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离去》 第1章 第1章 所有人都知道那条路，万卡也一样。 大路早已停用，沿着那条路走三天三夜就能到一个废弃的村庄，再走两周就能到达传说中的哈巴克。 淹没在坑坑洼洼的土地中的小路，不是通向大路的，而是反方向--通向克洛维村和一条大河，浆果丛占满了道路两边的空间，一嘟噜一嘟噜的，堪比孩童的拳头大小。 那条大路去不得，自从战争后，去了那条路上的人--无论大人小孩都没有回来，为什么孩子们要去那？ 虽然家长们禁止孩子去大路，但是男孩子们还是不顾被打一顿的风险去那里玩--因为那里的柏油路比土地坚硬，拍球能拍的更高而已，直到那年。 四个小孩子一如既往去玩他们的篮球--只是几块皮缝起来的而已，但是今天他们只有一个人回来了。 再加上那里哪也不通，所以就被列为了村庄的禁地，没人会去那边。 万卡的人生就始于这片落后的村庄，战争后他的父亲和母亲来到了这里，结婚，生下了万卡。 万卡的父亲经常打万卡，就连万卡的母亲再怎么劝也不管用，但大家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一切基本都会在晚上吃饭前解决，一家人又会重归于好。 但这天不一样。 万卡的母亲生下了一个孩子，他的父亲带着弓箭打算去山上打一只鹿回来，他临走前再三保证会带一只鹿回来。 第一天过去了，万卡和母亲饿了一天。 第二天，万卡的父亲还没有回来，他在中午给母亲做了饭。 第三天的下午，万卡坐在院子里，酸溜溜地看着隔壁的乌里扬诺娃，但很显然乌里扬诺娃在和莱卡缠绵，无论万卡再怎么想吸引她的注意力，这对男女始终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对方。 挞嗒-挞哒，是万卡父亲回来了，他的箭筒已经空了，肩膀上挂了彩，鲜血染红了半个袖筒，但很显然他说的鹿连根毛都没有，除了一只山鸡，万卡什么也没看到。 万卡的确嘴欠，对着父亲说到“怎么没看着驼鹿？它要等会才到吗？” 万卡之所以会开鹿的玩笑，多半是为了博得她一笑，但他却没有考虑父亲的感受，下一秒他就倒在了地上。 这招万卡早已领会过，但这次不一样--他用足了力气。 万卡的脸瞬间红肿起来。脑袋里嗡鸣不止，眼冒金星，足足有两三分钟万卡在缓过劲来，他强撑着眩晕站了起来。 “没良心的东西！”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万卡的心，万卡这次无论如何也没法原谅他的父亲，他明白了，他的父亲只是拿他当出气筒。 等万卡用重影的眼神看向四周，早已没有了乌里扬诺娃的身影，出了这么大的丑，在想让她青眼相待简直是一点机会也没了。 万卡躲进了仓库，一坐就是三个小时，天已经黑了，但没人来叫他回家。 夹杂着愤怒，万卡简直不知道以后如何与她相处了，他简直恨透了父亲。 脑袋里不断制定着各种复仇计划，但万卡很快就把那些幼稚的计划推翻了，他决定离开这个家庭，可是去哪好呢？ 去克洛维，父亲肯定一下就能找到他，去附近的林子的话，不过几天就会吃腻那些果子和红菇，那又能干什么呢？ 去哈巴克？ 虽然万卡也只是从老人讲的故事里知道的哈巴克，或许那里只是虚构的。 夜深了，所有人都睡了，但万卡还琢磨着到底怎么离开这个破地方。 万卡大概是在想，自己远征归来，对路上的见闻和故事侃侃而谈，让她刮目相看，以此让她忘记自己的丑样。 克洛维与万卡的村子之间有一条小路，虽然已经陈旧，但两个村庄的人从来不犯懒，他们会扫清路上的枝条，树叶，会用沙石填上最深的坑-以防那些珍贵的大车-由坏车修好的破烂，落进坑里损坏。 多亏了克洛维，这里才能过上好生活，克洛维有一条大河，他们不管什么时候都有鱼获，但克洛维的生存也得靠着这边，他们那里的土地不行，都是些黏土和沙子，种种松树还行，但要是粮食什么的，还得让万卡这边来种植。 不，不，去克洛维算什么离家出走呢？那顶多算是小孩子耍耍脾气罢了。 正是这种要干大事的愚蠢的念头，将万卡推到了那条大路上，而当他决定向东通往哈巴尔呢，还是向西通往未知的时候，他决定了向西。 从万卡记事的时候开始，就没有人从西边过来，所有的旅行者都是从哈巴尔过来的，他们的口中对哈巴尔的描述各种各样，有说哈巴尔已经废弃的，也有说那里的街道光火通明的，而村子的以西，一百公里内在无人烟，极少数执意前往西面的人在也没回来，至少他们没回村子。 而万卡呢？每次想到大路，总有个不安的想法:那边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如果西边真的什么也没有，那为什么会有一条如此宽阔的沥青路？ 万卡在仓库过了一夜，不想和他的父亲再见面了。等所有人都睡下后，万卡才溜进厨房，到地窖里扒拉了两口冷汤。 从衣架上翻出一件夹克，把自己能看见的所有的肉干、面包全都塞进了衣袋里，又收拾了自己的弓箭、父亲的猎刀，又躲进了仓库，等待天亮。 不在晚上出去是有原因的，每当天黑，村庄入口都会竖起三米高的栅栏，就算翻了出去也有可能被瞭望塔的人发现。搞不好还会被射杀，特别是栅栏之间，还有几条凶猛的狗，万卡不想被它们撕成碎片。 如果被抓住了，起码要蹲两个星期禁闭，身上的衣服也可能被撕得稀烂。 这样的防御对于他们村并不是多余的，尽管那些变异的野兽已经有半年没来过了，但这绝不意味着那些东西已经彻底离开了这片地方。 以前，这些野兽时不时就会袭击家畜、采蘑菇者，后来，两个村子一起选拔了了二百名勇士，肃清了附近的所有怪物，把它们全都杀光，但他们对如何处理那些野兽绝口不提，只是在那天，整片森林都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这场战斗换来了村子半年多的相安无事，现在人们提防的大多数是些蝙蝠，不过附近仍然可能有大群野兽，瞭望塔上的哨兵一天三班倒，村口大门日落即关，直到天亮才会开门，车队只是偶尔往返。 虽然两个村都没有戒严，但谁也没拍出过探险队-保卫家园尚且困难，哪有精力管其他的呢？ 晚上谁也不敢把自己的脑袋探出栅栏，守卫也八成不肯为了万卡打开包着厚重铁皮的木质大门，最好还是等到天刚亮，谎称自己去采蘑菇，穿过那条小路，穿过浆果丛，在翻过一座丘陵，走到大路上。 家里人大概不会察觉，哨兵里有一个是父亲的好朋友，大概会向父亲转告万卡的说法吧？只有到天黑前，万卡还没回来，家人们才会焦急，而一天，万卡足够翻过几十个山岗了，如果还能下一场大雨冲刷万卡的气味的话，那么连狗鼻子也不好使了。 他的父亲肯定会焦急的找他，毕竟万卡..是他唯一的儿子。 对了，还要把家里那只马卡洛夫带上，虽然早已没有子弹了。 万卡蹑手蹑脚的溜到了父母的卧室，轻轻地打开了抽屉，翻找着手枪。 马卡洛夫手枪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万卡悄无声息的把手枪塞进了口袋里。 万卡躺在了干草垛上，凝视着天窗外的深蓝色的夜空，考虑着有没有必要回来。 不，绝不行，这次他已经把父亲惹恼了，明早肯定少不了一顿毒打，甚至有可能被补上一顿胖揍。再说了，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他以后可没法和父亲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还有乌里扬诺娃...想到自己每天都要见她，万卡再想到自己的衰样都被她尽收眼下，还不如吊死好。无论如何都要离开，并且再也不能回来。 远方的天空是绯红色的，万卡一把从草垛上爬起，检查了下自己口袋里的东西。在村口，和他想的一样，没有任何人盘问他，守卫顶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听着采蘑菇的说辞，厌烦的放开了门栓，放万卡走出了栅栏，又爬上了瞭望塔。 万卡在哨兵的视线内，故作正常的走着，他手里的竹条杂乱无章的抽打着地上的毒蘑菇，待他彻底爬上山岗，离开了哨兵的视线之后，他飞快地跑了起来。 穿过了小道，那里很久都没人走了，杂草几乎都没过了脖子，芳草的清香，耳边的虫鸟相鸣让万卡放弃了之前那个愚蠢的念头，他这辈子都不会回去了。 万卡远远的就能看见那条大路，他加快了脚步，一直走到了那锈迹斑斑的指示牌前才停了下来歇口气，牌子上写着:“马萨卡村四公里，克洛维十二公里” 前面是一条漂亮的沥青路，但路面只向村子延长了二十米左右，后又变成了坑洼的土路，然后又变成了羊肠小道，蜿蜒曲折的向着村子延去。 马萨卡村的村委会前-俱乐部和学校就建在那里-还有一小片开裂沥青路面，因此沥青道路并没有让万卡惊讶，但大路仍然超过了万卡的想象-足足有三十步宽，不像土路那般坑洼，并且一点裂痕也没有，像一条深黑色的丝带，缠绕在松树和杂草遍布的山丘上，且十分结实，二十多年也没有松开。 万卡顾不上欣赏这条大路，他深吸了一口早晨充满露水的空气，向西赶去。 (本章完) 第2章 第2章 他没有目标，也不可能有目标，现在万卡只是无意义地行走在向西边的路上。 除非他能为自己的愚蠢买单，回到自己的家乡，或者祈求上帝，让路上有一户人家能收留他，但万卡的内心深处寻找到根本不是这些，在这条路上走得越远，看的越清。 刚开始，万卡每爬过一座山丘都会躲在路边，贴近大树尽量隐匿自己的身形，但一连十多次，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万卡也不在拘束，索性走到了大路中间，唱着从村子的俱乐部学到的一首歌，给自己打气，迈着大步向远方走去。 直到中午，走过一条小河，万卡才停下来歇歇脚。河面很窄，河水湍急，但清澈透明，河面上横着一条大桥，似乎是为了有朝一日河水猛涨，堤岸上涨三倍而预备的，万卡下到河边喝饱了水，吃了几口干粮。 走了大半天，万卡一个活物也没看见，只是远远的看到了一条母鹿和她的孩子，万卡却没敢靠近。 他感觉已经离村子够远了，路上翻过的山头早已数不清，而这条路还是一眼望不到尽头，附近连一个指示牌也看不见，也没有通往任何村子的土路。 但人们总不可能修建一条通向虚无的沥青大路吧？大路尽头一定有什么东西...为了这段路，数千工人-两个村子加起来，在翻一倍也许才能凑够人数-不分昼夜，这得干多少年啊？有些人干完了工作，有些人还没做完工作就已死亡。这些建筑工人里，恐怕一个在世的都没有了。 如果万卡知道，这条大路是人修的，那恐怕他打死也不会信。但老人们众口一词的说到:那时候来，在战争后，设备、燃料什么都没了，更不要说能操纵机器、绘制图纸的人也都没了，这样的工程才变得不可想象，要是在以前，摩天大楼、跨海大桥都不算稀奇，更别说什么沥青路了。 村子的栅栏和瞭望塔集全村之力，都是四年才立起来的，这还算很快的。现在想盖新房子，只能用纯木头，因为钉子已经没地方找了，剩下的那些早已锈蚀...旧时代留下来的砖房只有屈指可数的三座-平常作为俱乐部、村委会、学校，危急的时候会被充当碉堡，女人们和孩子都会躲进里面，克洛维村也如此，他们甚至连俱乐部都没有。 傍晚，大路的绝对空旷让万卡惴惴不安。看样子是辐射太高了，这里的树变得粗大异常，靠近路面的杨树后面，依稀可见变异的橡树和红杉，支楞八叉，树干分为两叉，好像将死之人高举的手臂，卷曲的枝丫仿佛剧痛之下扭曲的手指。 万卡很后悔没带上辐射检测仪，现在这种情况那东西刚好能派上用场。 这里完全没有鸟叫，只能隔着老远听见几声夜猫子地嚎叫，当夜空渗出悲惨的月光时，远远能听见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声，谢天谢地，并没有狼群回应，但万卡仍然不敢就地扎营。 他挑了一颗大道旁的老歪脖子树，爬到了分叉的地方，搭了个树窝，离地大约四米左右，摔下去八成是骨折但至少狼够不到。 莽林里，死树的枯枝噼噼啪啪的折断，活树的树干在无形的压力下吱嘎作响，被压弯的灌木卑微的窸窸窣窣..某个庞然大物正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势不可挡地在密林中飞奔，万卡想象不出那是什么东西，他所栖身的歪脖子树随着怪物的跑动震颤不已，仿佛橡树也和万卡一样被吓的浑身发抖，树叶恐惧的窃窃私语。 万卡身子紧贴树干，头稍微抬起来了点，以便看清怪物的模样，或者至少能看清它距离自己多远。 万卡相继被幸运女神眷顾了两次。 第一次，当怪物走到离他的树窝五十步远的林间空地时，忽然停了下来，四处巡视。在白桦树和红杉密集枝丫的遮挡下，万卡只看见一个巨大的黑色剪影，无从确定这是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野兽，还是闻所未闻的怪物，他只看见那只怪物是四条腿的，且身高不低于三米。 风是朝着万卡吹来的，这是幸运女神第二次冲他微笑。怪兽搜索了两分钟，仍然不能确定万卡的位置，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骤然发作，挥舞它在月光下闪亮的前爪，一巴掌打断了好几颗小松树，这才转身钻进了它黑暗且湿冷的巢穴。 整个过程万卡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像抱着他的母亲似的抱紧了粗壮的树干，冷汗流进了眼睛都不敢揉。直到声音彻底消失为止。 他才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的，躺回了自己的树窝，细细的，均匀的呼吸，他凭直觉知道，就算是老练的猎手遇到这种怪物，也不大可能活下来，尽管发生了这样的事，但精疲力尽的万卡仍然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看起来被吓坏的不止他一个，整个晚上四周既没听到狼嚎，也没听到大蝙蝠的怪叫，甚至连夜猫子也没再发出任何叫声。 等万卡醒来，天已经大亮了。他警惕的下到了地面，四下一看，顿时头皮发麻，在他过夜的那颗老歪脖子树附近，新添了七八道抓痕...是狼群留下的？ 他急忙环顾四周。密林好像也在窥视着他，阴着脸，煽动着几千万片树叶，拍打着云杉的爪牙，看着，看着... 不管怎么说，此地不宜久留。就算狼群放过了他，但肯定还是会回来的。理智命令他立刻掉头回到村子，但昨夜的遭遇对他产生了奇特的影响，稍微撩起了恐怖的幕布，而在幕布后面，是整个未知的世界，克洛维和马萨卡以外的世界。 眼前这条古老的大路通向的世界，这次遭遇虽把他吓得不轻，却也唤醒了男孩子心中特有的好奇心和叛逆心，这甚至压制了对隐藏在黑暗中的未知怪兽的恐惧。 还没想好怎么办，万卡一皱眉头，毅然决然的决定在这条大路上继续向村子的反方向前行。 又走了几个小时，山路俨然走到尽头。站在最后一个山坡顶上，整个峡谷一览无余，谷底是黑色的沼泽，长满了有两个万卡那么高的芦苇和杂草，弥漫着酸性的蒸汽。 大道下踩着唯一结实的土地，继续向前延伸，眼见之处尽是灰色平坦，标着一些醒目的符号，那应该是坚强且英勇的筑路者所标记下来的，朝着只有他们知晓的终点。 对于万卡而言，这条路是他对旅程的最后一段支撑，乌里扬诺娃，父亲的矛盾，母亲的伤心。这一切现在万卡都不愿意去想，占据他头脑的只有这条大路。 以及道路那头美好的世界，万卡开始幻想那个世界，动用自己一切的想象力-尽管他的想象力十分贫瘠，就好像淹酸菜，其终生也不会离开木桶。 那会是一座大城市吗？一座和哈巴克一样大的城市，甚至更大？听马拉斯爷爷说，之前有很多城市，大部分都住在里面，到底有多少呢？一座？两座？五座？还是七座呢？那样的话得住下多少人啊，而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马拉斯爷爷就喜欢夸大其词。 这条大路熬过了这么多年头，承受了风吹雨打都没有一点的破坏。根据它的质量来判断，在几百，几千公里外，沥青路面的尽头一定是些重要的东西吧？宝藏？药品仓库？军火库？万卡由不得想。 要是真的能发现，比方说，一座装满了冲锋枪和火枪的地下军火库，那村里人会视他为大英雄？整个马萨卡只有两杆长枪，还都没有子弹。一杆挂载村长家里，另一杆交给了最富经验、最强壮的猎人维普尔保管，每逢村里过节，他维普尔都会威风凛凛的背着长枪出门，引起村里人的一阵艳羡的赞叹。但两杆枪都有八年没开过火了。 万卡小时候好像听过火枪射击的声响，但儿时的记忆很不靠谱，他很有可能是把雷声错当成了枪声... 从山岗下来了之后，万卡沿着已经有些发烫的大路走了足足三个小时。 身后最高的山岗已经隐藏在了蒸汽中，而前方依旧是笔直道路...天黑之前必须找个地方过夜，不然他很有可能在搞清道路尽头是什么之前死去，更何况他也没脸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村子。 有些沼泽的水泡的水完全适合饮用，万卡稍作休整，吃了一块肉干，一把面包干就又上路了。沉浸在水泡中的赤红色的太还在用光线编制着网，黑暗却越来越浓烈了。 有活物在远处凄惨的叫喊，酷似人声，随后在一百步开外的水泡里有什么个大家伙在水下拍动，水柱溅起老高。 似乎那不是有根棍子就能通过的小沼泽，而是深不见底的神官，黑色的死水，而水面却慵懒的漂浮着几朵睡莲。一旦你被假象所迷惑，撑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想要走进冰冷的水塘，沼泽就会把你吞进它的肚子里，连骨头也不剩，随后打出一串饱嗝似的挤出你肺里的气泡-看，那边已经有一个受害者了。 不管再怎么疲惫，直接躺在大路中间，把自己充满肉香的躯体暴露在野狼和其他野兽的面前都是万万不可的。 藏在芦苇里？鬼知道里面躲着什么东西，万卡的父亲从来没有离开村子那么远过，至少没到过沼泽，他主要是在村子后面的森林里打猎，沼泽这种凶险之地，若不是大路通向这里，万卡绝不会来这的。 现在他只能一路向前，祈求有一块露营地，至少是一块僻静的结实土地。 可惜天公不作美，赶上一个阴云密布的夜晚。昨天夜里，暗淡的月光至少还能照清很远物体的轮廓，而今天，在粘稠黑暗中你的目光连十米也穿不出去。 不过，不可能比昨天的遭遇更可怕了。 (本章完) 第3章 第3章 突然，身后依稀传来一阵奇怪的、不祥的声音，起初是怯生生的，不易察觉，接着越来越响，最后维持在一定的音量，好像一路追踪万卡的东西追上了他，然后保持适当的距离跟在后面，不让他脱离自己的视线。 这时突然响起有节奏的、可怕的轰鸣声。在粘稠的黑夜里，这样一条由过去死人铺设的、荒废已久的大道上听见这种声音，万卡一下子就想到了鬼魂，也许是那些筑路者的亡灵从沼泽中钻了出来... 他又想到了那个关于狗熊的故事:一头熊被猎人不下的野兽夹困住了，为求生咬断了脚掌，后来，它每天夜里都会绕着猎人孤零零的木屋转悠，用新装的木头脚掌挠门，要求归还被猎人挂在家里的肉掌... 万卡压住恐惧，猛地回头-什么也没有。 “谁？谁..在那里？”他大声问话，也没人回答-对啊，野兽怎么能听懂人话呢？ 他转回走了两步，想把那东西吓走，但追踪者丝毫不畏缩。这就是说，对方比万卡更加的强大且健壮... 拿着父亲的猎刀冲上去太过愚蠢，鬼知道那是什么？它不主动攻击已是万幸... 万卡被吓坏了，心脏猛的撞击肋骨，喉头像塞了一大团棉花。但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惧告诫自己切不可奔跑:如果那是头野兽，逃跑会让它嗅到万卡的恐惧，怂恿它向万卡发动攻击；如果那是人，他同样会明白对方很弱小，是个可以轻易得手的猎物。 谁知道他掉进了谁的伏击圈，又黏在了谁的捕猎网上呢？那些被大道所迷惑住的麻痹大意的探险者，完全可能变成食人族、人贩子或萨满巫师的猎物-谁知道呢？没准马拉斯爷爷在这件事上没扯谎呢？ 相较于身后的神秘声响，更可怕的反而是万卡脑中的胡思乱想。万卡终于耐不住，没命的跑起来，脚下的胶鞋在路面踏踏作响，粗重的喘息声和血管冲击耳膜的声音压过了鬼魅的叫声... 一口气跑了二十分钟，他想应该甩掉了，便转跑为走。但他高兴的太早了，不一会，声音又从身后的黑暗中追击而来，起初有些匆忙，似乎他也得费些力气，随后便恢复了正常节奏，仍然是冷酷的、死气沉沉的嗡嗡声...难道真的是狗熊的木头脚掌？或者是一大群马蜂在追着他？ 要想获救只能靠奇迹了。万卡还是不敢停下来正面应对跟踪者，于是又快步行进，活像一只走向屠宰场的无助的牲口，随时准备接受来自后脑勺的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在前方稠密的黑暗之中突然吐出了一样东西，是万卡没想到的，但转念一想，在大道上，它的出现再合理不过。 那是一辆公交车的残骸，距离他只有十五米的地方。万卡一下子就认出了它，村子里有一辆很像的，被车队拉着作为运输车，在这之前，它一直是士兵们的住所，当它的顶盖掉了下来之后，士兵们拆下了窗子上的胶封和玻璃，搬回了家。 万卡心中一阵狂喜-就是它！掩体-恰好它的后门还是半开着的，万卡最后扭头朝后看了一眼，调上踏板，钻进了车厢内部，他试着关上门，躲在上帝赐予的掩体中，祈求着这辆破车能撑到天亮... 一股呛鼻的狗毛味扑鼻而来，万卡猛地一激灵，在万分之一秒内就猜到了，自己闯进了什么地方，随后，不止从一个喉咙传来的低沉喘息验证了他的猜测。 他浑身僵硬，没敢扭头看深藏在车厢内的狡猾的畜生，前有野狼，后有厉鬼，即使不被无形的跟踪者撕碎，也会被野狼群嚼成一堆肉沫和骨渣。 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手里的弓箭和父亲的猎刀绝无可能打退狼群，躲也没地方躲，退也没地方退。 先是一匹狼，接着是另一匹，悄无声息的跳到了路面。 在被阴云所覆盖的地面上，它们显得比实际更为庞大，虽然不是村子遇到的那种令人闻风丧胆的巨狼。 他们将身子高高弓起，像紧绷的弓弦一样，随时准备发动精准的一击。万卡将刀护在胸前，心里已经认命了，野狼之所以没有发动攻击，也许只是在估计威胁而已... 骤然爆出一声巨雷，却没有闪电，也不是在天上，而是从万卡身后的大道上传来。一匹狼应声向后翻滚，发出像狗一样的哀鸣，侧身倒地，挣扎着想起身，但它却做不到，它转身想爬回公交车，还没等爬到，呜咽一声，身子一抽，断了气。 另一匹狼溜进了黑暗，消失了，仿佛从来也没来过一般。万卡被突如其来地巨变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二十步以外，突然亮起一道白光，晃在了万卡的身上，一个正常人，只有一个，身上背着两条弹带上面放着一种尖头弹，一种大号铅弹，手持斯捷奇金手枪-比马卡洛夫大一圈，他捡起了地上的弹壳。 他的身旁一动不动的蹲坐着一条狼，身量比倒下去的那只还大了不少。这样一只狼他是怎么驯服的？怎么会面对一群野狼还能够如此的平静？ 而在沥青路面上，立着一个十分庞大的黑影...大概有一个半万卡那么高... “瓦滋四六九，没见过？”那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我见过，袜子...六九四...” “你过来，不用怕，艾萨斯不咬人。”那人亲切的拍了拍狗脖子，那狗伸出了舌头，舔了舔他的手。 “我叫万卡.安德烈，谢谢你帮我打死了那只狼。但你干吗那么吓我？” “我在观察你...这里什么都有可能，你是知道的...对不起。”那人尴尬的咳一声。 “这是什么狗？”万卡完全原谅了刚才那场误会，再怎么说，根方圆百里内的唯一活人使小性子未免太过愚蠢，更何况他刚才还救了自己的命。 “加拿大灰狼，鬼知道他怎么来...” “你管他叫艾萨斯？”万卡好气的问。 “当然，他是我旅行中最好的朋友。” 那人很高，很壮，当万卡终于鼓起勇气靠近他时，他将那遮着脸的的黑色面巾摘下，向万卡伸出了指节分明的大手。 他看起来年龄不小，大约二十七岁，胡子已经被剃掉了，眉毛浓密。 “你叫万卡？你可以叫我伊万.柯察金。咱们家进公交车吧，得找个地方过夜。” “那里是狼窝，如何一会另一头狼回来怎么办？”万卡看着伊万.柯察金。 “放心。”伊万拍了拍艾萨斯的背，灰狼一声未发，向着沼泽奔去。 “只要不超过五只，艾萨斯就能像逮耗子一样把他们干掉。” 伊万用一根粗木棍顶住车门，从包里拿出了用食品袋包裹着的一大块烤肉，将一把刀插在上面，刀身十分结实。 他拿出了一个油灯，拿着手里的煤油打火机点燃了，挂在顶上。 “抱歉，只能吃冷的了。不敢生火，谁知道外面有什么呢？乌漆嘛黑的，就算手电筒也照不到四十米开外，狼还只是小事，如果遇上野人的话...那更可怕...” 他给万卡切了块肉，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十分结实的玻璃瓶，给万卡到了一瓶盖的芳香四溢的透明液体。 “这一路上够受的吧？喝吧，别怕，你从哪来？要到哪去？”伊万直接对着瓶子嘴喝了一口，又朝万卡点了点头。 看来他不知道他们村，问的很细，又打听了克洛维村的情况，包括对野人的防御和村庄经营情况。 十七岁的万卡早已懂得人心险恶，从来不会和陌生人多嘴，但伊万.柯察金不一样，他很容易令人产生信赖，或许是他救了自己一命吗？万卡感觉自己想是已经认识他很多年了，因此说起话来像对老熟人一样。 当万卡讲到自己昨晚在莽林里的可怕遭遇时，伊万一口否定道:“撒谎！莽林里的魔鬼会把你变成一摊碎肉！” “那是突变体吗？是哪种野兽变得？你之前听说过？” “听过的人多了，但从来没人亲眼见过。据说那种一种罕见的熊变来的...说以前这有个原子能实验中心，属于机密，地图上都找不到呢！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敌人熟知了，实行了打击，方圆百里的所有活物，包括昆虫都死了。后来就出现了这些突变体怪物，不过...你大概从来没看过我们国家的地图吧？”伊万把手探进了他的6sh118背包中，拿出了一张折成方块的防水布地图。 “给...看看吧，这就是我们从前的国家...城市只有在这，这儿。而这一大片土地，什么都没有，甚至很少住人，政府顶多每年开直升机转几圈...至于那些原始森林里有什么？谁也不知道。没准，那些怪物一直在那住着呢！”他把那张地图又收了回去，折成了和打开之前一样的方块。 “你说城市？像哈巴尔那样的吗？”万卡一头雾水。 “哈巴尔？你说的是哈巴罗夫斯克吧？是的，或者像列宁格勒，莫斯科。”伊万声音不高，但透露出一种苦涩，列举的每个地名都像是葬礼上响起的钟声。 这是他为自己珍爱旧世界举行的葬礼。 (本章完) 第4章 第4章 万卡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车顶上打开的天窗露出一角夜空。 起风了，厚重的云层被风吹的越来越快，很快就遮起了月亮，风透过锈铁皮的缝隙钻进车里，呜呜作响。 透过天窗，落下一些细小的雨滴，眼下还只是蒙蒙细雨，算不上大，万卡座到了车坐上，明天也不知道能不能赶路，再说，该去哪儿呢？ “你要去哪儿？”万卡问柯察金。 “我想再去看看莫斯科。” “那是什么？也是城市吗？和哈巴罗夫斯克那样？” “千万不要让莫斯科和哈巴罗夫斯克一样....我去过哈巴罗夫斯克，那里像个鬼城一样，敌人在那用的是中子武器，说是为了保存基础设施，那帮混蛋，直到今天，那边的辐射依然不小...我在那待了一天...带出来了些还能用的东西。” 伊万晃了晃他手里的手电筒，上面还有一个镶进机体、可以按压的杆。 “你看，我按这个杆他就会亮，这是一个按压手电筒！不用担心没有电池。” 车外传来一阵刮擦声，有谁在挠公交车的铁皮吗？伊万站起身，朝布满灰尘的窗外看了一眼，打开车门，灰狼前爪搭在脚踏板上，将灰色的大脑袋探进车厢，嗅了嗅，不满的低吠起来，但随后还是纵身一跃，跳进了车厢，舔了舔主人的手掌。 自下而上的狐疑地瞅着万卡，这只狼真的不小，大约有零点七五米高，两米长，过了一会，它的眼皮合上，开始打盹，随后万卡也深深地睡去了，伊万看着熟睡的万卡，摸了摸自己的狗，熄了灯，闭上了双眼。 万卡梦见了马萨卡的小河，河水是透明且泛着绿光的。男孩们喜欢在大树上栓一根绳子，爬到顶上向下滑，临近水面在松开手落入水中。 万卡也学着其他人那样，爬上大树，但他没想到树会那么高，原本宽阔的河面变成了一条狭窄小溪，他双脚已经离开了树，但却怎么也不敢松开绳索，吓得不敢喘气。 最后实在是抓不住了，松开了绳子，重重的落入水中，水花溅的老高。 万卡猛的睁开眼，是天窗上的几滴水滴到了他的眼睛上，万卡爬起身，钻出了车。 太阳冉冉升起，天穹被染成了亮金色，雾气正在缓慢地散去，映在万卡以及柯察金面前的是一个庞大的车队。 一辆？十辆？一百辆？一千辆？ 远远不止吧？ 它们中间有小汽车，大货车，大大小小的各种客运汽车，大多都锈迹斑斑，漆面早已剥落，占据了整个路面，伸向黎明。 他们足足有数百辆，数千辆，他们过夜的车是这条路上庞大车群的最后一辆，十八年前，这些车辆沿着这条大道通往西方。 车上全都空无一人。 其中一些轿车的车身有着曼妙的曲线，一看就知道贵的要命，另外一些则是一副穷酸样，四个轱辘夹着一车铁皮...有些的车门大敞四开-应该是司机跑了罢！ 另外一些则半开着，似乎司机正准备重新坐会他的驾驶位，启动发动机，继续向前，等一切结束后再回家。 车上的人都哪去了呢？他们是决定徒步继续前进了吗？以便尽量远离他们所认为的危险吗-万卡和柯察金并没有看见任何一具干尸或者骷髅。 他们消失了，锈迹斑斑的车变成了自己主人的墓碑，会在这里矗立一百年，二百年甚至是三百年，直到新世界的阴云将他们彻底压垮，关于主人的任何回忆也会被一并抹除掉-谁会记得死人啊？ “看啊，这就是大疏散，那年我才九岁，人们远离国界线，向腹地逃亡，或许是赤塔吧？但没能走到。” 万卡看着远方的各种车辆。 伊万正抽着根自卷烟，艾萨斯蹲在旁边，公交车外躺着另一具野狼的尸体，喉咙被咬穿了，尸体也被啃食掉了一部分。 “这里面也许还有我的母亲。”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咳嗽起来，吐出一团团黑色的雾气，仿佛要把天空染黑。 他将车里的背包拎了起来，抖抖灰尘，背上了自己宽阔的肩膀。 “好了，万卡，我马上要走了，你还是回家去吧，别再往西走了。”伊万转过了身子，看着自己那辆uaz-469，喔，那原来是辆吉普车啊！ “把我也带上吧，好吗？”万卡，想也没想的说到。 “我不想回村子。就算我想回，我肯定也会被路上的狼吃掉的，我还是跟你走吧？我会打猎，路上能帮你找吃的...” “那好吧。”伊万.柯察金爽快地答应了:“至少有个伴不至于闷得难受，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出来半个月...还真有点寂寞...你可以坐我副驾驶。把你的东西带上。” (ps:伊万.柯察金才是主角哈，万卡.安德烈只是对世界背景的一个载体，但他的戏份在本书中仍然是占大头的！) 伊万先把艾萨斯抱进了后面。 他带着万卡坐上了车，万卡像个好奇宝宝，东看看，西看看，这摸摸，那摸摸-他还是第一次坐车呢！更何况是这种保存的十分完好地吉普车！ 万卡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吉普车都是这样，但他所见，这辆车的后排座被拆了，放了一个巨大的储物箱。 他们沿着路边行驶，在汽车残骸的外面行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天空又变成了昨天的乌云密布。 公交车，货车，小汽车，车上都是空的，旧世界的人们全都不在了。 有些车遭到了洗劫，但大部分都没人动过，透过脏兮兮的车床能看见匆忙中被遗落的东西-儿童的玩具，烂掉的书籍，包。 万卡看着看着，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他们全新的汽车行驶在一堆破铜烂铁中，就好像穿梭在时间中。 就在万卡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时，伊万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他。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车上的油还没装满呢！”他拉下手刹，把车停在了路边。 “万卡，来吧，我来教你我是怎么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开八百公里到这的。”他打开了车门，跳下了车。 万卡也学着他的样子打开车门。 “呐，你看。”伊万指着后备箱里的一个大油桶，小油桶和一堆软管，漏斗。 “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从其他车里抽出来些油给自己的车...明白不？” 万卡点了点头，接过了他手里的一大串软管，还挺沉的呢！ 伊万钻进了他的车里，从上面掏出来两个口罩，递给了万卡一个。 “带上吧，防止油气进到你的肺里。”伊万把那个灰白色的口罩套在了脸上。 万卡有样学样。 “万卡，你得学着点...”伊万把撬棍的一头塞进了油箱盖的一边，用力的向下压。 “碰”是油箱盖被崩了起来，里面挥发的油气太多了，伊万把软管塞进了小油箱里，嘬了一口，看见油上来后急忙把另一端塞进了小油桶里。 神奇的事发生了-至少在万卡来看很神奇，油自己在往桶里跑！ 万卡呆呆的看着伊万，他觉得伊万简直就是个魔术大师。 忙活了半天，终于加满了车后备箱里的大油桶和车的油箱，这些够他们开很远。 但万卡不明白的是，柯察金打开了好几辆车的发动机舱盖，卸下来了四个差不多大小的电池，但却扔了两个。 伊万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万卡很羡慕他能有一块手表，差不多六点了。 天色有些暗了。 “你饿了吗？”伊万转头问向坐在副驾驶的万卡，看样子他可能是饿了？ “有些吧，你饿了吗？” “我饿了，我去找点柴火，咋俩看看能不能烤点肉吃。”伊万下了车。 万卡无聊的坐在车上，逗艾萨斯玩，艾萨斯却不乐意搭理他，始终老老实实的趴着，即使万卡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他也没动半分，甚至眼睛都没睁开。 “啪”远方传来一声枪响，万卡瞬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过想想看，除了伊万还能是谁呢？ 数十分钟后，伊万抱着一捆劈好的木柴回来了，还有一只兔子。 伊万点燃了木柴，从四周的松树上掰了一根直直的树枝，把处理好的那只兔子穿在了树枝上，架在火上烤。 “噼啪-噼啪-”肥嫩的兔肉上流满了早已被烤出的油脂，火堆静静地烧着。 万卡和伊万坐在车里，车门大开，正午温暖的风灌进了他俩的衣服里。 “万卡，你会玩枪吗？”伊万十分认真的看着万卡，他该怎么回答呢？ “我不会，我连子弹都没见过呢！”万卡如实回答，掏出了那把马卡洛夫，拔出了空空如也的弹匣。 “...你想学怎么用枪吗？” “当然想啊！” “你有很多子弹吗？”万卡兴奋的看着伊万的脸，突然又低下了头。 “...我想，你没必要浪费子弹来让我学怎么用枪吧？”万卡垂头丧气的说到。 “万卡，你听着，子弹没了可以再找，但人命没了可就没了，就算为了咱俩以后能不能活命，你也得学！” 伊万说做就做，拿了一张纸，上面画了好几个同心圆当做靶子，摆在了离车十米开外的地方给万卡当靶子。 他从斯捷奇金里里扣出了五发子弹，放在了万卡的手心。 当看见万卡连装弹匣都不会时，伊万是崩溃的，他教了万卡好一会，他才学会枪的基础使用方法，也就是压子弹，开关保险和卡壳的处理方法什么的。 “不是，这个靶子是不是有些太近了？我连弓箭都能射的很准呢！” “不近，你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把这五发子弹打出去，我会计时，十秒钟。”伊万说罢开始了倒数:“十” 万卡急忙举起马卡洛夫，脑中回响着伊万的射击姿势和瞄准方法，一时间失了神。 “九”伊万一声把他拽回了现实世界。 “啪”马卡洛夫虽然是手枪，但开枪时的噪音还是把万卡下的一哆嗦。 但时间不等人。 “八” “啪---啪-五-啪--啪”万卡打出了剩下的四发子弹，伊万捡起了落地的弹壳。 “啊，万卡，还不错！” 靶纸上的四个窟窿代表了他的成绩。 五发子弹，两发打中了从中间开始数的第四个圈，两发打中了第八个圈，总共十六环，实际上这已经够了。 至少对手枪来说，无非就是把枪口顶在别人的肚皮上开火而已。 (本章完) 第5章 第5章 “以后你大概也能独立的战斗了，至少总比用弓箭好吧？” 万卡舔了舔有些干燥嘴唇，看样子，他愈发喜欢枪支和弹药对他带来的多巴胺了。 确实，没有哪个男孩子不喜欢枪炮吧？ “虽然枪的确没有弓那么顺手...但这东西瞄准的时候可比弓好用多了...” 万卡对自己之前愚蠢的想法十分的不屑-毕竟他在那个村子再待一百年也不可能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枪和子弹，而他，伊万.柯察金却轻松地实现了他的愿望。 和伊万在一起的时候，万卡总是被他的故事所吸引，没时间去想自己的那些破事，确实，他的童年比较悲惨。 “会用就行呗，至少总比拿着弓箭猎刀和那些武装暴徒火拼好。” “什么暴徒？” “武装暴徒啊，他们拿着各种武器，一般都是三到四个人组成一个小匪帮，打劫过里的人或者收过路费。” “好在他们大部分都没有枪，有枪的他们也不愿意率先开火-没有子弹啊！这种东西在战争后可是太稀有了！” “我之前就遇到过一个匪帮，我想方设法打到了他们一个人，开车跑了，唉。”伊万跺了跺他那双厚重的军靴，上面掉下了一些泥土碎屑。 “那可真是太危险了...我只见过野人和变异的怪物什么的...”万卡打了个哆嗦，的确，这真的是太可怕了。 如果之前万卡遇到的是匪帮，那么柯察金也大概不会救他吧？或许会踩紧油门加速离开那块，毕竟没人愿意挨一颗子弹。 万卡看过那具狼尸，被打中的地方是一个小洞，但翻过来就变成了一个大窟窿，万卡想想自己的小身板，他不可能抗住任何一发子弹，即使是手中的马卡洛夫。 “来，万卡，你看着。”伊万从车上拿下了两把长枪。 “这只是ks-23m霰弹枪，威力不小，如果你挨上了一发...那么几乎就会被打成筛子，再看看这只，雷声栓动步枪，用的是点三零零六口径子弹，这东西一发能把车打个对穿，更不要说血肉之躯了！” 他举起霰弹枪，朝着靶纸打出了一枪，不出所料，靶纸已经被打烂了，碎屑飘扬在空中，塞了一发子弹进枪。 “如果敌人拿的是这种武器，你最好先把他干趴下，或者拔腿就跑。” “没别的更好的办法了。”伊万淡漠的看着空中的纸屑。 “额...其实，你的兔子快烧焦了！”万卡把兔子从篝火上拿了下来。 “咳咳...”柯察金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接过了万卡撕下的一条兔腿。 “万卡，你得明白啊...”柯察金嘴里嚼着一块兔肉，含糊不清的说。 万卡专注于手里的兔腿，没听见柯察金在嘟囔什么，艾萨斯早已把剩下的兔子躯体吃了个干净。 伊万扔下了骨头，骨头上面的肉早已不剩什么了，擦了擦手，转头向着刚刚吃完东西的万卡说:“今晚就睡在那边的破卡车里算了，车里是睡不下的！” “当然，没问题！”万卡爽快的答应了，他觉得那辆卡车也还行嘛。 伊万铺了一张大地毯在重卡的货箱里，躺在了一边，万卡躺在他的旁边。 这辆车就像一只死去的巨兽-肋骨突出，仅剩的皮毛包裹着几根断裂的骨头，在这里面是看不见天空的，他们就像真的在巨兽的肚子里一般。 他俩什么也没说，安静的进入了梦乡。 ********** 大约早上四点。 远方，有一小群浑身涂满了泥浆的人形生物呜呜嗷嗷地在大路上乱跑。 他们的头-应该是吧？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来，动了动自己肥大的鼻子，深吸了两口气。 它猛然睁开了眼睛，手脚并用地向着远方跑去，身后的大军-七八个吧，紧紧的追随着它前往目的地。 他们大多手里拿着一只木棍，快速的，野蛮的向着前方行进，有些在车上跳来跳去，不少的车因此损坏。 “嗷-呜呜-呜” ********** 伊万被远方玻璃破碎的声音猛然惊醒了，他翻过身来，拍了拍万卡。 “别睡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万卡起初还有点迷糊，但当他听清伊万说什么的时候瞬间清醒了。 “怎么办？跑吗？”万卡慌慌张张的问，他实在是不想遇到那种变异怪物了。 “把枪拿起来！手上有枪说话才硬气，子弹先拿着，我去车里拿东西！” 万卡和伊万跳下了车。 伊万手里拿着他的霰弹枪，万卡捏着那只马卡洛夫，弹匣是满的，随时准备击退来袭的任何东西。 伊万眯了眯眼睛看向远方，突然，他大叫一声:“万卡！” 万卡也被他吓得一哆嗦。 “那特么的是野人，准备开枪！” 不等万卡回应，他就向着远方的红色身影瞬间开出四枪，击倒了几只来袭的野人，但霰弹枪的弹仓只有四发，现在换弹已经来不及了，伊万抽出了腰间的手枪。 万卡瞄准了野人，闭上了眼睛，最终还是没有开出那一枪。 “万卡，你先去车里躲着，这边的事交给我！”柯察金拿着手枪，连开几枪，打死了他们的头-应该是吧。 它带着鸡毛帽子的脑袋瞬间被打裂，鸡毛散落一地，首领死后，这小部落里剩下的只有两个女野人和两个孩子，它们的眼角中流出了几滴眼泪。 柯察金没有任何的怜悯，又击毙一个野人后，剩下的三只一溜烟的跑了，继续追击只是浪费子弹。 “柯察金，怎么办？”万卡拿着几颗子弹往弹匣里塞。 “还能怎么办？跑啊！总不能等他们回来把我们杀了吧？”伊万跳上了车，插入了钥匙，点燃发动机，重重的踩到了油门上，吉普车轰鸣着扬起一路灰尘。 ********** “万卡，你多大了？”柯察金的枪在万卡手里，子弹已经退了出来。 “十七岁，我在战后出生的。”万卡叹了口气，闷闷不乐的看着车外飞驰而过的绿树和零星几辆的破车。 “怎么了？心情不好？”柯察金扭头看了看万卡，头上的些许汗水流进了柯察金清澈的，深蓝色的眼睛里。 “...我们残忍的杀害了一个部落的酋长和他的孩子，妻子们。不是吗？我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柯察金大笑:“现在已经不是之前的安定社会，也不是某个小山村..能帮我点根烟吗？”柯察金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像是战前的牌子。 “没问题。”万卡从兜里拿出了打火机，凑到了柯察金的面前，他低头把烟凑到了火里，淡淡的尼古丁味充满了车内。 柯察金叼着烟，猛吸了几口。 “万卡...我有些话可能比较难听，但我觉得我必须说给你听。” “说吧...”万卡低着头。 “听着，如果我们不杀它们，那么我们就会变成他们的晚餐。” “所以别让怜悯的锁链缠住了你！现在是多么尖锐的斗争！不是我们死，就是他们亡！你还是把这种怜悯丢掉吧！” “无论是野人，还是其他的人，他们用眼泪蒙蔽了你的双眼！使你看起是非来就不清楚！把怜悯丢掉吧！” 柯察金说到这里，烟屁股早已被咬扁，声音格外的吓人，就像一只发怒的雄狮。 “我的父亲一个月前被那群畜生撕成了碎片，符拉迪沃斯托克死了整整一百人！就算把他们杀光也不可能弥补，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想过弥补！” “如果你的亲人死在他们手上，你绝对不会对他们有任何的怜悯，明白吗？”柯察金把烟抽到了离自己嘴唇只有一毫米，他能感受到嘴边的温度。 “...我明白了...”万卡想说些安慰的话，但他嘴笨，或许不太适合安慰人吧？总之，柯察金的话点醒了他:对啊，那些野人是我们的敌人，它不会理解我们。 “万卡，如果你想靠你的怜悯来感化敌人的子弹的话，你顶多会受到他们一颗充满着“爱意”的子弹。” 柯察金摇起车窗，吐掉了烟屁股。 “步枪，子弹，刀剑在这个世界才是绝对的主导力，就像俾斯麦说的那样。”柯察金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苦涩，不过很快就被他掩盖下去了。 “柯察金，那我们现在干什么？”万卡抬头看向了柯察金。 “继续向东，直至抵达莫斯科，路上看看能不能遇到村落什么的。” 柯察金去莫斯科干什么？他真的是为了再看一眼莫斯科吗？还是说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万卡不知道，但柯察金身上的故事一定不少。 ********** 失败是坚忍的最后考验，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奥托.冯.俾斯麦 (本章完) 第6章 第6章 伊万手里握着方向盘，在这条双向六车路上行驶，路上的车早已没有几个，天也逐渐黑了下来。 路边闪过了一个木牌子，伊万把车停在了大路边，从切纹和保养状态来看，这块牌子应该是不到半个月前放在这里的。 上面写着:奥利耶村前方路口左转八公里，k城直行三十公里。 “万卡，我们要不要去那个奥利耶村？看样子应该有活人，这里离你的家差不多都有一千多公里了。”伊万转过身子，等待着万卡的回答。 “去呗！待着也是待着，没啥意思，还不如去看看！”万卡兴奋地说道，他很想去看看其他的村子吗？ 伊万踩了一脚油门，不一会就把车开到了距离村子大概一千米的地方，他把车开进了路边的一条小道，带着万卡，把手枪塞进了大衣，向村子那边走去。 奇怪的是，这里的哨塔上一个人也没有，现在还是黄昏，肯定会有哨兵的吧？如果没哨兵的话，那么村子里的人应该很危险吧？至少得担心自己会不会变成野兽的晚餐。 “伊万...你看那边...”万卡哆嗦着指着远方的一大堆骨头，里面起码有二十个人。 “他妈的...这怎么死了这么多人...”伊万甩了甩头上的汗-很显然走这些距离让他有些热了，虽然这里的空气有些阴冷。 合力打开了大门后，每户人家的大门都是紧闭着的，好像在防范什么东西一样，哨塔上的几滩血迹和矮墙上的几十、几百个弹孔使得气氛格外诡异。 “欢迎来到奥利耶，我的朋友！”旁边突然响起了一声粗矿的男声，与伊万的烟嗓和万卡的稚嫩完全不同。 “搞什么鬼？你可把我吓到了...这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没什么人？”万卡拍了拍他马上就要跳出胸腔的心脏，长叹一口气。 伊万看着那个男人和身后的两个人，那人背后背着一只霰弹枪，把衣服撑起来的肌肉完全不逊色于伊万，眼眶上的疤痕诉说着他的故事-这肯定不是野生生物能造成的伤。 “没什么，村子里总是来不少变异生物什么的，大家都躲进了家里！最近还有几个混混来我们这边闹事，唉，村子里的乡亲们过得都不太好啊...”他叹了口气。 “看样子你们也不是本地人，要不要进屋坐坐？”他带着人走向了伊万和万卡，站在了距离伊万一米多的地方。 “好啊，我们走吧！”万卡抢先回答道，兴奋的向着开着门的屋里走去。 伊万不为所动。 “兄弟，你不去坐会吗？喝几杯热茶，休息一晚上再走吧！”他笑眯眯的看着伊万的脸，疤痕让他的笑容格外吓人。 “算了，我们现在就走，万卡。”伊万拉住了万卡，转头向着村口走去。 “来都来了，还想走？”那人一个箭步上前，一枪托把万卡打倒在地，他身后的人把伊万摁住了，用草绳绑住了他们的手和脚，二人拖着着万卡和伊万，打晕后，扔进了一个被铁门锁着的屋子。 ********** 几小时后。 “去他的，就不应该来这！” “还能怎么办，想办法跑呗！”伊万扭动着找到了桌角，蹭了半天，绳子上一点要断的痕迹也没有。 “这也跑不了啊，等会，伊万，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东西？”万卡的一句话提醒了伊万，他看向万卡说的那边，的确有一把餐刀在桌子边上。 伊万使出了浑身解数，一脚把餐刀踢了下来，但卡在了地板缝里。 “这，这？什么鬼东西！点也没这么背的吧？”万卡无语了，伊万也有些尴尬。 “...就这么凑合用吧。”他拿着手腕上的绳子，在刀尖上蹭了半天，用力一拉，绳子就从中间断了。 他急忙解开了脚上的绳子，终于能站起来了，地上倒是挺冻屁股的，噢，万卡还被绑着呢！伊万拿着刀给万卡把绳子割开来了，万卡也站了起来。 “这帮绑匪太笨了，连我大衣都没摸，你看看，咱去把他们整死！”伊万掏出了斯捷奇金手枪晃了晃。 透过窗户，伊万能看见门口有一个带着头套的人，正站在门前。 伊万轻轻的推了推门，没上锁，往后稍微退了几步:“碰”一脚把门踹开了，那人直接被突然打开的门装了个踉跄，伊万手里拿着餐刀插进了他的喉咙，鲜红、温热的血液流了一地。 “万卡，你看看能不能跑回车里去，把艾萨斯带过来！”伊万压低了声音说道，他自己拎着手枪冲向了全村唯亮着灯，最大且是砖制的屋子-那就应该是劫匪的驻地。 突然，门打开了，那个眼眶上有疤痕的人拿着霰弹枪，一眼就看见了伊万，愣了一下后，快速的抬起了枪口。 可惜，伊万.柯察金一直就瞄着那个门口，二十发的弹匣瞬间被打出了四分之一的子弹，虎口被震得发麻。 他背后的地上沾染了不少血液，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手里的霰弹枪砸在地上发出了叮铛的声响。 “死不瞑目，再见了废物。”伊万冲进了屋子，里面还有一个人，看见了伊万手里的枪后，瞬间蹲在了地上。 “别开枪，大哥，我投降，我投降，别开枪，杀我浪费子弹...”他抱着脑袋，瑟瑟发抖的看着地板。 “你走吧。” “谢谢...大哥...” 地上的人急忙站了起来，匆匆冲向了门口，但就在他要出门的时候。 柯察金一刀插进了他的心脏，送他去找他的老大了，留着他是一个潜在的威胁，没准他会在背后一刀插在柯察金的腰上。 “呵呵...”柯察金轻笑了几声。 他把手枪塞进了枪套，视线落到了最里面的一个铁栅栏门上，走了过去，里面摆了几个箱子和一些饼干肉干什么的。 “伊万？伊万？你人在哪？”万卡站在哨塔上大声叫喊。 “你快下来，别在上面待着！”伊万大声吼道，站在上面的确太醒目了，容易被别人一枪打下来。 艾萨斯好像闻到了伊万的气味，冲进了那座砖房里，忠实的蹲坐在了伊万的腿边，万卡也跟着它进到了砖房里。 “嗯，但是这三个人已经死了，看看里面那里，里面应该是村子的所有物资储备，把东西搬走吧？” “...”万卡张了张嘴。 “这...你把他们都杀了？”万卡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扶着墙干呕了好一会-这可实在是太血腥了。 “当然，要不我就死了。”伊万踢了一脚旁边的尸体，不屑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他们实在是太菜了，要不是搞偷袭，伊万在几秒内就能把他们杀了。 伊万把餐刀扔了，从旁边捡起一柄斧子，一下劈开了门锁，拉开了栅栏门。 “先搬走吧，我拿箱子你拿点吃的。”伊万把三个小箱子和一个大箱子摞在了一起，又在上面放了一袋子饼干。 万卡拎着了剩下的一小袋肉干，和几罐腌肉和面包干，饼干，现在，储物室里的东西已经完全被搬空了。 路上走着，箱子里叮叮当当的响着。 “挺沉啊...” ********** 伊万把东西都扔上了车，背上还背着那只捡来的枪，兜里有大约二十发霰弹，他那只ks23m和这只枪的子弹口径不同。 “呼...你走的可真快啊...”万卡把东西放在了一边，靠在了车上歇息了一会，才把东西拎起来放在了车里。 伊万打开了那几个箱子，有一盒是些霰弹枪子弹，大约有一百发吧，还有两个箱子都是些防毒面具滤芯和两个用布兜装着的shm-62防毒面具，这些是配套的。 最后一个嘛，也就是那个大箱子，里面塞了一只螺纹剪裁机(俗称vss)旁边还有几盒子弹，伊万把箱子合了起来。 “万卡...抱歉了。”伊万有些自责，他如果不带万卡来这边的话那他就不会受罪，也不会挨一枪托。 “受伤挺正常的吧，以后还得旅行，不先磨炼一下怎么行！”万卡笑了笑，拉开了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走吧？” “走吧。” 伊万坐上了驾驶位，插进了钥匙，掉头，向原本大路边开去，一路无言。 主要是因为没什么话说，他们打算去牌子上所写的k城，大城市总不能在把他们绑了吧？也不可能被劫匪所控制了。 隔着老远，万卡就能看见远方的亮着光的钢铁森林和他高耸的水泥围墙，和马萨卡村的那种破木栅栏不一样。 钢筋混凝土铸造而成的围墙，几栋三四层高的楼，这就是k城，或者叫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这是一座真正的城市。 “绿色吉普！停下来！” (本章完) 第7章 第7章 伊万一脚踩下了刹车，轮胎在地面上的摩擦留下了一条几米长的黑色胎印和刺鼻的橡胶燃烧味。 他摇下了车窗，伸出脖子，一个头戴沙普卡帽子的男人向他走了过来:难道刚入秋戴着这种厚重的帽子不热吗？ “抱歉打扰你了，你有手续吗？”他把胳膊搭在了发动机舱盖上，看着伊万:“你是第一次来k城吧？” “没手续，是，我是第一次来。”伊万如实回答道，居然需要手续！这个时候有人到他们的城市就已经烧高香了，居然进城还需要手续？ “嗯...我会给你办签证，那你有战前的身份证或者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有，我有身份证。”伊万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皮夹，里面放着黑色的小本子，照片已经被摘了下来，换成了新照片，黑白，一眼就能看出是伊万。 “伊万.柯察金先生，请在这等会。”他拿着伊万的证件，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过了两分钟，他拿着证件出来了。 “行了，现在就能走了。” 伊万翻了翻，前两页标明身份和出生地的没有做任何更改，到是后面的空白页上多了一个排字母:kГopoдПpoпycka，看样子意思应该是k城的通行证？ “吱嘎-吱嘎-”城市的大门被守卫拽开了一半，伊万开着车就进去了，或许是因为现在太晚了吧，路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零星能看见的几辆自行车。 “哇...伊万，你看那边的餐厅！”万卡兴奋的指着路边的各种建筑:“那个，那么高的楼...还有那个！那么大的牌子！” 伊万倒是觉得挺正常的-这才是人类世界该有的氛围嘛！毕竟伊万是在战前出生的，他在战后所生活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和战前也没什么两样，还有生产各种船只呢！ “好了好了，坐稳，别摔倒了。”伊万摇了摇头-万卡实在是太没见识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的村子终究也只会种土豆吧？直到他们全老死。 城里的路很平坦，伊万开得四平八稳，当他把车停在道边时，他转头看了看万卡，虽然吉普车的座位不是那么的舒适，但是万卡还是睡着了。 毕竟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经历了这么一摊子事，伊万也有些累，他熄了发动机，轻手轻脚的下了车，手里抱着一箱滤芯，两个防毒面具，还有装枪的那个大箱子。 他要干什么？ 伊万抱着箱子走进了“中央集市”看样子是要买些东西吗？那他为什么要带着那几个箱子里的东西呢？ 他在这里把东西扔在了地上，虽然已经晚上了，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人，但中央集市还是很热闹的，有不少身跨步枪的人在这里走来走去，挑选需要的东西。 伊万左看看右看看，这里有卖滤芯的，也有卖防毒面具的，他们的破旧滤芯标价大多是三十上下，但伊万不知道他们所采用的货币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在箱子的盖上面刻下了一排字:两千年生产gp5滤芯，单价90。 的确，那是2000年所生产的gp5滤芯-罐子上还标着呢！虽然可能过了保质期，但肯定还能用啊-gp5滤芯即使隔上一百年也照样能履行它的使命！ 伊万就蹲在箱子旁边，他没有摊位，只能找个地方把东西摆起来。 军绿色的箱子里面装着军绿色的滤芯，再加上伊万旁边的一个大箱子，这想不吸引人都是很难的-旧时代的东西在现在的人们眼中往往象征着坚实、可靠。 确实，很快就来了不少人，但他们拿起了滤芯，摆楞两下，又悻悻然的放了回去，伊万心里在想“难道是因为太贵了吗？” 伊万重新提起了精神，虽然他没什么经商的经验，但他也能看出来，不是因为自己的东西太贵，而是他们对这个滤芯不信任，或许是太便宜了？ 伊万划掉了“90”，改成了“180” 人群还是偶尔分出几个，来到这里看看后有走了，伊万不免有些着急，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滤芯一个都没卖出去。 直到他打算把那两个防毒面具也卖出去，在箱子上刻下了3800的售价后。 蜂拥而至的人群都快把伊万给挤死了，他们看着那顶劣质橡胶制作的防毒面具，欣喜若狂，可能是因为防毒面具实在是太少有人卖了吗？ 伊万看见了已经有人的手握紧了枪支，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枪，打开了保险。 大家伙看到伊万的动作不禁打了个冷颤，后退了好些步子:“你要干什么？？”“不要开枪，冷静点！”“守卫就在那边！” “各位，我不想开枪，但是有些人手都快按在扳机上了，我总不能等着他们的子弹打到我的身上吧？” “是谁？自己站出来！”“怎么有这么缺德的人？在中央市场还想抢劫吗？”“卧槽，我先走了！” 人群散开了大半，留下了几个身着深色西装，梳着大背头的人。 “还在这站着干什么？要买什么的话直接说好了，不需要的话也别盯着看。”伊万坐在了长箱子上，打了个哈欠。 “咳咳...防毒面具有多少？还有滤芯我们也包了！价钱不是什么大问题。” 伊万的眼神在三个人身上打量了几圈，这几个人手腕上都有一个看不太清的文身，看起来应该是什么黑帮或者兄弟会的，他识趣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防毒面具只有俩，滤芯嘛，只买给你们一箱，剩下的我还得自己留着用。”伊万站了起来。 “总共一万三千三。”伊万低下头思考了一会才给出了这个价格。 “没问题，胖子，给他钱吧。” 旁边一个看起来并不胖的人从衣袋里拿出了钱包，从兜里面掏出了...那是什么？卢布吗？原来还在用旧货币？ 伊万欣然接过了钱，一脚把东西踢到了三人面前:“行了，我要走了，东西你们自己搬走吧，我不负责运输。” 他合上了只剩下一半滤芯的箱子，抱起旁边的长箱，轻快的走回了车旁，把东西都扔在了车上，背上箱子里的枪离开了。 这样他的目的应该是很纯粹的了吧？给枪装个瞄准镜或者买些子弹？或者弹匣？只能看见他又走回了中心集市。 大约十分钟后他才走了出来，背上枪上多了一个pso-1瞄准镜，弹匣也变成了两个用蓝色绝缘带缠在一起的三十发弹匣。 他的手上拿着两个物件，一个是很像单筒望远镜的东西，另一个则是一个光学瞄准镜了，是6-24倍率的。 伊万把车里的长箱子扔下了车，他已经不需要那个箱子了，伊万把光学瞄准镜拧在了雷声的导轨上。 做完这一切，伊万也感觉有些累，他躺在了驾驶位上，看着铁制的顶棚。 他想到了许多，譬如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往事啦，譬如在来这边路上的奇遇啦，譬如自己的父亲... 虽然这一切离开他都没有几个月吧，但伊万还是有些想念之前快乐的日子了。说来也有些奇怪，他和万卡挺像的。 小时候他也经曾喜欢过一位姑娘，但她的名字早已被埋在了记忆的深海中，伊万只记得自己向她表达爱意哪天，他被拒绝的很彻底，被他的“朋友”所嘲笑。 那天他哭了一下午。 “记住，万卡，不要为无意义的灵魂所哭泣，让他们自生自灭！没有人值得你为他哭泣，值得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 “你这样只会被所有人唾弃，醒来吧，现在还不晚！我尊重你的选择，但现在不是兑现承诺的时间！” “你说对她表达的“爱意”在她看来只可能是一场笑话，对，他们把你当猴看！你还不明白吗？” 伊万父亲的话，好似在伊万冰冷的心中升起了一团明亮、炽热、照亮一切的篝火，使他终生受用。 迷茫了又清晰，清晰了又迷茫，而后永远清晰了的大彻大悟。 思绪又牵扯到了自己的母亲身上。 她是什么样的来着？伊万努力的在脑中回想她的身影，依稀记得儿时的情景，那会的母亲还十分漂亮，与以后母亲日渐消瘦的身影完全不同。 伊万的家庭早已支离破碎了罢。 父亲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保卫战英勇牺牲，母亲因为疾病死在了撤离的路上。 他早已没什么能失去的了。 他们说我死了，但他们错了，我重生了。 (本章完) 第8章 第8章 清晨，伊芙琳一个人坐在床边，双眼无神的看着墙上那张伊万.柯察金的照片，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伊芙琳想都没想，说了声“请进。” “咔哒”门开了。 “早上好，伊芙琳.柯察金。”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手里拿着写满了字笔记本，上面应该是日程表吧。 “自由时间结束了，现在去找博士吧，他会告诉你今天要做什么。”白大褂用他布满茧子的手握住了伊芙琳的胳膊，领着他去找所谓的博士。 整个走廊，包括伊芙琳的房间，几乎都是纯白的，伊芙琳安静的跟着白大褂，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似的。 “挞嗒-挞哒”鞋底撞击地面的声音在长廊里回响，她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你来了，伊芙琳？”一个留着短发的男人从电脑前转过头，微笑着看向她。 “早安。”伊芙琳答非所问。 “今天有两个项目，你做完就可以继续活动了，额…全身检查和c意识公差检测，先去例行检查吧。”博士站了起来，领着她到了一台机器前。 伊芙琳麻木的把手指塞进了机器的一个孔洞里，即使是机器刺出的钢针也没有让她的有任何的反应。 “准备就绪，请读取数据。” 博士站在机器后的一台电脑前，拿着鼠标操作了一番，记录了数据。 “指标正常，去吧，今天的东西特别简单呢，我相信伊芙琳可以的。”虽然他清秀的面庞在确实算得上帅气，但清秀的面庞不影响伊芙琳对他的厌恶。 伊芙琳拖着早已麻木的身体僵硬的走向角落的一扇玻璃大门，透亮的玻璃在伊芙琳看来无疑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里面的人依旧穿着白大褂，伊芙琳躺在了那台装有三四个滚筒的机器上，随着滚筒的转动，伊芙琳的思绪也飞回了那个夏天。 她至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惹到伊万了，只记得伊万从来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始终冷着脸，对所有人都一样。 包括她的母亲。 伊芙琳和伊万奔跑在密林之中，斑驳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们身上，伊芙琳感觉那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刻。 为什么？ “鬼知道为什么？”伊芙琳心中说到。 她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与伊万重逢，很显然这不大可能了。 她刚来的时候，还对自己的亲人抱有幻想，想着有朝一日他们能把自己救出去，但别说救出去了，就连身边的博士都换了好几任了，她的亲人也没来。 一个也没有。 那年，伊万穿着黑色的皮夹克，手里握着猎枪奔走在雪原上，带着她追赶一只已经怀孕的母鹿。 伊万的睫毛上早已结冰，就连手也不受控制的开始哆嗦了，伊芙琳娇小的身影已经快淹没在了寒风之中，但他依旧强硬的要求伊芙琳和他一起，伊芙琳只是个女孩子而已，但伊万从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但这并不妨碍伊芙琳对伊万的崇拜，在她看来，即使是作为最精锐战士之一的义父也没有伊万厉害。 现在是意识的较量，一个人，一只鹿在作最后的较量了，伊万手中的枪也已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伊万冷峻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半公里以外的一个棕色小点-那就是鹿，地上零星散布的几滴血，代表着它也快撑不住了。 以今天的角度来看，伊万也依旧帅气，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紫罗兰色眼睛，与现在不同的是，当年的他锋芒毕露。 它倒下了。 伊万目光盯着的那个棕色小点，倒下了，伊万跨着大步从五百米开外奔向倒下的鹿，它还没有死去，可怜的目光自下而上的看着伊万，仿佛在为它的孩子求情。 伊万错愕了一下，心中有些后悔，但他还是选择了再给它一枪。 伊芙琳姗姗来迟的喘着大气，伊万不管不顾的背起了整只鹿，即使那都快把他的背压塌了，他也没让伊芙琳碰那只鹿一根毛。 “现在回去吧…”伊芙琳苦苦哀求，但那什么用都没有，伊万依旧我行我素，即使伊芙琳是一个比他小七岁的孩子。 “你自己回去吧。”但他们现在在雪原上啊，一个女孩不被冻死就已经是万幸了，还想自己穿越十余公里回家？ 突然，嗡鸣的声音中插入了一条说话声，将她从记忆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伊芙琳？醒醒！” 伊芙琳睁开了眼睛。 “呵呵…你在里面躺了好一会了，在里面时间长了容易得病哦。”博士微笑着对着伊芙琳说。 伊芙琳非常清楚这些人的嘴脸，他们通常会以某些奖励来诱惑她，这招在刚开始还算好用，现在已经完全免疫了，换成了折磨她已久的体罚。 在她眼中，他们就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恶魔—这要是落在了伊万耳中她肯定又要挨一顿臭骂，毕竟他可不允许任何人提起什么地狱或者天堂之类的。 “嗯..”伊芙琳坐了起来，从机器里出来了，博士手上笔记本的各种计数已经表明了事实:他已经做完工作了。 事实上，这里的负责人告诉伊芙琳，博士在工作后是你最好的朋友，但事实上如果现任博士做完了工作，他一般会调戏伊芙琳，仅仅因为她长得漂亮。 “走吧，今天下午可以出去散步哦！” “没问题。” 伊芙琳将所谓的“散步”看成是每周一次的末日，因为那会大多是博士带她去，而她非常讨厌与博士独处。 相比博士，她则更喜欢伊万，虽伊万待她冷若冰霜，但也就是口头说说而已，能犯得上他动手打她的一般都是犯大事了，该给她的东西伊万一样没落下。 而博士呢？基本上每周都有的电击治疗？每天一次的抽血？相比这些，伊万简直就是个大好人。 伊芙琳被博士领着进了电梯，电梯运行起来的加速度让伊芙琳晃了一晃。 “怎么了？身体不适？”博士关切的问道，还特意低了低脑袋，看着比他矮两个头的伊芙琳。 “没事，”伊芙琳冷哼一声“血糖低。” “一会回去吃饭吧。”博士笑盈盈的说。 “叮”电梯到层了。 伊芙琳出了电梯，依旧是熟悉的几个卫兵，依旧是拿求之不得的新鲜空气，但她身边的人破坏了一切美好愿景。 卫兵把她和他放出了大门，哨所在山上，门外就是密林，远方有一条大路，伊芙琳做梦都想从那边离开这里。 “空气怎么样？” “还不错，就是身边人有点烦。” “还在想你那个哥哥吗？他对你那么差，你却还一直记着他，我待你不薄，你什么时候给过我好脸色看？凭什么？”博士在没人的地方也终于透露出了他的本性，对着伊芙琳大吼大叫。 “凭你不姓柯察金。”伊芙琳才说完这句话，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她柔弱的身躯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沾满了树叶和泥土的白衣服显得格外狼狈，博士居高临下的看着伊芙琳，一脚踩在了她的肚子上。 “你在这里，无非就是个消耗品，别把自己以为的太重要哦，你就是个婊子罢了，还想着离开这呢？别想了！” “就算我现在杀了你，这责任照样归不到我头上来，明白吗？就连你的伊万，也会被我们的士兵杀死，啧啧啧...我倒是想让你亲眼见证我们把他折磨死呢！” “有缺点的...战士依旧是战士...但完美的苍蝇充量也就是苍蝇了！” “你他妈的！”博士有些气急败坏，拔出了枪套里的手枪，指着伊芙琳的头。 “呲-呲-呼叫bright，哨所那边发现了一辆车正向基地那边开去，是否进攻？”无线电里的噪音出奇的多，而且有些像...叫喊？ “让他们走，完毕。”博士按下了无线电的按钮，朝着那边说到。 “收到。” 开车的人能是谁呢？ 算了，不管是谁，只要能救自己就行，或者把她打死，解脱了也好啊！ ********** “乌拉！” 绿色的吉普车行驶在笔直大道上，以每小时一百八十二公里急速的飞驰着，伊万和万卡在车里扯着脖子喊，嗯...车载无线电一直是打开的，这导致了只要是有无线电的人都能听见他们的鬼哭狼嚎。 伊万朝着两边的山瞅来瞅去，突然，一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白色身影闯进了他的视线当中-那是鬼魂吗，伊万硬踩了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道边的一棵大树底下，手里拎上了狙击步枪打算去看个究竟。 “万卡，你在车里待着，有不认识的人往你这边跑，按我教你的做就行了！” “明白！”万卡打了个手势。 伊万手里拎着步枪，爬上了最近的小山包，拿着瞄准镜试图寻找那个白色身影，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就好像他们是不会散发热量也不会让人看到的幽灵似的。 等等-散发热量？伊万昨天晚上才买了一个热成像啊，现在还塞在他的兜里，这正好能用上！ 伊万举起热成像，很快就锁定了目标，举起光学瞄具看向那边，乖乖，原来是个医生正在欺负无知少女啊！ 不对，那面怎么有个大院子？好像最近还翻修过？谁会住在深山老林里啊...附近也没看到什么村子的样子....哎呀不管了，先开枪再说事，肯定没错！ “啪”伊万扣动扳机，出乎意料的是枪声很小，可能是因为消音器吧，但这不影响远方的“医生”脑袋爆炸，漂亮的一击，他现在要去那个大院看看了。 直觉告诉他那里很危险，最好带上点大家伙防身用。 (本章完) 第9章 第9章 伊万回车里拿上了vss和一包tnt炸药，朝着之前被爆头的医生那块地方去，虽然望远镜里看不远，但这确实把伊万累到了。 伊万转了一圈，除了那个医生身上的东西好像被人翻过一样，那个无知少女也没咯，不过伊万也没心思管这些，转头就走。 ********* 那是谁？伊芙琳紧紧的握这手里的枪-从博士身上掏过来的，她靠在一颗大树后面，手抖的厉害，祈祷着那人千万不要发现她，不然她可能要和博士一起去死了。 虽然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但我相信没谁会在死亡前保持淡定，再去淡然的迎接死亡的到来。 伊芙琳深吸了一口气，举着枪跳出了那棵大树的遮挡范围。 ********** “别动！你动我就开枪了！” “别开枪。”伊万把枪丢在了地上，他明白这种情况只能乖乖认怂，就算那是个小孩子，也能轻易击毙自己。 伊万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人，她好像是战前的人一般，穿着全套白色的衣服，但现在已经被树叶和泥土沾边了全身，十分的脏。 “....伊万？” “正是。”伊万看向了她手上的枪，心中不禁乐了-保险还没打开呢，不过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伊万有恃无恐的捡起了地上的vss，嘲讽的说到:“开枪啊！” “....”对面的人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枪，安静看着伊万。 这么看着伊万的人只有两个，但她们两个都消失了。 伊万不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哪一个，但如果没记错的话已经死一个了。 “伊芙琳？”伊万试探性的问道。 “是我，伊芙琳.柯察金。” “没错的话，你不应该在这里吧，嗯...我挺长时间没见过你了，得有几年吧？”伊万向前走了几步，抬起了手。 伊芙琳缩了缩脖子，随后才意识到伊万不是那个杀天的博士，虽他嘴臭吧。 “是，很久了。”伊芙琳找不到什么能和伊万说的话，这可能源于他以前对所有人通常性的冷漠。 伊万指了指远方的那个大院。 “我要去那边看看。”伊万给自己点了根烟，猛吸了几口，夹在手中:“来一口不？挺爽的。” 伊芙琳接过已经燃烧了四分之一的烟，放在嘴里，轻轻的吸了几下，但或许是伊万的烟对于他来说劲儿太大了，总之，伊芙琳没体会到伊万说的爽，到是给自己呛到了。 “算了算了，你别抽了，给我得了。”伊万抢过了伊芙琳手中的烟，叼在了嘴里，紧紧地咬着滤嘴:“你在这待着，我要去那边看看，他妈的...别这么看着我！” 伊芙琳紧紧的看着伊万，好像伊万不在这她就会死一般。 “那边有人，他们有步枪，小心点。” “你先在这待着，找个地方躲起来，想活命的话，哪也别去，明白吗？你要是跑了，我不保证你能活下来。”伊万再三叮嘱，他绝对不能让伊芙琳跑到别地去，不然他很可能会被万卡毙了或者撞死。 伊万转身朝着远处的那座高山进发，上面可以作为一个狙击点来用，至少也能观察一下敌情。 伊万三下五除二就跑到了高山之上，他身上的沙色大衣和这座山的岩石很像，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这个大院倒是不简单，里面有一座大型组合建筑，外面包着围墙和一个大门，以及两个很高的哨塔。 伊万掏出了热成像，扫了几眼，嗯...总共四个人站岗，两个站在大门，另外两个在周围的哨塔上，伊万心里盘算着怎么把他们干掉...或许应该先杀了最远处哨塔那个？ ...是的，没错，没人看他，把他杀掉也没人会察觉...接下来就是另一个哨塔上的人，他也会寂静无声的死去...接着在发动突刺，把底下那两个人整死就行了... “嗯...没错，就是这样...”伊万对自己的计划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把背后的vss换到了自己的手中，pso-1瞄准镜很适合这种距离的狙击，伊万紧紧的瞄准了远处哨塔上的人。 “真是一把好枪...可惜，被人用过。”伊万拉了下枪栓，跳出了一枚sp6穿甲子弹，伊万满心欢喜的摸了摸那颗子弹，又塞进了枪膛里，他将作为急先锋。 “啪-啪”两枪仅仅间隔五秒左右，伊万十分高效地击毙了两个哨兵，这真的是漂亮的狙击，就连柳德米拉也会称赞。 二人倒在了哨塔的顶上，不同的是他们身上多了个窟窿。 伊万小跑着冲向大院，大门是关着的，里面的人肯定是听见他奔跑的声音了，伊万不得不用点阴招。 他从包里掏出了之前那包tnt炸药，插上雷管后，点燃了引信，一把扔进了大门里，随着一声“卧槽”后，炸弹应声爆炸，伊万早早躲在了树后，这对他没什么影响，大门都被炸烂了，里面的人也死了。 伊万探了探头，看见士兵的尸体都快成碎肉了后，瘪了瘪嘴，他还想从这帮士兵身上整点大货呢！ 两只akm保存的还算完好，伊万把两只枪背在了身上。 快速的爬上哨塔后，带走了士兵身上的弹匣和枪上的，伊万的口袋里塞了四个弹匣了，已经快塞满了。 不得不说他们真的穷，连烟什么的都没有，真是太可怜了。 伊万走近了建筑，但是他的门打不开，伊万看了两眼，这应该是向内打开的，这样他就放心啦，后退了几大步，一脚踹向门锁，这门很显然不太结实，门锁后面的门框直接被撞碎了。 伊万推开门，进到了这里面，其实这里啥也没有，无非就是一个电梯和仓库嘛。 等等，那边的仓库怎么那么大？ 伊万怀揣着好奇心，但他决定先把底下上来的路堵死，总之他也不想下去看什么，他拿出了剩下的半包tnt，掐了一个更长的引信，一脚踹开电梯门，扔进了电梯里。 伊万急忙跑出了那栋建筑，事实证明他不跑很可能就被埋在里面了。 半个房子都塌了，万幸的是那边的仓库没受到波及，看样子底下无论如何也出不来了，就算神仙来了也没用。 打开了仓库一侧的小门，里面的钢铁巨兽把伊万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一辆重型卡车！牌照上写了，玛兹535重型卡车，嗯...但是他上面落的全是灰，地面上也一样，好像有几十年没开过一样。 伊万绕着车走了一圈，周围有不少的架子上面放着各种东西，这辆重卡与其他的貌似相差很多，他后面不是牵引盘，而是一大一小两个铁皮罐子，里面是干什么的伊万还不知道，或许其中一个是油箱？ 这辆车有八个轮胎，v12发动机提供的五百匹马力即使在西伯利亚广袤的冻土上也能开到八十公里每小时，更不要说路上了。 伊万看了看周围，有一个挂在墙上的塑料小箱子，伊万一枪托把它砸碎了，里面掉出一本发黄的说明书和两根钥匙。 伊万简单看了看说明书，这就是那辆重卡的说明书和钥匙，伊万兴奋的打开了厚重的金属车门，这个门比伊万见过的其他重卡都要厚，而且更重。 驾驶室与他知道的其他车都不同，这辆车的驾驶室有三个座位，而且异常柔软，后面还有能站几人的空间，以及一个小门。 伊万打开了门，里面是一台无线电，固定在桌子上的，嗯，上面写了它的功率，八百千瓦 继续往里走就是两个小门，一号门里有张上下铺折叠床，一张小桌子和俩椅子，二号门是空房间，有几个架子和大号箱子。 伊万注意到这车里居然还有灯，可以在驾驶室后面的按钮控制，等等，车体那么厚，玻璃也有二指宽...貌似是防弹的，这不会是一辆战斗指挥车吧？ 伊万把钥匙插进了孔里，拧到了标注star的地方，但打了半天都没着火，伊万看了眼油表，原来是没油了啊！但是这时候他去哪找油呢？ 伊万跳下了车，砸了咂嘴，觉得这辆车就这么荒废在这真是太可惜了，他想开走却还没油，真的太可惜了。 突然，一抹红色闯进了伊万的视野。 那是什么？一个加油点！伊万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他呢？ 旁边还有好些个油桶，伊万踢了几脚油桶，里面是空的，他只能寄希望于加油点里的油了。 拔下油枪，这东西无论是油枪头还是油管都比其他的油枪更粗，效率也会更高吧？伊万深吸一口气，按下连杆。 是油！柴油！里面居然真的有，伊万急忙找到后面那个大油箱，通过梯子爬到了油箱顶上，把油枪固定在了上面，他让这台钢铁巨兽的心脏里重新流满了血液！ 两立方的油箱很快就被装满了，伊万又加满了五个一百二十升的大油桶，放到了油箱后面的栅栏隔间里。 伊万把车里的那几个架子整理了一下，摆的很整齐，箱子也都放在了架子上，嗯，都已经塞满了。 伊万再次转动了钥匙，这次，他发出了低沉的轰鸣声-发动机启动了，伊万一脚油门，直接撞开了脆如纸片的大门，开出院子后，沿着土路开到了大道上。 等等，是不是少了个人？对啊！伊芙琳还没把她接过来，伊万一拍脑袋，拔出了钥匙，跳下车去找伊芙琳了。 伊万把伊芙琳送上了车，她坐在了伊万旁边的那个座位，伊万没有理会她坐在哪，总之，在这条路上油门踩到底就完了。 “我去接个人，你在这等会。”其实伊万还得找万卡去，毕竟那是他的朋友嘛。 数十分钟后。 万卡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重卡，他和伊万一样，第一次见到这辆卡车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在战后哪里还有这种卡车呢？ “这...这...”万卡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总之，万卡，我们要考虑把那辆车怎么带走，总不能把它丢在这！”伊万指了指那辆瓦兹469 伊万把车里的东西塞进了那个大箱子，一把搬了起来，塞进了卡车里。 “其实...伊万，我有些话想说。” “你说吧，别藏着掖着。” “我想自己一个人去旅行，我觉得跟着你不是我自己的故事...跟着你走了快一周了，我也大概明白怎么在这生存下来了，所以我想自己一个人继续接下来的旅程...” “...没问题，你要走我不阻拦。” 伊万把背上的akm卸下了一只，拿了一个弹匣给他，算上枪里的子弹总共六十发。 “你要走的话，带着点东西吧，不然你会被野人或者正常人撕成碎片。” “万卡，那辆车你也开着吧，我也不需要他了，虽然它伴随我已久，但不要怀疑它的性能，他绝对是一顶一的车。” “谢谢...十分感谢...十分感谢你在这段旅途对我的帮助...”万卡接过了枪和弹匣，至于吉普车的钥匙，还插在车里呢。 万卡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看得出来他也对伊万十分的不舍，毕竟这么个好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伊万坐回了卡车里，背包和箱子都扔进了车里的储物室。静静地坐在驾驶位上，看了万卡最后几眼，万卡回头看了伊万，才缓缓的开走，好像十分不舍一般。 (本章完) 第10章 第10章 “再见，万卡。” “他对你很重要么？”伊芙琳不合时的打断了伊万的思绪。 “犯不上，只是有点可惜那孩子，他才十七八岁，怎么可能在战后活下来，但如果他真的能活下来的话，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战士之一。”伊万摸了摸下巴。 “你呢？去哪？”伊芙琳轻声说道。 “我要干什么还得给你报备？”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的话，莫斯科。我们国家的首都，我要去那。” “可是父亲说莫斯科已经被炸成平地了，他们在战前早就联系不上莫斯科了，即使是长波电台也没法收到莫斯科的消息。” “他死了。” “怎么可能，父亲要是死了，那我估计符拉迪沃斯托克也没几个人活着了！” “符拉迪沃斯托克死了整整一百人，精锐战士几乎都死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跑出来的？”伊万深吸了一口气。 “他怎么死的？” “重伤后饮弹自尽。”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没活头了，可不就是个死。” “他操劳一辈子了，让他休息吧。”伊万从衣袋里拿出了一个纸页早已发黄的本子，递给伊芙琳。 “这是你的吧，上面写的是柯察金，但一想肯定不是我父亲记的，而我也没有记日记的习惯。” “你幻想的挺不错啊，”伊万去储物室把自己的玻璃瓶子拿了出来。 “我倒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去看看。”伊万仰着脖子喝了一口。 “别喝了，”伊芙琳皱了皱眉“你别忘了我妈怎么死的，我不想和她一样。” “无非就是被醉酒的人打死了么，这破地方，还有什么活头啊，要我说我哪天也得去天堂见我老爹了。”伊万又喝了一大口。 “这世界烂透了，但我们并不是什么也做不到。”伊芙琳抢过了伊万的酒瓶子，扔出了车窗，酒瓶子掉在地上发出叮铛的声音，却没有碎。 “你干嘛，有病啊？！”伊万怒视着伊芙琳，跳下车，又把自己的酒瓶子捡了回来，但这么一折腾，本来还有小半瓶的酒早就流光了，还喝个屁。 “他妈的...你行，你行...” 伊万抬了抬手，刚想给伊芙琳一巴掌，又悻悻然的把手收了回去，他觉得这样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父亲，再说，欺负一个比他小七岁的女孩子实在是... 唉，伊万悲惨的人生始终陷在别人身上，他几乎没为自己而活过。 “算了...算了...” “真的要去莫斯科吗？” “不然你以为呢，我老爹死了，我还能去哪呢？除了莫斯科还能去哪？像我爹那样？在当个军人？经历战争？我不想和他们那样过完一辈子。” “...我和你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开玩笑了，你到一半就得求着我开车把你送回去，我没那个时间给你浪费。” “...我只能和你走，没别的选择。” “但我不乐意带着你，明白吗？”伊万掏出了自己的烟盒，里面只剩一根了，伊万把烟叼在了嘴里，伊万摸了摸口袋，没找到自己的打火机。 “我们现在在哪？”伊芙琳冷不丁的问向伊万，看着他的侧脸。 “赤塔州，斯别加附近，你要干什么？这里离符拉迪沃斯托克可远着呢。” “我从哈巴罗夫斯克开过来的，又到了腾达，那边有个k城来着。” 伊芙琳递给了伊万他的打火机。 “去斯别加。”伊芙琳说。 伊万有些诧异，伊芙琳是怎么做到在他手里偷走打火机的？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打火机算什么呢？ “好主意，但我得先把你送回去。”伊万拧动了钥匙，正欲点燃发动机。 “别，千万别，我回去也终究是待着，还不如跟着你呢！”伊芙琳一把拽住了伊万的胳膊。 “那你想咋样？跟着我走到半路在闹一闹小脾气？然后我再送你回去或者找个荒郊野岭把你丢下去？” “我...” “去换身衣服，我扔在后面的那个大箱子里。”看得出来，伊万还是不想把伊芙琳送回去，一是他不想掉头回符拉迪沃斯托克，因为他一但回去就有可能不想出来了，二是，伊芙琳还没去过莫斯科。 莫斯科七姐妹...莫斯科城...克里姆林宫...苏维埃宫...数不胜数的各种伟大建筑，一座座见证了各个时代的建筑映射在伊万的心中，这更加肯定了他去莫斯科的心。 即使莫斯科只剩下一个碎片，他也要在旧时代的废墟中，把它挖出来，即便是双手长满水泡，即便是鲜血淋漓。 “耶！”伊芙琳像个小女孩一样，抱着伊万的脑袋亲了一口，随后又羞着脸跑开了，伊万拿袖子蹭了蹭被她亲的脸颊，看得出来，他不是很喜欢伊芙琳。 此时的伊芙琳没有了与伊万对峙时的冷静，就像万卡一样，像一个小孩子。但她已经二十岁了。 过了一会，伊芙琳从车后舱出来了。 “你特么！穿我皮夹克是吧？去去去，换一件，别穿这个！”伊万看见伊芙琳身上穿的那件皮夹克-那可是德国潜艇艇长的皮夹克啊，整个符拉迪沃斯托克都没几件！ “...我还没一个皮夹克重要么...” “你要是这么认为我也不反对，”伊万吸了一口烟:“毕竟那件皮夹克的确比你重要的多，那本来是...唉，算了，你穿吧。” 伊芙琳默默地回到了后舱脱下了那件皮夹克，换上了一件卡其色的夹克。 嗯，这样就正常多了，但...卡其色夹克，蓝格子衬衫...工装裤？伊芙琳现在就像二十世纪美国农场主似的。 反观伊万嘛...他虽然也穿着沙色工装裤，身着一件到膝盖的沙色大衣，里面是一件深灰色的衬衫...说不出来的奇怪。 “好了？坐稳。”伊万打着了发动机，看得出来他等的有些不耐烦，在这磨蹭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开到斯别加也要两个小时左右，可不能再耽搁了。 随着排气管冒出滚滚黑烟和几声砰砰响，在这条大路上，一辆大约三十吨重的卡车飚到了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时。 “你开慢点啊-”伊芙琳都快被吓死了，伊万的车技实在是太彪悍了，这么一辆卡车都能开到一百二十公里。 伴随着伊万一路的漂移过弯和不断加速，伊芙琳的叫喊这一路上就没停过。 到后来伊万实在是太烦了，找了条胶带把伊芙琳的嘴给粘住了。 ********** 玛兹重卡停在了斯别加的大道上， “你下次...能不能...开慢点...” “不行啊，再慢点就晚点了，你看看，现在都下午一点半啦！”伊万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无奈的摊开了手。 “我不行了，我下去透透气...”伊芙琳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扶着车门。 伊万同样下去了，但他背着ak步枪，领着艾萨克，斯别加虽然不大，但是这里的基础建设还算不错，医院，学校一应俱全。 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和伊万上次来的时候一样，路上的车都没了，就连自行车也没剩几辆，城市在大撤离的时候被洗劫一空，这里的环境还算不错，没有遭到敌人的核打击。 保不准这里还住着什么人，伊万把自己手里的家伙打开了保险，背包也背在了身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能用的东西。 “哈，还和几年前一样，那次我还是从贝加尔湖那边回来的呢！”伊万没有理会在一边的伊芙琳，在附近转了几圈。 “喂！等会我啊！”伊芙琳小跑着追上了伊万，但她却发现伊万对着地上的垃圾又是看又是踢来踢去的。 “那有什么看的？”伊芙琳有些疑惑。 “我问你，什么罐头开封了能在那放上几年里面还有汤汁？什么垃圾袋能在那放几年不漏，不掉色也不破？”伊万指了指道边的东西，的确很不正常。 “没有吧？”伊芙琳说。 “正因为没有才要提高警惕你明白吗？那代表着附近有人生活，而且是在十二小时以内有人来过！”伊万被伊芙琳的傻样给气急了，这么常识性的问题她都不知道吗？ 伊万看着周围的环境，仔细的听着风声和任何环境音，突然，他趴在了地上，用耳朵贴着地面聆听。 地面下传来微弱的声音，的确很小，但还是能辨识的，他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pmk-4防毒面具，拉开了两个滤芯的一个。 “怎么了？？”伊芙琳十分的疑惑，看着伊万脸上的防毒面具，可能他是真的一点生存经验也没有吧。 “这底下肯定有什么东西，但我保不准里面是什么，有没有毒气，所以我自己下去，你就别来了，如果你遇到了危险，艾萨克会保护你，明白吗？”隔着防毒面具传出来的声音乌拉乌拉的，不是很清楚。 “呃...好...”伊万在得到伊芙琳的答复后，直接拉开了脚旁的下水道盖子，事实上里面还算是比较干净，至少没有污水和粪便，伊万脚踩着厚重的军靴，咔哒咔哒的走在幽暗且布满恶臭空气的下水道里。 这应该是下水道的汇总区，这里很大，承重柱也不少，伊万看了几眼，直接就看见了一个深红叉，不止这里，其他下水道入口也有红叉，有些还是六芒星，五角星和三角形之类的，伊万不确定到底哪个是正确的，但他决的应该走五角星。 伊万能感受到微弱的风，但他不知道具体是从哪边来的。 他用了一种古老的方法，简单来说就是靠风吹动火焰，火向哪边倒，那么那个方向的对立面就是出口。 嗯，五角星的确是出口...但他怕迷路，所以一路上用小刀在墙上刻下了很多划痕，以防止迷路。 在一瞬间，远方的隧道突然传出了一声怒吼，伴随而来的是一声爆响，接着就是硬物撞击肉体的声音和人的嘶吼声。 伊万快速的跑向前方，拐角处是一个技术室，用铁丝网隔开了几个机器，有几个烂的不成样子的尸骨，当然，还有三四只很大的老鼠和两个人在搏斗，地上还躺着一个看样子是胳膊骨折的年轻人。 “让开！”随着一声怒吼，伊万抬手就打出了一个短点射，迅速的放到了两只老鼠，另外几只则嘶吼了几声后被二人一钢管锤在了脑袋上，灰溜溜的奔向了更加黑暗的隧道深处。退回了它们庞大的帝国去了。 “怎么样？受伤严重吗？”站着的两个人其中的一个急忙蹲了下来，查看地上年轻人的伤势。 “没...没事...就是有些疼...”他虚弱地说，但他的脸色十分苍白，看地上的那摊血应该是失血过多了。 “给他的胳膊固定一下，有绷带的话最好包扎，破布也行，但注意要干净点的，别感染了，这破地方感染了可是要命的。”伊万在一旁插上了话。 (本章完) 第11章 第11章 三人转头看向了伊万。 “十分感谢您的出手相助，呃...能帮他包扎一下吗？求您了，先生！”看样子是他们仨中年龄最大的女孩看着伊万干净的大衣，哀求着。 “没问题。”伊万爽快的答应了。 “米莎...这是我们最后一卷绷带...可能年头有些久了，但还能用...”旁边的男性年纪也不大，顶多比地上躺着那个大一两岁，大约十七八岁那样。 伊万大步上前，抢过了他手里的绷带，撕开了包装，紧紧的缠在了地上青年的胳膊上，又从旁边找了几块结实的木板，用绳子缠上，把他胳膊固定住了。 “你们在这么磨叽下去，他一会血都流干了，到时候，再想救就没机会了。”伊万站了起来看着二人。 “谢谢...”米莎从口袋里摸出了几枚ak子弹，用脏兮兮的手递给了伊万，伊万当然也不嫌子弹多，接过了，塞进了弹匣。 “嗯，你们住在这吗？”伊万环顾了四周，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们住在六芒星...呜..”那个叫米莎的孩子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把嘴管严实点！不要和陌生人暴露信息，别忘了邻村是怎么没的！” “但是...但是他都救我们了啊...怎么可能是土匪呢？土匪都会拿着枪把我们三个毙了，我们都活不到现在...”他低声嘀咕着。 “这闭嘴也没用了，他说的话我听到清清楚楚。”伊万打趣道。 “走吧，在这待着不是事，带我去你们住的地方看看？” “...”她没说话。 “那你想在这地方僵着？我不走你们也不走吗？”伊万问道。 “不..不是的...” “那为什么不走？” “因为...守卫不允许我们带人回去...特别是成年人...”她低下了头。 “哦，这样啊，那你知道附近有什么聚集地么？”伊万退而求其次。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附近有一个大土匪头子的地盘...就在市中心的广场，他们每周都回来这边收保护费...” “那行，我走了。”伊万拎着枪，爬上下地面后，一脚把下水道盖子踢上，摘下了防毒面具，把胶封又紧紧地粘在了防毒面具的滤芯上，这东西实在是太闷了。 伊万回到了车上，伊芙琳坐在副驾驶一直在等他回来，看见他坐在了驾驶位上后，急忙地问:“情况怎么样？有什么东西吗？我之前听见底下有几声枪响...” “没什么，几个孩子和老鼠打架呢，我帮了一把，对了，他们说附近有个匪帮，要不去看看？” “呃...那是不是很危险？”伊芙琳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她居然在考虑危险？ “这不是你要考虑的事吧？打仗这方面交给我就行了，等着，先把车找个地方藏起来再说。”伊万启动了发动机，转了几圈后，把车停在了一个废弃仓库里面，大概是没有人来的。 伊万走进了眼前能看到的最高建筑，那是一座破破烂烂的电视塔，里面的东西却还没有被搬走，想必是因为没什么用吧，毕竟谁会在没有稳定电力供应的时代抱着电脑和各种电子设备满哪跑呢？ 就这么想着，伊万不一会就爬上了顶楼，上面的景色不错，但伊万不是来看天的，他抱着自己的热成像朝着七八百米外的大广场，那其实也没什么，几个人站在一所警察局前面看守着。 嗯，还有围墙，他们连哨塔都没有呢，根据伊万观察，墙外才两个人，只有这么几个人站岗，里面估计不超过十个人。 这连匪帮都算不上，顶多是小混混，有枪的小混混，也就那样吧，伊万很不屑。 “...希望他们不会让我的子弹白白打出去吧，起码要多有点存货。”伊万心里这么想着，因为他们看门的两个人还是和那几个孩子一样的配置，钢管。 伊万很乐意去和匪帮打交道，当然，是物理上的打交道，既然他们没枪，那么伊万就能随便把他们击败，没准还能从他们那里收不少保护费。 伊万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下午两点半，他打算在晚上发动突袭，毕竟白天人站在那太显眼了，晚上可以潜入，到内部搞破坏就轻松多了。 下楼走回了车里，伊芙琳坐在休息室，伊万把无线电的电力供应打开后，坐在了无线电前，嗯，是个长波电台，旁边还有一台稍小点的短波电台。 虽然伊万不是无线电专业的，甚至他的文化水平还是小学，连初中都没上过，但这并不妨碍他操作无线电和其他东西，他的物理和化学方面也不赖，毕竟他之前经常给子弹复装，这个技术水平可不低。 伊万戴上耳机，拧了拧长波电台的频率，几乎都是没有声音的，偶尔有几个依稀能辨识清楚的音乐，他们所依赖的可能是那些旧时代留下来的巨大天线吧，毕竟之前的人类可是能造出不少大物件的，但到现在，那些神奇的技术早已没有多少人知道。 “滋嘎-喂-滋滋滋-这里是--普里皮亚季--杜伽三---滋嘎--滋滋-滋滋滋-”说话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到最后只有白噪音。 “列宁-吱嘎--核电站-核反应----吱嘎嘎-请求支援！滋滋滋-拯救欧洲--滋嘎-”信号彻底断开，只有长时间响起的白噪音。 “喂！这里是赤塔洲，呼叫普里皮亚季-呼叫普里皮亚季，重复，这里是赤塔州，呼叫普里皮亚季-能听到吗？喂？”但回应伊万的只有滋滋的白噪音，没有人听得到。 “喂？有人听得到吗？这里是赤塔洲！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赤塔州！能听到的话请给予回复！”什么也没有了，无线电陷入了沉寂，好似只有赤塔洲。 伊万入魔似的拧了好几个频率，但除了之前的几个音乐频道以外就只有来自符拉迪沃斯托克和中国的频道。 东欧陷入了一片死寂，哪里没传来任何信号，无论是巴黎，柏林，华沙，伦敦还是其他的任何城市，都没有一星半点的消息，为什么？ 伊万摘下了耳机，叹了一口气。 他拿出了一个小笔记本和铅笔，在上面记下了自己所听到的关键词。 普里皮亚季，杜伽三，列宁核电站，核反应，请求支援，拯救欧洲，这些重要词汇拼起来是什么呢？ 据他所知，杜伽三是一台巨大的雷达，列宁核电站也是曾经发生重大事故的核电站，但核反应与请求支援有什么关系？ 难道...列宁核电站内部的核反应又重新开始了吗？那绝对是一件最坏的事，整个欧洲除了东欧平原部分地区都要遭到放射性尘埃的污染...这可比核武器恐怖多了。 国家已经在核战争死去了接近两亿人，剩下的八千万还在乡村，破旧的城市里苟延残喘，难道最后的避风港只有西伯利亚了吗？ 不，不可能，莫斯科肯定还存在政府，他们会派出军队来解决核污染，就像一九八六年那样，再拯救一次世界吧！ 但如果莫斯科都没能活下来，那么庞大的国家还有谁能幸存呢？一路上已经几乎没有以往的影子了。 伊万站了起来，这种情况，实在是太令人伤心了，他觉定先休息一会，虽然欧洲要完蛋了，但这并不关他的事，他始终会在西伯利亚一带，东欧很少去。 伊万又坐在了驾驶位上，在他看来，这可比在床上睡床舒服多了。 “滴滴-滴滴-滴滴-” 是伊万的手表响了，但声音有些微弱，可能是要没电了，他立刻被惊醒了，按了下按钮，声音马上就停止了，现在时间已经是下午七点了。 伊万拿着那只akm下了车，慢慢的，安静的向着广场走去，那里晚上居然还会点油灯，是怕别人看不到他们吗？ 仔细想想，这里的人也没有几只枪，这可能就是他们有恃无恐的原因了吧。 伊万躲在旁边的楼里，手里的ak步枪准心已经瞄准了一人的脑袋，但他却迟迟没有开枪，他在等什么？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他还在瞄着那人的脑袋，为什么不开枪呢？ 伊万身上的弹带有些卡手？肯定不是这个原因，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东西吗？ 确实，警察局里面冒出了大量的火星，他们在干什么？搞电焊吗？ 他的胳膊已经有些酸了，一只手放下了枪，甩了几下，但里面的火星还在往外冒，已经大约十分钟了。 啊，终于停了。 伊万把保险搬动到全自动，但他却没有开枪，夜色更深了，他慢慢地走出了建筑，确认门口的人看不见自己后，才扣下了扳机。 “碰-碰-碰-碰”随着枪口连续跳出四道火舌，二人应声倒地，伊万举着枪躲到了大门旁的墙上，朝里面看了一眼:门已经被什么东西支住了，看样子一时半会打不开，二楼透过破窗户还依稀有几个人影。 伊万在心中默默地估算了下距离...大约三十米，他丢手榴弹大概能丢到，但如果丢歪了的话...破片很可能会把自己杀了... 他手头只有两颗f1和三颗vog17手榴弹，伊万掂量了几下vog17，这玩意装药量足足一百二十克，应该能炸开那个门...？ 不管了，总比自己拿着撬棍去撬，然后再被里面的人一枪打死好多了吧？ 伊万拔下了保险销，死死的捏着拨片，握着圆柱形的弹体，正好从大门口扔到了门前的地面上，伊万捂住了耳朵。 “轰”一声巨响从院子里传来，如果不捂耳朵或者带耳塞的话很可能会被震得耳鸣，伊万探了下头，门已经被炸碎了一块。 他深吸了一口气，手里拿着ak就冲进了银行大楼，第一层大厅没看见什么人，但他闻到了一股子工业酒精味道，极其刺鼻，有一个大铁门也被用热切切开了。 伊万握着枪，小心翼翼的走上了二楼，一个门里传来了嗡嗡的说话声，伊万正要上前踹开门，突然，门自己打开了。 里面走出了一个像喝了假酒似的，脸面通红的中年人，一边走向伊万还一边说:“老十啊，你们从哪整得鞭炮啊？” 伊万立刻扣下扳机，给了他一枪，里面还有三个人，也被伊万几枪放倒了。 “cheeki-breeki！”(看见了，撕碎他！) 伊万背后传来叫喊，他急忙一个闪身躲进了打开门的那个房间，以防止他们手里有枪击中自己。 伊万单独把枪伸出了掩体，开了几枪，但声音实在是太大了，震得他耳朵疼，想必其他人也一样吧？ 伊万把弹匣拔下塞进口袋里，枪扔在地上，从刀鞘里拔出一把战术剑，全长大约66厘米，宽六厘米，这样一把剑砍在谁身上都是致命的。 “他奶奶的，你爷爷来了！”他的吼声几乎整栋楼都能听见，伊万右手拿着战术剑，左手拿着斯捷奇金自动手枪，跳出了掩体，冲向走廊里手持长刀的人。 “砰砰砰砰-砰砰砰”伊万不讲武德，连开七枪击倒了那人，贴近身后一刀插在了他的胸口处。 猩红的血液沾满了刀身，伊万踩在了他的肚子上，拔出了刀刃，开始搜索土匪余孽。 二楼的门基本都被他踹开了，没人，但这才有大约六七个人被他击毙，这里面肯定还有几个漏网之鱼。 伊万下到一层，再次逐间排查。 大部分里面都没有人，只剩下那个被切开的铁门房间了，伊万推开了那扇十分厚重的铁门，但里面却并没有人。 呃，实际上里面应该是警察局的军械库，但好像变成了土匪们的仓库了，里面堆满了各种没用的垃圾和一些医疗用品。 (本章完) 第12章 第12章 伊万突然听见了一阵极其微弱的声音，就好像皮靴踩在地面一样，吱嘎吱嘎的，是来人了吗？伊万举起了枪，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军械库里，观察着四周。 那是什么？难道是装着木脚的熊吗？伊万难道就是那个猎人吗？ 他不敢停留，跑回了二楼的房间，拿起地上的ak步枪，插上弹匣，这支步枪起码能让他面对未知有几率活下来... 伊万身边突然多了一层淡灰色的烟雾，逐渐的，整栋楼，整个广场都被掩埋在了仿佛能令人窒息的灰色烟雾中。 这绝对不是木掌熊，一只熊怎么可能让整个广场陷入烟雾呢？粘稠的烟雾让伊万昏昏欲睡，但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谁...？是谁？快出来！”伊万感受到了来自基因中的恐惧，即使他是一名战士，即使他手中有枪，但这还是不能驱散伊万心中的恐惧，反而愈发强烈... “人类...” “离开这里...” 古老、低沉、充满威慑力的声音狂暴地入侵了伊万的脑袋，使他感到头昏脑涨，不知为何，他有些呼吸不畅。 “去你妈的！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从伟大的苏维埃人民身上离开！苏维埃母亲会永远守护她的孩子！”伊万大声叫喊，他不知道那个声音能否听见他的话，但这我起码有些对自己的安慰作用。 “他妈的卑鄙小人，就他妈像那狗娘养的的宙斯一样！妄图控制一个共产者灵魂...但那没用！苏维埃的铁拳将把你打成碎片！直到你死亡一千次，一万次！”伊万把枪管立在了地面，整个人半跪着搭在枪托上，看起来十分的虚弱。 “那...没用...” “这由你自己决定...” 低沉，的声音刺激着伊万脆弱的神经，伊万终究没有撑住，拄着枪的手忽然松了开来，整个人噗通地倒在了地上。 上午五点四十。 “呃...他妈的...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头好痛...”伊万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又蹲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脑袋。 看着窗外升起的太阳，伊万管不上脑袋疼不疼了，抄起地上的枪，强撑着站了起来，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一板布洛芬，这种东西算是很稀有吧...不管了，保命要紧啊... 伊万仰着脑袋，嘴里没有水，直接咽下去了一片，实在是太苦了... 伊万拿着枪挡拐棍，走了几步，下到了军械库，里面应该有些吃的，能让他恢复下体力，他已经挺长时间没吃东西了，昨晚那个声音...他太紧张了... 他看见货架上的一罐罐肉，一条条面包，立刻如获至宝似的走上前去，可惜他现在的力量就连罐头都打不开了。 伊万拿了一大块面包，放在嘴里干嚼，虽然硬，口感也不好，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平时看不上的破面包救了他一命。 伊万瘫坐在地上，努力回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但无论如何，他只能响起嗡嗡的噪声，脑袋疼得要命。 他揉了揉太阳穴，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但人的好奇心是无止境的，更何况是一种超自然现象呢？ 伊万拄着枪，拖着酸痛的身体走出了这栋大楼，等等，那是什么？ 两个躺在地上的人...身没有任何伤口...伊万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可惜，已经死了，他们是怎么死的？难道是昨天晚上那个声音把他们杀死了吗？那为什么伊万没事？ 伊万没有多管，这地方可待不得，他准备把卡车开过来，把他们那些东西带走些，就离开斯别加，去赤塔市了。 “伊万！”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有些小问题。” 伊芙琳看着伊万走路的样子，早已察觉是伊万不想和她说什么，但她也不能追问，伊万肯定不会回答的。 “你先坐在那吧。” 伊万走到储物室，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根吗啡，只有一根了...还剩三百个单位，伊万拧了拧，二十个单位，扎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或许能让他好受点吧。 他明白，这会上瘾，但他不想拖着疲惫且酸痛的身子走一天，或者在这浪费一天时间，必须快速行动！ 五六分钟后。 “看看，这就是他们的下场。”伊万看了看烟盒，里面一根也没了。 “去下面把他们东西搬出来吧，我之前看了，还是有些好东西的。” 伊万现在总算缓过来了，走进了他们的仓库，刚才没仔细清点，现在好好看看...除了那些吃的也没啥了，一个“旅行灰熊”急救箱，呃，你问我为什么知道它的名字？因为它上面写了！travelgrizzly！ 墙上有一个保险柜，但是得用钥匙打开，他没钥匙，可打不开。 此外，一只钓鱼竿-装在盒子里的，应该是合金的吧，还带几个鱼钩呢，几瓶酒，但闻了闻，味道很像工业乙醇，伊万没敢拿那东西，假酒喝了可是要死人的！ 没啥东西了，他还把这些人的大衣里又摸了个遍，两包没开封的烟-被伊万装进了自己的烟盒，还有一把手枪，看样子早已损坏，但装着子弹，以及，钥匙。 伊万把那些东西都扔回了车里，捏着钥匙去开保险箱了。 “你觉得里面会有什么？” “不知道，所以才要打开看看。” 伊万拧开了保险柜。 “...谁会把这种东西放进保险柜？”伊芙琳哭笑不得，那里面是两盒用木盒装着的雪茄和一瓶苏联红伏特加... 伊万看了看，还都没开封呢！ 他喜闻乐见的把木盒子塞进了兜，苏联红伏特加倒进了自己的酒瓶子，这可能就是他路上的精神支柱了。 伊万几年前尝过雪茄，但这种玩意实在是太稀有了，特别是烟草，战后生产的量极为稀少，以至于就连符拉迪沃斯托克也都没几个人抽得起雪茄。 打开盒子看了一眼...每盒五只，虽然他没有雪茄剪，但战术剑应该可以吧。 伊万和伊芙琳坐上了车，他给自己点了只烟，发动卡车，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又开上了那条大路，驶向全部未知的远方，他们将跨越蜿蜒曲折的勒拿河，在中西伯利亚高原上歌唱，驶向鄂毕河，跨过拿高耸的乌拉尔山脉，直到莫斯科。 接下来的路，肯定极为危险，他们已经快脱离落后偏远的远东地区，再往东，沿着西伯利亚大铁路一带就能到国家的经济政治中心地带了。 伊万突然想在自己临死前，为这个伟大国家留下一些东西，他或许可以拍几张照片？亦或是记几张笔记吗？他早些年学过速写，但已经有好些年了，还能记得多少？ 伊万把这些杂乱的想法驱逐出了自己本就混乱的脑袋，他现在得专心开车，但他同时也在思考这方面的可行性，所以，既然能给世界留下一笔，那为什么不呢？ 伊万看了看伊芙琳，她正在认真的用一根铅笔在上面记着什么，伊万从她的怀里抢走了她的笔记，翻了几页，随便看了看，还是那篇小说？充满了对未来的幻想... 伊万把本子还给了她。 伊万！你得写一本见闻录，让自己的后代们、其他人的、所有人的后代们知道我们祖国的伟大，辽阔的土地和丰富的文化！ “是...是的...”伊万点了点头，伊芙琳像看疯子一样地看着伊万，他在想什么？什么会让一个不爱说话的人自言自语？ 他很快就恢复了沉寂，伊芙琳也继续在行驶平稳的车上写着她所构想的世界。 几小时后。 到赤塔了...一路上可真是煎熬啊...这辆几十年前的车还能撑到这...嗯，油箱已经快空了，伊万得想办法整点油，或者换辆车。 伊万在城市入口停了几秒后，很快就有人凑了过来:“朋友，来干什么的？” “落个脚，顺便看看能不能整点油，车里油箱快空了。” “蛤，那你可来对地方了，开门！” 这破门就好像在墓地被乌鸦啃光了肉的骷髅似的，吱嘎吱嘎响个不停。 伊万小心翼翼的开车，这里的路实在是太窄了啊。 奇怪...这么大座城，居然没有足够的粮食给人们吃吗？路上的人都面黄肌瘦的，好像有几天没吃饭了。 “欢迎来到地狱，跑吧！在等个几天你就被饿的跑不动了！”一个人爬上了伊万打开的窗户，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随后，他被两个背着枪的人拽了下去，摁在了路边。 伊万没去看后面，那和他没关系。 艾萨斯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把毛茸茸的大脑袋搭到了伊芙琳的身上。 “伊芙琳，你看出来这地方有什么不对劲的吗？”伊万把车停在了路边，油箱马上就快空了，后面那几桶油早就用光了。 “没啊，呃..除了刚才那个人，整座城都挺正常的吧...”伊芙琳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摸着艾萨斯的脑袋。 “你先在这待会。”伊万下了车。 “打扰一下，附近有卖相机和纸，笔，本子的地方吗？”伊万拦下了一个看起来稍微正常些的人。 “前面那条街就有，也是全城最大的了，你可以去看看，你说的应该都有。”那人给伊万指了路。大约两个小时，伊万才回来，头上戴着一顶牛仔帽，他里多了个包，那是给谁准备的？ “伊芙琳，你有什么要拿的么？我们准备走了，趁着我们还能走。”伊万把包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罐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五卷135的胶卷，像盒子似的相机，鳄鱼皮封装的笔记本，大约比a5大一圈，一小捆铅笔和一根钢笔。 “背着这个包，去收拾一下东西。”伊万把灰色的包给了伊芙琳，她一脸懵的看着伊万:“干什么去？？” “得走了，再待着就走不了了，我刚才去了出口，根本不让出，也就是说，这座城是只能进不能出，还没有吃的！必须得走，不走我们就得死在这！”伊万拉着伊芙琳，他正忙着往自己的背包里塞东西。 “噢...那怎么办？” “所以我他妈说了，收拾东西啊！到时候去图拉火车站！从那边闯出去！”伊万又检查了包里的东西:op1三防服，地图，占了大半个背包的吃的和几盒子弹，侧面挂着的防毒面具，vss步枪，ks23m霰弹枪，雷声步枪，全都准备好了。 他转头看了看伊芙琳，她还在手忙脚乱的塞些吃的，伊万转头把她的笔记和铅笔一股脑的塞进了她的包里，伊万的腰带已经挂满了弹匣-vss的弹匣和斯捷奇金的。 “拿着！”伊万把ak扔给了伊芙琳，弹匣也都给她了。 伊芙琳手忙脚乱的接住了枪和弹匣，塞进了自己衣服的口袋里。 伊万把相机和笔记本塞在自己大衣宽大的口袋里，系上扣子，又摸了摸另一个口袋，打火机和指北针...都在。 伊芙琳收拾好了她的东西，伊万看了看手上的表，不到两点，他打开了折叠床，躺在了上面，久违的感觉啊... 伊万骤然站了起来，从箱子里拿出了自己所珍藏的全部-一大箱炸药！没错，伊万要把这辆车炸上天！就算如何也不能让这帮人拿到这辆车。 他坐上了驾驶位，发动了车子，几分钟内开到了火车站附近，他想着，等火车要开走的时候，劫持火车。 “呜～”那是只有蒸汽机火车才有的汽笛声，伊万听见了声音，定眼一看:火车还真要开走了，急忙踩下了油门，冲向赤塔火车站的大门，虽然几个警卫想方设法的拦住这辆重卡，但还是无济于事。 他们被卡车撞飞了几米远，伊万开到了站台附近，跑到后面点燃了一根引信，大约是一分钟的。 伊万一脚踹开车门，拽下伊芙琳，艾萨斯紧随其后，紧紧的跟着伊万，跳上了火车货仓，这时火车已经缓缓的开动起来了。 伊万拿着手枪，拼命地跑向了最前面的动力节，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别动！不然我开枪了！”伊万拿手枪指着驾驶员说:“这辆车是去哪的？大概多长时间能到目的地？” “大大大哥，别开枪，这这这辆车是去乌兰乌德拉煤的...别开枪...我不想死...”他抱头蹲在了地上。 “那你他妈快开啊！”伊万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防止他不长记性。 “好好好好，别开枪！” 伊万站在旁边，直到要出城的时候，那有个大门把整条路封死了，如果想要出去的话就必须把门打开。 “怎么办？停车交涉吗？”驾驶员哆嗦的看着前方的大门，他们的速度已经十分的快了，大约一百六十公里每小时，如果有什么差错的话，轻则被逼停抓走审讯，重则直接车毁人亡。 “别特么问我啊，我也紧张啊！”伊万伸出手拧紧了半开着的蒸汽阀，这完全就是要在拼一把啊！ 火车骤然提速，突如其来地加速度把驾驶员和伊万，前面苦哈哈填煤的人，和伊芙琳全都带倒在了地上。 伊万半卧在地上，等待着冲击，其他人完全就是趴在地上了。 “碰” 大门被撞的稀碎。 (本章完) 第13章 第13章 “碰-------” 又一声巨响，不对，伊万的引信不是一分钟就爆炸了吗？难道出问题了？ 这一声可比刚才带劲多了，震得所有人都有些耳鸣，但他们已经逃出赤塔了！去他妈的赤塔！再也不见！ “你要去乌兰乌德？我们那边下去，你还要回赤塔么？”地上的司机拉住了伊万伸出得手，伊万一下子就把他拽起来了。 “呃，我回赤塔是不大可能了，我俩回去都得被砍头，肯定是回不去了！” “自己多保重，我们再待一会就走了，你们自己想想办法吧...”伊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头看了看伊芙琳。 伊芙琳惊魂未定坐在地上，靠着墙，生无可恋的看着伊万。 艾萨斯蹲在了伊万的脚边。 “呃...好...好...”火车司机坐在了座位上，看得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准确的说，整车人都不大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伊万除外，就算是伊芙琳她是只能，也必须得跟着伊万而已。 伊万跑到了后节车厢，在那里对着相机仔细的检查:那家店的老板告诉他怎么用照相机了，还有洗胶卷什么的。 他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翻到了第一页，那是一张干净平整的纸，他拿着铅笔，按照自己印象中的金角湾大桥画了一片铅笔画，还算漂亮，在下面标上了地点。 做完这些事，他把东西都收了起来，他站了起来，打算去找伊芙琳，她现在没坐在地上了，坐在一张凳子上，双手托着下巴，伊万看着她这样，摇了摇头。 没记错的话，后面一节车厢里面好像放了一车厢的自行车？他要去看看，毕竟干靠腿跑到莫斯科肯定不现实，再怎么说也得换个地方再搞一辆车吧？ 事实上证明了，这些玩意不怎么靠谱...那都是一堆上年纪的老东西，都已经开始吱嘎吱嘎响了，但还是能找出来两个能骑的。 伊万的余光瞥角落里的一个略微有些荧光破纸箱子，谁会往这放一个破纸箱子呢？伊万走了过去，打开纸箱子，里面是一堆氚气管，伊万看来看去，说实话，没什么用。 但或许能做一个核电池吗？ 原理是通过同位素衰变产生的β射线，激发荧光体发光，再通过光伏设备转化为可使用的电能，但这么复杂的能量转换机构，转换效率会十分的低下。 但有材料为什么不做呢？如果能装到自己的表里就更好了！ 伊万拿出包中的一块太阳能电池板，照着自己表后面的电池剪成了圆形，接上了线，拿出五根氚气管，夹在中间。 拿上手中的测电压的设备，呃，有不低输出功率，大概0.02瓦，带动手表是没问题了，伊万心中念着数字，飞快地把做好的光伏转换核电池塞进了电池槽里，接上了线。 手表很快又重新转了起来，伊万校准了差去的时间，嗯，几乎是一秒不差。 他坐在一个折叠凳上，休息了一会。 “伊芙琳？准备走吧。”伊万看了看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虽然还在山上，但依稀已经能看见远方的城市了。 伊万搬了两台自行车下来。 下面是那条大路。 他告知了司机让车慢下来，伊万把两辆自行车扔了下来，紧随其后的是艾萨斯，最后是伊芙琳和伊万跳了下来。 伊万骑得那辆较大，看样子它的上一任主人好像还把他照顾的挺好，火车走后，伊万在原地骑着车转悠了几圈，很显然，伊万对自行车控制已经比较生疏了。 伊芙琳看着骑行的伊万，很显然，她连自行车都不会，伊万不得不费点劲教她怎么骑这种车子。 大约已经下午三点，伊万平稳的骑着自行车在大路上，后面的伊芙琳晃晃悠悠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似的。 艾萨斯没有什么代步工具，只能慢跑跟着他俩，说实话，艾萨斯可能不太适合这种长途旅行，再往东就越来越热了。 等等？后面怎么有奇怪的嗡嗡声？ 喔！那不是什么致命的蜂群或者木头脚的熊，是他的uaz吉普车！那块掉了的漆，绝对没错！伊万跳下了自行车，站在路边朝着远方的吉普车挥手。 “万卡！” “伊万？” “对，是我！”伊万把头探进了车开着的窗户，看向万卡。 “呃，你的卡车呢？” “在赤塔爆炸了，我得搭车了。” “嗨，这本来就是你的车，你要开的话随便开嘛！”万卡让出了驾驶位，伊芙琳带着艾萨斯坐在了后面，支着一个小凳子。 “万卡，你这几天过得咋样啊？” “路上实在是太危险了，再说，我要干的事也都做了，都快想回家了...” “你现在要想回去的话还来得及，到了莫斯科你在想回去，下辈子都不可能了，翻越乌拉尔山会要了你的命！” “...我懂，但我接下来可能就是要徒步旅行了，大概再有几个月我就会走到家，出来不久了，我还是有些想家。” “这样吧，去乌兰乌德看看有没有去乌兰巴托的火车，然后你再去乌兰巴托坐火车到哈滨州，哈滨州离你家就近多了，千万别去赤塔市，明白吗？” “这些市之间都有铁路连接着，花点钱搭车应该不是问题，给，拿着钱。”伊万把身上仅剩的两千多卢布全给了万卡。 “谢了。” 伊万把自行车塞进了后备箱，有一辆打算是给万卡的，他应该能学会骑自行车。 一路无言，到了乌兰乌德，万卡下车了，伊万看着他进到了乌兰乌德，万卡终究还是离开了吗？希望他能在这条路上活着回到自己的家乡，被他们尊为英雄吧。 万卡真的有那个实力吗？或者说，万卡真的可以做英雄吗？而不是回家被他的父亲打一顿，再次离家出走，被狼吃掉？亦或是拿着仅剩的子弹给他父亲一枪，把他放倒在地上？我们无从得知。 或许这就是核战后人类的真实写照吗？万卡连字都不会写，而新时代出生的儿童大多都不会写字，认字。 路上的所有人，所有村子，所有人类都在遗忘自己的文明，遗忘一切，有些地方还能听老人讲述，但那些老人自己都稀里糊涂的，还有不少老人啥也不懂。每个村子都有自己的神，关于末日战争，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每一个人确切地知道，你和他们讲的话，他们会说，我们还管这个干什么，早都过去了！ 文化、语言，这是一个文明所必备的，语言会随着路边的杂草变异和莽林的扩张逐渐变异成数十种方言土语，而那种从莫斯科到勘察加所统一使用的语言都被人们所忘却了，一个世纪忘干净的东西，再想捡起来需要一百万年。 所有人都浑浑噩噩，混吃等死。只要再过上两代人，一切就都忘了，我们就要退回中世纪，离石器时代不远了。而莫斯科，是全部的希望，要是连那都没有文明，还能指望哪里呢？伊万想亲眼验证，我们到底还有没有复兴的希望，他相信莫斯科肯定还有人幸存，科学家、军人、演员、工程师、教授和管理者，曾经的莫斯科无比繁华。 那么宏伟，那么繁华，那么多人，难道说那么多人全死光了？伊万不信。那里有可以抵御核弹的防空洞，也有反导弹系统，政府地堡，还有可以吃几十年的粮食储备！ 那里收集着我们全部的知识，幸存者们将他们一代代传递下去，以免我们退化，变成什么也不会的野人。政府肯定也存在，他们肯定回去远东的，以便恢复全国政权。 阴沉的铅色天空笼罩着灰色大地，汽车嗡嗡的响着。 伊万忧心忡忡的想着心事，伊芙琳一言不发的坐在副驾驶。 口袋里的盖革计数器突然吱嘎作响，伊万停下了车，站在路边正纳闷这东西怎么突然就响起来了。 略微有些昏暗的森林里突然慢悠悠的飘来了一个金黄色的闪电球，没错...闪电球！晃晃悠悠的飘来了！好像有生命似的！ “伊芙琳！你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伊万指着朝着自己飘来的那个闪电球。 他急忙的掏出了笔记本，拿着铅笔给这个奇怪的东西画了张素描画。 仅仅几分钟而已，他在不断的后退，伊万对这个东西展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不过盖革计数器告诉他不能待太长时间。 举起相机，伊万又拍了张照片。 伊万捡起一块小石子，扔向了它。 “碰” 小石子没了，闪电球也没了，它坍缩成了一个斑驳的、不规则的金色小球，上面布满了很多黑点。 伊万捡起了那东西，看来就是它散发的辐射了，伊万掂量了几下，没啥用，一把扔向了远处的森林。 “轰---” 谁能想到那小球爆炸了！激起的气浪差点把伊万吹了个跟头！树倒了一大片！ “卧槽...什么鬼东西...” 伊万看着自己的手，如果刚才在手里爆炸的话，他俩早死了！ 伊万掏出了笔记本，在下面写上了这个东西的特性和他取的名字:异常。 伊万惊魂未定的坐上了驾驶位，激动的心一时间却无法平静下来。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一颗小球居然比一枚手榴弹威力还要大，难道在核战后有这么恐怖的东西了吗？这已经不属于变异生物的范畴了，这是超自然现象！ 世界，早已不像伊万儿时的那样了... (本章完) 第14章 第14章 “伊万？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我也没见过，鬼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差点把咱俩炸死！”伊万擦了擦脑门上冒出来的汗。 “辐射给予它的生命么...”伊万颤抖着手给自己点了根雪茄，味道与自卷烟和其他牌子的没什么区别，直接抽这种烟叶卷成的烟还是太奢侈了。 说实话，伊万这个年龄和职业其实不应该留胡子的，虽然他之前把胡子都剃掉了，但现在还是刻意的去修剪了，现在他的胡子比较像...斯大林。 为什么不继续开车呢？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时间上！ “伊芙琳，你说实话，你跟着我到底是要干什么？”伊芙琳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布满了烟草的气味，她皱了皱眉头。 “我只能跟着你啊，总不能跑回去吧？那太远了，而且符拉迪沃斯托克也没什么值得我会去看的。” 那的确是实话，符拉迪沃斯托克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一座由士兵所构建的一个城市而已，士兵们为了保护人民而在废墟上重新建造的城市。那有什么值得伊芙琳六年的？除了她的母亲和他的父亲，也没什么能引起二人怀念的吧？ “这路上肯定会很危险。” “人总是向死而生，不是吗？” “你只会白白在路上牺牲，你甚至连枪都没用过也没开过！难道我会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刚从实验室出来的女孩子冲在战斗的前线吗？” “战争从来没有结束，我们去莫斯科不只是为了再看一眼她，更是堵上了我们的一切和祖国的未来！我们需要..咳咳..也必须向莫斯科通报远东军区的情况！美国佬可不会放过我们！正是他们，用核武器把我们的祖国炸成了现在这破样子！” 伊万剧烈的咳嗽了几下，胃部传来了针扎似的剧痛，但他还是紧紧的咬着雪茄装出生气的样子，他不希望其它人看到他的任何疾病、伤痛。 伊万强撑着把车停在了路边，趴在了方向盘上。 伊芙琳打开了车门，想把他的身子拽起来，但他实在是太重了，伊万的身子只是晃了几下。 “伊万？伊万.柯察金！” 伊万在恍惚中听见了微弱的说话声，但他的身体实在是撑不起他的体重，耳鸣逐渐严重，他的意识就好像在狂风中微弱的火苗一般，最后还是被吹灭了。 他到了哪？ 这里是纯白色的，无边无际。 “欢迎来到天堂！” 十分温柔的声音从伊万身后响起，转头，那是一个长着翅膀的男人，十分的帅气，微笑的看着伊万。 “天堂是不存在的。”伊万淡淡地说道。 “可你还是来到了这里，不是吗？这里真的是天堂，所有人都在这里快乐的生活，包括您的亲人！我尊贵的先生！”他并没有因为伊万的无礼而生气，依旧微笑着。 “我宁愿离开这个乌托邦。” 他看起来有些温怒了，不过依旧摆着一副笑脸。 “先生，您确定要离开吗？你离开这里就只能去地狱了哦！” 伊万低下了头想了想。 他好似阴谋得逞似的，嘴角挑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我宁愿去地狱，因为那里有真正需要我的人们，那里有更多可爱的人儿们还等着我去解放！”伊万笑了笑。 他的微笑瞬间凝固了。 “你今天待也得待，不待也得待，这辈子都别想走！”他漏出了一副可怕的面孔，身上的肉快速的腐烂着。 “我必须走，就算是死，我绝对不会屈服于你这种垃圾的威严！” “你---到---底---待---不---待---！”他一字一顿的说着，背上的翅膀分裂成了六根十分粗且长的骨头，前臂化成了尖锐且结实的骨爪，空洞的眼眶死死的盯着伊万，直击伊万的心灵深处。 “去死吧！该死的人类！” 他咆哮着冲向伊万，伊万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头部。 “咳咳咳...咳咳...” 伊万抬起头，伊芙琳担心的看着他，他打开车门，瘫坐在了十分冰冷的地面上，伊芙琳坐在了他的旁边。 “听着，你得明白...如果我没把你...送回符拉迪...沃斯托克...你得自己回去...” 胃癌，这是伊万身上的家族遗传病，他的父亲、祖父都曾饱受疾病困扰。 “伊万，你还要去莫斯科！你还有自己要做的事！不要屈服于病痛，为了拯救那些远东的人民们！” “说实话...我累了，厌倦于这种....不断的旅行，我想找个地方过接下来的生活...但我的人生...不像你想象的那般愉快，我有自己没法释然也没法放下的事...” 伊万说话声有些虚弱，断断续续的。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一切听天由命，我可能活不下来...这种地方，没药...也没有什么医疗设施...” 艾萨斯从车上跳了下来，仿佛预知到伊万的结局似的，低头舔舐着他的面庞，试图留住生命不断流逝的主人。 ********** 远方的高山上，站着两个矮小，浑身黑色的类人体生物，他们都没有伊万的一半高，他们的语言十分怪异，且部分音节无法辨认。 “他发(难以理解且没听过的语言)即将生命体(难以理解且没听过的语言)需要给予帮助(根本无法听清)？” “(更加难以理解的语言)为什么？(有某些口音的语言)他很重要(根本无法听清)立刻尽一切权利(根本无法听清)给予特殊(根本无法听清)立刻！” “但那(无法辨认)是(无法辨认)必(难以理解的语言)帮助(难以理解)毁灭(难以理解的语言)” “执行。” ********** “伊万？” 天已经蒙蒙亮了，伊万的眼皮跳动了几下，伊芙琳盯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跪坐在伊万的身旁，地上还是那么凉。 伊万站了起来，身上一点也不痛了，好像他又回到了年轻不受病痛影响的时候， 他把伊芙琳从地上拽了起来，抱上了副驾驶，捡起了驾驶位上的那根雪茄，点燃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活下来的，在这荒郊野岭，但既然活下来了，那就得发挥自己作为一个战士的担当了。 “你睡会吧。”伊万摸了摸伊芙琳的脑袋，有些热。 “好...” 事实上，伊芙琳整夜都没睡，在给伊万做一个守夜人，在这之间他一度无呼吸无心跳，但或许是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因素？他又活了，就像他说的一样。 或许他不应该死在病上？但又是谁救了他呢？况且，为什么要救他？这些问题我们都不从得知，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已经再一次踏上了自己的征程。 两个矮小身影在森林中显现了出来，静静地看着远方飞驰的uaz吉普车。 目的地是哪呢？ 伊尔库茨克。 向西，继续前进吧，直到遥远且虚幻的的莫斯科首都。 车里弥漫着雪茄燃烧后的烟草味。 天已经亮了，身后天边挂着的血色朝阳映射在前挡风玻璃上，继续走吧！伊万.柯察金，永远不要停下！ 你除了去莫斯科这个坚定的信念以外，还有什么呢？你有自己需要保护的人，虽然你们不会再回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了，但这并不妨碍你们在其他地方开始新生活，或许你们早已丢掉了心中的火焰，但列宁会重新把他们点燃，直至照亮整个地球。 **********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因此，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能够说，我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人生最宝贵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保尔.柯察金 (本章完) 第15章 第15章 下午三点。 “嗯...”伊芙琳睁开惺忪睡眼，伊万嘴里叼着半根熄灭的雪茄，与下午的明亮阳光照耀下产生的丁达尔效应交相辉映。 “醒了？”他转头看了她一眼。 “饿了么？” “有点饿了。” 伊万没说话，把车停在路边。 这个位置还算不错，远处有一个农庄，顶仓的木板好像不久前刚维修过，但又被刻意的做旧处理了，看起来好像已经荒废了很久似的，里面应该有人。但他们为什么要把一座好端端的房子做旧处理呢？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伊万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会大概要去看看。 伊芙琳转身拿过了自己的背包。 “你可以自己开车走，为什么在那跪了一晚上？”伊万冷不丁的说了句话，正在喝水的伊芙琳差点被呛到。 “我不会开车，再说了，你要是死了我又能去哪呢？”她拿起了一块肉干和面包干，细细的嚼着。 伊万对着酒瓶子喝了一小口，拿自己的袖子蹭了蹭鼻子-压一压伏特加的味道，把酒放回了包里-苏联红可是稀罕货，一次喝没了肯定不行，怎么也得喝上半个月吧！ 伊芙琳从伊万包里抢过了酒瓶子，喝了一小口，但这种五十二度的烈酒并不适合给女孩子饮用，所以伊芙琳的脸很快就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般。 “哎！不是给你喝的！”伊万一把从伊芙琳手里拽走了他珍爱的苏联红伏特加，盖上了盖子，就像是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好像说的我乐意喝似的！哼...”伊芙琳晃了晃脑袋。 很快她就不得不下车来透透气了，酒精会促进血液循环，能在短时间内让一个人暖和起来，但也会增加她热量散发速度，一会她就冷了。 “前面那个农庄，看见没？我们一会去那边看看，你应该能看出来它有什么问题吧？不用和我说。”伊万拿着一瓶枪油和一块眼镜布在给枪械做保养，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开枪的时候卡壳。 伊芙琳拿着伊万的热成像望远镜，现在没打开热成像功能它就是一个普通的三十二倍光学望远镜而已。 她直到伊万给几只枪械做完了保养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道是伊万太多疑了吗？忽然，手上的望远镜被抢走了。 “行了行了，你这么看下去到明年也看不出来，别浪费时间了，拿上你的ak，它讲是你最忠诚的伙伴。”伊万扬了扬手里的ks23m霰弹枪。 伊芙琳跑去车里拿出了那只ak，很显然她的身体素质并不适合用这把枪，伊万看她费力的拿着这支枪，摇了摇头，从她手里拿过了步枪。 “唉...你还是算了吧。” 伊万手上拎着一只枪，背上挎着ak，带着伊芙琳像散步似的朝着农庄走去，就好像这里是他家后花园似的。 “如果我以后能找个这样的地方养老，那也不错？”伊万看着脚下的土地:“这地方种地或许也不错，我自已一个人过应该也不难吧，种种地，偶尔去附近的山拿着枪打猎之类的。” “我觉得平凡生活不是你想要的，如果可以的话，你应该会更希望去某个危险的地方捞钱，为了享受战斗带来的快乐。”伊芙琳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一点。 “确实，但我真的应该找一个适合养老的地方，而不是在战斗中丢掉自己的性命，像条死狗一样。或许我对荣光的追求在其他人眼里只是无异议的倔强，与其被迫放下昔日的尊严，不如让我一个人承担全部。” “我不想把追求推到其别人身上，如果哪天我有孩子的话，我大概不会让他和我一样做一个行走在荒原上的人。” 二人都没什么话说，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了，谁能说他什么呢？谁也没有资格，他们连伊万的一半都比不上，战士就是战士，有缺点的战士依然是战士，苍蝇就是苍蝇，包装的再美，也还是苍蝇。 快到屋里了。 “哗啦-哗啦-吱嘎-叮铛” 他伸手拦住了伊芙琳，伊芙琳一脸懵的看着伊万，刚要张嘴，伊万就转过身，用食指按住了自己的嘴唇，示意她不要说话。 今天伊万的耳朵好像比往常更加的灵敏似的，在二十多米的距离上都能听见翻找东西的声音。 他手里拿着霰弹枪，小心翼翼的朝着房子里面走去，门是被砸开的，不知道什么人才干得出来这种事。 伊万追随着声源，那应该是厨房，他探了探身子，里面有人，背对着伊万，伊万能看清他正在翻什么东西。 伊万定睛一看，破破烂烂的衣服，背着个背囊和一只美国产的1903春田步枪，腰上系着破损的防毒面具和一支不知道什么型号的手枪。 他心头一紧，这要么是强盗，要么是一个潜行者了，如果是前者还好，后者的话...那可不妙了... 潜行者... 在俄语中，潜行者是个有点奇怪的外来词汇，然而在地下世界里却非常流行。 一开始，潜行者指的是那些因为贫穷而不得不前往地面上被废弃的军事设施，拆卸没爆炸的火箭弹和炸弹，把铜制的外壳拿回去卖掉的人。这个词语在核战爆发前也被用来指那些在下水道里鬼鬼祟祟的人。 但是所有这些含义都有一个共同点:潜行者是一项非常危险的职业，总是要遭遇那些未知的、神秘的、不吉利的事物。 鬼知道那些被废弃、破损的场所里，被炸药无数次轰炸过、挖满了战壕、遍布尸坑的土壤会遇见什么样可怕的事情，那可不单单是辐射，所以他们一般都是精锐，手持保养好的武器，穿戴着最好的装备... 千万不能被他发现，不然很可能被他一枪送上西天了，伊万可不想这么早就死了，毕竟他还有事去做呢。 眼前这个人丝毫没有察觉到伊万的到来，他还在那个柜子前翻找着维持自己生命和赚钱所需要的东西，可能是一罐罐头，也可能是一夹子弹。 伊万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潜行者，他破烂的衣服的确不像，但身上的三线步枪加装了消音器，这可不是普通人能搞到的。 伊万几乎是在瞬间决定了对策。 他悄悄地拔出了战术剑，双手握紧剑柄，冲了上去，把剑直直的插进了那人的颈椎，那人几乎是瞬间就就倒在了地上，剑从他的脖子里插入，又从嘴里钻了出来，直接刺在了实木地板上。 快准狠的一击...伊万把剑拔了出来，在他的身上蹭了蹭才放进刀鞘里，他不希望自己的刀上没几个月就锈死在刀鞘里。 伊万翻过了他的身体。 天啊...那竟然是个孩子...他应该还不到十八岁吧...伊万就这么把他杀了吗？ 伊万看见他的面孔，也愣了一瞬间，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面不改色的执行了自己要做的事。 因为什么？难道因为他是一个跑进了其他人房子里的窃贼吗？这样说的话难道伊万不是窃贼吗？亦或是因为他背着一只步枪吗？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伊万是个很无情的人，他不会为一个死去的灵魂哭泣，即使他有罪，确实，他有罪，但哭泣有什么用？能让他活过来吗？不能，这没有意义。 伊万吸了一口气，或是为前几分钟的自己而祈祷，但正如同他说的，不要为无意义的灵魂所哭泣，他们不值得。 他冷漠的从倒地不起的青年口袋里翻出了几枚子弹，那是.30-06的，他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枪里的子弹也被他收入囊中。 害他丢掉性命的只是一包饼干...这包饼干静静地躺在最后一个抽屉里，好像在讽刺地上那人永远也拿不到它似的。 伊万在这屋里转了几圈，没发现什么，唯一可疑的是床底下的一个地下室了，但那里除了两具尸骨以外什么也没了。 伊万招呼回到了车里，他没让伊芙琳去看被他杀死的那个孩子，或许是怀揣着对生命的敬意吧，他朝着天空开了一枪。 继续踏上旅程吧... (本章完) 第16章 第16章 事实上，伊万不应该杀那个孩子的，但他是潜行者，一个潜行者必须做好一切的防范，既然你们想方设法的杀死他人，以来达到你们杀人越货的目的，那么你也要为自己惹下的祸买单。除非你不想多活几天，潜行者...再也不见。 “伊万，我们到了莫斯科之后...要去干什么？你想好了吗？”伊芙琳说。 “还没，你关心这个干什么？到了地方之后你去哪都无所谓，我会自己找个地方看看能不能安度晚年，要是没有那种地方，无非是再陷入一场争斗。”伊万平淡的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可能会去列宁核电站，到时候看看那边的情况，如果我能为拯救欧洲做点什么的话，那也算死而无憾了。” “你不后悔吗？你本可以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过一辈子安逸生活，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向西去莫斯科呢？” “为了远东，我的家乡，如果我不去做的话，难道要那些平民用血肉铺出一条前往莫斯科的路吗？在这里你应该也看明白了现在的世界吧？” “匪帮、食人族、奴役人民的城市...等等一系列的内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等再过一两代人，大家就会开始忘却以前的语言，那样的话，我们再想团结在一起就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更何况重回以前的黄金时代，我们能留给他们的就只有现在的各种破烂，他们在几十年前的阴暗地堡里，咯吱咯吱的嚼着维生素，住在上面的被怪物折磨的不成人样，瑟瑟发抖的躲在自己所建立的破茅草房里啃着萝卜头和破青菜，那还有什么指望？！” “不要以为他们能靠着留下来的人才一代代流传下去，他们在忘却一切！就连汽车都不会开了！没准哪天他们连维生素和萝卜头都啃没了，却不会种植！你明白吗伊芙琳，莫斯科是我们唯一的指望了，除了莫斯科就只有列宁格勒和斯大林格勒，那是我们的希望了，你明白吗？” 伊芙琳沉默着，伊万颤抖着手，点燃了嘴里的红万宝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进入血液的感觉还是让他轻松了些，至少没有那么激动了。 “耀眼的红星永远不会消失，在巴黎，在莫斯科，在华盛顿，在柏林，在伦敦...在世界上的所有国家...”伊万对着远方的道路喃喃自语...他知道，即使自己死了也会有其他人到达莫斯科，有数以万计的同路人和他们一样，坚守着心中的信念。 继续吧。 我们必须去做。 他安静的驾驶着车辆，伊芙琳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秋季的西伯利亚天气变幻莫测，刚才还晴空当日，现在却变成了乌云沉沉的模样，这一切都让伊万更加忧心忡忡。 因为什么导致了平常淡然自若的伊万变得焦急万分？难道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他朝着路边一棵粗大的松树上开了一枪，留下了一个十分深的弹孔。 手表上传来轻微的滴答声，想一把重锤似的，每隔一秒就在他的心脏上敲击一次，使他十分的难受。 大约十分钟后，他们又绕回了原点，你怎么知道的？伊万又看见那个弹孔了！他确定自己没有开弯路，这肯定是自己又来到了这里一次，但怎么会？ 真他妈的见鬼了... 伊芙琳依旧看着远方的景色，但天空俨然变成诡异的猩红色，周围逐渐浓稠的黑暗让他愈发不安。 不能继续走了，至少也要找个地方度过今晚再说，这诡异的气氛...实在是不适合继续赶路了。 伊芙琳的脑袋突然转过一百八十度，紧紧的盯着伊万，他心中一惊，从枪套里抽出了手枪，瞄准了她的脑袋。 可那...她是怎么做到的？ 是幻觉吗？ “你干嘛拿枪指着我？” “为什么？” “说啊！为什么？” “砰砰-砰砰砰”子弹精准的打在了伊芙琳的脑袋上，等等？ 她还在动...没死... 伊万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在一个有着某种异常的地方，或者可能是幻觉，大概现在做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他得想办法离开这诡异的地方。 伊万把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子弹击穿了他的颅骨，从另一边打碎颅骨，再钻出来。 他赌对了。 伊万重新睁开眼睛，手里的枪依旧指着伊芙琳，但这次不一样，她一脸惊恐的盯着那根黑洞洞的枪管，伊万暗骂一声，把手枪重新塞回了枪套里。 铅色的天空...没有弹孔的松树，没错，就是这样。 “抱歉。” 他是受到什么干扰了吗？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一个幻境...可为什么伊芙琳又会转过脑袋死死的盯着伊万？ “她又是遭到什么附身了吗？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附身这种东西，或许只是我自己受到了什么影响。”伊万想着。 必须赶紧离开这块地方，这次还只是陷入幻觉...他没法想如果刚才自己真的开枪了的话...那是他父亲的遗愿。 就快到伊尔库茨克了...只有那种充满生气的地方才能让伊万感受到片刻安宁，至少不用去想怎么在外面活下来。 伊万从安检处用子弹换了两张票才得以进入这个昔日的工业城市。 车被停在了喀山圣母大教堂前，即使已经是战后了，东正教的信徒仍然不少，所有人都想找个精神庇护，这时候神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教堂里面人满为患，伊万站在外面选好角度，拍了一张漂亮的照片。 笔记本上画上了素描，再用钢笔写上它的名字和简介-位于伊尔库茨克。 “这是座宏伟的建筑，但他不适合在这个时代了，人们很快就会明白他是无用的，并抛弃这个神。” 他以一些手段搞到了点钱，总之，他设法在五分钟内搞到了五百卢布。 伊万得去找个地方休息了，不能天天坐在车的座位上睡觉，这样下去他身子迟早要被搞垮，更何况去莫斯科了。 他看着眼前的牌子，这大概是数十年前留下来的东西吧，白色的板子上面写着一排红色的字:伊尔库次克大酒店。 虽然名字带个大字，但其实他只有八层楼高，这里保存的还算完好，相比其他被炸的破破烂烂又修好的建筑，实在是奢华至极，里面依旧是用红木装饰，和核战前没什么两样，伊万拿着钱开了两间房间，把钥匙给了伊芙琳，他自己跑到顶楼去抽烟了。 他时常在想，他父亲告诉他，如果有哪天能见到伊芙琳，那就把他送回符拉迪沃斯托克，不要让她受罪。 但伊万不但没把她送去符拉迪沃斯托克，他还把伊芙琳越带越远，这样把一个本不属于这段路的人强行拉到路上是对的吗？ 很显然，这不对，他得筹划着给伊芙琳安排个好差事，至少也得让他轻松的活下来，至少不能让她先死了。 但她跟在自己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她或许不会被野兽撕碎，也不会被其他人的子弹贯穿脑袋，但致命的辐射谁也躲不开，真的只能让她会符拉迪沃斯托克了吗？ 不，不只是这个选择。 为什么要让她回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为什么不找一个新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呢？她需要的是个避风港，而不是符拉迪沃斯托克，避风港可以是任何一个地方，但她无论在什么地方，没有伊万都是很难活下来的，她什么也不会，唯一有价值的就是她敏锐的大脑，但这方面她没有任何用处。 为什么？因为伊万只靠直觉就能发现她一辈子都发现不了的东西，而对学术方面的理解伊万更是远超常人。毕竟想做一个士兵，仅仅是在第一阶段就有很多需要学习的，更何况伊万从十五岁就开始了从军生涯。 (本章完) 第17章 第17章 “先生您好，这里比较危险，您可否换个地方望风？”是酒店的服务员，这里没有围栏，是一片光秃秃的水泥地面，伊万站在边缘上，距离掉下去只有三十厘米左右。 伊万回头看了一眼服务员，没说什么，把自己大衣的帽子扣上，走向了楼下，话说回来，伊万似乎从来没脱过那件大衣呢？那件衣服是有什么魔力吗？ 不，仅仅是穿着它舒服，毕竟这件衣服内衬可是丝绸制成的，如果你把它剪开，还能看见夹在两层布料里的一层薄橡胶，这件衣服在雨天也能穿。 脱下大衣，伊万熄了灯，摸着黑躺在了他房间的床上，说实话，这个床对得起这二百卢布，伊万躺在床上，都快埋进床垫里了。 二百卢布够你去家具城买一张单人床，这些钱够一家五口活半个月，能住得上这种地方的都算是“上等人”了。 伊万看着天花板，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从胃癌中活下来的，如果一切都是按照正常情况的话，那么他早已经死了，但事情肯定偏离了正轨，伊万活了下来...导致了后面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他的精神最近也时常紧绷，或许是该放松了吧，有时间一定要去黑海的疗养院去呆几个月再回来。 在这一连串的思绪中，伊万不免感觉有些无聊，所以不大一会就进入了梦乡，也可能是因为他太累了吧，父亲的遗愿、拯救远东的希望都压在了他的肩上，身边还带着个总是妨碍他行动的人，还是怀念独自穿行于荒原与丛林深处的那段时间啊。 伊万做梦了。 那是哪年？记不清了，只能依稀看清身边人--她的母亲，她带着伊万穿行在人声鼎沸的大剧院中，那场戏是什么？傻瓜伊万。 傻瓜伊万，人如其名，他傻气十足，面对祖辈的财产无动于衷，心甘情愿让给两位兄长，使全家人一直和睦相处。山中老妖心气眼红，命令手下三只小妖进行破坏。 “妈妈？” “我在呢，伊万。” “为什么他要把家产让给哥哥们呢？他难道不喜欢钱吗？” 她笑而不语，温柔的看着伊万。 “咚-咚-咚”好像雷鸣似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剧院，伊万被惊醒了。 是有人在敲门。 伊万穿上放在椅子上的大衣，打开了房间的门。 “打扰了，早餐在六点到八点，您愿意的话可以去餐厅，拿着您的小票。” 伊万有些生气，他本来还要去看场戏呢，就被他给打断了，这可实在是不好受，不管如何，能从他们这薅点羊毛，那为什么不去呢？他看了看自己的表，才七点，不知道伊芙琳有没有被叫醒。 餐厅在二楼，空间不是特别大，里面有零星几个人，但环境还不错，与其说是餐厅，更不如说是酒吧。 伊万托着餐盘，夹了几块普通的腌肥肉，一碗红菜汤，一根立陶宛香肠和一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威士忌。 他挑了个靠窗的地方，这里几乎能俯视整个伊尔库茨克。 这种威士忌烈度还行，但不得不说，这东西还是比不上苏联红，红菜汤搭配上立陶宛香肠，腌肥肉做下酒菜，这绝对是一顿不错的早餐了，以前伊万早上起来只能去开个罐头或者拿一块肉干，面包干之类的。 只可惜在几年前，伊万就已经尝不出来什么味道了，可能是因为他经常在充满辐射的城市里旅行吧。 就在伊万快要吃完的时候，伊芙琳才姗姗来迟，她吃饭少说要半个小时吧？ 伊万看了眼瓶子，已经空了，早上起来喝了这么多，他一会开车没准都要起飞了，希望她别吐在车上。 伊万交代了伊芙琳一会下楼去停车的地方找他，他自己拿着钥匙退还给了酒店的前台小姐，走到了外面，举起手里的相机，给这座昔日的大酒店照了张照片，又画了素描，标上了地点。 伊万坐回了他的uaz吉普车上，那辆吉普车上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他？ 或许是他的灵魂把那当成了自己的居所，亦或是他始终想坐在车上，油门踩到底，远离一切的纷争与其他人吧。 手中心紧紧握着的指北针已经有些热了，金属材质导热是十分的迅速的，他点燃了自己的雪茄，车里的烟虽然遮挡住了部分的视线，但伊万还是能清楚的看见外面匆匆行进的行人，他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伊万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拯救他们所有人，他要走的路更加长、阻力更大、且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饿着肚子的野人撕成碎片，或被那些为了谋求生计而四处奔波的潜行者一枪送上天。 他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活在当下，而忽视了未来，不出二十年，他们引以为傲的高墙就会被攻破，各个城市结为联盟，上一秒还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下一秒就拿着刀子互相插进对方的脖子里，或许还有那些受辐射感染而进化的物种，他们对新世界的适应能力远超过人类，人类俨然不再是新世界的霸主，甚至是人类的时代正在走向终结。 在未来的二十年到五十年里，人类还能靠着为数不多的重火器来称霸世界，但那些坦克车，装甲车，飞机大炮很快都会锈死，发动机不再转动，外壳日益老化，最后变成一堆废铁，而新时代的人类，必须快速的捡起祖先们的知识，重新制造一切维持生命所需要的物品，以雷霆的手段摧毁所有对人类有威胁的物种，快速组建起新政权。 不然就只能蹲在地堡里了，伊万绝对不会躲在地堡里苟且偷生，他必须做些什么，来改变人类注定被毁灭的命运，可他一个人的实力太过于微小，他是精锐战士，但并不是无敌的战士。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人类灭亡？ 绝不能这样。 “伊万！我来啦！” 又是她...很烦... 这已经不知道是伊芙琳第几次打断他的思绪了，如果他父亲没收留伊芙琳的话，想必也没有这些事，虽然伊万有责任也有义务把她安置在个安全的地方，她也能在路上和伊万说几句话，可她实在是太烦人了。 但伊万有什么办法？又不能把她杀了或者找个荒郊野岭丢下去，她好歹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还有乡亲们能接济她，在这种一无所知的大城市里，她很快就会被饿死。 唉，终究还是要带着累赘啊。 伊万叹了口气，开着车离开了这座庞大的工业城市，以后，他大概也不会来了吧？总之，不能停留太长时间。 路上的见闻应该不会少的吧？这样他的祖国见闻录就能充实起来了，还有那些照片，虽然胶卷还有几个，但每个胶卷只能拍十张照片，迟早是要用完的，伊万在最近的地方都看了几眼，没有卖胶卷的了。 继续吧伊万，依靠你的技能为你的祖国作出最后的贡献，一切为了伟大的苏维埃母亲，在无尽的荒原之上，在茂密的森林之中，在这片阴云之下，继续吧。 可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本章完) 第18章 第18章 “nЧepe3tephnnk3be3дam” （经历过重重磨难） “Чepe3paдoctьncлe3ы” （也经历过欢笑与泪水） “mыпpoлoжnmдopoгy” （我们终将踏平艰难险阻) “n3abcecлabaБoгy” （至于荣耀功劳-那就归于上天吧） “noctahytcrbпechrx” （我们曾有的鎏金岁月） “hawnлyчwneгoды” （就留在古老的歌谣之中） “noctahetcrbcepдцe” （留在那迎面吹拂的自由之风中） “Гoлobыbbepxгopдoпoдhrtь” （为了让你再次傲立世界之林） “3ate6rpoдnha-matь！” （为了你，祖国母亲！） “mыдokohцa6yдemctortь！” （我们将坚持到底！） “3ate6rpoдnha-matь！” （为了你，祖国母亲！） “mы6yдemпetь6yдemгyлrtь！” （我们终将载歌载舞！） “3ate6rpoдnha-matь！” （为了你祖国母亲！） “n3actpahytpnждыypa！” （为了你，高呼三声乌拉！） “3ate6rpoдnha-matь！” （为了你，祖国母亲！） “rлю6люte6r，mama” （我爱你，妈妈） 柳拜乐队的歌，有些年头了，伊万居然还能跟着电台里的音乐唱，确实是不可思议，但别说，还挺好听的。 “往北走干什么？” 伊万拿着手里的地图，指了指一个伊芙琳听都没听过的地方。 “去奥特拉德诺耶，虽然不知道那块情况怎么样，但看样子是个值得我去看看的地方，那边据说有一个疗养院，我总不能一直紧绷着神经跑来跑去吧，得找个地方歇几天，伊尔库茨克那地方太吵闹了。奥特拉德诺耶旁边就是贝加尔湖，钓鱼也不错嘛，毕竟我还有根鱼竿一直没用上，这么长的路，歇一天也没对计划有什么干扰。” “我很高兴终于不用天天赶路了。”这几天可把她累坏了，坐在这种军车上，每天开三四百公里，那可真的是不可想象。 这个村子距离城市大概有二十公里，最近的城市则是乌斯季库特。 现在距离奥特拉德诺耶不远了，但还是大约有十多公里的路，那是个村子，建在一个盆地里，里面不能说很漂亮，只能说难看的要死，和万卡的村子差不了多少。 “这就是你说的疗养院？”伊芙琳撇了撇嘴，看着眼前跟废墟没什么两样的破村子，她感觉疗养院算是泡汤了。 “没关系，疗养院离这还有点距离！” 伊万把车停在了这。 徒步几公里后，他到了贝加尔湖疗养院，这里只能说，一言难尽，甚至连伊万都傻了，疗养院破破烂烂的，里面甚至连一张完好的床都没了，他们现在到这个疗养院，就只能看湖里的鱼呲牙了。 “还能咋办？来都来了，不能直接走了啊，起码得待一天吧？” 伊万把身上的包，衣服，扔在了疗养院里，身上就带了一把ak，准备回去把车开过来，在这里扎个营钓钓鱼啥的。 伊芙琳拿着伊万的鱼竿，在那摆楞，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用。 ********** 半小时后。 “哎我说....嗝...你来这破地方干什么来了啊？”坐在伊万旁边的人对着自己手里的酒瓶子自言自语，他在和伊万说话。 “看看疗养院。” “这边...嗝...总是有个什么玛卡帮派，天天去附近的城市和村子搜刮钱和物资...嗝...你不会是他们的人吧？”他已经喝醉了，桌上的摩闪酒（私酿）已经喝没了三四瓶。 “我要是他们帮派的人，我还能跟你好好说话么？”伊万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八旬的老人，他断了条腿，行动有些不便。 “哈哈哈哈哈，倒也是。” “我跟你说，要是我年轻那会，什么玛卡帮派，就算是**鬼子都给打回柏林去了，现在身体一年比一年差了啊...” “他们老大好像还是古拉格放出来的人呢，要不是赫鲁晓夫大赦古拉格，现在社会环境好多了，哪有那么多匪帮！” 老人愤怒的把酒瓶子捶在桌上，随后又泄了气:“可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铛-铛-铛” “完了，小伙子，那帮人又要来了，你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他们就是要抓你这种人，我们日子也过到头了，临近几个村子都被屠杀干净了，唉...” 伊万没说话，站了起来，从桌下拿出了ak，走出了有些阴暗的酒馆。 山上...四五辆车往下冲，每辆上面起码有四个人，那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村子两个出口，总共才两有枪的，伊万现在想跑已经不大可能了，他们手里有枪，开车没准被打中了，死的更惨。 伊万心中暗骂一声，这么多持枪的人，就算是再来两个伊万也没法逃出去，更何况把他们击毙了，早知道他刚才就走了！去那个酒馆干什么！ 守卫手里的波波沙开了几枪后便卡壳了，现在伊万还有两个弹匣。 车上的人拿着枪朝村子里开火，伊万急忙又跑进了酒吧里-不然他肯定会被子弹打个对穿，这下肯定完蛋了。 随着大门被撞开的声音，又爆出了几声枪响，伊万握住了手里的枪，冲了出去，在里面只是等死罢了。 南门已经停下了两辆车，上面的人跳了下来，三四个人把守卫按在地上，打晕了过去，那些老年人和儿童大多被直接被子弹打死了。 伊万举起枪，全自动模式打空了一整个弹匣，这虽然没打到几发，但好歹把他们吓得躲了起来。 “去你妈的！”伊万身后的人一闷棍把他打倒在地。 伊万在恍惚间被扔上了车，这感觉可不好受，冰冷的铁皮刺激着他的大脑，但他还醒不来，脑袋昏昏沉沉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都黑了。 一个人拽着伊万的衣领，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还特么活着吗？” “行了行了，你别折磨人家了，一会在路上死了那就不好办了。”前面开车的人提醒了那个抓着伊万衣领的人。 伊万想挣脱，但他的手被捆上了。 他被拽到了前面的座位上，可能是怕他得上什么感冒之类的传染病，再把所有人都给传染了吧。 几十分钟后。 栅栏门口坐着一群拿着猎枪的人，笑着和车上的人打招呼。 这里就像是一个监狱似的，四周有铁丝网和拒马围着，而且还有不少拿着猎枪正在巡逻的人。 “呦呦呦！这不老四吗？今天怎么就带回来一个啊？” “你这话说的，那破村子也没啥能干活的人，还他妈穷得要死，啥也没有，那还能干啥？我给你变个法术变出来几个人？” “害，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当真，都是兄弟，别计较别计较...”那人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没有几根头发的脑袋。 伊万被带到了一个铁皮房子里，随后土匪们就锁上了门。 这地方可是不止他一个人，二十多号人挤在一个小房子里看着伊万这个新来的壮汉，其中一个看来很面善的中年大叔主动向伊万搭话。 (本章完) 第19章 第19章 伊万从这位新朋友嘴里逐渐理解了一切，这里原来是乌斯季库特的住房管理局的仓库，他和这群室友们已经“自愿”在这里待了两周了。 土匪们会定期组织他们这样的苦力去进行工作，工作内容就是搜索这个破烂的城市，大部分公寓都是被锁上的，里面还有不少有价值的东西，他们就是这样不断壮大力量，搞到枪的，据说他们是从外乡来的，应该是克麦罗沃一带吧，这个城市来了不少人，有来做生意的，也有来抢劫的，还有之前被困在这里的人也有不少，之前这里面还住了不少人，伊万误打误撞的进到了这片地方。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有三个特别大的势力把整个地区都给封锁了起来，从米内尔到这里全部被封锁了，有墙，也有拿枪的人，所以跑大概是不可能了。 墙这个东西已经被证实了，伊万来的时候就是穿过了一个桥头堡似的地方。 伊万现在担心的是伊芙琳，她没准能跑回伊尔库茨克，那边至少安全。 “你在听吗？” “呃..我在，你继续讲。” 伊万得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想知道具体的情况就只能从他嘴里听了，不然就得自己去找。 “我的脚在搬大梁的时候受伤了...所以他们抓你来很可能就是来代替我的...我都快不能走路了，但愿那些土匪能放过我吧，起码我的老婆孩子还在封锁区外...那些公寓迟早会被搜刮完，到时候他还会给咱们这种奴隶饭吃吗...” 铁皮房的窗户都被土匪用木板钉上了，外面有好多拿着枪的家伙，想跑出去八成就会挨上一颗子弹，那样肯定活不了。 在这黑暗的屋子里很显然不能待一辈子，无论如何也得跑出去，就算不能离开这个所谓的封锁区，那也不能天天被囚禁在这种破屋子里，饿着肚子。 伊万决定好好休息，为明天做准备。 他刚选好地上的一个床垫，刚躺下去一个长毛就一脚踢了过来，可能是因为这路太黑了吧，他要是看清伊万的样子肯定不敢对他动手动脚了。 “你他妈长没长眼睛？这是我的床垫，明白吗？给你小爷滚一边去！” 伊万到是挺来气的，他看不出来地上那堆床垫有什么差别，明明长得都一模一样嘛，他是怎么分出来那是他的床垫？ 虽然挺气愤的，但他不想把眼前这个小丑的脑袋拧下来，虽然他可以轻松做到，伊万还是把这个狗窝让给了他。 没想到他不想就这么结束了，一个飞踢朝着伊万踢了过来，伊万闪身躲开了这一脚。 “咚” 他一脚踢在了铁皮上，这声音还吸引了门口的守卫。 “你妈的，能不能安静点？谁再吵吵我就请你吃子弹！都特么给我安静点！” 守卫破口大骂后，谁也不敢在发出半点声音了，伊万瞥了一眼地上这小子，他还是能在黑暗里看的挺清楚的，记住了他的长相。 伊万找了个没人的床垫，拖到了一边，躺在了上面，这和躺在地上没什么两样，但好歹能暖和点。 伊万今天真的是倒霉极了，想去疗养院接过疗养院早就荒废了，然后又被土匪抓到了这破地方，实在是太惨了。 第二天早上。 守卫一大早就把所有人叫了起来，像赶小鸡仔似的把他们赶到了院子里，那个长毛开始组织众人排队。 伊万这才知道，原来这货是他的工头。 “大梁组，今天好好干明白吗？我不希望你们再冒出来什么幺蛾子！” “还有搜刮东西那几个，要是被发现私藏什么东西，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守卫头子讲了几句注意事项后，就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居民区。 “话说，大梁组是干什么的？” “就是破门的，你看见前面那几个人抬着的柱子，那玩意起码有一百公斤，他们得从一楼跑到楼顶，一间间的把房门撞开，再下来，吃力还没有好处捞，老惨了，我们搬运组就轻松不少...把那些搜刮东西的人拿出来的东西送到楼下就行，就看那几个搜刮东西的，他们是最爽的，进门找找东西就能出来，一点也不累，要是找到什么开封的吃的还能直接吃了，但是他们不能动没开封过的东西，对了兄弟，你千万别把酒什么的东西打碎了，昨天就有一哥们，因为一瓶酒脑袋都丢了...” 不一会队伍就到达了目的地，因为昨天伊万让给工头很不爽，所以他就顺理成章的来到了大梁组。 这时一个守卫就叫住了工头。 他看了看伊万，又看了看其他人。 “那工头，小崽子，你给我滚过来，瞪大你的眼睛，你看看大梁组都是什么人，小矮个的你们给他放个都快一米九的壮汉，那帮小崽子不得踮着脚尖走路？去去去，快特么换一个，让他去搬运组！” “报告老大！他能抬！” “老子说让你换一个，你是听不见老子说话吗yt，是不是你想帮他抬啊？” 毕竟如果他们被大梁砸到了，要给他们擦屁股的还是守卫，再说了，这么沉个东西要是砸到脚什么的，那还浪费药品。 工头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就这样伊万顺理成章的加入了搬运组，开始跑上跑下的搬东西... “兄弟，加油干吧，咱们一小时内搬下来的东西要是能堆到那守卫长的屁股那么高的话，他们就会给你两罐吃的，当然，是给全组分的，没多少，但总比没有好...抬大梁的还没这待遇呢！” 就这么一栋一栋楼翻了一整天，守卫那边整整齐齐的摆了一堆东西，有什么男装女装啊，食物饮料还有谁，以及少量的药品什么的，伊万他们速度也没多快，所以只分到了一包面包块。 守卫轻点了东西之后没打算放他们回棚屋，二十多个人就这么站在院子里，也不知道干什么。 突然，从房子里走出来了一个人，伊万从别人嘴里得知，他们就是给这个叫玛卡的土匪头头打工，令人没想到的是，玛卡身后站着的是昨天和伊万搭话的那个大叔。 “大家晚上好啊，如果你们还记得的话，我们之前保证过，自由是你们辛勤工作的酬劳，这份工作对大家都好，毕竟让粗心大意的业主落下的财产物尽其用没啥可耻的，所以，咳，今天我们一位没法干活的兄弟就可以回家了！” “既然大家都一起干过活，那怎么能让你空手走呢？”玛卡一声令下，最近的一个仓库大门打开了，里面琳琅满目的摆着许多实用的衣服，皮革的，毛皮的，迷彩的，旁边还摆着一个购物车和背包。 “帕维尔，你进去随便装一车东西，整理一下行头再走。”帕维尔颤抖的走向那辆购物车。 十分钟后，他拖着满满一车物资开心的出来了，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上面还印着一个白色的松鼠。 真是个傻子，都这时候了还在挑好看而不是结实耐用的衣服...伊万正在脑海中为这个天真的人出谋划策。 “老白，你送他回家吧。” 随后对着人群说:“大家都好好干啊，没准下一个就是你呢！” 随后让厨师上了一顿还算像样的饭，庆祝结束后，他们又被撵回了那个阴暗狭小的破屋子里，伊万刚准备躺下，就被几个人拽进了厕所里。 门被外面的人堵上了。 偷袭伊万的并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工头和几名大梁组的成员。 “我告诉你啊，别以为你长得高我就怕你，你看我这几个兄弟，两下子给你干趴下，在我地盘别嚣张嗷！明天你必须去找守卫申请加入大梁组，不然我们几个给你屎都揍出来，明白不！” 伊万摇了摇头。 工头急了，上来就要给伊万一拳，但他没料到伊万劲儿比他大多了，一下子就给他打懵了，他的两个小弟也被一拳打的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伊万推了推门，没推开，他不着急出去，就站在一边看着地上的三个小丑。 “服不服吧。” “不...不服！” 伊万把工头拽了起来，对着肚子又来了一拳，威胁道:“明天守卫要是问你怎么整的，你就说是自己摔的，要是敢说是我把你打的，晚上肯定给你脑袋拧下来。” 他像是被伊万要杀人的眼神下到了似的，慌忙的点头，对着门说了几句话后，一溜烟的躲到了某个角落里。 (本章完) 第20章 第20章 强者欺负弱者，弱者欺负更弱者，但这个工头很显然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但愿伊芙琳能跑出这个破地方，至少他没法去跟着伊芙琳了，就连他自己想跑出这地方都有些困难，伊芙琳是个女孩子，那边的人应该会让他出去吧。 伊万现在身上什么也没有，唯一的ak也被土匪抢走了，他身上唯一能装东西的地方就是他工装裤的几个大口袋了，就算能逃离这个奴隶营，也很难生存下来吧，没有枪的伊万充量就是一个躲在暗处，让那些土匪有些头疼的人而已。 不管那么多了，先睡吧。 今天工头早早地就把所有人叫了起来，组织到昨天的小区去了，伊万毫不费力的就看到了一处昨天没有的污渍。 那是一辆购物车，旁边沾满了血迹，地上还有一个白色松鼠样子的徽标，和帕维尔衣服上的那只一模一样。 回头看了看守卫，他们好似早就知道这事似的，看来所谓的自由也不过是给这帮奴隶们一个干活的动力罢了，这件事没必要告诉他那些室友，或许有点希望总比没有好，伊万必须计划如何离开这破地方，最好就是在今天了。 伊万看了眼自己的手表-那是个用辉光管自制的手表，土匪们看不上这玩意，所以才留到了现在。 又是一样的工作，正值下午，大梁一间一间的砸到了二楼，伊万正要往上走，看着这几个人费力的抬着大梁，他心中有了一个极好的计划，看来有个人要为此牺牲了。 现在他们正扛着大梁在楼道间，伊万朝着最后面的工头小腿上十分用力的踢了一脚，看弯曲的角度来说应该是骨折了吧。 “啊---！”随着一声惨叫，整个大梁组都失去了平衡，大梁快速的向下滑，先是带动了前面两个人，他们重心不稳，松开了手，在接着是把最后的人顶在了上面。 “啪”整个窗户被撞碎了，伊万趁着他们倒地的空隙，钻到了窗户底下，对准那个被撞下去还在惨叫的家伙，跳了下去。 伊万足足有95kg重，他摔在了那个倒霉蛋的胸口上，一下子他就停止了呼吸。 公寓楼后面没有守卫，谁也阻挡不了伊万逃跑了，这破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他找了一个五层楼的房子，利用防盗栅栏往上爬，爬到了一户人家的阳台上，很可惜这里被锁上了，但不知道哪个傻子在这里放了一把斧子，伊万拿起短柄斧，那门是个十分结实的铁门，但他旁边的窗户是玻璃的，伊万一斧子砸开了窗户，钻进了房间。 现在是下午五点钟，考虑到玛卡他们的走狗会在附近待上一会，伊万决定休息到明早在离开这个地方，被那几个狗腿子抓到的下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会被击毙，他可不想吃一枚子弹。 伊万在这个房间里试图找到些有用的东西，一片早已腐烂发霉的披萨，几颗坏了的白菜，一包牛肉干，也就只有这个牛肉干能吃了，虽然很咸，但总比饿着肚子好。 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远处零星的枪声让他难以入睡，谢天谢地，他们没在这栋公寓楼附近交火，楼下的街道向伊万致以无尽的黑暗，老实说，就算是以前的大停电，人们也会拿出各种照明工具，比如蜡烛，来照亮自己的屋子，现在真的是黑的可怕。 考虑到明天那群人还回来这里搜刮，伊万决定不贪，见好就收，拿着自己的斧子，离开了不知道是谁的家里。 他得找一个藏身所，一时半会离不开这个区域的话，那就得找一个藏身处，必须要先安顿下来，不能住大街。 伊万走在路上，仔细地观察着道路两边的情况，比如有没有还存放着东西的商店或者什么仓库，或者有没有一个地下室能给他作为藏身所的。 “砰”伊万身边的便利店里传来了一声枪响，伊万连忙躲在了一辆车的后面，从店里走出来了两个壮汉，满脸横肉，还穿着统一的迷彩服，背着装了一大堆配件的枪，看着就很贵，更要命的是，他们还拖着一具不知道谁的尸体。 伊万本能的想躲开这几个人，但他刚转个身就被发现了。 “谁？举起手！出来！”其中一个壮汉大声的命令着伊万。 伊万只得从掩体出来，举起了双手，他很清楚如果不按他说的做，那么下一个挨枪子的就是他自己。 两个壮汉围着把他们高一头的伊万，搜查起了他的口袋，在看伊万没什么反抗能力后，便开始和他交流。 伊万从他们嘴里得知实际情况远比他所想象的糟糕，三个势力将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彻底封锁整个地区，谁也跑不出去，而就他距离边界墙这个距离，走上三四天也出不去了，但愿伊芙琳可以跑出去。 “瓦西亚，拿点东西给他吧。” 被叫的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罐头，放在了伊万的手上。 二人转过头说了几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便利店，他们可能是要逃命去了吧，总之伊万得在这地方活下来，先去找个藏身处吧。 伊万到了一个c形楼的厂房，这里的院子到是挺大的，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打开了警卫室的门，打算在里面找找有没有什么武器，架子上都被他翻了个遍，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在衣服架上挂着两根钥匙，有一根上面写着“工具房” 伊万想，工具房里怎么也要有个斧子或者撬棍吧，总不能什么也没有，那还是工具房吗？他很快就找到了工具房。 这间房子外面有一个大配电箱，但没连接任何的电线，貌似还有个水泥封边的通风管，而且架的非常高，从上面看下去，七扭八扭的，估计是防止有人爬进去，奇怪，这么点个地方为什么要安装通风管？ 拿着钥匙打开了小屋，这个屋子的墙十分的厚，就好像墙里塞了什么东西似的，伊万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里面还真的什么也没有，这帮人难道是闲的？建了个工具房里面却什么也不放，不，这里肯定有东西。 他仔细地观察了这里的一切，但并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唯一有些可疑的就是这里有几根水管，但却用了一个木头架子，这样会让木头腐烂，还可能被虫蛀，但这说不定只是管理员不懂这些知识。 伊万看着这个空空如也的架子， 伊万一脚向木质的架子，但他瞬间失去了平衡，他的脚怼进了墙里！不对，不是墙里，这个架子后面是空的！伊万搬开架子，下面是一段旋转楼梯，很深很深，大约有二十米，伊万到了最底下，虽然这里很黑，但伊万仍然看得清楚，是一扇看起来就十分厚重铁门，上面还有一个泄压阀。 伊万只能碰碰运气了，看看另一根钥匙能不能打开这扇门，但应该没有人会傻到把地下室大门的钥匙和工具室的钥匙放在一起那吧，那可实在是太蠢了。 “啪嗒”钥匙顺利的滑进了锁孔。 伊万轻轻的拧动钥匙。 “咔哒”门锁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个看起来十分重的大门的锁开了，但现在大概还是打不开的，因为内部的压力尚且存在，所以伊万还得把泄压阀扭开。 用双手拧开十分沉重的泄压阀，随着气体逸出的声音，伊万拽着门把手，用了点力气才把这扇门打开。 (本章完) 第21章 第21章 这看样子只是一条走廊，两边的房间再加上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总共四间，伊万打开左手边的房间，打量了几眼。 一台电脑，连接着三个屏幕，他不确定这东西还能不能用了，但看样子还是十分的先进，旁边通过线缆接着一台巨大的框架，上面布满了电子产品接口，可能是用来拓展什么配件的。 墙上有一个满是按钮的控制台，有标注上通风系统和供电，伊万尝试着打开了供电系统，但灯没亮，所以应该是没电了。 电线连接着旁边的一个插座，但伊万没看见线路在哪，他坐在柔软的椅子上，对着眼前的键盘乱按一番，虽然他不明白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同侧的另一个房间是空的。 那里没什么看的，伊万到了对门的一间房去看了两眼，这里没什么值得他驻足的，就是几个大电池和一根水管而已，额，几乎占满了整个屋子的空间。 最后一个房间里摆着一张单人床，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些工具和一盏小灯，伊万看见了这张床，还是比较开心的，虽然没有什么武器，但至少找到了藏身处。 衣服架上有一件夹克...等等？衣服口袋里还有一根银色的链子，他把那根银色的链子拽了出来，上面连着一个闪存驱动器，伊万没怎么见过这玩意，他小时候连电脑都没见过呢，虽然核战发生在2022年，那是一个电子设备十分普及的时代，但在那之前，伊万还是没见过什么电子设备。 口袋里面还有一块看起来就很贵的表，应该是纯金的吧。 如果能把这东西换成吃的就好了...对，换成吃的！他想起来自己在那个五层楼的地方看见了一个家商店，被铁丝网和水泥块围着，窗户上堆满了沙袋，招牌上还写着格林伍德，如果他们这么干不是为了交易的话，那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力气？ 他跑到了上面，把门关上，又躺在了那张舒服的单人床上，这可比之前的床垫舒服一百倍，一千倍。 这可能是某人的避难所吧，但现在是伊万的了，他得着手考虑接下来的生存，去找更多食物还是去看看疗养院里自己放下的东西呢？不行，这里距离疗养院足足有三十公里，路上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再说了，他的东西在不在那边还不一定呢。 当务之急是要找一把真家伙，能打子弹的家伙，起码要能把人打死。 对了！那两人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身上只背了一把枪，但便利店里面还传来了交火声，那他们拖出来的那人的枪呢？应该还在里面，明早就得去那边看看了。 ********** 伊万在便利店里翻了好一会，终于在一个倒下铁架子下面找到短管一只霰弹枪，乖乖，这东西起码有二十年历史，枪托已经没了，枪管还生锈了，但枪膛里还有三发子弹，应该还可以打出子弹吧？ 他把霰弹枪藏进了衣服里，按照记忆里的方向朝着那家商店走去，看看能不能用那块表换点吃的，最起码也得够吃三四天。 伊万走了上去，敲了两下铁门，不一会窥视孔就打开了。 “来干啥的？” “来你们这还能干什么？” “你别谜语人了，进来吧。” 确认了伊万是来买东西的，里面的人把那扇大门打开了。 两个身着重型防弹背心和头盔的人看了看伊万，对他进行了仔细的搜身，伊万把自己的斧子放在了一边，把霰弹枪拿了出来。 就在他刚把枪掏出来的时候，二人的枪口就已经对准伊万的脑袋了。 “有保险。”伊万把枪丢在了一边。 “卧槽，你能不能当个人啊，好好的枪你塞衣服里，得亏我们刚才没开枪，要不你就死这了...” 他俩带着伊万到了一个被铁栅栏围着的柜台，这里简直就跟军火库似的，子弹，枪支和配件，吃的也一点不少。 伊万从袋子里拿出了那块纯金表，放在了柜台上。 “不知道这东西你们看得上不。” “当然看得上，要点什么？”里面坐着的人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转身去拿了一个个小钳子，夹了一下那块表的表带，上面立刻就出现了一个痕迹，应该是真金的吧。 “用什么货币？” “卢布，还有电子货币，看你这样也不像有什么电子设备的人，还是算了吧。” “开个价。” “四万五，怎么样？” “拿两罐秋刀鱼，再来一瓶水吧。” 格林伍德先生回头去拿伊万的东西。 “四万两千二，还有你的东西，拿好，出店概不退换哈。” 伊万看着手里的钱，有些惊讶，这里的东西还真是贵啊，几百公里外的其他地方这些钱可以住半个月酒店了，在这却只能买到两罐秋刀鱼和一瓶水。 似乎是格林伍德看出了他的惊讶，他告诉伊万:“因为这里的卢布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担保，国家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所以卢布就大大贬值了，如果你有门路的话，我还是建议用战前的数字加密货币，比特币，现在整个城市所有人都在用。” “保不准哪天大家都不收卢布了，那时候可就惨了，据我所知，现在大部分的人都想去搞一台矿机，加密货币的架构根本没人知道在哪，正因为这种安全性，大家才敢用这东西作货币，而且他十分的稳定。” “你说的矿机是什么？”伊万对这些高科技产品不是很了解，可以说他除了无线电台以外不会用什么电子产品。 “就是用电脑硬件来获取虚拟货币的矿机，你可以理解为在虚拟世界工作，系统会根据你的算力和工作时间获得这种货币，鬼知道是怎么运作的，总之，你可以去搞一台电脑试试这种加密货币。” “但你可能需要一个u盘，或者叫闪存也可以吧，这样大家才能读取你的货币，你也许还能根其他人搭上话，至少现在这里的通讯设施还一切正常，还有事吗？” “没了，感谢答复。” 伊万拎着自己的东西，把枪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刚出店走了没多远，进了一个小区之后，就有四个人跑伊万旁边围着他，好像要抢劫似的。 “哎，兄弟，有没有啥吃的啊，给我们分点呗？”为首的小混混打量了伊万，可能他觉得伊万只是长得高罢。 “没有。” “那你进去干什么了？” “买东西，还能干什么？” “那你的吃的呢？快特么掏出来！” 伊万没说话，从衣服里掏出了霰弹枪，一枪打倒了两个二货，剩下的俩也不好受，一个人的胳膊被飞出的子弹打伤了，另一个瘦弱的小子脑袋差点被打开花，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的。 “趴下！” 这两个小混混十分同步的趴在了地上，以至于他们的腿还碰到了领头人的腿，没想到他还没死，腿还在抽搐，但胸口已经被子弹撕裂开来。 “把身上的武器放下来！” 胳膊受伤那人用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掏出了一把小刀，扔在了伊万脚下。 伊万看不上这个小玩意。 “送你们兄弟上路吧，别让他受苦了，半口气吊着怪难受的。” 他把刀踢到了二人面前。 伊万本以为这俩小混混八成不会照做，没想到他们这么不讲义气，瘦点的那小子拿起刀，几乎是一会就把地上那人送离了这美丽的世界。 “你们还有其他成员吗？” “有...有...在商业区西门四十二号门，我们老大在那边...你去杀他吧...” “还有多少人？” “三十左右，大哥，把我们放了吧...” “给我带句话给你们老大，明天早上让他来斯莫林尼克小区三号楼，我要削他，明白不？让你们老大带点人来！” “明明明白了，保证做到！” “滚吧滚吧，滚回你们老家去！” 伊万发话后，他们一溜烟的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伊万说的斯普林尼克小区也就是他眼前的这地方。 “出来吧，你站在那干什么？” “啧，我还以为你就是长得壮点，没想到还是有两下子的啊。” “你来，咱俩找个地方坐下来聊。” (本章完) 第22章 第22章 “说吧，什么事？” 伊万坐在了一个板凳上。 “互相自我介绍一下，别人都叫我大锤，那你呢？” “伊万.柯察金。” “你父亲的叫柯察金？那不是姓吗？”大锤惊讶地问。 “我姓柯察金，我父亲死了。” “抱歉...得说些正事了，长话短说，格林伍德先生有些事，让我来找你，不过你现在已经惹到那个帮派了，接下这个活对你来说没什么坏处。” “听着，在这个地方死人会影响我们的生意，所以，你得让那几个混混从我们地盘上滚出去，至少别让他们打扰我们的生意，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把他们杀了还是变成自己的小弟，对了，我建议你给自己找个团队，如果这件事你能办成的话，格林伍德先生会给你十分可观的折扣和一个重要的任务，以后我会和你说的，你先去顶楼看看，我给你准备了点小礼物，对你有点帮助。” 大锤拍了拍他的肩膀，伊万爬上了顶楼，地上摆着一盒霰弹。 “可真是有趣的礼物...” 伊万明白这个小伎俩，大锤只是不想让伊万发现他去哪了，伊万也不想讨苦吃，随他去吧，这盒子弹对他来说也挺重要。 他得回疗养院去，他必须找回自己的所有东西，起码不能指着这把破枪逃出这整个围墙区，这他妈可是有整整一千千米，他现在就算去米尔内都要几个月，再说了，那个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混凝土，上面可是真真正正站着各种士兵的。 ********** 半夜十点半。 伊万拖着疲惫的身子，背着一个大背包回到了那个地下室，这里以后就是他的行动基地了，身上穿着他的大衣。 锁好门，伊万坐在了床上，回想着疗养院的情况，那里地上有不少血迹和弹壳，大多都是9*39口径的，也就是伊万那把vss，地上还躺着两具尸体，看样子应该是在那里发生了交火，伊芙琳拿着他的vss把来袭的人打跑了吧，因为他的东西没被人拿走，如果伊芙琳被抓住了那么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伊万的背包和大衣的，只有这一种可能，伊芙琳成功躲过了那群人的围剿。 不过伊万还是找到了他的ks23和雷声，以及他最喜欢的斯捷奇金自动手枪，好歹也算是比那个破枪好，之前那把枪里面塞的鹿弹经常有打不死人的情况，这下子就好多了，枪膛里的“街垒”霰弹完全可以穿透人体后撕开一个大口子，让任何碳基生物倒地。 ********** 伊万早早的就醒了，他还记得自己叫了一帮小混混来，想教他们做人来着，但起码得有点准备，先吃饱再说！ 事实上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伊万跨上霰弹枪，背上弹带就走出了他的藏身所，他得去那个斯普林尼克小区了。 伊万蹲守在小区楼顶，这实在是一件无聊且郁闷的活，这种事应该交给狙击手，而不是伊万这种近卫战士。 他刚坐下准备休息会，楼下就传来了骚动，伊万躲在楼顶悄悄的观察，大约有二十号人正在往这栋建筑里进。 全国没有一个棒球场，但苏联还是在一船一船的往国内进口棒球棒，因此，楼下这些人大多数那着棒球棒和小刀，拿枪的人只有屈指可数的两三个。 很明显这群人就是来找伊万麻烦的，他们的确来了，还进到了这个建筑里，伊万看了看手边的两个玻璃瓶子，笑了笑。 那是两个装满了汽油的瓶子，瓶口塞着一块布，被汽油浸湿。 这种东西在伟大的卫国战争中吓走了一大批**坦克，不过它也被芬兰人称为莫洛托夫鸡尾酒，一种汽油燃烧瓶。 一种简单的范围杀伤投掷物，不是吗？ 伊万拿着打火机，点燃了两个燃烧瓶瓶口上的布条，每个里面足足有两升的汽油，这肯定能封锁住整个大楼的入口了。 当他们完全进入到大楼的时候，伊万把这俩东西从南北两面丢了下去，大概能燃烧十分钟左右，相信没人愿意在秋天没穿太厚衣服的时候跨过一大堆火的。 “卧槽！兄弟们，楼上有人倒汽油！快特么去二楼！”玻璃瓶碎裂的声音看起来吸引了他们是注意力，但楼上也不是什么善茬子，去往三楼唯一的楼梯被伊万把守着，几乎没有人能过来。 就这样，十多个人举着各种武器，枪、棒球棍、小刀、铁棒、手枪乌央乌央的冲上了二楼，但二楼依旧什么也没有。 伊万不想和他们正面交火，在这种大城区的小混混可不是什么乌合之众能比拟的，比如斯别加的黑手党，他们连枪都没几把，而眼前这群人手里起码有着四只枪，而且是霰弹枪，也就是说，伊万但凡挨上一枪就去天堂了，所以还是等他们散开之后逐个击破比较好，这种大口径霰弹枪的子弹也很难找，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他不会朝着所有人的脑袋打一枪。 “cyka！” 一个手里拿着棒球棍的矮子冲了上来，很可惜无畏的冲锋是没用的，伊万一枪就把他的尸体打回了二楼。 就这么站在这肯定是不行的，他们迟早要冲上来，伊万抱着枪跑到了一间提前被他打开的屋子里，蹲伏在了一遍。 居然还真有不要命的敢来碰这扇门，一个抱着胳膊的人刚把这扇门打开，迎接他的就是一发子弹，后面又跟上了一个拿着手枪的人，伊万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擦着自己的脑袋飞了过去-可他妈的真的是太险了，差点被一发子弹打在脑袋上！ 伊万抬手一枪把他的腿打断了，既然都已经倒在地上了，那就没必要再继续浪费子弹把他送上西天，让他在那躺着吧。 整栋楼随着他的枪声逐渐混乱了起来，甚至还有误伤的情况出现，剩下的土匪不得不聚在一起了。 “操你妈的！让你打老子！” 倒在地上的那人用藏起来的小刀给了伊万的左腿扎上一刀，虽然伊万察觉到了这一击，也及时的做出了闪躲，但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伊万抬起枪，对着他的脑袋又补了一枪，近距离霰弹枪的威力可真是太大了，他的颅骨碎片炸了一地，原本脑袋的位置只残留了一些脑组织和碎骨。 “他妈的...” 伊万从他的身上撕下了一大块干净的布，尽量给自己的伤口止了血，幸好伤口不是很深，不然这下子他可能就得躺在地上了。 他趁乱拖着受伤的腿到了一楼，如果他们想下来那肯定就要被伊万的子弹打在身上，那画面可就不美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人咆哮着冲下了楼，紧随着他的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楼梯平台充斥着烟雾和血迹，很可惜，虽然伊万的腿受伤了，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射击。 “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全得死在这？我们投降吧！” “放你妈的屁，绝对不能投降！” 上面爆发了一场小小的争端，伊万或许可以利用这个契机停止战斗，毕竟他现在也受伤了，不能在这么打下去了。 “yt！” “你们两个先闭嘴！听我说！” “反正你们也不想死对吧，现在的形式我想杀你们轻轻松松，这样，你们把武器放下投降，别去骚扰格林伍德先生的生意！” “我们不能替老大做决定！” “不用说了，以后你就是老大了！明天把你们的老大带来，我会亲自处决他！” 随着伊万声音的结束，上面又爆发了一场小争端，可能是因为权利纠纷吧。 “怎么办？投降？” “肯定要投降啊！不能在这等死！” “你他妈疯了吗？绝对不能投降！我们向老大保证过-不能...” “碰” 整个讨论随着一声枪响结束。 “好了，你们说完了吧？” “没事了，有何吩咐？” “把武器丢下来，不管枪支还是什么棍棒小刀什么的，但凡有一件我肯定没你们好果子吃！” 上面陆陆续续丢下来了一把猎枪和几根棒球棍之类的东西，伊万小心翼翼的拿着枪往上探身子，在看到他们手里的确什么也没有的时候，他把地上的猎枪枪捡了起来。 “快滚吧，再也不要去格林伍德的商店打扰生意了，不然我肯定要把你们所有人的脑袋都拧下来！” “好好，谢大哥不杀之恩！” 几个人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伊万拿着手里的十二口径猎枪，拖着受伤的腿就近找了个房间休息，他不得不在这里呆上一天了，至少要让伤口愈合一些。 (本章完) 第23章 第23章 冷风吹在伊万的脸上，将他从睡梦中唤醒了，呃，腿上的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了，仅仅是一道小口子而已。 看看他们都留下了什么东西吧，一只霰弹枪，几发子弹... “yt！哈拉巴少！” 就在伊万清点战利品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很大的动静，一大群土匪在楼里砸门，这是什么情况？ 看看这群土匪，几乎人手一把枪，肯定不是昨天那个帮派了，伊万准备溜到外面去，但他看了眼后面，突然发现外面也有一群身着迷彩服的士兵，装带整齐，正在慢慢进入这栋建筑，无奈之下伊万只能躲在这个屋子里，土匪人那么多，他肯定打不过，更何况那群士兵，他们都手持一把自动武器，火力上伊万就差了好几个等级。 “cyka！” “fuckyou！” 楼里传来激烈的交火声，他们好像还用上了手雷清理房间，跟这种火力相比，昨天那帮混混简直就是在玩大红鹰。 突然，伊万所在的这间公寓的门被打开，从旁边探出一个大兵的身子，他一手拿着手榴弹一手拿着手枪，伊万可不想让这个手榴弹在自己脸上爆炸，弹片会划开他的喉咙，伊万一枪打在了大兵的身上。 “ah...here，support！” 伊万发现这帮大兵用英语交流，他们难道是美国人吗？还是西方的人已经渗透到了苏联的内部？可能他们是战前派来的神秘突击队吗？而伊万却只会几句基础的英语，也就是howareyou选手了，他没发亲自审问这几个家伙，且他也打不过这些人。 手榴弹爆炸了，近距离的爆炸简直让伊万痛不欲生，耳鸣实在是令人难受，更为可怕的是恐怖的弹片，幸亏这种弹片没划到伊万的什么地方，不然起码都要截肢。 伊万只是被冲击波震了一下，那大兵的情况可不一定比他好，他已经被埋在了废墟之中，伊万走出了房间，现在干什么去？去外面？那很显然不太可，一般来说士兵们都会在外面有几个接应人员，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伊万打成筛子。 但也不能在这个房间里坐以待毙，楼上的土匪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了，他得干点什么，拿起枪伊万就冲出了房间，他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比如地下车库。 他们大多都在楼上交火，伊万在二楼，没什么人，他几步就跑到了楼梯处，进到了地下车库里面。 持续了二十多分钟的枪声和爆炸声逐渐沉寂了下来，战斗看起来结束了，胜者应该在打理战利品吧。 伊万穿过车库，跑到了街区观察那些士兵，他们身穿统一的深蓝色迷彩服，带着黑色的鸭舌帽，但上面并没有什么图案，没法辨识出来是哪只部队的。 过了十多分钟，他们就走了，伊万回到了公寓楼里，虽然大部分好的战利品已经被那群士兵带走了，但地上还是留下了些枪支弹药的，特别是12口径霰弹枪子弹。 虽然剩下的东西不少，但伊万一个人没办法把所有都搬走，在此期间，他发现有些公寓很仔细的搜查过，其中有一间衣柜里被打开的保险箱里面还有根金链子，那些人为什么没拿这个值钱的东西？ 所以这些土匪和士兵都是来找什么东西的，空保险箱和散落一地的文件证实了他的想法，他回到了自己的庇护所，休整了一番，吃了顿像样子得饭。 伊万去了格林伍德先生的商店，用金链子换了一根斯捷奇金手枪的消音器和几盒7n25穿甲弹，他之前用的一直都是mfj子弹，也就是普通弹。 “伊万，你上哪搞得这东西？这玩意真特娘的漂亮！”大锤看着伊万手里的镀金的斯捷奇金手枪，上面的雕花的确漂亮。 “对了，让你办的事成了吗？” “今天就能办成，他们估计不剩多少人了，我一会打算去看看他们想不想合作，可行的话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现在得去拜访一下昨天被自己吓跑的那群土匪了，还有点事要做。 伊万轻松的就进到了他们的楼里，这里可没玛卡的营地那么森严，甚至连看门的都没有，可能是昨天的大仗打空了他们的家底，这里只有屈指可数的六个人，其中有一个还是被伊万打伤胳膊的那家伙，厨师正在分食物，看来他们正在吃饭，有一个人领了更大份的食物后并没有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而是进入到了另一个房间里，伊万能猜到，那边待着的肯定是个狠角色。 房间里一团糟，伊万可以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脑袋上缠着绷带的人，伊万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做。 就在伊万心里盘算着怎么做的时候，沙发上躺着的人突然回过头来，他也发现了伊万在他的房间里。 “咔咔咔”三声清脆的撞针撞击底火的声音，子弹从枪膛里射出，穿过消音器，精准的命中了沙发上躺着的人的心脏和脑袋，他的尸体从沙发上滑落下来。 不等伊万多想，就又有人进入了房间。 “别动。” 这位端着盘子的临时服务员显然是被吓到了，以他的视角只能看见房间里有一具尸体，但他能感觉到有人拿着枪在背后指着他的脑袋，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是格林伍德派来清理你们头目的，如果你们不想继续死人的话，就乖乖按照我说的做，明白吗？” “一会你们选个新老大，全去格林伍德商店的附近的斯普林尼克小区一号楼四零三房间，我会在那等你们，但如果期间让我看见你们再去那家店附近抢劫，你们的日子就活到头了，你们最好快速的选出你们的新老大，别让我等太久。” “你一会把这些事全告诉你的同伴们，默数一百个数，明白吗？” “明白..” 伊万从他的身后离开了，他得去斯普林尼克小区等待这帮人去，希望他们快点吧。 ********** “兄弟们...老大死了！有人把他杀了！刚才就在我身后！” “哈哈哈哈哈...你喝多了？胆小也不能这么骗人吧？”大家都在嘲笑这个端盘子的临时服务生。 “我没开玩笑，他让我们新选个老大，一会就去斯普林尼克小区找他，他还说别让他等我们太久...” 一屋子人听见斯普林尼克小区都沉默了下来，毕竟昨天就是在斯普林尼克打仗，把他们大半兄弟都折在了那。 “这...怎么办？”厨子手里的勺子抖动的厉害，看得出来他也怕了。 “先吃完饭吧，吃完就去那个小区，总不能等着人家再找过来把咱们全整死吧？”旁边的人说了句，他去隔壁看了眼他们老大的尸体，死的不能再死了。 “没办法了，老大真死了。” ********* “伊万？事已经办好了？” “他们马上就来了，会和你们详谈一下合作的内容。” 谈判进行的十分顺利，这群混混成了格林伍德先生的顾客，并且他们会保卫在商店的附近，确保没有土匪抢劫客人，好处是可以享受些折扣，店长偶尔也会给他们提供些弹药和卢布。 伊万也把他从斯普林尼克小区捡出来的一大堆霰弹枪和步枪卖给了格林伍德先生，换了不少钱，毕竟谁不喜欢钱呢？ 至于土匪们以后的归宿，他们现在一致决定推选“教父”伊万作为他们的新老大，但伊万只提供给他们资金援助，在必要的时候拉他们一把，土匪们现在为格林伍德先生工作，驻地重新选在了斯普林尼克小区的一栋楼里，他们不得不费力的清理整栋大楼，因为里面满是碎尸和弹壳。 土匪和格林伍德先生的交易还在继续。大锤笑着搬来凳子，招呼伊万过来聊天。 “伊万，你活干得不错，之前答应给你的折扣一点也不会少，你有一个很聪明的脑袋和优秀的战斗能力，得让他们被好好的利用起来，现在我们得告诉你下一步的行动，这件事倒是不着急。” (本章完) 第24章 第24章 “自从不知道哪个家伙开了第一枪，整个城市就陷入了混乱，撤离行动被打断，有人说空气里弥漫着高放射性的毒药，也有人说城市里的一所化工厂即将爆炸，我们现在正座在一个大高压锅里，而且有人把盖子给炸飞了，为什么呢？没人知道。” “所以我的朋友，逃离贝加尔湖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有传言说撤离行动还在继续，谁知道呢？“” “现在就需要我们老板这样的人了，毕竟他又不是慈善家，要吃饭的，就连那群老爷都在边境买东西，大家都得过日子，而每个人都需要老板这样的中间商得以让交易顺利进行，这就是我们活下去的方式，但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没人知道，我也不知道，所以，你最好找个团队。” “来说下你该做的事吧，我们老板最近出现了一个新的竞争对手，商人之间有竞争倒也没什么，但他是个手眼通天的神秘人，已经在城市里待了几年了，住在港口区的某个地方，他只想和自己感兴趣的人交易，你要做的就是找他买点东西，探探他的底细，搞明白他是怎么运作生意的。” “现在每个人都在考虑如何活下去，以及怎么更好的活下去。”大锤看着伊万，等待着伊万的回复。 “当然，我会帮你做的，时间期限多长？这么神秘的家伙我可不一定很快搞定，再说了，起码要提供点硬通货？” “哈哈哈，你倒是上道，拿着这玩意，肯定是硬通货，你怎么用无所谓，但得让他发挥自己的价值！” 格林伍德先生忙完了和混混们的商谈，从柜台里拿出了四根吗啡摆在桌子上。 “这玩意可不好搞，别浪费了！” “我在港口区认识个人，他叫米斯卡，你可以去找他，你就说格林伍德让你去的就行了，他是个瘾君子，也是个程序员，在电子这方面应该能帮到你点什么。” 伊万从柜台拿起了吗啡注射针剂，分量倒是挺足的。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新发现我会告诉你们的。”伊万把吗啡塞进了口袋。 如今这世道独自在外行动可真不是一个好选择，好在伊万的战斗经验与感官还是比较敏锐的，他现在好像已经习惯了这里每天零星的交火声，躺在地堡里，几乎是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安静的很。 伊万想着地堡里的各种东西，都得用电，他得去找个稳定发电的方法了，比如太阳能之类的，这么狭小的地下室内想使用燃油发电是不可行的，空气马上就会被消耗一空，里面的人会被憋死，即使有通风设备也无济于事了。 还有那个连着电脑的铁架子上，插满了一种奇怪的芯片，每个上面甚至还独立连接着三个风扇，应该是散热的吧，细数数，得有个五十张芯片，上还写着功率呢，六十瓦到七十瓦，那么这么算，这台机器运行起来少说要三千瓦的功率，整个地堡运行功率按三千五百瓦来算...维持整个地堡一天所运行的电量再加上充一些电储备，起码要两个平方的砷化镓太阳能板，这已经不少了，但考虑到光照不足的因素，四个平方足够。 想着这么多事，伊万很快就睡去了。 伊万偶然在卧室桌子的抽屉里找到了市区地图，既然他要去港口见格林伍德先生的老朋友，那他肯定不能带太多东西，毕竟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得留一手，仅一把手枪去见那个瘾君子就足够了，伊万把手枪和一个弹匣藏在了他腿上的裤袋里，如果你不去摸的话大概是找不到这把手枪的。 既然这个米斯卡是瘾君子，那么他肯定就能搞到点违禁品，而搞到违禁品就代表着他有门路。 伊万到了港口区，用力的推开了米斯卡公寓的门，这是格林伍德先生告诉他的。 没想到他的居住环境还不错，桌子上甚至还摆放着一台看起来性能十分强劲的专业笔记本电脑，电缆连接着某种未知的设备给电脑供电，应该是太阳能板。 “卧槽？你谁啊？” 米斯卡对眼前这个壮汉的到来感到十分的惊讶，伊万看着眼前的程序员，也感觉有些诧异，他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像瘾君子，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就是刚磕嗨了。 “你就是米斯卡？格林伍德把你介绍给了我，我有点事来找你。” “格林伍德吗？行，你先坐会！”米斯卡递给伊万一瓶没开过的气泡水，这种东西伊万可是好几年都没喝过这种高档玩意了。 “附近有什么做交易的路子吗？” “当然有了，你想换点什么？格林伍德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要啥尽管说，有的话我肯定给你搞来！”米斯卡拍了拍他那瘦弱的身子。 “我想整几把枪和一套防弹衣。”伊万从兜里掏出了两根吗啡，放在了桌子上。 “你没有多少东西...” “但问题是，你在撒谎，你想从我这搞到别的东西，我和格林伍德认识这么久了，他介绍的人不会像你这样，带这么少的东西，但是你来了，我不信你真的只想搞几把枪而已，你想从我这搞别的。” “我只是想搞到几只枪而已。” “格林伍德和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 “不可能，如果他什么也没和你说你绝对不会带吗啡来，这么难找东西就只是为了换几只枪？” 就在伊万和米斯卡争执的时候，伊万的身后出现了三个带着面具的人，其中有一个还背着一把突击步枪。 “多谢，兄弟。” “他以前是干什么的？”背着步枪的人问向米斯卡。 “我不知道。” 其中一个人递给了米斯卡什么东西，而另一个人拿着枪指着伊万。 “好吧，我们会照顾他的，继续干你该干的活，兄弟。” “你，跟我们走。” 他们简单的拍了拍伊万的口袋，把麻袋套再了伊万的脑袋上，转过了一个又一个弯道后，伊万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地下室，潮湿的空气和这帮家伙简短的对话都让人不寒而栗，伊万同样也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恐怖气息，但他却不受什么影响。 没过一会，伊万被他们带到了一个类似审讯室的房间，他们摘下了伊万头上的麻袋，这里地面上有一个用血画出的巨大眼睛，伊万的吗啡被他们丢在了桌子上。 “我们知道你的朋友是个瘾君子，你想从他那得到些信息，谁派你来的？” “我自己想去的。” “你是谁？” “教父。” “你住在哪？” “劳恩斯四号楼五零三。” “没人指使，这段时间你吃什么？” “我在家里存了不少吃的。” 这群奇怪的人的头审讯着伊万，问了不少奇怪的问题，在得到伊万的回复后，他基本都记在了他面前的笔记本上。 “他们已经在这了。” “这家伙是个外来者，他以前的旅途或许值得我们关注关注，把它塞进地下室吧，我会考虑一下如何利用他的。” “我们要让他去工作吗？” “显然，他不是我们的一员，所以我们没必要放过他。” 伊万被蒙着眼睛带到了他们说的地下室，他一路上尽量记着步数和转弯方向，必须要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本章完) 第25章 第25章 令人意外的是，牢房里还有一个被抓来的倒霉蛋。 “那群狗娘养教徒的又带来个啥？又一位贵客人。” “早上好。” “幸会，我叫约瑟夫.帕夫柳琴科.乌里扬诺夫，你呢？” “伊万.柯察金，外地来的。” “你恐怕还不知道这块地方发生什么了吧？需要我给你讲讲吗？” “如果你不嫌麻烦，我当然乐意听。”伊万对这种事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些的，反正那扇铁门他也打不开，出不去，为什么不听听有意思的东西呢？ “咳咳，先从我的角度说起吧，我在战后出生，是个交通部门的警察，虽然那会我才毕业不到半年，但我还是知道些内幕的，在伊卡的核电站爆炸了！北方军阀封锁了所有消息，打算在三天内撤离五百公里半径的所有居民，但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把其中一辆的撤离卡车攻击了！随之整个城市就陷入了混乱，市中心政府大楼爆炸，为整个城市送来了混乱，一时间冒出了不少匪帮，之前的各种社会人都拿上了枪武装自己，我们这些警察被第一时间派往了前线，进行对这些私人武装势力的围剿，但效果一直不佳，他们有些都是苏联的特种部队退役的人，我们实在是招架不住，我得庆幸，我家人早就撤离了这乱成一锅粥的地方，在关键时刻，总部发来了一个重大消息。” 伊万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也看见了那些说英语的士兵，就在斯普林尼克小区那边，难不成他们也是来自北大西洋公约的人？ “经过调查，三个军阀都确定了核电站不是起火爆炸，而是有一群北约国家的士兵把核电站炸上了天，我们又被派去搜索北约士兵，他们没准是战前被投送到苏联内部的，这件事无从考证，但这些士兵背后都纹着一只鹰，还有nato(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字样，所以我们只要挨个检查就行了，但是他们基本都是受过高等军事训练的，我们这种警察基本不是对手，死了不少兄弟，人也没抓到，基本都是被当场击毙的。” 约瑟夫用自己稍微湿润些的舌头舔了舔干燥发白的嘴唇，看样子他很渴，应该有个一天没喝水了吧。 “抱歉，有些时间没喝水了，接着说，政府又组织了第二次大撤离，但所有撤离车辆都被截下了，一辆也没出去，之后我们警察部队就被允许全线撤离了，但我们根本就跑不出去，他们的围墙在一天内就建了起来，各种哨塔和狙击手站满边境线，任何胆敢靠近边境线的人都会受到警告，如果你不听的话就会被立即击毙，这时候第一批由外界组织的探险队进入了伊卡的核电站，他们在那里发现了各种超自然现象，包括会散发辐射的奇形怪状的东西，但由那些站前科学家利用破旧的机器研究发现，这种东西经过某些特殊方法激活后，对人体有某种奇怪的反应，虽然会让人体受到大量的辐射，但其会对人体出现多种正面效应，且辐射也还在安全范围内，所以各路势力都想获得这种东西，科学家们管他叫神器。” “它的辐射将会给你带来正面效果，比如力大无穷，或者有些东西可以散发电量，也有单纯的异常现象，比如“无线电收音机”也可以被称为传送门，这东西可是很恐怖的，我之前和同事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有个家伙跳进了传送门里，或许被扔到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总之，这东西有些是定向传送的，有些则是随机把你扔到什么地方，还有最吓人的东西，异常重力区，你进到里面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压成一个肉饼...咳咳咳...咳咳咳...” “好了好了，先停一下吧，你再这么说下去得渴死了，他们会送吃的吗？” 约瑟夫摇了摇头，看来是不会送了。 “对了，你说的超自然现象发生在核电站周围的多远距离？” 约瑟夫拿手指比划了一个三和零，应该是半径三十公里，但伊万在进到大封锁区之前就已经看到了些超自然现象。 对于把他俩抓过来的这些坏家伙，两人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唯一能搞明白的事情就是他们是某个神的信徒。 鬼知道他们是什么玩意，他们不停地低声哼哼着同样的东西，但他们不会和二人搭话，一句话也不会说。 伊万看得出来约瑟夫是个可信的狱友，嗯，事实上这里除了约瑟夫就是那些拿着枪的家伙们了，他们可不能信。 他当着约瑟夫的面从腿上的口袋里掏出了带着消音器斯捷奇金手枪，约瑟夫似乎看明白了伊万想要做什么，他转过身挪了个位置，发出了一些奇怪的敲击声。 警卫们像没听到似的。 ********** 铁门被外面用钥匙打开了，一道强光差点晃瞎了伊万的眼睛，一个警卫打开门，准备把伊万带走。 “新来的，跟我走。” “坐下！不是你！” 趁着警卫手电筒照着约瑟夫的功夫，伊万掏出了手枪。 如此亮的环境，伊万只能靠感觉开枪了，他连着打出了七八枪，灯光掉在了地上，在放倒这个教徒后，伊万从他的手里拽过了步枪和一个弹匣，转头看了看约瑟夫。 约瑟夫的手上握着一块板砖，空手扣下来一大块砖头，这可真是个狠人。 “走么？” “为什么不走？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吧！我呆够了！”约瑟夫举起手来的板砖。 “跟紧点，我可不会回来找你。” 这条走廊好像永无尽头似的，伊万按着记忆中的路线，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打开进去的门，他正打算透过门缝看看里面的情况，忽然他听到里面的人正在朝门这边走来，他迅速撞开了门，扣动扳机。 地上倒着的人手里捏着霰弹枪，而桌子前的审讯者手里还拿着块面包，约瑟夫冲了过去把他撞翻在地，骑在他身上轮起了手上的板砖，一下一下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这东西砸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就是判我死刑的人！这个混蛋！这狗东西就是就是这里的老大，要是你没出现的话今天晚上他们就会把我弄死，我可真她妈的走运啊，我会去他的坟墓疯狂偷吃贡品，我不知道他的坟墓会在哪里，但我现在现在就能对着他来口唾沫，呸！” “我想你可以等我们出去在庆祝。” 伊万拿光了他能看到的所有东西，地上的霰弹枪，一大包食物和一瓶酒，他的吗啡当然也在其中，不过奇怪的是，他们的老大身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把奇怪的小刀，两个刃，大的在下面，上面有一个刀刃弯曲向下的小刀刃，就像个螃蟹的钳子似的。 离开这里之后伊万马上就知道了自己的位置，他给了约瑟夫那只霰弹枪，他要去拜访一下米斯卡。 “别把我丢下，先生！” 不一会，两人就来到了米斯卡住处附近，伊万让约瑟夫埋伏在楼下，伊万举起步枪重新拜访了这个朋友。 “卧槽？怎么又是你？你怎么跑出来的？你把“他们”干掉了？” 米斯卡看到了伊万腰间插在刀鞘里的那把小刀，伊万已经把它当做了战利品放在了身上，米斯卡倍感震惊。 “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下，你给我背过身数一百个数。” 伊万把他的电脑塞进了口袋里，外面传来的几声枪响让伊万连忙跑到外面，他可不希望这个新朋友现在就死了，毕竟他可能是这里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了。 约瑟夫正站在两具尸体前翻找着战利品，很显然米斯卡那个家伙没数到一百就跑了，不过伊万也没打算回去教训他了，还是先把这些人的东西带走吧。 伊万很高兴有了一个枪法不错的警察朋友，约瑟夫也十分感谢这个救了自己的战士，他们一起躲进了一间公寓。 伊万拿出了一顿丰盛的食物，二人度过了一段还算愉快的时间，约瑟夫在旁边睡觉，伊万清点起了战利品，剩下的东西也就是些罐头，消毒水，消炎药和一些医疗物资了，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那些教徒包里的一个u盘了，和之前那个串着银色链子的u盘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已经黄昏了，伊万在那帮教徒的地盘浪费了接近一天的时间，伊万躺了下来，就连此起彼伏的枪声也没法打扰他的美梦。 ********** “他们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费奥尔多兄弟，我们搜索了整片地区，但什么也没有，兄弟们还在街上找，可他们什么也没看见。” “那个程序员说了什么？” “他说了一个关于教父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之类的话，一个昼伏夜出，神出鬼没，能在几分钟内杀死一大群人的人。” “他磕嗨了？” “看起来不像，也许他很困惑，这或者是他过去生活的一些片段。他有时可能会产生幻觉。” “怎么可能有人进入隧道，杀死了米哈伊尔兄弟和他的警卫，进去，又杀了一个我们的兄弟，带走两个囚犯，并且还拿走了他们在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呢？为什么在隧道入口处没有警卫呢？” “他们正在换班...有几分钟没人值守。” “那点时间够做我刚才说的一切吗？他们是在空中飞吗？不！没有人能移动得这么快，有人出现在了程序员家，让自己抓住并带入了隧道，然后跟踪他的人懂了点脑筋，隐藏起来了，跟着整群人到了入口。” “他们等待警卫换岗，进去，干完小偷的活，出来，从程序员那里拿走设备，然后他们又杀了我们两个兄弟，无影无踪，这一切需要多少个人？他们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费奥尔多兄弟。” “那可真是太耻辱了，我们的整个行动都有风险了，没人能知道下一次蓝色火焰什么时候会来！” (本章完) 第26章 第26章 一根包装完好的纯肉香肠足矣把在战争中的人们馋的直流口水，这根香肠就是伊万和约瑟夫的早饭，这根香肠的主人在昨天早就被伊万亲手做掉了。 伊万拿起了昨天缴获的小刀，刚准备把香肠切成两节，约瑟夫就打断了他。 “等一下，这把刀粘过人血，可能有点什么邪气，最好别用他切食物。” 伊万把刀放回了刀鞘，一掰就把香肠掰成了两节，用刀真的是太麻烦了。 “你一会去哪？” “我来港口区找一个商人。” “我待会要去警局找我的同事。” “顺路，一起走？” “当然！” 伊万和约瑟夫的旅途并不能说是一帆风顺吧，为了安全考虑他们不得不走掩体密集且没什么人的小路，大路上有各种拿着枪的家伙，保不准被一枪送上天了。 寂静的警局散发出诡异的气氛，伊万让约瑟夫在外面看守，他自己去接警局里查看下情况，这里面的风景可不咋样。 警局里满地都是早已腐烂的尸体，枪柜和保险柜以及那些死人口袋早就被翻得一干二净了，乖乖，到底是多少人能杀这么多警察还抢走了所有东西，这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太不好闻了，伊万皱着眉头走了出去。 看了看警局的停车场，只有一辆车，伊万用撬棍打开了后备箱，后备箱里有一件警察的防弹背心和一把很稀有的rpk16，鬼知道为什么这种没有批量生产的轻机枪会进入到警察的编制中。 伊万看了看自己手上的ak74u，开始了一发一发的把子弹从弹匣里扣出来... 几分钟后，伊万终于把六十发子弹塞进了rpk16的空弹匣里，正好塞满了，这把轻机枪说是轻机枪，实际上与步枪无异，也无非是重了点，枪管长了点。 这种太小的防弹背心不太适合伊万穿，还是给约瑟夫吧。 他拿着新枪走出了警察局，根约瑟夫躲进了最近的一个小楼里。 “里面情况怎样？” “全是尸体，无一幸存，枪柜和保险柜什么的都被翻空了。” 听完伊万的描述后，约瑟夫瘫坐在了地上，显然最难受的人还是他，伊万原本还打算问问这帮警察有没有那位商人的信息，看来这个计划是泡汤了。 约瑟夫看着警局前满是弹孔的车陷入了沉思，突然，他说:“伊万，那里面还有没有别的警车了？坏的也算，好的也算。” “只有一辆没来得及开走。” 突然他好似充满了希望似的站了起来。 “能在和我去一公里外的一个地方吗？我的同事们没准已经去警察服务中心了！” 还没等伊万回复，警局方向就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约瑟夫瞬间穿上了防弹衣，瞄在窗边鬼头鬼脑的查看情况，是我们的老朋友，那帮身着蓝色迷彩服的士兵。 就在约瑟夫查看情况的时候，子弹就飞了过来，要不是伊万把约瑟夫拽回掩体，这个警察可就直接死了。 “你去看着楼梯！千万可别让这帮家伙上来了！看到那帮家伙就开枪！” “明白！” 伊万指示约瑟夫去楼梯口架枪，他自己在楼上向着外面的西方来客还击，他们的车上起码有五个全副武装的人，伊万已经打伤了一个人的胳膊，剩下三人还在朝着楼里扔烟雾弹，这帮傻子。 “碰”伊万身后传来一声霰弹枪响，肯定是那帮大兵摸上来了！ 伊万跑出房间，看着眼前一点事也没有的约瑟夫，低声说道:“他们扔烟雾弹了，现在赶紧跑！” 伊万从地上躺着的大兵身上拽下了他的防弹头盔，扣在脑袋上，地上那只m4步枪他没有管，拽着约瑟夫就跑了，甚至还落下了一大包食物和药品，不过珍贵东西都在他的口袋里，那些东西还能找。 他俩并没有打算和这只全副武装的巡逻队周旋，趁着烟雾弹封锁了他们的视线，二人匆匆撤离了这片场地。 过了一会二人终于到了约瑟夫所说的警察服务中心，这里围着一圈混凝土栅栏，大门紧锁，乍一看也没什么特别的，伊万和约瑟夫的子弹已经快打光了，食物也没了，如果这里面已经被土匪占领了，那门里面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伊万，谢谢你和我一起过来，但接下来的路交给我自己就好，我的同事们看到你可能会开枪，你躲在远点的掩体后面，万一我出事了千万别过来，这种距离很难打中人，别浪费子弹！” 说完约瑟夫捋了捋防弹背心，径直向这栋建筑走去，伊万躲在远处握着手里的斯捷奇金，默默为这位出生入死的朋友祈祷。 过了一会大门里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笑着向伊万挥了挥手。 ********** “吃吧我的朋友，别客气！” 伊万手里的茶还没喝完，约瑟夫就又塞给他一罐食物，回想起上次泡茶喝，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他和约瑟夫的亡命旅途没有白费，约瑟夫的同事们的确搬到了新的基地，这里就像是一个小型军事基地，大约有四十多个人，一些是伊万的朋友，一些是交警部队的文职，这里还有沙袋和大量防御工事围着，大门前是混凝土路障和废旧汽车，老实说，攻进这种基地起码要一辆坦克。 这些人搬到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服务中心这里有一个大型仓库，里面的物资应有竞有，特别是武器装备之类的，这座城市所有的弹药都保存在这里，所以他们并不担心子弹不够的问题，但水和食物是必须节省的，要养活这么多人可不容易。 他们在第一天就开起了武器店，并且无视曾经的准则几乎向所有人开火，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就让上帝去分类吧。 “呃，伊万，我有个事和你说，我们的食物储备还是有些短缺，你如果有任何提供食物的手段都可以告诉我！” “我知道一个挺简单的办法，在住房管理局附近有一个交易站，是格林伍德所开办的，他会出售各类东西，包括食物，我相信你们多余的枪他也很感兴趣。” 伊万吃完东西后，二人会见了这个小军事基地的首长，梅列捷夫上尉。 ********** “格林伍德？那是谁？” “他经营着一个交易站，那里或许有你们需要的东西，或者感兴趣的。” “我的确听说交易站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但我们始终没知道几个。”梅列捷夫上尉摸了摸光头。 “商店附近的人可能会挡你们人的路，但不必担心，需要报上教父的名号，他们就会乖乖的为你带路。” “我们可以用子弹来解决这群渣滓。” “不要那么做，那些人几乎都是我的部下，格林伍德也需要他们帮忙。” “我们会派几个小伙子过去看看，我们准备好久出发，谢谢你。” “上尉，我有些事要问你。” “随意。” “你们知道附近的商人吗？在战前就出现在这边的商人？” “或许贸易部的知道，你可以去问他们，他们对这些商人还算了解。” 约瑟夫笑着向刚谈完生意的伊万打了招呼，他给伊万的rpk升级了一下，一根肩带和一个瞄准镜，还塞给伊万一些弹药。 ********** 两个警官带着伊万来到了海关附近。 “那群家伙十分狡猾，接待人的方式也与其他商人非常不同，你只需要一个人在交易地点等待，会有人出现带你去面见那位商人，他的客户十分忠诚，半天也撬不出来什么请报来，我们会在这等一个小时，到时候你要是不出来我们就先走了。” “谢了。”老实说那位首长的确很热情，伊万认为自己做的这点事能换口饭吃就已经不错了，可能是他们真的很缺食物吧。 在等了半个多小时后，一个消瘦的男孩走了过来。 “下午好我的朋友！你是想买东西还是就此路过？” “我是来买东西的。” “远处的那些家伙是干什么的？” “我的警卫。” “好吧我能理解，这世道的确不太平。” 男孩小声嘀咕着什么，伊万这才发现他的耳朵里塞着一个小型耳机，这种东西可是十分的稀有，伊万只带过那种大的战术耳机，用来听mp3音质还特别差。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规矩的？是谁告诉你的？”男孩开始询问伊万是怎么知道他们的交易规则的。 “你的引荐人是谁？” 这明显是一道送命题，答不对的话这次交易就泡汤了，思考了一会后，伊万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是米斯卡。” “什么？你认识钻机？” (本章完) 第27章 第27章 伊万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米斯卡的外号，我只是他的一个朋友而已。” 男孩又小声嘀咕了一会。 “钻机是我们的一个朋友，但那家伙很久没来了，你最近有见到他吗？” “那些护卫到底是谁？” 没办法，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他们是条子吧，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他们是伊万的护卫。 “他们是我的护卫，我的手下。” 这下男孩再也没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伊万跟着他，路上他在没有说一句话，直觉告诉伊万虽然已经超额完成了格林伍德的任务，但现在还不能回头。 伊万被带进了一个院子，穿过一个门口来到一扇平门前，这里十分隐蔽，只有两个守卫，按照他们的规矩伊万放下了手里的rpk，为了表示诚意，并把镀金的斯捷奇金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正在他打算把那把奇怪的小刀拿下来的时候，男孩突然打断了他。 “卧槽！呃，先生，你只需要卸下枪就行了，那把小刀你自己拿着就好！” 伊万被蒙着眼睛带到了位于地下的某个地方，依旧是潮湿，地上还有些许碎石。 伊万面前坐着一位带着兜帽的神秘人，想和他交易的很多，但他只想和他想要交易的人交易，伊万很显然不是其中一个。 “钻机是我们的元老级客户，不过他做了点错事，所以他不是一个好的担保人。” 这件错事很明显就是和那些教徒合作，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 伊万亮出了那把小刀。 “教徒们已经被我处理掉了，钻机，他再也不会来看你了。” 戴着兜帽的神秘人沉默了一会。 “叫我“栅栏”吧，言归正传，你需要什么？” 伊万大多的垃圾玩意栅栏当然看不上，能吸引他兴趣的就只有一个u盘和那几根吗啡了。 “注射器总是供不应求，有多少给我来多少，至于那个u盘，有的话都可以给我带过来，没有人出价会比我还高。” “等等，你手腕上是什么？” 栅栏诧异的看了看伊万手腕露出的一小节文身，那是一根铁丝线的一部分，露出的部分上面足足有三个盘节。 “要看看么？” “为什么不？” 伊万从把大衣的袖子往上拽了拽，在手腕露出了一整个图案:一只展翅的雄鹰，上面有一柄匕首插入鹰的心脏，流着数十滴血，周围围着的铁丝线有七八个盘节。 栅栏吃惊的看着伊万手腕上的图案。 “你是他们的人？” “不是，我早早就离开了。” “看来你过的还不错？” “你看像么？” 栅栏沉默了一会，伊万把袖筒拽了下去。 “换个话题吧，别说这个。” “你要点什么？” “四平米的砷化镓太阳能板，一根天线，斯普林尼克小区外围的工厂，送到工具室那边就行，我现在付给你钱。” “我会派人给你送过去安装，三天内送会到，还需要什么？” “没了，别告诉我那些东西花光了我刚赚的钱？” “当然没，拿着吧。”栅栏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沓钱，放在了桌子上。 “我现在该走了。”伊万站了起来。 “带他走吧。”门口的男孩听见栅栏的吩咐，立刻跑到了伊万旁边，把他又蒙上了眼睛带回了那个院子。 伊万走后，栅栏的小弟们开始议论起了这个奇怪的客人。 “他的武器属实是精良，那把rpk在市场上十分稀有，还有那把斯捷奇金手枪，是定制的，我敢说，那支手枪全世界都找不出来几只，他还给消音手枪配备了黑色弹头的穿甲弹，看得出来这个人习惯使用步枪在中距离射击，他的手枪也能打个一百米左右。” “敢光天化日之下拿着教派祭祀的刀乱晃悠，不是傻子就是十分危险的人物，而且看他手腕上的那个文身，我打赌，他之前肯定在乌拉尔劳改营待过，起码有五年。”栅栏坐在沙发上，手上夹着一根烟。 “老大，怎么办？我们要派个人把他做掉吗？”之前给伊万带路的男孩问。 “你上？” 男孩立刻没了话说。 “他是我们的客户，再说了，你不知道那帮在古拉格待过的人都是什么角色？就算他已经离开了组织，也不容小觑，他反正也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没必要出手，即使我们出手也不一定打得过。” “查一下他的背景吧，能搞来的信息全都汇总到我这来，我亲自审查。” 看来栅栏的小弟们是有的忙了，他们去调查一个外乡来的人，那可要了老命了。 ********** “你可真是卡着点回来的啊？去格林伍德交易所的车队已经出发了，你还没上车呢。”首长看着伊万。 “有什么值得分享的吗？” “这个商人有些神秘，我买的东西几乎都是送货上门的，我也不知道他的藏身之所到底在哪，我是被蒙着眼睛带进去的。” 首长皱着眉头。 “这位商人有点脱离我们的掌控了，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和他做生意了。” 两天后。 伊万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虽然才离开几天，但其他地方可比不上这张柔软的床，伊万在家里休息了一天，恢复的电力系统让他忍不住研究了一整天那台电脑，可他的确什么也不会，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多，他得起来去干点正事了，背上rpk。 伊万又一次来到了斯普林尼克小区，他开始饶有兴致的观察自己的手下最近的情况，很明显他们的人变多了，哨兵们也会定时出现在某个地方。 伊万想进入到这个基地，但却被在入口被拿着棍子的哨兵拦住了。 “你谁啊？” “你们老大是谁你知道吗？” “还能是谁啊，教父呗！” “那你见过他吗？” “没见过，我们老大和你有什么关系？快走！不然我给你揍死！” 这可能是因为最开始的六个人确实是认得他且尊敬他的，但后来的人大概是没见过伊万，没办法，伊万也不能把自己人打一顿，他到时候得通过点特殊方法进去。 先去找格林伍德先生吧，把他要的信息转述给他，老实说，伊万超额完成了任务，还给老板介绍了一批不错的客人，公平的来讲老板欠他一回，伊万没有带太多交易的东西过去，他看着自最早拿到的那个u盘犹豫了一会，他想学一学计算机怎么使用，再自己打开这个u盘看看里面有什么。 伊万走到了一个土匪们新设的哨站，一个哨兵打量着伊万然后拦住了他。 “我要见一下这里的负责人。” 一个叫沃瓦的小迷弟的接待了伊万。 “害羞羞，教父，您今天来这有何贵干？那家伙刚来不懂事，您别见外啊！” “斯普林尼克那边怎么回事？我想进里面去，但被哨兵拦住了。” “呃，斯普林尼克那边大多都是新人，毕竟我们刚开始只有六个人认得您嘛，现在人一多了，他们也没见过，要不我联系一下他们，今天晚上开个集会？” “一会你们帮我搬点东西？” “乐意效劳，需要的话叫一声就行！” ********** “呦，看看这是谁来了，我就说嘛他会平安回来的，那帮条子瞎操啥心。”大锤热情的欢迎了伊万，出于信任伊万的武器只需要放着就行，不用在拆开卸子弹了。 “老板已经在等你了，我带你过去。” 那位竞争对手的确是个人物，但是并不好找，他的安保系统令人印象深刻，陌生人不可能进得去。 老板当初并不相信伊万的说辞，直到伊万向格林伍德先生解释了一切，在警察朋友的帮助下他才得以和那位商人见面，老板这才相信了伊万所说的话。 伊万的确超额的完成了任务，格林伍德先生讨厌欠别人东西，那答应的事情就必须做好，他给了伊万一件插板的防弹胸挂，里面可以容纳四个突击步枪弹匣和一些小玩意，老板还让警卫帮忙改装了伊万的rpk，当然还有子弹、弹匣、食物之类的附赠品，老板这次出手还是挺大方的，他又向伊万介绍了那位女士，人们都叫那位女士治疗师，她卖一些医疗品和垃圾玩意，格林伍德先生也打算和她取得联系，不过这份工作到是不急，可以过几天再来谈。 (本章完) 第28章 第28章 改装一支步枪可不是几分钟就能办好的简单差事，所以伊万得在明天来这里拿他的枪，背上一包东西，伊万也得去斯普林尼克那边的营地看看他们过得咋样了。 “哎呦，老大，你可算出来了！”沃瓦羡慕的看着伊万背着满满一包东西出来。 “久等了。”伊万把身上的狩猎夹克脱了下来，连同一大盒霰弹，递给了沃瓦，那可真是价值不菲的礼物。 “老大大气，祝老大身体健康！”沃瓦兴奋的接过了伊万递给他的东西，把夹克套在了身上。 “去斯普林尼克吧，你带我去，我不想再被拦在门前了。”他点燃了一根雪茄，这种稀有的东西他可是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了。 “没问题。” 很快沃瓦就带着伊万到了斯普林尼克的大本营，这里的环境比哨所好上一些。 “我应该可以去见一下你们现在的负责人吧？我有些事要商讨一下。” “当然没问题了，我现在带您去见加维里什，他就是您不在的时候的负责人。”沃瓦拉开了一个门，伊万单独进去了。 “哎呦，这不是老大嘛，今天来找我小加干什么了？欢迎欢迎！” “我有必要了解一下你们最近的情况，还有你们遇到的什么困难。”伊万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加维里什。 “呃，您想听哪些方面的？” “先说说地盘和人员武器这些吧。” “没问题，我们现在控制了附近的几个街区，建立了三四个哨站，人员大约有三十，但武器有些不够，还有大约十五人还在拿着木棒和手枪什么的。” “我主要是想在你们这找个会用精通计算机技术的人，有没有这种人选？” 加维里什挠了挠头，尴尬的看着伊万。 “目前还不知道，但可以在晚上看看统一询问一下，有的话我们肯定会给您找来！保准的！”加维里什拍了拍胸口。 “你们和附近人的关系咋样？” “还算不错，格林伍德先生，那帮条子和我们都是合作状态，但最近工厂那边来了一队外国佬，不知道他们干啥，不过也没闹出来啥大事，和我们没啥摩擦。” 伊万托着下巴，在想他还有什么能跟这帮人打听到的消息呢？ “你们手下有那种平民么？” “没有，我们要平民干啥？”伊万的话让加维里什摸不着头脑，他实在想不出来平民能给他们带来什么。 “最好没有，你们最近也别惹出啥乱子，警察那边能搞到不少质优价廉的枪，你们要是有钱了可以去找他们。”伊万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沓厚实的卢布，扔在了加维里什的桌子上。 “别玩的太花，给你手下人整点枪。” 加维里什笑着把钱塞进了口袋，伊万不知道他会不会按照他要求办事，不过他不行的话完全可以再换一个。 “对了，和你手下的人介绍一下我，我今天被拦在了门口，我不希望有第二次。”伊万比划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当然，当然，怎么可能有第二次...” “最好没有。” 伊万找了个安静的安静的地方，他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他还是惊讶于这里的整洁与秩序，零星会有几个人回到这个基地里，他们应该是出去搜刮各种东西了。 但还有一点伊万是不明白的，为什么加维里什会招收女性在这种营地里，而且她们貌似也是正经的一员，而不是给其他人作为发泄的工具，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一点也不适合女性。 喔，她们原来是护士，这么看来还是有必要的，在这种地方有充足医疗知识的人可是不多，她们的知识会被好好利用起来。 很快天就黑了下来，回来的人也逐渐变多，他看着沃瓦在那忙来忙去，应该是在找伊万要的会计算机技术的人吧。 他们很快就在院子里升起了篝火，所有人都在那吃饭，夹杂着些污言秽语，或许是在吹嘘自己今天捡到了什么好东西，也可能是在说自己今天又杀了多少人。 伊万独自坐在光照不到的地方，雪茄燃烧发出的淡红光与烟雾挥发在空气中，这种环境可真是太适合他了:黑暗、冷清、没人打扰，终于能开始自己的思考了... 猩红色的天空又一次出现了，周围的一切迅速老化，墙皮脱落，铁件锈蚀，伴随而来的还有远方撕心裂肺的呐喊。 “你在看什么？”一道清脆且婉转的声音传入了伊万的耳中，但这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真他妈的烦人，能不能滚远点？”如此难听的话居然能在伊万的嘴里平淡的说出来，真可谓是心里强大，很显然，他十分厌烦耳边这个打断他思绪的声音，无论那是谁，都得付出代价。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是想干什么？趁我还没有生气的时候尽快离开这里。”伊万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虽然那几乎没什么用。 “为什么？”那道声音又一次响起了。 伊万看着眼前这个不成人样的家伙，是谁把这个鬼东西生了出来？他想砸碎眼前这个家伙的脑袋。 “没有为什么，你是哪里来的？” “你需要关注的不是这个，你想杀了我对吗？伊万？” “我有这个想法。” 眼前的碎肢团划分出了无数个分身，他们说着同样的话，做着同样的动作，不断刺激着伊万的神经。 “来吧，把你手里的刀刺入每一个人的心脏，这是你想做的，不是吗？” “哦，不，我相信你不会想看见那样的场面的，那可实在是太血腥了。”伊万从地上捡起了一柄斧子。 “你想看，对吧？血液、断肢、碎骨...你会需要他们的...” 这是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伊万像是被自己的肉体与这个碎肢团推着走一般，他的意识就像是在夏天的雪球，逐渐消融。 “我不需要。”伊万把斧子扔在了地上，发出叮当的声音，回响在整个长廊中。 他从嘴里拿下几乎抽完的雪茄，猛的丢了出去，穿过数十余个碎肢团的幻象，砸在了这数百个中唯一真实的身上。 几乎是在一瞬间，他眼前的东西都消失了，老化的物件恢复了原本的样貌，猩红色的天空变回了深蓝色，唯一没变的就是他，他手里的雪茄确实丢了出去。 “卧槽！” 一声叫喊把伊万彻底从幻象里拽了出来，这可真的是太吓人了，应该是某个年轻人的叫声，实在是太他妈吓人了。 “抱歉，没看清那边还有人。” 站在旁边的沃瓦咳嗽了两声。 “老大，这就是给您找的人，现在干什么去？”沃瓦看着伊万。 “我没告诉你们要干什么吗？算了，让我自己待会，你俩别来烦我。”伊万厌烦的挥了挥手。 那究竟是什么？上一次是什么天使，这次又是碎肢团，什么那下次会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在引诱着伊万杀人，毫无疑问其他人都看不到那些东西，为什么只有伊万能看见那些诡异的东西？他们是什么造成的？ 这以后可能会对伊万的生活和其他方面造成相当大的影响，伊万不愿意去想如果他刚才丢出去的是斧子那么这件事会是什么结果了，那可不是好事。 得停止思考了，他从来不是一个擅长思考的人，再说，他也有些饿了，篝火晚会还在热闹的举报，所有人都嘻嘻哈哈的，今天晚上，有些人可能睡不了好觉了。 伊万去厨师那拿了点速溶咖啡和罐头，带着沃瓦给他找来的人准备回自己的藏身处，他可不想在这过夜，太吵了。 六点了，打开了供电，但却没有开灯，灯光对他来说基本是多余的。 “你先在这等会，我去干点正事，沃瓦已经告诉你你是来干什么的了吧？” “当然，我知道。” 伊万简单的在地图上做了标记，比如栅栏的交易所，格林伍德的交易所，警察部队的人，还有各种地点，包括那个工厂。 看着眼前的地图，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可真是个杰作，以后总算是不用把所有东西都记在脑袋里了。 “行了，你现在给我展示你们是怎么用电脑的吧，我会记下的。”伊万搬来了一个空油桶，坐在了一边。 “没问题，那我先教你些基础...” ********** 深夜。 “行了行了，你能走了，哦对了，你要点啥东西不？”伊万端着手里的咖啡，据说这东西是可以提神的，但挺苦，这玩意还能买这么贵，不值。 “呃，霰弹枪子弹？” “没问题，这种东西我有老多了。”伊万翻出来一盒12口径霰弹，递给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走吧走吧，我也要休息。” 伊万把他送出了工厂，整了点酒，不一会也就睡着了。 (本章完) 第29章 第29章 即使睡得很晚，伊万也依旧能在大清早从床上起来，想想昨天学到的东西吧，其实也就是对于这种先进电子设备的基础操作，伊万总算能打开那个u盘看看里面有什么了，还有米斯卡电脑里东西。 好吧，一些实验数据，伊万看不懂，米斯卡的电脑里存放的文件大多标着一句话，他们已经在这了，那是那个祭司经常说的话之一，为什么会频繁的出现在文件里？ 伊万背上了防弹背心，没穿大衣，毕竟穿着防弹背心再穿大衣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再说了，那样拿弹匣也不方便。 伊万一大早就去拜访了格林伍德，但今天可不大一样，大锤火急火燎的带着他跑到了格林伍德面前，伊万的枪没被收缴，格林伍德也没坐在那个栅栏里了。 “伊万，今天有一个十分他妈的严重的事情，那帮美国佬向我们开战了！”格林伍德先生严肃的看着伊万。 “他们抓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人，那是外面派往封锁区唯一的线人，我要你把她救回来，我会为你提供一切支持！” “当然，说说行动计划。” 格林伍德指着面前的建筑地图。 “我们已经草拟好了行动方案，大锤和你作为急先锋，还有一名狙击手，斯图曼，这就是你们的行动小组。” 旁边穿着一件黑色大衣的高个点了点头，他带着头套，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以及中间的一部分，手里握着一只svd狙击枪。 “这就是你们要去的建筑，化工厂，行动目的以救人为主，千万别陷入缠斗，大锤负责护送那位小姐，斯图曼，你和伊万在大锤撤离的时候给他打掩护，大锤，你带伊万去看看给他准备的东西。” 大锤拽着伊万跑到了旁边的一间小屋里，这里的架子上放上了一件沉重的6b43重型防弹衣，能用的上这种防弹衣，那化工厂里面的人肯定不是善茬子。 “快换上吧，别耽误时间！”大锤跑到了隔壁的房间。 伊万把自己的防弹背心卸了下来，穿上了那件十分沉重的6b43防弹衣，戴上旁边摆着的军绿色钛合金防弹头盔，那是阿尔金钛合金防弹头盔，这种玩意早就在上个世纪末就被淘汰了，但现在，他可是这片土地最好的防弹头盔。 弹匣塞进新防弹衣的弹挂里，这套防弹衣的重量就连伊万也很难受得住，更别说其他人了。 “我好了，去化工厂吧。” “就等你了！”大锤穿着一件轻型防弹背心，只能护住胸口和腹部，而伊万身上的就不同了，大臂、脖子、胸口、腹部，几乎所有区域都能挡住子弹。 “这个或许能用上，但别满哪丢，这玩意炸一下可是要命的！”格林伍德先生把几个手榴弹塞进了伊万的胸挂里。 伊万和斯图曼，大锤一起被送上了一辆车上，车是前往化工厂附近的，由于车的噪声不小，所以他们得徒步行进一公里。 到地方了...这个化工厂不在郊区，而在城内的工业区，这地方可真是为了狙击而量身定做的，三人在一栋楼里小心的观察着远方化工厂的情况。 “斯图曼，你一会去那栋楼里架设狙击点位，我和伊万会冲进楼里，你只需要向那群大头兵开枪就行了，我到时候会通过无线电通知你，伊万，你跟着我就好。”大锤在地图上画了几个标记。 “依我看，他们可能把人关在某个地下室里，千万要小心误伤，伊万，你那几个手榴弹千万别乱丢，要是把她炸死了，那我们可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那里有一个被标记出来的洞口，我们要不要从那里进去？正面突破实在是太危险了，特别是你，还没什么防护设备。”伊万指了指一条通道。 “那里好像是一个坍塌的地面，保不准他们有什么士兵把守在里面，但如果可以一枪不开的话，我十分乐意去那里看看。” “去那边，那里没什么人。”斯图曼可算是开口了，他指出了那个隧道。 “我观察了很久，那里肯定不会有人把守，就算有人，也比正面突入好的多，这个方案是可行的。” “那就这么办，斯图曼，你架设好狙击点位后一定要通知我们，如果里面传出了什么交火声，那就直接开枪！” 伊万拉下了头盔的面罩。 两批人各司其职，斯图曼架设好狙击点，伊万与大锤迅速的跳进了坍塌的隧道，这被一张木板盖住了，但被伊万一脚踹倒了，二人打开枪上的手电筒，尽量放轻脚步往里走，就像是间谍一样。 没想到工厂里面还有电力供应，这里的灯还亮着，关闭手电筒，静悄悄的往工厂的内部渗透，目前还没看到什么人。 好吧，看见了，不知道是什么天才会从楼顶跳下来，他弟一眼就看见了伊万和大锤，大声的呼叫他的同伴们。 “这里有入侵者！快，快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伊万两枪打在了胸口上，向后倒在了地上，不得不说，这把加装了激光瞄准器与斜握把，制退器等一系列高科技玩意的枪的确好用了不少。 “快他妈按计划行事！去救那个什么接线员！伊万，你快特么去！”大锤朝着伊万大声的吼叫着，建筑外的斯图曼也开始了他的狙击。 伊万举着轻机枪，在偌大的地下室中一间一间的查找，在拐过一个弯后，他眼前出现了几个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fuckyou！vs！” 伊万急忙从拐角探回身子，但还是有几发子弹打中了他的防弹衣，不过都被硬生生挡了下来，伊万从胸挂里拿出手榴弹，拉开保险栓，直接丢给了这帮美国佬，他们是坏人，但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伊万只要负责送他们去见上帝。 “cykayt！” 伊万给这群临死的美国佬送上了一句告别词，礼尚往来嘛。 他踏着爆炸产生的烟雾，继续在充满着拐角的地下室里寻找线人，在跑了七八分钟之后，他来到了这个地下室的尽头。 不大可能吧？那线人究竟在哪？伊万感觉十分的生气，这难道不是在戏耍他吗？或许是因为怒气上头，伊万一脚踢在了面前的砖墙上，等等，为什么这堵墙没用水泥封上？还松松垮垮的？ 由不得他多想，伊万抄起旁边的重锤，一下一下的砸在面前的墙上，他很确定，这墙后面肯定藏着什么东西，或许是空腔，也可能是线人。 “轰-----” 整堵墙倒塌了，伊万透过灰尘依稀能看见角落的人影，他拽起眼前人的胳膊，跑出了老远才停下来。 “你他妈就是线人吧？” “是，我就是，你是来救我的吗？” “我可去你妈的，枪响成这样，再不是来就你的我们图啥？不想死就快他妈快点跟我走！有人会带你离开这破地方的！”伊万拽着眼前不到二十多的女孩子，几步就跑到了大锤坚守的地下室楼梯。 “你可算他妈的好了，我带着她先走，你想想办法怎么离开吧！我们会在下车那边接应你俩！”大锤拽过了线人，快速的沿着通道跑到了外面。 伊万暗骂一声，要他一个人把眼前这一大群士兵打死再跑，那可实在是太困难了，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且现在还陷入了对峙，那些美国佬也不冲锋，躲在掩体里。 “他妈了个逼的，你们都不冲是吧，都他妈别想活！要死一起死！” 伊万拉响了剩下的三个手榴弹，用尽全力扔到了前面的隧道里，爆炸声过后，伊万举着轻机枪快速向前冲锋。 激烈的交火声在整个工厂里回响，伊万的胳膊被流弹擦伤了，血流不止，但防弹衣也替他挡下了数十枪，眼前的美国佬已经全被放倒了，现在得冲出去了。 就在撤离的路上，伊万又看见了几个士兵，他们正要把那个线人捆起来，大锤躺在地上，伊万迅速举起轻机枪，打空了六十发的弹匣。 他妈的！ 最后一枪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那个智障的脑袋上，这下子好了，无论如何这次行动都输了，还搭上了大锤。 伊万冲了上去，检查了大锤的伤势，左胳膊中了一枪，腹部也被打穿了，没有伤到重要器官，得赶紧把他找个地方处理一下伤口再说，伊万扯下死人的衣服，给大锤做了简单的包扎与止血，拖着这个猛男，缓慢的离开了这个工厂。 “喂，这里是斯图曼，伊万，请回答，工厂周围已肃清，大锤怎么了？完毕。”大锤的无线电里传来斯图曼的声音。 伊万拽下无线电，按住通话按钮。 “大锤中枪了！大锤中枪了！请快速回到下车的地点，把车叫来！必须快速撤离，行动失败，线人已死亡！完毕！” (本章完) 第30章 第30章 “大锤！他妈的，别让我抬个死人回去，明白吗？撑住！”伊万掏出只吗啡，给大锤注射了整整一半的量，他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成瘾，但可以救他一命。 伊万拽着大锤躲到了一栋楼里，可能是工厂里的人死完了，但现在没有任何的枪声从里面传出了。 没一会载他们来的面包车就飞速开了过来，一个漂移停在了路边。 “快他妈的把他拽上去！”伊万拖着大锤往车的方向移动，斯图曼迅速的跑了过来，帮着伊万把大锤抬上了车。 “别他妈愣着了！快他妈开车啊！开回格林伍德那边！”伊万大声吼着。 司机什么也没说，突然抽出手枪瞄准了伊万的脑袋，幸亏伊万没把头摘下来，马卡洛夫手枪的子弹击中阿尔金，被弹开了，伊万举起轻机枪一枪把司机的脑袋打开了花，踹开车门，拽下司机，坐在了驾驶位上。 “斯图曼！我们他妈的被骗了！整个行动就是一场骗局！他妈的，这没准就是外面人挖的坑，他们想利用美国佬的手把我们全弄死，抓紧了！我们回格林伍德！” 伊万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盘里，他们仅仅用了十五分钟就到了格林伍德的商店，伊万重重的敲着门。 “怎么回事？” 格林伍德先生亲自开的门。 “我们他妈的失败了！人质死了！你的司机是卧底！他要开枪射我们！大锤被击中了！这他妈就是一场骗局！” “什么？这怎么可能！” 斯图曼把车后座的门打开来时，格林伍德先生的下巴几乎都要拖到地上了。 “快他妈送他去治疗师那！上车！千万别让大锤死了！”格林伍德先生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上伊万坐回了驾驶位。 根据格林伍德的提示，伊万一路飙车到了一家布满着防御设施的小诊所，这应该就是治疗师的地盘了。 伊万一脚踹开玻璃门，拿枪指着门口守卫的脑袋:“带我们去见治疗师，我们有一位病人他妈的需要治疗，明白吗？” “当然了...治疗师就在里面，您自己去找吧，但她现在有点事在忙...” 伊万快步冲了上去，打开门，里面那位年轻的女士应该就是治疗师了，大约二十五岁，比伊万还年轻。 “你就是治疗师吧？我们有一位病人十分需要治疗，他受了十分严重的枪伤，必须马上进行救治！” “他人呢？”治疗师立刻站了起来，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她丝毫都没注意破碎的门，查看了斯图曼和格林伍德先生抬着的病人后，叫来了刚才那个被伊万拿枪指着的守卫吩咐了些事，大概是安排手术吧。 大锤被抬进了一个标记着消毒房的地方，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等待，治疗师终于从那里面出来了。 “你们的朋友生命状态良好，现在可以给我解决一下那个门的问题了吧？” “我们会赔给你一块玻璃和钱的。”格林伍德先生说到。 “这位先生需要些帮助么，他的胳膊貌似情况不怎么样？”治疗师指了指伊万简单包扎过的胳膊。 “或许吧。”伊万点了根烟，刚要拿烟头去戳还在流血的伤口，想通过灼烧来停止流血，却被治疗师立刻制止了。 “别那么做，伤口容易感染。” 她丢给伊万一卷绷带和一罐酒精。 “这种小事你自己应该可以办，还有些平民等着我的帮助呢，失陪了。”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不一会大锤就被推了出来，伊万找治疗师的人借了个担架，格林伍德先生和斯图曼会回他的商店。 伊万到这里的时候是十二点，但他又在这里坐了六个多小时才等到治疗师把他叫进去，或许是看他太无聊了。 “你在这坐了这么久，到底要干什么？现在天都黑了，我这里不留客。” “你治好了我的兄弟，我们不能什么也不给你，这是点小意思。”伊万从他宽大的裤袋里拿出了一捆卢布，大约是五万，当然这是格林伍德先生给他的。 “不用，我对平民免费提供医疗服务，你或许可以光顾下我的生意？这里卖些医疗用品，你或许看得上。”治疗师把卢布推回了伊万的身前。 “不过嘛，我倒是有些事得和你聊聊，感兴趣么？”治疗师站了起来。 “当然，说吧。” “跟我来。” 治疗师把伊万带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里，这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我有些问题要问你，你防弹衣上的这些战斗的痕迹，发生了什么？” “一场战斗，没什么好说的。” “自我介绍一下，叫我索菲亚就好，怎么称呼你？” “伊万.柯察金。” “是个好名字，那么这位先生，我相信你不会为了给我送点钱坐六个小时，你到底要干什么？直说。” “我的老板格林伍德想和你建立点联系，他会定期付给你钱，但你得优先治疗他手下的人，他也会经常光顾你的生意。” “这倒不是不能考虑...这样吧，我不要定期的钱，你老板的士兵每人一万吧。” “便宜点，他会买你的医疗物资。” “最低一万了，小本生意。” “九千怎么样。” “九千五吧，这是我最低的限度了，再低可就亏本啦！”索菲亚幽怨的看着伊万。 “我相信他会同意的，公事谈好了，但你门外的人是什么意思。”伊万迅速的拔出了手枪，消音器顶着索菲娅的脑门。 “那是个误会，把枪放下...冷静点，冷静点，擦枪走火了对谁都不好。” “去他妈的，我放下枪他们就会立刻把我打死，别想糊弄我！”伊万打开了枪支的保险，索菲亚能清楚地听到咔哒一声。 “你得跟我走一趟了，索菲娅，这一切源于你的小算盘...你可以跟我们合作，但你似乎不愿意那么做。” 伊万一只手捏着索菲娅纤细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枪抵着她的脑袋。 “如果你的人向我开枪，那就是最愚蠢的行为了，我的防弹衣虽然破旧不堪，但还能挡住几发子弹。”伊万又一次扣上了头盔上的面罩。 “他们肯定不会开枪！” “不管如何，他们都必须放下枪。” “让你的人放下武器，不然你的脑袋就会在下一秒被打开花。”伊万没有与这个狡诈的人分辨什么，他不想说太多话。 伊万一脚踹开了门，方便索菲娅的声音穿到外面的走廊里去。 “好吧好吧...卫兵们，放下武器！不然我可就死了！没人给你们发工资了！”果然，所有人的步枪都安静的躺在地上，甚至他们的人也躺在地上。伊万枪口始终指着索菲娅，直至他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你今天就在这将就一晚上，别让我听到任何噪音，明白吗？” 伊万拿了一根伞绳，把索菲娅的手脚都绑住了，扔进了那间什么也没有的房间，他自己则是躺回了床上，从治疗师的诊所到伊万的藏身处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今天这他妈的经历可真是操蛋，大锤挨了枪子，人质还没救到，这下子大概在也没有人能让谁撤离出去了，只能通过一些手段才能离开这片地方了，比如突围。 地下室整夜都回响着计算机散热风扇的声音，那是电脑再利用硬件挖掘虚拟货币，比特币了，还有伊万不知道从哪搞来的一个软件，只有一个功能，发邮件，不过在这地方也不需要其他功能了，他现在可以联系上栅栏和警察部队，也可以联系格林伍德，虽然他们不一定会搭理伊万就是了。 但持续不断显卡嗡嗡声不止导致了伊万的失眠，他在想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那个工厂里到底有什么，美国佬为什么要在那里建设基地呢？有什么原因？那里的死人们的东西有没有被搬走？应该没有吧，毕竟那里很少有人去。 明天，教父会亲自和她谈谈，他很乐意做一个好人，就看她和她手下的人愿不愿配不配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