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实力最弱的主角》 第一章 青阳山峰 青阳山峰之上,西湖旁有着一棵老槐树,枝繁叶茂,它的树皮如同古老的智者,布满岁月沧桑的痕迹。老槐树的枝干弯曲,呈现出一种历经风雨的沧桑之美,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而深沉的故事。 老槐树上躺着一名消瘦少年,紧闭双眼,貌似还沉浸在睡梦中。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少年暗黄的脸庞之上,油光满面,刺眼的阳光令少年很不舒服,皱了皱眉,用手挡在眼前,继续呼呼大睡过去。 不多时,山庄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一袭紫色长裙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优雅地从山庄走出,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垂直到腰间,眉目如画,有着一双令人沉沦的桃花眼,完美无瑕的轮廓,洁白如雪的肌肤,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白月光。 少女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好似还未睡醒,视线挪到老槐树上的少年身上,声音有些懒散,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墨言,再不起来,师父他老人家,又该罚你站桩了。” 闻言,墨言立马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坐起身,视线移到少女身上,憨憨一笑道。 “师姐,其实我早就起来了,刚刚只不过是在闭目养神。” 少女瞥了他一眼,说道:“也就只有师父他老人家才会信你这般说辞。” 话罢,少女缓慢向西湖旁的荷花亭走去。 墨言挠挠头,嘿嘿一笑,从老槐树上一跃而下,快步向少女奔跑而去,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师姐,师父他老人家,不是说过,只要我学有所成,就会让我下山吗?” 少女脚步变得缓慢,望向不远处的天际,意味深长道。 “就这么想下山?” 墨言来到少女身旁,点了点头道。 “不然呢!从小就待在这里,从未下过山,都不知山下的风景如何,也不知有没有青阳山的风景好。也不知……山下的修士实力如何,我是否能匹敌一二。” 少女早猜到他下山为何目地,微微一笑,拍了拍墨言的小脑袋瓜。 “你确定……你是想下山看风景,而不是想下山找人切磋武艺。” 闻言,墨言尴尬一笑道:“不瞒师姐,我下山确实是想找人切磋武艺,但最终目地还是下山游玩,毕竟常年待在这,实在是太过无趣,难道师姐不想下山游玩一番。” 少女摇了摇头,回道:“不想。” 墨言不理解,问道:“为何不想?” 少女意味深长道:“现如今的世道太过复杂,人心难测,战乱不断。不比青阳山,如此悠闲自在,师姐我早已习惯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了,而且师父他老人家,现如今年岁已高,也需要我来照顾。而且……你想切磋武艺或讨教剑术,可以找师兄师姐,为何执意要下山呢!山下可没你想得那么好。” 少女走进荷花亭,来到木椅旁缓缓而坐。 墨言急忙从木桌上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少女身前,随后坐到少女身旁,拉着少女的衣袖,委屈巴巴道。 “找师兄他们讨教剑术,自始至终从未赢过,我的好胜心都快被消磨殆尽了,不得下山去找回好胜心,就好比一把未开封的剑,不得找一些磨刀石。” 少女抿了一口茶水,思索片刻,缓缓开口道。 “这事还得问过师父他老人家,师父他老人家要是同意,那你便可以下山。” 墨言欣喜若狂,毕竟知道师父的德行,而且现在自己道行已经超过师父的预期了,下山师父他必然是会同意,现在师姐这边也没什么问题了,只差师兄他们那边了,想想都开心不已,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端起茶壶给少女续上茶水。 “那就有劳师姐替我问过了。” 少女见墨言如此,内心也是五味杂陈,叹气道:“下了山,师姐师兄们便不能随时随地护在你身边,今后只能靠你自己了。” 墨言嘿嘿一笑道:“就以我现在的道行,貌似能一手称霸。” 少女提醒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太轻蔑对手,如果遇见不敌之人,可以报上师父名号,或许能保你一命。” 墨言连忙摇头道:“还是算了,师父他老人家已经退隐江湖,就不叨扰他老人家了,或许现在已经没有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的名号了,说出去有可能还会被笑话。” 闻言,少女一个枣子敲在墨言额头之上,提醒道:“就算师父他老人家退隐江湖,他的事迹依然会被流传下去。” 墨言揉着额头,嘟着嘴道:“喔……” 墨言视线移到一棵柳树下,发现那里空无一人,以往这个时候秦浩师兄都会在那里练剑或者练拳又或者书画,现在见那里空无一人,属实有些好奇,问道:“今早怎么没见秦浩师兄出来晨练呢!” 少女哼哼道:“想必又是在庄园里照顾那些小动物吧!” “动物……”墨言一脸疑惑,问道:“秦浩师兄他何时养了动物,我怎么不知。” 少女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我也不太清楚。” 少女放下茶杯,继续道:“其实也挺好,秦浩师兄每日不是练剑,练拳,就是练书画,整个人无聊至极,找些动物相陪,甚好!” 少女话音刚落,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山庄内传来。 “沐瑶师妹,来庄园搭把手。” “秦浩师兄也真是的,每天忙里忙外,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沐瑶无奈叹气一声,端起茶杯一饮而下,不慌不忙站起身向来声踏步奔跑而去,犹如离弦之箭消失在原地。 墨言也想去一探究竟,紧跟其后,速度显然没有沐瑶快,瞬息之间,便被甩出数米远,已不见沐瑶身影,墨言眼见追不上了,也是停下脚步靠在一棵树上歇息着。 一抹刺耳的嘲笑声从山庄内袭来。 闻言,墨言一脸不悦,仰头向来声望去,撸起袖子想教训一下嘲笑之人,发现是长安师兄,内心急促不安,急忙把袖子拉了下来,也是尊敬有加道。 “长……长安师兄。” 墨言内心一直在祈祷刚刚撸袖子的动作不要被长安师兄看见,否则今日免不了一顿揍,毕竟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墨言没少做,但在眼前意气风发的长安师兄面前,墨言不得不老实,毕竟其他师兄师姐只会口头教育,不像长安师兄这般动武。 长安爬上围墙,坐在围墙之上,扭了扭手腕,一脸和善道。 “小师弟,撸袖子的这般动作,还是如此的娴熟,看来师兄这些日,还是没能把你打服,又或是躺板板的时日不太多,才会让你如此肆意妄为,目无尊长。” 墨言一脸错愕,巍巍颤颤,单膝跪地,惶恐道。 “不知是长安师兄到来,多有冒犯。” 长安嘿嘿一笑,从围墙上一跃而下,走到墨言身前,把墨言搀扶起来,微笑道。 “刚刚只不过是师兄的一番玩笑话,不必如此惶恐。” 墨言一脸错愕,不知眼前的长安师兄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要是以往墨言已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现在怎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他以往自然不会如此好声好气说话,这令墨言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问道。 “长安师兄,你今日是吃错药了吗?怎会……” 话音未落,长安师兄便一手抓住墨言的衣领,眼神错愕,这番天地瞬间宁静了下来,只得听见墨言急促不安的喘息声,墨言也知道刚刚说错了话,但现在解释或弥补自然是来不及了,只得接受这一次挨揍了。 长安深呼一口气,视线停留在不远处的竹林之中,貌似竹林深处有一双眼眸在与长安对视着,仿佛在警告什么,长安无奈回过眼眸,把拎着的墨言放下,警告道。 “你要是想下山游荡,我不阻你,你现如今的实力,浩然天下一般的修士必然不是你的对手,但遇见强者之时,希望你不要如此肆意妄为,毕竟没有人会在你身边护着你。” 墨言连忙点头附和道:“自然……” 长安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符纸来,递给墨言,嘱咐道。 “下山后,要是遇见远比自己强的修士,切记……烧毁这张符纸,我便会出现,救你一命,切记……这张符纸只能用一次,不到紧急关头,千万别用。” 话罢,长安便向竹林方向走去,瞬息之间,便消失在墨言视野之中。 墨言接过符纸,小心翼翼揣进兜里,意味深长注视着长安师兄离开的方向,嘴角微微一笑。 一名身穿白色衣裳的男子出现在墨言身后,白衣男子左边脸满是青色血丝,显得极其渗人,貌似戴了半边无形面具,右脸便显得苍白无比,嘴唇发白,眼神暗淡无光,显得极其虚弱,犹如将死之人,男子拍了拍墨言的肩膀,声音略带虚弱。 “师弟,有何事,能让你如此开心,不妨与师兄我说道说道。” 墨言被吓了一跳,向一旁挪了几步,定睛一看,发现是陵牧师兄,拍了拍局促不安的胸脯。 “陵牧师兄,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吓我一跳。” 陵牧微微一笑道:“不是我这个人吓你一跳,而是我这张脸。” 闻言,墨言一脸慌张,貌似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陵牧师兄,我……我不是这意思。” 陵牧轻轻抚摸着墨言的头,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开了个玩笑而已,不必如此紧张。” 墨言抱怨道:“这种贬低自己的话,一点都不好笑。” 陵牧咳嗽几声,虚弱笑道:“好,下次不说便是。” “你中了如此严重的毒,不在床上休养,怎独自一人在外行走。”墨言看了看陵墓身后,发现空无一人,竟让身中剧毒的他独自一人出来行走,也是疑惑问道:“小师妹不是在照料你吗?怎么没见她,是不是又窝在床上睡懒觉了。” 陵牧咳嗽几声,缓慢向西湖边的柳树走去,走得很是缓慢,犹如命悬一线的老头,弱不禁风。 “莫怪小师妹,毕竟她还年幼,又是长身体的时候,就不叨扰她了,让她多睡会,一人出来走走也挺好的。” 陵牧轻轻地咳着,如同清晨的鸟鸣,微弱而清脆。 “小师妹没日没夜照料我这将死之人,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净说些晦气话。”墨言生怕他磕着碰着,急忙搀扶着陵牧,心疼道:“你看你,走路都不利索了,还出来行走,要是磕着碰着了,我们该有多心疼啊!” 陵牧摸了摸墨言的头,无奈一笑道。 “就是因为每天都躺在床上,才导致我腿脚都不利索了,再说……师兄我有这么脆弱吗?” “这不是脆不脆弱的问题,而是你身上的毒,会不定时发作,要是没人看管,到时候发作了,谁能救你,所以还是好好待在床上休养。” 墨言搀扶着陵牧来到西湖边的一颗巨石之上坐下。 陵牧望向西湖面,意味深长道:“我命不久矣,再不出来多走走,多看看室外的风景,恐怕以后都没机会了。” 闻言,墨言不好气道:“别说这种丧气话,师父他老人家,不是在想办法解你身上的毒吗?” 陵牧五味杂陈,说道:“这都三年过去了,一点结果都没有,还叨扰了师父他三年岁月,哎……” 墨言鼓励道:“三年都坚持下来了,再坚持个几年,或许师父就把解药研制出来了,研制解药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陵牧叹气一声,并没有再多言。 墨言弯下腰捡起一块平整的石块,向湖面打去,奈何只有一个水花,略显尴尬。 “呃呃呃……” 陵牧见状,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拉了拉墨言的衣袖。 墨言扭头看了一眼他空洞的眼眸,心有神会,捡起一块平整的石块递给陵牧。 陵牧艰难抬手接过石块,衣袖向下滑落了一点,无意间露出了右手臂之上青色血丝。 墨言眼见立马帮陵牧整理了衣袖。 陵牧笑了笑,注视着手中的石块,并没有甩出去,而是一直注视着,内心不知在想些什么,五味杂陈,苦笑一声道。 “想当年我一人持剑大战蛮荒,蛮荒被我一人搅得天翻地覆,当时的我何其威风,现如今却连一颗石子都无力甩出去,更别说握剑了,真是造化弄人,如同废物一般,在这安享晚年。” 墨言在一旁竟不知该如何去安抚一世强者,如若坐在眼前的是以后的自己,想必道心早已破碎,活下去的勇气想必也不会有。 墨言神情坚定,坚定不移道:“陵牧师兄,你放心,待我下山,我必替你讨回公道,寻回解药。” 闻言,陵牧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呼吸变得急促不安,心跳起伏不定,手紧紧握住墨言的双手。 墨言貌似也感觉到了陵牧紧握自己的双手在颤抖,立马蹲下身形,关心问道。 “陵牧师兄,你怎么了,怎么抖的如此严重,是……是毒性发作了吗?” 陵牧并没有回话,而是紧闭双眼,一盏茶的时间已然过去,陵牧睁开眼眸,一口鲜血喷出,从口中吐出的鲜血并非血红色,而是绿色。 这一刻,墨言被吓坏了,手忙脚乱,从口袋中掏出白色手帕,轻轻帮陵牧擦拭着嘴角血渍,颤声道。 “陵牧师兄,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去叫师父他老人家。” 陵牧拉住墨言的手,轻咳几声,身体不再颤抖,貌似已经稳定下来了,摇了摇头。 “无碍,只是提到那人,我道心便会不自觉颤抖,也不知为何,或许这就是心里残影吧!” 墨言摸着腮帮,不加思索,喃喃自语道:“究竟是何人,能让陵牧师兄如此惧怕。” 墨言轻轻拍了拍陵牧的肩膀,询问道。 “陵牧师兄,不如把伤你之人,告知于我,待我下山,我便去找他理论理论。” 陵牧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说话,便被墨言打断了。 “陵牧师兄,你尚可放心,我不是鲁莽之人,到时候打得过,我便打,打不过,我便跑,绝不会有任何事。再说……现如今的我道行远超过往的你,也不是不能与他一战。” 墨言知道他担心什么,说这些也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放心,顺便把伤他之人从他口中套出来,毕竟除了师父他老人家之外,就连大师兄都不知道,显而易见那人究竟有多强。 陵牧苦笑一声道:“实话实说,我现如今都不知伤我之人是何模样。” 墨言一脸不可置信,问道。 “这方天地能不动声色伤你的人,或许没几个。” 还以为陵牧是在开玩笑,但看他的神情,或许是真不知晓。 第二章 下山 陵牧看着不远处的湖面,沉默不语。 墨言也没再过多询问下去,背靠柳树,看着湖面,神情恍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山庄大门再次被人打开,从里走出一袭粉裙小女孩,小巧玲珑,年龄差不多七八岁左右,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墨言这边走来。 小女孩右手托着一把黑色佩剑,剑柄之上挂着一只银白酒壶,左手提着包裹,略显吃力,东倒西歪,走路都变得不再利索,吃力喊道:“墨言师兄,陵牧师兄……” 两人同时扭头望去。 陵牧见她拎着比自身还要重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摔倒,关心道:“莫急,别摔跤了。” 梦之悦点点头,咧嘴一笑。 墨言不明所以然,问道:“小师妹,你这是打算要离家出走啊!” 梦之悦嘿嘿一笑,有些吃力地举起手中的黑色佩剑,晃了晃,笑道:“你看这是谁的剑?” 闻言,墨言立马迎上前,夺过黑色佩剑,仔细打量一番,拔出佩剑,锋利的剑刃闪着刺眼的光芒,配上黑白条纹,剑格之内悬浮着一颗黑白珠子,极其有观赏价值,喜笑颜开道:“这不是师父他老人家为我量身定做的黑白蛛吗?” 梦之悦点点头,“这把剑昨日师父便已经完工了,今日顺便帮墨言师兄你把剑开了锋。” 墨言盯着这完美无瑕的黑白蛛,目不转睛,满眼欢喜,掩盖不住的笑容挂在嘴边,手足无措,大喊道:“哦耶……我也是有专属佩剑的修士了。” 坐在柳树下的陵牧见师弟如此开心,也是一脸欣慰,并没有出声打扰他们。 梦之悦也为他感到高兴,捡起掉在地上的银白酒壶,晃了晃,“这酒壶墨言师兄不要吗?不要……给我算了。” 闻言,墨言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银白酒壶,一脸无所谓,摆摆手道:“倘若你喜欢,拿去便是。” 梦之悦嘟着嘴道:“我可不敢,这可是师父他特意给墨言师兄你留的,我要是拿了,师父他肯定又要责怪我不懂事了,又该罚我站桩了。” 墨言摸着腮帮,略加思索,拿过她手中的银白酒壶,挂在腰间,蹲下身,摸着她的头,咧嘴一笑道:“为了让你不被师父责罚,师兄便勉为其难把这破酒壶收下了,你也别太伤心,师父他肯定也为你留了不少好东西,只是你还年幼,不易拿给你。” 梦之悦点了点头,把包裹放在地上,抿了抿嘴道:“师父他同意墨言师兄你下山了,衣物,银两都已经帮墨言师兄你备好,今日便可下山。” 墨言一脸不可置信,问道:“小师妹你可莫要骗师兄喔!” 梦之悦义正言辞道:“包裹摆在这,我怎么会骗墨言师兄你呢!再说……我也不是那种会骗人的人。” 墨言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开玩笑,满脸笑意,拿起包裹,问道:“师父他老人家,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或者有什么话对我说的?” 梦之悦托着腮帮,略加思索,恍然大悟,“这次师父让墨言师兄你下山,并不是让墨言师兄你去游山玩水的,而是让墨言师兄你前往边关协助九公主殿下镇压妖族。” 墨言一脸沮丧,下山的欲望瞬间消失不见,“我本以为这次下山是去游山玩水,没想到是去边关与妖族打交道。” 闻言,坐在柳树下的陵牧叹气一声道:“也不知伤我之人,在妖族过的有多风生水起,可惜了,以我现在的这副身躯,往日再也没机会报仇雪恨了。” 声音并不大,也并不小,刚好传入墨言耳中。 墨言眼眸微眯,清了清嗓子,调整状态,语气严肃,“回去告诉师父,我这次下山前往边关,义不容辞。” 陵牧见目地达到了,也是灿烂一笑,用手捂着嘴轻咳几声。 见状,梦之悦立马迎上前,拍着陵牧的背,关心问道:“陵牧师兄,没事吧!” 陵牧摇了摇头,挤出一丝微笑,“没事,这几日有劳师妹照顾我了。” 梦之悦笑着摇了摇头。 墨言看着陵牧有些狼狈不堪的背影,不知何时他便会永久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世界,心中不知积攒了多少怒火与不甘。 不知何时墨言眼睛已经泛红,泪水打湿了眼眶,抹去眼角的泪,叮嘱道:“陵牧师兄……待我下山这些日,一定要保重身体,等我归来。” 陵牧背对着他,并没有转身,颤声道:“我会等你凯旋归来。” 墨言环顾四周,真要下山的时候,难免会有些恋恋不舍,毕竟这里是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有着师兄师姐的关爱,深呼一口气,向下山的路走去,这一路从未回头,知道这一去,必将不复返。 陵牧转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眼睛已经泛红,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边关有多危险陵牧比谁都清楚,知道他这一去必将生死难料,他在路途中的危险,远比自己在家中更为危险。 陵牧只求他不要走在自己前面,也不想听到从边关传来他的死讯,这痛苦远比身体毒带来的痛苦百倍。 这一切梦之悦都映入眼帘,默默陪在陵牧身边,没有过多言语。 还没等墨言走下山,便感知到了危险的靠近,停下脚步,盯着下山唯一的路,眉头紧皱 突然之间,一把飞剑从山脚下,飞跃而来,犹如离弦之箭,剑鸣伴随飞剑左右,这片天地之间都响彻着剑鸣声,周遭的树叶无风而动。 眨眼的功夫,飞剑近在咫尺,墨言来不及躲闪,拔出黑白蛛挡在身前,不敌被击飞出去,并没有受伤,只是手腕被震得有些麻,低头看着不自控颤抖的手腕,喃喃自语道:“好强,还未下山,就遇见如此强悍的对手。” 一道身影从山脚下缓缓走来,语气缓和,“小师弟,多年不见,实力见长不少啊!身高也快赶上你沐白师兄我了。” 墨言定睛一看,喜出望外,警惕之心也随之消散,把黑白蛛插回剑鞘之中,小跑上前,“沐白师兄,好久不见!” 沐白笑着招招手,“小师弟,好久不见!” 墨言来到近前,好奇问道:“沐白师兄,今日怎么有闲心来青阳山了,以往基本上难以见到你。” 沐白仔细打量着多年未见的小师弟,一脸欣慰,“这不是听闻你要下山前往边关,任职隐官嘛!今日特来祝贺你。” “隐官?”墨言一脸疑惑,“我怎么不知道?” 沐白皱了皱眉,问道:“师父他老人家,没跟你提起过?” 墨言摇了摇头,“没有……或许是怕我知道后,不愿去任职吧!” 沐白笑着拍了拍墨言的肩膀,浅浅一笑道:“别多想……师父他老人家可能一时忘记了。” 墨言点了点头,貌似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肯定是小师妹睡昏头,一时忘记告知我了。” 沐白闻言,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小丫头传的话呀!我还以为是师父他老人家老糊涂了呢!” 墨言嘴角翘起,“沐白师兄,沐月小师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多年未见,有些许想念。” 沐白敲了敲墨言的小脑袋瓜,哼哼道:“她忙着练剑呢!哪有功夫陪我走这一遭,如若你想见她,去沐阳城找她即可!” 墨言抿了抿嘴,“我与沐月小师妹只见过一面,或许她早已经记不得我了。” 沐白笑道:“你可是她的小师叔,她怎会不记得你。” 闻言,墨言嘴角微微上扬,作揖行礼,“我还要赶路,便不叨扰沐白师兄了。” 沐白嘴角露出一丝弧度,说道:“多年未见,不想与师兄讨教一下剑术吗?” 还未等墨言回话,沐白手握飞剑向墨言挥来。 墨言并没有出剑,也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算飞剑离脖颈,已经不足三寸,依然无动于衷。 沐白停下手中挥舞的飞剑,飞剑停在半空,离墨言脖颈,不足一寸。 沐白凝声问道:“为何不出剑,又为何不躲?” 墨言意味深长道:“我不躲,是相信沐白师兄这一剑不会伤害到我,我之所以不出剑,是因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家人出剑。” 沐白质问道:“倘若我真的要杀你呢!你还会如此淡定吗?” 墨言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就算沐白师兄你真要杀我,我命给你便是,毕竟我这一身本领都是师兄师姐传授于我,我怎能大义灭亲。” 沐白一脸欣慰,又五味杂陈,走到一旁,嘱咐道:“切记……下了山,能忍则忍,莫要碍着性子来。” 墨言点了点头,并无多言,向山下走去。 沐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倘若你刚刚与我交手一番,或许在山下等你的那一位,便不会是你的对手,也不用师兄们为你开路。” 待墨言的背影消失不见,沐白才收回思绪万千的眼眸,向山峰走去。 墨言来到山脚下,还未走几步,便停了下来,注视着眼前出现的男子。 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就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目光中透露着一股死亡气息,宛如一只没有生命气息的厉鬼。 墨言也并没有轻举妄动,问道:“此意是何意?” 男子并没有回答,而是面无表情盯着墨言。 墨言被阴冷锐利的目光盯着属实不好受,但他迟迟未作出行动,也不知眼前的男子究竟是好人还是敌人,不敢轻易出剑,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倘若他出剑,墨言也会义不容辞出剑,与他较量一番。 墨言试着踏出一步,突然之间,脚还未落下。 男子便已出剑,忽然之间,便来到墨言近前,还未等墨言反应过来,一剑挥出,速度极快,墨言根本反应不过来,有些手足无措,眼睁睁看着挥砍而来的剑,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青阳山峰,竹林深处,竹亭里,一袭白衣男子与一袭青衣男子正在对弈,长安站在旁边注视着棋盘上的一举一动。 白衣男子手握一枚白色棋子,甩出,白色棋子从两指之间,飞跃而出。 沐白感觉不妙,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看着远去的棋子,喃喃自语道:“哎!还是不忍心看着小师弟受伤吗?这么急着出手。” 白色棋子结结实实打在剑身之上,由于剑身抵挡不住这股威力,断成两节。 墨言抓住机会,拔剑而出,一道轰鸣的剑鸣声响彻天际,一剑挥出,男子脖颈出现一条长长的剑痕。 男子捂着脖子,面无表情,倒地抽搐着,口中不停吐着鲜血,没过一会,便没了生命气息。 墨言第一杀人,同样也是第一次见血,有些不适应,手有些微抖,扭过头不去看尸体,看出山峰竹林之处,作揖行礼,“多谢……棋轩师兄出手相帮。” 从竹林深处传来了棋轩有些宠溺的声音,“下山便遇见远比自己强悍的对手,难免会不知如何面对。” 墨言询问道:“敢问棋轩师兄,可否告知,这究竟是何人,为何敢来我们青阳山脚下。” 棋轩回道:“他便是臭名昭著,让人恐惧的傀儡,倘若下次遇见与他相识的傀儡,切记……一剑必须致命,倘若一剑致不了命,随时准备跑,不要无脑与他打,倘若不跑,必死无疑。” 墨言点点头,“多谢,棋轩师兄相告,师弟我铭记于心。” 话罢,墨言也并未过多停留,沿着路走去。 沐白经过山庄,看见了坐在柳树下欣赏湖面风景的陵牧与梦之悦,喊道:“陵牧师弟,小悦师妹,好久不见。” 闻言,两人同时转头望去。 见状,陵牧立马起身,作揖行礼,挤出一丝微笑道:“沐白师兄,你平日里事务繁杂,今日怎么闲的空来山庄呢!” 梦之悦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屁颠屁颠跑到沐白身旁,紧紧抱住沐白的大腿,高兴不已,“沐白师兄,你要是再不回来,小悦都快不记得你了。” 沐白一脸笑意,抚摸着梦之悦的头,“没想到以前的小不点,多年未见,已经变成大不点了。” 梦之悦嘿嘿一笑,松开了沐白的大腿。 沐白来到柳树下,背靠柳树,缓缓道:“好不容易空出时间,自然要来看望你们啊!特别是你,深怕莫一天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陵牧有些受宠若惊,“多谢沐白师兄的惦记。” 沐白从袖中拿出一瓶白色的丹药,给到一旁的梦之悦,“听师父他老人家说,减缓疼痛的丹药快用完了,我便过来给你送丹药来了。” 陵牧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被沐白打断了。 “早些回去吧!道谢的言语,就不必多说了,我去竹居看望看望他们。” 话罢,便转身向竹亭走去。 梦之悦非常乖巧懂事,扶着陵牧向庄园内走去。 沐白来到竹林深处,慢慢靠近竹亭。 长安抬头望去,定睛一看,有些不可思议,由于有些稍远,并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待看清之后,作揖行礼,“沐……沐白师兄!” 闻言,棋轩停下刚要下落的白子,扭头望向,随意下了一处,便立马起身,笑嘻嘻道:“沐白师兄!” 秋岩锐并未起身,见他下错棋子,立马抓起一颗黑子,嘴角翘起,刚要落子绝杀的时候,棋盘被长安不小心撞了一下,便被打乱了。 秋岩锐一脸错愕,看着把棋盘弄乱的长安,抱怨道:“长安……我这次本来可以赢的,好不容易可以赢一局,你却把棋盘弄乱了。” 长安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看见被打乱的棋盘,内心忐忑不安,支支吾吾道:“我……我不小心的,师兄信吗?” 棋轩在一旁捂嘴偷笑,并无言语。 秋岩锐深呼一口气,摆摆手,叹气道:“罢了,趁人之危,枉为君子。” 沐白哈哈大笑道:“师兄败给棋轩师弟,不丢人,不必放在心上。” 秋岩锐并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沐白师弟,多日不见,还是喜欢拿师兄开玩笑,不妨过来与我师兄对上一二,倘若我输了,师兄的位置便让给你,倘若你输了,嘿嘿……” 还没等秋岩锐把话说完,便被打断了。 沐白摆摆手,“我从未下过棋,怎么可能是师兄你的对手,师兄输了,也没必要拿我出气吧!再说……师兄的位置我可不敢恭维。” 秋岩锐一脸无奈道:“好了,不跟你闹了,多日不见,过来喝喝茶,谈谈心吧!” 闻言,沐白迎上前,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下。 棋轩见状,也坐了下来,把棋盘挪到了一旁。 长安站在原地,并没有坐下。 沐白见状,示意道:“长安师弟,怎么不坐下饮茶,难道这么久未见,没有话要与师兄我聊的吗?” 闻言,长安有些犹豫。 沐白看向一旁正在品茶的秋岩锐,问道:“怎么……师兄又欺负小长安了?” 闻言,秋岩锐刚喝进嘴里的茶水,便一口喷了出来,哼哼道:“要不是我今早阻止,墨言师弟今日恐怕又要躺床上半个月了。” 闻言,沐白笑道:“长安师弟,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墨言师弟好,但你好歹是他师兄,就不能让着他点吗?就算他顽皮了一点,让他躺个一两天就好了,躺半个月太过夸张了,不仅浪费他练剑的时间,还消磨他的锐利,要是一把剑的剑刃被磨平了,那这把剑还如何上阵杀敌。” 长安低着头,沉默寡言。 秋岩锐摆摆手,示意道:“好了,坐下一起喝喝茶,搞的我好像在亏待你一样。” 闻言,长安笑容浮现在脸上,缓缓而坐,自顾自倒上一杯茶水,一饮而下。 三人见状,也是一脸宠溺的笑了。 四人在竹亭里有说有笑,相谈甚欢,这片竹林都弥漫着他们之间的笑声。 第三章 琴幽 午时三刻,墨言跨越山河,来到另外一座山脚下,突然之间,从深山内传来了悠悠的琴声。 墨言停下脚步望向琴声传来之处,静下心来认真聆听,这琴声优美动听,听了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好似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于耳。 这琴声有勾人心魄之力,墨言顿时精神不宁,大脑好似被控制了一样,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墨言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夺回意识,晃了晃头,呼出一口凉气,惊悚道。 “该死,差点就被夺去意识,幸好我反应够快,不然今日小命就交代至此了。” 琴声从未中断,依然在这片天地之间回荡着。 墨言忍不住好奇向琴声传来方向走去,很快钻入了树林之中,来到一处偏僻的树林深处,走出树林便是一片宽阔的地方,观察了一下四周,不远处有着一座小池塘,池塘里满是荷叶,荷花,池塘之上有着一座小玉亭,玉亭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容下一人与一把古琴,这座玉亭好似为她量身定做。 玉亭的椅子上摆放着一把黑色的古琴,一袭黑衣女子,戴着面纱,坐在玉婷的椅凳上,青眉如黛下有着一双迷人的丹凤眼。她左边眼角有一颗黑色的泪痣,这颗泪痣与她的美貌融为了一体,衬托出了她绝世无双的绝颜,纵使并不清楚她面纱下的容颜,就凭一双星光璀璨的眼眸,就能迷倒一大片痴情种。 墨言愣在原地,痴痴地盯着她的眼眸,目不转睛,并没有被蛊惑,只是发自内心的在欣赏她的美貌与琴声罢了。 黑衣女子的手指在古琴的琴弦上翩翩起舞,来回波动,优美动听的琴声从波动的琴弦传出,手好似在与琴声伴舞。 优美动听的琴声便是出自此人之手。 黑衣女子看见来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低下头继续拨动着琴弦,没去理会。 墨言出于礼貌也并没有去打搅,而是靠在一棵树上,一边欣赏优美动听的琴声,一边打量此人。 黑衣女子被他如此打量也并没有在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女子也是把曲目演奏完之后,双手放平在琴弦之上,让琴声缓慢停下,在天际之上回荡的残音也随之消散,这片天地之间瞬息之间变得宁静。 墨言看她演奏完之后,也是一脸意犹未尽,拍手叫好,赞不绝口。 “姑娘所演奏的曲目,真是动人心弦啊!” “多谢公子的夸奖。”女子抬头看向墨言,眼神中透露着可艾可亲,询问道:“不知……公子来这,所为何事。” 墨言笑意浓浓,说道:“我路过此地之时,刚好听见你奏乐,我便想来目睹一二,没想到姑娘的琴技与美貌都如此出众。” 黑衣女子低下头,用手抚摸着古琴的琴弦,淡淡一笑道。 “想必公子不仅仅是为了来目睹一二小女的琴技与容颜,而是带着问题来的吧!” 墨言抿了抿嘴,笑道:“姑娘果然冰雪聪明。” 黑衣女子眼神中飘过一丝狠色,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就连墨言都没能察觉到。 黑衣女子声音略带温柔,说道:“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小女不能回答公子的任何问题。” 她眼神中满是纯情,并无半分邪念,怎么都无法把她与坏人联想到一块。 墨言从容一笑,说道:“姑娘不愿说,我不问便是。” 黑衣女子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姑娘,我还有要事在身,便不过多打扰,有缘再见。” 话罢,墨言便要向来时方向走去。 黑衣女子见他要离去,思绪一转,便开口问道:“小女听闻……青阳山峰今日有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下山,不知……是你否?” 闻言,墨言一愣,杵在原地,竟有些不知所措,转过身,嘿嘿一笑道:“难不成……姑娘今日在此,特意等我?” 黑衣女子摇了摇头,平静道:“是,也不完全是!” 墨言不理解,问道:“此话何意?” 黑衣女子眼眸微眯,瞟了一眼树林深处,说道:“并无其他意思,你尚且离去就好!” 墨言一头雾水,觉得她莫名其妙,便没过多停留,沿着来时路下了山。 黑衣女子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苦笑一声,对着树林深处,语气冷漠道。 “你师弟果真不凡,竟然能强行破开我的束缚,年纪轻轻就如此不简单,你师父那老头,还挺会选人。” 话音刚落,便从树林深处传来了大笑声。 “呵哈哈哈哈……第一次见大名鼎鼎的琴魔夸人,而且还是我青阳山弟子,不容易啊!” 琴幽紧盯着从树林深处悠闲自在走出的沐白,问道:“你之所以出现在此地,该不会是……怕我杀了你师弟吧!” 沐白摇了摇头,浅浅一笑道:“我知道,你今日在此地,并不是为了我师弟而来。” 琴幽冷声道:“你好像很懂我?又或者……你仰慕我许久?” 沐白连忙摇头,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仰慕你的琴声,并非人,望你切记。” 琴幽不再多言。 刚下山不久,身后便传来了马蹄声,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让墨言无法判断有多少人在往这边来。 由于马奔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避免会发生意外,只得向一旁走去,让出路来。 由于马儿的速度太快,墨言没能看清她们是何人,就连相貌都模糊不清,只能看清她们身穿盔甲,威风凛凛。 马儿从眼前一闪而逝,尘土飞扬,墨言“咳咳”两声用手捏住鼻子,另一只手在驱赶灰尘,许久过后,灰尘消失殆尽,她们骑着马已然匆匆离去。 墨言愁眉苦脸,抱怨道:“这世道真是什么人都有,投胎都没这么积极吧!” 墨言霍霍几句之后,便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后调整思绪便继续沿着道路一直走。 琴幽站起身,走出玉亭,一跃而起,站在了一棵大树之上,看着骑马离去的众人,局促不安,但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她出现在此,就是为了拦截这几人回神影王朝。 今日本可以万无一失,甚至还可以把她们截杀在此,但半路出现个沐白,把她私密周全的计划给破坏了。 墨言仰头望去,好似猜到了什么,疑问道。 “姑娘,你难道是在等他们吗?” 琴幽轻微点头,他这样问想必也是知道了,所以并没有选择隐瞒。 墨言挠了挠头,不解道。 “你还不拦截她们,她们都要跑远了。” 这话一出,把琴幽都整懵了,匪夷所思,说道。 “小女,只要把她们拦下,她们今日必死无疑,你难道会袖手旁观吗?” 墨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摆了摆手,疑问道。 “我与她们又不相识,我为何要帮她们?” 琴幽顿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他一脸认真的表情,觉得他没有说谎,思考片刻之后。 古琴飞跃到琴幽手中,琴幽盘旋于树枝上,古琴架在双腿之上,手指开始在琴弦上舞动,十分流畅。伴随着琴弦的波动,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琴声传遍数里之外,树叶也跟着琴声的波动摇摆,也如同墨言一般享受着如此优美动听的琴声。 一盏茶的时间已然过去,琴声也随之消失不见,琴幽手掌轻轻放在琴弦之上,琴声随之慢慢消退。 墨言从沉醉中清醒过来,意犹未尽,“多么美妙的琴声,为何不多展示些。” 琴幽苦笑一声,“弹的再好又如何,无人能欣赏,它也只不过是我杀人的利器罢了。” 墨言叹气一声,可惜道:“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琴谱,如果不用它来杀人的话,想必会有很多人欣赏。” 琴幽看向远处的天际,并没有说话。 墨言思索片刻,好似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说道。 “你不拦截她们,是害怕我会出手掺合吗?” 琴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并没有回话。 墨言深感惭愧,说道:“属实抱歉,害你错过了最佳时机。” 琴幽笑出了声,笑声很是迷人,望向远方,意味深长,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 “错过了便错过了,再过几日,她依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话罢,一抹狠色从眼神中一闪而过。 墨言清了清嗓子,说道:“以你的实力,现在追上她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琴幽感慨一声,“再追过去,死的不是她们,而是我。” 墨言并不知道她这话是何意,本想问问,仰头望去,发现她早已离去。 墨言也没太过多停留,自顾自的沿着道路走去,一路上哼着小曲,不知有多逍遥自在。 琴幽回到玉亭椅凳上坐下,问道:“倘若我刚刚出手,你会阻拦吗?” 沐白抿了抿嘴,“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阻止你。” 琴幽冷哼一声,“还是你师弟明事理,不爱多管闲事。” 沐白迎上前,坐在琴幽对面,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小口,淡淡然道:“他怎么做是他的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至于多管闲事,我也是情非得已。” 琴幽抚摸着琴弦,“确实……毕竟你是沐阳城城主,而她是神影王朝的七公主,你自然而然要护之。” 沐白并没有回话,只是笑了笑,端起茶杯,一饮而下,起身便离去了。 ………… 不远处,策马奔腾的众人缓缓停下,看着眼前十个身穿朴素衣裳的人。 众人一眼就认出拦路之人是附近山头里的山贼,他们经常在这条回神影王朝必的必经之路上抢劫行凶,就连神影王朝的官兵都被拦截讨要路费过,神影王朝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他们敢拦截神影王朝的军队,想必毫不畏惧神影王朝在浩然天下的威望与权利。 一名身穿盔甲的士兵见他们是一群山贼,也是怒气冲冲,质问道。 “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山贼,现如今越来越胆大包天了,你们知道现在拦截的是谁吗?” 山贼头子是一名刀疤男子,脸上的刀疤触目惊心,从左脸划到右脸,长到令人咋舌。 刀疤男子不以为然,笑嘻嘻道。 “说来听听,我看究竟是谁。” 士兵清了清嗓子,大声道。 “神影王朝的七公主殿下。” 现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刀疤男子清了清嗓子,身后的小弟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敢在吱声。 刀疤男子毫不畏惧,轻蔑一笑。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七公主殿下呀!听说你常年在边关征战,立下了赫赫战功,现在江湖上都传你是杀戮之神,今日怎么要回神影王朝了。” 他们口中所说的七公主殿下名为,萍璇莲,身穿一套银白盔甲,腰间配有一把雪白长剑,剑鞘上刻有白莲花,剑柄之上同样刻着一朵白莲花。她脸上沾满了战场上的尘埃,但也掩盖不住她清澈的脸庞,雪白的肌肤,娇嫩的脸蛋看上去好似才十八岁左右,即使常年在外征战,还能从萍璇莲眼神中看见一丝纯真与善良,从她眼神中看不见征战沙场中的锐利,看上去根本不像常年在外交战的杀戮之神。 萍璇莲本想开口说话,却被旁边的士兵给捷足先登了。 “关你屁事,识趣点赶紧滚一边去,否则……今日便取下你项上人头。” 刀疤男子不以为然,大笑道。 “取我项上人头,你怕不是在做梦。” 士兵二话不说拔出腰间佩剑,脚尖一蹬,从马背上纵身一跃,向刀疤男子刺去。 萍璇莲并没有阻止。 刀疤男子不以为然,神情淡然,说道。 “即使你那么想死,我便成全你。” 话罢,一名站在刀疤男子身后的黑衣人,指尖一弹,一只细小的银针从两指之间飞跃而出,众人都没有看见黑衣人出手。 萍璇莲与身后的两名黑衣人注意到了,身后的两名黑衣人的着装与刀疤男子身后的黑衣人一样,说明他们出自同门。 萍璇莲本想开口提醒,但为时已晚,银针刺穿了士兵胸前的盔甲,从空中掉落而下,倒地抽搐,从嘴中吐出白沫,一盏茶的时间,便失去了性命。 虽说这盔甲不是很坚硬,但也不至于被一根细小的银针轻松刺穿,这说明刀疤男子身后的黑衣人内力深厚。 因为常年在外征战四方,导致这种场面见多了,心性坚如磐石,所以众人眼神中并没有害怕之色,而是满眼对黑衣人的愤怒。 萍璇莲在他身上打量一番之后,询问道。 “你也是暗影阁之人。” 刀疤男子身后的黑衣人默不作声,并没有回答她。 萍璇莲也并没有在意,而是扭头看向身后的两名黑衣人,眼神中透露着疑惑。 黑衣人也是识趣,点了点头,也证实了他也是暗影阁的人。 一名带刀侍卫轻蔑一笑,说道。 “原来是有暗影阁的人坐镇,难怪敢如此肆意妄为。” 待刀侍卫名为,秦天蓝,七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卫,一同征战沙场,他本与七公主殿下同龄,但他脸上的皮肤格外粗糙有度,看上去好似已经二三十有几,眼神中透露着战场上的戾气,身穿一套银色盔甲,腰间配有一把弯刀,驾驭的是一匹黑色战马,同样是与他出生入死的战马,他的眉毛好似刀锋,与他腰间的弯刀好似般配。 刀疤男子冷笑一声,说道。 “以往不也没有暗影阁的人坐镇,我不也一样肆意妄为,请不要拿你那低俗的眼神轻蔑于我。” 待刀侍卫本还想说话,被萍璇莲摆手阻止了,待刀侍卫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把嘴闭上,萍璇莲头轻微一撇,对身后的两名黑衣人,说道。 “如果让你们把他解决掉,你们会执行吗?” 站在右边的黑衣人,语气冰冷道。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你一句话,即使他与我都出自暗影阁,我也会毫不犹豫帮你把他除去。” 萍璇莲点了点头,刚想下令,却被刀疤男子急忙打断,“等……等下……”刀疤男子看对方有两位暗影阁的人,有些难对付,如果对方只有一位暗影阁的人,还能赌自一二,如果执意与对方交手,必然会凶多吉少,只得想个万全之策,不与她交手,又能拿到买路财,思绪快速运转,恍然大悟,清了清嗓子,笑嘻嘻道。 “今日并非想与七公主殿下交手,只是山上的弟兄许久没有吃过饱饭,今日不得不出来收点买路财,七公主殿下不如大发慈悲,用点银两把我们打发走,这样我们都不会有损失。” 待刀侍卫听这话,笑出了声,讽刺道:“你倒是没什么损失,还有收获,你白日梦做的挺好。”视线移到腰间的佩刀上,趣味一笑,说道:“这几天一直在赶路,刀再不出鞘,恐怕要生锈了,今日刚好遇见你,不如……打上一架,过过瘾,如何!” 刀疤男子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思绪再次快速运转,笑道。 “交手的话,两方必然会损失惨重,这都不是我们希望看见的,所以以和为贵,以七公主殿下的财力,损失点银两,并没有什么损失吧!” 萍璇莲心地善良,从口袋拿出一袋银两,并不想与他过多纠缠,如果非要打一架,胜算必然偏向自己这边,但同样会在这里浪费不少时间,现在有急事要回神影王朝,必然不能耽搁太久,所幸损失一点银两能把他打发走,这样也不会损失援手,必然是好事一桩。 刀疤男子看她手里拿着的绣袋,嘴角偷偷露出了笑意,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让她扔过来了。 待刀侍卫不理解,问道。 “七公主殿下,我们本可以除去他们,为何要用钱贿赂。” 萍璇莲看了看手中的绣袋,在看了看刀疤男子,叹气一声,说道。 “国师紧急召集我们回神影王朝,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必然不能在这耽搁太久。” 在一旁迟迟未说过话的持剑侍卫,忽然开口道。 “九公主殿下这么做,自然有她的打算,你就闭嘴吧!” 持剑侍卫名为,林海耀,剑眉星目,右眼角有一道细小的伤疤已结痂,他的肤色暗黄,身穿一套银色盔甲,腰间配有一把银色佩剑,他的右手中指好似断了一节,用布包裹着,眼神中透露着一股阴沉,同样是七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卫,平日里许少说话。 刚刚之所以这样说,就是见不得有人质疑七公主殿下的决定,即使秦天蓝的身份与林海耀平等,但依然不会惯着他。 秦天蓝知道他的性格与习性,所以只是瞟了他一眼,并没有在意他所说的话。 萍璇莲把手中的绣袋扔向刀疤男子。 刀疤男子一脸迫不及待,纵身一跃,摊手向绣袋抓去。 突然一名男子出现,握住空中的绣袋,一脚踢出,刀疤男子毫无防备,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来不及抵挡,被踢飞出去。 黑衣人眼见不妙,上前一步摊手拦住倒飞而来的刀疤男子,冲击力的惯性把黑衣人击退后几步,所幸站稳,刀疤男子也无碍,只是腰部有些胀痛。 刀疤男子捂着腰子怒气冲天,臭骂道。 “臭小子,你找死啊!” 此人正是赶路有些无趣的墨言,墨言早已在一旁观察许久,等这一刻不知等了多久,并没有去理会刀疤男子的愤怒,而是颠了颠手中的绣袋,转身看向萍璇莲,笑嘻嘻道。 “姑娘,多谢了,墨某就惭愧收下了。” 萍璇莲也只是露出了一丝微笑,并没有说什么。 墨言看见她这一抹微笑,瞬间陷入了其中,无法自拔,咽了咽口水,嘴角不知不觉露出了甜美笑容,心脏起伏越发快,抿了抿嘴,这好似心动的感觉,纯天然无污染的微笑真的很能触动墨言的心弦,他的视线始终无法移开她的脸庞,而且她的眼神也很勾人心魄。 脱下盔甲便是倾国倾城的美女,是一番美景,穿上盔甲便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女将军,又是一番美景。 真是令人赏心悦目,墨言也是第一次对一名女子有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真的无法抵御这种双重面相的人。 第四章 暗影神殿 萍璇莲被墨言看的脸有些泛红,第一次被人用痴情的眼神看这么久,有些不适应,毕竟常年在外征战,不懂这些儿女之情,撇了撇头,清了清嗓子,有些羞愧道。 “公子,你……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去。” 墨言回过眼眸,也是觉得这样一直看下去不妥,尴尬挠了挠头,灿烂一笑道。 “抱歉,确实有些失态了。” 林海耀冷哼一声,一脸恶意,说道。 “下次在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七公主殿下,必然把你眼珠子扣下来。” 墨言眉头微皱,在他身上打探一番之后,不屑笑道。 “一只蝼蚁怎敢如此大言不惭,你要不是她的手下,今日恐怕你已命丧黄泉。” 林海耀被如此挑衅,也是怒火中烧,也顾不得他是何等境界修为,今日必然要教训他一番,语气不善,说道。 “谁是蝼蚁,还真说不定,不如打上一架,看看到底是谁下黄泉。” 墨言鄙视一眼,用手指向刚刚被踢飞出去的刀疤男子,紧接着对不服气的林海耀说道。 “你连他都打不过,你凭什么与我打,就凭你无影境初期,真是不怕丢人现眼。” 林海耀越发恼怒,拔出佩剑,刚想出手,却被萍璇莲拦住了。 萍璇莲严肃斥责道。 “不知他境界修为的情况下,不要贸然出手。” 林海耀只得忍气吞声,把佩剑插回剑鞘之中,用恶狠狠的眼神瞄了一眼他,就没再去理会。 墨言也不是那种别人说几句坏话,就痛下杀手的人,只要他不惹怒自己,不管他如何耍嘴皮子,都无碍。墨言一般情况下都比较大气,心态又好,所以很少有人能把墨言惹怒,如果真的惹怒了,他自然是必死无疑。 刀疤男子看着好不容易骗到的绣花袋,不翼而飞,有些气愤,但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知道此人不简单,毕竟刚刚那一脚真的令刀疤男子吃尽了苦头,疼痛感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语气也是压低了许多,问道。 “不知阁下是何人也!” 墨言清了清嗓子,吆喝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墨言,惜墨如金的墨,畅所欲言的言。” 刀疤男子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之后,和和气气,恭恭敬敬道。 “墨言公子,是否能把你手中的绣袋还我。” 墨言视线移到手中的绣袋上,这绣袋与普通绣袋袋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一处异样,就是多出了一条花纹,有些好看。 墨言也不知这是什么花纹,皱巴巴黏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什么花,视线移到萍璇莲佩刀上,才得以知道这是白莲花。 随后又在手中抛了抛,好似在感受它的重量,似乎绣袋里面装着不少银两,这必然是不会轻易还给刀疤男子,再说这也不是他的绣袋,也没必要还。 墨言视线移到刀疤男子身上,撇了撇嘴,嘿嘿一笑道。 “这绣袋是姑娘的,又不是你的,我为什么要还你。” 刀疤男子强压怒火,说道。 “这本就是她给的买路财,怎能说不是我的。” “就算真的是这样,那又如何。”墨言不屑一笑道:“再说,自始至终这绣袋你从未碰过,怎能证明她是给你,而不是谁拿到算谁的。” 刀疤男子咬牙切齿,手紧紧握拳,有些许冲动的意味,但还是容忍住了,视线移到萍璇莲身上,想让她出来说句公道话。 萍璇莲很识趣,把头撇了撇,没有与其对视,而是不去理会。 刀疤男子也知道她撇头的意思,就是不想参与此事,手越握越紧,指甲直接插进肉里,流出鲜血,竟毫不在意手上传来的疼痛感。 萍璇莲望向天际,发现时日已不早,不能在耽搁下去了,刚挥手准备离去,马儿刚要踏步奔跑。 突然之间一只银针从刀疤男子身后飞跃而出,目标不是萍璇莲,也不是其他人,正是抢了他们绣袋的墨言。 墨言面无表情,轻蔑一笑,稍微歪头,便躲过,银针向后方刺去,在萍璇莲左边的黑衣人用两指抓住了飞跃而来的银针,所幸他带了黑色手套,不然也不敢徒手接银针,毕竟银针上沾满了剧毒,要是徒手接的话,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黑衣人接住银针之后,随手把银针再次甩出,向对方的黑衣人飞跃而去,站在刀疤男子身后的黑衣人也稍微歪头,同样躲过,但他身后的山贼却没这么好运了,根本来不及躲闪,被银针刺进胸口,倒地抽搐,口中吐出白沫,最后中毒身亡。 墨言语气带着嘲讽意味,笑道。 “搞偷袭不成,还把自己人杀了,这又是何必呢!” 黑衣人不信邪,还想在尝试一番,一只银针再次从手指中飞跃而出。 墨言见状,也是无奈叹气一声,也不想再与其过多废话,毕竟说再多话,他依然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不如一招制服,令他心服口服,一个踏步之间消失在原地,瞬息之间,站在黑衣人近前,一只手抓住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被墨言提起来,疯狂挣扎着,仿佛被两只钳子夹住了脖颈,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来。 刀疤男子吓得向后退了几步,不知所措,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的墨言,胆颤心惊,冷汗都冒了出来,也不敢贸然出手帮忙,毕竟黑衣人在他眼里都如同蝼蚁,也不能为了一位素不相识的黑衣人丢掉性命。 黑衣人只不过是用钱招来护驾的,如果为了黑衣人得罪眼前的墨言,划不来,根本划不来,只得在一旁见机行事。 众人顿时都愣在了原地,刚刚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现在黑衣人近前的,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盛世可爱。 林海耀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脯,冷汗从额头流出,抖了抖肩,深呼一口气,庆幸刚刚没有冒犯到他,不然被掐脖子的就是自己了。 见惯大世面的萍璇莲也被这一幕惊到了,对面黑衣人的境界修为也不弱,竟被一招制服,想必墨言的境界修为更为高深,咽了咽口水。 墨言并没有打算杀了他,抓住他脖颈的手也没有完全用力,所以黑衣人并没有窒息的现象,只是用手锁住了他的脖颈,不让他挣脱开来。 墨言从黑衣人的身上打量着,发现黑衣人腰间挂着一块银色的腰牌,有些好奇,便用手把银色腰牌扯下,拿到眼前反复观察,银色腰牌上刻着两个字“暗影”其余什么都没有,除了颜色是银色之外,其它的地方与普通腰牌没什么区别。 墨言把黑衣人放下,把银色腰牌还给他,兴致勃勃问道。 “你是暗影阁的人,还是……暗影神殿的人。” 之所以这样问,就是因为银色腰牌之上,没有刻他是暗影阁的人,还是暗影神殿的人,所以墨言有些好奇,便问出了口。 黑衣人接过银色腰牌并没有在对墨言出手,毕竟经过刚刚的一幕,也知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再次出手的话,必然会惹怒他,黑衣人并不是脑残,会去得罪一位实力在自己之上的人。 听见墨言说出暗影阁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惊奇,毕竟暗影阁在这浩然天下之内,人人知晓,但听见他说出暗影神殿的时候,三名黑衣人都一惊,身体不自觉的颤了颤,三名黑衣人一同在墨言身上打量着,毕竟暗影神殿除了暗影内部人员之外,浩然天下并无人再知晓,所以才会如此惊讶。 黑衣人带着疑问,问道。 “你怎会知晓暗影神殿,是从何得知。” 墨言有些抓不着头脑,不知他这话是何意,一脸疑惑,说道。 “知道暗影神殿,有必要让你们如此大惊小怪吗?知道暗影神殿难道很稀奇吗?” 除了三名黑衣人之外,其余的众人都是一脸懵逼,不知他们交谈的暗影神殿是什么,但听名字想必是与暗影有关系的信息,也是竖起耳朵,清理脑海里的杂绪,认认真真听着,毕竟暗影阁的人神出鬼没,现如今都无人知道他们的行踪,他们具体驻扎在哪里同样也不知,或许在这里能从中打听一下有关暗影的消息。 黑衣人听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不像造假,也有些许信以为真,但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宁愿怀疑是内部消息被人泄露出去,也不曾怀疑过墨言,不然眼前的墨言不可能知道暗影神殿,毕竟暗影神殿已经消失数多年,暗影的人之所以知道暗影神殿,是因为从一本古老的“暗影录”中得知世上有着一座神奇的暗影神殿,但并没有完全把暗影神殿记录下来,“暗影录”中只有名字,并无其它。 黑衣人忍不住好奇心,再次问道。 “墨言阁下,能否告知,是从何得知的暗影神殿吗?” 墨言也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听见暗影神殿会如此激动,毕竟暗影神殿在师父那一代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也是最为残暴的杀手组织,整个浩然天下的人都对它恐慌不已,每日都提心吊胆,深怕暗影神殿下一次的目标是自己,只要是暗影神殿盯上的人,必死无疑,即使是大剑仙也不例外,当年的暗影神殿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给的钱够多,大剑仙都轻松替你解决,没有暗影神殿不敢杀的人。 小时候听师父他老人家提起过,现在还犹记于心。 暗影神殿分为四个阶层,金牌暗影,银牌暗影,铜牌暗影,木牌暗影,最难成为的便是金牌暗影,即使你是绝世奇才或者你境界修为深不可测,依然无法获得金牌暗影。金牌暗影是要通过重重筛选才可以获得,银牌暗影便可以以境界修为获得,但依然还是要通过重重筛选,毕竟当年的天才泛滥成灾,铜牌暗影先对来说容易些,只要够狠,通过测试便能获得,木牌暗影只要达到十境便可以轻松进入,都不用测试,但只要你想,便可以参加重重考试晋升腰牌。 暗影阁其实是暗影神殿的分部,当年浩然天下之内,遍布都是暗影神殿的人,毕竟暗影人口众多,暗影神殿无法管制这么多人,所以才在每个地方都建立了暗影阁,每个暗影阁内都有金牌暗影代为接管,反正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暗影神殿的人存在。 暗影神殿在当年的那场灾难中,也跟随着陨落了,现如今无人知晓也很正常,能知道暗影神殿的人必然看过有关书籍。 墨言并没有回答黑衣人的问题,再次从他的身上打量一番之后,稍微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境界刚好在十境之内,便手一挥一张纸条出现在黑衣人眼前,墨言漫不经心,说道。 “你打开纸条,里面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黑衣人接过纸条,慢慢打开,看着纸条内的一行行字,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好似在思考,又好似在做着某种决定。 刀疤男子有些好奇,也想伸头去阅读一二,但被回过神的黑衣人制止了,刀疤男子也是识趣,看黑衣人不愿给看,也没有强求,刀疤男子心里也清楚强求也无用,所幸不去放这个贱。 黑衣人看向墨言,好似做出了某种决定,有些兴奋,问道。 “此话当真。” 墨言信誓旦旦,笑道。 “只要你按照字条上的内容去做,我自然说话算话。” 黑衣人点了点头,把纸条揣进兜里,并没有再说话,而是瞄了一眼刀疤男子,很快把眼眸收了回来,深怕被别人发现,刀疤男子并没有注意到黑衣人瞄了自己一眼。 在萍璇莲身后的两名黑衣人也对纸条内的信息好奇,毕竟有可能是跟暗影神殿有关的东西,何尝不想知晓,内心做着无比艰难的挣扎,还是容忍住了,没有开口询问。 墨言看向刀疤男子,一脸不怀好意,笑道。 “你真的想要这绣袋。” 刀疤男子还以为他要把绣袋还给自己,也是一脸兴奋,笑嘻嘻道。 “自然想!” 第五章 一路同行 墨言思索片刻,笑意融融道。 “我要是扔给你,确定真敢接?” 墨言笑的很是勉强,语气稍微有些警告意味。 但刀疤男子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来,一脸坚定道。 “你只要敢扔,我便敢接。” 墨言趣味一笑,把手中的绣袋扔向刀疤男子。 刀疤男子兴奋举手去接,还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突然之间,一道人影,一道剑影,一闪而过,刀疤男子的手臂被砍断,掉落地面,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刀疤男子痛苦的用手捂住断臂,脸部狰狞,惨叫声连连,刀疤男子竟不知手臂是被什么砍断的。 墨言站在刀疤男子身后,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身带血,流到剑尖滴落而下,想必刚刚的剑影便是墨言了。 众人根本不知道墨言是何时出的手,速度实在是快到令人惊呼,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逝,刀疤男子的手臂就断掉了。 众人看这场面都开始后怕不已,特别是对眼前的墨言内心都产生了恐惧感,就连他们常年在外征战,都没见过如此恐怖如斯的剑意。 墨言散发剑意的那一刻,天际突然出现一道金色闪光点,幸好墨言的剑意收的快,不然不堪设想的场面就要发生了。 金色闪光点也是出现了一秒,随着墨言的剑意消失,它也跟着消失不见,并没有人注意到。 墨言随手一挥,长剑便回到了士兵的剑鞘之中,士兵一脸懵逼的看着腰间上的佩剑,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兮兮,竟不知腰间佩剑是何时被他拔出来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墨言把剑还回来,士兵都还不知道拔的是自己腰间的剑。 萍璇莲不知不觉,脱口而出道。 “好强,如此年纪便有这般实力。” 萍璇莲现在对墨言敬佩不已,也对他的身份有所好奇。 秦天蓝颤声,道:“没想到他这般年纪,杀伐竟如此果断。” 林海耀眼眸微眯,感慨一声道:“我们常年征战,都没他如此果断。” 墨言听见了他们之间的交谈,趣味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转过身看着痛苦不堪的刀疤男子,笑意融融道。 “都警告过你了,死不听劝,你非要去接,现在断臂了,可还对这绣袋有兴趣吗?” 墨言抛了抛手中的绣袋,笑意更浓了。 刀疤男子脸色苍白无比,强忍着疼痛感,恶语相向,道。 “,如若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墨言不以为然,表情淡然,嘴角微微上扬,说道。 “尚可放心,我今日必然不会杀你,但你能不能活过今日,尚且很难说。”墨言看着他流血不止的断臂,打趣道。“当务之急,应该想想如何止血,而不是在这恐吓我,不然今后你怎么来找我报仇。” 刀疤男子看向流血不止的断臂,不看还好,越看越气愤,越看越痛苦,要是再不止血,今日必然会流血过多,死在这里,只好先咽下这口恶气,日后再来找墨言算账,凝声道。 “我们走!” 两名小弟急忙上前,扶住刀疤男子向树林深处走去。 墨言看了一眼黑衣人,两人对视一眼,好似在转告什么。 黑衣人微微点头,便跟了上去。 墨言凝视着黑衣人离开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仿佛已经臆想到接下来的场面了。 萍璇莲仰头望向天际,发现已经未时,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叹气一声道。 “今日必然是赶不到神影王朝了,我们也赶路吧!” 墨言看向萍璇莲,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姑娘,能否带我一程。” 墨言并不知道边关的路怎么走,已经走了几个时辰,在这附近没看见任何歇脚的地方,属实饿的有些有气无力在走下去了。 第一次下山,人生地不熟的,又不知去往何处,又不知何地有吃食,也不知要走多久才能到边关,只好求助她们带一程,最主要还是想与心慕之人一同。 萍璇莲稍微有些好奇,问道。 “公子,也是要去神影王朝吗?” 之所以这样问,只是不确定他是不是要去往神影王朝,万一答应了,又不顺路,到时候不把他送去,又失了诚信,只得先问清楚他要去往何处。 墨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思考一番,漫不经心道:“我并非要去神影王朝,而是去蛮荒之地。” ………… 现场一片哗然,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墨言。 墨言并不在意,依然保持着微笑。 萍璇莲思绪一转,好奇询问道:“边关可是凶险之地,不知……公子要去做什么。” 墨言抿了抿嘴,并没有道出去边关的目地,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我有一位故人在边关,我去寻他有点事。” 萍璇莲信以为真,并没有去纠结这句话真假,点点头,可惜道:“可惜,我们并不顺路。” 墨言想了想,若有所思,“没关系,姑娘在交叉路口放我下来便是。” 林海耀凑到萍璇莲耳边,小声道:“七公主,真要捎他一程吗?” 萍璇莲点了点头,“有求于我们,自然要帮忙。” 林海耀有些纠结,说道:“可他来路不明,万一是敌人,到时候背刺我们,怎么办。” 萍璇莲思考一番,看着墨言并无恶意的眼眸,还是觉得捎他一程。 萍璇莲看向秦天蓝,说道:“天蓝,你与海耀一同,把你的马给这位公子。” 秦天蓝有些不情愿,但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得跳下马,把马让了出来,纵身一跃,坐上了林海耀的马。 墨言抱拳表示感谢之后,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背上,马儿好似不情愿的样子,在原地胡乱转圈,蹦蹦跳跳,好似想把墨言赶下来。 墨言也不是等闲之辈,在马儿的背上稳如老狗,不管马儿如何摇摆,都无法把墨言摇下来。 好一会,累的马儿已经下气不接上气,露出舌头喘着粗气,墨言嘿嘿一笑,摸了摸马儿头上的顺发,好似在安慰着马儿的情绪。 马儿情绪稳定之后,也是没再反抗,任其摆布,好似已经臣服于墨言。 萍璇莲看他已经把马儿驯服,也是开口道:“我们赶路吧!” 萍璇莲的白马率先奔跑而出,众人紧跟其后。 墨言骑着黑白马与萍璇莲并排而行,在这条道路上策马奔腾着,尘土飞扬,好似千军万马在奔赴沙场一般,令人热血沸腾。 墨言好似真的饿的有些难受,肚子不断传来“咕咕”的饥饿声,扭头看向萍璇莲,有些犹豫要不要讨些吃食来填填肚子,但又不好意思开口,纠结万分,最终为了填饱肚子,也是鼓起勇气开了口。 由于马蹄声太过嘈杂,又加上墨言的声音属实太小,导致萍璇莲根本没有听见他所说的话。 墨言也是一脸无奈,只得加重语气,道:“姑娘,一天没吃东西,属实有些饿,能否赠予一些吃食,填填肚子,实在不行的话,我用银两买也行。” 萍璇莲这次好在听见了他的诉求,笑着打趣道:“怎么……公子是要用我的银两,买我的吃食吗?” 墨言尴尬的挠了挠头,撇了撇嘴道。 “不行,就算了。” 萍璇莲捂嘴趣味一笑,说道。 “墨言兄,莫要见怪,只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 墨言听她这番说辞,嘴角上的笑容掩饰不住露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快速把笑容收了起来,假装淡定,说道。 “可是……我当真了。” 还没等萍璇莲说话,墨言思考片刻,再次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萎缩,说道。 “除非……你赏识一些吃食,或许……我就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秦天蓝也学着墨言清了清嗓子,笑着打趣道。 “墨言兄,你是不是卡痰了,怎么一直在清嗓子。” 墨言瞟了他一眼,冷漠道。 “要是真卡痰了,第一口就吐你脸上。” 秦天蓝嘴角抽搐了一下,瞄了他一眼,撇过头。 吐痰的画面好似浮现在眼前,萍璇莲眼眸微眺,一脸嫌弃的瞟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多说些什么,而是扭头看向另外一旁的秦天蓝,问道。 “天蓝,你那里还有多余的烧饼吗?” 秦天蓝点了点头,尊敬道。 “还有些,怎么了,七公主殿下。” 萍璇莲看了一眼一直用手捂着饥饿肚子的墨言,看着他有些神志不清的眼眸,或许是真的饿了。 萍璇莲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所以没有当真,兴许有些惭愧,紧接着对秦天蓝温柔文雅,说道。 “看样子墨言兄似乎真有些饿了,如有多余的便给他一块烧饼吧!” 秦天蓝也没有犹豫,手伸进胸前的衣服里,从衣服里拿出一个袋子,拿到眼前打开一看,香味四起,烧饼的香味溢出的那一刻。 秦天蓝肚子突然之间“咕咕”叫了几声,似乎闻见烧饼香味的那一刻好似感觉到了饿,发现这是最后一块烧饼了,有些恋恋不舍,叹气一声道。 “给……接着。” 话罢之间,也是把手中的烧饼扔向了墨言。 墨言扭头伸手接住了他扔过来的烧饼,笑着抱拳道谢,道。 “多谢!赐烧饼的这份恩情,我墨言必然铭记于心。” 秦天蓝无奈摆了摆手,恋恋不舍的把视线从烧饼上挪开,毫不在乎他所说的什么恩情,但从嘴里所说的话,却和心中所想不一样,脱口而出道。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反悔。” 秦天蓝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这话。 墨言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烧饼在嘴中咀嚼,满脸享受之色,谈吐不清道。 “在下墨言说出去的话,至今为止还从未食言过,尚可放心,必然不会食言。” 众人不再言语。 墨言不急不慢,咀嚼着烧饼,烧饼属实有些干,难以下咽,从腰间取下酒壶抿了一小口,才勉强把口中的烧饼咽下去,看了看脏兮兮的衣袖,反正衣袖也已经很脏了。 索幸用衣袖抹去嘴角的油渍之后,打了一个饱嗝,不慌不忙,把酒壶挂了回去。 萍璇莲很想知道他来自何处,便来口问道。 “不知……墨言兄,能否告知,来自何处,属实有些好奇,如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墨言刚想开口说话,话音都出来了,还是硬生生的把话塞了回去,并不想道出青阳山,思索片刻,看了看满身灰尘的衣衫,眼神低迷,感慨一声道。 “你看我这身落魄穷酸的装扮,能来自何处,只不过是流浪至此,我不想在过这种流浪的日子,选择去蛮荒之地寻我故人。” 萍璇莲看他的眼神中竟多出来了一丝可怜之色。 墨言脸上无时无刻都挂着微笑,看上去一脸的和蔼可亲,好似很容易接近一样,但他刚刚对刀疤男子出手的果断,与他这张爱笑的脸,完全不符。 就好比萍璇莲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样子,那种说不出来的霸气风格好似在这里却消失不见了,虽然在这里她身穿盔甲,性格却温柔文雅,这便显得她魅力十足,能勾起墨言铁石心肠的心魄,能让墨言对她一见钟情。 墨言每时每刻都会忍不住的想去看她几眼,也不知究竟是为何,或许是喜欢,又或许是欣赏,总是控制不住胡思乱想的思绪。 墨言至此从未这样过,思绪很是复杂,再次扭头看向萍璇莲,这次看的很是沉迷,好似被她头盔下的侧颜给迷惑住了,视线迟迟不愿挪开,洁白无瑕的下颌线,粉粉嫩嫩的樱桃小嘴,好想上去咬一口,她的嘴唇好适合唇齿相交。 墨言越看越上瘾,越看越上头,那种深情凝视的目光似乎说明了一切,脑海里的脑髓好似沸腾,抿了抿嘴唇,咽了咽口水,喉结也随着吞下去的口水蠕动,好似性感,嘴角抑不住的上扬。 身后的士兵看见墨言深情的眼神也是一脸姨母笑,并没有人去打扰他看七公主。 第一点,是因为害怕,毕竟他实力超凡,害怕打断他欣赏七公主,会有不必要的后果,第二点,就是非常喜欢看到这一幕。 萍璇莲似乎感觉到了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扭过头眉开眼笑看向墨言,轻轻歪头,眨了眨纯粹水灵灵的大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墨言一时紧张,急忙把深情的眼眸收回,尴尬一笑,竟不知如何面对,有些不知所措,心跳如焚,脸部逐渐变得通红,好似害羞的撇过头,假装淡定。 萍璇莲只是灿烂一笑,扭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墨言再次忍不住瞄了一眼,发现她没在看这边,也是拍了拍胸脯,深呼一口气,紧绷的心情也是极速变得蓬松,貌似脑海里一直在闪烁着某种画面。 墨言注视着远方眼神变得迷离,嘴角不知不觉微微上扬,至此之后,笑容从未从脸上下来过,好似在傻笑。 前面是转弯路口,由于墨言在畅想美好的画面,思绪不在外界,没能注意眼前的一切路况,同样马儿的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已经逼近,现在就算反应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这马儿的马脑也不转弯知道眼前没路,不会转弯就算了,还不会停下来。 萍璇莲发现不妙,刚想开口提醒时,已经来不及,马儿竟毫不犹豫一脑门冲了出去。 墨言感觉自己在天上飞,嘴角还挂着幻想中的微笑,突然猛地往下坠,感觉不妙,瞬间清醒过来,一脸惊慌失措,刚刚还挂着微笑的脸,瞬间严肃了起来,本能拉住一根细小的树枝,由于往下的俯冲太大,细小的树枝还没有支撑一秒,便被折断。 墨言在想去抓别的树枝已经为时已晚,落地滚了下去,一声凄惨的声音从下方传出。 “啊!哦~~豁~~” 秦天蓝一脸心疼的跳下马跑到斜坡,盯着下方,大喊道。 “该死……我的马~” 萍璇莲也急忙从马儿背上一跃而下,走到斜坡望向下方,发现只是一个十几米的斜坡,并不是很高,看着四脚朝天的墨言并没有心疼之色,而是露出了一丝趣味的笑意。 众人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斜坡处。 “我去……这也太勇猛了吧!” 林海耀冷笑一声,有些打趣意味,说道。 “白日做相思梦,真是够够的。” 众人听这话,若有所思,一名士兵大胆笑着开口道。 “究竟是谁能让他白日做相思梦啊!” “好小子,竟然用这种办法去获取七公主的关心,真是够美好的。” 毕竟刚刚墨言看萍璇莲的眼神,众人都看在了眼里,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是看着萍璇莲的背影说的。 萍璇莲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咳”咳嗽两声,众人也知道她咳嗽是什么意思,也没在打趣什么。 秦天蓝看着慢慢爬起来的马儿,发现它无碍之后,也是拍了拍胸脯,深呼一口气。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墨言面露痛苦,爬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身上与头上的落叶,看了看斜坡上方,紧接着看了看已经爬起来的马儿,发现它无碍之后,也是叹了一口气,它要是出个什么事,都不知要怎么跟秦天蓝交代,毕竟这马儿是与秦天蓝出生入死的伙伴,要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导致它就此殒命,到时候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所幸它无碍。 萍璇莲呼喊道:“墨言兄,你没受伤吧!” 墨言活动了一下筋骨,摆了摆手,憨厚笑道。 “姑娘不必担心阁下,没什么大碍,只是从上面摔下来,有些疼而已。” 萍璇莲扯着嗓子,说道。 “没事就好,那能上来吗?” 墨言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上去的道路,摇了摇头,说道。 “我要是一个人的话,轻轻松松能上去,但这还有一只马儿,这就不好办了。” 秦天蓝深怕他会把马儿扔那里不管,也是急忙开口,说道。 “小子,你可别把我的宝贝马儿扔那,要是敢把它扔那,你上来之后,我非得给你上一课不可!” 墨言站直腰板,信誓旦旦,说道。 “你尚可放心,我从不遗弃身边的任何东西,就算这只马儿不是我的东西,但你借给了我,我自然而然不会抛弃它。” 秦天蓝看他坚定不移的表情,似乎不是在骗人,兴许信了他。 萍璇莲摸着洁白如雪的下巴,进入思考。 不知何时,马儿已经跑了上去,来到秦天蓝身旁用头蹭了蹭他的肩膀。 秦天蓝扭头看去,发现是自己的宝贝马儿,一脸不可思议,问道。 “你是怎么上来的。” 马儿“咴~咴~”几声,好似在述说自己是如何上来的。 显然与它相依为命的秦天蓝好似听懂了一样,望向不远处,那里有一处不是很斜的斜坡,似乎明白了,回过眼眸,用手抚摸着马儿的顺毛,好似在安慰着它,马儿在秦天蓝面前无比温顺。 身旁的众人也是一脸不可思议,都没注意它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毕竟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斜坡之下的墨言身上。 萍璇莲再次扯着嗓子,说道。 “墨言兄,你可以上来了。” 墨言刚刚也听见了马儿的叫声,所以扭头看了看它刚刚所在的位置,发现它不见了,也并没有大惊小怪,同样知道它已经上去了,也没在顾及什么,纵身一跃,借助斜坡上的树木一步步跃了上去。 萍璇莲打量着站在眼前的墨言,发现他脖颈有一处细长的伤口,还渗出了血,但伤口并不是很深,应该是不小心被树枝所划破,所以墨言没能感觉到疼痛感。 萍璇莲从腰间取下一块白色手绢,手绢上刻有白莲花,一步步走向墨言。 墨言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她要做什么,眼神有些回避,不敢去看她的眼神,害怕被她看出自己的心意来。 萍璇莲来到他近前,递出手中的手绢,细声细语道。 “你脖子流血了,擦拭一下吧!” 墨言用手触碰了一下受伤的脖子,突如其来的疼痛感,涌上心头,令墨言猝不及防的叫出了声。 “啊~~” 这一声销魂的“啊~~”出现也是令人猝不及防,众人脸上都出现了怪异的表情,有嫌弃,有恶心,总之五花八门的表情都出现了。 第六章 迷雾 墨言看着众人五花八门的表情之后,有些疑惑,问道。 “你们这表情是何意呀!” 秦天蓝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墨言,打趣道。 “你这一声淫荡的啊~~声,有点让我们猝不及防。” 一名满脸络腮胡的男子,笑着打趣道。 “堂堂七尺男儿,竟能发出如此妖娆的啊~~声,在下属实佩服。” 络腮胡男子名为,洛溪于,同样是七公主底下一名有实力的手下,他满脸的络腮胡好似还没有完全进化过来,面相看上去凶神恶煞,但他眼睛里却透露着一股清澈,如同小溪里的溪水一般清澈见底,无任何杂质。 他腰间配有一把弯刀,弯刀刀柄上挂着一个细小的人偶玩具,由于经历了长久的岁月,白色的玩偶已经变得漆黑无比,同样也已经看不清玩偶长什么模样了。 由于常年在外杀敌,玩偶身上难免会粘有些许血渍,右手缠着绷带,绷带上还有残余的血渍,他的盔甲已经不那么完整了,胸前好似被大刀砍了一刀,留上了一条长长的刀口显露在外,所幸没有砍到皮肉,不然不死即伤。 一名戴着半边面具的男子,挑了挑眉,同样笑着打趣道。 “墨言兄,平日里该不会还有别的爱好吧!” 面具男子名为,郑恺啸,左脸戴着面具,右脸却没有戴,右边的眼睛明亮有光泽,左边的眼睛却黯淡无光,灰暗无比。 用他的右眼看世界与常人无样,但用左眼看世界,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没有任何色彩。 虽然他左脸戴着面具,但也掩盖不住他被烧伤的皮肤,因为他戴着面具,所以头盔戴不下,便没有戴,所以才能看见他左边的耳根被烧的溃烂成泥,好在时间久远已经结痂,看上去已经不那么的恐怖了。 他腰间配有一把长剑,长剑的剑柄形状弯成九十度,右左手戴着同样的黑色手套。 一名右眼缠着绷带的男子,拍了拍墨言的肩膀,替伙伴解释道。 “别介意,他们常年待在边关,有些许压抑,喜欢与人开开玩笑,解解压,他们话语中没有别的意思。” 绷带男子名为,徐尧,从语气中能听出他的善良与温和。 他右眼之所以缠着绷带,是因为在一场战争中不小心被一缕火苗飘进了眼睛里,由于当时在战场上没能及时得到医治,导致失了明,在那一场战争中也是因为这点小插曲,差一点命丧黄泉。 幸好有可以依靠的队友,才能从那场战争中存活下来,所以他现在非常信任现如今的队友,才会站出来帮他解释一二。 墨言并不会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而恼怒,只是笑了笑道。 “无碍,我心思不狭小,开得起玩笑。” 听他们说话的语气也知道是在与自己开玩笑,就算他们不是在开玩笑,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毕竟弱小如如蝼蚁的人,不让他们耍嘴皮子,还能让他们怎么办,动武不行,也只能动动嘴皮子。 林海耀冷哼一声,语气满是嘲讽意味,说道。 “受这点小伤,都能大吼大叫,真是丢人现眼。” 墨言眉头微皱,也不知他为何对自己如此大的敌意,这一路从未得罪过他,也不知他为何如此不善待自己,但也没把他放在心上,笑道。 “你懂个屁,无意间触碰伤口,猝不及防的疼痛感扑面而来,难道你能忍住不叫出声来。” 萍璇莲熟悉林海耀的性格,连忙开口打圆场,语气随和道。 “墨言兄,他性格就是如此,说话比较难听,但他性格底色还是很善良的,望理解。” 秦天蓝也深怕林海耀出言不逊的话会惹怒墨言,于是走到墨言身旁,勾肩搭背,笑道。 “他说话不经过脑子,我与他相识五年之久,他也一如既往的这么与我说话,千万别因为这点小事情而生气。” 墨言看向一脸不善的林海耀,摆摆手,无所谓道。 “尚可放心,我心眼还没有小到会因为一句话而生气。” 听这话,秦天蓝也是松了一口气,趣味一笑道。 “墨言,果然够大气。” 林海耀为了不让萍璇莲为难,也没再多说什么,一脸不屑向马儿走去。 墨言看着他的背影,也是一脸无奈,道。 “他这种性格,能交到朋友,也是奇了怪了。” 左脸戴面具的男子,叹气一声,无奈道。 “墨言兄,你刚与他接触,自然而然不习惯他的性格。” 络腮胡男子附和道。 “那丑小子刚来的时候,我们也看他不顺眼,但相处久了之后,也已经习以为常,甚至不被他怼上两句,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 墨言看着络腮胡男子的脸庞,他看上去很是凶神恶煞,但在墨言的感知里跟他所说的话,也能大概猜到了他心地纯良,默默地问道。 “有缘人,不知如何称呼。” 洛溪于拍着胸脯,抱拳道。 “在下,洛溪于,七公主身旁一名不起眼的侍卫。” 萍璇莲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催促道。 “已经酉时了,我们需快些赶路才行,不然我们就要在这荒郊野岭度过一晚了。” 虽然太阳已经下山,天色也逐渐变得暗淡无光,但还有些许光泽可以看清道路。 众人也没再过多交谈,陆陆续续骑上马,在山路奔腾着。 在密林深处,山贼还在回巢的路上,刀疤男子由于流血过多,已经昏死过去。 黑衣人在众人身后,手紧紧握拳,内心好似在做着某种艰难的决定,再次从袖子里拿出墨言给的纸条,打开认认真真看着每一个字,深怕会漏看,半信半疑,嘀咕道。 “你纸条上所说,会是真的吗?” 黑衣男子深呼一口气,好似已经做好了决定,把纸条收好,手中出现多只银针,看向已经走远的山匪,深感抱歉道。 “对不起……他给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别说我,就算少主来了也经不起这种诱惑。” 话罢,内心一狠,一咬牙,多只银针从手中脱颖而出,因为山匪是背对着他的,同样对他也没有防备之心,都被银针刺穿胸口倒地抽搐,吐出白沫,很快就失去了性命。 黑衣人慢慢悠悠向尸体走去,来到刀疤男子身前蹲下身,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用手抬起刀疤男子的头颅,一气呵成,匕首划破了刀疤男子的脖颈,刀疤男子抽搐了几下,也随之失去了性命。 黑衣人深感惭愧道:“对不起……我失了诚信,也背叛了暗影阁,我便断一只手指作为弥补。” 黑衣人竟毫不犹豫,一气呵成,手握匕首一刀划过,左手的小拇指掉落而下,鲜血直流,疼痛感融上心头,整个左手都在颤抖。 黑衣人咬牙强忍疼痛,从刀疤男子衣裳上扯下一块衣角,强忍着痛把伤口包裹好,就算包裹好了,鲜血也随着包裹的衣角一滴滴流落而下,紧接着黑衣人仰头望向已经升起的月亮,做出一个暗影阁独有的手势,声音有些颤抖道。 “少主,原谅属下的背叛与一己私欲,属下也是迫不得已。” 许久过后,黑衣人回过眼眸,调整好思绪之后,再次从衣袖拿出纸条,照着纸条上的路线走去。 萍璇莲仰头看了看天色,摆手示意停下,嘱咐道。 “天色已晚,前面的路况也逐渐看不清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在这附近找一处宽阔的地方,休息吧!” 众人纷纷跃下马进到树林深处去寻找宽阔地带。 一盏茶的时间已然过去,突然一支离弦之箭从树林深处飞跃而出,直奔萍璇莲。 墨言眼见不妙,本想亲自出手去阻止,由于箭矢是突然出现,速度又极为快,导致墨言反应过来之时,箭矢已经逼近萍璇莲,出手已经来不及,神情紧张,只得急忙开口提醒道。 “姑娘……小心!” 萍璇莲不慌不忙,神情淡然,随手一抓,气势犹如猛虎的箭矢便被她轻松抓住了,淡淡道。 “无需担忧,自己人。” 墨言不明所以然的挠挠头,不得其解,喃喃自语道:“自……自己人,那不就是我白担心了。”墨言望向树林深处,不好气道:“靠……浪费我感情。” 萍璇莲从箭头取下树皮,看着树皮上刻画的字迹,说道。 “走吧!她已经找到落脚的地方了。” 其余的众人也是纷纷跳下马,牵着马跟着萍璇莲的步伐向树林深处走去,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地方,已经有人提前把火生好了。 一名身穿银色盔甲的女子坐在火堆旁,女子名为,彭慧敏,她身旁摆放着一把黑白弓箭与一把长剑,长剑的剑鞘也是黑白之色,她冰冷冷的脸蛋,让人看上去好似高冷,不太好接近,眉毛如弓一样看着坚毅,像月牙一样柔美。 她的眉毛与身旁的黑白弓箭形成了完美的融合,脸蛋虽然不是很完美,但她并非靠脸蛋引人注目,而是靠那双杏仁眼与眉如弓月的眉毛,她并不能让人一见钟情,但与她相处久了便会对她日久生情。 众人把马儿拴在树上,陆陆续续向火堆走去,一同坐下,好似赶了一天的路已经虚脱了,有人躺下便呼呼大睡过去。 墨言看向彭慧敏,对她有些好奇,便开口问道。 “姑娘,这么近的路,为何要用箭传递消息,刚刚可把我吓坏了。” 彭慧敏冷清清的看了他一眼,撇过头并没有说话。 墨言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 “这未免也太高冷了些吧!这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话罢,便扭头看向心慕已久的萍璇莲。 萍璇莲有些害羞的撇了撇头,解释道。 “她并不是不想理会你,而是她天生说不了话。” 听这话,墨言愣了愣,立马道歉道。 “对……对不起啊!我……我不知道你不会说话,对不起。” 要不是人多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彭慧敏脸部没有任何表情,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墨言见她摆手,叹气一声,笑意融融道。 “姑娘,多谢你的原谅。” 如果她不原谅自己的话,想必会自责的一晚上睡不着觉。 墨言再次询问道:“姑娘,冒昧问一下,你一般是用什么传递消息的。” 彭慧敏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棵树。 墨言抬头望去,发现树上一处少了一块树皮,似乎明白了其中道理,赞美道。 “那姑娘的雕刻技术,岂不是很了得。” 众多会舞剑的剑客,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不管是在墙壁上刻字绘画,还是在树皮上,都极为难做到。 彭慧敏能做到这一点是令墨言感到意外和惊讶与佩服的,墨言也尝试过在墙壁上刻字,虽然有时会成功,字迹基本上都是歪歪斜斜,成功的机率也极低。 彭慧敏因为说不了话,只得点头回应。 秦天蓝兴致勃勃,说道。 “何止是刻字,就算刻画都不在话下,你以为!” 众人都不知秦天蓝在显摆什么,说的好似是他能用剑刻画一样。 彭慧敏有些谦虚的拍了拍秦天蓝的肩膀,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秦天蓝心有神会,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言。 墨言看彭慧敏的眼神都变了,并不是爱慕的眼神,而是欣赏的眼神,真想替“某人”把她招进宗门,但又不能做这种挖别人墙角的缺德事情,而且还是心慕之人的墙角,叹气一声,也只能放弃这种想法了。 林海耀突然站起身,冷漠道。 “想必大家也饿了,我去找些吃食来。” “等下。”萍璇莲扫视众人,问道:“谁身上还有吃食,拿出来吧!” 众人也是开始翻找,纷纷摇头,表示已经没有食物了。 秦天蓝叹气一声,说道。 “我最后一块烧饼给这臭小子了,身上已经没有食物了。” 墨言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站起身,抱拳示礼道。 “多谢诸位这一路上的照顾,晚上出去觅食属实有些危险,我墨某为了感谢大家的照顾,自愿为大家出去找食物。” 秦天蓝听这话,以为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站起身连忙解释。 “墨言兄,我刚刚的话,并没有别的意思。” 墨言走到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道。 “我知道你不是那意思,我这一路上都没能为大家做些什么,今晚出去寻找食物是我唯一能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萍璇莲思考片刻之后,说道。 “让天蓝与海耀陪你一同去吧!” 洛溪于也是开口道。 “是啊!他俩陪你一同去找到食物的机率会大上许多,这样也能早些回来,遇见危险的机率也会少上许多,要是遇见危险也能一同面对。” 墨言看了一眼林海耀,从他眼神中看出了厌恶之色,满脸的不情愿。 由于是萍璇莲说的话,他不好开口拒绝,毕竟他对墨言不满,跟他一同前去寻找食物,想必这寻找食物的过程不会好过,墨言果断拒绝道。 “就不麻烦两位了,我一人足矣。” 徐尧劝解道:“你刚刚也说了,晚上一人出去寻找食物过于危险,有人陪同能互相帮助。” 墨言心想,“出去寻找食物,最大的危险就是林海耀。” 秦天蓝附和道:“我觉得他们说的即是。” 萍璇莲大概猜到了他为何不愿他俩跟着一同去了,无奈道。 “海耀他确实对你不满,但他绝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会在别人背后耍手段之人,我向你保证。” 墨言无奈解释道。 “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他对我有没有偏见,晚上是妖兽出没的时间,去寻找食物的过程中不知会遇见何等境界的妖兽,如果遇见比他们境界还要高的,他们必然会有危险,我一人还可以面对,打不过可以跑,但他们呢!” 林海耀感觉被侮辱了,恼羞成怒道。 “这话是何意,看不起我们?” 见状,墨言也是一脸无奈,不想与他过多说些什么,他怎么理解是他的事情,要不是他是萍璇莲身边的人,墨言才不会管他的安危。 萍璇莲思考片刻,叮嘱道。 “罢了,你一人去,切记要注意安全。” 墨言听这话内心还有些开心,嘴角溢出了灿烂的微笑,毕竟能被心慕之人关心,还是挺欣喜若狂的,被她的关心话语冲昏了头脑,脱口而出道。 “尚可放心,没娶你之前,我定然不会出事的。” 众人一脸哗然,看着他如此坚定不移的表情,觉得他刚刚所说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秦天蓝小声嘀咕道。 “这臭小子,也太勇猛了吧!竟敢公然表白七公主殿下,在下……属实佩服。” 洛溪于在一旁小声附和道。 “可不是嘛!如此直白的表白方式,我还是头一次见,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郑恺啸同样也附和道。 “他的目地不是去蛮荒之地,而是想泡七公主殿下,好小子,目地不纯呀!” 徐尧笑意融融道。 “我觉得墨言兄人品挺好的,除了灰头土脸的外表之外,其它地方都是满分与七公主殿下,绝对是天生一对。” 众人纷纷看向徐尧,徐尧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没敢再说话。 萍璇莲听这话,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娇羞的低下了头,这也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直接的表白,难免有些不适应,脸逐渐变得通红。 墨言也是一脸惊讶,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竟不知自己是如何开口说出如此直白的话,看着众人看自己的眼神,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就此野埋,真是尴尬到了极致,支支吾吾道。 “抱歉,我刚刚的话,不是有意要说出来的,我……” 还没等墨言把话说完,萍璇莲便打断了,羞答答道。 “刚刚你所说的话,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你快些出发吧!再晚些就更危险了。” 墨言抬头看向站在原地恶狠狠盯着自己看的林海耀,他手紧紧握拳,眼神中竟出现了杀意,这让墨言更加有些不知所措,在众人口中如此友好的他,眼神中竟会出现杀意,墨言有些不敢相信,就算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也不能随意对一人展现出心中的杀意。 墨言大概猜到了他为何对自己如此不满了,想必他也对萍璇莲有意思,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着一股不屑,语气冰冷道。 “任何东西我都可以谦让,但唯独一人我定不会谦让。” 众人一脸茫然,都不知墨言这句话是对谁说的,但只有林海耀知道,他被气的握拳的手都在颤抖,怒火好似快要压抑不住了,但在众多人面前不敢释放出来,只好强行把心中的怒火压抑下去。 墨言瞟了他一眼,便没再理会,向彭慧敏走去,询问道。 “姑娘,能否……借你的弓箭一用。” 彭慧敏竟毫不犹豫的把弓箭借给了墨言。 墨言本来抱着被拒绝的心态来借的,但没想到她会如此爽快,笑着谢道。 “多谢!” 墨言站直腰板,对众人抱拳道。 “我墨某去去就回。” 话罢,墨言便向树林深处走去。 萍璇莲抬头看向墨言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中透露着迷茫,脑海里的思绪波涛汹涌,慢慢的眼神变得迷离,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脸上的红润之色依然在。 秦天蓝瞟了一眼正在发呆的萍璇莲,笑眯眯对身旁的洛溪于,说道。 “你看……七公主殿下,是不是沉沦了。” 洛溪于抬头看去,发现她红润的脸蛋,时不时露出甜蜜的笑意,一脸姨母笑,小声嘀咕道。 “还真是,自始至终还从未有一人能让七公主殿下如此痴迷,这臭小子,还真有些本事。” 秦天蓝想了想,有些兴奋道。 “就是不知,何时能喝七公主殿下的喜酒。” 洛溪于摸着腮帮,沉思了一会,低声道:“不久的将来,应该可以。” 秦天蓝瞟了他一眼,不好气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 彭慧敏其实也听见了他们两个之间的谈话,并没有去打搅,是因为不想多管闲事,但他们又是在交谈萍璇莲的事情,也不得不阻止,捡起一根细小的树枝,轻轻敲了两人一下,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了。 两人也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没再交谈。 随后加入众人,聊着闲外之事。 墨言在树林内快速穿梭着,视线在每一处地方扫荡着,不放过每一处地方,生怕错过猎物。 待墨言离开没多久,林海耀站起身用手捂着肚子,装模作样道。 “肚子疼,我去方便一下。” 话罢,便快步向墨言离开的方向跑去,表现的很急。 萍璇莲拉回思绪,看着渐行渐远的林海耀,嘱咐道。 “切记不要走太远。” “知道了。” 林海耀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萍璇莲也没有多想什么。 林海耀看离众人有些距离了,便停了下来,一脸狠色,扫视着周围,随后在树林深处寻找着墨言的踪迹。 墨言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渺无人烟的环境,感觉这里似乎有些诡异,但又说不出来哪里诡异,这里的温度要比外面低上许多。 墨言内心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向深处一步步探索,越往深处走妖气越浓郁,周围同样也出现了迷雾,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自语道。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妖气竟然如此浓郁。” 月光被茂密的丛林拦在了外面,里面黑漆漆一片加上迷雾眼前的道路根本看不清,墨言本想原路返回,不想因为猎物冒如此风险,但奈何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迷雾太过密集,方圆几尺都看不清。 墨言心想,“反正也回不去了,就大胆闯一回。”只得再次踏步向深处小心探索,一不留神就会与一棵大树相撞,甚至走着走会被冒土而出的树根绊倒。 突然之间,从深处传来了树木不断倒地的声音。 墨言手紧紧握住黑白弓箭,注视着动静传来的方向,低声道。 “找了许久的猎物,终于出现了。” 动静越来越近,墨言从背后取下一只黑白箭矢,架在弓弦之上,往后一拉,随时准备射出这一箭绞杀猎物。 突然之间,动静消失不见,墨言眉头一皱,有些疑惑道。 “怎么回事,难道跑了?” 墨言一脸失落的表情,好不容易遇见了猎物,就这样让它跑了,难免心情有些低迷,要不是这迷雾阻挡了墨言的视线,不然它根本不可能跑,就算跑了,墨言也能追上去把它绞杀,毕竟刚刚出现的妖兽境界修为并不是很强,在墨言眼里犹如蝼蚁,一箭即可毙命,但很可惜的是让它给跑了。 墨言见远处树林迟迟无动静,刚想把箭收回,一只巨大的深绿色尾巴从深处袭击而来,周围的树木都被尾巴击断。 墨言反应及时,一个空中后跃躲过一劫,在空中拉弓射箭一气呵成,箭矢穿过迷雾快速向目标刺杀而去,行如流水。 落地站稳身形,盯着前方不远处,眼神坚定。 一盏茶的时间已然过去,深处没有任何动静,安静的有些诡异,刚刚的那一箭想必是射空了,不然不会如此安静。 突然一支箭矢破空的声音扑面而来,等墨言反应过来之时,黑白箭矢已经出现在近前,离墨言眉心不足一公分的距离。 墨言咽下一口唾沫,反应迅速一个歪头,便躲过,黑白箭矢刺穿一棵大树,大树向墨言这边倒塌而来,墨言向左侧一个跳跃,便躲开了。 墨言一脸不可思议,佩服道。 “有点东西,竟能接住我的一箭。” 从迷雾深处传来了一名男子的声音,声音中携带着沙哑与深沉,讥笑道。 “你也不简单,一公分的距离,竟然也能反应过来。” 墨言轻蔑一笑道。 “如果不是这迷雾阻碍了我的视线,今日你可没这么幸运。” 男子不以为然,哈哈大笑道。 “我是妖,但我又不傻,我探查不到你的境界修为,我自然不敢贸然对你出手,但有这迷雾在,我便可以肆无忌惮的与你讨教一番。” “呃呃呃……”墨言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思索片刻,说道:“我在明,你在暗,这样多不公平,不如……走出这迷雾,来场堂堂正正的交手,自然你要是输了,我也不会杀你,如果我输了,随你怎么处置。”语气加重了许多,说道:“但……要是在这迷雾内,你被我逮到,你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并不是恐吓,而是在警告他,要是光明正大的交手,或许他还会有一线生机,但要是来阴的,他必死无疑,墨言并不想随意杀人,即使他是妖,毕竟他构不成威胁,没必要赶尽杀绝,墨言一般都是以慈为怀,从不随意杀人。 第七章 走出迷雾 男子听这话,冷哼一声,道。 “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为何要与你堂堂正正较量?” 萧天鹤眼眸微眯,从声音传来的方向,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所在位置,冷笑一声,道。 “执意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罢,萧天鹤拉弓射箭一气呵成,箭矢从弓弦之上,快速脱颖而出,紧接着一个踏步冲出,与箭矢平行而立,跟着箭矢前行能准确找到他的位置。 男子身影逐渐变得清晰可见,他站在一只深绿色巨蟒头顶,看着刺杀而来的箭矢,并没有慌乱,而是手中出现一把长剑,挡在身前。 箭矢穿过迷雾,被剑拦了下来,但男子被箭的俯冲惯性击退几步,眉头微皱,喃喃自语道。 “好强……” 就算如此,也迟迟无法近男子的身,恐怖如斯的剑意散发而出。 萧天鹤嘴角露出一丝弧度,并没有与他近身交战,而是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他身后不远处,拉弓射箭一气呵成,箭矢快速向他的后背刺去。 男子感觉背后发凉,箭矢已经逼近,仅一公分的距离就能刺穿男子的胸口,但男子反应迅速消失在原地,躲过了前后夹击的箭矢,深绿色巨蟒摆动着身躯逃离了这里,不知去往了何处。 两只箭矢相互触碰,一道道涟漪喷涌而出,周围的迷雾也被涟漪击散,周围的环境逐渐映入眼帘。 一盏茶的时间已然过去,两只箭矢分别断裂开来,散发而出的涟漪也随之消失不见。 萧天鹤观察四周,在寻找男子的下落,但并没有发现男子的踪迹,萧天鹤还以为他已经跑了,深呼一口气,本想离去,奈何身后一道剑影袭来,突如其来的剑影令萧天鹤猝不及防,转身用黑白弓箭抵挡,被击飞出去数米远,撞在一棵大树之上,一口鲜血喷出,“咳咳”咳嗽几声。 萧天鹤并没有在乎自己的伤口,而是捡起地上的黑白弓箭反反复复查看,生怕这把黑白弓箭有什么损坏,到时候不好与彭慧敏交代,所幸制造这把黑白弓箭的材料非同凡响,发现无碍之后,也是深呼一口气,害怕的心情也随之消失不见。 “有点实力,但并不多。”萧天鹤视线从黑白弓箭身上移到搞偷袭的男子身上,眼神中第一次涌出狠色,道。“但我今生今世最痛恨的就是后背偷袭之人,你今日触碰了我的禁忌,那很抱歉,你今日必须死。” 男子不以为然,大笑道。 “刚开始我确确实实有些忌惮于你,但刚刚那一剑,给了我足够的自信,并非不能胜你。” “要不是我被限制了境界修为,今日你连让我出一剑的资格都不配。 天巡……出鞘。” 话罢,天巡剑从酒壶内飞跃而出,萧天鹤抓住天巡剑释放出恐怖如斯的剑意,剑意快速向周围扩散,突然之间,萧天鹤感觉不妙,仰头望向天际,一道金色闪光点,若隐若现,好似在警告什么一样,散发而出的剑意,瞬间消失不见,天际的金色闪光点也随着剑意的消失,跟着消失不见。 萧天鹤手紧紧握拳,有些愤怒,道。 “该死的东西,他们可以肆意妄为,我却要被限制,天道为何如此不公。” 现场鸦雀无声,并没有任何回应之声,男子也是不明所以然,不知他在与谁说话,感觉莫名其妙。 刚刚萧天鹤释放而出的剑意时间很短暂,男子并没有感知到,邪魅一笑,道。 “喂……你是不是被我打傻了,怎么与空气说话。” 萧天鹤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把境界修为压低到与他同境,再次释放出剑意,剑意开始向远处扩散,之所以这样是想试探一下压制境界修为会不会被限制,显然易见,天际没有任何异样,说明压低境界修为不会被限制。 男子也感应到了他释放而出的剑意,不屑一笑,道。 “原来与我同境,那我便不用有那么多顾忌了。” 萧天鹤轻蔑一笑,道。 “就算我压制到与你同境,杀你也如同杀一只蝼蚁。” 男子笑的不亦乐乎,有些嘲讽意味,道。 “狂妄自大的人,一般下场都很惨,望你谨言慎行。” 天巡剑都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崔处道。 “主人,别与他过多废话了,直接剁了他便是。” “没点实力,我怎敢狂妄自大。” 话罢,萧天鹤手握天巡剑,一个踏步之间,便来到男子近前,一剑挥出,空气中传来破风声。 “好……好快……” 男子看他消失不见的一瞬间,似乎感觉到了不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萧天鹤,把男子吓了一激灵,在原地愣了一会,好再是同等境界,勉强反应过来,用剑抵挡,被击飞出去数米远。 还没等男子落地,萧天鹤再次一个踏步,根本不给对方任何的喘息机会,地面上的落叶无风起舞,飘向远方。 萧天鹤再次出现在他近前,依然是一剑挥出,男子根本无法躲开,别无办法,只得再次用剑抵挡,还未落地,再次被击飞出去数米远,一棵棵树木被撞断,俯冲的速度越来越缓慢,最终撞在一棵大树之上停了下来,一口鲜血从男子口中吐出,由于撞击树木的力度太过强悍,树木虽然没有被撞断,但树木上的树叶被撞击的俯冲击落而下,这棵树的树叶为红色,掉落而下形成了天雨散花,变成了一番独有的美景。 男子从口中吐出一口唾沫,唾沫之上掺杂着血丝,用剑支撑地面艰难站起身,不可思议,道。 “这怎么可能,我与你同等境界,竟毫无还手之力,这是为什么,难道……你隐藏了境界。” 萧天鹤并没有急着解决他,毕竟他现在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就算他还有力气逃跑,也不可能跑得掉。 萧天鹤一步步向他走去,笑意融融,道。 “就算同等境界,也分三六九等,虽你与我同等境界,但我在同等境界人之中,无人能敌。” 男子半信半疑,道。 “刚刚我的一剑,你为何接不住。” 萧天鹤耐心解释,道。 “第一,这迷雾阻碍了我的视线,第二,我是故意接不住你的一剑,吐血也是我故意为之,就是想让你放松警惕,觉得你能行,能打的过我,第三,毕竟你活不过今日了,之后的话,你知不知道都已经无所谓了。” 男子知道今日必死无疑,也没有求饶,而是想奋力一搏,万一能创造奇迹捏。 萧天鹤纵身一跃,向男子刺杀而去。 男子手紧紧握住剑柄,准备迎战,奈何内心有些凄凉,想到马上要西去了,就有些不甘心,但内心有万般的不甘心又有何用,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只得听天由命了。 隐藏在暗处的深绿色巨蟒一个甩尾,把萧天鹤拦截了下来,深绿色巨蟒一个俯冲,展开血盆大口向萧天鹤咬去。 萧天鹤向后一跃,便躲了过去,看着挡在男子身前的深绿色巨蟒,一眼便看出了它是一名还未化形的小女孩,以它现在的境界修为差不多还有一年便可以化作人形,萧天鹤突然之间内心有些不忍心杀它,毕竟它现在还小,并不懂得世间险恶,还未享受化形的乐趣,就这样把它斩杀于此,会显得萧天鹤很大逆不道,虽然它为妖,是人类的祸害,应当斩除。但在萧天鹤脑海里并没有什么善恶之分,毕竟萧天鹤不是这番天地的人,也没必要多管闲事,当然这里的天地法则也不愿萧天鹤破坏这里的生产法则,所以才会限制萧天鹤使用剑意,或者其它。 它们与人类一同孕育而生,都是这番天地之间的生存者,没有谁是善,谁是恶,但在人类眼里妖族与其它族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同样在妖族与其它族眼里人类也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之所以会这样,只不过是生存法则的设定罢了,由于人类的快速崛起占据了太多地皮,导致把它们挤出了这浩然天下,人类五六岁便可以修炼,天纵奇才二十岁便可以出人头地,纵横天下,然而妖族与其它族,它们要修炼千年,万年,甚至十万年才可以幻化人形,人类大多时候都占据了绝大优势。 近几年妖族的族人越来越多,狭小的地盘已经快要容不下它们了,打算与人类相谈要一块地皮,相谈无果之后,也别无办法,只得攻打人类的城池抢占地盘,所以才会导致不合。 妖族以肉为食,它们不可能吃同伴,也不可能吃素,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吃肉,这番世界也只有人类可以满足它们活下去,抢占地盘是其一,填饱肚子活下去是其二,称霸浩然天下是最终目标,这才导致边关常年战火。 人类可以以杂食为食,也可以以肉为食,只要是无毒之物,吃不死人的食物,都可以食用,除了生命短暂之外,别无坏处,肉从何而来,自然而然是从那些还未化形的动物身上而来。 每个种族能在浩然天下生存下去,必然是生存法则的设定,浩然天下不可能让一家独大,不然每个种族为何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孕育而出一位天纵奇才,这只不过是生存法则为了让浩然天下平衡罢了。 萧天鹤深呼一口气,提醒道。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看你还未成年,我尚且放你一命,快些离去。” 深绿色巨蟒听这话,竟毫无波澜,身体挺拔挡在男子身前迟迟不愿离去,想必它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男子缓缓悠悠走到深绿色巨蟒身旁,用手抚摸着它的身躯,紧接着拍了拍它的身躯,笑道。 “他愿意放你一命,你便离去吧!” 深绿色巨蟒摇了摇巨大无比的头颅,拒绝丢下他独自离去。 男子看它依然不愿离去,叹气一声,温柔道。 “得罪他,都是我咎由自取,你没必要如此执着于护我。” 深绿色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好似想诉说什么,但它还未化形,所以还不能开口说话。 萧天鹤看着这番情形,有些不知所措,在萧天鹤眼里男子今日必死无疑,毕竟斩杀他的决心已出,不可能违背自己的决心,但又不忍心伤害还未化形的它,内心有些犯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放也不是,杀也不是,一顿犯愁。 “好了,好了。”萧天鹤还是觉得放过他们,摆了摆手,道:“今日的恩怨情仇,便就此作罢,你们离去吧!” 男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萧天鹤,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会,不知他为何会如此,但还是抱拳道谢道。 “多谢,不杀之恩。” “虽不知你们是什么关系,但你应该要庆幸,今日有它的存在,你才可以幸免于此。” 天巡剑回到酒壶之中,萧天鹤捡起地上的黑白弓箭,转身离去。 萧天鹤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他,道。 “今日之事,我不会放在心上,它日再次相遇,我不会把你当做敌人,同样也不会把你当做朋友,我们彼此只不过是这场闹剧的过路人而已。” 话罢,萧天鹤一个踏步,便消失在原地。 男子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内心有些惭愧,毕竟人类与妖族本来就彼此容不下彼此,势同水火,只要见面必然会杀个你死我活。 男子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赴死了,但怎么都猜想不到他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男子本以为他刚刚所说的那些话,是想给于一些希望,然后再次把你的希望浇灭,让男子在阴阳两隔仿佛横跳,如果换做别人,男子与它今日必然会命丧于此,毕竟妖族对人类来说,是绝大的威胁,能处决一只境界修为高深的妖,对他们而言是百无一害的事情。 深绿色巨蟒变成一只手掌大的小蛇,盘旋于男子肩膀之上,用头磨蹭着男子的脸蛋,好似在安慰着男子。 男子回过神,心情平复之后,把小蛇握入手中,用食指轻轻抚摸着小蛇的头,微微一笑,道。 “当年我救你一命,今日你救我一命,我们已经互不相欠了,今后你跟着我只会更危险,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牵绊了,你还小,应该去寻找自己的时光,我不能随时随地把你带在身边,望你能理解。” 话罢,男子内心有些不舍,毕竟相处这么久,定然会有深厚的感情在,但也不能让它跟着自己冒险,今日便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例子,闭上眼眸,深呼一口气,睁开眼眸,蹲下身,最终还是把它放在了地上,一滴泪水从眼角掉落而下,刚好滴在了小蛇的头上,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挥手与其道别之后,转身过身形,纵身一跃,便消失在原地,不见踪影。 小蛇扭动着身躯向男子离去的方向,穷追不舍。 第八章 解除误会 墨言走了许久才走出迷雾,刚走出迷雾没多久,靠在一棵树上休息着,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惨叫声,闻声望去,听这惨叫声好似熟悉,喃喃自语道。 “林海耀,怎么会来这里?” 墨言犹豫了一秒,便快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跑而去,没敢耽搁太久,害怕迟一步赶去他都会有生命危险,虽然他不待见自己,但他是萍璇莲身边的护卫,如果他死了,萍璇莲的安危谁来护。 林海耀到处寻找墨言的踪迹,不小心误入了这里,发现眼前有一人,想都没想跑过去想询问一下,奈何他二话不说便直接对林海耀出手。 林海耀不知缘由,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幸好林海耀身手还行,躲过了一劫,适当询问他出手的原因,奈何他不予理会,再次出手,林海耀别无办法,只得出剑与他打了起来,两人同等境界,奈何他的剑法要比林海耀高深不少,林海耀不是他的对手,被打的节节败退,一时大意被他砍伤了手臂,所以才有了刚刚的惨叫声。 墨言赶到之时,林海耀已经被打的惨不忍睹,全身上下到处是剑伤,鲜血从盔甲上流出,沾满了盔甲,大汗淋漓,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等死。 男子持剑一个踏步向林海耀刺去。 墨言眼见不妙,拉弓射箭,一气呵成,离弦之箭,瞬息之间,便来到男子近前。 男子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徒手抓住箭矢,向后退出几步,站稳身形之后,把手中的箭矢甩向墨言。 墨言不慌不忙,面带笑容,两只手指轻轻松松夹住了箭矢,把箭矢收入栏中。 男子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墨言,脸上依然面无表情,他的目光阴冷锐利,宛如黑暗中的猎杀者,脸色苍白无比,嘴唇紫色中透着一丝黑色,脸部狰狞,好似一个无情的黑暗杀手,身上散发着无尽的杀气,令人感到一丝凄凉。 墨言盯着他看久了,内心也会不自觉一颤。 林海耀发现是墨言,依然没有给好脸色,脸色阴沉无比,甚至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墨言并没有在意,救他只不过是为了萍璇莲,不想因为他的死,而导致萍璇莲伤心难过,来到林海耀身旁并没有关心他,而是问道。 “你为何会出现在此?” 林海耀冷哼一声道:“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墨言也是一脸无奈,好声好气道。 “这里离休息地,似乎有些距离,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质问于你。” 林海耀似乎站的有些疲惫,靠在一棵树上休息,声音似乎温柔了许多,但语气中还是带有着一丝不善。 “拉肚子,出来解决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墨言百思不得其解,问道。 “拉肚子,需要走这么远吗?” 林海耀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道。 “这似乎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墨言看他如此不善的语气,也没再过多问下去,也不想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麻烦。 男子歪着头,看着墨言,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或许男子知道不是墨言的对手,所以才会站在原地见机行事。 墨言看向男子,询问道。 “请问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对他出手。” 男子不予理会,就这样盯着墨言一动不动,好似在打量着墨言。 墨言被他这样盯着,浑身不自在,头皮发麻,看他迟迟无回应,也没再过多说什么,转过身对林海耀说道。 “伤成这样,还走不走的动道。” 林海耀不好气的瞪了墨言一眼,恶狠狠道。 “瞧不起谁呢!” 话罢,便向来时方向走去,由于他受了极重的伤,走的极为缓慢。 墨言并没有在意他所说的话,并没有去帮助他,而是跟在他身后,一样走的很是缓慢。 待墨言离开没有多久,男子依然站在原地痴痴的盯着墨言离开的方向,没有任何动静。 突然一名头戴面具的年轻男子出现在男子身旁,年轻男子身穿灰白衣衫,银白色的发丝,他的目光中透露着幽暗,宛若深潭般沉淀,声音有些沉沦,喃喃自语道。 “十大妖王之一的棱濡,败在他剑下,也不足为奇,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造诣,不简单啊!” 面具男子口中所说的棱濡,便是在迷雾中与墨言交手的男子,他现如今便是十大妖王之一的蛇妖,境界修为在十二境巅峰,他今日出现在此,便是要阻止萍璇莲回神影王朝。 紧接着面具男子拍了拍身旁男子的肩膀,语气冰冷道。 “你的任务失败了,也没必要活在这世上了。” 话罢,面具男子便转身离去了。 男子毫不犹豫,持剑自尽了,鲜血从脖颈喷射而出,就算如此,男子脸上也并无表情,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死的很安详。 林海耀现在身体极为虚弱,走几步便会靠在树上休息一会,走路摇摆不定,随时随地都很可能倒地不起。 墨言有些担心,问道。 “我看你快不行了,需要帮忙吗?” 林海耀声音有些虚弱,语气不善道。 “别在这跟我假惺惺的,不需要。” “我……”墨言属实被气到了,好心想帮忙,他却不领情,不帮也罢,就这样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墨言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问道。 “我救了你一命,你不领情就罢了,也不需要你道谢什么的,就是说,对待救你一命的我,说话态度能否友好些,我又没欠你钱。” 就算如此,林海耀依然没有给予他好的态度,义正言辞道。 “我让你救了吗?” 这话一出,把墨言都干懵了,竟无言反驳,撇了撇嘴道。 “就是说……不是你惨叫的那一声,我未必会来救你。” 林海耀不以为然,冷笑道。 “我又没有喊救命,再说……是你自己非要来救我,我又没有逼你,难道还要强人所难,跟你道一声谢吗?” 墨言被气得牙痒痒,用手抚摸着胸脯,让无法平静的内心,平静下来,心平气和,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 “罢了,不与你争这些有的没的,你死与不死,我并不在乎,我就是希望,不要因为你的死,而导致萍姑娘伤心难过。” 听这话,林海耀扭过头,恶狠狠的看了墨言一眼,眼神中再次浮出杀气,语气沉重道。 “原来如此,你与我们一同前行,就是为了接近七公主殿下,你究竟有何目地。” 墨言一时茫然,竟不知他话里是何意,大概猜想他堤防不待见自己,或许是害怕自己对萍璇莲有威胁,或许刚开始就误会了他。 林海耀只不过是想一心一意保护萍璇莲,墨言半路杀出,又无缘无故与他们同行,心思紧密之人,难免会怀疑墨言会图谋不轨。 墨言叹气一声,解释道。 “你处处对我不满,就是害怕我对萍姑娘图谋不轨吗?” 林海耀手紧紧握拳,并没有回应。 墨言紧接着再次说道。 “尚可放心,我对萍姑娘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必然不会伤害于她,如果你真是为这事不待见与我,我也无话可说。” 林海耀好似听进去了,停下脚步,声音有些疲惫道。 “希望你今日所说,与今后所做之事,不会违背良心。” 墨言笑嘻嘻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道。 “尚可放心,时间能证明一切,今后见分晓。” 由于林海耀身体太过虚弱,失血过多,被墨言这么一拍,险些倒地,幸好墨言眼疾手快搀扶住了他,但他还是昏死了过去。 墨言从他身上还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只是有些微弱,似乎还能坚持一会,背起他,快步向营地奔跑而去,不敢耽搁太久是,深怕他会失血过多死去,在树林快速穿梭着。 棱濡出现在一处十米多高的山洞外,山洞内黑漆漆一片,深不可测,一眼竟望不穿尽头。 棱濡迟疑了一秒,便踏步走了进去,靠着直觉一步步走到了尽头,尽头深处很是辽阔,在山洞内的角落里躲着一只熊瞎子,头缩进角落里,屁股显露在外,甚至整个身体还在发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山洞尽头深处被火焰照得通亮,火堆旁还坐着一名年轻貌美的男子,看上去好似一名女子,但实际上从身形看来却是一名男子,发丝黑的有些不像天生的,一双秀丽且透彻的眼眸,他的眉毛很密,颜色很黑,就像墨汁一样黑,他轮廓看上去好似没有一丁点瑕疵。 楚晓泳看向洞口走来心不在焉的棱濡,询问道。 “棱濡,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棱濡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 “差点殒命至此,怎么可能不愁眉苦脸。” 楚晓泳一脸不解,问道:“殒命……怎么可能,难不成你没打过?”思来复去,还是不敢相信,说道:“以你的境界修为杀他们不是轻而易举吗?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提起这事,棱濡就一脑怒火,不好气道。 “到底是那个王八犊子,说他们之中最强,只不过十一境修士,害我白高兴一场,突然出现一位十二境巅峰剑修,害的我差点命丧于此,那王八犊子真该死。” 楚晓泳百思不得其解,问道。 “你不也是十二境大妖吗?怎么与你同等境界,你会不是他的对手呢!” 棱濡想到墨言就一脸后怕,身体不自控的抖了抖,一脸苦恼,说道:“他虽与我同等境界,但我连他的一剑都接不住,”思考片刻后,恍然大悟,一脸后怕道。 “那王八犊子,定然隐藏了境界,害我一时大意,才导致差点拜倒于他剑下。” 楚晓泳挠头,尴尬一笑道。 “这么看来,或许真的是情报有误,现在看来,要绞杀他们确实是不容易。” 棱濡挠头腮耳,唉声叹气道。 “不如……还是放弃截杀他们吧!我们两个联手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楚晓泳摇了摇头,一脸淡定道。 “要是截杀不成功的话,我们准备这么久的计划必然要泡汤。” 棱濡一脸看待傻子一样,看着楚晓泳,不好气道。 “你是不是傻,明知不是对手,为何还要执意冒死。” 楚晓泳不怒反笑道。 “你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都还没有与他交手,你就如此否定我,就这么看不起我。” 棱濡也是一脸无奈,解释道。 “我并不是看不起你,只是他的境界必然在我们之上,同样也没必要如此冒险。” 楚晓泳明显不信任他所说的话,质问道。 “你说他的境界修为同样在我之上,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棱濡害怕他一时冲动,真的去找他,也是把经历过的一切,如实奉告,没有一句假话。 “我之所以能活下来,就是因为他心慈手软,不然……今日我恐怕真的命丧于此了。” 楚晓泳不想与他扯这么多,转移话题,开玩笑道。 “你就这样把你的童养媳给抛弃了,真的不心痛,不后悔吗?” 棱濡瞥了他一眼,不好气道。 “什么童养媳,别在这胡说八道,我只不过是无意间救了她一条命而已,看她还小未化形,便好心把她带在了身边。” 楚晓泳笑着打趣道。 “提前养个童养媳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再且说……你救她一命,再次给予了她一次生命,她必当以身相许,终生不离不弃。” 棱濡不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你是越说越离谱,你那么喜欢童养媳,你为何不找一个,有空在这与我贫嘴,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楚晓泳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道。 “你现在那么怕他,想多少办法,都无济于事,不如躺平,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棱濡叹气一声,一脸苦恼道。 “其实躺平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待回去,如实奉告,想必妖神大人,也不会为难我们。” 楚晓泳从容一笑道。 “但愿如此吧!” 突然之间,楚晓泳与棱濡同时眉头紧皱,警惕盯着山洞出口,一股恐怖如斯的气息,扑面而来,龟缩在角落里的熊瞎子身体颤抖的越发厉害。 楚晓泳细声细语道。 “境界修为在我之上,恐怕来者不善。” 棱濡一脸紧张之色,颤声道。 “境界修为在你我之上,这下该如何是好。” 楚晓泳还是比较淡定的,没有自乱阵脚,说道。 “只得静观其变。” 恐怖如斯的气息越发靠近,越来越强悍,人影逐渐显露而出,看身形貌似是一名女子。 第九章 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从洞口传来一名女子柔软的笑声,说话的声音极其温柔。 “多年不见,你们怎么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愧对得起妖王这个称号吗?” 楚晓泳看见来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询问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 琴幽温柔笑道:“五年之约将至,我为何不能出现在此。” 楚晓泳好奇询问道:“难道你们还要重蹈覆辙吗?” 琴幽不想与他聊这个,便转移话题,问道。 “棱濡,今日你与他交手,觉得他如何!” 棱濡猛地回过神,痴痴地盯着她,她的着装好似熟悉,疑问道。 “你……你是琴幽?” 琴幽轻微点头,笑道。 “怎么……五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棱濡笑着解释道。 “并非不认识你,只是没想到,五年过去了,第一个见到的会是你。” “好了,回归正题吧!”琴幽走到火堆旁,自顾自的坐下,看着已快要燃烧殆尽的柴火,挑了挑眉道。 “听说你与他交手了,他实力究竟如何!” 棱濡叹气一声,有些羞愧道。 “被他一剑打趴下了,没能探出个虚实来。” 琴幽从旁边拿过一根树枝,挑了挑快要熄灭的火焰,很快火焰又死而复生了。 “情理之中,败在他的剑下,不足为奇。” 棱濡看着她透彻的眼眸,不解道。 “这话是何意?” 楚晓泳询问道:“难道,你与他打过交道。” 琴幽点了点头道:“确实与他打过一次交道。” 棱濡惊讶问道:“你该不会也败给他了吧!” 琴幽看他惊讶的表情,也是摇了摇头,内心有些复杂,说道。 “只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并无交手,但他能轻松破解我的迷惑,想必他的境界修为还要在我之上,或者与我同等境界。” 棱濡咽下一口唾沫,一脸惊慌道。 “这么看来的话,我们缜密周全地计划,应该是泡汤了。” 楚晓泳看她复杂的表情,也是相信了她所说的这些,毕竟她的境界修为摆放在这,不敢恭维,唉声叹气道。 “没办法,这次失算了,碰到了硬茬。” 琴幽有些不解,问道。 “你们妖族怎么派你们两个来,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棱濡苦笑一声,说道。 “何尝不是呢!他们高高在上,怎么可能来执行这种任务。” 楚晓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也不能这样说,就算妖圣来了,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次完全是情报疏漏的问题,谁知道突然冒出个老帽儿。” 琴幽瞄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熊瞎子,并没有过多去在意,而是视线再次移到愁眉苦脸的棱濡身上,不解道。 “你们也是十大妖王之一,在妖族内身份尊贵,现如今为何如此卑微。” 棱濡冷哼一声,不好气道。 “说的好听身份尊贵,说不好听就是走狗。” 楚晓泳轻轻拍了拍他的脑门,提醒道。 “别胡说八道,要是被上面的人听见,我们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棱濡不以为然,说道。 “就算让他们听见了,又能怎样,他们能杀了我不成。” 楚晓泳无奈的叹气一声道。 “谁要你我境界修为低下,能坐上妖王的位置已经很不错了,在这抱怨,倒不如好好修炼,提升自身实力。” 琴幽一脸好奇,询问道。 “就是说,五年没与你们妖族打交道,你们妖族怎么如此不和睦了,五年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楚晓泳笑着解释道。 “并不是不和睦,而是看不惯他们的行事作风而已。” 琴幽思考片刻,突然之间,脑海里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你们不想待在妖族,可以投靠于我,当然我不会把你们当下属看待,你们意下如何。” 两人同时一脸惊慌失措,不知她怎敢说出这种话,棱濡颤声道。 “要是这样的话,妖神岂不是要把我们碎尸万段,虽然我满口抱怨之话,但背叛这种事,还是不会去做的,琴姑娘多谢你的好意。” 琴幽眼神瞬间变得阴沉,语气冰冷,笑道。 “何来背叛之说,投靠我,只不过是寻到了更好的出路,再说……就算妖神发怒,要把你们碎尸万段,他敢来血族禁域或者魔灵谷要人吗?” 两人顿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就如同她所说,妖神定不会为了他们两擅闯血族禁域或者魔灵谷去要人,这样必然得不偿失,或许还会迎来不必要的交战,这是妖神不想面对的问题,毕竟五年之前的血族禁域和魔灵谷是浩然天下最为恐怖的存在,当年这浩然天下差一丁点就沦为血族禁域和魔灵谷的了,所幸道人出山,避免了悲剧的发丝。 棱濡尴尬一笑,说道:“说是这样说,但背叛这种事情,我们还真的做不出来,琴姑娘就不必多说了。” 琴幽看他们如此坚定,也没再多说什么,站起身向山洞外走去,回眸一笑,道别道。 “后会有期,下次再见。” “后会有期。” “再见!” 两人同时挥手,道别。 楚晓泳看她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叹气一声道。 “五年之约将至,这浩然天下或许又会成为众矢之地。” 棱濡一脸毫不在意的表情,甚至还有些欣喜。 “这你就不必过多操心了,融为众矢之地的并非我们妖族,而是人类,到时候我们等着瓜分土地面积就行。” 楚晓泳忧心忡忡,说道。 “这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吧!到时候人类灭绝,牵连的必然会是我们妖族,血族禁域的人必然是想称霸这浩然天下,到时候我们妖族也会融为众矢之地。” 棱濡却不这么认为,摆摆手,笑意融融,说道。 “并非血族禁域的人野心勃勃,而是被人类欺压到一番小天地之间,压抑太久,最终爆发了而已,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多获许些土地面积而已。” 楚晓泳深思一番之后,淡淡道。 “但愿如你所说吧!” 想到当年之事,难免会忧心忡忡,当年鼎盛时期,在这浩然天下每个族群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半壁江山,互不干涉,都处于和平时期。 由于时间的推移,人类在很短的时间内快速崛起,这半壁江山已经不足够满足他们的欲望,开始扩张版块,开始攻打其他族群。 他们由于修炼尚浅被打的节节败退,最终还是不敌,忍痛割爱把地盘贡献出来。 最终龟缩在一番小天地之间,才得以存活于这浩然天下,人类并没有赶尽杀绝,知道留他们一命会是祸端,但不是不想赶尽杀绝,而是不敢。 毕竟他们的存在是会让这浩然天下得到平衡,准确来说是被天地法则警告了,不然也不会留他们一命,如果浩然天下一家独大,这浩然天下便会失去平衡,神明又何以看戏。 天色已晚,空中好似有着会闪闪发光的萤火虫,它们停在各处,好似在觅食。 墨言满身欢喜的环顾四周,第一次见这种会发光的虫子,犹如走进了壁画之中。 墨言踏足欣赏一番之后,意犹未尽的轻叹一声,毕竟身上还扛着一条人命,不能长时间欣赏这番美景,只得快步向营地奔跑而去。 墨言离开没有过多久。 琴幽出现在此,同样踏足欣赏着这番美景,无意间抬手,一只细小的萤火虫屁股上拖着一盏油灯,停在琴幽食指之上,拖着油灯慢慢移动,萤火虫的小碎步令琴幽感觉一阵搔痒,即使这样也并没有把它甩掉,而是痴痴地望着萤火虫的一举一动,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透着面纱也能看清琴幽情不自禁的微笑,这微笑没有掺杂任何东西,纯天然无污染的微笑,最为美妙。 琴幽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萤火虫的头部,感慨一声道。 “即使你们的生命很短暂,但你们是天地之间一番不可缺少的佳作,一场令人心情愉悦的视觉盛宴,虽然现在的人行色匆匆无心去欣赏,但这并不是你们的损失,而是对他们眼睛的损失。” 萤火虫好似听懂了她所说的话,为了感激她的光临,纷纷煽动翅膀,挂着油灯在空中翩翩起舞,展示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视觉盛宴。 琴幽不想辜负她们的优伶,腼腆一笑,手中出现一把古琴,双脚盘旋于地,古琴架在大腿之上,兴致勃勃道。 “独自优伶,多无趣,优伶……怎么能少了伴乐呢! 你们给我眼睛带来了视觉盛宴,我便展示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的琴乐。” 话罢,洁白如雪的双手在琴弦之上舞动着,优美动听的音符从琴弦之上脱颖而出,琴声如羽翼轻拂,轻柔而又细腻,宛如春风拂面,带来一丝丝温暖和宁静。绵绵不绝的琴声回旋在这片安宁的天地之间,本是一片安宁的夜晚,随来了色彩与盛宴。本陷入沉睡的万物,突然之间苏醒,璀璨星辰闪烁不定,好似一群淘气的小屁孩,用一双充满智慧而明亮的眼眸欣赏着这一场视觉盛宴。温溪的晚风拂过,带动了沉沦中的花草树木,一同随着琴声摇摆,琴幽飘逸的发丝随着晚风的拂过,也随之飘逸。 突然从远处传来了狼的低吼声,还未演奏完的视觉盛宴,竟被狼群给打断,想必是这琴声太过优美,狼群听见了,也想过来观赏一番,狼虽然很聪明,但它们也并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会终止这场演出。 琴幽停下手中的古琴,好不容易弹一次没有危险性的曲目,本想尽兴一番,但还未尽兴就被打断,一股杀气从眼神中一闪而逝,缓缓站起身转过身看着奔跑而来的狼群,手中出现一把血白长剑,剑身仿佛流淌着鲜血。还未等狼群靠近,便一闪而逝,消失在原地,远处传来阵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一盏茶的时间已然过去,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也随之消失不见。 琴幽缓缓悠悠从深处走出,手上还拖着两只狼的尸体,已经没有心情再次演奏下去,随之向墨言离开的方向踏步走去。 “终于到了,重的跟头猪一样,累死我了。” 墨言气喘吁吁的向众人走去。 萍璇莲抬头第一眼就看见他归来,随之视线移到他背后昏迷不醒的林海耀身上,连忙起身奔跑而去,众人看这情形,不知发生了什么,纷纷扭头看去,注意力同样在昏迷不醒的林海耀身上,众人连忙起身一脸担心的奔跑而去。 萍璇莲一脸担心,问道。 “海耀他这是怎么了,就出去方便一下,怎么就伤的如此之重。” 墨言看她如此担心,内心也是百般心疼,恨不得把林海耀揍一顿,明知道她心地善良,纯真,自然而然不愿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他还要一意孤行跑那么远方便,想想就来气。 墨言走到火堆旁把昏迷不醒的林海耀放下,坐下还喘着粗气,这一路让墨言累的够呛,从腰间取下酒壶,喝了一大口,疲惫才减去不少,紧接着再次喝了一大口,随后挂回腰间。 萍璇莲也知道他现在很累,所以也没有急着催促,而是蹲下身行查看林海耀的伤势,发现他伤势不是很严重,只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不醒,紧张的内心也是平缓了许多。 秦天蓝紧张询问道。 “七公主殿下,他没什么大碍吧!” 秦天蓝所问,也是大家想问,众人都看向萍璇莲,纷纷竖起耳朵聆听。 萍璇莲挤出一丝微笑,说道。 “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不醒,他的血已经被墨言兄止住了,伤势也在慢慢恢复,明日或许能清醒过来。” 话罢,萍璇莲的视线移到墨言身上,眼神中满是感激之色,同样是一脸的欣慰,或许没他帮林海耀止血,想必林海耀已经死在路上了,萍璇莲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感激他。 众人紧绷的心情也是舒展开来,脸上再次挂上笑容。 秦天耀深呼一口气,说道:“无碍就好。”紧接着拍了拍墨言的肩膀,真诚道谢,“墨言兄,多谢了,要是没你,这臭小子今日必然命丧于此,待这臭小子醒来,日后再敢对你不敬,不用你多说,我亲自出手教育他。” 墨言看他如此真诚,也是以笑相迎,说道。 “都是小事,礼尚往来,无需说谢。” 话罢,墨言深情的看了一眼正在思考的萍璇莲,嘴角也是不自觉浮现出微笑,心情也是愉悦了许多。 萍璇莲余光瞄到他看了一眼自己,也是害羞的把头低了低,已经低到无法再低下去的地步,不敢与他对视,也不知究竟是为何,从未有过这种不敢与人对视的感觉,脸慢慢开始变得通红,身体逐渐变得燥热,心跳也随之跳动的越发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