万分的神色忽然怔住,脚步也骤然刹在原地,心中万念俱灰,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怎……怎么会?发生什么事了!?” 守夜的管家寻声从自己的房间走出,却只看见火光煞天,在火影当中,蹒跚的走出一只已经被烧毁半数肌肤的恶鬼,而当它看见鲜活生命出现在自己面前之时,再也没有废话一句,身形便爆闪向管家,那漆黑的利爪几乎就要割开动脉。 叮—— 清越的金铁交击声炸裂开,飓风刮过,当管家被压制的闭上眼睛之时,在他的身前,一柄燃烧着紫炎的烈刃横拦在自己与夺命利爪之前。 “我来晚了啊……” 宇之宫风棠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面前那已经熊熊燃烧几乎殆尽的房间,而手中握紧钢刀的手却已经青筋暴起,釜鵺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爪子上传来灼烧的痛苦,几乎下意识就将手臂抽离。 “居然是呼吸法?看来鬼杀队的混蛋们也终于来了啊。”,釜鵺抓耳挠腮的呲牙道,空出的手臂化作铁鞭,一抽便将宇之宫风棠抽出足足数米远,作为下弦的它,只要来的不是那九位存在,几乎就没有剑士能将其杀死了,而忽然出现在它面前的宇之宫风棠,自然也是被轻视。 “让我猜猜,这一次你们来了几个人?十个?还是二十个呢?”,釜鵺甩了甩已经迂腐溃烂的手,眨眼间,它便生长出血管和肌肉,将白骨包裹住。 而宇之宫风棠单膝跪地,独剩左手死死按在刀柄之上,用阴厉至极,森寒至极的语气漠然道:“不会有这么多人的,要将你斩杀的,只有我一人!” (本章完) 第9章 9.鏖战 第9章9.鏖战 “斩杀我!?”,釜鵺表情有些不自禁,可它嘲弄的话语却还未脱口,便感觉到了一阵迎面扑来的炽热。 轰—— 扇形的巨大火风擦着釜鵺的鼻尖掠向夜空,附着着紫色星炎的刀刃被宇之宫风棠攥紧在手中,他将自己心中的暴怒,全部付诸这一刀之上。 “这速度!?不简单……而且这是什么诡异的呼吸法?为什么我没见过?”,宇之宫风棠星之呼吸,让釜鵺有些惊异,但即使心中有着回响,表面上它还是故作镇静的冷喝道:“斩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说罢,它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左眼,【陆】字在炎火光照下显得尤为突出。 弦月之鬼,这是鬼王的直属部队,世称十二鬼月,每一位都有着足以匹敌数十位甚至数百位鬼杀队队员的实力,而它们又分为上弦下弦,下弦的实力即使最次,也可以轻易虐杀绝大部分鬼杀队队员,非柱级不能奈何它们,而一旦达到上弦,那就算是柱,也极难在与它们的战斗下幸存。 而这位釜鵺,则是下弦的第六位,虽然在十二鬼月中位居末尾,可论实力,却依然可以毫无压力的碾压绝大部分鬼杀队队士。 正是身位十二鬼月的自信,让釜鵺完全没有将宇之宫风棠暴怒和杀意放在眼中,可它的动作却完全没有喝住宇之宫风棠,反而是被他抓住了抬手的后摇,瞬间欺身而进,腰跨拧转,刀刃在旋转间化作一缕极美的风火轮。 “我管你是谁。”,宇之宫风棠一往无前的冲向前方,“星之呼吸.贰之形.迦南之月。” 绝美的紫色月牙在宇之宫风棠的飞舞中圆满,而这一次,他的剑意不再炙热,反而清冷如广寒仙宫。 感受着几乎眨眼便至的剑气,釜鵺大吃一惊,却也来不及再做出有效防御,只得抬起左手抵挡,身形暴退。 刺啦—— 一声如撕扯布条般的声音响彻,下弦之六的釜鵺,竟是就这样被撕裂了左臂,虽然没有完全砍断,却也已经摇摇欲坠。 极寒的凉气侵入釜鵺的伤口,刹那间,它受伤的手部竟然已经变成了诡异的冰蓝色,纵然是鬼,这一击也绝非轻易可以挡下的。 “寒气?这种攻击手段倒是少见,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恐怕很快就会将身体整个冻住吧?”,釜鵺大口喘着粗气,眼看宇之宫风棠又一次向自己攻来,倒也不犹豫分毫,抬手便将自己的左臂整个切下,从根本上断绝了它的蔓延。 鬼是不惧怕四肢断裂的,因为只要足够强大,就算将心脏都掏出来,下一瞬间也一样可以长出新的来,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恶鬼与人类的战斗中,人类往往落入下风。 而此刻独剩一臂的釜鵺,看着再次拔刀向自己冲来的宇之宫风棠,当即将手指的角质硬化,化作钢爪狠狠抽打在宇之宫风棠的刀刃上。 叮当—— 耀眼的火花而虎口传来的巨力让宇之宫风棠的脚下险些一个踉跄,这股要与自己搏命的狠劲完全不是正常人类可以达到了。 所幸宇之宫风棠也并非徒有其表,在极短暂的停滞后,一个贴地翻滚,便将身体支起,当他再次将头抬起时,釜鵺那已经恢复如初的左手直直袭向自己的左心室,如果被这一击命中,任何人类都难逃一死。 “星之呼吸.1之形.繁星天罗!”,情急之下的宇之宫风棠依然没有自乱阵脚,而是冷静的单手操刀,挥出一阵让人目眩神迷的星幕,将釜鵺的手割开无数细密伤口的同时,也短暂的阻隔了它的进攻。 呼—— 宇之宫风棠一个后仰,如鲸鱼出水般再一次拉开了距离,两人再次对视,而这一次,是釜鵺率先发言。 “你……并不是鬼杀队队员,没错吧?” 宇之宫风棠点点头,他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鬼会猜出来,但心中压抑不住地愤怒让他只想继续开打。 “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答案。”,釜鵺指了指宇之宫风棠的刀刃,冷笑道:“我感受的出来,这把刀虽然质地很坚硬,却并不是最让我们畏惧的日轮刀,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就算你手段尽出,也无法重创我,毕竟你的刀刃并不是由玉钢打制而成,仅仅是这一点,你就已经赢不了我了。”,釜鵺胸有成竹,但却也没有打算动手,而是换了一种表情,有些深切的说道:“你今年多少岁?十六岁?最多十七吧?如此年纪,便有这样的剑技造诣……说实话,我觉得真的很棒,很棒啊。” “变成鬼怎么样?假若饮下我的血,你能得到那位大人的认可,那你也能成为像我这样完美的存在了,试想一下吧,拥有呼吸法的鬼!多么强大,多么完美!” 釜鵺的神色何其轻狂张放,可宇之宫风棠却只有嗤之以鼻,嘲弄的哼道:“你是小丑么?说话这么有意思?拥有呼吸法的鬼?这简直就像辉夜姬住在太阳上一样离谱,我坚信,鬼杀队不会有这样的败类存在!” 原本宇之宫风棠的嘲讽也许会让釜鵺暴怒,可这一次,它却出奇的笑了,笑得如阴谋诡计得逞般阴邪。 “凡事皆有可能哦……你说的那种人,那位大人麾下也不是没有啊。”,釜鵺轻轻的呢喃道:“拥有呼吸法的鬼,历经数百年的岁月,不论是剑技还是血鬼术,都已经登峰造极!” “仅仅是对视便会觉得呼吸困难,若是被它那凌天的杀机笼罩,那不论任何人类,都只有顷刻暴毙这一条路可走!”,釜鵺话里话外都对那只掌握了呼吸法的恶鬼有着无尽崇拜。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存在?既然选择成为鬼,那又为什么要在一开始选择加入鬼杀队?” 宇之宫风棠的表情不再那么冷静,这样矛盾的存在很不合理,而仅仅是听闻釜鵺的描述,宇之宫风棠便也感觉到了一丝丝呼吸困难,这一刻他明白了,恶鬼的实力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定有那种只需一招,就可以致自己于死地的怪物存在。 “因为进化,人类的身体太孱弱了,选择进化为更加完美的生物才是最好的选择,怎么样?加入我们吧?和我们一起为那位大人效力!!千秋万世!” 釜鵺的情绪几乎不受控制,可宇之宫风棠却忽然冷静下来,坚定而执着的回道:“不!我绝不会成为鬼的!” “为什么?明明鬼比你们要强太多了!” “人类的强大,并不是缘起于肉体,而是那如黄金般历久弥新,生生不息的精神!因为有传承,我们才学会珍惜,因为有对于死亡的恐惧,因此我们活着的每一秒钟,都才显得弥足珍贵!” 宇之宫风棠抽刀向地,一字一顿的道:“亵渎生命已是罪孽,而你们这群以人类为食的恶魔,更无一不是罪该万死的存在,若是将我与你们同化,不如杀了我!” “不愿意与我们为伍么?真是可惜啊……”,釜鵺伸出舌头,舔舐着嘴唇上残存的鲜红,身上的伤口竟是在此刻都开始慢慢恢复,而右臂的动脉之上,竟是缓缓凝聚出一团深紫色。 “罢了罢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好运啊,即使是天才也不例外。”,釜鵺伸出左手指尖,毫不犹豫的将右手动脉割开,随着一阵血液的喷出,随即涌出的,还有许多淡紫色的粉墨,而它们,就是隐藏在炸药中,被釜鵺吸入身体内的紫藤花粉墨,而正是因为它们的存在,釜鵺的身体机能才被大幅度拉低。 如今它们皆被恶鬼那恐怖至极的排异能力排出体外,换言之,如今的釜鵺,才真真正正是巅峰状态。 “既然不愿意变成鬼……那就死吧。” (本章完) 第10章 10.鬼杀队 第10章10.鬼杀队 一日前,在艳阳高照的晴天,东京都的郊外,某处深山宅邸内。 这处宅邸极大,大到足以装下一座真真正正的小山,而即使只是用来散步的石子路,也一直绵延数里,直到极远处的墓园,栽种在两侧的常青树罩下阴影,凉风徐徐吹拂着大地和小草,给人宜人的舒适感。 而这座豪宅的主人,此刻却端坐在阴暗的主卧中,唯有依伴在他身侧的妻子点燃的一缕烛火,才为这个房间添了一丝丝昏黄和生气。 而在两人的面前,坐着的,是九位身披各色羽织,手持奇异刀刃的男男女女,他们都神色肃穆,却也不算庄重,因为这只是一次例行的集会。 “各位,许久不见,能看见大家还好好的见我这个将死之人,真是太好了。”,男人笑得如风般温和,又似春雨般,润泽人心,可遗憾的是,他鼻尖往上的位置,却已经被恐怖的脉络状疤痕覆盖,那一双眼眸,也已经只剩厚厚的灰白色。 “主公大人,请您不要说这样的话!您一定会没事的!”,跪坐在男子面前的女子称其为主公,毫无疑问,这位命不久矣的男人就是这群人的领导者。 而这位少女披着粉白色的羽织,身材极其窈窕丰盈,胸前的队服敞开,露出一片雪白的极美春光,那如樱花的发色末梢是树叶之绿,如果不是她的腰间缠绕着一柄软剑,谁也不会认为她是个剑士。 “咳咳……呵呵,没事的蜜璃,生与死这种事情,早在我成为产屋敷家主的那一刻,就已经被置之脑后了,比起我的生死,队士们的安危才更加重要。” 他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作为产屋敷家族的家主,产屋敷耀哉基本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可因为某种极度恶毒且无辜的诅咒,他们家族所诞下的子嗣,无一例外的英年早逝,甚至夭折。 而为了破出这种诅咒,也为了将人世间那唯一的恶魔送入地狱,他们家族从极远的过去便组建了一个名为【鬼杀队】的组织,直到现如今,他们已经与恶鬼进过了几百年的斗争。 “南无阿弥陀佛……主公大人……请不要再说这样让人悲戚的话语了,就算您的身体状况每日俱下,我们也衷心的希望您能安康长寿。”,这一次说话的,是坐在稍远一些的男子,他的眼眸已经被刺瞎,嗓音浑厚如山岩坚不可摧,而伴随着话语说出,他竟然流下了一缕缕晶莹的眼泪。 他的身材如巨熊般雄壮,扎起的肌肉宛若山包,将它们包裹住的,是一件土黄色的羽织,在他的脖子与手腕上,分别束着一串硕大的佛珠,他仅仅是坐在那里,周遭的空间便已经是微微扭曲。 “呵呵呵,谢谢你啊,行冥,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希望上天可以再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看到,让我看到鬼舞辻无惨的死状!”,提及这个字眼,在场的所有人都面色微变,更有一位浑身是狰狞伤疤,留着白色刺猬头的男子,表情瞬间就阴厉起来,眼瞳之中,也是纷飞出熊熊烈火。 “主公大人,您放心!在您离开我们之前,我们一定会,一定会将那个该死的魔鬼送入阿鼻地狱!让他万劫不复!!”,刺猬头男子怒极反笑,裸露出的手臂不仅仅是肌肉,还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可以看出来,他的性格与战斗方式绝对是刚烈无比的类型。 “嗯,我相信你哦,实弥,如果是你的话,如果是你们的话……”,男子虽然看不见,却也向空中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名为不死川实弥的男子的头发,满足的笑道:“如果是你们大家的话,那一定可以做到的,一定可以做到,终结这个时代的罪恶。” 被抚摸的不死川实弥顿时脸颊一红,再也没有了一丝丝方才的嚣狂和杀意,就像是被驯服的野狼,虽然很不自在,却也没有反抗。 “唔姆——主公大人对我们有如此信心,真是让人斗志昂扬啊!!哈哈哈!不过我认为闲聊应该到此为止了!主公大人召集我们来此地,一定是有要事相商吧?” 最靠近烛火的那位男子嗓音炽热如骄阳,就算在这黑暗当中,依然是让人感到温暖舒心,而被橘黄色烛光照耀着的他的发色,居然也是鲜艳的橘红,如火苗一般热情。 主公收回抚摸不死川实弥的手,看向这位热情的男子,笑道:“还是杏寿郎记性好呀,确实,我们这一次齐聚,我想要听一听各位的声音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据情报称,在奈良城方圆百里,似乎有食人鬼出没。” “消息确凿吗?”,不死川实弥甩了甩手腕,发出清脆的骨鸣声。 “已经有死者尸体出现了。” “可是……”,甘露寺蜜璃嘟了嘟嘴,樱粉色的发梢被她捋了捋,道:“如果仅仅是简单的恶鬼袭击事件,那我认为不需要我们柱级人员出动吧?派遣甲或乙级别的队士前往不就行了么?” 产屋敷耀哉点点头,说道:“蜜璃说的有道理,但这只恶鬼,已经吞噬了起码三十人,在当地也已经引起了极大的恐慌,政府好不容易用其他借口镇压了舆论,并且,我们派出的七名丙级队士,也已经失去了联络……” “什么?就失联了!?”,不死川实弥握紧双拳,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即站起身来,喝道:“该死的恶鬼,主公大人,让我去一趟吧,我要将这些万死的恶鬼全部斩杀!” “不……从它仅存不多的情报上来看,它显然有着极强的反侦查意识,甚至对于我们鬼杀队极度熟悉,最坏的结果,它有可能是十二鬼月之一。” 主公的话,给在场所以人都投下了重磅炸弹,因为这就意味着,除非柱级亲至,否则派遣再多队员过去,也是螳臂当车,必死无疑。 “阿弥陀佛……主公大人,这个答案真是让人无法心安,可恕我直言,如果您所说的属实,那不死川反而更有去的必要了,如果派遣其他队士再去侦查,无异于徒增伤亡。” “当然,我一定不会再让队员们去送死,但关于去的人选,我已经选好了。”,说罢,产屋敷耀哉看向了坐在角落中的,那一位几乎可用珠光宝气来形容的,极尽华丽二字的男人。 “天元,你曾经的职业是忍者,因此擅长情报战和侦查,同时速度也非常快,由你担任这次的行动员,抽调五名甲级队士陪同前往,意下如何?” 角落中,男人的表情忽然一变,语气高亢的笑道:“我当然是华丽的同意!不过!主公大人,我不需要那些随从跟随,因为假若是这一次敌人是弦月鬼,那即使将他们带上,也不过是徒增伤亡,这一次,我只要一人前往!” “一个人?够了吗?宇髄,不要因为自己柱的身份而掉以轻心啊。” “我说了,没问题!炼狱,看我到时候怎么用我那华丽的剑技将它华丽的送入地狱吧!” 言毕,他似乎再也等不了一分一秒,眨眼之间,便是离开了这个房间,留下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天元这个人啊……一直都这样,冒冒失失的。” “如果主公不放心,我可以跟上去的。” “不了,忍,相信他吧,我感觉这一次,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本章完) 第11章 11.逆呼吸 第11章11.逆呼吸 “呼……力量终于还是回来了啊,不枉费我与你废话多时。”,釜鵺的血管中排出淡紫色的污血,瞬间,苍白色的蒸汽便从它的毛孔中冲出,带着一丝丝淡雅的花香味。 “这是?紫藤花的味道。”,宇之宫风棠警觉的看向釜鵺,因为这个怪物的气势在可观的攀升着,甚至有些失控。 “对啊,紫藤花,该死的老东西,用炸药将我炸伤了不说,居然还在火药当中掺杂了紫藤花粉末!”,釜鵺咬牙切齿的说着,每一句话都透露着憎恨,尽管老妪已经被它折磨致死。 “那位老妇人……被你杀了么?” “当然,就死在那场烈火之下,现在,估计已经被焚烧成灰烬了吧?哈哈哈哈!!”,釜鵺酣畅笑着,可宇之宫风棠的心尖却似被一柄刀子扎入般,窒息般痛苦。 鬼杀队的职责所在,即是守护这世间的人,免遭恶鬼袭害,可这一次,宇之宫风棠没有做到,那位对自己与樱井一施与恩泽的老人,却仅仅只因为自己晚来片刻,而天人永隔,命丧黄泉。 也许这不是宇之宫风棠的错,釜鵺才是罪魁祸首,但如今,错与对在这位少年的心中早已模糊界限,他只知道一件事,他要将面前这只恶鬼粉身碎骨,告慰已去之人的在天之灵。 “我最后在问你一遍,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同伴!?”,力量全部恢复,釜鵺的眼眸当中迸射出凛然杀机,周遭的空间都因为强悍的压迫而微微扭曲。 宇之宫风棠没有回答,而是缓缓的将刀尖对准釜鵺的眉心,肃杀的气氛振开丛云,星月照耀下,一人一鬼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只有你死我活! “不从,便死!” 釜鵺暴喝一声,双腿狠狠踏在地面上,踩出龟裂的凹痕,整个身体也几乎在眨眼之间,便闪到了宇之宫风棠的身前,左手高高扬起,便是要一击抽下。 这一击势大力沉,甚至足以击碎岩石,但面对这样的杀意一击,宇之宫风棠却赌气般仅仅只是抽刀对劈,光洁的刀刃与鬼爪交叉碰撞,发出巨响的同时火花四溅。 而被鬼爪巨力击飞的宇之宫风棠,足足退出十余米方才刹住脚步,而还没有抬起头来,釜鵺便再次袭来,这一次的攻击,力道竟然还有攀升的空间! 抓住刀柄,宇之宫风棠的身影也变得飘忽莫测,如月影星芒转瞬即逝,而当釜鵺一拳崩裂大地之时,他却出现在了恶鬼的背脊处,挥刀高高举起。 “星之呼吸.叁之形.噬.弥星斩月!” 暗紫色的光华一闪而逝,而锋利无比的杀机却凝成足足数人高大的月牙剑气,仅仅是一招,便将骇然失色的釜鵺半身斩去。 可就算左半边身躯被完全切开,釜鵺却依然视若无睹的转过身来,右腿如刺鞭般狠狠将宇之宫风棠抽飞。 这一击看似是宇之宫风棠占据了上风,可实际上,拥有鬼之身的釜鵺却紧接着便长出了左腿,一个大跳跟上了还在急退的宇之宫风棠,对准少年的小腹再一次补上重拳。 “噗——” 腹部再次遭受重拳,宇之宫风棠的血肉之躯显然濒临重伤,一口鲜红的血从口中猛然呛出,就像是巨石从高空坠落般,恐怖的压力几乎要踏碎他的器官。 “我说了!纵然你的呼吸法如何强大,但没有日轮刀,你就无法重创我!!你已经输了!”,釜鵺猖獗的狂笑,双腿架住马步,将身形调转,已经恢复如初的双拳悍然前出,一把将宇之宫风棠的咽喉掐住。 可越是被这样殴打,宇之宫风棠心中的暴怒便越不可遏制,即是死亡离自己这般接近,他却依然面目可憎的冷笑道:“我说了,今天要么你死,要我我死!!” 话音刚落,宇之宫风棠便将钢刀拦腰看向釜鵺,炽热的星炎接触到釜鵺腰部的瞬间,便冒出刺眼的白烟,宛如淬火的烈剑。 “星之呼吸.肆之形.穹星引阳炎!” 紫蓝色的星炎化作日轮般的圆弧,瞬间便是将这位恶鬼的腰剐下一大块血肉,深可见骨的伤口,和被炙烤的剧痛,让釜鵺顿时汗如雨下,可却依然没有松开手指的打算,反而越来越紧。 而被那如钢箍般恐怖的鬼手掐住,宇之宫风棠的面色已经开始不正常的红润起来,颅内缺氧的感觉让他已经开始想要晕阙。 “给我就这么草率的死去吧!你谁都救不了!这里的所有人,都将被我杀死!” 釜鵺狞笑着抽出一只鲜血淋漓的手,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宇之宫风棠的胸腔,腹部,鲜血横流不止。 而宇之宫风棠的意识却依然无比清晰,他明白,自己绝不能倒下,这栋宅邸还有数十位无辜的人,如果自己死了,那毫无疑问,釜鵺也绝对会将其他人一齐送入地狱。 而这时,在自己心海中的最深处,最眷恋的老人虚影却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面目含笑,白光照射在宇之宫风棠的脸庞之上,此刻,万物静止。 “小棠,要倒下了么?” 宇之宫风棠很想说话,可喉结连滚动都做不到,剧烈的窒息感几乎要扼死他,就在这时,爷爷继续微笑着说道:“用出剩下的九式吧,就像我教你的那样,就像你曾经夜以继日练习的那样。” “剩下的九式?”,宇之宫风棠愣住了,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星之呼吸,作为一脉单传的独特呼吸法,此世唯一掌握此呼吸的,便是宇之宫一家,而这种独树一帜的呼吸法与其他呼吸法完全不一样,它独立缘起,游离在五大起始呼吸之外,因此它的机制也与其他呼吸法有根本区别。 星之呼吸的前四式为起手式,即使操使者毫无根骨,只需要稍加练习便可精通,而再往上的四式,则需要特殊的呼吸技巧,这会对人的肺和心血管造成极大的伤害。 最后的五式更不必再说,据说如果没有燃烧性命的斑纹辅佐,操使者在使出之后,自己也会暴毙而亡。 而很显然,宇之宫风棠一直在压制着某些力量,他也畏惧死亡,但如果因为自己的畏缩,而导致其余人遭遇不测,那他也绝不能允许。 “死?老子还没打算死呢!!”,天人相争只在一瞬间,过往之后,少年心中莫名涌现出一丝丝狠劲,宇之宫风棠那满是血污的脸狞厉的发出喝声,空无一物的左手忽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力量,瞬间便接住了釜鵺即将打来的重拳。 “什么!?”,对于自己的力量,釜鵺绝对是自信的,他不相信一个连柱都不是的人能硬生生接住自己的重拳,可现实就是这样,宇之宫风棠不仅接住了自己的攻击,甚至在下一秒,他还生生将自己遏住喉咙的手指一个个的掰开,骨裂的脆响炸起,宇之宫风棠竟然就这样掰断了下弦之六的手指! “想要使出后四式,唯独呼吸的诀窍,是最为关键的,将常规的下意识呼吸摈弃,通过挤压摧毁肺泡内的气体,完成自循环呼吸,这样所产生出的【气】不仅极为精纯,同时能获得数量远超正常呼吸的空气,以支撑短时间身体的超负荷运动,而为之付出的代价则是不可逆的肺泡坏死,这项真正惊才绝艳,却也残酷无情的呼吸法,被称之为【逆呼吸】” “使出逆呼吸的诀窍我已经掌握了……可对于尚未成功一次的我来说,这……真的做得到么?”,宇之宫风棠招架着釜鵺越发快速的攻击,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可自己的身体状况,却因为伤口而愈发低下不堪,纵然是前四式呼吸法被他耍出花来,在他的心头,也有一丝丝力不从心。 (本章完) 第12章 12.共赴地狱 第12章12.共赴地狱 宇之宫风棠真的开始怀疑自己了,如今的他,苟延残喘的抽刀抵挡着下弦之六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可即使力不从心,他也无法下定使出逆呼吸的决心,因为那种痛苦,真的比死还难以忍受。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给我去死啊!!”,釜鵺的双爪在漆黑长夜中化作两道猩红色的流影,杂乱无章的攻击之下,却隐藏着愈发刚厉迅捷的攻击速度,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宇之宫风棠的抵挡却越来越孱弱。 “星之呼吸.贰之形.迦南之月!”,宇之宫风棠艰难的再一次使出呼吸法,短暂的圆月星芒化作弧形,将釜鵺逼开数米,可不过眨眼间,这只恶鬼便再次欺身而进,一记摆拳将宇之宫风棠的刀刃险些打断。 真的如它所说的,没有日轮刀的宇之宫风棠,纵使呼吸法每一击都能给予其重创,下一刻却也能立马恢复如初,其中感受,又怎个是一无力二字可以形容。 但即使如此,宇之宫风棠却依然死咬着牙,星之呼吸的前四式不断使出,灿烂的星火纷飞出各种形态,炙烤着切割着釜鵺的肉体,只是收效甚微。 “为什么还要攻击?我不是说了吗?!你的攻击对我无效!!”,釜鵺的动脉被繁星天罗破开,可原本是致命伤的伤口只因为刀刃的材质而导致下一刻釜鵺便恢复如初。 釜鵺一摸脖子,伤口便生出息肉,战斗越发激烈,双方毋庸置疑的开始升温,可越打下去,宇之宫风棠便只感觉心口无比沉闷,似乎窒息般痛苦,长时间不间断的使出呼吸法,即使是出色的剑士也会有很大的负担,更妄论宇之宫风棠这位不过是十四岁的少年。 可釜鵺却微微眯着眼睛,身为鬼的它看出了宇之宫风棠隐藏的端倪,一掌将他的刀刃振开,随即提拳抓住了宇之宫风棠的青发,距离猛然拉进,两人的鼻尖在这一刻几乎要触碰到一起。 釜鵺死死注视着宇之宫风棠不屈的青色瞳孔,忽然笑了。 “你快要油尽灯枯了么?你就要死了吗?” 宇之宫风棠狠狠地啐了它一口,钢刀反手插入了釜鵺的心脏,紫色的火炎轰然爆发,将釜鵺的体内搅得翻江倒海,可忍住剧痛的它却只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看未必吧?你还没有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你还有能让我感到有趣的东xz在你的心中,你的剑技,绝不仅仅只有四招这么简单!” “就算你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可我能听到你的心跳,那依然在奋力搏动的心跳,那炽热的心跳!!”,釜鵺狠狠一拳,彻底将宇之宫风棠的刀刃打成两节,铿锵的断裂声伴随着的,还有宇之宫风棠被扔飞出去的影子。 釜鵺拔出依然插在自己腹部的断刃,居高临下的看着宇之宫风棠,笑得何其灿烂。 “还不肯使出那项绝技么?看来,你需要一点外力来压迫你一下啊……” 釜鵺笑着转过头,一人一鬼的目光此刻不约而同的落在了一位呆立在原地,已经不知所措的少女身上。 “比如,这个外力就很不错。”,釜鵺残暴的咧开嘴角,空气中那让它迷醉的气味如今达到了巅峰,因此它也可以确定,这位无辜的美少女,就是自己需要寻找的稀血! “心夏!!!”,釜鵺扑向少女,宇之宫风棠的脸色也顿时死一般惨白,可当他的嘶声呐喊方才出腔,一切越也为时晚矣,作为人类的长谷川心夏根本躲不开釜鵺的狂袭,那一瞬,血雾飞溅,那一刹,天人永隔! “哈哈哈!!稀血!这就是稀血啊!!力量,我感觉到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太舒畅了!太舒畅了!!” 长谷川心夏,这位如夏花般绝美绚烂的女子,死在了釜鵺的鬼爪下,动脉与心脏被一齐摧毁,可她死了,眼眸却依然灵动的像是会说话般,看着宇之宫风棠。 “心夏!!”,宇之宫风棠呆滞了,那位如花般美丽的少女就这样,就这样草率的死在自己了自己面前,几乎崩溃的他顿时连哭泣的力气都不再拥有。 “不……不可能!!心夏死了……死了!!”,宇之宫风棠踉踉跄跄的,艰难的爬到少女的尸体面前,眼眸却因为止不住额泪水而怎么都看不清她的容颜,大颗的泪珠滴落在血泊之中,站在不远处的釜鵺却忽然停止了攻击,只是面目含笑的凝望着已经绝望的宇之宫风棠。 “对……对啊!对啊!哈哈哈!就是这样的绝望,就是这样的痛苦!身为鬼的我,看到这一幕真是幸福啊!!!哈哈哈!就这样绝望崩溃下去吧!然后……死在我的手下!” 夜风太凉了,吹拂到长谷川心夏的躯体时,总会带走一缕只属于生者的温度,宇之宫风棠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却只能无力的感受着,感受着这位无辜少女快要消失的生命,此刻,除非神明再临,再无人可以拯救她了啊…… “心夏……心夏!!对不起……对不起!”,宇之宫风棠为自己的弱小而感到万分痛苦,可少女却只是用尽了最后的力量轻轻摇了摇头,在惨白的脸庞上,勾勒出最后的微笑,呢喃道。 “不……并没有什么值得您道歉的,只是我很遗憾,没有看见您斩杀恶鬼的模样,宇之宫先生……要……小心……” 这是这位少女最后的遗言,我们无法得知她为何不在第一时间向宇之宫风棠求救,又为何不将自己的死亡加过于少年,也许只要她想,宇之宫风棠就会背负如此痛苦,难辞其咎的苟活下去。 温柔有时是很致命的,例如此时,此刻,长谷川心夏死了,却在最后一刻,绽放出了最温柔,也是最美的笑容,这位少女寻着爆炸声,从原本安全的地窖中来到地面,也许从小对恶鬼传说耳濡目染的她知道鬼的恐怖,也许她更知道,只要离开了地窖,自己有可能会死,但当她望见,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至亲,为了保护自己,而与恶鬼一齐没入火海的景色时,恐怕也早已万念俱灰。 人做出任何举措,都是需要依据或是底气的,宇之宫风棠在不久之前,也许还畏惧使出逆呼吸,害怕因为失败而丧命,可当自己的怀中,长谷川心夏已经彻底失去体温之时,他忽然什么都不怕了,他觉得,什么都没守护好的人就该死……自己,本就不该活着。 “嗯嗯……死了吗?哈哈哈哈!可真是个如昙花般美丽的女孩啊,那样美丽,却又转瞬即逝。”,釜鵺伸出殷红的长舌,将手腕处还残存的血液舔舐干净,斜眼看向宇之宫风棠时,已经多出一丝丝嘲弄。 “可至少……她的死不是毫无意义的,对吧?”,宇之宫风棠忽然笑了,瞳孔放大,笑得如同一个疯子,血污流到他的身上,满身都是,此刻的他就像是抱着天使从地狱中走出的魔鬼,狞厉而痴狂。 “重新开始我们的战斗吧,不是你死我活……而是……”,宇之宫风棠轻轻的将长谷川心夏的尸体放在血泊中央,将已经浸满稀血的刀刃劈向夜风,刹那间,天空当中的满月竟是都被乌云遮盖大半。 “共赴地狱!” (本章完) 第13章 13.火力全开 第13章13.火力全开 “星之呼吸.伍之形——” 宇之宫风棠摆出居合的姿势,背狠狠弯下,如强弓搭箭,欲要迎风撕裂一切般。 “来吧!让我看看,已经吞噬稀血的我,是否够资格做你的对手!!”,釜鵺战意无比澎湃,而原本还漆黑的双爪,在此刻竟是从指尖生长出一丝丝骇人的血丝,一直延伸到肘尖,而它再次抬起头颅是,那原本冰蓝的瞳孔,也顿时变成了让人不寒而栗的血红。 “血鬼术.腥釜。” 血鬼术,是高等恶鬼的独属能力,当其吞噬的人类,或者本体实力达到一定等级后,便会领悟极似特殊技的手段,用来抗衡鬼杀队队士的呼吸法,而与呼吸法的有迹可循不同,几乎每一只拥有血鬼术的鬼所展现的效果都完全不一样,这也让一些极高等的鬼成为了相当棘手的存在。 而拥有【腥釜】这一项血鬼术的釜鵺,发动效果后,则是可以将吞噬的血肉直接转化为短暂的爆发性力量,虽然随后这些力量就会被极大程度稀释,但作为遭遇战来说,这个血鬼术已然算是极其棘手的存在。 “千星碎天!” 宇之宫风棠不再遏制胸腔中的狂怒与暴戾,在这一刹那,他主动停止了呼吸,通过极其诡异的方式,将体内数亿肺泡中的一部分挤压破坏,进而产生出极度精纯而血腥的【炁】,这些诡异的气体代替了空气,在瞬间便流向了身体的每一处,所到之处,身体的肌肉和造血功能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化,甚至连宇之宫风棠原本模糊的眼眸,都在此刻清明起来。 此刻的宇之宫风棠,与其说是一个人类,不如说他是一只通过摧残自己身体而换取诡异力量的野兽,纵然是面对已经吞噬稀血的下弦之六,他也全然无惧,甚至怒目抽刀。 宇之宫风棠的话音刚落,天空便是炸响起雷鸣地动之音,而当他一脚踏出之时,釜鵺只觉天地都已经被牵引,数到绮丽炫目的紫电从断刀的横截面抽出,如雷蛇般狠狠撕咬向釜鵺,势要将面前这只恶鬼碎尸万段。 而即使速度得到几何式暴增,面对眼前几乎音速向自己冲来的,数十条足足数米长的粗犷紫电雷蛇,釜鵺眼中除却狂喜,还有不可思议的震撼。 “好强悍的剑技!不愧是透支自己生命所施展出的绝技啊!来吧!!” 釜鵺一掌擒住最先行至的雷蛇,紫电轰然爆裂,炸成数平方米的范围雷球,而威力也绝对将先前的釜鵺炸的尸首难寻。 但如今已经将稀血转化成短暂爆发性力量的釜鵺,抗击打能力也绝不再只是下六这么简单,在这暴戾恣睢的雷击之下,它的皮肉被全部轰烂,露出森然白骨,却也没有伤及根源,只是用已经露出血管的眼球望着宇之宫风棠,仿佛在期待着他下一次攻击的到来。 而接下来的数十道雷蛇,皆是在一阵阵霹雳雷动之下,被釜鵺硬生生尽数接下,而当它露出已经不剩一丝丝血肉刀柄白骨之爪时,雾气隐匿下,宇之宫风棠已如幽灵般藏身其中,闪烁着紫炎的刀刃破开雾气,直线刺穿了釜鵺的胸腔。 宇之宫风棠的左手狠狠的按在刀柄尾部,右手却可谓野蛮的掐住了釜鵺的咽喉,明明将指甲修剪的一丝不苟的少年,竟然在此刻生生将这位恶鬼的咽喉连根扯出,用作借力的拉绳,一刀狠狠扎入它的心室内。 紫炎在自己的身体内如野马脱缰般奔腾,灼骨的痛苦却因为喉结被人掐住而无法发声,釜鵺当然不会就此忍受,将方才修复好的左右手合二为一,化作一柄大锤,全力崩向宇之宫风棠的天灵盖。 嘭—— 这一击的力道毋庸置疑,几乎只要是人类,就无法在这一次的崩锤下生还,可开启了逆呼吸之后的宇之宫风棠,虽然双目已经充血,鼻腔也止不住的喷涌出鲜血,却依然可以对釜鵺露出残忍的微笑。 “什么!?这一击!?对他无效?!怎么可能!?”,釜鵺还沉浸在自己这一击的天威下,宇之宫风棠却早已反应过来,反手将刀刃抽出,带出巨量鲜血的同时,也顺手将创口强行扩大。 肠胃如死物般缓缓从釜鵺的腹部流淌出来,顿时,这里原本就血腥的气味再添一笔腥臭,可宇之宫风棠却像失去嗅觉的野兽般,断刀挥出繁星天罗,相比先前,这一次的1之形,刃面已然带上一丝丝鲜红血色,范围也比先前扩大了数倍有余。 躲闪不及的釜鵺就这样被抽飞数十米远,甚至连续砸坏了数棵苍松古树,烟尘久久无法散去。 宇之宫风棠抚摸着鬓角已经彻底开裂的伤口,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痛,而是继续摆好诡异的架势,嘴中继续吐出几乎从未吐出的字眼。 “可别那么容易就死了啊……是你将我心中的魔鬼释放出来的喔,既然如此,就要好好负起责任来啊。”,宇之宫风棠痴痴的笑着,手中原本的断剑忽然猛的划向自己的臂弯,溢出的血一滴滴染红了刀锋。 “星之呼吸.陆之形.星海猎!” 宇之宫风棠的周围,一股股弧形的血气如海啸般扑向远方,为方圆百米内,所有的生物标上了血迹,这栋宅邸如今已经成为了猎场,而宇之宫风棠,就是猎人。 但猎物不会坐以待毙,当宇之宫风棠的刀刃扫平面前这座假山时,釜鵺早已不见踪影。 “该死的家伙,不要得寸进尺!!” 釜鵺从宇之宫风棠的后方杀出,星海猎的效果让它被标记上了诡异的符号,隐藏在黑暗当中的它明白,如今的宇之宫风棠已是不成功便成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杀出,屈爪成拳,崩向宇之宫风棠的后心。 “星之呼吸.叁之形.噬.弥星斩月!” 宇之宫风棠的眼眸中迸射出血光,身形风车般婉转,带动刀刃劈出足足数米高的紫红色剑芒,眨眼间便飞向高空,顺势带下釜鵺原本即将落下的手臂,速度之快,竟是再次突破了极限。 “速度又变快了!?而且使用呼吸法的前摇呢?这个家伙怎么回事!?” 釜鵺心中大惊,虽然断臂已经重新长出,可宇之宫风棠的贰之形也完全不打算给予一丝丝喘息的时间,扑面袭来,前者险之又险的擦着月牙而过,方才抬起头,目光所及尽是星光,再一次被狠狠地劈飞出去。 “噗啊——”,倒飞而出的釜鵺,将背后的房屋彻底摧毁,而被断壁残垣砸碎五脏六腑的它,再也无法瞬间愈合伤势。 “肚子!被什么贯穿了——有什么东西横在了胃里!双手还被压制住了……可恶!”,釜鵺的死死瞪着前方,那一块压住它双臂的巨石,刚欲发力,却因为脊椎受到强烈压迫而动弹不得。 虽然它愈合挣脱是迟早的事,可宇之宫风棠绝对不会再给它任何机会,当他拖着断刀和已经支离破碎的身躯,腾挪到釜鵺的面前时,高高抬起的刀刃也早已千疮百孔。 “你杀死了心夏,杀死了她的奶奶……你杀了……太多人了……”,宇之宫风棠缓缓蹲下,可却连一个字眼都再吐不出,只是咳出一大口凄惨的血,肺泡受损的他如今身体已经开始崩坏,他还能使出多少招式呢?恐怕谁也不得而知,可已经油尽灯枯的他,如今的愤怒却更加如炼狱般暴烈,一字一顿下,让釜鵺都无法直视那恐怖的视线。 “所以,我要杀了你,再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心夏这份罪孽而赎罪……这一招过后,你我就一起下地狱去吧……”,宇之宫风棠惨笑着,这一刻,他的周身竟是都开始爆燃起紫蓝色的熊熊烈焰,炽热的温度扭曲了他周遭的空间,少年原本已经快要死去的身体,心跳更是如战鼓般坚实抗击着,那么震耳欲聋。 “这是!!?”,从未见过的招式,让釜鵺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它真的会死在这一招下!它对此再也不敢有一丝丝质询!若如不倾注全力的话,自己会死!! “星之呼吸.柒之形.奈落。” (本章完) 第14章 14.华丽的男人 第14章14.华丽的男人 “血鬼术……似乎失效了啊……我会死在这一招下么?奈落,地狱……我会与这位少年共赴地狱么?” 釜鵺伸出一只手,可眼前已经漆黑如墨的烈焰只是眨眼间,便烧断了他的指尖,从未有过的灼心之痛摧枯拉朽的席卷它的每一寸皮肤。 “你从一开始,就是个使用的工具啊……” 也许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吧,釜鵺仰望极远处的星空之下,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那位绝对的主宰,而它的每一段话,都是俯视蝼蚁般的鄙夷和漠然。 “釜鵺……这是我给你的名字,也将是你从今往后唯一被人承认的姓名,而你也只是一个用完即弃的工具罢了……不论是你生而为人的曾经,亦或是化身为鬼的现在,你的存在都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釜鵺口中呢喃着这个被重复的短词,心中却忽然生长出一股不甘,它甚至掩盖住了作为鬼,对于死亡的恐惧。 “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存在会不值一提!!凭什么我不能一步一步往上爬!!!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该死!!” 釜鵺粗重的呼吸,它的眼前,似乎已经被黑炎包围的宇之宫风棠,都不再那么恐怖了,转瞬即逝的不甘和歇斯底里的疯狂,被它同时握于手中,二者摧毁了它的理智,却更给予了它反抗死亡的勇气。 “该死的……是你才对!!” 轰隆—— 伴随着釜鵺那一声震天动地的狂喝,所有压制在它周身的砂石,皆是被瞬间振飞,当它从沟壑当中将扭曲的躯体扳直时,手中,已然多出一颗漆黑的,正在跳动的心脏。 “死……我是不会死的!!”,釜鵺如痴如狂的大笑着,它将心脏轰然捏碎,黑血却顺着指缝,流入筋脉血络内。 “我的血鬼术……可以通过蒸发透支他人的血肉,来获得短暂且爆发性的力量,可副作用就是,那份力量在燃尽后也将不复存在。”,釜鵺的皮肤开始由惨白缓缓浸染成如长夜般漆黑,瞳孔收缩如针眼般,肌肉与身高都爆炸性增长许多,而呼出一口血气的它,一字一顿的颤抖着笑道:“而如今,我透支的,是自己的力量啊!在这一招过后,在这一个极夜过去后,也许我便会因为捏碎了自己的心脏,将力量透支而跌出十二鬼月,可这,总比被你杀死要好!” “血鬼术.腥釜!” 黑炎燃烧着宇之宫风棠为数不多的,纯净的生命,在他的背后化作地狱狩魔的极凶之虎,发出一阵阵撕裂天空的狂吼,奈落之炎在这一瞬间包裹住了整个宅邸,自天空之下,无数长出黑炽荆棘的长鞭抽打向釜鵺。 可同样已经付出一切的釜鵺,力量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扑向宇之宫风棠的速度,甚至连黑炎都无法阻挡哪怕瞬间! “我不会死在这个地方,更不会败在你的手下!!”,釜鵺的脚掌踏在坚实的大地,无数蛇纹般的龟裂,随着震撼的动摇传向大地的远方,这只恶鬼如今已经付诸一切,面对前方铺天盖地的黑炎,挥出这势要摧毁宇之宫风棠的一拳。 黑炎如跗骨之俎般,眨眼间便将釜鵺的整条手臂给化作灰烬,可顶住这几欲让人抓狂的痛,釜鵺死死的咬着牙,将第二条手臂覆盖在累累白骨之上,终于!它触碰到了宇之宫风棠。 “去死吧!!” 嘭—— 一拳……虽然釜鵺仅仅面对宇之宫风棠打出一拳,可如今的它,却已经被致命的火炎爬满全身,承受剧痛的恶鬼不堪的跪倒在地上,可它看到了啊,它看到了在不远处的前方,宇之宫风棠再也没有站起来,再也没有黑炎攻击自己,天空中,压抑的乌云被拨开,月光一点点撒向大地,可谁也没有享受到恩泽与温暖,因为一人一鬼,都已经奄奄一息。 黑炎将它的皮肤烧落,一块一块的掉在地上,激起刺鼻的烟味,可它却依然挣扎着站起,腾挪着走向长谷川心夏的尸体旁,如丧家之犬般吮吸着少女已经被大地吸收干涸的血液,它捧起湿润的泥土,大口咀嚼着,却依然无法阻止力量的流逝。 “我还活着!!哈哈哈!!我还活着!!”,无力的身躯掩盖不住釜鵺的放声大笑,尽管他的嘴角已然被泥土和污浊填满,尽管现在的它,脆弱的连站都站不稳。 “对了,他!他怎么样了!?”,釜鵺惶恐的看向远处,宇之宫风棠依然如死了一般躺在原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可它却也没有再为宇之宫风棠补上最后一击,因为极远处的东方,破晓已至,一缕极其狭隘的微光,照亮了这个已经满是悲催的宅邸,也照亮了宇之宫风棠已然惨白的面庞。 “该死!!日出了!!我要离开!!我要离开!!”,釜鵺发了疯般从宅邸冲出,进而进入森林,鬼对于太阳的恐惧是刻入细胞的最深处的,比任何剑技都要深刻,都要不可磨灭。 …… 而也就是它离开过后的燃香片刻,一缕清凉的晨风吹过那棵樱花树,一片片极美的花朵落在宇之宫风棠的脸上,却被另一个男人摘落。 “这里……怎么回事?” 男人对身侧另一位,浴袍已经血迹斑斑,腹部也缠上了一圈绷带的少年问道,可后者却没有想之前那样殷切,那样有问必答,只是缓缓的走到宇之宫风棠的面前,缓缓的蹲下。 “这个少年……”,男人看到宇之宫风棠手中,哪怕直到此刻依然紧握着的断刃,似乎明白了什么般,也轻轻的蹲下。 少年在此刻开口,却已是声泪俱下。 “我们……又来晚了啊……对不起,风棠,对不起……”,樱井一死死的咬着下唇,握住刀柄的右手已经鲜红如血,而眼角的一滴泪,也足以说明,此刻的他所承受的痛苦,已经比被恶鬼撕裂腹部,奄奄一息还要痛苦无数倍了。 “樱井……节哀顺变,不要愤怒,你腹部的伤口会崩裂的。”,男子是忍者,是极尽华丽的忍者,见过无数生离死别的他在此刻倒是无比平静,可就当他打算将宇之宫风棠的遗体扛起,埋葬在不远处的山脉时,感知力敏锐的他,忽然站住了脚步。 “扑通……扑通……扑通……” 不会有错的,男子确认自己却不可能听错!!宇之宫风棠,这位被判定死亡的少年,居然还有心跳!尽管微乎其微,却也证明,他还是个活人! “樱井,也许,这位少年还有救!” “什么!!?”,得到这个消息,樱井一原本万念俱灰的眼眸顿时燃起星光,再也不顾一切的猛然站起,扯住男子,一遍遍的询问道:“真的吗!?宇髄天元大人!是真的吗!?风棠他……他真的没死吗?” 宇髄天元自信满满的点头,笑道:“当然,本大爷可是远近闻名的忍者大人!感知力这方面,我可是有绝对的自信,不会搞错的哦!” 说着,他却看向了不远处,已经被家丁围住的长谷川心夏,当目光转向少女动脉处那一道致命的豁口之上时,脸色顿时变了。 “但是……那位少女,恐怕已经无药可救了。” (本章完) 第15章 15.醒来了 第15章15.醒来了 宇髄天元面色不复方才的华丽,甚至有些低沉。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惨烈的死亡出现。”,环视着周遭一切,宇之宫风棠的与釜鵺的战斗痕迹几乎要将这里摧毁,剩下的仆人虽然无一人死亡,可负伤的却大有人在,当他们在黎明是从恐惧中醒来时,更是怎一个哀鸿遍野能形容得了。 “一定是鬼袭!而且……是实力远超过奈良城内的鬼袭击了这里!!”,樱井一似乎已经对于死亡麻木了,除却冰凉的手脚,和漏拍的心跳,他的脚步也开始变得踉跄起来。 “可是,这种等级的战斗痕迹……如果仅仅只是一般的鬼,可承受不住啊。”,宇髄天元一只手触摸在已经断裂的古树上,这种无规则破坏无疑是恶鬼的爪击摧毁的,可能造成这种杀伤的恶鬼,又为什么放弃奈良城内的人,特地跑到这荒郊野岭来吃人呢? “总之,先安顿好这些人们,才是最先要做好的事。” “嗯,虽然我没有什么医疗手段,但只要好好静养,估计你这朋友应该一时半会也死不了,而且隐队员很快也会到,我想现在应该先盘问清楚,究竟来者何人。”,宇髄天元将宇之宫风棠交于樱井一,快步走向依然没有从悲痛中脱出的人们,咳嗽了一声。 “呃呃,虽然不忍打断各位的悲戚和怀念时间,但在下也是猎鬼人,名号宇髄天元,有些事情想要了解一下……” 众人看向高大的宇髄天元,心中莫名安定了一些,柱的安全感就是如此充足,而稍稍情绪稳定些的管家微微躬身,对他道:“宇髄大人,有什么问题就请问吧,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宇髄天元摆摆手,说道:“倒也不需要你们知无不言啦,只是有一点你们一定要仔细的说出,那只袭击你们宅邸的鬼,究竟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 这个问题一出,原本还沉寂的大家纷纷七嘴八舌的论道。 “它的皮肤是惨白色的,而那一缕黑发的末端,竟然有着一缕橘色。” “脸上有青色的刺青,个子不算高。” “嗯嗯,嗯嗯。”,这些消息对于宇髄天元不算重要,因为对于柱来说,鬼的血鬼术释放效果,才是最值得关注的。 可接下来,管家的一句话,却让他怔在了原地。 “那只鬼的瞳孔是冰蓝色的,左边和右边,分别篆刻着【下弦】和【陆】的字眼!” “什么!?”,宇髄天元吃惊的瞪大双目,虽然他心中设想过这个情况,但他却怎么也不敢相信,昨夜与宇之宫风棠战斗的恶鬼,居然正是自己此行的目标。 “你看清了么?这件事可是关乎其他人生命的啊,非常重要!”,宇髄天元一遍又一遍的追问,因为这种事情是绝对马虎不得的,十二鬼月不同于其他食人鬼,它们的每一个存在,都是极其危险的,如同一枚烈性炸弹,如果没有柱级实力,基本上只要遇见,就必死无疑。 而反过来说,只要能战胜他们其中之一,便也有了成为柱的资本。 宇髄天元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被抢救的宇之宫风棠,眼含深意,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从未在鬼杀队露面,也似乎不是哪位前任柱的爱徒,怎么会横空出世,还一鸣惊人的就击退了十二鬼月,如果这件事被主公或自己的其他同事知晓,恐怕会被惊讶到合不拢嘴。 “等他醒来问问他吧……这件事……似乎有点不简单啊。” 接下来的数日,隐的队员相继赶到这里,而宇髄天元也驻扎在了此地,有了他坐镇,奈良城也平安的许多,而长谷川心夏与她的祖母,则被依照祖训安葬在不远处的紫藤花山脉下,在哪里,她们会有永远的安宁。 日子一天天过去,樱井一在不知第几个黄昏,从紫藤花山下扫墓回来,推开宅邸房门,宇髄天元正在写信。 “宇髄先生,风棠他醒了吗?” 宇髄天元停下笔,看向床边那位依然在昏睡的少年,摇头道:“没有……这都十天了啊,如果不死的话,那么再重的伤也该好了吧?而且根据隐部队的护士治疗,得到的伤情报告,主要居然是肺泡坏死,真是离谱……难道下弦之六的血鬼术,是和人类的内部有关系么?” “不清楚……等他醒来后,大概什么都会知晓。”,樱井一将扫把轻轻的放在他的床头,“如果他醒了,估计会很内疚吧……想要守护的全部死在眼前,那种无力感……我也曾体会过。” “可你撑过来了,对吧?” “当然……”,樱井一苦笑,“如若不是如此,我恐怕就死在某一个房梁和河底了。” “那支撑你活下去的动力是什么?” 樱井一眼神忽然变了,变得凶狠凌厉,变得煞气通天。 “是仇恨,是刻入骨髓的仇恨。”,樱井一捏住窗沿,那一只手几乎陷入木头内部,青筋暴起。 “我要报仇,我要找到那一只恶鬼,我要将它碎尸万段!我要将它亲手送入地狱!!”,平日里的樱井一,那么随和亲切,可只要提起这件事,他便摇身一变成为了杀鬼不眨眼的疯子,有时候,仇恨的力量比爱更深刻。 “对吧,所以你现在有动力,有活下去的目的,有未来,有远方,一切的一切,都是曾经的不幸给予你的。”,宇髄天元痴痴的望向远方的天,真的很蓝,回忆与现在占据了他的脑海,忽然,他也笑了。 “不幸是不会随你的意愿而降临的,有些时候,你必须学会利用它,学会坚强,学会残忍,学会贪婪,学会欺骗,学会很多在平凡当中领悟不到的,珍贵的品质,远方的国家有一句话很有意思,叫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你我皆是庸人,只不过是因为残酷的命运才聚集于此,我们没有办法逃避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冲出阴霾,抵达只属于我们的光明。”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么?真是警句啊……”,樱井一松开捏住窗沿的手,豁然彻悟的感觉让他心情有些好转。 而在又三天过后的清晨,终于,宇之宫风棠一声呼喊,渴求水源的信号,将樱井一和宇髄天元全部吸引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樱井一看见醒过来,安然无恙的宇之宫风棠,再也不顾一切的,直接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而前者有些无语,毕竟一起来就被基友抱住,是个男人都不会觉得开心。 “风棠……你终于醒了!没事吧?怎么样了?身体还疼吗?” 樱井一抱着宇之宫风棠的肩膀,上下打量着这位看似安然无恙的少年,后者被他看的有些烦了,摆摆手将他推开,道:“害,我还能有什么事?区区小伤罢了……” 说罢,他看了看站在樱井一背后的宇髄天元,问道:“这位是谁?” “他呀……他是……”,樱井一刚想介绍,宇髄天元便开始了华丽的自我介绍,将大拇指指向自己,昂首的道:“咳咳咳!本大爷是宇髄天元!乃是鬼杀队九柱之音柱!更是远近闻名的忍者!音之呼吸使用者!咳咳!怎么样?厉害吧?” “哦……”,宇之宫风棠简单的应付了一句,便接过了樱井一手中的水碗,大口的喝了起来,并没有给宇髄天元大爷面子。 “哦?就一个哦?!小东西,我是给你脸了吧!?老子可是柱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柱!”,宇髄天元属实是被宇之宫风棠整破防了,他原本也没打算接受太多夸赞,可宇之宫风棠这一招视若无睹,却是让他身为柱的自尊心直接崩坏裂开。 (本章完) 第16章 16.灶门炭治郎 第16章16.灶门炭治郎 “柱就柱咯,难不成我看见你还要给你跪下?这场仗是我打的诶,况且,来的这么晚,你该当何罪!?”,宇之宫风棠真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要是放在鬼杀队本部,他敢这么质问柱,估摸着都得挨几个鼻窦,这种情况就相当于你问你爸要生活费,他晚了几个小时给,你就口嗨他一样离谱。 “哈!?”,宇髄天元嘴角狠狠一抽,“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可是柱诶,是你的长官啊,再者,你不也没受多少伤么?起码没死啊。” “第一,我还没有加入鬼杀队,所以你不是我的长官,第二……”,宇之宫风棠攥紧被角,淡淡的说道:“虽然我没死,可有人死了,死在我的保护不全下,而原本死的应该是豁出性命保护她们的我才对……” 听到这里,宇髄天元的表情也开始庄重了一些,斯人已逝,生者如斯,他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以至于有些冷漠麻木了,而宇之宫风棠那颗心却依然赤诚热烈,这样子想来,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要去看看她么?就在不远。”,樱井一将他扶起,为他披上一件青色的羽织。 “当然……该死的人没死,总要去忏悔一下吧。”,宇之宫风棠笑了笑,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想什么,如今的他就像是要去找神父忏悔的罪徒。 “快去快回,我还有问题需要问你。”,宇髄天元没有跟过去,而是依然坐在小桌子上在写些什么,字迹很潦草。 宇之宫风棠为面前这一尊方碑燃起一束香烛,而他的背后,是同样保持着跪姿的樱井一。 两人都神情肃穆,将烛火与紫藤花置放在墓碑前,一阵大风吹拂而来,却没有吹熄火苗,也没有带走花束。 “没什么要对心夏说的吗?”,樱井一看着宇之宫风棠,“我可是哭了很久啊。” 宇之宫风棠摸了摸墓碑,那凹陷的,纂刻的字迹很新,不过大抵在几年乃至几十年后,就会尽是污浊了吧。 “你会哭吗?呵呵……看不出来啊。” 樱井一啧了啧嘴,却没有反驳,他确实已经对死亡漠然了,可谁知道那天他有没有哭呢? “至于我,没有什么要对心夏说的,悔恨也好,追思也罢,一切都太晚了,而若是本属于我的痛苦,被九泉之下的她也知晓的话,想必她也会很担心的吧?”,宇之宫风棠摩挲着碑文,笑意如春风般柔和温暖,“既然追悔莫及,那就让我再加把劲,多杀一些鬼吧,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说罢,他轻轻的站起身来,不愿意再打搅这片天地的安宁,背过了身子,风吹拂着远方的山脉,一大片已经冒出春芽的树摇曳生姿。 “走吧。” “嗯,风又变大了。” “对啊……还进眼睛了去了,哈哈哈……” 一小段下山的路,两人走得很慢,彼此靠的不算太近,没有交流,而直到夕阳西下,两人才回到宅邸,宇髄天元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一把就将宇之宫风棠拉了过来。 “嘶——你去干啥去了?几里路你走了一个下午!你是王八吗?” “你管我?”,宇之宫风棠翻了个白眼,“有什么话赶紧问。” 这种态度一般来说是要挨批评的,可对于宇之宫风棠这种异才来说,却是可容忍的范围之内,宇髄天元看着他,说道:“我有几个问题,第一,与你战斗的食人鬼,真的是下弦之六么?” “对,它自己也承认了,名字叫釜鵺,血鬼术是能榨取其他人的血肉,将它们转换成短暂且强大的爆发性力量,必要时它甚至可以榨取自己的力量,获得短暂的爆发,但副作用应该也是无可估量的。” 宇之宫风棠对于它的描述,从很大的情况下就侧面代表了两人战斗的激烈程度,而前者几乎是将它的情报和盘托出了,这也就意味着,两人曾经是真的有一场生死大战的,而且宇之宫风棠还在这场战斗下生存了下来。 “很详细……描述的也很精确,看不出来啊,你这小子居然这么厉害!既然该交代的都说完了,你们两个今天就和我去鬼杀队本部吧,我带你们见见主公大人!” “不……请容许我拒绝。” “啊……啊?” 宇之宫风棠认真的掏出一封书信,看着宇髄天元说道:“我还要完成爷爷的遗愿,去狭雾山寻找一位老人,在见到他之前,我不会加入鬼杀队。” “狭雾山?”,宇髄天元愣了愣,忽然恍然大悟道:“喔喔喔!我好像有点印象,以前柱合会议的时候,听忍介绍过,那里似乎是前代水柱鳞泷左近次的居所,不过你去那干什么?” 宇之宫风棠摇摇头,他不知道,但也不需要知道,爷爷的话,他从来只是执行,爷爷怎么可能会害了他? 宇髄天元点点头,他倒也无所谓,反正鳞泷左近次那说到底也算是鬼杀队的一隅,强扭的瓜不甜,他便也同意了。 “那你呢?”,宇髄天元看着樱井一,问道:“你爷爷交代你做什么呢?” 樱井一尴尬的咳了咳,道:“我爷爷早没了,我啥也不干,就和你去鬼杀队。” “没问题吧?” 宇之宫风棠点点头,两人也许要就此分开,却也不会太久,大道至简,殊途同归,两人终究会再次见面。 于是,在歇息了一个晚上后,在翌日的黄昏,已经收拾好盘缠的宇之宫风棠,踏上了前往狭雾山的路,拥有地图的他,这一次想来也不会再迷路了。 …… 三天后。 在一座不算高耸,却依然弥漫着厚重雾气的山峰下,一位脸色不算很好,甚至风尘仆仆的少年,杵着木棍,终于是气喘吁吁的抵达了山脚。 “我靠……走了三天,终于到了,他哥的,这地方怎么这么偏?鬼都不愿意来啊。” 抱怨的人,就是风餐露宿一路的宇之宫风棠,如今的他已经是三天没吃一口饱饭了,好悬没被风单杀,如果不是因为狭雾山终于到了,恐怕樱井一的昨日,就是宇之宫风棠的今天! 而当他向上走台阶时,忽然,机关插销被拨动的声音如此清脆,一阵强风从背后压来,尽管口干舌燥,可宇之宫风棠的战斗本能却依然让他做出了反应,高高跃起,一个标准的后仰,躲过了这一次的偷袭。 “谁!?谁偷袭我?出来单挑啊。”,宇之宫风棠如凤蝶般飘然落地,而站定身形的他,只看见一位面目中带着点点柔和的少年从远处气喘吁吁的跑来,他的额头上带着一个似乎是手作的狐狸面具,身上的海蓝色武士袍沾着不少灰尘污渍。 “呼——呼——请问——请问你没事吧?这整座山都被师傅设计了机关,我下来也需要很小心。” 宇之宫风棠摇摇头,他自问不会被这种东西伤害到,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好,我的名字是宇之宫风棠,此番前来宝地,是为了寻找前任水柱鳞泷左近次。” “鳞泷左近次?我师傅!”,少年欣喜的一把拉过宇之宫风棠,温热的温度穿透他的皮肤,直击心灵。 “刚好,我今天的训练完成了,走吧,我带你去找他老人家。” “嗯,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少年摇了摇头,道:“不用这么客气,既然你也是来找我师傅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叫我灶门炭治郎吧。” (本章完) 第17章 17.水柱鳞泷左近次 第17章17.水柱鳞泷左近次 被面前这位如太阳般温暖的少年牵着手,宇之宫风棠忽然愣住了,他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就像是……家人一样。 灶门炭治郎就是这样温和如细雨春风般的少年,诚挚而温柔,宇之宫风棠能感觉到,面前这个少年一定是极其善良的孩子,就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纯良而结净气息足可以断定。 “对了,你从什么地方来的?吃了饭吗?累不累啊?要不要洗澡呢?”,灶门炭治郎回过头,将狐狸面具别在腰间,这时,宇之宫风棠才看到,这位少年的额头之上,有着一块相当明显的,丑陋的疤痕。 “我还能忍一下,对了……灶门君,你这疤痕是……”,宇之宫风棠指了指灶门炭治郎的额头,后者定了定神,随后飒然的笑道:“没什么,小时候烧炭不小心弄到的,不要叫我灶门君,搞得我们多见外啊,叫我炭治郎就行了。” 说完,灶门炭治郎又露出了一个招牌的阳光笑容,宇之宫风棠第一次见到这种笑容具有感染力的少年,何其亲切。 “哦哦……那……炭治郎,我们什么时候能到鳞泷老先生的宅邸?” 灶门炭治郎指了指面前,顺着视线看去,那是一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木屋,木屋外,一位带着天狗面具,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劈柴,而他似乎也是感觉到了灶门炭治郎和来客的到来,将视线转移到两人这边。 “回来了炭治郎。” 灶门炭治郎用力的点点头,招着手将宇之宫风棠带了过去,三人站在一块,宇之宫风棠率先开口。 “呃呃……您好……老先生。”,宇之宫风棠说话间,双目还不断扫量着面前,这位不算矮小,却也有些拘偻的老人,因为有面具遮掩,他看不见老人的面庞,可单从气势上来看,他应该怎么都算不上是杀机凛然的类型,甚至于有些温和。 “你……就是他的孩子吧?”,鳞泷左近次开门见山,他素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嗯……爷爷已经离开了,他老人家在临终前,将这个给我了。”,宇之宫风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直贴身的书信,将那尚且留有体温的信封递给了鳞泷左近次。 老人接过信封,灶门炭治郎看见他在接住信封时,手也明显的颤抖了一瞬,似乎宇之宫风棠的一句话,让他瞬间苍老了许多。 “死了吗?呵呵……老家伙,你可真是什么都要争第一啊,就算是撒手人寰,也比我这棵老迈的朽木要快……死了好……死了好啊……这个世界已经被血腥污染,如果能心安理得的离开,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鳞泷左近次近乎呢喃的说着,天狗面具似乎也罩不住他脸颊上的悲伤,而当他再次转身看向宇之宫风棠时,语气中也是多了些许慈祥。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宇之宫风棠。” “风棠啊……好名字。”,鳞泷左近次轻轻的摸了摸宇之宫风棠和灶门炭治郎的头顶,在他看来,这二人对于自己都是重要的依靠,他也希望星之呼吸和自己的水之呼吸,能够一齐繁荣昌盛。 “鳞泷爷爷,既然炭治郎说他是你的徒弟,是否我也要拜你为师呀?” 宇之宫风棠瞅了瞅灶门炭治郎腰间的佩剑,虽然仅仅只是木刀,但不论是刀锷还是刀柄,都可谓是名家精制,古色古风不必再说。 “不必了,风棠,你本就是身怀星之呼吸的剑士,如果还学习水之呼吸,那就驳杂了,你爷爷的信我收下了,他的意思想必也就是让你投宿于我的门下,在未来参加藤袭山的选拔活动,继而名正言顺的进入鬼杀队,因此虽然我不能收你为徒,却也可以将你纳入门下,未来,你就和炭治郎一齐生活吧。” “嗯。”,听着老人对自己谆谆告诫,宇之宫风棠忽然心中一暖,爷爷的身影在此刻与他重合,那样让人怀念。 三人一齐回到了小木屋内,太阳逐渐西垂,天也慢慢昏暗下来,鳞泷左近次点上一根蜡烛,而灶门炭治郎则端出一盘饭团。 “喏,饿了吧,赶紧吃一点吧。”,灶门炭治郎笑嘻嘻的将饭团递给宇之宫风棠,后者也没有客气,大口狼吞虎咽的,将食物塞入自己的肚子,多日以来的风尘仆仆和疲惫在此刻被一扫而空的。 “风棠,你的呼吸法练的怎么样了?”,三人正吃着饭,鳞泷左近次忽然问出这个问题,就像家长询问孩子期末考试成绩般。 宇之宫风棠含糊不清的咽下食物,说道:“勉勉强强吧……连入门都算不上。”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完全没有守护住需要守护之人,若是如此都敢自称自己剑术大成,未免太愚蠢了些。 “勉勉强强啊……你的刀,是经历了战斗,所以才断裂的吧?”,鳞泷左近次将视线放在宇之宫风棠身旁的断刀,刀身如今都因为无数次的挥砍而断裂,血迹斑斑,细看之下,狰狞和杀气毕露。 “数十日前,曾在奈良与一只恶鬼交过手,输了……”,宇之宫风棠言简意赅,但言语当中却尽是遗憾和悲伤,时至今日,他也无法从那日的事件中释怀。 “是吗?风棠,你已经与恶鬼战斗过了吗?你真厉害!没有哪里受伤吧?”,灶门炭治郎眨巴着眼睛扫视着宇之宫风棠,他的过去同样是因为恶鬼但摧残而支离破碎,因此在未来,他也必然是会走上斩鬼的道路。 “受伤么?已经没事了。”,宇之宫风棠的右手淡淡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膛,肺部如今呼出的气,似乎都没有过往那么浑厚了。 “对了,比起这个,炭治郎,你的呼吸法练的怎么样了?”,宇之宫风棠再怎么说也是已经出师的人,对于呼吸法的心得必然是远超过灶门炭治郎的,假如后者有什么不懂得地方,他也是很愿意以过来人的身份,为他分忧解难。 “唔……这个可就不好说了,师傅对我的要求不高,可能是我太笨了,有些时候还是无法掌握好一些诀窍,呼吸法也不能保证每一次都顺利使出。”,灶门炭治郎不好意思的闹着头,说道。 “呵呵……炭治郎,既然风棠都是前辈了,你们又都是年龄相仿的同龄人,那在这方面也是必然有话可讲的,取长补短,才能不断成长,互帮互助,才能走得长远啊。”,鳞泷左近次语重心长的说着,两人也是认真的点点头。 “嗯!师傅您说的对!”,灶门炭治郎热切的撑着桌子,眼睛里蕴藏星辰。 “既然如此,不如即日开始,你们就对练一番,风棠,你也好指点一下炭治郎,怎么样?” 宇之宫风棠点点头,对于面前这位少年,他有着很大的好感,在他的身上,自己也感觉到了一股从未感觉到的清冽气息。 而就在三人交谈甚欢时,阴暗的角落内,似乎什么被打开的声音,吱呀吱呀的传到宇之宫风棠的耳朵里,少年耳朵动了动,眼光立刻如火炬般凝聚在那一处角落。 而随即从角落中爬出的,却是一位眉目如栀子花般洁白无暇,柔美万分的小女孩,而她那一头几乎长到及地的发末尾,也被染成了一缕火红,当然,瞬间吸引宇之宫风棠目光的,是她嘴角咬着的竹筒,以及眼眶中镶嵌着的,如红玛瑙般的眼眸。 红眼竖瞳,加之宇之宫风棠完全没有在她的身上,感觉出一丝丝人类的气息,因此几乎是在她出现在自己目光内的下一瞬间,本能反应便是将身侧的断刀抽出刀鞘,身形也如猎豹般刹那间弹出,紫蓝色的火焰瞬间覆盖在他的刃面,甚至还映照出灶门炭治郎僵硬在原地的笑脸。 (本章完) 第18章 18.切磋 第18章18.切磋 “星之呼吸.肆之形.穹星引阳炎!” 星炎附着在宇之宫风棠手中的断刃之上,狂炎引得这栋小木屋摇摇欲坠,更是吹拂的宇之宫风棠的衣角猎猎作响。 而直到此刻,灶门炭治郎才终于反应过来,宇之宫风棠,是将自己的妹妹当做了敌人,当下失声嘶吼道:“风棠!!不要啊!!!” 他竭尽全力,想要隔开两人,可速度却完全跟不上宇之宫风棠,即使他风尘仆仆,即使他风餐露宿,但只要看见恶鬼身在面前,那他就依然还是那个暴怒而疯狂的猎鬼人! 也许是感应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女孩一个应急翻滚,足足滚出数米,竟然真的被她躲过了这一下攻击。 炽热的星炎附着在刀尖上,即使落空,却也瞬间烧穿溶化少女身下原本躺着的草席和地砖。 “住手啊!!风棠!!她是我的妹妹!这是个误会!!”,灶门炭治郎的声音很大很大,却快不过宇之宫风棠紧随其后的第二刀,而当少年的刀刃即将落到避无可避的女孩脖子上时,火光激射迸裂,金铁交击的声音震耳欲聋。 笒—— 金属之间摩擦的声音,和虎口传出的巨大力量,让宇之宫风棠原本已经有些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 “住手吧,风棠。”,鳞泷左近次的身影在千钧一发之际插入到了一人一鬼之间,面对来势汹汹的星炎,他却仅仅只是出了一刀,便清若止水的点住了宇之宫风棠,看似轻飘如风,却完美的挡住了那势大力沉的一刀。 “可是……它应该是鬼吧?”,宇之宫风棠撇了几眼那位女孩,最终还是将刀收入刀鞘。 “不是的,祢豆子是不同的,她不会伤害人类的!”,灶门炭治郎死死的搂着女孩,嘴角铁青。 宇之宫风棠想要反驳人鬼殊途,谁也说不准鬼会干什么,可当他的眼睛,在与祢豆子对视的刹那,他看见了这位模样极似女孩的女鬼,眼眸之中所蕴含的清澈,那是如同婴儿般的一尘不染,仿佛从来没有一丝丝灰尘进入,从这双眼睛里,宇之宫风棠确实找不到一丝丝杀意与暴戾,而面对这双眼瞳,他也真的下不了杀手。 “鳞泷爷爷……你……”,宇之宫风棠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放下了刀,他的杀意似乎也是太重了。 鳞泷左近次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道:“祢豆子是个好孩子,虽然是鬼,却不会伤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所以,风棠,要好好和她相处啊。” “好吧好吧……”,宇之宫风棠放弃了,举双手投降,当他再次看向灶门兄妹时,无奈的叹道:“那啥……不好意思啊,刚才有点下意识了,抱歉啊炭治郎。” “不不……”,灶门炭治郎轻轻的摇头,“有这样的觉悟是很帅气的,我从来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是错误的,只是因为祢豆子比较特殊,给你添麻烦了才对。” “话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啊,将变为鬼的妹妹带在身边,而且居然还能遏制她嗜血的欲望。” 宇之宫风棠一步步走进灶门祢豆子,试探着伸出了手,后者以为他要抚摸自己,于是主动将头凑了过去蹭了蹭,柔软的触感让宇之宫风棠心尖一颤。 “这个嘛……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不过祢豆子似乎不同于其他的鬼必须要吃人才能活下来,她只用睡觉,就可以保证生命鲜活。” “这么奇特吗?”,宇之宫风棠惊讶的看着灶门祢豆子,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动物园饲养员告诉你,这只老虎不用吃肉,只需要晒晒太阳就可以长命百岁一样,有些不可理喻。 “大概是上天保佑吧……”,灶门炭治郎将祢豆子搂入怀中,一遍又一遍的为她梳理头发,动作之中包含宠溺。 “毕竟我的家人,也就只剩下祢豆子一位了啊。” 灶门炭治郎的话,让这片小空间忽然安静了下来,甚至连摇曳的烛火,都险些熄灭。 “也是因为恶鬼吗?” 灶门炭治郎点点头,眼中罕见的燃烧起不死不休的怒火。 “对啊……对啊!!因为那些恶鬼,我一定要找到它,找到那个杀死我家人的恶鬼,唯有它,我绝不能饶恕!!” 灶门炭治郎紧紧握着拳头,手腕轻轻颤抖着,这样真切的愤怒,宇之宫风棠只在樱井一的身上感受过,拥有这样坚定的意志,恐怕面前这位少年在未来,也将有不菲的建树。 “单单拥有这样决绝的信念,可是无法斩尽世间恶鬼的啊。”,鳞泷左近次走到灶门祢豆子身旁,将她带入了角落的箱子内,她也就这样再次睡去。 “只有拥有强大可靠的力量,我们才能做到想要做的事,不论是匡扶正义,亦或是了结私怨。” 鳞泷左近次的言下之意,两人心知肚明,对练迫在眉睫,于是两人草草的睡去,次日甚至连太阳还未升起,他们便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各自手持一柄木刀,面对面站在山后的空地之上,风卷残云,刮下大片大片枯枝败叶,白雪皑皑,阳光照耀下闪着粼粼的光。 而鳞泷左近次则是站在了远处,作为这场战斗的监视者,为了避免误伤而存在。 “允许使用呼吸法,但我们的这一次对练,还是以体术为主,身上衣物缺口率先超过五处,算输。” 鳞泷左近次看向蓄势待发的二人,旋即一声令下。 “开始!” “炭治郎,刀剑无眼,小心了!!”,宇之宫风棠轻声提醒道,面对自己的朋友,他自然是不能像对待恶鬼那般残暴不仁。 可当他踏前一步,手中木刀方才挥出时,灶门炭治郎所爆发出的恐怖速度,竟是眨眼间就杀到了自己的眼下,挥出一记自下而上的挑斩。 淡黄色的木刃在空中划出半圆的弧形,而宇之宫风棠的反应速度也是何其之快,当他意识到灶门炭治郎不简单的刹那,身体便是紧随其后的做出了应激反应,将原本纵向的刀路强行扳成横向,双手死死僵在原地,马步扎稳,不动声色的,便挡住了这第一斩。 “风棠,你的反应速度好快啊!明明我的速度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 灶门炭治郎抽离出战圈,单手撑住地面,一个扫堂腿,直接将巨力伴随着肮脏的泥土倾斜在宇之宫风棠的右臂袖口,后者后退数步,却全然不在乎袖口的肮脏,朗笑阵阵的道:“你的速度确实算快,但还要更快,而且,和鬼可不能有太多废话哦,要学会……” 宇之宫风棠嘴角诡谲一笑,话音还为落下,他便乘着灶门炭治郎专心致志听自己说话的间隙,直接将脚步一切,整个身体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欺身而进,如同狩猎即将成功的森蚺。 宇之宫风棠单手握着刀柄,手臂绷直向前突刺,右手则狠狠地抓住地面,如同虎爪固定树桩般,沙尘肆起,落叶纷飞。 他的脚跟明明还在自己的数米开外,可凭借诡异彪悍的核心力量,宇之宫风棠硬是将安全距离瞬间压缩到致命,可这些原本灶门炭治郎都是可以躲开的,仅仅只是因为他在聆听前者的话语,前者却恬不知耻的偷袭。 刺啦—— 布料破裂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三人的耳内,灶门炭治郎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那左臂已经被完全毁坏的衣物,满脸都是骇然。 “这!这是作弊吧!师傅!”,他向鳞泷左近次求救,可老人却点了点头,并对他说道:“中国古代,有一位著名的兵法家,曾经说过,兵者,诡道也,许多时候,竞争,就是伴随着不公平,甚至不择手段,而人与人之间的战斗都尚且如此,与恶鬼之间的殊死搏斗,则更加充满了尔虞我诈,如果刚刚那是生死相博,你的左臂已经断了。” (本章完) 第19章 19.铁头娃 第19章19.铁头娃 “兵者,诡道也。” 灶门炭治郎琢磨着这让人意犹未尽的警句,手中刀刃也不由得稍稍松开,而一直聚精会神的宇之宫风棠就是在等待这一刻的降临,他再次暴起,抽身砍向前者的衣领,如果这里都被划破,那实战中,便已经算是身首异处了。 “这一刀,你一定要接住啊!炭治郎!你要接住啊!!” 宇之宫风棠的刀刃距离灶门炭治郎的袖口不过寸许之隔,可就算如此,他也希望后者可以漂亮的挡开这一击,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与自己的距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而依然站在原地的灶门炭治郎,却在这一刻抬起了头,那原本炽热的眸子中,此刻火上浇油般更加燃起一团焰火。 啪—— 干脆利落的木剑相击之音回荡在这片天地,震散下许多落叶,而灶门炭治郎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将刀刃横在了自己的脖颈,完美的架住了宇之宫风棠是致命一击,那极限的反应速度,即使是旁观的鳞泷左近次,也不由得暗暗夸赞。 “挡的好!”,宇之宫风棠微微眯起眼睛,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可手中的反击动作却也不慢,又是一击彪悍的直刺贯穿向灶门炭治郎的腹部。 “哼……我们现在可是敌人喔,不要夸我!要夸也等打完再夸!”,灶门炭治郎不自觉的撅起了嘴,双腿肌肉扎起,瞬间提供了极其恐怖的爆发力量,带着他整个人如瞬移般向后跃了足足数米。 狭雾山,作为鳞泷左近次训练徒弟的地方,经过老水柱常年的改造,早已 不是一座普通的高山了,它不仅仅拥有高耸的海拔,同时也被布满了无数险峻的机关,而在这种机关和缺氧的锤炼下,灶门炭治郎在短时间的成长是肉眼可见的,甚至已经达到了超乎常人的的境界。 可这样拔尖的身体素质,在面对宇之宫风棠时却不能算是优势,因为后者在童年时期,便一直遭受着前任星柱极其专业而霸道的磨炼,身体素质一样是怪物级别。 宇之宫风棠紧紧跟住打算暂时远离自己的灶门炭治郎,手中捏紧数枚尖锐的石子,将它们顺着指尖子弹般弹射出去。 咻咻咻—— 石子在空中划出极其笔直的痕迹,灶门炭治郎方才落地,第一颗便已经抵达身前,更要命的时,它瞄准的是自己的眼睛! 这样力道的石子,如果被打中眼球,那基本就宣告了自己的失败,而为了自保,灶门炭治郎不得不抽刀横劈,将这枚石子格挡开。 “还有很多呢!炭治郎,接好了!”,宇之宫风棠环绕着灶门炭治郎,将一颗颗小石子弹出,诡异的弹道让灶门炭治郎光是防御就有些疲惫。 木刀击落石子的噼啪声不断传开,灶门炭治郎额头冒出一层薄薄的的汗,虽然速度依然很快,但更多的疲惫是来自精神,猜测弹道轨迹,预判宇之宫风棠何时会发起进攻,这些让灶门炭治郎有些身心俱疲。 “必须将这种被动话左臂主动!不能一直挨打,不然体力会被消耗完的!”,灶门炭治郎死死咬着牙,左脚狠狠跺在大地上,下一刻,他的身影便扛着石子攻击来到了宇之宫风棠的面前,高高跃起,将刀刃高高举过头顶,以一招力劈华山,攻向手中尚且有余子的宇之宫风棠。 “哦?硬是要顶着攻击与我贴脸么?你对自己的剑技如此自信?会付出代价的哦。” 宇之宫风棠微不可察的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左手的石子被他尽数抖落,原来在石子的包围中,竟然还有一个足足拳头大的石块! 诚然,小石子改变不了刀道,可如果是宇之宫风棠,用他那堪称怪物的巨力将其扔出呢?那这种威力简直无异于小型投石车! 呼—— 两人的距离越缩越近,宇之宫风棠却有些阴险的,单手将石块对着灶门炭治郎的眼窝砸去,这一下可不是开玩笑了,如果被打实了,瞎只眼都不是不可能。 为了自保,灶门炭治郎果然选择了将刀刃横向自己,并且改变了防守姿态,若是在地面,他这样还可以通过移动来缓解宇之宫风棠的攻击节奏,可此刻的他身在空中!完全没有一丝丝借力点的他只能任人摆布,将刀刃横向自己,这也意味着自折手臂。 “吃一堑长一智,炭治郎,我也是为你好!嘿嘿嘿,再吃我一刀!”,宇之宫风棠的刀剑顺着灶门炭治郎的下垂轨迹,将刀路埋藏在他的腹部处,可当灶门炭治郎弹开巨石之后,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回防,而是拼尽全力的将身体凑到宇之宫风棠的近身。 “近一点!再近一点!”,保持着这样的信念,灶门炭治郎竟然真的就这样在空中,硬生生的将身体腾挪向了宇之宫风棠。 啪—— 宇之宫风棠的刀刃如约而至,却并没有划开灶门炭治郎的腹部衣物,取而代之的,是操刀的左臂袖口,这一击的巨力,从他瞬间青紫的左臂便可以看出,而承受这一击,灶门炭治郎却依然面不改色的朝向宇之宫风棠。 “还要靠近!?他到底要干什么!?已经过了刀刃的有效攻击距离了吧?太近了!”,宇之宫风棠都开始为他着急,与鬼战斗之时,距离如此之近也是相当危险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绝不和这些食人鬼肉搏,这是每一鬼杀队队士不成文的规定。 “炭治郎!你在干什么!?停下!这距离已经不是刀剑攻击的距离了,如果我是鬼,你已经被杀死了!”,宇之宫风棠想要制止他,可灶门炭治郎看向他的眼光中,却也忽然多了一些不属于这位少年的诡谲。 “嘿嘿嘿,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但无法使用刀剑这个情况也是相互的对吧?我无法拔剑,你也是如此!” 两人的距离飞速拉进,宇之宫风棠看着灶门炭治郎已经将刀刃丢弃的架势,原本以为是打算近身肉搏。 可事情却没有他思考的如此简单,因为在两人的瞳孔无限拉进时,他看见了灶门炭治郎眼中的一丝丝狡黠。 “嘿嘿嘿……靠拳头吗?那也许我不是风棠你的对手呢,但有一点我还是比较自信的,那就是……” 灶门炭治郎不顾一切的将双手架住了宇之宫风棠的后脑,这一瞬间所爆发的巨力让宇之宫风棠都有些发懵。 “我的头一直很硬!!” 灶门炭治郎的头向后仰着,随后,宇之宫风棠的下意识告诉他有些不妙了! 可一切都为时已晚,当宇之宫风棠爆发出相应的反抗力量时,那光滑的额头却已经狠狠地撞击在了自己的头部。 嘭—— 这一声,真的宛若惊雷,假如不是亲身经历,宇之宫风棠怎么样不可能将这种声响与头锤做联系。 而当声响结束时,宇之宫风棠才清晰的感觉到,那从额头处传来的,剧烈的痛苦,那感觉就像是拿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的额头般,无数回音回荡在自己的颅内,简直就像一场海啸般,山崩地裂。 而承受了这样一击,宇之宫风棠也再站不起来了,就这样流出了一缕鲜红的鼻血,跪倒在了地上,两眼所见的事物,甚至都有些重影。 而对于灶门炭治郎对自己的关却,他更是一个字都回答不了,就这样,晕过去了。 “这家伙……可真是个……铁头娃啊……” 保存了这最后的念头,宇之宫风棠彻底昏死了过去,于是乎,两人的第一场切磋,居然是以灶门炭治郎胜利而划下帷幕。 (本章完) 第20章 20.水之呼吸 第20章20.水之呼吸 记不清睡了多久,宇之宫风棠只记得当自己醒来时,阳光已经洒满了窗外的那片空地,而一碗热粥正冒着热气的放在自己的床畔,鳞泷左近次推开门,两人目光一对。 “醒了吗?先喝点粥吧,你睡了很久啊。” 宇之宫风棠点点头,嘟着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似乎还有一些隐隐作痛。 “这娃儿的头也太铁了,感觉就算是恶鬼吃下他这一记头锤,也得够呛能缓过神来吧。”,宇之宫风棠嘟囔着端起碗来,肚子早已开始反抗,为了安抚饥饿,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便将温热的粥一股脑子全部灌入了肚子里,这也让他感觉好好了很多。 “吃饱了的话,可以去找一下炭治郎,他在进行每日的上下山训练,你也可以一齐训练一下。” 宇之宫风棠点点头,利落的从床上翻下,将衣物理了理穿上,走出门去,阳光明媚,冬风虽然有些刺骨,却也不算难以忍受,反而让人提神醒脑。 “那鳞泷爷爷,我先走了!” 宇之宫风棠瞄准了一个羊肠小道,一股脑的就要钻入,后方的鳞泷左近次却轻笑道:“一路小心哦,这座山上,可是有很多机关的啊。” 宇之宫风棠没有接话,而是心中有着一丝丝小傲娇。 “哼,机关?能有多厉害?能有和我战斗的鬼厉害吗?不就是死物吗,小心点我随便——” 噶擦—— 木枝被踩断,下一瞬,一圈手臂粗的麻绳便从宇之宫风棠的身后袭来,可怜后者话都没说完,就被这样吊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机关攻击,让放松了警惕的宇之宫风棠吃了大亏,而被倒吊起来的宇之宫风棠只感觉大脑充血,有些丢人。 所幸这里并没有人听到他方才的雄心壮志,不然真是丢大脸了。 “靠……这哪来的机关啊?我就踩了根木头而已啊,这是什么触发原理?离谱。”,宇之宫风棠觉得,一直被吊着也不是事,只好抽出别在腰间的木刀,将一层薄如蝉翼的星炎覆盖在上面,轻轻一划,这根结实的绳子便被烧断。 “嘿咻——”,宇之宫风棠一个翻身,漂亮的落地,而有了这一次的教训,他再也不敢口出狂言,甚至连原本迅捷的速度,此刻也因为细心而放慢不少。 穿行在丛山峻岭的下山路上,眼前不断闪过灌木丛和枯树枝,宇之宫风棠的脚步一个不慎,绊倒了其中一根细如发丝的长线,瞬时间,在他的面前,横向甩出了一个足足数十厘米粗细的木桩,以摆锤的姿态狠狠甩向他的太阳穴,如果被这一击命中,后果不堪设想。 但早有准备的宇之宫风棠仅仅是一个弯腰,便躲过了这一次的攻击。 “哼……就这就这?”,宇之宫风棠得意的双手撑地,发力一推,整个人再次飞了出去。 可他还没高兴多久,只见他双手原本按得稳稳的落脚点,那一摊树叶竟然是镂空的,隐藏在其下的,是一个足足四米有余的深坑。 以脸抢地的宇之宫风棠,望着足足数米有余的空隙,明白自己又被摆了一道,强行将背部调向前方,木刀也狠狠的插入土壤之中,奈何速度下落太快,土壤又过于松软无法借力,一切为时已晚。 “我焯!!有老六!!” 嘭—— 巨响震天动地的回荡在这片山林之中,毫无疑问,宇之宫风棠再一次中招了。 “呸呸呸!!这机关设计的多少有点反人类了!”,宇之宫风棠灰头土脸的从坑中爬出,一口气还没上来,便听到一声关切的声音传来。 “呀!风棠,你醒啦!粥喝了吗?” 宇之宫风棠向上看去,正是满脸通红,汗流浃背的灶门炭治郎,于是他赶紧将手伸出,对他说道:“别说这些了,炭治郎,先把我拉起来再说!” “喔喔。”,灶门炭治郎一不做二不休,一发力便将宇之宫风棠从洞里扯了上来,两人看了看彼此,身上都已经脏兮兮的了。 “话说风棠你来这里干什么?也是来训练的么?” 宇之宫风棠点点头,道:“原本是想来找你来着的,但听说这里有机关,就寻思着来试试,然后……就成这副模样了。” 灶门炭治郎上下打量了一下,不得不说,如今的宇之宫风棠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豪华版乞丐,如果没有腰间那把精致的木刀,恐怕谁也不会认为他是鬼杀队剑士。 “哦哦,这里的机关很多的,我第一次来这里,也吃了大亏,不过慢慢的,慢慢的就会习惯的。”,灶门炭治郎说着,还看向了宇之宫风棠的额头,有些担忧的询问道:“对了,你的额头没事吧?昨天不好意思啊……我当时也有些上头了。” 宇之宫风棠大方的摆摆手,笑道:“这有什么?少年就是要玩得起输得起!再一个,有胜负欲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不争胜不为人啊。” “嘿嘿,你没事就好了。”,灶门炭治郎笑得很开心,让宇之宫风棠微微愣神,于是忽的,宇之宫风棠有了一个想法。 “这样温柔的少年,所使出的呼吸法,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是否也与我一样,杀机凛然,与樱井一般,霸道卓绝?” “既然没事的话,我们就赶紧上山吧,差不多也该劈柴去了。”,灶门炭治郎转身打算带着宇之宫风棠离开,可后者却忽然拉住了他,眼中多了些许好奇,一字一顿的问道:“炭治郎,你会呼吸法么?” “会啊……怎么忽然问这个?” 宇之宫风棠摇了摇头,简单明了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想看看,看看你的呼吸法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还没见过水之呼吸呢。” “唔……稍微一下子的话,我可以展示,但我的学艺不精,风棠,你不要笑我哦。” “哎呀呀,我不会笑你的,快点吧。” 宇之宫风棠轻轻的捏着灶门炭治郎的肩膀,后者原本有些为难,也慢慢变成了无奈。 “好吧,你走开点,不然不好施展。” 宇之宫风棠依言退开数十步,为灶门炭治郎让出一片空旷,站在方圆中心点的灶门炭治郎,此刻也是将心境归一,若止水般沉寂。 嘀咚…… “这是……水滴的声音?” 宇之宫风棠的注意力聚集到灶门炭治郎的身上,耳畔,传来的水滴声却那样清脆,当他再次张望周遭时,却只看见已经湿润的地面,和雾化的空气。 “水之呼吸.1之形.水面斩!” 水滴滑落大地,却在激起波纹的刹那,产生出惊涛怒潮般的力量,巨浪拍打在海岸的呼声震耳欲聋,宇之宫风棠只觉空气都在此刻变得湿润无比。 灶门炭治郎的身影更是变化无数,当他踏前一步时,巨大的水之漩涡也随即盘旋上他的刀尖,伴随着他的一记横劈,将身前的所有植被全部打湿,而在这样巨大的范围下,宇之宫风棠却并没有认为,他的呼吸法威力就到此为止。 “只是因为不想破坏花草树木,才故意遏止住了呼吸法的杀伤力吧?呵呵……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家伙啊。”,宇之宫风棠仔仔细细的观看着灶门炭治郎的第二刀,这一刀,带起足足数米的扇形水涡,海浪冲击礁石的响动,混杂着潮润的冷风扑面打向宇之宫风棠。 “水之呼吸.贰之形.水车!” 灶门炭治郎仰起头,纵身跃到极高处,腰跨发力拧转数百度,带动双手,划出一个极美的弧形。 下一刻,在灶门炭治郎的刀刃之上,一束束海蓝色的水流层层包裹住淡黄色的刃面,在少年如芭蕾舞般优美的翻转之下,水流划出锋利的齿轮尖刺,最后组成完美的圆形。 而挡在前方的,那棵枯枝遮天盖地的古树,也在水之车轮的风卷残云的剐绞之下,被完全斩成碎片,而凭借出色的目力,宇之宫风棠看出了被切割开的断枝,不仅仅切口光滑如新,甚至还无一例外的覆盖上了一层极厚的水渍。 (本章完) 第21章 21.呼吸的诀窍 第21章21.呼吸的诀窍 “水之呼吸.叁之形.流流舞!” “水之呼吸.肆之形.击打潮!” …… 接下来的一大段时间,在灶门炭治郎几乎不停歇的攻击展示下,水之呼吸的招式基本都被看了个遍,而当灶门炭治郎的火力全开之后,气喘吁吁已经也不足以形容他了,甚至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咳咳……献丑了……”,灶门炭治郎杵着木刀,艰难的站在已经被浪潮水渍浸染透彻的空地中央,而宇之宫风棠则赶紧跑了过来,将他扶住,满意的笑了笑。 “嘿嘿嘿,什么叫献丑啊,你这分明就是炫技!”,宇之宫风棠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块抹布,替灶门炭治郎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渍,同时接着道:“听鳞泷爷爷说,你来他这里拜师时间并不算长,虽然学习到了呼吸法,但还无法炉火纯青的应用,所以他老人家,也拜托我这位学习呼吸法稍微早些的前辈,让我观察一下你的呼吸法究竟怎么样。” 一听是自己师傅,鳞泷左近次的要求,灶门炭治郎原本还有些疲惫的面庞顿时严肃了起来,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于这位老人,他也是保持着十二分尊敬的。 “所以……风棠,在你的眼中,我的呼吸法究竟算是练到什么程度了?能杀鬼了么?” 灶门炭治郎偷偷瞄着宇之宫风棠,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宛如一只小猫般。 怎料宇之宫风棠忽然哈哈一笑,大力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宽慰道:“没问题,我不是很清楚水之呼吸的威力如何,但从你释放出的剑技范围和你对于剑技的控制性来说,你的技巧已经达到了相当的地步了,至少斩杀恶鬼,对于你来说,应该算不上是难事了。” “真的吗!?”,得到了宇之宫风棠的肯定答案,灶门炭治郎的表情甚至可以用欣喜若狂形容。 然而宇之宫风棠算是那种给一巴掌便加个甜枣的主,还没等灶门炭治郎开心多久,他便是紧随其后的,尖锐的指出了他所存在的问题。 “不过,炭治郎,你可不能开心的太早喔,因为虽然你的呼吸法,在形式上已经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但你要明白,你现在所学习到的水之呼吸,不过是光有其形,却无其神,我见过真真正正的呼吸法,他们的释放不会像我们这样刻意。” 宇之宫风棠捡起地上的枯枝,将它比作利剑,一剑,便划向了灶门炭治郎的喉咙,而出于下意识的,灶门炭治郎操刀格挡,尽管这一击完全算不上是攻击,连挠痒痒都不算,但灶门炭治郎却还是动了。 “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呼吸法,姑且不论强度如何如何,单就是自然与刻意这方面,我们就已经输了一大截,基本上只要与你战斗,基本上在你出招前,都能做到有所防备,而那些真真正正的,将呼吸法神髓融会贯通的人,他们的攻击,却往往都落叶随风,润物无声。” 呼—— 直到一阵大风呼啸而过,灶门炭治郎才被吹醒,宇之宫风棠还在和自己闲聊,可他手中的木刀,却已经不知到架在自己脖子上多久了。 “喏,你看,这就是形与神的区别,真真正正的攻击,在人头落地之前,没有人能够知晓,能够反应,而你的水之呼吸,显然没有做到这一点,你承认吗?” 如今的宇之宫风棠,语气严厉的宛如一位名师,而灶门炭治郎,则谦卑的点头,微微躬身道:“风棠,你说的对,我也认为,我的攻击有些时候过于刻意,有些时候甚至无法随心所欲的攻击,就像咽喉被更住般。” “消除这个毛病也不困难,只需要勤恳的训练,一遍不够,那就两遍,三遍,十遍,一百遍,剑技是不会骗人的,勤能补拙,况且——”,宇之宫风棠展颜一笑道:“你又不拙,才学习呼吸法这么短时间,就能操演出这么多形,已经算是天才了。” “嗯!我知道了!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训练的!不管是多少遍,我一定会努力加油的!!谢谢你!风棠!!”,灶门炭治郎热切的握拳,声音大的宇之宫风棠有些耳朵疼,这大概就是热血少年的毅力了吧,有志者事竟成,哪个天才在成为天才之前,没有过这个阶段呢? “不谢不谢……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当然,从刚刚来看,我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你无法持久的使用呼吸法,对吧?” 灶门炭治郎点点头,说道:“师傅也和我说了这个问题,我认为这是我肺活量的问题,因此在每日的训练当中,我也会加入专项训练,强化自己的肺活量。” 灶门炭治郎对症下药,几乎是瞬间就抓住了问题的痛点,但问题之下所隐藏的,更深的细节,却由宇之宫风棠来剖析。 “没错,就是肺活量,与鬼战斗,是一项绝对激烈的运动,这极其考验一个剑士发反应速度,和运动耐力,其中肺活量的大小,更是可以直接决定你呼吸法的使用。”,宇之宫风棠头头是道,可突然,他话锋一转,双眼直直盯着灶门炭治郎,一字一顿的道:“但有些时候,诀窍,也是很重要的。” “诀窍?”,灶门炭治郎摸不着头脑,宇之宫风棠对他说道:“嗯,诀窍,呼吸的诀窍,该怎么说呢?就是特殊的呼吸方法,它会让你的呼吸间隔变短,同时也能让你每次呼吸的持续时间变长,只需要掌握正确的呼吸方法,战斗就可以事半功倍。” “噢噢,那应该如何呼吸呢?” 宇之宫风棠对灶门炭治郎招着手,嘴巴贴到他的耳朵旁,小声的说出了三字真言。 “不知道。” “呃呃呃……啊这。”,灶门炭治郎看着宇之宫风棠,表情复杂,想说什么,咽喉滚动着却又咽了回去。 “干啥,我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至于被那个家伙打成那副鸟样子了。” 宇之宫风棠并没有将自己的逆呼吸算上,毕竟,那种堪称自爆一般的招式一但使出,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两败俱伤了,而真真正正的,能为战斗提供提升的呼吸,宇之宫风棠如今也是真的不会。 “我也不会啊,我又不是神明,哪能啥啥都会呢?”,宇之宫风棠笑着摆了摆手,对此他看得很开,“不会学就好了,学不会就多学几遍,慢慢来。” 说罢,他看向已经开始西垂的太阳,黄昏余晖金黄的刺眼,于是他大踏步走向前方,向后方招手。 “喂喂!再不走,可就没晚饭吃啦,我先走咯!” “慢慢来……么?”,灶门炭治郎跟在他的背后,脚步不紧不慢,他在思考,自己心中压抑的仇恨,究竟还能忍耐多久。 “等等我啊!风棠!等等我!” 两人一前一后,从狭雾山的山脚下跑上了山腰,停在木屋面前,宇之宫风棠走上前去,将木门推开,鳞泷左近次正坐在屋子内,手中的刻刀伴着烛火,将一块薄薄的木料雕刻成面具的形状。 而在他身旁,是一到夜晚就会十分亢奋的祢豆子,如今的她趴着躺在桌子上,小小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鳞泷左近次的手,那专注的模样,宛如她才是真正的雕刻师傅。 “我们回来啦。”,宇之宫风棠凑到桌角,趴在鳞泷左近次的对面,眼巴巴的问道:“鳞泷爷爷,你在干啥啊?” 鳞泷左近次轻轻的将木料放在桌子上,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说道:“我啊,在为你做护身符,就是和炭治郎那般的面具。” (本章完) 第22章 22.神秘人 第22章22.神秘人 “面具?” 宇之宫风棠拿起木料一阵端详,却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香气,原本厚重的香木,在鳞泷左近次精湛的手法下,被凿空挖空,最后保留出能包裹人脸的弧形。 “对啊,狐狸面具。”,灶门炭治郎将自己的面具放在桌子上,栩栩如生的造型加上火红色的颜料,看样子朝气十足。 “狐狸,在我们国家象征着智慧与灵动,同时我也希望,你们能得到祝福,一直幸福下去。”,鳞泷左近次拿起这还未完成的面具,手中的刀一声一声的凿在木料上,雏形逐渐明显。 三人都不说话,空气中只有咂咂咂的凿木声。 “我们,什么时候加入鬼杀队?” 鳞泷左近次手轻轻滞住,宇之宫风棠的手心捏出了汗,他也许不该在此刻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问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能一直带在这个地方,总有一天,他要名正言顺的加入鬼杀队,然后斩尽世间恶鬼。 “何时么?”,鳞泷左近次将烛火轻轻的移到桌子中心,火光映照出三人的影子,摇摇欲坠般。 “确实啊……总不能一直这样绊着你们,雏鹰想要翱翔天际,总是需要离开老一辈,才有展翅让可能啊。” 眼见气氛如今有些伤感,灶门炭治郎心细如发的抢先说道:“没事,就算我们成为了鬼杀队的一员,我们也会来看您的,不会让您孤单的。” 灶门炭治郎说的话从不让人觉得虚假,可老人也许在乎的并不是孤寡与落寞,而是另一些,可怕的东西。 鳞泷左近次没有在说什么了,只是站起身来,径直走向门外。 两位少年对视一眼,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 一老两少就这样,行走在乌黑的星野下,刺骨的风刮开宇之宫风棠的衣物,尽管他的脸被冻得通红,却也依然没有掉队的迹象。 “这里是……” 灶门炭治郎抬头,周遭的树木不知何时已经如此高耸,似乎连树种都在不知不觉间更换了,而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块大的吓人的巨岩。 鳞泷左近次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背后,将两柄钢刀插入雪地内,一言不发的便离开了这里,只留下宇之宫风棠二人面面相觑。 看了看这足足两人高的巨石,再看看灶门炭治郎,宇之宫风棠心中猜到了鳞泷左近次的想法,将一把刀捡起。 “诶诶诶,风棠,师傅把我们叫到这里来是干啥的啊?我怎么感觉,这里没什么东西是可以当做训练的啊。” 灶门炭治郎也提着刀跟上宇之宫风棠,后者一步步走向巨岩,最终将另一只手按在岩石那凹凸不平的表面,淡淡的说道:“这,不就是最好的训练器材么?” “什么!?这个东西!?”,灶门炭治郎惊讶万分的看了看宇之宫风棠,似乎要反复确认他是不是再说胡话。 可后者那坚定的眼神,和逐渐升腾的战意已经回答了灶门炭治郎,鳞泷左近次将他们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劈开这块巨岩。 “风棠,你是在开玩笑的吧?这东西,这个东西可是足足数米高啊!就算是钢刀,也一定会在这块岩石的硬度下折断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灶门炭治郎的语气当中有些颓丧,但宇之宫风棠却眼冒精光的后退一步,左手曲臂一振,带动出手掌之中紧握着的钢刀,狠狠劈向那块貌似不可撼动的巨岩。 镪—— 刺耳的磨动将刀尖带出一缕耀眼的火花,而巨力传荡之下,宇之宫风棠也不由得后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只见他将刀刃杵在地下,嘴角上扬的瞬间,整个人竟是再一次激射出去,这一次的他,竟然带起一阵狂风大作,这一刀足以摧金斩铁,然而再一次犀利的嗡鸣声后,连刀刃都已经被砍出创口,这巨岩却依然纹丝不动,甚至连一道浅浅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么砍的话,是留不下痕迹的哦。” 狭雾中,精灵般灵动的女音忽远忽近的传入两人的耳朵里,宇之宫风棠回头,不知何时,自己与炭治郎的身后,俩位同样带着狐狸面具,身穿剑道袍的少年少女,已经站在身后。 “你们好呀。”,少女身穿堇花色袖袍,留有墨绿色中长发,额头上戴着脸颊有花朵图案的狐狸面具,面目柔和而娇美。 而在她的身旁,站着一位少年模样的身影,那一头肉色短发,以及佩戴在脸上的驱灾狐面,都让他保持了与众不同的神秘感。 “你们是?”,宇之宫风棠有些吃惊了,因为在他们说话的前一刻,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背后有一个人存在。 “我们嘛……嘻嘻,暂时保密。”,女孩笑眯眯的伸出食指,嘘了一声,随即接着笑道:“你们这样子呀,是劈不开石头的,毕竟这块石头太大了,想要一次性劈开,姑且不说你的力量够不够,这刀首先就肯定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 “因此,挥砍的节奏速度,就尤为重要,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想要掌握这样的节奏,首先,需要掌握呼吸节奏,正确的呼吸节奏,能让你的攻击持续性大大增加。” 少女边说边靠近宇之宫风棠,后者注视着她的面庞,美的让人有些黯然,却又那么心悸,仿佛在下一秒,她便会化作袅袅冬风,消失在远天之下。 “那……我们该怎么保持呼吸节奏呢?” “很简单,把刀给我,我教你呀。”,少女眼眸中闪过狐狸般狡黠的光,可灶门炭治郎和宇之宫风棠也是被美人蒙了心,下意识的,就将刀给递了出去。 怎料,拿到刀之后,少女竟是直接将刀扔给身旁的肉色头发少年,少年接过刀,只留下一句话。 “刀是我的了,想要的话追我,不然我就把它们扔到深涧里去。” “啊?!” “我靠,老六!?” 宇之宫风棠和灶门炭治郎同懵逼,但少年却完全不给他们时间惊讶,转身便跑向白色雾气当中,速度之快,连宇之宫风棠都有些咂舌。 “这什么速度!?好快!!!”,灶门炭治郎打心底感觉可怕,可双腿却还是竭尽全力的加着速。 宇之宫风棠作为有些底子的剑士,从小接受柱级人物指导的他,稍微跟的上一些,可被甩在后面的灶门炭治郎,就算是脸颊通红,也完全无能为力。 “这速度!快的有些诡异了,简直和幽灵一般!!”,宇之宫风棠周遭的景物飞速后退,如今的他双腿几乎已经离地,每一步所跨出的距离,都是极其可观的,但就算是如此,他也完全没有抓住面前那位少年的可能。 “你们的速度,就只有如此么?如果就此止步的话,可是无法从最终选拔中活下来的哦。”,少女的嬉笑从宇之宫风棠身后传来,后者骇然,因为自己的速度,竟然被完全的跟上了,并且自己已经竭尽全力了,可这两个人居然还能谈笑风生。 “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宇之宫风棠对于这两位是没有敌意的,因为他们皆戴着鳞泷爷爷的狐狸面具,然而他们的所做所为,却又摆明了是在刁难两人。 四人就这样,从枯树林海,从傍晚一直追寻到极夜,一直向某个角落奔跑着,你追我赶,宇之宫风棠一步都不敢停下来,他的体力早就到达了极限,双目甚至都有些充血,每呼吸一口气,他就觉得肺部被冰刀切割一次,极度的痛苦几乎使他晕阙。 (本章完) 第23章 23.呼吸 第23章23.呼吸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嘻嘻,明天记得要来哦,不然,我们可是会很无聊的鸭~”,少女看着东方拂晓的朝阳,以及背后两位已经面红似血,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年,抿着嘴笑道。 “你们两个……是鬼吧!?我们跟着你们跑了这么久,我们俩好悬没死这,你们两个却连气都不喘!?这不科学!”,宇之宫风棠很想咆哮,可他做不到,因为他累的快死了,他想不通,自己的差距怎么会和那位肉色头发的少年这么大。 可事实就摆在面前,他追着少年跑了一晚上,最后连衣襟都没摸到,他不知道这是否与那位少女口中的呼吸法有关,只知道,如果天天这么跑,自己都得少活三年。 “这是第一次,追不上我也不说什么,落日之前,我要再次见到你们。”,少年挥了挥手中两柄钢刀,带着少女,两人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雾隐之中,独留下宇之宫风棠和灶门炭治郎。 望着他们已经消弭的身影,宇之宫风棠很想说些什么狠话,却只有手掌心还能爆发出一些抓住积雪的力量。 随后,两人足足躺了又有一个小时,这才在相互搀扶的情况下,回到了木屋中,鳞泷左近次在熏烤着木薯,看见两人灰头土脸的回来,也有些诧异。 “你们……这是去……” “没事没事……训练的时候用力过猛……滚下山去了。”,宇之宫风棠与灶门炭治郎都约定好了,不将这件事告诉鳞泷左近次,他们不希望通过其他人的干涉,来赢过那两位。 “嗯……”,见此情况,鳞泷左近次也不再问话,只是将几个还冒着热气的木薯递到两人身边,道:“吃点东西吧。” 两人点点头,不由分说的都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近十个红薯在他们的猛攻下,几乎是瞬间就所剩无几,都说少年长身体时最是能吃,此番看来倒是不假。 “慢点吃……不用急,没人和你们抢。”,鳞泷左近次戴着天狗面具,因此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从语气上也听得出来,这位老人如今切实的感觉到了,家,这个本不属于鬼杀队队士的概念,究竟是为何物。 “嗯嗯,鳞泷爷爷,吃完了饭我们还要出去训练一下,可能晚饭就不吃了,你们就先休息吧。”,宇之宫风棠狼吞虎咽的将最后一个木薯塞入嘴巴内,含糊不清的说道。 “嗯,训练辛勤虽是好事,但也要记得注意休息,不要操之过急。” 在鳞泷左近次看来,这块巨岩他们一时半会绝对是奈何不了的,但估计他没想到的是,如今的他们,甚至连刀都拿不到。 就这样,吃饱喝足的两人,在互相鼓励一番之后,再一次的踏上了前往“处刑台”的路途,风雪与落日一齐洒落,巨岩之处,少年少女早早等在此地。 “哟,挺准时的嘛。”,少女歪着头展颜一笑,算是欢迎两人,但经过上一次的吃亏,灶门炭治郎和宇之宫风棠谁都不敢再小瞧这位少女。 “哼,把刀还给我们。”,宇之宫风棠伸出手,少年却仅仅只是将面具轻轻推了推,完全没有搭理宇之宫风棠的意思。 “不给是吧?”,宇之宫风棠冷哼一声,双腿的肌肉瞬间暴起,将整个人的速度提升到了巅峰,使自己宛如一只猎豹,快的人眼几乎无法捕获。 “敬酒不吃吃罚酒!” 宇之宫风棠五指成爪,划向少年的面具,可就在手指即将触碰到少年时,后者一个轻盈的大跳,便闪开了这一次的攻击,同时还有余力,将地面上的石子弹向宇之宫风棠。 咻咻—— 石子的速度极快,以至于冲劲过猛的宇之宫风棠,迎面无法闪躲,正正好好的挨了两下,少年本以为两人距离将就此拉开,可一阵雪白的雾气却骤然肆起,完全遮蔽住了他的视线。 “还有我在呢!不要小看我们!”,灶门炭治郎怒吼着从雾隐当中冲出,虽然速度远不及宇之宫风棠,但胜在气势雄浑。 尽管这一次他的袭击显而易见的失败了,可少年却微微颔首,倚在树干之上,缓缓的说道:“好,让我看看,这一次的你们,能不能触摸到我的衣襟。” 说罢,他再一次闪身前往一个方向,目的地是未知,而这一次,宇之宫风棠和灶门炭治郎皆是心照不宣的箭步冲出,因为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这项考验,是无论如何都要通过的一环。 飒飒—— 宇之宫风棠脚踩冬雪,身后紧紧跟着的,是灶门炭治郎,穿行于林海当中,这一次的他,速度似乎只比上一次快上一些,然而就是这样微不可查的成长,却在一丝丝的拉进自己与那位少年的距离。 “你们就这样了么?就只有这种程度了么?快点!还要更快!!”,少年一边向前冲刺,一边还有回过头来训斥二人的精力,甚至连手中的石子,都是一个扔的比一个,尽管被命中,不会有任何受伤,可打在身上的痛感,却也是让人极难忍受的。 “你有本事别跑!!看我揍不揍你!”,宇之宫风棠气喘吁吁的躲避着石子,每一粒他都是竭尽全力,尽管现如今的他哪怕连跟上少年都如此吃力了,但他却还是有这样的想法。 四人的队伍似乎一成不变,可这一次的长途跋涉,很明显,两人的速度有了显著的提升,少女也观察到了,灶门炭治郎与宇之宫风棠的呼吸方式,也从一开始的短且频繁的呼吸,逐渐开始向另一种长足的呼吸转变。 “成长的好快啊……这两个小弟弟,简直和义勇一样天才。”,少女跟随在宇之宫风棠与灶门炭治郎的背后,忽然笑了,也许是因为想起了从前吧?谁都会怀念曾经,尤其是在自己死后,更加如此。 当宇之宫风棠跨过不知第多少个木桩时,当灶门炭治郎紧随其后,跨越不知第多少根藤蔓时,两人的肺显然也在此刻达到了极限,而这样速度可怕的长途跋涉,所带来的心血管负担是难以想象的,如果是平凡人,恐怕光是跑,就能让他跑死。 但宇之宫风棠却依然不肯停,只是强撑着,强撑着继续向前挺近,一步又一步,哪怕接下来的自己,会因为缺氧而晕死在地上,他也不在乎,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方式,正在发生质变! “对!就是这种感觉!这种讲呼吸节奏因为求生本能而下意识调转调整的感觉!!”,宇之宫风棠很想放声大笑,可眼前逐渐模糊的景色,却在告诉他,如果自己在不停止的话,那自己这台已经过载的机器,就会直接停止运转。 而呼吸方式,每个人都不近相同,归根结底来说,就是短暂且频繁的呼吸,这样的呼吸,对于心血管负担相对较小,人体也完全可以适应这样的呼吸节奏。 然而,激烈的战斗,所需要的含氧量完全不是简单的散步或者游泳可以比拟的,常人的呼吸方式,所带来的氧气,是完全不够支撑躯体加以行动,甚至暴走强化。 而伟大的鬼杀队剑士们,却在某一位天才的领导下,开发出了一种,名为全集中呼吸的独特呼吸方式,通过这种特殊的呼吸方式,可以极大程度的扩大人的肺活量与运动耐力,甚至达到与鬼一决高下的地步。 可想要改变自己与生俱来的呼吸方式何其困难,绝大部分人,都需要经历绝命般的苦修与练习,方能在生死一刻领悟这种诀窍,可宇之宫风棠,却在第二次训练中便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这种情况,哪怕是柱来了,也得承认,这个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本章完) 第24章 24.与少年的战斗 第24章24.与少年的战斗 太阳西下,毫无疑问的是,这一次,宇之宫风棠与灶门炭治郎,再一次的挑战失败,可这一次,当少年与少女消失在雾气当中时,两人没有再失去行动能力,只是彼此都累到说不出话了,甚至连走路,脚步都颤颤巍巍的。 “哎……这刀,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拿回来啊,感觉那个少年和幽灵一样,每一次我们精疲力尽,他却和没事人一样,只是沉默着离开,这到底是什么路数。” 宇之宫风棠搂着灶门炭治郎的脖子,或者也学着他这样做,两人互相为彼此的脊梁,一步一挪的向木屋走去。 然而面对宇之宫风棠的抱怨,灶门炭治郎却没有附和,而是若有所思的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哦,你看嘛,虽然经过这两天,我们累得不行,但我也感觉到了,我的呼吸节奏,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变,虽然大部分时候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但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肺部似乎被扩大了般,一下子就能吸入很多空气,肌肉也舒缓了很多。” 宇之宫风棠点点头,没有反驳他,因为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个月,两个人基本上每天都要去山顶,接受那位少年的奔跑训练,从一开始的长跑,到后来的环山障碍跑,现如今,哪怕一边躲避着少女的全力骚扰,宇之宫风棠和灶门炭治郎,也能很好的保持自己与少年的距离,甚至还能逐渐拉进,呼吸方法的逐渐改变,让两人的进步肉眼可见。 “呼呼——前面二十米,有个木桩!” 宇之宫风棠大声提醒,两人几乎心照不宣的高高跳起,少女在背后扔出细长的木棍,打向两人的跟腱。 但灶门炭治郎和宇之宫风棠却临空抓住枯树的枝丫,两人如体操选手般在空中划出一个极美的圆环,躲过攻击的同时,借着惯性,还大幅向前移动了一段可观距离。 “快到了!就快要到了!!”,眼看身前,不过数步内,少年的衣角随风猎猎作响,宇之宫风棠伸出手想要去抓,最后却只摸到了风中的寒冷,终究差了一线。 “你们,快要追上我了哦,加把劲啊!”,少年回头,两人却因为他脸上佩戴着狐狸面具,而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和神色,唯有加速,再加速,充盈自己肺内的空气! 宇之宫风棠快要达到极限了,如今的他呼吸方法已经被改变,但那种将全部精力全部保持在呼吸这件事上的疲惫,让他也有些后继无力。 可就在他踉跄着,要停下时,背后忽然传来的温热,却敏感的刺激着他回头,身后,灶门炭治郎的脸颊如火焰般赤红,连心脏的跳动,声音都铿锵有力。 “就差一步了!!风棠,不要放弃!!我助你一臂之力!!”,灶门炭治郎将双掌贴在宇之宫风棠背后,后者心领神会,双脚同时离地,高高跃起。 “喝啊——” 灶门炭治郎呐喊着,将周身所有的力量倾注到了腰部,狠狠地传递到了宇之宫风棠的脊椎背部,将他足足推出数米。 可随后,他也因为瞬间的脱力,而跌倒在了地上,长时间的运动所带来的疲惫,在他与地面接触的刹那,便汹涌而野蛮的占据了他的大脑,不论他如何反抗,依然无济于事的,昏死在了地面上。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感受着背后犹如火箭助推般的推力,宇之宫风棠在刹那间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少年! 身下,少年抬起头,宇之宫风棠已经凌空越到了自己的身前,任他之前如何冷静,此刻也不由得下意识失声。 “好快!!” 这样让人咂舌的速度,宇之宫风棠却完美的利用好了,将双腿的落点置于面前的石块之上。 啪—— 光滑的石面,在宇之宫风棠接触的瞬间炸开一丝丝裂纹,而随后,他没有一点歇息的意愿,双腿再一次借力蹬出,甚至让得这块巨岩,都被踹开了一小条缺口! “这速度!!?” 少女惊叹着,却也只能看着宇之宫风棠离自己越来越远,再也没有办法追上,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宇之宫风棠如今爆发出来的速度,自己已经没办法企及了。 “哎……这就超过我啦,哼……有点不甘心呀……不过……”,少女嘟着嘴,干脆不再追赶二人,而是停下脚步,回头蹲在了灶门炭治郎的身边,看着他额头上别着的,同样精致的狐狸面具,眼中忽然多了一丝丝欣慰。 “如果是你们的话,一定可以躲过它的追杀吧,如果是你们的话……” 说着说着,灶门炭治郎的脸颊上,忽然滴下一点痕迹,湿润了他的皮肤,紧接着,一点,两点…… 另一侧,宇之宫风棠与少年相对而立,他的手中,还紧紧攥着一缕衣角的碎片。 “我追上你了。” “对啊……你追上我了啊。” 宇之宫风棠伸出手,似乎在索要什么。 “把刀给我,连带炭治郎的一起。” 少年从腰间,将一柄刀抽出,刀柄对向宇之宫风棠,向他扔去。 啪—— 宇之宫风棠接住这柄刀,从那微微卷起的刀刃上可以看出,这是自己的刀。 而另一把刀,却还在他的手中。 “另一把刀,在我的手中,抢过来,它就是你的了。” “什么意思?” 少年将刀刃抽出,刀剑划过落雪,为大地勾勒出一丝丝纹路,踏雪而行,两人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 “战胜我。” 少年的语气冷硬,甚至带着一丝丝肃杀,因为他不希望悲剧重演,这一次,他一定要自己所珍视之人的通过最终的试炼。 两人的距离最终定格在十步之内,在真正剑技精湛的剑士看来,这个距离,就是一击必杀的距离。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感觉的到,你对于我没有杀意,你不是敌人。” 宇之宫风棠如此说着,却依然摆好了剑势,钢刀被他斜握于手,蓄势待发。 “我不是你的敌人,但在未来,你会遇见无数敌人,如果连我都无法战胜,那我是不会同意你参加藤袭山的试炼的。”,少年言毕,手臂便极速抽出,带动刀刃划出致命的弧形,斩向宇之宫风棠。 “你管的可真是多啊,你到底是谁?” 宇之宫风棠横刀迎向少年,刃与刃之间擦出火花,短暂交锋无果,宇之宫风棠身形一转,如森蚺般匍匐在地面,抽刀砍向少年的脚腕。 “你打败我之后自然知道我是谁,现在,先打再说!” 少年后撤躲开致命攻击,可宇之宫风棠却如鬣狗般,死死咬住盯上的猎物,一段犀利的三连斩封死了少年的前路,逼得少年不断后撤。 笒—— 又是一阵激烈的碰撞,两人刀剑的亮影在残阳雪地中尤为耀眼,宇之宫风棠的每一剑速度都颇为不慢,甚至连剑影都凌厉至极,似乎如临大敌。 可不管他如何出招,与他不过数步距离的少年都能奉迎完美,仿佛宇之宫风棠的剑招在挥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无形的,真正的水。 “为什么只防御?不攻击?” 宇之宫风棠一剑直刺而出,剑尖却在仅距少年寸许之间时被少年以韧劲弹开,无数的攻击落空,这让他有些烦躁。 少年架住从上而下扑来的刀影,左手捏住自己的剑锋,双臂同时发力,瞬间便将宇之宫风棠的刀锷都振开。 (本章完) 第25章 25.呼吸法之间的对决 第25章25.呼吸法之间的对决 “你的剑技节奏乱了哦。” 少年完全没有直面宇之宫风棠这个问题的打算,而是模棱两可的指了指他的心口,在那里,有一颗已经开始失控的心脏。 “不论合适,心跳与思绪,都不能凌乱,敌人强大也好,弱小也罢,保持好自己的节奏,不要陷入到他人的节奏中被带着走!” 少年严厉的训斥着宇之宫风棠,就像一个长辈一般,言辞凿凿,却又饱含关切。 “哦哦!你很烦啊!还打不打!” 宇之宫风棠被戳中了某个点,脸颊羞红的低下头,可不到数秒,他便再次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迎着风雪于少年再次打在一起。 “接我这招!!”,宇之宫风棠将刀尖立于地面,划出一道半圆斩向少年的面具,后者迎着刀刃摆出防御姿态,却被变化的刀路将擦出火花。 咻—— “你的呼吸!不要乱了!” “我知道!!” 宇之宫风棠躲开少年迎面劈来的一刀,清冷的剑影在刃面上反出自己的模样,可就在宇之宫风棠稍微怔神瞬间,另一道犀利的刺击,就毫不犹豫的攻向自己的心口。 “这一击你是打算要我命吗!?这是我的心脏位置诶!” 宇之宫风棠单手数刀砍出,同时脚下的步履飞速后退,这才勉强挡住了这绝命的一击。 怎料少年完全一改方才的柔和坚韧,一招接着一招的,完全不见歇攻向宇之宫风棠。 “在真真正正的生死战斗中,不会有人愿意对你有所保留,现在,你必须将我当做敌人对待!” 少年面具下的脸如今恐怕慷慨激昂,但他越来越快,甚至已经用上双手的刀剑却不眨眼般专门攻击宇之宫风棠的致命部位,单手操刀的宇之宫风棠,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从一开始的进攻方,瞬间变换为被压制的一方。 可就在少年认为,宇之宫风棠即将到达巅峰时,这位少年却忽然剑走偏锋般,抽身数刀斩下,皆被少年完美躲开。 可当他闪身到宇之宫风棠的身侧时,宇之宫风棠却露出诡异的笑容。 如今,少年才看到,宇之宫风棠那一直藏在袖口的右手,死死攥着一团什么东西,在不断向外渗出。 “被你一直压制着可真是不爽啊,但你有没有想过,能与下六战斗的我,怎么可能在剑技上被你完全打败呢,我的惯用手,可是右手啊!” “什么?”,少年闻言,下意识的看向宇之宫风棠持刀的手,居然是左手,那他右手捏着什么!? “嘿嘿……看招!!” 呼—— “星之呼吸.肆之形.穹星引阳炎!” 直到此刻,少年才堪堪看清,宇之宫风棠扔出的,居然是一大团灰白相见的粉墨! “这是!?” 少年已经猜出这是何物,但一切都已晚了,在星炎接触到它们的一瞬间,在谁也来不及闪避的时刻,它们迸射出了猛烈的火光,爆炸声震耳欲聋,天摇地动! 庞大的火花燃尽了地面的积雪,露出大片褐色的地面,而被爆炸包裹住的二人,都知道,彼此肯定相安无事。 “星之呼吸.贰之形改.迦南圆月!” 宇之宫风棠提前在爆炸前夕,使用了特殊的呼吸法,将贰之形化作足足有半米的屏障,格挡在自己的身前,抵住高温与火花。 而少年自然也不可能用肉身接住这次攻击,因此,他也使出了呼吸法。 “水之呼吸.8之形.泷壶!” 海量的水流,从少年的刃面被带出,水之呼吸在下一刻,便化作通天的圆幕,将少年的身影包裹在水柱之内,火炎如猛兽想要撕裂开水幕,却皆是蒸发成炽热的蒸汽,奔腾的啸声化作洪流蔓延到宇之宫风棠的脚下,柔韧无形,滋润万物,这,便是水之呼吸。 “哼……居然用火药掺杂着积雪引发爆炸,你倒也是真不担心我的安危呀。” 少年都被宇之宫风棠的举措整得有些不知该去还是该笑,水流冲天而起,最后却化作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两人的脸上,冷的刺骨。 “能与我战成平手,怎么可能连这样的小伎俩都放不住呢,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黑火药,只不过是些紫藤花粉墨,混合着硝石制成的爆炸物而已,原本是对付鬼的,效果拔群哦。” 宇之宫风棠嘿嘿笑着,兵不厌诈,战斗尤其如此,只要能赢,不在乎手段如何。 “哼,想法倒是不错,鬼讨厌紫藤花,加上火药,确实能出其不意引起重创,怎么得来的?”,少年暂时停止了攻击,可宇之宫风棠听到这句话,却摇了摇头,不愿提及。 “试出来的呗……用我在乎的人的命试出来的。” “还有么?” 宇之宫风棠摊开手,表示道:“没有了,我就带了这么一点点。” “那就接着战斗吧。”,少年再一次摆出澄凝的姿势,剑气也随之爆发开来,而这一次,他的气度也早已不同方才。 “用呼吸法的方式,决斗!” “哦?用呼吸法战斗?” 宇之宫风棠眼眸微微闪过微光,手臂也跟随自己的脚步抬起,巨量的星幕闪过,他的影子如今都已经闪到了少年的身前。 “既然如此,那就接我一招!星之呼吸.叁之形.噬.弥星斩月!” 紫色的弧形剑气翻涌着微光,化作无比巨大的浪潮,几乎瞬间就堵死了少年后腿的道路。 然而少年压根就没想要离开战场,看着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的光芒,手中的刀刃逆握上扬,海量水流在他一呼一吸间奔腾涌出。 “水之呼吸.陆之形.转轮漩涡!” 水流缠绕在剑刃之上,如一条苍龙般,伴随着少年转动刀柄,身形拧转姿态,化作一层坚不可摧的水盾,炸裂之音响起,可宇之宫风棠引以为傲的一击,却没有打破少年的这一次防御。 “好诡异的感觉,我的攻击打在你的防御之上,简直如同打在棉花上般,完全使不上力!” 宇之宫风棠咬着牙将刀刃插入水幕,强行用双臂把住刀刃,逆方向将水面割开一条小缝。 “这就是水之呼吸,深沉无量,深不可测!” 少年冷哼一声,剑招再次反转,水幕被他奋力下压,水流流转的速度也在此刻激增。 感受到自己虎口刹那间暴增的重力,宇之宫风棠下意识就想抽刀断水,却碍于重力无法调换刀锋,因此只得再次展露出呼吸法,以力破局。 “星之呼吸.1之形.繁星天罗!” 紫晶色的星幕宛如一条彩带长龙,跟随宇之宫风棠刀刃的舞动划开水幕,而隐藏在水幕下的少年,此刻也露出面目。 “抓住你了!” 宇之宫风棠曲臂振刀,将散落的水花溅射出去,眼见机不可失,当即将左手伸进绽开的口子内,一把抓住少年的衣领,瞬间爆发全身气力,想要就这样将他拉出防御。 而少年的反应速度快的让宇之宫风棠有些吃惊,在衣领被牵制住的刹那,他便将双臂一错,精准而猛烈的,击打在宇之宫风棠的手腕经脉之上,酥麻的痛感迫使他松开手掌,而就在此时,少年的刀刃再次展出水花,砍向宇之宫风棠。 “水之呼吸.1之形.水面斩!” 少年的水之呼吸,比如今的灶门炭治郎不知精湛多少倍,一个呼吸间,它便已经化作锋利的尖齿,割开宇之宫风棠的手心,真实的痛感带着滴滴鲜血淋漓的滴落在雪地,两人的第一次交锋就这样被拉开。 (本章完) 第26章 26.锖兔.真菰 第26章26.锖兔.真菰 “好犀利的攻击速度!虽然呼吸法是和炭治郎师出同门,但不论是速度还是威力,都大太多太多了,战斗经验也相当丰富,这个敌人,不可小看啊……” 宇之宫风棠猛的后撤数步,两人的距离再次回到一开始的十步之内,望着左手掌心潺潺流下的血液,辛辣的痛觉不断刺激着宇之宫风棠的神经。 “可不要小看柔和的水喔,有些时候,它能要了你的命!” 少年将刀刃向雪地一抹,刀尖上带下的血便全部渗入了皑皑白雪中。 “哼……这次不算,再来!” 宇之宫风棠再一次冲向了少年,双方的交锋一度激烈,星炎与水流的碰撞激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白色蒸汽。 “水之呼吸.8之形.泷壶!” 少年召唤出巨量海流砸向地面,原本坚实的地面在这样的巨力下轰然爆裂,而被瞬间笼罩在攻击范围内的宇之宫风棠,此刻也避无可避,被狠狠的击打在地面之上。 “星之呼吸.贰之形改.迦南圆月!” 紫色的圆月屏障如同一柄保护伞般,将宇之宫风棠牢靠的保护在地面,可即使如此,少年依然被压制的单手撑地,甚至喷出一口鲜血。 “你的呼吸法只有四个形吗?使出更多的招式与我对战啊。” 占据上风的少年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味,因为面前这个少年,居然只用四个形与自己战斗,这样被放水的感觉,让他极其不适,甚至一把揪住了宇之宫风棠,将他提起,狠狠地一拳打去。 “因为……不能用!” 宇之宫风棠挣扎的从地上爬起,嘴角上扬,再一次如同野兽般冲向少年,一剑封喉。 然而他的攻击却再一次落在空处,一拳被打在自己腹部,钝痛几乎要将他就这样打昏死过去,可心中的信念依然如旧,宇之宫风棠知道,自己不能倒在这个鬼地方! “还有所保留?为什么?是因为我不值得你用出你的底牌吗?” 少年似乎曲解了宇之宫风棠的言下之意,手中的剑技也越发凌厉起来,如果说,方才的他尚且有所保留,那么如今的他,真的就是为了逼出宇之宫风棠的底牌而手段尽出! “水之呼吸.贰之形.水车!” “水之呼吸.叁之形.流流舞!” “泷壶!” 水流如汪洋大海般,一次次凿击在宇之宫风棠的刀刃之上,而再坚硬的钢刀,也不可能抵抗得住这样的千锤百炼,终于,在一声轰然下,宇之宫风棠手中的钢刀,又一次被横身截断。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我!这一次的攻击,不对劲!” 宇之宫风棠踉踉跄跄的从晕倒的边缘站起,眼前的少年脚步如鬼影般变幻莫测,他猜不中接下来的攻击,将会在何时何地落下,因此,他能做的只有竭尽全力将呼吸调整完美,聚精会神。 “呼吸!呼吸!不能晕倒!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不能晕倒!!我……不能倒在这里!!” 宇之宫风棠深吸一大口气,似乎要将肺部涨裂般,在水刃抵临自己咽喉的最后一刻,他嘶声呐喊的,挥出了再一次的攻击。 “星之呼吸.叁之形改.噬.弥星断日!” 紫红色的火焰,在宇之宫风棠刀尖燃烧翻涌,当它们与水流接触的一瞬间,巨量的气喷涌到少年的面前,无比炽热,无比迷茫。 “被挡住了!?这一次的攻击,竟然这样草率地就被挡下了!?” 宇之宫风棠隐匿在雾中,如今的他,真的掌握了呼吸,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肺部,似乎终于扩张开来了,代价姑且不计,现如今的他,每一次的呼吸,都如同风卷残云般无量! “这就是……全集中呼吸的感觉么?好疲惫……可是……那种肺部充沛的感觉,那种拥有力量的感觉,简直,如同……如同开启了逆呼吸一般!” 宇之宫风棠藏在距离少年不远的身前,他的疲惫在此刻被一扫而空,因为现在的他,状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喂……你看见我了,对吧?” 少年对着空气中,那若隐若现的人影,和已经如战鼓般擂响的心跳,展露出微笑。 “看来,你的呼吸,终于达到了那个境界了啊,全集中呼吸。” “是啊……废了不少力气呢……不过我现在,也终于有了足以媲美燃烧生命所产生的力量了。” 宇之宫风棠从雾气中显出身形,每一步,他都走的很慢很慢。 “既然如此,那就在下一招,决出胜负吧,用你最强的招式,也用我最强的招式……” 少年点点头,这正合他意,他想要的是酣畅淋漓,因为这,也许是他最后的战斗了啊。 两位少年将剑姿调整到了最佳,最美的模样,他们的眼中此刻只余下彼此,哪怕天地风云转动,落下极冻与冰雪。 “星之呼吸.伍之形——” “水之呼吸.拾之形——” 宇之宫风棠飞速掠向少年,每一步都铿锵如雷,而他的背后带起的,是象征着煌煌天威的风雷阵势! 而少年则站在原地,宛若一尊亘古不变的雕塑,即使天崩地裂,他也依然如此的屹立着,坚如磐石。 “千星碎天!” 宇之宫风棠的刀刃,终于在与他咫尺之遥间,迸射出闪耀极夜的电华,数条撕咬着暴戾恣睢的紫色雷蛇,啸动风云,直直冲向少年,奔雷破空,面对这一击,哪怕是真正的恶鬼,恐怕也难逃一死! 但少年依然沉凝着,将剑锋对准地面,千钧一发,危难之间,一滴水,滴落在了地面。 滴答—— 潮润的风向宇之宫风棠的面庞驶来,宇之宫风棠如今只觉自己的面前,碧波万顷,而在少年的手起刀落下,一条栩栩如生的,接近十米长宽的巨型水龙,就这样展开了峥嵘,仰天咆哮,此刻,天地中的电闪雷鸣似乎都因为它的龙威而被瞬间中和。 “生生流转!” 水龙的龙尾,连接着少年的剑锋,在这个刹那,他终于将一剑狠狠斩下,怒龙长吟着冲向了那数条紫电雷蛇。 “这是最后一击了!!!” 宇之宫风棠将刀刃抵在自己的腹部,似乎在对抗着什么巨大的压力般,面色惨白。 “喝啊——” 少年也在此刻,终于尽出了那一年自己未曾尽出的力量,了却不算遗憾的心愿。 电光与雷鸣响彻大地,雷蛇与水龙交错在天空盘旋,它们争斗着,撕咬着,每一次的攻击,都那般致命!最后,轰然炸裂开来。 亮光,在不知多久后的未来,与黎明一齐到来,一齐迸射,天空中此刻宛如有了两个太阳般,双日同辉,光芒万丈! “这一击,才是真真正正的你啊……” 喀嚓—— 少年在阳光之下,笑得那么温柔,而那象征着福荫的面具,却在爆炸声中,被震出一条细密的裂痕,随后,脱落下来。 “你……” 宇之宫风棠呆愣的看着,面前这位似乎不比自己大太多的少年,那一头肉色的中长发,嘴角狭长的疤痕,银色的瞳孔中,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凶悍残暴,而是一片仿若无憾的柔和与欣慰。 “呵呵……看来,这场比试,是我输了啊……”,少年挠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已经断裂的钢刀,他明白,自己输了,输得那么彻底,可他却一点都不难过,因为面前赢自己的,是自己的师弟啊! “你……究竟是谁?”,宇之宫风棠很想质问面前这位少年,但总感觉眼睛里进了什么东西般,有些酸涩,又有些难过。 “我叫锖兔,你背后的女孩叫真菰,我们,是你的师兄师姐。” (本章完) 第27章 27.藤袭山.最终选拔 第27章27.藤袭山.最终选拔 “我叫锖兔,她叫真菰,我们,是你的师兄师姐。” 锖兔笑着指了指宇之宫风棠的背后,少年随着指尖回头,不知何时,少女已经站在他们的背后,目睹了整场战斗的她,嘴角,也露出了一丝丝释然的笑。 “师姐……师兄……” 宇之宫风棠的唇间颤抖,手中握紧钢刀的手也松开了,任由那柄曾经纠缠了数条紫电雷蛇的宝刀,就这样掉落在雪地里。 “你说什么?!你们……你们……” 宇之宫风棠想要后退,因为他无法原谅自己,方才自己想要与之搏命的,竟然是自己的师兄,自己抽刀对准的,竟然是鳞泷爷爷的珍视之人! 回忆起不久前自己使出千星碎天时,心中那磅礴无比的杀意与决心,宇之宫风棠此刻只觉得想呕吐,那种抽刀面对自己至亲的痛感如钢针般,狠狠扎在他的心尖。 “你怎么了吗?不要紧吧!”,真菰跑到宇之宫风棠的背后,一只手将这位瘫倒在地面上的少年扶起,眼中闪着关切的光芒,全然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那般狡黠,如同邻家大姐姐般温柔体贴。 “不……我没事……我没事,只是你们,一想到之前的我,居然想要与你们战斗,甚至想要治你们于死地……便觉得那时的我很恶心……” “仅仅只是因为这样吗?”,锖兔银白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水一般的清澈温柔,笑道:“如果仅仅是因为这样的话,那请不用在意,因为我们都曾是这样过来的,我也是如此,真菰也是……” “嗯嗯……” “话说风棠,你可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我们可没拿出是你师姐师兄的证据喔,你怎么一下子就相信了?”,真菰歪着头看着宇之宫风棠,红润的嘴唇晶莹,却泛着一股死气。 “因为你们的气息……很柔和,很舒服,我曾经与真真正正的恶鬼战斗过,它们身上那让人作呕发昏的杀气,我完全没有在你们身上嗅到,反而,我只感觉到,在你们的心中,有一缕比太阳还要温暖明媚的光,在不断发光发热……”,宇之宫风棠死死的抿着嘴唇,连站着的力气,似乎此刻都已经被掏空。 “这样子啊……嘿嘿嘿,果然,师傅认准的孩子,都是聪颖的天才。”,锖兔笑眯眯的伸出已经完全失去血色的手掌,将掌心覆盖到宇之宫风棠的发顶,轻轻摩挲着。 气氛不复方才的杀机狞然,可越是如此,宇之宫风棠越是不安,他看着面前两位栩栩如生的生命,如同望着两朵昙花,想要触碰,却又没有一丝丝的勇气。 “真菰……姐姐,你怎么了?你的皮肤,好像不对劲啊……”,终究,凝望着面前少女越来越诡异的脸,即使宇之宫风棠无法丈量自己与二人之间的关系,也还是脱口而出的,说出了这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亲昵过头的称呼。 可真菰在听到这个字眼时,就算脸色苍白如金纸,嘴唇也勾勒出一丝极美的笑,道:“我么?嘿嘿,没事的啦,只是时间到了……该走了。” “走?到哪里去?”,宇之宫风棠心中的不祥征兆越来越厚重,就像一层厚厚的阴霾,一直笼罩在他的心尖,挥之不去。 “去哪里?只不过是……去一个我们早就该去的地方罢了……没事的……我们本就不熟属于这里的人,我们……也早就该离开了。”,锖兔银白色的眼眸中,如今已经蓄满了晶莹的泪水,却依然被他强行控制在眼眶中,不让它流出。 “时间不多了,锖兔……我们能做的,已经成功做到了啊。”,真菰轻轻的站起身来,此刻的她,美的像是一直走向死亡的蝴蝶,毅然而洒脱的,挽起了锖兔的手臂。 “你们要去哪里!?你们……你们究竟是谁!?回答我!回答我啊!!” 松开了一直紧紧抱住宇之宫风棠的手,任由少年瘫倒在雪地中,可哪怕宇之宫风棠不断嘶声呐喊着,他们却也再没回头了…… 风雪越刮越大,锖兔与真菰走向茫茫白雾中,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在何方,也没有人会清楚,这两位善良的孩子,会去往何处,而当极夜过去,恐怕此间,也只有宇之宫风棠一人,还会记得,他们脸上的笑容,以及那已经模糊的背影了。 “人生终须一别……请不要挂念我们,继续砥砺前行,也许我们后会无期了,可我们还是希望,如果可以,风棠,请你帮我们报仇。” 真菰的声音越过层层风雪,来到宇之宫风棠的耳畔,悠扬如歌,少年猛然抬头,却只看见天空中,飘荡着一幅无比恐怖狰狞的鬼之图画。 那是一具如山峦般巨大的身躯,惨绿色皮肤上,一根根如蟒蛇般的经脉爬行在它的肉体之上,而将它的躯体完美保护起来的,却不是坚韧的盔甲,而是一只只,仅仅是注视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的手臂。 它们环抱在这只巨形恶鬼的周身,甚至只露出一片暗黄色的,如鬼灯般的眼眸。 一般人仅仅是看见这幅画像,恐怕就会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会失去,可宇之宫风棠在站起之后,却仅仅只是冷厉的望向上苍,一刀,两断。 三日之后.某段山路之上 宇之宫风棠在度过了与锖兔的代练后,劈开巨石的试炼对于他来说自然是轻而易举,而灶门炭治郎虽然没有直接参加最后一场战斗,却也因为领悟了全集中呼吸而顺利劈开巨岩的另一侧。 鳞泷左近次也遵守了他的约定,将狐狸面具交于二人后,他们便走上了,前往最终试炼之地,藤袭山的路。 而走在路上,灶门炭治郎背着一个不算很大的木篓子,里头装着的,是他唯一的亲人,灶门祢豆子。 他的脸颊上洋溢着兴奋,可宇之宫风棠,却一直显得忧心忡忡。 “风棠,怎么了嘛?怎么感觉这几天你一直不开心的样子,是有什么心事吗?如果有事的话,一定要和我说啊。” 灶门炭治郎紧紧的靠着宇之宫风棠,两人的呼吸似乎都那样接近。 可宇之宫风棠却只是摇摇头,他不想将锖兔与真菰的悲剧分享给灶门炭治郎,因为他不希望悲剧再次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哦哦……既然没事的话,那我们要快点走了,不然日落前到不了紫藤花家族里借宿了。” “嗯嗯……” 又三日—— 刚刚好卡在选拔的最后一日截止时间,灶门炭治郎两人来到了藤袭山的脚下,而不论是宇之宫风棠还是灶门炭治郎,在望见面前一直延伸到数十里山顶,几乎一望无际的紫藤花海,心中也是大震不已。 “喔!!好多紫藤花!好漂亮!简直就像置身于大海里一样,好美!!”,灶门炭治郎激动的抚摸着树梢上垂下的花蕊,微微散发出的幽香那样惹人心醉。 可宇之宫风棠却依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完全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思,只是一言不发的攀登着老旧的石阶,终于,在山腰处,留出一片空地,在那里,有一顶巨大的门槛。 “这里就是最终选拔之地了吧?”,宇之宫风棠扫视着周遭,不说是人山人海,却也算是熙熙攘攘了,但这些与自己年龄相若的少年少女们,却完全没有表现出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开朗,完全各自为主,气氛一度达到死寂的境界。 而正当灶门炭治郎的眼睛,还在左右徘徊之时,宇之宫风棠的眼眸,却早已停在了不远处,一位以纤指托住蝴蝶的,瞳孔如星罗般绮丽的绝美少女身上。 “这个女孩子……有点……强啊……” (本章完) 第28章 28.第二次机会 第28章28.第二次机会 “所以……你没有杀掉他?你没有杀掉他吗!?” 这里,是虚与实混乱交错的空间,无数貌合神离的亭台楼阁,重复的混杂在每一个角落,昏黄的灯光将这片一望无际的城照亮,而在一个倒悬的长廊之上,一位面容阴柔俊美,瞳孔却如血般殷红的男子,如今正暴怒的不可遏制。 “属下……属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而跪倒在他面前的,正是不久前才堪堪从宇之宫风棠手中捡回一命的釜鵺,此刻的它,脸颊上早已是流遍冷汗,呼吸无比紊乱,甚至随时有就这样被吓死的风险。 “确实啊……确实!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所犯下的错万死难赎!!”,男子的眉角暴起青筋,可当他的鬼牙凶气毕露时,却又忽然收了回去。 “不过,你也算是立下了一件大功,那就是……让我知道了,星之呼吸……这个本该死在战国时代的杂碎呼吸法,居然还有传人……嘿嘿嘿……不过看你所说,那个所谓的传承者,恐怕连星之呼吸的最终式都无法使用吧?既然如此……就务必要……在他尚未成长起来时,斩草除根!” 男子将双手的爪尖伸出,整片无限之城都因为他的愤怒而颤抖。 “好了……现在,让我看看,派谁去好呢?是玉壶……还是妓夫太郎?还是童磨和半天狗两个混蛋?不不不!保险起见还是让猗窝座和黑死牟他们去吧,不对!!我要让上弦集体出动,所有人都必须去往,去往斩杀他的路上!哈哈哈哈!我要不留一丝后患的,将有关星之呼吸的一切全部斩杀!” 鬼舞辻无惨颤抖着狂笑不止,可任谁都看得出来,它急了,它的恐惧已经溢于言表!如果说,在数百年前的战国时期,那一夜的曜日,将自己脖子斩下时,这位君临天下的鬼王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是为何物,那么在继国缘一死后,一直将这种压力传承下去的,就是使用星之呼吸的,那群罪该万死的剑士。 日之呼吸已经失传不知多久,即使它能彻底杀死自己,鬼舞辻无惨也一直坚信,没有人能再学会这项早已被历史掩埋的绝顶剑技,可星之呼吸不一样!每个时代,每一次更迭,不论是江户亦或是大正,他们都会如期出现,然后重创自己,相较于日之呼吸的遥不可及,星之呼吸带给这位鬼王的压迫感,只强不弱! 釜鵺匍匐在地面上,感受着自己的主宰如今的张皇,它的心中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是将头抬起,眼中沸腾着怒火,对鬼舞辻无惨道:“大人!杀鸡焉用牛刀!请您……请您再给属下一次机会!上一次是属下畏死贪生,方才放过了那位人类,这一次,我一定竭尽全力,哪怕与他同归于尽,也要将他杀死!” “你?” 鬼舞辻无惨微微偏着头,梅红色的眸子中,尽是不屑与鄙夷。 “星之呼吸的使用者,从百年前的战国,便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即使是我手中最强悍的几位手下,那群上弦鬼月,也曾几度夭折在他们的手中,你?不配!” 在鬼舞辻无惨的心中,上弦与下弦的地位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甚至上弦鬼能在他的面前嬉皮笑脸却相安无事,而下弦鬼只要一个念头不对,便会被瞬间碾杀。 而这一切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实力,下弦之鬼,只要是柱,便可随意击杀,可上弦鬼,千百年来,除却星之呼吸的传承者有过确切的斩杀记录以外,其余的呼吸法传承者,几乎是触之即死。 而一旦这项任务出动了所谓的上弦月,那么也足可以见得,鬼王对于这次的任务,是极度重视的,但一次性将六位分布在外的上弦强行召回,只为一位尚未成长起来的少年,哪怕是釜鵺,都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虽然属下实力低微,但却依然斗胆,求大人您能再赐予属下一些血液……只要一些……这一次,属下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釜鵺狠狠地将头扣在地面上,血液潺潺流出,这一扣,它也是卯足了力气。 “哦?你就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么?”,鬼舞辻无惨忽然笑了,笑得无比柔和,“我感觉到了啊,你不全是出自对我的忠诚,才斗胆对我进谏,在你的心中,对那个少年,一直有着不可抑制的暴怒,而这股情绪,正是我喜欢的哦……” “所以……我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 鬼王轻笑,单手轻轻一招,破空之音从釜鵺的背后传来,只见它的背后,一只粗壮如森蚺般的血腥触手,毫不犹豫的,将尖端的惨白尖刺,狠狠扎入了釜鵺的心脏,有序的开始了蠕动,似乎在传输什么般。 “呃呃——啊啊!!” 釜鵺的脸上,爬满了暴起的青筋,如蚯蚓般游动着,狰狞恐怖,而目睹一切的鬼舞辻无惨,却只是淡然的对着它说道:“这些血液,是你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得到它们后,你的力量,也将得到史无前例的增强,那位少年此刻在什么位置,我不清楚,我也不会给你任何情报,但我希望,这一次,不要再让我失望。” 琵琶声翁然作响,阴森万分,而在釜鵺的脚下,一扇窗户瞬间打开,在它的脚下,正是一片森林灌木。 而在釜鵺离开这座无限城后,鬼王再次招手,这一次前来的,却是数百年都几乎没有更迭的存在。 嗡—— 第二次琵琶响动,所有的,受到感召的存在,都集结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内,而鬼舞辻无惨,则端坐在最上席,在他的面前,七道腥气凌天,甚至足以让鬼杀队队士屎尿齐喷的骇人气息,瞬间出现,姿势不一。 “诶诶诶!怎么——怎么回事鸭~人家睡觉觉睡到一半呢~怎么忽然就见到了无惨大人,是梦吗?那可真是个绝妙的美梦呢!” 被传唤到第叁席的,是一位年轻的,甚至有些怪异的男人,它的皮肤如雪一般洁白无瑕,身着极似教主般的法袍,却无法相威严的模样,因为它那一双清澈如婴儿般的七彩瞳孔,以及那发顶上诡异的鲜红,都在告诉所有目睹它存在的人,这个家伙,是鬼,而非人。 此刻的它正保持着侧卧的姿势,貌似是在睡觉,可它的手上,却拿着一截白皙柔嫩的断肢,正在潺潺向下滴血。 “童磨……吃人是好事,但不要不分时间段的随意吞吃啊,这也是你万世极乐教的教众么?”,鬼王看着面前,这说话语气即谄媚又恶心的上弦之二,一时竟无话可说,如果不是因为它的实力真的太强了,使得太顺手了,恐怕像它这样爱耍滑头的性格,自己早就灭它千万次了。 “嘿嘿嘿,是呀是呀,这个女孩叫苍井原野,是个纯良的女孩呢!关键血液也很甜,喝着感觉不错,而且就算明知我是鬼,她也送上门来给我吃哦,哈哈哈,人类就是这样的愚不可及的蠢货呢!” 童磨的最后一句话,让在场所有存在都一致认可,作为恶鬼中最强悍的一群,它们对于人类的厌恶,也绝对是无二的存在。 “没错,童磨,你的这句话,说的很对……人类,不管是会使用呼吸法的渣子,亦或是庸俗的凡人,都是废物,和我们鬼相比,不值一提。” (本章完) 第29章 29.入山 第29章29.入山 “嘿嘿嘿,能得到无惨大人您的夸奖,是属下无上的荣幸!”,童磨的七彩眼眸中闪动着幸福,手中的断肢也被它递给了另一位存在。 “喂喂喂,玉壶,我现在心情很好喔,要不要从壶里出来,和我一起享用美食呀。” 没错,童磨正在与之对话的,正是一个精美绝伦的壶,它的花纹何止栩栩如生能形容,即使放在东京最好的博物馆内,恐怕它都能成为镇馆之宝。 “不了不了,我刚刚吃饱,现在不饿……而且……你还是注意一点好喔,黑死牟阁下在盯着你嘞。” 壶子一阵摇摆,青烟袅袅起兮,而当烟气散去,出现的,则是一只身体与壶相连,浑身通白,黄色眼球,绿色嘴唇,头顶长有紫色的鱼鳍,嘴巴长在双眼位置,眼睛长在额头和嘴巴位置,从头部等处长出了几只小手臂的异型鬼。 “啊呀呀,没事的没事的,我们都几十年没见了吧?偶尔放肆一下,无惨大人会原谅的。”,也许在场的鬼也只有它童磨这么认为了,但它一向没脸没皮,转头又将视线,对准最末席的,那位绝美无双的少女身上,不断搓着手向它靠近。 “嘿嘿嘿~小堕姬,好久不见了鸭,你的样子越来越漂亮了鸭,嘿嘿嘿……嘿嘿嘿……” “离我远点啊……我不认识你。” 这位被称之为堕姬的女鬼,并没有其他恶鬼那般或狰狞,或非人的恐怖长相,相反,不论是她那一头如白玉青葱般的瀑布长发,还是妩媚倾城的五官,勾人惊心的身段,都让它看上去美的不可方物,搭配此刻它身上昂贵的繁花和服,更是足以让任何男人,望之,思之,念之。 “诶诶!好无情啊!你哥哥呢?让它评评理,当初是我将你们带入这个美丽的新世界诶,现在我作为你们的恩人,连摸摸你都不行嘛?好伤心~” “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和花街那群人类变态一样,恶心,让我想吐……如果你是人类的话,恐怕我也会选择杀了你,恩人——” 在堕姬的背后,另一道极尽干涩晦暗的男声响起,语气迟钝,宛如呓语般,却让闻者心神凛然,似乎一位相貌丑陋狰狞的恶鬼,就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 “诶诶!连妓夫太郎说话也这么伤人!人家要哭出来了哦,真的!” 童磨似笑非笑的瘫坐在地上,可还没开始兔死狐悲般的缀泣,一道掺杂着金色月牙的淡紫色剑气,便将它的手臂直接斩断。 “够了……童磨……不要以上欺下……” 出刀的存在,乃是此刻正端坐在仅次于鬼王无惨首席之下的次席之鬼。 “呃呃……呃呃……” 被斩断一臂,尽管在下一秒就用它那骇人的自愈力愈合,可童磨如今,脸上也再没有一丝丝戏谑,取而代之的,是掺杂着敬畏的沉寂。 “尊卑之序不可乱……不论是人,还是……鬼……都应该遵从……规律。” 次席之鬼只出一刀,其余恶鬼便再不敢造次分毫,整个世界,似乎如今只有它的话语在回响着,此刻,甚至连鬼舞辻无惨,都是它的听众。 这只恶鬼的威严与实力,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毫无疑问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为它所存在的年月,实在是太久太久了,久到数百年前,久到日之呼吸尚且存在时。 “黑死牟大人……童磨是与我们开玩笑的,请不要在意……” 感受着这位名叫黑死牟的恶鬼的恐怖威压,周遭的空气甚至都开始极度扭曲,而方才还放松的堕姬,此刻也是汗流浃背,呼吸困难。 “够了……黑死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点到为止吧。” 就在气氛即将降到冰点之时,鬼舞辻无惨却忽然抬手,制止了黑死牟散发气息,毕竟如果任由这位存在爆发力量,恐怕整个无限城都会崩塌。 黑死牟恭谨的点头,随即,便将刀锋中隐藏着的杀机瞬间湮灭,顿时,整个世界的空气似乎都被翻新了一遍,尽管能坐在这里的,都是鬼中至强,可若是与这位堪称魔神的家伙做比,那任谁,都难逃一败。 “不知此次,无惨大人召唤我们,有什么要事?” “星之呼吸,出世了。” 鬼舞辻无惨言简意赅,可语气重依然尽是恐惧与忌惮,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彻底治它于死地的,那星之呼吸,绝对是为数不多的一种。 “什么?!又出来?距离他们上次出现,可是连短短十年都没过去啊。” 玉壶摆动着尾部,语气中也有些沉凝,能杀死自己主人的东西,自己没理由不害怕。 “可现在的情况即是如此,星之呼吸的传承并没有断绝,从战国时代一直到如今,哪怕我出动了那么多实力足以比肩上弦的鬼,依然没有彻底剿灭这股力量!”,鬼舞辻无惨恨得牙关紧咬,紧握住的拳头青筋暴起。 “既然如此……那就让属下前往……将后患斩除吧。” 黑死牟断断续续却有力的说着,它不止一次做过这样斩尽杀绝的事,说是轻车熟路也不为过。 “不……我已经派遣下弦之六前往,将那个尚未成长传承者斩杀。” “下弦之六?将那种渣滓派过去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是否有些……” 鬼舞辻无惨摇头,它的每一次决策都自认为是最优决策,这是不容置疑的。 “你们的目标太大,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明显,鬼杀队那群人,尚且没有意识到那名传承者的重要性,如果出动上弦绞杀,很有可能会激起产屋敷家族的重视,继而将他隐藏起来,就像保护产屋敷宅邸那样……” 众鬼面面相觑,最终齐声道:“无惨大人高瞻远瞩!” 而不知几何的远方,藤袭山腰,此刻的宇之宫风棠,大概还不清楚,他究竟是被怎样的一群恶魔盯上。 “各位,欢迎大家参加此次选拔,本人,产屋敷辉利哉,仅代表家父于产屋敷家族,向各位致以敬意。” 众人没有回话,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成熟稳重的老者,或者具有领袖气质的男人,而是……一位连舞勺之年都尚且未过的,无比稚嫩的孩童。 “这……这是个连十岁都没有的孩子吧?鬼杀队什么情况啊?让这种小家伙来主持大局?是看不起我们么?” “不清楚,但感觉这两个孩子很不简单啊。” 宇之宫风棠静静地看着上方,如双子精灵般相貌灵动,声线更是如幽兰空谷般空灵的双子,心中竟然只觉一丝违和感都没有。 产屋敷辉利哉看向周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番场面了,也早已见怪不怪,毕竟自己才八岁啊,寻常人家的八岁孩童,恐怕连农活都干不明白吧?自己却已经站在一众剑士面前,主持大局,也难怪他们会心存疑虑。 但面对这种情况,产屋敷辉利哉自有自己的一套说辞,只见他扫视着四周,紧接着说道:“请各位保持安静,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对在下是否能主持大局心存疑虑,但我想要说的是,这一次的最终试炼,其实与我根本无关。” “这片藤袭山脉,从山脚到山麓位置,遍地皆是恶鬼厌恶的紫藤花,但是,从这里往上走的山峰处,便不会再有紫藤花,接下来的七日,你们需要在上方生存,斩杀恶鬼,七日后,活下来的,即是队士。” 产屋敷辉利哉言简意赅,表情也淡然如水,与他幼小的身形完全不相称。 “那,话到此为止,再次祝愿诸位,武道昌隆。” (本章完) 第30章 30.第一战 第30章30.第一战 “真是厉害呀……小孩子都能这么沉稳的主持大局了,产屋敷家族可真是个不得了的家族呢。” 走在小径之上,灶门炭治郎背着木箱子,对着身侧的宇之宫风棠感慨道。 “毕竟是鬼杀队主公的子嗣啊,即使想要幼稚童真,恐怕也没有资格,因为从出生开始,有些人就注定背负着什么,甩不开,也甩不得。” 宇之宫风棠面无表情的走在前方,青色的眼眸顺着远方一直延续到天空,他的嗅觉算是比较灵敏的,因此也能闻得出来,至少这一段自己走过的路,血腥味完全不算重,手鬼,不在这里。 “七日,如果我没有找到你的话,我可是不会走的啊……我会留在这里,十天,一百天,直到我找到你,然后将你斩杀!” 宇之宫风棠对素未谋面的手鬼,却已经展露出最凶狠的杀机,只因为它杀死了锖兔与真菰。 “话说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什么都没看见呢?怎么回事?这里不是有鬼吗?鬼呢?” 灶门炭治郎警惕的环顾着四周,每一片灌木,一棵大树,似乎其中就隐藏着杀人嗜血的恶鬼般。 “不要急……我能感觉到,越往东边走,就越有血气浮动,这片山峦里,绝对藏匿着危险。” 宇之宫风棠姿态相对放松,但感官却依然全开,左手轻轻置放在刀柄之上,随时准备抽刀。 窸窸窣窣—— “这是?!” 背后,宇之宫风棠听到了似乎有什么穿行在草地中,而当他刚转过身,一双闪着血色的眼睛,便直直与自己对视,寒芒闪动,毫无疑问,这就是两人入山以来遭遇的第一只恶鬼。 而宇之宫风棠的小心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在他的面前,一片无比锋锐的水花,便划出了一个极美的半圆,将这只恶鬼的脖颈瞬间斩断。 “水之呼吸.1之形.水面斩!” 灶门炭治郎缓缓吐出一口白雾,随即收刀入鞘,姿势一气呵成。 “没事吧风棠?” 宇之宫风棠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位反应速度甚至快过自己的同伴,心中倒是有些惊喜,问道:“喔喔,没想到炭治郎你现在这么厉害?刚刚那一下我可是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啊,你居然一击就砍下了它的脖子,厉害啊!” 听着宇之宫风棠对自己的褒奖,即使是灶门炭治郎,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也没有啦,主要是从小到大,我的嗅觉就一直很好,刚刚能感觉到危险,全都是靠它替我闻出空气中瞬间激增的血腥气。” “拥有这样的特殊才能,你也很棒啊。” 宇之宫风棠大力拍着灶门炭治郎的肩膀,而在两人的不远处,那已经被斩的身首异处的恶鬼,此刻已经化作飞灰,消弭在月光之下。 “这是?” 宇之宫风棠看着就此化作灰烬消散了的鬼尸,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刀,感叹着自己曾经的刀,基本上是横劈竖劈都无法彻底砍死鬼怪,非得是用呼吸法将它们分成一块块碎肉,才能勉强斩杀。 但这由特殊钢材熔锻而成的日轮刀,仅仅是随意的斩首,便可以让那些恶鬼彻底灰飞烟灭。 “怪不得要加入鬼杀队啊,如果没有这把日轮刀,恐怕人类还真拿那些恶鬼没办法嘞。” 宇之宫风棠心中犯嘀咕的一脚踏出,两人不断向极东的位置走去,按照他们的计划,他们需要前往每天最早能晒到太阳的地方,这样可以增加休息时间,保存体力。 当然,这仅仅只是灶门炭治郎的心中所想,在宇之宫风棠的心中,还有着一份仇恨未了,需要他寻遍藤袭山去解决。 而很快,走到一个分叉口的空旷地带时,周遭的风声瞬间呼啸庞大许多,带动着树冠淅淅飒飒的晃动,甚至连宇之宫风棠和灶门炭治郎,都有些下意识的将衣物裹紧。 “呼……风突然变得好大啊……” “对啊……祢豆子,你不冷吧?” “唔姆唔姆……” 三人的对话在此刻寂静下反衬的有些刻意,而月光微微撒下,照亮了他们都不约而同摸向刀柄的手。 “东边三只……上面树冠上藏了三只。” “背后的灌木丛里起码两只,来的路也被它们堵死了。” 宇之宫风棠噗呲一声嗤笑,左臂拔刀一振,下一瞬,自他日轮刀剑锋处,一道玄紫色的剑气呼啸劈出,将头顶遮蔽月光的树冠彻底斩断,拨开云雾见明月。 “来都来了,都出来吧?藏着掖着可没有意思啊。” 周遭的气氛因为他的剑气,骤然压抑无数,而当一道道快如闪电的黑影降临地面时,宇之宫风棠两人才看清,这些恶鬼的模样,竟然都是一模一样的。 “一,二,三,四……嘶,足足十只鬼啊。” 宇之宫风棠伸出手指,一个个数过去,淡然的模样简直不像是战斗前夕,反而是在鼠来宝。 “现在的人类……都这么愚蠢了么?哪怕面对十只恶鬼,也无法发出一丝丝恐惧的尖叫,真是可悲啊……” 十只恶鬼的领袖,那只占位居中的恶鬼满怀嘲弄的发言,泛白的眼眸中尽管没有眼瞳,却依然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可悲……可悲……” 其余的九位恶鬼,机械的跟从着这位领袖的话语,整齐划一的声音如机械齿轮嗡鸣作响。 “怎么……在你们心中,难道我们人类遇到你们,就只有落荒而逃和惨叫崩溃这一条路可走?稍微淡定一些,就是被吓傻了?” 宇之宫风棠完全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将刀纹苍青的日轮刀刀尖向下,轻轻地插在泥土里,拄着它笑得灿烂。 恶鬼首领捏紧左拳,发出噼啪的骨响声。 “当然,我们恶鬼生来就比你们强大,这是不需要质疑的!所以,弱者敬畏强者,也是理所应当!” “哦哦?是这样子的呀~”,宇之宫风棠阴阳怪气的附和着,“那你们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被身为人类的鬼杀队剑士囚禁在这尽是紫藤花的囚笼中,挣扎何其多年,却依然无法逃离呢?” “该不会是因为~你们这么多鬼~打不过吧~” 宇之宫风棠的唇齿轻轻开和,此刻他的笑容何其纯良天真,可这样可爱的笑容,如若与他那般犀利残酷的嘲讽叠加在一起,那所造成的伤害,真的就相当可怕了。 咔嚓—— 恶鬼领袖的眉角疯狂抽搐着,它很想反驳宇之宫风棠,却发现,这个小鬼说的完全正确,自己自从被一位名为鳞泷左近次的剑士抓入藤袭山后,不仅仅是逃不出去,每当想到那一张带着天狗面具的脸蛋时,尽管已经过了数千个日夜,心中依然还是会狠狠颤抖。 “可至少现在!你们要死在我们的手下了!” 恶鬼领袖恶狠狠的冲向貌似没有摆好架势的宇之宫风棠身前,举起尽是狰狞荆棘的右手,奋力劈向少年的脖颈,企图看到残酷的分首场面。 然而在下一瞬,迸射出血光的,却是进攻一方,恶鬼领袖的手臂,就这样被宇之宫风棠以绝妙迅猛的剑技切断,足足飞出数米远。 “死在你的手下?谁说的呢?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们,会被我们杀死?” 宇之宫风棠掸了掸刀面上附着的血渍,苍青色的刀刃,在此刻的月华映照下,反射出一丝丝渗人的寒光。 “炭治郎,准备上了哦。” “好!” 灶门炭治郎双手持刀,目光也无比庄重坚毅,声音铿锵有力的回应道。 (本章完) 第31章 31.殴打 第31章31.殴打 “水之呼吸.贰之形.水车!” 灶门炭治郎率先冲出,水之呼吸化作锋利的水车齿轮,狠狠刮向左前方的恶鬼。 “哼,大言不惭!” 恶鬼领袖左手食指轻轻抽动,空气中似乎有什么被拨动了般,炭治郎面前原本站住不动的恶鬼,此刻也侧着身体,躲开了他的攻击。 而虽然灶门炭治郎的攻击暂时被避开,但宇之宫风棠的星之呼吸,却在下一个眨眼后,便削掉了横拦在自己面前,打算撕咬自己恶鬼的手臂。 “星之呼吸.叁之形.迦南之月!” 亮紫色的光华耀眼无双,在宇之宫风棠的操使下,狠狠斩向恶鬼领袖。 月牙劈开空气,呼啸着闪动寒芒,似是要一击致它于死地般,在使出全集中呼吸法之后,宇之宫风棠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对于呼吸法的使用,已经是越来越迅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剑气速度极快,甚至短暂突破音障,恶鬼领袖的左臂在一阵血光飞溅之下彻底断裂,吃痛的它如今才感觉到,面前这位毒舌少年的实力究竟何其强大,与自己以往吞吃掉的新人剑士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嘶——可恶!” 恶鬼领袖捂着断臂想要后撤,然而宇之宫风棠却如跗骨之俎般,须臾间便闪到了它的眼前,两人的眼瞳在此刻都不过寸许之距。 直视着那一双杀人无数的恶魔眼眸,也许一般人都会吓得双腿发软,但宇之宫风棠却只有一股兴奋,不论任何都抑制不住,就像是猎杀大象的非法猎手遇见象群般,眼眸中都闪烁着溶金般的光芒! “星之呼吸.1之形.繁星天罗!” 宇之宫风棠嘴角勾起残酷,一刀再次横向劈开恶鬼领袖的胸膛,速度与威力兼具的斩击,毫无疑问的重创了这位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食人鬼。 “好快的速度!!这家伙真的是来参加最终选拔而非是鬼杀队甲级剑士吗?!” 恶鬼领袖的胸前喷出一抹如瀑布般的腥血,剧烈的痛楚刺激着它不得不再次后退,可宇之宫风棠速度却每次都快自己一步,他的刀刃挥舞着,如猛虎的啮齿,每一次落下,都会带走自己的一块血肉! “给我滚开!!” 又一次的凌厉攻击,宇之宫风棠顺势砍下恶鬼领袖腹部一大块血肉,而与此同时,自己分出的三只手下,也被灶门炭治郎解决的差不多,只差一步,便要鬼头落地。 而苦苦支撑的恶鬼领袖,在将死之际,终于长出断臂,五根手指赶忙拍向宇之宫风棠的太阳穴。 而这一击的速度,对于宇之宫风棠来说,无疑如同龟速,几乎没有废一丝丝心神,便下腰闪过。 可就在他将目光对向背后时,六双无神的鬼眼齐齐与他对视,那剩余的六只恶鬼,竟是在这一刻全部冲向宇之宫风棠。 “哼……我一个人你可以杀死,但如果七个一起上的话……你就未必能杀了我们吧?” 恶鬼领袖抓住宇之宫风棠格挡上方攻击的须臾间隙,猛冲向少年的身前,一拳轰击在他的小腹之上,发出沉闷的轻响。 “给我打!” 宇之宫风棠以下腰之资,一人一刀,抗住了六只恶鬼的从天猛袭,为首的恶鬼领袖倒也是不嫌卑鄙龌龊,乘着他尚未回力的时刻,伸出手来,紧紧的抓死了宇之宫风棠的衣领,照着他的面门又是一拳。 嘭—— 这一拳,是骨头之间的绝命碰撞,在接触的一刹那,所爆发出的力量就已经让灶门炭治郎心惊肉跳。 “风棠!!” 灶门炭治郎咬着牙,将自己面前这三只虽然已经伤痕累累,行动速度却依然不减的恶鬼振开,挥舞刀刃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开始划出一圈刀光。 “水之呼吸.柒之形.雫波纹击刺!” 三道闪耀着粼粼波光的锐光,贯穿到灶门炭治郎身前三只恶鬼的胸口,速度之快,直接将心脏都串联在一起。 雫波纹击刺,是水之呼吸所有形当中速度最快的一形,论起瞬发速度,即使是拾之形生生流转,也无法与之媲美。 “给我走开!” 三只恶鬼,尽管被掏出心脏,但除了短暂的行动迟滞以外,下一秒,竟然又再一次恢复正常,张牙舞爪的再扑向灶门炭治郎。 而看着宇之宫风棠又再次挨上一拳的灶门炭治郎,心中那一股怒火中烧沸腾,连脸色,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变黑。 “给我滚开!” 灶门炭治郎脱口而出的粗暴语言,震耳欲聋的传到了宇之宫风棠的耳中,后者骇然回头,只见灶门炭治郎已经用一刀水面斩,将三只恶鬼的头颅全部斩下。 “你的手下,好像死了啊……” 宇之宫风棠微笑刺激面前这只恶鬼领袖,可后者似乎完全不在乎它们的生死,只是右手五指轻轻颤动,其余的六只恶鬼,便再次蜂蛹而上,一把围住宇之宫风棠。 “水之呼吸.肆之形.击打潮!” 一层层的海浪,从灶门炭治郎的剑刃上拍打到包围圈的外围,将由恶鬼肉身组成的包围圈打散。 “我来帮你!风棠!” 灶门炭治郎看准时机,杀入了被七只恶鬼限制住的包围圈之中,两人背靠着背,紧紧贴着对方。 宇之宫风棠回头,对灶门炭治郎笑道:“刚刚是不是急了?我感觉到了哦,你的呼吸乱了。” “哼……如果不是急着救你,那根本就不会这样!” “那……接着上吧!”,宇之宫风棠用手背粗暴的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渍,露出狰狞的冷笑,下一刻,便如一头猛毒兽般杀入恶鬼群之中,单手掐住为首第一只恶鬼的脖颈,手臂的肌肉爆发出骇人的力量,将它的头颅深深按入地面几寸。 “星之呼吸.肆之形.穹星引阳炎!” 宇之宫风棠将日轮刀倒握,高举过发顶,随后对准被自己以纯粹力量压制的恶鬼的脖子,狠狠一扎。 噗呲—— 紫色的星炎顺着刀刃破开创口,流入那只无名恶鬼的经脉百骸当中,紧接着的刹那后,一阵惨烈的叫声暴起,那被宇之宫风棠压在身下的恶鬼,竟是就这样被由内到外烧成了灰烬。 而宇之宫风棠的注意力却一直放在恶鬼领袖的身上,在灶门炭治郎将它的三位从属杀死时,宇之宫风棠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个瞬间,它似乎在承受某种巨大的痛苦般,甚至连动作,都开始变得迟缓无比。 而这一次,它更是如同感同身受着焚身之痛般,连额头都开始向外渗出一丝丝血汗。 终于,宇之宫风棠抓住了一丝丝机会,全身的气力倾注在下一击,瞬身闪现到了恶鬼领袖的身前。 “你并非没有血鬼术的,对吧?” 宇之宫风棠再次与狰狞的食人恶鬼贴脸,可却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丝恐惧,只有兴奋。 “你……发现了?” 恶鬼下意识的一拳挥向宇之宫风棠,却被他独臂挡住,强烈的拳风震裂了两人脚踩的地面,却没有让他移动分毫。 “当然,你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 宇之宫风棠胸有成竹的笑着,左手弃刀不顾,一把抓住恶鬼的衣领,几乎算是反客为主般,对着它的脸颊狠狠地崩上一拳。 “还有,你打我一拳,我如果不还回来,那真的是无法安心的放你去死啊!” 宇之宫风棠五指紧握着,右手更是好似钢箍,拳头如暴雨般打在面前恶鬼的脸颊上,一拳,接着一拳,任凭恶鬼领袖如何挣脱,却都没有一丝丝作用,他的呼吸如今因为某种情绪而达到了巅峰状态,心跳也逐渐加速,肾上腺素过度分泌让他看上去如同回光返照的猛士。 食人鬼赤手空拳与持刀的鬼杀队剑士作战,这是司空见惯的,可鬼杀队剑士抛弃日轮刀,与恶鬼空手肉搏,甚至还能占到上风,这当真是百年不遇。 (本章完) 第32章 32.傀恶 第32章32.傀恶 “血鬼术.鬼傀儡,这就是我的血鬼术,能操纵已经死去的人类的尸体,让他们看上去与鬼一般,但实际上,他们都是人类!” “什么!?” 宇之宫风棠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所得到的答案居然会是如此,更没有想到,自己方才砍下的,居然是人类的脖子! “炭治郎!你没事吧!?” 宇之宫风棠尚且能保持一丝丝理智,而灶门炭治郎,却在听闻这一个答案之后,整个人都脸色苍白的瘫倒在了地上,呼吸节奏彻底被打乱。 “我的名字是傀恶,算是这片藤袭山中最强大的鬼了,每一年,我都会吃掉很多来这里参加最终试炼的少年少女,虽然我成为鬼的时间连十五年都没有,但在巅峰时期,我有信心能够比肩十二鬼月!” 傀恶撩起遮盖住自己眸子的苍白长发,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却无黑瞳的诡异眼眸,可随后,它骄傲的神色,便瞬间阴沉下来。 “如果不是几年前……那个肉色头发的小鬼!如果不是他一把杀死了我足足三十五个鬼傀!你们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三十五个!?” 宇之宫风棠惊呆了,虽然如今的他实力已然是今非昔比,可如果让不开逆呼吸的他一口气斩杀三十五个堪比恶鬼的人傀,他扪心自问是绝对做不到的。 “没错……不仅仅杀死了我三十五个鬼傀,还……还险些把我的脖子砍了下来!还好……还好我跑了出来!” 谈及这段过往,回忆起脑海中那位尚且稚嫩的,肉色中长发的少年,傀恶之欲其死,却又无比后怕。 “可最后他死了不是吗?” “对啊……他死了!哈哈哈哈!在我逃出他的手掌之后,另一只比我更强大的鬼,抓住了他,最后,因为他的刀刃断裂,那只恶鬼就生生击碎了他的脑袋!哈哈哈哈!他可真是活该啊!” 傀恶捂着眼睛,笑声何其猖狂畅快,“那个家伙啊……可是被直接打碎了脑仁,连脑髓都留了一地,身体抽搐了好几下,才彻底去死的呢!可惜我当时不在,不然——” 呼—— 傀恶阴邪猖狂的大笑声,止步在一阵烈风席卷而过的下一瞬,而当少年在此抬起头时,眼睛里那一丝丝澄澈清明,已经被失控的愤怒所替代。 “你该死啊……”,宇之宫风棠什么都没有解释,仅仅只是淡然无比的陈述着,仿佛神明对凡人的审判,紫炎在他的刀刃之上翻飞舞动,灵巧,却又无比致命。 剧烈的痛楚在此刻彻底爆发,经络被完全截断的感觉也让傀恶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这一次,它险些断掉的,是脖子…… “你的脖子真的很硬啊……”,宇之宫风棠笑了,一边笑着,一边向傀恶主动走去,每一步,都带着血印和火焰。 “你!你们给我拦住他!!” 傀恶捂着脖子上因为动脉被斩开而流出狂喷的血,不断后退,剩余的五根手指操纵着其他六位人傀,全方位扑向宇之宫风棠。 “这些可都是人类啊,他们可都不是鬼!你的日轮刀,能用来切开他们的肢体吗!?” 傀恶的十指中,有六指射出血红色的细线,直直插入六位人傀的后脑中,从它指尖流出的鲜血,更是强化了人傀们的力量。 砰—— 为首的人傀一拳轰向宇之宫风棠,后者果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击,仅仅只是将刀刃横拦在自己的面前,以日轮刀的坚硬刚直,硬生生挡住了这一拳。 然而人傀的攻击却不会因此而停止,一位的攻击降临,那接踵而至的,便是其余五位狂风暴雨般的铁拳,每一击的力量之大,都丝毫不逊色于真正的恶鬼。 “嘿嘿嘿……怎么样?无法动手了吧?没有办法反击了吧?因为这些家伙,在不久之前,可都是活生生的人类啊!” 傀恶一边残忍的大笑,一只左手则翻舞纷飞,越来越多鲜血顺着丝线注入到人傀的体内,它们的每一击,都带着决绝的杀意,尽管他们并不愿意这么做,但事实就是,再不反抗,宇之宫风棠就会死! “去死吧!去死吧!然后,和那边的少年一起,成为我的人傀!” 宇之宫风棠曲臂振开一道攻击,虎口却已然因为接受巨力而绽开血口,潺潺流下的血液,如同溪流般无法止住。 而就算防住了数道攻击,却总会有漏网之鱼,在间隙之间,在宇之宫风棠看不到的背后,狠狠地将拳风轰击在他的脊柱之上,那如同被守门柱撞击般的剧痛,纵然是宇之宫风棠,也绝难以承受! 可即使如此,宇之宫风棠依然没有被打到,依然紧紧握着手中沾满血液的日轮刀,那一双眸子里不仅仅藏着暴怒的火焰,更夹杂着一丝诡异的沉寂。 “最后一击了!” 六位人傀分散开来,其中四位死死抱住了宇之宫风棠的四肢,剩下的两只人傀则对准了宇之宫风棠的眉心位置,高高举起双手,立马就要一拳崩下。 “炭治郎!!站起来!!”,这是宇之宫风棠,在经受攻击前,对灶门炭治郎所说出的最后话语,也正是在那一刻,他看透了傀恶的血鬼术。 “攻击它的左手!!将它的左手砍断!!快!!它的血鬼术,是控制人傀,每一根手指所能控制的人傀,只有一个!如今的他,六位人傀中有五位都是左手操纵的!只要斩断它的左手,那至少五只人傀,会就此失控!” 嘭—— 少年对着灶门炭治郎声嘶力竭的喊着,两双大手所组成的重拳,终于还是抵达了宇之宫风棠的眉心,将他的意识彻底打散,让他的身形,都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倒。 “攻击它的左手……可……它的身边拱卫着的,是人类啊……如果我的呼吸法,伤害到了他们怎么办!?” 灶门炭治郎挣扎的从地上爬起,胸腔里,因为目睹宇之宫风棠倒在自己面前,而积攒了太多怒火,可最后一丝理智却还未烧尽,那一份善良依然限制着他的行动,如今的他,进退维谷,甚至第一次感觉到,即使拥有呼吸法,剑士竟然也会如此无力。 “好了,解决一个了……”,傀恶长舒一口气,嘴角也掩盖不住的露出笑容,“接下来,轮到你了啊,使用水之呼吸的小鬼。” 宇之宫风棠摆好架势,正当他打算誓死以守为攻,乘势再带着宇之宫风棠离开时,傀恶却忽然注意到了,他额头旁一直别着的,狐狸面具。 “你……是鳞泷左近次的弟子么?” 傀恶忽然将左手所操纵的人傀收回,兴味索然的问道。 “对啊!” 灶门炭治郎回答的声音震耳欲聋,让傀恶都挖了挖耳朵,叹息道:“不要那么大声音啊,混蛋,不过既然你是那个老不死的徒弟,那就不该由我来解决,这次就先放你一马,等到时候手鬼看见你了,再让它杀了你吧。” 说完,傀恶的视线游移到了灶门炭治郎的背后,那个装着祢豆子的木箱子当中,它指了指炭治郎的背后,忽然笑道:“那里头……是什么?” 灶门炭治郎顿了顿,如实回答:“是我的妹妹,灶门祢豆子!” “你的妹妹啊?她,不是鳞泷左近次的徒弟吧?” “不是!” 傀恶笑着点了点头,但却一点都不和蔼,只有一抹残暴和嗜血挥之不去。 灶门炭治郎的心中,忽然渗出一丝丝不详和恐惧,与此同时的瞬间,他的背后,一阵劲风呼啸而至。 (本章完) 第33章 33.愤怒的炭治郎 第33章33.愤怒的炭治郎 嘭—— 一具人傀,在灶门炭治郎分心的时刻,早已悄然移动到他的背后,在傀恶套出想要的答案后毫不犹豫的出手偷袭,仅仅是一拳,便将灶门炭治郎的大脑打得险些失去意识。 而傀恶则乘势将装有祢豆子的木箱一把夺过,嬉笑着甩了甩,感受到其中传来惶恐不安的挣扎,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 “祢豆子!!” 感受到自己的血亲被欺辱,灶门炭治郎心中原本便升腾不止的火焰此刻更加如火山喷发般暴戾,而他额头上的那一块疤痕,似乎也因为此开始微微变红。 “哟哟哟~急了急了,怎么了?刚刚怎么没有这样的勇气与我作战呢?难道说,这个箱子里关着的,其实是你很重要的人吗?”,它轻而易举的将箱子单手拎起,任由巷子内的祢豆子如何挣扎晃动,傀恶的手臂依然稳如泰山般悬浮着。 “给我放开祢豆子!” 灶门炭治郎怒吼着冲向傀恶,高高举起的一刀附着上无比锋利的水流。 “水之呼吸.8之形.泷壶!” 庞大的水流汇聚一点,随后被灶门炭治郎狠狠砸向地面,水花与土末飞溅在空气当中,巨力甚至砸碎了自己脚下的地表。 “祢豆子!祢豆子!我马上来救你!哥哥马上就来救你!” 灶门炭治郎挥舞着手中如裹挟着溪流般的日轮刀,在漆黑的夜色中不断周旋在六具人傀之间,明明他距离傀恶只有一步之遥,可却因为心中最后的那一抹善良,而处处受到限制,在他的心中,妹妹很重要,可侮辱已逝之人的尸体,对于他来说,也太过于困难了。 “嘿嘿嘿,既然你不要的话,那我便先行享用这份美味了喔。”,目睹灶门炭治郎艰难的周旋在自己手下的人傀之上,傀恶的笑容愈发浓郁灿烂,相比起一个人的血肉,它们往往更想看到的是,他人因为失去了自己珍视之物后,脸上的绝望和崩溃。 噗呲—— 于是乎,傀恶就这样伸出了一只鬼爪,贯穿了木箱,从另一端破出时,血液已经流满了它的手臂。 “啊啊啊——” 祢豆子是鬼,这样的伤害也许未必致死,可不论是何种生物,在受到伤害时所感受到的痛楚,却是无一例外的清晰,而此刻的祢豆子,腹部已经被贯穿,甚至如果距离在偏差数寸,那么傀恶甚至可以就这样将她的脊柱抽出。 “祢豆子!!!” 眼睁睁的,灶门炭治郎就这样看着自己最珍视之人受到几乎足以致死的伤害,少年心中,那一抹最后的善良与倔强,在此刻,也彻底化作了子虚乌有。 而站在这位少年身前,傀恶似是要调戏谁一般,轻轻的将手臂抽出,放在自己的唇边,让那一滴不算赤红的血液,顺着舌尖,流入了自己咽喉之中。 可这一滴血尝下去,它的脸色变了,变得很诡异,它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这丝血液中尝到鬼的味道,人类的血液对于鬼来说,是腥甜而甘美的催化剂,而一旦品尝到自己同类的血液,那即使是在强大的鬼,也会控制不住想要反胃。 “这个丫头,不是人类!?不可能啊……如果不是人类,那怎么可能与人类同行?没有鬼可以克制住对于血肉的欲望啊!但我的舌头不会骗人!”,傀恶主动出击,将装有祢豆子的箱子踢飞数十米,一把瞬身到了灶门炭治郎的身前,提住了他的头发,歪头道:“小子,你的妹妹,是鬼吗!?回答我!” 灶门炭治郎并没有说出一句话,哪怕一个字,都没有挤出来,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心中那即将喷薄出来,要淹没自己理智的愤怒。 “回答我!” 不知道为什么,灶门炭治郎给人一种老实人的感觉,甚至于只配对人百依百顺,傀恶也是如此认为,这个少年只要自己问了,就会给出答案,可这一次,他居然敢对自己的问题熟视无睹,这让这位此刻处于绝对上风的恶鬼,心中莫名其妙有些羞恼。 “祢豆子……和你们这群嗜血的怪物不一样。” 灶门炭治郎冷漠的看着面前这位,伤害了自己妹妹和兄弟的恶鬼,眼中再也没有了一丝丝惧怕和犹豫,因为在它的背后,宇之宫风棠忽然站了起来! “呵呵,不一样!?有何不一样!?” 傀恶揪住灶门炭治郎的赤发,剩余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一拳打向后者。 “因为祢豆子她,绝不会无故的欺凌弱者,更不会为了活下去,而将幸福凌驾于他人的痛苦之上!” 宇之宫风棠淡然的陈述着,傀恶却骇然回头,因为它怎么也想象不到,一个方才遭受这样攻击的少年,才过了不到十分钟,居然又再次清醒了过来!而且没有失去战斗的能力! “这个家伙……是怪物吧!?” 傀恶死死的盯着后方随时会出手将自己鬼头斩下的宇之宫风棠,明明在人数上己方占优,可心中那一股不安,却越来越胀大,如同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 “我不知道像你这样浑身散发着腥臭味,让人作呕的怪物,怎么敢与祢豆子那样可爱的存在相提并论的,但我要说的是,现在的你,已经就此为止了!” 宇之宫风棠微微弓下身子,马步扎稳如落地生根,在他的周遭,一股股凤璇起落漂浮,天上的月光,此刻也照耀到了他的刀刃之上,名为日轮,可即使在长夜当中,它却依然闪耀起了极其灿烂的星芒! “星之呼吸.贰之形.迦南之月!” 闪着灿金的月牙跟随着主人的冲锋,即将落在傀恶的脖颈处,可就在此刻,傀恶却将左手操纵的五位人傀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上方,意图用他们阻挡宇之宫风棠的攻击。 “哼,这些可是人类的尸体啊,想必你肯定无法对他们下手吧!一定没办法吧!” 尽管如今的傀恶,额头早已因巨大的压力而沁出厚厚的冷汗,可却依然故作淡定的笑着。 天空之上,已经将剑锋高悬明月的宇之宫风棠,在看清人傀的人脸之后,原本要直线劈下的刀路瞬间回转,一道冲天的剑气就这样没入云层。 “哈哈哈!我就知道!即使是已经死去的人类,你们这些优柔寡断的鬼杀队剑士也没办法下手!而正是因为你们的懦弱,才会造成更多人的牺牲!” 傀恶狂笑着打算冲向宇之宫风棠,将这位爬起的少年再一次打倒,可一股巨力,却顺着它的衣领传到了四肢百骸,将它生生定在原地。 “呃呃……其实你误会了……我本人嘛,没有这么圣母的,有些时候,我还蛮残忍的。” 宇之宫风棠耸耸肩,一根手指指向傀恶的背后,在它的背后,杀气前所未有的厚重。 “只是看着炭治郎那样凶神恶煞的暴戾模样,如果不让他亲手杀了你的话,我还是会蛮过意不去的。” 说完,宇之宫风棠便将日轮刀斜扛在肩膀上,摆出一副无所事求的模样,而观望着他那一副让人恼火的态度,傀恶心中的怨怒,也终于一刻爆发。 “开……开什么玩笑啊!!老子可是鬼啊!怎么能被你们这两人无名小卒洗刷!” “你们都得死!!” 噗呲—— 话尚且没有说尽,一阵浓郁到让人反胃的腥气,便从傀恶的左手根部喷涌出来,如同小型喷泉,可喷出的不是水流,而是粘稠腥臭的,血液。 “你的话——真的很多啊。” 灶门炭治郎的愤怒,让他的那一刀已经超越了自己所想,甚至让傀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仅仅是眨眼不到的瞬间,他便完成了从出刀到收刀的步骤,斩下的,则是傀恶如今最为重要的左臂。 “水之呼吸.肆之形.击打潮!” (本章完) 第34章 34.分散 第34章34.分散 鬼失去左手,按道理来说和人剪了点头发其实无异,但要命的是,此刻的傀恶所能操纵的人傀,六之有五是归于左手五指,如果失去了这一只手臂,那在短暂的片刻,也相当于它失去了对这五只人傀的操纵。 “该死!!!我的手!!” 傀恶心中巨震,骇然万分,它想不到,面前这位看似纯良的少年居然可以爆发出这样恐怖的力量。 “你不该动祢豆子的……”,灶门炭治郎的声线冰冷如生铁,而他的一呼一吸,如今也是带起一阵阵剧烈的风暴。 在他的眼中,因为全集中呼吸,已经能够看到一种名为破绽之线的蛛丝细线,而此刻的它,正无序的飘荡在傀恶的脖子处,只待灶门炭治郎抽刀,一击毙命。 “我看到了……那一根转瞬即逝的破绽之线!” 灶门炭治郎单手操持着已经浸满鲜血的日轮刀,左手更如铁钳般,死死抓住了打算狼狈逃窜的傀恶,手腕之处,都带起一丝丝诡异的潮红,青筋暴起。 “这是什么力量啊!?可恶,挣脱不开!!挣脱不开啊!!” 傀恶的脖子简直就像要被灶门炭治郎如此生生掐断了般,任凭这位方才还不可一世的恶鬼再挣扎,灶门炭治郎却依然没有一丝丝松开手指的迹象。 灶门炭治郎,原本绝不是会对敌人施以残暴酷刑的恶人,即使是面对罪不可恕的恶鬼,他也是会极尽善心,让它们尽可能没有痛苦的死去。 可傀恶万万不该,它万万不该如此对待灶门炭治郎唯一珍视的祢豆子,任何人,只要还拥有呼吸的生物,那便一定有着他人绝不能触及的禁脔,即使是再善良的人,也不会例外。 “水之呼吸.1之形——” 破绽之线,在灶门炭治郎抽出刀刃的刹那绷直,尽管尚有一段距离,可灶门炭治郎却感觉到了,只需要自然的跟随它的牵引,自己便能成功砍下鬼的脖子。 “水面斩!” 流畅的水面轻薄如落叶,仅仅是一刀,便斩落了傀恶那颗至死不肯瞑目的头颅,而灶门炭治郎手中的感受到的挣扎,也在瞬间停止了,毫无疑问,在日轮刀与水之呼吸的审判绞杀下,那只操纵他人遗体的恶鬼,已经彻底死去。 而傀恶彻底被日轮刀碾成灰烬后,在不远处的九具人尸上,一道道温暖的白光接天引地照入他们的体内,一缕缕苍白而圣洁的灵魂从已经死去的躯体内飘出,在他们的眼中,望向灶门炭治郎,已是热泪盈眶。 “谢谢你……” “这些人,如果今日你不救他们的话,恐怕他们的灵魂,永世也不会超生吧?” 宇之宫风棠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灶门炭治郎的背后,而后者却仅仅只是摇头,冷静下来的他,同样以让人心起涟漪的温柔,对着天空中的灵魂招手,笑道:“不用谢!帮助你们,我也很开心!在下一世,一定要投个好人家啊!一定要获得幸福啊!” 灶门炭治郎就是这样温柔的少年,如他的水之呼吸一般,而当他回过头来,打算去寻找被傀恶丢出不知道在哪的祢豆子时,却骇然发现,那个装着祢豆子的小木箱子不见了! “祢豆子!祢豆子你在哪!?” 灶门炭治郎焦急的对着森林内的阴暗角落呼喊,期盼在其中一个角落,能看见自己妹妹的身影。 时间已经不多了,如今的极夜已经过去了,最多一个时辰,太阳就该升起来了啊,如果那时,祢豆子一不小心从木盒子中爬出,或者被其他猎鬼人发现,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灶门炭治郎急切的想要跑向远方,迫切的感觉如同烈火灼心,即使耽误一秒,灶门炭治郎都只觉自己的妹妹即将遭受生命危险! 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叫住那位心急如焚少年的,是宇之宫风棠。 “炭治郎!冷静些!” 宇之宫风棠一把扣住灶门炭治郎的手腕,郑重的说道:“冷静些!现在焦急是没有用的,如果要找到祢豆子,首先要清楚,她被丢到哪里去了。” 灶门炭治郎的鼻子嗅了嗅,眉头紧蹙着说道:“在东边,祢豆子的味道在东边……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在那个位置,还有另一只鬼的气息!” 宇之宫风棠愣了愣,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许在他们与傀恶战斗的时候,另一只已经悄然摸到了近点,它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傀恶手下分一杯羹,因此,只能将暂时被傀恶置于一旁的祢豆子衔走。 “时间没剩下多少了,考虑到遇见猎鬼人的可能性,想要找到祢豆子,如果不分开的话,是很难的……” 宇之宫风棠一字一顿的说道,他自然是不愿意两人分开行动,可如果不化整为零的话,这茫茫大的藤袭山,该如何去找寻祢豆子呢? 所幸两人的实力都不算很差,自保不算问题,几乎没怎么思量,灶门炭治郎立马就点头,对着宇之宫风棠嘱咐道:“我接着向东边走,麻烦风棠你走南边,到时候如果你找到了祢豆子的话,就请带着她一直等到试炼结束,拜托了!” 说着,灶门炭治郎就要鞠躬,宇之宫风棠却拦住了他,摇头道:“交给我没问题,但不要这样,太见外了,我们可是朋友啊。” “嗯嗯!拜托你了!” 两人就这样,按照计划在这个夜晚分开,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们将遇见什么,但他们的信念都是何其一致,那就是,找到那名鬼少女。 而在藤袭山的东南边,某一处巨型灌木丛内,一只恶鬼拂去了额头上的汗水,看着自己背后那似乎已经失去动静的木箱子,嘴角微微上扬。 “嘿嘿嘿,傀恶,饶你平日对我们万般欺辱,这一下,还不是让我占到了你的便宜,不知到时候,你看见你的战利品不翼而飞时,那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哈哈哈!” 恶鬼龇牙咧嘴,手舞足蹈的狂笑着,而它哪里晓得,自己所窃之鬼,早已命丧黄泉,再也露不出一丝丝表情。 “好了!也跑这么远了,现在,该享受一下美食了啊。” 恶鬼摩拳擦掌的打算打开箱子,和就在此刻,远处的小径上,迎面走来一位体态诡异的少年。 “完蛋了……完蛋了啊!!!我就不该来这个鬼地方!!我该临阵脱逃的!我会死的!我一定是会死的啊!该怎么办啊?!” 那是一位不算高大,甚至于瘦矮的少年,尽管他的眼角充盈着女孩一般娇弱的泪滴,可他那一头灿金色的圆顶头发,以及三角形的黄金色羽织,依然十分引人瞩目。 少年嘴巴里念念有词,似乎一直在责怪着自己的逞强,他自认为自己就是这藤袭山最弱小的存在,妄说恶鬼了,就是来条野狗,也能把自己咬死! “我这样的废物,怎么可能能成为鬼杀队剑士呢!?别开玩笑了啊!我不信的!!” 少年哆哆嗦嗦的走在小径之上,尽管完全没有散发出气势,可他腰间的日轮刀,却还是让恶鬼不敢妄然出手,只能躲在暗处咬牙切齿。 “嘁,真是该死……怎么就忽然有人来了!?还是个鬼杀队的选拔者,不清楚实力的情况下如果贸然上前的话,会被杀掉的吧?还是等他离开再说吧?” 恶鬼本想就这样放过那位金发少年,可那位金发少年的耳朵居然灵的吓人,仅仅是它的第一个字脱口时,少年的脸色便已经苍白如纸,那一双失魂丧胆的瞳孔,也锁定到了恶鬼的方向。 “啊啊啊!那里!!那里有鬼啊!” (本章完) 第35章 35.美丽女孩人人爱 第35章35.美丽女孩人人爱 “这都能被发现!?” 藏在草中的恶鬼心神大震,看着那一双虽带惶恐,却在一瞬间便能锁定自己准确位置的瞳孔,以及那把别在腰间的日轮刀,它也有些露怯。 而它害怕,金发少年更加害怕,甚至直接吓得瘫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后退,道:“别靠近我!我不好吃,别靠近我啊!!离我远一点!!” “这个家伙……搞什么鬼啊。” 恶鬼依然匍匐在草丛里,不打算出现,可看见金发少年那样愚钝的反应,心中还是有些侥幸心理。 “这个家伙……怎么回事?该不会……其实他就只有耳朵灵一点?实际上是个胆小鬼?” 说着,它还下意识的舔了舔唇,要知道,并不是所有鬼都似上弦鬼月般,吃人能当吃自助餐那样,想吃多少吃多少,绝大多数鬼,往往在吃完不到两位数的人之后,便已被鬼杀队剑士斩首。 换言之,每多吃一个人,那自己的实力就能增强一分,也就能多一分活下来的可能。 “要不然出去试探一下!” 恶鬼下定决心,双腿猛的发力一蹬,化作一道漆黑的鬼影,就这样瞬闪到了金发少年的面前。 “啊啊啊啊!!真的!真的有鬼啊啊!” 果不其然,金发少年在看见恶鬼之后,完全没有一丝丝想要反抗的想法,只顾着大喊大叫。 “嘿嘿嘿,果然,这不过就是个花瓶罢了!”,恶鬼兴奋的展露出鬼爪,对着金发少年冷笑道:“小子,没有底气和实力,就不要随便来这座山里啊,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连逃跑的机会都没了,只能葬身于此。” “我……我也不想来啊,我也想就这样待在桃山呆一辈子啊!!可是……”,金发少年嚅喏着道:“可是爷爷他希望我成为一位鬼杀队剑士,所以,为了不辜负他的期待,我还是来了,喏你看,我的脸都被他扇肿了!” 说着,金发少年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果然,那里有一处淤青,大概是被人打的吧。 谁知,听到他的事迹,恶鬼非但没有同情,反而放声嘲笑道:“你师父是眼睛瞎掉了?选了个没有才能的废物来这,依我看,像你这种遇事只会哭泣的废物,只配去偷吃别人贡品!” 恶鬼的语气与表情,都再竭尽所能的嘲讽践踏少年的尊严,人与鬼原本就势不两立,能抓住这个机会释放自己的负面情绪,恶鬼自然是不会放过,它不打算就这样杀掉他。 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如果是侮辱自己,那金发少年尚且可以忍受,可谁要是敢侮辱自己的爷爷,那自己就无法忍受。 “住嘴……” “哈?什么?” 恶鬼的笑声恰然而止,当它再次看向那位少年之时,他的脸上依然还有一丝丝恐惧盘踞其上,可更多的,是愤怒和勇气。 “我说,你给我住嘴!!” 金发少年将左手轻轻放在剑柄之上,呼吸节奏逐渐平复下去。 “爷爷……是拯救了我人生的人,你可以侮辱我,侮辱我胆小懦弱,但如果你敢侮辱我的爷爷,那不论你是谁,我都会狠狠教训你!” 轰隆轰隆—— 灿金色的奔雷,自少年的脚下传导到地面,刹那间,原本坚实的地面龟裂出无数细密的裂纹,一条条雷蛇般的雷柱自他的周遭扩散开来,如今的他,仅仅是一呼一吸之间,仿佛驱雷掣电的雷霆之神。 “这!?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面前那气势忽然飙升到何等境界的金发少年,恶鬼心中的胆怯顿时占领高地,它原本也就是恃强凌弱的家伙而已,一旦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心里也一定会发抖。 “我的名字是我妻善逸,在我斩杀你之前,给我好好的,好好的记住这个名字!!” 我妻善逸的瞳孔如今都充盈着白金色的雷霆流苏,只见他微微弓下脊背,一缕眉毛紧促,雷蛇从地面直附上他的刀刃。 “雷之呼吸.1之形.霹雳一闪!” 金色的电华化作一缕缕宛如游龙般的流苏,伴随着我妻善逸的刹那抽刀,激射出耀眼火花的同时,也以恶鬼完全无法预见的恐怖速度,瞬间斩下了它的头颅。 电光与轰鸣只持续了一刹那,而之后能证明我妻善逸使用过呼吸法的痕迹,大概只剩下少年背后,那一段因为火花擦地,而留下的乌黑痕迹了。 “我刚刚干什么了……” 直到收刀,我妻善逸似乎才从某种状态下清醒过来,而当他回头,看见已经开始崩坏成灰尘的恶鬼,他的脸色也一下子变了。 “诶诶诶——这个家伙怎么死了啊!?该不会……该不会是我杀了它吧!?不可能吧!?我这么弱小!我这么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斩杀得了恶鬼呢!?” 我妻善逸哆哆嗦嗦的颤抖着,因为某种关系,他对自己的实力完全不自信。 但他的背后,忽然再次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下子,我妻善逸彻底被吓呆了。 “不会还有鬼吧!?不会吧!!不会吧!” 我妻善逸很想逃跑,可一想到脑海中那位矮小严厉的老人,以及他抽打自己时的于心不忍和期盼,我妻善逸最终还是没有临阵脱逃,而是缓步走上前,拨开了发出声音的草丛。 “唔姆——” 一个小脑袋,从已经打开的木箱子里探出,而她那一双红色的眼瞳闪烁着灵动与可爱,虽然异于常人,但也不乏可爱亲切。 这个女孩子是鬼,这样的想法在我妻善逸看见她的瞬间便出现,可不同于遇见其他恶鬼时,心中的恐惧和慌张,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一丝丝害怕,甚至还因为祢豆子那稚嫩可爱的容貌而呆住了。 “这个家伙……是鬼吗……好可爱啊……”,我妻善逸吞咽着口水,脚步下意识的向她腾挪,“喂……你能听到吗?” “唔姆?” “哦哦!能说话!这个家伙能说话啊!”,我妻善逸被吓了一大跳。 “唔姆?” 我妻善逸捡起一根小树枝,轻轻的点了点祢豆子的脑门,发现后者完全没有想要战斗的意思,甚至还对自己眉开眼笑,一刹那,心中的春意荡漾万顷。 “细看之下……这个丫头,好可爱啊啊。” 我妻善逸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脸颊更是红如残阳,他一直以来都喜欢可爱的女孩子,只要够可爱,是人是鬼他都能试试。 “人可以,至少应该试试。” 我妻善逸吞了吞口水,凑到了祢豆子的跟前,对她和善的问道:“小姐姐,你是鬼吗?” 这个问题多少沾点,但灶门祢豆子似乎根本无法给出他答案,换言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唔……看起来她好像失忆了啊……该怎么办呢?”,我妻善逸扫视着周围,忽然,他注意到了装祢豆子的木箱子之上,那不小心划出的刀刃,其上,还残存着淡淡水渍。 “诶诶?这水渍,剑痕……难不成,在遇见我之前,她还曾经遇见过会水之呼吸的剑士么?而那剑士显然也没对她动手,该不会……” 我妻善逸越想越觉得离谱,但出于善意,他还是问道:“那个……小姐,你应该……不是一个人来这藤袭山的,对吧?” 废话,藤袭山的鬼,哪一个不是杀人如麻,遇见人类宛如猛虎遇见牛羊般急不可耐?就冲祢豆子完全没有对人的贪欲来看,她就绝不可能在藤袭山生存下去。 “唔姆唔姆!” 祢豆子虽然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但是,她的潜意识却促使着她点下了头颅,因为在她的脑海中,也有一位,是她不论任何都不能忘记的存在,不论任何。 “哦哦……好吧……就这样把你丢在这里,估计太阳出来你会被晒死吧?就算不被晒死,就你这呆萌的样子,其他猎鬼人都容易把你当成试刀石。” 我妻善逸也算是大发善心的指了指木箱子,叹道:“你先钻进去吧?我带着你走,等七天之后,我再看看是谁带着你来的,前提是我得活着……” (本章完) 第36章 36.手鬼 第36章36.手鬼 今天,已经是宇之宫风棠与灶门炭治郎分开的第二天了,算上两人进图藤袭山的哪一天来算,七日之期这就已经过去了三天,按道理来说,已经过去三天而自己不死,是件值得开心的好事,但对于宇之宫风棠来说,却不完全如此。 首先,每多一天,那祢豆子被其他猎鬼人杀死的可能性就大一些,出现意外的可能性亦是如此,要知道,祢豆子也是鬼,是绝对不能接触阳光的,否则必死无疑。 第二,在宇之宫风棠的心中,那只将锖兔真菰杀死的恶鬼所引起的怒火,正在与日俱增的燃烧着自己的心脉,如果在七日自己没有找到并斩杀掉那只恶鬼,恐怕在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剑士因此惨遭毒手。 拨开面前茂密到遮眼的灌木丛,宇之宫风棠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两天来,自己恶鬼都不知猎杀了多少,可就是找不到祢豆子和手鬼,该说不说的,自己运气也挺差的。 “哎……不知道炭治郎他如何了?没准他已经找到了呢?”,宇之宫风棠姑且这样安慰着自己,但心中却忽然想到了另一位少年,他也是与自己算是兄弟的人。 “可恶,不知道现在一他在干啥,估摸着已经被柱级人物当做重点培养了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他所挂念的人,是那位陪她走过奈良城的,脸上永远都挂着无所谓笑容的樱井一,操使着风之呼吸的他,实力在年轻人一列中绝对算是佼佼者,如果有他跟随在自己的身边,那即使是什么样的恶鬼,自己都有信心斩杀。 可此刻的樱井一,日子却并不好过…… 东京京桥区.某一处宅邸之内 这片不论是从外观还是内衬都带着绝对肃杀的府邸,主人并不是军界枭雄,或是政界要员,相反,仅仅只是一位年仅二十一岁的,皮肤已经被狰狞疤痕占满的男人。 而此刻,男人正身穿苍绿衬白的底色羽织,以背后那字迹暴戾的“杀”字为基,操刀攻向面前,一位年龄还比他小六岁的少年。 “挡住这一击!不然今天的晚饭就去吃泥土去吧!!”,男子狞声笑着,手中的刀刃在日光下闪着墨绿色的光华,一股股如狼爪般凶狠锋锐的罡风跟随在后,即使面前的少年是自己亲眼看中的继子,不死川实弥依然打算怀抱杀意攻击他。 而面对自己师傅的攻击,少年完全来不及调整早就凌乱的呼吸节奏,只能全力握住刃面残缺的刀刃,咬着牙以同样的呼吸法回击。 “风之呼吸.叁之形.晴岚风树!” 在少年的刀刃之下,一股股清和的微风席卷而冲天,最后,在不死川的攻击抵达他脖颈的前一刹那,化作狂猛暴躁的上升气流,有惊无险的挡住了攻击。 “咳咳咳!” 而挡住这次攻击,少年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丝喜色,因为他知道,虽然他现在没有继续面对攻击,但也只是师傅想要给他一些些喘息时间罢了,让他不至于就这样因为运动过量而猝死。 他的师傅不死川实弥,可是个十足的猎鬼狂人,更加是个施虐狂! 樱井一在被音柱宇髄天元带回鬼杀队后,很快,在下一次的柱合会议上,被引荐给了主公,而他那年纪轻轻便纯熟的风之呼吸,自然也是引起了众柱的注意,尤其是当他表述出对于恶鬼不死不休的仇恨,九柱之一的风柱,更是当下拍马,一定要将这位同源的少年收为继子。 而能被柱收为继子,这几乎是所有鬼杀队队士心中的荣耀,樱井一也不例外,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不死川实弥的继子。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看似与自己志同道合的家伙,背地里居然是那样的训练狂人,自己第一次与他对练,便落了个左腿骨折,右臂轻微骨折,轻微脑震荡的后果,如果不是因为救治及时,恐怕自己鬼还没猎成,人先殡天了。 而即使是过了这么久,每一次的对练,自己依然还是会败北,无一胜绩。 “哼……这一击,挡的倒还算是勉强,及格了!”,不死川实弥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双指掸去额头上的汗,相比较于樱井一的疲惫不堪,一个上午的对练,对于这位风柱来说,也不过就是出点汗罢了。 樱井一点点头,终于是杵着刀瘫倒在地,他的师傅告诫过他,作为鬼杀队的剑士,哪怕死,也绝对不能松开手中的日轮刀,这是耻辱。 “最近很是不太平啊,樱井,马上我又要再次去参加柱合会议,到时候,你就自由活动吧,在东京附近除除鬼什么的,虽然按照规矩来说,即使是柱的继子,也需要参加藤袭山的试炼,但你的实力我还是知根知底的,去那里与那些小喽喽作战,就是大材小用,我会和主公大人说的,让你直接入队。” 不死川注视着这位让他很是满意的少年,作为风之呼吸在这个世界的集大成者,能让他看上眼的呼吸法使用者真的不多,而樱井一看似天天被他折磨,可实际上,不死川是打算将他培养成自己的后继者,也就是下一代风柱。 樱井一的眼睛闪烁着光华,兴奋的笑道:“真的吗?实弥大人!?” “当然……”,不死川咳嗽着随后纠正道:“还有,不要叫我实弥,叫我不死川大人或者风柱大人!” “嘿嘿嘿……”,樱井一挠着头笑了,得到这位严格的导师肯定,让他觉得一天的努力都不算白费,但也许人都是有心灵感应的,就在遥远的地方,宇之宫风棠思念自己时,樱井一的心尖也忽然猛然一颤。 “忽然……有点想风棠那个家伙了啊……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他在哪里?在干些什么呢?” “当然,你可不要就此荒废了训练啊,在斩杀掉最后一只恶鬼前,我们,谁都不能停止挥刀,听到了吗!?” “嗯!!” 藤袭山.某一处 我妻善逸瘫软倒在一棵大树的背后,不论是呼吸,还是表情,都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因为在他的不远处,有一只如山峦般巨大的恶鬼,正发出刺耳而让人胆寒的狂笑。 那正是宇之宫风棠寻而不觅的手鬼! “怎么会……怎么会!!?藤袭山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怪物啊!!那……那该死的东西是该由我们对付吗!?怎么可能啊!!”,我妻善逸甚至不敢回头,而他的怀中,木箱子内的祢豆子也在微微颤抖着,显然,手鬼的威压也让这位同为鬼的少女感到了恐惧。 “哎呀呀呀——可爱的孩子——可爱的孩子,你在哪里呢?我能不能找到你呢?我能不能吃掉你呢?” 手鬼庞大的身躯穿行在树林里,挤压着所有敢于拦路的树木,将它们全部推平,而在它的面前,一位身穿火红色羽织的少女正亡命奔逃着,眼中蓄满盈然泪水,她正是手鬼的目标。 而藏在暗处的我妻善逸,其实完全没有被发现,换言之,只要他不管少女的生死,看着她被恶鬼吞吃,那自己就可以幸免于难。 可自己能这么做么? “混蛋……混蛋!不要去救她!不要去!!不然你也会死的啊!!你根本没有那样的实力!!你会一起死的!!” 我妻善逸颤抖着抱紧木箱子,一滴滴泪水溅在地面之上,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可偏偏他的耳朵那么灵敏,连少女被抓住时,她绝望的心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我不想死……可……可我也不想看其他人死啊!!” (本章完) 第37章 37.冤有头债有主 第37章37.冤有头债有主 “雷之呼吸.1之型.霹雳一闪!” 终于,在不可思考的须臾刹那,我妻善逸还是动了,在女队员即将落入手鬼的深渊巨口之前,一束灿金色的雷霆之光,伴随着炽热的温度,仅仅是一击,便将毫无防备的手鬼一臂斩下。 而那位女队员,则顺利的落到了地面,我妻善逸收刀回望着她,表情当中复杂而坚毅。 “快走!不要回头!” 也许在我妻善逸心中,自己一直很弱小胆怯,但此刻,至少在那位少女的心中,他的身影便是如神明般高大! “谢谢你!你一定要小心!它的手臂可以无限生长变成!我的日轮刀也是因此被它折断的!” “嗯……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我妻善逸咬着牙,这才没有让自己心中的恐惧溢于言表。 “哦哦哦?看起来,有管闲事的小家伙来了啊,看这速度,是雷之呼吸的使用者吧?嘿嘿嘿……虽然女孩子的肉比较嫩,但像你这样的,爱逞英雄的男孩子,我可是更爱吃哦。”,手鬼的嘴看似被一圈圈的大手给围住,因此即使它在笑,我妻善逸也只能听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却看不到它的表情。 “我很弱……我也知道,我根本斩杀不了你……但如果我的死能换来什么有价值的事物,那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我妻善逸颤颤巍巍的说道,如果有选择的话,他绝对不想面对这样的光景,打从心底来说,自己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可不论任何,他也不能看着他人遭遇不幸而无动于衷,即使这会让自己万劫不复,他也绝对不能! “嘿嘿嘿,还是个有觉悟的小鬼呢!但是……” 咻咻咻—— 无数只如树干般粗壮的手臂夹杂着破空之势冲向我妻善逸,其上爬满了狰狞的血管。 “这样的人一般都会死无全尸的!” 那数只大手看似笨重,可速度却是相当骇人,以至于在指尖触及我妻善逸的前一秒,他在反应过要躲开。 “雷之呼吸.1之型.霹雳一闪!” 我妻善逸再一次抽出缠绕着炫目雷霆的日轮刀,整个身体化作雷龙,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一击。 “躲开了?果然,雷之呼吸的速度真的很烦啊,而且攻击力也很棘手。”,手鬼的手臂集束成一条长龙般的柱状物,仅仅是一击,便让大范围的地面裂开痕迹,即使是专业的猎鬼人,只要扛上了这一击,也绝对很难生还。 “但很可惜,距离日出还有太长时间了啊,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来玩耍哦。”,手鬼噗嗤噗嗤的笑着,“不要让我感到无聊啊。” 说罢,原本插在地面上的大手蠕动分裂,竟是凭空再次从其上长出细密的小手,缠绕向我妻善逸的脚踝。 “好快!” 我妻善逸瞪着那速度完全没有因为分裂而减缓一丝丝的手臂,心神巨震不已,手心也早已沁出冷汗,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能再次发动雷之呼吸,躲开了这一击。 “又躲开了啊……雷之呼吸的传承者……那,这一击又如何呢!?”,手鬼眯着眼睛,忽然,那根巨大的触手将一大块地面就这样连根拔起,如投石车般狠狠甩向我妻善逸,毫无疑问的说,假若少年没有躲开这一击,那必死无疑。 面对手鬼几乎无间隙的猛攻,我妻善逸尽管开始身心俱疲,却不得不咬牙继续挥出刀刃,雷之呼吸的噼啪声不绝于这片树林,可金光之下,手鬼却看出了一丝丝端倪。 当我妻善逸第七次堪堪躲开它的攻击时,手鬼终于嘻嘻嘻的冷笑道:“哎呀呀,又是完美的躲开了我的攻击呢,真棒棒,但是啊,少年,你的雷之呼吸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一个型呢?为什么……你不使出别的型来攻击我呢?该不会……你就会1之型吧?不会吧不会吧?你难道是个,只会用1之型的废物?” 手鬼的话语字字珠玑,仅仅是几句话,便让方才还有些气势的我妻善逸,瞬间怔住了,是啊……自己不过就是一个连雷之呼吸后五型都学不会的废物,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浑水? “嘿嘿嘿,找到机会了喔……去死吧!!” 手鬼的卑鄙无耻在此刻得以彰显,它擅长戳中他人痛楚,人类的复杂情感,又时也会被它利用操纵,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少年,死在它这一招之下,而此刻的我妻善逸,也显而易见的,落入了他简陋的人性圈套中。 硕大的拳风破空而至,带着一丝丝凌厉霸道的杀意,直直轰向我妻善逸的太阳穴,可后者却再也没没有一丝丝打算躲避的意思,甚至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原地,打算任由它将自己打死。 而一阵香风扑鼻,在手鬼和我妻善逸都认为的结果被打破的情况下,前者的手臂,就这样断成了一截截的碎块,剧烈的疼痛让手鬼骤然从猖狂中清醒。 “谁!?是谁!?” 就是这一击,它就判断出来了,这个攻向自己的家伙,实力绝对不是那个使用雷之呼吸的家伙可以比拟的。 但回应它的并不是谁的话语,而是一阵阵轻柔到几乎无可闻的脚步,在两人的背后,一位如花中仙子般的绝美少女,就这样踱步走了出来。 少女梳着偏在一旁的单马尾,五官柔美如芍药花,嘴唇上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更是勾人心魄,只消看上一眼,哪怕是手鬼这般杀人如麻的恶鬼,也顿时呆愣原地。 可美中不足,她那一双如灵动的紫色眼眸当中,却空无一物,没有一丝丝情绪的波动,让她看上去,如一个精雕细琢的人偶般,看久了总会感到害怕。 “你!你是谁!?” 手鬼对待她的态度显然比我妻善逸庄重,然而她却完全没有回话的打算,只是笑眯眯的拔出了那柄桃色的日轮刀,似有淡淡的花香浮盈在这片空间,让人迷醉。 “又是一个漂亮的小姐姐!!我……我这几天运气怎么这么好!?” 看见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孩,我妻善逸当即脸红如霞,可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少女便掏出了一枚硬币,当着手鬼与他掷了出去。 硬币在空中旋转,最后稳稳落在她的手心,为正面。 看到结果后,少女顿时对着我妻善逸展颜一笑,用温和却也拒人千里的语气,淡淡的道:“你好,我的名字是栗花落香奈乎,这里就请交给我吧。” “啊……这……”,我妻善逸结结巴巴的,还想要说些什么,香奈乎却一如花仙子般,踏着微步,闪身到了手鬼的身前,高举手中的日轮刀。 “花之呼吸.1之型.墨水仙兰。” 呼—— 幽兰的香风扑面而来,手鬼的动作似乎也在她的香气中迟缓许多,而当它惊醒回神之际,一道墨蓝色,薄如蝉翼的剑气却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脖颈之前,不过寸许距离。 手鬼惊讶于香奈乎的速度,急忙抽出数只鬼手,横拦在自己的身前,一阵入肉切割声炸起,让人呕吐的碎肉被大块切割掉落,仅仅是一击,手鬼便完全受创。 “好诡异的呼吸法!那股异香是怎么回事?居然连我都险些沉沦……” 手鬼庞大的身躯看似威压感强大,可香奈乎却完全将它无视,一击被格挡,立马就要飞升跃起,打出第二击。 “花之呼吸.贰之型.红花衣!” 一道自下而上逆挥而出的斩击,带出一缕缕沉凝的红色流苏,势如破竹斩破手鬼的群手,可却在越发向上的时刻,被一道玄紫色的剑气斩击,给生生横拦住。 “哎呀呀……哎呀呀……找了这么久……终于,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啊,手鬼!” (本章完) 第38章 38.瞬杀 第38章38.瞬杀 “攻击被挡开了?而且……是呼吸法?” 刀刃被另一道剑气振开,被弹飞数米的栗花落香奈乎在地面上旋转数圈,才勉强稳住身形,而这意料之外的结果,让她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丝不解。 而当她将视线后移,一位少年面带微笑的脸庞,却打破了此刻的杀气蒸腾。 “怎么……又来了一位小鬼?今天有点倒霉啊。” 手鬼嘀咕着,心中已经有些退意,可不远处的少年以襟拭刀,一时间似乎也没有想要出手的打算,只是面带和善笑容,对着栗花落香奈乎点头道:“小姐姐,你好呀,我叫宇之宫风棠,你叫什么名字?” “栗花落香奈乎。” 宇之宫风棠点点头,两人姑且算是认识了,而当香奈乎还打算继续出手之时,宇之宫风棠却是忽然抽刀,在她与手鬼之间,划出一条深深地线。 “你……要干什么?” 香奈乎脸上原本空灵的笑容,因为耐心的逐渐消失而变得有些恐怖,她不是那种温柔的女孩子,换句话说,她甚至无法正确表达自己的感情,只知道根据本能去杀鬼,而如果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自己,那后果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也没想干什么……就是……”,宇之宫风棠眯起眼睛,为了不让早已狰狞暴动的杀意过分流露,笑道:“冤有头债有主,这只鬼,只能我斩。” “不要越过这条线哦,香奈乎。”,宇之宫风棠发出似是警告似是劝诫的话语,而看到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香奈乎也恢复了以往的淡然笑容,乖乖后退。 “你好呀,手鬼。” 宇之宫风棠走到那如山般巨大的恶鬼面前,看着它昏黄色的眼眸,字字句句都露着暴戾恣睢的杀机。 “你是谁?我可不认识你,想要送死也要找个稍微好点的理由吧?”,一看到香奈乎不打算参战,手鬼原本还有些忌惮的心绪开始放平,笑声又开始猖狂。 “没有没有,虽然斩鬼是我们猎鬼人该做的,但在你死之前,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死的通透些。”,说罢,宇之宫风棠从怀中拿出一副面具,因为一直放在怀中,此刻的它依然带着少年的体温。 “这是!!?” 而当手鬼看见那副面具之后,原本还自在的笑声恰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颤抖的愤怒之声。 “你……你是鳞泷左近次的徒弟么?”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让你感到愤怒了,这一点是确切的不就够了么?”,宇之宫风棠依旧笑意盈然,可他越是微笑,不远处的我妻善逸却越能感觉到,这位少年胸腔中已经奔腾几欲失控的怒火。 “小子,我问你,现在是江户几年了?” “江户?现在都大正时代了!” “大正时代……大正……”,手鬼呢喃着,忽然,它暴走了,无数只巨手疯狂捶打着大地,地动山摇,它怒火冲天的道:“变了!年号又变了啊!!!该死的!该死的鳞泷左近次!!因为他!因为他我已经被抓到这里四十七年了啊!” “四十七年!你知道我这四十七年怎么过得吗!?” 手鬼越说越暴怒,那一只只鬼手此刻也开始因为血液输送而变得强壮,可宇之宫风棠却忽然问道:“你很寂寞吧?在这四十七年之间,你,又杀了多少人呢?” 这个问题脱口而出,手鬼怔了怔,噗呲噗呲的笑道:“不清楚了喔……我啊……每次的选拔都会杀人哦……但是杀得不多,只有那些看见我的人,我才会吃掉,可有一点例外,那就是……” “只要你带着狐狸面具!那不论任何,你都必死无疑!!”,手鬼痴狂的大笑着,“因为你们,都是该死的鳞泷左近次的徒弟!是因为你们的师傅,才让我这么多年饱受折磨和煎熬!” “不过没事……我也在报复哦,这么多年了,鳞泷他老人家是不是很疑惑啊?嘿嘿嘿……为什么,为什么带着自己消灾面具的可爱徒弟们,反而一个都回不来?因为他们全部都死在了藤袭山,死在了我的手下啊!”,手鬼狂笑着,每一次拍动手臂所呼出的风都吹得宇之宫风棠衣襟猎猎作响。 “那,你认识锖兔和真菰么?” “锖兔……真菰……”,手鬼呢喃着重复宇之宫风棠的字眼,忽然,鬼眼一亮,饶有兴味的笑道:“你说那个留着肉色中长发的男孩,和穿着印花和服的女孩是吧!?嘿嘿嘿,他们也被我给杀了哦。” “真菰死在前面,那个小丫头,因为我的一句话,原本尚且算是迅捷的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呢,我和她说呀……我已经吃掉了你十几位师弟了喔,他们连骨头都没有剩下哦……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个丫头一下子就哭出来了啊,哈哈哈哈!然后……我就抓住了她……把她的四肢全部扯碎了!这样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啊,就这样被我撕成了碎肉块!嘿嘿嘿,你真该看看她临死前那恐惧和愤恨的表情啊!” 手鬼的每一句话,在宇之宫风棠的耳中都似尖刀般尖锐,可即使如此,他的表情也没有一丝丝变化,似乎充耳不闻。 然而,在不远处的我妻善逸,此刻却听的浑身冰凉,仅仅是听闻这件事,仿佛在空气中就已经弥漫起了一股剧烈的血腥味,甚至让他险些呕了出来。 “这种事情……是什么啊!?这种恐怖的事件,真的是发生在现实当中的吗?将人撕成碎肉……怎么会……” 我妻善逸很想抱着头蹲下,可却终究还是忍住了,因为他姑且也算是一位剑士,在恶鬼面前露怯,是绝对不允许的。 “至于锖兔嘛……就没啥好说的了,哈哈哈,是个实力强大的该死小鬼呢,记得那一年,那个家伙仅仅一个人,就将整个藤袭山的鬼屠了个七七八八,不过啊……在最后,日轮刀即将把我的脖子砍下的前一瞬,他的刀断了!断了!”,手鬼回忆起那段记忆,哪怕时隔那么久,却依然能让它手舞足蹈的欢愉。 “他就这样被我一拳打碎了脑袋!虽然让他死的太痛快了一些,不过我真想让鳞泷那个老不死的来看看啊!看看他那引以为傲的徒弟们,究竟是怎样死在我的手里的!想必他那张老脸上,绝对会老泪纵横吧!?哈哈哈哈哈!!” “所以……话说完了吗?” 手鬼的狂笑声音太大,让山风都吹拂起了阔叶,就算是香奈乎,也不得不捂住耳朵,可站在它面前的宇之宫风棠,却仅仅只是手抱着胸,将日轮刀插在窝间,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都那般柔和。 “呃呃——” 宇之宫风棠的淡定,让手鬼显得有些小丑,开始无所适从,毕竟在它看来,听闻两人这样惨烈的死讯,宇之宫风棠应该泪流满面的瘫倒在地上,任由自己宰割才对。 可宇之宫风棠却没有一丝丝难过,甚至连一点波动都没有,就好像这件事与他无关,他只是寻乐而来的游客罢了。 “说完了的话……就去死吧……”,宇之宫风棠的笑容可掬,可当下一阵飓风席卷而过时,那双已经被恐怖漆黑占领的青瞳,却已经在手鬼的面前无限放大。 “什么!!?这速度!?不可能!!” 手鬼骇然失声,仅仅是一阵风呼啸而过的功夫,它怎么也没有想到,宇之宫风棠,这位看似带着和善笑容的少年,居然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瞬身到了自己的脖颈之前!而自己,甚至连察觉都做不到! “星之呼吸.贰之型.迦南之月。” 一道绝美的弧形之月,化作凌厉剑气,将手鬼的巨大鬼首如剪发般轻松切下,而在伤口处,既没有暴涌的血液,更没有腐臭的肉味,有的,只是一抹极其平整光滑的伤口,如镜面一般。 “一刀……瞬杀!?” (本章完) 第39章 39.误会 第39章39.误会 “这是什么情况!!?一刀!一刀!!就将那只恐怖的怪物给斩首了!?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他是人类吗?” 如果不是目睹,我妻善逸是绝对不相信的,真的能有人只用一刀,就将那如山般庞大的怪物斩首秒杀。 可飘然落地的宇之宫风棠,脸上却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喜悦,反而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沉重。 “杀死了么?真菰,锖兔,手鬼死了啊……那杀害了鳞泷爷爷那么多孩子的恶魔,终于死了啊!你们看到了么?” 宇之宫风棠很想大喊一声,可却发现喉咙已经干燥的如火般,一句话都喊不出来,而此刻,他的面前,手鬼已经开始崩坏的身体内,一道道纯白的影如蝴蝶般飞舞到空中,宇之宫风棠看到了,在其中,就有锖兔与真菰。 宇之宫风棠的眼眶忽然湿润了,在看见自己所珍视之人的灵魂终于得以解脱,在看见他们迎着圆月与夜风,笑着踏上轮回之时,少年心中那已经深藏的柔软被再次触及,也许在一百年之后,自己所做之事将随着时间风沙被再次掩埋,可至少如今,他,宇之宫风棠,真的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啊。 “愿死去之人安息。” 夜风将微光吹散,万籁此都寂,望着东方拂晓初生,香奈乎那已经死去的心绪,在某一刻也开始缓缓被拨动。 “呼……打完收工。”,宇之宫风棠抹了抹不存在的汗,转头看向我妻善逸和香奈乎,这一次,他的笑容真切而温润。 “嘿嘿嘿,不好意思啊,刚刚吓到你们了,两位怎么称呼?” 善逸拘谨的前进一小步,濡喏的道:“我叫我妻善逸,雷之呼吸派系的剑士。” “哦哦哦,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宇之宫风棠点点头,“另一位漂亮小姐姐嘞?” “栗花落香奈乎。”,香奈乎礼貌的微笑,但却不带一丝丝亲近,面对这样的女孩子,一般人都很难与之交流,但宇之宫风棠却不以为然般摩挲着下巴,紧接着道:“嗯嗯,是个极美的名字呢,和人一样。” 宇之宫风棠的花言巧语,并没有让香奈乎脸上多出一丝丝表情,三人的气氛就此尬住,但一声宇之宫风棠无比熟悉的呻吟,却打破了尴尬。 “唔姆?” 声音响起的瞬间,三人都精准的看向不远处,那被我妻善逸藏在树后的角落,一位虎头虎脑的女孩咬着竹筒,就这样爬了出来,而就是这一刹那,三个人都动了。 “我靠!!祢豆子!” “我靠!!别出来!” “……” 我妻善逸快傻了,他当然知道,祢豆子是鬼!而自己如果被查出来,一直带着鬼行动的话,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可如果让自己就这样看着那位女孩被斩首,那也是不可能的,纵然万般不愿,我妻善逸最终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了行动,扑向了灶门祢豆子。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位看起来可爱至极的女鬼,其实也正是宇之宫风棠一直在找的,三人如今可谓各怀鬼胎,但目的最为纯粹的,还得是香奈乎,因为她看到鬼了,而又因为她是猎鬼人,所以她动手了,就这么简单。 “该死,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怪物!要是和他们杠上的话我会死的吧!?干脆让那个女孩就这样被斩杀算了?不行啊!!我的灵魂告诉我不能这么做!!” 不论我妻善逸这么做是因为善意还是色意,总之这位少年也与宇之宫风棠和香奈乎同一时间扑向了祢豆子,只可惜速度慢了一大截。 而就在宇之宫风棠的手即将触摸到祢豆子之时,在他的身侧,他忽然感觉到了一抹极其深刻的杀意,回头,正是已经将刀抽出的香奈乎! “我靠!这个丫头要杀了祢豆子!”,从立场上来说,猎鬼人斩杀恶鬼,天经地义,可这个女鬼是炭治郎的妹妹啊!光就是这一条,自己就绝对不能让她动手。 “绝不能让她得手啊!”,宇之宫风棠咬着牙将另一条腿蹬在地面之上,速度再次提升,可手臂展开依然长不过香奈乎的日轮刀,百般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暂时将鬼杀队的队训抛诸脑后,抽出自己的日轮刀,横刀拦住香奈乎。 笒—— 刀刃交错激射出火花,在香奈乎诧异的目光之中,宇之宫风棠有些不好意思的一刀振开了香奈乎的日轮刀。 “你……在干什么?” 香奈乎依然微笑,但显然,她开始对宇之宫风棠摆起战斗姿势了。 “呃呃……我想……这其中,有些可以解释的误会。”,宇之宫风棠支支吾吾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毕竟自己要袒护的对象是鬼,怎么都不占理。 “诶诶等等!!宇之宫君,你……你不是要杀了这个鬼吗?还有,祢豆子是谁啊!?”,眼看局势开始有些扑朔迷离,我妻善逸赶忙插入到两人之间,慌乱的扫视着二人的表情。 “谁?”,宇之宫风棠歪着头,拿刀尖指了指祢豆子,道:“就是这个鬼少女啊,害,说是说她是鬼,但她其实很可爱的!除了不能晒太阳以外,她和那些该死的鬼完全没有一丝丝共同点!” “所以?” “所以请饶她一命,我还要带她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宇之宫风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真情流露的道:“毕竟这个女孩,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亲人?”,香奈乎怔了怔,在她的心中,这个词语太陌生了,明明曾经那样近在咫尺,现在,却仅仅是听闻便感觉刺痛。 “对啊,亲人。”,宇之宫风棠语重心长的点点头,说着,他还向躲在一旁的祢豆子招着手,后者吭哧吭哧的就跑到了他的身边,宇之宫风棠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发顶,如同在摸一只温顺可爱的猫咪。 “噢噢噢,可爱嘛?我也是这么想的啊!而且你说要带祢豆子酱去见重要的人,是她的姐姐吗?嘿嘿嘿,我能跟着去嘛?能吧能吧!毕竟我也保护了她这么久了啊!”,我妻善逸色眯眯的凑到宇之宫风棠的面前,那模样简直就是要把色字写在脸上了。 但宇之宫风棠却没有发火,只是呆呆的额了一声后,旋即道:“呃呃,虽然说出来会让你失望,但她的亲人,是男人哦,是她的哥哥。” “啊?哥哥?”,我妻善逸的嘴唇微微翘着,似乎有些不怎开心,但一想到祢豆子那副模样,最终还是笑眯眯的搓手道:“嘿嘿嘿,没事没事,反正都一样,能不能让我跟着你们啊?” 宇之宫风棠看了看我妻善逸的日轮刀,方才他正是因为雷之呼吸不断发出的轰鸣才锁定了这里的位置,换言之,自己能斩杀手鬼,他功不可没。 “呃呃,我倒是没有意见,你愿意的话,请便。” “噢噢噢!太好了!好耶!!” 我妻善逸激动的就要跳起来,但两位少年却同时在此刻,感受到一丝丝冰凉的杀意。 “它是恶鬼,按照鬼杀队队训,携带恶鬼者,与恶鬼同罪论处。”,香奈乎淡漠的眸子中光滑如镜,从她的反应可以看出,这位少女绝不打算放过宇之宫风棠。 “花之呼吸.1之型.墨水仙兰。” 一股让人沉沦迷醉的香味飘忽在空气中,趁着宇之宫风棠晃神的刹那,香奈乎的日轮刀便已经砍向自己,速度之快,丝毫不亚于自己。 (本章完) 第40章 40.藤袭山的最后一只鬼 第40章40.藤袭山的最后一只鬼 “哇!!你个丫头片子真动手啊!!” 宇之宫风棠被凌厉的杀机瞬间逼醒,额头顿时也沁出一层冷汗,面对尽在咫尺的日轮刀刃,少年的肌肉记忆也没有坐以待毙,仅仅是一个细微的偏首,便将攻击躲开。 香风迎面扑来,可紧随其后的,便是香奈乎那如暴雨梨花般犀利的刺击。 宇之宫风棠起初只有躲闪,毕竟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抽刀攻击自己的同伴。 可伴随着少女的每一次进攻愈发犀利,宇之宫风棠仅仅是招架早已开始乏力。 “栗花落小姐!我想我可以解释一下这件事!攻击能不能先停一下!” 笒—— 刀尖划过宇之宫风棠的刀镡,绽放出激烈耀眼的火花,这就是香奈乎给出的回答,而面对这样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女孩,哪怕是怜香惜玉的宇之宫风棠,此刻也是一股幽火按耐不住。 “你个面瘫女!攻击差不多了吧?鬼杀队的人都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对自己的队友抽刀吗?!” 宇之宫风棠义愤填膺的格挡住香奈乎的再一次攻击,左腿一扫大地,大片烟尘刹那间飘散在空中,遮住了所有人视线的同时,也为宇之宫风棠争取到了片刻时间。 而他那一句面瘫女,虽然完全是因为愤怒冲昏了头脑才脱口而出,可女孩子都是心思敏感的,当香奈乎听闻宇之宫风棠这样说自己之时,原本还带着一丝丝淡然笑意的绝美脸蛋,此刻也是挂了霜般森寒。 “队训,与鬼同行者,同罪论处。” “但凡事也都有缘由的啊!听我说完话好不好?” “不听不听!” 两人的刀影闪烁在灰尘蒙蒙的空间之中,即使太阳初生,可此时大地依然一片寂寥,穿行在烟尘中的二人如鬼魅般,每一次的交锋都仅仅是触之即离。 “这——这些人都怎么回事啊!?怎么一言不合又打起来了?开什么玩笑啊?我要不然还是悄咪咪的带祢豆子酱走吧!”,我妻善逸有些抓狂的挠着头发,想动,但每每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刀光剑影,这让他也不由得双腿发寒。 而另一边,宇之宫风棠一脚跺向大地,整个人飞到树冠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还在烟雾中穿梭的香奈乎,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女孩子什么情况啊?看她这样子,感觉也很不简单啊……天快亮了,干脆不和她纠缠,先走一步算了。” 宇之宫风棠不愿再和香奈乎纠缠,一个闪身便打算翻到祢豆子的身旁,然而他的身形方才一动,树影摇曳间,一道清冽的刀影便迎面袭来。 “我靠!!” 宇之宫风棠的额头瞬间沁出一层冷汗,肌肉记忆牵引着他将腰弯下,一抹致命的花香顺着风灌入了他的鼻腔。 “你怎么看到我的?” 宇之宫风棠反手用刀背架住香奈乎的日轮刀,趁着少女久力刚尽,心力未出的间隙,双臂悍然发力前压,将她狠狠按在树干之上,一声轻响后,两人鼻尖的距离几乎不过一寸。 “姐姐,我叫你姐了,这次算放我一马行不行?那个丫头……真的……不是坏人!” 宇之宫风棠的刀背死死架在香奈乎的刀刃之上,另一只手则擒住少女的另一只手腕,男人的力气原本就比女人要大,经过特殊训练的宇之宫风棠气力更是大的吓人,任凭香奈乎如何挣扎,却依然是岿然不动。 而目睹这一切的我妻善逸,此刻也心神一凛。 “诶诶,有机会!我走!” 我妻善逸趁着烟雾缭绕,一个闪身便来到了祢豆子的身边,将她带进了木箱子内,回头看了还在与香奈乎僵持的宇之宫风棠,心中歉然。 “咳咳咳……虽然兄弟我这么做确实有些出于私心,但我看那个小姐也完全没有放过祢豆子酱的意思,反正七天马上就过去了,到时候我在交给你也不迟啊……”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妻善逸化身老六,直接带着祢豆子便拿命奔逃向远方,独留下宇之宫风棠与香奈乎,还在那大眼瞪小眼。 “放手。” “不放。” “放。” “不。” …… 两人似乎就这样尬住了,气氛一度降到冰点,宇之宫风棠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妻善逸已经走远,可香奈乎的眼神,此刻却发生了变化。 “他……走远了。” 香奈乎冷不丁的说道,宇之宫风棠这才反应过来,看向背后,我妻善逸居然带着祢豆子跑了。 “哇!老六!!” 宇之宫风棠气的咬牙切齿,要是自己好不容易追上的祢豆子就这样脱离了视野,天知道剩下的几天会出现什么问题,要是我妻善逸再遇到像手鬼那样的敌人,或者第二个香奈乎,那祢豆子就得遭受灭顶之灾了啊。 万般无奈之下,宇之宫风棠只得松开对香奈乎的束缚。 “别跟过来了,不然下一次,我可不会再对你客气了哦。” 宇之宫风棠尽量做出凶恶的模样,最后还是无疾而终的,只能将刀收入刀鞘,踏着朝阳,沿着脚印奔袭向远方。 阳光之下,所有的恶鬼都在此刻蛰伏,那让人心舒畅的炽阳温暖,却是它们触之即死的奈落鬼炎,手鬼死在了昨夜,因此,所有人都只感觉昨夜静谧美好,然而,在藤袭山的山麓东南角,无人察觉的角落,却早已血气通天。 “我再问最后一遍哦~你只有最后一句话的机会了哦~你——真的不知道那个留着青色中长发,眼瞳为青绿色的臭小鬼在哪里么?” 恶鬼将手里抓着一截鲜血淋漓的断臂,笑意盈然的将面前已经断臂的鬼杀队剑士不断逼退,而少年每退一步,脸上的苍白,便会再多一分,在面前这只恶鬼的威压之下,他连日轮刀,甚至都没有办法握紧。 “我不知道!而且就算我知道,我也……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队士歇斯底里的吼着,可声音却如将死之人般枯槁哑然。 “宁死不屈么?呵呵……多么恶心又愚蠢的自我感动啊,你以为你现在很伟大是吧?其实在我眼里,你和小丑没有区别哦。” 恶鬼舔舐着从断肢上滴下的血液,笑容逐渐化作满面杀机。 “你……究竟杀了多少人?!” “多少?”,恶鬼的身影恍惚,下一刻,一直鬼爪却已经贯穿了剑士的心口,带出一颗依然炽热的心脏,在夜风中逐渐失去温度。 “算上你的话……十个?二十个?嘿嘿嘿……也许是三十个呢?整个藤袭山,我已经杀光了哦……除了那个带着猪头的怪物,和额头上有疤痕的家伙,他们两个联合起来有些棘手以外,所有人都死了哦。” 恶鬼将嘴角裂到耳根,无数密密麻麻的獠牙沾染血渍,一腔恶臭仅仅是嗅到,断臂剑士便觉得胃中翻江倒海。 “杀完了……怎么会!!?你!” 少年的话语随风消散,而他的生命也最终到此结束。 “你不会是第一个死的哦……因为……这座山里,还有一位真真正正的,该死的混蛋存在啊。”,恶鬼冰蓝色的瞳孔跳动着暴怒和恐惧,如今的它不同往日,可心中那块回忆却宛若罔疾般,固化不动,唯有将那混蛋碎尸万段,也许它才能释然。 一天后,在藤袭山的某处。 “你还跑!我抓到你了!” 宇之宫风棠脚下一晃,身影顿时化作流星般,直冲向前方抱着木箱子的我妻善逸,搂住他的腰,瞬间便将他放倒。 (本章完) 第41章 41.再遇釜鵺 第41章41.再遇釜鵺 “你还跑!?” 宇之宫风棠一把伸出左手,掐住了我妻善逸的耳垂,发力产生的痛感让这位少见疼的龇牙咧嘴。 “哎哟!停停停停停!宇之宫!先停一下!先停一下!好痛啊!” 我妻善逸眼眶中含着热泪,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但宇之宫风棠显然不管这么多,还是揪着不放道:“知道痛你还敢拐我家祢豆子?啊?小子?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我……我这……我……” 我妻善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所以然,宇之宫风棠更加发火的用力道:“嘿!你还不回答我?真是虎狼之心路人皆知!” “痛痛痛!” 我妻善逸疼的面颊通红,看着他那模样,宇之宫风棠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哎……算了,还得感谢你照顾祢豆子这么久呢,要不是你的话,没准祢豆子早就被其他猎鬼人当猎物斩杀了。” “对啊对啊!我可是帮助了祢豆子酱的恩人诶!宇之宫你这么对我,难道心不会痛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着嘴,而一旁的草丛之中,一位娇小的身影钻出,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栗花落小姐?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哪怕隔了这么久,宇之宫风棠都走远了这么长的距离,香奈乎却依然像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般,死死附着在宇之宫风棠的背后。 香奈乎看着宇之宫风棠,没有说什么,只是呆立在原地,笑眯眯的。 可她越是这样,宇之宫风棠越是觉得内疚,自己前些时候那样对待这位少女,还骂人家是面瘫女。 “也许……我该去道个歉?” 宇之宫风棠扪心自问着,一步一步走向香奈乎,最后两人的距离也停留在拔刀可触及的位置,宇之宫风棠率先开口。 “咳咳……那什么……栗花落小姐,前些日子的事,抱歉了哈……不该骂你是面瘫女,不好意思啊……” 香奈乎沉默。 见少女一如既往的沉默,宇之宫风棠啧啧嘴,强打笑容接着道:“其实我觉得吧,你还挺好看的……真的,脸蛋又漂亮,身段窈窕,声音轻柔……” 香奈乎依然沉默,气氛一度尴尬到极致,而沉默片刻之后,香奈乎却直接略过了宇之宫风棠与我妻善逸二人,如蝴蝶般飘到了祢豆子的面前,两位绝美少女就这样对视着,眼神那般纯净,宛若一弯沧海之水。 “她……真的不会吃人吗?” 香奈乎眨巴着紫色的,如宝石般剔透的眼眸,看着面前这只恶鬼,她发现,确实没有自己曾经所斩杀的恶鬼那般凶恶丑陋,除却那一双血红色的眸子以外,没有什么再与恶鬼相似了,甚至连她的眼神,在香奈乎看来,都是那般纯良,那般美好无暇。 可她却没有做出任何决定,只是悄悄地掏出一枚硬币,低低的在手心上抛了个圈,随后,便将它攥在手心,似乎在祈祷着什么般。 硬币最终是正面,而看到这个答案,香奈乎的脸上最终也挂上了一丝丝笑容,看向宇之宫风棠,淡然笑道:“我不会再杀她了……但是,这件事我需要和鬼杀队本部禀报。” “真的吗?!” 宇之宫风棠激动的要跳起来,但看着香奈乎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脸,心中的喜悦就这样被按了下去。 “咳咳咳……这样也行……嘿嘿嘿……我是个知足的人。” 宇之宫风棠说着,对祢豆子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随即便走向了藤袭山山脚,虽然规定自己不能提前下山,但在山脚下等着,等待七日之期一过,也方便立马与炭治郎汇合。 “不然,你们两个跟着我走吧?” 宇之宫风棠领着祢豆子,慢慢走向远方,但感受到背后两股让人背脊有些发凉的视线,迫于无奈的他回过身,对香奈乎和我妻善逸如此说道。 “真的吗?!我真的还能跟着祢豆子吗!?” 宇之宫风棠点点头,虽然他不喜欢这种将色欲写在脸上的男人,但他毕竟有恩于祢豆子,就这样拒绝,也委实不美。 “栗花落小姐,你要不要也跟着我呢?这接下来还有三四天呢,嘿嘿嘿,跟着我这个帅哥,可是一点不吃亏哦。” 宇之宫风棠自卖自夸的撩起了发梢,一双青色的眸子里闪动着星光般熠熠生辉,抛开他恶劣但性格来说,宇之宫风棠确实算的上是一位极俊美的翩翩少年了。 少女沉默着,双手在摸索着什么,可就在动作即将结束时,宇之宫风棠却忽然开口。 “你……又要抛硬币么?” 宇之宫风棠的话,宛如一根麻绳,将香奈乎五花大绑,也让她的动作瞬间滞在原地,她的眸子当中第一次掀起波澜,她没有想到,面前这位先前还要与自己为敌的少年,居然注意到了自己的动作。 说不上是惊讶,可香奈乎终究还是没有将抛硬币这个动作继续下去,两人就这样呆立在原地。 “为什么要抛硬币呢?” “因为……我决定不了……” “为什么决定不了?” “我……我……不知道……”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不安的气息,宇之宫风棠轻轻的合上眉目,他知道,自己大概又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该死的问题。 “算了算了……我就不该问这一句,如果方便的话,能告诉我,你‘硬币占卜’的结果么?” 香奈乎点点头,轻声说道:“是正面,所以没有问题。” 宇之宫风棠松了一口气,他也很想做一个像炭治郎那样温暖热心的人,如果是他在的话,一定能温暖香奈乎吧? 可宇之宫风棠做不到,他不喜欢干涉他人,他人所做出的选择,自己绝不会干涉,而自己的选择,他往往也不喜欢他人阻拦。 “呵……估计我这,也算是某种残酷和残忍了吧?” 宇之宫风棠走到香奈乎的面前,轻轻的为她拂去了落在她发梢上的一片落叶。 “既然决定了跟着我,那就走吧,还有三天,时间可还多着呢。” 三人一鬼,就这样,踏上了环绕藤袭山的旅途,这座山很大很大,大到宇之宫风棠咂舌,三人足足走了一天,却连一个队士都没有见到。 拨开前面挡路的树枝,宇之宫风棠自然是让女士先行,而跟在背后的,泽叔我妻善逸和祢豆子。 “真是奇怪啊……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我妻善逸东张西望被两人夹在中间,而背着祢豆子的重任,自然也是落在了实力最低微的他头上。 宇之宫风棠摇摇头,没有给出确切回答,因为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这件事本身,也很诡异。 “确实啊……这藤袭山,安静的有些诡异了。” 宇之宫风棠的脚步在刹那之间放缓,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就像一位即将行刺的杀手,他的警惕几乎毫无根据。 阳光,随着太阳西垂,而逐渐藏匿在树荫之间,黑暗将在不久的将来到来,而在夜色中,就是鬼的主场。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有感觉,我们马上……会遇见什么东西……” 宇之宫风棠的手不自觉按在刀柄之上,眼瞳中聚集着苍茫的光,似乎要就这样看穿夜色。 可回应他那炽热眼神的,却是周遭几乎连风声都消弭的绝对死寂,落叶的沙沙声,夜风的呼啸,在平日都再正常不过的声音,如今却都如幽灵般藏匿了起来。 忽然,夜空变色,整座山脉的巢鸟在此刻皆因某一位向宇之宫风棠靠近的存在惊起四散,乌黑的羽海遮蔽圆月,莫大的压迫力在同一时间便瞬间将三人的心室占领。 而这一股无比熟悉的感觉,却让宇之宫风棠的额头,顿时暴起一层厚厚的冷汗,他知道,它来了! (本章完) 第42章 42.终有一战 第42章42.终有一战 咚咚——咚咚—— 三人的心跳在此刻皆是加速到了紊乱的地步,即使是强如香奈乎,如今也是面色惨白,眼神中盈满了骇然。 “这股压迫感——这股力量,就算他还没有靠近我,我都要被压垮了啊!”,我妻善逸在三人当中算是实力最不济之人,而面对那样几乎算是天谴般的威压,他毫不犹豫的瘫倒在了地上,握住日轮刀的手,都无法发力。 “不会有错的,是那个家伙!一定是它来了!”,宇之宫风棠难掩语气中的颤抖,谁也不知道他是恐惧还是愤怒,只知道面前的夜色中,即将走出一位足以让他们肝胆俱裂的魔王。 沙沙—— 脚步如森蚺般很慢,却无疑是锁定了三人,宇之宫风棠不敢提速,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轻举妄动,那么下一个刹那,祢豆子或是我妻善逸,就可能人首分离。 “栗花落小姐——我能拜托你一件事么?” 宇之宫风棠额头的汗几乎遮住了眼睛的视线,可他按在刀柄之上的手掌,却依然青筋暴起,那般有力。 “你说。” 香奈乎吞咽着喉中唾液,她原本已经有了为了猎鬼而身死的打算,可那一股让人几乎崩溃的血腥味却不断刺激着她的鼻腔,这是生理不适,她根本无法反抗。 “现在,带着祢豆子和善逸,跑!!” 宇之宫风棠的最后一个字如惊雷般骤然炸响,可却丝毫不及那一股腥风扑面,将三人一鬼狠狠掀飞,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存在甚至连真面目都未曾露出,便轻而易举的将宇之宫风棠吹飞。 而宇之宫风棠是众人之中最先稳住身形的人,为了保护自己身后的两人,他咬着牙,终于强压下了自己喉中即将喷涌出的污秽,手中日轮刀裹挟星华纷飞。 “星之呼吸.1之形.繁星天罗!” 一阵飓风呼啸而过,而一扇足足覆盖近十米的扇形星芒也在瞬间便扫清了宇之宫风棠面前的一切,威力之大,竟是也不同于以往。 “什么?走?不可能!” 香奈乎咬着牙顶住巨大压力,手中日轮刀也绽放出微光,面对恶鬼,不战而退,这对于一位鬼杀队剑士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可宇之宫风棠却依然执意坚持着,并对她恳切的说道:“这个家伙你们打不过的!!它是弦月鬼!!” 原本,宇之宫风棠不打算将这件事告知给任何人,而且他也有把握,来者目标很有可能只有自己,甚至为之放弃其他人类也没问题。 可香奈乎的固执却让宇之宫风棠不得不说出这个让人心脏停摆的秘密,只为了将两人推出这个十死无生的修罗场。 “弦……弦月……怎么……怎么会!?” 我妻善逸清楚的听到了宇之宫风棠的每一个字句,因此,他才会如此惊骇失魂,每一个鬼杀队的剑士,心中都有最不愿意遇见的恶鬼,而十二鬼月,则是绝大部分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因为它们太强大了,强大到绝大多数人在它们面前,都会有一种绝对的无力感。 而这个答案的出现,也让香奈乎原本便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她不是傻子,她心知肚明,如果面前这位威压通天的恶鬼是十二鬼月,那么今日,三人很有可能就得全部覆灭在这里了。 “要求所谓鬼杀队的预备役临阵脱逃么?嘿嘿嘿……这像是你这种烂好人会做的事啊。” 阴森可怖的阴笑,从黑暗的前方刺入宇之宫风棠的耳膜,与那一日一般刺骨,让人胆寒。 而它的话语方才一响,宇之宫风棠心中,那张恶鬼面庞,便瞬间勾勒清晰,在它下一次攻击到来之前,宇之宫风棠赶忙回头,声嘶力竭的对香奈乎吼道:“快走!求你了!去找那些所谓的柱!去找那些真正可靠的人来,离开这藤袭山!!” 宇之宫风棠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晃动随着大地震颤,而让三人脚步皆是不稳,从黑暗中,釜鵺终于走出,而这一次,他那一双原本刻着字迹的冰蓝眼瞳,如今也化作纯色的猩红,唯剩下一条条漆黑的脉络,盘附在眼中,即使是与之对视,那骇人的威压,也足以让人失心疯狂,毫无疑问,这一次回来的釜鵺,早已脱胎换骨。 “走……走……走,走?!面对恶鬼,不应该退缩的啊!!可是……可是那是弦月鬼!!如果不向主公大人禀报请求支援的话,整个藤袭山的人都会葬送在这里的!!甚至连……连辉利哉大人……” 香奈乎表面上一言不发,心中的惊涛骇浪却已经要将她的理智吞没,藤袭山出现弦月之鬼,这绝对是足以终止试炼的大事啊!更何况此时此刻,产屋敷家族的子嗣,辉利哉还在此地,如果让恶鬼找到了他,那后果不堪设想! “走!我们走!!”,香奈乎死死的咬着下唇,溢出一丝丝鲜血,甚至染红了衣襟,下一刻,她的速度便也达到了巅峰,带着我妻善逸和祢豆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也许香奈乎留在这里,能够帮助得到宇之宫风棠,可为了将这个可怕的情况传到鬼杀队柱们的耳朵里,必须要有人做这个逃兵。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宇之宫风棠原本紧绷的嘴角,此刻也是终于放松些许。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而釜鵺果真没有去追香奈乎他们,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远,直到极夜降临。 “我们……又见面了啊。” 这句开场白,在釜鵺口中,静谧的如同老友相遇,可在这静谧之下藏匿着的,却是连夜色都颤抖摇曳的暴怒。 “对啊……又见面了。”,宇之宫风棠脸上的惶恐也好,恐惧也罢,皆是在此刻,变化成切实的暴戾冰冷,眉宇间沉浮着的,都是熔岩般的怒火。 双方都对彼此有着不可言喻,却终生难忘的恨意,宇之宫风棠绝忘不了,那位叫长谷川心夏的女孩,死在自己怀中时,那再无法挽回的冰凉温度,而釜鵺同样也不会忘记,那因大日初升,自己落荒而逃时心中的羞愤。 “为了找到你……我杀了很多人哦,藤袭山脚下的,山麓上的,山顶上的……嘿嘿嘿,终于,天不负我,我终于还是找到你了啊。” 釜鵺伸出手,一根根锋利而闪着寒芒的爪牙突出,划破夜空。 “你杀了多少人?” “谁知道呢?你会记得你吃的面包数量有多少吗?” 釜鵺笑着说道,两人的距离似乎在无形之间开始靠近,忽的,宇之宫风棠拔刀横斩,劈向釜鵺的脖颈。 笒—— 日轮刀的锋刃与釜鵺的鬼爪逆刮出火花,巨大的力道将宇之宫风棠逼退数步,可他还未站定,那一张狰狞的鬼脸便如风般出现在自己鼻尖的数寸开外,强烈的不安几乎要吞没宇之宫风棠,所幸他稳住呼吸节奏,在千钧一发之际翻转了日轮刀,带出紫色的星芒。 “星之呼吸.贰之型改.迦南圆月!” 一扇圆盾形状的剑气将鬼爪如此隔开,宇之宫风棠一剑刺入釜鵺的肩部,腥臭的绿色血液喷薄而出。 “杀了这么多人么?但这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吧……看着我现在穿的衣服,我现在可还不是鬼杀队的一员哦。”,宇之宫风棠笑得也相当阴邪,双手握住刀柄,以一种极其刁钻残忍的角度翻转,最后,竟是生生将釜鵺肩膀上的一块肉剐了下来。 “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们之间的一战,无关乎任何人,仅仅只是因为,你要杀了我,而我,恰好也要杀了你!” (本章完) 第43章 43.死斗 第43章43.死斗 “我们之间的死斗,与任何东西都无关,仅仅只是因为,我想杀了你,就这样而已!” 宇之宫风棠单手抓住釜鵺的发根,左臂肌肉顿时如蛟龙般扎起,随着一声巨响炸开,只见他竟是就这样将釜鵺的头按到了地下。 “呵呵呵……说的好……说得好!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是如此纯粹啊!仅仅只是因为我想你死!” 当釜鵺再一次抬起头来时,那原本灰青色的皮肤,也已经爬满了细细密密的经络,甚至都如同有生命般,不断搏动着,跳动着。 “所以,我要带着这份纯粹的杀机,将你送入地狱!” 宇之宫风棠深深吸入大口空气,肺部充盈的饱足感让他从未如此有力,他一刀扎入釜鵺的腹部,如街头混子般将刀刃来来回回在釜鵺的身上划出了数十道常人触之即死的伤口。 可釜鵺是鬼啊!是经过鬼王垂怜十二鬼月!纵使伤口再如何致命,釜鵺只会感觉到短暂的疼痛,旋即便会恢复如初。 “星之呼吸.叁之型.噬.弥星斩月!” 光滑如镜般的切割之刃顺着宇之宫风棠的轨迹,就这样斩下釜鵺的一只手臂,可釜鵺却完全不在乎,因为在下一个眨眼前,它便再一次长出了一条粗壮的手臂,甚至反手一拳打在宇之宫风棠的腹部。 嘭—— 闷响如巨炮轰击大地,即使是如今状态完美的宇之宫风棠,仅仅是一击,便也脸色大变,甚至险些抑制不住喷血的冲动,当场倒地。 而这样的结果,也正是釜鵺想要的,这才是经过了鬼王鬼舞辻无惨强化后该有的结果,如今的自己,早已不是过往那般孱弱了! “哈哈哈!怎么样啊!?这股力量,感觉到了与众不同吗!?” 釜鵺猩红的双目因为嗜血而变得更加骇人,而被攻击的宇之宫风棠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咬着牙顶住了那巨力冲击,回身一刀抽向釜鵺。 “哼……你变强,我只会比你更强!” 宇之宫风棠一刀砍下,扎扎实实的砍在釜鵺的左肩,后者一拳轰出,双方皆在瞬间交锋激烈,可就在宇之宫风棠即将切断它的手臂之时,一股胶黏的拙感,却让他的刀刃如陷泥潭般,无法下压。 而釜鵺的手臂,也在此刻变得宛如泥浆般,粘稠而浑浊。 刃锋被裹挟,宇之宫风棠的眼瞳中闪过一丝丝诧异,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下一刻,一道劲风便袭向自己的面门。 “去死!” 嘭—— 宇之宫风棠被巨力崩开数十米,横腰撞断了足足两个大树,巨响如惊雷落九霄,而当少年意识模糊额时刻,釜鵺的脸蛋,已经再一次凑到他的身前,那让人咂舌的速度即使是全神贯注的宇之宫风棠,也无法做出最完美的反应。 “给我去死!” 抓住宇之宫风棠还没爬起的空隙,釜鵺对准少年的额头,一脚扫起风卷,目标正是宇之宫风棠的眉心,如果被一脚命中,恐怕血浆都将溅射如血花。 “星之呼吸.三之形.噬.弥星斩月!” 万幸,在攻击即将杀死宇之宫风棠的前刹,一道玄紫色的弧形剑气缠绕在宇之宫风棠的剑上,替他结结实实的扛下了这一击。 巨大的推力让宇之宫风棠不断后退,而少年找到机会也终于爬起,可釜鵺完全没打算给他哪怕一丝丝喘息的机会,在他呼吸吐纳的瞬间,又是一记阴厉至极的掏心手捅向宇之宫风棠的心脏。 “好快!” 即使是敌对关系,面对这样骇人的攻击,宇之宫风棠心中依然不由得一跳,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这名恶鬼的速度与力量能提升如此巨大。 但如今的情况已经不由得他再思考任何,因为釜鵺的攻击太快,也太致命了,只要宇之宫风棠有那么一瞬间分神,那么等待他的,便只有惨死。 “星之呼吸.肆之型.穹星引阳炎!” 上升的紫蓝色星炎在漆黑的夜色中点燃大片天,如一缕诡谲而美丽的曜日之华,而附着在剑刃之上的星炎,即使是空挥,也会燃烧空气,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 “得想想办法把它打开,不然呼吸节奏乱了……用不了后四式!” 宇之宫风棠咬着牙,感受着就要崩溃的呼吸系统,他原本肺活量不至于如此狼狈,可此刻他连调整的时间都没有,釜鵺也是抓住了剑士这一点弱点,即使是硬吃很多伤害,也不愿意被宇之宫风棠逼退。 “给我滚开!!” 宇之宫风棠抓住剑柄,颤抖的双手因为无力而险些松开,可如今他的眼神却是无比坚毅,看着面前那越战越勇的恶鬼,一刀,斩下了它的大半个肩膀。 刺啦—— 星炎沸腾鬼血的腥臭与白烟在夜的黑中格外刺眼,也格外让人不适,可即使是被削掉了半个身子釜鵺也依然没有太多停顿,蛮不讲理的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按住宇之宫风棠,狠狠地发出只属于鬼的巨力,将疲惫的少年暴力的压制在地面之上。 砰—— “感受到了我们力量的差距了么?废物!!”,看着宇之宫风棠被如此压制在身下,釜鵺简直欣喜若狂,那原本便狰狞的笑脸,如今更加骇人恐怖。 “你只是一介人类罢了!一个连长生都做不到的人类罢了!!有什么资本,敢于身为十二鬼月的我为敌啊!?不怕死吗!!?” 釜鵺不消片刻,仅仅是几句话的功夫,那原本缺陷大块的身体,便已经恢复如初,单就是这恢复能力,便实在是过于变态了些。 “人类与恶鬼是不一样的啊!我们只畏惧太阳!而你们,都不该与我们为敌!” “确实……”,被按在地上的宇之宫风棠,手中依然不肯放下日轮刀,“相较于我们,你们恶鬼所拥有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是断肢之痛,你们也可以在顷刻之间恢复,长出,这是人类永远无法企及的,可有一点,却是你们永远都比不了的。” “那便是信念。” 宇之宫风棠喘着粗气,脸上的笑容却依然淡然自若,仿佛身陷囫囵的不是他,而是将他压制在身下的釜鵺。 “想听听我的看法么?” 釜鵺没有说话,可眼神中却也在压制着杀意,它无法接受人类强于鬼这一看法,哪怕是一丁点,也不行。 “信念这种东西吧……有些时候也是很恐怖的,它会像一根药剂一样,扎入你的心脏,让你直面恐惧,让你勇敢……嘶——说到这个,我想问问你,被你杀死的那群人当中,有向你跪地求饶的么?而你在成为这所谓的鬼之后,又是否向我们人类乞讨过宽恕你?” 直面宇之宫风棠那张俊美却已经满是血污的笑面,釜鵺只觉得恶心,他在得意些什么?他不过就是问了个问题而已啊! 可釜鵺偏偏没办法回答他,因为真的,自己所杀害的亡魂当中,真的无一人以哀求生为最后遗言,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即使有恐惧,却终究无一人向自己求饶。 而自己,却在不知几何前的曾经,为了苟活下去,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他人,向不屑于为伍的人类们乞饶,那记忆宛如寒针,原本可以藏在名为时间的棉絮当中,可今日,棉絮被宇之宫风棠揭开,寒针也顺势扎入了自己的血管内,那样痛苦,那样尖锐。 釜鵺只感觉自己有些失败了,这种来自于灵魂的挫败感真的远超肉体,它很想碾碎自己手下这人的脑袋,可自己此刻竟是这般无力。 (本章完) 第44章 44.救场 第44章44.救场 “这就是你们与我们的差距啊。” 宇之宫风棠笑容可掬,却在一字一句之间带着尖厉的倒刺。 “我们人类拥有着钢铁般的意志,而你们呢?却只会抽刀向最弱者,不要忘记了哦,我们与你们的每一次战斗,可都是在于你们有利的黑夜啊。” 轰隆—— 这最后的一句话,让原本就有些羞愤的釜鵺彻底破防,当即阴狠的喝道:“住嘴!!” 宇之宫风棠真的听话,就这样停住了话语,可嘴角却依然停不住的勾起,同时,他的呼吸节奏也在此刻终于完成调整。 “呼——” 一口浊气呼出,釜鵺的脸色瞬间大变,它似乎明白了,宇之宫风棠为什么要和自己聊这么多,可一切也已经晚了,已经调整好完美呼吸节奏的后者,仅仅用了一个眨眼的时间,便斩断了自己遏制他的手腕。 “你!!太卑鄙了!!” 釜鵺咬牙切齿,宇之宫风棠却一个翻身站起,拍了拍自己衣物之上的灰,笑容满面。 “这可不叫卑鄙,兵不厌诈嘛。” 宇之宫风棠擦拭着沾血的刀刃,呼吸顺畅之后的他脸色也红润许多,几步踏开,更如鬼影般,飞速贴近到了釜鵺的面前。 釜鵺没有想到,方才还被自己死死压在身下的宇之宫风棠居然敢主动贴近自己,双臂一振,一股刚劲的猛里便顺着宇之宫风棠刀刃险些震裂他的虎口。 “星之呼吸.1之型.繁星天罗!” 宇之宫风棠背后的繁星光华如绸带般绵密,即使是切割入釜鵺的背心,那攻击力依然不减半分。 然而这一刀,宇之宫风棠完全没有收获,因为即使他将釜鵺背后的肉大块大块的剐下,在下一刻,这只恶鬼的伤口也会在顷刻间恢复,这是身为鬼最大的优势之一。 “哼,就算一刀伤不了你,那十刀呢?一百刀呢!?只要拖到天亮,你就必死无疑!” 宇之宫风棠深吸一大口气,肺部充盈起空气,随着血管流向四肢百骸,转眼间,他便又是连劈出数刀,每一刀都无比致命,又那般绮丽炫美。 “好快的速度!这个家伙成长的速度未免有些过于恐怖了吧!?” 一边承受着宇之宫风棠那宛如雨点般繁杂的攻势,釜鵺一边在心中暗暗感叹人类的可塑性,不同于恶鬼需要吞噬血肉才能得以进化,人类,往往只需要一种名为灵感的东西,灵光一闪,便能化茧为蝶,成为万里挑一的绝世天才。 星光绽放在这漆黑的森影内,闪烁着,舞动着,在这短暂的时间之内,宇之宫风棠居然压制了釜鵺。 可这样的状况终究没有持续过久,当釜鵺的第三条手臂被斩断时,它的牙龈早已溢出丝丝鲜血,它曾经在遇见宇之宫风棠之前杀死了太多无辜之人,而他们,也将成为它对抗宇之宫风棠的资本。 “血鬼术.腥釜!” 血鬼术在釜鵺的操纵下,爆发出骇人的力量波动,强大的气浪直接掀飞了周遭的树木,甚至险些将它们连根拔起。 “血鬼术的气息?很强大啊!你杀了多少人了!?” 宇之宫风棠凝望着面前这几乎要被血气包裹住的釜鵺,尽管心中有些哆嗦,却也依然抽刀斩向它,炽烈的星华爆发出闪耀的光芒,原本势大力沉的一刀,釜鵺却仅仅只是微微一抬手,便将它抵挡住。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不如你先回答一个我的问题吧?”,釜鵺一把振开宇之宫风棠的日轮刀,指尖如血丝般的猩红花纹顺着脉络一直延伸到脊背,触目惊心,更是狰狞无比。 “在这几日,你又见过几位人类出现在你的面前呢?” 釜鵺看似答非所问,可宇之宫风棠仅仅是深究一瞬,眼神中便闪过一缕惊骇和恐惧。 在以往的藤袭山,不说每一日都会遇见三四个同伴,起码这座山脉的人烟绝不稀少,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宇之宫风棠,居然再也没有看见一位剑士,那他们都去哪里了呢?宇之宫风棠心中已经有数,可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你猜猜他们在哪里啊?” 宇之宫风棠嘴角抽搐着,他不敢说,但有些事不是不说就不存在,更何况,他的表情正是釜鵺如今想要看到的啊。 “你!怎么会?!” 宇之宫风棠剑尖颤抖着指向釜鵺,哆嗦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因为他害怕,害怕那些惨死者当中,有一位名叫灶门炭治郎的存在。 “嘿嘿嘿……原来打嘴仗占到上风的感觉这么舒畅啊!怎么样呢?拥有信念的人类,如今的我,可是杀了不可计数的他们哦,而你,却拿我毫无办法,整个藤袭山此刻就剩下了你和那两个家伙,会很寂寞的吧!不过没事……只要等我杀了你,他们……也会死的哦~” 釜鵺如人猿泰山,高高跃到宇之宫风棠的头顶,双爪狠狠撕向少年的咽喉,鬼爪在夜色中闪着寒气,宇之宫风棠却依然沉浸在那无以复加的惊骇当中。 “死吧!!” 釜鵺的速度过快了,即使是宇之宫风棠如今反应过来,恐怕也再无机会闪躲开这致命的攻击,看着宇之宫风棠呆滞的眼神,釜鵺几乎要感觉到,那远在天边的鬼舞辻无惨心中不可遏制的喜悦了。 “只要将他杀了!将他杀了!!!你就是第七位上弦!!” 鬼舞辻无惨的话语因为距离显得模糊,却依然让釜鵺为之疯狂,成为上弦,这几乎就是鱼跃龙门,从今往后,自己的地位与力量,也将彻底碾压那些看不起自己的同僚! “风之呼吸.1之型.尘旋风.削斩!” 呼—— 暴风之刃如白驹过隙,刹那间穿过宇之宫风棠与釜鵺之间的咫尺之遥,而当釜鵺从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中回神之时,一道道如发丝般细密的风刃,却是已经将它的整条手臂给绞的血肉模糊。 “风之呼吸!?” 釜鵺有些惊讶的观察着四周,可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的面前,一位少年已经拔刀,一瞬便施展出威力完全不亚于星之呼吸的战技。 “伤害风棠的混蛋,我在这呢!”,少年抽出藏绿色花纹的日轮刀,一股股如漩涡般的青风盘踞在他的刀刃之上,下一刻,他悍然抽刀,“风之呼吸.贰之型.爪爪.科户风!” 三道如狼爪般的飓风之刃呈竖状冲向釜鵺,后者曲臂抵挡,却被它撕裂了双臂,连森森白骨,都清晰可见。 釜鵺所踩踏的地面上,因为风刃呼啸冲击,也被搓出了两条长长的痕迹,由此也可以看出,少年剑技的威力,究竟是何其恐怖。 “风之呼吸!?等等!你是!!?”,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风声,宇之宫风棠只觉耳膜都要被撕裂般,可正是这样熟悉的感觉,他却有些呆滞,因为面前站着的那个少年,背影与自己心中的那个家伙已经完全重合了啊。 “喂,风棠!你在发什么呆啊,好好看看我是谁啊?!好友久别重逢,你丫就一点想说的话都没有吗?” “你是樱井吗?” “废话!!不然谁会不远万里的跑到藤袭山,只为来看你一眼啊。” 原来来者真的是樱井一,在确认了这个事实之后,宇之宫风棠的眼眶竟是也微微一红,在樱井一说出那句只为看你一眼之时,少年心中的心绪,更是如海啸般奔腾万千,不可遏制。 可当他还想着要说些什么时,樱井一的背后,釜鵺爆发出惊天血气,煞气几乎遮蔽住了云月,后者冷厉漠然的声音传来。 “你们两个,不要欺鬼太甚!居然敢在我的面前云淡风轻的谈笑!不可原谅!!让我把你们全杀了,去黄泉比良坂再好好的诉说你们的思念吧!” (本章完) 第45章 45.联手 第45章45.联手 “哼,多一个人怎么样!?只要有那个大人赋予我的力量,即使是千军万马,我也能斩尽杀绝!”,釜鵺显然对鬼舞辻无惨极为信任,但却看漏了樱井一,这位连柱都承认了的继子,经过近半年左右的地狱特训,取得了多么大的成长。 “喂喂少给我在那里得意忘形!好了,正好你的实力也足够了,让我以你的头为基础,在鬼杀队一步一步高升吧?!”樱井毫不畏惧地回到釜鵺身上,嘴角甚至都写着自信,那种气质是宇之宫风棠所没有的。 “风棠,我要上了!跟上我!”,樱井一的日轮刀在地上拖着,长得像游蛇一样,可是他本人却像离弦的箭一样,向釜鵺猛扑过去,宛如般将军单刀直入。 “风之呼吸.捌之型.初烈风斩!” 樱井一向前大跨,却迈出足足数米的距离,当他闪现到釜鵺的身前之时,在他的日轮刀之上,一道大的骇人的漩涡状风刃呼啸轰鸣,死死盘踞他的刀上。 吼吼—— 这一瞬间,天地似乎都开始颤抖,宇之宫风棠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现了问题,居然在樱井一的一击之中,听到了龙吟之音,可当他将视线转移到樱井一那足可谓遮天蔽日的攻击之上时,心中的疑虑也终于打消,因为他清楚,面前这一刀,自己是绝对斩不出来的,震撼,且强大! 足足数米的巨大风卷在樱井一手腕的甩动之下,迎面便冲向了釜鵺,后者一掌裂地,托起了一块足足人高的巨石,砸向那呼啸而来的风卷。 嘭—— 一声激烈的炸裂声,宇之宫风棠只看见那块原本如流星般势不可挡的石块,竟然在樱井一那一击的威力之下,就这样炸成了点点碎块。 “好……好强!” 看着如今樱井一的背影,宇之宫风棠真的有一种技不如人,甘拜下风的无力感,他原以为,这几个月,自己的成长已然是纵云攀登,可终究,还是经过风柱特殊训练的樱井一实力要更胜一筹。 “想必同为风之呼吸,那位风柱大人应该可以给予樱井最好的锻炼了吧,加上他又是个如此努力的人……超过我也是应该的啊,但是……” 宇之宫风棠抿了抿嘴,微微一笑,看着冲杀在前的樱井一,小腿的肌肉条顿时暴起炸开,如钢水浇筑般,鼓出一缕缕狰狞的花纹。 “被他就这样超越了,我也很不甘心啊!!” 宇之宫风棠一腿蹬出近十米,风卷残云般的恐怖速度,简直如同一根精钢箭矢,横插入了樱井一与釜鵺的战斗,仅仅是抬手的一刀,便斩掉了眼神错愕的釜鵺一臂。 “我可不会这么轻易被你比下去!”,宇之宫风棠拧转刀锷,眼眸中闪过一丝丝雷霆暴戾,刹那间,他手中的日轮刀绽放出紫色的微光,空气中响起噼啪的雷动之音。 “沉住呼吸……也许……施展出后四式,不需要使用逆呼吸!” 宇之宫风棠干脆闭上了眼眸,在心中,已经沉寂许久的那颗心,开始缓缓搏动,而当他在心海中度过千年之后再次睁开眼眸,他的眼眸之内,已然被湛紫色的狂雷蓄满! “星之呼吸.伍之型.千星碎天!” 依然是那熟悉的第五式,熟悉的拔刀,然而这一次,宇之宫风棠的生机却再也没有了那日有如回光返照般摇摇欲坠。 噼啪—— 数条由刀尖紫电所构成的雷霆游蛇发出斯斯的叫声,涌动冲向了釜鵺,缠绕住了它的四肢,炽热的电流在它的四肢百骸流动奔腾,而剧烈的痛苦却没有让它发出吼叫。 “还没完呢!” 抓住釜鵺被定身的瞬间,樱井一紧接着冲到了它的身前,一把抓住了它的咽喉,那看似白皙的手部,居然就这样扣入鬼的脖颈,入肉出血,与此同时,他的左臂也狠狠挥刀,砍向了釜鵺的脖子。 “面对任何恶鬼,如想要一击毙命,那瞄准脖颈就绝无错误,只要能将恶鬼的首级斩下,基本上就能让它死去。” 这是不死川实弥的原话,而一直紧记师傅叮嘱的樱井一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拭刀的好机会,可当他的刀刃抵达釜鵺的脖子时,那原本就坚硬无比的日轮刀,竟是完全没有破开釜鵺的防御。 笒—— 一声刀剑擦过的相击刺痛着宇之宫风棠的耳膜,只见樱井一日轮刀居然在釜鵺的脖子之上擦出了闪耀的火花,这意味着这恶鬼的脖颈,比日轮刀都还要坚硬! “怎么可能!?” 樱井一错愕的感受到手腕传来的力道,脚下无处借力,被反震飞出,而宇之宫风棠抓住时机,刀柄抵住釜鵺的胸口,如洪钟撞吕般将它崩飞出近十米。 “樱井,你没事吧?” “没事……” 樱井一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嘴角也溢出一丝丝鲜血,方才那一击,自己用了巨力,却因为击打在刚硬之处,而使自己也受到了相当骇人的反震力,假若不是日轮刀质地异常坚硬,恐怕樱井一手中的刀刃,也将变作断刀。 “那个家伙……上次和你战斗之时,身体也如此坚硬么?” 宇之宫风棠摇摇头,道:“怎么可能,上一次的它,不论是力量还是肉体坚韧程度,都远低于这一次,我都感觉它磕了点东西。” “那还打不打?” 宇之宫风棠眯眯眼睛,看着天空中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长夜,那一颗颗星星如同一枚枚眼睛,正在聚精会神的观察着这场战斗,恐怕即使是神明,也不希望这场战斗停止。 “打啊……你知道这个杂碎杀了多少人么?” 宇之宫风棠擦拭着刀刃上的血液,呼吸声如今似被奔雷般呼啸,血液加速流动让他的身体素质也得到了质的飞跃。 “多少人?” 樱井一也三次摆好战斗架势,两人因剑技不一因而摆出的架势也不甚相同。 “整座藤袭山上的人,都被它杀掉了啊,在上山之时,你就没闻到那股血腥味么?” 宇之宫风棠的身形在话音刚落后,便爆闪到了前方,几步踏开,脚下竟也烧起点点星炎,点燃了所剩无几的草皮。 “星之呼吸.肆之型.穹星引阳炎!” 紫炎跟随着宇之宫风棠那骇人的速度冲向釜鵺,完全不等后者反应,便如跗骨之俎般攀附到它的四肢上。 “风之呼吸.壹之型.尘旋风.削斩!” 经过风柱近半年的地狱式训练,樱井一的反应神经早已被锤炼的犹如野兽般,一触即发,看着宇之宫风棠脚踏星炎冲向釜鵺,他也几乎下意识便使出了呼吸法。 青色的风刃一团团剐去釜鵺的血肉,而宇之宫风棠的刀刃则在伤口内扎入,星炎在伤口内爆裂开,两人的配合也许算不上无间,却绝对是相当残忍。 可面对这样绵延残暴的攻击,釜鵺却依然满脸笑容,两人急促的攻击节奏让它闪避的速度也越发加快了起来,甚至连身躯,都在这夜色中晃出残影。 可就算如此,依然有无数攻击顺着轨迹落在了它的身体之上,让它皮开肉绽,寸骨断裂,噼啪的雷鸣与风啸交错爆轰,滴滴鲜血从釜鵺的身上渗下。 两位少年的攻击一直在持续,时间也缓缓流逝,可即使是如此,每当日轮刀即将砍下釜鵺的脖颈之时,两人的刀身都会再次感觉到那股如陷淤泥般的感觉,仿佛自己攻击的根本不是一个生物,而是一滩泥水。 终于,宇之宫风棠的攻击节奏因体力不支而降缓了下来,这个机会也被釜鵺给捕捉到,两只已经伤痕累累的断臂在一阵血气暴涌之下,竟是瞬间生长出来,而嗅觉敏感的宇之宫风棠刹那间便判断出来了,那股血气不是来自周遭,而正来自面前这只恶鬼体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