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金瓶梅》 蛋疼的序 俺开始码水煮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是闲的蛋疼,无所事事,恰好在一个叫做西西河的论坛跟几个哥们扯淡,于是就码了几笔。依稀记得去起点发了些,太久远了,急不得。后来兴致过了,就没了激情。前些天决定把这个文码下去,每天都坚持写几笔,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那些天闲的蛋疼,闲暇着就翻看金瓶梅,本堂主手上这套金瓶梅是香港太平书局的1982年的影印版本,原版是明万历年间的,据说原版原来藏于北京图书馆,现藏于米国。本着恶搞加白活的原则,本本堂主决定整个系列出来。 本堂主的这套书,是繁体字的,废话,明朝那会儿哪里有简体字。好在偶当年看笑傲江湖也是港版的,对繁体竖版书还是比较适应,遇到不认识的字,联系上下文,9成可以猜个大概,再有个巴字实在猜不出来,就弄本简体书,对照一下,一套六本书看下来,识别繁体字的功力大增。据说当年太祖的洗手间里是两套金瓶梅,一套中文的,一套俄语的,日积月累,俄文也是暴强的说。 闲言少叙,咱们开煮。 金瓶梅本身也是有序的,无非是劝诫读者:本书有18+内容,未成年的小朋友请在监护人的陪同下观赏,另外书中所提及的某些POSITION,实属专业人员所为,除身体柔韧性巨好者,请勿擅自模仿。另外,本书是劝诫读者双修要适度,不是鼓励**,而且因果报应十分灵验,自己家交齐了公粮就好,不要总惦记着替别人也交一份,好人好事不是这么干的。总之**YY的一顿扯,目的就是撇清法律关系,万一日后有人把书中情节COPY成一真人版,出了问题作者是不会吃瓜落的。 翻过序言,开篇就是直指**二字,如书中所言,人之喜**,犹如磁石吸铁,那是天性所至。历史上,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事情N多,比如西楚霸王项羽。话说当年项羽,被韩信算计了之后,被困于阴陵,晚上听得四面楚歌,心中郁闷,虞姬就问:哈尼你为啥子不爽啊。霸王就说:韩信那厮在俺的营地外面唱家乡小调,兄弟们的人心都散了,队伍不好带啊。虞姬就宽慰他:哈尼你明天就渡江去,那边就是你的老家,可谓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啊。霸王就说:嗨,俺舍不得你啊,明天突围,你九成是跑不了了,刘邦那厮本来就是一酒色之徒,俺担心他把你和谐了。早知如此,当年鸿门宴上俺就该让项庄把丫给剁了,做成一屉人肉叉烧包,悔不该俺当时光顾着看那个傻大个吃生肉,忘了正经事儿。虞姬闻言道:俺以为哈尼兀自叹息是为了多大点事情涅,原来怕那刘邦吃俺豆腐,你放心,俺绝对不会辜负了你的,别哭了,擦干眼泪,看俺再给你舞一次剑吧。霸王大乐,把佩剑递给虞姬,道:这把剑你就留着吧,明天突围,万一遇到个动手动脚的毛贼,你就砍丫的。于是虞姬就舞剑,舞到一半就SUICIDE了。霸王大悲,第二天突围出去,跑到江边,一时没想开,也自刎了。于是竖子成名,刘邦一统天下。 表完项羽,书中又写刘邦宠幸的那个后来被吕后给砍成人棍的戚夫人,堂主嫌墨迹,就不再细表了。 没有神的所在-侯文咏私房解读《金瓶梅》 《金瓶梅》这本书的奇特之处在于,别的书都在找读者,而《金瓶梅》反过来,它在拒绝读者,仿佛在说:“看不懂的人不要来读这本书。” 电视剧《红楼梦》热播,深深影响《红楼梦》的《金瓶梅》,其电视剧版本在内地却遥遥无期。 当然了,在香港,港产三级片《金瓶梅》不止一次被搬上银幕和荧屏,早就制成影碟在地下流行,这些诉诸感官刺激的影像作品从未让《金瓶梅》得到平反的机会,恰恰相反,它们更加强了这本“旷世**”在江湖中的龙头老大地位。 但是台湾作家侯文咏新近出版的《没有神的所在——私房〈金瓶梅〉》一书就要挑战这种陈旧的观念。在他看来,一淫遮百美,《金瓶梅》倒霉就倒霉在不堪入目的双修情节上,以至于几百年来,这本中国古典文学的杰作都要遭受卫道士的口诛笔伐,恨不能打入十八层地狱了事。 小时候蔡康永最爱看的书就是《金瓶梅》,作为蔡康永男闺蜜级的挚友,两人的爱好也真是相像,只是,侯文咏爱上《金瓶梅》是在他中年之后。年少时,血气未定,读《金瓶梅》,没有几个男生读到西门庆和潘金莲大战葡萄架这样“精彩”的情节,不感到血脉贲张反复含玩的,对于有没有文学价值,侯文咏并不关心;成年之后,再读《金瓶梅》,侯文咏已是见山不是山,多少**裸的肉搏好戏抬眼过,倏忽间,轻舟已过万重山。真是放下瑟情,立地成佛! 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教授浦安迪提醒读者注意,瑟情段落在中的篇幅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多:“事实上,真正详尽描写瑟情的片段在数量上是很有限的,一位有彻底研究的学者几乎可以轻而易举地回想起它们的全部重要地方。就因为这个缘故,如郑振铎说的,那些后出的洁本因此并没有与原貌有重大不同。”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些瑟情描写是必要的吗?兰陵笑笑生究竟要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表达些什么?他明知在当时这是挑衅大众道德底线的自杀式行为,他仍然要这么做(更关键的问题是他没有写成《肉蒲团》),究竟是为了什么? 浦安迪还说,《金瓶梅》是“16世纪趋于成熟的文人文体的典范”。侯文咏写这样一本书,其实就是要从家的角度仔细分析《金瓶梅》中的人物关系,试图拨开其中的层层迷雾,用现代人的眼光重新审视这段400多年前的不伦之恋。 只是,不同于浦安迪之处在于,私房者,侯文咏从未把自己放到学者的高位,他只是想以个人的方式,品味《金瓶梅》,让大家不要总是拘泥于感官刺激,因为,在《金瓶梅》风情万种的背后,隐藏着一部社会人伦的大戏。那才是真正的精彩至极!从西门庆热结十兄弟,到潘金莲私仆受辱,再到第七十九回西门庆贪欲丧命乃至最后的超度亡灵,没有打打杀杀,读来却惊心动魄。 美国哈佛大学田晓菲女士早年写过一本《秋水堂论金瓶梅》。宇文所安在给妻子的这部心血之作所写的序中开门见山就说:“在16世纪的世界文学里,没有哪一部像《金瓶梅》。它的质量可以与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或者紫式部的《源氏物语》相比,但那些没有一部像《金瓶梅》这样具有现代意义的人情味。” 现代的人情味?侯文咏同样这样认为:现代,潜在于《金瓶梅》这本古典中。他觉得,他们的时代,就是我们这个时代。“这两个时代怎么会这么像?怎么能书在讲我们这个时代,而我们却不读这本书呢?”他反问,“仅仅因为400年来,大家都以为它是瑟情?老实讲,这个年代,瑟情也不算什么,这本也不够新,也不够咸湿。你看,我们要走的路他们基本上都已走过了一遍,所以在这个时代回头来看,特别有意思。” 看不懂的人不要来读这本书 记者:《金瓶梅》对人性和社会的复杂性的描写有震撼到你是吗?你觉得兰陵笑笑生为什么要花十年的时间写一本“瑟情”? 侯文咏:非常震撼!你看,《红楼梦》里那种字谜在《金瓶梅》中早就有了。《金瓶梅》的作者有五六十个候选人,但谁都不知道兰陵笑笑生是谁,我们从中可以发现,他应该是做过官的。他富过,他懂音乐懂乐理,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他会花十年的时间去写这样一部,去触怒所有的人?锦衣卫是当时的秘密警察,他把锦衣卫这些坏事都给写透了,似乎都在讽刺明朝政权。还有他瑟情的尺度为什么这么大?他究竟要干什么?他肯定是对人生完全不以为然了。他有话要说,不然在那样一个年代,他这样做显然是在冒砍头的危险。但是,出于策略考虑,他也会遮遮掩掩,很多话不能明讲。如此一来,他讽刺严嵩,或者其他的明朝官员,意图不那么明显了,但还是能感受得到。 记者:《金瓶梅》这样一本书,真是旷世奇书,你觉得他是写给那些能够真正读懂他心声的知音的吗? 侯文咏:对,《金瓶梅》这本书的奇特之处在于,别的书都在找读者,而《金瓶梅》反过来,它在拒绝读者,仿佛在说:“看不懂的人不要来读这本书。”或者:“水准不高的人别来看这本书。”它是写给那些真正能读懂《金瓶梅》的知音的。其中,读者也需要有一定的能力。当你读懂的那一刹那,你会惊叹,他写得真好!当然,现在我们来看这本书,还是会有很多密码,我们不能完全了解。就像在内地要写文章讽刺谁,我们在台湾也不会很能体会这种讽刺的妙处。如果直接骂,当然很容易就暴露自己,他不会那么傻。他必须用这种遮遮掩掩的方式来完成自己的叛逆。他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学方式。因为他不讲清楚就有空间让读者来参与,就可以让我们在文本中做新的堆叠。 《水浒传》是父亲,《金瓶梅》是母亲 记者:《金瓶梅》和《水浒传》、《红楼梦》的关系很有意思,你觉得《金瓶梅》对《红楼梦》的影响有多大? 侯文咏:《金瓶梅》从《水浒传》中截取了一段出来,本来在《水浒传》中武松杀死了西门庆和潘金莲,但是《金瓶梅》中武松杀死的是个叫李外传的人,因为李外传给砍成两段,让西门庆和潘金莲活了五年多,也可以说,这是从《水浒传》中借来的五年时间。这些人的命运就好像灿烂的金瓶中插着梅花,绽放的梅花撑不了很久,很漂亮,但是很快就要枯萎。从这个观点来看《金瓶梅》,你不觉得这就是《红楼梦》吗?这样一个系谱,我讲过,《水浒传》像是爸爸,《金瓶梅》是妈妈,《红楼梦》就是它们的漂亮女儿。这就形成了中国文学中一个最特别的系谱。我以前一直认为,西方文学的技法是超过中国的,我是读西方文学长大的,我也同意这个观点,可是我读完《金瓶梅》后,我发觉不对。比如西门庆看潘金莲,从脸部看到胸部、咪咪,然后是音毛,他都看到了,这种观看的方式在中国文学史上从来没有过,这就是意识流的写法,它很像我们现在意识流里突然跳出来什么,这种写法西方要到19、20世纪弗洛伊德之后才有,1600年比1900年早了300年,它的笔法还是可以和西方比,西方的技法不见得就比东方高。《金瓶梅》各式各样的笔法都比西方早了很多——不论是浪漫主义、自然主义还是后现代主义。只是这本书一直被人们忽略了。 记者:《金瓶梅》前十回借用了《水浒传》中武松的故事,你觉得,兰陵笑笑生这样处理有何深意? 侯文咏:现在我们不可能再把别人的十回来做我们自己的前十回。在微博上把别人的东西转过来是合法的,正式出版不太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兰陵笑笑生转《水浒传》十回并不是没有改动,他改的地方都很深刻。我举例来说,第一个改动,改潘金莲的身世。《水浒传》里是张大户非礼潘金莲,潘金莲不肯,向他老婆告状,张大户恼羞成怒就将潘金莲嫁给武大郎。《金瓶梅》中则是张大户得逞,天天淫乐,他的身体一天天变差,他老婆发现了很生气,要他一定把狐狸精赶走,张大户思来想去舍不得,才找来又矮又憨厚的武大郎,让他免费住自己的房子,资助他卖炊饼,然后把潘金莲送给他。表面上他们已经结婚,但实际上,乘武大郎去卖炊饼的时候,张大户就和潘金莲私会。这样改动以后,《金瓶梅》中的淫妇就不成立了。《水浒传》中的潘金莲嫁给武大郎时是处女之身,她后来背叛了自己的老公,和西门庆毒害了他。在《金瓶梅》中,潘金莲和武大郎的婚姻名存实亡,她和武大郎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而武大郎在碰到张大户与潘金莲私会的时候,也不敢吭声。武大郎比《水浒传》中更猥琐。他不仅丑,也没有担当。张大户一死,潘金莲想要做张大户小妾的愿望也落了空,又给张大户妻子赶出来。她年纪轻轻,如花似玉,武大郎又不爱她,她自然有了别的想法。这样的改动,兰陵笑笑生是有话要说的,潘金莲碰到武松当然会心动,当然想和他一起远走高飞啊,但是又不可能。潘金莲的这一生,都没有自主权,直到西门庆出现,她才想要想尽办法来抓住他。兰陵笑笑生在写这个人物的时候,非常有层次,非常有目的。这使得《水浒传》中扁平的人物变得立体起来,她很坏,可是你要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坏。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简单地说潘金莲很坏很银荡,而是理解她变坏的过程,如果我换成潘金莲,在那样的处境下,我也许也会杀人。我觉得兰陵笑笑生的这种写法绝非中国传统,这是他对人性深刻的体悟决定了他的写法。只要你比较《金瓶梅》和《水浒传》,你就会发现他改写武松,改写武大郎和西门庆,高妙之所在。 没有神的所在 记者:《金瓶梅》的结局,是很悲凉的。正如评点者张竹坡所说的,这是一部“炎凉书”。从佛教来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觉得佛教思想对《金瓶梅》有怎样的影响? 侯文咏:《金瓶梅》很有趣,书中一直提到一座佛教的寺庙和道教的道院。明代的宗教其实是很世俗的,佛庙和道院只是叫西门庆来捐一点香油钱,这是一个没有神的所在,大家都在拜神,但是没有一个人信神的。西门庆拜神,只是说我可以给神钱,看神能不能保佑我。这个逻辑和他贿赂官员的逻辑是一样的。中国人对神的崇拜在这里也很讽刺,他们很世俗,这是个交换贿赂的过程,这是《金瓶梅》故事所讲的一方面。 另一方面,“春夏秋冬成住坏空”,西门庆在最鼎盛的时候,它坏的因子就在了。就像冬天不仅仅在秋天之后到来,在夏天最热的时候就已经隐藏了冬天的果子。《金瓶梅》中写热的同时也会写冷,这就是它为什么又被称为“炎凉书”的原因所在。它有很多双线的东西在里面,以至于作者写到最后的时候,春梅跑出来了,说明这还不是最坏的时候,冬天快结束了,春天还会远吗?似乎又进入一个新的循环往复。《金瓶梅》的作者相信,人生就是一个个循环,最好的时候有坏,最坏的时候有好。这当然是有一些佛教思想的影响的,但是其中也有儒家很多的思想,比如中庸,在中同样有很多体现。所以说它有多背叛其实也没有,它只是在体制内的背叛。 记者:《金瓶梅》、《红楼梦》、《三国演义》,我们都可以从中解读出权力和权谋的成分,你是否认为,对权力的追求是中国人民族性中的一部分? 侯文咏:中国长期处于封建时期,封建社会摆脱不了权力,做生意、泡妞搞女人都要靠权力。为什么资本主义在中国不能成熟?封建社会在西方革命成功了,可是在中国行不通?因为一切都掌握在帝王手中,他钳制一切。权力无所不在,你做什么都摆脱不了权力。所以你很难看到一本书说没有谈到权力的,它压制着人们。而在19、20世纪的欧洲,人权思想开始超越皇权,文学其实反映的是我们生活的逻辑。在中国古代,要找到一本不牵涉权力的还真不容易。就《金瓶梅》而言,我们看到,所有的权力都是通过与西门庆的生殖关系获得的,这就和皇朝时期的情况如此相似乃尔,在宫廷中,谁不是和皇帝有了生殖关系后才获得权力的呢。 关于李存孝的一些资料 李存孝:为晋王李克用养子之一,号十三太保,拜飞虎将军、勇南公,领三千飞虎军。此人身材瘦小、力大无穷,擅使一柄毕燕挝,天下无人能在他手上走过三回合,是一李元霸式人物。李存孝收服的两员左右部将,一个叫薛阿檀,一个叫安休休,均有万夫不当之勇。在讨伐黄巢起义军时,李存孝曾率十八骑冲杀黄巢八万人马,并且冲进长安、焚烧粮仓,把黄巢军杀得片甲不留,最后在狼虎谷逼死黄巢—— 李存孝力服王彦章——残唐演义作者:罗贯中 却说勇南公李存孝,与李晋王分别,领兵巡视河北,所过秋毫无犯,百姓欢悦。不觉早至寿章县淤泥河经过,却有本处一人,姓王名彦章,身长一丈,蓬头跣足,手使一条浑铁篙,聚集二十余人,驾一支船,在此翦径劫掠营生,当下闻得李存孝军马来到,乃曰:“人人说李存孝勇猛,今日要见他。”一面拦住去路。小卒来报存孝曰:“前面有十数猛汉阻路。”存孝向前问曰:“你是何人?敢阻吾路。”答曰:“吾浑铁篙无敌大王王彦章!尔乃何人?速献买路钱,放你过去。”存孝曰:“吾乃大唐护国勇南公李存孝,谁不知名?”彦章曰:“吾闻你勇猛无敌,原来只是如此,快留买路钱去!”存孝曰:“你浑铁篙有多少重?”彦章曰:“一百二十斤。”存孝笑曰:“只一百二十斤,我哪得买路钱来与你。”彦章大怒,两手举篙,望存孝头上打来,存孝伸手,攥住铁篙,王彦章不肯放手,夺存孝的篙,恰似蜻蜒摇石柱一般,存孝用手一拖,把彦章连人带篙,拖上岸来。存孝说:“我在马上,他在马下,不显我是好汉,连人带篙望淤泥河只一摔,有百十步远,存孝领兵过河北去了。 王彦章在水里钻出头来,爬上岸,披挂上马赶来。存孝正行,报说:“摔下水的人,又领众赶来了。”存孝说:“这水手,也是个好汉,待我与他比手,试他本事如何?”勒回马来,王彦章一马当先,轮枪望存孝刺来,被存孝连人带马逼住了,将搠轻轻的打去,彦章用力架隔不住,把浑铁枪逼得一似桶箍般圆。存孝曰:“本待打死你,见你没甚本事,饶了你这一命罢!”彦章放马逃生,跑去有数里之地,放声大哭曰:“你众人各散了罢,我在死里复生,若存孝在世十年,我十年不出,存孝除非死了,我王彦章才敢出名。”自此彦章径上寿章县隐姓埋名去了不题—— 王彦章:号铁枪将,擅使一条大铁枪,为后梁大将,威震五代各国。李存孝死后,王彦章率弟与晋王李克用大战,杀其上将四十三员,包括名将薛阿檀、安休休,大败李克用军。后在与高思继的交战中,使用回马枪枪挑高思继,令唐军闻风丧胆。 《水浒传》第七十回:“宋江再与卢俊义、吴用道:‘我闻五代时大梁王彦章,日不移影,连打唐将三十六员。今日张清无一时,连打我一十五员大将,虽是不在此人之下,也当是个猛将。’” 《射雕英雄传》第三十五回:“铁枪庙中那铁枪庙祀奉的是五代时名将铁枪王彦章。庙旁有座高塔,塔顶群鸦世代为巢,当地乡民传说铁枪庙的乌鸦是神兵神将,向来不敢侵犯,以致生养繁殖,越来越多。” 西藏往事 1。惊艳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桶,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六世**喇嘛仓央嘉措 堂主的这段艳遇比较神奇,各位看官信则信矣,如若不信,就姑且当看吧。 九八年六月,堂主在工地上闲着无聊,于是纠集了凯哥等几个人去日喀则花差。一路无话。到了日喀则,俺们发现夏季已至,满街的美眉都换上了轻薄的夏装,端的养眼。嗯,这里要说明一下,俺们的工地比日喀则的海拔要高几百米,夏天大概要晚一个月左右。 俺们在一个叫桃园的饭店填饱了肚子之后,几个人开始自由活动。为什么要自由活动呢,以为这群人力有的要去购物,有的要去泡妞,堂主呢,想再去一下扎什仑布寺溜达一下。至于干什么去,俺也不怕实话告诉大家,俺是想去顺一样东西,嘿嘿。堂主信佛,当然不是去偷金银财宝,文物经书什么的。俺是想偷只小狗。 西藏的狗很幸福,天天东游西逛的,走到什么地方都没人管,要是管也是管饭。之前俺在扎寺附近看见过一只小狗,神气活现,看模样应该有至少一半藏獒血统,于是俺准备顺回工地去。干这种活,不能人多,不然容易被发现。 寺外的墙边有一排经筒,堂主每次见到经筒都是要去转一转,求个吉利,何况俺还是信佛的。于是这次进寺之前,俺依旧去经筒那里。 话说堂主刚转动第一只经筒,却见前面应该穿着民族服装的藏族美眉不经意的那么一回头,刹那间,堂主有如被天雷击中,呆立于当场。太阳啊,谁家妹妹如此漂亮,惊艳,真的是惊艳。当时情景,有诗为证(不是俺的诗) 邂逅谁家一女郎,玉叽兰气郁芳香, 可怜璀粲松精石,不遇知音在路旁。 (注:松石既绿松石,藏人所佩,示可避邪,为宝石之一种,亦可入药。) 那美眉见堂主呆呵呵的样子,嫣然一笑,却也不怒,当然了,那时候堂主青春年少,临风的很,关键堂主当时长发飘逸,貌似不俗的样子。 美人既然不生气,那俺自然要去攀谈。藏族美眉就是大方,介绍过后,俺知道她叫卓玛,她知道俺叫堂主。俺知道她是回故地度假,他知道俺是援藏搞建设。 卓玛问堂主是否第一次来扎寺,俺说然!于是她导游,俺窃喜。 扎什仑布寺很大,那天班禅大师不在,俺再次失望。于是在卓玛的解说下看壁画什么的。看了N久,俺问卓玛,有欢喜佛的壁画么?俺对双修的调调很是向往,她一时间羞红了脸,说:你们汉族的男人都这么坏么?俺说:no,其他们更坏。 堂主这边美人相伴这是兴致高涨,早把顺狗的事情给忘了,也忘了跟凯哥他们约好吃晚饭的时间。于是俺正乐不思归,那边凯哥等不及打俺手机。于是仓促间跟卓玛道别。 当时虽有些不舍,但是一个下午,大庭广众之下两个萍水相逢的人在感情上能有什么进展?俺本以为那不过是一段美丽的邂逅,不成想,一周后俺跟卓玛重逢于亚东。 2.重逢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六世**喇嘛仓央嘉措 堂主回到工地不久就发生了温泉事件,堂主在‘西藏散记’里曾经提到过:离俺们工地十几公里处有以温泉,俺们经常去泡一下。以此,俺们正爽ing,来了几个女藏民,也不避让,在旁边看,俺们只穿内裤,只好躲在水里不出来。后,俺们司机忍不住道:“阿佳(藏语姑娘的意思),看什么?想打恰巴(注:打恰巴为藏语中OOXX的意思)?”那几个阿佳笑道:“敏度(NO),汉族的,小小的”。嗯,当时堂主是强压怒火,没用事实说话,不是怕料理不了几个阿佳,关键怕她们上瘾。 回到工地,俺们正好碰到凯哥,那厮的老婆上山探亲,用俺们的话说是‘西天取经’来鸟。俺跟凯哥讲述了在温泉被阿佳羞辱的事情,那厮听后大乐。凯哥说:龙马乡的温泉太一般,要泡就泡康布温泉,那是历代班禅活佛的御用温泉。俺问他康布温泉在那里,他说在亚东。俺说:靠,去年去亚东,就惦记着吃亚东鱼了,没去泡温泉。凯哥说:正好你嫂子来了,咱们过些天就去亚东。俺说:成! 于是俺们选了个天气好的日子,俺把验收的事情托管给一位师弟,然后在总监那里告个假,汇合了凯哥两口子,同车的还有一位总队的参谋,姑且叫他松参谋,平时大家经常在一起小赌怡情,那厮闲着也是无聊,于是一同去。 从江孜到亚东,沿途海拔越来越低,路边景色渐佳,凯哥老婆第一次去亚东,一路上多次停车拍照,记得当时遍地的油菜花正值盛开,一望无际。写到这里堂主忽然困扰起来,西藏的油菜花是六月就开了么?MD,一时间记忆就模糊起来,记忆这玩意很奇怪,原以为会刻骨铭心的,不觉间已然被淡忘;而挣扎着想要忘却的,却在心底愈烙愈深。总之那是一个奇美的季节,极目处蓝天映着雪山,色彩纯粹的可以净化人的灵魂。 俺们中午出发,一路耽搁,抵达亚东时却已经到了改吃晚饭的时间。轻车熟路的找了家旅馆住下,然后就去吃饭。亚东有三鲜,驰名全藏,即亚东鱼、亚东野鸡、亚东磨菇。这几样东东堂主在散记中也多少的提到过,这里就不罗嗦。凯哥跟老婆小别胜新婚,激战难免,于是那厮还点了道名菜:虫草鸭。 吃过饭,一行人回旅馆休息,凯哥打电话给当地的驻守一个四川老乡,联系第二天去哨卡参观的事情,结果不久他们夫妇就被人接走喝酒去了。俺跟松参谋正在房间里面看电视,应该是凤凰卫视,忽然接到前台的电话,说有个妹妹要找长头发的那个哥哥,不用解释,当兵的都是短发,被找的当然就是本猪了。 堂主怎么的也想不出在亚东能有什么熟人,俺一头雾水的从楼上下来,果然有个妹妹等在那里,定睛一看,确是卓玛。卓玛见到俺,神情甚是愉悦,她说:真的是你,我看到门口的那辆变色龙,还有车牌,好象就是上次在日喀则见到的那辆。就试着问前台有没有一个长头发的男人入住。 原来卓玛也是到亚东游玩,居然跟俺住在一家旅馆。西藏的夏天日照时间特长,见天色尚早,俺就约卓玛一起出去转转。俺在前台给松参谋打了电话,告诉他俺出去逛逛,可能晚些回来。 卓玛是自己开车来的,也是一辆4500。亚东境内有一条不小的河,俺们沿着河开出不远就是林区。一路前行,不知道开了多远,河上出现一座吊桥,桥对岸立有一巨木,上面经幡招展,小村中炊烟袅袅,时而有几声犬吠传来,眼前景致宁静祥和,美的犹如隔世。卓玛把车停在路边,跟堂主徒步过桥。行至桥中央,然后起了一阵大风,桥身一阵晃动,卓玛一不留神就要跌倒,堂主连忙一把把她拽住,风过,桥止,堂主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对视片刻后,堂主顺手把卓玛揽在怀里。 冬虫夏草,藏药圣品,传说是养肺的良药,近些年有研究表明,其主要成分与伟哥相同。很不幸,晚饭时那锅虫草鸭就摆在俺的面前,堂主又是个极懒惰的人,不喜欢去够远处的菜,于是近水楼台的多吃了几口。现在,怀中美人吐气如兰,那十几根虫草幻化出来的能量犹如一只小手,不断的拨弄着俺脆弱的神经。 当时,堂主心中可谓大旗乱舞,声势堪比那巨木经幡。太阳啊,俺有不是小柳同学,当乱不乱妄少年。动情处,堂主低头吻下…… 良久,卓玛说:我们回去吧。声音几不可闻。 3.纵情 是夜,在卓玛的房间里,窗外小桥流水,室内惊涛骇浪。关于那些烈火干柴的情节堂主不想过多的描述,无非是龙翻,虎步,猿搏,蚕伏之类。嗯,有一个插曲倒是可以略表一下。当时卓玛一口贝齿咬在堂主肩头,一丝酥麻顿时激荡全身。堂主说:你咬一下,俺就解你一粒衣扣,于是……俺又有点记不清楚了,是她先咬的堂主,还是堂主先解的她的钮扣?总之,当晚,空气中充斥着靡乱,狂放,咸湿,淋沥。 第二天一早,俺跟卓玛去餐厅吃饭,见到凯哥三人。卓玛虽然依旧换了一身休闲装,但是从她佩戴的首饰依然可以判断出她的身份。凯哥道:堂主你要治风湿,咱们下午就可以去泡温泉,何苦祸害人家藏族妹妹呢。卓玛听的一头雾水,俺也不好解释,之能对凯哥叫骂:你丫闭嘴! 吃过早饭,凯哥夫妇跟松参谋去哨卡参观,那个地方卓玛跟俺都已经去过,于是俺们单独行动。卓玛建议先去温泉,以免下午去碰到凯哥他们不方便。于是去康布乡。 路上卓玛问俺治风湿的典故,堂主说: 传说藏族妹妹体质奇特,于之双修可治风湿。卓玛听后大乐,她说就算是真有其事,昨晚对堂主也是没用,因为她不是纯粹的藏族,她是藏汉混血儿。她母亲是汉族! 怪不得她这么漂亮,原来是团结族!(俺们称藏汉混血儿为团结族) 康布温泉一共有13个泉眼,传说各有妙用,有的可以治疗风湿,有的可以治疗皮肤病,有的可以治疗高血压,总之是神奇的很。在那个据说可以治疗腿脚不便的温泉附近,有许多被废弃的拐杖,相传是那些被温泉治好了腿病的人所留下的。是否属实,堂主也无从考证。 在温泉处逗留了一个上午,堂主觉得体力消耗很大,于是建议回去休息。卓玛说亚东那么小,好玩的地方都去过了,她提出请堂主去日喀则她家做客。堂主当时泡温泉泡的有些头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卓玛忙说她母亲在内地,父亲也在拉萨作生意呢,家里就她一个人。于是堂主欣然应约。 吃过午饭,堂主先回到旅馆给凯哥流了个口信(记得那时候亚东似乎还没有开通手机服务),然后启程。 原路返回,途中俺们在一个湖边停车休息。那个湖虽然不是很大,但色彩奇美,远处就是一个相传与珠穆琅玛等其它六座并列七仙女的一座雪山,名字堂主忘记鸟,似乎是叫什么什么日的。雪山草甸再加上一湖碧水,应该是摄影爱好者们的最爱。 俺跟卓玛在湖边席地而坐,卓玛问堂主知道不知道湖的名字,堂主说不知道。卓玛说,那个湖叫多情错(藏语中,错就是湖的意思)。多情错,多情真的是错么? 4.无期 卓玛说她累了,要在俺的腿上躺一会儿。 俺说好。 她说躺着看天空,觉得云彩很低,天很近。 俺说你闭上眼睛。 她说为什么。 俺说要数一下她的睫毛。 她说好。 许久以后她挣脱开俺的唇,说她以为俺真的要数她的睫毛。 俺说俺原本真是要数睫毛,但数着数着心就乱了。 她说堂主你注意到多情错的水是变色的了么? 俺说没有。 卓玛坐起来,给俺唱了一首歌,旋律很美,歌词俺一句也不懂。她要解释,俺说不用。 俺问卓玛去过圣湖玛旁雍错没有。 她说去过。 俺说在湖水中真的可以看到自己的前生来世么。 她说要有缘才行。 俺们相拥良久无言。 卓玛说你的生日是多少,我给你算一下命吧。 俺说要俺的生日,你不是要请喇嘛施法给俺下蛊吧? 俺还是告诉了卓玛自己的生日。 卓玛说俺小时候有一场大劫,险些丧命。 俺说对。 她说俺命带桃花,艳福匪浅。 俺说看你就知道。 她说俺会经历很多美女。 俺说最难消受美人恩。 她不懂。 俺说她的汉语已经很好,但是境界还不够。 她说俺命中有天马,注定要四处漂泊。 俺说可能。 她还要说, 但被俺堵住了嘴。 …… 俺说俺自己就会算命。 于是她让俺给她算。 俺说不能,俺心中已经执念,影响灵觉。 卓玛的家很大,数不清有几个房间。搂着她睡在一张兽皮上,让俺觉得回到了钻木取火的年代。 第二天卓玛陪着俺四处闲逛,俺买了一串用红珊瑚跟绿松石制成的手链,不贵,但很漂亮。 后来俺说,送俺到扎寺门口吧,她说好。 还是那排经筒,卓玛把它们一一转动,然后离开。 远处隐约传来声声梵唱…… 少年堂主之工具篇 by s.bjs.bj21 一日是天气很冷的午后,我吃过午饭,坐着上网,觉得百度HI有人上线,,便点击去看。我看时,不由的非常出惊,慌忙站起身,迎着走去。 这来的便是堂主。虽然我一见便知道是堂主,但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堂主了。他资料增加了一倍;先前的id签名,已经变作艺妓,而且纹了很炫的纹身;留言也像ICE一样,猥琐的低调,这我知道,在网络闲逛的人,终日经受着蹂躏,大抵是这样的。他发言不离loli,言论直指熟丨女,声音猥琐着;发帖仍是颠倒着时差,但那言论却不是我所见过的单纯的堂主了。 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 “阿!堂主哥,——你来了?……” 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loli,少妇儿,熟丨女,萌,……但又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楞住了,发出了一个欢喜和凄凉的表情;动着嘴唇,却没有回复消息。他的态度终于柔顺起来了,分明的叫道: “叫兽!……” 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说不出话。 停了会,我便叫他进了群。一会儿,他便领着人进了来。 他回过头去说,“宝贝儿,给蜀黍问好。”便拖出躲在背后的女子来,这正是贴吧的ice,只是腼腆些,没有贴吧的那般放浪罢了。“这是第五个小蜜,没有见过世面,躲躲闪闪……” 蔷薇和浊流下楼来了,他们大约也听到了声音。 “蔷薇。信息是早收到了。我实在喜欢的不得了,知道叫兽回来……”堂主说。 “阿,你怎的这样客气起来。你们先前不是哥弟称呼么?还是照旧:蜀黍儿。”蔷薇高兴的说。 “阿呀,蔷薇真是……这成什么规矩。那时是炮丨友,不懂事……”堂主说着,又叫ICE上来打拱,那女子却害羞,紧紧的只贴在他背后。 “他就是ICE?第五个?都是生人,怕生也难怪的;还是浊流和她去走走。”蔷薇说。 浊流听得这话,便来牵ice,ice却松松爽爽同他一路出去了。蔷薇叫堂主坐,他迟疑了一回,终于就了坐,将皮鞭靠在桌旁,递过纸包来,说: “冬天没有什么东西了。这一点蚂蚁大力丸倒是自家配在那里的,请叫兽……” 我问问他的景况。他只是摇头。 “非常难。第六个小蜜虽然满足了,却总是吃不够……又不太平……什么女人都要满足,没有节制……精力有限。泡个姑娘来,领出去,总要满足,伤了身体;不去泡,又心有不甘……” 他只是摇头;脸上虽然刻着许多皱纹,却全然不动,仿佛石像一般。他大约只是觉得苦,却又形容不出,沉默了片时,便拿起皮鞭来默默的甩着。 蔷薇问他,知道他的家里事务忙,一会便得下线;又没有吃过药,便叫他自己到我网店订购伟哥去。 他出去了;蔷薇和我都叹息他的景况:妞多,得泡,**,得发,正房,小妾,小三儿,都累得他像一个木偶人了。蔷薇对我说,凡是能强健体魄的东西,尽可以送他,可以听他自己去拣择。 下午,他拣好了几件东西:一条小牛皮马鞭,四盒带链项圈,一副蜡烛和绳索,他又要了土耳其地毯(床上,有时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待我们启程的时候,他用车来载去。 夜间,我们又谈些闲天,都是无关紧要的话;第二天早晨,他就领了ice回去了。 又过了九日,是我们启程的日期。堂主早晨便到了,ice没有同来,却又带着一个十五岁的VIVI。我们终日很忙碌,再没有谈天的工夫。来客也不少,有送行的,有拿东西的,有送行兼拿东西的。待到傍晚我们上船的时候,这老屋里的所有破旧大小粗细东西,已经一扫而空了。 我们的船向前走,两岸的青山在黄昏中,都装成了深黛颜色,连着退向船后梢去。 浊流和我靠着船窗,同看外面模糊的风景,他忽然问道: “蜀黍!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你怎么还没有走就想回来了。” “可是,ice约我晚上到她房间玩去咧……”他睁着大的黑眼睛,痴痴的想。 我和蔷薇也都有些惘然,于是又提起堂主来。蔷薇说,那豆腐西施的傻天儿,自从我家收拾行李以来,本是每日必到的,前天伊在灰堆里,掏出十多个定制杜蕾斯来,议论之后,便定说是堂主埋着的,他可以在运地毯的时候,一齐拿回家里去;傻天儿发见了这件事,自己很以为功,便拿了那口枷(某种器具),飞也似的跑了,亏伊装着这么高低的小脚,竟跑得这样快。 老屋离我愈远了;故乡的山水也都渐渐远离了我,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的留恋。我只觉得我四面有看不见的高墙,将我隔成孤身,使我非常气闷;那夜晚地上拿着带链项圈的小淫丨魔的影像,我本来十分清楚,现在却忽地模糊了,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蔷薇和浊流都睡着了。 我躺着,听船底潺潺的水声,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我想:我竟与堂主隔绝到这地步了,但我们的猥琐还有一气儿,浊流不是正在想念ice么。我希望他们不再像我,又大家隔膜起来……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都如我的夜半鸡叫而偷奸,也不愿意他们都如堂主的辛苦放.荡的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尝试而生活。他们应该有新的花样,为我们所未经尝试过的。 我想到希望,忽然害怕起来了。堂主要蜡烛和烛台的时候,我还暗地里笑他,以为他总是崇拜经典,什么时候都不忘却。现在我所谓尝试,不也是我自己手制的工具么?只是他的尝试切近,我的尝试茫远罢了。 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片暗夜朦红的大床来,上面垂钓的吊灯上挂着一轮暗淡的红光。我想:工具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正常的体丨位;其实地上本没有**,尝试的人多了,也便成了样式。 堂主语:昨日惊闻**吧的萌娘叫兽宣布永久离开,堂主痛彻心扉,谨转此文对叫兽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缘分这东西 提起缘分,俺得先感谢党,没有**能不能有新中国俺不知道,但,没有党,一定没的堂主。因为啥尼?这是阶级地位决定的。俺外公家解放前那是大大的地主,有上万亩良田,俺外公姓‘由’,不大常见,其起源是明朝的皇族,崇祯皇帝全名朱由检,明亡国后,朱姓王族中有分支以命微为姓,于是‘由’姓产生鸟。俺不知道是否有其它由姓的起源,但俺外公这支却属朱姓,所谓朱由一家。 俺祖父就惨了点,N代雇农,虽然在东北,雇农的日子也颇丰足,但怎么也比不上地主。要是没有党,俺爹也就一放牛娃,地主家的闺女是万万看不上他的。要是俺爹妈的位置换下,地主家的少爷倒是可能娶了雇农家的闺女;或者俺爹生性彪悍,当了胡子(土匪),抢了地主家的千金。可俺这么也看不出俺爹身上有半点匪气。 多亏一叫雄鸡天下白,放牛娃上了学,居然和地主家的小姐同校,其间发生什么俺不知道,反正俺爹妈大学时相隔千里,毕业就结婚,肯定是早恋! 再说下俺的同学。俺大学时有一哥们,江南水乡绍兴人,大三时还没女朋友,结果大三暑假实习时,在火车上遇一在沈阳学广告的妹纸,如何形容他们相见的情形?火花四溅!才几个小时,那厮就摘掉了王老五的帽子。那妹纸俺见过,还是蛮漂亮的,话说大学期间俺他娘也坐了四年火车,咋就没个妹纸搭话呢? 再说下大学时期俺班的一妹纸,在校记者站挂了个名,一天去才访俺校十大学子,结果和一书呆子在眉来眼去间升华了同学般的感情,那厮还真应了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古话。 写到这里,忽然想起俺高中一哥们,那时他是俺邻桌,这厮看上俺班一漂亮妹纸,该妹纸姓徐,长相甚美。俺那哥们也颇有些才艺,两人也很投缘,俺们相当看好他们。不过他们也就是互相带点好吃的,没什么实质发展。结果徐妹纸高二下半年去参军了。于是俩人就断了。结果俺认识俺老婆后才知道(俺岳父是省军区的,俺老婆和徐妹妹打小就一起玩),那妹纸的爹居然平步青云,几年间由军级一跃成了军委副主席鸟。俺当时想,俺那哥们的肠子恐怕都悔青了,当初胆子再大点,丫现在也成太子党了。 在说堂主自己,俺当年昏昏噩噩,没把找老婆提到日程上来,也没注意身边的妹纸。大学快毕业前才从一同学那里知道有一妹纸居然暗恋俺许久。俺只是隐约记得那妞看过堂主的辩论赛,却当真没什么接触。那是个好女孩,可能俺这样的混混对她而言多了些许的新鲜,从根本上讲俺给不了她需要的幸福,所以俺没去招惹她,希望她找到了可以宠她一世的男孩。 俺一直认为,如果俺没在西藏混过那些时光,那俺可能早就被安排遇到其它的女孩,而等不到俺娘一个多年不见的友人为俺介绍俺老婆了。那俺和俺老婆相遇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俺以为一下的情形比较写实:一个阳光明媚周末,俺坐在繁华的商业街中一个烧烤炉子旁,看见俺老婆款款走过,不觉眼前一亮,暗道:这妞好是漂亮!随即俺用手擦掉嘴角的辣椒面,高声叫道:“老板,再来十串板筋!” 第一章 庆哥V5 本书头牌龙套,那就是武大郎。武大是武松的亲哥哥,兄弟两个本是混迹于山东阳谷县的,后来年景不好,二人把房子卖了,武大流落到清河县讨生活,武松因为毒打了政府办事人员,被发配到沧州劳改,还好遇到了柴大官人,被收留。在柴进那里吃喝了几天,武松因为水土不服,病倒了,一晃就是一年多。病好了之后,武松惦记着武大郎,就跟柴进告辞,准备回家探望一下兄长。 按下武松回家途中虐杀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不表,但说那武大郎带着已故前妻留下女儿迎儿流落至清河县。武大郎做得一手面食,就在紫石街农贸市场开了个面点摊子,因为逃税,被罚款,还吊销了营业执照,无奈之下寄宿到清河县著名企业家张百万的一处房子里。那张百万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乃是清河县头号大款,家里本来养着两个三流的小歌星,一个叫潘金莲,一个叫白玉莲,后来白玉莲生病去世,只留下潘金莲一个。要说那潘金莲,本是城东潘裁缝的女儿,子小就做明星梦,9岁就考入清河县艺术学校,13岁签约经纪人王招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风月之技也日见成熟,不成想她15岁那年,经纪人王招宣因为涉嫌想政府公务员提供性贿赂,被廉政公署给擒了,因为涉及面太广,一审之后就以严打之名给喀嚓了。潘金莲明星梦破灭,经人介绍就结识了年过六十的张百万,被张百万包养在家里。 张百万的老婆却是个厉害角色,平日里对那家伙控制的很严,潘金莲刚进张府那会儿,张百万屡次欲修之未果,后来有那么一天他老婆回娘家打麻将,一时性起忘了时间,张百万乘机溜进潘金莲的房间,把她给笑纳了。他老婆回家,木已成舟,只好不再阻挠。 那张百万体质本来就不是十分硬朗,修了几轮下来,身上凭添了几样毛病。首先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其实就是缺钙。另外呢,就是尿急,尿频,尿等待,其实就是老年性前列腺增生,要说这两样病也没什么生命危险。不成想张百万的老婆小题大做,先是把潘金莲一顿毒打,然后责令张百万把潘金莲送走。张百万对潘金莲那叫一喜欢,自然舍不得,恰好他手下一部门经理把武大郎给引荐给他。武大郎本来是想在张百万的公司谋一差事,到公司食糖颠个大勺什么的。张百万一见武大郎,顿时计上心来,他说要给武大郎投资,引进了一套西洋的热狗生产专利,给武大郎置办了个移动售货车,让他天天走街串巷的卖热狗。 过了几天,张百万又把潘金莲许配给武大郎,分文不取,还陪嫁了不少金银首饰。那武大郎穷困潦倒之际,天上掉下来个潘妹妹,自然喜欢的不得了。8过那潘金莲名义上嫁了他,却始终不跟他同房。那武大郎,相貌猥琐,身高不足一米,身上皮肤糙如树皮,潘金莲看上一眼都要反胃半个月,更别说共赴巫山了。那武大郎平白收了张百万不少好处,自然感激万分,每当张百万去他家里私会潘金莲之时,他都借故出摊走开,心情好时还在门外把风。这日子一晃又是小半年。 却说那张百万,一次行房之后保暖措施不得当,染上了风寒,医治的又不及时,就翘了。她老婆查出事情的真相之后,把武大郎跟潘金莲一顿好打,赶出了原本是张百万陪嫁的那套房子。潘金莲变卖了些首饰,让武大郎在县政府附近买下了出四居室的二层TOWNHOUSE,武大郎每天依旧是出去卖热狗,潘金莲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门口跟左近的蛊惑仔们谈人生。潘金莲,以金莲为名,确是源于她缠得一双美足,当时大宋境内,恋足成风,那潘金莲本来就有几分姿色,配之以美足,一时间艳名广播。 却说这天武大郎卖完热狗,回得家来,远远的就看见几个摇滚歌手正围在自家楼下跟潘金莲深情对唱。但见一个家伙唱道:俺向你追,你陪着俺睡,让一床大被将俺俩包围… 阳台上潘金莲对唱道:你是风儿,奴是沙,缠缠绵绵到床边… 歌声那叫一婉转,引得不少行人围观。武大郎气得半死,把车上半锅炸薯条用的热油泊将过去,顿时给对歌的那个家伙整成一二度烫伤。有好事者连忙跑到县公安局报案,不一时一队刑警杀到,带头的队长亮出手铐就要拿人。不料他见到缩成一团的武大郎,大叫一声:太阳啊,大哥,怎么是你? 武大郎闻眼睁眼看去,见前来拿人的刑警队长正是自己的同胞弟弟武松。原来武松当日离开柴员外家后,日夜兼程赶往阳谷县,却不知道兄长已经搬家至清河县了。也合着造化弄人,这一日武松就来到了景阳岗。那时候景阳岗上正闹虎灾,不知道从那里流窜来一只大虫,伤害了不少往来的行人。县政府明令,凡是欲过岗者,必结伴而行,而且每天过了下午三点就关闭上山的道路。却说那武松那日中午到得景阳岗下,恰好赶上附近一个村办企业桂花村酒业公司在那里支了个帐篷搞促销,凡是饮酒三碗以上者免单。武松本来就是酒鬼一个,连日赶路,肚子里的酒虫已经被压抑许久,这次得了机会,自然是一番牛饮。武松痛饮数碗过后,情绪顿时high将起来,眼前幻想丛生,于是手提了哨棒,顾不得政府的禁令,跌跌撞撞的走上岗去。 却说山上那只老虎,自打政府的禁山令发出,就没吃上一顿饱饭,数日下来已经是饿得腿脚发软。这天中午,它正在树荫下晒太阳,但见一状汉步伐凌乱的走将上来。那老虎久旱逢甘露,顿时就扑将上去。再说那武松,在岗上被小风一吹,酒劲就上来了,他怎知那桂花酒业的产品都是以工业酒精兑制而成,此刻腹中如火烧般灼热,一时没忍住,一口酒水酒喷将出去。恰好那老虎于半空扑至,那几碗毒酒一滴也没浪费,尽数落入虎口。 那畜生打出生就滴酒未曾沾过,现下又是空腹多日,加之又是毒酒,刹那间就被放翻,从空中跌落,赶巧脑袋撞到一块山石之上,顿时七窍流血,翘了。那武松醉得人事不省,恍惚间瞧见路边有一张毛毯,于是靠在那死虎的身上睡着了。 话说山下负责设置路卡的武警,因为连日没有什么事情,当时都跑到附近的一家茶馆聚赌去了,丫们正赌的热火朝天,忽听有人前来报案,说是有个家伙酗酒之后独自上山了。几个武警顿时暴怒,心想如果那厮送了命,这个月的安全奖怕是要泡汤,于是马上纠集起十几个弟兄上山,希望在那厮被老虎吃掉之前将其截下。 武警们气急败坏的赶到岗上,却见那老虎已经死去多时,那汉子正倚在老虎怀里酣睡。不由的惊叹:真乃神人也。于是用一张担架抬了武松,又把死虎用棍子架起,欢天喜地的去县政府报喜去了。 县委书记这几天正郁闷呢,先是老虎伤人,吓跑了几个本想投资的外商,昨天公安局又发来一报告,说刑警队的队长,卧底反黄,不幸身染梅花毒,以身殉职了。真是祸不单行,愁苦间,秘书通报,山上老虎已经被一猛人除了,打虎之人正在县政府外听命。 此刻武松的酒已经醒了,武警们也给他找来套运动服换上,看上去更是威武。县委书记一见,果然壮士也。 于是询问:壮士现在哪里发财啊。 武松答:小民现在待业青年一枚也。 得,俺们县公安局正缺一刑警队长,你丫愿意干不? 然! 于是,武松,这个两劳(劳改,劳教)人员,成功混入公安队伍。 镜头切回武大郎家门前,却说一干刑警,见泼油的肇事者乃是队长的亲哥,顿时改了风头,将被烫伤的那厮拷起来,以流氓罪刑拘了。随后就要以扰乱执法的罪名逮捕报警者,却见那报警的那厮项间挂了块金牌,上面刻着一个‘庆’字。几个家伙连忙堆起笑脸道:原来是庆哥的人,您老慢走。 那武松刚上任两天,对清河县的各路神仙不是很有了解,见手下对那庆哥极为恭敬,不免要打听一二。 原来那庆哥,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乃是山东省内知名的企业家,下属集团公司中有一个齐鲁药厂,招牌产品是三枪口服液跟脑珊瑚软胶囊。西门庆在黑白两道都颇有势力,这厮的女儿乃是当今京城卫戍部队的司令杨军头的亲家陈洪的儿子陈敬济的未婚妻(sun!有点绕口。说白了就是西门庆是杨司令的亲家的亲家)。 西门庆在风月场中更是威名远播,丫身具宝器,脐下三寸之物乃是风月宝鉴所列之惊艳枪,与天机真人公孙胜之天机棍并列山东风月兵器谱之首。有道是:西门惊艳,风月至尊,天机不出,谁与争风。各位看官可能要问了,风月兵器谱排名第三的是who涅?答:那厮乃是济南府的小李飞机——李寻欢。江湖传说,小李飞机,例无虚发的说。 卡卡,本水煮的蓝猪脚,西门大官人终于华丽的出场了,大家鲜花伺候。 第二章 人生能有几回勃 却说当日那个报案的家伙,姓应名伯爵,字光侯,本是清河浪蝶时装公司的少东家,后来公司被西门庆的集团收购,这家伙就混了个部门经理的闲差。丫平日里的任务就是陪着庆哥寻欢作乐。当然,私下里这家伙是西门集团在黑社会的代言人,手下颇掌控了不少亡命徒。在大宋的地界,横行着七匹狼,分别是:公,检,法;国,地税;做台小姐,黑社会。 按说这应伯爵向来都是惹是生非的主,那天怎么就转了性儿,成了守法公民了涅。原来这家伙是受了西门庆的指使,当日在武大郎家楼下的那几个嬉皮士也是花钱雇佣的,情歌对唱激怒武大,本就是个局。 事情的起因是界个样子的,大约在三个月之前,武大郎为了开拓业务,请清河县狂蜂广告公司策划了一个热狗广告,本着节约的精神,毛豆就启用了自己的老婆。想那潘金莲当年在艺术学校也混过些时日,对艺术的领悟力自是非凡,几个pose摆将下来,那则广告端的是活色生香。一时间潘金莲名声大震,被民众称之为热狗西施。本来按照狂蜂广告公司的意思是乘势推出第二辑广告,结果武大因为害怕老婆成名影响家庭稳定,就以缺少资金为由给回绝了,于是一个潜在的广告界的明日之星就被雪藏了。 话说这天西门庆带着几个手下在街上闲逛,无意间就看到了金莲妹妹的那张热狗海报,顿时惊为天人。身边应伯爵道:庆哥满眼的银荡,莫非看上了这个雌儿?西门庆正色道:银荡给了俺银荡的眼睛,俺却要用它寻找清纯! 按照应伯爵的想法,但凡庆哥看上的妞,一般会以两个方式解决,一是硬强:纠集几个打手,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用麻袋一装,然后往庆哥的别墅一送,简单省事。另外就是银弹策略,弄上百十两银子,往那妞的面前一堆,比什么春药都好使。可是这次不同,西门董事长认为潘金莲好歹也算一明星,操作起来自然要有点格调,于是让应伯爵联系了个企划公司,详细的谋划个方案出来。出于对西门亲的重视,企划公司派出金牌经理王婆亲自受理这个case。 多日西门庆在快活林酒店定了包房,把约了王婆研讨泡妞之事。酒过三巡,菜过九味,王婆用餐巾将自己那张油嘴一抹,道:庆总,要说这泡妞之道,无非潘,驴,邓,小,闲五个字。 西门庆闻言,忙作好学状,道:愿闻其详。 :潘,那是指要有潘安的相貌。 :这个俺行啊,俺是今年大宋快男大赛无上装组的冠军,N多模特公司要跟俺签约呢。 :驴,要驴大行货,就是自身本钱要大。当然,凭着庆总惊艳枪的威名,此一项自然不成问题。 :那是!今年夏天,俺代表咱山东省参加全运会,本来是110米栏的冠军,结果赛后被宣布成绩无效,丫们说俺那是撑竿跳! :邓,是说要如邓通般有钱。 :俺西门集团,最不缺的就是钱了,现金,银票,信用卡,一样也不少。 :小,就是要青春少小,就要绵里针一般软款忍耐。 :俺最能忍耐,她就算打俺四百顿,休想俺回她一拳。 :闲,就是要有闲功夫,平日里要多陪伴美女才成。 :且不说俺西门庆那可是清河县的头号闲人,就算时间再紧,俺一天也是可以挤出来三五个时辰来跟美人厮混的。 :如此这般,庆总攻城拔寨,指日可待! 其后宾主把酒言欢,自不必提。 却说第二天,武大郎刚推着火腿车出摊,潘金莲就听得有人敲门。开得门来,见来者却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那厮递上名片,原来丫是西门集团下属浪蝶时装公司的广告部经理——应伯爵。 应伯爵简单的向潘金莲说明来意,大概齐就是浪蝶时装公司为了开拓市场,推广新产品,正在物色一位产品代言人,要求是有一定的业内经验,又要求是新面孔,如此才有较强的可塑性,当然,最关键的是代言的毛豆一定要是一位绝色美女。公司多方寻访,几经研讨,最后将人选锁定了潘美眉。 潘金莲原本就是个有着明星梦的主儿,即便是阴差阳错的嫁给了武大郎,她胸中那颗追梦的心依旧是澎湃不已,现如今机会来了,自然不能放过,她忙不迭的将应伯爵让进屋,然后亲手沏上一壶香片,恭请应经理讲解详情。于是应伯爵先是煞有其事的介绍了一下公司的业务范围,随后又极具煽动性的呼悠了一下新产品代言人这个position的美好发展前景。一番鼓吹下来,潘妹妹满脑子都是对灿烂未来的憧憬,当下跟应伯爵敲定第二天一早去公司签约。 应伯爵欢天喜地的去西门庆那里邀功自不必说,却说第二天一早,潘金莲送先走了武大,又精心的打扮一番之后直奔浪蝶时装公司。应伯爵在公司已经恭候多时,举行了个简短的签字仪式之后,潘金莲正式加入西门集团浪蝶时装公司,除了合同,还拿到了五十两银子的签字费,您可别小瞧这五十两银子,武大郎当初买那个townhouse才花了十几两银子。签约完毕,应伯爵把潘金莲带到广告部,将一干同事一一作了引见,其中包括艺术总监吴典恩。吴典恩本是主攻风水学的家伙,几年前被公司送到李师师美术学院读了个艺术硕士的学位,回到公司后就职于广告部,去年为了推广公司的丰胸内衣,策划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主提活动,社会反响很是不错,于是被提拔为艺术总监。这次潘金莲承担的广告,就是由吴总监亲自主理。 这一期的广告的主体是:血染的风骚——就是以红色调为主了。在对潘金莲的自然条件作了精心的评估之后,吴总监决定启用她作为丝袜单元的毛豆。先用三天时间对潘美眉的全身皮肤做美白养护,期间让设计师讲解设计理念,以便毛豆在广告制作过程中把握住产品的灵魂。这个系列的丝袜的主体是:网住你的心,创作灵感来源于鱼网,简单说就是网状丝袜的干活。 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广告开工了。当天一早,潘金莲在化妆间被造型师打扮了大半个时辰才出来,为了突出丝袜,她上半身只是穿了件肚兜。进得绘制室内,潘美眉举目看去,一个半裸的帅哥已经等候在那里,但见他剑眉朗目,面部轮廓仿若刀刻般分明,看身形身高7尺有余,浑身的肌肉健美匀称,竟见不得半点赘肉。那帅哥赤着上身跟大腿,身上只是穿了条短裤。潘美眉那厢看了,一时间神情不觉得呆了。 却说那边西门庆终于见潘金莲出场,但见那美人笑时梨涡生春,颦处星眸带雨,在丝袜肚兜的映衬下,浑身肌肤犹如羊脂美玉般晶莹剔透。心中狂叫:日,不叫人活了,这小妞是生生地将俺的魂儿勾走了。 吴总监在一旁把二人神色看在眼里,心道:早知道你们这烈火干柴的德行,劳烦俺们费这许多周折做甚,直接去开房算了。他干咳一声道:嗯,俺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潘金莲潘美眉,本公司新签约产品代言人,这位,是本公司所属西门集团的董事长,西门庆先生,此次特来客串个配角。你二位先摆几个姿势热一下身,画师准备,虾米虾米?为什么不是摄影师,sun!记住了,咱这不是穿越! 潘金莲跟西门庆二人经过短暂的磨合之后,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于是吴总监让他们自由发挥,什么姿势无所谓,只要突出主题就好,虾米主题?就两个字:纠缠!且说那西门庆跟潘金莲一阵肌肤接触之后,早就按捺不住体内欲火,此刻听到终于可以自由发挥了,顿时顾不得那么许多,他一下将潘金莲扑倒在地,三下五除二的解除了敌我的武装,拧枪就要出战。一旁那几个画师那里见过这个场面,正犹豫着是否把原定的广告画成活spring宫,恰好被西门庆看在眼里,西门庆随手拾起身旁的一只做道具用的葫芦掷将过去,怒骂道:俺sun了你uncle,还不快滚,当心俺菊暴了你丫的!几个画师忙不跌的遁去了。 没了外人打扰,西门庆二次提枪上马,跟潘金莲战至一处。两下一交手,但觉得惊艳枪所刺之处一片滑腻,原来潘美眉那厢早已是春潮泛滥,识得此处,西门庆再无顾忌,全力掩杀过去。却说那尘根一路摧城拔寨过了玉门关,忽然间觉得一阵冰冷袭来,西门庆不觉虎躯一震(向黄易大大致敬!),暗道:原来这雌儿也是个身怀宝器之人,待俺慢慢探查清楚。西门庆暗自运用习自洞玄子三十六篇之调息心法,正欲破冰而行。不料那尘根处又是一阵炽热袭来。日!原来是品花宝鉴所注之冰心玉壶!今番自己居然觅的万中无一的妙器,西门庆心中不禁狂喜,那惊艳枪也似棋逢敌手般更加兴奋起来。刹那间,画室内莺啼延转,蓬荜生春。 二人斗至数百回合,西门庆终于把持不住,一泻如注。潘金莲久旱逢甘露,早已被杀得溃不成军,终于熬到那冤家收住身形,低头看去,那尘根已是松软下来。潘金莲左臂微探,纤纤玉手已是擒了那事物,佯怒道:你这强人,刚才还盛气凌人,现下怎么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西门庆笑道:小娘皮,你莫要小瞧了他,他可是水泊梁上上的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是哪一位? :阮小二! 西门庆由得潘金莲擒了那物件儿不放,用手指勾其她的下巴问道:俺比起张百万如何? 潘金莲道:奴当年读艺术学校的时候,课余也是到钱柜夜总会打过几天工的。那里的姐妹总结了一个清河的四大软:大姑娘的手,垂杨柳,张总的**,黄瓜扭。要是只是软也就罢了,他的本钱海小,每次行房,奴都觉得跟小虾游大海一般! 西门庆闻言大乐道:小虾不成,就算丫是龙虾又能扑腾出几点浪花来。 说笑间,但觉得胯下那物件儿被潘金莲料理得又硬朗起来,快意道:日!人生能有几回勃! 那潘金莲媚眼如丝,嗔怪的瞥了他一眼,俯身下去,檀口轻送…… 有道是: 娇娥秀眉微蹙,忍将紫箫HOLD住,过渡,过渡,玉树采菊二度。 第三章 断袖河 上回书说道西门庆于画室中枪挑了潘金莲,之后数日,这二人腻的如蜜里调油一般。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些天来西门庆脱胎换骨般的神采飞扬。这一天西门庆在药厂视察完毕回到办公室,正要让应伯爵去传唤潘金莲前来一战,不料,王婆这家伙一推门走了进来。寒暄过后,王婆问到:庆总可是遂了心愿?西门庆道:多亏王经理计划周详,俺已经是得手数日了,那小娘端的是一位妙人。王婆道:您老也是知道的,那小娘子嫁了人的,她夫家乃是卖热狗的武大郎。 :切,那又如何?名花虽有主,俺来松松土,俺做人的原则是:上自己的床,睡别人的老婆! :话是这么说,但俺大宋国是极为重视礼教的,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对庆总的名声不好,您老今年不是要在政协谋个位置么?这生活作风问题是绝对不能沾的。 :这么说俺以后不能在见到金莲妹妹了? :那到不是,只要计划得当,庆总不但可以见,只要您愿意,还可以跟潘金莲做长久的夫妻? :此话怎讲? :咱大宋国,可否解除婚姻,法律上规定那是由男人说了算的,但凡事都有个例外,如果武大郎不小心触犯了法律,被判上个3,5年的劳改,这期间,他自动就被剥夺了夫权,到时候只要潘金莲到到县法院弟份状子要求离婚,谁也拦不住。 西门庆闻言大乐,重谢了王婆,然后叫来应伯爵,筹划了一个引诱武大郎故意伤人的骗局。那武大郎也是不负众望,果然于闹市中以热油泼人,本来拿他入狱已是定局,不成想半道杀出个武队长,武大郎没抓成,反到让那厮寻到了个靠山,以后再想下手也不容易了。这件事让西门庆悲愤不已,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郁闷,于是再次将王婆越来商量对策。 王婆早就打听到了事态的详情,去见西门庆之前就已经谋划好了一个B计划。见得西门庆,也不罗嗦,将计划和盘托出,那西门庆听得是眉飞色舞,连连称“高” 兵法云:欲擒之,故纵之。对付武松,王婆的策略是欲逐之,先纳之。计划的第一步,由潘金莲向武大郎提出让武松搬来家里同住,日后也好有个照应。那武大郎跟胞弟久别重逢,分外亲近,自然忙不迭的应承下来。武松第二天就收拾了行李搬到武大郎家,唯一出乎潘金莲预料的是武松随身带了个小武警战士,说是刑警队给配置的内勤。谋大事不拘小节,王婆听了潘金莲的报告后并没有太追究这个细节问题。 转眼有过了半个月,武松于潘金莲始终是相安无事,这一日天上忽然就下起鹅毛般的大雪来。中午十分,武大郎收到一份金额巨大热狗的订单,于是推着车子去送货了,天至傍晚武大也没见回来。却说那武松刚查获一起走私野生动物的案子,见天色渐晚,到了该收工的时候,于是带了那个内勤,大踏步的由公安局走回家来。进的屋门,见潘金莲真布置碗筷,貌似要吃火锅的样子。武松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潘金莲道:嫂嫂可是要安排火锅?正好俺今天查收了阿扁山货店的一批走私货,特地选了之肥美的穿山甲给兄嫂改善一下伙食。潘金莲喜孜孜的接了,到后堂料理自是不提,那武松见家中存酒不多,于是遣了内勤去多买些回来。 潘金莲将穿山甲宰杀清洗干净,回到堂前,见那内勤还未回来,于是对正在火炉边烤火的武松道:天气寒冷,不若奴家为叔叔烫一壶酒,暖暖身子如何。那武松本要推辞,却见潘金莲已经自行去了,于是道:如此有劳嫂嫂。须臾间潘金莲烫好一壶好酒,又持了两个杯子从厨房走将出来。这妇人先给武松斟满一杯,道:叔叔连日辛苦,请先饮此杯。那武松双手接过,一饮而尽。潘金莲又给自己满上一杯,却不急着饮,只是拿一双美目在武松身上盯着看。武松被看得十分不自在,只好低着头一杯杯的连饮,不一刻就喝光了一壶酒。 却说那潘金莲早就在酒中下了药,那药是西门庆的齐鲁药业专门为达官贵人们调治的春药,刚猛无比。武松空腹喝下,不一时药力爆发,只觉得眼前那妇人美艳如花,但见那妇人将手中杯子在唇边一抿,然后递将过来道:叔叔喝的端的迅速,现下壶中已是无酒,如不嫌弃,饮了奴家这杯残酒如何? 那武松此时血脉喷张,满脑皆春,恍惚间记得对面的妇人不可侵犯,顷刻后这个念头就被晴欲驱散,但见他一把将潘金莲掀翻在桌子之上,旋即合身压上。潘金莲没料到武松反应如此之强烈,一不小心将怀中所藏,本来要用来给院外的西门庆等一干众人报信的铜锣掉在地上,正犹豫是立刻高声呼救,还是先享用了眼前这位猛男再说。 那武松几经撕扯也未能清除潘金莲的衣衫,正苦闷间,但见房门一开,却是那内勤回来了。那个小警察显然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只见他先是一脸惊愕,随即将手中的酒坛子掷向武松,哭骂道:你这个骗子,你说过你不喜欢女人的!酒坛子在武松头上应声而开,亢奋中的武松蓦的清醒起来,他慌忙的从潘金莲身上跳将起来,对着那内勤无助道:恩儿,你听俺解释… 第二天,在青河县各大报纸都充斥着:打虎英雄原好龙阳;刑警队长不进女色原为断袖;俺与刑警队长的超友谊感情施恩口述等一系列标题。西门庆发现事情的发展远远的超出了预期效果,不觉得心中一阵舒畅,趁着兴致跟潘金莲颠龙倒凤一番自不必说。 却说当时在清河,有一位来自西洋的云游诗人,在看了八卦新闻对武松,施恩的报道之后颇有感触,于是写下了一篇名为“断袖河”的长诗,此诗后来被其在云游途中遗失,直到数百年后,一位名叫安妮的以码字为生的女人偶然得到了“断袖河”的原稿,以此为基础写下了一篇描述同志感情的,为了纪念其创作灵感来源于“断袖河”,的名字是“断背山”。后来这篇被一位中国导演搬上了大屏幕,获奖无数,也算是一次完美的文化回归。 却说这几日武松被断袖风波搞的灰头土脸,此刻正在一处夜总会喝闷酒。正郁闷着,忽然间旁边的座位上身影一晃,多出来个人。定睛看去,却是县委组织部的干事,李皂隶。那李干事道:武队长看上去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哇。 武松道:什么似乎不好,是相当不好,现在杜甫都***写不出俺的忧伤。 李皂隶打了个哈哈道:武队长一定是还在为那些无聊的八卦新闻困扰,其实你大可宽心,八卦那东西,传上个八月就没事了,到时候自然有别的焦点,不然报社靠什么吸引读者? 武松道:八卦的事情俺还是看得开的,只是这风声一起,俺短期内提干的希望怕是泡汤了。 李皂隶道:提干的事情,那可是俺们组织部的指责,在这方面,小人最近还真是听到些风声。 武松闻言忙道:“李干事快快请讲。”随即叫酒保开了瓶开宝年间的陈酿,又把椅子拉得跟李皂隶近了尺许。 李皂隶挡不住武松的央求,把听来的内部消息简单的转述了一遍。 原来下个月初,京都的太学院将开办一期政治学习班,目的就是为各级政府培养第二梯队,清河显这次也是得到了个名额的,只是人选问题还没有落实。 那武松听得消息,心中激动不已,但觉得自己升迁的机会就在眼前,忙不迭的谢过了李皂隶,随即了酒钱,起身回家准备行贿县委书记去了。 第二天一早,武松用红纸封了50两纹银,早早的就送到书记的办公桌之上。那书记前几日早就收了西门庆许多的好处,单等武松自己送上门来讨要那个培训的差事,于是略微的说了几句官场上的套话,就将名额批复给了武松。武松千恩万谢的去了自不必提。 清河县距京都虽说不是极远,却也着实需要些时日赶路,武松简单的跟武大交待了一下,就开始收拾行装了。京都乃是天子脚下,需要打点的衙门太多,县委发放的那点出差补助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于是临行前武松有到辖区的那些个娱乐场所拉了些赞助,又上自己平日里借扫黄抓赌之便私吞的银两,却也凑上了二三百两的活动经费。于是在黄历上选了个利于出行的日子,别了兄嫂,赶往京都去了。 第四章 甚好肾好 武松走后,西门庆没有了顾忌,几乎天天约了潘金莲作乐,起初还是还遮遮掩掩,后来就发展到成双结对的出入公众场合。武大郎失去了仰仗,虽然有所耳闻,却也奈何不得。 话说这一天武大郎收了摊子回家,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恰逢许多漂亮妹妹在发传单。前一阵,大宋境内风行壮阳药,一篇篇的小广告写的比18+还火爆,对此,武大郎一向是极为乐于兼收集的,于是凑过去,索要了几份。不想那些个广告却是增高药的,研发人是出身清河县医学世家,人称太医的蒋竹山。 武大郎对自己的身高本来已经是不抱幻想了的,但一想到自己的同胞弟弟武松的身材,又觉得不是那么甘心,此时他看那广告上写明促销期间6折酬宾,算将下来也花费不了许多,于是进的店内,买了一个疗程的药。 武大郎回到家中,打开药盒,但见那说明书上林林总总的写了不少注意事项,对此武大郎甚为不屑,心道那不过是厂家故弄玄虚。什么要在鸡鸣之前服药,什么禁止行房,都是扯谈。不屑归不屑,看在花出去的银子的份上,武大郎最终还是认真的按照说明服药。 转眼之间半个月就过去了,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药真的有效,武大郎这些天来觉得自己四肢百骸极为的舒展,似乎真有一种二次发育的迹象。于是他一改往日的自卑与猥琐,对潘金莲的态度也日渐强硬起来。潘金莲此时沉浸在奸情之中,对武大郎的反常根本就没有什么察觉。 却说这天,西门集团在君悦酒店召开新产品发布酒会,为一款即将上市的壮阳型功能性药酒作宣传。这款药酒其实已经被研发出来很久,一直是限量生产,用来孝敬政坛权贵的。经过公仆们的实践验证,该产品效果奇,于是西门庆决定将产品推想市场,造福淫民。 当初在给产品命名的时候还是颇费了点周折的,后来资讯了公司的新聘用的市场研发顾问王婆,才定下了”甚好”这个名字。甚好者,肾好也。应伯爵还想出来条广告词:喝西门甚好,她好俺也好。 结果被王婆无情的批判了,王婆的评价是:太庸俗,这样的广告会把产品定位成给那些草地上5次的民工准备的,你想,那群家伙都有草地5次的实力了,谁还需要壮阳啊? 后来还是王婆亲自主理,广告词定稿为:如果你不知道俺喝了多少杯,你就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美。 当天的新闻发布会端的士隆重之至,单是新闻机构就去了十几家。一些个出身清河,活跃于娱乐圈的明星也被请来作为嘉宾。过去饱受甚好滋润的公仆们自然也不能缺席,一时间君悦酒店政要云集。 再说那武大郎,这天一早推了车子去出摊,不成想当天的生意十分不好,眼见日上三杆,也没卖掉几份热狗。后来听行人谈论,原来是西门集团庆祝新产品上市,在君悦酒店开发布会,还会在酒店门口发放免费的试用品,于是人气都聚集到那里去了。武大郎听得真切,顿时怒从心起,心想那西门庆实在是嚣张,背地里勾引了自己的老婆不说,现在又害的自己没有生意作,真是欺人太甚。于是他忿忿的收了摊子,气冲冲的赶奔酒店,要寻那西门庆的晦气去。 武大郎到得会场,也不通报,径直走了进去,负责登记的迎宾被他的气质所摄,不敢阻拦,任凭他去了。进入大厅,武大郎放眼看去,但见西门庆正挽了潘金莲周旋于来宾之间,不由得怒气更盛,他几个几个箭步窜将过去,揪住潘金莲的手就往外扯。西门庆认出捣乱之人是武大郎,也是大怒,但碍于场合,不好发作,只好笑道:俺当是谁,原来是武掌柜,不要这个样子,你看你,怎么比刀郎还冲动呢,有话好好说,来先喝一杯。言罢从身边的的服务生手中接过一杯甚好递给武大郎。 武大郎一路赶来,却也当真觉得有些口渴,接过酒一饮而下。却不想那酒下肚,起初时还没有什么反应,过了片刻,胸口忽然痛如刀绞。但见他用手一指西门庆,一口鲜血吐将出来,然后躺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了几下,死了。 会场内顿时乱成一团,好在公安机关的不少骨干也是当天的嘉宾,关键时刻他们显示出极强的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现场被很好的保存下来。后来由法医化验,证实武大郎的死因是因为他连日所服的增高药与当天喝下的甚好发生了意外的药理反应,导致心脏负荷过重而死。西门庆被排除了谋杀的嫌疑,但被法院判定赔付武大郎的丧葬费用。于是一场风波逐渐被平息下来。 不想数月之后,武松从京都回来,发生了血溅狮子楼,发配孟州,逼反梁山等一系列的故事,从而成为后世一位陈姓名士所执导的舞台剧”一杯春酒引发的血案”的原型。其间细节,因为过于血腥,本堂主就不作过多描写了。 武松被剥夺了政治权利,发配孟州。西门庆再无顾忌,索性娶了潘金莲过门。这西门庆家里,除去正室月娘,还有3房小老婆,于是潘金莲排行第五,被下人们称作五娘。西门庆还把月娘身边的一个叫做春梅的丫鬟指派给潘金莲使唤。(卡卡,本书的第二位女主角非华丽的出场了。) 再说那潘金莲初入西门大院,对月娘百般奉承,很快赢得了主妇的欢心。西门庆把潘金莲安置在花园内一处独立的房子内,连续数日不分昼夜的饮酒作乐,起初还是激情饱满,后来就不免觉得有些索然了。于是撇下潘金莲,独自花差去了。 第五章 沟股定理 却说这天西门庆约了一干酒肉朋友在钱柜吃花酒,应伯爵那家伙给众人引见了一位新人,那人是新近搬到清河县的,刚在西门庆家的旁边置办了一处产业。此人姓花,名子虚,在家中排行的二,人称花二哥。其伯父是大宋中央办公室的正科级办事员,在任时也颇聚敛了些财产,自己又无子嗣,于是去世时留给花子虚一大笔遗产。这花子虚跟西门庆却是一路人,都是整日里揣了银子四下挥霍的主儿,两人乍一见面,才聊得几句,就顿感投机。 两人聊来聊去就聊到了美眉们的身材上面。西门庆问花子虚道:不知以花兄之见,女子身上哪一部位是评价她们的身材关键? 花子虚道:所谓身材,是一个综合性的指标。但是如果非要选一处最重要的部位,俺以为,应该是胸部。本朝名士陈独秀曾作赋曰:乳者,奶也。妇人胸前之物,其数为二,左右称之。发与豆蔻,成于二八。白昼伏蜇,夜展光华。曰咪咪,曰**,曰双峰,曰花房。从来美人必争地,自古英雄温柔乡。其色若何?深冬冰雪。其质若何?初夏新棉。其味若何?三春桃李。其态若何?秋波滟滟。动时如兢兢玉兔,静时如慵慵白鸽。高颠颠,肉颤颤,粉嫩嫩,水灵灵。夺男人魂魄,发女子sao情。俯我憔悴首,探你双yu峰,一如船入港,犹如老还乡。除却一身寒风冷雨,投入万丈温暖海洋。深含,浅荡,沉醉,飞翔。(堂主注:此《乳赋》经考证,确实是TG的第一任总书记陈独秀所作,卡卡,果然够强大。嗯,本文纯属水煮,请忽略时差。) 西门庆道:遥想陈老当年,号称风流无双,以他之大才,独赋一篇赞乳,确实说明见胸部地位之殊胜。不过仅以此就断言胸部是最重要的部位,论据似乎有点淡薄。 花子虚道:那以西门兄之见如何呢? 西门庆微露得色道:俺自幼熟读”品花宝鉴”,记得其上之勾股定理曰:勾三,股四,弦弧五。这里面的勾乃是通假字,同沟,即乳沟;股是指大腿,弦弧所指就是腰部了。这个定理是说:一个女子如果有十二分的身材,那么胸部要占三分,腿部占四分,腰部呢,是最重要的,要占五分之多。 西门庆品了口茶又道:前朝的流氓诗人白居易,就是那个用公款养了100多个姬妾的**分子,他就极为推崇腰部,据说他家中有两位名姬一个叫樊素,一个叫小蛮。其中樊素善歌,小蛮善舞,于是这家伙作诗曰: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 花子虚闻言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我兄弟可谓相见恨晚,不如明日在下作个东,请你到寒舍小酌几杯如何? 旁边的应伯爵等人听得有饭局,自然高兴,纷纷表示赞成。于是众人相约第二天去花子虚家作乐。 却说西门庆回得家中,到月娘房中睡下。第二天一早跟月娘商量道:隔壁的花子虚花二哥约了俺今天晚上去他家中吃酒,初次登门,礼物是一定要备置一些的。 月娘道:这个叫花子虚我也是知道的,他家娘子名叫李瓶儿,当年在京都也算得是一位人物的。 西门庆道:她如何了得,月娘快说与俺听听。 月娘道:李瓶儿乃是大宋皇家艺术学院的高才生,还没毕业就被当时大宋证监会副主任梁中书包养了。此后她一直活跃于京城的社教圈,后来因为本朝跟辽国的关系紧张,大宋的证券市场急剧震荡,一时间不少股民倾家荡产。其中有一个叫李逵的散户赔光了家产,一时气愤,迁怒于梁副主任,叫嚣说是管理层控制不利导致的股价狂谢。后来这家伙居然潜入梁中书家里,用板斧劈死了梁副主任。这件事情之后,李瓶儿离开了京城,后来由花子虚的伯父做主嫁给了花子虚。 西门庆闻言笑道:如此说来花家嫂子必定是位美人,俺需要单独备上一份厚礼给她。 说完不理会月娘的笑骂,提了钱袋shopping去了。 却说当晚西门庆带了两个随从,骑了上个月在京都奢侈品展销会上高价竞拍的大宛马,径直取道花子虚家。话说西门家跟花家只是一墙之隔,步行也费不了多少时间,怎奈西门庆前些日子看了出番外艺人演出的舞台剧”阿凡达”,深感坐骑拉风与否在泡妞中的决定性作用,于是打那以后,但凡出门,无论远近,必骑马招摇。 到得花家门外,但见花子虚早已候在台阶之上,身边俏生生立了位美人,但见那美人身穿件藕丝对衿衫,白纱挑线镶边裙,裙边露一对红鸳凤嘴尖尖俏俏小脚。望头上看去,端的是琼鼻樱口,眉眼如画。饶是西门庆久历花丛,也不由得一时间看得呆了。 花子虚在一旁看得真切,淡然一笑道:庆哥恕罪,小弟不曾远迎,快快请进。言罢又给西门庆正式引见,那美人果然是李瓶儿。 西门庆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叫随从献上礼盒。又忙不跌的从怀中取出张金卡,对美人道:俺这里有一张拾色堂的贵宾卡,闻言那里的胭脂水粉勉强还是要得,初次见面,权当一点心意,万望弟妹不要推却。 李瓶儿用眼神征得了花子虚的同意之后,双手接了金卡,又道了个万福。这才唤过丫环,望后堂去了。 不一时应伯爵等人也相继赶到,于是开席。单说那西门庆七魂六魄早就被李瓶儿勾去,整晚都浑浑噩噩,席间神情恍惚,犹如磕药一般,好不容易熬到散席,回到家中,独自在书房枯坐到天明,只把一家妻妾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怪祸中了什么邪。 单表花子虚送走了西门庆一行人,打发了下人们,只身到得后堂,转过一处假山后,在一座小楼前停下,未及敲门,已有丫环把门打开,待花子虚进去后,丫环将门反锁,然后将身形隐入暗处,月色下但见她手中寒光一闪,分明是一具精钢打造的机弩。 房间内,两个声音纠结着。 “真不明白大人为什么看中他,那厮分明只是个酒色之徒,格斗域的能力勉强才到3阶” “大人的智慧岂是你我可以揣测的?上次大人要俺们佯装掌握了梁中书的证据,果然就引得他们出手。” “我不是怀疑大人,只是受不得那厮一双贼兮兮的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此间事情一了,我必亲手挖了他的双眼。” “出任务之前,父亲亲自卜算,说你的终身……” “住口!” “你也不小了,俺看那厮骨骼清奇,资质尚佳,虽说被酒色销蚀掉些元气,不过以我花家独们心法,采补筑基,日后也未尝不可参得圆满。” “……” “清风寨之事,大人让你何时动身” “七日之后” 再说西门庆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胡乱的吃过些早饭,正要去公司巡视。却见一个手下跌跌撞撞的跑将进来,通报到:庆哥,京都来人报信,那边出事了。 第六章 安全部 西门庆不由得吃了一惊,忙不迭的随了手下去客厅,但见来人是自己未来亲家陈洪手下头号马仔陈促。陈促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客厅中走来走去,一见到西门庆,二话不说,抢步上前,跪地就哭。西门庆百般劝慰之后,那厮才止住哭声,讲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楚。 原来这陈洪膝下有一双,女儿年方双十,四年前嫁给了京师卫戍司令杨万寅的儿子杨小寅为妻。儿子陈敬济今年14,与西门庆的长女定的是指腹为亲的娃娃亲,但等两年后成亲。杨小寅依仗着父亲的权势关系,在京都经营着一个兵器进出口公司,很是赚了些银子。不成想树大招风,上个月,一封匿名信递交到安全部,举报杨小寅的公司涉嫌出售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诸葛连弩给辽国。随即,安全部查封了公司,杨万寅也被停职查办。陈杨两家一时都慌了,公司被查封,银行账号被冻结,想要疏通关系都没有流动资金,万般无奈,只好向西门庆求助。 话说西门庆虽然贪财好色,对朋友却是十分的义气,再者说京里有人好办事,确保杨家得这棵大树不倒,对西门集团日后的发展还是大有益处的。救人如救火,西门庆当下叫公司会计准备好5千两银票(堂主注:后世有好事者参照米价换算,宋朝一两银子相当于天朝600-1300人民币,《明史》里也提到七品知县一年的正当俸禄(基本工资)只是45两白银,至于本书,请读者按1:1000换算。),挑选了五六个精干的马崽,当天下午就策马扬鞭,取道东京汴凉。临行前又吩咐手下用特快转递运送十箱甚好去东京,心道:常在京师混,有几个不肾亏的?俺一来公关,二来拉东京的老爷们给作个广告。 闲言省却,单说西门庆一行人不日来到东京,按了杨家的指引,依次拜访安全部的头脑外加其它部门政要,却无一例外的吃了闭门羹。唯一的收获是随后送来得甚好极为抢手,以至于单是东京地区的限量三家特许经销的加盟费就被暴炒到一千两银子,销售提成另算。一时间西门庆只觉得高兴的没入脚处。 话说这天西门庆闲来无事,跟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吃了酒,一步三摇的踱回酒店,却见酒店门口停了台八抬的软轿,蓝色缎面的轿身右下角分明挂了个安全部的牌照。除去轿夫,轿子旁边如标枪般立了个壮汉,看制服正式安全部的军官。西门庆单觉得一头冷水当头泼下,顿时就醒了七八分的酒。那军官也不答话,只是将轿帘拉开,左手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西门庆只好硬着头皮坐上轿。 大约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轿子在一处幽静的院落前停下。西门庆被军官引领着进得书房落座,待丫环上了茶水果品,军官就自行退下了。西门庆四下打量书房,感觉唯有简陋二字,唯一引人注目的只有墙上的一副字画,上书: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看字体苍劲有力,似乎是名家手迹,应该值得几十两银子。 西门庆正逐一估算这书房内陈设的价值,忽听到背后一声咳嗽,回身看去,却是一位老者,那老者看年纪六十岁左右,面如温玉,未穿制服,看不出是何官职,但一付不怒自威的样子,俨然就是传说中的牛人状。西门庆不敢怠慢,起身深施一礼道:在下清河西门庆,不知道老先生因何传唤? 老者道:老夫范纯仁,蒙皇上器重,任当朝常务副总理之职,现今又兼职管理一下安全部。 西门庆闻言大惊失色道:范?!劳烦范总理亲自传唤,小人惶恐。敢问这墙上的字画,可是范仲淹范老总理的手迹? 正是家父亲笔。 范纯仁,现任的大宋安全部部长,这些天西门庆最想见又最不敢见的人至于出现了。虽然早就听传言说范氏父子为官清廉,西门庆原本以为不过是上位者作秀而已,如今,他只是跟老者对视了一瞬,就知道所有的传言都是真的,那是一双完全没有丝毫物欲的眼睛,以至于顷刻的对视,竟然让西门庆有了一种灵魂被净化的感觉。 “听说,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托人引见,想见老夫?” “小的久闻大人的威名,这次趁着在东京作生意的机会,想亲眼见识一下大人得威严。” “就这么简单?” “原本小的还是有点私事想劳烦大人的,不过见了大人得面之后,小的想通了,不提也罢。” “是杨小寅的事情吧?” “大人明察!” “其实,杨小寅的事情老夫还是可以通融一下的。” “当真?” “老夫从不续言,不过你要答应老夫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 西门庆从范部长的书房走出来两个时辰之后,杨小寅被宣告无罪释放,公司也被解禁,杨万寅官复原职。没有人追问西门庆是如何做到的,在官场上混的久了,大家都知道一条潜规则,就是有些事情不能说得太细。西门庆理所当然的成了杨家的大恩人。杨家设宴答谢,随便压惊驱邪自不必提。就是亲家陈洪也是备了厚礼答谢。 三天之后西门庆借口公司不能离开太久,跟杨陈两家辞行,临走的时候,杨司令把他请进密室,将一件事物交给他,却是一把火铳。杨司令道:此物号称‘乾坤破’,乃是由天外陨铁铸造,内藏六管,充以火药铁砂,可连击,二十步之内,可轻取人之性命。俺也是机缘巧合于多年前得来,现在送给庆总,略表谢意。西门庆知晓此物珍贵,百般推脱未果,只好收下。杨司令又掩饰了一下填充火药的技巧,这才将西门庆送出家门。 一路无话,西门庆急火火反转回家中,还未坐稳,就听月娘道:你离开这几天,邻家的花子虚花二哥染上伤寒,翘了。 第七章 西门吹雪 西门庆当晚在月娘房中睡下,一夜温存自不必说。第二天一早起床,西门庆遣了个机灵的马仔去超市买了些香烛纸钱,便出了家门,往花家吊唁去了。一路上思绪万千,盘算着如何勾引李瓶儿。 到得花家门外,却见李瓶儿的贴身丫环早候在那里,说少奶奶算定庆总今天会来的,随后将一连惊愕的西门庆请进内室。还未进屋,就听得一阵悠扬的琴声,却是李瓶儿在抚琴。西门庆也是略晓音律之人,听得那琴声中断无一点忧愁之意,不觉心中暗自为花子虚叹息。 西门庆在房门处站定,只等李瓶儿一曲奏罢,才抚掌喝彩,赞道:久闻花家嫂子琴技无双,今日得闻,果然不虚。 李瓶儿嫣然一笑,道:庆总见笑了。 一旁丫环迎春引着西门庆落座,又奉上香茗,然后就退下了。 西门庆这才仔细端详起李瓶儿来,心道: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端的士有些道理。不禁心旌摇动起来。 那边李瓶儿从琴案后缓缓起身,道:素闻庆总文思精巧,不知可否赐教一二。 西门庆连称不敢。 却见李瓶儿朱唇轻启道:众里寻它千百度。 西门庆闻言,条件反射般的接口道:红杏却在古狗翻墙处。 言吧诚惶诚恐的起身正色道:报告统领,新进人员西门庆向您报到! 李瓶儿淡然道:坐吧。 “小的不敢。” “坐!” “……” 西门庆坐回椅子,心中暗自叫苦,暗想:当日俺百般无奈,答应范纯仁那老匹夫,加入了安全部反特小组-惊蜇,不成想,统领居然是李瓶儿,这世界真的是一下子全乱了。 “庆总此次从京师回来,范大人可是有什么指示?” “庆总二字万望统领不要再提,俺此次回来,范大人嘱咐,一切听从统领安排!” “奴家正好有点事情要请庆总帮忙。” “但听统领安排。” “今晚去杀个人可好?” “杀谁?” “太医蒋竹山。” “Why?” “据查证,他是棒子国派驻我大宋的特工。” “日!俺一直纳闷丫上次作空棒子参期货的时候如有神助,原来丫自己就是一棒子!***,害俺损失了几百两银子,统领你到时候一定别拦着俺,俺一定活剥了丫的皮!” 蒋竹山的别墅地处郊区,院落占地约有五六千平方米,三米高的院墙由青砖砌就,上面遍布铁棘蓠,院门由铁木制成,包以铜皮,门板上遍布镀金铆钉,看上去很有乡镇企业家的气质。跟其它公司一样,蒋氏药业同样豢养了一批私人武装,二十几个武装流氓白天在公司值勤,晚上轮流给别墅守夜。 碍于身份,李瓶儿不能公然行事,除去西门庆,她只带了4个手下,看着平日里花家府上那几个端茶扫地的丫环仆人换上夜行衣,各持机弩利刃,西门庆莫名其妙的感到很嗨,他轻抚乾坤破,觉得体内每一根血管都在澎湃。 一行六人潜行到别墅附近,正要架软梯翻墙,不料墙角阴影处传来一声问话:什么人?口令! 西门庆胡乱的回答道:思密达! 黑影中那人回应道:正确,通过。 话音刚落,就被欺身而近的迎春一刀割断了喉咙。李瓶儿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口令的?西门庆答曰:棒子大多脑残,太复杂的他们自己都记不住,所以俺猜丫的口令不是”倒垃圾”就是”思密达”。 不一会儿,软梯架好,两个健硕的手下提了重弩抢先攀上墙头戒备。随后两个丫环翻墙而过,仔细搜索了院内方圆十几米的范围,确保没有埋伏,李瓶儿才纵身而过,西门庆的轻功太弱,只好老老实实的爬软梯。 两名重弩手迂回到大门处,先行解决了院内门卫,然后原地戒备,准备接应。李瓶儿四人在院子中搜索着推进,不动声色的清除了三五处暗哨。然后才由二楼阳台潜入别墅。蒋竹山的别墅地上两层,地下一层,四个人逐一搜索了二层的每个房间,居然没遇到一个人,不过隐约间听得楼下书房的位置似乎有人在说话。 四个人在书房外破门而入的时候,房间内除去蒋竹山本人之外,只有一个保镖。两个丫环不由分说抬弩就射,保镖未及叫喊就萎顿的贴墙趟下了。蒋竹山见无路可逃,却也不再慌张,他歇斯底里的笑道:你们来晚了,情报昨天就已送出! 李瓶儿一声冷笑,随手掷出个物件,那物件滴溜溜的在桌子上转了许久才停下来,却是个小铁环。蒋竹山一把将铁环抢在手里,悲愤道:你们居然杀害了如花! 西门庆问道:如花是谁,丫的老婆么?那个铁环是戒指? 李瓶儿答道:是只鸽子! 西门庆直指蒋竹山愤然道:“前朝房玄龄有名言:彼高丽者,边夷贱类,不足待以仁义,不可责以常礼。你丫果然变态,对一只鸽子都可以作出这种禽兽之事!” 蒋竹山悲怒交加,一口鲜血吐将出来,随即昏死过去。 仔细搜查过后,再无有价值的情报,李瓶儿命人将搜得的银票,证券等物充公作为活动资金,一些金银古玩之类也都打包带走,然后将别墅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西门庆看着肉疼不已,一个耳光过去把蒋竹山扇得醒转过来,骂道:刚才你丫为什么不把房产保险受益人改成俺?! 众人收队,西门庆野回家歇息去了。接下来的几天清河县因为蒋竹山家中失火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更有多事者推断是西门庆眼红蒋氏药业的生意才买凶纵火。西门庆听说之后却也毫不在乎,反而觉得这样可以威摄一下商场上的对手,是件好事。 又过了三五天,迎春忽然传话说李瓶儿召见。 再见李瓶儿,她却是男装,一身白衣胜雪,如玉树临风。寒喧过后,李瓶儿道:过几天出任务,我想借用一下庆总的姓氏可使得? “统领芳名?” “西门吹雪!” “名如其人,好名字!” “你也跟我去。” “俺叫什么?” “我本是姓花的,闺名弄影,这次借用庆总的姓,颇有些过意不去,不如庆总改姓花,就叫花满楼如何?”言罢,花弄影微转身形,藏起脸上一丝恶作剧般的笑容。 “花满楼?挺好的!” “我们二人明日启程去西夏,这是范大人伪造的你我身份资料。” 西门庆接过资料,读道:西门吹雪,职业:赏金杀手,喜白衣,擅剑术,每杀人前必沐浴焚香,其它不详。 花满楼,西门吹雪之经济人,七岁时双目失明,擅暗器,好色,其它不详。 “日,好拉风的简历!统领,俺们去西夏作甚?” “去见几个人,再杀几个人!” 第八章 宝刀霜降 却说有过了四五日,眼见皇历上曰次日”益出行,西北主吉。”花弄影遣人约西门庆于书房一叙。西门庆早已是按捺不住,雀跃着去了。 “你我明日就要起身,满楼可是准备得当?” 西门庆闻言略微迟疑一下,旋即答到“在下早已整装待发,但听西门兄吩咐。”停顿一下又道:统领觉得小的可是还算入戏? “还算是机灵,这个给你,不要忘记你现在起就是一个瞎子。” 花弄影言罢递给西门庆一付金丝框的墨玉眼镜。西门庆忙不迭的试戴一下,居然丝毫不影响视力,反之镜片处还不时传来些许清凉,不觉得一阵心旷神怡。 “此墨玉乃我花家秘矿所产,有温补元神之用,你仔细些,千万不要打碎了,另外,此去西夏,你不妨将你公司的特产多带上一些,或许必要时刻用于打通关节。” 西门庆欣欣然领命去了。 当夜西门情叫向月娘及心腹交代公司事宜自不必细说。第二天一早,西门庆令人去库房取了四十箱甚好送到花府,自己又揣上一千两的银票和一袋散碎银子,这才换上早已准备好的紫金丝袍,亲自牵了大宛马前去花府大门外与花弄影汇合。 花家的车队已然准备停当,一行是六辆大车,除去一车甚好,其余五车也不知道是何物件。押车的三十几个家丁模样的壮汉自然都是反特小组的队员乔装而成,随行的还有西门庆曾经见过的两个丫环。 花弄影乘了一辆鎏金香车,用四匹纯白色契丹马拉着,跟在车队后面。西门庆知趣的策马与香车并排缓行。一行人出了清河,上了官道,直奔西夏都城兴庆府而去。一路无话,车队行至正午时分,却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界,花弄影传令下去就地休息就餐,早有家丁搭建起简易炉灶,准备午饭。西门庆正犹豫是否要去帮忙,花弄影却传他到车中议事。 “满楼可知你我此去西夏所为何事?” “西门兄不是早就说过是去会友么?捎带杀几个人。” “我只是说去见几个人,再杀几个人,见的不一定是朋友,杀的也未必就是敌人。” “但听西门兄吩咐就是。” “你现下身手太弱,乾坤破虽然凌厉,但是遇到真正得高手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手。这里有一本花家的武功秘笈,应该比较适合你的资质,你且那曲依照修炼,日后也好多为本朝尽力。” 西门请接过秘笈,但见泛黄的封面上写着四个清秀的小篆:流云飞袖。不禁暗道:日!难不成是妞们修炼的法门,口中却是千恩万谢,然后收起秘笈,退出香车。 吃过午饭,车队继续进发,因为载货的缘故,速度并不算快,西门庆闲来无事,于马背上安然端坐,翻开秘笈流云飞袖,三心二意的看着。话说当时大宋朝的搏击能力,被搏击评论界的奇才”江南不晓生”经过归类、汇总、归结为五大能力域:类法术,格斗域,感知域,灵能域与神秘学。类法术是各种超自然能量操纵能力的总称,此能力跟道家之修真颇有渊源。格斗域则是各类战斗攻防及移动能力的总称。感知域,顾名思义,一切探测已知或未知世界的能力都可以归于此域。灵能域则汇总了各类操控能力,其中最为常见流行的则是各类武器操作,从最基本的冷兵器操作、普通机关操控、弓弩专精等直到进阶的复杂武器系统指挥。最终,则是神秘学,一个类似于鸡肋的能力域,几乎一切无法分类的模糊能力都可以扔进去。而神秘学中,最核心的能力就是占卜,各式各样的占卜。江南不晓生原本是在钱庄作投资的,数年前不经意间涉足搏击界,闲暇时给大宋的体坛周刊投了个稿件,鼓捣了一个搏击高手排行榜,此后一发不可收拾,成为搏击领域中的金牌评论家。据说这厮隐居于金陵的烟雨小筑。 流云飞袖是修炼内力的法门,应属类法术的领域,西门庆天生的基本属性大概有二阶的类法术能力,后来常年于风月场中撕杀,消蚀的厉害,现在已经是所剩无几了。认得手中秘笈的用处,西门庆暗自高兴,心道即使只是提升了双修能力,也不枉修炼一场。流云飞袖所修炼的乃是阴柔之气,于西玄幻而言应数冰系法术。西门庆对此似乎具有与生俱来的天份,起初他只是马背上依照法门略加演练,居然觉得体内经脉有明显的反应,于是他收起轻浮之心,反复研读揣摩起书上的文字,不觉见天色渐晚,车队就近选了个临近官道的县城,找了家整洁的旅店住下。 当夜,西门庆彻夜未眠,依照秘笈所示调息冥想,枯坐至天明。但将一屡细若游丝的内劲经周身经脉缓缓引入丹田之后,西门庆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骤然睁开双眼,隐约间觉得眼中事物似乎明朗了些许,尽管起程度小至几乎微不可查,西门庆仍然不禁心中一阵畅快。 此后西门庆日夜专研自不必细说,且说车队一路西行半个月之后终于到达西夏都城兴庆府,兴庆府形制与中原天朝的都城相似,有宫城和外城两重。宫城位于兴庆府的西北部,四面置城门,上有门楼,门曰“摄智门”、“广寒门”、“车门”、“南怀门”和“北怀门。花弄影吩咐车队在承天寺旁边的喜来登酒店入住,简单吩咐心腹手下相关事宜之后就独自一人外出去了。 西门庆闲来无事,也信步来到大街之上溜达,初来乍到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西门庆纯属乱逛。起初他还是沿着商业街走,后来竟不知不觉的走至一座庙宇附近,庙的香火不是很旺,门口处有几个摆摊的小贩,西门庆举步过去,却发现竟然有一个书摊。摊主是一个神态飘逸的老者,一副慈眉善目状,书摊之上却是零星摆放了几本搏击秘籍,数目大概其不外乎美利坚特种部队训练教程,西夏一品堂三十六绝迹之类。许久未见有人光顾,摊主对西门庆格外热情,殷勤介绍了书摊上的货品之后,胖大老者见西门庆仍然没有要消费的架势,忽然狠狠的一跺脚,痛心疾首的说:罢了,俺今天就把丫箱底的秘籍转让客爷你,谁让俺看着你就觉得有缘呢?说完从摊床之下的暗格内取出一本蓝皮线装书,封皮上书“青葱一刀斩”。 “青葱一刀斩?”西门庆诧异道。 但见老者郑重道:青葱一刀斩乃是数百年前搏击界第一杀手月之暗影自创之刀法,传说当年月之暗影参悟了此刀法的第九层境界“天下无衣”之后就碎破虚空,飞升而去了。 “天下无衣?” “青葱一刀斩的修炼法门与众不同,每层境界的鉴定方式也独具创意,据说达到第九层境界的时候,月之暗影将一捆九九八十一颗青葱同时抛向空中,一抽刀间便可以刀意将八十一颗青葱的薄如蝉翼的葱衣剥去,葱茎却丝毫无损。客爷试想一下,如果有个心仪的女子在你眼前,你只需在刀法上小有所成,刀意过处,那衣衫…” “呃!让俺想想。” 客爷不要再多想了,俺索性好人做到底,这把宝刀也一并卖了与你,一口价,50两纹银。言罢从身后的箱子里面取出一柄无鞘短刀,刀身墨绿,细看处,刀身上层层叠叠的暗纹显示出铸造者超凡的锻打技术。西门庆右手轻抚刀背,待要仔细品鉴,却觉得丹田处一丝阴柔之力沿手臂破体而出,紧紧缠绕在刀身之上,却似怎么也不肯松开。西门庆心神一动,淡定的从怀中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老者,然后问道:此刀何名? “霜降!” 第九章 星巴克茶馆 西门庆持刀在手,就欲转身离去,那老者却道:“客爷可是想要给宝刀配置一付刀鞘,携带起来也爽利些。”言罢从另外一口箱子内取出一付刀鞘,也是墨绿之色,看质地暗淡无光,隐隐透着些苍然的古意。西门庆怒道:“你这老儿太不地道,分明是有原配的刀鞘,现下却要拆开了卖。 那老者笑道:“刀鞘是原配不假,不过价格上确是要比刀儿贵上两倍的,一百五十量纹银,恕不还价,客爷若是嫌贵,大可不买。” 西门庆闻言不怒反笑,道:“你这老儿莫不是得了失心之症?” 老者也不罗嗦,擎鞘在手,傲然道:“此刀鞘乃是产于万仞洋底的洪荒玳瑁胸甲所制,水火不侵,刀斧难伤。客爷不信但可一试!” 话音未落,西门庆掏出怀中的乾坤破,道:“以俺的火铳喷之如何啊?” 老者无惧道:“但喷无妨!” 西门庆也不废话,抬手就是一记轰杀,耳畔但听得金石撞击之声,定睛看去,那刀鞘却是安然无恙,西门庆顿时惊诧得呆若木鸡,想那乾坤破何等威力,居然伤不得刀鞘分毫,端的是至宝,稍微回过神情,西门庆掏出银票拍在老者手中,一把夺了那刀鞘,死活不肯撒手了。 宝刀入鞘,挂在腰间,西门庆一拱手辞别了老者,转身行离开摊位回转酒店去了。上了大路,才想起将墨玉眼镜架在鼻梁之上,暗道好险,居然忘记了装瞎。 待到掌灯时分,花弄影才现身,招呼属下一并在酒店的附属餐厅用过晚饭,才将西门庆单独叫至自己的套房。西门庆偶得宝刀,心情异常愉悦,哼着小调进得房门,随即大咧咧的坐到沙发上,这才想起老板还未看座,忙不迭的跳将起来,一脸严肃的站得笔直。 花弄影也不生气,示意太坐下,然后笑问道:“满楼缘何如此开心?愉悦如你的瞎子还真是稀罕得很呢。” 西门庆忙道:“回统领,呃!会西门兄的话,俺今日在地摊上淘了口宝刀,适才有些得意忘形,让西门兄见笑了。” “哦,可否让我也见识一下。” 西门庆慌忙将腰间霜降解下,连鞘一并递给花弄影。 花弄影抽刀在手,但绝得一股萧杀之气透彻骨髓,不由得赞了句好刀,挽了个刀花,还刀入鞘,又赞了句好刀,才交还给西门庆。 西门庆见她爱惜,忙道:“西门兄如若喜欢,不妨拿了去,此等宝刃俺用着实属糟蹋了东西。” 花弄影凝视他双眼,似乎在确认他是否是惺惺作态,片刻后才答道:“常听说满楼为人豪爽,今日一见,果然了得,此等至宝居然在谈笑间就可送人,佩服佩服。不过我向来是练剑的,无福消受,满楼还是自己收好吧。” 西门庆忙说不敢。 花弄影端起案上的茶杯,浅尝一口,随手放下,似不经意的问道:“满楼可有兴致陪我去茶楼小坐一刻?” 西门庆忙道,“但听兄台吩咐。”心道,这妞貌似很不满意酒店的茶水,回头一定记得将自己房内的上好香茗送些过来。至于为何自己要讨好眼前这个悍妞,大概齐是因为敬畏吧。话说,俺西门庆神马时候怕畏惧过妞么? 也不备车,二人沿着酒店前的商业街信步而行,不多时来到一处茶楼之前,但见招牌上书“星巴克”三个大字,西门庆暗道:“你妹,这鸟店名煞是怪异!” 进得茶楼,花弄影对迎宾道:“可有VIP的包间?”言罢掏出张金卡。 那迎宾见了卡,脸上笑容越发可亲,殷勤的引领二人上了二楼,让进一处包房。少顷,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妞奉上干鲜水果,随即退下。又过了一会,一位中年锦衣男子推门而入,人未见面,笑声先至。那男子到得近前,满面堆笑道:“小的乃是这家茶楼的经理,不知二位爷今天想尝试哪种茶品?” 花弄影道:“不知近日可有契丹的新茶?” 锦衣男子闻言稍微一顿,随即笑道:“有,这位爷端的是行家,小店刚刚进了几两契丹茶,雨前的,不过这价格有点小贵。” “开价几何?” “纹银五百两!” “成交!” 那锦衣男子听的花弄影的吩咐,唱了个肥诺,转身出去了。 西门庆被二人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却也不好发问。 不多时,那经理再次出现,左手持了个用火漆封住的纸包,右手端了个茶壶,欣欣然将茶壶放在茶几之上,掀开壶盖,却是一壶沸水,又讲将纸包端放在茶壶旁边,满面堆笑道:“二位爷慢用!”随即退出,反手又将房门掩好。 花弄影轻轻撕开火漆的封口,纸包内果然是一撮茶叶,看成色应属上品,却无论如何也值不得五两银子。随手将茶叶倒进壶中,来不及盖上壶盖,花弄影等不及的将包茶的纸张小心的展开,仔细的端详了片刻,随即眉毛一挑道:“这五百两,值!”言罢,指尖闪出一道火苗,将那张纸烧成灰烬。这才对西门庆笑道:“尝尝吧满楼,一口一座宅子,难得的好茶!” 第十章 西夏龙脉 西门庆起身先将花弄影面前的茶杯倒满,才坐回椅子,给自己也到了一杯,也顾不得烫嘴,恶狠狠喝了以后,然后吧嗒一下嘴道:“别说,还真是雨前的,不过这龙井啥时候成契丹的地界儿了?” 花弄影抿嘴一笑,问道:“满楼可知此茶后背后的东家是谁?” “是谁?” “西夏一品堂!” “呃,西夏国难不成要破产了?堂堂的情报机关一品堂居然要靠卖茶度日?”西门庆话才出口,立马领悟道:“丫们原来卖的不是茶,是情报!” “孺子可教!” “打着茶楼的幌子卖情报却是作何道理?” “满楼可知一品堂的供奉都是挂着一品大员的头衔,一年的俸禄不菲,西夏财政贫瘠,远不能跟我天朝相提并论,想我天朝的一年税收就逾亿两白银,中央衙门一年的车马费都不只百万两之数。穷则生变,前年当今西夏国主崇宗下诏,批示一品堂可将情报产业化,只要不威胁西夏安危,一切情报都可交易,不过朝廷也要脸面,买卖情报有损国威,这才想出个卖茶的噱头!” “西门兄所点的契丹茶,可是有关辽国的情报?” 花弄影淡然一笑,不置可否,显然是提防隔墙有耳。 喝光了五百两银子的一壶好茶,二人胡乱的又吃了些果品,将回报值提到最高,这才踱出包间,花弄影到收银处用银票买了单,开了发票,这才跟西门庆一起出了茶楼。回转至酒店,又将西门庆叫至自己的单间,才将此次西夏之行的任务交代清楚。 话说西夏当今国主崇宗李乾顺,自登基以来,一贯采取联辽抗宋的外交政策,屡屡与辽国联手,在国际事务上对大宋打压,同时在边境上频繁制造矛盾。一年前居然变本加厉的于大宋境内大肆开采煤矿,范总理对此极力主战,无奈宋徽宗听信高俅等人的谗言,提出了个“主权在我,共同开发”的口号。对此军部的鹰派极为不满,前些天诛杀棒子国间谍蒋竹山的时候,花弄影偶然得知西夏龙脉的消息,原来当年延州(就是延安)军区司令沈括将军在职的时候,就已多方考证西夏龙脉一事,后来兵败,退隐梦溪,临终著作“梦溪笔谈”,除去公开发行的版本,还有一个私藏本,记录的都是辽夏两国的战略资源分布,并对西夏龙脉所处方位做出了详尽的分析。 方才在星巴克茶楼所购情报,却是关于辽国外交使团的,据可靠消息,一队辽国使团不久前混入商队,正在向西夏进发,使团的主要任务是向西夏提亲,据说崇宗最疼爱的女儿银叶国主风华绝代,辽国太子耶律大石久仰芳名,欲要迎娶,此次使团所携带的国礼当中,就有当年西夏开国之君李元昊最为珍爱的玉佩一枚,据说,有关龙脉的秘密,就藏在玉佩之内。花弄影一行特工的任务就是截获玉佩,找出西夏龙脉位置,大宋随后将派遣圣域高手以雷霆手段毁之。 此番细节只听得西门庆欣喜若狂,原来特工的生活如此多彩,且不说此次任务是否能够得手,但说这龙脉一说就足够他兴奋得血脉喷张,再扯进来个如花似玉的公主,亲,八卦题材不要太多哟! 花弄影所购情报内容其实早有在辽国内部的特工发回,让她喜不自胜的不是只是两份情报基本吻合,关键是一品堂居然可以将此等消息发售,这说明西夏对辽的态度有所改变,如果辽夏联盟不稳,对大宋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利好。毕竟龙脉一说如海市蜃楼,辽夏之盟对大宋的压迫却是实实在在的。 花弄影连夜放出信鸽以密信汇报给京师总部,西门庆却盘算着是时候逢低吸纳一些大宋的军工概念股票,不管此行结果如何,怕是有的仗要打了。有想起花弄影先前所提及此行要见几个人,再杀几个人,却不知道谁是那第一个祭刀的悲催小鬼。 胡思乱想之后,才想起今日还未曾练功,连忙沐浴,洗浴过后换上件宽松的棉布睡袍,然后端坐于地,依照流云飞袖的心法催动真气与经脉间游走。那柄霜降则平放于身侧。调息几个周天之后,西门庆发现今夜丹田格外充应,一缕真气竟是溢将出来,由督脉而上,经玉鼎后竟于双目间祖窍而出,随即直扑身畔霜降。那宝刀被真气所激,竟是一阵低吟。 西门庆忙将四肢百骸处的真气收敛至丹田,但留着那缕缠住霜降的真气在外,勉强着调息收功,随即左手抄起霜降,身形一闪,已然出得窗外,一路急奔至僻静处,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狂暴,右手抽刀,凭空一斩,头脑中竟是青葱一刀斩第一层心法“垂天”,刀诀:怒斩,其势若垂天之云!但听得一声霹雳,数丈之外刀锋所向的一株需双人合抱的古树被刀气力劈为二,向两旁轰然倒下。 扑通一声,西门庆力竭而倒,心中叹道,好一个其势若垂天之云! 意识消失之前,隐约看到一个身影闪出,白衣胜雪。 第十一章 有塔招摇 西门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软塌之上,看房间内的摆设,却不是在喜来登酒店,却不知是何所在。尝试着做起来,却觉得浑身无力,好似大病了一场相仿,忙运功内视,感觉经脉不但无损,却好似比先前还要通畅,稍为调动体内真气,但觉得下至丹田,上至玉鼎,无不充盈。运气行走三五个周天,四肢百骸顿觉轻松,一洗病态,却好似有用不尽的力气。缓缓活动一下腿脚,再次确定身体无恙,西门庆才坐将起来,毕竟是世袭的医药大家,力竭而晕保不齐会留下啥后遗症,而庆哥向来是对自己的身体爱惜无比。前朝名士润之老人曾入木三分的指出,“身体是泡妞的本钱,不以强健体魄为基础的感情都是空中楼阁。” 起身下床,西门庆四处一望,见霜降就在床边矮几之上,这才放下心来,向来自己晕倒之前所见白衣身影应该就是花弄影,估计是自己当夜练功时真气异动,被隔壁房间的悍妞感觉到了,这才尾随而至。暗想这悍妞不知道以何手段将自己弄将回来,或背或抱都免不了肌肤接触,可惜自己当时毫无知觉,可惜啊可惜。 西门庆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虽然也是睡袍,却已然不是当夜所穿的那件,悍妞是断然不能看为自己更衣的,想必是某个个粗苯的特工将自己剥个精光在换上新袍子,不由得心中一阵剧恶。房间的窗户紧闭,透过窗户纸隐约可感觉外面微弱的天光,应该是在白天,却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西门庆忽然感觉腹内空虚,饥饿的紧,才要唤人进来伺候,才想起这是在出任务的时候,除却花弄影,大家都是同事,想呼唤个人使唤一下是决计不成的,只好自己推开房门。 出得房门,才发觉自己身处一处院落当中,才要分辨一下环境,却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特工迎面走来,见到自己,一脸惊喜的转身飞奔而去,显然是报告花弄影知晓去了。西门庆大概打量一下院落布局,努力的想分辨一下厨房的位置,却听得后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起,显然是花弄影听了丫鬟的报告赶来了。无奈,只好将体内一丝真气抽出,遍布面孔,做神采奕奕状,这才扭转身形,对着脚步声望去,同时,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跃然脸上,几个动作做得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自在。 来者却正是花弄影,那悍妞见才与自己目光相对,脸上原本略显关切的神态瞬间一顿,随即换上招牌般的淡然。 “满楼何时苏醒的,你这一晕就是两天三夜,叫我好生担心。” 原来这妞还是有点关心俺的,西门庆心中一阵欢喜,却也不敢表露丝毫,一拱手道:“有劳西门兄挂念。”心道“尼玛就不能在自己人面前不玩这换姓的游戏么?俺一口一个西门兄的叫,真是别扭。” “满楼昏睡许久,乍醒过来,还是不要多动才好,快与我去见过大夫,仔细检查一下才好。”言罢花弄影吩咐那个报信的丫鬟去通知特遣队的随行大夫做好体检的准备事宜。 西门庆连忙道:“不急不急,俺现下实在是饿得慌,可有果腹之物让俺先胡乱充饥则个。” 花弄影闻言一拍额头,连声抱歉,心道自己确实疏忽了这厮已经三天未曾进食,只靠着写汤药维持身体所需,现一苏醒,确实要饥饿难当。厨房内却是早就备好了准备米粥之类的流食,稍微加热就好。不一会就用大碗成了送到西门庆房内,外加些开胃的小菜,西门庆只吃得如恶鬼投胎般香甜,连喝三碗米粥之后,才被花弄影强行禁止继续进食。 下人撤掉碗筷,西门庆才跟花弄影打听自己晕倒之后的情形,支支吾吾的问道自己如何被搬运回来,花弄影晒道:“你这样的草包,我一只手提上三五个也不觉得吃力!”挤兑归挤兑,花弄影对西门庆当夜那石破天惊的一刀还是颇为赞叹的,按照花弄影的说法,西门庆虽自幼习武,早年又常与流氓地痞于街头巷尾群殴单挑什么的,但是充其量也就是勉强具备个格斗域三阶的水平,在大宋境内的能力者中属于才脱离底层的角色,远不入流,可是他当夜那一刀的攻击力,如果被攻击的换作是人,那么即使对方身具强悍的七阶防御能力,也不敢说可以全身而退。六阶一下被刀气所伤,必死无疑。更让人惊诧的事情是,那株古树被西门庆力劈为二之后,居然顷刻枯干,犹如被凭空抽干了生机一般。不过西门庆怒斩一刀之后力竭的样子,显然是在出刀是透支真气所致,所以此刀法虽然凌厉,却不可轻易施展。除非生死之搏,一般情形最好禁用。 西门庆闻言不由的一时气结,心想这青葱一刀斩还真是实至名归,一刀斩去绝无余力。花弄影也是嗜武之人,很是理解西门庆空有绝技而不能随意施展的痛苦,温言劝慰了几句,嘱咐西门庆好生歇息,就推门去了。 西门庆呆坐了片刻,耐不住好奇,起身去矮几上取过霜降,左手持鞘,右手将短刀拔出尺许,但见墨绿刀身上那些锻打的纹理隐隐有异彩流动,仿佛是具有了生命一般。自己体内纳于丹田玉鼎的真气似与刀身异彩呼应,竟然自行分出一缕于任督二脉游走,真气所过之处,无不畅快,一时间身心俱爽。想起刀诀所言,青葱一刀斩以子时月之精华极胜之时修炼最和天时,西门庆将霜降还鞘放回矮几,一转身,出了房间。 西门庆在院子内大概走了一圈,原来此处是套三进的宅院,前院是特遣队白日办公之所,自己所在的第一层内院主要是男特工的卧室及厨房,最内的一层则是花弄影跟几个女特工的住处。找了个平日熟识的特工问过,才知道花弄影考虑到此次追查龙脉的任务一时半会不容易有眉目,少则也要三五个月,住在喜来登每日所耗甚巨,索性在一处高尚社区花费300两银子买下座宅子,这几年西夏都城兴庆府的房地产市场发展迅猛,房价居然大有赶超大宋京师的势头。照趋势看,过上两三年将宅子卖掉,不但收益可以抵消这次任务所耗费之银两,还可以给安全部创收些许。 西门庆听了心中又是一阵蠢蠢欲动,合计着等到甚好在西夏打开市场之后,所赚银两一定要投资到房地产上,最进应该多去高档会所消费一下,也结识几个有分量的合作伙伴。 转眼就到了掌灯十分,西门庆吃过晚饭,照例是稀粥三碗,半饥半饱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沐浴之后,于桌案前端坐,将青葱一刀斩翻开,翻至第二层心法,但见无锋二字,刀诀:圣人无名,神刃无锋。心法仍然以图示为主,西门庆反复研读中将真气行走之势烂记于心,又将桌案上镇制的玉尺持在手中,依葫芦画瓢的比划半晌。不觉间意识将近子时。西门庆换上一身练功的装扮,提了霜降,出得房门,于巡逻的特工打过招呼,这才由院门而出,一路飞奔往市郊去了。 出城里许乃是一处碑林,西门庆确定四处无人,才收住身形,于空旷处端然稳坐,依照流云飞袖的心法先行调动真气,谨慎的运行了十几个周天也未见异样。估算着子时将过,西门庆收功而起,抽刀在手,又是一刀垂天劈出,但绝刀气勃发,其势更胜当夜,自身体内缺毫无力竭之相,心中暗喜,身形起伏,瞬间又是四刀劈出,一刀却紧似一刀,最后一刀所斩,却是一道石碑,那石碑中刀之后,巍然不动,西门庆还刀于鞘许久,才听的石裂之声由近而远,除去中刀之碑,其后数十道石碑皆碎。正是无锋! 西门庆狂喜之余不禁仰天长啸,正欲离去,却见面前丈许一处传送门蓦然显现。也不细想,西门庆一脚踏入,转眼于一院落出显身,但见粉墙黛瓦,院中央一塔招摇。 第十二章 奉命寻欢 西门庆举目向塔望去,但见那塔初看之时不过十余层,仔细再看却恍如高无穷尽,从侧面来看,应该是八面宝塔,塔身似琉璃所构,华彩纷呈,檐角所挂银铃无风自动,阵阵铃声犹如仙乐从天而降。西门庆正犹豫自己是否处于梦境之中,一枚高达两米的巨大水晶沙漏凭空出现在立于眼前,沙漏旁边有一老者,鹤发童颜,飘逸如仙,正是是那日庙门外摆摊之人。那老者对西门庆的出现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诧的样子,倒是仿佛早就等候在这里一般。 那老者抚掌赞道:“公子果然是身具七巧玲珑心的至情之人,居然短短数日就参透两层刀诀,真乃奇才也!”老者未言先笑,满面慈爱状在西门庆眼中却是无以言表的奸险。 西门庆不耐烦的打断老者的感慨,道:“你这老儿少来晃点大爷,俺先问你,为什么整一个沙漏在这里,莫非你也要学那些黑心的律师楼计时收费不成?” 老者闻言忙道:“误会误会,公子不知,此地乃是招摇之境,老夫不过是个守夜人而已,此沙漏却是显现公子尚能在此处逗留多久所用,公子初来,老夫特意准备个尺码大些的,唯图醒目而已。” 西门庆将信将疑,复问:“你那日诓了大爷的二百两银子,现进有不知道耍了神马手段引诱俺至此,可是见俺人傻钱多,欲意图财害命不成?“ “公子说笑了,公子银子是不少,可是心机恐怕比钱还多。” 西门庆傲然道:“这倒是,俺自打出生起就是只有俺坑他人,从未有人坑俺!” 老者连声称是。 西门庆见他恭敬有加,自己的态度也缓和下来,这才将心中疑问逐一提出。 此地如老者所言正是招摇之境,琉璃塔名曰招摇之塔,将西门庆传送至此的传送门是受刀诀的感应而显现出来的。据老者解释,每习得一层青葱一刀斩的刀诀便可登一层宝塔,每层塔身都有相应的类法术能力可供研习,九层境界之上便是能力者所称的圣域,至于宝塔到底有多少层,老者也不知所以。招摇之境据称是混沌初开之时,应盘古大帝一念而生,此境一尘一土都是天地精华所聚,凡人如在此处修炼精进之速较之外界如云泥之别。 出乎守夜人之意料的是西门庆听过此间妙处之后毫无表示,既不吐纳炼气,也不去观摩塔内能力谱,心中不禁由衷赞叹,此子果非凡人。殊不知在西门庆心中,敲下一块琉璃砖顺走的诱惑远远大于塔内的能力谱。守夜人仔细询问了西门庆的修炼过程,对他短时间内就参破第二层刀诀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不解。 西门庆晒道:“这有何难,隔山打牛,隔岸取火之术俺当年在风月之所也是颇为操练过几次的。” 守夜人愕然:“公子以双修入道委实不算别出心裁,更不要说公子体内真元之丰沛实属罕见,可否借霜降一看?” 仔细研究过刀身上残留的气息,守夜人才释然一笑:“原来公子当日所斩之物是一只修行百年的木精,怪不得你体内真元精进如此迅猛。” 西门庆道:“百年修行才换来俺这些许进展,却是何故?” 守夜人道:“公子有所不知,霜降每屠生灵,必夺其精华,所得二八分账,刀八人二。” 眼见沙漏行将见底,西门庆忙问:“俺此次前来实属偶然,烦请老丈授俺来去自如之法门。” 老丈道:“公子脑中玉鼎之上应有一青色门字符箓,只要在每日亥时至丑时之间以真气叩门即可,须臾必有传送门显现,每日一次,切记切记。” “俺可否携带他人前来?” “可以是可以,只要肌肤相触就好,只不过……” 话未说完,时限已到,西门庆瞬间就没了踪影。 却说西门庆被传送门强行送回碑林之时,极远处最后一块石碑碎块才堪堪堕入尘埃,招摇之境的种种经历,在此间竟不过是白驹过隙的一瞬。西门庆原本盘算每日亥时至丑时也是六个小时的光景,以后自己杀人越货尽可选在这个时段,如遇强手,则寻机以传送门遁去,如今看来,传送门一进一出的空档在招摇境外只不过是一呼吸间的光景。 碑林被毁引发的动静比起第一词刀劈古树尤为过之,此处虽在城郊,估计也惊动了巡更的城管,西门庆不想多生是非,一路潜行回落脚处去了。 第二天上午,西门庆到前院寻得到花弄影,问及劫杀辽国使团的计划。花弄影说因为靠商贸团掩护,走的优势北路,一路上因为频繁的在游牧民的聚集地停留交易而耽搁,辽国使团的行进速度很是缓慢,而且看情形使团似乎也不急于赶路,似乎在等待重要的人物一样。估计最快也要再过一个月左右才可抵达,总部传达的指令是在兴庆府外一日路程之内设伏劫杀,从时间上算那应该是使团戒备最为松懈的时候。 辽国使团一路之上都有安全部的暗哨坠着,以快马及信鸽双重渠道向特勤队通报,一切动态都在掌控之中。既然要等一个月左右的光景,总不能无所事事,花弄影请示过总部,决定对西夏越境开采大宋煤矿之事实施报复。据线报,该事件的始作俑者乃是一个辽国在大宋境内的独资公司,祝家庄实业集团,祝氏集团的首席财务顾问栾廷玉如今正在兴庆府亲自主持一个房地产的投标项目。 栾廷玉虽然是金融背景出身,私下里却也是格斗域的高手,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此人极好女色,一身风月手段也委实了得,有铁棒栾廷玉之称。总部发来的计划是让西门庆先在风月场上彻底羞辱栾廷玉,再搅乱祝氏集团的开发项目,按照计划制定人的思维方式,在所有的报复手段中,杀人实属下策,而且过于仁慈,这种计划只可能出自一个人的手笔,军部参谋高衙内。 在西门庆昏迷的两天内,花弄影就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先是以西门吹雪之名袭杀西夏右翼反宋企业家,闪电刀洪涛,劫得银票三千余两。又买通西夏都城内的第一消金窟“银川会馆”的大堂经理,随时通报栾廷玉的行踪。 昨晚刚好接到线报,今晚栾廷玉将在银川会馆宴请国土局局长一众要员,勾兑土地审批事宜。花弄影正要特批嫖资100两,吩咐西门庆前去搅局。这家伙却是自己送上门来,原本觉得安排属下寻芳颇为不妥,不料西门庆接到任务之后欢喜得没入脚处,才想起这厮的真正的特长。 西门庆接过银票,状着胆子问道:“如果俺侥幸不辱使命可否请西门兄答应俺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且等俺回来再说!” 第十三章 银荡是银荡者的通行证 西门庆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整理装束,毕竟此次吃花酒脸上挂的是朝廷的面子,马虎不得。姓名依然是用花满楼,身份却是万万使不得杀手经纪人这个职业了,想起随身携带的大批甚好,西门庆计上心来,西门集团西夏市场开发部主任,如此一来对日后开拓医药市场及涉足房地产开发都要便利许多。瞎子是不能再装下去了,不过墨镜还是要戴的,专属的标志性饰物向来都是成功人士识别身份的象征。 眼见那天色将一轮明月托起,西门庆一撩紫袍,翻身上马,鞭锋所指正是南怀门,南怀门,兴庆府内最具风月的去处,单说兴庆府内五星会馆不过七家,却有五家散落分布于南怀门左近,平日里天色乍晚,月色未浓之时,此处已是笙歌一片,名马香车,络绎不绝。那银川会馆正是南怀门内最具风花雪月之所。 西门庆在会所门前带住缰绳,踏玉蹬下马,早有代客牵马的小厮接过缰绳,那厢门童也是殷勤的将包金楠木大门拉开,随手赏了二人些许散碎银子,西门庆一展折扇,昂首踏近会馆大堂之中,这一脚就是被后世广为称颂的宋夏外交上著名的“西门的一小步,历史的一大步”。 西门庆气宇轩昂加之一口最流行的大宋官话,显然就是个非富即贵,挥金如土的主儿,最不济也是公款考察,这种恩客只要发票开得满意,就是一只上品的肥羊。当值的妈咪忙不迭的迎上前来,殷勤问候,随即将西门庆引入大厅。 银川会馆餐饮部不设包房,为的就是给前来消费的豪客一个比富斗贵的环境,据说此营销手段收效奇高。引得其它会馆竞相效仿。大厅内餐桌一半月形排开,供卫着中央舞台,大厅入口右侧则是一处开敞式厨房,一个天竺打扮的厨子正将一张薄饼上下翻飞抛掷得好不热闹。西门庆预定的正是一处临近舞台的位子,诺大一张檀木桌旁只坐了他一位客人,据线报栾廷玉预定的台子就在左近。舞台上一领香帘若隐若现的隔断了众人的探视的目光。 不多时,当晚的客人陆续入席,栾廷玉一行也已现身。相互熟识的客人纷纷相互招呼,小声议论见不是夹杂“萌娘”的名字。这个萌娘西门庆还是略有所闻的,据说此女原名熊萌萌,本是大宋公费派遣去辽国黑龙江农牧大学研习军马培育的高材生,去年暑假期间参加大宋快乐女声大奖赛一举拿下榜眼,其后在辽夏宋境内各大会馆驻唱,自助式游历。熊萌萌萝莉貌,御姐心,自一出道就上位为新生代宅男女神,在宋辽夏三境内粉丝无数,一时间效仿者众。 不多时身着艳丽蜀锦的服务员鱼贯而入,给各桌奉上清淡的开胃菜点,呈上菜单。有过了一刻钟的光景,一个身着鎏金蜀锦裙的女子在舞台上挑帘而出,朝着众人一个万福,才道:“萌娘今天却是要先出个题目,如在场无人可解,今晚便不演了!”言罢清咳一声道:“百年大计,安全第一,话说有两男子结伴寻芳,与两女子意欲欢好,无奈随身只携带了三枚TT,求解二男子如何在安全防护下分别与二女欢好。?” 题目一出,台下议论纷纷,西门庆略微思量,讲折扇在桌面一拍,起身道:“这有何难?盖一厮先套双重耳!” 言罢,台下才思敏捷者击节称赞,愚钝者几经思索亦豁然开朗。 帘后萌娘却似吃了一惊,心道:题目一说不过是个调节现场气氛的噱头,却也不至于被秒超,一时间动了好奇之心,悄悄揭开一线香帘向外观望。见西门庆仪表堂堂,心中暗自有了计较,小声叫过助理,安排了曲目,顷刻后便轻抱吉他,弹唱起来。 西门庆出得风头,心中甚是愉悦,叫人有上开了瓶大食葡萄酒,放在银桶中用冰块镇了,准备享用,却见一锦袍公子擎了一对水晶杯悠然而至,不请自坐,道:“有道是葡萄美酒夜光杯,小弟特携带此双杯问兄台讨杯酒喝。”西门庆本是豪爽好客之人,闻言大乐道:“但喝无妨!”那公子也不客气,斟满双杯,于西门庆对饮起来。 却说台上萌娘唱吧一曲,竟然掀开香帘走将出来,先是一个万福谢过台下众人,随即拾阶而下,来到西门庆面前,执酒瓶在手,亲自为西门庆满上,双手捧起,剪水秋眸似喜似嗔直视西门庆双眼,柔声道:“奴借花献佛,敬公子一杯!”西门庆接杯在手,一饮而下,顿觉的豪情万丈,道:“多谢萌娘垂青,可否赏脸稍坐片刻?”萌娘欣然就坐,早有人添置了碗筷,又添酒菜。 西门庆久处欢场,深谙泡妞之道,“不经意的将妞引入自己擅长的领域,再将NB的往事委委到来…”此乃必杀技,西门庆轻车熟路的操练下来,只把萌娘仰慕得眼中柔情几欲沁出水来,同桌锦袍公子对西门庆自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有喝了几杯,忽听旁边那桌众人交口称赞栾廷玉,“铁棒V5”之声不绝,西门庆冷笑一声,将话锋一转,转身对那锦袍公子道:“都说兴庆府地杰人灵,俺初闻尙不全信,今日一见才知诚不我欺也。”那公子忙谦虚称不敢。 西门庆道:“俺说的却不是你。”弄得那公子脸上一阵尴尬。 西门庆忙道:“兄弟误会了,俺说的却是此地水土养人,任凭原本是银样蜡枪头的货色,在此地住上几天也敢妄称铁棒了。”随即转身对萌娘道:“想当年俺去京师公干,夜宿客栈,夜半之时但听一人于窗外抽泣,边哭边唱着什么“青楼群姬欺我腰无力,忍能床上为调戏。公然抱被离房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拭枪自叹息。”那厮当时那叫一个惨,现在却也厚颜无耻的自称铁棒了。” 一旁边早就气炸了栾廷玉,怒骂道:“哪里来的破落户在此撒野?” 西门庆微然一笑道:“蜡枪老儿,你可敢与俺比试一番风月?” “然!” 二人也不废话,片刻商定比试方法,于顾客投诉榜上选得评价最为恶劣的两位女子,各自带进客房试炼,一持久度及女子的评价双重指标综合记分。却说这银川会馆实施的ISO质量管理体系,数据库详尽之至,片刻之后就找出两个陪练的选手。但见那年长些的年近三十,姿色犹存,丰乳肥豚,一身镂空黑丝紧身裙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魅惑无比。年轻点的却是无甚丽色,唯稚嫩些罢了。西门庆做大方状让栾廷玉先行挑选,栾廷玉毫不犹豫的选了年轻的女子。 围观的众人都暗道不公,显然认定西门庆失了先机。 西门庆淡然一笑,分别与栾廷玉携各自陪练的女子进房去了。未几,栾廷玉丢盔卸甲而出。又至许久,西门庆尽兴凯旋,黑衣御姐竟已嗨得昏厥过去,醒后评语曰:“余震尚在,三月不知肉味。” 第十四章 让银荡来得更猛烈些吧 栾廷玉此刻已是羞愧难当,哪里还有颜面再继续纠缠下去。围观看客纷纷向西门庆敬酒庆贺,要说党项一族,素来敬仰强者,何况六尺鸾帐内的厮杀,更显男儿本色。那一旁,萌娘几乎就要放下清倌儿的矜持,约西门庆楼上香闺夜谈。 却见西门庆对着诸位看客一个罗圈躬,道:“承蒙诸位抬爱,将俺的手段捧上了天,不过是才小可却颇为有些胜之不武。” 众人皆惊诧道:“公子缘何此言?” 西门庆道:“你大家却是不知,这女子与生俱来的风月天份大相径庭,推到前,讲究的就是要望闻问切,望之型,闻其声,问其好,切其脉,后三法门过于玄妙,即使说与尔等也是徒添困扰,今日俺却只讲一个望字诀。” 众人皆雀然,皆作好学状。 西门庆道:“俺所推之的黑衣御姐,只是稍具媚骨,寻常汉子奈她不得,俺惊艳枪下几个撩拨就失了阴华,此等人物,不过中上资质尔。” 西门庆言语稍微一顿,继续道:“蜡枪老儿所战的天然呆则是另一种情形,先说她右眼略微斜视,且眼白中有一小瑕,此为阴血奇厚之征兆,此等女子及难动情;再观其鼻,鼻翼单薄,则是贫胸之兆,虽无大碍,却煞风情,鼻梁处遍布细纹,玉门内必是层峦叠嶂,断难征伐;最后观其耳,耳沟狭长,幽境内亦是紧迫。此诸般妙处汇至一体,此女堪称奇葩,寻常男子断然走不过十几个回合,而况蜡枪否?” 锦袍公子闻之诧异道:“公子渊博,在下却是有一事不明,公子既然依然胜了,为何为栾公作此一番开脱?” 西门庆笑曰:“无他,俺却是要再战那个天然呆妞,以多重攻击之术调教之。”言罢,竟是径直奔栾廷玉折戟的香闺去了。 词曰: 新凉睡起,兰汤试浴郎偷戏。去曾嗔怒,来便生欢喜。奴道无心,郎道奴如此。情如水,易开难断,若个知生死。 原来那天然呆片刻前与栾廷玉才战几合,还未咸湿,蜡枪老儿竟是谢了,扫兴直至。此时起得床来,正在内屋沐浴。西门庆开门缝,偷眼看去,但见那呆妞已然出浴,正拿了富含玫瑰精华的乳液把身上都搽遍了,搽的白腻光滑,异香可爱,一时见,屋内春光无限,西门庆却是看得呆了。天然呆蓦然抬头,见一呆瓜吃吃的立在门口,却是那解题的俊俏郎,慎道:“冤家,只顾端详甚么?莫非还要等老娘挑拨你不成?”西门庆却是早已按捺不住了,但见他一把扯过呆妞,回身丢在鸾帐内的大床之上,两手执其双足跨而提之,ooxx何止二三百回,其声如泥中螃蟹一般响之不绝。丽人双手反扳着床沿,口中燕语莺声,百般难述。香闺外几个厚颜偷听的食客但听得血脉喷张,佩服之情无以言表。 帐内二人棋逢对手,鏖战多时,天然呆虽天赋凛然,终究初涉人事,怎抵挡住西门庆大官人一杆久经风月的老枪。又战百合,终是不堪伐踏,卸甲而降。二人再次现身的时候,那天然呆妞双手搂住西门庆右臂,几乎要将整个人都挂在大官人身上,一颗小心肝颤得厉害,仿佛随时都要破胸而出一般,胸,这冤家更衣之时还调笑自己贫胸,叫奴情何以堪,不过冤家随后说了句:“A杯有A杯的好处,年纪大了不下垂。”还真是窝心呢。 天然呆兀自胡思乱想,西门庆早被众星捧月的围在一处,胆子大点的妞们已经开始索要签名。此等盛况,堪比前朝流行音乐教父柳永亲临。西门庆趁机叫人回住处取了一箱甚好,分赠诸人,声称乃是特供大宋皇室之物,众人皆欢天喜地的谢了。 眼见夜深,西门庆惦记着招摇塔的事情,将新定制的名片分发了,这才吩咐买单。不料那锦袍公子早已经抢先付过了。西门庆埋怨道:“公子来俺这里讨杯水酒,是看的起俺花某,为何却要出尔反尔抢先付账?” 锦袍公子满脸陪笑道:“满楼兄莫怪,小弟却有一事相求。” 西门庆问道:“你是何人,无事献殷勤所图何事?” :“不瞒花兄,在下乃李仁孝。仰慕花兄风流无双,欲请花兄借一步说话” “李仁孝?太子?”西门庆忽然感到有点晕,不是醉了,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 殷勤的将西门庆让进自己在顶楼长包的套房,又叫人上了醒酒的糖水,果汁。李仁孝才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原来西夏当今皇帝崇宗偏爱次子李仁义,对仁孝这个太子不甚待见,大有废长立幼的趋势。今年年初更是出了新政,让兄弟二人各自成立了有限公司,自主运作,自负盈亏,年底以二人的公司业绩作为选定太子的主要参考。党项立国不到百年,皇位传承虽是山寨大宋的体制,但是并不排斥废长立幼。李仁义的崇宗青睐,公司业绩考核之说不过是个托词,李仁孝王位难保,无奈四处网络人才,今见西门庆惊鸿一现,顿生拉拢之心。 西门庆深谙饥饿式营销的精要,知道自己HOLD住一天,身价就要涨几分,故此对李仁孝的招募表现的不是很热衷,只是理解性的回复了几句,推辞自己承蒙西门集团新任,必要在西夏施展一番拳脚,一报集团的知遇之恩,拉拢他跳槽一事,切勿再提。 李仁孝见状也不好勉强,退而求其次,问西门庆可否有相识的专业人才可以介绍一下。西门庆问是所需是何种人才。李仁孝诉苦道:“自己承包的老城改造项目,遭遇到钉子户顽强的抵抗,又有破落户在二皇子公司的授意下经常与夜间盗窃工地的建筑材料,搞得工程严重误工,问西门庆可有熟识的项目管理人才可以力挽狂澜。 西门庆闻言道:“太子差矣,工程所需实非管理人才。太子所需,乃是拆迁,维稳的人才。还好俺大宋基层干部中藏龙卧虎,话说俺认得二人,可救太子于水火。这头一个,是京都拆迁办首席执行官鲁智深,此人号称“禅杖打开拆迁路,戒刀杀尽钉子户”,实有万夫不当之勇。第二位乃是号称豹子头林冲的京师八十万城管大队的总队长,太子如得此二人,西夏老城的破落户们不过是土鸡瓦狗耳!” 李仁孝闻言大喜,央求西门庆一定择日修书,安排二人面谈。 宾主又是一番推心置腹的密谈,自不必多说,西门庆辞别之时,天光已然方亮,这一夜,兴庆府内又有多少人无眠。 第十五章 偶尔禽兽 西门庆带着几分醉意,策马返回特遣队的驻地,才进了大门,早有丫鬟侯在那里,说花弄影有请,一旁有后勤人员接过缰绳,将大宛名驹牵到马厩细心打理自不必细说。西门庆身形飘忽,由丫鬟前方带路,去寻那花弄影。不料所去之地却是饭堂。才一进门,花弄影起身相迎,口称:“满楼辛苦,力擒二姝,着实是扬我大宋声威。”西门庆闻言,微醉的面皮再上了一层赤色,跼促道:“西门兄见笑了,俺不过是偶尔禽兽了一下。” “满楼谦虚。” 说话间,后厨早已将菜蔬米粥之类流水般摆上,西门庆定睛看去。一碟鸭子肉,一碟鸽子雏儿,一碟银鱼咋,一碟少掐的银苗豆芽菜,一碟黄芽韭和的海蛰,一碟烧脏肉酿肠子,一碟黄炒的银鱼,一碟春不老炒冬笋。其它的菜肴也就罢了,那碟乳鸽却是以产自吐蕃的壮阳圣品冬虫夏草用气锅以文火慢炖而成,显然是花弄影唯恐自己连夜伐踏,亏损了身子,想及此处,西门庆心中一暖,连声道谢:“西门兄,俺们的队伍才开张,各处都要用钱,可以说是每天一睁眼,那银子就要像泼水般的撒将出去,冬虫夏草实在是过于珍贵,下次只需让后厨用猪腰炖上几枚鸡蛋即可。” 言罢也不客气,手中银筷上下翻飞,将桌上菜品米粥吃了个风卷残云。抬头望见花弄影如水双眸亦嗔亦笑的看着自己,忙不迭的解释道:“昨夜忙着跟几个权贵应酬,酒喝得不少,除去抽空胡乱的吃了几口果盘色拉什么的,粒米未尽,适才腹中端的是饥饿得紧了,毫无吃相,西门兄勿怪!” 花弄影微微一笑道:“无妨,不过满楼以后称呼我吹雪就好,西门兄长西门兄短的听起来好不生分。” “一切但听吹雪吩咐。” 后厨撤下残汤剩饭,又上了壶好茶,西门庆才讲昨日夜宴细节一一道来,除去帐内荒唐,无丝毫遗漏。花弄影不禁暗自赞他记忆超群,醉酒只是尚可如此精细。西门庆以压倒性优势斗败栾廷玉,花弄影早就从线报出得到消息,不然也不会亲自安排早餐。现下听西门庆亲口将昨晚之事细说一番,不过是想弄清西门庆是否结识了什么重量级的权贵,对日后特遣队的工作开展也大有裨益。 但等听到那锦袍公子居然是西夏太子,花弄影眼光亮,盘算着如何将这个潜力股好生开发一下。于是听说西门庆许诺帮忙联系鲁智深,林冲二人前来帮衬李仁孝之事,稍加分析一下利害关系之后就满口答应立即修书,请军部借调二人来兴庆府报到。西门庆跟花弄影二人随后交流了一下后续的工作布局事宜,但觉得自己属实是有些困倦,忙歉然的告退,回房补觉去了。 西门庆回房草草洗漱一下,倒头便睡,这一觉只睡到自然醒。睁眼是已是下午时分,出去尚有些轻微的头晕症状,跨下惊艳枪却似更加矍铄了。西门庆换过衣衫,出门去寻花弄影准备详谈后续行动计划,毕竟祝氏集团的房地产项目立项在即,搅局的事情要只争朝夕。匆匆来到前院,却听得会客厅人声吵杂,连忙拦住个特工询问何人来此喧哗,那特工见得西门庆犹如见了救星一般,道:“官人你可是醒了,你老现下可是在兴庆府出了名,客厅内都是找官人做生意的,西门大爷应付了几个时辰,捡紧要的四位人物留下,却是已经打发了几批走了的,现在客厅内是那个化名西门小二的特工在跟来访的大爷们再周旋,官人快去救场。” 西门庆连忙快走几步,到得会客厅前,一声清咳,推门而入。却见那西门小二依然是说话说到嘴抽筋,眼见就要面部痉挛了,忙示意他下去休息,随即对厅内众人作了个揖,歉然道:“满楼荒唐,夜战之后属实是乏了,让诸位久等,罪过罪过。”众人皆曰不敢,花兄威武,连夜伐踏之后不过小憩片刻,转眼间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 西门庆进门前已然问过厅内诸人的来历,但见沙发上唯一的一位艳丽妇人,淡扫蛾眉,素面朝天,不怒自威,一身的OL打扮,服饰极为考究。连忙走将上去问候道:“这位美女可是贺兰山会馆的妈咪风狂花风大班?”那女子捂嘴娇笑道:“花爷真会说话,奴就是个青楼的老鸨。” 旁边一落腮汉子笑赞道:“花爷端的是慧眼如炬,大官人可否猜猜俺的来历?” 西门庆见说话之人眼袋虚浮,必是浸淫酒色多年,但说话中气还算充足,显然滋补及时,还未曾被掏空了身子,于是笑道:“兄台可是九五八医药研究所的曹凯春曹老研究员?”那人闻言愕然称是。 众人亦是赞叹,复有一蓝袍文士出列让西门庆辨认,西门庆几无迟疑,答曰:“这位仁兄衣着风流,品位超然,非罗蒙时尚工作室的罗小白不做第二人选。”罗小白忙谦称:“在下米粒之珠,断不敢与日月争辉。” 厅内最后一人起身笑问:“大官人可否说出俺的来历?” 西门庆见说话之人着一领葱白色无袖蜀锦马甲,右臂露出龙与美人的纹身,足下白袜布鞋,好一条精壮的汉子,微微一笑,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反问道:“拓拔窝三,你本是苏杭北街一古惑仔,今日寻俺可是也要收保护费?” 那汉子连称不敢,道:“小的此次前来,却是答谢大官人为俺出了一口恶气的。” “这又从何谈起?” “大官人有所不知不知,小的这些年纠集了十几个弟兄,在苏杭北路也是欺男霸女的好不快活,半年前想转行做点正当生意,于是开了个洗浴中心,搞搞保健按摩什么的,不料那栾廷玉依仗着李仁义这个皇二代,对俺百般刁难,想低价盘了俺的生意,其间种种恶行不忍述说,唯恐污了官人的耳朵。今问官人很是将那泼才好生羞辱,实乃大快人心,特购置了鸡鸭数十只,外加肥牛一头,前来犒劳官人。” 西门庆念及日后的拆迁工作可能有用到此人之处,自然怠慢不得,好生的夸奖鼓励一番,才命人收了礼单,又亲送窝三去了。 宾主重新入座,后勤人员早就换上新茶,诸人这才一一讲明来意。 不消说,曹凯春此次必是为了甚好而来,西门庆原本以为他要买断个西夏地区总代理,不料曹凯春却是要共同开发,之事隐约提及太子有意入股九五八医药,有意向在兴庆设厂待料加工甚好,并且愿意承揽品牌推广事宜。合作之事过于复杂,西门庆约了改日详谈。 罗小白则是为了金丝墨镜的专利而来,西门庆忙称自己也是个普通的消费者,不过可以代为引荐此知识产权的所有者。 终于轮到风大班,西门庆连称久等,自己这下午的时光却都是留给了美女。风狂花却是掏出枚金卡,说素问花大官人耍的一手好风月,特备了扬州瘦马,请官人改日亲临赐教。西门庆只将那胸脯拍得山响,允诺闲暇是一定去花差花差。送风大班出门之时,冷不防被那妇人在要害处抓了一记,揉中带搓,好不刺激,丢下呆若木鸡的西门庆,那艳妇却是嚣张的长笑一声,登香车去了。 偶尔被劫色,偶尔而已,西门庆如是安慰自己。 第十六章 风乍起 西门庆目送风大班的车驾远去,心中愤愤的想日后必要寻机找回这个场子,到时候一定让这妇人知晓自己的手段。轻按太阳穴,舒缓一下头疼,西门庆心道这大食国的葡萄酒还真是后劲十足。正要返回院子,却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放眼望去,确是又来了一拨人马。队伍中央是一乘包金镶玉,水晶为窗的马车,五彩纷呈,好不奢华,拉车的八匹骏马,浑身雪白却无一丝杂色。驾车之人确是个突厥打扮的汉子,铁塔般的身材,手持一哨乌黑长鞭,犹如门神相仿,汉子身侧是一柔弱小生,背后却负了柄奇大的三股钢叉。 六匹乌骓将车架护在当中,马上一僧一道,二青衣,二白衣,不知是何人物。那车架乍一停稳,驾车汉子就翻身而下,将车门打开,随即自己与那负叉的小生分立两旁。下车之人却是一中年文士,一身赤红锦袍,腰束玉带,气度非凡。那文士对着台阶之上的西门庆一拱手问道:“阁下可是花满楼花大官人。” 西门庆道:“正是在下。” 那人听了脸上笑容更盛几分,忙道:“在下是太子府总管,枫院夜,大官人唤我枫四就好。” “不知岭南第一雅士枫林晚跟阁下可有关系?” “正是家兄。” “久仰久仰。” 西门庆将枫院夜殷勤的让入院内,随从八人却仍然各司其职,守在院外。宾主于客厅落座,枫院夜道:“鄙主昨日与官人一见如故,半日不见就想念的紧,今日特遣在下请官人一聚会。贵宝号初来乍到,鄙主少被了些许土特产略尽地主之谊,这是礼单,车队随后就到。” 西门庆接过礼单,但见上面林林总总好不丰厚,山珍野味一应俱全,外加大食葡萄美酒十桶,蜀锦十匹。时令蔬果自不必提。西门庆看得心中欢喜,口中却推脱道:“这礼物决不好受的,你还将回去。”枫总管闻言,忙解释道:“微薄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官人莫要推脱,在下回去也好交差。”西门庆这才命人将礼单收了。 却见那枫院夜近得身来,将一物件送至西门庆手中,口中称道:“一点小意思,官人权当是些许茶水钱。”西门庆偷眼看去,却正是上次在星巴克喝茶之后花弄影所付的那张银票,脸色微变,质问道:“总管这是合意?”总管泰然道?:“在下不是才说与官人么,一点茶水钱而已,不知官人何时可以准备得当,太子的私宴可是在虚席以待。” 西门庆忙借口更衣,吩咐当值的助理西门云声代为相陪,自己去去就来。抢步来到办公室,将五百两银票交至花弄影手中,又将枫总管点破自己一行身份的事情转述。花弄影闻言,又详细的问过随行八个人的相貌打扮之后,这才笑道:“满楼莫要惊慌,枫总管此次却是示好而来,你道那八人是何来历?” “愿闻其详!” “如不意外,那赶车的汉子应是哥舒传刚,此人乃是漠北突厥一族,与前朝名将哥舒翰同宗,擅使长鞭,肉搏时鞭长所及之处开碑裂石,刚猛异常。那负叉的小生却是女真族的完颜鲸叉,使得一手好管叉,有碧海擎鲸之勇。一僧一道必是疯癫和尚跟浊流居士,此二人是类法术域的高手,都有多项五阶能力。二白衣应是河南岳家寨的岳暗痕,岳石寺,此师徒二人擅使弓弩,是灵能域的高手,神臂弩下亡魂无数。二青衣则是长白青衣门的谭,月二青衣,这二人是感知域的强手。李仁孝此次精锐尽半皆出,显然是要给足满楼面子,拉你入伙势在必得。” 西门庆闻言赞叹,“吹雪兄果神人也,兴庆府能人异士资料无不尽在掌握。俺此去赴宴,可有吩咐?” 花满楼道:“李仁孝若问及鲁智深林冲之事,满楼尽管放心应承下来,俺已再次修书催促,如无意外,或可携带二百城管同来助阵。” 西门庆大喜道:“如此一来,兴庆府内可纵横无敌矣。”言罢正色道:“吹雪兄辛苦,弟兄们也辛苦,满楼着实不忍独自赴宴,恰好今天后勤收获颇丰,不若吩咐后厨料理一桌酒席,犒劳一下则个。” 花弄影一口答应,吩咐西门庆一路小心,西门庆这才回房更衣,挎了霜降宝刀,怀中又揣了乾坤破,这才回转客厅。 枫总管正跟西门云声相谈甚欢,对西门庆迟迟出现丝毫不显介意。二人相伴出了院子,枫总管殷勤的将西门庆让至车厢内,一声鞭响,八骏齐奔,步伐一致犹如一体。六名护卫也各催坐骑如影相随。一行人沿青石铺就的官路径直向西去了。车驾的轮毂处显然是加持了避震的法术,任凭路面如何颠簸,车内茶杯中的水纹丝不动,西门庆但觉得好不惬意。 枫总管也是个圆滑通达之人,未避免枯坐无聊,随即寻觅了个话由跟西门庆一路闲谈。却说此次设宴之地却是太子在郊外湖边的别院,特请了渔猎高手郎叠浪,哲十三现场捕杀湖中特产锦鲤,又在皇宫内借调了御厨伍知鱼亲自主理,菜单却是八冷十热供一十八道主菜,点心酒水自是丰盛,说至细微处,只引得西门庆口水四溢,要知道特遣队预算有限,此次公干伙食标准实在寒酸。 谈话间车队行至一处密林左近,西门庆没来由的觉得背后一阵寒意,顿时警觉,右手扶住刀把,却似准备随时出手。却见对面枫总管右手持了个法诀,叫了声:“咄!”顺势将手相虚无出一叉,但听得林中两声惨叫,瞬间却是有人急速远遁去了。哥舒传刚在外请示:“四爷,可是要追?” “不必了,是李察大师的两个不成器的弟子。此时不宜冲突,由他们逃命去吧。” 西门庆忙问:“李察大师却是何人?” “李察大师乃是二皇子府内第一供奉,身负密宗大雪山寺龙象震撼流的嫡传功夫,床上床下皆耍得一手好棍,棍称疯魔。适才二人是他新近收得的两个弟子,一个是大食人,名萨菲螺斯,另一个是棒子国人,号蘑菇思密达。此二人专攻感知域法术,方才就是在有偷窥指数窥视你我。” “不知二皇子麾下还有何能人?” “话说二皇子身边原本也有一僧一道,不过前些时日,吹灯道人在加持动车运行的时候被天雷击中,目前功力只剩下六成,算不得高手了。” “动车又是个什么样的玩意?” “动车是我西夏国师贝泰的旷世杰作,以精钢为轨,镔铁为轮,轮上悬车,一列八车,以类法术加持,飞驰于兴庆府与贺兰山度假村之间,迅速无比,且运力卓然。比之马车,云泥之别。” “吹灯道人又有何故事?” “且说动车以类法术为动力,一向以七阶能力者为核心,不料数日前吹灯道人却是在主持运营之时达到踏入八阶准圣域的临界,引发了天雷,所幸天佑西夏,伤亡不过百余人耳,只可惜吹灯道人一身修为就此废材。事后贝泰国师亲赴现场调研,后责令动车降速,以六阶能力者操作,过几日却是要举行动车恢复运行的盛典,大官人一定要去观摩则个!” 谈话间车行十数里,远远的从水晶车窗向外望见了那大湖,湖畔建有一巨大的别院,门楼牌匾上书仁孝山庄。眼见车队将至,别院内一骑当先,后随八骑,却是李仁孝率队相迎。身后七大高手:白马张三,庄醇擎,上官司,文若青,史泰洋,木珩,王善仁,温君仇,与护卫车队的八大高手堪堪凑齐了仁孝十六骑。 两队人马汇合,西门庆却是再也不肯乘车,言道哪有让太子骑马,自己乘车的道理,李仁孝只好命人腾空一骑,自己与西门庆并驾齐驱。 众人进得山庄,一座法阵将外界屏蔽,数十里外,兴庆府内某座大宅深处内一个凶悍的和尚冷哼一声,撤掉了面前水幕上的成像法术,如果此时恰好有一位感知域的大师在场,一定会惊诧于这个八阶感知域能力“完美偷窥”。 第十七章 西行是宣言书,是宣传队,是播种机 那凶僧正是李察大师,昨日大师听人禀报说兴庆府内出现了位大宋豪客,夜斗栾廷玉,这本来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事情,即便栾廷玉是二皇子的一枚重要的棋子,也不值得李察大师亲自过问。不过当晚太子约了那个号称是花大官人花满楼的家伙密谈许久,这就不同了,话说二皇子的公司业绩稳超太子,再坚持上几个月到了年底评估的时候,太子府可能就要易主了,这时候,什么人跟太子走得近,都要多加留意。所以一早李察遣了自己的两个弟子萨菲螺斯和蘑菇思密达去西门庆住所之外盯梢跟踪,不料二人修为尚浅,被枫四爷破了偷窥之术,现下已是伤及气脉,医治条理中一个不小心就会留下个后遗症,重则功力被永久性削弱。 这两个弟子虽算不得上是什么不遇的奇才,不过既然入了李察的门下,又岂是他人随便就可伤得了的?大师心中愤恨难平,想那枫四贵为太子总管,如若下手必要引来不尽的麻烦,即使是太子现在不得志,却也不能任人欺凌,怎么说皇家的颜面还是要给的。枫四动不得,那只好敲打一下花大官人了,心中有了计较,李察大师摇响手中玉玲,顷刻一个清秀的小厮出现在面前,这小厮正是二皇子特意为大师准备的生活秘书傅岚晓。那小厮见大师面沉似水,心中大惧,常闻大师擅采稚菊,心道我命休矣。不料大师却是吩咐道:速去传魏索南来见洒家。傅岚晓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去了。 放下李察调派人手欲整治西门庆不表。但说西门庆被太子一行如众星捧月般迎进仁孝山庄,进得湖畔的多功能大厅,大厅此时已经布置妥当,中央一面巨大的实木圆桌足可坐下三十人有余,太子请西门庆入座正南主位,西门庆连称不敢,宾主推让许久,才是由太子占了主位,西门庆在其左手侧。党项一族自李元昊立国大夏,政治文化均沿袭大宋一脉,故以正南为尊。西门庆首次见得如此巨大的圆桌,连声赞叹,太子李仁孝也颇为自得道:“满楼兄却不知我这麾下仁孝十六骑的别号正是圆桌骑士团。”西门庆又赞其名号别致,宾主闲聊几许,气氛渐入佳境。 多功能厅的西北角早被隔成了个开敞式的厨房,御厨伍知鱼正指挥这十数个帮厨操办酒席,厨房当中正用果木熏烤一只肥壮的黄羊,伍知鱼命一个小童慢摇动那穿羊的铁钎,自己的两只手上下翻飞,看似在补撒调料。靠墙的一排炉灶之上,需要焖烧的熊掌驼峰早被料理得当,几个资深的帮厨正在现场宰杀清洗才出水的鲜活鱼虾。不时有阵阵香气飘过,只挑逗得西门庆口舌生津。 那黄羊显然是烤了多时,但等西门庆一到,用大火封了肉汁,焖住香气,伍知鱼接过铁钎,嘿然一声将那整羊挑起,顺势滑入纯银托盘,由两名壮汉抬了,放置在圆桌之侧,伍知鱼亲自用刀骨肉分离的斩了盛盘,由侍女们呈上。其他菜肴也纷纷出锅,如流水般摆上。 李仁孝起身举杯示意,众人皆举杯相陪,李仁孝道:“我与满楼一见如故,宛如莫逆,今天略备薄酒,算是给兄弟接风洗尘,我先干为敬。”那金樽中却是羊羔美酒,此酒酿造以羊肉入料,味极甘滑,比之昨日大食佳酿葡萄酒更是另一种风情。头杯酒众人皆一饮而尽,一旁侍女殷勤满上。党项本是古羌族一脉,最是擅饮,西门庆才饮一杯,还未坐定,桌上众人纷纷举杯相敬。西门庆忙道:“众位兄弟,荣俺喘口气,不才昨日贪恋那葡萄酒美味,多喝了几杯,现下尚有些头痛,却是不敢疾饮,俺醉酒出丑是小,糟蹋了一桌上好的酒菜才是罪过!” 那边早有枫总管接话道:“大官人不知,醉酒之后却是要以毒攻毒的再喝一场才爽利,所谓还魂酒是也!”众人齐声附和,西门庆无奈又空腹饮了几杯,众人这才动筷。候在桌旁的伍知鱼见西门庆独爱那道果木黄羊,尤胜熊掌驼峰鹿唇等珍馐,不仅欢喜的鲜花怒放,兴奋得搓着手道:“咱当初定这道主菜,太子尚且怕不够珍贵失了礼数,不想花大官人果然识货,也不枉费咱一番劳碌!” 西门庆忙咽下口中羊肉,用餐巾擦试了一下嘴角肉汁,这才赞道:“御厨实乃厨神也,俺自吃肉起,所食牛羊何止百计?唯独以此果木黄羊最为美味。常言道,夫厨神者,善以白菜烹百菜矣,食材常有,厨神却是可遇而不可求也,今日就为这黄羊,也不枉费枫四爷专程用车载了俺来!”言罢敬酒一杯,于伍知鱼对饮了。李仁孝见他二人投机,命人加了把椅子,让伍知鱼入席,众人又是一轮敬酒。 酒过三巡,李仁孝才将正事提起,却也不避讳御厨。他见西门庆面露疑虑,这才解释道,知鱼身在皇宫,却是我绝对信任的自家弟兄,满楼莫要顾虑则个。”一旁哥舒传刚道:“知鱼却是俺们在宫内的内线,这厮从小就热衷八卦,号包打听,无不知。”西门庆这才放下心来。 那太子果然关切鲁智深林冲二人何时可来助阵,西门庆道:“俺已修书,这二人却是俺过了命的弟兄,俺那林冲哥哥少则只身前来,运气好了或可率领二百城管一同前来,此时未来得及跟太子商讨,可是唐突?”他与二人素未谋面,此时却是大吹法螺。 李仁孝闻言大喜道:“满楼言重,如有二百城管亲临,我倒履相迎!” 席上还是枫总管思维最为谨慎,他略微思量道:“二百城管过境,必是要惊动了海关,一不小心恐落了口实在二皇子那里却是不妙!” 西门庆淡然一笑道:“不妨不妨,那二百城管却是要先辞去公务员之职,以志愿雇佣军的形式前来,此一来隐藏了身份,二来即使东窗事发,也不怕会伤了宋夏的和气。” 一番话只听得枫总管连连称赞。众人敬酒自是应当。 席间那持叉的小生完颜鲸叉却又想起一事,起身相问:“听闻贵邦京师治安最近也是颇为凌乱纠结,有棚户区的民众相约了散步,声援神马花茶运动,京师维稳吃紧,八十万城管正是应用之际,可好分身?” 西门庆对此疑问早有计较,傲然道:“想俺天朝,人才辈出,昔日太祖马上定江山,现下却是国之栋梁的官二代临危受命,京师之地,早有高衙内纠结了一班军政要员之后,彻夜于大街小巷放马飞驰往来,寻常百姓,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敢散步?” 众西夏臣子皆惊诧道:“昔有天波府内烧火的丫鬟生猛异常,曾任先锋伐我大夏,今闻高衙内一众才俊如斯了得,尤为过之,还望宋夏两国永不动刀兵。” 西门庆当场豪言道:“俺大宋乃天朝上邦,对维持地区的稳定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你大家大可放心,俺大宋断不是好战斗勇的鄙陋之国。” 众人皆释然。 却说此一番会谈,奠定了日后太子李仁孝亲近大宋的外交主基调,其登基之后,致力于改善宋夏关系,逐渐改变联辽抗宋的外交政策,积极与大宋进行经济往来,西夏社会出现了空前的盛况,政治稳定、经济发展、文化繁荣,这就是史称西夏的“仁孝中兴”,这是后话,跟本水煮没有太多关系,码出来显示一下堂主渊博而已。 后人曾赞西门庆此次西行是宣言书,是宣传队,是播种机,最后这个播种机除去盖因大官人一路好风月耍的精彩之外,就是种下了宋夏和平的种子。也算是一杆惊艳枪抵得十万雄兵。 Ps:堂主语,此乃水煮,请细节考证帝担待则个,不必细究,网上码字,就是图一开心的扯淡,您说是吧? 第十八章 恍如一梦 上 话说仁孝山庄,多功能厅内,众位豪杰杯觥交错,也不知饮了多少美酒,那仁孝十六骑中的二青衣却是擅用音韵之人,二人喝得兴起,各自去了趁手的乐器,谭青衣抱一铜铸琵琶,月青衣持了对铁绰板,亢奋的唱将起来,“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却正是汉高祖刘邦之大风歌,此曲乃是当年刘邦大破英布之后感慨而作,想那英布也是楚汉相争时一等一的猛人,兵败为高祖所杀,高祖成此曲时的心境却是缅怀多于得意,端的是荡气回肠,一曲唱罢,席上众人皆高声喝彩。 西门庆驰骋风月十数年,也是个业余的摇滚青年,早年为了泡妞方便,也是组过支乐队的,后来因为接手家族生意,才逐渐淡出娱乐圈。此时听得此曲,但觉得心中豪情万丈,从月青衣手中借了铁绰板,铿锵击之,高声唱到: “宅男守田园,愤青走边关,官家二代眠楚馆,海归游山川。 萝莉爱奇幻,御姐有怨言,撸瑟(LOSER)蜀黍发慨叹,知青著长篇。” 曲罢,众英杰皆赞。李仁孝道:“好个愤青走边关,花大官人此句恁是应景!” 西门庆忙解释道,话说此曲却是俺年初去京师行贿捞人之时,在一处叫做西河沙龙的会馆听人唱的,略微改动了几个字,权当借花献佛。席上诸位豪杰于是赞叹天朝文化昌明,于市井酒肆中也可频出佳句。 诸人又是一阵痛饮自是不在话下。这一场宴席生生是从下午喝到夜半时分,西门庆却真的是不胜酒力,已然是醉了。李仁孝本要安排小厮丫鬟服侍着西门庆去楼上包房歇息,那西门庆却是心中挂念花弄影,想必是醉酒之下淡化心中了敬畏,那丝爱慕之情却是勃发了。现下恨不得背插双翅飞将回去才好,断然是不愿有片刻耽搁西门庆对哥舒传刚一拱手道:“劳烦哥舒兄弟再劳碌一下,将俺送将回去。”那铁塔般的汉子还未及回答,西门庆却是一头栽倒在圆桌之上,睡过去了。 席上尚且清醒着的几个人相视一笑,李仁孝命人轻手轻脚的将西门庆抬到客房休息,自己跟心腹们却是回到办公室去研究强援抵达后的细节布置去了。 西门庆醉得如死狗相仿,祖窍中一缕真气却未醉酒,此时失去了主意识的节制,竟然与身旁霜降宝刀刀身内所禁制的生气如潮汐般跌荡起伏,百十次呼吸过后,那真气由祖窍飘出,沿着周身经脉飘走起来,真气走向看似毫无章法,却是契合着体内之先天八卦。真气自行运转了数个周天,忽然被一道神识禁住,动弹不得,看情形应该是被西门庆在睡梦中下意识的给控制了。神识擒了真气,却没送回祖窍,在经脉中几个折转,来到玉鼎之外。鼎身之上正如守夜人所言,已然多了个门字铭文。那道真气为神识所控,在铭文上轻轻一扣,一道传送门凭空出现在包房当中。 似乎察觉到西门庆酣然梦中,传送门内袍袖一闪,赫然将西门庆卷进门去了。西门庆睡梦中觉得身子下面一空,随即落在地上,也不介意,翻了个身接茬睡去了。 招摇之境,守夜人俯身凝视横塘于地的西门庆,满脸的匪夷,心道:寻常的修行者,为了无尚的能力,如有机会进得招摇之境修炼片刻,必然是食髓知味,就算是拿枪棒往外撵打也是休想赶走。眼前这厮,居然在初窥此境玄妙之后的第二夜就放了自己的鸽子,害得昨晚自己好生苦等。今晚终于盼得这厮倒叩开传送门,不料依然醉得不醒人事,诸仙在上,自己入定一甲子而勘破仙机,破关而出寻访招摇一脉的传承之人,种种异象居然都应验在此子身上,苍天呐,这厮不会是比天劫还要悲催的人劫吧?! 守夜人心中一阵悲愤,苍然泪下。眼见身旁沙漏即将见底,一跺脚,如同豁出去般的决然道:“老夫也不拘泥于俗世琐理,今夜且授你三花聚顶,此后成就可要凭你自身的造化了”言罢右手持诀,一道青芒由中指飘然而出,经西门庆顶门而入随即如一粒种子一般,落户玉鼎去了。 西门庆一觉醒来,天光已然大量,宿醉之后却不觉头痛,依稀记得枫总管的还魂酒之说,心中依然是比期初的半信半疑有笃信了几分。西门庆在丫鬟小厮的服侍下洗漱得当,下了楼,多功能大厅已然被拾掇的整整齐齐,开放式的厨房依然忙碌,准备着早点。党项一族哈宋已久,皇室尤甚,于是仁孝山庄的餐桌之上也可觅得如香茶桂花饼、玫瑰八仙糕这样的大宋美食。早餐的主菜是干蒸劈晒鸡、凤髓两道菜。劈晒鸡即风干鸡,跟大宋的符离集烧鸡异曲同工,劲道耐嚼,回味悠长;凤髓则是鸡脑髓,加豆粉、盐、料酒等调料,用八成热的炼猪油爆炒,鲜香无比,只吃得西门大官人唇齿留香。 由太子等人陪着吃过早饭,西门庆正要告辞,却见白马张三推大门而入,向西门庆一拱手道:“鄙主遣小人寻觅了一件宝物给大官人,权当是大官人推荐鲁智深,林冲二人的经纪费用。”西门庆忙回身对李仁孝摆手推脱道:“在下依然在太子这里蒙骗了两顿吃喝,且没算在银川会馆那次,俺再厚颜,也是不敢取了礼物的,不知道哥舒兄弟在哪里,可否送俺回去。” 白马张三忙解释道:“大官人莫要推脱,且看那宝贝跟大官人是否有缘,如无缘,大官人即便是想拿也拿不走的!” 西门庆诧异道:“确是何等宝物?难不成是个曼妙的女子?” “大官人说笑了,在下号称白马张三,自是有些相马的手段,此宝物大官人也应该曾闻其名。” “壮士快说与俺听。” “汗血宝马!” 西门庆闻言但觉得一阵晕眩,全球限量2000匹的汗血宝马?这可是比法拉利还拉风的玩意啊。 西门庆早在清河县混迹的时候,就沉迷于声色犬马,除却美女,平生最爱就是宝马良驹。不久前在京都奢侈品展销会上与一个来自山西的煤老板竞拍参展的大宛马,足足花去千两纹银,那日的竞价场面颇为壮观,山西山东两大豪客对决,最后以制药背景的西门庆险胜煤老板,第二天大宋股市汴京交易所医药概念股全线上涨,则是属于蝴蝶效应了。 大宛马虽然名贵,却也算不得稀缺资源,充其量不过是个奔驰E系列的档次。那白马张三所言之汗血宝马,却是堪比布加迪之类的限产车,昂贵且有价无市,与大宛马相比,可谓云泥之别。 西门庆忙欣然道:“有道是,人中吕布,马中貂蝉,俺今日却要看堪比貂蝉的汗血。” 众人皆叹大官人银荡,遂一起出了大厅,直奔山庄后侧的小校场去了。 第十九章 恍如一梦 中 众人还未到得校场,却依然听见阵阵马嘶之声,举目望去,却见校场当中一处栅栏之内正困住了一匹神骏,周身上下纯银之色,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有余,从蹄至顶高八尺,浑身卷毛如龙鳞,此时正在栅栏内翻蹄撂掌,嘶喊咆哮,犹如蛟龙入海之状。待诸人走得近前,但见那银马显然是愤怒至极,脖颈处隐隐有红色汗液沁出,却正是汗血之状。 西门庆只喜欢的无入脚处,一双眼睛盯住在马身上无论如何也不肯移开了。一旁白马张三轻咳一声,才将西门庆唤回神来。西门庆用手点指栏内银马,问道:“此马乃是花剌子模过的国宝,严禁出口,俺大宋天子屡次修书与其国王所要而未果,不知张三哥从何处得来?” 李仁孝在一旁答道:“满楼不知,张三乃是漠北马王岚天依的首徒,专攻的是神秘域的召唤之术,两年前已然修炼至七阶,此次又辅以一张上古符咒,才唤得这匹神骏。” “敢问张三哥成功唤来此马之后,可是已然进阶为八阶准圣域了?” “非但没升级,反而降至五阶了,概是因为那道符咒过于霸道了吧?” 西门庆闻言道:“如此说来,此马确是张三哥拼却了性命才得来的,俺若取了,岂不是如禽兽无异?此马俺是断断不能收的,太子一番心意,俺铭记于心就是!” 白马张三却道:“花大官人此言差矣,俺失却了两阶的能力不足惜,再花费些时日慢慢练将回来就是,倒是那张上古符咒却是绝版珍品,如果不是大官人之故,俺今生今世也无缘得以一窥其玄妙,此次施法唤得汗血宝马,却是让俺对召唤之术的掌控上领悟良多,说起来大官人却是俺的恩人!” 另一旁枫四枫总管道:“满楼勿要推脱,白马张三自幼跟随马王荡迹漠北,绝非能言善辩之人,适才一番话端的是肺腑之言。” 其余人等也都应声附和,西门庆这才略感心安。 白马张三这才又道:“大官人看的仔细了,那银马却是没有佩戴鞍具的,稍刻还要劳烦大官人亲自进了栅栏之内将它驯服,汗血宝马性格最为刚烈,如若他人援手,它自是不服,还望大官人赎罪,此番驯马俺是分毫也帮忙不得!” 西门庆答应了声晓得,心中已然是跃跃欲试了。 白马张三吩咐几个擅使马索的从人各拿索具在守在栅栏之外随时准备救援,自己也亲自持了一副套马杆立在栅栏门口,这才示意西门庆可以开始。 西门庆早就脱去了锦袍,一身短打扮,好比飒爽,年度大宋快男大赛无上装组的冠军的名号端的不是浪得虚名。但见西门大官人一个提纵术,飘飘然跃至高近两丈的栏杆之顶,左手轻拍,借力顺势一个空翻,直奔马背落下。这一手端的干净利落,赢得栏外众豪杰大声喝彩。 西门庆正得意间,却见一双巨大的后蹄迎面踢来,正是栏中银马压抑许久,正无发泄怒火之处,见到有人来犯,哪里还用客气,扭转身形对着半空中兀自得意的轻浮之徒就是一记无影脚。 西门庆身处空中,见那银马左蹄直踢自己的胸部,右蹄则取裆下,心中叫了声:“好银荡!”却苦于无处借力,只好双手护住下身要害处,堪堪用前胸受了那一蹄,但觉得犹如被攻城巨木所撞,这一踢至少有六阶的力量,幸亏西门庆催动青葱一刀斩之无锋心法,将大部分尽力沿手臂引至双掌,拍在马的右蹄之上。西门庆电光火石之间居然于危机中自行领悟出斗转星移的玄妙心法,此时如若招摇之境的守护者身在现场,一定会对大官人另做一番评价。 西门庆胸部中着,不由得激起早年与市井流氓争强斗狠的生猛本性,略微稳住身形之后,双手一合,扣住银马力劈而来的一对前蹄,右脚以斗转星移之术引了马儿的内劲,竟是一脚踢在银马的腹部柔弱之处,那银马如同自己踢了自己一脚一般,腹部一阵剧痛,几欲抽搐。 一人一马辗转腾挪,在栅栏之内斗在一处,白马张三无助的发现,大官人压根就没上过马背,却似无赖一般揪住了马痛殴。汗血宝马天赋神力,内劲源源不绝,怎奈多数攻在西门庆身上的力道被那厮稍作折扣原班奉还,心中悲愤,恐怕杜甫再生也无以言表。西门庆虽新悟玄术,却也禁不住一记记的猛踢,支撑许久,也是做摇摇欲坠状。 银马银徒又鏖战几许,西门庆忽然间右手化掌为刀,一个手刀向银马劈去,断声喝道:“秋毫,无微不至,兵无以避其芒。”体内一缕阴柔内劲竟是化作一蓬牛毛般的细针,尽数钻进银马体内,自行禁锢了银马的经脉。那银马久战力竭,原本就是在苦苦支撑,此时经脉受阻,内劲顿滞,四肢一软,就此倒地不起了。 西门庆鼓起余勇,挣扎着做轻松状的走到银马近前,俯身用手抬起银马的下巴,轻浮到:“来,给爷笑一个。”银马双目之中似有不甘,却也无法否认自己被降伏的事实,大了几声响鼻,终于是温顺下来。 西门庆临阵参破了第三层青葱一刀斩的刀诀,有悟得斗转星移之术,可谓一举三得,得意之情无以复加。他最后一掌劈出之时,已近油尽灯枯,手法虽妙,力道却实属有限,不一刻银马就踉跄着站起来,只是嚣张不再。张三亲自上前给银马配置了鎏金镶玉的鞍具,辔头胸带等配件需要金属衔接处均以纯金打造,脚蹬更是十足的真金。银马金鞍相映成辉,李仁孝等人连胜赞叹,西门庆再次谢过太子盛情。 却见张三一拍额头道:“险些忘了,花大官人还没有给银马起名字,此等神骏必要寻觅个拉风的名字才好。” 西门庆稍加思索道:“此马宛如银雕一般,适才与俺鏖战只是走位荡漾,不若叫其银魔如何?”众人皆赞其名别致。一旁银马一声嘶鸣,却是颇为受用的样子。 第二十章 恍如一梦 下 白马张三又亲自细微调整过一遍马勒马鞍扣具的松紧,确保马鞍牢稳,同时有不会给银魔造成不适,这才将缰绳交到西门庆手里,道:“请花大官人试骑。”西门庆牵缰在手,飞身上马,银魔似跟他心有灵犀,但等西门庆坐稳,不待催促,已然四蹄生风似的飞驰起来,西门庆轻伏在马背之上,只觉得如腾云驾雾般相仿,银魔速度奇快,步态却异常轻盈,几乎没有颠簸之感。任由银魔绕着校场纵情奔跑了两圈,西门庆才缓缓带住厮缰。 下得马来,西门庆才注意到银魔四蹄未钉马掌,张三解释道:“此等神骏,天赋风系法术,即使以吐蕃秘银制作马掌也会影响其速度,且不说此马四蹄坚韧,硬逾镔铁,如若钉上马掌,却是画蛇添足了。”在校场耽搁许久,看天光已经是中午时分,李仁孝自是又置备了一顿丰盛的酒席,宾主把酒言欢自不必提。 席间,白马张三由耐心讲述了银魔的饲养之法,这银马却是酷爱胡萝卜拌食蜂蜜,而且每日必要饮酒,日常的草料中则需添加贝母杜仲两味中草药。西门庆事无巨细的一一记下,丝毫不觉得有半点麻烦。 酒足饭饱之后,西门庆辞别诸人,有再次谢过李仁孝赠马之情,这才翻身上马,出了仁孝山庄踏上归途。一路无话,西门庆回到特遣队驻地的时候,花弄影已经等在大门外,想必是有惊蛰小组的暗哨在沿途发现了西门庆的行踪之后以秘术告知。 不等银魔停稳,西门庆便忙不迭的甩身下马,对花弄影告罪道:“昨日俺被太子手下多劝了几杯,未能及时赶回,还望吹雪兄赎罪。” 花弄影恍如失聪一般,对西门庆听而不闻,却是因为全部精力都被银魔吸引过去了。西门庆清咳一声,花弄影才缓过神来,诧异道:“满楼从何处寻来此等神骏?” 西门庆忙道:“此马正是太子所赠,吹雪兄如若喜欢,尽管牵了去!” 花弄影闻言颇有些诧异,心道:这厮无论宝刀骏马,但凡我喜欢的,都眉头不皱一下的送将过来,看情形有绝非惺惺作态之状,莫非真的对自己动了心?又想起父亲的占卜暗示,不由得一抹绯红悄然上脸。见那边西门庆已经讲缰绳递将过来,只等着自己来接,忙笑道:“西门吹雪如何做的那夺人之美的龌龊事来?满楼如有心,改日让我试骑一下足矣!”银魔却似听懂一般,眯了双眼,又将脑袋凑过去任由花弄影轻抚,看神态分明比对西门庆还要亲昵,西门庆不禁为之气结,心道这厮还真是银荡之至。 花弄影有逗弄了一会儿银魔,才道:“我专程侯在这里,却是有急事找满楼商议。”西门庆连忙将缰绳递给院门守卫,吩咐牵去马厩好生打理,又耐心的叮嘱了饮食要求,这才跟着花弄影前往会议室。 会议室内已经有两个人等在那里,一位是花弄影的机要秘书,另外一位是个胡服打扮的青年,一身的风尘仆仆,满脸疲惫,不过一双眸子依然神采奕奕。二人见花弄影进来,忙起身见礼,花弄影一摆手道:“出门在外,免去这些俗理。”言罢给西门庆介绍哪位胡服汉子道:“这位就是负责盯梢辽国使团的特工小组监察员判官笔陆崖,陆监察一对判官笔走位风骚,认穴刁钻,端的是个很辣的角色,满楼你有机会一定要想陆监察请教一下近战技巧。”西门庆连连称是。 花弄影随即向陆崖介绍道:“这位就是惊蛰小组的首席杀手,花满楼。”陆崖忙赞叹道:“陆某虽然昨日才进城,不过一路上沿途的酒肆驿站之中,满楼兄夜战栾廷玉的事迹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今日一见,果然银才!”西门庆连称陆兄谬赞。花弄影道:“陆监察此次昼夜兼程的赶来,正是要通知我惊蛰特遣队,辽国使节团忽然脱离了为其掩护的商队,整加速向兴庆赶来,估计最快将在七日后抵达设伏地点,今天叫满楼来,却是要跟陆监察一起商讨一下袭杀之事。” 言罢,早有机要秘书展开牛皮地图,先是有陆崖勾勒出辽国使节团此行路线,又将预定设伏地区的周边地理环境等资料事无巨细的详尽讲解一遍。随后三人在图上指指点点的对袭杀行动各抒己见,西门庆对这一套设伏暗杀的勾当并不熟悉,不过也因为这样使得他不拘常理,时有新颖的建议提出。研讨许久,三人才大致制定下袭杀行动的草案,细节之处自然还需要逐步完善。会议室内四人直忙到晚饭时分,花弄影吩咐厨房置办几桌丰盛的酒席,一来给陆崖接风,而来誓师。 惊蛰特遣队昨日已经是大宴了一次,不过拓拔窝三和太子所赠牛羊美酒数目委实丰厚,昨日所好不过十之一二。惊蛰小组的特工门节俭久了,咋奢侈起来,起初还稍有不适,不过毕竟是特工出身,心态调整得很快,赞叹起来。均想着,管他是风流还是下流,给兄弟们带来好日子的就是名流。 一场夜宴直吃到到子时才散去,花弄影被属下的欢乐气氛感染,也喝了几杯大食葡萄酒,更显的粉面桃腮,美艳不可方物。西门庆借着酒劲,走到花弄影的身边,笑道:“吹雪可记得当日俺在去银川会馆欲羞辱栾廷玉之前,吹雪允诺如果俺侥幸不辱使命则答应满楼一个小小的要求?” 花弄影杏目圆睁诧异道:“竟有这等事情,我怎么不记得?”言罢见西门庆一脸的失落,忙改口道:“满楼忒没担当,我跟你说笑的,此次满楼扬威兴庆,有结识太子,居功至伟,但凡我能做到之事,无不应允。” 西门庆闻言一洗颓态道:“如此甚好,吹雪还请随俺到院中则个。” 花弄影跟着西门庆除了餐厅,但见室外月朗星稀,有道是天凉好个秋,那西门庆环顾左右,确定无人窥视,才以神识唤开传送门。花弄影咋见传送门不由得小吃一惊,那传送门内华彩纷呈,显然不是俗物,却也未见西门庆使用符咒,不知这家伙有何古怪,正在犹豫之事,被西门庆一把牵住了柔荑,一脚踏进那门中去了。 西门庆原本知晓花弄影嗜武如命,正要带了她去招摇之境参悟一下,听那守夜人兀自吹嘘得天花乱坠,想必对花弄影的修行也是会有些好处的。单等传送的五彩光华散去,西门庆正要跟花弄影炫耀一下招摇之境的玄妙,抬眼望去,眼前却是: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向两岸!再四处一望,却是身处一个依山傍水山寨之内,那招摇之境的守夜人此时却是换作了一身更夫的打扮,正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 身旁花弄影却是惊喜的一下子抱住西门庆的胳膊,兴奋的叫道:“是花家寨!”说完牵了西门庆的手,轻车熟路的沿石阶一路向上奔去。转眼到得一处楼阁之外,那守夜人不知抄了什么小路已经后发先至等在那里。花弄影尚且处在极度兴奋的状态,哪里有心思理会一个下人。西门庆却觉得诺大一个山寨之内竟然见不到一支巡夜的队伍,这其中必是有些蹊跷,稍作思量就豁然开朗,一定是那守夜人耍了个什么手段将那些悲催巡夜武装分子给拿下了,遂以求证的眼光向守夜人望去,那厮却在仰头看月亮! 花弄影有些痴然的望着楼阁半开的窗户,窗内一褐衣文士正伏案批阅文件,旁边一中年美妇却是在端了杯新茶正将案上的凉茶撤下。从侧面观去,一滴泪珠沿着花弄影的面庞无声滑下,看得西门庆心中一痛。 不知过了多久,沙漏终于用尽。 花弄影蓦然又被西门庆拉回惊蛰驻地的宅院,只觉得方才的一切,恍如一梦,再看西门庆时的目光,已然多了一分温存。 第二十一章 国师贝泰 花弄影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还搂着西门庆的胳膊偎依在其身旁,俏脸一红,轻轻松开了手臂,以听似商量的口吻问道:“你可以陪我去那边凉亭稍坐一会儿么?” 西门庆道:“求之不得。” 二人进得凉亭,花弄影倚在木椅上又失神了好一会儿,西门庆不敢打扰。正寻思着如何开解这悍妞的思乡之苦,却听花弄影开口说道:“我花家自古满门忠烈,孝烈将军花木兰乃是我祖上的本家,我父亲花云,年轻是就读于汴京大学,与范大人同窗……” 花弄影将自己家族的背景往事娓娓道来,西门庆这才知道悍妞背后居然有如此神奇的经历,原来当年花云与范纯仁就读汴京大学之时,互相仰慕,遂义结金兰八拜为交。誓穷其一生而为中兴大宋而奋斗。毕业后范纯仁从政,花云从商,且广纳忠勇之能力者,成为范纯仁手中的一支影子武装。花弄影天赋奇高,当年不过十二周岁就已经掌控多项六阶能力,故被范大人招募至麾下,现今大宋皇家艺术学院的行为艺术系的实际职责是为大宋安全部招募培养特工。 花弄影毕业之后连续完成数个S级的外勤任务,被提升为惊蛰小组统领。花弄影回汴京后的的第一个case就是调查大宋证监会副主任梁中书,当时梁中书涉嫌伙同水泊梁山私募基金操纵股市,造成大批散民损失惨重乃至倾家荡产,梁中书被双规之后,为了不造成股市的恐慌性崩盘,国安部依然偶尔让他出现在公众场合,花弄影奉命对其贴身监控及保护。 不料水泊梁山私募基金派遣了其社团的头号杀手,黑旋风李逵,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之后暗杀了梁中书,当时花弄影就在现场,却也未能拦下李逵,事后被通报记过,戴罪立功,化名李瓶儿与其兄长花子虚假扮夫妻去清河县潜伏监视棒子间谍蒋竹山。击杀蒋竹山之后的事情西门庆亲身经历,却是不必复述。 西门庆只听得唏嘘不止,尤其是花弄影恶战李逵的那场打斗,虽未亲见,却早闻李逵恶名,心道这妞果然强悍,日后可要好生掩饰自己的色心。花弄影一番诉说之后,只觉得心情也开朗起来,心中对西门庆的好感无形中又增加几分。忽然想起白天的一桩生意,花弄影对西门庆道:“罗蒙时尚工作室的罗小白今天上午又来催问金丝墨镜专利之事,我已经回复他可以与你签约,花家密矿每年都有大批非军事级别的墨玉出产,质量虽远不及你那付墨镜,却也有遮阳养眼的功效,满楼大可以西门集团的名义作为总代理批发给罗蒙时尚,所获利益你自留两成,其余八成贴补惊蛰特勤队不足的活动经费。” 西门庆诧异道:“难道朝廷所拨款项不够维持惊蛰的日常开销么?” “朝廷也不容易,今年为了削减开支,已经将二品以上官员的医疗保险报销额度从每人每年五千两银子削减到每人每年三千两了,据说理由是颇有些官员去青楼喝花酒之后居然也开针灸的发票。” “太不象话了,明明是公仆们去给姑娘们打针,这发票端的是生生的开颠倒了!”西门庆大声斥责道,花弄影不禁莞尔。二人又讨论了些惊蛰特特遣队的队伍建设问题,这才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却说惊蛰驻地的庭院内本来就是设置了几处暗哨,哨上执勤的一个特工见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花统领今夜竟然跟西门庆从传送门内把臂而归,然后又在凉亭内促膝谈心直至丑时,只惊诧得下巴险些掉在地上,从此对西门庆却是需仰视才见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西门庆刚吃过早饭,就有人呈上帖子,说是国师贝泰今晚在贺兰山会馆设私宴请西门庆前去一叙。西门庆赏了来人些散碎银子,写了回执,言说自己倒是必然亲去聆听国师教诲。 打发走信使,西门庆叫秘书起草了份合约,详细阐述与罗蒙时尚工作室的合作细节,然后让人送了个罗小白过目,如若无大的异议,则可择日正式签约。处理完公务,西门庆想起银魔初来乍到,也不知道生活得习惯与否,是否水土不服,于是连忙赶到后院马厩处。西门庆不知,经过这几天的表现,自己显然已经成为惊蛰小组成员心目中的偶像,那马夫见了他殷勤备至,忙不迭的领着他去看银魔。银魔天资凛然,对环境适应奇快,现下已然跟其他马匹打成一片,亲热无间了。西门庆这才放下心来。 转眼就到了傍晚十分,西门庆浑身上下收拾得当,骑了银魔,携了霜降乾坤破,这才出了驻地,直奔贺兰山会馆去了。贺兰山会馆与银川会馆相距不远,也是在南怀门内。一路甚是通畅,不时有路人对西门庆一人一马指指点点,想必在品评银魔,又或是有人认出这厮就是风月沙场那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西门庆对这种被关注的感觉很是受用,于是对围观群众不是回以微笑,偶尔有怀春少女喜极而晕菜,自是不在话下。 到得贺兰山会馆之外,西门庆将缰绳交与待客牵马的小厮,赏过银子,吩咐好生照料。自己便顺这由法阵催动的旋转门走进了大堂。进得门来,西门庆四下观望,见这贺兰山会馆装璜虽略逊银川会馆半筹,却也不失雅致,此时大堂内那架产自奥地利的贝森朵夫三角钢琴传出一阵悠扬的音乐,一位貌似英伦血统的歌者正款款深情的演绎着,西门庆在考取西门集团法人资质证书的时候也是恶补了几个月的英文的,因此也听得懂歌词的大概。 那歌者所唱的正是英伦巨星阿黛儿的最新单曲:someone/like/you-你的备胎,相传歌词为西夏国师贝泰所做。但听那歌者唱到: I/heard,that/your/settled/down. 听说你心有所属 That/you,found/a/girl/and/your/married/now. 你遇到了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 I/heard/that/your/dreams/came/true. 听说你美梦成真 Guess/she/gave/you/things,I/didn-t/give/to/you. 看起来与我相比,她更勇于尝试更多的体位 Old/friend,why/are/you/so/shy? 老朋友,你为毛害羞 It/ain-t/like/you/to/hold/back/or/hidefrom/the/lie. 半推半就,欲盖弥彰,这不像你的风格 I/hate/to/turn/up/out/of/the/blue/uni女ited. 那夜你不期而至,俺悲催的发现蓝色的小药丸已然用尽。 But/I/couldn-t/stayaway,I/couldn-t/fight/it. 但是我无法逃避,更无法抗拒不期而遇的艳遇 I-d/hoped/you-d/see/my/face/&/that/you-d/be/reminded, 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的脸,然后记起 That/for/me,it/isn-t/over. 对我来说,一切都还没结束 Nevermind,I-ll/find/someone/like/you. 没关系,我会找到一个你的备胎 I/wish/nothing/but/the/best,for/you/too. 并送给你我最诚挚的祝福 Don-t/fet/me,I/beg,I/remember/you/said: 不要忘记我,我恳求你,亲!我记得你说过 "Sometimes/it/sts/in/love/but/sometimes/it/hurts/instead" 有时候爱情能永远,但有时又如此伤人 Sometimes/it/sts/in/love/but/sometimes/it/hurts/instead,/yeah. 有时候爱情能永远,但有时又如此伤人,确实 You-d/know,how/the/time/flies. 你知道吗时光飞逝的多快 Only/yesterday,was/the/time/of/our/lives. 就在昨天,还是我们一起的生活 We/were/born/and/raised/in/a/summery/haze. 我们的爱在夏日的薄雾中萌芽 Bound/by/the/surprise/of/lory/days. 青涩的岁月满载辉煌与惊喜 I/hate/to/turn/up/out/of/the/blue/uni女ited. 那夜你不期而至,俺悲催的发现蓝色的小药丸已然用尽。 But/I/couldn-t/stay/away,I/couldn-t/fight/it. 但是我无法逃避,更无法抗拒不期而遇的艳遇 I-d/hoped/you-d/see/my/face/&/that/you-d/be/reminded, 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的脸,然后记起 That/for/me,it/isn-t/over. 对我来说,一切都还没结束 Nevermind,I-ll/find/someone/like/you. 没关系,我会找到一个你的备胎 I/wish/nothing/but/the/best,for/you/too. 并送给你我最诚挚的祝福 Don-t/fet/me,I/beg,I/remember/you/said: 不要忘记我,我恳求你,我记得你说过 "Sometimes/it/sts/in/love/but/sometimes/it/hurts/instead" 有时候爱情能永远,但有时又如此伤人 Nothing/pares,no/worries/or/cares. 无与伦比,无需担心或关心 Regret-s/and/mistakes/they-re/memories/made. 他们的回忆里满是遗憾与误解 Who/would/have/known/how/bittersweet/this/would/taste? 有谁能知晓这其中的酸甜苦楚 Nevermind,I-ll/find/someone/like/you. 没关系,我会找到一个你的备胎 I/wish/nothing/but/the/best,for/you/too. 并送给你我最诚挚的祝福 Don-t/fet/me,I/beg,I/remember/you/said: 不要忘记我,我恳求你,我记得你说过 "Sometimes/it/sts/in/love/but/sometimes/it/hurts/instead" 有时候爱情能永远,但有时又如此伤人 Sometimes/it/sts/in/love/but/sometimes/it/hurts/instead,/yeah. 有时候爱情能永远,但有时又如此伤人,确实 Nevermind,I-ll/find/someone/like/you. 没关系,我会找到一个你的备胎 I/wish/nothing/but/the/best,for/you/too. 并送给你我最诚挚的祝福 Don-t/fet/me,I/beg,I/remember/you/said: 不要忘记我,我恳求你,亲!我记得你说过 "Sometimes/it/sts/in/love/but/sometimes/it/hurts/instead" 有时候爱情能永远,但有时又如此伤人 Sometimes/it/sts/in/love/but/sometimes/it/hurts/instead,yeah. 有时候爱情能永远,但有时又如此伤人,确实…… ps:悲催的纵横打英文不显示空格啊,试着改了三遍还是木有,忽略了英文吧,亲。 第二十二章 友直,友谅,友多闻 西门庆正沉浸于歌声所营造的气氛,忽然闻得一阵香风迎面扑来,定睛看去,正是风狂花风大班。风大班夸张的撒娇道:“花大官人,你可想死奴了,今儿要不是国师请客,奴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你老一面。”西门庆笑骂:“少来,你这套晃点人的花枪不知跟多少人耍过了,国师何在,你速速前面带路。”风大班却是不依,凑将过来胡乱的吃了西门庆些许的豆腐之后才扭捏的做了极为不情愿状的引领西门庆去国师预定的包房。 贺兰山会馆共计五层,国师所在的包房位于顶楼东南角,位置极为隐蔽僻静。风大班亲自为西门庆打开房门,只见房间内东南二墙各开一窗,窗外可远眺沙湖夜色,景致美不胜收。风大班在西门庆身后轻关房门,诺大空间之留下西门庆于国师二人。西门庆这才仔细打量国师。国师乃是出身道宗,但见他中人之姿,却胜在骨骼清奇,国师身上披了件金丝蜀锦缝就的道袍,脚踏云鞋,头上并无法冠,只是用一根玉钗将发髻插了,周身上下既没佩剑,也无拂尘,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国师见到西门庆,抱拳拱手道:“无量天尊,花施主请了,贫道这厢有礼了。”西门庆忙拱手还礼,口中赞道:“早闻国师威名,今日终于有缘一见,着实了却满楼心中夙愿。”国师一抬手,示意西门庆随意就坐,随即双手轻拍吩咐上菜。 稍等了片刻,便有两名名青衣小厮擎着托盘,将菜肴酒水呈上,贝泰国师所备的却是一桌素斋。四道主菜乃是祈福石鱼,四季平安,百事如意,糯米莲藕,配菜则是四道凉拌时令菜蔬,酒也是素酒,名曰禅斋。 贝泰示意伺候在旁的小厮退下,然后亲自为西门庆斟满一杯禅斋素酒道:“此酒乃是用头年花间雪水兑了吐蕃雅鲁藏布大峡谷特产奇珍果汁而成,入口香醇而不醉人。花施主但饮无妨。”西门庆连忙双手捧杯,谢过国师,随即一饮而尽,然后赞道:“果然是好酒!” 贝泰又点指桌山菜肴道:“贺兰山会馆的知名度虽不及银川会馆,但此处素斋却是名冠兴庆,放眼西夏也找不出第二家可与之媲美。花施主请用。”西门庆忙放下酒杯,用筷子夹了块祈福石鱼入口,盘中石鱼却是以红薯,山药,香栗粉制成,品之香甜,口感嫩滑,端的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之吃得大官人胃口大开,赞叹不已。 贝泰有陪着西门庆喝过几杯,这才严肃的谈起正事。 “不知花施主此番来我西夏意欲何为?” “俺不过是为西门集团在归国开拓业务打个前站而已,顺便结交一下商界的朋友。” “却不知施主为何这几日与仁孝太子走得如此之近?” “大家能玩在一处,权当是交个朋友了!” “孔子曰:益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吾今观施主,实不在此三友范畴之内也!” “国师此言差矣,所谓“友直,友谅,友多闻”乃是妞们选择男朋友的标准,简单说就是要直男不要玻璃,要体谅,尤其是在大姨妈来的日子要小心伺候,最后的多闻是博览春.宫有情调,俺与太子交往确实跟这三友不靠谱的。” “呃!”贝泰闻言不由得为之气结,调息半晌才道:“王储之争乃是我西夏内政,还望大宋不要妄自干预,如若因此导致夏宋刀兵相见,却是苦了无辜百姓。” 西门庆闻言做惊诧状道:“国师何出此言?且不说仁孝以长子之身位居东宫,废长立幼有悖天伦。再者说,俺不过是跟太子谈上几笔合作的买卖,何来干涉西夏内政之说?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事如若传将出去,只怕有损国师的清誉。” 贝泰却也不恼,淡然道:“我身负皇上重托,誓言对西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早将一人得失置之度外,此番请施主来一是稍尽地主之谊,二是郑重告诫施主万万不要在兴庆府内玩火。” 西门庆听之晒道:“在下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你若好生相劝,俺自然领情。你若恃强凌弱的恐吓于俺,俺却是宁愿拼却了性命也不会退让半分,花某废材,却也不敢因俺之故坠了大宋的威风。”言罢痛饮一杯,竟是起身告辞去了。豪不理会大厅内风大班的挽留纠缠,西门庆命门童牵来银魔,也不回惊蛰驻地,竟是直接找太子商议去了。 眼见西门庆甩袖离去,贝泰有些颓然的靠在椅子上,目光闪烁,似乎是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却见一位宫装美妇从身后暗门内走出缓步来到贝泰身后,美妇右手轻抚贝泰左肩道:“国师不必忧心,待本宫亲自出手料理这厮就好!” 贝泰忙劝阻道“皇妃还是少安毋躁,待我彻查之后在动作才好。” “动车不日就要恢复运营,国师还是不要为此等小事分心的好。” “皇妃无小事,这些年俺的心思你应该是最知道的。” 这宫装美妇正是崇宗的宠妃叶倾城,叶妃不知何故欲寻西门大官人晦气且放下不说。单说西门庆策马飞驰,少顷就赶到银川会馆,向门童询问太子可在,门童回禀,太子已经两日未归,想必是回了太子府。西门庆却是不敢贸然去太子府走动,毕竟自己是以商业往来为借口与太子交往,如过于高调,则会引起二皇子的关注。袭杀辽国使节团的行动不日就要展开,西门庆可不像此时节外生枝,自己晓得花弄影为此次行动倾注了多少心血,万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满盘皆输。 西门庆赏了门童些碎银子,叮嘱如见太子请传话花满楼有生意上的要事相商,这才催促银魔,回转惊蛰驻地去了。 第二十三章 无妄 上 且说西门庆找寻太子未果,兴致阑珊,再无心情欣赏酒吧街两旁衣着暴露,体态撩人的各色美女,策马扬鞭直奔惊蛰驻地。才进得驻地所在的社区,离自家院落还有三箭地的距离,就见院落门口人声吵杂,不知出了何事。银魔转瞬即至,但见一泼皮打扮的男子正伏在正门前面的石阶上号啕大哭,身旁跟了两个穿警服的汉子,想必是兴庆府内的公安。西门庆甩蹬下马,众人目光皆被吸引过来,那地上的汉子似感觉到周围气氛有变,也止住哭声,抬起泪眼向四下观瞧,迎面正对上西门庆探究的目光。那汉子顿时满眼充实血,一跃而起,指点着西门庆对两位公安哭嚷道:“昨夜就是他,趁着天黑摸进俺的草屋,坏了俺的名节!” 西门庆诧异道:“你这厮可是患了失心疯,俺昨日在自家院落内彻夜饮酒狂欢,何曾见过你这破落户,休要耍闹,大爷俺现下却正是不爽,仔细俺赏你一顿皮鞭管教你爹娘也认你不得!” 两位公安闻言怒道:“大胆!此处乃是我西夏天子脚下皇城,岂容你滥设私刑?” 西门庆却是不惧,道:“俺乃仁孝太子的座上嘉宾,你们两个却是从何处钻出来的野狗,小心俺叫太子剥去了你们的狗皮,到时候尔等还敢嚣张?” 两位公安闻言大恐,暗道眼前之人恐怕就是近日在兴庆府内名声鹊起的花满楼花大官人,嚎啕这厮傍晚时分来分局报警,说是昨晚被人爆菊,嫌犯是位大宋富商,哥俩儿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想借机敲几下竹杠,盘算着糊弄个三瓜俩枣的也好去吃顿花酒。如今看来,喊冤这厮实乃讹诈,想那花大官人何等的人物,即便是有龙阳之好,也断然不会饥不择食到如此不堪。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主张,掏出手铐就欲擒拿那泼皮。那泼皮正是李察大师派遣的魏索南,这厮本就是兴庆府城南的一破落户,姓魏,善勒索,故得名魏索南,恶名远播以至于本名已经被人忘却。魏索南此来原本是要给西门庆所扮的花满楼泼桶污水,毁了西门集团的商业信誉,不料这两个条子如此惧怕权贵,竟是要临阵倒戈擒拿自己。 亏得魏索南久经风浪,见势头不对,使出最后一招,“煽动不明情况的围观群众”。但见这厮挣扎着摆脱了两位公安的拘束,对着围观众人喊道:“乡亲们呐,你们可是都看到了,辱俺那厮结交权贵,警务人员跟他狼狈为奸,要杀俺灭口,救命啊!”这厮嘶声呐喊,声泪俱下,却也将戏做足。 西门庆怒极反笑道:“且先不要拿他,待俺现场跟这泼才对质!” “俺且问你,夜深之时你缘何认得俺的相貌?” “你,你点了油灯,说是在光亮处做那等事情更有情趣。” “既然点灯了,你应该记得俺内裤的质地颜色!” 魏索南听此一问,顿时慌乱,却又不能不答,只好胡乱应道:“自然记得,你穿了条纯白蜀锦的内裤!” “放屁!你这厮可听真切了,俺从来不着内裤。”言罢西门庆飞起一脚正中魏索南胸口,只讲那厮痛的昏死过去,两个公安用手铐拿了,对西门庆道歉连连,口称必将这厮下了大牢,天天皮鞭伺候,西门庆一摆手,二人如蒙大赦的押了魏索南遁去了。围观众人也都纷纷散去,少顷院落门前安静下来。 院内有值班特工忍住了笑,出门接过银魔的缰绳,牵至后院去了。西门庆进得大门,却见花弄影一身白衣正俏生生的立在不远处亦笑亦嗔的看着自己,玉人檀口轻开:“满楼真是人间人爱,花见花开,前朝有红拂夜奔,今有泼皮自荐枕席。” 西门庆忙道:“吹雪莫要取笑,俺的性取向相当的正常,相当的正常。” 又揶揄了西门庆几句,花弄影才收起作弄之心,正色问道:“我正有事要询问满楼,不知满楼可有空闲?” 西门庆道:“但凡吹雪有所差遣,俺随叫随到。” 花弄影嫣然一笑,前面带路直奔会议室去了。二人在软椅上相对落座,花弄影也不左顾右盼而言他,直接问道:“满楼昨日所使用的传送符咒,可是昂贵?满楼又是如何得知花家寨的所在,我知满楼绝无恶意,但是事关重大,我必须要问个清楚。” 西门庆听此一问不禁无辜道:“吹雪万万不要误会,俺唤开那个传送门却是要带吹雪去一个玄妙的所在,不成想居然传送到了吹雪的家中,待俺今夜仔细拷问了那老儿再跟你解释这其中的蹊跷。” “是何玄妙所在?” “一言难尽,俺只知道那里号称招摇之境,端的是汇集天地之灵气的地界,及其适合修炼,吹雪可曾注意到俺这几天的修为进展神速么?” “听满楼如此一说,还真是如此,今夜可否让我随行?” “呃,非是俺推脱,俺只怕今夜携了吹雪,不知道又被胡乱传送到何处去了,还望吹雪少安毋躁,待俺弄清楚再说,明晚,明晚俺必带吹雪去那个招摇之境。” “如此说来,我就多等满楼一天。” 花弄影心中知晓西门庆此一番话皆为实情,也不好再行催促,只好依了西门庆所言,约了第二晚再去一探究竟。西门庆心道自己本来要献殷勤,却遭了悍妞猜疑,惦记着去寻那守夜人的晦气,匆匆的告辞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西门庆在房中等得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熬到熬到亥时,忙不迭的叩开传送门,左手拎了霜降宝刀,怒匆匆一步踏进招摇之境,却见院落中不知何时设置了一个坛场,坛场内摆了一张供桌,桌上供奉的却是道教三清的牌位。那守夜人显然未曾料到西门庆今夜居然出现的如此之早,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乖徒儿来得正是时候,快与为师补办了入门的仪式!” 西门庆怒道:“你这老儿昨日戏耍与俺,今日却叫俺拜师,做你的春秋大梦去罢,想要俺拜师,也要俺手中霜降答应了先!”言罢抽刀在手迎头斩下,气断山河,正是垂天!守夜人叫了声:“来得好!”右手处一根短槊瞬间由实质真气凝成,但等西门庆刀势用尽已然劈斩至面门处才用手中短槊向外一开。西门庆只觉得体内气海翻腾,一口鲜血勃然喷出,手中霜降几乎把持不住。 守夜人摇头晒道:“米粒之珠也堪与日月争辉?为师适才一槊之出力尚不足千百分之一。”西门庆被激得性起,又是一记秋毫,心道:这老儿内劲生猛,不可力敌,那招无锋却是省了,俺这一手天女散花般的针气喷射过去,总有三五十枚打在老儿的脸上,且教他兀自吹嘘。却见守夜人以手中短槊在虚空处画了个阴阳鱼,堪堪将漫天的针气尽数收了。 西门庆怒极,身形腾空而起,刀借人势力斩而下,所用的乃是参悟许久而不得其要的第四层心法“无妄”,刀诀:天雷无妄,若如晴天霹靂,威震八方。或许是招摇之境内的灵气充沛,九枚核桃大小的雷珠竟然由霜降刀尖处飞出,直取守夜人,正是无妄所引发的八阶雷系魔法雷动九天! 不料那守夜人长袖一抖,尽数将雷珠裹了,西门庆侧耳等候多时,也未尝听见雷爆之声,不得已颓然放下手中霜降,却是不愿再战了。 守夜人笑道:“你这劣徒居然可以领悟出第四层刀诀,也不枉费我一番栽培,现在你可服气?可愿拜师?” 西门庆道:“你却先告诉俺你姓是名谁,俺西门庆非名师不拜!” “劣徒听真切了,为师姓安,名敬思,乃是代州飞狐人。” “安敬思?没听说过,相比也不是什么牛叉的人物!” “为师本名安敬思,后被我义父李克用赐姓为李,更名存孝。” “李存孝?十三太保?”西门庆只惊诧得下巴掉在地上,慌乱的弃了宝刀,跪伏于地,纳头便拜,只将头磕得山响,口中称道:“师父在上,请受不肖弟子西门庆一拜!” Ps:银荡无罪,风流有理,各位看官的支持是西大官人继续银荡下去的动力,请各位看官收藏加红票。多谢多谢! 第二十四章 无妄 中 李存孝将西门庆从地上拉起,如此这般的指点了他入门拜师之程序,这才让西门庆先起身焚香,然后跪于香案之前对着三清牌位三拜九叩,随后李存孝端坐在香案旁的太师椅之上,受了西门庆磕头奉茶之礼。礼毕,李存孝复将西门庆由地上扶起,欣慰道:“庆儿,从今天起你就正式成为招摇派第四十九代传人,你且记住,为师李存孝,太师傅叶法善,师祖紫阳真人,再向前追溯,开宗祖师乃是阐教玉虚十二上仙之一的太乙真人……” 西门庆此时如在梦中,李存孝,这个残唐五代史上最牛叉的猛人居然收自己为入室弟子,从此之后放眼四海之内,谁还敢招惹俺西门大官人?西门庆心中惦记着如何将师尊这只陈年绩优原始股炒作套现,哪里有心事听李存孝诉说革命家史?但凡李存孝所讲,西门庆无不诺诺称是,端的是乖巧无比,只哄得李存孝欣喜万分。 眼见琉璃沙漏中银沙所剩无几,李存孝右手捏了个法诀向那沙漏一指,施展了一个秩序系的法术“时间静止”,禁锢住了沙漏,至于法术品阶,则远非西门庆能够鉴定得了的。一旁边西门庆只看得目瞪口呆,李存孝欣然一笑解释道:“今天是庆儿归宗招摇派的殊胜日子,为师略微延长你滞留此境的时间,却也算不得违背仙规。”言罢继续讲解招摇派的辉煌而悠久历史,只听得西门庆头大不已。 终于熬到李存孝尽兴而止,西门庆才插得进话,殷勤道:“师尊可有行囊细软,且去收拾妥当再随俺离开此地。” “庆儿何出此言?” “想俺师尊是何等威武之人,焉能埋没于此?有道是‘王不过霸,将不过李’,您老乃是与西楚霸王项羽齐名的人物,放眼历朝名将猛人如吕布赵云李元霸裴元庆之流,跟你老相比都是废材,本朝的几大圣域高手,像什么剑圣周侗,大言不惭的号称‘长剑横九野,高冠拂玄穹’,俺呸!那厮在您老眼前就是一渣!” 李存孝见这厮口无遮拦,忙打断道:“庆儿且不可如此嚣张,别人不说,此番话如若被你的太师伯李玄霸听了去,保不齐要教训与你,到时候为师也回护不得。” “李玄霸是谁?” “就是你口中的李元霸,他老人家乃是你师祖紫阳真人的得意弟子,本名玄霸,被说书人以讹传讹的误传为元霸了。” “相传他老人家不是被天雷给咔嚓了么?” “我招摇门人何惧区区天雷,他老人家不过是借机隐退罢了,就如为师,世人皆传我被车裂致死,却不思量以为师之修为,岂是五头蛮牛就可伤害得了的!” “那是那是,师尊乃是天神下界,如此一来更不能在此境蹉跎,且随了徒儿杀将回尘世间,打下他一片大好江山!” “江山社稷,有德者居之,冥冥中自有天道循环,又岂是我等武夫可以肆意取之的?” “不取权势也是要得的,博得一场荣华富贵总可以吧?有道是:‘想致富,除了劫道就是办学’,师尊自是不屑拦路抢劫,咱就广开山门,招生培训,到时候以师尊之威望,慕名者又何止以千万数计?” “荣华富贵不过是浮云耳!” “这话是谁说的?显然是那些求荣华而不得的穷酸们的言论,这就好比公仆所言之为人民服务,都是说给他人听的戏文,至于师尊信不信,俺是决计不会信的!” “我招摇一派,向来择徒谨慎,非根骨奇佳且有善缘者不收,这广开山门是万万不可能的。” “话说师尊是如何于人海中将俺筛选出来的?” “为师入定一甲子,堪破天机,特前往兴庆府寻访传人,与庆儿初逢之时,但见得紫气东来,漫天祥瑞!” 西门庆闻言不由得洋洋自得一番,却仍不肯放弃游说李存孝出山:“师尊不好为人师俺也了然,咱们去那些社团收受写保护费总可以了吧?” “为师身为招摇之境的守护者,却是万万不能久离此境的。” “如此一来荣华富贵也是指望不得,且说如若徒儿遇到强敌,危难之时师尊可否出手?” “我招摇一派,最忌讳纵徒逞凶,庆儿如遇强敌,只消遁入传送门即可,为师自会保你周全,若想要为师出得此境为你助战却是决计不成。” 西门庆但觉得自己身入宝山却要空手而归,不禁颓然,也不想再劝说下去,忽然想起花弄影所求解之事,忙问道:“师尊在上,弟子有一事不明,昨夜为何那传送门将俺与那个女子传送到了花家寨?” 李存孝答道:“一切法由心想生,庆儿乃是身具七巧玲珑心之人,才有缘可以叩开传送门,昨夜那女娃的念力却是远在庆儿之上,你二人踏入传送门之时,她正思念其父母,传送目的地因她一念之差被换成了花家寨。为师观那女娃,与庆儿极有渊源,你可要好生待之。” “明晚俺是否可以携她一同前来拜见师尊?” “这个自然使得。” 西门庆正要告辞,却又念及起一件事情,忙问:“师尊,俺观那无妄之刀诀,却是有四个小字标注在旁边,言说:慎动无妄,此为何意?” 李存孝严肃道:“无妄过于威猛刚强,以庆儿四阶修为使出此招已然可以在八阶准圣域高手面前自保,不过此一刀引天雷为己用,反噬之力甚为强悍,结果则是施展着将受无妄之灾,而或无妄之福,因果由心生,实难驾驭,故有此慎动无妄之说。” 西门庆闻言道:“适才弟子已然以无妄斩了师尊一刀,不知会有何因果?” “因果不昧,该来时总会来之。” 言罢李存孝解开禁锢时间之术,西门庆转瞬被吸进传送门去了。 第二十五章 无妄 下 西门庆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情依然激动不已,虽说没将李存孝晃点出来当靠山,但是自己现在的师门属实太生猛了,回头好好地琢磨一下,知名度就是银子!夜已深,不大适合去找花弄影解释乌龙传送门的事情,还是等天亮再说,西门庆以往惦记上谁家妹子,那时必先推之而后快,但对花弄影却是有一种不忍侵犯的感觉,只想为她作点事情,悍妞开心,大官人也就高兴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西门庆有点茫然。一夜胡思乱想,西门庆也没睡上个把时辰,好在所修炼之流云飞袖的心法威力殊胜,大官人也不觉得困倦。 西门庆草草洗漱之后,换了件宝石蓝的银丝滚边丝袍,兴冲冲的去内部寻花弄影。花弄影果然在吃早饭,西门庆拣了些馒头咸菜,又盛了碗稀粥,用托盘端了来到花弄影的桌旁。花弄影招呼他坐下,西门庆落座是刻意跟悍妞保持了个适当的距离,生怕唐突了玉人,花弄影看在眼里,悄然一笑。 二人边吃边聊,西门庆除去将自己怂恿李存孝出山自立一段隐去,其余种种经历毫无保留的讲述给花弄影听,尤其讲到李存孝说初见自己之时天降祥瑞,紫气东来一段,更是将法螺吹得山响。花弄影出身世家,学识自是强过西门庆不知几许,饶是如此,对李存孝,李元霸之名也是闻之色变,心中暗道今夜一定要亲自去一探究竟。 吃罢早饭,西门庆跟花弄影告了个假,准备去购物中心给李存孝买些拜师礼,花弄影叮嘱他袭杀辽国使节团的行动在即,千万不要惹事生非,西门唱了一个肥诺之后回房间取了银票,携了宝刀火铳,早有后勤人员将银魔备好牵至前门。西门庆飞身上马,春风得意的去了。 兴庆府作为西夏都城,虽然是山寨了大宋的城市布局,但毕竟是由宋初的怀远镇扩建而成,城周不过十八余里,跟大宋的东京卞梁这种人口超百万的国际性大都市比较起来未免寒酸。西门庆在商贸中心搜寻良久也没发现称心的礼物,不觉得有些兴致索然。踌躇间忽然间想起昨日国师贝泰请自己吃酒,席间的禅斋素酒却也称得上是别致,自古英雄皆嗜酒,招摇派又属道宗,李存孝必会喜欢那素酒。心中主意已定,西门庆驳转马头,径直取道贺兰山会馆。 轻车熟路到得会馆,西门庆心道只是买了外卖,用不得许多时光,只将银魔留在门外,也不系缰绳,不待门童伺候,自己推开门去寻那风大班去了。此时却是上午时分,晚睡的美女们还未起床,更不消说有客人留夜的姑娘了,会馆大堂冷冷清清。西门庆在前台遇到个值班经理,吩咐他去唤那风狂花来见自己。不多时那美妇便携着一阵熟悉的香风而来,但听金大班撒娇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奴心里可是正念着花大官人呢,天可怜见,大官人真的是来了。” 西门庆道:“金大班且先不急卖弄风情,俺此次前来却是有要事求你。” “但有吩咐,敢不从命!” “昨日俺喝过得那禅斋素酒大班可还有?如果有且卖与俺两坛,所属多少银两俺绝不少算与你。” “哎哟,这个事情却是叫奴为难了。” “可是没有存货?” “这到不是,不过奴这贺兰山会馆的金字招牌可是只堂食,不外卖,就是姑娘们也从来不接那应召的生意。” “这却如何是好?” “大官人莫急,奴的会馆却是不限制客人打包的,你且点上桌酒席,叫上两位姑娘,花差一番,结帐时加上两坛素酒也是要得的。” 西门庆闻言笑骂道:“你这银妇忒不爽快,拐弯抹角不过是要俺多撒下些银子罢了,少要罗嗦,速去备置酒席。”风大班道:“大官人先在沙发上稍等。”随即一阵香风的去了,不多时一位俊俏的侍女奉上一壶好茶,又摆上个果盘。西门庆闲来无事就拉着那个美妞谈人生打发时间。不知为何贺兰山会馆的酒菜准备的如此之慢,想来是未到营业时间,后厨忍受不大够用,好在有美女可供调笑,却也不觉得枯燥。 不知等了多久,风大班终于回转大堂,连声抱歉说让大官人久等了,主要是两个陪酒的姑娘听闻恩客是花大官人,都不敢怠慢,用于梳妆打扮的时间远超平常。西门庆听在耳朵里面但觉得无比受用,口中连称叨扰了,还得美女们都没休息好。一番客套之后,风大班前面带路,引领西门庆去楼上包房。西门庆跟在风狂花的身后,抬头见这美妇摇曳生姿的背影,想起前几天还被这银妇吃了豆腐,不禁色心顿起,就要上去摩挲一番。不了风大班已然转过墙角去了。西门庆连忙紧抢几步,就要追将上去,不料才转过墙角,迎面一蓬粉色烟雾劈头盖脸喷了过来,西门庆躲闪不及,被那烟雾包裹了个正着,抽搐几下就晕将过去了。 西门庆一个激灵被一桶冰冷的井水浇醒,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巨大的青铜十字架之上,双手双脚均被精钢打造的镣铐锁定,上身依然被剥的精光,下半身之着了条丝绸亵裤。举目四望,不见一扇窗户,却似身处于地牢之中,墙壁之上插着火把,照得几条人影如鬼魅一样飘忽不定。 西门庆定睛看去,泼水之人正是风狂花,不由得大怒,叫骂道:“你这银妇莫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为何将俺绑于此地?莫非想要图财害命不成?你可知俺跟仁孝太子的关系,仔细俺出去后拆了你的会馆再将你买到吐蕃去。” 风大班认他叫骂也不搭腔,少顷一阵脚步声起,风狂花听得真切,忙毕恭毕敬的闪到一旁,西门庆向她背后望去,却见来人乃是一位宫装美妇,看年纪三十左右,美艳如花,端的是烟视媚行顾盼生辉。原本也算美艳的风狂花与之相比,顿显鄙陋。西门庆看得出那人才是这里的话事人,忙叫嚣道:“这位美妞你且听好,快给大爷松绑,再摆酒谢罪,俺或许就不与你计较,如若不然,但等俺出得此地,必将你们擒了,再调教得死去活来!” 那美妇听这厮兀自叫骂,不觉的怒起,从刑讯器械架上抽出一根兽骨打造的短棍,不由分说将西门庆毒打一通,那兽骨不知被何等手段炼制过,坚韧异常,闷击之后还有破体的内劲后续,只将西门庆疼的几欲昏厥。宫装美妇只打得略感疲惫才住手。用短棍扒拉起西门庆的下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无西夏意欲何为?” 西门庆吐出口血水道:“大爷俺自大来到这世上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你且不要白费力气,直接上美人计与俺,兴许俺还松动一下口风。”那美妇怒极,正要再给他一顿好打。却见有人来报,方才去前门擒拿银马的两位好手被那银马蹄伤,其中一人重伤不治,已经翘了。西门庆听得仔细,笑骂道:“你这银妇,俺那马儿可是回去搬救兵去了,你等还不乖乖的就擒,也免去大爷许多周折。” 那美妇忽然瞧见墙边桌案之上的霜降宝刀,抽刀在手道:“本宫先劈了你这银徒再说!”西门庆却也光棍,只将脖颈伸长道:“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只见刀光闪处,西门庆全身不着一缕,却是亵裤裤带被斩断了。宫装美妇调笑道:“好一个不负少年头,却不知是上头还是下头?” Ps:慷慨歌燕市, 从容赴楚囚。 引刀成一快, 不负少年头。 乃是汪精卫年轻时刺杀摄政王载丰之前写下的。这厮在成为汉奸之前却是何等的血性。 第二十六章 红颜一怒 西门庆见眼前的宫装美妇语气戏虐,目光却明显狠辣起来,心道:这疯婆娘不会真的狂性大发把俺给切了吧,自己方才做大义凛然状纯属是吃准了这婆娘有事情要拷问自己,不会轻易取了自己的姓名,可是在胯下斩上一刀又不会致命,这婆娘莫非真的要咔嚓了自己的命根子?这可如何是好! 宫装美妇见西门庆面露惊恐,眼珠兀自乱转,显然是在想耍什么花枪,于是调转刀头用刀柄在西门庆要害之处用力一击,只疼得西门庆冷汗四溢,忙讨饶道:“别真砍了俺,俺招,俺招,俺全招!”美妇这才还刀入鞘,威胁道:“你这厮可是想仔细了,速速老实交代你的身份背景,又是受了何人指派,到俺西夏有何阴谋,故意结交太子又是有何企图?” 西门庆暗运流云飞袖功法,将真气在胯下度了几度,且将刀柄所击之处的淤血化散,等得疼痛感见缓才呻吟着答道:“俺乃是大宋特工,花满楼确是真名,此来西夏却是针对辽国使节团而来。”此句话确是大部分实情,说起来自然没有什麽闪烁其辞的地方,宫装美妇直视西门庆的双眼,半响后终于确定这厮所言非虚,目光这才有些许温和。 “你且说自己为何要处心积虑的巴结太子!” “天地良心,俺跟太子初见之时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何来巴结之说?况且门外那匹银马就是他所赠之物,价值万金,如果非要说谁处心积虑的想结识谁,也是太子想要拉拢俺才对!” 一旁风狂花在宫装美妇耳边低语几句,似乎证明西门庆所言乃是事情,那美妇略微为蹙眉,似颇为不解。 “你方才交代要针对辽国使节团,却是有何具体安排。” “有内线报告说,辽国使节团此次来西夏乃是为了推销先进武器装备,譬如说山寨大宋的诸葛云梯。俺的任务是破坏商谈,再择机将大宋的民用产品推销给西夏。” 那美妇闻言心中暗想:大宋科技发达,武器装备一向强于辽夏,只是限于牧场条件,才提供不了大批量的军用马匹,以至于大宋骑兵先天不足,但是若论步兵陆战,大宋却是绝对不输于辽夏二国,只是此次辽国使节团分明是为联姻而来,这商贸洽谈一说却是从何而来?莫非大宋真的掌握了些独家情报? 西门庆见那美妇陷入思索,不禁暗自祷告:能多拖延几时就拖延几时,即使等不到花弄影的救兵,只消熬到亥时,俺唤开传送门,再大声呼救,料想师父李存孝绝无袖手旁观之理,到时候擒住眼前的两枚银妇,必将自己所受屈辱百十倍奉还!想得此处,西门庆忙又补充道:“辽国对西夏销售先进武器表面上是提高西夏部队现代化建设,实则是煽动宋夏两**备竞赛,意欲消耗俺们两国的国力,丫再渔翁得利,其心当诛!俺大宋则是不然,只是来推销方便人民群众的生活物资,俺是带着善意与和平而来!” “你且招来,你的顶头上司是谁” 西门庆暗想,花弄影的身份却是万万不能说将出来,不然这银妇在自己掌控了局面之前将信息传出去,酷妞处境堪忧。于是回答道:“俺归属主管经济建设的范总理范纯仁他老人家直辖。” 宫装美妇闻言神情为之一顿,旋即故作平静般的问道:“范纯仁?本宫却是见过他本人的,你且讲述一下他的相貌,本宫也好甄别一下你所言虚实。”西门庆忙依照这记忆中的模样,将范纯仁五官身材尽量详细的描述一番,心道:听这银妇所言,却是范大人的故人,听语气应该是友非敌。如此一来,自己暂时可谓无忧矣。 果然那美妇听了西门庆的描述之后面色大有缓和,目光中也不再有那种透骨的寒意。西门庆看得真切,心中顿时有了计较,话锋一转道:“范大人为振兴大宋经济鞠躬尽瘁,俺此次出行之前与他老人家辞行之时,见他比几个月前又憔悴了许多,当真令人心痛。”话说西门庆只是见过范纯仁一次,所谓辞行实属扯淡。 宫装美妇有如何而知?她闻言果然关切的问道:“他身体可是还好?” “范大人身体尚好,就是劳神费心,这几年辽夏联手抵制大宋,造成很多宋境之内的企业破产倒闭,尤其是依赖出口的贸易公司,损失更是惨重。范大人没想及此事就夜不能寐。” “大宋的经济已经恶化到如此地步了么?” “经济什么的俺不是很懂,俺只知道这一年多以来,大宋境内寻常人家已经落魄到一个月才吃得上一顿猪肉的地步了。” 西门庆但将这些天惊蛰特遣队每日所组织集体学习那半个时辰的大宋新闻快报上面报道的一些负面新闻断章取义的摘拣了些说与那美妇听,只哄的那妇人频频点头。西门庆正寻思着如何央求她先放了自己,却见一个保安打扮的壮汉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哀嚎道:“大事不好了,会馆大堂之上来了一位悍妇,口口声声说要找她家官人花满楼,进来时就拆了咱们的大门,又扬言给咱们一盏茶的时间交出花满楼,过了时限就一把火将这楼给烧了!” 宫装美妇怒道:“你们这些看场子的奴才都是吃素的么?为何不将她乱棍打将出去?” “兄弟们如何又客气过?当时就抄家伙并肩子上了,结果不出几个照面就都被撂倒,包括您那两个从一品堂的带来跟班。小人是伤势最轻的一个,趁那悍妇一不留神才走脱的。” 宫装美妇闻言以询问的眼光向西门庆看去,西门庆心道:必是花弄影救人心切,又碍于有要务在身不好扩大事态,才声称是自己的妻妾,佯装吃醋大闹会馆。忙讪笑道:“大堂之内那人应该是俺临来前新纳的小妾李瓶儿,不知缘何来兴庆府寻俺,必是听到什么风声,她最是容易吃醋,还望姐姐你速速给俺松绑,待俺出去打发了她走,不然这事情传了出去俺花满楼丢人是小,害姐姐这会馆名誉受损就不和谐了。” 宫装美妇自信方才一番逼供已经令西门庆知无不言,看样子这厮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商业间谍,何况还是那人亲自派遣来的,怎么也要念及他的面子,于是一挥手让风大班打开了镣铐。西门庆也顾不得许多,只将自己那件被丢在地上的丝袍胡乱的裹了,拎了霜降,又将桌子之上本属于自己的火铳银票等物件揣在怀里,这才踉跄的向地牢大门奔将过去。 宫装美妇对着他的背影又威胁了几句,西门庆也不理睬,开了门,一溜烟的遁了。沿楼梯跑到一楼,顺着走廊三转两转的来到大堂,见一紫衣美人正大发雌威的拷问瘫软在地上的保安,想必是在询问自己的下落。那美人不是花弄影又是何人?此下着了女装,端的是艳若天仙,西门庆忙现身而出,远远的叫道:“瓶儿不得胡闹,俺这不是出来见你了,快快住手!” 花弄影见西门庆无恙,不由得一颗心落地,也顾不得这厮衣衫不整,上前拉了他的手就往外走,忽听背后一声冷哼:“这位娘子当我这贺兰山会馆是什么地方,拆了我的大门,又打伤我的人,现在抬腿就走,这世上哪有如此便宜之事!”西门庆听声音识得是风狂花,心道这银妇必是受了那宫装美妇的差遣来探花弄影的虚实,才要转身勾兑几句打个圆场。却见花弄影闻声辨位回手一剑刺去,一道剑气犀利而出,那风狂花躲闪不及,被削了头上发髻,一头青丝顿时散开,好不狼狈。风大班心知这一剑在向下几分,自己必命丧当场,再也不敢呱噪。 西门庆忙赞道:“娘子剑法无双!”忽然觉得自己身子腾空,却是被花弄影随手抛在门外银魔背上,那银魔见西门庆吃瘪,兴奋得一声嘶叫,四蹄撒欢的奔将起来,西门庆暗道这恶马显然知道自己身上带伤,却刻意颠簸,等自己伤愈必仔细调教这畜生。花弄影此时也飞身上马,紧随在西门庆身后,两骑一前一后竟是在无数围观群众的注视下,旁若无人的去了。 第二十七章 承影剑 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双骑只待跑出酒吧街,四下行人寥寥之处才带住缰绳停将下来。西门庆在马上对着花弄影一拱手道:“多谢吹雪及时搭救!”花弄影揶揄道:“方才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是还叫我瓶儿,娘子来着,现在怎么有改口了?”西门庆讪道:“统领以女装现身,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俺不过是稍作配合而已。”“算你聪明,且随我速速返回驻地,有要事!”言罢花弄影催动坐骑直奔惊蛰驻地而去,西门庆随后小心控制马速,保持一个马身的距离紧紧的跟着。 一路无话,二人回到驻地,西门庆随着花弄影来到机要会议室。西门庆才要落座,却见花弄影掏出一个极为细小精致的黄色轴卷,看尺寸应是有信鸽加急传送的指令。但见花弄影先是郑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易容,随后正色道:“西门庆接旨!”西门庆忙撩袍跪倒,匆忙中忘记了自己丝袍内寸缕未着,一时间春光乍泄。花弄影强忍住笑,高声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安全部惊蛰特遣队成员西门庆,赌斗宋奸栾廷玉,极尽羞辱之事,扬我大宋声威。后,又成功打入西夏皇室,结交太子李仁孝。西门庆此举,居功至伟,实乃天朝之荣耀,特工之楷模。特此晋升西门庆为安全部惊蛰特遣队副统领,由安全部代部长范纯仁直辖。另赐杀人执照,凡大宋官吏,位居市局级以下者,如有通敌,皆可先斩后奏,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西门庆山呼万岁谢恩之后才爬将起来。花弄影笑道:“恭喜西门副统领!”西门庆忙道:“花统领莫要取笑。”花弄影这才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原来她前几日发回总部的密报得到了军部的高度重视,前一段时间西夏强占开采宋境内煤矿之事搞得民怨四起,舆论纷纷谴责军部软弱。西门庆此次着实为军部出了口恶气,虽不能公开报道,但是奖励是必须的。此外考虑到西夏龙脉之说纯属捕风捉影,相比之下接近太子,潜移默化的影响他的对宋政策则显得极为可行。于是军部上报朝廷,为西门庆请功,晋级他为副统领,主管勾兑太子之事。 此后花弄影依旧统领惊蛰特遣队,袭杀辽国使节团仍然是当前的首要任务,行动之后,花弄影则要配合西门庆构建西夏的关系网,以商业拓展之名结交各方权贵。勘察西夏龙脉之事则降级为次要任务。花弄影在执行刺杀等外勤任务时仍是使用西门吹雪这个身份,在其他场合则以花满楼的妾室的身份出现,负责配合西门庆交际应酬。 西门庆听得真切,心中暗喜,暗道:“如此一来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跟悍妞双入双出的行动,日久生情,日久生情啊。”至于晋级之事反到没有什么惊喜的感觉。惊蛰特遣队本来就是归范存仁直辖,对一般级别的地方官员向来都有生杀之权,所谓杀人执照不过是个官方的过场。 只见花弄影对着西门庆微微一个万福道:“大官人才入安全部就立下奇功,可谓前途不可限量,如日后发达了可千万要记得提携一下惊蛰的同袍。” 西门庆忙说不敢。 公事交代完毕,花弄影才问及西门庆缘何被贺兰山会馆的人给擒了。西门庆将此事前后的线索大概整理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那个宫装美妇应该是太子的至亲,很有可能就是太子的生母叶皇妃。叶妃擒拿西门庆可能是出于保护太子着想,毕竟现在太子出于角逐王位之争中的劣势,如果再被人参上一本说他通敌,情况就更加不妙了。花弄影也将西门庆被拷问的经过反复斟酌了一下,觉得贺兰山会馆应该是亲太子一派的势力,于是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一下。毕竟过几日就要设伏击杀辽国使节团,此时忽然出现一股身份不明的势力,保不齐会给行动带来什么变数。 西门庆惦记着招摇之境的事情,于是问道:“不知统领今夜随俺去招摇之境时想要以何身份出现?”花弄影道:“想你师尊李存孝何等的英雄,我若如不已真面目出现实为不敬。”西门庆赞道:“还是统领想得周到。”“以后切勿以统领相称,我着女装之时大官人称我瓶儿就好,李瓶儿这个角色我熟络的很,不易出差错。我若着男装,就依然叫我吹雪。”西门庆连连称是。 天色还早,距离亥时还有些时间,西门庆忙告退准备回房更换衣物,顺便擦抹一些跌打药酒,方才在地牢中所受的那顿毒打委实厉害。才出了会议室大门,就见几个平日里私交不错的特工前来贺喜,想来花弄影早把自己晋级的事情公布出去了,西门庆忙向众人允诺,忙过这几天一定置办几桌酒席答谢大家。这边厢几个人正聊的热闹,门卫执勤的特工来报说是贺兰山会馆的风狂花风大班求见。西门庆没好气的说先让她等着,这才跟几个同事告辞回房去了。 西门庆简单的沐浴之后,龇牙咧嘴的给自己涂抹上跌打的伤药,从内到外找出一套崭新的衣服换上,这才踱着步子来到前院会客厅。风大班见他现身,忙不迭的站起身形道:“大官人方才走的急,却是把要打包带回的两坛素酒落下了,奴怕大官人有急用,就自己给送过来了。”西门庆见她知趣,心中怒火少减,问道:“这酒所需多少银两?俺这就结算给你。”风大班忙推脱道:“大官人千万不要提银两之事,奴的东主吩咐了,今日之事纯属误会,还望大官人不要记恨,改日一定请大官人到贺兰山会馆一叙,以尽地主之谊。”言罢又暧昧的补充道:“奴必不会负了官人的少年头。” 西门庆闻言想起那宫装美妇的丽色,不由得一阵遐想。风大班又奉承西门庆几句,这才告辞回去复命了。西门庆拎了两坛素酒,回房准备稍后带花弄影拜访师父李存孝之事去了。 转眼就是亥时,花弄影依约来见西门庆。西门庆叮嘱她万望不要胡思乱想,但将神识意守祖窍。西门庆这才唤开传送门,随即一手拎了两坛素酒,另外一只手拉了花弄影的小手一脚踏进门中去了。 这次传送无误,花弄影等到眼前的五彩光芒散去,举目望去,顿时被眼前的招摇宝塔之巍峨所震撼。西门庆四下寻觅李存孝,但见师父正满面春风的看着自己,忙拉了花弄影过去见礼。花弄影深深万福道:“晚辈花弄影拜见飞虎将军。”飞虎将军之称正是李存孝在尘世是最为得意的名号之一,此时听来不由得大喜,忙称不必多礼。西门庆见花弄影讨得师父欢喜,自是开心,遂将两坛素酒奉上。李存孝抓起一坛禅斋,排开泥封,凭空倒在口中痛饮而下,少刻赞道:“好酒!” 李存孝将西门庆花弄影二人让进自己的小屋落座,西门庆抱怨道:“师尊恁的偏心,俺前后来过几次也不曾进得你的道房。”李存孝却是不予理睬,只是问花弄影道:“女娃娃惯使什么兵器?”花弄影答道:“回禀将军,弄影从小练剑。”李存孝闻言道:“这可是巧了,我招摇门可是有一门刀剑双修的功夫,庆儿使刀,取了宝刀霜降。老夫现在还有一口宝剑,不知道可否入得女娃娃的慧眼?”言罢,李存孝打开桌案之上的一个红木漆匣,取出一柄长剑递给花弄影。 花弄影心道以李存孝之神威见识尚且称之为宝剑,必不是俗物,连忙郑重接过,左手持鞘,右手抽剑在手,却只见得剑柄,隐约间虽然感到有剑身存在,却是有影无形。刹那间一个名字响彻脑海:“承影剑?”花弄影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剑柄。李存孝傲然一笑道:“不是承影剑老夫又怎敢拿出来献丑?”花弄影忙施了一个洞察的法术,勉强看清手中之剑,这才还剑于鞘,双手奉还给李存孝道:“如此至宝,弄影实不敢受!” 李存孝佯装怫然道:“老夫送出去的东西几时收回来过,你这女娃娃可是瞧不起我李十三?”花弄影忙称不敢,西门庆也在一旁劝她收下承影剑。花弄影心知道如果再推脱下去恐怕折了李存孝的面子,只好拜谢收下。李存孝又将几句心法传了给花她,花弄影依法操练了少刻,方才可以驾驭宝剑。西门庆见此剑如此神奇,忙向师父问询其来历。 李存孝道:“此剑铸造于周,与含光剑、宵练剑并称殷天子三剑。相传出炉时,“蛟龙承影,雁落忘归”故名承影,在中土十大名剑之中虽排位最后,但此剑飘忽无影,在高手过招之时却是可讨得极大的便宜。老夫当年纵横天下之时偶得此剑,今日转手赠送给女娃娃也算是有缘。你且看此剑名承影,女娃娃闺名弄影,实属天意。” 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听了均称果然天意。眼见桌案之上的沙漏将近,二人忙于李存孝告别,李存孝叮嘱二人明晚务必同来修炼,这才目送二人去了。 第二十八章 三个双修 西门庆花弄影二人由招摇之境返回,西门庆浑身伤痛,强行忍着没呻吟出来,匆匆辞别了花弄影回房运功疗伤去了。花弄影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如果不是此刻承影剑被自己实实在在的握在手中,方才境中之事端的是如梦如幻。花弄影坐在床沿,又将承影剑抽出,依照李存孝所传心法用神识将此剑细细端详,心中由衷赞叹铸剑之人巧夺天地造化之工成此神兵。随即想到李存孝将此至宝赠送给自己,必是已经将自己视为是爱徒西门庆的眷侣了。 花弄影想及此处,俏脸一红,心道:当初自己跟哥哥花子虚假扮夫妻在清河县安家监视棒子间谍蒋竹山,临行前爹爹卜算吉凶,却言自己是”红鸾星动,西门有庆”,当时百思不得其解,知道在清河住上了一段时间,道听途说了许多故事才知道原来还有西门庆这号人存在。后来这家伙上门拜访,垂涎于自己的姿色,丑态难述。如果不是哥哥阻拦,当天夜里自己就要送这家伙去轮回了。 花弄影回想起当日初见西门庆时,这厮呆头呆脑却又急色的样子,不觉得轻笑了一声。没想到这家伙一个纨裤恶少,自从加入了惊蜇特遣队,居然还真显露了一些特工的潜质,以风月之技羞辱栾廷玉一事,虽说听起来很扯,却也着实打击了宋奸的气焰。谁有知道这家伙到底还能被开发出来多少潜力?爹爹花云终毕生之精力于神秘学,所卜算之事无不灵验。招摇之境内的李存孝,归隐之前就勘破圣域,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自己视为爱徒的伴侣,莫非此生自己注定要跟着家伙成就一场姻缘?这家伙虽然年长自己很多,不过时下大宋境内婚恋趋势正是流行萝莉配大叔,前几年翰林院杨大学士不是就以82岁高龄迎娶了年方28岁的翁家千金么? 一番思前想后将花弄影纠结的睡意全无,才想到西门庆这厮家中已有五房妻妾,自己系出名门怎甘心作小,有说服自己道:宁为英雄妾不为庸人妻。不过这厮算得上市英雄么? 花弄影一夜无眠,西门庆被伤痛困扰却也是没睡踏实。二人虽未修行之人,少睡几夜也是无碍,但是第二天一早在惊蜇驻地众特工眼中两位统领都是微显疲惫之态,其中原委则是各有各的猜测。有跟西门庆原本就熟落的汉子忍不住去探他口风,西门庆只将脑袋摇得象拨朗鼓相仿,绝口否认自己跟花弄影有任何公务之外的关系。于是众人皆作”俺们懂的”了然状。西门庆也懒得跟他们呱噪,却有些担心悍妞听到风声会发威。 吃罢早饭花弄影起身去机要会议室继续完善袭杀方案去了,西门庆则又被几个前来洽谈合作的本地商业人士纠缠在会客室。时间却是过得飞快,一转眼就是当夜亥时。西门庆正踌躇着是否去询问一下花弄影可是还要随自己一同前往招摇之境,不料那玉人竟是自己来了,西门庆房门原本就是虚掩,花弄影轻叩几声就不请自进了。西门庆见她落落大方丝毫无有扭捏之态,心中稍安,心想这悍妞可能并没听到什么议论。 花弄影凝视西门庆片刻,只将他看得背后寒意嗖嗖才轻启朱唇道:“你很好!” 西门庆愕然道:“瓶儿何出此言?” 花弄影闻言一愣,旋即想起自己却是着了女装,西门庆不过是依照自己先前的吩咐称呼罢了,心道:这厮却也乖巧。沉吟半晌才道:“今日那几个不开眼的泼才风言风语,满楼却为趁机胡言乱语的在口舌上讨我的便宜。” 西门庆忙道:“瓶儿在俺心中却是跟仙子一般,平日相处是唯恐稍有不慎唐突了佳人,怎敢造次?” 花弄影见他说得却也情真意切,不由得心中一暖。口中却道:“那几个泼才我正是要安排了在袭杀辽使的时候冲在第一波突袭的,且让他们在嘴上快活几日。” 西门庆听了大感不妥,却也不敢劝阻,花弄影不忍再调戏于他,轻笑道:“骗你的,惊蜇特遣队乃是范大人的精锐,我怎么可能肆意为之?况且队内特工亲如手足,我爱惜得很的,呢这厮平日里奸猾得紧,方才如何就信了?”西门庆也不答话,只是讪笑。 二人准备得当,各携刀剑,西门庆唤开传送门,二人携手去见李存孝了。 李存孝见得二人,欣喜道:“庆儿却是很少守时,必是女娃娃督促得力。” 花弄影忙有见礼,口称:请飞虎将军赐教。 李存孝闻言正色道:“女娃娃虽未入我招摇派,少后得老夫指点却也应该随庆儿叫我一声师父。” 花弄影忙欣喜跪拜道:“拜见师父。” “影儿快快请起!”李存孝却是已然改口不再称她女娃娃。西门庆在一旁兴奋不已,心道:即便花弄影只是个记名弟子,自己这个师兄却是当定了。 李存孝将二人让进自己的道房,又将香炉点燃,这才想二人传授心法。 “我招摇派心法讲究的是三个双修!所谓性命双修,阴阳双修,刀剑双修。” 李存孝开篇明示后略微一顿,继续道:“性命双修,何谓之性?元始真如,一灵炯炯是也。何谓之命?先天至精,一炁氤氲是也。另言之:本乎天者,谓之命;率乎已者,谓之性。性者,元性也,也就是指元神,元神初具人形即为元婴。命者,筋骨身躯也。通过修炼调出元神并兼顾命功的修炼就是性命双修。性命双修就是要求修行者神形兼修。为师自入招摇门,至今二百余年尚健在人间,足见此心法殊胜。” 二人听得真切,这才想起师尊的年纪,心中不禁由衷赞叹。 李存孝又继续道:“阴阳双修乃是道家内丹修炼法门,世间的《**经》、《洞玄子》等房中术就是一些浅显的双修之术。招摇派所传的“御女心髓”则是双修经典中德经典,讲究的是阴阳交融、水火既济的临炉铸剑之法。”讲及此处,李存孝颇有深意的看了二人一眼道:“你二人如若日后结为仙侣,自可去招摇塔内参详此心法。” 一句话说的西门庆心旌摇动,花弄影则双颊菲红。 二人各怀心事,耳畔且听得李存孝讲道:“招摇第三双修乃是刀剑双修,刀者,百兵之胆也,其精为麒麟。势如猛虎,快似流星;干净利索,又如杨柳临风。是故沙场之上士卒短兵相接,用單刀者為多。剑者,百兵之祖。相传创自轩辕之时,有书云:帝采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铭之。封神之战时,阐,截诸仙各以神通御剑凌空,往来刺击,伤于其下者甚重,因此剑又名凶兵之首。修行之人以刀入道,因刚猛而难悟。以剑入道,练至极致,则易被剑灵反噬。刀剑双修则可取长补短,同证大道!” 第二十九章 杀破狼 上 李存孝将招摇门三大双修心法逐一介绍完毕,又给了片刻时间让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将自己适才说述要点回味记牢,这才继续道:“你二人各自修炼刀剑的心法大相径庭,修行品阶也相差悬殊。庆儿现在的修为按照时下流行之江南不晓生的评估体系来讲,勉强算得上是一只脚踏进了五阶能力的门槛。影儿则要强得多,至少也有三五个七阶的能力。” 西门庆闻言忙举手表示自己对此话有疑议,李存孝示意他但问无妨。西门庆这才问道:“师尊前日还说俺以四阶能力施展无妄刀法可令自己在八阶准圣域的高手面前自保,今日为何又言说俺已经勉强够的上五阶修为了?” 李存孝微微一笑道:“庆儿那日施展无妄刀法之后,可是招致了什么无妄之福?以至于功力大涨?” 西门庆没好气道:“师尊分明是寻俺开心,以您老之修为,又如何看不出俺被人痛殴了一顿,现在浑身伤痛实在是还没好利索,您老可有什么疗伤的圣药,千万不要吝惜,快快拿与俺吃!” 李存孝晒道:“为师当日就告诫你慎动无妄,否则必有无妄之灾,无妄之福。” 西门庆道:“师尊说与俺听时,俺已然是劈斩了你一记,却又如何补救?” 李存孝正色道:“正因为此刀既出不昧因果,才有慎动之说,不过道德经有云:祸兮福所倚,庆儿经历一场磨难,修为颇有长进,也不可谓是一桩幸事。” 解惑完毕,李存孝继续讲道:“你二人修为不同,却仍可同修刀剑之术,只要辅以招摇门之心法‘灵犀一点’即可。此心法本是借鉴于佛法神通之他心通,其后我师尊因偏爱晚唐才子李商隐之名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才将此心法更名为灵犀一点。”言罢李存孝将心法传授给二人,眼见时限将到,便叮嘱此心法尚需时日揣摩领悟,要二人切勿急于求成才好。”二人辞行自不必细说。 花弄影回到自己的闺房,独自揣摩灵犀一点的心法,暗道:此心法如成,且不说日后可证金丹大道,但是临阵对敌之时,与西门庆刀剑联手却也是威力倍增。只是这心有灵犀一点通一语,原本是讲述男女之情,师父授此心法恐怕还是另有深意。有或许是自己多想…… 此后三日,西门庆与花弄影每晚都同去招摇之境修炼,境内汇集天地灵气之妙处西门庆因为修为尚浅,感知有限,花弄影即将突破八阶能力的瓶颈,连续三夜的修炼之后受益颇多,心道西门庆却也算得上是自己的福星。花弄影明显感到自己此时的修为已近临界,如可坚持在招摇之境中精进,多则三五十日,少则半月则可一窥八阶能力的玄妙。无奈两日后就要袭杀辽使,修炼之事只好暂缓。出行前最后一夜临别之时,李存孝得知二人不日将去与强敌拼杀搏命,一番叮嘱自是周详。 当天夜里,惊蛰特遣队的特工便分批出发,惊蛰此来西夏,外勤特工除去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刚好三十五人,其中三队八人组合已经在夜里出发,第二天一早,花弄影留下三人与内勤人员一同驻守,吩咐如有人求见花满楼但说大官人携了爱妾李瓶儿去郊外狩猎去了。花满楼前几日去贺兰山会馆寻欢时被自己的彪悍美妾当场成擒的八卦这几日正是兴庆府坊间的热点话题,大官人为了讨好爱妾撇下生意去郊外露营散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袭杀行动代号杀破狼,这是范大人亲自定下的名目,主要是因为契丹一族自古以来就延续游民部落的习俗,崇拜狼为图腾。花弄影自幼受家传熏陶,对命理之数颇有涉猎,深知杀破狼实为紫微斗数中的一种命格,是紫微十四主星中的七杀、破军、贪狼三星。杀破狼喜动不喜静,格局好者,动中得才降福,格局差者,动中逢灾破财。古今名将多半是属于这种命格。杀破狼命数之人虽有一举成名的潜质,却也时有因率性而为而饮恨的典例。三国之武圣关羽当年就是以七杀之命败走麦城身败而亡的。 杀破狼实乃大吉大凶之兆,花弄影对此代号颇为抵触,却也无法违逆范大人的意志。惊蛰特遣队虽归范总理代理的安全部直辖,却也摆脱不了与军部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两个部门之间的人事关系错综复杂,实在是很难划分清楚。对此次行动,军部的指示是不惜一切代价,必全歼辽国使团,以杜绝事件造成不良的国际舆论。范大人以杀破狼命名袭杀行动,却是也内涵了不成功则成仁的决绝。 花弄影西门庆二人亲率剩余的八人小队于天光欲亮时之前出发,由兴庆府南面之南薰门出城,随后绕道北上。西门庆却是骑了大宛马,银魔未佩鞍具,裸奔随行。花弄影一路在马上又将行动方案反复斟酌,暗求神佛护佑惊蛰特工,却不知此一役之后,三十四人中有几人可以生还。因为是在西夏境内动作,三十几人的队伍规模已经达到了确保隐蔽性的人数极限。辽国使节团一行不下百人,其中善战着过半,惊蛰唯一的胜算就是以逸待劳,攻其不备。除此之外,负责盯梢辽国使团的五人特工小组也算是一支援军,判官笔陆崖的近战能力也是颇为了得。 西门庆初逢大战,心中兴奋却是远胜紧张。依照师父李存孝之言,花弄影此一战之后极有可能突破至八阶,辽使一行在大官人眼中不过是赠送临场厮杀经验的土鸡瓦狗,绝对不堪一击。尤其是自己参与制定的诱杀计划,可谓神来之笔,今夜如大胜,则此战术或许被军部选入军校的教材,那将是何等的拉风?到时候花弄影也该对自己刮目相看了吧? 一路无话,偶有前方三队人马以信鸽报之各自位置,看天光午时稍过,三队人马就已经进入预定的设伏地点隐蔽待命。花弄影吩咐所属队伍按计划行动,随即跟西门庆二人策马出列直奔东北飞驰而去,银魔自是紧随期后,围猎的序幕已然拉开。 ps:今日工作不是太忙,勉强双更。话说再有不到一周水煮就不属于新书范畴了,到时候不知道水煮会荡漾到神马位面去。喜欢看的同学请及时收藏。多谢多谢。作为无收入的非签约作品,更需要同学们的捧场。请不吝红票,请及时收藏。再次谢过同学们的支持。且看西门大官人可以一路将风月拳脚耍多久。 第三十章 杀破狼 中 人逢喜事精神爽,负责护送辽国使节团的龙虎豹三兄弟此刻正是春风得意。龙虎豹三兄弟系出契丹贵族部落萧氏部落,自从当年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娶了萧家的小女儿述律平之后,此后历代皇后必须出自萧家,这已然成为辽国政坛的潜规则。三兄弟名曰萧天龙,萧天虎,萧天豹。此三人与萧天虎的双胞胎弟弟萧天狼并称萧氏四杰。 四人中以老三萧天狼修为最高,年方二十四岁已经勘破八阶能力,步入辽宋夏三国能力者中的一流高手之列。萧天狼血统高贵,有少年有为,正可谓根红苗壮。去年被提拔为辽皇近卫军皮室军的统领典宿卫,皮室军自辽太祖时已有,皮室即腹心部之意。此次萧氏虎豹三兄弟护送使节前往西夏提亲,萧天狼因为需要贴身护卫辽皇而留守辽皇金帐,才未能一同前往。 龙虎豹三人自幼纨裤,虽也拜名师习得一身好枪棒,但为人皆是品行不端,骄奢银逸。常于闹市肆意调戏美女,不论对方身份,贵族平民概不放过。三人中以老大萧天龙最为好色,自称”日,行一善”萧大善人。辽皇城内凡稍有姿色之妹纸闻三人名无不变色。后辽为宋金联手破之,有流落南境之内的辽人后代以出版业为生,创刊一期成人杂志,本苦于无赫亮的刊名,忽然间念及此三枚色中恶魔,乃取刊名为龙虎豹,果然一炮而红。此为后话,略显堂主渊博尔。 若问三兄弟为何高兴,却是因为辽皇不堪此三人扰乱皇城,又碍于皇后的情面不好治罪,这才允诺下来,如果萧氏兄弟此次护送得力,则提拔萧天龙为防御西夏党项的西南路招讨司副指挥使,萧天虎,萧天豹则在其帐下听命。西夏党项虽远不及大宋富庶,但是统领一司精兵也是颇有秋风可打。西夏女子更是别有一番风情,兄弟三人在皇城久生是非,早就被父亲禁足,这些日子端的是无聊得嘴里都淡出来个鸟来了。这次外放出来执行护送任务,且不说大功告成之后可以镇守一方,或许应该说是鱼肉一方?单单是公款出境旅游一趟就很是惬意了。眼看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可抵达兴庆府,到时候一定要到艳名远播的七大会馆花差一番。 辽国使团此次属于密访西夏,主要是因为所提亲的对象乃是西夏国主崇宗最疼爱的女儿银叶公主,崇宗是否答允还是两说。如果公开提亲遭到拒绝,会有损辽国的国际形象,如果辽夏因此交恶,则容易让大宋捡了渔人之利。于是辽国使团一直隐藏于商贸团之中,直到进入西夏境内才脱离出来加速行程。使团一路而来,途中偶尔有不明身份的斥候远远探视,见己方王霸之气直冲云霄,无不退避。萧天龙对此颇为得意,三兄弟此来,族中尽遣高手随行,六十几名护卫都是三阶以上高手。自己兄弟三人也都是六七阶的高高手,如遇马贼必痛杀之。 天色已是将晚,萧天龙正思量在何处扎营过夜。忽见前方官道之上一骑飞驰而来,马上一俊俏公子,白衣胜雪,项下佩戴赤血璎珞,俨然是党项贵族的打扮。那公子遥见辽使队伍,也不避让,生生凭了娴熟的马术由车队之旁的狭小之地一掠而过,看得契丹武士无不喝彩。 萧天龙将鼻子在那公子经过之处狠狠地吸了几吸,陶醉道:”多么美妙的处子芬芳,方才马上之人却是个雌儿!”萧天龙天赋凛然,此货鼻子号称美女探测器,百步之内探寻美女无有不中。萧天虎,萧天豹闻言道:”兄长既知如此,还不快追?此处有俺兄弟守护,兄长大可放心,切记讲那妞儿擒来营帐,俺等有福同享!”萧天龙银笑一声,拨转马头追那白衣美人去了。萧天虎,萧天豹忙督促手下武士将车马队伍停下,由官道而下,在附近一处平坦临水之地扎下营寨,准备享用老大擒获的野味。 萧天龙离开了一柱香的时间(姑且算半小时)也未见回转,萧天虎,萧天豹兄弟二人心想老大必是急色,将那美妞就地推倒了,不禁相视怪笑。眼见营帐初具规模,忽然间听得远处草原上一阵马嘶之声,犹如龙吟,显然此马非同寻常。契丹一族自古游牧,辽太祖也是自马上打下江山,全族上下无不爱马。虎豹兄弟听得真切,寻声望去,却见一匹银马在草原上奔腾撒欢儿,看身形神骏无比。二人都是套马高手,忙各持套索又引了十几个马术高手围堵过去。 那银马显然颇有灵性,觉得气氛不对,四下张望一下,竟是向西南方向遁去了。虎豹兄弟此时才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先是美女引开大哥,现在又有宝马出现,莫非这其中有诈?萧天豹翻身下马,在银马的蹄印处查看了片刻才放下心来,对萧天虎道:”马蹄上未钉马蹄铁,应是野马无疑,哥哥你且先会营地坐镇,俺带了这些儿郎去围追此马。”言罢率领十几个随从去了。 萧天虎心中隐约觉得不妥,奈何自己的神秘学能力过于粗浅,也思量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回归营地,吩咐手下武士打起精神严防有敌人来袭。 ps:非签约作品,无收入,更需要同学们的捧场。请不吝红票,请及时收藏。不胜感谢! 第三十一章 杀破狼 下 将萧天龙,萧天豹分别引开的一人一马正是花弄影和银魔。单说萧天龙欲火焚身,一骑绝尘沿着官道就去追方才所见的党项男装美女。趴伏在马背之上这家伙还在兀自盘算:“看那小娘衣着华贵,必是党项王公贵族之女,此去擒了必要好生**一番,以彰显俺契丹男儿威猛本色。”萧天龙跨下骏马也非俗物,乃是渤海名马率宾马,脚程奇快,饶是如此追了半晌却也未见人影。萧天龙正是心灰意冷之际,却见一处岔道由官道延伸至湖边,湖面甚是广阔,却不知其名,岔路尽头处那白衣美人已然下马,正伫立于湖畔欣赏湖上落日之景。 萧天龙暗叫一声:“小娘皮好风雅,却不知与俺翻云覆雨之时又是何等的风情?”当下催动坐骑,从后面慢慢包抄逼近。白衣女子似正专情于远处水天一色,对萧天龙丝毫没有察觉防范之意。萧天龙靠得近前,也甩蹬下马,在白衣女子身边站定之后清咳一声。白衣女子诧异的扭转身形,看清来人之后怒道:“你是何人,竟敢讨饶本公子在此赏景?”萧天龙一声银笑道:“小娘子不必惊慌,俺乃新任辽国西南路招讨司副指挥使萧天龙是也。俺见小娘子马上身形风流无双,顿生爱慕之情,特此尾随而来一亲芳泽。” 那白衣女子听他言语调戏却也不显惊恐,只是将嘴一撇道:“都言契丹一族最是少廉寡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就要拦路劫色,却又偏生说得好听。”萧天龙听她出言讥讽,也不动怒,猥琐道:“小娘子此言差矣,眼见夕阳西下,却已经谈不上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了。”言罢就要动手上前拉扯。 那女子见他欲行轻浮,不由得大怒,抬起右臂向萧天龙脸颊之处拂来,看似要赏萧天龙一记耳光。萧天龙淡然一笑,心道:“俺成名绝技乃是一路三十六式分筋错骨摧花手,且先将你这小娘皮的臂膀卸下,也省去随后的许多麻烦。”心想处左手如灵蛇般绕出,就要擒那女子的右臂。电光火石之间,萧天龙只觉得手腕处一凉,自己的左手赫然飞将起来,却是被利器斩断了。原来花弄影早已将承影剑握在手中,以宽大的袍袖挡住剑柄,一击之下,萧天龙却似自己将左手送过来迎上剑刃一样。 花弄影修为虽然原本就在萧天龙之上,不过算不得是相差悬殊。原计划中诱杀这厮时花弄影也是做好了要恶战一场的准备,不成想机缘巧合,李存孝在袭杀行动之前赠送了承影剑给自己,正如同雪中送炭一般。萧天龙左手被斩,只痛的狞髯张目,恨不得生吞了眼前的妖女。但见他身形一晃闪在一旁,凭神识辨位勉强避过花弄影一击得手后的连击一剑,右手早将背后的钢鞭取出。萧天龙原本擅使双鞭,此下失去一手,只是持了单鞭以命相搏。 花弄影担心承影剑被钢鞭所伤,不愿硬碰,只将身形游走腾挪于萧天龙四周,不时剑击其鞭法破绽之处。萧天龙断腕处血流如注,只是拼却了性命才得以苦苦支撑,被花弄影拖延了片刻便觉得力竭,体内真气也开始涣散。又缠斗了几许,萧天龙一个没防备被承影剑鬼魅般由下方撩来,正中胯下。萧大善人却是成了骟人。萧天龙一声嘶嚎还未出口,咽喉已经被一剑洞穿。萧天龙仰天而倒,口中兀自呜咽着,花弄影似知道他为何不甘,傲然道:“我的剑不是用来看的!”微风过处,一滴鲜血由剑尖处滑落,萧天龙在意识消失前终于隐约的看到了一截被血丝勾勒出来的剑身。 此时,远在二三十里之外的草原之上,萧天豹等人正追逐着银魔一步步踏进陷阱。银魔一路控制速度,生怕被一行契丹汉子给跟丢了,刻意慢速奔跑自然也是极为辛苦,心中正郁闷时,只见不远处一片树林内闪出一小撮人马,正是西门庆换上了吐蕃服饰,率领了判官笔陆崖等一干斥候迎将过来。银魔此时对西门庆却是十分想念,兴奋的奔跑过去交差。紧随银魔其后的萧天豹不由得惊诧万分,那银马分明既无鞍具也未钉掌,如何就似那吐蕃汉子惯养的一样了? 萧天豹此时已经追出来十数里的距离,自然不甘空手而归,何况那银马身形体态跟传说中的汗血宝马极为相像,即便不是纯种,也是高仿的混血。萧天豹暗道:“此等神骏向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如今见了,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看对面那几个吐蕃汉子也不似什么高手,自己以众欺寡应该稳操胜券。”心中有了计较,萧天豹向身后随从打了个手势,契丹武士纷纷抽兵器在手,准备随时突袭过去。 对面为首的汉子对危险却是浑然不觉,那厮松松垮垮的骑在一匹大宛马之上,嘻笑着远远喊道:“对面的可是契丹族的兄弟?为何尾随俺家活佛的坐骑而来?可是仰慕俺家赤莲活佛的威名特意前来祈求灌顶的?”辽国吐蕃语言不通,不过两族之人多习宋话,此时他以大宋官话询问却也不令人生疑。萧天豹听得真切,心想:“原来对面的是什么吐蕃活佛的随行,听口气却是自大得很,俺且如此这般。”但见萧天豹在马上一拱手道:“俺等皆为仰慕佛法之人,早闻赤莲活佛法力无边,今日特来求见!”言罢示意随从掩饰得当,一行人直奔西门庆等人而来。 纵马奔跑之中,萧天豹还不忘佯装询问:“敢问活佛身在何处?” 西门庆高声笑道:“他老人家却是特意派遣俺等超度你们来了!”言罢与身后的大宋斥候擎弩在手迎头就射。西门庆六人所持之弩乃是特制的精钢手弩,一弩六发,箭镞通身为波斯钢打造,百步内可透重甲。契丹武士未曾料到对方可在此距离突袭,猝不及防纷纷中着,饶是萧天豹修为了得也被射伤了大腿,随即感到中箭处一阵麻木,正是西门庆建议将箭镞淬毒之法起了奇效。西门庆等人一击得手,个持刀枪扑将过去。 百步之距转瞬即至,西门庆在马背上腾空而起,刀借马势一记垂天直劈萧天豹,萧天豹举刀相迎,被西门庆一刀震于在马下。萧天豹借力在地上一滚卸去力道,随即钻在马腹之下,看身形灵活有余,似乎未受伤害。西门庆脚尖在萧天豹马鞍上一点,再次腾空,又是一刀力斩,正是无锋。萧天豹一招蹬底藏身本是沙场之上隐匿突袭的绝活,正要伺机杀出,不料一道刀气隔马体破空劈来,自己再也无法周旋,被刀气正中胸腹,顿时五脏俱碎,惨叫一声轮回去了。其他契丹武士见主将阵亡,斗志全无,顷刻间被屠杀了个干净。陆崖等五名斥候则仅有两人身负轻伤。众人将嵌入契丹武士体内的箭镞小心拔出放入皮囊之中妥善保管,至于散落于四处的箭镞则无暇顾及。西门庆胡哨一声,树林中又奔出几骑特工,正是一队八人的惊蛰小队,众人人随即各自剥下一身契丹武士的外袍披在身上,又将手弩重新装填完毕,这才催马奔辽使营地而去。 且说萧天虎率领余下契丹武士严阵以待,等了近一个时辰也不见两位兄弟回转,心知不妙。正焦急时,远远的看见官道之上一匹马小跑着奔来,正是萧天龙的率宾马,马背之上趴伏一人,看身形服饰也是兄长无疑。萧天虎忙示意身后一名随从前去查看,那契丹武士领命而去,截下马匹,待将马背之人反转过来探视口鼻之气,不禁嚎啕道:“大头领被害了!”萧天虎闻言心痛得一口鲜血吐将出来,忽听背后营帐之内一阵纷乱之声,却是西门庆等人假冒萧天豹一行接近了营地,对着营帐又是一阵劲弩狂射,随即又用长弓射了火油箭将营内的帐篷点燃了几顶。 萧天虎见己方腹背受敌,心知今夜万难保护使节周全,索性率领手下可战之人向东北方向冲杀出去。花弄影早就纠集了设伏的三队惊蛰特工守在要道,远远的见契丹武士冲杀过来,自是一阵手弩招呼过去,等到萧天虎冲至近前,随从者已经伤亡十之七八。幸存的契丹武士皆作困兽状以命相搏,顿时与惊蛰特工混战在一处。双方斗至酣处,一匹银马从契丹武士身后杀出,正是西门庆惦记着花弄影安危,叮嘱了陆崖等人莫要放走营内一人,这才匆匆赶来助战。 萧天虎修为与花弄影本在伯仲之间,杀兄之仇却将他浑身潜力尽数激发出来,花弄影一时间只能处于守势。西门庆看得真切,从侧面冲杀过去,与萧天虎二马交错之时一记秋毫施展开来,刀气化作一蓬气针将萧天虎兜头罩住。萧天虎招架不及,身重数十针,身形顿时萎顿下来。西门庆反身与花弄影刀剑合在一处,趁势联手掩杀,不出十个回合,花弄影一道剑气隔空而至将萧天虎穿胸刺透。萧天虎大吼一声,胸前忽然射出一道金光直奔花弄影的面门而来,花弄影催动绝杀剑气之后,体内真气不济,力竭之下再也无法躲闪。但见西门庆身形一晃,竟是堪堪挡在自己身前。不料金光过后,西门庆却是无恙,也不知道萧天虎临终一击有何古怪。二人无暇思量金光之事,各持刀剑杀入战团,战局顿时扭转为惊蛰特工对契丹武士压倒性的屠杀。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契丹武士尽数被诛。等众人赶到辽使营地之时,陆崖等人已经开始打扫战场。此一役惊蛰特遣队全歼辽使团及护卫武士一百二十余人,自己折损七人,重伤五人。缴获金银珍玩无数,却唯独不见传说中的玉佩。花弄影安排人手先将殉职特工的遗体送至数十里之外的隐蔽处就地埋葬,又吩咐众人将战场仔细搜索一遍,确保没留下任何线索可以追查,这才将契丹一族的尸首聚集在一处,施用了一个七阶的火系法术,将尸首与营地之内的车驾帐篷等物品一并点燃,一把火烧得精光。随后率领众人携带了伤员避开官道抄小路返回兴庆府方向去了。 第三十二章 余波 就在萧天虎所射出的金光击中西门庆的一瞬间,远离战场数千里之外的辽皇宫帐之内,正在负责戒备的萧天狼毫无征兆的觉得胸部仿佛被巨石夯中一般,随即全身被一阵令人窒息的闷痛所麻痹。萧天狼起初以为是有类法术高手突袭,正要呼叫帐外所属皮室卫增援。忽然间眼前一片血色,一个身形映入脑海,却正是西门庆在萧天虎眼中的最后成像。萧天狼这才明白刚才胸口的的剧痛乃是同胞兄长命终时自暴本名金铃,将仇家的影像传递给自己。 萧天虎萧天狼是双胞胎,自幼便拜在辽朝国师门下修行。辽国师乃是佛教密宗传人,号班德活佛,早在传法辽朝之前就已经步入八阶准圣域,此后在辽朝传法三十余年,现在的修为可谓深不可测,保守估计也是九阶的圣域入门品阶。萧氏虎狼兄弟天赋奇佳,又因二人系为双子,故此班德活佛特意为二人量身定做了一对本命金铃,危机时刻可以自暴金铃,施展出他眼通的佛法神通。萧天狼方才眼中尽是血色,自知兄长已然无幸,心中悲愤至极。当时辽皇正在书案之后审阅奏章,抬头正见到萧天狼神色突变,忙关切的问他有何不妥。萧天狼跪倒在地,将眼中幻像说出。辽皇文言大惊失色,心道:”萧天虎弟兄三人奉旨护卫使节秘访西夏,按计划这一两日就应该抵达西夏都城兴庆府了,却是何人下手加害,使团可是无恙?” 那边萧天狼讲述完毕,又叩首道:”臣下如今心神已乱,恐不能再维护陛下安危,恳请陛下收回臣典宿卫之职责!”辽皇心知萧天狼挂念另外两位兄弟的生死,去意已决,当下好生安慰一番,准他暂时离职,又叮嘱他万事小心。萧天狼拜谢圣恩,出得宫帐,将典宿卫之责委托给副典卫,又返回自己的帐篷收拾了一包银两衣服等应用之物置于马背之上,这才飞身上马疾驰出营。 辽朝虽然建有五京,但辽皇及朝廷官属并不定居京城,仍然四时逐水草迁徙。辽皇所在之宫帐就是辽朝的政治中心和中枢决策地。辽皇此次选定的建营之地,距离班德活佛的道场碧山寺不过百里,萧天狼去西夏缉凶之前却是要先别过师尊。一路策马狂奔,不到一个时辰萧天狼就来到碧山寺山门之外,还未曾下马,就见一个小沙弥推门而出,正是班德活佛的跟班显通。显通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天狼师兄一路辛苦,师尊特意命吾前来迎接。”班德活佛法术卓然,对此未卜先知的事情萧天狼早已习惯,忙下马还礼,随显通进山门去了。 萧天狼见得活佛,跪倒拜伏于地,泣不成声,心道:”师尊既然知到自己要来,想必自是也由神通而知兄长的死讯了。”班德活佛果然慈悲的将他拉起,温言相劝,萧天狼这才慢慢平复下来。班德活佛问道:”狼儿可是要去西夏寻仇?” “父兄之仇不共戴天!” “狼儿可是知道仇家的来历?” “徒儿只是见得主凶的相貌衣着,那厮虽假冒我契丹武士,但是根据未被外袍遮盖住的服饰来判断,应该是吐蕃人士!” “狼儿却是要牢记为师一句规劝,万万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眼所见,未必实情,你且去吧。” 萧天狼跪拜告退,也不耽搁,出了碧山寺便直奔西夏去了,方才他虽未全懂师尊叮嘱的含意,却也无暇细细品味,反正此去西夏万水千山,一路之上有大把时间消磨,到时候慢慢领悟也是不迟。 按下萧天狼千里寻仇而去暂时不表,且说花弄影率领西门庆等一众特工由小路潜回兴庆附近,却没进城,远远的绕到南门之外百余里的一座森林之中。几日之前惊蜇特工就在这里扎下了简易的营帐,这几天里即使林中偶有猎户经过营帐,见里面空无一人也不会觉得差异,盖因当地民风淳朴,可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营帐空荡即是说明主人出猎去了。众人进了营帐,将伤员细心施法用药治疗自是不必细说。 花弄影在营帐内修书一封,对袭杀行动做了详尽述职,又将殉职特工名单附上,信封用火漆封了交给陆崖贴身收好连夜亲自送回京师交范大人亲启。西门庆则是清点战利品,所得金银玉器等物价值四五千两纹银,请示过花弄影,西门庆将其中的银票还有散碎银子共计七八百两上下悉数交给陆崖算是酬谢。陆崖百般推让,自是不受,西门道:”俺等特工的薪水虽是相比禁军的年薪四十五两银子还要高出一倍,一年下来也不过百两的收入,委实是有些寒酸。此次天蜇特遣队死伤惨重,本也不能指望朝廷大手笔的抚恤,俺们只能动用所获财物贴补死伤的兄弟家眷,花统领已经在信中就此事请示了范大人,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差错。分与陆兄的银子,却是要略表一下对斥候兄弟们的一点感激之情,陆兄如不收,却是看不起俺们惊蜇了。” 陆崖知道再推让反而会招致猜疑,而且自己的下属生活也都不是太宽裕,不如将钱财分了,也好改善一下兄弟们生活,于是欣然的接受了银子。西门庆又从珍玩中寻了几样不易出手的稀罕物件儿,叫陆崖带回去疏通军部的要员,以后出任务的时候也好行个方便什么的。陆崖等人又休息了两个时辰之后就起身告辞会大宋复命去了。 天将亮的时候,花弄影与西门庆二人各领几名高手分头守在森林中的水源处猎杀清晨饮水的野兽,几个时辰之后都是满载而归。除去收获两只野猪,一头雄鹿这类大型野兽之外,山鸡野兔更是数以十计。众人这才收拾了车帐出了森林,沿着官道大摇大摆的赶回兴庆去了。 话说前一夜的一场恶战,喊杀之声早将十数里外的村落惊动,最后的一场大火更是照亮了半边天。天还未亮,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就已经感到现场,仔细搜查过后,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于是立即上报军机处,如此一来,耳目众多的辽国驻西夏大使馆也闻风而动起来。各方情报一经交换汇总,结论很快地就出来了:辽国派遣秘访西夏的使团被神秘势力灭团! 此消息一经传出,辽皇勃然大怒,火速命御用法师团启动辽宋夏三方水镜视听法阵,召开元首会议,会议辽皇强烈谴责西夏护卫不周之过失,并质疑大宋是策划袭击的幕后黑手。对此,西夏反诉辽国大批武装分子事先未发表任何声明就潜入西夏国境,实属挑衅。大宋也强烈谴责这种恐怖主义的袭击事件,并且再三强调于辽国乃是兄弟之邦,断无加害之理,而且一品堂寻到的箭镞通身为波斯钢打造,此事显然是跟拜火教中德极端份子有关。三国元首均据理力争,最后终于达成了三方共识,大宋同意增持辽国五十万两白银的国债,辽国则破例出口给宋军一千匹军马,西夏也得到了大宋允诺的共计二十万两白银的乡村学校援建项目,希望工程将于来年开春正式启动。就这样,龙虎豹兄弟用生命点燃了千百万党项穷苦儿童的求知之路,同时也吹响了大宋对辽国发动货币战争的号角。 第三十三章 寂寞是一个人的狂欢 花弄影一行人才回到惊蛰驻地不久,狩猎所获之物都还摆放在院子中间没有收拾干净送到后厨库房,门房执勤的特工就进来禀报说是太子李仁孝来访。西门庆以询问的眼光征求花弄影的意见,花弄影略微考虑了一下之后说:“我陪你一同去见他。”当下二人也未更换衣衫,风尘仆仆的就去会客厅见李仁孝。 李仁孝这次只是带了枫管家一人进来,几名圆桌骑士都留守在院外了。西门庆人还未至,就朗声笑道:“是什么风将太子爷吹到寒舍来了?这大上午的,太子不搂着太子妃在家里缠绵,来俺这里可是想讨要些甚好滋补一下?”李仁孝见西门庆携了女眷相迎,忙起身寒暄。西门庆给二人介绍道:“这是拙荆李瓶儿,俺们恰才从城外狩猎归来,仪容不整,还望太子勿要见笑。”花弄影忙对着二人深深万福。李仁孝枫院夜二人忙不迭的还礼。宾主又寒暄几句这才落座。枫院夜对李瓶儿赞道:“近日兴庆府内都在传送嫂夫人风流无双,英姿绝代,都赞叹风流倜傥如花大官人这般的人物都被嫂夫人拿捏的服服帖帖,今日一见果然风华绝代!”花弄影嫣然一笑道:“奴一个妇道人家又谈得上什么风华不风华的,可能是平日里被官人娇宠惯了,那日在贺兰山会馆放肆了些,还望总管莫要取笑。”西门庆在一旁听得倍感自豪,觉得悍妞还是很照顾自己的情面。 四人又闲聊了几句天气干燥,小心防火之类的没有营养的话题,枫总管忽然问道:“花大官人昨夜可是收获颇丰?”西门庆听他话中有话,也不理睬,装傻充愣道:“夜里野兽也是要睡觉休息的,俺们却是在清晨守株待兔般的侯在水源附近才有所斩获的。可惜此次没遇见猛虎,不然必将虎鞭送与总管泡酒喝。”枫院夜听了连声称谢,随后故作神秘的说道:“满楼有所不知,昨夜兴庆府可是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西门庆差异的问道:“却是何事?你可知俺这个人最是喜欢八卦,枫兄快说与俺听!”枫夜院道:“也不能算是兴庆府城内的事情,话说辽国来访的密使及随行人员一百多口昨天夜里被人给杀了个精光,杀戮现场就在距兴庆府半日路程的地界。”西门庆闻言惊诧道:“却是何人所为,端的是胆大妄为!不知现下可有凶徒的线索?”一旁的花弄影也以手掩嘴,似是不忍听说这等血腥之事。 李仁孝明知二人在演戏,也不揭穿,慨然道:“契丹一族近年屡次欺压我党项,据说辽国密使此次来兴庆却是要给太子耶律大石提亲,居然是要打我妹妹银叶公主的主意,听闻那大石太子最是好色银乱,我西夏的金枝玉叶岂能许配给他?这次辽使被杀,西夏皇室之中大多数的人都是颇感欣慰呢。”西门庆忙附和着怒斥辽国太子痴心妄想。李仁孝此来目的只是要传达一个善意的信号,料想西门庆也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于是点到为止,将话题引到生意上面。枫总管道:“满楼此次前来,却是携带了多少甚好?你托我在银川会馆代卖的二十箱存货已经所剩无几了。”西门庆道:“这么快?俺那一箱货是五十瓶,这几天就有千瓶的销量,西夏之地果然富庶!”李仁孝忙赞道:“还不是满楼这个活广告做的好!这几日去银川会馆花差的金主们,不上几瓶甚好都不好意思点菜,不知满楼可是还有存货?” 西门庆答道:“实不相瞒,俺此次前来只带了四十箱货,其中一箱还在羞辱栾廷玉那晚免费赠送给围观群众了,剩下十九箱,俺且留下两箱以备不时之需,其余十七箱总管全部拿去,每日拍卖一箱,也可顶上半月有余,俺这就用信鸽传信知会总部调拨货品过来,如不耽搁,也可保证不断货!”太子听了连声称赞限量拍卖之举高明,不过以车马长途运货委实不便,从长远考虑,合作在本地建厂之计划势在必行,西门庆便于约了太子过几日详谈合作细节。李仁孝这才告辞,西门庆命人将甚好装车,随后送去银川会馆。 送走二人,西门庆与花弄影分别回房沐浴更衣,一番梳洗之后才回到前院办公。二人主要是研究伤亡抚恤之事,西门庆建议将战利品通过城内波斯商人变现,所得银两对殉职的弟兄,每家发放五百两银子,也足够他们家中购置些田产,此后也可保证个衣食无忧。再有剩余的钱才,也都悉数给其他弟兄分了,算是对此次顺利完成任务的嘉奖。销赃分账等事花弄影全权交给西门庆负责,却也是对他放心,西门庆不由得受宠若惊,当场保证必会将此桩买卖做得漂亮。公事谈完,花弄影去伤者房间一一探视,西门庆则去后厨吩咐置办几桌酒席,晚上给大家庆功。 转眼就是下午时分,西门庆操劳一天一夜,正要回房小憩片刻,门房通报又有人来访,这次却是拓拔窝三。窝三见了西门庆就哭诉道:“大官人可是要给俺出口气啊,俺在苏杭北街所开设的洗浴中心,被工商局给查封了,说俺乱开发票,栾廷玉借机要低价盘下俺的生意,这件事情绝对是丫在背后搞鬼!”西门庆忙问:“那你可真有乱开过发票?”窝三道:“现在搞洗浴的,还不都是这样?找妹纸爽过之后都要求开针灸理疗的发票好回去申报医疗保险,医保用完再开办公用品什么的,不这样搞如何招揽生意?”西门庆闻言道:“这样的搞法太没营养,你且将那生意盘给那栾鸟人,下个月便到俺这里某一份差事,绝不亏待!”窝三道:“俺只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栾鸟人此番得手一定得意的紧!”西门庆忙安慰道“人生就像愤怒的小鸟,当你失败时,总有几只猪在笑。不要紧,你今天的暂时性撤退是为了明天大踏步的前进,不久的将来,你就会将属于你的东西变本加厉的拿回来!” 拓拔窝三闻言精神为之一震,旋即又叹了口气道:“俺还有件事情要求大官人给拿个主意!” “有个叫做胡鹏绰号飞天狐狸的种菜专业户乃是俺那里的常客,不过他家娘子将钱管得紧,这厮前几日消费了妹纸之后却是用了两车黄瓜来结帐,俺原本是要搞个消费一辆银子就赠送个拍黄瓜的促销活动的,现在场子被封了,两车黄瓜却不知道要自己吃到几时。还请大官人给寻觅个销路什么的。” “这个事情容易得紧,你且叫人推了两车黄瓜去兴庆师范学院那种腐女聚集之地叫卖,只需拉上一道横幅,上书‘寂寞是一个人的狂欢’即可!” 窝三闻言思量了一会儿,连声赞叹的去了。西门庆终于闲暇下来,回房去补觉了。 花弄影体谅他第一次出任务辛苦,吩咐手下不要打搅,西门庆一觉直睡到晚饭时分才起来。惊蛰特遣队皆聚集在食堂庆祝全歼辽使,出战的众特工均是在生死一线存活下来,除去缅怀殉职的同袍,众人皆赞花弄影西门庆二人计划周旋,武功卓越,众人此番赞叹乃是肺腑之言,西门庆生平第一体会到了被人信任的感觉,心中感慨,不觉得又多喝了几杯。花弄影宣布在总部新的指令下达之前,惊蛰特遣队轮流休假,舒缓一下紧张的神经,没人再发放相当于两个月薪水的二十两银子奖金,众人感激之情自不必细说。 庆功宴一直延续至半夜才算结束,西门庆考虑到花弄影操劳了两天,原本不想去招摇之境去见师父,花弄影却惦记这他被金光击中的事情,执意当夜就去。西门庆不敢违逆她的意愿,只好携了她去见师父。二人进得招摇境内,李存孝见他们安然而归,自是欣喜。待到花弄影将蹊跷的金光之事讲述过后,李存孝以神通仔细探察了西门庆浑身经脉,也未见异常,又卜算了一下,也未见西门庆身上有被诅咒系法术影响过的痕迹。三人这才放下心来,李存孝推测那道金光可能是示警通讯类的法术,至于其具体作用自己也无法得知。 李存孝随后又评判了一下花弄影的修为进展,得到的结论是花弄影诛杀萧天虎的最后一击乃是罕见的格斗域及类法术域的双重八阶能力‘剑灵初具’。西门庆听了兴奋不已,花弄影却淡定得多。当她被李存孝问及发出最后一击的瞬间的心境的时候,花弄影沉思半晌才找出一个确切的词汇来形容,“寂寞!”。 李存孝闻言欣慰道:“影儿的潜质果然卓绝,老夫当年有你现下的修为之时还没有悟出寂寞的境界,作为不世之高手,道心的境界要始终先行于修为才有证得金丹大道的可能,如果被修为局限了心境,则终难堪颇道之本源,更不要提摆脱此间位面的束缚碎破虚空而去了,影儿可知,唯有寂寞才能令你从容于高处不胜寒的能力巅峰。” 西门庆只听得云山雾罩,隐约间觉得酷妞修为上的突破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正在悄然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由得心中一阵悲伤。 第一卷紫气东来终 ps:今天又是双更,主要是新书榜上形势喜人,俺也不好意思不勤劳些。下榜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下周堂主会非常忙,手上有百十来个项目报告要在一周内搞定,俺尽量保障更新,不为别的,就为了一直支持俺的这些同学。还是那句话,水煮绝不太监,不过百万字绝不收兵。最后温情提示没收藏的同学请及时收藏,另外如果手上有富裕的红票也投给大官人一些。多谢多谢。 第一章 好一朵惊艳的花和尚 李存孝又指点了一下花弄影驾驭剑灵的技巧,言说剑灵乃是游荡于天地之间的嗜武灵气幻化而来,每有修为殊圣者练剑,都有无数飘渺的嗜武灵气在其附近飞舞吸收剑气。久而久之,机缘所至,偶尔会有嗜武灵气被剑气滋养而凝聚成形成为剑灵,剑灵初具之后则会依附于剑体之上,此后需要剑主以真气维系其生长进化。剑灵若果进化至虹化境界,圣域高手则可以神识操控,目光所及之处,伤人于电石火光之间。如能在虹化境界再精进一步,则是识性不动的无相境界,超圣域高手此时可以真正做到人剑合一,以剑悟道。花弄影心知此二境以言语叙述不过盏茶光景,行之则可能穷其一生也不见正果,饶是如此,今日能得闻大道法门,也是受益良多。当下跪拜,谨谢师尊开示。李存孝又督促西门庆勤勉修炼,作为招摇传人不要落后人家记名弟子太多,这才将二人目送出境。 西门庆出了招摇之境,没走几步,脚下却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花弄影一把将他扶住,以为他受了什么暗伤,连李存孝也未能诊断出来,不由得一阵担心。西门庆笑道:”统领不要担心,俺方才在席上一时感慨,多喝了几杯,在境内一直用真气压制着,怕师父责骂,现下一放松,脚下却真的是有点飘忽了。”花弄影顾不得他一公职相称坏了规矩,嫣然一笑道:”官人不若到我房中小坐一会儿,我煮一壶解酒茶给你吃。”西门庆踌躇道:”俺求之不得,只是夜已深,恐是不便。”花弄影道:”官人却是不知,惊蜇的同袍们这几日对你仰慕佩服得紧呢,断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言罢前面带路,引领西门庆去内院女眷处去了。 花弄影的闺房乃是一房一厅的套间,西门庆在外面的小厅内坐定,花弄影升起墙角的炉火,用铜壶取了井水烧上,又摆出了茶壶茶杯等应用之物。西门庆忙道:“统领千万不要多费周章,太过叨扰俺心中会不安生。”花弄影道:“不过是举手之劳,比起官人昨夜舍命相救不足挂齿。”西门庆被她一夸,顿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了。花弄影有温言道:“当初在清河,邻里都道官人是个贪财好色,恃强凌弱之人,昨夜能得官人挺身相救,弄影心中委实感激得很。”西门庆忙慨然道:“清河那些呱噪的破落户们,不过是嫉妒俺小有些银两,才肆意诋毁俺的名声,话说俺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怎么能眼睁睁看统领受到伤害?”花弄影抿嘴一笑道:“官人岂不知如果承认了自己贪财好色,昨夜之举才更为难能可贵呢。” 说话间炉上的水已经烧开,花弄影从桌案的抽屉之内取出一个古色木盒,在里面拿出一袋配好的茶包,然后用紫砂壶将茶泡上。西门庆好奇道:“统领之茶看似金贵的很,千万不要让俺这俗人给糟蹋了。”花弄影道:“我这茶并非名品,不过其中添加了葛花葛根两味草药,对解酒有奇效,这还是当初俺去贴身监视梁中书之时,父亲怕我应酬过频,醉酒伤身而特意为俺配制的。”西门庆忙道:“多谢统领割爱。”花弄影道:“以后统领二字切勿再提,人前叫我瓶儿,吹雪;只有你我二人时,叫我弄影就好。”西门庆忙试着叫了声弄影,花弄影坦然的应了,西门庆顿时欢喜得无入脚处。 药茶泡好,西门庆连饮三杯,顿觉醉意全无,却不知再好的解酒茶也尚需延迟几许才能生效。可谓茶不醒酒人自醒。花弄影见他欢喜得像个孩子一般,心中也是温情泛滥。二人有闲聊了一会儿,西门庆才告辞而去。这一夜,二人皆是失眠。 第二天天一亮,西门庆就爬起来,胡乱吃过早饭便出去找枫总管联系销赃之事去了。花弄影见他如此敬业,心中自是喜欢。惊蛰特遣队的特工大多都是花家寨的子弟兵,见自家小姐这几日愈来愈有情窦初开的小女人模样,也都暗自高兴。均想西门大官人虽说是名声浪荡了些,但是却也称得上是风流倜傥,对朋友也是极为大方,更不要提还富甲一方,对小姐来说也算是个好归宿。几个激进些的家伙已经在心中筹划着日后小姐要是过了门,却是要去敲打一下大官人那几房先娶的妻妾,莫要怠慢了小姐。 西门庆只忙到过了晌午才得以回转,枫总管在兴庆黑白两道人面都广,再三甄选才确定了知根知底的买家,价钱也是相当的公道,交易时西门庆也未露面,更加上一重保险。所获银两都以大宋央行的银票结算,西门庆确实拿了近六千两的银票回来,事成之后西门庆原本要抽出一成给枫总管算是经纪费,枫总管却义正言辞的拒绝道:“这些银子都是兄弟们拿性命换来的,如果官人眼中还当枫某是条汉子,万万不要再提答谢之事,你我兄弟来日方长,鄙主日后多有仰仗大官人之处,还望大官人到时候不要推却!“西门庆忙连声应承下来,言道太子的事情就是花满楼的事情,绝无怠慢之理。 西门庆回到惊蛰驻地,将殉职七名弟兄的抚恤金共三千五百两交予花弄影保管,又如约给其他特工没人发放了二十两银子,为出任务的内勤人员也是一视同仁,众人皆大欢喜自不必细说。西门庆有向花弄影建议将剩余的银两用来给弟兄们定做些棉袍衣物,眼见天气转凉,看情形今年要留在兴庆府过冬了,花弄影自是答应。 旁人见他二人聊得投机,都知趣的走开,西门庆正要再商量一下投资建厂的事情,虽然事情不必花费官家一分银子,但眼下毕竟是在执行公务,生意到底可以发展成多大规模,还是要上报范大人定夺才好。不成想他还未聊上几句,门房来报,有位和尚求见。西门庆怒道:“又是他妹的拉慈善基金的,告诉那贼秃,大官人家里也木有余粮了,就是有也不能捐了出去供那些杂碎喝花酒!”那门房怯怯的道:“怕是不那么好打发的,和尚说他姓鲁名达,法号智深。”西门庆闻言笑骂道:“你妹!不早说,却是俺拆迁哥哥来了!”言罢一溜烟的跑去大门处迎接。 西门庆奔至大门处,只见门口处正站了一位年轻的僧人,但见这僧人身高八尺开外(一米八五左右),细腰乍背,剑眉星目,一张脸却似玉石雕刻般棱角分明,端的是玉树临风,一时间将风流倜傥如西门大官人这般的人物也比了下去。西门庆暗道:“这正太必是智深大师的小受。”忙满面堆笑的迎上前去殷勤问道:“小和尚,你家师尊现下何处?”那僧人道:“洒家的师父此刻应在五台山清凉寺修行。” “智深大师却是没来?” “洒家便是鲁达!” 西门庆闻言惊诧得下巴几乎掉在地上,忙问道:“大师的禅杖所在何处?” “洒家受了范总理的差遣,轻装前来,随身只带了把戒刀,禅杖过于沉重,却是由洒家那林冲兄弟随后差遣了城管们一并带来。” 西门庆见他说得真切,料想或许这位爷还真是拆迁哥,怠慢不得,忙自我介绍过后便将那僧人迎接进门,安排了在自己的房间旁边的空房住下,那和尚才放下包袱戒刀就道:“洒家今天忙着赶路,午饭也是来不及吃,现下饥饿得很,大官人可有充饥之物,速拿些来与洒家吃!”西门庆喜他豪爽,忙问:“大师可有忌口?可也吃得荤腥?” “荤腥无妨,只需三净肉就好!” “何为三净?” “不见杀,不闻杀,不为我杀,此乃三净。” 西门庆闻言欢喜道:“如此甚好,后厨却是有果木熏制的野猪腿,大师速随俺去。”言罢领着和尚前往食堂。那和尚吩咐猪腿不必切割,整条上来即可,西门庆忙吩咐厨子照做,又亲自去取了羔羊美酒来。和尚也不客气,胡乱的将熏野猪腿撕开几块,就着美酒一顿狂嚼,只将围观的几个内勤看得目瞪口呆,西门庆此刻才确定这和尚确实是鲁智深,绝非山寨。 鲁智深风卷残云的将一条猪腿吃下,又喝了一坛美酒,这才心满意足的拍拍肚子,道了声多谢。西门庆忙赞道:“大师果然神人也!” 鲁智深这才将范大人的口信带到,却是:“此番在西夏行动,只需偶尔禽兽!” 西门庆问道:“此话何解?” “非我族类者,其心比异,我等只需偶尔禽兽对之,其他时候大可禽兽不如!” 西门庆闻言大赞。 二人又寒暄几句,西门庆才想起来带鲁智深去见花弄影。花弄影也对鲁智深的外貌深表疑惑,问道:“大师如此俊朗,为了得了个花和尚的绰号?” 鲁智深笑道:“花和尚却是俺在大宋八卦周刊上发表文章时所用的笔名!” 西门庆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俺觉得这名号听着耳熟,兄台却是推断出李白断臂孟浩然的那位牛人哪!” 鲁智深道:“正是洒家考证了李白同学跟浩然同学有超友谊的感情,证据就是李白曾赠诗给孟浩然‘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白首卧松云的修辞跟一树梨花压海棠一样,都是暗指那翻云覆雨之事!”花弄影见二人言无正经,自己却是要非礼勿听,忙找了借口离开了。那边西门庆早已对鲁智深佩服得五体投地,赞叹不已。鲁智深却道:“俺记得大官人也是在周刊上发过一首好诗,所谓‘银荡给了俺银荡的眼睛,俺却要用它寻找清纯’端的是有出尘之意,好诗好湿啊!”西门庆忙说让大师见笑了。 这二人聊至兴高采烈处,西门庆提议道:“俺与大师相见恨晚,不知可否高攀结拜为异性兄弟?”鲁智深道:“洒家正有此意,先前洒家于林冲兄弟已然结拜,此后俺等可算是弟兄三人!”于是西门庆命人准备香案,与鲁智深八拜结交,按照年龄来算却是鲁智深排行第一,林冲次之,西门庆排行第三。此三人便是后史所称的宋氏中兴三杰,此乃后话,堂主自会在后文一一道来,各位看官还是先投上几张红票才是正经啊。堂主替西门大官人先行谢过! ps:章推一位美女,呃是推荐的推,不要想歪了。画小楼美女的“一曲画未最相思” /book/120756.html /book/120756.html 文笔不错,人气不大旺,网上码字不容易,尤其是用心码字又得不到认同的写手更不容易。同学们每一个温情的点击对写手而言都是宝贵的鼓励,兴许就成就了一部好书。多谢多谢啊。 第二章 智深往事 既然结拜,西门庆就再不压抑心中的好奇,问道:“俺素问兄长乃是京都拆迁办的首席执行官,号称‘禅杖打开拆迁路,戒刀杀尽钉子户’,可是确有此事?”鲁智深晒道:“所谓‘禅杖打开拆迁路,戒刀杀尽钉子户’不过是政敌的陷害罢了。” “此话怎讲?” “话说洒家当年确是在延安军区混迹,因为耍的一手好拳脚被提拔为团长,本来前途一片光明,也是要被选送军校作为梯队干部培养的。结果军区搞增收,俺作为团长主要负责关西农贸市场改建工程的拆迁项目,当时有个姓郑的屠宰厂老板,依仗着手下豢养了三五个亡命的泼才,居然公然抗拒。洒家去与那厮理论的时候发现这厮还强娶民女,一时恼怒,将那厮毒打一顿,却是出了人命。” “此案上过大宋法制周刊,俺也是早闻兄长威名的。” “洒家原本以为那厮只是个屠宰厂老板,弄死了也无甚关系,你且看这几年大宋境内生猪价格飞涨,老百姓逢年过节才舍得割上几斤猪肉打打牙祭,平时连猪油都见不得。养猪的农户也未见得富裕,银子却都是被这些垄断生猪收购的屠宰厂赚去了,洒家杀上一个半个的也算为民除害。不料这郑屠的姐夫却是延安军区的副参谋长,于是洒家眼看就要吃上一场官司。还好俺无意中救下的那枚妹纸被一富商纳为二奶,那富商走了五台山宗教协会的关系给洒家操办了一个火线剃度,洒家摇身一变就成了出家人,兄弟可知,这出家的度牒跟党票相仿,一张可抵七年有期徒刑,洒家又平白的空出来个团长的肥缺给军区,军区首长也就不再好意思查办洒家了。” “不知兄长缘何又在京师混进了公务员队伍,成为拆迁办首席执行官的?” “说来话长,洒家在五台山上修行了一段时日,因为持不得酒肉之戒,经常下山花差花差,因此跟寺中戒律堂的管事龌龊了几会,最后一次却是将那厮擒下,亲自喂食了些狗肉进了那厮的肠胃,洒家的师尊智真长老再也保不得洒家,无奈之下将洒家送去京师大相国寺进修去了。洒家初抵汴京之时,正逢朝廷为拉动内需大兴土木,大半个汴京都在搞拆迁。” “这个俺也是看得过报道,何止京师,俺所在的清河县,推一个妞的功夫都能从城南骑马跑到城北,巴掌大小的地界儿,都拆得乌烟瘴气。从那时起,蛮夷都称俺大宋为‘拆那’A!” “却说洒家到得大相国寺进修班报道,正赶上附近拆迁,一日洒家无聊的只觉得嘴里面要淡出来个鸟来,就翘课出去闲逛,偏巧见一群泼皮无赖正在围殴两名城管,洒家跟围观的群众略为打听一下,得知那两名城管正是负责协调大相国寺周边露天市场改建拆迁项目的公务人员。那群泼皮的头目却是指着路旁的一棵柳树讹诈说是他家的祖产,如果想挖走的需要先赔偿他一百两银子,城管当然不答应,于是双方发生肢体冲突。洒家最是痛恨趁火打劫的腌臜之人,当时就上前一顿拳脚将一群泼皮都给撂倒,然后赤手将那棵柳树连根拔起扔在街心。恰好大宋八十万城管的总队长林冲闻讯前来增援,正碰上洒家发威,于是对洒家一见如故,惺惺相惜,随即结为金兰之好。之后林冲兄弟力荐洒家出任京师拆迁办谈判专家,主管对钉子户的说服教育工作,偶尔也在现场解释拆迁合同的细节条款。洒家随后漂亮的完成了几单任务,又恰逢拆迁办原CEO年满六十五退居二线去了,洒家才被晋升为拆迁办首席执行官的。” “兄长适才所说的政敌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汴京土地局局长黄文丙,那厮与几大地产商狼狈为奸,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大批拆迁补偿金,被洒家教训过几次,为此怀恨在心,四处散播洒家的谣言。这厮却是不晓得,承了他谣言的方便,京师之百姓闻洒家之名无不两股战战,洒家签发起拆迁补偿合同来,极为便利,鲜有阻碍,反倒是因此得了圣上的赏识!要说洒家这几年在京师过手四五千户的拆迁合同,从无克扣之事,所涉民众无不妥善安排,也算是造福一方水土。” 西门庆听了连胜称赞。二人聊的投机,直到晚饭时分,众惊蛰特工都来食堂就餐,西门庆才得闲将鲁智深介绍给大家。众人皆早闻鲁智深恶名,今日一见却是都大跌眼镜,需刮目相看了。吃过晚饭,西门庆惦记着晚上要练功之事,于是言说鲁智深路途劳顿,还是要早点歇息为好。鲁智深却说要夜游兴庆府,在门房内讨要了张地图,也不需要他人陪伴,独自一人闲逛去了。 西门庆这才有约了花弄影讨论合做办厂之事,花弄影也不好自作主张,于是当场修书一封,言明了建立起包括太子李仁孝在内的最广泛的亲宋统一战线的必要性,又将办厂的细节阐述清楚,然后用信鸽加急传送回总部去了。亥时一到,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复进入招摇之境寻师尊指点自不必细说。 且说鲁智深一人在兴庆府内闲逛了两个时辰,但觉得有些口渴,抬头正看到不远处有一家酒馆还未打烊,大红的幌子正是惹眼。鲁智深快走几步进得酒馆,早有店小二殷勤的将他让到靠窗的桌子处落座。鲁智深对小二道:“但将上好的烧酒筛十碗上来,仔细了莫要兑水,不然洒家就拆了你的鸟店!”店小二诚惶诚恐的应声去了。片刻后酒水承上,鲁智深满饮一碗之后赞道:“酒水虽是浊了些,却也是粮食酿造的烧刀子,绝非工业酒精勾兑出来的鸟物,这家店也是要得!”随即叫小二上一盘蒜拍黄瓜来下酒。小二怯怯的道:“大师恕罪,兴庆府的黄瓜今早被祝氏集团给买断了,不知道要整神马妖蛾子出来,现在除了几大会馆少有存货之外,兴庆府内所有的酒肆饭庄却都木有黄瓜可用了。”鲁智深听罢大怒道:“贼鸟厮,待俺明日去那祝氏集团将丫们的**都切了下酒!你且胡乱安排个小菜来就好。”小二道:“本店的扒猪脸却也算得上是兴庆一绝,大师可是要品尝则个?”鲁智深道:“甚好,快切了二斤与俺下酒。” 鲁智深临床而坐,拿那烂熟的扒猪脸下酒,只觉得夜风习习,却是惬意的紧,正是兴致高涨处,才要叫小二再添几碗酒来,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隐隐有抽泣之声,忙运用神通探视,片刻后脸色大变,忙不迭的扔了块散碎银子在桌上算是结了酒菜钱。随即从窗户一跃而出,快如鬼魅,转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那小二确实惊得呆了。 鲁智深来得一处青砖碧瓦的宅院门前,也不敲门,只一脚就将通体包铜的硬柞木所制的大门连同门框踹得飞了出去,身形一晃已然来得院落当中,正见一位青衣老者将自己用绳索悬在内宅的门廊之上,却是刚刚寻了短见。鲁智深隔空一指,那绳索无声断裂,老者蓦地跌落在地,一个吃痛,却是疼得呻吟不止。鲁智深怒斥道:“看你也是个大宋子民,为何在此地过活不得?蝼蚁尚且偷生,你这鸟人死都不怕,为何却不敢存活下去?”那老者见他隔空飞来,好似神仙一般,忙跪伏于地哭诉道:“佛爷可怜小老儿,可是要给小老儿做主!”鲁智深见他已无求死之心,忙温言劝慰,再问老者有何冤情。老者道:“小老儿乃是医药世家,前几年来此地开了个药房,街坊邻里前来就诊一概免去诊费,只是收些草药的钱,生意却也过得去,算是个中产。今年初才购置了这个宅院,日子正是一天天的红火起来。小老儿中年丧妻,膝下只有一女,今年才是双十年华,算得上是生的端庄,求亲的也是络绎不绝,原本是要找个清白的人家嫁了的,不成想……”言及此处,老者又哭泣起来。 鲁智深忙有劝慰道:“却是出了何事,你且说与洒家听,就是天王老子欺辱与你,洒家也会给你讨个公道回来!”老者略微平复一下情绪后道:“俺那女儿,半月前去兴庆府内公安局副局长李钢刀家送药,被他家的少爷见色起意给糟蹋了,小女回得家来便吞金自尽了,小老儿去鸣冤告状,无奈那李钢刀在兴庆府内只手遮天,反诉俺诽谤之罪,将小老儿关押了十天的拘留之后一顿乱棍打将出来,小老儿实在是无处申诉,这才寻了短见。” 鲁智深闻得此言大怒道:“伤我大宋子民者,洒家必百十倍还之!你且莫要伤心,最迟两三日,洒家必给你个公道。”言罢转身就走。那老者目送他出得空门,才想起自己那门户可是花重金安设的防盗门,水火难侵,在那和尚面前却似纸糊的一般,心中不仅多了几许期望。 却说鲁智深到得兴庆府内最繁华之处,寻觅了一个执勤的片警,略微拷打就获悉了李钢刀的宅院所在。鲁智深也不迟疑,身形闪动,却似在百十个跳跃间就来得李钢刀府外。围着李府绕行三周之后,鲁智深冷笑一声,随即转身却是离去了。 第三章 虐杀 上 鲁智深回到惊蛰驻地,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众人吃罢早饭,西门庆便要带鲁智深去见太子李仁孝。西门庆叫手下牵了银魔出来,鲁智深赞不绝口。西门庆道:“昨日初见兄长,却是未乘坐骑,如不嫌弃,俺还有一匹大宛宝马,不若赠给兄长权当作见面礼。”鲁智深答道:“洒家行脚惯了,却是骑不惯马匹,兄弟勿要担心,洒家的脚程远胜寻常马匹,饶是兄弟你这汗血宝马,洒家也不逊丝毫。”西门庆只好作罢,二人一个马上,一个徒步,沿着青石铺就的官道前往银川会馆,李仁孝这几日却是天天都在会馆的包房内筹划工程项目,必是寻觅得着他。鲁智深给自己施加了一个轻身术,外加一个七阶的加强版风系法术“神行”,果然不落银魔之后,急速行进中更是谈吐自然,西门庆不由得惊叹义兄修行精湛。 鲁智深却是将昨日在酒肆中听闻的兴庆府内黄瓜脱销之事说与西门庆来听,西门庆闻言大笑道:“这其中乃是有个典故,当下将自己策划的腐女与寂寞黄瓜促销之事讲述给鲁智深听。”鲁智深是何等妙人,听完也是大赞此营销策略别出心裁,精致得紧。西门庆又道:“想必是那栾廷玉见拓拔窝三的黄瓜生意红火,才垄断了货源,准备炒作一下,这厮却是不知,第一个在女校门前买黄瓜的是天才,第二个卖黄瓜的是庸才,第三个则是蠢材。俺当年在京师EMBA班进修的时候,俺的导师,远渡重洋而来的最伟大的苹果生产与销售大师乔布斯曾经说过‘领袖和跟风者的区别就在于创新’(谨向乔帮主致以俺最真挚的敬意,老乔一路走好)。”二人一路说笑,鲁智深却对昨日所见所闻的那青衣老者的悲惨际遇只字未提。 不多时二人来到银川会馆,早有在外围暗中警戒的仁孝十六骑报与李仁孝得知。李仁孝亲自迎到大堂,西门庆将二人做了引荐之后,三人联同枫总管便同返李仁孝的包房密议去了。李仁孝待二人坐定,也不东拉西扯,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素问大师乃是拆迁行当中的魁首,兄弟我的工程公司所承揽的兴庆老城改造项目正是遇到了钉子户顽强的抵抗,工期一再拖后,大师慈悲,一定要救我于水火之中!”鲁智深道:“洒家的三弟说太子的工程可是要在年底评估收入的。现在已是九月,即使清除了钉子户,马上动工拆迁,对收入也是于事无补啊。”李仁孝答道:“此间关键大师有所不知,俺今年只需拆迁完毕,就有父皇悬赏的五万两纹银的花红奖金,而且政治业绩加分更多,即使不能完胜二皇子,却也保得不败,明年再与他一分高下。” 鲁智深闻言道:“若如此说来却是使得,不管钉子户是何来历,洒家保证他们三五日之后求着太子签拆迁合同。” “大师威武!不过那钉子户中有一厮很是难缠。” “那贼鸟厮是何来历?” “那厮乃是党项一支部落的头人,家族在朝中颇有些份量,此次受了二皇子的教唆刻意为难与我,任凭我说破了天,将赔偿款开到天价,那厮就是不从。” “那厮家中至亲的子女几何?” “三儿一女。” “那厮姓是名谁?” “阿沙敢当!” “洒家记下了。” 李仁孝见鲁智深答应的爽快,心中也是颇为忐忑,忙又问道:“不知大师所需酬劳几何?俺若捐两成的花红共计纹银万两作为香火钱可是显得寒酸了?” “莫要提钱,洒家此来西夏却是冲着洒家三弟的面子,若是太子真的有心,万勿怠慢了满楼就好!” “敢不听命!” “不知大师可有应用的物件需要准备?” “却是有一件小事。” “何事?” “洒家却是要借了兴庆府公安局副局长李钢刀一家杂碎的狗头做场法事给那阿沙敢当来看看!” 李仁孝闻言吸了一口冷气,旁边枫总管道:“不知李钢刀何时何事犯了大师法威?” “无他,那厮的儿子强暴逼死了一名大宋女子。” 枫院夜道:“李钢刀却是二皇子的人,大师若要杀便杀,只是不要牵扯到太子头上就好,在下却是要将丑话说在头里,眼下皇位之争正值关键时刻,凡事都要以太子坐稳东宫为前提。” 鲁智深傲然道:“什么二皇子,洒家眼中丫不过是沿街售首的废材,太子此次胜出则罢,若是万一失了手,洒家当夜就取了他人头来见!” 一番话直将西门庆在一旁听得血脉喷张,只恨不得立时随义兄屠了李钢刀一家。 李仁孝见鲁智深嚣张轻狂如此,料想他必有过人的修为,也不再劝。 枫院夜又道:“那李钢刀府内却被高人设置了一道厉害的法阵,大师此去务必多加小心。” “洒家昨日已然探查过了,八阶的诛仙阵在洒家眼中不过是浮云尔,那厮府上可有甚么高手?八阶一下的就不要罗嗦罗列了!” “呃,八阶没有,只有一个吐蕃来的风鸡法师,号称有多项七阶的能力。” “风鸡法师,这贼鸟厮的名字却也别致!” “大师不知,那李钢刀生平最爱虐食,此贼爱食鹅掌,料理之法是把鹅放在铁板之上,下面用火烧烤,鹅足被烙就边叫边跳,这时再给鹅喂酱油和料酒,不一会,鹅掌烙熟,大如团扇,割下食用,味美绝伦。那风鸡法师却是擅长做吐蕃名吃‘风鸡料理’的,据说风鸡法师每次出手皆以极快的速度拔毛、取脏、填调料入鸡腹,然后缝上、挂于通风处。彼时鸡未经放血,却还是活的,然后如风铃一般在风雪之中咕咕直叫,其景慰为壮观。” 鲁智深闻言不怒反笑道,如此精致的手段洒家却是头次听来,今夜正是要一试身手。 四人又说笑了半晌,看天色已然是正午时分,太子李仁孝安排了桌酒席给鲁智深接风自不必提。鲁智深与西门庆吃得酒足饭饱之后,也不回惊蛰驻地,竟是直奔老城改建的现场兴庆府城西去了。 西门庆在路上问鲁智深道:“兄长的禅杖还在托运的路上,现在手中只有一把戒刀,可是要先寻觅了一个兵器铺挑拣一件趁手的器械?” 鲁智深道:“洒家这口戒刀非是俗物,乃是春秋战国时期越国铸剑圣手欧冶子去钱塘观潮之时,一时兴起封印了潮中的水魄而成,此刀名曰‘弱水’,堪称神器。”言罢将戒刀抽出递与西门庆,西门庆接刀在手,仔细品鉴,却见那刀通体如冰种的翡翠,玲珑通透,刀锋处却是杀气凛然,不知饱尝了多少怨魂。 西门庆由衷赞叹一番才将弱水送还鲁智深,二人这才继续赶路去了。 第四章 虐杀 下 西门庆鲁智深二人来得城西,依照枫总管早前的描述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阿沙敢当的宅院,宅院的整套地产由一座牌坊和三进院落组成。牌坊上书‘国之栋梁’四个大字,彰显着户主显赫的地位。五脊歇山式牌坊与大门之间分列骑马俑二排,院门外有八字墙。鲁智深略施了一个探测窥视的法术,但见门内有影壁,三进院以中轴对称列出九座悬山式平房,一座堂楼,四个前后串通的门与围墙。前院左角置小轿流水的人工园林景致,后院左厢置灶,左角有磨、杵臼、又散养了鸡鸭猪羊等物。院内只有二三阶修为的护院十数个,婢女丫鬟几人,却是没有什么高手,想必阿沙敢当自负位高权重,不会有人敢来此闹事,何况分区的公安局就在两条街之外,如有变故顷刻间就能驰援。 鲁智深对西门庆道:“三弟但到街角的咖啡馆等洒家片刻,为兄去去就来。”言罢却是先迈步走进了街道对面的一家杂货店,须臾后拎了一条麻袋出来,西门庆此时已经听了鲁智深的吩咐去街角的咖啡馆了。西夏与大食自古便通商贸往来,咖啡作为拜火教徒修行时提神的饮料早已随着传道的僧侣传至西夏,兴庆府内倒是遍布了不下百十家的咖啡馆,每到夏季,半城飘香。鲁智深也不知施用了一个何等品阶的法术,身形逐渐黯淡下去,最后竟是跟周围的景致融为一体,隐匿了行踪。又过了半柱香的光景,鲁智深已然背负着麻袋又在街边现身而出,麻袋中鼓鼓囊囊,显然是装了什么物件。这和尚来得街角咖啡馆与西门庆汇合,二人却似不急赶路,每人各自喝了杯拿铁之后才晃悠悠的回转到街上。鲁智深看了看天色之后道:“洒家却是还要去寻那悲催的老汉,兄弟且先用马载了今夜的贵客去李钢刀家附近等候为兄则个。”西门庆恭敬道:“但听兄长吩咐。”言罢接过鲁智深背后的麻袋,置于银魔背上,策马扬鞭直奔李钢刀的宅院去了。 却说鲁智深依照着昨夜的记忆,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昨日寻短见的老者家中,但见被自己拆毁的大门依然倒在院子当中,门户只是被老者用一扇屏风暂时遮挡了一下。鲁智深迈步进得院落,那老者却是早就望眼欲穿,慌忙出来见礼。鲁智深温言问道:“老人家姓是名谁?”老者道:“小老儿姓谭,祖籍浙江,湖州谭松涛是也。”鲁智深又问道:“洒家若是擒了李钢刀父子任你处置,你待如何?” “小老儿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纵是将那畜生碎尸万段也难解我心头怨恨!” “如此甚好,老人家却先去调配几副泻药,份量要足,却也不必担心毒性,只要暂时吃不死人就好。” 谭松涛闻言欣然应承,忙不迭的去后院药房配药去了。鲁智深在宅院中寻觅了半晌,于书房中找到一根杯口粗细的桃木棍,木棍长五尺有余,通体被打磨得光滑细腻却是无有一根毛刺。鲁智深将木棍持在手中掂了一掂之后赞道:“桃木除妖避邪,正是应景,洒家且借来用用!” 不多时谭松涛已经配好了泻药,无非是硫磺巴豆等物,既然佛爷早已吩咐只要吃不死人就成,份量上绝不手软。鲁智深一晃手中桃木棍道:“洒家见此物件招人喜爱,借来一用可好?”“佛爷尽管拿去!”鲁智深又在书房的桌案上寻了笔墨,笔走龙蛇的画了一张符咒,交给谭松涛,叮嘱道:“老人家且将这道符咒贴身放好,今夜亥时左右去那李钢刀府上,若是见府门口的灯笼已经灭了一盏,尽管大胆的推门进去,洒家在内院等你,你可是敢来?”谭松涛道:“小老儿死都不怕,又有何不敢?”“如此甚好!”言罢鲁智深接过几包泻药揣在怀里,转身形去了。 鲁智深来到李钢刀府外汇合了西门庆,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李钢刀早就下班回府,他的独生儿子李小刚也放学回家了。鲁智深在西门庆耳边如此这般的将计划讲述一遍,西门庆听得眉飞色舞,频频点头称是。二人计谋已定,西门庆这才复上马背,催促银魔直奔李府大门,鲁智深拎了桃木棍,将戒刀弱水缚在背后,大踏步的跟随在西门庆身后。西门庆到得门前下马,上前几步将大门上的熟铜兽口衔环的门环叩得山响。不一会儿大门洞开,一个家奴打扮的恶汉怒目而出,似卯足力气要寻那叩门人的晦气。西门庆对那恶汉拱手一笑道:“在下花满楼特来拜会李副局长。”那恶汉闻言一愣,显然是听说过花大官人的名号,当下不敢怠慢,将二人让进大门之内稍侯,自己忙不迭的去内宅禀报去了。 不多时便传来一阵脚步之声,却是李钢刀携带了几个家奴护院亲自迎接出来。李钢刀乃是二皇子李仁义手下干将之一,这些天二皇子正在为了太子拉拢花满楼之事苦恼,想那花大官人初来兴庆府就混得风生水起,必是有些手段,此人若为太子所用势必会威胁到二皇子的皇位之争。李仁义原本也要择机接近拉拢一下花满楼,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李钢刀听得那家丁禀报之后心想:“这次花满楼主动来求见,自己说不定就可以趁机搭上条线,日后或许能够寻机将他与二皇子相互引荐,事成之后二皇子必定给自己记上大功一件,到时候自己距离局长之位则又是更近了一步。”想及此处,李钢刀脸上的笑容又逼真了几分。 李钢刀远远的就看见门房处站立了一僧一俗,那俊俏的僧人不知是何来历,身边那人想必就是花满楼花大官人了。李钢刀相距甚远就笑道:“花大官人屈尊来访,李某有失远迎,赎罪赎罪!”西门庆忙拱手施礼道:“早闻李局乃是朝廷肱骨,保得一方水土平安,兴庆百姓但听得李局威名,无不赞叹感激,今日一见,三生有幸!”李钢刀又抢前几步,握住西门庆的手,连声寒暄。西门庆忙将鲁智深引荐给李钢刀,李钢刀听得和尚的法号,恭敬的道了声佛号,又道:“本官早闻大师威名,按说大师与本官却也算是半个同行。”鲁智深微然一笑,回赞了几句,宾主这才把臂而行,来到内宅的会客厅。 鲁智深四下寻觅不见有吐蕃僧侣打扮之人,却不知那风鸡法师身在何处,也不屑运用神通探视,直接问李钢刀道:“兴庆坊间都传闻局长大人府内有一番僧,法力精湛,不知现下何处?”李钢刀道:“风鸡法师此刻正在后院指点犬子练习搏击之术,估摸着还有大半个时辰才能结束。”鲁智深道:“洒家也是嗜武之人,可否前去一观?”李钢刀道:“如此甚好,吾等同往,犬子如有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望大师不吝赐教。”鲁智深道了声好说,众人便起身前往后院。却说那风鸡法师乃是个胖大的喇嘛,此时斜批了大红僧衣,左臂却是裸露在外。这番僧头上太阳穴微凸,显然是真气精湛。李钢刀走在前面,早就喝住了正在演练的李小刚,随即将身后的西门庆鲁智深二人引荐给风鸡。风鸡到了声佛号,连称善哉。 鲁智深在院门口处就已经接过了装着阿沙敢当的麻袋,此时便一掌拍在阿沙敢当的臀股之上,真气所到之处立时解了先前的噤声法术。阿沙敢当被囚多时,乍能开口,止不住的在袋中破口大骂。鲁智深解开袋口,将老家伙放了出来。那李钢刀却是认得麻袋中被放出的正是当朝元老,西夏人大委员阿沙敢当大学士,忙上前见礼。阿沙敢当一见李钢刀,顿时底气倍增,指着鲁智深道:“李局长速速将此恶僧拿下,老夫必有重赏!”李钢刀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询问大眼光看向鲁智深。鲁智深晒道:“洒家好心情你来尝试一下风鸡大师的厨艺,你不领情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唆使李局捉拿洒家?”李钢刀心道这二人或许有些误会,忙命人去搬了把太师椅给阿沙敢当。 风鸡法师在一旁听得真切,忙问道:“智深可是要尝试一下贫僧炮制的风鸡?”鲁智深笑道:“风鸡虽好,怎比得上风喇嘛别致?”风鸡法师闻言脸色稍变道:“大师可是来消遣贫僧的?”鲁智深道:“洒家正是来将你这贼鸟厮炮制成风喇嘛的,也不知道手法可算得上娴熟?”言罢鲁智深将手中桃木棍往院中练功场上的青石地面上一插,却好似插豆腐一般入土三尺有余。风鸡法师忙将项上所佩戴的珊瑚莲花扯下,道了声佛后一把掷在地上,随即以梵语迅速的念动咒语,正是要激发李钢刀府内的诛仙法阵。 鲁智深不屑的一阵冷笑,眼中瞳仁瞬间变成紫色,不多时紫瞳之后又分出一层青色的瞳仁。风鸡法师惊诧道:“破法重瞳?”鲁智深道了句:“算你识货。”说话间将右手握在桃木棍上,口中念动了一个简短的咒语。庭院内稍有修为的人刹那间就感知到插在院内的桃木棍向外发散出一**水纹般的真气,真气不消催动就兀自的与诛仙阵中的霸道煞气战至一处,一柱香的功夫还未到就将煞气尽数击败收编。风鸡法师见得这法术,犹如遇到鬼魅般的惊叫道:“九阶法术‘夺舍’!” 鲁智深此时却是由衷的赞叹起这番僧的见识来了。他手上却未迟疑,左掌闪电般的拍出,正中桃木棍尾部,桃木棍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下而上的快速变黑,一枚枚血色符文在木棍表面时隐时现。鲁智深断喝了一声,左手处又是一记真气逼出,之听得一声脆响,桃木棍应声而碎,一道攻击波以木棍为中心如水荡开。 只听府内各诸角落接连数十声惨叫,正是府内无修行的家丁舞姬等人被鲁智深夺了诛仙的煞气之后反攻回来而被一击致命。刹那间整座李府只剩下院落中寥寥数人。鲁智深一步抢上近前,腾跃中右手拔出戒刀弱水,一刀迎面斩下。风鸡法师正欲躲闪,却发现浑身已被法术所禁制,竟然是动弹不得。鲁智深一刀就将那番僧开膛破腹,左手只一抓,已将风鸡法师的肠胃一把拽出,但留下心肺等物维持了番僧不死。鲁智深右手将戒刀反插回背后刀鞘之中,左手食指如闪电般的点出,却是在风鸡法师腹部刀口两旁插出了两排血洞,随后他右手在番僧的僧衣上扯下一条丝绦,运手如飞的在血洞内穿梭,竟是将刀口缝合在一处了。 风鸡法师正是被鲁智深依照风鸡的制作手法炮制成了一枚风喇嘛,只是腹内缺少了些许调味之物。李钢刀父子只看惊骇得屎尿失禁,院中瞬间臭气熏天。二人身后的几个颇有修为的护院武士才要抽出兵器上前解救风鸡法师,早被侯一旁的西门庆抽刀在手,一记垂天横斩过去已然诛杀了半数之多,余下的护院哪里还敢动弹,只将手中兵刃弃在地上,纷纷跪地求饶。鲁智深一脚踏在诛仙的阵眼之上,动念处诛仙阵内残余的煞气化为一幕屏蔽法阵,将李府与外阶隔离开来。 太师椅上原本拿腔作势的阿沙敢当早就吓得萎靡瘫倒,鲁智深大笑一声,将手中的风鸡法师用僧衣捆扎了双脚吊挂在门廊的木梁之上,然后一步跃到椅子旁边,狞笑这说:“适才不过是出热身的前.戏,好戏还在后面,老大人可是要看真切了。”言罢右手弹出,内劲所到之处将李府门外的一对大红灯笼打灭了一盏。 第六章 结案 李钢刀的隐匿地产虽然无人居住,却也是装修布置的齐全。适才李府内的一场屠戮把西门庆刺激得兴奋不已,此刻半点睡意也没有,正可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西门庆兴致盎然的拉了义兄鲁智深促膝而谈。鲁智深觉得自己这个三弟虽无甚惊人的本事,却也算是个至诚的性情中人,脾气极为符合自己的胃口。想当初被范大人一纸信函借调到安全部,自己心中委实郁闷了些日子,不成想到了西夏兴庆府,却遇到个知己般的人物,鲁智深心中畅快,对西门庆知无不言子不在话下。 西门庆惦记着八卦鲁智深的破法重瞳,也不隐晦,径直问道:“那个法号叫作所什么风鸡的番僧临死前言说兄长目具重瞳,俺素闻古来有重瞳者如仓颉、虞舜、重耳、项羽等辈皆是帝王将相的命格,兄长果然威武!”鲁智深闻言笑道:“三弟有所不知,洒家的重瞳乃是俺修炼而成的一个法相,断非天生之相,洒家的师父智真长老曾在入定之时堪破洒家的前生乃是阿修罗身,因仰慕佛法才于今生成就了人身,说起来正是极有佛缘之人。破法重瞳却是阿修罗一界专有的天赋,不知因何机缘所所至竟在今生被洒家悟得真谛。” “俺只知道阿修罗界皆是易怒好战之徒,居然其中也有仰慕佛法之人。” “六道之中最悲催的地狱道尚且有魂魄可被地藏菩萨超度,何况福报极大的阿修罗?佛言众生皆有佛性,刚强不悔乃是被执着迷失了本性。” 西门庆却不耐烦和尚讲经说法,只是好奇道:“不知佛法神通厉害些还是魔法神通厉害些?” “神通本无佛魔之分,一切分别皆有心生,就如洒家手中戒刀,除暴安良是为慈悲,打家劫舍则为暴虐,所谓一念成佛一念地狱。” 西门庆见他三句话不离传法,顿感索然,遂寻个缘由躲到庭院中去了,鲁智深却也不恼,自己面壁而坐,参禅入定去了。 第二天一早,二人也不回惊蛰驻地,在住所附近找了一家清真的馆子,点要了两大碗羊杂汤,十余张牛肉馅饼来吃。吃罢早饭,西门庆骑马,鲁智深依旧步行,二人直奔银川会馆寻太子李仁孝。却说李仁孝昨日听闻鲁智深要去寻李钢刀的晦气,心中也是颇为紧张,暗道:“这恶僧得手则已,如若失手被擒,自己断然要撇清干系。”李仁孝提心吊胆的等了一夜,也为听到李府方向有何异常的动静,恍惚间心中有些失落,正琢磨着是否除了什么差错,枫总管进来禀报西门庆二人求见。李仁孝忙亲自起身相迎。 宾主寒暄过后,鲁智深道:“昨日幸不辱使命,阿沙敢当此时应该已经收拾好家当但等签约。”李仁孝见他不似在夸口,忙称大师辛苦。枫院夜忙请命自己稍后去亲自走上一趟,务必在今日将事情办妥,李仁孝欣然应允。李仁孝见二人丝毫没有提及李钢刀,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清咳了一声,然后问道:“不知大师昨夜可是当真去寻那李局长的晦气?” “那贼鸟厮已经被洒家烤熟喂狗了!” 西门庆忙在一旁简要的将昨夜屠戮之事叙说一遍,自然略去自己搜刮洗劫一段不提,只将李仁孝枫院夜二人惊诧得嘴都合不拢。想那枫总管平日里也是个杀伐果断之人,饶是如此也被鲁智深的凶残所震慑。鲁智深见二人惶恐,正色道:“现今宋辽夏三境之官民皆是伦理尽丧,若于此时教化众生,必须先示之以因果报应,敬畏因果才能自律其身。洒家屠了李钢刀一家,正是要震慑那些肆意凌辱百姓的狗官。杀一家而救千百家,却也要得!” 枫总管忙赞道:“大师正可谓‘执虎狼之心,行仁义之事’,十荡十诀堪比前朝安史之乱时之道德宗纪若尘,佩服佩服。”李仁孝西门庆二人也是齐声附和,鲁智深脸上却无半点得意之色,不知是否真的已然修炼的荣辱不惊。 西门庆彻夜未归,唯恐花弄影惦记,跟太子约了过些天详谈合资建酒厂事宜之后就告辞离去。枫总管则去阿沙敢当签订拆迁补偿合同。却说兴庆府公安局一早就有内勤向局长报告说今日李副局长无故未来上班,昨日被催办的紧急公文却是不知道要交给谁来批阅办理。局长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忙派了两个属下去李府探视,未及多久那两个人就惊恐万状的跑回来报丧,言说李副局长一家昨夜尽数被人屠杀,宅院内仅幸存几名呆傻的家奴。局长闻言大惊失色,忙亲率刑侦骨干,又申请了一品堂内精于追踪探寻之术的能力者一同去李府查案。 一品堂的高手端的是有些本领,几经搜查,居然在李钢刀书房的桌案之内寻觅到一本帐目,上面详尽记载了李钢刀出任副局长以来行贿受贿的每一笔收入支出。局长大人的名字自然频繁出现于帐目之中。那一品堂大高手却也知趣,当着局长的面就施用了一个焚烧术将账本毁去,饶是如此也将局长惊吓得三魂出窍,忙让属下草草的收集了些无关紧要的人证,物证,包括已经风鸡化了的番僧。李副局长被谋杀之事被系统内部定为机密,各家媒体听到风声之时已经是在三天之后,案子随即也宣布告破。结案报告显示,李钢刀一家被其高薪聘请的安全主管风鸡法师伙同他人里应外合而杀,随后风鸡因为分赃不均而死于内讧,嫌犯现下已经是逃回吐蕃境内去了。 李钢刀一案结案之快却是创造了兴庆府办案的记录,也算是李副局长给市局做出的唯一一份贡献,参与办案的一品堂高手因此被申报记特等功一次,奖金若干,更是被聘用为兴庆府公安局的终身名誉顾问,俨然成为此案的最大受益者,一时间坊间传说纷纷。 第七章 有容 当日下午枫院夜率领八位圆桌骑士,带了拆迁的补偿合同去城西找阿沙敢当签字。一行人来到阿府所在的社区,见街道两旁无论是店铺酒肆还是普通民宅,家家都在忙碌着收拾整理,端的是一副准备集体搬迁的样子。枫总管想:“这些刁民先前依仗了阿沙敢当的势力,相互壮胆的拒绝拆迁,想要待价而沽,狠狠的敲诈太子一番,想必是今天上午阿府内传出风声,这些破落户才放弃幻想面对现实。”相至此处他不由得暗自赞叹鲁智深真乃拆迁业内的翘楚,大宋公务员的业务素质恁的了得。不一刻的功夫几个人就到了阿府大门,只见阿府的管家鬼谷阿贵早就恭候在那里,那管家见了枫总管立马吩咐了身畔的家奴飞奔进内宅禀报,自己则是满面堆笑的迎上前来,殷勤的将众人让进府门。 府内的阿沙敢当接到通报,忙不迭的迎至前院,又吩咐后厨准备晚宴。枫总管连声称道:“不敢叨扰老大人。”阿沙敢当忙小心的陪笑道:“只是略备薄酒,筹措些个家常的小菜,权当是顿工作餐,还望总管莫要嫌弃老夫寒酸就好。”枫院夜见他诚恐,显然是被鲁智深惊吓得过度,不忍心再刺激他脆弱的神经,只好应承了留下就餐,阿沙敢当这才如蒙大赦。众人移步至会客厅落座,枫院夜将拆迁补偿条款连同合同一并交给阿沙敢当,言道:“老大人请先过目,如有不甚清楚之处尽请言明,在下必会解释明白。”阿沙敢当道:“条款什么的老夫是绝对信得过太子殿下的,就不必再浪费时间,老夫且先签了合同让总管交差就好!”言罢将那合同看也不看,直接签上名字,又命人在书房取来印信盖上,这才将文件交还。 一盏茶的光景还未到,管家鬼谷阿贵就前来禀报已经备好酒席,显然阿府早有准备,冷菜拼盘应是早早的就料理完毕,需要烹饪的热菜也是下好了材料,但等枫院夜一行进了府门,后厨就开始自行操办了。众人到餐厅分宾主落座,阿沙敢当先自罚三杯,然后愧然道:“老夫前些天被猪油蒙了心,一味的要寻太子的麻烦,却不知自己严重的破坏了都城内安定团结的和谐局面,实在是罪无可赦。长生天开眼,昨夜俺得高僧点化,却是顿悟了,今天一早老夫就已经遣人在这片社区内规劝其他业主配合拆迁,邻里们也都肯卖老夫个面子,现下却是都已经应承了马上签字搬走的!”枫总管闻言忙称赞到:“老大人真是识大体,觉悟高,此举可谓将太子这种新人扶上马再送一程,实属道德之典范!”宾主间在友好祥和的气氛中推杯换盏自是不醉不归。 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正当枫院夜与阿沙敢当把酒言欢之时,二皇子却是正与栾廷玉郁闷的对饮。常言道祸不单行,先是昨天一早栾廷玉眼红拓拔窝三在女校门前倒卖黄瓜获利丰厚,于是强行高价买断了周边菜农的黄瓜,也在兴庆师范门前设点叫卖。不料早被眼光犀利的女生认出来他乃是八卦杂志所热议的那晚在银川会馆被花大官人好生羞辱的银样蜡枪头,随即便奚落他所卖至黄瓜想必比真人还要疲软。只害得栾廷玉苦等至太阳落山也未成交一笔,眼见黄瓜上的嫩刺萎靡,比之茄子罗卜再无一丝优势可言,这才忍痛低价到饭馆酒肆挨家推销,端的是亏损了大笔银子。 今天一早又传来噩耗,二皇子阵营中的实力派人物市公安局李副局长昨夜被身份不明的歹徒给灭了满门,此番惊诧还未来得及消化,人大委员阿沙敢当上午又亲自将月前收受的贿赂退回来,言称自己不日就准备告老还乡,再也无心介入两位皇子的皇位之争。一连串的打击将二皇子李仁义搞得焦头烂额,方寸大乱,只是目光呆滞的坐着喝闷酒。对面的栾廷玉生怕自己的靠山崩溃,忙劝慰道:“小小挫折皇子不必介怀,俺已经飞鸽传书给俺的胞弟史文恭,不日他就会亲自前来助阵,到时候必定会力挽狂澜。二皇子闻言惊异道:“我早闻史文恭乃是剑圣周彤的入室弟子,不知他却是如何成了栾兄的胞弟?”栾廷玉讪讪答道:“俺乃是庶出,用的是家母的姓氏。”李仁义怕伤了他的面子忙激励道:“英雄不问出处,栾兄也端的是一条好汉!”说罢脸上一扫阴霾,亲自把盏给栾廷玉斟满一杯,二人对饮之后开始筹划反击太子之事。 再说西门庆与鲁智深回到惊蛰驻地,鲁智深言说昨日杀业颇重,自己要面壁诵经,以佛法化解暴戾之气,随即径直自行回房去了。西门庆在前院办公室寻到花弄影,将昨夜灭门屠戮的事情一一述说,包括搜罗了巨额财物的细节也无一丝隐瞒。花弄影虽然也被鲁智深之暴虐所震惊,却也未有任何异议,只是叮嘱西门庆日后千万勿要在酒后时胡言乱语的泄露出去。西门庆自是将胸脯拍得山响,保证将此事烂在肚子里面,宁死也不会走漏风声。二人又约了晚间同去招摇之境修炼,西门庆这才回房沐浴更衣,一洗昨夜之杀伐之气,之后看天色尚早,他又上床小睡了个把时辰,补足精神准备去见师父。 亥时转眼就至,西门庆与花弄影携手进得招摇境内,李存孝也不询问二人昨夜缘何未来,显然也是了解二人俗务缠身,做不到每夜都来。西门庆真要与花弄影同修灵犀一点的心法,李存孝却将二人叫住,言道:“庆儿的修为经过杀破狼一战的历练已经稳稳处于五阶水平,今日为师可以正式的向你二人讲解能力之本源。”二人闻言均做洗耳恭听状,李存孝这才继续讲到:“早在春秋时,旷世奇才鬼谷子就领悟到这世间的能量乃是以波的形式存在的。” 李存孝心知此波系理论委实不宜理解,将一句总纲说罢,就停顿下来观察两位徒儿的反应。只见花弄影果然是做冥思状用心揣摩,李存孝不仅甚感欣慰。转头又去看西门庆的表情,这一看却让他大吃一惊,只见西门庆兀自在那里频频点头,显然是有所领悟。李存孝忙问道:“庆儿可是有悟出什么道理?” 西门庆忙道:“师尊方才一番话却是开解了徒儿心中一个由来已久的疑问,‘为何俺大宋之优秀女子乒乓球运动员均是胸部伟大之辈?’原来波是能力的体现,怪不得自古之大罩杯者均被冠以大杀器之称,真可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师尊渊博,师尊威武!”李存孝闻言为之气结,一旁的花弄影早已羞红了双颊,心道:“这厮言语之前却似偷瞄人家的胸部来着,现下胡言乱语的必是在心中思量那些不堪之事,真真的是羞死人了!”一时间心念之间只是羞涩,却无半点娇嗔责怪之意。 李存孝好不容易调息理气,将心情平复下来,这才斥道:“庆儿不得妄语!且听为师讲解,波系理论虽是晦涩,却也是可以在实践中循序渐进的印证领悟。波者有长短之分,长波可发生衍射,能够绕过障碍物,庆儿可知,青葱一刀斩的第二层心诀无锋就是以能量的长波形态实现的隔山打牛之术。你那招无师自通的斗转星移之术则是调整了自身的振动频率,将对方攻势中蕴含的波能反射回去的。” 一番话只说得花弄影如醍醐灌顶般顿悟,西门庆也是获益良多。李存孝稍停片刻又道:“庆儿可知你拜师那晚为师以何手法破解了你的雷动九天?” “请师尊明示!” “为师当日所用之功法正是青葱一刀斩的第五层心法‘有容’,刀诀曰: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师尊,不知有容是谁家妹纸?” 第八章 拍卖 西门庆一句话问罢,李存孝饶是身负二百年的清修功夫,也禁不住心中无名火起,若不是碍于有花弄影在一旁,十三太保必是要将这逆徒吊起来毒打一顿。西门庆见李存孝的眼神在瞬息间跌荡变换,如有风暴涌动一般,心知师父必是怒极。忙涎着脸道:“师尊莫要动怒,庆儿再不胡乱打听便是!”李存孝兀自叹了口气道:“罢了,今夜所剩时间不多,你二人切记,日后如与强敌交手,在避无可避的前提下,大可尝试着调整丹田气海之震荡频率,将对方的攻击波吸收并改变属性而纳为己用,此心法如能修炼至可于起心动念之间收发自如,实战必则可收到遇强则强的奇效。”西门庆花弄影忙称谨记师父教诲,随即出境去了,只留下李存孝一个人在塔前凌乱。 招摇之境中听得李存孝的一番开示,让花弄影觉得自己对能力本质的认识和掌控都更进一筹,别过西门庆之后就回房继续参详揣摩去了。西门庆则是出了惊蛰基地,去藏宝的宅院好生查看了一番才反转回来睡下。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西门庆正要去寻枫总管商量销赃之事,才出了驻地大门,迎面就碰上拓拔窝三前来报到,西门庆这才想起前两天自己却是许诺给他一份差事。职位西门庆则是早就筹划好了的,西门集团驻西夏情报中心主任,主管搜集整理以兴庆府为核心地区的西夏政治经济情报。月薪四十五两银子,却是相当于一名大宋禁军中的普通士兵的年薪了。任命完毕,西门庆又吩咐拓拔窝三再去寻觅几个交际广泛的社会青年加入情报中心,年薪50两银子,编制为六至八人。拓拔窝三得令,心道自己也算是个头目了,日后在名片上也弄个拉风的情报主管的头衔,不禁暗喜,忙不迭的雀跃着去了。 打发走了拓拔窝三拓拔窝三,西门庆心中盘算:“仅此情报中心一年的开销就是千余两银子,等那二百多城管加入,更是要烧钱烧的厉害,虽说李仁孝允诺会贴补一些,但是这经济命脉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面更让人觉得踏实一些。眼前靠着劫杀辽使,灭门李钢刀两单买卖的收成还可以勉强支持一下。等到自己入股了太子的酒厂之后,在产品投放市场并且打开销路之前,自己手中的流动资金可是就不那么宽绰了,资金链若是断掉,后果无法想象。实在不行只好动用自己在大宋境内的集团资金贴补这边的亏空了,尼玛,报效朝廷还真是个赔本的买卖。”一番思量让西门庆一阵肉疼,外加蛋疼。西门庆打定主意,从李钢刀家中搜罗的字画古玩一定要卖上个好价钱。 西门庆在马上胡思乱想着就到了银川会馆,枫院夜却似早知道他今天会来一般,已经早早的在大堂恭候了。西门庆也不扭捏,直接就言明是要托总管牵线联系买家销赃。枫总管闻言一笑道:“听大官人的口气,这笔买卖可是比上一笔还要给力,可否先让枫某去大概的浏览一下待卖的货品,在下也好酌情安排买家。” “此话怎讲?莫非在兴庆府内不知一两家商号在操作此类买卖?” “倒倒买倒卖来路不明财物的经纪用行话来讲就是委托人,枫某在追随太子之前也曾经在这个行当中讨过几年生活,故此在业内还算得上是颇有些人脉,不同的委托人都有各自的喜好和擅长的领域,其身后的客户群也不尽相同。枫某去看过大官人的货品之后,可以先大概其的分门别类一番,然后根据类别确定潜在的消费群,最后再联系相应的委托人,如此一来才可以确保大官人的利益最大化!” “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如此说来有劳枫总管。” 二人也不耽搁,出门各自上马,西门庆在前面带路径直前往藏宝的宅院。二人才行至宅院所在社区的大门,枫院夜就惊叹道:“大官人置业的小区,可是兴庆府的地标黑水谭,一套最小的户型现在也价值几千两的银子。不知道大官人当初购买时花费几何?”西门庆忙回答道:“俺们西门集团在这片小区倒是有三户院落,都是俺家庆总在生意上结识的国际友人赠送之物,却是平白到手木有话费一文钱的。” “不是何人如此阔绰豪爽,有机会大官人可否给在下引荐则个?” “好说好说!”西门庆嘴上敷衍着,心道:你这厮恁地是有些用途,俺才舍不得送你去见李钢刀咧。 说话间二人来到院落门外,二人下的马来,将坐骑拴在门侧的拴马桩上。西门庆将防盗门打开,头前带路去贮藏赃物的房间。枫院夜早闻李钢刀搜刮之犀利,心道今日开可是要见识一下号称兴庆府四大名贪的身家。饶是他心中早有准备,在西门庆推开房门之时,枫总管也被房间内满满十二箱子的金银珍玩给震撼了。西门庆将木箱一一打开盖子,刹那间屋内珠光宝气,蓬荜生辉。枫总管抢步上前一一过目,不仅心中悲愤。暗道:“房间之内的财物价值粗略估算也有二十万两纹银的数目,想那大宋高居四海之内GDP之首,一年的国库收入大约一亿几千万两白银,西夏经济与大宋相比差距何止百倍?李钢刀这厮上任还未满十年,贪污受贿,巧取豪夺所得居然就占了西夏国库一年收入的一成有余,此等杂碎端的是该灭九族!”西门庆见他半响不语,忙清咳一声道:“总管可是觉得有何不妥?”枫院夜这才回过神来。向西门庆深鞠一躬道:“在下却是要替兴庆府的百姓谢过大官人。”西门庆不解道:“总管却是在消遣于俺?”枫总管正色道:“枫某由衷感激大官人为民除害,你懂的。”言罢也不耽搁,却是一一将箱内物品分门别类。 好在西门庆也算是个颇有见识的富二代出身,当初装箱之时就已经大致的分类过了,枫院夜在此基础上主要是将字画古玩等物按照作品年代,艺术流派等进一步细分。两个人忙活了几个时辰才算搞定。枫院夜道:“绝大部分的货物可以直接交给委托人,太烫手的玩意大官人可以先行收好,可以日后择机出手。唯独这两件东西确实要去拍卖了才好。”言罢从手边的一个箱子中取出两样物件儿,却是一个金柄黄幡,一个天眼玉瓶,上面遍布梵语经文,显然不是中土之物。西门庆努力回想,才记起来着两样东西似乎是那个番僧风鸡法师的法器,自己看着也是金玉之物,于是就顺手装进了箱子,忙将二物来历说与枫院夜来听。 枫院夜恍然道:“怪不得,枫某识得此二物内饰密宗法器,黄幡可用来招鬼驱使天眼玉瓶则可豢养小鬼,此二物寻常修行之人拿了有害无益,不过若是到了密宗传人的手中则是至宝。大官人却是可以将此二物送去拍卖,兴许可以买上个好价钱!” “拍卖?兴庆府内可是也有拍卖行?” “大官人有所不知,西去兴庆府三百余里,在大漠之内有一处绿州名曰遗弃之地,遗弃之地内建有一阁,号称蔷薇阁,每隔三个月,蔷薇阁的主人蔷薇断章都会召开拍卖大会,主要是交易奇花异草,魔兽内丹,修炼法器能力者必备之物,堪称修行界的世贸会。” “不知此拍卖会可是需要有人引荐,入场券票价几何?” “枫某但可作为大官人的引荐之人,另外凡是有物品拍卖之客户可以享受免票入场的待遇,不然则是要收取每人百两纹银的管理费。” “可是有专车来接送?” “非也非也,拍卖会期间,蔷薇阁专门出租飞毯往来于遗弃之地与各个中转站之间,兴庆府正是七个中转站之一。” “如此说来有劳总管安排则个,俺需要两张门票就好。” 第九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西门庆将销赃事宜全权托付给枫院夜料理,不仅是在联络委托人方面,而是索性将放置财宝之处的宅院大门钥匙也给了枫总管一套。枫总管对能得到大官人如此的信赖自是感激,待等到西门庆问他此次作为牵线搭桥之人,收费几何的时候,枫院夜一口回绝,只是推辞道:“大官人乃是太子的贵宾,枫某所做不过都是些举手之劳的小事,怎敢居讨赏?”西门庆忙劝道:“上次主管推辞佣金,乃是寻了回报俺引荐俺的两位结拜哥哥给太子这个借口,此次却是绝对不可再行推脱了。”枫院夜闻言笑道:“在下若是执着于黄白之物,当初也不会追随了太子,枫某敬大官人是个人物,大官人却也不要将枫某当作市侩对待才好。”西门庆见他心意已决,只好改口为事成之后在贺兰山摆上一桌酒菜答谢总管,枫院夜这才应承下来。 蔷薇阁的拍卖会定在两天之后,二人分手之后西门庆就打道回府,急匆匆的在花弄影的办公室寻觅到鲁智深。西门庆直接出言请两日之后陪自己去遗弃之地走上一遭,心道:“此去蔷薇阁山高水长,还是找个实力强悍的帮手同行才好。”西门庆本以为鲁智深会欣然同意同去,不料听罢西门庆的请求之后将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一口拒绝道:“洒家前几日杀业过大,需要以佛之中的慈悲愿力化去死者的怨念,不然煞气反噬,洒家下次再度启用破重瞳之时极易走火入魔。故此洒家这几天要闭门诵经,超度亡灵,端的是不可以再出手伤人了。因此即便是为兄答应与你同往,到时候也是出不得多少气力,三弟还是另寻高明为好!” 西门庆闻言甚是失落,心中正是愁苦时,一旁的花弄影柔声道:“不如两天后我随大官人走一趟可好?”西门庆自是惊喜,心道:“悍妞的修为随略逊鲁智深少许,却也是货真价实的准圣域高手,有她同行,断断不必担心自己在旅途中的安危。何况这一路上如有美人相伴,却是骤增了莫大的乐趣。”想及此处,西门庆忙不迭的谢道:“如果统领肯出手相助俺自是求之不得。”有义兄在场,他什么瓶儿影儿的都不好叫出口,只好以官职相称。花弄影嫣然一笑道:“不知大官人觉得我此去是着男装好还是着女装好?”西门庆答道:“此去拍卖会,用了西门吹雪的身份倒是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花弄影鲁智深二人闻言皆称有理。计划已定,鲁智深也不耽搁二人独处,借口自己要继续面壁诵经,独自回房去了。 第二天下午,枫院夜亲自到惊蛰驻地给西门庆送上两张请柬,言称:“这就是明日去遗弃之地的凭证。蔷薇阁设置在兴庆府内的中转站就在城北海宝塔前的青石广场,大官人明日午时之前务要抵达海宝塔办理登毯手续,过期不侯,明日飞毯航班共计八次,午时,未时之内各有四次,先到者先得,无论乘客是何身份,断无特权。”西门庆谨称记下。枫院夜又从怀中取出了一叠银票道:“上次接货的那个波斯商人这次更是爽快,今早就将大官人这批货中的金银之物尽数买下,这是六万八千两大宋央行发行的银票,请大官人收好。”西门庆将银票接过,只取了八千两的零头,回手将余下的银票交还给枫总管道:“劳烦总管将这六万两的银票收好,过些天待俺跟太子签约合资建厂之后打到新公司的账上去,权当作俺的第一笔投资。”枫院夜自是欢喜的收下,心道:“银票事小,合作事大。如此看来太子无疑是得到了一个强悍的外援,值此皇位之争的关键时期,仅是鲁智深一个圣域的加入都足以影响到整个战局,何况还有花大官人这匹潜力难测的黑马?” 一天的时光犹如白驹过隙间的飞逝而过,第二天一早吃罢早饭。花弄影安排了一个年长稳重的特工代理惊蛰统领一职,西门庆也叮嘱鲁智深费心照顾一下驻地的特工。二人这才回房收拾整理行装,待等出门之时,西门庆穿了件象牙色的锦袍,其上以金丝秀成风云之状,锦袍无风自动,显然金丝之上附加了些许术。大官人鼻梁之上依然是架了墨玉眼镜,腰畔悬挂着霜降宝刀,怀中揣了银票火铳还有请柬。花弄影则是一身利落的如雪男装,浑身上下除去腰间承影剑再无一处饰物。二人也不骑马,门口处早有枫总管安排的马车侯在那里多时,鎏金香车旁伫立一人,正是仁孝十六骑之一的哥舒传刚。哥舒传刚对西门庆一拱手道:“枫总管现在正在陪伴一位贵客,他叫俺转告大官人,他与那位委托人在海宝塔与大官人汇合。”西门庆与出来送行的鲁智深等一干惊蛰特工拱手道别,随即携了花弄影登车离开。鲁智深目送车驾远去,暗道一声:“你二人若是在这一路上不发生点故事,却是端的枉费了洒家一番苦心!” 车架穿城而过,路上行人大多认得这是太子的专车,哪里还有胆子耽搁阻挡,早就远远的避开。不过一刻钟多一点的时间就到了城北海宝寺。西门庆花弄影下得车来,见枫院夜正在不远处的凉亭内陪着一位中年男子说话。那男子一身银袍,面似温玉,八字眉,眉下一双凤目不怒自威,双鬓微白,透着一股沧桑。中年男子身旁却是一位年纪大约二十出头的青年汉子,那汉子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头戴一顶皂色蜀锦头巾,穿一领银丝纱团领透视装,腰系一条蜘蛛斑红线皮带,皮带间斜插一把折扇,脚凳一双土黄色登山靴。枫院夜见西门庆向这边张望,忙起身挥手招呼,将西门庆携了花弄影招呼进凉亭,中年男子还有那透视装汉子均起身相迎。 枫院夜将那中年男子介绍给西门庆道:“大官人来的正好,这位乃是大宋玉麒麟珠宝集团董事长卢俊义卢员外!”言罢又将西门庆介绍给那男子:“卢员外,这位就是枫某方才跟你提及的花满楼花大官人!”西门庆闻言忙诚恐道:“原来是枪圣卢员外,你老可是商界泰斗,河北省首富,在下花满楼,还请您老日后多多提携!”言罢深施一礼,卢俊义忙拱手还礼道:“大官人万万不要客气,卢某素问大官人威武,一杆惊艳枪荡尽兴庆府风花雪月之处,坊间传言,大官人今日若在某会馆门前稍作驻足,明日那会馆的预约就要排到半月之后去了!” 西门庆忙道:“卢员外勿要取笑。”随后将花弄影介绍给卢俊义道:“这位是俺的至交知己,西门吹雪。”卢俊义早就看出花弄影实属女扮男装,却不道破,也将身旁的青年汉子介绍给西门庆道:“这是卢某的义子,燕青,大官人勿要怪他穿着裸露,这孩子却是才拿了大宋刺青大赛的头筹,这才得意忘形的穿了透视装来炫耀的。”西门庆忙超燕青一拱手道:“小乙兄弟获奖之事俺在八卦杂志上是追看过连续报道的,不知评委李师师可是当真潜规则了小乙兄弟?”燕青闻言瞬间双颊绯红,透视装内身上那一团团的锦绣牡丹也更加娇艳惹眼,他低头羞涩道:“大官人莫要拿小乙寻开心了。跟大官人的大宋快男大赛无上装组的冠军相比,小乙所得的区区成绩不值一提!”西门庆看他如此一付小女儿的样子,不禁暗道:“这娃莫非是个小受?一身白花花的皮肉映衬这锦绣牡丹着实招人怜爱,卢俊义那厮必是喜爱那龙阳之好!” 众人相互寒暄过后,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先去登记处出示请柬,领取了登毯牌,随即又折返凉亭。枫院夜对他道:“大官人此次携带的一幡一瓶,枫某自作主张的给分别申请了现金交易和以货易货两种交易方式,主要是防止有意向购买的人现金不够,以至于大官人错失了识货之人,另外蔷薇阁对以货易货的交易所收的佣金也相对便宜一些。”西门庆忙连声谢过。转眼午时将至,枫院夜起身告辞,祝西门庆花弄影二人一路平安,交易圆满,卢俊义约了西门庆从蔷薇阁返回兴庆府之后再聚,随即携了燕青随枫院夜一同去了。 午时一到,西门庆花弄影二人被安排在第二条飞毯之上,那飞毯看外表与铺头羊毛地毯别无二样,只是在毯子底下以古体小篆遍写符箓,又以朱砂绘制了阵以供飞行之能量。蔷薇阁的工作人员简单的讲解了飞毯的控制之术,便请二人登毯,目的地早就固化在阵之中,所谓控制不过是在飞行中调整一下飞毯的速度高低而已,对西门庆这种五阶的修行者来说都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更不要说是花弄影这种八阶的准圣域高手了。但等第一条飞毯平稳拉高之安全飞行高度,飞毯旁边守候着蔷薇阁的工作人员便念动咒语,顷刻间三股风系术的能量流有飞毯地步向后喷射而出,并肩而坐的西门庆花弄影之觉得身体骤然向后一倾。随即便随着飞毯斜刺这向天空飞去,感觉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好生神奇。 飞毯拉高升至预定高度之后便停止加速,匀速的向遗弃之地的方向飞去。西门庆有美人相伴,只是希望这路途越远越好,哪里还有心思去调节速度?花弄影也不催促,二人于空中鸟瞰大地之上的河流山川,但觉得景色美不胜收,皆赞叹飞毯设计制造者的奇思妙想。如此飞行了两刻钟的光景,花弄影忽然想起一事,转头对西门庆道:“此番交易回去,弄影却是要离开一段时间的。”西门庆忙关切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倒不是,下个月就是家母的五十大寿,弄影却是万万不可错过了的。”西门庆闻言释然道:“此乃喜事,到时候俺一定要寻觅一件礼物托影儿带给伯母。” 二人正在闲聊,忽然听见背后一阵急促的风声由远而近,西门庆回头看去,只见身后却是有一张飞毯呼啸而来,飞毯之上站立一位黄衫少女,那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蜂腰长腿,身材凹凸有致。往脸上看去,但见螓首蛾眉,美目流盼,鼻若悬胆,唇若荼毒。仔细看处只见她双眉含黛,似有紫蕴于眉心凝结;杏眼迷离,如若春江乍暖还寒。那女子也是在看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她见西门庆正望向自己,嫣然一笑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么?两位基友可是有胆飙上一局?”言罢以意念驾驭飞毯,加速飞驰而去。西门庆目送那少女远去,却是呆了。身旁花弄影清咳一声,西门庆这才回过神来,讪笑道:“俺真的不是萝莉控!” “信你?猪都能上树!” 第十章 蔷薇阁 飞毯径直向西又飞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已然是飞至了一片大漠的上空,放眼望去,那沙海无边无际,也不知方圆几何。西门庆花弄影二人俯身四下张望,目及之处竟是不见一厮人烟。又继续飞行了大半个时辰,二人但觉的视野内忽然一亮,却是一片绿州跃然眼前。绿州与沙漠之间的分界线竟是刀削斧劈般笔直,俨然有一层结界隔在其间。那片绿州足有方圆几十里的大小,飞毯进入绿州范围之内并不减速下降,仍是保持原速向绿州中心飞去。大约又过了了一盏茶的功夫,飞毯下方出现了一朵巨大的火红色的蔷薇图案,巨大的蔷薇周围,亭台楼阁将树木草地勾勒成叶茎之状,将那朵蔷薇花拱卫其间。飞毯在空中盘旋三圈之后才徐徐降落至一片花瓣之上。西门庆花弄影二人下了飞毯,定睛观看,发现地面上竟是由三尺见方的晶石铺就而成的广场,再由巴掌宽的紫金镶嵌勾画出花瓣的轮廓。透过晶石可见下面极深处熔岩翻滚,火舌滔天,二人这才恍然大悟在空中所见的花瓣颜色乃是炙热的岩浆映衬而成,原来这朵蔷薇花却是悬浮在一座熔岩深渊之上,不知最初兴建之人身负何等移山倒海之法力。 西门庆花弄影二人被一名青衣小厮引领了进入广场旁边的一处楼阁,将要拍卖的经幡与玉瓶登记在册,随即将二物交与蔷薇阁的工作人员并领取了收据凭证。由登记处穿过便进入了一条回廊之中,回廊两旁的墙壁之上乃是就有典型的巴洛克派特色的油画作品,以其特有的夸张、浮华的表现形式叙述了遗弃之地过往的历史。西门庆对蛮夷土著艺术不甚了解,花弄影对这方面的知识则是颇有涉猎,她边走边将画中的故事一一讲解给西门庆来听。原来这遗弃之地早在封神之战之前就已经存在,迄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原本是截教通天教主座下高徒多宝道人的洞府。后来通天教主所布的诛仙、万仙二阵被太上老君,原始天尊,以及西方教主等人联手击破,截教不存。通天教主被道祖鸿钧带回紫霄宫,多宝道人归顺西方教主,此洞府便成了无主之地,故称遗弃之地。直到百余年前,一个据说拥有商殷血脉的神秘势力出现在此地,于废墟之上重建亭台楼阁,且将深渊之上的晶石广场装点成蔷薇图案,并以此作为该势力的图腾。蔷薇阁传至现任阁主蔷薇断章已是历经四代,期间有数次击溃了垂涎此地物华天宝的来犯之徒,轻则取其性命,重者祸及师门,终于用正邪两道无数牛人的鲜血将那枚蔷薇图腾在修行者心目中染成血色,此境方得太平,近些年更成为修行中人买马法宝,互通有无的中转之地。 西门庆修行时间尚短,花弄影专心于情报谍战,对修行界的渊源典故也是知之甚少,此一趟油画看将下来,觉得跟神怪相仿,也不知其中有几分可信。不过二人均赞叹来时所乘坐的飞毯玄妙神奇,想必此间的主人自是修为殊胜。转过回廊就是一个露天的八角形广场,广场四周设置了一圈临时性的摊位,却是租给了那些探险者售卖低级的草兽丹药,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些租金,交易则是免税。据说此举主要是为了扶持一些刚起步的修行者,实为公益事业。二人闲来无事在将摊位一一逛遍,在此期间西门庆用一千二百两银子买下一对百年天山雪蛤,当作送给花弄影母亲的寿礼,花弄影识得此物乃是滋阴养颜的圣品,也不推辞,欣然收下,西门庆不仅心中狂喜,想着悍妞必是不将自己当作外人对待了。按惯例拍卖会要在晚餐时刻才会开始,此前内众修行者于八角广场的摊位见耐心淘宝自是不必细说。 却说蔷薇广场正南有一座二层高的小楼,小楼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乃是用整块凤栖梧桐木雕制而成。木楼二层是一个套间,里屋内轻罗香榻,正是一间闺房。此刻塌上正熟睡着一位少妇,那少妇眉眼如画,丽色夺人。忽然间一股淡香飘来,那少妇于睡梦中随手凭空一抓,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孩儿已被她揽入怀中。那女孩娇羞道:“蔷薇姐放手啊,我不是二邪。”那少妇睁开眼,笑嘻嘻道:“这么容易得手,你当然不是二邪,抱都抱了,来,让爷香一个。”那女孩闻言大窘,拼命挣开少妇的怀抱,飞也似的逃到暖帐之外,回头见那少妇没有追来,心中却是颇为失落,口中催促道:“客人们差不多都到齐了,拍卖会前蔷薇姐可是要去致个辞什么的?”原来榻上之人正是蔷薇阁的主人蔷薇断章,蔷薇断章闻言慵懒道:“昨夜二邪那个小蹄子恁地荡漾,爷料理她却是颇费了好些周章,现在当真的觉得有些乏了,拍卖会就叫二邪主持吧,爷要睡了!”言罢见那女孩还呆在床榻之外不动,心念动处,右手又是凭空一抓,再次将那女孩揽入怀中,调笑道:“小炼金不要急,过几年你身子骨长成了爷自然会好好疼你。”被称作炼金的女孩羞得面脸绯红,如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跃而起,逃出房外去了。蔷薇断章忽然想起一事,对着炼金的背影道:“若是有胆敢捣乱的,男的切了**送到井下挖矿,女的剥光了衣服扔进林子里面采药!……” 终于是到了晚饭时间,蔷薇阁的青衣小厮们早就在蔷薇广场之内架起十八座绿色弧形塔楼,塔楼之上乃是包厢,包厢内置软椅矮几,若于高空俯视,塔楼形状跟花蕊相仿,将那朵血色蔷薇妆点的更加艳丽逼真。一间包厢可纳二十余人,参加拍卖会的宾客在青衣小厮们的引领下纷纷登台落座,随即有侍女为他们呈上几款精致的茶点。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十八个包厢之内内的软椅渐渐被坐满。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玉罄响后,蔷薇广场正中间徐徐升起一座圆形平台,一位宫装少妇犹如天外飞仙般从天而降落在平台之上。那少妇烟视媚行,却也是个绝色的美人,但见她对众人一拱手,朗声道:“小女子二邪,乃是本次商宴的执事,众位道友不远千里而来,小女子先行谢过。商宴正式开始之前,在下还是先重复一下本阁的规矩。众所周知,蔷薇阁乃是一个让修行界的各位道友互通有无的地方,凡在本阁交易的道友,需缴纳五分(5%)的佣金,佣金由买方支付。以物易物者,由本阁的鉴定师对宝物估价后各自收取三分得佣金。蔷薇阁以诚信为本,来此交易的道友皆是自愿,绝无强买强卖之事,同时本阁担保交易的公平可靠。下面,本执事宣布,开席!” 二邪言罢一拍手,数十个侍女沿楼梯鱼贯而上,为众人摆酒上菜。道行深厚之人,对口腹之欲本不是十分在意,但是蔷薇阁的酒水菜肴所用之原料无不是取自珍禽异兽,仙草奇花,对滋补元神大有好处。于是众人也都不再故作清高状,一个个推杯换盏的端的是吃得不亦乐乎。每人一百两银子的门票钱相比之下却是超值的很了。酒过三巡,二邪又是敲了一下玉罄,道:“下面出示第一件展品:探险者帐篷,起价五千两纹银。此帐篷乃是由北冥之洋中的独角鲸的包.皮所制,不用时可折叠成背包大小,如有需要,稍加揉.搓即可变形为双人帐篷。实为修行者居家旅游的必备之物,此物材料稀少,五千两纹银实属半买半送,请各位道友果断出价,亲,走过、路过,万万不要错过哟!” 在场众人中有数个浑身上下一付探险者装束的汉子显然对鲸皮帐篷极为感兴趣,纷纷的竞相出价,修行之人对金银等物看得极淡,遇到心爱之法器宝物往往倾囊而出也是在所不惜,经过十数轮的竞价,探险者帐篷被一个苗裔模样的汉子买下,却是拍得了一万一千两的高价,相比定价溢价一倍有余,拍卖现场的气氛顿时因此高涨起来。众人却是不知那顶帐篷却是被拍卖执事二邪故意压低了定价用以激发拍卖的竞价气氛,此计得逞,二邪心神稍定,顿觉现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第十一章 番僧 蔷薇阁的拍卖乃是成交之后立刻交易,主要是为了杜绝买主的恶意毁约,那苗裔汉子拍得帐篷之后,由塔楼之上下来,到得前台与货主交割。货主乃是个女真族打扮的精壮汉子,身着兽皮缝制的衣裤,背后斜插着一杆双股钢叉,显然是惯于渔猎之人。苗裔汉子付了货款及佣金,将鲸皮帐篷接在手中把玩,忍不住揉.搓了几下,那物件果然硬朗起来,须臾间就变形成为了顶帐篷,苗裔汉子只知开启之法却不晓得如何回收,一时间手足无措。女真猎户见状朗声大笑道:“俺却是将收敛帐篷的关键转告道友了。”言罢从兽皮背包之内取出一个瓷瓶,打开塞子,然后从瓶中倒出些许粉末状的东西撒在帐篷之上,片刻过后,那帐篷便软塌下来,女真猎户亲自将帐篷折叠妥当交在苗裔汉子的手上道:“这瓶中也不是甚么稀缺的玩意儿,不过是些寻常的丝瓜花粉而已,道友且将这瓶花粉拿去,足够你三年五载所需之用。” 苗裔汉子欢喜的结果瓷瓶,连投探险者帐篷一并装进背包收好。此一席对话只将西门庆听的心悦诚服,忍不住赞叹道:“想不到那女真猎户居然是精通药理之人,千金本草有言‘丝瓜属性寒滑,不宜多食,否则损命门相火,令人倒阳不举’,这厮居然有如此这般的奇思妙想,实属大才!”一旁的花弄影自是不堪理会这货的疯言疯语。 第一件货品交割完毕,台上二邪再次敲了一下玉罄,朗声道:“各位道友请了,本阁今日所拍的第二件宝物乃是一只神兽。”言罢抬手示意,早有两名小厮抬了张黄花梨的展台出来,台上却是一只身长近两尺的蜥蜴,但见那只蜥蜴通身玲珑剔透,身形时隐时现,显然身具变色隐身之术。两位小厮抬着展台绕场一周之后,二邪才继续介绍道:“此兽名曰‘神圣法螺蜥蜴’,生于辽南神龙岛,长于巴蜀歌乐山,善唱小调,闻者心旷神怡,偶感小恙者听之则可无药而医。此兽每月初一、十五各吐血半两,效似朱砂,以其研墨画符写咒,威力倍增,尤其是治愈系法术,更有奇效。此神兽起拍价格为纹银一万两整,请各位道友踊跃竞拍!” 二邪话音刚落,塔楼之内便有人举手竞投,看他们的衣冠服饰应属江西龙虎山张天师门下,天师道又称正一道,自唐代起就执江南道宗之牛耳,以擅用符箓而著称,展台上那只神圣法螺蜥蜴的天赋属性对于天师道教徒确实有如虎添翼之威能。天师派既然出手,在场的灵宝派,上清派门人也不甘示弱,竞相出手,尤其是与龙虎山同是地处江西境内的茅山灵宝派,早就不满天师派平日里的飞扬跋扈,从竞拍开始就摆出了一付势在必得的架势,几个回合之后便将上清派淘汰出局。天师派无奈将价格抬高至两万两纹银,不料灵宝派反手就又追加了三千两,天师派参加竞拍的三位真人只好作罢,适才两万两的出价已经是超出了他们的底线,只好愤愤的看着灵宝派道前台交割了银票,将神兽用符咒禁锢了带走。 随着台上美妇二邪频频敲击玉罄之声,广场之内的拍卖交易进行的极为顺利。现金拍卖进程过半之时,西门庆终于等到自己的那柄招魂幡亮相,出人意料的是现场居然还真有一个吐蕃僧侣打扮的老者参加竞拍,此外湘西的赶尸门,西南十万大山中的巫修派也都有弟子尝试着出价,最后还是吐蕃僧人用一万五千两纹银的价格将经幡拍下。西门庆兴冲冲的到前台交割,那番僧付过银票,却不急着离去,对着西门庆念了声佛号之后道:“贫僧浏览今日拍卖之物的名录之时,曾见在以物易物之列中有一支天眼玉瓶,乃是与此招魂幡配套之法器,想必也是施主寄卖之物,还望稍后施主能行个方便,优先考虑跟贫僧交易。”西门庆闻言忙依葫芦画瓢的还施一礼道:“大师谦逊,出手就是一万几千两银子,万万是称不得那个贫字的。”番僧正色道:“贫僧所用之银两,均为信徒布施,所谓‘佛观一粒米,大如须弥山’,贫僧是断断不敢枉费一丝一毫的。”西门庆见他言语郑重,忙收起调笑之意,约了老者在下个拍卖环节详谈。 转眼现金拍卖已近尾声,二邪清了清嗓子道:“下面是本次拍卖会现金拍卖的最后一件展品,九眼天珠雪莲,起价两万两纹银。她话音刚落,蔷薇广场之内顿时肃静下来。众人心中皆想:“九眼天珠雪莲实属千年不遇的奇花,原本只是在一些上古的修仙笔记中偶尔有只言片语的记载,图鉴都是鲜有,此次拍卖会居然有实物真品出现,即使无力购买,围观一下也是日后与道友们吹嘘的本钱。” 台上二邪一招手,一名相貌清秀的少女手捧一盏琉璃瓶走上台来,瓶中一株雪莲根茎叶俱全,却是整颗于土中挖出一般。瓶中雪莲花开两朵,乍看时跟寻常所见之雪莲别无两样,仔细看时方可见其花瓣之上隐约有异彩流动。二邪在空中施展了一个全息投影的法术,将瓶中雪莲影像放大数十倍,以三维立体形态展示给塔楼之上的诸人。众人定睛看去,果然见雪莲的花瓣之上的纹理显示的正是九眼天珠的图案。 对于这等传说中的奇花异草,多余的解释反到有画蛇添足之嫌,台上二邪但将玉罄一敲,静等诸人出价。不料塔楼之上的诸人均是首次见得此花,虽说蔷薇阁的金字招牌就是信誉的保证,可是万一待售之人将蔷薇阁也欺瞒了呢?两万两纹银毕竟不是小数,最新的阳光工程显示,宋朝总理级别官员年薪不过四五千两的银子,寻常百姓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几十两的数目。原本被寄予厚望的压箱底的展品居然意外爆冷,台上二邪不禁有些怒了,心道:“这些破落户果然是无半点见识,至宝在前居然还犹豫不决!”她心中正是纠结之际,忽然听到一声娇嫩叫价:“两万两银子,本姑娘要了。”众人循声望去,西门庆花弄影二人一眼就认出出价之人正是在飞毯之上叫嚣的那枚黄衫少女,不禁相视莞尔。二邪又重复两次开价,确定再无人竞价,这才敲了一下玉罄道:“两万两成交!”闻得此言,围观的众人有的心存少许遗憾,有的则恶意的揣测黄衫少女必定是托儿,却也不敢言语,蔷薇阁的狠辣手段早就在修行界中闻名遐迩,遗弃之地的矿井之中不知道囚禁了多少当年的英杰在做苦工。 现金交易结束,众人皆由塔楼之上离席而下,蔷薇广场中央的展台之上则摆放上一圈的展台,早就登记在册的拍卖品呈环状排开供众人赏析估价。先前的番僧早就等候在那支天眼玉瓶之旁,见西门庆花弄影二人走将过来,依旧是先念了声佛号之后才道:“二位施主,实不相瞒,贫僧乃是吐蕃桑耶寺的喇嘛寂莲,施主所寄卖的一幡一瓶原是本寺的至宝法器,多年前被寺中逆徒盗走,一直下落不明,数日前贫僧得莲花金刚上师于梦中指引,今日来此拍卖会,果然重见二宝,还望施主成全!”言罢从袍袖中掏出二物,却是一枚魔兽蛋和一块羊脂玉佩,寂莲喇嘛将二物交至西门庆手中道:“贫僧观施主天庭光洁如镜,眼尾丰润饱满,今世必是大富大贵之人,此二物或能与日后稍有辅助,还望施主不要推却。”西门庆见他目光透彻,显然不是奸诈之辈,何况养鬼玉瓶自己留之无益,不若就成就了老僧的一番心愿,花弄影对此更无异议,西门庆招手叫过蔷薇阁的工作人员,将玉瓶估价过后,索性替寂莲喇嘛交付了三分的佣金。 寂莲喇嘛自是感激不尽,他珍重的将黄幡玉瓶收好之后,对西门庆深施一礼道:“施主如若他日到得吐蕃,请务必来桑耶寺一聚,施主今日之功德,贫僧没齿不忘。”西门庆忙回施一礼,这才携了花弄影告别而去。 第十二章 官人叔控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蔷薇广场悬建于熔岩深渊之上,即便是在深夜,岩浆之光也会透过晶石地面将广场之上映照的甚为明亮,何况此刻花蕊状的塔楼顶部更是以魔法照明,让人如处白昼。拍卖会一直进行到丑时才算正式结束,按照惯例却是到了蔷薇阁安排飞毯将一干客人送返回各个中转站的时候了,只见二邪缓步上台,面带难色的对着四周诸人一拱手道:“我家阁主蔷薇断章适才夜观天象,推算出来有一股强劲的沙尘暴正从花剌子国方向袭来,此时如乘坐飞毯,势必相当的凶险。故此阁主决定启动本阁的传送法阵,恭送各位离开遗弃之地。”台下诸人听了,却也没有任何异议,需知传送法阵所耗魔法原料数目要远超飞毯,对蔷薇阁而言此乃徒增开销之举,断无欺诈可言。 二邪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反对,这才接着说道:“本阁所有之传送法阵功效有限,只能将诸位送出沙漠,却是要劳烦各位道友随后步行一段距离,作为补偿,本阁会免费赠送诸位每人一瓶生生再造丹,一瓶六丸丹药,见着有份!”此言一出,与会诸人无不惊喜,要知道生生再造丹乃是修行界内公认的疗伤圣品,传说中有白骨生肉之逆天奇效。此丹药自从被蔷薇阁推出市场,就一直供不应求,经常处于脱销状态,可谓‘千金易得,再造丹难求’。此次蔷薇阁每人赠送六枚丹药,手笔之大,实属罕见。代价不过是步行个二三百里的距离,这等条件无异于是将神丹白送与诸人一般。台下众人暗自盘算过后,皆表示客随主便,但听执事安排。 蔷薇阁的传送法阵东南西北各有一座,与会的修行者自行决定要去那里,再由工作人员统一筹划安排。来自大宋、西夏两国的商客绝大多数都选择了东边的法阵,法阵每启用一次过后都需要时间冷却充能,等轮到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入阵之时,天光却是已然方亮。蔷薇阁所有的单向传送法阵,目的地原本就不是精确定位的,传送过后,只是大概知道被传送者处在什么位置,误差有时候却是可达十数里之距。西门庆、花弄影二人这些天经常出入于招摇之境,对传送一事早就司空见惯,待到眼前阵中的五彩光华散去,二人便知晓自己已然是出了遗弃之地所在的沙漠了,举目四望,但见四周古树参天,却是到了一处森林之中。二人循着水声找到一条河流,看河水走向正是通往正东偏北,应该就是兴庆府的方向,二人于是沿着河床的平坦之处一路顺流而行。 此时旭日初升,林间河畔均是烟雾朦胧,宛如仙境,二人皆是有些陶然。西门庆此刻美人在旁,耳畔间河水潺潺,远处间或传来鸟鸣之声,再深吸一口略带松针清香的新鲜空气,端的是心旷神怡,心中思量:时光若能定格此情此景,夫复何求?花弄影此刻也收敛起平时统领惊蛰时的杀伐之气,换作一付温良婉雅的神情,一身男装却是更衬其丽色,西门庆偶尔瞟上一眼,便已是心旌摇动。如此一路东行了大约三五十里的路程,二人都有些疲惫,正要寻一处整洁的所在坐下来稍作休息,忽然听得不远处林中传来一声娇喝,西门庆听出说话之人正是那位黄衫少女,听情形却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花弄影修为远胜于他,自然也是听得真切,二人互换一下眼色,随即悄然循声潜行过去。 林中之人果然是那黄衫少女,此时却是被两个神色猥琐的汉子劫住了去路,只听的为首大汉子银笑道:“长生天开眼,让俺们漠北双煞盯上了你这雌儿,速速将周身财物交将出来,再陪俺等好生开心一下,或许饶你不死,留下性命给俺们兄弟做个暖床的丫头!”黄衫少女一付惊恐之状,右手扶在腰间的剑柄之上不住战抖,却似吓得忘记了出剑一般。西门庆见此情形不由的心头怒起,闪身形一跃而出,挡在那少女身前,怒斥道:“朗朗乾坤,你等腌臜泼才却敢公然图财劫色,大爷俺今天不想杀人,准你二人自断一手,再留下一只贼眼,然后逃命去罢!”漠北双煞闻言大怒,各持兵器就要上前厮杀。却听得身后的黄衫女子惊讶道:“大叔,原来是你!话说你整的这出英雄救美的桥段也太奥特了吧?这两个废材显然就是你事先安排与此,不然这世上哪里有如此凑巧之事?” 西门庆不禁为之气结,正瞧见两个不知死活的泼皮攻将过来,再不手软,抽出霜降一记垂天横斩过去,只是一个照面就将漠北双煞砍成四段,两缕怨魂轮回去了。西门庆回身见那黄衫少女吐了下舌头,怯怯的道:“大叔,算我错怪了你还不成么?”西门庆懒得纠缠,转身就要离开。却听那少女忙不迭的说道:“大叔留步!”言罢却是飞奔至漠北双煞尸首处,娴熟的将二人周身的银票财物搜刮一空,随即返身回到西门庆身前,将所得一分为二道:“见面分一半儿,这份大叔拿着,莫要嫌少,两个废材却是一对穷鬼,没什么营养!” 西门庆闻言惊诧道:“你这小妞到底是打劫的还是被劫的?手法如此利落,却似演练了百千遍一般。” “方才在蔷薇阁时,那个叫做屠斐的家伙就对我出言调戏,我才略施小计将他兄弟引到此地,不想碰巧遇到大叔你……” “那你为何斥责俺跟这两个贼鸟厮是同伙?” “大叔婆婆妈妈的好生磨叽,不刺激一下怎显英雄本色?” 西门庆无言以对,也不接那份贼赃,转身就要寻了花弄影继续赶路,却听那黄衫少女道:“大叔,你送佛送到西,让我搭个伴可好?这一路山高水低,也有个照应。”言罢不待西门庆答应,自行跟在他身后,行走中已将手中财物收在怀中。 花弄影远远的望见漠北双煞,心知二人决计不是西门庆的对手,也没近身,此时见那少女随了西门庆而来,大官人却是一副吃瘪的样子,心中好笑,也不言语,显身形与西门庆并肩而行,却也没跟那少女搭话。黄衫少女也不以为意,兀自问道:“大叔你可是要去兴庆府?我叫辛香儿,你倒是姓是名谁,大家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好联络一下。” 西门庆拗不过她,回头道:“俺乃是花满楼,你这小妞不要噪呱,好生的跟紧了,俺却是没有时间陪你消遣。” 辛香儿见他搭话,兴冲冲的几步上前,靠在西门庆身旁的另一侧与他亦是并肩而行,雀跃着道:“等到了兴庆府,我请大叔吃酒,兴庆府的会馆我都熟络,寻常的也可享受个八折什么的。”西门庆警醒道:“你这小妞无事献殷勤,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酒托儿?”辛香儿撇嘴道:“大叔看我像是缺钱的主儿么?” “这倒也是,出手即使两万两银子,你要是缺钱,俺就是赤贫了。话说你买那九眼天珠雪莲可是要炼制什么丹药?” “也不是啦,女人的事情你不懂的,将那株雪莲整棵研磨成粉,每个月内伤的那几天兑水服下,有驻颜的奇效,这是我娘开的方子,很有效的。” “你小小年纪要哪门子驻颜?” “看不出来吧?我今年十七了,早跟你说我娘的方子有奇效了,话说前一阵子都有人来我家提亲了,是个官二代,我娘说官二、富二都不靠谱,还是找个家境贫寒的入赘倒插门踏实些,我家不差钱。”辛香儿言罢上下打量一眼西门庆道:“我看大叔你就不像是什么有钱的主儿,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看好你哟!” 西门庆晒道:“俺家中已经有五房妻妾,还是不要耽误你这小妞的青春才好。” 辛香儿闻言将嘴凑到西门庆耳边道:“你同行的美女还是完璧之身,看神情对大叔颇有情意,你确定自己性取向正常?五房妻妾,鬼才信你!” 西门庆心道:“俺打雁千日,今日却是被雁啄了眼,居然被小萝丽挤兑。”当下不再纠缠,只是闷声赶路。 三人只走到艳阳高照,看天色差不多是正午时分,都觉得有些饥渴,于是停下来准备渔猎些食物。花弄影自幼生在水边,擅长叉鱼之术,自行用硬木枝条削了几只鱼叉,又吩咐西门庆去林中寻猎些山鸡野兔,再拾些树枝来生火。西门庆依言去了,辛香儿也乐颠颠的跟在他身后,毫不在意大官人对他态度冷淡。 “大叔,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倒插门的事情?” “俺是轻熟女控,不是萝莉控!” 二人在林中搜寻半晌,只是猎到两只山鸡,倒是一只走兽也未碰到,于是又寻了些枯枝带回到河边。花弄影却是收获颇丰,已然叉了五六尾肥美的鲤鱼,此时正将一段巨大的圆木用随身的短刀挖成桶状,又找来棵枯树砍成劈柴生火,却是在烧灼着数十块鹅卵石。花弄影见二人回来,吩咐西门庆将山鸡拿到河边收拾干净,再拢起树枝生火,将山鸡用树枝穿了架在上面用小火烧烤。花弄影将几尾肥鱼用短刀剖腹去脏,清洗干净之后片成薄片。木桶之中早就盛满清水,待到火中的鹅卵石被烧灼的滚烫变红之时,用树枝夹了尽数扔进桶中,顷刻桶内的清水就沸腾起来,花弄影这才将鱼片下进桶里烹煮。不多时鱼香飘出,她又将随身携带的盐巴调料撒些进去,一桶鱼汤却是料理得当,只将西门庆看得赞不绝口。 花弄影早用原木削了木碗,木勺,但等山鸡烤熟,才将鱼汤鱼片用碗成了分成三份。西门庆喝了口鱼汤之后,禁不住的称赞味道鲜美,再尝了片鱼肉,更觉得滑.嫩鲜香,于是愈发赞叹。辛香儿在一旁也是吃得兴高采烈,花弄影见二人欣赏自己的手艺,心中自是高兴。 三个人风卷残云般将烤鸡鱼汤吃得干净,辛香儿拍拍肚子道:“大叔可曾闻说:若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不待西门庆回答,一旁的花弄影却是羞红了双颊。不料辛香儿话锋一转道:“前朝名士润之老人曾言‘枪杆子里面出王道’。所以我娘说‘若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那个物件’,不知大叔尺寸如何?” 言罢西门庆、花弄影二人皆呆在当场,兀自凌乱。 第十三章 步兵土,骑兵洋,禁军是色狼 三人填饱肚子,又稍微休整了片刻,有取了河水浇在火堆之上,确保其后不会引起林火,这才沿着河床继续赶路。又走了两个多时辰的样子,周围林木逐渐稀疏起来,却是已经造到了森林的边缘。再往前走,则陆续有村庄出现,道路也平整起来。西门庆见天色将晚,便建议找个规模稍大的村镇过夜,花弄影、辛香儿二人自是同意。于是三人又向前赶了十数里的路程,来得一座小镇之上。镇上大概齐有二三百户人家,多是些佃户种田之人。镇子中央也是开了间客栈酒肆联营的生意,西门庆先是携了二女在客栈订了三间上房,虽说是上房,与兴庆府的宾馆标间相比,也是云泥之别,好在花弄影平日里也是风餐露宿惯了,辛香儿却似不常出远门的样子,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对客栈的简陋条件毫不在意。 三人住下,各自在房间内沐浴洗漱,卸下满身风尘,这才下得楼梯,到一楼的酒肆就餐。辛香儿凭空发了笔外财,出手甚是豪爽,吩咐小二拣店中拿手的菜肴尽管摆上,再开一坛好酒上来。小镇临近林区,却是不缺少山珍野味,不多时就置办了八道冷热的菜肴摆在桌上。除去山鸡,野兔,獐狍野猪之类,还有些个蘑菇、野菜,酒肆中德厨子都是本地农户,故此菜式毫不花哨,却胜在原汁原味。花弄影平素很少饮酒,有感于镇上原始质朴的民风,也是少和乐几杯。坛中剩余之酒皆被西门庆与辛香儿平分着喝了。 吃罢晚饭,辛香儿掏出些散碎银子付过酒菜账单,又打赏了小二一小块碎银子,那小二自是感激。西门庆便问他镇上可有驿站能够租赁到马匹。小二答道:”驿站本镇属实没有,不过镇东有一家大车店,却是每日都有车次往来于小镇与兴庆府之间。”三人闻言均是精神为之一振,出了酒肆就按照小二所描述的方向一路走将下去。果然寻觅到那家大车店,又是辛香儿付了一两银子的定金,包下驾次日去兴庆的马车,待等明日到了兴庆府再付余下的另外一两银子。 三人奔波一天,均是感到有些乏了,稍微在镇上闲逛了一会儿便返回客栈,各自回房休息去了。西门庆在床上将寂莲喇嘛所赠送的魔兽蛋和玉佩掏出来把玩了片刻,颇感困倦,便倒头睡去了。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三人收拾得当,依旧在客栈所属的酒肆吃过早饭,便去镇东的大车店乘车。车店掌柜昨日见三人衣着鲜亮,气质非凡,显然身份非富则贵,不敢怠慢,一大早就安排了最为可靠的车夫为三人驾车。西门庆三人进得车厢,见里面虽说简朴了些,却也是干净的很,在此穷乡僻壤之地已属难得。 马车沿着土道一路东驰,足足跑了近两个时辰才上得宽敞平整的官道,有继续东行了半个时辰左右,三人才由车窗内远远的望见兴庆府。车夫见目的地出现在视力所及之处,不由的也将手中长鞭甩的啪啪作响,催促马匹加快赶路。马车终于赶在午时将过之前进了兴庆府的西门。 辛香儿付过一两银子的租车尾款,又打赏了几块碎银子给车夫,这才与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告别,西门庆被她一路纠缠,早就告知如想要寻觅自己,但可去银川会馆的前台留个口信,自己基本上天天都要去那里公干,辛香儿自然珍重的记下。 且说西门庆、花弄影二人才在兴庆府内露面,早有惊蛰的眼线认的真切,策马飞奔回驻地禀报去了。这二人别过辛香儿,正沿着青石铺就的商业街向惊蛰驻地步行而去,还未走出一里地的路程,忽然听见前方一阵马蹄之声,举目望去,但见一队人马迎面飞驰而来,为首的一骑却是空鞍,正是是银魔。花弄影的白马紧随其后。银魔见主人身影不禁兴奋难挡,一声龙吟般的嘶叫,腾空跃起,两个起落就奔至西门庆的身边,随即一头将脑袋扎进大官人怀里,好似撒娇一般。西门庆两日不见爱马,心中也是想念的紧,用手轻抚银魔脖颈处的鬃毛,也似安抚孩童一般。 一人一马正在亲昵,西门庆猛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抬头看去,但见一匹霜花骏马已在眼前,马上却是个神态可掬的白净胖子,看年纪三十四五岁,穿了一领绿萝丝袍,上绣锦簇。西门庆正犹豫间,马后闪出一位和尚,高大英武,正是自己的结拜大哥鲁智深。鲁智深向马上的胖子一指,给西门庆介绍道:“三弟,这就是你的二哥,豹子头林冲!”马上的胖子翻身下马,一个熊抱将西门庆搂在怀中,朗声道:“这几日听大哥将三弟夸到了天上去,今日一见,果然俊杰也!” 西门庆嘴上忙附和道:“小弟久闻二哥威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兄弟二人寒暄过后,西门庆才将花弄影引荐给林冲,自然又是互称久仰。鲁智深道:“大庭广众之下不好细谈,不若速速返回驻地之后你我兄弟再做详谈。”诸人都称有理,于是各自上马,鲁智深依然是步行跟着,一行人直奔惊蛰驻地去了。 不一刻众人便回到宅院,才进了大门来到庭院之内,西门庆正要引领了诸人去会议室落座,忽见林冲从袍袖内掏出一个明黄色的轴卷,正色道:“花弄影、西门庆接旨!”二人闻言忙整衣襟端正跪好,林冲这才继续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安全部惊蛰特遣队正副统领花弄影、西门庆二人,在杀破狼一役中运筹帷幄,身先士卒,全歼辽国使团。此一役对瓦解辽夏联盟意义深远,此二人功勋卓著,实乃天朝之肱骨,军人之楷模。特此晋升花弄影为安全部西南局局长,总领安全部西南区各组特工,并授少将军衔,以标其功勋。晋升西门庆为安全部西南局副局长,兼任城管志愿雇佣军指挥使,并授上校军衔,钦此。”圣旨宣读完毕,二人接旨谢恩。 驻地内特工皆向二人贺喜,花弄影跼促道:“弄影何德何能,竟被授予少将之衔,诚恐之至!”林冲闻言不以为然道:“局座此言差矣,当朝太祖之孙,肥痴弱智者也,当年不是也掌了将军之信印?何况局座年轻有为,实乃我朝特工之花,此少将一衔,端的要得!”在场诸人皆齐声附和。花弄影心知若再说下去,唯恐犯了忌讳,忙吩咐后厨置办酒席,今夜给林冲等人接风洗尘。随后才携了西门庆、鲁智深、林冲三人前往会议室详谈。 诸人落座之后,林冲才将圣旨之外的诸般安排一一道来:杀破狼一役大获全胜,军部对此甚为满意,至于西夏龙脉之事反而没有放在心上,此次除去对花弄影、西门庆二人的晋升奖赏之外,惊蛰特遣队的其他成员也都各有升职、赏赐,以身殉职者的家人也都领取了每人二百两银子的抚恤金,并且免去赋税五年。林冲此次前来,随行者还有二百四十名精挑细选的城管精英,现下却是被鲁智深安置在了黑水潭的两处宅院之中。大宋安全部西南局乃是针对西夏而专门设置,局长一职始终是空缺,花弄影上任后的主要职责是节制西夏境内的所有特工,将惊蛰驻地发展成为安全部在西夏境内的情报集散中心。西门庆的任务依然是扶持以太子为首的亲宋势力,并逐步渗透进西夏的工商金融领域,故此以后凡有合资合作之项目,无需申报,可自行便宜行事。 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听得真切,知晓朝廷和范大人对西南局寄予厚望,心中都下定决心万万不可辜负了二者的信任。西门庆一路乘车而回,本就不觉得有丝毫疲惫,于是提议去黑水潭看望诸位城管兄弟。花弄影也想见识一下大宋的虎狼之师,于是叫诸人稍等,回房换了身女装出来。四人三马出得驻地,直奔黑水潭而去。 林冲一马当先的提前集合队伍去了,西门庆这才寻得机会问鲁智深道:“俺素问二哥当年乃是大宋京师公务员宣传杂志的专属模特,有帅圣之称,为何现下却是发福成如此模样?”鲁智深道:“你二哥当年确实是号称豹子头的,风流倜傥一时无二,怎奈调职至城管总队长之后,每日应酬招架不暇,被酒色侵蚀了身子,前些年患上了内分泌失调之症,病愈之后就是这番模样了,可叹当年豹子头如今却是肥豹一只!” “不知二哥身手比之当年如何?” “修为却是更胜当年!” 西门庆这才放下心来,心道若是二哥当真的只剩下一身肥肉,却是恁地可惜了一条好汉。 三人来的黑水潭小区,林冲早将城管众人归拢至一处大宅之内的庭院当中,放眼看去也是黑压压的一片。仔细看时,端的是奇装异服,慵懒散漫如一群乌合之众相仿。西门庆不禁为之气结,却也不好在脸上流露出来,胖子林冲却是兴致勃勃的将他和花弄影介绍给手下弟兄,一时间口哨声四起,真是应了宋境内的一句民谣:“步兵土,骑兵洋,禁军是色狼,城管哥哥都是大流氓。”花弄影也是颇感失望,没心情再与之周旋,借故先行离开返回惊蛰驻地去了。 庭院内众泼皮被花弄影丽色所摄,无不垂涎,前排一个纨绔恶少见花弄影离去,壮着胆子问西门庆道:“头儿,局座这相貌身段恁是要得,您老可是已经将她推倒了?” 西门庆闻言大怒,痛骂道:“推!推你妹!” 言罢那恶少却是惊喜道:“头儿,小的扈成,乃是山东扈家庄人士,小的嫡亲妹子扈三娘正是个一等一的美人,不成想您老也曾闻得她的艳名!” 第十四章 誓师 看着眼前这群乌合之众,西门庆心中泛苦,他压低了声音问林冲道:“这就是范大人允诺给俺的虎狼之师?”林冲答道:“三弟有所不知,范大人在确定志愿者名单的时候,反复强调务必做到此次人员流动之后,大宋京师的平均居民素质显著提高,故此这批城管可谓是人渣中的人渣。”西门庆闻言不禁赞叹道:“这些鸟人到得兴庆府,却是要将这里折腾得乌烟瘴气,此消彼长,卞京明年参选国际文明城市评选必然是胜券在握,范大人果然是高明!” 一旁边鲁智深道:“三弟,你才接手这支队伍,可是要作一番誓师动员?”西门庆道:“这个自然!”只听得胖子林冲一声断喝道:“兔崽子们且将你们的鸟嘴闭好,下面请城管志愿雇佣军指挥使西门庆上校训话!”广场上众泼皮闻言立即肃静下来,总队长的怒火可不是寻常人承担得起的。 众纨绔中的那个扈成果然是个机灵的人物,忙不迭的搬来一张矮几,权当作是讲台,以凸显领导形象之高大。西门庆一步跃上矮几,环顾四周,见众泼皮皆是翘首企盼状,这才开口道:“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站在党项人的首都!站在兴庆府,这块曾经是属于俺们大宋的土地,这块俺们的祖先用鲜血和尊严浇灌的土地上!俺的身后,站着的是一个民族,一个在屈辱中呻吟的民族!澶渊之盟之后,俺们这个民族的骄傲就没有了!那些契丹人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们随意践踏俺们的尊严,一个四海之内最高贵的民族的尊严!党项人也趁机蠢蠢欲动,并且与契丹人狼狈为奸,欲将俺大宋分而食之!” 西门略微停顿一下又继续道:“你们或许要说:西门庆先生,俺需要一块面包,一枚妹纸。是地,你的说很对,食色实在是太重要了。但是俺要告诉你们,这世界上还有两种东西比食色更重要,那是自由!那就是尊严!只要燕云十六州上空一日还飘扬着辽国的国旗,俺们的尊严就不存在!只要那些契丹人、党项人还在俺们的国土上横行霸道,俺们地尊严就不存在!只要其他国家的人,在聊天的时候说到大宋这个字眼的时候会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俺们的尊严就不在!” “俺们需要的,不只是一块面包和一枚妹纸!而是一个生存空间!一个民族地生存空间!这生存空间,不是靠乞求和抗议来实现的,而是靠铁和血来实现的!别人欺辱我们,哪怕是最弱小的民族也来践踏俺们,俺们只会叫着:俺们表示强烈的愤慨和抗议,这样的人。是没有骨头的!这样的人,是低贱的!俺们应该用虎狼之师的铁蹄让敌人颤抖!俺们应该碾压他们的尊严、生命,让他们知道俺们不是一群只知道抗议的懦夫!” “俺很骄傲,在你们这些人中。这样没有骨头的人,少之又少!俺的面前,是一群留着千年不屈血液的精英!这血液,曾经在俺们祖先的血管里面流淌过,他们没有屈服过!现在,它们在俺们的身体里面汩汩奔涌,你们告诉我。你们愿意它冷却吗!?” 广场上的众泼皮一个个听得血脉喷张,皆叫嚣道:”俺等这腔热血就交给指挥使大人了,今后大人鞭锋所指之处,无论前方是荆棘遍布还是万丈深渊,俺等必一无反顾!” 林冲、鲁智深二人见状不禁由衷赞叹西门庆言语之煽动性,西门庆俯身低声道:“能够团结人们的,有两件东西:共同的理想和共同的犯罪。范大人早有交代: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俺等只需偶尔禽兽对之,其他时候大可禽兽不如。俺却是要率领这一干儿郎将兴庆府内搅个天翻地覆!” 言罢西门庆重新将身形站定,继续道:“俺们以自由的名义团结起来!为那些践踏俺们的人滚出大宋的土地而战!为俺们不需要整天喊着抗议而战!为俺们的尊严而战!为俺们的诺言而战!为俺们的祖先的荣耀而战!为俺们的子孙后代能够骄傲地宣传:俺们是从来不屈服的宋人而战!俺的同袍们,大宋万岁!大宋人民万岁!自由万岁!” 西门庆话音刚落,场上掌声雷动,众泼皮一个个欢欣鼓舞。西门庆环顾四周三五个来回,尽量与每一双热切的眼睛都一一对视过后,这才继续道:”下面俺公布一下兄弟们的待遇。城管志愿雇佣军普通成员基本工资为年薪六十两纹银,指挥使之下设置副指挥使二人,年薪一百两。年终奖金与业绩挂钩,具体评估标准稍后公布,奖金以一成的年薪为单位,上不封顶!另外在西夏期间,所有兄弟食宿免费!” 场内众纨绔却似对自己比京师禁军还要优厚的薪水并不在乎,有人高声叫道:“头儿,俺等皆是出自富庶人家,此来西夏并不是贪图钱财,跟随指挥使乃是为了博取些许名,也好光宗耀祖!” 西门庆道:“这个使得,只要兄弟们齐心协力拼下份天大的劳,俺绝不独占,必定给你等一一请讨赏!” 众城管闻言皆赞指挥使威武,西门庆又宣布自己在西夏乃是用了花满楼的化名,掩护身份是一位大宋来的投资商人,此后诸人需记得要以大官人相称,指挥使一称却是万万不可再叫。众人皆称使得。林冲、鲁智深二人也交代了职责,林冲任雇佣军政委,鲁智深任参谋长。 誓师完毕,西门庆掏出一百两的银票,吩咐扈成去置办采买些酒菜给兄弟们接风洗尘。席上三位领导各自敬酒自是不必多说。酒过三巡,西门庆三人起身与众城管告辞,却是要回惊蜇驻地去赶第二个饭局。众城管一直将三人送出小区大门,见西门庆等人的渐行渐远直到消失,这才返回宅院继续划拳拼酒去了。 第十五章 玉人来 话说西门庆、林冲、鲁智深三人踏着月色赶回惊蛰驻地,一路上西门庆不住口的感谢二位义兄来西夏仗义助阵。鲁智深闻言笑道:“今年上半年汴京的棚户区就已经拆的七七八八了,洒家这个拆迁办的首席执行官正是闲的嘴里面都要淡出来个鸟来了,能在兴庆府地界一显洒家的专业手段,却是要感谢三弟给创造了如此机会才对!”林冲在一旁也说:“贤弟有所不知,自打为兄接掌了大宋八十万城管总队长一职之后,每日里那些个鸟人来见俺时,不过就是三句话。‘出去坐坐?;俺的事儿你就给办了吧;那俺先回去了!’,三句话的间隔之内,皆是酒色,为兄可谓是:一具虎躯千杯饮,半杆银枪万妞尝,两三载下来就活活将俺一个玉树临风的帅圣折腾成现下这番模样,如今借着贤弟这趟公差,为兄端的是可以偷闲休养生息一阵了。” 三人一路说笑,不知不觉间就赶回惊蛰驻地,西门庆于门前下马,将银魔交与门房内勤牵走,自己与林冲、鲁智深把臂而行,三人进得庭院正是要前往餐厅加入当晚的接风宴会,却听的不远处有人惊喜的叫了声“老爷!”。三人循声看去,只见回廊的灯笼下面俏生生站了位美人,那美人头梳乌蛮譬,发贯金雀钗,身着销金紫裙,足蹬一双小蛮锦靴,真可谓秋水为神,琼花作骨,美艳得不可方物。西门庆认得真切,这美人正是自己第五房小妾潘金莲的贴身丫鬟春梅,几个月不见这小妮子可是出落得愈发水灵了。 春梅如惊鸟般紧抢几步一跃扑进西门庆的怀里,却是再不肯出来,什么主仆之分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林冲、鲁智深二人见状忙快走几步先行去餐厅了,西门庆这才将怀中的春梅拉开,关切道:“你怎么来兴庆府了,你五娘人在何处?”春梅闻言将身形一挣,抬头用那双如水的眸子横了西门庆一眼,幽怨道:“爷心里只有五娘!”端的是檀口生香,素腰如柳,西门庆心中不禁一荡,用手指在春梅的琼鼻上一刮道:“俺的小春梅长大了,也知道吃醋了。”春梅闻言羞得双颊绯红,扭捏道:“一屋子的人等着爷回来开席呢,爷还是赶紧进去才好,有什么事情散了席再说。”“好,俺今夜一定要好生盘问一下小春梅。”言罢西门庆拉起春梅的小手赶奔餐厅去了。 西门庆人才道餐厅门口,却见里面一个家伙忙不迭的奔见出来,几乎就要跟自己撞个满怀,忙轻舒左臂,将那人滴溜溜的在原地一转,卸去冲劲,定睛一看,却是应伯爵,忙撒开了春梅的小手一把将眼前那厮抱住,欣喜的问道:“你这鸟人怎么也来了?”应伯爵被西门庆转的头昏眼花,好不容易稳住心神,这才诧异道:“庆哥,几个月不见,你的身手怎么变得如此牛叉,要不是你骨子里面那份银荡还在,俺都认不出来你了!”西门庆忙做了个手势让他噤声,随后低声道:“千万不要再叫庆哥,叫俺大官人,随后再跟你解释。”言罢左手拉了应伯爵,右手携了春梅走进餐厅。 厅内的众惊蛰特工已然等候多时,总算盼得副局长和两位主客回来,花弄影稍作致辞就宣布开席。西门庆拉着二人去给两位义兄引荐,四人寒暄见礼自是不必细说。各自介绍完毕,西门庆安排二人在自己身旁落座,这才又问应伯爵道:“光侯此次可是押运甚好而来?”应伯爵忙赞:“大官人明鉴!”随即说道:“这次是大娘安排俺押运了二百箱甚好来兴庆府,随行的还有西门集团的御用金牌企划王婆,她现下颇有些水土不服,正在自己的房内安歇,大娘两个月前已经将她所在的企划公司给收购了。此次动身之前大娘吩咐俺们二人送货之后不必回去,姑且留在大官人身边供你差遣。”一旁的春梅接话道:“大娘还命奴带了五万两的银票过来给爷,说爷在这边的生意才起步,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开销甚巨,先拿些银两来应个急,等年终公司跟各个经销商结了货款之后再多调拨些现金过来。”西门庆听了不禁心中感激月娘考虑周详。 西门庆拉着二人聊得开心,春梅却怕他冷落了贵客,忙劝他去给林冲、鲁智深二人敬酒。西门庆这才想起今晚乃是要给二哥接风,忙自满一杯,歉然的去敬林冲,林冲甚为理解西门庆离家数月,挂念家中妻小,丝毫没有在意这家伙来迟,欣欣然的跟他对饮了三杯。花弄影也转过桌子前来敬酒,林冲借着酒劲只是将她叫做弟妹,羞得花弄影脸红的艳胜朝霞,饮罢杯中之酒就慌乱的夺路逃了。 西门庆又敬过大哥鲁智深,这才返回座位坐下,一旁春梅好奇的问道:“方才敬酒之人不是花家娘子李瓶儿么?为何也在此处当差?”西门庆答道:“此时说来话长,稍后爷再详细讲给你听。” 自家小姐晋升少将,又接管了安全部西北局,出身花家寨的众惊蛰特工心中无不畅快。酒过三巡,席上诸人皆将小杯换下,改用大碗喝酒,只将库房之内所存的羔羊美酒尽数喝光,众人尚且觉得不够尽兴,又开了一大桶大食国所产的葡萄酒,夜宴一直进行到下半夜才算告一段落。西门庆被众特工轮番敬酒恭喜,也是喝的飘飘然脚下轻浮。花弄影见他身边有春梅照顾,才放下心来,吩咐后厨用白萝卜汁料理出一大盆醒酒汤,分给席上众人分喝了,又安排了人手轮流守夜,这才回房休息去了。 春梅搀扶着西门庆回到房间,早些时候花弄影已经安排内勤将她的行李送至西门庆的房间了,却不知自己这个通房的丫鬟今晚才是第一次陪老爷过夜,想到此处她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砰砰的跳个不停,微醉的双颊更加红艳。西门庆拉着春梅的手在床沿处坐了,才复又问道:“你五娘呢?她如何舍得将你一个人送到俺这里来,先前她可是挡着拦着生怕俺收了你。”春梅娇羞道:“大娘说奴身具媚骨,未满十六岁之前圆房恐怕枉自浪费了奴一身纯阴的先天真气,这才吩咐五娘维护奴的周全,上个月奴却是刚刚过了十六岁生日,大娘这才遣奴来伺候爷的。”西门庆喜见她娇羞的模样,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柔声道:“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俺出得这趟远门才真真的体会到自家妻小的好处,你是不知道,她们五个不在身边,俺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委实亏欠了你家二爷。”言罢牵引着春梅的小手去握自己那尘根。 春梅只是羞得双颊绛红,低了头不敢正视西门庆的眼睛,支吾道:“爷乏了,容奴给爷宽衣。”言罢先将西门庆靴袜除去,又起身将他的锦袍,内衣一件件脱下叠好,最后才含羞将西门庆的内裤也脱将下来,只把大官人赤条条的安置在床上,又扯过缎被盖在他的身上。轮到自己宽衣,春梅却是十分害羞,转身就要去吹灭了床头的香蜡,蓦的被西门庆一把拽住,调笑道:“爷就喜欢在明亮里看得真切。”春梅不敢也不愿违了他的心愿,只好把发上金叉撤下,将一头如云秀发打散放下,俯身除去脚上锦靴,又将身上销金紫裙上腰畔的红糯丝绦解开。春梅才将紫裙对襟分开,西门庆只觉得眼前旖旎一片,紫裙之内春梅上身只着了一件翠绿的束胸,堪堪将双峰笼住,下身却是只穿了条自家时装公司出产的连裤网袜和一枚巴掌大小的丝质内裤。刹那间西门庆血脉喷张,一把将春梅要去解开束胸的双手擒了,荡漾道:“爷教你一个乖,千万记得上床时,身上一定要留下那么两三件事物让男人亲手给你除去,这才更有情调。”春梅任西门庆将自己解除了武装,偎依在他怀里呢喃道:“奴才不稀罕什么别的男人。” 西门庆闻言只兴奋的无入脚处,一翻身将春梅压在身下,双手提着一对玉足,将那双匀称紧致的腿儿分开,提枪上马就欲厮杀。怎奈春梅初经人事,如何消受的了那杆惊艳枪,只痛的秀眉紧蹙,呻吟连连。西门庆看了不忍,这才强压欲火,伸手抬起身下玉人的下巴,问道:“你五娘可是传了你吹弹之术?”春梅杏眼含羞,几不可闻道:“奴唯恐技艺生疏,败了爷的兴。”言罢将抽身而起,跪卧在西门庆双腿之间,檀口轻送,将那物件含了吞吐起来。西门庆但觉得她唇舌生涩,间或有齿感带来的微痛,比起潘金莲之娴熟箫技,却是别有一番风情。春梅将惊艳枪把玩了足有一刻钟的光景,西门庆见她已然是春.情泛滥,这才再度提枪来战,果然稍费周章就直捣玉门。春梅自从陪嫁月娘进得西门庆府上,就对这个主子芳心暗许,且不管街坊邻里将西门庆说得如何银荡不堪,自己心里中那份爱恋只是日渐炙烈,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心中却是比西门庆还要high上几分,二人水乳.交融,一夜鏖战数次,汗水春潮但将床单打湿一片菲靡。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春风得意的推门而出,二层院内的诸位男特工无不景仰视之,西门庆这才想起昨夜醉酒忘形,没有临阵施放个屏蔽法术,端的是让院内这些贼鸟厮们听了个直播,心中却是满不在意,欣欣然去寻自己的两位义兄去了。屋内春梅被一夜伐踏,本就没有力气起床,又听的门外有特工怪叫连连,越发娇羞的不敢出门了。 ps:情节需要,加入些许推戏,也算是不空担了金瓶梅这书名,堂主保证,这绝对不是主旋律。 第十六章 黑水保安公司 西门庆赶到前院的时候,王婆和应伯爵已经候在那里,正陪这鲁智深、林冲二人闲聊。王婆自打公司被西门集团收购,就卯着劲要展示一下才华,给新东家个良好的印象。不成想昨日才来兴庆府报到,居然就因为一路上旅途劳顿而病倒了,从而错过了晚间的接风宴,她心中自是颇为过意不去。故此王婆一见到西门庆进了办公室的门,就殷勤的迎上去道:“庆总威武,昨夜调教春梅姑娘时,莺声燕语的可是都传到内宅去了,害得那些个妹纸都夜不能寐呢。” 西门庆闻言心道:“糟糕,不知道悍妞可是也听得真切?”想及此处,不禁老脸微红,晒道:“一时忘形,让王企划见笑。”言罢对着应伯爵道:“正好光侯也在,俺跟你们说个事情,俺此次来西夏却是有公务在身,昨天晚上宴会之中光候也多少能看出些门道,俺现下正是替安全部办事,在兴庆府用的不是本名,而是花满楼,你们两个以后且叫俺大官人即可。”二人忙应道:“这个使得!” 交代过身份之事,西门庆想起那二百多城管雇佣军的团队建设问题,忙向王婆咨询。王婆听他讲事情原委大概齐讲述完毕,稍做思考后道:“平白多出来二百多张嘴要吃饭,光依靠太子的补贴仅仅可以维持个温饱。若想有一番作为,还是要靠发觉自身潜力,这些个城管平日里盯梢、跟踪、维稳、平乱的事情做得娴熟之极,不如成立个保安公司,让他们发挥一下专业特长。” 西门庆问道:“保安公司,可是收取保护费的营当?” 王婆傲然道:“非也非也,保安公司乃是客户上赶着将银子送来于你,比之黑社会的保护费要有格调的多!” “却不知道要给公司取个什么名号才好?” “保安公司讲究的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名字起得不宜太过花哨,否则容易给人一种哗众取宠的感觉,有损公司形象。既然大官人安置他们的小区叫做黑水潭,不若就讲公司定名为黑水保安公司如何?” 西门庆闻言大赞使得,一旁鲁智深等人也齐声应和。王婆颇受鼓舞,继续道:“公司的业务拓展广告词我也是想好了一个:为理想插上翅膀,给仇家两肋插刀,你懂的,亲,团够有优惠哟。”众人听了又是一阵称赞。 一旁林冲问道:“不知到团队建设要从何抓起?那些儿郎却是懒散惯了,急需整治一下。” “这个么,首先要他们有归属感,最简单易行的办法就是统一着装,这方面可以参考情侣装得创意。” 林冲听了大乐道:“妙极,就让这些兔崽子统一穿了情侣装做一群好基友!” 众人接着便一起研究探讨服装的款式面料,最后敲定了一个方案:浑身黑色的贴身衣裤,尺寸仅比夜行衣略微宽松少许,以粗质麻布缝制,保温、透汗又耐磨。再给每位雇佣军配发一副墨玉眼镜,既可保证他们执行外勤任务的时候不被强光伤害了眼睛,又可以让对方无从掌握他们的视线。制服方案一定,西门庆也不拖沓,吩咐应伯爵带了草图立即动身去罗蒙时尚工作室找罗小白赶制一套样品出来,随后在细节上稍作改动便可以批量生产。应伯爵领命去了,要说服装业乃是他的本行,西门庆此项安排也算是物尽其用。 在场的林冲深知所辖城管素质之低劣远非用一套制服就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公司称号,统一服装都是短期的刺激性手段,从长远看,还是要进行军事化训练管理。好在鲁智深转业前也是个团练,常规的训练项目还未忘记,于是几个人又在原大宋步兵训练大纲的基础上作了些修改,去掉负重急行军等纯粹的体能训练项目,又增设了单兵格斗和组队配合攻击等实用技能培训,至于手弩等先进武器的操作自是必修的科目。 转眼就是三天之后,西门庆将属下二百四十名城管集结在老城拆迁区内的一所学校的操场之内上,自己携了林冲、鲁智深于主席台上站定,三人想下看去,换装之后的众泼皮果然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西门庆举手对台下示意,已经被提拔为副统领的扈成忙闪身处列,将右手握拳举至肩高,其余纨绔也皆是照作。只听扈成扯着嗓子喉道:“宣誓开始!” “圣战将至,俺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俺将不着锦缎,不争荣宠。俺将尽忠职守,生死於斯。俺是黑暗中的利剑,铁血军团的精英。俺是抵御寒冷的烈燄,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尊严的号角,守护天朝的铁卫。俺将生命与荣耀献给雇佣军,今生如此,世世皆然!” 当誓言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恍惚间台上三人只觉得似乎整个兴庆也为之一震。 第十七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随着城西最后一个钉子户阿沙敢当被鲁智深拔除,太子李仁孝的老城改建项目终于全面动工,初期的拆迁工程倒是用不了多少人维持秩序。西门庆索性将二百四十名黑水保安分成六组,由扈成,金大坚两名副指挥使及四名行动组长分别统领,六组特工轮流在老城拆迁区执勤,负责维护拆迁户临时住所的治安,非执勤人员则集中在那所废弃的学校操场内训练。从李钢刀手中顺来的三套黑水潭宅院,相邻的两套被打通了围墙,成为黑水保安公司的住宿区。另外一套宅院被西门庆拿来收藏赃物,却是要等到珍玩字画等物出手之后才可挪为它用。 西门庆动身去遗弃之地拍卖会前见过的潜在买家卢俊义这几天携了燕青去灵武府收购文物去了。前朝安史之乱期间,唐玄宗李隆基出逃避难,太子李亨在灵武城登基帝位,随后在灵武府号令天下兵马鼎力平乱,横扫叛军,最后得以光复李唐。当年随同李亨流落到灵武的高官显贵当中颇有几个在出逃时不舍毕生的收藏,很是夹带了一批字画古玩随行,不少珍品在战乱中失散于民间。卢俊义此来西夏,一是为了接下西门庆手中的那批赃物,另外就是要去会一会灵武府地界摸金盗墓的风云人物鼓上蚤时迁。 蔷薇阁的拍卖会之后,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因为沙尘暴之故耽搁了回程,刚好那时候时迁新近盗挖了几座唐朝时期的古墓,收获颇丰。于是卢俊义跟枫总管打过招呼,就携了燕青去灵武府了,这一路上往返怎么也要三五天,却是恰好错过了第一时间内跟重返兴庆府的西门庆会面交易。大官人倒是不太着急,反正手中现金还算充裕,反到是胖子林冲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卢俊义。二人当年同拜在剑圣周彤门下为徒学艺,卢俊义当时是玉麒麟珠宝集团的少东家,典型的富二代,年少多金,为人又甚是豪爽,林冲的老爹那时候不过是汴京卫戍部队的一个团练,家境自然不能同卢俊义相提并论,故此二人结伴去吃花酒的时候,十次之中倒是有九次是卢俊义买单。宋境内朋友之间的所谓四大铁讲究要一起‘扛过抢;同过窗;推过妞;分过赃’,此四条中二人就占了两条,关系自是亲密得紧。 且说这一天下午时分西门庆闲来无事,正在办公室里面跟二哥林冲闲聊,忽然有属下进来禀报说是枫总管陪同卢俊义父子来访,二人闻言忙赶往前院会客厅。卢俊义端的是没有想到居然在兴庆府可以遇见师弟林冲,自然是一场惊喜,也顾不得跟西门庆谈论销赃之时,将二人请了,又叫上正在房间内闭门抄写经文的鲁智深,一行人前往贺兰山会馆吃酒。西门庆想起在拍卖会上易得的玉佩及魔兽蛋,刚回来时曾请大哥鲁智深代为鉴别,怎奈花和尚对此见识实在是有限。当时林冲就言称自己的师兄卢俊义出身于珠宝世家,眼界自然非比寻常,或许可以鉴赏些个门道来,于是西门庆出发前回到房间让春梅将两样宝贝用锦囊装了,揣在怀里,盘算着在宴席之上择机拿出来请卢俊义鉴定一下。 卢俊义吩咐燕青先行一步去会馆安排包房,众人出行前就是打定主意要不醉不归,也不骑马,皆乘了卢俊义的车驾,好在玉麒麟的排场一向奢华,车厢内异常宽敞,即便是相比太子李仁孝的车马也要略胜一筹。一行人到得贺兰山会馆,风大班早就侯在门口,河北省首富这个招牌任凭是谁都要卖个面子,更何况前些天卢俊义在这里宴请兴庆府内的珠宝界同行,端的是出手阔绰,将银子如泼水般的撒将出去,叫人刻意的想要忘却都难。宾主随了风大班上得顶层,西门庆认出所定包房正是不久前自己跟国师贝泰相约见面之地,不禁想起当日自己被擒之后的种种遭遇,一时间怒火中烧,趁旁人不注意,将风大班逼之于墙角,好生的调戏摩挲了一番才算出了口恶气。 卢俊义见鲁智深一付方外之人的打扮,便特意点了几样素食菜肴,又吩咐风狂花上两坛禅斋素酒供诸人品尝。不多时酒菜渐次上桌,鲁智深尝过一口禅斋之后果然连声赞叹。卢俊义作为东主自是轮流的给诸人敬酒,一旁的燕青却是一反常态的格外安静,只是不时的拿一双亮如点漆的眸子去瞟西门庆。大官人被看得心中恶寒,竭力的佯装不知。在诸人适才刚刚进得包房的一瞬间,鲁智深就感知到房内设有一个精巧的传声法阵,于是在风大班转身离开之后,向众人作了个手势,提醒隔墙有耳。故此酒席之上,除了卢俊义跟林冲叙旧之外,诸人大多谈论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八卦新闻,西门庆销赃之事却是只字未提。 正所谓在商言商,西门庆有机会跟大宋境内头号珠宝行的话事人同处一席,自然是要在生意上讨教一二。大官人将酒杯倒满,起身向卢俊义恭敬道:“俺早就听闻河北玉麒麟叱咤商海,风头无人可及,今日一见才知晓卢员外乃是俺二哥的同门师兄,真可谓文武双全,以后如有机会,还望员外多多提携指点则个!”卢俊义忙起身回敬道:“大官人谬赞,卢某素闻大官人耍得一手好风月,有道是‘文能花前控萝莉,武能月下定人妻’,前几日我去灵武府谈生意,那里的风月之地也是都在传诵大官人惊艳枪之神武,卢某当真是仰慕得紧。”言罢二人相对将杯中酒一饮而进。 一旁林冲对卢俊义羡慕道:“自前年我在大名府与师兄一别,两年未见,看师兄出行的排场,生意必是更加红火了,这几年边境无战事,天朝境内奢靡之风日益渐长,正是成全了师兄的生意。”卢俊义用目光扫了一眼枫总管道:“珠宝生意,本钱大,投资的回报率其实并不是很高,若是以利润率计算,贩卖香盐却是远超珠宝生意。” 枫总管听了笑道:“西夏盐大而青,名曰青盐,其色香味俱佳。《周礼》中称“饴盐”,《吕氏春秋》中称“大夏之香盐”。仅医书上记载的就有光明盐、桃花盐等可入药食疗之品种,党项羌族高龄者往往是受益于此。怎奈宋朝盐法极严,基本上皆是由官二代垄断了西夏盐的进口,卢员外如果有门路拿到配额指标,进货之事但可托付给枫某。” 卢俊义闻言欣然道:“如此说来卢某先行谢过总管,此事却要从长计议才好。” 酒过三巡,西门庆从怀中掏出锦囊,对卢俊义道:“俺前几日去遗弃之地,于拍卖会上得来两样事物,却是不知有何来历,可否借员外慧眼鉴定一下?”言罢将魔兽蛋和玉佩从锦囊中取出。卢俊义原本也是个酷爱鉴赏珍玩之人,自是欣然的将二物接在手中仔细观瞧,席上众人都止住谈笑,但等他明示结果。 卢俊义把玩许久,先举起玉佩道:“此玉雕琢成夜叉鬼面之状,颌骨方正其鼻型垮张,而且鬼面口中衔着长剑,若以艺术流派来断定,玉佩图案应该是游牧羌族之守护图腾,断然不是吐蕃之物。看其成色乃是极品的羊脂玉,此玉佩先前的主人必是非富则贵。有道是‘人养玉,玉养人’,此玉适合贴身佩戴,有温补真元之功效,自古美玉皆是有缘者得之,大官人可是要好生珍惜此玉。”西门庆闻言连声称是,心道:“此物却是不能折现了。” 卢俊义又拿起魔兽蛋,踌躇道:“此蛋甚是罕见,卢某也不敢妄下结论,不过蛋内偶有祥瑞之气隐约可见,其内应是一只瑞兽,恰好卢某知晓一个孵化魔兽的法阵,稍后就可去大官人府上布置一番,多则半个月,少则十天,就可见识一下蛋中是何神物。”席上诸人听了都被吊起好奇之心,十天半月都似等不及了一般。 众人把酒言欢,直喝到窗外月满西楼才算尽兴,卢俊义吩咐燕青买了单,一行人这才从顶层下楼来到大堂之上。西门庆真寻思着祥瑞兽蛋之事,忽听得耳畔一声娇呼:“大叔,你怎么在这儿?”抬头看去,正是辛香儿。 第十八章 孵兽 但见辛香儿改梳了一个大宋境内流行的垂鬟分肖髻,结鬟于顶,一束发尾垂于肩上,更显其娇憨可爱,身上着了一袭白色锦裙,裙上以银线织绣了朵朵素色牡丹,愈发映衬得她肌肤如雪,容色艳丽,让人不可逼视。西门庆看在眼里不禁心中一荡,他身后的枫院夜乍一见到少女时脸上却是有些微然变色。辛香儿一把拽了西门庆的袖子,对候在一旁恭送几个人的风大班道:“风姨,这位大叔是我的朋友,结帐的时候给打个八折!”风狂花闻言面带难色道:“这几位官人已经是结过帐了的,不如我命人去取几坛美酒,权当作折扣可好?”卢俊义原本就不想为难于她,又恐拂了眼前这位锦裙少女的一番好意,故此听了这等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之后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辛香儿却是不肯就此放过了西门庆,依旧拽住他的袖子,娇嗔道:“大叔,我去银川会馆几次留口信给你,为何今日才来见我?”西门庆闻言无辜的转身向枫总管看去,枫总管忙解释道:“这几天大官人忙着筹建保安公司之事,可是有一阵子没来银川会馆了。”辛香儿听了将信将疑道:“这次我就信了你,你们现在可是要去什么好玩的所在?”西门庆忙推说自己还有正经事情要忙,不料被辛香儿瞧见手中的锦囊,一把抢在手里。西门庆无奈,只好交代稍后要回自己的府上布置法阵用来孵化魔兽蛋。 辛香儿听了兴奋得两眼放光,更是不肯放手,央求了西门庆同去。众人见她随便一开口,风大班都要让她几分,皆是思量这少女家中必是颇有些背景的,均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枫总管,枫总管忙道:“枫某跟这位小姐家中的长辈还算熟识,一同去了也是无妨。”辛香儿应和道:“我爹主管兴庆府的税收事宜,日后诸位若有所求,尽管找我就好。”既然有枫总管担保,西门庆夜不好再行推脱,几个人出了会馆,乘车返回惊蜇驻地。 车厢之内,辛香儿亲热的紧靠着西门庆就坐,西门庆好奇道:“香儿如何认识了风大班?她又缘何对你言听计从?” 辛香儿道:“方才不是跟你说了,我爹是兴庆府税务局长,这些个商户自然都要给些面子。” 卢俊义在一旁问道:“小姑娘的大宋官话说的着实地道,可是自小就请了宋朝的国语家教?” 辛香儿嘟起嘴道“岂止是这样,我十二岁那年就被我爹送到汴京的国际学校留学,去年才学成归来。” 西门庆听了诧异道:“俺在大宋之时,只是听闻西夏党项一族极为敌视俺们天朝,如今所见却是西夏高官显贵者都争先恐后的将子女送至大宋留学,更有甚者还在宋境之内买房置地,如此行径岂不是跟其政治纲领南辕北辙?” 对面的枫总管闻言淡然一笑道:“大官人此言差异,据枫某所知,西夏之官员,无不高风亮节,他们轮番送子女去大宋留学,实乃将至亲押做人质,为西夏百姓换得了难得的和平,此举可谓义薄云天,却常被无知刁民诟病,着实令人痛心!” 车上诸人听得此一席话无不动容,均想:“难怪当年天波府杨家将几度征讨西夏未果,原来却是有一班如此精忠报国的肱骨之臣协力共保西夏,此等忠良端的要叫天朝众臣为之汗颜。” 不多时车驾到得惊蛰驻地大门之外,西门庆将众人让进院内。花弄影此时正在前院办公室内加班,过些天她就要回花家寨给母亲祝寿,着实放心不下将惊蛰托付给西门庆这么个不靠谱的家伙,临走之前正是有不少事情要交代给几个稳重的心腹手下。花弄影听得院落内一阵吵杂,忙起身出门查看,正好被辛香儿瞧个正着,辛香儿欣喜的跑到她身边由衷的赞道:“姐姐穿了女装果然更加明艳动人,大叔他必是爱煞了姐姐!”西门庆一把将她拉在一旁,跟花弄影解释道:“卢员外特地为了给俺设置法阵孵化魔兽蛋而来,瓶儿可是有兴趣前去看个热闹?”花弄影平素也是极爱专研类法术能力,如何肯错过此等观摩的良机,于是欣然同去。 西门庆的住处自从春梅搬来之后就被花弄影调换成了一个套间,外屋是书房兼客厅,里面为卧室。春梅见大官人带回来一众客人,忙乱的有些不知所措,西门庆忙解释诸人都是为了观摩法阵而来,无暇喝茶,吩咐她不必准备茶点,若是喜欢但可在一旁看个热闹就好。 卢俊义叫西门庆准备了金石银汞,沉香朱砂等应用之物,又叫人从院落中抬了张石桌至于书房的墙角,书案子之上笔墨纸砚也是准备得当。卢俊义先取了块三尺见方的黄表纸,将上等的朱砂勾兑在墨汁之中,随后笔走龙蛇,从纸张正中开始以上古文字夹杂着稀奇罕见的魔兽图形书写、勾画起来,足足用去将近一个时辰的光景才绘制成一张及其复杂的符咒。围观者中以枫总管的符咒造诣最为深厚,也是看得云山雾罩一般,只是觉得玉麒麟之符咒玄妙无比,至于如何玄妙却又是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当下觉得卢俊义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端的需要仰视才见。 符咒既成,卢俊义将其平铺在石桌之上,金石银汞等物的布置则是相对简易快捷的许多,有过了一刻钟的光景,法阵终于构造完毕。卢俊义郑重的将那枚魔兽蛋放置在沉香雕琢的托架之上,又向西门庆讨要了几滴鲜血涂于阵眼之上,作为神兽孵出之后认主所用,诸事齐备,卢俊义这才口念咒语启动了法阵。但见法阵四角所绘的兽口之中各自吐出一道温润的金光,四道金光于法阵中央的魔兽蛋上交汇,形成一个球型光罩,源源不断的将法阵之能量输入蛋中。直至此时,卢俊义才长舒了一口气道:“法阵已成,大官人只需耐心等候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好。”西门庆忙不迭的感谢称赞自是不必细说。 西门庆借口天色已深,吩咐人准备车驾,自己就要亲自将辛香儿送返回家,辛香儿言称只需送她回贺兰山会馆就好,一路之上又再三叮嘱西门庆有空一定来会馆寻了自己一同出去饮酒逛街,西门庆拗不过她,只好应承下来。等到他返回惊蛰驻地的时候,卢俊义居然还在等他去商讨销赃之事,西门庆心中不禁暗赞玉麒麟的敬业精神,兴冲冲的引领诸人去黑水潭的宅院鉴赏珍玩去了。 西门庆在李钢刀府上搜刮了金银财宝、珍玩字画等物共计十二箱,先前被波斯商人将五箱金银器皿尽数买去,现在正好是剩余了七箱财物。卢俊义仔细的将每样事物都鉴赏一番之后才道:“大官人的这批货物之中属实有些个珍品,卢某也不欺瞒于你,这批货按照市面的行情作价应该价值二十五万两左右的银子,不过这其中有几样物件却是着实见不得光的,卢某只能低价转手给私人收藏者,故此这批货最多可以开价纹银十八万两,不知道大官人意下如何?” 卢俊义适才耗费真元免费为自己设置法阵,西门庆原本就承他的情,再者这批货先前自己跟枫总管估价也就是共计二十万两银子的数目,卢俊义开价十八万两在加上从波斯商人处得来的近七万两银子,却是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期望值,西门庆念及此处,忙道:“一切谨听员外安排!”一旁林冲也应和道:“三弟放心,俺师兄做生意讲究的是宁伤金银不伤感情,决计不会亏待于你。”价格谈妥,卢俊义约了西门庆明日一早再来此处交割,随即又用车驾将西门庆等人送回驻地,自己才携了燕青回喜来登酒店休息去了。 西门庆回到自己的房内,心中畅快,又将春梅拉到床上**几度,春梅乍尝男女欢好之妙处,自是曲意应承,在大官人跨下辗转承欢。自打第一次夜战被众特工听了个真切,西门庆就央求义兄鲁智深在自己的卧室之内设置了一个永久的屏蔽法阵,如有需要,瞬间就可激活,故此春梅欲死欲仙时婉转娇.啼丝毫无所顾及,香帐篷阵内数场鏖战都是酣畅淋漓,二人最后皆是尽兴而眠。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如约去黑水潭与卢俊义交割了货款,随即将十四万两银票交给枫院夜,刚好凑足二十万两的合资酒厂的入股本金,剩下的四万两银子则作为黑水保安公司盈利前的运转资金。西门庆才回到惊蛰驻地,春梅就跟他说王婆昨夜又是病倒了,现在才勉强起床吃些汤水,正是要寻觅个大夫来给诊治一下。西门庆闻言道:“现下外面行医之人,鱼目混珠者太多,昨日里还是个屠狗的村夫,今日就敢挂牌自称中医世家,端的是要仔细的寻个正经的医生才好。”言罢他忽然想起鲁智深前几日救下的那位老中医谭松涛,却不知他此时离开了在兴庆府没有,忙命人准备了车马,自己就要亲自去谭府一看究竟。 话说那日谭松涛亲眼所见鲁智深、西门庆为自己报了血海深仇,却不知道如何回报,于是他继续将自己的药房经营下去,准备择机报答一下两位恩公,却是没有听从了鲁智深的安排变卖家产回流大宋去。西门庆在药房寻觅到谭松涛,喜不自胜,将来意说得清楚,老医生忙收拾了应用之物,随他乘车去了。 一路无话,回到驻地,西门庆吩咐春梅去将王婆搀扶到前院会客厅,谭松涛仔细的为她把了脉,又查看了舌苔,这才释然道:“恩公不必着急,这位女眷不过是旅途劳累,被邪火滞住了经脉,待小老儿为其针灸几次,再辅以草药,三日之后即可痊愈。”西门庆等人听了这才放下心来。谭松涛当下取出赤金打造的细针,于大椎、曲池、合谷、曲泽等穴位叩刺下针。一番诊治过后王婆果然倍感轻松,西门庆连声赞叹谭松涛真乃扁鹊再世,欢喜的亲自用车驾将老中医送回府上,又带回了几包草药,吩咐后厨熬制了送给王婆按照规定的时辰依次服下。 谭松涛如约又继续为王婆针灸了两天,果然手到病除,众人皆赞他医术高明。谭松涛趁机道:“小老儿住在现下的宅院之中常常睹物伤情,正是有意换置一套房产,恩公若是觉得小老儿这身本事还看得进眼去,我过几日就在这附近寻觅个宅院,将药房搬迁过来。日后如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小老儿分文不取”西门庆忙道:“老人家若能迁居此处,俺自是欢迎,不过诊费却是要按规矩来,断不可让你老做折本的生意。”谭松涛忙连声应了。 这几日诊治之时,春梅一直都跟在附近帮忙,对针灸之术颇感兴趣。谭松涛知晓她乃是西门庆的小夫人,自是乐意传授她一些入门的按摩针灸手段,于是约定了他迁居之后每日都可在药房之内指点春梅一些医术。西门庆乐得春梅有个打发时光的事情可做,对此事自是赞成。 第二十章 中出棍 当**失去了枷锁, 就没有了向前的路, 左边是地狱, 右边也是地狱。 何以**? 唯有中出。 此一段话跟烟雨江南的狩魔手记没有半毛钱关系,乃是中出棍法的总诀。 话说此中出棍法乃是大宋境内,山东省地界的一位旷世奇才所创,此人姓史名金柱,祖上数代都在德州以卖扒鸡为生,也算是个小康之家。史金柱自幼博览群书,年少时偶读晋朝年间炼丹圣手葛洪所著之《抱朴子内篇?遐览》,深受其中一篇《玉.房秘诀》文字所影响,从**之术衍生了一套搏击棍法出来。中出棍法共计九式,所谓龙翻、虎步、猿搏、蝉附、龟腾、凤翔、兔吮毫、鱼接鳞、鹤交颈,每一式又有“五征”、“五欲”十种衍生招数,端的是变化多端。 此棍一出,史金柱几年间便横扫山东搏击界,得棍王之美誉。史金柱膝下二子,长子却是缘于一次酒后乱性,由一名叫做栾玉儿的丫鬟所生。当时史金柱尚未婚配,不好纳妾。为掩人耳目,史金柱将这母子二人养在外宅,故此孩子随了母亲的姓氏,叫做栾廷玉。史金柱的次子则是婚后由原配贾氏所生,唤作史文恭。 栾廷玉、史文恭二人也都秉承了其父史金柱的搏击天赋,年纪轻轻就混出了些名气声望。兄弟二人均擅使棍,栾廷玉号称铁棒,惯用之物乃是一条齐眉镔铁棍,棍重六十四斤,其人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栾廷玉可谓文武双全,早年毕业于汴京商贸学院,次年就考取了大宋注册经济师的执照,三年前则被山东祝家庄的祝氏集团高薪聘请,坐了首席财务顾问的位置,闲暇是也兼管一下集团下属私人武装的格斗培训。 史文恭则是善耍一条灿银合金棍,棍重七十二斤,凶悍程度更胜其兄栾廷玉,绰号银棍太保,亦是有鬼神难敌之威能。四年前被他爹史金柱使足了银两,送至剑圣周彤门下习炼法武双修之玄学,更是平添了一身雷系法术,据说已经修得一式狂雷天牢,乃是八阶准圣域的法术。 就在西门庆约了卢俊义在黑水潭鉴宝、销赃的那晚,兴庆府银座夜总会二楼的临窗雅坐之上,栾廷玉正跟着一位银袍汉子对饮。但见栾廷玉殷勤的将那汉子面前的酒杯填满,讨好道:“贤弟,几个月不见,你的中出棍法似更上一层楼,愚兄此刻与你对坐,只觉得菊花处寒气凛然。”原来那银袍汉子正是栾廷玉的同父异母的胞弟史文恭。史文恭满饮一杯之后道:“大哥且容小弟直言,你前些天在银川会馆惨败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轻浮子弟之手,被其好生羞辱,父亲闻之正是大发雷霆,原本考虑容你认祖归宗的事情只是也无限期推迟了!” 栾廷玉慌忙涎着脸道:”不是大哥俺手艺潮,只是对手端的是秉性超然,事后俺多方打听,才知晓那厮胯下之物乃是风月宝鉴所列之极品宝器:惊艳枪,大哥根本就是输在了起跑线上,要怪也只能怪天资不足。” 史文恭闻言正色道:“古人云:勤能补拙,大哥当年年方十二就参悟出中出棍第五层心法‘龟腾’,连父亲都赞你根骨奇佳,不成想打那之后,你就举步不前,时至今日也才修炼到了第六重的心法‘凤翔’,必是你平日里沉迷于**之欢愉,却忘记了中出棍法开章明意所训导:御女当如朽索御奔马,如临深坑下有刃恐堕其中,当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断不可肆意动情!” 栾廷玉自知理亏,再不敢申辩,只是一味的添酒布菜,小心作陪。酒过三巡,栾廷玉才忍不住问道:”不知贤弟可是练至了第几层心法?” 史文恭傲然道:”年初时,俺曾问道于恩师’一个男银需要推倒多少个妹纸才可真正成为男银?‘师尊达曰’妹纸都是浮云,推了男银才是王道‘,俺于那时才番然领悟何谓红粉骷髅,也因此参破了中出棍的第八层心法’鱼接鳞‘,现下距离功成圆满确是只有一步之遥了。” 栾廷玉闻言精神为之一振,忙央求了史文恭为自己出头,找回这个场子,史文恭轻狂道:”如今敌如瓦石,我若如金玉,修为差距胜似云泥之别,大哥莫急,过几日小弟就要在繁华之地打断那厮的四肢筋骨,且看他到时候如何嚣张!”言罢兄弟二人把酒言欢自是不必细说。 按下栾廷玉兄弟二人谋划这算计大官人不表,且说西门庆自从收纳了春梅,才真正体会到所谓萝莉有三好:清音、柔体、易推倒,自己坚持了多年的轻熟女控品位刹那崩溃,这几天辛香儿娇憨可爱的样子一直萦绕在大官人的脑海里面。西门庆一贯忠实于自己的本能,不知道是哪位先哲把它定义为兽欲,真是太精辟了。既然是兽欲,自然是超越了人力所能控制的范畴,大官人一向认为,人,不能压抑自己,不然会生病的。 西门庆给自己找了一个去见辛香儿的理由:她爹是税务局长,衙门里有人好办事,以后自己的业务发展了,保不齐有事情求这个小妞给周旋一二,不如现在多接触一下,混个脸熟。Look!只要想找,借口总是有的。于是大官人这天上午去老城区巡视过黑水保安们的训练情况,就欣欣然的前往贺兰山会馆去寻辛香儿。 会馆前台早把大官人的音容笑貌牢记于心,但等西门庆说明来意,就忙不迭的通秉去了。不多时辛香儿翩然而至,见面就问:”大叔你的魔兽可是孵化出来了?”西门庆道:”这才三天,还早着呢!”辛香儿又道:”我爹昨天从西域给我寻觅了一匹好马,名曰:照夜玉狮子,什么时候到郊外跟大叔的银魔比试一下脚程可好?”言罢拉了西门庆去后院观赏宝马,但见那马通体上下,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色,最为奇特的是马的脖颈周围遍布长毛,犹如雄师一般,估计玉狮子一名由此而来。西门庆见了连声称赞,辛香儿面带得色道:”大叔若是晚间来看,此马与黑夜之中浑身发光,犹如夜明珠相仿。”西门庆闻言更加羡慕,二人于是约了国几日一同去郊外飙上几局。 辛香儿问西门庆可是有什么安排,西门庆道:”俺初来乍到,对兴庆府不是很熟悉,早闻此地风味小吃最是出名,香儿可是愿意作个向导,带俺四处寻觅些美味来吃?”辛香儿听罢笑道:”依我看,大叔贪吃还只是其次,好色才是真格,不过你放着个千娇百媚大美人不动,却推倒了一个才年满十六的小女孩,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萝莉控?”言罢拉了面色微红的西门庆就往外走。 这天二人皆是着了纯白色的锦服,辛香儿未打发髻,只用一条金带在头顶束住了秀发,正是长发披肩,宛若仙子,西门也是玉树临风之状,二人走在步行街之上正可谓一对碧人,引来行人频频驻足观望。走了一刻多钟的光景,辛香儿对西门庆道:”前方不远有家饭馆,料理的羊羔肉最是细嫩鲜美,毫无膻味。乃是选用了羊羔的胸叉、上脊骨部位,蒸制而成,风味堪称一绝,我就先代大叔去品尝一下。”西门庆只是听得口水直流,正欲迫不急待的紧赶几步,忽然间觉得菊花处一阵寒意袭来! 有埋伏!西门庆念及此处,右手按在霜降的刀柄之上,侧身将辛香儿护在身后,一双眼睛在步行街上四处搜寻。辛香儿也抽剑在手,却是毫不惊恐,心道:在兴庆府内居然也有人敢来暗算自己,当真胆大妄为,此间事了却是要好生责罚一下一品堂的那些个蠢才,居然如此疏忽大意,让毛贼搅扰了本宫的雅兴。 西门庆正是严阵以待,忽听对面巷口有人朗声长啸道:”花大官人可是别来无恙?铁棒栾廷玉在此恭候多时,今日就要折了你的惊艳枪,一雪前耻!”西门庆抬眼望去,正是银样蜡枪头,心道:这人莫非被猪油蒙了心,又来自取其辱。大官人身形一闪,轮刀就砍,口中叫道:”今日俺就断了你的尘根!切了你胯下牙签!”刀势如虹,正是一记垂天。栾廷玉持棍在手,却是巍然不动,西门庆正纳闷间,只见斜刺里一条银棍袭来,正是先前隐匿了身形的史文恭一招龙翻,中出棍由下而上直扫西门庆裆下。 西门庆无奈,只好弃了栾廷玉不攻,身形在空中急转,勘勘避过史文恭阴毒的一击,反手回击了一式无锋。栾廷玉看准了空档,持棍就要加入战团,早有一旁辛香儿娇喝了一声无耻,仗剑拦下。四人于闹市之中撕打成一团。 ps:签约状态下的第一次更新,份量还好。另外,看盗版的同学,水煮远没上架,要把握机会来纵横中文看正版哟,给俺贡献些点击,您也免费支持了原创,何乐不为呢? 第二十一章 夜摩宫 辛香儿乍一加入群殴,别说是栾廷玉没把她放在眼里,就是西门庆也着实为她将心吊起。不料几个回合过后,辛香儿竟然是以凌厉的剑气完全的压制住了栾廷玉的铁棍。最初栾廷玉还安慰自己,借口自己刚才被这小妞的丽色所惑,被她攻了个措手不及,不成想二人斗得越久,栾廷玉就越是觉得心寒,谁能料到这个看上去年仅十六七岁的小妞的修为竟是已然凌驾在自己之上,看情形至少也是七八阶的水准。好在栾廷玉实战经验丰富,手中铁棍又颇为沉重,辛香儿不愿以手中之剑硬撼,故此二人的打斗呈胶着状,一时半会儿的功夫栾廷玉还不会落败。 西门庆的状况则要差得多,他不过是个高级五阶的水平,虽有宝刀霜降及青葱一刀斩的心法加持,但是与身负八阶能力的史文恭对战,大官人明显吃力,从一开始就处于苦苦支撑的状态。好在他百忙之中抽空瞄了一眼辛香儿,惊喜的发现她居然处在优势,心神稍安,手上的刀法也愈发稳健。间或的运用斗转星移之术,以刀气相诱,引了史文恭棍上的真气反攻回去。 与之厮杀的史文恭心中则是颇为苦楚,动手之前二皇子以切勿扰民的理由禁止他使用狂雷天牢,自己的另一招杀手七级类法术雷霆遍地却是一个大范围攻击的法术,若是用于两军对战之时还好,对付眼前这厮显然无甚大用。史文恭原本以为这个号称花大官人的家伙不过是仰仗了天生的本钱,或许又嗑了些刚猛之药,这才侥幸胜过了自己的兄长,不成想动起手来居然也是个狠角色,而且这厮刀气古怪,颇有几次竟让自己产生了一种内劲互博的错觉,一时间无从下手去破解他的妖术,不由得心气浮燥,棍法微乱。 西门庆自幼便常与流氓泼皮于街头巷尾群殴厮打,对转瞬即逝的战机拿捏的最为精准,他见史文恭步伐于细微处稍有涣散,显然是心神不宁之状,哪里还会客气,虚晃一刀,佯装又是一记秋毫将出。史文恭不敢怠慢,方才自己就是在这招之下险些吃了亏,慌忙持棍摆出守势,正是中出棍法第四式蝉附。史文恭凝神只等西门庆来攻,自己确是要后发制人,等他刀势用尽之时直捣其菊花。 只见西门庆一跃而起,运用飞云流袖之心法,身形一飞冲天,大官人于空中左手入怀掏出乾坤破,借着落势抬手就轰,目标却是栾廷玉。可怜那栾廷玉原本就在辛香儿凌厉的剑气之下贫与奔命,叫西门庆的偷袭打了个躲闪不及,脸颊及右侧肩头皆被铁砂所伤,刹那间痛彻心腑,手上棍势一滞,被辛香儿一道剑气洞穿了左腿,就此倒地不起。 史文恭在一旁看得真切,顿时怒不可遏,心中挂念兄长伤势,再也顾及不得二皇子的禁令,右手持棍背于身后,反手指棍于天,左手捏了个发诀,凝神念咒,少顷,一棍径直点出,棍首处青蕴缭绕,紫光乍现,正是附着了八阶雷系法术狂雷天牢。 西门庆见他棍势磅礴,断然不能寄希望与侥幸逃脱,索性不躲,身形屹立如山,一刀无妄隔空劈出,刀气之中夹杂了九枚雷珠,竟然是以一记同为八阶雷系法术的雷动九天对攻回去。此刻西门庆保命要紧,无暇理会此刀一出到底会引来无妄之灾还是无妄之福。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得一声巨响,犹如晴空霹雳,西门庆、史文恭同时被巨大的冲击力激震得如风中残叶般向后飞去。 西门庆所发之雷动九天实属依仗了宝刀霜降自身的煞气加持,远不如史文恭之狂雷天牢精纯,方才一击不过卸去了那道天雷十之七八的威力,尚有近三成的天雷突破了刀气迎面打在西门庆身上。千钧一发之际,西门庆也顾不得心法生涩,使出青葱一刀斩第五层心法‘有容’,堪堪将那道雷劲引入了体内,在周身经脉处稍加缓冲,就收纳与丹田气海之内。西门庆初次于实战中运用‘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心法,加之那道天雷本就十分之霸道,强行收服雷劲之后,西门庆只觉得丹田气海之内一阵犹如碧海掣鲸般的波澜涌动,一时间竟是提不起一丝真气。 史文恭则仅仅是被两道八阶雷系法术对撞产生的震荡所波及,他在身形倒退之时运转真气护住周身上下,落地之后不过是受了点微不足道的皮外伤。史文恭遥见西门庆倒地不起,似是身负重伤,心中大喜,将银棍在地上一点,凌空而起,正是中出棍法之凤翔,随即人棍合一于空中直劈而下。 西门庆此时已然脱力,眼见就要无幸,忽然听见身后一声娇喝,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出在空中留下层层残像,正是辛香儿持剑而出。史文恭见她身法诡异,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不敢与辛香儿的剑气硬撼,于空中踢出一脚,凌空借力一个空翻竟是落回地面。“天外飞仙,你是夜摩宫的传人?”史文恭以棍遥指辛香儿不甘的问道。 “既然识得还不快滚?”辛香儿无暇恋战,飞身来到西门庆身旁,满眼关切。 西门庆勉强一笑道:“死不了,就是进补的厉害,一时间消化不良。” 对面史文恭见辛香儿承认了师门,不敢再战,将重伤不起的栾廷玉背负起来,竟是自行转身离去了。 方才一场激战,尤其是两道准圣域的雷系法术,早就惊动了左近的巡警,片刻之后就有数名便衣高手包抄过来,辛香儿从怀中掏出一块纯金打造的腰牌,不耐烦的向那几个人略一展示,几个人见之无不变色,连滚带爬的遁去了。 西门庆在地上又躺了一株香的光景才勉强聚集了些力气站起身来,辛香儿关切的将他扶了,正要寻觅一驾马车将他送回贺兰山会馆好生诊治一下,不料西门庆却道:“不知还有多远才到得那家饭馆,俺打斗许久,正是饥饿得紧,却是等不及要吃上几盘羊羔嫩肉了。”辛香儿闻言嗔道:“方才险些将性命丢了,居然还只顾得去吃,大叔可是受了什么内伤,脑子坏掉了?” 西门庆笑道:“只要有胃口就不碍事,内伤倒是没有,就是真气有些不畅,稍后俺寻觅了个僻静的所在静心调养一下,应无大碍。香儿还是前边引路,带俺先去祭了五腑庙才好。”辛香儿见他言语之时气息通畅,决计没有内伤的征兆,这才放下心来,搀扶着西门庆直奔先前所提及的饭馆而去。周围行人早在四人激战之时就已经受惊而去,四下里空荡荡,竟是没有一个人影。 二人到得饭馆,只见店内生意兴隆,只剩下几张零星的空桌,均猜测兴许是此地距离打斗之地尚远,故此没被波及。店小二殷勤的将二人引领了入座,辛香儿也不用翻看菜谱,点了两份羔羊蒸肉,一盆羊杂汤,一坛羔羊烈酒,又叫小二自行安排几样拿手的冷热小菜,小二见她衣着华贵,不敢怠慢,忙不迭的去后厨张罗去了。 西门庆坐在椅子上面暗自将体内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确定经脉无损,这才真正放下心来。适才他故作轻松,却是以防附近有栾廷玉的同党埋伏,此间厉害当时无暇跟辛香儿解释清楚,只好做无碍状先脱离了险境再说。直至此刻西门庆才后怕起来,方才若非辛香儿临危挺身而出,自己现在恐怕不死也是残废之人,心中感激,口上忙不迭的连声道谢。 辛香儿见他属实无恙,心中暗喜,嘴上却是调侃道:“大叔千万不要言谢,当初在遗弃之地回来的路上,你不是也仗义相救,替我斩杀了两个毛贼?”西门庆晒道:“俺若是早知香儿有如此身手,怎敢班门弄斧?却不知夜摩宫是何门派,竟是吓得那使银棍的泼才望风而逃了?”辛香儿见他从未听闻夜摩宫的名头,不仅有些诧异,却不知道大官人正式拜师修炼为期尚短,即使从研习花弄影所赠的流云飞袖心法时算起也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对修行界内的门派几乎是一无所知。 辛香儿却也不恼,心道如此一来我倒是省去不少口舌编排自家出身,嘴上应付道:“夜摩宫乃是一处修行洞府,只收女徒,因为历代都有皇妃出自夜摩宫,故此在西夏境内地位显赫,那厮必是怕我将遇袭之事禀报师门,才息事宁人的遁去了,大叔放心,我必将此事一查到底,将那厮擒了交予你亲手炮制报仇!” 西门庆觉察到她似有隐情为说,也不好细问,不过这小妞在激斗中拼死相助,应该没有恶意,故此不再多想。说话间小二已将酒菜摆上,西门庆与辛香儿举杯同饮,庆祝自己逢凶化吉,连喝三杯之后,西门庆忽然想起启用无妄心法之后的并发反应,却不知这次是福是祸,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辛香儿见他脸上阴晴不定,以为西门庆还在担心来袭之人,忙温言相劝,让大官人尽可宽心。西门庆听了心中一暖,不知为何头脑中又忽然涌现出花弄影的音容笑貌,于是不仅颇感愧疚,竟是不知道如何同时面对这两位美女,一时间心中挣扎纠结起来。 第二十二章 蝴蝶的翅膀 小店的羔羊蒸肉果然鲜嫩无比,只把西门庆吃得唇齿留香,私房密制的羊杂汤也是极为地道,大官人连喝了两碗之后才算罢休。辛香儿见他喜欢自己所推荐的菜肴,不免芳心暗喜。二人这一顿午饭皆是吃得酒足饭饱,西门庆临结帐之时又叫了一份凉拌的香糟羊蹄打包,准备带回去给大哥鲁智深晚饭时下酒。一顿酒菜吃了大半个时辰的光景,西门庆再次运功调息之时,体内真气运转的更加自如,虽然还不足以聚气搏击,但是行走坐卧则是已无大碍。 二人返回贺兰山会馆取马,辛香儿骑乘了照夜玉狮子亲自将西门庆送返惊蜇驻地。一路上银魔跃跃欲试要于辛香儿的白马比拼脚程,被大官人数次喝止,辛香儿见状便约了西门庆调养好身体之后去郊外赛马,银魔似乎是听得懂一般不住嘶叫撒欢儿。到得驻地,辛香儿唯恐被花弄影等人仔细盘问,言语间再露出破绽,于是也不下马,目送西门庆进了大门,自己就策马返回了。 商业区步行街午时左右的那场群殴随然被某一神秘势力给媒体下了封口令,不过还是有不少小道消息被负责收集情报惊蜇特工听了去。花弄影等人听得参与私斗的四人之中有一位使刀的白衣男子之时,便已经隐约猜出那人可能就是西门庆,其后再听得白衣刀客用犀利的火器重伤了对手,众人皆是笃定此人必是大官人无疑。不过群殴之后西门庆却是迟迟未归,花弄影不仅有些担心,又派出几个机警的特工打探,均是没有什么发现。众人正是等的焦急,忽听门卫进来禀报说是西门庆已经安然返回了。花弄影顾不得矜持,急匆匆的赶去前院,鲁智深、林冲二人紧随其后。 西门庆见了花弄影等人,事无巨细的将自己跟辛香儿被伏击的细节讲述了一遍,不过为了避免花弄影猜疑,西门庆略去了辛香儿出自夜摩宫一节,只是称赞她剑术超群,必是师出名门。花弄影听闻西门庆身中雷击,甚是关切,哪里还有心情去纠结辛香儿的来历?一旁边鲁智深忙替西门庆彻察了一遍周身经脉及丹田气海,确定无恙之后众人才算安心,唯有花弄影心中盘算今晚进了招摇之境之后还要再求师尊亲自诊断一下才好。 对方公然袭击西门庆让花和尚十分气恼,若不是林冲及时将他拦住,鲁智深当下就要提禅杖去拆了祝氏集团在兴庆府的办事处。花弄影也劝他要以大局为重,毕竟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建立起最广泛的亲宋统一战线,要尽量拉拢一切可能被拉拢的势力。祝氏集团虽然是辽国独资创建,却是山东省的纳税先进。鲁智深名声在外,贸然出手必然是会被当作是代表了大宋朝廷的意愿,其后果将是影响到外企对大宋的投资热情,更不要说这里是西夏境内,国际争端无小事,凡事还是要谨小慎微,即使要报复,也要经过周密的计划,不能落了把柄在对方手上。 前一阵闹得沸沸扬扬的西夏矿业公司恶意开发大宋境内煤矿之事,有情报显示是祝氏集团在幕后推波助澜,这也是西门庆当众羞辱其首席经济顾问栾廷玉的原因。不过奇怪的是在一个多月之前,大宋央行于汴京证券交易中心狙击水泊梁山私募基金的一次恶意炒作,双方战事正处于胶着状的时刻,祝氏集团CEO祝朝奉出人意料的对梁山基金痛下杀手,从而促成了央行完胜梁山基金。此一役央行不仅将几年前生辰纲大劫案的损失扳回大半,又重创了水泊梁山在资本市场中的形象,使一些原本要投靠过去的无政府势力有所忌惮,暂停了并购程序。为此朝廷不得不重新揣测一下祝氏集团的真正意图,于是才吩咐惊蛰特工不要轻举妄动,两股势力在兴庆府还算相安无事。 西门庆又将史文恭最后那招雷系法术的气势形态描述给鲁智深、林冲二人,寄希望两位师兄可以从此招判断出对方的来历,怎奈他对类法术能力知之甚少,描述起来也是不得要领,鲁智深二人只能大概推测出来那是一项七阶以上的法术,对追查对方背景帮助不大。不过既然那厮是栾廷玉请来的帮手,只要从他身上着手调查,总会找到线索。西门庆经脉真气尚未完全从雷击中恢复过来,于是将手中拎着的那盒香糟羊蹄交给鲁智深,就向三人告退,回自己的房间打坐调息去了。 再说那边辛香儿回到贺兰山会馆,风大班正是神态焦急的在大堂等候多时,见她安然无恙的返回才长嘘了一口气出来,关切道:“中午有一品堂的供奉来禀报说是殿下在步行街跟人动手了,皇妃闻讯原本就是气得抓狂,方才你回来又没露面,去后面取了马就走,皇妃更加是怒不可遏,稍后见了皇妃千万不要顶撞才好。”辛香儿闻言撒娇道:“风姨最疼香儿了,放心吧,娘不会舍得责罚我的。”言罢随了风狂花往后宅去了。 二人口中的皇妃正是西夏国主崇宗的宠妃叶倾城,叶妃家世显赫,其父乃是西夏密枢院副主席,职位相当于大宋的国务院副总理。叶倾城天资聪颖,八岁便通过了夜摩宫的入门测试,成为第九代传人。十年后叶倾城技艺满学成而出宫,嫁与崇宗为妃,婚后倍受宠爱,两年后为崇宗产下一女,取名李辛,并且册封为银叶公主,辛香儿确是她的乳名。辛香儿虽未正式通过归宗仪式进入夜摩宫拜师学艺,但是考虑到她身份特殊,夜摩宫宫主特许叶倾城亲自传授她本门的修行心法,故此辛香儿虽然才年方十七,就已经练就成了多项七阶能力的骇人修为,尤其是一式天外飞仙俨然已经超越了叶倾城当年出师时候的水准,距离八阶准圣域的门槛只有一步之遥。 前些日子崇宗李乾顺沉迷于一位金发碧眼的色目舞姬,颇为冷落了叶倾城,于是叶妃赌气出走。贺兰山会馆本就是夜摩宫的产业,主要是借着风月之地搜集各类情报,其次也收容了一些身世凄楚的风尘女子,为她们提供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会馆的总经理风狂花乃是叶倾城的同门师姐,于是叶妃离宫之后就暂住在会馆后宅的别墅之内。随后李乾顺亲自来赔罪相请了两次,都被叶倾城卷了面子回去,崇宗心知这位爱妃性格刚烈,不敢用强,只好由着她在宫外散心,辛香儿为了立场鲜明的支持母亲,也搬到会馆与叶妃同住。 辛香儿扮作了一幅怯生生的样子走进皇妃叶倾城的房间,身后风狂花知趣的留在走廊并且将房门关好,房间内只留下母女二人。还未等叶妃开口责骂,辛香儿就先声夺人的扑在母亲怀中,痛斥一品堂的当班保镖维护不周,置自己于险境,言说若不是幸好有花满楼在一旁竭力维护,恐怕今天就没命回来见母亲了。叶倾城最清楚自己这个女儿擅长演戏,不过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不禁一软,哪里还舍得呵斥,止不住的柔声抚慰。辛香儿诡计得逞,寻了个机会就要脱身而走,却被叶妃拉住问道:“我听说这些天你跟那个大宋富商花满楼走的很近,却是为何?” 辛香儿心道早晚有这一问,也不隐瞒,直接回答道:“我看他人不错,就多交往一下了。” “胡闹!且不说他已经有了五六房妻妾,就是年龄也大出你一旬有余,你可是被猪油蒙了心,放着我大夏如此之多的青年才俊不去交往,偏偏看上那个轻浮银荡的家伙?” “父皇不是比母亲大得更多?嫔妃宫女更是数以百计……” “够了!”叶倾城强行打断了女儿的辩解,正要再呵斥几句,忽然门外风狂花进来通禀说是已经调查清楚中午乃是二皇子借故调走了原本暗中保护辛香儿一品堂高手。叶倾城闻言勃然大怒道:“这个李仁义也太狂妄自大了,跟太子争皇位也就罢了,反正他们两个都不是我所生养,这次居然胆敢危及到香儿的安全,却是当真没把夜摩宫看在眼里!劳烦师姐通知外面候命的奴才,我即刻摆驾回宫!”辛香儿平素跟太子最为亲近,见母亲迁怒于二皇子,忙在一旁添油加醋的编排自己这位二哥的不是,叶妃不由得怒火更盛。 按下叶妃回宫到崇宗面前告御状不表,单说史文恭背负了栾廷玉猖狂逃窜,一路急奔回到祝氏集团驻兴庆府办事处,二皇子早就等候在那里。这天上午收到西门庆的行踪线报之后,李仁义就借故调走了辛香儿身边的保镖,又唯恐栾廷玉兄弟二人知晓辛香儿的身份之后畏手畏脚,索性也不点破其中关键,只是叮嘱史文恭不要施展八阶法术,想必不会伤害了辛香儿。不成想史文恭一击失手,反倒被那大宋纨绔用火器伤了栾廷玉,李仁义估计此时叶妃已经听闻此事,心道:“这妖妇平日里就与母亲不合,料想必定要去父皇那里搬弄是非。”想及此处不仅焦虑得如同秋后蚂蚱一般。 史文恭先将栾廷玉交给公司的专职医师包扎诊治,之后便去会议室与李仁义密谈,言称自己获悉师兄玉麒麟卢俊义现下就在兴庆府内,这几日跟那姓花的奸商走动频繁,想必是有些交情,自己明日就亲自去喜来登酒店央求师兄从中斡旋一下,必可缓解与对方的矛盾。二皇子正处于争夺太子之位的紧要关头,断然不敢轻易得罪了父皇的宠妃,于是也准备了一份厚礼教史文恭托卢俊义转交给对方,希望可以将此事大事化小尽快解决。史文恭自然是一口应承下来,随后告退,去医疗室探望兄长去了。 第二十三章 斡旋 花弄影数日之后就要暂时离开兴庆府返回花家寨给母亲祝寿,此一别就算是少说也要月余,于是她格外珍惜每晚同西门庆在招摇之境里面修炼的机会,表面上是为了精进修为,内心里面更是缘于对西门庆的依恋。西门庆与史文恭动手的当天,亥时才到,花弄影就催促西门庆入境去找师尊,二人见过李存孝将西门庆遇袭之事讲述一遍。十三太保以真气探视西门庆浑身经脉,也是没有发现丝毫不妥之处,花弄影这才彻底的放下一颗悬起多时的心。西门庆又询问师父是否可以推断出对手的师门来历,李存孝道:“庆儿吸收化解了那厮一击所含的近三成雷威,为师从你丹田之内所蕴含的残余法术气息可以推断出来那厮的杀招应该是八阶法术狂雷天牢,据说此招乃是三国时期蜀汉名将,大炼丹师姜维之必杀绝技,由此看来,那厮的师门却是与此有些渊源。”花弄影在一旁接口道:“我素听闻当今剑圣周彤乃是姜维之后,如此说来对手很有可能跟大官人的二哥林冲相识,不如明日找他询问一下再做计较。” 西门庆于性命攸关的危急关头仓促施展出青葱一刀斩的第五层心法‘有容’,虽说险些因为经脉淤滞,真气不调而丧命,却也算是有惊无险。李存孝当年追随其义父李克用纵横驰骋于天下,所杀者不计其数,早就参破生死,故此也未将他受创之事放在心上,反到是觉得自己的爱徒因此对能力的领悟更上层楼,实属是一件幸事。西门庆与花弄影所双修之灵犀一点心法,初练是进展尚可,最近这些天却是如同遇到瓶颈一般,进步缓慢。李存孝明知此心法辅以阴阳双修才可事半功倍,却又不方便对二人明示,只能对二人极尽劝慰鼓励之言辞。西门庆最初就是为了亲近花弄影才修炼刀剑双修之术,进展什么对他而言原本就是浮云。花弄影却是隐约猜测到灵犀一点心法的修炼关键所在,不由得暗自娇羞,不过既然师尊不点破,自己决计是不可透露出一丝的领悟之状。二人各怀心事在境内逗留至沙漏用尽,辞别了师尊之后出得境来,花弄影却是不急着休息,约了西门庆去自己的房间小坐。 西门庆因为辛香儿之事每每单独面对花弄影之时都略有些愧疚不安,自然不敢推却玉人之约。二人进了套房,花弄影叫西门庆稍候,自己则是进内屋取了领缎面棉袍出来,正是她依照了印象中西门庆的身材尺寸裁剪缝制而成,这次正是要西门庆试穿一下以便做最后的修改调整。西门庆为此被感动的手足无措,花弄影见状嫣然一笑道:“大官人无需多礼,此次来西夏出任务,大官人于公与私都对我关照有加,一件棉袍不过略表谢意而已。”西门庆闻言忙道:“如此说来可是要多谢影儿一番美意。此袍对俺而言贵逾金玉,必会百般珍惜。”言罢将棉袍穿在身上,任由花弄影勾画标记,心中欣喜难当。 第二天上午,西门庆照惯例去拆迁现场督察工作,为了安全起见,鲁智深亲自挎了戒刀相随。林冲一早就被西门庆纠缠了询问关于狂雷天牢之事,胖子对此知之甚少,于是吃罢早饭就去喜来登酒店咨询师兄卢俊义去了。西门庆二人才到达拆迁现场,就被枫总管迎个正着,枫院夜笑道:“钉子户既除,拆迁工程再无阻碍,现下一切工作均是按部就班的有序进行,大官人大可不必每日都来监工,倒是合资建厂造酒之事万万不可再拖下去了!”西门庆无辜道:“前些天太子说动车不日就要恢复运营,此时不宜以合资之事抢了它的风头,但等动车重新启动,俺们就可正式对媒体宣布合资建厂,大肆宣扬一番。” 枫院夜解释道:“大官人怕是误会太子了,正式对外宣布合资酒厂成立之前,却是有很多程序要走,入股金额,股权分配,还有日后的利益分配都要依法正式签约才好,所谓亲兄弟明算账,即便是大官人跟太子这般的莫逆之交也要白纸黑字的签署了合约才算郑重其事。”西门庆听了忙道:“多谢总管提醒,明日俺就亲自去银川会馆跟太子详谈合约的条款。”言罢见枫院夜似乎还有事情未说,于是言道:“总管有事但讲无妨,你我兄弟之间百无禁忌。”枫院夜释然道:“枫某确实有事相求,听闻大官人的公司前日调拨了一批甚好过来,可是已经联系了代理商?”“原来如此!”西门庆闻言笑道:“总管不说俺还真的是给忘记了,这几日实在是贫与奔命,实不相瞒,总公司才调拨了二百箱甚好到兴庆府,既然总管有兴趣,俺索性就图个省心,除去自留二十箱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尽数交予总管代理,分成比例依旧按照第一批货的标准可好?” “如此说来可是要多谢大官人成全。”枫院夜欣喜道:“托大官人的福,如今在兴庆府,酒单之上有无甚好已然成为鉴别会馆、酒店是否够档次的硬性指标,枫某每天都被熟人催促着要货,实在是不堪其扰,大官人端的是救我于水火之中!”西门庆忙道:“自打到得兴庆府,总管就对俺关照备至,一直苦于无以回报,代理只是总管万万不可言谢,不然就显得生分了,俺现下正是要返回驻地,总管若是有空即刻就可随俺去提货。”枫总管闻言喜不自胜,吩咐手下备好车马,随即便跟从着西门庆打道回府。 一行人来到惊蛰驻地,西门庆亲自关照库房提货装车。送走了枫总管,西门庆就去前院寻花弄影聊天,眼见酷妞启程的日子越来越近,大官人心中越发不舍,若不是名不正、言不顺,这次他恨不得也跟了花弄影一同去花家寨才好。花弄影原本正在办公室内审批安全部西北局所辖各组特工呈送的情报,见西门庆进来,忙放下公务,亲手给大官人沏了壶好茶,两个人在沙发上对坐了,这才将审批、分类情报之细节一一交代给西门庆,自己休假这段时间却是要大官人这个副局长代办接管情报汇总之事。西门庆心知此事关系重大,聚精会神的听了,唯恐有所遗漏,花弄影见状嫣然一笑道:“大官人不必担心,此间流程我已经整理成明细,到时候你按部就班的照做就是,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可以请你二哥林冲帮忙,他可是个文物双全的大才。” 公事交代清楚,二人正闲聊的开心,忽然听闻庭院内人声吵杂,二人起身出门查看,却是胖子林冲引领了卢俊义父子来访。西门庆连忙殷勤的迎接上前,寒暄道:“什么风把卢员外吹来了?”玉麒麟一拱手道:“卢某乃是有要事专程来见大官人的。”西门庆闻言忙将众人让至会客厅。落座之后卢俊义也不客套,直接说明来意道:“当着大官人的面,卢某也不隐瞒,此次我正是为了替我那个不成器的师弟史文恭赔罪而来。他年轻气盛,听闻自己的兄长栾廷玉在大官人手下吃了些苦头,一时冲动找你寻仇,却不知道大官人跟他师兄林冲乃是结拜的兄弟,现下他是追悔莫及,央求我做个中间人从中斡旋一下。”言罢将史文恭、栾廷玉实为同父异母的兄弟之内情讲与众人,随后叫燕青呈上个锦盒,却是盛满了珍珠。卢俊义对西门庆道:“这是师弟托我转交给大官人的三升渤海国出产的珍珠,虽说成色、大小不适于穿成珠宝首饰佩戴,却也可以研磨了给女眷们服用,此物美容、养颜最具奇效。 且不说玉麒麟数日前无偿帮助自己设置法阵,随后还接手了自己一大笔赃物,但是看在他与二哥林冲的同窗之情的份上西门庆就不好再追究史文恭。故此大官人当下一口应承下来,以后绝对不去主动寻那史文恭的晦气,那盒珍珠也是再三推却未果,最后才勉强收下。林冲原本担心西门庆不肯罢休,见他同意化干戈为玉帛,也是由衷的高兴道:“三弟果然是深明大义之人,如果两家总部设在大宋的公司在西夏殴斗,却是叫党项人平白看了热闹去!”卢俊义也是未曾想到西门庆竟然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自己,高兴之余言道要置办一桌酒席,让史文恭亲自给西门庆谢罪。大官人连忙推却道:“虽说俺答应了不在理会那厮,不过现下就去与他同桌吃酒,只怕心中不痛快,还是过些时日再说。员外若是不嫌弃俺这里酒菜简陋,倒是可以留下来吃上几杯浊酒,兄弟们新近猎取了些许秋膘肥美的野味,刚好下酒!”卢俊义忙称求之不得。 一场酒直喝到深夜才散席,卢俊义父子皆是颇为醉的厉害,于是西门庆安排了他们在客房住下,随后自己步履轻飘的回房休息,白天收下的那盒珍珠随手放在了外屋桌案之上也没理会,径直进卧室去找春梅。春梅这天正是天葵初临,不可行那**之事,她正担心西门庆因此不爽,却听大官人道:“俺还担心你年纪轻轻就有了身孕伤着了身子,如此却是让俺安下心来,过些日子可是要找谭老医师开几副避孕的药剂才好。”言罢洗漱更衣,将春梅搂在怀中沉沉的睡去。 第二十四章 貔貅 西门庆前天夜里一直在琢磨史文恭的来历,整夜都没太睡实,今天虽然碍于卢俊义的情面允诺放过那厮的时候还是颇为心有不甘,无形中也确实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故此这一宿睡的格外香甜。天才蒙蒙放亮的时候,大官人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睁眼一看,见春梅面露惊恐,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春梅见他醒来,忙道:“爷,外屋好像是进来了什么东西,悉悉嗦嗦的响了半个时辰了,奴原本以为是听错了,结果那个声音越来越大,不得已这才叫爷起来去外面查看一下。”西门庆闻言侧耳倾听,果然有声音从外屋的客厅传来。大官人慌忙起身穿好了衣服,春梅则是早就起床更衣过了。 西门庆心道惊蛰驻地防范周密,又有两位义兄坐镇,即便是花弄影也已然步入了准圣域行列,没道理有敌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将近来,念及此处,忽然想起孵化法阵中的魔兽蛋,莫非是神兽已经孵出?若是果真如此,可是比卢俊义预计的要早上了几天。想通这其中的关键,西门庆顿时淡定下来,吩咐春梅呆在卧室里面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也不佩刀,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一闪身来到外屋。大官人举目向法阵之内望去,果然见那枚魔兽蛋已然破裂,阵中如今只剩下散落的蛋壳碎片,孵化出来的魔兽却是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西门庆正欲四下寻觅,忽然听到桌案上面传来一阵嘎巴嘎巴的咀嚼之声,转眼看去,但见一只雪白的小兽正掀开了锦盒,把脑袋插在里面狂吃珍珠。 西门庆见状不由得惊诧不已,连忙紧走几步看个真切。只见那小兽身长近一尺,兽首如拳头般大小,双目突出,口露獠牙,头顶正中长有一个银色突起,额下长了一对长须,整个脑袋确似独角龙头一般。再往身上看去,小兽周身雪白的长鬃卷起,脖颈之上一道鬃毛直连至背脊,两肋生出一对短小的翅膀,尾巴亦是卷毛,四肢则是如同麒麟脚一般健硕。西门庆虽是第一次见到此兽,却也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它的来历,貔貅!传说中以奇珍异宝为食物的祥瑞之兽。作为商家必备的招财吉兽,西门集团总部大楼内的财位上就供养了一对玉雕貔貅,西门庆对此兽的形象再是熟悉不过。吃至酣处的小貔貅显然也感觉到了大官人的存在,它将小脑袋抬起回头看了西门庆一眼,灵魂深处被孵化法阵留下的烙印提示它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它的主人,于是小兽翅膀飞快的振动,笨拙的飞将起来,转身一头扑在西门庆的肩头,随即亲昵的伸出舌头在大官人的脸上狂舔,刹那间西门庆的脸颊就被涂上了一层珍珠粉,整个人看上去顿时便神采奕奕起来。 西门庆正是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听闻背后一声娇笑,却是春梅担心他的安危,开门随后跟将出来。西门庆慌忙吩咐她去客房请卢俊义前来鉴别神兽。春梅应声一溜小跑的出去了,不多时卢俊义父子连同闻讯而来鲁智深、林冲四人先后赶到。西门庆小心的将貔貅从自己的肩头捧下,小兽似乎颇为不满,呜咽了几声就飞回桌案之上继续吞食珍珠去了。西门庆接过春梅递上的毛巾擦拭了一下脸颊,颇为狼狈问卢俊义道:“员外见识渊博,此兽可是传说中的貔貅?”玉麒麟将小兽周身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后果然欣喜道:“恭喜大官人,此兽正是貔貅,在北境则是被称作辟邪。” 西门庆闻言忙用手分开了小兽的臀股之处仔细观瞧,心道:“传说此神兽有口无肛,这才换得了招财进宝的神通,不知道可是真有此事。”定睛看去,见那小兽后股之处赫然长有一朵稚菊,这才晓得传说毕竟是传说,如若真的是有口无肛,再强悍的神兽也会被活活的憋死。围观的众人见小貔貅旁若无人的吃相着实憨态可掬,无不莞尔,卢俊义忽然间想起一事,对西门庆道:“我闻貔貅者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此兽喜食珍珠,应是天赋珠玑水性的神兽,不知道它是否还兼具其他属性,大官人可是应允卢某鉴定一番?” 西门庆自是欣然同意,卢俊义这才接着说道:“据珍兽纲目记载,貔貅者如喜食金银,是为金性;喜食奇花异草,是为木性;喜食珍珠,是为水性;喜食鼎炉丹药,是为火性;喜食美玉,则是土性。大官人但可准备了如上之物一一测试。”西门庆依言叫人准备了金银玉器,灵药仙丹等物,任凭桌案上面的貔貅自行挑选进食,果然发现这只貔貅乃是珠玑水、太乙木双属性。几个人皆是羡慕不已,纷纷恭喜西门庆得获灵兽。大官人却是有些贪心不足的兀自叹息道:“可惜此兽不具土性天赋,不然日后俺寻了机会倒是可以携带了它去西南之地赌玉,必然是无往不利!” 卢俊义听之笑道:“赌玉固然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不过对我等修炼之人而言,天材地宝才是真正的可遇而不可求的无价之宝,这只貔貅身具太乙木性,寻觅奇花异草正是它的天赋本领,大官人日后若有消受不尽的山参紫芝等物,千万记得要与众老友分享。”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般的点醒了西门庆,大官人再看向那只貔貅时,目光之中已然是无比爱怜。桌案上的貔貅幼兽适才足足吃掉了一层珍珠,试验属性之时又大嚼了一颗辽参,但将小肚子撑得溜圆,此时正伏在春梅的怀里打瞌睡,随后闻讯而来的花弄影看在眼里心中暗想:“这只神兽贪吃、贪财又好色,还真是有几分大官人的神韵,玉麒麟所设置的法阵果然强悍!” 得此神兽,自然是要取个上口的名字,西门庆左思右想,觉得既然此兽有招财进宝的天赋神通,不如索性就大雅若俗的取名为旺财,众人听了均是觉得应景,于是就确定下来。且说鲁智深在一旁观察思量了许久,发现幼兽的身长体积远非当初那枚魔兽蛋可以容纳得下,故此可知它破壳而出之后长势异常,估计这都是因为它吞噬了大量珍珠所致。众人听他分析的有理,均是猜测若想貔貅快速成长,饮食营养乃是关键。西门庆听之不仅心中苦楚:现下手上仅有的一盒珍珠被小东西一顿饭就吃去了一成左右,若是让它敞开了胃口肆意进食,过不了多少时日自己可要被吃破产了。心想西夏之地盛产肉苁蓉、藏红花两味名贵药材,但可买来尝试着喂食给旺财,若是勉强还可以吃得下,端的可以省下一大笔开销,坚持到此间公务一了,自己再携带的神兽去寻觅些大补之物。 主意已定,西门庆掏出几张银票交给春梅,吩咐她稍后去请谭松涛老医师劳神陪着她去兴庆府的几个大药行转上一圈,为旺财寻觅些物美价廉的食物回来。屋内众人围观完毕,纷纷散去,卢俊义也携了燕青去赶赴一个商界举办的研讨会议。西门庆将二人送出大门,这才想起今天还要跟太子详谈合资建厂之事,于是回到前院寻得应伯爵、王婆二人,又叫属下备好车马,三人收拾妥当,登车直奔银川会馆去了。 第二十五章 王婆巧计 西门庆三人到得银川会馆,一路之上大官人将自己将要跟太子合资开办酒厂之事讲给应伯爵、王婆二人,吩咐他们两个随后就此事草拟一个企划方案出来,品牌策划,广告营销都需要逐一落实。三个人被等候在前台的枫总管引领着来到会馆二楼的商务会议中心,西门庆边走边道歉着对枫院夜说:“实在是不好意思,俺今天一早起来就忙乱得头大如斗,适才得闲赶来赴约,却是要太子跟总管大人久等。”枫总管听了忙道:“大官人可是未曾来迟,太子也是前脚刚刚从拆迁工地赶回。” 说话间四人走进会议室内,正看见太子愁容满面,不知道又遇到了什么纠结的事情。西门庆先将应伯爵、王婆引见给李仁孝,然后问道:“太子何事忧心,大可说将出来,俺们也好尝试着一起琢磨出来个对策。”李仁孝无奈道:“此事只怕是大官人也帮不上什么忙。”言罢招呼几个人坐下,这才继续道:“还不是兴庆府的老城拆迁改建项目,我那个弟弟李仁义最初是收买贿赂了权臣阿沙敢当出头扮作钉子户百般刁难与我,好在那老匹夫前些天被智深法师一场法事给感化了,现在已经主动搬走。李仁义仍不死心,今天一早去父皇那里进献谗言,说什么要提高兴庆府的国际形象,建议老城改建项目添加区域内的艾依河清淤项目,父皇一贯对他言听计从,于是吩咐我务必在入冬之前完成清淤,以便明年开春实施绿化。” 枫院夜在一旁听了也是一筹莫展,接口道:“且不说这其中所需要追加的成本,单单是民工人手短缺这一项就无法在短期内解决,何况二皇子既然想出此计,必然会在劳力市场上以高价利诱那些闲散的无业人员,给我们来个釜底抽薪。”西门庆晓得此事关联重大,心知若是李仁孝因为工程督导不利而失去太子之位,那么自己先前在兴庆府博得的良好开局就再没有任何意义,他现在早就被捆绑在太子的战车之上,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官人与太子心中苦楚,哪里还有心情讨论合资之事,会场内的气氛顿时低迷至谷底。一直做恭敬状陪同着西门庆前来的王婆清咳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要解决清淤工程人手短缺的问题,也不是没有办法。”李仁孝闻言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颗稻草,急忙催促道:“还望王企划不吝赐教!”王婆颇有些踌躇的说道:“我的确想出一计,不过却是有鸡鸣狗盗之嫌,惟恐污了太子的耳朵,还望殿下恕罪在先。”李仁孝自是没口子的应承下来,叫她但讲无妨。 王婆领命,这才讲心中计谋说将出来:“前朝安史之乱期间,唐朝的达官贵人,巨富商贾之中有不少是逃难躲至现下的兴庆府地界,艾依河作为主河道自古就开设了航道。如果太子找人放出风声,说是在清淤地段有唐代的沉船遗骸被发现……” 在座之人听到此处无不拍案叫绝,应伯爵在一旁补充道:“最好再雇佣几个泼皮佯装打捞到了金银瓷器等物,随后被古董贩子高价收购了去,这出戏就更加逼真了。”西门庆听罢道:“人选俺倒是想出来一个,那个叫做拓跋窝三的汉子可担此任。” 众人随即就谣言的散布、炒作等具体事宜详细的策划了一番,最后在原计划之上又添加了一条:调拨黑水保安公司的雇佣军在河道附近加强巡逻,营造神秘气氛。话说自从黑水保安公司接手了拆迁区域的治安维护工作,当天就以雷霆之势荡平了辖区内的几股地下黑暗势力,缴械投降者被剥光了衣服游行示众之后交予法院审讯判刑,负隅顽抗者皆被当场乱棍打死,其后匪首还被暴尸三天。一时间兴庆府内的民众闻听黑水保安公司之名无不色变,更有传言说小儿夜啼之时闻其名而禁声,可谓神奇。 雇佣军以扫黑为名行虎狼之事,却也是得到了大多数民众的支持,西夏官方媒体对此事并没有明确表态,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于是黑水保安公司的在短期内就名声雀起,主动送上门来得生意也是逐渐多了起来。这次的炒作行动如果有这伙穷凶极恶的家伙配合,自然是更为妥当。计谋已定,看光景已经是早就错过了午饭时分,几个人人方才讨论的兴起,竟然没有人觉得腹中饥饿。太子心中阴霾尽扫,心情愉悦,吩咐枫总管去楼下大堂安排酒席为王婆庆功,并且允诺此计若成,必定另有重谢。 银川会馆本来就是由以太子为首的几个皇亲国戚共同投资筹建而成,根本上就是李仁孝自己的生意,后厨听得吩咐无不尽力,少时就将酒菜摆上上,几个人分宾主落座。李仁孝自满一杯,起身敬酒道:“大官人手下人才济济,端的是令人羡煞,这杯酒我先敬王企划!”言罢一饮而尽,席上诸人随后皆依样干杯。第一杯酒饮罢,西门庆亲手给王婆满上一杯,正色道:“花某临行前庆总授权俺全权代理西夏分公司诸般事宜,俺今天就代表庆总郑重承诺,等到合资酒厂成立之时,公司将赠与王婆,应伯爵两位业务骨干每人千分之五的原始股份,以资鼓励!日后公司内其他中层干部如有特殊贡献,享受同等待遇!,这第二杯酒俺就借花献佛敬你二人”王婆、应伯爵听了喜不自胜,起身与西门庆对饮。 应伯爵满饮一杯之后道:“今天确是个双喜临门的日子,太子解除了工程上的困扰是其一,其二则是我家大官人机缘巧合,获得了一只幼年貔貅,可谓天将祥瑞于西门集团,日后公司在兴庆府的发展必然是不可限量!”李仁孝闻言忙跟西门庆打听旺财的来龙去脉,听闻过后赞叹道:“大官人此次到我大夏开拓业务,端的是无往不利,如今再有此灵兽加持,想不风生水起都难!”言罢对枫院夜吩咐道:“太子府的库房里面也是颇有些渤海国所产的珍珠存货,劳烦总管现在就出去吩咐人去称量出来一斗速速送到这里,权当作是我赠送给大官人的一点贺礼。”西门庆忙称:“无功不受禄,太子的这份礼物端的是过于丰厚,俺实在是受之有愧。”李仁孝慨然道:“区区身外之物何足挂齿,你我兄弟之间再如此客套就见外了。”大官人只好应承下来。 酒过三巡,李仁孝压低声音说道:“合资创建酒厂之事我等但可在此商议,多少放出一些风声也算是提前造势。”西门庆等人均赞有理。太子这才提高声音说道:“投资额度我也是参照着大官人的数目,同样出资纹银二十万两如何?”西门庆答道:“如此甚好,我与太子各占一半股份。” “非也非也,大官人的专利可是要以无形资产的形式入股,我名下的股份只占百分之四十五,余下的百分之五十五股份归大官人所有!”“这却是如何使得!”西门庆闻言惊诧道:“此时若是传将出去,花某岂不是成了阴险狡诈、唯利是图的小人?如何还有脸面在兴庆府继续混迹下去?”李仁孝压低声音道:“大官人有所不知,我大夏如今有鼓励国际投资的优惠政策,凡是持股百分之五十五以上的合资企业均可享受三年的免税待遇,为了公司的大局着想,大官人千万不要推却。”西门庆无奈只好又将此事应承下来,心知此乃太子拉拢自己的手段,如若断然拒绝,反而会让李仁孝误会了自己。 二人敲定了股权分配方案,西门庆方才想起李仁孝手中的大部分银子都投放在老城区的改造工程上面,仓促间又是要到哪里去寻觅那二十万两银子,忙善意的寻问太子可是有足够的现金周转。李仁孝听了笑道:“大官人可是有些落伍了,现如今做项目,哪里有自己出资的道理?大夏央行去年十月份在汴京资本市场挂牌上市,筹募到大量资金,市场上一时半刻的又没有合适的项目可供投资,此刻他们正是迫不及待的等着我去找他们贷款呢?” 西门庆闻言问道:“若是俺等经营不善,亏损了本钱又该如何?” “这个简单,只需变卖土地厂房,先将大官人的本金凑足,其余的设备等物交回银行抵债就好!” 西门庆等人听了无不赞叹西夏的投资环境真可谓零风险,高回报,端的是企业家的乐园。 席上诸人把酒言欢,一直吃喝到天黑十分,乃是将晚饭也一并吃过才算尽兴。西门庆携了王婆、应伯爵在会馆门口与太子道别,临上车之时,枫总管从怀中掏出一叠请柬交给西门庆,言道:“两日之后就是动车恢复运行的典礼仪式,太子特地为大官人准备了十张贵宾票,还望大官人到时候一定要赏光出席观礼才好。”西门庆将请柬收好,先前李仁孝叫人送过来的珍珠也早就被用锦盒盛装了,放置在车厢里面。西门庆三人别过太子、总管,欣欣然的打道回府去了。 第二十六章 动车观礼 上 西门庆三人回到驻地,见春梅正带了旺财在前院玩耍,半日没见,小貔貅似乎又长大了些许。旺财见到主人出现,忙欢天喜地的挥动一双短翼扑到大官人怀里面撒娇。西门庆自然欢喜,转身从太子所赠送的锦盒之内抓了一把珍珠出来喂给旺财。春梅见了连忙劝阻道:“爷可是不能再给它吃食了,方才它刚刚吃了一大捧药材,奴怕它积滞了肠胃才带着它出来活动一下。”西门庆笑道:“不妨事,这孩子还在长身体,多吃点长的也壮实些,太子适才又赠送了一斗渤海国所产珍珠给俺,可是指定了给旺财当作口粮的。” 春梅看他溺爱旺财的样子煞是慈爱,心中一动,小声说:“奴不想问谭神医讨取避孕的药草了,奴想给爷生一个孩子。”西门庆闻言道:“这也使得,不过可是要等俺跟月娘打个招呼,先给小春梅一个名分再说,不然俺的儿子一出生岂不是就成了丫头养的?不妥,非常的不妥!”春梅听了心中欢喜,眼中尽是柔情,如同要沁出水来一般,西门庆见状忙道:“小蹄子千万别来媚惑俺,仔细晚间俺采了你的稚菊!”“爷说怎样就怎样。”春梅双颊绯红,声音几不可闻。西门庆听了胯下瞬间就有了反应,惟恐再纠结下去就要出丑,慌忙借口有事情找花弄影,忙不迭的往内宅去了。 西门庆在第三进的内宅院落之外找了一名女下属进去寻了花弄影出来,自己却是不敢贸然的闯进女眷的宿舍区。花弄影应该是刚刚出浴,披肩散落的秀发上面还挂着水珠,一张俏脸被水汽蒸熏得艳夺明霞,朗涵仙露,大官人顿觉惊艳,目光竟是有些呆了。花弄影见状嫣然一笑,檀口轻启道:“大官人找弄影何事?现下却是还未到入境练功的时分。”语音婉转如娇鸟弄晴,西门庆与佳人近在咫尺,闻得她鬓影衣香,不禁心旌摇动,原本被春梅撩拨起来的情.欲竟是越发高涨起来,慌忙暗自运气调息,压下体内邪火,嘴上应道:“俺白天与太子协商合资事宜,临回返的时候枫总管送了几张贵宾票给俺,言说两日后动车恢复运营,将在兴庆府中央车站举办一个盛大的庆典,影儿可是有闲情陪俺一同前去观礼?” 西夏动车之神奇这几年端的是传遍宋辽两国,花弄影早在汴京监视保护梁中书之时就屡次听闻达官显贵炫耀亲身乘坐动车的经历。原本她此次来西夏出任务之前就有计划要亲自体验一下,不成想惊蛰特遣队刚刚抵达兴庆,就传来动车遭雷击脱轨的消息,随后的停运整顿竟然是耗时近两个月,如此一拖延不禁更激发了花弄影的好奇心,她此时听到西门庆约自己前去一同观礼,岂有拒绝之理?当下欣然应允。随后花弄影将西门庆让进自己的套房,大官人又跟她闲聊了几句与太子合资的细节,花弄影也从股权分配上识破李仁孝迫切拉拢大官人的用意,忙警醒西门庆切勿被银票蒙蔽了心神,忘却了自己身为大宋特工的本分。西门庆听之马上信誓旦旦的称自己生是大宋的臣,死是大宋的鬼,断无投敌叛国的可能。 西门庆与花弄影二人闲聊至亥时,照例同去招摇之境双修灵犀一点的心法。等到大官人出境回到自己的套房歇息的时候,春梅正在桌案前捧了谭松涛送给她的医书研读,旺财则是已经伏在她脚下的毛毯上面睡得香甜。春梅见大官人回来,忙起身伺候了他洗漱更衣,随后二人在鸾帐之内颠龙倒凤,西门庆乘兴调教了春梅几手品箫的技艺自是不必细说。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命人去苏杭北街一带寻觅了拓拔窝三前来听命,窝三前些天虽然已经将洗浴中心转手卖给了栾廷玉,却也未曾搬家。主要是当初跟着他混饭吃的兄弟都住在附近,一时间他还不忍心就此撇下他们不管,另外西门庆先前吩咐他为情报中心物色几个可用之才,窝三正好在此处鱼龙混杂之地寻觅人选。这些天拓拔窝三平白的拿了西门庆的银子,却未曾有过什么实质性的功劳,不免心中不安,如今听到大官人传唤自己,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连忙兴冲冲的赶到惊蛰驻地报到。 西门庆在机要会议室内将散布河道沉船的计划详尽的讲解给拓拔窝三知晓,吩咐他这几天一定要尽量低调的于不经意间做露富状,以吸引旁人的注意,之后再寻觅个机会佯装是酒后吐真言,把在艾依河河床的淤泥之中寻觅到了金银器皿,古董瓷器的假消息散布出去。窝三原本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家伙,对此计赞不绝口,只是不明白为何要低调露富,岂不是要因此而多耗费些时日?西门庆对此的解释是:低调才是最牛叉的炫耀。为了确保这出戏演得真切,李仁孝还在太子府的收藏之中找了几样不大值钱的古董,让西门庆转交给窝三拿去四下当作沉船宝藏变卖,所得银两权当作是给他的酬劳,窝三拜谢领命,兴高采烈的去了。 按下拓拔窝三编排沉船藏宝之事暂且不表,却说又过了一天,正是黄道吉日,一大清早西门庆就吩咐属下备好车马,自己携带了花弄影前往中央车站观礼。随行人员中除了鲁智深,林冲,应伯爵,王婆,春梅之外还有三名资深的惊蛰特工,正好凑足十人之数。众人于兴庆府中央车站的大门前下车,汇入熙熙攘攘的人流,沿着红色地毯铺就的通道凭贵宾票入场,一路之上放眼所及之处,尽是盛装前来的达官贵人、富贾豪绅。 西门庆身穿紫袍,上绣锦簇,腰间系了一条暖色玉带,斜夸霜降宝刀,端的是英俊神武。花弄影为此圣典也是少有的略施粉黛,更显得国色天香,她身着纯白流苏锦裙,裙上以银线刺绣了万梅点点,梅花花瓣用花家寨秘矿研磨的赭色颜料染色,立体感十足,整株梅花呼之欲出。西门庆身后的鲁智深依旧是一袭麻布僧衣,朴素不掩其绝色,即便是他手上持了条重逾百斤鎏金寒铁禅杖,犀利的犹如修罗相仿,也不时有登徒子**辣的目光袭来,花和尚无奈,施展了一云遮术,用雾气掩住身形,无形中更添加了一份神秘感,却是的比西门庆还要惹眼。 一行人还未曾走进主会场,一个身影从斜刺里面闪出,娇笑的招呼道:“大叔!你也来观礼?”正是辛香儿。小萝莉显然也是精心打扮而来,但见她头挽洛神髻、上插琥珀簪子,身穿鹅黄色锦缎宫裙,腰系璎珞腰链,更显得杨柳细腰不堪盈盈一握。辛香儿拉住西门庆的袍袖,亲昵的寒喧,一张肤如凝脂的俏脸近在咫尺,只将西门庆的看得心潮澎湃,脸上确是波澜不惊的问道:“香儿的父亲今日可是同来观礼?可否给俺引见一下?俺久仰局长大人威名,却苦于无缘一见。” “我爹今天要主持税务局的一个重要会议,恐怕无瑕赶来,以后我再早机会介绍大叔给他认识。”辛香儿嘴上敷衍着,一双美目在西门庆身后四下搜寻,见旺财正乖巧的伏在春梅的怀中,立刻眉开眼笑的跑将过去仔细观瞧。小貔貅生来就对美貌女子格外的亲近,见了辛香儿马上支起小脑袋呜咽着撒娇,卷毛尾巴也摇晃个不停。辛香儿见状喜欢的近乎抓狂,褪下玉腕上的珍珠手链就要喂给它吃。一旁的西门庆连忙出手制止,随即惊诧道:“香儿却是从何处得知旺财的饮食喜好?”辛香儿晒道:“昨天太子府枫总管到我家作客,言说大叔得了只神兽,以珍珠、灵药为食,为此太子还特意赠送了一斗渤海国出产的珍珠给你。是也不是?”大官人听了这才释然。辛香儿俯身轻抚貔貅的小脑袋,柔声说:“大叔好吝啬,舍不得让姐姐拿东珠喂旺财,过几天姐姐把你接到家里去住几天,到时候旺财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一行人说笑着随人群走进车站的候车室大厅,这里就是即将举行庆典的主会场,透过巨大的落地式水晶窗户,会场内诸人可以清晰的看到站台上停靠待发的动车。但见其车厢通体被漆成银白色,一节车厢约有二三十米的长短,车高近四米,宽度却是不得而知,每节车厢前后各设置两组车轴,共计四轴八轮。因为视野所限,也不知道一列动车到底有多少节车厢。西门庆忙跟身旁的辛香儿打听,小萝莉傲然道:“我大夏动车,每节车厢长度为二十五米,车头略长,全车共计八节车厢,算起来整列车要长逾二百米,满员转载一次可运送近五百人!” 西门庆等人闻言无不由衷赞叹,鲁智深等出身行伍之人更是陷入沉思,心中暗道:“此物若是于战争之中运送精兵军械,或者大规模的集结调动类法术的能力者,必有奇效,其后果足以影响到一场中型战役的成败,还好此神器需要预设钢轨,制约了其机动性,不然其潜力端的是不可限量!” 第二十七章 动车观礼 下 这次的动车恢复运营庆典乃是采取了自助酒会的形式,候车室的大厅之内,原本供乘客休息的软椅尽数被搬移至别处。大厅正北搭设了一座临时性的主席台,正南的整面墙壁则是一排几十扇落地式水晶窗户。红木打造的桌案沿着大厅的东、西二墙一字排开,桌案之上酒水、茶点一应俱全,水果时蔬也是应有尽有。需要保温的点心均被盛在铜制食盒之内,下面用微型的火性类法术法阵加热。酒会被安排在典礼结束之后方才开始,不过会场之内已经有青衣小厮端了托盘,盛载了果汁饮料穿行于嘉宾之间,有口渴者但可自行取用。 中央车站主楼顶端的魔法钟整点敲响,宣示巳时已到,会场内诸人皆是肃静下来。大厅东西两端的大门同时洞开,各有一支禁军鱼贯而入,从门口起三步一岗的一直列队至主席台前,会场内的嘉宾见状知晓西夏皇室成员即将到场,纷纷向后规避。果然,少顷之后就有三十六位一品堂的高手分成两列在前面开路由东门而入,西夏国主崇宗李乾顺随即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但见他身着明黄缎绣五彩云蝠金龙袍,龙袍图案全盘参照大宋天子之款式:龙袍通身绣九条金龙,四条主龙分布龙袍的前胸、后背和两肩,四条行龙在前后衣襟下摆部位,第九条金龙却是绣在里面的衣襟上,要掀开外面的衣襟才能看到。如此一来前后望去都是九条龙,这寓意着九五至尊。在龙袍下摆排处绣有海浪滔天、岩石耸立,寓意福山寿海 李乾顺年逾五十,通天冠下一张线条硬朗的面孔不怒自威,紧随其后的则是李仁孝、李仁义二位皇子,再其后则是数十名文武要员,一行人皆是紫衣红袍,盛装而来。崇宗等人在主席台上依次落座之后,这才从西侧的大门之内走进两名面目清秀的道童,二人分持拂尘、桃木剑于前面开路,国师贝泰随后而行。但见国师身上披了件绛色蜀锦缝就的道袍,道袍先后绣有阴阳鱼,先天八卦,麒麟白鹤,日月星辰等物,华贵之至。贝泰头戴紫金天尊法冠,脚踏云鞋,一路缓步而行,端的是仙风道骨,一人气势竟是不逊崇宗百人仪仗。 国师贝泰于主席台正中站定,台下嘉宾皆是屏息注视,台上君臣也是肃然以待。但听国师先道了一声:“无量天尊,承蒙各位赏光观礼,贫道感激不尽。”台下众人皆答曰:“国师辛苦!”贝泰环顾会场片刻,这才继续道:“贫道入世修行之时,曾偶遇一位西方之云游诗人,他给贫僧讲述了一个传说,说的是有那么一种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荆棘上,便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百灵和夜莺都黯然失色。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谛听着,天帝也在苍穹中微笑。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最深痛的牺牲来换取。” 台下嘉宾闻之无不动容,贝泰再次环顾左右片刻之后才继续道:“两个月前的动车遭雷击脱轨的事故,对动车本身就犹如那根荆棘,所幸动车不是那只小鸟,动车是凤凰!这次的事故对动车而言犹如凤凰涅磐,重生之后的动车注定要再度辉煌!”言罢台下掌声雷动,贝太一摆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即深沉道:“今年对我大夏而言真乃多灾多难的一年,先是年初的一场冰雨袭击了北部牧区,牧民损失牛羊数以万计;其后南部发生森林大火,万顷青山皆成焦土;最后就是动车出轨,一品堂痛失准圣域高手吹灯道人,民众死伤更逾百人。有道是多难兴邦,我大夏臣民并没有在此天灾**面前退却,在英明神武的崇宗陛下的引领下,我们勇往直前,义无反顾……” 台下掌声雷动,将国师后半句话淹没其中,台上崇宗也起身挥手致意,现场气氛顿时越发高涨。西门庆等人也敷衍着鼓掌叫好,大官人与台上太子李仁孝的目光遥相交汇,均是会心一笑。贝泰再次挥手示意众人噤声,又继续道:“此次动车停运调查整顿期间,贫道将车厢设计又做了进一步的完善,将每节车厢原来的一个洗手间增添至前后各一个;另外在车首设置了观光车厢,视野更开阔,更体现了动车以人为本的设计理念!”言罢,声音一顿,随即高声道:“下面有请崇宗陛下亲自主持动车的重新启动仪式!” 李乾顺闻言起身在排山倒海般的掌声中走到台前,台下诸人皆是自动噤声。李乾顺这才郑重道:“朕宣布,大夏动车正式重新启动!”话声未落,台下嘉宾山呼万岁。 崇宗返回座位,典礼接近尾声,国师最后宣布道:“此次典礼的酒水茶点皆是由大夏红十字会无偿提供,属实没有花费纳税人一两的银子,各位尽可随意享用,绝对俄米有挥霍国库之嫌疑。有兴趣者随后可去售票处购买首次通车的纪念车票,与贫道一同登车前往贺兰山度假村,沿途体验升级版的动车服务。”至此,典礼圆满结束,自助酒会正式开始。会场内的嘉宾取了瓷盘,自行挑拣中意的小吃下酒。尽管酒会所备的茶点精致美味,问津者却是寥寥无几,与会众人都忙碌着相互寒暄叙旧,巩固和扩建自己的关系网,自然无暇吃喝。 西门庆等人在会场之内所认识的人颇为有限,其中还包括了二皇子李仁义手下的栾廷玉、史文恭兄弟这样的冤家对头。虽说双方已经达成了停火协议,却远未达到化干戈为玉帛的程度,见了面依然是亲热不起来。既然无人攀谈,几个人也不客气,将桌上茶点顺次品尝,尤其是鲁智深,尝遍各种美酒,止不住的赞叹不虚此行。 大官人正是要寻觅了个机会跟太子打个招呼,然后再请枫总管酌情介绍几个政府要员什么的。忽然间见到国师贝太分开人群竟是直奔自己而来,其后跟随了两位皇子。贝泰到得西门庆身前,道了声:“无量天尊,大官人别来无恙?”西门庆慌忙还礼道:“托国师的福,俺一切尚好,国师屈尊前来,可是有事吩咐?”贝泰微然一笑道:“不知道大官人可是有情趣参加一场小小的赌局?” 西门庆闻言问道:“此话怎讲?” 贝泰答道:“大夏动车早先运营之时,乘客在登车是不必检票,全凭自觉购票,不过在动车行进之中均是有一品堂的高手兼职查票,一经发现有逃票者,将处以十倍票价的罚款。” “此等做饭却是新鲜。不过一品堂的供奉们保不齐卖个人情给熟人,此规章操作起来恐怕是不尽如人意。” “大官人明鉴!话说动车自运营起即一直处于微利状态,一来是上座率不是特别的理想,二来就是人情票的情况甚为严重。故此贫道在这两个月的整顿期间,打造了两具魔法傀儡,准备有它们取代了一品堂的人在车厢内检票。” 西门庆听之不仅赞叹贝泰造物之神技,口中问道:“不知国师所言之事跟赌局有什么关系,还望明示。” 贝泰略显难色道:“大官人有所不知,两位皇子有都有意向竞标贫道主持的动车轨道二期扩建工程,他们二人都是青年才俊,贫道一时间也是无法抉择。还好贫道久闻两位皇子近期广纳贤才,手下尽是能人,故此开设了一个小小的赌局,让他们二位各选择一个搭档,尝试着寻觅一下魔法傀儡的设计漏洞,也好为贫道日后的修改升级提供一个参照。” “国师可是要俺们想方设法的逃票?” “正是如此!两位皇子中的胜出者将被优先考虑参与动车的二期扩建工程。太子适才已经表示要挑选大官人做他的搭档,不知道大官人意下如何?” “这个却是使得!” 国师身后的李仁孝见西门庆应承的如此爽快,以为他胸有成竹,禁不住心中一阵狂喜。贝泰却是早就料到西门庆断无推脱之理,言说双方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的准备时间,到时候动车就要启程。言罢转身告退,二皇子也随他一起离开。李仁孝抢步上前问道:“大官人可是心中依然有了计较?”西门庆苦笑道:“事出仓促,俺哪里有什么计较,好在俺的两位智囊皆在,俺们且寻觅了一个僻静的所在好生研究一番。”说完转身跟花弄影等人打了个招呼,随即亲自带了王婆、应伯爵二人跟着李仁孝出了候车室,到站台上密谋去了。 第二十八章 赌局 李仁孝引领着西门庆等人来到站台之上,西门庆得以在触手可及的距离仔细的参详动车,不禁深深的被其精妙绝伦的构造所震撼。动车的车头采用了流线型设计,整体线条看上去犹若半支银梭一般优雅流畅。动车的八节车厢乃是按照伏羲先天八卦命名,从车头起每一节车厢的名称分别是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分别代表天、泽、火、雷、风、水、山、地。每一节车厢底盘处均设有相应属性的玄妙法阵,法阵皆是由稀有昂贵的魔法材料混合了吐蕃秘银构架而成。每一个法阵都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动力系统,此神车故而得名动车。动车一组八个属性迥异的法阵皆由位于乾字号车厢之内的中央控制中心统一掌控,运行时全车所属的八组法阵相互叠加,行进速度端的是风驰电掣一般。贺兰山度假村距离兴庆府将近三百里的路程,乘坐不到一个时辰即可到达。 在遭雷击出轨之前,动车每次运行的过程中,都是由一位七阶的一品堂类法术能力者坐镇中央控制中心。事故发生后,一品堂组成了专家小组,由国师贝泰亲自率领,彻底调查雷击起因,最后确定那道霹雳乃是由当时驾驶动车的吹灯道人渡劫引发的。吹灯道人浸淫类法术系能力数十年,身负多项七阶能力,机缘巧合,事故发生的时候他突破了临界,步入八阶的准圣域门槛。按照常理进阶八阶根本就不可能引发天劫,问题就出在动车的八个叠加运转的伏羲先天法阵上面,吹灯道人自身的修为被法阵十数倍的放大,以至于超越了九阶圣域的下线,从而引发了紫霄天雷,所谓天灾实为**。 国师贝泰获悉此间细节之后,对动车中央控制中心做了设计上的调整。他将驾驶位一分为二,用两位六阶能力者代替了一位七阶的能力者来共同掌控动车八阵,如此一来,动车的极限速度下降了百分之二十。前一段时间,西夏媒体对动车降速之事褒贬不一,支持者盛赞此举以人为本;反对者痛斥其畏缩不前。对此国师的指示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凌驾于旅客的生命安全之上,不要说仅仅减速百分之二十,为了安全起见,如有需要减速一半也是在所不惜!”并且以雷霆手法取缔了几家持不同意见的报社,将其负责人查办收监,才将社会舆论强行压制下来。 动车背后这一系列内幕都是花弄影整理安全部西北局的各种相关情报汇总而得,西门庆当初权当作是八卦新闻来看的。如今这个传说中的魔法奇迹就在眼前,大官人不由得心中感慨万千。李仁孝从怀中取出个模型,正是按比例缩小而成的动车车厢模型。掀开模型车顶,车厢内的桌椅吧台等物均是参照事物一一对应设置,事无巨细,精确之至。李仁孝对西门庆等三人道:“此物乃是稍后要推出的乘车纪念品,按照一比一百的比例制造而成,大官人和两位企划可以仔细研究一下,看看是否能激发一些灵感出来。” 西门庆闻言赞成道:“国师所制造之魔法傀儡,必定是对隐身法术免疫,故此俺们最好还是在寻找车厢死角这个方向上做文章。”王婆、应伯爵听了均点头称是。动车的每一节车厢都设有十六排座位,一排四个软椅,座位总数共计六十四个,暗合周易之六十四卦。车厢内净宽三米三,正中为一条一人多宽的过道,从车厢两端的车门向里面看去,却是一览无余,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躲藏之处。四个人盯着模型冥思苦想,眼见就要到了购票登车的时限,应伯爵忽然间眼光一亮,叫太子等人附耳过来,如此这般的将心中盘算说与他们听之。王婆听后不仅拍手称赞,随即又做了些许补充,李仁孝、西门庆也是都觉得此法可行,于是四个人返回会场大厅。 西门庆等人在站台上密谋之时,会场内四处闲逛品酒的鲁智深却被一个凶悍的番僧挡住去路。那番僧正是二皇子府内第一供奉,密宗大雪山寺龙象震撼流的嫡传弟子李察大师。李察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这位师兄请了,敢问师兄可是人称‘禅杖打开拆迁路,戒刀杀尽钉子户’的智深大师?”鲁智深闻言忙合十回礼道:“正是小僧,敢问师兄宝刹何处?”“吐蕃大雪山寺,贫僧法号李察。”“久仰久仰!” 寒暄过后,李察又道:“贫僧偶读中土的一桩禅宗公案。言说禅宗六祖慧能大师在广州法性寺修行,寺内有两个僧人见风吹幡动,一个僧人说是风动,另一个僧人说是幡动,两人争论不休,这时,慧能大师上前说道:“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此一桩禅机看似玄妙,贫僧读后却是颇有疑惑,特来求教于大师。” “师兄但说无妨。” “在此桩禅机公案中,风究竟是动还是没动?” 鲁智深闻言道:“依贫僧所见,风未动,幡未动,心更未动,只有大师的嘴在动。万法唯心、境随心转,大师执着了。” 李察大师闻言如泥塑般呆立当场,半响才回过神来,对鲁智深郑重施礼道:“对谢大师开示,贫僧受教!”言罢大步流星的出西门而去。二皇子当晚回府,有管家禀报,言说李察大师已然离去,二皇子平日里所赠之金银珠宝一概不取,竟然是空手而去,临行前叫管家转告二皇子四个字‘好自为之’。李察大师于当日顿悟,孤身一人返回吐蕃大雪山寺,闭关修行十八年,终成一代密宗高僧,此乃后话。 李仁孝、西门庆二人在大厅内与国师汇合。只见二皇子的身边站着一位神采飘逸的道士,正是在雷击事故中的那个驾驶员吹灯道人,现在他只剩下几项五阶能力,远远称不上是高手,不过此人掌控动车运行多年,对车厢各部分结构了如指掌,故此二皇子才选择他作为自己的搭档。两组参加赌局的人员准备得当,国师给两位皇子每人胸前佩戴上一只鹰眼胸章,可以将两组人员的影像短程传送到国师面前的水晶屏幕,作为评判的参照。这种鹰眼胸章的制作工艺乃是一品堂所掌握的顶级机密之一,大宋安全部对此项技术也是极为关注,密令西北局千方百计的多方收集相关资料。 二皇子对国师贝泰一向视为神人,根本就不相信魔法傀儡会有什么设计缺陷,他之所以佯装全力以赴的样子,正是寄希望于太子一方失手被扣成负分,自己则是以不变应万变就可以稳操胜券。于是当贝泰宣布赌局开始之后,他老老实实的去购票处买了两张车票,随即与吹灯道人前往站台去了。太子也信步来到售票窗口,不过却只是购买了一张车票。贝泰见状眉毛一挑,心神不禁一动。 西门庆跟随着李仁孝先后在第二节兑字号车厢上车,选了两个靠窗的座位相对而坐。大官人接过太子手中的车票,见到上面赫然注明车资纹银十两,不禁乍舌道:“乖乖的不得了,俺宋朝平常一户人家的全年收入不过二十两银子上下。大夏动车端的是昂贵异常。”李仁孝闻言道:“大官人此话差矣,动车实乃我大夏划时代的发明创造,岂可与贱民共享,票价昂贵正是要将那些破落户拒之门外,也免得玷污了此等神圣之物!”言语间动车已经启动,西门庆眼见水晶车窗外的景色飞速的向后消逝而去,心中暗赞车速堪比流星闪电。 动车行驶一刻钟左右,两具魔法傀儡便开始由首尾的乾、坤两节车厢端头同时出动,向中间两节车厢移动,沿途依次检查乘客车票。李仁孝向西门庆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起身来到车厢端头的洗手间门外,看准时机同时闪身躲将进去,反手将门锁好。洗手间内部还算宽敞,藏匿了两个人也丝毫不显得拥挤。为了保护个人**,防止猥琐之徒的偷窥,动车之上的每一个洗手间都设有屏蔽法阵,车门之上设有一个窄小的拉门,打开则可以向外出示车票。二人在洗手间内又等了半刻钟的光景,果然听到魔法傀儡在外敲门,并且用机械的声音重复道:“请出示车票!”李仁孝将西门庆挡在身后,打开拉门将车票递出,魔法傀儡接票在手鉴别过真伪之后恭敬的递回,同时用机械的声音说道:“多谢合作,祝你旅途愉快。”言罢去下一节车厢查票去了。 西门庆二人又等候了片刻才从洗手间内现身而出,大摇大摆的回到座位上。魔法傀儡沿途只是检票一次,二人就此一路平安的抵达终点。同车前往的国师贝泰当即宣布太子一方胜出,二皇子听之心有不甘,一脸的不屑之状。西门庆见状不由得心念一动,于是转身对贝泰道:“俺见二皇子似是输得很不甘心,国师可否允许俺等加赛一场?”贝泰闻言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二皇子,李仁义已然知晓了太子跟西门庆逃票的关键所在,焉有不应战之理?于是加赌一场。 动车在贺兰山度假村停留大半个时辰便启程返回兴庆府,二皇子依样买了一张车票,带着吹灯道人上车去了。太子与西门庆二人此次却是一张车票也没买就坦然登车。魔法傀儡即将开始验票的时候,二皇子先行带了吹灯道人闪身隐匿于洗手间之内。少顷就有人前来敲门,未等对方开口,李仁义就将拉门打开,忙不迭的递出车票,门外西门庆笑而纳之…… 兴庆府中央车站的候车大厅之内,国师谦虚的想西门庆请教如何可以在预防乘客利用洗手间逃票,大官人略微思索过后道:“实行购票实名制!” 第二十五章 西门XO 李仁孝与西门庆组队与二皇子对赌之时,花弄影等随同大官人一起前来观礼的西门集团贵宾都被国师请到首节乾字号车厢就做,辛香儿也夹带在众人当中。动车返回兴庆府,大官人与太子两度胜出,辛香儿喜不自胜,但等西门庆别过贝泰之后与太子并肩而出,她也顾不得矜持,雀跃着赶上前去,满脸仰慕的捉住了大官人就不肯放手。一旁随花弄影而来的三维惊蛰特工见状不仅暗自体自家小姐着急。太子对自己的这个宝贝妹妹也是没有办法。这个小萝莉当初听自己闲聊讲道花满楼花大官人的诸般轶事就好奇的不得了,前些天她去遗弃之地拍卖会来之后对大官人越发的着迷。因为此时父皇的宠妃叶倾城还曾经责问自己来着。李仁孝对辛香儿的脾气最为了解,心知此时若是对辛香儿妄加阻拦,反而会激起她的逆反心理,当着大官人的面又不好点破她的真实身份,只能在一旁竭力敷衍。 动车一个往返外加在贺兰山度假村车站的停靠时间一共用去了三个时辰左右的光景,眼下正是有到了晚饭时间。李仁孝盛情邀请西门庆等人去银川会馆小聚,吩咐枫总管先行前去安排酒菜,给应伯爵庆功。应伯爵自从王婆加入西门集团之后他就就倍感竞争压力,总是自己这个首席企划的位置岌岌可危,今天终于是有机会展示了一下才华,心中自是高兴。王婆也不失时机的在一旁主动恭喜示好,西门庆手下两位智囊的关系越发的显得融洽起来。当晚众人只喝得一醉方休,皆是尽兴而归,散席之时李仁孝约了西门庆次日下午在银川会馆一同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外宣布合资之事。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西门庆照例召集了应伯爵、王婆二人随行前往银川会馆找李仁孝商议新闻发布会的具体事宜。三人昨日祝太子完胜二皇子,心中得意,飘飘然走进商务会议室。李仁孝跟枫院夜早就等候在那里,西门庆见二人面带喜色,忙问道:“太子爷今天格外的容光焕发,可是有什么好消息要说与俺等?”一旁的枫总管听之笑道:“大官人果然好眼力,今天一早太子府可谓双喜临门,这第一桩喜事就是陛下今天一早就宣太子进宫,册封殿下为仁孝王,封地宣化府(今之张掖市)。”西门庆闻言忙起身端正身形对着李仁孝正色道:“草民给王爷请安!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太子慌忙还礼道:“大官人可是要折杀小王,没有大官人相助就没有小王今日之风光,你我还是一兄弟相称为好。”西门庆连称不敢坏了规矩。枫总管见状在一旁建议道:“大官人依旧称呼鄙主太子就好,王爷还是称呼满楼为大官人,这样也显得亲切些。”二人听之皆为赞成。 应伯爵、王婆也都起身给恭贺李仁孝封王,礼毕二人就坐,枫院夜又继续说道:“这第二桩喜事却是太子府安插在二皇子身边的内线来报,言说昨夜二皇子的第一智囊李察大师竟然不知所踪,据说是李察大师在观礼庆典之时与鲁智深论法败北,其后就不辞而别离开了兴庆府。此人乃是二皇子的心腹,据说修为保守估计也有八阶以上的能力,此人一去,如断二皇子一条臂膀!”李仁孝在一旁接茬道:“虽说封王荣耀殊胜,但那封地宣化远在千里之外,又濒临回鹘,实在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营养,充其量不过是显示了父皇对小王近日的表现还算满意。与之相比,李仁义痛失李察大师端的才算是一桩天大的喜讯!” 李仁孝话音刚落,应伯爵在一旁欣然道:“王爷与我家大官人稍后对外公布合资兴建酒厂之事可谓是今天的第三桩喜事!”诸人闻之皆赞。 诸人稍后言归正传,开始商议新闻发布会的相关事宜。首先是要确定品牌名称,应伯爵的主张是将其命名为“爽酒”,他跟李仁孝解释道:“王爷请看,爽字的构成就是一个人在那里XXXX,正好暗示了此就乃是为双修助兴只用,可谓应景之至!”太子听之点头称是,随即又问王婆有何见解,王婆答道:“甚好有催情奇效之事现在兴庆府路人皆知,新品牌最为甚好的西夏版本,推广时自然是要在OOXX上做文章,不如就叫“西门XO”如何,西门代表了此酒与西门甚好的品牌渊源,XO则是暗示其春酒的实质。昨夜我已经想好了一条广告词:你永远不可能真正的拥有西门XO带来的快感,你只不过暂时替妹纸们代为保管。”王婆话音未落,在座诸人节拍掌赞叹,应伯爵也是自叹不如,于是新酒名称被确定为“西门XO”。 会议的第二项议题是酒的品种,西门集团所出产的甚好乃是用花雕酒为载体调制的药酒,西门XO座位一个崭新的品牌,在酒的品种选择上需要有所改变。对此西门庆的意见是采用葡萄酒为载体,主要原因有两点。第一个原因是西门集团当初在研发甚好之时,就尝试了使用大食国的葡萄酒为载体,口感相当不错,效果也不逊以花雕调制的甚好,后来之所以未批量生产主要是因为使用葡萄酒的成本太高。不过当酒厂地址由清河改为兴庆府,情形就大不一样了。西夏与大食交通便利,故此这里的葡萄酒价格非但不高,甚至还略低于大宋所产之花雕酒。第二个原因是,西门XO作为春酒,酒精含量过高则容易导致醉酒败兴,采用葡萄酒就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而且葡萄酒在西夏的王公贵族中颇有市场,深受高端消费者的喜爱,这一点对日后推广新产品至关重要。 李仁孝也是十分支持葡萄酒这个选项,他表示如果市场反应良好,明年可以考虑在兴庆府周边地区种植葡萄,再到大食过用重金聘请酿酒师,逐步实现葡萄酒的本地化生产。西门庆见太子支持自己的建议,欣然道:“俺现在就可以将甚好的配方写出,俺记得上次到俺府上洽谈合作的众人中有一位是来自九五八医药研究所的曹凯春,太子但可将配方交给曹研究员代为配置,然后再将药物的萃取成分与葡萄酒按比例勾兑供大家品评。”李仁孝听之却推脱道:“大官人的秘方且不可轻易示人,小王觉得还是从大宋直接进口药吾萃取液为好。主要是西夏的达官显贵普遍崇尚大宋的产品,另外有道是南药北用,同一为药材跨地区使用效果更佳。” 西门庆方才如此大方的要与李仁孝共享配方,主要是想让太子亏欠自己一个人情,日后也好择机打探鹰眼兄长的机密,不成想李仁孝居然拒绝了自己的一番美意,这着实有些令人费解。在座的枫院夜知晓西门庆心中的疑问,忙替太子解释道:“大官人有所不知,九五八医药研究所的幕后东家乃是陛下,却算不得是太子的产业,曹凯春上次不过是打着太子的旗号去亲近大官人而已,他若真是太子府的人,今天怎么可能没有出席会议?”西门庆听之释然,心中误会就此烟消云散。 会议的最后一个议题是西门XO的推销策略,这方面王婆与应伯爵才是专业人士。二人皆建议在新产品正式投放市场之前,应该生产出来一批小包装的赠品,免费赠送给购买甚好的消费者试饮,然后根据信息反馈在新产品的口感等细节做出适当的调整。在此基础之上,李仁孝还建议将小包装的样品送至各大会馆免费分发,让那些上层消费者免费给新产品充当或广告。 当天下午在银川会馆举办的西门XO新闻发布会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与会记者纷纷询问新产品的上市日期。李仁孝、西门庆二人对此的答复是西门XO最迟也会在第二年春节之前上市,正所谓春节饮春酒,讨个好彩头。会后每位记者都获赠一瓶甚好作为礼物,价值五两纹银,大官人还宣布次日报道精彩者,他个人这里还有另有答谢,众记者闻言无不欢欣鼓舞,纷纷表示次一定要竭尽全力的为西门XO做好宣传造势工作。 会后李仁孝在会馆内设宴款待诸位记者及各大传媒的与会代表,宾主**言欢自是不必细说。西门庆在四下敬酒的时候却是意外的发现辛香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混进了发布会现场。小萝莉看准四下无人注意,逮着大官人,将他拉到角落里,笑嘻嘻的向他索要一瓶甚好。西门庆忙问她讨要春酒所为何用,辛香儿嫣然一笑道:“找个机会让大叔把我灌醉啊。”西门庆听之不由的血脉膨胀,色迷迷的说道:“香儿莫要拿俺开心,大叔可是会当真的。”辛香儿踮起脚尖,将嘴凑到大官人的耳边,吐气如兰道:“我就是要大叔当真才好!” 第三十章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上 新闻发布会后的第三天就是九月初六,正是黄道吉日,黄历曰:宜出行,吉神东南。这一天正是花弄影于一个月之前就定下来启程返回花家寨给母亲祝寿的日子。前一天夜里,花弄影随西门庆进入招摇之境向师父李存孝告别,十三太保叮嘱西门庆切不可因为没有人督促就不思精进,每天还是要尽量抽出些时间入境修炼。二人出境之后,花弄影又将大官人叫到自己的套房,那领棉袍的尺寸却是已经修改调整得当,大官人自是千恩万谢的收下。随后花弄影再次叮嘱西门庆在自己暂时离开期间千万不可莽撞行事,林冲在汴京官场混迹多年,待人处世最是圆滑,鲁智深则是思维缜密,如遇大事需要抉择,但可与他们二人共同商议。西门庆唯恐花弄影担心劳神,自然是满口的应承先来。 花弄影启程当天,西门庆亲自将她送至城外,惊蛰特工都刻意的想为二人留下些独处的时间,于是均未曾远送。西门庆与花弄影二人策马并行,一路之上大官人但觉得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只能搜肠刮肚的寻觅些笑话说给花弄影来听,希翼着能淡化一下离愁。西夏境内的官道规格沿袭大宋的制式,沿途之上每隔十里设长亭,五里设短亭,供行旅之人暂停歇息。近城的十里长亭亦是被做为送别之处,西门庆心中不舍,故此对前方长亭视而不见,就要策马而过。花弄影见状道:“大官人的一番深情弄影心领,常言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不若你我就在此处别过,否则大官人可是要一路送弄影到花家寨了。”西门庆无奈,只好在长亭处与花弄影依依惜别,随后花弄影也不拖沓,一人单骑竟是绝尘而去了,西门庆目送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才兴致阑珊的拨马返回。 按下西门大官人一个人形单影孤的返回兴庆府惊蛰驻地暂且不表。却说花弄影一路策马飞奔,直奔东南方向而去。花家寨地处大宋两浙路(现今的江浙二省),距离兴庆府大约是四千里的距离。花弄影所乘骑的胭脂马也是西域名驹,论神骏虽然还略逊于西门庆的汗血宝马银魔,全速飞奔起来却也可以日行千里。此时的花弄影已然是身怀八阶能力的准圣域高手,自然是有些常人说不能及的玄妙手段。她在马背之上施展了一个反向的重力场,其效果相当于一个加强型的轻身术,唯一不同之处是轻身术只能作用于施法者自己,发重力场则是可以对一定范围之内的物体做到无差别加持。花弄影跨下的胭脂马感到身体蓦然的一阵轻松,知晓是主人在以法术相助,顿时四蹄翻飞,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驰起来。 花弄影一路之上每日均是辰时启程,戌是安歇,十二个时辰当中却是有七个时辰在赶路,终于在出发后的第四天中午抵达花家寨地界。她人才一出现,就有花家寨的暗哨以烟火信号报告给总寨知晓,少顷之后,两天前先于花弄影返回寨子的花子虚亲自骑马迎接到数里之外,兄妹二人自清河一别已经是半年有余,咋一重逢皆是有说不完的话。花子虚当日在清河县佯装重病不治身亡,却是受了范总理的秘密指派去清风寨卧底,准备以此为跳板伺机打入水泊梁山的内部,此项任务可谓凶险万分,兄妹二人从那时起就未曾通过书信,唯恐花子虚暴露了身份。花弄影这几个月期间每天都为兄长祈祷,今天见到花子虚安然无恙的返回花家寨给母亲祝寿,想必是在清风寨那边已经站稳脚跟,心中自然替兄长高兴,一路上央求着花子虚讲述一些清风寨的见闻给自己听。花子虚见妹妹容光焕发,却是一付恋爱中的幸福小女孩的模样,忍不住向花弄影打听西门庆此次去西夏出任务的表现,果然见妹妹羞红了脸,一双美目之中却是写满了欣喜。 兄妹二人一路说笑转眼就回到花家寨,寨子依山傍水而建,布局暗合阴阳五行之术,从寨门看将进去整座花家寨犹如虎踞龙蟠一般气势恢弘。过几天就是寨主夫人的五十大寿,整座花家寨现下已经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花弄影才进得寨门,就见父亲花云、母亲苏娇玲已经亲自到山下迎接,她忙翻身下马,抢步上前盈盈下拜道:“不孝女儿弄影给二老叩头。”苏娇玲忙趋前将她从地上拉起,满眼慈爱的上下打量,口中赞道:“娘的影儿真的是长大了,出落得也是越来越漂亮了。”寨主花云也附和道:“影儿月前被晋级授予少将军衔,端的是没有辱没了我花家的列祖列宗。”花子虚闻言在一旁笑道:“妹妹真的是好威风,当真是叫愚兄无颜以对。”一家四口好不容易聚在一处,自是其乐融融。 花云吩咐管家去后厨安排酒席,准备当晚给女儿接风庆功,老管家是亲眼看着自家小姐长大成人的,对花弄影便如同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的亲近,听了吩咐立即乐颠颠的赶去厨房张罗,口中应承道:“老爷放心,小姐所喜爱的菜式这些年我早就熟记于心,稍后我也要亲自上厨给小姐料理一道清蒸鲥鱼!” 苏娇玲将近一年未曾见到自己的掌上明珠,母女二人正是有说不完的知心话,她领着花弄影回到自己的房间,亲手给女儿煮了一碗素面,说道:“影儿一路奔波,先吃一碗娘做的面充饥一下,晚间再吃得丰盛些。”花弄影心知娘亲还是将自己当作孩子看待,心中一暖,一双美目之上霎时就起了一层雾气,却是几乎掉下眼泪。花弄影吃过素面,将随身的包袱打开,把给母亲准备的寿礼呈上。乃是一对老坑水种的玉镯,其后又将西门庆在遗弃之地购买的那对百年天山雪蛤转交给母亲,言说是一位朋友所赠。苏娇玲见那对雪蛤名贵异常,价值远在玉镯之上,不由得差异的问道:“影儿的朋友是何来历,出手如此大方?”花弄影闻言双颊绯红,扭捏道:“女儿去年临去清河之前,父亲曾经亲自为我卜算。言说女儿红鸾星动,西门有庆,那个人的名字就叫西门庆,是女儿在兴庆府的同事。”苏娇玲还是第一次看见女儿有这般娇羞的神情,心中已然明了。于是叫花弄影将西门庆的来历背景一一讲述给自己听之。 花弄影在一路之上早就想好说辞,于是将西门庆的形象描述的极为完美,除去他早已娶妻生女,家中已经有了五房妻妾这一点不如意之处,大官人在花弄影口中可谓完人。苏娇玲听罢女儿一席话,深知爱女心有所属,西门庆风流多金,却又偏生对影儿一往情深,也算是难得。对方的年龄比女儿大了八岁有余,倒是也算不得什么过于悬殊,至于他已经娶妻之事也是还有可以操作的空间。于是她拉过花弄影的小手,温言道:“为娘知道影儿的心思,你且放心,你父亲那边自有娘替你去说。”花弄影听之心中感激,不过仍有些怯怯的道:“影儿若是嫁人为妾,只恐怕父亲即便是口中应允,心中也不痛快。”苏娇玲闻言一笑道:“影儿可知你姨娘苏娇珑嫁与何人?”花弄影答道:“娘亲从未提起。” 苏娇玲微然一笑,说道:“影儿的姨娘其实就是范总理的夫人,这些年你父亲跟为娘从来未曾将此事跟你们兄妹提起,就是怕你们心存了依靠裙带关系升官发财的心思。现下看你们兄妹还算争气,全凭着自己的本事立下一份份功劳,影儿还因此儿晋级少将军衔,你姨娘的身份却是不需要被视作秘密了。” “姨娘的身份跟女儿的姻缘有何关系?” “如果影儿当真非西门庆不嫁,为娘可以你们二人功勋卓著为名,让范总理上书陛下赐婚,金口玉言的给你个平妻名分。” 花弄影闻言也顾不得矜持,欣喜道:“多谢母亲成全。” 苏娇玲怜爱道:“傻孩子,你是娘的亲生骨肉,娘当然希望你这以后可以寻觅到一个好归宿,至于名分,陛下的那些嫔妃当中岂不是也只有一位正宫?嫁娶二字,都是有个女字在里面,嫁的好不好对女人一辈子的幸福而言真的是太重要了!”言罢用手轻抚摸花弄影的面颊又说道:“影儿将那个西门庆夸奖的天花乱坠,简直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有时间可是一定要把他带回花家寨,为娘要亲自替你参详参详!” 花弄影闻言娇羞道:“他可不是原本也要一同前来给母亲祝寿的,怎奈名不正,言不顺的,怕事出唐突。” 苏娇玲听之忽然想起一桩事情,心道:“影儿现下虽然显然还是完璧之身,却是不知道他们二人可是有了肌肤之亲,若是影儿随后把持不住,未曾婚配就珠胎暗结,传讲出去可是大大的不妥。”念及此处,花夫人从床头的矮柜之中取出一本心法秘籍,交到花弄影的手上。 ps:恳请看盗版的同学移步纵横,给自己一个免费支持原创的机会。水煮金瓶梅尚未上架,免费中,你们懂的。 第三十一章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下 花弄影将母亲手中的那本线装蓝皮秘籍郑重的接过,只见封皮之上以古体小篆写着《浣花洗剑》四个娟秀的小字,一时间颇有些茫然。苏娇玲见女儿一脸的迷惑之状,忙解释道:“为娘在嫁与你父亲花云之前,乃是江南浣花洗剑门掌门之女,与你姨娘苏娇珑并称江南绝代双娇。后来我嫁入花家,你姨娘嫁给范总理。此后为了他二人的公众形象着想,我们姐妹二人才逐渐淡出江湖。不过这些年为娘的修行却是丝毫没有放下,影儿且将佩剑借我一用。”花弄影闻言忙将承影剑双手呈上。 苏娇玲左手接剑在手,右手持剑柄将承影剑抽出,放眼看去却是只见剑柄不见剑身,凝神仔细观瞧,方才在地面之上隐约看见一个飘忽的剑影,不由得惊诧万分道:“此剑可是承影?”花弄影答道:“正是承影剑,此剑乃是西门庆的师尊赠送给女儿的见面礼。”随即将自己跟西门庆在招摇之境遇到李存孝并且拜师学艺之事向母亲一一禀报。一番奇遇只将苏娇玲听得目瞪口呆,花夫人心道:“我道是这孩子平日里心高气傲,很少将寻常男子看在眼里,此次却是为了西门庆宁愿屈身为妾,原来此间竟有如此一段境遇。” 花弄影见母亲初次执掌承影剑,十分的不趁手,连忙将驾驭神剑的心法转述给苏娇玲。苏娇玲这才运用自如起来,她将花弄影带至屋外的庭院之中,自己仗剑在手,将一路四十九式的浣花洗剑剑法施展开来,端的是如行云流水一般飘逸洒脱。自从修炼至剑灵初具的修为,花弄影与承影剑已然心意相通,目光所及之处承影剑却是丝毫没有隐匿剑身,故此将母亲所演示之剑法看了这个真切。花弄影原本以为母亲不过是个出生于江南豪门的千金小姐,不成想今日一见竟然有如此修为,保守估计也是身怀多项七阶能力。 苏娇玲演练完毕,将承影剑交还给花弄影,颇为自负的说道:“浣花洗剑剑法虽然于实战中杀伤力不算强悍,却是最适合我等女子修炼。盖因为浣花洗剑心法有驻颜之奇效,为娘修为远不及你姨娘苏娇珑,她早就是年逾不惑之人,看相貌却不过是二十四五岁的模样,皮肤更是吹弹可破,丝毫不逊色于花信年华的青春女子。影儿依法修炼,必可保青春永驻。”言罢她语气一顿,又道:“此心法专门有一章节讲述控制孕育的玄妙法门,影儿亦可研习一下。”花弄影是何等的冰雪聪明,闻言知晓母亲所担心之事,不由得娇羞无限,双颊刹那间艳胜朝霞。 苏娇玲见女儿领会了自己的一番心意,这才放下心来。花弄影却是对自己的姨娘深感好奇,虽说她从小就跟姨娘亲近,却不知她居然就是当朝总理之妻,看范大人的年纪与父亲花云相仿,姨娘的年纪可是要小上他一旬有余。她见母亲左右也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便拉住苏娇玲手打听姨娘的往事。苏娇玲一向对自己的妹妹引以为荣,当着女儿自然是知无不言。 却说苏娇珑当年在汴京大学就读期间,范纯仁正在那里担任客座教授。苏娇珑当时正值双十年华,对温文尔雅且学富五车的范纯仁一见倾心,遂发动了迅猛的攻势。话说当时范纯仁的学生当中,还有一位绝色少女也是仰慕他的才学人品,于是上演了一场双美争风的好戏。那位少女正是西夏夜摩宫派至大宋学习官方语言的叶倾城,叶倾城出身王侯之家,艳色更胜苏娇珑一筹,一身夜摩宫的修为也远非浣花洗剑门可比。 当时汴京大学的所有知情者都认为苏娇珑必败无疑,不料结果却是范纯仁婉拒了叶倾城。随后他亲自去苏家提亲,不久以后就正式迎娶了苏娇珑。此事当时在汴京城内也算是一段佳话。叶倾城因此心灰意冷,返回西夏不久就嫁入皇宫,成为崇宗的宠妃。 至于苏娇珑缘何胜出,苏娇玲的总结是:首先范纯仁作为一代贤臣范仲淹之子,一言一行都被媒体及民众广为关注,尤其是婚姻大事,如若他迎娶异族王侯贵族之女为妻,势必会引起诸多舆论。第二个原因是叶倾城出身显赫,从小就颐指气使的惯了,她的许多任性而为的行为在范纯仁眼中都是无理取闹之举,相处久了二人自然会产生摩擦。最后一个原因则是浣花洗剑门的独门驻颜心法,此心法如果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则可以产生一种类似于天然魅惑的附加效果出来,于无形之中俘获男子的心神。此等三项因素叠加在一起,叶倾城爆冷落败也就不足为奇了。 花弄影听闻母亲描述叶倾城当年的音容笑貌,不由得想起来这些天一直纠缠西门庆的辛香儿来,心道:“党项女子端的都是敢爱敢恨的直爽性格,豪情远非我大宋女子可比。”苏娇玲见女儿若有所思的样子,在一旁叮嘱道:“这世间的女子若是想拿捏住男子的心思,切要记得,纵使是前面九十九步都是你在引诱于他,最后的一步却是无论如何也要等着他主动迈出,如此方可满足他的征服**。此后也会分外珍惜这段感情。”花弄影初涉那女之情,一时间自然无法领悟,只能点头称是,暗自将母亲的教诲谨记于心。 苏娇玲面对爱女心中思绪万千:自己膝下一儿一女,均是加入了大宋安全部,儿子花子虚现在以花荣的身份打入清风寨,并且夺取了话事人的位子。不久之后他就要尝试着跟水泊梁山的反贼联络,如果可以成功潜伏进去固然是好,不过其后的情形将会是越发凶险。女儿花弄影现在虽然官居西北局局长的位子,看似风光,却是因为特工的身份错过了原本就该谈情说爱的花季年华。作为父母,当初为两个孩子选择这条道路确实是亏欠了他们。 花弄影母女二人促膝谈心之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叶倾城但觉得耳根发热,心中暗道:“又是哪个家伙在背后嚼舌头议论本宫,若是被本宫知晓,必将严惩不贷!”这几天叶倾城也是为自己的宝贝女儿操碎了心。辛香儿现在迷恋那个花满楼花大官人的情形,简直就是自己当年仰慕范纯仁的翻版。 可是当年的范纯仁怎么说也是出身将相之家,其父范仲淹乃是旷世之贤臣,范纯仁自己更是谦谦君子,学识渊博。再看看这个大宋富商花满楼,虽说他如今在兴庆府也可以算作是一位人物了,出名靠的却是一身风月功夫。另外这厮也可以说是一位有钱的主儿,怎奈却是以买春药致富,此人跟范纯仁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可是自己的独生女儿偏生就是喜欢他喜欢的无法自拔,这却是该如何是好? 自己女儿的秉性叶倾城最是清楚不过,心知如果实施强行干预,这个小丫头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再跟着花满楼那厮私奔了,到时候自己可是追悔莫及。这件事情还是要多费些周章,小女孩对花满楼这种人生激励丰富的男人好奇可以理解。只要将他们暂时分开冷却一下,兴许隔上一段时间女儿自己就转了性。念及此处,叶倾城忽然在心中有了计较,吩咐贴身的宫女去城内寻了辛香儿速来宫中见驾。 这几天辛香儿获悉西门庆的心上人暂时离开,花弄影化名李瓶儿,假扮成大官人的小妾之事却是骗不过她这个夜摩宫的传人。劲敌暂离,自己岂有不把握住机会的道理?于是小萝莉这些天越发勤快的往惊蛰驻地跑,纠缠大官人是其一,另外也是因为她太是喜欢旺财那个小东西。 辛香儿听闻母亲传唤自己,心中暗想正好可以趁机讨要一些上等的珍珠回头给旺财吃,于是兴冲冲的进宫来见。叶倾城异见面就问她跟花满楼相处的怎样,小萝莉搞不清楚母亲的真实想法,于是敷衍道:“还不错了,大叔他最近得到了一只小魔兽,好可爱哟,母亲你可是有用不掉的珍珠?拿来一些给香儿。”叶妃对自己的女儿一向溺爱,闻言便吩咐宫女去内务总管那里索要一盒上等的南珠稍后让公主带走。 辛香儿见房内无人,便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撒娇。叶倾城轻抚女儿的秀发,柔声道:“你跟那个花满楼的事情,娘不想干预,不过此事若想得到你父皇的首肯,香儿可是要先立下一份功劳才好。” “什么功劳?” “这些天大宋汴京期货交易市场上,有一支私募基金恶意作空大夏青盐,一品堂已经派遣高手前去调查。此事关系重大,你父皇正是准备派遣一个心腹之人前去监督调查。你的两位哥哥现在正忙着争夺太子之位,自是无瑕前往,香儿若是主动请缨,一定会被恩准。” 叶倾城说到此处,话音一顿,双手搬过辛香儿的肩膀,正视着女儿的眼睛说道:“只要香儿将此事查办清楚,娘自会替你在你父皇面前美言几句,到时候封花满楼一个闲职的官儿做,把他就此留在西夏也未尝不可。” “可是娘,香儿舍不得离开兴庆府。” “傻孩子,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第三十二章 沉船宝藏 这几天枫院夜很劳神,他设在兴庆府老城改建工程指挥部的办公室跟春运一样的忙碌起来,络绎不绝的来访者似乎将那道硬柞木的门槛都磨掉了一层。这其中的缘由当然是那个沉船宝藏计划起了作用。 话说那天拓拔窝三回到自己的在苏杭北街的住处,用大锅煮了半水缸的乌龙茶,又在里面勾兑了一味秘药,随后将太子所赠的几样古董浸泡在水缸里面。十二个时辰之后打捞出来的时候,几样古董瓷器都如同在水中浸泡了百年一般,通体都有一种水沁之气。天刚刚擦黑的时候,他一个人溜到街上,神神秘秘的找到一个平日里有些交情的武器贩子家中,用十二两银子的高价买了一套鲨鱼皮缝制的水靠。随即又用二两银子的价钱租用了一幅水晶潜水护目镜,租期五天,看情形他正是要去打捞什么紧要的物件。 两天之后拓拔窝三返回武器贩子的店铺,却是用二十五两银子的价格将那付水晶护目镜买下了,其间也不见讨价还价,直接拍出银票交易。所用银票乃是大宋央行出品的水印防伪版本,断无假冒。武器贩子在收款的时候无意间瞟了一眼,正好见到拓拔窝三的牛皮钱包之内装着好大一叠银票,少说也有三五百两的数目。 其后的一天晚上又有人看到拓拔窝三自己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跑到兴庆府七大会馆的之中排名最后的夏宫去吃花酒。夏宫虽然也是一家五星级的会馆,却因为没有跟其它五家高档会馆那样落户兴庆府内的风月圣地南怀门一带,生意并不是太兴隆。这家会所的老板还拥有另外一件叫做春水阁的无上装主题会馆,同样也没有去南怀门那里凑热闹。 夏宫虽说排名垫底,档次却丝毫不输于其他六家会馆。菜式、酒水都有其独到之处。旗下的姑娘也皆是色艺双绝,故此总是有一群熟客前来关照,收益也还算是不错。尤其是夏宫地理位置偏远,运营成本相对低廉,一年下来的纯盈利丝毫不逊色于比南怀门一带的那五家竞争对手。 拓拔窝三连续两天晚上都在夏宫点了同一个清倌人,出手甚是阔绰,每晚除去酒水台费,额外的打赏也都是十几二十两的银子随手就撒将出去。那个清倌人陪着小心的打探窝三的口风,知晓他正是有意向要替自己赎身,于是欣喜万分,第二天在跟姐妹们闲聊的时候就透露了出去。风月场所的信息传播是最为快捷的,有好事者曾经做过统计,坐.台小姐们无论是在敬业精神上还是对热点新闻的捕捉方面,都远胜被朝廷把持了的公众媒体。至于对特殊事件的跟踪报道方面,失足妇女们的爆料无论在深度上还是在细节上都占有压倒性的优势。 拓拔窝三这几天的反常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兴庆府地下黑暗势力的重视,在他们眼中这个不入流的小混混显然是发了一笔意外之财。有几个势力颇具规模的社团经过多方打听,得知拓拔窝三前几天出手了几样古董。跟据那个接货的色目商人所讲,那些个物件儿八成是出自沉船。将这条线索跟窝三购买潜水用品一事联系起来,很容易就可以得出来一个结论:拓拔窝三机缘巧合的发现了一条年代久远的沉船,船上载有珍贵的古董瓷器。与此同时,夏宫会馆的坐.台小姐们那里也传出来类似的消息。 一时间兴庆府内的几个黑社会组织就像是闻到了血腥的鲨鱼一样兴奋起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作出了一个决定:绑架拓拔窝三,严刑拷打逼他说出藏宝地点。不过让这几伙人郁闷的是,拓拔窝三突然的就人间蒸发了。对此坊间有不少传言,有人说看见窝三被黑水保安公司的人抓进小黑屋调教去了,又与人说窝三带着十几万两的银票投资移民去大宋安居乐业了,还有人传言这个匈奴汉子被昔日的手下见财其意给杀了。 总之,拓拔窝三消失了。闻讯而捶胸顿足的人当中,几个社团的话事人比夏宫的那个清倌人还要懊恼。有人对此并不死心,于是在夜里暗自潜入拓拔窝三的家中四处翻找沉船的线索。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有人发现了一张泛黄的地图,地图上被以朱笔标注出来的那段流域正好就是在老城改建项目的区域范围之内。 巴伐利亚的一位黑社会理论的奠基人曾经总结过:“黑社会的本质是逐利的,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黑社会就胆大起来。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故此,虽然黑水保安公司控制的老城改建区域对地下势力而言就如同坟场一般,被暴利所诱惑的社团组织仍然知难而进。一个独具创意精神蛊惑仔大哥率先注册了一家挖沙公司,随即去找枫总管洽谈有偿开采老城河床泥沙的事宜。整个西夏的建筑也早就被各股黑社会团伙所垄断,所以冒出来一个开采建筑用泥沙公司也不足为奇,于是该公司再缴纳了每个月一百两银子的管理费之后就顺利开工了。 其它社团闻讯纷纷效仿,都表示了强烈的开采意向,怎奈那段流域河床范围有限,最后枫总管以竞价的方式又跟另外的两家公司签署了开采合同。不但每个月管理费的价格比第一家高出很多,还另外收取了二百两银子的签字费。即便是这样,侥幸胜出的两个社团仍然觉得自己够好运,祈祷长生天在接下来的寻宝过程中继续保佑自己。 这个消息被躲在仁孝山庄的拓拔窝三大打后,他也禁不住跟前来探望他的西门庆打听道:“大官人,那段河床里面不是真的有一条沉船吧?”西门庆闻言笑道:“窝三呐,你不去专营仕途真的是可惜了,你撒谎都能把自己给骗了,端的是难得的人才呀。” 老城改建区域忽然间热闹起来这件事自然是瞒不过二皇子的耳目,三家新注册的采沙公司还没动工,李仁义就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于是他叫手下放出风声,言说沉船宝藏之事纯属谣言。他这里话音刚落,那个古董的色目商人就又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卖家,出售的物件跟拓拔窝三先前出手的东西正是一个系列的藏品。事已至此,任何关于沉船的辟谣言论都被定性为别有用心。 李仁义自然不会就此罢手,他指使栾廷玉启动祝氏集团的关系网,联络了一个环境保护组织,以研究区域内饮用水的质量为名目进入老城河段,趁机调查沉船传说背后的阴谋。西门庆,王婆等人当初在筹划此事的时候并没有计算到这个变数,于是连夜开会商讨对策。 太子对此事主张以暴利手法解决,一股脑的将几个所谓的专家杀了,随后在城外挖几个深坑埋了就好,二皇子就算知晓也折腾不起来什么风浪来。西夏这些年以高损耗的资源消耗为代价得以高速发展,环保法规早就成了一纸空文。兴庆府内王公贵族的饮用水都是特供的山泉,至于贱民喝什么水谁会在乎?就算是这件事情传到崇宗耳朵里面,李仁孝也有把握父皇不会追究。 西门庆对此持反对意见,他的觉得既然二皇子喜欢参与,不如将他也拉进来客串演出一下。第二天晚上,西门庆与鲁智深两个人联手洗劫了一个叫做李燕北的富商。李燕北在兴庆府内以两桩事闻名,第一桩是反宋,据说他的兄长当年在战场上死于宋军的弓弩。第二桩则是他酷爱古董收藏,据传家中很是有几样稀罕之物。 李姓乃是党项王公贵族的象征,李燕北世袭侯爵,祖上数代以官入商,身家丰厚,故此李府宅院防范极为严谨。不但庭院之中遍布机关陷阱,李燕北还特意从花剌子国高薪聘请了一队雇佣军。花剌子国的国师在四年前以西域特有的石油为原料炼制成猛火油,又用赤铜铸造了八支金属葫芦,将猛火油灌至其中,葫芦底部设有机关,拍之即可喷火。后来花剌子过宫廷政变,国师死于乱军之手,一批禁军就乘机搜掠了些金银珍玩逃出宫外,夹带之物中就包括一枚火葫芦。 这批禁军挥霍掉那批金银之后迫于生计就组成了一只雇佣军,那枚火葫芦却是立军之本。猛火油的提炼方法并没有毁于兵乱,篡权之后的花剌子新任国王还实现了猛火油的批量生产,惊蛰特工的器械库里面就有以猛火油制成的燃烧弹。 李燕北府上的机关陷阱和雇佣军对付寻常盗贼劫匪可谓绰绰有余,不过在花和尚面前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鲁智深当天晚上先是以一个屏蔽法术切断了李府与外界的联络,随即隐匿了身形闯入府中。西门庆也乔装打扮成一个黄脸赤发的汉子随后杀将进去。兄弟二人片刻就将那支花剌子雇佣军尽数砍翻。府内李家数十口的人命却是一个也没有伤害,只是将他们用绳索捆了扔在地下酒窖之中。第二天街坊见到李府的大门洞开,里面人影皆无,于是慌忙报警。等片警从地窖之中将李府的一家老小解救出来的时候,府内的金银古玩早就被洗劫一空。 鲁智深用神识探测出所获珍玩之中有几件珍品被类法术的高手加持了定向追踪法阵,于是选取了两件放置在环境组织所要调研的水域。其余的赃物全部被抹去了印记,但等风声过后卖给卢俊义父子。 第三十三章 兴庆今夜请将俺遗忘 上 且说二皇子所寄予厚望的环保组织还真是效率奇高,居然在调研的第一天就打捞出来两方青铜印信,印上分别铸型成龟蛇之状,正是鲁智深事先为他们准备的战国时期的燕国将军印。“左靑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一说并不是仅局限于风水之学,亦是行军布阵之术语。这四物就是所谓的四象,也被称之为四神。其中的玄武是传说中由龟和蛇组合成的一种灵物,故此古时掌兵者常以玄武之形铸造帅印。 家传几代的收藏之物被人一夜之间洗劫一空,李燕北闻讯当场吐血晕厥。他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命人去一品堂请来一位类法术大师,于书房之中启动追踪法阵。初始时所获的信号及其微弱,几乎是难以捕捉。一品堂的法师原本就要放弃了,不成想当天下午那道讯号忽然之间强劲起来,于是法师很快的锁定了被劫之物的方位。 李燕北怒气滔天的纠集起来一干家奴打手,又从兴庆府的卫戍部队借调了一队特种兵。一行人杀气冲天的就赶奔法师所测算出来的劫匪藏身之处,目的地正是老城区。忙碌了大半天的几个悲催的环保专家刚刚返回二皇子在城中的一处宅院,一个个的还都沉浸在偶得宝物之后的喜悦之中。忽然间一彪人马破门而入,进得门来不由分说逢人就以棍棒招呼。奉二皇子之命负责保护专家的十几个能力者见状大怒,抄起家伙就欲上前厮杀。幸好特种兵之中有人认出对方武士乃是二皇子的手下,于是双方才避免了进一步的冲突。李燕北与李仁义手下的武士头领密议之后,都觉得此事关系重大,需要禀报二皇子之后才可进一步行动。 二皇子当然矢口否认自己与入室抢劫有关,责令环保专家们将龟蛇印归还给李燕北。李燕北虽然对二皇子甚为怀疑,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至于专家所言双印乃是从河中打捞出来一说简直就是个蹩脚的托词,试想谁会在劫取了如此贵重之物之后又将其遗弃于河中?李燕北不敢公然叫嚣,私下里却是命人四下散布二皇子勾结劫匪的小道消息,一时间兴庆府内人人皆知。李仁义不得已对媒体恩威并用,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兴庆府的传媒暂时集体失声。二皇子被此事搅和的身心憔悴,哪里还有精力去调查沉船之事,于是环保专家们草草的公布了一个报告,声明兴庆府的饮用水完全符合健康标准,然后就做鸟兽散了。 那三家由黑社会注册的挖沙公司每日倒贴着管理费替太子清淤,西门庆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得意。又过了五六天,李燕北府上被劫一案已经不再是城中的热点新闻,西门庆便将玉麒麟请到黑水保安公司的总部。他先前藏宝的那处宅院已经正式被改造成了保安公司的办公区,第三进的院子里面特地腾空了几间屋子作为库房,从李燕北家中劫掠而来的古玩都存放在那里。卢俊义验货完毕,留下了六万两的银票,将那批赃物尽数接下。于是黑水保安公司有多出来一笔活动经费。 西门庆两次劫财都是仰仗于义兄鲁智深的手段,大官人心中过意不去,于是从合资酒厂中自己所占的股份中划出总股本的百分之十转到鲁智深的名下,有依约给王婆、应伯爵每人百分之一的股份。经过此番分股,西门庆却是比太子还少了两个百分点的股份,成为第二大股东。 这天上午西门庆被辛香儿约了去郊外赛马,二人出城之后小萝莉却忽然改变主意,叫大官人陪着自己去仁孝山庄乘船游湖去。自从花弄影离开兴庆府回花家寨祝寿,西门庆就像是丢了魂魄一样的失落,辛香儿每次出现确实是给他带来不少的快乐,大官人一颗空荡荡的心又逐渐的充实起来。 二人荡舟湖上,辛香儿流露出一副兴致索然的样子,西门庆忙出言询问她有何心事,这才知晓辛香儿是来辞行的。小萝莉言说自己有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理,第二天就要离开兴庆府。她叮嘱西门庆老实的等自己回来,千万不可以在此期间沾花惹草,却是将自己当作了花家少奶奶一般。西门庆闻言心情刹时黯然下来,忽然发现小萝莉在自己心中居然如此的重要。 身边的两位美女先后离开,西门庆一时间觉得有点无所适从,左右无事,练功则是比先前要勤快得多了。这一天西门庆于书房之中揣摩青葱一刀斩的第六层心法“回光返照”,刀诀言:一念回光返照,明心见性,德行齐彰。师父李存孝一向就是只传到诀,全凭西门庆自己领悟。这几句话却是晦涩的很,大官人百思不得其解。纠结间就到了当晚的亥时,西门庆叩开传送门,一脚踏入。 等到眼前华光散去,西门庆定睛一看,自身所在却不是招摇之境。他连忙四下张望,但见师尊李存孝也是两眼茫然的在看向自己,师徒二人均是不晓得传送阵又出了什么偏差。西门庆稳住心神,仔细辨别了一下周围的建筑物,认出此地正是大宋的京师汴梁! 西门庆还未从诧异中回过神来,忽听的不远处传来一阵打斗之声,随即一个较小的身影向自己这边急速奔来,后面隐约有人追来。大官人凝神看去,认出来者正是自己一直惦念着的辛香儿,之间小萝莉右肩处中了一支短箭,入肉极深,只剩下一小段三翼的羽尾露在外面。大官人见状怒从心头起,抢身形将辛香儿挡在身后,右手抽出霜降严阵以待,作势就要劫杀追击之人。 少顷但见一个赤袍紫面的大汉手持了一口青龙开山大砍刀尾行而来,那汉子将西门庆护在辛香儿身前,不由得大怒道:“兀那泼才,速速滚到一边,休得阻挠本天王捉拿妖孽!”西门庆闻言也不答话,腾空而起,借势一刀垂天就力劈过去。紫面大汉口中哇哇怪叫,舞动青龙开山刀与大官人斗在一处。 西门庆乍一交手就知晓对方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即便是花弄影在场也不能轻言可胜对手,好在师尊就在左近,却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吃亏。念及此处大官人有恃无恐,手上霜降一刀紧似一刀,刹那间居然将对方杀了个手足无措。辛香儿得一喘息之机,紧咬贝齿将右肩处的短箭拔出,只见三棱箭头之上绿荧闪动,显然是煨有剧毒。 西门庆见对手强悍,持久鏖战下去自己必定落败,身旁的师父也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大官人情急之中只好使出保命的手段。一记无妄夹带了九枚雷珠一万钧之势斩向紫面刀客。那汉子乃是识得雷动九天的厉害,不敢怠慢,慌忙间祭出一座白骨塔,那塔迎风见长,须臾间高逾三尺,竟是将九枚雷珠尽数收下。 紫面大汉跳出战圈,对西门庆道:“本天王敬你是一条好汉,可否有胆子报上名号?”西门庆见他以人骨炼制邪塔,心道:“这厮显然不是善良之辈,切勿被他知晓了真名,保不齐被他事后诅咒。”于是大官人朗声笑道:“大爷乃是山东银棍史文恭,来者通名,俺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紫面大汉听之笑道:“本人乃是水泊梁山的大当家,托塔天王晁盖是也!”言罢从怀中掏出一张法卷,就要作法轰杀西门庆。 一直在旁观战的李存孝认出那张法卷乃是由人皮绘制而成,看材质应是用三岁以下的婴儿皮肤制成。自称晁盖那厮先前所祭出的白骨塔也是由人骨炼制,可见此人必是出身邪魔外道。李存孝唯恐爱徒承受不了那张法卷的威力,连忙隔空击出一记掌刀,刀气犹如实质一般直劈晁盖面门。 晁盖在才发现附近还隐藏了一位高手,修为居然远在那个自称是史文恭的汉子之上。他见刀气凌厉,不敢硬接,依然祭出白骨塔,想要收了那道刀气。他怎知十三太保的厉害,刀气劈进骨塔之后,居然只是势头一滞,随即就破塔而出,竟是将白骨塔一劈为二。晁盖仓促间躲闪不及,被刀气伤在左肋,侥幸是骨塔卸去了那一掌大半的威力,他才被有当场毙命。 西门庆在一旁看得真切,从斜刺里跃出,又是一刀无妄砍下。晁盖重伤在身,情急之中就地翻滚,怎奈身形迟滞,被两枚雷珠击中了面门及前胸,刹那间被轰得皮焦肉绽。西门庆正要再补上一刀,水晶沙漏已然行将用尽,他连忙将辛香儿抱在怀里闪身迈进了传送门。 李存孝原本也要随之离开,却听得远处一声断喝:“莫要伤害我家哥哥,好鸟贼吃我一斧。”话音未落一扇车轮.大小的巨斧旋转的飞将过来。十三太保右手将真气凝结成一支短槊,在劈至面前的巨斧之上轻描淡写的一带。之间那扇巨斧竟然是凭空折返,径直沿来路飞旋回去。未几黑暗中那个抛斧的汉子一声闷哼,显然是受伤不轻。 且说西门庆将辛香儿救回自己的书房,只见怀中美人面色潮红,鼻翼微张,一双美目之中春意欲滴,正是动情之状。大官人暗自叫了一声糟糕,这小萝莉可是中了催情的毒药? 第三十三章 兴庆今夜请将俺遗忘 下 西门庆见自己怀中的辛香儿目光迷离,似是就要失去神智,连忙用手掌轻拍她的面颊,试图将辛香儿唤醒,不料却是丝毫不起作用。大官人正是焦急的手足无措的时候,春梅抱着旺财从外面推门而入。西门庆每天在房间内练功的时候,春梅都自觉的回避到屋外,唯恐让西门庆分神。春梅见辛香儿神情恍惚,慌忙转身去庭院之中取了一桶冰凉的井水,用毛巾蘸了放在她的额头之上。少顷之后辛香儿的一双星眸终于逐渐的恢复了些许神采。小萝莉倚在西门庆怀里,娇声道:“香儿怀里有丹药,麻烦大叔替我取出。” 西门庆依言将手探入辛香儿的怀中,触摸处但觉得一抹柔腻,手感如同凝脂一般,正是他情急之中将手伸到了小萝莉的内衣之中。辛香儿虽说平日里口无遮拦,却也终归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何曾被人如此轻浮,一时间心中娇羞无限,原本就娇艳欲滴的俏脸越发绯红。 大官人慌忙将手抽出,顾不得非礼勿视,将怀中玉人胸口处的衣物看得真切过后,才又将手探入她的怀中,稍加摸索之后果然掏出来一支瓷瓶。辛香儿催促道:“一次两粒,一粒外敷一粒内服。”一旁的春梅闻言忙不迭的去了一杯温水,西门庆接在手中,将一颗丹药送服进辛香儿的口中。大官人随即将辛香儿右肩处的衣服撕开,先用清水替她将箭伤的创口清洗干净,随后将丹药用少许温水化开,敷在伤口之上。春梅去内屋寻来一条干净的白绫,替辛香儿小心的将肩膀包扎得当。 西门庆见那丹药似乎压制住了辛香儿体内的箭毒,心中稍安,双手将小萝莉横抱着送进内室的软塌之上。不成想那箭毒实在是霸道之极,不到一刻钟的光景竟是突破了丹药的禁止再度发作,辛香儿方才恢复正常的面色随即又变得潮红起来。西门庆见状就要再取一丸丹药喂给辛香儿。 小萝莉见状制止道:“夜摩宫的冰清丹每十二个时辰之内只可服用一枚,多服无益。香儿方才拔出箭头之时从箭毒的颜色气味大概辨认出来毒药乃是天下第一淫药‘除却巫山不是云’,原本我还心存侥幸以为是自己弄错了,现下看来真的是时运不济。” “此毒何解?”西门庆听之关切的问道。 辛香儿听此一问不觉得娇羞无限,一双妙目躲闪着移向别处,却是不敢再与大官人对视。少顷她檀口轻开,几不可闻的嗔道:“大叔真的是明知故问,欲解淫毒自然是要行那**之事。” 西门庆闻言面色微赤,讪道:“不到万不得已却是不好行此下策。” 辛香儿眼中春.情愈发炙烈,已然是顾不得羞怯,转过头来正视着西门庆道:“此毒如是不及时化解,香儿两个时辰之后就会浑身经脉逆行而死。”言罢双手环在大官人的脖颈之上,娇声道:“大叔救我!”一直立在旁边帮忙的春梅见状早就羞红了双颊,再也不敢留在屋内,逃也似的夺门而出,将书房内的旺财抱在怀里,躲到内宅相识的女眷房间过夜去了。 西门庆此时被辛香儿春.情乍现的模样撩拨得早已经是把持不住。他小心的替怀中玉人褪去衣衫,但见一抹红绡肚兜将小萝莉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的越发诱人。他反身又除去了辛香儿的牛皮软靴,正瞧见一双粉红的罗袜将小萝莉的一对小巧的天足裹了,比之大宋的裹足金莲更有一番风情。 辛香儿被体内的‘除却巫山不是云’刺激的莺声细语,呻吟着搂住西门庆的头颈,樱唇轻送,竟是将一截香舌渡将过来,大官人顿时血脉膨胀,再也按捺不住,胡乱的将自己的衣衫褪去,一双大手在身下那具玉体的胸股之间游走摩挲。一时间鸾帐之内春色菲靡。 辛香儿虽说平日里也熟读**经之类的双修启蒙教材,今宵却是第一次实践,自然是不得要领。她手足无措了一阵之后,娇羞的握住了西门庆胯下尘根,略微躲闪着将檀口挣开,呢喃道:“香儿初经人事,还望大叔怜惜。”言罢紧闭一双美目,因为紧张,睫毛兀自颤动不已。 西门庆分身触及之处,但觉得小萝莉玉门关早就春潮泛滥,心道再不及时解毒可是要出人命。于是小心翼翼的挺动惊艳枪,徐徐而入,耳畔中但听得身下传来一阵娇.吟。 大官人抽.送了百十来下,一时兴起,腾出手将辛香儿的一双粉袜摘下,只见玉足之上十趾微曲,形如细贝的趾甲涂有鲜红的蔻丹,更显得美足晶莹剔透。西门庆看得心旌摇动,将辛香儿一双小脚握在手中不住把玩,床榻上小萝莉星眼朦胧,香云拖坠,口中燕语莺声,百般难述,竟似娇泣一般。 西门庆念及辛香儿初尝**,不敢过于放肆,唯恐佳人不堪伐踏,鏖战了数百回合之后便渲泄而出,小萝莉却是数度巅峰,几乎晕厥过去。帐内春光乍敛,西门庆见素锦床单之上落红点点,一时间竟是有些心痛,将辛香儿揽在怀中,百般温存。 小萝莉体内淫毒早被大官人的真阳化去,浑身却是如同散了架一般的慵懒无力,她用手指在西门庆胸口轻轻戳点,故作豪情道:“大叔莫要顾虑,香儿会对你负责的,稍后就禀报了母亲准你入赘我家。”言罢一阵呢喃之声,正是被西门庆堵住了香唇。 帐内二人相拥而眠,直睡到天光大亮才先后起床。辛香儿芳心暗许西门庆已久,得偿所愿之后却是有些怅然若失,毕竟昨夜不过是一段露水情缘,却不知是否会被大官人因此而轻贱了自己。西门庆在风月场中打滚多年,猜到小萝莉心中所想,自是温言相劝,言说不日就去辛香儿家中提亲。辛香儿自知父皇断无应允自己屈身嫁与外族做妾的可能,心中凌乱却又不好直言,只能强颜欢笑,作势躲在西门庆怀中撒娇。 二人携手从内屋而出,门外恭候多时的春梅见了辛香儿忙怯怯的叫了声小夫人,辛香儿爱怜的将她拉到身前,娇笑道:“小妹妹可是不要乱叫,以后你喊我香儿姐姐就好。”于是二人以姐妹相称,西门庆见她们两个天真烂漫,相互间真心亲近,暗地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西门庆吩咐春梅将她平日间换洗的衣衫找出一套让辛香儿换上,两个人梳洗整理完毕才携了春梅一同出去吃早饭。辛香儿才做人妇,心中娇羞,不愿被惊蛰特工知晓,小声央求了西门庆带她去驻地外面寻觅到一处整洁的小店用过早餐。春梅唯恐打扰了两个人说些知己的私房话,借故要照顾旺财,吃过早饭之后就匆匆的回驻地去了。 西门庆这才得了机会询问辛香儿缘何到得汴京,有怎生跟水泊梁山的恶徒动起手来。小萝莉仅将自己的公主身份隐去,其他详情均是如实告知。西门庆闻言暗道:“西夏却是对大宋早有不轨之心,若非如此为何耗资巨大设置了传送法阵由兴庆府直通汴京,还好启动法阵消耗颇大,一次也只能传送寥寥数人,否则却端的是防不胜防!” 辛香儿右肩所中的毒箭乃是梁山军师智多星吴用于暗处射出。吴用在造反之前却是江湖上一个声名狼藉的采花银贼,他被大宋公安通缉数年,走投无路才去挑唆晁盖一伙人截取了生辰纲。案发后一伙恶贼猖狂间投靠水泊梁山,不久之后便无耻的鹊巢鸠占。西门庆自是将此一段过节记下,暗自盘算日后有机会必要将那淫贼吴用擒了好生炮制一番。 二人并肩而行,西门庆忽然闻到一阵似有若无的幽香,忙问辛香儿可是携带了什么名贵的香囊。小萝莉闻言俏脸瞬间全无血色,半晌才叫苦道:“这回香儿是死定了,我可是把如此关键的事情给忘记了!”西门庆慌忙在一旁边劝慰,问她出了什么差错。 原来夜摩宫自西夏立国,历代都有弟子入宫为皇妃,皆受宠爱,这其中却是别有一番内情。入宫的女弟子自然无不是色艺双绝,除此之外更有一付不为外人所知的养颜秘方,长期服用不但可保青春永驻,还会令服药者身具暗香。此香却是要以男子阳精为引,在大婚**之后才会显现出来,故此此香在夜摩宫内又称守宫香,比起寻常门派的守宫砂却是高明了不止一星半点。 辛香儿原本打算将自己委身于西门庆的事情暂时隐瞒起来,却忘记了此一桩重要的事情。现今她蓦然想起不禁心中叫苦不迭。事已至此,兀自担惊受怕已然是于事无补,小萝莉将心一横,下定决心回宫就跟母亲摊牌,大不了自己抛却了公主的身份不要,也是要跟大官人厮守在一处。 西门庆在一旁怎知辛香儿心中刹那间的百转千回,只是见到小萝莉一脸的决绝,却似下定了决心一般。他心中暗想如此看来这一次可是来不及跟家中月娘商议,迎娶辛香儿之事迫在眉睫。 大官人回想起昨夜帐中的旖旎风情,心中一动,将辛香儿揽在怀中,调笑道:“俺平日里懒散惯了,没有依照师尊的教诲事先参详了阴阳双修之法门,昨夜可是错失了修炼的良机。” 辛香儿闻言双目含情仰脸道:“这世上本无双修法门,尝试的次数多了,也就摸索出来所谓的心得。” 第二卷偶尔禽兽终 第一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天朝不负卿 上 西门庆陪着辛香儿在大街上闲逛到中午,辛香儿又在附近找了一家风味饭馆。二人吃罢午饭之后,西门庆在路边拦下一乘出租马车,亲自将小萝莉送回到贺兰山会馆。 且说辛香儿前一天立功心切,初到汴京落脚,就等不及的夜探那支私募基金在京师的一处秘密据点。不成想这些天做空大夏盐业的背后黑手正是这两年发展得风生水起的无政府组织水泊梁山。先期抵达的一品堂高手此前几天都盯的很紧,也未见到据点之内有什么异常的人员出入。被监控的那一批人员之中多是些操盘手,分析师什么的。除去几个六阶的护卫之外,据点中并无高手存在的迹象,于是小萝莉就有一些轻敌,夜探对方据点之时也未召集手下能力者同行。 辛香儿潜入水泊梁山设在汴京的分舵那天,真好赶上晁盖带领了智多星吴用还有黑旋风李逵二人前来汴京督导工作。吴用虽然在格斗域上只有四阶的水平,不过他确是个感知域的七阶高手。辛香儿当时有一些托大,仅仅将对方当作是六阶以下的修为,于是没有刻意的收敛自身的气息,结果被吴用识破了行踪。 双方乍一交手,辛香儿见对方三人实力远非一品堂情报中所说的六阶水平,情急之下不愿纠缠。辛香儿施展出绝技天外飞仙,先行击伤了李逵,随即夺路而逃。当时吴用躲在晁盖身后,被辛香儿的丽色所震撼,心中淫.念暴起,于是在暗处以手弩射出了一支毒箭。吴用见小萝莉肩部中箭,心中狂喜,要知道天下第一淫药‘除却巫山不是云’根本就是无没有解药,只能靠行男女交.合之事才可化解此毒。 吴用的修为在四个人之中最弱,等他循声赶到西门庆与晁盖打斗之处,发现托塔天王已经重伤晕厥,李逵被自己的板斧回击打成胸骨断裂,亦是倒地不起。吴用见状慌忙给二人各自服用了一枚保命的金丹,勉强吊住了晁盖的一缕气弱游丝一般的生机。李逵服药过后调息半晌,挣扎着可以自己行走,吴用这才背负起晁盖,与李逵相互搀扶着撤回了京师的分舵。 再说一品堂派遣到汴京追查私募基金来历的几个高手发现银叶公主当晚离奇失踪,慌忙用通讯法阵向皇妃叶倾城禀报,哪里知晓辛香儿已经阴差阳错的被西门庆带回了兴庆府。叶妃收到讯息之后也没有太过于紧张,自己的这个女儿向来做事就不寻规导矩,料想辛香儿可能是因为初到繁华如汴梁的国际大都市,一时兴起的四处游逛就在外面多耽搁些时间。 叶妃正在贺兰山会馆批阅夜摩宫的眼线搜集而来的各方势力的情报,风狂花忽然间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的正是此刻原本应该呆在大宋京师的辛香儿。小萝莉唯恐母亲先行责骂自己,一头扑在叶倾城的怀中,只哭得梨花带雨,一时间把叶妃弄得一头雾水。风狂花见状知趣的从房间内退出。 叶倾城正要柔声安慰爱女,忽然间闻到一阵暗香,不由得脸色骤变,目光顿时凌厉起来。她一把推开怀中的辛香儿,面沉如水的呵斥道:“香儿可是**与那个花满楼了?你为何无故而返,还做下此等荒唐之事?” 辛香儿忙将自己夜探梁山分舵,因情报失误而遭遇了晁盖三人于混战中身中毒箭,幸好遇上花满楼被大官人出手救下,自己才得以保全性命。至于**之事,却是因为自己中了梁山淫贼的毒箭,大官人情非得已之下为自己解毒而造成的。 叶倾城察言观色,断定女儿所言均属实情,心中却是仍有不甘,口中责问道:“你身中奇毒,为何不叫那厮送你回宫叫为娘替你设法解毒,却是要平白的便宜了那个浪荡的家伙?” 辛香儿闻言答道:“香儿记得夜摩宫的藏经有记载,除却巫山不是云无药可解,唯有阴阳交.合可破,女儿要是昨夜回宫,母亲莫非要随便抓来个侍卫体香儿解毒?如若那样,香儿宁愿毒发而死!” 叶倾城见女儿神情决绝,不敢再行训斥,心中悔恨交加,暗想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的将女儿送去汴京,想要趁机冷却一下她对花满楼的痴情,事情断然不会发展成如此不堪的地步。女儿未曾婚配便**给了那个大宋的富商,前途未卜,叶妃心中满是痛惜,再也不忍心继续责骂,重新将辛香儿揽在怀里温存抚慰,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善后。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在惊蛰驻地惦念着辛香儿,唯恐她回家之后被父母责骂,暗自念叨小萝莉可是千万不要一时羞愤再寻了什么短见。大官人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心不在焉的审阅安全部西北局与总部之间的往来信件,忽然听属下禀报,言说贺兰山会馆的风大班求见。西门庆知晓风狂花必是为了辛香儿之事而来,连忙起身去大门处相迎。 二人寒暄过后,风狂花声称自己是受了辛香儿母亲的委托,特来请花满楼去贺兰山会馆一叙,还望大官人不要推脱。西门庆原本就要去拜会小萝莉的父母,闻言自然是欣然的应承下来。他叫风大班在会客厅稍等,自己回房间匆匆忙忙的换过衣裳,有对着铜镜整理打扮得当,这才随了风狂花登车前往贺兰山会馆。 二人到得会馆,依旧是风大班前面带路,引领西门庆去楼上包房。西门庆跟在风狂花的身后,抬头见这美妇玲珑有致的背影,想起上次自己就是被这小娘皮在此处算计,不禁警觉起来。西门庆连忙紧抢几步,就要赶超到风大班到的前面去先行探路。不料风狂花忽然转过身行,抬手处迎面一蓬粉色烟雾劈头盖脸喷了过来,西门庆躲闪不及,被那烟雾在面门喷了个正着。大官人轰然倒地,四肢挣扎了几下就像上次一样的晕将过去。 第二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天朝不负卿 下 西门庆一个激灵被一桶冰冷的井水浇醒,发现自己同上次一样被绑在地牢之中的巨大青铜十字架之上。不过这次自己的待遇稍好,至少衣服没被剥光,被迷药喷翻之时所穿着的衣物都在,只是手脚仍旧被精钢镣铐锁住,丝毫动弹不得。 西门庆举目四出观瞧,见上次拷问自己的那个宫装美妇正是面如寒冰的瞪着自己。大官人不由得怒道:“你这小娘皮甚是无理,上次无缘无故将俺暴打一顿,俺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今天你又故伎重演,端的是廖无新意!” 叶倾城闻言道:“你这泼才第一次被本宫的迷药拿下是因为无知,第二次再被迷翻就只能说是愚蠢。还好意思在本宫面前谈新意,也不知道香儿怎么就看上了你这样的废材!” 西门庆这才想起自己原本是要去见香儿的父母,听那美妇言语之中显然对辛香儿极为关切,莫非她就是……?大官人仔细打量一下眼前的美妇,果然发觉到辛香儿的眉眼之间与眼前之人颇有几分神似。西门庆心中暗叫不好,保不齐这位美妇就是香儿的母亲,看她的年纪不过是三十左右,想必乃是小萝莉先前所言的夜摩宫驻颜丹药的功效所致。念及此处,西门庆不禁有些尴尬,上次自己可是受了这个便宜丈母娘的好一顿毒打,这可是令大官人情何以堪? 饶是心中已经九成肯定了宫装美妇的身份,西门庆仍然心存侥幸的问道:“听口气,莫非你就是香儿的母亲?” “本宫正是香儿的亲娘叶倾城,你这厮可是早就知道了香儿的身份?” “香儿说她父亲乃是兴庆府税务局的局长,她自然就是局长千金了!” “一派胡言,你这厮且听仔细了,香儿乃是大夏的银叶公主,姓李名辛,辛香儿本是她的乳名,你这厮还是不要随便乱叫的好。”西门庆闻言心中不屑道:推都推倒了,一个乳名又有什么可稀罕的,没想到小萝莉竟然有如此的背景! 叶倾城见西门庆沉思不语,以为他被女儿的身份所震慑,不由得在心中将西门庆又看扁了几分,心道这厮也不过是个攀附富贵势利小人,心中自然是替女儿感到不值,于是口中喝问道:“你且老老实实招来,如何使用了下三滥的路数博取了香儿的好感,又是如何乘人之危坏了香儿的名节的?” 大官人听之不禁连称冤枉,辩解道:“天地良心,俺当时可是为了救香儿的性命才迫于无奈的跟她有了夫妻之实,乘人之危一说却是从何说起?” 叶倾城闻言怒道:“宋之大儒程颐曾经说过,‘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你这厮自称是大宋富商,又是经济间谍,自是从小就饱读圣贤之书,却如何做出此等**解毒的荒唐之事?” 西门庆晒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乃是儒家之说。俺可是招摇派传人,系出道家。” “本宫不管你是儒是道,如今你坏了香儿的名节,今后可是有何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若是她肯屈尊下嫁,俺自然是要隆重迎娶。” “听人说你这厮家中已然有了五房妻妾,香儿乃是金枝玉叶,怎可委屈为妾?你若确实是真心对她,速速一纸休书将家中妻妾尽数遣散,本宫或许可以同意你们的婚事。” 西门庆闻言凛然道:“开什么玩笑?亏你方才还口口声声的跟俺提儒家圣贤,你可知休妻的七出之罪乃是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口多言、窃盗。可是有一条礼制规定了为娶新妇可以休妻一说?再者说你入宫之时可是要求夏皇将其他嫔妃全部遣散,独宠你一人?” 叶倾城闻言不禁为之气结,嘴上依然强词夺理道:“你们大宋的男人最擅长的就是用一些大义凛然的理由掩饰自己的薄情寡义,你若是不应承了本宫的条件,想要迎娶香儿那就是痴心妄想!” 西门庆见她情绪激动,显然方才的一番话是有感而发。电光火石之间大官人忽然想起自己几个月之前受亲家陈洪的委托,到汴梁搭救京师卫戍司令杨万寅的儿子杨小寅。当时自己为了贿赂范纯仁,私下里收集了范总理的不少八卦咨询,故此获悉范纯仁当年跟一位西夏党项的贵族女子有过一段夭折了的跨国之恋。联系起上次自己被擒,叶倾城听到范纯仁这个名字时候的异样表情,西门庆脑海中灵光一现,心道:原来香儿的母亲当年跟范大人有一腿! 想通此间关键,西门庆计上心来,傲然道:“美女此言差矣,俺大宋男儿向来是最重情意,且不提别人,就说俺最敬仰的范总理。当年他与一外族女子相恋,虽说最后出于政治因素而被迫放手,但是他却在自己的书房之内张贴了那位女子的画像,并且亲手题诗‘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天朝不负卿’,却是无时不刻不在思念哪位女子!” 叶倾城哪里知道这两句诗词乃是西门庆从范纯仁的八卦新闻中信手拈来。范总理书房的墙上确实有两句诗赋,不过乃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跟儿女之情相去甚远。 大官人心口胡诌的一番言论只讲叶妃听得心中犹如小鹿乱撞,暗道:“他若是当初亲口对我表白,我自然是宁愿舍弃了一世的荣华是要跟他厮守在一起。”一时间叶倾城心中百转千回,竟是呆立在当场,如同泥塑一般。 西门庆见状心知自己的话应该是起了作用,于是继续道:“俺花满楼喜欢的女子,不论出身贵贱,俺都一视同仁。如若香儿肯屈尊下嫁,往后俺绝不会让她受了半点的委屈。俺花满楼虽说生性放浪,但是在感情的问题上从来不含糊,对心爱的女子势必是要宠爱一辈子,断无戏言!” 叶倾城原本也没有想要加害于他,此时更是让西门庆晃点的意乱情迷,于是她撂下一句狠话:“你这厮可是要好生记得自己今日的言语,日后你若是辜负了香儿,本宫必令一品堂诛杀你的九族。”言罢一甩袍袖转身出门而去。不多时风大班摇曳而至,替西门庆解开镣铐。大官人见她虽然口中连称得罪,脸上却是没有一丝愧疚的表情,心知这婆娘不过是在敷衍自己。西门庆也没有心情跟风狂花计较,略微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就仓惶的遁去了。 叶倾城回到后宅,将被自己软禁在密室之中的辛香儿放了出来,好生的劝慰了一番,言语中竟是不再提及自己对二人关系的不满,小萝莉知晓母亲已然妥协,芳心窃喜自是不必多说。 且说西门庆浑身湿透的逃回惊蛰驻地,还没有来得及回房间去换上一套干爽的衣物,就被玉麒麟卢俊义父子侯个正着。卢俊义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由得忍俊不禁,笑问道:“大官人可是被晴天之雨所淋湿,这可是个要发财的好兆头。” 西门庆苦笑道:“此事一言难尽,说出来恁地羞人,不足为员外道也。”言罢心知他们父子必是有要事商议,也顾不得回房更衣,引领着二人到机要会议室详谈。 卢俊义方才坐定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道大官人可是有胆色,如今卢某有一条生财之道,如果事成,可保大官人一世富贵!” 西门庆闻言道:“员外且看俺出手的那两批货的来路,就应该晓得俺是个胆大包天的人,不知是何买卖,还望员外明示。” “就是前些时日卢某跟大官人所提及的贩卖西夏香盐去大宋之事。” “员外的意思是私盐?” “正规的贩盐批文都掌握在皇亲国戚之手,卢某何德何能敢在太子党口中夺食?卢某正是要贩运私盐,大官人可是有胆、有兴趣入伙?” 西门庆见卢俊义语气郑重,显然不是来消遣自己,略微沉思片刻,将心一横道:“该死也要鸟朝上,所谓富贵险中求。俺就陪着员外赌上一把,员外富甲一方尚且甘于冒险,俺西门庆烂命一条,又有何惧哉?不知道员外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卢俊义见他同意入伙,不由得心花怒放,低声道:“大官人只需负责将盐运送至宋夏边境,过境之后卢某自有安排。如若能够再掌握住一两个高品质盐矿的开采权限,可就是更加完美了。” 西门庆听了答道:“俺手下的黑水保安公司可胜任押运任务,至于盐矿的开采权,俺也可以求太子帮忙从中斡旋一下。” “如此甚好,此事细节卢某过些天再跟大官人详细解释清楚。今天却是不敢再过打扰,大官人速去更衣,免得着凉。”言罢卢俊义起身告退。西门庆将他父子二人亲自送至大门口,这才回房更衣。一路上西门庆边走边想:“话说俺也算是个替朝廷当差的公务员,却自甘堕落的与人合伙贩卖私盐,此事若是教影儿知晓,她断然不会善罢甘休。‘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天朝不负卿’,嘿嘿,这话用在银子上面一样应景!” 第三章 纯钧传说 辛香儿被母亲解除了软禁,心中惦记西门庆,恨不得立刻就赶奔惊蛰驻地找大官人去。叶倾城见状忙劝阻道:“香儿肩上箭伤尚未愈合,若是此时妄动牵连了伤口,日后恐怕要留下疤痕,看上去可就不是那么漂亮了!”小萝莉听了果然就消停下来,毕竟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叶倾城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柔声道:“香儿可是要记住娘的几句叮嘱,这世上的男子多是些贱骨头。你若是一心对他好,他可能还不把你放在心上;你要是跟他若即若离的,他反而将你当作宝贝一样的宠着。” 辛香儿此时一颗芳心全部寄托在大官人身上,哪里听得进去母亲的金玉良言,闻言替西门庆辩解道:“大叔才不是那种龌龊之人,他跟寻常男人不一样的。娘你要是有时间就替香儿调配几付生肌养颜的灵药,香儿可是不想落下个箭疤!”叶倾城无奈,只好由着女儿兀自在那里憧憬和心上人的未来。 第二天上午一品堂总部收到来自汴京的消息,说是水泊梁山的的分舵在一夜之间就撤得干干净净。期货市场上也不见了这些家伙的踪影,看情形可能是这伙强人的内部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竟是赔了本钱平仓出局了。叶倾城闻讯推测到那个花满楼当晚所伤的贼人头领晁盖八成是伤势严重,汴京分舵的梁山人马故此才会仓惶撤离。如此一说花满楼这厮却是当真的送给大夏一份大礼,此人还是当真有些本事。 西门庆这两天也在惦念辛香儿的安危,那日他听叶妃的口气应该是不会再阻挠自己亲近小萝莉,却又为何不见辛香儿来找自己?大官人焦虑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几乎就要去求太子帮忙探听一下辛香儿现下的状况,却又觉得实在是难以启齿,毕竟太子将自己当作是兄弟一般对待,怎么好意思跑过去说‘俺把你妹妹推倒了!’。 大官人如此度日如年的熬过了三天时间,终于是在第四天一早见到了辛香儿的身影。小萝莉也顾不得惊蛰驻地一众围观的特工,一头扑到西门庆怀里就再也不肯出来。西门庆无奈只好拿旺财来诱惑她道:“香儿几天不来,旺财的犄角可是又长长了一寸有余,比以前更加威风了。”辛香儿听了果然中计,雀跃着拉着西门庆就去寻找旺财玩耍。 常言道吃人的嘴短,小貔貅在辛香儿那里岂止是吃了一星半点的上等珍珠,此刻见了她自然是亲热得不得了。辛香儿一边蹲在地上逗弄旺财一边对西门庆说:“俺娘还夸大叔有本事呢,水泊梁山的那伙凶徒被你伤了首领之后就撤出了汴京,这次他们做空大夏盐业未果可是着实的折损了不少银子。” 西门庆闻言道:“香儿跟俺已有肌肤之亲,大叔一语还是休要再提为好。” “这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喜欢叫你大叔,叫起来亲切,别说是还没跟你怎样,就是日后嫁给你我也照叫不误。”小萝莉说完拍着旺财的小脑袋道:“姐姐说的没错吧?他就是大叔,又老又色的大叔!”小貔貅听了之后兀自在那里频频点头,西门庆见状哭笑不得。 辛香儿又陪着旺财玩耍了半晌,忽然想起一件心事,于是站起身形问西门庆道:“那晚在旁边助了大叔一臂之力的那个老神仙却是何人?大叔又是如何得知香儿处境危险的?” 西门庆道:“此事说来话长,香儿且随俺回房中细说。” “大白天的就勾引人家去你的房间,大叔还真是急色啊。”小萝莉边说边搂住西门庆的胳膊,眼中尽是柔情。 西门庆见状道:“你还是随俺去办公室吧,小孩子口无遮拦的太没规矩!也不怕被叫外人听了笑话。” 西门庆将辛香儿带到自己的办公室,把招摇之境还有师父李存孝等诸般事情原原本本讲给她听。辛香儿对中原历史不甚了解,也未曾听说过十三太保的威名。不过小萝莉对那首霸气外露的反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白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却是略有耳闻。此诗的作者便是以屠广州、焚长安、食百姓而恶名昭著的大齐皇帝黄巢。她心道:既然如此猛人都被李存孝逼得走投无路而自杀身亡,想必大叔的师父一定是一位绝世的英雄。 辛香儿对招摇之境颇感兴趣,尤其是惦记着西门庆所说的招摇塔内的阴阳双修心法。她年方十七,对**之事并不热衷,不过既然心上人以好色著称,自己当然要在这上面多花些心思。西门庆应允当夜就带她入境去见师父。 考虑到师父一贯称呼自己为庆儿,西门庆心想自己却是不能再对辛香儿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了,于是告知自己乃是西门集团的董事长西门庆。辛香儿听了非但没有责怪他先前以假名欺骗自己,反而兴奋道:“原来我只是以为大叔是个外企的高管,没成想你是个大财主,这回可是发达了,就算是迫不得已的跟你私奔,也能保证一辈子不愁吃穿。” 辛香儿听西门庆说师父李存孝善饮,眼见天色还早,于是她快马赶回宫中,取了两坛特供的御酒,又叫御厨准备了几样下酒的冷热小菜,用食盒装了带回惊螫驻地。终于盼到亥时光景,西门庆唤出传送门,与辛香儿携手而入。 辛香儿自幼便是崇宗的掌上明珠,最善于跟父亲撒娇,见到李存孝只是略显身手便将十三太保哄得开心不已。李存孝吃了小萝莉带来的酒菜,自是要拿出来一份像样的见面礼。他从箱子中取出一件明黄色的披风,交到辛香儿的手上说道:“这件披风名曰‘神佑’,乃是老夫当年剿灭黄巢的时候特意费劲心思寻觅而来的,据说是那厮生前最为珍爱之物。此物水火不侵,寻常兵器也伤它不得,香儿穿在身上可谓绝配。” 辛香儿喜滋滋的将神佑批在身上,口中却是不依道:“大叔说师父上一次可是送了柄神兵承影剑给花家姐姐,香儿也想问师父讨一口宝剑来玩玩。同样是大叔带来拜见师父的女孩子,师父可是不能厚此薄彼。” 西门庆生怕辛香儿口无遮拦的惹恼了师父,连忙在一旁频频使眼色给她,小萝莉只当作是没看见一般。李存孝喜爱她娇憨邀宠的样子,却是没有一丝不悦的神情,大笑道:“不瞒香儿,老夫真的是将压箱底的两样宝贝都送给你们两个了,日后即便是庆儿带别的女子前来见老夫,恐怕是再也讨要不到什么见面礼了。” 言罢他见辛香儿一脸失望的样子有觉得于心不忍,于是略微思索一番之后道:“宝剑老夫手中没有,却是知道去什么地方可以寻觅的到。”辛香儿闻言眼中一亮,连忙央求他不要卖关子。 李存孝这才正色道:“相传为春秋战国时期,铸剑大师欧冶子承天之命,呕心沥血铸磨十载方成一剑。为铸此剑,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锡,万载若耶江江水干涸而出铜。铸剑之时,雷公打铁,雨娘淋水,蛟龙捧炉,天帝装炭。剑成之后,众神归天,赤堇山闭合如初,若耶江波涛再起,欧冶子也力尽神竭而亡,这把剑已成绝唱。” 西门庆听之接口道:“师尊所说的可是纯钧剑?” “正是纯钧剑,古书有记载:纯钧者,扬其华,如芙蓉始出,观其纹,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观其断,岩岩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冰释,此所谓纯钧耶。” “此剑现在何处?” “相传纯钧剑乃是越王勾践的随身佩剑,越亡后不知所踪。后来被前朝太祖所得,太宗当朝时文成公主和亲吐蕃国王松赞干布,纯钧剑作为嫁妆被送至吐蕃。文成公主病故之后此剑一直被珍藏于拉萨小昭寺。老夫本是沙陀人,祖上与吐蕃颇有渊源,故此才知道此间的细节。据传纯钧剑被封印在一尊护法修罗铜像之内,寻常人自是无法获悉它的位置。不过此剑剑柄在黑夜之中华光灿烂,乃是镶嵌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之故,庆儿的那只小貔貅在十数丈外就可感知得到明珠的位置,以此寻剑可谓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 辛香儿闻言满心欢喜,二人拜别了师父。出了招摇之境后,小萝莉便缠这大官人随她去吐蕃寻剑。西门庆连忙推脱说自己公务繁忙,此去吐蕃又是遥遥五六千里,眼见寒冬将至,若是被大雪堵在路上,可是要等到次年开春才赶得回来。 辛香儿哪里肯依,言说银魔和照夜玉狮子都是日行千里的神骏,二人如果不在路上游玩耽搁,往返一趟,半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现下距离大雪封山还有个把月的时间,却是不必担心路上被阻,再者说太子的拆迁工程已经步入正轨,只需要叮嘱黑水保安公司的那些城管好生的维护治安就不会出什么乱子。 西门庆拗不过她,又担心如果等到花弄影度假回来,自己就更是无法脱身,于是应承下来。辛香儿见他应允了自己,知晓大官人宠爱自己,不由得芳心窃喜,欢天喜地的回宫整理行装去了。 第四章 茶马商道 次日一早西门庆便将自己要去吐蕃之事告知两位义兄,鲁智深、林冲二人见他主意已定,却是不好再行劝阻,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帮着大官人筹划一下此行的路线。 西夏与吐蕃之间的交通乃是脱胎于唐朝时期的唐蕃古道,最早乃是大唐至吐蕃的丝绸之路的一部分。太子李仁孝的封地宣化府(今之张掖)早在隋唐时期便是西域诸国与中原的贸易中转站。盛唐时期,西域回纥、吐蕃的上流贵族皆好中原之丝绸,故而贸易通道得名为丝绸之路。 唐高宗年间,茶叶与茶具随着往来的僧人、客商传入西域。西戎、吐蕃的牧民自古食肉饮酪,以牛羊、青稞为主食,饮茶则可助其消化,消解热毒。于是茶叶作为日常百姓的生活必需品逐渐在贸易中取代了绫罗绸缎这种奢侈用品。唐德宗时期,随着中土禅宗进入吐蕃传法,因坐禅者“不寐,又不夕食,皆许其饮茶。”于是吐蕃人也皆是竞相仿效,饮茶遂成风俗,以至于在民间有“宁可三日不食,不可一日无茶”的说法。 唐蕃之间因为交通不便利,故此在贸易中盛行以物易物。起初从吐蕃销往中原之地的货物以马匹、皮毛、麝香、药材为主。到了宋代,吐蕃的僧俗百姓对茶叶的需求量、依赖性逐步增加。又恰逢大宋在西北地区频繁用兵,与西夏、辽两国之间的战争接连不断。辽、夏两国皆是在马背之上打下江山,都擅长以骑兵作战。大宋朝为了组建起来强大的骑兵与之抗衡,对吐蕃战马的需求量迅速增加。当时因为铜钱多被用来铸造兵器,铜钱买马的贸易遭到限制,大宋朝廷鼓励以茶叶易马,从而推动了茶马交换贸易的快速发展,继而茶马商道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鲁智深因为曾经在延州驻守,对有西夏至吐蕃的道路颇为熟络。从兴庆府去拉萨有数条茶马商道可供选择,却是以经西宁、玉树、到吐蕃的昌都、那曲、当雄,最后经过羊八井到达拉萨这一路最为易行。 花和尚唯恐西门庆中途迷路,特意羊皮之上为西门庆绘制了一幅魔法地图,将这一路上的标志性的山川河流尽数标注清楚。春梅获知大官人此行要携带了旺财同往,连忙赶工为小貔貅缝制了一个挎包,以便西门庆可以将它背负在马背之上。 西门庆又将西北局的日常情报整理工作托付给两位兄长,黑水保安公司那边的业务自然也是交代清楚。太子闻讯亲自送来一条羚羊皮缝制的双人睡袋,以备二人在荒郊野外,无处投店之时露营之用。众人足足忙碌了一天才算替二人准备得当。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方亮,辛香儿就前来驻地与西门庆汇合。二人辞别了诸人,有兴庆府的南门而出,直奔兰州。 西门庆此行却是一人双马,自己骑乘了银魔,原来的那匹大宛名驹则被用来携带二人的应用之物。辛香儿原本准备了两大包衣物,在大官人好一番劝导之下才忍痛的精简成为一包。除去干粮,水袋之外,西门庆还准备了充足的武器装备。火铳,手弩一应俱全,波斯钢打造的箭簇就带齐了百十余支。临行前鲁智深还特意将前些日子在李燕北家中劫略而来的火葫芦重新填满了猛火油交予西门庆随身携带。 二人三马一路飞驰,却是无暇欣赏沿途的景色,终于在将近黄昏时分抵达了兰州。此时兰州正是归属西夏所有,辛香儿在城门处将御赐金牌出示给守城的军官。那人知晓是公主陛下亲临,忙不迭命人快马加鞭的去市长府上禀报,自己则是殷勤的将二人迎进城门附近的的一家茶楼小心的伺候。 不多时市长贝布拉兹闻讯赶来,口中连称接驾来迟,请公主赎罪。辛香儿吩咐他为自己准备两间上房,再派专人将三匹坐骑好生的喂食照料。至于晚饭随意安排就好,言称自己次日一早就要赶路,却是不可耽误。 贝布拉兹闻言忙吩咐属下去市政府招待所定下两间套房,马匹行装也一并交专人送去安置得当。随后自己则是亲自陪着二人登车前去黄河岸边的金城大酒店,为公主殿下接风洗尘。兰州始建于西汉,取"金城汤池"之意而称金城。隋初改置兰州总管府,始称兰州,乃是丝绸之路上的交通枢纽和商贸重镇。 兰州城依山傍水,黄河由西至东从城中横穿而过,市中心区域的河畔之处正是风花雪月的消遣所在。金城大酒店乃是兰州市内最为豪华奢侈的餐饮娱乐场所,其背后的东家乃是兰州市政府。兰州城内的富商豪客都是排着对的来此捧场,故此酒店的生意异常火爆。 金城大酒店的内部装潢极尽奢华,所有的VIP包房皆是以纯金打造的金箔包裹装饰,包房内的灯饰、家具都是由大食国进口,墙壁之上所张贴的人物花鸟字画也均是出自唐宋名家之手,房间内最便宜的玉石摆件也要价值纹银百两以上。西门庆自幼长在富豪之家,辛香儿更是西夏皇族的金枝玉叶,饶是如此,两个人也被酒店之内金碧辉煌的奢靡气息所震撼,心中叹服酒店东家投资手笔之巨大。 虽然公主早有吩咐,言说晚饭随意安排即可,贝布拉兹却是丝毫不敢怠慢,将酒店内的招牌菜式尽数点上。考虑到公主的女儿家口味,后厨特意烹制了一道糖醋黄河鲤鱼。此鱼乃是黄河水域内独有的品种,色泽金黄,鱼鳍鲜红,较之其他水域出产的寻常鲤鱼肉质更为肥腴鲜美。 席上的另外一道主菜乃是油爆驼峰,食材所选正是与熊掌、猴头、猩猩唇齐名的陆上八珍之一的河西骆驼的**。此菜相传始创于晋代,算起来已有数百年的历史。油爆驼峰色泽鲜亮,口感肥而不腻,正是西域菜系中的名品。桌上其他的菜是则是金钱发菜、雪山驼掌等风味料理,开胃的果盘选用的也都是兰州特产的干鲜瓜果。有看官可能要问了“为毛没有著名的兰州牛肉拉面呢?”呃,话说牛肉拉面可是要等到清朝光绪年间才会出现的,水煮虽扯,却是要尽量靠谱。 西门庆心道此去吐蕃一路之上可是再难寻觅如此丰盛的美味,于是不再客气,敞开怀只吃了个兴高采烈。党项一族本就好客,加之大官人与公主同来,身份自是高贵无比,席上坐陪的官员们没有一个人笑话西门庆吃相不雅。 酒过三巡,贝布拉兹借着一丝醉意才斗胆相辛香儿询问道:“不知道殿下却是要前往何处?卑职初闻公主驾临,还以为殿下也是为了观赏那海市蜃楼来的。” 辛香儿好奇道:“不知道海市蜃楼乃是何物?”言语中却是无意回答他自己前往吐蕃之事。 贝布拉兹能够在官场中混到今日的地位,自然是个玲珑圆滑之人,见公主不愿明示,于是不敢再相询问,接口答道:“海市蜃楼原本是在海滨、沙漠之中才有的奇景,景现时分但见亭台楼阁,车水马龙历历在目,观者犹如身临其境一般。这两个月以来兰州城南的山峦之中不知为何却是频频显现此景,以至于方圆数百里的百姓都争相赶来观赏,倒是为本地商家带来了一笔不菲的收入。”辛香儿听得神奇,心道等自己从吐蕃返回之时一定要拉着西门庆一同去看个新鲜。 席间辛香儿将西门庆介绍给贝布拉兹等人,众人正是对花满楼花大官人仰慕已久,今日得以一见无不倍感荣幸。贝布拉兹更是借机向大官人讨要甚好在兰州的特许经营权,西门庆正是要寻觅些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以便日后推广西门OX之用,于是先在口头上应承下来,言说等自己此番旅途折返之时再跟贝市长详谈。 宾主把酒言欢,一顿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尽兴。贝布拉兹用专车将二人送至市政府的招待所,言称明日一早再来送行,却是不敢耽搁了公主殿下休息。辛香儿去前台抱回了旺财,小貔貅早就被喂得肚满肠肥,正兀自在那里打瞌睡,这一天路上的颠簸却是将它折腾的够呛。 西门庆二人进得套房,发现那个贝布拉兹倒是知趣得很,两套相邻的天字房的内墙之间乃是安装了一道暗门供人来回走动。那家伙在城门出初见二人之时,就从辛香儿的眼神之中看出来她与西门庆关系非比寻常,察言观色的能力至少也到了准圣域的水平。 西门庆顾不得旅途劳顿,洗漱过后将辛香儿抱到床上一番颠龙倒凤自是不必细说。**过后,小萝莉慵懒的依偎在西门庆的怀中,呢喃的问道:“据说辽国太子派往大夏的求亲使节团被一伙猛人在路上尽数劫杀,我大哥分析说那伙凶徒的首领就是大叔你。想必你早就垂涎于香儿的美貌,这才妒火中烧的毁掉了我嫁给耶律大石做太子妃的机会,你且说来听听,要如何补偿给我才好?” “小生无以为报,只能是肉偿了。” 言罢鸾帐之内一声娇呼,风云再起…… 第五章 自古妖孽出通天 上 第二天一早,还远未到日出时分,西门庆跟辛香儿就已经起床整理行装。辛香儿虽然平日里跟大官人言语之间百无禁忌,可是在属下的臣民面前,还是尽量摆出一副雍容贤淑之状。她自然是不肯叫人知晓自己还未曾出阁就与男子同床共枕,于是由暗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床榻刻意的摆弄成睡过人的样子。两个人先后从自己的房间推门而出,贝布拉兹早就派心腹下属整宿的轮流侯在大堂之内,见到二人出来忙上前见礼。西门庆、辛香儿被那个人引领着去饭厅就餐,二人方才落座就看见贝布拉兹急急忙忙的赶来。贝布拉兹唯恐今早错过公主启程的时间,昨夜索性也在招待所内下榻。 贝布拉兹陪着二人用罢早餐,满脸堆笑的从怀中取出一只蜀锦缝制的口袋,双手呈献给西门庆,口中称道:“这是下官的一点小小心意,以供大官人在路上零花之用。”西门庆接在手中,但觉得锦囊看似不大,份量却着实沉重,心中猜想里面必是装满了金叶子,少说也有三五十两之重。“这怎么好意思呢?”西门庆嘴上客气着,右手却是将锦袋揣在怀中。辛香儿在一旁见了,揶揄着做口型羞他无耻,大官人泰然受之。 马厩内的三匹马一早也有专人给添料喂水,被伺候得体贴周到,各个精神抖擞的只等主人出发。辛香儿吩咐贝布拉兹不必远送,言罢自己跟西门庆各自翻身上马。大官人对着贝市长一拱手,道了声后会有期,便跟随着辛香儿催动坐骑直奔城门而去。 从兰州西行至西宁,这一路的地势正是越走越高。西门庆与辛香儿皆是修行之人,对高原缺氧基本上没有多少的反应。三匹坐骑却是越跑越觉得底气不足,速度也略微的有所下降,西门庆心疼爱马,不忍心催促,于是不过四百里地的路程足足耗去了近三个时辰的光景。两个人抵达西宁州的时候已然是正午时分。 彼时西域之地各方势力犬牙交错,名城重镇时常易主。西宁,古为羌地,汉时名将霍去病最初在此地修建军事据点西平亭,五代时改称青唐城,曾经是吐蕃王朝赞普后裔唃厮啰的国都。后来大宋为遏制西夏的扩张,派宋军入驻青唐城,取西方安宁之意将其更名为西宁州,建陇右都护府,正式将其纳入版图。西宁作为丝绸之路上东西商贸、交通的枢纽重镇,自古便是车马兴隆。 西门庆临行前,鲁智深就叮嘱他说西宁乃是此去吐蕃路上的最后一座大城市,离开西宁前却是要将给养备足。于是大官人并不急于赶路,他与辛香儿找了一家高档的酒店住下,随后去集市之上购置了一批西域特有的药材高原红景天。此药乃是抗缺氧的圣药,大官人准备在一路之上按照鲁智深的吩咐将红景天添加在饲料之中喂马,希望可以帮助三匹坐骑尽快适应高原反应。 第二天两个人人又是在天亮之前就启程赶路,沿着茶马商道向西南方向进发,准备在天黑之前赶到黄河源头附近的玛多落脚过夜。西门庆展开鲁智深所绘制的魔法地图,见地图上显示西方不远就是一个浩瀚的大湖,名曰青色之海,正是个旅游度假的好所在。怎奈自己跟小萝莉急于赶路,只能是与美景擦肩而过。辛香儿对此却是不以为然,在她心中,只要是有西门庆相伴,一路之上处处皆是美景。 三匹坐骑在服用了高原红景天之后果然恢复了往日的神勇,二人策马一路飞驰,马不停蹄的跑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便通过了大宋与吐蕃分界线的标志性地界日月山。进入了吐蕃境内之后,二人在沿途所见的前往拉萨朝圣的藏传佛教信徒也陆续的多起来,其中不少人都是一步一跪的磕头而行,却是不知道此去上千里的路程要走到何时。 此一段茶马商道正是脱胎于旧时唐蕃古道,所经过处路边的经幡无处不在,无论是山体裸露之处还是河流中的巨石之上,皆是被刻满了经文。西门庆与辛香儿二人一路走过均是赞叹吐蕃佛教徒的虔诚,远非大宋与西夏的寻常信徒可比。以至于在某一个恍惚的瞬间,大官人产生了一种灵魂被净化的感觉。他心道大哥鲁智深端的是应该一路同来,经此游历之后花和尚必然会在佛法领悟上更为精进一层。 茶马商道,顾名思义乃是大宋吐蕃两地通商的要道。故此一路之上时有结伴而行的商队往来,多则数百人,少则也有几十人的规模。商队结伴而行主要是为了互相壮大声威,共同抵御一路上的劫匪,商队之中除去赶车、运货的伙计,自然还有为数不少的以高薪聘请的佣兵、保镖。 西门庆离开西宁之时就打定主意,万一在荒郊野外的无处投店,便寻觅个规模较大的商队宿营地一处落脚。虽说贸然前去投奔必须要按照道上的规矩缴纳些保护费,却是可以借机租下一顶能够遮风挡雨的帐篷。他与辛香儿启程时为了精简行装,随身只是携带了太子所赠送的羚羊皮睡袋,如果遇到雨雪天气,处境却是不妙。 玛多乃是一个颇具规模的藏族聚居地,西门庆二人抵达之后便寻觅了一处干净整洁的客栈住下。此时大官人才体会到贝布拉兹赠送给自己那袋金叶子的良苦用心。在此蛮荒之地,银票便是一张废纸,土著居民们只认金银这种硬通货,尤其是金子,因为信徒们可以直接捐到庙里为佛像镀金之用,更是饱受吐蕃民众的喜爱。 玛多的藏民除了经营客栈、酒肆之外,大多数人都以放牧为生。当地虽说生存环境恶劣,出产的绵羊、牦牛却是异常的肥美。西门庆与辛香儿二人衣着华贵,出手又甚是阔绰,客栈的老板自是将镇上能寻觅得着最好的美酒佳肴尽数替二人置备齐全。两个人吃罢完饭,回到房间还奢侈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大官人不仅由衷的感慨:有钱能使磨推鬼。 次日一早二人继续赶路,目的地正是玉树镇附近的通天河渡口。玉树乃是吐蕃武圣格萨尔王踏入尘世前的修行所在,当地物华天宝,山野之间遍布灵药仙草,其中尤以冬虫夏草最为著名。小貔貅旺财此行一路之上除去进食之外,便是躲在马背上的挎包之内睡觉。不成想等到西门庆、辛香儿二人进得了玉树地界,旺财却是一反常态的活跃起来。 旺财身具太乙木性的天赋,对天材地宝的识别采摘自然是有一套不同寻常的手段。小貔貅四蹄撒欢的在沿路的山地之中飞奔,不时的以前蹄刨出肥硕的虫草进食,竟是丝毫不影响它行进的速度。旺财与二人并行了个把时辰才算吃得尽兴,临将飞回到西门庆怀中之时,它还寻觅到了一棵异草,却是没有吞下,用嘴衔了送到西门庆手中。 大官人将那草药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半晌也辨别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一旁的辛香儿觉得那株异草有些眼熟,仔细回忆才想起自己曾经在夜摩宫的经典中见过此药的记载,于是跟西门庆解释:“此草名曰龙骨通,对人无甚用途,牛马骆驼等物食用之后则可达到轻身提速的功效,正是长途跋涉者不可多得的宝贝。” 西门庆闻言忙代住缰绳,将手中的龙骨通喂给跨下坐骑,银魔果然是欢天喜地的吞咽了下去。旺财见主人领会了自己的意图,兴奋的振动短翅飞回到山野之中,往返十数次之后为三匹宝马采摘了一大捧龙骨通。西门庆将草药给三匹马均分了喂下,果然不久之后便觉得跨下银魔的步伐轻盈了许多。这还是小貔貅第一次显示出自身价值,大官人深感欣慰。 两个人抵达玉树的时候,发现这个原本不应该特别繁华的小镇上聚集了大批的商队,竟是如同被什么事情耽搁阻塞在这里一般。镇上的客栈早就爆满,二人无奈,只好现在镇中寻觅了一家酒肆,准备吃过饭之后在去镇外寻觅一个规模较大的商队营地投宿。 往来的客商为了节省开支皆是自带厨师炊具,故此镇中的酒肆、饭馆的生意并没有像客栈那样爆满。二人将马匹行李交给店小二牵到后院安置照料,西门庆进门时就打赏了几块散碎的银子给他,那小二收了好处之后自是格外的殷勤。 二人在酒肆中挑了个僻静的所在落座,叫小二拣店中的拿手菜肴尽管吩咐了后厨去准备,随后再拍开一坛好酒一并摆上。小二应承着去了,不多时便将酒菜奉上。西门庆方才打赏豪爽,店小二也乐意跟他多攀谈几句,于是问道:“二位客爷此行可是要去渡口过河?” “俺们正是要取道通天河前往拉萨。” “这却是不巧了,这半个月以来,渡口附近闹妖怪,先后有不下十只商队折损在河里。有几个运气好的客商被河水冲回到岸边拣了条性命,可是货物却是都被妖怪席卷一空了。行商之人折了本钱,可是比丢了性命还要悲催。” 第六章 自古妖孽出通天 中 “妖怪?!”辛香儿听到这里顿时来了兴致,索性吩咐小二搬了把椅子坐下来说个仔细。店小二心想这两位看穿戴、马匹就不是普通的客商,方才老板在后面也反复叮嘱自己要殷勤些的招呼着他们。此时店里面客人不是很多,其他的跑堂的伙计也都不忙,多聊上几句也不为过。于是他欣然入座,将这些天道听途说而来的关于妖怪的传闻一一说给二人听之。 话说玉树地界的通天河渡口自古就是由西宁前往吐蕃内地的必经之地,本来此地的藏民每日里以皮筏子摆渡来往客商,也算的上是生意红火。就在半个多月之前,忽然之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一只巨大的琥珀色水龟,龟壳足有两扇门板大小。随后的这些日子里面,但凡有往来渡河的皮筏子行至河心,皆是被那大龟掀翻在水中,如是者十数次。即便是有胆大的客商还想侥幸渡河,却是无论他们出价多少也没有摆渡的人敢接生意了。 前几天被阻塞在此地的客商集资筹款,去附近山中的喇嘛庙里面,用重金请来了六位颇有修为的密宗高手前来除妖。六位高手之中的头领乃是一位身负有多项七阶能力的红衣喇嘛,原本大家都以为只要神僧出手,那只妖孽必定如土鸡瓦狗一般被碾压的粉碎。不成想双方一动起手来,众人才知晓那巨龟却是一只擅使法术的妖孽,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将六位高手尽数击杀。 这两天商队们正筹划着原路返回西宁,再绕道前往天山一路,将货物都运往西州回鹘的高昌国去交易。虽说一路上开支剧增,却是总比窝在此地干耗要好,尤其是再有个把月就要大雪封山,到时候想走只怕都走不成了。 西门庆听了店小二的一席话,禁不住怒从心头起,“管他是哪里跑来的妖孽,竟是挡在俺的去路之上,待俺明日就去河中将它斩了熬汤!” 店小二闻言见他不像是在吹嘘,于是奉承道:“那感情是好,若是此番往来的客商今后都改道而行,小的们恐怕也都保不住手上的饭碗了。话说现今被耽搁在此处的大宋客商之中,有一支商队乃是汴京谢世家族的。商队的大掌柜谢老爷子两天前已经放出话来,言说若是五日之内能有人去河中除妖,他会奉上商队此行一成的货物作为答谢之用。其他的大小商队也都纷纷表示此事唯谢家马首是瞻,皆是各自悬赏一成的货物给除妖者。” 西门庆闻言怦然心动道:“瞧镇上这许多的商队,若是每家都抽上一成的好处,恐怕至少也有几千两的银子好赚!” “客爷您要是有把握能够降妖除怪,可以去镇南门外的那顶金色牛皮大帐之内寻了那位谢老爷子签定契约。若是客爷当真除了那妖怪,谢家车队会负则将悬赏之物运至拉萨之后再交割给您,却是连物流的钱都给您省下了!” 辛香儿在一旁听得比西门庆还要心急,她惦记的却不是那万把千两的悬赏银子。听店小二描述的样子,那只琥珀色的水龟正是像极了夜摩宫经典中所记载的巨灵玳瑁,此神兽浑身上下无有一处不是至宝,若是果真如此,那才叫作发达了。两个人心中有了计较,也不耽搁,风卷残云的将桌上酒菜一扫而光。西门庆用金叶子付了账,随即携了辛香儿去镇外寻觅谢家商队去了。 谢家商队的大掌柜谢天魁这些天正是被通天河中的那只巨大水龟折腾的寝食难安。这一趟行商本来是谢老爷子的收山之作,他打算着此番交易完毕回转京师之后就告老还乡。趁着身子骨还算硬朗,正好回福建省的老家去享几天清福,也享受一下祖孙同堂的天伦之乐。不成想被那只妖孽将自己耽搁在此地一呆就是半个月,如果最后迫不得已真的是要改道去高昌,只能是祈祷上天保佑自己此番不要折本就好,再谈盈利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两天前自己擅作主张的悬赏一成的货物实属无奈之举,若端的是重赏之下有人拼却了姓名将那巨龟除去,对这批商队而言无疑是再生纸父母,即便是拿出两成的货物也在所不惜。不过眼见五日的期限过去一半,却是没有一个人敢来尝试,看来此番真的是躲避不开这场劫难,是时候交伙计们收拾行装准备折返了。 谢老爷子心中正是苦楚之时,忽然丈外有人进来禀报,说是有两位修行者前来洽谈除妖之事。谢天魁闻言慌忙的迎到丈外,见来着却是如同一对璧人相仿的西门庆跟辛香儿。且不说二人修为如何,单是随行的那三匹神骏就价值连城,可见两个人自然是颇有一些来头。 谢天魁将二人如贵宾般的迎进帐内,命令侍女奉上香茗、点心。西门庆见他在如此窘困之时还有心思做足排场,料想他必然是个有担当的人物。两个人寒暄过后,各自取出名片交换,谢天魁对西门集团乃是早有所闻,西门药业依靠甚好的宣传效应,这半年里在京师的业务发展端的是日新月异。 西门庆也不客气,直接询问若是自己侥幸除妖,却是要如何领取悬赏。谢天魁闻言道:“此番滞留在此的大小商队五十二家,每一家都将所捐赠的悬赏货品列出了明细,一并交予老朽手中代管。壮士除妖之前可与老朽签下契约,大功告成之后这批货就转帐到壮士名下。若是壮士信得过老朽,鄙号的车队还会负责替你将货物运至拉萨。本商号自前朝起就誉满中原,决计不会做出那种悔约之事!” 西门庆口中忙称却不是信不过大掌柜,只是自己尚有要事要办,实在是不能跟商队同行。谢天魁答曰:“本商号在拉萨大昭寺外面的八角街处设有分号,壮士办完事情之后去那里寻觅老朽就好。”西门庆对此甚是满意:“这个却是使得!俺绝对信得过谢家商号这块金字招牌,更信得过大掌柜的人品信誉。” 谢天魁见西门庆成竹在胸,不由得头脑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为之一松,吩咐跟侍女将文房四宝准备得当,当场就笔走龙蛇的写下了一份契约。谢天魁将契约交予西门庆浏览过后,确定大官人并无异议,这才有原样又抄写一份,二人在两份契约上签字画押。西门庆将契约交给辛香儿收好,跟谢老爷子约好第二天一早就去河边除妖。谢天魁命人收拾出来一顶待客专用的帐篷供二人当晚安歇,随后有亲自将两个人送到账外。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西门庆与辛香儿两个人吃罢早饭,回到帐内各自收拾得当。辛香儿记得玳瑁这中灵龟天生对毒药免疫,西门庆的手弩毒箭却是派不上用场,于是大官人只是携带了宝刀霜降与火葫芦。又考虑到巨龟甲壳厚重,火铳的杀伤力可以忽略不计,故而乾坤破也被留在帐内。 西门庆二人知晓那只巨龟擅长法术,动起手来必然是地动山摇,为了避免被误伤了坐骑,于是两个人决定弃马步行。临行时辛香儿原本打算将旺财托付给谢老样子的侍女代为照顾,小貔貅却是百般挣扎抗议。西门庆说旺财身怀水性天赋,到了河中估计也不会吃亏,既然它执意要同去,索性就让它历练一下也是要得。 西门庆与辛香儿各自施展提纵之术,仅用了一刻钟的光景就到了通天河渡口之处。但见河面之上水波浩瀚,足有十数里之宽。辛香儿童心乍起,在岸边拾起一块石子投入河中,但听得入水之声甚是低沉,显然河水深邃。两个人在岸上往来巡视数次,也不见那只巨龟的踪影。西门庆心中渐渐的不耐烦起来,辛香儿在一旁提醒道:“据说那只巨灵玳瑁这些天都是守在河的正中央,伺机突袭往来的客商,我们可是要施展一个手段将它引到岸边才好下手。” 还未等大官人搭话,他右肩的挎包之内一阵耸动,正是旺财闻言而出。小貔貅振动一双短翅飞至河面之上,盘旋数周之后,对着河中央仰声长啸,龙吟般的吼声示威似的四散传开。如是者三四次,不多时,只见河中央处浮起一个黑影,随即一道分水线向左右散开,那个黑影急速向岸边游来。待到黑影游至近前,西门庆二人不觉得为之震撼。只见那只巨龟的龟壳足有六七米之长,琥珀色的龟甲之上遍布深褐色的纹路,正是书中所记载的巨灵玳瑁。 巨灵玳瑁根本就没有将岸上的两个人类放在眼中,不过它对悬在半空中的旺财却是戒备森严。巨灵玳瑁仰头与小貔貅对视良久,忽然之间一声闷哼,随即从口中吐出一道水线直喷二人,居然是要偷袭!辛香儿认得巨龟所吐的水线不过是一记简单的物理性攻击,为力道大些而已,并没有夹杂任何的法术属性。她有意要试炼一下李存孝所赠送的神佑披风的玄妙之处,于是右手扯起一侧的斗篷在身前一展,果然将那道水线尽数拦下,明黄色的披风之上竟是没有半粒水珠留下。 第七章 自古妖孽出通天 下 盘旋在半空之中的旺财见巨龟突袭自己的主人,不由得凶性大发,它将双翼收敛,径直的向龟背俯冲过去。小貔貅扑落在巨灵玳瑁的背上,一对前蹄竭尽全力的夯击在龟甲之上,西门庆在远处听了却似金石相撞之声,端的是铿锵作响。 辛香儿记得经典中记载了巨灵玳瑁的尾根处的裙甲下面乃是它浑身防御当中最为薄弱的部位,于是她嘱咐西门庆在前面吸引了巨龟的注意力,自己伺机绕道后面出手。 且说旺财方才的一记钝击虽然没有砸裂龟背,却也是将巨龟震得体内气血翻腾。巨灵玳瑁一声怒吼,从口中吐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寒气玄球,玄球遇水之后飞快的见长,瞬间就变成磨盘大小的饼形冰刃。之间冰刃在巨龟的头顶处盘旋了少顷,蓦的呼啸着直奔旺财飞斩过去。 貔貅一族乃是龙生九子之一,本是世间灵兽之王,在魔兽种族的等级构架之中属于金字塔顶端的存在。怎奈旺财孵化不到一个月,尚处于婴儿期,对自己天赋的神通了解的实在是还不到九牛一毛,掌握和运用起来就更为生涩。旺财见到冰刃来势凌厉,慌忙间从额顶的独角之内释放出来一个翠绿色的圆盾护在身前,正是一个木系的防御法术。冰刃以雷霆之势劈斩在圆盾之上,竟是深嵌进去再也旋转不得,旺财趁势又从独角之中释放出来一柄硕大的木锤,将冰刃击得粉碎。它身兼水木两种灵性,现下却是一味的以木系法术相搏,主要是因为在玉树境内所食的巨量虫草所致。旺财先前在兴庆府的时候吃掉的珍珠皆是被消耗在自身成长之上,此时体内的所存储的水性灵气远远不能满足它释放出来一个中级法术的需要。 片刻间巨灵玳瑁已经冲至岸边,西门庆见旺财牵制住了巨龟的视线,正是自己出手的机会,他抽刀在手,身形如脱兔般弹跳而起,一刀垂天直劈玳瑁的头部。巨龟脑袋的形状与寻常玳瑁无异,皆是长了一张标志性的鹰嘴,不过巨灵玳瑁的头部遍布鳞甲,片片都是坚韧如精钢一般。西门庆这一招垂天远非当日可比,霜降的刀身在高速斩下之时带出层层残像,刀速之快竟是超过肉眼所及。大官人竭尽全力的一刀斩在龟.头之上却只是劈裂了几块鳞甲,竟是连骨肉都没有伤到丝毫。 巨灵玳瑁吃痛之下暴怒的一声巨吼,口中吐出一个漏斗形状的漩涡,漩涡随风而涨,顷刻间就将西门庆笼罩在内,竟是要将他吸进口腹之中。龟背上的旺财见主人危在旦夕,情急间在意识深处寻觅了一个高级的攻击性法术,也来不及细想,瞬间就释放出去。但见一缕墨绿色的真气由小貔貅的独角勃发而出,在空中幻化成为旺财的样子,身型竟是膨胀得跟巨龟一般大小,正是旺财的本命真气透体而出凝结的先天法相。本命貔貅在空中一跃而下,一双前蹄扳在巨龟的脖颈之处,张开大口,四只獠牙猛刺入玳瑁的头颅之中。巨灵玳瑁惨呼一声,弃了西门庆不管,反转身形用四脚搂抱着本命貔貅,一龟一兽在河岸之上翻滚厮打起来。 辛香儿见巨灵玳瑁的四肢不是寻常的鳍形划水,却是同龙爪一般的形状,玳瑁的胸甲之上遍布了七颗玄色的圆斑,犹如北斗一般互助心室所在。小萝莉见状心中不禁喜忧掺半,喜的是这只巨龟竟是传说中的天罡龙爪之种,比之寻常的巨灵玳瑁还要难得百倍;忧的是自己与西门庆联手,即便是有旺财相助也不见得可以击杀此兽,看眼下的情形能够确保全身而退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辛香儿见巨龟尾根处的要害此时暴露在外,正是机不可失,娇喝了一声“天外飞仙”,一出手便是夜摩宫的绝杀。巨灵玳瑁的尾根部位果然是柔软脆弱,辛香儿凌空而至的一剑如同插进豆腐一般,毫无阻隔的直没把柄。小萝莉待要抽手将剑拔出的时候,眼角瞥见盛怒之下的巨龟用尾部横扫而来,自己如何承得起那条开碑裂石的一击?辛香儿慌忙弃剑不顾,用神佑披风护住周身要害,身形一晃向岸上逃去,饶是如此,她的后背依然被龟尾所带的罡风扫了个正着。辛香儿落地时咽喉处一甜,吐出一大口鲜血,她连忙尝试着运转一下周身的真气,发现经脉并没有受损,于是向远处的西门庆打了手势,示意自己伤势不重,叫大官人莫要分神,速去助旺财除妖。 西门庆见辛香儿无恙,方才放下一颗悬在喉咙的心,大战关头却是无暇前去照看辛香儿的伤势。他见龟尾处果然是巨灵玳瑁防御薄弱的部位,怎奈刀剑的利刃实在是太短,即便是插将进去也伤不到巨龟的内脏要害。大官人踌躇片刻忽然间灵机一动,从怀中取出那枚火葫芦,随后施展了提纵之术几个跳跃来到巨龟的尾部。巨龟与本命貔貅撕咬的正酣,没注意有人潜行而来。西门庆拔开火葫芦的塞子,左手将葫芦嘴插在巨灵玳瑁的肛门之内,右手对着葫芦底部就是一通连击,竟是将葫芦内的猛火油倾尽喷射出。花剌子国所产之猛火油不惧水淹,除非修为高深的能力者以土系魔法强行扑灭,否则只能等它自身燃尽才会熄灭。 鏖战中的巨灵玳瑁忽然觉得菊花处一阵火辣的炙热沿着肠道而上,竟好似要将五脏都点燃了一般。巨龟四肢狂舞,猛然发力,从青色的本命貔貅的束缚下挣脱出来。巨龟在岸边的浅滩处翻滚嚎啕了半晌,忽然见从口中吐出一物。那物件周身雪白,如同蚕茧一般,只不过是上面沾满了黏液。巨大的蚕茧落在岸上时发出一声呻吟,顷刻后一把短刃破体而出,竟是将蚕茧划开了一条两三尺长的口子,随即只见一个人影从里面闪身而出。 西门庆此时正在那人附近,也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趁着那人立足未稳,抢步上前,飞起一脚正踢在那人胸膛之上。那人在巨龟的胃腑之中不知道被困了多久,好不容易才透了一口气出来,猝不及防的被西门庆踹倒在地。大官人将霜降压在那人的脖颈上面厉声问道:“你这厮是人是妖?” “壮士手下留情,小的是人,是人!” 西门庆定睛看去,见那人果然是一身吐蕃的打扮。辛香儿在远处见到异状也飞身赶来,西门庆叮嘱她盯紧了地上那人,自己提了霜降返身杀将回去。 巨灵玳瑁被猛火油烧得五脏俱焚,战斗力剧减,此刻在旺财的本命法相的攻击之下已然没有了还手之力。西门庆抬头看见旺财在空中盘旋的身影也是略显踉跄之状,料想它的真元不足,此时正是在苦苦支撑。大官人回护心切,纵身跃到巨龟的头部,凝聚起浑身的真气灌至霜降之内,刹那间人刀合一,一式无锋浑然天成般的施展出来,正中巨龟的顶门。浑厚的刀气透骨而入,顿时将巨灵玳瑁的脑浆搅乱成一团浑沌之状。一时间巨龟眼不能视物,耳不能闻声,竟是又聋又瞎一般。 本命貔貅见状猛扑而上,前蹄将巨龟掀翻在地牢牢的踏住,随后四根獠牙深深的刺入玳瑁的咽喉。巨龟重伤在地,挣扎了一刻钟有余,最后终因浑身的精血被本命玳瑁吸食一空,四肢一阵抽搐,就此轮回去了。 强敌既去,旺财再也支撑不住,它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向河面堕下,辛香儿连忙飞身上前将小貔貅接在怀中。本命貔貅因为吸干了巨龟的血肉精华,颜色已经由墨绿转变成暗红之色,它饱食之后无需召唤就被独角收回旺财的体内,本命精元归位,旺财顿时精神为之一震,眼中灵光闪烁,不多时就恢复了生机。辛香儿见它安然无恙,不由得喜极而泣。 西门庆去河边将辛香儿失落的长剑寻回,用河水清洗干净后交还个小萝莉。二人这才得闲询问地上那人的来历。那汉子忙答道:“小的名叫墨笛,乃是墨门的传人,此下却不是详谈的时机,还请壮士借我宝刀一用。”西门庆见他相貌堂堂,绝非奸佞的小人,于是把霜降递将过去。 墨笛接过宝刀,一跃跳到巨龟的背上,用霜降沿着玳瑁背甲上第三节背椎四周的骨缝处插下。巨龟既死,周身龟甲失去了真气的加持,在霜降面前如同朽木一般的松软。墨笛掀开背椎龟甲,伸手从里面掏出来两节椎管,这才返回二人身边说道:“这两节椎管之内封存的正是巨灵玳瑁毕生的精华,琥珀色的精髓曰琼浆,适合女子服用;象牙色的精髓称玉液,则宜为男子进补。”言罢他将手中琼浆玉液恭敬的奉上,辛香儿原本在经典中也见过琼浆玉液之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采集。她知晓墨笛所说皆为实情,于是接过琼浆一饮而尽。西门庆在一旁也依样服下玉液,才一入口,大官人顿时觉得香气透脑,须臾间一股无以言表的畅快遍布周身的四肢百骸。 第八章 墨门传人 墨笛见二人竟是毫不犹豫的就服用了自己所献的灵龟精髓,显然是毫无猜疑,他顿时倍受鼓舞,于是提刀返回巨灵玳瑁的巨大龟甲上,在裙甲处切割了一块色泽艳丽,纹路雅致的龟甲。墨笛重新回到西门庆二人的身边,将霜降交还给大官人,反手掏出自己方才的那柄短刃。只见他运刀入飞,须臾间就将龟甲雕琢成为一支手镯,又用余料制成了一枚扳指。墨笛将镯子递给辛香儿,“巨灵玳瑁天生对邪毒免疫,此手镯遇到毒物时会自行振动示警,仙子但可随身佩带。”随后又将扳指交予西门庆手中“恩公自可佩带了这枚扳指,功效也是一样。”辛香儿见他雕工了得,又喜爱玳瑁手镯晶莹剔透,于是欣欣然的戴在左腕之上。 西门庆也将扳指戴在左手拇指之上,口中连声称谢“墨笛兄千万不要张口闭口的叫俺恩公,俺不过是个生意人,叫俺大官人就好。”墨笛又对二人道:“玳瑁龟甲有海金之称,极品却是要在灵龟死后两个时辰之内剥离了骨肉才好,时间久了,龟甲恐被尸气侵蚀。”西门庆忙道“这其中的细节俺端的是一无所知,有劳墨笛兄代劳。”墨笛见大官人应允,这才又向他借了宝刀,转身来到巨龟的尸身处,犹如庖丁解牛一般的将巨龟肢解开来。胸甲、背甲皆是卸成大块,用河水清洗干净晾在一边。 巨灵玳瑁浑身的龟肉晒干之后也可入药,有延年益寿之奇效。墨笛正要把大块龟肉细致的切割晾晒,忽然间旺财从辛香儿的怀中一跃而起,小貔貅在巨龟的腹部一阵翻拱寻觅,不多时就用嘴衔出来一枚核桃大小的珠状之物。辛香儿料想那枚珠子应该就是巨灵玳瑁的内丹,她招手唤过旺财,从它嘴中接过珠子,果然见到明珠内部有七个琥珀色的亮点排列成北斗七星之状。西门庆在一旁看得新奇,唯恐旺财将内丹当作寻常的珍珠嚼碎吞食,连忙轻抚着旺财的脑袋跟它商量将内丹交给自己保管。 旺财却是根本不买大官人的帐,它但等辛香儿将内丹把玩够了,一张嘴就将明珠吞进肚子里面。西门庆正是心痛它糟蹋了至宝,却见小貔貅展翅而起,在半空中上下翻滚腾跃,嘶嚎不止,似是跟体内的内丹争斗一般。足足耗去了小半个时辰的光景,旺财才将体内的灵龟内丹收服,它再回到辛香儿怀里的时候,背部已经是多了一幅琥珀色的北斗七星的图案,想必是业已将巨灵玳瑁的内丹吸收融合了。 西门庆与辛香儿都是对墨笛的身世颇感兴趣,于是问询他缘何被巨龟吞食。墨笛这才将自己的遭遇一样说与二人听之。 原来墨笛乃是春秋墨家一派的嫡传弟子,其师祖为避战乱原赴吐蕃,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之内的一处世外桃源修行。墨家最是擅长制作精巧的器械,墨笛的师祖们耗尽数代人毕生的精力打造出来一条飞艇。飞艇的气囊乃是用了东海巨鲸的整张鲸皮,经过秘药浸泡处理而成。飞艇以猛火油加热气囊之内的空气使之升空,再以风系法阵为动力使得飞艇在空中行进。 现在飞艇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是缺少了一套操控系统,主要是因为操控面板需要以巨灵玳瑁的胸甲打造才可以最大效率的发挥出来飞艇灵活机动的操控性能。故此墨笛这些年四处寻觅巨灵玳瑁的踪影,前些天他听闻通天河出现了一只巨龟,按照传闻中的描述来看,此龟正是他所需要的巨灵玳瑁,于是墨笛昼夜兼程的赶来猎杀巨龟。 墨笛在格斗域和感知域上都有多项七级的能力,随身又有师门传承下来的天蚕银丝护甲和玄铁短刃,他原本以为自己定会将巨龟手到擒来。不成想通天河的这只巨灵玳瑁精通妖法,打斗时冷不防的被巨龟将他用漩涡气流吸进腹内。多亏墨笛贴身穿有天蚕银丝护甲,关键时刻幻化成究级的封闭蚕茧之状,让墨笛得以在巨龟的腹中得以存活下来,不过此护甲也因此而报废了,实在是可惜。墨笛就这样在龟腹内被困了三天三夜,才恰好碰到到西门庆与辛香儿赶来除妖,此后的故事西门庆则是亲身经历了的。 西门庆对墨笛所述的飞艇甚为好奇,此刻听说墨笛需要灵龟胸甲,于是让墨笛但有所需,自行动手去取了就好。墨笛闻言感激不尽,言说自己日后必是寻觅了几样奇珍异宝送给西门庆以表谢意。西门庆只是笑道:“墨笛兄切勿将谢字一直挂在嘴边,若是有空,再替俺雕琢几样玳瑁首饰就好,俺家中女眷着实是不少,可是不能厚此薄彼。”墨笛闻言忙不迭的应承下来,随即去挑选了一块琥珀色的胸甲,欢天喜地的收好。 西门庆见除妖之事已经了解,于是从挎包之内取出一支烟火信号,拿在手中点燃,通知玉树镇外的谢天魁自己已经的手,叫他速速派遣车队前来渡口接应。随后三个人在河边寻觅了一处干爽的地方,席地而坐。墨笛一边替大官人雕制首饰,一边跟两个人讲述墨门的各种构思精巧别致的器械机关。 辛香儿听他将飞艇描述得天花乱坠,一时好奇,“墨先生的飞艇若是造好,可否将我们两个连同行李马匹一并的运回兴庆府?” “这个自然,仙子若是有兴致想要尝试一下飞艇的便利,在下倍感荣幸之至。” “果真如此,我们也不必担心回程被风雪所阻,在吐蕃也可以多耽搁几天,四处游历一下。是吧大叔?”辛香儿一脸期盼的看着西门庆。 “此事只要香儿开心就好,如此一来可是还要有劳墨笛兄,俺在这里先行谢过。” 西门庆、辛香儿在遗弃之地亲身体验过蔷薇阁飞毯的玄妙,对墨笛所说的飞艇自然是信心十足。 三个人闲聊着等候了半个时辰左右的光景,远远的看见商道之上飞驰而来一支人马,正是谢天魁亲自率领了车队前来接应。谢家商队的那些伙计、保镖见到地上被肢解的巨龟,无不惊叹,顿时将西门庆等人视作是天神一般。 谢天魁知晓巨灵玳瑁龟甲,龟肉的稀罕金贵,一向都是有市无价,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珍异宝。于是他在归途上委婉的向西门庆表示自己有意收购。西门庆本来也不愿意携带过多的货物行动,于是只留下少量的玳瑁甲肉自用,其余的尽数卖给谢氏商队。谢天魁不敢在价格上欺瞒大官人,支付了三万两的银票,着实叫西门庆惊诧了一番。一旁的墨笛小声赞叹:“谢老爷子果真是有信之人,这个价格绝对公道。” 一行人回到玉树镇,镇中的吐蕃住户闻讯皆是备足了牛羊美酒前来慰劳大官人除妖凯旋。要知道玉树镇上的百十户人家自隋唐时起就全凭借着这条商道过活,若是巨龟不除,客商今后不再经此地往来,数百口人顿时就没了收入来源,大官人此刻在这些吐蕃藏族的眼中就是菩萨现世一般。 西门庆为人一贯豪爽,他委托谢天魁在镇外的宽敞之地置备宴席,将吐蕃镇民所赠之牛羊美酒尽数与众商队共享,镇中的藏民也被邀请着一同歌舞狂欢,整个镇子一扫阴霾,各个族裔欢聚一堂,场面煞是热闹。 席间几个身材曼妙、相貌姣好的吐蕃少女被族人推举了来给西门庆敬酒,辛香儿在一旁娇笑道:“大叔可是知道,吐蕃村寨向来就有以美女待客陪睡的习俗,今夜大叔可是有的忙了。”大官人闻言虽说有些心动,但是传言中吐蕃少女与西南苗疆的女子一般,都是善使蛊毒,自己可不想为了一夜风流而被下上十几二十道的催命符。于是他饮罢美酒,忙不迭的将那些少女恭送回去,却是不敢有半点的好色之状。 坐在旁边的谢天魁见西门庆神情异样,连忙小声询问有何不妥,大官人遂将心中的担忧说出。谢老爷子闻言大笑:“大官人却是不知,吐蕃藏族对男女之事看得极淡,族中既有一夫多妻,也有一妻多夫的婚配形式。何况大官人现下就是天神一般,你若是看上了谁家女子,她自是深感荣耀,如何能有加害之心?” 西门庆闻言后悔不已,心中盘算今晚一定要小萝莉加倍偿还。 众人喝至兴高采烈处,谢天魁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于是附耳对西门庆说道:“老夫今天很是承大官人的情,无以回报,正是要说出一桩秘密给大官人听之。” “是何秘密?” “话说此地乃是当年玄奘法师西天取经归来时的渡河之地,相传他因为失信于当年载他师徒过河的神龟,在如来佛祖的面前忘记了问询一下神龟还有多少年的阳寿,结果在通天河心被神龟抛进水中。师徒三人脱险后将浸湿的经文摊开于河岸的磐石上晾晒,等经文晒干收起时,不慎把《佛本行经》的经尾给沾破了,故此《佛本行经》至今残缺不全,而大磐石上却字迹犹存。后人便将这块磐石称为晒经石。” “这个传说俺也是听说过的,可是有何古怪?” “大官人可是知道,那块晒经石其实是一样价值连城的宝贝。” 第九章 心心相映石 “宝贝?什么样的宝贝?”西门庆听之精神为之一振,原本有些微醉的大脑也在刹那间清晰起来。 “心心相映石乃是顽石感天地之灵气而孕育出来的石中石,此石一旦出现,必是双生。心心相映石看似与碧玉相仿,神奇之处在于若以金簪于其中一块相映石上书写描画,另外一块石头上也会同步显示出来。” “竟有如此神奇之物,不知谢掌柜如何得知?” “老夫年轻时曾在大光国(缅甸)以相石赌玉为生,恰好听闻过心心相映石的来历。” 西门庆颇有些不解的问道:“谢掌柜既然识得那宝物,为何不取来自用?” “心心相映石其外所包裹之石胚坚硬无比,老夫这些年尝试了诸般手段也奈何不得,今日一见大官人的宝刀锋利,竟是将那巨灵玳瑁如劈柴般的随意切割,故此才说与大官人知晓,也算是给此异宝一个得见天日的机会。” 西门庆听他说的恳切,心中大喜,约了谢老爷子次日一早一同去河边取宝。 众人歌舞狂欢一直到午夜时分才尽兴散场,西门庆白日间服用了灵龟的精髓,体内真元充沛,当晚就携带了辛香儿去招摇塔内参详了一下阴阳双修的法门,出境之后自是依法演练几许。二人虽说是初学而不得要领,却也十分受用探索的过程。 第二天一早,滞留在玉树镇的数十家商队各自整装出发,一同前往通天河渡口处集结,由摆渡人依次送至对岸。谢天魁则是亲自带了西门庆等人去通天河边寻到了那块晒经石。只见那块晒经石有磨盘般大小,通体漆黑如墨,若是仔细观瞧,石头表面似乎真的隐约可见字迹。墨笛也依稀记得自己早年在某部经典中见到过关于心心相映石的记载,似乎跟眼前的这块磐石极为相似。 西门庆也不犹豫,双手握定霜降,手起刀落,堪堪将磐石一劈为二,果然见石胚之中包裹了两块巴掌大小的翠玉。辛香儿迫不及待的拾起一块,摘下头上的一枚金簪,在翠玉表面写下心心相映,西门庆拿起另外一块翠玉,果然见那四个字清晰可见。 谢天魁在一旁递过一张鹿皮,说道:“石上字迹以兽皮用力擦拭即去,大官人但可一试。”西门庆依法擦拭,果然将字迹抹去。辛香儿见状大喜,将两块翠玉都抢在手中,把玩个不停。 一行人渡河之后,西门庆辞别了谢家商队,与辛香儿先行赶奔拉萨而去。昨夜在酒席之上,谢天魁建议西门庆将获得悬赏货物出手之后,所得款项尽数购买了天竺香料运回兴庆府。相比之其他货物,天竺香料体积小,重量轻,而且利润巨大,尤其是西门庆与西夏的王宫贵族颇有来往,自然是不愁销路。西门庆听之甚为赞同,索性托付给谢掌柜全权处理。反正是一笔意外之财,赚多赚少对大官人而言并不是很在意。 墨笛返回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却是要一路与二人同行到昌都,他此来并未骑马,脚上穿着了一双神行快靴,行走如飞,竟是丝毫不逊三匹宝马。西门庆禁不住连声赞叹墨门造物质神奇,心中盘算着如何让墨笛在兴庆府多逗留些时日,为自己设计出几套实用的器械才好。 通天河一过,途中竟是再无险阻,三个人在入夜时分赶到了昌都北部的小镇类乌齐,从此地向西经那曲便是拉萨,向南则是去藏南的林芝。类乌齐虽说不大,却是地处交通要道,另外此地拥有为数众多的温泉群,常有往来客商在此地逗留修养,故此小镇上的客栈酒肆生意颇为兴隆。 西门庆三个人一路风尘仆仆,在一处温泉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休息。第二天一早墨笛与二人别过,前往林芝去了。临行前西门庆将一块心心相映石交予墨笛,以作通讯之用,墨笛与大官人约好数日之后在拉萨城外的羊八井相见,他驾驶着巨大的飞艇在空中出没,自然不好过于招摇。墨笛心中惦记了却师门历代名匠的心愿,让飞艇早日升空,于是不再耽搁,急匆匆的赶路去了。 辛香儿一路之上与西门庆郎情妾意的好不逍遥,见山中天气尚未转凉,回程又有墨笛允诺了用飞艇相送,于是也不急于赶路,此后与大官人沿途一路游山玩水,用了五天时间才抵达吐蕃的宗教圣地拉萨。 唐朝时期,吐蕃王松赞干布在沃塘平野的红山之巅建筑宫堡,成为布达拉宫的前身。布达拉在吐蕃语中是普陀山德意思,因为松赞干布向传是观世音菩萨现世,故此就用佛经中观世音菩萨的道场来给宫殿命名,称作“布达拉宫”。其后松赞干布先后迎娶了尼泊尔尺尊公主、大唐文成公主为妻,为两位公主修建了大、小昭寺,分别供奉了释迦牟尼八岁和十二岁等身佛像。至此拉萨城作为吐蕃民众心中的信仰圣地初具规模,随着佛教在吐蕃的兴盛,拉萨城也屡屡扩建,最终发张成为雪域之中的政治、宗教和商贸中心。 西门庆早就打探清楚,自从另一位与吐蕃王和亲的唐朝金城公主将小昭寺的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移供大昭寺主神殿供奉。小昭寺的香火就远不如从前,寺中的防范也比先前松懈了很多。而且纯钧剑被封印在寺内的一尊护法铜像体内的事情仅限寺中德高望重的大喇嘛知晓,普通僧众也不曾听闻过此剑的名头,如此一来二人此番前来盗剑却是省却了许多的麻烦。 西夏一品堂在拉萨城内早就设有据点,大宋安全局在吐蕃境内也遍布耳目。不过西门庆与辛香儿此行实属机密,故此两个人抵达了拉萨之后也没有主动去联络下属,唯恐人多嘴杂的走漏了风声。小昭寺毕竟是吐蕃的宗教圣地,若是因此发生了冲突,极有可能发展成刀兵相见。 拉萨城中最为繁华之地要数围绕着大昭寺而兴建的集客栈、商号、民宅、为一体的环状步行街”八角街”。从大宋、西夏,乃至天竺而来的客商大多云集于此,西门庆在玉树是与谢天魁相约的汇合地点,谢氏商号的分部也设在八角街上。西门庆为了行动方便,决定也在八角街附近寻觅一处酒店落脚。 刚好西尔顿集团在吐蕃投资兴建的第一家高原酒店上个月才正式营业,现在还处于酬宾期间,入住餐饮皆有八折的优惠。于是大西门庆携了辛香儿欣然前往。 酒店的大堂经理是一位外聘的大宋汉子,胸前的名牌显示此人姓朱名富。朱富听西门所说的一口流利的大宋官话,顿时倍感亲切,对二人格外殷勤。西门庆告诉他自己是随了京师的谢家商队而来,此来吐蕃一是见见世面,二来也学习一下经营之道。朱富对谢家商队也是略有耳闻,知晓大官人颇有些来头,于是越发的殷勤的伺候二人。 辛香儿自从西宁出来,就没有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此时终于是抵达了一处繁华之地,自然想要寻觅一家高档的饭店慰劳一下自己。于是她向朱富打听城中哪家饭店最为出色。 朱富不假思索的答道:”拉萨城内最具名气的饭店要数城南拉萨河中,仙足岛上的雪域宫了。雪域宫不但高薪聘请大宋、西夏、天竺、大食等地的名厨驻店主理各色美食,每晚还举办精彩的角斗表演。故此雪域宫自打开业以来就天天爆满,若想定个位子却是要排到个把月之后去了。” 西门庆闻言从锦囊中掏出两片金叶子拍在柜台之上,”能否麻烦朱经理寻觅些门路,俺今晚就要去雪域宫花差花差,可是使得?” “使得,使得!” 第十章 故人 朱富眉开眼笑的收起金叶子,然后招手唤过一名心腹的属下,吩咐他立刻去仙足岛上跑一趟,拿上自己的名片,到雪域宫替西门庆二人预定好当晚的位子。那个小厮领命之后忙不迭的去了。朱富这才又对西门庆道:“现下天光还早,大官人办好入住手续之后,可以先去附近闲逛上两三个时辰再回来也是不迟。”“如此甚好”西门庆拿了房间的钥匙,叮嘱朱富好生关照酒店的马夫,精心些照料自己的三匹爱马。特别是银魔需要以胡萝卜拌食蜂蜜加餐,如若它食欲不振则是需要先喂以美酒开胃。朱福听了惊诧得下巴几乎掉在地上,他见西门庆确实不是在与自己说笑,这才用纸笔认真的记下,言说自己少刻之后便亲自去马厩安排诸般事宜。 辛香儿搂着西门庆的胳膊雀跃的走出酒店,此时的拉萨虽然已是深秋,却是没有一丝的凉意。正午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辛香儿惬意的眯起了眼,像一只小猫一样的半偎在西门庆的怀里,感觉到时光就似静止了一般。拉萨城内的民居多为土坯的建筑,为了保温起见,窗户窄小,装饰以梯形的黑色窗桅。青石砌成的街道被匍匐着,磕等身长头的信众磨得光滑如镜。城中随处可见各色的风马旗,空气中充斥、弥漫着酥油茶,牛羊的膻骚和炉灶内燃烧牛粪的混合气味。大官人与小萝莉仿佛置身于一个失落的年代,刹那间,灵魂似乎被雪域山泉浸过,清澈无比。 两个人漫无目的的闲逛了大半个时辰,忽然看见前方街角处的一个树荫下面,几个吐蕃装扮的精壮汉子斜披着藏袍,裸露着一侧的黝亮臂膀,围坐在一起吃肉喝酒,正是兴高采烈。西门庆这才想起自己跟辛香儿还是在上午入城的时候草草的吃过一顿便饭,现下腹中却是有些饥饿,尤其是几个汉子豪饮的样子勾起了大官人肚中的酒虫。辛香儿此时也是走的有些倦了,她见街边有一家吐蕃风情的酒肆生意颇为红火,想必是有些拿手的菜式,于是拉着大官人的手推门而入。 跑堂的小妞乃是个藏汉的混血,五官精致秀美,身材更是凹凸有致,双颊上各有一块淡淡的高原红,正是给这美女凭添了一抹娇羞。西门庆看得赏心悦目,连连称赞辛香儿会挑地方。那个美女好似早就习惯了往来客人的火辣目光,也不在意,嫣然一笑之后引领了二人就坐,须臾后又亲自奉上吐蕃的特产青稞酒。 西门庆跟辛香儿均是第一次到吐蕃游历,对藏菜一无所知,于是叫那个混血美妞推荐几道特色的菜式。这家酒肆接待过的像大官人这般的大宋客商估计是不在少数,混血美女略加思索就替二人定下了三道招牌菜。 既然是藏餐,生牛肉酱自然是必点的菜品,肉是从新宰杀的牦牛身上现割下来的,用石杵捣碎之后,不做任何的加热烹煮,直接就以血水掺杂混合了数味滋补的藏药用食盒呈上,端的是茹毛饮血一般。辛香儿见状顿时就没了胃口,西门庆状着胆子尝试了一下,入口时觉得虽说称不上美味,却也勉强可以吃得。 第二道菜是石锅贝母鸡,贝母鸡乃是吐蕃的特产,外形与中原的野鸡相差无几,神奇之处是此鸡平日里以贝母,虫草等名贵药材为食,故此烹饪是无需添加任何调料,只需要以清水加盐用文火慢炖即可,出锅时药香扑鼻。 第三道菜是烤鱼干,吐蕃藏族原本不食鱼类,后来因为通商只顾与中原汉族接触久了,饮食习惯也被潜移默化的汉化了许多。于是一些经营灵活的饭店酒肆逐渐的将鱼列在菜单上面。吐蕃地处高寒雪域,高原冷水鱼的资源及其丰富,尤其是圣湖之一的羊卓雍错所产的冰川细鳞鱼,晒干之后用炭火烧烤最为鲜香。 后两道菜的美味着实超乎了两个人的期望,西门庆吃得唇齿留香,连称若是早知在街边的小店就可寻觅到如此的美味,着实不该将两片金叶子便宜了朱富那厮。辛香儿也是自从路过西宁之后,少有的一次不是为了果腹而吃饭。她顾不得保持淑女之状,频频举杯与西门庆对饮,一顿饭吃的痛快淋漓。 酒足饭饱,西门庆见天色还早,于是建议去小昭寺踩个盘子,先行探查一番。小昭寺坐落于拉萨城北,与大昭寺相距差不多两里的地方。相传当年文成公主入藏时带了一尊释迦牟尼佛十二岁等身像,车队行至小昭寺位置时,车轮陷入沙地中。随行的神秘学大师经过卜算,决定把释迦牟尼佛像安放在此处供奉,遂建小昭寺。这座寺庙由文成公主亲自主持修建,与大昭寺同时开工,同时告竣,同时开光。小昭寺坐西朝东,以表示文成公主在吐蕃仰望天朝之意。 小昭寺虽说与大昭寺同样贵为吐蕃信徒眼中的朝圣之地,规模却远不能与大昭寺同日而语。寺庙占地不过四千平方米的样子,还不到大昭寺的两成之数。辛香儿看在眼里心中甚是不悦,心道文成公主乃是来自大唐,在吐蕃所受的待遇却还不如弹丸之国尼泊尔的尺尊公主,还不是因为尺尊公主是大妇之故?又联想起西门庆家中已经娶了五房妻妾,自己这个异族的公主嫁过去之后又不知道大官人如何安置。想及此处,小萝莉不由得一阵黯然神伤。 西门庆是何等八面玲珑之人,他见辛香儿忽然间满脸落寂的样子,猜到她是触景生情,此时正是哀怨自己与当年的文成公主同病相怜。大官人一把将辛香儿拉在怀里,温存道:“等香儿随俺回到大宋之后,俺在清河替你另起一座宅院,虽不敢说金屋藏娇,却也要极尽风光,绝对不会冷落了你。” 辛香儿闻言芳心大喜,脸上一扫阴霾,兴奋道:“到时候尽管问我的太子哥哥要银子,他胆敢有一丝的不痛快,大叔就倒戈投奔了二皇子去!” 小昭寺乃是前院后殿的格局,神殿设有门楼、转经回廓等附属设施。门楼高三层,底层的明廓后壁上绘有四大金刚和六道轮回图,六道外层又有十二个画面,分别代表即无明、行、识、名色、六处、触、受、爱、取、有、生、老死十二因缘。门楼二、三层是僧房和经堂。 寺内的神殿高三层,每层都供奉了佛像、护法、天王,或是铜铸,或是泥塑,却是不知道哪一尊的护法铜像之内暗藏了神剑纯钧。西门庆携着辛香儿混杂在各式信徒之中在神殿之内四处乱逛,希望挎包内的旺财能够尽快锁定纯钧剑的方位。可是任凭二人来来回回走了几趟也不见小貔貅有异样的反应,大官人正是一筹莫展之际,忽听到身后一声佛号。 西门庆转身观瞧,见到一位老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立于身后,老僧与大官人四目相对,微然一笑:“施主别来无恙?”西门庆这才认出来老僧就是自己在蔷薇阁拍卖会上与之交易过的桑耶寺的喇嘛寂莲,于是连忙拱手回礼道:“大师吉祥!” 寂莲喇嘛认得辛香儿就是在拍卖会上以两万两银子的天价拍下九眼天珠雪莲的哪位女子,却是不知道她如何取代了西门庆身旁原来的那位女子。西门庆看出寂莲的疑虑,忙附耳说道:“不瞒大师,这位正是俺新娶的小妾,她自小就信奉佛法,俺二人此次正是为了拜佛还愿而来。” 寂莲喇嘛闻言抚掌笑道:“贫僧与施主果然是有缘,我与小昭寺的执事桑杰波切乃是至交,这几日逗留在此地正是与他交流持咒的心得。贫僧方才见施主似乎在四处寻觅什么事物,可否告知贫僧?我对此寺的佛像、壁画无不了若指掌。” 西门庆听之心中叫苦,心道俺此来正是要顺走一柄宝剑,却是如何能够说与你听?大官人灵机一动,将嘴凑到寂莲喇嘛的耳畔低声道:“俺方才正是要寻觅了寺中的欢喜佛的壁画来开开眼,不知道大师可否为俺指点一条明路?” “施主此念谬矣,密宗供奉欢喜佛乃是为了调心,亦是为了孕养佛性的机缘。修行者对着欢喜佛观形鉴视,渐渐习以为常,多见少怪,欲念之心自然消除。欢喜佛中与面目狰狞的明王合为一体的明妃,以爱.欲供奉残暴的神魔,使之受到感化,然后再把他们引到佛的境界中来,正所谓“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对待欢喜佛,施主若是以淫.念观之,则是大错特错了。” “大师恐怕是误会了俺的意思,实不相瞒,俺师从中土道门,对阴阳双修之术颇有涉猎。俺在大宋之时就听闻吐蕃之双修心法别致殊胜,这才一时兴起的想要借机观摩一下,着实不是为了贪恋雨云之欢!” “善哉善哉,却是贫僧妄语了!” 二人对话之时旺财忽然间在西门庆肩上的款包之内一阵躁动,大官人还未来得及探看个究竟,小貔貅已然从挎包内一跃而出,直奔前方的一间佛堂而去。 第十一章 壮士 辛香儿见旺财异动,料想藏剑之处就在那间佛堂之中,她生怕旺财暴露了自己跟西门庆此来的意图,纵身上前就要制止住小貔貅。忽然间听得一声梵语持咒之声,一袭暗红的僧衣从佛堂内闪出,随即一位法相庄严的中年番僧出现在三人的面前。中年番僧手结大金刚轮印,隔空向旺财虚点,刹那间西门庆跟辛香儿两个人觉得眼前的时空似是凝固了一般,旺财腾空的动作被无限的减缓放慢,犹如悬空静止了一样。 中年番僧一咒之力竟是与中土圣域类法术高手所施展出来十阶法术“时间静止”的效果相当,俨然已经是一位宗师级别的高手。西门庆搞不清他到底是敌是友,右手下意识的握向霜降的刀柄,随时准备出手。寂莲喇嘛见到大官人一付剑拔弩张的架势,连忙劝阻道:“施主勿动无名,来者正是此寺的执事桑杰波切!” 说话间中年番僧已经飘然纵身,在空中一把接住了旺财。番僧用左臂将小貔貅揽在怀中,右手轻捋旺财的脊背,同时口中以吐蕃话柔声细语的安抚。旺财竟是如同听懂一般,温顺的伏在番僧的怀中,居然对这个陌生人毫无敌意。 寂莲喇嘛见西门庆一脸惊诧的样子,在一旁解释道:“施主不知,贫僧当日赠给你的那枚魔兽蛋,正是桑杰波切机缘巧遇在海外仙山得来送给贫僧的,这只貔貅跟他可谓是颇有渊源。” 桑杰波切平复了旺财的情绪之后将它放在地上,小貔貅摇头晃尾的跟在他的身后好不亲昵。寂莲喇嘛这才得到机会将三人相互引见。寒暄中西门庆连声抱歉,言说旺财方才在袋中睡醒,闷的久了,乍一出来有些忘乎所以,打扰了寺庙的清静,是在是罪过。 桑杰波切精通召唤系法术,天生就与各类魔兽份外亲近,对旺财的行为自然是不以为意。他听知晓门庆与寂莲喇嘛乃是故交,于是殷勤的将三个人让进自己的僧房。 宾主落座,桑杰波切跟班的小喇嘛为众人奉上寺中自制的酥油茶,四个人便围坐在一起天南地北的闲聊起来。寂莲喇嘛从桑杰波切手中拿到魔兽蛋的时候就知道蛋中是一只貔貅,却是不曾想到在自己与西门庆分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小家伙不但孵化出来,长势更是惊人。大官人这才将旺财在通天河渡口协助自己除去一只龟妖的事情说与两位喇嘛。桑杰波切听之连声称奇,赞叹机缘巧合。 貔貅在藏传佛教之中属于护法神兽之一,偶尔也以菩萨坐骑的形象出现在壁画、唐卡等美术作品当中。桑杰波切喜爱旺财憨厚的样子,于是出言挽留西门庆跟辛香儿在寺中逗留几天,平日里也可以让信众们亲眼见识一下神兽的容貌。大官人闻言喜不自胜,连声的应承下来。 眼见时候不早,西门庆告知两位喇嘛自己晚上在雪域宫定下了位子,两位如若有兴趣可以一同前去吃酒。寂莲、桑杰波切都是正统的修行之人,却是从来没有乱入过风花雪月之地,于是二人婉言相拒。西门庆与辛香儿起身告辞,说好明天上午再来拜会两位位高僧,言罢带着旺财离寺而去。 天光已是申时,西门庆估摸着去仙足岛拿票的小厮早就应该回到酒店复命,于是牵了辛香儿的手一路折返。两个人方才走至大昭寺附近,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原本祥和的朝拜民众顿时骚动起来。辛香儿踮起脚尖透过人群循声看去,却是几个阔少打扮的吐蕃少年在当街调戏一位美女。 几个纨绔都是衣着华丽,周身上下遍布绿松石、珊瑚、红蓝宝石镶嵌的饰物,腰间更是挂了数个巴掌大小的纯金佛像、法.轮等物。有人认出为首的狗少乃是八角街治安大队队长的儿子,人称拉萨四大衙内之一的拉丹顿珠,于是围观的群众皆是如同中了禁言术一般敢怒而不敢言。西门庆认出被调戏的女子正是先前在酒肆中所见的混血美女,不由得怒起,就欲上前教训几个狗仗人势的泼皮。 还未等西门庆英雄救美,围观的群众蓦的向两边一分,一个匈奴打扮的汉子闯将过去。那汉子也不搭话,径直奔着为首的拉丹顿珠而去。拉丹的两个跟班保镖见他杀气外漏,不敢怠慢,各自抽出腰间的藏刀从两侧包抄过去。匈奴汉子也不躲闪,但等右手侧的泼皮凌空劈来的刀势用尽之时,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右肘反关节上,之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竟是将那厮的右手的前臂生生踢断。 匈奴汉子轻舒左臂在空中接过断臂泼皮的藏刀,随手甩出,正射在左侧攻来的泼皮右耳所戴的金环之上,藏刀去势凌厉,将那厮的耳朵撕去半边。拉丹顿珠见自己最得力的两个跟班不出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心中惶恐,两忙在嘴里打了个胡哨,引领着几个狗少仓惶的遁去了。 混血美女见众纨绔溃散,脸上并无一丝欣慰,她拉着那匈奴打扮的汉子的手嗔怪道:“二呆,我早告诉你不要招惹那几个人,他们每次都不过是讨一些言语上的便宜,光天化日之下不敢将我怎样的。”被称作二呆的汉子被训斥的有些手足无措,混血美女见状不忍心在责怪于他,于是拉着那汉子的手分开众人自行去了。 西门庆见那匈奴汉子耍的一手好拳脚,心中仰慕,暗想改日定要寻了个机会请那汉子喝上几杯。辛香儿在一旁提示大官人:“大叔你不觉得那个汉子神情呆滞,好似先天痴傻一般么?”西门庆仔细回味,果然觉得那汉子在不与人动手时候的行为举止都像是个年幼的孩童似的。 一段插曲耽误了二人些许时间,西门庆回到希尔顿前台的时候朱福已经是等候多时。朱福将一张银箔制成的预留餐台的凭证交在西门庆的手上,提醒他第一次关顾的客人可以享受全单九折的迎宾价格。随后他又关照二人,雪域宫每晚的角斗表演实质上是一个博彩的项目,下注的最后期限是在晚宴开始之前,口称如果大官人有兴趣赌上几手,可是不能够迟到。 西门庆在清河之时就酷爱赌博,不过那时候也仅限于斗鸡、斗蟋蟀等物。他早就听说角斗之术源于极西之地的海西国,乃是以奴隶武士单挑或者是组团厮杀。吐蕃境内的角斗虽然以人兽搏击为主,在观赏性上也是丝毫不逊真人肉搏。尤其是人兽互博,可以明显的减小比赛结果被人为操控的可能性,绝对是博彩爱好者的福音。 第十二章 角斗 上 朱福贴心的为西门庆二人叫了一驾酒店所属的出租马车,告知大官人拉萨最近不太平。各方割据势力纷纷渗透进来,是有械斗发生。自从松赞干布建立起来的吐蕃王朝,二百余年前因为朗达玛灭佛而土崩瓦解,吐蕃境内军阀割据,宗教门派林立。现下的拉萨,只能说是吐蕃的信仰圣地,经济中心,却已经不再是政治中心了。藏区内的几大势力,在周边宋,夏,西域等国的或明或暗的支持下发展得还算势均力敌,于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的入主拉萨,唯恐因此成为众矢之的。 此时的布达拉宫,历经雷击、天火、兵祸的洗礼,已经是满目苍痍,举目处尽是残垣断壁,野草丛生,再无往日金碧辉煌的霸气。尽管如此,它仍然是各方势力争夺的终极目标。布达拉宫内的王位一日无主,吐蕃境内就不会平静下来。吐蕃自松赞干布起就是政教合一的统治模式,于是拉萨城现在的行政权力被几个大喇嘛分享。这些年拉萨城中的暗战不止,于是拉萨城实施了宵禁管制的举措。每夜子时之后有僧兵在街头巡逻,盘查过往的行人,正是因此朱福才听二人安排了酒店的专车,以避免大官人夜归的时候碰上不必要的麻烦。 从希尔顿酒店到仙足岛不过一刻钟的光景,一路无话。雪域宫是一座三层的木石混合型建筑,地上一层是开敞式的餐厅,二层是VIP包房,地下则是角斗场。西门庆二人抵达雪域宫的时候,晚宴后的角斗赌博下注已经接近尾声,大官人忙不迭的挤到投注柜台前面,匆匆忙忙的将三场比赛的选手资料浏览了一遍。 雪域宫的角斗表演项目乃是从海西国引进的,此项娱乐节目在提交给拉萨城的临时行政机构,大喇嘛执行委员会审批的时候,因为过于血腥的缘故,被剔除了人与人决斗的项目。参加角斗表演的可以是隶属于角斗团的奴隶武士,也可以是为了荣誉、金钱而签下了演出合同的自由人。 当晚出场的三个角斗士当中,有两个是隶属于拉萨城内金刚角斗团的武士,据说金刚角斗团的幕后大股东之一就是雪域宫本身,对这种既坐庄又下场参赛的行为西门庆甚是不以为然,鬼知道比赛的结果是否是被暗箱操作过了的。 看到第三个下场的角斗士的资料的时候,西门庆不由得眼前一亮,原来那位角斗士正是当天下午在八角街痛殴拉丹顿珠两个爪牙的那位匈奴汉子。 资料显示那汉子名叫拓拔呆呆,来历不详。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以自由人的身份下场角斗是在半个月之前。那一次,拓拔呆呆以微弱的优势赤手杀死了三只吐蕃雪狼,故此他在角斗是排行榜上的名次非常的靠后,赔率也比较大。当晚他的对手资料介绍只有两个字:藏獒。 西门庆在大宋之时就纵情于声色犬马之中,对吐蕃神犬藏獒也是颇有所闻。藏獒又称雪山.狮子,相传封神之战中二郎神杨戬的啸天犬就是一只雪域藏獒。据说藏獒的祖先是百千万年以前纵横于喜马拉雅山脉太古巨犬,直到几千年前才被吐蕃原住民驯服。 在吐蕃人的心目中,藏獒是菩萨的坐骑,是不可战胜的神兽。故此拓拔呆呆对藏獒的角斗,拓拔呆呆的赔率高达一比十,饶是如此,敢于压这个匈奴汉子爆冷获胜的看客仍然是寥寥无几。西门庆下午十分见过拓拔呆呆出手,对这个快意恩仇的汉子极为欣赏,于是痛快的压上了十两黄金。 辛香儿出身于党项皇室,从小就耳闻目睹国藏獒的凶悍,她见大官人如此草率的下注买那汉子获胜,忙在一旁出言阻止。西门庆笑道:“左右这金叶子也是贝布拉兹孝敬给香儿的,若是赌赢了咱们就好好的花差一番;即便是输了,损失的也是西夏纳税人的钱,权当作是周济兄弟之邦了,俺丝毫也不会感到肉痛。” 雪域宫的银箔订餐卡乃是食客的身份识别卡,就餐,观看角斗比赛均是以卡上的序列号作为安排座位的凭证。前台的迎宾依照卡号将西门庆、辛香儿两个人引领着就坐。随即有服务生奉上雪域药茶和当晚的菜单。 大官人和小萝莉午饭吃的有些太饱,于是只点了两荤两素四道菜,外加两碗虫草野鸭汤。有了午饭的前车之鉴,两个人一口回绝了美女服务生推荐的生牛肉酱。两道荤菜是一份手把岗巴羊肉,一盘清蒸亚东鱼,素菜则是清炒羊湖蘑菇和凉拌鱼腥草。 岗巴羊号称吐蕃第一羊,乃是后藏岗巴地区特产的绵羊,肉质细嫩肥美,自古就是吐蕃地区王公贵族特供的珍馐。尤其是以岗巴地区的井水烹煮的岗巴羊口感更为香嫩,为此雪域宫每隔十天派遣专门的取水车去岗巴运水回来。 亚东鱼是独产于亚东河的一种有七色斑点的珍稀鱼种,此鱼通体无鳞,白肚青背,形似鲫鱼。山林的枯枝落叶汇于雪水之中,天然发酵,形成一种奇特的水质,故此亚东鱼的肉质比普遍鱼肉质更为弹牙爽口。亚东鱼出水即死,而且不易保鲜,所以雪域宫每日所售之鱼皆是前一天捕获,以冰块冷藏之后用快马送至拉萨,花费极为巨大,价格自然异常的昂贵。 羊湖蘑菇是拉萨城南的神湖羊卓雍错周边地区的特产,因为土质及冰川溪流水质的关系,羊湖蘑菇口感甚是嫩滑,素炒是会有一股淡淡的肉香,可谓神奇。 鱼腥草又称折耳根,原本乃是贵州的特产,后来有人食客发现这种野菜对缓解高原反应有奇效,于是鱼腥草广受广大内地客商的喜爱。 四道菜汇集了吐蕃全境内各处的名贵食材,又有名厨料理,端的是色、香、味俱全,形、滋、养兼备,正可谓一菜一意境,一汤一乾坤。 晚宴过后,便进入重头戏环节:角斗。当晚所有的食客均可免费去地下角斗场观看现场表演。雪域宫的地下角斗场乃是椭圆形的深坑结构,坑深十米有余,内壁以青石砌成。角斗场的两端各设有铁门,分别供角斗士和野兽进出。深坑的边缘是一圈精钢打造的栅栏,栅栏之外是阶梯型的看台。应该是托那两片金叶子的福,两个人在看台上的位置颇为靠前,位于第二排的位置。 拓拔呆呆因为在三名角斗是之中资质最浅,所以被安排在第一场出赛。这种庄家设定高赔率的角斗,除非爆出天大的冷门,否则无一例外的都是以角斗是身亡收场,最是可以满足看客们对血腥场面的渴求。 角斗开始,首先是拓拔呆呆入场,他**着上身,露出胸前巨大的狼头刺青,下身只是穿着了一条麻布缝制的短裤,赤脚无鞋。他出场时,看台上只是响起了聊聊数声礼节性的喝彩,其中超过半数是西门庆所贡献出来的。 拓拔呆呆绕场一周之后,另外一侧的铁门洞开,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叫,一只巨大的獒犬蹿将出来。这只藏獒通体长满紫色长毛,肩高四尺开外,身长将近两米,看品种竟是传说中的紫麒麟。獒犬才一亮相,看台上便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欢呼之声。随即看台上有人认出,这只紫麒麟正是大昭寺住持龙象法王的爱犬紫焰。 于是看客们纷纷议论雪域宫果真后台强大,居然连龙象法王都要卖给他们个面子。吵杂中第一排看台之上站起来一个人,招手示意众人噤声。西门庆认出那厮正是号称拉四大衙内之一的拉丹顿珠。只见拉丹顿珠跳到座椅之上,得意洋洋的环顾四周之后,这才开口阴阳怪气的说道:“场内的匈奴武士拓拔呆呆英武无双,在下仰慕已久,故此央求了龙象法王将他心爱的紫焰借来助兴,希望诸位看得尽兴。” 西门庆闻言大怒,心道这厮居然如此歹毒,私下唆使雪域宫调换了上场的獒犬。只因拓拔呆呆今日在八角街上出手制止他调戏那个混血美女,他竟是要设计在角斗场上至那匈奴汉子于死地。不过能够在几个时辰之内就将诸般事宜安排妥帖,这厮端的是在拉萨城内手眼通天。 第十三章 角斗 下 关于藏獒,在吐蕃境内有九犬一獒的说法。九是虚数,泛指一窝同生的数只幼犬。据说饲养藏獒的牧民在藏獒的幼犬断奶之后,就会在野外挖置一个深坑,然后将一窝幼犬全部扔进坑内。此后牧民每天只会向坑内投放仅够一只幼犬食用的鲜肉。幼犬为了生存,别无选择,只能骨肉相残,用兄弟姐妹的尸体铺成自己的求生之路。经过连续数日的撕咬打斗,最后成活下来的一只幼犬才有资格被称之为獒。 藏獒生性凶残,与敌人打斗之时往往是不死不休,暴怒中的藏獒即便是主人也无法命令它退出战场。早在数百年前就有好事者将吐蕃藏獒运至海西国,在斗兽场上藏獒与狮虎相搏,胜负几率据说站稳五五之数,藏獒的凶悍可见一斑。 拓拔呆呆对阵的紫焰乃是大昭寺住持龙象法王的爱犬,相传龙象法王当年用良马百匹才易得此犬。紫麒麟是纯血的太古巨犬后裔,身材尺寸较之寻常的藏獒更要超出许多。尤其是紫焰作为龙象法王的贴身守卫犬,自幼就经过严格的搏击训练,实战经验自然是异常丰富。 匈奴汉子依旧是一副木纳的表情,他面对牛犊大小的恶犬,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的惶恐。一人一犬在深坑之内相互对视了片刻,还是紫焰耐不住性子,一跃而起,在空中张开血盆大口,直取拓拔呆呆的咽喉。 拓拔呆呆见紫焰来势凌厉,急忙向左侧一闪身,堪堪避开了藏獒凌厉的一扑,随后他借势跃起,在空中以右肘猛击紫焰的天灵盖。 紫焰在半空中无处借力,自知无处躲闪,索性不再避让,让拓拔呆呆在顶门打了个正着。它吃痛的一声怒号,落地后就地一滚,转瞬后再次跃起,前腿直扑拓拔呆呆的双肩,利牙依然是咬向拓拔呆呆的喉咙要害。 拓拔呆呆方才肘击处,只绝得那畜生的头骨硬逾金石,自己竟是如同击在钢板上一般,一阵剧痛沿着右肘处传来,好似骨折一般的痛彻心腑。匈奴汉子看似一击得手占了上风,实际上却是吃了一个暗亏。来不及查看右肘的伤势,紫焰的第二波攻击已然攻击到眼前。拓拔呆呆扭头让过那畜生的利齿,避让时身形躲闪不及,被紫焰的前爪扑抓在左肩上面,顿时血流如注。 匈奴汉子负伤后身形一滞,被紫焰接连而来的一记猛扑掀翻在地,胸前的狼头刺青上血迹斑斑,更显狰狞之状。拓拔呆呆重创之下无力站起,只好就地翻滚到坑边,依靠着石壁挣扎坐起,饶是如此也未见得他又丝毫的胆怯之意。 拓拔呆呆方才被紫焰扑到在地的时候,后脑着地,躲闪但听得耳畔见一声微不可闻的脆响,如同有什么物件在脑海中被打碎了一般。他再看向紫焰的时候,那畜生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分解了一样的清晰。 拓拔呆呆尝试着运转一下浑身的真气,刹那间觉得无数个强悍的能力在记忆深处澎湃涌来,他的脑袋顿时如同被利斧劈裂一般的疼痛,眼前蒙上一层血雾。 紫焰见地上半躺的汉子忽然一脸的痛苦之状,正是个绝好的下手时机,那里还会客气,它迅猛如猎豹一般的直扑过去,利齿对着拓拔呆呆的脖颈一口咬下。 拓拔呆呆看得真切,待等那畜生扑在眼前,他的右手才闪电一样的击出,拳势之猛有方才判若两人。蕴含着开碑裂石之威的一拳正中紫焰的下颚,噼啪的骨碎声后,藏獒的下颚骨折脱臼,一张巨嘴再也合并不上。 拓拔呆呆依墙暴跳而起,神情一改呆滞之状,眼中精光四射。他双手将倒地不起的紫焰拎起,随即狠狠掷向地面,与此同时右腿膝盖迎击而上,喀嚓一声,竟是活活的将藏獒的脊柱折断。那畜生一声惨嚎,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显然是轮回去了。 从拓拔呆呆被扑倒在地,到紫焰命丧当场,电石火光之间的一连串的变故将看台上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还是西门庆最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狂喜的冲到前排栅栏处,手舞足蹈的大声喝彩叫好。辛香儿唯恐他过于失态遭人耻笑,连忙将他拽回到座位上面。 拓拔呆呆爆冷击毙藏獒紫焰,大官人当场赚翻,他顾不得在观赏剩下的两场角斗表演,拉着辛香儿赶奔前台,兑取了一百两金子的赌注。雪域宫以十锭金元宝支付赌资,十两一锭,刚好一百两。西门庆收好金元宝,惦记着那个匈奴汉子的伤势,于是去后台的探视。 拓拔呆呆所受的都是些皮外伤,清洗、涂药之后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就止住了流血。西门庆见他无碍,心中甚是欢喜,提议用自己的马车送这汉子回家。拓拔呆呆神智恢复之后虽说依然回忆不起自己以往的经历,在待人处世上却是机警、事故了许多。他深知方才自己击毙了龙象法王的爱犬,拉丹顿珠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眼前这个热心的大宋客商明显是并无恶意,于是欣然同意与大官人同车离开。 西门庆也正是担心那几个纨绔狗少趁拓拔呆呆伤势严重而伺机报复,当下不再耽搁,叫辛香儿先行一步去外面安排车马,自己搀扶着拓拔二呆随后而至。三个人上车之后,西门庆打赏给驾车的汉子一张金叶子,吩咐他全速驱车赶奔小昭寺。西门庆早就听闻拉萨城中的大昭寺与小昭寺向来不和,此番拓拔呆呆伤了大招寺住持爱犬的性命,小昭寺的众喇嘛自然是会以上宾相待。 马车沿着粘土夯成的官道一路东行还不到一柱香的光景,车上三人就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的尾随而来,显然是拉丹顿珠闻讯追来。拓拔呆呆不愿意连累西门庆二人,挣扎着就要下车与那伙纨绔拼命。大官人一把将他拉住,叮嘱辛香儿好生的照看他的伤势,言说自己下车阻挡一阵,随后就来。言罢西门庆也不令马车减速,打开车门一跃而出。 拉丹顿珠下午在八角街上调戏混血美女未果,反被拓拔呆呆打残了两名手下。他打听到那个匈奴汉子当晚要在雪域宫下场角斗,于是花重金买通了大昭寺龙象法王的狗奴,私下里借了紫焰出来参赛。原本他以为拓拔呆呆在紫焰面前绝对不可能撑过一盏茶的时间,不成想结果却是着匈奴汉子神魔附体一般的将神兽紫麒麟当场击毙。在场数百看客亲眼目睹,此事绝无可能欺瞒下去,拉丹顿珠再怎样的胆大妄为也不敢去承受龙象法王的怒火。 拉丹顿珠心想当下唯有擒了元凶之后,自己再亲自去大昭寺前负荆请罪,此事或许还有一线回转的生机。故此他听闻拓拔呆呆被一个陌生的大宋客商用马车接走的消息之后,立刻率领了十几个狐朋狗友气急败坏的从后面追赶而来。 拉丹顿珠远远的看见前方有一驾马车正在仓惶的向东逃窜,心中一喜,正要鞭打催促跨下坐骑加速追赶,忽然看见前方大路中央站定一人,正是拓拔呆呆获胜时在看台上手舞足蹈、乐不可支的那个宋装打扮的鸟人。拉丹见状怒从心头起,也不减速,在马上轻带厮缰,调整方向,纵马直奔西门庆而去,看架势正是要将大官人踏于马下。 西门庆原本是要手起刀落将这几个吐蕃狗少的脑袋尽数砍了,后来转念一想自己带走拓拔呆呆之事有太多闲杂人等知晓,几个鸟人当街被杀,自己绝对不能摆脱了干系。自己此行乃是为了盗剑而来,此后还要在拉萨城内逗留几日,故此还是不要轻易的节外生枝才好。于是此番阻击,西门庆打定主意以立威为主。 大官人见拉丹顿珠纵马狂奔至五十步外,这才伸手轻拍挎包内旺财的后背。小貔貅自从在通天河吞噬了巨灵玳瑁的血肉精华之后,神通骤涨。此时它与西门庆之间依稀的做到了心神想通。旺财得到主人的召唤,从挎包内探出脑袋,须臾后本命法相由独角中脱体而出。 本命貔貅迎风见长,因为只是为了达到恐吓的目的,并无实战的需要,于是它在空中膨胀至身长超过十米才止住身型。旺财在西门庆怀中仰天长啸,一阵威压如水波般向四周散开。 拉丹顿珠等人的坐骑正四蹄生风的沿路狂奔,猛然间一阵心悸的压迫感迎面扑来,随即一种发自本能的畏惧将所有的马匹震慑在当场。马上的几个狗少被跨下坐骑措不及防的急停搞的手忙脚乱,骑术不佳的两个家伙当场被从马背上甩将下来,其中一人大头着地,顿时摔的脑浆迸裂,眼见是没了生机。 拉丹顿珠惊魂落魄的带住缰绳,抬头看见对面空中一个巨大的魔兽,正面目狰狞的俯视着自己,顿时就没了嚣张的气焰。一匹失去了主人的吐蕃马因为过度惊吓,忙不择路的直奔西门庆冲撞过去。大官人抽刀在手,一式垂天气势如虹的迎面劈斩过去,凌厉的刀气在十步之外就将惊马一劈为二。两扇马尸又顺势冲出数米才颓然倒下,沿途撒下一阵血雨。 大官人擎刀在手,屹立如山,傲然道:“尔等破落户再敢纠缠呱噪,此马就是榜样!” 拉丹顿珠等人闻言哪里还敢耽搁,纷纷调转马头,飞也似的逃命去了。 第十四章 迷失 西门庆呵退了拉丹顿珠等人,他目送一众狗少逃得不见了踪影,这才让旺财收回了本命法相,然后转身施展了提纵之术追上马车。一路再无险阻,三人赶回小昭寺门前下车,大官人吩咐驾车的汉子不必等候,言说自己当晚要在寺内留宿,那汉子自行折返交差去了。 西门庆叩开侧门,寺中守卫认得大官人是住持白天接待的贵客,不敢阻拦,任由西门庆将拓拔呆呆扶进寺中。寂莲喇嘛与桑杰波切尚未休息,一行人方才进寺就惊动了二人,桑杰波切见大官人所带回之人身上挂彩,来不及细问,直接将三人让进自己的僧房,亲手为拓拔呆呆换上了小昭寺密制的金创药。 利用桑杰波切给拓拔呆呆包扎的间歇,西门庆将这匈奴汉子在角斗场上,徒手击毙了龙象法王的爱犬紫焰的原委讲给两位喇嘛听之。听罢大官人说书似的描述,桑杰波切果然主动提出让拓拔呆呆这几日在寺中安心养伤,随即吩咐门外待命的小喇嘛去收拾了两间客房,供西门庆等人留宿之用。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拓拔呆呆唯恐拉丹顿珠捉拿自己未果,会迁怒于达瓦。于是他央求西门庆去藏族餐馆探查一下心上人是否无恙,大官人这才知道原来那个混血美女名叫达瓦。 辛香儿放心不下大官人独自冒险,跟着他一同前往昨日就餐的那家藏族风味小馆。达瓦尚且不知道昨夜拓拔呆呆在雪域宫闯下大祸,依旧是早早的来到店中开工。西门庆四顾巡视,确定没有行迹可疑之人在附近窥探,这才让辛香儿进店叫了达瓦出来相见。 西门庆唯恐将事态说得过于严重再吓坏了混血美女,于是只跟她说拔呆呆昨夜在角斗场上受了伤。达瓦听之心中挂念,忙不迭的回到店中交代了一下,随即就跟着二人折返小昭寺。 一路之上大官人旁敲侧击的一番打听,这才知晓达瓦跟拓拔呆呆并非沾亲带故。据达瓦讲,大约一个月之前,拓拔呆呆突然的出现在拉萨城中。从一开始他就是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无论如何也不记得自己的姓名来历。附近的街坊见他一身匈奴人的装扮,又是一脸呆呆傻傻的神态,于是就替他起了个匈奴名字拓拔呆呆,有的人干脆就简称他为二呆。 达瓦的母亲是拉萨城中一家小商号老板的女儿,多年前与一位来此经商的大宋男子相恋,**几度之后就生下了达瓦。后来那个大宋客商正式迎娶了达瓦的母亲,其后二人一同往来大宋和吐蕃之间,生意也越做越大。达瓦做服务生的那家藏餐小馆就是她父母入股经营的,达瓦可以说是那家饭店的半个老板。 吐蕃人几乎是全民信佛,境内民风淳朴,达瓦更是生性善良,她同情拓拔呆呆的境遇,于是时常带了店内的食物给他吃。拓拔呆呆对此心存感激,也常到店里帮忙作一些力气活。半个多月之前拓拔呆呆恰好碰上一伙狗少垂涎达瓦的美色,在店内出言调戏,于是出手教训了几个家伙。 那伙家伙正是拉丹顿珠等人,拉丹衙内畏惧拓拔呆呆的神勇,不敢用强。于是他私下里让手下亲近这个匈奴汉子,随后怂恿拓拔呆呆去角斗场参赛,谎称雪域宫内各地往来的客商众多,拓拔呆呆极有可能会遇见熟人,就此帮助他唤回失去的记忆。 拓拔呆呆果然经不住唆使,遂以自由人的身份与雪域宫签订了出场表演的合同。达瓦知晓此事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不得已才劝说拓拔呆呆每隔半个月出场一次。 闲谈中,达瓦每每提及拓拔呆呆的之时,眉眼间尽是柔情,西门庆跟辛香儿看在眼中,心知她对那个匈奴汉子端的是动了真情。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想做点什么,成全了这对男女。 三个人回到寺中,拓拔呆呆见达瓦无恙,心中欢喜,叮嘱她这几日千万不要去餐馆开工。西门庆在一边建议达瓦暂时躲进希尔顿酒店里面去避避风头,左右自己在那里所定的套房也正是闲置着。 达瓦对拉丹顿珠等人一向就十分忌惮,心知眼下的情形容不得自己再推三阻四的,于是千恩万谢的答应下来。西门庆昨夜仗义相救,拓拔呆呆还未来得及报答,如此一来又亏欠了大官人一个天大的人情,他心中甚是过意不去。西门庆见状说笑道:“拓拔兄弟无需介怀,昨夜俺将赌注全都压在兄弟身上,足足赚回来一百两金子,说起来正是应该俺感激兄弟才对。” 桑杰波切主持寺中的众僧人做完早课之后,亲自来到拓拔呆呆的房间探视他的伤势。西门庆连忙将旺财唤出,交给桑杰波切送到庭院中,任由前来朝拜的信众瞻仰。 桑杰波切自幼出家,习练密宗的无上神通,他听闻拓拔呆呆离奇失忆,料想这其中必有古怪,于是提议自己持咒入定,为之探查一番。达瓦早就仰慕大喇嘛的威能,连忙跪拜于地,恳请活佛慈悲救拔心上人于苦海。 大喇嘛施法前将房间内的众人都请出门外,然后让拓拔呆呆头东脚西德仰卧在床上,双眼微闭,放松神志。桑杰波切双腿打金刚坐,双手结了莲华部召请手印,口诵真言:“观想本尊不舍悲愿,来此三摩地所成之净土。”片刻之后大喇嘛的神识别入定而去。 按下桑杰波切探究拓拔呆呆的过往经历不表,单说西门庆在门外等得无聊,正好大喇嘛无瑕兼顾自己的行踪,于是拉了辛香儿以欣赏壁画之名,继续寻觅藏剑之处。 桑杰波切的跟班小喇嘛知晓大官人乃是神兽的主人,不敢怠慢,在一旁殷勤的相陪,每到一处壁画之前都详细的介绍其来历,象征。 西门庆在寺中绕了大半圈,才踏进昨日旺财异动的佛堂。四下望去,果然在佛堂的角落中看见两尊护法铜像。 第十五章 盗剑 上 佛堂内正中供奉着一尊佛像,墙边的香案上层层叠叠点着无数盏酥油灯,佛堂的四壁绘有文成公主拜佛场景的壁画。西门庆见壁画上尽是些斑驳破损之处,便询问随行的小喇嘛是何缘故。小喇嘛愤恨道:“朗达玛灭佛期间,不但将桑耶寺,大、小昭寺等著名寺院全部封闭,严禁在吐蕃境内举行任何的佛教活动,还将大昭寺改为屠宰场,把小昭寺改作牛圈使用,以此践踏信徒心中的圣地。” 因为是文成公主在和亲之时首次将佛像,佛经引进吐蕃,促成了佛教在吐蕃境内的传播普及,所以朗达玛诬蔑文成公主是罗刹女魔转世。他命人将小昭寺内公主的壁画全部用油彩颜料覆盖,又在上面画上僧人饮酒作乐的场景。直到三年后,朗达玛在大昭寺前被密宗修行者白吉多吉用暗箭射杀,佛教势力在吐蕃渐渐复苏,寺中的僧人才将壁画上面的油彩擦去。尽管最初寺内的工匠为了确保有朝一日可以让壁画重见天日,在颜料上作了手脚,却因为时间过久,最终没能完全恢复壁画的原貌。 西门庆闻言惊诧道:“俺素闻佛教乃是吐蕃立国兴邦之本,也是吐蕃王室受万民拥戴的原因,朗达玛身为国主为何作出灭佛这等自毁长城之事?” “施主有所不知,朗在藏语里就是公牛的意思。相传久远劫前有一国土,彼国之内,万民皆是信佛。某一天,数十位佛教信徒发心在山顶建造佛塔。于是这些信徒募集财物,开工兴建。在施工过程中,自始至终只有一头公牛为佛塔驮运石块、木料。数年之后,当佛塔竣工时,这头牛己经积劳成疾,奄奄一息。当时建造佛塔的信徒正忙碌着在为佛塔开光喜庆,遗忘了劳苦功高的公牛。故此那头垂死的老牛心中忿愤不平,在临死之前发了一个毒誓“来生我若能转世成为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我一定要把佛教毁灭!” 所谓因果循环,在此毒誓的愿力之下,不知又经过了多少劫,那头公牛终于转世成吐蕃赞普,于是依照誓言对佛教徒进行疯狂的报复,这才有了朗达玛灭佛之灾。 西门庆听罢,唏嘘不已。他惟恐被小喇嘛察觉到自己对护法铜像过于关注,于是拉着辛香儿的手走马观花一样的从铜像前一走而过,并不驻足仔细观瞧。要从佛堂出来之后,三个人又在各层神殿游荡了一柱香的光景,估计着桑杰波切差不多应该行将收功,才赶回拓拔呆呆的房间门外。 几个人在门外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见桑杰波切推门而出。大喇嘛满脸倦容,竟像是才大病了一场似的萎顿。西门庆等人依次走进房间,看见拓拔呆呆还躺在床榻之上,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小喇嘛给桑杰波切搬过一把椅子坐了,大喇嘛凝眉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拓拔施主果然不是正常的失忆,他乃是被密宗的高手用咒语禁锢了心神。我方才试图替他破解禁咒,不成想下咒之人不但手法奇特,修为也远在我之上。故此我非但没能破解咒语,持咒时还被咒语反噬,险些走火入魔。” 达瓦闻言忙俯身下拜,惶恐不已,生怕大喇嘛因为救治二呆而损失了修为,倘若如此拓拔呆呆岂不是又要惹上一场祸事。 桑杰波切将达瓦从地上搀起,温言道自己不过是耗费了过多的精力,并无大碍。只要好生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 众人说话之间,拓拔呆呆在床上从被催眠的状态恢复过来。桑杰波切见二呆睁开双眼,忙歉意道:“施主所中的禁咒,我也无能为力,贫僧当真是惭愧的紧。”拓拔呆呆忙从床上起身拜谢,口称生死有命,此事还望大喇嘛不要介怀。 桑杰波切靠在椅子上歇息片刻,继续说道:“贫僧虽说无法破解拓拔施主身上的禁咒,却也能大概判断出施咒者的来历。据我估计,施咒之人应该是出自吐蕃光军的传承者。” 光军起源于象雄戈巴族,该族自古居于岩穴与狼为伍,民风彪悍好战。后来戈巴族归顺吐蕃王朝的缔造者松赞干布,全族迁居到王都附近。松赞干布为了安置戈巴族人,派能工巧匠依山开凿岩洞,共凿八窟,每窟容纳族人万余,史称八狼岗。 其后松赞干布依靠光军平定象雄,东侵盛唐,北克突厥,西取大小勃律,南占尼婆罗,打下大片的疆土。光军自建立日起,纵横雪域高原,两百余年未尝败绩。前朝名将侯君集率军与光军数次交手,都未曾讨到一丝的便宜。光军之所以战无不胜,除去他们善于驱使獒犬作战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戈巴族人天生都是施咒的高手。 后来朗达玛篡权,在他当政期间,光军忽然在一夜之间集体的消失。吐蕃王朝的擎天之柱瞬间崩塌,以至于朗达玛被刺身亡之后,吐蕃境内军阀割据,再没有一人可以掌控全局。 光军消失的时候,并没有将戈巴族中的那些少年预备役带走,这些少年随后遁入深山,依照光军残留的秘笈继续修炼,被世人称之为密炼者,也称传承者。 据桑杰波切推测,拓拔呆呆应该是机缘巧合的误入光军传承者的修炼禁地,对方唯恐他泄露出禁地的秘密,又不想妄开杀戒,这才用密咒禁锢了二呆的神识,抹去了他先前的记忆。 西门庆昨日亲眼所见桑杰波切对旺财施放类似于时空静止的咒语,知晓他的实力不亚于中土的圣域修行者,如果说大喇嘛对二呆身上的禁锢咒语都无能为力,眼下端的是再难寻觅解咒之人。大官人冥思苦想,猛然间记起自己的结拜大哥鲁智深正是擅长精神类法术的高手,或许他那双破法重瞳可解二呆身上的禁咒。 大官人打定主意,待等桑杰波切被小喇嘛搀扶着会僧房静修之后,他便将计划跟拓拔呆呆说出。拓拔呆呆心知自己此番击杀龙象法王爱犬之事绝无可能就此了结,暂时去西夏避避风头也未尝不是个好主意。辛香儿知道达瓦与拓拔呆呆两情相悦,自然不愿分开,于是趁机邀请达瓦同去兴庆府小住几日,等此间风声过后再做计较。达瓦心系意中人的安危,稍作思量就应承下来。 拓拔呆呆留在寺中修养,西门庆亲自将达瓦送到希尔顿酒店住下。一切安排妥当,西门庆拉着辛香儿以闲逛为由出寺商议盗剑之事。大官人方才在佛堂内注意到两尊铜像虽说一模一样,但是看质地却是一新一旧。想必是当年文成公主和亲时只是携带了一尊护法铜像,较新的那尊是寺中的僧人依样复制而成。 虽说已经确定了护法铜像的位置,如何开启铜像身上的机关却是个难题。西门庆跟辛香儿从来就没有接触过消息机关的知识,对此可谓两眼摸黑。两个人都见识过小昭寺主持桑杰波切的神通修为,自然不敢在寺中以暴力毁去铜像取剑。 两个人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辛香儿忽然想起在通天河渡口救下的那位墨门传人墨笛,此人若是在此,破解铜像的机关可谓易如反掌。小萝莉一语惊醒了大官人,他忙不迭的从怀中取出心心相映石,又问辛香儿借了一枚金簪,给远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墨笛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不多时,西门庆就收到了墨笛的回信。两个人相互寒暄过后,墨笛言说再过上三天就可以启程前往羊八井与大官人汇合。西门庆叫他切勿着急,声称自己在拉萨城中还有些事情未曾处理完毕,看情形还要多耽搁几日。 随后西门庆也不隐瞒,直接询问墨笛可有破解铜像类机关的秘诀。墨笛问清楚铜像乃是唐朝时期的出品之后,告诉大官人,一般唐朝所制的铜像类的机关枢纽大多设置在头上的口、眼部位。若是铜像为张口造型,机关枢纽则极为可能就是舌头。如果铜像为闭口造型,那么机关枢纽通常为双眼。 西门庆仔细回忆,又跟辛香儿相互印证,记得那尊铜像正是开口怒吼的造型,心中大喜,谢过墨笛。双方约定了随时保持联系,这才中断了通讯。 大官人将心心相映石小心的收好,感叹若是能够将这东西批量复制生产,必然会掀起一场信息传递技术的革命。虽说现在宋、辽、夏三国都各自发展了大型的远程通讯法阵,但是鉴于启动法阵的损耗巨大,各国的公文传送仍然以快马、信鸽为主。至于寻常的客商、百姓,更是不敢奢望用法术传递讯息,只能靠驿站定期的通信。 此时如果可以开发出来一种成本低廉的通讯工具,势必可以在第一时间内拿下大部分的市场份额,到时候真的是可以日进斗金。西门庆兀自在哪里畅想未来,甚至连通讯公司的名字都已经想好了,既然是西门集团的子公司,索性就叫它西门子通信公司。 第十五章 盗剑 下 西门庆最初跟辛香儿决定前来吐蕃盗剑的时候,并没有料到小昭寺的住持桑杰波切身怀圣域修为。现在自己二人又是寺中的座上宾,当然不可能再按照原计划取剑之后强攻出寺。好在辛香儿出身于夜摩宫,她数年前曾经依照宫中经典习得一套隐身符咒的制作方法。 吐蕃之地密宗盛行,中原的符咒派修行者难觅踪影,故此黄表纸,朱砂等应用之物甚是不容易寻觅得到。两个人连续逛了几家商号都没能买到可用的上等朱砂。西门庆忽然间记起谢氏商会在八角街有一家分号,不如去碰一下运气。即使店中没有朱砂,看日程谢老爷子的车队这一两天也应该到了,西门庆记得商队随行的护卫中就有几位符咒派的修行高手,到时候多给些银两补偿,一定可以讨要得到朱砂。 谢氏商会在拉萨城中的分店规模不小,地处八角街的西南角,是一套前店后居的两进套院。大官人跟辛香儿赶到商号的时候,正看见十来个伙计在忙忙碌碌的上货,原来谢老爷子率领的商队中午时分才到。大官人闻讯喜出望外,连忙叫一个年轻的伙计去内院通禀,说是花满楼来访。 小伙计进去不久,谢天魁亲自迎出门外,两个人寒喧过后,西门庆惟恐谢掌柜误会了自己是前来催讨悬赏的货物,急忙将此来目的说出。谢天魁听之笑道:”还真是叫大官人猜着了,本号的库存之中,刚好有湖南所产的极品天宝泽光朱砂,当年进货之时没想到此物在吐蕃境内没有销路,故此至今连包装锦盒上的封条还没有拆下,大官人若是需要,尽管成盒拿去!” 西门庆连声称谢,不过坚持着要付清货款。谢天魁见他神情严肃,不像是虚情假意,心中赞叹大官人注重商道,懂得为商者应该相互帮衬,切忌仰仗了人情平白索要货物。不然银两事小,规矩事大,掌柜者的一言一行对属下的伙计无不是言传身教,丝毫马虎大意不得。 谢天魁按照进货的价格加上了一成的运费,卖给西门庆一两上等的泽光宝砂,足够辛香儿画上百十张符咒之用。大官人去柜台上交割完毕,这才随着谢老爷子进内院饮茶续话。 通天河渡口的巨龟将中原商队耽搁了将近一个月之久,只有少数经四川,林芝进藏的商队带来些许宋境新货。眼下拉萨城中的茶砖,铁器等物已经出现了缺货的情况,不少商号已经开始囤货待涨。于是谢氏商队方才抵达,就被本地的客商将货物瓜分预定一空,价格上也优厚了许多。 谢天魁告知西门庆最晚在两天之内就可以收齐货款,到时候他亲自替大官人采办一批上等的天竺香料带回兴庆府,保管西门庆赚的盆满钵盈。大官人惟恐回程时候货物过于沉重,影响飞艇行进,于是叮嘱谢掌柜要控制好进货数量,千万不要弄得过于累赘。 谢天魁闻言笑道:”大官人有所不知,上等天竺香料的价格与等重的黄金相差无几,大官人所得的悬赏换做香料,还不及一匹马的承重。” 西门庆听之不由得咋舌:”俺素未天竺香料昂贵无比,可是不曾想到价格竟然是如此之高,只是不知道如此奢侈之物,在西夏是否当真卖的出去。” “大官人尽管放心,现如今宋夏两国久无战事,西夏朝廷又不懂得藏富于民,国库爆满,公款消费之风日盛。天竺香料乃是祭祀,庆典,乃至皇室日常所耗的必备之物,大官人跟党项王族颇有来往,只需要吃下宫中采购这一项,就不必发愁香料的销路。”谢天魁不知辛香儿就是党项公主,兀自教唆了西门庆将西夏王室当作肥羊痛宰,端的叫大官人与小萝莉面面相觑,啼笑皆非。 商队刚刚抵达拉萨分号,谢天魁应酬繁多,西门庆不好耽搁他过多的时间,于是喝罢了一盏茶之后,便带着辛香儿起身告退,言说等谢掌柜忙过这几天之后,自己再来讨扰。 两个人出了谢家商号的院落,回到八角街上。西门庆心中挂念的拉丹顿珠一伙狗少的动向,于是提议在商业街上四处闲逛一下,也好趁机打探一番。八角街上依然是游人如织,随处可见满脸洋溢着喜悦和满足的信众,或是匍匐跪拜,或是手摇经轮,无不法喜充盈。虽然乍看上去八角街跟往日并无不同,却又让人感觉到缺少了些什么似的。西门庆二人随着人流围着大昭寺足足转了大半圈,才注意到方圆两里有余的商业街上居然没有一个执勤的治安人员,相必治安大队内部一定是出了什么乱子。 西门庆信步走进一家店铺,给辛香儿买下一条绿松石、红珊瑚穿成的项链,付款时不经意的询问店主今日为何不见治安队的踪影。店主对着门口张望片刻,确定没有闲杂人等在一旁偷听,这才压低了声音答话:“听人说治安队长的儿子拉丹衙内昨夜惹下大祸,害死了大昭寺龙象法王的爱犬,他们一家为此惶恐不已,连夜赶奔樟木,准备随后逃到天竺境内避祸。治安大队现在群龙无首,几个副队长又忙着争权,自然是无暇来这里搔扰商家。” 两个人听之心中暗喜,辛香儿对传言将信将疑,又拽着西门庆去达瓦父母入股的藏餐酒馆探察一番,亲眼所见店内一切安好,这才确信拉丹顿珠一家果真是逃难去了。 西门庆二人兴冲冲的赶回小昭寺,准备给拓拔呆呆报喜,却不知桑杰波切更早一步知道了消息,已经派人去希尔顿酒店接回了达瓦。狗少虽去,也不能就此保证龙象法王不向二呆追究,于是大喇嘛执意挽留拓拔呆呆多住上几日,也好择机试探一下法王的口风。 留下达瓦在房间内照顾拓拔呆呆,大官人跟辛香儿回房准备夜间盗剑之事。从里面插好门闩,辛香儿取出笔墨、朱砂等应用之物,随后在桌案上展开黄表纸,笔走龙蛇的画好一张符咒。小萝莉当着西门庆的面将符咒烧成灰烬,用清水送服,果然不多时就凭空隐匿了身形,过了一盏茶的光景才又在原地现身出来。 确定法术果真灵验之后,辛香儿又依照原样画好两张符咒备用。随后小萝莉从贴身的锦囊中掏出一枚湛蓝色的叶子,撕下一半交给西门庆,告诉大官人此乃夜摩宫特产的水婴之眼,含在舌底可洞察隐身之术,此物与符咒同时使用可保二人在盗剑之时相互可见,配合起来也更为默契。 转眼就是深夜子时,西门庆吩咐旺财在房中守候,自己跟辛香儿施用了符咒,又将水婴之眼含在口中。二人隐匿了身形,又小心的收敛了浑身的气息,悄无声息的潜入佛堂。 西门庆来到那尊略显古旧的铜像面前驻足查看,见那尊护法果然是张口的造型。白天咨询之时,墨笛早有交代,唐朝时期的铜像机关多以三为制式。西门庆伸手探进护法的口中,捏住了铜制的舌头向左用力旋转,竟是纹丝未动。大官人又改为向右旋转,果然可以拧动。西门庆按照墨笛所说连续转动三次,还未等他将手收回,就听得铜像体内响起一阵细微的机械运转之声。少顷,护法胸前的护甲向前凸起,随后从中间裂开分向两边。 西门庆跟辛香儿凝神屏气,又等了片刻,才看见一把古剑直立着被冉冉托起,剑柄上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光华四射,正是李存孝所述的纯钧剑的模样。辛香儿见状大喜,一把将古剑取下,用袍袖包裹得周密严实,不漏一丝痕迹。 承剑的支架既空,铜像体内的机括被激活,不多时铜像胸前的开裂之处缓缓符合,护甲又恢复成严丝合缝的原装。西门庆侧耳倾听,确定没有惊动寺内的僧人,这才蹑手蹑脚的在前面带路,引领着辛香儿按照原路返回到自己的房间。辛香儿生平第一次行窃,一颗心紧张的几乎要嘴里跳出来一般,回程不过几百步的距离,小萝莉却是如同走了数年之久。 两个人潜回自己的房间,辛香儿的心还兀自狂跳不已。西门庆不敢耽搁,连忙唤开传送门,用招摇之境这个平行空间将纯钧剑带出小昭寺乃是他跟辛香儿早就商定好的关键步骤。 西门庆二人见到李存孝之后才将口中的水婴之眼吐出现身。辛香儿乖巧的将所得古剑交给师尊鉴赏,十三太保抽剑在手,但见一簇深邃的光芒凭空绽放,层层锻造的剑身宛如出水芙蓉般的雍容、清冽,正是传说中的纯钧剑。 李存孝持剑把玩片刻,由衷赞叹道:“老夫尝闻此剑尊贵无双,今日一见果然精致华美,香儿可是要善待此剑,莫要辱没了神剑的名望。”言罢还剑与鞘,递还给辛香儿。西门庆闻言在一旁附和:“香儿本就是金枝玉叶,与此剑堪称绝配。” 辛香儿持剑在手,一路天外飞仙再施展出来,端的是不可同日而语。如水的剑气四下荡开,更显得小萝莉神形飘逸,不食人间烟火,只将大官人看得心旌摇动,不能自已。 第十六章 拜火教 上 辛香儿将纯钧剑留在招摇之境交给李存孝代为保管,十三太保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徒弟居然能想出来将本门的清修禁地开发成贼赃中转站,不由得为之气结。 二人出境回到房间内合衣而卧,西门庆虽然生性风流,这两天在寺中投宿,也不敢在佛门净地肆意妄为的操练**之事。小萝莉方才盗剑的兴奋劲还未退去,睡意全无,于是像猫一样的背对着大官人偎依他的怀中撒娇。西门庆被她撩拨的性致昂然,箭在弦上却是只能引而不发,忍耐的煞是辛苦。 小萝莉臀股间感受到惊艳枪的刚猛,娇笑一声,转过身双手环上大官人的脖子,檀口轻送,在西门庆唇边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要乖哟,回到兴庆府香儿有奖励的。” 西门庆涎着脸问:“什么奖励,说来听听!” 小萝莉媚眼如丝,将小嘴贴着他的耳畔,吐气如兰道:“到时候香儿游说了春梅妹子跟大叔演一出一凤双凰好不好?” 大官人听之尘根一颤,色迷迷道:“兴庆府太远,俺只争朝夕,能预支么?” 辛香儿收起狐媚之态,正色道:“大叔不会是惦记着达瓦姐姐吧?朋友妻,不可欺啊。” 西门庆闻言抽手在她的翘臀上轻拍一记,训斥道:“小孩子口无遮拦,若是被拓拔兄弟听去再当真了,到时候俺可真的是有口难辩。” 辛香儿轻哼一声,腻语道:“假正经!” 二人相拥低语,缠绵了许久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依旧是将旺财交给了小喇嘛带到庭院中供信众观赏,又去探望了拓拔呆呆的伤势,告知再过上两三天就有飞艇前来接应,叫达瓦抽时间回去饭馆交代一下,再收拾一些路上所需的衣物包裹。 过几日就要启程返回兴庆府,西门庆琢磨着给花弄影、春梅买些新奇的玩意儿带回去当作礼物。听说八角街以西五里之外,有一片大食人聚居的街区,在那里颇有几家大食人开设的店铺,其间所售卖的胭脂、香水堪称绝品。 大官人携了小萝莉,也不骑马,沿着青石古道一路闲逛。辛香儿昨夜在寺中行窃,今天一早面对小昭寺中的诸位番僧之时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西门庆见状好生的劝导了一番,声称纯钧剑原本就是中原之物,流落于吐蕃纯属明珠暗投。他昨日听闻文成公主去世之后,壁画肖像竟然被吐蕃人亵渎,心中愤慨,故此在盗取纯钧剑之时毫无愧疚之意。 两个人出了八角街的闹市区,辛香儿忽然间没来由的感到心中一阵不安,一丝冰冷寒意从心底蔓延到全身。她下意识的搂紧了西门庆的左臂,警觉道:“大叔,香儿怎么预感到今天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西门庆伸手在她的俏脸上摸了一把,轻浮道:“这个是自然的,话说俺平白的在希尔顿酒店撒下大笔的银子,到现在连床单都未曾沾过,可是亏大发了!不如……” 辛香儿自幼修炼夜摩宫的无上心法,基于神秘学领域的直觉极为灵验,此时她心中危机乍现,知晓必然不会是空穴来风,连忙正色打断了西门庆的调笑。 西门庆心道她一定是此番前来吐蕃,诸事过于顺利,反倒是落下了个心中不安,于是柔声劝慰,言说就算是天塌将下来也有自己担当。 二人又走出一里地左右的路程,在一处高坡上举目望去,前方那片有着明显的大食风格的民居、商铺已经是尽在眼底。西门庆正对着远处的高柱、圆顶的建筑指指点点,向辛香儿炫耀自己的学识渊博,忽然间听到身后一阵清脆的马蹄声音由远而近急速而来。 大官人回身观瞧,只见四匹乘骑正疾速奔来。为首的是一匹银鬃白马,马上端坐一位中年男子,那男子身穿赤红锦袍,要系玉带,面如温玉,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显然不是池中之物。 紧随其后的是一匹雪蹄乌骓马,马上一位少女风流无双。那美女身着销金紫衣,一条巴掌宽的银色腰带将纤腰束成不堪盈盈一握之状。西门庆见她眉眼如画,琼鼻樱口,美艳竟是丝毫不输于辛香儿,一时间被其丽色所摄。尤其是这美女的一对丰胸随着跨下乌骓的颠簸,波涛起伏,只将大官人看得都呆了。 紫衣少女身后是一匹黄骠马,马上的汉子看上去三十出头,生就一张青黑的面孔,穿着银针海龙裘,腰间悬挂了一口劈风宝刀,威风凛烈。青面汉子见西门庆垂涎少女美色,心中恼怒。他在西门庆身边策马一跃而过之时,怒斥了一声:“狂徒无理!”手中马鞭入灵蛇般挥出,直取大官人的面颊,看是要给他在脸上留下点印记。 西门庆正全神贯注的欣赏紫衣少女的马上风姿,被马鞭抽了个措手不及,仓促间将霜降连鞘挥出。 青面汉子用马鞭缠住了刀鞘,正要运力连刀带鞘的从西门庆手中夺下,忽然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如同决堤一般,汹涌的由鞭梢泻.出。正是西门庆施展了有容心法,将那汉子体内的真气劫掠到自己的丹田气海之中。青面汉子顿时惊骇不已,忙不迭的撒手丢弃了马鞭。 辛香儿眼见爱郎受袭,心中无名火起,抽出腰间的长剑,一道剑气直占青面汉子的面门。青面汉子方才真气受损,内劲不济,顿时被小萝莉攻的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一行人之中,最后一匹青骢马上的是一位俊美的少年,端的是面若朗月,齿白唇红,目光眉彩觉有凌云之气,气度非凡。美少年见青面汉子的处境岌岌可危,连忙从背后取下一张紫檀木雕花长弓,一箭射在辛香儿脚前一尺之地,却是不想伤人。 西门庆见那少年持弓在手,自是不甘示弱,从怀中掏出两张精钢手弩,分别对准了青面汉子和俊美少年。 四个人的几番攻守不过是白驹过隙间的事情,为首的中年男子听闻身后有打斗之声,回头观望,他识得西门庆手中精钢连弩的犀利,连忙高声叫道:“壮士手下留情!”随即对着青面汉子呵斥道:“石宝还不住手!”言罢拨转马头飞奔回来,紫衣少女也带住缰绳,调头直视诸人。 ps:琐事缠身,先更2000字,继续码字,争取中午前再更一次 第十七章 拜火教 中 赤袍的中年男子策马来到西门庆十步之外,在马上抱拳拱手道:“多谢壮士手下留情,在下江南方腊,我那石宝兄弟若是有冲撞之处,还望壮士海涵。” 被称作石宝的汉子显然是心有不甘,争辩道:“这厮窥视圣……,窥视小姐的美貌,猥琐之极!” 辛香儿闻言娇喝道:“你家小姐很稀罕么?我家大官人家中娇妻美妾不计其数,随便请出一位,身材相貌就甩她几条街去!” 大官人在一旁听着兀自叫冤:“什么时候俺家中的娇妻美妾就不计其数来了?这小妞竟是如此编排与俺。”他却不知辛香儿恼他方才在紫衣少女面前失态,这才信口开河的赞他家中美女如云,却是将自己也算将进去。 那紫衣少女地位尊贵,对自己的容貌更是素来自负。她此时在马上听闻辛香儿奚落自己,怒极反笑,一双美目在小萝莉身上扫过,揶揄道:“看不出你这瓷娃娃一般的女孩儿恁的伶牙俐齿,只可惜心胸狭小了些。”言罢目光落在辛香儿的前胸之上。 辛香儿原本对自己的美胸颇为满意,今日见了紫衣少女才晓得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时气结,口中仍然不饶道:“胸大无脑!有胆放马来战!” 包括西门庆在内,围观的几个汉子,发现原本一场打斗竟是被生生的演变成为二姝的斗艳之争,无不诧异。自称方腊的中年男子唯恐两位美女当真动起手来,对紫衣少女呵斥道:“金芝还不住口,也不怕被人笑话!” 紫衣少女这才一吐舌头,不再与辛香儿斗嘴。她见小萝莉对西门庆回护有加,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随即双目含情与大官人脉脉对视。 西门庆在欢场身经百战,怎不知她用意何在,清咳一声,将手中连弩收好,扭头对着方腊拱手还礼道:“在下山东花满楼,见过方兄!适才却是一场误会,你我俱是大宋子民,当真是不要在蛮夷之地互动干戈才好!” 方腊在马上连声称是。一场风波就此平息。方腊随即将随行三人介绍给西门庆,青面汉子名叫石宝,使弓的美少年名曰庞万春,因善用弓箭,人送绰号“小养由基”。紫衣少女则是方腊的亲生女儿,闺名金芝。 两个人随即寒暄几句,方腊听闻西门庆要去前方大食商业街购物,微然一笑,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一张自己的鎏金名片递给大官人:“方某跟大食商会颇有交情,凭此名片在所有商号均可享受八折优惠。” 西门庆双手接过名片,郑重收好,随即奉上自己的名片。方腊虽是身处江南,对西门集团也是略有耳闻,于是连称久仰。 二人随即又闲聊几句,方腊声称还有要事在身,于是别过西门庆,翻身上马,率领三人疾驰而去。 辛香儿心中怒气未消,独自一人在前面疾走,西门庆这才悔悟自己一时失态,竟是伤了小萝莉的心。忙不迭的跟在她身后小心的陪着不是,好话说尽才将辛香儿哄得开心。 说话间二人来到大食人的街区,信步走进一家化妆品专卖店。进门后西门庆将方腊的名片出示给店主观看,那人见了果然极为热情,不但承诺价格上给予优惠,还将二人请至内室的VIP房间,把珍藏的稀罕之物一一展示出来,供二人挑选。 VIP房间内胭脂水粉琳琅满目,更有各色香水被精美的水晶瓶装了,陈列在柜台之上。辛香儿毕竟是小女儿的心态,方才被大官人花言巧语的安抚一番,现下又挑了几盒胭脂,一面水磨铜镜,顿时笑逐颜开。 西门庆见店主殷勤有加,索性叫他推荐了几款时髦的玩意儿,全部买下。 化妆品店的对面竟有一家情趣内衣店,大官人打着为旗下时装公司收集素材为名,拉着辛香儿在店中大肆采买。女店主更是热情洋溢,将二人让进内室,叫小萝莉逐一试穿,端的将大官人看得血脉喷张。辛香儿对着镜子顾盼自怜,娇羞不已,有似夹杂了莫名的兴奋。 二人在内衣店中耽搁许久,出来时已经到了午饭时分,于是寻觅了一家酒楼用餐。 酒楼依街而建,乃是一幢砖制的三层圆顶、高穹的建筑。西门庆与辛香儿在三楼的临窗的位置就坐,跑堂的伙计先给二人奉上了一支水烟壶品尝。水烟壶通体为蓝色琉璃打造,壶体分出四支软管,接上烟嘴可供四人同时享用。纯银的一次性烟嘴是当着二人的面拆去包装,安装在烟壶之上,用过之后当场压扁回收,以确保卫生。 大食水烟壶源起于天竺。最初是通过椰子壳、空竹管吸食的;而后在波斯开始流行,一度被看作是"舞蹈的公主和蛇";随后逐渐风靡到阿拉伯。大食人将水烟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以至于大食的哲学家们自称:“大食学者的思想,就装在他们的水烟壶里。” 大食水烟壶使用的是特制的水果烟料,有苹果、柠檬、薄荷等数十种口味。水烟的制作是以烟叶、麝香、冰片为主的祖传秘方,不但对常人具有行气活络、开窍醒脑的功能,对伤患病人还有消炎止痛、清热解毒等诸多奇效。 西门庆在汴京时就光顾过大食人开设的水烟馆,对此印象颇深,却是未曾想到在吐蕃境内居然也可以遇到如此正宗的大食水烟。他对着银质的烟嘴深情的吸上一口,闭目回味半晌才将烟雾从口中徐徐吐出,顿时觉得心旷神怡。坐在对面的辛香儿见他一付神清气爽的享受之状,忍不住也小吸了一口,果然立刻被芳香四溢烟香所折服,也学着大官人的模样受用起来。 大食人惯食牛羊,尤善烧烤。两个人在侍者的推荐下点了一份烤羊排,一盘手抓饭,外加一客由蜂蜜、糖、香料、天竺酥油、干果和着水熬制的甜点“哈尔瓦”。此外,既然是在大食酒楼花差,大食的特产葡萄美酒自然是不容错过。 不多时烤肉、手抓饭依次摆上,西门庆跟辛香儿徒步闲逛了一上午,此时颇感到腹中饥饿,也顾不得易容举止,皆是双手并用,吃的不亦乐乎。 少刻后又有一位侍者从后厨抬了一桶葡萄酒出来,西门庆见状大喜,正要举杯豪饮,忽然间左手拇指佩戴的巨灵玳瑁戒指兀自振动起来。 酒中有毒?! 第十八章 拜火教 下 辛香儿腕上的玳瑁镯子同样对葡萄酒有了感应,小萝莉从头上撤下一根玳瑁发簪,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之后才将簪子插进琉璃杯中。片刻之后玳瑁簪子浸在葡萄酒中的部分果然变成了绿色,辛香儿将簪子抽出,过了许久绿色才渐渐褪去。 据当日墨笛所讲,以巨灵玳瑁试验食物的毒性,结果无非是四种情形。若是没有变色,则是无毒;若是变绿,则是**之药;若是变黑,则是索命的剧毒;若是变红,则是催情之药。 现下看来,酒中应该是蒙汗药之类的东西。西门庆见那个跑堂的伙计神情从容不迫,显然也是被蒙在鼓里,并非下药之人。可是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搞鬼。 大官人正在犹豫之中,但见方才上酒的侍者从后厨慌慌张张的奔将回来,他看到二人杯中酒尚未动过,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满脸陪笑道:“小人该死,这桶酒乃是被另外一位贵客早就预定过了的,还请客爷行个方便,允许小的给你换过一桶!” 西门庆与辛香儿对视一眼,心道原来自己并不是投毒目标,于是爽快的答应了侍者的要求,那汉子如蒙大赦的将酒桶连同二人的琉璃杯一并撤下。 两个人正在庆幸方才不过是虚惊一场,就听到木制楼梯腾腾作响,又有一伙客人走上楼来。西门庆转身观瞧,正是方腊四人。 第三层的酒楼原本就不是很宽敞,西门庆跟辛香儿又是衣着华贵,甚是惹人注目,方腊一眼就瞧见了二人。他此时正在谋划一桩大事,正是求才若渴的用人之际。方才在路上见过手下跟大官人二人动手,方腊当时就被西门庆的修为所倾倒,遂生亲近拉拢之意,正是苦于没有机会,不成想在此偶遇,于是殷勤的招呼西门庆跟自己合成一席。 西门庆平生素爱交际,更有方金芝这样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招魂,哪里还会拒绝邀请,于是欣然和席。辛香儿虽不请愿,也不好在外人面前拂了他的面子,只好作贤淑状在一旁作陪。 方腊等人似乎是常来此处消遣,也不看菜单,随口点好了七八道菜品,又叫伙计快上美酒。 不多时一个侍者从抬出一桶葡萄酒,西门庆认得这家伙正是方才给自己误上迷酒那厮,再将酒桶仔细辨认,果然就是下了药的那桶。 上酒的侍者见西门庆跟方腊坐在一处,不由得一愣,随后讪笑道:“小的却是不知,原来客爷乃是方老板的贵客,看来大爷你就是有这口福,早知如此小的方才就不必将这酒桶搬来搬去的了。” 西门庆见方腊等人听得一脸雾水,忙在一旁将那厮上错酒的原委讲出,诸人这才释然。 待到侍者退下,西门庆才压低声音警告方腊等人酒中被下了迷药。方金芝听之秀眉一挑,从橡木桶内倒出一杯葡萄酒,用食指蘸了些许放在口中。方金芝品味片刻,用茶水漱了口,这才断言道:“是噬魂软骨散。” 那个叫做石宝的汉子闻言怒道:“我早就看那米子俊不是一只好鸟,眼看教主起事在即,这厮果然按捺不住,迫不急待的想要夺权!”他一时气愤,竟然忘记了隐讳方腊的身份。 方腊原本就有招募西门庆的心思,如此一来便不再隐瞒,坦然相告自己正是波斯拜火教的信徒,两年前他在大宋境内开坛传教,建立明教,广招信众,现在已经在江南之地发展了二十余万教众,此次前来吐蕃正是为了向拜火教的总部”拜火国际”讨要一个正式的教主名份。 方腊祖籍安徽,后迁居浙江,寒窗十年后参加科举而不中,只能寻觅了一个乡村代课教师的差事混口饭吃。方腊自幼习武,耍得一手好枪棒,又饱读诗书,言谈举止自然比山野村夫要有见地得多。有一次他在学堂之上慷慨陈词,痛斥朝廷宁舍友邦,不予家奴的卖国行径。恰好被当地富绅米子俊听到。 米子俊的祖上以贩卖私盐发家,后来洗白了身世,转型成为地主。米子俊年少多金,典型的高富帅,玩腻了香车美女,就想要玩政治。这家伙自命不凡,不满足他爹给他花钱捐个闲职的小官,所图的却是江山社稷。 米子俊想要拉起一支人马逐鹿天下,怎奈他空有大志,才疏学浅,张罗了几年也才纠集到百十来个地痞流氓。米子俊了然自己手下这班乌合之众不堪重用,正是在心灰意冷之时,偶然间听了方腊的激情演讲,顿时惊为天人,遂拉拢他入伙。 方腊得到了米子俊的财力支持,利用苦逼群众的不满情绪,假借拜火教光明使者之名,广招信徒。并且将拜火教改名为明教。 最开始的时候,米子俊对明教的迅速发展壮大极为满意,后来他发现教众只知方腊而不知米子俊,才意识到自己为他人作了嫁衣,于是心中不平,数次想要夺权,皆是未能成事。 此次方腊只带了三名下属前来吐蕃,米子俊见天赐良机,于是纠集了一干心腹尾随二来,准备饲机袭杀四人。他自知手下的废材根本就不是方腊等人的对手,又打探出四人的就餐习惯,这才用重金买通了上酒的侍者,准备麻翻方腊等人之后再行动手。 方腊寥寥数语将其中的关键讲给西门庆二人知晓,混在葡萄酒中的噬魂软骨散正是明教的独门麻药,仅限位高权众者掌握使用,此药既出,幕后之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此时米子俊及其党羽想必就躲在酒楼周围,方腊与手下三人商议片刻,决定将计就计的将米子俊一伙引将出来,一网打尽。 方金芝本是个用毒的高手,噬魂软骨散的解药自然是随身携带,她掏出三五丸丹药,用茶水化开,倒入酒桶之中,随后手扶酒桶,暗用内力,将解药混合均匀。 西门庆仍不放心,又叫辛香儿以巨灵玳瑁测试,确定酒中无毒之后,六个人才举杯痛饮,少刻之后皆做麻翻之状。 跑堂的伙计不明真相,正要去禀报后台老板得知,才跑进后堂,冷不防被上酒的伙计从身后一记闷棍掀倒,就此不省人事。 那个伙计忌惮方腊等人的本事,不敢靠近,远远的又观察了许久,确信麻药生效,这才来到三楼窗口,从怀中取出一枚信号烟火,点燃掷出。 第十九章 破敌 信号烟火既出,那个伙计再无用途,石宝挺身而起,几步赶到窗前,不由分说,一刀将那厮砍成两段。石宝看似鲁莽,心地却是十分的宅心仁厚,此处恶战在即,他不忍心伤及无辜,这才血溅酒楼,同时口中断喝一声:“不想死的都给大爷我滚远些!” 第三层酒楼的食客见这汉子杀人竟如儿戏一般,心中惶恐,慌乱中皆做鸟兽散。一群人争先恐后的逃至二层,瞬间将恐惧传播开来,顷刻后三层的酒楼变得空空荡荡,酒店老板连同厨师、伙计都夹杂在人流中,逃出楼外。诺大的三层建筑之内,只剩下西门庆、方腊等六人留守在顶层。 烟火还未燃尽,就见街道对面的几所民宅之内冲出数十名武士,数目之多远超方腊等人的预计,仔细辨认之后,发现其中米子俊的手下不过十几个人,其余的武士当中,不乏金发碧眼的异族人种,也不晓得是米子俊从何处招募而来。 米子俊生性多疑,即便是见到约定的烟火信号,也不肯轻易上前,远远的站定身形,指挥着手下武士在前面探路。米子俊身边站着三名大食人装束的汉子,其中一人浑身贵族打扮,正对着异族武士高声喝令,显然是他们的首领一般。另外两位大食人身着白袍子,胸前刺绣了火焰图案,竟然是拜火教总坛“拜火国际”的御用法师。 “拜火国际”居然参与了此次的袭杀,方腊等人见状心中一沉。再放眼仔细确认,认出贵族打扮的大食人正是这次与明教谈判的“拜火国际”首席代表李特罗夫。 李特罗夫是家族世袭的拜火教高价护法,一年前作为“拜火国际”的首席观察员到大宋境内指导明教的发展建设工作,并且在扬州的瘦西湖上住持了明教的第一次远东代表大会。当时正是明教跟“拜火国际”的蜜月期,双方相处十分的融洽。米子俊作为主管接待工作的明教高层,深受李特罗夫的赏识。 “拜火国际”在扬州考察期间,李特罗夫的几名属下,以替女教徒开光为名,诱奸了数十名女子,其中还有几个未满十二岁的幼女。事情败露之后,“拜火国际”先声夺人,反而诬告涉及此事的女教徒都是失足女子,李特罗夫的属下事前付过嫖资,欲将此事定性为合法寻欢。 方腊知晓此事之后异常愤怒,下令将“拜火国际”的几个人渣施以宫刑,尽数割掉了胯下尘根之后送进深山做伐木的苦役,终身不得赦免。 李特罗夫对这件事怀恨在心,故此此次方腊等人前来吐蕃跟“拜火国际”协商谈判的时候,他主动请缨,作为“拜火国际”的首席代表出席。谈判中李特罗夫屡次三番的刁难明教,声称如果明教想得到“拜火国际”的官方认可,必须承诺对“拜火国际”无条件的效忠,教主一职也需要每隔四年由总教任命。 方腊断然拒绝了这些霸王条款之后,谈判不欢而散。李特罗夫早在扬州之时就与米子俊颇有接触,故此在谈判之前两个人就秘密会晤,商定在吐蕃境内刺杀方腊,再由李特罗夫出面力荐米子俊为明教继任教主。 既然“拜火国际”参与了袭击,此事更无回旋余地。眼看众武士距离酒楼正门不过十余步之遥,庞万春从身后摘下紫檀弓,出手如风,连珠射出五箭,弓弦响处,冲在最前方的五名武士应声倒地,竟是无一虚发。其余的武士顿时四下散开,纷纷寻找隐蔽之处躲藏,更有甚者索性退回了先前藏身民宅。 米子俊发觉自己中了埋伏,恼羞成怒,远远的跳着脚大骂那个内应吃里扒外。石宝听了,一刀将那个侍者的头颅割下,从窗口内扔出。又临近的武士看得真切,远远的禀报给米子俊得知,他这才觉得自己所花费的五十两银子物有所值。 石宝见众贼人暂时退却,闪身在窗口现身,隔空遥指米子俊破口大骂,言称若是等自己回到江南,必定将其一家老小斩尽杀绝。米子俊闻言大骇,心知这青面的莽汉绝非戏言。自己此番袭杀方腊等人,早就将身家性命,连同家族在江南经营了数十年的基业一同押上,可谓不成功则成仁,却是没有丝毫妥协的可能。 退无可退,米子俊索性放手一搏,还好他此来早有准备,于是喝令众武士放下刀枪,从民宅中取出弓弩,对着三楼的窗口一阵怒射。庞万春被压制在墙后不敢露头,米子俊手下的武士乘机一拥而上,冲进酒楼。 方腊等人见状各自手持刀剑冲下楼梯,与众武士肉搏在一处。西门庆见贼人来势凶猛,又聚集在一处,正是发挥火铳杀伤力的大好时机,于是从怀中掏出乾坤破,加入混战。 突袭而来的武士虽说人多势众,修为却远不及石宝等人,除去隶属拜火总教的异族武士中混杂着几个五六阶级的高手相对难缠之外,其余之人都是些充数的炮灰。方腊等人在明教之中素有威名,寻常的教众跟他们对阵,未曾动手就先怯了,更何况还有大官人在旁边用火铳连放冷枪,故此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攻进酒楼的武士尽数被诛,方腊、西门庆等人毫发未损。 李特罗夫身边的两位法师趁着酒楼中混战的时机,联手发动了一个七阶的火系法术。顿时酒楼的油毡屋顶熊熊的燃烧起来。大火顺势引燃了第三层的桌椅陈设,并且沿着木制楼梯向二楼蔓延。 方腊见状连忙施展了一个冰系法术,用冰墙封住二楼的楼梯入口处。幸好酒楼的主体乃是砖砌结构,尚可支撑一段时间。 石宝战得兴起,一脚踹开大门就要冲杀出去,旋即被米子俊的手下一阵乱箭给逼了回来。方腊此来吐蕃行事机密,主要是因为拜火教在吐蕃境内被定性为异端,尤其是近些年西域总教的极端分子大肆进行恐怖破坏活动,遭到国际舆论的强烈谴责,方腊若是在此时暴露了身份,难免要惹出许多的麻烦。故此他此时只求速战速决,唯恐拖的久了徒生变故。 西门庆见米子俊一方弓弩犀利,酒楼有迟早陷入火海之中,突围之事刻不容缓。他想起前晚盗剑之前辛香儿多准备出来两道隐身的符咒,于是自告奋勇的要隐匿了身形前去击杀对方的弓箭手。辛香儿放心不下他独自冒险,也要一同前往。 石宝惟恐二人趁机自顾脱险,再一去不回,于是言称刀剑无眼,不可让娇滴滴的女孩子轻易犯险,强烈要求跟西门庆同去。 楼顶火势迅猛,容不得众人多做计较,西门庆也担心辛香儿的安危,于是欣然同意。他随即向小萝丽讨要水婴之眼,以便在混战之中跟石宝分清敌我。辛香儿识破了石宝主动请命的用心,惟恐那厮在乱战中再做什么手脚,于是推脱自己的那半片水婴之眼已经丢失,西门庆无奈,只好作罢。 两个人施用了符咒,西门庆将水婴之眼含在口中,隐身之后从后门潜行而出。 米子俊嫌楼顶的火势蔓延的太慢,正盘算着寻觅些猛火油,将棉布浸透,制成火箭直接射进一楼,将方腊等人逼迫出来。忽然之间己方的弓箭手发出阵阵惨呼,看情形竟是被人隐匿了行踪掩杀过来。 两位拜火总教的法师见状正要施展一个真理之眼破解了偷袭者的隐身法术。西门庆此时已经杀到距离米子俊等人不到三十步的距离,他见两个法师口中念念有词,显然是在准备什么法术。大官人从怀中掏出精钢手弩,瞄准二人抬手就是六发连射。两位法师措手不及,皆是被透体射穿,倒地身亡。 米子俊跟李特罗夫二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招呼属下护驾。西门庆换过一支手弩,他见两个贼首被层层护卫,一时无法瞄准,于是转身射杀了对方的几个弓弩手。 米子俊一方原本占尽优势,忽然间被西门庆和石宝鬼魅般的杀出,惊骇中再也顾不得主人的号令,纷纷做鸟兽状四散讨逃窜。方腊等人趁机从酒楼内冲杀出来,米子俊跟李特罗夫见大势已去,再也无心恋战,各率残兵逃命去了。 第二十章 回程 杀退敌兵,方腊等人迅速打扫战场。拜火总教的两为法师身家丰厚,随身携带了不少大食金币,其余的武士身上也多少有些金银首饰等物。方腊等人匆匆的搜刮一遍,将所得财物收敛到一处,全部交给了酒店的老板,权当作是对焚毁了房屋的补偿,粗略估算一下,用于重建酒楼应该是绰绰有余。 米子俊作为创始人之一,在明教中位高权重,若是让他抢先回转了明教总坛,势必会鼓动不明真相的教众再生事端。为了避免教徒内讧,对方腊而言,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赶回扬州主持大局。因为火势尚未蔓延的一楼,战斗就已经结束,故此酒楼后身的马厩安然无恙。处理完善后事宜,方腊四人各自寻找到自己的马匹,与西门庆就此别过,随后就向东一路追赶米子俊去了。 方才的一场大火将半个大食聚居区都烤的滚烫,且不说双方恶斗是喊杀声震天。西门庆心想负责治安的僧兵早就闻讯前来,只是畏惧双方的声势才不敢靠前,现在激战结束,此地端的是不可久留。西门庆在米子俊率众武士藏身的民宅中寻觅到两匹骏马,跟辛香儿各乘一匹,紧随着方腊等人,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 大官人不敢按照原路返回,策马沿着拉萨城的周边官道兜了一个大圈才折返入城。回到小昭寺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桑杰波切身边的小喇嘛在寺门口已经等候多时,见到二人忙迎上前来,言说大喇嘛有要事,请两位回来后速去僧房相见。 西门庆听之还道是大喇嘛发觉纯钧剑被盗,要寻了自己跟小萝莉去问话,一路上不免心中忐忑。等两个人见了桑杰波切方才知晓,大喇嘛却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他们。桑杰波切经过一个昼夜的调息静养,已经恢复了往日神采。跟大官人相互见礼之后,大喇嘛面带喜色道:“这两天我派人私下打探,这才弄清楚,龙象法王对爱犬被杀之事极为愤怒,原本要彻查此事,直到他的膝盖中了一箭。” “此话怎讲?” “话说龙象法王在事发的第二天一早,于大昭寺门外遭到了一伙不明身份的暴徒的袭击,混乱中右腿膝盖中了一支毒箭。现在箭毒在全身扩散,龙象法王虚弱得双修尚且不能自理,哪里还有精力追查屠狗的元凶?” “如此说来拓拔兄弟应该不需要再东躲西藏,可以在街上自由行动了。” “正是如此!” “那俺明日就带了拓拔兄弟去酒店入住,这两天多有叨扰,还要多谢大师的关照。”说话间西门庆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到大喇嘛的手中,口称:“不过是一点香油钱,聊表谢意,还望大师成全。” 西门庆早就在心中盘算过,觉得一百两捐赠的数目刚好,太少恐怕羞于出手;太多则显得有些心虚,日后大喇嘛如若发现钧剑被盗,难免会往自己身上联想。 桑杰波切也不推让,自从朗达玛废除了佛教徒的种种特权之后,寺中开销所依靠的都是是四面布施,八方供养,却是不好拒绝了西门庆的一番好意。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替拓拔呆呆和达瓦叫了一架出租的马车,自己与辛香儿仍旧骑了从大食聚居区顺来的骏马,四个人别过桑杰波切和寂莲两位大喇嘛,径直去希尔顿酒店入住去了。 在小昭寺禁欲三天,只把西门庆憋闷的半死,二人进得套房,大官人再无禁忌,脱光了衣物就欲拉了辛香儿上床求欢。小萝莉以不可白日宣.淫为由,百般挣扎推却,反而更激起了西门庆的兴致。 西门庆不由分说,将辛香儿剥去衣裳,按倒在床,把小萝莉两只白生生**扛在肩膀上,跨下尘根如老马识途般的直捣玉门,一任其莺恣蝶采,殢雨尤云,未肯即休。正可谓:海棠枝上莺梭急,翡翠梁间燕语频。 辛香儿方才的种种推却不过是欲擒故纵,此时被爱郎压在身上肆意伐挞,不觉到欲死欲仙,美爱无加,麝兰半吐,脂香满唇。西门庆情极,低声嘶吼呻吟;小萝莉亦莺声燕语,态有余妍,口呼大叔不绝。两人雨意云情,却是酣战了个把时辰方才尽兴。辛香儿浑身被汗水浸透,体内暗香更加浓郁芬芳,西门庆按捺不住,捉了她去双人浴桶中泡了个鸳鸯浴,期间又水战一场这才罢休。 二人两度**,不觉得已经是中午时分,于是去隔壁的房间叫上拓拔呆呆和达瓦,一起去外面吃午饭。达瓦忙称这几天幸亏有大官人关照,拓拔呆呆才有命活到现在,这顿饭无论如何也要自己做东。于是四个人索性就去了达瓦家的藏餐酒馆。 席间西门庆收到墨笛发来的信息,言称飞艇明天一早就可启程,约了西门庆下午时分在拉萨城西北二百里外的羊八井相见,随后用心心相映石发来一张简易的地图,告知西门庆墨门在羊八井附近的基地所在。 西门庆又问询可否多带两人一同前往,不知道是否会因此超出了飞艇的载重极限。墨笛答曰:飞艇满载可承重两万余斤,莫说是两个人,就是再多装载了二三十人,也不成问题。大官人这才放下心来,转告拓拔呆呆和达瓦得知,明天上午就要启程回转西夏,叫二人将诸般事宜都安排妥当。 吃过午饭,达瓦留在店中准备出行之事,西门庆带着辛香儿去谢氏商会取货。两个人才走出不远,就听得八角街治安大队总部门前锣鼓喧天。原来是昨天大食聚居区一场血战之后,一名治安队的副队长最先率领属下赶到案发现场,随后抬了两位拜火教法师的尸体去大喇嘛联合委员会请功。队副声称大食聚居区的骚乱乃是拜火教纵火生事,自己身先士卒的亲手击杀了两个匪首,这才将暴乱平息。 大喇嘛联合委员会对那厮冒名请赏心知肚明,不过为了稳定局势,急需树立治安队的正面形象,于是提拔队副为代理队长,试用期间若是没有差错,一年之后给予扶正。方才的一番锣鼓正是治安队在君行表彰大会。 西门庆闻言不禁莞尔,原本他还担心日后有人走漏了消息,自己会被拜火教寻仇。如此一来正是有人抢着去背这笔血债,自己与此时再无瓜葛。 二人赶到谢氏商会的分号,谢天魁早就将西门庆所需的香料置备齐全,果然是一匹马就可以载走。谢老爷子命人先行将货物送到希尔顿酒店的前台寄存,自己将西门庆二人留下来吃酒,大官人忙道自己刚刚吃过午饭,实在是无福再行消受。于是谢天魁约了西门庆来日在汴京城相见时再把酒言欢。 从商号出来,辛香儿见天色尚早,于是又拉着西门庆在街上闲逛购物。小萝莉被一处专卖绿松石首饰的摊位吸引的迈不动脚步,于是逐一试戴给西门庆观看。大官人初始时还品评一下,后来见首饰式样实在是繁多,于是一概以“好看”作为评语。辛香儿不满他敷衍,追问哪样好看。西门庆答曰:人好看。小萝莉被哄得心中甚甜,踮起脚在大官人唇上一吻,惹得过路行人一阵喝彩。 西门庆在一处贩卖古旧文物的摊床上,寻觅到一套唐朝期间由中原流传到吐蕃的绝版春.宫画册,草草翻阅过后,发现之中不乏捆绑调教之术,颇有新意,于是用十两银子买下,琢磨着日后仔细揣摩操练一番。 二人在街头闲逛至天色将晚,这才回转酒店安歇。次日一早,四人在酒店大堂汇合。西门庆到前台结了帐,早有门童将他们的马匹牵到门前,又把西门庆的行李货物装载妥当。一行人刚好是四人,五马。 西门庆一马当先率领三人出了拉萨城,直奔西北方向的羊八井而去。羊八井距离拉萨城差不多二百里地的距离,西门庆等人爱惜马匹,并未全速行进,故此用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光景才赶到这座以温泉著称的小镇。 羊八井坐落在唐古拉山脉环绕的盆地当中,镇中温泉、沸泉星罗棋布。墨门当初就是看中了此地丰富的地热、硫磺资源,人烟又极为稀少,这才在山谷中设立了隐蔽的基地。 大官人依照这墨笛所绘制的地图指引,在一处无名山谷中辗转而行,历经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一扇乌黑通亮的石壁之前。大官人下的马来,在石壁的右下脚处寻觅到一个凸起的阴阳鱼标记,用力连续按下,九浅.一深之后,果然见听到石壁后面轰隆隆的一阵巨响,随即在传送法阵的推动之下,石壁中央开启了一道可供双马并行的通道。 西门庆翻身上马,跟辛香儿并肩而行,在前面开路,随后是驮运货物的大宛马,拓拔呆呆将达瓦护在身前,自己策马断后。 一行人全部进入石壁后面的通道,片刻后轰隆声再度响起,石壁恢复原状。随即一盏盏的魔法灯由近至远依次亮起,将通道内照明得犹如白昼一般。 西门庆等人在通道中行进了一炷香的光景,忽然间眼前豁然开朗,却是到了一片宽敞的所在。 第二十一章 世外桃源 石壁后面的通道尽头乃是一个独立的山谷,谷中遍布奇花异草。西门庆等人沿着碎石铺就的小路向山谷深处进发,沿途不时有珍禽异兽出没。大约走出了半里有余的距离,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村寨。村寨并无围墙,乃是四面环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一座吊桥将村寨与外界相连。 西门庆等人走至小路的尽头,见对面的吊桥高高悬起,于是隔着五六丈的水面向对岸喊话。少顷,对面桥楼之上闪出一位青衣少年,少年确认了大官人一行人的身份之后,徐徐放下吊桥,将西门庆四人让进村寨。 那青年自称墨琴,论辈分应该叫墨笛师叔。墨琴声称师叔今天一早用飞鸽传书,告知谷中今天有贵客来访。方才西门庆在石壁外触发机关,村中的监控装置就显示有外人进谷,于是墨琴早早的就在桥楼内等候大官人一行。 村寨方圆不过十里,村中的亭台楼阁都是由竹、木搭建,一路走来,沿途良田遍布,鸡犬相闻,犹如世外桃源一般。村落正中是一个巨大的能量转化法阵,将地下的热能转换成动力之后,传送至村中的各个作坊,用于冶炼矿物,制造器械,所余部分则送至每户人家作为日用。 诸人一路奔波,正是到了午饭时分,腹中颇为饥饿。墨琴将西门庆四人请到家中,早有女眷准备了饭菜,酒水。主食是在整节的青竹上开孔,将稻米填入其中,再用香茅草封住孔口,放入沸腾的矿泉烹煮而成,青竹开封之后,鲜香四溢,米粒晶莹剔透,口感糯滑。 午饭过后墨琴把四人安排到客房休息,西门庆等人小憩了个把时辰之后便出门四下闲逛,了解到此地乃是墨门在吐蕃的第二大聚居地,村中一共有百十来户人家,在此安居乐业已有数百年之久。 西门庆正在跟村民攀谈之时,忽听到周围有孩童欢呼,抬头观瞧,却是墨笛驾驶了飞艇从天而降。那飞艇果然是庞然大物,流线型的艇身长十五丈有余,下置吊舱。墨笛将飞艇徐徐的降落在村中的空旷之处,打开舱门,让村中门人随意参观。 墨笛见到西门庆等人,份外亲热,连称多亏有大官人相赠的玳瑁胸甲,才令飞艇最终升空。寒暄过后,墨笛亲自陪同四人入舱参观。 飞艇的艇身是由九张东海巨鲸的鲸皮拼接而成,内置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地区特产的丝竹藤作为龙骨。艇身内部分隔成十八个相对独立密封气囊,每个气囊都内置了赤铜铸造的输气管道。 艇下的吊舱通体为金丝楠木打造,水火不侵。吊舱前方是控制室,正中部分为乘客的坐舱,坐舱的后部隔离成储物舱,可用于运输马匹、货物,舱体尾部设有中央锅炉和动力法阵。 飞艇飞行的原理乃是以燃烧猛火油加热中央锅炉内的特殊胶体,产生轻质的气体,充满气囊之后,靠浮力带动飞艇上升到高空,其后再以动力法阵推动前行。飞艇在空中以常速行进,一个时辰可达百里有余。若想让飞艇降落,只需停止加热,再打开冷气阀门,轻质的气体便会重新凝聚成胶体流回锅炉,以供重复使用。 巨墨笛介绍,中央锅炉内的特殊胶体,是取自海外仙岛所产的凌空奇异果的萃取物。据说凌空奇异果在成熟之后,果实被阳光照射升温,内部会产生轻质的气体。果实随即膨胀成为气球形状,从树上脱落下来,在空中汇集成一片,犹如彩霞一般。 飞艇运行期间,每隔半年要更换锅炉中的胶体一次。墨门的前辈们在三百年前培育了六株奇异果,种植在大峡谷中,现在谷中已经成林,每年所产果胶超过万斤,远远超过供应飞艇运转所需。 墨笛挽留西门庆等人在谷中小住两日再走,声称从山谷直飞兴庆府,遥遥数千里的距离,以飞艇的速度不过是四五个昼夜的行程,却是不必着急赶路。大官人盘算着现下距离花弄影返回的时日尚早,兴庆府那边的诸般公务又有两位义兄代为打点,二人处事缜密,远胜自己,绝计不会出现什么差错。既无后顾之忧,西门庆也乐得在谷中偷闲几日。 下午众人在村中享受温泉泡浴,正是悠然自得,西门庆忽然间想起一桩事,于是询问墨笛道:“俺等乘坐飞艇前往兴庆府,此行虽说不过寥寥数日,却不知道在高空中如何餐饮,若是内急,又如何方便?”墨笛闻言笑曰:“餐饮之事我早有安排,稍后大官人自会知晓。” 泡过温泉,墨笛在前面带路,引领着西门庆等人来到村落边缘的一处丛林,丛林中矗立着十几株大树,树高五丈有余,树身巨大,需要西门庆等五人合围方可丈量其周长。树干上面并无枝节,惟有无数稻须,如禾穗一般,每穗一个,约长丈余。 辛香儿仰望树顶,诧异道:“我在夜摩宫的经典中见过有‘木禾’之说,今看此树形状,莫非木禾么?” 墨笛笑曰:“仙子果然渊博,此物正是木禾。话说在极西之地,有一方国土,因盛产稻米,而被称之为米国。米国的西海岸不远,有一道山脉,贯穿南北,人称落基山。木禾的原产地便是在落基山脉的中央山谷中。此稻禾每隔九年可收一季,所产稻米生时便有一尺之长,顾而得名为大米。” 言罢墨笛在草丛中四下寻觅,果然找到了一粒巨大的稻米,米宽半尺有余,长约一尺。西门庆等人见了连声称奇,拓跋二呆忍不住问道:“此米煮熟岂不是要有两三尺长?” “大米煮熟,恰好是三尺之长,因其精准,故此在彼国境内被土人当作计量长度的标准,一米正好是中原之地的三尺之数。” 墨笛稍微停顿一下,又在草丛中又寻觅了几枚大米,尽数装在背包之中,这才继续说道:“此米还有一桩妙处,煮熟后人畜食之,可管一个月的饮食所需。期间食用之人绝无饥饿之感,亦可随时恢复正常进食。两日后我等乘坐飞艇旅行之前,只需饱食大米即可。” 第二十三章 重返兴庆 西门庆等人折返之村中,天光已将一轮明月推至树梢。一行人回到墨琴家中,辛香儿跟达瓦到厨房内帮着女眷们去准备晚饭,墨笛则陪着西门庆、拓拔呆呆在客厅内饮茶。 闲谈中西门庆偶然提及在拉萨城中所享用的大食水烟,禁不住赞不绝口,言称若不是此行匆忙,一定要选购了一付上好的琉璃水烟壶带回兴庆,闲暇的时候也可慢慢享用。 墨笛听之顿时眉飞色舞道:“原来大官人也有此雅兴,话我对水烟也是情有独钟,现下在飞艇内就有一套极品的烟具,几位且在这里稍侯,我这就去取将过来。”言罢忙不迭的出门去了。 不多时墨笛从外而归,手中拎了一个楠木箱子。墨笛在茶几上将木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具五彩琉璃烟壶。烟壶高两尺有余,通体绘有仙女飞天的形象,精妙绝伦,栩栩如生。壶体处亦是依照大食水烟的常用制式分出四根软管,可供四人同时享用。 墨笛组装好烟壶,亲自为众人装好烟丝,又燃了一块特制的水烟炭,放在烟窝头上。不多时一阵特殊的香甜气味在客厅中弥漫开来,墨笛示意准备就绪,让诸人自行享用。大官人将烟嘴放在口中,深吸一口之后,初始时略微觉得一阵目眩,随即一种无以言表的快感在浑身蔓延开来,只觉得周身百骸无不舒坦。 大官人忙诧异道:“墨笛兄所用是何烟丝,居然如此神奇?俺原本觉得大食的果味水烟已经是难得的美味,眼下若是跟此烟相比,差距可谓是云泥之别。” “此物名曰忘忧药、阿芙蓉,也称鸦片,原产于天竺、大食地区,乃是由罂粟壳割浆后提取而得。” “罂粟又是何物?” “此屋窗前所种植之物既是罂粟。” 西门庆闻言好奇,立刻起身来到室外观看。屋外虽早就天黑,不过村中家家户户的庭院之内,都有依靠中央法阵运转的魔法照明装置,足以看清窗下的草木。 大官人见窗下果然有十几株花卉,或红,或白,娉娉袅袅,煞是艳丽动人,看外表正是跟中原所产之虞美人有**分相似。仔细观瞧,才发现区别:虞美人株干上生有白色绒毛,罂粟的植株通体光滑。 西门庆回到客厅之内,又深吸了几口鸦片水烟,更是觉得飘飘欲仙,心中竟是舍不得再将烟嘴放下。墨笛见状忙道:“大官人有所不知,鸦片一物,偶尔吸食几口,可以明神、醒脑;若是频繁吸食,则会上瘾。寻常人被烟瘾驱使长期吸食,轻者会体质衰弱,精神萎靡;重者则会短命而死。” “此物如此邪性,不知是何人最早炼制而成?” “罂粟原本是被用于镇痛、止咳和治疗腹泻的药用。后来天竺的修行者偶尔发现罂粟的萃取物鸦片具有助人快速进入冥想境界的功效,随后吸食鸦片的风气在天竺的修行界颇为盛行了一段时间。后来鸦片的成瘾弊病越发显现出来,于是此物被列为慎用的禁药,才没有在民间传播开来。” 西门庆听得神奇,于是向墨笛讨要了一些罂粟的种子,又详细请教了罂粟的种植方法,决定日后自己也炼制一些鸦片自用。墨笛百般叮嘱他千万不要吸食成瘾,否则后患无穷。 诸人吃过晚饭,墨笛安置了西门庆等人在竹林中的客舍安歇。辛香儿惦记着纯钧剑,于是拉着西门庆到招摇之境取剑。当夜大官人将纯钧剑悬挂在鸾帐之内,借着剑柄上那颗夜明珠的光芒,好生欣赏了一下辛香儿辗转承欢的媚态,甚为尽兴,盘算着有机会一定寻觅了几颗夜明珠来装卧室。 西门庆等人在谷中享受温泉、美景,如此修养了两天。在此期间,飞艇的蓄能晶石已经被村中的中央传送法阵充满能量,保守估计也可以续航两万余里,用于此去兴庆府的一路往返应该是绰绰有余。 第三天一早,西门庆等人将马匹货物运至吊舱内安置妥当,这才与村中诸人一一别过,返转回客舱就坐。墨笛在前舱控制室内启动锅炉的火装置,未几,凌空奇异果的果胶受热转换成气体,由输气管道传送至气囊。过了一刻钟之后,艇身的十八个气囊均被充满,飞艇徐徐上升。 墨笛此行携带了墨琴同行,飞艇上升到预定高度后,墨笛依照魔法地图设置好飞行方向,便将控制室交给墨琴照看,自己到客舱配西门庆等人闲聊。 西门庆、辛香儿二人在去遗弃之地的时候就乘坐过飞毯,故此对飞行并无恐惧。拓拔二呆和达瓦则是第一体会到腾云驾雾的感觉,心中难免忐忑。墨笛见状安慰他们:“两位放心,飞艇的艇体乃是由经过秘药泡制处理过的鲸皮缝制而成,坚韧无比,寻常的刀枪、箭矢伤它不得,既是偶尔被飞鸟撞击,也不会有毫发的损伤。” 辛香儿在一旁问道:“若是有修行之人,垂涎于飞艇的便利,想要据为己有,三五成群的乘坐了飞毯前来劫持,却又如何?” “仙子放心,吊舱舱体之内暗藏数十具机械连弩和以猛火油为燃料的烈火喷射炮,莫是只求自保,即便是想要攻城略地,也不费吹灰之力。” 西门庆心中一动,游道:“如此来,墨笛兄若是肯将此飞艇进献给朝廷,功名利禄岂不是唾手可得?” “大官人此言差矣,想我墨门的前辈当年就是不忍心将毕生所学应用于制作战争器械,以至于生灵涂炭,这才选择率众归隐。若是将此物私自献于朝廷,墨笛岂不是成了墨门的千古罪人?日后如何有脸面去见门中的列位祖师?” 西门庆听之讪讪道:“俺只是觉得将此物埋没于深谷,未免可惜。” “大官人有所不知,墨门虽隐居数百年之久,却始终没有放弃济世泽.民的初衷,门中圣贤经常到尘世中寻觅资质聪颖之辈带入谷中修行。学成后的门中弟子也常有人出世修行,造福百姓。有此飞艇相助,日后如遇灾祸、饥荒,墨门便可以大批的调拨粮食、药剂去救助受灾百姓,可谓是物尽其用,绝对不会埋没了此等神器。” 大官人见墨笛执着于门规,绝非自己三言两语可以劝得动,于是岔开话题。 西门庆等人连同随行的马匹,在出发的前一天都饱食大米,果然一路上再无饥渴的感觉。飞艇一路向东北方向行进,距离地面始终保持着百丈左右的高度,路上偶有游牧的土人见到,无不以为神迹,皆是匍匐跪拜。 墨笛与墨琴轮流交替在控制室内操控飞艇,如此昼夜兼程的飞行了四天四夜,终于在第五天上午时分飞抵兴庆府城外。西门庆唯恐飞艇突然出现过于骇世惊俗,于是让墨笛在城外仁孝山庄之内的校场上降落。 山庄中的守卫见到一个庞然大物由天而降,无不惊恐。守卫统领着胆子纠集了一队弓箭手远远的围拢过来,只见飞艇的舱门大开,出来的却是花满楼花大官人,紧随其后的则是银叶公主。众守卫这才如获重释,纷纷丢下手中弓箭,上前见礼。 第二十四章 天朝援交团 守卫统领向辛香儿禀报,告知太子这些天未曾来仁孝山庄消遣,此时山庄之内除去佣人、守卫之外,并无他人。西门庆闻言招手示意墨笛等人出来相见,随后众人将马匹、货物都运出货舱。辛香儿命令守卫统领专门调拨一队精锐在飞艇附近驻守,严令禁止任何闲杂人等接近飞艇,如有违反者当场格杀勿论。墨笛又在飞艇的控制室及吊舱门外设置了数道机关,确保万无一失。 随后一行人便不再耽搁,各自上马,直奔兴庆府而去。墨笛师叔侄二人依旧是各自在脚上穿着了神行快靴,步行相随。 一路无话,西门庆等人回到兴庆府,辛香儿此行离家二十多天,心中挂念父母,于是先行告退,自行回宫去了。前几日在飞艇之上,墨笛就已经将那块心心相映石还给了西门庆,现下大官人与萝莉各持一块,以便随时联系。 西门庆一马当先,引领着拓拔呆呆等人返回惊蛰驻地。早在大官人刚刚进城之时,就有惊蛰特工的流动暗哨发现了他的行踪,随即用快马飞报给鲁智深、林冲二人得知。故此西门庆才远远的望见驻地的大门,就看到两位义兄已经迎接出来。 兄弟三人见面自是亲切,西门庆与二人搂抱在一处,半晌才分开,随后将拓拔呆呆、墨笛等人介绍给两位义兄相见。鲁智深对墨门早有耳闻,对墨笛师叔侄甚为客套。众人在门口寒暄过后,这才把臂同行,返回到宅院当中。 西门庆方才进得大门,抬头就看到门廊内一个俊俏的身影正在向门口张望,正是春梅。大官人连忙紧走几步赶上前去,一把将丫鬟抱起。春梅在他怀中挣扎数下,方才脱身。将近一个月未见,春梅没有一日不暗自思念大官人,现在猛的被西门庆搂在怀中,感受大官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她不禁幸福得一阵眩晕。丫鬟唯恐自己在人前失态,慌忙借口要带旺财去庭院中玩耍,将貔貅抱在怀中,飞也似的逃走了。 鲁智深安排墨笛等人到客厅落座叙话,西门庆还未坐稳,就问询两位义兄,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要事发生。林冲见有外人在场,不好谈论安全部的公务,于是挑拣了些生意上的事情讲给西门庆听之。 却自西门庆离开之后,太子李仁孝主持的河道清淤工程进展迅速。那三个由古惑仔社团出资注册的挖沙公司忙活了大半个月,几乎将清淤工作全部义务完成,所获不过是十数件不大值钱的古董,变卖之后尚且不足抵偿了这些天的人员开销,更别想要一夜暴富。三个社团的大哥隐隐觉得自己被人当作驴子一般的给愚弄了,不但免费替太子清淤,还主动上缴管理费! 黑社会的大佬们对此非常的愤怒,对太子那边当然只能是哑巴吃黄连,将悲伤留给自己。不过要对付那个当托儿下套给自己的拓拔窝三,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很快兴庆府内就传出了悬赏捉拿窝三的追杀令。太子为了保护拓拔窝三的人身安全,派专人将他由仁孝山庄送往宋境之内避难去了。 另外就是黑水保安公司的运营情况,在经历了初期的亏损之后,保安公司的账面上终于出现了盈余。主要是这段时间以来,在兴庆府老城拆迁改建项目中,黑水保安公司以治安维护者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很是出了些风头。虽保安公司出手狠辣,令兴庆府的百姓闻之无不为之变色,却也有些潜在的客户被其震慑力所吸引,状着胆子签了几单雇佣合同。 保安公司的纨绔们对第一批难得的客户所提供的服务及其周到,于是迅速的建立起良好的口碑。随即新合约相继而来,以致于现在兴庆府内的富贾豪绅都将雇佣黑水保安公司的保镖为时尚,参加个酒会什么的要是身边不带上一两个大宋的前城管,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 几个人相谈甚欢,转眼就过了午饭时分,鲁智深和林冲两个人觉得腹中饥饿,这才想起来还没有招呼后厨准备酒菜。花和尚唯恐让墨笛等人误会,连声抱歉:“洒家一时聊得兴起,居然忘记了安排几位的午饭,慢待之处,还望恕罪!” 墨笛忙起身道:“大师休要多礼,我等前几日吃得过饱,现下还不曾饥饿。” 鲁智深只当他是在笑,心中更加过意不去。西门庆见状连忙将大米之事讲给两位义兄得知。二人听之皆以为神奇,大官人又道自己在货物中夹带了几粒大米,稍后就去取来给惊蛰驻地的兄弟们见识一下。 花和尚知晓几个人需要进食一次才可恢复正常胃口,连忙命人去通知后厨准备些简单的吃食给西门庆等人开胃,有叫人去集市上购置肥羊、美酒和时令的蔬菜水果,准备晚间设宴给贵客接风洗尘。 吃过午饭,林冲亲自给墨笛等人安排住宿,借故引开几人。鲁智深这才将西门庆带到既要会议室,把安全部西北局的公务交代清楚。 却眼看就是十一月份,年关将至。正是到了大宋每年赏赐给西夏岁币的时候。 所谓赏赐不过是大宋为顾及自身颜面的辞。当年李元昊不甘臣服于宋,悍然称帝,建国号夏。大宋先后举兵十余万伐夏,经过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三大战役的惨败,损兵折将,仅好水川一战就阵亡七万将士。大宋屡攻不克,只好封李元昊为西夏国主。 其后宋夏两国经过谈判,达成和平协议,商定由宋朝每年以赏赐的名义给西夏岁币七万两千两、绢十五万三千匹、茶三万斤,并同意西夏占领已占宋朝领土。此后每年岁末,大宋都派遣重臣,以赏赐的名义出使西夏,将当年的岁币奉上,以确保两国的和睦相处。 自李元昊起,至当今的崇宗李乾顺,西夏已历经四朝。大宋每年的岁币一如既往的如约支付,从无拖欠。对此军部的鹰派势力极为不满,多次上书天子要求终止这种耻辱性的和平协议。无奈当下朝中正是奸臣当道,以高俅为代表的卖国求和派还为此发明了一个新的词汇“援助外交”简称援交。 高俅的经典言论之一就是:大国无外交,只有援交。作为一个有责任的大国,大宋肩负着维护地区性和平的重任,故此,大宋承诺,永不称霸。对其他兄弟国家的挑衅,也始终如一的以德抱怨。大宋的外交口号是“竭天朝之物力,博友邦之欢心”。 此言论一经传播,高俅饱受大宋国民唾骂,却十分附和苟且偷安的宋徽宗的治国理念,于是高俅被提拔为开府仪同三司,主管军政建设,白了就是军委主席。 每年快到大宋赏赐岁币给西夏的月份,两国的关系都犹如蜜里调油般的融洽,俗称“蜜月期”。现下距离蜜月期不远,两国的特工也都默契的降低了活动频率,于是西门庆离开的这二十几天之中,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呈上。 安全局方面虽然没有大事,惊蛰特工却在五天前接到了总部的密令,言称大宋援交团将在下个月抵达西夏,惊蛰特工务必确保正副团长在兴庆府的人身安全。 西门庆闻言问道:“不知此次援交团的正副团长是何来历,竟是叫总部如此紧张?” 鲁智深不屑道:“正是童贯和高衙内两个贼鸟厮!” “兄长可是跟丫们有过龌龊?” “童贯那厮不过是一介阉人耳,洒家只是不爽他以宦官之身参政。那个高衙内却是十足的腌臜泼才,想当初洒家在京师之时,恰好遇到那厮在大相国寺调戏你二哥林冲的娘子,被洒家指使手下泼皮将那厮好一顿暴打,事后你二哥因此而被排挤出禁军,降职为大宋八十万城管的总队长。” 大官人听之勃然大怒道:“这破落户居然欺负到俺兄弟的头上,待这厮到得兴庆,俺必好生炮制、羞辱之!” 第二十五章 谋划 鲁智深见西门庆做义薄云天之状,甚是欣慰:“难得三弟如此义气,为了兄弟之情尽将荣华富贵视作浮云。” “自家兄弟,本就不分彼此,大哥莫要再夸赞与俺。” “三弟若是果真要整治高衙内那厮,却是可以利用一下阉贼童贯。” “大哥何出此言,俺在天朝时,常听人:现下天朝乃是奸臣当道,谗佞盈朝,高、杨、童、蔡狼狈为奸,鱼肉天下。所谓四奸党正是高俅、童贯、蔡京、杨戬四人。想那高衙内乃是高俅的义子,自是跟童贯多有来往,俺一介路人如何可比?” “贤弟有所不知,高俅那厮早就跟童贯貌合神离,二人在朝中因争宠而屡有冲突、龌龊。就这次出使西夏,原本皇帝老儿是封了童贯为西北监军,借出使之便一探党项三军的虚实。不成想高俅急于替自己的干儿子镀金,生生的将高衙内塞进使团,还封了个团副的闲职抢功。童太监对此甚是不满,故此贤弟若是出手惩治高衙内,正是替童贯老贼出了口恶气。到时候不准老贼在朝中美言几句,贤弟或可平步青云。” “如此神妙,只是不知俺如何可以跟老贼先攀上关系,也好先行给丫个暗示,得手后也可以趁机邀功,总好过白忙活一场。” “洒家听闻贤弟与那蔡京还算熟识,可有此事?” “不瞒大哥,俺当年为了搭救几个贩卖私盐入狱的兄弟,遣人去汴京贿赂过蔡太师。那厮收受了俺太多的好处,颇有些过意不去,就为俺寻觅了一个山东省人大代表头衔,着实是让俺风光了些时日。” “如此来却是天助贤弟,在四贼当中,童贯与蔡京最为亲密。想当年蔡京被贬至杭州闲置不用,恰逢童贯奉旨到江浙一带搜罗古玩字画,于是托他回京后在天子面前多加美言。童贯依言而行,果然不久就助蔡京东山再起。蔡京官复原职之后投桃报李,二人内外勾结,把持朝纲,这才权倾一时。童贯那厮抵达兴庆之后,三弟但可凭着蔡京的面子跟他攀上关系。” “如此甚好!此事大哥且勿忧心,那童贯若是识趣配合还好,如若干涉俺寻那狗衙内的晦气,俺索性将丫一并调教一番!” “贤弟不可莽撞,那童贯绝非善辈。据传他自入宫时便习练葵花宝典,数年前就步入圣域,人称‘阉圣’,以为兄的修为都不敢妄言胜他,贤弟切勿轻敌。” “日!无鸡之人也可言勇。” 兄弟二人随即又密议一番,西门庆这才出门与惊蛰的众位特工相见。 大官人此去吐蕃,收获颇丰。除去在通天河渡口除妖所得的悬赏货物,听取谢老爷子的建议换成了天竺香料之外。尚且有售卖巨灵玳瑁龟甲等物的所得三万两银票,至于在雪域宫角斗场上下注拓拔呆呆赢取的一百两黄金,早被西门庆在拉萨城中挥霍得所剩无几。 西门庆素来豪爽,极是重义轻利,既然的得了一笔意外横财,自然要分给众兄弟一杯羹。于是大官人宣布,向惊蛰特工每人发放二十两纹银的年终奖金。二十两纹银听似不多,当时在宋境内买上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儿做丫鬟,也不过是七八两银子的价格。 黑水保安公司的二百名城管志愿雇佣军,同样也是每人二十两雪花银。打赏完毕,西门庆又拿出二百两银票,交给后勤人员,吩咐他们去集市上挑拣上好的鸡鸭鱼肉、美酒佳酿尽管买将回来,随后按照人数比例分发给惊蛰、黑水潭两处驻地,设宴狂欢。 至于鲁智深、林冲两位义兄,西门庆另外备有厚礼。鲁智深得了一串巨灵玳瑁龟甲所制的手珠,外加两斤天竺沉香。林冲酷爱收集宝刀,西门庆特意在八角街的兵器铺为他寻觅了一柄吐蕃短刀,刀身以玄铁和吐蕃秘银混合打造,削金断玉犹如砍瓜切菜般的爽利。 当晚众人在惊蛰驻地大摆宴席,一直吃喝到下半夜才算尽兴。席间西门庆将拓跋呆呆被人在神识中下了禁制,离奇失忆之事告知鲁智深,恳请花和尚出手为二呆破除了禁制。鲁智深当场以神通为拓跋呆呆彻查脑海,发觉那道禁制极为复杂,并非可以轻易可以破解。 西门庆又言昭寺的住持,密宗的圣域高手也对此禁制束手无策,花和尚更觉得事态严重,于是让拓跋呆呆给自己三五天的时间查阅一下经典,再做计较。拓跋呆呆此来并不抱有太大希望,请鲁智深出手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故此闻言并不觉得失望。左右这次前来西夏也有避难的缘由,即使无法恢复记忆,一路有达玛相伴,也不虚此行。 西门庆喝至半醉,被春梅搀回房间休息。丫鬟恐怕大官人醉酒伤身,于是煮了一锅醒酒汤给他喝。这些日子里,春梅每天都去谭松涛老医师的药房求教医术,醒酒之类的实用药方自然是熟记于心,现下也算是学有所用。 西门庆近一个月没见到春梅,正可谓别胜新婚,早就盘算着晚上挑灯夜战几许,于是在晚宴上并未敞开酒量的一味狂饮,适才又喝了春梅熬制的醒酒汤,于是原本的五分醉意又去了三分。大官人将在大食商号购置的情趣内衣取出,让春梅换上,借着灯光好生的观赏一番。 立体裁剪,纱质面料,设计以突出薄、透、露为主基调,真是情趣内衣的精华所在。巴掌大的布料穿在春梅身上非但不足以遮羞,反到是欲盖弥彰,更映衬的丫鬟的身材玲珑有致,丰胸长腿。大官人只看得血脉喷张,一夜梅花三弄方才尽兴。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想起许久没有晨练,于是提了霜降在手,到庭院中演练刀法。大官人虽这段时间对第六层心法“回光返照”百思而不得参悟,却是将前五式刀法习练的炉火纯青。尤其是青葱一刀斩的第一式“垂天”,在大官人手中施展出来,端的是可令风云为之变色,势不可挡,五阶以下的修行者面对大官人的垂天一击,可活命者万中无一。 西门庆将五式刀法如行云流水般的演练过一遍,但觉得体内真气充盈,浑身上下无不畅快淋沥。大官人这才施展了收势,将周身经脉运行之真气纳于丹田气海之中。西门庆还刀于鞘,正要回房,忽听得旁边一声喝彩,回转身形看去,正是墨笛师叔侄二人。 墨琴在墨门中除去专研机关、器械的设计制造之外,还主修格斗域的能力,平日里擅使的兵器乃是一口短刀。墨笛见西门庆刀法精湛,于是恳请大官人为自己的师侄拨一二。 西门庆听之道:“俺这一套青葱一刀斩的心法,乃是招摇门的殊胜武功,实在是不得外传。”墨笛闻言不禁颇感失落,只能退而求其次,恳请大官人与墨琴对练几个回合,以遍指一下师侄的实战技巧。西门庆连称这个却是使得,于是二人于兵器架上各自取了木制刀具,在场内对打起来。 大官人一心陪练,于是收起了三四成的功力,仅仅施展开六七分的修为与墨琴周旋。墨琴的修为在门中年轻一代之中实属翘楚,一套“非攻”刀法尽得师门真传,全力以赴之下竟是跟西门庆斗了个棋逢对手。大官人一时兴起,无意间施展出有容心法,两柄木刀交错之时,墨琴骇然发觉自己体内的真气渲泄而出,随即如同泥牛入海般的消失无踪。 电光火石之间,西门庆意识到自己在掠取对方的真气,连忙运用斗转星移的玄妙法门,将墨琴的真气在手臂处的经脉引领循环,又度了回去。墨琴见大官人对自己体内的真气竟是如囊中之物般的取舍自如,一身修为端的是深不可测,顿时对西门庆的仰慕如滔滔江水。墨琴惊诧赞叹之余,恳请西门庆赐教一二。 西门庆正在犹豫从何起,忽见春梅从房中推门而出,禁不住想起昨夜颠龙倒凤之际,丫鬟波涛汹涌之状,心中为之一动,忆起李存孝言的”波理论”。于是脱口道:“师尊曾教导俺:这世间的能量乃是以波的形式存在的。临阵之时,只需调整自身的振动频率,便可化解对方的攻势于无形。所谓法无常法,此间的玄妙还需要你自己切身体会,自行领悟。” 话音未落,一旁边的墨笛忍不住抚掌赞叹:“大官人一席话叫我茅塞顿开,如此来心心相映石的同步通讯功能便是依靠泼的传播实现的,如若果真如此,则未尝不可试着依法复制之。”言罢墨笛竟是一刻也不耽搁,立刻就转身回房设计、推演去了。 西门庆想起飞艇还停在太子的仁孝山庄,此事非同可,如若走漏了消息,飞艇势必会招来各种意想不到的麻烦。自己必须要面见太子,亲自交代清楚才好。于是他去库房之内选取了一盒极品的天竺香料,用锦缎包了当作礼物,随后命人备马,独自出门直奔太子府去了。 第二十六章 酿酒大业 西门庆纵马飞驰,不一刻就到得太子府门前,今日当值的圆桌骑士正是完颜鲸叉。完颜鲸叉未等大官人将银魔停稳,就上前施礼。西门庆下马还礼:“不知太子现下可在府中?还望完颜兄进去通禀则个。”“我家王爷一早就在府中恭候大官人,早就吩咐人,若是大官人驾临,但可直接入内,无需通报。”言罢完颜鲸叉在头前带路,引领着西门庆进入太子府中。 太子府坐南朝北,乃是一座五进的院落,沿中轴线设正门五间,正殿、翼楼、后楼各5间。正门门钉九纵七横共六十三枚,规格仅比皇城正门上的九九八十一枚门钉稍逊一筹。太子府第一进乃是府中侍卫的驻地,二人在院落中穿堂而过,时有侍卫向完颜鲸叉驻足施礼。府中第二进便是会客的所在,完颜鲸叉将西门庆请进会客厅入座,同时吩咐属下去内堂禀报太子知晓。 不多时太子在一干圆桌骑士的簇拥之下从后宅鱼贯而出,赶奔会议室与西门庆相见。众人寒暄过后,分宾主落座。 西门庆还未坐稳,就见门外闪进一位绝色女子,对着自己眼波流动,笑靥如花,正是辛香儿。大官人这才恍然大悟道:“初听完颜兄言称太子料定俺今日会来拜访,俺还以为是枫总管的占卜之技已入圣境,现下才知晓原来是香儿在通风报信。” 李仁孝闻言笑道:“昨日俺听闻香儿回宫,就知道大官人今日必来探望王,你我相交莫逆,若是这默契都没有,岂不是枉做一回兄弟。” 西门庆连声称是,随即招手叫辛香儿在自己身旁落座,萝莉也不羞涩扭捏,大方的和西门庆在同一张沙发上落座,神态甚为亲昵。 太子见状道:“香儿乃是王至亲之人,还望大官人日后多加呵护。” 西门庆心道:你这厮如何知道俺们已经是日后了的?嘴上忙不迭的应承道:“俺幸得公主垂青,感激涕零,今生今世俺绝不负她。”萝莉在一旁听了,心中羞喜交加,一张俏脸越发的明艳动人。在座的诸位圆桌骑士见状无不敬仰大官人的泡妞手段。 西门庆把锦缎包裹放在面前的矮几上打开,将盛装着天竺香料的红木漆盒取出,双手递给太子:“这是俺在吐蕃特意为太子所选之极品香料,意思,还望太子笑纳。” 李仁孝接过漆盒,将盒盖打开少许,顿时闻到一股沉檀龙麝之香透脑而来,端的是令人心旷神怡:“此香幽邃厚重,绝非凡物,恐怕是要贵逾黄金,王无功受禄,实在是惭愧。” “太子方才还与俺叙兄弟之情,若是如此客套,岂不是将俺当作外人一般?” “如此来,王就却之不恭了。” 西门庆随后又将自己跟辛香儿一路上所经历的奇闻轶事将给众人听之。通天河渡口斩妖除怪、大食饭店隐身杀敌,这些原本就是萝莉的亲身经历,她此时再听大官人添油加醋的一通胡侃,竟是别有一番滋味。至于李仁孝等人,更是听得津津有味,关键处击节赞叹,心中均想:大官人不去书真是糟蹋了如此的天赋。 大官人讲到最后,才提及飞艇的诸般玄妙,他唯恐李仁孝等人见利忘义起了夺宝之心,于是将墨门的诸般消息机关夸得天花乱坠,言那飞艇经过滴血认主,非墨门中人无法驾驭。 李仁孝最初听山庄的守卫前来汇报飞艇之事,一瞬间也曾想过将此神器据为己有。不过考虑到飞艇的主人乃是西门庆的贵客,自己如若动手,则会开罪于大官人,若是西门庆一怒之下倒戈投靠了二皇子,自己绝对是得不偿失。现下他又从西门庆口中得知飞艇乃是墨门之物,就更断了强抢的念想。 西门庆在一旁察言观色,知晓自己天花乱坠的一番辞起了作用,唯恐言多有失,于是将话题岔到西门XO酒厂的筹建上面。 太子也正要跟他谈及此事,于是将大官人带至会客厅旁边的书房。书房之内有一座有军用沙盘改造的立体地图。 李仁孝在地图上指兴庆府城西的一块空地,对西门庆道:“酒厂的选址初步定在这里,大官人若是没有意见,下个月初就可以开工。” 西门庆答道:“一切全靠太子拿主意就好,俺只管入股、分红。” 酒厂的建设乃是分阶段进行,此间细节王婆、应伯爵已经跟太子等人反复斟酌了多次。前几批西门XO不过是将大食所产的葡萄酒中勾兑进一定比例的西门甚好,并不需要多少设备。故此酒厂的一期工程只是修建个勾兑车间,修建工期不过是个吧月,足以确保兑现西门庆在发布会上公布的第一批西门XO在春节前投放市场的承诺。 大食葡萄酒成本颇高,酒厂若想大幅度盈利,必须要实现葡萄酒的本地化生产。彼时大宋境内,尤其是并州(今太原)一带,因气候干燥,昼夜温差大,所产的葡萄特别甘甜,当地也是宋境内酿造葡萄酒的主要产区。 大宋所产的葡萄酒,口感远不及大食酒之甘甜。主要是因为二者的酿造工艺大相径庭。宋人酿造葡萄酒的方法据《北山酒经》记载乃是“酸米入甑蒸,气上,用杏仁五两去皮尖、葡萄二斤半浴过,干去子皮,与杏仁同于砂盆内一处,用熟浆三斗逐旋研尽为度,以生绢滤过。其三斗熟浆泼饭,软盖良久,出饭摊于案上,依常法候温,入曲搜拌。” 大食葡萄酒的酿造则是在采摘葡萄之后,经过破皮去梗、浸皮发酵、榨汁后发酵和橡木桶中贮藏培养四道工艺。因为大食工艺以纯葡萄为原料,故此口感要胜出大宋用混合原料酿造的山寨酒很多。 西门XO走的是高端路线,自然是采纳了大食工艺作为自酿葡萄酒的规范。至于酿酒所有的葡萄汁,最初可以从并州进口,等公司在西夏培育出来的良种葡萄开始大规模的收获,再改用西夏所产的葡萄汁。 距离兴庆府不到百里的地界,在贺兰山东麓有一处沃野平原,正是符合日照强劲,土壤干燥的培育葡萄的地理条件。半个月之前太子就已经暗中操作,以打造公益绿化基地的名义,免费拿下了那块无主之地的所有权。同时已经派人分别赶赴西域高昌(今吐鲁番),和大宋的并州,采购葡萄良种,在兴庆的温室中育苗,明年开春便可以移栽至贺兰山脚下的平原农场。 对葡萄酒而言,所谓七分种植,三分酿造,有了平原农场这个葡萄种植基地,自然可以酿造出堪比大食国所出产的美酒。至于以橡木桶中贮藏培养,改良葡萄酒的口感,则是太子花重金在一位西域传教士那里购买回来的秘方,为此太子已经预付了一千两银子给一家大食商号,定制了一千只储藏葡萄酒专用的橡木桶,数月之后便可运抵达兴庆府。 合资酒厂投入巨资力求尽快实现葡萄酒的本土化,这样即便是西门XO的销路不如预期一样良好,酒厂也可以随时转型为以出产纯葡萄酒为主,可谓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酒厂发展建设方案终于定型,太子随后在银川会馆设宴给西门庆接风,宾主皆是尽兴而归。 第二十七章 搭救 太子李仁孝见西门庆跟银叶公主两个人一副郎情妾意的甜蜜模样,酒宴散席之后便将辛香儿托付给西门庆,叮嘱大官人将公主护送回宫。 接风宴却是午宴来着,结束时天色还早,辛香儿便拉了西门庆陪自己去商业街闲逛。两个人正是情浓之时,萝莉虽昨天上午才跟西门庆分开,一夜未见,竟是蚀骨般的思念,正可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西门庆盘算着整治高衙内之事,正是需要去采购了一只大食水烟壶来用,于是他拉着辛香儿来到兴庆府中一处最大的大食商号。西夏与大食的通商历史久远,这家商号在规模上远胜拉萨城中的那些店。西门庆向店中的伙计稍加咨询,果然找到所需之物,于是买下两支烟壶和几盒上等的果味烟丝。 大官人携着辛香儿走出的商号,正犹豫着是否去附近找一家酒店开个钟房,与萝莉坦诚相见,谈谈人生什么的。忽然听见街道对面有人高呼:“花大官人,你可是叫我找得好苦。”抬眼看去,正是玉麒麟卢俊义。 卢俊义三步并作两步的抢奔到西门庆面前,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一脸的狂喜之状。西门庆连忙出口想问,可是出了甚么变故。卢俊义低声道:“此处不是话之处,还请大官人借一步话。” 卢俊义此次却是孤身一人前来,他的影子跟班燕青不知道为何没有相陪。玉麒麟将西门庆二人让进街边的一家茶馆,三个人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入座。卢俊义这才讲明自己急火火的寻找西门庆所求何事。 前文书过,卢俊义这次来西夏,其一是应了枫总管的邀请,来收购西门庆从李钢刀府上搜掠得来的赃物。其二则是要密会一下西夏灵武府的盗墓高人,鼓上蚤时迁。前些时候,时迁在连续盗挖了几座隋唐年代的古墓,收获颇丰,用所得赃物在卢俊义手上换取了七八千两的银票。 时迁这个人,向来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主,他拿到这笔巨款之后,拉了燕青去城南一家新开的酒楼寻欢作乐。不成想多时迁喝了几杯,一时忘形,跟邻座的几个汉子发生了争执,一语不合,竟是动起手来,随即惊动了附近的巡警。 燕青担心贸然出手袭警会给卢俊义带来麻烦,于是放弃抵抗,任凭巡警们将自己连同时迁等人一并抓捕到了城南公安局。聚众斗殴,原本也不是个甚么要紧的罪行,参与闹事的双方被拘留了几天,每人缴纳二两纹银的罚款,又赔偿了酒店些许银两,就全部给释放出来了。 时迁从拘留所出来,在清自己被发还的随身物品的时候,发现当日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千两银票不翼而飞,显然是被那天办案的巡警私吞。时迁咽不下这口恶气,于是去城南公安局举报那几个巡警,不成想反被巡警的上司,城南公安局长以巨额财产来路不明之罪给重新逮捕关押,同去的燕青也受到了株连。 卢俊义知道此事之后大惊失色,唯恐时迁口风不紧,在严刑拷打之下将盗墓之事供出,如此以来自己这个销赃之人也难脱干系。玉麒麟这些天正在筹划向大宋境内走私西夏青盐之事,断然不可因时迁犯事而一走了之。 事出紧急,卢俊义去求枫总管出面为之疏通一下,不料城南公安局长李阳乃是二皇子派系的成员,枫总管如若出面,只能适得其反。玉麒麟情急之中忽然想起大官人在兴庆府交际广泛,这才去惊蛰驻地求助于西门庆,不成想大官人却是外出未归。今天一早卢俊义听闻西门庆已经返回兴庆府,于是再次登门求见,赶巧西门庆去见太子,前脚刚走,于是再次扑空。 卢员外正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却是偶然在街上跟西门庆碰了个正着,端的是欣喜若狂。辛香儿在一旁听的真切,不等西门庆开口相求,就主动提出由自己出面去公安局要人。西门庆深怕再有变故,于是一同前往。二人马不停蹄的赶到城南公安分局。 公安局的门卫并不人的辛香儿乃是当朝公主,那厮见萝莉美艳无双,又是因为时迁而来,误以为二人不过是嫌犯的家属,于是一时见色起意,出言调戏。西门庆见状勃然大怒,一个耳光扇将过去,将那个当值的警察左半边的脸颊抽得稀烂。另外一个值班的差人才要抽刀动手,被大官人一脚踹在胸口之上,那厮竟是将窗户砸烂,飞落到庭院当中。 公安局中顿时乱作一团,胆的警务四下奔逃,胆大的远远的拿了刀枪、弓弩将二人围住,一时间畏惧西门庆的很辣,也不敢上前擒拿。双方对峙半晌,局长李阳才闻讯从内院赶来。他远远的认出辛香儿的身份,吓的面如土色,慌忙呵斥属下收起兵器,自己跑几步,匍匐于地,连称接驾来迟,请殿下赎罪。 辛香儿任凭李阳跪地不起,等他如捣蒜般的磕头,只将额头磕破,这才了声:“起来吧。”西门庆对着李阳轻哼一声:“李局长调教的一班好下属,居然连公主都敢调戏!”李阳闻言脚下一软,险些有再次跪倒。 萝莉见一顿下马威已经起到预期效果,这才言明自己此次前来是要带走时迁、燕青二人。西门庆在一旁怒斥李阳道,这二人乃是一品堂的高级线人,若是因为被拘留而耽误了执行重要的任务,日后必要拿他是问。李阳听之心中叫苦不迭,心道自己当初贪图那汉子的银票,不成想却惹下天大的麻烦,现下悔之晚矣,只能尽量将公主打得开心,或许自己还可侥幸蒙混过关。 李阳一面命人去牢房内提取时迁、燕青二人,一面将辛香儿、西门庆请进会客室,奉上香茶、心好生招待。私下里他叮嘱属下一定先行替燕青二人沐浴更衣,打扮一新,至于前些天私匿时迁的银票更是要原物奉还。 过了半个时辰,时迁和燕青才衣着光鲜的被人引领这来见辛香儿二人。时迁二人莫名其妙的被几个内勤的警务一通殷勤伺候,正在纳闷这些个差人为何前倨后恭,竟是将自己如同亲爹一般的孝敬起来。燕青到得会客室,见到西门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大官人闻讯前来搭救自己,一时间感激涕零,原本就妩媚不让女子的一双美目含情款款的望向西门庆,竟是要沁出水来一般。 西门庆暗施眼色叫燕青不要胡乱开口,这才又呵斥了在场的众警务几句,随后才做怒气未消状,带着时迁二人,忿忿的随辛香儿离去。李阳见大官人颐指气使之状,俨然就是公主的亲信一般,于是送别时私下里塞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在西门庆手上,恳请他在公主面前美言几句,将一场误会化解开来。 第二十八章 意外的收获 西门庆四人出了公安局,卢俊义早就在外面备好车马,将时迁和燕青接上车。西门庆知道辛香儿不愿意与这些江湖上的汉子交往,于是在她的耳边低语几句,萝莉闻言羞得面色微红,应承了一声,随后上马去了。大官人方才却是叫她现行去找个幽静的酒店,定下一个套房,自己应酬了卢俊义等人之后就去与她汇合,两个人现在通讯皆是依靠心心相映石,十分的便捷。 大官人骑了银魔,紧随这卢俊义的马车而行。车马行至僻静处停下,卢俊义领着燕青、时迁下车给西门庆见礼,燕青一躬到地:“乙多谢大官人出手相救,日后大官人如有差遣,乙必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时迁在一旁则是纳头便拜:“多谢大官人救命之恩!的时迁,给您老磕头了。” 西门庆连忙下马将二人扶起,口中称道:“举手之劳,二位壮士千万不要记挂在心上。” 卢俊义见辛香儿没有随同而来,以为西门庆有要事与自己相商,连忙出口相问,大官人忙道误会,言称辛香儿不过是有些乏了,先行回宫休息去了。 时迁吃了一场官司,多亏西门庆搭救才毫发未损的逃出升天,更为意想不到的是李阳那厮居然将先前私吞自己的一千两银票全部吐出归还。他心存感激,一定要做东请几个人花差花差。西门庆等人拗不过他,只好就近找了一家酒楼吃喝一番。 席间时迁吹嘘自己高来高走的手段超赞,夸口道:“大官人但凡惦记上谁家的稀罕之物,只要言语一声,人夜里便去给你取来。”西门庆这两天筹划着拉拢童贯之事,于是问时迁可是能够弄来一副蔡京的字画。 蔡京此人,虽是以奸佞著称,贪污、渎职无所不用其极。不过却也不可否认他是个极具艺术天赋的才子。彼时宋境之内,书法名家有苏、黄、米、蔡之称,正是代指:苏轼、黄庭坚、米芾、蔡京四人。童贯作为蔡京一手提拔举荐的门生,若是赠之以其恩师的书法字画,必会讨其欢心。 时迁摸金盗窃日久,对古玩字画这一行当自然是有一番不俗的见识,蔡京之名他早就听过,于是一口应承下来,保证在五天之内替西门庆寻觅到一幅真品回来。 西门庆见他如此爽快,又想起一桩心事,心道此人在江湖混迹日久,或许可以有些门路,于是出口想问:“时壮士可是能够为俺引荐一个有龙阳之好的汉子?” “不知道大官人有何要求,是攻,是受?” “俺需要的是一条精壮的汉子,当然是攻,至于要求么,越粗鲁越好!” 燕青在一旁听得大官人的要求,禁不住心肝砰砰乱跳,心道这个冤家还真是同志。 西门庆方才一语既出,顿时觉的颇为不妥,连忙解释道:“几位千万不要误会,俺寻那粗鲁汉子却是另有他用。话一个贼鸟厮前些时日不开眼,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了俺的嫂嫂,俺正是要设计将那厮擒下爆菊。俺这个人性取向最是正常不过,这才要寻觅了为精壮粗鲁的汉子代劳!” 卢俊义、时迁二人听了这才释然,只有燕青兀自叹息。 时迁稍微沉思片刻,眉毛一挑道:“人的那些狐朋狗友之中,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此人专精爆菊,早年有曾经去过倭国游历,故此人送绰号‘狩菊之健次郎’。此人当下就在兴庆府,人明日一早就可以去寻了他来,引荐给大官人,以供差遣。” 西门庆听之甚为开心,连忙亲手替时迁斟满酒杯,宾主将杯中之酒对饮而尽。 席间卢俊义又向西门庆提及合伙走私食盐一事,大官人言称等忙完接待天朝援交团的公务,立刻就着手实施卢员外所谋算的计划。因为有时迁在场,期间细节也不好深。 四个人轮番举杯互相敬酒之后,西门庆向时迁允诺,若是此次他将自己所托付的事情都漂亮圆满的完成,就给他在西门集团下属的情报中心安置一个职位,从此之后也可以有一份固定的收入。时迁见大官人如此抬爱自己,自然是感激涕零。 卢俊义因为早就约了贵客在晚间有要事商谈,于是酒过三巡之后起身告退,带着燕青先行离开。 西门庆心中惦记着去见辛香儿,于是又喝了几杯之后也要起身告辞。时迁连忙去前台结账,付过酒钱之后随着大官人走出酒肆。西门庆正要翻身上马,时迁忙挽留道:“此次多亏大官人仗义相救,人才免去了一场牢狱之灾。的无以回报,还请大官人移步到在下的临时住处,的有两样稀罕之物要献给大官人。” 大官人闻言好奇,心道左右天色尚早,耽误个一时半刻的却也无妨,于是欣然应允,跟着时迁前往他在兴庆府租下的临时住处。 时迁所租的院落也在城南,距离酒肆不过是一炷香的路程。时迁江湖绰号鼓上蚤,轻身的功夫自然是非比寻常。他运用提纵之术,将真气灌注与双腿经脉之间,以独门秘法行气,飞跑起来竟是不逊于墨笛用神行快靴加持过后的速度。 两个人片刻之后便来到时迁的家中,时迁将西门庆迎进内堂落座。自己去厢房翻箱倒柜的鼓捣了一番之后,才拎了两件事物回来。 时迁将第一个物件摆在茶几之上,打开包袱之后里面却是一个木匣,他还没将木匣的盖子开启,西门庆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于是脱口问到:“木匣之中可是阿芙蓉?” 时迁听之诧异道:“大官人果然见多识广,居然只凭气味就识的此物。”言罢他将木匣打开,里面所盛之物果然是以一条条炒熟的鸦片,木匣之中的鸦片表面光滑且略带油腻感,成色金黄,看上去正是极品的特征。 西门庆购买大食水烟壶,正是打算稍后从墨笛那里讨要一些鸦片,然后寻觅个适当的机推荐会给高衙内,若是让这厮染上毒瘾,日后再操控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大官人正在犯愁若是墨笛随身携带的鸦片份量不足,无法在短期内另高衙内产生依赖性,自己则是要白忙活一场。如此关键时刻,时迁竟然前来供货,可谓是雪中送碳一般的及时。 时迁见西门庆满脸的惊喜,唯恐害得大官人就此染上烟瘾,于是委婉的提示西门庆吸食此物的时候务必要有所节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西门庆忙解释自己需要此物乃是为先前的那个仇家准备,自己决计不会吸食成瘾。 时迁将木匣重新包好,交给大官人,口中称道:“大官人既然认得此物,人也就不在多费口舌。这第二样物件却是更为稀罕。”完他将第二个包袱打开,却是一张羊皮纸和一只鼻烟壶大的琉璃瓶。 西门庆见状好奇道:“不知这瓶中所装是何宝物?” :“此物乃是天竺修行者不传之秘药:印度神油。**前将此物涂于尘根之上,可另金枪不倒,有夜御十女之神威!” “居然有如此神奇之物,却不知道时壮士从何处得来?” “不瞒大官人,人先前盗墓之时,偶得一部梵文经书,经人介绍将经书卖给了一个天竺商人。不成想那厮收货之后百般抵赖,竟是一直拖欠俺的银两。人一时间怒火中烧,上个月潜入那厮的家中,在暗格内寻觅到这两样物件带出,权当作是俺应得的报酬。” “不知道那张羊皮纸上所写是何文字?” “羊皮纸上所写正是天竺文字,内容乃是印度神油的配方!人方才在酒席之上得知大官人经营的是医药行当,这才想起将此物献给大官人。” 第二十九章 美人归 西门庆将装有印度神油的琉璃瓶拿在手上把玩片刻,问时迁:“时壮士可是已经亲身实验过神油的功效?” 时迁闻言面带羞色道:“不瞒大官人,人至今还是处男一枚。” “却是为何?” “人的一身功夫全靠纯阳的童子之体才可发挥出来,若是行了**之事,轻则修为尽失,重则散功而死。” 西门庆心道:若是将推妞的快乐生生的废弃了,修为再高有又毛用?嘴上却是连声赞叹时迁定力深厚,远非凡夫俗子可及。既然时迁不曾试药,这瓶子里的玩意却是不可乱用,事关胯下尘根的安危,丝毫不可大意。西门庆将瓶塞拔开,从中倒出来一滴,以手上的玳瑁扳指测试无毒之后,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时迁专职摸金盗墓,倒卖古玩字画、珍本经典的行当干得久了,日积月累的竟是自学成才的掌握了梵文,他拿着那张羊皮纸,将印度神油的配方逐一翻译给西门庆听之。秘方所列并无多少稀罕之物,唯一蹊跷之处是需要用壁虎炼油作为药引。西门庆出身医药世家,对药理颇有研究,从专业的角度来审视那个方子,果然有壮阳固精之功效,于是他欣然将羊皮纸收好,盘算着回去找鲁智深再行翻译一遍,以作印证。 在时迁家中耽搁了半个时辰,西门庆担心辛香儿等得着急,于是再次叮嘱时迁务必将狩菊之健次郎寻来见自己,随后起身告辞,去找萝莉。 为避人耳目,辛香儿找了一处偏僻的所在,开房过后她将地址发给西门庆得知,自己又叫酒店的厨房置办了几样菜,连同一坛好酒送到房中,准备跟大官人稍后酌几杯。 西门庆急冲冲的赶到酒店与辛香儿汇合,一路上心中犹如赴约偷情一般的兴奋,叩开房门后,他不由分,将辛香儿抱在怀中就是一通上下其手。萝莉慌忙挣开,嗔怪的问道:“大叔究竟是喜欢香儿,还是只想着上床的勾当?” 大官人也不气恼,涎这脸道:“香儿难道不曾听过,‘一个男人对妞的最高评价就是要把她推倒’么?”言罢见房中已然备好酒菜,于是施施然的不请自坐。辛香儿见他像无赖一般,却也无可奈何。 二人在房中对饮数杯,辛香儿酒劲上头,一张俏脸更加明艳的不可方物,西门庆看得欲火中烧,于是将萝莉揽在怀中,软语相求,半晌后辛香儿终于半推半就的被他抱到大床之上。西门庆借着酒兴将萝莉脱去衣衫,却是不急于提枪鏖战,俯下身去将椒.乳半含在口中,以舌尖肆意轻浮撩拨。不多时萝莉星眼朦胧,芳心纷乱,忍不住轻舒玉臂将大官人的脖颈搂住,口中莺语呻吟。西门庆这才挺身而上,惊艳枪摧城拔寨,直捣玉门,一时间心中畅美难述。 几番征战,辛香儿被伐蹋得丢盔弃甲,四肢困软,香云撩.乱,西门庆这才尽兴喷薄。云收雨散,二人相拥而眠,一直睡到东方泛白。 第二天一早,辛香儿对着房内的铜镜梳妆打扮,西门庆又想起整治高衙内的计划,于是开口相求道:“香儿这几天若是得闲,可否替俺约了风大班,俺有事情要劳烦她出手相助。” “按辈分风姨可是香儿的师叔,大叔还是断了去讨她便宜的念想吧!” “俺几时了要讨她的便宜来着?话这两天俺正筹划这整治一个仇家,那厮刚好是个人妻控,风大班若是出手相诱,那鸟人必会中计。” 辛香儿闻言好奇心起,缠着西门庆将计划和盘托出,这才答应了亲自去请风狂花出手相助。 萝莉夜不归宿,唯恐稍后被母亲责问,于是吃过早饭就匆匆回宫去了。西门庆纵马前往黑水潭驻地,视察了一遍保安公司的业务之后才打道回府。 大官人方才回到驻地,就见一位惊蛰特工面带喜色的前来禀报:“今天一早收到花家寨的飞鸽传书,言姐已经启程折返,按照日程估算,三日后就可抵达兴庆府。”报信的特工姓花名安,与其他花家寨出身的子弟兵一样,私下里均称花弄影为姐,西门庆与自己姐关系非同寻常,于是花安言语中不以官职相称。 西门庆闻言喜出望外,吩咐众人这几天整治内务,将驻地打扫的窗明几净,迎接花弄影归来。 当天下午时迁如月将狩菊之健次郎领到驻地与西门庆相见,大官人见那汉子果然是生的一付精壮的好身材,于是将自己有意向请他爆菊高衙内之事出,言称事成之后必有重赏。健次郎听过计划之后,一口的应承下来,西门庆包了十两纹银给他当作见面礼,那汉子千恩万谢的收了,又闲聊几句之后便告辞了。 两天的时光飞逝而过,西门庆估算着花弄影最多还有一天的行程便可抵达,于是不想再继续苦等。第三天上午,西门庆骑了银魔,由兴庆府的南门而出,沿着官道一路向东南而行,沿途迎接花弄影去了。 且花弄影在花家寨住一个月,假期将满,于是辞别了父母、兄长起身返回兴庆府。她心中思念西门庆,于是依旧是每天用去近七个时辰赶路。花弄影一路风尘仆仆,这一天眼看还有百余里的路程就可抵达兴庆,不由得策马扬鞭,催促胯下胭脂马加速赶路。 就这这时,远处官道上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传来,花弄影抬眼观瞧,只见远处一骑飞驰而来,马上一人,玉带银袍,风流无双,正是自己这一个月以来昼思夜想的西门庆。花弄影未曾料到大官人居然会迎出百里之外,心中感激,禁不住眼圈微红。 西门庆远远的也认出花弄影,兴奋得手舞足蹈,却是忘记了自己尚在马上,几乎一不心跌下马来,好在银魔颇有灵性,及时调整了步伐,才将大官人堪堪稳住,随即一个漂亮的回转,与花弄影的胭脂马并肩而行。 花弄影半晌才平复下心潮,嫣然道:“有劳大官人相应百里,却是折杀弄影。” “影儿休要客套,话俺不确定影儿是否又是扮作了男装,一路上但凡遇到相貌清秀的男子,俺都多留意几眼,属实是耽搁了一些时光。” 二人策马而行,却是不再急于赶路。沿途西门庆借机一诉相思之苦,花弄影听之芳心暗喜。闲谈中大官人又简要的将西北局的公务汇报一遍,至于自己陪伴辛香儿去吐蕃盗剑之事也毫不隐瞒的讲给花弄影得知。 花弄影在花家寨之时,定期与惊蛰驻地以信鸽往来互通信息,对西门庆的吐蕃之行早有耳闻,现下见他并无欺瞒,也不好纠结与西门庆与辛香儿暧昧关系上。两个人一路笑闲聊,不觉间兴庆府已在眼前。 第三十章 初试神油 上 花弄影度假归来,从花家寨给惊蛰特工们带回来家书若干,她知晓属下思乡心切,于是回到驻地之后,来不及歇息就在庭院中按照姓名分发。众人拿了书信,都各自回房拆阅去了。西门庆见左右无人,将花弄影让进自己的房间,把在吐蕃购得的大食香水,还有一支玳瑁手镯拿出来送给酷妞。花弄影也不推却,收起两样东西之后,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件乌丝背心护甲,交到大官人手上道:“家母大官人的那对雪蛤寿礼太为贵重,无以回报,特将家父早年行走江湖之时所穿之宝甲送与大官人。” 西门庆闻言忙推却道:“这却是如何使得。” 花弄影嫣然一笑道:“家父早就从修行界归隐,留得此甲在身边也无用途,弄影折返前家父叫我转告大官人,何时闲暇,可去花家寨住几日。”言罢一抹娇羞绯红上脸。西门庆听懂她言外之意是自己未来的泰山岳父有意接见,自然是欢喜得无入脚处,口上忙不迭的应承下来。 当晚惊蛰驻地内杀猪宰羊,给弄影接风自是不必细。 次日一早,西门庆吃罢早饭,就有属下进来禀报,是太子李仁孝前来拜访,现下已经被迎进会客厅等候。大官人听之连忙回房更衣,少刻后前往客厅相见。 李仁孝见西门庆现身,连忙起身相迎,口称:“王一大清早就来叨扰,还望大官人赎罪。”西门庆忙称:“太子如有差遣,只管派人前来言语一声,如今竟是屈尊亲自前来,实在是令俺惶恐。” 二人寒暄过后,李仁孝开门见山的明来意,却是那日西门庆所赠之天竺香料惹出的事端。话西门庆留下香料之后,第二日赶巧西夏国主感念太子这些时日政绩卓著,尤其是老城拆迁改建工程进展喜人,于是亲自前往太子府探望李仁孝,以资鼓励。 圣驾亲临,太子自然不敢怠慢,于是红毯铺地,焚香相迎。当日香炉中所填之香料正是西门庆所赠之天竺香料。西门庆却是不知,谢天魁感激他在通天河渡口除妖之举,随后又将巨灵玳瑁龟甲、龟肉平价转让,两次承大官人的情,于是在替他采购香料之时,动用了谢家商号在吐蕃的人脉,很是搜罗到一批可遇而不可求的稀奇珍品。 西夏王宫虽每年也从往来客商那里采购一些天竺香料,所得不过是一些寻常的货色。故此崇宗在太子府乍一闻到香炉飘出的深幽冷香,顿时为之着迷,于是向李仁孝问询香料的来历。太子遂将西门庆赠香之事禀告父王。崇宗听闻过后,吩咐李仁孝负责联系西门庆,请大官人割爱转让一些极品香料,至于价钱,全凭西门庆做主。 西门庆闻言心中暗喜,忙将太子带到库房,将自己从吐蕃带回的十几箱天竺香料展示给他,叫太子随意挑选,价格上只要不叫自己折了本钱就好。李仁孝选了四箱香料,价格按照皇宫采购寻常香料的五倍支付,共计纹银一万两千两。太子当场一银票支付,反正是慷公款之慨,又可以趁机拉拢西门庆,何乐而不为。 用三成不到的货物就收回了全部成本,西门庆欢喜的心花怒发,连忙亲自选取了几盒极品香料用锦缎包裹好,言权当作是些个样品,叫太子带回府中,有机会替自己广为宣传一下,日后也可以再推荐来几个买家来照顾一下自己的生意。 李仁孝收下包裹,交于手下,连同四箱货物一并运回太子府,这才跟西门庆返回客厅重新落座。大官人见他并无告辞之意,于是婉转相问:“太子可是还有其他差遣,但无妨,你我兄弟之间无需客套。” 太子颇为难为情道:“王正是还有一事相求。” “还请言明。” “不知道大官人可曾记得那日与栾廷玉在银川会馆赌斗风月时所推之天然呆。” “那一夜乃是俺在兴庆府扬名立万的一战,岂会忘怀。” “大官人不知,那晚之后,天然呆因得大官人之临幸,也是身价倍增,如今俨然已经是银川会馆的花魁,现下若想一亲其芳泽,都要预约到两个月之后,还要看她当天的心情如何。” “实不相瞒,那个天然呆身怀宝器,天生媚骨,实在是万里无一的绝品,她有今日之风头,只不过是实至名归而已。” “如此来更要请大官人怜香惜玉,出手相救。” “不知此话从何起?” “大官人有所不知,那个天然呆花名蛮。她与兄弟你**一度之后,竟是患上了相思之症,每日都在期盼大官人可以再次临幸,鸳梦重温。怎奈你琐事缠身,竟然是两个多月未曾想起去探望她一下。蛮相思成疾,日渐憔悴,还望大官人抽空前去慰藉则个。” 西门庆听罢诧异得下巴几乎掉在地上,旋即心中明了:必是银川会馆的老鸨想那自己替她做个活广告,这才央求太子前来拉皮.条。李仁孝持有会馆的大部分股份,当然是不好推却。 想通此间缘由,西门庆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俺改日前去会馆安慰一下蛮就是。” “择日不如撞日,大官人不如今天就随王去会馆欢宴一场如何。” 西门庆见太子执着,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又想起自从得了那瓶印度神油,还没有机会试用一下。辛香儿跟春梅二人初经人事不久,自己不敢过于放肆,天人呆天赋凛然,用来试药正是最好不过。大官人于是不再推却,回房取了神油,贴身带好,随即跟着太子出门上车,直奔银川会馆而去。 银川会馆的风月总管名叫芸娘,年轻的时候也是红遍兴庆府的青楼头牌,现下虽已是半老徐娘,却因为保养的奇好,风韵犹存。西门庆见她举手投足见风情流动,心道若是风狂花那银妇不配合俺整治高衙内,俺索性就让芸娘出马引诱那贼鸟厮,一样是手到擒来。 芸娘见西门庆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将自己上下打量个不停,心中顿时乱了分寸,仿佛怀揣了一只兔相仿,暗道:“大官人莫不是看上了老娘?还好这些年自己虽养尊处优,一身风月本领还不曾放下,若是这大宋猛男真的有心共赴巫山,老娘勉强也可能应战几个回合。” 芸大班兀自在那里畅想,却见大官人收起目光,转眼间便摆出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刹那间芸娘心中一阵失落,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连忙换上一张招牌式的笑脸,紧走几步迎接上去,殷勤的招呼二人。 李仁孝将大官人带到,总算是可以交差了事,将西门庆向前推出半步,笑道:“王总算不辱使命,将大官人请来,芸娘可是要好生招待,不要怠慢了俺这位兄弟。” 芸娘忙娇笑道:“太子爷放十二分的心在肚子里面,蛮在三天前就谢绝一切恩客,养精蓄锐专等今天尽心侍奉大官人一人。奴早叫后厨预备了食材,少刻就可将酒菜送至蛮的闺房之中。还请大官人随奴前去蛮房中。” 太子闻言预祝西门庆今夜尽享美人温存,随即告辞而去。大官人抖擞精神,随着芸娘赶奔蛮的香闺。 天然呆现在属于兴庆府风月界一线女星,吃穿住行自然非比当初,现下所在的闺房位于银川会馆后院内的一桩独立二层楼,身边还配了两名十五六岁的使唤丫鬟,俨然是一副富家千金的做派。 西门庆由芸娘领着进入楼,四下环顾,但见室内装潢雅致,并无浮躁之俗物堆砌充装门面,即便是古玩字画也为数寥寥,很有一种空灵的感觉,可见此间主人的品味超然。 大官人正寻思间,只听的楼梯上脚步声起,抬眼看去,正是天然呆迎接下来,却是不见她随身的丫鬟。芸娘连忙满面堆笑道:“我的乖女儿,看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如此你可是逞心如意了?” 蛮对芸娘微微万福,檀口轻启:“多谢芸姨成全。”言罢上前挽了西门庆的右臂,转身上楼去了。竟是将芸娘晾在楼下。 芸娘自己当初也是欢场红人,对妮子侍宠骄横之举毫不介意,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楼,到后厨催促酒菜去了。 蛮将西门庆让进香闺落座,自己也搬了一把椅子在旁边乖巧的作陪。二人呆坐半晌无语,西门庆颇觉尴尬,于是问道:“芸娘蛮现在身边有两位丫鬟照顾起居,为何俺一个也不曾看见。”天然呆闻言轻笑道:“奴怕那两个丫头笨手笨脚的在这里碍眼,方才打发她们出去逛街购物去了。大官人莫非嫌弃蛮蒲柳之姿,想要临阵换人?” “蛮笑了,俺今日却是专程前来探望与你。” 蛮闻言眼圈竟是一红,西门庆看在眼里心中不仅为之一动,也不管欢场中的女子到底有几分真情,即便明知天然呆九成是在演戏,大官人也身不由己的想去配合一番。当下将蛮揽在怀中,一魔爪肆意轻浮。 二人正在暧昧间,只听楼下有人叩门,正是后厨遣人送酒菜过来。四个青衣厮抬着食盒将酒菜一次摆上,西门庆每人打赏了些许散碎银两之后,吩咐他们出去是掩好门户,无有传唤,勿来打扰。 ps:随后章节会有18+情节,更新后请同学们速入。 第三十一章 初试神油 下 (18+,速入) 闲人散尽,蛮亲自把盏,将西门庆面前金樽倒满,自己则擎了琉璃杯相陪。吃罢一杯,蛮站起身形,轻扶罗袖,摆动湘裙来到酒席对面的琴桌前坐下,轻抚瑶琴,婉转而歌:“举止从容,压尽勾栏占上风。行动香风送,频使人钦重。嗏!玉杵污泥中,岂凡庸?一曲宫商,满座皆惊动。胜似襄王一梦中,胜似襄王一梦中。” 一曲唱罢,西门庆抚掌赞叹:“好一个‘玉杵污泥中,岂凡庸’,此句必是在赞叹俺胯下那杆惊艳枪。” 蛮闻之眼波流动,一抹红霞映脸,舍了瑶琴,拿起琵琶,横担膝上,启朱唇,露皓齿,唱道:“谁想有这一种。减香肌,憔瘦损。镜鸾尘锁无心整。脂粉倦匀,花枝又懒簪。空教黛眉蹙破春山恨。” 端的是色艺双全,不尽的娇艳动人。正可谓:罗衣叠雪,宝髻堆云。樱桃口,杏脸桃腮;杨柳腰,兰心蕙性。歌喉宛转,声如枝上流莺;舞态蹁跹,影似花间凤转。腔依古调,音出天然。舞回明月坠秦楼,歌遏行云遮楚馆。高低紧慢按宫商,轻重疾徐依格调,筝排雁柱声声慢,板拍红牙字字新。 西门庆看在眼中,胯下不觉一动,银心骤起,连忙招手叫蛮过来相陪。蛮毫不扭捏,偎依在大官人怀中,用樱桃口.含了琥珀琼浆,与西门庆唇齿相交,娇羞的将美酒度在大官人口中。西门庆美人在怀,意气风发,惊艳枪更为坚挺。 大官人忙遣蛮去楼下寻觅一壶隔夜的凉茶,言稍后有用,借机支开了天然呆。蛮乖巧的下楼而去,西门庆这才解开锦袍的衣襟,将下身的衣褪下,又从怀中取出琉璃瓶,倒出来几滴印度神油涂抹在尘根的龙首。 不多时药性发作,惊艳枪暴怒起来,露棱跳脑,凹眼圆睁,横筋皆见,色若紫肝,约有六七寸长,比寻常分外粗大。西门庆心中暗自赞叹:不愧是号称神油,果然有些门道。 却蛮在楼下去了凉茶,欣欣然折返会闺房,正看见西门庆低头抚弄胯下之物,禁不住掩口娇笑:“莫非大官人有意在奴这里撸上一管?” 西门庆抬头讪笑道:“俺这宝贝却是憋闷的慌,忍不住出来偷上一口气。”言罢将琉璃瓶若无其事的揣在怀中,招手叫蛮近身观瞧。 蛮轻啐了一声:“谁稀罕!”身子却是不由自主的趋将过来,一瞥之下见到惊艳枪犹如蛟龙出海般生猛异常,不禁惊吓得花容失色:“怎的竟是如此粗大,叫奴可是如何消受得了。” 大官人银荡道:“你却是不要惶恐,且与它吹弹几许,哄的神物开心,稍后它自然不会为难与你。”言罢令蛮去床上取了一方软垫放在自己脚前的地上,天然呆会意,乖巧的跪于大官人两腿.之间,低垂粉颈,款启朱唇,将惊艳枪含在口中,品咂挑弄。 西门庆低头俯视,但见天然呆施展深.喉之术,麈柄尽没至根,直抵于深异处,其美不可当。忍不住站起身形,双手托了蛮的后脑,自行浅抽深送,肆意半晌才重新坐回软椅。天然呆趁势将惊艳枪吐出,时而将其帖在粉腮上摩擦抚弄,时而浅尝,以香舌挑弄缠绕龙首。 大官人快感连连,伸手抬起天然呆的香腮,赞道:“蛮的吹弹功夫果然令人**,只可惜此间没有冰水,热茶,不然交替含之,更为美不胜收。” 蛮闻言将惊艳枪弃在一旁,起身道:“亏大官人还是天朝来客,竟然还沉迷于冰火九重天那种的过时的勾当,蛮今天就让大官人见识一下西域风月界的最潮花样。” 完天然呆来到床前,在床头矮柜中取出一只玉匣,返身回到西门庆面前。蛮将玉匣开启,里面却是一种沙粒大的蓝色颗粒状之物。不待西门庆开口闻讯,蛮就解释道:“此物乃是大漠珍奇特产‘沙尘暴跳果’之果肉精华,遇水即暴跳不止,直至爆裂粉碎,蛮正是要用此物为大官人演一出‘沙尘暴’。” 言罢蛮用银匙舀起一勺蓝色粉末送到口中,随后重新跪在西门庆面前,将惊艳枪含在口中。未几,但听得一阵细微的暴跳之声从她口中传出,大官人之觉得无数沙粒在天然呆口中飞溅,将尘根刺激得畅美难言。 西门庆一时兴起,令蛮摊开罗衫,露出美玉无瑕、香馥馥的酥胸,大官人以右掌抚摸之,紧就就的香乳正是堪堪一握。忍不住赞叹道:“大罩杯总相宜。”天然呆在他胯下以美目横了西门庆一记白眼,忽然双颊频振,竟是施展了蝶震之术。大官人猝不及防,几乎精.关失手,仓促间将一缕真气抽出丹田,在尘根处度了几圈,这才按下欲火。 天然呆品咂半晌,将口中沙尘暴跳果尽数耗尽这才作罢,西门庆早就按捺不住,将蛮打横抱起,几步抢到床前。胡乱的褪除了天然呆浑身的衣着,同时也将自己剥得精光。 大官人让蛮如青蛙折腿般的马趴在床沿,自己采纳了隔岸取火的自是从后而入。天然呆吹弹玉杵多时,玉门处早就春.情泛滥,惊艳枪蘸了些许滑腻的蜜.汁,竟是直捣花房。蛮身怀宝器“重峦叠嶂”,花径处褶皱重叠,寻常男子被起箍扎,十几个回合无不丢盔弃甲。 惊艳枪却非凡物,二人原本正是可以战个旗鼓相当,不成想西门庆今日有神油相助,尘根上经络暴起,将重峦叠嶂刮摩得酥软无比。百十来个回合之后,天然呆星眼朦胧,莺声款掉,柳腰款摆,香肌半就,口中艳声柔语,百般难述。 西门庆从后面观之,但见蛮雪白滑腻的臀股乱颤,玉门内蜜.汁如春雨淋漓而下,滋润得天然呆两条**甚是腻滑,余者滴落到蜀锦床单之上,一片绯靡。大官人看得越发兴起,双手扳住玉股,极力挺动,扣股之声响之不绝,猛攻之下,蛮如疾风骤雨中的片片残花,凌乱不堪。 蛮被伐踏得筋酥骨软,两股战战,双颊绯红似火,口中娇呼求饶不止,不多时便杏眼白翻、四肢抽搐,元阴一泄如注。惊艳枪被纯阴.精华浸得一阵激灵,西门庆连忙含了一口凉茶在口中,遂以真气炼化了元阴.精华,纳在丹田之中,稍后将元阳精华喷射而出,从容间所施展的正是双修宝典中的阴阳采补互利之术。蛮受了他的元阳,虽然不懂得将其炼化的玄妙手段,却可以滋阴养颜,常驻青春。 二人一番颠龙倒凤,皆是有些疲倦,于是交股而眠。歇息了个把时辰,西门庆鼓起余勇,又欲再战。蛮连声讨饶道:“大官人神勇,蛮方才丢了数次,实在是不堪征伐。” 西门庆听之赞叹道:“俺中土的语言就是言简意赅,一个丢字尽多少风流!反观西域蛮夷,非要整个甚么**出来,却是又糟蹋了多少神韵!”言罢也不好勉强,搂着蛮有温存半晌,这才起来穿戴整齐。 话别时蛮声称自己对大官人一往情深,决计不可收受钱财银两,此番**,不过是情浓所致,还望西门庆不要糟践了自己的一番心意。大官人无奈,只好收起银票,心中盘算着改日购置些稀罕的首饰送给天然呆。蛮有恳请西门庆闲暇是常来探望自己,大官人自然满口应承下来,二人这才依依惜别。 第三十二章 灵种 大官人出了蛮的独楼,见天色不过才是下午时分,想起来自己一大清早就被太子拉来寻欢,真真是白日宣银,好不荒唐。大官人一掸袍襟,踱着步子穿过院落,返回银川会馆的前台。芸娘早就候在那里,她见了西门庆,连忙满面堆笑的迎接上前,口中问询大官人可是尽兴。 西门庆自是将蛮夸赞一番,话间就要结算酒席花费,芸娘在一旁将他拦了:“大官人屈尊捧场,乃是鄙会馆的荣耀。再者太子爷早就叮嘱过,大官人在此间的所有花费,皆有他来承担,还请大官人不要叫奴家为难。”西门庆听之只好作罢,拱手谢过芸大班,出门上马折返驻地去了。 大官人初试印度神油,亲身体会了此物的玄妙,心中乐不可支,回到驻地就径直去寻义兄鲁智深,请花和尚为自己翻译配方。 且这些天鲁智深忙于专研破解拓拔呆呆神识禁锢之事,从西夏国立藏书馆中借来.经典百十余部,每日将自己关在房中闭门查阅,西门庆却是颇有几天不曾见到他出来。大官人求教心切,也顾不得鲁智深早先吩咐的切勿打扰,急火火的赶到花和尚的房门前,将门环叩的山响。 须臾后只听得鲁智深在房内高声叫骂:“门外是哪个贼鸟厮在呱噪,仔细洒家活剥了你的皮。”不多时,一阵门闩响动过后,鲁智深推门怒视而出。西门庆连忙谄笑着走将上去道:“大哥息怒,是俺。” “洒家就晓得是你这鸟人,若是换了旁人,谁敢如此嚣张?” “大哥息怒,俺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想你请教。这才贸然叨扰。”完西门庆将梵文写就的神油配方拿给鲁智深观看,请他代为翻译。 把西门庆让进房内落座,花和尚将羊皮纸拿在手中,反复通读了两遍,这才逐字逐句的翻译起来。西门庆早就将时迁的翻译熟记于心,现在以鲁智深的翻译作为印证,发现时迁这厮果然了得,全靠自学成才,竟然将配方译得**不离十。大官人一面在心中赞叹鼓上蚤,一面运笔如飞,将花和尚的译文仔细的记下。 鲁智深通译一遍之后,诧异道:“不知这方子所配何物,居然要以肉苁蓉喂养壁虎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炼制成油作为药引。洒家只是听过,用上等朱砂喂食壁虎,四十九天之后,取壁虎之血为颜料,刺在处子的臂上,可做守宫砂之用。话那肉苁蓉乃是壮阳之物,莫非此方配制的是催情药?” 西门庆闻言赞叹道:“大哥果然渊博,此方配制之物乃是印度神油,正是外用的情药。” 花和尚啐道:“你这厮,放着正宗的筑基固本的无上心法不去习练,专门研究些个旁门左道,实在是舍本逐末。洒家见配方中颇有几味虎狼猛药,久用必会伤身,三弟可是要好自为之。”西门庆知他好意,连忙声称此药乃是准备高价卖给达官显贵,自己正值巅峰状态,委实不需要此物相助。鲁智深这才放下心来,不再纠结此事。 鲁智深这几日的研究已经有了些许眉目,当晚就要在房中设坛做法,尝试着替拓拔呆呆找回失去的记忆。他罗列了一张清单,叫西门庆去照单准备所需之物。 西门庆持单在手,发现上面并无几样稀罕之物,最为贵重的东西也不过是二两沉香,大官人此次从吐蕃回来,正是携带了不少,即便是二斤也不在话下。另外一样稀罕的玩意儿乃是一缸无根之水。所谓无根之水,其实就是雨水。惊蛰驻地的后厨门外,常年摆放了几口大缸,乃是上任主人为了采集雨水煮茶之用。鲁智深所需不过是一缸之数,绝非难事。 西门庆听闻鲁智深今夜就可出手医治拓拔呆呆,禁不住为二呆高兴,忙不迭的就要起身去报喜。花和尚一把将他拉住,郑重道:“拓拔施主所中之禁锢实属罕见,洒家查阅大量经典,访客大概其推测出他应该是被人下了‘重楼三叠噬魂咒’。可能是施法之人修为尚浅,三重之禁居然被二呆在与藏獒搏击时破去一重,随后昭寺的住持桑杰波切又为他破去一重,现下他的神识之外只有一重禁制。不过这最后一道禁锢却是最为凶险,破除时稍有不慎,即可导致拓拔施主魂飞魄散。故此洒家想要采取保守疗法,在禁制之中种下一颗灵种。灵种靠二呆自身的真气滋养,逐日壮大,慢慢侵蚀禁制。” “不知灵种长到最后,可是会危及拓拔兄弟的性命安危?” “洒家可将灵种的寿命设定为半年,到时候无论成败,灵种都会自然消解,绝无后患。” “如此来此法甚是稳妥,俺先代二呆谢过义兄。”言罢,西门庆乐颠颠的去拓拔呆呆的房中报喜,二呆与达瓦听了皆是欣喜万分。 当天夜里,由林冲、西门庆、花弄影亲自护法。鲁智深在房内设置法阵,法阵正中摆放了一具镔铁打造的大桶,桶中灌满无根水,桶外遍布劈柴。吉时一到,花和尚施法将劈柴燃,随即以风系法术助长火势。半个时辰之后桶内无根水翻滚沸腾,鲁智深按照次序将各种丹药、晶石投入水中,随后启动法阵。又过了片刻,鲁智深招手唤过拓拔呆呆,将两枚符咒纹章分别盖在他的前胸后背,护住他周身的躯体,这才将二呆拎起,放置与沸水之中。 拓拔呆呆有纹章护体,在滚水中只是觉得浑身畅快,四肢百骸无不舒展,周身的毛孔皆是扩张,竟是有一种不出的怡然的感受。鲁智深让他放松神识,又辅以法阵催眠,半晌后拓拔呆呆便昏昏睡去。花和尚凝神聚气,在眉心之间的祖窍内分出来一颗青色的荧光,那枚青荧在拓拔呆呆的头盘旋飞转了几圈,忽然间一头扎下,没入二呆头的百汇穴。法成! 拓拔呆呆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一早,他起身下床,舒展浑身经脉,未觉的有任何不适。动用神识查看自己的脑海,果然见那道灰色的禁锢之内赫然溶进一青色,想必就是鲁智深所的灵种。 达瓦在他昏睡之时一只守候在床边,此刻见他苏醒,行住坐卧无有异样,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将提了一宿的心放下。二人携手来到鲁智深的房中,拜谢大师自是不必细。 西门庆也是一夜担心,他此刻见到拓拔呆呆无恙,心中甚是安慰,正要上去恭喜几句,猛然间觉得怀中的心心相映石一阵微颤。话前些天墨笛受了西门庆关于波理论的启发,在两块相映石上各自附加了一个微的雷系法阵,每次有新讯息传来,法阵便会以震动的方式通知主人。 大官人从怀中掏出心心相映石观看,却是辛香儿在兴师问罪,这才想起自从花弄影归来,自己已经有两天多没去见萝莉,当下暗叫不妙,飞速的回了一条信息,约了辛香儿稍后在皇宫门外相见。 ps:算上作品相关等文字,终于超过了30万字,里程碑啊。嘿嘿,龟速更新的堂主对此比较满意。 第三十三章 承诺 上 西门庆匆匆忙忙的回房稍作整理,就以去见太子商谈生意为名离开驻地,直奔西夏皇宫而去。大官人一路策马狂奔,不消一刻钟的光景就赶到皇宫门外,四下张望却不见辛香儿的踪影。皇宫墙外的百米之内乃是禁区,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西门庆虽与太子私交甚密,更是将银叶公主辛香儿多次推倒,却也不曾进过皇宫,于是他不敢过于靠近,只是远远的候在宫门之外。 大官人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辛香儿出来,有心发个信息去催促一下,又恐萝莉恼怒,于是耐着性子继续耗在那里,心中盘算这稍候怎生爱抚一下辛香儿,自己因为花弄影的归来而一时忽略了她的存在,毕竟是有些理亏。 西门庆正是等得百无聊赖,忽然间看见皇宫侧门洞开,随后冲出一队禁卫,大约有十几个人的样子。为首一人霸气外露,显然是位高手的样子。那队禁卫全副武装,出了城门直奔西门庆而来,到得近前,不由分的就将大官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禁卫统领用手中单刀指西门庆,呵斥道:“你这厮一大清早就在皇宫门外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可是图谋不轨?” 西门庆闻言心道:都皇宫里面的狗都是见官大半级,这厮不过是个的带刀侍卫,充其量不过是个连长的军衔,就已然如此嚣张。心中虽然对来人甚是不以为然,大官人脸上依然赔笑:“在下实属良民,乃是因为与友人相约才在此处逗留等待。”罢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将过去,口中称道:“清早风凉,几位大人拿去买壶热茶暖暖身子,意思,不成敬意。” 大官人原本以为这队禁卫不过是见自己衣着光鲜,特此才来敲一笔竹杠,自己手中这锭银子,足有十两,按就算是吃顿上好的酒菜也是绰绰有余了。不料禁卫统领见了银子却是勃然大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不快将这厮给我拿下!”那队禁卫听令后不待西门庆再行解释,各持刀枪围攻过来。 西门庆见状心中无明火起,抽出腰间宝刀霜降,也不废话,一式秋毫随手挥出,刹那间漫天气针将众禁卫笼罩其中。 这队禁卫不过是些三四阶的寻常角色,除去三两个身手敏捷的家伙侥幸避开了大官人天女散花般的一击,其余几人纷纷中招到地,哀嚎不止。 禁卫统领见状心中立时胆怯,口中呼叫,催促幸存的几个手下抵挡在自己身前,心中盘算着如何全身而退。 西门庆击倒数人,心中怒气未消,正犹豫这是否索性将这几个不长眼的家伙一刀剁了,以绝后患。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冷喝一声:“大官人好大的威风,在皇宫外也敢肆意伤人!”听声音正是辛香儿。回头观瞧,果然是萝莉不知何时潜行到自己的身后。 辛香儿对禁卫统领一挥手,那厮见状如蒙大赦般的带着几个属下遁去了。 西门庆见那几个禁卫相互搀扶着逃进宫门,附近再无他人,这才对辛香儿亲热道:“两天不见,香儿的修为又有长进,竟然可以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俺的身后。” “大官人的心思不在这里,自然是对我视而不见。” 西门庆听辛香儿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大官人,显然是还在恼怒自己,于是越发的心赔笑道:“香儿这是的哪里话,俺这两天公务缠身,无时不刻不在惦记这你。” “这就奇怪了,我怎么听有个好色之徒为了讨美女欢心,竟然一口气迎接出去百十余里?” “呃,俺却是知道那个好色之徒为了讨另外一位美女的欢心,不远万里往返与吐蕃西夏盗剑来着。” 辛香儿闻言一时语塞,心中暗道这家伙得也是有几分道理,如此看来,自己在他心中地位显然更胜一筹,于是语气稍缓:“大叔可是在你那个挂名妾的面前吃了闭门羹,这才想起来见我?” “天地良心,俺今天可是特意推掉了大批公务,特意前来与香儿相见。” “算你还有良心,大叔来得正好,我娘正要见你。” “可是要俺进宫?” “想得美!后宫内美女如云,大叔这等好色之徒若是乘机而入,绝对是大大的不妥。” “不会又是叫俺去贺兰山会馆吧?” “正是要去贺兰山会馆,大叔可有不便之处?” “却也无妨,只不过夜摩宫的迷药实在是过于霸道,俺两次被迷翻,心中阴影尚在!”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快快展看,让我也高兴一下!” “此事来话长……” 西门庆一路上将自己两次失手被擒之事讲给辛香儿听之,期间自然将自己辱骂萝莉的母亲叶倾城等细节略去。辛香儿得知他曾经被母亲严刑拷打,心中颇为歉然,当下允诺稍后自己一定会随身相伴,绝对会确保西门庆的人身安全。 话间两个人来到贺兰山会馆,辛香儿果然如约挽着西门庆手臂并肩而行,亲自将他送到叶倾城的书房门前,这才放心离去。 守在门外的一品堂侍卫通禀过后,将西门庆让进书房。大官人抬眼看去,见叶妃今日依旧是一身宫装的端坐与书案之后,面沉似水、不怒自威,更显的冷艳无双。西门庆正要躬身见礼,却见叶倾城朱唇轻启:“西门庆,西门大官人,你到底还要还要欺瞒本宫到何时?” ps:一周自驾游,几乎纵贯米国一个往返,行程4500公里有余,甚是疲惫,更新较少,见谅。 第三十四章 承诺 下 西门庆猛然被叶倾城叫出本名,下意识的刚要应声,随即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乃是花满楼,于是强行将吐出一半的话咽回口中,干咳了一声道:“皇妃可是在寻俺开心?俺们庆总此时正在大宋境内,清河县总部号令西门集团下属大大十几个公司,怎么可能亲自前来西夏督导工作?” 他话音未落,就见叶倾城啪的一声将一束画卷摔在面前的桌案之上。西门庆上前几步,将画卷展开,不由得大吃一惊,但见那张画卷正是自己当初参加大宋快男大赛,无上装组决赛期间所雕板发行的宣传海报。 大官人将海报拿在手上,只觉得两鬓刹那间已经被冷汗打湿,心中这才恍然大悟,叶倾城作为夜摩宫在尘世间的代言人,又掌控的西夏一品堂人力、物力资源的高级调配权限,若是想要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原本也不是甚么太难的事情。 既然物证确凿,任何的抵赖行为都失去了意义,西门庆的态度索性硬朗起来:“既然皇妃已经处心积虑的将在下调查得清楚,俺也就不再隐瞒,在下正是西门集团的董事长西门庆,不知皇妃此次传讯,有何见教?” “还是那句话,你潜入我大夏意欲何为?为何要以化名相欺?” “在下第一次失手被擒的时候不是早就交代清楚了,俺此次前来西夏,乃是奉了范总理的差遣,以促进宋夏两国的贸易而来。作为一名经济间谍,俺从一开始就未曾向皇妃掩饰自己的身份,何来欺瞒之?” “一派胡言!你且解释清楚为了要冒充花满楼之名,你与花家寨有何瓜葛?” 西门庆听她提起花家寨,心中不禁一阵紧张,暗想也不知道这个便宜丈母娘到底掌握了自己多少情报,却是要试一下她的口风:“甚么花家寨,果家寨的,俺这个花满楼的假名乃是在清河县的时候承蒙几位酒肉朋友抬举所起的绰号,意思是俺纵横风月之地,所推之妞不可胜数。至于俺此次前来西夏为何不用本名,完全是为了保密的缘故。皇妃也是明白人,西门集团偌大的产业,若是被竞争对手得知俺不再清河总部坐镇,不知道会搞出甚么花样,所以花满楼一名实属是出于商业竞争的考虑。” 大官人言罢,不待叶倾城做出反映,就自行从墙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隔着桌案与叶倾城坦然对视。 叶倾城见他回答流利,一时间分不清他所言是否属实,加之自己原本也没有将眼前这厮化名之事看得太重,于是不再纠缠,转而追问起另外一桩可疑的事情:“西门大官人为何放着山东省内第一大实业集团的董事长不当,却要加入大宋特工,前来兴庆府以身犯险,可是为了追求刺激?” 西门庆闻言哀叹一声道:“如果俺告诉你,俺乃是因为亲戚倒卖军火吃了官司,俺在设法搭救他的时候被范总理威逼利诱的加入了特工组织,皇妃可是会相信在下?” 大官人此话却是不掺一丝虚假,叶倾城听罢沉吟片刻,也觉得他不似在信口开河,心中不禁纳闷:这厮到底是有和过人之处,连他也会另眼相看?念及此处,她不禁计上心头,于是面色稍缓:“难得大宋总理对你都青睐有加,想必大官人自然是颇有些与众不同的潜质,不知道你可是愿意投靠我大夏,本宫保你封官进爵,如此一来香儿也可以堂堂正正的许配与你。” 叶倾城早将西门庆在清河的往日所为调查清楚,深知此人贪财好色,料想他断无可能拒绝自己的招揽之举。不料自己才一开口,西门庆就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回绝道:“在下不才,虽平日里劣迹斑斑,充其量也不过是些沾花惹草、欺行霸市的勾当。若叫俺背弃祖宗,卖国求荣,作为大宋子民,俺是万难受命。” 叶倾城听之却也不怒:“没看出来大官人还是颇有几分骨气,既然你无心为大夏效力,本宫看在香儿的份上也不为难与你。我且问你,若是有朝一日,宋、夏两国刀兵相见,大官人可是要奉命领军与本宫在疆场相见?” “在下早就言明,俺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经济间谍,何来领兵作战之?再者,宋、夏两国自从结成兄弟之邦以来,已经久无战事,此乃两国黎民之万幸,俺实在是看不出来两国重起刀兵有何好处。” “大官人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几个月前你率队设伏,将辽国使节团尽数劫杀一役就筹划的天衣无缝,实属军事奇才。” “实不相瞒,那次袭杀乃是大宋军部制定的方案,执行人员也是由辽国一路尾随而来的外勤特工所谓,俺确是未曾亲临战场。” “本宫听香儿,大官人的一身修为甚是了得,当日在兴庆府闹市与史文恭这样的准圣域高手战了个平分秋色,前些天又在通天河诛杀了千年妖龟,即便是现在尚无军衔,日后统领兵马也是不无可能。本宫只问你一句话,若是宋、夏两国再度开战,大官人可是会奉命在疆场与本宫以命相搏?” 西门庆见叶倾城神情凝重,心知对此一问自己绝对不可能蒙混过关,于是慨然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俺受命于天朝,自然会全力以赴,在沙场上一睹皇妃风采。若是在下侥幸获胜,宋军攻下兴庆,俺以西门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担保,无论当时香儿身份如何,俺必用性命维护她的安全!” 叶倾城听罢非但不怒,反而展眉一笑:”大官人果然是性情中人,方才你若是敷衍搪塞于本宫,即便拼却了被香儿埋怨一世,我也会立时将你斩杀。如此看来,香儿确实是没有看错人,本宫也给你个承诺,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你我杀场相见,本宫会给你留个全尸。” “多谢皇妃美意,在下诚恐,俺真心希望不要有这么一天。” “这件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本宫。”叶倾城一语出口,神色忽然间黯淡下来。 第三十五章 冠名机制 叶倾城此次传唤西门庆前来问话,正是因为前段时间她秘密派往大宋境内打探大官人真实身份的一品堂密探传回消息,言经过核实,西门集团并无花满楼一人。通过相貌判断,大官人倒是与西门集团的董事长西门庆极为相像,为了印证自己的推断,那队密探还派专人送回了一张西门庆当年参赛是发行的无上装海报。 叶倾城得知纠缠自己女儿的家伙居然连名字都是假的,顿时觉得事态严重,隐约感到西门庆此来大夏绝非是单纯为了拓展生意,于是特意将他传来突审。通过对答来看,这厮虽一副痞气,却也算是个性情中人。此人若是在宋廷内得势,对大夏而言应该不算是坏事,起码要比那些口蜜腹剑的两面派要可靠的多。加之此人与太子的个人交情颇深,又有大笔的在夏投资为筹码,只要不涉及到大是大非,这家伙在绝对可以被看作是大夏的潜在盟友。至于自己女儿的婚事,也只能看长生天的安排了。 一品堂密探传回的讯息极为有限,西门庆的对答有颇为自然流畅,叶倾城自知今日无法再榨取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于是在与大官人互做承诺之后便端茶送客。 西门庆虽巴不得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又忽然间想起有事要求风大班帮忙,于是起身恭敬道:“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恳请皇妃应允。” “可是为了借用贺兰山会馆之地惩治高衙内之事?” “正是此事。” “香儿早前已经替你求过本宫。此事我已经全权委托给风狂花负责,只要大官人能够保证不会闹的不可收拾,她会尽力配合大官人的安排。” “如此来多谢皇妃,在下告退。”言罢西门庆躬身施礼,随后退出书房。 辛香儿与风狂花早就在前台等候多时,她见西门庆出来,连忙上前询问母亲传唤大官人所为何事。西门庆有心调笑与她,于是笑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岳母大人找俺商定聘礼、陪嫁等事,最后在礼金的数目上分歧太大,只好约了改日再谈,你我的婚事恐怕是要拖上些时日了。” 辛香儿明知他在信口开河,心中也禁不住一阵泛甜,亲昵的搂住西门庆的右臂,嗔怪道:“大叔胡什么呢,叫旁人听了去却是要羞死人了。” 风狂花字旁边一声清咳,:“香儿前几天大官人找奴家有要事相商,不知有何差遣?” 西门庆举目四下观瞧片刻,压低声音道:“此处不是话的地界儿,还请风大班借一步话。” 风狂花哼了一声:“看大官人鬼鬼祟祟的样子,想必就不是什么见得光的勾当,你且随我到机密会议室叙话。香儿就先候在此处,免得污了自己的耳朵。” 西门庆正是有些担心被辛香儿听到了自己的猥琐计划而影响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光辉形象,于是连声应和,安抚了萝莉几句之后便跟随这风狂花来到地下一层的密室之中。 二人分宾主落座,西门庆拱手称谢:“多谢风大班支开香儿,属实是省却了俺的些许顾忌。” 风狂花抿嘴娇笑道:“大官人切切不要自作多情,奴家支开香儿却是为了自己考虑。” 西门庆闻言一愣,心道这银妇不会是对自己动了春.情,想借着独处的机会吃俺的豆腐吧?不过这娘生的丰乳肥.臀,若是能趁机推倒,却是要得。 风狂花见西门庆目光闪烁,面露淫.态,知道这厮必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奴都了,大官人切不可自作多情,我请你到密室详谈,乃是向就生意上的事情请大官人指一二。” “明明是在下有事要请风大班出手相助,怎么到了这里就变成了你向俺咨询了?” “大官人所求之事不过是叫奴色诱高衙内,我保证,必会将那厮擒了,亲手交给大官人,任凭你如何炮制于他,我这贺兰山会馆的地下刑讯室大官人也是见识过的,十八般刑具样样齐全。” “没想到风大班竟然如此爽快,在下先行谢过。” “高衙内在大宋军部之内属于盲目的好战份子,几次三番的提议兴兵伐夏,大官人若是出手调教于他,也算是替我大夏出了口怨气,如有差遣,奴自然义不容辞。” “如此甚好,风大班可是要听一下在下谋划的擒拿方案?” “不就是诱捕一个人妻控么?奴手到擒来,就不必枉费时间谈论此事了。” 西门庆见她成竹在胸,也不好再坚持,唯恐惹怒了这个女人,若是临阵换将,叫蛮去色诱高衙内,自己还真是觉得颇为不爽。 风狂花既然承诺一手包办擒拿高衙内之事,西门庆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不知风大班有何难题要跟在下一同参详?” “不瞒大官人,奴掌管的贺兰山会馆虽表面风光,一年下来的营业额也颇为可观。不过现在风月场所的同行竞争实在是惨烈,兴庆府的七大会馆竞相压价招揽顾客,到头来纯利也剩下不了几两银子,不知道大官人可否拨一二?” 虽是隔行如隔山,大官人原本是一个靠制药业起家的富二代,跟经营青楼唯一的交集就是公司出产的那几样春药春酒。好在西门庆风流成性,在欢场中混迹久了,以资深消费人士的眼光分析问题,自然是颇有建设性。 西门庆闻言沉思半晌,将头脑中跃然而出的几个建议融会贯通过后,这才开口道:“兴庆府的几家会馆,这几个月以来确实是处于恶性的压价竞争当中。什么银卡、金卡、白金卡的,折扣过于慷慨。如此一来,顾客都被娇惯出来毛病了,会馆们也被折腾的是赔钱赚吆喝。” “大官人所言极是。促销活动是可以淘汰掉一些规模较的场子,可是对大会馆来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折腾久了谁也吃不消。” “所以,盲目压价是愚蠢的,即使万不得已打折,也要用代金券的形式发放,这样才会带来后续消费。” “此主意甚好,奴稍后就命人去办,不知道大官人可是还有其他良策?” “代金券不过是个开胃的菜,俺替风大班准备的主菜乃是冠名机制!” “恕奴愚钝,还望大官人言明。” “敢问风大班,贺兰山会馆有几间VIP包房?” “会馆共有包房十六间,原本是设定了最低消费的,最近竞争激烈,不但不收钱,还赠送果盘,心,实在是得不偿失。” “俺这个冠名机制就是要从这十几间包房下手。风大班明日就可公布出去,自明天起,顾客们花费五十两银子就可以获得一间包房的一个月冠名权。” 风狂花听罢略微思索便喜上眉梢:“大官人果然妙计,来贺兰山会馆花差的凯子们,但凡有几个闲钱,谁不想冠个名出一下风头。这一年下来,一间包房就是六百两银子的冠名费。” “岂止是这些,那些肥羊付款之后自然要呼朋唤友的在冠名期间多来花差几次,五十两银子的冠名费不过是在下意识里引导他们反复消费。另外从此之后包房不再赠送果盘,改换成价格相当的炸薯条,爆米花什么的,记得多放盐,肥羊们吃得口渴,酒水消费量自然就上去了。” “大官人果然高明,不知可是还有后续的策略?” “你这婆娘恁的贪心,看在你是香儿师叔的份上,俺索性就多拨你一下。俺估计冠名机制一经推出,其他会馆必会跟风效仿,到时候风大班可以出面与银川会馆洽谈合作之事。各自会馆的冠名顾客可以在贺兰山、银川两处会馆各冠名半个月,只需缴纳十两银子的转会费用。” “花一份银子,可以在两家会馆风光,当然更有吸引力,而且半个月一换地,又不失新鲜感,多谢大官人指教。奴随后就命人着手去操办。为答谢大官人不吝赐教,今后大官人在我这里消费,均已成本价结账。” “如此俺就先行谢过风大班美意,不过有香儿盯着,俺来捧场,充其量也就是消费酒水菜肴。实在是遗憾的很呐。” 第三十六章 我辈岂是蓬蒿人 西门庆跟风大班在密室中私会了半个时辰左右,二人各得其所。大官人告辞出来,辛香儿正是等的不耐烦,见他满面得意的样子,心道莫非这家伙色胆包天,真的将风姨推倒了?西门庆看她神情古怪,趁着四下无人注意,在萝莉的翘臀上拍了一掌,轻声呵斥道:“胡思乱想什呢,俺方才跟风大班谈的都是正经事!” 辛香儿疼的秀美一蹙,旋即觉得臀上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竟是有一种不出来得愉悦,心想这好色的家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诡异手法。她不知道西门庆这些天闲暇的时候,正在研究前些时日在拉萨古旧书摊上购买的那套春.宫画册,画册乃是唐朝期间由中原流传到吐蕃的绝版珍品,既有活色生香的绘图,还有大量的文字注释,可谓图文并茂。文字中除了讲解捆绑调教之术,还有催情的手法。西门庆方才的一掌,正是不经意的使用了一式“花间蝶恋一团春”的手法,大官人虽手法生疏,却也将辛香儿激的心中一荡。 西门庆见萝莉美目含春,眼波中媚态横流,忍不住出言调戏:“香儿这几日一定甚是想念于俺,不如咱们借这里的包房一用,聊解相思之苦。” 辛香儿也不示弱,挑衅道:“大叔可是记得香儿答应你去游了春梅妹子陪你唱一处一龙双凤,不如我现下就陪你返回寓所如何?” 大官人闻言一时失语,心道这妞明知花弄影已然回转,还故意来挑逗于俺,实在是可恨之极,等俺寻了机会,一定仔细的炮制她一番。 萝莉见他目光闪烁不定,显然是在编排什么借口,于是轻啐道:“这种机会只有这一次哟,过期不候。” “这种好事俺求之不得,不过俺现在住的宅子,跟公司宿舍一样人多口杂,咱们折腾的动静要是被那些个泼才听了去,实在在是不成体统,不如俺改日寻了个机会将春梅叫出来如何?” “色大胆!” 叶倾城此刻就在贺兰山会馆之内,西门庆再是胆大妄为也不敢当真在此处开房。他拉着辛香儿逃也似的出了会馆,取了二人的马匹,直奔商业街去了。 辛香儿虽得知西门庆用假名哄骗自己的时候当真有些动怒,不过今天受母亲的指派约了西门庆来见,心中属实是为大官人捏了把汗。西门庆能够在母亲的突审下全身而退,她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大官人到底是姓花还是姓西门又有什么关系?至于那个号称是他妾的美貌女子,虽是个劲敌,却也自信不会危及到自己的在大官人心中的地位。 西门庆心中惦记着身份被识破之事,于是陪这辛香儿游荡到中午时分,二人一起吃过午饭,他就借口下午还约了太子商业生意上的事情,先行将辛香儿送回会馆,自己便急冲冲的返回惊蛰驻地,向花弄影报告此桩变故。 花弄影听过西门庆的汇报,对他暴露了本名并不感到惊讶,毕竟自己当初率领惊蛰特遣队前来兴庆府执行任务之时,首要任务就是劫杀辽国的求亲使团。至于其后的事情发展远远超出了预期,于是短期任务演变成长期潜伏。临行前替西门庆制定的掩饰身份背景原本就不是很完善,即使是被识破也不足为奇。还好大官人的应变能力出众,这次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化解了一场危及。 本名暴露怎么也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两个人经过商议,决定一旦协助李仁孝稳住太子的位子,他们就择机离开兴庆府返回大宋。在此之前可以安排现有的一部分惊蛰特工进入西门庆与太子合资创建的酒厂,潜伏下来继续执行西北局的情报搜集任务。主意已定,花弄影当下就写下密信一封,用飞鸽速报总部定夺。 汇报处理过自己身份暴露之事,西门庆就要起身告辞。花弄影忽然脱口道:“大官人这几日可是在背着弄影筹划什么事情?” 西门庆闻言暗自叫苦,心想一定是她听到了些关于自己要整治高衙内的风声,此事若在抵赖恐怕之内适得其反,不如索性跟她摊牌:“呃,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过些天就将抵达兴庆府的我朝使节团中,副团长乃是高衙内。那厮在汴京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还曾经不长眼的调戏过俺二哥林冲的娘子。这厮此次前来,估计对惊蛰特遣队也没安什么好心,于是俺就计划这整治一下这泼才。影儿放心,俺最多让这厮受些皮肉之苦,不会伤了他的性命。” “弄影出口询问,并非是要阻止大官人。高衙内此人在军部依仗依仗着他义父高俅的权势,专横霸道,气焰极其嚣张。大官人若是出手教训一下这厮,想必也会大快人心。弄影前些天回花家寨给母亲祝寿,家父曾提起过,范大人一直在谋算着离间高、杨、童、蔡为首的四大奸党,再将他们分而治之。最近高俅与童贯二人争宠日盛,私下里冲突不断,大官人若是可以趁机激化他们的矛盾,对范大人的计划绝对是极有帮助,故此影儿非但不会制止,还会尽力配合。” 西门庆听之心中大喜:“影儿只要不横加责难,俺就已经感激不尽,至于此间细节,却是颇为猥琐,还是不要出来污了影儿的耳朵。” “全凭大官人做主,弄影听闻鲁智深也参与了此事的谋划,想必大官人的计划应该是滴水不漏。” “呃,影儿不愧是安全部西北局的局长,果然是耳目通天,属下佩服。” 西门庆从花弄影的办公室告辞出来,正要回自己的房中稍作休息,却见一位属下前来禀告,言有位自称是时迁的汉子求见,此人现下正在正门会客室等候。大官人闻言忙随着那为惊蛰特工前往前院正门。 时迁见西门庆现身,慌忙起身见礼。大官人见他身旁的矮几上放着一个狭长的包裹,心想其中一定是自己委托他去寻觅的蔡京墨宝,于是一番寒暄之后引领这鼓上蚤前往自己的办公室密谈。 二人进了办公室,西门庆掩好房门,这才出口想问:“时壮士包裹之中可是蔡京老贼的字画?” “大官人明鉴,人为此费劲周折,总算是不辱使命。” 言罢时迁将包袱打开,里面露出一个樟木窄盒,随后从盒内取出一轴字画交到西门庆手中。大官人将字画展开,但见上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第三十七章 山寨 西门庆将字画拿在手上仔细观赏,但见其笔法姿媚,字势豪健,痛快沉着,果然非同凡响,不禁连声赞叹:“俺素闻蔡京老儿的字颇有二王风范,今日一观,果然是挥洒自如而又毫无放纵轻浮之态。与其人品相比,他的字实在是格调高雅得多!” 时迁在旁应和道:“大官人果然有眼光,话蔡京与苏轼、黄庭坚、米芾合称“苏黄米蔡”,乃是我大宋名声最为显赫的四大书法名家。其字初师蔡襄,后改学欧阳询,又改学二王,博采诸家众长,自成一体。蔡京这老贼所弄权误国,但是这厮的书法还是颇为精妙的。就连以狂傲著称的米芾都承认,蔡京乃是从唐柳公权之后的书法第一人。” 大官人听之赞道:“时壮士原来也是一位雅士,竟然是如此多闻。” 时迁忙谦虚道:“的也是倒卖古董、字画做得久了,耳熏目染的学到些皮毛而已。” 西门庆又将两句诗反复的诵读了几遍,只觉得似曾相识,却又在恍惚间忘了它的出处,有心开口向时迁讨教,一时间还有些放不下架子。 时迁见状忙主动解释道:“这两句是乃是前朝天宝元年,诗仙李白得到唐玄宗传召入京的诏书,喜不自胜,有感而抒。据此一幅笔墨是蔡京老贼当年被贬至杭州赋闲,后经童贯为其周旋得以被重新启用之时即兴而书。那厮自比李太白,却是无耻至极。” “原来这其中还有此一番背景,如此来,拿此物去贿赂童贯那阉贼必有奇效。时壮士费劲周折,俺断然不可让你平白劳碌一番,不知此幅字价值几何,俺随后就拿银票与你。” “大官人切勿羞辱人,人当年身在宋境时就是因为得罪了权贵才背井离乡流落于此。大官人设计整治高衙内,的有幸可以尽一微薄之力,实在是欢喜得很,千万不要再提酬劳二字。” “如此俺在这里谢过时壮士盛情,如俺先前允诺,壮士明日即可到俺们西门集团旗下的情报中心报道,暂且担任副主任一职。” 时迁闻言倒地便拜:“多谢大官人栽培,从今后的这条性命就交在大官人手中了!水里来,火里去,全凭大官人一句话,的绝不皱一下眉头!” 西门庆收好字画,亲自将时迁送出驻地大门,一直目送他身影远去消失,才返回院中。大官人在门廊中忽然间觉得一阵寒风刺骨,抬头看天色时,只见漫天里竟是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鹅毛大雪。在门房执勤的特工忙请西门庆到屋内烤火取暖,大官人见那大雪来势迅猛,空中乌云又是黑沉沉的极为厚重,显然这场大雪一时半会儿的停不下来,于是他谢绝了门卫的好意,在怀中取出几张银票,到后院交给负责采办的内勤,交代他们去集市上购买肥羊美酒,晚上料理一锅羊肉汤给兄弟们滋补御寒。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一直下到傍晚时分才停歇下来,西门庆闲来无事,叫春梅带了旺财到庭院中玩耍,貔貅在雪地中翻滚撒欢了半晌之后,忽然间向前门奔去,大官人举目看去,却是墨笛、墨琴师叔侄二人踏雪而来。 西门庆连忙迎将上前:“俺正惦记着这几天便去探望你们,两位在仁孝山庄住的可是还习惯?” 墨笛拱手施礼:“多谢大官人挂念,墨某此来乃是向大官人辞行的。” “墨笛先生此话怎讲,莫非是太子的属下照顾不周?” “大官人千万不要误会,太子对我二人极为殷勤周到,只不过新年将至,墨某也该赶回谷中与家人团聚去了。” “如此来俺也不好强留先生,不知先生可是需要购买什么应用之物带回吐蕃?” “我此来确实是准备置办一些笔墨纸张、食盐药品等物带回谷中。” 西门庆闻言忙从怀中取出一千两银票,双手呈上:“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先生笑纳。” 墨笛连忙推却道:“大官人快将银票收回,话我这次来兴庆前早就带足了银两,实在无需大官人破费。” “你我兄弟何必客气,先生就权当这是俺给谷中孩童们的压岁钱,你买些经典书籍带回吐蕃也好。” 墨笛听之也不好再行推脱,只好将银票手下。 二人话间,拓拔呆呆和达瓦闻讯出来与墨笛见礼,墨笛便问他们是否要搭乘飞艇一同返回吐蕃。拓拔呆呆深施一礼:“在下还要在此地盘桓些时日,最早也要等明年开春时节才会送达瓦折返拉萨,可是要辜负了先生的一番美意了。” 拓拔呆呆凭空受了西门庆偌大的恩惠,正惦记这如何还了大官人这个人情,自然是不肯就此回转吐蕃。另外达瓦这些天跟春梅一起在谭老医师那里学习中医之道,也是颇感兴趣,故此二人都有意在兴庆多逗留些时候。 西门庆与拓拔呆呆一见如故,早有招纳他为自己效力的意向,故此他听二呆要暂留此地,甚为开心。刚好他早些时候就吩咐厨房置办酒席,于是索性拜托大厨再多张罗几道菜,正式为墨笛二人践行。 晚宴过后,西门庆将墨笛请到自己房内客厅饮茶醒酒,墨笛见四下无有外人,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对事物,却是两块山寨版的心心相映石。原来那日墨笛听闻西门庆所转述的波理论之后,大受启发,回到飞艇上便醉心专研。他从飞艇的备用蓄能法阵上拆卸下来两块黑玉晶石,反复充能调试,终于实验成功。如今这两块山寨的心心相映石虽在充满魔力之后使用次数有限,却是真正实现了远程同步传递讯息的功能。 墨笛将其中一块黑玉晶石交给西门庆保管,言称自己春节过后将驾驶飞艇四处游历,大官人可以通过这对山寨的相映石随时跟自己保持联系。为确保通讯无碍,墨笛还专门为西门庆打造了一个便携式的充能装置,以便将黑玉晶石反复利用。 黑玉晶石贵逾黄金十数倍,同时其原矿也是极为罕见难寻。故此虽然墨笛借此在复制出心心相映石,却也受限于原材料及成本的制约而无法大规模生产,西门庆眼见自己构想的西门子通讯集团无望实现,暗自心痛不已。 第三十八章 恭迎 三天之后正是黄道吉日,墨笛师叔、侄二人采买完毕,所购货物都已经装上飞艇,计划好这天上午就要启程返航。前一天晚上太子设宴替二人践行,晚宴结束后西门庆索性就在山庄内留宿,以便第二天一早为墨笛两个人送行。 当天夜里,西门庆又向墨笛讨要了几封用银箔包好的鸦片,墨笛再三叮嘱大官人万万不可沉迷与此,大官人自然是满口应承下来,墨笛却是不知道他讨来鸦片都是为了高衙内那厮。 墨琴在兴庆府逗留之时,趁着师叔刻苦钻研心心相映石,无暇照顾看管自己,闲暇时替太子升级了一下太子府的保安系统。李仁孝被其技艺折服,有心拉拢,于是送了几根南洋之上,海外仙岛所产的千年金刚木给他作为酬谢。金刚木质轻而坚韧,硬逾铁石,实属制造机关、傀儡的上好原料,以此相赠,对墨门中人来正是投其所好。 送走墨笛的飞艇,太子约了西门庆到书房商议西门XO随后的推广计划。经过前一段时间的加紧施工,合资酒厂的调酒车间已经交付使用,首批XO在连天前勾成功毕并且全部灌装完毕,就等着配合以强势的推广计划,在春节期间上市发售。 关于XO的促销推广,应伯爵和王婆二人早就制定了周详的计划书,太子这次叫西门庆商议,不过是最后走一下过场,让大官人体会一下身为合资人的存在感和参与意识。 谈完业务上的公事,西门庆暗示太子屏退几位亲信,要求与李仁孝单独私聊。自从被叶倾城识破了身份,西门庆料想这个秘密迟早会传到太子耳中,即使是叶妃有意替自己隐瞒,其他环节也可能出现纰漏。另外辛香儿对此已经知情,以她和太子的亲密程度来看,保不齐哪一天就会在无意间将这见识泄露出去。 大官人寻思着,与其让太子最终识破,不如自己主动坦诚相待,也会避免出现叫双方都感到尴尬的局面。主意已定,西门庆正好借着商议合资生意之便,趁机向太子摊牌。 李仁孝早就对西门庆的真是身份有些怀疑,他早就断定大官人在西门集团内部一定是位居要职,绝非一个西夏市场开发部经理那么简单。即便如此,当西门庆告诉他自己其实就是西门集团的董事长之时,李仁孝仍然惊诧不已。 西门庆随即将自己应付叶倾城的那套辞原样再次复述一遍,声称自己此次化名前来,实属是为了迷惑宋境内的竞争对手而为之,绝非有意要欺瞒太子。 大宋国内山东省首富的身份相比比花满楼这个高级打工仔而言,利用价值绝对是天壤之别,李仁孝听罢西门庆的坦白过后,非但毫不气恼,对他的态度反而更加殷勤起来。一场由真实身份引发的风波终于在形成气候之前被西门庆化解得烟消云散。 童贯率队的天朝援交团在前一天已经进入西夏境内,因为使团此次前来所携带的七万余两岁币都是现银,此外还有丝绸布匹十五万余匹,茶叶三万斤,队伍携带辎重随行,行进速度颇为缓慢,预计在五天之后方可抵达兴庆府。 李仁孝作为王储,被崇宗任命为外交部副部长,主管此次招待大宋使节团的各项事宜。对于大宋援交团长童贯,西夏朝廷早有耳闻,前段时间,潜伏在宋境内的一品堂特工发回密信,报告童贯被任命为大宋西北军区的监军。这次他出使正是要借机一窥西夏国防武装的实力,以便随后饲机领兵来犯。 西夏朝廷对这个消息极为重视,崇宗亲自指示太子在接待宋朝使节团的时候,务必要旁敲侧击,探听出宋庭内部对伐夏的态度。李仁孝过往与宋朝的官员接触不多,一时间无法找到亲密接触使团的切入。如今西门庆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李仁孝忽然间头脑中灵光一现,决定让西门庆组织起在兴庆府内的大宋客商,以私人宴会的形式迎接使团,自己到时候再以西门庆的合资人的身份出席,必然可以拉近自己跟宋使的距离。 西门庆这几天正在忧虑自己如何找个理由频繁接触高衙内,自己公开的身份乃是在西夏投资的富商,若是跟宋使接触多了,难免要招人猜疑。自己所编造的经济间谍身份估计已经是叶倾城底线了,若是被她得知自己是大宋安全部西北局的副局长,恐怕整个惊蜇驻地连同黑水保安公司都会被在一日之间摧毁剿灭。 如今太子竟然主动要求自己参与迎接使团一事,正好解决了西门庆的一个难题,于是他欣然接受,并且主动要求承担部分花销。李仁孝只当他此举是为了借机拉拢贿赂权贵,也没放在心上,崇宗亲自批复的招待预算本来就不是十分宽裕,既然大官人有意赞助,何乐而不为。 第三十九章 师兄 西门庆辞别了李仁孝,返回驻地向花弄影汇报太子邀请自己参与迎接使团之事。花弄影听罢立刻就从中洞察到了太子的企图。她面色凝重道:“不久前范总理在密信中曾经明示,童贯此人好大喜功,近两年多次力荐宋徽宗出兵征讨西夏,若不是朝中的几位稳重的老臣再三劝阻,宋夏两国之间早已经刀兵再起。西夏朝廷估计对此也颇有耳闻,李仁孝此举正是要借机接近使团,从中探听天朝意图。” 大官人一路上正是担心万一不幸被叶倾城言中,宋夏两国再度开战,不但自己与辛香儿、太子等人被迫要在沙场上一决生死,他投资在西夏的十几万两银子也会化为乌有,却是叫大官人情何以堪。不过方才他从花弄影的语气中听出来,范总理似乎很不赞赏此事伐夏。 西门庆心头掠过一丝暗喜:“朝廷这些年不是一直在做征讨西夏的准备么?要不然为何耗资巨大的设置西北局?” “伐夏一定是要的,不过现在时机尚未成熟。首先是辽国一直都重兵压境于北疆,对我大宋虎视眈眈,宋夏若是开战。辽国必定浑水摸鱼,轻则敲诈银两、布匹,重者则可能举兵来犯,趁机侵犯占领我大好河山。另外现在天朝境内,民怨甚重,北有宋江等人在水泊梁山聚众作乱,南有方腊依仗着拜火教信众蠢蠢欲动。范大人有言,攘外必先安内,若是宋境内的几股乱党不予以剿灭,他日必成大患。” “就是就是,宋江那伙狂徒,如若不及早清剿,来日必生祸乱。万一辽国南下来犯,那厮十成会变成一个带路党,此人不诛,必酿大乱。” “据我所知,大官人与宋江那厮素未交往,为何如此痛恨于他?” “俺在清河之时,就常听人夸赞宋江这厮平生只好结识江湖上的修行者,但有人去投奔他的,无论能力等级高低,无有不纳,每日好酒好肉的殷勤伺候;若要辞行,丫无不尽力资助,路费至少奉上十两纹银。相传这厮平日里周济他人,出手就是十几二十两的银子。这家伙造反前不过是个县政府里面搞文案公务员,哪里弄来的这些银两?话俺大宋的县长工资标准不过是月薪二十两银子左右,那厮若是能有县长一半的薪水都算他家祖上积德。” “山东境内颇有几座金矿,或许他爹是个金矿的股东?几十辆银子对矿二代来不过是冰山的一脚。” “大家都在一个省里面讨生活,那厮的底细俺还是比较清楚的,他爹宋太公不过是一个地主,家中并无多少地产。宋江平时里挥霍的银两绝对来历不明。依俺看,他不是私下里收受贿赂,就是借用职务之便,从事非法生意敛财。俺西门庆从商多年,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官场硕鼠。” 西门庆之所以如此痛恨宋江,乃是因为一个叫做阎惜娇的美女。阎惜娇原本是个三流歌手,生的颇有几分姿色,当年也曾经在清河县的酒吧驻唱过大半年左右,期间被西门庆包养了三个月。后来阎惜娇的父亲病重,她赶回老家照顾,一去便杳无音信。西门庆几经打听才知道阎惜娇竟然被一个叫做宋江的县政府秘书给纳做妾了。大官人为此很是懊恼了一阵,不料过了些时日,又传来消息,宋江勾结梁山乱党之事败露,他竟然杀了阎惜娇,随后落草为寇去了。西门庆闻讯痛心疾首,立下心愿,有朝一日定要寻那宋江的晦气。 花弄影自然不晓得西门庆与宋江二人之间的风流恩怨,清剿梁山之事尚在筹划之中,自己也不好向西门庆透露消息,不过此间事情一了,回到大宋之后,倒是可以向范总理举荐,将大官人也招纳进剿匪的任务当中。 对于童贯此次借出使之名打探西夏兵力之事,西北局得到范总理的指示是全力配合,一来是希望童贯认清西夏军队的真实实力后收起轻狂之心,不敢妄自出兵。二来即便是果真开战,也可以针对西夏守军的部署,相应的指定战术,以避免重蹈覆辙。 得知范总理不主张此时伐夏,西门庆心中也踏实了许多。既然童贯与高俅之间早有龌龊,这次倒是可以乘机挑拨一下童贯和高衙内。有道是“凡是敌人支持的,我们都反对”,童贯越是主张出兵,高俅就越是会竭力阻挠,到时候再有范总理等人从中运作,估计伐夏之事必会被搁置起来。 现在西夏局势对西门庆而言,是稳定压倒一切,合资酒厂的首批产品已经下线,用不了一年就可以收回投资,随后就是日进斗金的盈利期。另外,玉麒麟诚邀自己参与的走私青盐的生意,更是一本万利的勾当,此事若成,只需要干上三五年,所赚得金银就足够大官人一世挥霍花销,到时候如果风声不对,西门庆大可携带娇妻美妾,退隐天涯,逍遥自在去了。念及此处,西门庆暗自祷告,宋夏两国这两年万万不要开战。 转眼之间就是五天之后,按照行程大宋使团下午就可抵达兴庆府。太子依照外交礼仪,集结了一众相关的文武要员,到时候会在兴庆府南门红毡铺地,隆重接待。西门庆得到了李仁孝的授意,再无顾忌,他象征性的在兴庆府内联络了十几个颇有规模的商号,约了一干掌柜同行,在城外三十里的长亭处组织黑水保安公司的佣军列队,夹道欢迎天朝使团。 午时才过,就见官道上一队车马浩浩荡荡由东而来,但见旌旗招展,号带飘扬。为首的乃是一位黑甲重骑兵,手中擎着一杆大旗,红底黑字,上书一个巨大的童字。旌旗无风自展,列列作响,显然是有类法术的大师在旗杆上设置了风系法阵,以助声威。 西门庆吩咐随行众人在原地等候,自己一马单骑应将上前。大官人纵马来到距离队伍前方百步之外便带住缰绳,对折队伍高声喊话:”草民花满楼,代表在西夏经商的全体大宋子民,在此恭迎天朝使团。” 迎面的队伍见有人挡在路中,稍有停顿,队首的数十名重甲骑士纷纷摆出戒备态式。片刻后就见队伍后面一骑飞驰而出,马上那人途经队首是对众武士轻声吩咐了几句便径直向西门庆奔来。那人来到近前,大官人定睛看去,只见他眉清目秀,下额光滑无须,显然是一位太监。 太监对西门庆一拱手:”我家监军请先生借一步话。”言罢转身策马在前面带路,西门庆连忙催促银魔紧随其后。迎面队首的骑士们被太监关照过后,对西门庆毫不阻拦,任由他从一旁飞驰而过。 不多时西门庆便来到队伍中部,只见正中一人白马红袍,玉带金甲,气度非凡,想必就是童贯那厮。大官人正要下马见礼,忽听那人开口笑道:”来者可是西门师弟么?” 第四十章 示好 童贯一声西门师弟将西门庆叫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这老贼当众戳穿了俺的身份也就罢了,这个师弟却是从何起。/www.26dd.Cn/文字音速首发!童贯见他呆立在当场,微然一笑道:“西门师弟毋须过于谨慎,某家身边之人皆是亲信,绝对不会对外走漏了风声。” 西门庆闻言在马上一拱手:“草民并非担忧自身真名实姓之事,只是不知监军大人的这句师弟从何起?” “某家乃是蔡总理的门下,西门局长当年也受过蔡总理的提携,可以是他老人家的半个门生,某家虚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师弟也在情理之中。” 西门庆正是要打着蔡京的旗号跟童贯攀上些瓜葛,此时见老贼竟然主动跟自己亲近,正中下怀,连忙赔笑道:“监军大人既然不嫌下官鄙陋,俺就斗胆称你一声师兄。”心中暗道,若是师尊得知自己认了个太监做师兄,是否会气得吐血,不过据童贯老贼的修为以入圣域,按也不算辱没了师门。 童贯见西门庆甚是识时务,对师兄弟之称一口应承下来,心中欢喜,叫西门庆进一步话,与自己策马并肩而行。队伍转眼便行至长亭附近,黑水雇佣军们在副统领扈成的率领下,敲锣打鼓,夹道欢迎。童贯见之,心中甚是受用,西门庆连忙借机道:“监军大人一路辛苦,下官以在夏宋商的名义略备薄酒心,在此地迎接使团,还请监军大人恩准众家兄弟在此稍作休整,稍后到兴庆府时也更为容光焕发,以彰显我大宋儿郎的英雄本色。” 童贯欣然应允,命令队伍停下休整,扈成等人忙不迭的用流动餐车为众人送上酒水茶。西门庆也趁机好生的将童贯打量一番。但见这老贼看上去不过五十岁开外的样子,身材极为精壮魁梧,一张古铜色的面孔棱角分明,最神奇之处是这厮的下巴上竟然生有数十根浓黑的短须,实在是太监中的奇葩。 童贯似乎知道西门庆对自己颔下胡须好奇,却也丝毫没有动怒,反而面带得色道:“某家自从突破葵花宝典中的第九层心法,鼎炉内金丹初具,经脉中纯阳之气横溢,外貌也随即有了些变化。” 西门庆连忙赞叹师兄威武,心道这厮若是再修炼些时日可是会枯枝发新芽,鼓捣出来一个鸡.鸡再生术,到时候也不知道徽宗可是要将他再行回炉咔嚓一次。 黑水雇佣军中的那些前城管,有不少是先前混迹与京师的纨绔子弟,童贯对其中的几个家伙也颇有些印象,几个月不见,这些个狗少居然脱胎换骨,俨然一副训练有素、军纪严明的模样。童贯看在眼中,不由得由衷赞叹:“某家在汴京之时就听闻师弟年轻有为,实乃我大宋军旅的明日之花,今日一见,果然是治军有素。” “师兄谬赞,俺手下这些兄弟,都是系出权贵名门,素质远非寻常屁民可比,稍加拨,便可成材。” 两个人相谈甚欢,忽然见队伍后方跑来一匹桃红马,马上一个黄衫厮,体态婀娜,齿白唇红,随身还带有阵阵暗香,显然是妙龄女子所装扮。那个女扮男装的厮对着西门庆一拱手:“这位可是西门庆,西门大官人么?我家衙内叫的来请你到车中叙话。” 西门庆闻言面带难色的看向童贯,童贯微微一笑道:“师弟但去无妨,高衙内乃是我朝青年才俊中的翘楚,你万万不要错过了向他讨教学习的机会。” “如此来俺少陪师兄,你我兄弟进城之后在多加亲近。”罢西门庆随着那黄衫厮直奔队伍后方而去。 高衙内在京城内一贯锦衣玉食,此次出使西夏任团副一职,自然是受不得马上的颠簸。为此高俅特意为自己的这个宝贝义子打造了一具车架,此车甚为宽敞奢华,驾车的乃是八匹纯种的契丹宝马,浑身雪白,不见半杂色。 西门庆进到车内,只见车中一侧的软塌之上,正中一个年轻公子,身着蜀锦睡衣,衣襟半敞,露着一片雪白的胸腹,正侧卧在一名妖娆女子的腿上。他身后另一位美女正在给他按摩拿捏后背。以腿为枕的美女不时从身旁的琉璃盏中拿起去皮切好的水果喂在那公子的口中。 那公子见西门庆现身,忙坐将起来,殷勤道:“来者可是西门兄弟,在下高英杰,人称花花太岁高衙内。” 西门庆听之连忙拱手见礼:“下官西门庆,迎接来迟,还望衙内恕罪。” “西门兄弟客气,你现在官拜西北局的副局长,那是正儿八经的上校军衔,比我这个闲职的军部参谋强上百倍。千万不要再提什么下官,上官的。你我自此以兄弟相称可好?” “恭敬不如从命,恕俺高攀。” 高衙内展颜一笑,抬手示意西门庆在对面的软塌上就坐。方才给高衙内喂食的美女起身打开一个精钢打造的高柜,西门庆见柜中有浓重的冷气溢出,料想里面应该是储藏了大量的冰块作为食物保鲜之用。果然那个美女从柜中取出一盘新鲜的水果,走到西门庆面前,恭敬奉上,大官人忙做惶恐状谢过接下。 西门庆拣了一粒葡萄放入口中,咀嚼之下果然是汁水饱满甘甜,于是赞叹高衙内精于享受。高衙内听罢不以为然道:“旅途之上一切从简,西门兄万勿笑话在下鄙陋。” 西门庆又吃过几样水果,这才问道:“方才传信的那位哥,可是女扮男装?” “西门兄果然好眼里,此次出使,我携带了四位姬妾随行,有她们四人轮换着在车厢内服侍陪伴,这一路上才不显得漫长无聊。” “高兄弟果然是纵情风月之人,俺自愧不如。” “西门兄何必自谦,前些时候京城之内风花雪夜之地,市井坊间无不传诵你与栾廷玉青楼赌斗之壮举,兄之惊艳枪现在可谓是名满京师。” “事出荒唐,兄弟切勿见笑。” 西门庆口中与高衙内应和寒暄,心中暗道,为何童贯老贼与高衙内这厮都对自己争相示好,莫非他们皆是想要通过自己而将范总理拉入己方阵营? 大官人正是一头雾水,忽然听到对面高衙内道:“弟此来西夏,有一事还要麻烦西门兄代为斡旋。” “兄弟但讲无妨。” “在下先前跟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二人颇有些误会,我听闻此二人现下就在兴庆府内统领城管志愿军。有传闻西门兄似乎与他二人还算比较亲近,你可否代我转达一下和平相处的意愿。请他们两位千万不要因为陈年旧怨与在下纠缠,若是因此耽误了出使的正事,对大家,对天朝都没有好处。” 第四十一章 教唆 西门庆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高衙内向自己示好乃是迫于两位义兄的威压,于是他随口应承道:“因为黑水雇佣军的关系,俺与林冲、鲁智深二人还算有些交往,不过都是限于公务,并无太多的私交。超快稳定更新,www.26dd.Cn!承蒙衙内抬举,俺就尝试这跟他们沟通一下。” “有大官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家父虽然远在京师,但是对兴庆府的风吹草动无不尽在掌握,你与他二人绝非泛泛之交。西门兄对此事有所顾忌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在下主意已定,与林冲、鲁智深二人捐弃前嫌,自然不会为此而为难与你。” 西门庆听之心中暗骂,这厮果然阴险,想必黑水保安公司中一定是有他父子安插的眼线。 两个人人随后在车中又闲谈了几句西夏的时局轶事,高衙内忽然没来由的问道:“不知大官人对童贯的印象如何?” 西门庆不知他此问何意,于是敷衍道:“俺素闻童大人乃是天纵奇才,现下的修为已经勘破圣域,能得此人辅佐朝纲,实乃天朝之大幸。” 高衙内闻言轻哼了一声,不屑道:“天纵奇才?倒是也有几分道理,都天才乃是两头燃烧的蜡烛,童大人为此挥刀自宫,切除一头,堪比壮士断腕,实乃大智大勇。”他身旁的两位美姬听之掩口娇笑不止,西门庆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只能干咳几声:“呃,衙内真会笑。” 高衙内见西门庆谈及童贯之事颇为谨慎,甚感无趣,于是话锋一转:“最近我大宋朝内伐夏的主张日盛,不知道大官人对此有何看法。” “你我兄弟之间闲聊,俺索性也就不唱什么高调。不瞒兄弟,俺这几个月为了拓展公司在西夏的生意,已经投入了大笔的银两,若是宋夏两国开战,恐怕会血本无归,所以就俺个人而言,自然希望天朝与西夏莫要再动干戈才好。国事当头,俺却只顾这一己私利,叫兄弟见笑了。” “在商言商,西门兄何错之有?不知道大官人在西夏所投资的是何产业?可是与那什么西门甚好相关?” “俺所投资生产的乃是西门甚好的二代产品,西门XO,前几天首批产品才下线,到了兴庆府之后俺就送上几瓶给兄弟品尝。” 高衙内闻言脸上荡出一丝银笑,随手揽过一名姬妾,也不顾西门庆在场就上下其手的摩挲起来,口中连声赞叹:“大官人公司出产的西门甚好端的是要得,不得我一定要给新产品剪给彩!” “兄弟若是肯赏脸给推荐一下,俺自是求之不得。话衙内此来山高水远,纵使是这车驾再为舒适安逸,想必这一路上也是吃了许多辛苦,俺特地为兄弟准备了一样解乏的妙物,抵达兴庆之后俺便亲自给你送将过去。” “不知是何妙物,西门兄可否告知一二?” “衙内到时候自会知晓,且容俺卖个关子。” 二人笑间外面的队伍已经休整完毕,黑水雇佣军们将锣鼓、餐车等物收起,闪在路旁,童贯命令队伍开拔。西门庆也乘机向高衙内告退,翻身上马,率领了一众宋商代表,连同着黑水雇佣军们跟随在使团队伍之后返回兴庆府。 一路无话,大宋使团抵达兴庆府南门之外,太子李仁孝亲自率领数十位文武官员迎接出来,宾主双方一番客套寒暄之后,太子将童贯、高衙内等人让进城门,大宋使团的全体成员被安置在西夏国宾馆入住。李仁孝对童、高二人道:“天朝贵使一路辛劳,暂且在宾馆内歇息两个时辰,今晚王要亲自在银川会馆设宴,给两位大人接风洗尘。” 送走李仁孝,高衙内惦记着西门庆先前所言的新鲜玩意儿,恰好此时大官人在使团中的发现一位旧识,两个人正在大厅内聊天叙旧。高衙内走上前,向西门庆使了一个眼色,大官人心领神会,匆匆与老友别过,在前面带路,将跟高衙内引领到宾馆的后院。一位惊蛰特工早就拎着一口楠木箱子等候在那里。西门庆从特工手中接过箱子,平置于院内的石桌上打开,请高衙内过目。高衙内一眼看去,见箱子内所装之物不过是一支品质中上的大食水烟壶,短时满脸的期盼化作失落。 西门庆看在眼中,泰然一笑:“这大食水烟壶本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在汴京也是可以不难寻觅得到,俺自然不敢那此物来敷衍衙内,俺今天要送给衙内的乃是一种稀罕的烟料。”言罢他从箱内的暗格中取出丸用银箔包裹封存的鸦片,交到高衙内手中。 高衙内接过鸦片,拆开包装,顿时闻到一股特殊的芬芳,甚是香甜,不禁精神为之一振。 西门庆在一旁解释道:“此物名曰阿芙蓉,又名忘忧药,乃是天竺修行者不传之神药,以大食水烟吸之,有洗髓易筋的奇效。初尝时便会觉得飘飘欲仙,持续吸食则可超凡入圣,羽化成仙。此物还有一桩妙处,就是吸食过后再行**之事,更能尽兴。” 高衙内闻言喜笑颜开,迫不及待的拉着西门庆会自己的套房之内一起享用,大官人知晓这厮生性多疑,定然要亲眼见到自己吸食之后,他才可以安心。西门庆也不推脱,拎着楠木箱来到高衙内房中,熟练的将水烟壶组装完毕,随后填装了烟片,将炭火燃。大官人拿起一支软管,对着纯银打造的烟嘴深吸了一口,随即凝神闭气,片刻之后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满脸尽是享受之状。 高衙内亲眼见西门庆组装烟壶,确信壶中并无任何切换的机关,此时见西门庆悠然自得,一副陶醉的样子,他心中再无疑虑,也凑将上前,拿起另外一只烟嘴放在口中。高衙内一吸之下,初始是尚无什么特别的感觉,稍作回味之后,但觉得一阵心旷神怡,一种无法描述的快感瞬间将他抛向云端。 不倒一炷香的光景二人便将烟壶中的鸦片吸食完毕,高衙内意犹未尽道:“此物果然神奇,弟现在就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还请大官人好人做到底,再容我来上一发。” 西门庆忙出言婉拒:“此物甚是稀罕,俺也是几经周折才弄到三五十丸,其中半数都在这里,连同烟壶一并送给衙内,兄弟若是贪图一时享乐,消耗过快,恐怕再难寻觅得到。” 第四十二章 挑拨 西门庆方才在吸食鸦片的时候,为了不让高衙内看出破绽,第一口是真的将烟气吸进肺中,随后他与高衙内共享的时候,则是暗自用真气将烟气在口腔内逼住,引导着直接从鼻孔呼出。尽管如此,大官人也颇觉得有些抵制不住鸦片的诱惑,好在他所习练的流云飞袖的法门,附带明神净气的功效,心念中挣扎了几许,便将吸食的**压下。 高衙内此时正是处于亢奋状态,迫不及待的想要拉了姬妾到内室翻云覆雨一番,西门庆连忙做知趣状起身告辞。大官人来到宾馆大堂,四下观望了片刻,确信没有高衙内的眼线在盯梢,这才向大厅角落中一个由惊蛰特工装扮成的侍者打了一个手势,那名特工从身后取出一个狭长的包袱,上前交到西门庆的手中。 西门庆拎着包袱来到童贯入住的套房门外,轻轻的叩响房门,不多时童贯贴身的太监把门打开,他似乎早就在等候西门庆前来,也不盘问,直接将大官人让进房中。 西门庆对着正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童贯一拱手:“在下迫于无奈,才与高衙内那厮虚与委蛇,还望师兄不要见怪。蔡总理当年的提携栽培,俺一直都铭记于心,不敢忘怀。虽俺算不得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是却也敢拿自己这一腔热血担保,无论何人与他老人家做对,都注定是俺西门庆的敌人。” 童贯闻言慨然一笑道:“真正有智慧的人绝对不会将敌意写在脸上向对手示威,师弟此番与高衙内假意亲近,骗取那厮的信任,若是可以择机打入高俅一党的内部,则是恩师之大幸,某家岂有怪罪之理。” 西门庆听之忙不迭的谢过,随后对童贯道:“数日前听闻师兄将要亲率使团前来兴庆府交割岁币,俺喜不自胜,特意准备了一样礼物献给师兄。”言罢他将手中包袱放在桌案上打开,从里面将蔡京的那副字画取出,双手捧着恭敬奉上。 童贯将字画展开,认得是蔡京的笔迹,顿时如获珍宝,命贴身的太监将字画高高挂起,以供自己好生的欣赏一番。西门庆连忙在一旁将字画的来历讲出,童贯听到这幅墨宝居然跟自己还有些瓜葛,心中更是欢喜,连声赞叹西门庆品位超然。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童贯才意犹未尽的将目光从字画上收回,命太监将字画心收好,这才拉了西门庆在沙发上落座。太监为二人奉上香茗、干果之后,知趣的退出房门。 童贯端起茶杯,以杯盖轻轻拨动杯中浮茶,问道:“师弟初次见面就送此厚礼,可是有事相求?” 西门庆忙回答道:“师兄这是得哪里话,怎么听起来就好似俺如同那些个市井之徒一样的不堪?莫非无事相求俺就不能跟师兄多多亲近了?” “哦?某家听师弟在西夏投资手笔极大,两国若是开战,势必会血本无归,难道是某家误会了师弟,你此次前来并不是要向游我打消伐夏的念头?” “不瞒师兄,俺是在兴庆府跟西夏太子合资开兴建了一个酒厂,不过所投入的银两,全部都是一所谓的祖传秘方为抵押,向西夏央行贷款所得,即便是西夏朝廷因战事将酒厂查封充公,俺个人也不会有甚么损失。” 西门庆言罢见童贯将信将疑,忙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放在童贯面前的茶几之上:“身为大宋子民,俺无日不期盼天朝可以光复失地,这里是俺整理出来的西夏边防布置图,希望在师兄兴兵讨伐之时能够派上用场。” 童贯将锦囊打开,从中取出布防图,跟自己所掌握的零星信息一一印证,过然准确度极高。当下他诧异道:“师弟从何出得来此等机密,为何某家在军部都不曾见过这些情报?可是你等故意将此机要擅自扣下不发?却是意欲何为” 西门庆慌忙无辜道:“俺等对天朝的一片丹心,天地可鉴,锦囊中的情报俺早就以飞鸽密信分批发回总部,为了确保途中不会发生意外,凡是重要情报,俺都会同时再派专人以八百里加急向军部汇报。师兄若是没见到那些情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情报送到后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暗自接下,秘而不发。” 童贯听之怫然道:“这个高俅,仰仗这圣上的宠信,竟敢贻误军机,真的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西门庆见他动怒,趁机添油加醋道:“若是起体统来,师兄可是知晓,稍后太子为你等设宴接风的地银川会馆,乃是兴庆府内排名第一的青楼。方才俺在大厅里面听到使团中知情的人抱怨太子在风月之地宴请我天朝来使颇为不妥,高衙内那厮却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天朝既然能够派太监出使,西夏为何不能在青楼设宴。” 童贯不听则已,听罢之后再也按捺不住,破口大骂道:“高英杰这厮,原本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流氓混混,论辈分乃是高俅那厮的叔伯弟弟,为了攀附高俅那厮,他竟然不知羞耻的认高俅为义父。某家早就看不惯这破落户人得志的嘴脸,且等此间公务一了,回到京师之后某家必会好生的炮制与他!” “杀鸡焉用牛刀,师兄切勿与那厮一般计较,回头俺就去安排一下,也不必等着回到天朝再寻这厮的晦气,这两日内俺就要他好看!” 童贯闻之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连忙阻止道:“师弟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某家此次出使西夏,深受天子重托,且不可节外生枝,还是暂时不要理会高衙内那厮,一切等某家回到大宋境内再。” “师兄不要担心,俺只是叫这厮吃些皮肉之苦,杀杀他的锐气,绝对不会害了他的性命。” “如此最好,师弟一定要把握好分寸。不要将事情闹得无法收场!” 西门庆连忙将胸脯拍的山响,言称师兄尽管等着看热闹就好,心中暗道:俺且将你这老贼套牢,出了事情你丫绝对是脱不了干系,到时候自然会主动为俺开脱。 既定目标落实,西门庆不再耽搁,约好稍后在太子的接风宴上再聊,便辞别了童贯,赶回惊蛰驻地安排下一步的行动去了。 第四十三章 夜宴 已是入冬时节,天光渐短,一个多时辰之后便到了掌灯时分。西门庆盘算着晚上的行动,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紧张,推开书房的窗户准备透透气,正见到一轮明月挂上枝头。大官人回头查看房中的魔法时钟,这才意识到此时距离太子的接风宴开始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 西门庆连忙召唤春梅替自己更衣打扮,折腾了一盏茶的光景过后,大官人便焕然一新的出门赴宴去了。宝马轻裘,西门庆在马背上频做玉树临风状,只可惜花弄影借口要与重要的线人会面接收情报,婉拒了跟大官人一同出席宴会,大官人兀自神采飞扬了一番,却是无人欣赏。当晚的接风宴所邀之人,非富即贵,鲁智深、林冲二人正好以身份不符为名推辞出席,免得见到高衙内之后忍不住再生是非,于是西门庆只好孤身一人,独自前往银川会馆。 银川会馆的宴会大厅此时已经装一新,地面换上了猩红色的手工羊毛地毯,餐桌上面以素色锦绣台布铺就,金碟银碗、象牙筷、琉璃杯无不奢华。大厅四角各设一座巨大的香炉,炉内填有异香数十种,四炉相映焚香,香云氤氲,令人心旷神怡。从太子府及宫中精心挑选借调而来的宫女,身着蜀锦宫装,分列在大门两旁,引领着来宾按照事先放置好的名牌就坐。 西门庆以爱国宋商代表这个身份出席宴会,身份相对卑微,原本是被安排在较为偏僻的角落入席。却高衙内吸过鸦片之后,拉着两个随行的姬妾在暖帐内激战一番,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被烟草激了潜质,这厮的表现异常生猛。高衙内惦念这西门庆的好处,于是他远远的看见大官人出现,就打这身旁的一位随行人员跟西门庆对换位子,将大官人拉到自己身旁就坐。 来宾各自落座之后,太子李仁孝在十六名圆桌骑士的簇拥之下,由正门而入,在场宾客皆是起身相迎。李仁孝与童贯、高衙内二人亲切寒暄过后,这才快步走到主席台上,示意众人落座,随后一挥手,侍女们鱼贯而出,秩序井然的穿梭于餐桌之间,为在场宾客的琉璃杯中斟满美酒。 枫总管将手中的玉磬一击,示意众人噤声,李仁孝随即擎起酒杯,对众人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尊贵的宋朝使团不远千里而来,为我大夏送来了援助物资,也送来了和平。大夏高度重视展同宋朝的关系,宋夏建交以来,宋夏关系始终保持蓬勃展的良好势头。大夏对宋朝为大夏经济社会展给予的重要支持表示衷心感谢。展长期稳定的宋夏战略伙伴关系是大夏外交的优先方向之一。我大夏愿同宋朝携手努力,把宋夏战略伙伴关系提高到新的水平。”言罢李仁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在场宾客也都陪同尽饮。 不待吩咐,侍女们就殷勤的为众人再度斟满酒杯,随后童贯起身致辞道:“西夏是大宋真正的朋友,自建交一来,两国关系展十分顺利,各领域合作不断深化。双方朝廷交往密切,在对方关切的重大核心问题上相互坚定支持,务实合作内容丰富、成效显著,在多边框架内密切沟通、相互配合,维护并促进了地区和世界和平、稳定、展。宋夏务实合作互补优势明显,潜力巨大,前景广阔,宋朝愿意同大夏进一步推进经贸、能源、农业、交通、教育、基础设施建设等领域交流合作。”罢亦是与众人尽饮一杯。 宾主各自敬酒之后,李仁孝吩咐后厨开席,片刻后水6、飞禽,山珍、海味如流水般摆上,冷热共计六十四道菜式。高衙内对着满桌珍馐,对西门庆道:“此来西夏的一路之上,条件甚是艰苦,每餐只有十几个菜,我这嘴里面真的是要淡出来个鸟了。西夏国身为蛮夷,居然也能勉强这鼓捣出来这如许的美味,实在是难得。” 西门庆在一旁赔笑道:“佳肴自然可口,美酒更是难得,俺今天特地叫人准备了一瓶自家酒厂出产的西门xo供衙内品尝。”完他叫过一位侍女低声吩咐了几句,侍女遵命而出,未几从后厨捧回来一支银桶,大半桶冰块之中镇着一只琉璃瓶,瓶中正是西门xo。 西门庆见高衙内颇为诧异的表情,于是解释道:“俺那间酒厂乃是跟太子合资兴建的,太子今番设宴,叫他稍作安排,专门为衙内备酒,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完他将瓶口外的金箔撕掉,用开瓶器把橡木瓶塞取出,为高衙内斟满一杯。 高衙内端起酒杯浅尝一下,果然是口感香醇,隐约间似乎有着一丝西门甚好的调调,却又因为是以葡萄酒为载体而更为甘甜可口。高衙内随即又喝了一大口,咽下后顿时觉得唇齿留香,禁不住连声赞叹道:“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尝!” 西门庆见他真心喜欢,忙借机道:“俺随后就命人送一箱xo到衙内的住处,兄弟大可敞开酒量尽情的喝。等衙内返回大宋时,俺再多装上几箱让兄弟带回去慢慢品尝,若是有机会,也可以在京师为俺广为推荐!” 高衙内因与童贯不合,故此二人并未同桌。且李仁孝与童贯同席,开宴不久,他便吩咐侍女为童贯奉上一盏玉碟,碟中盛着一只秋梨。童贯见状诧异道:”太子送梨却是何意?莫非是在暗示某家西夏要与我大宋断交不成?” 李仁孝听之连称误会,亲手将秋梨的尾部掀开,里面却是被掏空之后炖上了一份燕窝。李仁孝解释道:”王方才在城门出迎接使团的时候,听闻监军偶有咳嗽,这才专门传御厨为监军准备了这道秋梨炖燕窝,此物清心润肺,最适合化痰止咳,还望监军不要误会。” 童贯闻言脸上冰霜尽释,:”如此来多谢太子美意,却是某家唐突了。”罢他用银匙舀起一勺燕窝放入口中,品味片刻后,由衷赞赏其独具创意,口感细腻爽.滑,御厨的手段果非常人可及。随后宾主把酒言欢,一场误会就此化解。 童贯却是不知,西夏太子刚才是以梨为题,在试探他的反应。方才他怫然不悦,出口质问,正是透露了他意图伐夏的初衷。 ps:祝同学们新年快乐,财财,艳福齐天,阖家幸福,身体安康。最主要的是不管有船票、没船票,都能熬到2o13年。 第四十四章 蓬门今始为君开 上 酒过三巡,李仁孝起身来到高衙内所在的酒桌与众人寒暄,敬过一杯酒之后,李仁孝对高衙内一拱手:“宋境之内皆传言衙内乃是官二代的楷模,王随远在兴庆,对衙内之威名也是素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青年才俊。” 高衙内听之甚是受用,拿起西门xo为李仁孝斟满一杯,:“承蒙太子夸奖,我就借花献佛,敬太子一杯,话太子与西门集团合资建厂之举端的是英明之极!” 李仁孝满饮一杯,欣然道:“衙内果然是有品味之人,王虽是与你初见,竟是觉得有一种不出的亲切,不得王今日要做个东,散席后衙内可在这间银川会馆之中任意挑选一位美女侍寝,费用全免。” “多谢太子美意,他日太子若是有机会到汴京一游,在下必盛情款待。”高衙内闻言喜上眉梢,瞪大了一双色目在大厅中四下寻觅,物色这当晚的猎物。猛然见就见一位眼力女子从正门而入,携带这一阵沁人的幽香径直奔自己的这张桌子而来。 但见那女子淡扫蛾眉,口若荼毒,一双美目顾盼生辉,裘皮披肩下面香肩半露,深V的流金紫裙侧开高叉,酥胸美腿皆是肉隐肉现。最惹火的是这女子步伐稍大时,竟然可以从裙摆开叉处隐约可见丝袜吊带的蕾丝。高衙内看在眼中,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血脉喷张。 紫裙女子抢步来到西门庆面前站住身形,右手抚胸,喘息半晌才娇声嗔道:“花大官人这几天可是叫奴好找,总算是长生天开眼,叫奴打听到你跑到这里饮酒快活来了。咱们好的xo配额呢?听大官人酒厂的第一批就早就下线了,怎么奴的会馆一瓶也没收到?” 西门庆好似被债主当场成擒一般,老脸一红,讪笑道:“风大班开什么玩笑,俺那酒厂尚未开工,哪里来的什么第一批xo下线的谣传。” “还想抵赖,奴问你,这银桶中装的是什么?”紫裙女子玉手轻舒,一把将半瓶冰镇的西门xo拎将出来。 “样品、是样品,俺的酒厂真的没有批量生产xo呢!” 那女子见西门庆矢口否认,当机不再理他,却是一把拽住了尚未离开的李仁孝的衣袖,撒娇道:“太子爷,你可是要给奴做主啊。自从花大官人把西门甚好的独家经销权给了你们银川会馆,奴的贺兰山会馆的生意可是大不如前。上个越大官人可是答应了奴的,西门xo一经上市,就给贺兰山会馆一个特许经营的授权,现在他又要反悔。若是把奴逼急了,奴可是要将会馆停业了,带着手下的姑娘们到太子府去讨生活!” 李仁孝闻言不悦道:“风大班,你可知王今天在此可是设国宴给宋朝的使团接风,你如此喧哗胡闹,成何体统?若不是看在叶妃的面子上,王必拿了你问罪,还不退下!惊扰了贵侍,只怕你吃罪不起!” 风大班被李仁孝呵斥得手足无措,撒娇状的笑容凝在脸上,一时间气氛甚是尴尬。高衙内看在眼里,心疼无比,连忙开口圆场道:“不碍事不碍事,美女驾临,在下荣幸之至,何来惊扰一。” 风大班无比感激的望向高衙内,有心开口向李仁孝询问替自己解围之人的身份,又怕再被呵斥,于是欲言又止。高衙内连忙自我介绍道:“在下乃是大宋使团的副团长,高英杰,我跟花大官人乃是至交知己,美女有什么事情,不妨坐下来慢慢。” 李仁孝见高衙内出言维护风大班,也不好在责难于她,于是别过了高衙内等人,会自己的酒桌陪童贯聊天去了。 西门庆见高衙内对风大班极为上心,连忙借口去四下敬酒,将自己的座位让出来,殷勤的对风狂花道:“风大班且陪着俺的兄弟闲聊几句,xo配额之事俺绝不反悔!”言罢他知趣的端着酒杯寻找熟人闲扯去了。 美人在侧,高衙内心神激荡,色迷迷的问到:“敢问美女芳名,在何处财啊?” “奴贱名风狂花,乃是贺兰山会馆的总经理。” “方才太子所言叶妃可是西夏国主的宠妃叶倾城,美女给她是有何瓜葛?” “奴与叶妃同出夜摩宫,她是奴的师姐。” 高衙内对夜摩宫素有耳闻,对传中夜摩宫的房中秘术向往已久,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美女居然是夜摩宫的嫡传弟子,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这妞就在床沿处! 风狂花见高衙内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嫣然一笑道:“贵使方才言称乃是花大官人的挚友,话应该是有些份量,奴恳请贵使多多美言几句,务必让奴拿到西门xo的特许经销权。事成之后,奴必有重谢!” “好好,不知道美女可是要许给在下什么好处?不妨出来听听,稍后我去游大官人的时候也多些动力。” “纹银一千两可否?” “太没有创意了,黄白之物最是粗俗,况且在下原本也不是个缺钱花的主儿。” “贵使不喜金银,这可是有些难办了,不如奴去寻觅一两件古玩珍宝,事成之后送给贵使作为答谢?” “珍宝?美女本身就是珍宝。”高衙内话间将风狂花柔若无骨的手拉到自己的腿上,轻抚拿捏,目光更显猥琐。 “贵使若是不嫌弃奴蒲柳之姿,事成之后,奴自会遂了你的心愿!” “有美女这句话,在下现在就可以向你保证,经营权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不用等到散席,我就叫花大官人给你写下个字据,稍后以此为凭证签订正式授权的合同。” “多谢贵使成全。”言罢风狂花反手在高衙内大腿内侧轻轻的掐了一下,高衙内的心不由得为之一颤,一种偷情般的刺激充斥周身,竟是再也不想多等上片刻,恨不得将眼前的妖精就地正.法。 第四十五章 蓬门今始为君开 中 宴会进行了大半个时辰,会场气氛逐渐活跃起来,不少的宾客开始游走于酒席之间,与熟识的人招呼寒暄。风狂花作为兴庆府风月场上数得着的头面人物,自然成为会场的焦之一。高衙内见她应酬不暇,也不好过于纠缠,风狂花借机离席而去,左右逢源去了。 “衙内为何兀自在这里失魂落魄的长吁短叹?” 高衙内闻言抬头一看,却是西门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回到自己的身旁。 “大官人不知,在下虽是与那风大班初次见面,却是觉得对她有一种不出的痴迷,仿佛魂魄被她勾去了一般。” “俺把衙内当作是亲生兄弟一般,不能不提醒你,那个婆娘非同一般,据她跟西夏国主关系暧昧,兄弟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高衙内原本就是个人妻控,对方的男人身份权势越是显赫,他越有兴致,当初他调戏林冲的娘子,为的就是林冲的名头。此时他闻听风狂花跟西夏国主还有一腿,顿时亢奋起来。 西门庆见他瞳孔扩张,目光之中欲念几乎要化作实质的火焰喷出,又在一旁补充道:“兄弟可知她方才为何如此急切的要从俺这里拿到西门xo的配额?” “却是为何?” “那婆娘这两天就要会夜摩宫汇报贺兰山会馆一年内的收支状况,若是能在此前拿到特许经营权,无疑可以算作是奇功一件,故此她才那样迫切。” “什么?大官人是她过些天就要离开兴庆?” “此事贺兰山会馆的员工人尽皆知,如何有假?” “日!我险些被这银妇给晃了!” “此话怎讲?” 高衙内自然不好开口自己承诺用特许经营权来换取和风狂花的一夜风流,连忙将话题岔开,心中忿忿道:这贱人居然想耍弄于我,爷我今晚就先预支了这笔买卖的花红。 西门庆见他目露淫邪,显然是在盘算着霸王硬上弓,索性又火上浇油道:“据那婆娘口味甚是厚重,喜欢捆绑调教的调调,西夏国主年迈体亏,颇有些消受不起,这才没有将她纳入宫中。” 高衙内听之,胸中**更是炽烈,呼吸也粗重起来。 西门庆见状,心中知晓这厮已然落入圈套,于是打了个哈欠道:“奔波了一天,俺甚是疲惫,现在烟瘾又上来了,还望衙内赎罪,俺可是要先行告退,准备返回家中来上一。衙内可是有意同去?” “弟身份特殊,不便过早离席,大官人若是倦了,大可先行离去,若是李仁孝和童贯那厮问起,自有兄弟我替你周旋。” “多谢衙内关照。”言罢西门庆站起身形,趁着席间诸人互相寒暄的混乱,溜出大门去了。 高衙内见大官人离席,再无顾忌,招手教过两个随行的侍卫,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叫他们密切关注风狂花的一举一动,如果她有离开的征兆,立即向自己汇报。 好不容易熬到晚宴接近尾声,一个侍卫前来报告风狂花正在跟几个兴庆府内的富商道别,看情形很快就要离开的样子。高衙内连忙去寻了李仁孝,向他请辞,言称自己不胜酒力,一路上又颇为疲倦,现在是又困又乏,只好先行告退。 李仁孝听罢叫过两位圆桌其实,嘱咐他们将高衙内送回国宾馆安歇。高衙内正是要尾随了风狂花欲行不轨,如何能叫他人坏了自己的好事,急忙谢绝了西夏太子的好意,声称自己的两个随身侍卫都身负多项六级能力的高手,足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李仁孝见他拒绝得爽利,也不强求,只是跟一旁边的童贯开玩笑道:“监军大人可是要给王做个人证,非是王怠慢衙内,切勿在事后责怪我西夏待客礼数不周。” 高衙内闻言慨然道:“太子请放宽心,即便是在下遇到了劫匪、刺客,也决计不会有什么差错。”罢唯恐跟丢了风狂花,急火火的带着两个侍卫转身离开,去追寻风狂花的踪影去了。 风狂花的车马甚是华贵,很容易辨认,高衙内的一个侍卫早就打探清楚,风狂花前来赴宴,只是带了一名车夫,车内并无护卫。那个车夫看样子不过是个三级左右的汉子,很轻易的就可以料理了。风狂花虽是出身夜摩宫,却也不见得有多高的修为,以高衙内的眼光评估,最多也就是六七级的水准,自己亲自出手,有十足的把握在几个回合之内将她拿下。考虑到西门庆刚才提及的捆绑调教,高衙内特意教一个侍卫准备了一捆麻绳,质地粗糙,应该极为适合风狂花的口味。 贺兰山会馆距离银川会馆颇有一段距离,途中恰好要路经一座密林,正是拦路打劫的好所在。风狂花的马车在前方不紧不慢的行进,显然对尾随而来的高衙内三人毫无察觉。眼见再过一道路弯就是密林,高衙内打手势命令两个侍卫纵马越前方的车马,施行拦截,按照计划,不管那个车夫是否抵抗,一律格杀。至于风狂花本人,高衙内准备将她劫持到住所慢慢受用,他自负耍的一手好风月,有把握就此让风狂花迷恋上自己,到时候自然不会计较一个下人的死活。 两个侍卫策马飞奔,紧随着马车转过了弯道,不多时只听得几声闷响,前面再无动静。高衙内闻声初时以为侍卫得手,等了片刻却无后续信号传回,他心中暗想不妙,正在犹豫是否就此遁去,稍后多纠集了人手再来查看究竟。 高衙内正在马上踌躇不前,忽然间前方一件事物破空飞来,眼见那物件直奔自己的面门砸来,高衙内来不及细想,仓猝间抽刀搁挡。不料那物件与刀刃一经接触,啵的一声四散破裂开来,随即一蓬粉末将高衙内兜头罩住。高衙内来不及闭气止吸,在马上抽搐了几下,一头栽下。 ps:今天还有一更,上班码字中。 第四十六章 蓬门今始为君开 下 几记火辣的耳光将高衙内扇得苏醒过来,他神情恍惚的抬头观瞧,看清楚扇自己耳光的乃是一位黑衣的汉子,那汉子见他醒来,狞笑一声,呵骂道:“赶快老实招来,你这贼鸟人将风狂花那个淫妇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高衙内闻言不由得一愣,心道这厮原来不是风狂花的保镖,他稳住心神举目四望,只见风狂花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赶车的汉子栽倒在地,胸襟被血水浸透,显然已经断气多时。自己的两个侍卫,一个仿佛是被巨石击中一般,胸口塌陷,眼见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另外一个被一柄断剑透体钉在车厢之上,尚未死透,兀自在那里哀嚎挣扎。 黑衣汉子见他只顾着四下观瞧,却不答话,顿时勃然大怒,反手又是一记耳光,只将高衙内的半边右脸都打得青肿起来。高衙内吃痛不起,连忙讨饶道:“壮士住手,人确实不知道风狂花的下落。” “你们几个鸟人紧随这贱人的马车而来,分明就是她的跟班保镖,如何不知她的下落?” “壮士容禀,人……人也是准备来打劫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冲撞了壮士,还望壮士赎罪,饶了人的性命,人他日必有重谢!” “打劫?就你们三个这痨病鬼似的身子骨也敢出来打劫?休想糊弄爷爷,赶快如实招来!”那汉子罢抬手就要再给高衙内一记耳光。 高衙内见状连忙向旁边一个侧滚,哀求道:“壮士切勿动手,人所言绝无半虚假,不信壮士可以查看人的马匹之上,可是备有一捆麻绳,那个就是人准备用来捆绑风狂花的。” 黑衣汉子闻言去高衙内的坐骑上搜索了片刻,果然在马背上的兜囊内找到一捆麻绳,这才将信将疑的继续问道:“你这鸟人意图劫掠风狂花,所为何事?” “不瞒壮士,人是见她生的美貌,一时间动了歹念,这才尾随至此,想要劫个色!” “原来你这厮是个淫贼,爷爷生平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坏人名节的杂碎,既然落在俺的手上,万万饶你不得。”言罢黑衣汉子站起身形,飞起一脚,正中高衙内的太阳穴,那狗少闷哼了一声,晕厥过去。 高衙内再度转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冰冷刺骨,尝试着想要活动一下四肢,却是动弹不得,只觉得身子下面是一块冷硬的木板,仔细的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他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废弃的作坊里面。高衙内此时上身趴伏在一张桌案上面,两条腿被分别捆绑在桌子腿上,双手则是被用自己携带的麻绳拴紧,牵引着固定在另外的两根桌腿上。 作坊内着两盏油灯,墙上挂着藤条、皮鞭等器械,先前打昏他的黑衣人**双臂,正在墙角处用瓦罐熬制草药,空气中弥漫这一种诡秘的香气。 一阵冷风从破败的窗户吹进,高衙内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那黑衣汉子听到声音,转过身子,不怀好意的笑道:“你这厮还真是能够装死,冻了一个多时辰才忍耐不住。” “回壮士的话,人方才真的是晕死过去了,绝无欺瞒。” 黑衣汉子用木勺在瓦罐中舀起一勺药汤,放在鼻子下面仔细的闻了闻,得意道:“你这鸟贼也不知道是如何修来的好福气,竟然劳烦爷爷亲自替你熬药。你醒的正是时候,稍后就将这碗药趁热喝了。”言罢他从灶台上拿起一个粗瓷海碗,将瓦罐中的草药尽数倒在碗中。 高衙内见他要逼迫自己喝药,吓得魂飞魄散,怯怯的问道:“不知壮士熬制的是何草药?人身体还算硬朗,还是不要浪费了良药。” “此药名曰蓬门今始为君开,乃是一剂滋补菊花的神药,稍后爷爷宠幸你这淫贼的时候,你自然就体会到此药的妙处。”言罢他将身上的黑袍的下摆一掀,露出了胯下硕大昂然的凶器。 高衙内见状惊骇得几欲昏厥,连忙讨饶道:“壮士饶命,只要你放过人,人改日自会送来美女十名给壮士消受!” “还敢再提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今天爷爷就替那些无辜的女子讨个公道!”黑衣人端着海碗,几步来到桌案之前,用左手掐着高衙内的喉咙,将药汤顺势一股脑的灌进他的腹中。 高衙内无助的干呕了几声,不多时就觉得身上一阵燥热,菊花处一阵奇痒难耐,竟是不能自已的呻吟了起来。那汉子见药效挥,狞笑一声,索性将外袍脱去,赤条条的抢步来到高衙内的身后,擎起尘根,在狗少的菊花之上磨蹭了几下。 高衙内羞愤难当,却又觉得菊花被巨杵着有一种不出的快感,潜意识里面竟是有些希望那强人不要住手。 黑衣人不知道何时抄起了一根皮鞭,狠狠的抽在高衙内雪白粉嫩的双股之上,笑骂道:“你这鸟人还真是一个受的坯子,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反应。言罢下身挺动,尘根破菊而入。 高衙内疼的浑身乱颤,惨叫一声,晕厥过去,随即有被黑衣人的皮鞭抽的清醒过来。黑衣人运鞭如飞,不多时就将高衙内的脊背、臀股鞭挞得体无完肤,与此同时,他下身快的耸动,尘根在狗少的稚菊内横冲直撞。 也不知过了多少光景,黑衣人才尽兴勃,他心满意足的抽枪用高衙内的锦袍擦拭,但见落红,禁不住一时兴起,将锦袍的污渍处用手撕下,心折叠起来,揣在桌案上的鹿皮兜囊之中,随后淫笑道:“没想到你这鸟人竟是如此的紧致,爷爷甚是舒坦,今天就饶你不死,下次见面你可要加倍殷勤才好。” 言罢那汉子穿好外袍,哼着十八.摸的调,将高衙内锦袍衣袋中的银票搜刮一空,这才踱着方步,推门而去。 高衙内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才状着胆子,强忍着剧痛,用手牵动着麻绳在桌子的边角上来回摩擦,耗去了近半个时辰才挣脱了右手。稍作歇息,他又将左手和双腿的束缚解除。高衙内唯恐黑衣人去而复返,仓惶的穿上了破烂的锦袍,踉踉跄跄的逃出作坊,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就向着灯火最为明亮的地方奔去。 第四十七章 栽赃 将高衙内虐打爆菊的正是狩菊之健次郎,此时他正在惊蛰驻地的会议室内跟西门庆兄弟三人讲述如何炮制高衙内的经过。三人听了无不抚掌叫好,尤其是林冲,他对高衙内调戏自己娘子之事一直耿耿于怀,怎奈迫于各方压力,只能暂时忍气吞声,现下听闻狗少被爆菊,心中十分为解恨。 健次郎眉飞色舞的讲述一遍,这才从鹿皮兜囊中将那块占有血渍的锦袍连同在高衙内身上搜出的银票掏出来,交给西门庆。西门庆只取了锦袍,将那千余两的银票退还给健次郎:“壮士辛苦,这些银票全当作是给你额外的犒劳。” “这却是如何使得?先前在路上击杀狗少的两个跟班,全仰仗智深大师出手,人不过是快活了一下,万万不敢因此居功。” 鲁智深闻言道:“洒家方才不过是举手之劳,壮士不必自谦,且将银票收好,若是再啰嗦噪呱,可是看不起我兄弟三人?” 健次郎见识过花和尚的手段,怎敢惹他恼怒,于是千恩万谢的收下起了银票,先行告退了。 送走健次郎不久,西门庆三人正在会议室中饮酒庆祝,忽听下属进啦报告,是高衙内求见。鲁智深、林冲二人连忙各自回避。西门庆稍作整理,做出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到前院迎接狗少。 高衙内此时正在正门会客厅内瑟瑟抖,旁边坐着两位陪他前来的巡警。西门庆才一进屋,两名巡警便起来见礼,言刚才在大街之上偶遇高衙内,此人言乃是花大官人的朋友,不幸夜遇匪盗,被洗劫一空,二人这才将他护送到此。 西门庆听之连声道谢,命人去取了两锭五两重的纹银,交给两位巡警,又记下二人的姓名,言称改日必寻觅了机会替二人请功。两个巡警凭空收了笔横财,欢天喜地的告辞去了。 送走巡警,西门庆将高衙内带到自己的套房之中。他吩咐春梅出去回避,今晚暂且去内宅女眷处留宿,又调遣了两名亲信属下在外守好,严禁任何人入内。亲自将门户关好,大官人这才关切的问道:“衙内如何如此狼狈?可是被风狂花那娘皮的手下打成这等模样?” 高衙内一路担惊受怕,唯恐那强人从什么地方跳将出来,把自己再擒了去,现下总算是安全了,不由得悲喜交加,嚎啕大哭起来。西门庆连忙取出水烟壶,替高衙内备好鸦片,让他不必惊惶,吸上几口之后再慢慢道来。 高衙内一路逃来,仿佛惊弓之鸟,吸了几口鸦片之后果然觉得绷紧精神为之松弛,于是又贪婪的吸食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的将自己的遭遇一一道来,不过碍于面子,他将自己被爆菊的一段隐去,只是那强人毒打了自己一顿,又将他随身携带的银票劫掠一空,这才离去。 西门庆强压笑意,待他讲完之后,惊诧道:“何人大胆,竟然敢劫持大宋天使,俺这就去寻了太子,叫他下令严查。” “万万不可!”高衙内慌忙制止道:“此事害的兄弟脸面皆无,若是被童贯老贼知晓,他必然会在圣上面前参我一本,治我个有辱天朝之罪。” “衙内若是不想声张,俺可是现在就应该派遣心腹之人去打劫现场,将你那两个侍卫的尸身收拾干净,不然被人现,难免要报警。”言罢西门庆推门而出,对一名属下耳语了几声,那人领命去了。 回到房中,西门庆关切的问道:“衙内伤势如何,可是要俺安排个跌打大夫替你诊治一下?” “不急,待我吸完这壶烟再!” 当晚西门庆派人请来谭老医生,亲自为高衙内调制了跌打伤药,敷药包扎过后,将高衙内安置在自己的卧房安歇。高衙内背部、臀股的皮肤全部没有方寸不待鞭伤的部位,虽然敷上了止痛生肌的草药,依然是不堪压迫,他只能俯卧在床上,临睡前又抽上一包鸦片,折腾良久,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率领十几名惊蛰特工,用一软轿把高衙内送回国宾馆,对外声称高衙内昨夜醉酒落马,跌伤了筋骨,需要静养,谢绝一切外事活动。童贯得知,喜不自胜,西门庆不失时机的暗示他高衙内这等狼狈,乃是拜自己所赐,老贼自然对他一番褒奖,允诺回京之后寻机为他请功。 高衙内生性心胸狭隘,如何甘心被人如此羞辱,况且人有那强人逍遥在外,难免将自己被爆菊之事宣扬出去,于是他央求西门庆替自己出个主意,势必将那个黑衣人擒杀才好。 第二天傍晚,西门庆匆匆的到国宾馆来见高衙内,是有重大消息转告,原来风狂花昨夜在宴会之后,上了一个老相好的车风流去了,她自己的那架马车乃是空的。高衙内听之不由得心中稍安,这娘子没遭毒手,就意味着自己还有机会。 西门庆加他鞭伤未愈,色心又起,唯恐他做出什么惊人之举,若是因此引了宋夏纷争,可是要坏了范总理的计划。于是他轻咳了一声:“风狂花既然无恙,俺明日便去会一会她,看看能否从她口中找到些线索,那个黑衣人显然是她的仇家,或许她对此人的身份能猜出来个大概。” “如此甚好,若是查出来那厮的行踪,我必将其碎尸万段,方能泄恨!” 西门庆纠集了鲁智深、林冲二人商议栽赃之事,大官人主张将这笔冤枉帐推倒水泊梁山头上,林冲听了深不以为然。鲁智深也觉得将梁上汉子拉入这趟浑水颇为牵强,纵是高衙内一时间听信了,回头也会被高俅等人识破。三人密议半晌,还是决定栽赃给辽国的密探靠谱一些。 大官人隔天下午又来见高衙内,言自己已经见过风狂花,询问她最近可是跟什么人结下了梁子。据风狂花分析,拦路劫车,准备对自己意图不轨之人应该是一名辽国密探。前些天辽国南院大王亲自过问辽国使团在西夏境内被劫杀之事,有密探交付了巨额定金给贺兰山会馆,叫她们搜集相关情报。风狂花动用了一品堂的关系,又多放查证,得出的结论是行刺的乃是一伙吐蕃武士。至于这伙人的去向,风狂花也未能探知。辽国密探对此不甚满意,要求她退还部分定金。风狂花非但不肯交钱,还督促对方付足尾款。双方闹得不欢而散。 伺候风狂花扬言要借调一品堂的供奉追杀此人,那厮也放出狠话要给风狂花破相。最初是风狂花还真的担心了许久,不过几十天过去了,也不见对方出手,正犹豫这那厮是否只是叫嚣几句虚张声势一下,本人已经借机遁去了。没想到这家伙一只潜伏在兴庆府伺机报复…… 西门庆的这番胡言乱语,将辽使之事参杂其内,可谓虚虚实实,高衙内听过自然难辨真假,这狗少破口大骂,将辽国皇族上下几代人都问候了个亲切,誓言必报此仇。 第四十八章 第一批私盐 高衙内经历了被虐打爆菊之灾,对自身安全愈的关切,每天躲在国宾馆的套房内养伤,这狗少以止痛提神为由,沉迷于鸦片之中,早将副使团长的职责抛在脑后,对外事活动不闻不问。童贯趁机大出风头,老贼心中对西门庆的友好度大幅提升。 如此过了五六日,西夏国主择吉日举行仪式,正式接收了天朝所赐岁币,又象征性的准备了些许回礼,命人送至国宾馆,童贯等人自然是郑重收好,单等返回大宋的时候呈献给天子交差。 按常理大宋援交团与西夏朝廷交割了岁币,使命已然完成,随时都可以启程回转。怎奈童贯此行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为了尽可能详尽的搜集西夏朝廷内外的政治军事情报,借故回程的必经之路山体滑坡塌方,为了安全起见,使团要在兴庆府滞留个把月再做计较。 西门庆和花弄影在范纯仁的授意下,在情报汇编上以突出西夏国防精锐为主,对西夏动车的大规模调运军事物资能力自然是着重渲染。童贯虽是宦官出身,却是自幼就有马上取功名的宏图大志,这些年也是颇下了一番苦工研习兵法。一条条经过大官人有倾向性筛选出来的情报呈将上来,老贼越看越觉得西征伐夏之事不大靠谱。朝中有高太尉虎视眈眈,若是自己出战不利,那厮自然要第一个跳出来弹劾自己,到时候骑墙党也会顺势附和,自己纵然有蔡京鼎立支持,恐怕也难讨被革职谪贬的命运。 天朝政治局会议隔年就要召开,到时候官家会依照政绩重新给几位常委排定座次,高俅那厮这些年大搞形象工程,着实是令徽宗龙颜大悦。童贯跟蔡京的阵营急需一个炒作的题材,西征的议案便是在此背景下被炮制出来的。现下宋庭之内暗流涌动,稍有差错便可能万劫不复,这几天,西北局呈上的情报详尽一分,童贯的心情就沉重一分。 童贯兀自愁苦的时候,西门庆却是幸福的象花儿一样。借着赞助太子招待大宋使团的契机,大官人搞了一次冠名国宴,隆重向市场推出西门xo。有西门甚好的前期轰动效应,各大会馆,酒店无不对这一新产品抱有浓厚的兴趣,批下线的三千瓶xo配额在宴会上就被瓜分一空。令大官人更为惊喜的是,xo上市后不到三天,每日的销量就直逼西门甚好。商家的狂热是出于对利润的渴望,随后消费者的认可则更客观的反应出xo的市场前景,由此可见,以葡萄酒为基质调制春酒,西门庆是押对了宝。 墨笛赠送给西门庆的罂粟种子,大官人回到兴庆府便全部交给辛香儿带进皇宫,征用了一个暖窖培植,随后还安排了御用园艺师精心照料。萝莉对大官人言听计从,为了讨他欢心,自作主张的调用了一品堂的自然系法阵催促罂粟生长。现在暖窖已然是一片姹紫嫣红,在自然系法阵的加持下,罂粟一冬可熟两季,明年开春便可收获足够十亩种植园所需的种子,一年后,西门大官人将成为掌握着百亩阿芙蓉的毒枭。百亩,是西门庆给自己制定的上限,此举到不是大官人有控制毒品扩散的高尚情操,乃是为了保密。鸦片这种战略性武器,只能应用在高衙内这种级别的人身上。 这天中午,西门庆去酒厂视察了生产进度之后,因为品尝了样品,心中被xo撩拨的春意盎然,正要用心心相印石讯息给辛香儿,约了萝莉前来救火。不料他才走出酒厂大门,就见玉麒麟卢俊义带着燕青候在门外。 西门庆连忙拱手施礼道:”卢员外别来无恙?今天是什么风将你给吹来了?” “什么风?当然是金风银风,此地不是话的地界,还请大官人借一步话。” 西门庆闻言忙将卢俊义二人让进酒厂,找了一个僻静的会议室,吩咐两名驻守在此的黑水保安公司的打手守在门外,严禁任何人打扰自己跟玉麒麟父子的密谈。 卢俊义进得屋中,还没坐下,就施放了一个屏蔽法阵,将室内与门外完全隔绝。西门庆见状笑道:”卢员外不必过于谨慎,此地驻守的都是俺的心腹之人。” “卢某和大官人谈论的乃是株连九族的买卖,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不就是走私青盐回大宋么?何来株连九族?” “现下坊间传言大宋不日就要举兵西征,讨伐西夏,到时候天朝必然会故计重演的颁布禁盐令。非常时期,敢私自贩卖西夏青盐者必诛九族!” “呃,这么严重!”西门庆听罢背后一阵暴寒。 “大官人可是怕了?” “怕?俺西门庆岂是胆怕事之人?” 卢俊义明知他事碍于颜面在故作慷慨,也不破,:”有道是,高风险,高回报,若是真有禁盐令出台,西夏青盐的价格必然会飙升,到时候,禁盐令摇身一变就是我等的摇钱树。” “那若是宋夏两国的仗打不起来呢?” “大官人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大官人言明。” 西门庆一时情急,走了嘴,此时自然不能将范总理的计划和盘托出,他略微沉吟了一下,这才开口答道:”俺也不过是推测而已,童贯那老贼这些天坐卧不宁,显然是对西征之事举棋不定,朝中又有高俅处处与他作对,这西征的提议恐怕一时间是要搁置起来了。” 卢俊义听罢捶胸顿足道:”卢已经收购了青盐五千石,准备由水路运往大宋境内,怎奈主管水运稽查的那厮软硬不吃,一时间打不好,船队无法启航。若是真如大官人所言,宋夏两国战势不起,卢某可是要错失数十年一遇的财良机!” “员外切勿忧心,是战是和,也要等到童贯那老贼回到天朝才能定夺,据俺所知,这厮还要在兴庆逗留个十天半个月的才会动身。何况现在山中已有积雪,他行进的度不会太快。” “即便是宽限出来一个月的光景,卢某也没有把握尽快拿下那个稽查局长,这有如何是好?” “至于对付稽查,俺倒是有个主意……” 第四十九章 客至 卢俊义听罢西门庆所言,犹如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浮木,顿时脸上颓色尽去,满眼期盼道:“大官人有何良策,请与卢某得知。若是果真可以解了这燃眉之急,此番贩盐所得利润,我愿与大官人五五分账。” 西门庆淡然一笑道:“在下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岂敢跟员外平分秋色。” “大官人切勿推让,在商言商,若是贻误了商机,这批货搞不好砸在手中,卢某势必损失惨重,五五分账绝不为过。” “如此来,在下先行谢过员外美意。”罢西门庆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的计划与卢俊义父子听之,二人皆是赞叹大官人谋略高明。 筹划完毕,西门庆顾不得风流快活之事,策马扬鞭,急火火的折返惊蛰驻地安排去了。 且高衙内这些天沉迷于鸦片之中,飘飘欲仙的时候偶尔也会觉得菊花空虚难捱,潜意识里竟然有些怀念那个粗鲁的黑衣壮汉。不过狗少后背、臀股的鞭伤疼痛时刻提醒他若是再遇到那个强人,恐怕性命堪忧。高衙内暗自盘算,等回到汴梁之后,一定要乔装打扮了,混进某个同志酒吧,再行尝试一下。 高衙内身上的鞭伤虽然入肉不深,但是面积极大,故此这些天他均是采用俯卧的姿势入睡。这天一早,狗少从睡梦中醒来,只是觉得臀股冰凉,扭头看去,现自己竟是被剥去了睡裤,下半身正赤条条的暴露在锦被之外。 高衙内见状不由得羞愤难当,才要掀被将自己遮挡一下,赫然现自己的浑身经脉已经被人下了禁制,四肢、躯干皆是动弹不得。惊恐之下,高衙内大声呼救,还好,声音还在。 守在门外的两名太尉府侍卫闻声破门而入,两个人见自家少爷半裸着身体瘫软在床,连忙抢步上前,寻觅了高衙内的睡裤,正要给狗少穿上,却见高衙内白嫩的屁股上写着几行字。一名侍卫惊诧之下,脱口而出:“客至”。 高衙内在床上听得真切,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破口大骂道:“客至你妹!还不快替本少爷解开身上的禁制!” 那名侍卫怯懦道:“少爷,奴才方才所言,乃是你屁股上的字迹。” “什么?本少的屁股上居然有字,快念与我听!” “客至。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原来狗少屁股上所题的诗句竟是杜甫的半唐诗。 高衙内听至最后一句蓬门今始为君开,依然知晓是那黑衣人在昨夜又潜入了自己的卧室,心中惶恐万分,口中忙不迭的催促二人解开自己身上的禁制。 两名侍卫乃是高俅手下数得着的高手,都有七阶以上的修为,不成想他二人忙活了半天,高衙内依然是一副僵尸的模样,丝毫动弹不得。无奈之中,一个侍卫提议去寻觅了童贯前来救治狗少,高衙内闻言大怒,将他骂了个狗血碰头。另外一个侍卫还算头脑灵光,想起童贯跟自家老爷现在正是水火不容,请他出手,岂不是要看足少爷的笑话。 高衙内咆哮过后,意识到黑衣人的修为高深莫测,为今之计,只能去请西门庆前来商议对策。两名侍卫得令,慌忙分出一人,快马直奔惊蛰驻地去请西门庆。另外一个家伙替高衙内用湿毛巾擦去屁股上的墨迹,又帮他穿戴整齐,等候大官人前来。 西门庆早饭才吃到一半,就被高衙内的侍卫给请到了国宾馆。一路上侍卫将狗少的情况向西门庆简要的讲述一遍,大官人抵达之后,亲自探视了一下高衙内的经脉,也是一筹莫展。大官人故作沉思状的拖延了许久,才开口建议:“不如由俺出面去请鲁智深大师前来为衙内诊治如何?据传他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圣域,按理破除这等禁制,应该不在话下。” “万万不可,我与那花和尚在汴京时就有摩擦,即便是他碍于大官人的面子肯出手救助于我,事后也势必会将此事传播出去,到时候我如何有脸面再出去见人!” “这可就难办了,依俺所见,衙内身上的禁制,非八阶的能力者不能破解,这样的高手一时间在兴庆府内如何寻觅的到?” 一名侍卫闻言在一旁壮着胆子接话道:“的记得,前些天大官人设宴为使团接风之时,席上似乎有行商至此的玉麒麟卢俊义父子。据传卢俊义乃是剑圣周通的徒,修为应该不止八阶。” 高衙内跟西门庆两个听之均是眼中一亮,大官人一拍大腿道:“俺怎么把他给忘了,也不知道卢员外此时是否还在城中。俺跟他也算是有些交情,只要能找到卢员外落脚的地方,俺绝对有把握请得动他。” 高衙内连忙吩咐两名侍卫各自带领三五名下属,在兴庆府的几家高档酒店挨家挨户的查询玉麒麟的踪影,责令他们,如有消息,立刻回来禀报,到时候再由西门庆亲自出马相请。 两名侍卫领命而去,不倒半个时辰就回来报告,言卢俊义此时就住在城中的希尔顿酒店,并未离开。西门庆听罢出门上马,随着侍卫去了。 高衙内趴在床上又等了三刻钟左右的光景,终于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正是西门庆请了卢俊义而来。玉麒麟诚惶诚恐的赶到高衙内的床前,躬身施礼,口中称道:“草民卢俊义见过衙内,害衙内久等,还望恕罪。” “员外免礼,可否先行去除了在下身上的禁制,你我再行叙话。” “这个使得!” 卢俊义伸手轻抚高衙内的后脑,运用神识查看起周身禁制,禁不住心中暗自赞叹鲁智深修为精湛,若不是花和尚就已经告之自己禁制的手法,自己恐怕要耗费个把时辰才可摸清禁制的运作原理。卢俊义装模作样的探查一番,开口道:“衙内身上的禁制颇为罕见,应该是出自契丹族的萨满巫术,好在卢某早年对此颇有些涉猎,勉强的也可尝试这为衙内破解。” 言罢卢俊义吩咐西门庆等人退守到房间外面替自己护法,他自己则是故作玄虚的在高衙内身上鼓捣了半个时辰左右,才将狗少体内的禁制去除。高衙内重获自由后感激不尽,命人奉上一方美玉,全当作是答谢卢俊义出手救助。 卢俊义连忙婉言拒绝:“衙内身负天子重托出使西夏,为我大宋百姓免遭战乱之苦鞠躬尽瘁,卢某不过是略尽微薄之力,如何敢厚颜受赏。”言罢他轻叹了一声,欲言又止。 第五十章 通行证 高衙内见卢俊义欲言又止,显然是有什么隐情不便出口,连忙问道:“卢员外为何吞吞吐吐?可是因为在下身上的禁制并未除尽,留下了什么隐患?” “这倒不是,衙内身上的禁制却是已经尽数去除,卢某之所以叹息乃是因为想起了一些关于契丹萨满的传言。” “还请员外个清楚。” “卢某家宅所在的大名府,毗邻辽境,这些年对契丹萨满的所作所为也是颇有耳闻。据萨满教的修行者,擅长以夺人魂魄的方式来增长自身修为,这些恐怖分子每次行凶之前,必会将夺魂对象百般恐吓,直至对方精神崩溃才会下手。萨满教徒相信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自身潜能被激发到极限,此时吸魂进补效果最佳。” 高衙内听罢联想起那晚被黑衣人毒打凌虐的情景,顿时感到自己犹如被毒蛇盯住了一般,打心底泛起一阵恶寒,不由得两股站站,几乎站立不住。他一把抓住卢俊义的袍袖,祈求道:“员外救我!” 卢俊义见状为难道:“非是卢某不肯相助,只是卢某的船队现在已经在兰州城内整装待发,三日后我就要启程回转大宋了。实在是不能留在衙内身边听候差遣。” 高衙内闻言欣喜道:“员外不日就要启程返回大宋?真是天可怜见,在下早就在此地憋闷的要命,若不是童贯老贼执意不走,我恨不得插翅飞回东京汴梁。我绝无强求员外留下之意,只求员外启程时能够带上在下。” “衙内身负圣命,擅自脱离使团恐怕颇为不妥。” “去他妹的使团!我此番出使险些将性命搭上,现在岁币早已经交割完毕,**劳得身心憔悴,急需休假式治疗!此时回去交差,绝无不妥之处!” “既然如此,卢某就斗胆捎带衙内一程!你我后天一早就可启程前往兰州。” 高衙内见玉麒麟承诺下来,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口中自然是千恩万谢。卢俊义嘱咐狗少这两天务必严防死守,以免在启程前再度遇袭。高衙内对他言听计从,吩咐手下侍卫增派一倍的人手贴身护卫自己。卢俊义躬身告辞,西门庆亲自将他送到国宾馆门外,两个人约好稍后在惊蛰驻地会面,商量后续行动。 西门庆返回高衙内的房中,见这厮正指挥属下收拾行装,于是开口问道:“衙内临行前可是要采买些什么西夏特产带回去孝敬太尉大人?但又所需,俺一定会设法满足。” “其他的物件而我自会安排下人去采办,大官人只需替我在寻觅些阿芙蓉就好。” “俺尽力而为,衙内也是知道的,那玩意而千金难求,能否买到,还要看运气,好在俺家中尚有存货,稍后全部拿来送与衙内就是。” 高衙内闻言感激不尽,心中将西门庆看得比一奶同胞还要亲近,不由分,掏出一个金鱼袋交到大官人手上:“弟我此番出使,身上也没有什么稀罕的玩意儿,这个金鱼袋乃是圣上御赐之物,大哥你且收好。” 西门庆连忙推脱道:“御赐之物,俺怎敢私自收受?况且天朝的服饰制度规定,金鱼袋乃是三品大员的配制,至少也要少将军衔才行。俺一个西北局的副局长,擅自越级佩戴,会被弹劾的。” “大官人放心,此金鱼袋乃是圣上授权家父嘉奖军中精英之物,不收俗礼限制,持此信物者绝世家父底细,大官人日后在官场走动之时,只需在适当的时机出示此物,绝对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便利。” “若此来,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西门庆将金鱼袋郑重收好,又在高衙内房中稍作逗留,享用了一盏香茗之后,才起身告辞。 西门庆回到惊蛰驻地,卢俊义父子早已经在机要会议室内等候多时。两个人落座之后相视一笑,卢俊义真心赞叹:“大官人果然妙计,高衙内那厮平白的做了咱们的**通行证,还对卢某感激涕零,当真是将丫卖了,丫还替咱数钱。” 西门庆向来仰慕卢俊义的威名,听他称赞自己,心中甚是受用:“卢员外谬赞!俺这把戏,上不得台面的。” “卢某已经想好,稍后就去定制十几条号带,上书“天朝援交团”,再弄上一面旌旗,用金丝秀上个斗大的“高”字,那狗少见了自然欢喜。沿途的稽查见了哪个还敢上前?” “员外英明!如此一来,沿途之上非但不会有人前来阻挠,所过之处,各级政府必然是殷勤接待,员外也好趁机结识些有份量的权贵,广交人脉,为后续生意铺好路。” “起后续生意,卢某有一件事情要与大官人商量。” “员外但无妨。” “贩卖私盐利润丰厚,从长远考虑,我们最好能够收购一个品质上乘的盐场,这样既可以节约成本,又能够保证青盐的品质始终如一,从而做到可持续发展。” “员外心中可是有了合适的收购对象?” “卢某看中的乃是白银城外的银湖盐场,不过此番收购,操作起来颇有些棘手。” “此话怎讲?” “银湖盐场乃是由十几名股东联名拥有的一处私人盐场,最大的股东名叫张东赞,据是大汉奸张元之后,这厮仰仗着官二代的身份,对卢某的收购意向漫天要价,十分的难缠。” “既然如此,员外换一家盐场收购就好,何必在这厮的一棵树上吊死?” 卢俊义叹了口气道:“大官人有所不知,银湖盐场其他股东的股份已经被卢某暗自收购的差不多了,现在我是骑虎难下。” 西门庆闻言心中甚是不满,心道这厮好的要跟自己合伙贩卖私盐,如今看来,丫显然没有合作的诚意,此番从收购,到偷运,都是背着自己悄悄的行动。 卢俊义看到大官人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连忙解释道:“卢某绝无甩开大官人吃独食的想法,我原本打算确保此条财路万无一失,在约大官人入伙,这样即便是生意上有个什么闪失,也不会害大官人折了本钱。” 西门庆听罢慨然道:“卢员外这是什么话,既然是合伙做生意,就要同心协力,俺岂是那坐享其成的人?收购银湖盐场的事情交给在下就好,俺保证员外再回到西夏之时,盐场已经是你我兄弟的囊中之物。” 有了西门庆的承诺,卢俊义如释重负,他吩咐燕青留下来协助大官人操作收购事宜,又出十万两的银票交给西门庆。当作是收购资金。 第五十一章 袁舟子的烦恼 两天的光景犹如白驹过隙般的掠过,第三天上午,卢俊义早早的来到国宾馆与高衙内汇合。高衙内在那里已经等的望眼欲穿,这两天他早就将替高俅集团牵制童贯的使命托付给大宋使团内的一名资深外交武官,回程的车马行李等物也早早的就收拾完毕,单等玉麒麟一出现,狗少就匆匆的与使团成员别过,随后他将卢俊义让进自己的车厢内,吩咐太尉府的侍卫、随从开拔,直奔兰州城而去。 西门庆以及西夏太子李仁孝等人一直送行到兴庆府南门外,目送高衙内的车队消失在官道的尽头,这才返回城内。随后西门庆前往国宾馆,以设计迫使高衙内提前离开之名向童贯邀功,老贼对他助自己摆脱狗少的监视、制约之事甚为满意,允诺自己折返京师之后,必定在天子面前择机举荐、提携大官人。 却高衙内的车队一路南行,于次日上午抵达兰州城外,高衙内唯恐夜长梦多,不敢耽搁,自然是没有心情欣赏城中景致,传令车队径直前往城中的漕运码头。 众人来到码头之上,只见玉麒麟商号的船队在岸边成一字行排开,十三条大船尾相连,连绵两里有余。船队的旗舰此刻正停靠在码头上,旗舰乃是一条七桅三层的帆船,船体两侧装有十六组带有附魔属性的镔铁叶轮,无风时可以用人力踏动叶轮作为动力。 依照卢俊义的吩咐,旗舰尾各自悬挂了八面黑底银字的号带,上书大宋援交团副团长,船体正中的主桅杆之上,更是高挑着一面帅旗,红底金丝,绣着一个斗大的高字。 高衙内看在眼中,欣喜难当,嘴上故作诧异的问道:“本团副一贯行事低调,卢员外此举恐有招摇之嫌,进入到大宋境内之后,少不得会落个扰民的舆论。” 卢俊义连忙赔笑道:“衙内心系天下黎民,为了我大宋的国计民生奔波劳累,以援交换和平,造福宋夏两国百姓,可谓劳苦功高,卢某不过是顺应民意,彰显一下衙内之伟绩,绝无炫耀之意。” 高衙内听了玉麒麟的一番吹捧,心中甚是受用,欣欣然踱着步子经踏板登上旗舰,卢俊义紧随其后,心的保持着一个肩膀的距离,以示谦卑。 狗少登上旗舰的层,在露天的观景台落座,卢俊义吩咐侍女奉上香茶、果品,亲自在一旁作陪。高衙内屁股上的鞭伤基本上已经痊愈,背上的伤痛却依然还在,于是他只能欠着身子,斜趴在软椅的扶手上跟卢俊义话。 高衙内虽然不学无术,但是这些年因为游玩消遣之故,对船只颇有研究。他见玉麒麟商号的船队,吃水甚深。显然是栽了重货,于是好奇道:“在下素闻玉麒麟集团乃是我大宋第一号的珠宝商,不知卢员外的这支船队置办了什么货物要带回宋境,看上去怎么的都像是些粗苯之物,如何可以跟珠宝扯上关系?” 卢俊义听此一问,心道:这厮却也不是白痴,居然能看出些门道,还好我早就准备好辞:“衙内目光果然犀利,话卢某此次置办的货物乃是吐蕃特产的密银矿原石,吐蕃一族的冶炼技术实在是粗鄙,若想炼出成色上好的密银,还是进口原矿自己冶炼才好。” “卢员外的船上可是私自夹带了违禁物品,在下乃是朝廷命官,绝不允许天朝子民有违法乱纪之举!” “衙内明鉴,卢某乃是正经做生意的商人。从来不搞那些歪门邪道,衙内若是信不过卢某,现在就可跟我去逐船开仓验货!” “员外言重了,在下也就是随口那么一,绝无针对员外之意。” 既然有了高衙内这枚活通行证,卢俊义再也不怕进入宋境之后被缉私人员截住搜查,于是他命令属下通知各船,即刻起航。高衙内在观景台上坐了一刻钟的光景之后,颇感劳顿困倦,于是告辞回房吸食鸦片去了。 商场之上,讯息瞬间千变万化,时间就是金钱,商机转瞬即逝,卢俊义关念大宋境内的青盐价格,恨不得将整个船队用传送门回汴梁才好,他命令手下闲暇的水手全部去船体两侧驱动镔铁叶轮全划水,风帆人力混合叠加,船队在黄河上一路飞驰,直奔大宋进内的流域驶去。 船队如长龙般顺流而下,此时正是西风骤起,船极快,第二天船队便抵达大宋境内。入境之后,卢俊义命令船队暂停,将旗舰提到队居中,十二艘货船排成三列随后而行。 沿岸的大宋水域缉私快艇远远的见到旗舰上的旌旗、号带,知道花花太岁高衙内此时就在船上,哪个还敢前来讨不自在,皆是远远的规避,生怕捋了虎须。 且大宋黄河流域稽查局的局长袁舟子这两天很是苦闷,他头上这乌纱乃是汴梁城内掌控进口西夏青盐批文的一伙官二代花重金给他买来的,这厮被安插在黄河流域稽查私盐,主要是要确保京城中官二代们制定的居高不下的盐价不受私盐的影响而出现下跌。 上个月河北富卢俊义托人请袁舟子去花差花差,酒席之上卢俊义委婉的表示了要拉着袁局长一起做贩卖私盐的买卖,玉麒麟当时所开的价码十分的优厚,优厚到袁舟子几乎无法拒绝的地步。不过在最后的关头,理智战胜了贪婪,若是被京城中的几位爷知道自己监守自盗,保不齐隔天自己就会“被自杀”。 袁舟子早就收到线报,得知卢俊义此番收购了五六千石的青盐,走私之事势在必行,他正筹划着在自己的辖区内将玉麒麟的船队一举成擒。虽卢俊义的修为深不可测,据早就踏入了准圣域,不过为商者在大宋境内始终属于卑微的阶层,再牛叉的商人见了朝廷命官也得装孙子,自己绝对有把握兵不血刃就收缴了这批私盐。到时候把这批赃物呈献给京城的几位爷,转手在市场上套现,自己就算是只喝几口汤,也能早些退休了。 袁舟子的如意算盘打的噼噼啪啪,不成想半路杀出来一个高衙内,有那个花花太岁客串押运,谁敢上前稽查?心灰意冷之后,袁舟子将贪婪之心收起,盘算着自己就佯装没有这回事情生,乖乖的放行,随后兴许卢俊义念在自己积极配合的情面上打赏自己仨瓜俩枣的,运气好的话应该足够自己置办一处外宅,家中的那只母老虎正处在更年期,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计到京城的主子也听到了风声,两天前飞鸽传书,命令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批货截下。据几个家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道消息,言称高俅在圣上面前已经失宠,叫自己不必理会高衙内,密令中交代,高衙内若是好生的配合也就罢了,如若不然,将他一并擒下。 收到密令之后,袁舟子心中一阵泛苦,捉拿高衙内?开什么玩笑!高俅跟当今圣上关系密切的据是常常一起微服出去吃花酒,3p都不在话下,怎么可能失宠就失宠?一旦消息有误,自己的身家性命必定难保。有心抗命不理此事,又唯恐高俅失宠之事属实,到时候自己头上这乌纱难保不,单凭这些年自己替几位官二代办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自己被灭十次口都绰绰有余。 对玉麒麟的船队,拦?还是不拦,这是一个问题。 第五十二章 衙内之怒 上 卢俊义的船队进入宋境一天有余,袁舟子始终不能下定决心是否应该前去拦截稽查,再这样拖下去,若是让卢俊义得空找个隐秘的码头停靠了船只将私盐卸下,到时候即便是他有心去缉拿,恐怕也没有了赃物罪证。袁舟子正是焦躁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办公室内踱来踱去,忽然之间一名心腹进来禀报,是京师的信鸽到了。袁舟子将密信接在手中,拆去火漆,展开观看,面色不由得为之一变,随即他又郑重的将密信反复细读了即便,确定无误,这才将眉毛一条,高声喝令道:“传我的口令下去,集结起稽查局所有在职的精锐,随本局前去拦截卢俊义的走私船队!” “局座英明!” 按下袁舟子调动人马准备稽查私盐不表,且高衙内在船上修养了两天,眼见船队已经驶入大宋水域,心中对那个噩梦般的契丹萨满的恐惧也稍微有所淡化,加之他每天早午晚的三顿鸦片吸食,精神上的压力顿时减轻许多,他连续两晚都睡的比较踏实,心中对卢俊义自然是有增添了些许好感。这两天卢俊义吩咐手下的医师为他调配、熬制了些补体生肌的灵药,狗少身上的伤势恢复的很快,现在已经可以在软椅上采用仰卧的姿势歇息了。 此刻高衙内正躺在旗舰层的观景台上看风景,所已经是入冬十分,露天的观景台上却是一片春色盎然,衣着裸露的侍女们穿梭往来,为高衙内、卢俊义两个人奉上各式菜肴、果品,在一片柔和的魔法光芒的笼罩下,观景台上温暖怡人,绝无一丝的寒意。 高衙内端起一瓶刚开封的西门xo,执意亲手为卢俊义斟满一杯,感激道:“承蒙卢员外此番护送,大恩不言谢,到了京师之后,在下一定央求义父为员外谋上一份美差。” 卢俊义闻言满脸堆笑道:“卢某愚痴,做不得官的,不过若是衙内能替我活动一下,让卢某在河北省人大常委里面混上一席之地,也算是了去了我的一个多年的夙愿。” “不就是一把椅子么,员外尽管放心,只要义父开口,常委主任一职也不在话下!” “人大常委主任?卢某绝无此非分之想,副主任,副主任足矣,都是为人民服务么,卢某不在乎一个虚名!” “好,在下今天就拍着胸脯保证,一个月之内,必定送员外一个副主任当当。!” 卢俊义听狗少得真切,强行按捺住心中的狂喜,端起面前的琉璃杯,将琥珀色的西门xo一饮而尽,随即色迷迷道:“如此美酒,席上若是没有绝色的美女助兴,岂不是一种遗憾?” 高衙内忙请缨道:“在下随行携带的四位姬妾,虽谈不上极品,却也勉强看的入眼,不如我这就去命令她们几个前来歌舞一场如何?” “卢某怎敢劳烦衙内的爱妾前来献舞?这次临行前,我特意命人在兴庆府内为衙内寻觅置办了一份薄礼,昨夜刚刚用快艇随后送来,衙内现在可是有雅兴一观?” “员外切勿吊在下的胃口,是何礼物,还望明示。” 卢俊义拿起面前桌案之上的一只银铃,轻轻摇动,不多时就见四个青衣壮汉抬出一张贵妃椅,贵妃椅上侧卧着一位年轻的女子,壮汉们将贵妃椅抬到卢俊义、高衙内两个人的面前放好后躬身退下。贵妃椅上的女子起身朝着二人盈盈下拜,高衙内定睛看去,之间那美女体态婀娜,身披薄纱,雪白丰腴的肌肤若隐若现,看面容竟是跟自己朝思暮想的风狂花有七八分相似。 高衙内顿时欢喜的无入脚处,语无伦次道:“卢员外这是怎么话的,你老如此深情厚谊叫我如何报答得了?” 卢俊义淡然一笑:“衙内不必多礼,西门大官人早些时候跟卢某提及衙内对贺兰山会馆的风大班一往情深,卢某便命人依照她的相貌在兴庆府内的各大会馆、夜总会等地仔细寻觅,总算是黄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属下给寻觅到了一个,来这也是衙内的福气。” 话的功夫,高衙内早就抢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女子的柔荑,轻浮道:“美女如何称呼?” 那女子混迹欢场多时,察言观色的能力岂是一般,她从卢俊义的言谈中确定高衙内才是自己的主人,自然不敢怠慢,连忙顺势偎依在狗少的怀中,腻声道:“奴家花名怜。” 高衙内听之赞叹道:“我见犹怜,怜,好名字,好名字!” 怜早就在听闻为自己赎身的乃是一位大宋富商,刚才又见卢俊义对高衙内甚是殷勤,知道这个锦袍汉子的身份必是极为尊贵,于是她顿生争宠之心,腻在高衙内怀中百般挑逗,高衙内这几天因为养伤,正是憋闷得饥渴难耐,当下也顾不得再饮酒作乐,急火火的就要跟卢俊义告辞,准备带着怜回房**一番。 卢俊义见状知趣道:“**一刻值千金,衙内务必尽兴!” 高衙内正要拉着怜离开,忽然之间前方河湾处闪出四条中型快艇,那四艘快艇来势甚猛,片刻后便挡在旗舰的面前。卢俊义跟高衙内举目看去,但见快艇的船体通身乃是铁灰色,在船头的部位用白漆刷写了稽查两个大字,来者正是袁舟子率领的一干稽查水师。 袁舟子一身黑色的制服,站在为的快艇上,屹立如山,他命令稽查艇一直开到距离卢俊义所在的旗舰一百米的距离停下,自己抄起一个魔法扬声器,对着卢俊义等人叫嚣道:“前面的船队听着!我乃大宋黄河流域稽查局局长袁舟子,我怀疑你们走私国家管制物资,我命令你们立即就地抛锚,以便我等上船搜查!” 还不等高衙内跟卢俊义有所表示,高衙内手下的一名太尉府的侍卫就跃到船头,对着袁舟子破口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衙内大人的旗号么?还不快滚!” 袁舟子闻言不怒反笑道:“衙内?你所的可是高衙内那厮?我告诉你高俅老儿现在自身难保!少要啰嗦!赶快停船,不然叫尔等知道我大宋水师的厉害!” 高衙内跟卢俊义在船上听得真切,心道这厮不像是得了失心症的样子?莫非真的是朝中的局势有变故?高衙内一时间惊骇的有些手足无措。卢俊义忙在一旁安慰道:“衙内休要慌张,你与太尉大人可是有紧急的通讯手段?” 高衙内这才恍然道:“有!我这就回房联系义父去!”言罢他顾不上一旁风情万种的怜,忙不迭的飞奔回房去了。卢俊义见怜一脸落寂的样子,在一旁安慰道:“来‘日’方长,怜姑娘稍安勿躁!” 事已至此,不管自称袁舟子那厮所言虚实,眼前的这伙稽查水师都留不得,卢俊义对这手下打了一个手势,顿时旗舰上的三十二门霹雳火炮齐,一枚枚灌满猛火油的陶瓷炮弹瞬间将稽查局的四艘快艇燃,随即旗舰上的十六张车床巨弩怒射,不多时,稽查局的四艘快艇纷纷着火进水,看情形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要尽数沉没。 稽查水师虽也装备了弓弩刀枪,可是在面对卢俊义这艘武装到牙齿的水上堡垒面前,仅有的几下反击都如同给巨兽瘙痒一般。好在卢俊义无意屠杀,击沉快艇之后,他命令属下尽量将落水的稽查水警打捞上来,用绳子栓成一排,看押在甲板上面。袁舟子此时浑身湿透,犹如落汤鸡一般,他顾不得衣裳已经在寒风中结成片片冰茬,兀自叫嚣道:“汝等竟敢公然攻击朝廷水师!反了!真是反了!”话音未落,一位太尉府的侍卫对着他就是一记耳光,顿时袁舟子半边脸皮开肉绽,牙齿脱落数枚。这厮仍不死心,张着漏风的嘴还要呼喊,早被卢俊义的一个属下用一只满是污秽之物的马桶倒扣在头上,袁舟子呜呜咽咽了几声,终于是没了声音。 第五十三章 衙内之怒 下 高衙内离开了一盏茶的光景也不见人影,卢俊义心中也开始不安起来,虽他暗自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过高俅那厮现在的安危确实跟自己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万一高太尉一方的势力垮台,自己仅仅因为贩卖私盐这一条罪状,就会被抄家。 卢俊义这种巨富的民营企业家,在朝中的那些实权派眼中无疑是一块肥肉,正当的经营都会被官员们吃拿卡要,更别是违法走私了。天朝每一次查抄违法商人的行动都会演变成为一场权贵们分赃的盛宴。就拿不久前江浙女富商武英的非法集资案来,案情还未查明,原本为女富商向地下钱庄担保的两浙官员就不约而同的倒戈,纷纷上书朝廷要求将武英斩立决。与此同时,武英的亿万家产被强行拍卖,一架价值三千两的马车竟然被某市长的二奶以二百两纹银拍得。想及此处,卢俊义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下决心,如果自己熬过此劫,一定要将大部分家产分批转移到海外。 眼见高衙内迟迟没有反转,卢俊义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盘问一下袁舟子这厮。于是他命令手下的一名水手将袁舟子头上的马桶摘下,又打上来两桶河水给他清洗了一下脸上的污秽之物,这才将他用绳索牵着来到近前。 袁舟子浑身湿透,在甲板上被寒风吹了半个时辰,早就被摧残掉了初始时的嚣张气焰。卢俊义命人取来一领粗布棉袍,扔在袁舟子的脚下:“卢某有几个疑问要向局长大人请教,大人若是肯配合,就请自行将此棉袍换上。” 袁舟子倒是知趣,再也不敢硬撑,他手忙脚乱的将自己脱得精光,忙不迭的穿上了棉袍,冻僵的身体乍一接触到干爽的棉袍,久违的温暖把他感动得涕泪纵横。卢俊义见他已然屈服,又教人搬了一把椅子,让袁舟子坐下答话。 卢俊义清了清喉咙,开门见山的问道:“局长大人竟然敢跟高衙内当众撕破了面皮,到底是何人在背后给你撑腰?” 袁舟子闻言下意识的将腰杆挺起:“本官乃是收到了汴京城内闻名遐迩的面瘫叫兽孔庆西的密信,这才纠集了手下水警前来稽查。” “我当是谁?原来是孔庆西这条疯狗。我再问你?你先前所的,高太尉的势力在京城中出了变故,所指何事?” “卢员外久处西夏,对天朝政局的了解恐怕有些奥特了,据前几天,高太尉手下的得力干将,青面兽杨志,借着到大名府开会之机,化妆潜逃进了辽国驻大名府领事馆,现在消息全无。据他手上掌握着高太尉密谋造反的机密资料……” “据?一听这些就知道不过坊间谣传!局长大人竟然信以为真。” “谁是谣传?话高俅老贼已经有三天没出现在京师晚报的版面上了,连版面夹缝里都没有他的名字。还有,京都名妓李师师投资兴建的养生会馆昨天开业,高俅这家伙居然也没有出席剪彩仪式。有消息灵通人士证实,高俅已经被双规了。” 卢俊义听得最后一句,不亚于晴空霹雳,李师师是谁?那时当今天子的炮友啊,她的养生会馆开业,高俅无论如何都不敢不去捧场,看来高俅现在九成是被双规了。 卢俊义颓然的向后一靠,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干了一般。就在这时,但听得背后一声怒喝:“你爹才被双规了,你全家都被双规了!”正是高衙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袁舟子见高衙内气急败坏的样子,惟恐自己再被扔进河里面去受冻,连忙低头不语,心中暗想:“我爹被双规?我倒是想来着,可惜我爹不够级别。” 卢俊义见高衙内折返,连忙急切的问道:“衙内可是联络上了太尉大人?京城之中局势如何?” “员外休要担心,义父局势尽在掌握之中。” “那青面兽杨志叛逃进辽国领事馆的事情可是属实?” “青面兽杨志早年丢失了生辰纲,要不是义父爱惜他的一身修为,对他法外施恩,丫早就被配劳改去了。这几年义父对他提携有加,没想到他居然被猪油蒙了心,跑到辽国领事馆寻求庇护。据杨志在叛逃的前一天去吃野山菌火锅,误食了致幻蘑,才搞成这个样子。这件事不过是例普通的食物中毒的事件,却被别有用心的一绰人夸大其词,妄图以此攻击义父。” 卢俊义听罢心中稍安,有问道:“那太尉大人突然之间在媒体面前消失,又缺席了李师师的养生会馆开业庆典,却是何故?” 高衙内傲然道:“义父此举乃是引蛇出洞之计,最近蔡京老贼蠢蠢欲动,骑墙党中的短视之徒纷纷表态向老贼效忠,义父正是要借机躲在幕后,看看有多少跳梁丑会按捺不住出来献眼。”言罢高衙内凑到卢俊义身旁,压低了声音附耳道:“李师师的养生会馆距离皇城不过是一个街区,义父这几天正在皇城中组织心腹之人修建密道,以供圣上往来偷情之用!” 卢俊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与高衙内相视一阵银笑,脸上乌云散尽。 高衙内绕着袁舟子走了一圈,忽然开口问道:“你这厮先前卢员外的船队私运什么来着?” “私盐,下官接到举报,是卢员外的船队携带了大量西夏私盐。” 高衙内抬眼盯着卢俊义问道:“可有此事?” 卢俊义忙作无辜状道:“这个真没有!” 高衙内听罢把眼睛一立:“这个可以有!卢员外将我护送会京师之后,这旗舰上的旌旗号带统统不必撤下,到时候你就打着本少爷的旗号回西夏去运他几趟私盐回来,我倒是要看看,哪一个敢出来指手划脚!” 卢俊义不知道他此言有几分真心,不敢直接应承下来,只能在一边唯唯诺诺含糊敷衍。高衙内又盯着袁舟子冷笑了几声:“等船队抵达京师的时候,袁大人不妨去面瘫叫兽孔庆西的府上拜会一下,看看他那身皮肉可是安好。” 第五十四章 银湖盐场 自从花弄影为母亲祝寿回来,西门庆就恢复了每天晚上到招摇之境去修炼的习惯,不过大官人并不是每晚都由花弄影相陪,十次之中有四五次是换作了辛香儿。花弄影早就接受了大官人家中已经有了五房妻妾的事实,现在又多出来一个萝莉,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这些日子西门庆百般揣摩青葱一刀斩的第六层心法“回光返照”也毫无进展,苦修之下他倒是将垂天、无锋、秋毫、无妄、有容这五式刀法演练的异常纯熟,对敌时遇到圣域以下的对手足以自保。李存孝先前暗示过西门庆,若想在短期内使得修为上有所突破,需要他与花弄影的灵犀双修功夫更为默契。招摇门的三个双修之中,以阴阳双修最为玄妙,提高修为的效果也最为显著,西门庆一时之间不敢动花弄影的念头,于是讯问师尊,是否可以与辛香儿同修灵犀一的心法,答案是:此心法一经阴阳同修,则不可更换同修对象。西门庆闻言只好作罢。 卢俊义离开后二十余天的光景,西门庆终于收到了玉麒麟来自汴梁的飞鸽传书,言称第一批私盐托高衙内的福已经安然抵达京师,意外之喜是先前对自己百般刁难的黄河流域稽查局的局长袁舟子已经主动投靠过来,成为西夏青盐走私集团的重要成员之一。另外,袁舟子先前的主子,面瘫叫兽孔庆西几天前被高俅以猥亵宫女之罪弹劾,被处以宫刑,配山西下井挖煤去了。以孔庆西为的官二代倒盐集团做鸟兽散,汴梁周边的私盐市场已经被卢俊义接手。卢俊义在信中委婉督促西门庆尽快拿下银湖盐场,为日后的长期走私奠定货源基础。 且卢俊义离开不久,西门庆就已经着手收购银湖盐场之事,如卢俊义所,白银城外的银湖盐场乃是由十几名西夏贵族联名拥有的一处私人股份制盐场,其中最大的股东名叫张东赞,这厮是大汉奸张元之嫡孙。 对于张元其人,西门庆先前并没有多少了解,于是他特意去就此人来历请教义兄鲁智深。不问不知道,一问之下,才知道此人真可谓大宋朝开国以来第一大汉奸。张元原本是陕西华阴一介书生,自负其才,屡试不第后投靠西夏,李元昊仰慕起才学,拜为太师。 其后李元昊在张元的策动之下,不断兴兵侵犯宋境,张元和李元昊一起指挥了好水川战役。是役,大宋阵亡任福以下将领数十名,普通士兵战死一万有余。消息传至京师,朝野震动,仁宗为之寝食难安。战后,张元鸟瞰满目宋军尸,得意洋洋于界上寺壁题诗一,“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辇,犹自兵机”,诗的下面写着“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张元随大驾至此”。不以身为汉奸为耻,反自得之意,竟溢于言表,可谓人渣中的人渣。 张元以屡试不第,心中积忿而投敌卖国,终成天朝之患。其后仁宗就此事要求朝中重臣进行深刻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结论是,殿试淘汰制度乃是罪魁祸。于是乎,应试改革举措出台了,此后但凡参见殿试的同学,见者有份,都给个名次,交白卷都能混个安慰奖。于是乎,张元用一己的汉奸骂名,为天下后世十年寒窗的苦逼学子们打开了一扇希望之门。 张东赞仰仗这祖父的功名,在白银城一带欺行霸市,无恶不作。三年前这厮以一千两纹银的低价格强行收购了银湖盐场的六成股份,而当时这六成股份的市场实际价格至少价值五万两银子,悲催的盐场老板畏惧张东赞的势力,敢怒而不敢言,被气得一病不起,几个月之后便撒手归西了。 一个多月之前,卢俊义亲自前往白银城跟张东赞洽谈收购盐场之事,玉麒麟对银湖盐场志在必得,他在与张东赞接触之前,已经花费了三万两银子将盐场其他股东的股份私下收购一空。不料此举被张东赞获悉之后,这厮就地起价,对自己的那六成股份开口要价五十万两银子。卢俊义尝试了几次与这厮沟通,均无结果,于是恰谈收购之事搞的不欢而散。 西门庆从燕青口中得知卢俊义收购未果的细节,知晓对张东赞这种人渣绝对不能以常规手段处理,于是他纠集了王婆、应伯爵二人共同商议,经过三天的密谋,一个计划浮出水面,准确的来讲,这是一个骗局。 白银城距离兴庆府大概是八百里的距离,以银魔和夜照雪狮子的脚力正好是一天的行程。尽管已经是严冬时节,在通往白银的官路上,骑在夜照雪狮子背上的辛香儿却是满脸的春风得意,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西门庆此番图谋银湖盐场,给萝莉安排了一个客串的角色。 西门庆与辛香儿一路策马狂奔,抵达白银城外之时,已是傍晚时分。冬季昼短夜长,天色早就是青黑一片。白银城外却是一片灯火通明,正是白银城的市长谷不厚得知银叶公主来此狩猎的讯息,率领市政府的领导班子成员亲自在城外恭候公主千岁。 谷不厚的父亲谷子地当年追随李元昊兴兵造反,乃是西夏开国的重臣之一。谷子地老来得子,对谷不厚格外的宠爱,于是临终前在西夏国主面前为他讨取了一个白银城市长一职。白银城因矿得名,乃是一块富产白银的宝地,早在汉代就有采矿业。现如今在城外松山之南,设用官矿矿炉2o余座,采矿3o余处,可谓是日进斗金。 谷不厚利用身为市长的便利,私自开设了一个矿,每年的灰色收入也有七八千两白银之巨。所谓是富贵思进取,谷不厚公饱私囊,积攒了五六万两银子之后,依然不满足与在白银城做一个土皇帝了,他的目标是进入西夏朝廷的决策层。故此,辛香儿此次前来白银城狩猎的消息一经传来,谷不厚便命令属下务必要殷勤接待,银叶公主乃是当今国主的掌上明珠,若是把祖宗伺候的开心了,自己保不齐就此博得龙颜大悦,升迁之事自然是水到渠成。 第五十五章 接风宴 谷不厚筹划进驻兴庆府为时已久,他在兴庆府内早就收买了为数不少的眼线,为自己收集与皇亲国戚、位高权重者相关的情报。银叶公主钟情于一位大宋富商之事,这段时间在兴庆府内已经算不得是什么秘闻。故此谷不厚远远的看见与辛香儿策马并肩而行的西门庆,就猜到此人必定就是这几个月在兴庆府名声鹊起的花满楼花大官人。 谷不厚年少时也算得上是一个纵情花丛的浪荡公子,对辛香儿这种情窦初开的女孩的心思颇有些了解,他深知此番接驾,只要把公主的心上人打的周全,公主自然会开心。主意打定,谷不厚满面堆笑的催动胯下坐骑,一马当先的迎接上前,与辛香儿寒暄过后,便亲切的跟西门庆称兄道弟起来。谷不厚浸淫官场多年,一套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手段早就演练的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挥洒自如。几番对话下来,就已经将西门庆吹捧的飘飘然,辛香儿在一旁听得也是芳心大悦。 西门庆跟辛香儿两个人被白银城市委的一群官员如众星捧月一般的簇拥着入城,谷不厚一早就在城中最为豪华的酒店-银銮殿预定了三桌酒席,替公主接风。此时正是晚饭十分,谷不厚料定辛香儿二人一路奔波,估计腹中早就是颇为饥渴,于是他不敢耽搁,亲自在前面带路,直奔银銮殿而去。 白银城虽然比不得兴庆府繁华,银銮殿所准备的接风宴之奢华却是丝毫不逊于兴庆府内任何一家会馆。飞禽走兽、水6八珍一应俱全。席间宾主杯觥交错,谈笑甚欢。酒过三巡,谷不厚站起身形。将在座的诸位属下一一引荐给辛香儿。果然不出西门庆事先所料,张东赞也在其中,这家伙的官职并不算高,担任着白银城上访办公室主任的闲职。 张东赞的祖父张元执掌西夏政局多年,权倾朝野,在其有生之年一直向李元昊兜售他的东侵大宋的政治主张。不料后来李元昊审时度势,觉得以西夏之国力,长期与大宋交战,财政不堪重负,子民也不会支持,于是逐渐倾向于和谈,张元见大势已去,毒火攻心,抑郁而终。他的子孙,自就受其影响,骨子里面极其的仇视大宋。 这些日子里,张东赞对花满楼这个名字也是颇有耳闻,在他心中,大官人不过是个攀龙附凤,靠取悦银叶公主而上位的吃软饭的家伙。今日相遇,张东赞暗自将西门庆上下大量一番,心道这厮果然生就了一副好皮囊。张东赞本身也是个修行者,不过他资质平平,年近花甲也不过才勉强修炼到六级修为,自然探查不出西门庆的深浅,于是他自负且武断的断定大官人不过是一只绣花枕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会渐入**,辛香儿被宴会上的几位女眷缠住探讨最新一季的时装流行趋势,西门庆则被几个市委的青年才俊围着交流兴庆府内的风花雪夜资讯。张东赞见银叶公主无暇理会西门庆,正好给了自己可乘之机,于是他端起酒杯,踱步到大官人的身旁,佯装着殷勤敬酒。 西门庆跟他礼貌性的碰杯之后,略微的浅酌一口,就继续与身旁的几位公务员闲扯,丝毫不把张东赞看在眼中一般。张东赞讨个没趣,却也不肯就此退下,他故意抬高了嗓音,反问道:“老夫听闻花大官人乃是做药材生意的,可是属实?” 大官人闻言微笑这达道:“在下正是被西门药业集团派驻兴庆府,主要负责市场开,张主任有何见教?” “老夫听闻大官人此次在兴庆府所推出的主打产品乃是一味壮阳的春酒,可有此事?” “正是如此,鄙公司前些天刚刚跟李仁孝太子合办了一家酒厂,所产之物正是脱胎与西门甚好的西门xo,若以药理相论,却是是一味春酒。” “果然如此的话,老夫要奉劝大官人一句,我西夏的大好男儿,各个都是精壮之辈,大官人若以宋朝子民羸弱之躯与党项猛男相提并论,依葫芦画瓢的在此地推销春酒,恐怕会落得一个血本无归。” 西门庆听之心道,这老儿原来是特意前来奚落俺的,他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淡然一笑道:“春酒之精髓乃是文化,追求的是将阴阳相济之大道深入浅出的融汇于男欢女爱之中,岂是寻常壮阳药可比?俺素闻张主任之祖父张元,在投奔西夏之前,于宋境之内也算是一个满腹经纶之人,怎么才客居此地三代,后人的见识就退化得如此不堪?” 张东赞闻言一时语塞,一张老脸憋得绛红,旁边围观的几位市委成员连忙出言将话题岔开,心道这两位爷千万别一语不合在大打出手,惊扰了公主,在场的诸位谁都吃罪不起,可不是每个人家中都像张东赞一样,有先王御赐的免死金牌。 西门庆见状借坡下驴,故作大度的不再跟张东赞纠缠,他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传闻宋夏两国双边关系吃紧上来,谈吐中不经意的提到兴庆府内传出的流言,是童贯此来借着交接岁币之机打探西夏边防部署。 白银城市委的这些个官僚,多少都从事这些个外贸生意,宋夏两国关系的晴雨表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前些天他们也都从不同的渠道获悉大宋准备西征伐夏的传言,一个个的正是惊诧的六神无主,唯恐自己的买卖因此收到连累。此时他们听西门庆主动谈起此时,连忙请西门庆分析指一二。 西门庆也不谦虚,对宋夏两国的政局云山雾罩的分析了一番,所谓的见解都是从鲁智深、林冲、乃至花弄影那里听闻来的,自己照猫画虎的大致复述一遍,将几个没见过市面的土鳖糊弄的频频头,一旁的张东赞听着也不得不承认这厮颇有些见解。 大官人见已经收到预定效果,于是口气一顿,煞有其事的继续道:“在下以为,宋夏两国若是果然关系紧张,大宋必然要对西夏故伎重演,实行禁盐令,到时候西夏青盐失去了主要市场,在产地的价格必然狂跌。” 张东赞听罢不屑道:“大官人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大宋禁盐的伎俩用过不知道多少此了,也没见我大夏的哪家盐场就此倒闭了。” 西门庆笑道:“若是盐价一泻千里,到时候即便盐场可以苦苦支撑,与倒闭又有什么差别?我听闻张主任也是一家盐场的股东,万一什么时候资金周转不灵,可以考虑将盐场转手给在下。” 第五十六章 貌似骗局 张东赞听到西门庆居然在打自己盐场的主意,顿时心中无明火起,他怒极而笑道:“不知道花大官人给我的盐场开价几何?”西门庆好似早知道他有此一问,也不迟疑:“据闻张主任持有银湖盐场六成的股份,以银湖盐场总价十万两纹银计算,俺最多开价六万,这个价码的有效期是一个月,以后每个月递减五千两银子。” “大官人可是存心前来消遣于我?不久前也是你们大宋的客商,号称河北首富的玉麒麟卢俊义前来跟我洽谈收购盐场之事,他的开价可是十万两纹银,饶是如此,在下也没有将盐场转让给他!” “所谓随行就市,当时卢俊义急着在宋夏两国关系紧张之前运一批私盐回宋境,你的盐场存货甚多,他开价稍高也是形势所逼。俺听他收购未果,只好去别处盐场筹齐货物。如今他的船队应该已经进入大宋水域了,没有个把月是不大可能回来补货。现在宋夏之间的时局扑朔迷离,万事皆是有可能发生。我开价六万,已经是承担着血本无归的风险的。” “大官人的开价没有丝毫诚意,你我话不投机,就此别过!”罢张东赞一甩袍袖而去。西门庆犹未尽兴,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张主任莫要忘记,六万两的开价仅限一个月之内有效!” 张东赞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府上,越琢磨银叶公主在这个档口带着自己的心上人到白银城打猎绝非一时兴起而为之,那个叫做花满楼的大宋富商怎么看都是一个奸诈之徒,这厮此来必有阴谋。想及此处,张东赞唤来一名心腹家将,命令他安排借机警的属下去暗中盯梢,务必将银叶公主二人在白银城逗留是的行踪详细的汇报上来。 出乎意料的是,银叶公主此来竟然是真的为了打猎而来,那个叫做花满楼的家伙似乎还真的是颇有一些狩猎的手段,此后三天的狩猎,居然猎杀了一匹银毛雪狼和一头数百斤的巨熊,其余的山鸡、野鹿、狍子之类更是多不胜数。足足的狩猎了十天之后,银叶公主才心满意足的带着猎物返回兴庆去了。接风宴上花满楼给银湖盐场开价之事在也没有人提起,如今看上去,当时那个陪公主狩猎而来的大宋客商提议购买盐场,不过是一时间心血来潮而已。 又过了三五日,这一天张东赞正坐在暖阁之中的软塌上闭目养神,两名俊俏的侍女跪卧在一旁给她揉肩捶腿,忽然之间,府内的管家慌慌张张的闯进暖阁,口中大呼叫着:“老爷,大事不好了!” 张东赞闻声双目圆睁,眼中精光乍现:“何事惊惶?可是那个花满楼前来捣乱?” 管家听之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连忙回话道:“不是花满楼,是咱们盐场闹民工荒了?” “竟有此事,怎么个情况?你快细细道来!” “是这样的,上个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来了一个自称是西门吹雪的家伙,那厮用低价在市政府承包了一处废弃的银矿,然后广帖告示,招聘农民工,工钱高出盐场两倍有余,而且还是十天一结账,从不拖欠。” “此事当真?” “比真金还真!” “你快去调派人手,将这个西门吹雪的来历彻查清楚!” 管家领命去了,又过了三天,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家奴浑身是血的回来复命,原来那个叫做西门吹雪的家伙,居然是跟塞外的黑社会有瓜葛。那个家奴在打探消息的时候一不留神,暴露了企图,随即被擒,竟然被割掉了一只耳朵之后才给放出来。不过这个家奴还算敬业,打探到另外一条重要的消息:恶徒西门吹雪私下里以高额利息为诱饵在非法集资。 原来这些天西门吹雪给民工们支付薪水所用的银两并不完全是出自自己的腰包,一个多月之前他在白银城内设立了一个投资沙龙,采用会员制。每个会员可以用现银的方式入股,入会的门槛是白银一百两,上限一万两。会员们每半个月可以得到五分的利息,一个月下来就是一成的本金,如此算来,十个月就可以收回本金,随后的分红就是纯利。 张东赞听罢家奴的汇报,不假思索道:“月息一成?那岂不是天上掉馅饼不成?这绝对是个骗局!” 家奴连忙在一旁附和道:“的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那个投资沙龙的门槛很高,要正处级以上的公务员才可以入会,据西门吹雪此举乃是创造机会让公仆们先富起来,以确保他们不再搜刮民脂民膏,给白银城的百姓一个休养生息的空间。” “一派胡言,我大夏的官员一贯廉洁自律,所谓贪官,只有在大宋境内才有,我祖父当年不惜为千夫所指,引党项精兵攻宋,正是要救万民与水火!” “老爷此言极是,不过,一成的月息,不只是老爷不信,白银城中的官老爷们最初也没有几个信的。后来有几个胆子大的,冒险入股,你猜怎么着,过了半个月真就按时返还利息了,现在一个月过去了,都分了两次红利了。现如今白银城中的公务员们,但凡手上有几个闲钱的,都排着队的准备入会呢。不过那个西门吹雪了,会员有定额,只收一百人,宁缺毋滥。现在想入会,需要两名会员推荐才行,而且一个月只招二十人!” “你什么?一个月只招二十人,?” “关于入会条件的具体情况的也是不大清楚,不过一个月只招二十人这件事情,白银城内九成的官老爷都知道了,绝无虚假!” “骗局,绝对是一个骗局!” 家奴在见自家老爷如同患了失心症一般的狂叫,吓得瑟瑟发抖,缩在一旁不敢言语。张东赞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连忙打发他到帐房去领取五两银子的伤残抚恤金,先回家中静养,等伤好了之后在来府上听候差遣。 一直在一旁垂首听命的管家见屋内再无外人,这才出言询问:“老爷何以见得那个投资沙龙就是一个骗局呢?若是骗局,为何那厮还要限定每个月入会人员的数目?” “老夫敢断定他是骗局,正是因为这个会员限额之事,西门吹雪那厮之所以定下这个规矩,就是要控制短期内的本金数量,这样才可以控制每个月支付红利的总额。这个骗局方才开始,入股会员投入的本金额度不大,他需要一段时间建立信誉,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再过上三五个月,他就会逐步取消会员名额的限制,随后快速吸纳巨额会费,最后跑路!” “老爷慧眼如炬,我们可是要立即报官,一欺诈罪将其绳之以法?” “愚昧!此等发财的良机,老夫怎么舍得错过?明日我就去亲自会一会那个西门吹雪。” 第五十七章 奇袭 既然确信投资沙龙乃是以高额利息为诱饵的金融骗局,张东赞便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一般兴奋起来。管家见自家主子双目充血,眼中尽是贪婪之色,连忙在一旁提醒道:“据那个西门吹雪跟西域的亡命刀客关系密切,白银城中的地下黑社会组织似乎也对他这次的非法集资提供了安全保障,老爷你要事想动他,最好想一个万全之策!” 张东赞听罢一声冷笑:“黑社会?白银城地界最大的黑社会就是城外大营中的羽林军。城中百姓皆称这伙卫戍部队为吃皇粮的流氓,带执照的恶棍。”言罢他转身走进书房内暗藏的密室,密室内壁的暗格之内取出一枚赤金打造的虎符,返回书房交给管家,命令他持此信物去白银城外的羽林军营调集十八名高手助阵。 羽林军前身是声名显赫的西夏铁鹞子军,最初是李元昊所建立的三千人的重骑兵团。这支骑兵装备精良,配良驹、批重甲、刺斫不入,用钩索绞联,虽死马上不坠。铁鹞子的选拔方式基本是世袭,父亲的盔甲传给儿子,儿子的盔甲传给孙子,祖祖辈辈的流传,荣誉与传承造就了这支王牌军沸腾在血液里的狂热与勇猛。 张元执掌西夏朝政之时,对铁鹞子军极为器重。无论是钱粮军需的调拨,军中将领的封赏、晋级,还是对战争中伤亡骑士的抚恤,他都格外的给与特殊照顾,军中的将领也都颇为承他的情。于是当年的老指挥使便特制了一枚赤金虎符,当作信物交给张元,承诺张元本人及其直系后裔,日后可持此虎符到军中征召骑士以供差遣,只要所委托之事不危及西夏的江山社稷,不牵扯到朝政,无不应允。 赤金虎符传到张东赞手中已经是第三代,这些年之中有机会用到这枚虎符的机会并不算多,最初是因为张元权倾朝野,根本就不需要仰仗铁鹞子军的支持。随后张元病故,张家的后人胸无大志,无心在朝堂之上一展抱负。再后来,宋夏两国全面停战,铁鹞子军也撤到后方休整,其中的一个千人队便更名为羽林军驻扎在白银城附近,主要负责守护白银城外的几处银矿。 铁鹞子军当年纵横沙场鲜遇对手,主要是胜在以钩索绞联,数人相互配合协同作战。羽林军的武士犹未注重攻受配合,从组建起训练是就是一九个人为一组,组员的修为领域互补,实战时取长补短,无论马上还是步下,均可随时结阵。九人修为叠加,即使遇到数倍于自己的实力相当的对手,短时间内也可保证不落下风。张东赞此番一虎符征调了两组羽林军,自认胜券在握,盘算着将那个骗子打得跪地求饶,到时候自己坐享其成,见那厮所骗的赃款一卷而空,连替罪羊都不用自己费心去找了。 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一早,张东赞在十八名羽林军的簇拥之下,直奔本白银城而去。一路无话,张东赞依照手下家奴提供的地址,没有费什么周折就在城中的一处高档社区内找到了西门吹雪落脚的住处。西门吹雪的家宅在社区西北角的一处僻静的角落,青砖砌就的院墙内探出几只腊梅,颇现庭院主人的雅致。庭院的正门乃是以楠木打造,除去四角用黄铜略微包裹,门板上并无任何花哨的雕饰。 可能是因为每天访客进出频繁,大门并未上锁,张东赞等人在门前下马,也不叩门,为首的一名羽林军百夫长推开虚掩的院门,一行人鱼贯而入。院内门房的一个保安见状连忙奔将出来,还未等开口阻止,就被一柄暗淡无光的单刀逼在胸前,单刀的刀身仿佛被血水浸泡了经年一样,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保安诧异之下顿时噤声,连大气也不敢出。 张东赞凑到保安近前,阴测测的问道:“你家主人西门吹雪现在何处?” 那保安惊恐得体若筛糠:“在房内,在房内!” 张东赞抬手示意一组羽林军留在院内戒备,自己带了另外一组径九人直奔闯进庭院正中的那幢石砌大屋。出人意料的是,石屋中的大厅空空荡荡,竟是没有任何守卫。大厅左侧的走廊中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人声。张东赞循声觅去,背后的羽林军见他在前面先行几步,才转过墙角,忽然之间就不见了踪影,原本是走廊的地方忽然之间化作了一堵石墙。 却院内留守的一队羽林军刚刚列出戒备的阵形,就听得庭院之外传来一阵敲打木鱼之声,未几,一个眉清目秀的和尚推门而入。那和尚见羽林军们一个个剑拔弩张的样子,毫不胆怯,口中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云游至此,饥寒交迫,怎奈囊中羞涩,还望各位军爷赞助几两的银子才好。” 羽林军的队长闻言怒骂道:“大爷们今天在这里有重要军务,你这贼秃非但不知回避,竟然化缘化到这里来了,还不快滚!” “善哉,善哉,军爷们若是随身没带银两也是无妨,但将手中的兵刃施舍与洒家,送到当铺,怎么的也能典当几块散碎银子。” “贼秃找死!”院中的羽林军识得和尚是特地前来挑衅,也不废话,各持兵器一拥而上。 那和尚正是鲁智深,九名羽林军的平均修为不过是五级左右,在他眼中无疑是一群穿开裆裤的顽童相仿。花和尚将手中木鱼揣在怀中,一声长啸,身形如鬼魅般飘忽起来,转眼见已经在九名羽林军中间穿梭一个往来,耳畔中只听得一整叮叮当当兵器落地之声,举目看去,院中除去花和尚,在无一人站立,一眨眼前还叫嚣这的九个兵痞,现下周身要穴皆被封禁,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 再石屋中的那队羽林军不见了张东赞的身影,一个个焦急不堪,两个火气暴躁的武士以手中的板斧、铁棍对着石墙正在狠命的砸凿。忽然间,背后有人问道:“几位军爷何事惶恐?可是在寻人么?”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位齿白唇红的和尚,单手擎着一捆绳索,绳索之中正是那九个原本在庭院中戒备的同袍。 第五十八章 交易 上 九条党项壮汉,连同身上所穿着的羽林军制式铠甲,总重量超过两千斤,此时却被鲁智深用一只手轻飘飘的托起,仿佛是一捆棉絮一般。石屋中的羽林军见状不由得大吃一惊,众人皆暗想这和尚真乃神力。领队的党项汉子见花和尚如天神下凡般勇武,竟也毫无惧色,他怒喝了一声:“结阵!”其他八人闻言连忙迅速向其靠拢,按照先天八卦的方位在他周围站定,九人各自舒展左臂,相互搭接,所结阵形正是九转裂天阵。此阵参详伏羲八卦之而成,无论对手从何处攻来,九人连体,修为叠加,可力克实力数倍于自己的强敌。 花和尚早就听闻党项铁鹞子军善于群殴,此番前来助阵,有意要见识一下铁鹞子赖以成名的步战杀阵,他单等面前的羽林军结成阵形之后才动手。之间花和尚将右手中所擎的九条壮汉向空中一抛,左手顺势一带,九人便如同失去了重量一样,在空中随着他向前冲去。 鲁智深距离羽林军的九转裂天阵不过十步之遥,他每一步都有万钧之势,落脚处,花岗岩铺就的地面纷纷破碎,龟裂呈放射性四下散开。十步转眼即到,花和尚左手拖人,右手一拳击出。 裂天阵正中的羽林军队长见那和尚一拳之中仿佛夹杂了九天惊雷,势不可挡,连忙将镇中众人之内力尽数灌输于迎敌之人,那汉子一声闷喝,双拳迎击而出,一击之下真气激荡,果然有裂天之威。 花和尚叫了一声:“来得好!”左手一松,将绳索中所捆着的九人顺肩膀由后背滑下,临落地时左腿后踢,竟是又将九人卷至空中,鲁智深左拳随即闪击。四只铁拳在空中对撞,只听得一阵骨头破裂的声音,裂天阵中的九名羽林军同时觉得胸闷难当,按捺不住,皆是一口鲜血喷出,随即如烂泥般瘫软倒地,与花和尚对拳的汉子更是手骨尽断,当场残废。 鲁智深一击之下,只是觉得丹田之中真气略微一滞,不畅的感觉少刻即逝,只一招便将裂天阵破去。他身形后退,一抬手,将行将落地的绳索中所捆绑的九个汉子接住,不屑道:“九转裂天,好大的名头,洒家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哪成想竟是如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 且张东赞方才率先杀入走廊,自己刚刚转过墙角,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机关转动之声,再一回头,赫然发现来路已经被一面石壁堵上。张东赞情急之下,捏碎了怀中的一支白玉雕琢而成的铃铛,顿时他浑身上下一阵魔法光芒闪烁,随即他的身影渐渐淡化,最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原来那支玉铃里面竟是封存了一个隐身法阵。 这枚玉铃乃是张东赞早年花费重金从天竺购得,正是他的最后一道保命手段,虽玉铃珍贵异常,但是想到只要拿下西门吹雪,大把的白银就会向雪球般的滚来,若是没有了性命,银子再多也是无福消受,故此危及时刻张东赞毫不犹豫的启动了隐身法阵。 隐身之后,张东赞循着隐约的声响继续向前摸索过去,却不知道石壁之后西门庆利用偷窥法阵见他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大官人一撇嘴:“瞧不出这鸟人身上还有如此昂贵的魔法装备,真是糟蹋了东西,不过也好,这厮隐身之后倒是可以省去俺们些许的周折。”西门庆从密道中转出密室,与走廊内的鲁智深汇合,如此这般的一番吩咐。 张东赞方才激发的隐身玉铃乃是天竺苦行僧所炼制,时效可达一个时辰之久,他琢磨着羽林军用不了一刻钟就可以突破机关跟自己汇合,故此他并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危。他顺着走廊辗转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密室门外。密室的房门虚掩,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里面有机械运转的声音。 推门而入,密室中的场景顿时将张东赞惊叹的几乎叫出声来,之间石屋正中是一架样式古朴的魔法机械装置。机械的两侧各自设有一条貌似皮革质地的传送带,两具与真人大相仿的魔偶正将一块块平淡无奇的石料装填到左手侧的传送带上,石料经过魔法机械的铸型之后变成了一快快散碎的,白花花的东西,银子!没错,魔法机械加工出来的是银子! “石成金!不,石成银!”张东赞几乎惊叫出来!他强忍住心中的震撼,正要凑过去仔细观瞧,忽然之间对面的墙壁上裂开一道暗门,两个年轻男子走进暗室。张东赞定睛看去,却是认得其中一人,那汉子朱唇粉面,剑眉朗目,头戴蜀锦头巾,身着银丝纱质透视装,一身的锦绣刺青若隐若现,正是前些时日有意购买自己盐场的大宋富商卢俊义身边的那个受,浪子燕青。再看他身边那人,一席白衣胜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之状丝毫不逊燕青,想必就是传言中所讲的,所谓的投资基金的幕后主脑西门吹雪了。 西门吹雪跟燕青显然不知密室之内还有外人隐形藏匿,两个人举止轻浮,不时以手脚撩拨对方,看上去好似一对基友一般。西门吹雪走到魔法机械旁边查检一番,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燕青从他身后轻轻的用手臂环上他的腰,也是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中一声朗笑,一个相貌清秀的和尚推门而入,那和尚显然认得燕青二人,只听他念了声佛号,随即道:“两位公子可是想清楚了没有?是否要跟贫僧做这笔交易?” 西门吹雪跟燕青见到那和尚并不吃惊,燕青刚要开口,西门吹雪却抢先答道:“大师慈悲,请在宽限我等些时日,我们绝对有诚意与大师交易。” “宽限?开什么玩笑,若是那个玉麒麟获悉你们私自盗取了他的石成银在这里招摇撞骗,到时候你二人性命堪忧,还谈什么交易?” “我们也希望早些将此神器出手,只不过大师的出价过低。此物一日可出银百两,大师所开的十万两之数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开什么玩笑,一天百两,洒家开间十万两纹银,收回成本要等上三年,你们还嫌便宜!若不是看在你师门的面子上,洒家早就手起刀落切了你们的脑袋,做一票无本的买卖了。”那和尚言语之时脸上虽是玩笑之状,却掩饰不住两眼中的一缕凶光。 第五十九章 交易 中 那个和尚又兀自笑了一番,他见西门吹雪跟燕青二人均不答话,心中颇为气恼,顺手在石成银的传送带上取了几块银子道:“方才洒家进来的时候,见到有一伙兵痞在外面探头探脑,意图不轨,于是随手替你二人料理了,这散碎银子就当作是洒家的劳务费了。既然你们还需要几日时间考虑,洒家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就再给你们五天的时间,到时候若是再推三阻四,休怪洒家无情,大家一拍两散,只怕过不多久玉麒麟就会亲自寻上门来。”言罢他将银子揣进僧衣之中,嚣张的长啸一声,出门去了。 张东赞听那和尚已经将自己所带的羽林军尽数拿下,心中惶恐,看和尚轻描淡写的样子显然不是在夸口,可是十八位党项高手,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他一个人击溃?妖术,一定是妖术,眼前的石头都能变成白银,又有什么事情是便可能发生的呢? 和尚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张东赞心翼翼的向房间外面挪动身体,唯恐惊动了西门吹雪和燕青两个人。不料他的精神过于紧张,一不留神衣衫将墙边的一个落地烛台刮了一下,声音虽,却是也瞒不过房中二人的耳朵。西门吹雪手按剑柄,怒斥了一声:“何人在此?”一旁的燕青随手拍出一张侦查法卷,片刻之后张东赞便暴露在二人面前。 西门吹雪见他现身,不由分,身形一晃,欺身而上,手中长剑出鞘,指在张东赞咽喉前寸许的地方,厉声问道:“你是何人?鬼鬼祟祟所图何事?” 燕青在身后接口道:“啰嗦什么,此人相貌猥琐,绝非善类,方才恐怕已经在此偷窥多时,断不可留下活口!” 张东赞闻言惊恐万状,忙讨饶道:“别杀我,人,人是来谈交易的!” “交易?什么交易?” “实不相瞒,方才那和尚于两位壮士的谈话人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人愿意高价收购这个神器!” “高价收购?好大的口气,不妨开个价听听。” “十五万两纹银,全部都是大宋央行的银票,绝对的硬通货!” 西门吹雪闻言眼中凶光略有收敛,张东赞见状忙接茬道:“人知道二位壮士时间紧迫,会尽快将银票凑齐!” 燕青见西门吹雪面带犹豫之色,在一旁制止道:“休要听这厮信口开河,他哪里来得这许多的银两,显然是在晃你我,西门兄莫要上当!” 张东赞见西门吹雪的剑芒又起,吓的面如土色,语无伦次道:“壮士饶命,人确实出的起十五万两银票!” 西门吹雪眉毛一挑:“噢,你且招来,你是何人?” “人乃是白银城上访办公室主任张东赞。” “不过是一个的公务员而已,怎么可能会有十五万两的银子?” “实不相瞒,人祖上颇传下来一些家产,人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也弄了些灰色收入,最主要的是,人在城外有个盐场,七七八八的加在一起,怎么的也有十几万两的家产,即便不够十五万,也相差不多,到时候人再去筹措一些便是!” “原来张大人还是位隐形财主,失敬失敬!” “不敢。” “我且问你,若是我们将这神器卖给你,方才那个和尚怎么办?” 张东赞听此一问才想起自己带来的羽林军现下生死未卜,过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人前来搭救自己,恐怕刚才和尚所言九成属实,如此看来那和尚修为深不可测…… 西门吹雪显然也想起了和尚所言的兵痞之事,他从桌案上拿起一个铜铃,轻晃数下,片刻后,两位劲装汉子推门而入,燕青吩咐他们速去查看是否有人侵入。二人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复命,言前厅及院内共发现十八名入侵者,皆是萎靡倒地,没有丝毫的战斗力。 张东赞偷眼观瞧,正好迎上西门吹雪探寻似的目光,连忙承认:“那些军中的兄弟是人找来充门面的,人此来绝无恶意,绝无恶意!”言语间,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打湿。 西门吹雪闻言也不深究:“这么张大人跟此地驻军来往颇为密切?” “这个自然!” “如此来,或许你我还真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西门吹雪显然对张东赞的军方背景很是在意,他还剑于鞘,伸手示意张东赞就座,自己也携了燕青于他对坐。 既然张东赞方才已经窥探到了石成银的秘密,西门吹雪也不隐瞒,将自己与玉麒麟卢俊义的宠燕青一见基情,随即私奔的事情和盘托出。二人为了躲避卢俊义随后的追杀,决定远遁海外,于是一不作二不休,临走前从卢俊义设置在兴庆府中的私宅之中顺走了玉麒麟家中的一件至宝,就是石成银,据玉麒麟祖上发迹便是仰仗此物。 石成银虽如摇钱树一可以生财,无奈每天的产量上限只有一百两之数,卢俊义押运私盐送回宋境,最多还有两个月就可能折返,神器体积庞大,不易于长途携带,转移到白银城已经实属不易,于是两个人决定在此地设局,以高额红利为诱饵欺骗城中权贵入局,最初的利息皆是以神器的产品支付,等会员数初具规模,则是用后入会者的会费支付先入会人员的红利。神器的产品也在操作中被换成了银票。 西门吹雪二人原打算等到骗取十几万两银票之后就抽身遁去,到时候把石成银则留下来,接手的人自然就会成为卢俊义泄愤的对象,那时候二人已经远走高飞,线索皆无,从此再无后患。不成想惦记着这件宝贝的还有他人,方才的和尚就是其一,那和尚是西域拜火教传人,绰号”乌托大师”。 乌托窥视石成银已久,先前畏惧卢俊义的神勇,不敢动手,此次他见西门吹雪盗宝而出,便一路尾随而来。这期间三人交手数次,乌托没讨到什么便宜,又加之西门吹雪的师门一项护短,乌托也有所忌惮,于是他强取不成,改为收购。 乌托开价十万两银子,虽不算少,却也未到达二人心中的期望值,于是双方陷入僵持。方才乌托收购不成,便以想卢俊义告发为名加以威胁,属实令人头痛。若是此时当真被玉麒麟知晓,势必会波及到西门吹雪的亲朋。燕青原本孤儿,无牵无挂,事法后卢俊义最多会以为他事携款私逃。故此,西门吹雪与燕青之间的私情断然不可曝光。 张东赞听得云山雾照,心中暗自称奇怪,他将此事德来龙去脉在脑海中排演一遍,忽然间发现一处漏洞,于是开口问道:”西门壮士以本名在此地成立投资沙龙,白银城中路人皆知,事后怎么可能瞒的过卢俊义?” 西门吹雪听罢,淡然一笑:”西门吹雪自然不是在下的真名,相貌自然也是易容之后了的,此局之中,燕青并未出现,到时候卢俊义自然会以为西门吹雪就是燕青乔装而成。我等再刻意的留下些线索,他更会确定无疑。” 张东赞听之赞叹道:”此计环环相套,果然奇妙!” “此计虽妙只可惜,先是乌托那厮搅局,现在局中又多出来一位张大人你!” Ps:红票过万,中出一下略表谢意,话最近本堂被工作折磨的身心交瘁,暂时无法恢复更新,周更都是挑战。 第六十章 交易 下 西门吹雪毫不隐晦的将自己的计划告知张东赞,最后加上一句:此计虽妙,只可惜乌托跟张东赞已然知晓。张东赞不听则已,一听便知他有灭口之意,顿时吓得两股颤栗,几乎从椅子上跌将下来。好在他混迹官场许久,定力略胜常人,好不容易将心神平定下来,开口道:“人与两位壮士素昧平生,两位壮士自然不能立刻就相信人,不过人却有一个建议,可令两位壮士对人深信不疑。” “来听听。” “人与二位合作,所图为非是黄白之物,因利而聚,利尽则散,为了巩固你我之间的合作合作伙伴关系,我等不妨效仿辽王。” “此话怎讲?” “辽王曾有言:若想骤增凝聚力,无外乎两条,要么共同富裕,要么共同犯罪,两位壮士不久便要云游海外,与人自然没有共同富裕之,于是,你我之间若要结盟,只能采用共同犯罪一条出路。” “这个法倒是别致,还请张大人展开详细谈谈。” “人所之共同犯罪有两个基本,第一,若是两位壮士将神奇割爱转手给人,则将人的利益与二位捆绑至一处,人单单看在每天一百两银子的份上也决计不会出卖两位!”张东赞偷眼观瞧,见西门吹雪颇有赞许之意,顿时备受鼓舞:“第二,且不那恶僧乌托无故打伤我那几位军中的兄弟,又出言恐吓两位,只凭他知晓了二人的金蝉脱壳之计,就容不得他再活在这世上。人愿与两位壮士联手,送那恶僧归西!” 西门吹雪听罢面上露出一丝欣喜,一旁的燕青不屑道:“看不出张大人还有这等虎胆,诛杀恶僧,就凭你还有你那几个所谓的军中高手?” 张东赞也不理会他的轻视,对西门吹雪道:“那恶僧修为深不可测,自然不能用强,人觉得,对这等粗鲁勇武之人,下毒最为妥帖!” “张大人可是能搞到什么稀罕的毒药?” “人数年前去漠北牧场考察奶牛项目之时,偶得奇毒‘工业明胶’此物无色无味,毒性强悍,只需几滴就可送那乌托恶僧归西。人以为,五日后便是下手的良机,到时候两位壮士大可虚与委蛇,佯装同意与那厮交易,再以庆祝交易成功之名设宴款待,在席间择机将其毒杀。” 一番话将西门吹雪听得眉飞色舞,燕青也一反常态的赞叹道:“张大人不愧是混在公务员里面讨生活的,这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行当,果然随手拈来。” 张东赞连忙谦称不敢当。 双方的临时联盟既然已经确立,西门吹雪便吩咐下人去庭院及前堂,将羽林军的伤员抬到内室,着人医治。随后又雇了几两马车,把一干人送回驻地。张东赞回到家中取来一个紫色的巧瓷瓶,内装工业明胶,交给西门吹雪,然后就匆匆回到自己府中准备一下,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几个随从去兴庆府寻觅花大官人洽谈银湖盐场的买卖事宜去了。 西门庆吩咐花弄影,燕青,鲁智深三人留在白银城中静候,自己携同辛香儿赶在张东赞动身之前,连夜启程,先行返回兴庆府,专等肥羊上门。 且张东赞率领几个心腹之人,快马加鞭,朝发夕至,于傍晚时分抵达了兴庆府南门。花满楼花大官人这一阵子在西夏都城之内混得风生水起,张东赞早就打听详细了他的落脚之处,这老贼心中焦急,顾不上找好下榻的酒店,径直就引领了一干随从,直奔惊蜇驻地而来,不料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张东赞一路策马飞驰,赶到惊蜇驻地门口,强忍着放低姿态,劳烦门房进去通报是银湖盐场的股东前来拜访。不成想门房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之后傲然道:”我家大官人中午便被太子请去吃酒,最早也要下半夜才可能折返,若是玩的开心,夜不归宿也是有的。” 张东赞仍不甘心,陪着笑脸道:“这位哥可否等你家官人折返时,替在下代个话,白银城的张东赞特地前来兴庆,欲与大官人洽谈银湖盐场的买卖事宜?” 门房听罢,不屑道:“现如今,上赶着找我家大官人作生意的人犹如过江之鲫,你且回去,明天一早再来排号。” 张东赞强压怒火,从袍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在门房手中:”有劳哥费心,这里是一茶水钱,还望笑纳。” 门房接过银子,面上稍露笑脸:“张老板明天请赶早,我自会替你尽早通报。” 求见花大官人未果,张东赞的情绪颇为低落,他叫随行的管家安排众人在一处酒店入住,吃罢晚饭就独自回房去了。第二天一早,张东赞草草用过早饭,就急火火的前往惊蜇驻地。不料,今日的门房已经换人,原本惊蜇特工就是轮流在门卫值勤,却也不是有意晃于他。张东赞无奈,只好有奉上一份茶水钱,饶是如此,直等到正午时分,他才被请进大门,随后有在前院的会客厅苦坐了大半个时辰,才盼得花大官人现身。 西门庆一见张东赞,故作惊讶道:“原来是张主任大驾光临,通报的那个下人是什么盐场的老板求见,俺竟然没想到是主任大人赏光来访,多有怠慢,恕罪恕罪。” 张东赞明知他事惺惺作态,怎奈此番自己上上门求售,怎敢得罪了买家,于是强颜作笑道:“不妨事,是在下没清楚,怪不得通报的哥。” 西门庆闻言赞道:“公仆出身就是觉悟高,佩服佩服。不知张主任此来何事?可是要弄个西门XO的白银城代理做做?” “大官人笑了,在下对酒水买卖一窍不通,我这次专程前来兴庆府,是想将手中银湖盐场的六成股份转手给大官人。数日前大官人曾经当众开价六万两纹银,这个曾诺现在可是依然作数?” “俺向来是一字千金的守信之人,既然当初开价六万,现在尚在一个月的期限之内,这个承诺自然作数。” 张东赞听罢心中稍安,心知眼下自己有求于这厮,自然是没有再讨价还价的余地,好在自己此番前来,还另有安排。他展颜一笑道:“大官人果然是重诺之人,不知何事可以交割款项?” “张主任何故如此匆忙?以至要变卖盐场?可是家中招了甚么祸事?” “大官人想到哪里去了,在下不过是想转行作作金融买卖,现在需要些启动资金。” “恶是就好,若是张主任当真惹上了什么祸事,俺此番收购岂不是要落得个趁人之危的骂名?” “大官人多虑了,话在下这次来,还带了几样家传的宝贝,准备寻觅些个识货的买家出手,不知道大官人可是有兴趣一观?” 西门庆原打算趁张东赞财迷心窍,利令致昏之际低价买下盐场的股份,不料这厮还主动提出有宝物欲出手,心中暗想:“反正若是不出意外,自己现在撒出去的银票过些时日便会完璧归赵。”大官人也乐得再顺手牵羊的套取些稀罕玩意儿。 打定主意,西门庆故作惊喜状道:”能被主任大人称作是宝贝的物件,必定是些稀罕玩意儿,还请拿来一观。” 张东赞见他应允,心中欢喜,命管家将随身的包袱打开,展示在矮几之上,西门庆放眼望去,却是几件金玉之物。期中一件玉佩,竟然是看着有几分眼熟,西门庆犹豫着自己在何处见过此物,目光不觉间为之一顿。 张东赞在一旁察言观色,识趣的赞叹道:”大官人好眼力,此物甚是有些来历!”言吧他伸手拾取,却是一枚紫金镶玉的虎符。 转瞬间西门庆意识到自己失态,心道还好这厮误会了自己,于是顺水推舟的问道:”此物是何来历,还请主任告知。” 张东赞手持虎符,面带得色道:”此物乃是我祖父当年指挥了好水川战役,击毙宋之名将,庆州副总管任福之时,在任福身上寻得的兵符!” 他此言一出,在场负责戒备的几名惊蜇特工无不动容。西门庆唯恐手下的人按捺不住破坏了自己满盘的计划,连忙惊诧道:”此物果然难得,不知张主任开价几何?” 张东赞稍作沉思,旋即开口道:”我观大官人也是爽快之人,这包裹中德物件索性一并买给官人,一口价,纹银两万两如何?” 西门庆心想:若是此兵符当真原为任福所有,自己将起买下,再呈现给范总理由他转交给朝廷,也算是对殉难的将士又一个交代,至于其他物件,怎么的也值上些许银两,这笔买卖怎么的也不算吃亏。 想及此处,大官人爽快道:“虽张主任改行涉足金融业乃是可喜可贺之事,但是为了筹措资本,忍痛将手中盐场出让,终究是会有些不甘,俺若是此时在跟你斤斤计较,位面有失磊落,就依你之言,两万两银子。”罢他命令一名属下,去内宅,到自己的房间,找春梅讨要两万两银票。随后又向张东赞解释道:“这几件金玉古玩,俺就先行与主任结算,至于盐场的交割,毕竟数目颇大,还是等到明日,请了太子来做个公证才好。” 张东赞听罢,连声称赞大官人思虑周全。不多时,取钱的特工回来复命,西门庆请张东赞当场查验数了银票,宾主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张东赞又坐了少刻,这才起身告辞。西门庆殷勤的将他送出大门,约定了明天上午到银川会馆交割盐场买卖款项。 ps:今天抽空又码了一章,于是晚饭去吃了顿泰国菜,奖励自己。 第六十一章 意外的收获 送走张东赞,西门庆将紫金镶玉的兵符用锦盒心盛好,亲自送到机要会议室的保险柜之内,又开启了暗门外三道附魔防盗法阵,这才拎着装有其余几件金玉古玩的包袱回到自己的房中。:WWW.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网:春梅数日不见大官人,昨夜别胜新婚,两个人几度翻云覆雨,一早起来便觉得四肢倦怠,方才那个特工讨要银票的时候,她正在睡,此时仍然有些困倦。 春梅见西门庆回房,连忙起身伺候,大官人见她慵懒明媚,别有一番风情,于是他嘿嘿一笑,将包搁在桌案之上,腾出手,把春梅打横抱起,抢步走进内室,把怀中美人轻掷到鸾帐之内的香榻上,自己随后合身压上。 隔着衣裙,春梅感受到惊艳枪的昂然,连忙讨饶道:“奴昨夜饱受爷的雨露,今番实在是不堪伐踏,还望爷怜惜,不如唤来香儿姐姐,也好叫爷尽兴。” 西门庆闻言心中一荡,调笑道:“香儿可是答应了俺要跟你我共唱一出一龙双凤的,莫非你们姐妹二人真的是心有灵犀?若是如此,俺这就用相映石叫她过来!” 春梅听罢娇羞难当,连忙制止道:“奴什么时候要跟你与香儿姐姐一道了!爷千万别再荒唐胡闹,奴现在从了就是。” 西门庆此时**攻心,哪有时间等到辛香儿赶来?于是他银笑一声,出手如风,褪去彼此的衣衫,少刻后,香帐内莺声燕语,春色无边。 二人颠龙倒凤一番,春梅脸上红潮渐去,偎依在西门庆怀中,依然回味着适才犹如身处云端的快感,西门庆伸手把玩美人的玉.峰,忽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来为何张东赞所售的玉佩看起来如此的眼熟。 西门庆翻身坐起,问道:“春梅可记得俺当初从遗弃之地的拍卖会上得来的那枚玉佩被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爷起初当个宝贝似的戴了些天,后来嫌碍事,就叫奴收起来了。”春梅应答着,起身从床头的楠木柜中取出来一个锦囊,掏出玉佩交在大官人手上。 西门庆接过玉佩,借着灯光仔细观瞧,果然这枚玉佩和自己方才所得的那块无论在玉质,还是刀功上,都是极为相近,虽玉佩所雕的图腾纹案不同,但是这两块玉佩显然是一对。西门庆惊讶于这个发现,他来不及穿上衣衫,赤着身子,就窜到外屋,从包袱内取了另外一块玉佩。 大官人回到内室的床上,准备在灯光最为明亮的地方,将两块玉佩拿在手中对比着赏玩一番。西门庆原本以为这一对玉佩兴许是什么定情信物,若是果真如此,倒是可以送一枚给花弄影。大官人双手各持一块玉佩,正要比对在一处,不料两枚玉佩距离尚有一尺有余的时候,便如同磁石一般,相互间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 西门庆措不及防,左手的玉佩赫然脱手,被右手的玉佩隔空吸引,耳畔边只听得一声金石撞击之声,随即两块玉佩周身散发出来一阵五彩的魔法光芒闪耀,仿佛是触发了某种高级法阵一般。事发突然,大官人跟春梅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耀眼的魔法光芒便已经散去,西门庆定睛看去,见右手上已然多出来一只晶莹剔透的玉质罗盘。 八卦形的玉罗盘周身隐约可见先前玉佩上的图腾纹路,中央一枚碧绿色的指针兀颤动不已,指针方向却是正南偏西。 看着手中的玉罗盘,西门庆猛然想起,当初桑耶寺的大喇嘛寂莲在用其中的一枚玉佩交换自己的天眼玉瓶之时,曾经自己命中注定必是大富大贵之人,这枚玉佩日后对自己会大有益处,由此推断,这个玉罗盘所指之处,九成是一处藏宝之地。 想到此处,西门庆心中一阵兴奋,若不是有收购盐场的正经买卖,他恨不得立即起身,按照罗盘所指示的方位一路寻觅过去。无奈设局谋夺银湖盐场的事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隐秘宝藏的诱惑虽然极大,西门庆仍然强行按捺住心中的狂热,叫春梅去选取了一个尺寸相仿的硬木锦盒,把玉罗盘心的放好,这才搂抱了春梅在怀,倒在床上酣然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西门庆如约赶到银川会馆与张东赞交割银湖盐场的转让手续。出席现场作为公证及观礼的贵宾包括以太子李仁孝为首的西夏皇亲贵族,以及跟西门集团有业务往来的商业代表。 西门庆当场付清了六万两银子的转让费,全部都是大宋央行发行的防伪新版银票,随后在现场公证人员的监督下,张东赞在盐场所有权更名文件上签字画押,银湖盐场正式成为西门集团的产业。随后的答谢酒会自然是隆重丰盛之至,宾主双方各得所需,无不开怀,酒会现场的气氛极其温馨融洽。 席上众人推杯换盏之际,李仁孝把西门庆悄悄拉到偏僻处,叹服道:“大官人在此宋夏外交局势不甚明了之际,果断出手收购盐场,对稳定西夏经内的市场繁荣,意义深远。你我合资的酒厂也必然会获益匪浅,果然是危难之中方显大官人的英雄本色。” 西门庆听罢慨然道:“太子谬赞,以俺一己微薄之力增进宋夏两国的兄弟之谊原本就是在下的毕生心愿。” 答谢酒会延续到傍晚时分才收场,西门庆送走诸位来宾,才要带领随从返回驻地,还未上马,就见贴身服侍童贯的太监策马从街角转过来。大官人不由得一愣,那太监转眼之间就到了近前,正是特意来请西门庆的。 西门庆一路随行,在马上几番讨话,想预先知晓童贯传见自己的缘由,怎奈太监守口如瓶,不露一丝口风。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宋朝使团入住的西夏迎宾馆,太监把西门庆带到童贯所住的套房外面,先行进去通报之后,才把大官人让进房间。 此刻童贯一身官服,正端坐在外间会客厅的主位之上,西门庆见他面沉似水,不怒自威,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他微微定了一下心神,赔笑道:“不知师兄传俺来见,有何差遣?” 童贯抬起一双虎目,严厉的目光仿佛实质一样射在西门庆的脸上,沉吟半晌才缓缓问道:“几日不见师弟,这些天你在忙些个什么?” 西门庆一拱手:“回师兄的话,俺最近寻觅着收购了一处盐场,今儿才签的转让文件。” “在此宋夏外交关系敏感之际,师弟居然冒险收购西夏的盐场,实在是有些令人费解。”到此处童贯语音一顿,随即历声道:“你可是受了朝中何人的指使,故意以此举造势,意图用舆论影响圣上讨伐西夏的圣断?!” 西门庆听之连忙拜倒:“师兄明鉴,俺身为西北局副统领,为王师扫清西征得障碍乃是本分,如何可能有半分阻挠伐夏的用心?” “那你为何在此时收购盐场?莫非你听闻了什么风声?” “师兄冤枉死俺了,俺之所以收购这个盐场,原本就是考虑到天朝即将对西夏用兵,怎奈党项军中似乎有所察觉,这段时间不时有西夏间谍以商业合作为名接近俺,企图探听情报。既然如此,俺索性就收购些西夏的产业,以此麻痹他们。” “如你所,师弟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了?” “俺不敢居功,只希望为天朝收复故土尽绵薄之力。” 童贯听罢,脸上依然不见一丝表情,目光却是闪烁不停,好半天才道:“这些天朝堂之上对是否伐夏争论不休,某家详细的打探了党项军中实力,审时度势,对王师西征的胜算也颇有疑虑,不免有些焦躁,却是冤枉了师弟了。”言罢他示意西门庆起身落座。 童贯在兴庆府逗留已久,几番推迟返程的时间,已经引起了西夏方面的诸多猜疑,看情形是不好在赖着不走了。他既然认定西门庆没有勾结他人的嫌疑,就不再隐瞒,告知自己不日就要动身返回大宋,并且允诺回去之后必定向圣上替大官人请功。为了避嫌,童贯叮嘱西门庆到时候不必送行,他日有机会二人自会再聚。 第六十二章 计中计上 民风彪悍而淳朴的党项人的一天是从一杯牛奶开始的,鲜奶中所富含的热量和蛋白质可以迅速补充昨夜草地五次对身体的透支;牛奶中恰到好处的脂肪含量在为党项人提供抵御风寒所需能量的同时,又确保不会又过多剩余脂肪在体内堆积,而影响到这个游牧民族在马上灵活的身手。"WWW.23us.com文字阅读新体验" 白银城内,西门庆面前就摆放着一杯牛奶,应该是方才加温的缘故,杯口还冒着热气。在对牛奶深加工领域,西夏的农场主要远远落后于大宋同行,且不千里之外的天朝最新推出的牛尿混搭鸡尾酒喝法对党项土人而言简直是闻所未闻,姑且在大宋的餐桌上,三氯氰胺,这种价廉物美同时对牛奶有着画龙睛之效的最基本的提味料,也因为大宋的技术垄断而在西夏难觅踪影。(向”舌尖上的中国”致敬!) 后期加工技术上的落后造成了西夏牛奶口味略显寡淡这个硬伤,不过这并不是西门大官人对眼前这杯牛奶视而不见的原因。西门庆此时正专注的思考,石成银这个骗局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收宫阶段,少有差池就可能前功尽弃,虽现在自己已经收购到了银湖盐场的所有权,但是那毕竟是拿真金白银换来的,比起空手套白狼的诈骗所获,二者所带来的满足感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语。 西门庆在白银城中运筹帷幄的时候,城外十数里之外的张东赞却是兴奋的手足无措,明天就是自己约好了要跟西门吹雪交割的日子。一想到石成银这个神器随后每天给自己带来的一百两白花花银子的进账,他就亢奋的停不下脚步,一圈圈的在房间里乱转。 张东赞并不怀疑西门吹雪对此桩生意的诚意,六天前他带着变卖盐场还有古玩所获的八万两银票回到白银城,在确定最终交易之前张东赞婉转的向西门吹雪表达了一下自己对那个所谓的投资沙龙的担忧。毕竟交易之后西门吹雪和燕青拍拍屁股走人。若是被骗的投资沙龙会员们在追查二人下落的时候留意到自己跟这两个人曾经来往,再顺藤摸挂的由此知晓了这桩交易,导致石成银这个神器被曝光,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还好西门吹雪表示只要可以确保交易顺利进行,又不给张东赞留下任何的后遗症,他可以解散投资沙龙。至于如何操作,却是简单,他让张东赞暗自派人四处放出风声,投资沙龙乃是一个骗局。那些入会的家伙,跟其他投身资本市场的人没有什么不同,主宰他们意志的无非是两种情绪,贪婪和恐惧。血本无归的恐惧远胜于月息一成的诱惑,于是第二天便有人前来要求退会。 西门吹雪的答复很简单,会员享有退会自由,不过每人五十两银子的注册费概不返还,另外,如果已经收到分红的会员,分红数额将从本金中扣除。一时间,原本铁定心退会的人又有些犹豫。这期中当然有人不愿意放弃既得利益,一个靠放高利贷起家的制安巡视员纠集了一干流氓前去沙龙闹事,非但要西门吹雪返还注册费,还不拒绝返还已经到手分红,随即这厮及其爪牙被挑断了脚筋扔在闹市。随后,沙龙的会员们果断的放弃观望,一个下午的时间便退会退得干干净。 张东赞对交易本身是信心百倍的。让他惴惴不安的是今天晚上自己要参与毒杀恶僧乌托大师。虽他对自己奉上的奇毒‘工业明胶’的毒性及其放心,不过万一那恶僧临死前丧失了心性疯狂反击,自己难免不被误伤。他有心托辞不去,又怕西门吹雪怀疑自己的诚意,同时乌托大师不死,对自己的威胁更甚,毕竟这厮也是为了图谋神器而来。故此,尽管张东赞百般不愿犯险,也不得不同意出席西门吹雪与乌托两个人的庆贺交易晚宴,他将是作为西门吹雪的商业伙伴出席,并且客串交易的公证人。 煎熬中便等到了掌灯时分,张东赞在一个时辰之前就被西门吹雪接到了家中,交易石成银这种东西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买卖,乌托大师自然也不愿张扬。于是庆贺宴会就被西门吹雪安排成了一场家宴。 西门吹雪跟燕青两个人正忙于布置人手,以防恶僧不可喝下药酒,到时候只能以暴力将其击毙。张东赞被安置在书房等候,他闲来无事,于是在书架上浏览藏书。张东赞原本只是要打发时间,缓解一下心中的紧张情绪,不料他却意外的发现了了一本航海图册。 张东赞想起西门吹雪跟燕青二人曾过交易之后要远遁海外,不由得心中一动,于是打开航海图,果然见到南洋的一处大岛之上被人圈标记了许多注示。料想此地就应该是二人日后隐居的所在。如此机密之事张东赞如何肯放过,他连忙在桌案上取过纸笔,依照航海图将那座大岛的方位描绘了一个大概。然后又心的将航海图册放回书架,又把地图副本贴身藏好,心想若是日后此桩交易被玉麒麟知晓,自己只要将西门吹雪两个人的下落供出,自然会被从宽处理。 恶僧乌托威逼之下终于盼到西门吹雪同意交易,心情自然高兴,也是早早的就赴约而来。西门吹雪将张东赞介绍给乌托,言大师若是在交易之后想要寻觅可靠的人手将神器运送到别处,大可请张东赞帮忙。乌托无意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于是含糊的应承下来。 几个人寒喧过后依次入席,西门吹雪简单致词之后便举杯祝酒,张东赞惦记着工业明胶是否可以一举将恶僧放倒,心中甚是紧张,端杯的手不禁有些颤抖。恶僧乌托看在眼中,心中隐约觉出有些不妥,于是对张东赞道:“张主任为何如此紧张,莫非平日里滴酒不沾?若是如此,不如将这杯酒送与洒家吧!”言罢他左手隔空虚抓,将张东赞手中的酒杯夺到自己手中,也不犹豫,一口喝下。 张东赞见状惊诧不已,生怕恶僧一时性起在把自己的酒杯递将过来作为交换。不料就此一闪念之间,乌托忽然间面目抽搐,随后一口黑血喷出。西门吹雪仿佛早就料到此番情景,他拽住张东赞的衣袖,飞速后退,与此同时对面的燕青一翻手,从桌子下面抄起一支连弩,对准恶僧就是一通激射。 乌托身中剧毒,居然没有立刻倒下,之间他一脚将餐桌踢起,巨大的桌面将六支精钢弩尽数挡下。随后他整个人发狂似的凌空跃起,直扑西门吹雪。西门吹雪随手一抛,把张东赞丢向墙角,下一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了口短剑,欺身而上,跟燕青一前一后,把乌托夹在中间,一场对决瞬间爆发。 双方实力相仿,乌托中毒后依然以一抵二,端的是异常强悍。三人斗不多时,西门吹雪手下的人手蜂拥而来,这些人并不急于参加群殴,而是各自持了长杆,上系绳索,在外围纠缠干扰恶僧。如此过了一柱香的光景,乌托压制不住,又吐了一口鲜血,随后身形也颓滞下来,一不留神,被西门吹雪利剑穿胸。其余众人识机而上,乱刃齐发,把恶僧浑身插成了蜂窝一般。 第六十三章 计中计 下 乌托被当场诛杀,西门吹雪命令手下将恶僧的尸体抬除去用化尸药剂销毁,又吩咐下人将打烂的碗筷清理除去,摆上一套崭新的餐具,后厨早就制备了另外一桌酒席,此时接到指示,由侍女们如流水一般端出奉上。 刚才的打斗虽然短暂,但是毕竟血腥气十足,张东赞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他此时腹中直往上返酸水,早就没了胃口,于是以需要及早回府查明天交割的银票为理由起身告辞。 送走张东赞,花弄影和燕青亲自到后宅将鲁智深请到前厅入席,一直在躲在幕后的西门庆此时也现身作陪。四个人在酒桌旁落座,花和尚接过西门庆敬上的酒碗,一饮而进,笑道:“今日洒家作足了戏份,明天必定叫张东赞那厮倾家荡产。”燕青由衷赞叹:“大师神技,端的传神!”四个人眼见大功即将告成,难耐心中欢喜,皆是频频举杯,饶是挂念着明天最后的交易,也不免多喝了几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张东赞就带着银票前来交割。花弄影依旧是扮作西门吹雪,她在迎到大门外殷勤的把张东赞迎接进府,又主动请他去观摩了一次石成银的生产流程,随后才把张东赞让到客厅。 宾主落座,寒喧之后又张东赞将装满银票的皮箱打开,推到花弄影面前。花弄影欣然接过,随即就开始煞有介事的查验箱子中的银票。在此过程中,张东赞在一边悬着一颗心,倒不是因为他的银票有假,只是十五万两的数目实在巨大,他变卖盐场和古董折现八万两,家上从他祖父那代积攒传承了一万多两,不过才凑了将近十万两的银子。随后他以自家房产为抵押,又从银行贷款两万两,凑齐了十二万两。余下的三万两他原本想变卖家中的几处肥美的沃野农田来筹措现银,还好羽林军因为上次陪着他去勒索西门吹雪的缘故,知晓了这桩交易,于是主动提出要入股,出资银票三万两,持股额度为两成。 羽林军所出的银票之中,有一万多两乃是西夏央行的出品,这个版本的银票虽在西夏境内兑换成现银的时候跟大宋央行发行的银票没有区别,不过其兑现范围仅限在西夏境内。张东赞生怕对方对此有意见,还好西门吹雪查到西夏银票的时候只是略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却也没有什么异议。 花弄影好银票,确定总数目没有差错,当着张东赞的面把银票装回鲨鱼皮打造的手提箱,又递交回张东赞手中,道:“在下前些日子收购了一处废弃的银矿,原本也没有花费多少银子,索性就送给张主任,日后也可以用以掩饰神器所产现银的来历。” 张东赞听之连声称谢,花弄影又道:“银矿的转让手续尚且需要一时间,张主任不妨在此等上个把时辰,等我准备好相关文件,咱们再交易也不迟。” “如此有劳西门先生,在下就在此恭候了。” 花弄影叫侍女奉上香茶果品,自己便告辞出门去了。张东赞左右无事,便从客厅的书架上取了基本新近出版的八卦杂志,一边品茶,一边翻看着打发时间。 张东赞表面上虽是独自一人前来交易,其实他私下里安排了几个心腹乔装打扮分散在西门吹雪的府外暗中监视,若是万一有什么异常,便可以及时通知给他得知。到时候只需要一支报讯的附魔响箭射出,城外的羽林军就可以及时前来接应。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张东赞也没见西门吹雪回来,非但如此,就连先前进来端茶送水的侍女也没来踪影。张东赞心中开始隐隐的有些不安,他起身出了客厅,穿过走廊去查看石成银,还好,那具神器还在,不过似乎已经完成了当天限产的额度,现下已经停止下来,输出履带上散落着十几块大各异的银子。 眼见神器无恙,张东赞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便落回肚子。他沿着走廊又四处查看了一番,依然是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张东赞正疑惑间,忽然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个人影从转角处闪身而出,正是自己的管家。 管家一脸的惶恐:“老爷,大事不好,院外负责监视的弟兄都放倒了!” 张东赞闻言大惊失色,他急匆匆跑到石成银的面前,拿起传送带上的银子定睛观看,未几,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他手中的银子竟然都是刷了银粉的碎石。 管家见自家老爷急火攻心,骤然吐血,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张东赞,以手掌轻抚其前胸,张东赞过了半晌才回转过一口气来,叫道:“老夫竟然着了宵的算计!快快去以响箭通知羽林军!” “看情形那两个骗子图谋已久,老爷觉得羽林军当真能够寻觅得到他们么?即便是寻到了,又有几成把握把他们擒下?” 张东赞听罢心中一沉,暗想:眼下羽林军因为自己的缘故被骗取了三万两银子,事情若是暴露,羽林军势必会把自己的家产充公,再拍卖折现来抵消损失,到时候自己一文不名岂不是要成为破落户?想及此处,张东赞把心一横,吩咐管家马上回府。 张东赞回到家中,命令妻儿收拾金银细软,又叫管家把房产地契拿去典当,不求价高,只求及时折现。幸亏典当行的老板认得管家乃是张主任的心腹,价钱上也不敢克扣的太过分。当天晚上,张东赞一家老便趁着夜色分批离开了老宅,第二天一早,当羽林军的统领上门求见的时候,张府内的仆从侍女哈都茫然不知自家主子早就逃匿了。 张东赞带着家眷如丧家犬一般的远遁他乡的时候,西门庆等人正在兴庆府内的惊蛰驻地摆酒庆祝,这次设局诈骗,因造势所需,花费的成本不过是一千余两,却骗来了张东赞的一座盐场外加白银七万两。西门庆将从燕青处挪用的十万两银票原样奉还,同时将盐场的股份契约一并交出,言:卢员外先前已经购买了其他股东的股份,这次自己所得股份虽稍多,却也不必计较,日后只需将收益平分就好。燕青诚恐的结果契约,连称:“大官人仗义,不过此事关系重大,人万万做不得主,一切还需等员外回来在做计较。” 辛香儿对张东赞的结局颇为关心,依她的意思这种人应该早些除去,否则留在世上怎么都是个隐患。西门庆被她追问得不耐烦,于是吐出口风:张东赞此时一定是拿了自己伪造的航海图去见卢俊义告发西门吹雪和燕青去了,如果不出意外,不出月余,这厮就会将家眷安置稳妥,然后亲自去大宋境内寻觅玉麒麟。 卢俊义拉着西门庆合伙做生意,属实送了不少的银子给大官人,西门庆索性就送一个礼包回报,到时候卢俊义只需要将张东赞扭送到军部,自然是会换来不的功劳。想那张东赞祖孙三代在西夏苦心经营,到头来几乎沦为赤贫,到最后他自己也难逃一场血光之灾。 第六十四章 银川寻宝 图谋盐场之事大功告成,花弄影对西门大官人的连环骗术赞叹不已。西门庆被夸的心花怒放,猛然想起自己从张东赞那里骗来的紫金镶玉兵符,于是拉了美人去机要会议室,献宝一般的从保险柜中取出来给花弄影观瞧。花弄影因为家世之故,对兵符的见识远胜西门庆,她将玉符拿在手中仔细品鉴良久,郑重道:“此物应该是真品,不知道大官人要如何处置之?” “有影儿的鉴定俺就放心了,既然是真品,我们当然不能私藏,还是要尽快遣人送回京师,由范总理转交军部才好!” “如此最好,当年好水川一役,天朝将士伤亡惨重,此兵符若可重归军部,对阵亡的将士的在天之灵也可以是一种安慰。!” 二人既已商定,事不宜迟,花弄影亲自修书一封,在信中自然对西门庆此番设法谋取兵符大为褒奖一番,然后挑选了几名得力的心腹,连夜护送兵符返回宋境。大官人惦记着张东赞自投罗网一事,也写了一封信给卢俊义,叮嘱他若是见了那厮,休要手软,尽可立刻捆了交给军部。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西门庆每天不是督促黑水保安公司的操练,就是应酬生意上的面的往来。夜里依旧是轮番的带着花弄影,辛香儿去招摇之境修炼。二女的修为明显的都精进了许多,大官人的刀气也是越发浑厚,不过在刀法的领悟上始终没有突破。半个月之后一天夜晚,西门庆携同花弄影再次入境的时候,发现师尊李存孝居然留下一张字条,言自己近日对天道的研修有所参悟,需要去招摇塔中闭关一段时间,嘱咐西门庆在这期间要好自为之,千万不要招惹强敌。 大官人手持字条,一时间竟有些暗然若失,花弄影看在眼中,在一旁柔声安慰他:“师尊不过是去闭关些时日,又不是生离死别。”西门庆闻言强作笑脸,佯装轻浮的用手去抚玉人的俏脸:“师父不在也好,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不如……”下半句话还没出口,一股杀气破空而来,大官人叹了口气,无奈抽刀,跟花弄影斗至一处…… 如此又过了二十余天,这天下午,西门庆正在惊螫驻地协助花弄影整理西北局所获得情报,准备拣重要的讯息编辑成简报,发送回京师。忽然间门卫进来禀报,京师来人,圣旨到!西门庆连忙整理服饰仪容,跟花弄影一同前往前门接旨。 前来宣旨的官员乃是范总理手下的一名心腹,花弄影见了他便知道此道圣旨必是为褒奖而来。果然不出所料,自花弄影以下众人跪拜之后,宣旨特使展开轴卷,高声诵读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有安全部西北局副局长西门庆智勇双全,无畏艰险,非但觅得西北军失落之兵符,又设计擒得汉奸之后。实乃天朝军人之标榜,社稷之栋梁。故此,特晋升其为少将军衔,另授限量版紫金鱼袋。西北局局长花弄影,督导有方,授金鱼袋。另授银鱼袋三枚,由花弄影代为嘉奖西北局优秀特工,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众人叩头谢恩,花弄影当即选了三名资深特工授与银鱼袋,惊螫驻地内一片欢喜。西门庆正要吩咐后勤去采购酒肉,晚间设宴庆功,但见宣旨使的随行人员中闪出一人,正是卢俊义。 玉麒麟此时神采奕奕,一脸春风得意的喜气,西门庆稍微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只见卢员外腰间也悬挂了一枚银鱼袋,想必是擒获张东赞有功,朝廷的奖赏。 卢俊义疾步来到西门庆面前,恭喜道:“给西门将军贺喜!”言罢躬身施礼,西门庆连忙将他扶起,二人相视朗声长笑。 经玉麒麟转述,西门庆才知道自己此次进献兵符,军部甚为震惊,鹰派更是狂喜,上奏皇上,言称此乃吉兆,王师必将中兴。高俅,童贯二人也一反常态的高度统一,先后上表,为西门庆请功,这才有了晋级少将之奖励。至于那枚紫金鱼袋,乃是第一次颁发给世袭王侯之外的官员,属实是一份难得的殊荣。 围观的众特工纷纷贺喜讨赏,西门庆当即自掏腰包,每人发放十两纹银。等众人逐渐散去之后,卢俊义这才得空叫西门庆进会议室借一步话。 且二人合作倒卖私盐,获利甚为丰厚,不久前西门庆又谋得了银湖盐场,玉麒麟这次回转,又增添了几条货船,准备将运送能力翻番。西门庆自然是乐得扩大生意,现在有高衙内义务护航,当然要把握良机。 两个人对盐场的后续开发详尽的规划了一番,卢俊义见天色不早,起身告辞,言自己过些天准备去银川,对新船队视察整编一番。西门庆想起玉罗盘的事情,惦记这去银川方向寻宝,于是决定到时候随玉麒麟一同前往。 当天夜里,西门庆摆酒庆功,席间他对鲁智深,林冲二人言自己过几天要去银川探宝,问两位义兄可是有兴致一同前往。鲁智深听罢掐指一算,皱眉道:“三弟近日恐有大灾祸,凡事还是心为好。” 西门庆闻言心中有些萌生退意,在他心中,鲁智深不亚于半仙一般,既然他有灾祸,那么绝对难以化解。鲁智深似看出他的心事:“是灾躲不过,洒家索性陪三弟走一趟,或可保你无恙!” 花弄影在一旁应接道:“既然凶险,我自然必须同往。” 不等西门庆回应,鲁智深答道:“如此最好,洒家依稀可遇见,若想克制奇祸,仙兵宝刃最为有效,指挥使手中那柄承影剑最是合适不过,当然,为了确保万一,银叶公主要是肯同去,就更为妥贴。” 当下几个人商议决定,让林冲留下来维持督察西北局的日常工作,鲁智深和花弄影陪同西门庆前往银川附近寻宝。至于辛香儿,只要她听到消息,拦都拦不住,必然同去。 第六十五章 红楼 第六十五章红楼—— 转眼就是五天之后,卢俊义率领燕青以及一队负责押运青盐的私人武装启程前往银川。西门庆携带了花弄影,辛香儿骑马随行,鲁智深将禅杖,戒刀交给卢俊义的车队托运,自己依旧是徒步而行。一众人等出了兴庆府的南门,沿着官路南行。 卢俊义此行并没有乘坐豪华的车驾,他与燕青各自骑了一匹纯白的契丹马,跟西门庆等人并驾而行。西门庆见状颇有些诧异的问道:“卢员外最近可是手头吃紧,将宝马香车典当了换成银两花差?不然为何跟俺们这些粗人一样骑马而行?” 玉麒麟闻言笑道:“大官人莫要拿卢某寻开心,卢某现在身份不似从前,行事自然要低调一些。” “哦?展开?怎么就身份不似从前了?” “托大官人的福,卢某先前擒获张东赞有功,除去御赐的银鱼袋之外,高太尉还亲自保举我出任河北省人大常委副主任之职。卢某现在也可以是半个体制内的人,一言一行都要估计政fǔ的形象,今后那些奢华的玩意儿,能省则省。” 西门庆闻言在马上侧身拱手,夸张道:“民西门庆参见主任大人,恭喜卢主任,贺喜卢主任!” 卢俊义连忙还礼道:“西门将军折杀草民了。” 西门庆笑道:“甚么折杀,大常委副主任,有了这个身份掩护,你我行事也方便了许多,高太尉此举还真是贴心。” “卢某的这个虚名,虽然是高太尉举荐的,但是能够如此之快的批复下来,跟河北省内的民声也不无关系。” “此话怎讲?” 卢俊义早知西门庆有此一问,惭愧道:“这个,来真是令人汗颜,你我兄弟二人筹措的第一批私盐运到大宋之后,因为数量巨大,短时间内起到了打压盐价的作用。卢某的人脉大多在河北省,于是大半私盐在那里脱手,河北的民众为此受益最多。所谓吃盐不忘走私人,连带着,他们对卢某颇为感激,纷纷自发的联名上书保举……” 西门庆闻言,诧异的下巴几乎掉在马背上:“这也行?咱们走私都成了为人民服务了?” “大官人有所不知,我朝盐税极重,进口的配额又多被官二代把持,市场上很难遇到价廉物美的西夏青盐,百姓对此怨声载道。你我走私,既赚了银子,又让民众吃上平价盐,可谓是双赢!” “只怕日后随着业务扩展,此事宣扬开来,朝廷不会坐视不管,毕竟盐税乃是国库收入的根本。” “朝廷?朝廷不也是掌握在公仆的手里,把官场上的那些大爷打舒坦了,万事皆大欢喜。” 在二人身后随行的花弄影听两个无良大叔越越不靠谱,唯恐被身边的西夏公主听去了大宋官场的**有失天朝威仪,于是她寻乐个借口,约辛香儿脱离队伍,先行一步到前方的大集镇给西门庆等人安排饭菜酒水去了。 西门庆早在山东胜搞实业的时候就对卢俊义仰慕的紧,此时听他谈论起如何与政fǔ要员门勾对感情的要领,如何可以错过,于是大官人满脸作谦虚状,请玉麒麟指。 卢俊义清了清嗓子,随即面露得色道:“寻常人等拉拢腐蚀公仆,都以送为主,送钱,送礼,送女人。卢某以为,只做到了“送出去”,远远不够。还要进一步,主动的“请进来”。为此,卢某在大名府斥资收购了一个高档会馆,专门用来招待生意上有往来的公仆。至于如何招待,卢某讲究的是投其所好。喜欢吃喝的,有名厨料理;喜欢女人的,有环肥燕瘦;喜欢情调的,有角色扮演;喜欢文雅的,有琴棋书画……” 此语一出,西门庆叹服不已:“卢员外不愧商海精英,此举实在是意识超前,你,大家这些年打公仆,只是一味的砸钱,现在想想真是俗,俗不可耐!只是有一件事情俺有些不明,员外应酬的那些官员,所好各有不同,如何可以做到从容应对?” “这件事看来繁琐,做起来却也不难,只需派专人一一调查,将所有在职官员的喜好尽数整理成册就好。世上无难,只怕有心人。” “在下受教,只是此事来轻松,实践操作起来必定是工程浩大。” “起这件事来卢某还要感谢大官人,前些时日,你托我安置的那个叫做拓拔窝三的汉子,属实是精明强干,现下他就替我工作,专门负责收集官场情报。” “拓拔窝三?卢员外若是不提,俺险些要把他忘了,起来当初设局鼓捣那个沉船宝藏的骗局,那厮表演的很是入戏,一看就是个有前景的家伙,能跟着卢员外讨口饭吃,也算是他的造化。” “全靠大官人肯割爱,卢某才得此良才,不得,日后大官人若是到了大名府,卢某一定请你到红楼消遣!” “红楼?” “就是卢某先前所的高档会馆了。史曰,当年我朝太祖代周时,宣:“定国运以火德王,色尚赤……”(关于宋朝的国运,也有木德一,同学们不必执着计较,我码字就是扯淡,看过就好,谢绝求证。)故此卢某将此会馆命名为红楼!” “此名甚妙,如员外所言,此会馆乃是一个非盈利机构,你看,以赈灾为名敛的红十字会也是占了个红字。可谓是相得益彰。” 两个人一路笑,不觉间距到了午饭时分,前方的大镇正是出发前定好的休整地,于是一干人等入镇歇息。花弄影早就吩咐镇上最具规模的饭店准备好了酒席,众人入席,尽洗风尘。 如此吃喝休整一番,众人继续赶路,傍晚时分在下一战的一个集镇休整一夜,辛香儿此行前央求西门庆带这貔貅旺财同行,投宿后萝丽便将兽搂在怀中一同睡去,花弄影自然也要回房休息,西门庆百无聊赖之余,猛然看到燕青一双美目顾盼生辉的正盯着自己,不禁身上一阵恶寒,忙不择路的遁进自己房间去了。 第六十六章 封山 第二天一早车队继续南行,在下午时分抵达了兰州。玉麒麟的车队一路前来,声势浩大,加之西门庆等人皆是身着锦衣,骑乘宝马,煞是惹人注意。故此队伍还在数十里之外的时候,兰州市长贝布拉兹就已经得到消息,于是早早的就率领一干市委官员迎接到城外十里的一处长亭,恭候银叶公主。 所谓一回生两回熟,西门庆再次见到贝布拉兹,倍感亲热,下马之后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寒暄好不亲密。车队稍作修正,贝布拉兹亲自带路,引领诸人进城。此次依然是在黄河之畔的金城大酒店为公主殿下及其随行人员接风洗尘。卢俊义原本是要借故走开,却被贝布拉兹执意挽留。 贝市长口称卢员外在兰州城投资巨大,为当地群众创造数百个就业机会,实在堪称是兰州市民的衣食父母,此番既然遇见,一定要留下来喝上几杯水酒。玉麒麟起先请辞是本来是怕贝布拉兹没有宴请自己的意愿,自己若是留下来未免尴尬,混迹于商业界,他早也有意与当地权贵结交,于是顺水推舟的接受了市长的盛情。卢俊义吩咐燕青先将队伍带到漕运码头附近的驻地安顿,明天再做下一步的安排。 酒过三巡,贝布拉兹再次举杯在手,敬辛香儿等人,西门庆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不待贝市长发问,先行讲明自己这次来兰州的目的。大官人当然不能自己这次是为了寻宝而来,因为西夏朝廷早有法令,大夏境内,一切无主的宝藏的所有权均属于政府,任何民间组织的探宝活动所得,必须上缴。法令最后规定,按照宝藏价值大,寻宝人可以在上缴所获之后得到政府颁发的十两至一百两金额不等的银子作为奖励,以彰显朝廷的体恤之情。 关于此行目的的托词,西门庆在出发前就已经想好,只见他将酒杯放下,对贝布拉兹一拱手道:“在下和公主前次途经兰州,听市长大人介绍,是城外南山频有海市蜃楼显现,不知道那奇景现在可是还有?” 贝布拉兹闻言赔笑道:“还有还有,话那海市蜃楼近日里显现的越发频繁了,大官人若是有雅兴,下官明天就亲自做向导,陪同公主和大官人一起前往皋兰山一观。” “皋兰山?”西门庆听着有些耳熟。 身旁的鲁智深见他颇有迷惑之状,接口解释道:“三弟有所不知,兰州城南的那座大山,原本无名。战国时期,匈奴人趁秦灭六国之机,大举南下入侵。他们抵达兰州城附近的黄河岸边后,见此山巍峨,所以取名叫皋兰。匈奴语的意思就是河边的大山之意。” 西门庆听罢这才想起,自己当初陪辛香儿沿着茶马商道去吐蕃盗剑,临行前鲁智深曾经亲手绘制了一份魔法地图给自己,想来皋兰山这个地名就是在那时候被自己留意到的。 贝布拉兹方才已经被西门庆引荐给鲁智深等人,起初他并没有在意这个眉清目秀的和尚,此时倒是有些诧异于花和尚的渊博了:“大师的没错,皋兰山便是兰州城南的那座大山。此山西起龙尾山,东至老狼沟,据早年有得道之密宗修行大师路过此地,见此山形若蟠龙,高厚蜿蜒,如张两翼,连绵数十里,风水极佳,故此在山中选了一处平坦之地,筹建了一处喇嘛庙,作为修行之所。” “形若蟠龙!”此言一出,西门庆跟花弄影两个人相视一望,同时想起西夏龙脉之事,心中皆是思量:莫非这皋兰山跟传中的龙脉有什么联系。酒席之上不是谈及这件事的场合,片刻之后,西门庆趁旁人不注意,俯身过去,在花弄影耳边声嘀咕了几句,约好散席之后详谈。 众人定下来第二天去皋兰山欣赏海市蜃楼,西门庆等人又是一路奔波而来,颇为疲倦,于是贝布拉兹识相的将接风宴提前结束,早早的安排公主及其随行人员在市政府的招待所下榻安歇。洗漱沐浴之后,西门庆以入境修炼为由,拉着花弄影进了传送门。辛香儿吃定两个人即便是独处,也发生不了什么事情,索性由他们去了。 西门庆原本已经把奉命寻找西夏龙脉的事情淡忘了,这段时间他在兴庆府内的生意做的风声水气,下意识的把西夏当成自家一般,加之又有太子和辛香儿的两重人情关系,徒然让他动手,破坏西夏的龙脉,感情上总有些别扭。 花弄影正是担心他被个人感情左右了判断,再犯下叛国的大罪,于是在招摇之境反复叮嘱,若是明天真的发现了龙脉的线索,务必要及时通报范总理定夺,切忌不要感情用事。 大官人嘴上自然百般应承下来,心中虽有顾虑,却也不敢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含糊,毕竟自己还是大宋子民,汉奸这个罪名决计是不能沾的。 两个人随后又商议了一下若是明天请鲁智深一同留意搜寻龙脉的蛛丝马迹,毕竟花和尚的修为远胜二人,尤其涉及到奇门五行,天地造化之事。计划已定,两个人出境各自回房休息,西门庆依然独守空房自是不必细。 第二天上午,西门庆起的稍微有些晚,因为昨夜多喝了几杯,隐隐的觉得有些头晕。大官人出门见花弄影、辛香儿两个人已经先于自己起床了,而且居然不约而同的都换做了一身男装。花弄影依旧是白衣胜雪,辛香儿则是一身紫色的锦袍。 玉麒麟卢俊义惦记着船队的营运,天没亮就回码头去了。贝布拉兹自然是一宿没回家陪在招待所,他见公主一身男装,颇为诧异。辛香儿见状解释到:“贝市长昨晚提到皋兰山近日游人甚多,我换了男装方便一些。” 天色已然不早,几个人简单的用过早饭,各自带了随身的刀剑,扮作是普通观光的游客一般,策马出城,为了不引人注目,鲁智深破例骑马而行。贝布拉兹作为向导,随身只带了一个精干的秘书,一行六人,直奔城南的皋兰山。 其实贝布拉兹昨晚就已经吩咐属下的公安局长挑选了数十位身手强悍的便衣,或前或后的散布在众人周围一里地之内,暗中保护公主的安全。海市蜃楼的最佳观赏地距离兰州城三十多里,骑马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光景。 海市蜃楼出现已有数月之久,此时观景区的山脚下已经被商户们平整出一片颇具规模的临时集镇。商铺、客栈、酒肆等一应俱全,外地前来观景的游客,在入山前可以休息打尖,若是有闲钱的,还可以雇佣个画师,把自己的影像以海市蜃楼为背景画在宣纸上,装裱好之后拿回去向亲朋好友炫耀。 西门庆等人纵马穿过临时集镇,直奔山路的入口处,远远的就听见前方一阵人声吵杂,举目看去,只见前方黑压压的聚集了数百民众,不知为何竟是被阻挡在那里不得入山。 几名前行便衣此时已经调转马头回奔而来,带队的汉子顾不得避嫌,径直来到贝布拉兹面前汇报前方情形。原来是有人封山。 贝布拉兹闻言大怒:“何人大胆,竟敢在老夫的辖区放肆!” 那名便衣队长无奈的赔笑道:“大人息怒,封山的人是二皇子的手下,据二皇子府上的管家刘奇带着新纳的妾一早前来观景,为了图个清静,叫随行的皇子府护卫将入山的道路给封了。” 贝布拉兹身后的辛香儿闻言大怒,就要纵马前去教训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贝布拉兹见状连忙将她拦下:“公主千金之躯,岂能跟奴才们一般见识,待下官前去跟他们疏通一下。”罢他带着三五名便衣,分开前方的人群,来到路障前面。 西门庆一行出来的较晚,此时路障已经设置了一个多时辰,被阻的游客之中有不少是在西夏经商的大宋豪客,他们虽是畏惧封山家奴手中的兵器,不敢上前,却也不甘心就此罢休,这些人远远的对着家奴们叫骂:“去你妹的皇子府管家,多大的鸟官?想我大宋天子与民同乐,到青楼**,为了不扰民,每次都是微服而行,这才是天子所为。由此可见,我天朝跟西夏公仆的境界简直是云泥之别!” 那汉子骂得兴起,将手中的矿泉水瓶子砸向那几个家奴,正中为首那厮的额头,围观群众纷纷叫好,随即数十人效仿,一瞬间,把家奴们砸的如同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 贝布拉兹好不容易挤到前排,对着家奴们一拱手道:“几位哥请了,在下乃是兰州市长贝布拉兹,几位在贝某的地界私设.路障,似乎颇为不妥,劳驾几位将路障移开,让游客上山观景。” 为首的家奴此时浑身湿透,正是有气无处释放,他未等贝布拉兹将话完就破口大骂道:“那老儿你听清楚了,我不管你是兰州市长还是绿洲市长,今天我家刘奇大总管有雅兴来此观景,你等刁民一概不得打扰。今天就是太子来了,我也不让过,知道么?我家二皇子深得圣恩,不久就要将太子取而代之,我家皇子登基之时,必定将你等刁民发配煤矿做苦役!” 这厮兀自叫嚣,辛香儿早就按捺不住,她提马一跃而起,来到路障之前,纯钧剑落之处,将那家奴斜肩带背的斩成两段。剩余的家奴各持刀枪就要上前拼命,只听贝布拉兹断喝道:“银叶公主在此,休得无礼。”话音未落,手下的便衣一拥而上,瞬间就将家奴们掀翻制服。 辛香儿在马上用马鞭指一个肥胖的家奴,命他速去传刘奇来见。 此时刘奇正在山搂着爱妾温存,忽然见到一个属下哭喊着的跑来通报,是下面的兄弟不心冲撞了银叶公主的銮驾,护卫长庄大哥已经被斩了……” 刘奇听罢吓得魂飞天外,顾不得身边的妾,一路连滚带爬的下山向公主请罪去了。 第六十七章 蜃龙 远远的望见刘奇沿山路连滚带爬的下来,贝布拉兹策马拦住正处在狂暴状态的辛香儿,央求道:“公主息怒,方才的贱奴杀也就杀了,这个刘奇乃是二皇子打的玩伴,若是丧命在下官所辖的地界,恐怕" 两次来兰州都是被殷勤款待,辛香儿对贝布拉兹颇有几分好感,不忍心他为自己之故得罪了二皇子,再影响了日后的升迁,于是她恨恨的将纯钧剑插回剑鞘,贝布拉兹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回腹中。 刘奇狂奔下山路,才一见到辛香儿,远远的就跪倒在地,匍匐而行到她的马前,口中连呼属下的贱奴有眼无珠,冲撞了公主,还望恕罪。 辛香儿见他一副肚满肠肥的贪.腐相貌就觉得恶心,在马上喝令道:“你这厮私设.路障扰民,丢尽党项皇族的颜面,本是死罪,年你伺候二歌多年,怎么的也有几分苦劳。” 刘奇跪在地上,听闻此言不禁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他谢恩,辛香儿又道:“刘总管既然喜欢观景,不妨除去身上厚重的棉袍,步行走回兰州城去吧,你的那些随从除去棉袍之后,鞋袜也都脱了。” 此时虽是初春,正是乍暖还寒,刘奇领了公主的口谕,哪里还敢辩驳,更是不敢偷奸耍滑,乖乖的脱去棉袍,跟班们更是除去了鞋袜,主仆们踉踉跄跄的回转兰州城去了。围观的群众见状山呼公主万岁。 贝布拉兹遂叫属下便衣挪去路障,放游人进山,西门庆等人也随着人流一同入山。路上众游人感念银叶公主惩治了刘奇一干狐假虎威的败类,又敬畏她方才出手立斩了皇子府的家奴,于是都刻意的跟辛香儿这伙人保持出一段距离。 此时已然是正午十分,据贝布拉兹收集到的统计数据显示,海市蜃楼的奇景最容易在这个阳气最重的时候出现。果不其然,一行人才登上山不久,就见一片片的薄雾逐渐聚拢在山腰处,不久,亭台楼阁,奇花异草的影像便呈现在薄雾当中,间或还可见有鸟兽行走其间。游人本来就处于山水之间,此时真真假假的影像叠加在一起,恍惚间难辨真伪,不由得异口同声的纷纷赞叹造化之神奇。 贝布拉兹见公主看得开心,心中稍安,在一旁殷勤的解释道:“海市蜃楼本就罕见,如皋兰山这般叫人身历其境的就更为难能可贵,公主殿下今天亲临,长生天也给面子,景致更胜以往。” 山间的薄雾越积越浓,雾间幻化出来的景致也越发真切,一群人正是看到兴致高昂之处,西门庆猛然的觉得怀中的玉罗盘一阵炙热,与此同时,辛香儿怀中的貔貅旺财一声长啸,腾空跃起。 西门庆诧异的举目看去,之间不知何时天上竟然聚合起一片乌云,云间不时的散发出诡异的褐色电光。山的游客方才都被旺财的长啸所吸引,随着它的身影向空中望去,此时也都注意到了那片乌云。不多时,几个胆的女客忍不住尖叫起来,:“妖怪,有妖怪!” 贝布拉兹见势不妙,唯恐游客慌乱间急不择路,互相践踏产生伤亡,连忙吩咐属下的便衣去疏导游客撤离。西门庆等人则是纷纷抽出了兵器,仰头凝视那片渐渐威逼下来的乌云。 此时的旺财已经显现成本命法相,漂浮在空中足有城门楼大,浑身上下涌动着不尽的威压,原本慌张的游客们见了,竟然都镇定下来,在干警们的疏导下依次撤离到山道上,一些颇有些胆量的汉子只是撤到半山处,便停下来立足观望空中的态势。 却空中的乌云越压越低,猛然间就见一条蛟龙破云而出,直奔旺财扑下。蛟龙头双角之上电光缭绕,显然是蕴藏着劈山裂石的能量。 鲁智深见那蛟龙双角如鹿,浑身皆是土褐色,背颈之上遍生红棕,腰间以上龙鳞逆生,脱口而出道出了此物的来历:“蜃龙!” 花和尚话音未落,那条蜃龙已经攻到旺财面前,一双利刃般的龙角几乎就要插进貔貅的胸膛。之间旺财在空中以一个超乎寻常的角度扭转身形,在最后一刻勉强躲开蜃龙势在必得的一击,随即对着龙颈一口咬下。 空中的蜃龙也非池中之物,它一击未果,龙尾顺势横扫,夹带起土石树木,砸向旺财,貔貅不敢硬撼,只好放弃了撕咬,腾空跳开。两只神兽的第一个回合的交手都是以试探性为主,没有实质性的接触。 山的西门庆唯恐旺财有个闪失,神兽级别的对决又远非他可以介入,他连忙央求鲁智深施以援手。花和尚早就盘算多时,他高喝了一声:“借刀一用!”也不等西门庆的反映,就从他肋下抽出宝刀霜降。 鲁智深闪身来到一棵巨树之旁,手起刀落,将树砍倒,随即运刀如风,不多时就将巨树的枝干、树皮尽数剥去,随后在树干上雕刻出一个上古符咒。 此时空中的两只神兽已经再度交手几合,胜负未分,不过双方都已经挂彩。西门庆心疼旺财,口中连连催促鲁智深。 花和尚将最后一笔符咒刻好之后,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符咒的枢纽之上,未几,符咒上光彩流离,巨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成一柄碗口粗细的长枪。 鲁智深持枪在手,怒吼了一声:“妖孽,看枪!”言罢,长枪如霹雳般脱手,直击空中的蜃龙。 蜃龙此时正跟旺财纠缠翻滚在一处,双方的利齿都深深的嵌在对方皮肉之间,无暇顾及来自地面的一击。蜃龙正聚集了浑身的力气,将旺财缠绕箍紧,准备突然发力将其绞杀,忽然间背部一阵剧痛,不知被何物破甲插入,随即浑身的神力如决堤般从伤口出宣泄而出。 旺财瞬间就捕捉到了蜃龙的异状,它趁机一甩头,用獠牙在龙腹撕开一道恐怖的伤口。蜃龙腹背先后遭到剧创,无心恋战,它口中突出一团酸雾,蒙蔽住貔貅的视线,随即翻滚着退回空中的那片乌云,遁去了。 旺财一番鏖战,已经有些脱力,强敌既然已经败退,它也还原了本来的面目,跃回到辛香儿的怀中,大官人急不可耐的上前查看它的伤势,还好都是一些皮外伤。 鲁智深方才的一击也透支了真气,若是蜃龙再来,恐怕也不能再战,众人不敢在山耽搁,急匆匆的下山,马不停蹄的回转兰州城在做计议去了。 第六十八章 屠龙 上 西门庆等人回到兰州城,市长贝布拉兹唯恐那条蜃龙稍作休整之后寻仇而来,命令四门的守卫派专人监视空中,如有异样,及时通报。随后又在蜃龙最可能出现的南门架设了四张床弩,每张床弩配备了三支一丈八尺长的镔铁破城箭,此床弩专为攻城所用,寻常的城门大抵都禁不住三五下怒射连击,即便那条蜃龙再是强悍,若是中上一箭也会伤及筋骨。 鲁智深对自己山的凌空的一枪还是颇为自信的,他心知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修养,那条蜃龙想御风而行都很勉强,决计不会在短期内追杀到兰州城,不过俗语有云:心行得万年船,于是他任凭贝市长去布置防御工作,也不阻拦。 一行人回到市政府的招待所,西门庆关心义兄的身体,唯恐鲁智深方才透支真气,再对修为造成永久性的损伤,连忙从随身的锦囊中寻觅了几样大补的丹药,让花和尚服下。鲁智深见状一挥手,:“洒家哪里有那么娇气,你且命人去采买一只上好的烤全羊,再开两坛好酒,洒家吃饱喝足,睡上一天一夜的也就不妨事了。”西门庆闻言心中稍安,连忙叫一旁待命的市长秘书去置办酒席。 众人下榻的政府招待所附近酒楼林立,都是仰仗着公款消费发家致富的买卖,菜买酒对市长秘书而言就是轻车熟路,半个时辰不到,一桌丰盛的筵席就置办得当。那秘书见过鲁智深的食量,深怕一只烤全羊不够大和尚填肚子,于是自作主张的给众人添了一头烤全驼,其余的酒菜也是极尽丰盛。 正要开席,那边贝布拉兹安排了城防之后赶将回来,正要给公主摆酒压惊,于是众人拉他入席一道吃喝。贝布拉兹偷眼观看辛香儿,见公主并无不悦的神色,于是暗自感激长生天庇佑。 酒过三巡,西门庆按耐不住,问鲁智深道:“不知那孽龙被义兄一枪重伤,需要几日修养?” “多则半月,少则十天,总之十日之内那条蜃龙不足为患。” 贝布拉兹闻言忙问:“若是那条孽龙养好了伤势,再来危害,如之奈何?” “貔貅若是成年,足以克制蜃龙,怎奈旺财尚处于幼兽期,若是逞强与之缠斗,胜算不大。洒家在山的凌空一枪,号称噬魂,乃是以自身修为为代价将千年古树的生机化为罡气,破甲伤了那妖孽,此枪一出,洒家体内真气浮动,一年内不可再度使用噬魂。” 席间众人听罢都是一筹莫展,西门庆见气氛过于消沉,连忙起身敬酒,众人喝罢,大官人道:“既然不可力敌,那么就智取,俺方才见城防的床弩甚是威猛,不如我等设下个圈套,将那孽龙引到死角,以床弩重创之后,乱刀杀之,或者再用上百十桶猛火油烧之……” 鲁智深听罢又自饮了一海碗,赞成道:“看来只能用计,至于细节,等洒家恢复精神之后再跟你们一同计较。”席上诸人都连声应和。众人吃罢酒菜,各自回去休息自不必细述。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等人吃罢早饭便聚集到招待所的贵宾会客室商议铲除蜃龙事宜,除了鲁智深依旧闭门修养,其它诸人包括市长贝布拉兹在内,尽数到齐。众人之中,对屠龙行动,以西门庆最为踊跃,除去生性喜欢争抢斗狠之外,大官人欲将蜃龙除去的主要原因是前一日他怀中的白玉罗盘在山反应及其的强烈,显示宝藏就在皋兰山中。 不过当时恰好是赶上蜃龙出现,也不准白玉罗盘是感应到了蜃龙,毕竟一条龙浑身的鳞甲、龙筋、龙脂等物皆是至宝,折算成银两,不亚于同等体积的一条纯银打造的巨龙。宝藏也好,真龙也罢,既然被大官人碰上上了,此来兰州西门庆总不能空手而归。 众人接着昨天夜宴之上的话茬,继续探讨如何设置陷阱,引蜃龙入圈套,再如何群殴杀之。因为有床弩为必杀技,又有承影剑、纯钧剑两把神兵,蜃龙受伤之后想要将其破甲击杀也成为可能,于是蜃龙进入圈套之后的战术计划制定起来相对的比较流畅,至于如何诱引蜃龙,众人计议良久,也没能相处来一个完全之策。 既然暂时没有灵感,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市长贝布拉兹建议当天就此休会,众人可以到市政府的图书馆中,分别查找一下有关蜃龙的典籍,尝试着搞清楚这种妖孽的生活习性,饮食喜好之类的第一手资料,然后再针对性的做出诱杀方案。 正要散会,忽然间一个市委秘书匆匆忙忙的推门而入,对着西门庆道:“大官人,门外有一位自称是墨笛的人求见,他声称是大官人的旧识。” 西门庆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道:“他人在何处,快快带我去见。”罢对与会的几个人:“咱们且先不要散会,墨笛乃是墨门传人,甚是有一番非凡的见识,兴许对屠龙之事能够帮的上忙。”随即便跟着秘书出门迎接墨笛去了。 在场的人中,辛香儿是去过墨门在吐蕃的隐秘山谷的,对墨笛的一身修为很是赞赏,花弄影也多次听西门庆提及过墨笛,至于市长贝布拉兹,他自然以银叶公主马首是瞻,没有半异议。不多时,西门庆将墨笛让进会议室,将他与贝布拉兹等人一一引荐。 众人重新落座之后,西门庆开门见山道:“墨笛先生来得正是时候,俺等正为了城外皋兰山中出现的那条蜃龙一筹莫展,希望先生次来可以助俺等一臂之力。” 墨笛闻言微然一笑:“实不相瞒,在下次来正是为了那条蜃龙!” “此话怎讲?” “我墨门的诸多秘技当中,有一种幻术,可凭空幻化出百千兵甲,用于沙场之上,可以起到疑兵的作用。此幻术还有无数其他的用途,恕在下藏拙,就不在此一一列举。话施展此幻术所需材料之中,有一样稀罕的东西便是蜃龙的油脂。一个多月之前,在下偶然听兰州城外有海市蜃楼频出,就推算出必是有蜃龙在此。只是在下修为有限,自知不能独自屠龙,此番正是要寻了大官人一同操办此事!” 西门庆听罢诧异道:“先生如何得知俺现在兰州?” “在下自然没有未卜先知的道行,我也是在兴庆府扑了个空才得知大官人身在此处的。” “先生次来可是依旧驾驶了飞艇?” “正是,不过飞艇现下已经返回吐蕃去了,一个月后再来兰州城接应在下。” 西门庆先前也听过将蜃龙的脂肪混合进上等的蜡中,可以制成致幻香蜡,据燃烧此香蜡有增进闺房情趣的神奇功效,大官人原本想得了蜃龙油脂之后便寻觅个方子试制致幻香蜡,现在听墨笛也要此物,不觉的有些失意。 好在西门庆也是个豪爽之人,他一拍墨笛的肩膀:“如果先生能助俺等屠龙,油脂尽管拿去,不知先生可是对其他龙甲、龙筋有所需求?” “大官人折杀在下了,莫要我墨门向来不敢无功受禄,就是感念大官人在通天河边救下我一条性命,在下也不敢再索要报酬,至于蜃龙的油脂,在下但取一半足矣。” 一旁的贝布拉兹也连忙表态:“老朽自会倾尽全力协助公主和大官人屠龙,其后所获分毫不取,权当做是为了保一方水土的平安。” 辛香儿闻言,暗赞老市长识相,自己又怎忍心亏欠了他,于是道:“贝市长造福万民,善莫大焉,我回去自会据实禀报父皇。另外,此次屠龙行动的一切花销,无论巨细,都要记录在册,事情完结之后上报财政部,按照赈灾之处实报实销。” 第六十九章 屠龙 中 上文书到西门大官人正为如何屠龙之事一筹莫展,忽闻墨笛在门外求见。那墨笛此来也是为求蜃龙的油脂,故此在屠龙之事上与西门庆一拍即合。会议室中,诸人重新落座,西门庆问道:“不知先生此来,可是有所筹划?” 墨笛笑答:“在下若非自信有六七成的把握,怎敢贸然求见大官人?”言罢他叫随行的厮取来一支鸟笼,笼中一只寻常鸽子大的金丝燕上下跳跃,好不活泼。 在座诸人见那只金丝燕与寻常可见的燕子相比,除去体型大出许多以外,并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一时间都琢磨不透墨笛的葫芦里面在卖什么药。到后来,还是辛香儿因为自幼熟读夜摩宫秘藏的经典,隐约猜到墨笛的用意,她略为迟疑道:“有传言蜃龙酷爱吞食燕子,所谓的海市蜃楼的作用之一,就是引诱燕子前来自己的周围,供蜃龙享用。墨笛先生莫不是想要用这只金丝燕引诱那只孽龙现身?” 墨笛听罢,由衷赞叹:“公主果然渊博,在下正是要用此燕为饵,引蜃龙前来受死。” 市长贝布拉兹在一旁接口道:“此计甚妙,不知道墨笛先生次来准备了多少只燕子?” “此燕乃是海外仙岛的珍品,在下费尽周折才入手一只。” 诸人听了不禁有些泄气,心中暗想:莫要只有一只燕,就是一只野鸡,也不够那条蜃龙塞牙缝的,又如何指望得上凭借它将蜃龙引来。 墨笛见状淡然一笑:”诸位切勿疑虑,此燕看似貌不惊人,却是食用奇花异草长成,体带异香,蜃龙对此香的诱惑毫无抵抗能力,我墨门数百年来,惯是用此燕为诱饵屠龙。“ 西门庆等人听罢他的解释,这才放心。大官人又问:”不知道先生此来,除去笼中的这只金丝燕,可是还有准备其他的应用之物?“ ”单凭诱饵自然不足以成事,在下次来还带来了一味猛药。“墨笛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继续道:”此药名曰坠凡尘,龙族食之,一两个时辰之内,御风而行的能力将被极大的束缚,吾等以轻身提纵之术,应该勉强可以追逐得上。“ 不待西门庆等人赞叹,墨笛有命随行的厮从木箱中取出一个酒坛大的琉璃瓶,瓶中装满紫sè的液体,流光溢彩,不知道是何药剂。 墨笛接过琉璃瓶,讲解道:”此药名为缚蛮尤,乃是由曼陀罗等植株萃取而来,极具麻痹能力,若是被涂有此药的兵器割伤,无论人畜,片刻之后便会周身麻痹,饶是那蜃龙强悍,行动能力也会大损。“ 西门庆听闻此药神奇,脱口道:”此药若是用在疆场之上,必有奇效!“ 在座的西夏官员闻言脸上无不变sè,大官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引得贝市长等人猜忌。还好墨笛答道:“大官人话虽不错,怎奈此药所需植株极为珍惜,不可能大批量生产,另外此药见风挥发,涂在兵器上不过一个时辰,便无药效了。” 在座各怀心事的诸人听罢都舒了口气。 墨笛的意外加入,解决了猎杀蜃龙最关键的技术难题诱饵,再加之坠凡尘和缚蛮尤两味猛药,屠龙的成功率少也有八成以上。诸人谋划完毕,决定利用鲁智深闭关修养这两天的间歇,由墨笛统领城中的青壮士兵、工匠去城南山中布置机关,主要以床弩为主,辅以十几道百年藤条编织的绳索,用以在搏杀中羁绊蜃龙。 转瞬就是三天以后,花和尚痊愈出关,除去他早先言明的体内真气浮动,一年内不可再度使用绝杀噬魂之外,鲁智深的战斗力几乎恢复到了最佳状态。在这期间,原本布置在兰州城南门的四具床弩也被移到皋兰山中的既定猎场,分方位架设完毕。 这天一早,以鲁智深为首,西门庆、花弄影、辛香儿、墨笛五人整装出发,临行前,墨笛用瓷瓶分装了四份缚蛮尤分发给西门庆等人,只等他到时候放出金丝燕,诸人便可以自行将其涂抹到兵器之上。为了稳妥起见,花和尚罕见的提了禅杖出战。至于负责cāo作床弩和藤索的军中壮汉,已经先行一步去猎场埋伏去了。 一路无话,西门庆等五人于午时前抵达预定地,留下墨笛居中调度,其余四人分散开来,各自守住一个方位。猎场被选定在一处洼地,主要是考虑到便于设伏,尤其是床弩,只需要在洼地的边沿平shè,就可以封死蜃龙的逃窜路线。墨笛先在洼地zhōng yāng燃起一个暖玉香炉,片刻之后,墨门密制的香料便化作层层淡若无sè的轻烟,向四处散开,不多时就将整个猎场笼罩在其中。墨门密香主要是用以掩盖四周埋伏的众人身上的气味,虽墨笛认定蜃龙决计不可能低档得住金丝燕的诱惑,但是为万全起见,依然辅以密香掩饰埋伏。 准备就绪,墨笛从怀中取出一面杏黄旗,以旗语告知四面埋伏之人诱杀行动即将开始,cāo作床弩、藤索的军士也以旗语回复。墨笛在心中默念了一句,祈祷墨门的历代祖师护佑,随即将随身携带的鸟笼打开,笼中的金丝燕早就按奈不住,展翅而出,怎奈它飞起十数尺高,便觉得身子一顿,却是被墨笛早就用天蚕丝束缚了右足。金丝燕被关在笼中rì久,眼见zì yóu在望,怎能甘心,于是上下翻飞,啼叫不止。 阳光下,金丝燕的羽毛折shè出一片片艳丽的光泽,正是因为它浑身的羽毛中被涂抹了龙族克星坠凡尘所致。墨笛略微调整了一下天蚕丝的长度,将金丝燕的飞行高度控制妥当,随后俯身掀起一块镔铁打造的隔板,档板下面露出一个刚好容得下一个人zì yóu活动的暗坑。 墨笛纵身跳进暗坑,将隔板重新盖好,暗坑的四壁均是由镔铁打造,并用碗口粗细的木桩深深的铆钉在土中。隔板于铁壁之间,可以用铁栓连接成为一体,墨笛锁定了隔板之后,拉动机关,在隔板上打开一个狭长的观察孔,同时,掀开铁壁上面的一处机关,露出了一个涂成血sè的扳手。 扳手连接的是垂直埋设在暗坑四周的六支筒状劲弩,弩筒中各自装填着一支纯钢打造的哨箭。箭头上泛着紫sè的暗光,显然是涂满了剧毒缚蛮尤。 从墨笛放出诱饵,到他在暗坑中就位,不过是十数个呼吸之间的光景,埋伏在洼地四周的诸人却觉得犹如一个时辰一样漫长。尤其是那些个军士,紧张到了极,后背上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浸透,掌控这床弩扳机的手也禁不住的颤抖。屠龙这个概念,在几天前还不过是传中的逆天壮举,现在他们却亲身参与其中,心中一时间被兴奋、紧张、恐惧给占满。他们现在头脑中一片空白,只等着哨箭响起,之后就是扣动扳机,然后在蜃龙反扑之前跳进身旁的掩体。 不知道等待了多少时间,就在众人绷紧的神经刚刚有所松懈的时候,忽然之间,一阵悠远苍茫的龙吟从远处传来。那只原本死命挣扎的的金丝燕顿时周身如浸冰窖,一阵战栗之后,居然向被弃置在远处的鸟笼飞去,原本的牢笼,现在竟然是它能找到的唯一稍具安全感的地方。怎奈它足上的天蚕丝长度有限,尝试了几次,金丝燕绝望的哀叫了数声,落回地面,将头埋在草丛中,兀自颤抖不止。 却皋兰山中那条悲催的蜃龙,自从被鲁智深重伤之后,耗费了浑身七成的龙力才将体内的噬骨煞气化解,身体状况现在正处在最脆弱的恢复期。原本这条蜃龙打算在完全伤愈之前蛰伏起来,当rì山一战,重伤自己的那个白衣人修为实属罕见,以至于蜃龙对是否前去复仇都没有拿定主意。 养伤的rì子枯燥无比,今天却忽然从空气中传来一阵醉人的香气,金丝燕!还是极品!蜃龙在捕捉到那缕香气之后犹如被雷击了一般,从藏身的水潭之中一跃而出,反应竟然看上去比为受伤之时还要迅速几分。 转瞬间蜃龙就飞至金丝燕的上空,它一个俯冲,巨大的惯xìng掀起一阵飞沙,蜃龙在空中将被天蚕丝拉扯摇曳的金丝燕一口吞下,浓郁的肉香所带来的巨大满足感顿时让它爽至了极。突然之间,下方jīng光一闪而逝,是人类的眼睛! 居然有人偷窥!这是**裸的挑衅!蜃龙双角电光暴气,就要施放一记雷霆打击。突然,一股冰冷的恶寒在它的意识中划过,这是龙族对危险预知的天赋在示jǐng。 电光火石之间,六支哨箭破土而出,嘶叫着在蜃龙的双眼中不断放大! 无耻的陷阱!蜃龙勃然大怒,口鼻中喷出一口龙息,试图将哨箭消融。不成想墨门的弩箭乃是混杂了天外陨铁,在高温强腐的龙息下安然无恙。 蜃龙无奈,扭身让开四支哨剪,用龙腹硬接下其余两支,弩箭破甲之后便力道渐失,入肉不过寸许,除去一阵麻痹的感觉之外,蜃龙觉得自己几乎是毫发未损。 那个藏身地下的人类必须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蜃龙一个翻腾,利爪直击隔板。耳畔中一阵金石摩擦的刺耳声音,半寸厚的镔铁板上留下了三道抓痕。 又是一个意外,那只爬虫的藏身之处竟然如此牢固! 蜃龙正要以龙角撞击铁板,四支床弩所发shè的巨箭破空而来,巨箭的走势暗合两仪四象之变数,牢牢的锁定陷阱正中的蜃龙。 蜃龙一声怒吼,龙尾横扫,击落了一支近在咫尺的巨箭,随即身型诡异的扭动,竟然又躲过一支势在必中的弩箭。两只龙爪左右出击!直取剩下的双箭,蜃龙几乎就要从必杀的陷阱中突围而出。 忽然,十数条藤索凭空弹起,蜃龙的一只龙爪稍微被羁绊了一下,一致巨箭从它的肋下破体而入,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将蜃龙贯穿! 强烈的麻痹感在伤口处四下扩散,虽然药xìng跟前两只哨箭相同,但是创伤面相差何止十数倍?蜃龙一声痛苦的长吟,放弃了复仇,顾不得身上还插着那支尚且颤抖不止的巨箭,踉跄着向洼地外面飞去。 眼看再有一段冲刺就可以升空到安全高度,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挡在它的面前,竟然就是当rì那个白衣人! 鲁智深手持禅杖,月牙铲上紫光幽幽,花和尚对着蜃龙一步踏出,如有千钧。屠龙,就在此一战! ps:断更近两个月,今天中出一下。此后依然不能保证定期更新,但是水煮一书绝对不会太监。 第七十章 屠龙 下 蜃龙认得眼前这个白衣人就是当rì重伤了自己的那厮,不由得怒从心起,它一声龙吟,昂首探爪,作势yù将鲁智深撕成碎片。澎湃的龙力刹那间暂时压制住了体内的缚蛮尤,周身的麻痹感大减。这种骤然提高战斗力的法门乃是龙族保命的手段,蜃龙以牺牲持久xìng为代价,集中体内尚存的龙力,正要给花和尚一记毁灭xìng的攻击,不料偏偏在这个时候,它突然觉得腹内传来一阵剧痛,随之而来的是它的御风能力突然消失!蜃龙悲嘶了一声,由半空坠落,落地时激起阵阵土浪。原来是坠凡尘终于起效。 鲁智深原本见到蜃龙方才非但没有半行动迟缓的迹象,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自己扑来,还以为墨笛前几rì是拿大话诓骗自己,心中正要将墨们的历代列祖问候一遍,转瞬之后,孽龙的声势急转直下,竟然直挺挺的堕落在地。 花和尚暗赞了一句墨门果然有些门道,思量间手脚并无停滞,他由洼地边缘腾身一跃,自上而下,手中禅杖上的月牙铲直插蜃龙的右眼。 蜃龙骤然落地,虽是极为狼狈,却也没有摔成重伤,须臾间它就适应了无法御风所带来的劣势,在地上就地一滚,躲开鲁智深竭力的一击,随后龙尾急转,夹带这草木土石,袭向花和尚。 鲁智深出招之时就留有后势,他一击未中,禅杖在地面虚,竟是强行止住了去势,没有深入土中,随后花和尚身形极速旋转,不知以何手段,将身法融于漫天飞沙,竟像是借了龙力一般,如影随形的欺身而上,转眼就窜到龙首,依然是月牙铲在前,猛击蜃龙的下颚。 龙未曾料到他有如此诡异的身法,被近身后一时施展不开,被月牙产在下颚上划出一道血槽,它痛吼了一声,将周身龙力化作震荡的攻击波,无差别的想四外攻去,鲁智深躲无可躲,鼻口穿血,闷喝了一声,如残叶一般,被罡风卷带着飞出十数丈远。 蜃龙一招绝杀之后,浑身脱力,被龙力压制的麻痹感顿时汹涌的反扑过来。它稍做停顿,余光中见西门庆等人正全速飞身来救援那白衣人,再也顾不得筋疲力尽,鼓起余勇,腾空跃起,右爪探出,正要先行击毙了眼前的仇人,再突围而去。 眼看鲁智深危在旦夕,辛香儿甚至已经闭上双眼,不忍心亲眼看见花和尚命丧龙爪。不料侧伏在地的鲁智深忽然翻身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铁枪。原来他禅杖脱手之后,被击飞落地之时,恰好趴伏在一支未中蜃龙的床弩铁箭旁边。那支铁箭,足有一丈八尺之长,cāo在手中,正如一条长枪一般。 鲁智深抖了一个枪花,闪身避开龙爪,随后双臂一拧,挺枪刺中蜃龙腿根处龙鳞最为薄弱之处。扑的一声,蜃龙被自己的冲击力惯在枪尖,随后推着鲁智深在地面划出两条深深的足迹。最后还是蜃龙不堪疼痛,用一只左爪止住了身形,再看那铁箭已经插入龙深两尺有余。 蜃龙与鲁智深缠斗的几个回合之间,西门庆等人已然杀到。大官人居中跃起,一记垂天,手中无霜携雷霆之势力劈龙首。辛香儿、花弄影二人各分左右,夹击蜃龙两肋,两柄仙兵所扫过之处,掀开片片龙鳞,刹那间漫天血雨。 鲁智深四人浑身浴血,将蜃龙困在当中,藏身于铁板下面的墨笛此时也打开机关,手持一杆三棱破甲钢枪,飞身前来助战。原本龟缩在掩体中的jīng壮军士之中,也有几个颇为胆子大的,伸出头来,见那条孽龙居然被银叶公主等人压制得只有招架之功,禁不住都动了约功的心思。近身搏杀他们是万万也不敢参与的,但是横七竖八的拉过去几条藤索,干扰一下蜃龙的行动总是没有太大的危险。于是,蜃龙在与诸人苦苦缠斗了一炷香的光景之后,脚下一绊,几yù摔倒,正是被一条古藤将龙爪缠了个结实。蜃龙左突右冲,竟然不能将藤索甩开,战局吃紧,它也顾不得脚下磕磕绊绊,只好任由那藤索缠在龙爪上了。 西门庆出手的第一刀,蓄势已久,刀气之中充盈着开山裂地之势。蜃龙躲闪不及,只好堪堪的避过要害,被大官人一刀砍在龙角的根部,随即一声脆响,竟是被西门庆生生的将左角砍断,其后刀势骤然一缓,斜刺的在龙头上削过,收割掉一块巴掌大的龙皮。 蜃龙吃痛,再也不敢幻想会有奇迹出现,终于认清了不可能不付出些高昂的代价才能脱身的现实。龙族绵长的寿命使得它在数百年的修行中具备了极高的智慧,危急时刻,这条蜃龙果断的做出了一个决绝。 瞬移!一片残像过后,蜃龙消失在诸人的眼前,片刻之后出现在数十丈之外的空地。瞬移的代价是透支龙力,脱力后的蜃龙虚弱到了极,看上去随时可能倒下。西门庆等人自然不可能给它留有喘息之机,纷纷运起提纵之术,奔杀过去。 那条蜃龙竟也不逃,它仰天一声长吟,未几,体内一枚龙丹冉冉亮起,光芒竟然透体而出!那枚龙丹转瞬之间就亮到了极,随即自爆!一**金sè的真气在龙身的四肢百骸扩散开来,将坠凡尘和缚蛮尤两种剧毒尽数冲散。 鲁智深此时已经寻觅到了自己的那条禅杖,狂奔中的他见此异状,惊喝一声:“孽龙在自燃龙丹洗髓疗伤,切勿让它遁去!” 一枚拳头大的龙丹凝聚了蜃龙至少三百年的修为,此时为了逃命,居然毫不犹豫的就被燃,眼前的这条孽龙的毅然,竟让花和尚有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 坠凡尘的禁锢一去,蜃龙利用龙丹自爆之后残存在体内的能量,御风而起,挣扎着向东南方向飞去。先后追来的五人当中,大官人最为靠前,眼看蜃龙行将遁去,西门庆运起流云飞袖的心法,一抄手,竟然擒住了缠在龙爪上的那根藤索,随后在辛香儿的惊叫声中,被蜃龙带向高空。 蜃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现下全靠着一个求生的信念在苦苦支撑,严重透支的龙力在龙丹爆裂的激发下,极速的消耗着,它深知自己支撑不了太久,于是越过洼地,向前方的一处悬崖飞去,只要过了那道峭壁,这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家伙就不可能追上自己。 西门庆吊在藤索之上,将宝刀霜降的刀背衔在嘴里,双手交替向上攀爬。大官人才上升了数尺,就被蜃龙察觉,那孽龙一个俯冲,想要将西门庆甩下,猛然间它听到一阵金风破空而来。正是鲁智深在危机时刻,抄起了一具床弩,对着空中的蜃龙怒shè了一箭。 巨大的铁箭擦着龙首掠过,蜃龙先后两次被巨箭所伤,再也不敢低飞,它仓惶的带着西门庆拉高,向悬崖飞去。鲁智深等人在地面飞驰,远远的尾随而去。 此时西门庆顺着藤索攀爬到了距离龙爪数尺之外,高空的烈风将他一次次的抛向龙尾,刹那间,当rì在通天河以火葫芦菊爆巨灵玳瑁的经历闪现在大官人的脑海之中。西门庆从蜃龙逃遁的方向上早就判断出它想要用悬崖阻断追击的企图,眼见悬崖近在咫尺,西门庆再不犹豫,他左手拉紧藤索,利用再次被风抛向龙尾的一瞬间,右手抄刀,将全身真气凝聚在右臂,一刀刺出,插向蜃龙的肛门,直没把柄! 大官人随后左手松开藤索,双手持刀,将整个身体的重量悬挂在刀上。霜降破肠而出,在惯xìng的作用下,将龙腹拉出来一道巨大的伤口。大官人持刀在空中翻滚而下,落地前单掌拍出,使出斗转星移的心法,化解掉高空坠落的冲击力,随后他在地上一个翻滚,弹跳站起,仰望空中的蜃龙。 那条孽龙的体力本来就到了油尽灯枯额时候,骤然被菊爆破肠,剧痛之下,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下,紧贴着地面掠过了悬崖,向对面山壁撞去。不多时,一声山崩地裂的撞击之声,竟然生生的将对面山体撞开! 西门庆狂奔至悬崖边上,见那条蜃龙仰面躺在崖下,许久也不见动弹,显然已经气绝身亡。不多时,鲁智深等人也相继赶来。诸人见恶龙伏诛,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一个个都瘫坐在地,止不住的喘息。 五个人围坐在一处,正要相互查看一下彼此是否受伤,却听得对面开裂的山体一阵隆隆作响,定睛看去,那道裂缝正迅速的向山zhōng yāng扩展过去,一直塌陷了数十丈才止住势头,饶是如此,竟也将整条山体断开了五成,仿佛是一条巨蟒被懒腰斩了一剑一般。 西门庆、花弄影看到此处,相视一望,心中都滑过西夏龙脉一事。辛香儿不明其中的隐情,还以为两人郎情妾意,心中泛酸,啐了一声:“偏心!” Ps:终于赶在月底前又忙出来一章,争取在年底前把西夏部分码晚,尽量做到半月刊。 第七十一章 强撸灰飞烟灭 西门庆等人歇息了一盏茶的光景才恢复了活力,不久负责设伏的党项兵卒也陆续的赶来,远远的就见为首的军官手中捧着一件事物,正是蜃龙被西门大官人所砍下的那枝断角。众军汉来到辛香儿面前听令,辛香儿也拿不定注意,于是委托墨笛分派人手。 被屠的蜃龙足有十余丈长,想要从谷底将它拖拉上来绝非容易之事,何况此时天sè已经不早,于是墨笛子决定当夜在谷底搭设帐篷露营,一来可以及时处理蜃龙的尸体,二来也可以防范垂涎蜃龙的不轨之徒利yù熏心,天黑之后前来强行的分一杯羹。 西门庆等人对此提议无不赞成,于是墨笛吩咐兵卒们分头行动,几个身手敏捷的汉子负责开辟一条通向悬崖底下的临时路,其余之人回设伏现场,将收藏起来的帐篷、绳索、锅灶等应用之物运到谷边。众人听令各自行动去了。 墨笛这才对西门庆道:“蜃龙浑身皆是至宝,还是要趁早收拾整理以下它的尸身才好,以免它腹藏之中的龙丹、龙晶等物的成sè起了变化。” 大官人连声称是,于是鲁智深头前带路,几个人施展了提纵之术,沿着悬崖的断面攀爬跳跃,辗转的下到谷底。 此时蜃龙死去已有大半个时辰,不过在龙身上残留的龙力尚未消散,于是五个人抵达的事后,蜃龙的**尚未冷却。墨笛伸手探试了一下龙身的温度,随即面露喜sè道:“还好,吾等来得尚早。”言罢再不耽搁,伸手向西门庆借了宝刀霜降,然后就如同庖丁解牛一般肢解起龙身。 但见墨笛首先来到龙首处,从龙的下颚入刀,剥皮剔骨,片刻之后便在蜃龙的颅腔内取出两枚拇指大的晶体。墨笛反身来到辛香儿和花弄影的面前,将龙晶递给二人,口中道:“此物名曰玉.肌晶,有驻颜美容的奇效,请两位快快趁热吞服,功效更佳。”屠龙一事全靠墨笛主持才大功告成,二女对墨笛所言自然是深信不疑,于是依言将龙晶吞下。 墨笛见西门庆和鲁智深在一旁看得新鲜,于是笑道:“两位不必着急,在下这就去寻觅些个适合男人服用的龙丹来。”罢他在龙腹的丹田处切开,伸手在蜃龙的腹腔之内探寻,不多时就摸出来四枚核桃大的龙丹,禁不住叹息道:“这畜生方才自然的那枚龙丹足有拳头大,却是可惜,还好这里还剩下四枚,大官人与大师正好没人两枚,服下后少也可增加十年的内力。” 西门庆听罢连忙推却道:“屠龙之事,全仰仗先生主持,不如你我各服一枚,义兄第一次力战孽龙的时候透支了内力,正好多服一枚。”鲁智深哪里肯听,两个人几经争执,最后还是西门庆服下两枚,花和尚与墨笛各服一枚才算了事。 需要及时服用的龙丹、龙晶已然下肚。墨笛的动作便从容起来。他将龙皮分区域尽量切割成大块,又将龙骨、龙骨、龙脂、龙筋等物分门别类的切割整理,用龙皮裹好。 等崖的兵卒们开辟号路,将应用之物运送到谷底的时候,墨笛的切割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此时却是到了该准备晚饭的时候。于是辛香儿命令军汉们,生气篝火,支起炉灶,且选了最为肥美的龙肉,炖熟了来吃。 这些个党项汉子此来,为了御寒,自然带足了烈酒,于是众人围着篝火,用大碗将酒分了,煮熟的龙肉则是用洗净的盾牌盛了,放在用石块搭制的桌子上供众人用短刀匕首等物插着分食。 墨笛吃到兴致高昂之处,将一块龙皮打开,却是龙肝。他笑道:“有道是龙肝凤胆,此乃天下至极的美味,原本墨某是要留着这龙肝让公主呈现给她父皇交差的。我等在此处屠龙,搞得惊天动地,总不能一战利品也不呈献给西夏王。何况公主还允诺了贝市长的龙灾救济拨款。只是蜃龙巨大,恁的一副龙肝他一个人也消受不了,索xìng吾等先分吃一部分如何?” 西门庆等人听了无不暗自赞叹墨处周详,辛香儿此时两碗酒下肚,甚是兴奋,她在一旁接口道:“什么分吃,今天本公主做主,把那龙肝全都给炒了来吃.我父皇那里。先生随便挑拣一块龙皮,给他做成贴身护甲就好。” 众人听罢无不喝彩,西门庆接口道:“就是就是,想那龙肝运到兴庆府的时候早就失了新鲜,岂不可惜,换成龙甲多实用!” 墨笛闻言将龙肝交到随军的厨子手中,叫他尽管用大火爆炒至八分熟,略加少许青盐入味即可。不多时这道爆炒龙肝出锅,众人分而食之,无不赞叹真美味也。 龙身所获之物,唯有龙肉最为丰富,相对却是最无价值,西门庆命厨子选取了最为肥美的几块龙肉,亲自用冰系魔法封存,准备叫辛香儿送回宫中交差。其余的龙肉,给参战的兵丁每人发放了两大块,叫他们带回家与亲友分享。剩下的则是准备留给贝市长些许,最后,大部分都准备带回兴庆府,于众弟兄分享。 一众人吃得酒足肉饱,墨笛见天sè正好,于是从怀中取出一只短的魔法信号箭,让一名弓弩手用手弩垂直shè上半空,那信号箭的尾部凌空爆炸,箭头被推上百丈之高之后,绽放成一簇炫丽的花火。 墨笛对鲁智深等人解释道:“此信号在夜间可传至数十里之外,那里有一处型的墨门分舵,接到讯号之后会用法阵通知吐蕃的飞艇全速前来接应在下,最迟一天一夜便可到达。” 西门庆听罢道:“如此甚好,先生且将这龙身上收获之物尽数运走,制成成品之后,你我五五分账如何?” 墨笛忙道:“万万不可,替大官人加工本是举手之劳,在下此来只为龙脂,方才已经厚颜收受了一枚龙丹,却是不能再要大官人的馈赠了。” 大官人不待他完,打断道:“俺出材料,先生加工,相对于墨门千年传承的造化手段,五五分账却是俺讨了便宜才是。” 墨笛见他坚持,无奈道:“既然如此,在下斗胆向大官人推荐一下如何利用从蜃龙身上所获之物。” “这是先生的专长,全权有你做主就好。” “在下所建议的乃是那副龙鞭的用法!” “哦?先生请这边来,我们借一步话。”西门庆听闻龙鞭二字,顿时浮想连篇,拉着墨笛离开人群,走至偏僻处。 “不知先生有何高见?可是要将那龙鞭炼制成及霸道的chūn药?” “非也非也,蜃龙之jīng气,尽数储藏于肾,大官人若是要炼药,将那对龙肾拿去,结合家传的古方,必可炼成一炉猛药。” “龙鞭既然不能入药,要来何用?先生只管全权处理就是。” “龙鞭只能算是一味辅料,在下想用此蜃龙身上七成的龙骨、龙筋、还有一支龙角,外加一只龙眼为大官人打造一件神兵!” “七成?”西门庆听之不由得心中一阵肉疼,要直到龙骨、龙筋乃是打造传世奇弓的无二原料,七成的龙骨、龙筋,少也可以打造除三张神弓,到时候自己身边便多出来一股不可觑的远程攻击力量。 墨笛见他犹豫,忙解释道:“在下颇通晓一些紫薇斗数,我观大官人,来rì必是有在马上取功名只鸿运,若是顺应此运,则需要一杆神枪,恰好我墨门藏经阁中,有一张枪图,而造枪所需的关键材料之中,大部分都与龙族有关。” 西门庆听罢,眼睛一亮:“先生为何不早,话俺也曾有机会与人在疆场厮杀,当rì便觉得两军交锋,一柄短刀确实是算不得趁手。不知道此枪有何神奇之处?” ”此枪名曰灰飞烟灭,乃是以龙骨炼制枪杆,龙筋为枢纽,龙角为枪头,龙眼与龙鞭为枪灵的神器。” ”只是那龙角虽颇为坚硬,却也低档不了俺一刀力劈。“ ”大官人勿要疑虑,在下数年前机缘巧遇,得到一块天外陨石,化成钢水之后,与龙角、龙骨秘炼,可无坚不摧。“ ”此枪名曰灰飞烟灭,却是何解?“ ”此枪炼成之后,常态乃是一杆短枪,枪柄处有一套管,战时,大官人但须撸动管上法阵,此枪可以暴长至六尺,复橹一丈。“ 西门庆听得神奇,忍不住问道:“那要是再撸呢?” “再撸,套管上的法阵则会自动从大官人体内抽取真气,转化成一股焦灼炙热的斗气,由枪尖shè出,其威力,纵使有准圣域的防御实力,若是不全力低档,也会灰飞烟灭,这也是此枪名头的来历!” “竟然可以秒杀准圣域,有了此枪,俺岂不是近于无敌?只是此枪如此霸道,常用必然会反噬其主,先生可否告之其应用禁忌?” “若用此枪,必有定力,不可强撸,若是大官人沉迷与以此枪秒杀强敌的捷径,一来会消磨了修行中的进取心,二来体内真力的实力也会有损。初得此枪,大官人难免多撸几次,却是没有什么关系。等大官人的修为再晋一级,到时候在你严重有撸之人便越来越难得了。等大官人进阶圣域之后,此枪在临战中左右局势的能力则会越发微。” “如此来,俺先行谢过先生。” 第七十二章 一笑倾城 夜已深,党项兵卒被分成三组,轮流守夜,其余人等则钻进帐篷内休息睡眠。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辛香儿命令兵卒们沿着路攀爬回谷,将设伏用的床弩拆分成散件,用马车先行运送回兰州城,自己和西门庆等人则在原地等候墨门的弟子前来接应。 等候期间,西门庆闲来无事,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演练刀法,方以出手,便觉得体内真气澎湃,显然境界有jīng进一层,却是不知道是自己服用了龙丹之故,还是昨rì出刀重伤蜃龙,宝刀霜降夺取了几分龙力的原因。 墨笛此时同样没有闲着,由党项兵卒寻来的那支断角,根部还连着一块巴掌大的龙皮,恰好证实了此角的来历。墨笛在谷中寻来一段纹路雅致的硬木,用短刀雕成一块基座,有用魔法火焰烤化了以段龙筋,将龙角镶嵌粘贴稳妥。大功告成之后,他将龙角交给辛香儿,让她回到皇宫后呈献给她父王。 至于答应为夏王缝制的贴身龙甲,辛香儿在前一天晚上就在党项兵卒中找了一个身材、胖瘦与她父王极为相似之人,由墨笛量取了尺寸。据他所知,现在兰州城中的一处武器装备店内,就有一位出身墨门的工匠,恰好那人最为jīng湛的技艺就是打造皮甲,于是西门庆等人到时候只需要多在城中逗留几rì,便可以等到龙甲完工。 西门庆等人在谷底一直等到入夜时分,果然等来了墨门的飞艇,飞艇在谷中一处平坦之处徐徐着陆,打开悬舱,墨笛先行登艇,随后带领了十数名墨们弟子下来与西门庆等人相见。众人寒暄之后,用机械工具把龙皮、龙脂等物运送到飞艇舱中。 随即飞艇重新升空,墨笛先把大官人一行送到兰州城外,于西门庆约好了三个月之后在兴庆府相见,到时候他会灰飞烟灭交付给大官人,至于剩下的龙骨、龙筋,他决定再打造一张硬弓,配以十八支龙牙箭,到时候一并交给西门庆。 如此一来,蜃龙所除的材料,最具价值之物已经耗费掉六成以上,西门庆所提议的五五分账,眼见无法实现。墨笛对此却是非常的满意,此行除了龙脂之外,他最为中意的一只龙眼对西门庆的用处不大,被大官人赠送给了自己。另外剩余的龙爪、龙皮等物,在他眼中都是不可多得的打造机关、器械的材料,这一次兰州一行的收获,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由于运送床弩回程的党项兵卒先行一步抵达兰州城,市长贝布拉兹率领一众市委官员,早就守候在城门处多时。城头的瞭望哨远远的看见公主等人现身,忙不迭的奔下城楼飞报,贝布拉兹命人大开城门,临时征集的百十来名青少年学生,手持彩带,鱼贯而出,夹道欢迎公主等人屠龙凯旋。 辛香儿等人还没明白眼前的情况,贝布拉兹已经跑这上前,对西门庆等人深鞠一躬道:“大官人神勇,力斩孽龙,实乃兰州百姓只幸。”言罢对辛香儿跪拜:“公主以千金之躯,为兰州一城百姓舍身犯险,足以彰显皇恩浩荡,老朽不才,愿代全城百姓上书请愿,为公主及几位英雄立碑,将屠龙之壮举传诵千古!” 辛香儿连忙将贝布拉兹扶起,大官人等人随即被市委的官员们簇拥着去摆酒庆功去了。 当夜自是一场宿醉,第二天一早,西门庆带着一卷龙皮,按照墨笛所留的地址,找到墨门传人所在的武器店。墨门中人入世修行,都是以墨为姓,此人三十年前出徒时号称造甲圣阶,于是被师门赐名墨甲。 西门庆将墨笛的亲笔引荐信交给墨甲,信封的火漆上印有墨门的独门徽章,墨甲读罢引荐信,直到眼前之人乃是本门的贵客,于是格外的殷勤。 大官人将龙皮展开,让墨甲过目,墨甲先是伸手抚摸龙皮的纹理,然后有将龙皮捧至室外阳光明亮之处,仔细观看,鉴赏良久,才开口赞叹:“老朽平生造甲无数,用料可与此龙皮媲美的件数两个巴掌就数得清楚,不知大官人是要自用,还是为他人造甲?” 西门庆恭敬答道:“俺此来,乃是求大师为一位长辈打造一副贴身的护甲,所需尺寸在此。“罢他将尺寸递上。 墨甲接过尺寸,稍微在心中估算一下道:”若按照此尺寸,龙皮尚有剩余,不知道大官人可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若是真有余富,便送给大师自用,另外,这里有赤金十两,权当做劳烦大师动手的酬劳。“言罢将十两金锭奉上。 墨甲见状,连忙推辞道:”大官人乃是我门中贵客,老朽举手之劳,怎敢收受酬劳。再者,我辈匠人,能有幸亲手料理龙皮这样的至宝,原本就是荣幸之至,怎能为了黄白之物而败了兴致?“ 西门庆早就料到他会推辞,于是他将金锭收起,一拍手,对门外到:”抬进来!“ 话音未落,门外走进两名jīng壮的汉子,抬着两箱西门XO,共计二十瓶。 西门庆取出一瓶XO,双手奉上:”大师既然不收酬劳,俺也不再客套,这里有俺自家酿造的美酒二十瓶,值不了几吊钱,还望大师笑纳。“ 墨甲的目光才一触及酒瓶,就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失态道:”这可是西门XO?" "正是!“ 墨甲一把抓过大官人的手臂,失声道:”这二十瓶酒可是全都要送给老朽?“ ”当然!“ ”好!从此之后,大官人便是老朽的至交知己!“ 西门庆只是听墨甲嗜酒,却不知道两厢西门XO竟然有如此的奇效。他将龙皮留下,约好了五rì之后前来取货。墨甲亲自将他送出门外,引得武器店的伙计们无不惊诧,要知道以往即便是王公贵族有事求见,也要看自家店中这位大师的脸sè行事,今天的这位客商,显然来头极大。 西门庆求见墨甲的时候,辛香儿也没闲着,她亲自指兰州市长贝布拉兹起草了一封报捷的书信,在信中先是虚报了蜃龙对兰州城周边百姓的危害,又哭诉市zhèng fǔ为了应对龙灾调拨多少人力物力资源,尤其是动用了城防的床弩,属实是耗费巨大。随后笔锋一转,言及幸好有银叶公主亲临,招募了一众修行人士...... 然后则是不吝笔墨的将西门庆等人侠肝义胆,仗义屠龙之事大加渲染了一番,当然,信中的大官人用的是花满楼这个化名。书信的最后,则是兰州市zhèng fǔ代表此次屠龙行动的全体军民,向西夏王进献龙角一支,龙肉若干,另外还有一件龙皮打造的护甲,稍后由公主亲自带回兴庆府。 写罢书信,贝市长命心腹之人,用八百里的快递,将书信与龙角、龙肉火速送去兴庆。 处理完报捷事宜,贝布拉兹对辛香儿再行跪拜大礼,口中感恩:“公主此行,平白送给下官如此大的功劳,从今以后,下官为公主马首是瞻!”辛香儿将他搀起:“贝市长一向终于党项,历年来政纪稳健,我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让父皇有机会进一步了解你的潜力罢了。” 随后的几天,西门庆等人先是去卢俊义的盐运码头观摩了一番,剩下的时间则大多数被前来求见的官员、富商占去。 如此过去五天,墨甲如约将龙甲制成,用金丝楠木的盒子封好,亲自交给大官人。西门庆等人便再不耽搁,起身会兴庆府去了。 四人回到兴庆府,辛香儿自行会皇宫送龙甲讨赏,西门庆、鲁智深、花弄影三人则是返回惊蛰驻地。 西门庆这次去兰州寻宝,不成想却意外的猎杀了一条蜃龙。龙胆、龙晶均被分食,龙骨、龙筋也被拿去铸枪、造弓,到时候好处几乎全归西门庆一人所有。大官人对此颇为汗颜,好在手上还有几十斤的龙肉,总算可以跟众兄弟分享一番,于是当晚惊蛰驻地中一场酒宴自是难免。 且当晚惊蛰特工连同黑水保安公司的城管们正在食堂里面行令喝酒,西门庆被属下们簇拥这,眉飞sè舞的讲述当天屠龙场面,忽然门卫进来通报,是西夏太子求见。 西门庆闻言只好让鲁智深继续书给众属下,让报信的特工将李仁孝请到机要会议室。 不多时,太子赶到,这次他却是孤身一人前来,西门庆原本疑虑太子深夜求见,可是出了什么变故,此时相见,却见李仁孝面露喜sè。 西门庆一拱手:“太子今天chūn风得意,可是有什么好消息要与俺分享?” 李仁孝笑道:“大官人竟是未卜先知,你我坐下细谈。” 二人入座,李仁孝问道:“大官人可是对羊达才这个名字有印象?” “那畜生,俺如何能够忘记!这厮不是什么兴庆安全检查局的局长么?上次你我合资建酒厂之时,丫以原始设计安全隐患为由,好生的敲诈了俺一番!” “大官人可知,这厮乃是二皇子的死党,这厮凭借手中的审批权利,对兴庆府中的工商厂矿为所yù为,凡是投靠二皇子的,他就行与方便,否则就是百般刁难。” “太子今天面露喜sè,可是出手整治了这厮?” “非也非也,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却大官人离开这几天,兴庆府外的官道上发生了一起特大交通事故,一辆驿站的双层客运马车与一辆运送火油的罐车相撞,引发大伙,当场死伤近四十人。这羊达才,作为安监局长,到现场调查事故起因的时候,竟然面露笑容。此时被现场民众向报社举报,第二天这厮就成了新闻人物!” “可是西夏朝野为了平息民愤,将这厮革职了?” “可不是!原本二皇子要力保这厮,没想到事发之后,有民众举报这厮生活腐化,平rì里所用之物异常奢华,另外,据他还与多名女xìng保持这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一系列的负面消息曝光之后,羊达才已经于今天被正式革职,家产抄没,一家老都被看管起来,等候处置!” 西门庆闻言感叹道:“这畜生也算是一笑倾城了。” ps:好了半月刊,于是在月底前再来一发。 第七十三章 变局 羊达才的赫然垮台,对二皇子的阵营震动极大。兴庆府安全监管局长的位子,拥有的不仅是实权,更关系到人脉。二皇子借羊达才之手党同伐异,属实是拉拢了一批追随者,同样也在某种程度上遏制了太子的势力发展。 现在羊达才被革职查办,兴庆府安全监管局长一职被朝廷选用了一位在王储之争事件上持中立态度的重臣兼职,无疑是对二皇子势力的极大打击。可以预见,原本因为趋利而依附于二皇子的商界大佬,会有相当一部分因为利尽而改变立场。 李仁孝之所以急着求见西门庆,正是要趁着二皇子一方阵脚浮动的机会,痛下杀手,剪除一部分二皇子的外围党羽。所谓党羽,无非是在黑白两道讨生活。政界的人士身份敏感,但是从商着,或者是地下势力,则不妨以暴力除去,能但当此重任的最佳人选,当然是黑水保安公司的那些前城管。 为了掩人耳目,西门庆在与李仁孝密谋之后,决定以江湖仇杀、生意纷争、男女纠葛、基友情仇等为缘由,制造争端,再由保安公司以雇佣的方式介入,铲除目标。 黑水保安公司的众佣兵大多出身自城管或者是官二代,在群殴中相互配合时候的战斗力极强,但是个人修为突出者却是颇显不足,这个短板的弱势在刺杀高端目标的时候尤为突出。为了弥补个体战斗力不足的缺,花弄影只好重新切换成初来西夏时候的身份,以西门吹雪的名头,挂靠在黑水保安公司。 辛香儿早就将花弄影视作最具威胁的情敌,此时见对方以一袭白衣做男装打扮,大杀四方,不出一个月便在西夏境内名声鹊起,她自然不肯放任花弄影独美,于是也yù以杀手身份介入。 如同墨门传人入世修行时皆以墨为姓一样,夜摩宫弟子在尘世行走,均以“叶”为姓氏。辛香儿思来想去,决定化名叶孤城,号白云城主。取义正是出自王之涣的《凉州词》的前两句,“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唐天容,四川唐门青年一代中的翘楚,平生最擅长用毒。身为兴庆府周边方圆百里地域的地下势力的龙头之一,唐天容出道不久就投靠了二皇子,这些年西夏皇城中中毒暴毙的政要,至少有六成死于唐天容之手。 羊达才失势力,面对太子一方的强力打压,二皇子正要故伎重演,密令唐天容出手。结果天晓得从什么地方凭空杀出来一个叶孤城,在兴庆府七大会馆之一的chūn华楼中、众目睽睽之下,剑穿唐天容的左右琵琶骨,随即废了他的一双眸子。 随后,这个叶孤城一发不可收拾,连杀二皇子阵营中的数位实力派人物,而他每次出手时候的那招绝杀“天外飞仙”招摇则是的宣示着其夜摩宫的背景。这个消息对于正处于白热化状态的西夏皇位继承人之争的局势影响极为深远,以至于二皇子重金聘用西夏一品堂介入,彻查叶孤城的来历。 彻查的结果是一品堂加倍返还了二皇子的佣金,随后一品堂之中一位资深的供奉,亲自去太子的仁孝山庄赴宴,大有示好之意。于是兴庆府中关于夜摩宫力挺太子为皇储的传言极盛。 转眼就是初chūn时节,辛香儿交给皇宫御花园培植的罂粟又熟了一季,西门庆选取了三成的植株命人炼制成鸦片,以备rì后定期供应高衙内所需。其余的种子则培育成种苗,等待天气转暖之后便可以移植到户外。 西门庆的罂粟培育基地选址在一处叫做南泥湾的地方,大官人不知道,他当年在地图上信手所画的这个圈,却给当地人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于,当年依靠种植罂粟而脱贫致富的党项人民,特意为此编排了一首歌谣: “花篮的花儿香 听我来唱一唱,唱一呀唱 来到了南泥湾 南泥湾好地方,好地呀方 好地方来好风光 好地方来好风光 到处是罂粟,遍地是牛羊 往年的南泥湾 到处呀是荒山,没呀人烟 如今的南泥湾 与往年不一般,不一呀般 如呀今的南泥湾 再不是旧模样 是党项的好江南 党项的好江南 鲜花开满山,开呀满山 学习那南泥湾 处处是江南是江呀南 又战斗来又生产 黑水保安是模范 咱们走向前 鲜花送模范 咱们走向前 鲜花送模范” 关于西门庆在当年的兴庆以北,也就是陕北种植罂粟的深远影响,后世的历史学家的评价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而罂粟在陕北的传播,使得鸦片在当地演化成为一种经久不衰的硬通货,以至于后世的某个**丝组织,在被高富帅围殴痛扁的濒危岁月,以此物换取生活必需品得以残喘,最后逆袭夺权。 当绿油油的罂粟秧苗沐浴在南泥湾温暖的阳光之下的事后,身处兴庆府的西门庆先后迎来了两批贵宾。第一批是大宋的钦差,前来凭功赏赐的。西门庆初时还不清楚自己缘何有立下大功,等钦察宣旨之后,他才知晓事情原委。原来当rì他与鲁智深等人在兰州城外屠龙之时,蜃龙垂死所撞残的龙形山脊,正是党项龙脉所在。 当rì事后鲁智深因为对此事没有十足的把握,于是他密信给范总理,让其请大宋观天台首席观天师观测推算,确定确实此举重挫了党项国运之后,才上书给西门庆请功。 如今的西门庆,在大宋朝野的各方势力中的人缘都不错,高太尉也好、蔡太师也罢,都有心拉拢,于是在评功之时,二人皆是尽力帮衬。此时的大官人晋级少将军衔时间尚短,不宜再升军衔。于是高太尉建议接纳西门庆为全国人大常委的新晋成员,该提议在朝堂表决中被高票通过。 于是西门庆这个流氓出身的山东乡镇企业家,正式在大宋政治舞台亮相,向大宋政权金字塔上层建筑,迈出了坚实的一步。此次前来的钦差,在宣旨之后,又约了大官人到机要会议室密谈,口头转达了范总理建议西门庆尽快结束西夏的公务,择机回大宋京师就职的意向。 第七十四章 幻术 钦差大人口传了范总理的指示之后,并没有急于离开的意思,反而依旧留在机要会议室之内跟西门庆谈论大宋朝堂之上最新的动向。言童贯回京之后,将西行打探的党项军情整理汇报。大宋国防.部的参谋们反复推演,得出结论,近期不宜对西夏用兵。 与此同时,高俅极力主张攘外必先安内,提议宋军眼下就为紧要的任务是剿灭大宋境内以水泊梁山为主的几股顽劣匪。此议案及对宋徽宗的胃口,于是在新一届的内阁改选之时,高俅被委任为国防.部长。当然,为了平衡、兼顾蔡京一系的利益,徽宗任命童贯为军委副主席,主管西北军区。 此次前来兴庆府的钦差,早年曾是范总理的门生,故此对大官人格外的有几分亲近。他在跟西门庆评了当下的朝野局势之后,建议大官人尽可能的利用自己跟高衙内的关系,争取参与到未来的剿匪行动中,也好再捞取一些军功。西门庆听之自然是连声称谢,言自己rì后若是有机会回京就职,一定常向钦差大人讨教。 西门庆入选人大常委一事,在众惊蛰特工的心目中不过是朝廷敷衍大官人。唯有花弄影听闻此讯息芳心暗喜。原因无他,却是大宋朝的婚姻法规定,寻常民众实行一夫一妻制,即便是纳妾,数目也不可过于夸张,否则就是违法。 若有男子想多娶妻,唯有从政,公仆们按照级别,最多可以娶妻三人,所谓一正妻,二平妻,至于纳妾的数量,所受的限制就更为宽松。大官人如今混进全国人大,手中立时便多了两个平妻的名额,叫人如何能不开心? 西门大官人这边才送走了钦差,就又迎来了另外一批贵客,这次却是以墨笛为首的墨门中人。墨笛此来正是为了交货,除去龙枪“灰飞烟灭”,还有他先前允诺的以龙骨、龙筋打造的神弓“神陨”和十八支龙牙箭。 灰飞烟灭抢长四尺,枪杆质地如古瓷一般,大官人以手触摸,感觉则是如美玉一般温润。在枪尾处是一段暗金sè的套管,西门庆左手持枪,右手撸动套管,果然一撸之下,枪杆弹至六尺,复撸之,枪身暴涨至一丈。 西门庆命人在庭院中立起来一副镔铁打造的人偶,又在其身前安置了一面一尺厚的城防钢盾。这才提枪信步来到人偶面前。大官人在人偶两丈之外止步,以枪头指钢盾,右手握住暗金套管撸之。 西门庆的右手尚且保持这撸管状态,就见龙枪的枪身上浮现出来一圈琥珀sè的,以上古符箓构成的法阵,随即从套管处传来一股无法抗衡的力量,将西门庆体内的真气瞬间抽取了十之七八。转瞬过后,龙角、陨铁混搭打造的抢头便炽热如岩浆一般,随后一股焦灼的实质型斗气由枪尖勃发而出,刹那之间就洞穿了钢盾,并且在镔铁人偶的躯干上留下了一个碗口大的贯穿xìng突破孔。 围观的的惊蛰特工见状无不惊诧,灰飞烟灭方才的一击堪比雷霆,即便是圣域高手也不敢在正面拒其锋芒。龙枪的威力实在是骇人听闻,以至于在场众人都忘记了喝彩。 试罢龙枪,西门庆言犹未尽,左手抄起龙骨弓“神陨”,就要用右手将龙筋揉炼而成的弓弦虚开,不了他催动浑身真气,也无法将神陨拉满。 墨笛唯恐西门庆伤了自尊,在一旁解释道:“大官人方才的一枪,对体内真气的损耗委实过大,此时竟能将神陨拉至八成开,已经是颇为难得。更何况只有专攻弓弩,修为突破圣域之人才可以真正驾驭此弓。” 西门庆对此却毫不在意,他将龙骨弓放回龙皮缝制的弓囊,压低声音对身旁的花弄影:“记得影儿提起过,子虚兄的另外一个身份就是水泊梁山的李广花容,想必他在弓箭上面的修为一定早就超越了圣域,rì后相见之时,俺将此弓赠送与他就是!” 花弄影自是知晓此弓的珍贵,心中觉得大官人的决定颇为不妥,怎奈此时庭院中围观的属下甚多,一时之间令她不好出口回绝。 墨门倾尽全力赶制的龙枪、龙骨弓另西门庆叹为观止,让亲自前来送货的墨笛倍感自豪。等到围观的特工们纷纷散去,他走到西门庆的近前,附耳道:“在下此来,却是带了三样宝贝准备送给大官人。” 西门庆见他语气神秘,不觉得好奇心起,问道:“不知第三样宝贝是何物件?” “请大官人借一步话。” 西门庆闻言会意,头前带路,把墨笛引领进机要会议室。 墨笛示意西门庆将会议室的大门从里面反锁,又施放了一个屏蔽法阵,这才从怀中取出来一个翡翠扳指。 墨笛也不开口解释,直接将扳指戴在右手的拇指之上,也不见他如何cāo控,但见扳指上隐约的铭文闪现,再看墨笛的衣着、相貌,已然化作了花弄影的模样。 两个人此时的距离不过是三四尺的样子,以大官人对花弄影的熟悉成都,竟然看不出墨笛易容之后的破绽。 西门庆正在犹豫之时,却见眼前人影如波光一般稍做扭曲,随即竟然变化成为鲁智深的样子。大官人看得瞠目结舌,少顷之后,墨笛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西门庆禁不住赞叹道:“先生的这枚扳指,端的是有鬼神之威能!” 墨笛听之,脱下扳指,微然笑道:“这枚扳指正是在下要献给大官人的第三样宝贝,大官人若是喜欢,也不枉费了我一番心意。” 西门庆连忙退却道:“龙枪、龙骨弓也就罢了,毕竟是蜃龙所出之物,俺尚可厚颜收下。此物却是过于珍贵,教俺如何收受得了!” “大官人切勿推辞,此扳指虽来之不易,驱动它的关键却是蜃龙的油脂。追根究底,也是大官人赢得的物件。” 西门庆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先生的幻术如此逼真,原来是以蜃龙油脂催发!” 墨笛随即将翡翠扳指套在西门庆手上,然后将如何用龙脂激发扳指上的法阵的秘术传授给大官人。原来这枚扳指的制作使用方法乃是墨门的核心机密之一,翡翠扳指名曰捕风捉影,以龙脂激发可以存储三个人物的影像。然后便可以根据cāo控人的需要,将扳指佩戴人幻化成指定的形象。 捕风捉影不同于寻常的易容术,方才墨笛在展示的时候,故意放慢施法过程,这才让西门庆捕捉到波纹一样的残像,在实战之时,影像的切换速度要远超肉眼可识别的范围。 捕风捉影这一幻术的唯一缺就是需要耗费龙脂,另外受限于扳指的体积,施法后影像持续的时间最多也不到半个时辰。 第七十五章 捕风捉影 上 捕风捉影最为玄妙之处在于,幻术施放之后,施法者不但可以在外貌上做到与被模仿者惟妙惟肖,而且还可以在话时,模拟被模仿者的声音。可谓是音容笑貌,全方位的鱼目混珠。 西门庆收受了墨笛的额外馈赠幻术扳指扑风捉影,心中觉得亏欠了墨门兄弟,于是问询墨笛此来可是要采买什么物资材料,若有所需,自己全部买单就是。 墨笛见他殷勤,便:“不瞒大官人,在下此来兴庆府,确实是要购买些吐蕃不产的米、面、油茶等生活所需。不过这些东西却不敢劳烦大官人赞助,我墨门虽然声势大不如鼎盛时期,但是自给自足的祖训却是不敢忘记。若是大官人有心,可将新近酿造的葡萄酒卖与在下几箱,原装的就好,切勿添加补药!” 西门庆闻言大乐:“没想到俺酿造的葡萄酒也可以入了先生的法眼,什么卖不卖的,你若是算钱,就是瞧不起俺西门庆,没得,原浆的美酒,你先装了十橡木桶去,喝完之后,尽管拿空桶来装!” 墨笛听罢推却道:“哪里要得了十桶,墨门中人,一向清心寡yù,若是给门中的后辈养成酒瘾就不好了。” 两个人推让一番,最后定下来西门庆的酒厂每年为墨门提供五桶大约一千斤的葡萄酒,作为回报,墨门优先为西门庆的直属武装势力提供先进的武器装备。 当晚西门庆设宴款待墨笛一行,席间命人去酒厂取了五桶美酒,送到墨门下榻的宾馆,但等墨笛等人采购了其他应用之物,一并运送到城外的据,随后墨笛等人乘坐飞艇折返吐蕃,自是不必细。 随后的rì子过得波澜不惊,太子跟二皇子两人明争暗斗,互有胜负,王储之争的结果依然不甚明朗。这一天西门庆去南泥湾视察了鸦片种植园,还在回程的路上,就有惊蛰特工前来禀报,言西夏王崇宗李乾顺昨夜酒后纵yù,气亏昏厥,虽然经过太医抢救,现下已经脱离危险,但是健康情况极不乐观。 西门庆听得消息,顿感情况危急,连忙策马狂奔,回府找鲁智深、林冲、花弄影三人商议去了。 却大宋安全部西北局的首脑们筹划了大半夜,初步制定出来一条力保太子李仁孝问鼎王位的方案,第二天一早,不等西门庆去求见李仁孝,太子就急火火先行来见大官人了。 西门庆听门卫禀报太子来访,想起昨夜所定之谋略,他心中略微思量,吩咐属下将太子待到会客厅好生招待,并告之太子自己稍后就到。 太子李仁孝此时心如油煎,恨不得马上揪住西门庆这枚稻草,以求在此危机时刻力保不败。怎知他苦等了一盏茶的光景,也不见大官人出来。李仁孝正要央求门外的特工再去催请一下,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朗笑,正是姗姗来迟的西门庆。 李仁孝顾不得抱怨西门庆来迟,站起身形,对着大官人一躬身:“大官人速救王!” 西门庆连忙紧走几步将他搀住:“太子何出此言?” “大官人难倒不知王宫内这两天的突变?” “可是你父王龙体欠佳?” “什么龙体欠佳,分明是野辞氏蓄谋篡权!” “此话怎讲?” “大官人可能也曾听闻,我党项党项部落以姓氏划分为党项八部,即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野辞氏、房当氏、米擒氏、拓跋氏。其中拓跋氏与现在的皇族李姓乃是一脉。其他的部族中,野辞氏的势力最为强大,这也是为什么父王对二皇子的生母野辞妃格外宠爱的原因之一!” 李仁孝到此处,愤恨之情溢于言表:“王与二皇子争夺王储之位,原本是皇族内部纠纷,按照祖训,其他部族绝对不可以插手此事。没想到野辞氏竟然垂涎王位已久,想借助二皇子之身份篡权!野辞王妃禁不住诱惑,妄图以迷药控制父王心xìng,还好太医院首座及时感到,清除了父王体内的蛊毒。” 西门庆闻言动容道:“谋逆之罪可灭九族,夏王可是知晓此事?” 李仁孝无奈道:“父王专宠那妖妇,又生xìng多疑,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非但不能扳倒野辞氏,反会被他指责诬陷王妃。” “太子无须紧张,野辞氏这次失手,必定是饱受惊吓,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再有大的动作!” “王真能不急?这次父王侥幸保全,身体却大不如从前,我只怕二皇子一计不成,要以武力夺权。他有数千野辞jīng兵为依仗,王危矣!” “如此来,太子与那二皇子终究是要撕去面具,兵戎相见了?” “正是如此!” “不知太子可是下得了决心,拼个你死我活!” “现下的局势已经由不得王!” “太子可是能够做到对血亲冷酷无情?” “然!” 西门庆见李仁孝表情决绝,一拍手,喝道:“好,俺就是要太子肯下决心,你却看,门外进来是谁?” 李仁孝如言向门口观看,见门外走进一人,身形体态与西门庆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那个西门庆对李仁孝一拱手道:“在下西门庆,初次见面,还望太子以后多多关照!” 李仁孝反反复复将眼前的两个西门庆仔细的打量了许久,也分辨不出真伪,只见后来的西门庆身形一阵波动,转瞬之后变现出真身,却是鲁智深。 原来刚才西门庆迟迟不来相见,却是去找花和尚用捕风捉影复制自己的影像去了。 西门庆见李仁孝依旧是一幅入坠迷雾的样子,便从鲁智深手中接过扳指,对李仁孝:“俺义兄方才全靠此物,才可以将俺模仿得惟妙惟肖。太子可设想,若是用此物幻化成夏王,该能够带来多大的惊喜?” 太子闻言,稍作沉思,目光中闪过一丝冷酷,凝视这西门庆问道:“大官人可是要?” 西门庆似笑非笑的答道:“也是,也不是,谋事在人,成事全靠造化!不知太子可要放手一搏?”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由不得王忧柔寡断!” “痛快!若成此事,首先要辛香儿同意扮作夏王,这件事就交给俺去游,事成之后,太子多备写嫁妆给公主就好。” 李仁孝正要问为何只用辛香儿,旋即明白那枚扳指价值连城,关键时刻的作用无法衡量,西门庆自然不会放心把它交给外人,而去录制夏王的影像,非王族之人不可,如此一来,辛香儿就是唯一的人选!相通了此间的关键,李仁孝好爽道:“王自是要让公主风光出嫁,到时候大官人可不能亏待了我的宝贝妹妹!” 西门庆连忙允诺,定要宠爱辛香儿一生一世。 随即他又道:“要成此事,还需特别关照夏王身边两个最为亲信之人,俺觉得首要之人应该非太医院首座赵太医,还有一品堂首席间供奉拓跋无涯。” 李仁孝闻言面带难sè:”此二人确实是父王最为亲信之人,不过要拿下他们,恐非易事。” “世间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太子还需少安毋躁,先行回城外仁孝山庄静候,俺稍做准备,过一两天便去与你汇合。” ps:话这是本月第三此更新,再努力一下,就可以我无耻的更新是周刊了,争取月底前中出一下。好了年底前码完西夏部分的。 第七十六章 捕风捉影 中 西门庆送走太子李仁孝,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春梅的伺候下换上了一身蜀锦面的薄质棉袍。 .COM春梅见他眼泛桃花,满脸的轻浮,吃醋道:“爷打扮的这等光鲜,可是又要出手祸害谁家的妹子去了?” 西门庆闻言一楞,心道:这妞往日里对自己百般柔顺,怎的也学会吃醋了?难道妞们都是被推倒的次数多了,就滋生了占有欲? 有个如水的娇.娘为自己吃醋总不是一件坏事,西门庆顺手在春梅的翘臀上拿捏一把,故作正经的道:“什么话!你家老爷自打到了西夏,那一日不是为了安邦定国?!”言罢忽然察觉,这个“日”字经常被自己当作动词来着,还好春梅读书不多,文化有限,听不出个歧义。否则保不齐被丫头讥讽一番。 “女子无才便是德,古先贤诚不我欺也。”大官人心中感慨着,踱出了屋门,留下春梅兀自留在房间里。西门庆却是不知,春梅天生媚骨,被他这些天的连续开发,竟是对**之乐食髓知味,此时那妞正算计着什么时候在大官人的参茶里面下几位猛药,以便酣战一场。 西门庆命人到马厩牵了汗血宝马银魔,也不上马,步行着出了惊蛰驻地。行走间,大官人从怀中取出心心相映石,给辛香儿发了条讯息,问她此时身在何处。不多时萝莉回信,此时她正在贺兰山会馆吃早茶。大官人忙复信,让她稍等片刻,自己马上就去寻她。言到时候有要事相商。 玉人相侯,西门庆再不耽搁,翻身上马,银魔极具灵性,无需鞭策,它只听大官人了声贺兰山会馆,便轻车熟路的一路疾驰而去。 西门庆在贺兰山会馆门前甩蹬离鞍,早有机灵的门童殷勤的接过银魔的缰绳,带到后院好生照料去了。大官人才进大厅,就见风大班风狂花从厅角的后门口处闪身而出,手中拎着一个食盒。 大官人紧走几步迎上去,赔笑问道:“不知道公主此时在那间包房吃早茶?烦请风老板告之在下。” 风大班闻言调笑他道:“都这般田地了,你还好意思称呼奴家老板?大官人若是跟香儿成就了好事,不得也要随着香儿叫奴一声风姨的。” 西门庆自是不甘示弱:“风老板这个称呼自然不会叫得多久,过些时日,等俺迎娶香儿的时候,少不得跟皇妃讨了你做个陪嫁,到时候咱们在一床大被下面好好亲近亲近。” 风狂花闻言也不动怒,她用如丝的妙目横了西门庆一下,娇笑着道:“大官人莫不是寻奴家的开心吧?奴可是当真了的,若是大官人肯放下在大宋那边的荣华富贵,安心的呆在我大夏于香儿厮守终生,奴家自是乐意随香儿一同进那驸马府。”言罢抛过一个媚眼,看的西门庆心境摇动,险些脱口应承下来。 西门庆回过神来,慌忙叉开话题,指着食盒问道:“这里面装着什么美味,却是要送去哪里?” 风大班答道:“还能给谁?能劳烦奴家亲自料理的汤水自然是为香儿准备的,这碗虫草雪蛤煲乳鸽乃是香儿名要的,这丫头也不知怎么了,连吃了半月有余,也不腻!” 西门庆出身医道世家,一听汤名就已经猜到萝莉的心思,他不由得心思一动,于是暗自催动手上的扳指,以捕风捉影偷录下风狂花的影像。 恰好此时前台有一个富商的秘书前来订晚上的包房,那厮所定的消费规格极为奢华,前台经理见风狂花在,便前来请示如何给予优惠,也算对客户做个长线的感情投资。 西门庆趁机接过食盒,让风狂花专心应酬生意,言自己随便将汤水带给公主。风狂花也没多想,告诉他辛香儿此时在楼的包房之后,就去应酬订餐之人去了。 大官人手提这食盒,沿着楼梯拾阶而上,不多时就来到层的包房门外,他催动扳指,以捕风捉影之术幻化成风狂花的模样。毕竟方才他在匆忙间偷录的影像,效果如何大官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恰好在走廊的尽头有一面魔法铜镜,西门庆对着镜子左顾右盼一番,确定自己的样貌于风狂花如出一辙之后,才推门而入。 辛香儿听得门响,抬头见是风狂花,自不多疑,她撒娇的叫西门庆坐到自己身边的左手侧,好不亲切。 大官人几日不见萝莉,心中颇为想念,他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把那碗虫草雪蛤煲乳鸽端出来,口中赞道:“这煲汤水端的要得,香儿你才吃了大半个月,胸围立竿见影的丰满了许多!” 萝莉闻言顾不得娇羞,抓着西门庆的手臂追问:“真的么?风姨不是在哄香儿吧?” 西门庆强忍着胸中狂笑的**,正色道:“怎么不是真的?你若疑虑,且将衣襟散开,让我看个仔细。” 辛香儿自与风狂花就亲近无比,也不回避,依言将衣襟散开,为了让“风姨”看个真切,索性把贴身的肚兜也去了,露出一对玉兔般的酥胸。 西门庆看得心速骤快,按耐不住,身手将玉兔拢在手中,随即探身过去,一口亲在萝莉的樱唇之上。 事发突然,辛香儿猝不及防,但觉得酥胸被人拿捏得甚是舒坦,随后“风姨”就强吻过来,竟是带着一股熟悉的男子气息。 有诈!辛香儿不愧是夜摩宫的传人,她任凭西门庆一双受为所欲为,猛然间抬起右腿膝盖,直击大官人的软肋。 西门庆正堕入温柔乡中快活,丝毫没有防范意识,只是体内的青葱刀气在最后关头下意识的被萝莉的杀气催动,仓促的互助了经脉内脏,饶是如此,辛香儿的一击也叫大官人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西门庆唯恐辛香儿在下杀手,连忙收去了幻术。高声叫道:“香儿住手!是俺!” 辛香儿想到自己方才被眼前这厮肆意轻浮,心中杀意正盛,她随手抄过身旁的纯钧宝剑,从椅子上跳起,一脚把西门庆踏住,怒道:“你这厮既然能化作风姨,自然也可扮成大叔的模样,少耍花枪,从实招来,你到底是谁?” 西门庆有苦难言,无数个证明自己身份的办法涌向脑海,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俺真的是西门庆,香儿若是不信,可记得当初你中了梁山贼子的情药,俺通过招摇之境把你救出……” 辛香儿听到此处方才相信眼前这淫贼真的是西门庆,连忙抛下宝剑,扑过去,把大官人抱在怀里,心中好生埋怨自己,明明刚才被强吻的时候感知到了情郎的气息,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痛下杀手,也不知道这个冤家伤势如何。 西门庆见萝莉满脸的焦急悔恨,不忍让她难过,强笑道:“还好俺早有准备,以真气护住了经脉,不然怎能抗住你一脚之力,香儿的修为精进神速!”言罢他从萝莉怀中挣脱,拉着辛香儿重新入座。 辛香儿见他无恙,芳心稍慰,玄机又见这厮盯着自己的胸前不放,才意识到自己此时衣衫不整,连忙啐了大官人一口,迅速的整理好衣衫。 西门庆怕她还在恼自己方才的调戏,寻机找个话题引开萝莉的注意力,于是指着那碗虫草雪蛤煲乳鸽问道:“香儿从那里寻来的方子?俺刚才虽是在诓你,不过这汤水丰胸的效果还是极好的。” 辛香儿闻言心中窃喜,嘴上却:“你这家伙油嘴滑舌惯了的,谁要信你?” 萝莉失手伤了西门庆,心中过意不去,于是选了几样精致的茶,亲手喂了大官人来吃。两个人卿卿我我一番,闲聊中西门庆得知,原来前些时候辛香儿扮作赏金杀手叶孤城,为了演示身份,出行时均是束胸,事后有担心酥胸缩水,于是才在夜摩宫的药典中寻了个方子,叫风狂花为自己煲汤丰胸。 ps:终于赶在月底前中出一下,勉强的一月四更,混个周刊。最近琐事缠身,尽量争取在年底前结束西夏部分。这本水煮也码了近四十万的字了,应该不会进宫的。 第七十七章 捕风捉影 下 西门庆与辛香儿二人在包房内温存了一番,大官人软肋处的疼痛渐去,他这才将此来的正事讲给萝莉听。 .COM辛香儿原本就甚是讨厌二皇子,尤其是上次辽国派遣使团来西夏求亲之事,传闻也是二皇子派人去辽国怂恿辽国太子所致。此番她听要彻底根除二皇子的势力,自然是乐不得的推波助流。 前番墨笛为了蜃龙的龙脂,与西门庆等人合作屠龙,辛香儿也是从始至终参与了的,故此她对捕风捉影施放的神奇幻术并不是过于惊诧。西门庆传授了她激发捕风捉影的心法,让她回宫后尽快录制到夏王的影像。随后两个人约好三天后在城外的仁孝山庄汇合,西门庆便起身告辞。萝莉将扳指戴在手上,想起这厮方才如何调戏自己,心念一动,一个报复大官人的诡计就此出炉。 银叶公主心中的报复之事不过是情人之间的打打闹闹,王储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境地,辛香儿自然不敢耽搁了正经事,西门庆离开之后不久,她便回宫寻机录制她父皇的影像去了。 西门大官人为太子夺嫡而奔波的时候,他家中的春梅也没闲着。春梅自从拜谭松涛谭老中医学习医术以来,展露了过人的医学天赋,尤其是在方剂学上,春梅过目不忘的天资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谭老中医的世传医术绝非欺世盗名,他家祖上乃是唐朝天宝年间的太医,后来被胁迫着参与了嫔妃间的争宠斗争,昧着良心的出手害得一位妃子产。当年的谭太医为此深感愧疚,不久之后抑郁而终,临终前他留下祖训,后世子孙不得再入太医院。 谭老中医老来丧女,春梅的出现对他来无疑是一个莫大的安慰,于是老人将自己一身的本事倾囊相授。切脉问病、针灸推拿等技术靠得是在时间中积累,背诵药方却是可以速成。老中医见春梅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索性将世传的孤本古方也拿出来让她浏览、熟记。 在这些珍品古方之中,有一个号称是出自三国时期的大炼丹师华佗手笔的催情奇方“天雷地火丹”。此药方中除去数十种天才地宝之外,尚需以龙肾为主料,配以祥瑞兽血为药引。春梅初看此方时尚无杂念,直到她与西门庆春风几度之后,热衷上了床第之乐,随后大官人屠龙凯旋,将那副龙肾也带回来风干制成药材,春梅才动起心思,决定尝试这炼制丹药。 古方中没有明确明何为祥瑞兽血,于是春梅决定以貔貅旺财的血为药引,她用去了百十颗上好的珍珠,才哄骗着放了旺财一酒杯血出来。凑齐了龙肾、兽血,其他的药材搜寻起来则相对的容易多了,在黑水保安公司的前城管的配合之下,春梅很快的收集齐了古方中所列的药材。 材料难得,春梅不敢浪费,她寻机请鲁智深设置了炼丹炉,又让谭老中医亲自出手,终于趁着西门庆去太子的仁孝山庄议事的机会,炼成了一炉丹药。 神丹即成,春梅尚且不敢乱用,她想先选个动物实验一下药效。牛马之类的体积过大,恐怕剂量的药不能生效,为了不浪费丹药,春梅决定用鸡来做实验。 兴庆府周边散落着三五处大型的养鸡场,春梅选了一个放养肉食鸡的农庄,趁人不备,将一枚天雷地火丹投在供鸡群饮水的石槽中。 实验的效果是显著的,当天,最先饮水的那只公鸡,兴奋的将鸡场中的每一只鸡,不分公母,都强行的上了一遍,最后才意犹未尽的力竭晕倒。 春梅留意观察,见那只公鸡第二天便恢复了正常,看情形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于是她放下心来,断定此丹药临床实验合格。 再西门庆自从躲进了城外的仁孝山庄之后便再没露面,二皇子布置在太子身边的眼线则是频频的发回情报,每一条情报,都足以挑动起二皇子的神经。 先是太医院首座赵清溪频繁出入仁孝山庄,随后一品堂首席间供奉拓跋无涯也罕见的离开一品堂总部,三番五次的去城外密会太子,最后,也是最让二皇子惊恐的是,一个与夏皇极为相似的身影出现在仁孝山庄!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西门庆所扮演的花满楼花大官人进驻仁孝山庄之后。 花满楼,这个让二皇子恨得牙根都痒痒的人,已经被列在了他必杀名单的首位。怎奈二皇子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只因为花大官人的修为实在强悍。此时他跟太子尚未翻脸,还不能调用大批部族的武士行动,二皇子数遍手下的杀手,却找不出一个人能够不留痕迹就除去花满楼的人,于是这几天他抑郁所致,时不时的长吁短叹。 却这一天,二皇子搂着两个宠妾一觉睡到日上三杆,宿醉的酒劲还没过去,就被府上的管家叫醒。二皇子睡眼朦胧,问有何事。那管家神秘兮兮的:“给主子贺喜,可除掉花满楼的杀手找到了!” 二皇子闻言立刻就精神起来,他胡乱的穿好衣衫把管家叫进密室详谈。他从管家的口中得知,那个杀手名叫雷冠希,乃是巴蜀人士,少年时被一个番僧以根骨清奇之名收做弟子带去吐蕃修行。那番僧修的是欢喜宗,在他的调教之下,雷冠希迅速的成长起来,二十岁是便有万妇不挡之勇,据可以夜御悍妇三十六人。 雷冠希以淫邪之气筑基,内炼成丹,在三年前便一只脚踏进了圣域的门槛。为了彻底的晋级,按照欢喜宗的秘籍所示,他需要寻找一对至淫至贱的母女3p之,神功可成。 雷冠希以杀手为业,凑足了盘缠,由吐蕃境内一路寻觅到西夏,打听到兴庆府的一处花柳巷子里面有一对号称毛露露的母女婊子,**异常,恰好符合他的需要,于是他兴匆匆的赶到兴庆府。雷冠希一路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花柳巷,却听到一个噩耗,原来那对母女竟被一个口味极重的皇子于十几天前纳入府中为妾去了。 几经打探,雷冠希得知乃是二皇子受用了毛露露母女,于是他昨日寻上门来。赶巧,当天值班的侍卫统领也是吐蕃人,他对雷冠希的修为极为推崇,于是将他举荐给管家。管家问过这厮前来所为何事。雷冠希也不隐瞒,言自己欲与毛露露母女3p一番,以成神功。 此事关系重大,管家不敢擅作主张,更何况昨晚给二皇子侍寝的正是那对母女。于是他等到今天一早,才壮着胆子叫醒主子。 二皇子听闻雷冠希所求自己的两个宠,只为一夜欢愉,虽他心中颇为有些不舍,但是为了王储之位,也只好忍痛应允了。主意已定,二皇子即可召见雷冠希。 据见过这位欢喜宗的传人,二皇子良久无语,随后才无奈的吩咐下去,让毛露露母女节食一天,原因无他,雷冠希相貌实在是猥琐异常,二皇子唯恐那母女与之野战之时,狂吐不止。 ps:随后的半个月会很忙,再更新要等到圣诞节放假了,十天假,争取把西夏部分结束。 第七十八章 天地阴阳交.欢大乐阵 二皇子对雷冠西的相貌实在是不敢恭维,原本他见了这位欢喜宗的宗主之后险些当场命人把这厮乱棍打将出去。 .COM幸亏引荐雷冠西的那个吐蕃高手在二皇子心中颇有些份量。于是雷冠西得到了一个才艺展示的机会。这厮却不是一个人来的,作为欢喜宗的宗主,雷冠西此来带了三位欢喜宗的护法,外加三十三位门中的高手。 李仁义在自己府中的演武场主席台上就坐,属下的幕僚尽数作陪。雷冠西率领手下三十六位随从在场上亮相。但见这厮一声号令,欢喜宗的众高手瞬间结阵,阵型正是欢喜宗的天绝阵法“天地阴阳交.欢大乐阵”。 欢喜宗的天绝阵,阵名取自前朝名士白行简的《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白行简,子知退,乃是前朝码字圣手白居易之季弟。白居易,河南郑州人士,是个落魄的官二代,早年家境贫寒,读大学时靠码字维持生计,后来因为一篇《长恨歌》而名声鹊起,被某书商高价买断。有了一定的原始积累之后,白居易索性用稿费捐了个公差,混进公务员队伍。白居易为官期间包养情妇无数,私生活及其**荒淫,以至于最后被反贪局查办。随后白居易被贬为江州县武装部长,从此在官场上一蹶不振。。 有嫡亲的二哥在前面探索,白行简也义无反顾的走上了文青道路,他自知文采与兄长相差甚远,不能走常规路线,于是剑走偏锋,在**文学上摸索出来一条新路。《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就是白行简最有影响力的代表作,没有之一。 欢喜宗的三十六位高手,无乐而起舞,动作协调一致,宛如一人,但见他们或龙翻虎步,或抵鹿猿搏,顷刻间便在演武场上营造出来一个强大的银荡气场,几个呼吸之间,便将主席台上的围观诸人看得血脉喷张。 二皇子等人正是看得口干舌燥,但见雷冠希手持纯钢打造的三脚架,飞身跃入阵中与三十六人斗在一处。雷冠希双脚落地的一刹那,场上的**之气猛然为之一顿,就在二皇子等人心境稍缓之后,一股王八之气以雷冠希为中心向四外荡开,经过天地阴阳交.欢大乐阵的放大效果,须臾间就将围观者送上了愉悦的峰,几个修为稍逊的家伙,竟然当场一泄如注。 与此同时,绝杀阵的演练嘎然而止,演武场上的银荡威压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阵中,雷冠希屹立如山,二皇子等人再看他时,仿佛需仰视才见。 雷冠希的半场演出过后,二皇子对其刮目相看,当夜就将毛露露母女送到他的床上,并且允诺,如若欢喜宗真的可以帮助自己铲除花满楼,这对贱人就送给雷冠希了。 有了欢喜宗的加盟,李仁义豪情万丈,他命人严密监视仁孝山庄和惊蛰驻地,吩咐:一旦发现花满楼的行踪,火速回报。 机会出现的竟然比预想的还要快,三天之后,监视惊蛰驻地的密探来报,是花满楼的妾午时才过就急冲冲的去城外仁孝山庄了,貌似花满楼的公司出现了什么状况。 二皇子闻报大喜,他得知那个叫做李瓶儿的娘平日里经常替花满楼打理生意,今天她忽然去仁孝山庄,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若果真如此,花满楼不久便要回城。机不可失,李仁义立刻通知雷冠希,命他带着欢喜宗的高手,在花满楼回城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劫杀。 这次李仁义手下的密探真的没看走眼,花弄影下午出城去见西门庆,乃是因为她一大早接到范副总理的一道密令,要西北局筹措二两罂粟种子,用八百里的加急送回京师。 西门大官人的南泥湾鸦片基地,花弄影只是听西门庆随口过,却从来没有去亲眼见识一下。密令中范总理催的急,她不敢耽搁,只好换上女装,以妾的身份去仁孝山庄见大官人。 西门庆听闻范总理亲自问自己讨要罂粟种子,不觉得心中纳闷,搞不懂总理大人的心思,疑惑归疑惑,种子是一定要给的。大官人跟太子告了个假,言处理完公司生意上的事情就回来,随后便不在逗留,打道回府。 西门庆跟花弄影两个人并驾而行,银魔与夜照玉狮子不需要主人吩咐,就憋着劲比拼脚力,二人双马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来到了雷冠西的设伏地。 雷冠西所选择的劫杀地在一处山的坡上,他纠集了人手,自上临下,俨然是依照兵书所讲,试图占个地利的优势。 却西门庆转过一道弯路,见前方地势渐起,真是来到了一段山坡之下,他正要策马上坡,就听见坡上一声呼哨,随后涌出一群汉子。大官人定睛看去,见为首的一人,相貌及其猥琐,那厮可谓獐头鼠目,加之两眼之间相隔近乎一尺,叫人一眼看上去就要将他的脑袋砸碎了重新组装的冲动。 獐头汉子身着土黄色番衣,右手提了个三脚架,看质地应是精钢打造。这厮身后,乃是一群涂脂抹粉的泼皮,泼皮们衣不遮体,神态银荡,除去手上的刀剑颇值得上几两银子之外,这伙人看上去一贫如洗。 西门庆见这些拦路之人衣着腌臜,不想被他们冲撞了身旁佳人,于是他一带缰绳,提前了半个马身,随即骂道:“哪里来的泼皮,快些滚开,闪得慢了,仔细被俺切成肉丁!” 言罢西门庆抽出宝刀霜降,真气运行之处,刀身流彩纷呈。獐头汉子身后的众泼皮顿时被大官人的气场折服,几个贪财的家伙在心中暗中估算宝刀价值几何,不由得贪念骤起,喉头耸动。 雷冠希见尚未动手,己方就被灭了气焰,为状生威他隔空西门庆叫骂道:“兀那鸟人!拎了把宝刀很拽么?肉搏的境界,又岂是你们这些玩器材的所能够领悟的?!”罢,他向身后以挥手,叫嚣道:“兄弟们,杀了这厮,宝马、女人,吾与汝等共产共享之!” 众泼皮听得真切,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昂扬,各持兵器一拥而上。 西门庆见众泼皮来势凶猛,不敢怠慢,他一纵身从银魔的背上跃起,逆坡而上,直取为首那獐头鼠目的家伙。 花弄影在大官人身后,见坡上杀将下来的众泼皮虽然衣着邋遢,修为却是不弱,她唯恐西门庆与之群殴之时失手受伤,连忙也抽出承影剑,飞身杀入战圈。 雷冠希没料到子身后那个娇滴滴的妞居然也是一位高手,诧异之下,他吩咐属下众人结阵,先行困住花弄影,盘算着自己击毙了子,再去与那妞好生的缠斗一番。 三十六位欢喜宗高手瞬间结成天地阴阳交.欢大乐阵,把花弄影围在阵中,花弄影几番强攻,都被阵势压制,她每击出一剑,都如同刺在胶皮上一般,一时间敲不出阵法的玄妙,只好放慢身形于众泼皮游斗。不多时,天地阴阳交.欢大乐阵的绯靡气场渐强,花弄影莫名其妙的感到芳心急跳,不由自主的面色潮红。好在她腕上佩戴着玄龟玳瑁手镯,玳瑁颜色并无异常,可以确定自己不是中毒。 再西门庆,大官人手持霜降宝刀,迎头对着雷冠希就是一记垂天,力求一招制敌,将眼前这个猥琐狂吐劈成两半。不成想雷冠希原本就是准圣域的修为,这三天又跟毛露露母女通宵夜战,丹田之中采集了丰厚的银荡罡气,正是无处消耗。 雷冠希见西门庆撕天裂地的一刀劈来,心中凶性暴起,他也不避让,右手横举三脚架,硬生生的受了西门庆一刀。 刀架相交,如霹雳一般的一声闷响,雷冠希身形向下略微委顿,双脚深陷入地面,他嗓子眼一阵发甜,一口鲜血喷出,口中兀自叫道:“来得好!”原本猥琐的脸膛竟然也多出来一丝威武。 西门庆此时的情形也不好受,他但觉得一刀如同斩在巨石上一般,雷冠希手中三脚架的格挡之中蕴含这澎湃的银荡罡气,一击之下,大官人胸中气血翻腾,幸亏他早就领悟到了有容心法,侵入他体内的罡气被他的神识在经脉之中引领着运行了几周,削弱了凌厉之势之后纳入丹田。 第一个回合的交手双方都吃了个暗亏,不同的是西门庆顺势将雷冠希的罡气化作己用,顿时就抵消了九成的伤势。大官人知晓对手厉害,于是收起了轻视之心,施展出浑身修为,再次跟雷冠希斗在一处。 论修为,雷冠希稳胜西门庆,怎奈大官人施展了有容心法,不但将雷冠希的凌厉攻势化解于无形,同时还采纳了这厮不少罡气为己用。西门庆难得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正好将自己所领悟的刀法一一施展出来,也可印证一下自己参悟的心得。 西门庆与雷冠希斗得难解难分,那边阵中的花弄影却越发的不妙,天地阴阳交.欢大乐阵的绯靡气场每一刻都在侵蚀她的神志,好在她尚是处子之身,未曾体会过**之乐,不然也不会在阵中困了这么久还已然保持灵台清明。 西门大官人于雷冠希在空中再一次激情相撞,刀架相击的一瞬,西门庆趁机向花弄影那边看去,之时一瞥之间,便觉得佳人处境不妙。当下他再无心恋战,一刀劈在雷冠希的三脚架上,借着反弹的力道,飞身回到数丈之外银魔的背上。 大官人将霜降还刀入鞘,反手从马背上去下龙枪灰飞烟灭。 雷冠希正是斗得兴起,忽然见子跳出圈外,他正要喝骂西门庆临阵脱逃,却见大官人拎了龙枪反身杀了回来,不由得越发亢奋起来。 西门庆持枪在手,腾身直扑雷冠希,身形尚在空中之时就在枪柄的套管上连撸两下。一撸,枪长六尺,再撸枪长暴涨至一丈! 雷冠希屹立于地,将龙枪的变化看得真切,他叫嚣道:“兀那鸟贼,有胆你再撸一下!” 西门庆也不答话,挺枪直取他的面门,枪尖在雷冠希的瞳孔中越来越大,雷冠希怒喝一声,将浑身的罡气运于右手,抡起三脚架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就要用一招于西门庆定胜负! 龙枪的枪尖距离雷冠希的面门不足三尺,雷冠希的三脚架也抡到了枪杆旁寸许的地方。雷冠希仿佛已经看到了眼前这厮被自己砸的长枪脱手…… 白驹过隙的一转念间,雷冠希愤怒的发觉眼前的花大官人的右手又在套管上撸懂了一下。 如岩浆般焦灼炙热的斗气勃发而出,射了雷冠希一脸,温度堪比熔炉中的铁水一样的实质斗气瞬间就将雷冠希的獐头气化。半空中的西门庆但觉得丹田被骤然抽空,巨大的虚弱感袭来,他一咬牙,艰难的挣脱了枪柄的套管的巨大吸力,生生的将丹田中仅存的真气留住。 宗主雷冠希被颜.射爆头,欢喜宗的门徒顿时慌乱起来,西门庆于原处静观了片刻,已将天地阴阳交.欢大乐阵的玄妙猜到了几分。 却那绝杀阵乃是以三名护法为阵眼,其余等人所组成的图案远远看去正是一副春意盎然的女子,三名护法所出方位就是女子身上的私密部位。看破了其中的关键,西门庆知晓欲破此阵的诀窍就是抓住三名护法所在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 却天地阴阳交.欢大乐阵原本玄妙无比,原本不可能被外人在短时间内窥探出来原理,怎奈西门庆恰好是个风月高手,对这银荡的阵法有着先天的独特感知能力。大官人洞察了天地阴阳交.欢大乐阵的玄妙,便再不耽搁,龙枪灰飞烟灭他实在是不敢再用,于是他跃到银魔身旁,换枪为刀。霜降出鞘,携带着万钧之势,横扫位于阵中下体位置的欢喜宗护法! ps:这几天忙着年底的报告,百忙之中码一篇出来,为在十二月结束西夏部分打下个基础。 第七十九章 回光返照 更新时间:2012-12-25 欢喜宗宗主雷冠希被西门庆一枪爆头,天地阴阳交.欢大乐阵中的欢喜宗门徒无不胆寒。 .COM大官人乘势追击,跃入阵中,一出手就直取三个阵眼之一的下体护法。宝刀霜降,以裂天之势横扫而过,那个护法因被欢喜大阵制约,躲闪不及,只能以手中长剑硬抗,结果被西门庆连人带剑斩成两段。 三个阵眼被废其一,欢喜大阵的威压瞬间骤减,花弄影抓住机会,催出承影剑中的剑灵,于三丈之外,隔空射中左乳阵眼位置的欢喜宗护法的眉心。剑灵由那厮后脑破颅而出,去势未减,又贯穿了几名欢喜宗泼皮的身体才意犹未尽的折返回承影剑中。 阴阳交.欢大乐阵就此再不成形,欢喜宗的众门徒四下仓惶逃散,花弄影方才被阵中的绯糜之气所惑,心中甚是恼怒,如何肯放了这些泼皮,她运起提纵之术,从后面狠命掩杀。 西门庆也不想放过这般杀手,于是他频频披出几波秋毫刀气,用实质性的气针伤了大半数泼皮的腿脚,随后才逐一将其斩杀。 霜降久未杀生,此一战杀敌二十有余,墨玉般的刀身上一条血线时隐时现,看情形已经饱饮鲜血,刀中所蕴含的杀气再盛一筹。 欢喜宗的门徒的个人修为原本就差了西门庆、花弄影一大截,仰仗着欢喜阵不过才可以拖住一人,此时阵破,众人瞬间便成了待宰的羔羊。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包括三位护法在内的三十六门徒尽数伏诛。 西门庆有意示威,屠尽众泼皮之后也不掩饰现场。他逐一翻看了三十七具尸体,收集了些许金银玉石等饰物之后,在众泼皮的武器之中,只拿了雷冠希的三脚架,随后就留下一片狼藉,随花弄影继续赶路,返回兴庆府去了。 此时惊蛰驻地之内,春梅正忙碌着,今天中午,花弄影去城外见自家的老爷,看情形是有要事,想必大官人今天就要回府。别胜新婚,何况自己才炼制了天雷地火丹。丫环想到此处,春心摇动,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亲自去厨房准备了几样西门庆平时喜欢的菜,又温好了一壶羔羊美酒,并且在酒中投入了一颗天雷地火,专等大官人回来之后把盏合欢。 春梅计算着西门庆回来的时间,却不知大官人在路上被人劫杀,耽搁了许久,丫环将酒菜热了两遍,才盼到大官人的身影。 西门庆跟花弄影回到驻地的时候,本来就已经过了晚饭时分,再加上半路的一场厮杀,两个人腹中都是颇为饥饿。大官人见春梅已经准备了酒菜,便要花弄影留下一起用餐。花弄影也不客气,于是西门庆先行安排了两个特工拿着自己的手令连夜去南泥湾索要罂粟种子,随后就陪着花弄影在自己的房间中用餐。 春梅的一番精心准备,正期许着跟大官人尽兴享受鱼水之欢,不料自家老爷留下花家姐吃饭。眼看今夜的颠龙倒凤已成泡影,丫环心中着急,又想起酒壶中被自己下了猛药,不知道大官人和花家姐喝了那壶春酒之后有何反应。后果不堪设想!春梅生怕出了乱子之后自己被大官人责罚,伺候着大官人入座之后,便找了个借口躲到外面去了。 西门庆没注意到春梅脸上的各种精彩表情,美食当前,又有花弄影在身旁,一顿饭吃得甚是尽兴。花弄影也有即日没见大官人,心中颇为挂念,得空与其独处,于是也喝了两杯。 两个人酒足饭饱,西门庆想起有些时日没有去招摇之境了,于是提议,要花弄影陪自己去境中看看。左右无事,花弄影欣然应允。传送门光华散去,西门庆跟花弄影携手立在招摇塔前,两个人都在想不知此时师尊身处何处。 一阵凉风吹过,西门庆心头一动,只觉得体内猛地燥热起来,再看花弄影的时候,目光之中竟是毫无遮掩的**。情不自禁的,西门庆的手揽向玉人的纤腰。 花弄影觉察到西门庆的异样,她一扭身,让过大官人的手臂,心中有些诧异,暗道这家伙今日为何忽然大胆起来。 西门庆一招失手,胸中的欲念更加炙热起来,张开双臂,就要扑抱过去。花弄影蓦然想起自己在合欢阵中也曾险些被绯糜之气侵蚀了心境,心道大官人可能是在混战中中了暗伤。她轻舒玉臂,就要擒住了西门庆的手腕,再以真气探视他经脉之中可有异样。 大官人猝不及防,被花弄影拿住了左手手腕,岂料他顾不得疼痛,以右手直捣花弄影的前胸,在玉.峰上揉中带抓,甚是轻浮了一番。花弄影又羞又急,她放开西门庆的手腕,右腿横扫高踢,想要给大官人的后脑一击,将其踢昏。 西门庆欲.火中烧,反应却丝毫没有迟钝,他一侧身,用肩膀堪堪承住了玉人的右脚,随即心念到处,右手带起一层刀气,沿着花弄影的脚踝而下。掌风过处,衣裤尽毁,一个呼吸之间,就变成了花弄影**着一条**,纤足架在西门庆的肩上,现场情形香艳无比。 花弄影羞愤无比,她正要挣扎,却觉得自己的腹内一阵酥麻异样的感觉如水波散开,她脸上一阵潮红,心中竟似希望大官人将自己仅仅抱住。 西门庆一掌褪去了玉人的半边衣裤,眼前春光乍现,心中欲念被激得更胜一层,他左手一揽,将花弄影的左腿也收在怀中。花弄影重心不稳,整个人跌落在他身上。西门庆就势躺倒,落地后在一翻身,将玉人压在身下。 此时花弄影体内的天雷地火丹已然生效,她媚眼如丝,吐气如兰,一双**主动缠绕在大官人身上。西门庆再也按捺不住,他一口吻下,噙.住了半截香舌。两个人情浓欲盛,撕扯着除去了对方的衣衫。 西门庆胯下惊艳枪早就盎然,大官人摸索到身下美人的玉门关处,挺枪而出,花弄影的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哑的痛吼,随后渐渐平息,接着便附和着西门庆的耸动,转变成欢愉的呢喃。 阴阳交.合,天雷地火丹的药性渐去,西门庆的头脑中慢慢恢复清明。他如从梦中惊醒,但见身下心中仙子玉体横陈,任凭自己伐挞,不禁心中一惊,又体谅花弄影初尝人事,不敢过于放肆,于是动作轻柔起来。 花弄影体内的药理原本就少,她先西门庆一步清醒过来,初始时,刹那间心中百转千回,旋即,心中涌起一股释然后的轻松。此时她见西门庆有所顾虑,禁不住媚然一笑,一双玉臂攀上大官人的脖颈,随后檀口轻启,主动吻上西门庆的双唇。 两个人此时的身心已然跳出原始**的束缚,真情浓郁,真正的达到了灵与肉的结合。不约而同的,两个人先前所双修的灵犀心法自行运转。西门庆和花弄影的丹田之中,各自凝结出一颗内丹。此时二人上首唇舌相交,下身阴阳相济,正是接通了修炼金丹大道的上下鹊桥。 西门庆、花弄影各自所成的内丹,沿着二人贯通相连的经脉,先行各自运转了六十四个大周天,随后分别归入对方的丹田,阴阳交替着被对方的丹鼎淬炼。 西门庆调动心神,正要感知一下内丹的形态,令他惊诧万分的是,他的神识所过之处,自己周身的经脉,竟是如同是阳光下的叶脉一般,豁然的清晰起来。他随意的调动了一缕真气,意念到处,那缕真气竟然可以幻化出千丝万缕,随着他的心意,分别游走在自己的四肢百骸。 “一念回光返照,明心见性,德行齐彰。”原来这就是他先前百思不得其解的第六层青葱刀诀!招摇门的无上心法,果然需要双修! 西门庆与花弄影皆是沉浸在内丹不断充盈的意境之中,在倒计时的沙漏凭空出现,提示二人在境内逗留的时间即将结束,才各自收回内丹,然后匆匆的整理了一下衣衫,由招摇之境中而出,回到西门庆的房间。 ps:明天要带着老婆、闺女去米国花差花差,无法更新,先行祝福同学们圣诞快乐。[(m)無彈窗閱讀] 第八十章 谋逆 更新时间:2013-01-01 花弄影此时衣衫尽破,勉强算是可以遮体,到了西门庆的房间,也不客气,自行找了一身大官人的锦袍套在身上。 .COM西门庆清醒之后面对佳人,颇有些惶恐,支吾了半晌才出口道:“影儿既然已经委身于俺,俺断然不会委屈了你,明天一早俺就用飞鸽传书,恳请范总理做主,替俺兑现一个平妻的名额,然后风风光光的娶你过门!” 事已至此,花弄影也不再羞怯,欣喜的头应允,只是提醒西门庆,迎娶之事需要等到此间任务完结返回大宋之时。 西门庆跟花弄影两个人都以为方才在招摇之境内的异样反应是与欢喜宗的门徒一场恶斗,被欢喜大阵侵蚀了心性所致,自然不会想到是被人下了催情的猛药。春梅躲在外边许久,直到花弄影离开,也没见自家老爷有责骂自己的样子,这才壮着胆子回到房中,伺候这西门庆歇息。 雷冠希等欢喜宗高手被全歼的消息传到二皇子府中,李仁义惊惧万分,唯恐花满楼寻了什么线索来找自己的晦气,还好,转眼过去了七八天,花大官人那边也没什么动静。 二皇子才松了一口气,就又有喜讯传来,党项八部之一的野辞氏在他母亲不懈的怂恿下,终于调动了三千武士,以换防为名,混编入兴庆府城外卫戍部队,在东、南、西三门外的大营中各自驻扎一千人,可随时听候二皇子调遣。 有了这三千野辞氏精兵,二皇子便有了放手一搏的底气。前一段时间,李仁义安插在太子身边的眼线所传来的种种情报表明,太子正在筹划着一个偷天换日的阴谋。就是先强行软禁甚至是杀掉夏皇,再用一个容貌、身材与之及其相近的人冒充。之后,傀儡夏皇自然是要以自身健康状况不佳为借口,传位给太子。 识破太子的企图并不算难,这到不是二皇子有多智慧,而是因为他也曾经策划过相似的阴谋,事情进行到了一半,傀儡夏皇都选拔好了,却因为无法拉拢到夏皇身边两个最重要的亲信而导致计划破产。那两个人正是太医院首座赵清溪和一品堂首席间供奉拓跋无涯。 赵清溪与拓跋无涯一样,都是夏皇在登基之前的至交,冒牌夏皇或许可以蒙骗了其他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保证在他们面前不露出马脚。二皇子万分惋惜的终止了计划半年之后,却惊诧的发现太子居然在走自己的老路,而且似乎走的比自己还要远,也更接近成功。 太子居然笼络了赵清溪和拓跋无涯两个最为顽固老家伙!天晓得他允诺给两个人什么好处。不过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作为夏皇最为器重的二皇子,在此危机时刻,正是要力挽狂澜,救父皇于危难当中,同时将谋逆的太子一党连根拔起。 野辞氏的三千武士换防到兴庆城外五天之后,仁孝山庄终于有了动静,太子率领众亲信,悉数返回兴庆城中的太子府。随后,太子府内的巡逻侍卫突增一倍,太子最为器重的仁孝十六骑也分成四组,轮换着驻守在太子府四角的哨亭。 二皇子得到太子府的最新动态的时间比平时足足晚了两个时辰,一个安插在太子府中的死士为了将消息传出,强行闯出的时候被太子府的侍卫以毒箭射中,那人挣扎这将情报送到二皇子府上之后便毒发身亡了。 太子府的异动预示着李仁孝在几日内就要动手,二皇子急需知道太子府内的最新动态,怎奈他安插在太子身边的唯一一位死士已经暴露身亡,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次派人渗透到太子身边。 情急之下,李仁义召集亲信商讨对策,最后还是他府中的管家一语惊醒二皇子。太子无论做何准备,劫持真正的夏皇都是最重要的环节,只要盯住夏皇,就盯住了太子。策略既定,李仁义不敢再耽搁一刻,立即动身前往皇宫求见自己的母妃,让她务必盯紧夏皇。 一切安排完毕之后又过了五天,二皇子绷紧的神经已经不堪重负,连日的缺乏睡眠将他折磨得面容憔悴。此时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唯有眼前触手可及的皇位。从二皇子府到西夏皇宫,不过是五里之遥,李仁义却用了二十几年的光景才走到金銮殿的门口,在此之前,他也曾险些将太子取而代之,却被忽然冒出来的大宋富商花满楼给搅了局。 这一次却是不同,他可以隔岸观火的等到太子将夏皇挟持,自己再以平乱之名,亲率三千铁甲精兵将太子一党一网打尽,而夏皇,自然是会不幸的死于乱军之中,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为新夏皇。 对即将发生的一场恶战,李仁义即期待,又担心,唯一的胜算都是建立在太子在明,自己在暗的基础上。以三千精锐突袭太子,即便是自己一方的高阶战斗力无法于太子一方抗衡,但是人数上的优势完全可以填补上这块短板。再加之自己作为平叛的一方出师有名,即便是在遭遇战中一举击溃对手,在其后的相持中,党项各部族的力量也会倾向于自己,故此,只要在第一轮的对战中不败,就是胜利。 决战的一天终于到了,这天下午,李仁义收到皇宫中传来的消息,当日午时左右,夏皇微服出宫,他仅带了两名贴身侍卫,在太医赵清溪的陪伴下,径直去了太子府。 二皇子闻讯之后,火速做出反应,他先后派出两股信使,一共六人,分别前往城外三处卫戍大营联系野辞氏的带兵统领,约好,以魔法响箭为号,只要城中响箭升空爆炸,东、南、西三门的武士便夺门而入,随后直扑太子府。 二皇子早就命人在太子府对面的民宅中收购了一处宽敞的院落,此时他本人正与一干亲信,藏匿在院落之中,密切监视着太子府进进出出的各色人物。 李仁义等人从下午一直等到月上枝头,才等到"夏皇"的车驾从太子府中驶出,太医赵清溪依旧是步行相随。江山社稷,在此一战!二皇子命人将魔法响箭射向高空,随后带领属下几十名高手由民宅杀出,片刻后便将"夏皇"的车驾围在路中。 此时太子府的府门尚未关严,见此突变,门卫武士连忙拉响了遇袭警报,不多时,太子府的正门洞开,仁孝十六骑率领百十来名铁甲侍卫鱼贯而出,呈半月状将"夏皇"的车驾守卫其中,隔着十几丈的距离,对着二皇子一方剑拔弩张。 ps:多伦多连续两场大雪,我前几天带闺女去公园玩雪橇的时候,被一个从高坡冲下的2b撞伤了左臂,于是在年前结束西夏卷的计划落空。 2013年第一天,尽力码几个字更新一次,祝同学们新年发财。[(m)無彈窗閱讀] 第八十一章 成王败寇 更新时间:2013-01-03 仁孝十六骑率领百十来名太子府所辖的铁甲侍卫将夏皇的车驾与二皇子的高手隔开。 .COM双方剑拔弩张,现场形式犹如浇透了火油的柴草堆,一个火星就可燃。正在危机时刻,驾车的汉子将头上的斗笠取下,露出本来的面貌。二皇子一方的高手定睛看去,都不由得心中一惊,原来那个车夫正是一品堂首席供奉拓跋无涯。 拓跋无涯用冰冷的目光扫过二皇子为首的诸人,不怒自威道:“老夫在此,何人敢来撒野!你等可知车驾之中是谁?趁老夫杀心未起,你等速速散去,否则休怪老夫出手无情!” 二皇子的手下闻言皆是胆寒,要知道拓跋无涯的名号在西夏的修行者中有着极为崇高的地位,加之其一品堂首席供奉的名头,若是招惹了他,无疑等同于与整个一品堂为敌。想到此处,二皇子阵营中几个颇为胆之徒,禁不住手心中冷汗泛滥,手滑得几乎抓不住兵器。 李仁义见属下被拓跋无涯的气势所震慑,心中暗骂废才们无用,无奈之下,挺身而出,对着拓跋无涯叫道:“拓跋供奉向来不问王储之争,近日为何与太子频繁往来?” 拓跋无涯闻言稍微一愣,随即答道:“老夫与何人交往却不是二皇子可以约束得了的,不过既然你有此一问,老夫不妨告诉你。太子近日得到一套墨门的机关设计图纸,他知道老夫平生除去武学,唯独醉心机关设计,故此请老夫到他的山庄一同参详图纸,不知二皇子对此有何异议?” 李仁义见拓跋无涯得坦然,心中不免升起一丝警觉,难道是自己的情报有误,拓跋老贼并未与太子勾结?想到此处,他对立在车驾旁边的赵清溪问道:“这么巧?赵太医也在,莫非你也是除去医术,平生唯独醉心于机关设计?” 赵清溪闻言连忙摆手道:“非也,老朽乃是为了医治陛下的头疾而与花满楼花大官人坐而论道,切磋医术来着!” “想必赵神医的这几日论道,颇有收获了?” “那是自然,老朽按照与花大官人共议的方案实施,已经将陛下的头疾去除了十之七八。” 二皇子闻言气急败坏道:“一派胡言,九荼蛊毒岂是你等庸医可以整治得了的?” 赵清溪闻言,一改先前的卑微恭敬,猛然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李仁义,责问道:“二皇子从何处得知陛下的头疾乃是因为身中九荼蛊毒所致?” 李仁义发觉自己情急之下走了嘴,心中正纠结着如何自圆其,忽然他身后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传来,回头一看,正是由南门外大营中赶来增援的一千野辞氏精锐武士,与此同时,从东西两城门的方向隐约出来喊杀声,想必另外两千援兵即将来此汇合。 强援即来,李仁义再无顾及,他狞笑一声:“我是如何得知父皇的病情并不重要,眼下有人企图偷天换日,以傀儡替身换下父皇,继而把持朝政,这个阴谋却是证据确凿!拓跋无涯,赵清溪,你们两个老匹夫,竟然与太子勾结,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但真是其心可诛!” 二皇子正义凛然的斥责声未落,只见夏皇的车驾上门帘一挑,一个身影由内而出,那人遥指李仁义,破口骂道:“逆子!先前赵太医怀疑朕是中了野辞氏的独门秘术九荼蛊毒。朕非但不信,还将其斥责一番。若不是听你这逆子方才失言,朕还一直被你们这对心如蛇蝎的母子蒙蔽!” 开口之人正是夏皇,二皇子等其骂完,拍手赞道:“太子真是煞费苦心,你这厮模仿其陛下来,真可谓维妙维肖,比起我当年寻觅的那个替身真的是强太多了!” 夏皇听罢,更加怒不可竭,他狂吼道:“反了反了,这逆子真的是反了,太子何在?速速替朕将这逆子拿下!” 二皇子正要再称赞几句他表演的到位,忽然听到东西方向各自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音,举目看去,但见从西城门处赶来的正是银叶公主辛香儿,其身畔一人面目可憎,除了花满楼那厮还能是谁?再看东城门方向,赶来的一队人马之中,为首的正是太子李仁孝。 李仁孝在马上对着李仁义高声喝道:“本王在此,休要惊了圣驾!” 李仁义对太子视而不见,却对辛香儿怒道:“妹妹,想我平日里对你不薄,为何你竟要勾结了外人,图谋我大夏的社稷?!” 辛香儿还没答话,她身旁的西门庆嬉笑道:“二皇子可是在拖延时间?等着你城外的两千铁甲?俺实话告诉你,他们此刻已经被挡在城门之外,稍后就会被城防驻军围而歼之!” 二皇子闻言方知自己中计,想来南门外赶来的这一千武士乃是太子故意放进城中,用来麻痹自己的。好在自己在人数上依然占有优势,放手一搏的话胜负也未可知。 李仁义心意已绝,他拔剑在手,对这身后武士振臂一呼:“太子图谋不轨,人人得而诛之,儿郎们,给我杀!” 那边西门庆见状一声惊叫:“这是要群欧么?快来人呐,救命啊!” 随着他夸张的叫喊声,从他身后杀出来一支人马,正是黑水保安公司所属的二百四十名前大宋城管。这伙职业流氓早就等得心慌,好不容易听见西门庆呼唤,一个个雀跃着蹿将出来,为首一人,肥头大耳,体态丰硕,正是八十万城管的前总队长林冲。 林胖子将手中长枪一挥,叫嚷道:“扬我大宋城管声威,在此一战!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众保安听令一哄而上,直扑二皇子。野辞氏的武士大多生活在穷乡僻壤,从未听闻过大宋城管的威名,无知者无畏,武士统领立刻从一千铁甲中分出五百迎击。 两股铁流片刻后撞击在一处,二倍于城管数量的野辞氏武士瞬间被击溃,二百多城管只用了一次集中冲锋便洞穿了二皇子一方的防线,他们在此过程中攻势稍微一滞,随后便加速冲向李仁义。 林冲稍微摆了个姿势的功夫,就被众人甩在身后,他气急败坏的随后直追,口中叫嚷着:“兔崽子们切勿杀得一个不剩,留下几个皮肤细嫩的给我。” 西门庆在马上看得真切,对辛香儿笑道:“早知野辞氏如此不堪一击,不如将那两千废才也一同放进城来了。” 太子府外一场混战,由于黑水保安公司的强势介入,太子一方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击溃二皇子的武装势力。二皇子李仁义重伤被擒,所属武士大多当场被诛,城外的两千援军随后被重兵包围,解除了武装。 二皇子的谋逆之举被彻底粉碎。随后,李仁义母子被贬为庶人,发配西北沙漠,野辞氏被剥夺了在西夏王廷议会中的席位,部族所属的精锐武士也被打乱分派给其他部族。野辞氏的整体实力从此一蹶不振。 夏皇被自己最为宠爱的皇妃及皇子背叛,从此心灰意冷,宣布由太子全权代理朝政,自己则纵情声色犬马,过起了太上皇的日子。 此一战,大宋城管的强悍战斗力给太子等人留下的深刻的印象,无形中更加坚定了李仁孝联宋抗辽的决心。 西门庆终于完成了扶持太子上位的计划,心满意足之余等待这京师的调令,盘算着如何可以同时迎娶花弄影和辛香儿。 这一天,风狂花亲自上门送请帖,言辛香儿的母亲叶妃当晚在贺兰山会馆设宴,答谢大官人协助平叛之举,请帖上所列的被邀请名单中除去大官人之名,赫然还有李瓶儿。[(m)無彈窗閱讀] 第八十二章 陈醋 更新时间:2013-02-05 辛香儿的母亲,西夏王的宠妃叶倾城发来请帖,名要西门大官人和李瓶儿赴宴。 .COM西门庆手捧流金的帖子,头大如斗,心中暗叫不妙,想必是叶妃唯恐花弄影日后跟自己的女儿辛香儿争风吃醋,故意摆下鸿门宴,一来给花弄影一个下马威,二来也是告诫自己不要怠慢了她的宝贝女儿。 西门庆原本以为自己拿到了两个平妻的名额,迎娶花弄影和辛香儿之事便水到渠成。花弄影出身世家,又掌管惊蛰特工多时,自然是个识大体的人,对自己已然妻妾成群的事实也不会太过计较。辛香儿虽在西夏王宫里面被宠爱得骄横了些,日后跟西门家其他女人相处时难免有些冲突,不过只要自己另外购置两处宅子,将两位新夫人分别安置了,大家平时见面,自然就减少了发生摩擦的几率。此外,此间西夏的差使了结之后,西门庆琢磨着自己九成会被调到京师就职,到时候他在帝都新起一座大宅,将各房的妻妾都分门隔院的安置,就更为妥当了。 大官人的如意算盘才打好,正要寻机向李仁孝提亲,不成想叶妃设宴。若是只请他自己也就罢了,大不了心的赔笑应付,哄得这个未来的丈母娘开心就好。谁料叶倾城却是连带着花弄影一并召见。若是在酒席上,叶妃有意刁难,花弄影绝对不可能委屈求全。西夏王朝在花弄影眼中原本就是乱臣贼子,她与叶倾城一语不合,势必有一场恶斗。到时候自己夹在中间,却是要如何做人? 为今之计只有找个借口替花弄影推掉宴会邀请,叶倾城若是就此以为花弄影畏惧退缩当然是最好,此后如何避免花弄影和辛香儿之间发生矛盾,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官人主意已定,正要去见花弄影,心中盘算着用前几天收到的一份军情拖住她,等自己今晚赴宴归来,再做进一步的打算。不料他抬腿才出房门,就见花弄影正施施然走来,手中也拿着一张流金的请帖,想必是叶妃早有安排,请帖一式两份。事已至此,西门庆只能硬着头皮,约花弄影当晚跟自己一同赴宴。 转眼就是日落西山,西门庆梳洗整装完毕,携着花弄影去贺兰山会馆赴宴。因为是皇妃设宴,骑马前往未免不够庄重,西门庆特意去礼仪公司租用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与花弄影乘车前往。 皇妃设宴,排场自然是非同一般。晚宴设在贺兰山会馆内院的琉璃阁中,此阁乃是夜摩宫的镇宫之宝,有采纳日月精华的奇效,与夜摩宫的独创修行心法相辅,可加倍提升在阁中修炼之人的修为。叶倾城深受夏皇宠爱,夜摩宫主才破例将琉璃阁迁至兴庆府,以彰显叶妃的地位。 琉璃阁平日乃是叶倾城的书房,为了设宴,此时阁中的书架、书案等物已经被尽数移走,换上了红木桌椅。西门庆与花弄影二人由风狂花亲自引领着进入琉璃阁入座。少顷之后,叶倾城带着辛香儿从翠玉屏风后面闪身而出。西门庆二人连忙起身相迎,寒暄过后,叶妃示意三人各自入座。 西门庆与叶倾城对座,左右手处,花弄影、辛香儿二人亦是对座。 风狂花拈起面前的一枚巧的金杵,轻击桌上的一尊玉磬,但听得一声脆响,宛如天籁。磬音未落,便有十数个宫装美女从后门鱼贯而入,流水般的摆上酒席。共计八荤八素,十六道菜肴。 众宫女上菜之后便躬身告退,琉璃阁中只留下风狂花一人伺候斟酒、布菜。四人面前的酒杯既满。 叶倾城举杯在手,对西门庆道:“此一杯,本宫敬西门大官人,感谢大官人助我大夏王庭铲除叛党。” 西门庆连忙举杯相迎:“无论宋、夏,叛臣贼子皆是人人得而诛之。何况俺与太子一见如故,深为之德行所倾倒,这次助他匡复王储之位,实属平生幸事。” 言罢西门庆与叶倾城对饮,花弄影和辛香儿作陪,同样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一旁的风狂花殷勤的为四人在此斟满,叶妃示意三人用菜。 西门庆心中忐忑,任凭山珍海味入口,也吃不出什么滋味,好在平日里应酬得多了,即便是心潮汹涌,大官人仍可以做轻松状的夸赞贺兰山会馆的厨艺超凡。 桌上四人各怀心事,象征性的吃过一轮菜肴,叶倾城再次举杯在手,对西门庆道:“这第二杯酒,乃是感谢大官人在我大夏投资办厂,造福黎民。”西门庆正要举杯回敬,却听叶倾城接着道:“听仁孝,大官人不日就要返回大宋,不知道官人离开之后,这酒厂的生意可是要转手给他人?” 西门庆闻言暗叫不妙,这丈母娘却是要谋夺自己的摇钱树,俺如何能遂了你的心愿?他清咳了一声:“太子所言不假,俺此次来兴庆拓展业务,离家已是一年有余,确实是到了该回大宋的时候了。俺此来西夏,原本就是为了创办分公司,如今酒厂刚刚进入盈利期,断断是不会转手给他人。俺离开的时候,自然会留下一个管理团队,确保酒厂的正常运营。” 叶倾城听罢一笑:“如此甚好,有个生意在这边,大官人也有个牵挂,以后也可以多抽些时间带着香儿回来看看。” 西门庆听出她言外之意竟是已经同意把辛香儿许配给自己,心中坦然了许多。身旁的辛香儿也难掩脸上的娇羞、欣喜。 叶倾城作为东道已经连续敬酒两轮,西门庆颇为不安,于是等到风狂花再次斟满四人的酒杯,他就举杯敬叶妃道:“承蒙皇妃赐宴,在下惶恐,这杯酒俺祝皇妃青春常驻,永得圣恩。” 如此,酒过三巡。席间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随后辛香儿与花弄影两个也先后向叶倾城敬酒,叶妃欣然饮之,西门庆看在眼中,觉得这场夜宴的气氛和谐得让他不安。 四人谈笑间,叶倾城对黑水雇佣军的战斗力夸赞不已,同时也含蓄的表达了自己与夏皇的不安,他们担心西门庆返回大宋之后,这批职业流氓没有了束缚,可能破坏兴庆府的治安。 对此,西门庆明确表态,黑水雇佣军乃是自己专门为了武装支援太子所招募,如今太子已经摄政,这批私人武装自然会随着自己一同离开西夏。 黑水雇佣军这支精锐的存在,正是太子李仁孝的一块心病,他依仗西门庆的支持挫败二皇子,比其他人更了解这二百多大宋前城管的实力。在自己的王都之内,有一股这样的大宋精锐,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万一日后两国交恶,保不齐这些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忌惮归忌惮,黑水雇佣军刚刚助太子击溃二皇子,此时若是强行的将他们解散,未免让李仁孝落下个兔死狗烹的名声。李仁孝无奈之下,只能恳求叶妃相助。此时西门庆亲口允诺,叶倾城不负所托,心中自然畅快。 西门庆如此识时务,叶倾城不由得对他的平添了些许好感。她放下手中的银筷,对着西门庆微然一笑:“本宫方才与大官人所谈,都是生意上的事情,接下来,大官人可是愿意聊几句家事?” “家事?”西门庆心中一紧,口中应道:“还请皇妃明示。” “不知道大官人对香儿的名分可是有什么打算?婚后她与你身旁的这位李瓶儿,又如何分个尊卑?” 西门庆心道该来的终是躲不过,既然是终须面对,他索性也坦然起来:“回禀皇妃,因为在下的药业集团数年蝉联山东省的纳税状元,俺前些天刚刚获得了一个人大常委的荣誉身份,连带着被朝廷特批了两个平妻的名额。正好可以分给香儿和瓶儿。以后她们两个,却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平起平坐的。” 叶倾城闻言,面目表情瞬间极为精彩,心想这厮竟是如此好运,她脸上的笑容稍微一滞,随即又道:“即便是平妻,二人也应该分个尊卑,要知道香儿以公主之尊下嫁,本宫不逼你休了原配,已经是格外开恩。大官人切不可得寸进尺!” 西门庆闻言,心中无明火起,不悦道:“在俺西门庆眼中,她二人皆是比性命还要珍贵的女子。俺娶妻,只求情投意合,不在乎出身尊卑。皇妃若是一定要分个尊卑,不若按照长幼论之!” “娶妻只求情投意合,不在乎出身尊卑。”这句话让叶倾城觉得好生熟悉,却是跟当年范存仁拒绝自己的时候的言辞有几分相仿。念及此处,叶倾城心中泛酸,再看那个叫做李瓶儿的狐媚女子,正款款深情的注视这西门庆那厮! 狐媚!天然媚惑?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叶倾城的脑海,她收起脸上笑容,不怒自威的对着花弄影问道:“姑娘可是修炼过浣花洗剑的心法?” 花弄影此时一颗心全在西门庆身上,对大官人方才的维护感激不已,听叶妃相问,不加思考的答道:“正是!” 叶倾城听得真切,脸上霜色愈重,追问道:“苏姣珑是你什么人?!” 第八十三章 决战紫禁之巅 上 更新时间:2013-02-15 西门庆听叶倾城出言相问时候的语气饱含萧杀之气,心道不好,他忽然想起了传言中叶倾城与苏姣珑两个人当年为了范存仁争风之事。 .COM大官人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就把这笔旧账给忽略了! 却花弄影此时也察觉出来叶妃的澎湃敌意,电光火石之间,她也想起来母亲曾经跟自己提及姨父曾与一位西夏女子有过一段旧情,看此情形,当年情场失意的党项美女应该就是眼前的叶妃。 花弄影迎着叶倾城萧杀的目光,一反方才的恭敬,正色答道:“苏姣珑乃是民女的嫡亲姨娘!” 叶妃闻言先是一愣,迅即不怒反笑:“好!很好!非常好!” 西门庆听她连了三个好字,心道:大事不好!果然,叶倾城收住笑声,转脸对着西门庆,咬碎银子牙一般的一字一顿的道:“本宫当年与苏姣珑有过一段同窗之谊,因缘所致,香儿竟与故人之后同时倾情于大官人,不得,她二人在大官人后宅中的名分是一定要分个高下了!” 西门庆见叶倾城得决绝,知晓自己若是再行劝阻,势必会惹得叶妃恼羞成怒,到时候再想让辛香儿嫁入西门家就希望渺茫了。既然无法推脱,西门庆索性光棍起来,他对着叶倾城一拱手:“不知皇妃想让她们两个用何种方式决出个高下?” “比武!” “比武?” 在场的其他三人,包括辛香儿在内都觉得自己听错了。原因无他,乃是因为就修为而言,花弄影要明显高出辛香儿一阶。原本两个人的差距还不算太大,但是自从西门庆在招摇境内推倒了花弄影,两个人以阴阳双修为纲领,将招摇派的三个双修之精要贯彻得淋漓尽致,花弄影的内功又更上一层楼。此时让辛香儿与她比武,三百招之内辛香儿必败无疑。 叶倾城见三个人都是一脸的迷茫,重复道:“不错,就是要比武,以武力决高下。不但要比,还要大张旗鼓的比。她们二人都是女儿之身,香儿又出身皇家,用本来身份与人打斗未免有失体面。还好本宫先前就听闻,她们两个都以职业杀手的身份在大官人的黑水雇佣军挂单接人物,如此一来,就让她们两个以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身份公开决斗。至于地么,就定在兴庆府东南角的皇家天文台,紫禁阁之巅!” 西门庆等人见叶妃得确凿,绝非笑,都不清楚她心中有何计划,既然叶妃提出来比武决高下,那么她一定有八成的把握让辛香儿获胜!眼见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花弄影把心一横,也不跟西门庆商量,就先行开口将比武之事应承下来。 辛香儿原本就是心高气傲,娇纵惯了的,此时她虽全无胜出的把握,也不甘心被花弄影压住了气势,何况她对自己的母亲既有信心,于是欣然应战。 一场家宴,转眼就变成了决斗发布会。西门庆正愁苦的欲哭无泪,就听见叶妃向自己询问:“不知道大官人打算何时启程返回大宋?” 西门庆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朝廷调令预计抵达兴庆的时间,此外还要考虑在临走之前收获、提炼一批鸦片...... “大概三、四个月的样子。” “好!比武的日子就定在三个月后的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她们两个决战于紫禁之巅!”叶倾城做完这个决定,但觉得心中豪气万丈,她将手一挥,下令道:“酒宴继续!” 叶倾城当晚在贺兰山会馆所做的一个即兴的决定,转眼之间就在西夏都城兴庆府掀起了一场风浪。而风浪的中心竟是博彩界。决战紫禁之巅成为博彩热门的原因很简单,前一段时间,为了协助太子李仁孝剪除二皇子的羽翼,花弄影和辛香儿以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名义频频出手。 两个人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就已经蹿升到西夏杀手排行榜的前两位。辛香儿因为可以接触到西夏一品堂的机密情报,对二皇子阵营所属的关键人物的行踪掌握得更及时,故此她出手的次数略多于花弄影,于是在杀手排行榜上,叶孤城高居榜首。 西夏境内的博彩业巨头大夏福利彩票为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开出的赔率分别是压五赔四和压十赔九。从赌盘上看,叶孤城的赢面偏大。至于兴庆府内的其他赌博集团,虽然对二人的胜负各持己见,不过在赔率的设定上确是相当的接近。 夜宴之后,辛香儿便被叶倾城带回皇宫去了,不用,叶妃必是要以夜摩宫的独特法门,在短短三个月内迅速的提高她的修为。当夜西门庆与花弄影回到惊蛰驻地,大官人一夜辗转反侧无法睡眠。西门庆的心中在天人交战,以花弄影的修为,即便是辛香儿在短期内能够有所突破,也不过是勉强可以与之持平,更不要花弄影的实战经验要远胜辛香儿。此时,大官人下意识的希望就是叶倾城真的有些非常手段,可以叫辛香儿在三个月后不要输得太惨。 西门庆一方面担心辛香儿不是花弄影的对手,另一方面有害怕万一夜摩宫有什么传中的夺舍大.法,以至于夜摩宫中的某位高人在阳寿将尽的时候,将一身修为传给了辛香儿,那样一来,花弄影岂不是危险?若是这样,自己可是要抓紧这三个月的时间,每夜都带花弄影去招摇之境里面精研双修之法门。可是如此一来,如果叶倾城根本就没有逆天的秘诀,到时候辛香儿与花弄影的差距岂不是更大? 西门庆一宿未合眼,也没有想出来一个两全的解决办法。第二天一清早,他才起床,就听一位惊蛰女特工前来传报:花弄影有请。大官人只好硬着头皮到后宅去见花弄影。进得佳人的闺房,花弄影亲自为他奉上香茶,两个人分宾主入座。 花弄影见西门庆满面的愁云,嫣然一笑道:“官人可是在忧虑我与香儿比武之事?”自从有了肌肤之亲,她称呼西门庆时将大字省去,只是唤作官人。 西门庆勉强一笑:“正是。” 花弄影闻言又是一笑:“官人请放宽心,我到时候尽量做到到为止,绝对不会痛下杀手。”言罢,她如水的双眸中闪过一缕狡黠,问西门庆道:“不知官人心中希望我二人谁输谁赢?” 西门庆听此一问,面色一顿,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花弄影见他没有立刻表态,心中竟然是一阵宽慰,此时西门庆若是希望自己赢,倒不知是有几分真诚了。 花弄影不等西门庆回答,便自顾的道:“其实输了也没什么不好,戏剧当中,可都是老婆更受宠些。”言语间竟有一股女人的娇羞。大官人看在眼中,心中一荡,支吾道:“俺也不止是为香儿担心,俺同样害怕若是夜摩宫有什么逆天的法门,到时候影儿可能要吃亏。” 花弄影听得心中一暖,轻声道:“官人不必为我担忧,我花家的流云飞袖心法也不是浪得虚名的。”罢,她轻舒玉臂,拉过西门庆的手:“这三个月我就不陪官人入境修行了,免得以后被人非议官人偏袒与我。” 西门庆知道她是为了不让自己为难,心中感激,却也无法言表,两个人对坐良久,西门庆才起身告辞。 ps:现在大枫叶位面还是十四号呢,祝同学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浪漫有风险,切勿出人命。 第八十四章 决战紫禁之巅 下 更新时间:2013-03-08 西门庆跟花弄影两个人郎情妾意的时候,辛香儿正跟着她的母亲叶倾城一起神情肃穆的跪坐在距离兴庆府百余里之外的一座大殿之中。 .COM大殿的穹极高,其上如繁星一般镶嵌着鹅卵大的夜明宝石,在法阵的作用下,整个大殿之内无论昼夜,华光闪耀。大殿的四壁雕画着无数奇花异兽,均以彩漆涂之,惟妙惟肖。 大殿正中,坐南向北供奉着一尊神像,端严庄重,正是夜摩天王。不消,辛香儿母女所处的大殿正是夜摩宫的主殿空居殿。 夜摩天王神像前方的神案之上,摆放着一个赤金盘,赤金盘的正中是一只展翅欲飞的怪鸟。怪鸟形似凤凰,却是通体乌黑,不知是经雕刻,还是绘画所成。怪鸟四周的盘体之上,层层叠叠的刻画着三重法阵,将怪鸟封禁其中。 辛香儿此时跪坐已经将近六个时辰,若不是有母亲陪护,加之她在仪式之前服用了一碗秘药,无论是在体力上还是在心性上,辛香儿早就无法在继续忍耐下去了。 终于,辛香儿手腕上的一只秘银手镯咔嚓的一声脆响,须臾之后,六枚利刺从镯子内弹出,刺进辛香儿的手腕。利刺甚为精巧,入肉少许即止,辛香儿不过是觉得被蚊虫叮咬了一下而以。六枚利刺具是中空,片刻之后就吸满鲜血。 辛香儿对仪式的步骤早就倒背如流,她见秘银手镯已然激活,连忙念动咒语,不多时,赤金盘上所刻画的法阵骤然一暗,那只怪鸟原本无神的双眸神光乍现,随即它双翅一展,挣脱了禁制,腾空飞起。 怪鸟欢叫连连,正要破空而去,但见辛香儿腕上的秘银手镯射出六道血色光芒,将怪鸟层层套劳。怪鸟无望的挣扎了几下,便哀叫一声,化作一道黑光,被收进了秘银手镯。随即,镯子的质地变的如同墨玉一般漆黑透亮,若仔细观看,可见那怪鸟隐约其中。 一旁的叶倾城见仪式已成,站起身来,喜形于色道:“香儿果然不服我望,收复了乌烈,决战之时,你只需动用一次乌烈之怒,便可轻取花弄影。” 乌烈之怒乃是夜摩宫的神器之一,激活时可以另拥有者的攻击力骤然提高三倍以上,以辛香儿的修为,基本可以保证重创中级的圣域高手,对付花弄影,自不必。乌烈之怒之所以如此霸道,盖因为每次调用,它都会消耗掉使用者的三年阳寿,此外,一经拥有,只能使用三次。三次之后,秘银手镯上的禁制尽去,乌烈便会挣拖束缚而去。 只是夜摩宫主殿空居殿神案之上的赤金盘,对神鸟乌烈有着极强大的吸引力,尽管乌烈从灵魂深处对其畏惧,也会忍不住在刻骨的敌意驱使下要尝试着回神殿将其毁灭,于是,在短暂的自由之后,乌烈注定再次被禁锢其中,如此周而复始,已经不知道延续了多久。 夜摩宫的传人,仅限于少许精英,穷其毕生也不过有一次机会尝试收服乌烈。收服乌烈通常都是选择在关乎夜摩宫的生死存亡之际,像叶倾城这般为了女儿争风吃醋而动用神器的情况,可谓空前绝后。 辛香儿乌烈在手,随后的两个多月之中,便留在夜摩宫中修炼剑法,力图在决战之前,将那一招天外飞仙演练的更加精纯。在此期间,花弄影也出于半闭关状态,除非是西北局的机要会议,其他时间一概见不到她的踪影。 紫禁之巅的一战自从开盘设赌之后,属实是忙坏了一个人,这段时间里面,兴庆府黑白两道的大宴会上几乎都少不了他肥胖的身影。这人正是林冲。作为黑水保安公司的话事人之一,各方参见投注的势力都想从林冲这里打探出来一些有关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独家消息。信息是什么?信息就是金钱。捡到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林冲自然是要多咬上几口,于是这些天里,豹子头很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贩卖情报还只是林冲的副业,紫禁之巅的决战消息发布不久,西北局的特工们就接到范总理的密令:西北局局长花弄影及副局长西门庆于九月初一回京师述职。其后西北局在兴庆府的所有运作由林冲代理辖制。此外,黑水保安公司全部撤离西夏,由鲁智深统领,同样在九月初一启程返回大宋京师待命。这些天西门庆事无巨细的将职责交接给林冲。可怜豹子头,既要公务,又要公关,一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原本肥硕的身材居然略显消瘦了些许。 决战的一天终于来了,八月十五,紫禁之巅。花弄影,辛香儿皆是白衣胜雪,持剑相对。 紫禁阁下,皇家天文台四周,站满了持票入场的数百名各色人物。因为紫禁之巅之战的影响面太大,一品堂首席供奉拓跋无涯竟然罕见的同意出面担任决斗的仲裁。碍于拓跋无涯的威名,围观群众虽人数众多,却也表现得颇有秩序。 月色最浓之时,拓跋无涯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举手示意众人肃静。顿时,全场鸦雀无声。老供奉清咳一声,随即宣布决斗开始。花弄影,辛香儿各自抽剑在手。纯钧剑乍一出鞘,华光四射,映得漫天月色为之一暗。相反,承影剑则几乎溶于夜色,几不可见。顿时,围观者中押注在叶孤城身上的豪客们大多信心倍增,高声叫好。而押注在西门吹雪身上的赌徒们,则略显失望。 眼见二人就要动手,围观群众的前排突然挤出来一人,但见他身着一件深褐色的斗篷,做边城刀客的打扮,斗篷的帽子将他的面容遮挡得严严实实。这人正是此次决斗的关键所在,西门庆,西门大官人。西门庆见花弄影、辛香儿的一场恶斗即将开始,心中挂念,顾不得多想,他挤出人群,隔空高喊:“到为止,千万不要演变成流血冲突。大家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大官人话音未落,但觉得身上挨了不知多少老拳,飞脚,围观的群众义愤填膺,争先恐后的叫骂道:“你丫闭嘴,俺们就是来看血腥格斗的,死基佬,你不是看上了决斗的两位猛男了吧?!” 西门庆唯恐身份暴露,不敢与众人厮打,只能忍气吞声的硬挨了赌徒们的拳脚。好在拓跋无涯认出了大官人,老供奉连忙喝止了众人。一段插曲之后,决斗正式开始。 辛香儿一步踏出,手中纯钧剑幻化出层层光影,夹带着凌厉的剑气,攻向花弄影。花弄影屹立如山,手中承影剑斜指向天,但等纯钧剑的剑气已经攻至身前尺许,她才骤然挥剑抵挡。 双方的剑气相撞,发出一声尖锐的金石之音,随即二人移形换位,须臾之间,已然互换攻守数次,天文台上围观的众人大多看得眼花缭乱。仅有少许修为高深知人,才跟得上两个人的身形、招式。 紫禁之巅,两个人已经交手三百余个回合,花弄影心道已经给萝莉留足颜面,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于是她将一缕神识注入承影剑,后者一反黯淡本色,骤然亮起,剑体之上灵光跳跃,如鬼火一般摇曳。 见此情景,围观群众中有人失声叫道:“剑灵!” 辛香儿听得真切,知道以自己的修为万万不是已经修炼到剑灵聚形境界的花弄影的对手。她清喝一声,抢先使出决杀。心神到处,萝莉右手腕上的秘银手镯射出一缕血色,沿着纯钧剑身而上,血色越来越浓。 天外飞仙!在乌烈之怒的加持下,裂天的剑气犹如实质一样刺向花弄影。 花弄影原本觉得胜券在握,却突然发现辛香儿的斗气倍增。生死关头,她无暇犹豫,亦是催动浑身真气,举剑迎击, 纯钧剑的雷霆剑气,瞬间将花弄影吞没,承影剑上的剑灵也低档不住乌烈之怒,不甘的退回剑身。花弄影的斗气如烈日下的白雪一般消逝一空。眼前的突变让她来不及畏惧。 西门庆在自禁阁下边看得真切,他惊叫一声,心道花弄影再无幸免的可能。 破去花弄影的斗气,辛香儿脸上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调皮,她剑尖一偏,任凭天外飞仙所携带的残余剑气掠过花弄影的面庞,斩断了对方的一缕青丝。 花弄影身上真气几乎枯竭,右手持剑,只是依照的惯性保持着前刺的姿势。承影剑无声的刺进辛香儿的右胸。情势急转直下,尽管花弄影反映奇快,剑尖如肉既止,却不知为何,竟然溅出好大一蓬鲜血。 对着呆立当场的花弄影,辛香儿几不可闻的得意道:“以后每逢我与官人欢好,他都会因此剑痕而责怪姐姐,姐姐终究是输了,而且是一辈子......”言罢她身形萎顿,佯装不支的从屋无力的坠下。 西门庆自然不知萝莉乃是诈败,他痛彻心扉,正要跃起去接下辛香儿,却见早有一个黑衣女子抢先跃起,在半空将辛香儿揽在怀中。看身形,那女子应该是叶妃无疑。 叶倾城救下辛香儿,头也不回的飞驰而去。西门庆呆立当场。 良久之后,围观群众才爆发出来阵阵欢呼,西门庆大官人被众人包围,只觉得神识应经游离出体外,在半空中俯视着自己,竟是如在梦中一般,不知身在何处。 半响,西门庆才对着仍在紫禁阁的花弄影怒道:“为什么?!你答应过我的!” 花弄影本就有口难辨,萝莉临坠下去前的狡诈加之西门庆的不问青红皂白,让她恼羞成怒。花弄影也不答话,她身形一纵,几个起伏之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半月后,西门庆只身离开兴庆府,决斗当日花弄影负气而走,至今未归,想来是先行回大宋去了。送行的人中,西夏太子李仁孝也在其中,大官人屡次想要打探辛香儿的伤势,怎奈太子闪烁其辞。半月后,西门庆只身离开兴庆府,决斗当日花弄影负气而走,至今未归,想来是先行回大宋去了。送行的人中,西夏太子李仁孝也在其中,大官人屡次想要打探辛香儿的伤势,怎奈太子闪烁其辞。不过太子既然前来相送,想必萝莉没有性命之忧,西门庆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一些。 心中百味交加,西门庆离开了西夏都城,继往开来,迈向大宋...... 《假如明天来临》卷终,欲知大官人此后的欢乐生活,请关注下卷《庙堂、庙堂》。 其后更新将是一如既往的不定期,争取半月刊。 第一章 权贵遇上兵 更新时间:2013-03-14 西门庆离开兴庆府,取道陆路赶往大宋京师述职。 .COM就在半个月之前,大官人还盘算着如何迎娶花弄影、辛香儿二人,现在两个人都将他晒在一边,不知何时才能鸳梦重温。西门庆心中凄楚,对随行人员也尽量精简。此行仅带了春梅一个女眷,另外就是以扈成为首的三十名黑水雇佣军。 黑水保安公司的其他前城管,在鲁智深的率领下,同样是在九月初一这天启程撤离兴庆。不过这批人走的是水路,先是取道兰州,随后搭乘卢俊义的私盐船队走水路返回大宋境内。这样一来可以顺道押运私盐,二来也免去了这些纨绔骑马赶路的劳顿。 老中医谭松涛,还有西门庆当初在吐蕃带回来的失忆高手拓跋呆呆及其红颜吐蕃少女达瓦,这三个人在西夏举目无亲,索性也跟着鲁智深一路,返回大宋,投奔大官人去了。 以扈成为首的三十名随从乃是西门庆的骨灰级粉丝,大官人在兴庆府的种种作为奠定了他在这群纨绔心中神一样的地位。这三十名纨绔早就将自己视作西门庆的嫡系,他们得知大官人要走陆路,自然是踊跃要求随行,同去、同去,于是一同去。 西门庆这两年在西夏境内的黑白两道混得风声水起,加之他与当朝公主的花边新闻也早就流传于坊间,于是大官人一路之上,受到沿途西夏各地官员的热情款待。西门庆所过之处,各地市县政府的领导班子,无一例外的都在市县的边界线处接送,大官人在自己的辖区内的住宿、饮食也是穷其所有而殷勤款待。 扈成等人跟着西门庆一路吃香喝辣毫不痛快,几日之后便进入了大宋境内。去国一年有余,乍回大宋众人起初时倍感亲切,短暂的亲切过后,扈成等人便陷入失落之中,原因无他,自然是因为入境之后,沿途再无人前呼后拥的殷勤接待自己。 入境后西门庆等人继续东行,就来到一个规模不大的集镇之上,大官人看天色将晚,便决定当夜在集镇上留宿,第二天再继续赶路。集镇之上只有一家客栈,西门庆一行三十几个人同时投宿,对客栈老板而言是一单一年也遇不上几回的大生意。 扈成开口就要十六间上房,老板听罢先是乐得嘴丫子咧到耳朵一般,迅即反映过来,自己的店一共才有二十间客房,除去早先被其他客人入住之外,现在只剩下十一间客房,当然,客栈的房间,间间都是上房。 客栈老板为难的将实情出,扈成稍作思量,心想也罢,大官人跟春梅住一间,其余的兄弟三个人一间,凑合着一宿也就是了。道:“十一间就十一间,大爷全包下了。”言罢他掏出几块散碎的银子,扔在柜台上面。老板见了,忙不跌的摆手道:“哪里用得了这许多,客爷给的太多了!” 扈成大方的一摆手道:“不妨事,多余的银两你掂量这给我这些兄弟置办些酒菜就好。” 客栈老板闻言正要应承,却见一只肥手忽然出现在柜台上,只是一挥,便将扈成的银子尽数扫落到地上。随即一个尖细的声音叫嚣道:“哪里来的村夫,竟敢在我家老爷面前炫富!” 扈成闻言看去,见客栈大堂的院落里面不知道何时又进来了五个衣着光鲜之人。这五人中,位尊的显然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身后,是两名家丁兼保镖模样的壮汉,而话之人,年逾六旬,应该是那对夫妇的管家。 客栈原本不大,为了节省空间,客栈的柜台乃是半露天直接对着院落的。此时柜台旁边里面散落的站着西门庆一行三十多人,原本就不算宽敞,猛地又挤进来五个家伙,于是愈发的显得拥挤了。 扈成见自己的散碎银子被人扫落在地,顿时勃然大怒,他正要破口大骂,却见那管家模样的人对着他率先发难斥责:“看你这厮面相凶恶,绝非善类。你可知我家老爷乃是云南省人大常委,若是冲撞了他老人家,你这厮即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言罢,管家丢下恼羞成怒的扈成,转身对客栈老板喝令道:“老儿!我家老爷陪着夫人返乡祭祖,途经此地需要留宿,你速速去将已经投宿的客人尽数赶将出去,我家老爷要包下整个客栈!” 被晒在一旁的扈成早就按捺不住。他一步窜到那管家的面前,探左臂,一把抓住管家的前襟,将他拎将起来,怒骂道:“人大常委又是个什么玩意?我家将军的虎须也是你这老儿敢捋的?”言罢他右手起处,一记耳光,将那管家打得鼻口窜血。 “将军?”那个被称作老爷的人大委员闻言吃了一惊,连忙对着西门庆赔笑道:“在下严木棍,见过将军。不知将军是隶属那支部队?驻地可是就在附近?我家管家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将军,为表诚意,在下愿意置办些酒肉去将军的驻地劳军。” 这厮话音未落,西门庆身旁的一名纨绔不耐烦道:“俺们不是野战军,你这老儿若是知趣,就带着狗奴们利马滚你娘的去吧!” “不是野战军?”人大委员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又追问道:“如此来这附近也没有驻地了?” 纨绔答道:“鸟不拉屎的地界要驻军何用?你这老儿当真愚痴,速速逃命去吧!” 不待纨绔骂完,就见那个自称是叫做严木棍的人大委员如同犯了失心疯一般,几步窜向院外,边跑便撕扯自己的衣服。这厮来到街道之上,对着集市上的人群嘶声叫喊:”来人呐,救命呐,兵痞打人了!“ 与他同来的中年妇人见状,竟然不加犹豫的也依葫芦画瓢的如法炮制,转眼间也跑到院门口,大哭大叫起来。 西门庆等人见状都是呆立当场,不知道这对狗男女是在演的哪一出?就在大官人一干人惊诧之际,但见客栈的门口呼啦啦围上来数十号群众,他们身后闻讯从远处奔来的还有百十来人。 严木棍悲啼嚎哭,但等围观群众全部聚集过来才哽咽道:“各位父老相亲,在下严木棍,乃是本省人士,年少时离乡去云南经商,如今携带妻子回来省亲。途经此地正要投宿,不成想被这伙兵痞垂涎拙荆的美色,出言调戏,我那老管家挺身护主,却被毒打......"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闻言顿时义愤填膺,从院门处看过去,扈成还兀自的提着那个满脸鲜血的管家,众人对严木棍更加深信无疑。围观者中,有些个脾气火爆的汉子,跃跃欲试的就要闯进院落与西门庆等人厮打。 西门庆在院落中见状惊诧万分,心道此处邻近国境,民风彪悍,而且民众的法律意识淡泊,围殴官兵竟是如家常便饭一般,若是不快速解决掉麻烦,眼下必是一场苦战。 大官人当机立断,怒喝了一声:“全都给俺拿下!” 他身后的纨绔们早就急不可待,闻言而动,先是冲出五六个人,一顿拳脚,将严木棍的两个家丁打翻在地。其余人等,由院门鱼贯而出,十几名恶汉各自抽出刀剑,将围观人群格挡在外,另有几人,分成两组,把严木棍夫妇围在当中就是一顿毒打。 围观的边民大多有随身佩戴刀剑的习惯,其中不乏彪悍之徒,此时也都亮出了兵器于黑水佣军们对峙,一场血战迫在眉睫。 正在这是,忽然从围观民众的身后挤进来一个汉子,但见他身着制服,上装的左胸口处绣着一个碗口大的“管”字,俨然是一副城管的打扮。 年轻的城管转身对着人群高声叫道:“乡亲们,少安毋躁,让我问清这些人的来历之后,大家再做计较!” 言罢他回身对眼前的一名黑水佣军一拱手:”不知这位壮士可是出身城管?” 被问的纨绔先是一愣,随即傲然道:”算你识货!我等早年都在京师就职” 年轻城管闻言立刻换上一张笑脸:"我就么,方才几位所用的招式,明眼人一看便知就是我大宋城管压箱底的三招:窝心脚,放纸鸢,和横扫千军。” 那名黑水佣军见年轻城管并无恶意,面容为之一缓:“既知我等身份,还不速速劝退这些边民,你可知我等的功夫都是由前总队长豹子头林冲的亲手指。若不是我家将军有好生之德,早就将这些愚民尽数屠了。” 年轻城管闻言赔笑道:”我大宋城管一贯以纪律严明著称,自然不会作出欺压百姓的恶行,只是各位在光天化日之下痛殴他们主仆五人,总归是要给围观的群众一个法才好。“ 此时西门庆已经带着客栈老板走到院外,他命客栈老板将事情的原委从头讲述一边,围观的边民才知道被严木棍夫妇蒙蔽,于是都悻悻的散了。 一场风波既定,西门庆命手下将严木棍主仆五人吊在客栈院门的横梁上示众,随后把那城管请到客栈一楼的大堂吃酒。 那城管名叫杨佳,本地人士,去年加入在所属的县城的城管中队,今天恰好是休假在家,于集镇上闲逛之时,机缘巧遇,化解了一场恶斗。 大官人与之把酒闲聊,才知晓为何本地边民如此痛恨宋兵,原来自从当年大宋伐夏失败,此后西夏的军民就长期欺压宋境之内的边民,烧杀抢掠,时有发生。对此宋军非但不管,反而趁火打劫,也换上西夏的服饰加入劫掠行动之中。长此以往,边民便将宋兵视为跟西夏暴徒一样,甚至更为痛恨。 一番攀谈让西门庆的心情沉重异常,他万没想到宋军在百姓心中竟然已经是如此不堪。自己费尽周折所换来的少将军衔,此时也似乎不再令人感到如何的荣耀了。 送走了杨佳,西门庆命人将严木棍五人捆绑了,关在马厩之中,准备第二天再把他们送至最近的县城以延误紧急军务的罪名交给当地公安机关收押。 那严木棍虽被毒打至半死,此时仍是不肯讨饶,口中兀自叫嚣着:“我是人大常委,是人民赋予我监管那么这群兵痞的权力,你打我就是在打千千万万民众的脸,老夫誓与尔等斗争到底!” 大官人嫌他呱噪,命人用破布包裹着马粪封了这厮嘴,周围的世界总算清静下来。 第二章 小罗刹 更新时间:2013-04-09 次日一早,西门庆命人将严木棍夫妇押送到最近的县城以延误紧急军务的罪名交给当地公安机关收押。 .COM奉命押解的手下拿了大官人的紫金鱼袋,将县城的公安局长吓得半死,也不问案,直接将严木棍夫妻两个关进了拘留所的黑屋。严木棍口中依然被破布裹着马粪塞了,呜呜咽咽的也喊不出话来,两眼一黑,被狱卒一脚卷进了牢房。 此一段插曲让西门庆认识到,既然回到了天朝,就不可以再低调处事,于是在抵达一处繁华的闹市之后,他撒出几张银票,让属下的恶少们都换上了全套的蜀锦衣衫。鲜衣怒马,果然从此一路东行,再也没有不开眼的家伙前来挑衅。 一路无话,这一天西门庆等人便抵达了大宋京师,东京汴梁。大官人一行人正要入城,却见城门前有几个人正在向这边张望,为首之人,却是应伯爵。应伯爵先于西门庆一个月出发,押运了一批鸦片和西门ox,搭乘玉麒麟卢俊义的前一波私盐船队返回大宋。 将西门ox销往宋境的主意是王婆提出的,这些年虽西门甚好的销量逐年上升,但是由于其口感颇为辛辣,不大适合女性消费者饮用。王婆认为西门ox以葡萄酒为基调,口感柔和,应该更能受到女性的喜爱。另外,在西夏的实际消费者问卷调查中,也印证了王婆的观。于是西门庆同意先由应伯爵押运五十桶西门ox前往汴梁,抵达后再灌装到琉璃瓶中发售。 应伯爵在汴梁估算着大官人的抵达时间就在这几天,于是从三天前就不断派出属下,在城外十里的长亭守候,今天总算是等来了西门庆等人,于是亲自到城门处迎接。应伯爵头前带路,引领着西门庆等人一路来到西门集团驻京办事处。这几年西门集团的生意蒸蒸日上,集团驻京办也扩建了一次,故此接待大官人一行三十几个人绰绰有余。 早有工作人员在住处为诸人烧好了热水,西门庆等人洗去风尘,随后应伯爵便安排了花酒给大官人一行接风。春梅不愿意自己留在办事处苦等,于是也换了男装,扮成西门庆的跟班,同众人一道去花差花差。 应伯爵安排酒宴的地方乃是在两个月之前才开张的一家无上装会馆,罗刹。顾名思义,会馆中的女招待们都是裸露着上身,至于罗刹,则是因为女招待们个个金发碧眼,都是罗刹国血统。话大宋朝此时虽内忧外患,gdp却依然雄踞万国之首,国民生产总值竟是占了全世界一半有余。罗刹国常年高寒,物质贫乏,于是催生了无数失足女性,不远千里的到大宋国卖春淘金。作为大宋京师,汴梁自然是这些失足的首选淘金热土。 西门集团出产的西门甚好,独霸大宋春酒市场数年,西门集团的销售代表在各大酒楼会馆老板的眼中都是财神一般。于是,尽管罗刹的位子极为稀缺金贵,会馆经理还是专门给应伯爵预留了四张vip桌子。要知道,整间会馆,不过是设置了十张vip桌子,都是处在观看现场演出的极佳位置。 西门庆由应伯爵陪着就坐,同席的自然还有春梅、扈成等人。其余的恶少们被则安排在大官人右手侧的三张桌子。此时西门庆左手处的客人已然入席,一桌仅有四人,为首的是一名中年文士,相貌颇为儒雅。他身畔是一位管家模样的壮年,面容不怒自威,很是有几分气势,另外的两个人则是保镖模样,貌似修为很厉害的样子。 大官人等人好了酒菜,不多时,就见舞台上的魔法灯光骤然一亮,随即音乐声渐起,然后就有六七个上身裸露,下半身仅用薄纱围住的罗刹国美女鱼贯而出,在台上舒展腰身,舞动起来。未几,又有一位绝色的罗刹美女出场,纵身一跃,用一双令人血脉喷张的美腿缠住了舞台正中的那根闪亮的钢管,随即以钢管为辅助,做出种种高难度的舞姿。 西门庆看得心旌摇动,一脸的色相,应伯爵看在眼中,连忙招手叫过场上值班的经理耳语了几声,随后递过一锭银子。那经理连忙媚笑着鞠躬称谢,随后对钢管上的罗刹美女打了一个手势。那美女见了,一个倒空翻,从钢管上飞落到台上,随后沿着延展台,几步走到西门庆的桌旁,对着大官人独舞起来。 应伯爵唯恐西门庆不懂规矩出丑,于是附耳过去,跟大官人解释道:"庆哥容禀,咱们桌子上的缎带乃是打赏的凭据,您老要是高兴,可以取了挂在舞女腰间的红绳之上,赤色缎带是一两银子,银色缎带是五两,金色是十两,紫色的是五十两,一般来,收了客人紫色缎带的姑娘,九成可以被带出去陪夜的......" 不等应伯爵罗嗦完,西门庆抓起桌子上的紫色缎带,一探身,就挂在了那罗刹美女的腰间,肌肤相触,指尖传过一丝滑腻,大官人竟是觉得心中一阵狂跳。他身边的春梅看在眼中,狠狠的瞪了罗刹美女一眼,暗自骂道:“狐媚惑人,不知羞耻。”随后又盘算着如何也学习一下这钢管舞,心道自己在舞姿上绝对不会输给那些蛮夷。 罗刹舞女受了西门庆一根紫色缎带,脸上泛起一阵若隐若现的潮红,眼波一横,送给大官人一个媚眼。西门庆看着欢喜,又拿起一根紫色缎带给舞女挂在腰间。此举一出,不但罗刹舞女吃了一惊,就是那些vip的豪客们也是颇为惊诧。要知道,当时二十两银子差不多就够大宋寻常庄户人家一年的花销,西门庆出手打赏就是一百两,实在是过于大方。 大官人的豪举自然引来一阵赞叹,人们纷纷猜测起他的来历。就在这时,只听稍远处一个vip席位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叫骂:“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西门庆闻言看去,却见自己左手处,三桌之外,做着几个纨绔打扮的少年。为首的少年,细皮嫩肉,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样子,正挑衅的望着自己。 应伯爵认得那人,低声道:“那厮名叫李天真,其父原本是个戏子,名叫李双枪,因为曾经在一进京朝拜的酋长面前献唱军歌备受好评,被先帝授予了个少将的军衔。” 西门庆闻言一乐:“李双枪?难道指的是长枪阵前杀流寇,短枪后方戳姑娘?如此来也算是个风流人物。” “什么呀,那厮的双枪之名乃是源于快抢,别人一枪的时间,他两抢都出了!” 西门庆闻言大乐,远处的李天真见状又骂了一声:“土财主。” 西门庆身边的扈成见状大怒,就要招呼了几个恶少过去教训李天真,不料大官人在对方桌子上用眼睛一扫,看到一物,于是嘿然一笑,吩咐应伯爵如此这般,应伯爵领命离席而去。 大官人的一番举动都落在邻桌那位文士的眼中,那中年文士看得饶有兴趣,不时跟身边的管家耳语几声。 罗刹舞女跳了半晌,临下台时在西门庆面颊上献上香吻,随后用不大流利的官话告诉大官人,自己去后面换过衣服就来陪侍。这批舞女表演完毕,又换上另外一批罗刹美女舞蹈。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光景,应伯爵返回座位,入席前他对着西门庆打了个手势,通知大官人安排就绪。 两场火辣的舞蹈之后,表演暂时告一段落。先前的罗刹美女换好衣衫,如约到西门庆身畔陪侍。西门庆抬眼向李天真的席上看去。那恶少正如在等待这一刻一般,只见李天真离座站起,却是个五短身材。 李天真站定身形,傲然环顾全场,随后对几个玩伴高声叫道:“今天我请哥几个来吃酒,却是因为昨日我得了一样好东西不敢独享,特意拿出来与你们分享。”吧他将桌上的锦盒打开,取出一瓶美酒,得意道:“这就是尚未在我大宋境内公开发售的西门xo!西门甚好听过吧?西门xo就是为西夏皇室专门定制的极品西门甚好。千金难求!”言罢,他身旁的玩伴无不作受宠若惊状,阿谀之声如滔滔江水...... 李天真正自得中,就见西门庆席上的扈成拍案而起,笑骂道:“俺当作是什么稀罕玩意,原来是西门xo,这东西在我家官人的库房当中,堆积如山。”言罢他如李天真先前一般环顾全场,随后一挥手,对手下的纨绔们道:“去,除了那桌软蛋之外,给每一桌vip的朋友上两瓶,我家官人赠送!” 大官人手下的八名前城管们应声离席,鱼贯而出,不多时就每人拎了两瓶西门xo回来,将手中美酒送到其他vip桌上。 西门庆见众人一脸的愕然,起身对着众豪客一拱手,笑道:“自家产的东西,还望各位笑纳,在下西门庆,请多指教!” 此言一出,满堂众人无不变色。西门庆,现在大宋商界可谓是家喻户晓,隐隐有一代新星的势头。更有消息灵通人士听到传闻,直到大官人已经涉足政界,更是不敢觑了他。 李天真的风头顿时被摧枯拉朽一般的粉碎,他恼羞成怒,叫骂道:“原来是个卖.淫药的无耻之徒!” 西门庆听之,一挥手,对黑水雇佣军下令道:“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爹娘都认不出他!” 众纨绔早就忍耐多时,顿时蜂拥而上,一顿毒打之后将李天真等人打成猪头一般。罗刹的经理见状,两腿一软,跪在西门庆面前,哀求道:“大官人手下留情,天真少爷若是在的店里出了事情,我这会馆也开不下去了。” 西门庆洒然一笑:“无妨,俺包你无事!” 足足打够一刻钟的光景,西门庆才命人将几个不成人形的家伙抬出会馆,扔到大街之上。随后继续与一干属下饮酒谈笑。 会馆的客人非富即贵,对这场免费的好戏自是喜闻乐见,众人知晓李天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于是绝大多数都留在会馆里面等着看热闹。 会馆经理已经惊吓得手足无措,他吩咐了几个保安到门口望风,忐忑不安等着李天真的报复行动,心中暗自祈祷西门庆等人不要临阵退却。 也就是半个时辰的光景,一名保安跌跌撞撞的跑进大厅,惊恐道:“大事不好,李天真叫来了京师卫戍铁卫,就人数有二百人之众。” 罗刹的经理闻言,急火攻心,昏厥过去。 不待西门庆号令,早有扈成暴跳而起,高声喝道:“西门麾下,黑水佣军,以一挡十!” 其余纨绔依样叫嚣:“西门麾下,黑水佣军,以一挡十!” 如此三声高喝之后,三十名黑水雇佣军分出二十人,以扈成为首,杀出大厅。会馆内豪客们但听得房外喊杀连天,少顷,喧嚣归于宁静。 一阵脚步声起,扈成等人浴血而归,扈成几步赶到西门庆面前,端正的一个军礼过后,朗声道:“来犯人等尽数拿下,我方无一重伤!”言罢一挥手,属下押上来两个人,其中一人相貌模糊,依稀从服饰上可以看出正是先前被打成猪头的李天真。另外一人却是着了军装,看样子应该是那伙卫戍铁卫的头领。 西门庆邻桌的中年文士与官家见状对视一眼,目光之中似有千言。 第三章 龙颜大悦 更新时间:2013-04-12 卫戍铁卫的头领右眼乌青,显然是先前遭了一记重击。 .COM他被两名黑水佣军架住了胳膊,挣扎着抬起头,对西门庆怒骂道:“我乃大宋京师卫戍铁卫少校营长,你们胆敢公然袭击大宋部队,是要造反么?!” 一旁的扈成闻言抬起手就是一记耳光,将那卫戍营长抽得鼻血飞溅,扈成口中骂道:“的少校也敢嚣张,我家将军乃是少将军衔,甭是打你,就是斩立决又有何妨?” 卫戍营长听罢气势为之一萎,旋即又叫嚣道:“少将了不起么?我爹乃是京师汴梁的人大代表,此事绝对不可能与你们善罢甘休!” 扈成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汴梁的人大代表是多大的官?我家将军乃是全国人大常委!佩紫金鱼袋,弄死你就如碾死一只臭虫!” 卫戍营长闻言惊骇的几乎失禁,口中嗬嗬做响,再也发不出声来。西门庆见围观群众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表演欲骤起,他站起身形,踱步到卫戍营长身前,用手指挑起那厮的下巴,训斥道:“身担卫戍京师的重任,你擅离职守有负皇恩,可谓不忠;妄图以你父亲的权势压人,累他招人唾骂,可谓不孝;伙同流氓欺压百姓,可谓不仁;为自己一念之私,害同袍于险地,可谓不义!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渣,人人得而诛之!俺念你年少无知,这次就先放你一条生路。” 大官人稍作停顿,继续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这厮剥去军装,捆在会馆外面的大树之上示众一天,没有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将他放下来。有胆敢前来要人的,给我狠狠的打!”众佣军领命去了。 西门庆一时兴起,放话出去,一天之内绝不放人,等卫戍营长被架出去,大官人才意识到这里是天子脚下,自己如此高调,似有不妥。西门庆心中稍做计较,便提起胸膛,环顾四周道:“在下西门庆,方才之事,俺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有人想要报复,尽管来找我。千万不要去骚扰我那两位结拜的哥哥鲁智深和林冲!” 大官人话音未落,围观的看客们都发出一声惊呼,在场之人无不释然:怪不得这家伙如此的有恃无恐,敢情他是花和尚、豹子头这二位爷的结拜弟兄。有这两个煞星给戳着,谁敢言语? 西门庆见自己拉虎皮扯大旗的把戏奏效,正要坐下继续饮酒。却听邻桌的中年文士鼓掌赞叹:“好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骂得痛快。不知这位壮士可否赏脸,来我席上借一步话?”西门庆本来就是个喜欢交际的人,何况先前他就觉得那文士颇有些来历,于是大官人欣然应允端着酒杯坐到文士的身边。 西门庆就坐,中年文士吩咐管家将桌上的一瓶西门xo打开为自己和大官人斟满。随即他举起酒杯对西门庆道:“我借花献佛,先敬大官人一杯。”二人碰杯对饮,半杯酒下肚,中年文士由衷赞叹:“此酒香醇而不辛辣,果然是难得的佳酿,不知大官人在何处酿造的?” “这就乃是俺去西夏公干之时,闲来无事研发出来的,酒厂设在西夏王城兴庆府。” 话头挑起,西门庆便将西夏的人文地理、风土人情一一道来。至于他自己的经历,除去军机要事之外,也拣精彩的部分眉飞色舞的炫耀了一番。至于通天河畔杀璇龟,兰州城外屠蜃龙这两个故事,自然是重中之重。只把那中年文士听得连连称奇。 先前陪侍大官人的罗刹舞女在一旁等得无聊,也不请自来的坐到西门庆身旁,身子一软,柔弱无骨的腻到西门庆怀中。中年文士见状,乐道:“大官人的经历实在是精彩,我一时听得入神,确是妨碍大官人消受美人恩了。” 西门庆与那文士聊得投机,见对方催促自己,于是慷慨道:“罗刹国的尤物艳名远播,俺自然是要深度体会一番,这位兄台方才可是在台上相中了哪个?俺坐东,请兄台同乐。” 他怀中的罗刹舞女听了个大概,连忙推荐了一位跟自己交好的姐妹,西门庆见那美女的姿容丝毫不逊色自己怀中的这位,心情大好,随手打赏了二人各一百两银票。两位罗刹美女收了银票,千恩万谢之后,先行回后院的房间,沐浴熏香准备去了。 那中年文士没想到西门庆如此豪放,一时间手足无措,推却道:“大官人的美意,我心领了。怎奈传中罗刹女人体质异常,在床上需要久战方可尽兴。若是在床上hold不住,岂不是要堕了我天朝的威风?” 西门庆听罢哈哈大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交到文士的手中:“兄台勿忧,俺这里有一瓶密制的天竺神油,临战时涂在宝器之上,定可在对战中摧城拔寨,杀得罗刹美女丢盔弃甲。” 中年文士知晓西门庆乃是出身医药世家,神油在手,心中豪情万丈,信心百倍。两个人随即各自寻了自己所定的美女酣战去了。 一夜**自是不必细述。 再第二天一早,金銮殿内,宋徽宗赵佶照例上朝。百官跪拜之后,京师卫戍司令杨戬出列,弹劾安全部西北局副局长西门庆仗势欺人,在娱乐场所凌辱自己的属下,并恶意打伤卫戍铁卫二百余人。 杨戬声色并茂的痛斥了西门庆种种恶行之后,大宋军政文工团长李双枪出列复议弹劾西门庆。随后,又有数名朝臣出列,加入弹劾西门庆的行列。 另一方面,则有总理蔡京,国.防部长高俅出列力保西门庆,双方顿时吵成一团。 宋徽宗任凭他们吵了一刻钟之后,将手在龙椅的扶手上一拍,喝道:“什么西门庆仗势欺人!简直是一派胡言。昨天西门庆惩处违纪士兵的时候,朕就在现场。此事高俅部长可以作证!朕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西门庆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 原来昨夜西门庆邻桌的中年文士就是宋徽宗,当时扮作管家的人自然就是国.防部长高俅高太尉。 宋徽宗赵佶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肃静下来,少顷,李双枪跪地痛哭:“陛下,您万金之躯,怎么可能,又怎么可以去那风月之所呢?” 赵佶闻言怒道:“朕是天子,但朕更是个男人,难道只许你们这些家伙用公款包养二三四五六七八奶,就不准朕自掏腰包喝喝花酒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喜欢上谁就上谁,朕喜欢到哪里泡妞就去哪里泡妞,再有为此事唧唧歪歪者贬为庶人!” 群臣见赵佶怒了,再不敢多言。高俅见状出列齐奏:“臣保举西门庆出任新近成立的统.战部部长,全权处理对水泊梁山那伙流寇的统.战招安事物!”随后,蔡京等人出列复议。 赵佶龙颜大悦:“准奏!” 散朝前,宋徽宗吩咐高俅明日宣西门庆到自己的御书房觐见。 随即赵佶又想起一事,补充道:“下次再陪朕微服嫖.娼,记得也带一条紫金鱼袋,据在高档会馆是由八折折扣的。控制三公消费,要从处做起,从朕做起!” 第四章 让一部分人先性福起来 更新时间:2013-04-17 宋徽宗吩咐高俅宣西门庆次日到自己的御书房觐见,并且要求高俅先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COM高太尉回到府中,命管家寻了高衙内来见自己。高衙内得知干爹要派遣自己去西门庆那里宣旨,兴奋得无入脚处,兴冲冲的去了。 大官人正在西门集团驻京办里面闲的蛋疼,听高衙内来访,连忙起身相迎。他还没有赶到大门处,就见高衙内已经进了院子。高衙内看见西门庆,也不寒暄,将怀中圣旨取出,高声喝道:“西门庆接旨。” 西门庆被弄得一头雾水,下意识的跪倒叩拜,高衙内得意洋洋的将圣旨宣读完毕。西门庆听闻自己被提拔为统.战部部长,明天一早还有去御书房面圣,一时间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竟然忘记了接旨谢恩。高衙内怕西门庆出丑,清咳一声提醒他,西门庆这才如梦方醒般地叩谢隆恩,然后接过圣旨。 宣旨完毕,高衙内换上一脸的嬉笑,跟西门庆讨喜道:“恭喜大官人高升,不得要封个大礼包给弟。” 西门庆从欣喜中冷静下来,慨然道:“俺自然时不能亏待了衙内。”罢上前拉住高衙内的手,将他请进自己的房间。 西门庆在离开西夏之前,就命人赶工提炼了数十封鸦片。他原本想在面圣之前寻个机会送十封鸦片给高衙内,也好让高俅在庭议的时候在徽宗面前给自己美言几句。现在高衙内前来宣旨,却是省着大官人再去找他。西门庆将十封用银箔包好的上等鸦片交到高衙内手中。后者接了,喜不自胜。 高衙内坚持要以银票同西门庆结算鸦片钱,被大官人断然拒绝。两个人争执了半天,高衙内改口提出让他干爹高俅在汴梁市中心的甜水巷旁边批一块地皮送给西门庆,以供大官人修建宅院之用。这些年汴梁的房地产市场火爆,繁华地段可谓是寸土寸金,如此一来,高衙内着实是送给西门庆一份厚礼。 西门庆两个人分宾主落座,又闲扯了半个多时辰,期间高衙内特意交代给西门庆一些明日面圣所要注意的礼节。 送走了高衙内,西门庆回房,让春梅为自己打次日觐见时所需要的行头。西门庆虽有军衔,却重来没领过军装,于是春梅给他选了一身紫色的锦袍,面料奢华,式样低调,即不张扬,又彰显了对天子的敬畏,端的是及其适用于明日的场合。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草草的吃了几块心充饥,为了避免到时候内急在圣前失仪,大官人只是喝了半杯茶润了一下喉咙。用罢早餐,西门庆由春梅伺候着梳洗打扮得当,之后便带了几名随从陪着前往皇宫。 皇宫周围乃是管制区域,闲杂人等不得骑马乘轿,西门庆等人步行到皇宫东侧的角门。门房处早有一位老太监侯着,西门庆吩咐随从留在宫外,自己跟着老太监由角门而入,沿着青石路前往御书房。 一路之上,西门庆强忍着好奇心,低头前行,不敢四下张望。心翼翼的挨到了御书房外,尚未到散朝十分,大官人便肃立垂首等候在书房门外。偶尔有宫女太监从他身旁走过,西门庆只能从宫女身上的水粉香气来揣测其身份的尊卑,端的是丝毫不敢放肆偷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西门庆终于听见御书房内有太监尖声传唤:“宣西门庆觐见!” 西门庆闻声精神为之一振,他推门而入,紧走几步,一撩衣襟,匍匐跪拜:“臣西门庆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书案后面的宋徽宗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钦的大宋政坛新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开颜道:“爱卿平身!” 西门庆站起身形,依然做垂首状。 “爱卿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臣不敢!” “恕你无罪!” 西门庆这才缓缓抬起头,向御书案后面看去,却见龙椅上端坐的正是两天前自己去罗刹花差的时候邻座的那位中年文士,当时自己一时兴起,不仅主动为对方付了嫖资,还友情赠送了一瓶天竺神油...... 念及此处,西门庆一个踉跄,五体投地再次拜倒,惶恐道:“臣罪该万死!” “爱卿何罪之有?” “当夜在罗刹,臣不知是圣上亲临,多有唐突,还望圣上开恩,免臣死罪。” 赵佶闻言大乐:“不知者不怪罪,朕恕你无罪!平身、赐座。” 御前太监听命搬来一把椅子,西门庆战战兢兢的坐了。 两日前,徽宗在罗刹听西门庆书,很是过瘾,于是又以述职为名,让西门庆将在西夏所发生的一系列故事详述一遍,这次当然是以全歼辽国使团和平叛二皇子之乱为主。大官人为讨天子欢心,不得要使出浑身解数,白话得天花乱醉。赵佶听得心旷神怡,自是一顿褒奖。 转眼就是正午时分,徽宗聊得兴起,于是命西门庆陪同着用午膳,此乃天大的恩典,大官人自然是感激涕零。 用餐之时,赵佶对西门庆当日所赠送的天竺神油赞不绝口,西门庆连忙表示自己会吩咐药厂赶制一批,进献给皇上。 赵佶闻言一摆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此神油功效卓著,爱卿大可以批量生产。” 西门庆连忙回话:“天竺神油所需配药繁杂,一时间恐怕无法量产。”其实调配天竺神油所需的药材并不十分难寻,大官人此言纯属是为了强调神油难得可贵。 徽宗听罢,稍作思量道:“自然如此,爱卿可先行批量的生产,特供给我朝省部级以上的领导专用。唔,我大宋的公仆,心系民众,成日里纵情声色,身子都被掏空了,很是需要补上一补。” 西门庆听之,由衷赞叹:“皇上圣明,此举可谓让一部分人先性福起来,领导同志性福了,自然会带动全民共同性福。” 吃罢午饭,徽宗一时技痒,命太监准备笔墨,亲手题写了“天竺神油”四个打字,那西门庆拿去,做为量产后神油包装上的商标之用。 宋徽宗他早年学薛稷,黄庭坚,参以褚遂良诸家,出以挺瘦秀润,融会贯通,变化二薛形成自己的风格,号“瘦金体”。其字体瘦直挺拔,堪称一绝。西门庆跪接天子墨宝,表示绝对不会辜负圣意,必定亲自监工,尽快做到神油的成批量产。 结束会见之前,徽宗郑重嘱咐西门庆:“朕既然授意爱卿量产神油,就不会叫你做亏本生意。不过考虑到我朝公仆的薪水微薄,爱卿在定价神油的时候,可否不要过度追求利润。若是有官员因为购买春药而贪污受贿,传出去实在有损我朝颜面。” 西门庆闻言,忙表态道:“圣上放心,特供神油的价格,俺只收取工本费,绝对要保证公仆们消费得起。” 第五章 赐婚 西门庆叩拜过后,退出御书房,宋徽宗目送他的背影,心中甚是欢喜。 .COM相比朝堂上那些道貌岸然的权臣们,西门庆可谓风流、雅致懂情趣,即便是与高俅相比,也不逊丝毫。难能可贵的是西门庆还立下了赫赫军功,真是给以徽宗为首的纵情声色的雅士们长脸。赵佶下定决心,以后谁敢劝他不要玩物丧志,他就以西门庆的成功作为典范痛斥之。 对西门庆这种国之栋梁,徽宗自然是要重赏的。怎奈西门庆混入公务员的年限太短,资质实在是过浅。提拔得过快难以服众,以他的年纪,晋升为少将已经是属于破格提拔了。到底该如何奖赏西门庆,以示皇恩浩荡,确实让徽宗有些头疼。踌躇了许久,徽宗决定招来范纯仁商议。一来范总理代管安全部,本就是西门庆的头上司,二来老总理为人稳重,应该会拿出来一个妥帖的奖赏方案。 事不宜迟,赵佶命人速传范纯仁入宫面圣。范总理这些天也正有事情要启奏,正寻思着什么时候见驾呢,听到宫中传诏,立马就让属下备轿,急匆匆的去见皇上。 御书房内,君臣礼毕,徽宗开门见山,直接明示:“朕叫爱卿前来议事,乃是为了封赏西门庆之事。西门庆军功卓著,本该晋升为中将军衔,以显示皇恩浩荡。怎奈他在军中毫无根基,破格提拔反而会害了他。如果不加封赏,又恐伤了安全部尤其是西北局将士们的心。此间的厉害如何权衡,实在是让朕难以决断,不知道爱卿可是能替朕分忧,拿出个完全之策?” 范纯仁闻言,心中暗道:“老夫正为那件事犯愁,不知道如何开口求皇上恩典,不成想今儿却是皇上主动求我来了。”他按下心中的惊喜,手捋须髯,故作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西门庆之人,虽出身市井,却难掩其一颗拳拳报国之心。此番他在西夏屡立奇功,确实是要隆重的褒奖一番才好。如皇上所言,他的军衔不可再提,以免制造出不必要的内部矛盾。若是封赏写金银之物,则更为不妥,西门庆乃是山东省首富,黄白之物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吸引力。” 赵佶打断他道:“爱卿所的朕都知道,你且省去这些道理,直接给朕出个主意。” 范纯仁闻言,连忙道:“皇帝圣明,若要和谐的犒赏西门庆却也不难,只需皇上下旨赐婚即可!” 龙案后面的赵佶听闻赐婚二字之后,连连摇头:“爱卿真的是老糊涂了么?不要朕膝下的公主没有与那西门庆在年龄上适于婚配的,即便是当下就有适婚的公主,也不可以贸然的许配给一介武夫。” 范纯仁见徽宗误会了自己,连忙解释道:“臣该死,词不达意,叫陛下会错意了。老臣所提及的赐婚乃是为西门庆和他心爱的女子赐婚,顺便封个诰命夫人给他的新夫人。” “原来如此,不知是谁家的女儿,可是出身名门?否则贸然为其赐婚,有失我天家威严。” “皇上容禀,老臣今番请旨,乃是求皇上为西门庆与他的两位红颜知己赐婚。其中一位,乃是安全部西北局的正局长花弄影。” “哦?西门庆的胆子不,连自己的头上司都敢推倒,是条汉子!朕甚是喜欢!” 范纯仁见赵佶龙颜大悦,趁势补充道:“花弄影的父亲花云,乃是花家寨的话事人,花家寨则是支撑安全部正常运行的几个影子机构之一。” “花家历代忠烈,这一朕自然是知晓的,赐婚花弄影一事准奏,唔,朕记得花弄影现在也是少将军衔了,如此就再赐她一个二品的诰命夫人吧,否则即便是以平妻的身份加入西门家,也难免西门庆的原配给她脸色看。” “皇上声明!且听老臣继续禀报。第二位女子,乃是老臣的义女,老臣与其生母乃是多年的至交,此女就如同臣的亲生女儿一般。” “哦?既然是爱卿的义女,朕自然乐得为其赐婚,如此也封她一个二品的诰命夫人罢!不知此女姓氏名谁?“ “女姓辛,名香儿。” “辛香儿,好名字,朕这就拟旨,为他们三人赐婚,明天早朝的时候当众宣布。” “谢主隆恩!” 原来在紫禁之巅一战之后,辛香儿的伤势并无大碍,她在叶倾城的安排下由传送法阵直达大宋京师,先行一步面见范纯仁,要求老总理为其做主,嫁入西门家。范纯仁当年亏欠叶倾城一笔感情债,自然是责无旁贷的要应承下来此事。不过他同时叶知晓花弄影于西门庆之间的感情纠结,果不其然,几天之后,他就收到花云从花家寨发来的飞鸽传书,恳请他为花弄影做主。 花云与叶倾城两个人在范纯仁心中的份量不分伯仲,于是安排辛香儿跟花弄影当中的谁先嫁入西门家都不妥,权宜之计,只能是请一道圣旨,让西门庆同时迎娶二人。现如今徽宗御口亲允,老总理总算是放下一桩心事。 第二天早朝,西门庆作为新晋的统。战部长,第一次上朝,庭议之后,徽宗命御前总管当众宣旨,为西门庆与花弄影、辛香儿赐婚。 对西门庆而言,这份惊喜来得太过突然,目瞪口呆了片刻,在身旁同僚的提醒之下他才叩拜谢恩。 随即赵佶御批了一个月的婚假,让西门庆即日动身回山东清河,择吉日完婚。 皇上赐婚,还同时封了两位新夫人为诰命夫人,足以显示西门庆作为政治新星的光芒耀眼。退朝之后,各方势力纷纷向大官人恭贺示好,西门庆感觉自己仍然是如堕云中,木偶般的与众人寒暄答谢。总算是等到众人散去,西门庆抬眼看到范纯仁正在不远处,鲜有的对自己面露笑容,大官人这才顿悟道原来皇上的赐婚乃是有老大人一手操办,感激之下,西门庆抢步上前,躬身施礼。 老总理受了西门庆一礼之后含笑道:“还请西门大官人尽早回家筹备婚礼,两位新人随后就到。大婚之后,你可是要善待弄影和香儿,切勿辜负了她们!” 西门庆自然是连声承诺。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顾不得再等玉麒麟运送私盐的船队,留下两名办事稳妥的黑水佣军替他给鲁智深等人带话,叫花和尚等人抵达京师之后火速赶往山东清河参加自己的婚礼。随即大官人携带的春梅,在一干属下的簇拥之下,策马出城,直奔山东而去。 自打上个月换工作,堂主就一直没得消停。新项目是鼓捣核电站翻修,上百亿加元的项目,管理相对混乱,把我弄得是一头雾水。每天开车往返近200公里,然后堂主又悲催的花粉过敏,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今天有空码几个字,不然断更太久太久。 第六章 大婚 西门庆急着回清河筹办婚礼,原本不打算再路上耽搁,怎奈这次天子赐婚产生的影响实在是太大。 .COM大官人出了京师之后,一路之上所过的,被沿途各地的达官显贵争相拉拢巴结。贺喜的红包收到大官人手发酸,不管红包大,都是父老乡亲们的一番情意,少收了哪一个都不免寒了一方水土上民众的心,故此,西门庆将原本三五天的行程一再拖延,六七百里的路,走了半个月。 西门庆还没到山东,就被随后赶来的鲁智深、林冲等人赶上,一行人鲜衣怒马的随大官人荣归清河。此时的清河,早就张灯结彩,以县长为首的县党政班子临时组成了一个婚礼筹备委员会,众志成城,誓要确保大官人的御赐婚礼圆满成功。 清河县内,各种场馆的新建、改建均已动工,接待各地前来恭贺贵宾居住的嘉宾村乃是重中之重,新建是来不及了,于是临时征用了一片即将开盘的商品房,简约的装修一下,差不多可以容下千把百人,估计勉强够用了。 婚礼的主会场设在县中心的文化广场上,露天那是必须的了,现场保安不能疏忽,好在有林冲、鲁智深在,再加上数十名前城管精英,想来再不张眼的毛贼也不敢来闹事。 两位新娘子临时落脚的地方也是件让人头疼的事情,花弄影的宅子在大官人家的隔壁,但是新香儿却是在清河举目无亲。没办法,县长大人把自己名下的两处相邻的隐匿房产曝光,命人粉刷一新,供两位新人出嫁前居住。 婚礼筹备委员忙的不可开交之际,西门庆回到了阔别一年多的大宅。月娘等诸位夫人早就盛装打扮,侯在门口,将自家老爷迎进府中。别胜新婚,何况久别,连续数晚,大官人辗转于各位娘子的香闺,耕作不辍,以至于以西门庆的体魄,到后来也要靠“西门肾好”支撑。 婚期将至,西门庆先后迎来两批贵客,以花云为首的花家寨送嫁团首先进驻清河,随后以叶倾城带队的西夏皇亲团也低调的抵达。又过了几天,范总理在百忙之中抽出了十天时间,亲自到清河为西门庆等三人证婚。 转天就是黄道吉日,整个清河从一清早就沸腾起来,这一天正是西门大官人成亲的日子。西门庆天不亮就起床梳洗打扮,吉时一到,便披红挂彩的率领一干迎亲团前去迎接两位新人。数十名城管身着黑水保安公司的制服在迎亲队伍前后维持秩序,煞是威风。 迎亲自然不会一帆风顺,西门庆等人在两个新人的临时住处被百般刁难之后,才将花弄影和辛香儿请进花轿。 因为婚礼乃是由当朝总理亲自主持,来宾们相对克制,西门庆与两位佳人拜过天地,又给花云、叶倾城和范总理跪拜奉茶。随即婚宴正式开始。叶倾城和范纯仁十几年不见,在此时重逢,心中纵有千言,竟是无从开口。 婚宴上的众人一直吃喝热闹至掌灯时分,才将欢庆场地移到西门庆的府上。 大官人宅院已经和花家原本的院落凿通,花弄影自然还是住在自己原本的闺房,她兄长花容的住处则是被装潢一新,作为辛香儿的住处。 从府中的庭院到两位新人的住处要过两到院门,两进院门上此时各自贴了对联。第一进的门联是“大官人情挑金銮锁,二仙子义献玉门关。”横批:三p。第二进的门联是“两对新夫妇,三部旧机器。”横批:双飞。 西门庆喝的半醉,被一干亲友推进了两重院落。众人知晓两位新娘子身份尊贵,不敢造次,在庭院门口叫嚣嬉笑了一阵边知趣的散去了。 西门大官人站在庭院当中,被夜风一吹,原本的五六分醉意又去了两三分。他对着一左一右的两处新房,心中泛起几丝苦楚,新婚的第一夜,睡在哪房都不免伤了另一位夫人的心。即便是分上半夜下半夜两场,也是要有个先后,这该如何是好。 西门庆左右为难,一时也想不出来个两全之策,索性在石径旁寻了张藤椅,坐下来继续醒酒。 不觉间便过了大半个时辰,西门庆将心一横,暗道:“若是在踌躇下去,反到是要落个两边不讨好,不如凭天由命,自己闭眼在原地转上几十圈,等到睁眼时,对着哪处房门就去哪处。” 主意既定,西门庆再无耽搁,他挺身而起,在庭院中站定身形,闭眼,转圈,足足转到天旋地转才稳住身形。大官人缓缓的睁开双眼,定睛一看,一张艳若桃花的俏脸近在咫尺。却是辛香儿。 辛香儿身着凤冠霞帔,被映衬的更加明艳动人,她似笑非笑的盯着西门庆,把大官人瞅的心底发毛。西门庆颇为尴尬的解释道:“俺是在运功醒酒,在醒酒……” 辛香儿听罢将嘴一撇:“鬼才信你在醒酒,看大叔的情形,跟那头饿死在两垛稻草之间的驴子倒是有的一比。” 西门庆被破心事,一时失语。辛香儿看的心中有些不忍,她双手环上西门庆的脖子,将嘴凑到大官人耳边呢喃道:“多大儿事情啊,大叔径直去花家姐姐那里就是。” “香儿可是当真?” “我骗你做甚,哦,大叔是担心香儿独守空房,未免落寂,这也不难,香儿索性跟你一道去花姐姐那里可好?” 言罢,不待西门庆反应,就拉了大官人的手,直奔花弄影的弄影的闺房。 花弄影听得自己房门被推开,心道这厮最终还是先到自己房中来了,心中不仅有几许窃喜。不对,为什么还有第二个人的脚步声? 头盖挑起,花弄影对着两人不觉一愣。 西门庆正要开口,忽然觉得脑后要穴一麻,随即他颓然倒地。 花弄影惊呼一声,连忙俯身探视,却听到辛香儿冷冷道:“果然是关心则乱,方才姐姐身侧空门打开,香儿要是有心伤你,十次也杀了。” 花弄影娇面微微一红:“你到底想做什么?” “当日在紫禁之巅香儿输了姐姐半着,今天想讨回这个面子,不知道姐姐可是有胆量应战?” 花弄影闻言心中好胜心起:“有何不敢,但凭你划出道来。” “当真?” “当真!” “好,你我如此这般!” 辛香儿隔空弹指,将西门庆穴道解开。大官人懵懂的转醒,却见自己已经置身香塌之上,花弄影略带扭捏,只着了随身的衣立在床边,大床的另一侧俏生生也站着一位玉人,更是衣不遮体,却是辛香儿。 辛香儿娇笑一声:“大叔,今晚花姐姐跟香儿一同陪你可好?” 西门庆被突忽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生初涉三p,还望两位仙子怜惜。” 一件丝制衣被丢在大官人的脸上,悠淡的体香如火上浇油般撩拨起西门庆的欲念,几声娇叫过后,三人**相见,摇曳的烛火映出满屋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