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曰鸣空》 第1章 1.轮回 第1章1.轮回 西方灵山 世尊如来,硕大的佛影盘坐在一六瓣莲花上,佛光普照,手指于水中静静拈花。 阿傩、伽叶侍奉两侧。 诸位菩萨位列两端,悄念渡世经文。 下方罗汉合掌皈依,如一塑塑雕像,不动如山。 八大金刚,虎目怒睁,手持斩妖刀,降魔杵,面貌狞憎。 上空有祥光彩雾缭绕,东来佛祖弥勒佛,容天下难忍之人,笑世间难平之事。旁有欢喜佛,欢喜之禅难悟。 个个济世佛陀皆来此地。 宝殿内白玉柱有金龙相缠,长桥之上盘旋着彩凤,清风鹤对,焚音袅袅,香火不断。 佛祖带笑,大道传音,讲禅于天地。 “接引度有缘之人,准提了因缘之果,佛曰,众生平等,各有轮回……” 刹那,天花四坠,仙凤齐鸣,麒麟踏云,一团功德入体,气运成龙。 玄妙之音,让众佛听得如痴如醉。 百年已过。 佛祖停音,万佛齐诵。 “阿弥陀佛” 如来突然眉头一皱,掐指算测天机,只其一人,叹道:“斗战胜佛,何在?” 只见一股风窜出,一只面相奇丑的猴子跪倒在地。 佛祖轻笑“因果相缠,妙不可言,九世轮回,你已度过八世,今日便是你九世劫难之日,若一心向佛,劫气便会消散,方轮回可破,佛法自然大进!” 猴子双手合掌,面色平静。 “谨听世尊教诲” 说罢,一身气势通天的大罗修为,轰然消散。 三魂皆逃,七魄全散,潜入地府轮回…… 灵山内,除如来以外,其余诸佛,皆是含笑。 “大善!” 见世尊苦恼,一肥头大耳的净坛使者出列,嚷嚷着:“世尊,如今猴哥,哦!如今斗战胜佛,今日入九世轮回,便能进大能之一列,了结因果,何有烦恼?” 如来摇头苦叹。 “八戒,前八世轮回,因我有未卜先知之术,方能知道斗战胜佛渡劫之关键,如今天机遮掩,吾不知他轮回在何方世界。” 佛祖停顿一下,接着感叹。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浮生。吾佛门常有‘三千大世界’之称,如今斗战胜佛踪迹难寻,我怕他佛心不坚,坠入阿鼻地狱,便永世不能翻身!况且,孙悟空乃天生神圣,天命之人,若魔心再起,这天变要乱了!” 众佛皆惊! 议论纷纷! “这猴子千年前才肯皈依我佛,此轮回断我佛门大计!” “佛门何时才兴!”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诸佛面色阴沉,哪有平日端庄? 各色魑魅妖魔,邪气翻涌,佛心大乱。 这到底是悠闲之极乐世界,还是残酷之冥河血河? “够了!” 如来陡然发怒,威严并起,气势逼人。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这件事,我自会找两位圣人处理,尔等休要再提!” 言语坠地,如来冷哼一声,便奔赴于三十三重天,只留下呆若木鸡的列位佛陀,唉声叹气。 且到因果难缠,轮回险恶,问佛何解?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本章完) 第2章 2.寻道长生 第2章2.寻道长生 浓重的夜幕,一弯细如镰刀状的月牙,清冷地挂在树枝,银自的月光悄无声息地穿过一片片刀锋般的岩石,将一个少年的人影斜斜地投射到覆满青苔和污泥的巨石上。 少年的旁边,一段悬崖悄然出现,崖底吹上来的风凛冽冻人,吹得人心生寒意,而那伸出崖壁的山石如同一支支匕首,骇人至极。若一个不小心从悬崖上跌落,定然粉身碎骨! 墨绿的树枝在夜风的抚弄下,肆意摇摆着,如同不怀好意的鬼怪跳着诡异的舞蹈,一圈圈浓稠的乳白色雾气像巨蟒般缠绕其中,让人如同置身于迷离的幻境般心神不宁,闷热的空气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少年不为所动,脚踩三自黝黑的泥地,心神坚守。 此番愿求长生! 他正走着,忽听得深林中有人唱道: “……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少年听了,满心欢喜:“神仙原来藏在这里!” 他连忙寻声入林,见是一个小樵夫正在那里举着一把锈满斑痕的石斧砍柴。 少年忙走上前拜道:“小神仙,弟子有礼了!” 那小樵夫慌忙丢了斧,转身,却见一翩翩少年,愣神答礼道:“这位公子,我怎敢当‘神仙’二字?这首歌,乃是我祖上流传,听闻原是此山神仙教与家祖,更有说百年前有一只石猴像你一样求取长生呢!” “此山叫作灵台方寸山,山中长满奇花瑞草,此处有座神仙府第号斜月三星洞,洞中有个须菩提祖师,他才是真正的神仙呢!” 少年依小樵夫所说,走了约七八里远,果然望见一座洞府。洞府附近长着千万株老柏修竹,门外布满奇花香草,石崖悬壁有仙鹤鸣叫,凤凰飞翔,真乃一处福地。 山崖上应着一块石碑,上有一行大字,正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少年对门倒身下拜:“仙师!弟子诚心学道,请收下我吧!” 殿内,祖师修行之际,听见门外竟有求学之声,心神一震。 片刻间,只听“呀”的一声,洞门开了,一鹤发童颜的老人走出来。 那老人捋须笑道:“造化,造化,百年前,曾有一只猴子来此拜师父修仙得道,如今又来你这一位。真是福缘深厚!” 少年故作镇定,作揖询问:“鸿福托天,敢问仙师在吗?” 老人突然怔住,对少年摇头苦笑:“你走吧,师父传音不收下你!”随后,不等少年反应,便关上青石门,回洞复命。 少年,先是一愣,混浊的眼神突然神色清明,大声喊道:“若仙师不肯收我,我便跪地不起,此誓,天地可鉴,日月为证!” 稚嫩的童音于空旷的山野间阵阵响起。 顿时,数道雷电庄空中“嘶嘶”作响,如金蛇狂舞。 天道铭记,大道成证。 “老师,为何不收下此子呢?论毅力不比当年那只猴子差?” “此人天机遮掩,吾强行箅他命格,险遭反噬,大劫将至,此子身怀大气运和证魔之心,日后灭仙杀佛,当诛!难道这天下还要再出一个孙悟空!?” “可……” “莫要再说,我不杀他,已是善缘了,修行一道最惧劫难,不必沾染因果,你退下吧!” “唉……善……” 长生不老神仙府,赤子求神难证道! (本章完) 第3章 3.入仙门 第3章3.入仙门 蝉鸣大作,烈日当空。 三日了…… 少年舔了舔早已干枯的有道道裂纹的嘴唇,神色恍惚,山中清脆的鸟鸣宛如道道催命魔音在脑海中充斥着,飘到身上的落叶撩拨着他故作坚强的神经,三日大雨,衣衫已经湿透,夜晚冷风习习,使强忍困意的少年一阵激灵。 “不甘心,我不甘心。” 少年的声音像摩擦在沙地上的硬石,刺耳又如匕首刺心。 他失魂落魄,费力的抬起,不知痛觉的双腿,柔眯着困乏的双眼,沙哑的吼道: “仙师,弟子诚心求道,以死明鉴!” 他迈起腿,奋力朝悬崖跑去,竟一个踉跄摔倒在泥泞的土地上,少年不禁苦笑,酸痛慢慢袭来。 “咚!” 尘土飞扬,一道白衣身影模糊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少年举起手臂向上朝虚空抓握,可阵阵呻吟,沉沉昏睡过去…… 须菩提冷眼看着昏厥的少年,朝洞府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走到门前,他是泄了气般,无可奈何的转身长叹:“你还真像他啊!” “罢了,罢了” “方寸山,方寸不能定夺,哼!” “你我既已结因果,这师徒缘分便续上吧……” 说完,浩瀚的法力形成一捆冰蓝色的巨网,将少年的衣服里的水分抽干,缓缓托起来到府内。 祖师吩咐弟子,安置好少年,身影便自行匿于黑暗…… 明亮的烛光摇曳着,使整个漆黑的大殿亮堂起来。 一夜无话。 “啊……”一阵慵懒的哈欠从口中传来,少年伸出胳膊,活络一下筋骨,睁开松惺的双眼,神色懵懂,跳下石床。 “你醒了……” 少年一颤,转身忙对坐在椅子上的须菩提下拜: “多谢仙师相助,我这就下山,不再叨扰。” “哦?” “你不愿留在这里了?” 少年欣喜,他岂能不知此番言外之意:“仙师可愿收下我了?我……我愿做山中一杂役,请仙师成全!” “杂役就不用了,你……便做我的亲传弟子吧!” “好好,我一定打扫……什么?!亲传…弟子!” 少年咽下一口唾沫,不自觉打颤道:“仙师,真的吗?” “你若不想,便不必了,我这就送你下山!” “别,别,仙师在上,受徒儿一拜!” 须菩提故作怒意:“还叫仙师?” 少年嬉皮笑脸:“不,是师父,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阳光正媚,跃进祖师心里,暖洋洋的…… “你还真像‘他’啊!” “师父,‘他’是谁啊?” “他是你的师兄,齐天大圣孙悟空。” “孙悟空?”少年轻吟,一阵电流从胸内滑过,思绪千转。 “对了,你姓甚名谁?” 少年慌“嗯?”一声,轻声道:“姓苏,名号,师父你帮我起一个吧!” 祖师低头沉思…… 窗外,鸟儿轻鸣。 “你正好是“鸣”字一辈,就叫苏鸣空吧。” “苏鸣空?” “好,我就叫苏鸣空!” “师父,我终于有名字了,我终于有名字了!” “哈—哈—哈—” 一阵畅快淋漓的笑声随风而传,刹时,石破天惊,鸟雀哄逃一散…… (本章完) 第4章 4.心 第4章4.心 今夜,明月高悬,凝白的月光照得半空盈盈。 院中的花树背着月亮,看去像是剪影,立在那,随风轻晃。 薄薄的窗上,被房中的烛火照得晕开了暖色,在夜里亮着。 祖师面色不喜不悲,对桌岸下方跪坐于一蒲团之上的鸣空,悠悠讲“道”。 亭旁的泉中流淌着,声音在林间回荡。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天是青黑双色,大地为黄,宇宙形成于混沌蒙昧的状态中,大阳正了又斜,月亮圆了又缺,星辰布满在无边的宇宙之中。” “此乃天地形成之态,天地,日月,星辰旨在其中。” “师父,下几句呢?” “是为: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土,律吕调阳。” “唔,弟子愚昧,望明之。” “寒暑冬夏循环变换,来又去,去又来;秋天收割庄稼,冬天储藏粮食。积累数年的闰余并成一个月在闰年里;古用六律六吕来调节阴阳。” 祖师望着正低头沉思的弟子,轻笑:“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造化啊,师父!” “因果,是因果!” 苏鸣空激动的喊道。 须菩提望看着手舞足蹈的他,点头轻赞。 “天地之间皆有水汽,日晒地水,使之蒸腾,成为天水,称为云,云密而重,凝水而落,是为雨。” “师父,可为‘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耶?” “是极,是极!” “剑号巨阙,眸称月光……” “海河咸淡,鳞潜羽翔……” “爱育黎首,臣服戎羌,遐迩一体,率兵归王。” 鸣空听得如痴如醉,飘然若仙。 寒暑往来,人耕贮藏,云何成云,雨何成雨,时间闰律,河海之分,何人造字,商周为何。都是讲了个明白。 “徒儿,何为仙?”须菩提颔首轻吟。 “何为仙?师父,这……” “得长寿者…可,为仙?” 豆大的汗珠从少年的额上下坠,急待祖师言语。 须菩提摇头,望着虚空出神。 苏鸣空的心怦怦直跳,何为仙?到底何为仙? “也许这世间本是没有什么仙的,但自太古以来,人眼见周遭世间,诸般奇异之事,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又有天灾人祸,哀鸿遍野,伤亡无数,绝非人力所为,所能抵抗。遂以为九天之上,有诸般神灵,九幽之下,亦是阴魂归处,阎罗殿堂,于是神仙之说,流传于世。无数子民,向着自己臆想的创造出的各种神明顶礼膜拜,祈福诉苦,香火鼎盛……” 鸣空的声音通彻天地。 上至三十三重天,紫霄宫内。 下至十八层地狱,九幽黄泉。 鸣空静静所讲,祖师也静之所听。 一番话后,屋内又逐渐寂静下来。 片刻…… “天色已晚,你回房歇息吧!” “善!” 鸣空后背尽湿,慌出一口浊气,三步并做两步,不顾池塘月色,忙退出大殿。 须菩提侧卧于床上,揉按着眉头,浓眉直竖,皱纹深深迭起。苦笑连连:“若真是无仙,怕吾等皆是幻想罢了……” 少年不知,自己一番话语,竟使诸天神佛大惊,修为小道者,甚至心性大乱,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本章完) 第5章 5.修炼 第5章5.修炼 仙人不计长生数,眨眼已过三年期。 当初稚气未消的少年,如今已年方十六。 青涩的面容渐渐褪去,现在极其妖孽,一双漂亮的狐狸眸子勾魂夺魄,妖异的眼形和纯净瞳孔相互映衬更显得这人媚骨如丝。面容胜雪,瞳孔漆黑,菱唇似血,一头青丝未束,直直披散下来,几缕发丝垂下来安静地贴在少年脸上,这活脱脱一妖孽转世。一袭浅蓝的袍子,袖口用狐裘滚边,美丽中透着几分魅惑。袍子微微敞开,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细腻的皮肤,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却笑得异常妖媚。 原本就妖异的眼形被画上漆黑的眼线,眼角末梢被可以的拉长上挑,而内眼角则随着眼线的弧度往下拉长,与纯净的瞳孔相衬映,显得鬼魅极了。如墨玉般透黑的瞳孔给人以深不可测的感觉,似一汪毫无生气的潭水,又似一口古井,毫无波澜。明明是那么透彻的眸子,偏偏只能愣愣的由自己沉沦下去,不得翻身。这双眸子勾魂夺魄,会使你万劫不复,却又会摄住你的魂魄,使你心甘情愿得泥足深陷。 “空儿……” 少年站于悬崖上,忽听背后声响。 转身抱拳“师父!” “如今三年期限已过,师父可以教我学仙术了吧!” 须菩提望着眼前的翩翩少年,微微愣神,摇头笑骂:“你小子,真是性急,随你师兄!” “罢了,你是修《大品天仙诀》还是《太上忘情诀》?” “师父,此二术可有讲究?”鸣空好奇询问。 “孺子可教!”祖师暗自欢喜,正色相传:“其一《大品天仙诀》乃你师兄孙悟空所选,此乃非常之道,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丹道之成,鬼神难容。可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窃因果,转杀生,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资质稍愚便一窍不通,需有大造化。但—” “炼至大成,可回光内照,清净六根,明通法性,阴阳即济,成就金丹,显化阳神,炼虚合道,成不漏真仙。善能隐身遁身,起法摄法,步日月无影,入金石无碍,入水不溺,入火不焚,伏虎擒龙,踢天弄井,换斗移星,诸般巧事,异样腾那,搬运抵物,砍头剁脑,剖腹剜心,油锅洗澡,砍下头来能说话,剁了臂膊打得人。扎去腿脚会走路,剖腹还平妙绝伦!” “怎样?”祖师笑道。 “师父,此法虽有夺天之造化,但天地不全,何况一书,定有弊处!” “不错,此法只能辅至太乙,待太乙之后只能全凭造化!” “不学!不学!” 鸣空摆手,颇感兴趣的问道“那下一本呢?” 须菩提气得吹胡子瞪眼,见少年嬉笑,冷哼一声,一把揪住鸣空的耳朵。 “疼,疼,师父,手轻一点!” “师父,师父,我错了” “放手,放手啊!” 一阵惨叫,鸣空揉着红的冒烟的耳朵,泪眼汪汪。 “死老头!”他气呼呼的嘟囔一声。 “你说什么?”幽幽的声音传出。 少年不自觉的一个寒颤,灿笑:“没,没说什么……” 祖师这才心满意足,猛挥道袍,将一块青石的尘土吹飞,慢悠悠的坐到石头上,缓缓开口:“《太上忘情诀》乃是圣人门下功法,练至大成,可成圣!” “成圣”二字刚出口,虚空中,一只雷霆巨眼,怒极睁开单眸,道道闪电争鸣,金色的雷电使空间划出阵阵波纹,宛如条条伤口,一击便有大罗之威能。 鸣空的肺部似千刀万剐,脸憋成了酱紫色,筋骨俱如散断。 祖师杀气四溢,挥手产生一道结界,一字一顿道: “给—我—灭!” 抬手,天地失色,巨眼忽然炸裂,百里树木即灰飞烟灭。 少年面色狞憎捂胸,挣扎的爬行,“呕”一口污血突出,血沫溅了一地。 “师父……” 须菩提慌忙抱住鸣空。 “空儿,你不会有事的,不,不,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似疯魔般,把仙力不要钱的灌入鸣空体内。 苏鸣空惨然一笑“死老头,我死不掉的,可惜你那件先天宝甲了!” “无妨,无妨,刚才天道震怒!” “大道已定六位圣人,他人岂能成圣,此法有伤天和,不学它了,不学它了……” 少年飘泊的气息渐渐稳固。 他用毋庸置疑的口气,强硬的说道:“不,我要学!” “师父,我不能总在你的翅膀下啊!” “去你他妈的天道!”嘶哑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须菩提不语,但少年知道,自己的师父同意了…… (本章完) 第6章 6.《太上忘情经》 第6章6.《太上忘情经》 次日,天空灰蒙蒙的,枯燥的热风冲刷着心神,耳边炸的“轰轰”作响,天庭中的风伯弄丢了云袋,浓厚的云层挤出漆黑的墨珠,落在青石阶上“啪啪”作响,翠竹青柏,随风狂舞,飞沙走石。在水晶宫内大摆宴席的东海龙王,正与宾客开怀畅谈,欣赏妖娆的蚌女迷人的舞姿时,悬崖之下因风而起,惊涛怒浪的大海掀起百尺水幕,直吓的老龙王胆战心惊,小龙子们魂飞魄散,虾兵蟹将各各缩颈藏头…… 三星洞内,仙气弥漫,时间的洪流与外界大大不同,外界所流逝的一分钟而洞府内早已划过了一年,自然这是须菩提所做,动用自己的本源之力修改时间,为此大大增加了鸣空的修炼速度与仙力的恢复。 大殿中,祖师眼色复杂的望着少年,微微感慨:“你确定学《太上忘情经》?其实不用勉强的……” “不,师父,我不能总在山上避世不出,虽得长生无灾,不归人王法律所束,也不受那麒麟凤凰所辖,却难得世间之情,修为不济!” “圣人之下,万物皆为蝼蚁!” “少年不枉时,敢为三界第一仙!” 须菩提一怔,欣慰大笑,随后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莫要心急,且听道诀!” “太乙三清凡夫始,灵台通明身自轻。 抛却凡界三千劫,飞身跃步入虚清。 意守丹田凝神思,凡尘往事眼中现。 玄关聚灵化为气,气游经络通元神。 平心静气抚杂念,抱元守一去心魔。 观光聚性入太虚,凝神气穴心神寂。 聚气炼神法自然,吞液炼精内阳生。 待到丹田生气穴,炼精化气筑基成。 气足开关八脉通,周天运功灵气足。 内视泥丸灵光现,静功有道入天门。 太上忘情非无情,看透凡情凝道心。 道行浅薄不足虑,斩除心魔法自成。 乾坤在手潜心修,万法随心任我行。 修仙之道漫且长,自古无人少心魔。 所谓幻象多精妙,万千情景如真相。 万相皆空灵台通,身具般若万邪避。 妙法妙音万法空,真相真形心中存。 浩然之气比长虹,贯日斩邪术永存。 周天大衍灵目开,看穿虚空见大道。 水火既济百病消,德高寿隆与天齐。 性命双修精气神,谨固牢藏休漏泄。 摒除邪欲得清凉,好向丹台赏明月。 阴阳调和天人一,方能火里种金莲。 攒聚五行知生克,观得天命可忘情。 太上忘情为有情,羽化升仙道无极。” 声音空幽,在空荡的殿内回荡…… 须菩提轻叹,像是经历张某种激烈的内心挣扎一般,艰难地说:“此太上忘情,练成可能便会忘天下至情……” “太上忘情,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天之至私,用之至公。命之制在气。死者生之根,生者死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 “一者,道也。散形为气,聚形太上老君。” “天地俯首,以无情化大爱。” “昔日盘古受命开天,宁死无悔。虽对自己是无情,但对苍生则是大爱。太上忘情,自是开辟造化之情。” 死一般的寂静…… 鸣空突然笑了一笑,故作神秘:“三千大道,非一人所悟尔,我悟忘情并非无情。” “太上忘情,并非无情,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一言。” “古人讲‘太上忘情’,太上,是最高明的人、是圣人,太上老君。‘太上忘情’不是没有情,而是有情,但把它放到好像忘了的层次。照原始的解释,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 “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一言。” “忘言不是说把要说的话给忘了,而是默默的体味它的意思,不以说话来表达。忘情也是如此。” “忘情绝不是无情,而是有情的,可是有情却不为情牵、不为情困,要把情处理得豁达洒脱。有情是好的,但是有情一有到沾滞、一有到不洒脱的地步,就把情给弄得乌烟瘴气了。‘圣人’和‘太上’绝不这样把情给弄糟了,甚至弄成恶形恶状化。” 须菩提愣住,随即苦笑。 “汝之造化,在我之上啊……” “弟子不敢。” 祖师看着眼前的鸣空,忽问:“修道之人,岂能不学武器?” “从今,你先选一件武器吧!我自会为你寻你良师。” “善” 少年喜笑颜开,静听兵器之论。 “剑为百兵之君, 刀乃百兵之王, 枪乃百兵之贼, 棍为百兵之祖。 戟是百兵之霸。” “剑之道,亦君子之道。” “刀之道,亦道者心道。” “枪之道,为立命之道。” “棍之道,为仁心之道。” “戟之道,乃称王之道。” 鸣空思考半钟,沉吟…… (本章完) 第7章 7.渡劫成仙 第7章7.渡劫成仙 “刀,刚猛沉重,势大力重。” “枪,用之敏捷,防守不足。” “棍,天地不仁,岂能仁心。” “戟,一王之学,何以足道。” 少年一顿,大声喊道:“方有剑,杀人之道,以君子之命,渡万世恶人。近挡杀伐,远遮弊端,练之极致可一剑成沧田,一剑斩千魔,一剑诛万仙,摧山河,断万古,天下武器,唯有剑可称尊!” “师父,我想学剑!” 须菩提眼神放光。“好,好!” “为师,这就去天庭为你找一良师,教你学剑!” “不出半刻,便回!” “记住莫惹事端,好好修行!” “弟子遵命!”望着天间如流星划过的祖师,苏鸣空心中感激,两行清泪悄悄落下。 “师父,弟子定不会辜负您的爱徒之心,这三界必有我苏鸣空的一席之地!” 这时,他的心中突然并发出耀眼的光芒,十道不同的气息觉醒。 坎水的咸腥,艮山的冰冷,离火的灼热,暗曜的诡异,金乌的耀眼,巽风的利刃,星空的深邃,震雷的怒吼,乾天的神秘,震木的复苏。 水,山,火,暗,光,风,星,雷,天,木。 元素环绕!!! 大地在颤抖,天空发出悲鸣,大海怒涛翻涌,星辰亮光璀璨。 少年闭目露出少许微笑,喃喃自语:“这是要渡劫了吗?” 生而为灵,化之成仙。 这三年里,鸣空早已到达了归到巅峰之境界,今知悟道,道亦然。 朝闻道,夕死可矣! 一缕缕微风吹起,化作旋风朝着空中而去。 闷雷声响起,山之上风云突变,数百丈高的空中,一片片灰黑色的劫云,迅速涌来,笼罩附近十里海域。 云上宛若有群山,好似有宝塔,又似天兵列阵,有巨神擂鼓。 劫云呈现诸多异象,开始缓缓旋转,远远看去,像是在形成一道海龙卷。 其内雷光大作,电闪雷鸣! 苏鸣空在悬崖上慢慢起身,振了振衣袍。 道躯上下蕴深青光,元神之力已完全凝聚。 吐出最后一口浊气,苏鸣空抬头看向上方—— 轰隆—— 劫云漩涡之中,数到井口大小的雷斑闪烁,苏鸣空身周出现了一道道微弱的电弧。 他身形缓缓飞起,三只银白雷斑同时闪耀,爆发出一条条电光银蛇! 三道劫雷在头顶酝酿,苏鸣空心底却泛起了许多感悟。 天劫威压似是帮他将面前的瓶子劈开了一条裂缝,他已经悟到了一种玄妙的境界。 轰! 雷声中,三道雷霆砸落! 少年身在半空,被雷霆压下三尺,身形却再次巩固,将砸落的雷柱抵挡了大半,一道道雷霆在头顶上放分裂,朝着海面各处劈落。 他身上的道袍已经出现了一缕焦黑。 此时—— 一丝丝仙灵气息,在他手臂,肩膀汇聚,道躯头顶已经有差不多一指甲盖大小的部分开始化作仙躯。 他回到了九丈高的高度,浑身法力于此时已有的仙灵之气同时被调用,等待第四道天劫降临。 上方的漩涡中出现一声声吼叫,劫云不断翻涌。 “逢三而变,天劫要起变化了!” 这次劫云笼罩了方圆百里的海面,且劫云的厚度也是此前的十倍。 且看劫云之上凝成了一座巍峨的天宫,天宫前后是数不清的灰色人影,在天空中还坐着一位威严的帝君。 这些人影尽皆是劫云凝成,看不清任何面容。 天空之下,两尊巨大的龙凤雕塑,龙张牙舞爪,凤展翅高啼,似乎下一刻就要化作活物,互相厮杀。 龙凤之下却是一群凶兽,一道道魁梧的人影似是在演化大妖,巫神的一场大战。 最下方一只只银白泛紫的雷斑,在劫云各处显现,迅速汇聚,化作了一口十丈见方的雷池。 雷池之中雷霆如液,在缓缓被填满。 嗡—嗡—嗡— 一股惊人的威压直接笼罩在了方圆百里之内,让方寸生灵瑟瑟发抖,一动不敢动。 苏鸣空再次抬头看去,劫云中央缓缓裂开两条缝隙,像是两只巨大的眼眸,缓缓睁开,整座云也凝成一名老道的面部轮廓,没有任何表情的注视着他。 天道? 心有所怒! 空中雷池缓缓倾斜一片“雷瀑”对着他,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天地间,电光一片。 俗世边缘,方寸之上,神雷惊世! 雷劫瞬间通视的苏鸣空…… 千里之外须菩提带着一名老人,略带狐疑的看向苏鸣空渡劫之地。 他掐指推算,目中精光闪烁,有些错愕的道了句: “那是…… 上有天宫,中有龙凤,下似,莫非是排行第二的九霄劫!” 祖师身旁的老人,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呐呐道:“您这弟子,可真是修道奇才!” “地仙,天仙,真仙,玄仙,金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准圣,圣人……渡劫之后,动辄便是百年已突破,可……可他,若度过此劫,便直登天仙!” “真是妖孽!” “这徒弟,纵使剑道根骨不好,老夫也定会倾囊相授!” 雷振声响传千里,电光如瀑耀非空。 海面上风雨大作,那方寸山方圆百里之内,浪涛更是高的吓人。 少顷,雷光消散,苏鸣空跳出地上那四四方方深坑,道袍只剩褴褛,气息跌宕难以平复,禁不住低头喷了口鲜血。 与此同时,少年周身十种元素将他自身包裹在其中。 在他头顶处,一朵九瓣莲花缓缓绽放…… 刹那,天地间响起了一阵阵仙乐之声,山上庆云笼罩,将苏鸣空身形托住。 花开九品,乃上上之姿!通体金光灿灿,宛如黄金琉璃锻体一般。 天仙,已成! “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扑面而来,须菩提一把抱住苏鸣空,一股仙力在少年身上巡视,见身体无恙,喜色更甚。 忙从袖中拿出一枚清香四溢的丹药,轻轻塞进弟子的口里。 不多时鸣空的法力逐渐充盈,苍白的面色升起淡淡红晕。 他睁开眼,忙要对祖师行跪拜之礼,须菩提紧紧托住少年的身躯,故作矜持说道: “如今证道,已成天仙,不错!不错!” “快拜我予你请的剑师,太白金星!” 苏鸣空勉强的笑着,虚弱行礼:“弟子苏鸣空,拜见老神使!” 只见太白金星,面色激动,握住他的手,遍遍观测根骨,赞不绝口。 “妙,妙,此子天生是学剑的料子,我这一脉,终于有了传人!” “祖师放心,我在这洞府暂住,定好好教他!” 须菩提正色:“那就麻烦太白老弟了!” 太白慌忙摇头:“祖师说笑!” 随即笑眯眯的望着少年,真是越看越喜。 慈祥的说道:“徒儿,今日先巩固法力,明日再随我去山顶练剑吧!” “善!”苏鸣空轻轻点头。 刹时,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只剩下两位老人抚掌大笑…… (本章完) 第8章 8.得剑悟剑 第8章8.得剑悟剑 竖日清晨,紫气东升,金乌从扶展翅,光芒覆盖天地。 方寸山绵延万里,山中云海苍茫,终日雾气萦绕,奇峰峻岭多如牛毛,山间祥云笼罩,灵气如水,奇花异草,怪石古树,绿荫葱翠,姹紫嫣红,灵鸟成群,仙音不绝。 三星洞,一汪池水,清澈见底,常有几条鲤鱼儿戏耍至此,池塘内唯有一朵楚楚动人的莲花,孤芳自赏,因常听于经文,又昨日少年渡劫,一丝精纯的仙气悄然泄露,巧幸被她所悟,遂开了神智,情愫初生,便把恩人铭记在心,爱慕之情愈发不可收拾,下定决心,欲刻苦修炼,早日化形,好报答造化之恩。 …… 苏鸣空趁天微亮,便驾云爬上山顶,盘腿而坐,吐纳浊气,山色青翠,露珠晶莹剔透,划至袖袍之上,沾湿大片,他依旧无动于衷,默念道诀。 “鸣空……” 苏鸣空大惊,急忙朝身后的太白金星行礼。 “师父!” “不做,如此肯吃苦,日后剑心方稳。” “弟子愧不敢当”苏鸣空面色平静,不骄不躁。 “哈哈!”太白大笑,谦逊有礼,不恃才傲物,真是好一个少年英杰! “仔细点,今日为师便教你何为剑!” 少年镇守心神,站树旁侧耳轻听。 “剑,可杀人亦可救人。不杀无辜,不杀老少妇孺,不杀红尘之人。” “但——” “若有妖魔鬼怪及沾恶之人,不须放情,一剑杀了便是!” “可……”苏鸣空不岔。 太白挥手打断少年言语,静静的望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你不杀他,他只会变本加厉,他杀不死你,但他可以杀自己可以杀死的人,他人的命运旨在你的一念之间,你想过吗?” “你拯救了一个杀过人,吃过人,害过人的灵魂,你自命于天,故作仁慈,却不考虑后果,若有一日,他得造化四处杀生,你奈何不了他,你觉得他会放你一命吗?” 少年沉默…… “记住,做事要斩草除根!”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虽说公平,可若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是建立在你的修为与权势远在他人之上,你要清楚你救的是什么人—” “是为非作歹的妖怪,还是救苦于天下的济世好人!” “剑,便是立君子之本,行杀人之道!” “可悟?”太白吐出一口浊气,郑重的问道。 见苏鸣空盘坐,神色苦恼。 不禁轻笑:“看来老夫还是太心急了,毕竟他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稚童啊,怎会知道人心险恶,妖心诡诈呢?” 可说罢,却忽听一阵清脆的剑鸣,贯彻天地! 有两名剑各从东,西两地急速飞来,纹如蛟龙腾飞,精光四射于天地,隐隐投出两个飘忽的剑影,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悬于少年两侧。 “这……这是‘干将’‘莫邪’!” 吴王闯庐使干将作二剑,干将采五山之铁精,六合之全英,其妻莫邪断发翦爪,投于炉中,金铁乃濡,遂剑成! 雄号“干将”, 雌号“莫邪”。 老人惊叹,玄之又玄的气息从苏鸣空的身上传来,剑意纵横! 太白不得不出手抵挡,袖袍狂涌,凌天的剑气割的衣服道道条痕。 不由诗意兴澜,大笑而吟: “宝剑双蛟龙,雪花照芙蓉。 精光射天地,雷腾不可冲。 一去别金匣,飞沉失相从。 风胡灭已久,所以潜其锋。 吴水深万丈,楚山邈千重。 雌雄终不隔,神物会当逢。” 莫邪与干将两柄宝剑,纹如蛟龙飞腾,光洁如雪花映照初出水的芙蓉。 它们发出的精光四射天和地,连雷电也要逊其三分。 一日因故,双双从金匣中分离失散,就天各一方,不再相从。 如同伯乐识马,识剑高手风胡子死后,两剑就将锋芒潜藏不露。 他们各自隐藏在吴山楚水的深深处。 然而,总有风云际会的时候,神差鬼使,这雌雄双剑一定会重新会合。 “不错,我这徒儿真是福缘深厚,两剑皆是极品先天灵宝,,有法则之力涌现,必有灵气相蕴!” “噌!” 突然,两柄剑锈锈斑纹脱落,寒光四起。 少年的剑势露出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孤傲气质。 刹时,万剑长鸣! 苏鸣空慢慢睁开双眼,宛如上古凶兽其聚__ 展翅欲飞的穷奇,浑身冒着火色的麒麟,肚子上一张血盆大嘴的饕餮,浑身长满毒刺的梼机,吞噬万物的混沌…… 少年瞬间化为了这世间最纯粹的黑暗,黯夜降临,冤魂怒吼,百鬼夜行,在黑夜里一对狭长泛着红光的双眼耸立,锋利的双爪不断磨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巨齿散发出血腥的气息腐蚀着地面,长发凌乱,骷髅待行。 太白金星寒毛耸立,相传这两剑,曾一剑斩万妖,剑身之上的煞气浓聚而不散,出鞘争鸣就能让神佛心畏胆寒,修为不及玄仙者若执此二剑,便心神惧裂,化作魔物,以养分而生,可谓是上古邪剑! 老人默默的从虚空中拿出一柄刻有青莲的长剑,执剑而立,气势陡然强盛! 此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莲香涌来,轻抚着少年的神经,鬼魅瞬间哀鸣消散…… 苏鸣空胸中突有二团仙气,相互缠绵,凝聚出两道人影,二人相视一笑,静念太上忘情。 其一男子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试,莫使有尖埃。” 旁一女子,声音清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干将——” “莫邪——” 话落,二人相拥,化土而散…… 此时苏鸣空的气息终于平静,法力随之枯竭,顿时昏迷过去。 太白晃头,猛吐一口污血,苦笑: “老了,老了呵!” 随意用袖口擦试嘴角,以剑托起少年,摇晃着身子,慢慢返回三星洞…… 二日后,已是午时。 “嗯?”一声轻吟,沉睡的少年猛然睁开双眼,噼里啪啦的声音从筋骨传来,酸痛难忍。 忽看窗外,正是三四月份的时节,阳光正媚,院中的树如往年开满了白花,点缀在嫩绿之中,花瓣落在地上,风带过,花儿纷纷被风吹作一团,颇为好看。 太白与祖师的笑声充斥在空洞的大殿内,发出阵阵回音,苏鸣空不由心生疑惑,挠头前去,发问:“师父,可有何事,如此高兴?” 两位老人相视,太白金星激动的两手搭在苏鸣空的肩上,语无伦次的说道:“你小子,终于醒了!” “我……我,都是我的错,差点害了你的性命!” “哎!” 太白重重叹了一口气。 少年憨笑,“无事,师父!” “如今,我不是好好的吗!” 祖师冷哼,自顾自走到殿外。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嘛!师父,嘿嘿!”苏鸣空紧跟着须菩提,讪讪说道。 “你这次,真是走了好运,不仅得到了两把神剑,并且获得了他们的认可,意外领悟了两种顶级法则,光明与黑暗!” “要知道,法则非大罗不可悟,如今,如今……” “天仙修为甚至可越阶与金仙一战!”太白欣喜的接着说。 “并且同阶无敌!” 苏鸣空微愣,思续万千,神秘的微微一笑,摆手悄声道: “心中常有渡人意,自有天尊护我身。!” “鸣空,今后好好修炼,我已将府内时间更改,外界一分而过,山中一年,到修至金仙,我便放你下山历练!” 苏鸣空拱手,兴奋的喊道: “谢师父!” …… (本章完) 第9章 9.莲儿的闹剧(1) 第9章9.莲儿的闹剧(1) 青山不知寒暑,唯见松涛白鹤。 洞内,百年悄过…… 山顶之上,苏鸣空身白袍,双手各持“干将”“莫邪”,腾转挪移,剑光闪闪。 其一“干将”,魔气滔天,浓郁的黑暗扑面而来,就连天上的太阳似乎也给蒙上了一层遮羞布,毁灭的气息铺天盖地,阎王悄悄拿起判官笔,生死薄,狞笑着,顿时万物凋零。 另一柄“莫邪”,仙气缠绕,不甘示弱,刹那间天地失色,柔和的光芒又给万物带来了生命,干枯的土地装满了绿芽儿,枯死的河流流出了涓涓甜水,福音流落人间,新生重现。 两剑舞来——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连环十二剑过去,少年目光如电,穿破虚空,身形猛然跃起,如同从高峰上凌空扑杀而下,只见剑光一闪,对面的巨石上被划出一道深三寸,长三尺的可怕剑痕,干净利落,狠辣无情。 苏鸣空的身旁,一名娇俏的少女亭亭玉立,明目皓齿,琼鼻樱口,肌肤晶莹如玉,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双目犹如一泓清水低垂着,倾国倾城之姿,美艳不可方物,仿佛生来清雅高华,却有一种我见犹怜之感。 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随意札着流苏髪,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指甲上的宝石到是妖艳夺目,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而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 她,取出青玉箫一支,其萧玉色晶润,赤光照耀,炫人眼目,一双玉手轻捧,吹奏着天籁之音……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箫声渐渐低音,偶听如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耳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箫和。 奏第一曲,清风习习; 奏第二曲,彩云四合; 奏第三曲,只见白鹤成对,凤求其凰。 临顿谁家儿?生小矜白皙。 阿爷负官钱,弃置何仓卒! 贻我适谁家,朱门临广陌。 嘱侬且好住,跳弄无知识。 独怪临去时,摩首如怜惜。 三年教歌舞,万里离亲戚。 绝技逢侯王,宠异施恩泽。 高堂红氍毹,华灯布瑶席。 授以紫檀槽,吹以白玉笛。 文锦缝我衣,珍珠装我额。 瑟瑟珊瑚枝,曲罢恣狼藉。 我本贫家子,邂逅道抛掷。 一身被驱使,两口无消息。 纵赏千万金,莫救饿死骨。 欢乐居他乡,骨肉诚何益! 美人奏曲,公子舞剑。 曲终! 剑毕! 少女飞扑于苏鸣空的怀中,扑哧一笑。 “我吹得好吧?公子” “何时才能下山玩耍啊?” 她的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吐气如兰,沁人心脾。 苏鸣空思续纷繁,看着怀中娇滴滴的可人,无奈道:“莲儿?你又调皮了。” 少女那细长柔美的双眸,瞬间笑出了一抹弯弯的月牙。 “公子,莲儿可不认错呦!” 窈窕的身影刹那跑出几里之外,一对玉足,撒欢的踏在软绵的云朵上,银铃般的笑声充斥在天地之间。 “快来捉住莲儿呀,嘻嘻!” 苏鸣空苦笑,施展出金乌化虹之术,化作一只三足金乌,高鸣长喝便如离弦之箭穿梭追逐。 (本章完) 第10章 10.莲儿的闹剧(2) 第10章10.莲儿的闹剧(2) 不到片刻,便与莲儿回到了三星洞内。 “一会儿见了师父,看他老人家怎么说你!” 少女故作凶狠的挥舞着粉嫩的小上拳头,威吓着。 苏鸣空暗自纳闷,只得与莲儿来到祖师寝宫,屋檐上停着几只乌鸦,漆黑的羽毛在白日下分外显眼。 推开门,殿角挂着的六角铜铃随风响起,发出轻鸣。 鸣空拱手行礼,莲儿则顽皮的跑到了祖师身后。 须菩提盘坐于床上,面色阴沉,满头黑线,瞧着下方的弟子,轻咳两声,沙哑的说道:“你小子,听说你又不陪莲儿了?” “嗯?!” 苏鸣空愕然,忽抬头看见正背着祖师朝他做鬼脸的少女,顿时了然于胸。 咬牙切齿: “须—莲—儿!” 却看少女吐着鲜红的舌头,嘻嘻一笑,见须菩提转身。 眨眼间,莲儿,灵机一动—— 深坐蹙娥眉,但见泪痕湿。 双手握住祖师的胳膊,摇晃着,更咽的说:“师父,你看他,我还是一株莲花未化形的时候,他对我百般呵护,如今,他对真么凶,还欺负我,一定是有其他的狐狸精把他勾引住了,让他见异思迁!” “他本来答应带我下山历练的,可……可是……” “呜呜呜……” 还未说完,就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什么狐狸精,什么见异思迁,咱们两个不就是普通的师兄妹吗?” 一瞬间,苏鸣空大脑呆住,空白一片,在风中凛乱。 “我,我……” 苏鸣空刚想解释,却被祖师挥手制止住。 “小子,皮痒了是吧?啊!” “你已修至金仙,还不带着莲儿下山游玩,你看你把她气的。” “几百年的修行,都修到哪去了?没大没小。” “今天,你要不把《大上忘情诀》所领悟的心得说清楚的话,你就永远别下山了!” 须菩提口沫横飞,大发雷霆。 “对,对!”须莲儿一下变脸,咧着嘴开心的欢呼起来,突然又想起什么,忙偷拽祖师的衣角。 “不,不是,师父大人,你说错了!”少女羞红着脸悄声在祖师的耳边嘀咕着。 须菩提连忙改口:“那你就别想认我这个师父!” “但若你说的透彻,就放你与莲儿下山历练,记住必须带着莲儿!” “这……这……师父,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苏鸣空小心翼翼的顶撞一句。 “哦,是吗?” 须菩提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咕咚” 苏鸣空咽下一口唾沫,左右为难。 最终横下心,无可奈何道:“我说,我说不行吗?” 少女捂着肚子,“咯咯”直笑。 苏鸣空幽怨地望着她,叹一口气,正色道: “心者,置于何也,置于敌之所动,则为敌之所动置;置于敌之剑,则为敌人之剑所取;置于杀敌之念;作为杀敌之念所摄。置于己之剑,则为己之剑所得;置己不欲为敌所杀之念,则为不欲被杀之念所缚;置于他人之形,则为他人之形所惑。” “心,无情却有情。” “道,无情却用之有情。” “吾之道,便是情之道!” 须菩提沉吟,苏鸣空的心此刻七上八下,如同吊到嗓子眼里—— “嗯,不错!” “呼—”一口浊气吐出,他的心神彻底放松起来。 “明日,你便同莲儿下山吧” “善!” 既来之,则安之。苏鸣空不再自找烦恼,况且有美人相随,下山历练也不会随之枯燥。 “那无事,弟子先退下了。”他恭敬的说。 “且慢。” “太白在偏殿给你留了一件东西,你去取走吧!” 少年愣住,莲儿忽地牵起他的手,娇笑:“公子,走吧!” 柔弱无骨的触感,让他顿时心猿意马。 “哦,哦!”苏鸣空忙念静心诀,清除杂念,一同嬉闹离开。 须菩提笑眯眯地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嘴唇微动,似乎轻喃: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不知何来的一阵风将窗外一片白色的花瓣吹到了书岸的酒杯中,祖师伸手把花儿摄到桌上。 竟引得一只蝴蝶在花前舒展着翅膀。 像是为那花儿痴迷。 “蝶恋花嘛?……” 祖师拿起桌上的酒杯,送到嘴边,酒水清辣入喉,他释然一笑。 “鸣空,莲儿就托负于你了……” (本章完) 第11章 11.墨已干,故人离 第11章11.墨已干,故人离 偏殿的走廊,漆黑一片,莲儿紧紧用手臂从后面抱住苏鸣空的腰,声若蚊蝇:“公子,莲儿怕黑。” 苏鸣空冷着脸,猛的把背后的双手推开,不由讥笑:“堂堂玄仙,还会怕黑?” “莲儿可要说实话呦!” 少女知道事情露馅,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笑靥凝羞,她狡黠的说道:“公子,是吗?” 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笼罩在苏鸣空的心头。 莲儿的眼中瞬间涌出朦胧的水雾,晶莹的泪珠已顺着眼眶打转,仿佛一眼不合就会跌落下去…… 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 呜咽的抽涕声,似浸满毒液的刀刃,刺在少年的心上。 他望着少女浸满点点泪水的眼睛。 心,“砰咚”跳了一下,猛烈的绞痛使身体不自觉的颤抖,面色煞白。 他强忍着痛意,对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抚着她。 不知所措。 “莲儿,别……别哭了,我……我错了,好……好莲儿,我答应你任……何一个条件,什么条件都行,你……别哭了。” 少女抬起头,望着语无伦次的苏鸣空,扑哧一笑,清纯的笑脸如俊俏的玫瑰花,又如昙花一现,刹那间— 苏鸣空心中的疤痕瞬间抚平了…… “好吧,那本姑娘就勉为其难的放你一把,这愿望吗?我就先留着了!”(?????) 细腻的如糖果般甜美的声音,恍惚的出现在夜柳的脑海里。 “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他不自觉的牵起少女柔弱无骨的小手,不顾小莲儿红透的脸与微微布在手心里的潮湿。 大踏步地朝偏殿走去…… 苏鸣空扭头示意少女,紧跟在自己的身后,他— 深吸一口冷气,猛的一踹早已腐朽的门。 几只乌青的老鼠,东窜西跑,尖牙的蝙蝠,瞪着一双通红的血眼,嘶吼着宣示自己的主权,墙角的巨型蜘蛛,挥舞着自己强劲有力的腿,背部勾画着一幅恐怖的人脸,喷涂着粗壮,白色的蛛丝,一条纤细翠绿的青蛇缠绕在石柱上,冰冷的鳞片闪闪发光似早已失传的翡翠,细长的蛇瞳,鲜红的蛇信子让苏鸣空身后的少女胆战心惊。 苏鸣空轻笑,转头对捂着眼的莲儿柔声的说:“不要怕,这是太白师父专门开辟的幻景,是为了检测我的剑心用的。” “上次的测试,还是一位面容妖娆,半衣遮体的女子呢!” 莲儿温柔的望着眼前的师兄,以一丝不易察觉的口吻问道: “公子,那女子与我比,是谁更美呢?” “当然是……”苏鸣空正不假思索的准备回答时,一股浓烈的醋意扑面而来。 “呃……当然是莲儿了。” “那种妖艳的女人怎会比的上我们家清纯可爱的小师妹呢!” “真的吗?” 莲儿惊喜的说道,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蕴也溢了出来。 苏鸣空揶揄一笑: “莲儿,现在我们进去吧!” “且看我破开它。” 只见,苏鸣空忽然迸发出强烈的剑意,一声剑吟,空间眨眼破碎,裂出道道缝隙。 ‘莫邪’“嗡”的一声来至苏鸣空的手中,仙气环绕,黑色的长发有几缕,落在了衣衬之上轻轻垂落,恍若谪仙…… “只需一剑尔!” 一剑,仅仅一剑。 幻景崩溃! 空幽的大殿露了出来。 莲儿神采奕奕,眼中闪烁着深深的爱慕,暗含秋波,心潮起伏。 ‘公子,真的是太厉害了!’ ‘哼,不过……’ ‘公子一定是莲儿的,一定,一定!谁也别想抢走!’ 苏鸣空镇定自若,对早已红熟了脸的少女淡笑:“傻莲儿,走吧!” “哦,哦!” 少女像被抓住了心事,神色窘迫,紧跟在苏鸣空的身后,一路上迷迷糊糊。 ‘笨蛋莲儿,你要清醒一点,公子是不会喜欢你的!’ ‘怎么可能?人家明明这么可爱!’ “公子喜欢的是身材丰满的,瞧瞧你……” 少女低头偷看一眼自己的胸脯,的确有点小啊…… ‘不对,不对……不是还可以发育的吗?’ ‘公子,大概,也许……有可能喜欢小的呢!’ 莲儿一番激烈的与心魔争吵。 忽然,苏鸣空止步,莲儿自顾自走着,竟一不小心,一头撞到了少年的后背。 一声娇喝。 “啊——” “莲儿,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生病了吗?” “喂,听见我说话了吗?” 须莲儿神色茫然,先是一愣,后有恼羞成怒,气呼呼道: “笨蛋公子,笨蛋!” “不理你了!” 苏鸣空一阵纳闷,不过没有暗自揣摩,只是无奈的走在生气的莲儿身后。 “你不是怕黑吗?” 少女神色尴尬,驻足嚷嚷: “我现在不怕了,不……不行吗?” “好,好,莲儿说的都对!” 苏鸣空一脸宠溺的抚摸着莲儿的头,少女顿时脸红的冒烟。 ‘公子,这是喜……喜欢我吗?’ ‘莲儿好开心啊!’ 苏鸣空不再理会这株发春的莲花,呼出一口轻气,偏殿中刹那出现一簇火苗,轮廓逐渐清楚起来。 几卷竹简放在桌子上,一只散发着玄冥寒气的剑匣冷冽的放在地面。 他轻轻的来到书桌前,拿起竹简,拔弄掉上面的灰浊的屑末,展开——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清秀的字体,似乎害怕自己写的不够清楚,在角落上写上了细细的小字和标注,用语有些生硬,却又尽力表现的温柔一些。 写了日后去向,又写了剑之境界。 写了少年剑心不纯,又写了剑道无情亦有情。 写了莲儿之心,写了莫负他人之情,又写了剑匣的妙用以及他的法则之道。 写了多用‘莫邪’少用‘干将’,又写了下山历练要为人斩妖除魔的道心…… 苏鸣空悠悠一叹,想起太白金星的教诲…… “空儿,剑有五大境界。” “利剑,软剑,重剑,木剑,和无剑。” “利剑无意,软剑无常,重剑无锋,木剑无形,无剑无招。” “你的剑意太杂,虽不到百年便达到重剑的境界,可谓是天纵其才,一剑尽破,天下万法!但法则领悟的深度不够,光与暗,两者没有融会贯通,否则你永远不会领悟属于自己的剑道!” “可,师父,两者皆为对立法则,怎会贯通呢?” “光与暗,两依相存,彼此共生。”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常德不忒,复归於无极。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深知什么是雄强,却安守雌柔的地位,甘愿做天下的溪涧,永恒的德性就不会离失,回复到婴儿般单纯的状态。深知什么是明亮,却安于暗昧的地位,甘愿做天下的模式,永恒的德行不相差失,恢复到不可穷极的真理。深知什么是荣耀,却安守卑辱的地位,永恒的德性才得以充足,回复到自然本初的素朴纯真状态。朴素本初的东西经制作而成器物,有道的人沿用真朴,则为百官之长,所以完善的政治是不可分割的。 “日后,你会明白的……” “日后……吗?大概吧……” “此剑匣乃我求太上老君所铸,以女娲补天的五色碎屑为本,又以太阳真火焚锻,用之一元重水浇灌,以九天息壤为台,扶桑木精清心,我又加以元会功德,炼成后乃为功德至宝,万魔所避,可孕养剑之魂魄,伏你之煞气,切记,切记,一定要时刻背负!” “匣内,有我之印记,若有事,可出进天庭,我此去,乃是玉帝召我相商,北俱芦洲降妖之事,勿念,勿念!” 一盒竹简,三十余卷,苏鸣空一口气全部看完。 等到看完的时候,外面已是无边黑夜。 下雨了…… 雨水从房檐之上滑落,连密成一片水帘。水珠落在青石阶铺在的街道上,顺着石板的纹路流淌,汇聚在一起,后来的雨水落入其中,溅起一抹抹水花。 苏鸣空回首,莲儿已熟睡在书岸上,风髻露鬓,娥眉一点朱砂痣,,肤润柔光若腻,樱唇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时而眉头轻蹙,几分调皮,几分淘气,雪白衣襟半开着,露出白皙的双肩,无限诱人,却又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嘴角流出一津口水…… 苏鸣空不禁扶额,轻轻抱起少女,一股处子芳香挑逗着他的神经,柔软的触感使单纯的少年沉迷,苏鸣空晃脑,丢掉邪念,把莲儿缓缓放到殿角的床上,自己则悄悄的准备离开。 “公子,别……走,别走……” “莲儿怕……” 少女的轻喃使苏鸣空一阵电流滑过,他,暗叹,转身离开。 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莲儿握住,他不敢用力气,只得用另一手轻柔抚摸着莲儿的后背,似自言自语又像安慰,“莲儿,别怕,有我在呢!有我在呢……” 莲儿的嘴角略微露出一丝弧度,脸色红灿灿。 像呓语般。 “莲儿,莲儿喜……喜欢公子!” “要和公子,在……在一起!” 苏鸣空呆愣,莞尔: “傻莲儿,公子,也……喜欢你呢……” “莲儿……” 少女又紧紧抱住苏鸣空,如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 苏鸣空傻笑,两人相拥而眠,沉沉睡去,灯火吹灭,黑夜寂静,唯有虫儿吟唱。 夜色,悄然绽放,婀娜的身姿在荒原上点点出现…… (本章完) 第12章 12.此世,护你一辈子! 第12章12.此世,护你一辈子! 夜过去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晨曦初照,而方寸山像害羞的少女,若隐若现。 一束阳光流进偏殿,莲儿轻轻睁开双眸,忽瞧见苏鸣空被轻斜的阳光所照映的俊美脸颊,听见他规律的喘息以及“咚咚”的似跳着一支欢乐的小曲儿的心跳声,自己也被苏鸣空紧紧的抱在一些,粉嫩的小脸上瞬间红的冒出一层薄薄的热气,香汗淋漓,吐气如兰,绝秀靥晕红如火,桃腮嫣红。 星空般的眼瞳蒙上一层粉色。 少女小心的抬起的身子,痴痴的望着苏鸣空,傻呼呼的笑了起来,又猛的嘟起嘴,在苏鸣空光滑的脸蛋上狠狠的嘬下一口,瞧起自已的杰作,莲儿笑得花枝乱颤,把熟睡在甜蜜的梦乡里的少年呼的惊醒起来。 苏鸣空抚着乱蓬蓬的头发,揉捏松惺的双眼,看见正在偷偷装睡,却脸红的像火的莲儿,计上心头。 他望向窗边,故作惊讶的说大声说:“坏了,坏了,已是辰时了,莲儿这头小笨猪怎么还不醒啊?” “太阳都已经晒到臀股上了呦!” “让我把她叫醒吧。” 莲儿一双澄澈美眸顿时变得一片水汪汪,晶莹莹,湿润润的,动人的晕红爬满莲儿的粉红玉颈,一直红到耳根底部, 看着眉目间春意盎然,似若春心萌动的俏莲儿,再加上莲儿似来自九天之上的天籁之音,顿时把苏鸣空的三魂六魄都给勾了过去。心头猛然一荡的苏鸣空回过神来,望着泪眼朦胧的莲儿,心刹那间后悔。 “莲儿,抱歉,我……我没有顾及你的名誉……” 莲儿气呼呼的打断苏鸣空的话语,又慢慢的附在少年的胸口间,挽着苏鸣空的长发,细若游丝的说:“公子,不用说了, “我……的命不就是公子给的吗?” 话落,少女羞涩的埋在苏鸣空的胸口上,用粉拳轻轻地捶着苏鸣空。 少年没有言语,温柔的搂着莲儿,心中暗自发誓。 ‘我,苏鸣空此一生定不负须莲儿!’ “好了,好了。” “公子,抱够了吧?要是被其他人看见……” 苏鸣空用手轻轻抬起怀中少女的下巴,眼对着眼,霸气的说道:“莲儿,此世,我护你一辈子!” “讨厌,讨厌……”少女捂着耳朵飞一般的逃离大殿,山中传来少女明媚的笑声。 苏鸣空呆呆的坐在床上,也“呵呵”的笑了起来。 …… 来到大殿,莲儿与苏鸣空齐齐跪倒在地,对祖师行礼。 须菩提望着坐下的两个得意门生,点头微笑。 “今日,你们就下山吧。” “历练定为百年期限。” “不过我要给你们提醒,此去凭你们怎样惹祸行凶,却不许说出是我的徒弟,你们若说出半个字来,我就把你们打入九幽之处,教你们万劫不得翻身!休怪我翻脸不认情。” “可知?” 二人齐齐点头。 “另外……” 须菩提露出姨母的笑容,对苏鸣空两人传音 莲儿“唰”的脸色红润,羞的跑至殿外。而苏鸣空虽面容淡然,心中却也羞涩不已。 此时为自须菩提与苏鸣空。 祖师颔首,严肃的望着少年,重重的叹一口气。 “此去……” “莲儿就托付于你了……” “想必你也知道莲儿对你的心意吧。” 苏鸣空面色严峻,轻声道: “星辰非昨夜,山河共从容!” “师父放心,一梦一轮回,亦醒亦沉醉。一心一道痕,易碎易枯萎,须莲儿,我,苏鸣空,定会护她一辈子! “任他凡事清浊,为她一笑,轮回甘堕。” “好,好!” “收拾行装,下山去吧……” “嗯!” 少年眼若鹰隼,另使三个分身,四面围住祖师跪地下拜。 “师父,百年后再见!” “是啊,百年后再见!” …… (本章完) 第13章 13.两吻定情 第13章13.两吻定情 苏鸣空踏步走到殿外,莲儿正笑盈盈地坐在树枝上等着他。 “公子,收拾好了吗?” 少女调皮的晃动着自己雪白的小短腿,“嗖”的一下子跳到地上,充满希翼的询问。 苏鸣空用手亲密的刮一下小莲儿秀气的琼鼻,苦笑:“你就那么想去外面吗?” 莲儿眼神黯淡,抬头四处望着洞府—— 被绿叶割得粉碎落在大地的阳光,房顶上闪着七彩的琉璃瓦,在池水中争抢鱼食的一群无忧无虑的小鱼儿们,不知有多少年岁随风而吟的古竹,身形百怪的奇石。曾是他们二人嬉戏玩耍的万花园,青石而铺的台阶,有着他们的足迹。门外蹲着两头饱经风霜却风采依旧的石狮子,远处桃花开的绚烂的桃林,每年他们都会偷尝几个青涩的桃子,夜晚昆虫用着迷人的歌喉放声大唱,总能让他们安心沉睡。祖师细心的教导与如海的学识,云雾飘渺的方寸山,山顶的六角亭,一切都那么熟悉…… 少女突然笑了,笑得如春风拂面。 “因为,莲儿与公子在一起啊!” 苏鸣空呼吸猛然进出,心跳加速。 少女牵起他的手,把他放在了自己的心脏所在的位置,激动的说: “公子,莲儿喜欢你,喜欢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也许之后我们会分离,但莲儿的心永远是和公子在一起的!” “方寸山,方寸不能定夺,不是吗?可……可莲儿与公子在一起,这不就是爱吗?” “一个人最注重的就是眼前的心上人啊!” 苏鸣空看着眼前娇羞而流泪的少女,他颤抖的走上前去,居高临下。 “嗯?” “怎么了?” 莲儿轻咳一声。 苏鸣空没有说话,她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他们的身体贴合,脸靠得很近,他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他伸出一只手抹擦她脸上的泪痕,白暂修长的手温情抚摸她的脸颊,轻轻抬起上身,慢慢向她那边倾斜而来,莲儿看着苏鸣空俊美的脸缓缓而来,越来越近。她的脸蛋瞬间变得通红,烫得像火烧一样。苏鸣空呼出的热气使她的身子发软。 慢慢贴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清纯夹杂着一丝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苏鸣空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莲儿的唇,似在亲昵一件珍爱的无价之宝…… 莲儿轻颤着承受苏鸣空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公子,是我的人了……’ 良久,唇分。 莲儿的脸红得像是要滴下水低的,刚刚都快亲到窒息了,这会儿才重重的喘息着。 两人的脸贴在一起,汗液便也交融在一起了。 莲儿轻轻咬了一下苏鸣空的耳朵。 然后在他的耳边,好小声地说了两个字:“相公……” 苏鸣空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这两个字像是有魔力一样,听得他心尖儿猛地颤动了一下,酥麻的感觉扩散到全身…… “莲儿,你真是个小妖精……” “那莲儿就是公子的小妖精,嘻嘻,不是吗?” 他没等他反应过来,莲儿扭了扭身子,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脖子…… “唔……” 两个发情的人,互相露出爱意,莲儿又紧了紧手臂抱着苏鸣空,在他的胸口,小猫咪似的蹭啊蹭,甚至还张开小嘴,在他的肩膀上啃了一口,确定这才是真实。 “嘶……!莲儿,你干嘛呢!” “哼……谁让公子欺负我,咬死公子……” “我怎么欺负你了,小莲花?” “就有……” 莲儿的脸埋在他的胸口,说话的声音尤其酥软,声线慵懒娇柔。 “公子,你会爱莲儿一辈子吗?” “会!” “一定会!” “轮回三千两百场,为汝竹马少年郎。若卿许我共思量,且试天下又何妨?!” “公子……” (本章完) 第14章 14.下山 第14章14.下山 “公子,你瞧,我……我今天漂……亮吗?” 苏鸣空调笑:“我家莲儿,哪个时候不漂亮?” “嘻嘻,讨厌。” “公子……好好看看!” 莲儿握着苏鸣空的手,笑得甜丝丝的,像小猫一样拱了拱他,还撒娇呢! “好,好……” 少女顿时“登登”后退几步,苏鸣空笑着抬头凝望,一刹那间,瞳孔猛的睁大—— 眼前的莲儿,恍若天上的仙女下凡。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 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繁丽雍容…… 少年看呆了,莲儿得意扬扬,回眸一笑,瞬间千姿百态,娇媚横生,天地失地。 “公子……” 少女娇嗔。 苏鸣空缓过神来,痴迷的抚摸着莲儿的秀发,情不自禁的发出赞叹。 “莲儿,你……真漂亮!” “嘻嘻……公子就会说胡话!” 莲儿调皮的对着苏鸣空的嘴唇轻啄一口,如蜻蜓点水般划过。 “公子,莲儿忙你梳理下头发吧!” “莲儿真好。” “讨厌嘛……” 一番整理,己是午时。 “莲儿,好了吗?” “好……好了。” 须莲儿羞涩的睁着大眼睛挑起来,偷偷打量着苏鸣空—— 黑色长发被松松的绾起,黑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红润的樱桃小口。一身淡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龙鳞碧玉带,腿上一双藕丝步云履,靴后一双鸡蛋大小的神行玉,背着一只漆黑的剑匣,温文尔雅,又似万千星辰璀璨且不输锋芒,他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他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桃花不经意的缭绕在他的周围,不时的落在他的发簪上。 “公子……你……你” 少女兴奋的说话,结结巴巴。 “怎么了?莲儿,是不好看吗?” 苏鸣空捏着莲儿柔软的脸蛋,疑惑不解。 “公子,不……不是,你,好帅啊!” “哦?” “是吗,娘子?” 苏鸣空邪笑着,磁性的声音似有仙力般在少女的耳边的纠缠。 莲儿的脸悄然着冒出两道白烟,羞答答的回应答:“相公……” 苏鸣空牵起莲儿的手,她的小手微凉,肌肤细嫩,柔若无骨,像是白玉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一同迈步走出洞府,走在林间清冷的羊肠小道,踏着冰冷的青石阶,揣怀着两颗激动的心,一步步走至山下…… 我自拔剑朝天啸,伏诛四海西风狂!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封剑! 断念! 与你下山! (本章完) 第15章 15.茅草屋(1) 第15章15.茅草屋(1) 夜色逐渐笼罩世界…… 龟裂的大地仿佛历经风霜后老人脸上的皱纹,那么无奈的哀伤。 黑幕下,有两个模糊的轮廓一左一右慢慢前行。 自然是苏鸣空与莲儿。 他们二人虽然贵为金,玄二仙,有辟五谷之能,但荒山野岭,男女有别,更何况要补足精神,纵使秘法万千,若无强大的心神与仙力也起不到一丝作用。 两人洞观万里,忽见黑光必露,一座老旧的茅草屋,坐落于荒原之上,静悄悄的,昆虫的吟唱弥漫着恐怖的气氛。 阴风阵阵,鬼煞猖狂。 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苏鸣空作为金仙,当然不是酒囊饭袋之流,拥有顶级法则与通天的剑术的他甚至可与普通大罗一战! 百年光阴,在祖师那里学的可是赤裸裸的杀人术,自然毫不惧怕。 反观莲儿,脸神窘迫,她掌握的乃是木之法则,出自祖巫句芒,建立在生命造化之中。如今在这干枯的大地之上,法则之力大大削弱,有关木之法术的威力十不存一。 万里处,草屋中点点灯火,传来儿童与老人的玩闹声…… 莲儿有气无力的瘫在苏鸣空的后背上,略显顽皮的侧在他的耳朵旁悄声说道:“公子,前方万米处有一座窄小的茅草屋,火速前进!” “唔……不过公子得背着莲儿!” 苏鸣空无可奈何,只得惯宠于莲儿,缓缓半蹲于地上,莲儿娇笑着一个飞扑,“砰”,柔软的身躯压在苏鸣空身上,他猛的一声轻哼,逐渐适应后,笑念道诀: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刹时,雄风股起,尘土肆虐,残枝落叶盘旋。 苏鸣空背起少女,如鬼魅般消逝…… “啊———” 莲儿的声音瞬间划破沉寂的黑夜。 “呕……呕……” 距离茅草屋不到百米处的地方,少年停下脚步,背后的莲儿忽地跳到地上,大汗淋漓,吐出一滩恶心的液体,肠胃中翻江倒海,面色煞白。 “莲儿,你这……” “没事……呕……公子” “我……呕……没事……” 苏鸣空面色忧愁,轻轻拍打莲儿后背,以真气渡至少女体内,莲儿的面色这才微微红润一些。 “公子,我想喝水……” 莲儿可怜巴巴的祈求道。 苏鸣空心中酸痛,安抚着莲儿,温柔的说:“好,好,前方有处人家,我们去求杯水喝,再稍微安歇一下,可好?” “嗯,嗯!” 莲儿乖巧的点了点头,那惹人怜惜的神情使苏鸣空情不自禁的吻在莲儿洁白的额头上,嗅着她淡淡的香气…… “公子………痒,别亲了……” “嘻嘻……” 一般闹腾之后,苏鸣空抱起莲儿,踏着坚硬的沙石,一步步向灯火之中走去。 望着眼前的茅草屋,两人呆愣,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那所茅草垛成的房子,低矮,臃肿,墙皮早已脱落,凹凸不平。背脊贴近山腰,那里正好是一出凹下的坑,茅草全部堆在坑里面,就如一只狗;一只懒惰的狗,缩睡在狗巢里。外面还有墙一般的东西,全部用杂色的石头砌就的,但已残颓的不成形了,从远处看来,就像一处乱石堆。 门角处,有着几只褴褛的老鼠,饿的像皮包骨,一动也不动。 大门敞开,露出院中的一处,堆积着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白骨,一节一节的…… (本章完) 第16章 16.茅草屋(2) 第16章16.茅草屋(2) 苏鸣空推开破旧的门,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袭来,一股浓郁的恶臭,腐蚀,尸臭味熏得让人呼吸不畅。 苏鸣空和莲儿连忙施展屏息术。 屋内,一位老者牵着一名孩童,慢悠悠的走来。 一张干枯的老脸出现,青筋像虫子般爬满他的脸,脸上的褶皱早已垂挂,污秽的麻子爬满他的全身,嘴角歪斜,充满黄渍的牙齿淹没着充天的气味,牙缝中掺杂着几根肉丝,枯瘦如柴。 躲在他身后的孩童,六七岁左右,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罩着一层青黄色的薄皮,瘦骨伶仃,鸠形鹄面,眼窝中衬着骨头,哆哆嗦嗦,畏惧的看着两人。 那名老人眼神中带有一丝贪婪,不过瞬间被掩饰下去,故作惊颤,毛骨悚然。 莲儿本就是心地善良之辈,如今瞧这饥苦的爷孙二人,怜悯之情不由涌满心腔。 她温柔的抚摸着孩童污泥的头发,嫣然一笑: “老人家,您放心,我们是好人。” “来此贵舍,只愿讨杯水喝。” 老人笑的诡异,以一种奇怪的口吻又似呓语般,模棱两可的回答: “哦,是好人啊?” “这年头,好人可不多了啊!” “这位公子和姑娘,请进—请进—” 老人笑容满面,豁牙的嘴露了出来,青筋堆在了一起,摇晃着身子做出‘请’的姿势,场面煞是可怕。 此时,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天际,多么寂静,天中的二十八星宿怒闪血光。 院中白骨般的腐朽的树,被斩了首,双手伸向天空,哀求申诉。挂在树枝下的麻绳,被风沉重的吹动。 一道闪电亮起划破天空。一具血肉撕扯,无头的女尸影子,瞬间映在地面上。 雷鸣电闪,描绘着身不由己的宿命,让整个夜晚迅速土崩瓦解。景物苍白无力,迅即漆黑,哭泣的鬼影无路可逃,灵魂赤裸僵硬。视界细细溃动,模糊的白色光点,重叠巨大的黑影,绝望地撕破夜色。 苏鸣空微皱眉毛,用神识微扫这座茅屋,只见冤魂缠绕,孤魂野鬼齐聚,罪孽犹如四海之水。 他三千发丝根根竖起,额头冰凉。 苏鸣空默不作声,心中却翻起滔天巨浪。 老人伛偻着背,从屋中拿起一根蜡烛,微弱的灯光飘泊,他阴森的笑着,手指颤巍巍的指着院中的那一口水井,从嗓子内干巴巴的挤出几个依稀可辨别的声音。 “我……去打一碗水……” 莲儿慌忙搀扶着老人,细柔的说道: “老人家,还是我们来吧。” “如此,三更半夜的叫醒你们,已是失礼了。” 老人望着少女雪白的肌肤,心脏“扑通扑通”的猛跳。 “不,不用,这……细皮嫩肉的,糙坏了……可不好……了。” 微弱的声音,遮掩了其中的一个字。 莲儿虽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也无细想,只得任由老人打水。 “嘎吱,嘎吱” 下桶取水,挑水上井。 老人遣使小孩儿从草屋内拿出两个破损的小碗,哆哆嗦嗦的从水桶中舀出一,二两浑浊不堪,布满浮土的水。 他灿笑着两只手捧着碗,递给苏鸣空和莲儿二人,破锣嗓子的声音讨厌的传来: “两位,这水有点……不干净,我去拿两包……药……药水过来,保证……清明透亮的!” 不等二人反驳,就急匆匆的走向屋子,翻倒箱柜…… 苏鸣空暗中施展控水术,瞬间他与莲儿碗中的水中的杂秽剔除,污水顿时变得干净明亮,宛如一面宝玉。 莲儿惊喜,“噗嗤”亲啄在苏鸣空的面庞上。 正准备喝时,苏鸣空制止住莲儿。 “公子,怎么了?” “莲儿,你先别喝,这个老头与孩子有问题!” “什……什么?” “嘘!” “先别声张,也许你会感到恶心,但你千万要忍着!” 莲儿疑惑的望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老人要去拿东西,故是迷药,想要迷晕我们二人。” “公子……他们……” “你,哎……若不信,你且试我此计!” 苏鸣空传音于莲儿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莲儿咬紧嘴唇,一丝殷红的鲜血流出,瞳孔猛缩。 “是……公子!” (本章完) 第17章 17.茅草屋(3) 第17章17.茅草屋(3) “咕噜咕噜……” 随即,莲儿喝完这一碗水,解了渴。 苏鸣空又以幻术蒙蔽老人的知觉。 以老人的角度,碗中依旧有水,并且浑浊不堪。 老头转过身,拿出一包用透着霉味的纸包裹住的药粉,奸笑着,抖索着身体,朝二人碗里撒了一些。 药墨渣子立即沉淀至碗底。 水中飘荡着浓郁的香气,清澈不已。 苏鸣空捻了莲儿一把,他们皆故作把碗中的水全部喝掉。 莲儿刚想迈步,却“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苏鸣空暗自发笑。 他的脸也瞬间变得茫然无措,用手指对着老人,半跪于地上,用另一只手抠挖着喉咙。 “你……你!”话未说完。 “砰” 苏鸣空直直的倒在地上。 老人左绕三圈,右绕三圈,仔细观察着倒在地上的苏鸣空与莲儿。 见两人的确昏倒。不由的牵着自己的孙儿,手舞足蹈。 狞笑着,贪婪地舔了舔嘴唇。 小孩儿眼中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欢欣鼓舞的拍起手。 嚷嚷着:“爷爷,爷爷!” “我饿!” “我—饿—!” 老人慈祥的望着他,不住的点头。 “好,好,看他们细皮嫩肉的,一定比你婶的糙肉好吃!” “来,帮我挪一下!” “爷爷拿刀把他们身上的肉割了,这一个星期就有口粮了!” “是,爷爷。” 小孩儿面目狞狰,咬紧牙关,用全身的力气拖着苏鸣空。 满脸都是汗水。 “爷爷,他好沉啊!” “沉,才有肉吃!嘿嘿嘿!” “你去搬那个水灵的姑媳,她的肉嫩!” 老人说着,双眼如狡猾的老鼠一样,用手抹着从嘴角流下来的口水。 “呃……” 小孩青筋暴跳,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拖不动莲儿一丝一毫。 “爷,拖不动!” 老人晃着头,温柔的摸了摸小孩的脑袋。 “乖,别急,炖了两人,阿爷给你补补!” 拿着刀,朝莲儿的玉颈砍去。 “噌!” 苏鸣空突然起身。 用两根手指夹着那把刀,似笑非笑的望着爷孙二人。 莲儿此时满脸泪痕,一滴滴清冷的水珠划过脸颊。 老头抽出刀和小孩慌的坐于地上,连滚带爬。 老人惊恐的说道:“你……你们……到底是人是鬼?!” “你……们,不是……已经迷……晕过去了吗?” 苏鸣空讥笑,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我们当然是人,而且也是彻彻底底的好人呢!” 老人心中一横,纵其歹念,拿着那把钝刀,直冲冲的朝苏鸣空刺去! 苏鸣空面无神色,一脚猛踹。 “啊……” 老人痛苦的发出一声惨叫,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爷爷……” “爷爷……呜呜呜……” 小孩用脏乎乎的手摇晃着老人,充满仇恨的眼光望着二人。 老头挣扎起身子,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孙儿的脸。 朝着苏鸣空与莲儿不断的磕头。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放过……放过……我们吧!” 苏鸣空斜眼瞧着,怒声发问: “说,为什么……为什么,会——” “吃人!” 两字回荡在荒原之中,久久没有飘散。 莲儿的抽泣不绝于耳,令人心碎。 “我……我们也不想……” “可,可是,我们好饿……呀!” “你……你们不是……好人吗?” “不是……好人吗?”敲打在莲儿心头,精神恍惚。 “西牛贺州,不贪不杀!” “好一个不贪不杀!” 苏鸣空大声的讥笑着。 老人不敢放肆,跪在地上,抖抖嗦嗦的说着。 “释迦摩尼在还没有成佛之前,曾经经历过一段的苦修。传说他有一天在森林里面打坐参禅,这个时候,天空中一只老鹰正在追逐一只鸽子。鸽子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看到了释迦摩尼,就飞到了他的衣袖里面,企图能躲过一劫。 释迦摩尼自然明白这只鸽子求生的欲望,于是他对老鹰说道:‘请您放了这只鸽子,上天有好生之德。’ 老鹰却回答道:‘如果我放了这只鸽子,那么这只鸽子是活了,我却会被饿死,哪里来的好生之德呢?’ 释迦摩尼就说:‘我愿意用同样重量的肉来换取鸽子的生命。’于是他就拿了一个秤,把鸽子放在秤的另外一边,然后自己用刀开始割自己的肉。说来也奇怪,鸽子本来不重,但是释迦摩尼割了好多肉还是没有使得秤平衡。 最后他自己跳进秤里面,秤砣终于平衡了。他闭上眼,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吃了我吧。’ 老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乾陀尸利国王的太子,不喜欢荣华富贵,于是逃进山林居住,就在林中跟随师父修行。 太子所在山林,下面有一深谷。当时深谷中有一只饿虎,刚生下七只小老虎,冬日严寒,又遇大雪,母老虎抱着小老虎,在深谷下待过了三天,因为怕小老虎冻死,母老虎始终没法出去找食物,忍饥挨饿守护着小老虎。 可是大雪依然下个不停,老虎母子饥困交加,困在深谷,眼看就要死去;母老虎被饥饿所迫,甚至想吃掉小老虎。 当时众仙人看到这一幕,就问:‘有谁能舍弃自己身体,挽救下面这些老虎?’太子当时正修禅定,他从定中听到问话,心想:‘很好!我的愿实现了。’ 太子话音刚落,曼陀罗花如雨而下,大地为之震动。太子就脱下鹿皮衣,把自己的头目缠住,然后跳下悬岩,倒在饿虎身边。母虎得到菩萨的血肉后,和虎仔都被救活了。” “这……这说明,上天有好生之德,好人应以割肉为我……贫穷之人啊!” 苏鸣空猛挥袖袍: “胡说八道!” “好人岂能如此!” 老人用惊悚的目光望着他,颤抖的指着手。 “你……你敢侮辱我佛!” “好人不舍身救我们,怎么能是好人呢?” “你怎可因人罪佛,佛永无罪……” “啊——” 话音未落,一阵剑光四射,老人与孩童的尸首相离。 莲儿大惊,“公……公子!” 苏鸣空抱着惊慌失措的少女,以抱歉的口吻说道: “莲儿,对不起,我不该吓着你,这是我的错……” 莲儿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公子,你为什么杀了他们?” “他……他们吃……人!” “但……但是,他们……” “莲儿,这世间本没有什么公平,善与恶,皆在这一念之间!” “倘若我们放走他们,若以后他们依旧吃人怎么办?” 苏鸣空轻声安慰道。 “杀人者,人恒杀之!” “也……也许,我以后也会闹得如此下场吧!” 莲儿泪眼朦胧的望着他,激动的朝他大喊。 “不,公子你不会的!” “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们……到底……是好人吗?” 苏鸣空呆呆的望着她,并未答话,只是用力的抱紧莲儿的身体…… ‘好人……’ ‘这……世间……哪有什么好人啊……’ 两人默默无闻,一把火…… 将这座茅屋与爷孙的尸骨通通烧于灰烬。 两人坐于地上,吟念渡人经文。 “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随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 又有三台北斗神君,在人头上,录人罪恶,夺其纪算。又有三尸神,在人身中,每到庚申日,辄上诣天曹,言人罪过。月晦之日,灶神亦然。 凡人有过,大则夺纪,小则夺算。其过大小,有数百事,欲求长生者,先须避之。 是道则进,非道则退。不履邪径,不欺暗室;积德累功,慈心于物;忠孝友悌,正己化人;矜孤恤寡,敬老怀幼;昆虫草木,犹不可伤。宜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不彰人短,不炫己长;遏恶扬善,推多取少。受辱不怨,受宠若惊;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 所谓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所作必成,神仙可冀。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 苟或非义而动,背理而行;以恶为能,忍作残害;阴贼良善,暗侮君亲;慢其先生,叛其所事;诳诸无识,谤诸同学;虚诬诈伪,攻讦宗亲;刚强不仁,狠戾自用。 是非不当,向背乖宜;虐下取功,谄上希旨;受恩不感,念怨不休;轻蔑天民,扰乱国政;赏及非义,刑及无辜;杀人取财,倾人取位;诛降戮服,贬正排贤;凌孤逼寡,弃法受赂;以直为曲,以曲为直;入轻为重,见杀加怒;知过不改,知善不为;自罪引他,壅塞方术;讪谤圣贤,侵凌道德。 射飞逐走,发蛰惊栖;填穴覆巢,伤胎破卵;愿人有失,毁人成功;危人自安,减人自益;以恶易好,以私废公;窃人之能,蔽人之善;形人之丑,讦人之私;耗人货财,离人骨肉;侵人所爱,助人为非;逞志作威,辱人求胜;败人苗稼,破人婚姻。 苟富而骄,苟免无耻;认恩推过,嫁祸卖恶;沽买虚誉,包贮险心;挫人所长,护己所短;乘威迫胁,纵暴杀伤;无故剪裁,非礼烹宰;散弃五谷,劳扰众生;破人之家,取其财宝;决水放火,以害民居;紊乱规模,以败人功;损人器物,以穷人用。 见他荣贵,愿他流贬;见他富有,愿他破散;见他色美,起心私之;负他货财,愿他身死;干求不遂,便生咒恨;见他失便,便说他过;见他体相不具而笑之,见他才能可称而抑之。 埋蛊厌人,用药杀树;恚怒师傅,抵触父兄;强取强求,好侵好夺;掳掠致富,巧诈求迁;赏罚不平,逸乐过节;苛虐其下,恐吓于他。 怨天尤人,呵风骂雨;斗合争讼,妄逐朋党;用妻妾语,违父母训;得新忘故,口是心非;贪冒于财,欺罔其上;造作恶语,谗毁平人;毁人称直,骂神称正;弃顺效逆,背亲向疏;指天地以证鄙怀,引神明而鉴猥事。 施与后悔,假借不还;分外营求,力上施设;**过度,心毒貌慈;秽食喂人,左道惑众;短尺狭度,轻秤小升;以伪杂真,采取奸利;压良为贱,谩蓦愚人;贪婪无厌,咒诅求直。 嗜酒悖乱,骨肉忿争;男不忠良,女不柔顺;不和其室,不敬其夫;每好矜夸,当行妒忌;无行于妻子,失礼于舅姑;轻慢先灵,违逆上命;作为无益,怀挟外心;自咒咒他,偏憎偏爱。 越井越灶,跳食跳人;损子堕胎,行多隐僻;晦腊歌舞,朔旦号怒;对北涕唾及溺,对灶吟咏及哭;又以灶火烧香,秽柴作食;夜起裸露,八节行刑;唾流星,指虹霓;辄指三光,久视日月;春月燎猎,对北恶骂;无故杀龟打蛇。 如是等罪,司命随其轻重,夺其纪算。算尽则死;死有余责,乃殃及子孙。又诸横取人财者,乃计其妻子家口以当之,渐至死丧。若不死丧,则有水火盗贼、遗亡器物、疾病口舌诸事,以当妄取之值。又枉杀人者,是易刀兵而相杀也。取非义之财者,譬如漏脯救饥,鸩酒止渴;非不暂饱,死亦及之。 夫心起于善,善虽未为,而吉神已随之;或心起于恶,恶虽未为,而凶神已随之。其有曾行恶事,后自改悔,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久久必获吉庆,所谓转祸为福也。 故吉人语善、视善、行善,一日有三善,三年天必降之福。凶人语恶、视恶、行恶,一日有三恶,三年天必降之祸。胡不勉而行之。” 冤魂驱散,鬼煞灭亡,阴差接遣爷孙二人。 二人相视,天道皆降下一丝功德,盈而入体…… “善!” (本章完) 第18章 18.贼人 第18章18.贼人 五日后…… “公子,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都几天了!” “我们还不如驾云呢!” 莲儿嘟囔着嘴抱怨道。 苏鸣空偷偷发笑,一丝弧度落在他的脸庞。 “公子,你又嘲笑人家!” “哈哈……怎么,怎么……会呢?” “你!你!” 莲儿娇憨的抬起头,故作怒气的鼓着腮帮子,煞是可爱。 “好莲儿,别生气了。” 苏鸣空借坡下驴,挑起少女的尖下巴,唇对着唇,吻了下去。 “唔……” “呼…呼…” 莲儿撒娇的蹭着苏鸣空的胸口,身子软绵。 “公子,你真坏!” 苏鸣空的声音仿佛有着魔力,醇厚而又低沉,让人欲罢不能。 “我……怎么了?小笨蛋?” “公子,下次……” “亲……莲儿的时候要……给我说一声!” 少女羞得满脸通红,紧紧的用手遮住脸蛋。 苏鸣空挑逗的挠起莲儿的下巴。 “不……不要嘛……” “好了,好了。” 苏鸣空嬉笑着收手,突然脸色稍沉。 只听远处传来阵阵“嗒嗒”马蹄声。 声势浩荡! 夹杂着男人们的讥笑。 莲儿见他凝眉紧锁,紧张的询问: “公子,何事?” 苏鸣空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悠悠而叹。 声音越来越近,远处尘土飞扬,男人们的谈话声也愈来愈近。 “要来了嘛?” 苏鸣空眼光如炬。 “吁——” 数十匹马,不期而至…… 粗犷的笑声迎面而来,“来者何人?” 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取起一杆长枪,跳下马来。 豹头虎眼,燕颔虎须,声若雷霆奔涌,势如骏马而来,一圈硬黑的落腮胡,宛如刺猬。 长得膘肥粗悍,两只小眼睛闪着精光,瞧向站着的二人。 “呦,是两个小娃娃!这小妞长得真不赖呀!” “咦,哈哈哈哈……” 坐在马匹上的悍匪们,皆都猥琐的笑着,淫荡的气息在空中弥漫。 苏鸣空冷冷的望着他们,像是在看一些死人。 “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莲儿率先开口。 “有何贵干?哈哈!” 那名似是强盗头子的人,回头环视,众人狞笑: “你说呢?” 为首的强盗清了清喉咙,望着苏鸣空嗤笑: “小子!听好了” “给你们两条路!” “一呢!,给我们万两黄金,若凑不齐就杀死你们!” “二嘛!” 强盗们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舔了舔干枯的掉皮的嘴唇,他们贪婪的望着亭亭玉立的少女。 “把你的娘们儿送给我们兄弟几个尝尝鲜!” “我就放你走!怎么样啊?” 又是一阵畅快淋漓的笑声席来。 莲儿眼神通红,不停的喘着粗气。 “你……你们说什么?” 强盗们都左顾右望,嘲讽道: “小美人儿,你别急,一会儿有你好受的!哈哈哈……” “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你们这群匪贼!” 那群人皆是起哄。 “叫吧,美人儿!” “‘匪贼’这称呼是难听,这年头儿,皇帝老子都管不住我们!真正的贼是谁呢?” “还不是那些做大官的!那些披着人皮的狼!我呸!” 盗贼头子看着苏鸣空,不耐烦的吼着。 “喂,你想好没有?” “哥几个等不及了!” 苏鸣空淡然一笑,清冷的声音乘风而来。 “我要是选第三条路呢?” 他们先是一愣,接着狞憎的说道。 “那你……就死吧!” 苏鸣空低头,摇头轻叹: “为什么?你们就急着送死呢?” “好好活着,不好吗?” 强盗们发出鄙夷的笑声。 一个瘦的像麻杆的人,朝他人奸笑:“听见了吗?这小娃子说的话!” “就像能杀了我们似的!” 这时,晴朗的天刹然变得乌云密布,狂风呼啸,豆大的水花从云层掉落下来。 “滴答,滴答……” “下雨了啊……” 苏鸣空轻轻的抬头,手指触碰着滑落的水珠。 “兄弟们,杀了这个小杂种!” “谁先杀了他,我玩过这个小美人儿之后就让他先玩!” “好,老大!哈哈哈!” 苏鸣空一身仙力翻涌,在雨中扭动,恍若蛇躯。 一柄长剑,剑嗡鸣出声,从剑鞘中飞出。 剑穿过雨水,将那雨滴瞬间割成两半。 让人心中一凉的剑光乍起。 等到光影消失,苏鸣空站在那群人的身后,收剑而立。 强盗们的兵器,断成了两段,高高的抛飞而起,在半空中转了几圈,插在一旁的泥土里。 他们的喉咙都被开了个口子,血溅了一地,还在不停的向外流着,神情不可思议,瞳孔猛缩,口中溢出一口血污,皆重重摔在地上。 雨水冲刷着尸体,将剑中的血腥冲掉,露出往日的锋芒…… 为战而生,至死方休! 莲儿猛地扑在苏鸣空的身上,一阵阵的颤抖。 “公子……呜呜呜……你没受伤吧,都是……都是……因为我!” “傻莲儿……” 苏鸣空抚摸着少女的秀发,眼神变得柔和。 “莲儿,看着我的眼睛!” 四目相对 少女的眼中噙满泪水。 苏鸣空轻声说着: “莲儿,你知道吗?我喜欢与你默默对视,喜欢在心的旷野中,与你缠绵相依。” “时光荏苒,无关风月,只是——” “愿意在你的注视下,轻执墨痕,为你而赋诗!一缕清风,一朵小花,一个微笑,一个问候,就够了……” “爱,无需刻意的装饰。” “胆敢有人要伤害你,欺辱你,我必让他血债血偿!无论……他是谁!我自迎剑而上!” “莲儿,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不忍心你受到伤害,不忍心你哭,每当见你受到遭难时,我的心……就……就……” 话未说完,他的两行清泪落下…… 也许,这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子而哭吧。 “公子……” 莲儿,踮起脚尖,高昂着头,用最大的声音说着。 “公子,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 “莲儿,爱你……” 二人紧紧在雨幕下,抱着,一刻也未停息…… “真是看了一出好戏呀……” “谁?是谁?” 莲儿惊讶,苏鸣空则镇定的望着雨幕下的一个人。 “苏鸣空,你作为金仙,擅自杀人,可认罪!?” (本章完) 第19章 19.二郎真君 第19章19.二郎真君 一个人影从天上遁出身形。 真是仪容清俊貌堂堂,两耳垂至肩头,目有神光。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穿一领淡鹅黄。 踏缕金靴衬盘龙袜,玉带团花八宝妆。腰挎弹弓新月样,手执乌龙三尖两刃枪。 斧劈桃山曾救母,弹打鋋罗双凤凰。力诛八怪声名远,义结梅山七怪行。 心高不认天家眷,性傲归神住灌江。赤城昭惠英灵圣,显化无边号二郎。 “原是天庭司法正神,二郎真君,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苏鸣空忙扯一下莲儿,装成维恭的样子。 “呵,苏鸣空,你既知本真君,就便随我去天牢收监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莲儿气急败坏的指着杨戬。 苏鸣空玩味的挑了挑眉,故作疑惑:“真君,我有何罪?” 杨戬阙庭中的一只眼金光大作,煞气逼人,他冷冷说道: “你,身为金仙,滥杀凡人,该罚吗!?” “可……他们要杀我,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你若隐而身形,怎会徒生事端?” “那……侮辱我所爱之人呢!” 苏鸣空杀意渐起,渴望战斗的气息展于天地。 “无牵无挂,不堕红尘,是为仙!” 杨戬面无悲喜,于空中俯视。 “若……我不肯呢?” “违抗天条者,死!” 一股大罗威压扑面而来,如潮水般泛滥,直逼得苏鸣空身旁的莲儿,径直晕倒过去。 “莲儿——” “你,可知金仙与大罗的差距!”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怎么样?” “要战,便战!”苏鸣空一身法力磅礴,怒发冲冠。‘莫邪’从剑匣中腾空而起,剑意通透三界! “哼,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杨戬披风呼呼作响,朝虚空一握,空间破碎,一条三首蛟龙缠于臂膀,顿时化作一杆三尖两刃刀,锋芒逼人,气势强盛至极,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尘土乱舞,枯草飞石迎风而蹿,两者战意相抵,气势分庭抗礼! “铿!” 兵器相击,发出阵阵激鸣,迸发出丝丝火花! 三尖两刃刀劈、搅、冲、扎、撩、点、崩、摔、缠、绕、拨、拦……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风沙。 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杨戬反手以三尖两刃刀,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苏鸣空的手。 苏鸣空的气势,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剑,韬光养晦,锋芒不露,所以没有能看到它灿烂的光华! 此刻一柄剑已出匣! 他的手伸出,手里已多了柄剑! “干将,莫邪!” 杨戬三尖两刃刀,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苏鸣空咽喉。刀还未到。 森寒的刀气已刺碎了西风! “剑起星奔万里诛,风雷时逐雨声粗。” 苏鸣空吟诵剑诀。 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的黄叶都飘飘落下。 杨戬长啸不绝,凌空倒翻,刀光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苏鸣空当头洒了下来。 这一刀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执剑挟弓去,其心终不愁!” 苏鸣空剑斩风云,浮空于岸。躲了过去。 杨戬放声大笑: “有趣,有趣,如今便与你放手一战!” 三尖两刃刀飞扑而来。宛如百鸟而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细雨绵绵……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剑斩血汪洋,直趋黄海黄。 神功何其伟,一气贯扶桑” 剑以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为主,刚柔相济、吞吐自如,飘洒轻快,矫健优美。 两剑化作黑白流星,气势交杂,与杨戬抗衡! 那一战,打到了天近夜晚,直至荒原寂静。 染着血的长剑摔落在地上,鲜血流淌,剑身中倒映着天侧,炽热到快要灼烧起来的红云。 映着那余晖尘下,升在地上的最后一片惊鸿中,看不到尽头,跪伏在地执剑的身影…… 天,又亮了点白…… “苏鸣空,作为金仙能与本真君,打的如此痛快,不错,不错!” 杨戬对着苏鸣空毫不吝啬的夸赞。 “但,你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乖乖随我去天牢,否则……” 苏鸣空挣扎的站起身,吐了口血沫,不屑的说道: “你以为,我只有这点本事吗?” 一股不安的情绪,混迹在杨戬的心头。 苏鸣空虚弱的法力猛然复苏,法则与大道之力,于身环绕。 九瓣莲花缓缓呈现! “这……这是!” (本章完) 第20章 20.紫霄宫听道(1) 第20章20.紫霄宫听道(1) “法则!?” “难道……你想?” 苏鸣空双目泛白,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每一天的黎明都是诸神的黄昏,因为那时的凡间比星辰更明亮,拥我入怀的,只有死亡。” “我,便是天!” 大道轰鸣,天空乍然黑暗,劫云慢慢凝聚。 苏鸣空降至晕迷的莲儿身旁,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吻了下去。 面如霜下雪,吻如雪上霜。 此时,空中布满道道雷蛇,天雷凝聚,散发出惶惶天威。 杨戬面露震惊之色,“九霄雷劫?” “乃是天道为绝世天才而聚,分别有三十三道极火天雷,三十三道赤血天雷,紫霆天雷组成,助人经脉,神魂,修为。” “他若度过此劫,便可功成太乙!” 苏鸣空虎豹雷音,筋骨齐鸣。 “我,便是天!” 他手握双剑,向天挥出剑芒! “此剑,以山河证之!” “此剑,以星辰道之!” “此剑,以我情述之!” “斩!” “砰!” 一剑之威,轰灭天地。 上至三十三重天,下至十八层地狱 剑如泰山,柄如峻岭,光如闪电,威如血盆。 缓缓袭来! 一阵空间的波动,霎时涌动三界。 “嗡!” 三界一片寂静…… “这是哪?” 只见一处宫殿,古朴典雅,却因大道气运而化而气象万千,它巍峨的漂浮在云朵之上,就如同太阳一样,散发出雄浑的大道痕迹,罡风宛如利刃,稍有不慎,便刺痛入骨。上有书匾,刻有玄之又玄的三字: 紫霄宫 “小友,你且醒来——” 苏鸣空忙得打了一个激灵,抬头而望。 忽见正南上祥云万道,瑞气千条,异香袭袭,见一道者,手执竹杖而来。 “你,是谁?我怎会出现在这里?” 苏鸣空警惕地望着眼前的道人。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 “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 “盘古生太极,两仪四相循。” “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 “玄门都领袖,一炁化鸿钧。” 道人之言,如那春风细雨,悄然无声地倾入苏鸣空的心灵,让他不自觉的放下戒备。 “小友——从你师父那里,知道我是谁吧?” “洪荒之时,须菩提也是紫霄三千客之一呀……” 此时苏鸣空恍然醒悟,慌慌张张的朝身前的老人恭敬行礼。 “金仙苏鸣空,拜见鸿钧道祖!” “请起——,请起——” “哈哈哈……” 鸿钧笑眯眯的捋着胡子,意念一动,扶起苏鸣空。 “不用如此拘束,外界的时间已被我暂停,不妨来大殿一述……” “遵命!” 鸿钧挥一挥手,空间扭曲,至紫霄宫内。 两个蒲团相对,鸿钧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之上,点头示意苏鸣空也坐下来。 待苏鸣空落座,鸿钧的目光炯炯有神,盯着苏鸣空瞧看。 片刻,轻轻出声: “小友,我很好奇,你的命运……”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就连我,也算不出你的命格,有时,我怕你是异端,想要把你灭杀于摇篮之中,可……又留一线生机,如今……你妄自称天,因情入道!” 鸿钧突然停顿,苏鸣空心中暗悬。 “我以身合天道,天道至私,有时我也无能为力……” “但,大道至公,许我为你降下一场机缘,你,可成天下第七位圣人!” “什么……” 苏鸣空恍若晴天霹雳,脑袋晕沉。 “我,可成圣?” “没错!” 鸿钧正色,“不过,小友,你自然也要因果相偿……” 苏鸣空急忙询问: “怎偿因果?” 鸿钧笑着摇摇头,淡然的说: “小友,到圣人之后,你,自会知晓……哈哈哈!” 鸿钧岔入下一个话题,此时,他稍有疑惑,掐指凝算一人命格。 朝苏鸣空露出不明的微笑:“小友,你之伴侣,根骨可异同非常,须菩提可瞒了我一个天大的秘密啊!有趣,有趣!” “罢了,天之所妒,而非一人,无事,无事……” 苏鸣空心急如焚,心就像被猫爪子挠着。 “道祖,莲儿,她怎么了?” “她,唉……” “我已为她藏而天机,天下六位圣人,也无法勘测,你,且放心……” “这,道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可说,不可说……” “二郎真君杨戬之事,他也并未下死手,只是奉太白金星之命,探你修为罢了,这样,你就可上于天庭,往北俱芦州降妖,太白便可说于玉帝,为你论功行赏,封个一官半职……” “今日,小友有幸来我紫霄宫做客,那我便你传一番圣人之道,以巩你新成太乙修为……” 苏鸣空激动答谢: “大善!” ‘这可是三界混元圣人,鸿钧道祖啊,此番听道,我定要洗耳恭听,再教于莲儿!’ 苏鸣空心中兴奋异常…… (本章完) 第21章 21.紫霄宫讲道(2) 第21章21.紫霄宫讲道(2) “鸣空小友,且慢……” 鸿钧挥了挥手,一杯醇香的清茶落在苏鸣空的手中,杯中漂浮着三片纹路通玄的茶叶。 鸿钧大笑解释: “哈哈哈,此乃悟道茶,此茶叶摘于极品先天灵根——悟道茶树,每十年长出一片叶子,三万年结出三千片对应三千大道的叶子后,能够引动大道之力,一片叶子泡茶便可大罗悟道!” “我观小友走的乃是情之一道,法则,此番悟道,喝过此茶,便可更胜一层!” 苏鸣空淡然一笑。 举杯, 温热的茶水一涌入喉。 一股浓郁的大道威压,冲刷着苏鸣空的心神,洗筋伐髓…… 鸿钧轻轻点头,道音传声。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中气以为和。天下之所恶,为孤,寡,不谷,而王公以自名也。物或损之而益,益之而损。故人之所教,亦议而教人。故强良者不得死,我将以为学父。” “……道者,万物之注也。善,人之宝也。不善,人之所宝也。美言可以市,尊行可以贺人。人之不善,何弃之有?故立天子,置三公,虽有共之璧以先四马,不若做而进此。古之所以贵此者何也?不畏求以得?有罪以免与?故为天下贵。” “……天下皆谓我道大,似不肖。夫惟大,故意不肖。若肖,久矣其细也夫!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今舍慈且勇,舍俭且广,舍后且先,死矣。夫慈,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天将救之,以慈卫之……” 鸿钧讲道,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苏鸣空进入一种悟道的玄之又玄的境界,背部虚影之上,神煞异常。 一朵圣意飘渺的九品莲花,刹那芳华,情之一道划入三千长河之中,功德遇身而填。 突有一座锈迹斑斑的佛像忽而凝聚,祂其中一面青面獠牙,另一面普渡众生,望而生畏。头戴五珠骷髅冠,三头三面,以人头念经,六首各持不同人骨,脚踩非人形的邪魔,由贪、嗔、痴念所引起的无尽的无尽烦恼。 意象再聚,一座妖俊的魔像破空而出,此魔两肩长出四只血翼,掌有四只巨手,其中三只手各擒三大混沌神兽—统领鳞甲,执掌海洋的龙族;统领飞禽,执掌天空的凤族;执掌大地的麒麟族。最后一只手握着一杆蕴含着无限煞气,吞噬黑暗,令人无比心悸的长枪。枪中混有上古嘶吼怒喊,中间刻有五个小字:‘九霄弑神枪’。他下半身摇晃着蛇尾,眼中对上方的老人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嘴角轻轻微斜,沙哑的低笑道:“真是好久不见了!鸿钧……” 正在上方讲道的鸿钧道祖,霎时面展愠怒,神色惊异。 他咬牙切齿的盯着那个魔像,恨之入骨的说道: “好久不见,罗睺!” 罗睺毫无畏惧的向前大踏步走来,魔气显露于天地,与鸿钧的仙力所纠缠,两人皆默不作声,互施法术所抵,交锋的罡气把地中已用大道而铺的地板留下丝丝碎痕,罗睺再往前走时,却被一股力量所屏蔽,他面部稍凝,随即又露出讥讽的微笑,“你,成了天道?!” “就是因为我?灭魔才可证此道?” 鸿钧大手一挥,一座古朴的乾坤鼎镇世而现,净化罪孽。 罗睺慢条斯理的收回吞天魔气,邪魅的脸上露出不可一世的桀骜笑容: “你放心,老朋友,我不是来给你打的,并且我不过也只是本尊的一丝残魂罢了……” 他慢慢回头,望着沉入悟道的苏鸣空,自己激动的舔了舔嘴角,狂热且虔诚,夹杂着疯狂的喊道: “完美,真是太完美了!” “魔族终于有了一位传承之人,鸿钧,你还是败了!” 他嘶哑的大笑起来…… 道祖先是疑惑,突然潘然醒悟,眼中露出狠厉嗜血的光芒,转而懊悔的说道:“你……还是……那么……愚蠢!” “苏鸣空,他是大道所选之人,你……你……敢!” 罗睺不置可否,他不屑于嘲讽,此时,他的修为忽高忽低,神魂渐渐示弱。 “要来了……哈哈哈哈!” “罗睺,看在我们是多年的好友份上,你莫要执迷不悟了!” “执迷不悟?!鸿钧,你个背信弃义之人!我最好的朋友,你为了成圣,于我堕入魔道而不管!” “我本可以忍受光明,如果我未曾见过黑暗……” “后来,我悟之大道,黑暗才是我唯一的归宿啊,哈哈哈,我本不欲杀生,奈何杀生成仁!” “仙?” 罗睺望着低头的鸿钧,逐渐狞狰的吼道: “何为仙?岂闻韶华尽何年,回首沧桑,此恨绵绵,看我破天传经。道不尽仙凡殊途,尽人间。” “这……是你予我说的……” 鸿钧心志所静,他望着罗睺因怒而变得残忍的脸,平静的说了一句: “我,为天道……” 罗睺气急反笑: “是啊,你是天道,至私无情,怎会与一个……毁坏洪荒大道,使万物生灵涂炭,欲以杀生证道的魔祖在一起呢?” “罢了,罢了,魔本是仙?魔本是仙!” “苏鸣空从此便是我魔族圣子!我欲与同化仙!从此天下无我魔族儿郎,哈哈哈!这下,你……满意否?” 鸿钧念念难平,回忆逐渐锐起…… 过往的残酷回忆不会随着年岁而消减,悔恨会磨平我们灵魂中的棱角。 鸿钧面色挣扎…… (本章完) 第22章 22.紫霄宫讲道(3) 第22章22.紫霄宫讲道(3) “罗睺……你,何苦呢?” “鸿钧,此天下,再无魔祖,再无魔族!” 罗睺全身被黑暗笼照,体无完肤,他面露痛苦之色,“哄!”他抛弃一身准圣巅峰修为,无数星辰粉碎,天地崩裂。唯留下一缕真灵意识,迅速钻入苏鸣空识海之中,在苏鸣空的胸上留下一枚黑色鲤鱼的痕迹,包含魔族传承,手中弑神枪的意识也化为粉沫,万万年吞噬的天地生灵所化魔气皆引入“干将”“莫邪”二剑之中,黑暗法则与剑意顿时现于天地。 鸿钧下定决策,露出狠意—— 亿万分之一的修为迅速剥离,化为一缕仙灵意识,也潜入苏鸣空的识海之中,在胸上留下一条纯白色的鲤鱼,光明法则笼罩三界。因天道不全,法则之力齐鸣蹿出,刹时扰乱三界。此时,正在悟道的苏鸣空,黑暗与光明法则,交汇缠错,隐隐有太极循环之势。 “鸿钧,尔敢!” 在苏鸣空仙识里的罗睺毫无平日里的不可一世,他现在暴跳如雷。 “罗睺,哈哈哈,吾不过是本尊的一魂一魄罢了,死又何足惜?” “况且,我们也不需要鱼死网破!” “哦?快说!” 罗睺面色阴沉,冷冷问道。 “鸣空小友,身具两大法则——,分别对应光明与黑暗,如今你为魔尊,我为道祖,吾等合为太极,对鸣空小友有天大之福缘,况且——” “想必你也知道三千大世界之中有更高纬度之所在,苏鸣空便是大道传人,大道的旨意,你……” “敢不从?” “哼!” 罗睺气冲斗牛,奈何,只能被迫答应。 “不过,你我既在鸣空小友的神识之中,自然而然要助他一臂之力,你我皆以他师父相称,可否?” “那是自然,有我在,三千魔道皆在掌握,除你外谁敢呼本祖其名!” “这天下,曾经是本祖的天下!” “莫要诳语!” “呵……” 仙识外,鸿钧以身为道,只手维护三界平衡,他关切的望着蒲团上的苏鸣空。 只见,苏鸣空的身上忽然爆发出两股威压。光明法则,沐浴其身;黑暗法则,以噬万物,奇经八脉贯通,身上七百二十个穴位全然彻透,仙骨玲珑剔透。 大乙金仙的气势,冲于白玉京…… 体内罗睺与鸿钧残魂都是气喘吁吁,两者都没有给对方露出好颜色。 “你,为何不先攻其魔道?” 罗睺以罪发问,双目喷出地狱之火,一口淤血喷出,气息微弱。 鸿钧淡然,摇头叹道: “万亿之年,你还是如此急功近利!” “你忘了,鸣空小友现在只是太乙,若是魔道领悟,恐遭反噬,你是……蠢吗!” “这……” 罗睺露出尴尬的神色,眨眼间又变得高高在上,傲气直冲: “不用你管!” 鸿钧嬉笑,哪有一点道祖之样,宛如老顽童一般。 外界的鸿钧道祖,面露笑容,记忆划过万亿之年往事…… “苏鸣空,醒来——” 大道之音如敲钟一样,把苏鸣空震醒,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自己差点堕入心魔…… 他感激的朝鸿钧道祖行礼: “此番大恩,苏鸣空无以为报!” “愿凭遣使!” “不用,不用,此番也是有你所功啊……!” “我?” 苏鸣空百思不解。 “喂,听得见吗?”罗睺此时郁闷的问道。 “谁,谁在那里?” 苏鸣空大惊失色,左顾右盼。 只见鸿钧道祖神秘的笑了一笑,传音于耳:“魔祖罗睺。” “什么?” “不要吃惊,小子,本祖现在就在你的仙识里,莫要害怕,我只是认你为传人罢了,不是加害你等性命,况且鸿钧一魂也在这里。” “小友,放心,吾愿认你为徒,在你仙识而侍。” “这……是真的吗?” 苏鸣空半信半疑,沉吟不决。 “切,在洪荒之时,不知有多少生灵,愿拜我为师,你小子竟然还不乐意!” “罗睺,休得放肆!全凭鸣空做主。” “那……二位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在识海中,苏鸣空躬身下拜于鸿钧和罗睺。 “好,如今魔道有人,不错不错!” “徒儿,我有魔祖圣功,《太古妖皇诀》,魔道有尽,天道无穷,轮回生灭,亦是大道极致!以杀伐之道,可证圣位,此有邪法万垢不染神通,灭神杀魔,不沾因果。炼直肉身,可镇压三千世界,独断星空宇宙,万古皆空。修心,心魔无惧,一念可知,万者之事!” 鸿钧面色不善,打断道: “此法有伤天合,大道无情,不可学!” “哼!” 罗睺不岔“你呢?怎可成圣?” “我还有十二品灭世黑莲一朵,只要端坐于莲台,防御惊人,可不受天道压制,收万邪之法,杀人不沾因果!” 一朵紫黑色莲花从罗睺体内涌出,散发着修罗灭世之威,血气逼人,妖异之色充迷于眼。 苏鸣空接过,莲花惊颤,缓缓伏在地上,自动认主。 “哈哈,此物与我有缘!” 罗睺十分肉痛,刚才也只是他夸下海口罢了,没想到如今莲花竟臣服于苏鸣空,他只好装作欢喜之意。 鸿钧岂能不知道他的心事,暗自啼笑。 他正色相传:“我有《玄清气》一法,炼至大成可万法不侵,虽然比之魔功稍有逊色,可大道以证,允你成圣!” 鸿钧故作玄虚,取出一件神器。 一只成混沌玄黄色的巨钟,钟体外日月星辰,地水火风环绕其上,钟体内刻有山川大地,洪荒万族隐现其中。五色毫光照耀诸天,混沌圣威震摄寰宇。 “此钟,乃是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造物之际,妖皇东皇太一所用的无上宝物,名曰:东皇钟。可镇压‘鸿蒙世界’,扭转‘诸天时空’之力,演变‘天道玄机’之功,炼化‘五行’之能。此钟,玄妙无限,造化无穷。可以紧锢时间,镇压空间,颠倒阴阳。无视一切神通法术伤害。攻击防御一体具备,顶于头上先立而不败。” “为三大先天至宝之一,三千世界之中,亦是顶级法宝!” “如今我已把它的禁制打掉,现在全凭你能使用,外人沾之不得,触之即死。” “妙,妙!” 苏鸣空欣喜若狂,接过东皇钟,只见钟声浩荡,宇宙煌煌,天地失色,乾坤动摇,混沌至宝之威显露无疑。 “嗖”的一下,落入苏鸣空的剑匣之中。 他面露喜色,对鸿钧恭敬一拜。 “谢师父!” “无妨,再赐你天道印一枚,若遇其他六位圣人,他等即见此印,便知我之亲临!” 一枚拥有天道规则的法印落入苏鸣空手中,温人心神。 罗睺不爽,一枚漆黑的符印漂来,四角刻有上古凶兽,用古篆书写四个大字在上:“魔道永昌”,其印飘于识海之中。 “这是吞天印,魔族圣器,万魔见此,有本祖威压,也如本祖亲临,甘心认你为主!” “那便,在此也多谢罗睺师父!” “好了,既如此,便说你此悟知何道吧!” “善……!” (本章完) 第23章 23.洪荒 第23章23.洪荒 “老师,我……在悟道中,领略了上古洪荒!” “什么?” 罗睺双目眦裂,呆若木鸡。 鸿钧则保持着清醒,轻轻点头,示意苏鸣空继续说下去。 苏鸣空似梦呓般,声音无力,枯燥:“洪荒,我梦见它了,梦见它的千世轮回……” “盘古出世,混沌初分” “世界本是无垠空虚,空虚为永恒,无天地,无生灵,无善恶美丑,无恩怨纠葛,无始无终,是为圆满。此时称为‘太易’。” “不知何时,有了一道先天一炁,进而又诞生出大道。此时被称作‘太初’。又不知何时,混沌初开,称为‘太始’,‘太始’又自形变化,使世界有形有质,称为‘太素’。此时,生灵万物俱无,天地连成一片,气,形,质浑然为一。” “混沌中清轻者上升,浊重者下降,中央孕育一株混沌青莲,那青莲莲叶五片,莲花二十四瓣,结五颗莲子。待得亿万年期满,一颗莲子裂开,盘古执斧出世……” 鸿钧在识海中凝思,他重重叹息:“是啊,盘古对自己无情,却对天地有情!” “龙汉大劫,圣人证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劫初现。罗睺早已对鸿钧之盛名有所忌惮,在争夺到十二品灭世黑莲之后,乃为了一己之私,肆意挑拨纷争,破坏鸿蒙气运。龙,凤,麒麟三族貌合神离,渐渐开始争斗,洪荒世界陷入血雨腥风,生灵十不存一,诸多上古神兽消亡。三族也因此血战而元气大伤。是为龙汉初劫。” 罗睺撇嘴,无言以对。 苏鸣空继续似神游天外的说着:“龙汉初劫时,罗睺造孽,他又以西方洪荒大地的灵气与三族之精血怨气结合,冲开了须弥山下的盘古封印,炼制诛仙剑阵,杀气冲霄。罗睺创立魔道教统,手下有无心,无相,无法,无天四摩罗,是为罗睺魔祖,欲以杀伐之道证为混元圣人……” “鸿钧成圣时,天道为考验道祖是否能成其化身,使他将所有的情欲抛弃。鸿钧不忍。他将自己的情欲打碎为千千万万个碎片,洒落到洪荒之中……但天道也没料到,鸿钧的行为使天地万物皆恢复了少许天理。” “天理为天道所不容,太极之始,化为大道五十,人所遁去之‘一’,即为天地万民,夺取一线生机……” 鸿钧面露出不喜之色,怒视着眼前罗睺,无声问罪。 罗睺不以为意,邪笑道:“别急……若不是,你为了证道,大道难容,我才便因你而入魔!” “这样,我的朋友,你,不是才成道祖了吗?” 鸿钧目若混沌,缓缓嗡动一下嘴唇:“我,……的确如你所说……” “鸿钧讲道,定立圣位” 罗睺眯缝着眼瞧着鸿钧,谑浪笑傲,轻视之色,一览无余。 “鸿蒙开辟以来,盘古体内污秽泥血汇聚一处,形成幽冥血海,天生孕育了一个胎盘,后成冥河老祖,与血海凝为一体,修有大神通,其生而伴有两剑,曰元屠,阿鼻,后又得十二品业火红莲,独居血海之中。” “而盘古身体精血,大部分则化为十二祖巫,为巫族之祖。十二祖巫,便是帝江,烛九阴,奢比尸,蓐收,句芒,共工,祝融,后土,玄冥,天吴,强良,弇兹。分掌空间,时间,天气,金,木,水火,土,雨,风,雷,电之力。其中以玄冥实力最强。后土与妖族娲皇交好,曾在龙汉初劫时与强良、玄冥现身地界共敌魔道……” “鸿钧老祖,在得天道栽培,身合天道,成鸿蒙至尊、天道化身,从此得殒圣辟世之法,而所行万事却皆诀于天道,大道无情,不问世事。鸿钧奉天道之命,紫霄宫开讲,分发圣位,机缘不定。” “其中太上,原始,通天盘古三清之名得首座,女娲得鸿钧偈语后亦入座,准提与师兄接引共得圣位。” “鸿钧手中的十二品净世青莲,已不为天地所容,女娲娘娘借成圣契机牵引,将青莲一分为四,莲花化为三宝玉如意,莲藕化为太乙拂沉,莲叶化为青萍剑,莲土化为九天息壤。此四宝同女娲与三清所得……” 鸿钧在识海内饮茶感慨:“红花莲藕青荷叶,三教原本是一家啊……” 罗睺一把夺过茶杯,喝的一干二净,挑衅的望着鸿钧,道祖也只是轻笑不已…… “妖天巫地,分立族系” 苏鸣空像不知疲倦一样,讲了数百之年…… “巫妖大战,洪荒破碎” “三皇五帝,人教鼎盛” “瀛洲邈邈,恒水潺潺” “人间界经巫妖大战,被打碎成无数块,散落在宇宙,再也不能合拢。六道轮回附近,因太阳星,太阴星残存下来,碎块形成地球,因被阴阳滋润,故有灵气……” “封神大劫,西佛东渐” “圣人娲皇因造人,补天功德,成人族子民供奉之神,是早已超越盘古三清,王母玉帝。而大禹之子夏启继位,以家天下取代公天下,自称火云宫三皇圣人之后,供奉伏羲,神农,轩辕。而十四世传至癸时,欲证道逆天,并以龙女为妻,自称太阳星化身。天道不容……” “老子化胡,轮回狱起” “自从封神大劫过后,佛门大兴,气势大盛。因其法门广大,教义明微,吸引无数善男信女。道门反人才凋零,阐教十二金仙中已有数人投入佛门……” “诸宗争统,锋剑春秋” “赤龙兴汉,儒教新立” “王莽篡汉,觉如归禅” “西游取经,月唐纷争” “八仙过海,天理昭然” “冥河灭法,紫霄显劫” “二劫河流,赤明开皇” “真武转世,再起封神” 洪荒之事,皆尽道来…… 苏鸣空说完,神识惊醒 鸿钧站于他的面前,紧锁眉头:“这……恐是大道所传……” “大道?” 罗睺不信,耻笑于他: “鸿钧,你怕不是老糊涂了,大道不明世事,岂能如此胡思乱想!” “要我说,这是鸣空自己的造化!” 鸿钧沉吟不语,“且罢,此次悟道,你可有何问?” 苏鸣空急忙拱手 “老师,何为圣人?” “圣人?” 鸿钧开口:“圣人乘天威,合天气,承天功,象天容,而不与为功,岂不难哉……” 罗睺打断鸿钧话语,白眼以对,不耐烦的说道: “你是天道,成圣时要斩断三情六欲,可天地长久之道,天下长久之理,非知道者,孰能识之?” 鸿钧露出好奇的神情,迫不及待的询问: “你可有法?” “自然!” 苏鸣空恭拜罗睺,诚恳请求: “望老师赐教!” “哈哈,你且听之!” (本章完) 第24章 24.回归 第24章24.回归 “道,心者,天下大道皆是无情亦有情,因情入道,因道入情,你,可因至情成圣!” 鸿钧听后,一瞬间心神失守。 ‘罗睺,若当年你我是如此,也许,我们还是好友吧……’ 苏鸣空双目放光,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情入道?!情而至公!” “师父,怎么因情至公?” 罗睺复杂的望着鸿钧,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他思绪纷繁,自嘲道: “情之一道,须知情,至情!” “若情至深,不管何情,情丝渐起,大道会与你和至情之人而连,但其一人,一心若悔,便可受天下亿人唾之,心堕入魔道,万世不得轮回。反之,若终成正果,便可不受天道而控,成圣足矣!” 罗睺话落,苏鸣空刹那间便想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个女孩。 她是一株青莲所化…… 纯洁无瑕,可爱,世间万物都描述不出她的美貌,对他爱得至深…… “鸣空,你可想好了?” 罗睺严肃发问,“若一人变心,那……” 苏鸣空坚定的看着他,“老师,我想好了,我已有此生至爱之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罗睺抚掌,鸿钧也淡笑点头…… “如此,那你就回至三界吧!” “善!” 苏鸣空神魄顿时从紫霄宫回往七窍,三界所禁锢的空间解除。 天地,依旧停留在那一剑的芳华之中…… 剑落…… 苏鸣空收剑,太乙初期巅峰修为,使杨戬发述,似被上古猛兽凶狠的盯住一样,喘不过气来。 他缓过神,不禁心中赞叹。 “好啊,好,不到千年便修至太乙,真是妖孽!” “若此人与我痛快一战,真是人生快事,战意不煞于那只猴子!” “真是少年英杰!” 苏鸣空朝杨戬抱拳,沉声说道:“杨戬兄,此次不是因我打伤凡人而来吧?” 杨戬哈哈大笑,拍着苏鸣空的肩膀,奚落着他: “鸣空老弟,真是愚笨不可及,现在才知否!” “此番是遣太白金星之命,也奉玉皇大帝之使,探你修为!” “如今功成太乙,三界也少有人敌,北俱芦州降妖之事,你可得出一份力!” 苏鸣空装作非常谨慎,正经的回复于他:“那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那事不宜迟,吾等便上天庭奏明玉帝。” 苏鸣空摆手,指着一旁清醒后,幽怨的莲儿,苦笑:“杨戬兄,带上她可好?” 二郎神一愣,随即搓手,露出窘迫的笑容:“原来是弟妹呀,同去,同去!” 莲儿心里顿时羞涩不已,点头应允。 “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去禀报。” “善!” 待杨戬走后,苏鸣空望着天空的黑点。 他牵起莲儿的手,从剑匣取出“莫邪”,大声朗诵: “且听风吟,御剑于心!” “以气而起,行!” 剑成数丈—— 他回头,见东凑西望的须莲儿,那神采奕奕的脸,惊讶成“o”型的嘴巴,让他不仅宠溺着少女。 “莲儿,走!” 莲儿小心翼翼的踏在剑上从后背一把抱住苏鸣空,心情激动! “公子,走吧!” “抱好了?起!” 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仙剑有灵,直冲云霄!弹指之间,越千山万水而过,惊的莲儿兴奋大叫。 “太刺激了,公子!” 苏鸣空轻笑不语,与莲儿一同观赏下方美景—— 夕阳在山,归鸦阵阵,晚潮平阔,清波欲上。云峰映落霞,水光跃金粼。 暮色四合,残照欲收,暝色昏黄,明月初升。 石板街上月光在地,人影渐稀。灯火阑珊,临街铺户多已打烊。 只有岸边几艘画舫红灯高悬,笑语不绝,管弦之声悠然不断。 只见大江雄阔,水碧山青,波平似镜,水光潋滟。 往来的商船渔舟穿行如梭,帆樯如林。两岸山色清丽, 苍润欲滴。靠岸的几座市镇人声熙攘,皆是繁华富庶之景。 岸边参差排列着渔村蟹舍,青苔黛瓦,石阶铺地,远看玲珑有致。不时三五渔人结伴行舟,临风高歌。 岸边常有女子浣纱洗衣,神态安闲,有说有笑。配上这清丽妩媚的山容水色,俨然一幅秀美画卷。 “莲儿,莲儿……” 苏鸣空叫醒痴迷看景的莲儿,“怎么了,公子?” “天庭,到了!” “哦哦哦!”少女回头 她不时发出阵阵惊叹,眼眸百转…… 苏鸣空也叹为观止眼前此景,“天庭,不虚此行!” 识海之中,罗睺正与鸿钧下棋,一番激烈的厮杀,罗睺不经意的撇了撇眉毛,对外界称赞: “鸿钧,小昊天长大了啊!” “此天庭,不比你那白玉京差!” 鸿钧心乱如麻,望着眼前的棋局,执棋的手飘忽不定。 罗睺见状,掀翻棋盘,见鸿钧惊讶。 “没什么,这一局不算,本祖想再来一盘,不行吗!” 手一挥,棋局变换。 罗睺重新执子而下…… 鸿钧岂能不知他,偷偷发笑。 ‘当年的友谊,他……也没有忘啊……’ (本章完) 第25章 25.天庭(1) 第25章25.天庭(1) “小心。” 苏鸣空扶着莲儿,跳下“莫邪”,踏上云层观看着眼前雄伟的南天门,旁有四将看守,天兵各列,他手执太白金星留下的白玉圭,与少女共同进入天庭。 初登上界,乍入天堂。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只见那南天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 两边摆数十员镇天元帅,一员员顶梁靠柱,持铣拥旄;四下列十数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外厢犹可,入内惊人: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 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宫,乃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太阳宫、化乐宫……一宫宫脊吞金稳兽;又有七十二重宝殿,乃朝会殿、凌虚殿、宝光殿、天王殿、灵官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 寿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炼药炉边,有万万载常青的瑞草。 又至那朝圣楼前,绛纱衣星辰灿烂,芙蓉冠金璧辉煌。 玉簪珠履,紫绶金章。 金钟撞动,三曹神表进丹墀;天鼓鸣时,万圣朝王参玉帝。 又至那灵霄宝殿,金钉攒玉户,彩凤舞朱门。 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 上面有个紫巍巍,明幌幌,圆丢丢,亮灼灼,大金葫芦顶;下面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 恶狠狠掌朝的天将,气昂昂护驾的仙卿。 正中间,琉璃盘内,放许多重重迭迭太乙丹;玛瑙瓶中,插几枝弯弯曲曲珊瑚树。 正是天宫异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无。 金阙银銮并紫府,琪花瑶草暨琼葩。 朝王玉兔坛边过,参圣金乌着底飞。 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突闻一声: “上朝——” 此时,太白金星侍于玉帝一旁,对站在殿下方的苏鸣空和莲儿二人挤眉弄眼,莲儿发笑偷偷对苏鸣空传音: “公子,太白师父还是那么老顽童,嘻嘻……” 苏鸣空细瞧她一眼,无奈道: “莲儿……” “知道了,知道了!”少女满脸不高兴的站着。 “宣—太白金星弟子,太乙金仙苏鸣空,玄仙须莲儿,上殿……” 莲儿暗使神色,“公子,你怎么成太乙金仙了?” 苏鸣空偷偷捻了她一把,低声回复:“一会儿再给你说,如今暂且上朝!” “吊人胃口!哼”莲儿气鼓鼓的看着他。 苏鸣空整了整道袍的领角,面色端庄的走了上去,莲儿紧随其后。 众文武官员斜视询看,皆是膛目结舌。 “天哪,小小年纪竟然是太乙金仙,怎……怎会如此?” “哈哈哈,太乙金仙,自洪荒以来,世间罕有,这仙君如此年轻,日后功成准圣,也不无道理!” “不错,不错啊!咱们这把老骨头,有几个是太乙,有几个是大罗?善,大善!” “你……是苏鸣空?” 威严的声音袭来,如洪钟般,群臣噤若寒蝉,大殿内落针可闻。 “太乙苏鸣空拜见玉帝陛下!” “玄仙须莲儿拜见玉帝陛下!” 少年与少女铿锵的声音传至殿内。 说完,他们欲准备拜倒在地。 上方一股仙力悄悄将他们托起 “你二人是朕的心腹太白金星的弟子,遇朕可以不跪!” 苏鸣空谢恩玉帝,牵起莲儿,退至一旁。 他偷偷一撇,暗自瞧看玉帝外貌—— 但看他一身气宇,何其轩昂,头戴十二行珠冠冕旒,一袭九章法服穿扮,面目饱满,妙相庄严,不怒自威,亦有其颜。 让人不得心生拜服。 “公子,玉帝好严肃呀!” 苏鸣空慌忙低头,轻扯莲儿示意,静听号命。 心神中,罗睺盘坐,观至殿外,冷笑连连: “鸣空,怕他个鸟甚,有本组在,他胆敢翻天!” 鸿钧站于一旁,见他如此张狂行势,只得也出言提醒: “鸣空,记住,日后你可是成圣之人,切勿丢了志气!” 苏鸣空心中一股暖流涌现,他于仙识传声,“遵命,师父!” 此时,玉帝龙颜大怒,猛地把桌上的竹简摔至地上,站起身,指着群臣咆哮: “北俱芦州,还想要逆天不成!妖族五圣,哪个把朕放在眼里!” “你们一个个劝朕,让他们自行投降,放他们个十年百年,如今他们还要派百万妖兵,攻于天庭!气煞我也!” 文武百官跪于地上,战战兢兢,齐声大喊: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殿中,只有苏鸣空与莲儿鹤立鸡群,独自站着…… 太白金星一边看于二人,一边偷偷捂着手,在玉帝耳边小声出策。 “好,就这么定了!” 玉帝大悦,笑眯眯地瞧着苏鸣空,示意群臣起身,他扫视四周,无人敢与他对视。 直到落在少年的身上时,苏鸣空坚定的与他四目相对,玉帝其爱才之心立马渐生! 他朗朗说道: “朕,封苏鸣空为降魔大元帅,托塔天王李靖为副元帅,哪吒三太子为三坛海会大神,二郎神杨戬统兵,由四大天王协助,二十八星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三十六员雷部众将等人,率领百万天兵,布下八十一架天罗地网,务必捉拿妖族五圣!” “众爱卿,可有异议?” (本章完) 第26章 26.天庭(2) 第26章26.天庭(2) 一位神将出列,此人雅而逸,高且真,身穿铠甲,头戴金翅乌宝冠,左手持玲珑剔透舍利子如意黄金宝塔,面容威峻,八字撇须,拱手冷然反对: “陛下,此举不妥!” “嗯?” 玉帝眉头紧锁,暗压火气,揶揄着说: “那,李天王,你有何奏?朕身已乏了……” 托塔天王李靖作揖,面无表情,泰然自若的回禀道: “臣惶恐,斗胆提议,他—苏鸣空,何德何能,统率百万天兵天将,一个乳臭未干,胎毛未蜕的毛孩子罢了,虽太乙修为,可臣子哪吒,身居军中千年,学兵法万千,修为更甚那苏鸣空一层,臣不才,甘心为将,愿以臣子为元帅!” 旁边的哪吒神色惊愕,出声追问:“爹,你……” “住嘴!”李靖横眉打断。 “望陛下三思!” 玉帝此时扬指怒骂,一字一字挤出牙缝: “朕说过,朕已经困了!你敢违逆朕命不成!” 李靖耸耸肩,声若洪钟: “请陛下三思!” “你——猖狂至极!” 王帝拍案而起,怒目如电,厉声大吼,惹得下方百官身体抖如筛糠。 “来人,把李靖拉至殿外斩首,剔除仙骨,削去顶上三花,剥除胸中五气,投入畜胎轮回!” 殿外出来一队天兵,恶狠狠的把李靖架住,准备托出凌霄宝殿。 群臣哗然,心惊肉跳,后背被冷汗浸湿一片。 百官们不自觉的打个激灵,“哗”的跪倒在地。 “陛下,李天王这万年来,没有功劳也苦劳,您就饶了他吧……” “陛下三思啊,陛下!” “若把李天王斩首,其他臣子都有不平之心啊!” 玉帝停顿了片刻,颔首寒声: “此番准了!若再敢……呵呵!” 转身坐回龙椅。 三界威压如泰山压顶,使天王喘不过气来,豆大的汗珠悄悄从鼻尖滑落滴落在地…… 很多时候,愤怒都是来源于对自己无法改变现状的那种无力感的痛恨! 难言的沉默…… 不多时,李靖开口了,用他嘶哑,仿佛一把锈锯切割烂木头般的声音,艰难颤声的说道。 “谢陛下不杀之恩!” “呼!”一口浊气吐出,李靖伏身叩头。 威压眨眼消逝,他,大口贪婪着迷人的空气…… “你的话也不无道理,苏鸣空是新晋太乙金仙,群臣不服……” 玉帝斜靠在龙椅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李靖眼皮一跳。 “不如……” “让苏鸣空与哪吒去演武场切磋,以输赢定胜负,如何?” “我相信,能与杨戬战斗持平的苏鸣空不会让我失望……” “什么,与司法天神……” “完了,完了!” 李靖身子猛震,不可思议的望着扭头瞧他的少年,与俏皮的莲儿,悔恨不已…… “李天王,加点彩头吧,不让与令子的战斗索然无味呢!” 苏鸣空轻言浅笑。 从身体内,十二品灭世黑莲摄法而出,飘泊着浓郁的杀戮之气! 杨戬暗自吃惊,“怎么会这样,打斗时,鸣空老弟可并未……此莲莫非……” 跪地的李靖立马展现出痴迷的神色,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文武百官怔住,欲望铺天盖地,渴望着得到它…… 就连玉帝也露出好奇的神色,太白金星心中焦急无比…… “用这个,怎么样?” “好,好!” 李靖狠下心来,祭出一面水蓝色的旗子,旗外水龙环绕! 苏鸣空瞳孔猛缩,传音少女—— “玄元控水旗!” “此旗,乃天地五方旗之一,极品先天灵宝,乃盘古的混沌青莲莲叶所化,能让诸邪避退,万法不侵,朦胧乾坤,遮天蔽日。操控万水,内含水与造化两种法则,若赢了,便交付于你!” 莲儿先是一愣,甜蜜的滋味充实在心间,此旗甚是与她有缘,体内的法则在这瞬间翻江倒海,本体一株青莲即将显化出来,这刹那某种让她欲罢不能的情感悄然出现。 “善!” 玉帝悠悠道:“朕,为你们做主,若有人起心思,那就别怪朕没有提醒他!” 虽声轻柔,却使百官骇然一惊,强颜欢笑。 “如此,那么众爱卿便随朕观看一场好戏吧!” 玉帝懒洋洋的挥挥手,一面二龙相缠的镜子露至空中,其质非金非玉,背有蝌蚪文的古篆,其中携刻大道玄纹,此镜仙气缭绕,四周镶有翡翠碧玉,光滑的镜面沟通着虚无——乃是九天之上昆仑镜! 可沟通天人两界,破开时间空间间隙的神力。 “诸位爱卿,走吧!” 空间划裂,时间而控! 文武百官随玉帝皆来到校场,百万天兵而随,望着九龙拉撵上的玉帝,狂热的呼喊着: “陛下万岁,天庭万岁!” “陛下万岁,天庭万岁!” “陛下万岁,天庭万岁!” 气势磅礴,大风起兮,霓云飞扬! 百官落座—— 议论纷纷! “这张比试,你看谁能赢?” “不好说,三太子是封神之中的太乙,已过千年早己巅峰。苏鸣空百年太乙,世间妖孽!两人这下可有的比了——啧啧!” “以极品先天灵宝为彩头,真是大手笔!” “空儿——莫让为师失望啊——!” 细窄的角落里,一名仙娥颦眉观看,抱着一只肥嫩可爱的白兔,用玉手轻柔的抚摸着。 只见此仙娥,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姐姐,那个背着剑匣的仙君好俊俏呀!” 怀中的兔子竟会说话,语气甜腻腻的,舒服的眯眯眼,就似顽皮的孩童般。 “傻玉兔儿,好好看戏……” 仙娥出声,清冷动听的声音绕梁三尺…… 场内—— 苏鸣空背负着剑匣缓缓升上云层,紧紧盯着地上的哪吒。 眼前的人,动了! 哪吒轻抬起手,鲜红的混天绫在他身边划过,像流动的血液。他站起身来,让风吹过他披散的头发,也舞动绕身的红绫,哪吒拄枪站立云端,脚踏烈烈风火,绚丽霞光在他身后流过。 他是天地间的美少年,却面若冷霜。 枪划破空气,发出嗤笑。 枪头形如火焰,枪尖燃着紫色的火焰,枪声一丈八长有余。 展放光芒天地暗,吞吐寒雾日无光。 烈焰腾舞,犹如怪蟒一样,朝着苏鸣空刺去…… (本章完) 第27章 27.天庭(3) 第27章27.天庭(3) 苏鸣空心念一动,手心中幻化出一株青色莲花,顿时—— 全身灵力尽皆往掌心涌来,以九天玄雷相绕,金光四射,药木的光芒如闪电般划破天空,星辰黯淡,日月失色! 无限的恐怖,在这诡异的寂静中酝酿。 与火尖枪轰然对上— 一道耀眼的雷光夹杂着空间碎片斩向远处的少年,哪吒瞳孔一缩,瞬间抬枪与之抵抗。 “呲——” 哪吒翩然落地,战袍一挥,指尖轻轻点地。 众神只感觉,地动山摇! 大地怒吼,粉碎的土块,呛人的尘埃,刹那,化作一十二条土龙。 黄沙与风剥蚀着巨大的岩石,巨龙晃动着巨大的身体,高高在上。 它们布满鳞片,鲜艳的鳞片反射出天地的光芒,双目血红,俯下云端,奔腾在云雾怒涛之中! 蛰龙己惊眠,一啸动千山。 摘日月星辰,御风览八荒。 场外的李靖激动万分。 “哈哈哈,此局吾儿必赢!苏鸣空,不过土鸡瓦狗尔!” 文武百官除太白金星和玉帝,皆是点头赞同。 “嫦娥姐姐,仙君会输吗?” 玉兔紧紧的盯着场内,风沙笼罩—— 看不到一丝人影。 “会……吧?应该会吧。” 她挑足观望,露出失望的神色。 “哼,等本兔遇上哪吒,一定要把他的脸抓红,这么好看的仙君……都不放水!” 嫦娥抚摸着玉兔,莫名的无奈…… “师父,公子他……?” 莲儿回眸对着身后的太白金星焦急询问。 “放心!” 太白对她报以慈祥的笑容,“这小子的本事,莲儿,你还不知道吗?” 莲儿恍然大悟。 “对哦!公子是最厉害的!” 太白金星眯笑,看着场内不语…… 一道朦胧的身影从大雾中出来。 哪吒凝眉—— 少年,大笑朗朗而念,传遍四周: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什么!” 百官大惊,一旁观战的杨戬也露出兴奋的神色。 “鸣空老弟,哈哈哈,好!果然实力不止如此!” “嫦娥姐姐,你看!” 玉免高兴的笑了,甜到了广寒仙子的心窝里…… “这小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太白金星猛拍大腿,莲儿则牵起他的手欢呼。 就连玉帝也频频点头。 霎时间,一道黑白剑气和一道焚烧的火光夹杂在一起。 黑白剑气时而化作莲花,时而化作山水,以无上道意对抗。 法则肆意张扬,情之大道控心而行! 而那火光也丝毫不示弱。 你若化莲,我便化身为龙,你若化为山水,我便化为擎天宇宙! 剑气与枪意,似乎有了生命一般,不断的对抗,周围的仙力可让时间崩塌碎裂! “此剑无念,断绝万古长天!” 光明与黑暗席卷着苏鸣空的身体。 哪吒冷声相抵: “红莲业火,焚尽世间万物,灭极天下罪恶!” 妖异的火苗,缓缓升腾,将半边天际烧灼的血红,被血色晕染,烈焰流光! 苏鸣空端坐灭世黑莲,古井无波…… “你会输……” “胜负未定,岂敢卸马匍匐!”哪吒咳出一口鲜血,惨笑着。 眼前的哪吒—— 他本是一世无双,踏着风混天绫响,红莲重生血脉相向,肩扛紫焰尖枪,写满沧桑…… 相碰无言! 偶然惊鸿飞舞一剑,逍遥只在一念间。 “砰!” 余波之处化为粉末,玉帝面色稍愣。 他摇头苦笑,为万仙展开结界,抵挡余威…… “痴人遗世而独立成仙, 苍山极巅刀剑舞落花。 白波留照一夜衣如雪。 逍遥之间不畏仙程远。 生生世做一介逍遥仙。 路有不平便填路,天若阻我,上—青—天—!” 这一剑,动天地,这一器,震四方。 剑若猛虎,枪若长蛇。 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呼啸的咆哮声划过定格的地平线…… 奏鸣的旋律是溅上血流动的声音,是一道致命的伤口开放的瞬间。 剑与枪的交错着陨落,飞舞…… (本章完) 第28章 28.胜! 第28章28.胜! “谁赢了?” “这……不好说啊……” “快,快看!” 火德星君激动的说道,脸被火焰涨得通红。 场地内,土地坑坑洼洼—— 苏鸣空潇洒落地,不染尘埃…… 莲儿眼中带着喜意,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个小巧的梨涡。 ‘公子,好帅呢!’ 哪吒污头垢面,微微对苏鸣空作揖,涩然感慨:“是我输了,技不如人,献丑,献丑……” “三太子,你的枪意也算天下无双啊!” “哪里,哪里……” 两人各自吹捧,难舍难分。 玉市望着下方冷汗直流的李靖,寒声道: “李天王,胜负以分,你心服了吗?” “臣,臣晓得……臣,晓得……” 李靖支支吾吾,看见玉帝逐渐冷下来的脸。 他面目峥嵘,一咬牙关,将玄元控水旗交于苏鸣空的手中,气息大跌。 “这旗子,阁下!可要保管好,莫要被他人抢走,空费阁下心思!” “贫道,就不劳李天王费心了!” 苏鸣空安之若素,仔细观摩此宝,心中窃喜,炼化的禁制已经消除掉了,对莲儿来说总有一件安身之物。 “啪!啪!” 玉帝连拍两掌,畅然大笑。对身旁的太白金星小声吩咐。 “拟旨!” 太白金星双手呈上诏书—— 众官离席,齐刷刷头单腿跪地。 太白走到众人面前,手捧诏书,朗声宣道: “封太乙苏鸣空上卿官职,赐府邸一座,黄金十箱,月俸禄十丝功德,钦此!” “哈哈哈,苏爱卿,怎么样啊?” “臣,多谢陛下!” 苏鸣空淡然称谢。 “哈哈哈,好啊,好!” “朕今日高兴,众仙家有事否?来陪朕大宴一场!” 百官皆是一震,面面相觑。 “怎么?!” 玉帝脸色逐渐发怒…… “那,臣等多谢陛下!” “对,对,多谢陛下!” “臣等多谢陛下!” “是!”文武大臣们慌忙应诺,冷汗从额头上直流,身体战战栗栗。 龙撵上的玉帝,淡然享受着这一切。 “摆驾,凌霄宝殿!” 九龙应声大吼,浩荡离去。 众神满脸堆笑的朝着苏鸣空,婀娜奉承。 “上卿大人,以后可要多多相照啊!” “是极,是极!” “臣有一小女,年方一十八,风华正茂,不如……嘿嘿……” 莲儿此时斜倪苏鸣空一眼,澄澈的眸子,犹如浸没在清水中的舍利,耀目剔透,夺人心魄。 “这……呃……不,不用了……” 苏鸣空慌忙摇头,牵着莲儿的手窜出人群。 众人望着二人的背影,都露出了姨母笑。 “郎才女貌啊,郎才女貌!” “咱们都老了,哈哈哈……” “走,赴宴去,今日不醉不归!” “走!走!同去!” 苏鸣空把莲儿拉到一座无人的地方,莲儿置气,闷声不吭,一把把手撒开。 “莲儿,你怎么了?” 水水润润的双眸,一瞬间弥漫雾气! 少女哭了! “呜呜,公子,你个花心大萝卜,你不要莲儿了,我要……回家,找……找师……傅!” 她啜泣着…… 苏鸣空恍然大悟,他低声笑道:“莲儿,你是吃醋了?” “才……才没有!” 少女的面上霎时浮起片片嫩桃似的红晕。 他怜惜的抚摸着莲儿的脸颊。 对着她吐气如兰,急促温热的呼吸,呵在莲儿的鼻尖与唇畔。 露出妖娆魅惑的笑意,戏逗着她…… 谁知道,少女猛然用唇堵住他的嘴巴。 大口的索取着,含糊道: “公子,不……唔……不能,丢……丢下莲儿……” 苏鸣空不言,温柔的爱抚着她。 “呼……” 唇分 莲儿喘着气,偷偷用眼光看着眼前苏鸣空,那是一张令人惊为天人的俊美容颜,五官仿佛上天精雕细刻而成,面部轮廓如刀削般分明,一双剑眉,恍若用世间最华丽的笔墨所描绘,削薄的唇泽微扬,是一抹淡淡的弧度,带着几分轻挑…… “看够了么?” 苏鸣空好笑,不由反问。 “没……没有……看够。” 少女嘤咛,痴痴回答。 “小傻瓜,走啦!” 苏鸣空刮下莲儿琼鼻,俊脸笑盈盈的,“呼”的抱起少女,听莲儿惊呼一声,嬉笑离开…… 他们走后,一个俏影渐现…… “嫦娥姐姐,我们也走吧!今日凌霄宝殿,你还要奏舞呢!” “真没想到,仙君还有这么一个大美人儿!” “走吧……玉兔……” 嫦娥叹气,抱着兔子缓缓离去,美眸之中的凄凉,谁人可知? (本章完) 第29章 29.宴席(1) 第29章29.宴席(1) 已至午时 苏鸣空与莲儿脸色通红,走入宝殿…… 陆续,大臣们也接连来此。 火烛起明,雅乐奏起,一片祥和。 琼香缭绕,瑞霭缤纷,瑶台铺彩结,宝阁散氤氲。凤翥鸾腾形缥缈,金花玉萼影浮沉。 玉帝坐在龙椅上眉开眼笑,环顾四周,举起酒爵: “众爱卿齐聚,今日不醉不归!” “这第一爵敬天!” “第二爵祭地!” “第三爵与诸爱卿共饮!”” 玉帝举爵敬天,洒向空中,看向侍酒。 侍酒趋步过去,斟酒。 玉帝举爵祭地,洒于地下。 侍酒再斟酒。 玉地举爵至于唇边,轻咂一口,置爵于案,大吼一声。 “起宴!” 众臣一饮而尽! 宫女奏音,天籁之音轻轻响起。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众臣杯觥交错,开怀畅饮。 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彩描金桌,千花碧玉盆。桌上有龙肝和凤髓,熊掌与猩唇。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嘉肴色色新。上排着九凤丹霞扆,八宝紫霓墩。 数百名美艳的宫女托至玉盘,盈盈走来,放置桌案。 金丸珠弹腊樱桃,色真甘美;红绽黄肥熟梅子,味果香酸。 鲜龙眼,肉甜皮薄;火荔枝,核小囊红。林檎碧实连枝献,枇杷缃苞带叶擎。 兔头梨子鸡心枣,消渴除烦更解醒。 香桃烂杏,美甘甘似玉液琼浆:脆李杨梅,酸荫荫如脂酥膏酪。红囊黑子熟西瓜,四瓣黄皮大柿子。 石榴裂破,丹砂粒现火晶珠;芋栗剖开,坚硬肉团金玛瑙。 胡桃银杏可传茶,椰子葡萄能做酒。榛松榧柰满盘盛,桔蔗柑橙盈案摆。熟煨山药,烂煮黄精。 八道御菜也铺满百桌—— 第一道:九凤朝天,缠绵九凤,御虾摘尾,千年羊妖为肉。 第二道:雪玉红盏,雪莲如玉,牡丹为以饰为盏。 第三道:黄龙吐翠,万年人参雕龙刻饰,参内中空,镶翠玉菜充腹。 第四道:碧莲红裳,贵用一千二百年蟠桃切为薄片,又以苦李浇汁,铺以玉莲。 第五道:凤凰涅盘,雏凤鲜嫩,加以龙宫仙贝,所贡百年火菊,桂皮,樟叶为香料,腹中塞以数千莲子吸汁。 第六道:中秋月圆,取出象牙玉笋,加乌巢土蛋蒸羹。 第七道:龙门戏水,血红的百年修行鲤鱼,阴玄甘草捞水,再加孽龙蛋清裹入味。 第八道:孟婆浓汤,灵米为主,稍加忘魂草,离恨天,配以血色彼岸花食之。 龙肝凤髓,紫芝瑶草,碧藕金丹。 交梨,火枣堆积如小山。 “公子,那龙肉吃起来犹如一股热流,冲遍全身,莲儿还想吃!” “笨蛋,自己不会吃吗?” “嘻嘻,莲儿就让公子喂着我吃!” “求求你了,公子……” 苏鸣空望着莲儿乞求的眼神,只得松气答应。“那好……好吧!” “耶!公子最好啦!” 苏鸣空用筷轻轻夹起一片玲珑剔透的龙肉,在嬉笑中喂起莲儿。 流经舌头,滑入喉中! 嫩滑的龙肉在口腔中碾转,肥而不腻,肥瘦适中,富有弹性,喷香的汤汁浓浓的锁在肉里,咬下一口,肉糜爽滑嫩酥,肉汁四溢。 “太……好好……吃了!” 莲儿大口的咀嚼,毫无淑女的样子,面颊一鼓一鼓,嘴中嚼咽着,眼眯成月牙,舒服的感慨。 一丝汤汁从唇缝中溢露出来。 大殿中,玉帝拍拍手。 箫韶九成,凤凰来仪! 火焰划破,伴随着升腾,渐渐褪去,一声凤鸣冲破天空,绚丽的火红色尾羽,完美的体态。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身影,翱翔于半空之中。 凤凰轻盈盘绕,翩翩起舞。引来阵阵惊叹! (本章完) 第30章 30.宴席(2) 第30章30.宴席(2) 玉帝捋须,哈哈大笑。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 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 无为守穷贱,坎坷长苦辛。” 玉帝遂即又拍了拍手,十名娇娥来殿,长袖飘然,随风而舞。 十名娇娥刚刚梳洗完毕,皆如出水芙蓉,都乃人间尤物! 舞毕! 缓缓躬身退去。 群臣称赞,玉帝也龙颜大悦! “诸位爱卿,朕请广寒仙子,为众卿演奏琴曲如何?” “妙,妙啊!” “广寒仙子可闻天下第一美女,今生闻曲,是乃三生有幸啊!” “宣—” 玉帝旁的侍人传唤,“广寒仙子,入殿——” 一件白净长衣,罩住清秀窈窕的身体,衣角摆动,清雅散发在空气中;长长的秀发,亮在半空,随风飘浮;多一分淡雅,减一分轻柔。 “臣女,广寒仙子,拜见陛下!” 群臣屏住呼吸,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嫦娥仙子。就连苏鸣空也不由看痴了。 莲儿醋意大发,用小手轻轻地来到苏鸣空的腰边,使劲揉捏。 “公子!” “莲儿,放手放手,我不看,不看!” 苏鸣空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静施太上忘情,却忘不下那抹芳华。 “喂,小子!” 罗睺在神识中一脸坏笑。 “可是思春否?” 苏鸣空无奈,“师父——” 鸿钧面有愠怒之色,出声训斥少年: “记住,情之一道,最难本心,你既有道侣,因执她之手,与之偕老!岂能愿做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苏鸣空身体一激灵,想起莲儿抽泣如匕首,刺若他心的声音;想起莲儿因他生情,无悔的倔强;想起莲儿因自己而迁入情丝…… 他心潮起伏…… 俯首认错—— “师父,是我妄起痴念……” 鸿钧点头,放轻声音,长叹一息。 “记住,汝情,此生轮回万世,汝——” “唯有一情!” “弟子受教!” 苏鸣空退出神识,满面凝思。 ‘自己这一世亏欠莲儿,太多了啊……’ 他瞥向莲儿,见少女仍生闷气。 轻啄她一口,放下身段认错。莲儿心中暗喜,却头微轻摇,傲娇的对苏鸣空说着: “那……莲儿,就稍微,稍微,原谅公子啦!” “不过,以后除我之外,不能多看其他人!” “好,好!我答应你!” 苏鸣空满目柔意,梳揉着莲儿的头发。 此时,玉帝抬首,朝下方从容不迫说道: “请起!” “多谢陛下!” “朕要你为众卿弹琴一首,可好?” “善!” 嫦娥敛衽一礼,跪坐蒲团之上。 挥手—— 一架刻有龙纹古琴,落于桌案。 文武百官皆吸入“丝丝”冷气,瞪大双眼。 苏鸣空不解,拱手对旁桌的乐呵呵的寿星诘问: “老寿星,不知群臣为何大惊啊?” 寿星慌见苏鸣空,回揖还礼,谄笑道: “上卿大人有所不知,此琴唤做‘龙唇琴’,琴唇名龙唇,足名凤足,背名仙人,腰名美女,长者龙池,短者凤沼。弹曲可发出龙吟!” 他,招下手,神秘的说:“告诉您个秘密!” 苏鸣空凑过去,递上耳朵。 “这乃是极品后天灵宝啊!” “哦?” 苏鸣空微愣,要知道,现在不是洪荒年代,灵宝遍地。 基本先天灵宝已被圣人或者门下弟子所获,后天灵宝极为不易,也莫说极品! 他所得之宝,是鸿钧与罗睺,须菩提所予,他修行之法,亦为圣人所传。 若无奇缘,他现在怎能宝物繁多呢? 苏鸣空好奇不已,静待琴声—— 只见嫦娥抚琴,银色的冰眸望着苏鸣空。 她伸出手,十指在那琴弦上来回拨动,美妙的声音瞬间倾泻而出,是那么的柔婉动人,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好像林间鸟儿的呢喃,一折连着三叹。 突然曲风一转,琴声变得铿锵刚毅起来,宛若浪花击石,江河入海,震动着在座所有人的心弦。 清冷的歌喉百转,弹琴之中又颂曲一首。 “倬彼甫田,岁取十千。我取其陈,食我农人,自古有年。今适南亩,或耘或耔,黍稷薿薿。攸介攸止,烝我髦士。 以我齐明,与我牺羊,以社以方。我田既臧,农夫之庆。琴瑟击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以介我稷黍,以谷我士女。 曾孙来止,以其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攘其左右,尝其旨否。禾易长亩,终善且有。曾孙不怒,农夫克敏。 曾孙之稼,如茨如梁。曾孙之庾,如坻如京。乃求千斯仓,乃求万斯箱。黍稷稻粱,农夫之庆。报以介福,万寿无疆!” 曲终。 歌止。 (本章完) 第31章 31.宴席(3) 第31章31.宴席(3) “好,好啊!” 玉帝眉开眼笑,竖起拇指大大称赞。 “彩!” “不知仙子可要何赏?” 嫦娥垂着目光,脸上发烫道: “陛下,臣女无需赏赐,只求一事——!” “是吗?” 玉帝显出狐疑之色,追问。 “臣女,想与苏仙君,共奏琴一首,献于诸位大臣!” “哈哈哈哈,朕准了!” 玉帝意味深长的笑着,点头应允,朝苏鸣空的方向,招了招手。 “苏爱卿,来来!” 苏鸣空不禁犹豫,“这……陛下,恐有不妥吧……” “臣,琴艺不精,有伤大雅,恐遭列位耻笑……” “哎!” “无妨,无妨!快来,快来!你二人可谓是郎才女貌啊!莫再谦虚了……” 苏鸣空回头望着莲儿,见少女点头无议,只得迈着步伐,慢吞吞的上前。 “苏仙君,请——” 莲儿柳眉倒竖,狠狠的剜她一眼,嘟着小嘴儿,用筷扎着菜品撒气。 只见,嫦娥眼波盈盈,玉手拉着苏鸣空的衣角,轻扯他坐在座上。 “那,就请仙子多多包涵!” “仙君,说哪里话……妾身,能与仙君共奏一曲,可是天大的福分呢!” 苏鸣空摸摸鼻子,尴尬的笑着。 “呼!”吹口仙气,一架凤首七弦琴静静的躺在桌案。 他深咽口水,淡淡看向嫦娥,两人点头。 一同拨弄琴弦—— 高台之下顿时飘下琴音,那样的悠扬清澈,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那样的清逸无拘;如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威风,那样的轻柔绮丽,如百花丛中翩然的彩蝶;那样的清寒高贵,如雪舞纷纷中的那一点红梅。 时而嫦娥琴音高耸如云,苏鸣空琴音低沉如呢语; 时而她琴音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他的琴音沉稳如松飒崖。 时而琴音激扬,时而琴音空蒙,两琴之声时分时合,合时流畅如江河入大海,分时灵动如浅溪分石。 琴声终了,繁花散尽…… “《高山》,《流水》,朕恍若置于其中啊!太好了,太好了!” “各赐黄金百镒!” “陛下谬赞,臣女、臣愧不敢当!” “哎,有何不敢当!” “好就是好,这金饼你们就拿走去吧!” 有两个箱子重重落在地上,发出巨响,设下的的锁印消失。 两边侍女推开—— 叠叠金饼,罗列数十组,金光灿灿,晃晕人眼。 “善!” 苏鸣空微微一笑,挥袍,百镒足金霎时飘于空中,聚成数条金龙,缓缓藏入袖中,两口袖口各镶有一丝金边。 嫦娥笑靥如花,众神失色。她亦一同挥衣,赤金腾出宝箱,凝只高鸣彩凤,盘舞大殿三四圈,溺入一支凤钗中。 两人退回席位…… “公子,嗯哼!” “莲儿,我……”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公子你是迫不得已的,所以,我不生气的哦……” 苏鸣空不好意思的回道:“还是我家莲儿大度!” “那是当然!” 莲儿的嘴角浮出一丝黠笑,她眨了眨眼,“不过,你要是……嘿嘿!” “我就用传识玉告诉祖师!” 苏鸣空看着她奶凶奶凶的样子,扑哧一笑。 “好,听你的!” “那当然,公子如果违反,我就要惩罚公子!” 苏鸣空附在莲儿耳边,呼着热气,低声道: “什么惩罚?嗯?” 莲儿娇嗔:“就……就是……亲烂……公子的嘴巴!” “是吗?”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突然—— “啊!”一声轻呼。 莲儿坏笑的看着捂着嘴的苏鸣空。 “公子,看你还欺不欺负人家!” 一缕鲜血慢慢从他的嘴唇流出。苏鸣空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用筷挑肉继续开怀畅吃。 宴席逐渐接近尾声…… 玉帝站起举爵,群臣也“刷刷”站起来。 玉帝一口饮下,豪爽的用袖子擦拭嘴巴:“今日大宴,朕高兴,且听秦风的古筝声慷慨激昂,齐地的琴瑟声柔和婉转!且吃菜肴美味!且观娇娥翩翩!” “真正的恩典因不完美而美丽,因情感而真诚,因脆弱而自由。我等君臣一心,天庭必定万盛!!!” 群臣激动,高声大喊! “天庭万盛!” “天庭万盛!” “天庭万盛!” 玉帝面色潮红,再次摇晃举爵: “干!” “咕咚,咕咚”一口喝下,酒水顺着脖子,留下晶莹闪烁的丝丝线迹。 “干!” 百官相视大笑,全都一杯饮肚。 “今日大宴,落!” “我等恭祝陛下,臣等告退!” 玉帝挥手,由太白扶着臂膀,走至殿外,回往披香殿…… “哈哈哈,高兴,今天太高兴了!” “是啊,好几百年,陛下都未曾这么高兴过了!” “得此陛下,天庭万幸啊!” 臣子们东倒西歪,各自拜别,返回府邸…… 很快,大殿内空荡,只剩苏鸣空与莲儿,嫦娥三人。 嫦娥嫣然笑道:“仙君,若有空,可来妾身广寒宫常坐……” 苏鸣空眼皮一跳,抱拳: “自然,自然……” “那妾身告退……”嫦娥优雅的点头,转身独自回宫…… 苏鸣空见她走远,嬉笑着捏了捏肩旁莲儿柔软的小脸,莞尔道:“走吧!” “嗯!”两人挽手欲归。 “鸣空,且慢……”一声呼喊传来。 苏鸣空疑惑的看向背后气喘吁吁的身影,放下挽起莲儿的手,摆手发问:“师父,怎么了?” 来者原是太白金星…… 太白凝思片刻,轻声传笑:“玉帝,托我把你请至披香殿,下棋!” 苏鸣空思考良久,点头。 “那请师父照顾一下莲儿,我去去就来!” 少女用暖暖的身体拥抱着他,不肯松手。 “莲儿,鸣空他无事的,我们先回府邸吧!” “我不,我不!” 莲儿摇头,紧紧抱着苏鸣空。 “我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莲儿。”苏鸣空叹息。 她用清澈的双眼盯着他。 “怎么不可以?”莲儿问道,紧接着意识到自己仿佛问了一个很有深意的问题,红着脸低下了头。 “放心,我没事……” 他小心挣脱她的怀抱,瞬间消失…… “公子……” “走吧,莲儿……” “嗯……”她嗫嚅道,呆呆的望着苏鸣空离去的背影…… (本章完) 第32章 32.棋局(1) 第32章32.棋局(1) “苏卿可来否?” “已在殿外等候!”侍人小心翼翼的回禀道。 “善,朕这就便去迎他!” 此时玉帝兴冲冲的走出殿外,拉起准备觐见的苏鸣空的手,扯到殿内桌角处。 “臣,拜见陛下” “好,好,来!一会儿再议!” 只见一副破旧不堪的棋盘孤零零摆在案上,黑白棋子各分布在两檀木盒之中。 玉帝斜眼示意两旁侍女出去,遂即对身后仍然懵懂的少年,和声赐坐。 苏鸣空坐下,扯出一丝笑脸,勉强拱手道:“陛下,这……”他指了棋盘,欲言又止。 玉帝含笑落座,不予话题,只是抬手拿起黑子…… “陛下!” 苏鸣空按捺不住,出手拉住玉帝衣角。 “爱卿,你便执白棋吧。来,今日,我们趁兴杀上几局!” 他不动声色,轻轻抽出被拉的皇袍,苏鸣空不由锁眉,揉按眉头,只得摊了摊手: “臣,遵命!” 玉帝诡笑,一枚黑棋落局,立于中心,对苏鸣空做出“请”的手势。 白子紧随,以退为守。 “爱卿可知,天下如棋?”玉帝缓缓下出一枚黑子,黑棋入局,发出清脆碰撞的声音。 “臣愚浊,不知陛下所讲!” 苏鸣空不卑不亢,伸指夹住一枚白子,下坠! “无趣,朕与太白金星下棋时,他也是如此回答,你们俩——” “各是一大一小两只狐狸!” “谢陛下夸奖!” “哈哈哈哈,你呀!”玉帝格格笑道,再次执子。 “不过——”苏鸣空卖了一个关子。 “臣,略懂下棋之法。” 玉帝微转眼珠,侧耳倾听。 “先手要攻,后手要守。以攻为守,以守为攻。攻守转换,慎思变化。 先行争夺,地破天惊。守取外势,攻聚内力。八卦易守,成角易攻。 阻断分割,稳如泰山。不思争先,胜如登天。初盘争二,局终抢三。 留三不冲,变化万千。多个先手,细算次先。五子要点,次序在前。 斜线为阴,直线为阳。阴阳结合,防不胜防。连三连四,易见为明。 跳三跳四,暗箭深藏。己落一子,敌增一兵。攻其要点,守其必争。 势已形成,败即降临。五子精华,一子输赢!” 苏鸣空呵呵一笑,一枚白棋定局,斜线之中,乱杂无章之处,竟连成五子之状。 “臣,赢了!” 玉帝不以为意,挥袍,黑白棋子再入盒中。 “行,再杀一局!” “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相互大笑,再次执棋…… “朕,私下便叫你鸣空可好?” “臣,蒙受陛下错爱!感激不尽啊!” “唉?!朕且问你,鸣空,你观朕的……命数如何?” 苏鸣空此番正欲落棋的手,猛然发抖,白子也逐之掉至其它格中——棋盘中心。 “确定下此处吗,鸣空?你可会输喽!” “陛下,您怎发此言,这……可为难臣啊!” “但说无妨!” 玉帝蹙额,在最边角处下出一子,故以百无聊赖的口吻回道…… “陛下,贵为三界九五至尊,天下唾手可得,谁敢不从呢?六道轮回,听您的吩咐。三千大小世界之中您贵为诸天万帝之王。掌管神,仙,佛,圣,地府,人间,御三界六道,天上地下生死万物皆在陛下您的一念之间……” “好了!!”玉帝霹雳一声大喝道。 “朕知道你说的不是真话!” 苏鸣空垂下眼眸,默不作声。 “让朕给你讲讲吧……” (本章完) 第33章 33.棋局(2) 第33章33.棋局(2) “你说朕,三界之主?” “哈哈哈!”玉帝癫狂的大笑起来,直视着少年的眼睛。 “《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放眼望去,王土何在?环顾左右,王臣何在?” 苏鸣空呆若木鸡,而玉帝则继续说下去。 “天下共分四大洲,东胜神州,西牛贺州,南瞻部洲,北俱芦州。” “东有阐,截,人三教,纷乱而争,三清而为矛盾,朕能逾越否?” “西以佛教为盛,佛法无边,妄以称尊兴佛,有准提、接引二圣撑腰,朕只能以此平衡,以肘压制,岂能传唤?” “南拥天道气运,因人鼎盛,三皇立镇,五帝从世。现虽人皇舍称‘天子’,可大道护人,朕可欺压吗?” “北俱妖魔横行,朕请九天荡魔祖师血洗芦洲,可女娲圣人做势,留妖一线生机。如今有杀生,灭亲之仇,此州我能执挟?” 玉帝面色阴郁,似笑非笑的望着苏鸣空。 眉头上挑—— “朕虽有天下万臣,却都不堪重用,朕亦不敢多用。” “他们多为封神之人,各有教统,鱼龙混杂,难以统一。” 他指了指心口,有气无力道: “朕的心腹,恐只有老太白与你了……” 苏鸣空心惊肉跳,面色僵硬: “臣,何德何能?” 玉帝摆手,似随口而说: “这位子,让你如何?” 苏鸣空脊梁一寒,彻底大悟,玉帝因棋设天下大局,这是在试探他的忠心啊! 伴君如伴虎! 他故作六神无主之状,“扑通”跪地。 “陛下,这可折煞臣了,臣对陛下之心日月可鉴,臣不敢亦不愿称尊啊!” 叩下三个响头…… 殿内寂静无声,烛火忽闪忽亮。 “哈哈哈,朕只是说说罢了,起来吧!哈哈哈!” 可怕的沉默打断…… “多谢陛下厚爱!” 苏鸣空匆匆拍拍衣袍,从地而起。 “你可知,朕所悟大道?” 苏鸣空摇头,“臣属实不敢议论……” 玉帝呵呵大笑,幽幽回忆。 “天帝,说得好听!不过也是一枚棋子罢了……” “洪荒之时,东皇太一与兄长帝俊从太阳星孕育而出,身为三足金乌。愿妖族尊为天下第一族,立下上古天庭,欲做妖帝,太一故称:‘东皇’,帝俊故称:‘妖皇’,以周天星斗大阵和混元河洛大阵为天庭守护阵法。” “可惜二人入巫妖大劫,沦为圣人棋子丧命!” “昔有东王公,先天纯阳之气转生,为道祖所命,统御天下男仙;西王母为领,执授天下女仙。” “东王公也为天帝,不懂隐忍,得意忘形。最终巫妖崛起,落寞收场……” “朕,本为鸿钧道祖坐下童子:昊天,可大道为旨,让道祖再传我天帝之位……” “如今,朕也不过是圣人傀儡而已……” 玉帝声色俱厉,眼中喷火,凶神恶煞! 转瞬间,又平淡如水…… “朕恨啊!!!” “可为天下众生有活之路,护此番棋局,西游大劫时,为使道佛两教互相平衡,不愿一家独大!” “朕只能屈伸为一个笑活,甘愿为棋,被一只刚为金仙的猴子,打的抱头鼠窜!” “群臣说三道四,说朕昏庸无能,不辨忠愚!” “西游共有八十一难,其中一劫,关于天竺国凤仙郡,人们皆传:因凡人供奉朕时,贡品因狗而吃掉,朕所以惩罚此郡,年年大旱无雨,人人颗粒无收!” “蜡烛烧断链条,鸡叨完米,狗舔完面时才能结束。” “天下人说朕狭隘心胸,可——” “朕问你!” “朕问你!” 玉帝双目赤红,眼中血丝扩散……“朕问你!” “大道做局,朕为道统,故设下此套,传‘做佛无边,入道生嗔!’” “朕能更改此劫吗?不能!” “为何怨朕?!啊?!” “粮仓无米,此郡为何一人不死?” “是朕,吩咐阎王,让那些人只受无粮充肚之痛!却不收任何人的性命!” “是朕,让此郡之人不受妄死灾,让那些本欲身死之人留存,等西游劫难而过,再驾鹤西去!” “可……悠悠后世,朕却遭万夫所指……” “咳咳咳……朕不怨他人!” 玉帝用白绸手绢捂嘴,一团黑血喷涌而出。 苏鸣空眼中泛出泪花,更咽道:“陛下贵体,务要保重啊!” “不用担心,老毛病了……哈哈哈……” 玉帝摇头,发出阵阵吁叹: “朕自幼苦修,所悟乃是劫之一道……” (本章完) 第34章 33.棋局(3) 第34章33.棋局(3) “盖闻天地之数,由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戎、亥十二支也。每会为一万八百岁。” “朕苦修劫数,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都有一元之久……” “朕为修‘劫之大道’,证圣混元,甘入三千世界轮回!” 神识中,罗睺对着鸿钧叹气:“小昊天,因为你,可苦了他喽!” 道祖闭目养神,不泄一丝神情,心中却想到那个曾经跟到自己身后,唯命是从的身影…… 悠悠发声:“这就是他的劫啊……” 罗睺扭头无声。 “在这三千世界中,朕领略过荒的苍茫,立于仙帝之巅为修道而生,为历劫而至,独断万古; 古尘之沙,全知全能,无中生有,无越无界,超越一切; 安平之生,一切之因,一切之果; 永生无极,掌控三千大道,无限多元,可入无限; 莽荒乱世,混沌而执,超脱纪元宇宙; 盘龙之界,冲破宇宙轮回,鸿蒙掌控者,任用万物仙灵,可观万物之命; 一世之尊,穿越轮回,道曰彼岸,再造纪元庇护众生; 劫比元尊,成就神境,斩灭圣神,知晓万事; 苍穹之巅,斗气为破,入大千世界; 斗罗大陆,十二神王……” “可惜……” 玉帝重重发叹,“三界为三千世界之首,他们虽站于各自世界彼端,却对我们世界来说,只能是太弱,太弱,太弱了……” “朕立劫,入劫,却离那圣人之极,只差一丝丝,却无可奈何!” “可,朕心有不甘,只能狠心抛弃修为,斩灭元神,竟发现了一个堪比我们的三界,甚至犹过比之的纬度!” 苏鸣空后背发凉! 玉帝自顾自的说道:“朕第一次害怕了,朕称祂们为‘不可名状之物’……” “但无法,祂们也观察到了我们,这么浅易的道理,你知道吧?” 苏鸣空盯着棋局,只是淡淡着说:“该您下了……” 玉帝错愕,勃然大怒,一把掀翻棋盘。 棋子落地,发出“哗啦”的声响,掉至到其他的地方…… “朕问你何解?” 苏鸣空慵懒得伸个懒腰,“啊哈——” 一只手揉捏着松惺的双眼,一只手指着地下被掀翻的棋子,毫不在意: “陛下,这就是您的劫,亦是您的解法呀!哈哈哈!” 玉帝膛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身为棋子,可有两论:‘无用之子’,‘有用之子’。若是废子,执棋之人……”苏鸣空暗中指了指天,“必弃之!可若是有功之子,大可掀翻棋局啊!一子定音!” 玉帝两眼放光,破口而出,“请鸣空教我!” 少年阴鸷:“臣随师学术时,曾听到一个故事,陛下暂可愿一闻?” “请讲!” “有齐,为负海之国,海边滩涂也一只鹬见蚌而啄之,蚌痛而夹其嘴,鹬不得食,蚌不得水,鹬蚌相争,渔翁并擒之。今有鹬蚌起争,陛下何不乐于做个渔翁呢?” 玉帝恍然大悟:“哦……”竖起拇指,“爱卿远谋啊!” “既有察觉,圣人岂能不知,以逸代劳,妙哉妙哉!” “鸣空?” “臣在!” “再为朕抚琴一首吧,朕累了……” “臣遵旨!” (本章完) 第35章 34.祭旗 第35章34.祭旗 苏鸣空双手抚琴,二目微闭,良久,无一声弹出。 又过一会儿,苏鸣空仍旧抚琴静坐毫无动静。 玉帝显然沉不住了,轻声喊他:“鸣空?” 苏鸣空抬头,睁眼,拱手相应:“陛下,臣在。” “为何不弹呢?” 苏鸣空正色:“臣要想弹琴,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爱卿请讲!” “陛下可知琴否?” “哈哈,你是在考朕吗?” “臣不敢!” “哈哈哈,无妨,朕告诉你吧!” 玉帝沉吟一会儿,欣喜扬声:“大弦舒慢温和,如君,小弦灵快清扬,如相;钩弦有力,松弦轻舒,如令;诸弦相谐,诸音相益,杂糅和鸣,相得益彰,如时;若能杂而不乱,纷而勿扰,可以治昌;若能续而无断,快慢得当,可以存亡;宫商角徵羽五音谐和,天下就会太平;五音若不谐和,天下就会失序;由此可知,治国抚民,不过五音而已!” 苏鸣空脱口而出:“陛下大才!” “爱卿,朕也考考你如何?” “琴是天地,是八风四气,是龙凤美人,可知怎么讲?” 少年大笑:“琴者,禁也,为刚正之器,可禁淫止邪,拨乱归正。相传,琴为伏羲氏所作,面圆法天,底方象地。琴长三尺六寸,像三百六十日。琴宽六寸,像六合。前宽后狭,像尊卑。琴有弦有徽,有首有尾,有唇有足,有腹有背,有腰有肩有越。越长者为龙池,越短者为凤沼。龙池八寸通八风,风池四寸和四气。琴有五弦,像五行;首弦为宫,次弦为商,再次为角,再次为徵,再次为羽。大弦为君,次弦为臣,文王、武王各加一弦,以合君臣之恩……” 是夜,苏鸣空腾云回府,远远抬头望去,忽听—— “公子—你回来了!”一个俏丽的身影从远处袭来,传出阵阵欢笑…… 转瞬之间,少女来到苏鸣空的身前。 “莲儿,你怎么会在屋外?太白老师呢?” “因为,我要等公子回来呀!所以,我先让太白老师先回宫了!嘻嘻——” “小傻瓜,不冷吗?” “不冷,不冷!”莲儿慌忙摇头,通红的双手悄悄缩在背后。 苏鸣空拉住,把它们握在自己的大手中,用灵气烘暖…… “好点了吗?” “嗯嗯!” “莲儿,我们回府吧!” “好!公子,嘻嘻……” 内院 苏鸣空先细心安顿好房间,之后一脸神秘的叫来少女。 “莲儿,给你!” 他从剑匣之中取出玄元控水旗,递给她。 “不,我……不能要!” 莲儿没有伸手去接。 苏鸣空诧异,问道:“为什么呀?” “因为,这旗要是给公子的话,实力定会更上一层!给我,则……暴殄天物!” 她抬头,激动的说着。 “莲儿,力量要把握在自己手里才叫做力量,知道吗?” “有了自保的实力,我才不会那么害怕失去你……懂吗?” “可,可是!” 苏鸣空敛起笑,“没有可是!” “我来护法,你来把它祭炼吧!” “好吧!”莲儿接过旗子,轻轻亲起苏鸣空一口…… 少女随后坚定的望着他,苏鸣空回以微笑,默念道决。 玄元控水旗飘到空中—— 莲儿此时,突然一种法则血脉相连的熟悉感,若隐若现。 只见一条青黑色的巨龙从旗中逃出,发出镇天咆哮,赤带如锦纹,身上覆盖着一层腥臭剧毒,背脊倒刺坚硬,长有四丈,尖爪锋芒,利牙尽露寒光,双目黄色璀璨,龙角竖立!掀起血盆大口 朝莲儿扑去! “不好!”苏鸣空踩地一跃,执剑刺去! “住手!” 鸿钧出声打断,“这是她的机缘,你想害了她不成?” 少年呆愣,巨龙趁此时机,一抓挥出—— “莲儿!” “生与死,轮回不止……” 莲儿闭上眼睛,将意识投入支离破碎的黑暗中。 无穷无尽的黑暗和孤独,将她包裹…… “公子……” 舞剑落花间,吟诗盼少年。 远在山川外,听琴望君颜。 一株青莲从地心涌出,花瓣竟呈三十六品! “莲儿!!!” 浓郁的生机! “却忆青莲语,寒鸦栖复惊!” 莲儿手起法印,株株青莲绽开,花瓣凝成利刃似飓风袭来,朝巨龙的躯体中割起阵阵血花…… 龙起哀嚎,忍痛遁入旗中伏首认主。 莲儿仙力陡涨,玄仙巅峰瓶颈裂开,果成金仙! 她虚弱的朝苏鸣空挥挥手,粲然笑了起来…… “公子,我成功了耶!” 苏鸣空抱着她,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好,好……” (本章完) 第36章 35.北俱芦州—出征 第36章35.北俱芦州—出征 北风劲舞,鼓号萧凉! 黑压压的天兵方阵,一片又一片,似乎望不到尽头。方阵的最前端,一排战车横在边界线上,十几个将军昂立在云中,数不进的闪亮枪头在阳光下闪烁。 “陛下,臣等就此告别!” “朕,等着你们胜利凯旋而归!” “天庭万盛!” “天庭万盛!” “天庭万盛!” 百万将士齐声大吼,震慑云霄。 一旁泪眼朦胧的莲儿,凝望着天马上英俊神武的少年…… “公子,一定要平安回来!” “当然了!笨蛋!” 马儿嘶声扬蹄。 “出征!” 剑锋所指,满天天兵驾云神行。 震天动地…… “报——” 一堆烽火充天而起! 一头妖兽迎风而来,赤嘴燎牙,黑鬓硬长,与猪竟有几分相似。身呈土黄色,首尾皆白。 见则,所行之处,竟有烟尘滚滚,飓风笼罩方圆千里。 棱角分明的宫殿席地而起,骷髅积若山岭,骸骨化作木林,人头发翙成毡片,人皮肉烂作泥尘。 尸山血海,腥臭难闻。 大殿内富丽堂皇,五个老妖烂醉如泥,鼾声如雷。 下方数十个貌美妖精,为他们捶背松腿,好不快活! “报——” 一旁的花豹子精,强撑眼皮,松惺的咂咂嘴,不奈烦的挥挥手:“宣——”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 那报信的小妖跌跌撞撞,失声大喊。 五妖刹时面目狰狞,睁开双眼,粗声粗气道:“嚷个什么?怎他个鸟甚?” 小妖强状妖胆,双腿仍然不停打颤,“大……大王,外面……来了满天……天兵,来围剿……咱们呢!” “哼!怕他什么?” “走,小的们取咱披挂来!” “送死的来喽!”“哈哈哈!”…… 此时,苏鸣空站在云端,细眼观摩手中地图。 手臂一挥—— 全军骤停! “在此休整扎塞,众将则随我议事!” “得令!” 百万天兵有条不絮各排兵列…… 大营内—— 重将各排四列,垂手侍立。 苏鸣空坐在中军帐内,低头环顾左右。 “妖族五圣,谁给我介绍介绍?” 哪吒出列,恭敬的低头拱手:“禀主将——” “妖族共立七大圣,平天大圣牛魔王,覆海大圣蛟魔王,混天大圣鹏魔王,移山大圣狮驼王,通风大圣猕猴王,驱神大圣禺狨王,齐天大圣美猴王!” “牛魔王被末将所擒,美猴王则被佛教封为斗战胜佛!” “妖族分崩离析,唯有五圣!” “皆为大罗巅峰!” 苏鸣空沉吟,起身凝观着后背圈圈点点的地图—— “此洲共聚妖兵百万,易守难攻,暂不知其底细,吾等应徐徐图之!” “末将得令!”神将们接连应声! “报——” 帐外一名斥侯,跪地禀报。 苏鸣空颔首—— “百里外,敌军已聚十万之众,出声叫嚣我军,请主将下令!” 四列天将熙熙攘攘,满面怒气。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们还不束手就擒?” “苏主将,下令吧!给他们个下马威!” “对呀!” 众军战意鼓动,面孔渴望着鲜血与杀戮…… “三太子!” 苏鸣空冷冷对哪吒出声。 “末将在!” “本君要你领兵十万压阵,你敢吗?” “末将愿为主将赴汤蹈火!” 哪吒面色激动,脖子涨得通红! “其余诸将,随本君观戏!” “哈哈哈,是!” “走——” (本章完) 第37章 36.北俱芦洲—唤石 第37章36.北俱芦洲—唤石 出营,只见百里外十万妖军熙熙攘攘,一个个全装披挂,介胄整齐,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妖中五圣各各非凡! 蚊魔王首当其冲,蛟首人身,一身避天御水袍,手执一杆裂神断魂枪; 鹏魔王在旁,鹏首阴森自傲,头戴九凤求凰冠,足覆山河追日履,背负一气化阴瓶; 狮驼王其后,狮首雄威,百兽万灭盔护首,着身灵心断海甲,持手一把百炼焚心刀,刀柄火蛇呲牙; 猕猴王神气十足,猴面桀骜不驯,执一杆擎天白玉柱,腰系金丝百宝囊,可吞万山,填四海; 禺狨王面目机警,盘在一杆白蟒驱神枪,日行万里全靠脚上一双皇天后土履,再手拿一把奇门兵器—天罗收魂伞! 群妖见营中出来一个面容俊秀的小娃娃,不由四处嬉笑: “哈哈哈,天庭无人,竟使一个毛小子当差!” “笑煞我等!” 苏鸣空不怒,反而一脸平静的望着众怪。 只听身旁的杨戬奚落,“苏老弟,你还不露一手?让他们见见本事!” 苏鸣空只得对他翻了一个白眼,朝身后抱拳,“那便请各位将军笑观!” 群臣笑而回礼,完全不把五圣放在眼中。 狮驼王不屑,鼻孔朝天:“小小太乙,也敢妄开海口!”他一声诡笑,“本王倒要看你能耍什么花招!” 其余四圣皆高昂着头,盛气凌人,其意不言而喻。 苏鸣空亦不反驳,暗中冷笑,手中施法,口念道决: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仙气绕灵脉,回往一周天。 远古的记忆呼唤着三界的亿亿万万之人,并且还远传于天地六位圣人之心…… 一名巨人在青莲之中缓缓出世,他名:盘古,立在混沌之中,他手持巨斧劈开黑暗,三千魔神群起而攻,他巍峨不倒,头顶天,脚踏地…… 洪荒于此而筑,盘古终于倒下了…… 他口中呼出的气变成了风和云;他的声音变成了轰隆隆的雷声;他的左眼变成了太阳星,右眼成了太阴星;他的手足和身躯变成了大地的四极和五方的名山;他的血液变成了江河;他的筋脉变成了道路;他的肌肉变成了田地;他的头发胡须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他的皮肤和汗毛变成了花草树木;他的牙齿、骨头和骨髓,则分别变成了闪光的金属,坚硬的石头,圆润的珍珠和晶莹的玉石;他的污秽成为了冥河血海;他呼出的三口气化为三清而立;他的精血变成了大巫…… 他的脊髓变成了通天彻地的——不周山! 远古浩瀚的威压席卷三界,让天地哀嚎,四海之水皆掀起万尺巨浪,万座天山寸石崩裂! 数百长云千米绵延,布满苍穹;万鸟奇鸣于冲,铺于宇宙! 一截长不足百米,宽不足十余的石头从枯黄的大地之中被苏鸣空召出…… 石中写满密密麻麻的上古符文,包含着力之大道! 天庭中,正在广寒宫做客的莲儿一阵恍惚,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神识内,鸿钧轻笑,一旁的罗睺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不可能啊!,不周山不是被共工……撞断了吗?” 他似是想到什么,转即喜上眉梢…… 立于太行山巅的宫殿之中,一名圣人端坐,细瞧人面蛇身,曰:女娲,她低首朝下界观望,一双美眸中温柔尽显,衣袂飘飘,灵动翛然,口中悄声低喃,依稀可辨,“人族,此番可真是有趣呵……”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紫霄宫中,三清神色各观彼此不爽,老子凝眉,掐指算测天机,忽体内气息一阵混乱,面相难堪:“大道遮掩,此子非同寻常!” 元始撇嘴,“搬弄是非而己,哼!” 反观通天眉开眼笑,出声称赞:“好,太好了,此子竟唤出一截不周山石。日后不俗啊!” 他接着斜眼,对着元始天尊捏着嗓子嘲讽,“呦,父神脊梁竟被一名外人所召!哈哈哈——” 元始气挥道袍“通天,不要欺人太甚!” 老子微愠,冷声出语止戈:“闭嘴,有此功夫,不如思考应对昊天所说之界……” 二人恨恨对视,慢慢入定…… 须弥山处,两位佛陀圣人慈眉善目,正与释迦牟尼商议三界之事。忽然,三人心念一动。如来大惊失色,拨开云雾,指其一人回想:“二位圣人,您老说的不会就是他吧!?” 接引摸了摸自己的透亮的光头,笑容可掬:“是呦……这便是师兄的传人!” 如来不解,追问准提:“传人?” 准提淡淡点头,“吾斩三尸,其一有善曰:须菩提……” 如来大悟,三人异口齐诵: “善哉—善哉—……” 此时,宇宙三千世界内竟也悄起异象…… 三界,苏鸣空再起咒语! 刹那,不周山石化为粒粒尘沙,一粒沙子便有百万龙象镇狱之力!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沙子顿时凝作漫天箭矢,寒光乍泄。 “射!” 矢如雨下,飞舞的箭矢就如密集的雨点一般,射向十万妖军! “撤!” “快撤!” 众妖哄逃而散,妖族五圣各起乳白色屏障,保全自身! 可就漫天神箭,岂是寻常之辈? 妖声哀嚎,血覆三尺。野火黄沙,断头残骸无数…… 箭失射完,随风消逝…… 五大妖圣见残兵败甲,怒从心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歇斯底里的吼着:“无耻小人!无耻小人!” 云端之上,众神将哄堂大笑! 苏鸣空嘴角略弯出一抹弧度,摊了摊手,不以为意: “诸位妖圣,服了吗?” “量你们也不会服!” “本君心怀苍生,可让你们休整三日,在于决一雌雄,可否?” 猕猴王大喜,“可!” 鹏魔王瞪他一眼,对其余三人叱喝:“不能相信此人!” 狮驼王露出为难之色,“可是,三哥……现在军心不震,贸然……开战,于我族不利啊!” 蛟魔王冷冷一笑,对四人耳语几声,四圣眼光一亮! “好,那‘多谢’苏元帅了!” “三日之后再会!” 五人阴阳怪气说完后,气哼哼的踏云而归…… 云端,众将面色堪忧,纷纷抱拳对着苏鸣空: “主将,这……不可呀!” “我等现百万天兵的攻之,便可取胜啊!” 苏鸣空磔磔怪笑,“放心,兵者,诡道也!愚者强攻,智者巧取……” 他转身,手臂一挥,一副极其详细的地图浮出。 苏鸣空唤来众将,口吻阴森:“我此计,便是瓮中捉鳖……” “蛟魔王疑心病太重,不管其余四圣信而不信,我等夜晚休整之时,需故意减少戒备,一日他们定会其疑,可第二日他们就会……” “夜晚席营!”哪吒插嘴,苏鸣空对他投以赞赏的目光,继续说道,“我们诈败,第三日他们就会对我们放松警惕,以为我等自顾不暇,必会休整,到最后我们——” 他悄悄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众将震惊,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主将神谋,我等愚顿也!” 苏鸣空轻轻挥手,不以为意。 “今日本君高兴,夜晚舞剑献于众将观之如何?” “妙,妙!” “早听闻,苏主将一手剑术,妖鬼惧惊!今夜,可有眼福了!” “我等自然愿观!” “善!”群臣哈哈大笑…… (本章完) 第38章 37.翩翩君子,淑女好逑 第38章37.翩翩君子,淑女好逑 一阵飒爽的风儿吹过,广寒宫中那一棵婆娑的桂花树,随风摇曳起来,粉嫩的花瓣片片飘落,浮在池塘上,荡起水中层层波纹…… 阳光照在窗边那人,眉眼如画,朱唇皓齿,白玉般的面孔带有几分媚意,黑色的长发有几缕,落在衣衫之上轻轻垂落…… 一身白袍素雅,清纯可人…… 莲儿轻举茶杯,淡淡呷下一口茶水,视若无睹,冷冷问道:“不知,嫦娥仙子找我何事?” 佳人笑得花枝乱颤,“莲儿妹妹,瞧你说得,这桂树花开得如此娇艳,与你一同赏花,岂不好不番悠闲自在?” 莲儿叶眉含黛,飘逸在两只秋水般的大眼上;秀鼻蕴润,小巧的嘴巴,一点红光;脸颊微微清红,抖动着两个细小的酒窝。她眼珠一转,甜甜说着: “那多谢姐姐美意……” 嫦娥展齿一笑,轻声,似别有含义…… “莲儿妹妹,你说这花儿春开,夏盛,秋枯,冬落。年年观赏,初看时美若天仙,可渐渐观之乏味。”她转向少女,莞尔询问,“该怎么办呢?” 莲儿手指桂花嬉戏,不假思索:“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明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夭或寿,唯圣人能通其道。” “有心喜花,必心观其艳;无心却饰,必心有乏味……” “姐姐不会这点道理都不懂吧?”莲儿侃侃而谈。 嫦娥摇头浅笑…… “妹妹,你可听闻一首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少女冲口而出…… “关关和鸣的雎鸠,栖息在河中的小洲。贤良美好的女子,是君子好的配偶。 参差不齐的荇菜,在船的左右两边摘取。贤良美好的女子,日日夜夜都想追求她。 追求却没法得到,日日夜夜总思念她。绵绵不断的思念,叫人翻来覆去难入睡。 参差不齐的荇菜,在船的左右两边摘取。贤良美好的女子,弹琴鼓瑟来亲近她。 参差不齐的荇菜,在船的左右两边去挑选它。贤良美好的女子,敲起钟鼓来取悦她。” 嫦娥妩媚动人,接着笑吟:“殷其雷,在南山之阳。何斯违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殷其雷,在南山之侧。何斯违斯,莫敢遑息?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殷其雷,在南山之下。何斯违斯,莫或遑处?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妹妹,翩翩君子,淑女好逑!呵呵……” “你——是想?” 莲儿美眸一片震惊,随即摇头…… “公子与我百年同师,姐姐你?”她挑衅的望着嫦娥,“又有什么筹码?” “是吗?” 嫦娥风轻云淡,“那我们比比如何?” “比就比,谁怕谁?” “妹妹,可不不许反悔哟!” “呵呵,怎么会呢?” 两人四目相对,各自气场强大…… (本章完) 第39章 38.北俱芦州—料敌 第39章38.北俱芦州—料敌 下界,大帐内一片欢声笑语,十二名美人俏影立在凉淡月色之下,在灯火晃晃之中挥袖起舞…… 乐声绕梁,美人们纷纷裙带飘然,美艳不可方物。 红绫飘动,杯中春浓,诸将醉听琵琶之声…… “啪啪!” 苏鸣空拍两下手,美姬退去。他环视四周,爽朗大笑: “诸位,本君舞剑助兴,如何?” 各各武将兴奋叫好! “他奶奶的,看娘们儿跳舞有什么劲!” “就是,主将快耍吧!” “哥几个早想观摩观摩了!” 苏鸣空从座位上凌空一跃,跨至中心,从容的拱拱手道,“那本君献丑了!” 一抹衣袂翻飞的修长身影,遥遥映着月辉,月牙白的银纹锦袍,使少年夹杂几分不羁。 此时,凌厉的剑意充斥着大营! “莫邪”从剑匣中飞来,苏鸣空一把握住剑柄。 长剑脱鞘—— 剑光冷冽凄白,让人沉浸其中。 “铮” 一声剑吟,啸于天地! “看春不喜,看夏不恼,看秋不悲,看冬不叹,此之谓少年也!” “铸仙骨,炼化身,掌五形,合法象,踏仙路,觅长生!” 苏鸣空正色,“此剑舞曰:《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hd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一袭白衣胜雪,千百剑招,数万推衍。 剑影如龙,声似虎啸,美若凤翩,其势压天! 舞得月藏玉兔日藏乌,龟蛇逃蹿相盘结! 众人只觉观得血气翻涌,豪气升腾万丈!心中有一团团烈火燃烧着他们的喉,他们的胸。 人生一世,何人不想建功立业,何人不想青史留命!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好!好!” 诸将大手齐拍,喝彩! 帐外,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偷瞧,只见花斑额头,其状如豹,而文题白色,曰:孟极。 他悄悄的将自己的气息屏蔽,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用妖识观测帐中详情…… 这自然被苏鸣空与少数武将察觉,他们默不作声,依旧举爵欢饮,却心中巧喜,暗肘: ‘鱼儿,上钓了!’ 窗外的孟极傻傻呆笑,又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攀树,返回妖国禀报…… 阴冷潮湿的大殿中—— “各位大王,各位大王——” 孟极急匆匆的大声喊叫! “大王,小的听您的吩咐,打探敌军!” “您五位猜怎么着?” 他谄媚的笑道,兴奋的抓耳挠腮,手舞足蹈。 “快说!” 五位妖圣竖起耳朵,迫不及待的听着。 “他们哪!果真如您所料,正给哪儿开庆功会呢!” “啊—哈哈哈!” 狮驼王一把捋捋鬓须,不由跺脚,大地发起一阵阵颤抖…… 他转向蛟魔王,“二哥,真是天助我也啊!” “哈哈哈!” 其余三妖也轻笑点头!唯有蛟魔面有疑诈之色。 “二哥,今夜你只要给我三十万妖兵,我等就把他们一举歼灭,为大哥和七弟报仇!” “对啊!” 禺狨王与鹏魔王一同插嘴,猕猴王也在旁点头称是! “不可!” 蛟魔王突然神色大怒,双目赤红狞憎,两根细长的蛟龙龙角在殿角处堆积如山的幽幽白骨,反照下,煞是冷寒! 他冷冷的捻着龙须,扫射众妖,“这是苏鸣空专门设的奸计,你们这些废物,还夹着尾巴往里面钻!” “这……不太可能吧!” 鹏魔面有不岔之意,小声微顶! “你是在怀疑我?嗯?!” 大罗巅峰的威压如泰山压坠,天上繁星陨落,动辄,三千世界逞异,同样的修为,四位妖圣却犹如窒息! “哼!” 见他们坚持不住,恐有性命之忧,蛟魔这才收下威压,反身回到宝座上。 四圣瘫倒在冰冷的大地上,大口喘息。 “呼—呼—” 一柱香的功夫,面色微微好转。 “妖族,自古以强者为尊,弱者为奴!” “大哥被天庭所擒封鬼王,七弟鬼迷心窍愿成佛,尔等——” 蛟魔王眯起双眼,其意不言而喻! 四位妖圣各自低头,面色涨怒…… 他们缓缓下跪,拳头攥得通红,咬紧牙关,一字字挤出牙缝: “吾等参见覆海大圣!” “大—哥—!” “好!哈哈哈——” “各位贤弟,请起!” 蛟魔王眨眼间况若两人,示意他们坐下,语气断定道: “苏鸣空奸诈,此计是诱我军今夜袭击,尔等不想想,孟极唯是玄仙,却可探察敌机,呵呵,也不怕拾人牙慧,笑掉大牙。我等因反其道而行之!” “待到明日,他们以为我们拆穿这些把戏,所以他等夜晚休整时便会不再防备,到时候,我们袭营——” “唾手可得!” “大哥真是神机妙算!” “对,对,我们愚顿!该死,该死!” 其余四尊妖圣只得溜须拍马,紧附其言。 “哈哈哈,好,诸位贤弟,今日大哥高兴,那些人族美人自我等掳获后,还不曾‘好好享用’,就赏赐给你们了……” 四妖**浪言,只觉筋骨瘫软。 “大哥,你……不去吗?” “不了,我回家陪陪无玉他们!” “对,对,兄嫂和兄女还要管呢!” “那我们不再叨扰大哥了……” 四妖拜别后,各自勾肩搭背,狂狷的大踏步朝后花园走去…… 不久,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啼苦、号啕与痛苦的咒骂声…… (本章完) 第40章 39.北俱芦州—温心 第40章39.北俱芦州—温心 一座华丽的宫殿中。 雍容华贵女子,翘首相盼…… 盼望,却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娇媚…… 红玫瑰紧身袍袍柚上衣,下罩翠绿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半新颖半旧服,显得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她牵着一位清秀绝俗的小女孩,小女娃容色照人—— 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清澈明亮的瞳孔,如月儿弯弯的柳眉,细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粉,一颦一笑之间,煞是可爱。 “母后,父王什么时候回来呀?” 她贴着女人的胸前,像狸猫一样撒娇道。 “无玉,你父王繁事在身,你要体谅他哦……” “好吧……” “玉儿,以后再也不要理父王了!” 无玉的小嘴瞬间撇成一条弧,她气哼哼的挥舞着柔弱无骨的小拳头…… “哦,听说小公主不要理我呀?” “父王!” 无玉一声娇呼,匆匆奔去,亲昵的抱住宫外一身戎装的蛟魔王…… “夫君——” 女子焦急的向前,担忧之情,一股脑的倾泻而出。 “蝶儿,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臣妾不怕受苦,只是夫君你,可要担保好身子啊……” 说罢,竟抽泣起来…… “父王,无玉,这些天真的好想你呢!” “是吗?小公主?” 无玉轻轻的蹭蹭蛟魔王邋遢的龙须,细腻腻的说道: “真的,父王!” “告诉您个秘密!” 蛟魔王好奇的竖起耳朵。 她古灵精怪的脸庞,勾人心魄的桃花眼秋波涌动,尖尖的耳朵顽皮的翘起,悄悄凑近,“父王,母后每天晚上都会偷哭呢……” “嘻嘻!” “无玉!” 玉蝶娇嗔,垂下目光,面红耳赤…… “哈哈哈—” 蛟魔王猛的“啾”一口,亲在无玉的小脸上,又用大手揽住玉蝶,在欢笑中一同抱进宫内…… “玉儿,我敬你一爵!” 蛟魔王手举一爵,搔首懊悔……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好父王,好夫君……我……” 他猛的拍案,“这些年我一直……苦了你们,哎!” 玉蝶连忙伸出一根手指,竖在他的嘴边。 “夫君,臣妾能嫁给你,我很幸福的,莫说胡话了……” 在妖族不可一世的蛟魔王,如今突然像三岁的小孩儿嚎啕大哭。 “我……亏欠你们太多了啊!” “我时常问自己,妖族何时能有个出路?!我们何时能有个出路?!” “我恨啊!我恨不得把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仙与佛都剥皮抽筋,可我……” 他跪下来,双手狠狠的锤向地面,声嘶力竭的吼道。 “可我,做不到啊……” “人心诡,妖心诈!我知道,我知道……” 他失魂落魄,有气无力的挣扎着…… “我不过只是一枚棋子啊!” “妖族自古妖心不全,以实力为尊……他们脑后反骨!我名为妖主,却只有大罗修为,离准圣只差一丝,却又遥不可及……” “昔日上古妖庭,帝俊,东皇为准圣,鲲鹏拜为万妖之师,四凶—混沌,饕餮,梼机,穷奇为宾,九煞—应龙、白泽、九婴、鬼车、陆吾、夔牛、毕方、九凤、九尾,朱厌为卿!均为大罗,准圣!” “现在,大罗有几,大乙有何?天要灭我妖族呀!” “我只能把自己的灵魂交给‘祂’了……以求那最后的一线生机!” “圣人之下,万物皆为蝼蚁……夫君,何必强求呢?” 玉蝶柔声,用手轻拍他的后背,呵哄安慰…… “不管您如何,臣妾与无玉都会陪在您身边的……” “您还有我们,不是吗?” “呜呜呜,父王……父王……您别哭了,您哭……玉儿……也,也很……难受……” 无玉泪水晶莹,丝丝挂在脸上…… “好!父王不哭了!以后也不会哭了!” 蛟魔王扯出一丝笑容,用粗糙的鳞爪小心抚摸着她的脸,“玉儿,是父王的错,小公主,小心哭花了脸哟!” “嗯!”无玉猛哼了一下鼻子,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来,我们今日欢聚一堂,高兴高兴!” “好耶!” 殿内其乐融融…… (本章完) 第41章 40.北俱芦州—遣将 第41章40.北俱芦州—遣将 次夜,戍时 马儿嘶声昂扬,踏得黄沙滚滚,如雄牛腾雾,席卷八荒! 苏鸣空踏在演武场上,冷冷的望向百万天兵。 他声色俱厉: “今日,谁胆敢违抗本君军令,下场呵呵……” 拔剑挥出—— 一道剑气斩裂空间,发出上古凶兽怒吼,朝旁边的万里山森,沼泽浩瀚席来,一瞬间皆被夷为平地。 众军骇然,齐声下跪 “吾等谨尊将令!” 苏鸣空嘴角上挑:“二十八星宿?” 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月、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皆从东面青龙出列! 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 皆从南面朱崔出列! 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昂日鸡、毕月鸟、觜火猴、参水猿。 皆从西方白虎出列! 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 皆从北方玄武出列! “末将在!” “尔等听令,率三十万天兵各从东、西、南、北四方向围住妖国佯攻!” “末将听令!” 二十八位星宿躬身作揖,领兵退去…… “十二元辰何在?” 子鼠、丑牛、寅虎、卵兔、辰龙、已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戍狗、亥猪。 一同出列! “末将在!” “尔等听令,率六十万天兵埋伏我营东、西、南、北四方向,今日妖族袭营,迎敌时不再诈败!” “末将听命!” 十二位元辰依时而退…… “四大天王何在?” 天王怒目,一袭绿袍,左握银鼠,右执宝伞。 “北方多闻天王,毗沙门在此!” 面含千目,身穿白衣锁心甲,手中缠绕着一条螭龙,腾空出列。 “西方广目天王,毗留博叉在此!” 全身青袍甲胄,手握斩妖剑,心神不生烦恼。 “南方增长天王,毗琉璃在此!” 横眉怒目,凶猛威武,手抱琵琶奏弹。 “东方持国天王,多罗吒在此!” “尔等听令,妖族今夜袭击我营,城中必然空虚,率五万天兵今夜袭击妖国腹部,放火纵城,擒拿老少妇孺!” “末将听命!” “其余五万天兵,由本君统率,先诱敌而入,众将再攻!” “吾等听令!” 苏鸣空双臂举天,激动的大吼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众将跟喊,声音从轻逐渐而高! 响彻天地——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一遍,两遍,三遍……传于三界之中,久而不散…… 这是一场苦战,可战总是有人打的! 会死!可吾等惧不怕死! “天庭万盛!” “天庭万盛!” “天庭万盛!” 天庭之中,玉帝眼中悄悄掉下一滴泪珠,抹擦掉,喃喃道: “天庭万盛……!” “出征!” 苏鸣空一声下令! 顿时云海沸腾,剑颤鸣如龙! “这场战局已布满蛛丝,只等着猎物上钩了……” 他立于云端入定…… (本章完) 第42章 41.北俱芦州—入城 第42章41.北俱芦州—入城 一缕风沙拂过残旧的城墙,依靠在墙壁上歇息的鼠妖用枯瘦的手指不停的揉着酸涩的双眼,溢出的泪水朦胧了视野…… 突然,苍凉的号角急促的从耳畔边吹响—— “呜!” “敌袭!敌袭!” 关外,二十八星辰率领着三十万墨色的天兵,黑压压一片。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来! 雷鸣震天,黑云压顶! 城中唯有老少妇孺,妖军不足十万余人。 “尔等受死!” 四大天王从空席来,狞笑不止! 毗留博叉手中螭龙忽长百丈之高,其首宛若恶虎,张开血盆大口,腥臭难闻! 众妖集法攻在龙鳞上,却只闪烁着丝丝火花。 “嗷!” 螭龙眼中斜露出不屑之色,张开巨嘴,飓风引来,数千妖兵瞬间被吸入腹中! 多罗吒笑弹宝慧琵琶,乐曲似化作无形的匕首,又有百妖在惨叫中毙命,喉咙皆被划下一道不可察觉的伤口! “母后……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无玉懵懂得望向心事重重的玉蝶…… “没事,玉儿,母后去办点事,你一定不要出来,知道吗?” “好……” 她故作笑容,温柔的亲一口无玉的脸颊,转身跨出殿门—— 面色刹那布满冰霜,双手撕碎空间,两把蝴蝶骨刃紧随左右,嗜血的本能笼罩玉蝶…… “屠戮我族子民,死!” 一声叱喝,她恍若金乌,光芒划过—— 螭龙顿时身首相隔,炸为粉末不留!妖族顿时一片欢呼。 毗留博叉眼睛赤红,“龙儿!” 金仙修为跌宕,千目射出鬼刹魔气! “尔等霄小!给我滚!否则速来送死!” 玉蝶皮肤显出道道血纹,若隐若现,杂音齐鸣怒吼…… 四位天王对视,全身法力随心涌动,二十八星宿各备神通之术! “死!” 玉蝶见他们不为所动,率先出击。 骨刃舞得空间撕扯,血魅煞人;太乙之势,一尊法象凝聚,异界星辰忽闪忽暗。 呈之蝶型! 两把骨刃转刺,四大天王起法为盾抵挡。金光相碰,迸发出细碎的火星。 二十八星宿群起而攻,炫彩的法术铺天盖地而来。 玉蝶身形转眼消逝,化作黑色浓烟。 骨刃再次掣入她手,舞得漫天流星,快如飞云闪电。 二十八星宿施术,风后奇门八阵,变幻莫测! 她随入厮杀一处,展开鏖战。 “嗡!”琵琶声响起…… 玉蝶一阵心神失守,“啊—”! 刺骨的疼痛的从后背划过,漆黑的妖血猛然喷涌而出…… 她咽下胸中欲吐的鲜血,骨刃横扫—— 直杀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天地仿佛被戳了一个窟窿。 二十八星宿筋疲力尽,其中半数倒拖兵器横挡,另些十四人,刀枪剑戟刺来! 玉蝶腿下一阵横扫,众人其跃! 骨刃起舞再袭,众神一时间不得靠近! 四大天王继续斩杀妖兵,忽听到微弱的啼哭之音…… “呜呜——母后——” 四大天王阴笑,轻轻吹气,百万之吨的宫殿掀开。 瑟瑟发抖的无玉,紧张的看看四人,颤声发问: “你……你们是谁?母……后呢?” 多闻天王意味深长的望着众人,手握无玉的天灵盖,直奔玉蝶! 无玉望着那与众人厮杀熟悉的身影,不由兴奋呼喊: “母后,母后!” “玉儿——” 玉蝶慌忙回头一看,虚晃众神一招,怒气滚滚,直扑天王而来! “再来一步,便把这丫头的天灵压碎!” 广目天王得意洋洋,盛气凌人。 她颤抖着松开了骨刃,掉落——摩擦出阵阵火花…… 喉中发出嘶哑的呼喊,仓皇地跌坐在地。 “你个妖妇,还敢反抗!给我死吧!哈哈哈—不杀你难抵我失龙之痛啊!” “死吧!” 广目巨拳卷起热浪,直逼玉蝶面门。 “慢!” 持国天王一把拦截住他的拳头,面无表情:“主将有令,不杀老少妇孺!” “哼!”广目悻悻收手,只得拿勾刀穿了玉蝶的琵琶骨,堵住她的嘴巴与无玉一同押入大军! “禀告列位天王!” 一名天兵单膝跪地,“城中妖军尽数消灭,俘虏所有老少妇孺,另外—” 他面露狠色,愤愤说道:“后花园内有数百具人族妙龄女子被奸尸体,据我等统计,妖族所吃之人不下……不下……” 多闻天王听禀,怒目如电,不禁追问:“不下多少?” “不下……百万!” “什么?!”他气极跺脚,大地猛然间龟裂万里! “好了,既如此此战打完后,再一同超渡!当务之急,需与主将会合,灭了这帮吃人的妖孽!” 持国天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长叹一息。 “哎!整顿……回军!” 多闻对身后天兵喟然发令,踏云立空…… “呼—” 他吐出熊熊烈火,将万里妖国覆在烈焰之中…… (本章完) 第43章 42.北俱芦州—决战(1) 第43章42.北俱芦州—决战(1) “唔……” 玉蝶缓缓撑开沉重的双眸,那清澈的眼珠早已变得混浊不堪。 身上乌黑的妖血似要流尽了,“滴答—滴答—”,一滴滴如墨珠般轻盈的落在专门囚禁她的镇魔板上,顷刻间,血液便被吸收…… “母后,您终于醒来了!” 她恍惚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想要挣扎起身,一阵噬骨的刺痛如潮水顽皮嬉笑,流淌在全身——筋骨俱被挑断,又被缚妖索禁住体内法力,妖丹枯竭…… “母后,呜呜呜……都是我不好……呜呜呜!” 两痕水珠从天空下坠,玉蝶本能的用发紫的嘴唇中颤抖的伸出舌头—— 咸的,是泪水吗? 她不知道,如今的脑袋像一盆浆糊,她双眼再次下沉,眼前的景象忽而黑忽而白,她努力再次睁眼,看见了自己胸前趴着抽泣的孩子…… “无……玉?” 她轻声呼喊,似不太确定。 “母后,是我!是我!” 玉蝶看见了那孩子抬起苍白的脸,双眼通红浮肿,她拼命抬手…… “母后……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您……” 冰冷的泪水再次袭来,玉蝶慢慢浮起一丝笑容,“傻玉儿,不怪……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直至消逝! ‘夫君……臣妾不能陪你了……’ ‘玉儿,母后……害怕……’ 她悲痛的想到,无边的黑暗,宛如巨大的手,扼住她的喉咙…… ‘死,是这个滋味吧?’ “母后!”一声惊呼,泪如雨落…… 百万妖兵,屏息前行,望着悄无声息的大营! “进攻!” 蛟魔王眼色冰冷,手臂一挥—— 百万妖兵们奋勇而起,无数妖鸟铺天袭击,各类妖怪闪烁着嗜血的目光,用坚硬的爪子毫不费力的刺进大营! 无数的惊愕! “不好!大王,我们中计了!” 话落— 万里大山火光四起,天兵从云中坠降,各各身上缠绕着数条嘶吼的火蛇,漆黑的夜晚照得恍如白昼! “苏鸣空!” 五大妖圣咬碎牙关,气得哇哇大叫。 “杀!” 少年讥笑,抬手示意: 空中,三十六员雷将各持雷杵! 一变十,十变百,百变千,千变万。 轰鸣的雷电陨落大地,凿开数百万条碎裂的光芒! 数百万妖兵炸得慌里逃窜,此时,天兵抬弓袭射! 良弓如月,矢坠如雨…… 蛟魔王面色大怒,身上贯着一副绒穿锦绣黄金甲,足下踏一双卷尖粉底麂皮靴,腰间束一条攒丝三股狮蛮带。一双眼光如明镜,两道眉艳似红霓。口若血盆,齿排铜板! “纳命来!”他举起裂魂枪朝苏鸣空刺去。 “噌!”手臂酥麻,他抬头一看,只见,杨戬使着三尖两刃刀阻挡! 蛟魔王不由怒从心起,虚晃一招,一个侧翻,举枪而迎!缓若云戈,急似狂草! 杨戬刺刃,三首蛟龙怒吼! 另一处,哪吒耍出一个枪花,战意激昂!他冷冷看着鹏魔王与狮驼王,手勾了勾—— “找死!” 两名妖圣大怒,鹏魔王心神一动,一气化阴瓶塞口消失,阴冷的寒气顿时牵引住哪吒,哪吒手执火尖枪,枪影瞬间消逝,带起滚滚烈焰! 狮驼王腐尸之气升起,于腹内腾出,方圆千里笼罩,不计其数的天兵昏迷,就连哪吒也稍微愣神! “死吧!” 狮驼王拿刀,恶狠狠劈来! 哪吒横枪抵挡,掀起层层余波…… (本章完) 第44章 43.北俱芦州—决战(2) 第44章43.北俱芦州—决战(2) 焚心的蚀骨让哪吒咬牙对抗,他转身耍枪再刺,红莲伴身,烈火熊熊吐着火蛇嘶哑的讥笑。 一枪刺去! 狮驼王的护心镜应声而碎,他大吃一惊,忙用刀背抵御枪尖,刺耳的声音随碰撞的火花响起! 鹏魔王口中念念有词,手掐法诀,身后逐渐浮起一只啸鸣九天的凤凰虚影,眼神所向披靡,展翅挥爪,烈火舞动蔓延万里! 哪吒身形跨过空间穿梭,枪舞如龙,两三点,只见莲花虚影乍现,护其体魄。 猕猴王手持擎天白玉柱,魔气入体,浓郁的魔气化为一层淡膜护法,百变奇功愈发得心应手,棒使得狂风乱雨与九曜星官打得如火如茶! 神出鬼没,变化多端! 地煞七十二般变化随心所欲,料敌先机! 苏鸣空执剑血红的手,迫不及待地将一张张脸孔撕碎。脑中早已失去了理性,失控似的去满足自己杀戮的欲望。现在看来,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就是能用自己的双手抹杀一切的快感。 屠戮还在继续。顿时,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整个世界仿佛在颤抖,山崩地裂。 只见禺狨王古井无波,白蟒驱神枪后立,身边纯白色妖气霭霭,张牙舞爪,数百天兵肝胆俱裂,沾之瞬间化为一滩脓水…… 苏鸣空嗤笑,以气御决,一剑破军! 手臂伸直—— “干将”如流星划过,随之来到手中,数万元会的怨念齐聚,发出刺耳悲鸣! 剑光璀璨摇曳,仿若重回洪荒九日坠落——一剑划去! 时间缓慢延长,“铮”一声轻脆的呜咽呈露天地…… 禺狨王手中的长枪先是一丝细长裂纹布满枪身,瞬间碎裂! 他无力的跪倒在地,眼神空洞,癫狂的喊道:“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挣扎起身,双目眦裂,古老洪荒的凶兽纹路在身体中游动,一声怒吼,禺狨王身躯长有万丈高,塌陷的鼻子,凸起的额头,金目通透三界,白首长鬣,青色毛发遮体,腥红的巨嘴长有数米白森森的尖齿,风雷齐作,力量不下一方小世界,手可摘天地星辰,夺日月乾坤!搏击腾踔疾奔,轻利倏忽,闻视双眼酸痛! 同山庞大的脚踩踏,万丈深渊割裂,他痛苦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膛,响声直冲云霄! 苏鸣空饶有兴致的瞧着他,毫不在意—— 他眼神微眯,双手持剑反射着火光流转…… “师父,这是无支祁?大禹不是以索勒颈,以金铃穿鼻,押镇在准阴龟山足下吗?” 罗睺搔头,耸肩不知,“你呢?鸿钧!” 道祖轻笑,“这恐是那只猴子的本领驱神吧?无支祁是一名准圣猿猴,虽被镇压,可万金之躯,岂能出手相救,猴子为保命只能以大罗为躯,烧三魂与七窍借用,无妨,无妨只是皮糙肉厚些罢了……” 苏鸣空咧嘴,月光冷冷澈澈洒下,他握紧雄雌二剑挽起剑花! 青色的剑光冲天而起,如蛇吐芯,直刺禺狨眉心! 禺狨举拳相抵,呼啸的罡风对碰,一行殷红的鲜血在拳中留下! 不由咆哮! 只见剑光交错着陨落,飞舞—— 闪烁的暗影连连出招,引得天地为之变色! ‘不行,这样太费力气了……’ 苏鸣空气喘吁吁,手臂有些酸疼,他不由挥挥执剑的双手。 ‘虽然禺狨王已有万道血痕,却无致命之伤,但是……’ 一瞬间,计上心头! 情之大道一涌而出,如丝线牵扯着被禺狨王所借的无支祁心神! 此时的无支祁仿佛又见到了大禹,怒火中烧,主宰住禺狨的妖识,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膛,金目遂之赤红—他误为满天的妖兵都是曾经捕捉他的群神! 他愤怒的朝虚空中嘶吼:“大禹,你休想囚禁我!” 双臂拍地,山石滚滚,北俱芦洲的大地瞬间劈至一道深不可深峡谷,他对其余四圣毫不留情,挥拳相砸! 他的干预使四位妖圣难以招架,只得群起相攻无支祁! “吼!大禹,你休想!” 无数的神失射向他,四圣各展法力,擦起百米火花,无支祁妖力磅礴,只一猿便全面压制四妖,奈何禺狨王心神已经油尽灯枯,他只得重回镇压之地…… 禺狨王缩回原状,从百万米高空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砸出巨坑! 他死了…… “贤弟!”剩余四位大圣们惊呼出声,气冲斗牛,双目丝丝血红! 战况愈加对妖族不利,众妖不足万数,四名妖圣也气势跌落,伤口不下百数! (本章完) 第45章 44.北俱芦州—决战(3) 第45章44.北俱芦州—决战(3) 远处,鹏魔王和狮驼王的一连串攻势下,哪吒渐渐体力不支,面色冰冷冷。 他半跪着拄着火尖枪,气喘吁吁…… 鹏魔王隔空取出一杆金灿灿的长戟,白金色的凤纹刻饰,闪耀着紫色雷光,他复身舞戟斩去! 哪吒瞳孔收紧—— 苏鸣空飞至哪吒身前,用剑背抵挡戟尖! 浩荡的威力迸发出亮闪的火星,飞散到四周的空气中! 他后退半步,扭头,伸出一只手把它递给哪吒,“把他交给我吧……” 哪吒呆愣一会儿,会心一笑! “嗯!” 他再次持枪,青色的火焰熊熊,弥漫着他的全身…… 苏鸣空直视着鹏魔王,他一瞬间浮现出丝丝纯粹的杀意! “听说,你……吃过……很多人啊!” “你……便为他们陪葬吧!” 鹏魔王斩戟搅来,雷霆万钧幻化为数万翱鸣雷鸟,气势汹汹! 苏鸣空双手执剑呈势相格,他身法交错,双股剑中法则喷涌—— 神光似羽,魔雾为镰! 两人相奔,一息内,万招已过! 鹏魔王阴森狞笑,“苏鸣空,这是你逼我的……你要付出……代价!!!” 他从腹中吐出一枚雕刻着复杂道纹的玉珠,心中默念法咒,他面如土灰,闭目咬牙,将一抹精血滴入—— 血红的纹路逐渐蔓延至整个珠子…… “唳!” 一头凶煞的冰凰从珠内展翅高鸣飞出,瞬间把周围的空间冻结,数不尽如镜般的冰羽冷气森森,凝聚的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动,环绕在它的四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 “杀!” 鹏魔王满身血污,狼狈的捏碎玉珠,天地寒芒大作,冰凰挥翅,青光涌出,满天羽毛呈十字阵型径直朝下方天兵迅速刺去,空间划破,割裂出条条碎痕,波纹漾漾,乍乍作响! 苏鸣空心中一悸,匆匆大喊:“退后……” 随即他一跃袭至上空,手持两剑翩翩舞动,反手挥出道道剑气,身影迅如疾风,“铿锵”声不绝于耳,无数冰羽断裂…… 天上,蛟魔王施展出法天象地—— 他的相貌狞憎无比,顶上两根突兀的龙角似两座铁塔,背上铺有冰冷的蓝色鳞片,赭色的胸部,身体的两肢像锦缎一样有着五彩的色泽! 目比日月,口似血池,牙似门扇,排为利刃! 蛟龙真身全出,身长可绕北俱芦州! 杨戬轻蔑一瞥,讥讽的大笑道:“妖孽莫急,本真君也来会会!” 他抖擞神威,摇身一变,身高百万之丈,上抵三界苍穹,下踏三千异界神墟,遮天蔽日! 三尖两刃刀随心如意,迎风而长,赛似泰山之峰;他青面獠牙,朱红赤发,宛如恶鬼! 两人交锋,三界摇晃! 杨戬法象神威,金刚不坏之身而护,肉身成圣,刃缠百亿辰星,眼花瞭目;蛟魔王一杆长枪乾坤逆转,移星换斗,北海无底之水,狂舞翻涌! 蛟龙腾飞,大地汪洋;真君显圣,挟山抄海! 此时猕猴王来去飘忽,把众神耍得团团转,一手擎天白玉柱舞得宛如白蟒,阴险狠辣! “本王可听天下万风,遂知天下无穷万事!你们的几斤几两,我?!” 猕猴王不屑打量众将,“心知肚明!” “是吗?” 九曜各神互相注视,面面相觑,“不过,你忘了!” “我们……可是……神啊!” “天下万物……皆归众神执掌!” 九曜冷笑昵喃! 猕猴王悚然一惊,不由自主打个趔趄—— “九兴天下,曜曰无极!” “吾等……布阵!!!” 九道光柱冲天而起,在漫漫长夜之中极为耀眼。 日,月,火,水,金,土,罗睺(梵音,不是魔祖罗睺),计都! “九为天下至尊,吾等皆虽金仙,却受天下香火,亦可斩无数大罗凶煞,兀那妖孽,乖乖受死!” 猕猴王眼皮直跳,他拿着棍子的手颤抖着—— “死!” 大罗金仙修为刹那消散,天地九纲失控,三界之上漫天星辰唯有九颗真星大亮! 猕猴王僵硬的尸体被一股风拂过,化散为粉沫…… 熊熊大火漫山遍野,哪吒化为三头六臂擎制天地,手持斩妖剑,砍妖刀,缚妖索,降妖杵,绣球儿,脚踏一双风火轮! 扑面来打! 狮驼王一手焚心刀法,烈焰腾冲;另手起法印,移万山压势! 混天绫如长蛇搅动,左卷右转,哪吒额头的莲花印记一阵闪烁—— 九龙离火罩祭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笼住狮驼王,虚空直接封锁,灵器内蹿出九条张牙舞爪的火龙! 真龙口吐出诡异无比的火焰,焰尖泛白,化为嘶吼的金蛇! 狮驼王气得哇哇大叫,“哪吒,放本王出去!无耻小儿!” 这火焰极为缠身,沾之元神消逝,触之肉身必毁! ‘不行,不能再耗下去了!’ 他心有不甘,口中念念有词—— 体内万年魔气解体,灵力在身后聚成狞笑挥刀的幽冥修罗之影,鬼面獠牙,三头六臂,望而生畏! 血光冲天,无尽的雾气在缭绕阵阵腥风,一座座高大的魔像在九龙离火罩之中巍然而立,七八座枯骨山高耸,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大响,宛如天雷一般突然爆发了开来。 “魔道至上!天魔解体!” “吾若为皇,唤魔弑天,赐尔毁灭!” “破!” 九天离火罩轰然碎裂,九条御火真龙迸发出不甘的怒吼…… 狮驼王赤红的印记刺身,沾满邪恶之力,原本凶狠的面貌被黑暗的毒素侵蚀后,半边脸露出白晕晕的骨头,他紧攥着巨石般的拳头,磔磔怪笑: “感恩吧!” “我现在把你干掉,就是让你从永恒的折磨中解脱!” 巨拳划出道道彩光,破空之声瞬间冲天而去,向哪吒迎来! 哪吒嗤之以鼻,火尖枪疾风刺出,枪尖伴随着火焰舞动,似化作星光尘埃,披上几分瓢泼的光明。枪杆转为一条柔韧而凌厉的黑影,毒蛇一般向他劈头抽去! 枪身从之前的黝黑一道,片刻之间,化为千亿遁去! 狮驼王大吼一声,拘来王屋,太行之山! 万亿重量压顶,哪吒咬牙再次挥枪…… (本章完) 第46章 45.北俱芦洲—四圣灭 第46章45.北俱芦洲—四圣灭 王屋、太行二山被哪吒一枪挥出的噬血枪意,瞬间粉碎成块! 狮驼王凝视许久,狂笑几声,干巴巴的闷声说道:“本王也玩腻了,你……该死了!” 他的身后修罗法象张开血口咆哮,狮驼王右手持刀怒目砍去! “噌!” 哪吒微微佝偻着腰,面目冰冷,一只手捏住烈火焚烧的刀刃! “哗啦……” 刀身裂成碎沫! “这……”狮驼王目瞪口呆,“怎么会……” 他错愕抬首,一双混沌的眼眸映在眼在,望去如一汪碧潭,散发着寒气,仿佛世间已再无事物经起哪吒眼中的一丝波澜。再细微观察,反而异常的凌厉,冷魅! “很多年了,我都没有这么愤怒过……” 俊美的少年木讷出声,他脑海中闪出一抹痛苦的回忆,挣扎的闭上眼,“我曾经……削骨还父,削肉还母……当然,那是过去了!” “你……很幸运!” 狮驼王面色涨红,拳头被哪吒紧紧攥住,他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力。 “惹怒我了!”他双目血红,炙热的火焰流淌在他的血液中,“如今,吾便送尔轮回一场!” 火尖枪一把来到他的手中,一刺夹杂着赤焰袭去! 枪动—— 如虎啸,如狼嚎,如鬼泣! 如鹰爪,如蛇形,如电闪! “长枪一横—” “花飘落,松风追月—” “伴我行!” 哪吒双眼朦胧,发出怒吼—— “给我,死!!!” 电光火石之间,长枪刺进,三昧真火腐蚀着狮驼王的血肉,伴随着痛苦不堪的呜咽与鲜血的流逝…… 哪吒“扑通”半跪在腥臭的硬土地上,拄枪大笑着,突然昏厥过去! “将军,三太子,他也太……”轰隆隆的巨响声炸的李靖耳膜生疼。 云端上的李靖一眼瞪去身后两手各持宣花板斧,魁梧的巨灵神,挥手打断他的话语,“别说了,唉……”他摇摇头,长叹一息,下界—— 轻轻抱起晕倒的哪吒,心中五味杂陈…… “苏鸣空!” 鹏魔王撕心裂肺的吼道,万念俱灰! 他身体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五脏六腑如火炭一般,他颤抖的站起来……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大喝: “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黑夜中,酷热的三伏微有丝凉意!苏鸣空眉头紧皱,细眯—— 大风呼啸着,鹏魔王张开背后遮天蔽日的双翅,张开舞动;天地飞沙走石,一瞬间鬼哭神愁,裂石崩崖,吹人命休! 黄沙铺天转旋,三界冷冷飕飕。风怒吼着,像一头愤怒的龙在剧烈喘息…… 鹏魔王展翅一震,刹那离天九百万里,时间暂停,空间收缩,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呵!鲲鹏随手而创的把戏《一气逍遥游》罢了,一息内可游遍山川湖海……” 罗睺耸了耸肩,摊摊手:“可那又如何,也只能在三界够快而已,在洪荒,哈哈哈!” 苏鸣空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双手掐决,脚踏祥云,焚烧一切的太阳真精在他背后显露…… 身形一闪,化成了一只千丈高的金乌,眼神俾倪天下;双翅一挥,空间割破! “唳!” 苏鸣空悄悄祭出东皇钟,钟声轻响,三界的空间猛然骤停,他使出金乌化虹之术,一息遁入虚空—— “呼——苏鸣空,有朝一日,等我恢复伤势,本王,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鹏魔王心中愤恨,在万里外咒骂道。突然一股灼热,似要把他的羽毛烧焦的光束出现,“是谁,给本王滚出来?!” “你是在找本君吗?” 阴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苏鸣空,你出来!本王,可……可不怕你!你个懦夫,敢出……出来吗?” 鹏魔王朝四周哇哇大吼,双臂挥舞,掀起层层气流,“给本王滚出来!” “你是在找本君吗?”苏鸣空古井无波的从空间裂缝中走出来,一手握着‘干将’…… “怎么可能?你……” 他瞳孔收缩,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想说本君不过是一太乙,怎能领悟……顶极的空间法则呢?” 苏鸣空皮笑肉不笑,鹏魔王见势不妙,展翅准备再次逃跑—— 可此时虚空已锁,任他翻不出一点浪花…… “妖族,为什么要吃人?” 少年发出一声长叹,自言自语,“安静的活着,做一枚棋子不好吗?” “为什么你们都要妄想推翻,我布得棋局?” “或者说—” 苏鸣空面部峥嵘,他举起剑,癫狂的笑着:“你想试试,凌迟的滋味?我满足你!哈哈哈!” 他一步步的逼近走来,手中的‘莫邪’发出兴奋的颤鸣。 “不,你不要过来,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 “我错了,我错了,我……我不该吃人,饶了我吧!” 鹏魔王一步步的往后,身体哆哆嗦嗦,他哀泣道,“我不想死……” 苏鸣空默不作声,一剑割去,鹏魔王的肠子哗啦啦的流下来,黑色的剑气着如雾般将鹏魔王笼罩在内,吸食着他的筋脉灵力…… “你吃了多少人,说了,我便放你走……” 鹏魔王捂着肚,慌忙不停的磕首,牙齿打着颤:“不计其数,似乎有百……百国之人皆……皆入腹中……” “哦,这样啊!” 苏鸣空沉吟,渐渐露出诡异的笑容。 “现在,您……您可以放我走了吧!” “当然—” 鹏魔王听完半句挣扎的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求生的希翼! “不行!” “你……什么?” 数万道恐怖的暗黑色剑气漫天朝他刺去,留下一道道伤痕! 妖血淋漓,鹏魔王应声倒地,数百万细小的伤口在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满着,惨不忍睹…… 苏鸣空背过身,叹了一口气,诡笑幽幽的说道: “人心诡,妖心诈,孰能甚乎……?” “人为鬼域,波诡云谲,就连我都不相信自己的话有几分真假,你……可笑的……竟然相信了?!” 他把剑竖插在鹏魔王的身体内,‘莫邪’激动的吞噬起已死亡的大妖—还未彻底流失的魔气与残存的体魄…… 饱满的灵力在他胸腔内涌动,苏鸣空全身光芒大盛,他的体内发出闪电交鸣的声响,玄关开裂,枷锁已经打断,修为逐渐蜕变—— 太乙金仙初期,突破! 他呼出一口浊气,随手投出一抹橘红的火焰将身后的尸体销毁,身影再次消逝,回到战场…… (本章完) 第47章 46.北俱芦州—崩溃 第47章46.北俱芦州—崩溃 北俱芦州,四圣陨落—— 战场内,天兵重置甲戈,以一当十;妖族虽勇,军心却早巳大乱,乱哄哄无心抵抗…… 苏鸣空剑意四散弥漫,长啸一声,冲天而起,长剑化作一道飞鸿! “斡波飞万剑,劈浪鸣千雷!” ‘莫邪’与‘干将’凌厉无比,顿时化为百万众剑漫天飞舞,绕着苏鸣空,微微颤动。 无数剑身上缠着几丝金色弧度的雷霆,威势把空间挤压收缩,场外的时间已经暂停…… 苏鸣空垂立的手慢慢朝万妖挥去,他轻轻吐出一个字—— “死!” 刹那间,一个个鲜活的妖族生命化为乌有。他们好像千刀万剐一样,肢体崩裂着,躯干支离破碎。 在这被血光吞噬的时刻,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武器…… 众妖还未来得及发声,已经分尸两断! 蛟魔王瞳孔张大,巨山大的龙眼中布满着密密麻麻的血丝,他勉强撑开干裂的唇瓣,痛苦的凄声吼道:“苏鸣空,为什么?” 蛟魔王一个不慎,被杨戬横刀卷来,巨龙身上被剜出一个大口子,血流如注…… 他不得不恢复原形,伤口蜿蜒的巨痛让他冷汗如雨,半跪倒在地上,冰冷的风吹过引起他一阵阵激灵,他慢慢用手护住伤口。 ‘没有见骨,还好……’ 蛟魔王咬牙坚持着,他用妖气渡入体内,身上七七八八的伤口缓缓恢复着。 他再次从虚空中抽出裂神断魂枪,舞动枪花,将长枪插入地面,一道裂纹爬满大地上,将整个北俱芦州的大地完全环绕…… “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 “波滔天,尧咨嗟!” 蛟魔王拔出长枪,嘴型微微改变,仅仅一瞬间,土地下方便涌起滔天的巨浪,数万米高的湖水朝天兵们的方向奔腾而去! 数将联手,各捻法决,五颜六色的法术屏障迸发出来,将大水抵抗。 “浚哲维商,长发其祥。洪水芒芒,禹下土方!” 土黄色的息壤再次布满大地—— 苏鸣空呤念阵诀,“大禹理百川,儿啼不窥家。” “杀湍湮洪水,九州始蚕麻。” “其害乃去,茫然风沙。” “被发之叟狂而痴,清晨临流欲奚为。” “旁人不惜妻止之,公无渡河苦渡之。” “虎可搏,河难凭,公果溺死流海湄。” “有长鲸白齿若雪山,公乎公乎挂罥于其间。” “箜篌所悲竟不还。” 众军摆出奇门八阵,此阵善出伏羲之道,因八卦设九宫,以安营垒! 洪水咆哮却不近他们一丝一毫,苏鸣空腾空,使出御水之术;“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朗朗声音,传到四面八方;百万尺洪水凝成一条水龙,水龙口中吐出千丈水波,威风凛凛! 突然,呼息一窒,它不停摇晃龙躯挣扎着,无形的巨手将水龙捆住,它哀嚎的挥动龙尾,山崩石裂! 苏鸣空眼神一狠,“妖孽,受死!” ‘莫邪’挥动,金色的龙血在空中抛洒,巨大的龙头滚落在地…… 洪水自行消散! 蛟魔王擦了擦嘴角中的血沫,不以为意,疯狂的大笑起来;“你输了……受降吧……”苏鸣空执剑的手松动,不由叹气,幽幽的说道。 “投降,不还是死路一条吗?” 苏鸣空不语…… “吃人?本王从没吃过一口人!” “本王从小出生在东海,我就是个贱种!哈哈哈!” 他朝身边吐出一口浓血,松了松肩,拍拍将袍上的灰尘,随意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自顾自的阐述着…… 苏鸣空身后众位天将,示意是否现在杀了他;少年微愣一下,随及摇了摇头,径直一人朝着蛟魔王走去,面对着面。 “你不明白,本王受够了白眼与嘲讽!在龙族,本王是混血;生我的那个贱人他妈的是条蛟龙!” “老龙王,呵呵!他只顾着饮酒赏乐,死的人从来不是他!蛟龙可以说是龙族最尴尬的地位,玉帝所吃的龙肝,本王就不用再多说了!” “本王恨自己没有显赫的地位,我把生我的那个贱人杀了!哈哈哈,那是他妈我最痛快的一天!” “我四海为家,偷得一身本领!东海龙宫再也锁不住我,我终于见到了大哥!” 蛟魔王的眼睛上露出一种崇拜的光芒。 “我们七个人结拜为兄弟,可惜……” “大哥被天庭所擒,却被封了一个小小的大力鬼王,七弟做了一枚棋子,成了可笑的斗战胜佛……” “妖族,死的死逃的逃!” “我遇见了她,她给了我希望,她不曾杀一个人,也从没吃过人!”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苏鸣空,指着天上的繁星:“本王杀的人……似有星辰那么多了!” “但是——” “这亿万元会下来,人族杀我族人,还在少数吗?” “不会比这一撮沙砾少吧?” 他若有所指,从地上抓起一大把沙子,染着血的沙砾在他手缝中缓缓坠落…… “苏鸣空—” 蛟魔王的睁着龙眼平静的望着他,诡异的笑道:“你一直在追寻!” 他碰了碰自己心的所在位置,“所谓的情!所谓的道!所谓的剑!可是你从来没有正视它!真是可笑啊!” 他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 天边,此时四大天王得胜回归,他们找到巨石旁的苏鸣空,悄悄耳语一阵。 少年挥手让他们退去,对着蛟魔王从容自若—— “你想见见你的妻女吗?” “你说什么?” 蛟魔王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气息再次腾升,妖力在体内凝聚,他一把挥出巨拳,重如霹雷!苏鸣空一手轻轻捏住他的拳头,再一次幽幽的说道: “你想见见你的妻女吗?” 蛟魔王双目眦裂,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她们在哪?!” 苏鸣空扭头,一座巨大的牢车在背后显露,他轻轻打个响指。 牢笼破损—— 一个貌美的女人瘫倒在地,已经毫无生息,稚嫩的女童用着沙哑的嗓音哭喊…… 她揉抹着酸痛的眼角,泪水划过脸颊,无玉大声的呼唤——“父王!” 蛟魔王一把冲了过来,他抱着无玉,呆愣着望住地上的尸体…… 他温柔的抚摸着她,“不……蝶儿,你一定在……跟我闹着玩,对吗?不……不……你一定!” 他语无伦次,泪水滴落在玉蝶精美的脸上…… “她已经死了!” 苏鸣空眉头紧锁,寒声道。 蛟魔王给无玉使出瞌睡虫,自己跪倒在地,脑海中浮现出一抹抹曾经的回忆——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夫君,阿姊说我和你可是天生一对呢!” “你我并肩行过山与水,谁愿记得谁呢?” “嗯?应该是最好的年岁吧!一定是的!” “夫君,假如死前,你能一直陪着我,我一定不会害怕的!” “玉蝶!” 蛟魔王眼珠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 (本章完) 第48章 47.吾名克苏鲁(cthulhu) 第48章47.吾名克苏鲁(cthulhu) 他身上涌现出一种深邃的黑色雾气,将他慢慢包裹—— 仿佛像一个虫茧…… 古老的低语声在蛟魔王的耳边不停的呢喃: “你想让她复活吗?” “把你肮脏的灵魂献祭给我吧!让神来主宰着你的身体……” “本神便予她这个渺小的虫子复活……” 蛟魔王睁开双眼,迷茫的问道:“真……真的吗?!” “神的威严不可侵犯!来吧—拥有沉睡的美梦,亲爱的孩子!” 祂的声音渺渺,蛊惑着蛟魔王;他的妖识内,有几张羊皮纸沾染着污渍飘浮于空中,纸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契约,甚至还有几章被撕碎了揉成纸团,当蛟魔王触碰到时—— 契约化为火花,烧成灰烬…… 他的灵魂被幽绿的触手吸收,蛟魔王因痛苦发出颤吼,无际的黑暗从他的身体内爆发!原本己近黎明的天空一瞬间被染成了墨黑的颜色,三界霎时暗天无日。 天空有如降低了高度,那滚滚的黑云都似有压迫到每个人的头顶。 “不好,鸣空!他是被其它域界生物夺舍了,一旦夺舍成功,哪怕你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挡他!” 鸿钧皱眉,急声出言提醒。 苏鸣空杀意大作,神识无限释放—— 没有边际的北俱芦州,它的一丝一毫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水的流动,风的方向,树的根系…… 一切在他神识中,通通都展现出来! 长剑出鞘! 寒芒大作! ‘莫邪’狠狠的刺入蛟魔王的心口,他冰冷的目光毫不在意,不耐烦的说道:“对不起……” 剑身插在蛟魔王的心中翻转,心脏被搅碎成块状;他拔出剑! 墨绿色的妖血浸染在他的剑身上,平增了一份诡异的魅力…… “磔,磔!” 正当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一阵恐怖的大笑中从虚空中传来…… 镰刀撕破黑暗,庞大的身躯降临!那是一头狰狞墨绿的魔物,异常的畸形扭曲。 祂刻画的是一个怪物,隐约带着点儿人的轮廓,却长着一个像八爪鱼似的有众多触须的脑袋,猩红的眼中扭曲地倒影着整个世界,仿佛一切尽是祂的盘中之食!身体像是覆盖着鳞片的胶状物,长着巨山大的脚爪,身后背负着一对破烂且狭长的翅膀! 祂有著臃肿肥胖的身体,淌著布满着黏稠的绿色黏液,巨大的绿色身躯蹒跚,撕裂开空间从黑暗的开口中拥挤而出…… “渺小的虫子们,是你在呼唤着你们伟大的神吗?” 嘶哑的声音仿佛由千人乱声讨论,十分嘈杂! 所有天将们各持着武器,面色凝重。 苏鸣空手执剑,仰望着祂,阴鸷着脸:“你是谁?!” 祂没有理睬,狂热的吟唱道: “生命,不过是一场骗局,从汝开始呼吸的那一刻起,汝等就已经在慢慢死亡了……” “吾行走于虚空,吾彷徨,吾迷茫!吾不知何去何从,只有飘荡飘荡。唯有静静的沉睡着,沉溺在世人的欺骗与谎言之中,方能无法自拔……” 祂玩味的瞥一瞥众神,似回答道:“吾名——克苏鲁(cthulhu)!” “吾为伟大的沉睡之神,拉莱耶之主,‘水’的掌控者……” 克苏鲁桀骜的张开双翅,遮住天地,“虫子们,信仰本神吧!” “赤裸裸的灵魂献祭于吾,让吾助尔等死亡……” 祂望起地下的百万具尸体,贪婪的吞咽着,“仆人,把这些丑陋给吾,全部跪下来双手奉献!” 苏鸣空眼神颇为好奇,“师父,祂?” 罗睺不屑的撅着嘴,摇头嘲讽:“区区一个嫩芽,真当自己是根葱?” “狂妄至极!”鸿钧冷笑着,“这厮甚是猖狂,夺舍没有成功,只派个小小分身,只匹配着大罗修为也敢叫嚣三界!” 他随手摆出一个结界,笼罩在北俱芦州之内,四方不得窥探。 道祖十分平静,“鸣空,灭了祂!” 苏鸣空噗嗤一笑,舞了个剑花:“福生无量天尊!” “我本天上逍遥仙,奈何?—月落下凡间!” 剑劈来,宛若绽放的锦绣花儿开满归途! 祂吃痛一声,狞笑着的八爪鱼头瞬间变得不可思议,“你想违抗神?!” “怎么,不行吗?” 苏鸣空漫不经心,似闲庭信步般,在克苏鲁的身上,落下道道剑痕。 祂发出愤怒的质问:“我自人类诞生,却被人类抛弃,孤独的徘徊于世间……却与世间格格不入,于是我只能试图抓住每个遇到的生命,去倾诉……那个从不被理解的心!(iwasbornofman,butabandonedbyman,wanderingaloneintheworld...butidon''tfitintheworld,soicanonlytrytocatcheverylifeimeet,totalk...theheartthatisneverunderstood)” “尔等,可恨!” 古老的呢喃声再一次从祂的口中响起,克苏鲁吟唱着水元素的魔力…… “灭世的海啸!(thetsunamithatkilledtheworld)” 奔腾的大海突兀的从虚空中倾倒出来,发出拘束的怒吼,掀起阵阵狂澜,滔滔不绝! 如巨雷般的海浪,像千万匹马席地而卷,在奔跑,在搏杀,在呐喊,天崩地裂! “就让本神缠绕着你,陷入永结不复的深渊吧……(letthegoodentangleyouintoanewerendingabyss)” “呵!”苏鸣空一声不屑,他站在云端之上,祭出东皇钟,百万里洪涛亲眼可见,慢慢的消逝在悠扬的钟声中! “不错,你赢得了吾的认可,不过……到此为止了!” 祂投出几份惊奇的目光,转瞬消失。 “心灵的操纵(mindmaniption)” 枯燥的文字再次在祂的口中环绕,玄之又玄的气息围绕着众神! “恒久和变换都是美丽的,只是时间的齿轮转到了应该毁灭的时刻罢了!(constancyandchangearebeautiful,butthetimeofthegearshouldbedestroyed)” 祂的身形虚幻,摇摇欲坠…… 众神眼神呆滞,恐惧在心中产生,在他们面前皆是他们的害怕之物。 “不……!” 数不计的天兵天将们再也受不了心灵的压迫,猛然崩溃,他们捂着自己的头,在地上不停的打滚,痛苦的哀嚎…… 苏鸣空的眼前慢慢浮现出一位美轮美奂的身影,她回眸展齿而笑,笑靥娇羞! 忽然,苏鸣空的剑不再受他的控制,一瞬间刺进少女的身体,在地上留下无尽的鲜血…… 剑反射着明光流转,甚至能映出人影,倒映着另一个嗜血的苏鸣空。 “为什么,我……我的剑杀了她?!” “为什么!” 他的身边又露出无数的冤魂,他们哀号痛哭着,“为什么,杀了我们?” “为什么!” 在他的眼前,自己所心爱的两把剑—‘莫邪’、‘干将’断成两截…… “为什么!” 他跪倒在地,接受着无数人的指责与自己内心的挣扎。 “鸣空……什么是剑?剑是什么?”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畔中朦胧响起! “师父!” (本章完) 第49章 48.杀 第49章48.杀 太白金星的虚影立在他的眼前,苏鸣空惊喜的喊道。 “鸣空,回答我……” 少年顿时迷惘:“什么是剑?剑是什么?这?” 太白驻足,面容前所未有的严肃,他不禁摇头:“徒儿,你的心未静啊……” 苏鸣空颤抖着拾起两把断剑,幻境被触动,它们瞬间化为尘土扬扬。 太白凝住目光,紧盯着他。 “道为剑,剑是心啊!” 苏鸣空浑浊的眼珠内稍有一丝清澈。 “师父,什么是道?” 他刹那抬首,迫切的发问;太白笑呵呵的捋须,“凝!”字出口,幻化出天地…… “道在这儿呢!” 他指向几根杂草,苏鸣空神色不解;太白手指微动,指向远处房屋上砌的石砖,“道也在这儿呢!”,少年愈发惊讶;“道正在这儿呢!”他指向地上聚成一堆,无所事事的蚂蚁…… “师父,道岂能如此卑微?” 苏鸣空半信半疑,俯首做揖。 “不,你仔细瞧瞧!” 少年细观着:杂草在狂风的呼啸下,仍然自娱自乐;石砖上虽布满着墨绿色的青苔,依旧抵抗着风雨的洗涮;地下的蚂蚁成群结队,虽无为,却凭添多了几分安康…… 他不由手舞足蹈:“师父,我明白了,道无处不在!” “这草弱小无依,却悠然而乐便是随心之道;远方砌的石砖默默无闻,忍受风吹雨打便是韧道;这蚂蚁嘛?” 苏鸣空眼珠稍转,惊讶的拍手:“行的是圣人的无为之道!” “孺子可教也……” 太白颌首,扺掌大笑:“道本无形,随意可见,剑亦然!” 他取出自己的青莲剑,剑身虽锈迹斑斑,却遮不住它本身的寒芒—— “这是为师的剑,剑开双刃,身直头尖,横竖可伤人,刺击可透甲。” 太白感慨:“凶险异常,生而为杀!” “但是,为师把他弃之……” “为什么?” 他幽幽一叹,“一草一木,皆可为剑!剑由杀入不杀,胸怀天下,包容一切!” “剑嗜杀,却由人掌控!哪怕剑断,可道仍旧无处不在,遂即,你的剑意与心也还在……” 他摘下一根草,随意扔出。 幻境中的日月星辰猛然碎裂,他再次拿下一粒石子,轻轻抛去。 远处的万里青山接连横腰断裂,太白吹一口气,锋芒的剑意将空间撕开…… “这……”苏鸣空目瞪口呆,“那师父什么是心呢?” 太白指着自己的心窝,吐出一字:“情!” 恍若晴天霹雳,在苏鸣空的头颅中轰轰炸响。 “情?!” “没错,心由情生!” “一梦一轮回,亦醒亦沉醉。一心一道痕,易碎易枯萎。” 太白悲凄的呤道:“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情啊,包含多种:因痴生嗔,由怒生气、由贪生欲、由妄生念,天生的情太多太多了……” “剑亦是如此,古人常云:‘修剑须忘情’其实不然!” 他盯着苏鸣空,一字一顿: “修剑者,应经历喜、怒、忧、思。懂得亲情,友情和……” “爱情!” 苏鸣空如醍醐灌顶,瞬间大彻大悟:“师父,心由情生,剑则由心而主,情有三千,剑便有三千大道!” “天下万道皆曰:鸣空!” “嗯……”太白沉吟,“我交予你的《百诗谱》你已经炼的炉火纯青了,如今老夫我便再教你一术……” 一时间,三千剑意冲天而起! 外界,克苏鲁不断吸收着地上死亡的魂魄,嘹亮的啼哭声引起祂的注意;无玉呆坐在地上,恐惧的望着祂! “鲜嫩的虫子!” 克苏鲁的嘴上的触须晃动着,贪婪的伸出一只巨大的手! “本君今天要保着她,谁也杀不了!” 一道剑气刁钻,将祂的手臂连断砍下。 克苏鲁愤怒的大吼,墨绿色的血液从祂的断臂下喷涌而出,祂捂着伤口,空洞的巨眼观摩伤痕,伤口的深处,蕴含着来自独属于三界的三千情欲,任他催使禁忌的拉莱耶法术也无动于衷,手臂再也没有长出来! “渺小的虫子,你竟然醒过来了?!” 祂瞪着巨大的双眼,似乎想认清这一个事实。 “听说?你想杀了她,这可不行哦……大章鱼!” 苏鸣空一手牵着无玉的柔荑,一手持剑,御空而行。 复杂的心思突然冲撞着无玉的心神,‘他为什么救我?’ “蔓延泥沼!(themire丿” 克苏鲁再次念动咒语,一座硕大的传送门凭空出现,一滩黏糊的泥沼在异世界召唤,酸腐的能量把地面灼成一个个巨大的山坑蔓延千米,翻滚的泥沼犹如巨蟒,向他们奔涌而去! 无数条泥沼在这里相互的极速碰撞,形成了大浪和漩涡,甚至形成了可怕的暗流。 苏鸣空默念《太古妖皇决》,血红色的魔印在他身上浮现出来,他翻转着心中《玄清气》,口型亦快速变换! “一念:戮天!” 法印结出,磅礴的魔气在他身上涌现,雷电在异空间中凝聚,天空中那血色的漩涡里仿佛睁开了一只渴望屠杀的眼睛。 天空被血云撕裂,巨硕的手掌从那之中展现出来! 扭曲的造型仿佛充满了破坏的冲动。他悬空的身体看着就似乎像是座悬空的岛屿,朝世间射下冰冷的闪电。 魔像桀骜不驯的朝天空咆哮: “魔道无天!!!” 沼泽消失的无影无踪,空间撕裂,强大的吸力将他们拉回三界。 “小心!” 无玉一个趔趄,从天空中似流星坠落! “啊——”她的惊叫声划破天际。 十二品灭世黑莲闪烁着妖异的紫色光芒,顷刻间被苏鸣空祭了出来;无玉在空中坠落,眼角处肆意流下一串串眼珠,‘我要死了吗?父王,母后!’她慢慢闭下双眸…… “醒来吧!” 她疑惑的睁开眼,那是一张似人间斑斓美景浓缩的俊颜,上挑的眉峰精致如剔羽,削薄的唇泽微扬,是一抹淡淡的弧度,有着几许凉薄,又似乎带着几分轻笑…… 无玉红着脸,“本君来替你灭了祂!”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中回旋,她再次娇羞的闭上双眸! (本章完) 第50章 49.忆 第50章49.忆 “你很不错,沉醉于吾致命的吸引力中,成为吾的信徒吧!磔!磔……” 克苏鲁傲然不逊地要求着! “呵!” 苏鸣空不屑的吐出一口血沫,抹了抹嘴角,“本君让你了解一下什么叫做自取灭亡。” “枯骨为剑,杀之轮回!” 地上躺下的百万具尸体缓缓上升,狰狞的死状让逐渐清醒的天将们胆战心惊,众尸体被剥皮抽筋,只剩下一根根白森森的骨头—— “聚刃!” 一声下令,天上的硕硕白骨自行而成一把把锋利的枯剑,剑身散发着幽幽诡异的光芒,剑魄中蕴含着死前久久不散的浓恨怨气! 身旁的少女死死的揪着苏鸣空的手臂,呜咽着说:“为什么他们死了,你还不放过他们?!为什么!求求你了!不要……” 天地狂风大作,可少年的眼神更甚冷冽,他朝无玉瞥了一眼,眼神似贯透灵魂,痛彻骨髓的触觉瞬间席卷她的全身。 “本君做事,何须向你解释!” 他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无玉推倒在地,轻轻下令:“灭!” 数百万骨剑密密麻麻的朝克苏鲁射去,带着划破空间的尖啸。 “卑贱的虫子,吾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旧日支配者!” 克苏鲁咆啸着,铺天盖地的压力,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北俱芦州;祂破烂如蝙蝠的双翼,顷刻间将祂包裹住,无数的剑刃触碰着祂的翅膀,发出噼里啪啦的碰撞声,接二连三的断裂。 在不间断的攻势下,骨剑逐渐在克苏鲁的翅膀上留下条条伤痕,喷洒着浓绿的血汁! “腐蚀的毒素(corrosivetoxin)” 带着阴郁冰冷的风扑击,双翅沾满着浓稠绿色的液体,骨剑触动,化作一股白烟散去。 “看见了吗?!吾的神威便是对尔等的宠幸!磔!磔!” 苏鸣空一言不发,他长剑凌空劈斩,纯粹的黑暗缭绕在他的四周。 那是不受空间束缚的一剑— 奔腾桀骜的剑气吞噬着无数黑暗,伴随着暗金的流光! 苏鸣空时身影后闪起道道雷霆,如鬼魅般瞬间来到祂的眼前—— “咚!” 掀起无数的尘埃! 苏鸣空往后急忙侧身翻滚,在呛人的尘土中粗重喘息…… 剑气给予克苏鲁一道深不见底的伤口,但仍没有触及祂的本源。 “虫子,你应该知道!我站在的是次元的夹缝之中,你杀不死吾!!!成为吾的信徒吧!” “没关系,本君亦只是试验一下罢了!” 他自言自语,三千情丝缓缓在剑中环绕,“这一剑……你能接住吗?” 空间中弥漫的浓雾遮蔽了他的面容,唯有那剑身让人沉醉的黑暗与光明刺射出来,仿佛一对灼热的匕首,令人不敢直视。 “此剑名曰:困情!” 他腾空一起,寒光闪动…… 烈焰剧烈爆发,飓风席卷。 祂硕大的头颅在空中翻滚几圈,重重的砸落在地!脖子中留下一道平整的切痕,流露出一丝瘆人的剑意! 苏鸣空猛的从天上坠落下来,十二品灭世黑莲稳稳的将他接住! 他的体内翻江倒海,不由的再次呕吐出一大滩鲜血,苏鸣空望着灰暗慢慢消逝的天空,一抹纯真的笑容在他的嘴角浮现…… “众将无能,请主将责罚!” 无数的天兵天将,其刷刷的跪倒在地,发出怒吼! “无妨!” 少年挥手,没有在意。 “清点一下损失的兵将,和缴获的众妖。那些妖怪……就将他们放回去吧!” “为什么啊?主将!” “多少弟兄们因他们都死了?!这些妖孽说放就放!” 苏鸣空止住笑容,目光冷厉的扫向众人,声线冰冷:“妖,是杀不死的!” “那些老少妇孺可害我等一人?!” “永远不要忘记,吾等为何而战。是为了那些不能作战的人而战!” “天地无情,尔等有情否?!我们已经杀了她们的夫君,父兄,儿子……还要杀吗?!” “你们都散了吧……” 天将们被训得面红耳赤,接连相觑退下! 苏鸣空望向背后面神复杂的无玉,淡淡的撇下一句:“你走吧……” 无玉呆愣一刻,不由追问:“你那时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少年面色风轻云淡:“你父王被我杀死前,给予了本君一个诺言。虽然本君没有答应,但是也不得不答应!” “你走吧!救你,吾不过是……为了自己可笑的本心!” 无玉声势铿锵,她坚定的望着苏鸣空:“不,我不走!我要留下来!” “哦?”他似笑非笑。 “我甘愿当你的一名待女,我日后要杀了你,为父王、母后与整个妖国报仇!” “呵呵!你区区玄仙留下来,也未必能杀了本君!” “我要你教我!” 苏鸣空摇头,寒声:“本君凭什么?” 无玉面色一阵青白,闭上双眸,她猛的的撕扯下自己的衣衫,露出自己稚嫩的酮体,将头昂起带着一丝哭腔:“求你了!” 苏鸣空厌恶的扭过头:“发乎情,止乎礼!” 无玉愣住了,像遭了当头一闷棍一样,脸色由红而变得惨白。她不知所措地、愣愣的看着苏鸣空,嘴唇蠕动着,跟着悲愤的眼泪流了出来。 她泪水纵横的脸蛋上挂着倔强,几滴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涌出,顺着脸蛋滚落,洁白的牙齿,倔强的咬着红润的嘴唇。 “啊——” 臂膀上忽然产生一阵疼痛,她痛苦的发出哀嚎,一道血红色的烙印印刻在无玉洁白如藕的手臂上。 “这是天奴印,以后你跟着我吧!” 苏鸣空冰冷着脸色踏云,“还不跟上来?!” 他冷森森的朝无玉挥挥手,一道粉藕色的宫袍笼在她的身上…… “是!” 无玉忍着痛,敛衽一礼。 他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朝营帐飞去…… “喂,你小子就是心软!要是本魔祖,直接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苏鸣空尴尬的发出灿笑,“师父,我没有……心软啊!” “哼!怎么可能?” “你让她走,就是怕昊天牵怒于这个小家伙!什么天奴印?” “那明明是……” 苏鸣空在神识中慌忙打断:“师父,别……别说了……我错了不行吗?我以后再也不跟您老儿犟嘴了!” 鸿钧笑吟吟的听着他们相互打绊,不时捋捋白须…… “鸣空,我观你的《玄清气》似到达了瓶颈吧?” 苏鸣空一愣,赶忙做揖:“是,师父!” “如今我只学了‘百法不断’,剩余两篇还未参透!” “可有详解之法?” 鸿钧颔首:“嗯……此颈必须以三滴龙血,三滴凤泪为引,才能悟出。” “呃……这?” “我没有啊?!” 鸿钧瞪了苏鸣空一眼,“不会向昊天索要吗!修炼修傻了啊?” “嘿嘿!” 少年挠挠头,发出一丝憨笑…… 明月星稀,苏鸣空静静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仰望着天上的灿烂星空。 无玉垂手站在在他的身后。 “玉儿,现已几时?” “巳时。” 清脆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巳时了啊……” 他唤出自己的凤首七弦琴,一双宛若象牙不似男儿的玉手在琴上拔弄,低声轻唱: “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琴声与歌声如泣如诉,淅淅沥沥的雨与琴声交织,在水面上滴答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无玉在身后两眼泛红,她用手不停的抹着眼中准备随时流落出来的泪珠,她一句一句更咽道: “有位俊秀的女子啊,我见了她的容貌,就此难以忘怀……” “一日不见她,心中牵念得像是要发狂一般……” “我以琴声替代心中情语,姑且描写我内心的情意……” “不知如何是好的心情无法与你比翼、百年好合,这样的伤情结果,令我沦陷於情愁而欲丧亡……” “凤鸟啊凤鸟,回到了家乡,我就像那在空中回旋高飞的凤鸟,在天下各处寻觅著凰鸟……” “有位美丽而娴雅贞静的女子在她的居室,这美丽女子却离我很远,思念之情,正残虐着我的心肠……” “如何能够得此良缘,结为夫妇,做那恩爱的交颈鸳鸯,但愿我这凤鸟,能与你这凰鸟一同双飞,天际游翔……” 苏鸣空一曲奏毕,歌止。 莞尔对无玉一笑:“怎么了?” “以……以前,母后经常与父王一起奏这支曲子……” “您,也是在思念一个人吗?” 少年怔住,轻轻抬起头,一滴滴水珠落在了脸上,谁能看清是这是泪水还是雨水呢? “是啊,很想她呢……” (本章完) 第51章 50.叙旧 第51章50.叙旧 次日,苏鸣空班师回朝,玉帝大喜! 御书房内—— “苏卿,来,品茶!” 殿内做功考究的香炉中燃起淡紫色的青烟,袅袅之姿令人心醉。 玉帝挥挥手,紫檀茶壶缓缓升起,从中流出一股青绿色的水流,发出清脆的声响,划落在精美的玉杯内,散发着幽幽清香…… 他笑吟吟的望着少年— 苏鸣空微微躬身做揖:“臣多谢陛下!” 他坐在蒲团上,细抿了一口,闭目;淡淡的苦涩,流连于唇齿中,苏鸣空不由皱了一下眉毛,但慢慢茶的清香在肺腑中畅游。 他猛然咂咂嘴:“好茶!” 玉帝颔首,他偶然看见少年身后的无玉—— 素色的留仙群上绣有几多淡蓝色的小花,如墨的长发用一根荷藕色的缎带轻轻挽起,头上斜插一只木质紫薇花的簪子。纯净的眼瞳中充斥着顽皮。 “真是一个美人胚子!”他出声赞叹,朝着苏鸣空诘问:“她便是你说的……” 玉帝意有所指,苏鸣空则轻轻的点下头。 “你恨朕吗?”玉帝突兀的凝视着无玉,随即便慵懒的闭上双目假寐。 无玉眼神中忽有一丝飘闪,“不……不恨!” “呵呵,渴望复仇的人总自为能掩盖住自已的怒火,不是吗?” 他斜靠在屏窗前,似自言自语。 洁白的玉杯在宛若白昼的灯火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玉帝不意为意的说:“你以为自己能报仇?”他指着苏鸣空的脚下: “或许你过去以及未来还会跪在你的仇人面前,祈求他不要抛弃你?!” 无玉面色顿时变得煞白,苏鸣空轻柔的拍着打她的后背压惊,他回首无奈苦笑:“陛下,您别再吓她了,她才一十一年岁!” “不——” 玉帝忽然睁开双眼,一脸诡异的望着无玉:“时间的轨迹可以被万物更改,但不能被已知自己命运的人更改哦!” “朕刚才已经告诉了你的命运,难道不是吗?哈哈哈!” 无玉再次一阵颤抖,“不……不会的!” 苏鸣空灿灿摇头,“无玉,你要知道:唯有圣人不以时空轮回为本,永恒永存。万物是不能主宰命运的,对圣人来说,天地不过是一盘棋局而已!” “那些三千世界的命运也都由三界天道控制……” “陛下,他是在逗你呢!” 玉帝随意的挥了一下手,“对!” 少女苍白的脸,这才恢复一丝血色…… “祂的存在,鸣空你知道了?” “嗯!”苏鸣空沉吟,“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大劫!” 玉帝站起身,在大殿内伸展一下筋骨。 “其他人知道否?” 苏鸣空拱手:“臣除了无玉外,其他人皆被臣抹去关于祂的记忆!” “哦?” 玉帝惊讶地望了他一眼,没有多加询问。 “小昊天不会起疑心吗?” 罗睺疑问的望着鸿钧,“毕竟这是你的手段!” “呵呵!”鸿钧摇头:“人嘛,都有自己的秘密!小昊天要是询问,他就不是他了!哈哈哈……” 玉帝兴趣颇浓:“祂是谁?” 苏鸣空安之若素,再次品了一口茶:“克苏鲁,自称为沉睡之神,拉莱耶之主,水的掌控者。” “此次也只是祂的一丝分身罢了!” “唉……”玉帝撇嘴,眉头紧皱喃喃:“祂们打破了次元屏障!” “你认为祂们……” “祂们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纯粹的邪恶,唯有对未知的恐惧本源!” 苏鸣空十分好奇:“您可知‘旧日支配者’?” “‘旧日支配者’可以认为是祂们世界的神袛,宇宙之中禁忌的存在!” 玉帝顿了片刻,“凌驾于世界法则之上的伟大之物!” “当然——”他轻笑一声 “对我们不是!” 他盯着古朴的桌岸上,那一杯仙气肆意,散着腾腾白烟的茶水:“朕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杀光妖族呢?” “心软吗?不,你的城府连朕都害怕!”玉帝脸上忽然带有一丝玩味之色,他指着无玉:“因为喜欢她吗?哈哈哈!” 无玉陡然五味杂陈,:‘他会喜欢我吗?这怎么可能呢?我恨他,吧?不,我……怎么会……?他杀了父王与母后!’ “可……似乎若不是玉帝下令,他也……不会……” 她望着自己左臂上的刻印的血魔图纹,赤红的血腥双眼似在嘲讽着她。 无玉心中泛疑:‘这奴印,是统一增加修为的吗?为什么卡在玄仙的瓶颈一下子松懈?夜晚在修炼时,体内在吸引灵气时也变得更加纯粹!’ “可在其它天庭宫女左臂俱都没有所谓的‘天奴印’,难道……” 她心中一瞬间波澜起伏,偷瞄着苏鸣空,皓齿紧紧的咬着红唇。 少年听后一愣:“喜欢啊!” 无玉心内小鹿乱撞,脸眨眼通红。 “不过,我喜欢她的是未达目的不罢休的特点,这一点和我很像!” 无玉稍有一股失落感弥漫在心头…… “我放妖族,是为了!” 他微微迟疑一下,淡淡的一抹弧度在嘴角展现:“……莲儿!” “也包括着自己的心吧!” 苏鸣空双眸放彩,“蛟魔王临死前给我说过一句话!” “所谓的情!所谓的道!所谓的剑!可是我从来没有正视它!” “我才明白本心的可笑与它的珍贵!当然,莲儿要是知道我还不放过妖族的老少妇孺!” 他不由自嘲道:“恐怕会和我绝交,呵呵!” 玉帝轻言浅笑,眼神中多有几分调笑之意:“莲儿可是个好伴侣,你可要抓紧喽!” 苏鸣空听闻,白皙俊秀的脸上不免飞起红晕,赶紧躲开那片目光,低头啜饮茶水。 “这次北俱芦州,朕记你一大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玉帝岔开话题,笑呵呵的望着他。 “臣有一事请求!” “哦?讲!” “臣在修炼功法时,遇到障碍需求以三滴龙血,三滴凤泪为引,臣恳奏陛下……’ 玉帝挥手打断—— “不用说了,朕已知晓,这就吩咐西王母准备,你便去昆仑山向她索要即可!可否啊?” “多谢陛下!” “好了,你们不用陪朕了,想必鸣空非常思念你的好莲儿了!快寻她吧!哈哈哈!” 苏鸣空兴奋的拱手一揖:“多谢陛下!” 他转身回头:“走,无玉!” 二人瞬间架起祥云飞出殿外…… 玉帝望着二人,不由浮出一丝微笑,捋捋长须:“年轻真好啊!” “太白——” 隐匿在殿脚的太白金星悄然出现,“老臣在!” “你去准备吧,朕去后花园散散心。” 玉帝打个哈欠,慢悠悠的转身吩咐。 “臣遵旨!” 白云飘悠,一道金光划向昆仑山…… 悦耳的琴箫声轻轻从远处的广寒宫传来—— 苏鸣空忽瞥见一抹独属于自己喜爱的倩影。他悄悄招手无玉,屏息来到她们身后。 二女吹奏的入神,也不觉身后有人。一时琴箫抑扬,娓娓如流水,袅袅似闲云孤鹤,又透出几许期盼来。 萧声落耳,琴乐销人…… 苏鸣空不由呼喊着少女的乳名:“莲儿!” 忘情的吹奏着青玉色箫子的少女一瞬间回眸相瞧,欢喜之色流转于内:“公子!” 嫦娥手抚的一根琴弦猛然断裂,她抢上来敛衽一礼,盈盈道:“参见仙君!” 苏鸣空尴尬的拱手:“在下有礼了!” 少年束发银冠,勒着双龙出海抹额,穿着一袍白蟒箭袖,围着攒珠银带,面若春花,目如点漆。 嫦娥竟看的有些痴了…… “公子!”莲儿一个飞扑,轻轻地落入苏鸣空的怀中。 莲儿的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 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 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 “想我了吗?公子!” “当然想我们家的小莲花了!” “讨厌……” 莲儿声音甜腻,可爱无比! “嗯?公子怎么想我的!” 苏鸣空冲口而出:“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一缕红晕抹在莲儿的脸上,几分柔情,几分娇羞。 “我们回家吧……” “好!” 莲儿的羞脸遮在他的胸前,糯声道。 她悄悄回首,对着嫦娥起了一个挑衅的表情,调皮的吐了吐殷红的舌头。 嫦娥微微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突然,苏鸣空身后的无玉映入莲儿的眼帘。 她挣扎的逃出苏鸣空的怀抱,假装嗔怒的瞥了少年一眼,然后,转过身子,侧对着苏鸣空,不理他。 “莲儿,这是无玉……” 苏鸣空心知肚明,连忙把无玉的遭遇与事情告知了身前的嫦娥与莲儿。 二女的心本来轻软,莲儿充满怜惜的望着无玉,浅笑的对她说:“没事了,你以后便称我莲儿姐姐吧!” 嫦娥也对她附以温柔的笑容:“也可以唤嫦娥姐姐呦!”她略显调皮的抚摸着无玉的头。 无玉黑葡萄般晶莹透亮的眼睛闪动一下,如一汪秋波漾动…… “好了,我们回家吧!” 苏鸣空嬉笑地在莲儿俏丽的琼鼻上,轻轻刮下。 眉心处一颗淡淡嫣红的美人痣,更显得莲儿俏皮无比! “那我等,改日再来广寒宫!” 二人轻缠着手,无玉仅仅跟随,身影转瞬消逝! “仙……君!” 嫦娥伸手想要抓住那抹身影,她不由悄呼,双眸静静的留下两行泪水,她苦笑着,不断用手轻轻擦拭…… (本章完) 第52章 51.下界游耍 第52章51.下界游耍 “公子,天庭好无聊啊!” 莲儿在府邸中软绵绵的趴在苏鸣空的背上,不满的撅着嘴。 “莲儿姐姐,玉帝可是遣公子去昆仑山哦!嘻嘻!要不我们?” 无玉站在旁边一脸坏笑,顽皮的眼神一瞬间大放光彩。 “好耶!公子……” 莲儿惊喜的拍拍手,两个浅浅的酒窝浮现在脸庞。 她拉着少年的手,不停的摇晃着,声音甜腻:“公子,带人家去吧!” 她在身后用眼神暗示,无玉偷偷发笑,在一旁悄悄的从身后抱着苏鸣空,用脸轻蹭着他的后背。 “公子!求你了!” 苏鸣空慌忙扯出一段距离,匆匆摇首:“好了,我不出一息便可返回,你们跟去什么?” 无玉眼珠一转,咯咯笑着:“天上已呆半日,下界人间想必已经到了腊寒时月,南瞻部洲的宋朝有上元佳节,可赏花灯,吃汤圆哦……” “公子,我们可以去看看啊!之后再去昆仑山。”莲儿接住话语,充满希翼的望着苏鸣空。 “呃……” 莲儿的眼眶中闪烁着几滴泪珠—— 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一阵剧烈的绞痛在少年的心中作祟。 他宠溺的摸着莲儿的头,忍痛轻笑道:“公子答应你,好吗?” “耶!” 她的眼泪在瞬间被他擦拭,少女痴痴的笑了起来。 “我先去找陛下报备,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知道了吗?” “嗯嗯!” 莲儿听完后,扑哧一笑,那细长柔美的双眸,瞬间笑出了一抹弯弯的月牙。 将秘密独自埋藏在心中,如同贪吃的小狐狸般,一人享受着自己心中的那一份独特的美味。 这时稍有一股酸涩的心情充斥在无玉心里,久久无法释怀…… 苏鸣空心神一动,他的身影刹那被拖长为一道金光,在天边渐渐消逝! “苏上卿,您找陛下何事?” 一具魁梧的体格挡在他的面前,粗犷的声音使苏鸣空耳膜稍些生疼。 他抬首,望着赤面三目,相貌威武,身披着乌黑玄冰重甲,手持一根雷鞭的王灵官。 苏鸣空不由奚落道:“王兄看来是不欢迎小弟?那我只能隔日再来拜会了。” 王灵官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憨笑,尴尬的挠挠头:“嘿嘿,这不是秉公执法,做做样子吗?!” “说吧,你小子又有啥事儿?” 苏鸣空搓搓手,“想下界转悠转悠,特来向陛下禀告!” 他眼神飘忽,盯着远处浩瀚无比的天河,口中哼着咿咿呀呀的宋曲。 “你呀!”王灵官不由笑骂:“就是皮痒,一个太乙还那么大的本事!” “行了!”他转身慢悠悠的往后花园的亭子走去,挥着手说:“我去禀告陛下,在此等候吧。” 不出片刻,王灵官面色严肃的走出园内,他清清喉咙,整了整军袍: “陛下口谕——” 苏鸣空低首作揖聆听,王灵官脸色憋得通红,突然扑哧一笑,赏他一个白眼: “苏上卿想游历多少天就游历多少天,可无需禀报!” “陛下应允,苏卿耍子去吧!可苦了我们这些当差的了!” 苏鸣空哈哈大笑,拱手而离…… 他行至蟠桃园,忽有一股淡淡的药香缠绕着他的鼻尖—— 苏鸣空神识展开,陡然撇出一抹转瞬的惊讶,行转身法,极速飞去远处的桃林。 只瞧白嫩的玉兔正在用它与身体极不相匹配的药杵奋力的在白玉缸中捣药。 旁边的嫦娥昏厥的斜卧在桃树下,眉头紧锁,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滚落下来…… “怎么回事?!”声音从它的后背响起。 玉兔惊讶的转身,不由蹦蹦跳跳指着苏鸣空:“仙君,你怎么在这儿!” “对了,姐姐刚才与我正要采摘一株药草,有一条好长好长的蛇,背后还有四只翅膀,它遁地偷袭咬了姐姐脚背一口,口中发出钟磬的声音,逃至空中了!” “我不敢追,只能捣些止血的药丸喂入姐姐的口中,可是没出半刻,姐姐的伤口又……又……” 它用兔爪捂住自己的眼睛,呜咽的哭了起来。 “别哭了!来,我看看!” 苏鸣空半蹲在地,轻柔的的把嫦娥脚穿的木屐脱下,一双干净、柔软、俊美的香足,粉红色的脚掌泛着滑润的光泽,五个细长的脚趾整齐的并拢在一起。 细密柔和的趾缝,就像重瓣的花蕊,娇艳欲滴! 他定神察看,光滑的脚背上有着一枚圆形通红的伤口,散发着嘶嘶煞气;伤口一圈残留浓黑的妖血在腐蚀着嫦娥身中仙气! ‘生性狡诈且凶猛好斗,喜食脑髓,幼时其口液毒性可弑太乙金仙!难道?嫦娥遇到的是……’ 他一只眼斜望着土地下的千米隧道,‘大体如蛇但有四翼,幼时长千米,成年或可达万米之高,发磐磐之音——谓曰:鸣蛇!’ 苏鸣空心中一瞬间翻江倒海,四股猛烈的妖风突然在他的脑后席卷而来,苏鸣空一手将嫦娥搂在怀中,一只手揪起玉兔的耳朵,忙踏云朝旁边躲避! 他转身,眼中倒映着“它”的身影,刹时划过一道冷冽的寒光! 玉兔猛的指着天空上的庞然大物,娇喝一声:“就是它欺负姐姐!” 鸣蛇挥舞着四只肉翅,乌黑的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血红的嘴角处流下一津口水,它桀骜的发出阴森森的冷笑,眼神迸发出贪婪的目光:“又有人来送吃的了!哈哈哈!” “聒噪!” 苏鸣空将‘莫邪’从神识中的剑匣唤出,只见不停有着丝丝白烟,从剑身上面散发出来! 相碰—— 金戈之声,响彻整个桃林! 一滩猩红色的,掺杂着点点金光的血夜,滴答滴答的从鸣蛇的腹中流了出来…… “啊!嘶嘶——” 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腥红的蛇信子不停的收缩,苏鸣空冷冷的朝着上方握剑,卷起三千情欲,发出刺耳破空声,狠狠向鸣蛇的首级刺去! “上卿,且慢!且慢!” 苏鸣空止住剑势,微微挑眉,他的眼角,竟然流露出一抹玩笑之意。 “广目天王,你还知道出来啊?本君以为你不要这条乱咬人的蛇呢?” 广目天王踏云的身体猛的一僵,如坠千年寒冰之中,满目不可思议:“您难道早都发现我了?” “呦,就你那点小伎俩还能瞒住本君的神识吗?” “若本君真想杀这条蛇,一剑下去它早已分成两截了!还用你来搭救它?” 广目天王灿灿的摸摸鼻子:“那您就高抬贵手?放了它吧!” “呵呵!” 苏鸣空收剑,捏起鸣蛇的七寸,念咒将它的嘴封在,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 “我懂,我懂!” 广目天王肉痛的从宝囊中翻起一枚晶莹剔透的丹药,拿出—— 奇异的药香瞬间翻涌,纯粹的生命精华在里面咆哮。 “苏卿,这是老君炼制的红丸解毒丹,能化解灾愆,不管是身中至毒,猛毒,绝世之毒!只吃一厘,亦会得救!” 苏鸣空心念一动,丹药倾刻间来到他的小世界内,但他依旧不停摇头:“还不够!” 广目天王王再次咬牙,他狠狠的剜了鸣蛇一眼,不舍得取出一株药草,浓郁的天地灵气顷刻而出: “这是一株绛珠仙草,须历百万年被甘露灌溉,长在西方灵河岸上的三生石畔,有草二株!” “赤假宫的神瑛侍者欠我一份因果,遂苦面摘一株予我!此草修情即用,轮回三世,情恨绵延!” “还望苏卿笑纳!” ‘不错,这株药草,与我的情道有异曲同工之妙。若吸收这株药草的灵蕴,我就能初步掌握情之大道了!’ 苏鸣空心潮起伏! 广目天王猛的跪地双手高捧着仙草,苏鸣空从神识中醒来,慌忙将他扶起。 “我也只是玩笑话,天王何必如此呢?” 他收起绛珠草,将手中拘来的鸣蛇放还…… “小仙有事,告退!” 广目天王拍拍衣袍,面色不善的掐着鸣蛇七寸,驾云离去。 苏鸣空来到嫦娥身边,默念《玄清气》,一股浓郁的纯白色仙气从指尖缓缓扯出,他轻轻抬起嫦娥的玉足,修长的手触在她的脚背上。 十分冰凉! “啊——” 一声舒服的呻吟从嫦娥的喉咙中传来,她缓缓睁开一双美眸。 嫦娥的脸上飞过一抹羞红,身体不安的扭动一下,细如蚊蚁: “仙君……” 苏鸣空展开一抹笑容:“醒了?!” 玉兔猛地窜进嫦娥的怀里,亲昵的蹭蹭她的胸:“姐姐,你可把我担心坏了,幸亏有仙君相助!” 苏鸣空将手指放下,笑盈盈的站在旁边。 嫦娥调皮的站起,脚穿木屐,蹦跳几下,再无疼痛之感。她兴奋的欢呼一声,一把抱住苏鸣空…… 苏鸣空僵硬着身体,缓缓挣脱,随意干笑几声:“既然没事,那我便先行离开了?” 玉兔打断他的话语,好奇的睁着双眸看着他:“仙君,你刚才从哪里来?去干什么啊?” 苏鸣空蹲下身抚摸着它的两只柔软的兔耳:“我刚去后花园找陛下报备与莲儿和无玉去下界,逛上元节哦!” “原来是下界游玩啊!那仙君能带我和姐姐去吗?广寒宫,一点也不好玩!无聊透了!” 玉兔用柔软的毛发蹭蹭苏鸣空,睁着红色的眼珠,绽放着渴求的光芒! “好啊!”苏鸣空站起身,轻笑颔首。 “人多才好玩嘛!走,先去府邸和她们会合!” 玉兔开心的蹦到他的怀里,兔爪挥挥:“走喽!” 苏鸣空对着嫦娥莞尔笑道:“一起吗?” 嫦娥羞的满脸酡红,微微闭上一双秀目,矜持的点点头。 苏鸣空耸耸肩,牵起嫦娥的手,瞬间划过一道金光,消逝在天边…… (本章完) 第53章 52.番外:拉莱耶 第53章52.番外:拉莱耶 翻腾的怒海咆哮不休,肆虐的风暴仿佛要毁灭一切。 海面上有一座突出的巨大石柱,在它的不远处一条有淤泥、湿地、生满苔藓的巨大石块组成的海岸线。 无比庞大的城市,全部沉入在海底,只有一座巨石堡垒狰狞地露出水面。 前所未见的空间结构和纬度尺寸,使人产生强烈的厌恶感。这些建筑由一枚枚诡异石材的组成;高到令人目眩的巨石雕刻,宏伟的石像和华丽的浮雕;整个城市散发着来自深海的未知与恐惧。 它是噩梦之躯,恐怖的极致,百万亿年之前,它那脱胎自黑暗群星的巨大可怖的形体就被建造出来了——我们可以呼唤它为: 拉莱耶! 这座城没有具体的重量,却有着无边的重量。它可以有蝼蚁般那么轻,亦有世界轮回那么飘渺! 沉睡的克苏鲁和祂的眷族居于此处,隐藏在布满青苔的潮湿地穴中。 这里完全没有供人攀登的阶梯,不断有青绿色袅袅瘴气从这片被无尽的海水浸透的扭曲建筑群中升起,在它的折射下,连太阳都显得如此残酷! 四周怪石嶙峋,凹凸不平,斜摊着一具具不明生物的尸骨;而石头上那些扭曲莫测的棱角更仿佛隐藏着险恶的威胁和焦躁的情绪…… 黑暗的浪涛拍打着! “有趣,不是吗?”祂在被封印的地穴中,颇有兴趣的领略着脑海中残存的分身记忆,不时咂嘴发出几声惊叹。 “奇特的纬度,不同的世界!磔!磔!” 祂摸索挣扎着动了动百亿年老破的身躯,摇晃的站了起来—— 破旧的宫殿被祂伸张开千米似蝙蝠的双翅,发出嗽嗽的气喘! 随处行走的空间,划出了一道道深不可测,可去往任何宇宙的口了。 一道古黄色,布满这黑色的玄纹瞬间将祂笼罩;克苏鲁不屑的捋着祂恶心的触须,猛的扬起手臂,发出一声声癫狂的大笑,自言自语的吟诵: “旧神啊,旧神!” “吾等皆是贯穿过去、现在、未来的存在。” “在任何多元宇宙的未形成之前,便早已苏醒!” “潜入大洋之下,度过万劫岁月之后,化作汹涌的黑暗波涛,支配,支配,支配!” “听—万千宇宙的哀嚎!快—域外的魔物且听吾等的呼唤!每一个宇宙都有着我们随处可见的影子!” “在冻结的土地上构筑伟壮的城都,在险峻的山巅上,建立起被诸神诅咒的、非属凡间之物的神殿!” 祂百米的脚不停的踩踏着囚禁祂的地牢,空间的裂痕逐渐增加,时间的长河瞬间飘飘欲坠—— “冷原之上的夏塔克鸟是吾等的手中之物,在原始的兹恩洞穴栖息的妖鬼视吾等为遥不可及的统治者。” “旧日支配者创造出随手可毁灭万颗星球的夜魇,伟大的克苏鲁是祂们的同胞,修格斯则被当作奴仆。百万米的巨噬蠕虫在纳斯幽冥的峡谷中向吾致以臣从之礼,残酷贪婪的古革巨人在托洛克山脉的古老高岭下渴望着旧日的到来!” 祂瞪大如山般混沌的眼珠,涌动的巨蟒触须吸食着宇宙的灵蕴,克苏鲁无比愤怒的叫嚣着。 “汝将我们流放到那为混沌所支配,有形之物无法触及的次元彼岸!” “可……磔!磔!” 克苏鲁悄声的呢喃:“汝的封印经历了亿万年数,早已积满了灰尘不是吗?” “白昼过去,夜晚降临。” “吾将永恒长存,时间毫无意义,吾无处不在,强大,无可言明且盲目痴愚!” 克苏鲁绽开堕落的翅膀,高昂着宛如章鱼触须丑陋的头。祂纵身飞起。 “在永恒的宅邸,拉莱耶中,长眠的克苏鲁候汝入梦……” (ph’ngluimglw’nafhcthulhur’lyehwgah’naglfhtagn!) 祂禁闭双眼,念诵出古老而冗长的咒语。漆黑的咒术文字从空中迅速飘过,黑色的五芒星阵从脚底张开扩大—— 未知,泄漏的精纯能量充满着未知! 任何语言都不可能描述那种充满尖叫和远古疯狂的深渊,这股能量违背一切物质以及宇宙秩序! “数不清万亿世界的的轮回过去了,你还是这么不老实!” 充满着岁月沧桑的声音从祂的身后悠悠传来…… 克苏鲁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祂哆哆嗦嗦的往后面转去,瞳孔猛的扩大,祂不可思议的指着那个年迈的道人:“你,没有……怎么会?!” 祂惊恐向后不自觉的退去: “任何故事的结局,都是死亡获得胜利!为什么你要违反规则?” 道人没有回答,轻轻挥手—— 克苏鲁第一时间将双翅护在自己的四周,但人已经被黑暗的漩涡击中。 祂落地时脑袋剧烈昏沉,耳边像有成千上万人的低声呓语。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短暂的自由;二、予你重生但再次被我封印!” “否则……” 克苏鲁匍匐在地,虚弱的抬首:“我,我选一!” “很好!” 道人嘴角微翘,手掌一翻一抹虚影,来到祂的眼前。 “是他?!你要干什么?” 道人睁开深邃的双眸:“阴阳转相因,天地无穷极!” “你只要派你的眷族来磨砺磨砺他,懂吗?但你要是趁机杀了他的话!呵呵……” 那人的眼神有点玩味,轻吹一口气,无尽大海中的拉莱耶之城瞬间变成一颗颗沙粒! 道人再呼一口气,无际的城市也在刹那间复原! “你应该清楚拉莱耶的重量!对吗?” 克苏鲁慌张的叩下自己沉重的头颅。 “谨尊命运的指引!” 老人没有理睬,捋着长须,他颇有着几分兴趣的自言自语:“嘘为云雨,嘻为雷霆。通天彻地,出幽入明,千变万化,何者非我!” “你们这方世界的主人,倒是有趣!” 他目光遥遥: 暗黑的洞窟中,“祂”的信徒们疯狂的敲打着看不到模样的巨鼓,在长笛令人作呕、单调的音色,以及漫无目的,愚蠢盲目的蕃神们那不绝得嚎叫中,“祂”置身与穷极的混沌之间,饥饿的撕咬着…… “阿撒托斯吗?真应该会会“祂”!” 克苏鲁惊恐的望着老人:“伟大的万物之主岂能被汝亵渎!” 道人吐出一口浊气,神色不屑的望着满是青苔布满的地牢,不以为意的挑下眉头: “纵观万亿宇宙!何人可抵我一指!吾身化轮回,执掌命运!何人可欺我心神!” 他逐渐捏紧拳头-- “我为天!天岂敢妄自称我!我为芸芸众生,众生岂敢妄自灭己!” 光芒充斥着! 宇宙混沌,万籁俱寂! (本章完) 第54章 53. 人偶师 第54章53.人偶师 柔软的云朵上,莲儿与嫦娥、玉兔一在嬉笑玩耍,苏鸣空静静的俯视着下界! 突然无玉揉搓着裙角,站在他的旁边惊慌失措的说道:“公子,我……好像从远处感受到父王和母后的气息了……” “这怎么可能?玉儿你的父母不是?”嫦娥抱起玉兔,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她自觉有点失态,低垂下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无玉慌忙摆摆手。她的眼眶中带有一抹泪花,她不停的喃喃自语:“怎么会……会是他们呢?” 轻轻安抚她的莲儿带着祈求的神色望着苏鸣空,悄悄用神识传音:“公子,我们去看吧!万一,万一是……呢?!” 此时,苏鸣空面色突然稍有一丝凝重,他微微环视众人,沉吟片刻,轻声传至她们耳畔:“一起去看看,大家做好准备吧!” 话落—— 他捻起金乌化虹之术,贯如一道金光离去,其余人紧随其后…… 如今是寒冬腊月,冰封着万里河山。 不远处—— 一股噬人的雪白色风暴冲天而起,敲打着他们的骨髓,万物瞬间被冻结! 苏鸣空转身施起一个屏障,将众人护在身旁:“小心,这里有些奇特的东西!” 白色的寒雾突兀的飘飘出来渐渐涌动,很快将他们宛如蚕茧一样围住;苏鸣空那双冰冷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似有一股凶光涌动…… 一个硕长的身影从迷雾中飘忽不定的出现,祂的面容被一张狰狞恶魔的面具遮挡,身体每个关节处都有着一只诡异的独眼,所有的眼珠一起骨碌碌的转动,寒芒涌现! 祂轻轻走到他们的身前,优雅的行了一个礼,放声尖锐的大笑。 “你们喜欢我随手手准备的礼物吗?” “伟大的沉睡之神,所说的虫子也不过如此嘛!咦—哈哈!” 苏鸣空单手用剑舞了个圈,冷然道:“你是谁?” “我?!” 祂故作惊讶的喊出,翘起一根兰花指,神色痴迷的望着他们! 祂手指挥动,空气中幻化出人们们因恐惧惊措的尖叫,一个个被死亡吞噬痛苦的模样;“我于杀戮之中绽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 祂另一只手挥舞,景象再次发生变化——一片满是污垢的池塘,泥地的中间有一株妖娆妩媚的青色莲花! 祂狂热的出声吟诵:“我从淤泥中复苏,我是灼热的青莲!” 尖锐的嗓音达到了高潮:“我是,唯一的美……” 祂盯着他们,声音显得一丝慵懒与疯狂:“你们可以称我为“人”偶师—星!先生小姐们!” 莲儿发出一声嘲笑:“呵呵,大言不惭!” 玉兔在嫦娥的怀中抬首,好奇的发问:“姐姐,‘显?先生!笑……笑?小姐'是什么意思?” 嫦娥扑哧一笑,轻柔的抚摸着玉兔。 此时无玉惊恐的望着嘻笑的祂,指着“星”颤声说道:“我的父王和母后呢?!” 祂兴奋的发出尖叫:“你说的是我的作品吗?你也和我一样欣赏欣赏他们吧!” “星”双手十指的利爪上缠绕着错综复杂的傀儡丝线—— 空气的质量仿佛骤然增加,地面上泛起了血色的沼泽。 两个人影,不,不能说成人影的东西缓缓上升…… 它们身上的皮肤,是有很多不完整的皮肤,用粗麻绳给硬生生缝到一起的,隐隐约约能看出大概的轮廓! 不断有着腐臭味道的污水,顺着粗麻绳缝针的空隙,流淌下来!在风雪的侵蚀下,瞬间化成冰凌。 莲儿眉头紧蹙,嫦娥此时捂着玉兔的眼睛,她们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喊:“这……这是什么?” 无玉清眸的眼神不断闪烁,她用皓齿紧咬着下唇,身体猛的一僵,如坠千年寒冰之中!她恐惧的尖叫: “啊——!” 苏鸣空横剑,将众人挡在身后,冰冷的看着“星”:“逝者安息,你竟敢?!” 祂疯狂的大笑着,面具遮挡住祂的容貌,似乎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呜咽声…… “不,你不一样吗?哈哈哈哈!” 祂在面具中的眼眶似乎闪烁着一股兴奋与崇拜:“用逝者的死骨为剑,绝妙的艺术啊!” 苏鸣空厌恶的发出一声冷哼:“妖?本不能轮回,但我借他们的骨诛杀异族,便可让天道降下仁心,使他们重新投胎做人,可你呢?!” “星”故作悲哀的挥舞着手,吟诵:“哪一个是谎言,是面具,还是我的脸?!” 苏鸣空默不作声,手中的剑挟裹着开山之势,朝着祂当头劈来! “星”再次优雅的行礼,轻柔的打出一个响指。 用蛟魔王和玉蝶尸体制作的傀儡,顿时发出摩擦的声音,护在祂的四周。 “公子……” 无玉不断的哀求着,眼中尽是凄凉,“求你了,别杀它们!” 苏鸣空轻叹一口气,重重的点一下头。他脚步沉重地踏上了场地,冰块在他脚下碎裂! 祂在面具中的眼睛逐渐眯起一道缝:“此等丑陋,我无法忍受!” 祂指了指众人呆着的地方,“玉蝶”呆滞的向她们走去…… 苏鸣空再次出剑,空间完全凝固,大地铺上一层寒霜。风犹如极寒冰龙的吐息,化作浪潮贴在地面上朝祂席卷! “蛟魔王”狞笑着手臂挥舞阻挡下来,它发出意义不明的咆哮,取出一杆长枪! “玉蝶”从虚空中唤出骨刃,浩瀚无比的黑暗爆发出来!它病态的舔了一下刀口,瞬间无影朝她们袭去。 莲儿向前踏出一步,祭起玄元控水旗,五指微曲—— 其中数百种源源不断神水化为一条万丈冰龙,她嘴角微微翘起: “卷!” 冰龙发出咆哮,天下江河湖海之水在它身体间流动,它直俯云霄,刹那坠下欲将“玉蝶”紧紧的卷起! “玉蝶”面无神色,手中骨刃如如一抹银光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甩耒,冰龙飞至中途被寒光笼罩,宛如坠落的流星…… 别处,无形的重量让苏鸣空屈膝半跪在地,被压得喘不过气,脸色铁青。 “蛟魔王”被“星”优雅完美的运用,使得他节节败退。 嫦娥掐起法诀,万里寒风呼啸怒吼,寒光刺眼,风化作满天冰刃朝“蛟魔王”射去,碎碴在它的身上不断滚落,流下丝丝黑色的浓液! 苏鸣空趔趄半步,接着立刻出剑杀去,银白色的剑光滑落,黑暗像巨大的幕帘被切割成块!无数只眼睛从黑暗中睁开扭曲着! 十二品灭世黑莲从它神识中飘去,护在他的左右! 大地被切割开来,冰块像雨水飞溅。 “星”翻身躲避着,从嘴中不由发出啧啧称赞:“我,很纯粹;我的作品,很纯粹!” “来做我的傀儡吧!” 祂十指再次变动,晶莹的丝线操纵着它们,发起新一轮的攻势! 苏鸣空眼睛闭合,对血的饥渴和毁灭的冲动充斥在那恐怖的身躯之中,“星”不由生出久违的战粟感! ‘只能再使出一次,否则法力就会枯竭,莲儿她们也只是金仙无法与大罗对抗,看来只能虚张声势了!′ 他心念一动,睁开双眼,血丝弥漫! ‘情之大道最神秘的一点就是可以控制所有人甚至圣人(大成之时丿的情绪使之发狂不安,祂显然就是在此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三情六欲,无论是时间法则的掌控之人还是命运的欺骗者,甚至那些屏蔽自己三情六欲的人也可以随心掌控,因为他们所出发的点都是念——这就是情之大道,最厉害的大道,没有之一。 金色的光刃拖着翻滚的黑暗,在半空中爆破开来,力量遍布全身,一股冲动向千军万马般顺着血管翻腾! 澎湃的三千情欲从两柄剑身上袭卷,苏鸣空握紧剑柄: “黄泉迢迢,送尔远行!” 三千根情丝根根如巨蟒缠绕在祂的身上,侵蚀祂心里的神经。控制傀儡的丝线断裂。 “蛟魔王”和“玉蝶”刹那,栽倒在地迸发出巨响! “星”发出痛苦的大笑:“咦—哈哈哈哈!杀戮,是多么甜蜜的哀伤!” “我们下次再见!——” 刺痛感从祂的身体内部剧烈泛开,“星”病态的念动古老的咒语: “戏剧落场……”(yleftfield) 一本书毋自在空间出现,泛黄的古老书页像是被微风撩起。哗啦啦的翻动着,一条条冗火的咒语带着威严的魔力从书页间飘出。 空间处一股廖人的黑暗突然出现将祂缠绕,“星”的身体刹那在众人面前消散…… 苏鸣空默默的将两柄剑收回神识中的剑匣内,他抬手将两具“傀儡“飘起上空,复杂的望着无玉:“我尊重你的一次选择!” “公子,将它们……烧……烧了吧,呜呜呜……”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号啕大哭起来…… 苏鸣空叹下一口气,轻柔的抚摸着无玉的头。 他口中呢喃法诀:“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 “重塑!” 两具傀儡瞬间崩塌,血肉再次重合,缓慢的拼凑出形状…… “玉儿,你看看他们!” 莲儿惊喜的指着,拍打无玉的肩膀! 少女再次缓缓睁开双眸,泪水涌出,她跪倒在地看着地上熟悉的尸体,颤抖的哭泣着:“父王,母后!呜呜呜……” 她抚摸着他们的脸颊,泪水一滴滴从眼眶中坠落。 不知多久,他们在暴雪中踏云而离,雪地之上独自留下了一座由石头砌成的衣冠冢…… 另一个纬度—— 黑暗的拉莱耶中,“星”静静的望着眼前的数万米的庞然大物,默不作声。 “你做得很好!” “那是因为我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星”高昂着头,冷漠的回答道。 “你放心,你只要按时照做,本神便会放过你们的“星之眷族”。” 一阵寂静…… “我嫉妒沉默,因为我始终喧哗!” “星”缓缓的嘶哑着从喉咙中开口,迎来的是一声嗤之以鼻的轻笑! “神啊——” “我想问什么是神?!” 祂低下沉重的头对视着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眼中包含着浓郁的混沌。 “你是在蔑视神吗?” 广阔的宇宙摇晃,无数的世界生灵在一瞬间死去! “不——” “星”卑微的跪在地上。 “你能穿越过去,未来吗?你能扭转自己己命运吗?你能视这五亿世界的小小生灵为虫子吗?你能随手创造出无数个高伟度的宇宙吗……?” “不,你不能!若不是本神从虚空中将你拉回,你就死在那个虫子手里了!” “星”继续跪在地上,心潮起伏。 “你只不过是眷族献给本神的祭品,却能为本神服务,这便是你的荣幸!” “那怎样才能成为神呢?” “星”屏住呼吸,颤抖着发问—— “创造,救赎,启示吗?” “不——” “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来源于未知!未知就是幻想出来的神明!神明来自于对未知的幻想!” “谨遵您的指引!” “星”的眼神逐渐灰败,祂慢慢后退一步一步重重的磕下自己的头颅,地面的撞击声在空荡的拉莱耶中回荡…… (本章完) 第55章 54.上元节 第55章54.上元节 夜晚的汴京城举国上下歌舞升平。灯火辉煌交错,乐声悠扬…… 夜市上各色野味肉脯、野狐、獾儿、鸡鸭鹅兔等等,咸菜果干瓜脯水晶皂儿、雪柳、夜蛾、杏片、梅子姜,糕点茶水饮料,水饭、熬肉、应有尽有。 耍杂耍的,说书评弹曲艺,表演艺伎的,小儿相扑、杂剧、音乐笙歌锣鼓喧天! 廊下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十余里。 可谓是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摊铺里,众人各点了一份元宵。 莲儿鼓起嘴巴,笑嘻嘻打趣道:“公子,好好吃啊,我以前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呢!” 浓稠的芝麻在她嘴间肆意,糯米为皮粘牙不腻。 “这位客官,您可说对了,我家小店可是传承百年了!”掌柜的老板盈盈的望着他们,乐呵呵的拨弄着算盘清点着今日钱财。 嫦娥娇笑:“店家,再来一份!” “好嘞!” 旁边的小二用白巾擦拭汗水,朗声应道。 急匆匆端来一碗——白胖胖的元宵躺在纯白色的汁水中,散发着腾腾热气。 无玉轻轻捂着嘴巴,皱起眉毛:“公子,我咬着舌头了!” 众人哄堂大笑…… 苏鸣空付完饭钱,轻笑着对她们询问:“如今我们去赏赏烟花,可否?” “好哎!”玉兔兴冲冲的竖起兔耳。 少年嬉笑,带着她们走入空巷子中—— 掐念《玄清气》,天空四方猛然呈出异象: “北方壬癸水,其象玄武,水神也!” “南方丙丁火,其象朱雀,火神也!” “东方甲乙木,其象青龙,木神也!” “西方庚辛金,其象白虎,金神也!” “此四象者,生成世界,长立乾坤,为天地之主,谓之四象。造化而五亿诸天!” 咒毕! 四方玄武,朱雀、青龙、白虎四象被唤,腾空而出: 玄武狰狞的头颅发出嘶吼,背上如山粗的蛇相互缠绕口喷寒气,百万之里刹那结冰! 朱雀一声凤鸣,炙热的南明离火覆身,遨游三界! 青龙怒吼,双角分明,摇晃蛇尾,身上的青色龙鳞在夜晚熠熠生辉,龙躯夹杂着电闪雷鸣。 白虎背生遮天双翼,威武不凡,缟身如雪,无杂毛,啸则方圆万里大风呼啸,庚金之气笼罩四洲! 南瞻部洲人族皆跪拜下地,口中祈祷。 “如何?” 苏鸣空面含笑意望着众人! “仙君,你也太厉害了吧!”嫦娥美眸流转,惊叹连连。 莲儿琼鼻轻哼:“那当然,我家公子可是最厉害的!” 她重重的咬下“我家”二字,挑衅的望着嫦娥。 无玉眼神黯淡一丝,随即强颜欢笑:“公子,我们一起近处瞧瞧吧!” “善!” 他点点头,牵起莲儿柔若无骨的小手,直抵云霄! 苏鸣空悄悄侧眼:衣衫飘动,莲儿清丽秀雅,白皙的皮肤中,隐隐透出胭脂之色。 他嘴角微翘,轻轻对天空之上吐出一字:“变!” 忽然,烟花直冲云天,一朵朵灿烂的在空中绽放,把夜晚点亮,如诗如画! 烟花声极大,他靠近莲儿,在她耳边轻声道: “你今天,真好看!” 莲儿依偎在他的胸口,流下一串眼泪:“公子,我爱你!” 他顺手去拭小花猫的眼泪,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 嫦娥和无玉看着他们,心如刀绞,她们慢慢没在黑影之中,回到舍馆—— “玉儿?” “姐姐你怎么哭了?” 嫦娥慌忙的擦拭着自己的眼泪,“没……没事!” “我去沐浴一下。” 她来到浴室,缓缓抬起一只玉足——光滑的脚背,无暇似雪,看不见经脉与血管,宛如羊脂白玉一般滑润。 柔软的足弓,弧度若柳一般优美而无骨,纤细的脚趾,肉感犹如冰莲花瓣,晶莹剔透。 她轻轻触碰楠木桶中的水面。 白色薄纱缓缓坠入水中,木桶的热水正好将胸口没入,露出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嫦娥长出一口气,痛苦的闭上双眸…… “公子……” “嗯?” 莲儿悄悄的抬起头,用樱唇轻啄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一身竹青色的锦袍穿在苏鸣空的身上显出几分清贵,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湿哒哒的沾在脸上,反而有种慵懒凌乱的美感。 清俊的侧脸在幽冷的月色下显得更加冷峻…… “公子,莲儿真的真的好爱你啊!” 他静静的望着她,眼神坚毅。 “我发誓今生只娶你须莲儿一人!” 少女的脸上透出一丝绯红,发出一声嘤咛:“公子,讨厌……” “咦哈哈!人总会说谎的不是吗?” “艺术就是这样!” “星”再次从虚空出现,双手展开,病态的大笑着,尖锐的笑声十分刺耳! 苏鸣空微抿着嘴唇,紧紧的搂着莲儿,浑身透着冷冽摄人的气息,又似天地王者般凌厉霸气。 “我愿为艺术献身!” “星”狂热的吟诵,痴迷的望着天空中璀璨的星辰。 “剑匣破,舞蛟龙!” 他冷冷出声,“干将”“莫邪”宛如两道凶猛的蛟龙腾飞,似张着血盆大口,闪烁着盈盈精光。 “星”毫无任何畏惧,枯燥的咒语从口中顷刻闪出: “人生戏剧!(lifedrama)” 苏鸣空眼皮开始沉重,脑袋的胀痛感袭来—— 黑暗在他眼前扭曲,化作无法琢磨,难以名状的隧道。 古老繁杂的呤诵声在他耳边重重想起:‘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 没有任何征兆,冰冷粘腻的不适气息攀上脚稞…… 莲儿愤怒的呼喊:“喂,你做了什么!” 祂淡淡的瞥她一眼:“真正的世界就在眼前!” 无数的莲花在天空中化作羽刀朝“星”划虚空破去,汇聚的金色光点迅速膨胀,切割出光辉夺目的弧线! “星”不屑的嘲笑,血红色的屏障将祂包裹,耳边仿佛响起了隔绝在另一个纬度的的吼声,声音听起来充斥着不甘和暴怒。 祂再次痴迷的吟唱,面具中的面庞带着一丝解脱:“毁灭的真相,死亡的恐惧,失去一切的痛楚,黑暗之主终将统治一切,以幸福之声传遍世间,罪孽的歌曲,宇宙崩塌的前奏已经奏响……” 苏鸣空缓缓睁开眼,在飘忽迷离的幻境之中,发现了不可名状的究极答案。他看到了另一个世界,或者说是“星”所脑海中痛苦经厉的世界。 ——“神”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些破烂的玩意,伟大的祭祀者怎么会是你?一个星之眷族的孤儿!众人的嘲讽与嫉妒控制着祂的心灵。 ——瘦弱的男孩哭泣着拼凑眼前的做至粗糙的傀儡,血红浮肿的双眼使祂不停的刺挠着。 ——男孩渐渐长大,双目已经被那些信徒捣烂,只能用一张张面具遮挡着。祂对死亡产生病态的观察欲望。祂傀儡的技术越来越精妙。 ——祂愈发对死亡感到兴趣,祂杀了那些曾经嘲讽祂的人,把祂们做成了自己独一无二的傀儡,犹如舞台演戏一般,戏耍生命。 ——“艺术需要相当难度的……残忍。”“很好,你便成为本神的信徒吧!”“你必须服从神的命令!” ——“死亡,是唯一的解脱!” 这些记忆,在苏鸣空的脑海中一遍遍的阅览…… “我醒来了,但是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很害怕,我包裹住我的身体,然而在黑暗中哭泣。” ——“死亡,是唯一的解脱吗?” 苏鸣空渐渐默念起《太上忘情经》…… 太上忘情非无情,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一言…… “万载一梦,今朝醒!” “星”默默承受着莲儿的法术,刺痛感从身体内部剧烈泛开,祂一直轻轻的吟唱着:“世人皆是于黑暗中,踽踽独行,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何时才能发出光亮?” 突然——苏鸣空在幻境中猛的睁开双眼,“星”朝着他发出一丝尖笑! 祂慢慢向少年走去,握紧他手中的剑,狠狠的向自己刺去! “……死亡,人生的戏剧!” “星”化作尘土被风悄悄吹散,苏鸣空猛的瞥见了祂藏在面具后的那张脸——如此的清秀…… 苏鸣空刹那间呆愣住,莲儿急忙跃到了他的身前。 “公子,你没事吧?” “没……没事!” 他抚摸起莲儿光滑的脸颊,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少女紧紧的拥入怀中,猛嗅着她独特的清香,放松自己紧绷着的神经。 “我们明日去昆仑山……莲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