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总管成长记》 1、回忆 “小蚊子,还愣着做什么,手脚麻利点,一会儿爷就要回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猛然响起。 “啊?哦,知道了……” 小蚊子赶紧的动了起来,整个府里都忙碌起来了,没一会儿,就听门口的声音:“给爷请安,爷吉祥,十三爷吉祥!” “嗯,都收拾好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爷放心吧,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您和十三爷马上就可以用膳了。” “那就好,四哥,走快点,好不容易出宫一趟,玩的太久了,现在还真的饿了……”声音一听就是个孩童。 小蚊子跟着其他人按照规矩站在门口,等到他们走过来时也跪了下来,一一请安。 “咦?是你啊,四哥,你还真找到他了。”十三爷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门口的小蚊子。 “嗯,上次救你的就是他了……” “行,你以后就跟着四哥好好做事吧,你救了爷一次,爷记下了。” “十三爷说笑了,救主子是奴才的荣耀,当不得您的话。”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到外面守着,苏培盛留下。” 小蚊子听到吩咐,马上弯着腰就离开了,到了不远处,才又站定,看着四周一丝不苟的侍卫,心里腹诽不已。 她哪里是什么‘小蚊子’啊,她只是附身于这个身体的一缕魂魄而已,她叫苏文,是个二十一世纪随处可见的女子,大学刚刚毕业,正奋战于递简历的人潮中,哪知道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世界。 刚刚附身的时候,因为这个身体的原来的主人算是溺水昏迷的,所以躺了好一会,没怎么注意周围的情况,后来就慢慢的发现不对了,她身边来来往往的众人竟然都是尖声细语的男人,在紧急的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终于是明白了真相,她竟然悲催的穿越成了一个太监。 她哆哆嗦嗦的解决完生理需求的时候,就定住了,因为旁边的几个太监来正在小声的说着八卦,她悄悄的听着,这才知道原委。 这个身体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他小蚊子,前几天,十三爷(您没看错,就是大清朝鼎鼎大名的十三阿哥)好不容易求得皇上的同意来四爷(这个就不用说明了,大家都知道,清穿的热门男主角)府上游玩一番。 哪知道十三爷性子太活泼了,四爷在游玩的中间被事情给耽误的离开了一小会儿,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十三爷甩开众人自己偷溜到池塘边戏耍时就一个不慎的跌下去了,而这个小蚊子就是四爷府上一个很不起眼但是非常热血的小太监,发现后就大叫一声跟着第一个就跳到水里,充分的发挥了自己不怕艰难困苦的精神,用着半吊子的游泳能力,在其他人之前把十三爷拖了上来,自己却最后昏倒了。 而苏文也就在此时进入了这个身体,就在她还在纠结于自己穿越的身体是个悲催的太监时,府里的太监头头就把她叫了过去。 苏文对原来这个身体的记忆接收的并不完全,但是在规矩方面还是有着深刻的记忆的,所以本能的就做着自己该做的动作,很是规矩的跟着一个太监就见到了太监头头。 太监头头叫做苏培盛(历史上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太监了),是四爷身边的得意人,他偷偷的抬头看去,这苏培盛虽然是太监,但动作却并没有像一般太监偏女性化,看起来挺年轻的,脸上的确是很白净,声音也只略微的有些尖细,但却并不刺耳。 苏培盛也在打量着这个小蚊子,一张娃娃似地脸(这个身体其实才十四岁而已,童工啊……),两个圆溜溜的眼珠子偷偷的打量着他,又怕被知道似地,看一眼他就故意看看其他的地方,还真是好玩(好吧,在成为太监之后又成了太监的玩具……)最后苏培盛在心里暗暗的点头,觉得算是个老实人,就把四爷吩咐的话传了一下。 总的来说就是,因为他这个身体救了十三爷,算是立了一个小小的功劳,于是就升职了,给他调到了前院工作。后来他才知道,这个身体原来是在后院工作的,每天都是跟四爷的女人的丫鬟打交道,还真没什么发展性,调到前院就不一样了,前院的工作算是最接近上司四爷的,机灵一点的也许就会被四爷看重,地位就会比其他的太监高一点,赏钱也会多一些,最后苏文在心里总结了一句话,那就是他升职了,但是也危险了。 站在院子里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苦恼,哎,他算是历史上最杯具的穿越者了,这年头清穿什么的最火了,你说,穿什么不好啊,就是穿个丫鬟,她还可以奋斗出府,拿着赏银过个不错的小日子,可是这个太监呢,要等到年老的时候才能放出府,出府的生活先不说,单就他这个身体的模样和声音就很明确的告诉了大家,他是个太监。 最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女人啊,现在成了太监,这身心都难以接受啊,而且无论是书上还是电视剧里,这太监往往都是炮灰人物啊,有的还没出现一分钟呢,下一刻就被处理掉了,关键时刻更是要给主子背黑锅。 这个职业真是难做啊,不过苏文毕竟是个现代人,本身的性格就是随遇而安的,现在已经不能改变这结果了,那就只能主动的去接受,当然请忽视掉这身体的缺陷吧。 稳定下来的苏文,在脑中回想着这个身体留下来的规矩,不断的说服着自己来演练,千万不能出错误,他现在可是四阿哥府里的奴才,四阿哥在历史上可是有名的严肃多疑的性子,要是连规矩都不行的话,那就离被处理掉不远了。 在想明白以后,他就安静的跟着前院的同行们老老实实的做着本职的工作,四阿哥府里的规矩相当的可怕了,一个不留心就可能会被处罚,而苏文现在还算得体,没有出过什么大错误,一直都低调的工作。 正想着呢,就听到一个清细悦耳的声音传来:“这位公公,麻烦您通传一下,就说福晋做了几样新鲜的菜色来给爷和十三爷添桌。” 苏文抬头看去,嗯……,长的挺不错的,穿着一身的青蓝色衣服,料子一看就挺不错的,应该是福晋身边的得意人,又看到她手里拿的食盒,明白了,于是也拱手道:“姑娘请稍等片刻,小的现在就去通传……” 苏文马上就到了四爷吃饭房间的门口,门口站着的正是苏培盛,于是就把话带给了苏培盛,苏培盛又走进去两步回禀了四阿哥。 “还是四嫂最好了,赶紧让人拿进来吧。”十三阿哥听到是四嫂做的菜就忙说着。 “让她进来吧。”四阿哥声音虽然有些冷,但是看向奋斗在饭菜里的十三阿哥时,眼神还是温和了一些。 苏文得了苏培盛的答复,于是便放她通行了,这丫鬟还很会做人,临进去时还悄悄的给他塞了一个东西,等人走远时,才发现竟然是银子,原来这就有工资了…… 苏文心里得意了,虽然自己穿越成了最杯具的太监,但是做太监也能发家致富啊,每次通传一下,都能得到赏银,人生其实还是挺美好的,于是苏文彻底的陷入了金钱的攻势,为我们小蚊子太监的堕落生涯欢呼吧…… 2、女人 “嗯,我还是觉得四嫂做的菜好吃。”十三阿哥狼吞虎咽着,还不忘说着好话。 四阿哥又指了指十三阿哥爱吃的几样菜,旁边服侍的下人马上心领神会的给十三阿哥夹过去,四阿哥满意的点点头,说:“今儿个也耍玩了许久,一会儿该回宫了。” 十三阿哥一听到这话,脸上就带着委屈的表情,“四哥,好不容易才出宫一次,你就别再催我了,再说了,我还没跟四嫂道谢呢。” “行,那你一会儿也去见见你四嫂吧,回去后,老实一些,别总跟十四闹腾。”四阿哥也不挑明他的小心思。 十三阿哥一听这话气就上来了,“又不是我要和他闹腾的,每次皇阿玛赏给我一些好东西的时候,十四那个家伙总是来和我争夺,哼……” 四阿哥看他挺直的小身板配着脸上不屑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好笑,压抑着自己抽动的嘴角,说道:“行了,我也不想管你们的事情了,但还是要注意,别惹皇阿玛不高兴。” 十三阿哥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他也不傻,平时的撒娇耍玩,那都是有度的,在这个度里面的话,皇阿玛就会很高兴的陪着自己的儿子游戏,要是一旦超过这个度,那后果就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了。 四阿哥他们用过膳之后,又跟四福晋打了招呼,十三阿哥手里拎着一大堆的小玩意,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而另一边,正当我们的小蚊子太监沉浸于金钱之中时,已经有人盯上了这块大肥肉啊…… “这个小太监是哪边的人?”李氏在得知四爷破格的提拔了一个不起眼的太监的时候就吩咐身边的彩玉去打探了一下。 “回主子的话,这个小太监叫小蚊子,以前一直负责后院的食物采买,听说上次十三爷落水的事情,就是这个小太监救上来的,四爷这才提拔了他,十三爷今儿个来府里时还特意提了他一句,看这情形,四爷应该会重用吧。”彩玉是李氏的贴身侍女,因为李氏最近已经有孕了,所以在府里很是威风,打探起消息也方便多了。 “嗯,找个机会接触一下,别做到明面上,不留痕迹的提点几句就好。”李氏摸着自己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吩咐着。 彩玉忙应道:“主子就放心吧,奴婢会打点好的,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要为我们的小阿哥着想啊。” “这还用你说,哼,我现在可是好不容易赶在福晋的前面有了孩子,一定要是个男孩啊,对了,宋氏怎么样了,快生了吧。”她想想都懊恼,前段时间光顾着与福晋斗了,哪知道却便宜了宋氏。 “就这几天了,奴婢看八成是个女孩,主子您也别跟她生气,这府里谁不知道四爷宠爱您啊……”彩玉扶着李氏慢慢的躺在了床上。 李氏躺下后,摆了摆手,“行,你们的心我知道,宋氏还真没什么威胁。” 而同样的四福晋这里也有着同样的对话。 四福晋在送走十三阿哥后,就懒懒的靠在榻上,“看来这个小太监是得了青眼了,不错,以后关照一下。” “是,主子。”回答的女子正是刚刚塞给苏文银子的侍女,她叫茹兰,是四福晋的大丫鬟。 “对了,一会儿把奶娘什么的都备齐,宋氏快生了,别到时候一阵忙乱给忘记了。”四福晋满脸的疲惫。 “主子,您就安心吧,都安排好了,现在李氏也有身子了,四爷肯定会歇在主子这里的。”茹兰知道自从府里接连的喜事传出,福晋心里就难受了许多。 四福晋也没有去回应,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道想着什么。 苏文怀里揣着赏银,脸上傻笑了好一会才止住,在恭送走十三阿哥后,就被苏培盛交代了重要的任务。 “小蚊子啊,把德妃娘娘赏下的东西给各个主子送去。”苏培盛之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苏文做,是因为这是四爷亲口吩咐的。 “苏公公,这些东西有分开吗?”苏文看着院子里的大批物件,心里腹诽不已,这么多,我怎么知道哪个是给谁的啊。 “不错,脑袋还算灵光,这上面是有标志的,布料的话,正红色是给福晋的,桃红色是给侧福晋的,剩下的是给其他格格的,器皿什么的也都有标志,送完以后到爷那里汇报一下。” “奴才知道了,这就去。”苏文实在不明白,这府里这么多的太监侍女,为什么一定要让他负责去送呢。 根据苏培盛指点的标志,把物品都分配好,然后才一一的送去。 当然,第一站就是四福晋的院子了,历史上的四福晋可是以温柔大度闻名的,想想心里都激动,几个小太监拿着几批正红的布料和一些器皿,跟在了他的身后,苏文也只是空着手带着小跟班走了过去。 四福晋的院子在后院的主位置,他们这群人一走进去,其他各院的人就得到了消息,苏文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茹兰,看到熟人,心里高兴了,忙走过去说道:“姑娘,这些都是宫里的德妃娘娘赏下来的,爷吩咐奴才给福晋送了些过来。” 茹兰看了看后面的物品,脸上的笑容更盛,转身进屋就告诉了福晋,不一会,就把他们引进了屋子。 一走进屋子,还带着淡淡的幽香,苏文没出息的暗暗的吸了几口,悄悄的看了四福晋一眼,嗯,虽然长得不是绝美,但那气质还真是出众啊。 “奴才小蚊子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苏文对于时不时的请安问候的方法已经非常习惯了。 “起吧,茹兰把爷送过来的东西都记录一下。”四福晋吩咐着,又转头看了看一直规矩的低着头的苏文,满意了。 等茹兰把东西记录好以后,苏文等人就告退了,茹兰把他们送出去的时候又给他塞了银子,嘴里说着:“这些东西,公公们拿去喝杯酒,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福晋会想着你们的。” 苏文等人忙道谢,颠着手里的银子,看了看其他太监的眼神,忙把刚到手的银子分了几份,几人这就瓜分完毕了。 下一个去李侧福晋那里时,也很顺利,李侧福晋比苏文想象中更漂亮一些,难怪能给四阿哥生下好几个孩子啊,当然,李氏比福晋的做法更加的光明正大,话里话外都暗示着他一些好处。 宋氏那里好办多了,因为马上就要临产的缘故,宋氏一直都是躲在屋子里的,深怕有谁害了她似地,只吩咐了身边的大丫鬟收下了东西。 忙了一个多时辰,才把所有的东西都分配结束,苏文摸着那些银两,不得不感叹,这些深院的女子都是无比强大的存在啊。 事情办好后,就忙按照吩咐到四爷那里报道了,在门口等了一小会,苏培盛出来把他带了进去,苏文一进去就感觉到周围空气的凝固,头都不敢抬起,直挺挺的跪下请安:“奴才小蚊子给爷请安,爷吉祥。” 没有回话,苏文只得继续跪在那里,膝盖处传来了刺痛感,但在这冰冷的气氛中,依然不敢移动分毫,感觉时间过了好久,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才听到四爷说道:“起来吧。” 苏文忙起身,刚站起来,腿就有些发软,差点跌倒,又听到四爷吩咐道:“送东西时都说了什么?” 苏文忙从头到尾把所有的经过都一一的说了出来,就连自己拿了赏银又分给其他人的事情也说了出来,他可是记得历史上的雍正爷的情报机构可是非常发达的,还真没那个胆子敢隐瞒。 等苏文碌乃低暾龉毯螅考淅镆黄簿玻簿驳挠行┕钜欤靡换岵盘剿囊且谰杀涞挠锲骸班牛淮恚歉隼鲜档模淙荒憔攘耸淮危灰岚蔚搅饲霸海阈睦镆浪攀悄愕闹髯樱靼茁穑俊 “奴才明白,奴才永远都是四爷的奴才,不敢有贰心。”苏文大声的表着忠心,颇有些四爷如果不信他就要粉身碎骨的架势。 “行了,出去吧。”一听到四爷这话,苏文忙磕了个头就离开了。 屋子里的四爷拿起桌上的茶杯,想着刚才的情形,嘴角抑制不住的抽动了几下,说道:“怎么样?有出入吗?” 苏培盛忙回道:“回爷的话,没有任何的出入。” “嗯,不错,是个可用之人,人不要撤走,继续盯着他。” “是,爷。”苏培盛应道。 “李氏那里再派个人去盯着。”四爷想了一会又吩咐了一下,看来这些女人也开始不安分了。 “爷,侧福晋那里已经有人盯着了。” “再加一个……” “是……”苏培盛深深的开始同情侧福晋了。 3、过渡(修bug) “热水,快点准备……” “啊……” 宋氏现在已经开始生产了,后院全都忙了起来,苏文他们这些前院的人表面上还要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实际上心里都着急,四爷在自己的房里走来走去的,苏培盛站在门口等着消息。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消息终于传来了,宋氏生了一个女儿,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样了?是男是女?”李氏急忙问着。 “回主子的话,是个女孩,您就放下心吧。好好的给四爷生个小阿哥……”,彩玉把自己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了,语气里也难掩欢乐。 李氏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脸笑容,“嗯,福晋现在怎么样了?” “福晋一直陪在宋格格的外面,现在正在安排事宜。” “哼,就知道做表面功夫,假贤惠,我就不信,宋氏要是生了个男孩,她还能笑得出来。” “主子计较这些做什么,您只要养好自个儿地身子,顺当的生下小阿哥就行了。” “嗯,说得对,对了,一会儿从我们的库房里拿些补药送到宋氏那里,就说,侧福晋我因为有身子的缘故,不敢轻易走动,让她好好的补养身子吧。” “是。” ------------------------------------------------------------------------------ 到了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21时),茹兰这才陪着四福晋忙完事情,等四福晋回到自个儿的院子时,一进屋子就看到了正坐在榻上看书的四爷。 “爷吉祥,爷用过膳了吗?” “嗯,宋氏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就是小格格的身子有些弱,爷现在要不要去看一下?” “不用了,明儿个再传个太医过来,给孩子看一下。” “是,爷就放心吧,爷今晚是要在哪歇着?” “就在这吧……” 四福晋依然是一脸的笑容,只不过,这次的笑意直达眼底。 ------------------------------------------------------------------------------ 苏文看到苏培盛的手势,就退了下去,他现在都有些疑问,虽然被四阿哥提拔到前院工作了,可是苏培盛也没有给他分配具体的工作范围,他现在只得跟在苏培盛的后面跑跑腿,换句话来说,苏培盛是四阿哥的秘书,而他就是苏培盛的秘书,虽然很麻烦,但是这个地位还是不错的,至少他现在闲着的时候,别的太监还真不敢指使他做事。 因为宋氏生下了四阿哥的第一个孩子的缘故,府里着实的热闹了一番,虽然是个格格,但看四爷的表情,还是很高兴的。 只是还没过一个月呢,这个小格格就不幸夭折了,四爷脸色阴沉的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苏文看着苏培盛焦急的表情有些疑惑,但也没那个胆子去乱说话,一直到了亥时(北京时间21时至23时),四爷这才满脸疲惫的走出了书房。 苏文老老实实的跟在苏培盛的身后,陪着四爷走到了宋氏的院子,苏培盛打了一下手势,于是,苏文自动消失。 虽然因为小格格夭折的事情,府里沉迷了一阵子,但很快就被别的事情所覆盖了,整个府里也许只剩下宋氏还沉浸在悲痛中。 ------------------------------------------------------------------------------ 苏文现在都快成了四爷院子的门神了,每天都无所事事的站在门口做着通传跑腿的工作,正无聊呢,一阵狼烟卷起,苏文刚抬起头时,人就进去了,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人影,他可是知道四阿哥那些严格的规定的,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忙去追这个人影,等到追到了书房门口,就被苏培盛拦了下来。 “做什么呢?” “不是,刚刚那个?” “那是十三爷,一边守着吧,没事的,以后你就习惯了……”说完,就进了书房。 好吧,苏文无奈的又站在了书房的门口,这苦逼的日子可可是越来越难为人了…… 四爷看着一脸汗水的十三阿哥,忙示意苏培盛拿过布巾擦了擦,这才说道:“怎么又出宫了,有跟皇阿玛说吗?” 十三阿哥拿起四爷面前还没有喝得茶一口就灌进了肚子里,用手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说道:“你没得到消息吗?太子生了个儿子,皇阿玛正高兴的不行,我一说要出宫给自个儿的侄子买礼物,皇阿玛夸奖了我一番,就放我出宫了。” “一早儿就得了消息了,皇阿玛赐名了吗?” “赐了,叫弘,说是这个阿哥生的时辰很好,看皇阿玛的样子恨不得接到宫里自己养。” “说什么话呢,太子又不是没有长子,别什么话都说。” “我又不是乱说的,太子现在的两个儿子都是这李佳氏生的,这庶长子可是到现在连名字都没有啊。弄的好像这弘是太子的嫡子似地,哼,我都替二嫂子觉得憋屈。” “行了,越说越不像话,你以后把嘴给我闭紧了,这话是你能说的吗?”四爷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 十三阿哥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四哥是真的生气了,忙说道:“四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知道错就好,你也不小了,该知道些事情了,有些话说出口是会惹来非议的。” “好了,别说这些话了,四哥陪我出去逛逛吧,我可是答应了皇阿玛要给侄子带礼物的,我这要是空手回去不就成了欺君了吗?”十三阿哥说完就拉着四爷往外走去。 苏文正在放空呢,门一打开,就条件反射的弯下腰,十三阿哥看着有趣说道:“四哥,我还没问这小太监叫什么呢?” 苏文忙行礼说道:“回十三爷的话,奴才叫小蚊子。” “小蚊子,嗯……这名字还真有趣,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吧。” 四阿哥瞥了一眼苏文,向外走去,苏文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正愣神呢,苏培盛恨铁不成钢的拉了他一把,“赶紧跟上……” 于是苏文的第一次外出活动就这样来临了,说实话,这个时期的京城还真是热闹,街上到处都是卖小吃和耍杂耍的,他这个新世纪见惯了到处都是汽车的人,有些都移不开眼睛了。 十三阿哥明显就是常客,逛的都是比较热闹的地方,一路上还买了很多的小玩意,十三阿哥身后的那些太监都快被这些东西给淹没了,还真有些同情他们。 逛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十三阿哥的购买欲这才降下来,苏文暗暗的擦了一下汗水,哎,这十三阿哥怎么这么能逛啊…… 四爷可能也有些不耐烦了,便开口道:“走吧,去吃顿饭,你又不是没有逛过,每次都弄一大推乱七八糟的东西。” “哎,四哥,我这不是都要孝敬人的吗?” 跟着四爷就到了一家酒楼,上面的名字写着‘来福酒楼’,一进去就有掌柜的专门引领着上了二楼的包间,看酒楼掌柜一脸恭敬的模样,应该是认识的。 点了一大桌子的菜,却只有四爷和十三阿哥两个人吃,苏文暗自压抑着肚子里的抗议,悄悄的吞了吞口水,他可是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哪知道正在这时,肚子还是抗议的叫出了声,苏文一看四爷那阴下来的脸色,心里颤抖了起来,忙跪下请罪。 十三阿哥觉得有趣,又看苏文那发抖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在欺负人似地,说道:“行了,四哥,你看你一阴脸,把人吓得都直打哆嗦,苏培盛,你们把剩下的菜挪到那边的桌上吃吧。” 苏培盛看了看四爷的眼色,便忙说道:“谢十三爷的赏。” 四爷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苏文,说道:“起来吧,这一次看着十三爷的面子上就饶了你,没有下次了……” 苏文忙谢恩,于是终于吃上了热腾腾的饭菜,心里痛哭不已,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以后一定要吃饱饭再当差啊,这脑袋还真不好保…… 很快就用完了餐,服侍着四爷和十三爷净完手,又吩咐掌柜的上了两杯好茶,包间里的气氛也放松下来,就在苏文都有些要昏昏欲睡之时,隔壁的包间传来了一个孩童清亮的声音: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苏文听到这差点把心口的鲜血给当场喷出来,这,这难道是个穿越者,可是这首毛爷爷的诗在这个时代拿出来也太招摇了吧,难道又是一个nc人物。 “好,四哥,这诗做的大气,听声音还是个娃娃啊。”十三爷不由的拍着手赞叹了一声。 “苏培盛,把人请过来……”四爷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眼神也带着欣赏的意味。 “是。” 4、纳兰 苏培盛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两个人走了进来,走在苏培盛后面的是一个跟四爷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公子,面如冠玉,手上拿着一个折扇,腰间挂着一枚玉佩,整个就是一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最后面还有一个八九岁的男孩,男孩眼睛睁得大大的,脸颊也肉呼呼的,手上也拿着一把折扇,与前面的公子穿着一种颜色的衣服,显得稚气可爱。 前面的公子看到四爷和十三阿哥似乎很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就拉着后面的男孩行礼道:“奴才纳兰富尔敦和家弟纳兰富森给四爷和十三爷请安。” 四爷伸手虚空一摆,说道:“起吧,都是认识的,坐下吧。” 纳兰富尔敦拉着一边还微微有些愣神的纳兰富森挑了一个离四爷比较远的位子坐了下来,纳兰富尔敦还有些拘束,坐下后就不怎么敢抬头看四爷,而小一点的纳兰富森反而非常镇定的坐下,时不时的瞥一眼四爷和十三爷。 十三阿哥觉得很有趣,问道:“刚刚爷跟四哥听到了你们做的诗词,很是不错啊……” 纳兰富尔敦悄悄的瞪了纳兰富森一眼,回道:“十三爷过奖了,刚刚的诗词是家弟做的。” 四爷一听这话,眼睛里流露出审视的含义,转头看向有些包子样的纳兰富森,十三阿哥看着低头作委屈状的小包子,心情大好,说道:“四哥,不服不行啊,还真是有神童啊……” 四爷瞥了他一眼说道:“嗯,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这诗词的确磅礴大气,要不是亲耳听到,还真是不敢相信这诗词是出自孩童之手。” 从他们走进来,苏文就一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两个人,纳兰富尔敦自从进来见过四爷后,行为举止就非常的拘谨,而这纳兰富森,虽然表面上的动作也很拘谨,但眼睛却时不时的观察四爷和十三爷,眼神里还带着不明的意味,听到四爷的话,嘴角也带着牵强的微笑,苏文心里觉得,这纳兰富森应该就是穿越者了。 “四爷谬赞了,这诗词并不是奴才作的,是奴才在外出游玩时听一位老人家口中念得,只因诗词好听,这才记了下来。” 四爷显然对他的回答有些疑问,扬了下眉说道:“那这个老人家是有着大才之人啊,不知现在在何处,如果能够找到,对朝廷也是有利的。” 纳兰富森显然已经准备好了这个问题,不慌不忙的说道:“奴才也只是外出游玩时碰巧遇到的,实不知其现在在何处,让四爷失望了。” 十三阿哥好像也是信了他的说法,道:“哦?那富森还真是好运气啊,不过,这里面也有富森的功劳了,你记了下来,现在又传扬了出去,也让我们知道了这么一首传世的名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啊?四哥。” 四爷盯着纳兰富森好一会儿才道:“十三弟说的有理,富格现在身子怎么样了?” 纳兰富尔敦拱手道:“多谢四爷和十三爷挂念,家兄现在身子已经好多了。” 十三阿哥接着说道:“既然大家伙儿在这碰上了,那也别辜负了这夏日美景,各作一首诗词互相鉴赏一下如何?” 四爷也点头道:“很是,不用拘束,富尔敦的才学也是不错的,正好你也多学一下。” 纳兰富尔敦看四爷也同意了,知道不能改变了,于是点头应下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十三阿哥先说道:“我只想了两句,先献丑了,花香午送和风暖,草色朝含瑞露浓。 ” 四爷微微的点头:“不错,有进步。我也来一首,熏风吹水绿于苔,羲驭徐催朱夏来。堤畔龙鳞皴古柏,庭前兔目绽新槐。 ” 纳兰富尔敦拍手叫好:“十三爷的景色描绘的很有意境,而四爷这首立夏的诗词也别有一番风味。” 纳兰富尔敦也随后念了几句诗词,四爷面露赞叹之意,随后都看向纳兰富森。 纳兰富森小声的念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十三阿哥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说怎么那么耳熟呢,这是前人的句子,你就这么用出来了?” 纳兰富森跪下行礼道:“回主子的话,奴才启蒙比较晚,在诗词方面着实不行,还请四爷和十三爷恕罪。” 纳兰富尔敦看自己的弟弟都跪下了,也忙请罪,四爷说道:“都起吧,以后要好好练习,莫坠了你父亲的荣光。” 四爷话说完后,就摆手让他们离开了,十三阿哥还有些不依不饶的说道:“四哥,这纳兰富森明显就是不想表现吗?” “我还能看不出来吗?之前的那首诗也有些不对劲,既然他说是出外游玩偶遇的老人所作的诗,那么他这个智龄的孩童怎么可能只听过一次就记住了这么长的一首诗词啊?” 十三阿哥虽然好玩,但在学问方面还是不错的,细细品味了那首诗词后说道:“不过那诗词也的确不像他所作的。” 四爷显然也认同,喝了一口茶说道:“嗯,除非他真的是继他父亲之后又一个才学之人,否则这背后还有高人。” “对了,四哥,这纳兰富森是纳兰性德的第几个儿子啊?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啊。” 四爷放下手里的茶,说道:“苏培盛,把你知道的告诉你十三爷。” 苏培盛得了四爷的吩咐,说道:“回十三爷,这纳兰小公子是明珠大人的次子纳兰性德的第三子,这纳兰富森算是纳兰性德的遗腹子,当年纳兰性德大人在其妻卢氏没了以后,虽娶了继室,但仍不开怀,后经友人介绍,遇到了江南才女沈宛,后来就把这沈宛接到了京城居住,但明珠大人坚决反对纳兰公子娶这位沈姑娘,所以,这位沈姑娘一直都被安置在府外,后来,纳兰公子没了以后,这位沈姑娘在生下了这个孩子后就交给了明珠大人,随即就离开了京城,不知去向。这位纳兰富森小公子就是纳兰性德公子的第三子了。” 十三阿哥觉得自己都快被苏培盛的解说给绕晕了,“好复杂的关系,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嘛,这纳兰富森是纳兰性德的第三个儿子,是明珠的孙子。” 四爷瞪了他一眼,说道:“嗯,明珠也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事,再说了,明珠一直认为纳兰性德是被这沈宛给迷惑的才得了重病,一直没有对外宣扬这个纳兰富森的事情。” 苏文听到这,心里的八卦之欲也升高了,这纳兰性德也就是纳兰容若,在后世可是非常有名的,那些经典的诗词一直被人所推崇,关于他那虐身又虐心的爱情故事一次次的被翻拍成了电视剧,那一身长衣,再配上深情无比的诗词,可是成为了众多女生的梦中情人啊…… 十三阿哥一脸求知欲的问道:“这纳兰性德真的那么的好吗?好像经常听到他的一些传闻啊,就连皇阿玛也总是把他挂在嘴边。” 四阿哥一脸回忆的说道:“我也只是曾经在宫里远远的见过他几面而已,听说他自幼聪慧,中了进士后更是被皇阿玛所欣赏,后来又做了御前侍卫,不过,他的诗词的确是很不错,只不过有些过于忧愁了。” “这明珠现在也没有什么复起的实力了,一再的被降任,看来皇阿玛还是偏向太子的,最终还是保下了索额图。” “目前来看的确如此,不过,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的,明珠犯了那么多的罪行,皇阿玛依然没有要他的脑袋,也只是降级留用罢了,这也是一种独有的宠信啊。” “也是,不过,现在索额图也太嚣张了,现在太子刚出生的这个儿子又得了皇阿玛的喜爱,看来以后朝堂上就一家独大了。” “世事难料,苏培盛,派人盯着这个纳兰富森,看一下,他平常都是与谁来往的。” 十三阿哥问道:“四哥,你还没放下这个事情啊?” 四爷站起身弹了弹自己的衣摆,说道:“先盯着再说吧……” 把十三阿哥送回了宫里后,四爷就回到了府里,盯着苏文看了一会儿才说道:“今天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苏文被四爷这冰冷的眼神刺得脊背都微微的出了冷汗,说道:“回主子的话,今儿个,奴才只是跟着四爷和十三爷逛了一圈,并没有听到什么话。” 过了一会儿,四爷说道:“嗯,退下吧。” 苏文行礼后,就退出了房间,一出门,一阵凉风袭过,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这个封建主义的社会,真是不好生存啊,也许什么时候脑袋就没了。 苏文也渐渐的熟悉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他现在的地位非常的低下,今天还活的好好的,也许明天就成为炮灰了,而对于今天所见到的那个穿越者,苏文还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在他看来,那个穿越者可是明珠的孙子啊,明珠一直都是大阿哥的阵营,他可不会傻傻的去相认。 那个穿越者应该也知道以后的皇位是属于四爷的,至于他要怎么去奋斗,那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本职的工作,保住性命就行了。 5、宴会(上) “茹兰,爷昨儿个歇在哪?”四福晋因为最近身子不太爽利,所以昨儿个就没问清楚。 “回主子,昨儿个四爷先是去了宋氏那里,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就出了宋氏的院子直接去了书房,四爷出来的时候似乎满脸的怒气。” 听到这,四福晋脸色已经不好了,说道:“这宋氏也是,女儿已经没了几个月了,还这么的哭哭啼啼的,难道阖府都要一起跟着她伤心啊?” 茹兰虽然心里也认同,但还是不敢明说出来,便转移话题,道:“主子,您就别去管她了,过段时间就好了,明儿个可是太子府的满月宴呢……” “也对,我之前让你准备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主子放心吧,奴才照您的吩咐都安排妥当了。” ----------------------------------------------------------------------------- “小蚊子,你过来。” 苏文听到苏培盛的招呼,马上就快步赶了过去,道:“苏总管,您有何吩咐啊?” 苏培盛摸了摸自个儿光洁的下巴,说道:“你去库房把爷吩咐的东西都准备好,那些可都是要送给太子爷的,不容有任何差错,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苏文故作感动的说道:“小的现在就去做,多谢苏总管的提携之恩。” 苏培盛摸着刚刚苏文塞给他的银子,笑眯眯的说道:“嗯,是个懂事明理的,这些事情呢,也是对你的考验了,明儿个就跟着杂家吧。” “是,是。” 苏文心里腹诽啊,这几天好不容易攒下的一些财产,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这钱还是自己带着笑脸硬贴上的,哎,看来无论是哪个时期,这金钱贿赂永远不过时。 问清楚地点后,苏文就到达了四爷府里的库房,与库房外的守卫寒暄了几句后,把事情说清楚后,就顺利的进去了,这库房是在四爷府的最左侧,从外观来看有些像一处独立的院子,带着几个小太监就按照苏培盛交代的单子,挑选了起来,别看四爷是个阿哥,实际上库房里还真没多少金银之物呢,大多都是一些瓷器书画布匹之类的,也是,现在的时期,康熙在经历了大战小战之后,才开始休养生息没多久,光皇子建府的银子就已经很多了,康熙还这么多的儿子,想想都有些同情他老人家了,以后这每个儿子为了皇位可都是不择手段啊…… 按照单子,用了半个时辰就全部备齐了,整理好以后,就带着几个小太监一起搬到了单独的角落,等到要来拿的时候也方便,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就离开了库房。 ------------------------------------------------------------------------------ 第二天,苏文就按照苏培盛的吩咐,把那些礼品都装到了一辆大车子上,而四爷则带着四福晋走了出来。 四爷上了中间的一辆比较大的车子,而四福晋也没跟上去,而是上了随后的车子,苏文想了想,觉得跟自己以前看的一些小说差别很大,看了看周围的人,好像理所应当,看来有些礼仪自己还没弄明白啊。 苏文跟着苏培盛还有一些侍卫宫女,可怜兮兮的走在路上,是哪个说,受宠的奴才都是服侍在主子车上的?他们这些人全部都是用脚走路的,根本就不可能走上马车的。 走了不一会儿,到了宫门,苏文暗暗的打量着,这故宫,苏文上辈子还真没去过,那个时候的她也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已,家里生活一般,能上完大学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也没有考上北京的学校,虽然在电视上看了很多次的故宫,可是远没有这近距离的注视来的震撼。 光这皇宫的正门口,这扇大门以及门口的士兵,就已经很有气势了,门口的侍卫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好一会儿,才顺利的放行,看来这每个皇帝都是怕死的啊,守卫这么的严密。 进宫后,四爷和四福晋早已经下了车,苏文老老实实的跟在苏培盛身后,因为是参加满月宴,所以,四爷和四福晋就先到永和宫给德妃娘娘请安。 苏文和苏培盛跟到了永和宫主院的门口,就停了下来,四爷和四福晋相携走了进去,半盏茶的功夫,四爷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皇宫很大,路非常的多,走了很久,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最后来到了毓庆宫,因为今儿个的主角是太子爷,来参加也是因为弘皙的满月宴,所以就没去给康熙请安。皇上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的。 四爷和太子相谈甚欢,一起走了出来,太子爷一身杏黄色的服饰,上面绣着精致的纹饰,看起来有些像龙,但又不是,好像是蟒,太子现在也就二十来岁,正是年轻的时候,再加上从小被康熙培养,通身的气派的确不是现在的四爷能比的,现在的太子及其得康熙的宠爱信任,而四爷也一直都跟随着太子,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 出了太子的院子,就到了毓庆宫的主院,人来人往的,太监和宫女们也都忙碌了起来,皇子的福晋们都陪在太子福晋石氏的身边,石氏容貌并不是非常美,但气质却是极好,同其他的几个福晋坐在一起,就胜出不少,只是脸色好像不太好,也是,一个侧福晋生的孩子竟然排场那么大,还得到了康熙的喜爱,这事放在哪个正室的身上都不好受啊…… 苏文想起了一个八卦,记得以前在网上有人说,弘皙出生后就极得太子和康熙的喜爱,后来太子为了弘皙竟然不允许石氏再有孩子,康熙还默认了,不过事实上这种说法很荒谬,至少,石氏后来生了一个女儿,不过,看这排场,也的确是打在了石氏的脸面上。 “大阿哥到,三阿哥到……” 太子眼睛里闪过一缕光芒,四爷给两位阿哥见了礼。两位阿哥同样对着太子行了礼,这大阿哥虽才二十二岁,但因为曾跟随康熙出征的缘故,身上还遗留着一些杀气,面容俊朗不凡,是个美男子,现在的他还是颇受康熙宠爱的,所以即使再给太子行礼时,依然显得桀骜不驯。 另一个书生模样的就是三皇子胤祉了,只比四爷大一岁,书法、文学以及骑射在其他皇子中颇为出色,很得康熙宠爱,但其眉目间带着一股阴柔之气。 “四弟,今儿个你来的挺早的,看来还是你和太子亲近了。”三阿哥说道。 四阿哥仿若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一般,恭谨的回道:“三哥说笑了,今儿个因为要给额娘请安,所以就早到了一会。” 大阿哥一脸的不耐烦,道:“行了,说这个做什么啊,太子恭喜了,这弘皙一出生,皇阿玛可是高兴了,不过啊,太子爷别太宠着了,毕竟还是嫡庶有别啊。” 太子自然听出来他话里的含义了,笑道:“大哥说笑了,弘皙虽是庶子,但也是本宫的第二子,皇阿玛也只是偏疼一下而已,嫡庶之别自然是天壤之别的。” 太子这话一出,就伤到了大阿哥的心口,这大阿哥虽然占着长子的风头,可是依然是个庶子,跟太子的嫡子是不能比的,而这大阿哥成婚好几年了,嫡福晋却连生了四个女儿,府里再没有所出,听到太子这明晃晃的炫耀,心里就有了火气。 三阿哥也不开口了,他现在也是一无所出呢,而四爷前段日子虽有了一个女儿,但又夭折了,整个房间里因为太子的这段话,一下子静默了下来。 苏文也被这凝固的气氛打压的不敢动弹,连呼吸都慢了下来,这时院子里却来了人,“五阿哥到,七阿哥到,八阿哥到,九阿哥到,十阿哥到,十二阿哥到,十三阿哥到,十四阿哥到……”因为这一连串的通报声,气氛终于缓和了。 一群人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碰上的,浩浩荡荡的就到了,几人依次的行了礼,几个皇子长的是各有千秋,五阿哥胤祺与九阿哥胤k都是宜妃所出,但胤祺从小是被太后所抚养的,所以虽是亲兄弟但远没有想象中的亲密。 七阿哥胤v因为生有残疾,不被宠爱,不看他的腿的话也是一翩翩佳公子,但因为腿疾的缘故,眉目间有股煞气。 八阿哥胤t现在还不起眼呢,因为母亲身份低贱的缘故,他从小是被大阿哥的母亲惠妃所抚养的,可能是从小没有安全感的缘故,很会察言观色,一走进来,就不着痕迹的留意其他人的反应。 九阿哥是宜妃所出,现在宜妃正得宠,所以在宫里也是一霸,面容还不错,但远没有一些小说里写的那么的阴柔美貌。 十阿哥胤m是温僖贵妃所出,身份很高,可能是被保护的太好了,行为举止反倒是最符合他十多岁的年龄。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是一起来的,两人平时虽打闹不断,但关系还可以。 在几个阿哥一一的进来后,厅里也热闹了起来,八、九、十、十四,这几个显然关系很不错,言谈也很亲密,而五阿哥则和七阿哥以及十二阿哥坐在一起闲谈,十三阿哥始终如一的跟随着四爷,看来,这夺嫡的阵营已经初步形成了。 “太子爷,福晋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席了。”一个小太监到了厅里回禀道。 “嗯,知道了。”太子摆了摆手,起身说道:“各位就一起出去吧,可以开席了。” 听到太子的话,大家也就一一入了酒席,因为有康熙的默许,所以这喜宴还是就摆在了毓庆宫的前院。 “太子,弟弟敬你啊,这弘皙侄儿得了皇阿玛的青眼,是个有福的。”三阿哥先拿起酒杯说道。 还没等太子回话,大阿哥说道:“是该敬太子一杯,皇阿玛可是亲自给弘皙取的名字啊。”说完也举起了酒杯,其他人也跟随着举起来,太子显然很高兴,举起酒杯正要开口,却听到一声:“皇上驾到……” 院子里的众人全都跪了下来,而阿哥们也都一一的起身了。 6、宴会(下) 听到皇上的来临,院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苏文也跟着跪了下来,各位阿哥起身后,都一一的站好。 不一会儿,就感觉一大堆人的脚步声传来,几个阿哥行礼道:“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嗯,都起来吧,今儿个太子这可真热闹啊,朕也来沾沾喜气啊。”响亮深厚的声音响起。 太子在这群阿哥里面是地位最高的,也是最得康熙宠爱的,上前搀着康熙道:“皇阿玛能来,就是儿子的荣宠,儿子看皇阿玛事情繁忙,就没敢打扰您,请皇阿玛恕罪!” 康熙也顺势扶着太子的手,说道:“行了,你啊,就是会找理由,朕今儿个就在你这好好的吃一顿了。”虽然康熙嘴里看起来有些责备,但只要是有眼之人都能感觉到他话里对太子的宠爱之意。 苏文在跟随其他人站起身来后,被现场气氛压得没怎么敢抬头,现在一听这对话,气氛也松弛了下来,于是就悄悄的看了康熙两眼,又马上低下了头,康熙现在四十多岁,因为幼时的天花事件,多多少少还是有了些痕迹(麻子)在脸上,两撇八字胡也是个显眼的标记,看着太子时满脸的慈父之情溢于言表,但一瞪眼,这帝王之气还是很有震慑作用的。 就在苏文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三阿哥说道:“皇阿玛,您来的可正是时候,儿臣们正与太子殿下开始喝酒呢。” 康熙听到三阿哥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浓,道:“好了,都别太拘束了,坐下吧。” 听到康熙的吩咐,阿哥们都一一坐了下来,但终究是因为皇上气势的缘故,场面没有了之前的轻松。 太子倒是习以为常,对于今天康熙的到来,是满心的欢喜,心中更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有福的,便说道:“皇阿玛,要不要一会儿儿子把弘皙抱来看看。” 康熙一听也乐了,说道:“好,抱来让朕也瞅瞅,这小家伙不知道长胖了没。”,康熙话一出,太子笑容更盛,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太子福晋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微的发白,四福晋当然也瞧见了,但也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悄悄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只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的诞下嫡子啊……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奶娘抱了个孩子出来,奶娘有些拘谨的行了礼,太子倒没有太在意,使了个手势让她抱着孩子过来,康熙倒是不顾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伸手接过了孩子。 弘皙刚醒过来没一会,所以性子不错,没有哭闹,太子也松了口气,康熙摸了摸弘皙的小脸,说道:“一段时间没见,这小家伙可是重了不少啊。” 十阿哥也凑过来盯着弘皙看个不停,又用手摸了几下,才说道:“皇阿玛,他怎么那么软啊?” 十阿哥这话一说,十三和十四也呆不住了,一起走过来,伸手就摸了几下,点了点头,表示很认同,康熙看着几个小儿子的动作,也大笑不已,说道:“你们小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太子看康熙高兴,看着几个阿哥的眼神也柔了几分,说道:“现在还好些了,刚出生那会儿,连摸都不敢摸,深怕不小心就把他给弄哭了。” 因为这一出,场面也再一次的欢笑起来,大阿哥眼里闪过不悦的神情,不经意的说道:“皇阿玛,这弘皙得了您的眼缘,是个有福的,这李佳氏接连为太子生了两个儿子更是个有福的啊,儿臣哪天也要让福晋多跟太子福晋接触一下,还是太子福晋会调养人啊。” 大阿哥话一出,太子摸着弘皙的手就一顿,康熙仿似没有听明白一般,把手里的弘皙递给了奶娘,吩咐道:“好好带着弘皙,不得有任何差错。” 奶娘诚惶诚恐的应下,就抱着弘皙离开了,康熙又说道:“胤i啊,你大哥说的对,这可全是石氏的功劳啊,你可不能给朕忘了。” 太子忙应道:“皇阿玛说笑了,儿子可是都知道的,只不过大哥把话先说了出来,依儿子看,福晋是应该多与大哥的福晋接触接触,也相互的学一下,大哥府里可是一直没有再添孩子了。” 康熙也点头同意说道:“胤|啊,太子也说的有理,朕看啊,明年选秀的时候还是要再给你指几个好的,你也要知道点分寸,这府里除了你福晋都无所出,这可是不行的。” 胤|脸色有些铁青,但还是回道:“多谢皇阿玛,儿臣遵旨。” “嗯,你们聚吧,朕也该走了。”,众人忙起身恭送康熙的离开。 苏文看着不远处脸色发白的大福晋,心里也替她感到悲哀,做康熙的儿媳妇可真是痛苦啊,生下儿子的话,日子还好过些,至少这福晋之位是稳固了,至于能不能养活就看自己的能力了,这如若生下的都是女儿的话,日子就不是那么轻松了,一方面要加固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还要尽量的在庶子出生前,再生下嫡子。 不过,至少这大福晋还是有希望的,毕竟她接连生了四个女儿了,又看了看旁边的太子福晋,苏文暗地里摇了摇头,这太子福晋才是最可怜的,一个李佳氏所生的庶子得了皇上的眼缘,刚出生就亲自赐了名讳,这可是越距了,虽然康熙之前也警告过太子了,但所有的事情还是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她的脸面上,最主要的是,太子福晋现在还只是太子的福晋,并没有被康熙册封为太子妃啊…… 因为康熙的离开,气氛也完全的松了下来,几个小一点的阿哥也放开肚皮吃了起来,三阿哥不断的拍着太子的马屁,道:“太子,胤祉敬你一杯,皇阿玛可是打从心眼里的喜爱着弘皙侄儿的,以后在朝堂上,您可一定要帮着臣弟啊。” 太子心里也颇为高兴,说道:“那是一定的,三弟就放宽心吧。” 大阿哥因为之前的种种,心里就像堵了一块石头似地,很想起身直接离去,但也知道,今儿个他要是这么做了,肯定会引起康熙的不满的,所以就硬邦邦的坐在位子上,埋头喝着闷酒。 四爷是一如既往的不出声,神态悠然的吃着眼前的小菜,仿若天上的美食一般。 等到宴会散场时,太子留下了四爷,说了几句话,就放他离开了,出宫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苏文这一整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早已经饿得快受不了了,但看着众人严肃的神情,只得硬憋着,快步跟随着马车。 四爷下车后,就与四福晋分开了,自己一个人到了书房,苏文满脸痛苦的看着苏培盛,苏培盛似乎深有所感,说道:“你先下去吃点东西吧,一会儿来这里换班。” 苏文满脸感激的应下,急急忙忙的去吃饭了。 ------------------------------------------------------------------------------ 严嬷嬷看着四福晋灰暗的脸色,不放心的问道:“福晋,这是怎么了?”,这严嬷嬷是从小看着四福晋长大的,之前因为生病的缘故,没有服侍在四福晋的身边。 “嬷嬷,你身体好了吗?”四福晋对严嬷嬷的感情也很深,说句心里话,那就是当做另一个母亲看待的。 严嬷嬷扶着四福晋坐了下来,说道:“福晋就别担心老奴了,老奴现在身子已经好利索了,看福晋神色不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嬷嬷,你说,如果我一直生不下嫡子的话该怎么办?” “福晋,是不是四爷说什么了” “你还不知道嘛?爷什么都没说,只是自从宋氏的那个孩子没了后,爷也是伤心了一段时间。” “福晋,您今儿个进宫,是不是德妃娘娘又说什么了?” “德妃娘娘也还好,不外乎希望我能争气一些,只是今儿个看到太子福晋和大福晋的事情,心里感触颇深,这大福晋还好些,现在虽然生了四哥女儿,至少肚子是争气的,可是太子福晋就不一样了,到现在一直没能有孩子,这庶子却接连有了两个,现在这小的还得了皇上的宠爱,以后处境就更难了。” “福晋也太多虑了,您才跟四爷成亲没多久,以后的日子可长着了,哪能到那个地步啊?您现在就放宽心好好的调养着身子,还怕没有孩子吗?” 茹兰也在一旁说道:“严嬷嬷说的极是,福晋就是心思太重了,现在李氏怀着孩子,这气焰多嚣张啊,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又要那个,您就是太慈悲了。” 严嬷嬷也认同:“茹兰这话虽然说得粗,但也有理,您可是皇上正经册封的四福晋,可不能惯着她,只要面上做的不错就行了,四爷也不是那浅薄之人。” 四福晋叹气说道:“也是,我就是觉得宋氏的孩子没了,那么着李氏要是再出什么事情,也不好跟爷交代,看看吧,李氏要是再无理取闹,我也不会轻易答应的。” 严嬷嬷看着四福晋想通了,心里颇为的高兴,忙带着茹兰收拾了起来,四福晋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茶水,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加的坚定…… 7、斗争 还有几天就要到新年了,天也变得越来越冷了,他们这些下人的服装也变换了一些,虽不至于很厚,至少是能保暖一些了,苏文前世就是个地道的北方人,所以还是可以支撑的。 临近的这几天,大雪不断,但工作依然在继续着,就如现在,虽已经到了晚上七八点了,但他还是要守在书房外面。 书房外面飘着大雪,气温已经很低了,苏文悄悄的在原地跺着脚,以期达到增暖的效果,而书房里面则是另一片温暖的天地。 四爷放下手里的折子,喝了几口热茶,这才发现已经很晚了,于是接过苏培盛手里的布巾,擦拭了手,走到了窗边,打开了一条缝,透着气,看了外面几眼,正好看到苏文的动作,眼里闪过深思。 “最近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苏培盛听到四爷的问话,马上回道:“回主子,这几天因为大雪的缘故,京城也出现了一些受灾的百姓,但,发放粮食以后,又增添了新的住所,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屋子里因为窗户缝隙的缘故,也进来了凉气,四爷把窗户关闭,说道:“嗯,知道了,明珠那边怎么样了?” “听从主子的吩咐,奴才已经派人接近明珠大人的府邸了,传回的消息是,明珠大人现在在府里经常的写诗作画,修身养性,没有什么异动。” “哦?那个纳兰富森呢?有什么异常吗?” “这明珠大人似乎极其的不喜这纳兰小公子,平时不会过多的接触,纳兰小公子与纳兰二公子一同养在一起的,所以两个兄弟情谊很不错,这纳兰小公子平时看来似乎很一般,但根据主子派人打探的消息来看,纳兰小公子似乎有所隐瞒。” “隐瞒?具体说说。”,四爷眼神里闪过光芒。 “是,这纳兰小公子五岁之前一直都是很沉闷的,一天说不了几句话,明珠大人也从未关注过他,所以,一直没有启蒙过,但自从五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醒过来以后,人就变了,性子也活泼了,最厉害的就是,变得很聪明,学东西很快,并且暗地里在外面做了生意,现在京城里有名的‘有间茶楼’就是这纳兰小公子办起的,里面最吸引客人的就是说书的故事,根据下人的暗中打探确定很多内容都是这纳兰小公子写出来的。” 四爷慢慢的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道:“嗯,是很有蹊跷,继续盯着。”,说完后就在纸上写下了‘’(也就是‘变’)字,写完后,看了几眼,又随意的丢在了桌上。 “那个叫小蚊子的太监怎么样了,有查出什么吗?” “回主子,这小蚊子基本没什么异常,他是被父母卖进宫里的,他还有一个哥哥,当时大灾荒,家里快不行了,正好当时宫里面下去采买奴才,他父母为了家里的生计瞒着他哥哥,把他卖进了宫里,底下的人去查探过,他父母拿了银钱后,便举家离开了,现在已经找不到人了,小蚊子自从进宫后,因为年龄比较小,又不会攀谈,便只是做些零碎的脏活,后来,爷出宫建府,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小蚊子也在了名单之列,进府后,也一直都很老实,几乎不怎么多说话,这段时日里,也从未与人多说话,也没有与陌生人接触过,所以,依奴才看,是个不错的。” 四爷看着苏培盛,说道:“哦?能得你的赞赏,看来是个不错的。行了,以后你就继续带着他做事吧,如果是个有能力的,你就好好指点一下。” “是” 苏培盛看四爷似乎要起身,于是走到门口处的衣架上拿来一个斗篷,服侍四爷穿上,又忙拿了一个暖炉递给四爷,四爷慢慢的走到门口,又道:“人不用撤走,就继续盯着吧。” 苏培盛忙应了下来,他已经习以为常了,这府里上上下下的,哪一件没有爷知道的啊,就是自己,也不知道被爷派的哪个人暗中盯着呢。 苏培盛打开书房的门时,苏文已经听到动静了,忙恭敬的站定,四爷走过去时,说道:“先下去吧,没你什么事了。”,说完就带着苏培盛走远了。 苏文听到这话,心里终于对四爷有了一点‘感激’啊,狠狠的在原地跺了几下脚,哎,这鬼天气,真是能冻坏人啊…… ------------------------------------------------------------------------------ 大雪在新年的前两天终于是停了下来,因为是大年夜的关系,府里也忙碌了起来,苏文算是个闲着地,他的任务就是跟着苏培盛和四爷而已。 府里的灯笼也挂了出来,他们这些下人也都每人派发了一件新衣服,府里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小小的微笑。 晚上,四爷准时的到了四福晋的院子,李氏、宋氏、两人也都站起来迎接,“爷吉祥!” “都起吧。”四爷看着李氏挺着才刚刚显怀的肚子,艰难的行礼的模样,眉不由的皱了一下,四福晋哪里能不明白,忙说道:“李氏,赶紧坐下吧,你也是,肚子才刚显怀,实不该这么的出来,早就吩咐下人告诉你,别乱走动了。” 李氏满脸笑意的瞥了一眼四爷,看四爷没搭理她,才说道:“多谢福晋的体谅,只是奴才也不能没有规矩不是,哪能‘恃宠而骄’啊。” 宋氏抬头看了一眼李氏的肚子,眼睛里闪过悲痛,又看向四爷,那哀怨的眼神,苏文站在一边,都不由的有些发麻。 四福晋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瞬间,又笑道:“嗯,是个懂规矩的,看来我也多想了,既然如此,就不免去你的请安了。” 李氏一听,心里就恼了,本想回过去,但看着四爷越来越阴沉的脸,就闭了嘴,没敢出声。 “都坐下,上菜吧。” 苏文看着四爷那冰块般地脸,心里不厚道的想,这女人多了真是麻烦啊,虽然他曾经也是个女人,看来这齐人之福是不好享的啊…… 年夜饭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结束,撤去饭菜后,就在福晋这边开始了守岁,李氏看福晋和四爷都沉默着,又看着一脸悲痛的宋氏,于是就说道:“宋氏,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请爷传个太医啊?” 四爷和四福晋听到这话,也都看向宋氏,宋氏悲痛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掩饰过去,就落在了众人的眼中,四爷脸色也不好了起来。 四福晋瞪了一眼李氏,但也不得不开口道:“是啊,要是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千万不可闷在心里。” 宋氏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又看到李氏示威般的摸着肚子,不由自主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小格格,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听到宋氏的这番话,李氏脸上闪过得逞的神色,四福晋也暗恨她,这大年夜的竟然又说起这事来,不是诚心找事吗? “行了,宋氏,前段时间,你这样,我也不好说你,也体谅你的伤心,可今儿个可是大年夜,你却又如此行事,难道是对本福晋不满吗?” 宋氏忙跪了下来,说道:“不是的,福晋理解错了,奴婢不曾有过这种想法。” 四爷冷声的说道:“行了,你下去吧,这样像什么样子,大年夜也不想再多罚你了,过了年,你就禁足一个月,好好学学规矩吧。” 四爷的话一出,几个人的脸色各异,宋氏只得谢了恩,无意间看到李氏的笑容,也明白今天自己是放肆了,落了别人的圈套,但这苦果也只能吞下去了。 四福晋盯着李氏看了半晌,握着暖炉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 苏文来到这里也有大半年了,还是第一次亲身的接触到女人间的斗争呢,看着李氏毫不遮掩的得意,暗暗的摇了摇头,这李氏如此这般也是正常的,现在的李氏正是得宠的时候呢,就凭她接连的为四爷生下了好几个孩子就知道了。 四福晋现在还是没有那份稳定之心啊,也是,才嫁给四爷没多久,在现代也就是个小姑娘而已,当然跟以后以贤惠温柔著称的四福晋不能相比的。 至于说这宋氏嘛?也是个没眼力见的,女儿夭折了,放到现代来看,悲伤也是正常的,即使已经过了几个月了,但是在古代就不好了,对于古代皇家的男人来讲,也许会伤心一下,但这伤心最多也就是几天而已,就是康熙爷也是一样的,康熙一生那么多的儿子,夭折的跟活下来的几乎成正比,哪有时间去伤心啊。 四爷刚开始也是伤心了好一会,只是慢慢的也不得不放开,毕竟他是皇子,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哪有时间去儿女情长啊。还有这大过年的正高兴的时候,哪个男人喜欢看自己的女人哭丧着脸的啊,宋氏要是再这样下去,离失宠也不远了。 其实苏文还真是想错了,他还是太天真了一些,宋氏的伤心一小半是真的心疼女儿的夭折,但大多数还是故意在四爷面前做戏的,希望能够得到四爷的怜惜,尽快的再怀上孩子,只是事与愿违,装的时间太长了也就惹人厌了…… 8、消息(修bug) 大年夜在四爷的冷脸,四福晋的沉默以及李氏的得意下很快的就结束了,康熙三十四年过的有些波澜不惊的,这一年,康熙最终还是封了太子福晋石氏为太子妃,至此石氏总算站稳了她的地位。 康熙三十四年七月初六日,李氏顺利的为四爷生下了一个女儿,也是四爷的长女,不管李氏自己是什么表情,反正阖府上下都是喜庆的。 而苏文也一直都安安分分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也顺利的又度过了一年。 而到了康熙三十五年的二月份的时候,康熙正式的宣布,要亲征葛尔丹,命皇太子留守,凡部院章奏听皇太子处理。时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以及八阿哥随行。 “快点,把东西都准备好,小蚊子,手脚麻利点……”苏培盛指挥着众人。 苏文这次也在随行名单里,没办法,谁让他是苏培盛的手下呢,按照苏培盛的指点,把随行要带的东西都一一的装点好。 第二天,天才微微亮之时,苏文他们就开始把行李装车了,然后就开始进入随行的大队里面,老天爷似乎也帮了忙,天气基本晴朗。 因为四爷被任命统领正红旗大营,所以苏文他们也是在此之列,之前刚得到消息的时候,苏文还算镇定,毕竟四爷是未来的皇帝,肯定不会出事的,而他跟着四爷,应该会万无一失的,但终究只是自己的想法而已。 出城的时候,皇太子率领京师里的众大臣恭送康熙的离开,黑压压一片的士兵以及众皇子脸上的肃穆,也让苏文清楚的明白了,这的确是一场真实的战争,没有侥幸的说法。 路途是很艰难的,阿哥们也都是满脸的疲惫之态,更何况他们这些下人,苏文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腰,感觉这比跑了好几千米还要累,每次等到休息的时候,还要恭敬的去服侍四爷的起居。这个时候的苏文也不得不佩服一脸镇定的苏培盛,果然是四爷信任的心腹啊,就冲这隐忍的能力就足以证明了。 “怎么,累了?”也许是苏文的眼神太炙热了,苏培盛也不得不转头问。 “还可以,只是看苏总管一点影响都没有,心里很是佩服。” “这才哪到哪啊,现在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呢,等到了地方,你再喊累吧。” “苏总管,到了地方后,我们也就轻松一些了吧?” “哪里能轻松的了啊,那个时候就是战斗了,主子要上战场,我们这些奴才都是要随时准备的。”苏培盛指了指苏文面前的茶盏,又说道:“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苏文把面前的茶盏递给苏培盛,嘴里也忙应了下来。 虽然路程比较艰难,但总体来说,苏文还是撑了下来,到达地点,安营扎寨以后,苏文跟着苏培盛就忙碌了起来,虽然地点并不是稳定的,但是主子需要的东西还是要一一备全的。 这次的战争,一共发兵约十万人,分成三路,东路由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率兵9000越兴安岭西进;西路由抚远大将军费扬古、振武将军孙思克率兵4.6万分别由归化(今□□)、宁夏(今银川),越过沙漠,于翁金河(今蒙古国德勒格尔杭盖西)会师,尔后北上;康熙则亲率中路军3.4万出独石口(今河北赤城北)。三路大军约期于克鲁伦河一带歼灭准噶尔军。 四爷作为皇子,也是起着重要的作用的,在战场上也是英勇奋战的,凭着自己的能力很快的就掌握了正红旗大营的主权,也使得手下的将领一一服从,也只有在下了战场之后才又恢复了以前的冰冷的性格,苏文等人也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随时待命。 五月十三日昭莫多一战大获全胜,噶尔丹仅率数十骑突围远遁至喀尔喀西部流窜,而后,康熙命大阿哥胤|留中犒军。 六月份时,康熙命大学士阿兰泰、尚书马齐、佛伦、先回京师。又命皇太子准备接驾事宜。 其后,康熙正式班师回京。 苏文作为一个现代人,亲眼目睹了这场战争,虽朝廷暂时取得了胜利,但损失也是有的,也看到了那些伤残的士兵,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了这个时期的残酷。 路上走了很长的时间,才回到了京师,皇太子率领大大小小的官员在城门口恭迎康熙,城里的百姓也是夹道的欢迎,康熙此时的脸上也是带着意气风发。 苏文没有继续的跟随着苏培盛,而是先带领着行李等物品回到了四爷府,苏培盛则随侍着四爷到了宫里。 一进四爷府,府里的众人显然早就得到了消息,都忙碌着,茹兰走上来问道:“公公,四爷是几时回府啊?” 苏文知道她是四福晋身边的,于是说道:“茹兰姑娘,四爷现在到宫里去了,至于时辰,小的也不好说。” 茹兰听苏文的回答也知道,他确实不知道,便没有为难,苏文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抬手示意着众人把车上的东西都搬到库房。 “公公……” 苏文正在忙着,心里有些烦闷,听到声音,慢慢的吸了口气,笑着问:“这位姑娘有事情?” “公公好,奴婢是侧福晋身边的彩玉,想问一下四爷的情况。” 说实话,苏文听到这,心里着实的有些烦恼,今天四爷早晚都要回来,现在问那么多干什么啊?便回道:“不好意思,彩玉姑娘,小的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彩玉一直以来在府里也算是很厉害的,因为侧福晋得宠的缘故,府里的众人多多少少都会给些面子的,哪知道眼前这个小小的太监竟然如此的不通事理,心里就恼了。 苏文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毕竟骨子里面还是个现代人,虽然为了生存,不得不屈躬卑膝的做着奴才的事情,但其实精神上还是很压抑的,再加上跟随队伍参加了这次出征,虽然是负责伺候四爷的,但也多多少少的看到了战场上的血腥,所以脾气就有了些暴躁,压抑许久的情绪也有些控制不了了,不知不觉就得罪了人。 彩玉在回去的路上是越想越生气,她是从小跟随李氏长大的,这情意是很深的,这次也是看李氏心里着急,这才来打探的,希望能得到一些消息,使主子开怀,哪知道遇到这么一个不开眼的啊。 彩玉一进屋子,李氏就睁开了眼睛,问道:“怎么样,爷回来了吗?” 彩玉低声的回道:“主子,都是奴婢无能,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李氏有些惊讶的问道:“嗯?服侍的人不是回来了吗?” “是,这次随侍四爷出征的回来了,奴婢就去找了那个小蚊子太监打探一些消息,哪知道……” “怎么了?他不说?” “不说也就算了,只是这个太监的态度很差,之前奴婢看到福晋屋里的茹兰去找他打探,好像是满意而归,可是等到奴婢去问的时候,却很不耐烦。” 李氏慢慢的坐下后说道:“是吗?福晋好手段啊,这么快就收服了一个。” “奴婢又去找了其余的人打探了一下,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据说近身服侍四爷的也只有苏总管和这个小蚊子了。” “哼,看来是个没眼力见的,以后就别跟他接触了,既然他已经跟福晋的人连上了线,那么……” 彩玉看到李氏微笑的面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道:“主子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四爷今儿个总会回府的,您现在可要养足精神,好迎接四爷啊,再说了小格格可是还没有名字呢。” 李氏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变了,满脸慈爱的说道:“嗯,你说的对,吩咐奶娘把小格格照料好了,不得有闪失。” “是,奴婢这就去。” ---------------------------------------------------------------------------- 茹兰刚进屋,就马上说道:“福晋,四爷现在去了宫里,至于回来的时辰奴婢也没打探到,不过看那小蚊子的态度,似乎没有说谎。” 四福晋正在被下人服侍着梳头,听到茹兰的话,也低声的说道:“嗯,本来这些小事也不必去打听的,反正爷今儿个肯定会回来的,你啊,就是坐不住。” 茹兰恭敬的站在镜子旁,回道:“主子说的是,奴婢之所以去打探,主要是看到侧福晋身边的彩玉也过去了,奴婢这不是为了多得些消息才过去的吗?” “彩玉?这个李氏真是……” “不过这次奴婢也看了一出好戏,奴婢打探完以后,那彩玉也过去了,只是看那小蚊子的态度似乎并不是很好,彩玉走的时候也是气呼呼的,依奴婢看啊,这个小太监还是不错的。”茹兰说这话时,口气里难掩得意之情。 “嗯,再说吧,你也别经常去找他,只是偶尔说几句罢了,他可是爷身边的人,别接触过密了,犯了忌讳。”四福晋有些严厉的看了她一眼。 茹兰想到四爷的手段也打了个寒颤,忙回道:“是,主子,奴婢一定记在心里的。” 因为四爷的回归,府里的众人都带了点喜气,等到了傍晚的时候,四爷这才回了府,四福晋提前得到消息,到了门口迎接,李氏也打扮鲜亮的等待着,来到了门口,宋氏经过去年那一个月的禁足,显然成效很大,一直都低着头不做声,看着很低调,但身上的衣服也明显就是新鲜刚做好的,穿着身上还真是可人啊…… 苏文也恭敬的站着,整个门口的众人都在等着迎接四爷的归来,终于是到了,四福晋等人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四爷被苏培盛服侍着下了马车,众人行了礼后,四福晋就走上了前,就在众人欢喜的时刻,哪知道,回来的不光是四爷一个人…… 9、婢女 却说四爷一下马车,就受到了无比热情的欢迎仪式,但是还没等众人欢喜完,就出事了,因为四爷身后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这下可好了,苏文根本就不用观察,就知道众人的脸色了,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都站着做什么,回去吧。”四爷依然冷脸冷声的吩咐。 苏文还来不及看福晋她们的神色,就跟着苏培盛和四爷往府里走去,到了四爷单独的起居室,帮着苏培盛一起给四爷准备了新的衣物,就站在了门外。 这个时候的四爷正在屋子里洗澡,苏培盛也出来了,苏文现在是满脸的八卦,这四爷从宫里回来竟然还带了一个美人,说实话,还真不能怪福晋她们的冷脸,这明显就有问题啊,也不知道是谁赏赐的,康熙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吧?毕竟也是一代圣君了,还没选秀呢,不可能贸然的就给自己的儿子赐人的。 可能是苏文脸上的表情太纠结了,苏培盛都有些看不过眼了,轻声的说道:“小蚊子、小蚊子,你在想什么呢?” 苏文正胡思乱想着呢,听到苏培盛的声音,忙把脸上的表情收了起来,可是还是挡不住好奇之心,问道:“苏总管,那个女子是?” “宫里赐下的,别问那么多,咱们啊,只要伺候好主子就行了。”苏培盛正想好好教育一下苏文时,听到屋子里的响声,忙说道:“赶紧的,去叫几个人来收拾干净。”说完就进了屋子。 苏文知道四爷已经洗完澡了,忙走了几步叫了人来,自己也跟着进去了,这个时候的四爷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身上才刚刚穿上里衣,头发还滴着水,可能是因为泡了热水澡,所以脸上有些红晕,反而没有了以往的严肃,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有些可爱,苏文的口水差点滴出来,是谁说历史上的雍正爷都是苦逼的脸啊,现在的四爷显然是很英俊的,虽不在美男子之列,但却很有男人的味道,好吧,请原谅咱们苏文内里的小女子情怀吧,她华丽丽的花痴了…… 可能是苏文的眼神太过炙热,也太过专注,连苏培盛的眼色都没有注意,四爷看了一眼苏文,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说道:“小蚊子是吧,爷看你这个名字不怎么样啊……” 苏文回过神来就听到这话,心里高兴了,忙回道:“回主子的话,奴才自己还取了个名字,叫做苏文,只是以前的名字大家叫惯了,所以没怎么改过来。” 这时候的四爷已经装点完毕了,正在被下人擦拭着头发,因为头发散开的缘故,头发上的水滴偶尔还会有几滴很不老实的顺着脖颈流入衣服里面,咕咚,苏文悄悄的咽了一下口水,怪不得四爷是很多清穿女的不二选择了,想必除了他是胜利者的身份之外,这男色也是一方面吧? “苏文,嗯,这个名字还可以,以后你就换过来吧,以前的名字太不庄重了。”四爷没怎么去注意苏文的样子,心不在焉的回答。 苏文忙跪下说道:“奴才谢主子的恩典。” “嗯,起吧。” 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把头发弄干的,只看到下人不断的给四爷擦拭,好一会儿,就另外一个小太监走过来,伺候四爷,把‘辫子’编织好了,这番动作非常的麻利,而四爷也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享受。 四爷收拾妥当后,就移步去了福晋那里,毕竟这算是久别回家,所以要一同聚一下,一进门,就感觉里面气氛的凝结,那个四爷带回来的女子也在其中。 “爷来了,现在是不是要用膳啊?”四福晋忙起身行礼。 “嗯,传吧。” 其他人也都一一的坐下,那个女子也很规矩的站在了四爷的身后,这一幕让在场的女人们可都有些咬牙切齿的,四爷好像不知道似地,专心的用着膳食。 女子也没有闲着,每每四爷的眼神看到哪个菜色时,女子的筷子就过去了,很准确的帮四爷夹在了碟里,四爷也满意的点点头。 一顿饭吃下来,依苏文看,也就四爷吃的香,其他人可是食不下咽啊,撤去饭菜后,依照惯例,上了茶,这女子也不一般,她提前下去专门自己泡了一杯茶递给四爷,四爷也没有在意,便喝了几口,可能觉得有些新鲜,说道:“这茶和以往的不同啊……” 女子轻轻的微笑,回道:“这茶是奴婢自己想出的,看着简单,可却有着明目、消缓疲劳的作用,很是有效。” “嗯,是不错。” 四福晋把茶杯放了下来,说道:“爷,这绿怡姑娘还真是有学问啊,连茶都这么多的用处,真是厉害啊。” 李氏也道:“福晋说的太对了,也不知道爷是从哪得了这么个贴心人,以后爷的茶水就不用发愁了。” 四爷放下手里的茶杯,这才说道:“这是额娘派来的,福晋你就安排一下吧。” 四福晋一阵的沉默,又说道:“既然是额娘赐下的,那就把她安排在宋氏旁边的伊月阁那里吧,那边离爷也近。” 绿怡姑娘也很有眼力价,行礼道:“奴婢谢过福晋了。” 四爷点头,也没什么意见,又看了一眼李氏,四福晋也明白,忙说道:“李氏的那个小格格也很是可爱,爷可是到现在还没取名字呢。” 李氏也面带微笑的说道:“是啊,爷,自从小格格出生后,您一直都忙着事情,又接着今年的战事,所以就耽搁了。” 四爷很满意妻妾的和谐,起身说道:“嗯,爷会记着的,先散了吧,爷还有事情要办。” 四爷离开了院子后,依然进了自己的书房,苏文现在的待遇已经好一些了,至少有些时候已经能够在书房里面伺候了,不用站在外面当门神了,而苏培盛也开始暗中的指点着他,所以,现在的苏文已经越来越没有现代人的知觉了,有时候从梦中惊醒时,也会有些失落,他慢慢的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这个时代,那些尊卑意识也已经开始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了,想来可能有些可悲,但他心里也明白只有如此,才能更好地保住自己的性命。 四爷埋头在一堆书籍中,也不知道在写着什么,但是苏文不得不佩服,四爷的确是很勤勉的,一个月里面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书房里的,而且每每都要熬夜忙到很晚,现在还是比较稳定的时期,而这个时候的四爷应该还没有夺嫡之心,都是坚定的跟在太子身后,这个时候就这么忙了,要是以后四爷有了那份心,肯定会更忙的。 当然,这些也是苦了他了,苏文虽还不是四爷的心腹,但也算是除了苏培盛之外比较得意的人,所以还是要经常的陪着四爷熬夜。 不管这一边的四爷如何的勤勉,苏文如何的悲催,其他的院子则是乱了起来。 ------------------------------------------------------------------------------ “回主子,奴婢已经打听好了,这个绿怡姑娘是德妃娘娘赐给四爷的,今儿个四爷随从皇上到了宫里,退朝后就去了德妃娘娘那里,德妃娘娘看四爷精神不佳,就把这绿怡赐给了四爷,说是来照料四爷的膳食起居。”茹兰一丝不差的汇报着。 四福晋又问道:“有没有说这绿怡是个怎么安排?” “没有,只说是给了四爷,依奴婢看,可能只是给四爷做奴婢的,应该不会有别的想法吧?” “你啊,就是想的太简单了,今年因为战事的缘故,选秀也推迟了,德妃娘娘现在赐给爷一个奴婢,哪里有那么简单啊,这是给爷的补偿,现在府里李氏肚子也这么大了,宋氏虽已经禁足结束了,但还是有些老样子,这绿怡是德妃娘娘专门准备给四爷的。” 茹兰看四福晋面带微笑,没有生气,便说道:“即使是赐给四爷做屋里人,那也没什么名分,现在就是连通房都不算呢,主子也不必忧心。” 四福晋收了脸上的笑容,说道:“我哪里是忧心她啊,不过是个婢女罢了,能有什么威胁啊,等明年选秀肯定还会有人进府的,那才是我担心的,这个只是个奴婢还算好了,明年选秀可能还会给爷指侧福晋的。” 茹兰扶着四福晋做到了软榻上,说道:“主子也不必担心,她们再怎么说也越不过您的,您不把这好消息告诉四爷啊?” “也只能这样了,看看再说吧,本来打算今儿个说的,只是因为绿怡的事情耽搁了,晚上再说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您也安心吧。” ------------------------------------------------------------------------------ 因为今天是四爷出征回来的第一天,所以四爷还算早的就出了书房,到了福晋的房里,苏文也就算是下班了,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小屋子睡觉去了。 这边的四爷一进屋子,茹兰便带着人收拾了一切,又轻轻的退出了房间,四福晋走上前帮四爷撤了外衣,面带着微笑。 四爷也有些惊讶,平时的四福晋虽然也是面带微笑,但也没有今儿个笑的这么的‘真’,问道:“怎么,有什么好事吗?” 四福晋正等着四爷的开口呢,听到他的问话,就小声的说道:“是好事,妾身是替爷高兴啊,额娘想的也很周全,您战胜归来,又赐下了一个婢女,妾身高兴着呢,而且妾身现在也有了四个月的身子了,只是一直不显而已。” 四福晋这话一出,四爷果然是很高兴,说道:“嗯,不错,这次虽是跟随皇阿玛出征,但也算是一场历练吧,至于说那个绿怡,就正常安排吧,不用顾及什么。你既有了身子,以后就要好好的将养着,一些琐碎的事情就交给下人办就是了……” 四福晋知道四爷平时是很冷静的,很少有这种表情,又听到他句句的嘱咐,心里竟甜蜜蜜的,想来四爷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答应道:“妾身明白的,会安排好的。” 10、争宠 归来后的日子,也不得清闲,先是因为四福晋传出有喜的消息,整个府邸都沸腾了,毕竟这可是嫡福晋有喜,非同一般,苏培盛听从四爷的吩咐,特地把众人召集了起来,交代了一些关键的事务,总之就是说,现在府里福晋最大,一切都要打点好,不得有任何的闪失。 得了消息的李氏,满脸的愤恨,“还真是藏得深啊,专门挑好了日子才开口。” 彩玉也只得劝着:“主子也别想了,现在福晋有了身子,是好事情,您也可以顺势接管府里的事务啊。” 李氏也知道,福晋有了身子,这事是重中之重,她虽嫉妒,但也没法子,听到彩玉的话,心里也有了些底,自从福晋嫁了过来,李氏一直都是骄傲着地,虽然表面上对福晋很是恭敬,但私下里是看不上的,她自己是德妃娘娘赐给四爷的,身份虽不高,但也是有着靠山的,再加上她的美貌和温顺,即使福晋嫁进来了,可是四爷对她依然荣宠不断。 只是,李氏心里也知道,四爷是盼着嫡子的,即使上次她如愿的生了儿子,也不可能越过福晋的,毕竟是嫡庶有别,而她自己也只是汉军旗下的,远远比不了福晋的。 “嗯,我们等等再看吧,福晋手里是有人的,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李氏也是一脸的无奈,使得这一天都躲在屋子里,根本就不想再听到什么话。 而宋氏可能是因为受了教训,面上已经没有了那副悲伤,依旧温婉可人。 “公公好……”,温柔清亮的声音入耳。 好吧,苏文很无奈,自从这个绿怡来了,每天晚上只要四爷歇在书房,那就是不得安宁的,这绿怡也算是聪明的,每次都是带着或参汤或点心又或茶水的过来,嘴上总是甜甜地,说着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而苏培盛是在书房里伺候着四爷,所以都是苏文来处理这个情况。 绿怡穿着一身的青蓝色旗袍,头上只戴着一支碧绿的发钗,头发还有些微微的零乱,耳朵上戴着小小的珍珠,那一颦一笑的确带着一股别样的风味,只是这些风味对着的却是他。 “公公,麻烦您通报一声可以吗?奴婢给爷准备了参汤,这些可都是补养身子的,奴婢既然得了德妃娘娘的嘱托,定要做好的。” “您先稍等一下。” 苏文不得不进了书房去禀告,“主子,绿怡姑娘带了参汤过来,说是要给您。” 四爷把脸从书推里抬了起来,四周的空气猛然间冷了下来,苏文低着头,心里紧张,过了许久,才听到四爷说:“把参汤拿进来,让她回去,以后就不用再禀报了,你自己直接处理好就行了。” 苏文这才松了口气,应下后,就到了门外,看着绿怡满脸的笑意,说道:“绿怡姑娘,四爷吩咐,参汤奴才带进去就可以了,您现在就回去休息吧。” 绿怡满脸的惊讶,前几次她过来都很顺利的进去了,可是这次却……,她似乎有些不信,问道:“你没听错吧,怎么可能?” 苏文依然恭敬的回答:“绿怡姑娘言重了,小的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假传命令,您还是快点离开吧。” 绿怡看出苏文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他是四爷身边的人,又不敢得罪,于是就把食盒给了苏文,转身离开了。 苏文接过后就回到书房递给了苏培盛,心里不断的腹诽,这些情节还真是熟悉啊,借着送参汤的机会见到四爷,然后就……,咳咳,一想到四爷被一碗参汤就交换给了其他女人,苏文脑袋里就不纯洁了。 也不怪四爷不耐烦,以前府里因为四爷和四福晋的命令,后院里的女人表面上可都是很老实的,没人敢在这时候来书房打扰四爷的,这绿怡因为是德妃赐下的,可能感觉高人一等,不断的来这里,四爷刚开始还见过几次,可是现在则着实的恼了。 “苏培盛,明儿个去福晋那里交代一下,以后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书房。” 苏培盛应了下来,他心里也同样的悲催,苏文还好些,至少待在屋外,而苏培盛则是在书房里,那碗参汤一直完好的待在桌上,飘着热气,而四爷的周围冷气不断,苏培盛摸了摸自己的手,深深的觉得自己今天失策了,应该再多穿几件衣服的。 ----------------------------------------------------------------------------- 苏培盛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告诉了福晋,四福晋现在虽然在将养着身子,但府里的大权依然在握,听到这事,脸上已经带了怒气。 “茹兰,扶我起来,把李氏她们都给我叫过来。” 茹兰知道福晋这是真的生气了,毕竟这事也着实的打在了福晋的脸面上,一个不小心就是后宅不稳的罪名。 李氏和宋氏并不知道实情,只是有些疑惑,这些天因为四福晋身子的缘故,已经免了几天的请安了,而绿怡心里则是紧张,她自从来的四爷府邸,正好赶上了四福晋将养,所以也没有立过规矩。 几人到了福晋院子,行完礼后,李氏和宋氏坐了下来,因为绿怡还是奴婢的身份,所以站着,四福晋没有说话,整个院子都安静着。 李氏还是最先开了口:“福晋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宣布啊?” 四福晋这才说道:“我这几天因为身子的缘故,将养着,所以府里的事情都是交给底下人做的,本想着还算可以的,可是偏偏出了一些不规矩的事情。” 李氏和宋氏听了这话,又见四福晋看向绿怡,心里就有了些底,李氏是最不爽的,之前有几次,本来四爷说好了要到她院子里的,可是总是因为一些原因就没去,现在一看似乎找到了理由,想到这,看向绿怡的眼神也不善起来。 绿怡低着头不做声,四福晋接着说道:“我也不想再明着多说什么了,但是有一点是要交代清楚的,只要进了这四阿哥府,那么就要守着这府里的规矩,你们安定了,爷在前面也才能安心做事,这府里的禁地就是爷的书房,书房也是府里的重地,没有爷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我现在是把话撂这里了,谁要是再犯,别怪我不给她脸面。” 李氏笑着说道:“福晋就是太心软了,这府里上下的还有谁不知道爷的忌讳啊,咱们可都是规矩着呢,哪里能做出那等事情啊。” 绿怡满脸的委屈,说道:“福晋,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只是遵照娘娘的吩咐,照顾爷而已,并不知道这些规矩的,奴婢……”说完竟然哭泣起来。 正好在这个时候,四爷来了,“这是怎么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啊。” 几人行了礼,苏文忙在四爷的椅子后面立定站好,咳咳,准备看戏。 还没等四福晋说话,绿怡便跪下,哭道:“爷,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知道府里的规矩,也没有人告诉过奴婢,所以福晋这才教给奴婢的。” 这话一出,四福晋就气了,绿怡这话可不就是□□裸的给她上眼药吗,李氏这时也重新的打量了一下绿怡,虽然是在哭诉,可是眼睛却一直看着四爷,满眼的柔情,看在她们眼里就可气了,李氏这时也不管之前和四福晋的心结了,说道:“绿怡姑娘这话说的真是好笑啊,福晋可是最重规矩的,每次府里进人时都是有专门的人来教的,想必是绿怡姑娘忘记了吧。” 绿怡也不说话,只跪着默默的流泪,从苏文这边看,绝对是一幅美景啊,那头轻轻的仰着,晶莹的泪珠一颗颗的掉落,甚至有一些流进了那白玉般地肌肤里,显得诱惑十足。 四福晋并没有开口,四爷这时也把手里的杯子放了下来,这才正眼看向绿怡,说道:“这些事情福晋处理就可以了,后院都是福晋做主,爷不会插手的。” 绿怡听到这话,脸上有些错愕,似乎没想到都这样了,四爷也不给她做主,又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这才开始后悔。 四福晋也不看绿怡,只是吩咐茹兰说道:“茹兰,把府里的李嬷嬷派给绿怡。”又对绿怡说:“虽然你是额娘赐下的,但进了府也就是爷的人了,这府里的规矩是要从头学起的,这李嬷嬷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最是懂规矩的,把她派给你,你也好好学着点,万不可给府里丢人。” 绿怡看事情已经没有转机了,只得答应了,而四爷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里,对四爷来说,女人也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生孩子的,即使真的宠爱,也不可能越过福晋的。 所以这绿怡显然是从一开始就打错了算盘,没有弄清楚方向,也就落得了这样的结果,说是让她学规矩,但也算是隐性的禁足了,至少最近一段时间她是见不到四爷了。 11、结束 绿怡的事情处理结束后,府里也稍微安定了下来,而这时,又迎来了又一轮的战争,康熙三十五年九月十九日(1696年10月14日),康熙率军从京城出发前往□□,开始第二次亲征噶尔丹。 康熙三十五年十二月,康熙到达昌平州,皇太子诸皇子及在京文武大臣等迎驾上由德胜门入回宫诣皇太后宫、问安。 这时正好到了孝庄文皇后忌辰,康熙命皇四子胤g祭暂安奉殿,命大将军伯费扬古、酌发总管观宝官兵、前往大同。整治器械牧养马匹预备明春出征。 苏文等人是随侍在四爷身边的,也到达了暂安奉殿,这暂安奉殿的来历还有一番的曲折的,在康熙二十六年的时候,孝庄文皇后病死,遗命将其葬在孝陵附近,按祖制家法,孝庄文皇后与皇太极合葬,入葬盛京(沈阳)昭陵,康熙皇帝既不想破坏祖制,又不愿意违背祖母遗嘱,只得在东陵建暂安奉殿,并将祖母生前喜爱的寝宫--紫禁城内慈宁宫东侧的一座庑殿顶的殿堂拆运到清东陵建暂安奉殿,以停放棺椁。 所以就有了这暂安奉殿,祭奠的事情,交给了四爷,也算是康熙的另一重信任吧,苏文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而关于孝庄的故事,不管是历史上还是野史上都是一个话题人物,她和摄政王多尔衮的事情也被后人猜来猜去的,一直没有结果。 清东陵是清朝比较完全的帝王墓群,而里面的暂安奉殿占地面积还是很大的,这里也是有士兵常年看守的,苏文走进去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虽然建筑什么的都很华丽,可是还是有种阴森的感觉。 四爷接到了这个任务,显然很高兴,准备了一应的东西,就去拜祭了,等到离开的时候,苏文才缓过来,总感觉在里面很有压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 康熙三十六年正月,第三次亲征葛尔丹的战争也正式开始了,苏文已经有些麻木了,依然重复着之前的事情,保证四爷后方的安稳。 到了康熙三十六年四月份的时候,战事才算真正的结束了,四月,康熙帝回銮。费扬古疏报闰三月十三日噶尔丹仰药死。康熙帝率百官行拜天礼。敕诸路班师。六月份时终于回到了京城。 苏文等人回到府里后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而等待四爷的也是许多的好消息,首先就是在三月份的时候,四福晋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小阿哥。其次,在他们回来的前几天,李氏也生下了一个小阿哥,所以现在的四阿哥府算是双喜临门。 四爷依旧是先到了宫里,所以苏文就趁着这点时间先回了自己的小屋子,自己去厨房那边烧了一桶热水,因为苏文现在地位的提升,所以其他人也没敢多说什么。 泡在暖暖的水里,感觉很幸福啊,跟随出征的这段时间里,他实在是累的不行了,因为要照顾四爷的缘故,所以几乎是日夜颠倒,有的时候更是好几天没能休息,更别提洗澡了。 苏文现在对自己的身体已经很习惯了,几乎没有任何的不适,虽然每次都会故意的忽略自己的下半身,泡好了澡,又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收拾好房间后,就上工了,没办法,这个时辰了,四爷该回来了。 与以前有些不同,这次只有福晋和宋氏出来迎接,李氏还在月子中,四爷风尘仆仆的下了马车,洗漱过后,就一同用膳,用膳时,绿怡又出现了。 苏文也不得不佩服绿怡的坚定,这个时候的四福晋脸色已经不好了,可这绿怡显然是看不到,或者说是故意不看吧,反正依然殷勤的伺候着四爷,而宋氏也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的打击太大了,到现在依然沉默不语的。 “李氏的孩子怎么样了?” “爷放心吧,李氏这一胎很顺利,没什么问题,太医说只要将养着就好了,只是这小阿哥似乎有些体弱,不过听太医的意思,以后好好的补养着就可以了。” “嗯,辛苦福晋了,大阿哥现在如何?” “大阿哥现在很健壮,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应该还在睡吧,爷要去看一下吗?” “等他醒了再说吧,这次因为战事的缘故,满月席什么的也没能办,委屈你了,等抓周的时候再大办吧。” “看爷说的,妾身也不是不知礼的人,您能够平安的回来就好了。” 四爷和四福晋这边你侬我侬的,而宋氏和绿怡则是满脸的尴尬,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四爷也发现了问题,便说道:“你们都散了吧。” 于是宋氏沉默的离开,绿怡满脸幽怨的看了四爷好几眼,最后不得不离开,当晚,四爷就歇在了四福晋的房里。 ----------------------------------------------------------------------------- 随着康熙的归来,战事的胜利,现在一片的宁静,而四福晋的孩子也被起名叫‘弘辉’,四爷接着也给李氏的孩子取了名字,已经将近两岁的小格格取名叫讷敏,寓意就是淑婉,温顺。而二阿哥叫‘弘盼’。 而这一年,推迟了一年多的选秀,终于拉开了帷幕。 四爷带着四福晋去给宫里的德妃娘娘请安,因为弘辉才三个多月的缘故,是不能带上的,于是就带上了讷敏小格格,讷敏小格格将近两岁了,正是可爱的时候,也许是从未见过四爷的缘故,被四福晋抱着的时候,总是偷偷的看着四爷,每每四爷看向她的时候,又赶快的转过头来,那小模样也真是可爱。 四福晋也没有因为她是李氏的女儿而亏待什么,反而很喜欢她,说道:“讷敏,这是阿玛,快叫阿玛。” 四爷虽然表面上不在意,但却看着她,眼神里也有些期待,讷敏似乎有些害怕四爷的冷脸,不出声,四爷看到这个情景,脸更冷了起来,眼看讷敏小格格就要哭了出来,苏文在四爷的身后,冲着小格格笑了一下,做着鬼脸,苏文现在的脸是典型的包子脸,就像以前上网看文时里面所描写的那样,肉呼呼的,加上大大的眼睛,一笑的时候特别可爱,很想让人狠狠的捏两下。 讷敏终于是笑了出来,不太紧张了,小声的喊道:“阿玛。”,喊完就不看他了,反而看向四爷身后的苏文,苏文忙低下头。 四爷听到这句娇声的阿玛,脸上的表情终于是松了下来,空气再次回暖,一手就把讷敏抱了起来,也没有去在意什么‘抱孙不抱子’的传统,毕竟小讷敏是个格格,不是阿哥。 四福晋在一旁是把苏文的表情看在了眼里,用手帕捂了捂嘴,把笑意压下,看到四爷疑问的神情,也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马车渐渐的行驶着,很快就到了宫门口,下了车后,奶娘抱着讷敏小格格,跟随着福晋,而四爷则在前面走着。 到永和宫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了一阵阵的笑声,里面只有苏文一个熟悉的,那就是十三阿哥的声音。 “啊,四哥四嫂来了。”十三阿哥最先发现的,忙起身行礼,十四阿哥也跟着起身。 四爷带着四福晋给德妃娘娘行了礼,因为有十四阿哥在的缘故,德妃娘娘并没有安置屏风挡着,所以苏文很近的就看到了德妃的样子。 德妃虽然年龄算是宫里比较大的了,但是保养依然很得宜,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皱纹,长相虽不属于美女之列,但五官却很精致,属于耐看型的,身上带着温柔宁静的气质,想必也是因为这个被康熙所看重的吧,这德妃可是一连给康熙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啊,虽然最后只活下来两个阿哥一个格格,但在后宫里面也是很厉害的,最关键的是这两个儿子,其中一个最后还做了皇帝,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啊…… “起吧,这是李氏生的小格格吧,来给玛姆看一看。”德妃娘娘的语气很是温柔,让人听起来很舒爽。 四福晋接过奶娘手里的讷敏,递给德妃,讷敏这个时候也没有掉链子,很给面子的喊道:“讷敏给玛姆请安。” 德妃娘娘被讷敏小心翼翼的表情给萌到了,一把抱在了怀里,说道:“我们小格格叫讷敏啊,这个名字好听,你阿玛取的不错,来人,把点心拿上来,给我们的小讷敏尝一尝。” 讷敏可能是感受到了德妃娘娘的喜爱,一点也不害怕了,拿起点心就吃了起来,她现在虽小,但似乎被教的很好,一手拿着点心吃,另一手还托着,接着点心渣滓,很是可爱。 旁边的十三十四阿哥似乎是找到了好的玩具,尤其是十四阿哥,直接就走过来,用手摸了摸讷敏鼓鼓的小脸蛋,说道:“她可真是可爱,额娘你看啊,吃起点心来,就像小老鼠一样。” 十三阿哥看不过去了,把他的手拿掉,说道:“你可真是不会形容,哪里有人用老鼠来形容小姑娘的,真是没有风雅。” 十四阿哥也杠上了,说道:“我怎么不会形容了,明明就很像小老鼠,就你会卖弄风雅,真是酸腐之人啊。” 德妃和其他人似乎对这一幕很熟悉,没有人去上前阻拦,由此就知道,这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从小就是这么闹着过来的。 德妃用手帕给讷敏擦了擦嘴角的渣滓,看向沉默的四爷说道:“你皇阿玛前几天来这里还很是夸奖了你一番,说是你这次出征的时候很是勇敢,很不错。” 四爷脸上没有露出什么欣喜的表情,只是说道:“多谢皇阿玛的称赞,儿子这次也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嗯,你不骄傲就行,以后也安稳的行事,万不可莽撞。” “是。” 苏文在一边有些纳闷了,这德妃明显对四爷很不错啊,也很关心,怎么会弄到后来的局面的,不过这四爷也的确是太不善言辞了,这个时候就应该说几句好话啊…… 四福晋看四爷没有再言语,就开口说道:“多谢额娘牵挂了,我们爷昨儿个回来后,还没用膳呢,就嘱咐着妾身今天来给额娘请安了,可是怕忘了呢。” 德妃听到这话,脸上也有了笑容,又说道:“马上就要选秀了,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四福晋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了,但马上又笑着说道:“一切都由额娘做主。” 德妃似乎知道四福晋的想法,用手拍了拍她,说道:“那额娘就给你们办了,胤g这府里人是太少了,这次即使我不给你们赐人,太后他们肯定也会赐的,毕竟你们府里才只有一个侧福晋,你也放心吧,你刚刚才诞下嫡子,皇上可是很高兴的,不会让你为难的。” 四福晋笑着说:“看额娘说的,妾身也是高兴,府里的确是该添人了。” 苏文看着她们一言一语的说着,心里却有些为四福晋感到悲哀,这身为嫡福晋还要笑着答应府里进新人,而且还必须得高兴,因为这是显示其贤惠的表现,不得不如此,他现在其实有种庆幸的感觉,自己虽然是穿越成了悲催的小太监,但是只要自己能够谨言慎行,就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虽孤单,但至少很清静,可是要是自己穿成了女子,那么可是有罪受了,他可是接受不了一夫多妻制啊…… 12、绿怡 因为德妃提及的秀女问题,四福晋虽仍然眉眼含笑,但眼底还是带着一抹的黯然,在宫里稍坐了一段时间,就离开了。 回到府里后,四爷让奶娘抱着讷敏先行离开了,然后才对四福晋说道:“这些事情你也不必多想了,好好教养弘晖才是正理。” 四福晋笑着应道:“看爷说的,妾身又不是粗鄙之人,不懂规矩,爷就安心做事吧,府里不必太操劳了。” 四爷很满意福晋的态度,点头说道:“嗯,行,你先回房吧,爷要去书房了。” “是,恭送爷。” 四爷转身就到了书房,苏文也跟着进了书房,现在的四爷对苏文的怀疑已经降到最低了,基本上也打算开始重用了。苏培盛很快的就领会了四爷的意思,所以就在空闲的时候,抓着苏文死命的教着规矩,搞得他在梦里还能梦到苏培盛那张脸。 “苏培盛,最近京城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苏培盛看了看一边的苏文,又看四爷没有反对,便说道:“回主子,没什么大事发生,只不过?” “不过什么?” “是纳兰家小公子的事情。” “又怎么了,说说。” “是,主子出征的这段时间,纳兰家的事情也一直注意着,这纳兰小公子之前跟爷说的话,的确是假话,那诗也是纳兰小公子所作,这纳兰小公子在外从不作诗吟对,但在自己的书房,却留下了诸多的诗词,更为夸张的是,这纳兰小公子甚至还写了很多的军事谋略和一些极为怪异的东西。”苏培盛说着就把一叠纸递给了四爷。 四爷拿着手里的纸张,翻看着,整个书房里除了翻纸的声音,再无其他声音了。苏文尽量的小声呼吸,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过了许久的时间,四爷才把手里的纸张给放下,站起身来回的走动着,嘴里嘟囔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苏文心里腹诽啊,你说你一个穿越者,就不能再低调点吗?没事把毛爷爷的战法拿出来做什么,这不是占人家毛爷爷的便宜吗? “苏培盛,再派几个人给爷严密的监视着这个纳兰富森,一有情况,立刻回报。” “是,奴才这就去办。” 苏培盛离开后,四爷在书房待了一整晚,不断的研究着这些纸上的讯息,时不时的站起身走动几下,或者拍桌振奋。 苏文则在心里替这个穿越者悲哀,谁让他那么的不小心让四爷给盯上了呢,现在好了,他抄写的那些战法和现代的一些东西,都到了四爷这里,看来,这个纳兰富森以后是甭想低调了…… 也不管苏文如何的在心里同情这个穿越者,但至少心底还是有些羡慕的,毕竟人家穿到的是个满族大家的孩子,吃喝不愁不说,至少小命是不用担心的,如果再无耻一点的话,完全可以凭借着现代的一些知识,平步青云啊,哪里像他啊,做了奴才不说,还是个太监,这差距啊,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 到了九月份的时候,宫里传下了旨意,没想到的是,这次并没有给四爷再指侧福晋,而是指了两个格格,一个是武氏,知州武柱国之女,另一个是乌雅氏,算是德妃的远房侄女,四福晋接到旨意的时候,也是松了口气,毕竟这两个也只是格格而已,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本来德妃是想把自己的侄女赐给四爷为侧福晋的,只是最终康熙没有同意,毕竟再怎么说,这乌雅氏都是出自包衣的,着实配不上侧福晋之位。 不过,这些在苏文看来,都是康熙的喜好问题,要不然怎么李氏和后来的年氏都成了侧福晋了,不管怎么说,只能怪这个乌雅氏运气不好了。 四爷倒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人四爷是做大事的,女人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就在这两个格格入府的前两天,四爷最终还是宠幸了绿怡,这件事情的发生还是有些原因的。 自从四福晋派嬷嬷教导绿怡府里的规矩后,绿怡是着实的受了一番的罪,折腾下来以后,表面上绿怡是知礼了,只是她心里也着急了,毕竟当初德妃把她赐给四爷就是做个通房的,可是这么长时间了,四爷仍然没有宠幸她,所以也开始着急了。 而四爷因为战事的结束,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放松的结果就是在后院待得时间长了,这天本来四爷是打算去宋氏房里的,自从那次处罚了宋氏以后,四爷就没有去过了,今儿个也不知怎么的就记起来了。 可是好巧不巧的,四爷要去宋氏那里必定要经过绿怡的房间,而就在四爷经过的时候,传来了一阵琴声,苏文跟在后面那个无奈啊,因为今晚苏培盛被四爷吩咐去做要紧的事情了,所以就变成苏文来伺候了。 四爷顺着琴声就看到了正坐在院子里幽怨的谈着琴的绿怡,绿怡早已就打扮好了,一身白色的纱裙,配着发间的翠绿簪子,整个人在四爷看来是清新淡雅的,而在苏文看来就是活闹鬼了,这大半夜的穿一身的白衣,不是鬼是什么啊。 当然,四爷可不那么想,绿怡看到四爷,满脸的惊讶,忙起身,娇声的说道:“绿怡给爷请安,绿怡不是有意的,只是看月色明亮照人,这才一时兴起弹了琴,还请爷饶了奴婢吧。” 苏文觉得这绿怡演戏的能力真的很强,那一惊一喜再加一怨,还真是惟妙惟肖啊,放到现代,绝对是一影后级的人物,也许那奥斯卡奖也会被她收到手里呢,或许就给国人争光了,只不过,放到古代着实的浪费了…… 四爷听到这话,说道:“行,爷不会怪你的,没想到你琴弹得倒不错啊。” “多谢爷赞赏,今晚儿这天气有点凉,爷要不要到屋里喝杯热茶啊?” 于是咱们的四爷就转脚进了绿怡的房间,苏文站在门外,颇为无语,现在觉得天气凉了,怎么刚刚穿着薄衣弹琴的时候不嫌冷啊?哎,四爷啊,您难道真没看出来吗?好吧,也许四爷早就明白了,但美人投怀送抱的,放谁身上谁能抵挡啊…… 也不能不佩服人绿怡姑娘的手段,苏文在外面只听到绿怡嗲声嗲气的跟四爷说着话,没听清四爷回了什么,但听绿怡的笑声,就知道很不错了,也是,在现代的时候,不是有很多人说过,雍正爷跟康熙喜欢的差不多,都是喜欢娇柔的女子,可见这绿怡是做对了。 当夜,四爷就歇在了绿怡的房里,他们两个可是快活了,而守在外面的苏文就悲催了,虽然在灯灭了以后,他就稍稍的远离了房间,但也不敢离得太远,万一四爷有什么吩咐,他也能尽快的知道,可是那隐隐约约的不和谐的声音还是传入了苏文的耳中,苏文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第一次对苏培盛也升起了浓浓的同情之心,这做主子身边的心腹也是不容易啊,每次都要听房角,尤其听得之人还是个太监,这真是无比的折磨啊,苏文暗叹,好在他内里是个女人,影响并不大…… 因为四爷有轻微的洁癖,所以半夜就要了热水进去,而苏文在听了半夜的不和谐声音之后,终于是发挥了其作用,那就是叫人抬热水进屋。 苏文尽量的低着头,抬水进去,把水放下后,又悄声的离开,离去时不经意的看了眼屏风里面的情况,结果什么都看不到,苏文扼腕啊,这屏风不都是比较透明的嘛,怎么这里的倒捂得这么严实,好吧,我们的苏文在听了房角后,终于是起了少许的色心了,想在眼睛上占点便宜的,哪知道事与愿违啊…… 没多久,把水抬出去后,苏文终于是轻松了,至少没了那些声音的困扰,站在外面无聊的用脚画着圈圈,在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后,终于是等来了四爷的声音。 “来人……” 苏文一听到四爷的声音,那个高兴啊,几步就上前,贴着房门回道:“主子,奴才在。” “让人进来伺候爷洗漱。” 苏文忙叫来了经常伺候四爷的人,进了屋子,屋子里面的四爷显然已经被绿怡伺候着穿好了衣服,苏文把帕子打湿,递给四爷,四爷拿起来擦了一下,又漱了口,绿怡就像小媳妇似地站在一边柔情的看着四爷,苏文森森的觉得,今天早上的早饭是不用吃了…… 四爷好像没看见绿怡似地,仍然冷着脸,说道:“走吧。” 苏文如蒙大赦,忙跟着四爷离开了,等到苏培盛来接班的时候,苏文带着谄媚的笑脸迎接他时,差点把苏培盛给吓到,苏文自己是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要给四爷守夜了,这简直就是折磨啊…… 总之,在苏文受了一夜的折磨后,绿怡如愿以偿的成了四爷的女人,而四福晋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反应,毕竟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的。 九月份的时候,武氏和乌雅氏被两顶小轿抬进了四爷府,成了四爷的格格。 13、贝勒 府里迎来了两个新人,虽只是个格格,但也一番的忙碌,四爷按照自己的惯例,依次在两个格格的屋里歇了三天,然后就恢复正常了。 府里也并没有因此有什么变化,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康熙下令宗室及满洲诸生应乡试、会试。这个命令的下达也使得读书人异常的高兴,毕竟因为战事的缘故,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了,现在恢复后,也给了那些读书人机会。 十一月份,和硕恪靖公主下嫁喀尔喀郡王敦布多尔济。公主的下嫁也代表着康熙的又一次联姻政策的实施,苏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些触动的,在这个年代,生为女儿,有诸多的无奈啊,更何况是公主呢,康熙年间的公主几乎都是用来远嫁蒙古的,而能够在远嫁后活下来的也是极少,更不必说能得到幸福的了。 和硕恪靖公主远嫁后,马上就迎来了新的一年,对于苏文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新鲜感了,他还是继续伺候着四爷。 新年过去之后,也很是忙碌了一段时间,因为康熙要去巡幸五台山,而四爷也在其中,只不过,这次的行程,苏文没能跟去,因为在临行之前苏文生了一场病,主要还是在冬天守夜的时候没有做好御寒措施的缘故,所以最终,苏文还是留在了府里,等到四爷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两个月了。 苏文在府里呆着的时候,也深深的感觉到这座府邸如果离了四爷,那么就相当于是一座空府啊,四福晋和各个女人都待在自己的房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其他下人也都按部就班的做事,没有一点的高兴劲,苏文无聊的快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是得到了四爷回来的消息。 四爷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四爷洗漱过后,就用了膳食,苏文在一边看着,觉得四爷有哪里是不太一样了,趁着四爷在屋里和四福晋看望弘晖阿哥的机会,苏文找到了苏培盛八卦了几句。 苏文一脸谄媚的笑道:“苏总管,您这一路是辛苦了。” 苏培盛现在已经被苏文的这副表情给吓习惯了,依然镇定的说道:“还行吧,伺候主子也当不得辛苦二字,你又有什么话要问啊?” 苏文笑了几声,说道:“嘿嘿,还是您老的眼力过人啊,这四爷回来后感觉平和了许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培盛瞪着苏文,道:“嗯?你这是打探主子的行踪吗?” 苏文忙摇着头,这话要是被四爷听到,可就要了他的命了,坚决的否认道:“不、不,小的就是无聊问问而已,您就别吓唬我了。” 苏培盛很满意自己给苏文带来的震慑作用,看苏文一脸急切的表情,这才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爷随万岁爷去五台山的时候和那里的大师聊了几句佛理而已。” 苏文恍然大悟,原来是从这时候起,四爷开始信奉起佛教的啊,一些史书和野史上可都提及了四爷笃信佛教的事实,据说因为信佛的缘故,在夺嫡期间给四爷带来了很多帮助,也使得四爷提高了忍耐的程度,最终赢得了胜利。 苏文想着四爷刚刚的神情,的确是变了一些,至少不会像之前那么的冰冷了,看来这佛教的作用还是挺大的啊…… ------------------------------------------------------------------------------ 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封皇长子胤|为直郡王、皇三子胤祉为诚郡王,皇四子胤g、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v、皇八子胤t俱为贝勒。 接到圣旨后,府里是一阵的欢喜,四爷虽没有显露过多的欣喜之色,但周身还是回暖了许多,搞的苏文在一边不停的念叨着:‘空调’二字,还别说,四爷现在虽然还不能完全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波动,但功力已经不错了,至少不会轻易的发怒了,只是这身边的温度时不时的会来点变化,着实的与空调功能很像啊…… 晚上的时候,府里也开始了一些庆祝,其实也就是四爷与他的众妻妾吃顿饭喝点小酒,而苏文这些下人也多拿了一个月的赏银而已。 四福晋因为弘晖的出生以及四爷的升职,脸上也带着实打实的笑容,说道:“今儿个我们好好的为爷庆祝一番,恭喜爷进了贝勒。” 李氏在生下弘盼之后,很是得意了一番,虽不是四爷唯一的儿子,但也是难得了,听到四福晋的话,也说道:“福晋说的极是,该敬爷一杯。” 其他人也跟着举起了酒杯,四爷今晚也放松了很多,拿起酒杯说道:“福晋这些日子照顾府里的事务也辛苦了……”,说完,就喝了下去。 乌雅氏因为是德妃远方侄女的关系,进了府里后鲜少的被为难过,现在更是得意,说道:“妾也要敬福晋一杯,妾自从进了府里,也很是受福晋的照顾呢。” 四福晋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酒,乌雅氏拿着酒杯有些下不来台,眼里闪过一丝的忿恨,武氏和宋氏一直没有说话,明哲保身。 就在乌雅氏脸色快要变了的时候,绿怡开口说道:“奴婢绿怡也敬爷一杯,这些日子爷着实的辛苦了,奴婢很是为爷担心啊……” 苏文看着绿怡的表情有些头疼,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绿怡就是四爷的妻子呢,想着就看向四福晋,果然,四福晋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四爷也没有去接绿怡的话,拿着酒杯自己喝起了酒,但苏文看着四爷的神态也明白,四爷是有些高兴的,毕竟,除了绿怡,还没有人提及四爷的辛苦呢,总之,这绿怡又一次的说中了爷的心里话。 四福晋显然也发现了问题,绿怡这话显然应该是她先开口说的,只是因为太高兴而忘记了,乌雅氏虽因为绿怡这话而免了自己的尴尬,但看向绿怡的眼神仍是不善的。 “看绿怡这话说的可真是讨巧啊。”宋氏这是自从那次被四爷禁足的事情发生后第一次开了口,说道:“咱们阖府上下有谁不知道爷的辛苦啊,只是这大好的日子,都不想再过多的提及以前的辛苦罢了,大家心里也都知道爷的能力的,这次爷升了贝勒,咱们也是跟着长脸的啊,这府里最大的功臣可不就是爷自个吗?” 苏文现在觉得自己以前还真是小看了宋氏了,这宋氏看着一直都沉默不语的,也不怎么出声,没想到这不出口则已,一出口惊人啊,绿怡拿着酒杯的手都微微的晃了几下,四福晋脸上的笑容又重新回来了。 “宋氏这话真是说的我心里去了,来,咱们再敬爷一杯,为爷的努力,也为爷之前的辛苦……” 四爷似乎没有听明白这些人的话似地,仍然高兴的说道:“你们的心思爷都明白的……” 一番的酒水下来,气氛才再次的热烈起来,宋氏看着仍然一脸委屈的绿怡,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宋氏之所以对付她,就是因为已经有很多次四爷要到她房里的时候,都在半路上被这绿怡给截取了,心里早就嫉恨着了,虽然后来四爷没有再给绿怡面子,但那几次仍打在了宋氏的脸上,这次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了。 酒席散了之后,四爷出乎意料的没有歇在四福晋的房里而是到了自己单独的房间休息,四爷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已经有些醉了,脸上因为酒精的缘故,泛着红晕,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苏培盛叫苏文拿了一些洗漱的用品过来,边帮四爷擦手,边说道:“苏文,把那个帕子弄湿,给爷擦一下脸。” 苏文忙动起来,把帕子放到温水里,浸湿后,就给四爷擦起了脸,四爷喝醉了以后虽然很老实,但可能是感觉到脸上的移动了,有些闪躲,苏文不小心的时候总是会碰触到四爷的脸,指尖传来的温热,让苏文有一瞬间的失魂。 “苏文,苏文,想什么呢,动作麻利点,过来帮我给爷把衣服褪下来……” 好吧,苏文彻底的昏头了,被苏培盛这脱衣服的话给深深的刺激到了,但还没来得及多想就看到了苏培盛的眼色,忙放下帕子,走了过去,四爷这个时候虽然醉了,但也并没有完全的失去理智,还是硬撑着站了起来,只是身子还是有些摇晃着。 苏文走过去,帮四爷一件件的退着外衣,感觉这幅场景实在是太刺激人了,再怎么说,他内里也是个女人啊,这帮男人脱衣服,尤其还是给未来的雍正爷脱衣服,这个事实的确是刺激到了苏文,当然,苏文不可否认,自己的心里有无数的口哨声要响起来了…… 给四爷褪去外衣后,就帮苏培盛扶着四爷到了床上,给四爷都弄好以后,已经满头的汗水了,苏培盛看着苏文流下的汗水,说道:“一看你就是没有做过重活的,这么点得事情就满头大汗了。”,把手里的帕子递给苏文,又说道:“擦擦吧,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到厨房吩咐一下,让他们明儿个早一点煮上醒酒汤……” 苏文应了下来,接过帕子在头上擦了擦,心里腹诽,咱的汗水根本就不是累的,咱是激动的,咱虽然穿成了小太监,还是有机会染指了一下四阿哥的,想着,苏文又傻笑了起来,哎,虽然成了太监,没能成为众所期盼的穿越女,但他还是不经意的接触到四爷了,于是苏文更兴奋了,苏文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一部手机,要是有手机的话,一定会把这副场景拍下了,传到围脖上跟众人分享自己那跌宕起伏的心情的…… 14、抓周 醉酒后的四爷还算老实的,并没有说什么醉话的习惯,只是夜里总是不□□宁,时不时的会叫人伺候喝水什么的,于是,苏文也陪着苏培盛守了一夜,当然,苏文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并没有疲惫的感觉。 “咳咳……” 苏文被一股强力震了一下,忙睁开眼睛,就看到苏培盛眼神的示意,听到动静声,才知道天已经亮了,而四爷也应该是醒了。 “苏文,你到厨房里把熬好的解酒汤端过来……”,苏培盛说完就带了人进房里伺候四爷洗漱,苏文转身就出了房间到了临近的小厨房,厨房里面只有两个下人在负责,苏文问清楚后,就用食盒装了醒酒汤回了四爷的房间。 四爷显然已经洗漱完毕了,正坐在椅子上被苏培盛揉着太阳穴,应该是醉酒后的头痛了,苏文把食盒放到一边,端出醒酒汤,说道:“主子,您现在喝点醒酒汤吧,这样的话,头就不会太痛了……” “嗯,端过来吧……”,四爷摆了摆手,苏培盛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苏文手里的醒酒汤接了过来。 也不知道这醒酒汤是不是有奇效,反正四爷喝完以后,脸色是好了很多。 今儿个四爷也没有去上朝,就待在自己的房间看着一些佛经,苏文趁着空挡瞄了几眼,觉得是颇为复杂,这字都是繁体字,苏文觉得自己那十几年来的教育真是白学了,放到古代来,这些字还真认不出多少,而且这些书籍还都是竖排着念得,这让苏文看着都头昏,四爷看着佛经似乎还颇有感觉,偶尔还会拿笔写几个字,不得不说这么高深的东西果然只有四爷才会看的这么的津津有味…… 到了午后的时候,四福晋就来了。 四福晋行了礼后,就忙关心的问道:“爷昨晚歇的如何?” 四爷依然拿着佛经,漫不经心的回道:“还好。怎么?有事情?” “是啊,这过几天就是弘晖的抓周礼了,爷看该怎么办?” “也是,爷这段时日竟忙得快要忘记了。”,四爷把手里的佛经放下,说道:“弘晖是爷的嫡子,抓周礼当然是要大办了,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跟众位兄弟聚一下。” 四福晋笑着说道:“行,既然爷这么说,那妾身就去准备了。” “嗯,把帖子都准备好,别忘记了哪个。” “知道了,爷就放心吧。” ----------------------------------------------------------------------------- 因为弘晖阿哥的抓周礼的缘故,府里又是一阵的忙碌,抓周礼这天,四爷也是早早的就换好了新的衣服,坐在了大厅里,等着众人的到来。 最先来的是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这两个阿哥虽然还没有出宫建府,但因为颇受皇上的喜爱,很容易就出了宫。 十三阿哥依然豪爽的笑道:“四哥,恭喜恭喜啊,我今儿个可是要好好的看看我的小侄儿的。” 十四阿哥可能是有些害怕四爷,行为举止上都显得很拘谨,但对十三阿哥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反驳道:“行了,就你知道想侄儿了,还没出宫呢,就不住的念叨着了。” “你就知道跟我唱反调,懒得理你……” “你什么意思啊,你……” 四爷看着他们两个有些不像话了,说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消停一下,出了宫还吵!” 十三阿哥不说话,笑嘻嘻的坐下,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十四阿哥惧怕四爷的冷脸,默不作声的也坐在了十三阿哥的身边,看着十三阿哥一脸惬意的吃着点心,有些嫉妒,把头靠过去,直接就把十三阿哥手里的点心吃到了嘴里,边吃还边冲着十三阿哥挑衅的一笑,十三阿哥瞪了他一眼,最后看了四爷一眼又无奈的笑了笑就没理他。 苏文站在一边瞪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幅情景,脑袋里开始了胡思乱想,这两人的动作还真符合‘相爱相杀’的定律啊,十三阿哥一得意,十四阿哥肯定就是泼冷水,两人要是同时被四爷训了,十三阿哥就笑嘻嘻的当没听见,而十四阿哥就会满脸失意的继续逗着十三阿哥,好吧,苏文被他们之间的互动给勾的心痒痒的,森森的觉得,这比以前在网上看文yy他们来的更加的痛快。 十三阿哥可能被苏文那强烈的八卦之光给闪着了,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转头就看见了正一脸傻笑的苏文,说道:“哎,这不是那个小蚊子吗?” 十三阿哥这一声,把十四阿哥和四爷的目光都引了过来,苏文忙行礼道:“回十三爷,奴才正是小蚊子,不过现在是叫苏文了。” “哦,苏文?也行,就是有些文邹邹的,还是小蚊子这个名字有趣。” 十四阿哥一脸疑惑的问道:“十三哥,这小太监,你认识?” “嗯,之前救过我一次,就记下了。” 十四阿哥一听,也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文,苏文被十四阿哥的这一眼看的心里直发毛,很想冲过去大喊:十四爷啊,奴才不会跟您抢十三爷的,您就放了奴才吧…… “苏文?这奴才长的还真有趣啊,白白胖胖的,四哥府里也真会养啊……” 十三阿哥听了这话,跟四爷对了对眼神,又都看了看苏文,十三阿哥‘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十四啊,你这话说的怎么像是形容平常人家里养的猪啊,还白白胖胖的,哈哈……” 四爷眼里也带了一丝的笑意,就连苏培盛都悄悄的笑了几下,苏文这个时候在心里不停的给十四阿哥扎着小人,难道胖也有罪了吗?这不都是因为每天工作给累的,所以才不由自主的多吃了一点饭菜吗?怎么就跟猪画上等号了呢?十四阿哥这嘴是忒狠了吧…… 十四阿哥看苏文在那里有些苦大仇深的表情,辩解的说道:“十三哥,你可是误会我了,我可是从没见过猪长什么样子,这可是你说的。再说了我说的也是事实啊,这个奴才可不就跟其他的不太一样嘛,你看哪家的奴才会像他这样,养的白白胖胖的,跟个胖娃娃似地。” 十三阿哥听着十四阿哥的辩解,再次的笑了起来,苏文现在是真想上前用东西把十四阿哥的嘴给堵上啊,这简直就是又一次的打击,苏文悄悄的拿手捏了自己的脸一下,觉得的确是肉多了一些,一捏确实有一堆的肉的感觉,心想自己是不是该减肥了呢? 四爷注意到苏文的动作,眼里的笑意更盛了,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行了,真是拿你们没办法,跟个奴才叫什么劲啊。”,四爷对十三和十四阿哥说的话,可是包涵着一丝的宠溺之情,又对还站在一边自我反省的苏文说道:“苏文,你下去看一下,弘晖和讷敏都打点好了吗?” 苏文听到四爷的吩咐,忙行礼退了出去,他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是给人娱乐了,而且还是被几个阿哥给娱乐了,这冤还真没地方去诉说啊? ----------------------------------------------------------------------------- 苏文边走边不由的摸着自己的脸,又想起十四阿哥的话,和十三阿哥的取笑,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一定要减肥,可是一想到那些饭菜心里又一抽一抽的,你说在现代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女人,为了身材着想,拼命的节食减肥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成了太监了,又不是女人了,竟然还是逃脱不了这个命运,真是无奈啊…… 苏文直接就到了弘晖小阿哥的房间里,行了礼后就走了进去,这个时候的四福晋已经去了院子里迎接众位福晋,弘晖的房间里也只有奶娘和嬷嬷丫鬟在。 里面的人也知道苏文是四爷身边的人,所以都很客气的就请了他进去,苏文一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有些婴儿香的感觉,很清爽。 “主子让小的来看看弘晖阿哥和讷敏格格都打点好了吗?一会要到前院去。” 弘晖的奶娘抱起弘晖说道:“已经都打点好了,一会讷敏格格就会过来的,您先稍等一下。” 苏文也无所谓,只是觉得弘晖出去还很正常,毕竟是抓周的主人,可是讷敏也要出去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想着就听到依依呀呀的声音,苏文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弘晖在奶娘的怀里正抓着自己衣服上的流苏玩着呢。 弘晖现在正好满一周岁了,长大了一些,眼睛圆圆的,但眼角还有些微扬着,跟四爷的眼睛还有些像呢,脸颊也胖嘟嘟的,嘴巴小小的,不时的在嘴里说着什么,怎么看怎么可爱。 苏文虽然穿越成了太监,但内心里还是个女人,所以依然喜爱着小孩子,再者,这孩子还那么的可爱,于是苏文内心的怪阿姨形象就有些露了出来,走上前,逗着弘晖。 弘晖是小孩子,注意力很容易就被吸引了过去,苏文在奶娘的身后做着鬼脸,弘晖被逗得笑个不停,这个时候,讷敏格格也被奶娘抱了进来,正好看到苏文的鬼脸,也笑了起来。 因为之前讷敏见过苏文的缘故,虽不太记得他,但看着这个鬼脸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府里还真没人敢这么做,小孩子的情绪来的特别快,讷敏让奶娘放了下来,几步就走到了苏文的跟前,仰着头看他,苏文被讷敏小朋友的眼神给萌的什么都不顾了,抱起来就亲了几口,苏文的这个动作可是惊着了众人,其他人虽惊讶但也不好说什么,就低头装没看见,而讷敏则觉得很有意思,也冲着苏文肥嘟嘟的脸上亲了几下,也许是觉得苏文的脸鼓鼓的很好玩,讷敏又多亲了几下,还说道:“胖胖……”。 苏文本来被小萝莉亲地正高兴着呢,这小萝莉接下来的一声‘胖胖’彻底的让苏文的心从天堂落到了地狱里,看着讷敏小萝莉纯纯的眼神,苏文再次下定决心要减肥了,不是都说小孩子都是不会说谎的吗,可见自己是真的太胖了…… 苏文觉得自己有义务纠正讷敏格格的话,说道:“小格格啊,奴才是苏文,不是胖胖。” 讷敏皱了皱眉头,又用小手摸了摸苏文的脸,最后总结道:“胖胖,就是胖胖。” 好吧,苏文听着讷敏坚定的语气,眼神又扫到周围人的窃笑,还是认了这个名字,但还是脑补着,等自己减了肥就一切都好了。 屋子里的气氛被苏文和讷敏给闹的轻松了许多,这个时候,就走进来一个下人,说道:“各位,爷和福晋交代把弘晖阿哥和讷敏格格带到前厅去。” 苏文听到这,忙把手里的讷敏递给了奶娘,讷敏还有些不太愿意,苏文只得说道:“讷敏格格,下次奴才再来跟您玩……”,讷敏又看了看他,似乎也同意了,这才跟了奶娘去。 苏文先行到了前厅,几步就走到了四爷的身后,四爷余光扫了他一眼,苏培盛问道:“怎么样了?小主子们都打点好了吗?” 苏文小声的回道:“苏总管放心吧,一切都打点好了,马上就过来。” 也许是因为前几天皇上大肆封赏的缘故,众位阿哥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笑意,就连太子爷都给了四爷这个面子,找了个时间也来了,四爷在上面正陪着太子呢。 “哎哟,弘晖侄儿出来了,赶紧的抓周吧,看看能抓到什么?”,十三阿哥是第一个看的弘晖的,便高兴的凑了过去。 太子听到十三阿哥的话,也抬起了头,笑道:“是啊,赶紧开始吧,咱们都凑凑热闹啊。” 四爷给苏培盛使了个颜色,苏培盛忙走过去,带着奶娘来到了大厅的中间的一块平地上,这块平地已经用毛毯子铺了厚厚的一层,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东西,苏文扫了几眼,觉得真是太齐全了,就差胭脂水粉了,想必四福晋也是事先就弄好的,这胭脂水粉都是新鲜的颜色,小孩子肯定乐意抓,所以是万不能放上去的,要不然,可不就成了另一个贾宝玉了吗?好吧,这是苏文自己想的,人四福晋是不知道贾宝玉的事情。 弘晖被放上去后,也不害怕,坐在那里瞅着众人笑个不停,边笑口水还边往下流,苏文看了一眼四爷,感觉四爷现在肯定觉得丢人,四福晋见弘晖一直没有动作,心里有些着急,便说道:“弘晖啊,去给额娘拿个东西过来。” 弘晖看了四福晋一眼,还是坐在那里傻笑,众人也笑个不停,十三阿哥说道:“四哥,你快说话啊,依我看啊,弘晖这是等着你这个阿玛开口呢。” 众人跟着起哄,四爷于是靠近弘晖身边,说道:“弘晖,听话,给阿玛拿个东西过来。” 弘晖看了一眼四爷又看到了四爷身后的苏文,笑的更是厉害,随手拿起身旁的一本书和一支笔,冲着苏文这边就显摆了起来,四爷也没注意到这些,但看到弘晖已经抓了周,还是很高兴的,八阿哥笑着说道:“四哥,恭喜啊,弘晖侄儿抓了书和笔,以后一定是个有才之人啊……”,众人也都说笑起来。 就在这时,弘晖爬到了四爷的脚前,抓着四爷得衣摆,就要往上爬,四福晋想上前抱起来时,弘晖还不高兴,委屈的想哭,四爷只得抱了起来,抱起来后,正想递给旁边的奶娘呢,哪知弘晖竟然冲着四爷的脸就‘吧唧’一声亲了一口,大家被弘晖的动作给镇住了,四爷也微微的愣了神,弘晖看着一边的苏文,得意的笑着,嘴里说着:“胖胖……” ………… “噗嗤……”,众人全都大笑了起来,四爷忙把弘晖递给奶娘,黑着脸没出声,弘晖临走时还冲着苏文乐呢,苏文现在真的很想立马有个洞给钻进去,这,这孩子的模仿能力也太强了,苏文根本就不敢看四爷的脸色,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准备后事了。 “四哥,弘晖可真好玩,哈哈……”,十阿哥笑的最大声了,也不顾身边的八阿哥和九阿哥的阻拦,太子边拍四爷的肩膀,边说道:“老四,你这儿子不错啊,这么小一点就知道孝敬你,让你吃胖一点了……” “对对,太子说的有理啊,弘晖侄儿是个孝顺的。”,十三阿哥也凑着热闹,他和十四阿哥现在也顾不得彼此之间的争斗了,两个人乐的跟双胞胎似地。 也不管四爷的脸色如何,总之今晚的抓周礼办的是空前的成功,据说这事都传到了宫里去了,皇上和太后知道后,也笑个不停,在召见阿哥们的时候,还专门的嘱咐四爷,要多吃点东西,体会弘晖小阿哥的孝心,于是,四爷府里的众人都杯具了,四爷身上的寒气更重了,苏文战战兢兢的做着事情,就怕四爷不小心知道了他这个罪魁祸首,把他给灭了口…… 15、奴才(捉虫) 现在正是三月份的时候,天气正在微微的转暖中,虽可以除去厚衣了,但凉风袭来时,仍会不由的打个冷颤。 苏文在四爷的书房里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膝盖早已失去了痛觉,地上的寒气也侵蚀着他的身体,苏文知道自己这次是咎由自取的,只是,四爷到现在只是让他跪着,却什么话也不说,这种情形更是让他提心吊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就在苏文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四爷开口说道:“知道为什么吗?” 苏文忙低头回道:“回主子的话,奴才知错了。” “知错?错在哪里?” 苏文听到四爷这一点声调都没有的声音,心里更是沉了沉,忙回道:“奴才不该冒犯小主子,不该不守规矩,目无上下、尊卑之分……” “嗯……,如若不是看在你曾经救十三阿哥有功的份上,早就把你拖出去乱棍打死了,现在你下去自个儿领二十个板子,好好清醒一下,以后就回到后院吧……” 苏文的心彻底的松了下来,还好,自己的小命最终还是保了下来,忙说道:“奴才谢主子的恩典。”,行完礼后就跌跌撞撞的退出了书房,并没有看到苏培盛担心的目光。 四爷看到苏文走出后,就看向欲言又止的苏培盛,不悦的说道:“怎么?你有什么话要说?” 苏培盛惊了一下,忙说道:“奴才不敢。” “哼,这苏文也该长长记性了,原本因为他救了十三的缘故,便把他调到了爷的身边伺候,后来行事还不错,就让你着重培养,可是现在呢,不知规矩是何物,竟敢如此的胆大包天,真是该死……” 苏培盛被四爷话里的杀气给震了一下,忙说道:“主子说的很是,这苏文年龄也不大,心思还不定,所以行事太不知礼了……” 四爷怒气平复了一下,才说道:“哼,你这个奴才,别以为这样爷听不出来,你是在给那苏文求情,你收了他什么好处啊?”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觉得他年纪尚小,在奴才的身边也跟了几年了,有了些情分,所以才更是气愤……” 四爷看苏培盛跪着赔罪的样子,心情也好了许多,说道:“别告诉爷,你这奴才没看出来,这苏文现在还不怎么样,表面上行着奴才的本分,可实际上这苏文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隐隐的傲气,这傲气要是放在平常人的身上还算是好事,可是在一个奴才的身上,可就成了祸害了,爷也用不起这种奴才,这次的惩罚要是还没有改正过来的话,他也就不用留着了……” 苏培盛悄悄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以前就知道自己的主子是深不可测之人,他从小就伺候着四爷,所以四爷的一些心思,自己也是能猜测出五六成的,可是今儿个看来,也许连二三成都看不出来了,这奴才的活也不好做啊…… ----------------------------------------------------------------------------- 而另一边领罚的苏文,已经快不行了,以前看电视上演的,似乎这板子也并不是很厉害,再说了也就二十个板子而已,应该很快就会过去的,可是真的亲身体会的时候又不一样了。 苏文提着裤子说道:“几位大哥,能不能不脱裤子打啊,帮个忙吧……” “装什么样子啊,你以为你还是主子身边的人啊,赶紧把裤子脱了,咱们几个打你还嫌脏了手呢。” “就是啊,赶紧的,每次打你们这种太监的时候,都恶心死人了……” “可不是嘛,虽然是用着板子打的,可是每次回去都要好好的洗一下手,再顺便的洗一下眼睛……” “哈哈,你说的太对了,应该好好的洗洗,要不然就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 苏文的手握的紧紧的,几个侍卫的嘲笑声不断的传入自己的耳朵,这一刻,他真想冲上去,大闹一场,可是他还是忍了下来,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也许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了。 苏文慢慢的把裤子脱了下来,感觉到四周讥笑不堪的眼神,那股心里的杀气也慢慢的提上来了,但最终还是深呼吸了一下,趴在了那窄小的凳子上。 一趴上的时候,胸前被尖尖的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苏文想起身看一下时,板子就打了下来,板子打下了的时候,苏文完全没有防备,整个头都磕到了凳子上面,第一个板子打下去后,苏文还没来得及感觉疼痛,第二个板子就落了下来,屁/股上的刺痛感加上胸前的疼痛,使得苏文差点尖叫出声,苏文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等板子都打完后,苏文已经快要昏过去了,这个时候,两个侍卫拖着他下了凳子,直接就把他扔在了院子的地上,三三五五的说笑着就离开了。 苏文头本来还昏昏的,但被那两个侍卫给大力的扔在地上的时候又跌打得清醒了过来,躺在地上,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是如此的慢,他忍着疼痛把裤子拉上来,虽然已经被羞辱过了,但还是要注意一些形象的,呵呵,苏文想到这,在心里暗嘲了自己一下,都这样了还注意形象,真是不知悔改啊…… 站起身时,差点跌倒,现在那刺痛感才真正的从下面涌向全身,苏文咬着牙,扶着墙壁,慢慢的往自己的屋子那边走去,好不容易走到自己的屋子时,却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被扔在了院子里,而自己的屋子竟然被人给占了。 这时,走出来一个太监,看年龄也有个三十多岁了,一边拿着画笔描着眉毛,一边说道:“哟,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快点把你院子里的东西搬走,真是的,占了这么长得时间,害得我都耽误了不少的事情,你这屋子也真是臭死了,一点香味都没有,害得我整理了大半天。” 苏文忍着气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现在是我的了,你已经被安排到下边的房间了,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像以前正得宠的时候一样啊,快点拿着你的东西离开这里……” 苏文这才知道,自己被四爷处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毕竟府里的规矩一向是很严格的,很少有不开眼的奴才会被惩罚,只不过,苏文却成了这其中的一个,而且四爷还把他给调回了后院,这就意味着他彻底的失宠了,也许不可能有上升的机会了,所以众人也就没把他放在了眼里,随便几个人找着机会就踩他几脚。 慢慢的蹲下后,一点点的拣着自己的东西,苏文现在才真正的体会到‘世态炎凉’,他刚刚穿过来的时候,这个身体的主人正好救了十三阿哥,有了这个功劳,所以一切的待遇都是很不错的,后来,他又被调到了四爷的身边做事,地位也陡然的从众多的奴才里面显了出来,各方面的待遇都是仅次于苏培盛的,他凭着自己知晓未来的能力,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四爷,很快就得到了苏培盛的重点培养,也开始慢慢的接近四爷的心腹位置,只是,最终还是毁了,他因为一切良好的表现,就慢慢的放松了自己,他知道,虽然每次都要给那些主子磕头请安,卑微的不能再卑微了,但是作为现代人的自己,内心里仍然是抗拒着地,抗拒自己的奴才地位,也抗拒着这个封建社会的制度,只是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隐藏的很好的,哪知道却最终还是犯了错。 苏文抱着东西的时候,苏培盛正好走了过来,苏培盛看着苏文的样子,有些痛惜的说道:“你让杂家该怎么说你呢,以前的你看着还算是懂事的,可是偏偏在关键的时候又犯了那么大的错误,真是……” 苏文听着苏培盛的唠叨,心里竟然觉得温暖了许多,至少在这个世界,在自己落魄的时候,身边还有个人愿意这么的念叨着自己,也许,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还是有些收获的。 “你听到了吗?虽然这次主子把你调回了后院,但是你也不能放松,老老实实的给我把以前的规矩都学好,还会有机会再调回前院的,要是有什么不开眼的人,你就告诉我,别都闷在心里了……” 苏文第一次真心的笑了,说道:“苏总管,谢谢你,这些日子里真的谢谢你的照顾了。” 苏培盛被苏文的感谢,给惊得有些手足无措的,他忙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个药瓶塞到苏文的手里说道:“这个药你拿去,找个人帮你抹在伤口上,很管用的,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先走了……”。 苏培盛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他从宫里就伺候着四爷,现在也算是历经了许多的事情了,苏文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孩子,虽然他们的年龄相差并不多,但却意外的合了他的眼缘,苏培盛能够走上现在的地位也不是那么的轻松的,他也是经过了许多的困难和人性的考验,只是这苏文的眼睛里却单纯的很,虽然行事有的时候有些怪怪的,但什么事情都表现在脸上,心事很好猜,苏培盛在苏文的脸上总是感觉看到了那个人的样子,所以才总是帮着他,就放佛帮着那个人一样,想着刚才苏文满含泪水的感谢,心里虽然有些别扭,但嘴角却轻轻的扬起。 16、报复 苏文拿着苏培盛给的伤药和自己的几件行李就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到了后院,路上遇到的其他人,都是匆匆的看了他一眼,就急忙躲得远远的,放佛他身上带着脏东西似地。 他暗暗的苦笑了几声,以前的自己正当红时,每个人看到自己都是恭恭敬敬的,也很热情的叫着自己,可是现在,就因为自己被四爷给惩罚了,被调回后院了,于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苏文心想:自己前世还没有工作,属于正在找工作的那个行列,所以也没有接触过办公室的规则与争斗,但是老天放佛看不过眼,把他发配到这个时代,以最残酷的方式来体会着这些,要是自己有幸再回到现代,也许会是最快适应职场的人…… 身体的疼痛感已经快要麻木了,苏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但最终还是走到了后院太监的聚居所,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院子里面是好几件的房子,走进去的时候,里面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老人在清扫着院子。 苏文仔细的看了看,这个老人是个老太监,想着房间的事情,便上前问道:“这位老人家,我是新搬过来的,不知这里的房间是如何分配的?” 老太监停下了手里的活,抬头看了一下苏文,可能是觉得他很狼狈,眉头皱了一下,才说道:“这里没什么好安排的,哪间房里有空着的床位,就到哪间房里住……” 苏文看着老太监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便没有继续问下去,自己便找了个房间,推开门看了看,里面的空间并不大,但根据床位却看得出来,是整整齐齐的分成两排,可以躺二三十人,也许是里面的人住的多的缘故,空气很不好,苏文又仔细的看了几眼,好像空间都被占满了,于是退了出来就走向了另一个房间,也满了,最后在最边上的房间里才找到了一个空位。 这个房间跟之前的几个差不多的摆设,但可能是因为在边上的缘故,空间更小一些,苏文拿着东西走到了最外面的一个床位上,床板可能是很久没有清理了,都有些发霉了,苏文又撑着疼痛的身体,把床板擦了擦,等晾干以后,才铺上了东西。 一切都打点好,便趴在了床上,连动都不想动,就在苏文自己反省的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苏文忙抬头看去,陆陆续续的走进来五六个太监,这几人看到他似乎有些惊讶,又瞥了一眼苏文狼狈的样子,便不再理会。 苏文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现在每个人都不想跟他多说话,就在他想着该如何开口时,听到有人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是小牛,在伊月阁负责陈设的。” 苏文转头看去,这个叫做小牛的太监,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脸有些圆圆的,眼睛眯眯的很小,说话的时候,更是像月牙一样,很可爱,他忙回道:“你好,我叫苏文,是新分配到这里的,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的话一说完,其他人也有了反应,另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太监,笑着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被处罚的苏文啊,还真是巧啊……” 小牛可能觉得他的话说的有些不适宜,便说道:“苏文,他叫李福,在兰妍轩负责洒扫的。” 李福瞪了小牛一眼,但也没反驳,而站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那个太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苏文,最后才冷冷得说道:“既然选了我们这个房间,那么以后就老实一些,别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否则……” 他话一说完,小牛忙补充的说道:“他是王一,在万福阁负责坐更的。” 苏文后来才知道,这些阁啊、轩啊的主子是哪个,小牛所在的伊月阁是绿怡姑娘所住的地方,而他负责的陈设,就是负责伊月阁里面物品的陈列、摆设布置、装饰,主要就是要注意有没有违制的地方,活还算轻松的,而那个李福所在的兰妍轩则是李侧福晋所在的院子,他负责里面院落的清扫工作,每天要很早起床,很晚才能休息,算是最累的活了,而一脸冷冰冰的王一,他所在的万福阁是福晋住的院子,算是在这些人里面最有面子的了,虽然只是一个负责夜间警卫的,但在这些人里面还是很有些威严的。 小牛看苏文一直这样趴着,想到了他被罚了板子,于是心生同情之意,说道:“你有伤药吗?要是没有的话,我去给你找一下,我看你还是要快点上一下伤药比较好,要不然会很疼的。” 苏文觉得这小牛心思真的很单纯,也很善良,便说道:“我这里有伤药。” 小牛拿过来,看了一下,说道:“这个伤药是很好的,我来帮你上药吧,看你也不方便。” 苏文心里有些窘迫,但想着自己也不方便,便把被子放到一边,企图可以用此来挡住别人的目光,慢慢的脱了一点的衣衫,可能是伤势很严重吧,小牛竟然惊叫了一下,看到大家疑惑的目光,有些脸红,忙打开药瓶,把药给苏文抹了上去,刚开始苏文还觉得有些凉凉的,很舒服,可是随着小牛用力的揉着时,那股刺痛感才真正的开始,这一次的上药,用了很长的时间,等到结束的时候,小牛头上都有了些汗水,而苏文更是冷汗遍布全身。 “小牛,谢谢你的帮忙了。” “没事的,大家都是认识的了,一点小忙而已。” ----------------------------------------------------------------------------- 根据这几天的熟悉,苏文也慢慢的在此安定了下来,刚开始还是有些不适应的,这里的饭菜跟他以往吃的有很大的不同,菜色很少不说,经常会在饭菜里夹杂着沙粒,有几次把苏文给咯的都吃不下了,等自己饿了几次后,才慢慢的学乖了,硬着头皮咽下去。 因为各处的人都安排满了,于是苏文成了编外人员,是最清闲也是最累的工作,闲得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而累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多几个分//身,可能是因为他曾经被处罚的缘故,很多人都喜欢派他去跑腿,尤其是一些可能会得罪主子的事情。 苏文现在要做的就是会得罪人的事情,这次的事情是,住在伊月阁的绿怡在一夜伺候过四爷之后,得了一些的赏赐,于是更得意了起来,便吩咐自己身边的丫鬟到库房找一套瓷器来用,但关键是绿怡要的这一批,是之前李侧福晋已经定下来的,府里也只有这一套了,已经在早上的时候被李侧福晋身边的彩玉给拿走了,所以就没办法回复绿怡这边了,于是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就交给苏文来办了。 苏文捧着两件还算精良的瓷器,向着伊月阁走去,正在思索着对策,哎,这些女人也真是的,有的用就行了,还这么多的要求,每天都争来争去的,但是都是苦了他们这些奴才了。 进去的时候,遇到了正在摆设物品的小牛,两个人相互的笑了笑,没有多说话,苏文拿着瓷器走到门口,说道:“奴才求见绿怡姑娘。” 很快绿怡就走了出来,苏文忙跪下行礼,绿怡哪里能注意到他,她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想着瓷器呢,便打开了盒子,结果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便问道:“怎么是这些啊,我要的那批瓷器呢?” 苏文低着头说道:“回姑娘的话,那批瓷器早已不在库房了,已经被李侧福晋拿走了,但是姑娘的这批瓷器在质量上都是最上乘的,奴才觉得这批瓷器更是典雅美观,放到姑娘这里肯定是相得益彰的。” 绿怡本来听到前面的话,还很生气,但又听到后面的话,心里舒服了一些,虽然知道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但多少的还是给了她下台阶的机会,毕竟她之前一直嚷着要那批瓷器,结果却被侧福晋给拿走了,而自己又不能去跟侧福晋争,所以苏文的这番话也算是说的正合适。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批瓷器确实很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啊?挺机灵的。” “回姑娘的话,奴才是苏文。” 绿怡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以前她还没有被四爷宠幸的时候,曾经去过四爷的书房很多次,但总是会被这苏文挡在外面,无论自己怎么的卖好打赏,都是无功而返,而现在呢,绿怡看着跪在面前的苏文,竟觉得心里很舒坦,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吧。 “这不是曾经的苏文公公吗?怎么会落到这幅田地呢,我这样会不会怠慢了您啊?” 苏文心里暗暗地发苦,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忙回道:“姑娘说笑了,奴才只是奴才,当不得姑娘的话。” “这话说的有理啊,这批瓷器是不错,但是毕竟不是我原先要的,我要是就这么容易的收下了,那么不就显得我太好欺负了吗?这以后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敢这么的对我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姑娘想如何?” “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瓷器呢,我会收下的,你嘛?就在这里跪两个时辰吧,这样的话,也让其他的人知道,我绿怡虽地位不高,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给欺负的,怎么样啊,苏文,你不会拒绝吧?” “姑娘哪里的话,姑娘的吩咐,奴才不敢不从。” “好,你还算是个聪明人,跪着吧……” 绿怡拿着瓷器就进了房间,苏文只得跪在地上,幸好之前因为被四爷罚过一次的缘故,自己就拿了一些的棉布缝制了两个护膝,现在正好用上,苏文心里也明白,这绿怡明显就是故意找他的麻烦,谁让之前的事情得罪她了呢。 想到这,心里的冤屈就更大了,明明就是四爷吩咐的命令,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放绿怡进书房啊,为什么最终总是他们这些传达命令的人倒霉呢? 苏文第一次打从心底里委屈了,之前的处罚他算是心甘情愿的,毕竟确实是自己太不谨慎了,被罚也是应当的,可是现在呢,每个人都把他当做踩脚石一般,没事的时候就踩几脚,有事的时候更是变本加厉,第一次,苏文开始向往着权力的重要性了,如果现在的自己还是四爷身边的人,还被重用着,那么这些人肯定不会这么对他的,权力,的确是个好东西啊…… 17、陈皮 康熙四十三年的夏天来的有些早了,现在虽才四五月,可是太阳已经很大了,每每到中午的时候,就会有炎热的感觉了,苏文每次静下来的时候,都要重新的数着日子,唯恐忘记了什么。 算一算,从前院调到后院做事已经将近六年了,这六年里,苏文成长了很多,至少已经接受了这个时代,不会再为了所谓的自尊骄傲做出错事了,这六年里还是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诸如:府里的弘盼阿哥在康熙三十八年二月的时候夭折了,李氏伤心了一阵后又接连的给四爷分别在康熙三十九年八月和康熙四十三年二月生下了弘昀和弘时两个阿哥,可见其受宠的程度,当然最该感谢的还是李氏那庞大无比的生育能力,而绿怡也在康熙四十年的时候被四爷单独的提拔为格格,虽然这个决定致使绿怡成为了众矢之的,但想必她自己心里还是很快乐的,总之呢,四爷的府里还是很不消停的。 而这时的苏文早已经没有了上进的心思,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了,除却一些人的故意使坏,其实也是很悠闲的,因为他们都是处于府里的低位,所以只要不出意外,是很难被主子们注意到的,这样的话,虽然是很难升职,但至少也保证了自己的性命是安全的…… “苏文,刚刚陈公公让我叫你去一下,你赶紧过去吧……” “嗯,好,马上就去。”,苏文心里有些无奈,这陈公公叫做陈皮,也算是从宫里跟随四爷出来的,据说因为在宫里的时候曾经帮过四爷一次,所以四爷就把这后院的主管位置交给了他,陈皮在后院算是一把手了,掌握着所有太监们的命运,只是,苏文觉得这陈皮每次看他的目光都很不舒服,总有种被当众剥光衣服的感觉,他自从被分配到后院后,已经尽可能的减少跟陈皮的见面机会了,没想到还会让人叫他,这么晚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苏文赶紧把桌上的饭菜吃了几口,对小牛说道:“小牛,你们在这里先吃吧,陈公公叫我过去一下,一会儿就不用等我了。” “哎,你先别走,陈公公找你有什么事情吗?现在都这么晚了,等明天白天的时候不行吗?”,小牛在苏文就要起身的时候拉住了他,目光里透漏着担忧。 “就是啊,我看你还是别去了,找个人去跟陈公公说你病了就是了。”,李福平时虽性情比较大大咧咧的,但显然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苏文心里也是不想去的,只是想到之前已经有过几次的拒绝了,如果这次再不去的话,他们就会有麻烦的,便安慰道:“没事的,可能是有些急事要处理吧,我去去就回,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我走了啊……”。 小牛看苏文走掉后,越发的担心了,说道:“这该怎么办啊,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李福也难得的深沉了起来,道:“哎,难说啊,这个时候能有什么急事啊,我看啊,八成又是那些事情了。” 李福的话音一落,小牛更是激动的说道:“那些事情?那该怎么办啊?我们快想想办法啊,要不然苏文就麻烦了。” 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王一,拉了拉小牛的衣角,说道:“你先别那么急,先等一会儿,如果苏文还没有回来的话,我们再想办法。” ------------------------------------------------------------------------------ 先暂且不提小牛他们这边的担忧,另一边的苏文倒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每次面对陈皮的时候浑身不舒服,但也没办法,谁让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呢,不想去也得去啊,话说回来了,之前陈皮已经找过他好几次了,但都被苏文给挡了回去,主要是因为苏文对于夜晚还是有些恐惧的,以前在帮四爷守夜的时候,外面至少还有守卫什么的,所以不至于太害怕,可是现在,走在后院里,却觉得有种很阴森的感觉,苏文前世上高中的时候,每次晚自习后都是被父母接走的,要不然自己一个人根本就不敢出门的。 陈皮住的地方是一个有些独立的小院子,当然这是属于他们这些得宠的人的福利,苏文觉得,从这就可以看出,四爷对这陈皮还是很宠信的,可以把后院交给他负责,足见其受宠了。 府里在夜里虽然是有着灯笼照着的,但也没有多么的明亮,越走路越黑了,苏文总是感觉后背有些发凉,每走几步就要回头看一下,就这样急急忙忙的走到了陈皮的住处,他先是敲了几下门,听到陈皮的那声“进来吧”,才推门而入。 一走进陈皮的房间,就感觉有种怪异的味道,不太香,但却有些浓郁的异味,苏文有些形容不上来,陈皮只穿着一身的中衣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苏文忙行礼问道:“苏文见过陈公公,不知陈公公叫小的来有何要事吩咐。” 陈皮站起身来,笑着扶起苏文的手,摸着说道:“不必多礼了,杂家今儿个叫你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主要是想让你陪杂家聊一聊。” 苏文猛地把手抽了回来,在暗处悄悄的往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心里忽然间有些发毛了,说道:“陈公公太看得起小的了,要是您没有要紧的事情,小的就先告退了。” “嗯?怎么?你看不起杂家吗?杂家请你吃顿饭、喝点酒是给你脸面的,你还敢拒绝?”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苏文看着陈皮脸沉了下来就赶忙应了下来,他心里明白要是真的得罪了这陈皮,那以后的日子就更加的难过了,之前因为推辞的缘故,他每每在做事的时候总是会出错,然后就是更重的责罚来临,所以现在看陈皮发怒的表情,只得忍了下来。 陈皮很满意苏文的回答,笑意又回到了脸上,拉着他就坐在了房间里的桌子边,桌子上早已经摆满了酒菜,看起来异常的丰富,陈皮先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苏文满上,说道:“来来来,陪杂家喝了这杯酒。” 苏文一看到酒,心里有些发憷了,总是有种不祥的感觉,便说道:“陈公公见谅,奴才实在是沾不得酒的……” 陈皮强硬的把酒杯递给苏文道:“今儿个杂家心里高兴,不会灌你酒的,你只陪杂家喝了这杯就好,让杂家高兴高兴……” 苏文推辞不过,只得喝了下去,酒有些凉,有些呛,他一喝下去,便被那辛辣给呛的咳个不停,等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陈皮竟然一直盯着他。 陈皮那满脸的皱纹也随着笑意更加的深了,他一把握住苏文的手,说道:“看看,怎么能喝的那么快呢,这下呛到了吧,真是让人心疼啊……” 苏文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忙要站起身来,哪知道,一起身,头就有些昏了,差点跌倒在地,陈皮扶起他,用自己那粗老的手摸着苏文白皙的胳膊,说道:“小宝贝啊,你可要当心点啊,这么好的皮肤要是有了疤痕可就不好了。” 苏文被陈皮的话给惊倒了,现在是彻底的明白了小牛他们的目光里流露出得担心是为什么了,这陈皮竟然有如此的怪癖,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苏文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扶着桌子就干呕了起来。 陈皮也不生气,只笑着说道:“你让杂家说什么好呢,之前杂家让人请了你多少次了,你都不来,哼,这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杂家早就让他付出代价了,可是你嘛,也不知道为什么杂家就是心里不舍啊。”,陈皮说着的时候,就走近苏文,苏文这个时候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反抗能力了,陈皮摸着苏文的脸,又说道:“小乖乖啊,杂家看你是真的喝醉了,今晚你就歇在杂家这里吧,放心吧,杂家会好好的疼爱你的……” 苏文现在心里真的有些绝望了,他甚至有了想要死去的感觉,以前被惩罚的种种肉体上的折磨,他都能隐忍下来,可是现在竟然还要被如此的羞辱…… 就在苏文绝望的时候,传来了脚步声,陈皮也站了起来,看到了来人,苏文凭着模糊的目光知道是小牛来了,心里忽然间就安心了。 “你是哪个院子的,这么晚来有什么事情吗?” 小牛悄悄的看了苏文几眼,就知道真的出事了,忙说道:“陈公公恕罪,是因为绿怡格格明儿个要一样东西,可是这东西也只有苏文可以做的,而绿怡格格又要的急,小的只好来找苏文了。” 陈皮怀疑的看了看小牛,说道:“绿怡格格?东西?什么东西非得苏文才会做啊?你可知道说谎的下场是什么?再说了,这苏文已经喝醉酒了,如何去做事啊?” 小牛忙说道:“回公公的话,这东西就是如意结,只有苏文才会编织的,绿怡格格说了,她明儿个一大早就要用,不得有耽误的,小的也没办法啊,只得带苏文回去给他尽快醒酒了。” 陈皮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但也知道今晚是不行了只得说道:“嗯,既然是格格的吩咐,也只得如此了,你带他走吧。” 小牛暗暗的舒了口气,忙走上前架起苏文,就要出门,陈皮这才看清楚小牛的模样,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在哪里做事?” 小牛扶着苏文的手顿了顿,才说道:“小的叫小牛,在伊月阁负责陈设的。” “嗯,行了,去吧。” ------------------------------------------------------------------------------ 小牛带着苏文回到了他们的房间,李福和王一正着急呢,看到小牛扶着苏文回来了,心里也安了下来,忙上前帮忙。 王一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去找苏文了,怎么找回来的?” 小牛边给苏文擦脸边说道:“我跟陈公公说,是绿怡格格明儿个一早要苏文编织的如意结,这才救回了苏文。” 李福担心的问:“你这不是说谎吗?要是让陈公公知道了就完了。” 小牛把帕子放下,说道:“我有那么傻吗?没有说谎,那如意结的确是格格要的,只不过没说是什么时候,我只是提前说了。” 王一还是有些担心:“那你没出什么事情吧?” 小牛想到临走前陈皮看他的目光,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说道:“应该不会有事的,你们就安心吧。” ----------------------------------------------------------------------------- 苏文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呢,睁开眼就知道自己已经回了房间,心里终于是安了下来,但一想到陈皮的那双淫/邪的眼睛,心里就不舒服,忙起身打了水使劲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和脸。 这个时候小牛他们也被苏文的动作给吵醒了,看到苏文不断的擦着自己的皮肤,心里也了然了,小牛说道:“别擦了,再擦你的脸可就要破皮了。” 苏文猛地把帕子扔进了水里,自嘲的说道:“我还真希望把自己的脸给毁掉,只要一想到昨晚的情形,我就恶心的不行。” 其他人似乎都知道这些事情,一下子就静了下来,王一说道:“你现在应该好好的谢谢小牛,要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苏文忙说道:“王一说的对,小牛,昨晚真的谢谢你了。” 小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王一又说:“我们之前还以为你一直都知道陈皮的事情呢,哪知道你竟如此的笨拙,轻易的就落了圈套。” “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以前因为落水的缘故,损失了一部分的记忆,这陈皮到底怎么会有这种怪癖啊,难道四爷都不管吗?” 王一嘲讽的笑着说道:“管?我们只是奴才而已,四爷哪有那功夫管这些腌渍事啊,这陈皮有个义父在宫里的敬事房担着重要的职务,所以一向是横行霸道的,只不过是有一次,听人说,好像是因为四爷小的时候练习骑射落马时被这陈皮给正好救了,所以就得了四爷的赏,四爷建府的时候,就跟了四爷,四爷念及他曾经的功劳,就把这后院派给了他负责,其实陈皮的这个怪癖在宫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那个时候他专门找一些不得宠的清秀的太监做着龌龊的事情,死在他手里的人只多不少,就拿这四爷府来讲,也有被他害死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没有人敢声张。” 小牛也附和道:“是啊,现在的陈皮也越来越得福晋的赞赏了,这有了四爷和四福晋的靠山,他更是作威作福了。” 苏文心里有些疑惑,说道:“咱们府里不是要求很严格吗?四爷怎么可能容得下这种人渣啊?”,还有一句话苏文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四爷在历史上最有名的就是那个情报系统了,而且四爷历来是以严酷刑罚闻名的,自己府里出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 王一笑道:“苏文,你还是太天真了,我们这些奴才是最不值钱的了,每天都有好几个会被清理掉得,又有谁会在意呢,对于那些主子来说,他们所能记得的也只有对他们有作用的,有能力的奴才,像我们这些人,也许在四爷府做一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四爷一面呢,至于说陈皮,只要上面的人不是真心的想找他的麻烦,那么他就是安全的。” 苏文心里暗暗的苦笑了几声,他因为知晓未来的缘故,所以总是会不由自主的依赖着那些讯息,总认为四爷府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管束最严格的地方,可是事实往往不是如此,即使四爷府管束的再严格,里面还是充斥着这些腌渍事,以前看一些野史的时候,就知道好像一些太监如果有能力得到主子允许的话,是可以娶妻的,而另一些不怎么样得宠的太监为了缓解寂寞就会与宫里的宫女结成‘对食’,只是苏文因为一穿过来就已经在了四爷府,并没有见识过宫里的那些阴暗事,哪知道现在竟然亲身经历了一番。 大家提心吊胆的过了一个多月,陈皮那里没有任何的命令下来,一切都风平浪静,苏文心里也稍微的安定了下来,但是隐隐的又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就在大家以为一切都过去的时候,苏文的感觉还是成真了,只不过这次出事的不是他,而是小牛了…… 18、复起 就在大家都已经快要把陈皮的事情放下后,小牛却出事了,这一天已经很晚了,但小牛仍旧没有回来,就在大家要出去找的时候,两个太监架着小牛回来了。 王一看到小牛全身的血迹问道:“小牛是怎么回事,被哪个主子罚的?” 把小牛放到床上后,其中一个太监说道:“什么也别问了,小牛是从陈公公那里带回来的,你们心里清楚就好了。” 苏文听到这话后,马上就想到了小牛去救自己的那一次,显然王一和李福也想到了,三人忙打了水想帮他清理一下。 等打开那早已经残破不堪的衣服时,饶是苏文这个算是‘见识多广’的现代人也不由的惊呼出声,小牛的身上几乎就没有完整的地方,身体各处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给扎的,都冒着鲜血,而胳膊以及胸前也似乎被人给掐的青青紫紫的,几人强忍着悲痛,把小牛的下半身的衣服也打开了,看到那处的伤口时,苏文再也忍受不住的留下了眼泪。 李福猛地起身,怒吼道:“我现在就去把那个畜生给杀了……” 王一拉住了就要暴走的李福,什么话都没说,但抓着李福的手腕却紧紧的,苏文擦干眼泪,上前用布巾轻轻的给小牛擦拭着,最后再慢慢的上着药,他现在根本就不敢面对王一他们的眼神,他心里很清楚,就是因为上次小牛去救他的缘故,这才被陈皮给盯上的,小牛受的这些苦本应该是他的…… 王一一把夺过苏文手里的药,说道:“这里不用你的好心,你害的小牛还不够吗?自从你来到这里,小牛就处处的帮着你,可是现在却落得如此的下场……” 李福已经冷静了下来,帮着王一给小牛处理伤口,说道:“你也别怪王一这么说,我们三个是从宫里就一直相依为命的,是最好的朋友了,可是现在小牛却被那个畜生如此的对待,而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却根本就不能给他报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里真的很难受。” 苏文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动作,说道:“我没有多想,王一说的是实话,小牛确实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是我想的太好了,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哪知道却害了小牛!” 王一和李福两人忙了将近一个多时辰才帮小牛把药都弄好,而小牛到现在仍然没有醒过来,几人只好先守着他。 王一这才说道:“我们只是卑贱的奴才,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的能力去改变这些的,知道吗?我在进宫以前也有个温暖的家,爹爹是种田的,每天起早贪黑的做活,虽然每年光交那些税就要很多,但还是能吃饱的,而我的娘亲也是温柔贤惠的,在家里做饭、收拾屋子照顾我,有时也会做些绣品拿到铺子里面去卖钱,得的钱虽不多,但每次娘亲回来的时候都会给我买些小点心,那些点心其实是最粗糙的,只是有些甜味而已,但直到现在,我仍想念那个味道,我们的家其实很普通,也很幸福。” 苏文看着王一脸上的微笑时,竟有些愣神,在他与王一相处的这六年来,从未看过他笑,只以为他一直都是那么严肃的,可现在看到王一的笑容,苏文自己也不由的跟着笑了,心里有种自己也体会过那种幸福的感觉。 “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不过我们的幸福,那么俗套的灾难却落到了我们的身上,我娘亲在一次卖绣品的时候被一个官员给看中了,然后就是在一天,有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到了我们家,把爹爹给抓走了,然后娘亲就把我托付给村里的人,自己去找爹爹了,等过了好几天的时候,我才知道,爹爹在牢里已经被害死了,而母亲刺伤那个官员后也自尽了,那个时候我已经十岁了,因为母亲认得几个字所以我也学了几年,早已经是知道世事的年龄了,娘亲和爹爹被他们给说成是反清的余孽,被当场抓获后畏罪自杀的,没有人敢去认领他们的尸首,我想去,可是却被村里的人拦住了,后来才知道,他们就是怕事情泄露,所以在等着我上门的,等到我终于见到父母的尸首时,已经过去很多天了,他们把我父母扔在了乱坟岗,把父母埋葬后,村子里的人们对我是不错的,会时常的接济我,可是我却不想如此下去,我带着满心的仇恨离开了家乡,想要去告他们,去报仇……” 苏文看王一停了下来,忙问道:“然后呢,你又是怎么进宫的?” 王一哈哈的大笑了两声,自嘲的说道:“我现在想想自己那时是多么的可笑啊,竟然以为只要是有冤屈的,就肯定会遇到一个像包青天那样的人物,我一个十岁的孩子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更何况要去告官,我只是去了最近的一个府衙,可是还没等我说话就被那些人给打了出来,后来我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回了自己的家,没过多久就有要采买太监的消息传来,那个时候的我一心的觉得只要进了宫就能见到贵人,那么父母的仇就能报了,于是我便把自己卖了。可是,进了宫才发现,一切都是错误的,贵人?根本就见不到贵人,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生活,唯恐哪天就小命不保了,我也慢慢的知道了许多,知道事情其实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你到底有没有报仇啊?” 王一这时却真正的笑了,说道:“我的运气还是很不错的,在宫里有一次被处罚时就遇见了一个贵人,他帮我报了仇,也恢复了父母的身份,这些恩情我一直是记在心里的……” 一直没有出声的李福也说道:“我跟你是不一样的,我呢,从小父亲就去世了,与母亲相依为命,后来遇到大灾荒,母亲也没有撑下去,而我在奄奄一息的时候被一碗粥把自己给卖了,现在想来自己其实也挺值钱的,至少现在是衣食无忧的……” 苏文没有去细想是谁替王一报了仇,他现在只是觉得有些可笑,这里似乎除了他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以外,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才被迫的成为了太监,而最后却都心甘情愿的留了下来,而他自己呢,又该何去何从? 几人说了会儿话后就沉默不语的守在小牛的身边,下半夜的时候,小牛醒过来一次,但只是模糊的喝了几口水,又昏了过去,而身子也热了起来,这个时候大家都有些不好的感觉了。 苏文着实的担忧起来,说道:“怎么办?现在小牛已经发烧了,而且身上的伤太严重了,咱们要找个大夫给小牛看病啊,要不然就麻烦了。” 王一摇了摇头道:“我们请不到大夫的,我们出不去,就算出去了也请不进来的,没有主子的施恩,怎么可能带大夫进来给奴才看病啊!” 苏文走过来走过去,忽然想到了苏培盛,于是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求苏总管帮一下忙。” 王一喊道:“你别去了,回来,根本就不可能的,你是见不到苏总管的。” “没事的,我去试一下,要不然小牛就危险了。” ----------------------------------------------------------------------------- 苏文心里也有些忐忑,现在天已经有些亮了,按理说这个时候的四爷应该已经被苏培盛给伺候着上朝了,自己在那里等一会,下朝后正好能见到四爷,那个时候,就好好的求一下,看看自己的运气了,苏文这时才明白在四爷的身边伺候真的是最好的结果了,做事很方便,想到陈皮,苏文咬咬牙,暗下决心,就算不是为了自己,只为了给小牛报仇,扳倒陈皮,自己也一定要重新的得到四爷的宠信,一定…… 苏文一路小跑的往前院去,哪知还没出后院就遇到了苏培盛,苏文第一次在心里感谢上帝的安排,忙拦住他,说道:“苏总管,我是苏文啊。” 苏培盛停了下来,看来苏文一眼说道:“我知道的,你快先让一下,我这里有急事呢。” “苏总管,我只有几句话而已,你能帮我找个大夫吗?我有个朋友受伤很严重。”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现在整个府里因为弘晖阿哥的病都忙成一团了,你还惦记着你朋友的事情,你脑子长在哪里啊,现在主子心情差着呢,你快让让吧。” 苏文这才知道,最近弘晖阿哥因为得了伤寒的缘故,已经病了很多天了,所有的太医都看过了,都无能为力,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苏文不知道历史上这弘晖是死于何种原因,但他因为在现代的时候从小身体不好,经常吃药的缘故,也接触过一些中药的,没有接触过什么大病的药方,但也知道几个治伤寒的药方,又想到还在奄奄一息的小牛,只得说道:“苏总管,我自己有治伤寒的秘方,也许可以救治弘晖阿哥。” 本来心急的苏培盛听到这话,也停了下来,想到主子的阴沉,就带着苏文到了四爷的面前,四爷看到苏文的时候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毕竟曾经印象很深刻,又听苏培盛如此说,就问道:“你的话是真的?你可知道,如若你是说谎,你的结果是什么?” 苏文说道:“奴才愿意以性命保证。” 四爷想到太医们的无能为力和弘晖的奄奄一息,心疼的不行,现在也只能冒险试一试了,便说道:“好,爷就给你这个机会,你要是救不了,你的脑袋也就留不得了,苏培盛,你跟着苏文去。” 苏文边走边在心里拼命的想着记忆里的中草药,说句实话,他真的记得不多,只隐隐的记得几味重要的药,看来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进入弘晖阿哥的房间后,四福晋可能是知道了消息,看到苏文也没有发作,只是坐在一旁看着,苏文拿起太医们开得药方看了一下,虽然有几个字认不得,但也能大概的猜出来,又跟自己记得的药材对了一下,才最终又在原有的药方上面写下了几个药名,于是苏培盛就拿着单子出去了,而苏文则走近看了一下,这弘晖阿哥满脸的通红,看来是高烧了,于是就命丫鬟拿了烈酒,又用温水稀释了一下,要不然小孩的身子会受不了的,先用冷毛巾敷在弘晖的头上,用帕子沾着稀释后的酒精给弘晖的掖部,手心、脚心以及后背擦拭,避开了头部和前胸,最后又把屋子里面的熏香也撤了下去。 很快苏培盛就端了药过来,伺候弘晖喝了下去,苏文坐在一边,暗暗的祈祷着,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惊险,历史上的弘晖可是就死于这次的大病的,而自己这个半吊子的药方也只是记得七七八八的,再根据太医们列的基本药方合并在一起,说句实在话,他觉得自己这次要么是神仙显灵,弘晖阿哥能救回来,要么,可能就因为他这乱七八糟的药方,弘晖阿哥会直接一命呜呼了。 其实,他是太紧张了,并不知道他把单子开好后,苏培盛就给几位太医过目了,毕竟这可关系着弘晖阿哥的病情,不容有任何的闪失,几位太医拿着单子商议了半天,认为这个单子里面加的几味药材都是温和的,就算是不起作用也不会加重病情的,所以苏培盛这才在禀报了四爷,得到允许后去熬了药。 苏文隔一段时间就会用稀释的酒精给弘晖擦着身体,心里七上八下的,第一次如此虔诚的祈祷着佛祖的显灵,也许是听到了苏文的祈祷,半夜的时候,弘晖阿哥的烧已经退了些,呼吸也平稳许多了,众人都是欣喜异常。 不知道是苏文的合成药方起了作用,还是酒精退烧起了作用,总之,第二天的时候,弘晖阿哥的烧已经退了,太医们也表示已经没有大碍了,但因为这次的伤寒伤了身子,所以接下来就要好好的调养了,苏文听到结果后,一放松差点跌倒在地。 四福晋现在看着苏文的神情也是无比的温和,想到小牛,苏文忙跟着苏培盛去见了四爷,四爷也很满意自己这次的决定,说道:“你这次很不错,看来你这几年来还是长进了许多。” 苏文哪里还有心跟他叙旧啊,跪下说道:“主子,奴才求您能让大夫给小牛看一下身体吗?” 四爷有些微怒,但又想起之前苏文似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的,便缓和了脸色,说道:“苏培盛,你去找大夫给那个小牛看一下身体,药材就从府里拿,这也算是奖赏给苏文的。” 苏培盛领命就出去了,而苏文忙说道:“奴才谢主子的恩典。” “嗯,看来你还是有些情义的,这几年来,爷看你也明白了很多,以后就回来爷的身边伺候着吧。” “是,奴才谢主子。” 苏文明白,自己这次的孤注一掷还是有了收获了,虽然无意中改变了历史,但他却没有那么多的纠结,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给他也敲响了警钟,在这个时代并不是,只要低调忠心做事就能安全的,恰恰相反的是,越是地位低下,忠心做事的奴才,往往死的越快,所以,苏文也最终看清了这些问题,只有跟在四爷的身边,得到他的重用和信任,自己的地位才能提升,才能不会因为一点的小事就被那些人罚来罚去的,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也保护好小牛他们…… 19、显现 “怎么样?小牛的病情如何?”,苏文因为担心小牛的病情,专门找了个空闲的时间回来看望。 王一现在对苏文的态度好多了,听到他问小牛的病情,就如实的说道:“大夫已经给开了药了,幸好小牛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按时的涂药就可以了,不过大夫还说了,小牛可能是喝了什么刺激性的东西,再加上急怒攻心,有些伤了脾肺,只得慢慢的调养了,只是小牛自从醒过来就没有说过话,也不理我们……” “我进去劝劝他吧。” 苏文进去后发现小牛似乎在哭泣,等走到近处时,小牛又闭上了眼睛,苏文坐在床边说道:“小牛,我现在都有些没有脸来见你,一切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但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不会放过陈皮。”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小牛说道:“不要和他作对,他太可怕了,真的……” 苏文听到小牛的回应,心里叹了口气,说道:“小牛,对不起。”,看到小牛睁开眼睛,握着他的手,似乎要给他安慰,苏文又笑道:“小牛,你知道吗?你应该算是我来到这里认识的最单纯的人了,没有心机,只是守着本分的做事,有的时候,我都有些开始嫉妒你了,我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早在这些年的生活中,把我满身的骄傲和自尊都打击的剩不下什么了,其实,现在想一想,我已经变了太多了,懂得了察言观色,懂得了如何的保命,现在更明白了如何利用自己能利用的东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已经被四爷给调到身边伺候了,知道吗?以前在四爷身边伺候的时候,我是单纯的高兴的,因为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伺候着他,后来被处罚时,我也没有太伤心,毕竟我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安静的生活并不是那么的美好,因为我们的身份只是卑贱的奴才,随便哪个人都能来踩几脚,也许在以后,可能还会被牺牲掉,看到你为了救我落入陈皮的手里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我才真正的知道,权力是无比的重要的,小牛,你要赶快的好起来,以前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谁也无法改变,我们只能站起来,笑着去活着,谁笑到最后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明白吗?” 小牛有些呆呆的看着苏文,似乎对于苏文的这一大段话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最后的那句话,他还是明白的,笑着说道:“苏文,我相信你,我会让自己好起来的,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 苏文笑着摸了摸小牛的头,心里的担心终于放下了一些,只有小牛能够想明白,那么就不会惧怕那些事情的,是啊,好好活着就好…… ----------------------------------------------------------------------------- 回到四爷身边已经有段时日了,刚开始还是有些生疏的,但经过苏培盛的指点后,也慢慢的上手了,可能是因为苏文的表现还不错,也收敛起了真实的自己,所以这次调回来以后,四爷还是很信任他的,至少与以前相差无几。 “四哥……” 十三阿哥还没有进书房就先喊起来了,苏文忙请他进去。 十三阿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凑近四爷就献宝的说道:“四哥,你看看我拿的是什么?” 四爷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但看十三阿哥的坚持,还是掀开了盒子,然后才说道:“嗯?这是戴在手上的吗?” 十三阿哥把盒子放下,拿了出来,苏文悄悄的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因为这个东西就是手套,只见十三阿哥把两个手套一一的按照手指套进去,冲着四爷就摆动起来,一脸的得意。 四爷有些惊奇,说道:“嗯?竟然可以套在手指上,这可比我们的套筒方便多了。” 十三阿哥笑道:“何止啊,这个手套作用还是挺大的,你想啊,冬天的时候骑马那是多么的冷啊,这些手套要是用在军队里也有着防寒的效果,最稀奇的是,这个手套竟然能把人的手指头都一一的包裹起来,这样的话,也不会影响动作。” 四爷拿下十三阿哥的手套,自己学着套了起来,挥舞了一下手指,点头说道:“是,很不错,怎么得来的这个东西。” “四哥,我看你这几天因为弘晖的事情忙得顾不上朝廷上的事情了,这个手套是下面的人进献给皇阿玛的。” “嗯,上次弘晖的事情的确是凶险,下面的人?什么人进献的?” “叫钮祜禄凌柱,是个四品典仪官,以前也没怎么注意过,但最近进献了几件物品似乎都颇为的有用,皇阿玛命人试了一下,龙颜大悦,把他破格提拔为正三品的护军参领。” “钮祜禄凌柱?这个人怎么样啊?” “不好说,一直都是低调处事的,不喜欢和文官凑在一起,虽职位比较低,但似乎为人很不错,交友都是品级低但却都是簪缨家族的人,这个人还真不好说。” “依你这么说,这个人是有些能力的,可以如此行事,看来这次能够破格提拔也是因为皇阿玛看重他的品行了。” “应该是如此,对了,四哥,我最近还发现了一个店铺,那铺子里面卖的东西都是很稀奇古怪的,但用起来却非常的方便,一起去看看吧。” 四爷本来不想去,但又想到手套的事情,觉得应该去看看情况了,便说道:“好,一起去吧。” 十三阿哥一听四爷的话,很是高兴,看到一边站着的苏文说道:“咦?这不是那个小蚊子,怎么?四哥又把你调回来了?” 苏文忙回道:“回十三爷的话,奴才能回来伺候主子,全赖主子的恩典。” 四爷边走边说:“这奴才还不错,上次弘晖的病就是他救回来的。” 十三阿哥打量了他一下,苏文怕这十三阿哥问药的事情,心里担心起来,哪知道十三阿哥竟然说道:“我说四哥啊,你们府里是不是最近的饭菜不行啊,你看把他饿得,以前可是白白胖胖的,我还记得十四的形容呢,现在吗?可是瘦了不少。” 四爷瞪了苏文一眼,说道:“都是已经成亲的人了,连孩子都有了,怎么还那么的油嘴滑舌啊,我看啊,哪天该好好的治治你。” 十三阿哥忙讨好的笑道:“好四哥,你就饶了我吧,我这不是逗你高兴嘛,快走吧。” 苏文跟在后面,早就在心里给十三阿哥扎小人了,你说做奴才容易吗?胖也不行,瘦也不行,想到四爷的那一记眼神,嘴角就抽动了起来,真不明白四爷是因为自己给府里丢了面子而生气啊,还是因为他打扰了四爷和十三爷的相处而吃醋啊,好吧,苏文yy的有些过了,不过,想到十三阿哥说的手套,心里就嘀咕了起来,难道又有一个穿越者出现了? 出了四爷府,走了好一段的时间,才到了十三爷所说的铺子,铺子并不大,在门口竖立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吉祥店铺,您的最佳选择!’,好吧,苏文看到这块牌子,很有种喷血的冲动,抬头看看天,还好啊,很晴朗,完全没有打雷的预兆,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的雷人呢? “四哥,有点意思吧,这块牌子可是在京城风靡了一阵呢,好多的铺子都争相的学习。” 四爷倒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抬脚往铺子里面走去,铺子里面的摆设是按照超市那种一排排的,每排都是隔了一条通道,而且东西也都是摆在架子上的,上面依次标着价钱,在苏文这个现代人看来是很平常的,因为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店铺都是这样摆设的,可是在这些古人的眼里那就是非常的新鲜了。 他们一进来,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上前行礼,看他和十三阿哥说话的神情,应该是知道他们身份的,他只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十三阿哥说道:“怎么样?很新鲜吧,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是跟纳兰富森一起来的呢,那小子可是镇定的很。” 四爷问道:“纳兰富森?你怎么跟他接触上的?” 十三阿哥拿起旁边的一叠彩纸,说道:“就是在一次喝酒的时候遇上的,他大哥富格不是没了吗?我跟他接触了几次,这小子还是不错的,为人很讲义气,有很多的想法。” “富格身子一直不好,他二哥富尔敦还是不错的,三十九年就中了进士,这个富森听你来说似乎也有些才名啊?” “其实倒还好,自从小时候咱们遇见他那次的那一首诗词后,从未见过他做过诗词,现在想来那首诗词应该确实不是他做的。” “嗯,既然他愿意跟你接触,你就处着吧,不过还是要小心一些,别喝了酒什么话都说。” “知道了,四哥,你看这个彩纸,这叠四四方方的小彩纸可是有很多的用处的,据说很受后院夫人们的喜爱,可以按照上面的图案折叠成各种的小东西,好像叫什么‘千纸鹤’,卖的非常好,我看啊,您应该买一些给四嫂她们打发时间用。” 四爷拿过来看了一下,觉得还不错,就拿了几份递给了苏文,苏文心里明白,便拿到前面付了银钱,就在四爷研究这些东西的时候,进来了几个人,只听到十三阿哥说道:“哎,这不是凌柱吗?怎么有空来了。” 四爷抬起头看去,凌柱也看到了十三阿哥身边的四爷,忙行礼,说道:“奴才见过四爷,十三爷,这不是要选秀了吗,奴才就陪家人来挑选一些东西。” 大家这才注意到凌柱身后的两个女子,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应该是凌柱的夫人,还有另一个十几岁的女子正低着头,看来应该就是他们的女儿了。 四爷倒是没有去注意他们,虽然他们满族女子并没有那么严明的男女之别,但也是有些顾忌的,凌柱的夫人带着女儿行礼后就到了铺子的另一处挑选东西了,而凌柱则跟随在四爷的身边说话。 苏文自从凌柱进来后就观察着他,感觉应该不是穿越者,又转头看了看另一边挑选东西的凌柱的女儿,心里有了些疑问,她不会是个穿越者吧? 20、穿越 因为偶遇凌柱的缘故,他们又多待了一会儿,苏文现在满脑子都是穿越者的事情,没有听到他们的交谈,他一直都在悄悄的打量着凌柱的女儿,五官虽不属于漂亮那一类型的,但却也没有历史上说的那么的平庸,嗯~皮肤非常好…… 他只是多看了几眼而已,虽心中有了疑问但也并不能确定下来,跟随四爷回府后,他就先拿着那几份彩纸往福晋的院子走去。 进去的时候,四福晋正在榻上跟弘晖说着话,苏文行礼道:“奴才见过福晋、大阿哥,福晋吉祥,大阿哥吉祥。” 四福晋因为苏文救过弘晖的缘故,面色很温和,问道:“起吧,爷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回福晋,今儿个爷和十三爷外出的时候,带回来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吩咐奴才给福晋送来。” 四福晋听到这话,心里很高兴,让茹兰拿了过来,一边的弘晖也不安定起来,探过头来与四福晋研究起来。 弘晖毕竟是个男孩子,对这些东西也只是好奇了一下,就不喜欢了,于是转头看了苏文几眼,说道:“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你是在阿玛身边伺候的吗?” 苏文低头回道:“回大阿哥的话,奴才是最近才调到主子身边伺候的,故大阿哥没见过。” 四福晋笑道:“这奴才就是上次你病了的时候救了你的,这才被调回你阿玛身边伺候的。” 弘晖现在已经八岁了,作为四爷府的嫡子已经早早的启蒙了,对于自己前段时间生病的事情还是印象比较深刻的,听到自己的额娘如此说,对苏文就温和了起来,说道:“原来如此啊,你既已在阿玛身边伺候,就要好好做事,不可懈怠!” 苏文忙应了下来,心里有些好笑,这才八岁点大的孩子,被四爷给训练的就跟个小老头一样,大大的眼睛,脸颊处也被调养的鼓鼓的,明明就是很可爱的小正太,却偏偏要学四爷那苦大仇深的表情,实在是让苏文有种胃疼的感觉。 出了福晋的房间,正要离开院子时就遇到了陈皮,陈皮放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地,笑着说道:“杂家在这里恭喜苏公公高升了,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啊。” 苏文早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了,笑着回道:“看陈公公这话说的,您现在可是四福晋身边的红人啊,小的还要跟您多多学习呢。” 两人互相笑着,但眼神里的意味却不同,最后陈皮说道:“那苏公公就慢走啊,要不然天黑就走不好了,杂家还有要事要做。” 苏文回道:“陈公公慢走,小的现在可是长进了很多,天黑的时候照样可以安稳的走动。” 每每想到这陈皮,苏文就咬牙切齿的,但也只得笑脸以对,他现在还没有站稳脚跟,而这陈皮依然还是四爷和四福晋信任的人,一切都还未定…… ------------------------------------------------------------------------------ 回到书房,十三阿哥就问道:“四哥,你觉得这凌柱如何?”。 四爷拿着在铺子里买的一本书籍说道:“这凌柱也就一般,除了品性好一点以外没什么长处,很难相信那些东西都是出自这凌柱之手。” “嗯,我觉得这凌柱的背后应该是有高人指点,他进献给皇阿玛的那些东西虽是平常的小物件,但却都是用处很大的,但却又不是很扎眼,而皇阿玛也龙颜大悦,难得啊难得。” 四爷放下手里的书籍说道:“皇阿玛看重的不是这些东西,看中的是这凌柱的品性,这凌柱从不与我们这些阿哥交往,只一心的做事,最重要的是,凌柱进献的这些东西都是私下进献给皇阿玛的,这片心意,皇阿玛怎能不受,看重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也是,不管那么多了。”,十三阿哥起身又说道:“哎,对了,过几天四哥到我府里坐坐吧,我家小格格可是要周岁了,也不会大办,只咱们几个比较好的聚一聚。” “也行,我记得了。” 四爷等十三阿哥离开后,就说道:“苏培盛,派人去查一下这个钮祜禄凌柱,看看有什么异常之处。” “是。” ------------------------------------------------------------------------------ 苏培盛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苏文看了看单子说道:“准备好了,没有遗漏的。” “嗯,那就好,走吧,咱们该伺候爷起身了,对了,把那件爷的新衣服拿过来,今儿个是要去参加十三爷的宴会,还是要喜庆一点。” 苏文又转身去取了新衣,回到四爷的房间时,四爷正在穿着中衣洗漱,苏文等四爷洗漱过后,忙把衣服撑开伺候四爷穿衣。 苏文现在的个头其实并不是太高,也就一米七多一些,而四爷比他高一些,穿衣的时候还是要掂一下脚,又走到四爷的面前给他整理衣服扣扣子,扣子是在脖颈处的,苏文掂着脚,四爷忽然低了一下头,两人之间一下子靠近了很多,近的苏文甚至都能感觉到四爷的呼吸,恍神了一下,忙给四爷扣好,然后在不远处站定,四爷根本就没注意这些,只是抬脚就向外走去,苏文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忙几步跟上。 “哈哈,四哥你来了,快请进。” 四爷看了看说道:“怎么这么冷清啊?” 十三阿哥笑道:“就是周岁礼而已,咱们兄弟还有几个熟识的人聚聚就行了,哪用得到其他兄弟啊。”,边走边又悄声的说道:“今儿个没什么重要的人,不过这纳兰富森倒是来了,四哥一会见见他吧。” 四爷点头,进了大厅才知道这个周岁宴的确是个借口而已,里面没几个人,大都是一些与十三阿哥平时交好的人,但也都是没有实权的,算是闲散的人,所以并不用担心会被皇上疑心。 可能是四爷的到来震慑作用太大了,大家也都不敢太放肆,只是喝了一些酒,就草草的结束了,十三阿哥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过来说道:“四哥,这就是纳兰富森。” 纳兰富森忙行礼说道:“奴才纳兰富森见过四贝勒,四贝勒吉祥。” 四爷说道:“起吧,听十三弟说你才名是不错的。” 纳兰富森笑道:“十三爷说笑了,奴才从小不喜欢诗词歌赋,只喜欢骑射,为此已经被二哥教训了很多次了。” “哦?骑射?看来你跟十三弟喜爱的一样啊。” 十三阿哥喝了一口茶说道:“那是,你可别小富森这小子,他现在可是在护军营里面小有名气的,上次我们两个还比试了一场呢,结果这小子一点也不吃亏,跟我打成了平手。” 纳兰富森拱手道:“十三爷过谦了,都是十三爷让着奴才的。” 四爷问道:“十三的性子我是了解的,不会说大话,既然你喜欢骑射,那应该有读过一些兵法了?” 苏文听到这看向纳兰富森,他可是记得,以前四爷派人调查这人的时候拿回来的一些消息里面就有这纳兰富森写下的兵法,当然这些都是后世毛爷爷他们那个年代总结出来的,但既然是他写出来的,在这个时代这些东西就都是属于他的。 纳兰富森听到四爷的问话,心里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说道:“奴才自幼就喜爱兵法之术,尤其是《孙子兵法》里面谋攻篇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这话让奴才受益颇深。” “嗯,这是孙子的谋攻篇里面的策略,是说应该以全胜的信念来指挥战斗,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用兵的最高境界。” “四爷说的正是,奴才觉得如果不得已而战了,就要根据敌我双方兵力,装备等综合军队实力来确定最佳方案,并做到君臣紧密配合,权责统一,将士同心,争取最大的胜算。” 四爷听到这眼睛里已露出欣赏之意说道:“不错不错,看来纳兰容若有了一个好儿子啊,你玛法明珠现在身子如何?” “玛法前段时间奉命与大臣阿密达等赈济山东、河南流民,奴才现在也是担忧不已。” “也无需太过担忧,既然皇阿玛派明珠去,也代表着对他的信任。” 十三阿哥忙说道:“四哥说的有理,你们也别在这说话了,咱们再喝点酒吧,今儿个还没尽兴呢。” 于是几人都放下了自己的心思,喝起酒来,苏文看着在十三阿哥身边喝酒的纳兰富森,心里是暗暗地佩服,这人虽然穿成了明珠的孙子,但却是真的有些本事的,能够这么快就得到十三阿哥的信任,并把他引荐给四爷,可见他的厉害,而今天四爷所问他的兵法问题,也回答的非常好,虽然是因为现代人的缘故,才总结的很不错,但也的确是反应了这个穿越者的一些功底的,看四爷的表情似乎也是颇为赞赏的,看来这个穿越者已经成功了一小步了。 ------------------------------------------------------------------------------ 宴会散后,已经很晚了,四爷还是先到了书房,喝着热茶,问道:“这几天查得怎么样啊?” 苏培盛说道:“主子吩咐后,奴才就命人去查了,这凌柱之前一直都是籍籍无名的,但私底下却是财力丰厚的,前段时间爷和十三爷去过的那间闻名京城的铺子就是凌柱家的下人开得,虽是在下人的名下,但却是这凌柱家的产业,而凌柱进献给皇上的那些东西,据奴才们的查探,似乎是出自凌柱的女儿之手。” 四爷听到这有些惊讶,他在跟凌柱交谈之后就知道这凌柱也只是个忠君的俗庸之辈,没什么太大的作为,那些东西定是有高人指点的,哪知道现在这个高人竟然只是他的女儿。 “这个消息确定吗?” “奴才确定,据说这凌柱大人的女儿出生的时候曾经是有过预兆,说是当时府里散发着一种清香,后来这个消息被凌柱封锁了,他的女儿出生后就极为的聪明,熟读诗书,更是帮助凌柱大人暗地里打下了那些财力,虽然凌柱的女儿做了很多奇怪有用的东西,但却一直都是低调行事的,从未在京城的格格们中间留下什么才名,据说这次凌柱之所以把这些东西进献给皇上就是为了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免选的,但最终皇上还是没答应。” 四爷站起身来回的走动着,心里思索,虽然对于这个结果有些惊讶,但他还是相信自己手下的能力的,看来这凌柱的女儿是有些作用的,选秀,嗯,是个机会…… 而旁边的苏文已经可以确定这钮祜禄氏就是穿越者了,想想还真是有意思,竟然穿成了小钳子的额娘,四四的小老婆。这个小钳子的母亲可是所有的清穿小说里面的筛子啊,几乎每个穿越者都是穿成她的,而这个穿越者应该是不想嫁给四爷的,所有才让凌柱如此行事的,只是还是太天真了,最后弄巧成拙,如果她没有让凌柱把东西进献给康熙的话,四爷根本就不会去关注他们家的,那么她家里再找人稍微的运作一下,也许真的就可以中途撂了牌子的,但她可能是因为穿越者的缘故,思索的太多了,反而成了现在的局面。 苏文看着四爷思索的神情就知道这钮祜禄氏肯定最终还是会嫁给四爷的,不管四爷要她是因为这凌柱得到康熙喜爱的缘故,还是因为这钮祜禄氏有着特殊的才能的缘故,总之,这个穿越者算是自己把自己套进了四爷府的…… 21、考验 四爷自从知道了钮祜禄家的一些调查后,自己思索了很多,最后才说道:“苏培盛,选秀的事情你让宫里的人操办一下,明白爷的意思吗?” 苏培盛马上回道:“奴才明白,这就去办。” 等苏培盛出去后,四爷又坐了下来,看着在一边努力当隐形人的苏文,眼睛里带了一丝的笑意,但又想起了什么似地,冷声道:“苏文,你调回爷的身边有些时日了吧。” 苏文一听到四爷叫他的名字,心就发颤,回道:“回主子的话,奴才调回主子的身边伺候已经将近三个月了。” 四爷左手在书桌上敲打着,每一下的节奏在夜里都是格外的响亮,苏文知道每次只要四爷在认真的思考一件事情时,左手总是会动着,一想到之前四爷叫自己的名字,心里真的担心起来。 这时,四爷说道:“苏文,你跟在爷身边不算被处罚的那六年应该也有很多年了吧,应该是知道很多事情吧?!” “回主子,奴才只是一心的伺候主子,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嗯?不知道?也好,一会儿爷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你就跟着吧。” 苏文忙应着,但后背却出了冷汗,这个深夜的时候,四爷到底要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四爷说完后又拿起桌上的书籍看了起来,又过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四爷放下书,站了起来,苏文忙走到门后去拿了外衣给四爷穿上。 跟着四爷出了书房,直接就走到了四爷府前院的最边上,因为夜色的缘故,再加上府里的灯火,所以并不是很黑,苏文看着这个路线觉得自己有些晕了,明明还是在四爷府的前院,怎么会一转眼就变了地方了呢,转了很多圈,就看到远处走过来一个侍卫。 “主子?” 四爷没有回答,只是用了一个手势,于是那个侍卫便走在了前面引领着他们走到了一处假山中,这座假山苏文从未注意过,从外观来看很高很大,那个侍卫不知道触动了哪个地方,在假山的后面开了一个小门,看到这苏文眼睛里面有些冒星星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机关? 之前苏文一直以为这个机关打开后,走进去应该不会太大,毕竟是在假山里,可是等真的进去后,他才发觉自己完全想错了,这个密室的门是在假山上的,可是里面地道的延伸却完全的变了路线,地道里面并不阴暗,反而比外面还要通亮,两侧的路上有侍卫的把守,走了不太长的路,就真正的进入了密室。 一进入,苏文就明显的感觉到血腥味,这次是真的害怕了,难道四爷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杀人灭口吗?可是不需要这么麻烦的? 就在苏文全身戒备的时候,引领他们的那个侍卫已经离开了,迎上来的是密室里面的一个侍卫,这个侍卫跪下说道:“奴才壹见过主子。” 四爷说道:“起吧,怎么样了?” 这个叫做壹的侍卫站起身带着他们进入了密室里面的其中一个小房间,说道:“奴才已经审讯了很长时间了,其中有一个已经死了,另外两个的说辞却完全的不同。” 四爷坐了下来,说道:“怎么不同?” 壹说道:“这次弘晖阿哥的伤寒之症一共涉及到了三个府里的内奸,死去的那一个是当时主子出宫建府的时候就跟着的,据查探是大阿哥的人,而另外活着的两个,一个叫刘三的,他也是跟随主子出宫的,最开始是在宜妃娘娘身边伺候的,后来因为犯了错,被德妃娘娘遇见便救了下来,后来德妃娘娘见他比较聪明伶俐就把他给了主子,奴才对他严加审问,他交待说是……” 四爷看他犹豫的样子,问道:“说是谁?” 壹只得说道:“他交待说自己是德妃娘娘的人,事情也是德妃娘娘吩咐的。” 四爷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苏文却知道四爷这是真的发怒了,想到这个壹调查的事情,看来这弘晖的事情是有人故意使坏的,但这其中一个就调查说是四爷的额娘派人做的,这事可真是不好了。 “另外一个人的说辞呢?” “另外一个丫鬟,是侧福晋身边的,但据奴才的再三确认发现这个丫鬟跟府里的完颜格格和绿怡格格都有过接触。” 壹汇报完,房间里一阵沉默,苏文觉得这件事情有结果跟没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个丫鬟是李氏的人,那么李氏可能是因为自己儿子的缘故来故意害弘晖的,可是这个丫鬟在府里接触的另外两个也洗脱不了嫌疑,最主要的就是这个丫鬟接触的都是德妃娘娘的人,李氏是当年在四福晋未入府之前德妃赐给四爷的,而完颜氏本身就是德妃的侄女,绿怡更是伺候过德妃的,这调查的结果却全部的指向四爷的额娘德妃,实在是让人惊讶…… 四爷起身说道:“走,去看看这两个奴才。” 苏文便跟着四爷也进入了另一个地方,其实这个密室并不算是密室,有些像是牢房一般,很宽敞,有很多间的房间,壹带着他们走进去后,就看到里面正有两个侍卫在审讯着,满目充斥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刑具,带着一种阴寒的感觉,苏文摸了摸自己冰凉的手,觉得身上全都是冷汗。 这两个有幸活下来但却不幸被施刑的人,嘴里被塞着东西想叫却叫不出来,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停了下来,四爷问道:“你们的主子是谁?现在说出来还不晚。” 这两个人被放下来的时候都瘫在了地上,嘴里的东西也被拿了出来,其中一个说道:“四爷饶了奴才 ,奴才真的是德妃娘娘派来的,奴才不敢乱说。” 四爷站起身冲着这人就踢了一脚,怒道:“你这狗奴才,德妃娘娘是爷的额娘,你竟还敢在这挑拨。” 那人嘴里吐出来鲜血,可见四爷这一脚真的是用了力气的,他爬起来,笑道:“四爷,奴才所说的句句属实,是德妃娘娘吩咐奴才换掉弘晖阿哥的东西的,也是德妃娘娘吩咐奴才换掉弘晖阿哥的药的,奴才说的全是真的。” 苏文和其他的侍卫大气都不敢喘,他自己现在都要相信这人的说辞了。 就在大家都僵持着地时候,四爷说道:“苏文,你跟壹两个人去把这个狗奴才做了。” 苏文听到这话,全身都僵硬起来,抬头看向四爷,被四爷眼里的寒意和杀气给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爷的吩咐吗?苏文你是想自己替他死吗?” 苏文被四爷嘴里的话给惊醒了,是了,这里是四爷的秘密基地,如果自己不能撑下来的话,也许今晚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身体僵硬的走近那个人,这人被壹绑在了架子上,嘴里喊着:“爷饶了奴才吧,奴才全都说了,饶了奴才吧……” 苏文呆呆的站在旁边,全身麻木着,这时,壹给他递过来一根白布比了比这人的脖子,又把白布对着这人的脖子饶了两圈,然后把白布的两头都给了他,最后看着他。 苏文拿着手里的白布,哆嗦着,他知道壹的意思,可是自己怎么能下的去手啊,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听到了四爷的一声咳嗽,于是完全的清醒过来,看着手下这人求生的眼神,想到自己的未来,自己的生命,只得两手用力拉紧白布。 白布越来越紧,手下的人剧烈的挣扎着,脸上开始红起来,头上的青筋也鼓了起来,两个眼睛一直睁得大大的看着苏文,苏文什么都不敢看,只是闭着眼睛,手里的力更是加大了几分,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苏文觉得自己都要虚脱的时候,壹拉了他一下,他这才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苏文吓得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倒在地,头上的汗水也不住的往下流,苏文努力的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四爷似乎很满意他的决定,又看向另一边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的那个丫鬟,说道:“现在轮到你了,说吧,你是谁的人。” 丫鬟被四爷的话给换回了一些神智,但似乎打击有些大,嘴里只是说着:“是侧福晋,是侧福晋……” 壹上前摸了一下丫鬟的脖颈处说道:“主子,这人似乎被吓得有些过了。” 四爷看着嘴里一直念叨着‘侧福晋’的丫鬟,说道:“你和苏文把她也处理了吧。” 壹动作麻利的把这丫鬟绑在了板凳上,然后取了一盆水和一叠的纸张,苏文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就听到了四爷的吩咐,慢慢的走到了跟前。 刚开始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等看壹的示范后,就完全的明白了,壹把其中的一张纸放在水里完全的弄湿,然后就盖在了丫鬟的脸上,而丫鬟也在剧烈的呼吸着仅有的空气,壹只做了一次就把纸递给了苏文。 苏文现在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只是呆呆的重复着壹的动作,随着纸张的增加,丫鬟的呼吸也慢慢的弱了下来,直至完全的没有了呼吸…… 他根本就不记得是何时离开的密室,等到自己完全的清醒过来后,就已经回到了四爷的书房,四爷看着有些呆滞的苏文,心里竟忽然有些不忍起来,第一次思考自己今晚的决定到底对不对,以前的苏文在他身边伺候的时候虽然很利落,但也确实是很单纯,他有的时候看着苏文感觉心里也挺舒服的,毕竟现在单纯的奴才几乎是没有了,后来处罚了他以后,自己也知道自己还是最终舍弃了这个单纯的人,等到又一次把苏文提拔到身边后,发现苏文变了,行为举止都是非常的标准,没有一丝的错误,他心里在满意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苏文是变了,但四爷心里也知道苏文变得只是表面的东西而已,他心里还是有些过于的天真了,想到现在朝堂上的风起云涌,想到太子如今越来越不像话的行为,想到八阿哥逐渐被重用的情况,他知道自己也越来的越危险了,而他身边的人也不能再如此下去了,于是便有了今晚的考验,现在见苏文这副模样,心里还是有些满意的。 “你今晚的表现虽然有些不足,但爷很还是基本满意的,今晚之所以叫你去也是让你明白背叛爷的下场不是你所能想象到的,明白吗?” 苏文回道:“奴才明白,奴才誓死效忠主子!” 四爷点头说道:“嗯,明天会有一个重要的人到来,你明早要把书房旁边的屋子整理好,不得有任何疏忽。” 苏文应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全身早已经湿透了,但却只是呆呆的坐在了床上,隐忍已久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他举起自己的双手,第一次无比的厌恶自己的手,就是这双手在今晚杀死了两个人,终结了两条人命。 他趴在被子里面嚎啕大哭,他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走到了现在的这副田地,在四爷身边伺候的时候,他都是很认真的,一方面是因为四爷就是未来的雍正,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要伺候好的,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这个现代人对雍正帝的很多作为有着钦佩之心,可是现在,他才真正的知道,四爷果然是四爷,杀伐利断,而他最终也被迫真正的走入了这段历史…… 22、相差 这一夜过的很快,苏文在惊吓、愧疚中度过,想到四爷昨晚的吩咐,他又起身洗漱了一下,坐在铜镜前面,透过那模糊的镜面他依然还是可以看出自己眼里的恐惧,闭了一下眼睛,用手拍了拍脸颊,片刻之后又重新睁开眼睛,很好,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 苏文一早就到了四爷书房旁边的另一个房间开始收拾起来,其实这些事情本不必他亲自动手的,但因为昨晚四爷非常严肃的命令,他放心不下,这才自己一大早收拾起来,等一切都收拾好时,四爷已经下朝了。 “都打点好了?”,四爷边换下朝服边问他。 苏文回道:“奴才一早已经收拾好了。” 四爷看着苏文眼睛处的红肿,心里叹气,就在这时,听到禀报说是人已经接回来了,于是四爷忙起身向外走去。 苏文跟着四爷走到院子里时就见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一身藏青色长袍,腰间系一块乳白色的玉佩,手里并无一物,脸上带着奔波已久的疲惫,一缕胡须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神却非常的犀利,他身后只跟着一个小厮模样的随从,苏文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人,不知是何人物竟使得四爷如此的紧张。 四爷笑道:“先生终于是到了,一路辛苦了。” 男子行礼道:“见过四贝勒。” 四爷忙搀起他,说道:“邬先生不必多礼,请。”,说着就向书房走去,而这位邬先生也跟随其后。 进入书房后,苏文忙把早已准备好的茶点都一一的摆设好,四爷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说道:“去年爷南巡之时与先生无意之间相识,交谈甚欢,本希望能与先生一起回京城的,但先生又因一些事情耽搁了,直至今日才接回先生,实属不易啊。” 邬先生说道:“四爷折杀奴才了,奴才不过一落魄读书人而已,当不得如此。” 四爷点头说道:“好,来了就好,爷已吩咐下人收拾好了屋子,邬先生一路的舟车劳顿,先歇息一下吧,晚上再给邬先生接风洗尘如何?” 邬先生起身回道:“奴才多谢四爷。” 等着邬先生带着随从离开后,四爷问道:“这一路有什么异常吗?” 苏培盛跟随四爷多年,早在邬先生进府之时就已去跟其他人接触了一下,把事情都问清楚了,现在听到四爷如此问,便说道:“一路没什么异常,不过这邬先生倒是很是轻松,不时的会停留一下,到酒楼畅饮一番。” 四爷点头说道:“嗯,邬思道这人不错,可堪一用,宫里如何?” 苏培盛回道:“回主子,奴才已经都打点好了。” 苏文听到这才恍惚的明白这邬先生就是邬思道,也就是以前的《雍正王朝》电视剧里面非常厉害的人物,此人在电视剧里面是四爷的潜龙旧友、帝者师,很有名,只是没想到四爷现在就已经遇上了他,并且还接到了府里。 ----------------------------------------------------------------------------- 自从这邬思道回来以后,四爷就经常的会到邬思道的房里,两人每每都谈至深夜,苏文他们也都是老实的守在门外,里面的谈话,他们并不清楚。 选秀已经开始了,四福晋也明白这次府里还是会进人的,所以通过多方面的考虑,便打算到宫中给德妃请安,顺便打探一下进府的人选,以防有什么不得体的人进府,而四爷心里也有着另外的心思,于是夫妻两人意见统一了。 进入永和宫之时,十四阿哥正陪着德妃说笑,看到四爷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也少了一些,德妃说道:“难得,你们兄弟二人能遇上,快过来坐吧。” 四福晋笑道:“额娘这话说的太对了,今儿个可不是巧了吗?” 德妃对四福晋的为人举止都是很满意的,听到她也这么附和自己,笑道:“是啊,今儿个你们两个一起来是不是也为了选秀的事情啊?” 四福晋还未开口,十四阿哥便说道:“额娘,你怎么把话全说了啊,我可不是这样的。” 德妃用手指点了点十四阿哥的额头说道:“你还会不好意思啊,是哪个刚刚求额娘说是想要那钮祜禄家的,这会儿又不承认了。” 德妃这话一出口,四爷拿着茶杯的手就顿了一下,苏文也担心起来,怎么这十四阿哥会注意到这钮祜禄氏的,这个穿越者也太不知轻重了,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四福晋笑道:“额娘说的这钮祜禄氏是哪个啊,怎么还让咱们的十四爷专门来求额娘啊。” 德妃说道:“这钮祜禄氏是那护军参领凌柱的女儿,我啊,昨儿个已经看过了,还是不错的,我这正想着会指给谁的时候,这十四不就来了。” 四福晋看向四爷,又说道:“还是第一次看到十四弟如此的模样的,看来是真的看上了。” 十四阿哥忙说道:“四嫂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里见过她啊,只不过是听说这钮祜禄凌柱家规甚严,教导出得女儿必是不错的,这才来求额娘的。” 苏文听到这话,在心里暗笑了几下,这些皇子们怎么可能就因为这小小的原因就如此行事啊,肯定是看到这钮祜禄凌柱得了皇上的升职和赏赐,再加上手里的那些有用的东西,所以这才盯上她了。 德妃看十四有些羞恼,忙说道:“今儿个你们来也是为了选秀的事情了,怎么?有什么人选吗?” 四福晋笑道:“看额娘这话说的,我们也都是没有见过的,当然是一切都是听额娘的安排了。” 德妃高兴的说道:“好,额娘这次一定给你们选几个不错的,放心吧。” 十四阿哥又依偎在德妃身边说道:“额娘,你可千万别忘了这个事情啊,一定要帮儿子啊,我可是你亲生的儿子啊。” 德妃听着十四阿哥的撒娇,笑意更是止不住,说道:“你当然是额娘的亲生儿子了,额娘可是把你从小养到大的,这事啊,额娘会好好想想的。” 苏文看着眼前的这一对温情说笑的母子,又看着自从进来以后就没有出过声的四爷,忽然难受了起来,他在旁边很清楚的看到了四爷那紧握的双手,那抿的紧紧的双唇以及那偶尔看向德妃和十四阿哥有些落寞的眼神,苏文第一次觉得心疼起来,四爷从小被养在佟贵妃的膝下,这些都是他自己不能选择的,是皇上下令抱走的,而佟贵妃去世后,德妃却并没有真正的再重新的抚养过四爷,苏文不明白作为一个母亲为什么可以如此行事,即使再怎么不同,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流着自己的血液啊…… 回到府里的四爷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握紧的手还是没有松开,苏文他们也都小心翼翼的做着事情。 而另一边永和宫里的情况又不相同,在四爷离开以后,德妃停下了笑声,看着十四阿哥说道:“说吧,为什么非要这个钮祜禄氏啊,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钮祜禄氏是额娘本来打算指给你四哥的吗?” 十四阿哥揉着德妃的肩膀说道:“额娘你怎么能偏心四哥呢,儿子可不依啊。” “你啊,额娘疼谁你心里不知道吗?你是不是见过那个钮祜禄氏了?”,德妃想到这个可能脸就沉了下来。 十四阿哥忙说道:“哎呀,我真没有骗额娘,我哪里见过她啊,我想要她是因为她阿玛的缘故。” “你说的是凌柱吧,可是他再怎么得你皇阿玛的赞赏也只是个护军参领而已,用的着你这么巴巴的来求额娘吗?” “额娘你是不知道的,凌柱进献给皇阿玛的那些东西虽都是些小物件,但却用处大着呢,就拿这手套来说,你们用最多也就是暖暖手而已,可是这手套用在战场上可就不一样了,儿子看重这凌柱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皇阿玛的赞赏,这凌柱行事颇为低调,儿子和八哥九哥已经多次接近过他了,可是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懂,看皇阿玛现在的样子是很赞赏凌柱的做法的,所以以后这凌柱啊,还是有的用的。” 德妃听到这自己沉默了一下,看着满脸得意的十四阿哥说道:“你老实告诉额娘,你和老八老九是怎么回事啊,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有什么事情也都是找他们,你可别忘了你亲哥哥可是老四。” 十四阿哥脸上的表情变了一下,说道:“看额娘说的,儿子还能不知道谁是亲哥哥吗?只是四哥总是冷着脸,儿子就是想亲近他也不敢啊,您就放心吧,儿子以后会多多接近四哥的。” 德妃看十四阿哥一脸的诚恳,这才笑道:“你知道就好,既然你这么求额娘了,这事啊,额娘就给你办了。” 十四阿哥听到德妃的同意高兴的离开了,而德妃则靠坐在软榻上,对自己的心腹李嬷嬷说道:“你觉得这事如何啊?” 李嬷嬷是德妃在进宫做宫女的时候就相识的,后来德妃被看重怀上四阿哥的时候意外之下救了这李嬷嬷一命,于是她便在德妃的身边伺候起来了,这时听到德妃的问话忙说道:“娘娘问的是?” “我问的是这钮祜禄氏,上次我也没仔细看,只是隐约的看着并不出众,但身子骨还是不错的,本来是想给老四的,老四府里现在孩子还是太少了,哪知道这十四也掺和进来了。” “上次陪娘娘看秀女的时候,这钮祜禄氏表现平平,但也没什么大错,十四爷看上她应该也是因为钮祜禄家的门风吧。” “你就帮着十四说话吧,我还不知道他,不过这事既然十四这么说了,我也只能信了,就给他吧。” 李嬷嬷没出声,德妃也没在意,只是闭着眼睛说道:“这钮祜禄氏啊,我还是要好好的看看的,但愿是个省心的,至于老四,还是委屈他了……” 23、旨意 四爷回到府里以后,就靠在了书房的软榻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情形一直持续到晚上,苏培盛在一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四爷,苏文也是饿极了,但又不敢去打扰四爷,他现在可是知道厉害了…… 就在他们两个犹豫不决的时候,四爷自己已经坐了起来,摆了摆手,苏培盛忙叫人进来服侍四爷净了手,又摆上了膳食,用过饭以后,四爷说道:“苏培盛,最近的情况说一下。” 苏培盛忙回道:“回主子,最近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阿哥都曾跟凌柱大人接触过,但凌柱大人都是装作不知一般,并没有加入他们,只一心的办差事,底下的人回报说是现在凌柱大人的府里还有另外一批人在查探。” 四爷用左手敲打着书桌,他在想这件事情到底值不值得,虽然这凌柱的最近是有些不错,但毕竟也只是个护军参领而已,现在的情况是额娘已经打算要把这钮祜禄氏给了十四了,如果自己要改变的话只得动用宫里重要的钉子了,他想到今天在宫里额娘和十四的对话,心就难受了起来,以前小的时候看到这幅场景他还会难受一些,可是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随着一次次的失望,他不再渴求这份母子情谊了,只是没想到自己早已经控制好的情绪在今天还是出现了波动。 四爷又想到了关于钮祜禄氏的一些调查,忽然想到凌柱的护军参领也算是进入到军队里了,如果打点得当的话,也许还会再升一级的,那么后期可望,想到这便说道:“苏培盛,动用宫里的那个人,就说这钮祜禄氏必须进爷的府,如果进不了的话,哪个阿哥府都不可以。” 苏培盛忙出去行动,而待在书房里面的苏文已经饿的有些受不了了,四爷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依然坐在椅子上想着事情,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才起身说道:“准备一下,爷今晚到福晋房里。” 苏文一听到四爷要进福晋房了,而他也可以吃饭了,心里一高兴,脸上也带了喜悦的表情,他的表现正好让四爷看在了眼中,四爷眉头皱了一下,心想:难道这苏文已经跟福晋牵扯上了,看来爷要找个机会敲打他一下了,让他明白这府里的主子是谁。 如果让苏文知道四爷的心里话,肯定会痛哭喊冤的,他真的是被饿的不行了,在书房为了不被四爷知道只得忍着,有时候肚子叫了一声时,他会动一下脚什么的,好把这声音压下去,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吃东西了,当然是满脸的笑容。 四爷径直的进了四福晋的院子,苏文也马上到了厨房取了自己的饭菜吃了起来,虽然早已经凉了,但他依然吃的津津有味的,当然速度也是非常的快,毕竟一会儿他还要去守夜呢,苏文一想到守夜就想到听房角,心里悲催不已。 不过这次还是出乎苏文的预料了,房里很是安静,他在外面站着的时候,什么声音都没听到,苏文觉得可能是四爷最近太累了,没有精力了吧,想到这,他就在心里邪恶的笑着。 ------------------------------------------------------------------------------ 永和宫 德妃伺候着皇上用完膳以后净手,说道:“皇上,最近选秀已经差不多了。” 皇上净过手以后,便坐在榻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问道:“嗯,这次有没有给老四和十四选几个?” 德妃就等着皇上的这话,便说道:“臣妾给老四选了一个耿氏和一个苏氏,给十四选了一个钮祜禄氏,您看如何。” “钮祜禄氏?是凌柱家的那个吗?” 德妃听到皇上如此说,就知道这凌柱果然在皇上这里挂上了名号,以后必定会有前途的,便说道:“是啊,臣妾去看的时候,发现这钮祜禄氏举止规范,行事颇有大家风范,十四又是个跳脱的性子,所以臣妾就想把这钮祜禄氏给了十四做侧福晋,也好镇镇十四的性子。” 皇上喝着茶,并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才问道:“给老四的那两个是哪家的?” “回皇上,这耿氏是管领耿德金的女儿,这苏氏是主事苏世清的女儿,臣妾打算把这两个指给老四做格格。” 皇上放下茶杯,问道:“老四府里除了四福晋是满洲大族的女儿,好像没有了吧?” 德妃听到这话,心里惊了一下,忙说道:“皇上不说,臣妾还真没注意到,可不是,老四府里的还真少。” 皇上并没有去关注德妃表情的变化,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既然如此,这钮祜禄氏就指给老四吧,那苏氏给十四就行了。” 德妃握着手帕的手紧了紧,但也知道皇上的主意已经决定,就不会改变了,便说道:“皇上如此安排却是最合理不过的,那这钮祜禄氏就给老四做侧福晋吧。” 皇上站起身弹了弹衣袖说道:“不可,侧福晋太过了,就让她做个庶福晋吧,要不然老四福晋那里就不好看了,现在老四福晋膝下虽只有一个嫡子,但也是个不错的,以后你多提点她一些,也让老四府里多多开花。” 德妃看皇上起身,也忙站起来给皇上整理衣服说道:“臣妾知道了,老四福晋确是个不错的,臣妾就指望着他们多有几个孩子,心里也就安定了。” 皇上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等德妃给他整理好衣服后就离开了永和宫,李嬷嬷忙扶着德妃靠坐在软榻上,说道:“娘娘,现在如何?” 德妃闭着眼睛说道:“看来是我没有打算好啊,早知道应该先给老四选个满洲大族的女儿了,现在却拖累到了十四。” 李嬷嬷听到这话,心里为四爷同情了一番,这弄了半天又成了四爷拖累十四爷了,这母亲做的。 德妃并不知道李嬷嬷的想法,自顾自的说道:“现在皇上已经如此说了,这次也只得委屈我的十四了。”,说到这德妃猛地睁开眼睛,说道:“事情不太对啊,以前皇上从未注意过这些事情,这次怎么会知道这么详细的。”,德妃心里是觉得这次的事情肯定又是哪个人在皇上耳边吹了枕头风,想要这钮祜禄氏,可是最后皇上也烦了,才便宜了老四。 李嬷嬷跟了德妃这么久也能看出一二,便说道:“依奴才看,这事皇上如此安排还是偏着娘娘的,毕竟这钮祜禄氏因为她阿玛的缘故,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皇上最后虽没给了十四爷,但也是看在娘娘的面子上给了四爷,可见皇上还是偏着您的。” 德妃想了想李嬷嬷的话,觉得也挺对的,便说道:“嗯,也是,总之还是给了老四,我看,明儿个还要再去看看那些秀女,这次要给十四再选几个,不能太委屈他了。” ------------------------------------------------------------------------------ 随着时间的流逝,选秀最终落下了帷幕,而下达的旨意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皇上把钮祜禄凌柱的女儿指给了四阿哥做庶福晋。 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四爷府里接到旨意后,却是有些乱了起来,绿怡和宋氏以及武氏,她们虽是格格,但本身的出身并不高,所以对着庶福晋,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总体还是安静的,可乌雅格格就不一样了,这乌雅氏自从被指给了四爷做格格,就一直和绿怡两个人暗中的作对,她们虽都是德妃指给四爷的,但乌雅氏自认为她是德妃的侄女,也算是出自名门,自己只是个格格的身份,可这钮祜禄氏竟成了庶福晋,心里马上就膈应了起来,当然,这些都是乌雅氏自己的想法,其实她也只是德妃的远房侄女而已。 府里反应最大的就是李氏和四福晋了,李氏倒还好些,毕竟她是侧福晋,还是高于庶福晋的,而且她膝下有两子一女,虽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能忍得下来,可是四福晋就不一样了,四福晋可是知道实情的,这钮祜禄氏本来就是打算指给十四阿哥的,可是现在却给了四爷,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大了,四福晋怕得不是这钮祜禄氏的威胁,毕竟自己还有个嫡子,这福晋位置也是稳固的,她怕得是因为这事使得四爷和十四阿哥以及德妃心里有了疙瘩,那可就麻烦了。 宫里的这道圣旨对四爷府来说,还只是个小小的波动而已,毕竟也只是个庶福晋,就连上宗室族谱的资格都没有,虽是有着庶福晋之名,但跟其他格格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最多就是身份上高了一点。 这道圣旨的下达使得钮祜禄凌柱的府上也热闹起来,毕竟他的女儿指给了皇子,虽是庶福晋,但前途也是不错的,其他人也都开始攀附了起来,但凌柱依然还是傻笑着并不回应,其他人不免的会说这凌柱是个傻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道圣旨是个大麻烦,因为这圣旨一下,他的女儿就闹腾了起来。 24、杯具 选秀圣旨的下达使得钮祜禄凌柱家出现了两级分化,钮祜禄凌柱和其夫人是高兴的,毕竟自己的女儿被指给了皇子做庶福晋,这可是家族的荣耀啊,但凌柱之女钮祜禄如h作为一个内里的现代人,对这个结果是很难接受的。 凌柱看着闷闷不乐的如h说道:“现在圣旨已下,咱们必须遵从圣旨了,你现在如此这般也无用。” 凌柱夫人看着女儿低头不语的样子担忧的说道:“如h啊,以前也是我和你阿玛太宠你了,什么事情都依你,可是如今却不可如此了,你马上就要嫁入皇家了,再如此任性,怎能让我们放心啊。” 如h抬头看向身边的父母,心里也难受起来,她虽是穿越而来的,但这些年的相处却早已把他们当做亲生父母看待了,要不然也不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给父母开了那间铺子以补充家里的银钱需求,只是现在的事情却关联到了自身的婚姻,难免不好受。 “额娘,我知道错了,既然圣旨已下,我也只得嫁了。” 凌柱听到这话,有些高兴但又不太舒服,说道:“你这话以后千万不可再如此说,你能以庶福晋的身份嫁给四阿哥,那是你的福气,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这话要是传扬出去,咱们全家人都得给你陪葬了!” 凌柱的话说的异常严厉,把如h也吓呆了,凌柱夫人看着如h呆呆的模样说道:“如h啊,你也别怪你阿玛如此说,你这话的确是大不逆的,也是我们以前太宠你了,连这些规矩都没怎么学好,这几天,你就给我好好的再学学规矩。” 如h自从来到这以后,一直都是聪明懂事的,很受家里人的宠爱,可今天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竟然使得父母如此的严厉,心里不由的竟感到委屈。 凌柱倒没有去想自己女儿的心事,他现在是极其高兴的,自从这个女儿出生后,家里也重新振作了起来,而女儿给他的那些东西,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所以,他对于这个女儿还是不错的,只要不触及到家族的问题,一般他对如h都是很宠爱的。 凌柱夫人说道:“如h啊,你马上就要嫁进四贝勒府了,我今天就好好的跟你说说这贝勒府的情况,你心里也好有数,别轻易的就得罪了人。” 如h听到这也明白自己是无从选择了,便认真的看着自己的额娘,凌柱夫人便说道:“这四贝勒府的后院比其他的阿哥府来说算是比较安静的了,四福晋在众阿哥福晋中算是最贤惠温良之人,膝下正有一嫡子弘晖阿哥……” 如h听到这失声问道:“弘晖阿哥?他还活着?” 如h这话一出口,凌柱举起手冲着她的脸差点就打过去,凌柱夫人想到不久的出嫁问题就拦了下来,说道:“如h,你要是想死的话,额娘有很多方法可以帮你,只是你要给我记住你现在代表的是钮祜禄整个家族,你不是一个人,你可知道你这话一旦传出去,是什么后果吗?!” 如h这次真的是被惊住了,毕竟历史上这弘晖应该已经死去了,她只是听到弘晖还活着这个消息太激动了,以至于没有控制好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忙说道:“阿玛,额娘,女儿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凌柱夫人没听她的话,接着说道:“四贝勒府现在最受宠爱的是李侧福晋,这李侧福晋现在膝下有两子一女还活着,算是府里孩子最多的,轻易是不可得罪的,你要记住,你虽是庶福晋,但却仍比侧福晋低一级的,你入了贝勒府就要老老实实的伺候四贝勒,万不可再如此任性,否则谁也救不了你。至于说那些后院的争斗,额娘会再给你详细说一说的。” 凌柱听到这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先下去吧,回房里好好的想想。” 如h知道这次的事情有些过分了,只得告退回房。 凌柱夫人看着凌柱说道:“老爷,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凌柱手扶额头说道:“这几天,你要好好的给我盯着她,不可有任何的差错。” “知道了,我现在想当初咱们应该给如h运作一番,免去她的选秀的,现在也不用如此的担忧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当初如果如h能听话一些、平凡一些的话,我肯定会找机会的,可是你看如h的行事,一听到选秀,就开始乱了阵脚,甚至还想到了自残来逃避选秀,她要是真的自残了,咱们的脸就丢尽了。” “是啊,这自残的确是能免去选秀,可是这一方面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一旦事发咱们可就全完了,就是欺君之罪,另一方面,即使真的没有暴露,以后她也很难出嫁的,也不知道这如h天天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 凌柱望着远处说道:“她出生时就有些不凡,后来又是极为聪明伶俐的,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像是这次进献给皇上的那些东西,不得不说如h在这一方面还是不错的,只可惜不是个男儿啊。” 凌柱夫人听到这脸上也有了笑意,道:“老爷这话已经说了许多次了,不过这次能够指给四贝勒做庶福晋,说实话,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咱们的女儿算是没白养。” 凌柱也满意的点头说道:“嗯,以前这如h总是劝我要远离皇子,不要掺和那些皇子间的斗争,我也觉得她说的很对,故从未与哪个皇子牵扯过,不过这次她嫁进了皇家,还是不错的,这也是我们钮祜禄家族的荣耀。” 不管凌柱夫妻如何的担忧和高兴,另一边的如h却是痛苦不已,她穿越而来以后,自从知道了自己以后的命运,就开始积极的谋划,她通过给父亲出谋划策以得到他的信任,很多次提到要免去自己的选秀,可是每次都是无疾而终,后来马上就要选秀的时候,她是真的着急了,便想起了自残,就是用东西在自己的身上划上几道伤痕,这样的话肯定会落选的,哪知道这话一出口就被父母给训斥了一番,她也才知道原来这事如果真的做了,被查出来就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就是没查出来也很难出嫁了,毕竟这种事情在古代是很严厉的,没有哪家会娶她的,对钮祜禄家族也是个污名。 如h看这条计策不行,便豁了出去,做出了好几样东西,让阿玛献给皇上,皇上一高兴的话,阿玛趁机提出这个要求,那么皇上很可能就真的答应了,哪知道这一切都白费心机了,皇上就因为如此反而更加的看重他们家,而她也被迫的卷入了选秀的热潮之中,早已经身不由己了。 如h现在才深深的觉得以前看的那些穿越文都是假的,一点作用都没有,想到以后就要嫁给四阿哥做小老婆,她心里就不舒服起来,她想自己以后嫁进四爷府可能也就是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罢了,不可能去憧憬爱情这东西的,那太虚幻了,最关键的是,四阿哥可是非常厉害的,最是严厉残酷的,虽然她心里对着四阿哥充满了无限的想象,但要是真正的生活在一起,却是很难受的…… ----------------------------------------------------------------------------- 四爷接到消息后,心里也放下了心,便问道:“凌柱府里接到旨意后有什么动静吗?” 苏培盛看了四爷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凌柱大人接到旨意后很是高兴,但在众人去庆贺之时又关紧大门安静了下来,只是……” “只是什么?” 苏培盛悄悄的吸了口气,小声的说道:“圣旨一下达,凌柱大人府里都是高兴的,只是这凌柱大人的女儿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今儿个他们关紧了房门似乎谈了些什么,甚至依稀还能听到凌柱大人和夫人训斥的声音。” 四爷听到这,脸色就阴沉了下来,说道:“哼,该死!” 四爷第一次有这种杀人的冲动,以前即使弘晖被害出事,他也没有那么重的杀气,四爷作为皇子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护军参领的女儿嫌弃,这是何等的笑话,他还从未受过如此的侮辱,想到这,四爷甚至想要马上就赐死这钮祜禄氏,但又想到皇阿玛对着凌柱的信任和这钮祜禄氏手里的东西,便硬生生的按下自己心头的杀意。 苏文听到这简单的几个字,忙和苏培盛屏住了呼吸,这几个字里面那满满的杀气,让苏文觉得如果这钮祜禄氏现在就在这里的话也许立刻就会死去的。苏文突然觉得很可笑,这穿越女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没有看清形势,竟如此的任性妄为,还给四爷留下了把柄,看来以后这苦日子就多了。 苏文对这穿越女刚开始还是挺同情的,毕竟她穿越到这个时代作为女子婚姻都是被迫的,不可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更不可能破除一夫多妻制度的,所以作为女人来说,苏文对她是同情的,可是现在他对这穿越女却完全没有了同情之心,只是觉得这穿越女真是咎由自取,圣旨都下达了,如果是个聪明人的话,现在肯定会高兴的准备好一切,即使入府以后不去争宠,但也要打点好的,可这穿越女竟然还要摆着脸色,做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这不是找死吗? 25、入府 下午太阳落山以后,夜也开始慢慢的要黑下来了,凌柱府里正是忙碌的时候,因为这天就是钮祜禄如h进四贝勒府的日子。 凌柱夫人拿着东西到了如h的房间,看如h已经穿戴完毕,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心酸,“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如h,过来,额娘把这些东西给你。” 如h看到额娘手里拿的盒子,说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这盒子里面是额娘和你阿玛给你准备的一些银钱,你虽是庶福晋,可也只是面上好听的称呼而已,是没有正经的仪式的,一会儿时辰到了也只是几顶轿子就抬到四贝勒府了,所以额娘就把这些东西提前的给你,到时候,你一并带去就可以了。” 如h看着手里的盒子,又看到额娘眼里的泪水,自己也难受起来,她其实早已想明白了,自己是注定嫁给四爷的,这就是历史存在的必然,只是她知道历史还是改变了一些的,毕竟她现在是以庶福晋的身份出嫁的。 “额娘,女儿这就要离开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莫要太劳累……” 凌柱夫人用帕子轻轻的擦拭着眼睛说道:“知道了,你不要太惦记着家里的事情,你在那府里一定要学的聪明点,万事不要跟别人太争执,有时候吃亏就是福,但你还是要知道,切不可不要太懦弱了,该拿出自己气势的时候也不要退缩,这个‘度’一定要拿好……” 如h认真的听着这些嘱咐,直到外面开始催促了,凌柱夫人才停下来,她拉过如h,最后又仔细的打量了片刻,拿起桌上的红盖头,最终还是盖在了如h的头上。 丫鬟过来扶起如h慢慢的走出去了,等到了门口时,凌柱和其夫人都在门口站着,凌柱夫人早已落下了泪水,一直拉着如h的手不放开,而凌柱脸上也带着不舍。 如h因为头上有盖头,看不到外面的场景,但还是能感觉的到父母的情绪,身边的嬷嬷开始催促了,她最后又给父母行礼说道:“女儿谢过阿玛额娘的养育之恩……”,说完,竟也落下了泪。 凌柱夫人早已泣不成声,凌柱则说道:“你以后行事要谨慎,万不可再鲁莽,阿玛和你额娘也不可能再宠着你了,你一切小心吧……” 如h最后被扶进了一顶轿子里,她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泪,低头看着身上桃红色的衣服,心里着实的不好受,是啊,她这些日子才知道虽然名义上是庶福晋,可是这个庶福晋的地位是很低的,不会计入宗册,没有婚礼的仪式,与格格没有什么区别,以前她抗拒嫁进四爷府,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知道在这个年代格格是多么低得位份,而且她并没有古代人那些高明的后院手段,所以根本不敢保证自己嫁进四爷府后,能够跟历史上的钮祜禄氏一样的有福。 听到圣旨说是自己被指给四爷做庶福晋后,她任命的同时心里也好受了一些,毕竟自己的那番努力还是收到了一些效果的,就在她心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庶福晋其实一点地位都没有,这桃红色的衣服也是因为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才允许穿的,额娘曾说过,她这个位份平时也是可以穿桃红色的衣服的,但也不可太过,最好穿些绿色、青色的衣服,如h摸了摸衣袖嘴角扬起了苦笑,其实她并不在乎衣服的颜色的,只是现在知道了这些规矩后,心里却不由的在乎起来。 没有婚礼,没有仪式,甚至没有新郎,如h就这么僵直着被抬进了四贝勒府,也开始了她漫长的后院生活。 ----------------------------------------------------------------------------- 苏文看着夜色,又转头看向正在埋头做事的四爷,心里不由的担心起来,刚刚四福晋那里来人传话说是钮祜禄氏被接进府里来了,今晚就是四爷的大喜之日,要提醒四爷去钮祜禄氏那里,只是苏文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的开口提醒四爷。 又过了片刻,苏文看时间越来越晚了,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主子,时候已经差不多了,福晋刚刚派人来传话,说是庶福晋已经入府了。” 四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苏文,苏文不由的缩了一下,低头不语,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四爷才起身说道:“哪个院子?” “回主子,在福暖院。” 四爷抬脚便往外走去,苏文随后跟随,这几天天气冷了下来,府里的邬思道先生因为早年腿部受过伤的缘故,有些病发,邬思道在四爷的心里地位还是挺高的,一听到他病了,便把身边的苏培盛派去照料他几日。 “邬先生如何了?” 苏文忙回道:“奴才今儿个去看了一下,苏总管说,邬先生只是以前留下的病根,因为天冷便有些复发了,但并无大碍,按照药方调养几日便可以了。” 四爷点头没有回应,苏文便老实的跟着,等好不容易到了福暖院,他都有些累的感觉了,这时才知道这福暖院算是府里最偏远的院子了,离四爷的房间尤其的远,不知道四福晋如此安排是为何? 院子里面还算是好好的布置了一番,到处都显示着喜庆的意味,只是毕竟还是少了人气味,在苏文看来竟有些凄凉。 四爷要进屋子的时候看向他们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苏文正要离开时,又听到四爷说道:“苏文,你留下,在外面守着。” 苏文忙低头在门外站好,他其实对四爷的做法是有些不明白的,今天毕竟是四爷的大喜之日,不应该把他留在门外的,就是以前苏文守夜的时候也是要远离一些的,不会站的这么近的,可是现在四爷却要他直接的守在门口,不知是何缘故? 四爷走进房里看到顶着红盖头坐在床边的女子,眼里闪过一缕异样的情绪,慢慢的走到床边,过了一会儿才掀起了盖头,如h抬头看了四爷一眼,又忙低下头,心里却担心不已,总觉得坐立不安的,这时,四爷用右手抓住了如h的下颚,紧紧的扣住,等到如h疼的有些受不了时力道才松了下来,四爷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 如h被这种情形吓到了,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只是呆呆的看着四爷,有一瞬间如h甚至感觉到四爷身上的杀气,回过神来又看到四爷那没有情绪的眼睛,这才松了口气。 四爷一手抬着她的下巴,一手摸着她的脸,过了一会儿才松开,说道:“伺候爷安歇吧。” 如h看四爷松开了手,忙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脸颊,又听到四爷的吩咐,便起身给四爷宽衣,这时的如h却紧张异常,她在现代也还是个姑娘而已,从未经历过这些,现在更是担心,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四爷转身就把她推在了床上,毫不怜惜的把她身上的衣服褪了下来,偶尔的动作还有些粗鲁,如h哪里想到四爷竟如此行事,身子不由的往里缩着,这个动作更是惹怒了四爷,他一把抓住如h的胳膊,便把身子压了上去,床边的帘子也顺势的挂了下来,挡住了里面的情形…… 苏文在外面站的正是难受的时候,就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刚开始还好些,苏文也只是隐约的听到,可是后来声音便大了起来,苏文这才感觉到这声音有些不寻常,钮祜禄氏似乎非常的痛苦,声音里还夹带着哭腔,过了好久,这声音才停下来,苏文摸着胳膊,心里不由的对这个穿越者同情起来…… 就在苏文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四爷说道:“苏文,抬水进来。” 苏文听到这话,忙找人抬了热水进屋,又过了一会竟听到四爷说道:“苏文,进来。” 苏文感到很惊讶,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叫他进去啊,虽奇怪但脚下还是快步的进去,他也不敢抬头,只是低头说道:“主子有何吩咐?” 四爷看着一直低头的苏文,眉头皱了一下,冷声道:“过来伺候爷穿衣梳头。” 他还来不及想为什么不让钮祜禄氏伺候的问题,便走了过去,拿起木梳便给四爷重新编起了头发,以前的他还真没做过这些,后来经过苏培盛的指点便慢慢的上手了,所以现在给四爷编起发来动作还算利落,发编好后,他又忙拿起外衣给四爷穿上。 四爷穿好后,便对着里面说道:“明儿个别忘了去给福晋请安,规矩是要知道的,明白吗?” “是……” 这声音有些沙哑,甚至还带着一丝的哭腔,苏文担心的看向四爷,四爷显然并没有去在意,转身就向外走去,苏文忙跟了上去,心里却在想,这还是第一次四爷去后院女人院子里时中途离开的,这可是打在了钮祜禄氏的脸上啊,难道四爷如此行事是为了报复这钮祜禄氏吗?可是这也太狠了,至少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很狠…… 四爷离开福暖院后,就直接到了自己的房间歇下了,而苏文依然的守在外面,等到天亮的时候,苏文才跟苏培盛换了班,在回去自己的房间时才知道,昨晚四爷在福暖院的事情已经传开了,看着那些人做事的时候偶尔的嘲讽,他这才真正的明白四爷如此行事的原因,苏文再一次体会到了四爷的可怕…… 26、机构 自从钮祜禄氏被抬进了四爷府,又经历了那一夜的波折后,府里算是彻底的平静下来,苏文看着坐在书房看折子的四爷,心里也更加的疑问,按理说,四爷好不容易才把钮祜禄氏握在手里,怎么现在又把她晾在一边了呢?不是应该多加利用吗? 苏文边想着边看着一边站的笔直的苏培盛,低头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功力太浅了,以后要多跟苏培盛学习一下,光这份装聋作傻的能力就够他学习一阵的了。 四爷放下手里的折子,右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苏培盛,你带苏文去尚虞备用处走一圈熟悉一下,再带两个人回来,安排在钮祜禄氏身边。” 苏培盛抬头惊讶的看了四爷一眼,知道四爷这次是真的决定以后,才说道:“是,奴才明白。” 苏文被这话给弄的有些晕,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时,四爷对他说道:“苏文,你这些时日的表现也是不错的,以后呢,跟着苏培盛好好的做事,不要想其他的事情。”,说到这的时候,四爷又想到了上次福晋的事情,又严厉的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要清楚这府里真正的主子是谁,不要给爷玩什么花样,明白?” 苏文虽不知道四爷如此说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这是四爷警告他要忠心,忙跪下回道:“奴才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爷,奴才会时刻记在心上的。” 四爷还算满意,就说道:“你们现在就去选人吧,选两个伶俐的人,爷要知道这钮祜禄氏院子里所有的事情,这事做的隐秘些,不要让钮祜禄氏发现。” 苏培盛和苏文忙应下,便离开了书房,苏文看着一脸严肃的苏培盛,便没有多问,本以为四爷说的地方应该是在府里,哪知道却走出了四爷府。 两人上了马车以后没等苏文说话,苏培盛便说道:“你算是熬出头了。” 苏文听到苏培盛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有些摸不清头脑,但还是笑道:“一切都是托主子的福,当然也多谢苏总管的指点。” 苏培盛也没怎么在乎苏文的回应,说道:“杂家这不是在奉承你,今儿个主子让杂家带你到尚虞备用处走一圈,也就代表着主子开始真正的看重你了,以后你好好做事吧。” “苏总管,冒昧的问一句,这尚虞备用处是何地方,为何您如此的重视。”,苏文现在是有些担心了,上次他跟四爷走了一圈,结果自己不仅见识到了那些残酷的刑罚还杀了两条人命,那么现在苏培盛带自己去的这个地方是不是也如此的残酷呢? “这个问题即使你不问,杂家也是要给你说清楚的,这尚虞备用处只是一处平常的院子而已,这院子是主子在京城的一处别院,每到夏日的时候都会去住上几日,院子的内院里面长有一些高大的树木,每逢盛夏初秋,繁茂枝叶中有鸣蝉聒噪,主子喜静畏暑,便命门客家丁操杆捕蝉,所以这尚虞备用处还有另外一个简单的名字,叫做‘粘杆处’。” 苏文听到这却是有些激动,这历史上鼎鼎有名的粘杆处原来是如此而来的,这个情报机构可是非常厉害的,据说四爷能够登上皇位,它也是起了重要的作用的。 “那苏总管,四爷让您带小的来这个地方是何原因?” “带你到这个地方是让你熟悉一下环境,最近府里事情很多,邬先生腿疾虽已得到控制,但主子仍不放心,杂家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主子这次是看重你的,以后呢,这粘杆处消息的传递就交给你了。” 苏文听到苏培盛的话却没有激动之情,这粘杆处是如此的重要,四爷怎么可能会交给他,再进一步来说,粘杆处消息的传递如果只是靠一个小太监的话,那就是有些儿戏了,想到这忙说道:“苏总管就不要拿小的说笑了,这粘杆处的消息如此重要,真的交给小的,这不是乱来吗?如果出了事小的就是有好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得啊……” 苏培盛转头看向苏文,眼睛里面带着些欣赏,不错,至少还算是有些头脑的,没有乐昏头,便说道:“你虽是个传递消息的,但却是个什么消息都不知道的,粘杆处给爷的消息都是经过特别处理的,你只要听命行事就好,其他的就是你想知道也不会知道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到地方以后再跟你说。” 苏文本来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又听到苏培盛如此的郑重其事,更是担心不已,总觉得自己过了今天也许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马车行驶了好一会儿,坐在车子里感觉已经转了很多圈了,苏文有些晕了,便说道:“苏总管,这路如此的曲折,小的也不知道路线,以后该如何行事啊?” “这你不用担心,以后自会有人告知你的,好了,到了……” 车子终于是停了下来,苏文忙先下了车,然后掀开车帘,伸手把苏培盛扶了下来,他这才有时间打量起眼前的情景。 这个地方的四周有很多的院子,但感觉却是异常的安静,仿佛这些院子里面没有人一般,而苏文眼前的这处院子也是平常就可见到的,跟着苏培盛走了进去,的确像苏培盛所讲的那般,院子的正中处有着几棵高大的树,因为现在已经是入冬的缘故,树上的叶子已经都掉光了,但看这树的外形也知道夏天的时候最是容易有蝉虫的。 就在这时,忽然间院子里面多了一人,这人将近四十多岁了,身材有些矮小,留着长长的胡须,有些微微的驼背,但面上倒神采焕发,这人走到他们面前先是看了苏文一眼,这一眼似乎是极其的平常,但苏文却感觉仿佛全身的毛细孔都打开了,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苏培盛看到这人,忙笑道:“李拜唐,许久不见了,您还好?” 这人也笑道:“劳苏公公惦记了,在下还不错,主子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苏培盛说道:“主子今儿个叫杂家带新人来走一圈,顺便再带两个人回去。” 李拜唐听到这便把他们引进了正房,一走进去的时候就发现这房间是非常的异常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空旷一片,那李拜唐不知是做了什么动作,房间里面就多出了几个人,李拜唐说道:“这几个就是我们最近培养好的,主子的要求如何?” 苏培盛给苏文使了个眼色,苏文知道这是苏培盛给苏文亲近他们的机会,忙说道:“小的叫苏文,主子这次吩咐说是挑两个比较伶俐的,做事严密的,最重要的是女子。” 李拜唐又看了苏文一会儿,点头说道:“嗯,那你们这次就带小二小三吧,她们两个已经培养了好一段时间了,算是这里的老人了,能文能武,最是符合主子的要求。”,说完就拉着苏培盛到一边说话。 苏文被这两人的名字给呛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他就明白了李拜唐话里的骄傲,这两个女子算是中人之姿,没什么特点,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这样的人才最不可能引起怀疑的。 李拜唐不知与苏培盛又说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对苏文的态度就好了起来,摆手让其他人退了下去,什么话都没说只带着他们到了里间,李拜唐从里间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瓶子,说道:“这个瓶子里面是一颗药丸,这颗药丸呢,凡是接触过咱们这个组织的都要服用的,今天你也不另外。” 苏文这才知道苏培盛来时所没有说出口的那件重要的事情,怪不得四爷放心让他来接手这传递消息的工作,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李拜唐又说道:“你放心这药平时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做事,每半年主子都会给你一次解药的。” 苏文没有犹豫,拿起药瓶,把里面的那个药丸直接的就吞了下去,李拜唐看苏文的动作很是满意,又从怀里拿了一枚药丸说道:“这枚药丸呢,是我们这里特别炼制的,你把它放在自己的怀里,以后要是做事的时候不幸被人发现了,而你又觉得自己撑不过那些逼供,就把它吞下去,你也就解脱了。” 拿着这颗药丸,苏文心里有些悲哀,看来四爷真不愧是未来的皇帝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计算好了,连这自尽的药材都给提前准备好了,真是算无遗策啊。 李拜唐看苏文收了起来便带着他们到了另外的房间,说道:“这个房间呢,就是我们做事的地方,我们这些一般的人员都叫做‘粘杆拜唐’,像我,我姓李,所有人称李拜唐,而我们粘杆处的上头,叫做‘粘杆侍卫’,你现在才刚刚进来,所有是没有见他的资格的。” 苏文倒没有去在意这些,他只关注消息的传递,便问道:“那以后小的来传递消息的时候该如何做?” 李拜唐说道:“一会儿我会给你一本册子,这册子里面有着机密的,以后主子有了吩咐,你就按照册子里面的指示把消息的内容写好,然后交给我就好了。” 参观了好几个地方,苏文依然有些不明白,总觉得这粘杆处太复杂了似乎每个地方都是寻常至极的,但寻常处又总是带着一些不同,苏文拿着李拜唐给的册子,带着那两个女子跟随苏培盛回到了四爷府。 四爷看到他们回来说道:“嗯,既然你已经都了解了,那么以后这事就交给你来做了。” 苏文忙回道:“奴才多谢主子栽培,以后定全力做事。” 四爷说道:“苏培盛,你去把这两个人带给钮祜禄氏就说她们是爷赏给她的。”,苏培盛答应下来带着这两个女子便出去了。 晚上回到房间后苏文拿出那个册子看了起来,这册子一边是数字一边是文字,他研究了半天才明白这就是现代所说的密码,把消息翻译成数字交给粘杆处,粘杆处的人再按照册子上的指示翻译成文字,这样的话,消息就非常的安全了,苏文拿着册子不得不感叹这古代人的聪明,这个时期就出现了所谓的密码。 苏文又猛然的想起了自己吃下去的药丸,便走到一边使劲的挖着喉咙呕吐起来,但最终还是无能为力,那药早已经在肚子里消化了,苏文又拿出怀里的那颗□□,看了又看,心里有些悲哀,这一枚小小的药丸就掌控着他的生命,他也终于知道了用□□来控制手下的手段不光是电视剧、小说里面会出现的,原来这个时期也是真实存在的,而他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27、年家 入冬以后,天气也越来越冷,天黑的也很快,在天黑以后苏文自己一人出了四爷府,坐上了那辆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赶往粘杆处。 这还是苏文自从加入粘杆处以后的第一次工作,所以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这次四爷没有给他命令,只是让他去拿消息而已。 车子行驶了好一会儿才到了地点,驾驶马车的叫张六,是府里专门安排走这条路线的侍卫,所以是值得信任的,苏文让他在外面守着,自己一人进了粘杆处。 这次接待苏文的仍然是李拜唐,他忙说道:“小的苏文见过李拜唐。” 李拜唐虽是粘杆处的侍卫,但经过上次跟苏培盛的谈话也知道这苏文现在算是主子身边得意的人了,所以还是很客气的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这次苏公公来此是拿消息还是传消息的。” 苏文被李拜唐指引到了正房,并没有坐下,只说道:“小的这次来时,主子并没有什么消息要传,只是吩咐把最近粘杆处得到的消息一应的带回去。” 李拜唐听到这话,便进了里间拿了一个竹筒递给苏文说道:“消息就在这里面,你拿回去以后把里面的消息对着那本册子写出来告诉主子就可以了。” 苏文郑重的接过来,说道:“小的明白,天色也越来越黑了,小的怕主子等急了现在就离开了,望李拜唐宽容。” 李拜唐也明白苏文的担忧,便送他出门,最后还说道:“对了,你回去的时候跟主子说一下,这次皇上带着太子和十三阿哥去巡视永定河快要回来了,最多也就十几天吧,因这消息也没什么可遮掩的,故没有放在竹筒里。” 苏文把李拜唐说的话仔仔细细的记在了心里,出了门便说道:“请李拜唐安心,小的一定会把您说的一字不差的回禀主子的,小的现下就告退了。” 李拜唐满意的点头,看着苏文上了马车离开后才回到了院子。 苏文把竹筒紧紧的抱在怀里,感觉是过了很久才到达四爷府,一下马车,苏文跟张六打了声招呼便急急忙忙的到了房间。 拿出那本册子把竹筒里面的消息都翻译了出来,他所做的就是要把这些消息都记在脑子里面,然后要一字不漏的回禀四爷,至于说是这纸条直接烧掉就可以了。 等竹筒里面的消息都毁掉以后,苏文也都记在了心里,忙出门就往四爷书房走去,苏培盛也在书房里面伺候着,苏文一走进去便行礼说道:“主子,奴才把消息带回来了,一切顺利。” 四爷放下手里的折子,拿起旁边的茶盏便喝了一口,说道:“把消息说一下吧。” 苏文先把李拜唐告诉他的消息说了出来,四爷听到皇上阅永定河就要归来的消息,点了点头说道:“这事爷知道了,继续。” “回主子,今年年遐龄已经被皇上恩准退请休致了,马上就要回京养老了,而年遐龄的大儿子年希尧被认命为广东巡抚,年遐龄的第二子年羹尧现在任职翰林院检讨,根据调查得知这年羹尧似乎比其兄的才能更加的优秀,年羹尧此人的第一任妻子就是纳兰性德的女儿,故最近年羹尧与纳兰富森多有接触……” 四爷听到这抬了一下手,苏文忙停了下来,四爷向苏培盛说道:“年羹尧、纳兰富森?他们两个接触后谈论何话?” 苏文也低头不语,他知道四爷手里还有一条情报线是掌握在苏培盛手里的,粘杆处的消息一般都是大概,不会精确到哪个人说的哪句话,而苏培盛掌握的那些情报来源则是更加的详细。 苏培盛忙说道:“回主子,纳兰富森之前似乎并不知道年羹尧与其家族的关系,因明珠大人被皇上处罚,故年家与其并没有太多的联系,直到三十九年的时候年羹尧与纳兰富森的二哥纳兰富尔敦为同榜的进士,这才恢复了联系,年羹尧的夫人就是纳兰性德的次女,今年年初的时候已经没了,只留下了一子年熙,最近据说年羹尧要与宗室辅国公苏燕之女联姻。” 四爷倒没有过多的去在意这些,只是继续的看向苏培盛,苏培盛继续说道:“纳兰富森与年羹尧最近接触的时候一般都是在酒楼,都是谈论一些诗词和兵法方面的内容,据奴才得到的消息来看,年羹尧与纳兰富森的想法颇为一致,似乎都对兵法方面都很有兴趣。” 四爷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年’字,写完以后,对苏培盛说道:“继续盯着这个年羹尧和纳兰富森。”,又看向苏文说道:“还有什么消息吗?” “回主子,还有一个消息是说四十二年索额图被皇上赐死以后,太子似乎多有不满,大阿哥与三阿哥已经开始活动起来了,而八阿哥那边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但据消息说,四十二年裕亲王在临去之前也曾在皇上面前赞扬八阿哥不务矜夸,聪明能干,品行端正,宜为储君。” 四爷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苏培盛,告诉手下的钉子,把八阿哥和裕亲王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大阿哥和三阿哥。” 苏培盛应了下来,苏文把消息汇报完毕以后便又老实的站在了书房里面,他现在心里是一直在想着纳兰富森和年羹尧的事情,现在的年羹尧算是镶黄旗下的包衣,还没有被划分给四爷做奴才,纳兰富森作为一个穿越者明明知道年羹尧的下场依然还是与他接触,不知是何原因? ------------------------------------------------------------------------------ 四爷府有一项特别的规定,那就是似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家聚一次,也就是说四爷会跟自己的那些女人在一起吃一顿饭,这些女人都是背后有着自己的家族的,如果想要说事情,都是要在这种场合来说的,如果家族里面真的有能人的话,四爷也会大方的推荐出去的,但如果只是纨绔子弟,那么四爷也会严惩的,所以综上来看,这种家聚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用膳的时候,还算是一片的平静,苏文看到钮祜禄氏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这钮祜禄氏自从被抬进了四爷府,很是受了一番的刁难,四爷在新婚夜的当晚中途离开使得钮祜禄氏被四爷处罚的消息瞬间的传遍了全府,而四爷在惯例的三天以后再也没有去过钮祜禄氏那里过夜。 因为钮祜禄氏失宠的原因,四福晋和李侧福晋并没有为难与她,但其他的格格们可就不是那么善良了,尤其是乌雅格格,乌雅氏一直不满钮祜禄氏的庶福晋资格,每每总是在暗地里面找钮祜禄氏的麻烦,钮祜禄氏作为一个穿越女,被迫嫁给了四爷,虽被冷落了但还是比较自在的,并没有去纠结什么,反而很是高兴,所以对于乌雅氏的那些手段能挡的就挡一下,不能挡的就直接对四福晋说了,而四福晋当然也不可能放过惩罚乌雅氏的这个机会,所以其实总体来说看钮祜禄氏的生活还是不错的,很悠闲自在,与自己身边的那些丫鬟相处的也颇为不错。 “爷,您看,再过段时日就是您的生辰了,今年是不是大办一下?” 四爷想了一下,说道:“嗯,过段时日正好皇阿玛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太子和十三正好也在,就大办一下吧。” 四福晋听到十三阿哥要回来的消息也是满心的欢喜,四福晋因为四爷和十三阿哥交好的缘故,对十三阿哥也是相当不错的,便说道:“那可真是好消息啊,那妾身这次就好好的准备一下吧,等十三弟他们回来以后正好赶上爷的生辰。” 李氏看福晋与四爷说完话,便说道:“爷,这讷敏也要将近十岁了,您看是不是该找个嬷嬷教导一下了?” 四福晋听到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说道:“妾身最近忙得把这事都快要忘记了,这妹妹也不提醒一下,爷,您看如何?” 四爷并没有去过多的在意四福晋与李氏之间的暗潮,但听到李氏的话,也想起了讷敏这个女儿,四爷现在虽有三个儿子,但也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平时虽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但心里还是挺关心的,便说道:“这事福晋进宫的时候与额娘说一下吧,请额娘从宫里找个好一点的嬷嬷来教导讷敏。” 李氏满是得意的笑着,四福晋忙答应了下来,四福晋对于李氏的得意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四福晋膝下虽只有一个儿子,但这儿子现在却是健康的,而且这儿子还是四爷府唯一的嫡子,所以从哪一方面来看,四福晋对于李氏的挑衅都是不太放在心上的,平时也就是当做看戏一般的对待。苏文看着钮祜禄氏嘴角讽刺的笑容,心里不得不感叹一句,女人都是聪明的,争斗也是不可减少的…… 28、偶遇 “四哥,我回来了……” 听到这么一个响亮的声音就知道是十三阿哥回来了,苏文忙跪下行礼,十三阿哥看起来心情非常的好,见到苏文也笑道:“哦,是小蚊子啊,快起来吧,一段时日不见,你可是又胖了一些啊。” 苏文对十三阿哥纠结于他身材的问题有些无语,四爷看到十三阿哥回来本来是挺高兴的,可又听到他如此说话,便沉下脸说道:“十三,你大声嚷嚷着像什么样子啊……”,又瞥向苏文,说道:“每次来都跟奴才说道什么啊,没得折损了你阿哥的身份。” “四哥,我这刚回来不是高兴嘛,您可别再挛伊耍蝗晃铱墒亲吡恕!保八淙绱怂担8缁故且黄u删妥诹艘巫由希闷鹚囊直叩牟枵稻秃业暮攘思缚凇 四爷瞪着苏文说道:“你这狗奴才,没看到你十三爷来了吗?还愣着做什么,上茶啊……”,苏文听到四爷的训斥,全身一僵,忙退出去上茶。 十三阿哥已经喝了一盏的茶,现下也轻松了一些,听到四爷如此的严厉,说道:“四哥,你这一瞪眼可真是吓人啊,在你身边的奴才可不怎么好做。” 四爷听到这话,心里不舒服了起来,说道:“什么意思?难道就放纵这些奴才?” “哎哎,四哥,弟弟这不是跟你玩笑嘛,你还真生气了啊。”,十三阿哥看着四爷的冷脸,就知道自己触到了雷区,看到苏文端着茶盏就来,忙说道:“小蚊子啊,快点上茶。” 苏文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也只出去了那么一小会儿,怎么回来的时候屋子里面变得这么的冷了呢,想着便把茶盏都奉上。 四爷并没有接受十三阿哥的解释,只是觉得心里更是堵得慌,自己最亲近的弟弟好不容易回来了竟然先跟个奴才说起话来,自己训斥一下不懂事的奴才,十三竟然还反驳自己,四爷想到这更是生气,便转头对苏文说道:“苏文,爷平时待你如何?” 苏文听到四爷语气中的冷然,忙回道:“主子对奴才很好,奴才万死报答不了主子的恩典。” 四爷听到苏文的回答,满意的点头,然后回头看向十三阿哥,十三阿哥笑道:“好四哥啊,弟弟这厢给你道歉了,弟弟误会您了,四哥,弟弟好不容易回来了,第一个见得就是你了。” 四爷满意了,屋子里的气氛也好了起来,苏文悄悄的站在了不起眼的位置上,不经意间看到苏培盛眼里的同情之意,脑门挂满了黑线,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你刚回来不在家里休整几天,这么高兴的过来有什么好事啊?”,四爷自认为自己还是很了解十三阿哥的,故有此疑问。 十三阿哥放下茶盏,说道:“四哥你是不知道,这次我与太子跟随皇阿玛去阅永定河的时候,太子在路途中还发生了一场风流韵事呢,皇阿玛可是雷霆大怒啊……” 四爷本来对十三阿哥高兴的原因没有太多的在意,但现在听到与太子有关,也不由的正襟危坐说道:“太子又做出了何事竟使得皇阿玛如此的震怒?” “其实啊,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自从去年索额图被皇阿玛下旨赐死之后,太子就一直的郁结于心,这次陪同皇阿玛阅永定河中,太子虽和皇阿玛仍然欢笑同行,但眼神里却对皇阿玛疏远了一些,我想皇阿玛也看了出来,便打算让太子出去游玩一下,也好疏散一下情绪,可哪知道太子爷一出去游玩却玩出了事情。” 十三阿哥故意停顿了一下,喝了几口茶水,看到四爷一直盯着他,不由的讪笑道:“太子可能是由于索额图之事压抑太久了,游玩的时候就放肆了一些,在这几日里竟然与一女子相识并纠缠在了一起,这女子呢,也算是汉家的诗书世家之女,等到皇阿玛知道的时候太子正与这女子百般难舍呢,皇阿玛知道此事后便命人给那女子送去了药,又把太子带回便急忙的离开了。” 四爷听到这,手指轻拍桌子,说道:“这女子出身诗书世家,却真是不知廉耻为何物,太子此举虽有些不好,但皇阿玛也应该把那女子带回或赐死啊,就这样留下那女子不是祸害吗?” “四哥,你是不知,太子这事啊,已经有好多人知道了,但那女子似乎并不知道太子的身份,如果冒然的赐死她,那不就暴露了身份了吗?咱们皇家可丢不起那人,要说是把那女子带回来,那就更不可能了,皇阿玛虽恼怒太子的所为,但还是站在太子的立场的,故认为太子所为都是那女子引诱的,再说那女子是汉人,皇阿玛不可能同意的,所以皇阿玛派人在给那女子赐下绝育药之后,便离开了。” 四爷摇了摇头说道:“皇阿玛还是太仁慈了,这种事情如此结束还是会留下诸多的问题的,不过赐药这事还是可行的,看来皇阿玛对太子还是百般的疼爱啊。” “那是,去年索额图出事的时候,大哥和八哥不都是活动起来了吗?大家都等着看太子的好戏了,可是偏偏皇阿玛对太子没有任何的处罚,后来依然疼爱有加,这次的事情想必其他的弟兄肯定会得到消息的,哼哼,有戏看了……” 四爷对十三阿哥的话也有些无奈,这十三阿哥现下算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之一了,所以跟太子还是有些不对付的。 十三阿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说道:“四哥,跟弟弟出去走走吧,过几日不就是您的生辰了吗?弟弟现在可是穷的揭不开锅了,今儿个就请你出去吃一顿,算是弟弟的寿礼了,如何?” 于是,他们一行人便出了四爷府,冬天的天气虽冷,但街上还是有着很多的人,苏文看着路上卖馄饨的小摊,有些眼馋啊,在这么冷得天气里面,买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吃的满头大汗也是一种无比的享受啊…… 十三阿哥带他们到了一处酒楼的包间内,一进去就看到桌上刚刚摆满了饭菜,可见十三阿哥这是早已经准备好的,四爷便与十三阿哥坐下,四爷说道:“苏文,你下去到掌柜那里拿一壶好酒上来。” “对对对,这里的竹叶青酒可是远近有名的,爷竟把这事给忘记了,赶紧去拿来。” 苏文忙出了包间,走下楼到了掌柜那里,掌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眼神里面透着一缕的精明,掌柜也是知道十三阿哥身份不凡的,刚刚看到四爷他们上了楼,更是小心的应付,现在看到苏文下来忙笑道:“这位爷您有何吩咐?” 苏文便说道:“我们爷想要一壶你们这里的竹叶青酒,记住,要你们这里最好的。” 掌柜忙说道:“是,是,您稍等一下,小的这就去取。” 就在他等待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道:“这不是苏公公吗?” 苏文忙转身就看到了纳兰富森和一个男子,纳兰富森之所以能记住苏文是因为之前他与四爷见面的时候这苏文便与苏培盛陪在四爷的身边,纳兰富森作为一个穿越者,幸运的成为了大家的公子,因为知道未来的走向所以才百般的接近四阿哥,故对四阿哥身边伺候的奴才也是注重的。 苏文忙行礼说道:“小的苏文给纳兰公子请安。”,说着话地时候看向纳兰富森身边的男子,纳兰富森忙介绍道:“这位是年羹尧年大人。” 苏文一听原来是历史名人啊,忙恭敬的行礼,年羹尧是有些不耐的,只觉得这纳兰富森眼皮子也太浅了,一个小小的奴才做什么要专门的过来问候,所以对着苏文态度也是明显的带着倨傲。 纳兰富森有些赧然,苏文倒没有去过多的在意,他现在可是完全的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作为一个奴才他还真没指望别人要以礼相待。 这时掌柜的拿了酒过来说道:“小的把酒拿来了,您拿好啊。” 苏文接过酒,说道:“纳兰公子,年大人,主子还在上面等着呢,小的这就告退了。” 没等苏文离开,纳兰富森听到这话,眼神里闪过一丝欣喜说道:“苏公公,在下和年兄既然知道四爷来了,便不好这么离开,还是给四爷请一下安吧。” 年羹尧听到纳兰富森话里的四爷,有些疑问,但看纳兰富森如此的郑重,便也没有多言,苏文也只得带着他们上了楼,自己先走了进去,对四爷说道:“主子,奴才刚刚在下面取酒之时遇到了纳兰公子和年羹尧年大人,纳兰公子现正在门外,想要给主子请安。” 十三阿哥拿过酒,便无所谓的说道:“哦,富森这小子也来了啊,叫他们进来吧。”,苏文看向四爷,等到四爷点了头,这才出去请他们进来。 “奴才给四爷、十三爷请安……”,年羹尧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经过纳兰富森的指点也明白了他们的身份,便恭敬的跟着纳兰富森行礼。 十三阿哥给四爷倒酒,说道:“你们起来吧,富森你小子可是很久没见了,过来陪爷喝一杯。” 纳兰富森对四爷这个未来的皇帝还是带着莫名的敬畏的,所以先是看了四爷一眼,得到四爷的同意这才与年羹尧坐下说道:“既然十三爷有如此的兴致,那奴才就舍命陪君子了。” “好,是条汉子,干!”,十三阿哥说着就与纳兰富森干下了一杯酒,年羹尧坐在一边却是有些不安的,他现在虽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员,但也是第一次见到四爷和十三阿哥,内心紧张的同时也有些激动。 四爷并没有去管十三阿哥和纳兰富森,只是对年羹尧说道:“你就是年遐龄的第二子年羹尧吧?你父亲现下如何了?” 年羹尧对于四爷知道他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恭敬的说道:“劳四爷关心了,奴才的父亲前段时间已经回到京城养老了,身体还算结实。” 十三阿哥喝了几杯酒以后,也慢了下来,说道:“富森你小子最近是春风得意啊,听说你又升职了?” 纳兰富森笑道:“劳十三爷惦记了,奴才现在也只是个小小的领头而已,当不得什么,不过奴才身边的年兄可就不得了了,年兄现在是翰林院检讨。” 十三阿哥故作惊讶的对年羹尧说道:“哦,翰林院?不错,都说这翰林院是‘玉堂清望之地'',庶吉士和院中各官一向由汉族士子中的佼佼者充任,你能在里面任职看来本身的能力是不错的。” 年羹尧忙说道:“当不得十三爷如此说,奴才只是侥幸而已,侥幸而已。” “你也甭在爷面前说这些谦虚之话,爷最喜欢直来直去之人,你小子以后跟富森多学学,富森这小子就是脸皮太厚了。” 纳兰富森一本正经的回道:“奴才谢过十三爷的夸奖了。” 他这话一说完,十三阿哥愣了一下,然后就大笑,四爷嘴角也露出微笑,看着纳兰富森说道:“你现在在护军营做事还是很不错的,看来你是打算要上战场的。” 纳兰富森面对四爷的时候都是很恭敬的,说道:“奴才自小便喜爱兵法,如若以后真的要上战场的时候,奴才是当仁不让的。” “哦?那年羹尧呢?你们两个这么好,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想法啊?” 年羹尧说道:“奴才也是喜爱骑射,大丈夫当在沙场上扬名的!” 十三阿哥笑道:“依爷看啊,你们两个倒是个不错的搭档,以后富森就在战场上驰骋,年羹尧给富森这小子处理后方就好了。” 四爷听到这话竟点了点头,纳兰富森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的一笑没有反驳。 这顿饭因为纳兰富森和年羹尧的到来,使得气氛更是热烈了几分,苏文看着跟十三阿哥拼酒的纳兰富森,不得不赞叹这人的厉害,短短的一段时间,十三阿哥对着纳兰富森的态度比之前更是亲近了一些,而四爷看着他们两个人也是面带微笑的。 至于说一边的年羹尧,苏文觉得现在的年羹尧还远远的没有成长起来,至少现在面对四爷还是比较拘谨的…… 29、分析 “四哥,你看这年羹尧如何?”,十三阿哥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在酒楼里面的醉态啊,苏文在一边看到也不由的佩服,果然这些皇子们没有一个是单纯的。 四爷端起桌上的茶盏说道:“这年羹尧一般吧。” “依我看啊,这年羹尧可是有些不怎么样,不如纳兰富森这小子实诚,而且你发现了吗?这年羹尧与纳兰富森之间可是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 “嗯,谁让你对纳兰富森那么的亲近了,年羹尧也算是一路顺利的走到这一步的,现在看到纳兰富森和你的亲近难免心中对纳兰富森有些看不上。” 十三阿哥说道:“我可不管那么多,反正啊,我对着年羹尧是看不上眼的,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过几天到四哥的寿宴的时候再来啊。” 四爷看着十三阿哥离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一人坐在那里默默的喝着茶,四爷抬头看向苏培盛和苏文,说道:“你们今儿个也看到了纳兰富森和年羹尧,你们给爷说说这两人吧。” 苏文有些讶异,这种事情怎么会问他们这些奴才呢,苏培盛倒是习以为常,他自从成为四爷的心腹之后,四爷有时就会这样不经意的问他的一些看法,刚开始的时候苏培盛也是诚惶诚恐的,后来慢慢的也知道,主子这只是在思考而已,想要知道他们的看法,所以说说是无妨的。 苏培盛看苏文还有些讶异,便先开口说道:“回主子,依奴才来看,纳兰公子却是个豪爽之人,与十三爷是兴趣相同,言谈间也颇为的洒脱,没有过多的拘谨,奴才觉得纳兰公子很像个沙场之人。” 四爷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这年羹尧呢?” 苏培盛看了四爷一眼,发现没什么异常,便说道:“年大人自从进入包间之后便非常的拘谨,但这也是正常的,想必一般的人看到主子和十三爷都会如此的,但奴才却发现年大人在面对十三爷的赞赏之时虽口中谦虚却眼含骄傲的,想必年大人是个极其骄傲之人。” 苏培盛这一番话结束,苏文心中却是实实在在的震惊了,以前苏文对苏培盛也是极其的佩服的,只觉得苏培盛很多方面都是做的非常好的,又是四爷的心腹,所以总觉得苏培盛此人也是那种小心翼翼,少听、少看、少说之人,哪知今天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想到这里,苏文全身不由的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苏培盛这个跟在四爷身边多年的人,在看人方面却是如此的真灼,确实值得四爷的信任啊。 就在这时,四爷说道:“看来你最近又进步了很多啊,能看到这一步也很不错了。苏文,你给爷说说你的想法吧。” 苏文仔细的回想之前酒楼的事情,说道:“回主子,奴才跟随主子也只见过这纳兰公子三次而已,第一次是在纳兰公子九岁之时,其一首诗词也是精彩绝伦,当时只觉得这纳兰公子应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第二次见面是在十三爷举办的宴会上,当时纳兰公子关于兵法的研究与想法也是得到了主子的赞叹,奴才才打翻了自己之前的认识,觉得纳兰公子最应该是个武人了,当驰骋沙场的。第三次见面就在今日,今日纳兰公子与十三爷拼酒,可见其性格之豪爽,依奴才来看,纳兰公子是真心与十三爷相交的,但他对主子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敬畏的,这奴才就说不清楚了。” 四爷听到苏文把这三次见面如此分析,还是有些惊异的看着他的,今天四爷之所以让他们来说看法,其实最主要的是因为四爷觉得自己的身边是不留无用之人的,自己身边的奴才,哪怕只是个阉人,他也是要有其突出的能力的,故他这次兴起了考校之意,苏培盛有如此清晰的看法倒是在他的预料之内,但没想到这苏文却是给了他一个预料之外。 “那你再给爷说说这年羹尧吧。” 苏文在说完纳兰富森的时候就有些心虚,毕竟他自己是知道这纳兰富森内里是个穿越者的,所以纳兰富森才对四爷有敬畏的,但他也知道自己现下要得到四爷的另眼相看就必须要有一些突出的表现的,要不然自己也就迟早是被舍弃的棋子一枚。 “回主子,奴才在下楼取竹叶青酒之时,遇到了纳兰公子和年大人,当时的年大人眼里也是有着倨傲的,似乎对纳兰公子的一些行为是很看不上的,后来年大人见到主子和十三爷之时,虽拘谨但也是恭敬的,依奴才来看,年大人是个骄傲至极之人,但似乎有些骄傲的太过了。” 四爷听到这眼睛盯着苏文轻拍桌子,好一会儿才说道:“既然你能看出年羹尧骄傲的有些过了,那么你应该也算是个有自知之明的。”,随后起身说道:“你们今天说的都不错,也算是没有辜负爷的栽培,但你们也要记住,作为一个奴才,骄傲这个东西是最要不得的,有的时候这种骄傲就是变相的催命符,明白吗?” 苏培盛和苏文忙应下,同时,心里也不由的一紧,这算是四爷的警告了,苏文现下在分析完年羹尧之后心里也是豁然开朗,年羹尧后来被处死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他太自傲了,已经看不清自己奴才的身份了,所以最后才屡屡的做出一些超出皇帝底线的事情,故才有了悲惨的下场,而四爷今天的警告也算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苏文的心上。 四爷又说道:“苏培盛,你去请邬先生。” 书房里就剩下了苏文,四爷说道:“你这段时日给粘杆处传递消息的时候觉得如何?” “回主子,奴才觉得甚好,粘杆处如此传递消息虽比较麻烦,但却保证了消息的安全。” “嗯,到晚上找个时间你去一下粘杆处,告诉他们,让他们去盯着年家,尤其是这年羹尧,要仔细的盯着他。” 苏文应了下来,便在一边站着,等着晚上的来临,他自己对于年羹尧这个人其实是没什么感觉的,最多就是对一个历史名人的好奇而已。 没一会儿,苏培盛便陪同邬思道走了进来,苏文看了苏培盛一眼,不知道现在他们是不是要退出去,但看苏培盛没有那个意思,而四爷也没有吩咐,便又低下头。 “邬先生最近身子如何?” 邬思道拱手说道:“多谢主子关心,奴才现在身子已经好多了,没有什么大碍。” 四爷说道:“今儿个十三弟回来了,与爷说起了他们路途中的一件事情,是关于太子的。”,四爷接着就把今天十三阿哥说的太子和那女子的事情一一的说了出来,并着重的说了皇上处理的方法,然后说道:“不知邬先生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邬思道微微的一闭眼,沉思了片刻,说道:“四爷是不是不认同皇上如此轻率的处理这汉女的事情啊?” “对,依爷来看,皇阿玛这次太仁慈了,这女子是个汉人,是没有资格跟在太子身边的,当时发现之时应立即处死这女子的,现在皇阿玛却只是给了那女子一瓶药,便放过了她,这事不是有些奇怪吗?” 邬思道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四爷应该发现,现在的太子和皇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亲密了吧。” 四爷轻叹道:“自从皇阿玛赐死索额图之后,太子就沉默了下来,对皇阿玛也没有了往日的儒慕,只是爷觉得太子此举颇为轻率,那索额图却是罪有应得的,太子现在为了一个罪人与皇阿玛疏远,这是着实的不明智。” 邬思道其实也是有些疑问的,自从在四爷跟随皇上南巡之时偶遇之后,邬思道对四爷就研究多时了,四爷虽是德妃所生却从小被佟贵妃所教养,故与太子的关系一直都是众阿哥里面最好的,也是一心一意的帮着太子的,只是邬思道却觉得现在的太子已经慢慢的丧失作为储君的资格了,而四爷作为一个阿哥,心里肯定会有另外一种想法的。 只是现在看四爷对太子的关心似乎也不是作伪,故说道:“无论索额图犯了多大的罪过,他都是太子的叔公,很多事情也是为了太子着想的,皇上能够轻易的原谅了当时的罪臣明珠,没有要他的命,可是现下却当时就赐死了索额图,这事放在太子心上就是一根刺,很难拔掉的。” 四爷想着这段时日太子的所作所为,也不由的感到一丝的疲惫,心里异样的想法也慢慢的滋生出来,说道:“那这事也只得如此结束了?可见皇阿玛还是疼爱太子的。” 邬思道似乎从四爷的话里听出了不同的意味,便说道:“太子这次的事情也只得如此结束,至于说那女子,这是很难讲的,皇上明知这女子就是太子的一个把柄,却仍如此轻易的放过,可见这也是对太子的一个警告了,有一句话说的好,再深的感情都会被慢慢磨掉的,更何况现在是太子自己不领情的,皇上心里定是气愤的。” 四爷点头,心里也认同邬思道的看法,邬思道又说道:“其实在奴才看来,这次皇上气的并不是太子的行为而是太子的态度,皇上是太子的阿玛,索额图是太子的叔公,这阿玛和叔公哪个更亲近一些啊?太子现在为了一个外人而疏远自己的阿玛,皇上能不生气吗?” “嗯,你说的很对,太子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爷也没有办法。” 邬思道小声的说道:“依奴才来看,主子也应该为自己准备一下了,太子如此下去,必会有一日与皇上冲突的。” 四爷没有回应,但心里却早已经波涛汹涌了,他因为是被佟贵妃养大的,所以小的时候除了太子之外也只有他的身份尊贵了,故在宫里的时候没有什么亲近的阿哥,而他也一直都跟随在太子身边。 作为一个阿哥来说,要是说自己心里没有争皇位的心思那是骗人的,只不过他知道太子是皇阿玛亲自教养的,是独一无二宠爱着地,所以他的心思也慢慢的歇了下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太子的行为越来的越放肆,大阿哥和三阿哥也开始虎视眈眈,现在连比他小的八阿哥也开始步入了这场战局,他的心思也慢慢的重新起来了。 “依你之看,现下爷要如何的行事最好?” 邬思道心中暗喜,明白四爷这是想通了,邬思道自从接触到四爷之后,心思就活泛起来,他想要做的不只是一个幕僚而已,他最想要的就是以后的青史留名,他看的出来四爷是个谨慎之人,行事虽严厉,但内心却是个爱民之主,所以邬思道希望四爷能有争雄之心,而不只是当贤王而已。 “回主子,依奴才来看,主子还是要继续辅佐太子的,皇上对太子现在虽有些疏远,但内心还是偏宠着地,这种宠爱短时间之内是不容易消除的,所以主子现在只有‘忍’。” 四爷心里也明白这‘忍’字的含义,便笑道:“邬先生来此处多日了,也没有机会出去游玩一番吧,等爷的生辰过了,邬先生就陪爷去谭拓寺上香吧。”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苏文在一边听着邬思道的话,才知道四爷现在已经起了夺皇位的心思了,其实想想也是,作为皇子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心思的,只不过四爷的心思一直都藏得很深而已,这邬思道的话倒是把皇上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分析的非常透彻,可见其能力,从历史的结局来看,邬思道没有辜负四爷的一番信任,最后如愿的帮助四爷登上了皇位…… 30、惊见 苏文揉着酸痛的腰,看了看场景,觉得布置的差不多了,明儿个就是四爷的生辰了,本来布置场景这种事情是劳驾不到他这个当红小太监的,但因为这次的生辰宴算是四爷这几年来的首次大办,而且还给所有的皇子都下了帖子,所以为了保证宴会时各方面没有遗漏,苏文只得亲自上阵了。 自从那一晚听了邬思道的分析之后,四爷现在更加的喜爱佛学,但私底下也变得尤其的严肃,苏文想到自己也很久没有去看过小牛他们了便抬脚向后院走去。 一进院子就看到小牛他们正跪在地上,现在正是最冷的时候,苏文甚至可以看到他们冻得直打哆嗦,而陈皮却坐在院子中间的椅子上,喝着热茶,一脸的享受,苏文控制住自己脸部的表情,上前说道:“哟,这都是怎么了,陈公公这是发得什么火啊?大冷的天竟坐在院子里面受冷。” 陈皮最近其实很不爽,他这个人平时就是有点小爱好的,自从之前看到苏文的时候就打上了主意,只不过那时的苏文是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他只有那心没那胆子,后来苏文被主子处罚,陈皮那是万分的激动啊,他看着苏文被那群侍卫脱去裤子打板子,看着他那白皙的肌肤,肉肉的脸颊,再加上忍受痛苦时的泫然欲泣,陈皮第一次有种连手心都在发烫的感觉。 陈皮最擅长的就是等待了,他等到苏文把伤都养好了,才开始出手,他准备了很长的时间终于是把苏文给带回了自己的房间,陈皮至今仍然还记得当时自己把他抱在怀里,抚摸他的兴奋之情,想到这他就沉下了脸,本来那一晚都安排的好好的,可是却被人给破坏了。 陈皮也是个从来不会为难自己的人,他很快就确认了那个小牛为下一个目标,当然这次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成功了,就在他还想再打上苏文的主意时,这苏文竟然又被主子看重了,调回了前院,现在甚至比之前更得意,陈皮想到当时在福晋院子里面遇到苏文时的对话,心里就懊恼不已,就在他有气没地方撒的时候,便想到了小牛他们,也就出现了今天的场面。 陈皮是万万没有想到苏文竟然还会来到这个地方,听到他的话,手一哆嗦,竟然被热茶烫了一下,茶盏掉在了地上,陈皮也浑不在意的说道:“这不是苏公公吗?你今儿个怎么有空闲来这种地方啊,没得脏了你的鞋子。” “看陈公公这话说的,您现在可是就站在院子里呢。”,苏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说陈公公啊,您大人有大量让底下的人起来吧,别这大冬天的给冻出啥病了,明儿个可就是主子的生辰了,这大喜的日子要是传出了什么可就不好听了。” 本来陈皮是打定主意要在苏文面前给他个下马威的,可是听到苏文的话,心中也不由的紧张起来,他只顾着撒气了,竟忘记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了,便回道:“嗯,苏公公说的对啊,看在苏公公的面子上,杂家今儿个就不罚你们了,都起来吧。” 小牛他们忙站了起来,几人都有些摇摇晃晃,苏文想起了自己的那几次罚跪的场景,心里有些发酸,说道:“你们先赶紧回屋子里面暖暖身子吧,明儿个生辰宴的时候还要做事呢。” 小牛他们又看了陈皮一眼,看陈皮没有反对,便都回了屋子,苏文对他们的反应也没有生气,毕竟这后院还是陈皮的天下,他即使在四爷面前是个红人,也不可能插手到后院的事情。 “看苏公公最近红光满面的,在主子面前一定很得宠吧?”,陈皮也知道这苏文现下正得意着呢,可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每次看到他心里都痒痒的。 苏文看到陈皮的眼神,心里依然泛着恶心,但他还是保持着和煦的笑容,说道:“陈公公说笑了,一切都是托主子的洪福。” “今儿个本来杂家是要好好的调/教一下这些奴才的,只是苏公公来了,杂家也不好不给这个面子,苏公公要不要与杂家去喝几杯啊,我那里的‘酒’可是最醇正的。” “多谢陈公公的好意了,小的一会儿还要去伺候主子,所以不能品尝您的好酒了。”,苏文知道陈皮说的那酒就是自己那晚喝的酒,便又说道:“陈公公房里的酒的确是回味无穷,您可是要找个好地方放好,千万别摔下来砸碎了,要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陈皮笑道:“这就不劳苏公公惦记了,杂家放酒的地方是最牢固的,相信没有人会不长眼的去找事。”,这话说完便一拱手离开了。 苏文抬脚走进了房间,小牛马上冲着他身后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才松了口气说道:“苏文,今天可多亏你了,要不然我们就麻烦了。” “什么叫多亏了他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陈皮是为什么才找咱们的麻烦的。”,李福瞪了苏文一眼,又说道:“你现在可是好了,被四爷给看重成了府里有名的红人了,咱们这些小喽删筒伊耍裉煺馐孪衷谑橇肆耍晒苏饧柑旎够嵊懈骱Φ牡茸盼颐悄亍! 小牛看李福越说越不对劲,忙拉了拉他的衣角,李福瞪了小牛一眼,但还是住了嘴,苏文现在心里也着实的不好受,感觉自己都没有脸在这个屋子里待下去了,王一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说道:“苏文,李福这话可能说的不中听一些,但也的确是我们的心里话,你现在不比以前了,而我们这些人却还是小小的奴才而已,随时都有可能被收拾的,也不是我们不领你的情谊,但你也为我们想一想吧。”,说到这,又深吸了口气说道:“你以后还是不要接近我们了,就当以前认识的那段日子是一场梦好了,现在梦醒了,我们也各奔东西吧。” 王一这话一说出口,屋子里一片的安静,李福低着头一声不吭,而小牛则抓着自己的衣角有些歉意的看着苏文,苏文艰难的保持住自己的笑容,说道:“你们一会儿多喝些热水,好好的睡一觉,以后有机会我再来看你们,我先走了。”,说完这句话,苏文觉得自己满脸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了,忙起身离开。 “哎……”,小牛还没有发出声音就被李福给拉住了,小牛不满的说道:“你们为什么要那么说苏文啊,他明明是好心来帮我们的。” 王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是不是没有脑子啊,现在的苏文不是以前的苏文了,他现在是四爷身边的红人,再说了,他和陈皮之间可是有着疙瘩的,我们都是陈皮的手下,你觉得陈皮知道我们和苏文交好还会轻易的放过我们吗?今天的惩罚还只是开始而已,以后还有的受呢。” 李福也说道:“小牛,我觉得王一这话说的对,从苏文被罚到咱们院子的时候我就知道咱们跟他不是一个路子的人,现在不是验证了吗?以后咱们就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至于说苏文,咱们就当没这个人吧。” 小牛不知道该如何的去反对他们的话,只是眼圈有些发红,躺在床上把被子蒙在脸上一句话也不说,屋子里又是一片的安静。 而另一边的苏文,站在院子的外面也是满心的复杂,刚开始听到王一他们的话,他心里的确是有些不舒服的,只觉得自己的热脸贴在了别人的冷屁/股上,等到走出来以后,扑面而来的寒气彻底的冻醒了他,是啊,他们都是陈皮的手下,如果自己再跟他们接触下去,陈皮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苏文觉得有些凄凉,走在路上有一种孤独的感觉,现在他是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的朋友都因为各种原因而被迫的分开,想着这,苏文想到了陈皮,经过这段时日的观察,他知道陈皮在四爷的心里还是有着信任的,再加上陈皮曾经救过四爷,所以这陈皮在后院的地位是非常稳固的,要想把他扳倒是很难的。 天已经有些黑了,苏文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开始实施计划,扳倒陈皮了,他知道个决定是有着很大的风险的,但他还是决定实施了,不管是为了小牛他们,还是为了自己,这陈皮都是要下去的。 苏文下定决心之后便疾步的往前院赶去,这个时候的四爷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间用膳的,所以苏文是从另外一条路走的,这条路算是苏文无意间发现的小路,这条小路因为多是假山、树木,所以晚上的时候还是有些阴森的,苏文正走着呢,却在一处假山的旁边发现了两个人影,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便闪身躲在了暗处,他一眼就看出来其中一个人影是绿怡,而绿怡的身边似乎也是个女的,不要怪苏文说‘似乎’这个词,因为面对绿怡的这个女子从背后来看太高了,而且还有些魁梧,不过这人的确是做女子打扮的。 苏文离她们比较远,听不到她们的对话,只是看到这女子似乎说了什么,然后绿怡就哭了,绿怡那梨花带泪的模样在月色下显得更是美丽,那女子又不知说了什么,然后绿怡才算是破涕为笑,就在苏文身体站的有些僵硬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个惊人的场景,绿怡竟然扑在了那女子的怀里,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了一起,然后……,然后苏文就看不到了,因为那女子背对着他,所以两个人做了什么动作,他是没看到,只知道没多久,她们便分开了,那女子好像很怜惜的给绿怡擦了擦泪水,然后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只剩下绿怡还在依依不舍的看着那背影。 等到绿怡也离开后,苏文才松了一下身体,从头到尾他都没能看到那女子的长相,只是觉得今天看到的这一幕着实的震惊,难道这就是古代的‘百合’恋情吗? 31、生辰 苏文揉了一下自己早已经僵硬的身体,向四爷的房间走去,今天无意间看到的这个秘密,他在思索片刻之后还是决定放在自己的心里,毕竟他也不敢保证见绿怡的那个人就是个男子,而且也是无凭无据的,如果贸然的去跟四爷说了,可能会牵扯到自己的。 经过多日的准备,四爷的生辰也到来了,府里众人从早上就开始忙碌起来,而四爷在上完早朝之后,便得到皇上的特旨,今天可以休沐一天。四爷下了朝之后,随即就到永和宫去给德妃请安,苏文和苏培盛在后面老实的跟着,但他们两个还是能够看到四爷放在背后紧握的双手,可见去给德妃请安这事对四爷来说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考验。 四爷进去以后便行礼道:“儿子给额娘请安。” 德妃看到今天四爷一下朝就过来请安,心里颇为的高兴,说道:“快起来吧,今儿个就是你的生辰了吧,额娘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一会儿走的时候别忘记带上。” 四爷听到这,嘴角也放松了许多,从苏文这些时日的经验来看,现在的四爷心情很好,四爷坐下后说道:“儿子多谢额娘惦记了。” “你是额娘的儿子,额娘不惦记你惦记谁啊。”,德妃接过李嬷嬷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说道:“弘晖最近如何了?身子好了吗?” 四爷听到德妃问到弘晖,身体僵了一下,才回道:“劳额娘惦记了,弘晖现在已经痊愈了,没什么大碍,过几日,儿子让福晋带弘晖来给额娘请安。” 两人说了几句话之后竟出现了无话可说的情形,就在这时,听到声音传来:“额娘,儿子来了。” 十四阿哥这一声,可是把德妃脸部的肌肉给喊醒了,满脸笑容的看着他,十四阿哥看到坐在一边的四爷,先是行了一礼,便凑到德妃身边,拿起点心就吃了起来,德妃拿着手里的帕子温柔的给十四阿哥擦拭嘴角的渣滓,说道:“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 “额娘,你是不知道,儿子今儿个早上起迟了,也没来得及吃点东西就上朝了,可是把儿子给饿极了。” “你啊,弘春近来如何?你福晋身子也不便宜了吧?” 十四阿哥又喝了一口茶水,拿过德妃的帕子随意的擦了一下说道:“弘春才一岁多,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没什么意思,至于完颜氏,她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上次额娘还给了一大推的补品呢,她好着呢。” 德妃满意的点头,看向一边不语的四爷,说道:“今儿个可是你四哥的生辰,你准备了什么寿礼啊?” 十四阿哥对四哥笑道:“四哥,恭喜恭喜啊,弟弟这次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件很不错的东西,等晚上宴会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四爷说道:“自家兄弟不必麻烦的。”,德妃看着他们兄弟两人如此和谐,面带笑容。 ----------------------------------------------------------------------------- 下午之时,府里陆陆续续的就抬进了诸多的东西,这些都是给四爷的寿礼,十三阿哥是最先来的,手里拿着一个长盒说道:“四哥,看看,这是弟弟给你亲自做的寿礼。” 苏文接过来,放在四爷的面前,四爷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卷轴,苏文忙和苏培盛两人把这卷子打开,赫然是一幅巨大的奔马图,画上的马每一个都是形态各异,十三阿哥说道:“四哥,怎么样啊?弟弟我呢,手里还真没多少银钱,便想着您是属马的,还是亲手画一幅奔马图,代表弟弟的心意。” 四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苏培盛,把这幅画给爷裱起来,放在爷的书房。” 十三阿哥笑道:“行,四哥真给弟弟面子啊,咱们出去吧,依我看啊,马上还会来人的。” 四爷点头便与十三阿哥出了房间,果然如十三阿哥所料,其余的阿哥们也都陆陆续续的来了,一时间场面便喧闹了起来。 八阿哥和大阿哥正坐在一起说着什么,九、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也凑在一起拼酒,就在这时,便听到传话说是太子到了。 众人忙起身给太子行礼,太子笑道:“都起来吧,今天呢,是老四的生辰,咱们兄弟们不必如此多礼了。” 太子在中间上座坐下后说道:“怎么没有看到你们点戏呢?” 四爷忙回道:“太子既然来了,您就先点一出吧。” 太子随意的点了一出戏,众人也都热络起来,苏文看着戏台上表演,完全的没有看下去的冲动,看惯了电视剧、电影,对这些表演还真的没有太多的兴趣,苏文认为自己就是一俗人,完全欣赏不了这种高深的艺术。 太子爷有些没有精神,等到戏结束后说道:“我说老四啊,你这是从哪里请的戏班子啊,怎么都长成这模样呢?” 苏培盛缩了缩脑袋,觉得很杯具,这个戏班可是全京城最有名的了,好多府里请都请不到呢,怎么到了太子爷的嘴里就那么的低廉呢? 大阿哥在一边笑道:“太子眼光也太高了,这些戏班当然是跟您宫里的那些人是没得比的。” 自从索额图下台以后,大阿哥是满心的欢喜,就差张灯结彩等着看太子倒霉了,可结果太子什么事情都没有,想想心里就窝火啊。 四爷只得说道:“今天是我的生辰,大家既然不想看戏,咱们就喝酒,来、来,满上。” 太子最近也有些烦闷,便没有多跟大阿哥计较,场面恢复热闹之后,众人又是一阵的喧闹,酒过三巡,三阿哥甚至即兴做了一首诗词送给四爷做寿礼,四爷忙命人誊抄了下来。 三阿哥看着一边不出声的八阿哥说道:“老八啊,来跟三哥干一杯,你可是出息了,听说裕亲王之前可是一直跟皇阿玛夸奖你,咱们这些弟兄可就没有你这福气了。” 三阿哥话一说出口,大阿哥脸上的笑容也没了,自从得到这个消息以后,他就与八阿哥疏远了一些,总是有种养白眼狼的感觉,而太子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便问道:“老三啊,裕亲王与老八有什么事情?怎么我不知道啊?” “太子,您也知道以前裕亲王是只跟老八好的,多疼他啊,咱们就是一陪衬,去年裕亲王没了的时候还跟皇阿玛说,老八是难得的贤能之人,做储君的最佳人选呢。”,三阿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了,总之,摇晃着身体把这事全都抖了出来。 八阿哥手里的酒杯也打翻了,勉强笑道:“三哥是不是醉了,怎么现在就说起胡话了呢。” 四爷忙说道:“依我看三哥现在是醉的厉害,来人,把三阿哥扶到房里休息一下。” 因为三阿哥的一番话,使得场面难看起来,太子笑道:“看来咱们可都是小看老八了,以后我可是要找个机会给皇阿玛多推荐一下老八,不能埋没了。” 九阿哥看着一边没落的八阿哥,心里不舒服起来,便说道:“太子这话说的对,八哥的才能可是很好的,这是有目共睹的。” 一边的十阿哥有些酒醉了,摸着头模糊的看了看八阿哥,又看着太子说道:“太子爷,听说您这次去巡河的时候还有了一场风流韵事啊,跟弟弟说说,那女子长的如何啊?我们家福晋可是管的太严了,哪有那个机会去见识一下啊。” 十四阿哥似乎唯恐天下不乱,说道:“是啊,太子,您就跟我们说说吧,是不是真的属于国色天香那一类型的?” 大阿哥笑道:“你们这些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一点都不知道廉耻为何物,那种女人给咱们提鞋都不要……”,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眼里的寒光给震慑住了,太子冷笑道:“你的那些女人也就配做个提鞋的。” 太子现在心里是非常不舒服的,他因为索额图的死去,心里一直都有着一根刺,每次在面对皇阿玛的时候,那刺就扎的更疼痛,这次巡河的时候,他意外之下遇到了文清,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是文清给了他安慰,也是文清抚平了自己心里的伤口,只是自己却保护不了她,他苦苦的哀求皇阿玛,希望能够把文清带在身边,可是皇阿玛还是如此的狠心拒绝了他的请求,想到这,心里更是难受起来…… 一场宴会下来,每个人的脸上的笑容都没了,众人也算是不欢而散了,苏文还以为四爷会生气呢,毕竟今天是四爷的生辰,结果却是如此结束,但没想到回到书房的四爷竟然难得的面带笑容。 邬思道看到四爷脸上的笑容说道:“今晚的事情,主子想必是了解了什么吧?” 四爷笑道:“邬先生说说今晚的事情吧。”,邬思道在来书房之前早已经把今晚的事情给打听清楚了便说道:“依奴才来看,这八阿哥现在已经被其他人给注意到了,大阿哥明显对他是有心结了,以后他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的,三阿哥这个醉话说的正是时候,不过三阿哥这人还不足以被主子放在心上的,倒是八阿哥,主子该多注意一些。” “哦?那太子呢?” “主子想必也看出来了,太子对那个民间女子是很重视的,听到大阿哥如此的侮辱那个女子的时候,还反击了回去,由此可以看出这个女子在太子心中是有着一定的地位的。” 四爷点头认同邬思道的看法,便对苏文说道:“苏文,你现在出去一趟,让他们找到那个女子,并且要保护好,随时的汇报消息。” 苏文应下,便出了书房,今晚听到大阿哥如此的侮辱那个女子的时候,他在一边真有种踹他一脚的冲动,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啊,只会冲着女人撒气,可是后来听到太子如此的维护那个女子的时候,苏文心里对太子的印象倒是好了一些,有仇报仇的性格倒是颇为的爽快,想到昨晚他自己早已经想好的扳倒陈皮的计划,心里就激动起来,自己的仇也是该报的时候了…… 32、报仇 深夜的乾清宫依然还是亮着烛火,康熙把最后一份奏折批改完,随手便放在了另一边,然后才问道:“今儿个不是老四的生辰吗?宴会办的如何?” 梁九功回道:“回皇上,今晚四贝勒的生辰宴,众阿哥都去了,但散开的时候……” 康熙拿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说道:“把经过都说一遍。” 梁九功一五一十的把宴会上众阿哥的对话和场景都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就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康熙把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声音在安静的乾清宫里面显得格外的刺耳,康熙现在只觉得有些累了,他把太子从小教养到大的,结果临了的时候,太子却为了他的叔公就与自己疏远,而其他的阿哥,康熙在他们小的时候还真没有过多的去关心,他是一国之君,在康熙看来,这些儿子如果成长的比较好的话,那么他会好好的重用的,培养他们成为太子的臂膀,如果成长的不好的话,皇家也是可以养着无所事事的儿子的,只要别触及到皇家的底线。 想到引起这番争论的胤t,康熙也有些发怒,对于胤t,他一直以来是有种逃避的感觉的,毕竟他生母出身太低贱了,这对于他算是一个污点,还好这个胤t算是争气的,康熙也越来的越欣赏这个儿子,连他的生母都破格提成了良妃。只是想到裕亲王临走之前说的那番话,康熙对胤t就有些迁怒。 太子、胤|、胤祉还有胤g,每个儿子都不简单啊,康熙揉着眉间说道:“继续吩咐人盯着吧。”,梁九功看皇上似乎气消了,便忙下去了。 ------------------------------------------------------------------------------ 苏培盛看着靠在墙边打瞌睡的苏文说道:“你这段日子做什么了,怎么每天都这么困啊?” 苏文努力的睁着眼睛回道:“没有啊,就是晚上睡不着,主子是不是有什么吩咐啊?” “嗯,主子这几天要和邬先生一起去谭拓寺进香,打算在那里住几日,所以让咱们去打点一下要带的东西。” “这次是真确定了?不会又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苏培盛说道:“不会的,上次是因为主子有公务在身,现在正好也是春天了,天气正是好的时候。”,苏文忙上前与苏培盛一起整理起来。 出行这一天,天气倒是极好的,苏文他们这次是坐在马车的外面的,马车一路的行驶,走了很久,才进入一条古道,这条古道被称为庞谭古道,道路比较平坦易行,苏文坐在外面打着瞌睡,最近晚上都没怎么休息好,便趁机偷一会懒,被苏培盛推醒的时候,他还以为已经到了目的地,但问道:“到了吗?” “没到,离谭拓寺还有些远呢,现在天也不早了,咱们马上就要到奉福寺了,这个寺庙是香客们到谭拓寺的中转地,咱们在那里歇息一夜,第二天再赶往谭拓寺。” 苏文有些无语,这寺庙随便找个就拜拜得了,干嘛还分得这么清啊,非得去那谭拓寺,傍晚的时候就到达了奉福寺,他一下马车才感觉的到这谭拓寺的魅力,这里竟然停了很多的车辆,都是中途休息,第二天到谭拓寺的,可见这寺庙的吸引力了。 休整了一夜之后,他们又重新上了路,马车疾行,中午的时候便到达了谭拓寺。到达之后才感觉到这座寺庙的庞大,似乎周围的土地都是属于谭拓寺的范围,寺庙的匾额上面写着‘敕建岫云禅寺’,下面还是康熙的署名,苏文有些疑惑这寺庙名字的问题,但见苏培盛恭敬的低着头,便没有问出口,站在寺前,环顾四周,但只见群山起伏,层峦叠嶂,满目青绿,赏心悦目。近在眼前的宝珠峰松柏苍翠,蒿草新绿。 四爷来之前已经派人来打点好了,刚一进寺门,便有一个老和尚走了出来,老和尚留着长长的胡须,面目慈善,走过来行礼说道:“恭迎四贝勒。” 四爷忙虚扶一下,说道:“不必多礼,爷现在只是个香客而已,不知林德彰律师现在何处?” 老和尚引领他们入内,说道:“师兄现下正领众人绕寺内舍利塔念佛,四爷要不要去看一下。” 四爷便点头,几人在后跟随,还没走近便听到了念佛的声音,四爷和邬先生都是神情肃穆,就连苏培盛都是低着头,嘴里念叨着什么,苏文也只得低头装着。众人临近之后才被眼前的行为给镇住了。 只见一个老和尚带着一大批的和尚站在舍利塔的外围,手拿佛珠,边念佛经边走动着,四爷待了一会才慢慢的退出来,说道:“大师现在仍是如此勤勉啊。” 引领他们的老和尚说道:“自从师兄接受了这主持之位,便领着众人常年绕舍利塔念经,也许是师兄的向佛之心感动了佛祖,前段时间这舍利塔竟然发光了,那光从舍利塔内放出,照得众人不敢睁眼,但照在人身上却隐隐有种轻快之意,从那以后,师兄便更加的虔诚了。” 四爷听到这,也是双手合并说道:“有此祥瑞之事出现,可见是林德彰律师的行为感动了佛祖。”,苏文跟着众人也是肃穆的行礼。 寺院的东路由庭院式建筑组成,有方丈院、延清阁和专门为皇上设立的行宫院,四爷就是被安排在此处的院落内休息的,苏文他们走进去才发现这院落里面还分配着万寿宫、太后宫等房间。院子里面幽静雅致、碧瓦朱栏、流泉淙淙,颇有些江南园林的意境,苏文看到这些也不由的腹诽,这座寺庙建的比四爷府都精致,可见是花了不少钱的。 因为这两天的舟车劳顿,所以四爷到了之后便先休息去了,苏文和苏培盛伺候四爷歇下之后,便走到外面守着。 苏文问道:“苏总管,这寺不是叫做‘谭拓寺’吗?怎么我看那匾额上面写的是‘岫云寺’?” 苏培盛坐在一边的台阶上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岫云寺’是皇上专门赐的的名字,这寺庙原本刚建的时候是叫‘嘉福寺’,这寺后有龙潭,山上有柘树,因为这个原因在民间一直称为‘潭柘寺’。” 苏文这才明白,在谭拓寺待了两日,四爷和邬先生是非常虔诚的上香进佛,后来还专门的见了这里的主持林德彰律师,也不知道四爷和他谈论了什么,总之离开的时候,四爷心情是很好的。 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苏文先是伺候四爷洗漱完毕之后,自己找了个空挡也去洗漱了一下,就在四爷打算去书房之时,四福晋身边的丫鬟茹兰来给四爷请安说道:“四爷吉祥,福晋命奴婢来请四爷过去院子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四爷问道:“爷离开的这几日里府里出什么事情了?” 茹兰低声的说道:“回四爷,您离开两日之后,府里出现了一件事情,是关于陈公公的。” 听到这,四爷愣了一下,才说道:“陈皮?他出了何事?” 茹兰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您离开的第二天早上,大阿哥一早起来,发现自己身边的小安子不见了,这小安子是大阿哥用惯了的,所以便命人去找,最后是在陈公公的房里找到的,人已经不省人事了,大阿哥哭闹不止,福晋被气的病了一场,这才来请四爷的。” 四爷听到这,才明白福晋的意思,这陈皮是救过他一次的,所以福晋也不好出手,四爷对于陈皮的怪癖也是知道的,但在四爷看来,奴才就分为有用的和没用的,显然这陈皮是属于有用的,所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知道这奴才竟敢打到了弘晖身边人的主意,真是该死! 苏文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低着头跟随着四爷到了福晋的院子。福晋迎上来说道:“爷,您可是回来了。” 四爷看着福晋有些憔悴的面容,心里更是怒了,说道:“福晋不必惊慌,这狗奴才既然敢做出如此之事,爷是必不放过的。” 四福晋陪着四爷到了屋子里面,拿出了一封信说道:“爷,那天一早弘晖来妾身这里哭诉之时,妾身便命人把陈皮抓了过来,顺便也搜查了他的屋子,结果就发现了这封信,妾身本来看在这奴才曾经救过您的份上,打算放他一马的,可是看到这信的内容时却觉得这奴才是万万放不得。” 四爷听到此话便拿过了福晋手里的信,打开看了起来,苏文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但却知道四爷是真的怒了,四爷说道:“苏培盛,你去把这狗奴才带下去严加的拷问。” 苏培盛离开以后,弘晖阿哥进了房间,看到四爷在便忙行礼,起来后说道:“阿玛,那奴才该如何处置?” 四爷摸着弘晖冰凉的脸颊说道:“哪个奴才伺候的,身子都是凉的,看来都是些不想活的。” 弘晖阿哥身边的奴才忙跪下求饶,弘晖也有些不忍的看向四福晋,四爷看他如此更是生气,说道:“来人,把这几个奴才拉下去打二十个板子。” 弘晖低头不语,四爷把弘晖推了一下说道:“跪下!” 弘晖颤抖了一下,忙跪下,四福晋看着四爷,也不敢开口,四爷说道:“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弘晖说道:“儿子不该替那些奴才求情的。” “阿玛今天告诉你,奴才就是奴才,永远不要对他太好,这次的事情一切都是因为你而起,你身边的那个小安子不过是个端茶送水的奴才而已,离了他你就活不了了吗?你为了一个奴才就来找你的额娘,为了一个奴才就把整个府里都闹了个遍,让你额娘因为担忧你而生病,你就是为了一个奴才而毁了对你额娘的孝心,你知错吗?” 弘晖眼泪落了下来,说道:“阿玛,儿子知错了。” 四爷仍不放过他,继续训道:“还有,你应该是见到了陈皮和小安子的事情了吧?就为了这么点得事情就哭闹不止?你要记得你是这府里的嫡子,你是个阿哥,以后你是要建功立业的,还有可能是要上战场的,你现在见了一点的阴晦血腥的事情就如此的胆小,以后怎么能成器。” 弘晖再也忍不住的哭泣出声,嘴里不住的说道:“阿玛。儿子……儿子知道错了……” 四福晋忙拉起弘晖给他擦着眼泪说道:“你也别怪你阿玛如此的教训你,你现在已经九岁了,马上就要是个大人了,该有些担当了,你要是再如此下去,额娘也是不依的。” 弘晖哭的有些打嗝的说道:“额娘,儿…儿子知错了,请阿玛…额娘息怒。” 四爷看着弘晖哭的发红的眼睛,心里的怒气也消了大半,就在这时苏培盛回来说道:“主子,开口了。” “说了什么?” 苏培盛看了一下在场的人,才说道:“陈皮交代说,那信是宫里的义父给他的,据奴才得知陈皮的义父就是敬事房的陈三。” 四爷弹了弹自己的衣袖说道:“还交代了什么?” “回主子,陈皮说他只知道是自己的义父让他害大阿哥生病的,说是只让大阿哥病几天就可以了,至于说他义父是哪边的人,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苏培盛这话一说出,弘晖也愣了,他现下才有些明白自己之前那一场的大病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的,苏文也有些惊讶。 四爷起身说道:“苏文,你去把药赐给陈皮,就说是爷给他的赏赐,让他安心上路吧。” ---------------------------------------------------------------------------- 苏文拿着毒药进入了一间暗房,摆手让其他人退下,自己一人进去,房里的陈皮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了,看到苏文的到来,笑道:“怎么?苏公公也是来看杂家的笑话吗?杂家告诉你,杂家是不会有事的……” 苏文晃着手里的瓶子说道:“主子让我来给你送药,说是给你的赏赐,让你安心上路。” 陈皮脸色一下就白了,嘴里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救过主子一命,主子说了只要我都招了的话就会放过我了,你骗我的……” 苏文笑道:“我怎么会骗你呢,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陈皮抬头恶狠狠的看向他说道:“是你,是你设计我!” 苏文拍了拍被绑住的陈皮说道:“我可是没有那个能力去设计你,我只不过是摸清了你的规律而已,你陈皮自认为曾经救过四爷,所以很是嚣张,后来四爷分府之后在府里又深得福晋的信任,所以你的心也慢慢的膨胀起来,你这个人呢,有怪癖,这个怪癖呢,还是众所周知的,根据我这些时日的观察,你的这种怪癖已经上瘾了,几乎每十天你都要发作一次的,以前的你还能够控制住的,几乎都是找一些不受宠的来折磨,可是后来却有些受不住了,你越来的越上瘾,发作的日子也开始缩短,有一天你意外的遇到了小安子,你就盯上了他,你一直都是一个懂得等待的人,本来是想忍耐过去的,但最终你没能忍过去,你还是出手了,可是这一出手,你也就落网了。” 苏文把瓶子里面的药丸喂到挣扎的陈皮嘴里说道:“你能见到小安子其实是我安排的,因为只有大阿哥身边的人,如果你动了,四爷和福晋才会真正的发怒,其实我本来是没打算要你的命的,我只是希望四爷和福晋能够不再信任你,只是连我都没想到你竟然还背叛了主子,可见,你今天的结局是你自己应得的。” 陈皮瞪大着双眼,身子慢慢的软下来,苏文说道:“你也不要恨我,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经历了诸多的事情之后才明白,在这里做奴才也好做上等人也好,都是要争夺的,如果我不把你扳下来,那么可能明天你就会把我扳下来了。”,陈皮最终还是死去了,苏文把他的眼睛合上,站起身才慢慢的离开。 他这几个月以来,一直都在暗中的留意陈皮,慢慢的就得出了一些规律,也知道了陈皮喜爱哪种相貌的人,所以这才设计了小安子和陈皮的相遇,果然陈皮见过小安子之后便放不下了,最终还是出手了,其实到此为止,苏文也只参与了他们的相遇而已,至于其他的,苏文还真不知道,没想到这陈皮竟然也掺和进了弘晖生病的那件事情中,这算是意料之外了…… 33、时疫 陈皮死去之后,四爷严令他们不得再提弘晖阿哥生病之事,为了震慑他们这些人,四爷甚至把所有的人都集中起来进行了一番的训话,一时之间,四爷府风气大好,而苏文在把陈皮扳倒之后,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越发恭敬谨慎的为四爷做事。 转眼间到了康熙四十五年,这一年二月份,皇上下达了巡视畿甸的命令,太子、大阿哥、四爷、九阿哥和十三阿哥随从。 说起来,四爷现在很少能够跟随皇上出京,倒是十三阿哥近来是非常得皇上的宠爱,皇上每次出京时身边是必带着十三阿哥的,这次名单上面有四爷的名字,苏文是很高兴的,他自从被调回四爷身边,还真没有外出见识过,想想心情就好。 队伍很快就出发了,苏文刚开始其实并不知道这畿甸是何地方,但随行了一些时候才知道原来这畿甸就是指京城和京城郊外的一些地方,到达地点之后,才知道这巡视一说其实就在到郊外打猎来的,皇上顺便的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也可以考校一下皇子们骑射的能力。 到达的第一天,大家都算是休息了下来,第二天是要陪同皇上狩猎的,四爷有些不放心的吩咐道:“苏培盛,你最谨慎,一会儿天黑的时候你去检查一下马匹,不得有任何的差错。”,苏培盛知道这方面的厉害,马匹的问题是最关键的,所以也是提高了警惕。 傍晚的时候十三阿哥进来了,看到四爷正在用膳说道:“弟弟我来的可真是时候啊,正好赶上四哥用膳了。”,看向苏文道:“小蚊子啊,快去给爷再上几样菜色,爷要陪四哥用膳。” 苏文忙出去吩咐厨房一声,便回来了,这一顿饭因为十三爷在的缘故,四爷倒是多吃了一下,用完膳食,十三阿哥说道:“四哥,不是弟弟说你,你看你现在精神可是很不好啊,你又不是要出家做和尚,每天都吃这些素食可是不好的。” 四爷净了一下手说道:“知道了,下次我肯定会多吃一些的,对了,明儿个要随皇阿玛狩猎,你可是别给我出什么风头啊,太子和大哥都在呢。” 十三阿哥不以为意的说道:“我的好四哥啊,弟弟我现在不小了,这些道理都懂,我虽然有时鲁莽一些,但还没那么不长眼,我看啊,我明儿个要真是出了风头,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知道就好,最近太子和大哥两个人斗得不可开交的,皇阿玛这次特地把他们带在一起也是有着调和之意的,所以咱们都谨慎一些,跟在皇阿玛身后就行。” 十三阿哥也知道这是四爷对他的关心,便拱手说道:“四哥对弟弟的一片心意,弟弟都放在心上了,您放心吧,弟弟我保证会老老实实的跟在皇阿玛身后的,绝不惹事。” 有了十三阿哥的保证,四爷也放下心来,苏文看着四爷有些灰白的脸色,有些担心,四爷可是千万别是生病了,这时,苏培盛回来了,对着四爷摇了摇头,可见这次的马匹都是安全的。 第二天一大早,四爷便准备好了,苏培盛看着四爷脸色似乎有些不好,担心的说道:“主子,奴才看您脸色不太好,您是不是休息一下?” 四爷说道:“不用,今儿个是必须要去的,等狩猎结束之后,你再去传太医来吧,现在就别麻烦了。” 四爷先是去给皇上请安,到达的时候正好遇上九阿哥和十三阿哥,九阿哥一向对四爷有些不太看得上,但还是依照规矩行礼,三人一同去帐内给皇上请安。 皇上看着他们一起走进来,心里颇为的高兴,说道:“都起来吧,今儿个你们都给朕拿出真本事出来,谁射得猎物最多,朕就给谁赏赐。” 几位阿哥忙应下,中午的时候,狩猎开始,苏文这些人是没有战斗力的,只得守在外围,过了很久,皇上先回来了,看着皇上身后侍卫们手里的猎物就知道收获颇丰了,梁九功上前伺候皇上梳洗过后,便陪着皇上等候众阿哥的归来。 九阿哥是最先回来的,皇上看了看他身后的猎物说道:“不错,胤k是大有长进啊,不过朕怎么看你猎了这么多的带毛之物啊?” 九阿哥得意的说道:“回皇阿玛,这些儿臣希望能够带回去,给皇阿玛和额娘她们做些手套和云肩,保暖来用。” 皇上对于儿子的孝心一向都很受用,点头说道:“嗯,你有孝心了。” 随后四爷和十三阿哥也回来了,最后回来的才是太子和大阿哥,皇上看着他们收获颇丰的猎物,脸上带着笑意,吩咐底下的人去数一下,过了一下有人汇报说道:“回皇上,据奴才的再三确认,这次猎物最多的是大阿哥。” 此话一出,大阿哥是满脸的得意,太子爷脸色没有什么改变,依然面带微笑,四爷和十三阿哥都低头喝茶,九阿哥笑道:“皇阿玛,这次可是大哥胜了,您可是要给赏赐的。” 皇上收起脸上的笑意,说道:“对,这次胤|的猎物最多,梁九功你去把那件紫貂的披风拿给胤|。” 太子一直带着笑容的脸色也变了,这件紫貂披风是皇上最喜爱的一件了,大阿哥显然也知道,说道:“儿臣多谢皇阿玛的赏赐。” 几个阿哥又陪同皇上用了一次膳食,当然这些膳食都是众阿哥所得的猎物,用过膳之后,四爷便回了自己的帐内,苏文看着四爷有些红红的脸颊,有些担心,因为天色太晚的缘故,四爷没有叫太医而是直接就躺下入睡了。 到了夜里,苏文才知道事情大了,四爷现在发烧了,苏培盛忙去带了太医过来,太医一番仔细的检查过后,竟然说道:“四贝勒这是高烧,现在也只得开药了,只能看看明早四贝勒能不能退烧了。” 一番的忙碌过后,四爷吃下了药,苏文和苏培盛便守在旁边,苏文现在心里是不太担心的,毕竟四爷是未来的皇上,不可能出事的。 第二天一大早,皇上也得了消息,太医过来又进行了一番的检查后,却得出了四爷这是得了时疫的结论,一时之间风声鹤唳起来,皇上把太医叫过去一通的责骂,严令他们务必要治好四爷,而他们的地方也被封锁了,防止时殁传染出去。 苏文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按照太医的吩咐帮四爷不断的降烧,太医们对着时疫也是一向的头疼,开了药方之后,四爷喝下并没有什么起色,仍然发着烧,苏文看情况很不乐观了,便说道:“苏总管,现在主子身边能信任的也只有咱们两个了,我上次给大阿哥退烧时就曾用过烈酒退烧的方法,您看咱们是不是用一下。” 苏培盛现在也是满心的着急,四爷是他们的主子,如果四爷一旦出事了,那么他们都是活不了的,现下一听到苏文的法子,也只得认同,两人便把屋子里面的熏香撤了下去,又把窗子打开了一些,让屋子里面透了一下气。 苏文拿来了烈酒,又加了一点的水稀释了一下,便和苏培盛一起把四爷的衣服褪了下来,两人合作着给四爷擦拭了身体,苏培盛依照苏文的方法又去把四爷换下了的衣服都烧掉了,苏文现在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会被传染了,为了能够使得四爷安然无恙,他一直都守在一边给四爷换着头上的湿帕,就在这时四爷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嘴里念叨着什么,苏文把耳朵凑过去,仔细的听了一下,才隐约的听出四爷这是在喊‘额娘’。 苏文挣脱了一下,但四爷抓地很紧,他也只得任四爷抓着,心里却不由的猜想,四爷现在神志不清,也不知道嘴里喊的额娘是佟贵妃还是德妃?四爷似乎梦到了什么,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苏文只得用另外一只手拍着四爷的身子,说道:“主子,您可一定要好起来啊,您可是全府的希望啊,您要是想见自己的额娘,就要快醒过来……”,随着苏文的念叨声,四爷的情绪好了一些,慢慢的安静下来,苏文看着依然昏迷的四爷,担心起来。 ------------------------------------------------------------------------------ 四爷这边时疫的消息也传到了府里,四福晋一得到消息愣了一下,身体晃着差点跌倒,茹兰忙扶住她说道:“主子,您可得撑住啊,现在府里就靠您了。” 四福晋想到这忙说:“茹兰快去准备,我要去照看爷。” 茹兰听到这愣了一下,说道:“福晋,您可要想清楚啊,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弘晖阿哥还没长大呢,再说了,您是福晋,府里可是不能离了您的。” 四福晋这才冷静下来,是啊,她还有弘晖这个儿子呢,要是自己出了什么事情,那弘晖该怎么办?只是她又想到了四爷,心里更是难受,茹兰看四福晋很是纠结,便说道:“主子,您看看是不是派府里的哪个去服侍一下四爷啊?”,四福晋仔细的想着府里的众人。 而福暖院的钮祜禄氏这里也出现了争执,钮祜禄氏自从来到四爷府,便心如死灰了,她以为自己可以一直都那么淡定的对待四爷,可是随后的这两年里,她才知道作为古代的女人,如果没有恩宠的话,那可就是后院的一根草,随意的一个奴才都敢苛刻自己的东西,而如果这个不受宠的女人连个孩子都没有的话,那就更是不值钱的了,也许下一刻就会消失掉得。 陈嬷嬷是钮祜禄氏从家里带来的老嬷嬷了,她对如h的做法是一直看不上的,毕竟入了后院,那就要积极的去博得男人的宠爱,哪个女人像她这般如此的不争啊。 就在这时秋月走了进来说道:“庶福晋,府里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四爷在巡视畿甸的时候得了时疫,现在府里为了哪个去侍疾乱了起来。” 如h听到这里,心思活了起来,她现在的生活很是无奈,虽然她对四爷没有那种深刻的男女之情,但自己还是希望能有个孩子的,她可是记得,历史上钮祜禄氏就是因为这次的侍疾才得到四爷的宠爱的,随后才有了乾隆。 陈嬷嬷看她脸上的跃跃欲试说道:“庶福晋,您可不能想不开啊,这时疫可不是普通的病,是会传染的。” 如h知道历史上的钮祜禄氏和四爷都不会有事的,想到这便说道:“你也知道这种事情,别人肯定都会往外推的,如果我自己请求去的话,福晋也会对我好一些,四爷一旦痊愈,那么你觉得我还会如此的被冷落吗?” 陈嬷嬷对如h的分析倒是很认同,只是这可是关系着生死的,如h没有去在意陈嬷嬷的犹豫,她现在是已经想开了,既然自己是个穿越者,那么为什么要这么憋屈的生活呢,她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知晓未来的能力来赢得四爷的宠爱,更加的赢得尊重,她可不想就这么孤独的老死在一个小院子里面。 钮祜禄如h想到这边起身去见了福晋,说道:“福晋,奴婢愿意前往给四爷侍疾。” 四福晋本来有些焦头烂额了,刚刚李氏、乌雅氏、绿怡那些人都来回报说是她们病了,身体不舒服,而宋氏那里也是有了生孕,肯定是不行的,四福晋也明白她们的担忧,现下听到钮祜禄氏自愿前往,便笑道:“好,我就知道这府里也就妹妹贴心一些,妹妹到了那里可是要好好的侍奉爷。” 送走钮祜禄氏之后,茹兰给四福晋揉着肩说道:“福晋,这庶福晋如果真的撑下来了,那么以后四爷肯定会看重她的。” 四福晋闭眼说道:“这个结果,我早就想到了,不过爷不会生我的气的,毕竟我是嫡福晋,是必须要稳坐在四爷府的,要不然四爷府可能会乱的,想必爷是体谅我的,至于这钮祜禄氏,她现在也只是个庶福晋,即使得了爷的看重,也越不过我去,再怎么说,爷都是最重规矩的。” ------------------------------------------------------------------------------ 梁九功急忙的进来说道:“皇上,四贝勒的庶福晋钮祜禄氏说是奉四福晋的意思来给四贝勒侍疾。” 皇上停了一下,说道:“哦?叫进来给朕看看。” 梁九功领着钮祜禄氏走了进来,如h行礼说道:“钮祜禄氏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皇上看着眼前不施粉黛的如h,心里满意了一下,说道:“你这是来侍疾?” “回皇上,奴婢是来给贝勒爷侍疾的,望皇上恩准。” 皇上仔细的看着如h的表情说道:“你可知道这时疫可是危险之病症,也许你会没命的。” 如h恭敬的说道:“回皇上,贝勒爷就是我们全府的希望,奴婢干冒此险。” 皇上点头说道:“好,凌柱生的好女儿,你去吧。” ----------------------------------------------------------------------------- 就在苏文担心不已的时候,却看到苏培盛带着钮祜禄氏进来了,他愣了一下,便要起身给钮祜禄氏请安,哪知道四爷的手还抓着他的手,钮祜禄氏仔细的看了苏文一眼,才慢慢的走过来,抓住四爷的手,轻轻的拍着,过了一会,苏文才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四爷似乎感觉出了什么,钮祜禄氏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四爷的手里,四爷这才安静下来。 苏文退到一边呆呆的站着,钮祜禄氏说道:“你们下去仔细的用酒精擦拭一下自己的身子,然后换一下衣服,把换下的衣服都烧掉,最后再过来伺候吧。” 苏培盛惊异的看了钮祜禄氏一眼,便与苏文走出去,说道:“苏文,这庶福晋怎么知道你这法子的。” 苏文心不在焉的说道:“这些法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以前救大阿哥的时候就用过了,庶福晋知道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苏培盛说道:“没想到府里来的竟然是这庶福晋,看来这次庶福晋是要上位了。” 自从钮祜禄氏来了之后,苏文他们就轻松了下来,现在给四爷擦拭身体,喂药这些事情都是钮祜禄氏在做,苏文他们也只是跑跑腿而已。 第三天的时候,四爷终于是醒了过来,四爷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坐在他身边的钮祜禄氏,又看到自己抓着钮祜禄氏的手,他愣了一下,忙松开了,钮祜禄氏看到四爷醒了过来,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四爷,您终于醒……”,话还没说完竟昏了过去。 一边的苏培盛忙把庶福晋给安置好,四爷也是满脸的着急,太医过来检查了一下,说是庶福晋是过度劳累所致,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四爷坐起来,苏文拿着粥喂着他,四爷说道:“这段时日都是钮祜禄氏伺候爷的吗?” 苏文手一停,才说道:“回主子,这段时间,庶福晋一直待在您的身边伺候着,从不假人手。” 四爷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喝着苏文喂的粥,心里却觉得这感觉很熟悉,阳光照进来,室内一片宁静…… 34、转变 四爷虽已经醒了过来,但依然还是有些精神不佳,皇上因为四爷得了时疫的缘故,已经推迟了回京的时间,现下在得知四爷醒了之后,便先带着太子等人回了京城。 钮祜禄氏醒了之后,遵从太医的指令,现在还是在床上躺着,四爷看着身边不停做事的苏培盛和苏文说道:“庶福晋怎么样了?” 苏培盛回道:“回主子,庶福晋已经醒过来了,现在仍在休息中,刚刚奴才过去看了一下,庶福晋还是很担心主子的身子。” 四爷停了一下又问道:“这次爷得了时疫,听太医说是你们想出的法子让爷退烧的。” 苏培盛看了苏文一眼,苏文马上低头说道:“回主子,之前大阿哥也是如此退烧的,奴才就擅自的用了,后来庶福晋过来以后也是如此吩咐的,请主子责罚。” “起来吧,爷是应该赏赐你们的。”,四爷仔细的看了一眼苏文,又说道:“你们下去准备一下吧,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他们得了四爷的吩咐,便下去准备起来,第二天钮祜禄氏已经能够起床了,一大早便到四爷身边伺候了,苏文和苏培盛站在外面还能依稀的听到里面传出的哭声和笑声,两人相视一眼,都明白钮祜禄氏已经开始翻身了…… 几天之后,他们便动身返回京城,而在这段时间,四爷和钮祜禄氏也越发的好起来,回到四爷府的时候,四福晋等人已经得到了消息,一群人站在门口等待着。 四福晋看着下车的四爷,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道:“爷吉祥,真是佛祖保佑,爷这次是有惊无险啊。” 李氏也一脸的庆幸,可看到四爷身后跟随的钮祜禄氏又说道:“福晋,依我看啊,这次咱们都应该好好的谢谢庶福晋,您看庶福晋多有福啊,她一去,爷可不就好了吗?” 李氏话一出,众人脸色各异,就连四福晋也说道:“妹妹说的对,这次是多亏了庶福晋了,爷可是要好好奖赏的。” 而这时,钮祜禄氏欠身说道:“爷这次能够痊愈全赖佛祖的庇佑,奴婢也只不过是去伺候主子的起居而已。” 四爷并不在意这些,只是说道:“你们都先回去吧,爷还有事要办。”,说完就带着苏文和苏培盛走向书房。 苏文先按照吩咐去把邬思道请了过来,一进书房,邬思道便说道:“主子这次可真是凶险啊,现在看主子精神极佳,可见是受上天庇佑的。” 四爷喝着热茶说道:“爷这次跟随皇阿玛去巡视畿甸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大哥与太子的关系已经恶化到这个地步了,依先生来看,爷要不要趁机入戏啊?” 邬思道笑道:“主子不必太担忧,有些时候,主子只要好好的看戏就好,千万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入戏,主子可以慢慢的等着,在戏的背后好好的做另外一场戏,等到戏将要散得时候,背后的这场戏就可以把前面的戏给吞掉了,到时候就是主子要入戏的时候了。” “邬先生说的有理。”,四爷又看向苏培盛说道:“问的怎么样了,府里这些时日有什么异动吗?” 苏培盛低头回道:“回主子,因为主子这场大病的缘故,府里和另外的两条线中都有异动,有些人活动的非常频繁。” “苏文,你到后院把弘晖叫到院子里面去。”,四爷阴沉着脸又说道:“苏培盛,你去把府里的奴才都叫到院子里面。” 苏文忙退出书房,快步的去往后院,从得到的消息知道弘晖现在是在四福晋的院子里,便赶去,进入之后,行礼说道:“奴才给福晋请安,给大阿哥请安。” 四福晋知道苏文现在是四爷身边得力的人,便说道:“是不是爷有什么吩咐啊?” 苏文回道:“回福晋,主子让奴才来请大阿哥去前院一趟,有要事。” 四福晋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有何要事啊?” “奴才并不知晓,主子只是吩咐奴才来请大阿哥而已。” 弘晖看着四福晋担心的神色说道:“额娘不必担心,阿玛回来之后,儿子理应去给阿玛请安的,现下阿玛派人来请儿子,儿子去一趟就是了。”,说完就随着苏文回到前院。 一走进前院才发现,院子里面已经站满了人,四爷坐在院子中间的椅子上,弘晖马上走过去给四爷请安,四爷说道:“弘晖,到阿玛的身边来。”,弘晖得到吩咐便走到了四爷的身边,四爷给苏培盛摆了摆手,苏培盛便带了几个人过来。 这几个人都被绳子绑着,嘴里不停的叫着‘主子饶命’,四爷似乎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一般,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而一边的弘晖看到这种情况,紧咬着嘴唇看了一眼四爷,然后就低下头,没有出声。 院子里面的其他人都低头站着,过了好一会儿,就在那几个人嗓子都要喊哑的时候,四爷扬了一下左手,苏培盛便叫来几个侍卫把这几个人放在了木板上,然后就是开打,板子噼里啪啦的就落在了那些人的身上,很快尖叫声、求饶声、救命声不绝于耳,苏文看着这个场面才知道自己之前挨得那几十个大板还算轻松的。 随着时间的过去,那几个人的声音也慢慢的消失了,四爷拉过弘晖说道:“今儿个阿玛叫你过来看这个场面就是要告诉你,有些奴才不听话了,就要给他一个教训的,但有些奴才要是背主了,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明白吗?” 弘晖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的红红的,看着四爷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然后四爷站起身看了一眼木板上的尸体,又看着其他人恐惧的表情说道:“你们都看到了,背主就是这个下场,你们要心里清楚你们的主子是谁,明白吗?” 底下的众人忙回应,四爷并没有去在意,毕竟今天的这一场震慑的作用已经很大了,随后便离开了,苏文看着其他的侍卫把那些尸体拖了下去,心里不由的打了个冷颤,然后便随着四爷回到了书房。 四爷看着在一边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弘晖说道:“今儿个是不是被吓着了?” 弘晖抬头看了四爷一眼,又忙低下了头,没出声,四爷把他带到自己身边说道:“你现在已经十岁了,不小了,阿玛这次让你来看这些,就是要你明白,作为一个主子,你可以有宠爱的奴才,也可以有信任的奴才,但你却不能去纵容奴才,你要把这些奴才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让他们不敢生出贰心来。” 弘晖点了点头,说道:“阿玛,儿子知道阿玛的意思了,阿玛是说儿子要学会如何的对待奴才,可利用、可宠信但不可放任。” 四爷摸了摸他光滑的头顶说道:“嗯,知道就好,你现在也已经读了很多的书了,万不可死读书,要多多的利用书中的道理,以后有时间你就多到邬先生那里坐坐,对你是有好处的。”,弘晖点头应了下来,苏文听到这番话,心里也是尘埃落定的感觉,有一种果然这才是四爷的感叹。 ------------------------------------------------------------------------------ 四爷回府之后的第一夜是歇在了福晋的院子里面,而第二夜就到了钮祜禄氏那里歇着了,最关键的是现在的四爷对钮祜禄氏不再是以往的冷漠了,而是很宠爱,众人虽心里暗恨不已,但也无可奈何。 而这时的四爷却坐在书房里面想着事情,苏文看了看在一边站着的苏培盛,忙转头送了个眼神过去:‘主子这是怎么了?’,苏培盛看到苏文的表情就知道他要问什么,忙摇了摇头,就在这时,四爷开口说道:“苏培盛,你还记得这种痘之法的事情吗?” 苏培盛看了四爷一眼说道:“回主子,据奴才所知,种痘之法也叫人痘接种法在很早就出现了,只是没有推行,后来皇上在二十一年的时候就曾下令各地种痘,其后种痘术便在各地推行,后来在二十七年的时候俄国人也曾派遣使者来京城学习种痘及检痘法。” 苏文在一边却是惊讶极了,他没有想到这个时期就已经有了种痘的方法了,以前他也很喜欢看一些清穿小说,每次小说里面都会提到天花的问题,也会提到那些主角发明种痘的方法,然后主角就会从此得到重视。现在看来这个时期已经有了对天花的预防方法了,古人的智慧果然了得。 四爷又说道:“这人痘法虽然在各地推行了起来,但却不能保证都能成功的,而且还可能引发严重的反应的,如可见这个方法也不是最保险的,不过如果有人说可以从牛的身上来接种预防,可不可信?” 苏培盛愣了一下,才说道:“回主子,奴才不敢确定这个法子是不是可信,不过这个法子如果真的能够成的话,想必还是很重要的。” 四爷站起身来走动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牛痘法,苏培盛你过几天去找人试一下这牛痘之法,这个消息要封住,得到结果之后立刻向我回报。”,苏培盛忙应了下来。 苏文是知道这牛痘之法的,毕竟这个方法可是很安全也很可靠的,看来这钮祜禄氏终于是要出手了,只是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啊…… ------------------------------------------------------------------------------ 一段时日过后,苏培盛终于像个野人一般的回来了,见了四爷之后就跪下说道:“奴才恭喜主子,牛痘之法成了,据奴才们的查看,这牛痘之法安全性很高,没有出现意外,试验的人全都活了下来,恭喜主子。” 四爷听到结果之后,脸上也浮现出来满意的笑容,说道:“起来吧,这次爷记你大功一件,消息封锁住了吗?” 苏培盛忙回道:“主子放心,消息不会透漏出去的。” 四爷脸色异常的开心,当天就到了宫里,不知和皇上谈论了什么话,总之四爷回来之后的心情是非常之好的,而到钮祜禄氏房里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府里因为钮祜禄氏的异军突起,使得其他人也暗恨起来,四爷的心里却是有些异样的,其实在他施展手段得到钮祜禄氏的时候,心里还是颇为的得意的,毕竟只有他自己明白这钮祜禄氏隐藏的秘密,但在意外之下得知这钮祜禄氏竟不愿嫁给他,那时的他连杀了钮祜禄氏的心都有了,所以才会在她入府之后如此的对待她,给她教训的。 这次的时疫事件,他在昏迷之中时,看到了久违的佟额娘,佟额娘当时满脸温柔的叫着他,让他过去,等他要走过去的时候,又看到另一边的额娘正温柔的抱着十四笑着亲着,那时候的他只是呆呆的站在中间看着,他很想冲过去问额娘,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自己也是她亲生的,为什么她要把刚出生的他送给佟额娘呢,即使真的送给了佟额娘,自己也终究是她的亲儿子啊,为什么要对他这么的视而不见,在佟额娘没了之后,皇阿玛曾经去跟她说过,希望她能够把自己再带回身边抚养,可是那个时候的她却说自己是佟额娘的儿子,不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只有十四,四爷至今还记得,自己那个时候的无奈和悲愤,那个时候整个宫里的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都放佛在说着:看啊,那个就是连他亲生的额娘都不愿意要的孩子…… 四爷在梦境里的时候眼前所浮现的都是关于小时候的记忆,有高兴的,有悲伤的,一直到他被皇阿玛训斥喜怒不定,那个时候的他真的是恨了起来,佟额娘没了,自己的额娘不要自己了,就连皇阿玛也训斥自己的性格不定,天底下还有何处是自己的容身之处啊,就在他孤独无助的时候,却感觉到手上似乎被什么人给拉住了,那人的手里似乎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希望,四爷自从拉住了那只手,便再也不想放开了,他放佛一夜之间找到了留下来的勇气。 模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着什么,他虽没听清但也知道那人似乎是很希望他能够醒过来,而这时的他也记起来自己的信念,自己对那个皇位发自内心的期盼,还有自己对大清朝天下的期许,他慢慢的开始挣扎起来,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身边的钮祜禄氏,那个时候的他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有惊喜,有希望也有释然。 握着钮祜禄氏的手却发觉这个感觉有些不对,他自己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但却肯定不是自己梦境中感觉到的那只手,对于钮祜禄氏不顾危险的来侍疾,他心里还是颇为的受用的,毕竟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还是有人愿意陪在自己的身边的。 他回到府里之后,便经常的到钮祜禄氏的院子里歇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何种的原因,只是想要再一次的感受梦境中的感觉,只是可惜一次都没有成功。 就在这段日子里,钮祜禄却变了,知道怎么讨好他了,他满意的同时也从钮祜禄氏的嘴里知道了牛痘的事情,这也是他第一次正式的打量起钮祜禄氏这个女人,也开始暗喜于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果然这个方法被验证之后得到了皇阿玛的认可和称赞,看来以后可以多多的关注钮祜禄氏,也许还会有意外发生的…… 不管四爷心里是什么想法,总之对苏文来说他却遇到了好的时机,因为这次时疫的缘故,就连粘杆处也进行了一番的清理工作,而苏文也如愿的更进了一步,已经算是粘杆侍卫这个级别的了,虽说现在的他还是个跑腿的,但却可以知道一些独家的消息了,苏文在见识到四爷的这些手段之后,做起事情来更加的谨慎起来,虽然他每次听到四爷的那一番奴才的言论时心里是有些愤怒的,但也更加的明白,四爷说的那些话在这个时代都是最正确的,也是最平常的。 通过这几年的沉静与谨慎,苏文也开始在四爷府占了一席之位,算是继苏培盛之后又一个得力的人,也算是保命的层次更高了一层,时间在一步步的前进,而历史的脚步也在向前推移,就在太子和大阿哥争的你死我活,八阿哥和三阿哥外围参战,四阿哥一边看戏的时候,康熙四十七年这个关键性的一年已经悄悄的来临了…… 35、太子 康熙四十七年很快到来,而就在这一年的四月份,朝廷宣布,明朝后裔朱三太子朱慈焕在汶上县被抓获,后经九卿科道会审,几个已经投降清廷的明朝老太监辨认后也均称“不认识”,于是,判定朱慈焕为“假冒”,将其凌迟处死,几个儿子全部被斩。 苏文算是很早就从粘杆处得到这个消息的,他记得当时粘杆处调查得知这朱三太子已经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因为长年的东躲西藏,更是老态龙钟,而这朱三太子一直隐姓埋名,从未参与过‘反清复明’的行动,但作为一种号召,“朱三太子”的名号对朝廷确实构成了威胁,所以朱慈焕含冤背上了“莫须有”的谋反罪名。 苏文记得当时把这个消息汇报给四爷的时候,四爷只说了一句:“怀璧其罪,当斩之。”,由此可见,四爷当初的定论是正确的,果然,后来朱三太子还是死了。 “四哥啊,你可别再板着脸了,咱们现在可是在街上,你这么个表情可是会吓坏路人的。”,十三阿哥最近小日子过的很不错,闲着没事就拉着四爷往外跑。 四爷目不斜视的说道:“你无缘无故的拉我来街上做什么?” 十三阿哥笑道:“四哥,最近京城里可是出现了一道奇景啊,据说有一人看相奇准,最重要的是这人看过的都是贵人,几乎没有给一般人看过,似乎短短几天之内,他的摊前就热闹了起来,咱们去凑凑热闹啊。” 四爷说道:“哼,钻营小人,这等人惯会蛊惑人心的,说是只给贵人看,其实就是攀附之人。” 十三阿哥正在探着头找那个摊位呢,听到这话,又转头说道:“四哥,说不定还真是奇人呢,看看再说啊。” 一行人跟着十三阿哥一路的行走,转了两条路才找到,那摊位是摆在路口的一个小角落里,只是一个桌子而已,那人看起来似乎很年轻,身边摆着一个枝干,枝干上面是一条长布巾,布巾上面写着:‘看人、看相、看运势’几个大字,还没走过去,只远远的便看到似乎有很多人围在他的周围。 一行人走过去之后,十三阿哥看起来有些跃跃欲试的,四爷忙拉住他,说道:“你就算了,堂堂一个皇子去凑什么热闹啊,找个人去试一下就好了。”,四爷说完就给苏文使了个眼色,苏文明白其中的意思,忙行礼走了过去。 走到近处才看到这摊前还写着:‘只看有缘之人,每日三卦’的字样,这人的摊前所围着的几乎都是路人,也算是看热闹的,并没有人上前去看相,苏文忙挤进了人群,走到了摊前说道:“在下想要来试一下,先生看如何?” 那人抬起头看向苏文,窄小的眼睛里面流露出异样的光芒,抬手说道:“这位请坐。” 苏文在摊前坐下,心里倒是起了兴趣,他这个身体虽是个太监,但声音还是不错的,至少不会像其他人那么的尖细,所以至少在这个方面应该不会暴露的,那人说道:“您要看什么?是子女、家族或是姻缘?” 苏文听到他的问题,暗舒了一口气,说道:“在下想知道自己的运势,先生不妨都看看如何?” 那人问道:“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在下姓苏,名文。” “哦,苏先生啊,您现下是否已娶妻?” “不瞒先生,在下因诸多原因至今没有妻室。” “苏先生是做什么的?” “在下只是一落魄读书人而已。” 那人问到这便拿起苏文的左手仔细的看着,又不时的看几眼苏文的长相,过了许久,才说道:“你这额前发线长得低,说明你从小就做苦事了,没有父母缘,少年时运势比较差,面相可分为三停看,人的眉以上是上停,人的眉至鼻头是中停,人的鼻头以下就为下停。上停''高、长而丰隆,方而广阔的话,主地位高。而‘中停''隆而有肉的话,主富而寿。而‘下停''圆满、端正而厚重的话,一生有福气。看你这三停,最好的时运是在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 苏文听了这么一大推的解释,有些晕晕的,只明白他的意思是说自己是个孤儿,小时候的生活不好,以后会是个有福之人,于是便说道:“多谢先生的吉言。” 苏文正想付钱走人之时,却听到人群中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男子走到摊前说道:“这位先生跟在下走吧,我们主子请你去看相。” 那人竟没有拒绝,苏文见事忙把卦钱付了,慢慢的走回去,见到四爷便把经过说了一遍,十三阿哥看着苏文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有福之人啊,不过看你这肥嘟嘟的脸确实挺像的。” 四爷瞪了一眼十三阿哥说道:“依你看,这人的看相之术灵还是不灵。” 苏文已经被十三阿哥刺激的习以为常了,听到四爷问话忙回道:“回主子,依奴才看这人还算有些本事的,他所言奴才没有父母缘,少年运势不佳,这两样是正确的,但之后的,奴才觉得也就是平时看相之人惯用的话而已,最重要的是,奴才的命运是在主子手里的,所以可见这看相之术实在不怎么样。” 四爷满意的点头,十三阿哥笑道:“四哥,你看到了吗?刚才请那人去看相的是普奇的下人,看来这算命师还真是出名了。” 四爷起身说道:“哼,走吧。” 十三阿哥见四爷起身已走,摸摸自己的鼻梁也跟随其后,心里却在想着,下次再也不带四哥来看热闹了,真是丢人啊…… ----------------------------------------------------------------------------- 张明德也就是这看相之人,他来到京城也就数日而已,当然此人心里还是有些料的,只不过没有学完整而已,他最大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被贵人看重,于是一步登天,今日来到此处便明白这主人是个权贵之人,便更加的小心翼翼。 张明德对普奇可谓是极尽赞美之言,而普奇对他的相面之术也是颇为的推崇,而这普奇也是早有别的心思的,现在的太子已经没了索额图的助力,皇上也开始有些疏远他了,而八阿哥算是以后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所以便把对张明德说道:“皇太子很可恶,骄奢暴戾,干脆联手把他干掉。”,张明德最是钻营之人,便随声附和,于是普奇便把此人推荐给了八阿哥胤t。 张明德早已知道这八阿哥之身份,再加上普奇所言的皇位之事,便说道:“八阿哥丰神清逸,仁谊敦厚,福寿绵长,诚贵相也!皇太子暴戾,若遇我,当刺杀之。”并自诩有十六个功夫过人的江湖朋友,只需招来其中一二人,就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搬掉皇太子的脑袋。 八阿哥听到这话心里也有些触动,但还是叫来了九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人与八阿哥商量了许久,才说道:“此事甚大,他是什么人,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语,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他一个小民竟有这等心思,莫不是有人要暗害八哥的,还是逐他出去为好。”,于是张明德便很快被赶了出去。 ------------------------------------------------------------------------------ 四爷一行人本对着相面之事没多少兴趣的,故没有去在意,等到要注意这人的时候,是从粘杆处得到的消息,苏文便把张明德给八阿哥看相之事说了出来,四爷敲着桌子说道:“这张明德现在何处?” 苏文回道:“回主子,这张明德现在已经被大阿哥带回府里去了。” 四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他们继续盯着。 四十七年五月份的时候,康熙巡幸塞外,太子、大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以及十五、十六、十七、十八等小阿哥也随从。 苏文记得好像就是在这次外出时十八阿哥没了的,而太子好像也是不久就被废了,当然四爷现在也是心绪不宁的,这次巡幸塞外,四爷没在名单之上,留在京城。 就在京城里一片安静之时,却从塞外传来消息,说是十八阿哥得了疾病,已经薨了,就在四爷得到消息没多久,却又得知太子被皇上提前的遣送回京了。 四爷被这一连串的消息给惊着了,找来邬思道,便讨论了起来,邬思道想了片刻说道:“主子现在不必太惊慌,太子这次一定是犯了很大的错误才被皇上如此对待的,但现在皇上态度还是有些暧昧的,太子回来后,主子还是要一如既往的行事。”,四爷想了一会点头表示同意。 太子被遣送回来之时,四爷仍是恭敬的迎接太子的归来,而太子似乎受了严重的打击一般,对四爷说道:“老四啊,你说我这太子做了三十多年了还有什么意思?” 四爷忙说道:“太子慎言,皇阿玛还是站在太子这边的。” 太子讥讽的笑道:“你就不用说好话了,他们不都是盼着我这个太子倒下来吗?这样他们不就都有机会了,我这个太子做了这么多年,不是白做的,他们这些人的心思我都是一清二楚的,别人都说我这个太子是个骄奢淫/欲之人,越来越跋扈不堪,不配当太子的,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想的是大哥是长子,战功无数,理应是太子的,而老三呢,老三是个文人,受读书人的喜爱,别看他都是老实的跟随在我的身后的,其实他心里也是有盼头的,还有老八,老八算是最厉害的了,你不知道吧,朝廷里面现在至少有一半的人是支持老八的,哈哈哈,我真想看看皇阿玛知道以后会是什么表情。” 太子猛地又靠近四爷说道:“你呢,老四,你跟我说实话,你是怎么看我这个太子的,你有没有其他的心思?” 四爷被太子逼的后退了一步,太子笑道:“看,我是不是又在说胡话了,你一直都是支持着我的,从小到大,你都是帮着我做事的,每次我一有纰漏的时候,你便在后面帮我完善,你有了功劳的时候也都是会在我身上记一笔的,说起来,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叔公之外也只有你是全心全意支持着我的……” 听到这里,四爷竟然难得的心虚了,他不知道该如何的去面对这个样子的太子,在四爷的心里,太子以前是优秀的,这是毋庸置疑的,毕竟是皇上一手栽培的,可是在四爷的心里对太子又是嫉妒着地,太子虽生下了便没有了额娘,可是却有着皇阿玛百般的疼爱和维护,这些都是其他阿哥盼也盼不来的,后来呢,后来太子慢慢的变了,变得急功近利,变得骄奢淫/欲,他心里其实有失落也有窃喜的,他很想让皇阿玛看着他所疼爱的太子一步步的堕落,让皇阿玛知道他的儿子中并不是只有太子一个是优秀的。 在这之前,索额图的死亡使得太子和皇上的关系逐渐的恶化,这也让四爷有了别的心思,他心里清楚太子在皇阿玛心里的地位,所以没有轻举妄动,听到太子被遣送回京,四爷内心却真的是窃喜的,因为从他所知道的消息来看,这次的事件是非常严重的,皇阿玛不会再继续的姑息下去了,太子肯定是要被废的,只是今天听到太子这番话,他着实的心虚了,他不敢看太子的眼睛,有一种自己背叛了他的感觉。 太子并没有在意四爷的回应,他现在只是想要把自己内心所积攒的怨气都发泄出来而已,他坐在椅子上,拿出一块玉佩说道:“这块玉佩还是叔公留给我的呢,叔公算是从小疼我长大的,我其实心里也知道叔公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的,但叔公却是真心为我着想的,我心里有怨气的时候,是叔公帮我解除怨气的,我做错事情的时候,也是叔公在一旁劝阻我帮我纠正的,我不明白,不明白皇阿玛为什么要处死叔公,当年明珠那个贪臣,那个做了诸多错事的人,皇阿玛竟然还饶他不死,后来更是百般的善待他,就连明珠今年死的时候,皇阿玛还派老三前往祭奠,可是他却直接的就处死了叔公。” 四爷看太子越说越不对忙劝道:“太子,您应该知道索额图所牵扯到的事情是很大的,他的手伸的太长了,已经触及到皇阿玛了,皇阿玛是不得不斩的,您应该体谅皇阿玛一片苦心。不该与皇阿玛为了一个外人而疏远的。” 太子笑道:“皇阿玛是疼我,叔公对于皇阿玛来说的确算是我的‘外人’,可是皇阿玛既然疼爱我这个儿子为什么还要放任其他阿哥来争抢我这个太子的位子呢,大哥一次又一次的在我面前无理,我是个太子啊,我算是他的君,更加的有权处罚他的,可是他却又是我的大哥,我不能不敬兄长的,皇阿玛是知道的,可他却放任着,老八呢,老八这几年里可是成长的很快的,他暗地里拉去了多少的大臣啊,皇阿玛还是放任的,我这个太子真的是可有可无的,我真的不知道皇阿玛为什么要这么做,更加的不明白皇阿玛现在到底还要不要我这个太子?” 四爷看着已经有些走火入魔的太子,不知道该如何的去开口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而这时的太子却站起身笑道:“其实想想这样也好,反正这次皇阿玛回来是肯定要废了我的,我这个太子应该是做到头了,我也不用再像以前那么战战兢兢的了,哈哈,太子终于做到头了……” 四爷看着大笑着走进内室的太子,心里颇为的复杂,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难过还是该高兴,站在外面的苏文和苏培盛看到四爷一脸失魂落魄的走出来,心里不由的一紧,低头跟随着四爷。 回到四爷府以后,四爷没有去找邬思道商量对策,只是把苏文和苏培盛都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里面,这一整天都没有出来。 苏文和苏培盛在外面却是满心的着急,两个人走过来走过去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到了晚上很晚的时候,书房的门在他们的期盼之下终于打开了,四爷走出来的时候,苏文和苏培盛相互的看了一会,心里很是惊讶,四爷进书房之时还是很体面的,可是这一走出来,却是满脸的憔悴,表情虽没有什么变化,但感觉就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老了几岁一样。 36、风波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四日,康熙召集众人,痛哭流涕,历数太子的罪行,诏废黜胤i皇太子位,即行拘执;将索额图之子格尔芬、阿尔吉善暨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俱立行正法,杜默臣、阿进泰等著充发盛京。 十八日,将废太子事告祭天地、太庙、社稷。直至此时,第一次太子被废事件的后续影响正式开始了,太子被废黜之后,大阿哥开始逐渐的活跃起来,但却很快就被康熙否定,康熙认为大阿哥‘秉性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子!’,于是大阿哥便做出了让他后悔终生的一件事情。 在九月二十五日时,大阿哥自作聪明的向康熙禀报说是‘胤i所行卑污、大失人心。相面人张明德曾相胤t,后必大贵。今欲诛胤i,不必出自皇父之手。’,大阿哥这话说出之后,便注定了他的结局,但也连累了诸多之人。 九月二十八,八阿哥遭康熙痛骂:“柔奸性成,妄蓄大志,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i”。八阿哥被索拿,交与议政处审理。此次,三阿哥胤祉、四爷、五阿哥胤祺和十三阿哥胤祥都相继被圈禁。 圈禁之时,苏培盛和苏文正在殿外等候四爷,当得到消息后,苏培盛也开始惊慌了,说道:“这怎么可能啊,主子被圈禁了该如何是好啊?” 苏文虽并没有那么的精通历史,但也知道四爷是不会有事的,便说道:“苏总管,冷静下来,主子不会有事的。” 苏培盛毕竟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静下来之后,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苏培盛说道:“我现在去主子圈禁的地方打点一下,看看有什么消息,你现在马上回府,把这个消息告诉福晋。” 苏文点头便很快的到了府里,这时,消息还没有传达到府里,苏文快步的去见福晋,看到弘晖阿哥也在,便镇定了一下,行礼道:“奴才见过福晋、大阿哥。” 四福晋是有些惊讶的,现在太子被废的风波正愈演愈烈之时,四爷肯定也在忙碌,苏文不会无缘无故来的,便问道:“你来是不是爷有何吩咐?” 苏文跪下说道:“回福晋,主子今儿个被圈禁了!” 苏文话音一落,四福晋猛地站起来就想要问清楚,但似乎是打击有些大,身体竟摇晃着差点昏倒,弘晖忙扶住自己的额娘,说道:“苏文,你把事情从头说一遍。” 苏文站起身把今天在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弘晖现在被四爷培养的已经越来越有四爷的风范了,他站起身说道:“额娘,先别担心,这次皇玛法圈禁了很多人,阿玛从未牵扯与其中,不会有事的,想必皇玛法气消了就会放了阿玛的,现在咱们贝勒府是不能乱的。” 四福晋也已经从四爷被圈禁的消息中醒悟了过来,拉着弘晖的手说道:“好好,你现在是真的长大了,你放心吧,额娘是支撑的住的,这后院额娘是不会让它乱起来的,你阿玛现在不在府中。你是嫡子。现在前院就靠你来稳定了。”,说完又看向苏文说道:“苏文,你是爷身边的得力人,现在吩咐你去帮助大阿哥稳定前院,你可愿意?” 苏文忙回道:“奴才会拼尽全力帮助大阿哥的。” 弘晖点头便带着苏文到了前院,这个时候消息已经传了出来,众人都是颇为的惊慌,毕竟有废太子在前,现在又有诸多皇子被圈禁,所以前院虽没有乱起来,但众人的心思还是不安定的,甚至有人开始乱说起来,弘晖现在已经有十三岁了,算是可以独挡一面了。 弘晖吩咐苏文把前院的众人都召集在一起,又把散播消息的人抓了起来,完全的复制了四爷当初的做法,命人当众杖毙,说道:“阿玛现在虽被圈禁,但府里却是不能乱的,这几个奴才却在府里乱放消息,蛊惑人心,如果还有人这么做,下场就是如此。” 以前的弘晖虽是府里的嫡子,很是受宠,但这也只限于后院而已,前院的这些人几乎都是对四爷有用之人,也都是灵透之人,所以对于弘晖的一些做法还是有些看不上的,可是现在弘晖如此快得一个震慑之举,还是让众人都明白了四贝勒府有大阿哥在是不会乱的这个事实。 废太子所带来的风波仍旧没有逝去,但康熙似乎被气得很厉害,很快就以自己生病为由,把除皇长子胤a、皇十三子胤祥以外的诸皇子都放出来了。 苏文和苏培盛等到四爷出来之时都有些心酸的感觉,圈禁之时,守卫们也并不敢对这些阿哥如何不好,但作为高高在上的阿哥,忽然间被圈禁,还是受了一定的打击的,每个阿哥出来时的样子都是颇为憔悴的。 五阿哥胤祺算是里面最无辜的一个了,什么事情都没做却被圈禁了,但他还是好脾气的跟三阿哥和四爷道别说道:“弟弟这就先告辞了。” 两人都心不在焉的回礼,就在这时,八阿哥也走了出来,三阿哥看到八阿哥后,说道:“哼,咱们兄弟这次都是受了别人的无妄之灾了,什么事情都没做却要陪别人被圈禁,真是晦气。”,说完也不看众人的脸色就上了自家的马车走了。 这时只剩下了四爷和八阿哥,八阿哥似乎没有听明白三阿哥的话一般,对着四爷拱手笑道:“四哥,弟弟这就先走了。”,说完也走了。 四爷没什么反应,只是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的看着被圈禁的地方,低声的说道:“苏培盛,查到这次十三被圈禁的原因了吗?” 苏培盛回道:“回主子,奴才这次动用了诸多条线去查,只知道这次去塞外之时,太子曾在帐外窥伺皇上,但却被十三阿哥看到,十三阿哥便把这事告诉了皇上,奴才只调查到这些,至于为什么皇上至今仍圈禁十三阿哥,奴才无能,没有查出来。” 四爷站了一会儿,才上了马车,回到府里以后,便先梳洗了一下,因为被圈禁的缘故,四爷面上也已经长满了胡渣,四爷示意苏文,苏文有些紧张,他虽之前有受过苏培盛的指导了,但因为自己这个身体是不长胡子的,所以从未实践过,转头看了苏培盛一眼,结果苏培盛正好被四爷吩咐去找弘晖,于是他只好拿起旁边的小刀,小心翼翼的给四爷剃胡须,这时,四爷说道:“只把渣滓剃一下就好,其余的不要动。” 四爷头靠在软榻上,刀子虽然比较小,但却很锋利,苏文拿在手上都有些害怕,四爷躺在软榻上睁着眼睛看着苏文的动作,苏文心里却是在想,这四爷也真是放心,也不怕自己一不留心真的把刀子划在了他的脸上。当然苏文可没有这么的差,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把工作做完了,苏文又拿了湿帕巾给四爷擦拭了一下,四爷站起身,摸了摸自己鼻子下面的两撇小胡子,好似很满意,苏文看着他的动作,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一下。 弘晖进来之后,四爷便说道:“这几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做的不错,是长大了。” 弘晖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自己阿玛的夸奖,先是瞪着大大的眼睛,张着嘴看了四爷一眼,然后就低下头腼腆的笑道:“儿子以后定会好好努力的。” 四爷难得的把弘晖留在了房里一同用饭,四爷有个习惯,那就是吃饭的时候,不需要很多山珍海味,但只要是自己要吃的就必须都吃净,一粒米饭都不可留下,苏文第一次知道四爷这种节俭的习惯的时候,心里还是暗暗佩服的,一个皇子能够做到这个份上是颇为难得的,弘晖显然也是被四爷训练好的,父子两人默默的吃完了这顿饭,苏文看着收拾下去的碗筷和干净的盘子,不由的想,那些厨房的人可真是轻松啊…… 就在众位阿哥被放出来之后,领侍卫内大臣、大学士、议政大臣等会审的张明德案也终于是有了评判,几人也都相继的招供,康熙在十月初一,上谕众臣:‘八阿哥向来奸诈,尔等如以为八阿哥系朕之子,殉情出脱,罪坐旁人,朕断不容’。 十月初二时下达了最终的命令,八阿哥被革去了贝勒,企图助八阿哥看相谋事、刺杀太子的张明德被凌迟处死。 就在众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眼看就要风平浪静了,可是三阿哥却在这时进了宫里,单独面见了康熙,等到三阿哥出宫之后,才知道三阿哥进宫是为了揭发大阿哥阴谋,说是大阿哥曾令喇嘛巴汉格隆镇魇太子,太子之前的诸多疯狂地行为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做出的。 四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书房静静的坐了一夜,康熙似乎从三阿哥那里找到了最好的借口,很快便在十一月初一时,革去了大阿哥胤|的爵位,把他幽禁在王府,直至此时,大阿哥算是正式的退出了夺嫡之路,也断送了自己的未来。 十一月十四日时,康熙又一次召集了满汉大臣,命众人公推皇太子,四爷下朝之后,就找了邬思道商量起来。 邬思道说道:“这次皇上如此行事,只是不知有何原因?” 四爷揉着太阳穴,说道:“这次的风波已经有很多人被波及了,现在十三弟还被圈禁着,难道皇阿玛今儿个下达的命令是真的?” 邬思道想了片刻说道:“依奴才来看,这次皇上此举定是有深意的,不可能会如此轻率的就确定皇太子人选的,主子要当心!” 四爷似乎头疼的很厉害,苏文忙走到身后,帮四爷按起了穴位,四爷舒服的闭上了眼睛,邬思道特意的看了苏文一眼,四爷说道:“那依先生来看,这次公推太子,爷要怎么选?” “依奴才来看,现在皇上心里应该是有了人选了……” 四爷听到这睁开眼睛问道:“先生为何有如此一说?” “主子应该知道,前段时日因为三阿哥的告密使得大阿哥最终被幽禁了起来,既然大阿哥被幽禁了,那么只有一个结论,就是皇上信了三阿哥所言,相信太子之前的行为都是被小人所暗害的,是无意识之下所做出的那些事情,相当于是无罪的。” “先生的意思是,皇阿玛要公推太子其实就是为了让二哥重新做太子?” 邬先生点头说道:“的确是如此,这次公推太子很明显就是皇上要为二阿哥上位立一个好的借口,所以太子之位不会有变化的。” 四爷现下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何滋味了,只是感觉这些时日以来的风波似乎都是笑话一般,原来在皇阿玛的心里,还是只有太子是最重要的,而其他的阿哥都是可以随意舍弃的,想到太子复立,心里更是担心十三的未来。 ============================================================================== 在这个混乱的情形之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冷静下来分析问题的,第二日上朝后却出现了让康熙都无法接受的一个结果,朝中的大臣十有八九都是推举八阿哥的,康熙大发雷霆,表示八阿哥现在是戴罪之身,其母出身卑贱,不是太子的人选。又接着说自己在梦中见孝庄文皇后及孝诚仁皇后颜色殊不乐,令其备感不安。而废太子胤i经多日调治,疯疾已除,本性痊复。 康熙这番行为做出之后,众人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其深意,只是康熙对八阿哥的那一番言论却是着实的刺中了八爷党,就连四爷也对邬思道说道:“皇阿玛今儿个早朝对老八所下的那一番的结论着实的打在了老八他们的脸上啊。只不过,这老八确实是厉害的,满汉大臣竟有一多半都是支持他的。” 邬思道笑道:“八阿哥此举真是属于下下策啊,皇上现在看清了朝堂上的形势,八阿哥这几年里就发展的如此规模了,皇上想想都会不寒而栗的。” 四爷点头说道:“看来太子是要复立了,爷现在真是……” 邬思道似乎明白四爷现在内心的期盼和复杂一般,说道:“争是不争,不争是争,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 四爷似有所悟,而一边的苏文则在内心狂尖叫,这句影响四爷颇深的言论终于还是从邬思道的嘴里说出来了…… 在随后的日子里,先是胤i被释放了,然后康熙又恢复八阿哥为贝勒,至此康熙为胤i所做的努力也都一一的展开了。 二阿哥被释放之后,四爷算是第一个去见他的,看到二阿哥时,四爷心里很是震动了一下,二阿哥一身常服,腰间只系了索额图所送的那块玉佩,其他的都没有带,靠着软榻上显得格外的沉默,看到四爷说道:“你来了。” 四爷行礼后坐下说道:“弟弟恭喜二哥释放,看来皇阿玛已经不生二哥的气了。” 二阿哥低声的笑道:“你是第一个来恭喜我的,我现在是被放了出来了,只是这个消息却没有了分享之人,叔公的家也已经散了,那些被我连累的众人也都尘归尘、土归土了。” 四爷这是第一次听的二阿哥如此沮丧和悲伤的话,心里百般的滋味在心头汇聚,本来准备好一肚子的喜庆话都说不出口了。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在院子里面,什么话都没有说,冬日的暖阳照在两人的身上显得格外的温暖,至少在这一刻已经暖到了彼此之间的心里,四爷只是觉得暖阳的出现,也许也是预示着这场风波的逝去…… 四爷临走之时,二阿哥叫住他说道:“大哥现在已经被幽禁了,找个时间去看看他吧。” 四爷转身说道:“现下大哥刚被幽禁,皇阿玛不会允许的。” 二阿哥笑道:“会的,等着吧。” 二阿哥笑着送四爷出了宫,苏文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的打量曾经的太子,只觉得,以前看的那些记载都是不对的,这位太子殿下不愧是康熙最宠爱的儿子,身上都带着难以言说的气质,其实,说句心里话,四爷与太子站在一起,真的是有差距的。 康熙四十七年在一片的混乱中渡过了,在康熙四十八年正月到来之时,康熙又一次查问了当时众人推举八阿哥之事,也严厉的表示八阿哥出身低贱,不是太子人选,随后在四十八年三月初九,正式宣布太子的复立。之后,康熙加封诸子,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g、皇五子胤祺俱著封为亲王,皇七子胤v、皇十子胤m俱著封为郡王,皇九子胤k、皇十二子胤i、皇十四子胤祯俱着封为贝子。 37、伤逝 太子复立,康熙封赏众阿哥爵位,一夜之间,似乎春暖花开,所有的阴霾都已散去,太子在复立的第一天便请求去看望幽禁中的大阿哥,康熙心里甚是喜悦,夸赞他有兄弟之情,连连赞同。 四爷与太子走在前面,两人没有多说什么,苏文和苏培盛以及太子的众多护卫也跟随其后,大阿哥的府邸早已不复之前的辉煌与热闹,就连这座直郡王大门也没有了以往的威严,大门紧紧的关闭着,苏文看到四爷眼神的示意,忙走上前推门,门似乎是从里面关闭着,苏文便使了大力拍打着,很快便有人开了门,苏文看着开门的一个侍卫说道:“太子和雍亲王奉皇上的命令来看望大阿哥,还不开门!” 侍卫忙开了门,跪下行礼,太子没有在意,直接就走了进去,苏文看着里面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已经长满了草的院子,心里有些发酸,堂堂的大清皇子以后的日子就是如此的度过了,太子和四爷走进去后,便看到了正披头散发躺在床上的大阿哥。 四爷摆了摆手,众人都退了下去,四爷环顾了一下房间的四周,终于在门后找到了一张还算能坐的椅子,忙拿过来让太子坐下。 太子看着无动于衷的大阿哥说道:“大哥,我来看你了。”,大阿哥仍然没有反应,太子站起身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不想活了?我被圈禁之时也从未有你这副模样,简直就是丢我们爱新觉罗家的脸。” 大阿哥眼睛睁开看着太子一身体面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坐起身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大可不必再来我这里炫耀。” 四爷忙说道:“大哥,你误会了,太子这次一出来便是来看望你的。” 大阿哥站起来用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哪知这头发似乎与他作对一般,缠在了一起,四爷看到这个情况忙喊了苏文进来。 苏文进来以后,看到四爷的指示,忙拿起梳子给大阿哥整理起来,大阿哥似乎很是享受,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就连苏文都不敢多弄出什么动静,他小心的把大阿哥的头发梳开,又重新的给大阿哥把头发编成了辩子,随后便悄声的离开了屋子。 太子说道:“其实大哥也不必沮丧,也许过不了几年,我也会跟你有同样的下场,咱们到时候就可以作伴了。” 大阿哥笑道:“哈哈,我自问从小便是极为努力的,有哪一点比不上你这个太子,我是皇阿玛的长子,我很早就已经跟随皇阿玛上了战场,也算是立功无数了,我一直以为只要你不做太子了,那么总会轮到我的,可是我太天真了,我虽想着要暗害与你,但却从未想用巫蛊之术的,而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也都是真的,可是呢,老三只是随意的在皇阿玛面前捏造了一番,皇阿玛便轻易的相信了,我那个时候真的是恨啊,恨老三的陷害,更恨皇阿玛的无情。” 大阿哥似乎没有看到四爷的眼色继续说道:“我被圈禁以后的这些时日里,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一些事情,老三的这个事情也只是皇阿玛的计策而已,皇阿玛由始至终都是看重你这个太子的,而我就是以前只活在这场戏里面,没有看出来而已,太子,你看着吧,你们一个个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这些人对皇阿玛来说就是棋子……” “大哥慎言,万不可说出如此的大逆不道之语。” 大阿哥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太子走过去靠近大阿哥低声说道:“想来,我比你看清形势更早一些的,你觉得我这个复立的太子能在位子上面待多久呢?你说我要是比以前更加的变本加厉皇阿玛会是什么态度呢?大哥,你先在这里等着弟弟吧,很快咱们兄弟就会团聚了。” 大阿哥惊讶的看着太子,似乎重新认识了一般,随即转身大笑起来,太子随即就出了屋子,四爷跟随其后,四爷对看守的侍卫说道:“大阿哥虽然已经被幽禁,但仍然是皇阿玛的儿子,你们明白该怎么做?”,苏培盛忙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叠的银票塞给他们,侍卫忙跪下表示心里都是明白的。 看望大阿哥之后,十三阿哥终于被康熙放了出来,四爷看着眼前已经没有了意气风发的十三,说道:“说吧,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皇阿玛为什么会如此对你?” 十三阿哥笑道:“四哥不必担心,我现下不是出来了吗?” 四爷看他好像不想提及过去的事情,也只得把话压在了心底,这次皇阿玛分封诸阿哥,就连十四都得了个贝子,可唯独十三到现在仍只是个阿哥而已,想到这,四爷心里也对皇阿玛的做法有些不满。 四爷的担忧在随后十三阿哥频繁的跟随康熙外出而打消了,十三阿哥虽没有爵位在身,却依然随扈康熙身边,这个情况让众人都摸不清头脑,但有一点大家是看出来了,康熙现在已经不是很宠爱十三阿哥了,现在最受宠爱的是十四贝子。 ============================================================================== 太子复立以后行事越发的张狂起来,更是大肆的打击八阿哥的手下,康熙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乐见其成,而这时的四爷行事也越发的严厉冷酷起来,甚至被人称为‘冷面王’,四爷在知道这个外号的时候,脸上却不见丝毫的怒气,似乎很享受这个称呼一般。 在经历了诸多的风波之后,苏文他们也终于的放松下来,偶尔与苏培盛两人还换换班休息一下,总之呢,最近小日子过的很舒适。 四爷自从喜爱佛法之后,四爷府里便安置了一个小小的佛堂以供四爷使用,四爷这日照例的诵经片刻之后出了佛堂,说道:“最近如何?” 苏培盛服侍着四爷净手说道:“现下奴才这边的消息是,纳兰富森因为明珠大人的丧事已经从护军营退了下来,每天都深居简出,也并不怎么与年羹尧见面了,而年羹尧似乎在京城活动的尤为的频繁,前几日还曾备了大礼到八爷府。” “哼!”,四爷又看向苏文,苏文忙说道:“回主子,据主子的吩咐,粘杆处已经去监视着那个女子了,但最近得来的消息称,太子前几日已经派人秘密的把那女子接回了京城,现下就安置在城里的一处庭院中。” 就在这时,书房外却传来了喧闹声,四爷皱着眉头说道:“苏文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苏文忙走了出去,只见书房外围一个丫鬟正与侍卫纠缠着,苏文走过去说道:“出了什么事情了?不知道这里是主子的书房吗?” 那个侍卫回道:“苏公公,这个侍女说是庶福晋派来的,小的拦了她,她却不依不饶的。” 那个侍女叫玫红,是钮祜禄氏从家里带来的丫鬟,算是得意的人,看出来现下似乎是苏文比较拿的了主意,便上前说道:“你快去给四爷说一下,我们庶福晋病了,刚刚昏过去了。” 苏文退后几步,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眉,这钮祜禄氏再怎么说也是个穿越女,怎么连个丫鬟都管不好啊,这么没规矩,想到钮祜禄氏的昏迷,便转身向书房走去,不会是这穿越女要剽窃人家小年糕的创意吧…… “主子,外面的是庶福晋身边的丫鬟,说是庶福晋不知是何原因昏了过去。” 四爷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昏了就去叫太医,来跟爷说有什么用,以后这种事情就不用再来禀报爷了,直接把那通报的人拉下去打,伺候不好主子的人还留着作甚么!” 苏文暗叹了一下,忙退了出去,想来,这次穿越女还是做了一件好事的,至少为小年糕的手段提前打了个预防针。 “你赶紧回去吧,主子说了,昏了就直接去叫太医。” 玫红还想要争辩什么,但看苏文那严肃的神情,只得哼了一声便走了。 四爷现下正是苦恼的时候,自从他下定决心要争夺那个皇位后,便开始了暗中的准备,本以为已经算是不错了,但自从四十七年公推太子的那件事情之后,他才知道老八手里的人确实很多,而他自己手里能用的大臣却是一个也没有,想到这也不由的苦恼起来。 没过多久,苏文从屋子里面又看到外面的那个丫鬟走了过来,便给苏培盛打了个眼色,退出了书房,看到那个丫鬟脸上的喜色,问道:“你又来此有何事?规矩都学到哪里了?” 玫红并不在意只是得意的说道:“我是奉命来向四爷道喜的,我们主子有喜了!” 苏文倒是被这个喜事给惊着了,钮祜禄氏竟然有孩子了,那么这个孩子应该就是历史上的乾隆了,天哪,那个败家子如约而来了…… 苏文忙进书房去报喜,四爷听到以后也是满心的欢喜,现在他府里还是人丁零落,这个时候有了好消息却是高兴的,忙说道:“好好,走,随爷去看看。” 四爷起身走出了书房,到了福暖院的时候,便看到四福晋也在,四福晋见了四爷行礼道:“爷也得到这个好消息了吧,刚刚钮祜禄妹妹昏倒的时候,妾身便去请了太医来,哪知道却得了这等的好消息,妾身在此恭喜爷了。” 四爷扶起四福晋说道:“辛苦你了,这钮祜禄氏就是个不懂事的,竟然因为一点的小事便让底下的奴才大呼小叫的,既然她现在有喜了,以后就多劳烦福晋了。” 四福晋笑道:“爷就放心吧,您就等着再添一个阿哥吧……” “主子不好了,出事了……”,四福晋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丫鬟大声叫着就来找了福晋,福晋怒道:“还有没有规矩了,什么事情就大惊小怪的啊?” 那丫鬟看到四爷也在忙镇定了一下,说道:“奴婢见过王爷,见过福晋。” 四爷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福晋忙问道:“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的没规矩啊?” “王爷、福晋,二阿哥不好了……” 四爷刚刚还沉浸在又有子嗣的好消息中呢,现在又得知二阿哥不好了,心里百般的滋味难以言说,忙带着钮祜禄氏这里的太医就赶往了李氏的院子,苏文回头正好看到醒过来满脸幸福正要叫四爷的钮祜禄氏,心里为她同情啊,你说你什么时候有喜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现在四爷哪里还顾得上她啊…… 一走进李氏的院子就听到李氏的哭叫声,李氏看到四爷的到来,声音更是尖锐了起来,四爷被这哭声扰的心烦意乱的,便喝道:“行了,哭什么,赶紧让太医看一下。”,四爷虽嘴上还是比较严厉的,但心里也担心起来,弘昀自出生身体就不太好,一直都是养着的,也就是如此,四爷才会严厉的培养弘晖,而对弘昀却是付出了很难得的慈父之情。 几个太医几乎都被叫到了这里,苏文从他们的神色上感觉这次事情不好了,果然听到了太医那一句‘尽人事,听天命’,李氏知道以后连哭声都停了下来,上前紧紧的抱着弘昀说道:“不会的,我的弘昀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多年都好好的,现在怎么可能会有事呢,你们现在说的都是骗人的。”,李氏说到这,又转头看向四爷,忽然间似乎找到了依靠,眼神里放出异样的光芒,扑到四爷的脚边,拉着四爷的衣摆喊道:“爷,你快救救咱们的弘昀吧,他们说弘昀没救了,他们都是骗子,爷,您是王爷,你快救救儿子吧……” 四福晋看着这个场景忙说道:“李氏,你快起来,你现在这副模样是像什么样子啊,爷难道就不担心吗?” 苏文看着四爷只是闭着眼睛,什么话都没说,李氏似乎明白四爷也无能为力了,便抱着弘昀,什么话都不说了,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苏文看到这个情形,还是第一次正经的打量起李氏,以前在苏文的眼里,李氏就是一个总跟福晋争宠,爱跟其他人炫耀自己得宠的女人而已,甚至有的时候苏文对于这个使着诸多手段争宠的女人有着一丝的厌恶,可是现在苏文才发现李氏不仅是个女人而已,她还是一个母亲,一个在自己的孩子生病了的时候,求门无路,无依无靠的母亲。 弘时现在已经六七岁了,很多事情也已经都明白了,看到自己的哥哥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又看到自己的额娘抱着哥哥哭了,心里也难过起来,忙推开身边的嬷嬷,跑到了李氏的身边,用手给李氏擦了擦眼泪,说道:“额娘,你别哭了,儿子会乖乖的等着哥哥的,等哥哥病好了,儿子还要让哥哥带儿子去学骑马呢。” 李氏本来万念俱灰的心也被弘时一番童言童语给拉了回来,抱住眼前的弘时就放声大哭,四爷走到床前,坐了下来,一直守在了弘昀的身边,这一天,太医再也开不出方子来了,弘晖得到消息也赶来了,晚上的时候,弘昀忽然间醒了过来,脸色好了许多,除了李氏,所有人的心里都想到了‘回光返照’,李氏高兴的扶起弘昀,弘昀看到阿玛和额娘、弟弟都在,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真好,大家都在。” 弘晖之前跟弘昀接触的并不多,因为阿玛对弘昀慈爱的态度,还在心里暗暗的嫉妒过,现在心里却难过了起来,弘时在一边说道:“哥哥,你可是醒了,我和额娘都担心坏了,你快好起来吧,你还答应要教我学骑马呢。” 弘昀笑着摸了摸弘时的头,四爷抱过弘昀说道:“还有什么要对阿玛说的吗?” 弘昀抬头看向表情难得柔和的四爷说道:“阿玛,儿子现在觉得好高兴啊,阿玛你看那……”,弘晖指着门口,众人都望过去,门口什么都没有,只有夜色,弘晖笑道:“阿玛,你看到了吗?那里站着的小白马,阿玛果然没有食言,还是给儿子带来了小白马。” 众人都是满脸的悲伤,就连一直与李氏不对付的四福晋在面对这个情景时也落下了眼泪,摸着身边的弘晖,却想起了之前弘晖得重病时的无助。 四爷面不改色的说道:“阿玛是不会骗弘昀的,上次阿玛答应了以后便派人去给你找了,找了好久才找到这匹小白马,等你好了以后……”,四爷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怀里孩子僵硬下来的身体,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等你身体好了,阿玛指定会带你去骑马的,到时候,阿玛再带你去骑射……”,四爷声音渐渐的低沉了下来,而他怀里的弘昀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过来。 李氏当场就昏了过去,四爷府一夜之间变了模样,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就算做事情也不敢发出大的响声,因为弘昀死去之时才10岁,算是夭折的,故不能有葬礼,不能正式埋葬,立碑修墓,四爷把弘昀的名字专门刻在了寺庙的柱子上面,希望能够通过寺庙的香火来让弘昀在另一个世界活的更好一些。 苏文这算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伤心的四爷,四十五年时,宋氏生下的皇三女夭折时,四爷也未如此的伤心,苏文这时才觉得孩子在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的,也许父母不会非常的伤心,可是孩子都长到了十多岁了,与父母的感情都很亲密了,离不开的时候却忽然间夭折,这对他们的打击却更来得严重。 李氏自从弘昀夭折以后精神就差了很多,后来还是看到弘时才好了起来,只是在李氏得知弘昀夭折的那一日,钮祜禄氏有了喜的消息后,心里却被扎下了一根深刺,李氏似乎把所有的仇恨和怨气都寄托在了钮祜禄氏的肚子上面,偶尔在看到钮祜禄氏挺着肚子时眼神里都闪动着阴狠,有一种入魔了的感觉…… 38、炮灰 弘昀的夭折使得雍亲王府一度处于哀伤之中,当然这哀痛的也许只有李氏和四爷,不过,显然其后的时日里面大家都把心情调节回来了,而四爷也把心思都放在了政事上面。随后没多久,耿氏那里也传来了有喜的消息,这个好消息的到来也使得雍亲王府一扫之前的低沉,就连四爷也露出来一丝的笑容。 这日下朝之后,四爷按照惯例到了永和宫去给德妃请安,母子二人说完寻常的问候话语之后,便都沉默了下来,就在四爷要起身离开之时,德妃说道:“现在大阿哥已经被幽禁了,你十四弟也要到兵部去做事了,你这个做哥哥的要多多扶持他啊。” 四爷低头说道:“额娘不必担心,十四弟一向做的很好,再说他身边还有八弟照看着,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德妃听到这仔细的看着四爷的脸色,发现没有任何的异常才又说道:“你也知道,这十四现在年纪还小,分不清什么是非,有的时候,一不注意就被别人牵着走了,像前年的时候,他还不是为了老八被你皇阿玛打了二十个板子吗?你们是亲兄弟,有功夫的时候,你就多劝劝他,这以后啊,做什么事情都是亲兄弟相互扶持的好。” 四爷只得应了下来,德妃的脸色也好了许多,苏文跟着四爷走出永和宫之后,却在想着这德妃如此说的目的是什么,总觉得德妃有些矛盾,一方面的确是偏爱十四阿哥的,总是想着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十四阿哥,而对四爷则是有些漠不关心,另一方面似乎又不想十四阿哥与八阿哥牵扯在一起,反而撮合四爷和十四阿哥,真是搞不懂啊。 十月份的时候,四爷还是坚持不住了,与户部的其他官员一起上禀了江南亏空一事,康熙也明白这江南亏空的五十万两银子都是因为他几次南巡,肆忌拼霍所致,康熙似乎觉得有些失了颜面,便单独召见四爷,让他们户部把南巡所花费的数目都一一的列举清楚,但康熙现在明显已经开始他的‘仁慈’举措了,并没有严厉的去查处那些人,至于四爷所提出的用那些人的俸禄银扣来慢慢的填补亏空的举措也被康熙以‘必致派累百姓’而否决了。 四爷出来以后,脸上的表情就很不好,想到国库的日渐减少,贪污之人的逍遥,更是愤怒,便转身走向毓庆宫,四爷打算与太子商量一下,希望能够得到太子的支持。 以往以四爷与太子的关系,一进毓庆宫都是很快就会见到太子的,但今日也不知道是为何,太子迟迟没有出来,而四爷心里更是着急,苏文看着站在四爷身边一边发抖一边着急的太监,心里同情万分。 又过了一会儿,四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放下手里的茶盏问道:“太子现在在做什么?怎么还没有出来,你这奴才到底有没有通报?!” 那个小太监支支吾吾的说道:“太子爷,太子爷现在在…内室…有事要办……” 四爷根本就没有听清楚这小太监的后半句话,只听到太子在内室,便起身进去了,苏文心中暗叫‘不好’,看那小太监的样子,太子现在明显就是在内室做不和谐的运动呢,这四爷要是闯进去了可就麻烦了。 苏培盛比苏文反应的更快,几步就跟上四爷,打算拦截下来,哪知道走到半路,四爷自己就停了下来,苏文气喘吁吁的靠近四爷,有些疑惑,这时,就听到内室传来了笑语声…… “来来来,快点过来再让我亲一下,快点啊……” “太子爷,您真坏啊,不要拉,哎呀,您慢一点嘛……” “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呢,还是想要的吧?絮儿真不诚实,该罚!” “太子爷,雍亲王正在前室等着您呢,您看……” “滚滚,没看到爷现在正忙着吗?先让他在外面等着,来,絮儿,咱们继续……” “太子爷,啊…您轻一点嘛…奴家好疼啊……” “好好好,爷轻一点……” …………………… 苏文听着屋子里面不和谐的声音,跟苏培盛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恐惧的光芒,因为这个叫絮儿的人发出的声音,明显就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个太监!!! 四爷转身就出了毓庆宫,身体周围散发着浓浓的杀气,苏文和苏培盛还是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感觉到四爷周身的杀气,两人都悄悄的远离了四爷两步,沉默的跟在后面。 回到雍亲王府之后,苏培盛麻利的打了水伺候四爷净了手,苏文拿起常服服侍四爷换下朝服,就在苏文按照以往的方式在帮四爷解扣子之时,四爷似乎被惊着了,推了苏文一下,苏文后退了几步有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四爷好像也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咳了一声说道:“把衣服递给爷,爷自己来穿,你们先出去!” 苏培盛看了苏文一眼,两人便走了出去,苏文想了半天,还是有些不明白,苏培盛指了指宫里的方向,苏文马上就想到了今日在毓庆宫里碰到的那一幕,也明白了四爷忽然间这么反常的原因,只是觉得四爷这心理素质还是太弱了,只不过见到了古代版的‘男男恋’而已,至于那么的大惊小怪吗? 过了许久,四爷才走了出来,这一日在书房里面,四爷似乎还是有些不对劲,在看着折子的时候,偶尔会抬头看苏培盛和苏文一眼,只不过四爷那眼神有些让人不安,苏培盛和苏文这一整天都被四爷的眼神给刺激的战战兢兢的,就怕四爷拿他们这些无辜的人来撒气,好在四爷还是具有着帝王的强硬心理素质的,第二天就恢复了正常,就连苏文伺候他换衣也没有了阻拦,苏文在心里对四爷这么快就接受了‘男男恋’的出现又是一阵的佩服…… 自从四爷在毓庆宫无意间知道了太子的行为之后,还是有些纠结的,也减少了去毓庆宫的次数,有几次遇到了太子也是躲避着地,而苏文在四爷的身后则是悄悄的看了太子几眼,总觉得现在的太子变得太多了,一点也没有之前的那种气质,就连四爷也开始怀疑太子故意如此败坏自己名声的原因。 随着太子‘男男恋’的公布,宫里的众人心里在惊讶的同时,也在等着看太子的好戏,只不过,最终还是让众人失望了,康熙这个皇帝对于‘男男恋’的接受程度明显高了四爷不止一个档次,康熙只不过是稍稍的提点了一下太子,并没有去处罚,而太子也顺从康熙的话,把这‘男男恋’转移到了地下,康熙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个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就在四爷也相信康熙是宠爱着太子的时候,邬思道却说道:“主子觉得皇上如此处理是在真的宠爱太子吗?难道不是在放任太子的行为吗?主子,太子现在已经失去圣心了。”,四爷细细的品味了许久,也不得不承认邬思道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 ============================================================================== 康熙四十九年的新年很快就到来了,这一年的守岁,按照惯例,依然是一起的,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到宫里去庆祝,所以,这一晚,四爷算是提早就与众人吃年夜饭。 四福晋端起酒杯说道:“来,大家一起喝一杯,祝爷新的一年诸事都顺顺利利的!” 其余众人也都拿起了酒杯,四爷心情还是不错的,嘴角带着一丝的笑意喝下了这杯酒,苏培盛忙拿起酒壶给四爷倒了一杯,苏文在一边站的有些无聊,一般伺候四爷吃饭这事都是苏培盛来做的,苏文即使有了很多的进步,但还是不如苏培盛细心和周到,而四爷也是用惯了苏培盛的。 四福晋笑道:“明儿个进宫要给太后和额娘请安,爷您看妾身要带哪个妹妹过去啊。” 四爷看了众人一眼,说道:“明儿个进宫的时候把李氏和钮祜禄氏带进去就好了,其余的人还不够资格。” 四福晋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余光看了钮祜禄氏一眼,说道:“那妾身就依爷的吩咐了。” 李氏自从弘昀夭折以后,争宠的心思还是比以往淡了一些,但为了弘时还是硬撑着,笑道:“奴婢多谢福晋,多谢爷。” 钮祜禄氏心里也是舒服了一些,她自从转了心思,顺利的通过侍疾的功劳争得了宠爱以后,就明白了很多的道理,在这个时代,处于这个地位,不争宠都不行,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了孩子,想到这,她就满心的欢喜,当时,她昏倒之后,甚至有一种也许会回到现代的解脱感,只是还是醒了过来,随后就知道自己有身孕了,看到四爷时,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带了点甜蜜的,毕竟每个女人在怀孕的时候,都是希望与自己的男人分享的,虽然她现在还没有爱上四爷,但也希望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得到应有的重视的。 只不过,还没等她叫住四爷的时候,他就离开了,后来才知道那一天,弘昀夭折了,钮祜禄氏在心中默默的计算着,似乎只有这弘晖逃过了那一个劫难活了下来,其他的都没有改变,看来弘晖的事情也只是她这个穿越者带来的一个小小的‘蝴蝶效应’而已,那么自己肚子里面的肯定就是未来的乾隆了,想到乾隆这个败家子,钮祜禄氏暗暗的握拳,一定要把他教育好,她就不信,作为一个现代人教育出来的乾隆还会是历史上的败家子…… “奴婢谢谢福晋的提点。”,钮祜禄氏因为有身孕的缘故,只是拿起身边的茶水,又对四爷笑道:“谢谢爷的提点。” 钮祜禄氏并没有注意到李氏眼里闪过的厉光,而一边四福晋笑道:“这耿氏也有了身孕,爷您看是不是给耿氏再多派个嬷嬷啊,好好照料一下。” 还没等四爷点头,钮祜禄氏先开口说道:“福晋,您看奴婢身边嬷嬷多了一些,还是把奴婢身边的一个嬷嬷给了耿氏吧。” 四福晋看了钮祜禄氏一眼,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而钮祜禄氏如此做,只是因为她自己是知道的,历史上的钮祜禄氏和耿氏是非常要好的,而且这耿氏还生了一个儿子,就是有名的荒唐王爷弘昼,而这耿氏也是一个长寿之人,现在自己也可以多多交好了,钮祜禄氏心里是想的不错,但却没有注意到耿氏脸上闪现的怒容和福晋眼底的鄙夷。 年夜饭用过了一半,四福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对身边的丫鬟说道:“去把厨房里面炖着地鸡汤端过来。”,又转身对四爷解释道:“今儿个虽是年夜饭,但钮祜禄氏和耿氏毕竟是有着身孕的,所以还是喝点补汤的好。” 四爷对于福晋的安排还是很满意的,心里觉得这福晋果然是个不错的,这个时候还能够记得这些小事,便说道:“福晋对待你们如此的宽厚,你们要记在心里,不可没了规矩!” 众人忙应了下来,随后就见两个丫鬟端来鸡汤过来,其中一个丫鬟不知道是何原因,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的,四爷给苏文使了个眼色,苏文便走了过去,接过来那个丫鬟手里的鸡汤,心里却在想,这鸡汤也不是很重啊,那个丫鬟至于走路都不稳吗?不会是哪个人暗中安排的一场戏吧,只不过,这场戏还是被四爷看了出来,提前结束了。 苏文转身看到另一个丫鬟已经被鸡汤送到了耿氏的面前,便向钮祜禄氏走去,就在离钮祜禄氏两步之近的时候,却感觉自己脚下一滑,鸡汤眼看就要洒在了钮祜禄氏身上,苏文余光看到四爷脸上的怒容,心里惊了一下,用尽手腕上的力量,把方向一转,让鸡汤冲着自己洒了过来,滚烫的鸡汤就这样洒在了苏文的胳膊和前胸上,这一刻,他被那灼热的刺痛感给疼的差点尖叫出声。 苏文紧咬着嘴唇把嘴边的痛声给压了回去,因为苏文的这一个事件,众人都站了起来,四爷有些疑惑的看了苏文一眼,说道:“狗奴才,你是怎么做事的,还不快起来。” 就在这时,钮祜禄氏却并不想就此放过,钮祜禄氏现在已经明白这件事情就是冲着她来的,只不过之前的那个丫鬟被苏文给截住了,现在看来是有人要害她的孩子,钮祜禄氏并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此事,她必须要通过这个事情给大家一个警告,她不是软弱可欺的,于是便说道:“爷,这个‘意外’明显就是要来害奴婢肚子里面的孩子的……”,话还未说完,就扶着腰表情有些难受起来。 福晋现在脸色也是不太好,今儿个的鸡汤是她命人准备的,这个意外的发生,四福晋是最先被怀疑的,想到这,四福晋说道:“还不快扶了你们主子坐下。” 钮祜禄氏顺势坐了下来,但脸色依然不好,四爷心里也明白今天的事情显然就是后院的这些女人搞出来的,只不过现在却让自己身边的人都牵扯了进去,真是该死,四爷起身说道:“既然这事是爷身边的人出得意外,那么指定是要罚的。”,又对一边正着急的苏培盛说道:“苏培盛,你去,赏苏文二十个巴掌,让他长长记性。” 苏培盛一脸不忍的看向四爷,但四爷并没有看他,于是只得走到苏文的面前,苏文现在正被鸡汤烫得有些发晕的时候,竟听到了四爷的这个命令,心里却是寒了一下,明明就是四爷吩咐他去接这碗鸡汤的,四爷肯定能看出来这个事情的蹊跷的,现在却让他来当这个替罪羊,就在这时,苏培盛的巴掌已经打下来了。 苏培盛轻轻的打着,看着苏文的眼里也是满满的同情之意,苏文却是悲哀一笑,以往都是他对别人产生同情的,哪知道现在自己也被别人同情了,钮祜禄氏忽然间说道:“爷还是饶了这个奴才吧,奴婢没事了。”,她之所以如此说也是有些怕了,本来他是想要拿苏文当借口来立威的,但现在看四爷的脸色,这苏文似乎是四爷看重的人,于是便开口阻止。 四爷没有看她只是说道:“苏培盛,你没吃饱饭吗?爷听不到声音了。” 苏培盛愣了一下,手上的力气便大了起来,二十个巴掌很快就结束了,苏文现在只恨不得死去,胳膊上的刺痛感也已经被脸上的灼热和嘴角的疼痛覆盖了过去。 四爷站起身深深的看了钮祜禄氏一眼,又扫视了众人,便说道:“苏培盛带上苏文走。” 钮祜禄氏被四爷那一眼看的直接瘫在了椅子上,总觉得今天的事情被自己搞砸了,而苏文被苏培盛搀扶着到了四爷的书房。 四爷说道:“说说,是怎么回事?” 苏文跪在地上,心里悲凉不已,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说道:“回主子,奴才走过去的时候,脚下一滑便倒了。” 四爷想了一会,说道:“苏培盛,看看他的鞋底。” 苏培盛走了过去,看了一下,甚至还凑到鞋底用手抹了一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说道:“主子,苏文的鞋底是沾到了油,所以当时才滑到的。” 四爷看着眼前已经狼狈不堪的苏文,心里难得的不舒服起来说道:“你先下去吧。”,苏文跌跌撞撞的走出了书房,四爷才对苏培盛说道:“这次的事情,你给爷仔细的查一遍,竟敢在爷的面前做戏,真是找死。”,又想到了苏文便说道:“一会儿你去拿百肌膏给苏文,帮他上一下药,然后去库房拿些东西赏给他。” 苏培盛惊讶的看了四爷一眼,这百肌膏可是很稀有的,现在竟然给苏文用了,看来苏文这一次的伤挨得值得啊…… 苏文回到自己的屋子,艰难的把衣服褪了下来,胳膊上和前胸都已经被烫的起了水泡,他用手摸了摸,脸上露出苦笑,这时,苏培盛走了进来说道:“这是主子吩咐拿给你的药膏,你也别怨恨主子,今天的事情明显就是有人安排好的,只是没想到却把你也拉了进去,当时的那个情形,主子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处理的,其实这次主子已经很偏向你了,要是其他的奴才,即使主子知道他是无辜的,也会让人把他处理了的。” 苏文暗暗地在心里嘲讽,自己现在越来越低贱了,即使被人打了巴掌,还要磕头去感谢,想到这说道:“苏总管放心吧,小的不会怨恨的。” 药膏抹在身上带着冰冰凉凉的感觉,苏文终于是好受了一些,今天的事情,他没有胆子也没有能力去与四爷争辩什么,可是做这场戏的人,他是一定要找出来的…… 39、出生 作为一个穿越者,苏文一直认为自己表现的很不错了,没有去高调的展示自己所知道的未来和一些在这个时代看来是非常震惊的学识和发明,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活着,从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苏文一直觉得,自己算是清穿者里面少有的正常人了,但哪知道每次倒霉的事情都会摊在他的身上。 关于四爷没有调查出来幕后之人的结果,苏文一早就知道了,四爷手里的那些人虽然情报非常的厉害,但后院的那些女人也不是吃素的,往往女人的手段是男人不可理解也理解不了的,苏文把四爷赏赐的安慰品放在了木箱的最底下,似乎看不到就代表着自己不曾经历过一般。 “有见过十三吗?”,自从四十九年十三随从皇阿玛去五台山之后,便出现了问题,皇阿玛忽然间把十三关了起来,并不能算是圈禁,但也相差无几了,不能出来,不能参与朝堂之事,也不能再见到他了。 苏培盛低头说道:“回主子,奴才见到了十三阿哥,十三阿哥现在精神有些不济,平时都是写写画画的,十三阿哥吩咐奴才告诉主子,他现在一切都很好,虽被圈着,但也算是安静了下来,让主子不要担心,最后还让奴才告诉主子要主子小心十四爷。” 四爷知道十三虽然嘴上说着很不错,但依十三那放荡不羁的性子,被关在了那一方院子里面,是一种折磨,一种比打他一顿还要可怕的折磨,他仔细的回想着这几年的事情,除了揭发太子的那件事之外,他想不出还有哪件事情可以让皇阿玛那么的对待十三了,可是如果皇阿玛要惩罚十三的话,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呢,还有十三说的那句‘小心十四’,是不是这里面还有他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十三那边的侍卫都打点好了吗?” “主子放心,奴才都一一的打点好了。” 四爷满意点头,看向苏文说道:“粘杆处怎么样了?” 苏文回道:“回主子,一切正常。” 四爷看着沉默许多的苏文,觉得有些看不准了,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以后,四爷的心里也是很生气的,毕竟后院女人的争斗牵扯到了自己身边的人,这对他来说是个大忌了,那些女人怎么争斗都无所谓,但他却不允许,伤及自己的子嗣和前院的事情。那日之所以处罚苏文虽有钮祜禄氏纠缠的原因,但也的确是需要如此来震慑那一部分人的,只是现在看来,似乎对这苏文还是有些影响的。 四爷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说道:“确定这纳兰富森没有任何的问题了吗?” 苏培盛忽视掉四爷刚才的走神,说道:“已经确定了,现在纳兰富森已经明确表明要效忠主子了,所以在等着主子的结果。” 四爷思虑了片刻说道:“爷知道了,告诉他,他不是喜欢上战场吗,爷就安排他到西北军去历练吧,你注意一下他的神色,看有没有变化。” 苏培盛应了下来,四爷则是在想着纳兰富森这个人,他虽只见过纳兰富森几面而已,但却从暗处知道他不少的消息,知道这纳兰富森是真的喜欢军队的,也知道这人是习惯于隐藏之人,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去过多的在意这人,毕竟他的祖父是明珠,明珠即使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高位,但身上还是带着大阿哥的标签的,现在嘛,四爷仔细的算了算,他身边的确是缺少有用之人,尤其是军队中的,嗯,好好考验一下这个纳兰富森吧,希望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苏文低着头,有些精神不济,自从自己下定决心要找出幕后之人后,就开始了行动,最开始,他怀疑的是李氏,毕竟当初弘昀夭折,钮祜禄氏怀孕的巧合使得李氏每每看到钮祜禄氏时眼神里都透露着不善的,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但随即,这个想法就被他给推翻了,因为李氏那段时日因为孩子夭折的缘故一直把自己关在院子里面,偶尔活动的时候也是弘时去的时候,而她的院子也是非常的安静的,苏文分析了许久,觉得可以排除她了,李氏就算是使绊子,也不可能没脑子的在那个时候出手,李氏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就凭她能够给四爷接连生下诸多的孩子就证明这李氏是个聪明之人。 苏文也有些头痛,他受罚的第二天,那个当初最先端着鸡汤的丫鬟早已经被人灭口了,这灭口的速度竟然也赶在了四爷的前面,这就不得不让人心惊了。看来这雍亲王府里的后院还真是龙潭虎穴啊…… 因为诸多的事情,使得四爷也开始关注于后院的控制了,接连派了好几个人开始监督后院。七月的时候,热河行宫的宫殿区已经完成,康熙心情很是高兴,摆手准备去往行宫,命太子、四爷、八贝勒、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随行,苏文和苏培盛也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跟随四爷出了京城。 京城的夏日显得格外的炎热,大部队一路的前行,苏文他们这些人还算是比较舒适的,至少不用像那些侍卫一样,在大太阳底下骑着马保护着这些皇子们,也许连康熙都怕热吧,这一路行驶的速度格外的快,感觉好像恨不得马上就到达热河一般。 到达热河的这一日,众人都是满身的疲惫,整顿过后,康熙才算是来了兴致,高兴之余甚至在行宫正门亲笔题匾“避暑山庄”,称赞这里“独有清凉免脱衫”。苏文在心里暗暗的咂舌,原来避暑山庄现在才出现啊,也别怪苏文那么惊讶,毕竟这避暑山庄在现代可是有着一定的知名度的,就连以前上学的时候,教历史课的老师都会提及到避暑山庄的。 苏文在跟随四爷闲逛的这一日里,才知道康熙在热河泉东侧的平地上开辟了田园瓜圃,引泉水浇灌,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与四爷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每次两人到四爷这里蹭着水果吃的时候,心情好了还会赏赐他们一些的,有一次,苏文和苏培盛运气好了,就被赏赐着吃了一些瓜果,苏培盛是一脸的感激,而苏文面上也是一片不知该如何感恩的表情,吃下去后才发觉,这瓜果的确是有些不一样,比以往所吃的瓜果香甜一些,果然没有浪费康熙的安排啊。 避暑山庄内环境幽雅,风景宜人,在夏天的时候住在这里简直就是享受啊,苏文觉得这避暑山庄要是放在现代那肯定会火起来的,住在这里可比在楼里吹着空调舒适的多了,前几日,就连康熙都和众人说,自己来到这避暑山庄吃的好,睡得也好了,很是有种炫耀的感觉。 小住了几日之后,康熙就宣布明日便要到木兰围场进行围猎,太子看着十五和十六面上的欣喜,对四爷说道:“哎,这些人啊,还是年纪小了点啊,一听到围猎就高兴起来。” 八贝勒凑上来笑道:“弟弟以前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是如此的,就盼着参加围猎了,现在想来那时的确是好笑的。” 太子看到八贝勒,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有些虚假的笑意,说道:“咱们明日陪同皇阿玛围猎,老八可是要好好表现啊。” 八贝勒似乎没有看出太子的异样,仍然笑容和煦的点头称是,苏文看着八阿哥那温柔的笑意,心里也不由的赞叹,果然是君子如玉,这么舒服的笑容和四爷冰冷的黑脸比起来,正常人都会靠向笑容那一边的,怪不得即使八阿哥之前被康熙呵斥没有做太子的希望,但还是有着一大批的人愿意跟随着他。 木兰围场的行猎其实还是比较简单的,这些猎物是专门养好的,就等着康熙他们围猎的时候放出来了,这也算是变相的作弊了,不过显然康熙和那些阿哥们没有这种感觉,康熙带着一大批的猎物回来以后脸上笑容非常的多,而众阿哥们也都收获颇丰,因为避暑山庄的避暑好处,康熙硬是在这里多待了几日,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将近八月中旬了。 苏文到粘杆处取了这段时日的消息,便去了书房汇报给四爷,说道:“主子,纳兰富森已经去了西北军里面了,他根据主子的意思,是从头开始做的,现在已经升做了小队的队长,但似乎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也派了人去关注着他。” 四爷抬了一下手,苏文便停了下来,四爷想了一会儿,又示意苏文继续说,“还有一件事情是,太子带回的那个女子,被他安排在京城以后,曾去看望过,后来,这女子便怀孕了。” “嗯?怎么可能,不是被皇阿玛赐了绝育药了吗?”,四爷心里也是很惊讶的,这个事情太意外了。 苏文回道:“这女子的确是怀孕了,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太子好像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四爷想了片刻,说道:“继续监视着吧,不要有任何的动作。” 这时,苏培盛很快的走进来,嘴里喊着:“主子,主子……” 四爷皱着眉头看向他,苏培盛忙低下头说道:“主子,庶福晋孩子要生了,似乎是难产,福晋现在不知该如何做决定,便吩咐人来问主子。” 四爷抬脚就走了出去,苏文跟在后面心里很是复杂,自从上次因为钮祜禄氏自己被罚了以后,便对这穿越女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只是当做一般的古代女子看待,现下却听到这钮祜禄氏难产的消息,心里还是有些复杂的,毕竟这难产在古代可是很严重的问题了,一不小心就可能没了命的。 四爷第一次对于福晋把这钮祜禄氏安排在最远的福暖院这个决定有些不爽,要走很久的路呢,到达福暖院的时候,四福晋也是很急切的,毕竟这个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别人肯定会说是她这个福晋不容人的表现。 福晋上前说道:“爷,接生的嬷嬷说是这钮祜禄氏难产,现在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你看?” 李氏等人可能也是来看热闹的,反正这福暖院一下子喧闹了起来,四爷没有注意到这些,坐在院子里面的椅子上说道:“保孩子!” 众人对这个答案都了然于心了,四福晋便吩咐了下去,四爷坐在那里听着里面的叫声,心里却在衡量自己这个决定的好坏,这钮祜禄氏虽然有些时候规矩学的不怎么好,但当初自己得时疫的时候,确实是她奔波过去侍疾的,而后来,那牛痘的方法也是她说出来的,这才使得他得到了皇阿玛的赞赏和重用,所以从这两个方面来说,他其实是很希望能够保下钮祜禄氏的,但四爷毕竟是个皇子,无论心里再怎么的复杂,还是决定要保下自己的子嗣。 屋子里面的钮祜禄氏现在也是痛苦不堪的,她在现代的时候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女孩呢,没有上过床,没有结过婚,更加没有生过孩子,现在才真正的体会到生孩子的痛苦,简直就是生不如死,钮祜禄氏凭着自己的意识知道自己现在是难产的状态,听到身边嬷嬷吩咐要去问四爷的意思,她心里还是有着期盼的,只是最终还是让她绝望了,四爷果然还是选择了保孩子。 钮祜禄氏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对四爷的感情里面还是有着一丝的情谊在的,毕竟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也是自己的丈夫,尤其在怀孕的这些日子里,她每次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时,心里还是带着一丝的甜蜜与幸福的,可是现在四爷的这个决定也让她的心冷了下来,钮祜禄氏没有去在意嬷嬷们同情的目光,只是咬着嘴里的布巾,使着全身的力气。 苏文这也是第一次感受女人生孩子的场景,在外面听着钮祜禄氏的痛叫,心里默默的庆幸自己现在不是女人,钮祜禄氏这一场难产的生育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四爷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悠闲的用了一次午膳,苏文不知道自己是该佩服四爷的镇定,还是该埋怨四爷的狠心。 就在大家都有些烦躁的时候,天空却是布满了霞光,暗暗红红的霞光照耀在地上,众人都抬头看去,这时,屋子里面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很快就有嬷嬷抱着孩子走了出来说道:“恭喜王爷,庶福晋生下了一个小阿哥。” 四福晋忙问道:“庶福晋怎么样了?” 嬷嬷回道:“庶福晋现在昏过去了,但也撑了过来,只是以后很难再有孩子了。” 四爷看着嬷嬷怀里的孩子,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霞光,眼里闪过深思,李氏笑道:“爷,您看这孩子可真是个有福的,他一出生就带着霞光,可见以后是个了不起的。” 四福晋拽着手里的帕子,看着那个孩子,眼里也闪过异样的光芒,四爷看了看众人脸上的神色说道:“今天的事情,都给爷把嘴巴闭紧一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明白吗?” 众人看四爷脸上的寒意,都低头应下,四爷用手指点了点孩子的脸,然后就带着苏文和苏培盛走了,这件事情,四爷虽然控制住府里人的嘴,但却控制不了康熙的调查,在孩子一出生之后,康熙便得到了消息,康熙看着霞光,听着梁九功带来的关于雍亲王府新添了一个阿哥的消息,脸上却是流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很快,宫里就传来了消息,说是,昨日傍晚天上出现大片的霞光是祥瑞之兆,而雍亲王府的小阿哥正好是在这个时辰出生的,所以康熙龙颜大悦,特地赐名为‘弘历’,这个消息的一下达,使得众人的心思也开始浮动了起来,四爷在宫里接过圣旨,脸上没有任何的表现,但一下朝还是被众阿哥给围了起来,恭喜有之,嫉妒有之,九阿哥在一边拍着十四阿哥的肩膀说道:“我说十四弟啊,你说你也真是倒霉,这钮祜禄氏我可是听说本来是要指给你的,后来还是因为四哥府里没有满洲大族的女子才给了四哥的,说来,你也真是不幸。” 十四阿哥脸上闪过怒容,然后又镇定下来说道:“九哥说笑了,当初弟弟也只是看那钮祜禄氏比较懂规矩才要的,虽然后来给了四哥,但总归也是皇阿玛的旨意,所以弟弟是没有那些想法的,现在看来是该给四哥祝贺的。”,说着就走向了四爷。 九阿哥看着十四阿哥的背影对八阿哥说道:“八哥,这老十四有些长进了,看来他现在也是有些小心思了,您可一定要小心啊。” 八阿哥笑道:“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弘历出生时的这一场惊动最后还是落下了帷幕,毕竟再怎么是吉兆,也只是个婴儿而已,能不能养的大还是两说呢…… 40、说书 弘历出生有祥瑞的事情在雍亲王府的沉默下最终也平静了下来,四爷似乎也当做从未有过这种事情一般,没有过多的去看望弘历,一切都放佛只是得了个平常的儿子一样,但苏培盛还是私底下被四爷指示在弘历身边要安排好暗卫来保护,而这也是苏文第一次从四爷的嘴里听到暗卫一词,可见这些皇子们手里都是有着保护势力的。 这一日,四爷一下朝就是满脸的怒容,苏文和苏培盛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跟着,回到府里,四爷命苏文去请了邬思道。 邬思道是早就知道苏文这个人的,毕竟他也是少有的跟在四爷身边伺候的人,其实最让苏文成名的就是四十九年的年夜饭上的那场意外了,众所周知,在四爷府做事,除了要严格的遵循少听、少说、少看、忠心的原则之外,还要忍耐四爷时不时就要震慑奴才的戏份,最艰难的就是要承受的起四爷那严苛的性情和手段,那场意外的发生,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苏文会被拉下去拷问清楚以后就会被处理掉了,甭管他是不是被冤枉的,但毕竟事情是发生在他身上的,所以总是要有个替罪羊的,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四爷只是罚了苏文二十个巴掌而已,然后就息事宁人了,后来甚至还赏赐了一番,于是苏文在四爷府彻底的红了起来,只不过苏文不怎么在院子里晃悠而已,所以并没有自己已经红了的意识。 邬思道对自己看人的能力还是相当的自信的,在第一次见到苏文之时,他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得宠的奴才有很多,但后来却越来越发现这苏文是有些不一样的,至少在邬思道看来,四爷很是信任这苏文的,苏文不知道邬思道心里想的什么,只是看邬思道有些愣神,于是便又说了一遍,道:“邬先生,主子请您到书房一叙。” “好这就走吧。”,两人出了房间,邬思道问道:“主子今天下朝之后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苏文忙回道:“小的并不知晓,但主子下朝之后脸色确实不太好。” 邬思道一点即通,便整理了一下情绪,两人到了书房,邬思道仔细的看了四爷一眼,发现脸色果然是不太好,便说道:“主子,今天早朝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四爷扔下自己手里的折子,折子落在桌子上面,声响很大,可见四爷是真发怒了,四爷这才说道:“今儿个早朝上,的确是出了一件事情,是关于江南科考舞弊的事情,十一月初九日发榜,因主考官徇私受贿作弊,士论大哗。二十四日,数百名诸生聚集玄妙观,抬拥五路财神直入学宫。有的人作打油诗讽刺考官,诗中写道:左邱明两目无珠,赵子龙一身是胆。还有的人用纸糊住贡院匾额,改‘贡院’二字为‘卖完’。哼,这些人都是胆大包天的。” “主子也不必这么的气愤,现在皇上有什么旨意吗?”,邬思道并没有那么的气愤,毕竟他就是出身江南的,自然最是了解那些科考背后的隐秘,再一步来说,无论是哪一场科考,其实多多少少都会有徇私受贿的事情发生的,这是怎么都防止不了的。 “这次的舞弊案是江宁织造曹寅向皇阿玛先递上的奏折,现在皇阿玛已经下旨命有司严察。” 邬思道没有去在意严查的事情,而是注意到了曹寅这个人,说道:“主子还是要务必多注意曹寅这个人,可见现在皇上对曹家依然是有心的。” 四爷点头说道:“曹寅的母亲曾经是皇阿玛身边的嬷嬷,而曹寅更是皇阿玛身边的侍卫,曾共同扳倒了鳌拜,皇阿玛这六次南巡,四次都是住在了曹家的,四十八年的时候,两江总督噶礼参奏曹寅亏欠两淮盐课银的事情,但皇阿玛还是仁慈的只是在私底下提点了一下而已,并没有公开的说什么,可见曹家还是受皇阿玛宠爱的。” 邬思道点头称是,四爷语气一转说道:“只不过,这曹寅却并不是一个安分之人,与老八接触过多了。” 邬思道思虑了片刻说道:“主子也不必太在意,只要面上与曹家不交恶就好,如果接触过密了,也会引起皇上的猜忌的。” 提到曹家,苏文就不可抑制的想到了曹雪芹,曹家似乎后来被四爷给抄家了,所以曹雪芹后来才写出了巨著《红楼梦》,但最终曹雪芹还是贫病无医而死,只不过遗憾的是这部巨著并没有最终完成,后面的四十回是高鹗续写的,但这后四十回还是与曹雪芹的前八十回有着很多区别的,苏文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曾经非常的喜欢看红学家讲评《红楼梦》的书籍和节目,里面也牵扯了康熙年间诸多的传说和野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苏文心里还是有些好奇的。 十一月份的时候,八阿哥的额娘良妃去世了,康熙虽不怎么待见出身辛者库的良妃,但还是表达了一下哀思的,苏文曾在宫里的大殿外等候四爷的时候看过几次八阿哥,八阿哥好像非常的伤心,每次进出之时,九阿哥和十阿哥都会扶着他的,四爷曾经在书房里面对邬思道讽刺过这个事情,认为八阿哥伤心的太过了,有些演戏的成分在,苏文在旁边听到以后,对四爷的小心眼有些无语了,人家母亲没了,伤心的厉害是很正常的,至于这么讽刺人家嘛,当然这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 雍亲王府的喜事却是没有停下了,在弘历出生之后,耿氏也如愿的生下了弘昼,四爷一扫之前弘历出生时的沉默,满脸笑容的面对众人,就连洗三宴都举办的比弘历要正式的多,众人对四爷的如此表现还是很纳闷的,总觉得这个冷面王忽然间笑起来是有些吓人的,好吧,其实苏文也是这么觉得的,四爷的这一番动静,后院的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毕竟弘昼母亲的身份摆在那里呢,实在是没有什么竞争力,但还是会趁此酸钮祜禄氏几句的,毕竟弘历的祥瑞之事深入人心。 五十一年的时候,四爷这几次都是被康熙留在京城坐阵的,所以并没有机会跟随康熙外出,四爷闲来无事便会带着他们到了京城最有名的‘有间茶楼’听说书的,这间茶楼以前苏培盛曾经为四爷调查纳兰富森的时候汇报过,说是纳兰富森在幕后坐阵开得,只不过,四爷一直没有放在心上而已,前几日得到消息,说是纳兰富森又升了一级,四爷这才高兴的来看看的。 这间茶楼算是京城里面的独一份了,位于中心地带,分为上下两层,刚走过去,就见到门口正站着两个人,看到他们进去就鞠躬说道:“欢迎光临。”,四爷有些感兴趣的看了几眼,而苏文则觉得这事有些雷人,在一个古代的京城忽然间听到一声现代酒店的欢迎仪式,怎么看怎么别扭。 一走进去就发现这个酒楼里面的小二都是有着统一的着装的,看起来非常的正式而专业,其中一个小二走过来带着他们走向了二楼,说道:“客官今天来的可真巧,今儿个正好咱们的说书先生要开始讲新的故事了。” 苏培盛伺候四爷坐下问道:“你们这里都有说过哪些好听的故事啊?” 小二看四爷的穿着打扮也知道是有钱的贵公子,便笑道:“我们这‘有间酒楼’自打开门就一直很是热闹,这都归功于咱们的说书先生说的那些故事,像前段时间说的那个西游记,小的听别人说这西游记其实是前朝的人所写的,但因为咱们都不识字所以也不知道,说书先生特意把这书改了一下,在酒楼里面便说了起来,您是不知道啊,这西游记的故事一说出来,咱们的酒楼可算是彻底的火了起来,每天都有很多的小孩子来这里听,临走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孙悟空、猪八戒什么的呢……” 小二的嘴就没有停下来,一直说了很久,但在场的三个人都没有不耐烦,反而听得是津津有味的,而苏文也更加的了解到这纳兰富森迄今为止已经把电视版的西游记、三国演义、寻秦记等搬上了酒楼的舞台,说实话,苏文也不得不佩服这穿越者的记忆力啊,像苏文,他也是喜欢看电视剧的,可是每次看完也只依稀的记得大概的情节,并不能全部的说出来,可见这就是差距啊。 苏培盛也很佩服小二的这张嘴,得了四爷的吩咐,还特意多给了一些赏银,小二满脸笑容的退了下去,没过一会儿,苏文便发现了一个意外的人,那就是年羹尧,苏培盛也看到了,这时,年羹尧正好上了二楼,也发现了他们,便走过来说道:“奴才给四爷请安。” 四爷说道:“起吧,现在在外面,不必多礼,怎么?你也是来听说书的?” 年羹尧按照四爷的吩咐便坐了下来说道:“奴才也是特意来这里听说书的,据说这里的故事特别的好听,奴才这就来见识一番。” 四爷点头问道:“你最近回了京城,感觉如何?” “奴才现在也是无所事事,只等着朝廷的命令呢。”,年羹尧又想起家里的一些事情,便装作不经意的说道:“明年就是选秀了,奴才的妹妹正好是这一批里面的,所以奴才是想要再多待一段时日,等妹妹的归宿确定了下来,再做安排。” 苏文一听到年羹尧提起自己的妹妹,便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起来,毕竟这可是未来大名鼎鼎的小年糕啊,四爷看着下面的人说道:“嗯,也对,可见你是个好兄长。” 年羹尧从四爷的面上并没有看出什么来,所以心里有些失望,就在这时,下面一阵的骚动,原来是说书先生来了。 苏文低头看去,只见那说书先生大概有四五十岁了,留着长长的胡须,穿着一身的黑色长袍,一只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胡须,脸上带着微笑,走起路来慢悠悠的,很是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说书先生一坐下,便整个人大变样,忽然间就激动了起来,这让苏文有一种看到咆哮物种的错觉,只见他把扇子放在桌子的一边,然后卷起自己的袖子,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然后就拿起醒木在桌子上面狠狠的一拍,顿时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说书人似乎很满意自己带来的效果,笑道:“前段时日,咱们的西游记已经结束了,想那唐僧一行人取得了真经,成了神仙,是何等的艰辛啊,但结果又是逍遥自在的,可见做什么事情都是要经历苦难才能得到好处的,今天呢,咱们该是要讲一个新的段子了。” 底下的人也顺着他的话喊起来:“什么段子啊……” “就是啊,快开始说吧,咱们就等着您了……” “是啊,开始吧……” 说书人又敲了一下醒木,说道:“今天呢,跟大家讲的这个新段子叫做‘大唐双龙传’,听名字,大家也都知道,这故事是发生在唐朝的,正确的来说是在隋末唐初时期。” 苏文虽然看过这部电视剧,却没有看过小说,这说书人是从宇文化及等人开始为隋炀帝寻找‘长生诀’开始的,然后就是徐子陵和寇仲的相依为命,随后就是众人开始争夺‘长生诀’的场面,这说书人也是个老手了,每每讲到关键的时候,总是会故意的停一下,喝一口茶水,在众人按耐不住的时候,才又慢悠悠的说起来。这一次一直讲到了寇仲和徐子陵在意外之下竟得到了‘长生诀’,后来又遇到了一白衣女子,然后便上了宋师道的船,其实苏文听到这印象也有了起来,似乎这白衣女子就是傅君c,而这宋师道就是宋缺的幼子,说书人今天的戏份一直讲到傅君c开始指点寇仲和徐子陵‘九玄大法’为止,酒楼里的众人还有些意犹未尽,但说书人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说完之后便又慢悠悠的走了。 这时,酒楼里面才又热闹了起来,众人谈论中也开始猜测这‘长生诀’的问题,就连四爷也说道:“这‘长生诀’真有那长生不老的奇效,那就天下大乱了。” 年羹尧也笑道:“四爷说的极是,依奴才看,这些也就是个故事而已,没有一点的根据,倒是这宇文化及是真的厉害人物。” 四爷点头,后来的几天里,四爷似乎也听上了瘾头,经常会去酒楼听说书的,而年羹尧也是风雨无阻的坐在四爷的身边,往来的这几天里,四爷也算是和年羹尧熟识了起来,两人每每听完之后,就会谈论一番,当然也会时不时的谈论到朝廷和军队上面。 就在说书人讲到宇文化及率兵围剿皇宫与杨广抗衡,双龙为报傅君绰仇与宇文化及起冲突,最终杨广被掳走,徐子陵则受重伤的时候,四爷便再也没能继续听下去了。 因为在九月三十日的时候,皇太子胤i再次被废了,自此,当了三十余年太子的胤i只得在咸安宫内忍度余生,而至此众人的心思也都一一的浮出水面。 四爷虽没有再去过酒楼,但也把年羹尧这个人物放在了心上,在跟邬思道谈论中曾数次提及到年羹尧,而邬思道经过再三的分析,认为这年羹尧是在隐秘的向四爷靠拢的,而四爷也可以顺势拉拢过来的。 苏文去了一趟粘杆处,回来对四爷说道:“主子,二阿哥在京城里安排的那个汉人女子已经生了,生下了一个女孩。” 四爷挑了挑眉,说道:“现在那女子如何?” 苏文回道:“那女子生下这个女孩后就已经过世了,现在粘杆处的人在等着主子的命令,皇上似乎并不知道。” 四爷想了很久,当天就进了皇宫见了康熙一面,回来以后,便命令粘杆处的人把那孩子抱回了自己的府里,四爷对四福晋交代了一番,最终决定把这个女孩交给了宋氏来教养,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康熙五十二年很快就到来了,选秀也会在这一年的年末开始,四爷派人去调查了一下年羹尧的妹妹,最后知道这年羹尧的妹妹算是个典型的才女,似乎长的很是漂亮,一直很受年遐龄的喜爱,当然四爷在乎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年羹尧的支持。 苏文听从四爷的吩咐,告诉粘杆处多多注意年家,而苏文心里也明白,现在已经到了很严峻的时期了,而未来著名的年羹尧和年贵妃也都要一一的登上场了…… 41、寿礼 “今天大臣赵申乔上言说是太子为国之根本,应该要册立。皇阿玛以建储大事,未可轻定,宣谕廷臣,以原疏还之予以否决,先生看,皇阿玛这是何意?”,四爷靠坐在椅子上,苏文在后面给他揉着肩膀,看起来非常的舒服。 邬思道放下手里的扇子,说道:“依奴才来看,皇上是不想再册立太子了。” 四爷转头看了一眼邬思道,说道:“嗯?册立太子这个事情关系很大的,皇阿玛不会如此吧?” “皇上此举其实也暗含了这个意思,主子也应该知道,现在各个阿哥们之间在私底下互相争斗的很厉害,皇上心中应该也还未定呢。”,邬思道看四爷非常认真的听着,又笑道:“现在四爷还不是入戏的时候,先按捺住,一切等到皇上有了确切的定论之后再安排计策为好。”,四爷点头表示明白。 “四哥,弟弟来了。”,就在众人安静之时,却看到十三阿哥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脸惊吓的侍卫。 四爷摆手让侍卫退下,说道:“你现在怎么能出来了?” 十三阿哥笑道:“四哥,我可没有被正经的圈禁,再说了过两个月不就要到皇阿玛的六旬大寿了吗?我这不来找四哥商量一下寿礼的事情吗 ?” “寿礼的问题交给你福晋就好了,哪里劳得到你亲自去找啊!”,四爷仔细的打量着十三阿哥,感觉的确是瘦了,也变得不太一样了,十三自从太子一废之后,便失去了皇阿玛的宠爱,之后虽随行出塞过,但却仍然没有得到皇阿玛的喜爱,后来竟然无缘无故的就被圈在了家里,四爷自始至终都没能查出是何原因,现在十三能够出来行走,可见并不是正式的圈禁。 十三阿哥也明白四爷并不放心他,但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圣眷,又有些悲哀,只得说道:“弟弟这不是想看看有没有一些特别一点的东西,好送给皇阿玛做寿礼嘛。” 四爷看十三阿哥似乎不想提及之前被圈的事情,就不再多言,于是为了响应十三阿哥的要求,四爷还特地带了弘晖与十三阿哥一起出了王府,准备四处看看,筹备一下寿礼。 十三阿哥看着眼前已经十六岁的弘晖说道:“四哥,一转眼弘晖都这么大了,今年选秀,可是要轮到弘晖了吧?” 四爷边走边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忽然间发现弘晖这一转眼的确是蛮大的了,想到选秀的事情,也点头说道:“是该有个福晋管管了。” 弘晖这个年龄,早已经有了屋里人了,只不过因为四福晋对他抱着非常大的期望,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去安排女人伺候他,弘晖乍一听十三阿哥和四爷说起他福晋的事情,脸颊上面浮现出一丝的红晕,苏文在心里摇头,弘晖还是嫩了点啊,离四爷的境界还远着呢。 一行人就这样在街上晃悠着,偶尔会到一些店铺里面搜寻一二,“四哥,你看这个观音五彩瓶怎么样?” 四爷听到十三阿哥的问话,便和弘晖走过去,一起看了一下,说道:“还可以。” 十三阿哥笑着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这个观音五彩瓶爷要了。” “这不是四哥和十三吗?” 几人转头看去,十三先是笑道:“弟弟这里给九哥请安了,九哥今儿个怎么有空闲来这里啊。” 原来进来的人就是九阿哥,九阿哥说道:“十三弟不知道吧,这个店铺是你九哥我开的,有没有看上的啊,今儿个九哥请你了。” 十三阿哥眼睛一转,说道:“九哥这话说的太及时了,弟弟我现在正穷着呢,既然九哥现在都开口了,那弟弟可就选了。” 四爷本来想要拦着地,但看到十三阿哥给的眼神,便没有出声,九阿哥这话本来也就是客气之语,只是没想到十三阿哥当真了,苏文在一边看着心里暗笑,这十三阿哥也真够可以的,竟然真在这个店铺里面挑选了起来,还专挑那些名贵的,看着掌柜的和九阿哥越来越扭曲的脸,苏文也不得不佩服起来。 弘晖显然还是个脸皮很薄的好孩子,看着他十三叔的行为有些暗自的脸红,抬头看了自己的阿玛一眼,人四爷正兀自愣神呢,眼不见为净啊,过了许久,就在九阿哥的脸色越来越阴暗的时候,十三阿哥的采购终于结束了,他说道:“九哥,虽然你对弟弟很大方,但弟弟也不能太占你的便宜了,就这几样吧。” 九阿哥听到这话差点吐血,十三选的这几样都是镇店之宝了,哪一样都少不了银子的,他现在真想打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就偏偏嘴贱呢,想反悔但看着十三期盼的眼神,和旁边弘晖侄子湿漉漉的眼睛,还是没能拒绝,只得忍痛笑道:“行,既然是十三弟选的,哥哥我今天就请了。”,九阿哥对掌柜的做了个手势,然后回头看了弘晖一眼,总觉得作为一个叔叔,没有问一下侄子是不太好的,便说道:“弘晖有没有看上的?有的话就选一样,当是九叔送你的。” 弘晖终究是个心善的孩子,没好意思张口,就在九阿哥松口气的时候,一边的四爷说道:“弘晖,既然你九叔今天请客,你就去选一样吧,要不然就是不给你九叔面子了。” 九阿哥被四爷的这话给闷的差点吐血,弘晖听了自己阿玛的话,便选了一样,最后四爷一行人是满载而归,店铺里面的九阿哥看着掌柜的账本差点昏过去,这些东西值好多银子呢,自己得都少天才能赚回来啊…… 一离开店铺,十三阿哥就大笑起来,笑的很夸张,苏文甚至一度担心十三阿哥会笑岔气了,好不容易十三阿哥终于停了下来,说道:“四哥,你看到九哥那脸色了吗?真是什么颜色都有了,最后全白了。” 四爷嘴角轻扬说道:“你胆子也够大的,你选的这些东西值很多银两的,你这不是拿老九的心头肉吗?他能不变脸吗?” 十三阿哥慢悠悠的走着说道:“四哥,你就不懂了,这东西呢,是九哥自己要送给我的,我这做弟弟的不是也不好推辞掉嘛,再说了依九哥的身家,这些东西不算什么的。” “是不算什么,但依老九那吝啬爱钱的性子,怕是把你记在心上了。” “我才不怕呢,我现在是无事一身轻啊,每天安稳的缩在自己的府里写写诗、作作画,没事逗逗自己的孩子,这小日子过得还是挺舒爽的。” 四爷听着十三阿哥嘴里的轻松,但还是能够从十三阿哥眼底的黯然知道他还是不舒服的,但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没有去说话,一行人只都沉默着回了府里。 三月份的时候,康熙六旬万寿节,为庆祝活动搭置的彩棚,从西直门一直延伸到畅春园,长达20里。礼部特别作出规定:“今岁恭遇万寿六旬大庆,非寻常可比”,从三月初一至月终,京官都要穿蟒袍、补褂,打破只穿朝服七天的常例。最引人注目的是:康熙布告天下耆老,年65岁以上者,官民不论,均可按时赶到京城参加畅春园的聚宴。 三月二十五日,康熙帝在畅春园正门前首宴汉族大臣、官员及士庶,三月二十七日,在畅春园正门前,重设酒筵招待八旗大臣、官兵及闲散人,三月二十八日,在畅春园皇太后宫门前,宴请70岁以上的八旗老妇,90岁以上者就席宫门内,80岁以上者就席丹墀下,其余都在宫门外。 这次参加宴会的满汉耆老多达6600余人,加上人数不详的八旗老妇,肯定不下7000人,其盛况一时竟传为佳话。 这一场万寿节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康熙龙颜大悦,来参加宴会的众人也都是满脸的笑容,所有人都高呼皇上圣明,而在这背后,也只有苏文这些伺候四爷的人知道这场宴会的影响。 四爷掌管着户部,在四爷掌管之前,户部已经开始入不敷出了,再加上一些战争和灾害的影响,户部的银子也在逐步的减少,之前四爷曾争得康熙的同意,讨回了一部分官员和皇子欠下的银子,但这些也就是杯水车薪。 康熙历来很喜欢出游,一年往往会有三四次出京,而他这一出京,就要开始耗费银子了,这次的万寿节更是变本加厉,康熙现在年龄越来越大,心也开始仁慈起来,对于那些贪官,处罚也放宽了,这次的千叟宴,更是要求户部承担这些老人的吃住来回的花费,每每四爷在宫里高兴的陪着康熙和众阿哥晚宴之后,回到府里就会在书房里待上一整天,而这一整天都是在查看户部的账册,以求在满足康熙的要求之后,能够尽量的减少损失。 苏文和苏培盛在这一个月里面也都是陪在四爷身边的,每每夜里困得都快要睁不开眼睛的时候,看一眼坐在书桌前面认真看账册的四爷,困意也醒了过来,这就相当于,一平民百姓平时总是喊着政/府这不好、那不好,忽然间有幸来到了中/央政/府高级官员的身边,亲眼看到了这些人日以继夜的努力一样,心里虽然还是对一些政策不满意,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努力,苏文也开始觉得其实这个江山最终的确是四爷做皇帝是最适合的,也只有四爷的这些铁血的手段才能挽救清朝日益腐败的财政问题…… 42、秀女 年底的时候,选秀的名单已经被众人所熟知了,选秀也开始了,这一次因为有弘晖的缘故,所以四福晋也难得的紧张起来,而四爷本来是无所谓的,但因为这次选秀之中,有一位喀尔喀蒙古人,博尔济吉特四格之女,据说长的很好,又因为是蒙古人的原因,很受太后的喜欢,她的阿玛是在十公主的额驸凌策麾下效力的,自己本身也是颇有些学识之人,所以这博尔济吉特氏在这一次选秀中是很引人注意的。 博尔济吉特氏虽然身份还是不错的,但这并不代表着四爷愿意让弘晖娶她,毕竟现在蒙古的势力已经日渐的衰落了,而四爷心底是看重皇位的,一旦真的登上皇位的话,那么弘晖就会是未来的太子,所以从哪一方面来说,四爷肯定会出手干预弘晖的亲事的。 这一日,四爷在四福晋房里用了膳,四福晋说道:“爷,妾身今儿个到宫里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话里面似乎是想将这博尔济吉特氏指给弘晖的意思,您看呢?”,四福晋心里是非常不愿意的,她虽是后宅之人,但也是能够看清楚现在的形势的,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委屈自己的孩子。 四爷想了一下说道:“圣旨没下,一切都未定,爷会安排好的。” 四福晋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说道:“本来上一届选秀的时候就应该给弘晖指一个福晋的,妾身看了看今年的选秀名单,似乎也没有很适合的。” 四爷靠在椅子上,指了指肩膀,苏培盛便走上前帮四爷揉起来,“这次选秀都有谁家的?” “妾身看了一下,这次的选秀最主要的几个,一个就是这博尔济吉特氏,一个是马齐已逝大哥的女儿,一个是西林觉罗氏鄂尔泰的女儿,还有一个最尊贵的就是果毅公阿灵阿的女儿,听说这个小姑娘行事举止都颇受太后的赞赏。” 四爷在心里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这几个,首先博尔济吉特氏是肯定不能要的,阿灵阿的女儿出身是贵重的,但肯定会是众人所争抢的重点,如果一个不小心落在了皇阿玛的眼里就不好了,便说道:“马齐的大哥是马斯喀,曾被皇阿玛授昭武将军,四十三年的时候没了。” 四福晋身子一僵说道:“能被马齐教导出来的孩子是指定不错的,但可惜的是她现在高堂都不在了,这点是不好的。” 四爷思虑片刻,也点头说道:“这事再看看吧,一切只能听从皇阿玛的旨意了。”,四福晋也只得先暂时安静了下来。 ============================================================================= 苏文走进房间说道:“主子,年羹尧在府外求见。”,四爷一愣神,这才想起了这已经是年底了,该是回京城述职探亲的时间了,年羹尧现在已经是四川巡抚,也算是个人才,可以争取的。 很快苏文便出门去请年羹尧,苏文对年羹尧并没有太多的好感,这主要是因为年羹尧每次看到他和苏培盛的时候虽然表面上很是恭敬,其实眼底还是浮现着鄙夷不屑的,苏文在这个时代已经很久了,对这种眼神也习以为常了,但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些不快的。 年羹尧坐在外面,心里也是有些着急,他今年虽与四爷接触了几次,但都是以听说书为主,后来又被调到四川做巡抚,便没了接触的机会,年底因为回京看望父亲,再加上自己妹妹的选秀,便想了起来,他心里对雍亲王还是颇为看好的,但自己的父亲却是看好八阿哥的,所以这次年羹尧还是奉了父亲的命令,先去了八阿哥那里,然后才到了四爷这里。 就在年羹尧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四爷才走了出来,年羹尧惊了一下,忙把所有的情绪都收了起来,说道:“奴才给王爷请安。” 四爷坐下说道:“起吧,你阿玛现在身子如何?”,年羹尧回道:“多谢王爷关怀,家父现在身子还是硬朗的,没什么大碍。” “嗯,你这次是来?” 年羹尧忙回道:“奴才自从上次与王爷在酒楼畅谈以后,深觉受益良多,这次在四川之时也是颇为惦记着王爷的。” 四爷心里暗暗的点头,便说道:“听说这次选秀你妹妹也在里面?” 年羹尧心里有些高兴,自从家里人开始安排妹妹选秀时,他心里就在打着主意了,他对自己的妹妹还是很有信心的,便笑道:“不瞒王爷,奴才的妹妹正在这次选秀之中,阿玛和奴才都很是担心,只希望她能够指个好亲事。” 四爷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年羹尧对于四爷没有什么表态,还是有些失望的,上次在酒楼他已经说过一次了,而这次更是明显,哪知道还是如此结果。 送走年羹尧之后,四爷问道:“这年羹尧回京城之后有什么动静吗?” 苏培盛看了看给四爷按穴位的苏文,说道:“年羹尧自从回京以后,走动很经常,今儿个他先是到了八阿哥府里,然后又来了王府。” “哼,阴奉阳违的奴才。”,四爷虽然嘴上骂道但心里还是在思考着如何拿下年家的问题,他现在手里能用之人很少,而年羹尧的作为也是很不错的,现在年纪轻轻的就是巡抚了,看皇阿玛如此的看重,以后必定会更进一步的,想到这,就想到了年羹尧三番四次所提到的那个妹妹,他心里明白年羹尧提他妹妹的原因,只是他毕竟是个皇子,是万不可能现在就给他答复的,这样就显得自己太迫切了一些,不过,还是可以好好活动一下的。 ============================================================================== 选秀正在如火如荼的展开,四福晋现在也在为了弘晖之事往返于宫中和雍亲王府之间,四爷按照惯例带着弘晖去给德妃请安。 德妃宫里却又多出了一个女子,弘晖毕竟还是个守礼的,并没有过多的去注意,德妃把弘晖拉到身边说道:“看看咱们的弘晖,可不是长大了嘛,该是给弘晖指个福晋的时候了。”,说的弘晖有些脸红,但德妃仍没放过,对四爷又说道:“也不是额娘气你,这弘晖今年都要有十五六岁了,你这做阿玛的,也太不把孩子放在心上了吧,上一次选秀时就应该给弘晖指一个的。” 四爷对于弘晖的亲事也很看重,只得说道:“额娘教训的是,福晋也跟儿子说过这事,额娘如何看?” 德妃看着身边的女子,说道:“我看啊,你福晋还是有些自己的主意的,要是额娘真的拿了这个主意,以后可别被你福晋怨上了。” 四爷忙说道:“额娘说笑了,不敢不敢,儿子相信额娘的眼光。” 德妃笑了笑并没有答话,只是又拉过一边的女子对弘晖说道:“弘晖,这是西林觉罗氏,是个聪明孝顺的孩子,你们啊,认识一下。” 弘晖脸红了一下,四爷没想到自己额娘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开始了,他看了一眼,在心里想了一下,这西林觉罗氏是鄂尔泰的女儿,鄂尔泰才学是很好的,二十一岁袭佐领世职,充任侍卫。只是不知为何此后官场蹭顿,一直没有能够得到重用,现在看来虽地位比较低一些,但也是个大家族,本身能力不错,算是很有潜力的,这门亲事倒也做得,于是便没有出口制止。 德妃看四爷似乎默认了自己的做法,脸上的笑意更是加深了,她之所以这么的关注弘晖的亲事,一方面是因为弘晖毕竟算是她的嫡长孙,多少还是疼爱的,另一方面又是牵扯到各个家族的姻亲关系,德妃知道太后心里是想把那博尔济吉特氏指给弘晖的,这小一辈里面最出众的,不是弘晖,而是废太子的儿子弘皙,弘皙因为一直是教养在皇上身边的,所以也算是个天之骄子,一直都是高傲的,所以虽很出众,但却在众阿哥里面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认可,但她还是多少知道弘晖的能力的,据说,这小一辈里面的那些阿哥们对弘晖都是很佩服的,而弘晖虽名声不显,但却也被皇上夸奖过几次的。 德妃介绍过以后便没有再说什么,苏文在一边看着西林觉罗氏和弘晖两人脸红的模样,心里不由的感叹岁月的无情啊,想她上一世也是个清秀的女子啊,一直都把心思放在了学习上面,大学毕业了,连初恋都没能送出去呢,这在当时多多少少算是个奇迹了,这一转眼来到了古代,又因为这个身体的缘故,更是与感情绝缘了,现在看这少男少女谈恋爱的场景,也不得不赞叹一句,郎才女貌,很般配的,苏文离得远一些,都好像能够从他们身上看到粉红色的桃心在漂浮着。 过了一会儿,德妃便命人把西林觉罗氏送了出去,现在毕竟还在选秀期间,不好太多的接触,四爷看弘晖似乎很是满意,心里更是暗下了决定,德妃又说道:“你这府里现在也才只有一个侧福晋,今年也该给你再指一个了。” 四爷想了一下,才说道:“一切听额娘的安排。” 德妃点头又说道:“前几日,你府里该提的人也要提一下了,这钮祜禄氏再怎么说也是给你生了阿哥的,这位分还是要升一下的,前几日你皇阿玛来永和宫的时候,还曾夸赞了凌柱一番呢。” 四爷听到这话,心里也明白了,看来这凌柱还是得皇阿玛的喜爱的,于是便说道:“额娘说的是,儿子最近忙得有些忘记了,依我看就把钮祜禄氏升为侧福晋吧。” 德妃满意的笑了笑说道:“这就对了,这钮祜禄氏生弘历的时候正好赶上了祥瑞之事,是个有福的人。” 四爷心提了一下,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祥瑞之事了,这种祥瑞要是放在他的嫡子弘晖身上,那是非常好的,可是这事偏偏发生在了庶福晋所生的弘历身上,这就不怎么样了,四爷虽然对于自己的儿子有祥瑞的事情是骄傲的,但却并不希望因为此事让弘晖心里留下什么疙瘩,毕竟他是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嫡子。 “额娘说的过了,这祥瑞的发生是因为皇阿玛的圣明之治,弘历也就是正好赶上了,他哪有那等的福气。” 德妃听到四爷没有对弘历过多的看重,心里也放心了,自从那次选秀,钮祜禄氏意外的被指给了老四,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的,毕竟她是老十四专门来求自己的,结果却没能如愿,于是她就对着钮祜禄氏不太喜欢了,之后钮祜禄氏跟着四福晋曾经来请过几次安,但她都没有给什么好脸色,后来,钮祜禄氏生下弘历,正好赶上了祥瑞,连皇上都龙颜大悦,德妃看着老十四眼底的嫉妒,心里也暗叹自己当初应该跟皇上多争取一下的,现在因为皇上的提点,所以自己必须要让老四给钮祜禄氏提一下位份了,但却又担心老四对这钮祜禄氏太看重了,故试探了一下,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四爷带着他们出了永和宫,刚离开没多远就听到不远处的一阵女子说话声,四爷看了看几人的穿着,知道是这一届的秀女,因为不好闪开,便停在了暗处站了一会,苏文跟着后面,便听到了几人的对话。 “毓秀姐姐可真是受德妃娘娘的宠爱啊,今儿个还专门的被叫到了永和宫去。”,说这话的女子虽穿着秀女服装,但却是满脸的骄傲与羡慕。 西林觉罗毓秀低头说道:“格格说笑了,只不过是德妃喜爱奴婢的秀工,便让奴婢去坐了一下而已,比不得格格受太后的喜爱。” 苏文这才知道,另一个女子就是博尔济吉特氏,旁边还有一个女子,长的很是柔弱秀美,只听她说道:“两个妹妹不要说这么多了,咱们现在是在宫里,不好这么讨论的。” 博尔济吉特氏似乎有些看她不上,说道:“你怕,我可不怕,你也不要每次都叫我妹妹,我可真是承受不起,之前你一直在我耳边说你哥哥是什么一省的巡抚,如何的厉害,你的家族如何的受皇上的宠爱,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也不过是个汉军旗的奴才而已。” “妹妹怎么能如此的说我呢,我只是想要跟你们做朋友而已,我并没有说谎的。”,这女子说着说着便哭泣了起来,不得不说,不愧是美人啊,哭起来更是显得娇弱无依,苏文觉得很多男人看了肯定会想要抱在怀里好好的安慰一番的,于是悄悄的抬头看了四爷一眼,还好,四爷还算正常。 博尔济吉特氏愤恨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不要每次都哭好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了你呢,每次你都是这副模样,真是有损你们家族的脸面。”,转头又对西林觉罗氏说道:“毓秀姐姐你看年佳怡,她这个样子可真像以前别人送我阿玛的扬州瘦马啊……” 西林觉罗氏上前捂住她的嘴说道:“你不要命了,这里是皇宫,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博尔济吉特氏对于西林觉罗氏的做法很是不理解,只觉得非常的委屈,挣脱了一下,便负气离开了。 西林觉罗氏看向还在伤心的年佳怡,说道:“妹妹不要如此难过,她并不是有心的。” 年佳怡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哭的更是厉害,然后又说道:“毓秀姐姐,为什么她总是找我的麻烦呢,我真的没有去招惹她的,我现在心里好难过、好伤心啊……” 苏文站在暗处甚至可以看到西林觉罗氏此时脑门上的黑线,看到她们离开后,四爷一行人才走过去,弘晖似乎还沉浸在这一幕的惊吓中,有些摸不清头脑,不明白怎么这女子哭的这么厉害,苏文跟在后面则是在心里暗暗的发笑,这年氏还真不简单啊,就说这想哭就哭的能力也是很厉害的,他现在就已经在脑子里面想着年氏一旦入府之后,后院的风起云涌了,以前看一些野史的时候,发现很多人都说,自从这年氏入府之后,身体不太好,经常会让下人去找四爷过去,而四爷即使是在别的女人那里,也是肯定会过去的,甚至有了‘每传必去’的说法,苏文虽然以自己伺候四爷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种说法是错误的,但却也开始期盼年氏入府之后的好戏了…… 43、苦命 自从在宫里见到那一幕之后,苏文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场好戏来看,只悄悄的关注着这场选秀,四爷自己又在书房把西林觉罗氏的家族和品行好好的调查了一番,算是在心里定下了主意,便去了福晋的房里说道:“弘晖的亲事你看上了哪个?” 四福晋看了一下四爷的脸色,又想到今天四爷有到永和宫请安,便说道:“妾身现在都快挑花眼了,爷今儿个到永和宫给额娘请安时,额娘是什么意思?” 四爷摸了摸怀里的暖炉说道:“额娘是看上了西林觉罗鄂尔泰家的女儿。” 四福晋一听心里有些不乐意,这西林觉罗家虽是大家族,可这鄂尔泰还只是个侍卫而已,一直没得到什么重用,弘晖再怎么说也是雍亲王府的嫡子,这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不相配的,四福晋心里是看上果毅公阿灵阿的女儿的,最主要的是她只有这么一个嫡子,当然要给他最好的。 四福晋想到这就知道肯定是德妃安排的,便问道:“那爷是怎么看的?” “额娘看上的也不会太差的,爷看了看她的家世,还是不错的,这样也不会太显眼。”,四爷喝了一口热茶又说道:“今儿个弘晖也在永和宫见到了,看样子是认可的。” 四福晋现在心里有把无名的火在烧着,这额娘也是,选秀期间就安排秀女见外男,一旦被别人知道了可真是影响名声,看四爷的表情也是满意的,她又想到四爷说弘晖也是认可的,心里竟然有些失落。 四爷不太了解这些女人的心思,说道:“去给额娘请安的时候,额娘提了一下钮祜禄的事情,他毕竟是给爷生了阿哥的,找个时间把她提为侧福晋吧。” “这是应该的,只是那耿氏也是生了阿哥的,不好厚此薄彼啊。”,四福晋一直对钮祜禄氏是很提防的,尤其是她生的这个孩子,她知道在这后院里面,四爷自从那次的意外之后是派了很多的人手的,而她虽心里也是想要下手的,但毕竟身边还是有嫡子的,所以也一直按捺着。 四爷好像这时才想起耿氏,说道:“耿氏就不必了,今年府里还会指一个侧福晋的。至于耿氏,以后给她的份例提一下吧。” 四福晋嘴角轻扬,这同样是生了阿哥的,可是只有钮祜禄氏被提成了侧福晋,另一个却还待在原位,这戏可真是好看了,也许用不着自己出手了。 ============================================================================== 选秀将要接近尾声之时,四爷也有些忙乱起来,这事主要是关系到了弘晖,也不知道太后这次为何要这么看重弘晖,竟然暗示明示了四福晋好几次要把博尔济吉特氏指给弘晖,四爷心里有些气恼,这一旦太后执意要让皇上把博尔济吉特氏指给弘晖,那可就麻烦了。 “苏培盛,你去查一下,是不是有人在太后的耳边说了什么,才让太后如此的。”,又对苏文说道:“你去粘杆处,让他们把娶博尔济吉特氏的好处以及她阿玛四格与凌策的关系,添油加醋的说一下,然后告诉三阿哥府里的人。” 苏文领了命令便趁着夜色去了粘杆处,他经过这几年的接触,已经与粘杆处熟悉了很多,虽然还是有些事情和人并不是他能知道和见到的,但还是被粘杆处所认可的,他把命令告诉了粘杆处之后,心里也明白了四爷如此做的目的。 苏培盛的任务显然比苏文的难度大了很多,等苏文回到府里很久之后,苏培盛才回来,行礼站定说道:“回主子,据奴才所知,自从博尔济吉特氏开始选秀之后,弘皙阿哥便经常的会到太后的宫里请安,他与博尔济吉特氏也相处融洽,曾多次赞扬大阿哥的才能,而博尔济吉特氏便自己跟太后请求要嫁给大阿哥,太后知道以后也是乐见其成。” “哼,不知进退!”,四爷现在很是生气,自从太子一废之时与他谈论了一番话之后,他对太子的感情便有些说不清,有心虚也有同情,后来太子第二次被废以后,他也知道这里面肯定也有太子自己故意的成分在,所以虽然心里有些窃喜,但还是对太子保留着一份兄弟情谊在的。 而这弘皙虽是太子的庶子,但也算是长子了,从小就聪明伶俐,一直都很受皇阿玛的喜爱,便把他教养在了身边,所以他们这些做叔伯的并没有太去为难他,毕竟即使他再怎么受宠爱,皇阿玛也不会昏头越过他们这些儿子把皇位给他的,只是现在他竟然敢牵扯进来,真是找死。四爷之前怀疑过很多人,就是没有把弘皙放在心上,哪知道这事最后却得知是弘皙做的,可见他的心也大了,竟敢把主意打到了弘晖的头上,想到这,四爷就暗自的警惕起来。 四爷知道了这幕后之事,便把心静了下来,很快粘杆处的作用就发挥了出来,选秀结束以后,因为三福晋的坚持,德妃的操作,最终皇上下旨把博尔济吉特氏指给三阿哥的嫡子弘晟,这道圣旨一下达,四福晋心里也安定了下来。 很快指婚的圣旨到都一一的确定了,果毅公阿灵阿的女儿被皇上指给了十七阿哥胤礼,而西林觉罗氏很顺利的被指给了弘晖,四福晋虽然之前因为家世的缘故对着西林觉罗氏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但后来被太后执意要把博尔济吉特氏给弘晖的事情吓到了,现下听到这个旨意,心里也好受了一下,并没有了之前的失望。 就在四福晋沉浸在喜悦之中,其他的女人祝贺之时,宫里又下达了旨意,康熙把年羹尧一家赐到了四爷掌管的旗下,而年羹尧的妹妹年佳怡也被指给了四爷做侧福晋。 这消息一出,众人脸上的表情变得那叫一个快啊,就连一边的苏文也不得不赞叹一声这些女人的变脸能力。 李氏现在已经日益的没了四爷以往的宠爱,所以守着弘时,也算暂时安静了下来,其余几人却是撑不住心里的暗恨,四福晋脸上虽僵了一下,但还是知礼的向四爷道喜。 四爷又说道:“爷已经请了圣旨,钮祜禄氏因为生养弘历有功,以后就是府里的侧福晋了。”,这话一出,众人脸色各异,李氏当然是愤恨的,她到现在还是嫉恨着弘历的出生克了弘昀的事情,而耿氏则就悲喜交加了,原来刚听到钮祜禄氏因为生了阿哥提为侧福晋的命令以后,也为自己高兴起来,毕竟她也生了弘昼啊,只是等了很久,直到四爷离开,却再也没有什么消息了,也明白自己没能升位份,看着钮祜禄氏嘴角浅浅的微笑,眼里都透漏着怨恨。 府里后院被这几个消息给刺激的有些不安定起来,不过四爷却是高兴的,他这一连串的安排最后都得到了实现,而年羹尧一家都是四爷的奴才了,所以四爷现在心里也是高兴的。苏文在心里暗自的撇嘴,这父子二人同一年娶女人,而且这两个女人在宫里还是以姐妹相称,现在就要成为上下两个辈分了,可真是好笑啊…… ============================================================================== 不提年羹尧一家是如何高兴的,总之呢,结果是大家都很满意,年氏因为是皇上亲自指给四爷的侧福晋,所以还是很受重视的,虽不能越过嫡福晋,但也会有个小的婚礼的。 年氏婚礼这日,四爷心情也是很好,八阿哥和八福晋,以及十五、十六、十七阿哥都来府里祝贺,其他的几个阿哥也送了礼过来,由此可见这年氏的婚礼还是有些排场的。 八福晋自嫁给八阿哥之后,便一直都统领着八爷府,因为没有所出,又曾阻挠康熙给自己的儿子赏赐女人而被康熙称之为‘妒妇’,但苏文却对这女子很是佩服的,在这个时代依然能够活的如此的潇洒自在,是很了不起的,当然结果往往也是悲惨的,但看她和八阿哥两人相携而来,还是能够看出两人之间的缕缕温情的,想必八阿哥独宠八福晋,并不全是因为她的家世而如此的,应该也是有感情基础的。 八福晋看着脸上没有太多喜色的四爷说道:“恭喜四哥娶得美人归了。”,这话里面还是带着点调侃的,而四爷仍然面不改色,说道:“八弟这次不是也被赐了两个嘛,彼此彼此。” 八福晋一听这话眼睛就瞪了起来,她因为一直没有所出,已经受了很多的闲话和嗤笑了,现在也拦不住康熙往府里送人了,四爷这话直接就揭开了她心里的伤口,八阿哥还是了解自己的福晋的,忙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看望一下四嫂吗?现在过去看一下吧。”,八福晋知道八阿哥这是在给她找下台的机会,也只得压了怒气,甩袖走到了后院,心里却更是开始埋怨四爷的毒舌了。 “四哥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弟弟也在此恭喜你了,这年氏的哥哥年羹尧可是个有能力的。” 四爷拿起酒杯和他喝了一杯,说道:“爷不会放在心上的,年羹尧吗?他能有什么才能,也就是个听话的奴才而已。” 八阿哥看了一下四爷的神色,有些不明白他到底了解不了解年羹尧的作用,结果却什么都看不出来,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而剩下的几个小阿哥,除了十七阿哥刚被赐了婚,其他的都已有了福晋,说起话喝起酒来便顾忌少了很多,一时宴席间更热闹了许多。 苏文在四爷的身后站着,无聊的打量起院子里面走动的侍卫,感觉这些侍卫也是辛苦的,大冷的天还要值班,就在这时,苏文发现了一个不太对劲的人,这人的背影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就在苏文冥思苦想的时候,四爷说道:“苏文,你去吩咐一下,再多加几个菜。” 苏文领了命令便走了下去,等到回来的路上才想起来,这个熟悉的背影他的确是看到过,而且就是在这条小路上,只不过那时看到的是一个女子,而且那女子当时还和绿怡格格两人上演了一钞百合恋情’呢,苏文的记忆力一向是很好的,回到宴席之中,又仔细的看了几眼,越发的肯定当时就是这个背影了。 那侍卫正好转过身换岗,苏文眯着眼睛看了几眼,这侍卫有将近三十多岁了,眼睛不算大,脸上长满了络腮胡,使得面容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侍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这里,苏文忙低下了头,心里却是在为四爷悲催,这人若果真就是自己那日看到的那个女子的话,那么这绿怡不就是给四爷带了绿帽子了吗,这事情可就大发了…… 不管苏文在心里如何的乱想,这场晚宴还是让大家尽了兴,新婚这一夜,四爷当然是要到年氏的房里过的,这一次在外面守着的是苏文和苏培盛,苏文悄悄的看了苏培盛一眼,正好苏培盛看了过来,苏文只好尴尬的一笑,苏培盛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两人就安静的守在外面。 苏文正在暗自思考着那个侍卫的时候,没注意苏培盛离开了一下,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就见苏培盛正在跟一个丫鬟说着什么,苏文走过去,却记起来这个丫鬟是钮祜禄氏身边的那个玫红,只听玫红说道:“苏总管,求求您了,您帮忙快点去通报吧,弘历阿哥已经快要不行了,福晋现在带了太医过去,已经没了主意了。” 苏培盛看了看苏文,苏文耸了耸肩,心里无奈,这四爷今天新婚之夜,这刚进去还没半个时辰呢,他们这要是打扰了,那可就是找死了,就在他们僵持着地时候,四福晋身边的茹兰也过来了,说道:“快去禀报王爷吧,弘历阿哥是中毒了,现下福晋也不敢做主了。” 苏培盛和苏文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两人来到门外,谁都不敢先开口,苏文悄悄的退了两步,表示自己实在是不敢做炮灰的,而苏培盛恨恨的看了苏文一眼,苏文知道苏培盛是在说他不够意思,但还是低下了头,这个时候,还讲什么够不够意思的。 苏培盛不愧是总管级地人物,‘杀伐利断’啊,敲了一下门说道:“主子,出大事了!” 好吧,苏文听到苏培盛这饱含诸多情绪的一句呐喊,心里也替年氏和四爷悲催,果然,四爷忍着怒气说道:“狗奴才,出了什么大事啊,这么大惊小怪的。” 苏培盛缩了一下身子说道:“主子,弘历阿哥出事了,福晋现在等着您去拿主意呢。” 苏培盛这话说完,就听到里面年氏娇滴滴的对四爷说道:“爷,今儿个可是奴婢的第一天呢,这也太欺负奴婢了,呜呜……” 苏文看着苏培盛扭曲的面容,嘴角抽了一下,这年氏是不是从小被保护的太好了,这个时候女人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放四爷离开,然后四爷以后想起来的时候必定会内疚的,这样得宠的机会也就多起来了,现在这样哭哭啼啼的就说有人欺负她,这不是打四爷的脸吗? 里面什么话都没有传出来,一小会儿四爷就走了出来,年氏的哭声随着房门的关闭也小了起来,四爷瞪着他们说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苏培盛低头说道:“主子,据说是弘历阿哥中毒了,现在太医都聚在了钮祜禄侧福晋那里,福晋着急拿不定主意,便让奴才请主子过去。” 四爷一听心也提了起来,自从弘历的祥瑞之事后,他便加派了人手保护,现在竟然还是出事了,苏文跟在后面看着急急忙忙走着的四爷,心里暗自发笑,苏培盛叫的时候,可能四爷正在跟年氏做好事呢,脖子上面还带着一个鲜红的唇印,显然四爷因为着急并没有注意到,而苏培盛和苏文一样,两人都比较胆小,现在也不敢去提醒四爷。 一行人匆忙的赶去福暖院,苏文想到弘历中毒的事情,不由的感觉这弘历的确是最苦命的娃了,还没出生就被刚没了儿子的李氏给盯上了,一出生,因为祥瑞又被福晋和其他要争夺皇位的阿哥们给盯上了,现在这钮祜禄氏突然的被提做了王府的侧福晋,显然耿氏也将这苦命的娃给暗恨在心了,而今晚又惊扰了年氏的新婚之夜,年氏不可能不记恨的,历史上的弘历和钮祜禄氏都算上有福之人了,一个顺利的登上了皇位,一个安稳的成了太后,可是现在却忽然间成了最悲催的母子组合了,两人成为了雍亲王府实实在在的靶子。这一场中毒事件也不知道最后会怎样收场,也许后院会忽然间又少了很多人。 44、敬茶 还没有到达福暖院,就看到很多人在来来回回的,好像都在做着什么事情,一走进去,四福晋就急忙的迎上来说道:“爷,妾身实在是做不了主,只得让奴才去请您了。”,四福晋在刚得知弘历不好的时候,心底是非常的高兴的,于是便过来探听情况,可哪知最后查出来竟是中毒,这事可就不好办了,弘历出事她固然是高兴的,可是现在却代表着弘历是在府里被人害的,那么她这个福晋也不好脱开关系的。 四爷点头表示明白,并没有追究什么,而是叫过太医问道:“阿哥现在怎么样,中的是什么毒?” 太医有些狼狈的低头说道:“回王爷,小阿哥这次中毒是吃了相克的东西,毒性比较大,而在刚中毒之时旁边的人并没有多加注意,尽快的叫太医来,现在虽性命无忧了,但还是有一些毒性留在身体内的。” 四爷一听,身上的寒气加重,问道:“这毒性不能完全的解除掉吗?以后会有什么影响?” 太医似乎也被四爷给吓到了,镇定了一下心神说道:“回王爷,这残留的毒性,以后只得慢慢的调养,按照臣的方子,应该会解除掉得,至于说影响,现在小阿哥还小,影响不会太大的。” 苏文在一边听着,总感觉这太医说了等于没说,总之就是说弘历这娃以后会受毒性的影响的。显然在场的人都明白了过来,众人沉默着,不敢多说什么。 “苏文,把太医送出府吧。”,苏文得了命令忙恭敬的指引着太医出府,路上看着几个太医悄悄擦额头的动作,心里忽然间好受了一些,果然,对于四爷的寒气,没有人能够抵挡的了。送走太医,便又赶往福暖院。 冬天的晚上夜色非常的暗沉,路边虽有灯笼照耀,但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幸好路上还是有侍卫在值班,苏文有些害怕的急忙往前走,就在他走着的时候,正好经过了一批的侍卫,苏文回头看了一下,总是感觉这个背影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很多次了,现在又见到了,还真是‘猿粪’啊,就是不知道四爷会什么时候得到这个消息。 到达福暖院的时候,院子里面正在进行审问,四爷显然很生气,这相克之物,府里一贯都是查的非常的严厉的,毕竟吃的东西是很重要的,虽然弘历已经脱离了危险,但却仍然让四爷心惊,他现在府里本来就子嗣不太多,却接连不断的发生这种事情,他已经感觉到有问题了。 苏文看了一眼苏培盛,苏培盛摇了摇头,苏文便明白了,现在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他们跟着四爷和四福晋走进了房间看望弘历,钮祜禄氏早已经知道四爷来了,但却有些不敢见他,自从生下弘历之后,钮祜禄氏对历史的发展有了一些信心,后来年氏的入府,让钮祜禄氏暗自高兴,虽然上面还有一个弘晖存在,但她的弘历可是在历史上很受康熙的宠爱的。 钮祜禄氏甚至一度认为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正宗的古代女人了,她开始为了自己的儿子做打算,也开始为了一些宠爱而耍起心机来,当然也终于知道权力的好处了,现在弘历虽然才两岁多,但已经显现出他的聪明机智了,而她作为一个穿越女更是在怀孕的时候便进行一系列的胎教,她对弘历是很有信心的。 这次弘历中毒以后,她听到弘历在喊不舒服了,但她却没有往中毒那一方面去想,只以为弘历是吃多了什么,肚子才不舒服的,而且如果就因为这一点的事情就去找太医的话,福晋和四爷肯定会认为她太溺爱孩子了,就在她想着年氏和四爷入洞房的时候,才发觉弘历的确是出事了,赶忙去传太医。 听着太医的诊断,她眼前一黑,忽然间害怕起来,万一弘历真的出事了,她该怎么办啊,这可是历史上的乾隆啊,她现在很害怕四爷会责怪她,苏文在后面还是可以看出钮祜禄氏眼底的恐惧的,又转头看了看床上正在睡着的弘历,暗自摇头,这对母子真是事多…… 四爷对于自己的儿子虽然平时比较严厉,但心底还是很疼爱的,走到床前用手背蹭了蹭弘历有些发白的小脸,想到刚刚太医的那番话,心里对这钮祜禄氏有些恼恨,作为一个母亲竟然看不出自己的孩子不舒服,真是枉为人母。 四福晋跟了四爷那么多年,很快就明白四爷这是对钮祜禄氏不满意了,便说道:“钮祜禄氏,不是我说你,你再怎么说也是弘历的亲生额娘,自己的孩子病了,你却没有及时的发现,这就太不应该了,可怜咱们的小弘历啊,这才两岁多就经历了这些事情,我这个做嫡额娘的,心里也不好受啊。” 钮祜禄氏想反驳却找不出话来,只瞪着眼睛不出声,四爷看到后对她更是不满意起来,这明显就是不尊重福晋嘛,看来以前还是太宠着她了。 几人到了外室,苏文到了院子里去打探了一下,看到院子里面的一群侍卫,便知道人已经找到了,这时,那个苏文一直都很眼熟的人走过来说道:“公公,小的是来向王爷请罪的,当时在抓捕那个厨娘的时候,一时失手给弄死了。”。 苏文听到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侍卫,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摇了摇头,便进屋回来说道:“回主子,刚刚审问的时候,查到了侧福晋小厨房那里的一个厨娘和一个采办的,找到的时候,厨娘在抓的时候因为反抗被其中一个侍卫不小心弄死了,采办的那个被抓了回来,现在一直没有交待。” 四爷最是小心谨慎的,心里已经把这事给全部的阴谋化了,就在他们等待的时候,那个采办的仍然没有问出什么,四爷心里有些恼怒了,说道:“继续给爷审问,一定要给爷查出来,别把人给弄死了。” 就在相互对峙的时候,钮祜禄氏也暗自愤恨起来,再怎么说弘历也是她亲生的孩子,虽然她很期望弘历成为乾隆,但也是真心疼爱的,现在已经明白是有人故意要害弘历了,脑子里面闪过了一个念头,便说道:“爷,奴婢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 四爷转头看了她一眼,想到钮祜禄氏那些稀奇古怪的点子说道:“说吧,什么法子?” “爷把这人关在一个密室里面,只留一个可以放饭的小门,密室里面不要进阳光,也不要有任何的声音,饭菜只照时辰送过去就好,不要同他说任何的话。” 苏文听完就知道钮祜禄氏这法子的用意了,这个审讯的方法在现代的时候他曾经看过介绍,主要就是通过心理战术来攻破罪犯的心理防线,可谓是好用至极的。 四爷虽然有些怀疑,但看那人据死不交代,只得用了,这一忙乎,天已经快要亮了,四爷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便说道:“先到福晋那里用膳吧,一会儿,年氏也该给福晋敬茶了。” 四福晋这才想起年氏的问题,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暗笑了起来,当年钮祜禄氏的新婚之夜的那一场羞辱是四爷故意安排的,而这次的年氏却是不经意间被破坏掉得,这下钮祜禄氏又要被年氏恨上了,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了。 苏文和苏培盛先伺候四爷换了衣服,然后就到了福晋那里,刚用完膳,李氏等人便赶了过来,昨晚的事情动静太大了,她们不可能不知道的,给福晋请过安以后便坐了下来准备看戏,而四爷因为还没有结果,便也留了下来。 年氏穿着银红色的衣服一摇三摆得走了进来,四福晋被她的那银红色给深深的刺到了眼睛,当时之所以让这年氏穿银红色入门,是因为她心里明白四爷现在是需要年羹尧的,便顺水推舟的大度了一下,可是今天第一天,这年氏来敬茶就如此的装扮还是让四福晋心里不舒服了一下。 年氏脸上并没有化妆,仍然带着一点点的泪痕,再加上那发白的小脸,行礼时的摇摇欲坠,整个就是一病美人啊,苏文看了一眼四爷,四爷仍低头喝着茶,并没有说什么,钮祜禄氏眼底也闪过嘲讽,年氏果然不负其历史上的威名啊。 年氏先是上前去给福晋敬茶,跪下之后,一边敬茶一边给四爷暗送秋波,只是在苏文看了,这秋波送的太不是时候了,四爷虽然爱美人,但却极重规矩的,更何况现在府里的所有女人都在,怎么可能回应呢,这秋波也就真成‘秋天的菠菜’了。 年氏还是太不经事了,什么事情都表现在脸上,四福晋虽对她如此的没规矩而生气,但心底也放下了心,这年氏一看就是个没太深心机的人,很好控制的,便把一些府里的规矩和注意的一一告诫了年氏。 因为都是侧福晋的缘故,晚进府的要给早进府的敬茶,年氏站起身时身子晃了一下,才又给李氏敬茶,娇声的说道:“妹妹给姐姐敬茶。” 李氏看着跪在眼前的年氏,看着年氏娇美年轻的脸颊,心底有些黯然,没有了精神去搭理,只草草的喝了茶,年氏又开始给钮祜禄氏敬茶,她对这钮祜禄氏现在已经是非常的嫉恨了,这钮祜禄氏也许就是跟她反冲的,偏偏在她进府前从庶福晋提为了侧福晋,而昨晚自己的新婚之夜,又是她把四爷从自己的屋子里面抢走的,给了自己这么大的羞辱,年氏想到这眼底闪过愤恨。 钮祜禄氏并没有把这年氏太放在心上,历史上的年氏虽然受宠,但孩子却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可见她身体的不好,而且在钮祜禄氏这个经常看清穿文的资深读者来看,这年氏似乎是因为她的兄长年羹尧才被四爷看重的,而且后来年家也落得家破人亡的结果,年氏更是病重而死,可见这年氏是没有什么威胁的。 年氏拿起丫鬟准备的热茶,递给钮祜禄氏,就在两人手刚接触到的时候,那杯热茶却直接的洒在了年氏的手上,屋子里面的人顿时都被吸引了过去,年氏捂着被烫得发红得手,眼里的泪水很快就落了下来,跪下说道:“姐姐,都怪妹妹,都是妹妹的不好,是妹妹没有拿稳的……” 好吧,苏文觉得这一幕是何等的熟悉啊,所有的宫斗剧和宫斗文里面必有的一个桥段就在眼前上演了,而钮祜禄氏坐在那里百口莫言,心里再也没有小看年氏的想法了。 钮祜禄氏稳了稳心神说道:“妹妹也真是的,这茶可是很热的,怎么拿着的时候这么的不当心呢,看,这不是出事了,本来姐姐正要接过来呢,怎知妹妹却没有拿稳,这可真是不应该的。” 四福晋看了一眼钮祜禄氏,嘴角轻扯,没有开口说话,而年氏显然没有想到这些,只跪在地上落着眼泪,有些骑虎难下,被烫伤的手还在轻轻颤抖着。 四爷虽从不掺和后院的争斗,但男人都是有着怜香惜玉之心的,更何况,昨晚本应是年氏的新婚之夜,却被弘历的事情给惊扰了,心里的天平不由的就偏向了年氏,看着钮祜禄氏故作镇定的脸,又想到弘历的中毒,便不满的说道:“弘历这次出事,钮祜禄氏你这个做额娘的也是要付些责任的,你这几天就不要再出来走动了,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好好的看顾着弘历吧。” 钮祜禄氏抬头看了一眼四爷,心底苦笑,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太自信了,之前还取笑年氏,现在却轮到自己了,只得行了一礼带着下人黯然的离开了,四福晋低头看了看还在地上哭泣的年氏,笑道:“年氏还是快起来吧,让丫鬟给你上一下药,我看这手烫得有些重了,以后要是留下疤痕就不太好看了。” 年氏被旁边的丫鬟搀扶了起来,满含热泪的对四福晋说道:“奴婢谢谢福晋了,奴婢受的这点伤能得到福晋的关心也是值得的。” 四福晋被这回答硬是憋住了心口,年氏这话好像是说她受伤是为了自己似地,心底有些恼怒,这年氏还真是不可小看啊,便说道:“你虽是刚进府的,但府里的规矩也是要遵守的,刚刚虽然出了意外,但也的确是你自己没有拿稳茶盏的,我虽不知道你在家里是如何学规矩的,但到了王府,你却不能再如此的。”,说着就转头对四爷说道:“爷,您看是不是给年氏身边派个嬷嬷教教规矩?” 四爷虽有些怜香惜玉,但也被这流不止的泪水给弄得心烦了,便点了点头,说道:“后院一切都是福晋管着的,你拿主意就好。” 福晋对四爷的这个回答满意了,便笑着吩咐了下去,年氏抬起带着泪水的小脸看着四爷,四爷低着头并不知道,而后面的苏文和苏培盛却是接受到了这强力的电波,年氏那带着怯弱、委屈和无助的眼神还真是对男人杀伤力十足,只不过苏培盛的身体决定了他并不能以男人的角度来看女人,而苏文本尊却是个女人,所以两人对这眼神都忽略了过去,只是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45、真相 年氏进府的第一日,打败了钮祜禄氏,却又被四福晋给安排了一个嬷嬷在身边,这应该就叫有得有失吧,不过,四爷并不在意,他现在只关注弘历中毒的事情。 钮祜禄氏提供的那个非常现代化的审讯方法,果然很有用,在第三天的时候,这人终于坚持不住同意招供了,四爷一听到消息便放下了手里的折子,带着他们一起去审问。 这个执行审讯的地点就是以前苏文第一次杀人的地方,苏文再一次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了以往的恐惧,也许是自己已经亲自动手杀过人的缘故,进去以后反而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迎接四爷的同样是负责这里的壹,壹给四爷行过礼之后,便冲着苏培盛点了点头,显然两人是非常熟悉的,当他看到一边的苏文时,向上挑了挑眉,露出一个要笑又不会笑的表情,苏文差点笑出来,同样回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进去的时候,那人已经被提了出来,苏文忙拿了一把椅子伺候四爷坐下,四爷坐下后一直没有开口,他们几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而那犯人似乎被密室折磨的太严重了,人都有些呆呆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四爷说道:“招吧,爷听着呢。” “奴才叫小山,是负责采办的,去年的时候奴才有一次采办完以后,本来就没有事做了,就…” 小山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苏培盛最是了解四爷的心思,便问道:“就如何了?” 小山边磕头边说道:“奴才就去了那种地方纾解了一下。”,他话一说出,就连苏文都明白是妓院那种地方了。 “奴才那晚高兴便多喝了几杯,人就有些晕晕的了,然后就被众人拱着与人赌钱,哪知道第二天醒来,奴才却发现自己还欠了别人好几百两,奴才就是做上一辈子的采办也还不起这几百两啊,就在这个时候,那人就说,让奴才以后采办的时候到他那里拿货,如此来还债。奴才也无路可走便信了,随着次数的增加,也熟识起来,哪知道后来那人却翻了脸,拿奴才的家人来威胁奴才为他们办事,奴才没了办法,只得听从他的话,但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命令,奴才以为,他已经把奴才给忘记了,就在奴才放下心的时候,那人却给了奴才一个命令,让奴才在王爷娶侧福晋的那一日,把他准备的菜送到弘历阿哥的厨房里,奴才便做了。” 四爷喝着壹准备的热茶,并没有回应,苏文在一边听得有些无聊,这小山的事情太平常了,被人威胁然后做事,只是那人现在肯定是找不到了。 四爷摆手说道:“处理了吧。” 小山一听心魂俱散,忙喊道:“奴才还有知道的,府里还有个人是为他做事的……” 壹停了下来,四爷放下茶盏,说道:“府里还有人?说!” “奴才做采办这么多年了,对那些相克之物是一清二楚的,那人一拿给奴才,奴才就知道要出大事了,奴才是惜命的,所以想找个时候,把这两样换一下,换成毒性小一点的,可是就在奴才要换的时候,却被一个侍卫发现了,没想到那侍卫却是看守奴才的,奴才没法子只得做了。” “那侍卫是谁?你能指认出来吗?” “奴才并不知道那侍卫叫什么名字,但奴才知道那侍卫是负责前院守卫的,奴才在跟他争执了一番之后,无意间曾经抓下了他手里的一个铁圈,那铁圈本来奴才看没用想要丢了的,但后来又留了下来。” 听完小山的招供,四爷沉默了许久,他没想到那人竟然就在自己的前院,想到这,四爷心里就一惊,问道:“那铁圈现在何处?” “在奴才的房间里面的床底下。” 苏文看着小山祈求活命的眼神,转过了头,这事既然都做了,依四爷的小心眼和苛刻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呢,四爷笑道:“好,你有功,小命就先留着吧。” 小山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一行人离开之后,四爷说道:“苏文,你现在去那个小山的房里把铁圈拿过来。” 苏文得了命令,便去了后院,这时候,天已经暗沉了下来,苏文知道四爷现在很生气,所以走的很快,到了小山的房间,苏文推门进去,点亮了烛火,发现这小山的房间很乱,没有多想便走到了床底下摸索了起来,最后终于在床底下的一个角落处找到了,苏文拿在手里面端看了一下。 这铁圈与其说是铁圈不如说是戒指,这明显就是戴在手指上面的一个戒指,苏文摸了几下,发现这戒指的内侧似乎是有字,便凑到烛火明亮处看了几眼,上面刻着两个名字,一个叫绿怡,另一个叫林伟,苏文心里暗惊,这下事情就大了,这戒指就是一定情之物嘛,想到这,就想起了自己曾经无意间看到的绿怡的那场私会,难到那个侍卫就是小山所说之人。 苏文在心里猜测着,脚下不停的往前院走去,见了四爷以后便把这戒指呈了上去,四爷摸索了许久,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苏文和苏培盛却都知晓,这才是四爷真正发怒的前兆,想来也是,四爷现在心里指定在想自己头上的帽子是什么颜色呢。 “苏文,去把这个叫林伟的人给爷带来。苏培盛,你把绿怡也带过来。” 苏文忙去找那个侍卫,果然没有让苏文猜错,那侍卫就是自己所猜测的那一个,林伟看着苏文的前来,眼睛一眯,苏文说道:“林侍卫,主子叫你去一趟。” 苏文引着林伟向书房走去,正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另一边走来的苏培盛和绿怡,四爷走出来的时候,林伟突然上前就要抓过四爷,苏文余光看到他的动作忙挡了上去,林伟只来得及抓住苏文,他用一只胳膊勒紧苏文的脖子喊道:“退后,退后……” 四爷也被眼前的事情给惊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侍卫竟如此的大胆,敢来劫自己,看了一眼被抓住的苏文,心里有些满意,绿怡已经知道事情完了,苏培盛反应更是快一些,一把就抓住了绿怡,四爷说道:“你现在挣扎也没有用,你手里的那人不过是个奴才而已,死了便死了,而你却逃不了的。” 林伟看了一眼泪水不断的绿怡,周围的侍卫也都一拥而上,他明白自己已经完了,便对绿怡笑了笑,把苏文朝着四爷推了过去,自己冲着拿刀的侍卫扑了过去,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苏文只觉得脑袋一昏,并没有发现自己正处于四爷的怀里,苏文扑过来的时候,四爷没来得及躲开,正好抱住,只觉得怀里的人很是瘦小,等到苏文离开以后,却仍感觉到鼻尖的皂角味,这与其他太监身上的脂粉味完全不同,让他一瞬间的有些失神。 苏文低头退到一边不敢看向四爷,总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足以被四爷这个小心眼给惦记上了,也许哪一天又要倒霉了,四爷稳了稳自己的心神,看着已经有些发痴的绿怡,说道:“苏培盛,把她带进来,其他的人都退下吧。” 侍卫们把林伟的尸体拖了下去,苏培盛拖着绿怡进了书房,四爷走上前,用手抓起绿怡的下巴说道:“说吧,你是谁的人?” 绿怡眼里已经没有了泪水,呵呵的笑了出来,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的阴森,“您问我是谁的人?我是德妃赐给您的,您说我是谁的人呢?!” 四爷猛地放开她的下巴,走到书桌前,拿过苏文递过去的帕子,擦了擦手说道:“不要唬弄爷,德妃是爷的额娘,不可能是她的。” 绿怡艰难的站起身,笑道:“王爷,您真是自欺欺人啊,弘晖阿哥当年出事之时,您应该就审讯出来了吧,可是您却不想听,怎么,难道您就从来没有在心里怀疑过?” 四爷沉下脸,眼睛直直的盯着绿怡,没有回应,绿怡似乎觉得还不够,又说道:“弘晖阿哥的病,弘昀阿哥的死,钮祜禄氏的意外还有弘历阿哥的中毒,这些可都是德妃娘娘的意思啊,奴婢也都是按命令行事的。” 苏培盛得了四爷的意思,上前就冲着绿怡打了两巴掌,绿怡被打的身子晃了几下,仍然笑着,四爷没有开口继续问下去,但绿怡显然不想放过他,说道:“知道吗?我其实根本就不想来这府里的,我虽然是被继母所害被迫入了宫,但却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只想等到年龄一到就能出宫了。” 绿怡说到这,也不管四爷的脸色,满脸幸福的说道:“我有喜欢的人,我们一直都相互的爱慕着,曾经发下誓言要一直在一起,他被调到了四阿哥府里当侍卫的时候,我也是满心的欢喜,只想着,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被放出宫了,到时候,我们就会成亲,一起生活了。” 苏文看着四爷,四爷紧紧的握着手,手上的青筋鼓起,他一度担心四爷会爆发,绿怡语气却是一转说道:“就在我们都满心期盼的时候,德妃那个女人却毁了我的一生,她在得知您战场立功归来之后,便找到了我,说是要将我赏赐给您,我想要推脱,但德妃却阴狠的拿我的家人和他来威胁,就这样,我被迫进了府,因为得了德妃的命令,我百般的去勾引您,终于还是成了您的女人,可是您知道吗?我还是觉得自己已经脏了,很脏了,再也不敢想起他了。” 四爷握着的双手已经有血在流出了,苏文给苏培盛使了个眼色,苏培盛忙去拉着绿怡,想要把她拉下去,而四爷却说道:“让她说下去,爷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绿怡眯着眼睛说道:“虽然我和他都在这府里,可是却没有见过一次面,而德妃却一直派人给我传达命令,我只得做下去,我其实也不明白,德妃怎么会这么的狠心,竟然让我暗害弘晖阿哥,我不知道跟我接触的那人是谁,但却还是执行了,弘晖阿哥最后出事了,只是没想到还是被救了回来,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德妃在这府里安排了很多人,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后来呢,后来我终于是见到了他,我们的这一次见面却是痛苦不已,原来,他也是被德妃派到府里的,我们两个其实都是棋子而已,其实这次害弘历阿哥的并不是德妃,而是十四阿哥。” 四爷听到这,本已麻木的心又颤动了一下,说道:“十四阿哥?你确定?” “当然,我都是将死之人了,何必再说谎呢,那个在府外接触小山的就是十四阿哥的门人,四爷,我可是全都说了出来,没有一丝的保留,希望您在赐死我以后,能够把我和林伟葬在一起吧,他已经等了我这么多年了,该是在一起了。” 四爷没有回答,苏培盛忙把人拉了下去,一会儿就回来了,苏文明白绿怡已经不在了,四爷踉跄了几步坐在了椅子上,心里却是难受着的。 其实早在弘晖出事的时候的那个调查,他就已经在心里相信了,他对自己手下调查的结果是很有信心的,只是心里还是在欺骗自己,希望这一切都是别人陷害的,不是额娘指使的,他冷眼看着额娘的表现,额娘还是很疼爱弘晖,也很为他着想的,甚至连弘晖的婚事,也都尽量的安排,可是为什么却要在暗地里做这些呢?还有十四,这个弟弟,他其实一直都是暗中关注着地,毕竟这是自己的亲弟弟,他虽对十四很严厉,但那只是自己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才这样的,可是十四却要害自己的孩子,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众叛亲离了吗? 苏培盛出了书房与一个人在交谈着,苏文看了一眼,很快苏培盛便回来了,四爷问道:“调查的怎么样?” 苏培盛犹豫了一下说道:“回主子,与小山接触的那人的确是十四阿哥府的,而那林伟其实自始至终都是德妃娘娘的人,他被分到主子府里之后,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这林伟身手还是不错的,平时虽沉默不语却为人很大方,所以与其他的护卫相处的都不错,只是……” “只是什么?继续说!” 苏培盛看四爷已经发怒了,便忙低声说道:“只是这林伟并不像绿怡格格说的那样,他其实早在分到府里还没一年的时候就已经成亲了,对方还是个秀才的女儿,还有两个妾室,现在已经有两子两女了。” 苏文闭了闭眼睛,心里有些为绿怡可悲,她为了这个男人来到了府里,就算做了四爷的女人,仍然一直都把这男人放在心上,就连死的时候还请求四爷能够把她跟这个男人葬在一起,可是结果呢,这个男人以前生活的很是逍遥自在,有妻有妾有子女,人家什么都不缺的,女人啊,一旦陷入爱情中,都是难以自拔的,往往最后都是以悲剧结束,甚至连自己都折了进去,而男人却仍然冷眼在一旁看着,也许还会在心里为女人的行为而发笑呢。 苏培盛冲苏文使了个眼色,苏文忙拿过药,上前给四爷的手上药,苏文一手拿着四爷的手,一手擦拭着药膏,四爷低头看着给自己认真上药的苏文,只觉得心里也静了下来,额娘、弟弟什么的都放开吧,自己不会再在意了,也不会再强求了。 苏文在给四爷上药的时候,动作还是很轻的,总觉得四爷手上的伤其实是很疼的,四爷第一次如此近的打量着苏文的脸,忽然间觉得,这苏文还真像十三说的那样,白白胖胖的,就连脸颊都是肉呼呼的,有种让人捏一下的冲动,而自己的手在接触到苏文的手时,竟然难得的让他想到了自己那次时疫时的感觉,有些温暖,有些舒适,就在四爷沉浸在安逸之中时,忽然间又想起了那次在太子宫里面意外的遇到的那个场景,猛地惊了一下,忙推开苏文,苏文正专心的上药呢,被这一推,跌倒在了地上,心里有些委屈,看了四爷一眼,自己现在可是在为他上药呢,怎么这样对自己呢。 四爷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总是不由自主的就往那个场景想去,等到回过神的时候,苏文已经被自己推倒在了地上,看着苏文带着委屈的眼神,四爷愣了一下,有些狼狈的别开了眼,起身说道:“苏培盛,收拾一下……去……年氏那里。” 苏培盛同情的看了苏文一眼,便与四爷离开了,苏文愣了愣忙自己起来,收拾了一下,想着四爷今晚就会歇在年氏的房里,身边也有苏培盛伺候,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46、相处 康熙五十三年刚开始,王府就办了一场喜事,这喜事自然就是弘晖的大婚,弘晖毕竟是雍亲王府唯一的嫡子,身份就摆在那里了,四爷难得的与福晋操持起来这种事情,在苏文看来,其实四爷还是很有做‘儿控’的潜质的,虽然在面对自己儿子时总是冷言冷语的,但其实心里比谁都疼儿子。 虽然西林觉罗毓秀的家族现在并不是太盛,但四福晋还是给足了礼数,毕竟弘晖对这个福晋也是很满意的,大婚过后的一段时日里,毓秀成功的俘获了四福晋的心,婆媳两个现在的关系非常的融洽。 康熙五十三年四月二十,康熙奉皇太后避暑塞外,命三阿哥、四爷、八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随驾,是日自畅春园启行。 因为这次四爷是要带家属一同去的,所以在出巡之前府里就开始了暗中的争夺,自从绿怡一夜之间从后院消失之后,众人虽有些怀疑,但却没有人敢去多说什么,府里斗的最凶的就是年氏和乌雅格格了,而四福晋和李氏现在都转移了目标,喜欢端着茶,坐一边看好戏。 弘晖也成了亲,媳妇算是个知礼能干的,四福晋心底无比的满足,她现在只满心的盼着孙子的出现,而对于争宠之事,心思淡了许多,最主要的就是,无论四爷宠爱哪一个都不可能越过她的,对这一点,四福晋是很有信心的。 而李氏,已经从弘昀的死亡里面走了出来,而她的女儿讷敏格格,也早在康熙五十一年时已经出嫁,并没有像其他的格格那般苦命的嫁到蒙古和亲,而是很幸运的留在了京城嫁给了那拉星德,过的很是不错,而李氏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也渐渐的看清了很多,只一心的教养弘时,对福晋也越发恭敬了起来,不再与福晋争宠,偶尔还会与福晋二人互相谈笑风生。 府里两大巨头的‘罢工’,使得四爷曾一度怀疑过自己的吸引力,尤其是李氏,四爷甚至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还让苏培盛派人到李氏身边打探,结果就是他的大老婆和大妾对他都没了以前的喜爱了,四爷为此还失落了许久,过了几日,才又在年氏和其他格格那里找回了以往的香饽饽形象。 苏文这个随身侍从最近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自从四爷表示会带女人一起去塞外避暑之后,那些女人虽不敢来接近书房,但却总是接近四爷的起居室,每天晚上总是会有不同的人拿着所谓的补身汤,醒目汤之类的东西来见四爷,而得到四爷严厉拒绝命令的苏文,只得顶着各种刺骨的眼神送走她们。 也许是四爷也烦躁了,很快就宣布,这次他会带钮祜禄氏和年氏两个一起出去,不管其他人的表情,总之苏文是轻松了许多。 大队伍很快就整装出发了,这次四爷除了带着两个美貌的小妾之外,也顺便带上了弘晖和弘时,主要是因为康熙现在心已经有些老了,不太待见自己的儿子,却很待见孙子,所以正处于新婚之喜的弘晖也被迫与福晋泪眼相别。 一路上为了照顾皇太后的身体,队伍行驶的比较缓慢,但仍然让这些女人很受不了,也没有了精神再去争什么宠,到达热河行宫的时候,众人都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钮祜禄氏其实也很无奈,她的儿子弘历现在才三四岁,虽然她很喜欢能够来到塞外避暑,但对府里的儿子也是很担心,所以心神不定之下并没有心情去四爷眼前晃悠,但哪知道最近的四爷有些‘s/m’的倾向,越是不想搭理他的,他却非要去临幸,钮祜禄氏无意间的行为却使得她占了年氏的上风,这就让年氏愤恨不已,加紧了时间在四爷的面前娇弱无依的飘荡…… 来到热河之后,他们就住进了四爷的新园子,这个园子坐落在山庄西北部狮子岭下的狮子园,建于康熙四十二年,与山庄同时兴建,原名狮子沟花园,康熙赐名狮子园,并且在康熙五十一年赐予四爷,作为其来热河驻山庄的临时府邸。 苏文这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园子,记得以前在野史上面曾经就说过,因为弘历诞生地是一个尚未猜破的谜,因而难免后世对他的生母为何人作捕风捉影之谈。有关乾隆生母的传说异闻纷纷而出,而人们尤热衷于谈论乾隆生母为避暑山庄宫女李氏。 当然这个传闻还是不可信的,但这也体现了狮子园这个园子在雍亲王府的地位是很高的,一方面这园子是康熙赐的,另一方面,四爷是真的很怕热,而这院子的建造园景和设计都很符合四爷的品味,所以四爷一来到这园子,除了每日必定的请安和公事之外都是窝在园子里的。 四爷闲来无事就会带着他们一起的游山乐水,饮酒弈棋,当然下棋这个活动几乎都是四爷与十六或十七阿哥一起的,说来也是稀奇,这十六和十七阿哥并不像其他的阿哥那般的害怕四爷的冷脸,反而很经常来这里找四爷游乐,当然了,另外的十五阿哥似乎对四爷有些看不上,人家都是到三阿哥、八阿哥那里的。 四爷坐在亭子中,感受着清爽的微风,心情很好,便说道:“苏文,你去厨房让他们准备一壶酒,再准备一些小菜,爷今儿个就在这里小酌一番。” 苏文看四爷的兴致很高,便动作麻利的去准备,路上还遇到了年氏身边的丫鬟喜儿,因为年氏最近一直都没能争过钮祜禄氏,所以心情不是太好,而喜儿这个忠心耿耿的丫鬟看到四爷身边的苏文时便上前说道:“苏公公,奴婢是年侧福晋身边的丫鬟喜儿,您现在忙什么呢?” 苏文走的正急呢,忽然间被冒出来的丫鬟给挡住了去路,皱了皱眉头说道:“哦,是喜儿姑娘啊,杂家要给主子准备东西呢,先告辞了。” 苏文不顾喜儿的挽留,疾步的离开了,他可是吃够了年氏和她身边丫鬟的亏了,每次都是一大堆的话,最后总结起来就是要打听四爷现在何处,在做什么,想到这苏文摇了摇头,感觉这古代三妻四妾也是很痛苦的,这些女人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四爷端起苏培盛倒好的酒,抿了一口,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的菜,边吃边看着湖面上的风光,脸色也缓和了许多,看上去很是惬意。 四爷指着对面的那座山说道:“你们知道那山叫什么名字吗?” “回主子,据奴才所知,那山是叫做乐山,这座并不高大的山,原来没有名,修建狮子园时,因园对此山,皇上从《论语》中“知者乐水,仁者乐山”之典故而命名,并把园内主殿定名“乐山书院”,所有这山名也由此而来。”,苏培盛这一方面显然比苏文做的好,他一来到这里便把这周围所有的人和物都打探了清楚,让苏文自叹不如,这苏培盛如果放在现代,再多学习几门外语,那真是比英国管家还要好用,会被那些有钱人抢着要的,至少不会像苏文这般大学一毕业还奋斗在找工作的行列中,这人与人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四爷注意到一边崇拜的看着苏培盛的苏文,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自从那天上药之后,他心底总是会出现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这苏文要是个女子的话……咳咳,当然四爷的这个想法也就是一闪而过,但四爷也的确是纠结了许久,总觉得自己现在对这苏文有些拿不准了,越来越信任他的同时,身边好像也有些离不开他了。 如果是以前四爷肯定会认为自己这是在怀疑下属的忠心度,可是自从那次见到太子和太监的jq之后,便会不由自主的想歪,于是说道:“苏文,你过来给爷倒酒。” 苏文正在心里崇拜着苏培盛的能力,悲叹着自己的无能的时候,听到四爷这话,心情好了许多,看来虽然自己的能力比不上苏培盛,但还是有些用处的,不算废柴,便忙笑着走到四爷的身边,颇为狗腿的给四爷倒着酒,四爷现在才从心底满意的微笑,觉得好受多了。 而另一边的苏培盛身体也放松了,他一说完那番话,就被苏文那炙热的眼神给看的全身不对劲,后来又被四爷冷冷的眼神给瞪得恨不得找个洞躲起来,看到苏文接过了他的任务,四爷的脸色也好了起来,苏培盛在心里默默的流泪,这总管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上面有个喜怒不定的主子不说,身边还有个呆呆傻傻的属下,这人生真是苦逼啊…… 四爷被苏文伺候的很是舒适,心底更是觉得这苏文还算是个不错的,至少没有辜负自己这么多年的调/教(咳咳,不要想歪了),说道:“苏文,你现在字已经会写了吗?” 苏文无语,说起这个话题,他就百般的头疼,作为一个现代大学生,也是辛辛苦苦读了将近二十年的书,经过了无数次的大考小考和高考的独木桥,终于在最后拿到了那个本科的小本本,再怎么说也应该算是个有学识之人了,可是来到古代才知道,这些全部都没用,就算是自己从小学到大的文字也是废柴,这里的文字都是繁体字,先不提有很多是不认识的,只说写吧,繁体字比划实在是太多了,这让他这个以简体字为生的现代人情何以堪啊。 “回主子,奴才现在正在努力练习中呢。”,苏文有些大言不惭的回答,说来也是悲催,本来太监最好还是不应该识字的,但四爷身边的人都是有用之人,而苏文也是要接触粘杆处的,所以是要必须识字的,于是就开始了苦难的识字练字生涯,这让他经常有一种又回到了小学生时代的错觉。 四爷笑了笑,他有一次无意间看到过苏文写的字,那可真是惨不忍睹啊,先不提这字是不是对的,只说那横竖都没有写好,真是丢人啊,于是便为了四爷府的门面着想注重起来,说道:“你要抓紧练习啊,千万别给爷丢脸,哪天写几个字给爷看看,至少那字要横平竖直的。” 苏文忙虚心接受,想到这就想到了毛笔,为什么非要用毛笔写字呢,这个东西用起来真的是很难掌握的,他甚至想起了以前清穿文里面提到的鹅毛笔和炭笔,可是结果总是让他无语,他至今也没有找到能用的炭笔,而且还弄的手黑乎乎的,更别提活着的鹅了,所以只得苦命的练习毛笔。 苏培盛在一边听着这段对话嘴角有些抽搐,他跟了四爷这么多年了,怎么从没有见过四爷这么温柔的对待下属呢,又看了看一边低头委屈的苏文,之前这苏文还是很胖的,只是可能是因为那一场处罚吧,身体便瘦了下来,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瘦小,有些可怜兮兮的,但脸颊却是肉呼呼的,再配上那委屈的眼神,苏培盛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难道四爷就是被苏文这个表情给打动了,才对他这么温柔的? 47、毙鹰 夏日的阳光很是刺眼,但在热河这个避暑圣地却显得格外的温柔,狮子园里峰高岭峻,水碧泉清,花繁树茂,鸟唱禽鸣,景色十分优美,苏文这个现代人虽然也曾经去各地旅游过,见识过很多优美的景色,但仍然被这里的风景所吸引和赞叹,还是古代好啊,没有那些人形立牌,更加没有现代的污染,一切都是自然的。 四爷住的有些上瘾了,每日即使在处理公事,也依然心情很好,嘴角的微笑慢慢的多了起来,苏文和苏培盛也轻松了许多,当然苏文还是有些忙碌的,自从四爷发下要检查他写字的命令之后,他就开始了苦逼的练字生涯。 苏文拿着自己的字递给了四爷,心里有些洋洋得意,虽然他现在在古代,但那将近二十年的学不是白上的,至少认字和耐力方面还是很不错的,刚开始用毛笔写字是很痛苦的,但熟悉之后也好多了,虽然没有那些‘大家’的水平,但至少横平竖直了。 四爷翻看着这一叠的纸,心里有些好笑,他之前说是要检查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哪知道这苏文还真实诚,没几日就拿了过来给他检查,四爷忙坐直仔细的翻看了一下说道:“嗯,至少已经有些模样了,不过…还是太丑了,以后继续多加练习吧。”,苏文拿了过来,心里明白四爷已经对他练字的事情没有了兴趣,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就在室内一片沉默之时,苏培盛小跑着进来说道:“主子,刚刚年侧福晋身边的丫鬟过来禀报说是侧福晋昏倒了。” 苏文听到这话差点喷出口水,难道昏倒这一招已经在女人中间普及开来了,怎么人人都用这一招啊,太没有创新能力了,四爷显然也有些烦躁,想到眼前没什么事情,便说道:“走吧,去看看,这天又不是很热,至于昏倒吗?传太医了吗?” 苏培盛低头回道:“那丫鬟并没有说这些,只是请奴才禀报主子说是侧福晋昏倒了。” 四爷停了一下,又抬脚向前走,皱了皱眉头,说道:“看来这年氏身边的丫鬟都是些不懂规矩的,主子昏倒了不先去请太医,倒先来找爷,可见是个无用的奴才,一会儿给爷把年氏身边的丫鬟拉下去打一顿。” 苏培盛忙应了下来,苏文撇撇嘴,这年氏太悲催了,这一招钮祜禄氏之前已经用过了,再说四爷也并不是那种沉迷于儿女情长的人,即使偶尔的会有怜香惜玉之心,但还是很理智的。 年氏住在狮子园的后殿‘秋水涧’,这名字也很是诗情画意,年氏作为一个‘才女’,第一眼就看中了这里,住了进来。他们到达的时候,太医也正好赶了过来,额头上都是汗水,四爷没有在意他的礼数问题,太医便忙诊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站起身笑道:“奴才恭喜王爷,侧福晋这是有喜了,已经将近两个月了。” 四爷一听这好消息,脸色也好看了一些,便问道:“孩子现在如何?” 太医沉吟了一下说道:“侧福晋身子好像不太好,有些阴寒,但对孩子影响不是太大,以后多多调养就好了。” 苏培盛忙带了太医退下,而这时,年氏也悠悠转醒,见到四爷在身边,眼睛里面闪过明显的惊喜,她身边的丫鬟喜儿笑道:“主子,您这是有喜了!” 年氏听到这话,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带着母姓的光辉,眼里饱含着热泪的看着四爷,四爷有些不自在的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年氏高兴的说道:“爷,您听到了吗?奴婢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奴婢现在真是不敢相信啊,真的有孩子了……” 苏文在一边看着年氏,有些佩服,这神情的转变那真是精彩啊,可以媲美一些大牌的影后了,苏文看着场面有些失控,忙悄声的退了出去,苏培盛正好赶过来,看到在门外伫立的喜儿和苏文,心里了然,站在了苏文的身边,两人眼神间交换了几下,互相明白了彼此的含义。 七月份的时候,四爷兴致大发,请了康熙到狮子园游玩了一番,康熙甚至还给狮子园的主殿乐山书院亲笔提了匾额,使得四爷好几日心情都是格外的好,就在四爷高兴的时候,三阿哥也没有闲着,有样学样的多次宴请康熙去他的园子。 苏文只觉得这就是古代版的攀比心态啊,康熙其实也挺辛苦的,那么多的儿子都互相算计着他,做父亲做到这个份上也是极品了。 夏日过去之后,便要返回京城了,因为年氏有了身孕的关系,四爷这一行走的格外的慢,康熙知道以后也仁慈的没有去跟自己的儿子计较什么,一回到京城,府里的众人也都站在门口等候,苏文和苏培盛下车后,便服侍四爷下车。 四福晋高兴的迎了上来,苏文看着这些女人满脸的欢喜和幸福,有些同情,果然,等到年氏故意挺着并不太大的肚子走下马车的时候,忽然间一片的静默,女人们都一致的盯着年氏的肚子,那眼神里面放出来的冷箭,苏文在一边看得都毛骨悚然。 钮祜禄氏下车后,看到众人都盯着年氏的肚子,眼底闪过笑意和嘲讽,果然如她所料,这年氏也是个嚣张跋扈的,一下马车就开始了炫耀起来,本来就因为被四爷带着去避暑的事情,已经得罪了一些女人了,现在怀孕了还不安分,这不是明显招人恨嘛,也不知道历史上年氏的孩子生一个死一个,是不是有这些女人的功劳在? 四爷作为一个大老爷们,从不会去在意这些妻妾之间的争斗和炫耀,无视了过去就抬腿就进府了,四福晋和李氏已经看透了很多的事情,只脸上微笑着随后进了府,而钮祜禄氏一心只想要见自己的儿子,也只是在心里嘲讽了年氏几句,就进府了,而年氏显然也有些明白过来了,看着周围暗含嫉妒、愤恨的眼神,打了个冷战,忙在丫鬟的伺候下匆匆离开了战场。 随后的日子里,年氏显然也聪明了一些,开始了隐蔽性的生活,每日除去给福晋请安之外都躲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安胎,府里其他的女人虽心中暗恨,但也找不到什么机会,只能放在了心底,于是后院的风气一下子大好了起来。 康熙现在已经有六十多岁了,算是个名副其实的老人了,如果要是放到现代的话,也早就应该退休养老了,每日喝点小茶,吃点好吃的,闲来散散步,抱抱孙子孙女,与其他的老人下下象棋,这才是一个老年人应该有的生活,可人家康熙是不一样的,康熙这个皇帝是很能干得,同样的也是很能折腾的,不提三不五时的南巡不说,偶尔还要这庆典那庆典的,花的可都是国库的银钱啊,四爷作为康熙的儿子又是掌管户部的,所以算是最悲剧的了。 回到京城之后,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每日都埋头苦算户部的银两问题,这不,四爷才刚刚算完,好不容易松一口气了,康熙这个做爹的真是太不给他儿子面子了,现在又开始折腾起来,康熙打算在十一月中旬的时候,率领八、十、十二、十五、十六和十七阿哥等几位已近壮年的皇子们巡视塞外。四爷一得到这个命令,又开始忙碌起来。 苏文在一边甚至都能看到四爷头上冒出的青筋,和苏培盛在一起,想尽办法的伺候好四爷,很怕自己撞到枪口上面,被炮灰了。有些时候,苏文这个现代人对康熙也不得不佩服,人这做皇帝的,精力方面的确是很厉害的,你想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前面刚刚去了趟热河,还没歇息过来呢,转眼又要去塞外巡视,这可真是让他这个还算处在鼎盛期的青年真是不服不行啊。 送走康熙一行人之后,四爷终于算是清静了下来,苏文也算是很了解四爷的习惯了,粘杆处的消息也都取了回来,说道:“主子,纳兰富森现在已经升做护军参领了,据说还是皇上亲自批示的,而纳兰富森自从进入军队之后,做事很周全,同其他将领相处的非常融洽,已经得到了众人的认同。” 四爷心底很满意,现在纳兰富森已经融入到了西北军队之中,以后也是有大用的,又问道:“上次让你们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主子,因为弘晖阿哥娶福晋的缘故,皇上也看中了西林觉罗鄂尔泰,并升他做了内务府员外郎,而您吩咐调查的隆科多大人,根据粘杆处的回报,现在隆科多任职步军统领,也就是九门提督,很受皇上的信任,而隆科多也曾多次在私下与身边信任的人表示,很欣赏主子的做法,也愿意为主子效忠。” 四爷想了片刻,并没有说什么,苏文也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不再开口,过了几日,四爷正在与邬思道讨论佛经之时,苏培盛走了进来,说道:“主子,十四阿哥那里出现了很多的动作。” 四爷整了整自己的坐姿,问道:“详细说说。” 苏培盛说道:“皇上在前往热河巡视途中,经由密云县、花峪沟等地,八阿哥原该随侍在旁,但因当时恰是良妃娘娘离开两年的祭日,所以八阿哥前去祭奠良妃娘娘,未赴行在请安,只派了太监去皇上那里说明缘由,表示将在汤泉处等候皇上一同回京。而十四阿哥得到八阿哥的消息,便动了起来。” “什么动作?” “据说八阿哥打算为了跟皇上表达歉意,便想要送给皇上两只海东青,而根据奴才的调查,十四阿哥似乎想要在这件事情上面做文章,似乎就连宫里的德妃娘娘也动手了。” 四爷怒拍了一下桌子,显然是想明白了许多的事情,他自从确认府里的很多事情都是额娘所策划的之后,就死了心,再也不曾对额娘期盼过什么,平日也只是维护着表面上的和谐而已,可是现在,宫妃竟然敢掺和在皇子的争斗之中,这可是要命的,真是不自量力啊。 邬思道早已经对德妃和四爷的事情了然于心了,便说道:“主子稍安勿躁,既然十四阿哥现在打算在暗处陷害八阿哥,那咱们什么都不用做了,只在外面等着看戏就好了,这可是打击‘八爷党’的好机会啊。” “这个爷也是明白的,只是没想到十四现在竟然成长的如此快速,以后……”,四爷虽没有说出口,但心里到底还是担心的。 邬思道看着四爷的脸色说道:“主子不必担忧,说句大不敬的话,现在皇上已经日益年高,十四阿哥虽然受宠,但却没有任何的实权,就连手下能用的人都没有,即使八阿哥由此沉落下去,十四阿哥所能接手的也只有八阿哥身边的人,到时候,只要把十四阿哥的这些动作放出声去,您想,到那个时候,八阿哥还会全心全意的对待十四阿哥吗?再进一步来说,十四阿哥上战场杀敌可以,但拉拢朝臣,处理朝政却是个生手,皇上不会选择他的。” 四爷想了许久,也不得不认同邬思道的话,只是想到自己的额娘一次次的暗害自己的孩子,而现在又一次次的冒险帮助十四,这真是天底下最讽刺的事情了。 果然不出所料,没几日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八阿哥当时命太监给康熙送了两只海东青,但哪知到康熙面前的时候,这两只海东青都正处于奄奄一息之中,康熙看到放在眼前将死的两只海东青,极为的愤怒,认定这是八阿哥对他自己的诅咒,当即召诸皇子至,对八阿哥进行了一连串的责骂,这段话里面的‘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甚至就直直的说到了八阿哥心里的一根刺,后面更狠的是,康熙还表示“自此朕与胤t,父子之恩绝矣。”。 四爷得知之后,沉默了许久,说道:“爷怎么也没想到皇阿玛竟然说出如此这番话,实在是伤人太重了。” 邬思道沉吟了片刻说道:“依奴才来看,其实这事应该主要还是皇上对八阿哥已经隐忍许久了,而十四阿哥的这场陷害正中了皇上的下怀,于是皇上便借题发挥了。” “如果皇阿玛真的认真去查探的话,肯定能够查到十四和额娘的,可是现在皇阿玛连查探都没有去查探,可见是要借题发挥了。” “主子说的极是,八阿哥活动的太频繁了,而他拉拢的大臣在朝堂之中就占了一多半,这种事情放在哪个皇帝的身上都是容不得的,而八阿哥虽然聪明但在这件事情上却是最蠢笨的,频频的与大臣接触,使得众大臣一提到八阿哥都赞叹不已,甚至私底下称之为‘八贤王’,皇上如果不发怒那才是不对劲呢。” “那依先生看来,这次老八是翻不了身了?” 邬思道喝了一口茶水又接着说道:“皇上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大肆的打击八阿哥一派的,其实奴才又仔细的想了一下,这事没那么简单的。” 四爷听到这,扬了扬眉问道:“怎会有如此的怀疑?” 邬思道搓着自己的手指说道:“十四阿哥虽然可以做一些小动作,但对八阿哥应该没那么阴狠的,而德妃娘娘是后宫之人,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在八阿哥的身边做手脚,现在看来,说句大不敬的猜测,这毙鹰事件也许还是皇上在暗中策划的。” 四爷倒吸了一口冷气,忽然间觉得自己都危险了,听了邬思道的这一番分析,越想越是如此,若果真是皇阿玛策划的,那自己的那些行动不就危险了吗? “主子不必担心,您现在可是有名的‘孤王’,再加上您喜爱佛经,曾一直都跟随太子行动,又多次帮太子说情,在皇上生病之时也多次侍疾,在皇上心里,您应该算是孝顺的儿子,皇上不会怀疑您的。” 四爷冷静了一下,心底还是不由的涌上一股寒意,老八再怎么可恨,毕竟也是皇阿玛的儿子啊,现在皇阿玛竟然如此狠厉的安排了这么一场戏,又用老八额娘的出身问题来打击老八,不可谓不狠啊,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皇阿玛有了恐惧之心。 48、弘时 五十三年的‘毙鹰事件’使得八阿哥一党大受打击,最明显的就是八阿哥了,康熙似乎对这个儿子尤为的狠厉,在怒骂之后,犹未尽矣,康熙五十四年正月二十九日,康熙谕八阿哥“行止卑污,凡应行走处俱懒惰不赴”,停本人及属官俸银俸米、执事人等银米。八阿哥遭此一举,大受打击,到处潜行,不愿见人。 此举即便是一直把八阿哥一党看做心腹大患的四爷,也有些不忍,每每想起这个事件最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皇阿玛设计的就更加的胆寒了,以至于粘杆处和苏培盛手里的两条线也被迫的隐藏起来,行事越发的严密谨慎。 四爷虽有些不忍,但那也只是在看待康熙对八阿哥生母的怒骂方面,而对于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忍,毕竟此举也算是除了自己的一个心腹大患,四爷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了,很快便命手下的‘钉子’给八九十阿哥那里放出风声,指明此次的‘毙鹰事件’其实是十四阿哥在暗中策划的。 而与此同时十四阿哥也明白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在知道八阿哥没了争夺皇位的机会之后,更加频繁的拉拢曾经‘八爷党’中的成员,而八阿哥也开始相信了这个传言,但八阿哥显然段数更高级一些,并没有与十四阿哥反目,还把手下能用之人的名单交给了十四阿哥,甚至就连九阿哥也转头帮起十四阿哥,一时之间,京城里的纷战又转移了战场,十四阿哥开始崭露头角。 三月十二日这天,年氏给四爷生下了一个女儿,后院女人们的高兴与年氏的悲伤成了反比,当然对四爷来说也只是有一点点得失望而已,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现在府里弘晖的福晋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而弘时和弘历、弘昼都在好好的长大中,这对四爷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四月份的时候,因为皇太后的身体日渐的衰弱,康熙担心京城盛夏的难捱,于是仍然决定去往塞外避暑,这次四爷带了钮祜禄氏和李氏,因为弘晖福晋有喜的缘故,四福晋不放心所以才把名额给了李氏,而李氏也投怀送礼对福晋越发的恭敬,弘晖因为被康熙派遣了差事,也没有跟去,儿子中也只带了弘时一人。 弘时现在已经十一岁了,因为府里的嫡子弘晖还活着,所以四爷只是把满腔的期望和严格的要求都给了这个嫡子,而对弘时虽也是冷着脸,但却并没有那么的严苛,这也使得,弘时对四爷虽恭敬但没有那么的惧怕,而弘晖也是个厉害的,自从弘时开始启蒙之时,就不断的指引着弘时的方向,平时也很关心弘时,这就使得弘时对弘晖的感情越发的加深起来,甚至超过了对四爷这个阿玛的感情,四爷虽偶尔的心里有些不爽,但也高兴自己的儿子相处融洽。 因为现在是在热河避暑,所以四爷也有了空闲的时间,就打发苏文去请弘时过去检查功课,苏文这算是第二次见到弘时了,第一次的时候,是在弘昀死去的那一天,当时只觉得弘时对自己的哥哥感情是很深的,但因为还只是个孩子,并不了解生离死别的痛苦,后来弘时因为要进宫入学了,还真没有再关注过。 弘时虽才十一岁,也许气质这东西从小培养真起作用吧,明明就是丁点大的小人,却故意学着四爷的冷脸,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苏文,让他有一种看到迷你版四爷的感觉。 苏文走过去一本正经的行了个礼说道:“小阿哥,主子请您过去一下。” 弘时仰着头,又低眼看了一下苏文,慢悠悠的说道:“苏公公起来吧,阿玛现在心情如何?” 苏文站起身的时候,弘时明显的把头仰的更高起来,似乎是不满自己身高太矮被他俯视,苏文心里有些好笑,这皇家的人还真是骄傲到极点了,弘时才十多岁的孩子,竟然也不愿意被人低看,非要他低看别人不可,心中好笑,但还是控制着低声说道:“主子今儿个心情不错,正在亭子间看佛经呢,忽然间想起了小阿哥的功课,便打发奴才来请阿哥过去一趟。” “嗯,那就走吧……”,这话一说完,弘时两只小手就背在身后,仰着小下巴,迈着步子往前走了,苏文眼底闪过笑意,总感觉弘时现在的小模样还真符合‘傲娇’这个词,看到前面的小背影,还真是个‘傲娇’的小正太。 走到亭子的时候,四爷正靠坐在专门设置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呢,而佛经也随意的摆放在石桌上面,苏培盛看到弘时之后,便带着无比热情的笑容对着弘时行了一礼,苏文看到苏培盛那难得一见的热情,有些看不过去,苏培盛是谁啊,这可是四爷身边伺候到大的人物,也许是近墨者黑的缘故,苏培盛虽然长着一副慈祥无比的脸,但最常见的还是一副冷脸,每每苏培盛教训苏文的时候,他都有种被四爷教训的错觉。 可是现在苏培盛却笑得满脸慈祥的看着弘时,苏文表示自己压力很大,弘时是知道苏培盛的,对着他的笑脸也满意的受用了,低头行礼说道:“儿子见过阿玛,给阿玛请安。” 四爷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朦胧,也许是闭目养神太久了,可能已经快要睡着了,被弘时的请安声给惊醒之后,还没能快速的反应过来,苏文瞄到四爷这副似醒非醒的姿态,心里狂呼过瘾啊,虽然不幸成了太监,但还是不能堕落的,不能没有目标啊,每天看看美女,看看美男也是个享受,虽然四爷不算是美男子,但至少也是个八九分的帅哥了,养养眼也是不错的。 过了一会儿,四爷才清醒过来,看着还在一本正经行礼的弘时,心里有些心疼,忙拉起来看了看,弘时毕竟也是年纪小一些,所以被自己的阿玛用手扶起来,脸上不由的就扬起了笑容,四爷虽冷着脸,但看着弘时的时候,眼神里面却带着满满的宠溺,苏文在一边看着这对父子,有一种默默温情在环绕,又看向一旁正在兀自感动中的苏培盛,脸上也不由的带了一丝的微笑。 四爷瞥到苏文嘴角的笑容,愣了一下,心情也好了很多,拉过弘时便一一的考问起来课业的问题,苏文在一边听着,心里也暗暗的佩服,这皇家的孩子还真是辛苦啊,六岁的时候就要开始启蒙,入宫学习了,满蒙汉三种语言是必须要学习的,听说就是读书背诵抄写都是要做到满120遍为止,而且还要学习弓箭骑射技艺,这些可都安排在一天之中,每天的学习内容都是如此,这些课程放到现代也是很难承受的,可是在古代他们从六岁就风雨无阻的开始学习了,不得不说是折磨,也是能力。 但这种学习方法还是很有效的,至少康熙的儿子们都是很成才的,培养了多方面的人才,政治型的就是以太子、四爷、八阿哥为主的,军事型的有大阿哥、十四阿哥做代表,还有学者型的三阿哥、艺术型的七阿哥,生活型的十二阿哥等等,总之呢,虽然康熙的这些儿子中很多下场都不是太好,但毕竟都是人才啊,至少也比乾隆这些败家子不成材的好多了。 父子二人对于今日的谈话显然都是满意的,而四爷难得关心起自己儿子的上书房相处问题,说道:“你现在也已经十一岁了,在上书房行事万不可骄纵,要与其他的叔侄兄弟好好相处。” 说到这其实也很无奈,康熙的生育能力一向是很强悍的,尤其是爱生儿子,就在五十二年的时候,一个嫔妃还给他生下了二十三阿哥呢,这个时候的康熙可已经六十多岁了,你想这能力得有多强悍啊,只是这年龄辈分也真是混乱不已,不得不说,在生育孩子方面康熙是无愧于其历史上的威名的,至少四爷就完全没有遗传到,也只寥寥的几个儿子而已,很多都一一夭折了。 弘时低头说道:“儿子一向是听话的,在上书房与其他的人相处都很好的,只是那弘春和弘明很是嚣张,每次都去欺负胤t叔叔还有弘昌弟弟。” 苏文并不知道这些人代表的是谁,毕竟根据他这半吊子的现代人来说,也只能记得历史上有名的人物和事件了,而四爷则在心里盘算着,这胤t是皇阿玛的二十阿哥,生母也只是个嫔而已,地位很低,又不受皇阿玛的宠爱,只是这弘春和弘明也太胆大包天了,竟然敢欺负自己的叔叔,还有弘昌,弘昌可是十三的长子,想到这,四爷越发的对十四看不上眼了,这还没有怎么样呢,自己的儿子倒先是张狂起来了,可见是不足为虑的。 “你虽可去帮你二十叔叔和弘昌弟弟,但也不可太张狂,不能与他们发生冲突的,明白吗?” 弘时仰着头,有些不甘的看着四爷,四爷摸了摸他的小头说道:“如果有了冲突的话,不管对与错,都会被你皇玛法所厌恶的,你皇玛法最是厌恶这兄弟相争之事,你只要和他们保持关系,不起冲突就好。” 弘时只得点头答应下来,苏文看气氛好了一些,忙把刚刚丫鬟送来的点心和水果呈上去,四爷与弘时吹着小风,吃着水果,心情很好,弘时瞪着眼睛看了看苏培盛和苏文,说道:“阿玛,苏总管姓苏,苏文也姓苏,他们是不是父子啊?” 弘时这话一出,苏培盛的脸全黑了,苏文也硬憋着笑只低头看自己的脚,而四爷正喝着茶呢,没怎么留神,差点呛出来,苏文忙递过去帕子,四爷仔细的打量着苏文和苏培盛,笑道:“弘时怎么如此看的?” 弘时没在意这几人的表情,坐在石凳上晃着两条腿说道:“我很早就这么想了,你看两人都姓苏,而且长得还很像呢。” 苏文差点蹦起来,长得像?哪里像了?苏培盛的反应比较平静,只是也在心里腹诽,他苏培盛也只比苏文大了七岁多而已,好吧,满打满算也就八岁,至于到父子这个份上吗?还被小阿哥说两人长得像,这就更悲催了,就苏文那长相,明明都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一副娃娃脸,虽然自己也承认是挺可爱的,但他可不愿意接受自己是那副模样的。于是苏培盛在这之后,脸更加的冷起来,大有超越四爷的趋势。 四爷看着苏培盛冷冷的脸和苏文憋的分不清什么表情的面容,脸上也扬起了笑容,他这模样看在苏文的眼里是怎么看怎么邪恶,这时就听到四爷说道:“他们年龄相差不太多,不过你说他们长得像这话就不对了,你看苏培盛这样子,恭敬有礼知进退,很是不错的,不过这苏文嘛。就是太爱吃了一点,咱们府里的待遇在他脸上全体现了出来。” 弘时一听忙凑到苏文眼前看了看,煞有其事的点着小脑袋,说道:“阿玛说的有理,他的脸比儿子都鼓呢,可见是吃的太多了。” 苏文听到这差点吐血,这对父子怎么那么能损人呢,委屈的看向四爷,您可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冷面王爷’了,怎么忽然间变成如此的模样啊,这真的太不符合您的身份了,您真的不是别人假扮的? 四爷被苏文这委屈的一眼给看的忽然间有种自己做错了事情罪恶缠身的错觉,不过越看苏文的这个模样很像自己之前在宫里看到的那只小狗,嗯,有趣,找个时间身边也要养只小狗逗逗,苏文这是听不到,要是听到了四爷的心思,差不多就可以吐血了。 苏培盛也一扫之前的满脸黑线,表情愉悦的看着纠结的苏文,心里有些许的得意,可见自己的主子还是看重自己的,能够很明显的指出自己与那个‘饭包’苏文的区别,苏培盛此刻真想把四爷当菩萨给供起来,四爷您就是那明辨是非救苦救难的菩萨啊…… 49、太后 从热河归来之后,康熙便向众人宣布‘朕以右手病,不能写字,用左手执笔批旨,断不假手于人。’,这让苏文刚开始还有些不明白,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康熙病了,手已经不听使唤了,这也让他想起来以前似乎在哪里看过一篇小说,说的就是康熙手不能批奏折,后来便让身边的心腹学习他的字来批改的,当然现在看来是不对的,至少如今的康熙仍然是坚持用左手继续批改奏折的。 十一月份的使唤,废皇太子用矾水写信,嘱托正红旗满洲都统普奇在康熙面前保举自己出任大将军,这个事情最先是苏培盛禀报给四爷的,当时四爷在思虑了许久之后,还是命令苏培盛把这件事情给散播出去,于是事发,康熙大怒,而此时,苏文也再一次确定四爷的想法了,四爷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顾虑,决意要走向那高高的位子了。 康熙五十五年十一月,准噶尔部策旺阿拉布坦祸乱西藏。四爷就这个问题曾与康熙和众阿哥商谈过,他是支持用兵的,看康熙的意思也会早晚出战的,只是四爷担忧的是带兵之人。 十三阿哥虽然没有被实质性的圈禁,但行动也并不自由,甚至在康熙六十岁万寿节之时献上寿礼也没能打动康熙的心,后来被关在了养蜂夹道,关于为什么要把十三阿哥关在那里,谁也没有一个定论,只知道这个命令是康熙亲自下达的,而四爷也无能为力。 苏文有些不明白的是在后世很多人都知道的是十三阿哥被圈禁十年,但现在来看却是不正确的,因为这中间,十三阿哥还是有出现过的,只是让他困惑的是,既然没有圈禁十年,那么为什么十三阿哥在这么长得一段时间里历史上会一直没有记载呢? 这一年的年末,十三阿哥被放了出来,算来算去,其实是被圈禁了三年,四爷去十三阿哥府看望了一下,哪知道就在这短短的三年的时间里,十三阿哥却显得比四爷都老了几岁,四爷看着十三阿哥头上的白发心里一酸,说道:“十三,你要是还拿我当你哥哥,你就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皇阿玛要如此对待于你?” 十三阿哥摆手让身边伺候的人退下,才说道:“四哥,弟弟之所以不告诉你,也是不想让你对我失望,我从小到大,生活都是很好的,额娘虽然当时的地位并不高,但皇阿玛是一直宠爱着我的,而我也被养成肆无忌惮的性子,有些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是出生在平凡之家的话,也许会过的很舒适,也很快乐,只是我们都是皇子。” 十三阿哥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的向往,就连四爷也是若有所思,十三阿哥继续说道:“其实四哥不知道的是,我也是有着野心的,从小到大,只有四哥你把我当做亲弟弟看待,甚至比亲弟弟都好,四哥你在这么多阿哥里面算是政务最好的了,可是你却一直都跟随在太子的身边,给他收拾那些烂摊子,我当时真的想不明白,也为你不值,而我也的确是有了对于那个位子的渴望。” 四爷听到这心里惊讶了许久,他虽然知道十三的性子,但却没想到十三也有了那份野心,十三阿哥没有去看四爷的表情,接着说道:“四哥,你也知道,我其实就是被皇阿玛给宠坏了的,我心底是有野心,但却没有那个能力和计谋,就连十四都比不上的,太子窥伺皇阿玛的事情的确是我去揭发的,想来,皇阿玛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猜疑我了,后来一废之时之所以把我放出去,其实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果然,皇阿玛还是借着万寿节的寿礼问题,悄悄的把我给圈禁了,呵呵,现在把我放出来,也不过是做给八哥他们看的。” 四爷的表情还是第一次有了这么多的变化,他对于十三揭发太子的事情其实是早就知道了,但却没想到皇阿玛会记恨至此,而十三爷有了夺皇位之心,问道:“为何如此说?” 十三阿哥腿似乎疼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的痛苦,苏培盛得了四爷的意思忙上前给十三阿哥看伤,哪知道一打开竟看到十三爷的腿起了很大的脓包,四爷历来心疼这个弟弟,再也顾不得十三之前的事情,只觉得心疼。 十三阿哥笑道:“四哥不必担心,这些都是小伤,我今天告诉四哥的这些事就是为了让您知道一些形势的,在我被圈禁在养蜂夹道的这三年里,才真正的想明白一些事情,其实我们这些被宠爱的人都是皇阿玛给太子的磨脚石而已,你看,皇阿玛宠爱大哥,结果大哥现在被圈禁,宠爱我,结果我也是落得如此下场,宠爱八哥,结果八哥不死不活的,还被皇阿玛如此的辱及出身,现在皇阿玛又宠爱十四,我真想看看十四会是什么下场,只是太子终究是没有挨过去,还是被皇阿玛所设置的磨脚石给咯了下来,而皇阿玛放了我也无非就是对八哥,对众人说明,就连我这早已失了圣宠的十三都放了出来,却唯独对八哥这么狠,其实还是因为八哥的那些罪名都是存在的,让八哥死了那条心。” 四爷听了这一席话,心底最终的疑惑终于是解开了,原来如此,原来这些人都是皇阿玛给太子故意设置的障碍,只是皇阿玛是对自己太自信呢,还是对太子太自信,也许就连皇阿玛都没想到这些磨脚石最终却把他满心宠爱和培养的太子给搬了下来吧? “四哥,我想了又想,其实现在也只有你有这个能力坐上那个位子了,以前的我是太当局者迷了,自己也没有那份能力,以后四哥有任何用的上弟弟的地方尽管说,弟弟就是拼上命也必定帮四哥的。” 四爷离开十三阿哥府的时候,脑子里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信任十三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其实从未了解过十三的内心,要不然自己怎么看不到十三的野心呢,只是没想到十三却也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那么自己呢,是不是要继续隐藏着才能安稳渡过呢? 因为这一次的见面使得四爷想了好几日,后来在与邬思道讨论之后,还是放开了,决心继续‘忍’着。 康熙五十六年十一月份的时候,皇太后的身子已经出现了问题,只能卧病在床了,而四福晋也频繁的进宫请安侍疾,就连康熙也经常过去亲自侍奉皇太后,而四爷却仍然忙于户部之事,因为在这一年的七月份之时,策旺阿拉布坦遣将侵扰西藏,杀拉藏汗,囚其所立达赖。 可见这场战争就要来临了,而四爷忙于计算户部的存银与粮草,一旦真的要用兵之时,户部肯定是最先被康熙所要清查的,也是要必须找出足够的粮草来供应这场即将来临的战争。 因为皇太后的病重,康熙似乎也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特意发布诏书,回顾一生,阐述为君之难;并言自今春开始有头晕之症,形渐消瘦;与此同时特召诸子诸卿详议立储大事。就是在这一次,康熙表明将不再立太子,而是将新皇的名字写在遗诏上面,等到自己百年之后,众人可根据遗诏来拥护新皇。这个命令的下达,让众人都惊慌不已,而夺嫡之战也愈演愈烈。 十二月份的时候,皇太后最终仍然没有熬过去,在初六晚上走完了她七十七年的人生之路,这个女人的一生是悲剧的,但也是最喜剧的,悲剧的是,她嫁给了顺治做了他的第二任皇后,随后而来的却是顺治与董鄂氏的如胶似漆,而更加悲剧的是她的丈夫顺治曾经多次表明想要废掉她,改立董鄂氏为皇后,所以这个女人自从成为皇后之后便从未得到过什么宠爱,每每还要担心自己这个皇后之位是否稳固,也要冷眼看着董鄂氏与自己丈夫的‘情深意重’,看着他们的孩子被称为‘第一子’的荣耀,而她一直都是孤独一人,甚至连个孩子都没有,最后自己的丈夫还要追随董鄂氏而去,直接抛妻弃子,抛去了万里江山、黎民百姓。 而这个女人也是充满着喜剧的,她虽没有得到丈夫的宠爱,没有自己的孩子,甚至连皇后之位都不稳固,但她却得到了太皇太后的支持,得到了康熙的孝敬,最终登上了皇太后的位置,就连康熙的亲生母亲都没有这个好命,还没来不及享受太后这份福气时,就在康熙登基两年之后早早死去了,康熙并没有让她失望,一直都待她这个嫡母非常的好,甚至在她的七十岁大寿之时,堂堂一代帝王亲自下场彩衣娱亲,博她欢心,这可以称之为一段佳话,而现在她终于走完了这一生。 因为皇太后的离世,四爷率领府里众人都要到宫里去敬拜,而康熙因为太过悲痛了,竟然一连病了七十多天,四爷和三阿哥算是阿哥们中年长的,自然接过了这些事情的重任,忙得不可开交,四爷更是来到了康熙的面前亲自侍疾。 康熙的这场大病来势汹汹,四爷不放心,便整日都待在康熙的身边,亲自看顾,而苏文和苏培盛也服侍于宫中,在这段时日里,也与康熙的近侍魏珠相熟识了,以前康熙的身边都是梁九功伺候的,只是梁九功过于恃宠而骄,作威作福,最终失去了康熙的信任与宠爱,而魏珠就在此时顺利接替了梁九功的位置,成为康熙的近侍。 在这段时日里,四爷在康熙的心里也成为了最孝顺的儿子,康熙甚至还会偶尔的指点四爷做事的方法,四爷虽然内心喜悦,但脸上仍一本正经,没有变化,康熙更是觉得四爷是个忠君做实事之人,可堪大用。 经过了两个多月的煎熬,康熙的病终于是好了,四爷却是瘦了许多,等回到府里的时候,四爷便晕了过去,苏培盛着急的忙去请了太医,结果就是康熙这个做爹的好了,四爷这个做儿子的又病了,康熙知道以后,感怀四爷的孝心,频频的赏赐各种的药材给四爷进补,惹得众阿哥嫉妒不已。 四爷是个要强的,不愿被女人照顾,只有福晋经常的过来照看,弘晖和弘时也经常过来,弘晖在五十五年的时候有了长子,这个孩子被四爷取名为永琮,喜爱异常。 四爷好不容易歇息下来之后,脑子里面就总是胡思乱想,想皇阿玛的教导,想自己的未来,想额娘的偏心,想了很多,以至于心神不定,夜里更是常常惊醒。 苏文只得站在边上随时看着四爷,每每四爷出汗之时,也要上前用帕子擦拭一下,正擦拭着地时候,四爷猛地抓住他的手,喊了一声‘额娘’,就坐了起来,苏文想要抽回去,但四爷没有松开,眼神有些呆滞。 四爷在梦里看到了额娘怒骂他,骂他不敬生母,抢夺兄弟之物,更是不愿再见他,甚至最后就死在他的面前,他不明白自己的额娘为何如此骂他,自己什么时候抢夺过十四的东西?就在他惊醒之时,感觉手里抓住了那屡温暖,与自己那次重病之时同样的温暖,便不想放开,只是脑子里面仍然存在着额娘在自己眼前死不瞑目的样子,心底不寒而栗。 等回过神,看清楚手里抓着地是苏文的手时,心里一惊,忙松开,等到放开以后,却又觉得失落异常,苏文看四爷似乎是做了噩梦又醒了过来,便没有多想什么,看了看天色又伺候四爷喝了茶水,与赶来的苏培盛换班去休息了。 四爷看着苏文离开的背影,眉头皱了皱,看着正伺候自己换衣的苏培盛说道:“爷在四十五年时疫大病的那一次,钮祜禄氏来之前,是哪个伺候在爷的身边的?” 苏培盛仔细的回想着,回道:“回主子,当时主子大病,太医们都没有了法子,后来还是苏文想起了给大阿哥退烧的方子,便又用在了主子的身上,可担心主子受不了,便一直都是他亲自守在主子身边的。” 四爷愣了一下,忙问道:“那你们怎么都说是钮祜禄氏吩咐的?” 苏培盛忙说道:“主子息怒,当时侧福晋过去的时候,您虽然已经退了烧,但却仍未清醒,而侧福晋吩咐的方法也与苏文所说的基本一致,所以之后便按照侧福晋所说的做事。” 四爷换衣之后靠坐在床上想着苏文的事情,看来自己那次重病之时,梦里所抓住的手就是苏文的,并不是钮祜禄氏的,怪不得之后在钮祜禄氏那里没有找到熟悉的感觉,原来如此,只是心里更加的纠结起来。 还有梦里听到额娘怒骂的那句话,更加的头痛不已,十四是他的亲弟弟,虽然他与自己从小并不怎么亲近,但自己还是曾经暗中多次照看于他,只是后来却被十四的动作给伤到了,也对这个弟弟失去了应有的亲情,十四现在也只是一个闲散的贝子而已,他能有什么东西是自己非要抢夺过来的呢? 50、西北 皇太后的去世使得整个朝廷都陷于一片悲哀之中,当然这全都是因为康熙这个皇帝,康熙一直沉浸于悲痛之中,大臣们再怎么蠢的也明白要夹起尾巴装装样子的,四爷府也是一样,再加上之前五月份的时候,年氏的第一个孩子也夭折了,四爷对这个小格格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这个孩子一出生就奄奄一息的,对于府里众人来说肯定是养不活的,而年氏似乎是找到了接近四爷的方法,频繁的哀哭她的女儿,最终使得四爷不再踏入年氏的院子,所以四爷根本就不用去装样子,本身心里也是很烦躁的。 康熙五十七年二月份的时候,翰林院检讨朱天保上疏请复立胤i为皇太子,康熙于行宫训斥之,以其知而违旨上奏,实乃不忠不孝之人,命诛之。从这之后,众人也都心里了然,康熙这次是彻底的放弃胤i了,不会再复立太子。 之后,准噶尔部首领策妄阿喇布坦出兵进攻西藏,拉藏汗请求清朝发兵救援,朝廷一下子就陷入了争吵之中,争吵的原因不在于是否出兵,而是关于哪个阿哥带兵出征这个问题。 四爷看望十三阿哥归来之后,就一头扎在书房对邬思道说道:“爷今儿个去见了十三弟,爷想要推荐十三弟带兵,先生怎么看?” 邬思道明白十三阿哥现在已经完全的归于四爷了,想要为四爷拿住这个军权,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依奴才来看,这事难,十三爷现在虽然得了皇上的恩典被放了出来,但至今皇上并没有召见过十三爷,这明显就是不待见十三爷,主子如果一意孤行的话,很难得到皇上的认同。” 四爷一手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那依先生来看,这带兵之人怎么选?” 邬思道用扇子敲着自己的左手,说道:“主子稍安勿躁,现在这军权并不全部归于西北军队,十三爷虽然失了圣宠,但却在绿营和丰台大营都留有信任之人,这些人对四爷是有着作用的,您只要坐阵京城就好,至于这带兵之人,最近十四阿哥频繁的进行活动,应该是想要出战的,主子不妨如了他的愿。” 四爷一听这话,心里就不舒服了,自从知道十四也插手暗害他的子嗣,他就对十四没了这亲情,现在却让他去推荐十四,这不是让十四一党趁势做大吗? 邬思道并不知道四爷与十四阿哥之间的纠葛,但从四爷的脸色也能明白,这兄弟二人关系并不好,便说道:“主子万不可感情用事,现在观看众位阿哥,其实也只有十四阿哥最合适,主子做一下顺水推舟又如何,再一步来说,西北打仗,看似打仗,实则打的是钱粮,主子只要在后方粮草和四川这个中枢要地安插上自己的人手,还怕十四阿哥吗?十四阿哥过几日指定会来拜访您的,您不妨答应了此事。” 四爷思虑了片刻,说道:“先生说的极是,现在西北军之中,有纳兰富森盯着,而粮草问题也是由爷主管的户部负责的,而四川总督?这个就再看看吧。” 四爷想到了年羹尧,只是他也了解年羹尧这人,不用则好,一旦大用,这人就一定要全面的盯好,年羹尧可不是一个好‘奴才’啊。 果然不出邬思道所料,没几日,十四阿哥便亲自上门了,苏文见到十四阿哥的时候,心里也是惊讶的,这十四阿哥几乎就没怎么上过雍亲王府的门,现在却意气风发的来找了四爷,可见是对这西北军志在必得了。 十四阿哥一进屋就行了礼说道:“弟弟给四哥请安了,四哥身体如何了?” 四爷请他坐下后,说道:“没有大碍了,近来因为身体的缘故,没能进宫给额娘请安,额娘身子还好吧?” 十四阿哥拿起苏文奉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说道:“四哥不必担心,额娘一切都好,弟弟今儿个来是找四哥说一件事情的。” 四爷故作不知的问道:“不知是何事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弟弟是想要问一下四哥对这西北军的带兵之人如何看?”,十四阿哥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确也是,没事的时候他这个亲弟弟从未踏足过哥哥的府门,一有事了又来亲热了,甚是有些失了礼数的。 “这事只能看皇阿玛的旨意了,想来皇阿玛应该已经安排好了。”,四爷心底明白十四如此说的缘故,但就是不太舒服,所以故意不把话说清楚。 十四阿哥脸色一僵,想要直接站起来就夺门而出,但又想起来之前额娘嘱咐的话,便隐忍着说道:“不瞒四哥,弟弟对这带兵之位很是向往,咱们又是一母兄弟,四哥要多帮帮弟弟啊。” 四爷听到这话,心里十分的膈应,一母的兄弟会投毒害自己的儿子吗?一母的兄弟会联合别人反对自己吗?那这一母的兄弟也太低贱了,四爷调整了一下思绪,说道:“十四弟放心,四哥记下你这话了,不必多想。” 十四阿哥看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坐在椅子上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忙站起身说道:“天色也不早了,那弟弟就不打扰四哥了,四哥莫忘记此事就好。” 四爷有些看不上十四的这番作为,但也只点了点头,送走了十四阿哥,说道:“来人,把这副茶盏和那张椅子给爷搬出去砸了。” 四爷本来一直是把火气压在心底的,但今儿个被十四阿哥又给激了起来,想到弘历到现在都有些较弱的身子,想到当时绿怡招供的那些事情,更是恨意难消,苏文和苏培盛都很有危机感的努力把自己缩小身子,屏住呼吸,争取不让四爷发现他们还在。 四爷发了一通的火气之后,就去找了邬思道,两人喝着小茶探讨着局势问题,这时,苏培盛出去了一下又回来说道:“主子,年羹尧年大人来了。” 四爷端着茶水的手顿了一下,说道:“把他请到这里吧。” 邬思道站起身说道:“主子,奴才在屏帐后避一下吧。”,四爷点头应允,他也不想让邬思道和年羹尧见面,苏文忙上前把邬思道的茶盏端了下去,又把椅子调整了一下,这样的话,就不会让人怀疑屋里还有一人了,四爷看了苏文一眼,暗暗点头。 年羹尧进来之后,眼神不受控制的环顾了一眼,就低头说道:“奴才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四爷点头,苏文上前拉了一下椅子请年羹尧坐了下来,年羹尧特意看了他一眼,便坐下了,四爷问道:“你此次进京述职,可见是不错的。” 年羹尧忙推辞说道:“主子过奖了,奴才只一心为主子做事而已。” 四爷想了一会儿说道:“这次皇阿玛已经确定要对西北用兵了,这四川总督之职还一直空着呢,依爷来看,你是最有可能的。” 年羹尧心底激动起来,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的,自从回到京城之后,他的职位就一直没有定下来,现在众人可都盯着四川总督这个位置呢,他是想着来四爷这里探探情况的,现在看来四爷也是认同的,忙站起身行礼说道:“奴才多谢主子的栽培,定会为主子效劳,万死不辞。” 四爷又与年羹尧聊了一会儿才送走他,邬思道从屏帐里走了出来,四爷问道:“先生听到这年羹尧一番话之后有何感触?” 邬思道坐在另一张椅子上说道:“奴才在屏帐里看的还算清楚,年羹尧此人杀伐武断,日后必有大用,只是这大用的力道,主子要把握好,一旦太锋利了可是会伤到主子的。” 四爷没有回应,心里却认同邬思道的看法,年羹尧这人是有才能的,也是能狠的下心的,只是这人太傲慢了,有些目无尊上,太过钻营,看来以后要谨慎一些。 就在十四阿哥四处活动之时,四爷却得到了一个消息,是苏培盛带来的,说是十四阿哥府里的一个格格有了身孕,本来这事是喜事,但可惜的是这孕期算了算正好是在皇太后孝期之时有的,四爷得了消息,难得的笑了一声,随后便命苏培盛把消息放出去。 于是众人对于十四阿哥孝期行房之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都有孩子了,康熙得知之后,大发雷霆,把十四阿哥召到宫里怒骂了半天,十四阿哥好不容易脱离了康熙的教训,又被德妃叫到了永和宫问话,最后的结果就是十四阿哥的贝子之职给撤了,脸也丢尽了。 四爷一连几日心情都是无比的舒畅,但在考虑再三之后,还是在朝堂之上推举了十四阿哥,于是十四阿哥这段时日的活动终于还是起了作用,众望所归,康熙命十四阿哥为抚远大将军,进军青海,十四阿哥府一扫之前被撤掉贝子的落魄,府里也重新又热闹了起来。 而随后康熙又授年羹尧为四川总督,兼管巡抚事,统领军政和民事。同时,命皇七子胤v、皇十子胤m、皇十二子胤掷碚啤17住17堵珊喝焓挛瘛 好在十四阿哥还没有昏头,第二日便专门又到了四爷府答谢了一下,就粮草之事百般的与四爷商讨了许久,四爷点头应允会多多帮助的,他虽然看不上十四,但却不会拿战争和国家利益来儿戏的,虽然四爷爽快的答应了,但总是会有一些‘小人度君子之腹’。 德妃专门命人请了四爷到永和宫,说道:“你现在身子已经完全好了吧?” 四爷眼神露出嘲讽之色,这事都将近半年了,自己的额娘却在这个时候才提起自己病了的事情,他低头说道:“劳额娘关心了,儿子已经没有大碍了。” 德妃得到这个回答之后,脸色一松便说道:“额娘忽然间想到了你小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你小小的,一出生,额娘也只来得及看了你一眼,你便被抱走了,后来再见你之时,你也已经长大了,额娘这心里着实不好受啊,你十四弟也是被额娘给宠坏了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着一些,这所有的阿哥里面也只有你十四弟和你是一母兄弟,你们要同心协力,万不可生疏了。” 四爷点头应允,离开永和宫的时候,却是满心的伤口,他从小被养在佟额娘的身边,那个时候的自己并不知道还有个生母存在,等到后来无意间知道以后,他曾经去看过自己的额娘,可是那时的额娘却满脸宠溺的抱着六阿哥,看到他的时候,也是满眼的冷意。 那个时候的他还以为自己的额娘是怕被人知道才这么对他的,后来佟额娘没了之后,额娘却并不想再养他,甚至不想认他这个儿子,可是现在呢,现在她为了十四竟然开始与自己打起了亲情策略,‘一母兄弟’、‘母子之情’,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也许是开心的吧,只是现在的他再也不会相信这些了。 四爷心情有些坏,一直持续到十四阿哥带兵离开了京城,过了一段时日才放下了心里的负担,也轻松了一些,只是偶尔还是会想到自己的梦境,还有苏文,他自己其实是不明白自己对苏文的感觉的,但他不允许有任何的人能够如此轻易的影响自己的情绪,所以曾经有很多次,他是真的想要杀掉苏文的,只是每每在开口之前却又罢手了。 四爷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如果扰乱自己思绪的是一个女子的话,那还好办,直接放到府里就好了,可是影响他的却是一个太监,一个奴才,要是在这之前的话,也很好办,直接处理掉就好了,可是现在的自己却有些离不开苏文了,一方面是用着顺手,另一方面则是,他看着在自己身边小心伺候自己的苏文,心情也是很不错的,不太想打破这种宁静。 苏文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生活和训练,也已经不再那么的天真和放松了,对于四爷偶尔看着他时那满满的杀气,还是不由的心惊,每每睡梦中仍会被惊醒,反复想着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犯了四爷的禁忌,才招惹来这杀身之祸。 苏文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寒心的,他这么多年来努力适应自己的身份,为了生存杀了人,做着奴才,隐藏起自己的自尊和骄傲,可是现在却又要防着被四爷给杀掉,真是可悲,苏文脑子里转过了诸多的想法,最后却是真的豁出去了,如果四爷真的要处理他的话,他肯定是跑不了的,但自己也不会认命,就算在死之前也是要反抗一下的,让他明白并不是每个奴才都是那么认命的。 苏文因为已经豁出去了,在行动上反而没有了很多的顾虑,就连脸上也带着轻松的笑容,苏培盛只得在心里叹气,他了解自己的主子,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轻易处理苏文的,而就在四爷百般纠结的时候,忽然间发现苏文眼底有一种解脱之意,心里很是难受起来,叫过苏文说道:“苏文,你近来做事谨慎多了,可见是下了功夫的,只是看你心情不太好,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苏培盛在一边抑制不住的抽动着嘴角,主子啊,您明明之前就一副要杀掉苏文的样子,现在又百般的关心起来了,您这是玩什么呢? 苏文恭敬的回道:“奴才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现在只想努力伺候好主子而已。” 四爷看着苏文一脸随时赴死的慷慨,心里就有了火气,猛地站起身,凑到苏文的面前,一只手掰过苏文的下巴,让他与自己眼神对峙,四爷看着眼前的这张脸,还有这解脱似地眼神,忽然间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只觉得有些累了,良久后才放开苏文的下巴,随后走出去说道:“苏培盛,今晚到年氏那里,准备一下吧。” 苏培盛担忧的看了苏文一眼,最后只得赶忙几步跟上四爷,而苏文则呆站在地上,脑袋里一片的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51、方法 苏文自己都记不清是如何回到房间的,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想到之前四爷的那个眼神对视,心里有些凉意,他说不清楚四爷眼神里面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手足无措,不自在极了。 因为年羹尧出任四川总督的缘故,四爷开始频繁的到年氏的院子里面歇息,而年氏也是个争气了,很快就有了身孕。 四爷对于苏文似乎有些逃避之嫌,每每都是沉溺于公事之中,不愿多想什么,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康熙五十八年九月份的时候,这场征战取得了胜利,而一直追随四爷的纳兰富森终于发挥了自己应有的作用。 因为这次的战争并没有像历史中的那样持续几年,纳兰富森这个穿越者在隐忍了二十多年之后,把自己的军事指挥能力发挥的淋漓尽致,虽然十四阿哥心怀嫉妒,但消息还是传到了京城,康熙看了奏报之后龙颜大悦,册封纳兰富森为西北军的大将军。 纳兰富森的这个西北将军之职与十四阿哥的大将军王还是有着很多的冲突的,十四阿哥的确是有能力的,但毕竟身为皇子,而且在战事胜利之后,还把女人带到了军中享乐,这些是让一些将领看不惯的,而纳兰富森则不一样了,他被四爷安排入西北军之后,便是凭着真本事一步一个脚印的升上去的,这是很让人信服的。 纳兰富森身为穿越者,自然在交际能力方面也是出色的,即使成为了将军,还是与士兵们打闹在一起,并没有什么身份距离,两相一比较,自然是支持纳兰富森的多。 康熙五十九年的时候,西北军移师甘州(今甘肃省张掖市),打算乘胜直捣策旺阿拉布坦的巢穴伊犁。但由于路途遥远,运输困难,没有取得进展,纳兰富森一再向十四阿哥上提自己的方案,但却没有被采纳。 十四阿哥心里也是恼怒的,本来以为自己成了大将军王就是拿到了西北的军权,但来到这里才知道军队里讲究的是经验和能力,既然他是将军王,但众人心里也是不服的,他也看到了人人称赞的纳兰富森。 十四阿哥对纳兰富森一点都不知道,毕竟皇子怎么可能去注意一个遗腹子呢,而且纳兰家一直都属于大阿哥阵营的,但十四阿哥也是有些头脑的,便多番的拉拢纳兰富森,但哪知每每都被纳兰富森给挡了回来,于是他便也嫉恨了起来,战争开始的时候,十四阿哥便与纳兰富森的意见不同,就连用兵方法也不一样,但最后证明纳兰富森是正确的,一想到这,他更是愤恨。 因为十四阿哥不答应使用纳兰富森的方案,军队迟迟的没有动静,军队里也流传出十四阿哥嫉贤妒能的话,十四阿哥这个大将军王的名声也一再的受损,就在十四阿哥沉迷于女色之中时,纳兰富森饶过了他,按照自己的方案出兵了。 事情也急转直下,纳兰富森指挥得当,士兵们乘胜追击,一直打进了策旺阿拉布坦的巢穴伊犁,并且还取得了策旺的人头,这场大战的胜利也让十四阿哥彻底的惊醒了,纳兰富森并不傻,上呈京城的奏折里大肆的称赞十四阿哥,声称此战都是按照十四阿哥的指挥得当才胜利的。 十四阿哥对纳兰富森的识趣很满意,便派自己的心腹带着策旺的人头回到了京城,四爷一早就得了纳兰富森的汇报,便命苏培盛安排了一下。 十四阿哥的心腹也是有能力的,一见到康熙便是喜报连连,奉上策旺人头的时候,还不住的夸赞着大将军王的这场大战,只是康熙心里却都是一清二楚的,众位阿哥大臣也都是明白的,这场战事是纳兰富森打下的,功劳也是纳兰富森的,康熙在朝堂上就明显的给魏珠使了眼色,把护送策旺人头的侍卫拉了下去。 众位大臣们都拍着康熙的马屁,赞叹着纳兰富森,但却没人敢提十四阿哥,康熙难得心虚的早早退了朝,心里恼怒不已,对于十四阿哥在西北的事情,他都是一清二楚的,堂堂一个皇子竟然把女人带到了军队,纵情欢色,一度的压制纳兰富森,而最后在战事胜利之后又抢夺别人的功劳,真是丢人啊。四爷知道以后,脸上更是笑容不断,心里感叹当初接受纳兰富森这个明智的选择。 十月份的时候,康熙诏抚远大将军会议明年师期。皇三子胤祉之子弘晟被封为世子,皇五子胤祺之子弘升为世子,班俸均视贝子。定外藩朝觐年例。 这次册封世子的事情,康熙却越过了四爷,并没有给雍亲王府册封世子,府里的女人之间也是议论纷纷的,四福晋更是担心不已,但弘晖却是知道自己阿玛的心思的,所以并没有着急。 四爷心思不定,康熙特意的召见了四爷,说道:“明年十四就要回来了,安排的怎么样了?” 四爷定了定心思说道:“皇阿玛不必担心,儿臣都安排好了。” 康熙现在身子也越来越不好了,他自己心里是明白的,只是人都是不服老的,看着眼前关心的照看自己的儿子,康熙还是满意的,胤i早已经毁了,老八出身低贱是没有可能的,十四更是不行,只单看这次的事情就知道了,现下也只剩下了老四,这几年,康熙也越发的明白朝政和国库的情况,只是他已经老了,怎么都狠不下心来,也只有老四的雷霆手段可以挽救了。 康熙想到这便说道:“你以后做事不要那么的狠决,要宽松一些,有些事情也不要总是自己亲自出手,要懂得运用有才能之人做事,等到过了年以后,你就代朕去祭陵好了。” 四爷的心此刻都要快飞出来了,但多年的隐忍还是起了作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儿臣定谨记皇阿玛的教导。” 康熙看四爷脸色和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心里更是满意了一些,只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还是很正确的。四爷出来之后,眼底还是有了笑意,苏文和苏培盛两人相视一眼,不明白四爷为何如此高兴。 四爷回到府里之后,就坐在自己的房间沉思起来,他没有想到皇阿玛现在就已经下了决定,而且那人还是自己,想到这,心里就火热起来,他这么多年的隐忍和压抑终于是得到了应有的回报了,便笑道:“苏培盛,你到厨房取些酒菜来。” 苏培盛忙下去忙活,很快便置办好了,四爷虽是一个人喝着酒,但仍高兴不已,脑袋里盘算了很多,现在纳兰富森算是拿到了西北的军权,十三与绿营和丰台大营的关系也很好,现在仍然有很多的老部下效忠着,而隆科多这个人也是可用的,他管理着整个京城,对了,还有张廷玉,宫里面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现在算算,自己的安排还是不错的。 四爷越喝越高兴,已经有些显出醉态了,似乎觉得不太过瘾说道:“苏培盛,爷赏你一杯酒,喝了他。” 苏培盛知道四爷现在是前所未有的高兴,忙接过来一饮而尽,四爷脸上带着笑意,说道:“苏培盛,你很不错,没有辜负爷这么多年的教导,也算是个能干的。” 苏培盛一脸认真的听着四爷的训示,嘴上还回道:“爷说的是,奴才多谢爷的教导。” 四爷又看向另一边暗自发呆的苏文说道:“苏文,你过来。” 苏培盛拉了拉苏文的袖子,苏文回过神走了过去,他刚才一直在想四爷高兴的原因呢,想来想去应该是康熙对四爷说了一些重要的话,这些话肯定牵扯到了皇位,四爷这才高兴的有些失态了,可见那皇位的吸引力有多大了。 四爷没有用另一个酒杯倒酒,而是拿起自己的酒杯递给苏文说道:“喝了,爷今儿个高兴,赏你的。” 苏培盛心里惊讶不已,苏文只得接过来喝了下去,酒很呛人,苏文这算是第二次喝酒了,所以仍然有些不习惯,好半天才缓过神,但酒意上来的很快,脸色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四爷直直的看着他,浑不知自己的眼神已经起了变化。 苏培盛现在真的很想立刻死去,他终于是弄清楚四爷这段时间的反常了,原来如此啊,只是怎么会这样呢,他转头看向苏文,第一次有些担心苏文的脑袋了。 四爷取过苏文手里的酒杯,倒满之后,自己就一饮而尽,回味了良久,苏文的这个身子因为以前喝过陈皮的那杯酒的缘故,似乎很是不胜酒力,只一杯都有些醉意了,行动也缓慢起来,没有注意酒杯的问题,只是转身慢慢的站定。 四爷似乎是喝上瘾了,又接连的喝了很多,后来已经完全的醉了,苏培盛看着因为酒意一脸呆呆的苏文,心里叹气,说道:“苏文,过来赶紧伺候主子歇下吧。” 苏文反应过来忙上前和苏培盛一起扶了四爷起来,苏培盛让苏文扶着四爷,自己给四爷开始脱了外衣,四爷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苏文的身上,也许是觉得不舒服,便把头放在了苏文的肩膀上,整个画面就好像是苏文把四爷抱在怀里一样,苏培盛看到这画面不由的就想歪了。 过了许久,苏文看着正发呆的苏培盛艰难的说道:“苏总管,您动作快点啊,我快扶不住了。” 苏培盛忙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走上前两人合作把四爷放在了床上,然后又用帕巾给四爷擦拭了一下脸和手,忽然间竟然听到四爷嘴里喊了一句‘苏文’,苏培盛心魂俱散,飞快的给四爷盖上了被子,拉着苏文就走出了房外。 苏培盛看着反应有些慢得苏文头疼不已,先把他送到房里之后说道:“苏文,你老实告诉我,你对主子是什么意思?” 苏文看了苏培盛一眼有些不明白,想到这可能是苏培盛来试探自己的便说道:“主子?当然就是主子了,听他的命令、为他做事,不背叛他就好了。” 明明是很纯洁也很正常的话,可是听在苏培盛的耳朵里就忽然间不纯洁起来,他仔细的打量着苏文的神色,还是没有什么发现便说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如果主子对你有了别的心思,你怎么看?” 这下子,苏文是真的惊醒了,别的心思?难道四爷到现在还是想要杀掉他?他忙拉着苏培盛的手说道:“苏总管,您就给我指条明路吧,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苏培盛看苏文现在清醒了,心里也安慰了,看来苏文还是害怕的便说道:“你以后不要过多的再接近主子了,尽量的远离主子,现在也只得如此了。” 苏文对苏培盛的话很认同,如果自己慢慢远离四爷的话,接触到的秘密就少了,也许四爷看在他伺候这么多年的面子上就放自己一马了,想到这点头说道:“苏总管说的极是,看来我以后要多多的远离主子了。” 苏培盛刚开始还挺得意自己的主意,可是又想到这苏文再怎么躲也不可能离开的,毕竟现在粘杆处是苏文负责的,他又仔细的回想着这几个月来四爷的表现,更是惊讶,四爷如果真的看上苏文了,是怎么都不好放开的,而且一旦苏文故意远离四爷的话,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万一要是起了欲擒故纵的作用该怎么办呢? “苏文,依我看,还是不要远离主子了,即使远离了也不会起什么作用的,毕竟你是主子培养起来的,哎,你还是正常的做事吧,想来主子现在正忙于很多的大事,没有时间找你的,你暂时还是安全的。”,苏培盛知道四爷最看重的是皇位,现在正在关键的时候,就算知道了对苏文的感情也不会有什么表现的。 苏文点了点头,也是啊,自己是负责粘杆处的,本身就知道很多私密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躲得过去,听苏培盛如此说,看来这两年里,四爷不会想要自己的命的,也许以后就说不定了。 苏文心里感激苏培盛对自己的提醒和关心,说道:“多谢苏总管的提醒了,我以后会小心做事的,就算以后真的不得已出了事也只能认命了。” 苏培盛现在对苏文真是满腔的同情啊,你说你被谁看上不好,偏偏被四爷给看上了,这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真的跟了四爷,早晚还是一个死,而且看今晚四爷的眼神还有酒醉之后嘴里喊得名字,这感情还是很深的,哎,他也理解苏文的无奈,他们这些太监身体再怎么不完整,心理还是认为自己是个男人的,所以多少还是会觉得是屈辱。 “苏文,你心里不要想那么多,顺其自然就好,咱们都是奴才是没有反抗的余地的,你…咳咳,真到了关键的时候,你就不要把自己看做男人了,认命就好了。” 苏培盛的一番话听在苏文的耳里就当成了苏培盛在提醒他四爷最后还是会杀了自己的,而且手段可能更加的残忍,都关系到是不是男人的问题了,想到这便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说道:“多谢苏总管的指点,我不会害怕的,不过就是一个‘死’字,男人不男人的有什么区别啊?” 苏培盛听到此话对苏文的精神更加的敬佩,可见苏文还是不愿被折辱的,心里想着以后自己就尽量的多帮帮苏文吧,至少要多阻拦着四爷的一些行为。 两人就这么鸡同鸭讲了好半天,结果却谁都没发现,苏培盛为苏文的未来担忧,对苏文宁死不折的精神而佩服,但哪知苏文根本就没有这么的伟大;而苏文则对苏培盛冒着生命危险的劝告和指点自己而感动,只觉得自己来这个时代走上一遭,得到了这枚纯洁的友谊之心,也算是一个收获了,便按照苏培盛的指点,没有疏远四爷,还是正常的做事。 于是,因为他们两人这鸡同鸭讲的对话而得到的殊途同归的方法,也使得四爷的未来光明了许多,以至于很久以后,苏培盛看到苏文的时候都不由的心里发虚…… 52、感情 经过了苏培盛的指点,苏文心底也有了主意,既然自己早晚都逃不掉一个‘死’字,倒不如现在好好的活着,也许自己的死期也会是活期,希望到时候一睁开眼就已经回到现代了。 四爷这还是第一次醉酒,以前虽醉过,但并没有如此的厉害,而昨晚却是完完全全的醉了,只剩下了满心的欢喜,醒来之后头痛欲裂,苏培盛虽然告诉苏文不必做什么改变,照常伺候主子就好的话,但到底还是担忧的,便自己取了醒酒汤伺候四爷,四爷刚开始还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随后就感到有些不对了,苏文虽依然还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但还是少了一些东西,而苏培盛忽然间竟然与苏文争起宠来,每每都抢过苏文的活,凑到自己的眼前。 在苏培盛又一次抢过来伺候四爷穿衣之时,四爷说道:“苏培盛,你一边站着就行了,这些事让苏文伺候就好了。” 苏培盛手一僵,转身满脸同情的看着苏文,哎,自己本来好心想要转移主子的注意,但哪知主子竟然就认准苏文了,现在一醒过来看到是自己取的醒酒汤,脸色就不高兴了,现在穿衣之时,还点名要苏文去伺候,可见主子就要行动了,自己还是在后面准备收拾残局吧。 话说苏培盛这次实在是想多了,以前这些工作其实本来就是苏文该做的,忽然间他抢了过去,四爷能不疑惑吗? 苏文顶着苏培盛满心的同情,很镇定的伺候四爷穿衣,手不抖、腿不软,四爷看着近在眼前的人,脑子里面忽然间想起了昨晚的一些片段,自己似乎和苏文一起喝过酒,正想问一下时,冲进来一个丫鬟,说道:“主子!” 四爷皱了皱眉,对这奴才的不守规矩很生气,那丫鬟缩了一下身子跪下说道:“回主子,福宜阿哥快不好了。” 苏文忙快速的给四爷把外衣也穿上,四爷看了一眼正着急到手都有些发抖的苏文,自己抬手把苏文的手握了一下,便放开,自己收拾了起来,苏文还没明白过来时,四爷已经出了门,苏培盛可是从一开始就一直睁着双眼不移开的盯着呢,眼见四爷握上了苏文的手,心忽然间就提了上去,主子哎,你就算对苏文有意思,想要摸一摸,也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啊,这万一被别人给知道了不是要苏文的命吗?又看到四爷很快就放开了,苏培盛的心终于的安全落地了,跟在四爷的身后,心里再一次确定四爷这次的心思没那么简单啊。 苏文这边是越接近四爷越害怕,就觉得自己的死期来的越快了,看着苏培盛给的眼色,忙跟随上去,到达年氏的院子时,就猛地听到了一阵哀嚎,苏文快速的看了四爷一眼,想着,这年氏还挺厉害的,平时都是细声细语的,今儿个才算是把声音给发挥出来。 因为福宜自出生起身子就是不好的,所以府里的人也见怪不怪了,年氏之前生下了这个儿子,满心的得意,再加上自己的兄长正被四爷重用还做了四川总督,整个府里就没有敢和她争锋的,就连四福晋也明白四爷的意思,避起风头来,年氏得意的有些过了,便经常的借着福宜的身体虚弱,找四爷过去,前几次还好一些,但随后四爷便再也没去过。 只是这次是真的不好了,看着太医们摇着头,年氏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四爷转着手里的扳指,没开口,只是一个人进屋看了福宜,随后出来之后,便离开了。没多久福宜就真的夭折了,四爷依然是把他的名字刻在了庙里,享受着香火的供奉。 四月份之时,康熙决定要巡幸塞外,三阿哥、四爷、五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和十五十六二十等皇子十一人侍行,而十三阿哥也正式的重新回到了众人的视线中,这也标志着康熙算是真正的记起了这个儿子。 四爷这次的出行,身边带了钮祜禄氏和年氏,弘晖、弘时与弘历弘昼一并带了,弘时去年已经娶了自己的嫡福晋了,也算是成家了,至于说立业,现在他一直都是跟随在弘晖身边做事的,兄弟两人合作比较默契,四爷知道以后也难得的夸赞了几句,而弘历和弘昼现在已经十一岁了,这次算是第一次出远门,弘历被钮祜禄氏看管着,脸上很是兴奋,但依然硬撑着坐在马车里,而弘昼向来性子就是个跳脱的,又因为生母身份不高,所以在察言观色方面很是早熟,与弘时很快就混在了一起,小嘴里不停的说着好听的话,直哄得弘时笑容不断,最后还亲自带着弘昼骑了一圈的马,就连弘晖对这个弟弟也很是喜爱。 苏文看着一边被钮祜禄氏死死拉住的弘历,心里有些不太明白,这钮祜禄氏一直都照顾教养着弘历,也充分的实施着现代教育的模式,只是现在看来似乎管的有些太严了,一点也没有小孩子的朝气了。 到达狮子园之后,众人便都忙碌起来,等安置过后才终于是好好的歇息了一下,五月份的时候,康熙对户部表示‘朕躬自四月违和,五月初旬,又复感寒遂觉甚病,以致面色稍减,或稍行动,或多言语,便不胜倦乏。’,可见,现在康熙的身子已经快要不行了,四爷每日都会按时的去行宫里请安和照顾康熙,三阿哥等人也不示弱,一个比一个的表着孝心。 七月份,四爷请康熙来园子观赏风景吃晚宴,康熙欣然前来,苏文这才真正的又一次见到了康熙,以前他们这些人都只能候在外面,基本上是看不到康熙的,今儿个一看才发现康熙真的是老了,被四爷扶着的时候,不看衣服和后面的侍从,明显就是一个被儿子陪着散步的老人。 康熙心情好了许多,正走动着忽然间就看到了正在亭子里练字的弘历,四爷眼里露出一丝的寒光,弘历平时都是在书房练字的,从未到过外面,今天忽然间出现在这里,可见这钮祜禄氏的心也越发的大了。 康熙这个帝王什么事情没见过,打眼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没有怪罪,他现在心也已经老了,看看这些孙子心情也好一些,便走上前,在弘历的身后看了一会才说道:“好,这字写的很不错,胤g啊,有你这个阿玛的风范。” 弘历回头惊讶了片刻便明白了,忙行礼说道:“弘历给皇玛法请安,给阿玛请安。” 不得不说弘历算是四爷所有的儿子里面与他长的最像的,康熙看到这心情忽然间感慨了起来,自己现在明显就能感觉到身子的不适,不服老不行了,被伺候着坐在石凳上,拉过弘历说道:“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学的怎么样啊?” 弘历忙回道:“回皇玛法,孙儿是弘历,今年十一岁了,在上书房学的很好。” 四爷瞪了他一眼怒道:“小小稚儿就如此大言不惭,不知谦虚为何物!” 弘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阿玛教训,满脸的不服,康熙忙开始考校起来,结果弘历回答的很不错,康熙龙颜大悦,说道:“朕记起来了,这弘历出生的时候不就正好是带了祥瑞的嘛,看来是个聪明伶俐的。” 弘历一挺胸脯,满脸的骄傲,康熙看着他的表现,只淡笑没有再开口,四爷一眼就明白这弘历太骄傲了,皇阿玛虽夸赞但却并不怎么喜爱,就在这时,看到弘晖带着弘时和弘昼走了过来,三人一看关系就是不错的,上前请了安。 康熙充分发挥了其慈祥爷爷的特质,带着笑意说道:“弘晖前段时日带着弘时可是做了一件不错的差事啊。” 弘晖忙说道:“皇玛法夸赞了,孙儿们也就是跟随着几位大人学习着而已,当不得皇玛法如此称赞,不过此次的确是受益匪浅。” 康熙看着一边滴溜溜转着大眼睛的弘昼很是喜爱,拉过去就考问起来,结果弘昼也只勉勉强强答出了一多半,后面就开始着急了,只拿眼睛看着弘晖和弘时,本来康熙有些不喜,但看到弘昼那求救似可怜兮兮的眼神,还有弘晖和弘时担忧的神情,也喜爱了起来,看来者老四家里是个不错的,这几个兄弟们都是很有手足之情的。 康熙放过了一边着急的弘昼说道:“刚刚你们去哪里了?满头大汗的。” 弘昼看自己的皇玛法放过了自己,脸上高兴了,忙说道:“回皇玛法,刚刚弘晖和弘时哥哥带孙儿去学骑马了。” “哦?学的怎么样了,过几日随着朕去行围表现表现啊?” 弘昼一听满脸的兴奋溢于言表,说道:“真的吗?孙儿谢谢皇玛法。” 康熙看弘昼顺着梯子就往上爬了便也没有反对,转头看向一边安静的弘历问道:“弘历怎么没有跟哥哥们去放松啊?” 弘历抬头有些不屑的说道:“孙儿不喜游乐,还是好好学习的好,经常游乐的话就有些不合时宜了,太过浪费时间和金钱了。” 康熙被这一句话硬给噎住了,随后在园子里面只草草的用过了晚宴就起身离开了,四爷心里暗恨,这弘历怎么学的啊,一点都不会看人脸色,竟然当着皇阿玛的面就教训起来游乐的事情,真是胆大包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影射皇阿玛的行为呢? 其实四爷也是不知道的,钮祜禄氏一直都是很努力教导弘历的,就是怕弘历历史上的那些享乐败家的性子才坚决纠正过来的,但哪知似乎纠正的有些过了,把弘历整个就教成了一个骄傲自满但又呆板不会看人脸色的性子。 四爷被弘历气的直接就到了钮祜禄氏的院子里面发怒了一场,并且把弘历也放了出来,表明以后不用钮祜禄氏再教养了,弘历也长大了,可以自己一个人学习了。 一通的教训之后,四爷才算是平心静气了,又去弘时的书房里面转了一圈,他今儿个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遗忘了儿子们的教育问题,在书架上面看了一会儿,忽然间看到了一本话本,心里有些疑惑,便取了出来,仔细的看了几页。 苏文和苏培盛站在一边也有些无聊,四爷站在那里已经看了很久了,天色也已经很晚了,可四爷越看越精神,没有一点要去休息的意思。 四爷现在正心里忐忑着呢,原来这话本是弘时很早之前买来解闷的,平时总是读那些圣者之书,也是很烦闷的,便闲来无事的时候看看这话本,四爷刚开始看了前几页就知道这是平时很常见的那种话本,但接下来就有些不同了,这话本里面说的是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而且里面的爱情还很是缠绵悱恻。 四爷以前年轻的时候也是看过的,但那个时候没太多的感觉,只认为这些都太虚幻了,也就是那些文人不怎么检点闹出来的这些丢人的事情,结果全赖在了爱情身上,可现在看来心情又不一样了。 四爷越看里面的一些心理描述觉得越熟悉,这里面的一些心思怎么跟之前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么像啊,迫不及待的看完之后,他心里也开始翻腾起来,怎么会呢?自己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太监起了那种心思呢,不可能的。 苏文和苏培盛就看到四爷放下了那本书,整个人有些魂不守舍的,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两人都有些担心起来,四爷转身看向苏文,眼神里面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苏文被盯得全身都不自在起来,而苏培盛则缩起身子,假装自己不存在,心里却明白,现在主子是明白自己对苏文的感觉了,关键性的时刻到了,主子要么接受这种感觉,那么的话,苏文虽然以后可能会有些悲催但至少能活下来,要么主子不接受这种感觉,那么的话,苏文很快就会被处理掉得。 就在苏培盛替苏文悲叹的时候,四爷却猛地全身带了杀气的走了过来,直直的盯着苏文,一想到自己竟然会看上一个太监,一个奴才,他就接受不了,不行,不能再留着这个祸害了,对,一定要除掉这个祸害,这时,他一只手猛地掐住了苏文的脖子,慢慢的收拢。 苏文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死期会来的如此的快,他以为四爷再怎么也会在登上皇位之后再除掉自己的,哪知竟然就在今日,苏文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只看着四爷的眼睛,觉得心里也解脱了,自己无意间来到这个时代,为了活下去什么事情都做了,心里也满满的疲惫,有些时日还会在梦里看到那些来找自己索命的人,随着脖子处传来的刺痛,呼吸慢慢的减少,他现在只希望自己死去之后能够回到现代,而不是在地狱。 苏培盛站在一边着急的想要去求情,但看着四爷已经有些走火入魔的眼神,也明白现在的四爷什么话都听不下去,只得跪在那里看着,眼底闪着泪光。 四爷看着苏文平静的眼神,慢慢微弱的呼吸,还有那因为不能呼吸而逐渐变得通红的脸色,脑袋里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喝醉的那一晚,那一晚似乎自己赏赐给了苏文一杯酒,他喝下之后脸就是如此的红润,自己又拿过他喝过的酒杯重新倒满酒喝了下去,想到这些,他忽然间竟然下不去手了,那么多年了,自己孤独了那么多年,被生母嫌弃,被皇阿玛怒骂过,娶了福晋娶了那么多的女人,可是心底还是孤独着地,没有一丝的温暖,可是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份温暖却要自己亲自处理掉,他竟然打从心底不愿意了,就这么留下他吧,留他在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什么都不用做。而他只要能够看着他就可以了。 就在苏文感觉马上就要生命结束的时候,却忽然间感觉脖子处的手松开了,来不及细想,只拼命的呼吸着珍贵的空气,吸得有些过猛,竟然被呛得连连咳嗽,腿下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满眼惊讶的看着四爷,不明白他为什么又改变主意放过自己了。 四爷知道苏文心里的惊讶,其实真的松开手以后,他自己也是惊讶不已的,但看到苏文还活着地时候,心里竟然高兴起来,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着,就这样吧,放过他吧,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永远的陪着自己,一直到死! 苏培盛看着离开的四爷,忽然间也瘫软在地上,对还有些疑惑的苏文说道:“别担心了,主子放过你了,你的命保住了,以后永远也不用担心了。”,这一刻,苏培盛竟然是有些羡慕着苏文的,现在看来主子已经接受这份感情了,既然今天放过了苏文,那么就表示以后主子一定会护着苏文的,也护着这份感觉,呵呵,苏培盛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笑出声来。 苏文坐在地上不明白苏培盛为什么如此的高兴,但也为自己能活了下来既高兴又失落,自己不想死的时候偏偏必须死,等到自己终于调整好心态接受这死亡的时候,却又被放过了,真是可笑,想到这可悲可叹可笑的人生,苏文也放声大笑起来…… 53、行围 这一夜似乎过得很慢,苏培盛早已经去四爷的身边伺候了,而苏文则有些惊魂未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其实很多的事情他都有些不明白的,一开始四爷进行了百般的考量才让他接触粘杆处的,而这份工作他一直都做的很不错。 他不明白的是为何四爷要现在除掉自己,粘杆处传递的消息中虽然有些消息也会触及到隐秘的事情,但却远远没有达到要除掉自己的地步,就算四爷真的要杀人灭口,也不至于在这个时间点动手的,现在是康熙六十年七月份了,还有一年多康熙就要死了,想来四爷肯定也能够通过苏培盛手里的暗线了解到康熙身体的状况,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可能允许粘杆处传递消息的人有变动呢? 苏文再一次觉得自己真的不了解这些古代当权者的心思,他们可以毫无缘由的让一个人生或者让一个人死,这一夜他想了很多,最后才慢慢的入睡。 随后的几日,苏文都是提着心做事的,而四爷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时候,康熙要开始举行行围活动了,命四爷与三阿哥胤祉、八阿哥胤t等皇子随驾,最后还让带上了这些皇孙们。 弘昼显然是很兴奋的,一大早就拉着弘时等在四爷的门外了,苏培盛来回的走动着,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去叫醒四爷,就在他们正着急的时候,已经听到四爷起身的动静了,苏培盛忙推开门带着苏文进去,两人就开始忙碌起来。 四爷这几日睡的并不是很好,自从知道自己的心思之后,就有些不太舒服,一方面是觉得丢人,他堂堂的大清皇子,竟然喜欢上一个低贱的阉人,这是何等的可笑至极啊,另一方面,他也不否认自己内心的感觉,他明白自己其实是舍不得让苏文死去的,但内心却是挣扎不已,他仔细的观察了苏文几日,发现苏文对自己就是明显的主仆之情,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这让他充满了挫败失落。 四爷看着在一边慢慢远离自己的苏文,心里不太舒服了,难道离得近一些自己还能吃了他吗?当然四爷是根本就不记得明明是他不喜欢奴才过多接触自己才设立的规矩,现在却又不高兴了,他说道:“苏文,过来给爷编发。” 苏文没有过多的惊讶,毕竟这活已经他也没少做过,苏培盛很有眼力见的站在门口,眼睛直直的盯着地上,仿佛地上有好东西似地。 苏文上前拿起发梳轻轻的梳起来,四爷透过面前的镜子看着苏文,这还是第一次觉得这西洋之物也是有些用处的,至少看人是非常的清楚,远远比铜镜好太多了,他从镜子里面看着苏文认真的给自己梳着发,编着发,竟然有一种相伴相惜许久的感觉,这一瞬间很希望时间能够停留下来,让他能够再回味一下。 不管此刻四爷心里想的如何美好,苏文是的确觉得不太对劲,明明以前也给四爷编过发,可是今儿个就是不太一样,从一开始,四爷就透过镜子一直盯着自己看,那目光太灼热了,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转了转身子,挡住那眼神,手上动作加快的进行,终于是顶着压力做完了。 四爷看着事情已经结束了,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好一会儿才站起身,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苏文,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出了门,一到门外就看的了弘昼和弘时,说道:“今儿个你们两个倒是起的早啊,以往去上书房的时候不是还喊着早,一个个都起不来吗?” 弘昼刚想回话,弘时就拉住了他,开玩笑,这时候怎么能去回话呢,说什么都是错,要不然又要一大早就听阿玛的训示了,这个时候沉默就是金啊! 果然还是弘时了解一些,四爷看他们没有回话,只低着头做出一副‘我错了’的神情,心口一梗,那口气就是出不来,就在这时弘晖带着弘历走了过来,这才终于是给了四爷一个下台的机会,四爷打量了一下说道:“弘晖,这里年龄你最大,今儿个行围要护着你的弟弟们,万不可莽撞行事。”,又看着几个小的说道:“你们也是,都跟着弘晖,别到处乱跑。” 几人忙答应了下来,到达地点的时候,才知道这次行围的规模还是挺大的,最关键的是生病许久的八阿哥和终于复出的十三阿哥都来了,十三阿哥看到四爷一行人上前就拍着弘晖的肩膀说道:“行啊,弘晖这一眨眼都已经做阿玛的人了,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今儿个可是要好好捕猎,咱们比试一下。” 弘晖能感觉到十三叔对他的喜爱,笑道:“侄儿还要多多向十三叔请教呢。” 弘昼最是个不甘寂寞的,也凑上前与十三阿哥闹起来,十三阿哥的性子历来是喜欢开朗爽快的,所以没一会儿就与弘昼好的不行了,直拿他当亲生儿子对待了。 四爷没去关注他们,而是上去与八阿哥说道:“八弟近日来的身子如何了?” 八阿哥还没有回答时,一边的九阿哥就开口说道:“四哥多虑了,八哥好着呢,就是及不上您风光啊,您现在可是堂堂的亲王双俸呢,这可是咱们中的独一份呢,弟弟们可是好生羡慕。” 八阿哥忙说道:“四哥别跟老九计较,他这人没什么坏心思的,就是嘴上有些把不住门。” 四爷点了点头说道:“八弟不必多想,对老九的性子我也是多少了解的,就连皇阿玛都曾多次训诫过的,没什么大碍。” 九阿哥一听到这就想要发作,到现在他还有些不好受呢,前段时日,皇阿玛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找着机会就开始教训他,好不容易自己已经忘了,今儿个老四又提起,这不是故意看自己的笑话吗? 八阿哥就是怕他闹起来,忙对四爷歉意的一笑就拉着他去了另一边,这时十三阿哥走上来说道:“行啊四哥,也就你能堵住九哥那嘴,弟弟佩服佩服。” 四爷回头看着十三阿哥的腿说道:“你这腿现在怎么样了,今儿个能上场吗?” 十三阿哥有些凄凉的笑了笑:“别担心了,还是能上场的,只不过有些时候也是疼痛难忍啊。” 四爷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前几日我得了一个方子,应该对你这病有作用的,行围结束后你到我那里去拿吧。” 十三阿哥没怎么在意,毕竟这腿已经找了许多的太医看过了,都是一个结果,没什么作用,但四爷心里却是有些信心的,这次的方子其实是钮祜禄氏给的,毕竟钮祜禄氏连牛痘的方法都知道了,所以他就故意在钮祜禄氏面前提了一下,果然,没几日,钮祜禄氏就把这方子给了自己,从钮祜禄氏以往的表现来看,这方子应该是有些作用的。 很快行围便开始了,就连弘历和弘昼也上场了,四爷不放心专门派了很多的侍卫去保护着他们,苏文和苏培盛守在营帐处无事可做,苏培盛问道:“今儿个一大早给主子梳头的时候,感觉怎么样啊?” 苏文对这问题有些摸不清头脑,说道:“什么怎么样啊,不就是伺候主子梳头吗?” 苏培盛仔细的打量着苏文的表情,忽然间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有哪里误会了,想着苏文一直以来的行为和表情,好像是不知道四爷的心思的,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就在苏培盛正在进行自我怀疑的时候,就看到很多的侍卫开始乱了起来,两人也不安了,这时就听到一个侍卫喊道:“快过去!遇到大熊了!快点!” 两人面面相觑,忽然间同时想起了什么,便急忙快跑着跟上,果然跑了许久就看到了弘历和弘昼他们,这还是苏文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现实中的熊,弘历周围的侍卫们都被冲散了,没人敢上前激怒它,四爷和康熙等人也赶了过来,这时弘晖拉过一边吓傻的弘历和弘昼,往另一边使劲的退去,弘历最先明白了弘晖的意思,急急忙忙起身来不及去管跌倒在地的弘昼就踉踉跄跄的跑到了四爷的身边。 四爷本来看到这场景就心魂俱散了,知道弘历回来了心里先是一喜,等又看到弘历竟然不管正跌倒起不来的弘昼就自己一人跑了过来时,心里的怒气就上来了,一巴掌就拍在了弘历的脸上,什么话都没说,双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掌心,弘晖转头看向没能跑掉的弘昼,更是着急,这时的大熊已经被一些侍卫给激怒了,开始向他们攻击起来,因为大熊的动作使得他们也不敢随意的用火统去攻击就怕伤到这些阿哥们。 弘晖看情况已经有些不好了,便自己把大熊引了过去,这时侍卫们才把弘昼和弘时给救了回来,弘时挣脱着喊道:“你们放开,我要去救大哥!” 四爷拉住弘时骂道:“你老实一些!闭嘴!” 眼看情形越来越糟糕了,弘晖也快支撑不住了,四爷取过其中一个侍卫的火统,就瞄准了大熊,只听‘嘭’一声,正好打在了熊的一只眼睛上面,其他的侍卫看这情形也都接二连三的打了过去,最后还是康熙自己取过火统正好打在了大熊的头上,这才解除了危机。 等到救回弘晖的时候,弘晖身上已经多处受伤了,康熙盯着眼前的这些儿子一个个看了过去,许久之后才咬牙切齿的说道:“查!给朕严查这熊是怎么出现的!”,说完就离开了。 四爷站在原地没有去看其他阿哥眼里的幸灾乐祸,只盯着弘晖来回的看了许久,确定没有大伤之后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弘晖可是自己唯一的嫡子,一直以来都是不错的,自己也是付出了诸多的心思教养长大的,可今儿个差点就完了,这熊出来的太不对劲了,而且还专门的冲着自己的儿子们去的,哼,指不定又是自己的那些兄弟们的手段呢。 十三阿哥上前说道:“四哥,这事可不对劲啊,您可是要好好查探一下。”,说完就抱起来脚已经肿的不行的弘昼,往帐子里走去,弘时也扶着弘晖去给太医看伤,只剩下了一边无助的弘历,四爷回头直直的看着弘历,把弘历看的头也不敢抬起来,许久四爷却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弘历看着四爷的背影,心里满是委屈,他不明白阿玛为什么要打自己,当时情况那么的危险,他只顾着能够逃出来了,哪里去想那么多啊,就在他满心委屈的时候,八阿哥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说道:“弘历不必那么的伤心,我们也知道你委屈了,只是现在你阿玛正在气头上呢,等他气消了就好了。” 弘历抬头看着正对他微笑着的八阿哥,只觉得这八叔真是不错,对自己还那么的温柔,自己现在也不必去羡慕弘昼和十三叔了,九阿哥似乎知道弘历的想法似地,说道:“依我看,你阿玛的心思都在自己的嫡子上面呢,就你这个不上不下的庶子,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呢,你也不必那么的委屈了。” 九阿哥这话可是实实在在的戳进了弘历的心口,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最优秀的,他听从额娘的教导,努力的做着功课,学习着一些做事方法,可是结果却从未得到过阿玛的夸赞,难道就因为自己是庶子吗?为什么自己会是一个庶子呢?八阿哥和九阿哥相视一笑便离开了,只剩下弘历自己一人有些难过的又占了一会儿才离开。 回到帐内的四爷先去弘晖那边仔细的问过了太医,得到没什么大碍的结论之后才算是安心了,嘱咐他们好好休息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帐内,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想了许久,才说道:“苏培盛,去查!给爷严查!爷要知道这次的事情到底是谁安排的手段,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爷的儿子身上。” 苏培盛知道四爷现在是真正的发怒了,忙离开去查探起来,苏文站在帐内有些不自在,四爷坐在那里过了许久,才感觉到手心传来的疼痛,松开手,看到那斑斑的血迹,有些愣神,今天的事情时他大意了,不该放纵弘昼他们行围的。 四爷抬头看了苏文一眼,心里有些烦闷,难道这苏文就没看到自己的手受伤了吗?竟然一直不开口,想到这就是说道:“苏文,你去取一些药来给爷上药。” 苏文忙去拿药,心里担忧不已,他最怕给四爷上药了,上次的时候无缘无故的就被四爷给推开了,跌倒在地,虽然不至于很痛但也是很丢人的,苏文慢腾腾的拿着药就走上前。 四爷看着苏文的动作说道:“快点,没看到爷的伤口在流血吗?” 苏文不敢再动四爷的手,只把四爷的手放在桌子上面低头就给四爷上起药来,四爷对苏文的这个动作有些不满,难道爷的手他就不愿意碰吗?便说道:“爷这样不舒服,把另一只手伸出来。” 苏文有些不太明白愣愣的伸出左手,四爷接着就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左手上说道:“行了,现在这样就好,你上药吧。” 苏文无语了,但四爷心底是高兴的,只觉得如此的动作让自己有种被关心的感觉,看着苏文低头认真的给自己上药,眼睛低垂着,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那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撩拨着自己的心绪,自己的手上还能感觉到苏文微弱的呼吸,手心有些痒痒的,四爷不由自主的把头低下,慢慢的靠近…… 就在快要碰到他额头的时候,苏培盛走了进来,四爷动作一僵,苏培盛此刻真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躲起来,他哪里知道自己进来就看到的是这副场景啊,苏文一脸小心翼翼似乎心疼的给四爷上着药,而四爷温柔的看着苏文的脸,眼看就要亲上去了,结果就被自己给毁了,感觉到四爷满身的寒气,苏培盛有一种自己以后可能会随时死去的感觉。 苏文浑不知道这些事情,上完药之后就离开在远处站定了,而四爷看着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嘴角弯了弯,心情好了一些。 苏培盛低头站在一边,眼睛不敢乱看,只盯着自己的鞋面,心里悲催啊,他这急急忙忙的去办公事,哪知道四爷和苏文正在办私事,这一打扰可真是让自己差点少了半条命,苏培盛再一次的认为,如果日子真的这样继续过下去的话,自己的寿命肯定会一减再减的,就算不是被他们给吓死,也会被四爷的寒气给冻死的,他为自己的小命森森的担心啊…… 54、返京 行围意外发生以后,不管是康熙还是四爷都派出心腹彻查此事,可惜的是康熙派出查探此事的人回报说是围场里面的疏忽管理所导致的,并且涉及的人员已经告罪自尽了,康熙拿到这个调查结果以后满腔的愤怒与疲惫,他虽然已经老了,但头脑还是清楚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只单单因为疏于管理呢?最重要的是这意外偏偏是冲着弘晖他们的方向去的? 不知道康熙是不是猜到了幕后之人,总之最后康熙还是以围场疏于管理而全部治罪结束了这场意外的调查,只是四爷这边却得到了不同的消息。 “回主子,这次的意外查到参与者有三人,这三人均已告罪自尽,但据奴才的多方查探,这三人的身后牵扯到了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阿哥。” 四爷听完苏培盛的禀报,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其实他早已经就猜到了一些,只是没想到即使十四现在远在西北,却仍然在这里安排人手行事,可见是有些长进了。 这次的塞外之行,除了康熙觉得自己越来越老,儿子们越来越不听话之外,四爷也进一步知道了八爷党以及十四阿哥手里的一些势力,而年氏更是成功的挺着大肚子回归,苏文在一边看着年氏的得意,心里也很是敬佩,以年氏这强大的生育能力,这两个孩子中间除去坐月子的那段时日,相差也就两个月而已,可见其受孕程度有多强悍了。 而回去的路上,弘昼是彻底的缠上了十三阿哥,弘晖则和弘时两人悠闲的骑着马,只有弘历闷的不行,弘历看着外面的热闹,回头对钮祜禄氏说道:“额娘,您就让儿子出去放松一下吧。” 钮祜禄氏也明白弘历这个年龄最是调皮的时候,按照现代的素质教育来说,不能对孩子管的太严,要让他们适当的‘减减负’,便点头说道:“去吧,要当心一些,别离了侍卫。” 弘历得到钮祜禄氏的同意,满脸兴奋哪还顾得上钮祜禄氏的嘱咐,一出马车就爬上了专门为他准备的马,弘历驱马前行了一会儿,没看到自己的阿玛,心里松了口气,自从上次行围的意外之后,虽然他认了错也领了罚,但到底还是不太舒服的,所以不太敢见自己的阿玛。 这时,看到前面的八阿哥和九阿哥,弘历笑了笑,跟上去,说道:“侄儿见过八叔、见过九叔。” 八阿哥与九阿哥对视了一眼,八阿哥笑道:“弘历也出来骑马了,不错,像咱们满洲的男人,整日坐在马车里的确是不太像样。” 弘历放慢速度,说道:“八叔说的极是,侄儿也是在马车里给闷坏了。” 九阿哥在一边说道:“弘历,你怎么没去与弘晖几个兄弟一起骑马呢,人多不是热闹吗?” 弘历低头说道:“大哥带着弘时哥哥一起骑马,他们的关系向来是最好的,而弘昼,十三叔也是最疼爱他的,所以就带在身边照看,侄儿便只得一人了。” 九阿哥看着正一脸委屈的弘历,眼底闪过嘲讽之色,暗地里给八阿哥使了个眼色,八阿哥温柔的笑了笑,说道:“弘历也不必觉得委屈,既然没有人陪你,八叔和九叔不是在你身边吗?有我们两个叔叔陪着你,总是不错的吧?” 九阿哥也说道:“就是啊,再说了,你阿玛指定也是不太爱管你的,弘晖他们不喜欢搭理你,你以后没事就多来找我们吧,至少我和八哥可是很喜欢你这个侄儿的。” 弘历一脸感激的看着八阿哥和九阿哥,只觉得自己心里很温暖,府里的弘晖大哥作为嫡子一向是最受重视和宠爱的,而弘时哥哥就相当于弘晖大哥的跟屁虫一样,一步不离,弘昼也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他们的喜爱,只有自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自己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自己的阿玛一直就没怎么注意自己,偶尔见他也只会是考问功课,而额娘呢,额娘向来是疼爱他的,只是里面也包含了诸多的期望,他有些承受不了这份期盼。 看着八叔脸上的温柔,弘历再一次觉得自己现在也挺幸福的,至少还是有人关注的,想到这便冲着八阿哥和九阿哥羞涩的一笑,说道:“那以后侄儿就多打扰八叔和九叔了。” 他们这边谈笑风生,弘历也对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东西更加的有了信心,同时对八阿哥学识的渊博也钦佩不已。 四爷无意间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刺眼到了极点,心底对弘历更是恼怒,这次的意外是老八他们暗中策划的,可是现在这弘历竟然还与他们混在一起,真是识人不明,想到这,便驱马上前说道:“弘历,赶紧回你的马车去,你额娘找你,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课业。” 弘历正高兴着呢,忽然间被自己阿玛的一句课业给打消了,只得点头离开,八阿哥和九阿哥没有去争辩什么,驱马离开,只是弘历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底还是有些愧疚的,总觉得自己的阿玛也太不给他们面子了,而四爷则是脑中充满了危机,这老八和老九频频的接触弘历,难道是要拉拢自己的儿子与弘晖他们疏远,并且利用弘历? “弘历,以后不要过多的与他们接触,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是不明白的,只要你好好的学习课业就好了。” 弘历一向是不敢反对自己阿玛的,只低头表示明白以后便离开了,可心里则是不认同的,回到马车上说道:“额娘,你找儿子有事吗?” 钮祜禄氏疑惑的说道:“额娘没有找你啊,怎么了?” 弘历一下子就明白这是阿玛自己故意找的借口了,有些不太高兴的说道:“刚刚儿子正与八叔和九叔相谈盛欢呢,结果阿玛说是您有事情找儿子,儿子这才离开的。” 钮祜禄氏听到这,心不由的揪紧了,这弘历可是千万不能与他们接触啊,想想历史上的弘时,不就是因为一直与八阿哥过多的接触,最后才落得出继赐死的下场吗?相当这,她忙拉着弘历的手说道:“弘历啊,你要听你阿玛的话,以后千万不要与八阿哥和九阿哥过多接触。他们都是有着目的的,想要拉拢你,远离你阿玛,你万不可与他们有关系的。” 弘历有些恼怒,他只不过是有些寂寞和无聊才多与八叔他们闲聊的,再说了八叔这人很温柔,一点都不想阿玛那么的严苛,怎么才说了几句话而已,先是阿玛教训,现在额娘也不同意了,于是,说道:“额娘,儿子也只不过是多于八叔他们说了几句话而已,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吗?” 钮祜禄氏看儿子没有什么反应,觉得也许是自己反应过敏了,但仍不放心的嘱咐道:“弘历,你要知道你阿玛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的,他就是表面严苛而已,其实心里还是疼爱你们的,而有些人表面也许是对你温柔的,但心底也许是有别的想法的,你要学会明辨是非,千万不可与你阿玛作对,你只要记住,这世界上,只有你父母才是最没有目的而疼爱你的。” 弘历心底还是很感动的,只觉得自己额娘虽然有些时候很罗嗦,管的也很多,但到底还是宠爱自己的,至于说阿玛,还真不好说,他现在只觉得如果八叔是自己的阿玛该多好啊…… 回到京城以后,四爷又开始忙碌起来,十一月份的时候,十四阿哥奉命回京述职,这次西北经过了几战之后,终于是安定了下来,当然最大的功劳还是纳兰富森的那一战,康熙龙颜大悦,只觉得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看到四海皆平静,那就是自己最大的功劳了。 康熙对于此次西北出征的人员大加的犒赏,甚至命百官出城迎接十四阿哥和纳兰富森他们一行人的归来,就连京城的百姓也是高兴不已,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提起西北大将军,大家想到的并不是十四阿哥,而是纳兰富森,人人都说这纳兰富森不愧是纳兰容若的儿子,没有堕了纳兰家的名声。 康熙这次的封赏尤为的丰厚,毕竟在他晚年也算是一个树立国威的一场战争,康熙绕过了十四阿哥这个西北大将军王,最先封赏纳兰富森为一等男兼一云骑尉,并且没有像大家所想的那样收回军权,而是又表示纳兰富森仍然领职西北将军的职务,这就表示纳兰富森成功的上位了,而且上位的速度非常的快速,这一眨眼,先是封了爵位,然后又是掌了西北大军的军权,可算是新贵了,每个人心里都打起了主意,虽然纳兰富森已经娶了夫人,并且都一子一女了,但还是可以找些别的门路的。 随后的封赏,康熙也并不吝啬,只是轮到十四阿哥的时候,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着康熙的封赏,这封赏可是关系着十四阿哥是否有能力上位的一个关键性的标志。 让众人惊讶的是,康熙只是封赏了十四阿哥为贝勒,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赏赐,只是言语上嘉奖了一下,表示十四阿哥是他自己的儿子,出战之事理应如此的,是本分所为,如此之后,大家看向十四阿哥的目光已经转变了,虽然都知道这次的战功其实是纳兰富森所立下的,而且中间十四阿哥还曾多番的阻拦过,但他们还是对十四阿哥这次的封赏带着希望的,只是现在看来皇上对十四阿哥是失望了,众人都在心里掂量着,也明白这十四阿哥似乎是没了希望了,那么看来看去似乎也只有四阿哥能当此大任了。 康熙的这一番犒赏之后,使得雍亲王府忽然间门庭若市,四爷凭着谨慎的性子,并没有与大臣过多接触,毕竟这个时候上门的那些人都是些墙头草,当不得四爷关注。 但四爷还是放下心来,看来自己对纳兰富森的重用是正确的,现在更是打击到了十四,这一步棋走的很险也很对,四爷起身带着苏文和苏培盛就出了王府,去了温泉山庄,这个庄子是康熙以前赐下的,冬日里天气寒冷的时候,四爷经常会去泡温泉,享受一番。 山庄离王府有些距离,马车行驶了好一会儿才到达,苏文以前也跟随四爷来过,只是那时庄子才刚刚建立起来,并没有过多的装扮,所以不太起眼,可是现在再一看,又不一样了,经过了休整和陈设之后,山庄里也显出了简单、大气的风格。 四爷一进屋子就深吸了口气,觉得舒服多了,还是这里比较暖和,苏培盛上前伺候四爷脱下氅衣,四爷喝了一口热茶,说道:“你下去准备一下吧,爷一会要去泡一下温泉,再准备一些酒。” 苏培盛走下去安排起来,因为今年冬天格外寒冷的缘故,就连苏文这个还算耐寒的人都多穿了几件衣服,只是仍然有些冷,站在房间里直打哆嗦,四爷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之后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关注苏文,现下哪还不知道他这是冷的不行啊,便说道:“去把这杯热茶喝了。” 苏文抬头看了一眼,有些犹豫,这茶水可是四爷的,他可是不太敢,要是万一四爷想起了又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就不好了,四爷看他不动,有些生气,苏文察觉到四爷放出冷气,忙拿起那杯热茶就灌了下去,热茶喝下肚,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心口的温暖,整个人也舒服了一些,喝完以后才想起了好像刚刚一开始四爷也喝过这杯茶,这不是算喝了四爷的剩茶了吗?苏文没往别的地方去想,只是认为奴才果然是奴才,连茶水都是喝主子剩下的,所幸四爷并不知道他的想法,要不然非得被气的暴走不可。 苏培盛的动作很快,四爷进去泡温泉,而他们这些奴才都是守在外面的,当然如果要是四爷身边带着女人的话,他们其实就不必那么辛苦的再守在外面了,只是这次四爷很是清心寡欲的一个人来泡温泉,也只得他们这些人辛苦了。 这温泉的室内还不错,至少是很温暖的,苏文和苏培盛倒没有觉得冷,过了许久,四爷才穿上里衣走了出来,苏文忙取过另一边干净的衣服伺候四爷穿上,看向苏培盛,按理说这时候苏培盛应该去取帕巾给四爷擦拭头发,这些可都是他们两个经常配合的工作,只是今日的苏培盛却只站在一边没了动作。 他哪知道苏培盛不是不想上前帮忙,而是被四爷的一记冷眼给定住了,没那个胆子去打扰,苏文看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忙自己取了帕巾给四爷擦拭起来。 四爷的头发很长,这没办法,清朝的男人就喜欢留着这么怪异的发型,还偏偏自以为挺美的,平时编起来的时候,至少还是挺帅的,只是现在头发披散下来,怎么看怎么怪异,严重影响了四爷的形象,果然是发型害死人,这个时候的四爷要是被一些穿越女给看到,绝对没有了尖叫的冲动,你能想象一个大帅哥,忽然间头的前半部分是秃的,光溜溜的,后半部分才有头发,只是这头发比女人的还长还顺,就那么散开着,这简直就是一出杯具,苏文再一次觉得四爷的这副模样一旦拍下来传到网上的话,指定会碎了一多半人的玻璃心。 四爷要是知道自己的发型被苏文这么的调笑的话,指定要暴怒的,在他看来这发型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是最好的,当初进关之后还曾为了这个发型杀了诸多的汉人才终于流行起来的,苏文轻轻给四爷擦拭着头发,脑补着各种有趣的事情,整个画面在苏培盛看来确实格外的和谐美好,果然自己之前的怀疑是错的,苏文怎么可能不知道主子的心思呢,你看,这苏文现在不是一边浅浅的笑着,一边轻柔的伺候主子,而主子靠在椅子上,头仰着,偶尔还眯一下眼睛,瞅瞅苏文的脸,然后就嘴角弯弯的。 苏培盛再一次确定了这两人现在已经有些‘两情相悦’的结论了,一时间百般滋味在心头,一方面为主子也得到了苏文的情谊而感动,另一方面开始八卦两人何时在一起而自己却没发现的问题,苏文给四爷擦拭过头发之后,又编织了起来,结束之后心里才安慰了一下,果然还是这样子符合审美观,虽然前面的秃头有些影响了四爷总体的形象,但至少比之前要好很多了,这个形象还是很值得那些穿越女们前仆后继的。 55、教养 寒冷的冬日正在慢慢离去,康熙六十一年也如约到来,这一年的正月,康熙再一次举行千叟宴,在宴会之上康熙赋诗一首,诸臣属和,题曰《千叟宴诗》。 这一次的千叟宴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可见康熙的身体确实已经不太好了,而纳兰富森也来到了雍亲王府会见四爷。 也许是为了探测纳兰富森的忠心度和忍耐力,四爷特意把他晾在了书房许久,才与邬思道去见了他,纳兰富森现在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以前的他身上还是带着浓浓的书卷之气的,而现在全身洋溢着地则是满满的煞气,可见战场的确是改变人的性格和气质的首要之选。 四爷走到书桌后面坐下后才指着邬思道说道:“这位是邬思道邬先生,你想必是不认识的吧?” 纳兰富森心里一阵的激动,他前世最喜欢看的就是《雍正王朝》这部电视剧了,对里面的邬思道这人可是敬佩不已的,忙站起身说道:“邬先生好,在下是纳兰富森。” 邬思道也忙回了一礼说道:“纳兰将军折杀在下了,当不得您这一礼。” 四爷看他们二人寒暄的差不多了才说道:“看来这一次的西北之行改变你诸多啊,这次你的表现就连皇阿玛也赞赏不已。” “奴才多谢主子的赞赏,奴才心里明白一切都是主子在背后所相助的,没有主子就没有现在的奴才,奴才定当誓死效忠主子!”,纳兰富森跪在地上,心底一片平静,现在的他已经与前世的他完全的是两个人了,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很崇拜着雍正这个帝王的,虽然雍正后世的谜团和皇位的争议很大,但不可磨灭的是雍正确实是个铁血帝王,也是‘康乾盛世’不可或缺的一个中间领导者,现在的他在经过了诸多的努力才终于是得到了四爷的信任和重用,现在开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四爷对于他的识趣很是满意,说道:“现在西北的策旺已经被你斩杀,但仍然是不怎么太平,用不了多久皇阿玛指定会再一次派你去往西北坐阵的。” 还没等纳兰富森回应,就见苏培盛说道:“主子,年大人求见。” 四爷点了点头,很快年羹尧便被引了进来,他看到纳兰富森也在,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是惊讶的,没想到纳兰富森竟然也是主子的人。 这次年羹尧的表现是很好的,他在作为四川总督的时候,为纳兰富森他们西北军的后勤供给起了很重要的保障作用的,这次奉旨进京入觐时,康熙对他的作为给予了肯定,并且御赐弓矢,并升他为川陕总督,成为西陲的重臣要员。 四爷看着二人,很是高兴,这两人以后相互合作,西北就无忧了,于是便说道:“你们二人也算是一家之人,关系也比较好,现在亮工已经成为了川陕总督了,而富森也统帅西北大军,你们二人要多多交好,一起好好做事。” 纳兰富森与年羹尧都起身表示明白,而四爷又对年羹尧说道:“亮工,这次的事情你做得很不错,年氏前不久刚刚给爷生下了八阿哥,爷给他取名为福惠,你只要记住一心为爷做事就好,过几日,让你家里的人来见一下吧。” 年羹尧听到这话,脸上也有了笑意,这次妹妹得了四爷的宠爱还有了儿子,以后可就站稳脚跟了,而且看现在的情况,四爷还是信任自己更多一些的,想到这,又想到现在四爷是最有能力登上那个位子的,以后的话,福惠是很有希望的,便说道:“奴才多谢主子的恩典。” 送走年羹尧和纳兰富森之后,四爷没有开口,而邬思道说道:“主子,这年羹尧的心思似乎有些大了。” 四爷点头说道:“先生说的有理,爷也看出来了,这次爷在年羹尧的身边派了戴铎去监察,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乱子,你看纳兰富森此人如何?” “依奴才来看,纳兰富森可堪大用的,浑身都是傲气但这傲气并不伤人,反而更是显得他与众不同,又没有年羹尧的目无中人,主子不妨对这纳兰富森多多重用。” 四爷认同了邬思道的建议,心里对纳兰富森的评价也更高了一些,至少是在年羹尧之上的,又想到以前调查到纳兰富森的一些秘密,更是心定了一些。 自从西北大军归来之后,十四阿哥又是明显的被康熙给搁置下去了,就连最后的西北军权也都交付给了纳兰富森,而十四阿哥则被留在了京城,仍然是个闲散的贝勒而已,西北大军离开京城之后,十四阿哥曾进宫与康熙大闹了一场,据说父子二人吵的很是严重,但康熙仍然没有处分这个儿子,这又使得一些墙头草心思又浮动起来。 四爷在忙碌完这些差事之后,才终于放松了一下,前不久带着府里的众人来到了圆明园,这个园子是康熙在四十六年的时候就已经初具规模了,后来在四十八年分封诸皇子时,特别赐给了雍亲王,四爷崇信佛教,“圆明”是四爷使用的佛号,并且号“圆明居士”,康熙知道以后在把园林赐给四爷的时候,亲题园名为“圆明园”正是取意于四爷的法号“圆明”。 此园被赐给四爷的时候,还没有全部的修葺完整,后来全部完工以后,四爷曾经在此断断续续的住过一段时间,对这里的环境很是喜爱,这次一到园子之后,就命人准备起来,又带着苏文和苏培盛去园子里面的池塘钓起鱼来,当然这钓鱼也就是个乐趣而已,甭指望着能吃,这里的鱼都是一些观赏鱼,只是看着漂亮而已。 四爷穿着一身的常服,坐在池塘边就行动起来,苏文他们也不敢乱动,怕会惊动池塘里面的鱼,不知过了多久,四爷忽然间动了起来,很快便钓上来一条鱼,就在四爷平心宁气的钓鱼时,苏培盛和苏文竟然看到了康熙。 康熙身后跟着三阿哥和十三、十四阿哥,苏文和苏培盛忙想要开口,但康熙却摆手制止了,他们二人只得安静的等候四爷,没多久四爷终于是又钓上来一条鱼,正转身取鱼饵之时终于发现了康熙,但并没有惊慌而是镇定的跪下行礼:“儿臣给皇阿玛请安,请皇阿玛恕罪。” 康熙哈哈大笑说道:“胤g不必多礼,起来吧,朕今日闲来无事便到你这园子里看看,果然还是你有耐心啊,竟然钓起鱼来。” 苏文和苏培盛忙下去准备了茶点一一的奉上,康熙又说道:“胤g,让朕的孙儿们出来给朕看看,朕可不愿意和你们闲聊。” 四爷不太明白自己阿玛的意思,但还是命苏培盛去请了来,弘晖带着长子永琮而来,永琮现在已经有六岁了,正是不听话的时候,虽然碍于弘晖的冷脸,但从他不转悠的眼睛还是可以看出他的调皮的性子,弘时的长子永绅才刚刚一岁,便没有带来,弘时自从做了阿玛以后,性子也安稳了下来,跟随弘晖办起差来也更加的谨慎周到,得了康熙很多的赞赏。 弘历和弘昼也在其后跟随着,康熙最先注意的正是弘晖的长子永琮,小家伙正是最喜人的时候,刚刚才开始了启蒙,也许是得了弘晖的嘱咐,所以也一本正经的说道:“永琮给皇汗玛法请安,皇汗玛法吉祥。” 康熙看着这个小小的孩子,心里忽然间觉得挺心酸的,就连孙子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而自己的身体也是每日况下,真的是老了,他拉过永琮说道:“永琮刚刚才启蒙吧?在上书房学的如何?” 永琮悄悄的看了四爷和弘晖一眼,才说道:“回皇汗玛法,永琮喜欢读书,就是…就是早上总是起不来,阿玛每次都会把永琮给打醒。” 康熙呵呵一笑,看了正一脸窘样的弘晖说道:“既然永琮开口了,朕就给你做个主,不让你阿玛再打你,以后你就跟朕到宫里去住如何,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起床晚了。” 康熙这话一出,众人的面色全都变了,三阿哥还好,在修了这么多年的书以后,有些事情也是想通了,明白自己不是皇阿玛心中的人选,心思爷都沉定了下来,十三阿哥是高兴的,他明白四哥这是又进了一步,而十四阿哥则是彻彻底底的愤怒了,他在西北虽然有些昏头但也是立了功劳的,结果一回到京城也只被封了一个贝勒的头衔而已,什么实权都没有,就连好不容易得到的西北军权也给了纳兰富森,他争取过,与皇阿玛吵闹过,但都是没用的,只是现在他却是不服的,凭什么皇阿玛要这么的看重四哥啊? “皇阿玛,你还是先问问永琮的意思吧,万一永琮不想离开自己的阿玛呢,到时候要是在宫里再哭泣不止就不太好了。” 康熙对十四这个儿子其实是很喜爱的,以前的时候觉得十四对老八是个有义气的,骑射方面很不错,这才让他带兵出战的,只是没想到结果却是丢人的,堂堂的皇子在战争期间竟然还带着女人享乐,这可是大忌,而且又一意孤行的反对纳兰富森的战略,这些都让康熙对他失望不已,本来还想着十四是老四的亲弟弟,准备把十四培养起来留给老四做后盾的,哪知道这十四却又开始找起老四的麻烦来。 永琮虽不太明白他们这些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对皇汗玛法是喜爱的,毕竟府里的阿玛对他很是严格,而四爷这个玛法虽然疼爱他,但见面的机会是很少的,于是拉着康熙的手说道:“皇汗玛法,真的能进宫吗?永琮想要与皇汗玛法在一块,这样的话,阿玛就不敢打永琮了。” 康熙听此笑了起来,又说道:“好,皇汗玛法就带你进宫了。”,四爷对这个结果是满意而高兴的,这时,康熙又说道:“对了还有弘历,弘历也跟朕入宫吧,有弘历这个祥瑞之孙在身边,朕也舒服安心一些。” 弘历满脸的得意与高兴,十四阿哥与三阿哥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四爷皱了皱眉,没有出口反对,只是担忧的看了弘晖一眼。 这次康熙的驾临,使得园子里的众人都忙碌了起来,晚宴的时候,康熙的身边一直都是永琮和弘历陪着的,送走康熙之后,四爷专门叫了弘晖进来说道:“弘历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只要你好好做事就可以了。” 弘晖现在做了父亲更是体谅自己阿玛的用意,说道:“阿玛不必担心,儿子不会去在意的,只是阿玛还是要注意弘历的安全,永琮还好一些,只是这弘历肯定会因为今儿个皇玛法的这一番祥瑞这话惹来灾祸的。”,四爷对于弘晖的兄弟之情很是满意,觉得自己的嫡子果然是最好的。 送走弘晖之后,四爷安排好一切之后便安静了下来,正在练着字的时候,想起了苏文那狗爬似地字说道:“苏文啊,你的字最近练的如何了,莫不是爷不检查,你就荒废了。” 苏文对四爷实在是无语了,这人怎么转变的这么快啊,前一刻才刚刚的布置好暗卫的问题,这一刻又想到他的字了,只得说道:“回主子,奴才一直没有荒废,现在仍然继续练着呢。” 四爷慢慢的写下最后一个字,放下毛笔,点了点头,把自己的字放在一边又拿出旁边的一张白纸说道:“既然你没有荒废,就过来给爷写几个字看看你有没有长进啊。” 苏文走上前,取过毛笔,定了定心,写下了几个字,四爷仔细的看着说道:“‘宠辱不惊’,不错,这四个字写得还像个样子,看来你有下一番的功夫,只是还是有些地方是不对的。” 四爷走到苏文的背后,握住苏文的手,又重新在纸上写下了这四个字,苏文一阵的惊慌失措,能清楚的感觉到四爷在自己脖颈处的呼吸,身子一颤抖,脸不由的就红了起来,四爷心中暗笑,今儿个他是故意捉弄这苏文的,虽然自己明白了对他的心思,但这苏文似乎还没开窍,什么都不懂,整日里面对他的时候还战战兢兢的,这让他很不舒服,果然现在,苏文还是变了表情,看来看去还是这副脸红的模样让他喜欢。 苏文在四爷的帮助下写完这四个字便想要挣脱开来,但哪知四爷仍然紧握着他的手并不放开,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四爷说道:“爷再教你继续练习,你的字还是差些火候的。” 苏文嘴角抽了抽,自己一个小太监,又不是什么说法家,平时几乎都不用写字的,干嘛还要这么刻苦的练字,这不是没事找事嘛,当然,苏文这话实在是没有胆子在四爷的面前说出口的,只得低头努力的忽略掉四爷的手和呼吸,写着字。 苏培盛在一边也很是无奈,他现在是真的很想走出去的,这两人相依相携的一起练字,多么美好暧昧的画面啊,只是他这个多出来的人实在是不知道眼睛该往哪边放。 苏培盛觉得四爷现在的做法挺不正确的,四爷的心思用在了一个奴才的身上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该让别人知道的,这事牵扯的可是很大的,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让四爷的名声毁掉,间接也会影响到四爷一直以来对那个位子的期盼,当然苏文是最悲惨的,肯定会失去了活命的机会,只是四爷却又每每动作的时候并不避开他,放佛没有他这个人一般,苏培盛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想要安稳的活下去荣养到老的这个愿望是很难再实现的了…… 56、如意 永琮和弘历被康熙接到宫里教养之后,四爷心中对他们的安全很是担心,故安排了诸多的保护措施,私底下阻挡住了很多人的小动作,也不知道康熙对这种事情知不知道,总之在随后的日子里康熙对他们的喜爱和荣宠更上一层楼,四爷每每上朝下朝总是处于被众大臣评估和其他兄弟们嫉妒中度过,好在四爷一直都是冷着那张脸,故并没有几个人敢去开口多说什么。 四月份的时候,康熙开始巡幸塞外,三阿哥、四爷、八阿哥、九阿哥,十三和十四等皇子十人随驾。这次四爷身边带了钮祜禄氏和福晋,此时的年氏因为身子不太好,并没有被四爷带着,而儿子中这次也只带了弘昼一人而已。 到达狮子园之后,众人休整了一天,永琮与弘历也被康熙特许回来休息一天,四福晋和钮祜禄氏都眼圈发红的抱着他们不住的探问着过的可好,四爷有些看不下去了,便起身离开,过了许久才又重新召见了弘历和永琮。 四爷看着眼前有着骄傲自信的弘历和努力装作一本正经的永琮,脸色缓和了一下,拉过永琮疼爱的抱在了怀里说道:“弘历在宫里如何?有没有惹你皇玛法生气?” 弘历瞅着被自己阿玛抱在怀里的永琮,心底暗暗的羡慕着,听到四爷的问话忙回道:“阿玛放心,儿子除了每日去上书房之外,都是与皇玛法待在一起,并没有多说多做什么,皇玛法对儿子和永琮都很是和善。” 四爷从宫里得到的消息也是差不多的,只是到底还是不太放心,故有此一问,知道他们过的都不错,还得了皇阿玛的喜爱,便笑道:“即使如此,你也不可莽撞,遇事都要多想想后果,不可与其他人相争,对你皇玛法也要特别的有礼,多学一学,照看着一些永琮。” 弘历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是高兴的,至少这也表示阿玛对自己的担心和劝告,只是后半句就让他有些不太舒服了,怎么总是让他照看永琮啊,在皇宫里面,永琮可是比他还得皇玛法的宠爱呢,整个就是一个小霸王,虽然他想要反驳回去,但看着阿玛温柔的抱着永琮时,也把话咽了下去,只闷闷的点头表示明白了。 送走弘历与永琮之后,四爷又开始忙碌起来,虽然是在塞外,说是避暑休闲的,但其实并不是如此的,就连康熙也要按时的批该京城送来的折子下达命令,而四爷也是如此。 塞外的风光和空气都是特别的宜人,就连时间都过的比在京城里的时候要快一些,转眼间到了八月份,康熙照例带着几个皇子进行行围活动。 十三阿哥是专门找到四爷一起去往围场的,四爷看着他的腿说道:“怎么样了,上次给你的那个方子用了没有,有没有作用?” 十三阿哥一听到四爷这句关心的话,心底温暖了许多,自己这一生最得意的应该就是有了一个疼爱自己的好哥哥吧,这是无关权力也无关利益的,他想起来以前小的时候,自己缠着四哥时,十四那嫉妒愤恨的眼神,心中一笑,那时候的自己还是很得意的,虽然自己与四哥并不是一母兄弟,但四哥对自己却是比十四好了许多。 “四哥,你那方子是从哪里得来的,弟弟我将信将疑的用了几次,还真起了作用,现在腿也没有以前那么的疼痛了。”,十三阿哥想到这个药方,更是激动起来,去年从四哥那里得了药方,心底虽然不抱希望,但到底还是四哥的一片关爱之心,不好意思糟蹋了,便试着用了几次,哪知道这药方却真的起了作用,以往自己的腿每每遇到刮风下雨之时,更是痛的辗转反侧,不得入眠,可是现在却改善了许多,至少可以安然入睡了。 四爷听到十三阿哥肯定的回答,脸上也缓和了许多,当时对钮祜禄氏的方子,他是带着很大的期望的,现在看来是有着奇效的,可见这钮祜禄氏身上还是有着一些秘密的。 两人相互谈笑着就到达了围场,请安之时,康熙看到他们两人一同而来,脸上也带着笑意,对十三阿哥说道:“老十三啊,你腿上的毛病好了没有,还疼不疼了?” 十三阿哥这是自从被皇阿玛赦免以来第一次的关心问候,之前虽然被皇阿玛从养蜂夹道放了出来,但却并没有被召见过,只当是没了他这个儿子一般,他怨恨过,怨恨皇阿玛对自己的狠心,只是现在听到皇阿玛这句关心的话语,那怨恨却又奇迹般地消失了,只觉得激动异常。 “儿子多谢皇阿玛的关心,前不久四哥给儿子找来了一个奇方,儿子用了以后已经好了许多了,没有什么大碍。” 康熙看着十三脸上的激动,心底不由的疼惜起来,对这个儿子,他一向是疼爱有加的,只是在自己的心里那个时候的十三远远没有胤i重要,而他也对十三的野心有些厌恶了,现在看着十三正值壮年,与十四差不多的年龄,十四一身的意气风发,而十三却早已被折磨的华发早生,老了许多,便忍了忍说道:“既然老四的方子有用,你就继续用着,不准耽搁了,朕再给你派两个太医看护着一些。” 十三阿哥差点痛哭流涕,忙跪下谢恩,四爷心中也宽慰了不少,他也知道十三虽然平时看起来豪爽大方,但却是个爱把事情闷在心里的人,虽表面上总是不太在乎的,但看到皇阿玛对别人的疼宠时,眼底还是带着羡慕渴望的。 一边的八阿哥却是冷笑不已,十三以前也是个有野心的,被打压下去以后,却仍然还是受到了皇阿玛的担忧和心疼,可是自己呢,自己身为一个皇子,对皇位有野心难道不应该吗?可是皇阿玛对自己却是狠心异常,与自己斩下父子之情,而自己生病的时候,皇阿玛最担心的不是他的病而是他这病会不会传染给其他人,真是可笑啊,就连自己早已死去的额娘,都被连累着抬出来辱骂了一番,想到这,他嘴角还是带着一丝的嘲讽的。 十四阿哥没想那么多,只是还是有些嫉妒的,这件小事很快就过去了,但在众人的心底都留下了一点的触动。 这次的行围,康熙把年幼的永琮送到了四福晋身边照看,身边只带了弘历,弘昼则是老老实实的跟在四爷和十三阿哥身边的。 行围结束的时候,康熙来了兴致要比试一下哪个猎到的猎物最多,结果数了又数,八阿哥与十四阿哥是最多的,而弘历也不遑多让,紧随其后,康熙没有去看其他人的脸色,对着弘历说道:“没想到弘历却是个厉害的,老八和十四虽然是最多,但你们是做叔叔的,就把这奖赏让给弘历吧。” 众人看着康熙把一柄如意赏给了弘历,脸色是变了又变,康熙带着弘历离开以后,九阿哥上前说道:“四哥还是您厉害啊,生了这么个好儿子,可真是给您争光了,只是这如意向来是个易碎之物,当不得长久的。” 八阿哥没有制止九阿哥的话,他心底也是有些惋惜的,大家都知道这如意代表的含义,只是现在皇阿玛赏给了弘历,难道皇阿玛真的已经选定了四哥吗? 四爷不理睬九阿哥话里的挑衅,说道:“如意碎了就碎了,最重要的是皇阿玛的心意。”,说完便带着苏文和苏培盛离开了。 四爷一方面为那柄如意的隐藏含义而激动,另一方面却又对弘历重新的评估起来,在他的心里,弘晖是最合适也是最好的继承人,但现在弘历却一步步的走了出来,今天的事情过后想必弘历更会盖过弘晖的风头,这就有些不太好了。 四爷倒不是偏心,只是他这个做阿玛的,对自己的儿子们还是很了解的,弘历是个有才能的,学东西也很快,只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弘历太过骄傲自信,有些目下无尘,身为一个阿哥骄傲自信是必须的,但若是过了的话就会严重的影响到办差做事的效率和手段,也会得罪人,而弘晖就不一样了,弘晖现在已经办了许多的差事了,目前来看都很是不错,还得到了诸多人的赞叹和服从。 弘历?弘晖?四爷敲着桌子想着事情,而苏文和苏培盛则在一旁站定互换着眼神,两人跟随四爷多年,不提苏文这个知道历史的穿越者,只说苏培盛,苏培盛这么多年也不是混的,对于今天皇上赏赐如意之事心底也知道了一点意思的,眼神中也流露出激动,自己的主子一旦登上那个位子,他们这些人也就‘鸡犬升天’了。 四爷这边也想通了,弘晖作为他的嫡子,以后肯定是要继承一切的,至于说是弘历,就先留给弘晖打磨打磨吧,至少有自己在身边看着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四爷这边放下了心事,便轻松了许多,想起教导苏文练字的事情,心头一片的火热,说道:“苏文,过来练字吧。” 四爷这话一说出口,苏文和苏培盛同时在心里嚎啕不止,苏文是无奈加上痛苦,而苏培盛则是无语加上窘迫,主子啊,您就不能挑个隐蔽一点的地方来培养感情吗?为什么总是要留下他这个不相干的人做见证者呢? 苏文一步步的走向四爷,心里腹诽,四爷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于他练字这件事情很是上了瘾,时不时的就要检查一下,这其实还不算什么,就当做是给老师检查好了,只是最悲催的是,四爷每次检查过后,总是会亲手教他写字,最痛苦的地方是在这里,他们的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这要是一对男女或者一对父子的话,那还好些,可是这事放在一个主子和一个小太监的身上就是一件大事了。 四爷没有去理会苏文的胡思乱想,看着苏文写下的几个大字,点评了一番,便又重新换了新的纸张,来到苏文的身后,手把手的教导起来。 只是四爷这教导的水平显然是不怎么样的,至少四爷的心思明显就没在练字上面,四爷一手揽在苏文的腰上,一手握着他的手,而苏文就相当于是整个人都被四爷抱在了怀里,苏文刚开始还是很认真的,偶尔四爷说着话地时候,苏文也会偏头陪应几句,只是两人总是会不经意的碰触着。 慢慢的苏文就察觉到有些不合适了,苏文毕竟内里是个女人,虽然偶尔总是有些反应慢,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什么都不懂,他能明显的察觉到四爷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很是灼热,而那呼吸声就近在耳边,这一瞬间,苏文的脑子里面闪过了诸多的念头,其中最让他震惊的就是感情了。 他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以往的那些与四爷的互动,再想到之前四爷无缘无故的要除掉自己,又忽然放过了他,现在对他又是这么的关心体贴,苏文觉得自己有些真相了。 前世他作为一个女人虽没有正经的谈过一场恋爱,但电视剧电影小说方面还是看过许多的,毕竟这些都是离不开‘爱情’这个词语的,只是来到这个时代,悲催的成为了一个太监,了解到了这个时代的残酷和悲哀,他已经越来越没有感情了,更加的没有往这方面想。 只是现在,苏文是真的想哭了,四爷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感情呢,如果这事放在以前的太子身上,他还是有些相信的,毕竟太子的那些癖好,大家都是了然于心的,只是现在是四爷啊,谁能告诉他,未来堂堂的雍正大帝什么时会有了这个癖好啊? 四爷并不知道苏文在想什么,只是知道苏文现在没把心思放在练字上面,整个人有些愣神,于是,四爷充分的发挥了从不吃亏的个性,可着心的吃着苏文的‘豆腐’,放在苏文腰上的手也不太安分,嘴唇偶尔还会碰触到苏文的脖颈,气氛更显得暧昧不清。 苏培盛整个身子都僵硬在那里,不知道自己现在偷偷的溜出去还可以吗?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从未了解过自己的主子,主子什么时候吃豆腐吃的那么的心安理得了,而且借口还找的那么的合适,真是老了啊,自己的眼睛越来越不当用了。 随着耳边的呼吸声传来,苏文现在是真的惊醒了,他脑子里面想的不是四爷对他的感情问题,而是自己的小命问题,古往今来,一旦与帝王牵扯到感情问题,就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的,要么会被帝王亲手处理掉,要么就是被别人给处理掉,总之呢,最后总是逃不脱一个‘死’字的,最重要的是,死了就死了吧,这还不够,史书上面还会留下奸邪佞臣的名声,被后后代代子子孙孙所鄙视唾骂的。 当然,苏文没有那么的伟大,他对于自己能不能上史书,会不会在后世有个好名声是根本就不在意的,但这也不代表着他愿意与一个皇帝发生感情啊,苍天哪,你让我来到清朝就算了,做一个太监,他也认命的接受了,可是为什么又要让他如此的悲催面对这些呢? 57、交替 也许是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四爷终于是回过神来,他转头看着眼前正把各种纠结心思表现在脸上的苏文,心底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心,高兴的自然是苏文这颗榆木脑袋终于是开窍了,知道自己对他是不一样的了,担心的则是苏文能不能接受,虽然四爷对自己是带着很强烈的自信心的,可一旦碰上了真的在乎的人却又没了这信心。 苏文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四爷依然握着他的手,但却没有练字了,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当做不知道呢,还是暗地里拒绝呢,或者是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 两人站在书桌前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但身子却并没有分开,就连手都依然彼此交握着,只是可怜了在一边努力做隐形人的苏培盛,苏培盛本来是低着头目不转睛的查看着自己鞋子上面的灰尘的,只是忽然间感觉到书房内的安静,这才坚持不住心底的八卦之心,悄悄的抬起头飞快的瞥了一眼。 瞥完这一眼,苏培盛就安心了,主子和苏文都正走神着呢,于是他抬起头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以前的苏文对于主子的动作并没有放在心上的,都是心安理得的接受,苏培盛在这一点上对于苏文是很佩服的,就连自己这个伺候主子多年的人都没有这么强悍的心里承受力。 只是今儿个又不一样了,看苏文脸上多种情绪的转换,似乎是有些苦恼又有种惧怕的感觉,而另一边的主子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根据他这么多年的了解,主子这个时候也在苦恼中,苏培盛再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已经开始越来越不了解他们的想法了。 这一天就以苏文的落荒而逃,四爷释放寒气而结束的,两人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苦了苏培盛,在接下来的时日里,他一直都纠结在两人之间。 九月份的时候大队赶回京城,九月末回到京城,康熙虽经过奔波身体不是很好,但依然按时处理朝政,此时的康熙也许已觉察到自己大限将至,便命四爷带着弘晖和隆科多等人视察仓储,而京城也进入了一种异常敏感的状态。 四爷得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明白皇阿玛的用心了,虽然很是高兴但也了解到自己皇阿玛的身体已经快要不行了,于是便将这份兴奋也生生的压了下去。 隆科多自从之前联系上了四爷这条线就一直都隐藏着,并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是四爷的人了,苏文这也是第一次跟随四爷办理如此巨大的差事。 仓储的地点分布在通州和京师各处,查勘起来非常的繁琐,但因为担忧康熙的身体,四爷并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整日里都埋头做事。 通州西、中、南三仓共三百七十六,除去已经支放的以外,其余各及院内露屯者四百六十一围,其年久变色之米七成以下已支放一半者四十五,四爷在多处计算与查探之后上奏康熙,认为应将此未减价粜卖,使新米入,放米领米应有定例,诸王以下均应按支给。京师需米甚多,应在京师城垣下另造一仓。 还没有来得及接到康熙的回复,便又回转去往京师勘察仓储,京师的仓储查勘起来比通州的更是复杂一些,四爷、弘晖与隆科多等人分开计算,几人整整在此逗留了将近半个多月,到了十一月份的时候才终于是有了详细的结果。 京城海运八仓,清河本裕一仓,共五百六十二,院内露屯共十五围。除去秋季支放的好米之外,剩下的变色之米并不多。四爷在回奏康熙的时候认为今后米石支放应如通州之例进行。朝阳门至东直门另建一仓。 四爷见过康熙之后,心情又变得更加的不好了,只因为康熙身体已经快要不行了,十一月初九日,因为康熙生病的缘故,命令四爷代行主持南郊大祀,这个命令是彻底的打在了众人的心底,大家都在揣测是不是康熙已经决定把皇位传给四爷了? 祭祀的这几日,四爷一直都在斋所致斋,并不断遣护卫、太监至畅春园向康熙请安,苏培盛就在派遣之列,而苏文现在心情却是沉重的,他知道康熙真的就要不行了,这个伟大帝王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 十三日这天,康熙传来命令,命四爷马上赶往畅春园,康熙快要不行了,四爷站起身的时候身子都有些微微的晃动,整个人处于焦灼的状态,就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下便向外赶去,苏文也在其后紧紧的跟随。 四爷赶到的时候,皇三子诚亲王胤祉、皇七子淳郡王胤v、皇八子贝勒胤t、皇九子贝子胤k、皇十子敦郡王胤m、皇十二子贝子胤11适迂废椋适淖颖蠢肇缝跻约袄矸荷惺槁】贫嗟榷嫉仍诹擞街啵囊淮掖业纳酥谌艘谎郏凸蛄讼吕础 康熙现在忽然间来了精神,但大家心底都是一沉,想到了‘回光返照’这个词语,康熙看着自己眼前跪着的儿子们,一一的看过去最后停在了四爷的身上,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的情绪。 这时,康熙开口说道:“皇四子胤g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若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这话一出口,四爷是放下了心里的石头,而八阿哥却是紧紧的握着手,许久才放开,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有一种果然是他的怅然,九阿哥与十阿哥都担忧的看着八阿哥,而十四阿哥则就是怒目以瞪了,就在这时康熙却离世了。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十三阿哥带着隆科多等人跪下说道:“参见皇上!”,这话一出口,其他的阿哥也都一一的跪下,但此时九阿哥站起身喊道:“明明皇阿玛是说的把皇位传给了十四的。” 九阿哥不喊则好,他一喊出口,十阿哥也凑起来热闹,十四阿哥看有人支持自己更是站在四爷的前面一句话都不说,只盯着四爷,还没等四爷开口,张廷玉就带着遗旨走上前宣布了四爷是继承人的旨意,而此遗旨并不像野史中说的那样,它是由满蒙汉三种语言写下的,不可能有更改的余地。 于是此刻就连八阿哥也跪了下去,九阿哥与十阿哥看了看也跪了下去,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四爷和十四阿哥还站在那里,四爷一句话都没说只看着十四,过了好一会儿,十四阿哥才满脸悲愤的跪下行礼。 当夜,在康熙诸子与理藩院尚书、步兵统领隆科多的严密护卫下,康熙的遗体从畅春园还回紫禁城乾清宫,为了防止国丧期间可能发生的各种变乱,下令关闭京城九门,由隆科多亲自布置京城保安。 十阿哥看着一脸落寞的八阿哥说道:“八哥,算了吧,咱们都失败了。” 八阿哥说道:“放心吧,我早已知道是这个结果了,只是听到皇阿玛的遗旨时心中还是有些难受的,但仔细的想想,其实早在许久之前皇阿玛应该就已经看重四哥了,要不然也不可能频频的委以重任,是我入了魔障了。” 十阿哥听到八阿哥这话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又对九阿哥说道:“九哥,当时你怎么能乱说话呢,明明皇阿玛是把皇位传给了四哥的,你却又把白的说成黑的,这不是找死吗?” 九阿哥笑道:“我是故意的,你应该还记得,当初八哥毙鹰的那件事情,我们最后查到的消息是十四策划的,他十四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跟在八哥身边的,八哥帮了他多少的事情啊,要不然就以他那冲动的性格造就失宠了,可是他呢,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却在背后捅了八哥一刀,害得八哥落得如此下场。” 十阿哥想起这事也是悲愤难止说道:“你既然也看不上他,那为什么以前还那么的帮他,就连十四去西北的时候,你还给他诸多的帮助,现在又这么的推举他?” 一边的八阿哥笑了笑,他们中间也只剩下老十还算干净的,九阿哥一脸无奈的说道:“当时支持十四是八哥的意思,毕竟八哥已经没了希望,虽然十四背叛了八哥,但他依然还是咱们阵营里面的,他上位的话总比四哥好一些的,只是他毕竟是没有那个命,结果好好的一个建立战功的机会生生的让给了别人,真是浪费我的银子啊?” 十阿哥听到九阿哥说了半天又心疼自己的银子时,脸上带着不认同,只觉得自己的九哥真是钻到钱眼子里面了。 九阿哥接着说道:“今儿个传遗旨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是给四哥的,但我却偏偏说是十四的,你要知道人言可畏,我这话一出口,你没看到十四那放光的两眼吗?十四肯定会再进行行动的,德妃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哼,相比较四哥,我更是看不上十四的为人,阴奉阳违,以前八哥得宠的时候,他天天上门缠着八哥,后来八哥彻底失宠的时候,再也没有见过他上门,我就是要让他们兄弟两个斗起来,四哥这人是眼里面容不得沙子的,他要是知道自己的亲弟弟竟然敢在他登位之时散播流言,你说四哥能放过十四吗?” 十阿哥一脸惊讶的看着九阿哥,许久才说道:“九哥,佩服佩服啊,不过我也不傻,这四哥再怎么说也不会对十四不利的,毕竟还是要顾及自己的名声的。” 九阿哥点头说道:“我知道啊,四哥最多也就是圈禁十四,但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啊,人只有活着的时候才是最痛苦的,死了倒也干脆。” 十阿哥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的九哥,以往只觉得九哥是个很厉害的‘商人’,赚钱的速度非常的惊人,现在才发觉九哥就连阴起人来也毫不手软。 八阿哥仿佛没有听到九阿哥说的话一般,说道:“好了,现在既然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咱们也不能那么的没眼力见,你们不要掺和到十四的事情里面,四哥可是最能记仇的,咱们现在只老老实实的等着就行。” 而另一边的四爷现在正进行部署安排,首先隆科多已经掌控好京城了,而十三阿哥手里的绿营和丰台大营也不会有事的,张廷玉和马齐等人在朝堂之上也是地位很高的,纳兰富森在西北掌控着西北军,总之这一切都是安排的很妥当的,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十四日的时候,四爷让众人给康熙上尊号,最后上尊缢为: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功德大成仁皇帝,庙号:圣祖。 就在整个京城沉浸在一片哀痛之中的时候,十四阿哥果然是行动了,他见了德妃一面之后,命令手下的人散播四爷篡位的讯息,只是他的人还没有来得及散播就被四爷早已经布置好的粘杆处给抓住了。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康熙第四子胤g在太和殿即皇帝位,历史上称雍正帝。随后,他祭告天地、宗庙、社稷,布告天下,以明年为雍正元年。 四爷在举行完大典之后,就去见了德妃,本来是要尊奉德妃为皇太后的,可是德妃却叫嚷着他篡权夺位的话,拒不称太后。 四爷看着眼前闹的已经没有了以往那尊贵气质的德妃说道:“额娘,儿子只想要问你一句,儿子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德妃看着四爷说道:“我真恨不得你不是我亲生的,要是早知道如此的话,当初你刚出生,我就应该掐死你的,你为什么要抢十四的皇位啊?” 四爷此刻只觉得空旷旷的,并没有伤心,因为心早已经被伤过了,他说道:“额娘,我现在还叫你一声额娘,你在儿子的府里安排了很多的人吧?弘晖的病,弘昀的夭折,弘历中毒,这一切都是您在幕后安排的吧?儿子早已经知道这一切了。” 德妃呵呵的笑了起来,说道:“你知道又如何?当初你被抱给佟贵妃那个贱人的时候,我还是难过的,毕竟你是我的儿子,可是后来皇上封我为德嫔,我才知道这不是因为我受宠的缘故,而是因为我生下了你这个儿子,而你又被抱给佟贵妃的缘故,他是在补偿我,那个时候的我就告诉自己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好了,后来我又生下了胤祚,你看,胤祚这个名字是多么好听啊,当时后宫众人都是嫉妒的,我每每都能听到你和佟贵妃母子相得益彰的话,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明明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德妃又站起身说道:“你可能已经忘了吧,以前胤祚身子不太好,但他一直都是喜爱你这个哥哥的,所以经常会缠着我放他出去找你一起玩,可是有一次却被你给拒绝在门外了,胤祚为此还生了一场的重病,就是因为那场病才使得胤祚身体越来越不好的,后来就忽然间没了,我那个时候是多么的恨啊,胤祚就是我的命根子,可是他却是被你给害死了!” 四爷这时才想起来许久以前的那件事,当时的他在无意间已经知道德妃是自己的亲生额娘了,他曾经偷偷的看过,只是在看到她与胤祚那浓浓的母子之情的时候,心里是很难过的,这次的意外也使得佟额娘知道了,但佟额娘并没有处罚他,可是当时的他已经明白很多事情了,知道后宫的女人都不是简单的,所以再也没有去见过自己的额娘。 之后遇到胤祚的时候,他虽然心底是嫉妒羡慕的,但对这个亲弟弟也是疼爱的,两人关系越发的好了,后来却被佟额娘给知道了,胤祚去找他的时候,佟额娘的女儿才夭折不久,他想了许久才没有去见胤祚。 四爷想要开口去解释,但德妃却不听,只说道:“你害死了胤祚,就再也不是我的儿子了,现在你又去抢十四的皇位,你就是生来克我们的,我就是死也不会当这个皇太后的。” 四爷离开永和宫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落寞的,他把自己关在乾清宫,看着这座自己向往许久的宫殿,只觉得冰冷异常,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和自己的额娘辩驳了,也许自己真的只能当个孤家寡人了。 苏文和苏培盛最近也是忙碌的,他们因为是四爷身边伺候的人,所以在宫里的地位也是直线上升,尤其是苏培盛,苏培盛接管了魏珠手里的权力,做了宫殿监督领侍,这个官职是定敬事房正四品总管的官衔,所以苏培盛一时之间炙手可热起来。 苏培盛拿着食盒递给苏文说道:“你进去送给皇上。” 苏文一惊,看了苏培盛一眼,知道他眼里的意思,这才取过食盒,推开门走了进去,苏培盛看着进去的苏文,心里松了口气,这个时候希望苏文能够发挥自己的作用,让皇上心情好一些吧。 苏文走进去的时候,宫殿里已经很黑了,只独独的点着两盏烛火,苏文看了一眼坐在上面椅子上的四爷,他用手撑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在苏文看来,即使离得比较远,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皇上周围弥漫的伤感与痛苦。 其实早在苏文进来之时,四爷就知道了,只是不想开口说话,苏文走上前,把食盒放下,拿出里面的饭菜放在桌子上说道:“皇上,您该用膳了。” 过了好一会儿,四爷抬起头看着苏文,站起身一把拉过他抱住,只觉得心底好受了很多,至少自己不是那么的孤独了,身边有个人能陪着的,心里也不再空旷了,苏文僵在那里,想要挣开,就听到四爷低声说道:“别动,让朕抱一下,就让朕抱一下吧!” 苏文能够感觉到他话里的疲惫与无奈,所以没有再动作,只是站在那里任由四爷抱着,乾清宫里面的烛火在轻轻的燃烧着,火光很微弱,偶尔还会被门缝里进来的风给吹的闪动着,虽然里面有些黑暗,但还是能从那明灭闪动的烛光里面看到上面相拥的两个人,那么的和谐而美好…… 58、中毒 过了好一会儿,四爷才放开苏文,在苏文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四爷已经坐下用起了膳食,四爷吃过以后,心情也好多了,便开始处理一些事情。 因为同时期穿越者的影响,使得十四阿哥没有了西北的军权,而八阿哥与九阿哥虽然会时不时的给四爷制造一些麻烦,但并没有触及到四爷的底线,但现在四爷在意的是德妃的太后问题。 十二月的时候,四爷封允t为廉亲王,允祥为怡亲王,允目ね酰逊咸釉实i之子弘皙为理郡王,以隆科多为吏部尚书。同时上德妃的徽号为“仁寿皇太后”,但众人都知道的就是德妃仍然拒不接受此封号,四福晋现在还没有被册封皇后,但后宫的大权已经尽在手里了,明白四爷的难处,所以每日都会带着众人去永和宫给德妃请安,一点也不在意德妃的冷言冷语。 苏文伺候在四爷的身边再一次的见识到了诸多的历史名人,此时的李卫、田文静、鄂尔泰都一一的被四爷开始了重用,不得不说四爷虽然素来冷着脸,有些吓人,但却是很得那些清官以及真正为民做官的官员推崇,想来这也是一种成功吧。 “苏文,把粘杆处的消息说一下。” 自从四爷登上皇位之后,并没有撤掉粘杆处,而是把粘杆处设立与内务府之下,继续掌管着情报系统,为了方便行事,四爷还专门的在皇宫里面设一个分部,御花园堆秀山‘御景亭’就是他们值班观望的岗亭。山下门洞前摆着四条黑漆大板凳,无论白天黑夜,都有四名‘粘杆卫士’和四名‘粘杆拜唐’坐在上面。四爷交办的任务,由值班人员迅速送往粘杆处总部,再由粘杆处总部发布命令派人办理,这个政策的实施非常的顺利,也给苏文带来了很多的便利。 苏文犹豫了一下说道:“主子,粘杆处的消息第一个是有关亏空钱粮的,此事涉及到了九阿哥,九阿哥一早就到了八阿哥府里,似乎商谈着什么,不时的传出争吵之声,第二件事情就是皇太后宣了十四阿哥进宫请安。” 四爷停了一下,把奏折扔在了桌上,说道:“他们?他们都谈论了什么?” 说到这苏文就不得不佩服四爷的手段了,原来四爷在宫里也安插了很多的人手,就连德妃的身边也有,据说还是因为之前府里连续几次被德妃出手陷害过,所以四爷不放心,便安插了一人,这人在德妃的身边算是很得宠的。 “主子,不出您所料,皇太后果然说手里有一些人是可以帮助十四阿哥成其大事的,十四阿哥也信了,他们商量要在这几日联系上。” 四爷冷笑着,德妃是出身包衣之家的,虽然四爷作为皇上并不想承认这一点,但事实就是事实,德妃的出身不高,当时还是一个宫女呢,但她能够一步步成为德妃,并且最后与宜妃掌管宫务,与此同时还给皇上生了五个孩子,由此便可见德妃的心机与能力了。这么多年下来,德妃手中也培养了一部分的势力,当然最多的就是一些包衣奴才了。但也不可小看这些包衣,他们的力量一旦组织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苏文和苏培盛都明白,四爷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尤其是苏培盛,苏培盛掌管着宫里暗处的一条线,很明白这些问题的,他看了一眼苏文,苏文嘴角抽了一下,因为自从四爷登基以后,便都是歇在乾清宫的,甚至很多时候都是彻夜不眠的批改奏折,管理事务,虽然这些很是体现了四爷勤奋刻苦的形象,但却是苦了他们这些奴才了。 他们只是害怕四爷伤了身子,毕竟到时候受责罚的就是他们这些人了,只是苏培盛每每都把这个劝告的任务甩给他,苏文悄悄的瞪了一眼苏培盛,又抬头看向正在思考的四爷说道:“主子,已经子时了,您是不是休息一下?” 四爷转头看向苏文,心里很舒服,总觉得有种被人关心的感觉,便点了点头,苏培盛比苏文的动作还快,一见四爷点头,便马上拿出不知道何时准备好的清洗工具,就开始伺候起来。 苏文站在一边很无语,这个时候却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忙出去看了一下,侍卫说道:“苏公公,年侧福晋派人送了参汤过来给皇上,只是皇上吩咐不得任何人参见,您看这?” 苏文也很无语,这都深更半夜的时候了,年氏也真有这心思,再说了现在四爷可是还没有出孝呢,这时候送参汤真是找骂,进去禀报之后,果然四爷怒了,说道:“现在正值皇阿玛守孝期间,就如此行事,不知所谓,传令下去让年氏禁足,把门外那丫鬟拉下去,不必伺候年氏了。” 果然如此,把四爷的命令传达了下去,只当没听到那丫鬟的求饶声,不得不说年氏这次是真的撞到了枪口上,四爷正在为德妃的事情生气,再加上要展现孝子的形象,怎么可能会在这守孝期间出一点的差错呢? 这一年的四月份,四爷命令怡亲王胤祥总理户部事务。诫诸臣勿染朋党恶习。随后,四爷又在人权方面有一项重大改革,那就是削除贱民籍。贱民指奴仆、娼优、隶卒、乐户、惰民、户(以船为家,以捕鱼为业,不能上岸居住的渔民)等。他们社会地位低下,不能与一般人为伍,不能读书,没有参加科举考试的权利。四爷命令摘除其“乐户”籍,使其成为民户,大大提高了他们的社会地位,这个政策一实施,民心也就更加的稳固了。 不得不说四爷还是比较了解民间的疾苦的,这个皇帝做的也很合格,就在苏文愣神的时候,苏培盛走进来说道:“皇上,福晋派人送了茶点,说是希望皇上能够多休息一下,不要太操劳。” 四爷还是很给自己福晋面子的,虽然现在还没有封后,但也相差不远了,那拉氏的地位是不会有任何的影响的,很快就有两个丫鬟进来,奉上了茶点,苏文闲来无聊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丫鬟,还别说,都挺漂亮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其中一个丫鬟在离开的时候竟然有些瑟瑟发抖,难道这就是被四爷所谓的龙气给惊着了? 因为是给皇上用的茶点,所以必须要有人查探的,苏培盛先是用银针测了测,然后就又用一个小小的汤匙舀起来喝了一口,苏文当然也不能另外,拿起一个点心就吃了一口,两人都没有什么意外,就放下心来。 四爷转头看苏文吃点心吃的有些噎了,说道:“这杯茶赏给你了,赶紧喝一点压一压吧,苏培盛你再去给朕上杯茶。” 苏培盛忙下去准备,苏文听到四爷的话,脸有些发烫,觉得自己总是做错事,就连吃个点心都会被噎着,但也很感谢四爷的心意,端起那杯茶就喝了下去,这时候苏培盛也送上了新茶。 苏文解了渴之后,舒服多了,四爷喝着茶说道:“朕想起来了,这段时日有些忙,你还有没有继续练字啊,要不要朕亲自教你。” 苏文无语,有必要把这‘亲自’两个字那么加重语气吗?刚想要说自己一直有练的时候,忽然间感觉自己腹部一阵刺心的疼痛,这痛让他快要坚持不住了,苏文捂着肚子弯下腰,四爷本来就是想要逗逗苏文的,也没在意他要不要回答。 可是猛然间没了声音,回头一看,苏文正捂着肚子呢,忙说道:“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苏文抬头刚想要说没事的时候,嘴里就吐出了一口血,倒了下去,四爷这时是真的慌了,接住苏文的身体大声喊道:“苏培盛,传太医!快点给朕去传太医!” 苏培盛也有些傻了,得了命令忙跑了出去,四爷抱起苏文急忙把他放在榻上,太医很快就来了,因为是皇上的意思,本来以为是皇上哪里不舒服的,可哪知进来以后却发现只是一个太监而已。 这些太医们都是有些清高的,历来是看不上这些太监的,四爷哪还去注意这些,只说到:“快点去检查,出了事,你们都别活了!” 太医们这才知道这个太监是非同一般的,忙上前把起脉来,许久才说道:“回皇上,这位公公是中毒了。” 这个结果一说完,四爷就想起来之前赐给苏文的那杯茶水,点心因为苏培盛也吃了,是没有事情的,肯定就是茶水了,说道:“苏培盛,把苏文喝剩的那碗茶端过来。” 苏培盛忙取了过来,心里没底,这杯茶他自己也试过了,不可能有毒的,要不然的话,这个时候他肯定也躺下了,太医们都凑过去,仔细的查了许久才说道:“回皇上,这茶水是没问题的,只是这毒是涂抹在杯口处的,所以如果是用汤匙喝的话没问题,但要是直接就嘴喝的话肯定就会中毒的。” 四爷现在是满腔的怒火说道:“既然知道中毒了,那就赶快给朕去解毒啊!” 太医跪下说道:“皇上,这毒奴才们是可以解除的,但这毒有一个最霸道的地方,就是虽然最后能够解了,但却是会使得中毒者身体伤到脾肺的,也就是说以后都不能多受刺激了,轻易不能动怒,否则的话……” 四爷摆手让他们治疗,自己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好在被一旁的苏培盛给搀住了,四爷没想到这下毒之人竟是如此的狠辣,这茶水本来是要他喝下去的,他这个皇帝被救回来之后,肯定会震怒的,到时候就回天无力了,真是该死啊! “苏培盛,去查!把所有的手下都派出去查!朕要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 太医们退出去以后,四爷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苏文,心底有些不好受,自从自己明白了对他的心思之后,就很难再把他当成一般的奴才对待了,有些时候自己总是会忍不住逗逗他,看他窘迫的模样,甚至还会容忍他的一些小毛病,如果要是以前的他,肯定会把这个奴才处理掉的,可是现在的他却不会如此的,只觉得苏文的身上真的是没有什么大毛病的,就是连那些小毛病在他的眼里也显得很可爱。 今天看到他中毒昏迷的时候,自己当时心里是很痛的,第一次害怕面对这个人的死亡或者离开,四爷拿起苏文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的自己已经完成了毕生的心愿,顺利的坐上皇位了,那么是不是以后就可以随心所愿了,留住自己想要留住的人,得到自己期望得到的感情? 四爷用手摸了摸苏文的脸,最后把苏文的身子向里面抱了一下,自己也躺了上去,把苏文抱在自己的怀里,闭上眼睛,只觉得温暖了许多,空旷的心也一下子被充实了。夜越来越黑,烛火寂静的燃烧着,似乎在这寒冷的夜里守护着床上相依偎的两个人。 清早四爷醒来之后,就先是去上了朝,而苏培盛在忙乎了半夜之后也查到了真相说道:“皇上,这次的中毒事件查到了十四阿哥那里,宫里一共有三个人牵扯到,其中一人还是曾经在王府里专门伺候过福晋的。” 四爷站起身把自己桌上的茶盏就扔在了地上,十四?十四!该死! “你去传个消息,就说当时毙鹰事件的幕后真凶皇阿玛早已经知道了,是因为额娘当时做的事情露了马脚,才使得十四也被揪出来了,从那以后也就使得皇阿玛对他失望了,这才没有再看重他的。”,苏培盛很快便明白四爷的意思了,这是让十四阿哥与德妃母子感情离间。 ---------------------------------------------------------------------------- 德妃看到十四的前来,笑道:“十四啊,额娘给你的那些人有用吗?” 十四阿哥看着眼前的额娘,想到今儿个刚得到的那个消息,只觉得怒气难忍说道:“额娘,当初八哥的毙鹰事件,您出手之后,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德妃听到十四问这事愣了一下,好久才想起来说道:“应该没有吧,额娘用的都是一些忠心不二的奴才。” “那皇阿玛后来有跟您说过我什么话没有?” 德妃听到这,有些心虚,以前皇上确实曾经跟她说过十四的评价,当时听皇上的意思,似乎十四做个将军是不错的,但做帝王却是不行的,只是这话,她怎么能说出口打击十四呢,便说道:“你皇阿玛没有说什么啊,怎么想起问这些的?” 德妃的一番掩饰的话语使得十四更加确定了是自己的额娘拖累了自己,说道:“额娘不知道吗?您当时出手的事情被皇阿玛知道了,这才使得皇阿玛对我失了信任,我才落得如此下场的,都是因为您的大意啊!” 德妃站起身就给了十四阿哥一个巴掌,说道:“额娘这么辛辛苦苦的都是为了谁啊?我拒不称太后与老四作对都是为了你啊,你现在却又来伤额娘的心!” 十四这是第一次挨打,想到这段时间的事情心情更是不舒服起来,说道:“额娘,您也不用再跟儿子来邀功了,您不知道吧,儿子给四哥下了药了,他以后不会好受的,儿子就等着看他什么时候没了。四哥今儿个一早就下了命令让儿子去给皇阿玛守陵,就连我的爵位都一降再降,儿子今天是来跟您道别的。” 德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十四阿哥就已经大步离开了,她捂着胸口靠在榻上,看着冷冷清清的永和宫,泪水流了下来,自己那么努力的帮助十四,最后却又落了个被埋怨的下场,而老四呢,自己一直都忽视他、怨恨他,可是最后却又是这个儿子登上了皇位,给了她梦寐以求的皇太后的封号,真是可笑至极! ------------------------------------------------------------------------------ 苏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天了,感觉到全身的虚弱,也明白自己是出了事情了,四爷知道他醒了之后,就坐在床边,取过苏培盛手里的药,说道:“来,朕喂你喝药。” 苏文呆呆的看着眼前这无比温柔的四爷,只觉得是在做梦呢,要不然四爷怎么可能会一脸温柔宠溺的喂他喝药呢? 四爷是第一次服侍别人吃药,所以很是不熟练,偶尔还会有药汁洒在被子上面,喂过药以后,苏文又躺了下去,四爷转身去批改奏折了,而苏培盛也简略的给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苏文听了以后只觉得时也,命也,自己就是那悲催的命啊。 苏培盛一脸兴奋的说道:“苏文,你是不知道,你中毒之后,主子有多么的着急,差点把那些太医都给砍了,就连夜里都是亲自守在你的身边的,你也真是好命啊。” 苏文现在只想用脏话骂回去,好命?这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不好的命了吗?只不过喝杯茶而已,都能够中毒,真是灾星在身,不过听到苏培盛说四爷的事情,心里还是安慰的,没想到四爷竟然会为了自己而着急,说实话,他还真有些感动呢,当然不可否认,他还是有着一点虚荣心的,只不过一转眼四爷的温柔形象又被之前要杀自己时的满脸杀气的形象而取代了。 晚上的时候,苏文想要离开乾清宫,他一个小太监住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啊,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就甭想活着了,但哪知道一说出口就被四爷给否决了。 苏文看着眼前的四爷说道:“皇上,奴才还是告退吧,夜已经深了,您也该就寝了,奴才在这里会打扰到您的。” 四爷本来听到苏文想要离开还有些不高兴,但又听到他的后半句话,只觉得苏文不是在告退而是在邀请他一起就寝,心里有些荡漾了,说道:“朕知道了,你往里一些。” 苏文傻傻的下意识里向里面挪了一下,下一刻,四爷就躺了下去,苏文差点蹦起来,四爷一下子把他拉了下去抱在了怀里,说道:“夜深了,睡吧。” “皇上,这,奴才是要告退的……” “睡觉,再说话,朕砍了你!” 于是苏文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嘴巴终于是闭上了,只是自己被四爷抱在怀里,有些紧张,但又不敢再说话,只得忽视掉自己的不适,眼睛最后也无奈的合上了,等到他慢慢的入睡之后,四爷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心情很是舒爽,把他往自己怀里又搂了一下,便微笑着入睡了。 苏培盛站在外间,听到里面没了声音,终于也放下了心,哎,还是他苦命啊,在这漫漫长夜里面,还要守在乾清宫的外间,保护着这段隐晦的感情,想到这,苏培盛忽然间没有了睡意,只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更加的重了,主子和苏文的事情现在也只有他知道,这就代表着主子对他的信任,嗯,自己一定不能辜负了主子的信任,要更加的提起精神来守卫着他们的感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现在正是考验自己心智、筋骨的时刻啊! 于是这一刻,一直奋斗在第一线的苏培盛,自从当上了总管之后,在心中又有了一个更加重要的任务,也就是从这以后,大家总是发现哪里有四爷和苏文存在的地方,不远处就肯定会有尽职尽责的苏总管在一边默默的守护着…… 59、美人 皇帝这工作历来就是最辛苦的,至少起的就非常的早,四爷还好一些,以往做皇子的时候上早朝也是很早的,早已经训练出来了,只是今天早上,他却又不想起床,只觉得躺在床上,怀里抱着自己喜欢的人,是天下一大幸事。 苏培盛缩着脑袋,为了全天下的黎民百姓,以及那些同样早起床的大臣们,他肩负着大任勇敢的说道:“皇上,该上朝了!”,说完之后就老实的站在一边。 四爷是个很尽责的皇帝,他准备了这么多年才取得这个皇位,当然不会因为儿女情长就随意扔下的,现在也只是偷偷懒而已,听到苏培盛的提醒,最后还是起来了,看了看依然在睡梦中的苏文,心情很不错。 也许是因为一些药效的缘故,苏文睡得非常的死,四爷刚要放下帘子的时候,就看到苏文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四爷眼眸一深,蹲下身子,凑近苏文的嘴唇,看苏文依然还在睡着,就飞快的在苏文的嘴上亲了一下,然后似乎怕是被别人知道一般,放下帘子就急忙走到了外室。 苏培盛本来还以为四爷会对他的打扰发脾气呢,哪知道四爷一出来就是满脸的笑容,一直用手摸着自己的嘴唇,还一脸的回味,苏培盛这么多年的经验不是白积累的,就算他是个太监,但也算是个身残志坚的,对这些东西都是很了解的,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四爷和苏文已经亲上了,苏培盛表示自己其实真的很淡定,亲嘴算什么,以往四爷去那些女人的院子里时,才更加的激烈呢,只是让苏培盛不解的是,不就是亲个嘴嘛,四爷为什么那么的兴奋呢? 四爷看苏培盛没有反应,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才发现原来自己走神了,便忙伸开胳膊,苏培盛一言不发的伺候四爷换上龙袍,整理好之后,就跟随四爷去上朝了。 一声“皇上到!”使得众大臣都低头跪下行礼,苏培盛搀着四爷坐上龙椅,只觉得现在真的是一览众山小啊,他骄傲的大声喊道:“有事启奏!” 下面上朝的人中是分为两批的,一批是正宗的官员,另一批就是怡亲王允祥和廉亲王允t所带领的宗室一行人,大臣们现在都处于观望的状态,毕竟大家都明白当初八阿哥是夺嫡的热门人选,现在四爷登位了,到底心里想不想下手,这还是个问题呢? 一小会儿后,一个官员上前说道:“回皇上,奴才要禀报九贝勒和苏努等人亏空钱粮一事。”,苏培盛走下去把奏折取了上来交给四爷。 廉亲王紧握着自己的手,心中很是着急,而九贝勒却是一脸的轻松,似乎没有放在心上,四爷看着奏折,点了点头,这事他早已经从粘杆处那里知道消息了,看来朝堂之上还是有些做实事的,想到粘杆处就想到了苏文,嗯,不知道他现在醒了没有。 苏培盛现在是不光嘴角抽搐了,整张脸都抽搐起来了,皇上啊,现在可是早朝呢,下面的人都等着您的回应呢,你笑的那么荡漾做什么啊,没看到都吓到底下的人了吗? 过了许久,四爷才说道:“将苏努及之子勒什亨革职,发往西宁效力,至于允k,你就把欠下的银两加倍填上吧。” 四爷此话一出,别说那些朝臣们意外了,九贝勒和廉亲王也一脸的惊讶,这还是那个冷着脸有仇必报的皇上吗? 四爷根本就没注意到其他人的反应,接着又有一个朝臣说道:“皇上,十四贝子现在已经在遵化守陵了,但据调查,仍然在其居所大骂不止,侮辱皇上,应该严惩不贷。” 一想到十四就想到苏文中毒的事情,那毒竟然如此的狠辣,以后轻易动不得怒,便说道:“命允_家人雅图、护卫孙泰、苏伯、常明等永远枷示,伊等之子年十六以上者皆枷,革贝子允_禄米。” 下朝之后,四爷带着苏培盛已经先离开了,而九贝勒却是一脸的肉痛说道:“八哥,你说这皇上是不是没睡醒啊,他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放过我了呢,要是按照以往来说,这个时候的我应该是也被发往西宁的。” 廉亲王想了一会儿摇头说道:“我也不明白,不过你也是,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现在他已经是皇帝了,地位稳固,更是容不得添乱的人,你这样不是找死吗?” 九贝勒边走边说道:“八哥,我就是知道他怎么处理才故意做的,我是想要离开京城的,正好去西宁的时候,做做生意也是不错的,可是哪知道皇上今儿个真是吃错药了,他竟然只是罚了我两倍的银两而已,就这么放过我了。” “皇上是明白的很,他知道对你来说罚你银子就跟要你的命一样,这样的话,他一面可以留下善待兄弟的美名,一面还真的罚到你的心头肉了。” 九贝勒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从自己的手里出去,脸上也带着悲痛,早知道的话,他就不出手了,现在好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就算了,还要白白的拿出那么多的银子,九贝勒拉着廉亲王说道:“八哥,你注意到了吗?今儿个早朝的时候,皇上一直都是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的,笑的时候还那么的别扭,把底下的朝臣给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还别说,真够吓人的,我宁愿面对他那张冷脸,也不想看他笑啊。” 廉亲王也是一脸的疑问说道:“只是我忽然间觉得皇上笑的时候,那副模样似乎在哪里见过?” 听他这一说,九贝勒也陷入沉思着,好一会儿,忽然间说道:“八哥,我想起来了,以前我每次得到漂亮的小妾的时候,第二天就是这副表情的,嘿嘿嘿,你说这皇上是不是在宫里也藏了个美人啊?” 廉亲王仔细的想着以往自己九弟的表情,还别说真像啊,都是一脸的餍足,第二天见面的时候还是带着一脸的调笑与荡漾,但一想到笑的荡漾的人是皇上这个素来冷脸的人,他有些怀疑了,便说道:“不可能吧,皇上宫里的那些人都是以前王府的老人了,现在可是还没有选秀呢,怎么可能凭空的出来一个美人啊?” 九贝勒摇头说道:“八哥,这你就不了解了,男人嘛,总是有忍不住的时候,再说了,你可别看皇上那一身的正气不可侵犯,谁不知道他在王府的时候,很是宠爱那江南美人般地年氏,所以说啊,越闷的男人一旦动了情越是忍不住。” 廉亲王笑了笑,表示也认同他的看法了,只是心中对能够左右皇上心情的那个女子也起了好奇之心,能够被皇上看重的肯定是个极美的,就连九贝勒也说道:“咱们就等着吧,早晚皇上在册封完皇后的时候,肯定会把这人给宠起来的,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看看是怎样的美人能够迷了皇上的心智啊。” ------------------------------------------------------------------------------ 苏文这边早已经醒过来了,对早上发生的事情都是一无所知的,更加不知道自己在九贝勒的心中已经被脑补成天下第一美人的样子了。苏文起床之后,忙收拾了一下,下定决心一定要远离乾清宫,这张龙床一旦被别人知道自己这个小太监竟然睡过,他肯定会没命的。 四爷一进来就看到正在出神的苏文,又想到自己早上的那一番动作,更是高兴的说道:“苏文啊,现在身子如何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苏文回过神忙说道:“奴才多谢主子的关心,奴才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 四爷点头接着开始处理朝政,苏培盛看苏文很镇定的在一边伺候着四爷,一点都没有害羞的表情,心里有些疑惑了,难道今儿个一早主子亲苏文的那一下,不是光明正大的,而是自己偷偷亲的,咳咳,苏培盛又一次觉得自己也许真相了。 这一天的晚膳,四爷是去四福晋宫里用的,这应该算是自从四爷登位以来第一次全家大聚会吧,因为已经确定要于十二月份开始册封后宫众人,所以今儿个的女人们都打扮的很是漂亮,就希望能够位份高一些。 四福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她就是皇后,只是皇后之下就是贵妃了,所以其他女人都是满脸放光的来四福晋这里攀附关系。 不提其他人的想法,只是四福晋这边却是有些寝食难安的,自从上次下毒的事情之后,她好好的处理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人,才发现竟然有那么多的钉子存在,四福晋处理完之后,才有些放下心来,好在皇上没有中毒,但让她疑惑的是,那天皇上确实是很惊慌的传了太医的,只是太医们出来之后却什么话都不说,还一脸的慌张,这就让四福晋怀疑了。 四福晋想的是四爷肯定是在乾清宫里藏着个女人的,而且这个女人肯定是被四爷放在心上一直保护着地,要不然的话不可能在中毒之后就使得一向沉稳的四爷都慌了神,四福晋左思右想,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来的女人。 四福晋现在也早已经过了追求感情的年龄了,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就任由那些狐媚子扒着四爷不放,但她也明白自己现在肯定是见不到那个女人的,只能慢慢等着机会了,所以这顿饭,四福晋吃的有些心神不安的。 用过膳之后,四福晋就说道:“皇上看,这次宫里人的位份应该如何的分配啊?” 众人都激动的看向四爷,李氏还好,因为与四福晋关系改善,弘时又一直都跟随弘晖办事,所以根本就不担心的,而钮祜禄氏到底还是看清了很多的东西,在这个时代爱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就连丈夫都不是可靠的,最值得她依靠的是自己的儿子还有那高高的地位,她不可否认自己已经完全的变了,至少她现在已经学会一些手段了,所以虽然没有那么明显的去讨好四福晋,但也不会再去争夺什么宠爱了,一切都以四福晋的命令为主。 年氏倒是心大的,现在她的哥哥可是封疆大吏,是四爷的得力助手,再加上前段时日她又夭折了一个儿子,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四爷和福晋都该给自己一个补偿的。 四爷瞥了一眼众人说道:“你以后就是皇后了,掌管着这后宫之事,提位份这种事情你做主就行了,最后再回报给朕吧。” 四福晋满意的笑了,看来四爷还是给自己这个面子的,便说道:“好,对了,皇上,最近这段时日,皇额娘的身子可是越发的不好了,太医们也是没有什么好方子了,您是不是去看一看?” 四爷到底还是顾虑着自己的身份的,不能留下不孝的名声,便起身去往永和宫,虽然四爷已经给德妃太后的封号了,但德妃不接受封号也不愿移宫,故一直住在永和宫,现在的永和宫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并不是宫里的样子发生了变化,而是德妃身边的人都换了,换上的全都是四爷的手下,德妃得不到外面的任何消息,也传不出去自己的消息。 德妃躺在床上,从脸色上看来是很不好的,四爷摆手让伺候德妃的人下去了,但苏培盛和苏文并没有离开,一直都守在门口,德妃睁开眼睛看到四爷说道:“你…你走……” 四爷走上前坐在床边帮她压了压被子说道:“额娘就这么不愿见到朕吗?” 德妃闭上眼睛,不说话,四爷毫不在意的说道:“今儿个有人在朝堂上禀报说是十四在守陵的时候还一直辱骂于朕,您说就算朕能忍得自己弟弟的侮辱,那些大臣能忍得了一个辱骂皇上的臣子吗?” 德妃睁开眼睛用颤抖的手指着四爷,说道:“你!那是你的亲弟弟!你现在都把他给发配去守陵了,竟然还不愿意放过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四爷扶着德妃坐起身,又端起床边的药说道:“额娘,您可是要好好的活着,只有您活着的时候,十四才能有这么安稳的生活,您要是一不小心没了,十四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过几日您就正式的接受太后的封号吧,朕可不想留下不孝的名声。” 德妃这才明白四爷说这话的意思,说道:“你这算是威胁我吗?你怎么敢?” “朕怎么敢威胁额娘呢,只是这太后的封号可是儿子千辛万苦给您争过来的,您可不能依着自己的性子就不接受的,再说了,您这个太后好好的活着,对十四也好,对朕也好,您说是不是?” 德妃毕竟不是太傻的人,也早已经明白事情已经注定,不可能有反抗的余地了,便喝着四爷亲手喂着的药,四爷一脸认真而柔和的喂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母子二人真的很情深呢。 喂完药之后,四爷扶着德妃躺下,正要起身离开时,德妃拉住四爷的袖子说道:“老四,十四是你的亲弟弟,你不要听信谗言啊?” 四爷冷笑一声,靠近德妃的耳边说道:“这世界上有给自己哥哥下毒的亲弟弟吗?额娘,您莫不是老到已经忘了以往的那些事情了,那一桩桩的计策儿子可是难以忘记的。” 德妃还想要说什么,但四爷已经快步离开了,回到乾清宫之后,又继续批改起奏折来,过了一会儿说道:“最近纳兰富森和年羹尧那里如何了?” 苏文这几日因为中毒的缘故,没能去取消息,都是苏培盛代劳的,苏培盛说道:“回皇上,纳兰将军那里现在一切正常,只是最近青海那边不是很安定,纳兰将军与年大人一致认为应该多多关注青海那边的问题。” 四爷点了点头说道:“你去传达,就说边防之事都交给他们二人负责,不得有任何的差错。” 苏培盛领命走了出去,苏文就在一边帮四爷研磨,四爷就着烛光看了一眼认真做事的苏文,只觉得红袖添香亦不过如此了,虽然苏文并不是红袖,但也相差无几了。 60、狗狗 也许是四爷的威胁起了作用,德妃忽然间不再抗拒太医的治疗,按时的吃药,没几日,身子就慢慢的好了起来,只是德妃身子是好了,但似乎也找到了一丝的乐趣,整日里都早早的起来等着四福晋带着那些女人去请安,闲来就折腾几下,但四爷并不放在心上,只要德妃还活着,成了太后,那么就不会对他的名声不利,至于其他的,四爷都是有着德妃折腾的。 四福晋得了四爷的嘱咐,一直都隐忍着,一直到了年底,十二月份的时候,新皇登基开始大肆册封后宫,首先就是皇后的册封仪式。 这场册封典礼还算盛大,但也并没有太多的铺张浪费,在皇后册封典礼过后,四爷又接连发下了旨意,年氏如愿以偿的被册封为贵妃,李氏为齐妃,钮祜禄氏为熹妃,耿氏为裕嫔,宋氏为懋嫔其他人依份位往下排列。 典礼之后,众大臣家妇及其宗室人等进宫拜见皇后,此时的德妃也顺理的接受了皇太后的称号,一时之间众人对四爷更是交口称赞,只觉得四爷能够在自己的母亲这么对待自己之后还能够如此尊敬孝顺有加,实在难得。 雍正二年,青海各寺院喇嘛起应萝卜藏丹津叛乱,朝堂之上也是一片忙乱,苏文一早就去取了消息回道:“皇上,纳兰将军和岳钟琪已经击灭之,但荆州城似乎也发生了叛乱。” 四爷本来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很是高兴,但哪知道又有叛乱了,问道:“荆州城怎么回事?不是有端亲王守卫吗?” 苏文说道:“回皇上,据粘杆处得到的消息,端亲王似乎在荆州城实行了一些不利于百姓的政策,倒行逆施,这才逼得百姓发动了此次的叛乱。” 四爷一拍桌子说道:“苏培盛,说说这端亲王的事情。” 苏培盛忙回道:“回皇上,这端亲王其实并不能算是亲王了,之前是因为其祖曾跟随当年睿亲王多尔衮入关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才被破格册封为端亲王的,后来睿亲王多尔衮没了以后,为了不让臣子对朝廷寒心,故没有撤掉其封号,之后朝廷就一直没有过多的注意,现在的端亲王也已经没有了所属的军权,只是一家人守在荆州城而已,所以先皇一直没有动他。” 四爷这才明白过来,之前还真没有注意这些异姓王,看来应该找个机会把这些人都撤下来了,留着异姓王的话多少对朝廷的利益是有些影响的。 四爷走来走去,在思虑此事,荆州城叛乱,肯定是要派人去救的,但这个救法也要讲究一个‘度’字的,正好可以趁此了解异姓王之事,第二天上朝之后,四爷便说道:“这荆州城叛乱之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看一下派谁去平定叛乱?”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这荆州城叛乱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型的叛乱而已,是很容易就平定的,功劳也好拿,但最让他们犹豫的是皇上到底对这异姓王是个什么看法,万一没有摸清情况的话就麻烦了。 苏文这算是第一次跟随四爷上朝,与苏培盛分别站在两边,看着底下众人的表情,才明白‘站的越高,看的越远’这句话的含义,的确的看的清楚啊,这时,一人走到前面跪下说道:“奴才努达海愿意为皇上分忧。” 他这话一出,苏文差点吐血,之前听到荆州城叛乱的时候,他也只是感觉有点熟悉而已,毕竟这么多年了从没有听过这个地方,也不会往其他的方面去想,可是现在听到这努达海的名字,他是彻底的被震惊了,难道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时代其实都是假的? 四爷最是注意苏文的动静,很快就感觉到苏文的心神不宁,瞥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担心,苏培盛同情的看着下面一直跪在地上的努达海,你说你什么时候跪不好,偏偏要选在主子走神的时候请命,真是够倒霉的。 努达海看皇上没有反应,也只得继续跪在那里,因为这努达海平时虽也立下一点战功,但却做事很是目中无人,与其他同僚的关系并不融洽,所以看到努达海如此被皇上晾在当地,众人心中都是暗自发笑,只有九贝勒冲着廉亲王使了个眼色,一边的怡亲王就有些摸不清头脑了,他总是觉得刚刚自己九哥的表情有些看好戏的成分在。 走神的苏文终于是回过神来了,结果就发现整个朝堂的寂静,心里一沉,悄悄的瞅了四爷一眼,哪知两人眼神正好对上,苏文惊得忙低头看脚下,四爷看他那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轻轻的上扬,这才把注意力转向努达海。 苏培盛觉得自从主子明显的表露心意之后,自己就总是提心吊胆的,你说这正在上朝呢,苏文这个胆大的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主子抛媚眼,而主子没生气,竟然还十分享受的接受了,真是天理难容啊。 “努达海,既然你自愿请命,朕就准了,只是你要记住,荆州城叛乱的事情并没有扩大,你的大军可以慢慢的赶往,不必太舟车劳顿,不着急的,只要最后能够稳定城内的百姓即可。” 四爷这一番话已经相当的明确了,那就是慢慢的去,不必再救端亲王了,等到端亲王没了以后趁机稳固荆州城就行了,这么明显的含义,可是听在努达海的耳朵里却是,皇上担忧他的辛苦,特意不给他压力的,于是努达海义正言辞的说道:“请皇上放心,努达海定当全力赶往荆州城,定能挽救端亲王一家的。” 好吧,努达海这一表态,众人差点冲上去掰下他的头看看他的脑子是什么东西做的,就连一向沉稳不变色的四爷也差点被努达海这话给噎住,努达海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些,只觉得满心的得意,认为只有自己才是最了解皇上心思的人,站起身的时候还一直挺着胸脯,意气风发的,只看得众人恨不得拿鞋底打在他的那张脸上。 这边刚退朝,九贝勒就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怡亲王现在与他们的关系也是改善了很多,凑上来说道:“九哥,你笑什么啊?” 九贝勒扶着廉亲王说道:“哎吆喂,十三弟啊,你看努达海那一表态,皇上脸上的那表情可真是难以形容啊,哈哈,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怡亲王也很无语,他这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人物,说道:“这努达海可真是榆木脑袋,皇上这么明显的提示竟然还能理解错,实在是奇人啊。” 廉亲王现在早已经没有了争位之心,每日里陪陪福晋和自己的儿子,偶尔在朝堂上看看戏,其实生活的也挺充实的,便也八卦的说道:“今儿个皇上可是又走神了,没看努达海白白的跪了那么长时间吗?” 九贝勒拍了拍自己的手说道:“我现在可是越发肯定自己的看法了,只是奇怪的是,这次册封的一些人里面也没有什么新人啊,实在是不理解。” 怡亲王看了看两人问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事情?” 九贝勒一手揽住怡亲王的肩膀悄声的说道:“十三,你跟九哥说句老实话,这皇上是不是在身边藏了个绝世美人啊?” 怡亲王一听这话也惊了一下,瞅了瞅旁边,说道:“这话从何说起,我从未见过的,也没听皇上说起过。” 九贝勒这才放开他说道:“看来皇上这口风是真紧啊,你没发现吗?最近皇上在上朝的时候经常会无缘无故的走神,回过神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有些荡漾的笑容,可见是得了个合心意的美人了。” 怡亲王一听,也在回想之前的事情,只越发的觉得九哥说的有理,一时之间对自己的四哥也不满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一点都没有告诉自己,而他还是从九哥这边知道的,真是不舒服,怡亲王觉得自己很是有必要找个时间去问一下四哥。 廉亲王看怡亲王一脸纠结的离开说道:“你是故意的吧?” 九贝勒笑道:“咱们虽然与皇上的关系改变了,但也没有十三与皇上的关系好,这事要从十三身上找答案了,呵呵,闲来无事,咱们就好好看戏吧,我忽然间发现这努达海也许还会继续的给皇上找麻烦的,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 下朝的时候,四爷就听到了自己九弟的笑声,谁让那笑声着实的畅快呢,四爷心里有些恼怒,只觉得底下的众大臣今儿个在朝上都在看他的好戏,下朝以后指不定怎么在心里笑他呢,这努达海真是个愚拙之人,不堪重用。 苏文和苏培盛跟随着回了乾清宫,静静的站在一边不太敢出声,谁让现在的四爷正发着脾气呢,话说苏文也算是见识到努达海的威力了,这强度可真是可怕,竟然使得四爷都无可奈何。 苏培盛冲着苏文扬了扬头,苏文只得下去给四爷端茶,自从进入乾清宫伺候之后,他也与一些御茶房的宫女们熟悉了起来,一走进去就说道:“雨烟,快点给皇上泡茶。” 雨烟算是御茶房的负责人,之前就是专门伺候康熙的,只是她年龄大了以后自己不愿出宫,便一直在这御茶房伺候着,一边泡茶一边说道:“今儿个怎么那么着急啊?” 苏文站在一边欣赏着她的动作说道:“没有办法啊,谁让今儿个皇上生气了呢。” 雨烟笑了笑,她可是知道这苏文在皇上的心里是不太一样的奴才,之前中毒的事情,虽然能够瞒得过其他人,却瞒不过她的,那几日的药膳和茶水都是她亲自动手处理的,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苏文到底是怎么被皇上看重的,但根据这段时日的相处也发现苏文的确是个不错的,有些时候还会迷糊一下,挺惹人疼的。 苏文哪知道自己又成女人心中的八卦了,看茶水已经准备好了,便端起来赶往乾清宫,进去的时候,苏培盛不由的松了口气,只觉得这凝滞的气氛终于是结束了,苏文走上前把茶盏放在四爷的手边。 四爷正好感到有些口渴了,便不再生气,端起茶盏喝了起来,说道:“对了,苏培盛啊,你去把朕准备的那个东西抱出来吧,给苏文瞅瞅。” 苏文有些不太明白,苏培盛忙出了乾清宫,很快就回来了,苏文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抱着的东西,竟然是两只小狗,这两只狗很小,毛也并不长,但那湿漉漉的眼神着实的萌到了苏文的心,要不是有四爷在身边的话,他还真想冲上去抱在怀里好好的蹂躏一下(这心思太邪恶了)。 四爷接过来一只很是自得的递给苏文说道:“给你抱抱吧,这只小狗是‘者尔得’品种的,是外地进贡上来的,朕给它取名叫‘造化’,是为承上天造化之意,苏培盛手里的那只叫‘百福’,是为百般福气于一身之意。” 苏文接过四爷手里的‘造化’,四爷又抱起苏培盛手里的‘百福’,苏文把小狗抱在怀里真是爱不释手啊,实在是太可爱了,小小的,很听话,偶尔还会瞅瞅抱着它的苏文,四爷看苏文放光的眼睛,再次在心里暗暗得意自己选狗的眼光。 苏培盛站在一边就是一陪衬的,他还记得当时苏文中毒刚刚好起来之时,正好赶上外地进贡了几只小狗,主子专门带着他去挑选起来,挑了大半天才挑到这两只的,当时还颇为神秘的让苏培盛带下去训练一下,现在他才知道主子这是拿来讨好苏文的,苏培盛实在是无语,明明主子也是很喜爱小狗的,可是之前不养,现在为了苏文一养就是两只,可见还是爱情的力量大啊。 苏文一边逗弄着小狗一边说道:“皇上,这两只狗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四爷闻言笑了笑,拿眼睛看着苏文说道:“两只都是公的,这两只小狗多好玩啊,要母的做什么。” 苏文只随口答应着,没怎么在意,一边的苏培盛很想当个隐形人,主子啊,您的英明神武到哪里去了,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拿着小狗调戏起苏文来了呢,实在是丢人。 四爷可不这么想,看苏文这么高兴更是舒服,走到桌子前说道:“朕还打算亲自给这两只小狗画几身衣服呢,苏文,你过来陪朕看一看。” 苏文一听也来了兴趣,以前就曾经在不知道哪本书中看过,说是雍正很喜爱小狗,甚至就亲自给狗狗设计过衣服的,可见说的都是真的。 还别说四爷真的画了起来,很快就成形了,苏文两只手抱着‘造化’和‘百福’说道:“皇上,您这画的衣服是什么名字啊?” 四爷看苏文喜欢,更是得意,只觉得两人更近了一步,就连兴趣爱好也是相同的,说道:“这件就是麒麟衣,给‘造化’穿吧,另一件是老虎衣,给‘百福’的。” 苏文点了点头,觉得很不错,于是后宫的那些秀女们倒霉了,连夜的赶制了这两身衣服,第二天,四爷专门找了个时间与苏文一起给两只狗狗穿上了新制的衣服,还别说这穿了衣服的就是比没穿衣服的好看,整儿个都有了那么一丁点的‘气质’。 两个人忽然间都找到了相同的爱好,那就是闲来无事就给狗狗设计衣服,帮狗狗换衣,照顾他们,一时之间朝堂上下都知道皇上喜爱小狗的事情了,有些人甚至也开始跟风起来,家里也养起来小狗,随即小狗忽然间也变得畅销起来。 只是苏培盛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压力颇大,以前的主子和苏文还好一些,苏文在知道了主子的心意后也并没有过多的行动,两人还是正统的主仆,没有太逾矩,可是现在主子的手段高超了,一口气拿出来两只小狗就成功的收买了苏文的心思。 你看,这没事的时候就拉着苏文一起去照顾小狗,偶尔还会趁机的吃点‘豆腐’,而苏文甚至都没啥感觉,还傻傻的冲着主子笑笑,苏培盛有时候真想冲上去拉住苏文大吼一声:‘你别再笑了,没看主子眼神都变了吗?你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啊!’,当然这些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他还真没那个胆子敢去破坏主子的行动计划,只不过,苏培盛在心里还是暗暗的佩服着主子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拿住了苏文的弱点,还真是不服不行。 61、极品 苏培盛拿着刚刚得到的奏报,进了乾清宫,可是一看到主子和苏文正在你侬我侬的商谈着狗狗的衣服问题,心里实在是没有那个胆子去打搅,只得站在一边暗暗着急,苏文跟随苏培盛这么多年了,还是比较了解他的习惯的,忙退到了一边。 苏文这一动作,苏培盛真的很想抱过宫内的柱子在上面狠狠的撞一下头,这个时候主子心情正好着呢,苏文这一退,指不定主子就记恨上自己了,小心的一抬头,果然主子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呢,苏培盛只得认命的说道:“主子,荆州城那边传回了消息……” 四爷虽喜欢与苏文在一起的感觉,但也不会为了这些而影响朝政的,公事与私事他分得很清楚,忙说道:“怎么样了?叛乱平定了吗?” 苏培盛悄悄的远离了四爷两步才说道:“回主子,努达海将军到达的时候,只来得及救下来端亲王的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端亲王一家都自尽了,只是……” “只是什么?说!”,四爷对苏培盛有些不满了,这苏培盛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停一下,每每都会吊起他的好奇心,真是恼人。 苏培盛也无奈啊,谁让每次这种消息里面都有一些指定会惹怒主子的呢,他这不是想要让主子有个心理准备吗?有些委屈的说道:“回主子,只是在回行的路途中,这努达海将军与端亲王的嫡女新月格格很是不清不楚,两人甚至共骑一匹马,搂搂抱抱的,军队里怨声很大……” 果然,四爷一听这消息,脸色完全的变了,喊道:“该死,无耻至极,传令下去,派人去接他们一行人,务必给朕把这努达海拿下,万不可在京城留下任何的传言。” 苏文看到苏培盛退了下去,脑子里却在回忆着这新月格格的事情,以前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也只看过几集电视剧而已,大约是一个小萝莉插足怪蜀黍一家的第三者凄美的爱情故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父子两人同时爱上了这个小萝莉,只是结局如何,他还真不知道,看来这小萝莉现在就已经成功的与怪蜀黍‘一见钟情’了。 四爷注意到苏文的走神,心里对这努达海与新月更是愤怒,这两人做出有辱风声之事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使得苏文都对他们有了兴趣,想到这,四爷有些懊恼了,这段时日,因为那两只狗狗的缘故,两人的关系也飞速的进展着,而他没事的时候还能吃吃豆腐,虽然没有真的吃进嘴里,但是现在的他却是享受这种进展的,心里没有一点的着急,只觉得这样还挺甜蜜的,现在看到有人引起了苏文的注意力,四爷成功的记恨上了努达海和新月两人。 “苏文,过来跟朕去看看那两只小畜生,想什么呢?” 苏文回过神说道:“皇上,奴才没想什么。”,心里对四爷有些无奈,这刚刚看过小狗才回来没一会儿呢,怎么又要去看啊。 四爷对苏文的隐瞒不说实话有些不舒服,觉得自己在这苏文心里的地位还不是很高,看来还是要继续的努力了,嗯,那两只小狗倒是有些功劳的,今儿个就让他们吃顿好的,算是赏赐了。 因为有了四爷的安排,所以至少现在京城里面的百姓们没有荣幸见识到努达海与新月格格的浓情蜜意了,相信很多人的晚饭至少还是吃的挺香的。 第二日一上朝,四爷这里还没有什么反应呢,下面刚刚被放出来的努达海就蹦q出来了,跪在那里,一脸悲痛的说道:“禀报皇上,奴才奉命去平定荆州城叛乱之时,虽千辛万苦的赶到,但也只来得及救下端亲王的嫡女新月格格与其弟弟克善贝勒,请皇上恕罪。” 九贝勒现在不光喜欢看戏了,而且忽然间觉得演演戏也不错,忙跳出来说道:“努达海,你好大的胆子,这端亲王虽有着亲王的头衔,但其爵位是早该被降级的,而他的儿子,还没有请皇上册封过,哪来的贝勒啊?难道是你给册封的?” 四爷看到自己的九弟蹦出来,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自己的皇阿玛真是太英明了,你看,当初竟然同意阿哥去经商,现在的九弟就学了一身的无赖吝啬的性子回来了,今儿个还当着大臣们的面表露了出来,真是有点丢人,不过也的确是挺解气的,四爷决定在心里给自己的九弟加加分了。 九贝勒正满心的得意呢,只觉得其实平时看看戏,关键的时候出来捣一下乱,充充霸王也是很不错的,就在他沉浸在得意之中时,努达海冲着九贝勒就悲痛的喊道:“九贝勒,您怎么能那么的冷酷呢,克善他已经没有了阿玛和额娘了,您却这么对待他,真是太残忍了!” 好吧,努达海这话一出口,就算是一直装着很无赖的九贝勒,也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但却被一边眼疾手快的廉亲王和怡亲王一起拉住了,另一边已经开始上朝的弘晖和弘时也是一脸惊叹的看着自己的九叔和努达海,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四爷在一边看着下面的戏已经快要落幕了,于是板起脸,全力的释放寒气,一不留神看到苏文打冷战的样子,又忙收回了寒气,说道:“努达海,你胆子挺大的啊,竟然敢当堂与九贝勒顶撞起来,该当何罪?” 努达海跪下说道:“回皇上,奴才不敢顶撞九贝勒,只是奴才心里有些看不过去九贝勒的说法而已。” 四爷好悬没有哽住,这努达海现在还不太好处理啊,毕竟他才刚刚平定了荆州城,如果因为这一点的事情就夺了他的职位,恐怕会寒了一众臣子的心,只是四爷不知道的是,这底下的一众臣子们现在恨不得冲上去替皇上拿下这努达海,他们实在是对着努达海那张脸没有忍下去的欲望啊。 “这次你平定荆州城也算是立了一功,本该给你赏赐的,但你现在又当堂顶撞贝勒,这功过就相抵了吧。” 四爷刚想要摆手让努达海退下,哪知他接着说道:“奴才不在意这功劳的,只是奴才此次救了新月格格与克善,深感责无旁贷,恳请皇上让新月格格与克善暂居奴才的将军府。” 底下众人都缩着脑袋,啥话都不敢说了,只能在心里暗暗的佩服着努达海的胆子,心想着也许回去该与自己的夫人讨论一下了,等哪日这努达海归西了,还是要去祭奠一下的,这银钱也不能给的太少了。 九贝勒吸取教训,不敢再跳出来了,四爷却是震怒了说道:“大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跟朕请求,难道朕的皇宫还装不下一个小小的格格吗?来人,拉下去打二十个板子。” 努达海还没来得及吼出声就被动作快速的侍卫们拉了下去,朝堂上的众人等刚回过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努达海,这时也不得不佩服皇上的英明果断。 下朝之后,廉亲王说道:“老九,你今儿个忽然间蹦出来做什么,吓了我一跳。” 现在似乎形成了习惯,每每下朝之后,廉亲王与九贝勒还有怡亲王必定会停下来说几句话地,现在就连弘晖与弘时也凑起了热闹。 九贝勒说道:“八哥,我这不是觉得无聊嘛,哪知道我还真是低估了努达海的能力了,真是气人,要不是皇上还觉得留着他有些用处的话,我指定要好好折磨他的。” 怡亲王也点头说道:“这努达海的确是上不了台面,今儿个竟然敢请求皇上让格格到他的府里去暂居,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九贝勒奸笑着说道:“你们不知道吧,听说这努达海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跟这新月格格给勾搭上了,两人那是一个甜蜜啊,直看得其他的士兵们脸红耳赤的。” 廉亲王听自己的九弟这话说的实在是太粗俗了,正想要教训两句呢,哪知道弘时来了精神,一脸求知欲的问道:“九叔,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他们真的是那种关系?” 弘晖看弘时问的有些不像话了,忙拉了拉弘时的衣服,九贝勒笑道:“你们就是太古板了,都一边儿去,我要与弘时侄儿好好的探讨一下。” 九贝勒说完就拉着弘时说道:“九叔骗你做什么,这事啊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人敢说出口,哎,也不知道这新月格格是个怎样的美人儿,竟然这么快就俘获了努达海的心。” 弘晖嘿嘿一笑说道:“既然九叔这么感兴趣,那今儿个正好侄儿我有时间去给太后和皇额娘请安,侄儿就替您去瞧瞧如何?” 九贝勒一听这话,一把拉住弘时的双手,说道:“弘时啊,你这性子真是对了我的心意,你九叔我还真是越看越喜欢你了,行,算你小子机灵,你九叔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弘晖看廉亲王和怡亲王拉着九贝勒离开才说道:“弘时,你今儿个说的这些话可真是太粗俗了,实在是没有规矩。” 弘时赔笑着说道:“好大哥,您就原谅弟弟一次吧,再说了,您难道就不想见识一下这新月格格吗?”,于是两人心知肚明的向后宫走去。 ============================================================================= 这边的苏文和苏培盛也是一脸八卦的跟在四爷的身后,四爷一打眼就知道苏文的心思了,笑道:“怎么?你也对这新月格格有兴趣了?” 苏文一提神忙回道:“皇上说笑了,奴才只是有些好奇心而已。” 四爷笑着就去了慈宁宫,德妃自从接受皇太后的封号之后就搬到了这里居住,一进去皇上就说道:“皇额娘,儿子今儿个是来给您请安的。” 德妃向来是很愿意做戏的,这段时日享受到了做皇太后的荣耀之后,心情更是好了许多,忙热情的拉过四爷说道:“来了就好,哀家听说昨儿个宫里来了一个新格格,这一早就等着呢。” 四爷笑道:“皇额娘,依儿子看,您这宫里也太冷清了,这新月格格据说也是个懂得诗情画意的,是不是就让她留在您身边多陪陪您啊?” 德妃明白四爷的意思了,心里也挺受用的,据说这新月格格的父母都已经没了,自己留她在身边解解闷也是不错的,便笑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她并没有注意到四爷嘴角的笑意,而苏文也不得不感慨四爷的腹黑,这新月格格根据粘杆处呈上来的消息,简直就是个极品孟姜女啊,太能哭了,只不过人孟姜女哭是因为自己的丈夫没了,而这新月格格那就是无缘无故都能哭的死去活来的,德妃娘娘真是有的受了,果然是不能随意得罪四爷的。 母子二人难得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说话,一时之间慈宁宫也很是平静起来,这时候,弘晖与弘时还有弘历、弘昼四人也来给德妃请安了,四爷说道:“你们今儿个倒是整齐,正巧一同来请安了?” 德妃向来是喜欢弘昼的,没办法,弘昼一张嘴实在是很能哄人的,几人都坐在一边没有离开的打算,四爷心里也明白这几个儿子的心思了,也不恼怒,就由着他们了。 很快正戏就上演了,皇后带着一众的嫔妃以及新月格格进来了,先请过安以后,德妃和颜悦色的说道:“这就是新月吧,这小模样长的还真是惹人怜。” 皇后等人嘴角抽了抽,她们在来之前就已经都见识过这新月格格的威力了,就连一向以娇弱著称的年氏都有些站不住了,可见这新月的功力有多深了。 钮祜禄氏自从见到新月之后就一直有些浑浑噩噩的,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样,这怎么过着过着就出现小说中的脑残了呢,怪不得有些历史改变了呢,难道是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历史而是那些脑残书中的历史? 这边的新月一看太后这么的和蔼可亲忙跪下哭道:“新月见过太后,太后您这么的温柔,善解人意,你就答应让新月和克善到将军府暂住吧?” 德妃被新月这流泪的功底给打击的头有些晕晕的,一边的皇后善意的给德妃说了事情的经过,德妃一拍桌子说道:“你一个格格竟然如此厚颜无耻的攀附起男人来了,实在是不可理喻,难道宫里竟比不过一个小小的将军府了吗?” 新月摇着头,说道:“不不不,太后您误会新月了,新月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呢,新月只是从心底里钦佩着努达海将军的为人,也羡慕他们一家人的亲情和善,您就发发慈悲成全新月吧!” 德妃好悬没有昏过去,转头看向四爷,四爷正看戏看的高兴呢,接受到德妃的求助,说道:“额娘,依朕看,这新月实在是不太懂规矩,您向来就是个重规矩的,儿子就把这新月放在您的身边了,儿子相信用不了几日,您定能为朕教导出一个‘仪态万千’的格格。” 德妃被四爷捧得快要上天了,想不接受都不行,四爷看事情差不多了,笑着离开了,苏文跟在后面实在是很想大笑几声,这四爷太腹黑了,故意把这新月放在德妃身边,真是厉害,回到乾清宫,四爷看苏文想笑不敢笑的样子,说道:“笑吧,别憋坏了。” 苏文和苏培盛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也许是许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畅快了,苏文最后笑的都有些脸发红,四爷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文,苏培盛很是有些自知之明的退到了远处,四爷伸手摸了摸苏文的脸,凑上前去。 苏文一笑完就猛地发现四爷的脸凑了上来,全身开始不自在起来,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了,只觉得四爷摸着自己脸的手格外的灼热,自从知道四爷对自己的感觉之后,他逃避过,但显然还是受到了很深的影响,就像现在,虽然自己努力的控制住不让自己乱想,但还是抑制不住的脸红起来。 四爷用自己的额头碰着苏文的额头说道:“苏文,你其实不是很笨吧,应该早就知道朕的心思了,以前还故意躲着朕,可是现在朕才发现其实你不是对朕没感觉的,对吗?” 苏文脑袋轰的一下就空白了,不知道该如何的反应,一边的苏培盛很是有种化身‘新月格格’的冲动,你说这主子正在表白着呢,这苏文也真是个不给力的,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没有反应了,苏培盛作为太监比皇上这个正主都着急起来了。 四爷对于苏文的没有反应并没有生气,但也觉得挺没面子的,自己堂堂一个帝王去开口表白,竟然还得不到答案,难道真的是自己已经太老了,苏文看不上自己了吗?一时之间,四爷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的脸,开始忧伤起年龄的问题…… 62、说破 就在四爷开始忧伤自己年龄的时候,苏文却打心底不太自在起来,话说在四爷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说是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那些年里自己从被迫杀人到主动杀人,一次又一次的经受四爷的考验与敲打,到底还是有些寒心的。但随即在知道四爷对自己的一些心思之后,他也有仔细的观察过,四爷的确是改变了很多,至少在面对他的时候,不会再冷着脸,也没有再试探于他。 苏文内里到底还是个女人,对于感情还是带着一种天真的向往和羡慕,虽很多次在心底对自己说不要当真,不能陷进去,两人的地位相差太多了,但仍旧还是有一份喜悦和甜蜜存在的,现在既听到四爷类似于表白的问话,又看到四爷有些紧张的模样,竟然很想要接受他的心意。 只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崇尚的是自由恋爱的思想,对于门第之见并没有古人那么的严苛,但这种感情一旦被放在一个太监和一个帝王的身上,很明显是不一样的。 就在苏文犹豫不决的时候,四爷也哀叹着年龄的问题,以往他对自己是非常有自信的,至少他挥一挥手,肯定就有大把的女人都会马上围过来的,只是现在面对的是苏文,四爷表示自己还真有些不太明白苏文的心思。 四爷的第一次告白就以双方都陷入沉思中而结束了,这一边的状况才刚刚落幕,宫中却因为新月格格的到来引发了一系列的风波。 德妃向来是个要强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与当上皇帝的四爷死磕了这么久,她心里明白这次四爷是故意把这新月放在她的慈宁宫的,为的不就是给她添堵吗? 德妃带着满身的怨气和豪气,等众人一离开就开始了对新月的教导,但哪知新月的膝盖软的不像话,动不动就跪下,然后眼泪就随之而来,就算德妃见识多广,也见识过后宫女人诸多的争宠方法,但也不得不感慨新月的这个模样和性情,还真的很符合争宠的需求,毕竟培养想哭就哭这个才能还是很不容易的。 “李嬷嬷,赶紧扶新月格格站起来,这个样子算什么?既然你到了哀家的慈宁宫,就要开始学着这里的规矩,把你自己脑子里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忘记了,明白吗?” 新月刚站起来,一听到这话,又想要跪下,德妃使了个眼色,李嬷嬷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板,只是这木板之上都插着长长细细的针,李嬷嬷把这木板放在了新月的面前。 新月也不太傻,很快就明白了这个木板的用意,再也不敢随意的乱跪,只是还是控制不住的哭诉道:“太后,您怎么能这么残忍冷酷呢,我只是想要感受一下亲情的温暖而已,努达海……” 话还没有说完,德妃就直接把手里的茶盏扔在了新月的面前,茶盏打碎的声音制止住了新月的哀求与回忆,德妃说道:“你一个格格,嘴里总是挂着个男人算怎么回事?还有没有羞耻之心?难道你额娘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新月条件反射的就想要跪下,但哪知刚弯下膝盖,就被地上明晃晃的细针给吓住了,只得说道:“额娘和阿玛已经没有了,太后为何还如此的折辱他们,我没有什么要求的,只是希望能够见一下努达海……” 德妃毕竟是个女人,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看新月这副模样,一脸的春心荡漾,可见是看上那个努达海了,德妃就不明白了,新月这是什么眼光啊,她也知道这努达海的,毕竟努达海的夫人也曾进宫请安过,在她看来这个雁姬是个很不错的,虽然有些好妒,使得将军府除了她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女人,德妃活了这么多年,对这种生活还是有些向往的,但这向往也只是放在心底的最里面而已,她每每看到雁姬都会感叹,越是要强的女人,结果总是不怎么好的。 果然现在看来这努达海也是个不老实的,竟然在回京期间就与格格私通,而这新月也是个有眼无珠的,努达海是什么东西啊,不过一个年老的男人罢了,新月竟然还真被他给迷了心窍。 这边的德妃与新月两人开始了斗智斗勇的生活,四爷闲来无聊总是会在晚上批完奏折的时候,问几句慈宁宫的战况,每每都会开心很多。 ============================================================================ “皇上,这青海已平定,纳兰将军与年大人是否要回京述职了?” 四爷听到下面大臣的回奏说道:“嗯,那就下旨让他们今年回京吧,这次青海之战正好也要对众将士论功行赏了。” 下面众人称是,四爷看到一边吊儿郎当的老十,心里再一次对自己皇阿玛的一些做法有了怨言,你说这老九喜欢行商就算了,至少还能时不时的给户部和自己的小财库增长点银钱,多少是有些用处的,可这老十呢,还真是不知该如何去用,整日里总是会听到老十与他福晋吵闹的情况,可见这后院不稳果然祸害无穷啊。 下面的敦郡王十阿哥被四爷这关爱有加的眼神给看的站立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朝的时候,还不由自主的搓着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九贝勒笑道:“老十啊,我看今儿个皇上看你这眼神很是不对,怎么那么的亲切有爱呢?” 敦郡王回道:“九哥,你还别说,我不就是最近称病没有上朝嘛,皇上不会救这么记恨上我了吧。” 九贝勒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你别害怕,皇上现在哪有时间去想你的事情。” “怎么?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敦郡王一脸的求知欲。 “悄悄跟你说啊,我们怀疑皇上在乾清宫藏了个绝世美人,今儿个十三已经跟我说好了,他会进宫去试探一下的。” “绝世美人!”,敦郡王难以置信的喊出声,一时之间还没来得及走的众人都转头看向他们。 九贝勒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说道:“你小声一些,这可是机密要事,咱们就等着十三的好消息吧。” 敦郡王因为人多的关系也不好再问下去了,但心里到底还是有着八卦之心的,整个人都有些不安分起来,只希望明日快到,这样的话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 另一边,四爷听到苏培盛禀告说是怡亲王来了,心里有些惊讶,自从他当上皇帝以后,十三都很是认真的帮自己做事,一点都不敢马虎,只是他也知道十三终究是对做了皇帝的自己有了畏惧之心,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的亲密无间,每次都是他命令要传十三的时候,十三才会进宫,现在却主动进宫见他,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怡亲王自从由九贝勒那边得知了关于美人的事/情之后,到底还是压不住好奇之心,根据他对自己四哥的了解,很快就知道自己九哥的想法是正确的,四哥的确是动心了,十三一确定之后,就掩盖不住自己想要探知的欲/望了,今儿个就是专门进宫探探情况的。 一走进乾清宫,怡亲王的眼睛就不留痕迹的四处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好像这乾清宫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啊?那这美人被四哥藏在哪里了呢? 苏文把茶盏与点心放在了四爷和怡亲王的中间,忽然发现了怡亲王的眼神,感觉有些怪异,怎么这怡亲王的眼神这么的怪呢?像是雷达扫描一般。 四爷喝着茶说道:“十三今儿个怎么有空进宫了,以往除非朕宣你,否则的话根本就见不到你的人影。” 怡亲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臣弟知错了,臣弟这不是来向皇上请罪了吗?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臣弟吧?” 四爷本来就是逗弄十三的,看十三很快就认错了,颇觉得没有意思,说道:“行了、行了,朕还能真跟你生气啊?今儿个进宫有事情?” 怡亲王一看自家的四哥进入主题了,便故作不经意的说道:“皇上,臣弟近来发现您在朝堂之上处理政事的时候,总是会走神一下,偶尔还带着笑容,臣弟这不是来关心您一下吗?” 怡亲王话一出口,四爷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他努力的保持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但双耳依然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四爷现在被自己的十三弟一说,还真有些心虚和害羞,他自己还真没有发现到这个问题,只是那当下总是会想到苏文而已。 怡亲王早已经是有孙子的人了,最是了解这些事/情的,注意到自家四哥发红的耳朵,就明白九哥猜得很正确,四哥的确是动心了,一想到这,他就热血沸腾起来,故作关心的说道:“四哥,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苏文在一边看四爷咳得比较厉害,忙取了巾帕递给四爷,四爷一看到他,更是心虚,怡亲王并没有注意到,只是四处的撒摸着乾清宫可以躲人的地方,偶尔被怡亲王盯着的宫/女们,也都是很不自在的躲闪,在她们心里第一次对这传说中的‘侠王’升起了另外一种看法,总觉得这侠王怎么有股色/眯/眯的感觉呢? 四爷回过神看到自家的十三弟盯着这些宫/女看,心里有些好笑,看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十三也开始喜爱女人了,现在还看上自家身边的宫/女,难道真的是自己这个四哥太失职了,没发现十三弟的转变吗? 四爷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道:“十三啊,你看朕这乾清宫的宫/女如何?” 怡亲王正分辨着哪个才是四哥的心上人呢,听到自家四哥一问,忙说道:“皇上宫里的宫/女都不错,都不错……” 四爷皱了皱眉,也看了一下这几个宫/女,这些宫/女也并不美啊,十三弟什么时候这眼光变得如此差了,不行,自己不能让十三弟这么堕落,要拉他一把。 于是,怡亲王这一趟进宫虽确定了自家四哥的确是动心的结果,但并没有找出那个美人来,不仅如此,最后临走的时候还被四哥给莫名其妙的赏赐了四个美人,怡亲王愁眉苦脸的离开,心里却在为晚上该如何对福晋解释而纠结。 四爷送走怡亲王之后,心情颇为的不错,派苏文去接那两只小狗,看了一下一边挺老实的苏培盛说道:“苏培盛啊,你说这苏文在顾忌什么?” 苏培盛听到四爷这句问话,差点想要上前检查一下四爷的脸皮,看看这张脸下面藏着的是哪个妖孽,自家的主子什么时候竟然会问这种问题了,虽疑惑,但还是认真的想了许久说道:“回皇上,苏文与奴才一样都是卑贱的奴才,您是皇上,这两者之间到底还是相差甚远……” 四爷一点即通,明白苏培盛话中暗指的意思了,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自己既然对这苏文起了心思,又不想要处理掉他,那就是肯定要绑在自己身边伺候的,现在看来,自己想的还不是很全面,他之前还只觉得是自己委屈了,哪知从苏文的角度来看,却是他委屈了很多。 苏培盛看自家主子想明白了,心里充满了成就感,果然这段旷古之情还是需要他来点拨的,嗯,也不枉费自己守门的时候总是时时刻刻的提心吊胆了。 苏文抱着两只小狗进来以后,还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不过他自己每次抱着这两只小狗的时候,心情都是格外的舒适,也放松了许多。 四爷接过其中的‘造化’,边抚摸着它身上的毛,边说道:“苏文,朕明白你心里担忧的是什么问题了?不就是身份差距吗?朕是皇帝,你是太监,你是不是觉得两者相差很多,是不可能的?” 苏文给小狗整理衣服的手停了一下,没有回话,但心底还是默认了,四爷一看苏文的表情也知道苏培盛说对了,于是趁热打铁的说道:“这些你都不必放在心上的,朕只知道,朕对着你已经下不去杀手了,朕素来是个霸道的,既然留下了你,就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的,朕会等着你心甘情愿的接受的。” 苏文第一次开始在心里认真的考虑四爷的感情问题,他能够从这话里面了解到四爷的认真,苏文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很胆小的人,以前还好一些,在来到这个时代被训练之后变得更是胆小,也许自己应该勇敢一点了,现在已经活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四爷虽然手里在抱着小狗,但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苏文,不想错过他一丁点的情绪波动,最后看到苏文一脸释然的表情,明白他是想通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培养感情的问题了,四爷抱着小狗的力道也加大了一些,心里顿时充满了豪情与斗志。 苏培盛在旁边也暗暗的舒了口气,自己容易吗?经过这千辛万苦,终于算是搞定主子的感情问题了,不过苏培盛脸上还是带着骄傲的神色的,自己果然是最称职的总管了,这年头总管这工作也很不好做啊,不光要负责大大小小的事情,还要随时的关注主子的感情问题,替主子出谋划策,追求幸福,这一桩桩的事情都是很麻烦的,现在看来两人之间的问题已经说破了,苏培盛在心里祈祷,他们就这么和平相处下去吧,别再为难他这个小小的总管了,哎,人老了,也不中用了…… 63、危机 在苏文下定决心要试一试以后,两人的关系也好了些,但这时,两人的心思都不是放在感情上面的,这是因为年羹尧和纳兰富森回京了。 这一日的朝堂显得极其安静,四爷坐在皇位上也隐忍着怒火,昨日他就从粘杆处得到了讯息,这年羹尧在赴京途中,竟然令都统范时捷、直隶总督李维钧等跪道迎送。到京时,黄缰紫骝,郊迎的王公以下官员跪接,年羹尧却还能安然坐在马上行过,看都不看一眼。王公大臣们下马向他问候,他也只是点点头而已。 四爷心里明白这年羹尧是心大了,相反来看还是纳兰富森懂事一些,无论是多大的功劳都没有显露出来,谦虚为人。就像今日,年羹尧是最后一个到朝堂的,四爷向来是很会隐藏自己想法的帝王,他虽然对这年羹尧有诸多的不满,但仍然不打算翻脸,毕竟现在如果只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处理了年羹尧,很容易给人留下‘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把柄。 纳兰富森在下面冷眼观望年羹尧的行为,只心中冷笑,以前他过多的接触年羹尧就是为了与四爷搭上关系的,再来就是年羹尧在军事方面的确是有着一些本事的,但他仍然时刻都不敢忘记史书上记载的年羹尧的下场,故在加入四爷的阵营之后,再也没有过多的接触这年羹尧了。 在纳兰富森看来,这年羹尧实在是太狂妄自大了,按理说年羹尧也是一个读书人,曾为进士出身,应该对这帝王之心有些了解的,怎么现在反而变得飞扬跋扈了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在川陕和边关军中呆的时间太长了,才导致年羹尧没有了以往的小心翼翼吗? 不管众人是如何的冷眼旁观,年羹尧却是兀自妄为,不过毕竟还是对四爷有着惧怕之心的,老老实实的站在下面,听从四爷的吩咐。 苏文在一边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四爷身上的杀气,知道四爷现在正隐忍不发,但这年羹尧算是在四爷这里记下来黑名单,未来就要倒霉了。 四爷此次仍然进行了大肆的封赏,年羹尧与纳兰富森同样被封为一等公的爵位,赏赐两人双眼孔雀翎、四团龙补服、黄带、紫辔及金币等非常之物。 下朝之后众人围着两人一顿的祝贺,而纳兰富森则趁机离开人群,临走的时候还恭敬的对廉亲王等人行礼问好才离开,而另一边的年羹尧则对他们完全的不在意,领着一群拍他马屁的人扬长而去。 敦郡王怒道:“这年羹尧真不是个东西,昨儿个我听说其他的王公大臣听从皇上的吩咐去迎接他们回京,哪知这年羹尧竟然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回礼也没有,直接就进京了。” 九贝勒看着年羹尧的背影笑道:“这年羹尧一进京可就有好戏看了,你说他这么目中无人的,皇上能不知道,能没有其他的想法吗?” 怡亲王以前就对这年羹尧看不上眼,说道:“依我看,还是纳兰富森这小子不错,虽然也是立了大功的,但没有昏了头。” 廉亲王点头应道:“十三弟说的对,想来这纳兰富森是明珠的孙子,纳兰性德的儿子,家学渊源影响,素来就是个谨慎的,而这年羹尧,他父亲年遐龄和哥哥年希尧都是沉默寡言,从不显山露水,但在政事方面也是不错的,从不得罪人,只是到了年羹尧这里却全然不一样了。” 九贝勒笑道:“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这年羹尧现在才刚回京就如此胆大妄为了,以后指定会变本加厉的,就依皇上那容不得沙子的人,这年羹尧也就再蹦q一两年了。” 敦郡王虽平日里显得不堪大用,但其实心底比谁都明白,说道:“九哥说的对,反正现在咱们都过的不错,平日里也着实无聊了一些,看看戏也找找乐子吧。” 九贝勒点了点头,又看向十三说道:“十三弟啊,你昨日可是进宫了一趟,跟哥哥们说说,有什么进展没有?” 虽然这些皇子们平日里都是一本正经的,但到底还是存着一份好奇之心的,一听九贝勒如此问,便都凑了过去,一脸求知欲的看着怡亲王。 怡亲王被他们给看的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说道:“厄,昨日我进宫待了一小会儿,虽没有发现那女子是哪个,但却确定皇上的确是动心了,只不过没有问出什么罢了,结果临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皇上对我的警告,竟然还专门赏赐下来四个美人,我这一带回府就没有安宁过。” “噗嗤,不是我说啊,十三你就是太宠你福晋了,这些女人不能太给她们面子,要不然早晚有一天指定就骑在你头上了。”,九贝勒笑着就脱口而出,没注意到其他几人的脸色。 敦郡王的嫡福晋是蒙古格格,向来就是个能闹的,但两人的感情却是越闹越好,越打越深,虽年龄都不算小了,但仍是很恩爱的,而他也都是尽量让着自己福晋的,今儿个一听自家九哥这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对号到了自己身上,哪里还能认得下,说道:“九哥,咱们可是不像您啊,整个府里全是美人,一点都不给九嫂面子,成日里就是窝在那些庸脂俗粉里面,怪不得没有一点出息,哼,你就等着后悔吧。” 九贝勒还没明白过来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就被敦郡王一顿的好说,看着他气愤离开的背影,九贝勒怒道:“老十今儿个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吧,我没出息?我要是没有出息,那些银子又是哪来的,他老十难道就比我有出息了吗?再说了我这哪里有说错,要都是真像他那样成日里被自己的福晋给捏在手里,还是个男人吗?” 好吧,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九贝勒这张嘴实在是太狠毒了,但狠毒的同时也容易得罪人,怡亲王看着笑得无比温柔的廉亲王,悄悄向后退了两步,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廉亲王靠近九贝勒,揽着他的肩膀说道:“九弟的确是个男人,这个问题你是不必特别说明,就冲着你府里那些妾室生的儿子女儿们就可以证明了,九弟你确实是个最有出息的,只是呢,以后咱们还是减少接触吧,你八哥我是不是个男人这个问题,你应该去亲自问一问你八嫂的。” 九贝勒这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看着笑得一脸温柔慢步离开的廉亲王,后悔不已,他哪里有那胆子去问八嫂啊,谁不知道八嫂那牛脾气,一个不合心意就抓起鞭子抽起来,他还真没有自虐的倾向,转头看向笑得一脸幸灾乐祸的怡亲王说道:“还笑,我这不是都为了你吗?要不是为了劝慰你,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竟然还取笑起来了。” 怡亲王好不容易止住了脸上的笑意,说道:“九哥,其实八哥说的没错,是不是男人这个问题,真的很难讲的,不巧的是,这个问题,你也是应该去问你弟妹的,我可真的是被捏在她手里的。” 好了,看着怡亲王快步逃离的背影,九贝勒欲哭无泪,抬起手就想要给自己一巴掌,可是想了想又觉得这一巴掌实在是太疼了,他还真下不去手,于是就改为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说他这嘴怎么就这么欠呢,说话的时候也不瞻前顾后的,结果全把人给得罪了,看来这几日自己要小心行事了,老十倒还好些,这人实诚的就算是给人下绊子也是光明正大的,能够防范的,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八哥的手段了,八哥阴起人来可是毫不留情的,最后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被阴了,反而还笑着对他道谢呢,不行,也许自己应该这几日多待在福晋那里躲躲,八嫂向来是与自己福晋关系最好的,应该可以躲过一劫的…… ============================================================================== 苏文在一边看着正发泄怒火的四爷,很是无奈,您说您如果真的生气就罚一下年羹尧或者去骑骑马就是了,至于拿这无辜的小狗来发脾气吗?没看这两只小狗衣服上的毛都快被揪没了吗? 苏培盛在一边很是淡定的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没有看到自家的主子以欺负两只小狗为乐,更没有看到苏文那快要变色的脸。 果然,苏文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一把抱过这两只小狗说道:“皇上,您就施恩放过它们吧,再这么下去,它们的衣服就都不能穿了。” 四爷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两只小狗现在凄惨的模样,很是心虚的转头当没看到,苏文一脸心疼的把这两只小狗抱下去,又重新给换了衣服,安置好以后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回来安静下来的苏文,四爷才安下心来,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苏文,过来,跟朕看看这幅画。” 苏文有些疑惑的走上前,这幅画上面画的就是‘造化’和‘百福’,别说画的还真像,便说道:“皇上,也是谁画的?真的很像啊?” 四爷看苏文脸色脸色好了起来,更是高兴便说道:“这是宫廷画家郎世宁所作,他也是个能干的画师,没有让朕失望。” 苏文心里激动,这郎世宁可是历经康雍乾三代的宫廷画师,在现代流传下来的很多这些帝王宫妃的画作几乎都是出自这郎世宁之手的,郎世宁对之后的中国绘画方面也是留下了很多的影响的,只是他一直还是受到监察的,没办法,谁让这郎世宁还是个纯正的天主教徒呢,他很是虔诚的想要在清朝传播耶稣的教义,只不过最终都被四爷及其之后的乾隆所警告了一番,没能发挥出来其作用罢了。 两人相处融洽的看着画作,一时之间乾清宫的气氛又好了许多,只是苏培盛却是站在外面进退两难,刚刚年贵妃身边的宫女过来请他禀告主子,说是年贵妃病了,请主子过去一下,按理来说苏培盛指定是不同意的,毕竟这乾清宫可不是其他的地方,可是现在年羹尧这么受宠,主子说不定就有了其他的主意,他还真不敢直接回绝了。 苏文看着进退两难的苏培盛,明白是有事情要禀报了,便退后了几步,四爷也看向了苏培盛,苏培盛缩着身子把事情说了一下。 一下子乾清宫就静了下来,许久之后,四爷说道:“走吧,去看看。” 就这简单的几个字,苏文竟然生平第一次心里起了波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只是在听到四爷的决断之后能清楚的感受到心里的压抑。 四爷边走边生气,这年羹尧心大也就罢了,没想到这年氏竟然也开始不安分了,哼,他倒是要看看这年氏是怎么行事的。 年氏是住在延禧宫的,四爷一进去就看到太医正走出来,便说道:“贵妃身子如何了?” 太医跪下说道:“回皇上,贵妃身子有些亏损,但没有大碍,只是吃了太多大补之物有些不妥,贵妃现在的身子最好还是食疗为好,不可再过多的大补。” 四爷思虑了一会儿说道:“这话你不要与其他人说,也不必告知年氏,明白吗?” 太医惊讶了一下,明白这里面肯定会牵扯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便忙答应了下来。 年氏看到四爷竟然真的来看自己了,顿时得意起来,自己的嬷嬷说的果然没错,二哥现在正是得宠的时候,皇上肯定会在意自己的,于是便挣扎着要起身,四爷一脸温柔的上前制止,说道:“你现在正病着呢,不必那么多礼。”,说完就坐在床边。 年氏更是一身娇弱的试探性的靠在了四爷的肩上,四爷身子僵了一下,想要躲开,但又想到了很多的事情便没有躲开,让年氏继续靠着。 年氏眼睛里流露出惊喜,更是把手也放在了四爷的身上,一时之间,两人相依相靠的温情场面竟然惊到了苏文,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忽然间觉得这副场景这么的刺眼,很想要上前分开他们,苏文稳了稳心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有些开始怀疑起来自己之前的那些想法,四爷终归还是一个拥有着后宫诸多女人的帝王啊…… 苏培盛担忧的看了苏文一眼,暗地里摇了摇头,四爷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正想要推开年氏起身之时,年氏却娇滴滴的说道:“皇上,您近来可是许久没有来看过臣妾了,前段时日福惠还总是叫喊着要见您呢,一会儿,您可是要见见福惠的,要不然臣妾可真是拦不住福惠了。” 四爷想到了这个体弱多病的儿子,心里也很是怜惜,便没有离开,果然一小会儿之后,就有嬷嬷带着福惠走了进来,福惠现在已经四岁了,最是爱撒娇的年龄,先是上前请过安之后就扑在了年氏的怀里。 四爷摸了摸福惠的小脸说道:“福惠近来可有听话,有没有胡闹?” 福惠仰着脸说道:“回皇阿玛,儿子一直都很听话的,您总是不来看望儿子,儿子这些时日是想念您的,皇阿玛,您是不是不喜欢儿子了?” 四爷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朕最近时日里比较忙而已,以后不忙的时候指定会常来看你的。”,年氏在一边听到四爷这话,不由的心中一甜,脸上更是笑得温柔无比。 这‘一家人’欢欢快快的用过了膳,嬷嬷便抱着有些疲惫的福惠离开了,年氏站起身,有些娇柔的说道:“皇上,您今儿个是歇在臣妾这里吗?”,似乎是怕四爷不答应,身子更是靠近了几分。 四爷僵硬着身体,有些烦躁的点了点头,年氏满心得意起来,忙命人开始了准备,苏文一看到四爷竟然答应了下来,更是气恼,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算是什么,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一切准备好以后,苏文和苏培盛便退到了门外,四爷无意间看到苏文的背影,只觉得心里一疼,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只是猛然间才发现自己似乎是离苏文越来越远了。 就在四爷愣神的时候,年氏穿着单薄而又明艳的衣服上前伺候四爷宽衣,四爷随意的看了年氏一眼,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呆呆的让年氏伺候着。 上床之后,年氏不断的借故靠近四爷,那涵义很明显了,只是今儿个也不知道为什么四爷却又做起了‘柳下惠’,一直都没有动作,年氏羞恼的没支撑住疲惫最终还是睡着了,而另一边的四爷则是闭着眼睛,心里一片的烦乱。 他不知道该如何的处理现在的情况,为什么自己在嫔妃这里歇息的时候会对苏文有一种负罪感呢?难道自己真的转变太多了?四爷只要一想到刚刚苏文退出去的背影就难受不已,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般。 这一夜,四爷根本就没有歇息好,而外面的苏文也一脸疲惫的站着,他再一次明白了帝王的爱情从来是与身体上的洁身自好没有任何的直接关联的,而最关键的就是,他是一个太监,一个并不健全的男人,更是与女人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二者之间,犹如云泥之别。 苏培盛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头皮,回想了这半日来的情形,在心里叹了口气,想来现在苏文才看清一些现实问题,这样也好,虽然这样对苏文有些残忍了一点,但不可否认,这也是有着好处的,至少可以随时的提醒着苏文不要太沉溺其中,也不要过多的付出一切。 苏培盛觉得自己也许以后也不会安稳下来了,就看今日的状况,主子和苏文之间还有的折磨呢,他这个中间的见证者,也不会太闲散的,虽然他心底对苏文是有着同情之心和爱护之意的,但也没办法,谁让他的主子是皇帝呢,他仍然还是偏向自己的主子的,只希望一切能平静下来,两人都能够想明白,哎,每次都是苦了他…… 64、残月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四爷就起身换衣准备早朝了,两人都安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四爷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对劲,但又感觉心里不舒服这才不说话的,而苏文是不知道要再怎么跟四爷说话,因为心口的那块石头还一直梗在那里呢。 结果就是两人默默无语的去上朝了,朝堂之上自从年羹尧和纳兰富森回来以后就变得安静了许多,年羹尧加紧的拉拢很多高官,一时之间风头正劲,而纳兰富森则正好相反,他所秉持的就是低调原则,回京以后也基本不怎么出门,每日在家里陪着夫人与孩子。 苏文在上面观察了许久,四爷对年羹尧似乎是极其的宽容,这不,才一小会儿,年羹尧推举的一些官员全部都被四爷给提拔重用了,看着下面年羹尧越来越得意的神情,以及身边越来越冷的四爷,心里也明白这年羹尧蹦q不了多久了。 就在年羹尧侃侃而谈的时候,后面的努达海是着急异常,他前不久才刚刚得到关于新月格格的消息,现在正想要求皇上一些事情呢,哪知道年羹尧竟然讲起来没完没了了,努达海心里对这年羹尧很是不屑,不过是立了一点战功而已,那点战功要是皇上当初要自己去的话,指定也会得胜的,现在哪里还有这年羹尧的事情啊。 努达海素来就很讨厌这种钻营之人,故对年羹尧也是很看不上的,但他也不傻,明白现在年羹尧正是气盛的时候,得罪不得,终于是等到年羹尧说完话了,努达海一个箭步上前说道:“回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四爷其实真的很想要当做没有看到这努达海,他很担心这努达海所说的事情,但也只能无奈的摆了摆手,努达海忙说道:“皇上,奴才努达海自从救回新月格格与克善之后,心中担忧不已,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如何了,望皇上恩准奴才的夫人进宫看望一下。” 四爷这一刻很想下去抓起努达海就打一顿,你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这新月待在宫里还能受了委屈?但四爷素养还是不错的,忍了忍最后答应了,但心底却在考虑该如何处理这努达海的问题了。 而一边的纳兰富森则是差点就要当场惊叫起来,他这个穿越者,虽是男子,喜爱军事方面的东西,但也并不妨碍他知道这些脑残剧的,再说这些脑残剧还是伴随着他成长起来的,就算是没有全部的看过,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个大概的,而不巧的是这努达海与新月之名也很是响亮,他这个爱上网淘小说看的人,也经常的会无意间看到一些反脑残的小说,里面的主角就是这努达海与新月。 纳兰富森觉得这真是老天跟他开得一个大玩笑,他这么辛辛苦苦建立的功业,难道以后在历史上根本就不会存在?其实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历史而是脑残剧里面的历史? 下朝之后,年羹尧看到努达海如此的得到四爷的重用,心里也起了一点小心思,便凑上去对努达海点头说道:“努达海将军好啊,一段时日不见,你这威风可是不减,现在天正好着呢,如若无事的话,是不是一同去畅饮两杯?” 年羹尧这明晃晃的拉拢使得其他的朝臣都在一边观望着,年羹尧正要转身打算离开,因为他知道这努达海肯定会答应的,毕竟自从他回京之后,还真没有人敢拒绝他的邀请,但哪知正在这时,就见努达海昂着头,说道:“我现在还要回府吃早饭呢,哪有那个功夫去跟你喝酒啊,年大人也莫怪我多嘴,您这么早就去喝酒的话对身体是很不好的,还是注意一点的好,要不然以后老了是很受影响的。” 其实这番话,努达海还真没有讽刺的意思,主要是因为他已经被雁姬照顾习惯了,早上是要准时回家里一家人一起吃饭的,而酒这个东西更是被雁姬管的很严格,他也是好心,想要劝导一下年羹尧不要过度的饮酒,但哪知适得其反。 努达海话一落定,旁边的众人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而年羹尧则就是实实在在的恼羞成怒了,他这么自降身份的去请这努达海喝酒,本就是很窝火的了,哪知道这努达海却根本就不领情,还故意要与自己作对,最后还诅咒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可恶至极。 年羹尧恶狠狠的瞪着努达海说道:“好好好,努达海你厉害,你给我记住了,我年羹尧从今以后忘不了你的,你就等着吧。” 努达海被年羹尧这笑中带恨的一番话给弄的头有些昏,不明白自己的一番好心怎么会得到年羹尧这个态度,最后看了看年羹尧离开时有些不稳的脚步,忽然间觉得自己真相了,也许自己的那番话真的是戳中了年羹尧的伤口了,啊!难道这年羹尧的身子真的出了问题?努达海的心思也开始邪恶起来,于是乎,在努达海的心中,这年羹尧就已经是个被酒给伤害到了的破落人了,着实的同情一番,很快京城里就开始流传出年羹尧喝酒伤了身子的话,最后传到四爷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变成年羹尧喝酒伤了身子,已经不能人道的话了,四爷还很是好心的赐了许多的药,最终更是落实了年羹尧不能人道的真相。 九贝勒他们看着年羹尧疾步奔走的背影更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就说吧,这努达海其实有些时候也是很有一些才能的,至少他还是第一个能够把年羹尧气成这副模样的人,实在是可敬可敬啊。” 一边的敦郡王也点头说道:“只不过,这努达海也要快到尽头了,他今儿个这番话一说年羹尧可是在心里记恨上他了。” 九贝勒看了看一边笑的很是温和的廉亲王,忽然间有些背后发凉的感觉,他昨日下朝以后就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整天都躲在了福晋的房里,但哪知道防不胜防啊,八哥竟然派八嫂出马,而八嫂向来就很厌恶男人看不起女人的这些做法和说法,于是便来到他的府里大肆宣扬了一下,这下可好了,整个府里的女人都开始看他不太顺眼了,尤其是自家的福晋,对自己更是没有了以往的温顺和柔和。 九贝勒向来是个爱美人的,府里更是美人遍布,以往他很是喜爱的,尤其在看到自家福晋吃点小醋的时候,心里更是受用的很,可是从昨天开始自家福晋竟然不再吃醋了,还一直的劝自己去那些小妾的房里休息,这可就难住了他,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廉亲王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九贝勒,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果然是自家福晋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啊,这不,才一天的功夫,就拿住了老九的弱点了,不错,果然平时该多多听从福晋的意思。 ============================================================================== 下朝之后,就在四爷打算与苏文说说话解解心结地时候,得到了德妃病了的消息,四爷忙换了衣服,赶往慈宁宫,一进去就看到跪在中间的新月,四爷现在哪里有功夫去管新月的事情,他只要知道德妃现在到底病的如何,有没有危险就好了。 太医的速度向来就是很快的,检查过以后就跟四爷说明了,德妃这是被气的,气血攻心,于是便昏倒了,虽然醒过来就没有大碍了,但却是也不能再轻易动怒了,否则就有损寿元了。 四爷这才定下心思,坐下后便开始拷问起来,德妃这是被谁气成这样的?德妃身边的李嬷嬷,很是悲愤的开始了叙述。 原来自从新月住进了慈宁宫之后,就一直没能学好规矩,而德妃又向来是个要强的,既然答应了四爷要教好新月,那就肯定会教好的,于是就百般的武器上阵开始了艰难的教学工作,刚开始新月也是很挣扎的,动不动就是跪下请罪或者是哭着求饶。 但德妃也无动于衷,新月最后终于是被宫里的手段给整治怕了,开始老老实实的学着规矩,德妃自从十四被罚去给先皇守陵之后就觉得孤单异常,现在又看新月规矩学的越来越好了,便也和蔼可亲起来,觉得这新月在自己身边伺候陪着也是很不错的。 于是德妃便与新月的关系越来越融洽起来,新月也变得聪明了,知道德妃在后宫是最大的,便也开始百般的奉承起来,一时之间两人还真像母女一般。 本来一切都是很好的,只是新月却并没有安分下来,她只不过是学了一点的小心思,等哄好了德妃之后,转头就开始忧伤起来她和努达海的未来,也许是上天在帮她吧,有一天,就在她坐在亭子里继续忧伤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能够帮助她的人。 这人呢,就是弘历,话说弘历现在已经十四岁了,正是情窦初开心思难觅的时候,他在给德妃请过安之后,诗兴大发,就想要在亭子里写下来,哪知道却无意间看到了正双眉紧蹙的新月,一时之间竟被新月那忧伤柔弱的样子给吸引住了。 话说其实新月长的并不是属于美人那一种,但厉害就厉害在新月这悲伤难忘的表情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摆出来的,弘历一时怜惜之情大发便不顾规矩上前问话。 这才知道新月所忧伤的原因,弘历现在还没有大婚出宫建府,所以对朝堂上面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全面,努达海这个名字也没有注意过,但听新月如此的描述只觉得这就是现实版的才子佳人的形象。 新月能够感觉到弘历的怜惜之情,便百般的恳求,最后弘历答应帮她给努达海送信,于是便趁着能出宫的一天,给努达海送去了信。 这事本来还是挺隐秘的,但却在意外之下被德妃知道了,德妃这下可是忍不了了,好嘛,这段时日里她竟然一直被人给骗了,而且骗取的还是感情,于是德妃便被气昏了。 四爷听到李嬷嬷说完之后,当场就把茶盏摔碎了,说道:“苏培盛,你去把弘历给朕找来再把其他的阿哥也一同找来!” 苏培盛动作很是快速,很快人就到齐了,弘历一进来看到新月凄凄艾艾的跪在地上,有些怜惜,但看到自家皇阿玛的表情,忽然间感觉有些不妙了,只低头装作没事人一样。 过了许久四爷对新月说道:“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啊,竟然敢骗朕的额娘,还敢与宫外男子私通,你是不是觉得朕不会要你的命啊?” 四爷话音刚落,弘历就明白事情败露了,而弘晖、弘时与弘昼三人都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听四爷说的如此严重,也明白这是新月咎由自取了,只一边默默的看着。 新月自从开始学规矩以来,已经很少有跪过了,现下这一跪竟然格外的累,腿也麻木了,听到四爷的话,不由的颤抖了一下说道:“皇上,新月知错了,您那么的仁慈就让新月出宫吧。” 四爷听到这新月第一句话竟然不是问德妃的身体状况而是想要出宫,更是怒火涌上来,恶狠狠的说道:“你知道格格出宫住只有两个条件才可以的,一个呢,就是嫁人,还有一个呢,就是落发为尼,你想选哪一个?” 新月一听这话,心中暗喜,说道:“皇上,我选第一个,我愿意嫁给努达海的。” 四爷眼睛一眯说道:“哦?那你知道努达海已经有了夫人和孩子了吗?你算什么东西?” 新月并没有注意四爷话里的含义,只是满脸幸福的说道:“我愿意与努达海的夫人一同伺候努达海,我没有怨言的。” 苏文在一边听着也不得不佩服这新月的厚脸皮了,她要抢人家的老公,还口口声声没有怨言,那人家被抢了老公的雁姬还要不要活了? 其他阿哥也都是一脸的鄙夷,只有弘历却不这么想,弘历是越发的觉得以后自己找女人也是要找新月这一种的,柔弱无依很是惹人怜,最重要的是还不嫉妒,这么完美的女人到哪里去找啊? 四爷这是不知道弘历的小心思,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去滴血验亲一下,看看这弘历到底是不是他生的,这边新月满含热泪的看着四爷,四爷慢悠悠的说道:“你可是愿意为了这努达海放弃你格格的身份?” 新月没怎么明白这意思,但也知道四爷这是要同意她与努达海在一起了,忙说道:“我愿意,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的。” 四爷揉着眉头笑道:“好,既然你自己愿意,那么苏培盛,传令下去,新月格格因病刚刚没了,朕顾念努达海平定荆州城之功,赏赐给他一个丫鬟叫残月,而这残月永远只能做一个丫鬟,就连做妾的资格都不可!” 新月,不,应该说是残月,这下可好了,她本来还是满心的得意呢,哪知道却听到这个结果,她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子了,明白身份就意味着一切的,想要开口求饶但看四爷的脸色没敢说出口,于是便谢恩说道:“皇上,那我能不能带着克善啊?” 四爷嘲讽的说道:“残月,你这可就说错了,你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哪里能够与克善称姐弟啊,克善可是端亲王遗留下来的嫡子,以后是要袭他的爵位的,而你不过一个卑贱的丫鬟而已,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不得不说四爷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没有了身份在古代来说对一个女人那就是剥夺了身存的权力,四爷看着一边有些愣神同情的弘历说道:“弘历,跪下!” 弘历本来还有些同情残月的未来,现下一听到四爷的话,忙跪下了,说道:“皇阿玛,儿子知错了,请皇阿玛恕罪!” 四爷说道:“恕罪?朕可是奇怪了,你弘历能有什么大罪值得朕来饶恕的?” 弘历被四爷这话给噎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而四爷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抬脚就离开了,而弘历没有得到四爷的同意,也只得继续跪在那里,弘晖等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无奈的离开了。 回到乾清宫的四爷更是大发脾气,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相差的那么多啊,苏文在一边却是心中好受了许多,觉得自己也变得邪恶起来了,现下看到四爷生气,竟然心里也有些幸灾乐祸的。 苏文好悬没有上前跟四爷说,弘历现在的事情还是小儿科呢,以后更是变本加厉的,先是把一个包衣奴才出身的高氏提为了皇贵妃,后来又把皇后身边的一个洗脚女提为了令贵妃,就连最后登基的儿子都是这令贵妃的儿子,所以现在这些事情真的不算什么的,要淡定啊淡定…… 65、流言 不提这边幸灾乐祸的苏文,只另一边刚刚得到消息的钮祜禄氏再也坐不住了,钮祜禄氏以前还能做着自己儿子登上皇位成为乾隆的美梦,可是随着弘历慢慢的长大,一些真性情也逐渐的显露出来,而弘晖更是受到了满朝文武的推崇,钮祜禄氏算是彻底明白了,弘历是没有可能坐上那个位子的,而历史也早已经就发生改变了。 听到身边宫女说起弘历被四爷在慈宁宫罚跪的事情,更是着急起来,虽然知道弘历成不了乾隆了,但这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啊,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能不心疼吗?钮祜禄氏还好没有昏头,命人去打探了一下来龙去脉。 得知所有的事情之后,钮祜禄氏无奈的苦笑了几声,她怎么就把这惹祸精新月给忘记了呢,这些脑残们闹起来的时候杀伤力是无比强大的,而最让他失望的就是弘历的态度了,很明显这弘历骨子里面的一些性格是没有改变的,仍然是喜爱那些较弱惹人怜的女子。 宫里因为新月死讯的消息很是忙碌了一番,没办法啊,就算是假死,朝廷也是要做一番表面功夫的,而被当做丫鬟的新月,早已经被送到了将军府。 努达海本来听到新月格格没了的消息的时候,差点发狂,而他的这段时日的表现,也使得雁姬与儿子女儿怀疑上了,等看到努达海抱住残月的时候,就全部真相了。 雁姬向来就是个要强的,但听到皇上的旨意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她最是爱憎分明,既然这努达海不仁,也就别怪她不义了,雁姬满脸笑容的迎接了残月进门,并且还专门给她安排了一间很是不错的房间居住,这个房间被残月称为‘望月小筑’。 雁姬的行为让努达海更是羞愧不已,连续几日都是陪在雁姬身边的,而骥远和洛琳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更是讨厌起来,努达海的母亲本来对自己的儿子与一个格格纠缠在一起很是高兴的,毕竟格格的身份可是比雁姬高多了,如果能够成事的话,对努达海以后的仕途是很有帮助的,但哪知道最后这好好的格格竟然变成了一个丫鬟,而且这身份还永远都不能再说开了,于是便对这残月也开始不满起来,一时之间,残月在将军府竟变得无比的悲惨起来。 而宫里的钮祜禄氏也去找四爷准备求一下情了,四爷听到钮祜禄氏求见的消息,犹豫了一下,又想到以往钮祜禄氏的那些功劳便点头同意了。 钮祜禄氏一走进来便先行了礼说道:“皇上,弘历这次的确是做错了,毕竟是被保护的太严密,不知道人心险恶之事。” 四爷点头,说道:“朕最气不过的是,朕已经处罚了新月,可这弘历竟然仍是一脸的同情,他堂堂一个皇子竟然被个女人就拿捏在手里了,像什么样子?” 钮祜禄氏也有些羞愧,她可是从小看这些脑残剧长大的,小的时候还羡慕过里面的这些男女主角的爱情呢,甚至也会偷偷的幻想着自己以后也会找跟男主角一样的男人,也曾经狠狠的骂过那些企图拆散他们爱情的路人,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才慢慢的发现这些脑残剧里面总是存在着让人不太舒服的情节。 等到她发现不对的时候,反脑残的小说已经遍布网络了,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一些当红的小说一一的阅读完毕,心里才清楚,自己不舒服的点是在哪里。 尤其是这里的《新月格格》,里面的新月明显就是现代人所说的第三者嘛,最关键的是她还和努达海的儿子都纠缠在一起,祸害了一家人,现在竟然又轮到自己的儿子了,钮祜禄氏表示自己的压力真的很大。 在钮祜禄氏说了一大推的好话之后,四爷到底还是心疼儿子的,便放过弘历了,钮祜禄氏高兴的起身告退,四爷转头看向了一边安静的苏文,想着该好好的与苏文谈谈了,而钮祜禄氏走到门口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四爷看向苏文的眼神,竟然心里冒出来一个很是荒唐的念头。 她有些惊慌失措的离开乾清宫,心里却在回想刚刚四爷那温柔宠溺的眼神,越想越不对劲,这明显就是恋人之间才会有的眼神啊,最让她震惊的是,四爷用这个眼神看得不是女人而是一个太监,钮祜禄氏用手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眼花,堂堂的雍正大帝是不可能有这个癖好的,只是这件事情到底还是在钮祜禄氏心里留下了怀疑的种子。 ============================================================================= 四爷看着眼前变得异常沉默的苏文,有些伤神,对苏培盛说道:“你去外面先守着。”,苏培盛闻弦而知雅意,忙出去外面开始站岗。 苏文站在里面有些不自在,他现在连跟四爷相处都觉得异常的尴尬,四爷慢慢的靠近苏文,苏文退后两步正好靠在柱子上面,已经无路可退了,四爷看着眼睛不知道该看向哪里的苏文,更是生气,说道:“怎么?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看到朕啊?朕就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苏文靠着柱子低声说道:“没,奴才不敢。” 四爷用手摸着苏文的脸说道:“你只是不敢而已,而不是不想,朕从未对别人有过这种感情,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的处理,更加不明白你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你就给朕说说吧。” 苏文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四爷,正好看到他幽暗的眼神,忙低头说道:“奴才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 “在我面前不要用‘奴才’这个称呼,很是刺耳。” 苏文忽然间觉得心情好了许多,这至少代表着四爷已经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了,也努力的改变着,便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失落罢了,我是个太监,是很卑贱的,没有一点的地位,而你是皇上,有着后宫诸多的女人,那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四爷松了口气,明白苏文顾虑恼怒的原因了,便说道:“我自从知道对你的心思之后,就再也没拿你当做奴才看待,至于说是后宫女人,这是不可避免的,你也应该知道,如若我真的不去管她们的话,你早晚都会被暴露出来的,到时候你就不会有好下场的,而这也是我不答应的,你虽是太监,但却是我放在心上的人,不必总是妄自菲薄,你只要用心去接受这份感情就好。” 苏文这是第一次如此明确的听到四爷的意思,仔细的想了许久,不得不说四爷所顾忌的这些东西都是很有必要的,如若他真的暴露了,那么等待自己的除了死亡和唾骂,不会有其他的结果的,而就像四爷所说的那样,后宫的那些女人真的是永远不可避免的,而现在看来,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永远都是他自己感到自卑而已,全然没有注意过四爷的努力和付出。 四爷看到苏文似乎有些想明白了,心里也高兴起来,苏文抬头认真的看着四爷说道:“我知道自己太自卑了,以后会改正一些的,不会再胡思乱想,既然我也接受了这段感情,那么就会好好经营下去的……” 话还没有说完,嘴就被四爷给堵上了,苏文瞪大双眼,还有些惊讶着,这是他的初吻啊,怎么会来的这么意外啊,而四爷吻过之后,就靠着苏文的额头笑道:“怎么?还没有回过神吗?” 苏文的脸忽然间就全红了,这、这难道就算是确定关系了?可是现在就接吻不是发展太快了吗?他现在真的有些晕头转向了。 苏培盛被允许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苏文一脸呆呆的模样,而四爷则是一副餍足的表情,在心里不由的就开始脑补起来,果然啊,主子的手段还是厉害的,这一出手就是一个准,也不知道这两人发展到哪个地步了?苏培盛悄悄的在一边自己寻思着,总觉得刚刚自己那么尽职尽责的在外面看门实在是太值得了,这不,两人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看主子的那副表情就知道这次肯定是光明正大的吃了次豆腐,哎,只可惜他没有看到那不和谐的画面了。 ============================================================================== 最近一段时日里年羹尧几乎都是窝在家里的,连续请了好几日的假期,不敢上朝,当然这都是因为谣言的问题,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忽然间京城里面就开始传扬出他不能人道的事情,虽然他平日里在那一方面工作的时候的确是有些吃力的,但这可不代表着他不能人道的,真要是不能人道,他的儿子们是从哪里来的。 刚开始,年羹尧知道这流言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哪个政敌故意放出来的消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只是年羹尧最后才发现他实在是太小看这舆论的影响力了,先是自己府里的下人门知道后,面对他的时候都是闪烁其词,不敢触怒他,深怕碰到他心里的伤口似地,而他的儿子和儿媳们也都连续几日不敢出现在他面前了,偶尔遇到他的时候也都是匆匆请安以后就逃离,最可怕的是就连他的父亲和夫人都当真了,更是加紧时间的给他炖参汤补养身子,还每每劝说他不要太伤心了。 这样连续几日之后,就在他快要大发雷霆的时候,哪知道宫里的四爷和年贵妃竟然也开始凑起了热闹,接连不断的往他府里赏赐药材,于是乎,这谣言终于已经不再只是谣言,而蜕变成为真相了,年羹尧到底不敢对四爷和年贵妃不敬的,最后也只能苦着脸咽下这些药材。 这日终于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假期结束之后,一上朝,年羹尧就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其他大臣们的同情眼光,这让他更是站立不安的,他只恨不得冲到这些人面前表演一番的活春宫,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自己是能够人道的,是正常的男人,就在他难堪不已的时候,皇上终于是开始上朝了。 四爷坐在上面心里也有些幸灾乐祸的,因为与苏文已经彻底讨论明白了,两人的关系也正式的确定下来,这几日他们两人更是加紧培养感情,很是神清气爽,但前几日却意外之下听到了年羹尧不能人道的传言,四爷表示压力很大,这种事情对一个男人来说真的很伤人啊…… 这年头要论谁最小心眼,真的没有人能比得过四爷的,四爷自从知道这年羹尧很是飞扬跋扈之后就总想着要找机会敲打一下他,现在机会可不就自己送上门了吗?四爷通过粘杆处的调查,才明白这谣言是从努达海那日与年羹尧的谈话中流出来的,于是咱们的四爷难得的对这努达海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好印象,至少能够把年羹尧给拖下水,算是小功一件吧,嗯,先暂时留着他吧。 四爷秉承着爱新觉罗家爱凑热闹、喜欢打击报复的习惯,马上就气势汹汹的去延禧宫找到了年贵妃,好一顿的同情怜悯之后,大手一挥,于是一大批的珍贵补肾药材就源源不断的流入到年羹尧的府中,谣言也最终在四爷的掺和下变成了真相,这才导致了年羹尧悲剧生活的开始。 结果等到快要下朝的时候,四爷却很是和蔼可亲的笑道:“年爱卿啊,朕看你的脸色很是不好啊,你这几日还是再歇息一下吧,毕竟身子还是最重要的,一旦垮了的话就麻烦了,如果你府里的药材都用完了的话,就说一下,朕宫里还有许多的,不要着急,慢慢调养着。” 年羹尧忽然间实在是不敢确定四爷这话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只得隐忍着说道:“奴才多谢皇上的关怀,定会好好注意的。” 四爷看自己的话达到目的了,于是果断的退朝了,努达海这几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新月成功的做了自己的女人,而雁姬也没有闹起来,妻妾在怀,甚是舒爽啊,他对一脸阴沉的年羹尧笑着说道:“年大人啊,我就说过的,不能一大早就喝酒,酒这个东西,少饮无妨,但过度的饮用就会伤害到身体的,咱们都是男人,互相了解的,我这里有一个秘方,您要不要试一试,真的是很管用的。” 年羹尧现在只恨不得手里能有一把刀,上前把这多嘴的努达海给砍了,仔细的回想着前段时日的事情,越发的觉得自己不能人道的流言就是从这努达海的嘴里传出去的,现在竟然还满脸得意的来看自己的笑话,便说道:“努达海,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有你好看的一天,你给我等着吧,我不会放过你的!” 努达海很是不解的看着气冲冲离开的年羹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每次好心的去帮他,却总是被他无视,果然这年头,好人是最难做的,而其他的朝臣们也越发的远离努达海,更加明白了人不可貌相这话的含义,年羹尧是何等的威风,可结果呢,就这么轻易的毁在了努达海的一张嘴上,可见是流言杀死人啊,不行,以后即使看不惯这努达海的行为,也不能与他作对了,这人太可怕了,于是,从这之后,努达海发现自己的交际能力突飞猛进,已经没有那么多讨厌的人再与他作对了,这应该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回到乾清宫的四爷更是哈哈大笑起来,苏文和苏培盛也是忍笑忍到不行,四爷实在太厉害了,这么当庭广众之下一番的关怀之语,肯定会让全京城里面的人都信了那流言的,想想年羹尧当时那青白相交的脸色,实在是太可乐了。 四爷笑过之后,又说道:“苏培盛,一会儿你再带几个太医去给年羹尧看看,就说朕实在是太关心他的身体了,特意给他的恩赐。” 苏培盛点头应了下来,一边的苏文对四爷的小心眼更是心惊胆颤,这得多记恨年羹尧才会这么的推波助澜,果然是不能轻易惹怒四爷的,现在看看年羹尧的狼狈下场就知道了,这堂堂大将军的名声算是全毁了。 四爷看着眯着双眼出神的苏文,心情也很是愉悦,话说年羹尧这流言,还真是一个不可缺少的乐子,能够看到苏文这么高兴的表情,也算是值得了,四爷在心里对年羹尧以往的嚣张跋扈的坏印象少了一点,至少这年羹尧还是个逗闷的好乐子…… 66、温馨 夏日的乾清宫也显得格外的闷热,即使在房间里放了很多的冰块来降温也是令人不太舒服的,只有在这个时候,苏文才会想念起康熙来,毕竟康熙爷还是很重视享受的,每年夏天都会去避暑山庄避暑,哪里会受这个罪,只不过咱们的四爷却是属于严苛自己的人,不太注重享受方面的事情,更不会浪费库银专门去避暑的。 苏文端着凉凉的酸梅汤,自己先试了一下就递给了四爷,苏培盛伺候着四爷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苏文才不会对这清朝的发型吐槽,毕竟这头发还算是少的,在夏天的时候,很是凉爽,起了那么一点降暑的作用。 四爷接过去喝了一大口,才说道:“十四应该快到京城了吧?太后还有没有闹了?” 原来因为之前四爷把新月变成残月送给努达海的事情,德妃醒过来之后总算是平定了一点怒火,但身子还是留下了很严重的病根,德妃就趁此百般的恳求四爷能够同意让十四回京,四爷思虑了一下,就同意了,毕竟现在自己的江山很是稳定,老八他们也安稳下来了,就凭十四一个人也蹦q不起来。 苏培盛回道:“回皇上,十四阿哥今儿个就能到京了,太后正不时的命人打探着呢。” 四爷点了点头,又看到苏文呈上来的荔枝,心情很好,拿起来自己亲手剥开了一个,送到苏文的嘴边说道:“来,朕喂你吃。” 苏文顿时有些受不了四爷的‘浓情蜜意’,这四爷变脸变得也忒厉害了,每每苏文想到喂他吃东西的四爷就是历史上的雍正大帝,总是会出一身的冷汗,压力太大了。不过看着四爷很是认真的眼神,苏文一伸头,快速的把荔枝要含在嘴里,但哪知四爷手一缩,苏文只来得及咬下了一边的荔枝肉,还剩下另一边,苏文正想要上前在把另外一边也含在嘴里时,四爷却是用另外一只手把荔枝核给取了出来,然后一口就放在了自己的嘴里,还一边吃一边别有深意的看着苏文。 苏文从未谈过恋爱,但在现代的时候也算是见识过不少恋人亲密的场景了,但现在真的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显得格外的别扭,只不过四爷还是不放过他,每每一个荔枝都要两人一起分吃,几颗荔枝吃下来,苏文更是脸红耳赤的,而四爷则是一副愉悦享受的神态。 最后苏培盛拿着四爷今儿个因为高兴而特别赏赐给他的荔枝走到了一边,边吃边在心里腹诽,你说不就确定关系了吗?也只是吃荔枝而已,至于这么甜甜蜜蜜的吗?这让他这个孤家寡人得有多寂寞、多羡慕啊… 过了一小会儿,四爷又说道:“苏培盛,一会儿,你派人把这荔枝给年羹尧送去一些,就说是朕赏给他的,但要特别的告诉年羹尧,这荔枝可是不能多食的,会上火,对他的病症也不好的。” 站在一边的苏文翻了翻白眼,这都过去一两个月了,四爷还拿那流言取笑年羹尧,可真是闲着没事做了,想到了荔枝,苏文又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唐明皇与杨贵妃的故事,说实话,一个帝王给一个臣子忽然间赏赐荔枝,实在是太引人乱想了。 下午的时候,苏培盛归来却说道:“皇上,奴才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十四阿哥门里的人,说是十四阿哥已经回京了,而且还带回来一个私生女……” 好嘛,苏培盛这一说,四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这十四真是长进了不少啊,这才一小会儿地功夫没见,就整出来一个私生女,忙笑道:“去,让粘杆处给朕把这事情查清楚。” 苏文心里也是惊讶异常,但四爷却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现在已经把脾气改了许多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自己个儿生闷气,现在都是专门看别人生闷气的,这可是一大乐趣啊…… 粘杆处的效率那更是不必说的,苏培盛整理过后说道:“回皇上,十四阿哥这个私生女出身不太好,是先皇还在的四十八年的时候,十四阿哥曾经被先皇派遣公务,到苏杭查探盐银之事时,当时遇到了一个汉家女子,两人便纠葛在一起了,只是后来十四爷回京的时候曾给这女子服下绝育药的,但仍然没有防范到,这女子最后为十四阿哥生下了这个女儿名叫思真,并把她养到了十二岁,才病重而去,而这思真拿着信物就去找了十四阿哥,十四阿哥因为愧疚之情,对这个女儿格外的疼爱,甚至都越过了府里的众阿哥格格们。” 四爷别有用意的笑了笑说道:“哦?行啊,老十四竟然也有这一桩的风流韵事啊,这思真性情如何?” 苏培盛停了一下才说道:“根据查探,这思真很是两面人的代表,对着十四阿哥的时候,很是温顺多才,但对府里的福晋及其他的兄弟姐妹的时候就一脸的刁蛮无理,使得十四阿哥府怨气很大,但十四阿哥却仍不放在心上。” 听完苏培盛的回报,四爷好像找到了一个好玩具一般,兴奋异常,第二日,一大早,根本不用苏培盛他们催促,自己一个人早早的就起床开始换上朝服了,苏文在后面看着四爷如此兴致冲冲的模样,很是无奈,怎么感觉越活越小,有些孩子脾气了呢? 一上朝,等底下的大臣们把公事都说完以后,四爷才说道:“十四啊,这次朕可是因为太后的意思才把你调回来的,你可是要谨言慎行啊。” 十四阿哥之前还是恨着自己的四哥的,但这所有的恨意都被守陵的艰苦和不自由给消磨殆尽了,他忙说道:“皇上不必担心,臣一切都会安好的。” 四爷却是不想放过十四,说道:“朕听说你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个女子,长的很是国色天香的,怎么?这次守陵还得了个美人啊?” 不得不承认四爷这张嘴着实的狠毒,明明就知道这女子是十四阿哥的女儿,可他却偏偏说成十四阿哥的女人,这不是故意让他难堪吗?还别说,其他不了解情况的众人,都是一脸八卦的看向十四阿哥,没办法啊,谁让十四阿哥素行不良呢,就连当年在西北用军的时候身边都不忘带着女人,现在守陵的时候更是别对他抱什么洁身自好的希望了。 十四阿哥硬着头皮说道:“回皇上,这女子是臣的女儿……” “啊!女儿!朕怎么从未听闻过你又得了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呢?”,四爷故作惊讶的大声问了起来。 十四阿哥这一刻深深的觉得自己的四哥是故意如此问的,就是想要让他难堪的,哼,果然是小心眼,但最后也只得低声说道:“回皇上,臣的这个女儿因为身子不太爽利,所以一直都是养在民间的,现在身子养的差不多了,才接回府里的。” 四爷看差不多了也没有再问下去,毕竟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大家伙儿都是老奸巨猾的,心里很是明明白白的,说是养在民间,其实不就是一私生女吗? 下朝之后,十四阿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走到了廉亲王他们的面前笑道:“八哥、九哥、十哥、十三哥,一段时日不见,弟弟可是很想念你们啊。” 廉亲王的脾气向来是温润的,不喜欢当众给别人难堪,故也笑道:“十四弟别来无恙。” 九贝勒可就没有廉亲王那副好脾气了,直接就说道:“十四弟也不必再这么故意寒暄下去了,你做过那些事情自己心里也都心知肚明的,现在咱们可都本本分分的了,哥哥我也劝你一句,以后呢,没事的时候安分的待在自己的府里,上朝的时候,在一边老老实实的听着就行了。” 十四阿哥被九贝勒一说有些下不来台,又随意的与怡亲王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九贝勒讽刺道:“我最是看不惯这十四的为人了,整日里趋利避害的,用着别人的时候使劲的去攀附,用不着的时候直接就当做不认识了,哼!” 敦郡王笑道:“现在他也回京了,可是又有好戏看了,这十四竟然还得了个私生女,嗯,咱们作为伯伯们应该找个时间去熟悉熟悉。” 九贝勒摆了摆手说道:“咱们先不着急,看皇上的意思吧,你没看今儿个皇上是故意这么问的吗?就是让十四丢人的,咱们等皇上玩过瘾了再上场得了。” ============================================================================== 下朝之后,四爷又要去澡,现在的苏文算是四爷的专职保姆了,就连洗澡这事也都是由他来伺候的,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死活不愿意,虽说他现在身体的构造有一大半是属于男人的,但毕竟内里还是个女人,让他去看男人的裸/体,实在是受不了那个刺激。 但显然四爷不想放过他,威逼利诱了很长时间,苏文才愿意进去伺候他洗澡,伺候四爷脱下了衣服,等到只剩下一个裤衩的时候,苏文有些脸红的瞥了一眼,然后很是无语,这皇帝们怎么那么喜爱黄色呢,就连这穿在里面的裤衩也是黄色的,真让人头疼啊。 四爷看苏文有些不自在,最后还是没有再继续下去,总是认为不能逼苏文逼的太紧了,于是就直接下水了,苏文这才知道原来这皇帝洗澡的时候,不会把裤衩给脱掉的,也不知道里面能不能洗干净,咳咳,有些不纯洁了。 苏文走到浴池边上,拿起巾帕给四爷擦背,然后就有些职业毛病了,干起活来什么都不顾了,擦完背又拿起浴池旁边准备好的干净水给四爷洗了洗头发,过了好一会儿,四爷说道:“苏文,你看你热得,都出了这么多的汗,是不是也下来洗一洗啊?” 苏文抓着四爷头发的手一用力,四爷疼的差点叫出声来,苏文忙笑道:“奴才多谢皇上的好意了,实在是不敢有劳皇上的。” 四爷一听苏文对着他又开始以‘奴才’自称了,就知道快要惹火苏文了,忙闭上嘴,只是心里有些觉得可惜,要不然的话就可以共浴吃豆腐了,看来以后要多多试探一下,他就不信苏文能次次都拒绝,哼哼…… 等过了许久,苏文蹲在地上都快有些腿麻的时候,四爷终于要起身了,哪知道四爷这一起身,苏文看到后差点尖叫起来,这、这四爷竟然什么都没穿,就连身上的那黄色的裤衩也不见了,于是苏文差点被四爷的裸/体给闪瞎了眼睛。 “你,你怎么什么都没穿啊,你的内衣呢?” 四爷看苏文捂着眼睛,语无伦次的,心里更是可乐,故意走到他的面前说道:“你都不知道规矩吗?我洗澡的时候怎么可能还穿着内衣啊,那怎么能洗干净呢,再说了,我还要换上新的衣服呢,你反应怎么这么大啊,难道我的身体很难看吗?” 苏文一推四爷的身体,往后面退了退,说道:“你、你快点把衣服换上啊,光着身子做什么?” 四爷笑道:“朕是皇上,难道不应该由你来伺候朕穿衣服吗?朕可是从不自己动手的。” 苏文有些恼怒,但也只得认命的转身去取了衣服回来,强迫着自己镇定,然后找出又一条黄色的裤衩蹲下身子,目不斜视的说道:“快点换上!” 四爷看自己把苏文逗弄的快要真的发怒了,便不出声的换上了,苏文这才松了口气,一件件的伺候着四爷穿上外衣,等走出浴室的时候,感觉都有些口干舌燥了,板着脸拿了巾帕给四爷擦拭头发,四爷故意对着镜子给他温柔的眼神。 苏文真想掐着他的脖子对他喊:您别再做这副深情的表情了,平时的时候还是能看看的,自己也会被逗的脸红的,可是四爷啊,您现在可是披散着头发的,这要多丑就有多丑,再配上您那温柔的表情都快要媲美‘如花’了。 显然四爷根本就不知道苏文现在的心里活动,还一直不怕累的看着他,苏文第一次觉得给人擦头发也是一种精神折磨,他无比快速的给四爷擦拭过后,就马上开始编织起来,等到把四爷的头发都编好了,这才松了口气,再抬头看四爷温柔的眼神,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嗯,还是挺帅气的,果然自己的眼光是没有那么差得,只是以后还是不要亲自给四爷梳头发了,要不然自己早晚得因为这审美问题把四爷给甩了。 一阵忙碌过后,四爷终于又是傲然帅气的出去了,苏培盛抬头看了看苏文的表情,表示这真的很难形容,也不知道之前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苏培盛带着宫女们进去收拾起浴池来,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那浴池上面无比招摇的飘荡着地黄色裤衩,苏培盛表示自己的压力也很大啊,忙自己亲自上前用一个小木棍把那黄色裤衩给打捞上来了,然后就快速的给了身边的宫女。 而另一边的苏文显然早已经把四爷换下来的那个黄色裤衩给完全忘记了,又开始很是认真的在四爷的面前站岗,而四爷也满脸严肃的开始了批改奏折的工作…… 67、男女 中午的乾清宫变得更加燥热,四爷放下最后一个折子说道:“年羹尧接到旨意之后,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吗?” 苏培盛对年羹尧的印象一直都很不好,他现在可是宫内的总管,也算是权倾一时了,就连皇上的阿哥们见到他都会笑脸相对,可这年羹尧却每每见到他的时候都面露不屑之意,实在是可气,可恼,听到四爷问话,便说道:“奴才去传旨之后,年大人似乎有些不满之意……” 四爷靠在榻上说道:“哼,这个狗奴才最近可是更加嚣张了,看来解除年羹尧川陕总督职,命他交出抚远大将军印,调任杭州将军的决定是很正确的,他要是再如此下去……” 把酸梅汤端给四爷的苏文心里是很明白的,现在的四爷算是给了年羹尧最后一个警告,如果年羹尧仍然继续如此下去的话,等待他的就是死亡了,皇帝的底线可是不能轻易触碰的。 苏培盛对四爷的了解更甚,很明白四爷那未尽之语的含义,又说道:“主子,刚刚传过消息,说是今儿个十四阿哥与十四福晋带着思真格格给太后请安。” 四爷正心情不太好呢,想到这说道:“行,既然老十四送上门来了,咱们也该去看看了,对了把宫里的格格们也都叫上,也去见识一个这十四的女儿教养的如何?” 苏文无语的跟上越来越有点抽风嫌疑的四爷,难道后来乾隆的抽风性格就是遗传到四爷的?想想可真是可怕,自己打击十四阿哥还好一些,现在竟然还带着自己宫里的女儿去打击十四阿哥的女儿,这整个儿就是一爱攀比的家长…… 一走进慈宁宫的时候,德妃还很是惊讶,但仍然是很好的保持住自己的表情了,热情的拉住四爷的手说道:“皇上今儿个忙完了?这天可是太热了,皇上也要注意一些的。” 四爷更是配合着德妃的动作,也说道:“让皇额娘担忧了,朕没有大碍,今儿个听说十四弟一家要进宫给额娘请安,朕也不能不放在心上啊。” 德妃对于四爷来这里是做戏还是真心的并不在意,只要四爷表面上的借口是关心之意就好了,这也对众人表示着这兄弟两人关系还是不错的,如此的话对十四更是有利。 没过一会儿,十四与他福晋果然是带着思真格格到了,而另一边皇后也带着和硕淑慎公主和和硕怀柔公主到了。 这和硕淑慎公主其实是废太子允i的第六女,四爷登上皇位之后便把她带到了宫内教养,而和硕怀柔公主则是宋氏的女儿,其实严格来说也是废太子的女儿,就是当初废太子养在外室的那个汉家女子所生的,因为这事只有先皇和四爷知道,所以别人都以为她就是宋氏的女儿,当然皇后也是明白的。 苏文在一边观察了一下,也不得不感叹这皇家公主的气势,先甭管她们到底漂不漂亮,只说这通身的气质就是别人所难媲美的,苏文这个现代人却是觉得,这两个公主要是放到了现代的话,指定比那些爱露爱现的富二代们抢眼多了。 当然这两个公主长的也是很不错的,毕竟她们的父亲是废太子,当年也是潇洒风流自成一派的,只是再转头看这思真格格,就连苏文也不得不承认,这思真格格算是他来到这个时代所见识到的最漂亮的女子了。 思真格格的漂亮放到现代来说那就是一名副其实的艳星,没错,就是艳星,思真格格现在虽才十三岁,但只那一双狐狸般地眼睛就能勾去很多人的心魂了,只是身上的气质却显得很是低下,不比不知道,一比的话,明显就能看出来,这思真格格的气质比这两位公主差的不是一点两点的。 四爷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十四啊,依朕来看,就把你这女儿放在额娘的宫里教导一下吧,她可是跟淑慎、怀柔她们差不多的年龄,马上就要指婚了,可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了。” 十四福晋在一边可是满心的欢喜,自从这思真进府之后,就没安宁过,仗着十四爷的偏宠很是飞扬跋扈,现下进宫是最好不过了,而十四阿哥则是心疼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总之呢,十四阿哥对这个女儿就是满心抑制不住的疼爱,他自己觉得也许是因为对她母亲的愧疚之情吧,想到宫里的问题,十四阿哥开始犹豫起来。 而一直柔顺的站在一边的思真却是想了许多,自己的阿玛不知道,可是自己却是明白的,自己的母亲虽是个汉女,但却不是清白人家,是当初一些想要攀附阿玛的官员们从那种地方买来的,母亲手把手教她成长的,她一直对自己的样貌是很自信的,可是今儿个见了宫里的这两位公主之后,她才发现这气质却是最重要的,怪不得府里的那些姨娘们总是在背后骂她一些污秽之词,想到这她一个劲的给自己的阿玛使眼色。 四爷坐在椅子上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而另一边的十四阿哥看到自家女儿的眼色便说道:“既然是皇上的恩典,那就感激不尽了。” 德妃也很是高兴,这思真可跟那新月不一样,新月就是再怎么亲近也不会跟他一条心的,而思真就不一样了,思真虽是老十四的私生女,但毕竟也是自己的孙女,养在自己的身边真是百利而无一害。 ============================================================================== 回到乾清宫的苏文想了一会儿才说道:“皇上,你怎么今天特意让那思真格格进宫啊?这样不会出事情吗?” 四爷靠在榻上摸着苏文的小手说道:“你跟了朕这么多年了,肯定能够看出那思真的心思吧。” 苏文想要把手抽回来,可却被四爷攥的更紧了,便只得无视他说道:“嗯,依我看,这思真格格长的实在是太漂亮了,要真的比起来的话,您宫里的还真比不过,但话又说回来了,这思真格格的气质就不行了,感觉很是不安分似地。” 四爷拉着苏文一起靠坐在榻上说道:“这思真应该是像她的母亲,她母亲可是曾经的名妓呢,只是被一些官员给买来送给了十四,而十四却又被迷惑了,没有过多的去查探,这思真从小长在她母亲的膝下,你说她能有什么样的‘气质’?” 苏文这才明白,怪不得他越看这思真越不对劲呢,原来如此,等到苏文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与四爷一起躺在了榻上,他转头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四爷,想要起身,但又舍不得打扰他,最后便没有动作,只是在这炎炎夏日里,人是很容易犯困的,很快,苏文就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四爷睁开眼看到睡得正香的苏文,眼里闪过一丝温柔,把他往怀里抱了一下,也闭上了眼睛,陷入梦乡中,另一边的苏培盛看两人都睡着了,便又在室内放了一些新鲜的冰块,拿了薄薄的毯子给他们盖在了身上,这才轻声的走到了外室,坐在椅子上面开始打起了瞌睡。 ==============================================================================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四爷因为白天已经睡了一小会儿所以起得很早,刚坐上皇位,眼睛却很是清楚的看到了一个调色板,咳咳~~没错,就是调色板,这张调色板就是鼎鼎大名的努达海是也。 话说自从残月进了将军府之后,努达海是尤为的神清气爽,妻妾在怀,真是无比的美妙,只是他这边满意了,残月那边却是不舒服的,她爱努达海,也放弃了一切的身份与努达海在一起了,可哪知道自己却根本就得不到努达海那唯一的真爱。 到将军府之后,前一段日子里,她根本就见不到努达海,只是每日里都学习着做丫鬟的规矩,这才慢慢明白她的地位到底有多低,她为了努达海一直都忍着,可是却每日里都能听到努达海与雁姬恩恩爱爱的消息,而努达海就算来看她的时候也是急匆匆的。 等到终于学完规矩之后,就成了努达海的女人,却连一场婚礼都没有,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在乎的,可是每每想起来的时候心里仍是不舒服,这还不算什么,第二日的时候,她作为一个丫鬟还要站在雁姬和努达海的身后伺候他们用膳,而努达海竟然也不帮她,当然,这是残月想错了,努达海对于残月是真的喜欢,但毕竟现在还是有着儿女和母亲在场的,为了顾忌面子规矩的问题,他也不能乱动的,只是他觉得残月会为了自己忍耐着地。 努达海想的没有错,残月的确是很忍耐,只是自己一个人在望月小筑里面对着烛火默默流泪,而努达海无意间看到之后,很是心疼,两人又是一番的浓情蜜意,从那之后,残月就抓到了规律,每次自己委屈的时候都会如此行事。 但哪知昨日,努达海因为与同僚们出去聚会之时被人给奚落了一番,正满心的怒火呢,结果就看到了正在流泪的残月,更是憋得慌,两人便争吵了起来,残月满嘴里喊着他不爱她了,不理解她了,无意之下更是把烛火打在了旁边,于是望月小筑就燃烧了起来。 努达海喝的醉醺醺的,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开始往外跑,哪里还顾得上残月的事情,等到把残月救出来之后,残月已经毁容了,努达海也许是心虚了,就去安慰残月,残月现在对努达海却是满满地恨意,对着努达海的脸就不管不顾的打挠了起来。而一边的雁姬则是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巧合当然少不了雁姬的精心安排,只是雁姬看到今日残月的下场对努达海的心也更寒了。 于是努达海就顶着这副调色板的脸来上朝了,四爷还特意说道:“努达海啊,你这是怎么回事,昨晚上打架了?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伤害朝廷命官?” 四爷话一说完,底下众人都满脸忍笑的看着努达海,努达海就是脸皮再厚也知道羞愧了,忙说道:“回皇上,奴才昨日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走路的时候没有看清,这才伤到了。” 四爷这次倒是没有再戏弄他,很快就放过他了,下朝之后,努达海就拼命的逃离朝堂,往家里赶去。 敦郡王看着努达海的背影说道:“这努达海是怎么回事啊?我可是不信他的话,这喝醉酒要摔倒的话也不可能把的脸伤上摔的这么匀称?” 九贝勒笑道:“十弟说的是,你是不知道,皇上不是把那新月变成残月赏给努达海了吗?听说昨晚他府里发生了大火,这努达海一个人逃了,而那残月就可怜了,好好的一个柔弱女子就被毁容了,努达海脸上的伤就是被这残月给打得。” 敦郡王颤抖了一下身子,说道:“这女人可真是厉害,不出手的时候那是温柔的不像话,真要是死命的动手,可不比男人差多少。” 几人想到那努达海脸上的伤,更是点头认同,十四阿哥在一边不敢寂寞的说道:“要我说啊,这努达海就是太懦弱了,怎能让一个女人给爬到头上呢,真是丢咱们男人的脸啊。” 怡亲王等人根本就没搭理他就转身离开了,而剩下的九贝勒走上前拍了拍十四阿哥的肩膀,满脸同情的离开了,只剩下一头雾水的十四阿哥摸着自己光滑的头皮还站在原地呆愣着。 ============================================================================= 下朝之后的四爷可是不会放过一个看好戏的机会的,马上就命人去查探了,等得到努达海府里的消息时更是哈哈大笑说道:“这努达海的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好享受的,现在都被一个女人给教训成这副模样了,实在是不可理喻,不过这雁姬倒是好心机、好忍耐,竟然观察了这么长得时间安排好了这一切,这女人认真起来也很可怕啊。” 苏文点了点头,说道:“也不怪雁姬的,谁让这努达海三心二意呢,雁姬这个计策还是轻的呢,我要是雁姬的话,要么就给这努达海下一副让他从此不举的药,要么就直接阉了他,省的留下他让自己伤心。” 苏文话一说完,别说苏培盛震惊了,就连四爷都难得的颤抖了一下,手就不由自主的往自己的下身摸了一下,良久才舒了口气说道:“苏文啊,咱们要文明一点,不要那么的野蛮行事,再说了这事也不能全怪在努达海的身上的。” 苏文想了好一会儿又说道:“你这话就太牵强了,虽说这残月也有些不检点,见到个男人就扒上了,可是这世界上可是没有不偷腥的猫,更没有不偷腥的男人,这努达海要真对雁姬情深意重的话,也不会被残月这一小点的手段就给迷惑住了,再说了,就算这努达海是花心的,但也应该花心的有点水准啊,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么危急的时刻,想到的全是自己,根本就不顾自己心爱女人的死活,依我看啊,这努达海最爱的还是自己,成日里对着残月诉说情义,其实都是自欺欺人,雁姬想必现在也是彻底寒心了。现在可能是残月,未来可能就轮到她了。” 四爷很是认真的看着苏文,似乎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又想到之前苏文因为后宫女人的原因跟自己怄气的事情,忽然间明白了苏文内心的担忧与不适。 四爷又说道:“苏文啊,只是你说的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要不是雁姬太死命的抓着努达海不放,不给努达海纳小妾,努达海现在也不会见到个女人就走不动路了。” 苏文低声说道:“其实你说的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现在这个时代真的要做贤惠的女人就必须要给自己的丈夫纳小妾,如果不张罗的话,不光丈夫和婆婆不舒服,就连其他人也看不过眼,最后只能毁了自己的名声,这对女人实在是太残忍了。” 四爷看着苏文脸上的悲哀之色,忽然间觉得苏文其实更像是一个女人,一切都是从女人这方面来看问题的,想到这,不由的心中一软说道:“别多想了,这些事情你是解决不了的。” 苏文点头说道:“也是,这种事情就是放在几百年之后也还是存在的,其实想想,我自不也是吗?突兀的插进了你与和后宫女人的中间,还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啊。” 四爷脸色沉了下来说道:“你的脑子整日里都想些什么呢?要真按照你的想法,我身边除了皇后,不都是插进来的吗?我就算不是皇帝,也肯定会三妻四妾的,这根本就不存在插进来的问题,我发现你的想法很别扭,你是不是就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根本就不可能的,就算我愿意,皇上也不会愿意毁了自己的名声的,肯定会专门给我纳小妾的,所以你现在想的这些根本就不合适的。” 苏文脸色好了一些,说道:“我知道了,只是我自己心里有些纠结而已,不过,你最近怎么没有光临自己的后宫了,别告诉我,你在为我守节啊,我可是不信的。” 四爷笑道:“我之前是看你不舒服才不去的,其实我也是不舒服的,以前还好一些,没什么负担,可是现在对你动了心思之后,越发的觉得我要是去那些女人的身边对你对那些女人都不太好,今儿个听你那计策,我真的怕了。” “嗯?你怕我什么?” 四爷抱住他说道:“我怕你一不小心真的阉了我,那以后谁还能给你‘性福’啊?” 苏文恼羞成怒:“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会耍流氓了?” 四爷笑道:“这不是只对着你嘛,我现在为了自己和你的‘性福’着想,可是要学会控制着自己的。” 苏培盛在一边翻着白眼,他知道自己以前完全想错了,这明显就不是主子拿捏住苏文的问题,而是主子被苏文拿捏在手里了,又想到苏文之前放话对付努达海的计策,更是胆战心惊,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咳咳~苏文应该也有一部分是属于‘妇人’的。 68、死亡 雍正三年的八月份,四爷又下了一个命令,那就是要把御驾搬往圆明园,自从四爷登上皇位之后,曾经专属于四爷的园林,也早已经被封为皇家御园,四爷还特意的命人对它进行了大规模的扩建。而扩建之后的圆明园俨然就是另一个紫禁城,只不过圆明园的风景更宜人,没有紫禁城那么的让人窒息罢了。 到达圆明园的时候,苏文仔细的观望了一下,的确是扩建了很多地方,至少现在这园子就完全的可以用来处理朝政了,想到圆明园就不得不提及到清末的八国联军对圆明园的掠夺和毁坏,实在是一件很让人痛心的事情。 而此次来圆明园的队伍中,后宫女子几乎全部都来了,就连粘杆处也进行了转移,苏文这次就是专门上前去认门的。 粘杆处位置的设立依然是处于隐秘的地方,虽然现在四爷已经成为皇帝了,其实按理来说粘杆处大可不必再这么遮遮掩掩的,但粘杆处为了更好地为四爷收集情报,里面的大部分人仍然是不见天日的,隐藏自己的身份做事,苏文到达的时候仍然是李拜唐来接待他的。 李拜唐客气的说道:“苏公公别来无恙啊,许久没有见了,看你竟没什么太多的变化,倒是我已经老了。” 苏文忙拱手还了一礼,笑道:“李拜唐说笑了,您现在可是正值壮年呢,可是缺不了您的,这次主子让我来,一呢,是来认一下门,二呢,就是来取一些消息的。” 李拜唐一听就带着他向里走去,现在的粘杆处是设在圆明园的外围的,这里更加的僻静一些,粘杆处的外围就有诸多的侍卫守护着,这些侍卫是被四爷专门挑出来的,被称为圆明园护军营,包括“圆明园八旗”和内务府“包衣三旗”。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拱卫圆明园,确保四爷出城来园和驻园后的安全,所以这些侍卫们都是很认真做事的,日夜巡逻警戒。 苏文这次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屋子里面已经坐着三个人了,其中最中间的一个是已经有些年老的男子,大概要有五十多岁了,但却依然眼神锐利无比,一直都盯着苏文看,而另外两个都是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当然对于现在苏文的年龄来说,他们真的还属于年轻那一行列的。 这两个年轻人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低头继续处理事情,而李拜唐则引着他走到中间那人的面前说道:“苏公公,这是咱们粘杆处的粘杆副侍卫严副领,也就是第二个负责人,今儿个正巧还没走,你认识一下。” 苏文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虽然他是四爷的手下,但却依然是身处粘杆处范围的,这粘杆副侍卫就是自己的上司了,便礼貌的行礼说道:“苏文见过严副领。” 严副领身为粘杆处的‘二当家’,对于皇上身边所有人的资料都了然于心的,以前就听说过这苏文的大名,说是很受主子的宠信,现在看来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恃宠而骄,严副领没有说话,只是对苏文点了点头。 苏文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李拜唐却是明白的,这严副领平日里就几乎从不多说话,现下能对苏文点点头就算是认同了。 李拜唐又带着他去取四爷要用的消息,苏文问道:“怎么这里只见到了严副领,从未见过咱们的头领呢?” 李拜唐把消息递给苏文说道:“我做这粘杆处拜唐这么多年了,也只见过头领一次而已,头领行事都是很隐秘的,平日里是从不见人的。”,苏文随意的点点头,带着消息就离开了。 见到四爷就把消息呈了上去,四爷看过之后,神态很是严肃,许久才说道:“苏培盛,你去传朕的旨意,削去年羹尧所有的官职,命人捕拿年羹尧押送进京会审。” 四爷这命令一下,也代表着京城势必又是一番的风云变动,而那些曾经全力攀附年羹尧的官员也很快就明白四爷已经决定要处置年羹尧了,便全都做起了忠臣来,一个比一个的忠君爱国,把年羹尧历来所做下的恶事全都收集起来给四爷上了折子。 四爷猛地把手里的折子给扔在了地上,苏文忙把折子捡了起来,得,这又是一个举报年羹尧的折子,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了,其实就苏文看来,年羹尧的确是有些目中无人,恃宠而骄,也做过很多不对的事情,但至少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哪里有这些人所说的那么不堪重用的?其实也只不过都是些落井下石之流罢了。 就在这时,苏培盛走进来说道:“皇上,年贵妃病倒了!” 四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坐在了椅子上,许久起身说道:“走,去看看……” 到达的时候,太医们正围在一起商讨着药方之事,四爷免了他们的礼数。其中一个太医上前说道:“回皇上,贵妃此次之病来势汹汹,又因为之前曾难产之故,所以情况不太乐观。” 苏文想起来了,似乎当时康熙才刚刚驾崩,四爷身为继承人,其女眷们也是要认真哭灵的,而年氏当时是怀有身孕的,后来便难产了,现在看来病根早就已经存在了。 四爷说道:“你们勉力而为就是了。”,说完就走了进去,太医们面面相觑了许久,才又围在一起商讨药方。 一走进去,年氏眼睛一亮,挣扎的坐了起来,四爷忙走上前,坐在了她的身边,年氏看了四爷许久,眼泪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来,说道:“皇上,臣妾怕是要不行了,臣妾的哥哥是犯了错的,只是他毕竟还是为皇上出生入死过,皇上就饶过他一命吧……” 四爷在来之前就预料到年氏肯定会借此请求他饶过年羹尧的,便说道:“你现在养好身子就可以了,至于年羹尧的时期,这是属于朝政范围的,不该你过问的,你不可插嘴。” 年氏听四爷回绝了她,更是咳嗽不止,前几日,她的嫂嫂曾进宫来求过她的,她也是想要救自己的哥哥的,毕竟这么多年来,她心里也明白,自己能够一直得宠,接连为皇上生下孩子,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哥哥的缘故,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皇上这次是真的要下定决心处理哥哥了。 “皇上,这是臣妾第一次求您,哥哥他即使是做了错事,但以往他为您所做的事情应该也可以抵补过错了,您只饶过他一命可好?” 年氏不说还好,至少四爷心里还是怜惜她的,只是她这话一说出口,四爷的脸就冷了下来,他之所以暗恨年羹尧,除了年羹尧太过飞扬跋扈、触及到他的底线之外,最重要的是因为年羹尧曾多次与友人和门人炫耀,说是当初他能够登上皇位是多亏有了年羹尧在川陕地区的稳固,这才能够最终成事的,四爷知道年羹尧说的这话时,真是恨不得当场就诛杀他,他隐忍这么多年,暗地里培养了诸多人,这才最终成事,现在反倒全都成了年羹尧的功劳了,实在是可恨至极。 四爷站起身说道:“这些事情你就不必再多想了,你只要好好调养身子就可以了,别忘了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年氏听到四爷的警告,明白自己弄巧成拙了,只得苦笑着送四爷离开。 也许是因为年氏的请求起了一些作用吧,自从年羹尧被抓到京城之后,四爷一直没有给他定罪,只是关着他而已,到了十一月份的时候,算是康熙死去三周年的祭奠日,四爷身为儿子必须要谒祭景陵的世宗皇帝,于是便自圆明园起驾赶赴河北遵化,此次年氏“不怿”请留,未能随行。 这一次的出动,至少康熙的儿子们能跟随的都跟随着,一路舟车劳顿,到达地点的时候,四爷歇息了一日,第二日便带着众人开始了祭奠仪式,在古代来说三周年是属于大祭的,后宫嫔妃以及众阿哥的家眷们也是要跟随哭灵的。 不过在一边伺候的苏文也是能够觉察出四爷的心情很糟糕,四爷虽一直没有掉眼泪,但却是直直的跪在康熙的灵前,烧着纸钱,其他的阿哥们也都依此行事。 大祭过后,因为四爷要回京主持冬至大典,所以回去的速度非常的快,几乎没有停歇过,回到京城之后,四爷并没有去圆明园,而是回到了紫禁城处理冬至大典的事务。 苏文在四爷的背后给他揉着肩膀,四爷想起苏文的身体来,眯着眼睛说道:“最近可真是累坏了,苏文啊,你身子如何?” “皇上不必担心,奴才的身子没有大碍的,倒是皇上,这次来回奔波不停歇的,回来之后又开始忙起公务来,指定累坏了吧?” 四爷很满意苏文对他的关心,说道:“还可以,这些事情都是必须要处理的,只是……” “皇上……”,四爷的话还没说完,苏培盛就打断了四爷的话,四爷睁开眼睛说道:“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的?” 苏培盛低头说道:“皇上,圆明园那里传来消息,说是贵妃快要不好了……” 苏文听到这,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来年氏这次的确要不行了,苏文现在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说是喜欢四爷吧,可是自己偶尔看到四爷和那些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怎么吃醋,最多只是心里不太舒服而已,但却没有太多的情绪反应,说是不喜欢四爷吧,可是每每在被四爷逗弄和相处的时候,心里还是微微的感到些许甜蜜的,苏文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 四爷则闭了一会儿的眼睛,然后才说道:“传旨,封年氏为皇贵妃,因年氏病重之故,免去宗室家眷们的进拜仪式。” 苏培盛忙走下去传旨,而另一边的四爷则发现了苏文心不在焉,说道:“苏文,想什么呢,怎么走神了?” 苏文回过神,继续给四爷揉着肩说道:“没有想什么。”,只是他自己却是知道的,刚刚他正在仔细的回想以前看过的影视剧及其那些爱情小说,回忆那些经典的片段和文字的时候,才忽然间觉得其实自己和四爷的相处方式有些不太对劲,如果真的算是谈恋爱的话,自己现在应该是处于吃醋的状态,最好还要闹一闹的,可是现在的他却真的没有任何吃醋的感觉,更加不想去跟四爷胡闹。 就算是之前与四爷关系确定了,偶尔看到四爷进那些后宫女子的房间里,而他就守在门外的时候,心里都不会太过不舒服,有些时候,还会在四爷许久不去后宫的时候,取笑他一番,之前苏文还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现在却是发现这一切都是不对劲的,他对四爷的感情也许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深,应该在骨子里面对四爷还保留着以前作为主仆之间的本分的。 想到这,就不可抑制的想到了以前自己被处罚被陷害被迫杀人甚至差点死于四爷手中的场景,这一幕幕,他从未忘记过,虽每每与四爷关系越变越好,感情也在加深中,但以前的事情毕竟都是存在过的,不可能随意的被磨灭掉,就算苏文再怎么沉浸与甜蜜之中,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仍然会被以前的事情惊出一身的冷汗。 现在仔细想来,他自己都说不清对四爷的这份喜欢之中到底有没有掺杂着畏惧之意,也不清楚自己之所以答应四爷的感情,是不是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一个下人对主子的妥协与自保而存在的? 四爷闭着眼睛并不知道苏文的想法,而在第二日,也赶往了圆明园,此时的年氏已经要不行了,四爷走进去的时候,太医们都摇了摇头,跪在一边,四爷摆手让他们离开了。 年氏这是第一次没有对四爷露出微笑,一直都很平静,在四爷进来之前似乎有些回光返照之意,让身边的宫女伺候着换上了新的衣服,对四爷说道:“皇上,臣妾只问你一句,你之前对臣妾的宠爱可是因为哥哥的缘故?” 四爷走动的脚步一顿,许久才说道:“你这么想也没有错,毕竟当时年羹尧是个很多才的人,对川陕地区的控制也是不错的,更是掌握着西北大军的粮草护送问题。” 年氏忽然间笑了,这笑容竟显得她似乎一时间年轻了很多岁,她说道:“谢过皇上,谢谢皇上没有在臣妾临走之前骗臣妾。” 四爷看了看年氏,没有什么反应,年氏眼神有些涣散,似乎陷入了回忆里,说道:“以往我是家里的小女儿,从来都是最受宠的,而我也是很高傲的,只是选秀之时才发现比我优秀的人数都数不清的,更别提我只是一个汉军旗出身的,跟那些贵女们相比真是连提都不配提,我用尽了心机才一步步走下来的,最后被赏赐给你做侧福晋,当时的我也是满腔期盼的,后来果然是得到了你的宠爱,于是我便更加的肆无忌惮,开始争宠,开始用计,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却都像是一场梦而已,一场我自己编织的梦,你宠爱我是为了哥哥,为了年家的效忠,呵呵,真是可笑,其实你从头至尾都没有对我说过什么,只是我自己自以为是而已。” 四爷听着她的话,也陷入到沉思中,其实他自己也很难来反驳的,只是说句真心话,一开始他对年氏的宠爱,除了年羹尧的原因之外,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年氏的确是符合他当时喜爱的形象,带着一种江南女子独有的柔弱与才情,他被吸引也很正常,只是他也明白这只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爱而已,并没有涉及到更深处的感情问题。但苏文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只看着苏文就好,不必多做什么,多说什么,只单看着,心底就很欢喜了。 年氏转头对四爷说道:“我知道哥哥早晚都逃脱不掉一个‘死’字,我只想求你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可以吗?” 四爷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年氏的请求,年氏上床躺了下来,看着床顶摇曳着地流苏说道:“这一世我用尽了心机只为换得一点的宠爱,到头来其实不过是梦一场,我只希望自己下一世能够得遇一真心人,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皇上,真希望我们从未相遇过,如此,我就不会……” 话未尽,年氏已合上了眼睛,四爷没有上前去查看,只是坐在椅子上面,呆呆的看着远处,他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何种的心情,他对年氏的印象一直不是太好,对于年氏私底下的小动作以及一些争宠的手段都是一清二楚的,所以才会从心底有些厌恶的,只是现在却觉得也许死亡真的能够带走一切吧,至少现在的他对已经死去的年氏生不出一丝的厌恶,只带着一缕的惆怅而已。 69、怀疑 在年氏的房里坐了许久,四爷才慢慢的起身,打开了门,苏文和苏培盛条件反射的看向四爷的脸色,忽然间觉得这次四爷竟然眼底带着深深的疲惫,放佛老了几岁似地,等到四爷出了房间之后,年氏那些忠心的下人这才痛哭出声,四爷的脚步微顿了一下,便大步离开。 年氏的死亡,在众人的眼里其实也是很稀疏平常的,一来呢,年氏的身体柔弱这是众所周知的,再加上年氏为了争宠所做的一些手段,也成为了后宫女人中的眼中钉,她这一死,那些人也只会表面上哀戚,暗地里大笑两声罢了;二来呢,所有的人都知道年羹尧现在是真的被四爷给厌弃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定罪,想来也是因为年氏的原因,那些大臣们可是拼了老命的检举年羹尧的胡作非为的,一旦年羹尧因为年氏的求情活了下来的话,难保不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那样的话,大家都会倒霉的。 所以,这次年氏的死亡却是合了诸多人的心意,虽后来四爷下旨,要把年氏的葬礼办的隆重一些,众人也都没有反对,毕竟人都死了,没必要计较那么多,而年氏的死亡,也算是最后一根压倒年羹尧的稻草了,所有的人都观望着四爷的决定。 苏文看着坐在椅子上处理朝政的四爷,有些疑惑,在年氏刚死去的时候,四爷还是受了一点打击的样子,可是随后,四爷却再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了,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处理朝政到深夜,也从未再提及过年氏的事情,只不过唯一可以看出四爷态度的事情就是,四爷对年氏唯一还健在的儿子福惠很是宠爱,甚至都超过了弘晖的嫡长子永琮,由此,后宫众人才没敢轻举妄动的。 这边四爷刚歇息没一会儿,苏培盛走进来说道:“皇上,奴才得到消息,说是年羹尧在牢里大喊不止,想要求见皇上一面……” 四爷猛地站起身把桌上的折子都推到了地上,他现在只觉得这年羹尧实在是该死,竟然还要求见自己,但随后平息怒气之后,又想起了年氏最后的请求,说道:“准备一下,朕要暗地里去见他一面,莫传出风声。” 苏培盛忙出去安排,苏文去取了暗色平常的衣服伺候四爷换了下来,夜已经很黑了,他们跟随苏培盛转了几圈就来到了圆明园外围的一处院子里面,这处院子离粘杆处不算太远,所以旁边的侍卫都是隶属于粘杆处的,故不会引起很大的骚动,而这时,苏文才知道年羹尧已经被苏培盛给提出来带到了这处院子与四爷见面了。 四爷作为皇帝也不可能单独一人与年羹尧碰面的,毕竟即使年羹尧现在身上带着枷锁,也是一员勇猛的虎将,难保他不会恼羞成怒大逆不道的对四爷出手,而这次苏文也见到了许久未见过面的壹,壹以往一直都是潜伏在四爷府里的密室之中审讯犯人的,而自从四爷登上皇位之后,他就被另外安排了。 而这次苏文才知道原来壹成为了四爷的暗卫,一直都在暗处保护着四爷,这也是苏文第一次真正的接触到暗卫这种神秘的工作,苏文与四爷算是朝夕相处了,却从未发觉过四爷身边竟然还有人守卫着,可见壹的隐藏能力了,想到这,苏文又想到前段时日,他与四爷的那些相处,现在想来不是都落在了壹的眼里,真是丢死人了。 一走进去,就看到了带着枷锁,正一脸悠然自在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的年羹尧,虽如此被绑缚着不太方便,但年羹尧仍然艰难的端起茶水抿着,似乎不愿在四爷的面前失了态。 四爷只瞥了年羹尧一眼,便来到了正中间的上座坐下,说道:“年羹尧,你这次专门要见朕一面,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年羹尧虽安稳的端起来茶盏,可是毕竟是带着枷锁,放下茶盏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利索了,苏文看到他如此艰难,便走过去,接过来茶盏,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年羹尧还特意的看了他一眼,难得没有鄙夷的冲他笑了笑。 年羹尧看着四爷说道:“皇上,臣想知道臣的妹妹是因为什么没的?是不是因为臣犯下的罪?” 四爷看向一副落魄模样的年羹尧说道:“年氏以往身子就不好,一直都带着病根,这次只不过是病发罢了。” 年羹尧忙问道:“那妹妹她可曾留下什么话?” 四爷弯了弯嘴角说道:“她临去之前求朕能够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就在这时,年羹尧忽然间急速的颤抖起来,壹和苏培盛都严密的守在四爷的身前,只有苏文在近处可以看到年羹尧并不是愤怒的,而是悲伤的,至少苏文可以清晰的看到年羹尧眼角的泪水已经快要掉落下来了,在这一刻,苏文觉得其实年羹尧也只不过是一个为妹妹死亡而伤心难过的平常人而已。 又过了一小会儿,年羹尧才平静下来,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年家的女儿,就算是临死之前也保持着自己的骨气,是了,皇上您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就放过我呢,想来妹妹也早就已经猜到了,所以才会在临死之前为我保住最后的颜面。” 四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才说道:“朕已经答应了年氏的请求,所以你现在还有什么对朕要说的话就全说了吧。” 年羹尧稳了稳心神说道:“我知道自己其实是早晚都要死的,只是却未曾想到这一日竟来的如此的快,想来自从去年,皇上就应该对我很不满了,要不然那个时候也不可能顺着众人把关于我的那些流言给做实了,皇上啊,您现在这算是卸磨杀驴吗?” 四爷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说道:“闭嘴,你这狗奴才该死,竟敢在平日里就与你的那些门人胡言乱语,折辱于朕,现在竟然开始颠倒黑白起来……” 年羹尧也不甘示弱的站起来说道:“皇上莫不是心虚了才会如此的激动,如果您不是卸磨杀驴的话,那么您府里的那个有名的谋士邬思道哪里去了?又为什么开始对隆科多频频的发难?您别再骗自己了,您不就是想要把我们这些旧人全都解决掉吗?要不然为什么纳兰富森现在除了一些虚职之外完全就是闲赋在家了呢?不都是因为您的猜忌吗?” 四爷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还没等苏文回过神的时候,壹就上去一脚把年羹尧给踢到在地,而年羹尧随后也吐出一口鲜血,可见壹这一脚的力度有多大了,四爷什么话都没说就抬脚离开,苏文忙在后面跟随上去。 而此时房间里还传来年羹尧的喊声:“皇上,你就是心虚了,哼,你就是见不得我们这些功臣的,你是要把所有助你得江山的人都一一杀尽的,你……” 苏文跟在四爷的最后面,等到终于听不到年羹尧的叫嚣之时,却发觉自己背后也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年羹尧质问四爷的那些话,难道年羹尧说的都是真的吗?要不然的话,为什么自从四爷当上皇位之后,邬思道就忽然间消失了呢?莫不是…… 四爷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坐在椅子上什么话都没说,但苏文和苏培盛都明白此时的四爷才是最可怕的,轻易是不能打扰的。就这样,这一夜,四爷却没有休息,一直都一个人在椅子上面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苏文和苏培盛都被四爷所发出的强烈的寒气而制止的不敢上前多说什么话。 第二日上朝之时,四爷的眼睛都有了黑眼圈出来,脸色也有些憔悴,这一日的早朝似乎众人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四爷的情绪,没有多少闲话,全都是按照公事来参奏的,最后的时候,被众人给硬推出来的张廷玉说道:“皇上,年羹尧已经被缉拿回京一段时日了,是不是该进行议罪了?” 底下众人也都点头,四爷看了看众人说道:“年羹尧之事交由议政大臣们议罪,怡亲王和廉亲王整理好回报给朕。” 下朝之后,怡亲王很是为难的看着廉亲王,九贝勒说道:“这皇上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交给八哥和十三弟算怎么回事?” 敦郡王想了想说道:“这事交给八哥和十三弟也是正确的,要不然真的给年羹尧定完罪之后,不知情的人指定会说皇上是兔死狗烹呢。” 九贝勒拍手说道:“老十说的对,这事要是八哥他们定下来的话,就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来了,看来这年羹尧是死定了。” 怡亲王素来最是尊敬自己四哥的,忙辩驳道:“这事,有皇上什么事情啊,明显就是那年羹尧太过胡作非为,处处拉拢朝廷命官,这才触怒皇上的,要我说啊,这年羹尧早就应该杀了的。” “不过你们别忘了,年羹尧可是为皇上立下很多功劳的,这说杀就杀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吗?”,说这话的就是一直都不太安稳的十四阿哥,他可是一直都在给皇上找着麻烦的,虽没有大麻烦,但小麻烦也是不断。 廉亲王看了看正一脸得意的十四阿哥与悲愤不已的怡亲王说道:“大家都明白对于皇上来说,真正的功臣算起来,也只有纳兰富森罢了,年羹尧嘛,还真算不上的。” 得,廉亲王这一句话着实的堵住了十四阿哥的心口,要说十四阿哥最恨的人是谁,其实不是四爷,也不是八爷,而是这纳兰富森,十四阿哥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都无数次的想要去找纳兰富森拼命的,毕竟当时出兵西北之时,眼看着自己的军权在握,大功就要建立的,可是到头来,这功劳全被纳兰富森给抢去了,还使得自己在皇阿玛的眼里留下了不成大器,优柔寡断的印象,最终把这西北军权给丢了不说,还成为了闲散的阿哥,辛辛苦苦忙碌了那么长得时间,却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真是冤死了。 九贝勒佩服的看向廉亲王,不得不说自己的八哥才是最厉害的,戳别人的伤口时,真是哪里最痛往哪里戳,看来自己以后要明智一点,千万不能得罪八哥了。 ============================================================================== 四爷回到房间之后,先用了膳,便靠坐在软榻上闭目休息了起来,苏文和苏培盛也站在一边不出声,许久,就在苏文以为四爷已经入睡的时候,忽然听到四爷说道:“苏文,你们是不是也怀疑朕这是在故意卸磨杀驴。” 苏文、苏培盛忙一同回道:“皇上,奴才不敢。” 四爷睁开眼睛说道:“你们不是不怀疑,而是不敢怀疑,想来也有很多人在私底下都是这么认为的,只是你们却不知道,邬思道是自己悄然离开的,现在想来其实还是邬思道最是了解朕的脾气和秉性,知道朕做了皇帝之后,也许会猜忌与他,所以便自己主动离开了,其实他猜得也很对,若是邬思道现在还在朝堂之上的话,也许朕早晚也会处理他的。” 苏文听到四爷说到这,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四爷却没有看到继续说道:“邬思道实在是太过了解朕了,若朕现在依然是一个皇子阿哥的话,是无所谓的,甚至对他还算言听计从的,毕竟邬思道此人实在算是博学多才的很,只是,当朕成为皇帝的时候,一切就两说了,朕可是容不下一个能够清楚的分析出朕心思的人的,邬思道确实是朕平生所见最为聪明谨慎之人,现在他却是一身轻松的在江南游玩呢。” 苏文不知道四爷这算不算是解释了,便说道:“想来这种逍遥自在的生活,也是邬先生一直期盼的,现在实现其所愿,指定会高兴不已的。” 四爷看向苏文,笑了笑,他之所以这么说出口,也是不希望苏文对他留下防范之心,若是以前只是主仆身份的话,也许他还会故意再威慑一下苏文的,这样的话,他才会对自己更忠心一些,只是现在的他是把苏文放在了陪伴自己一生的这个地位上的,所以不愿让苏文与自己留下芥蒂。 随后又静默了许久,四爷起身来到书桌前,写下了一首诗词,对苏文说道:“苏文,过来看一下这首诗词,你可曾感到熟悉?” 苏文奇怪的看了四爷一眼,便走上前,结果一看,果然很熟悉,这不就是毛爷爷那首著名的诗词吗?算是众穿越者们必会的一首诗词,小心的看了四爷一眼,说道:“这首诗词好像在哪里听过似地。” 四爷点了点头说道:“这首诗词还是在三十三年的时候,咱们一同去酒楼之时,听纳兰富森吟诵出来的,当时十三还惊艳异常呢。” 苏文这才松了口气,忙笑道:“皇上一说,奴才也想起来了,当时您和怡亲王不是还特意召见了纳兰将军一面吗?还怀疑过这诗词的来历呢。” 四爷把刚刚自己写下来的诗词拿起来,两手使劲的揉了揉,说道:“朕当时听到这首诗词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不是惊艳,而是惊讶,这首诗词却是一首反词。” 他话音一落,苏文和苏培盛都低头不语,他们心里都明白,文字狱可是历来最为可怕的一个罪名了,而这时四爷接着说道:“只是当时十三很是推崇,朕后来也细细的品味了许久,才发觉其实这首诗词也是很不错的,除去可能有些谋反的含义之外,算是最为大气澎湃,激励人心的。” 苏文在心里腹诽,毛爷爷果然是毛爷爷啊,就算是穿越历史,仍然可以用一首诗词迷惑住一群人的,就算是帝王听到了这首诗词也不得不产生一种自己天下独尊的渴望,只是不知道四爷为何又单单的提及到这首诗词? 四爷把揉的不像样的纸团扔在了一边说道:“当时朕派了诸多的人去查探这首诗词的原作者,可是结果却发现了纳兰富森的才能,从那以后这首诗词的所作之人就成了一个谜团,后来朕又看到了很多纳兰富森在私底下自己所做的诗词,便怀疑这诗词其实就是纳兰富森本人所写的。” 苏培盛也惊讶起来说道:“只是皇上,当时奴才记得纳兰将军也只有八九岁而已,实在是不像啊?” 四爷笑道:“其实这些也是无所谓的,现在朕之所以把纳兰富森困在京城,只留给他一些虚职,夺了他所有的实权的原因,却并不是因为他功高震主。” 苏文急忙抬头看向四爷,他一直都是很疑惑的,按理来说纳兰富森这个穿越者算是很谨慎的了,即使是立下了很大的功劳,也并没有得瑟起来,一直都是低调行事的,不可能会触犯到四爷的底线的。 四爷看到苏文和苏培盛满是惊讶的眼神,停了许久,才说道:“朕之所以如此对待纳兰富森,其根本原因是因为,纳兰富森私底下一人所作的诗词,从未流传出去,可是却使得朕又在另一人那里也见过。” 苏文猛然屏住呼吸,四爷说道:“他们从未见过面,也不相识,可是偏偏这么两个从无交联的两个人却同时做出一模一样的诗词,还不是一首,而是很多首,你们说,这不是很让人惊讶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巧合存在吗?” 苏文觉得自己终于是明白了一些真相了,原来这才是四爷怀疑纳兰富森,夺取他军权的原因,怪不得啊…… 70、设局 听到四爷说起诗词的问题,苏文首先想到的是,难道还有一个穿越者存在,而且这人应该还是四爷很熟悉的人,只不过还没等苏文问出口,四爷又喃喃自语道:“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一为男子,一为女子,从未认识过,之后更加没有见过……” 好了,现在也不用再去胡乱猜了,看来四爷所说的那个女子就是宫里的钮祜禄氏了,只是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还真摸不透四爷的想法。 苏培盛倒是很关心此事,说道:“皇上,要不要奴才再去查探一下?” 四爷摆手说道:“不用了,你就让钮祜禄氏身边的暗桩机灵一点,有情况的话随时禀报。” 他话音一落,苏文是安下了心,果然是钮祜禄氏,只是另一边的苏培盛就是太惊讶了,这怎么忽然间纳兰将军和钮祜禄氏牵连在一起了呢?而他这个宫廷总管竟然还没有发现,实在是太失职了。 苏文看四爷脸色很不好,便说道:“皇上不必太过担忧,想来这世上的巧合事还是很多的,再说纳兰将军最拿手的不是军事方面的才能吗?” 四爷坐到椅子上,也很头疼,他之所以发现钮祜禄氏的事情,是因为在钮祜禄氏进府之后,他曾命苏文从粘杆处带了两个暗桩安排在钮祜禄氏的身边,只不过,这钮祜禄氏在处理下人这一方面倒是难得的清醒与谨慎,致使这两个暗桩暂时没能发挥其作用。 后来因为弘历中毒之事,多亏这两个暗桩的机灵才算是及时的宣了太医,救了弘历一命,从那之后钮祜禄氏才慢慢的接纳这两个暗桩,只是仍然不能接触到中心,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这两个暗桩优秀的表现,终于是成了钮祜禄氏的心腹。 等到他刚登上皇位,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却听到了这两个暗桩的禀报,他取过钮祜禄氏写的几首诗词,本来还以为这钮祜禄氏变得越来越有文采了,只是越往下看越觉得很是眼熟,直到看到那首沁园春,他才蓦然想起来这些诗词为何眼熟。 这明明就是很久以前他对纳兰富森而惊叹的诗词,当初还因为怀疑于他而派人去查探纳兰富森的消息,随后又发现了很多的诗词,最后惊讶于他的军事才能,最终才把他召入麾下的,只是现在竟然又出现了一模一样的诗词,四爷第一个念头,先是想到了自己头上帽子的颜色问题。 他马上命人开始四处查探起来,还好,从最后的结果来看,纳兰富森与钮祜禄氏并不相识,也从未见过面,就连两家人也都没有过多的接触过,于是四爷暂时放下了思考自己帽子颜色的问题,开始阴谋化起来,若这诗词是两人分开所作,不可能这么巧合,那么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这些都是有人在暗中教他们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四爷就有些坐不住了,这纳兰富森是他的左膀右臂,肩负着西北安危,而钮祜禄氏是他的妃子,并且还生下了带有祥瑞的弘历,难道那幕后之人是故意安排这两人接近与他,以谋求更大的利益?于是四爷算是彻底的阴谋化了,很快就借机把纳兰富森与年羹尧一起召回了京,并一步步瓦解纳兰富森手里的军权。 只是纳兰富森却毫无怨言,恭敬的接受了他的做法,这就更让四爷心存恐惧了,越是这种平日里毫不反抗之人,最后往往越能一鸣惊人,而宫里的钮祜禄氏,四爷却没有去动她,只是暗中派人观察着她的行为举止。 “你们说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苏文和苏培盛相视一眼,苏培盛开口说道:“回皇上,这要看这女子有没有嫁人了。” 四爷闻言有些诧异,说道:“这还有区别?” 苏培盛想了一会说道:“若是还没有嫁人的话,对这女子而言,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闺誉以及家族的兴旺,这两者关系着这女子是否能够嫁个好人家,若是这女子已经嫁人的话,还要分为两种情况。” 四爷这还是第一次明白这女人还有这么多的划分,来了兴趣说道:“还有两种情况?这么多?你继续说下去。” “这两种情况呢,一种是这女子运气不太好,没能生下儿子,那么的话,她在夫家就不可能站稳脚跟,为了声誉着想必然要为其夫君多多纳妾的,只是这时,对这女子而言,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正室的位子,以及自己家族的荣耀,如此才能继续走下去。另外一种就是这女子运气很好,生下了继承人,那么的话,她的地位就是稳固的,不必担心其他的,这个时候对这女子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了,其他的都要靠后排的。” 四爷挑了挑眉说道:“那这儿子与夫君两者哪个更重要一些?” 苏培盛没想到四爷竟然问这个问题,有些尴尬,想了想措辞,随即说道:“皇上,说句实话,女子嫁人之后,其实之后每每做事都是为夫君的利益着想的,只是当有了儿子之后,就另当别论了,夫君虽是女子的天,但这天却是很多女人的天,不是她一个人的,而儿子就不一样了,儿子是专属于她一个人的,是可以为她带来荣耀和幸福的,所以其实这两者之间的比较还是有所偏颇的。” 苏文惊讶的看着对两性问题侃侃而谈的苏培盛,蓦然间觉得,一连串的‘濉治圃谕飞希庠趺吹搅苏飧鍪贝叫宰页闪艘桓鎏嗔四兀一顾档恼饷赐赋梗媸清娜话 但是显然四爷很认真的听完了苏培盛的分析,还特别深沉的想了许久,说道:“不错,苏培盛你是宝刀未老啊,看来还是你了解的多。”,四爷这话说完还瞪了苏文一眼,苏培盛嘴角抽了抽,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主子的赞赏而高兴,只是,他真想大喊一声,他真的还不算老好不好,至于用‘宝刀未老’这个成语来形容吗? 苏也很是无语啊,其实要他说的话,他也可以分析出来的,只是他的想法还是处于现代的,尤其是对待婚姻问题,真要是让他分析这古代女人的心理活动,这不是难为他吗?,没有搭理四爷的眼色,苏文看了看天色,于是便去御膳房吩咐了一下。 近来,四爷的胃口很是不好,苏文担心了许久,最后没办法才去请了太医给四爷诊治了一下,然后太医就开了一系列的食膳药方,苏文出了房间,把这药方送到了御膳房,回来的路上忽然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苏文跑上前一看,原来是小牛啊,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小牛转过身,发现是苏文,惊讶的差点叫出声,苏文说道:“小牛,你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小牛的脸色变了一下,忙笑道:“我们能怎么样,一般吧,只是王一死了……” 苏文脸上的笑容忽然间僵住了,说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死了呢?到底是谁做的?” 小牛仔细的看着苏文的脸色,良久之后才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用去管,我会帮王一去报仇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放过的!” 苏文看小牛打死都不说的架势,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要回皇上身边伺候了,你要是有事情的话就去找我,千万别忘了。” 看天色差不多了,两人这才分手离开,只是苏文还是在思考着王一到底是怎么死的,依王一那谨慎的性子,是不可能轻易得罪人的,最重要的是,很多人都知道自己与王一、小牛他们的关系比较好,再怎么也不会有人故意找他们的麻烦的。 苏文找了个空挡,问苏培盛:“苏总管,您知道王一这个人吗?” 苏培盛愣了一下,说道:“不知道,这么多的奴才,我怎么可能都记得住,你要找他有什么事情?” “王一他们算是我落魄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了,现在我才知道王一竟然已经死了,实在是难过异常,我想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害了王一的。” 苏培盛脸色变换了很多下,低声说道:“宫里的事情错综复杂,咱们都是奴才而已,你不要再去查探了,这宫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苏文知道从苏培盛这里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了,便随意的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苏培盛看着苏文离开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摇头离开。 ============================================================================== 四爷坐在龙椅上,听着怡亲王和廉亲王汇报的年羹尧的罪状,脸色越发的沉了下来,苏文听到这里有些无奈,其实年羹尧就算再怎么飞扬跋扈,居功甚傲,那也是因为他的确是很有才能的人,要不然当初的川陕地区也不可能整治的如此稳定了,只是一旦这人失了皇帝的宠信,其他人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落井下石了。 年羹尧也只不过一个拥有着一些军权的封疆大吏而已,结果却被安上了九十二条罪名,其罪状分别是:大逆罪5条,欺罔罪9条,僭越罪16条,狂悖罪13条,专擅罪6条,忌刻罪6条,残忍罪4条,贪婪罪18条,侵蚀罪15条。 听着这些罪名,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苏文也不得不感慨古代人的罪名有多么的让人无语了。 好不容易等他们说完了,底下的大臣们都跪下请求四爷下旨,四爷取过折子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才说道:“年羹尧这92款中应服极刑及立斩的就有30多条,只是朕念及年羹尧功勋卓著,曾为朕立下很多功劳,就赐其狱中自裁吧。” 底下众人相互看了看,同声说道:“皇上英明,皇上圣明!” 四爷看着纳兰富森又说道:“纳兰富森你先留下,一会朕有事嘱咐与你。” 下朝后,敦郡王才说道:“没想到皇上现在竟然变得仁慈了许多,本来这年羹尧可是要被刑诛的,现在却变成自裁了,真是给了他面子了。” 九贝勒笑道:“老十啊,不是皇上太仁慈,而是你太天真了。年羹尧毕竟曾经是一封疆大吏,也是立下汗马功劳的,再加上之前皇上对他的格外宠信,使得年羹尧年大将军的名声真是让人如雷贯耳啊,如果对其加以刑诛,恐怕天下人心不服,而皇上也难免要背上心狠手辣、杀戮功臣的恶名,所以这才格外开恩的。” 敦郡王被九贝勒说自己天真有些不满,正想要反驳的时候,看到廉亲王盯着他的眼神,便住了嘴,没有再说下去。 ============================================================================== 纳兰富森对于四爷有些惧怕之心,即使他很了解后面历史的进程,但也早已经发现现在的历史已经有所改变了,这就与他知道的历史变得冲突了,他也不敢保证未来的发展是不是会全部改变,尤其是自从他进京之后就被削了军权,其实他还是很高兴的,这样的话至少能够保下性命了,不必落得像年羹尧那样的下场了。 这次是苏培盛指引着纳兰富森进来的,纳兰富森一进门就看到四爷正在写字,而苏文在一边伺候着,他对这苏文还是有着印象的,毕竟身为四爷的心腹,对于四爷身边的人必须是要了解的,轻易也是得罪不得的。 纳兰富森在地上跪了许久,苏文也不敢去打扰四爷,等到四爷写完最满意的一幅字时,才说道:“起来吧。” 纳兰富森毕竟是个军人,这点事情还是能支撑住的,四爷说道:“朕现在才发觉近来你似乎是清闲了许多,弘历也快要大婚了,现在朕打算把他安排在兵部做事,到时候,你也去兵部吧,要多多照料与他啊。” 纳兰富森心里暗自苦涩,他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这皇上的意思就是把自己给了弘历了,算是弘历的支持者了,他其实一点都不想掺和进皇子的争斗的,虽然他是个穿越者,知道历史上下一任皇帝就是乾隆,只是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四爷的嫡长子活的好好的,明眼人都知道下一任继承人指定是弘晖的,这个时候让他支持弘历不是招人恨吗?他不想找死啊。 “皇上,奴才旧伤未愈,怕是要耽搁四阿哥的进展了。” 四爷一点也不在意,说道:“没事,朕会给你派太医多多诊治的,就这么定了,朕会让弘历找个时间去拜见你的,弘历这孩子很是喜爱诗词风雅,朕记得你以前的诗词做的也很是不错,你们志趣相投,要好好相处。” 纳兰富森听到四爷提到他的诗词身子僵硬了一下,便明白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但心里却在思索着如何才能保命的计策。 这时,四爷又说道:“你与年羹尧曾经很是要好的,这些年来也是相互合作的同僚,赐年羹尧自裁的圣旨你去下达吧,就说让他一路走好,朕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纳兰富森恭敬的接过圣旨,就离开了,四爷看着纳兰富森的背影,恍惚了一下,说道:“把桌子都收拾了吧。” 年羹尧死后,算是解脱了,只是却苦了他的家人,年羹尧父兄族中任官者俱革职,嫡亲子孙发遣边地充军,家产抄没入官,曾经显赫一时的年家彻底的倒了。 就在众人都欢喜的时候,四爷一道圣旨,又打乱了众人的心思,纳兰富森进了兵部做事,而四阿哥弘历也跟着进去了,甚至随后四爷还特别在朝堂之上夸奖弘历,说是弘历自从与纳兰富森走的近了之后,变得也更加稳重了,行事的章法也更成熟了,之后更是频频对弘历和纳兰富森一再的重用。 虽以往大家都明白下一任继承人就是弘晖了,可是现在却还是被四爷的动作给晃的心神俱乱,一些墙头草也开始频繁的活动起来。 只有苏文和苏培盛知道,每每四爷得知弘历去找纳兰富森的消息时,脸上都带着冷冷的笑容,放佛早就预料到一般,苏文猛然间又想起来之前四爷曾经问苏培盛‘对女人来说儿子和夫君孰重孰轻’的问题,似乎觉得自己了解到四爷如此行事的原因了…… 71、因果 其实四爷之所以命纳兰富森与弘历接触就是想要探查出来钮祜禄氏和纳兰富森两人背后的那个神秘的人物,在四爷把一切都阴谋化之后,仔细分析,认为那幕后之人把钮祜禄氏推到他的身边,还顺利的生下了儿子,另一边又把纳兰富森推到了现在的地位,想来应该还会继续有小动作的,也许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皇位。 不管怎么说,总之四爷就是想要抓出幕后之人,于是纳兰富森就倒霉了,那边纳兰富森正苦恼不已的时候,这边宫中也忙碌起来。 因为弘历已经被指了婚,依然是历史上的富察氏,再过两个月就要大婚了,而和硕淑慎公主和和硕怀柔公主以及德妃身边的思真格格都到了要指婚的年龄了,四爷其实是有些头疼的,怀柔公主虽是废太子的私生女,但却是从小被宋氏养大的,感情自然是很深的,即使四爷与这个名义上的女儿并没有见过几面,但在心底还是把怀柔看做是自己的女儿的,不用宋氏去求他,他自己也舍不得让怀柔公主远嫁的。 而淑慎公主算是她们三个里面最大方得体的,性子和才情都很不错,很是深得那拉氏的喜爱,那拉氏话里也透着希望淑慎不要远嫁的意思。 最后剩下的思真格格,要说起来,四爷最想要让她去远嫁的,这思真自从进宫之后,处处与淑慎、怀柔她们比较,就连一些份例都计较,私底下更是对奴才非打即骂,后宫众人对她是怨声载道,只不过因为有德妃做她的靠山没办法而已,四爷想到这更是火大,这思真竟然在私底下与弘历碰面,甚至还有几次在暗处谈论诗词,看来,要把这思真给嫁的远远的,不能留下这个祸害。 四爷想定之后就去给德妃请安,进去的时候,那拉氏与众嫔妃也都在一旁,而德妃正不知被思真格格说的什么话给逗得很是开心,德妃看到四爷一来,忙把思真给推到了一边说道:“皇上快点过来,看看这次的指婚该怎么决定?” 思真格格被德妃推到一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不高兴,她可是知道皇上掌握着她的未来,忙抬头对四爷展颜一笑,得了,她想的是很好,可是看在其他宫妃的眼里,那可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了,虽然这思真严格说起来是四爷的侄女,但也挡不住这思真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容啊,就算不是勾引在她们看来也是狐媚子的举动。 四爷看了看德妃递过来的名册,随意的翻了翻,这些他早就已经看过了,只不过在想着怎么安排而已,一边的怀柔与宋氏很紧张,宋氏是打心眼里把怀柔当成亲生女儿看待的,怎么说也舍不得把怀柔远嫁的,上次还特意去求过四爷的,只是那个时候四爷并没有给确切的答复。 苏文在一边看着怀柔与淑慎紧张的表情,对这古代的皇家公主也添了一份同情之意,在这个时代,女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就算是嫁人也都是要听从父母的安排的,嫁的好了是运气,嫁的不好也只能忍耐了,而皇家的公主更是悲惨,尤其是清朝的,几乎全都是远嫁给蒙古各部的,往往早死的很多,留下子嗣的更是少之又少,总之远嫁这一条路对她们来说就是没有希望的选择。 四爷看了看说道:“怀柔和淑慎的事情朕会专门好好看看的,想来京城里也是有很多青年才俊的,到时候皇后也要帮朕好好选一选。” 那拉氏与宋氏以及两个公主一听全都高兴不已,两个公主差点就哭出来了,宋氏也是喜极而泣,那拉氏说道:“看皇上这话说的,怀柔和淑慎可是难得的好孩子,她们还要叫妾身一声皇额娘呢,再怎么说,这亲事妾身也必会好好给她们挑一下的,万没有委屈了她们的道理。” 德妃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两个公主与她也不亲,嫁给谁都没什么区别,她最在意的是思真的事情,便说道:“皇上啊,这思真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四爷笑道:“皇额娘不必担忧,思真的事情朕还不好做主的,最主要的是看十四这个做阿玛的要如何安排了。” 德妃对于四爷的回答虽然很是疑心,但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而思真一听这话算是安心了,她可是知道自己阿玛对她的宠爱的,指定不会让她远嫁的。 最后,四爷笑着离开了,没过几日,在早朝之上,众人正在谈论蒙古之事,想来也是在对四爷旁敲侧击,意思就是公主们都大了,蒙古的王爷世子们年龄也差不多了,所以该进行指婚了,四爷对十四阿哥说道:“十四啊,思真格格现在陪在皇额娘的身边,已经到了年龄了,你怎么看?” 十四还没明白过来,只说道:“一切由皇额娘做主便好了。” 四爷皱了皱眉说道:“现在皇额娘的身子不太好,此事就别麻烦她了,你看众大臣们对这博尔济吉特氏观音保都是大加赞赏,如何?” 这下就是明晃晃的旨意了,众人都看向十四阿哥,十四阿哥对思真这个女儿是真疼爱的,便硬撑着说道:“皇上说笑了,这事要从长计议。” 四爷也没有再多为难他,毕竟他现在也还没有想好呢,下朝之后,众人都同情的看着十四阿哥,没办法,谁让就他的女儿年龄到了呢。 随后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总之呢,就是说四爷打算把思真格格嫁到蒙古去,就连十四阿哥都同意了,于是宫里就闹腾起来了,当然不是那种打闹,只是私底下的小动作而已,思真找上了弘历。 说来弘历有个不变的毛病,那就是喜欢有才有貌又柔弱无依的女子,他与思真算是堂兄妹,所以虽欣赏美人却没有那些坏心思的,他现在府里可是最宠爱着高氏的,这高氏是内务府包衣高斌的女儿,一直是在钮祜禄身边伺候的,只是钮祜禄氏没有往历史上的高氏身上去想,所以有些失策了,等知道的时候,这弘历早已经与高氏勾搭上了,钮祜禄氏没办法也只得把高氏给了弘历。 而思真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有几次在慈宁宫里见到去给德妃请安的弘晖,小心思就动了起来,其实也不怪他,弘晖虽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但总体来说还是个二十七八的英俊青年,再加上尊贵的身份,被爱慕也很正常,只是放在了思真的身上就不太正常了,虽然在清朝这种事情也曾有过,但四爷指定是不答应的。 也不知道思真是如何与弘历说的,总之呢,弘历就听从她的话,把弘晖引了过去,只是弘晖身边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一调查就明白了,于是弘晖就转了方向去见四爷了,而另一边正满心欢喜的等着弘晖的思真就倒霉了。 四爷这个时间点正在练字呢,听到弘晖要见他就让他进来了,苏文在一边认真的给四爷研磨,弘晖一直没敢出声,等到四爷终于是练完字了,才放下毛笔,苏文拿了湿巾帕伺候四爷净了手,又给四爷端了一杯热茶,弘晖在一边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在脑子里面闪过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成语,他又忙摇了摇头,把这大逆不道的想法给忘掉。 四爷放下茶盏说道:“这天已经不早了,宫门马上就要下钥了,怎么现在来这里见朕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弘晖脸有些发红的说道:“没、没什么大事,只是儿子想要与皇阿玛说说话而已。” 四爷弯了弯嘴角说道:“行了,别再掩饰了,你的性子朕能不了解吗?说吧,什么事情让你也有些手足无措的。” 就在这时,苏培盛跑进了说道:“皇上,不好了,太后昏倒了……” 四爷和弘晖都猛地站起身来,苏文和苏培盛在其后跟随着,等到了慈宁宫的时候,才发现事情似乎是不太妙了,很快就有太医上前说道:“回皇上,太后这是怒极攻心,因为以往留下的病根,所以不太好了……” 四爷镇定的命他们全力诊治,对着德妃身边的李嬷嬷说道:“说,这次太后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嬷嬷小心的看了看旁边的人,四爷抬脚就进了另一处房间,李嬷嬷这才说道:“太后这都是被思真格格给气的啊!” 弘晖在一边颤抖了一下,李嬷嬷接着说道:“今儿个太后看天色不早了,以往这个时候应该早就歇息了,只是今日却有些不安稳,于是便想着把思真格格叫过来说说话、解解闷,怎知道奴才们竟找不到思真格格了,于是,太后便很是担心,忙命人去找,最后……” 四爷不耐烦了:“最后怎么了?” 李嬷嬷小声的说道:“最后在一个暗处的亭子里找到了思真格格,只是格格却不是一个人而是跟一个侍卫在一起,那侍卫站在暗处也有些摸不清头脑,可思真格格却没有发现,竟然把这侍卫错认为大阿哥了,自顾自的说着一些很影响闺誉的话……” 四爷猛地站起身,摆手让李嬷嬷下去,看着弘晖说道:“你与朕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弘晖忙说道:“今儿个儿子陪皇额娘用过膳之后正要出宫,便遇到了弘历,弘历说是思真格格有要事找儿子商谈,儿子刚开始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与未出嫁的格格相见不太好,便命人探听了一下,却发现这思真格格竟然待在一个暗处的亭子里等着儿子,儿子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就没有过去,直接到皇阿玛这里了。” 虽然弘晖说的很是委婉,但四爷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现在只恨不得把那祸害给灭了,这个时候太医回话说是皇太后现在已经不大好了,若是撑不了这几天的话就真的不行了。 ============================================================================== 谁也没有想到一向硬性要强的皇太后最后竟然是被自己的孙女给气的不行了,四爷走进去,看着躺在床上有些不清醒的德妃,竟然有些心酸的感觉,上前拿了帕子给德妃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德妃颤抖着睁开双眼,看着四爷。 四爷没有说话,许久之后,德妃说道:“老四,放过思真吧,也放过十四吧……” 四爷仍然当做没有听到只不过握着帕子的手更加的紧了紧,站起身便走了出去,他没有想到就算是到这个时候了,被自己的亲孙女给气的快不行了,她心里想着的仍然是她的小儿子与孙女,却从未替他想过。 这一次的苏文却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四爷心底的伤心与难过,他走上前拍了拍四爷的背,四爷把头靠在了他的怀里,忽然间就如此的安静下来,而寂静的夜里,空旷的房间内,也只能透过烛火看到两人相依偎的身影。 德妃这次是真的不行了,四爷大发雷霆,更是在朝上对十四咒骂不已,十四阿哥刚开始还没明白过来,也很是气愤想要与四爷对着做,可是后来知道了自己额娘是被他最宠爱的女儿给气病的,更是羞愧不已,直接就把思真接回了府里,更是破天荒的打了她一巴掌。 思真是觉得心里很冤的,她哪里知道当时与她见面的那人竟不是弘晖,她只是透过暗暗的光线看到了一个男子而已,就以为是弘晖了,便忙鼓起勇气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怎知道却是一场大乌龙,现在竟然又被自己的阿玛打了一巴掌,更是委屈异常,府里的人是都知道德妃不好的消息了,猜测着是因为这思真的缘故,对她更是瞧不上眼了。 也许这世上的人和事真的都讲究‘因果报应’吧,德妃自己也万万想不到这次是真的会栽在孙女的手里了,她最终还是没能撑过去,在雍正四年的九月份殁了。 因为涉及到宫廷的秘史,所以思真的事情并没有传扬出去,但亲近的人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德妃的葬礼,四爷更是禁止思真出现,而十四更是悲痛的守在德妃的灵前,这个最最疼爱他,为他谋算,为他着想的额娘真的已经去了,而且还是他间接害死的。 也许真的是打击太大吧,十四阿哥从这之后竟不再掺和朝政,更是每日都躲在府里浑浑噩噩的,而对于思真更是不再见她,仿佛没有这个女儿一般。 苏文看着靠在榻上的四爷,也有些担心,自从德妃殁了之后,四爷脸色也变得很差,于是便说道:“皇上,您还是用点膳吧,不要伤了身子。” 四爷看着苏文,拉过他的手说道:“以往朕在知道了她做的那些事情的时候,也怨过、恨过,等到朕登上皇位之后,她更是让朕为难过,甚至还折辱过朕,朕后来留下她,也只不过是为了体现朕的孝心,不想让天下人说朕不孝而已,只是现在她真的没了的时候,朕却又是打心底里喘不过气来。” 苏文知道四爷的心底依然还是对母爱对亲情有着一份渴盼的,只是却在之前被德妃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之后才慢慢的压制下去,变得冷酷起来,现在看来,德妃的死亡却是使得四爷有一种万事看尽的心态。 苏文没有说话,也没有劝四爷,只是陪在他的身边,四爷把苏文拉过去抱在怀里,两人靠在榻上闭着眼睛默默无语,而四爷的心却意外的平和下来,那些心酸、无奈、痛苦都慢慢的消散了。 乾清宫这边安静下来之后,弘历与钮祜禄是那边却是烦乱起来,弘历是因为心虚,他知道这次的事情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掺和才有了这个结果,虽然四爷没有罚过他,但每每看向他的眼神都让弘历有些不寒而栗,总觉得未来迎接自己的会更加残酷。 而让钮祜禄氏烦乱的事情却不是德妃的死亡,而是纳兰富森,虽刚开始弘历接触纳兰富森,她有些不安,但想到是四爷的吩咐,便也没有拦着,可是前几日,弘历竟然带给她一个画册,说是纳兰富森亲自做的送给弘历的,很是有趣,而弘历一直觉得自己的额娘是很有才的,但也是寂寞的,便取来给她鉴赏,顺便逗她一笑。 但哪知那画册却是如此的熟悉,竟然就是现代随处可见的漫画,这下,钮祜禄氏却是再也平静不下来了,那漫画是何等的熟悉啊,就连上面的一些语句都是现代流行了许久的,这、这一切都向她表明着,这纳兰富森也是一个穿越者…… 72、往事 钮祜禄氏现在才明白为何这个世界的历史改变了这么多,本以为只有自己一个穿越者,是众所周知的蝴蝶效应的缘故,哪知道却是因为还有一个穿越者的存在,钮祜禄氏向弘历问明白了纳兰富森的经历,这才在心里感叹,这个穿越者比自己要成功多了,至少人家建功立业、成亲生子,好不快哉,而自己却只能被困在这紫禁城之内,每天混沌度日。 如果说钮祜禄氏这边是赞叹感慨的话,那么纳兰富森那边则就是恐惧与戒备了,作为一个男人来说,纳兰富森这个穿越者可不像钮祜禄氏一样会对另一个穿越者很是欢迎或者高兴,他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便认了命,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上了战场更是不要命似得向前冲,他这一步步的艰难困苦所换来的不过是要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和幸福的家庭罢了。 在忽然间被四爷给撤掉军权之后,他并没有过多的嫉恨,毕竟他骨子里是个现代人,很清楚这些帝王们的底线,只是后来四爷却忽然间让他去跟随弘历,这就让他开始疑惑了,任何人都知道未来的皇帝就是弘晖了,可是四爷却偏偏让他进入弘历的阵营,这不是故意要他死吗?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弘历果然是很听话,闲来无事便会到他的府里坐一下,接触的越多,纳兰富森越加的明白这弘历的确与历史上乾隆的性子很相像,虽然是有着一定的才能的,但却太过骄傲自大了,最让他气不过的是,每每弘历到他府里的时候,偶尔看到他收藏的一些字画,便总是会在这些字画上面题词盖印。 纳兰富森实在是不能忍受弘历的这个怪癖,这些字画放到现代的话可都是国宝啊,他花费了很多的精力才收藏在一起的,后来为了防着弘历,他便把这些字画都转移到了自己夫人的房间,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有一次,弘历忽然间拿了一幅字画过来请他也鉴赏一下,纳兰富森忙打开,一看,这下是真的惊讶了,这字画上面的诗词明显就是清末时期的一首很著名的诗词吗?这、这难道还有一个穿越者存在? 纳兰富森心中有了疑问便旁敲侧击的打听这诗词的作者,很快就明白了,这诗词竟然就是弘历的额娘钮祜禄氏闲暇的时候所作的,除了这一首还有好几首呢,得,也甭猜疑了,这钮祜禄氏就是穿越者了,纳兰富森仔细的想了许久,对这钮祜禄氏并没有过多的‘同乡之情’,更多的反而是戒备与担忧。 这钮祜禄氏氏成为弘历的额娘,那么是不是在她的心里也存在着上位之心呢?最主要的是,这次四爷命他跟随弘历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这钮祜禄氏一厢情愿请求四爷得来的结果呢?如此细细的想下去,纳兰富森便坐不住了,连夜画了一幅漫画册,交给了弘历,并无比热情激动的希望他能够把这画册给钮祜禄氏鉴赏一下。希望钮祜禄氏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要再与他有所接触。 他们这边百般的忙碌,四爷却早就得到消息了,苏培盛说道:“皇上,熹妃娘娘已经收到那幅画册了,似乎反应很大,连夜专门画了另外一些画册经四阿哥之手送到了纳兰富森的府里。” 苏培盛是不了解这两个人身为穿越者的实情,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阴私了,一个后宫女人与一个朝中大臣私下来往,这可是大忌啊,动辄都是要处理掉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主子竟然还纵容着。 苏文这几日是有些战战兢兢的,他很怕四爷通过钮祜禄氏与纳兰富森传递的画册里面知道穿越者的事情,那样的话就麻烦了,虽然自己一直都很小心,基本没留下什么马脚,但也是很担心的,好在四爷还没有怎么看明白,只是每日里都会看几眼的,如此下去,苏文更加担心了,四爷可是很聪明的,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参透的。 夜有些深了的时候,四爷已经歇下了,苏文和苏培盛终于也能够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刚一走出房间,苏文就看到苏培盛脚下一软,差点跌倒,他忙上前扶住苏培盛,苏培盛对他笑了笑说道:“哎,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苏文忙劝道:“苏总管这是说的哪里话啊,您现在可是正年轻着呢。” 苏培盛被苏文扶着在四爷房间外不远处的亭子里坐下,说道:“你这话也就是哄我高兴罢了,现在想来,日子过得真是太快了,一转眼,都是土埋大半截的人了。” 看苏培盛似乎是难得的忧伤起来,苏文说道:“苏总管,你是几岁的时候进宫的?” 苏培盛今晚忽然间就觉得心情很是放松,说道:“我啊,七八岁的时候,家里人都饿死了,为了活下去便拿了签子进了宫,我刚进宫的时候,可是比你都不如,吃了很多的亏呢!” 也许真的是因为夜色暗沉的缘故,苏文也难得的有了倾诉的冲动说道:“苏总管别说笑了,现在想想以前,我还真是太不动规矩了,做十件事情里面得有六七件都是错的,也多亏了您的指导与看顾才能慢慢的学习下来。” 苏培盛摇了摇头说道:“那个时候本来也是因为你得了主子的看重,才去教导你的,后来你被主子处罚的时候,我去见了你一面,给了你一瓶药,那个时候,我却忽然间觉得你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故人,这才对你上心的。” “故人?是跟您一起进宫的人吗?”,苏文忽然间起了好奇之心了,平日里苏培盛可是最最称职的总管了,无论是遇到多么大的困难与命令,他都能很完美的解决掉,现在听到他用无比惆怅与怀念的语气说起故人,怎能不好奇呢? 苏培盛看了看天上根本就看不到的月亮说道:“我那时候因为刚入宫,年龄还是很小的,所以每日里都是做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现在想来那段时间算是最轻松的了,后来因为一次差事就认识了刘武,刘武那个时候还只是个侍卫而已,是专门看管神武门大门的侍卫,神武门作为皇宫的后门,是宫内日常出入的重要门禁,好像后来有一年正好赶上了三年一次的选秀,我们这些小太监就被调过去帮忙记录事情,只不过当时在他们那些侍卫的眼里,我们这些阉人都是很晦气的,几乎是没有人会看得起我们,所以总是会被排挤……” 苏文正听的入迷呢,见苏培盛停了下来,忙问道:“然后呢?” 苏培盛看苏文靠在石桌上,撑着脑袋问他,有些好笑,然后说道:“其实咱们这些阉人,一旦你得了主子的宠信的话,那么相应的你就会得到别人的尊重了,即使那些人在心里还是看不起你,但至少表面上也不得不看在主子的面子上对你和颜悦色的,甚至还要巴结着你,希望你能在主子的面前为他说说好话,想来你也应该是深有体会吧?” 苏文点了点头,虽然在这后宫之中,他位于苏培盛之下,但却仍是很得宠的,每每奉行四爷的命令去给后宫女子阿哥们送东西的时候,都会得到很多的奖赏与交好,所以说,在这后宫之中,也是一个浓缩的小社会。 苏培盛看苏文不住的点头,笑了笑,说道:“你的命算是比较好的了,虽也吃过苦,但还真没有受过很多的折磨,我那个时候还算是处于人人看低的时候,不光要受那些侍卫们宫女们的冷眼与鄙夷,还经常被别的太监给欺负,我当时是觉得自己进宫也只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没必要跟别人抢夺,所以不太爱与那些人计较,只是还是低估了其他人已经扭曲的心思,那一次选秀的时候,正好有个格格有些不舒服,我看没人去在意,便上前关心了一下,原来那格格是饿的不行了,于是我当时也是好心,便偷偷的把自己藏起来的点心给了那个格格,那个格格也是个善心的,便赏给了我一些银钱。” 说到这里,苏文开始有些八卦了,按照一些电视剧的桥段来说,也许苏培盛帮的这个格格后来就成了宫里的厉害人物呢,接着苏培盛就平步青云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苏培盛接着说道:“只是,我的动作却惹怒了其他人,每每选秀之事都是这些太监们大发横财的时候,哪里愿意让我一个无名小卒占便宜啊,于是便被狠狠的教训了我一顿,只是那些人打的都快要上瘾了,没有停手,我当时是觉得都快要死掉了,这个时候,就被刚刚换班的刘武给救了下来。” “这不是英雄救美吗?”,苏文一喊完,忙捂住嘴巴,话说这语句形容的还真别扭啊! 苏培盛瞪了他一眼说道:“当时刘武也是个包衣奴才,但比起我们却是在身份上不知道高了多少呢,但是他却是对我一直很好,并没有看不起我这太监的身份,于是我也很感激他,便经常会带一些好吃的送给他,只是刘武这人太过单纯了,做什么事情都是直来直往的,很容易得罪人,我劝过他几次都没有用,后来果然是出了事情,似乎是当时神武门出现了骚乱,引起了皇上的不快,开始追究起来,其实当时的刘武并没有当值,怎么也不会轮到他的,但他却挡不住那些小人的暗害,于是便被当做替罪羊推了出去……” 哎,这不是又一番的宫廷陷害戏码吗?感觉好像哪里都少不了这个戏码,便说道:“那这刘武应该活下来了吧?” “怎么可能,这个替罪羊是没有好下场的,我多次的去打探,结果得来的却是刘武已经被处死的消息,他的尸体已经被运回到家里了,也就是从那之后,我认清了后宫这些人的真面目,一步步用尽手段爬了上来,直到遇到了主子,才算是真正的出头。” 苏文听完之后,细细的咂摸了许久,才说道:“苏总管,您这个经历才真正的励志呢,真是激励人心啊!”,说来,苏培盛这段经历,可是真的很符合现代电视剧的桥段的,由一个卑微不起眼而且天真没有心机的小太监,经历被打、被骂,好友惨死的悲剧,一步步成长起来,走到了这个王朝的太监之首,真可谓是一部最最励志的电视剧了,放到现代拍摄出来的话指定也会因为其狗血不断的桥段而引起收视率狂飙的,或许还能激励下一代人的成长呢。 苏培盛不知道自己的经历已经被苏文在脑子里yy了很多遍,只是觉得自己今晚把心里藏了许久的事情说出了口,便舒服很多了,至少不必每日都堵在心口,每每只有在深夜梦里的时候才能轻松一下。 时间似乎已经过去许久了,当了一回称职树洞的苏文,也开始慢慢的有些昏昏欲睡起来,苏培盛却是因为心里放松下来,心情变得好了许多,便也睡不着了,看了看正在打瞌睡的苏文,便去暗房取了衣服盖在了苏文的身上,自己也披了一件厚实的衣服坐在苏文的旁边,回忆着以前的那些事情。 其实有一些苏培盛并没有说出口,他能够一步步走到今天,也不是像他说的那么容易的,后来跟随四爷之后,刚开始也是幸福的,因为四爷当时是佟贵妃的儿子,所以四爷在后宫中的地位也是很高的,至少不会被苛刻到,而他这个四爷身边的大太监也能得到一些尊重的,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被人欺负了。 后来随着佟贵妃的去世,四爷的处境也变得尴尬起来,德妃不认四爷这个儿子,其他人更是看不上,皇上也没有时间在意他,于是四爷着实的成为了一个隐形人,他这个太监又一夜之间失去了以往的地位,就连去取四爷应有的份例的时候,都会被其他人冷嘲热讽一遍,但还好,并没有在身体上受过折磨,还是可以支撑下去的。 其实,苏培盛心里也是有着别样的感觉的,他总是觉得四爷不会这么平凡的,一定会一鸣惊人的,果然,现在他也得到了回报,成为了人人尊重的总管大人,只是有些时候,心里也是很落寞的,虽然他与苏文的关系很好,可是苏文毕竟是四爷打从心底里在意的人,不可能真正交心的。 想到这,苏培盛就想到了刘武,这辈子自己也就他一个朋友而已,两人当时地位相差很多,但却在这阴冷的皇宫之中互相找到了一丝的温暖,每每没有活的时候,配着小菜喝点小酒,聊聊天,那样的日子才是最舒适的,只可惜一去不复返,也只有那短短的一年而已,回忆到这里的时候,苏培盛看着这暗暗沉沉的夜色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神也落寞了许多。 第二日,苏文再看到苏培盛的时候,苏培盛仍然与平日里没有区别,对上苏文的眼神时也没有什么波动,就仿佛昨晚那一番掏心掏肺的谈话也只不过是苏文的一场梦而已。 73、怒骂 也许是为了继续试探纳兰富森与钮祜禄氏,四爷在朝堂之上更加倍的宠信弘历,这也使得一些墙头草们加入了弘历的阵营,一时之间,便在朝堂之上出现了两股势力的相对抗,表面看来弘历一派很是风光的,而弘晖一派却越发的低调谨慎起来。 而纳兰富森也发现自己已经洗不清清白了,俨然早已经成为了弘历一派的代表人物,若是前段时日,也许纳兰富森还能静下心来思虑对策,但现在让他心惊的是就连隆科多也下台了,在年羹尧死后才一年,隆科多便被指认其四十一条罪名,最终被四爷圈禁起来,而更悲惨的是,在今年,也就是雍正六年的六月份的时候刚刚过世了。 这一切都向纳兰富森表明着,四爷早已经开始加快步伐清算旧账了,虽然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犯一些大错误,但只说他是个穿越者这个身份秘密就已经让他彻夜难眠了,很是担心早晚会被暴露出来,他这两年仔细的想过很多次,总觉得四爷其实早就已经开始试探于他了,想到这就暗暗的心惊。 自己最能暴露穿越者身份的条件,除了年幼时的那首诗,也就是自己开办的酒楼了,想到这,纳兰富森就想到了毛爷爷的那首诗词,如果自己一时难忍念了出来的话,那么钮祜禄氏这个穿越者又怎么可能忍耐的下去,这时,纳兰富森觉得自己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而宫里的苏文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苏培盛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自从与苏文谈过那一夜的往事之后,就开始以无比的热情教导起来苏文的行为举止,似乎恨不得把自己所学所会的一些知识与能力全部都传授与他。 苏文被折磨的就连睡觉的时候都能在睡梦中看到苏培盛指导他的情景,他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四爷,四爷这几日也一直在看戏呢,看着苏文被苏培盛给操练的连走神的时间都没有了,心里也很高兴,省的苏文每日闲来无事就走神,一点都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想到这,四爷笑道:“苏文啊,你就忍忍吧,这些可都是苏培盛深藏的绝活,轻易从不使出来的,朕可是知道在这后宫之中有着很多的人都想要拜苏培盛为师的,只不过苏培盛根本就看不上他们,反而看上你了,你应该感到荣幸。” 就知道找四爷也是没用的,苏文无奈,看着苏培盛殷切的眼神,也只得笑着学习,其实他也明白苏培盛这都是为了自己好,只是也许是因为与四爷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变化,所以使得自己的小心谨慎也减少了很多,还别说,最近这一两年里,跟着苏培盛重新认真的从头学起来,确实是长进了很多,至少情绪方面控制的越来越好了。 下午休息的时候,苏文喝着酸梅汤,很是舒爽,自从无意间遇到小牛之后,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苏文充分的运用自己的身份与能力,全面的开始暗中调查王一的死因,只是最后只知道王一当是是犯了一件大错,被侍卫给暗中带走的,之后便没了消息。 苏文知道这些侍卫应该是四爷的手下,曾经有几次很想要开口问四爷的,只是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有些话有些事即使他们两个人关系变了,即使四爷再如何的宠信他,都是不能随意问出口的,毕竟对于四爷来说,最重要是帝王这个身份,而不是喜欢苏文的四爷这个身份,所以苏文难得的谨慎了一把,并没有去贸然的问出口,虽然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问的话,四爷肯定会告诉他的。 不过,苏文也在试着用迂回的方式来得到关于王一的消息,只是一直都被苏培盛在一边给打乱了,于是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不过小牛并没有催他,也没有问他,反而对他也越发的亲近起来,现在他和李福都在御膳房的外围做事,平日里就是送送膳食或者是传传话之类的,过得还是比较轻松的,空闲时间比较多,故经常会带些小菜之类的来请他吃。 苏文看着小牛有些憔悴的面容说道:“小牛啊,你现在可是有着大把时间的,没必要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模样吧,你看你这黑眼圈,赶紧回去多休息一下吧。” 小牛看着苏文说道:“这几日每到晚上的时候就是睡不着觉,总是会想起王一来,其实李福也是如此的。” 一听到王一,苏文也吃不下去了,是啊,王一死了,可是自己到现在都打听不出来任何的消息,其实他们都知道能够决定王一生死的肯定是一些主子们,只是还是带着希望想要知道是谁陷害王一的,想要为王一报仇,只是现在看来是很难了。 小牛又喝了一口酸梅汤,说道:“苏文,你说如果王一的死是无辜的,他只是替罪羊而已,但是王一却是因为另一个人而死的,我要不要杀了这个人为王一报仇?” 他的话一说完,就沉默了下来,苏文知道现在的小牛是认真的,他眼睛里带着的是满满的杀意,苏文毫不怀疑,如果现在那人就在小牛的面前,也许就会立刻会被杀掉的。 想了一会儿,说道:“小牛,你要知道杀掉一个人其实是不必自己亲自动手的,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去帮你做。” 小牛忽然间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难以自制,苏文有些不明白,过了许久,小牛这才停止了笑声,带着嘲讽的意味说道:“苏文啊苏文,你真会说笑,太好笑了,其实这件事情你永远也做不到的!永远……我先走了。” 苏文这是第一次在小牛的脸上看到这么多的表情,以前的小牛是善良的也是天真的,脸上带着的永远是和善的笑容,让人看到他的笑容打从心底里感到温暖,只是现在的小牛却早已经变了,虽然脸上还带着与以往相同的笑容,但这笑意却再也没有直达眼底,而眼底的温暖也早已经被悲伤与恨意所代替。 想到这,他竟然不可抑制的打了个冷颤,在四爷府的那么多年以及在皇宫的这几年里,每一个人其实都变了,只不过大家都一直在表面伪装着而已,也许只是习惯性的伪装,只不过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苏培盛走过来就看到苏文端着酸梅汤一脸惆怅的叹气,说道:“苏文,想什么呢,还不赶紧收拾一下,这都什么时候了?” 苏文被苏培盛的突然出声给惊得差点把汤碗给掉在地上,忙用食盒把这些东西都收拾了一下,苏培盛说道:“苏文,是不是那个小牛又来找你了?” 苏文点头说道:“是啊,小牛闲着没事就带了这些小菜来与我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 看着苏文很快就收拾好的桌面,苏培盛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苏文,听我一句劝,王一的事情你不要再去查探了,这件事情是很复杂的,一旦真的查出来,你其实才是最受不住的,还有那个小牛,以后没事的时候也尽量少与他来往吧,对你对他都好。” 这是苏文第一次听到苏培盛用如此谨慎明白的话语来提醒自己,他忽然间觉得其实苏培盛对他一直都是很好的,很信任他,也很保护他,也许苏培盛说的对,自己不能再查下去了,王一死了,可是李福与小牛还活着,万一继续往下查惹怒了那个背后之人,那么就有可能威胁到他们的性命,总归,活着的总是比死了的更值钱一些,苏文还不想李福与小牛步王一的后尘。 “苏总管,您放心吧,我记住了,以后不会再去打听了。”,苏培盛看苏文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便放下了心。 ============================================================================== 四爷看着两人回来说道:“苏培盛,怡亲王身体现在如何了?太医的诊断怎么样?” 自从当年怡亲王被康熙圈禁的那三年以来,身体就留下了病根,虽然之后,四爷从钮祜禄氏那里得到了一个药方,怡亲王一直都坚持着用,效果也不错,但毕竟是治标不治本,依然没有痊愈,每每阴天下雨的时候都会疼痛不止,冬天更是难忍,前几日下了一场大雨,对于久经炎热夏日的人们来说是难得的凉爽,只是对于怡亲王来说又是一番的折磨。 苏培盛回道:“这几日太医传来消息,说是怡亲王现在好了一些,腿的疼痛也减缓了,但是以后最好是不要太劳累,否则的话也许会加重病情的。” 四爷叹了口气,自从他登上皇位之后,虽然老八他们都老实了下来,不再捣乱了,可是对于自己来说,最信任的还是十三,有些大事也都是交给十三来处理的,要不然也不会安心的,只是现在看来十三的病情不太好,他素来是最心疼十三的,哪里舍得再让他如此劳累下去。 于是,便说道:“下去传旨,从今日起,怡亲王的所有事务都由廉亲王全权负责,至于怡亲王,让他好好休养,身体最重要,吩咐太医,一定要用尽所有的办法给朕治好怡亲王的病症。”,苏培盛忙下去传旨。 随着怡亲王的休养,廉亲王的努力,使得最近四爷也轻松了一些,廉亲王毕竟算是当时与四爷争夺皇位最有力的对手,在处理政事方面,才能还是相当显著的,不显山不露水就解决了很多让四爷头痛的事情,就算四爷再怎么不喜欢廉亲王,也不得不赞叹,廉亲王的确是有着不凡的能力的,或许应该重用了,毕竟都是‘一家人’嘛。 九月份的时候,宫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福惠阿哥不好了,福惠算是年氏唯一活下来的孩子,自从年氏去了之后,因为他的身体比较不好,四爷对他很是疼爱,就连朝堂上的大臣们都知道四爷对福惠宠爱有加,如若不是因为弘晖的地位稳固,以及福惠势力单一,身体不好,早就引发一连串的反应了。 自从年氏没了,后宫众人虽然暗恨于心,但也不敢对福惠轻举妄动,毕竟谁都知道四爷最重视的就是子嗣问题了,只是福惠毕竟是自出生身体就不好的,再怎么娇养着也依然不能完全好起来。 现在的福惠就已经快不行了,太医们也都是暗暗摇头,都跪在一边,微微颤抖就怕四爷爱子心切把怒火都发在他们这些奴才身上。 四爷摆手让太医们下去,就连皇后也都被退了下去,皇后也没有生气,依然在一一嘱咐好之后仪态万千的离开了,其他来表示‘关心’的嫔妃们也只得失望而归。 四爷坐在床边,摸着福惠的额头,心里发酸,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了,福惠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皇阿玛,现在他已经八岁多了,算是明白一些事情了,当年自己额娘没了的时候,他就已经从一些宫人的闲言碎语中明白死亡的含义了。 “皇阿玛…………” 四爷被福惠这清脆响亮的话语给叫的心都要碎了,他多希望福惠的身体能如这声音一般有活力,有精神,只是…… “福惠想要与皇阿玛说什么话?” 福惠感觉到自己被皇阿玛抱在了怀里,脸上也露出满满的笑容,这还是第一次被皇阿玛抱在怀里呢,以往皇阿玛虽然也疼爱他,但最多也只是摸摸他的头夸赞一下而已,可是现在竟然抱起了他,福惠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 四爷这一晚就一直抱着福惠,直到福惠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变得僵硬,等到天亮的时候,才把福惠放在床上,仔细的给福惠盖上被子,看着他脸上停滞的笑容,四爷笑了笑,又摸了摸福惠的小脑袋,眼眶就红了起来。 四爷出来的时候,众人都跪在地上,一切都表示了福惠阿哥于雍正六年的九月初九这一日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因为福惠算是早殇,所以不应该有葬礼,可是四爷却是坚持为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葬礼,后宫女人们刚开始还因为福惠的离世而高兴,又一听到竟然有葬礼而气愤,她们按理来说算是福惠的长辈了,可是现在竟然却要参加葬礼,真是荒唐。 不管她们再如何的不满意,也没有胆子违背四爷的意思,弘晖、弘时与弘昼平日里也都是很疼爱福惠的,至少没有因为长辈的缘故而疏离,再加上福惠身子不好,所以他们三人对福惠都带着疼爱怜惜之心的,在得知福惠没了之后,满脸伤心。 而弘历却是不怎么伤心的,弘历向来与其他的兄弟们相处的不怎么好,再加上四爷特别宠爱福惠,弘历内心多少还是有着嫉妒的,于是便很少与福惠接触,只是在葬礼之上还是装出了一丝悲伤之意。 说到底,只要是正常人在福惠的葬礼之上都会表现出悲伤的,因为这些都是做给四爷看的,四爷心里也明白,只是到底还是在意的,只是把这怒火都压在了心底。 随后,福惠便以亲王礼葬,这算是莫大的荣宠了,这个时候就连弘晖他们都还只是个贝勒而已,可见四爷对福惠是多么疼爱了。 就在四爷心情正无限低落的时候,弘历却犯了一件大错,他因为很是宠爱高氏,甚至都超过了嫡福晋富察氏,两人每日里浓情蜜意的讨论诗词,只是却在意外之下犯了四爷的忌讳,福惠这才刚过世,弘历脸上却毫无悲伤之色,今日甚至请求四爷封高氏为侧福晋。 四爷看着跪在地上的弘历,心里满是失望,弘历自己的亲弟弟刚过世,却转头就为府里的小妾来请旨册封,实在是凉薄至极。 “弘历啊弘历,朕看你是昏了头,福惠刚刚过世,你便迫不及待的为高氏请封,是不是堂堂一个阿哥还比不上一个奴才重要啊?是不是朕没了的时候,你还能在一边笑着啊?” 弘历被四爷的质问给惊的就差要以死明志了,四爷这句句话都带着诛心之语啊,弘历也只不过是被女色给迷了心,再加上福惠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而已,他不知道福惠竟对四爷如此的影响重大,这才失了策。 随后,四爷便以弘历‘自私妄为,对弟弟无兄弟之情,对阿玛无孝悌之心’而命其回府思过,不得再参与朝政。 消息传出之后,跟随弘历的墙头草们慌张了起来,只是纳兰富森却难得的冷静下来,他经过这段时日的思考,已经找到隐退离开的办法了,他却是是万万不想留下来陪葬与四爷的怀疑之中的。 74、计策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大雪也已经下了好几场了,与现代不同的是,这雪下的很大,铺在地面上都是厚厚的一层。 纳兰富尔敦看着自己这个算是权倾一时的弟弟,想到前几日两人商谈好的计策,很是担忧,来回走了几圈说道:“富森,你可真是想好了?这可是一件大事,万一真的成了的话,你就彻底的毁了,要不然咱们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纳兰富森笑了笑说道:“二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单纯,我虽一直都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但对这官场与帝心之事却是比你了解的透彻,最重要的是,现在皇上已经明显开始厌弃弘历阿哥了,你应该明白‘不孝不悌’的罪名是很严重的,直接就影响到了他的未来,弘晖阿哥是指定会上位的,我虽是被迫与弘历阿哥牵扯在一起的,但你觉得一旦弘晖阿哥上位能放过我、能信任我吗?最主要的是,依我看,不用等到弘晖阿哥上位了,接下来皇上指定会亲手处理我的。” 他话一说完,纳兰富尔敦也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你就跟二哥说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惹怒了皇上的,虽然年羹尧和隆科多的死,很多人私底下传言说是‘兔死狗烹’的结果,但是,我可是知道的,这两人的确是本身就有很多罪的,可是你不一样,这么多年来,你不是一直小心翼翼的吗?皇上是不可能滥杀无辜的。” 纳兰富森没有回应,他能怎么说啊?难道说也许是因为自己以前的大意,写了几首诗词,结果却碰到了另一个穿越者,两人最后就撞车了,最重要的是,另一个穿越者是为皇上生下了儿子的妃子,皇上现在就是在怀疑他们的目的吗?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好了一些,现下正是下午的时候,雪也已经停了下来,纳兰富森站起身由身边的仆从伺候着穿上了外衣说道:“二哥,千万别忘了,到时候按计划行事,你一定要狠下心来,要不然也许以后就是咱们全府一起陪葬了!” 纳兰富尔敦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你自己小心一点吧。” ============================================================================== 苏文看四爷放下了手里的折子,忙说道:“皇上,刚刚得到消息,说是纳兰富森去了自家的酒楼,与众官员聚会了。” 四爷一边擦手一边说道:“嗯?聚会,都有谁去了?” 伺候四爷擦完手苏文才说道:“这次去的官员比较多,但大多都是御史台的一些人。” 四爷坐下后,喝着热茶,说道:“看来这纳兰富森已经急眼了,打算要开始反击了,依朕观察纳兰富森与钮祜禄氏之间传送的画册来看,他们二人是有着直接关系的,甚至于接受过同样的学习与指导,事情还真复杂啊!” 苏文心里暗惊,四爷实在是厉害,只凭着那漫画中语无伦次的几句语句就能看出这些,若是再这么下去,也许四爷会知道的更多,如果一旦知道穿越者这种事情的话,那么迎接他们的下场不会是好的,只会更加的悲惨,想到这,他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四爷看到苏文直打颤的样子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很冷啊,你看你穿的衣服,这么薄,下次多穿点,得了风寒怎么办?” 他一边说,一边把自己手里的暖炉塞到了苏文的手里,忽然而来的温暖唤醒了苏文的沉思,看着四爷关心的表情,他才慢慢把害怕与惊慌压在了心底。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四爷看了看底下的大臣,刚想要试探一下纳兰富森,却发现他并不在,于是脸色便沉了下来,说道:“纳兰富森哪里去了?今儿个怎么没来上朝啊?” 底下不知道的大臣都面面相觑,知道的大臣们有人悲愤的走出来说道:“奴才们请皇上做主啊,纳兰将军昨日被十四阿哥给暗害了,现下腿已经断了,不能起身了。” 他话一说完不光别的大臣心惊,就连苏文和四爷都微微的惊讶起来,四爷看了苏文一眼,意思就是粘杆处怎么没有消息传来,苏文也有些疑惑,但也只得对四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随后那几个跟随纳兰富森一起聚会的大臣都站出来,请皇上为纳兰富森做主,四爷这才真的发怒了,他正想要好好的试探一下纳兰富森,毕竟这人的确是有问题的,必要的时候,也是要把他处理掉的,他不可能给自己的儿子留下这个祸害的,可是现在这件事情却打乱了他的计划,怎能不让他生气。 “十四,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竟然敢暗害朝廷命官?” 十四阿哥脸上也带着很多的伤口,走出来说道:“皇上,臣可是没有事先安排的,只不过与那纳兰富森口角争执了一下而已,谁知道他这么的不经摔啊,这一不小心竟然连腿都摔断了,纳兰富森可是堂堂一个大将军啊,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不行了呢?” 虽然十四阿哥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故意省略了一些情节,但他提出的一些怀疑也正是四爷心中所怀疑的,于是四爷对那几个大臣说道:“你们还有什么话对朕说吗?” 那几个大臣相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十四阿哥并没有说完整,当时是十四阿哥先动的手,奴才们都去阻拦,却没能拦住,而纳兰将军起先为了礼数并不敢出手,直到十四阿哥不停的挑衅,这才出手的,只是哪知十四阿哥竟然身后有恶奴,在纳兰将军的背后使坏,这才使得纳兰将军摔倒在楼下的。” 四爷看那些御史们的言辞确凿,也只得做样子说道:“既然如此,十四就回府思过好了,停其一年的俸禄,等朕调查明白再做决定。” 众人也只得如此谢恩,早朝一结束,敦郡王就走过来说道:“十四啊,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没事找纳兰富森的麻烦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纳兰富森现在正是得宠的时候。” 九贝勒也说道:“老十说的对,再说了这纳兰富森还是个不错的,平日里很是爽快,做事也很低调,哪里惹怒你了?” 十四阿哥看着他们,眼神有些恶狠狠的,没有回答就转身离开了,九贝勒喊道:“你说这十四还有没有点礼数了,竟然还敢给我甩脸子。” 廉亲王皱了皱眉头,说道:“别捣乱了,依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指定是这纳兰富森真的惹到十四了,你们千万别插手。”,敦郡王与九贝勒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 苏文看四爷暗沉的脸色,忙去粘杆处打探消息,等了大半天才终于得到详细的消息,忙快步回到四爷身边说道:“回皇上,根据粘杆处得来的消息,此次的事情似乎是个意外。” “意外?详细说一下。” 苏文组织了一下大概说道:“昨日下午,纳兰将军与其他大臣因为前段时日的差事圆满结束而高兴的去酒楼庆祝,正喝的兴起的时候,遇到了同样来喝酒的十四阿哥,于是便一起喝了起来,只是随后,也不知道纳兰将军与十四阿哥说了些什么,两人便发生了口角之争,随后竟然事态越来越严重,其他大臣们在一边劝阻也不管用,之后两人便动起手来,纳兰将军一直没有还手,只是后来为了躲避这才不得不反击的,但是怎知十四阿哥的随从护主心切,趁纳兰将军没注意,推了他一把,此时的纳兰将军正好站在二楼的边缘,于是便被推倒了楼下,腿这才断了的。” 四爷想了片刻说道:“纳兰富森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苏培盛忙回道:“回皇上,奴才带太医们去看过了,纳兰将军似乎是跌倒在楼下的时候,腿部撞击到了一些尖锐之物,伤及到了筋骨,虽然最后断掉的腿能够接上,但是……” 四爷不耐烦了,不过一次小小的冲突怎么结果如此惨烈呢,说道:“结果如何了?说!” 苏培盛低声说道:“根据太医们的再三检查,纳兰将军的腿算是废了,站立还好一些,只是却是不能再剧烈活动了,就连跑动都不行了,一跑动的话,可能就会疼痛不止。” 四爷猛地把桌上的茶盏推在了地上,他实在是没想到纳兰富森最后会是这个结果,他虽然想要纳兰富森的命,但也并没有那么着急,他希望能够搞清楚纳兰富森与钮祜禄氏之间的问题,可是现在他却是真的毁了,那么一切的计划都不能实施了。 “查!给朕好好查!怎么可能如此的凑巧呢,接着查一下,纳兰富森与十四是因为什么起了口角,还有十四身边的随从也要仔细查一下。” 随后苏文和苏培盛都忙碌起来,这件事情其实很是简单,很快就全部查清楚了,十四阿哥对于纳兰富森一直都是有着嫉恨之心的,当初,本来已经到手的军权与战功,结果却被纳兰富森给夺去了,而且最后还被先皇多次训诫,十四阿哥早已经恨上了纳兰富森。 那日一起喝酒的时候,纳兰富森破天荒的开始说起来以前战场上的事情,哄得其他人都惊叫连连,对他更是佩服,只是这些战功却是刺激到了十四阿哥。 自从德妃没了之后,十四阿哥连被四爷远嫁到蒙古的女儿都没有再去注意过,只一直的沉迷于烈酒,总是认为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额娘,心思也越发的阴沉,等听到纳兰富森说起当时西北军大胜策旺阿拉布坦的时候,更是心火直冒,其他的人也都知道当时十四阿哥的一些荒唐事,只不住的摇头。 最让他生气的是,纳兰富森讲到了策旺的人头问题,还不住的给十四阿哥敬酒,说是十四阿哥很是勇猛,一下就砍下了策旺的人头,这下十四阿哥是真的火了,当初,他是想着把这个功劳给抢过来的,只是哪知道先皇早就知道了,更是无数次的当众批评过他,纳兰富森现在故意讲出来,不就是为了嗤笑他吗? 于是两人便发生了口角,四爷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十四的那个随从有没有什么问题?” 苏培盛忙回道:“回主子,根据查探,这个随从的确算是十四阿哥的心腹,只是似乎与纳兰将军的二哥纳兰富尔敦的管家是远亲的关系。” 随后,四爷也不再多问了,他明白,这一切应该都是纳兰富森计算好的,他算好了,那一日十四肯定会去酒楼,于是便拉着一些大臣们也去,随后更是故意在十四面前提起西北战事,惹怒十四的,然后便又安排好了受伤之事,只是就连四爷自己都没想到,这纳兰富森出手竟如此的狠厉,对自己也狠得下心来,直接就残废了。 四爷感叹道:“纳兰富森啊纳兰富森,他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竟然这么快就明白朕的心思了,安排了这么一场好戏,甚至还谋算了十四,亲手使自己成为了残废,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躲开朕的安排而已,好!很好!朕竟然大意了,没想到啊……” 苏文经过这么多年的学习与揣摩,也早已经看出里面的问题了,只是就连他自己也想不到纳兰富森会对自己如此的狠心,苏文想,如果此事放在自己身上的话,也许自己根本就下不去手的,可能会想别的办法,思及这么多年纳兰富森所立下的战功,苏文不得不感叹,其实纳兰富森才是真正融入到古代的穿越者,他才是最成功也是最谨慎的穿越者,一个现代人能够做到这个份上,算是厉害的,不佩服都不行啊…… 这场意外的发生,即使四爷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纳兰富森一手安排好的,但因为当时意外发生的时候,现场可是有着很多大臣见证的,再加上纳兰富森已经算是彻底的废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不得不把戏继续演下去,遂了纳兰富森的心愿。 这一日一上朝,就有人替纳兰富森上了折子,上面说的很是恳切,他表示其实那场意外,是自己说话不小心而触怒十四阿哥的,都是自己的错,然后又是一番的为十四阿哥辩护,最后才说到,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是个废人了,腿部伤重实在是下不了床了,恳请能够‘休致’。 纳兰富森在折子上面说的很是感人肺腑,当然这不包括四爷,只是四爷现在也不得不如此做戏下去,多番挽留之后,也只得同意了纳兰富森的请求,让他原官休致,甚至还特别赏赐了很多的东西以示荣宠。 纳兰富森曾经以纳兰容若一遗腹子的身份从未受到重视过,但他却在关键的时刻成为了四爷的心腹,最终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拿到了西北的军权,甚至一步步走到了权力的顶端,而就在他最得宠的时候,却又因为一场意外而成为废人,只得请求休致,虽最后如愿以偿,但却得到了很多人的崇敬与佩服。 不得不说,即使纳兰富森是个穿越者,可是他的一生还是带着传奇色彩的,苏文在佩服的同时,也知道四爷虽然心底很是愤怒,但对这纳兰富森也是欣赏的,也许这就是帝王心思吧。 四爷自从被纳兰富森给逃脱之后,很是愤怒了几天,随后又放下心来,其实如此的结果,四爷心里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纳兰富森平日里的确从未犯过什么大错的,只是,想到那些诗词,他心里到底还是不能轻易放下的。 思虑了许久,四爷都有些心累了,这诗词与画册之事既然纳兰富森使用这种手段躲了过去,那么就只剩下了钮祜禄氏一人了,看来一切都要从钮祜禄氏那里找到答案了…… 75、暴露 说来,自从纳兰富森因伤病休致以后,朝堂之上终于算是安静了下来,现在的这一大批官员几乎都是四爷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在各方面执行命令的时候都是很有效的,虽然私底下免不了有些关于四爷残害功臣的流言,但大多人还是看的清形势的。 雍正八年的时候,怡亲王开始病重,四爷因为担心他的身体,也是整日里担忧,频繁的派遣御医去诊治,苏文已经记不起怡亲王是死在什么时间了,但心里大约也有些不祥的预感,不过幸好,之前四爷因为担心怡亲王的身体,并没有再像历史上那样过度的使用他,而且还把大多的公务都交给廉亲王去做了,所以这才算是间接地挽救了怡亲王的性命,随后,怡亲王终于算是度过了生死关,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苏文听到消息后,也不由的松了口气,他对怡亲王的印象一直是很好的,刨除掉身为现代人的看法之外,他这么多年来跟在四爷的身边,也的确是见识到了怡亲王的能力,他确实是四爷不可或缺的臂膀。 四爷心里也放下心来,他那么多的兄弟之中,真正能够交心和信任的也只有十三这一个了,若是十三这次真的因为过度劳累而不行了的话,他肯定会暗暗埋怨自己的,现在幸好,已经救治过来了,看来以后要让十三多多休息啊。 就在四爷走神的时候,苏文又重新抱过来一批奏折,这批奏折,苏文在整理的时候,已经重新理清楚了,专门放在一起的,因为这十几本奏折,都是关于立储的问题,大意也就是希望四爷能够立皇太子,稳定朝局。 其实在苏文看来,这些人也是个不太清醒的,现在的皇上还活的好好的,就开始积极立储了,先不说四爷心里怎么想,只说四爷的儿子们也都大了,一旦立储,就很有可能影响到四爷这个皇帝的利益与地位,这可不是儿戏。 果然,四爷连续看来几个折子之后,脸色就沉了下来,剩下的也只随意的翻看了一眼,便都放在了一边,过了许久,等四爷把其他的折子都批改完毕之后,这才把那批请旨立储的折子给扔在了桌前。 四爷站起身来回的走动着,他现在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这才登上皇位七八年而已,这些大臣们就等不及了,开始要干涉立储之事了,真是…想到这,四爷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想着自己的那几个儿子,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要想朝局稳定,最好还是提前立太子的,虽然他对自己的儿子们还是很有信心的,但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受一些小人之语的影响而兄弟反目。 在四爷的心里,弘晖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弘晖从小就是被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一直都严格教导,果然,弘晖最后也没让自己失望,逐渐的成长起来,至于说弘时,他一直与弘晖交好,以后做个贤王也是不错的,还有弘昼,想到弘昼,四爷就头疼,也不知道这弘昼是怎么生出的性子,小的时候,虽然调皮些,但还是很有派头的,读书做事都是很好的,只是现在年龄慢慢大起来之后,行事越发的没有章法了,每日里就只荒唐度日,尤其是在娶了福晋之后,更是对朝堂之事没了兴趣,整天都浑浑噩噩的。 虽然四爷身为皇上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们那么的重视权力,可是眼看着这个儿子这么不重视权力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恨铁不成钢的,最后四爷才想到了弘历,其实仔细来说,弘历算是唯二的满洲大族出身的皇子,从小也是很聪明的,诗词方面也比较突出,只是在处事方面却是有着缺陷的,再加上之前福惠的事情,也使得四爷对这个儿子的印象不算太好了。 苏文和苏培盛只站在一边看着四爷来回的走动,最后看的头都有些晕了,苏文忙低下头看着地面,这才缓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四爷忽然间从一个盒子里面拿出来一道圣旨,苏文和苏培盛看四爷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也明白此事关系重大,即使他们是很得信任的,但也要回避了,两人忙往后退了几步,远离四爷。 四爷余光看了他们一眼,心里很满意,于是拿起毛笔,在这道旨意上面写下了储君的人选,随后又取了另两道圣旨,用别的语言重新写下了人选,最后才小心翼翼的把这三道圣旨给收起来。 第二日早朝之上,众大臣看四爷一直没有开口提及立储之事,便又上前说了起来,等到下面大臣一长串的意见说完之后,四爷才说道:“朕深感立储之事关系重大,一个不注意就可能引发朝政不稳,故朕想出了一个立储的法子……” 四爷在此故意停顿了一下,大臣们都专心致志的听着,而苏文却也注意到下面的几个阿哥也是紧张的,弘晖还好些,毕竟是年长的,经历又比较丰富,虽激动,但也只是紧紧握着双拳,按捺的住自己的心思,而弘时倒真是跟弘晖不错,一直都满带笑容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弘昼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眼神也会不经意的看着其他人,而弘历则显得很是激动,双眼放光的看着四爷,苏文在心里叹气,若是历史没有改变的话,那么储君指定会是弘历的,只是因为他的缘故,弘晖活了下来,那么就没有弘历的事情了,想来,其实苏文对弘历多少还是有些愧疚之心的,不过这愧疚只要一想到乾隆后期的那些事情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在大家都关注的时候,四爷这才慢慢说道:“朕思虑许久,写下来了立储的旨意……”,随即苏培盛便端出来一个盒子,盒子也是黄色的,比较长,随后苏培盛把盒子打开,四爷又说道:“这盒子里面的这一道圣旨便是朕写下的遗诏,还有朕御笔的《夏日泛舟诗》轴放匣中,置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等朕百年之后你们可从匣中取出宣读。然后又以密旨藏于内府,只等到时以备核对就好。” 众大臣这才明白四爷的用意,看到苏培盛亲自去放置圣旨,也只得静下心来,其他几个皇子表情都很丰富,不知该如何形容,苏文也明白四爷做的这一出,的确是吊人胃口,就算是一直沉稳的弘晖,心里也没底了。 圣旨放置完毕,随即没多久就下朝了,九贝勒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弘晖说道:“哎,我说皇上也真会想法子啊,这不是吊着你们的心思吗?” 廉亲王与敦郡王也笑了笑,弘晖拱手说道:“九叔严重了,侄儿觉得皇阿玛此举甚妥,立储之事关系重大,小心一些最好,侄儿们只要专心做事便好了。” 九贝勒看着弘晖带着弘时等人离开感叹道:“话说,我可是对皇上这教儿子的能力佩服啊,你看弘晖,这多镇定,就连弘昼这小子都惯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你说这皇上是怎么教的,难道就是每日里冷言冷语的,就能震慑住了?” 十四阿哥点头说道:“这一点是应该学起来。” 九贝勒看了看十四,又说道:“还别说,我真要学起来了,我那帮臭小子,当年为了个世子之位就争的你死我活的,可见是相差甚远啊……” 廉亲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现在膝下也只有弘旺一个儿子而已,着实不必操心这些事情,反正早晚这廉亲王府都是弘旺的,看来生的少也多少是有些好处的,至少没有那些私底下因为争权夺利的阴私之事。 ============================================================================== 立储之事最后被四爷开创的一个新的方法给解决了,就是苏文也觉得四爷这一手玩的很是漂亮,又快又狠又准,至少现在看来是比康熙当时的方法好多了。 八月的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四爷坐在乾清宫里,批改着奏折,苏文站在一边,拿着把小扇子给四爷扇风,自己头上也流着很多的汗水,平日里京城也是很炎热的,只是今日也不知为何,格外的闷热,四爷只觉得自己的心口都不太舒服,没多久便放下了折子,靠在了软榻上。 苏培盛正好端来了酸梅汤,四爷喝了几口,看苏文头上止不住的汗水,递给他说道:“看你热得,赶快喝几口,消消暑。” 苏文现下正热得死去活来呢,也没有功夫去在意这些规矩了,端过来就狠狠的灌了几口,四爷拿过扇子给他扇了几下,苏文这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间狂风暴雨起来,雨下的又快又大,苏文专门到门口瞅了瞅,这夏日的天气还真是反复无常的,这前一刻还热的让人死去活来的,后一刻,大雨就下来了。 暴雨的到来多少解除了闷热的情况,就在他们吹着凉风很是惬意差点就入睡的时候,忽然间感觉地面晃动了起来,先是桌上的茶盏,接着就是椅子,苏文马上反应了过来,忙拉起四爷大声说道:“皇上快点跑,这是地震!” 苏培盛最先明白了苏文的含义,这时候,四爷的睡意也消失了,三人忙往外面跑,只是这次的地震来的非常快,也很严重,地面晃得很是厉害,因为下了暴雨的关系,门窗都关闭着,苏文去开门的时候,怎么都站不住,连续跌倒了很多次,最后一次还正好倒在了一推碎了的瓷器上面,膝盖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这时,四爷也发现了问题,忙抱起苏文,苏培盛已经用力打开了门,三人这才跌跌撞撞的逃出来,幸好乾清宫的建筑还是很有质量的,至少没有倒塌,四爷现在最心急的就是苏文的伤口了,抱出来之后,便忙卷起苏文的裤子,这才放下心来,伤的不是很重,只是腿上被刺到了好几个瓷器的碎片。 四爷看着苏文白净的腿上流着鲜血,心里很是心疼,只是他毕竟还是皇帝,必须要先稳定宫中之事,忙下达命令,陆陆续续的其他的人也都逃了出来,地震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等到慢慢的稳定下来之后,四爷心急苏文的伤口,只是现在哪里有时间传太医啊,便自己亲自给苏文挑出碎片,又用自己的巾帕先给苏文包扎了起来。 苏文此刻是很感动的,一个帝王在这种危急的时刻,还能够记得自己,并且还亲自蹲下来给自己包扎伤口,这算是牺牲很大的了,苏文看着四爷认真严肃的表情,第一次觉得现在的四爷也是很可爱的,值得自己喜欢的。 他们这边很是温馨的场面,却没有想到被别人给看到了,这别人却是那拉氏与钮祜禄氏,她们两人是正好在一起说话来着,发生地震之后,便忙逃了出来,那拉氏作为皇后最担心的就是四爷这个皇帝了,便带着钮祜禄氏赶到乾清宫这边找寻四爷,哪知道却看到四爷亲手给苏文包扎伤口的情景。 钮祜禄氏看到的时候,其实心里并没有过多的惊讶,自从那一次无意间注意到四爷看向苏文的眼神后,虽然她自己在心里不住的推翻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只是到底还是记住了,今日这一看,越发的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看法。 她作为一个穿越者,思想虽然也是走在时代的前端,在现代之时因为看过诸多这方面的小说更是对那些男男之事带着一份包容之心,只是世事都是难以定数的,这种事情若是其他人,钮祜禄氏会很兴奋,甚至还会祝福的,只是现在的其中一个却是自己的丈夫,就算是钮祜禄氏再怎么开放,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虽然嫁给四爷,也只是一个小妾而已,甚至很少能够得到四爷的宠爱,但这却改变不了四爷是她丈夫的事实,钮祜禄氏仔细的打量着苏文,这苏文似乎在自己入府之前就伺候着四爷了,以前还真没怎么注意过,毕竟在她的认知里面,历史上雍正身边有名的太监也就是苏培盛一个人了,只是现在却是不对劲了。 这苏文年龄也是很大了,长的算是有些娃娃脸,再加上脸颊处肉呼呼的,更显得年轻了很多,难道四爷的审美观就是这样的吗?最重要的是,这苏文可是一个太监啊,四爷怎么可能会与一个太监发生感情呢? 钮祜禄氏这边是怨恨与疑问共存,而那拉氏则是心惊胆颤的,那拉氏这么多年不是白走过来的,很快就知道四爷这次是动了真心的,只是那拉氏与钮祜禄氏想的却是不一样的,那拉氏作为一个传统古代女人,对于自己的丈夫喜欢什么人是没有太多感觉的,毕竟现在年纪也大了,没有精力去管这些儿女情长,只要自己地位稳固,儿子有出息便好了。 那拉氏所担心的不过是四爷的名声与江山社稷而已,一个与太监有私情的皇帝,无论他多么的伟大英明,在史书上面都是一个污名,抹都抹不掉的,而且若是这种事情传扬出去了,那可就是天下人的大笑话了,会给整个皇族都抹黑的。 那拉氏稳了稳心思,走过去,扶起四爷一脸担心的说道:“皇上,幸好你没有大碍,妾身可真是担心坏了。”,说完又对苏文说道:“苏文是吧,这次真是多亏你救了皇上一次,本宫记住你的功劳了。” 就在苏文有些愣神的时候,那拉氏又对四爷说道:“皇上,您可是万金之躯啊,即使这个奴才舍命救了您,您也不必亲自去动手啊,没得低了自己的身份,让苏培盛去照顾就是了,您现在可是天下之主,最是大意不得!” 四爷听到那拉氏话里着重加强语气的最后一句,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也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刚才没有坚持住呢,万一事情传扬出去,苏文的性命可就有危险了,四爷看了看周围,还好,没有什么人注意。 只是在看到钮祜禄氏之后,四爷的眼神停顿了一会儿,才转头对苏培盛说道:“苏培盛,你带苏文去休息一下,只坐在空地处就好,看这样子,一会儿也许还会有地动的。” 苏培盛忙搀扶着苏文走到了另一边,四爷难得心虚的看了皇后一眼,那拉氏没有与四爷对视,她现在心里也是很复杂的,刚刚听到四爷如此小心翼翼的嘱咐苏培盛,即使那拉氏再怎么不争宠,心里到底也是不好受的。 她陪伴了四爷这么多年,慢慢的也明白在四爷的心里是只有江山的,没有一点的儿女私情,虽然失望,但也是得意的,毕竟如此下来,她的地位牢固的同时,也不用担心四爷会被一些狐媚子给迷了心眼,只是今日却是没想到,四爷竟然动心了,虽然这动心的对象有些荒唐,但却是对自己和儿子的地位都没有影响的,只是自己到底还是个女人,看着夫君对另一个人关怀备至,怎么也是有些难受的。 四爷在懊恼自己行为的同时,也在思虑着苏文的处境,现在明显皇后和钮祜禄氏都知道了,皇后还好一些,毕竟是相伴多年的,也最是了解自己心思的,虽然他对皇后没有那种感情,但却对皇后很敬重也很信任的,其实仔细说来,在四爷的心里,虽然苏文是很重要的,但却是真的很难比过皇后的,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了,怎么也是磨灭不掉的。 看到另一边的钮祜禄氏,四爷却是有些头疼的,他正怀疑这钮祜禄氏的来历呢,现在又牵扯到苏文的事情更是麻烦起来,而且他也注意到钮祜禄氏看向苏文的眼神是有些复杂有些怨恨的,看来自己要好好处理这件事情了…… 76、意外 这次的地震还是很严重的,在强烈的首次震动之后,又不断的出现小型的余震,一直持续到很晚,苏文被后面出现的太医给重新检查了一下,换了药之后,便被四爷批准去休息了。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只有苏培盛陪着四爷,因为昨日地震的缘故,使得众大臣们也很是慌乱,四爷看向廉亲王说道:“这次京城的地动,毁坏伤亡如何?” 廉亲王现在算是统领众事务的,而怡亲王因为身体的缘故,这段时日一直是没有上朝的,廉亲王把折子递给苏培盛说道:“据臣连夜查探,此次地动很是严重,除了皇宫之外,圆明园和畅春园均有损坏,太和殿的一角也倾颓了。京师方圆百里之内均有明显震动,西北方向尤为突出,房屋倒坍严重,地动造成的伤亡还没有一个具体的回报。” 四爷有些烦躁,因为先皇后期太过仁慈行事,使得国库日益的减少,等到他上位的时候,国库已经所剩无几了,就连当时登位大典以及皇后的册封典礼,都是简单布置的,没有大肆的铺张,这几年里,他通过严苛狠厉的手段,整治了一大批的贪官污吏,这才使得国库慢慢的充实起来,这才刚刚有了个样子,却又发生了地动,实在是巧啊。 虽心里抱怨,但四爷还是很在乎黎民百姓的,毕竟此事如果没办好的话,就可能会引起一些冲突与反抗,若是救灾及时的话,就是收拢民心的好机会,于是便说道:“此次地动甚是严重,给百姓们也带来了很多的伤亡,朕心甚不安,传令下去,从国库支取银两,务必要妥善安排好难民问题,不得出现任何的闪失!” 众人忙应了下来,若是现在还是康熙当政的话,指定会出现贪污的现象,只是现在他们都经历了四爷的铁血手段,还真没有几个敢在这时候伸手的,真要是被发现的话,就依四爷的手段,那可就是生不如死了。 下朝之后,四爷虽担心苏文,但想到皇后的提醒便只得忍着,认真的批改起奏折来,过了许久,才说道:“苏培盛,一会儿你代朕去看望一下苏文,嗯…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不必着急做事,把伤口养好了再来。”,苏培盛忙应下来。 而另一边的苏文,自从昨日的那场惊魂之后,他还真有些后遗症留下来,躺在床上,总是会有一种房子还在摇晃的感觉,有几次他甚至还吓得站在了地上,想要往外跑,但随即便明白这些都只是错觉而已,并没有地震了。 躺在床上实在是无聊至极,以往,他一直都是很忙的,就算是歇息下来,也都是与苏培盛闲聊的,哪里会像现在啊,只能躺在床上,而且最关键的是,在这古代,真的是没有娱乐生活,就算是想要看本书,也要去四爷那边申请的,而且这些书还都是那些正统教学的书籍,就算是游记的书籍也都是正正经经的,没有现代那种诙谐幽默的风格,看起来也很是枯燥无味。 就在他闲得已经要发疯的时候,小牛拿着食盒进来了,苏文忙笑道:“小牛,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昨天地动的时候,你们没怎么受伤吧?” 小牛笑着摇了摇头,把食盒里面的小菜及稀饭取了出来说道:“我们昨日正好在外面整理一些东西,所以躲了过去,没有受伤的,你在皇上身边伺候怎么还伤到腿了呢?” 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苏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没办法,昨天的地动太严重了,当时站都站不稳,所以这才不小心伤到了,不过,也不错,我这一伤到不就有你带着好吃的来看望了嘛,真是值了。” 小牛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没有回应,苏文腿部的伤口并不是很严重,所以自己下床便坐在了椅子上面,刚想要喝一口稀饭,小牛拦住他说道:“别…先别着急,吃几口菜解解馋吧。” 苏文深以为然,吃起菜来,就在这时,苏培盛走了进来,苏培盛一得到四爷的吩咐便找了个空挡的时间来看望苏文,哪知道一走进来就看到了小牛,苏培盛眼神沉了一下,转瞬间就恢复正常,看着正放下筷子的苏文说道:“主子吩咐我来看一下你的伤口,现在看来,你小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啊?” 苏文没在意苏培盛话里的调侃之意,不过却注意到小牛脸上的尴尬与不安,想到可能是小牛见到上司了,便有些拘谨,便说道:“苏总管,快过来坐下吧,今儿个您也是有口福了,小牛可是专门为了我做了这一大桌子的好菜,一起来热闹热闹吧。” 苏培盛就等着苏文这话呢,一听到就坐了下来,小牛很是不自在起来,说道:“那个,苏文,我还有事情要做呢,就先走了,这饭菜…这饭菜你快吃了吧。” 还没等苏文回话,就转身离开了,苏文看着他的背影对苏培盛说道:“苏总管,这小牛怎么那么怕您了,是不是您这总管做的很是严肃啊?” 苏培盛摇了摇头,仔细的想着这小牛的行为举止,心里疑惑不已,他知道自己一向是对着这些人冷着脸的,虽然有些时候的确是很可怕,但对着苏文的时候还是很亲切的,这小牛也没必要这么害怕吧? 苏文没有太多的去注意,吃了几口菜之后,便觉得心口有些恶心,不太想吃了,可能是因为昨日地震的缘故,到现在头还有些昏昏的,便说道:“苏总管,我不太舒服,你把稀饭和菜都吃了吧,我觉得自己可能还有着这地动的遗症呢,看到这些饭菜竟然有些犯恶心。” 苏培盛一听就担忧起来,这苏文可是主子放在心尖上的,千万不能有事,忙说道:“真的这么难受吗?我还是去找个太医给你瞧瞧吧?” 一听又要找医生,苏文忙拦住他说道:“别别别,我也就是有些头晕而已,躺一躺就好了,别再忙活了,您不是一会儿还要去伺候主子吗?赶紧吃饭吧。” 苏培盛想了想也是,便吃起饭来,只是在心里却是在想着那小牛的事情,喝了几口稀饭,忽然间觉得很是不舒服起来,刚开始还没怎么样,只是肚子有些疼痛,慢慢的就难过起来,他也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苏文一直都闭着眼睛养神呢,忽然间听到呻/吟声,睁开眼睛就看到苏培盛正捂着肚子呢,便起身说道:“苏总管,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苏培盛说道:“苏文,快去叫太医,这饭菜里面有毒……” 苏文惊的差点跳起来,忙拖着自己的伤口走出去吩咐别人去叫了太医,他忙回屋子搀扶着苏培盛躺在床上,回到桌子前,看着这些饭菜,眼神也阴霾起来,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些饭菜而中毒的话,那么小牛这这里面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毕竟苏培盛的大名还是很有用的,一番的检查过后,确定真的是中毒了,苏文带着太医去看了看这些饭菜,最后才说道:“这毒是在这稀饭里面的,菜里面并没有毒的。” 苏文这才知道自己没有中毒的原因,忙说道:“那苏总管现在到底如何了?” 太医摇了摇头说道:“苏总管中的这毒,毒性很是霸道,暂时在下也不能确定全部都能解开,所以只得等待了。” 苏文退后了几步,有些接受不了,太医看苏文的样子也明白的,没有说话,只是写好了方子就退出去想办法了。 看着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苏培盛,苏文心里带着深深的悔恨,如果自己当时不邀请苏培盛的话,那么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情景,还有小牛,这毒真的是他放得吗? 就在他懊恼悔恨的时候,四爷早已经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一进门看到苏文安然无恙,心里松了口气,说道:“苏文,你先跟朕出来一下。” 苏文呆呆的跟了出来,很快就听到屋子里面有了一些动静,苏文很是有些疑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了许久,门终于是打开了,苏文抬头一看,竟然发现在苏培盛的床边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那男子正仔细的给苏培盛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动作很是小心翼翼的,仿佛是在对待一件宝贝似地。 苏文被自己脑补的想法给吓到了,这个时候,那男子走过来对四爷说道:“主子,毒已经全部都解掉了,希望主子答应属下的请求。” 四爷没有回应,只是一直都看着这男子,苏文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是听到他说苏培盛的毒已经解掉了,心里也松了口气,舒服了许多。 而这边的男子却是一直在与四爷对峙着,两人一站一跪,在门边形成了一道风景,这个时候,苏培盛醒了过来,先是看到了苏文,便勉强的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之后便感觉到屋子里面还有人,便转头向门口看去,这一看,却是真的惊到了…… 77、恩怨 苏培盛醒过来之后,先是安慰的看了苏文一眼,他心里明白,今日的事情其实都是冲着苏文去的,自己只不过在意外之下受了无妄之灾而已,随即感觉到屋子里面还有人在,便忙转头一看,先看到的就是站在门口的主子,苏培盛心里有些担心,难道事情已经闹大了? 随即看向跪在主子面前的那个男子,第一眼的时候,觉得有些熟悉,好像自己见过很多次,这个背影,随即仔细一看那男子的侧脸,心里惊讶不已,喊道:“刘…刘武……”,苏培盛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他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慢慢的走近这个男子身边,心里却是百般的滋味难以诉说。 那男子一直没有转头,眼神依然直直的看向四爷,苏文在一边有些疑惑了,听苏培盛话里喊的名字显然就是曾经那个与他相交好很是难以忘怀的那个叫刘武的侍卫嘛,可是不是已经死去了吗?怎么现在又活过来了? 四爷最终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那男子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那笑容显得格外的纯真,仿佛是个孩子一般,而这时的苏培盛已经确定这男子就是已经死去很多年的刘武了,随着一步步的接近,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越来越猛烈的心跳声。 这个时候的,刘武也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向还有些恍惚的苏培盛,先是笑了笑,然后竟然难得的露出一丝羞涩的表情,苏文在一边看着忽然间觉得这场景有些怪异,明明一个很是孔武有力、身强体壮的男子,却偏偏在面对苏培盛的时候脸红耳赤,手足无措的,还真是可爱啊…… 这边的四爷看苏文在中间傻傻的看着两人,有些无奈,走过去,拉起苏文就走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了屋子里面许多年未见的两人。 直到走出去,苏文才有些明白四爷的意思,便说道:“皇上,这刘武不是已经死了吗?现在怎么又活了?” 四爷想了一会儿说道:“当年我在意外之下救了他一命。” 苏文看四爷似乎没什么想说的,便没有再问下去,这时四爷又说道:“下毒之人已经找到了,就是那个小牛,还有一个叫李福的。” 一听四爷提起这件事情,苏文心里也不好受了,果然真的是小牛他们啊,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可看到四爷脸上阴沉的表情,苏文觉得有些不妙便小心的说道:“皇上,能让我先见一下小牛他们吗?”,四爷看苏文难得严肃的表情,最后点了点头同意了。 小牛他们是被关在暗房里面的,这里一般都是专门关闭一些不听话的奴才的,苏文站在外面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推开这扇门见到他们会是怎样的场景,在心里建设了许久,才终于伸手去打开了这扇门。 一推开就看到了满身都是被鞭打伤口的小牛和李福,他们看到苏文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惊讶,苏文把门关上,门口看守的侍卫也退离了几步。 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苏文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心情如何,只是觉得有些可笑而已,他因为腿伤的缘故,所以慢慢的来到了中间坐在了椅子上面说道:“小牛,为什么?” 听到苏文这简单的一句问话,小牛不由的缩了一下身子,李福抱住小牛说道:“你还有脸问为什么?王一就是因为你才被处死的,你现在竟然来问我们!” 苏文被他们的质问给弄得有些迷糊起来,自己自从那次的谈话之后,为了不让他们为难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即使之后自己用计把陈皮给处理了,却仍然因为心里的一点心结的缘故,从未主动找过他们,怎么现在王一的死反而让自己成为罪魁祸首了呢? “李福,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是你们希望我不要再连累你们的,我也按照你们的话去做了,后来即使陈皮倒下去了,我也没有主动的联系过你们,这么多年来,你们也没有见过我的,现在王一死了,我也很难过,一直都找各种机会帮忙打听王一的事情,可是你现在却说是因为我的缘故,我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重要起来……”,苏文被气的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他现下只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委屈极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每日里都想尽办法的帮忙打听王一的事情,可是最后迎接自己的不是感谢,不是信任,而是一碗被下了毒的稀饭…… 李福刚想要开口说话,小牛拦住了他,说道:“苏文,其实你也不必每日都假惺惺的帮忙打听王一的事情,你每日里跟在皇上的身边还能不知道吗?” 苏文站起身说道:“小牛,我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样子的,看来这段时日你每日里来接近我都是为了要杀我,而不是找我帮忙的,呵呵,真是可笑啊!” 小牛看到苏文悲愤到哈哈大笑的模样有些害怕,但想到王一,便说道:“你现在又何必再隐瞒呢,当初王一可是因为你才被皇上下令处死的,我们可是不相信你会不知道。” 听到这,苏文更是无语,就在他要反驳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苏培盛走了进来,说道:“这件事情,苏文的确是毫不知晓的。” 苏培盛之所以这么快赶来,也是因为从四爷那里知道苏文是想要问清楚的,想到这件事情,他心里可是很明白的,怕苏文对四爷产生误会,这才连忙赶了过来。 小牛看苏文惊讶的表情,不像是假装的,这才算是真的相信苏文并不知道的实情,苏培盛坐在了一边说道:“你们不就是想问一下王一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处死的吗?我告诉你们王一是罪该万死,他是大逆不道想要暗害皇上,这才被处死的。” 小牛一听和李福都站起来,很是激动,小牛说道:“不可能,王一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我们这些人也都是老老实实做事的,从四爷府就一直这么生活着地,王一怎么可能会去害皇上啊,你不要拿这些假话来骗我们。” 苏培盛嘲讽的笑了笑说道:“你们既然不相信我所说的真相,又从哪里得知王一是因为苏文才被处死的啊?” 李福瞪着苏文说道:“这是我亲耳听到的,那一日,在王一被带走的第三天,我没有了法子,想要去找苏文帮忙打听一下,就在我到那里的时候,却听到了暗处的两个宫女在聊天,话里就是说苏文是皇上很宠信的人,只不过是中了毒,竟然就因为这个缘故,皇上杀了好几个奴才,我就是从这里才知道原来王一的死都是因为苏文的缘故。” 这下,苏文才真的想起了一些事情,他那次中毒,是因为十四阿哥派遣宫里的一些钉子暗害皇上不成,自己反而成了受害人,后来似乎听说是处理了一部分人,难道王一就是里面的其中一人? 苏培盛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骗你们,那次本来是王一他们要给皇上下毒的,只是那日赶巧了被苏文给喝下去了,这才变成苏文中毒的,但归根到底,那日的毒药还是冲着皇上来的,王一是死不足惜的。” 小牛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最后竟然还牵扯到了皇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的反驳,过了好一会儿,李福才说道:“可是既然如此的话,王一也是不可能动手的,他一直都是很安分守己的,从未出过错的,肯定是被陷害的。” 苏文摇了摇头,忽然间想起来很久远的一件事情,这时苏培盛也说道:“不可能的,我们都是调查很透彻的,王一这个人刚入宫的时候还是很不起眼的,后来似乎是被狠狠的处罚了一次,当时被德妃娘娘给救了,后来便很是忠心,随后按照德妃娘娘的安排进了四爷府做事,一直都是小心谨慎的,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只是之后,皇上即位了,王一因为表现良好被皇后安排在身边伺候,然而后面就出现了中毒的事情。” 苏培盛说的很是语焉不详,并没有说明下毒的原因,但苏文还是很快就猜出来了,看到小牛和李福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自己忽然间觉得很是可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暗房。 苏文看着苏培盛说道:“苏总管,您其实还没有完全的说清楚吧?” 苏培盛笑了笑说道:“是,德妃当年救了王一,之后便知道了王一之所以入宫其实都是因为身负家仇的缘故,于是便放在了心上,主子当年第一次外出办差事,德妃便专门告诉了四爷这些事情,只是没有提到王一而已,主子当时很是孝敬德妃,于是在第一次办差的时候便狠狠的查办了那几个牵涉在其中的官员,只是这王一却是不知道的,一直都以为帮他报仇的就是德妃,随后便对德妃死心塌地,之后的事情你也能猜到了,主子登上了皇位,十四阿哥不死心,于是想要报仇,德妃当时早已经把王一的事情告诉了十四阿哥,于是十四阿哥便找上了他,他为了报恩,于是便铤而走险了,只是最后,当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以后,他哈哈大笑,说自己识人不清,于是便自尽了。” 苏文摇了摇头,他却觉得其实王一应该心里也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如果没有德妃的相助,四爷也不可能那么快得就去查明真相,那么报仇的事情也不会这么迅速了,另一方面,又是四爷亲手去查办此事的,也就相当于是四爷亲手为他报仇的,所以其实仔细想来,对王一来说,这两人都算是他的恩人,只是德妃并没有把四爷的事情告诉他,于是王一便只听从德妃的了,这才去下决心帮助十四阿哥暗害四爷的,说来说去,古代人所谓的恩怨情仇都是很复杂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人心在作祟罢了。 “苏总管,这次的事情,你觉得皇上最终会怎么处理?”,苏文虽不是圣母,但到底还是恩怨分明的,当年小牛救了他一次,并且还被陈皮狠狠的折辱了一番,这份恩情虽然随着此次的下毒之事抹平了,但苏文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的。 苏培盛对于苏文与小牛他们之间的事情不太了解,便说道:“依我来看,皇上肯定会把他们处理掉的,这种事情可是犯了皇上的忌讳了,毕竟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下毒的奴才是最可怕的,这可是关系到皇上的安危。” 苏文听完之后,心里也是明白的,并没有回话,回到四爷身边的时候,四爷正靠坐在软榻上喝着热茶,他看到苏文一脸的落寞说道:“事情怎么样了?问出来了吗?” 苏文点了点头说道:“问出来了,他们以为王一是因为我才被处死的,于是想要杀了我给王一报仇。” 四爷猛地把手里的茶盏放在了桌子上说道:“这些狗奴才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下毒,看来这后宫之事管理的并不严格啊!”,自从上次苏文替他中了毒之后,他对于毒药这个东西很是厌恶,尤其是担心苏文的安全,看来此事要严格处理了。 被四爷的发怒给惊到的苏文,明白四爷这是真的发怒了,稳了稳心思跪下说道:“皇上,奴才有事求您……” 苏文的这一动作让四爷有些摸不清头脑,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非要跪下来请求的?” “奴才想要为小牛和李福求情,求皇上饶过他们一命。”,苏文很是紧张的等待着四爷的回答。 四爷仔细的看着苏文,说道:“为什么?他们可是用毒药在害你,若不是苏培盛,若不是刘武,你这个时候也许……”,他只要一想到苏文也许就不行了,心里就猛然间疼痛起来。 “皇上,以前小牛曾经救过我一次,这一次算是扯平了,皇上就放过他们一命吧。”,他不想做圣母,可是却始终走不出来自己心头的阴影。 四爷看苏文满脸的恳求之意,最后只得点了点头,说道:“朕会饶过他们一命的,只是之后便是你不能过问的了。”,苏文得到四爷的回应之后,终于是松了口气,心里舒服了很多,这次救了他们一次,算是彻底的还清了,以后自己也不必再背负着这歉疚之情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出来之后,苏文看到了苏培盛,明白他是担心自己,觉得心里有些温暖,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友情亲情吧,至少身边还是有人关心的。 苏培盛说道:“你这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太心软,太犹豫,是很难做大事的。” 苏文笑道:“苏总管,我知错了,再说了现在这样也不错,还做什么大事啊?对了,刘武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啊?” 苏培盛被问得有些愣神,忽然间又笑了一下说道:“刘武当年被陷害成了替罪羊,被用刑的时候,没有撑过去昏死了过去,当时被主子发现了,主子年龄还小正是心软的时候,只是主子那个时候也只是个孩子罢了,根本就没什么权利,于是便去告诉了佟贵妃,佟贵妃那个时候身体有些不太好,担心主子的未来,想到‘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便安排了一下,用其他死刑犯的身体换了一下救下来刘武,于是所有的人都以为刘武已经死了,但哪里知道这刘武却是被佟贵妃给派人救治好了,安排到了暗卫里面。” “暗卫?是不是一直保护着主子啊,那怎么不与你相认呢,你们可都是主子的心腹啊,没必要这么避嫌吧?” 苏培盛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刘武当年进暗卫里面之后,因为仇恨和报恩的缘故,很是拼命,一步步得到高升,最后却在最后被先皇给看上了,先主子一步把刘武提拔到了自己的身边做暗卫,所以刘武一直都算是先皇的暗卫。” 苏文现下对这刘武却是很佩服了,之前以为苏培盛的故事算是励志和狗血了的,哪里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这刘武的经历也真是波折不断啊,于是问道:“那佟贵妃不是白救这刘武了吗?这到头来却是被先皇给拦下了。” 苏培盛看着苏文有些恨铁不成钢,说道:“你怎么那么笨啊,刘武成了先皇的暗卫对主子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刘武对佟贵妃和四爷是无比忠心的,这样的话,一有什么消息,主子也是很快便能明白的,要不然你以为以往主子对宫里的一些安排是怎么实现的啊?只是当时我不知道跟我联系的后宫之人就是刘武罢了,现在想来也真是好笑,我和刘武一直都相互联系了这么多年,竟然从不知道他的身份,这次要不是我中毒快不行了,也许永远都不知道呢。” 苏培盛话一说完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苏文忙担忧的扶着他坐在了一边的石凳上,说道:“您别这么激动啊,是不是那毒并没有完全的解除掉,我怎么看您这么虚弱呢?” 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苏培盛摆了摆手说道:“毒已经全部都解了,只是毕竟是年纪大了,还是受了些影响,现在我又见到了本以为已经早已死去的刘武,也终于是安心了。” “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听起来可是不祥的,您还是赶快养好身子吧。”,苏文只觉得听苏培盛这话里的意思总是不太安稳,只觉得像是要交待临终遗言似地。 苏培盛看苏文这么紧张的模样,笑了起来,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与苏文一起伺候主子,时不时的指点着他,虽然有些时候是很累人的,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苏文也没让自己失望,对他也很是尊重,想到之前刘武与自己相谈的那件事情,心情一下子也好了起来。 “苏文啊,以后这宫里的事情也许都是要交给你来做了,你要赶快都学起来,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懒懒的什么都不负责,我啊,也是时候该休息了……” 苏文听到苏培盛这话,刚开始还有些不祥的感觉,可是仔细一看,苏培盛的脸上竟然难得的带着一抹甜蜜惬意解脱的微笑,忽然间觉得也许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苏培盛已经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78、摊牌 在随后的时间里,苏文并不知道小牛他们到底是被怎么安排的,总之还是保住了他们的命,而四爷也开始把工作的重心地点转移到了圆明园。 对苏文来说,在圆明园也是比紫禁城好很多的,至少是少了很多的压抑与沉重之感,圆明园的景色与风光都是很宜人的,至少在这里做事还是有些惬意的,而四爷近来也许是换了一个新的环境的缘故,身心也很愉悦。 而最让苏文有些摸不清头脑的是,这段时日,苏培盛已经开始渐渐的不管理底下的人和事了,越来越多的是把这些事情都交给他来处理,而这个时候,苏文才清楚的感觉到苏培盛这个总管之职的重要性,他数次的想要推脱,但不光苏培盛当做不知道,就连四爷也无视了他的意见,于是,苏文就开始了痛苦的工作生涯。 他在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却不知道四爷也在思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自从上次地动,皇后与钮祜禄氏无意间知道了四爷对苏文的感情之后,皇后虽没有过多的去阻止,但也开始准备在今年大肆的举行选秀之事,对这件事情,四爷根本就是阻止不了的,毕竟选秀之事不光是为他这个皇帝而举办的,也是为了其他阿哥与宗室众人所举办的。 只是让四爷在意的是钮祜禄氏暗地里的行为,这段时日,这钮祜禄氏频繁的派遣一些心腹去打听关于苏文的事情,甚至开始深根究底,尤其对于苏文曾经以一副药方救活弘晖的事情相当的感兴趣,更是让其心腹一定要打听到那副药方的内容。 对于钮祜禄氏的行为,四爷一方面是觉得愤怒,毕竟这苏文可是自己的心腹与喜欢的人,怎么能容许别人这么调查呢,而另一方面则是觉得有些怪异了,依四爷对钮祜禄氏的了解,这钮祜禄氏虽然在有些方面很是心软,对奴才也是不错的,但却是很看不上太监的,就连对苏培盛都没有过多的交好,而现在却在调查苏文的喜好和来历,这就让四爷上心了。 因为苏培盛把工作渐渐的转移给了苏文,所以苏文现在很少会去粘杆处取消息了,因为实在是太忙了,这几次都是粘杆处派人送来的,苏文接过消息,大略的扫了几眼,人就有些定住了,这故事这经历是何等的让人眼熟啊。 四爷看着有些出神的苏文说道:“苏文,想什么呢?” 苏文被四爷的话给惊醒了,忙说道:“主子,刚刚粘杆处传来消息,说是此次四阿哥去山东境内查探事务之时,与一民间女子发生露水情缘……”。 还没等苏文说完,四爷站起身就骂道:“这个弘历,简直就是有辱我爱新觉罗家的名声,实在是荒唐至极!” 苏文在心里腹诽,你们爱新觉罗家的名声早就被废太子和十四阿哥给毁的连渣都不剩了,这些皇子也是的,身为阿哥,在这个年代那就是天之骄子了,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啊,为什么偏偏总是去祸害那些良家女子呢? 话说难道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可见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最重要的是这些皇子们还很是没有男人的担当,每每在民间玩过之后,便转身就命人给自己玩过的女子喝下绝育药,可见其冷酷性了,就苏文看来,这些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们实在不是良配,也不知道那些民间女子是怎么了,总是这么前仆后继的,难道现在就已经开始流行‘先上车’了吗? 最重要的是,弘历的事情明显就让苏文想起来《还珠格格》的故事,只不过这女子不叫夏雨荷而已,苏文想了想,可能是时间不对,他记得好像那部电视剧里面乾隆是因为东巡这才与夏雨荷相遇的,看来现在这个女人又将成为一个牺牲品了。 果然没多久,四爷就派人赶往山东处理此事了,对于四爷来说,他是万万接受不了这个民间女子留下皇族血脉的,即使是个格格也不可以,最重要的是,四爷在经历了废太子和十四阿哥的事情之后,对于宫廷专用的绝育药已经没有了信任感,就怕一个不小心,若干年后,再多出一个民间格格,四爷表示压力很大啊…… 一想到弘历的事情,四爷对于钮祜禄氏就有了诸多的不满意,弘晖和弘时都是很听话的,就连弘昼这个经常闯祸的,也只不过是在一些小事情上面犯错而已,唯独这弘历,每每出事都是关系着皇族名声的,上一次,为了一个包衣女人就不顾福惠刚刚离世的事情来为她请封,现在又开始在民间玩起了‘游龙戏凤’的戏码,可见这弘历从小就是个不学好的,他其他的儿子都那么好,唯独这弘历是个荒唐的,可见这弘历都是随了钮祜禄氏的。 因为弘历的事情,四爷憋了一肚子的火,傍晚的时候,就起身去了钮祜禄氏那里,苏文在后面跟着也有些无奈,他还真不怎么想见这钮祜禄氏,现在纳兰富森已经自断一肢成功的退出了这场风波,那么剩下的钮祜禄氏就越发的危险了,他还真怕有一日四爷真的能够从钮祜禄氏那里知道穿越者的事情,虽然也许最后牵扯不到他,但多少还是恐惧的。 四爷到了钮祜禄氏的房间,并没有多说什么,先是用起了膳食,钮祜禄氏一边吃一边暗地里打量着苏文,她这些时日里之所以派人调查苏文的事情,是怀疑这苏文其实也是一个穿越者,自从纳兰富森的身份让她知道以后,她对于这个朝代的任何人都没有了信任之感,经常会带着怀疑之心,总觉得只要有一点可疑的人也许就是穿越者,所以近来经常有些神神叨叨的。 从她得知的消息来看,这苏文一直都是很小心谨慎的,行事作风也与一般人没有太多的区别,就在她要打消对苏文的怀疑之时,却得知原来弘晖当初之所以能够被救下来就是因为这苏文提供的一个药方。 而根据她所知道的讯息来看,这苏文竟然也明白以酒精来退烧的方法,这就让钮祜禄氏更加的怀疑了,其实,现在钮祜禄氏也很矛盾,若是这苏文真的是穿越者的话,自己该如何对待他,毕竟如果他当初没有救活弘晖的话,那么现在未来的皇帝就是自己的儿子弘历了,想到这,钮祜禄氏对于苏文打从心底里起了一点怨恨之心。 就在钮祜禄氏心不在焉的时候,苏文也感觉到了一丝的危险之意,四爷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很快就用完膳了,四爷喝着热茶说道:“这段时日,弘历去了山东办差事,可曾有消息传来?” 钮祜禄氏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说道:“前几日,弘历还派人送了一些东西回来说是请安的。怎么?是不是这次弘历又闯祸了?”,钮祜禄氏现在真怕从四爷的嘴里听到肯定的回答,她对这个儿子其实是很无奈的,从小到大,因为怕弘历养成历史上那种骄傲自大的性子,便一直都用着现代的育儿方法来教养弘历,但哪知道,这些方法最后却都没用,教来教去,弘历还是那个弘历,骨子里的性子从未改变过,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感觉很失败。 四爷没有先回答钮祜禄氏的问话,而是转头对苏文说道:“你现在去朕的起居所把那个放画册的盒子拿过来。”,苏文忙出去取画册,四爷现在让自己把钮祜禄氏与纳兰富森相传的画册取过来,难道是要打算与钮祜禄氏摊牌吗? 看着苏文远去的背影,四爷说道:“说吧,为什么要派人去调查苏文的事情,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钮祜禄氏本来对于四爷派苏文去取东西的事情还有些疑惑呢,现在听到四爷的质问,这才明白原来是故意要支开苏文的,便说道:“皇上多虑了,臣妾只是觉得好像以往从未注意过这苏文,现在才发现皇上身边的奴才也都是很不错的,就多在意了一下而已。” 四爷当然是不相信钮祜禄氏的说辞了,于是又说道:“把你派出的人手都给朕找回来,别再让朕抓住你的把柄了,苏文的事情不是你该去注意的,明白吗?” 钮祜禄氏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情她觉得真是天下一大笑话,堂堂的皇上喜欢上了一个太监,而皇后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出手阻止,钮祜禄氏曾经数次在皇后的面前提及到苏文的事情,就是希望皇后能够拿出自己正室的威严与权力,制止这件事情,但哪知道这皇后竟然全当不知道,一点也不在意。 这个时候,苏文拿着一个盒子回来了,四爷接过盒子,说道:“苏文,你到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里。”,苏文心里越发确定四爷是要开始摊牌了,便忙带着屋子里面的众人走了出去,把门关上之后,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当起门神来,只是心里却是痒痒的,很想知道四爷到底是怎么与钮祜禄氏摊牌的。 屋子里面的钮祜禄氏也开始不自在起来,她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今日四爷的举动会关系到未来很多的事情,四爷把盒子扔在钮祜禄氏的面前说道:“打开看看,熟不熟悉?” 钮祜禄氏被四爷眼里的冷意给刺的有些畏缩,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面前的盒子,打开这一看,差点惊叫出声,这…这不就是自己与纳兰富森所画的那些漫画吗?怎么会在四爷的手里? 当然这么多年生活过来的钮祜禄氏也不是吃素的,忙镇定的说道:“皇上,这是什么画册啊?里面画的还挺有意思的?” 四爷一点都不在意钮祜禄氏的说法,伸手把钮祜禄氏手里的画册拿了过来,仔细的把被钮祜禄氏因为紧张而抓皱了的纸给摊平,钮祜禄氏看到四爷的这个动作,有些心虚,没有出声。 四爷把画册整理好之后,一边翻看着一边说道:“朕其实对这里面的一些语句甚是有兴趣,说来都是一些很是有深意的话语,平常人还真看不懂的,只是没想到你却是与纳兰富森很是投缘啊,也就你们两人看的懂得同时,还能以这些画册来互通消息,你是不是觉得朕已经老眼昏花了,什么都不知道啊?还是说你们很自信除了你们两个人之外,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可以看懂这些画册啊?” 面对四爷一连串的质问,钮祜禄氏不由的后退几步,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画册竟然会落入四爷的手里,现在想来当初纳兰富森之所以用漫画的形式来与她联系其实也是为了防止落入其他人手里的吧?只是他们都没想到四爷竟然如此有毅力的等待着,直到现在才说出来。 四爷看钮祜禄氏没有回答,也没有放在心上,把这些画册又重新放回了盒子里面,慢慢的念了几首诗词,钮祜禄氏听着四爷嘴里念出的这些诗词,着实的惊讶极了,这些诗词都是她闲着没事的时候默写出来的,而四爷竟然全部都知道,这太可怕了,难道自己的身边有四爷的人,到底是哪一个? 四爷念完以后,说道:“这些诗词想必你很熟悉吧,你是不是好奇朕是怎么知道的?”,就在钮祜禄氏被四爷调动了好奇之心的时候,四爷低声说道:“朕若是告诉你,这些诗词,朕早在二三十年前就已经知道了,你有什么想法呢?” 这一下,钮祜禄氏是彻底的明白了,这些诗词已经让四爷开始怀疑了,而四爷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很早以前这些诗词就已经面世了,那么除了纳兰富森也就没有其他人了,纳兰富森啊纳兰富森,你现在是好了,狠心自毁前程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可是却是真的害了我了。 就在钮祜禄氏不断思考着对策的时候,四爷又说道:“根据朕仔细的调查,你的确是钮祜禄凌柱的女儿,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你出生时的异象也是存在的,只是你似乎从小就是极其聪明的,但却是一直对外都掩饰着,直到快要选秀的时候,才开始把自己的能力显露出来,帮助你的阿玛开始得到先皇的重用,并且还在京城开办了一些店铺,而这些店铺里面所卖的一些东西也都是你一手发明的。” 就在钮祜禄氏惊讶的时候,四爷走上前用一只手握着她的脖颈说道:“你从小到大从未接触过纳兰富森,你们二人更是互相不知道,可是却偏偏写出来很多一模一样的诗词,甚至一个字都不差,就连这画的画都是如此的怪异,只有你们两个人才明白,你说朕还能够不怀疑,不放在心上吗?你现在跟朕说说你们的目的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自哪里?” 钮祜禄氏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脖颈处传来的痛觉,而现在四爷的眼神里面也是带着满满的杀意,这让她忽然间想起了自己刚刚入府的时候,第一晚四爷面对自己时也是这种杀气的。 她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么多年来,自己也只不过是四爷眼里的一出戏而已,自己所有的事情,四爷都是一清二楚的,果然女人最拿手的就是自欺欺人了,自己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告诉四爷,其实自己是无辜的,她和纳兰富森两人也只不过是个误入历史的穿越者而已吗? 79、疯狂 因为两人的对峙使得整个房间内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一般,四爷掐着钮祜禄氏的脖颈,表面看来是很激动的,但内心却是很平和,他看着钮祜禄氏脸上不断变换的表情,便明白这钮祜禄氏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慢慢的有了疯狂地意味,而他就是在等着她疯狂起来的,如此便能够问出她的幕后之人。 要说现在钮祜禄氏的心情,其实是不言而喻的,她在这么多年的挣扎与痛苦之中,终于得知除了她这个穿越者还是存在着其他穿越者的,而弘晖也被救了下来,那么她的儿子弘历现在是完全没有了继位的希望,而现在另一个穿越者纳兰富森已经成功的保住性命隐退起来了,如今只独独剩下她来接受四爷的拷问,如此算来,老天是何其的偏心与不公啊…… 站在外面的苏文也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听着里面的动静,他现在也是很担心四爷知道穿越者的事情,一旦知道了,那么以后可就复杂了,而他也会有些危险的,只是刚开始还能听到里面两人的说话声,后来慢慢的就听不到了,苏文仔细的侧耳听了听,仍然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最后也只得作罢,只是心里却是在猜测里面的情形。 而这时房间里面的钮祜禄氏却再也坚持不住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开四爷的手,说道:“皇上真的想要知道一切的真相吗?如果我说我们根本就是不属于这个朝代的人,您相信吗?” 看着钮祜禄氏如此的质问,四爷脑袋有些糊涂了起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四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之所以如此的逼问钮祜禄氏,也不过是想知道她和纳兰富森的幕后之人而已,他不想留下这个不安定的因素,这样的话对朝廷对他们爱新觉罗家的江山都是很不利的。 可是现在从钮祜禄氏的话里,四爷显然明白这里头的真相很可能不是自己所猜测的那样,而是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于是便假装不在意的说道:“你觉得如若朕不相信这些的话,现在为何还站在你的面前问你呢?朕虽觉得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但也知道这世上之事往往都是神秘莫测的,以往朕便对你与纳兰富森的来历很是怀疑了,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啊!” 这一刻,钮祜禄氏却是从四爷模棱两可的话语里面脑补出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四爷早已经知道她与纳兰富森的来历了,看来一切都超过了她自己的控制范围。 钮祜禄氏看着四爷认真幽深的目光,只觉得呼吸都有些艰难起来,稳了稳心思说道:“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与纳兰富森的确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无意之间来到这里的,确切的说……”,这时,钮祜禄氏停顿了一下,她忽然间不确定四爷之前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是故意诓骗她的,想到这,她仔细的看着四爷的表情和眼神,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而钮祜禄氏却仿佛从四爷的眼神里面看到了‘果然如此’的意思,这才越发的肯定四爷之前的话是真的,于是接着说道:“确切的说,我们是来自未来的!” 直到此时此刻,四爷依然没有露出惊讶或者是意外的表情,钮祜禄氏终于是死心了,知道自己这次是必须要完全暴露了,又补充道:“我们是来自两百多年以后的未来人。” 这下子,四爷的心里却是完完全全的震惊了,他没有想到这个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听到钮祜禄氏说出的秘密的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面闪过的只有‘妖孽’二字,他只是觉得这钮祜禄氏也许是被自己给逼的已经完全疯了,这才说出这些话地,如若不然的话,那么她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妖孽,是不能留下来的。 在四爷沉浸在思虑之中的时候,身上也在不断的释放杀气,钮祜禄氏心里有些拿不定四爷的意思,只得站在一边,而这时四爷却猛地上前看着她,双手都掐住了钮祜禄氏的脖颈说道:“朕看你是真的疯了,如若不然的话,你便着实是个妖孽之人了,看来是不能留下你了……” 就在四爷双手用力的时候,钮祜禄氏这才反应过来,她之前是被四爷给诓骗了,原来四爷并不知道穿越者的事情,现在看来自己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也许是真的心如死灰或者又是生无所念了,钮祜禄氏停下了挣扎,想要坦然的去面对即将而来的死亡,而四爷显然也毫不留情,他现在只是觉得心里有一头猛兽在不断的提醒着他,这钮祜禄氏是个妖孽,会毁了爱新觉罗家的江山的,一定要杀了她! 眼看着四爷的双手已经开始露出青筋了,而钮祜禄氏也马上就要停止呼吸了,只是他们二人都忽略了人的求生意志,哪怕钮祜禄氏是自愿死去的,并且心里也是想要死亡的,她总是认为只要自己死了那么也许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高楼大厦、车如流水了,只是却是独独遗漏了自己的求生本能,在她脑袋空白的时候,双手已经先脑袋一步做出了反抗的举动。 她闭着眼睛不住的挣扎着,手和脚甚至毫无目的的冲着四爷打踢,四爷也被钮祜禄氏这一连串的动作给惊着了,猛然间清醒过来,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直接就处理了钮祜禄氏的,自己也许应该听听她到底要说些什么,也许这钮祜禄氏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的话,留下她还是有很多用处的,想到这,四爷的手便松开了。 四爷忽然间的松手使得钮祜禄氏支撑不住的跌倒在地,她用一只手松开自己的衣领,另一只手撑着地,猛烈的咳嗽起来,过了好久,才算是缓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竟然还是活了下来,并没有真的死去,现在的她对于没有死去这个事实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在这一刻,钮祜禄氏才算是真的恨上了四爷,她恨四爷的狠心,更是怨恨四爷故意诓骗她,也怨恨纳兰富森当初故意跟她联系,更加怨恨无意间救活弘晖的苏文,如若不是四爷的话,自己也许不会这么痛苦的生活着,如若不是纳兰富森的话,也许自己的穿越者的身份也不会暴露出来的,如若不是苏文的话,现在的自己何需这么小心翼翼的,她的儿子会是未来的乾隆大帝,她也会登上最高的那个位子,做最有福气的皇太后,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所有的未来都改变了,她恨他们所有的人! 四爷看着面露恨意的钮祜禄氏,嘴角露出一丝的嘲讽,坐在了中间的椅子上,看着还坐在地上的钮祜禄氏说道:“朕忽然间觉得其实你说的也许都是对的,也是真的,所有就留下你一命,现在你可以跟朕说说你所认知的未来了。” “哈哈哈……”,钮祜禄氏猛然间大笑出声,只是这笑声在这渐渐入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阴森和凄厉,站在门外的苏文听到之后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好,你既然让我说,我便跟你说说,你仔细听好了,现在已经是雍正九年了,你的寿命也快要结束了,而你的死因都是历史上的一个疑团,最最重要的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江山很快就会结束的,未来根本就没有清朝了,就连你这最喜欢的圆明园在未来都会被那些洋人给烧杀抢掠,全部毁掉的,哈哈,怎么样,你现在心里难受吗?你的子孙们根本就是一代不如一代,你们的江山很快就会走向末日的……” 听到这里,四爷猛地握住自己的双手,他虽然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相信这些鬼话,但也确实是开始胡思乱想了,他怒极之时,上前直接就踹了钮祜禄氏一脚说道:“你竟然开始诅咒我们爱新觉罗的江山,你真是该死!” 这一脚毫不留情,钮祜禄氏觉得自己的胸口很是疼痛,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的站起身说道:“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而你雍正,在历史上的名声也是不怎么好的,你继位之时也是个疑团,后来又先杀年羹尧又杀隆科多。你以为你还是一个人人歌颂的圣君吗?你比康熙差的远呢!” “你给朕闭嘴,朕的皇位是光明正大继承的!”,四爷最是厌恨关于皇位继承人的问题,当初虽然这事很快就扭转过来了,可是后来老九和十四的那出戏还是给他的名声带来了很多不好的影响,尤其里面还有一个他自己的亲生额娘的怀疑。 说到这,钮祜禄氏却是满心的委屈,大声说道:“呵呵,说到这里还真是可笑,如若不是纳兰富森的话,当初拿到西北军权的就是十四阿哥了,到时候十四阿哥就是人人称颂的‘大将军王’,会成为争储的有力人选,如若不是纳兰富森的话,你登上皇位的时候,西北指定不会安宁的,而十四阿哥也会大闹一场的,而你也会跟历史上一样,把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圈禁起来,甚至还赐他们一些侮辱性的名字,最后他们都是凄惨而死,而德妃更是会早早便死去,你也会留下弑杀兄弟的名声的……” 看着四爷越来越暗沉的脸色,钮祜禄氏忽然间觉得心里无比的畅快,看到四爷痛苦,她却是高兴不已,接着说道:“说来你最应该感谢的就是纳兰富森的,只是到头来,你却又亲手逼得纳兰富森自断前程只为能够保住一命,而我呢,说来,我对你也是有恩的,如若不是我当初去给你侍疾,如若不是我给了你牛痘的方法,如若不是我给了你治疗十三阿哥的药方,现在你又是另外一个情景……” 说到这里,钮祜禄氏更是愤恨不已,眼里慢慢的开始疯狂起来,说道:“你以为我愿意来到这里,愿意嫁给你吗?当初我得知自己穿越到了清朝,还是带着一些惊喜的,毕竟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穿越是个很有名的词语,我慢慢的开始接受了这个时代,可是我不傻,我想要的只不过是找一个相爱的人度过一生而已,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你这个皇子阿哥甚至是后来的雍正皇帝,可是一切都不是我能够阻止的。” 四爷现在恨不得立刻杀了钮祜禄氏,当初的那场选秀以及指婚,现在想来四爷还是暗恨在心的,他只是觉得自己堂堂的皇子阿哥竟然被区区一个小女子而嫌弃,实在是让他颜面全失。 钮祜禄氏根本就不在意四爷了,只陷入到自己的回忆里说道:“只是谁让我好死不死的穿成了历史上必然存在的人物身上呢,我只得被迫嫁进了四爷府,我也认命了,可是你却在我的新婚之夜给了我耻辱,虽然我恨你,可是我依然坚持了下来,因为我知道未来的历史发展,我知道自己会有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就是弘历,他会很争气,会成为历史上有名的乾隆皇帝,而我也会活的比你长久,会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这时的四爷有些怀疑钮祜禄氏到底有没有疯了,如若是疯了的话,怎么会说起话来这么的有条理,甚至还很是清醒,如若没有疯了的话,为何又说弘历会继位,那么弘晖呢? “你给朕闭嘴,就弘历那个不孝不敬兄长不关心弟弟的混账,怎么可能会继位的,朕还没有昏了头。” 钮祜禄氏笑容一下子便消失了,阴狠的说道:“如果不是苏文那个狗奴才当初出手的话,弘晖早就应该已经死去了,现在哪里还有他的事情,弘晖死了之后,你也只能立弘历为皇上的,而最最有趣的是,康熙还很是喜欢弘历的,而你甚至会为了巩固弘历的位子,狠心出继弘时呢,甚至最后还亲手处理了弘时,留下了弑子的骂名……” 四爷现在不得不承认钮祜禄氏虽然很是疯癫,但话里的意思还是说对了,如果当初弘晖真的有个万一的话,那么也只剩下弘历的出身算是好的了,也许自己就会真的让弘历继位了,现在越听,四爷越发的慌张起来,因为钮祜禄氏说的这些也许都是真的,只是在不经意间改变了而已。 看着四爷有些变化的表情,钮祜禄氏甚是畅快,说道:“其实你内心还是相信我所说的话地,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骗你的,你就算杀了我也是一样的,只是我现在很是后悔当初应该狠下心来的,我不应该坚持着现代人的优良品德的,应该暗地里让弘晖消失的,这样的话,现在一切都是不一样的,我也不必再这么委屈自己的,只是一步错、步步错,说来,我才是最傻的穿越者了,跟纳兰富森根本没得比,至少纳兰富森为了活命,连自己都能下的去手,而我却是一直都拼命保持着清白,真是很傻很天真啊!” 看着越说越不像话的钮祜禄氏,四爷在思考着该如何处理她,现在肯定不能直接杀了她的,刚刚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万一真的亲手杀了她的话,不光自己的名声受损,也会使得弘历与自己反目的,只是这钮祜禄氏却是有着很多惊天秘密的,想到这,便说道:“你的话,你的来历,朕都已经清楚了,从今儿个起,你就不必再出这个房间了。” 这就是相当于软禁了,钮祜禄氏算来算去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以为自己也许会死的,只是现在被软禁起来却是生不如死的,而且看四爷眼里的阴狠,也许会备受折磨的,于是她忙说道:“皇上,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知道你身边还有一个穿越者的,我告诉了你之后,你赐我一死吧,我不想老死在这个宫中。” 四爷脚步微顿,心里惊讶极了,竟然还有一个来自未来的人,而且就在自己身边,那么自己不是就危险了,便点头说道:“你先把名字告诉朕,若是真的,朕就答应你。” “好,我告诉皇上,最后那个穿越者就是你最喜欢最宠信的苏文……”,其实钮祜禄氏也不确定的,她只是觉得苏文救弘晖的那个药方以及用酒精退烧的方法让她怀疑而已,其他的还真不知道,只是现在为了速求一死而已,更是为了不想要再受折磨,也只得如此说出来了。 四爷现在着实是惊到了,苏文?怎么可能会是苏文,不可能的,他上前抓住钮祜禄氏的衣领说道:“你竟敢栽赃苏文,是何居心,你又有什么证据?” 钮祜禄氏故作镇定的说道:“证据当然是有的,当初弘晖得了病,太医们都是治不了的,只有苏文在关键的时候拿出了一个药方才救了他一命,试问皇上,苏文这个从小被卖到宫里的太监又是从哪里得到的祖传药方的,而且之后他给弘晖用酒精退烧的方法也是我们现代人用的,最重要的是,我可是知道以往您是怎么对苏文的,又是调查又是敲打又是惩罚的,如若不是知道你会成为历史上的雍正皇帝,他怎么可能还能坚持的住而不反抗,若是你不是未来皇帝的话,他早就已经逃走或者隐藏起来了……” 听到这,四爷抓着钮祜禄氏衣领的手不由的松开了,猛地倒退几步,他不敢相信钮祜禄氏所说的这些,虽然他也怀疑过苏文关于药方的问题,甚至不止一次的调查过,可是他明白自己已经对苏文用情很深了,不想要再如此怀疑下去了,只是让他难受的是这份感情一直没有得到苏文明确的回应,难道苏文真的是最后一个穿越者?只是因为知道自己会是未来的皇帝,这才跟在自己的身边,这才答应自己的感情的吗? 81、冲突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四爷终于平复了自己内心的欲望之时,才算是平静了下来,苏文靠在四爷的怀里,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四爷的呼吸由炙热仓促而慢慢的缓和下来,心里不由的松了口气,虽说他也明白男人在这方面是很难忍耐的,只是他却是有些自卑的。 太监这类人,很明显就是身体不是很健全的,虽说苏文上一世是个十足的女生,但穿越过来以后适应的还是很快的,当然这也与苏文这个身体本身的一些记忆有关,只是适应是适应了,但多少还是觉得不太舒服的,总是感觉好像自己成了一个不完整的人。 刚刚与四爷亲密之时,他除了感觉很是害羞之外,惊醒过来以后还是有些担心的,四爷喜欢他,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他却不敢肯定,四爷能够接受他这副身体,偶尔洗澡的时候,苏文也有观察过自己的身体,那个地方还是比较丑陋的,一想到这些,苏文只觉得自卑不已也担心异常。而四爷现在显然还沉浸在恋爱之中,根本就没有去注意到苏文的紧张与担忧。 两人相互坦白感情之后,都表示很满意,只是四爷的心底还是隐隐的觉得很没有安全感,当然这一切的来源还是因为钮祜禄氏对苏文的那番怀疑之语,只是四爷把他们都放在了心底。 很快四爷就下了一个命令,那就是把钮祜禄氏全面禁足了,这个禁足与平常的妃子禁足是不一样的,若是平日的禁足也只是小小的惩罚而已,也许过不了几日就能够重建天日了,但四爷对钮祜禄氏下达的这个命令是有着区别的,全面禁足的同时永不能放出,这就代表着钮祜禄氏已经被囚禁起来,永远也不能再出来了。 就在众人心慌想要打听四爷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把钮祜禄氏圈禁的时候,却又得到旨意,说是不得慢待钮祜禄氏,一切的份例还是要按照以往来对待,这就又让其他人疑惑了,就连正要进宫向四爷求情的弘历也被弄迷惑了,最后认为自己的皇阿玛只是生额娘的气而已,看现在还很是关心,也许等气消了再去求情就没问题了。 弘历在这边想的很好,只是被圈禁起来的钮祜禄氏却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最后得来的仍然是这个结果,每日里被关在这个房间里,时间到了就有人送饭菜过来,钮祜禄氏每每想要自尽之时,却也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宫女拦住了她,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两个很是宠信的宫女原来就是四爷的人。 在这阴沉的房间里,没有人交流,又不能自尽,钮祜禄氏慢慢的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变得越来越慢了,往往很多事情也开始想不起来了,甚至刚刚做过什么转眼就忘记了,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只觉得还是睡觉最好了,什么都不必去想,所有的快乐都可以在梦里实现,何乐而不为呢?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雍正九年,这一年八月份的时候,天气正是最炎热的时候,苏文最近也有些不舒服起来,这个不舒服的原因是在四爷身上的,说来自从两人把彼此之间的感情说破之后,小日子过得还算是甜蜜,只是偶尔有些走火而已,但这段时日却不知道为何,四爷总是忽然间就自己消失一小会儿,怎么都找不到人,苏文刚开始还以为是四爷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是随着时间的延长以及次数的增多,苏文就不得不怀疑起来。 这一日,四爷仍然是不打一声招呼的就消失了,苏文有点生起气来,等到过了许久四爷出现之时,苏文很想要开口问清楚,但随即看到四爷脸色不太好,便又不想要无理取闹,于是就自己这么纠结起来。 对于苏文内心的怀疑,四爷显然也是早已察觉到的,只是却并不开口解释,他不是不敢说,而是不想要让苏文知道这些事情,若是苏文知道的话,自己的脸面就不太好了。 两人谁都没开口说明白,结果就形成了彼此冷战的情形,都说女人好奇心比较重,这话放在苏文的身上也是很适合的,毕竟他骨子里面还是个女人,苏文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已经抓住了四爷的行动规律。 在又一天,四爷照常行动的时候,苏文却提前与四爷告退了,说是有事情要做,四爷没怎么当回事,正愁怎么打发苏文呢,结果机会就来了,于是忙点头应允。 苏文一直都躲在暗处,跟随着四爷,他明白其实四爷的暗卫壹早就发现他了,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壹竟然没有阻拦他,甚至当做没看到一般,任由他跟随着,于是苏文的行动非常的顺利,只见四爷转了几个弯道之后就来到了一间院子里面。 苏文脑袋里面最先想到的竟然是‘金屋藏娇’这个词语,不过随即就不在意了,他不认为四爷会做出这种事情,随即,四爷就走了进去,苏文看到壹在一边意味深长的眼神,猛然间抖了一下,也跟随其后走了进去,结果就发现,原来守门的人已经被壹给悄悄的放倒了,果然这次的事情很不简单,若不然的话,壹也不可能冒着被四爷处罚的危险也一定要让他知道真相。 想到这里,苏文便躲在了暗处,院子里面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大鼎,就在四爷走进去的时候,忽然间就出现了三个道士模样的男子,这三人先是给四爷行了礼,随即四爷便坐在了大鼎的前面的椅子上,似乎等待着什么。 这三个道士围着大鼎转着圈,嘴里不住的念着话,一小会儿之后,其中一个道士走进屋子里面取了一团东西,先是给四爷看了一眼,等四爷点头之后,便打开了大鼎,把东西扔了进去,随即大鼎便一阵火花冒出,道士显然很有经验,不慌不忙的把鼎盖了起来,然后三人便围着大鼎坐了下来,念着经词,而四爷也闭着眼睛,手里不停的转着以往是戴在手腕上面的佛珠。 看到这个场面,苏文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了,四爷明明是信佛的,为什么又跟道士混在一起呢,而且古往今来,一旦帝王喜爱道士,那就预示着这个帝王是要炼制长生不老之药了,只是往往这些药丸却是最致命的,苏文无论如何也不愿去相信四爷竟然也开始迷信起这些东西来。 就在苏文胡思乱想的时候,这三个道士停了下来,站起身先是对着四爷行了一礼。然后又对大鼎鞠了一躬,其中一个道士上前把大鼎打开,这时,四爷显然也很激动,猛地站起身来,随即,那道士便从大鼎里面取出来了几颗药丸,药丸呈现出金黄色,很小,但是显然也很精致,那三个道士很是兴奋的对四爷说着话,然后把药丸呈给了四爷,这时的四爷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只见四爷取过了一颗药丸,毫不犹豫的便放在了嘴里咽了下去,苏文紧紧的握着双手,心里却是又紧张又愤怒,紧张的是怕四爷吃下这丹药会中毒,愤怒的是四爷一点都不谨慎,竟然随便就吃这些害死人不偿命的丹药。 四爷吃下去之后,坐在椅子上面,闭着眼睛,脸色慢慢的好了起来,过了许久,睁开眼睛,站起身,吩咐了几句话之后就带着剩余的药丸离开了,而这时,壹回头看了苏文一眼,发现他果然一直在一边看着,便放下了心,冲苏文点了点头,苏文这才明白壹的一番苦心,果然,壹早就觉得这些丹药不妥了,只是却不能劝阻四爷,只能把希望放在苏文的身上了,这才任由苏文跟随着地。 等四爷他们都离开许久之后,苏文才揉着发酸的双腿慢慢的往回走,等到回到起居所之后,苏文一直都没有开口,他不知道该如何的对四爷解释这些丹药的问题,怎么来证明这些丹药是有毒的呢? 随后的两天里,苏文在试图想办法找个活物让它们吃下丹药证明给四爷看,只是苏文苦恼的是该如何从四爷手里取得丹药,就在他苦恼的时候,却发现四爷正在取丹药正要吃下去。 这时的苏文哪里还能忍耐的住啊,这些丹药吃一次可就毒素积累一次,是会死人的,他没多想上前就把四爷手里的丹药给抢了过来,四爷本想发怒,但看到是苏文,脸色缓和了一下说道:“苏文,你这是做什么呢,赶紧把丹药还给朕!” 苏文把拿着丹药的手背在了身后说道:“皇上,这丹药是有毒的,你怎么能随便吃啊?” 四爷有些恼怒起来说道:“不懂就不要随便说,这些丹药是朕派人经过千辛万苦才炼制出来的,还给朕!” 苏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皇上,这些丹药若是真的话,为什么古往今来每一个帝王最后都是死去了呢,最重要的是,这些丹药若真的有用的话,现在那些死去的人又算什么?我没有骗你的,这些丹药里面的水银都是剧毒,一旦吃多了,就会中毒而亡的……” 看着越说越激动的苏文,四爷显然没有放在心里,他现在只觉得这苏文是在故意与自己作对,猛地上前,抓住他,想要抢过丹药,苏文看四爷仍然不死心,更是生气,便把手里的丹药使劲的捏碎往外面扔了出去。 这一下,四爷是真的发怒了,他举起右手冲着苏文的脸就要打过去,苏文看着他的动作只举得很悲哀,也许两人就此结束了,只是那巴掌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四爷一看到苏文眼里的决绝,就心里一疼,最后,手却转了个方向拍在了桌子上面,随即,四爷说道:“你现在给朕滚出去!” 苏文形容不出来现在自己的心情,只觉得疼痛难忍,正要转身的时候,却倒了下来,只朦胧之中听到了四爷的惊呼,然后就被一双手臂抱住了,随即没了意识。 四爷对于苏文的那些话以及动作是真的生气了,他之所以去吃这些丹药也是有着原因的,虽然上次两人坦白了,但苏文自始至终都没有说明白自己的身份,对于穿越者的事实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但四爷却是心里清楚的明白苏文的确是最后一个穿越者。 只要一想到苏文是个穿越者,四爷就心思复杂起来,偶尔安静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脸庞,又想起苏文那仍然显得格外年轻的脸庞,忽然间就害怕起来,他害怕有一日,自己慢慢的年老而死,而苏文却仍然年轻异常,他害怕有一日,苏文会回到他自己的世界,更加害怕自己不能陪着苏文慢慢变老。 于是,四爷便动起了丹药的念头,他派人经过多方的查探才找来了这三个得道之人,等到终于炼制成功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吃下了一颗,果然觉得身体爽快多了,只是却没想到还是被苏文知道了,他不想让苏文知道的,这代表着自己的脸面问题,他不想在苏文的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自卑与害怕。 只是哪里想到苏文的反应这么激烈,四爷看着他倒下的身影,着实的是惊慌了,他还记得太医曾经说过因为苏中毒的缘故,不能再情绪激动了,这是第一次,他从心底产生了恐惧。 “皇上,病情已经稳固下来了,只是还是伤到了根本,恐怕会伤及到年寿。” 四爷退后几步说道:“会伤及到多少年寿,说清楚!” “回皇上,这、这一切要看天意,只是今后身体却是不会太好的。” 摆手让其他人退了下去,等到苏文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床边暗自伤神的四爷,四爷看到他醒了过来说道:“你先躺着,别激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会再去乱吃丹药了。” 苏文虽不明白四爷为何这么快转变态度,但到底心里还是放下了心,说道:“我不是故意与你作对的,只是这丹药真的是有毒的,你若是不信,可以抓一只活物来,试探一下,便都知道了,千万不能随便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苏文清楚的知道后世关于四爷的死因是众说纷纭,但其中最被人所认同的,一个是劳累而死,一个就是服用丹药过多中毒而死,现在因为历史的改变,有廉亲王他们帮忙,四爷不至于再像历史上那样过多的劳累,那就在只剩下了服用丹药的问题了,他怕,很怕,四爷会就此中毒而死。 四爷看着苏文眼里的害怕,第一次觉得自己太不信任苏文了,两人其实都是很在意对方的,只是却说不出口,现在看来自己该有些信心了,只是想到苏文的病情,心情也低落下来,说道:“苏文,我现在觉得做这个皇帝有些累了,很累很累……” 苏文对于四爷的这话很是惊讶,四爷隐忍了那么多年,经过这么多的努力才登上了这个皇位,怎么现在就觉得累了呢,便没有回应。 四爷仍然自言自语的说道:“现在想来,当年我拼命的去争夺这个皇位也是因为自己的不甘心而已,佟额娘去世之后,没有人管我,那个时候的我变得有些喜怒不定,总是希望能够引起皇阿玛他们的注意,只是却因此被皇阿玛训斥,后来我就想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越来越好,要证明给他们看,随后我看到了后期的那些贪官污吏,看到了很多受苦的百姓,又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狭隘了,也许自己应该为了更多的人去争夺皇位……” 说到这,四爷把苏文扶着坐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继续说道:“初登皇位,我是踌躇满志的,确实也做了很多的努力,现在一切都好转起来,可是我心里却是觉得越来越累了。” 他一只手揽着苏文的肩膀,一只手握着苏文的手笑道:“你看啊,现在弘晖很是争气,弘时弘昼他们也都是很不错的,也许朕该放心了,你说等朕全部放下之后,咱们离开这里如何?好像自从我登位以来便再也没有出过远门了,到时候啊,就咱们两个人,先去江南那边游玩一番,那里很是美丽,以前你没机会看过的,咱们可以慢慢的去游历,四处赏玩风景,品尝那些美味佳肴,岂不快哉!” 苏文闭着眼睛,听着四爷的描述和安排,嘴角也浮现出笑意,虽不知道这些能不能实现,但只要想着心情也是很愉悦的。 四爷看着苏文嘴角的笑意,眼神里却闪过挣扎,这些话他是真心的,他自己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太好了,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执着于丹药了,而现在苏文的身体也不太好了,说来好笑,他们两个人真是同命啊,都是快要活不太长得了,也许自己该放下这些枷锁,陪着苏文过完剩余的时光,他不想让自己后悔了…… 82、结束 这一天的谈话,两人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的,对于苏文来说,不是他不信任四爷,而是他很明白现实与梦想的差距,四爷最重要的身份就是皇帝了,自古以来,一旦登上皇位之后,基本上没有哪个帝王是自愿退下来的,权力这个东西是很能让人上瘾的,没有它的时候,拼尽性命的去争夺,等到真的握在手里的时候,就是死也难放手,苏文也只当四爷的那番话只是心烦之下随口说出来的而已,之后的时日里安静的养着病。 相反对于四爷来说,他算是金口玉言,说出的话都是要最终实现的,与苏文说的那番话,其中的确有一小部分是因为苏文生病的缘故,他情急之下,说出了口,但随后,他也仔细的思虑了许久,自己的身体日益的困乏,苏文的身体也留下了不可治愈的病根,而他们二人自从确定感情以来,从未真正的在一起过,也许自己也该放下手中的权力,安然的度过最后的一段日子了。 下定决心之后,四爷在朝堂之上,开始了整顿工作,先是就官员的任职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整,尽量的提拔了一批值得信任与重用的官员,然后就是对诸皇子进行了册封,册封弘晖为端亲王,弘时为成亲王,弘历为宝亲王,弘昼为和亲王。 四爷对自己儿子的大规模册封,也使得众人摸不清头脑,因为这几个阿哥,四爷还真是一视同仁,没有偏心哪一个,也没有漏掉谁,统一都封为了亲王,这就实在是让众人疑惑了。 那边大臣们疑惑了,这边几个刚刚上任的亲王也都很无奈了,你说这平日里做事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的,就怕被自己的皇阿玛抓住把柄又要被教训一顿,先前几人根本就没敢往亲王上面想,但心里倒也都觉得自己的爵位该升一升了,至少也要做个贝勒郡王的,这还没等他们几个向上面努力呢,皇阿玛可是大方了,这一下子全都封为亲王了,难道这太阳打从西面出来了? 朝堂之上的动作很快就传到了宫中,苏文听到之后,也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历史上,四爷也是一样册封了弘历与弘昼为亲王的,现在只不过是多了弘晖与弘时而已,压根就没往其他方面想,这就让一心想要表现给苏文看的四爷很是郁闷了。 八月末的时候,宫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皇后病了,仔细说来,其实那拉氏才算是对四爷帮助最大的女人,四爷初登皇位,库银非常的少,那拉氏便以身作则,减少份例,最重要的是,那拉氏把后宫女人们管理的非常好,为四爷省去了很多的麻烦,而相对来说,四爷对那拉氏也是打从心底很敬重的。 虽然四爷喜欢的是苏文,但对于那拉氏,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四爷还是给她应有的敬重与权力,只是,哪知道那拉氏之前也就生了一场风寒而已,结果却是越来越重,现在竟然已经不能起床了,太医们更是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弘晖及其福晋西林觉罗氏都入宫侍疾,而四爷也是经常会下朝之后去看望许久,苏文依然是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面静养,其实他自己觉得病早就已经好了,但却争不过四爷的要求,被强制性的留在房间里休养。 九月初的时候,那拉氏已经快要不行了,四爷与弘晖一直都守在她的身边,九日这一天,就在苏文照常窝在房间里面看书的时候,有人过来传话说是皇后想要见他一面,苏文惊了一下,第一个念头就是皇后可能要不行了,他不太明白那拉氏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想要见自己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虽心中很是疑惑,但苏文还是收拾了一下,跟随着来到了那拉氏的宫中,一走进去就看到了正坐在正中间的四爷和一边憔悴的弘晖,苏文忙行了礼,四爷说道:“苏文,皇后想要见你一面,你进内室一趟吧,你…小心一点。” 苏文企图从四爷的眼神里面得到一些讯息,但哪知道四爷没有看他,于是也只得应了下来,慢慢的进入了内室,而坐在一边的弘晖,却是惊讶异常,之前额娘想要见苏文这个要求就让他很是接受不了,弘晖知道额娘这次的病已经太重了,不行了,可是在这种时刻却是想要见一个无关紧要的奴才,这实在是让人讶异。 一走进内室,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药味,苏文看到了正靠坐在床上的那拉氏,他依然还是守着自己的本分,跪下行礼,眼神更是不敢向上面随意的看去,毕竟还是有着一些规矩的,虽然那拉氏今天召见他一个太监进内室明显就是破坏了规矩,但至少苏文还是担心着自己的小命的。 那拉氏看着行完礼之后安静的站在一边的苏文,忽然间感慨起来,叹了口气说道:“苏文,你,抬起头来,看着本宫!” 听到那拉氏的要求,苏文慢慢的抬起来头,这时才真正的看清那拉氏,也许是因为重病的缘故,那拉氏明显老了许多,就连鬓角都染上了白色的痕迹,他没敢再随意看下去,只是把眼神定在了那拉氏的眉心。 那拉氏看着眼前的苏文,心里复杂不已,她其实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四爷会看上苏文,宫中选秀上来的美女多到数不清,环肥燕瘦样样俱全,可是偏偏四爷都看不上,这苏文长的也不是属于那种非常美丽勾人的模样,最多也就是清秀一些而已,怎么就能把四爷的心勾走了呢? 自从无意间知道了四爷对苏文的感情后,那拉氏一方面是难以接受,一方面则是隐瞒着,她作为皇后,为了脸面,为了弘晖,为了江山更为了权力,都要死死的隐瞒着四爷与苏文的事情,只是到底心里还是扎下了这根刺的。 现在那拉氏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就在她病重的这段时日里,看着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担心不已的四爷,那拉氏还是感动的,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也值得了。 “苏文,你哪来的胆子敢去勾引皇上?”,那拉氏的这话说的极其严重,虽声音很低沉,但听在苏文的耳朵里却也无异于兴师问罪一般。 这个时候怎么说都是错,苏文只得跪在地上什么话都不说,那拉氏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个回应,心里有些生气,说道:“你应该明白,皇上担着的是大清江山,是黎民百姓,是爱新觉罗家的责任,而你的存在显然是会给皇上带来耻辱和骂名的,若不是本宫一再的帮你们隐瞒过去,你以为就凭着皇上对你那紧张的模样,能够瞒的过去吗?” 说到这里,那拉氏因为身体的缘故,停了一下,看着仍然挺着直直的脊背跪在地上的苏文,只觉得自己真是浪费了口水,叹了口气又说道:“苏文,本宫时日不多了,也许都熬不过今日了,就当是一个临死之人的请求吧,你……离开皇上吧,永远的离开他,皇上还有着很多的事情要去做,有着很多的梦想要去实现,以前皇上还是四阿哥的时候,曾经与本宫说过,他心怀百姓,不忍心见百姓受苦的,而现在他成为了皇帝,是要开始实行自己的诺言了,而你的存在早晚会被人发现的,到那个时候,皇上的一世英名就全部被你毁掉了。” 苏文跪在地上,只觉得这地是如此的冰冷,在这炎热的夏日里,竟然会冷到骨头、冷到心里面,那拉氏接着说道:“你就算不为皇上想,也要为你自己想一想啊,你只是一个太监,一个奴才而已,一旦这件事情传言出去之后,你会是第一个死去的人,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谩骂你的,骂你祸国殃民,骂你勾引皇上,是妖孽,他们会群起而攻之,就算皇上再如何的喜爱你,最后还是会牺牲你的。” 不得不说,那拉氏的话句句带刺却又句句切中要点,苏文眼神直直的定在地上,没有回应,而这时的那拉氏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声音也大了一些说道:“苏文,算是本宫求你了,你离开皇上吧,本宫会保住你的性命的,你……你……” 也许是那拉氏的声音太大了,致使四爷和弘晖走了进来,四爷看到跪在地上的苏文,眼神微微的缩了一下,握了握自己的双手说道:“苏文,你先下去吧。” 苏文站起身,也许是跪的太久了,腿部有些发麻,身子竟晃了晃差点跌倒在地,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双腿,慢慢的离开了,而弘晖看着他的背影却是眼带寒光,他刚刚很清楚的看到了一切,苏文快要跌倒的时候,皇阿玛竟然差点冲过去要扶起他,一脸的紧张,而额娘看着苏文的眼神却又带着请求与悲哀,这苏文到底有何来历竟然会让阿玛和额娘如此失态呢? 四爷看着那拉氏,没有说话,走到了床边,做了下来,而弘晖则端来了药,上前就要伺候她,而那拉氏则摆了摆手说道:“皇上,妾身就要不行了,您答应妾身,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以江山、百姓为重,万不可草率行事,毁了您的名声啊!” 听到那拉氏这番话,四爷紧紧的握了一下双手,站起身说道:“你的话,朕知道了,你先安心的歇着吧。”,说完之后,便随即离开了。 ============================================================================== 雍正九年九月九日,那拉氏还是走完了自己的一生,皇后驾崩,举国哀痛,随即四爷也生了一场大病,之后根据大臣们的商议给那拉氏上的谥号为孝敬皇后。 随后在十二月初的时候,四爷一反常态,把大部分的政事都交给了弘晖来处理,一时之间众大臣也都明了四爷的意思了。 冬日的雪下的很大,雪停了之后,苏文站在外面看着树枝上面点缀的异常美丽的雪花,想着那拉氏的那番话,心口有些发疼,虽然当时苏文没有回应,但他自己明白,那拉氏的那些话真的刺中了自己,她说的都是实情,也许就是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只是说到离开又是谈何容易啊。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感觉到肩膀上的一阵温暖,回过神,就看到四爷正在帮自己披上厚衣,看着四爷认真给自己系衣带的样子,苏文笑了笑,心里一片温暖。 四爷揽过苏文的身子说道:“刚刚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出神,也不多穿件衣服就出来,又病了怎么办?” 听到话里面句句的关心之意,苏文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两人一同看着远处白茫茫的雪地,竟觉得岁月静好,一片安宁。 而不远处,他们的这副情景却是被两人看在了眼里,这两人就是弘晖与弘时,自从那拉氏病逝之后,弘晖难过异常,但随后又被四爷派遣下来的那些事情给忙得没有时间去多想,心情才算是好了一些,今日本来是有事情想要来请教四爷的,可是哪知道竟然见到了这副画面。 弘时更是惊动不已,眼珠子差点就掉了出来,猛地就要冲出去理论一番,弘晖眼疾手快,拦住弘时,拉着他就离开了,转身之时,看着苏文的背影,眼神里面却是一片的寒光。 弘时被弘晖拉着离开后说道:“大哥,你拦着我做什么,你看皇阿玛这是做的什么事情啊,那是谁啊,那可是一个低贱的奴才,卑贱的太监而已,可是皇阿玛竟然,他竟然……” 弘晖知道弘时要说的是什么,只是他却一点都不惊讶,他想到了额娘临去之前与自己说的那些话,额娘说让自己找个机会除去苏文,说是若苏文愿意离开宫的话,就放他安全离开,若是他不愿,自己一定要出手除掉他,万不能留下的。 当初,弘晖还是有些疑惑的,只觉得自己额娘怎么会这么注意一个奴才呢,现在却是全部都明了了,原来如此,原来皇阿玛与那苏文竟是这种关系,怪不得额娘如此的悲痛呢,怪不得要自己除去苏文呢,真是可笑啊。 “大哥,你想什么呢?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这苏文可不能留下的,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事情可就大发了。” 弘晖笑道:“不必担心,皇阿玛会很小心的,再说,这苏文可是曾经救过我一命的,现在我也放过他一次,算是扯平了吧。” 弘时不满意的说道:“你这说的算是什么话?他只是个奴才而已,救你算是他应该做的,可是现在他却是关系着皇阿玛的名声的,这是两码事,要不除去他的话,留下就是一个大祸害的。”,弘晖没有答应,只是默默的往宫外走去,后面的弘时仍然担心不已的嘴里念叨着也出了宫。 ============================================================================= 而这一边的四爷早已经发现了弘晖和弘时了,只是却并没有放开苏文,他只想要任性一次,只是看到弘晖离开时那个寒冷狠厉的眼神,四爷皱了一下眉头,对苏文说道:“朕的这万里河山已经一片安稳了,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苏文一惊,抬头看向四爷,只见四爷笑了笑说道:“有这么让你惊讶吗?当日那拉氏不是一直在请求你离开朕的身边吗?现在弘晖也能独挡一面了,朕会陪着你离开的。” 这下,苏文也开始严肃起来,他离开四爷的怀抱,看着四爷眼里的认真,说道:“你怎么知道皇后说的话?”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事关你的事情,朕派壹在一旁监听着,只是你也太老实了,什么话都闷在心里不讲,这些日子里不太好受吧。”,四爷之所以没有告诉苏文,只是想要苏文学会信任自己而已,哪知道,苏文竟然全都闷在了心里,什么话都不说,只自己难受去了。 苏文的心思有些七上八下的了,今日听四爷的意思,却是已经决定要离宫了,他只觉得现在仿佛是在梦里一般,如此的不真实。四爷看着呆呆的苏文,眼里带着笑意,揽过他的肩膀,慢慢的走进了屋子里面,一切就以实际行动来说话吧。 雍正十年正月十二日,雍正帝猝然驾崩,举国哀悼,而雍正帝身边宠信的苏文,也随即自尽跟随而去。 十三日,大臣们取出正大光明匾后的遗旨,经过其他几道圣旨的对照,奉命迎端亲王弘晖为帝,由此雍正一朝宣告结束。 ============================================================================== 京城郊外羊肠小道上,一辆马车正在缓缓的驶离京城,驾车的男子一身黑衣,面目俊朗不凡,嘴角带着一丝的笑意。 而车内坐着的却是早已应该逝世的四爷与苏文,苏文看着远去的京城,感慨异常说道:“四爷,没想到我们真的离开了。” 四爷抱过一直不安分的苏文,说道:“是啊,离开了,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四爷了,喊我的名字。” “名字?您的名字可是最最容易暴露的,难道真的喊胤g啊?” 四爷想了想说道:“这个名字也不行,嗯,改叫什么呢?” 苏文想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以后,我就叫你阿g,你叫我阿文,可好?” 四爷嘴里念了几句,觉得还是很顺口的,就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了,苏文靠在四爷的怀里说道:“没想到,壹长的竟然这么好看,怪不得以前要装扮着呢,真的要是现在这模样,谁都不会相信他就是粘杆处鼎鼎有名的侍卫统领的。” 听到苏文说壹好看,四爷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把苏文一直看向外面的脸硬是转了过来说道:“不许看他,现在我都后悔让壹跟在咱们身边了。” 四爷话一说完,外面驾车的壹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随即又笑了笑,虽然这个时候的天气很冷,可是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温暖,终于是远离了宫廷,也远离了粘杆处,更加远离了那些血雨腥风,可以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了。 “阿g,你说我们现在先去哪里游玩一番啊?” “先去江南吧,哪里还有两个故人等着咱们呢。” “故人?我认识的故人也就苏培盛而已?” “没错,就是他。” “真的吗?那太好了……” ……………… 随着马车的缓缓的前行,太阳也终于升了起来,阳光照在大地上,给这个寒冷的冬日带来了一丝的暖意,而随即马车行驶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很快就消失在羊肠小道上…… 84、京城(番外)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打从生下来就注定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无论是吃的、喝的还是用的都是最好的,就算是一辈子无所事事仍然可以生活的非常逍遥自在,当然弘晖就是这种人的代表之一。 弘晖自出生,就是备受瞩目的,首先是因为他有个做贝勒的爹,而且这爹的地位之后越来越高,直到最后傲视天下,其次呢,是因为弘晖不仅是个官二代还是权二代和富二代,这三种身份集合与一体再加上他那嫡长子的身份,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不为过,当然这只是说在四爷府而已,真要是放在康熙眼里,还指不定根本就认不出这个孙子呢,能记住名字就不错了,谁让他儿子多,孙子更多呢。 孩子一般都是四五岁开始真正记事的,要说弘晖,大概也是如此的,只是那些记忆到底是不那么深刻的,以至于现在根本就想不起来了。 仔细想想,在他记忆里真正留下很深印象的童年,应该就是八岁那年的一场大病了,从他会记事开始,生活就从未改变过,早上起床请安、用饭,然后认字、背诵、练字,直到晚上入睡了,他才算是真正的休息了。 这些弘晖小的时候还真没少抱怨过,当然这些抱怨都是对着自己额娘的,他还真没有胆子对跟四爷说,只是每每这时,四福晋都会摸着他的头,说一大推关于嫡子、责任的话,致使弘晖也变得不再去抱怨了。 他其实并不知道那一场大病的由来,只是记得自己那个时候难受的不行,有些昏昏沉沉的,但能够知道自己的额娘在哭泣,而他的全身也发热,就仿佛要烧起来一般,不过随后就出现了一个陌生人,这人在他身上好像抹了什么东西,有些凉凉的,让他也不由的舒服起来,等到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一个奴才给用家传药方给救活了,而那个奴才就是苏文。 弘晖从小学的就是尊卑荣辱,对于救了自己的这个奴才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想着不过是奖赏他一下而已,果然,没多久就传来阿玛提拔他的消息,而他也算是安心了,只觉得自己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 后来虽然见过这苏文几次但都没有太在意,不过心里却是知道这苏文越来越得阿玛的喜爱和宠信了。随着年龄的成长,弘晖慢慢了解到了朝廷里面的形势,尤其是他成亲之后,他开始明白自己阿玛的野心以及隐忍了。 其实说来弘历出生之时,弘晖是根本不在意的,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庶福晋生出来的,对他没有威胁的,只是随后出现的祥瑞却是让四福晋睡不着觉了,弘晖这个时候思想已经比较成熟了,便劝住了四福晋,只冷眼旁观弘历的成长,算是挽救了弘历的一条小命吧,虽然他知道阿玛在弘历的身边肯定派人保护了,但后宅之事往往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她们若真的想要一个人的命,有些时候做的比那些总是经受尔虞我诈的男人们更加的隐秘狠厉。 再之后,他也有了嫡长子,而弘历也变得开始目无中人、盲目自大,弘晖开始也放下心来了,随着四爷的登基,弘晖身份也更上一层楼,已经成为了这个帝国的有力继承人了。 毫不疑问,弘晖内心也是极其自傲的,当然这也是爱新觉罗家的遗传,只是弘晖因为以前经常被邬思道所教导,懂得用文人儒雅的气质来掩盖内在的狠厉与傲气。 四福晋成为皇后了,几年后年氏死了、年羹尧也随即死去,德妃最后也离世了,就在弘晖意气风发的时候,却发现四爷开始重用弘历了,并且还把纳兰富森这员猛将给了弘历,这让弘晖开始担心起来,不过每每看着弘历那骄傲不已的表情时,弘晖又觉得自己真傻,怎么会对这么人产生威胁呢? 果然没多久,纳兰富森被十四阿哥给害的再也上不了战场了,最后只得休致在家,关于钮祜禄氏的事情,弘晖其实是一直疑惑的,他还清楚的记得,以前无意间曾看到过她教导弘历的情景,让人很是难忘,那段时日,他还曾经无比的担心过,因为这钮祜禄氏的教导方法非常的不错,他还真怕弘历在她的教导之下真的成才了。 不过幸好弘历的性子没有改变,只是忽然间从宫中传出钮祜禄氏被圈禁的消息,还是让他摸不清头脑,就在他想要弄清楚的时候,额娘病重了,就在这次,弘晖又见到了苏文,也进一步的开始怀疑起来苏文对于阿玛和额娘的影响。 额娘的离世对他打击很大,只是在随后繁重的公务中才慢慢的走出来,随后他终于明白自己心中的担忧了,原来阿玛与那苏文竟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拉住了一边激动的弘时,弘晖真恨不得上前分开那两个人,把那苏文给拉下去斩了,可是不行的…… 他想到额娘临终前地那些话,心里已经开始布置计划了,他不准备放苏文出宫的,他不像额娘那么心软,苏文的存在可是已经严重的影响到阿玛了,只有真正的除掉他,才能让自己安心。 这次的计划,他连弘时都瞒了过去,派了自己额娘留下的最有用的人去处理苏文,只是他没想到最终还是失败了,竟然被阿玛给知道了,之后才明白原来自己的举动一直都没有逃脱阿玛的视线。 那一夜他们谈了许多,而最后阿玛竟然说要把皇位交给他,弘晖无疑是震惊的,随后阿玛表示会带着苏文离开的,弘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样的表情,只是觉得非常可笑,自己的阿玛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玩了一手‘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把戏。 果然最后阿玛与那苏文都诈死离开了,他站在紫禁城的最高处看着那辆缓缓离开的马车,百般滋味在心头,只是他明白,属于自己的时代真正的开始来临了。 登基非常的顺利,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很快弘晖就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的真没意思,大臣们听话能干,皇后更是贤良淑德,后宫非常稳定,就连自己的那些兄弟们也很听话,想来想去他这皇帝做的一点刺激性都没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 “皇上,奴才有消息禀报。”,说话的是高无庸,算是继苏培盛、苏文之后的又一宫廷主管了,也是弘晖很信任的一个奴才。 弘晖放下手里的折子,喝了口茶说道:“什么事情啊?” 高无庸看皇上的脸色还不错便说道:“奴才刚得到消息,说是宝亲王府里来了一个新格格,说是上京寻父的。” 一听这话,弘晖激动了,‘上京寻父’、‘新格格’,这可有好戏看了,他这个皇帝终于能够放松一下了,忙问道:“这新格格是哪个?是弘历的私生女吗?多大了?” 高无庸看着脸上没表情但话里激动的皇帝很无奈,这真是明晃晃的看戏了,忙说道:“回皇上,这新格格名叫紫薇,身边带着一个叫金锁的丫鬟,说是奉她母亲的遗命上京寻父的,宝亲王一看她手里的画册就大喜,忙认了下来,后来还把一个叫小燕子的混混也给接进府里了,说是新格格的结拜姐妹。” 这下,弘晖觉得自己圆满了,终于在枯燥的帝王生涯中出现一场好戏了,最重要的是这好戏还是自己有些看不顺眼的弟弟演的,想想都兴奋啊。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弘晖一本正经的处理完政务,然后才对弘历说道:“宝亲王,朕听说你府里也多出来一个格格了,是哪里来的?” 弘历一听,脸色不太好,皇上这话可是明晃晃的说明自己有私生女了,他历来又是最看重自己名声的,只得说道:“紫薇一直都住在京外,最近才回府的。” 弘晖也不想再让他丢人下去,等散朝之后,才说道:“弘历啊,你也不必瞒着朕了,你那女儿是从山东来的吧,你也是,怎么能做出这种有辱咱们家族名声的事情呢,这格格现在都这么大了,传出去你的脸可就丢尽了。” 弘历对夏雨荷也很愧疚,说道:“臣弟明白的,只是紫薇千里迢迢的找到了我,我想着给她一个名分,就养在富察氏的膝下,皇上看,是不是上一下玉蝶?” 弘晖端着手里的茶杯真想狠狠的仍在弘历的脑门上,一个私生女,真要是记在玉蝶上的话,那可算是丢死人了,说道:“你先回去吧,玉蝶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了,你这丢人的事情难道还想要全天下人都知道啊?” 最后,弘历听了一顿教训,悻悻的离开了,再也没提玉蝶的事情,而全京城都知道,宝亲王府里有一个新格格了,养在了嫡福晋膝下,非常的宠爱,据说就连这新格格的结拜姐妹都备受宠爱,经常能看到宝亲王府里鸡飞狗跳的。 弘晖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笑,许久才说道:“你是说,这福伦家的长子跟这紫薇不清不楚的,而弘历家的老五又暗中看上了那个小混混?” 高无庸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回皇上,这事已经传遍京城了,说是福伦大人的长子经常与宝亲王的五阿哥带着紫薇格格与那结拜姐妹在京城转悠,几乎是天天出来游玩,满京城都知道了。” 这个时候的弘晖并没有什么怒火出现,他问道:“这福伦的长子叫什么来着?” “叫福尔康。”,高无庸嘴角抽搐,皇上哎,您上次围猎的时候不是还专门夸奖这福尔康来着吗?怎么现在连名字都不记得了,真不知道该不该为那福尔康悲哀。 “福尔康,这名字怎么这么难听啊,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朕记得这福伦也就一主簿而已,没什么厉害的。” 高无庸想了一下说道:“听说,这福伦的夫人的表亲就是宝亲王府里现在很受宠爱的魏格格。” 得,高无庸这一分析,弘晖就什么事情都明白了,只不过,最近弘晖看戏看的太入迷了,并没有过多的去阻止,只冷眼观望着事态的进展。 这些人也没有辜负弘晖的期望,越来越大胆,现在整个京城里都传扬着她们的事情,刚开始弘历还是蛮骄傲的,觉得自己家的女儿真是好啊,知书达理的,可是随后才知道紫薇竟然与那福尔康走在了一起,他怎么可能看的上一个包衣奴才呢,为此很是生气。 只是到底还是争不过紫薇的百般恳求,进宫来找弘晖求旨,弘晖看着一边有些紧张的弘历说道:“你脑子还在吧,竟然想把紫薇嫁给那个包衣奴才。” 弘历擦着冷汗说道:“皇上,紫薇这孩子从小就可怜,就这么求过我一次……” 弘晖冷笑说道:“既然你自己愿意,那朕也无所谓,反正这紫薇没有上玉蝶,不算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人,朕就准了,只是这紫薇出嫁不能以你府里的格格身份出嫁,朕丢不起那人,剩下的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弘历想要反驳,可看到弘晖的表情没敢说话,之后,紫薇便以弘历的格格魏氏义女的身份出嫁给福尔康了,什么身份都没得到,而随后而来的,永琪与小燕子的事情算是彻底让弘历愁白了头发。 弘历素来喜欢永琪,正想要在今年选秀的时候给他找一个好的福晋呢,哪知道这忽然间永琪竟然带着小燕子来到他跟前请求他成全他们啊,他不答应,永琪竟然还敢说他冷酷无情,这让弘历彻底寒了心。 伤心之下,弘历才发现自己难过的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这做人可真是太失败了,正好这时弘晖找他进宫,见到弘晖,弘历心里委屈了,冲着弘晖就说起自己的苦楚来,巴拉巴拉的开始了诉苦的演说。 看着不停诉苦的弘历,弘晖只觉得心情那个舒畅啊,日子那个美好啊,果然是看别人痛苦才是最快乐的事情,为了表达自己的同情之心,弘晖帮助弘历处理了小燕子,永琪虽然也伤心了一阵,但后来面对众多柔情的美女,很快便把小燕子抛到了脑后,再也想不起来了。 眼看着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弘历这个感动啊,只觉得全天下只有弘晖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了,渐渐的便与弘晖改善了关系,还经常进宫与弘晖说话,当然其实往往,都是弘历在一边诉苦的,今天说自己的福晋哪里不好了,明天说自己的哪个小妾又闹事了,后天说自己又看上了哪个美女了,而咱们的皇帝弘晖一点恼怒的表情都没有,很是兴致勃勃的听着,毕竟做皇帝做久了,心情总是会有些郁闷的,现在看看戏,偶尔配合着演演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弘晖看着外面的太阳,觉得这做皇帝的日子爷不是那么难熬的了,至少现在还是挺有意思的…… 85、嫁娶(番外) 江南的初夏,炎热中带着一丝的清凉,虽热但也很凉爽,没有灼灼烈日的炙烤,也没有乌云压顶般的闷烦,柳枝摇摆,微风习习,让人心情不觉寂静下来。 四爷放下手里的书籍,站起身走到窗边,正好看到苏文与苏培盛带着两个孩子在池塘边玩水,嬉笑声传到耳边,不觉也弯起了嘴角。 这两个孩子是苏培盛与刘武收养的,刘武此人在苏培盛看来算是很白痴单纯的人,而在苏文和四爷看来,刘武却是个不简单的,只四爷知道的,刘武因为以前吃过亏的缘故,所以做事非常的狠厉,用杀人不眨眼来形容他也不为过。 只是刘武却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苏培盛,以往,每每四爷自己单独与刘武见面交接任务的时候,他还不明白为何刘武这么关心苏培盛,毕竟宫里出来的人哪里还会讲究人情,等到后来四爷自己动了情,这才发觉刘武对苏培盛的心思也是不单纯的。 后来隐居在江南之后,刘武更是充分的发挥了‘扮猪吃老虎’的绝招,每每在苏培盛的面前都表现的相当单纯和愚笨了,而这时苏培盛便会恨铁不成钢的帮助他,或者是劝慰他,苏文、四爷和壹三人便在一边看好戏。 还别说刘武的动作真快,短短的半年就把苏培盛给拿下了,每次面对苏文和壹取笑的目光之时,苏培盛都会狠狠的掐刘武的胳膊,只觉得自己吃了亏,一直以为刘武还跟以前一样心思单纯,却哪知道自己早已经羊入虎口了。 他们二人定下来之后,日子也悠闲起来,苏文和苏培盛更是闲得无聊,于是二人善心大发,喜欢起孩子来,然后四爷和刘武这两个‘宠夫’的,便让壹找了两个孤儿回来,交给苏培盛和苏文他们两人抚养。 两人一个是‘父爱大发’,另一个则是‘母爱大发’,把这两个孩子看的跟眼珠子似地,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于是便冷落了四爷和刘武,白天抢不到人,便都把力气放在了夜里,两人就跟比赛似地,可了劲的要,于是苏文和苏培盛一个比一个起的晚。 孩子的存在也使得这座府院增添了一些人气,只是壹却是暗自发愁,他们虽说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也是带了很多银两的,可是这也撑不住这么大手大脚的花,苏文和苏培盛虽然以前是主管,但也只是管着主子的事务而已,并没有牵扯到银钱方面,而刘武这个暗卫,更是从来没有拿过什么钱,更别说花费了,整日里只要吃好睡好保护好皇帝就行了,而四爷就更别提了,你总不能去跟皇帝商谈菜钱茶钱吧。 于是算来算去发愁银钱的就只剩下壹了,其实壹原本也并不了解的,但架不住熟悉啊,自从来到江南,四爷与苏文,刘武与苏培盛,这两对每日里甜蜜蜜的,沉浸在情爱之中,只有壹为了不当电灯泡,便经常出门打发时间,这一来二去与街上的人们也都熟识起来。 街上最多的人便是普通的老百姓了,老百姓关心的是什么啊,当然是饭菜钱了,于是咱们堂堂的粘杆处头头,终于在摆脱了这个已经没有前途的工作之后,果断的投奔到菜市场里面,对各个菜色的价钱以及一些家常用品的价钱那是了然于心啊。 看着银子大把大把的往外流,壹这个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也忍不住了,哀怨的对四爷说道:“主子,府里这银钱越来越少了,再这么几日的话,咱们可就连饭都吃不起了。” 四爷看着哀怨的壹,嘴角抽了抽,最近这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杞人忧天,你这刚想要吃点燕窝吧,他那里就开始喊着浪费钱了,你要是想要买斤茶叶,他那里就开始缕鹄矗凳钦獠枰陡朔亚湛迹囊胨瘴乃腔挂晕妓档亩裕谑潜慵跎倭嘶u选 可是后来,他们看了一下账目才发现,还剩下好多好多的银钱的,再加上每年弘晖送来的一些孝敬的银子,他们就是大手大脚的花,这一辈子也满够用的了。 想到这,四爷觉得苏文说的对,肯定是壹闲下来有些无聊了,于是便说道:“既然你觉得咱们花费太多了,那么你就拿点银子出去做生意吧,这样的话,也能赚点钱贴补家用。” 壹一听四爷如此的郑重其事,便深觉责任的重大,忙点头说道:“主子就放心吧,奴才一定要誓死…厄,拼命赚到钱的,必定不会让您吃不上饭的!” 四爷看着壹那意气风发的背影,只觉得满心的担忧,也不知道就壹这一根筋的脑袋在这些满腹心思的商人堆里还能不能完整的活下来? 壹当然是不知道四爷对他的担忧了,他去了库房,想了一会儿取了些银两,又去了菜市场那边与中老年妇女们聊了聊,最后下定决心,要开一间布庄,专门卖布匹,这样的话赚钱是很快的,而且还可以收购一些贫民们绣的荷包,卖给其他的人,这样的话也可以救济一些老百姓。 不得不说,壹还是有着一份赤子之心的,只是却想的太过简单了,向来能够办布庄的那可都是要有着很深背景的,要不然的话挡了其他人的财路,那可是会被记恨的。 当然,壹虽然单纯,但苏培盛可是门清的,为了不让壹失望,便与刘武忙拿着主子留下的令牌去府衙处商谈了,这令牌其实也不算是四爷的了,毕竟四爷对外来说已经驾崩了,所以这令牌是前不久弘晖下江南专门看望四爷的时候留下来的。 令牌与权力非常的有用,府衙的人都当起了聋子、瞎子,一夜之间沉浸了下来,于是壹的布庄办的非常顺利,布庄名叫一生布庄,很快就以其低廉的价格与优秀的品质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布庄,其他的掌柜们都开始紧张起来,企图去府衙那边商谈一下,但哪知道平日里气势汹汹的府衙这会儿遇上了壹的布庄却是充耳不闻的,连连推辞着,于是众人更是心惊起来,只觉得这一生布庄显然后台非常的硬实啊。 在其他人都暗中盯着一生布庄的时候,有人也坐不住了,此人名叫林涛,算是江南有名的世家了,当然这世家指的的并不是书香世家,而是商贾世家,林家一直都是以布庄为生的,虽然其他的生意也有涉猎,但最重要的还是布庄生意了,林家的布匹虽然贵,但却是品质很好,在整个大清也是非常有名的。 林涛算是林家这一代的掌门人了,今年年岁也不小了,膝下只有一子名叫林因,也早已经开始慢慢接受林涛手里的生意了,林涛此人非常的重情重义,此生也就娶了一个夫人,夫人在生下林因之后便去世了,而林涛却自此独自教养着儿子再也没有娶妻,这在当时可是震惊了一大批人,也使得林涛的名声在江南一带更是响亮起来。 林涛看着最近调查的消息说道:“那么,依你看,这一生布庄后台很硬,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林因忙点头说道:“儿子派了很多人去查探,据说这一生布庄的掌柜的就叫做壹,是那苏府的其中一位当家的,这苏府自从前几年忽然间在咱们这里定居之后一直都是悄无声息的,只是这次来看,他们的身份都是不简单的,府衙的人似乎对他们的来历也是讳莫如深,可见咱们不能再查下去了。” 林涛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只不过林涛却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的,第二日便带着仆从去了一生布庄,一进门就看到被很多妇女们包围着地男子,林涛皱了皱眉,只觉得这男子好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与良家女子们拉拉扯扯的。 等到人群散去之后,壹抬头便看到了正一脸严肃的林涛,说道:“这位客官想要点什么布料,不是我夸口,咱们这布庄的布匹最是便宜了,布料也都是上乘的。” 林涛上前翻看着,心里也很认同,这些布料确实都是很不错的,再一听他给的价钱也的确是很便宜,至少比他们林家布庄就少了将近一半的价钱,怪不得生意如此的兴隆。 “你就是这里的掌柜的?” 壹看林涛穿着都是上乘的就觉得要有大主顾了,忙说道:“对对,在下便是这布庄的掌柜的,名叫壹,不知您如何称呼?” 林涛说道:“在下名叫林涛,你这名字可真有意思,只有一个字。” 壹并不了解这林家的事情,只是两人你来我往的最后竟然相处的非常融洽,而壹兴致来了更是拦着林涛的肩膀说道:“好,今日终于是得遇一知己了,走走,咱们现在去酒楼喝上一杯酒,好好畅谈一番。”,话一说完便要收拾起铺子开始关门了。 林涛忙拦住说道:“别,咱们喝酒就是了,哪里值得关铺子啊,你让伙计看着店铺不就好了?” 壹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没有请伙计,这店铺都是我看着的。” “哦?你这店铺也很大的,怎么就没多请个伙计呢,这样的话不是太累了吗?” “你是不知道,这年头,请伙计的价钱也太贵了,我还是省着这些钱吧,再说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是够用的。” 林涛听到这里,嘴角抽搐,见过省钱的,没见过这么省钱的,开个店铺竟然还不请伙计,现在才中午就关了门,那不是会损失掉很多的生意啊,也不知道这壹是真傻还是假傻。 收拾完之后,两人便来到了酒楼,专门要了一个包间,林涛看这壹喝起酒来甚是豪爽,便忍不住试探道:“壹老板,听你这口音不像咱们这江南的,倒是像京城来的。” 壹喝了一口酒,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说道:“林兄弟还真是厉害,可不是嘛,我们就是从京城来的。” 林涛向来是有些洁癖的,很看不惯壹的动作,这次看壹喝了酒,眼看又要用那袖子擦嘴了,忙从自己的袖子里面取出一块素色的巾帕递给了壹,壹看着递在眼前的帕子,愣了一下,又看了林涛一眼,便接过了帕子随意的擦了擦嘴,只觉得那帕子上面的熏香很是好闻,特意的闻了一下,便顺手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 林涛看到他的动作有些尴尬,也不好再要过来便说道:“不知道壹老板为何千里迢迢从京城来这江南,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一次京城,那里的繁华可是让我至今难以忘怀啊!” 壹停了一下说道:“那你去京城的时候有遇到什么人吗?” 林涛仔细的想了一下说道:“也没遇到什么人,只是好像记得当初我是救了一个人的,你看,这个玉佩还是那人给我的呢。”,说着就把身上的玉佩给壹看。 这玉佩上面的络子都已经变了颜色,一看就知道是常年戴在身上的,壹看着林涛拿着的那块玉佩,眼神晦涩不明。 然后吃了口菜,又专门夹了一筷子直接就送到了林涛的嘴边,林涛直接就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但看着壹肯定的眼神,林涛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然后…然后那菜就被送到了自己的嘴里,林涛魂不守舍的吞下了这口菜,也不知道是啥滋味,只觉得脸有些发烫。 壹笑着夹菜继续吃,偶尔还会看几眼双颊泛红的林涛,眼神也有些幽深起来,林涛正尴尬中呢,哪里能发觉壹的眼神? 于是这段饭局,林涛有些浑浑噩噩的,后来又被壹灌了很多的酒,本来他是想要来试探壹的事情的,结果没成功不说,反而自己在壹的试探中,把家底全给交代了,一点都没漏,只听得一边的仆人满脸的着急,只是看到壹狠厉的眼神便没敢出声。 眼看着夜有些深了,而林涛这边也已经醉了,壹扶着他站起来,林涛一醉了便有些沉默,而且还很依赖人,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壹的身上,嘴里喊着:“再……喝,还要……继续喝酒……” 壹命人去要了一个房间,于是便自己抱起林涛到了房间,而林涛的仆人被壹的眼神的逼的欲哭无泪的到了隔壁的房间。 林涛俨然是真的醉了,躺在床上也不老实,动来动去的,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开始凌乱起来,壹看着他露出来的锁骨,只觉得喉咙都有些发渴。 其实在很早以前壹就认识林涛了,那时候,他刚刚效忠四爷,还不算是被信任的,所以有些危险的任务都是他来做的,那次便不小心着了道,受了重伤,跌倒在路边,等醒过来的时候,便被林涛给救了,那个时候的林涛心地也是很善良的,帮他请了大夫治疗,两人虽都没有交换名字,但却是交谈的非常热烈,短短几日便有了更深的交情,只是最终壹还是要回去交差的,于是便在夜里留下了玉佩,不告而别。 后来来到江南,其实壹还见过一次林涛的,只是那个时候林涛早已经不认识他了,当时壹只是坐在茶摊上喝茶,而林涛则是带着儿子林因在布庄里面查看而已,林涛的模样没怎么变化,壹一眼就认出来了,之后仔细的调查了一番,才知道了林涛的事情。 现在想来自己当初之所以办布庄,其实心底还是希望能够再次遇到林涛的吧,果然林涛也按捺不住了,亲自上门来试探,只是这人也单纯,就连试探的话都很明显,真是有意思。 想到这,壹笑了笑,便帮林涛脱了外衣,把林涛的身子往里面挪了挪,自己躺在了外面,只是林涛睡觉也不老实,很快就把腿放在了壹的身上,整个身子也靠了过来。 壹咬牙,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一成年男子啊,虽说因为工作的关系没能娶妻生子,但也是尝过情爱滋味的,再加上这几年的清心寡欲,苏文他们成双成对的刺激,欲望很快就被引了出来。只是,看着睡的一脸舒适的林涛,壹还是泄了气,把林涛揽在怀里,平息着欲望,慢慢的也睡着了。 第二日,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来了,林涛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怎么感觉身边有人啊,然后一看差点尖叫起来,这壹…他竟然与自己同床。 忙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好,怎么自己光着身子呢,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再娶妻,主要就是因为没有看上的人,他不光有身体洁癖,就连心里也很洁癖,坚决不会乱来的,再看看壹那凌乱的差不多快要全部褪下来的衣服,竟莫名的有些诱惑人。 难道自己已经开始饥渴到这种程度了吗?正想着呢,壹睁开眼睛,想要起身,然后只觉得自己身子一麻便又躺在了床上说道:“好难受啊,疼死了……”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林涛只认为自己昨晚是真的饥不择食了,甚至还弄出了怪癖,把人给睡了,忙说道:“壹掌柜,我不是人啊,我对不起你,我…我林涛堂堂男子汉。会…会对你负责的。” 壹一些疑惑,自己只不过是被林涛的腿压了一晚上,身子麻了而已,怎么又牵扯到‘负责’这方面了呢?壹显然很聪明,府里的那两对可是整日里都是活生生的范例,马上就知道林涛是误会了。 只是,壹并没有去反驳,小声柔弱的说道:“你昨晚太粗鲁了,把我弄的好疼啊…你一定要对我负责的。” 说完这话,壹自己差点吐出来,不过作用还是起来了,林涛自己下床穿上衣服,满脸的羞愧,说道:“壹…我定会负责的,你放心吧。” 于是就在壹故意隐瞒之下,江南八卦界乱了起来,因为被称为江南黄金单身汉的林涛终于要成亲了,虽然这亲成的比较晚,就连他孙子都有了,可是这也架不住人们的好奇心啊,你想啊,这林涛是何等的深情,人家自从夫人去世之后,这一守就守了这么多年,这会儿能成亲指定,那姑娘是天仙下凡,打动林涛的心了。 就在众人八卦的时候,林家更是乱了起来,林因看着风风火火的老爹,无奈至极,前几日自家爹一回来就满脸羞愧的说,他把一人给睡了,一定要负责的,本来林因没怎么当回事,毕竟老爹年纪也不小了,自家都有了儿子了,老爹再娶个人回家照料也是不错的,可是随后却被真相给镇住了。 什么?老爹睡得还是一个男人,那男人就是一生布庄的掌柜的,林因感动了,自家老爹这也太负责了,为了能够挽回家里的生意,竟然霸王硬上钩,直接就把人给拿下了,现在好了,那掌柜的嫁给了爹,一生布庄的生意不就归他们林家的了吗? 还是爹的手段高超了,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敌军,于是林因满脸笑容的为他爹准备起嫁妆,哦,不,是聘礼,反正娶个男人也不可能生孩子的,对他也没威胁。 这场婚礼一时间响彻江南,他们江南有名的单身汉娶妻了,只不过娶得是一个男人而已,而这男人还是一生布庄的掌柜的,人们赞叹啊,果然无论时代是如何的变化,商界联姻永远都是潮流,你看,这不就是例子吗? 当然,若干年后,咳咳…其实也就是三天之后,该知道真相的都知道了,林涛终于也明白羊入虎口的含义了,当然他比那羊还悲催呢,人家羊是不知情才被吃的,至少临死前也来了点反抗啊,可是他呢,他可好了,聘礼花了那么多的银两,结果就是自己把自己给洗干净了,送上了狼的床,自作孽不可活啊。 而林涛的儿子,第三日的时候也彻底吐血了,原来自家爹不是娶了,而是嫁了,可怜他那大把大把的聘礼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别人啊…… 86、现代(番外)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拥着沉默,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 “喂……” “你好,请问是苏小姐吗?” “嗯……” “苏小姐你好,你的复试已经通过了,请与明天早上到公司报道……” ………… 苏文放下手机,继续躺在床上入睡,只是在刚闭眼一分钟之后,又猛地睁开了,不对,这不对啊,刚刚怎么会有接手机的感觉呢,坐起身,环顾四周,这、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苏文捂着头,开始仔细的回想,自从与四爷隐居之后,他们生活的很平静、很幸福,后来与苏培盛收养了两个孩子,更是快乐了很多,只是最终这段幸福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他自己本身是因为中毒的缘故,身体变得越来越差,而四爷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也开始虚弱起来,他们两人整日里都泡在药罐子里,后来两人都厌烦了,便不再吃药。 病来的非常快,那是他们隐居之后的第八年的冬天,他最终没能坚持过去,临终之前看着四爷悲痛的神情,只觉得心疼不已,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可是现在自己竟然回到了现代,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她有一瞬间甚至怀疑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可是那些清晰的记忆与心痛的感觉都在提醒着她,那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她忙拿过一边的手机,打开一看,愣了一下,这日期,也只是过了一天而已。 自己现在回到了现代,那么四爷呢,他会不会也在现代呢?苏文心中还是带着一份期盼的,起床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关于四爷的历史,发现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与她穿越之前所知道的那些历史一样。 苏文有些惊慌了,忙用颤抖的手在上面打出来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的条框讯息还是有很多的,只是却独独没有关于他的正确信息,她又查了一下八阿哥等人的结果,发现他们还是与真实的历史一样,最终都是凄惨而死。 靠在椅子上,苏文双手捂着脸,哈哈笑出声,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那么自己年的挣扎与隐忍到底都是为了什么?她作为一个穿越者,没有去妄图改变什么,也没有充分的用这个身份得到任何的好处,反而还因为太监这个身份而备受折辱与痛苦。 可是现在的一切却在告诉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历史还是原来的那个历史,老天爷还真是好笑,折磨了他们一番,结果全都磨灭掉了痕迹,她忽然间想到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后来为了保命自断一腿的纳兰富森,想到了那个充满着诸多野心,最后却被圈禁宫中的钮祜禄氏。 他们努力了这么多,也受到了惨烈的打击,可是现在却都没有改变,历史上的纳兰富森没有太大的作为,唯一的一些记载也是他70岁的时候出现在了乾隆的千叟宴上,其他的再也没有了。而钮祜禄氏呢,她与史书中记载的那个钮祜禄氏完全不同,史书中钮祜禄氏最终成为了皇太后,被称为最有福气的人,而穿越者钮祜禄氏,却是在圈禁中慢慢死去的。还有弘晖,还是那个八岁就已经夭折的孩子,而皇帝仍然是弘历,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苏文强迫自己忘掉之前的那一切,也许真的只是在做梦而已,忽视掉心口的疼痛,她收拾了一下情绪,开始准备明日上班的事情,她工作的地方是一家杂志社,而她现在的工作也只是一个实习编辑而已,并没有转正,当然,在这种时期,能有份工作先做着也是不错的,毕竟转正是早晚的事情。 ============================================================================== “哎,苏文,总编辑叫你去他办公室一下。” 苏文点头,敲门进去说道:“总编辑您叫我……” 杂志社的总编辑姓刘,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刘编辑说道:“苏文啊,你来我们杂志社也有三年的时间了,工作方面一直都是很努力的,我最近看了一下关于你的资料,都是很不错的,现在我们杂志社准备做一个关于清朝历史方面的专栏,我打算让你负责一下,你看怎么样,有困难吗?” 苏文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有困难啊,忙说:“谢谢总编辑的栽培,我会努力做的。” 出来办公室之后,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公司,其他人或羡慕或嫉妒或高兴的向她祝贺,苏文依然都是微笑面对。 苏文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这些资料,却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到现代已经有三年了,这三年里,她也慢慢的归于平静,不再幻想着四爷的出现,偶尔在网上看到这种现代聚首的情节,嘴角仍然会带着一丝的嘲讽,理想与现实永远都相差甚远。 这三年来,她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白领工作者了,那些在古代所经历的一切还是有着诸多好处的,至少在揣摩上司的心思与同事的交往中,都让她受益良多。这不,才三年的功夫,她就被提拔为专栏负责人了,可见这世界上有一些职场定律即使经历了这么多年,仍然是不曾改变的。 静下心来,苏文仔细的开始计划这个专栏的内容,对于杂志而言,若是只刊登严谨文邹的历史,是非常不受欢迎的,毕竟对于现代人来说,看杂志更多的是为了休闲娱乐,若是翻开一本杂志看到的全是历史知识想必会很扫兴的。 苏文的努力还是得到了回报,至少这次她所负责的专栏还算很成功的,像这一次,公司还专门给她发放了奖金,而她也难得有了一个假期。 苏文坐在去往北京的飞机上,自从回到现代,她曾经有无数次想要去北京一次,心中总是幻想着走在北京的路上或者是走在故宫里能够再次看到四爷那张面容,只是心底仍然是害怕的,并没有真正的行动。 而这次由于负责清朝历史专栏的缘故,她自此冷静下来,只是心底却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呼唤着她,希望她能够去北京,于是,苏文便在这次假期中踏上了去往北京的行程。 ============================================================================= 现在站在故宫的门前,苏文只觉得恍若隔世,这座宏伟壮观、富丽堂皇的建筑,现在看仍然带着一种独特的气息,以前的她在这里面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希望着能够离开这里,而这座宫殿也埋葬了太多太多的怨愤与青春,可是现在,苏文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激动,她摸着墙壁,只觉得心里顿时平静了下来。 再次来到乾清宫的门口时,苏文忽然间胆怯了一下,她仿佛透过了这段历史看到了曾经小心翼翼的自己陪伴四爷批改奏折的情景,仿佛就是在这里,四爷亲自拨开荔枝喂他吃,也是在这里他们确定了彼此的心意,这里全都充满着她的回忆,可是她现在却不想走进去了。 跌跌撞撞的冲出人群,感觉自己似乎撞到了一个人,忙说道:“对不起……”,然后便跑到了外面的空地上,她这才感觉重新得到了呼吸,也许这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回忆终究只能是回忆,早就应该被埋葬在心底深处了。 坐在一边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苏文顿时愣住了,她注意到了一个男子,那男子大概有三十岁,穿着一身笔直的军装,在人群中非常的显眼,只是这男子的面容才是让苏文愣住的原因,因为这男子竟然与纳兰富森一模一样。 苏文看着那男子用怀念的目光看着这些建筑,忽然间觉得平静了,也许那一场梦并不是只有自己流连疑惑的,她没有上前去问任何的话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男子,男子仿佛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回头对她礼貌的笑了笑,苏文也回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男子便离开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太阳就要落山了,苏文站起身准备离开,正想要拿起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包不见了,苏文着急了,仔细的想了想,那包好像被她给遗漏在乾清宫外面了,苏文慢慢的向乾清宫走去,心里却是不再抱着希望了,这年头,甭太期待助人为乐的好人了,更别说捡到包会还能还回来得好人好事了。 就在这时,却看到路边有一对情侣似乎在闹脾气,女子大概也有二十七八了,蹲在一边泪流满面,而男子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苏文经过的时候,只听那女子说道:“你知道吗?我曾经就来过这里,这条路也走了无数遍,就连死都是死在这里的,可是现在却一切都不一样了,没有我的痕迹了,我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女人,我不是……” 男人根本听不明白她的话,只是抱着她不断的安慰着,而苏文却停下脚步,愣了一下,良久,才起步离开,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是啊,这里没有我们的痕迹了,也不再属于我们了。 走到乾清宫门外的时候,苏文没有找到自己的包,看来,肯定是被别人给拿走了,正想要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一个拿着她包得男子正站在乾清宫的门里,似乎在看着她。 苏文忙走过去,深吸一口气,进了乾清宫,说道:“你好,这包似乎是我遗漏在这里的,你看?” 男子大概有三十岁,穿着一身复古的唐装,五官非常的俊朗,他微微的笑了笑说道:“我现在不能确定这包就是你的,你先说一下包里有什么,还有你的姓名。” 苏文没有惊讶,毕竟这年头认领包裹的也很多,还是谨慎一些的好,便说:“我叫苏文,包里面有一个索尼的相机、一个诺基亚的手机、一个印花的钱包还有几把钥匙,钱包里面便有我的身份证。” 男子听到她的介绍笑了笑,眼里闪过诸多的情绪,把包递给了苏文,苏文被这男子盯的有些不安,便说了声‘谢谢’就要转身离开。 就在她迈步离开的时候,只听背后的男子说道:“阿文,我是阿g……” 苏文没有停下脚步,只觉得现在还没有老,怎么会幻听了呢,这时,后面的声音更大了一些:“阿文,我是阿g……” 苏文把包扔在地上转身对男子吼道:“你闭嘴,谁让你叫阿g的,你不许叫这个名字,阿g……”,话没说完,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男子上前几步,把她抱在怀里说道:“苏文,我就知道是你,我看着你站在故宫门口怀念的目光,看着你站在乾清宫门口胆怯的模样,还有你那些不经意间的小动作,这么多年来,你还是没怎么变……我是阿g,是属于阿文的阿g……” 苏文被他抱在怀里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自从回到现代,她从来没有哭过,每每难受至极的时候,也都是隐忍着地,她自己心里明白就是哭也是没用的,改变不了结局的,可是现在她终于找到了那个让她哭的人。 夕阳照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似乎都带了一层柔和的光芒,游客也越来越少了,但偶尔经过的人们还是会带着笑意看着这对有情人。 走出故宫的时候,苏文说:“你什么时候来的?现在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四爷笑了笑说:“你这是查户口还是相亲呢,我来到这里也有三年了,当年你…你离世之后,我便一病不起,随后也离开了,之后醒来时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个身体是一个历史研究生的身体,可能是因为喝酒的缘故,所以就跌倒了,而我就这么进入这个身体了,后来才慢慢的发现这是在未来。” 说到这,四爷抱住苏文,说道:“那个时候我非常的恐惧,什么都是重新学起来的,后来学会上网之后,便去查了很多,却发现那段历史完全不对劲,弘晖夭折了,八弟九弟十弟都跟我作对,八弟九弟甚至最后惨死,而弘历却成为了我的继承人,最让我害怕的是,所有的历史中都没有你的存在……” 苏文回抱四爷,给他安慰,说道:“没事了,现在我们又相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两人慢慢的走在夕阳下,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