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剑风》 第1章 引言一:飞来小剑山 第1章引言一:飞来小剑山 江南道小剑山东主峰云峰顶,苍松翠柏,古木参天。一处山崖建有三间草堂,堂前亦有二株古松,苍劲挺拔,冠盖如伞,再往前三十来丈便是陡峭悬崖,崖侧一巨石岩,平整圆润,岩旁尚有几块大石危立,却是古藤蟠缠。 这时云峰顶上,初抹晨曦,雾气茫茫。 古松前摆下四席桌案,案旁炭炉上水壶正在煮沸,一青衣小童拄着头缓缓扇着。另一名白衣小童则在案桌旁拿着茶夹,细心挑选茶叶,分堆别类。 老道一臉浩氣凜然,沈穩睿智,正在案前舞劍,一招一式卻是舞得極慢,動作輕柔和緩,果真是道士舞劍,卻見老道士虛領頂勁,含胸拔背,算是有模有樣。 崖上在湛蓝天空下,脚下白云缭绕,远山近岭迷濛,一覧众山小。忽然一阵清风拂来,一股隐约而低沉的声音,随风声而至:“清道长好是悠闲,一早练起玄清剑法。” 白衣小童闻声霍然而起,喜道:“三位剑仙要到了,南谷,热水。” 青衣小童南谷打开壶盖,望望水壶,又是热水刚沸,搔搔头,奇道:“三位剑仙道长真有千里眼,次次热水刚沸,就知道过门喝茶。”说归说,赶紧隔布提壶过来,一路提醒道:“若初师兄小心,热水来了。”接着小心翼翼,将热水置在案头一侧,忙又提了一壶上炭炉。 那叫若初的白衣童子,井然有序拨弄着茶具,从荡杯、温壶、置茶叶、入水洗茶、再冲泡封壶、浇壶,一步骤接着一步骤完成,不慌不忙,细心耐心地煮茶与等候,不见慌乱。 随风而至,三个超尘脱俗的道士,忽现身在巨岩石,从巨岩石上飘然俊逸走了下来。 青衣童子南谷仍大是讶异道:“三位剑仙有仙法,唰一下就出现在巨岩石上。也没见到他御着飞剑,驾着筋斗云。” 白衣童子若初平稳笑道:“你都叫他们剑仙,怎能没仙法呢?” 只见那当头道长背负长剑,身穿青色道服,瘦高而挺拔,洒脱俊朗,动作潇洒,飘逸若仙走到案前,伸手拿起茶杯,先闻了闻茶香,连连称赞,再啜一口品茗,微笑道:“这鐡观音茶味浓醇厚,香气馥郁,好茶。” 在左方是一女道长,举止也是英姿飒爽,自然率真,听罢,朗笑道:“凌剑仙只会欺负小孩子,光自个儿品茶,也不理小孩子辛苦煮茶。”说毕连连安抚两童子。 其右老道士只见白眉长,胡子更长,拄着枴杖至案侧,悠闲坐下来,一派轻松,神情自然,并不说话,拿起茶杯,只管缓缓品着茶。 凌道长道:“还是默剑仙慧心,不理尘烟,懂得品味若初细心而就的茶道。” 默道长喝完第一杯茶,道:“灵剑仙灵韵清透,这茶与你武夷山茶,相得益彰。” 此时清道长收剑而立,捻须微笑,也默默瞧着三位道长,待三位品完第二杯茶,道:“三位道友,不远千里来小剑山,老道在此问候了。” 凌道长却不领情道:“老道士不老实,你在这玉泉苑耍这慢吞吞的玄清剑法,拨弄风云,弄得小道士的紫竹苑,乌漆麻黑下起雷暴风雨。老道士叫人来喝茶,请来龙神降雨,手法倒是不凡。” 灵道长道:“凌剑仙别不耐烦,将就点。清剑仙派出座下七护卫,梅兰竹菊松桃玉玲珑,在江南道各处降妖除魔,正如火如荼进行着。清剑仙又不能找这二童子,千里迢迢去请你来喝茶,实是迫不得已,才下埸雷暴雨,找你聊聊天。” 清道长这时显得闲适洒脱,悠然自得,笑意盎然。 清道长招呼道:“三位道长请就坐。”四人入席,凌、默剑仙在左,灵剑仙在右,清剑仙居中。 四剑仙天南地北闲谈寒暄着。 灵道长道:“清道长找我等三人,究竟有何要事?” 清道长道:“有一事,请来三剑仙来商议商议。” 凌道长道:“究竟何事?还须要咱四个剑仙商议!” 清剑仙道:“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老道士这便不客气,直接说了。”伸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气,放下茶杯,续道:“自道剑门祖师在昆仑山巅,证道飞仙,传下道剑法门。至三十三代祖師云剑仙时,道法已呈繁纷,说剑者多,得剑者少。云剑仙天资聪颖,道性通明,于剑墟证得道心,下昆仑山,论战天下十道剑门,从此道剑门祖庭定于昆仑剑墟,以心论剑。” 灵道长不知清剑仙何意,谈起久远上古故事,仍接道:“道剑门亦从此大开,剑清宗、剑心宗、剑静宗、剑云宗、剑严宗纷纷开山立宗。又传至我们这代是五十一代。” 凌道长也感诧异,问道:“老道长今日清闲得空,论起道剑源流,小道士?” 却见默剑仙霍然而起,躬身抱拳道:“恭禧道长得跃仙门。默老道既喜且悲。” 灵剑仙、凌剑仙心灵通透,一听即明,凌道长亦讶道:“老道士得遇仙缘,要入仙门了?”清剑不会无缘无故提起道剑源流,必有缘故,想是飞仙之日近了。 清道长对此却不置一词,洒然道:“道友就座,听老道细细道来如何?。”向白衣童子道:“若初,再上茶。”回头神色自若,又捻捻胡子续道:“老道在玉泉苑辟有洞天。洞天与三位道友的紫竹苑、南湖苑、西溪院各有通连。” 三位剑仙慨然就座,三人齐望着清剑仙,却见清剑仙笑容可掬,和蔼而安详,端坐在案旁。 灵道长闻洞天之言,悦道:“清剑仙开辟的洞天胜境,胜似人间仙府,令我三人留连忘返。” 凌道长却道:“老道士另辟洞天,聚气于玉泉苑,引天地正气来洗涤人心,老道长想有一番作为?” 清道长道:“自云剑仙论剑剑墟,广开道门,天下剑门纷立,也各据山头。从此天下渐分十道,是为关内道、河南道、河北道、河东道、山南道、淮南道、江南道、剑南道、岭南道、陇右道。再往外便是都护府,安北、安南、安东、安西、北庭、单于等都护府。” 灵道长道:“道门亦有一祖二山三殿之说。它是好事之徒所言,抢夺道剑门正宗之名,以壮大自己声势。” 凌道长道:“祖庭是为昆仑山剑墟,二山有一说是真武山、峨嵋山,另一说是青城山,龙虎山,三殿则为风清殿、雨清殿、云清殿,甚或天玄殿、地玄殿、人玄殿,莫衷一是。” 灵道长道:“不知以心印心,却去争夺玄门正宗,可悲!可叹!” 默道长一直低头沉思,这时抬头问道:“清剑仙的玉泉苑,想在江南道开山立宗。” 清道长微笑摇头道:“天下群雄并起,依山河地势虽划分十道六都护,实际情况却是各据一方,节度使多是名不副实,地方势力胡作非为甚至横行无忌,鱼肉乡民,形成藩镇割据,为祸四方。而天下十道之外,群魔更是暗地窥伺,与鬼妖精怪在天下兴风作浪。” 凌道长豪气干云道:“我等修道之人,为天下十道,遇魔降魔,斩妖杀鬼。” 凌道士说得豪壮,灵剑仙不禁竖起大拇指。 默道长却道:“说到此,默道士尚不清楚清剑仙意欲何为?” 清道长意味深长道:“我想在江南道种下一颗种子。” 灵道长道:“种下种子?哦!我明白了,清剑仙想我等也去种树?” 清道长道:“灵剑仙不愧玲珑慧心,通透清澈,闻一而知三。”长吸一口气道:“我等修道之人降妖除魔,自是本分。于人世之事,无为而治。然人世群鬼妖惑人心,唉!人心亦须净化,更须强健体魄。” 凌道长道:“这是节度使的事。我等世外清修之人,以无为为本,何必再入红尘。” 灵道长却笑道:“你在天下十道斩妖除魔,自个儿乐着,那算是世外事还是红尘事?” 凌道长一笑,并不争辨。 只听清道长续道:“老道士的七护卫梅兰竹菊松桃玉玲珑竭心尽力,已在江南道杀出一片净土,老道士欲在这片净土设立书院,广植道门种子,三位道友以为如何?” 凌道长不解道:“老道士要传道剑法门,玉泉苑便是洞天福地,何必再设书院?” 清道长解释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因此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若如此,道门、佛门、儒门、墨门,尽皆是道的化身。甚或是茶道、花道、书道、画道、武道、建筑、机关?等等都是法门。道门以心论剑,尘尽而光生。” 灵道长道:“清剑仙想御尽万法而归于道一?只是学而无涯而生有涯。” 清道长道:“不,非归于一,而是散于众。书院可广设各门学府,广邀饱学之士,谈经论道。道者,平常而已。” 默道长道:“这等长久之事,非一蹴可就,更非一人能为。” 清道长笑道:“默道长说得含蓄,老道是有点意想天开。我本意以江南道为基,种下种子,若能经世济民,富养民力,再从江南道各州县,选拔聪明才志之士入学府深究。” 凌道长道:“听起来倒非不可行。治国如烹小鲜,十年计划,不,百年计划,非急切可得。” 灵道长道:“便在江南道立道府,再逐步实行计划,先成就人,再成就事。” ************************************************************************ 若初、南谷二童子进山洞府,领出童子童女,忙进忙出,端出水果、糕点,蔬食等。四人享食餐?,谈论计划细节要领。 凌道长突然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连连摇头感叹。 默道长忍俊不住道:“嘻!凌剑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事务缠身。” 灵道长道:“还是清剑仙厉害,一个书院紧箍咒,箍住凌剑仙这只孙猴子。” 凌道长又喝完一杯茶,闻声回道:“你们是小道肚里的蛔虫,我想什么都知道。” 灵道长续戏言道:“这还用猜,脸上写得清清楚楚,三个大字,我苦也” 四剑仙哄堂大笑。 待三剑仙笑声稍缓,清道长对凌道长道:“其实人世之事,当用人世之人,行人间之法。凌剑仙何故自寻烦脑。” 此言一出,三剑仙脸上一矇,都不知何意,齐望着清剑仙,待他进一步说明。 清道长严正道:“立州府,建书院,这都是人世之事,当然由人世之人去负责。” 灵道长忽然灵台清明道:“我明白了,难怪清剑仙说是种种子。” 凌道长也恍然道:“老道士要我们除除草,去去妖魔鬼怪。” 默道长亦道:“也要浇浇水,偶而在书院现现身。” 灵道长道:“说到这,清剑仙在小剑山斩妖除魔,将鬼府、鬼宗、血门、冥门等赶出老鼠洞,江南道各处登时群鬼乱舞。说不得,需要凌剑仙去除妖了。” 清道长起身出席,缓缓走到前方崖边,远远眺望西南方向一片黑压压的黑云,隐隐可见闪着雷。清道长道:“七謢卫已经出动了,咱们暂且在此等候消息。” (本章完) 第2章 引言二:梅剑仙战鬼圣 第2章引言二:梅剑仙战鬼圣 由小剑山望向西南方,梅州,梅岭山脉,梅山,乱石坡上。 梅护卫傲拔凛立于坡顶,远远朝向山下望去,只见这片梅岭栽满满山遍野的梅树林,此时郁郁苍苍,山雾弥漫着,山空林幽,梅岭静卧着。远处河道蜿蜒,河滨地田野红的、黄的、绿的编织着美丽图案。 想想早春时节,这里该是一片花海,或白梅、或红梅、或绿梅、或墨梅,一片白雪,一枝梅花香。间有桃树、李树、枫树,秋意来时,亦是另一番味道。 这裹该是人间仙境。 鬼圣忽从乱石坡下一片梅树林闪了出来,抬头早望到坡顶的梅护卫,梅护卫早已等候着他。暗吸一口气,该来的,总归要来,躲是躲不掉了。也没见他有何动作,似你眨了眼,他便在坡顶与梅护卫下共享那一片景色。 天际白云,清风徐来,两人衣?随风飞舞,立于梅岭,静静的。 还是鬼圣先开口,仍是死气沉沉的语调道:“梅护卫很享受这一片梅树林?” 梅护卫没有转头,似恋恋不舍这片风景,闻言道:“鬼兄仍想独揽这片风景?” 鬼圣道:“梅仙话中有话,鬼某理会得。兴亡谁识天公意,留得青城阅古今。谁能独揽这片风景呢?留给天公去决定吧!这是鬼某的回答。” 梅护卫道:“你我二人在此,我赏这片风景,鬼兄仍想争这个位置?” 两人对谈,却似路人,各自赏着前方美景,自言自语。 鬼圣转头看了梅剑仙一眼,梅剑仙仍旧酒脱,并无嘲弄神色,回望向前,平静地道:“梅护卫见笑了。经小剑山之役,清剑仙怒斩桃花林,将鬼府、鬼门、血门尽赶出江东,鬼某亦是不胜哀戚,这三十年尘与土,灰飞烟灭。” 梅护卫却道:“鬼兄前有争斗之心,后却不胜唏嘘。在下该信哪个呢?” 鬼圣微微一笑道:“鬼某是个矛盾之人。总在争抢之后,才知抢个没用的东西。”闪了闪身,往后退出三丈:“抢才是乐趣,梅謢卫。” 接着深叹一口气,鬼府还有什么本钱去抢呢?出了小剑山,群鬼四散逃逸,在吉州庐陵又遇上松护卫,大半鬼吏鬼卒,伤亡殆尽。他本还存雄心大志,先安排几个可靠的鬼将、鬼火都尉、鬼愁校尉化整为零,保持实力,来日鬼府才有重新再战的可能。 他往南,来到梅山,再遇梅剑仙,心中陡然明亮,清剑仙算无遗策,东山再起之心登时破灭。清剑仙看准他鬼圣,于逃亡路线埋下伏兵,鬼将、火都尉看来凶多吉少。鬼府实力大减之后,他鬼圣还有什么本钱去抢呢?转念一想,不!我还在,只要我还在,万事都有可能。 梅护卫本见鬼圣意志消沉,知道鬼圣想起鬼府被摧的惨况。数息之后,却见鬼圣生气又起,略感诧异,低头沉思少许,已知其意,鬼圣不到黄河心不死。唉!? 鬼圣求生之念一起,登时气焰又高涨,傲然道:“人各有志。梅护卫,咱们还是玩两手吧!” 也不待梅护卫再回应,飘身而起,走向一棵梅树,与梅剑仙相距五丈余,闭目凝神养志。半晌之后,突见鬼圣鬼手屈指成抓,气贯全身,梅岭四周登时煞风骤起,狂风卷起落叶沙石,忽幻化成重重鬼爪,凝立在鬼圣头顶上空。 梅护卫道:“好一招暗影鬼爪。鬼兄晋通幽而至化境,不愧为一代鬼圣。”言毕,上前接招,右足前跨一步,强大的气场应步而生,护在梅剑仙三尺之内,晴空下,梅岭上,似有还无的天将气息,隐隐降临。 鬼圣不禁赞道:“久闻梅剑仙梅心玉骨,凌霜傲雪,自有一身风骨。鬼某心痒了,小心。”鬼圣双眸鬼光一定,化鬼爪成拳,双手往前一振,引动落叶沙石而成的鬼爪,螺旋旋转形成一道道龙卷,由四面八方袭,朝梅护卫击去。 梅护卫凝立而威,左手捏剑指成印,右手拔剑,立剑在前。在头顶前虚挥二圈,提膝劈剑而下。只见鬼爪刮起的落叶沙石,似随剑挥二圈,引动四周龙卷会聚在上空,待劈剑而下时,哗一声,满天落叶沙石四散跌落。 须知鬼圣暗影鬼爪,聚落叶沙石而成鬼爪,鬼势汹汹在明,暗藏无形鬼气在暗,否则哪撑得起暗影鬼爪之名。鬼圣见梅剑仙轻描淡写地虚挥二剑,实是引动沛然之天地六气,直击他鬼气所聚暗影,迫他回守本心,无形鬼爪暗影,登时消失无影。待再劈剑而下,便破了他这招暗影鬼爪。 鬼圣道:“好一招随风而逝。梅护卫的梅仙剑,果然名不虚传。” “咱们再来。”鬼圣随声振动双腿,先掠往左侧树林,双足蹬向梅树干上,笔直回掠而来,望梅护卫攻去,方向看似笔直,速度看似势猛,其实鬼影似近若退,忽左忽右,令人无法掌握位置,只因太快,视觉暂留,便以为直线劲速而来。 便是如此,鬼迹终究有迹可循。梅护卫泰然自若,左手剑指印,不疾不缓地指出,化作十余道剑气,同时一阵似龙吟似虎啸,应剑而响,剑势足以笼罩鬼迹,便往鬼圣前三尺射去。 这是梅剑仙的气灵剑法,以梅心玉骨的内力真元为基,引动无形无质的浩然正气,化作气劲,是为气灵剑。 但见梅岭剑气纵横而雄浑,应指而出,轻灵兼而有之。鬼踪影影绰绰,时隐时现,与剑气在梅岭共舞。 鬼圣赞道:“气灵神剑气凝嵩山式,大开大阖,雄浑刚劲。鬼某有幸,能睹真容。”当下以鬼爪千幻,化作千千鬼爪,爪爪亦引鬼气,挡下这气凝嵩山式。 梅护卫亦道:“鬼爪千幻?鬼兄拿出真本领了。” 鬼圣道:“梅仙神剑已现,鬼某岂敢轻忽。”倏地起势欺身而上,鬼爪气劲似凌空三尺抓来,爪法凌厉,鬼爪抓拿打掐勾搂,一爪快过一爪,爪爪成环,速度惊人,不愧为鬼圣。 梅护卫梅心玉骨,气劲就远成剑可伤敌,是为气灵神剑。气劲就近成拳可御敌,是为梅仙拳。只见他似龙魂附身,拳拳若苍龙之威,应拳而出。 两人以快打快,电光火石之间,已斗上百招。 这种短兵相接,其势更加凶险,稍一疏忽,便是全盘皆输,因此也是最耗心力。两人乍分,各自调息养气。 鬼圣道:“梅剑仙梅心玉骨,近则凌寒傲雪,远则幽香自远,梅仙剑拳名不虚传。” 梅护卫道:“鬼兄过奖了。鬼兄尚藏有余力,不让在下开开眼界。” 鬼圣仰天一笑道:“终究要一分高下,梅兄小心了。” 鬼圣陡运鬼功,只见乱石坡上,梅岭一侧上空突然风起云涌,有如怒海翻腾,重重而来。鬼圣鬼吼一声,天际一声鬼雷巨响,鬼王怒吼天地,山河似为之一动。蓦地,鬼影似前忽后,梅岭乱石坡上登时阴风煞起,更显鬼气森森,鬼圣鬼爪虚抓,狂风登时螺旋成势,袭卷怒海云涌,当真山雨欲来,风暴将至。 梅岭另一侧,梅护卫仍嶽峙似天柱,擎天而立,丝毫不动半分,神态依然洒脱,举止依旧自然而就,暗想:“鬼圣出手不凡,同样一招鬼爪千幻,似吞没了半个天下。” 待鬼圣引天雷巨响,鬼爪待势而攻,梅护卫道:“鬼兄引来天雷,在下却之不恭,借花献佛。”倏忽,梅剑仙身形亦若仙踪飘飘渺渺,仙迹难寻,身法迅捷如电闪,似化成青龙,忽现云端。只见梅护卫手上长剑隐隐紫电纒绕,长剑立剑斜劈而下,似雷暴长龙划过天际,数十道闪电应势而下,激起震天声响。 鬼圣脸色一变道:“这是天雷劲吗?想不到梅剑仙能持天雷剑引动天雷,鬼某争斗之心更盛,想尝尝天雷劲,小心了!”鬼影晃动,往梅护卫攻来。 梅岭上两道人影忽乍合,忽倏分。似在梅树林深处,似隐没在怒云暗处。 忽地两人引动天象骤变,天际似黑龙吸水,吸江吞海,不时引动水龙卷,狂风肆虐,似鬼王张口吞没梅山天地。而雷暴紫龙似皤绕龙卷,电闪雷鸣犹自不断,紧紧缠住黑龙。 两龙争斗,时近时远,飘忽不定。天地风云变幻,狂风不断,骤雨不停,雷鸣电闪,响彻天际。 就在这一瞬间,黑龙猛向天际狂吼一声,龙卷而上,全身似化作千万个冰雹,劲射而出。只见紫龙倏离黑龙,龙魂引龙气化作龙盾,冰雹遇龙盾而化,未得尺进。黑龙脱身之后,再引冰雹成箭,气贯飞箭,朝梅剑仙排山倒海攻来。 紫龙蟠踞,龙首再现光芒,飞箭光至而消弭。忽地紫龙也突向天际狂啸,引暴天雷而来,数十道天雷应声而下,响动天地,天地为之变色。只见紫龙似衔天雷,居高临下,化作紫龙天雷剑,迎劈黑龙而去。黑龙黑气骤涨,亦化作黑龙盾,迎击天雷剑。 紫龙天雷剑附上天雷劲的天雷剑气,怒斩而下,剑势击碎黑龙盾,剑气穿透黑龙而过。剑势之威,由天而下,梅山一阵地震山摇,飞禽走兽,奔相走避,扬起尘沙直向天际。 待烟消尘落,天象倏忽回复正常。 只见梅岭,乱石坡上,鬼圣梅护卫已交换位置,背靠背分别望向梅岭一方。 鬼圣面无血色,胸口起伏不定,神色惊疑不定。 梅剑仙持剑怒斩而过的姿势,神情不见怒发冲冠,神态依旧闲逸洒脱,收剑回身,又望着梅岭下那一片风景,似乎不曾发生过什么。 鬼圣仰天喷出一口血,举?拭去血迹,回运气息,数息之后,神色旋又恢复正常,缓缓走到梅护卫身旁,叹道:“原来这片风景这么好。” 梅护卫讶道:“鬼兄如今懂得欣赏风景了?” 鬼圣道:“江山如此多骄,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自盘古开天,神灵袓巫便在洪荒之地,争斗不休,谁不是为了眼前这片风景。天地有旭日临空的神灵,当有阴诡暗影的鬼巫,这便是这片风景的写照。” 梅护卫道:“我爱江山多娇,鬼兄却想英雄竞折腰,还是不同的。” 鬼圣不可置否道:“时也,运也。为了这片风景,谁不是抛头颅洒热血,保家保卫这片风景呢?天命终究难定,天意终究难测。只得凭一己之力,守自己一方净土。” 梅护卫暗想天道循环,万物复甦了,屠戮也就开始,不需争辨,叹了口气道:“鬼兄欲往何地?” 鬼圣道:“我当往云梦泽,寻找我的鬼域。多年后,自有一代鬼圣出。” 梅护卫道:“鬼兄请了。下一代梅仙自当恭候。” (本章完) 第3章 引言三:兰玄女战鬼后 第3章引言三:兰玄女战鬼后 而梅岭之北,遥远的长江边,有条百里兰溪,岸边遍野兰花草,清香馥郁。沿岸望去,清泉白石,芳草依依。而碧水悠悠,黄叶红叶相连着,倒映在万顷波光上,碧水缭绕,小洲散布,声声鸟鸣,莺飞草长。这时夕阳渐渐西沈,彩霞斑斓,渔舟唱晚,这幅安详的美景。 这一片风景,也是仙境。 鬼后却无心游览这片兰溪风景,从江东小剑山桃花尽摧,鬼圣群鬼殿下,尚有一大批忠仆愿意跟随西行。谁知,到了湖州安吉,那天杀的竹护卫于大竹海追击,她身中竹护卫一招,幸得戮鬼将舍命相救,逃过一劫。竹护卫一路追捕围杀直至九华山,随身在侧鬼奴鬼仆四散逃逸,只剩贴身两名鬼婢在身。九华山,唉!若不是鬼娘子作替死鬼,假扮自己,引开竹护卫,自己能否生还,尚是未定之天。 兰溪古桥,江洲紫云英漫无止尽。古桥上一女子静静望着这片紫云英,鬼后一见,登时面无血色,心也凉了一半。 只见那女子杏脸玉颊、蛾眉秀目,只觉素洁脱俗、清雅而飘逸,一身紫纱萝裙翠袖,伫立古穚上。 只听那女子清亮悦耳说道:“鬼后安好,兰玄女,在此等候多时。” 身旁两名鬼婢拔剑而上,齐道:“鬼后先走,奴婢先挡住她。”两鬼婢身手倒也了得,振腿凌空,如灵蛇出洞,一上一下,剑气如虹。一照面便出剑御敌,掩护鬼后逃生,机会大些。 兰护卫身若絮飞,回身向左之时,双手纤指剑气已出,两鬼婢未近穚头五尺,剑气透体而过,中剑落地。 鬼后心如鐡石,两婢一招未过便中剑落地,道:“不中用的东西。”眼前兰护卫,气度闲逸,轻描淡写,不带丝毫杀气,却举手投足间了却两鬼婢,更是骇然以对。 鬼后强压心中惊恐,勉强道:“兰护卫兰心若雪,却招招不留仁心,毒辣心肠。” 兰护卫听鬼后故意不提两婢,偷袭在前,却怪她下手不留余地,若无其事道:“鬼后尚待言语拖延,以待时机吗?” 鬼后见兰护卫不受激,又道:“芷兰剑法如此辣手,看来本后已无生路,你下手吧!” 兰护卫俏目倩兮,轻轻一笑,微微躬身道:“谨遵鬼后懿旨。看招!” 鬼后骇极,闪退三步。她鬼后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引颈就戮,若非竹护卫连日在后追杀,力疲心乏,功力不到五成,她鬼后不用低声下气,乞尾求怜。但见兰护卫俏立石桥,她已在寻找活命的机会,见兰护卫清心涤念,不带杀气。想这些修道之人,个个清高自持,友善仁爱,宽容有度,便从此处下手,以言语套住,求得生机。 岂料兰护卫根本不受激。 见兰护卫剑未出,回个身,弹指间,两鬼婢已中剑落地,不知生死。她心已却,看不出兰护卫的举止用意,闻兰护卫看招一声,闪退三步,这才发觉兰护卫手指未动,虚张声势。 鬼后不禁大怒道:“大胆,妳胆敢戏弄本后!” 兰护卫回道:“鬼后是责怪遵懿旨,还是不遵?” 鬼后鬼影乍动,一个身法,欺近兰护卫,飞掠攻入。原来鬼后几经试探而毫无作用,失去耐心,也不想再听下去,趁兰护卫心思在回话,骤起攻击,出奇不意,趁其不备,最是有效。 鬼影一动,不求伤敌,但求近身。兰护卫的芷兰剑法,幽香自远,剑气就远能伤敌,以她鬼后只剩五成的鬼功,不足以自保。只能近身搏斗,尚有一线生机。 鬼后虽突袭但不求急速近身,因为直线进攻虽是最快近身,也是最危险之法。在她功力消退之时,如此莾撞攻法,结局便如鬼婢般,一招便躺下休息。鬼影忽隐忽现,踪迹难寻,倏忽间,已欺近桥头兰护卫三尺之处。 鬼后欺近只剩三尺,右旋回身振腿出拳,?里剑骤出,当真出奇不意,防不胜防。兰护卫兰石凝露,兰心若镜似雪,明亮透澈,鬼后鬼影幻变,便似空谷落叶清风而过,身形翩然凝神,立于穚头,待袖里剑出,身法若飘絮灵动,随风而起,?里剑临身之时,兰玄女真身已退,?里剑刺中残影。 鬼后一击不中,倒是不疾不徐,反脚上踢,便展开花雨缤纷剑法,只见漫天飞舞,或拳、或掌、或踢、或肘击、或膝撞,袖里有剑、背藏绵针,灵活隐蔽,变幻莫测,刁钻凶狠防不胜防。 只是兰护卫随风飘絮,身法过于巧妙,鬼后拳拳击在残影,愈斗愈是心惊肉跳,不禁骂道:“我是鬼后,身法也不如你这般鬼里鬼气,我看妳是厉鬼附了玄女身。表面的玄女,内里是厉鬼。” 兰玄女也不生气,语气平缓道:“鬼后化境之功消退,通幽之境也无,连天地幽微,也已无法查觉,学那寻常武夫,偷鸡摸狗,欺矇拐骗,搏命厮杀于三步之内,实在可惜。” 鬼后闻言,悚然一惊,登时汗流浃背。安吉大竹海,身中竹护卫竹剑的那一招,还自以为鬼功了得,避开了致命一击。现今知道了,那竹剑一击,已在她鬼功砍下裂痕,她鬼功心境已碎。竹护卫故意追杀千里,种种惊心动魄的围猎戏码,是要让她无心环视己身,让己身鬼功一点一滴的消逝而不自知,还自以为幸运,庆幸自己能逃过围捕。 这天杀的竹护卫,竟然用了损招。 兰玄女道:“瞧鬼后神情,似在责怪竹剑仙。哼!鬼后来自东海辽东之地,丝毫不怜悯我江东百姓,奴役妄杀,生灵涂炭。菊剑仙心仁,尚存善念,想救你命。但想你若非后无退路,众叛亲离,是不会幡然醒悟。” 鬼后微怒,森冷道:“天下十道尚有心善之人,兰剑仙说笑了。我东海辽东百姓,一向安居于长白山下,十道节度使,谁不起妄念,杀我民,淫我女。我为何要怜惜江东百姓。” 兰玄女道:“辽东虽偏于一隅,从来都想称王称霸。鬼后既然进了毛坑,却妄想不沾臭味。”顿了顿再道:“更何况,此非天下十道与辽东之争,而是你做为人的基本仁心。若如你所说,东海辽东安居长白山,辽东如何成为罗刹场?那罗刹邪王可是你辽东之人。” 鬼后笑道:“笑我进了毛坑?清剑仙下了昆仑山,搬来小剑山来江东,砍?桃花林,将鬼府、鬼门、血门、冥门赶离江东,鸠占鹊巢。清剑仙这一入红尘,只怕也不香。” 兰玄女道:“如今魔族、鬼族、妖族?妖灵精怪环伺天下十道之侧,伺机吞噬天下十道,便是清剑仙出世之人,亦感忧心忡忡。只得选一地,播下种子。而江东之地,山精鬼怪、魑魅魍魉到处横行,便从此处开始了。” 鬼后道:“兰玄女不用多费口舌。天下群雄并起,向来强者胜,弱者亡。不用二话,兰玄女动手吧!” 兰玄女道:“鬼后恢复心境了,想再一试高下,小妹奉陪到底。” 骤然间,天地彷佛静止一般,落叶飘落、风吹草动、鸟语兽鸣似都停止,世间万象都似凝住成露。这是兰石凝露进通幽,入幽微的现象。兰玄女双眸渐渐幽邃,隐闪神光,俏脸神色更加清灵紫韵,衣衫轻舞若灵逸,胜若紫罗兰之姿。 鬼后心知不妙,知道自己的鬼功,遭竹剑一击,心境仍是破碎。她虽东拉西扯扯一堆辽东之事,争取些许修复的时间。眼前兰玄女凝露,精神力遥控着她的心灵,让她也想干脆停下来,别再作无谓争斗。 两人此时比武斗招式,而是精神力、意志力。 陡然鬼后狂喝一声,贯注鬼功真元,打碎一切静止的景象。 她鬼府鬼功最善逆境求存,鬼府从来不讲交情,只谈利益,想生存下来,要有实力,拳头够硬才行。她鬼后自小修习鬼功,能在众鬼环伺之下而就鬼后之位,岂是易与之辈。借鬼功一声狂喝之后,取得主动,立时反守为攻,当即蓄阴寒之气,伺机攻来。 霎时,阴风四起,煞气随之而来,血光冲天,血色雾气逐渐笼罩百里兰溪,一声声若有若无的沉闷鬼吼,孤魂野鬼,似以从四面八方峰涌而来。 兰玄女道:“鬼后耗费真元,引动鬼门关。鬼后想置之死地而后生。”陡然拔出紫兰剑,当一声,长剑陡动二次,再发出二声剑吟声,这是梅剑仙的灵犀一剑。 灵犀一剑需找寻敌手属性相近的天地灵气,与之共振而伤敌。若鬼后鬼功未损,兰玄女岂能轻易获知。哪知此时鬼后引鬼气开鬼门,诱孤魂野鬼前来,此时鬼后鬼气正是弥漫着百里兰溪,正好为兰玄女所趁。 只听剑出鞘声,声音清脆而明亮,犹若暮鼓晨钟,声扬在百里兰溪之地,冲杀四周鬼气。梅剑仙灵犀一剑,灵犀剑气,本应冲向鬼后,从鬼后脑门而入。兰剑仙却兰石凝露,借灵犀一剑去冲杀四周孤魂野鬼,毕竟这些孤魂野鬼受鬼后引鬼气相吸,吸入的气息与鬼后相近,灵犀一剑能伤鬼后,便能伤这群孤魂野鬼。可惜了这群孤魂野鬼,尚未到兰溪古桥,便魂飞魄散。 鬼气能引动鬼门,灵犀剑吟剑气第一声关上鬼门。第二剑灵犀长吟直奔主脑,往鬼后脑门直攻而去。 灵犀剑气,引动鬼后鬼气,直与鬼后内息相通,是为灵犀剑。三剑灵犀剑,一剑重似一剑,第一剑非主攻鬼后,鬼后仍心神荡漾而致恍忽。第二剑关鬼门,趁鬼后心神恍忽而就。此二剑鬼后尚能承受。到第三剑,长吟引动灵犀剑气,声到剑气已由脑门而入。 灵犀剑专攻人的心志,若心志被夺,势必气海被毁,灵台被摧,从此修为尽废,端是历害的绝招。 鬼后花容失色,惊恐万分。双手结六地藏印,全力运转鬼功,驱离或抵御灵犀剑气。 兰玄女一见六地藏印,惊诧道:“原来鬼后身修地藏法门,难怪能引鬼门。” 鬼后一阵青一阵白,胸口起伏不定,娇喘不已。数息之后,神色回复,只是略为苍白。只见她双手再转手印,娇躯忽地鼓起,气贯全身,显然全力运功至巅峯状态。一时四周卷起飞沙走石,落叶黄花,四周气流翻腾,使出最后绝招,化作千百鬼影,要与兰玄女决一生死,甚或要百里兰溪生灵作陪葬。 兰玄女会心一笑道:“终于引得你退无可退。”兰石凝露成霜,晋入至静幽微之境,纵使千万鬼影,亦如幻影般一闪而过。兰玄女静穆而恬淡,身法仍如柳絮般灵动,紫兰剑东挥西就,挡下千百鬼影。忽地,漫不经心,长剑一抖,发出剑吟,如龙啸百里兰溪之地,飞奔似的穿过鬼后的身体。 可惜了,水漫百里兰溪。 只见兰玄女收剑回身道:“这百里兰溪,岸芷汀兰,清泉红叶,倒是一处不错的风景。” (本章完) 第4章 引言四:访山觅胜 第4章引言四:访山觅胜 岳州,天岳山,山顶云涛雾海,变幻莫测。忽尔松涛阵阵,松护卫双手两侧平举,迎风而立。半晌,心满意足地寻小径下山去了。 一路上沿着漫步山间,只觉白云悠悠,山势绵延,林间雾气缭绕,沟壑幽深,不时清泉飞涧,怪石嶙峋,处处苍松古柏、青杉、槭枫、毛樱林间相生,虫鸣鸟叫。 到了虎头崖,形似虎头而得名,崖上可见崖下,人员进进出出,忙活个不停,大大小小岩块士堆,尘沙飞扬。崖边上也置了一块巨石岩,便似飞仙山一样。梅兰竹菊桃君、凌波仙子六人忽现在崖边巨石岩,松护卫迎上前来。 凌波仙子冰肌玉骨,一尘不染,金黄色上衣,白玉色的群袜,衣衫凌风而动,微吐仙音道:“松君大喇喇地,掐头去尾,只打个洞,建个自修室,便算交差了事。” 竹剑仙一身书生风釆,不赞同道:“清剑仙座下七护卫,梅兰竹菊松桃玉玲珑,访名山胜地,为书院作准备。松君这么一间自修室,学子来见,先溜到天涯海角的耗子洞,大骂耗子爹娘没良心,送到天岳山做苦修。” 松君毫不介意,笑道:“菊剑仙好建筑,尤其是园林,此处福地灵气,菊剑仙正要在天岳山大展手脚,大展其才。且梅兰竹菊好琴棋书画,难道不为我这福地点缀点缀。” 竹君拈花一笑道:“菊仙园林山水,天下一绝,请得菊仙倒无可厚非。这兰琴梅萧可不轻易出动,我等可久久不曾听到天音了。” 桃君也来共襄盛举道:“兰琴梅萧可不成,梅兰双剑共舞如何?” 松君一脸畏惧道:“梅君梅剑、兰玄女兰剑惊天地,泣鬼神。梅君梅山上那一手天雷剑,怒劈梅山,足足有二十多里,现称梅关道。而兰玄女灵犀剑,扬起十丈高江水,水漫兰溪,也造就十里杨柳堤。请两位舞剑,得先挑好地,挖个山洞,备好水具才行。” 竹君道:“听说梅山百姓传言,那次天雷怒吼,百来道闪电频发,吓得母鸡隔天都不下蛋了。劈开的梅关道,有二十里,寛约二丈,不过倒使梅岭南北交通更为顺畅,百姓在两侧上种植梅树,铺上鹅白石。” 桃君道:“百里兰溪之地,溪水却忽然清澈无比,一些阴暗幽森之地不再阴凉凉了。百姓都说,一夜之间,孤魂野鬼都跑了。” 梅君道:“松君在吉州庐陵伏击鬼圣,要不要说说?” 松君道:“庐陵井冈山,引松风在山后呼呼作响,吓跑了鬼圣,再一一收拾鬼将、火都尉。” 兰玄女、凌波仙女相视一笑道:“掐头去尾取中间。”兰玄女嫣然一笑道:“松涛君说故事,没有前言,没有铺梗,听众会全部跑光光的。还是竹君来说说,安吉大竹海那一剑。” 竹君道:“在竹林里两侧呼呼作响,像赶羊进羊圈,我埋伏在羊圈,唰一声,鬼后便中招了。” 凌波仙子道:“竹君耍赖,学松君掐头去尾。两位说书不专业,听得不尽兴,退钱。” 松君道:“两个精彩故事在后头的梅剑仙的天雷剑,与兰玄女的水漫兰溪。多谈其它,便属多余。” 兰玄女道:“松剑仙、竹剑仙小气了。谁不知若非两位仙人一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作战成效,致使鬼圣、鬼后功力消退,精疲力尽,否则岂有落水狗可以打。” 梅君道:“菊剑仙此计甚妙。若是老老实实一对一,只怕未可轻易言胜。” 菊君道:“此计本意在令鬼圣、鬼后于穷途末路之时,能够幡然醒悟。岂知?” 桃君道:“此二人都是一方之雄主,除非身死,否则必认为总有东山再起之时。” 七君又是你一言,我一语大谈,在江南道除妖除魔,闲谈趣事。 这时,山洞内跑二女童、二男童。 松君道:“妍娃、曦娃,妳们心心念念的六仙来了。” 凌波仙子道:“松涛君果然掐头去尾,沐妍、沐曦就记得,古思、秦清就去掉了。” 竹君道:“这可奇了!松君只记得女娃子,不记得男娃子?” 七君又是齐笑。秦清年纪稍大,性格较真,分辨道:“掌山授课传武,不分男女。” 古思、沐妍、沐曦年纪小,听不懂竹君之意,也不理会。沐妍拉着凌波仙子,吵着学凌波飞舞,沐曦则缠着兰玄女学兰溪剑的空谷幽兰。古思、秦清亦想学梅仙的剑法,却不吵不闹,静立在侧。 松君道:“好了,好了。书院可不能没有规矩。” 四童子闻言称是。秦清领着三童退下去准备茶?。 松君趁机引文君四处逛逛瞧瞧石洞的布置,竹君问道:“这洞采光通风甚好,有没有什么名堂?” 松君回道:“这洞名之为松涛洞。” 竹君赞道:“好!松涛书院松涛,第一代掌山松涛君。” 松君闻言,搔道:“松涛君听起来高高在上,改个称呼叫松涛客,怎么样。” 兰玄女笑道:“听起来不像掌山,倒像是江湖侠客。” 七君,七嘴八舌又给了许多名字,最后还是满意松涛客。 梅君忽道:“凌波仙子迟迟不出声,是怕松涛客找事吗?” 凌波仙子左手轻拍胸脯道:“幸好!幸好!我可先回玉玲珑书院喝杯茶。” 松涛客严正道:“怎么行,凌波仙子要当活招牌?” 兰玄女不解,问道:“怎么当招牌?松涛客的书院,难道以凌波仙子之名,称为玉玲珑二院吗?” 松涛客大有深意道:“这里云雾缭绕,凌波仙子不时在日光回照下,翩然起舞,时隐时现。到时山下山谷便名之为玉女谷、玄女阁、赏波亭,抢看凌波微步,包准人山人海,人头汹涌,总有人为之疯狂,又或者可蒙可拐可骗,这样天岳山就有人了。” 菊君道:“这鬼主意是谁出的,谁负责去偷蒙拐骗。” 松涛君道:“哈哈,这活儿要找桃剑仙,竹剑仙了。” 七人又是一阵笑声。 凌波仙子道:“待你松涛客的书院成立时,玉玲珑定派人来场凌波飞舞。” 松涛手指指兰玄女、梅君道:“凌波飞舞有了,兰玄女的琴,梅剑仙的箫,可以不来捧场捧场?” 竹君哈哈一笑道:“松涛客建书院,菊仙做苦工,兰琴梅萧天音起,凌波仙子来共舞。就是松涛客躲在松涛洞轻松纳凉。” 兰玄女亦笑道:“你也来这招?只怕松涛客仍饶不过你?” 松涛客义正严词道:“没有竹笛来伴,也须有竹线香焚香祛邪。不多,天岳山大大小小,三千六百五十处,十处一天,一年一次。” 桃君闻言,抿嘴一笑道:“竹君自讨苦吃,想菊君督建松涛书院,只做一年苦工,竹君却要在天岳山,做一辈子杂工。” 七君齐声而笑,百无禁忌,互相取笑作乐,欢笑声不断。 梅君待众人话题都到一段落,正声道:“清剑仙飞仙已有五年,咱们七君于江南道访山觅胜、探奇寻幽。仙尊所在小剑山,江南道府改称之为飞仙山,道门称之为清剑宗,立玉泉苑。与凌剑仙的紫竹苑、灵剑仙的南湖苑、默剑仙的西溪院,合称道门四苑。” 兰玄女想想,也是该谈谈正事的时候,亦道:“仙尊遗命我等觅胜建江南道书院,兰玄女便在百里兰溪立兰溪书院。” 梅君道:“梅州梅山梅山书院。” 竹君道:“湖州安吉竹海书院。” 凌波仙子道:“漳州龙溪玉玲珑书院” 松涛客道:“如今在天岳山建松涛书院,接下来看菊君、桃君选定名山了。” 桃君和菊君相顾微笑,桃君道:“我和菊君商议过,我二人好静,不喜与人接触,实在不适合担任掌山,再则江南道目前人力财力,实不足再撑起两座书院。” 众仙默然。 梅君暗叹一口气,这实是损失二个书院,江南道实力稍减,转念一想,此事也勉强不得,便道:“两位喜好清闲,咱们便由得你们了。”二人齐声称谢。 竹君却道:“道性自然,无为无不为,谁也说不准。来年有个桃花岛,菊地谷,有何奇怪呢?” 凌波仙子道:“这事不消说,道缘自有天定。咱们喝茶去。” 不一会儿,秦清领沐曦、沐妍、古思端上蔬果、茶点,又再退下。看来是要去帮忙准备餐点。 凌波仙子看着沐妍、沐曦纯真无邪、带点顽皮可爱,屁巅屁巅跟着秦清离去,不禁叹了一口气。 兰玄女细心,听到叹息声,问道:“仙子这声叹气,充满怜惜之情,是什么牵引仙子的心,兰玄女感到好奇?” 凌波仙子面容略带慈悯道:“天下十道,藩镇割据,悲剧不断,有多少像沐妍、沐曦这样的小孩,活在沉沦的鬼狱?” 兰玄女亦叹了一口气道:“这种情况持续几百年了,还不知会持续多久?” 竹君却道:“日正当中,晴空万里,亦有阴暗幽影之地。有利益便有纷争,这种事不会中断的,我等亦是尽我所能,尽一己之力,希望能公平一些。” 梅君道:“仙尊便在这种理念下,开设书院,以道心培育一方之土,冀希望于人性之上。” 菊君道:“仙尊砍尽桃山,移来飞仙山,鬼府、鬼宗、血门、冥门群鬼尽出。现群鬼潜伏云梦泽,养精蓄锐,伺机而动。松涛书院、兰溪书院首当其冲,不得不小心。” 桃君道:“天下道门,崩分离析,便是一祖二山三殿,亦是各领一方,更何况,尚有剑心宗、剑严宗、剑云宗、剑静宗,还有佛门、墨门、儒门等等,各自争斗不休,致使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有机可趁,到处横行覇道,情况令人实在忧心啊!” 兰玄女道:“更可虑者,各魔族、鬼族、妖族环伺在侧,天下十道岌岌可危。” 七君齐声叹气,又感到忧心不已。 梅君道:“为今之计,先将问题局限在江南道。再依情势应变,扩及其他。” 松涛君道:“嗯!盘点江南道目前周边情势,岭南道有灵剑仙的南湖苑在仙霞山、剑南道有默剑仙的西溪院在西岭雪山,而黔中道亦有凌剑山的紫竹苑在云台山坐镇,因此暂且不用顾虑南方及西南方。” 竹君道:“所需顾虑的是山南道与淮南道,其它各道,距离较远,也尚无切身之痛,可置后再作打算。” 梅君道:“依照仙尊构想,护卫江南道是第一要务,辅助发展江南道,富养民力,再论其它。安全方面,松涛天岳山,兰溪百里兰溪,竹海安吉大竹海与山南道、淮南道较近,需小心在意。” *************** 哲人日已远,典型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旧人换新人。物换星移,一代覇王兴,一代鬼王灭,欲在天下十道称王称霸,多如过江之鲫。 日子一年复一年过去了,藩镇割据,持续着彷佛日子便这般过下去。 这个故事便由此展开。 (本章完) 第5章 飞仙有山 第5章飞仙有山 飞仙山,矗立在九州大地东南。 很久很久以前的古老传说了,非常古老,是在这片大地上,依靠口耳相传所描述的上古时代。 传说有只猴子拿着棒子,头闪金光驾着筋斗云,一飞十万八千里,来到昆仑山,率牛魔王,鲲魔王等众鬼群妖,大闹天宫。玉帝大怒,敕令太上老君座下弟子清剑仙领玉泉池七将,与之论战七天七夜,臣服那猴子。 而飞仙山便传说自那时,从天外飞来,矗立在九州大地东南,这是一说。 每当飞仙山云雾弥漫之际,夕阳余晖下,在巍峨山顶的仙足石上,云雾之间,有人似乎看见仙影舞动,时隐时现;有人在悬崖上,瞧见仙人起炉炼丹;有在暴雨雷闪之夜,仙山山壁上显现仙人练剑。街谈巷议,世代流传,更是增添飞仙山几分仙迹传奇。 古老传说是传说,愈是荒诞离奇,愈是人物形象丰满、愈是故事极具精彩,就有人喜欢,尤其是酒肆巷弄的说书先生。只要有半分的真实,说书便能说得十分的精彩。 有说是初夏梅雨时节,梅关古道的亭台楼阁,曾遇到仙人倒骑驴来讨酒喝,酒酣耳热之际,便口沫横飞,眉飞色舞,娓娓道出了这一段仙遇。说是老翁骑着青牛出剑南关,在剑南关留下旷古奇书。 其实不是仙人说得精彩,而是讲故事的人加油添醋,添砖加瓦。总得符合当地民情,那不合理之处,就比如说剑南关之名,就有人跳出来说是函谷关,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虽不满意,仍勉强接受。不咋地,传说就世世代代流传下来了。 传说仙祖云剑仙大战天魔老祖,从不周山战至昆仑山雪峰之颠,从无尽海之滨战到摩天崖之谷。 也不知输赢。 有一说是云剑仙得到九天玄女指点,悟得九天剑法要,大展神威,斩落天魔老祖的头,结束这一战。但天魔老祖不认输,魔心不死,头颅在雷泽沼泽底,至今仍然不时隐隐传来的低沉声音,躯体仍舞干戚,要找云剑仙比武,至今沙漠翰海深处,仍不时有巨影晃动。 有一说是云剑仙从昆仑山剑墟盗取道心,传下道剑法门,门下弟子剑心、剑云、剑严、剑静、剑清在九州大地,杀妖祖除魔帝,终于开山立宗。 总之,仙魔总算归于平静。仙回仙庭,魔回魔域。只是仙魔吵架,人界遭受池鱼之殃。一时狂风暴雨,雷电交加;一时飞山走岭,天外飞石陨落,真是人界炼狱。 飞仙山就是那时天外飞来的,这是二说。 而云剑祖师,却不知所踪。 不,云剑仙大战天魔,清剑仙搬来飞仙山。说书的,怎么胡搅蛮缠,云剑、清剑分不清呢? 谁说得清呢?说书的,总是这样,只求故事惊险万分,精彩绝伦,何必细究较真呢?较真了,就成历史了。 时间过去了这许久,人世的伤痛早逐渐淡忘。只剩下传说还在一代传着一代,上一个传说变成了神话,下一个传说又流传开来。 说是剑道祖师,云游九天。门下弟子各自开枝散叶,有一门二山三殿四苑之说。 门者道剑门,剑之祖庭,在昆仑山巅归剑墟。 山者一说蜀山,真武山,一说峨嵋、武当山,也有一说青城山、龙虎山; 三殿乃风清殿、雨清殿、云清殿;也有三派,蜀山派、南海派、青云派; 四苑乃紫竹苑、玉泉苑、西溪苑、南湖苑。 这是后人穿?附会,强攀与道剑祖师的关系?他说是便是啰! 剑道祖师定祖庭,门下弟子开枝散叶,各据山头,各领风骚数十年,这天下逐渐划分十道,乃根据山川地势而划分,有关内道、陇右道、河东道、河北道、河南道、山南道、淮南道、江南道、岭南道、剑南道,一时群雄并起,藩镇割据。 我知道,这不合理。上古传说下来的,早已无迹可查。东拉西扯,穿凿附会,种种版本,不妨听听就好。便是说上古仙神佛,乃是另一世界来拯救苍生,你看有多少人相信,不少吧! 因此再说另一个传说,传说至少五百余年以前,飞仙山又来一邋遢道人,身穿青色道袍,背负长剑,屡屡在飞仙山前山后,挥剑斩妖除魔,开辟飞仙山这福地洞天。道人又不时下山拔剑扶弱,济世救人,颇负盛名,慕之者众。晚年,常看到文人雅士来此与仙人谈经论道,侠客与之飞剑论仙。据说邋遢道人一脉相传自云剑仙,号曰清。从此,清剑仙在江湖流传。 一日,清剑仙在飞仙石,腾云驾雾,飞仙而去。 清剑宗开山立派,奉云剑仙为祖师,清剑仙为第一代掌门。 总之,这是道剑门清剑宗种种传说。 飞仙,不是云剑仙,而是清剑仙在此飞仙。至少江南道节度使是这么说的。 江南道节度使王府,声称清剑宗门徒。自节制以来,轻修薄赋,无为而治,与民休息。境内扫平盗贼不平事,又奖励农耕,对外发展贸易,招揽商贾,互通有无,江南道境内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同时注重教育,不少饱学名士,武士侠客前来投奔。 江南道飞仙山被称之为人间仙境。而清剑门为一时热门的洞天福地。 江南道节度使王府,就背靠着飞仙山而建。 飞仙山古称小剑山,终年紫气氤氲。其间涧泉涌出,而后顺山势飞瀑而下,在山脚下汇集成西溪,最终流入了胜西湖。 胜西湖湖心有座小岛,就叫湖心岛,节度使王府挖出湖中污积,修建一条长长的西堤,在西堤两侧种植杨柳。 西堤杨柳春色早,胜西湖十景之一。 春色早,小小桃花开在枝头上,正是飞仙祭开始时。 飞仙祭,二年一小祭,十年一大祭。江南道节度使,清剑门门徒,更是在背后大力支持。 江南道府敕令各地,江南城举行盛大庆典。 只见江南道各地耆老聚集在湖心岛飞仙庙前庭迎仙灵,耆老们围成圆圈,庄严肃穆低声吟唱,一声高过一声,直入云霄。 突然冲天炮烟火一声响,胜西湖周围开始围着圈圈,跳着简单的舞步,吟着高亢的歌声,充满喜庆,在胜西湖此起彼落。 数十艘龙舟,载有八勇士,从胜西湖八方,鱼贯而入,四方归心,朝向飞仙庙,献上勇士舞。 感谢飞仙爷的保佑。 而后宴请仙灵。在飞仙山山脚下,各种野台戏,人偶戏,皮影戏,杂耍,说书,纷纷出笼,各显绝艺,各自传说剑风侠名,仙影神迹,各自引领风骚。 (本章完) 第6章 梅山大杂院 第6章梅山大杂院 江南道梅城北,有座梅山,横亘在江南道东南。 梅城人传说曾经有个张仙人,见梅城往返南北,甚是不便,于是举剑横空劈开了一口子,将梅山山脉分成东梅山、西梅山。 那一剑口子,长二十里,宽十尺,即为梅关古道。仙人挥剑之后,甚感口渴,杖剑鞘于地,涌出清泉,即为梅泉。 后人在梅关古道两侧种植梅树,梅泉处建梅园。沿途亭台楼阁,供往返商贾休憩。 出梅关古道往南,梅山山脚下,有座小庙。 小庙口庙庭不大,庭内四周几棵古树,古意盎然,尤其正门旁的一棵古柏树,苍劲挺拔,枝叶依然茂盛。 庙口四周街坊,都是些老人,平时总爱来庙口聚聚,有个几十来个。东院李大妈索性摆了个摊子,让老人可以在大树荫下休憩,下下棋,喝喝茶。西院赵二娘组建了歌唱班,南院孙三姐书画班,大婶大妈也可以弹弹琴,唱唱小曲。 大古柏树荫下,赵大伯喜欢小孩,讲讲故事,尤其是飞仙爷行侠仗义,锄奸伏弱,经常弄个杂要,变个戏法,小孩兴高彩烈,大力鼓掌助兴。 几个会耍弄刀枪的老人,在庙庭中央练练把式。 只见一老人,方头大耳,貉腮胡,粗手大脚,刚练了一套伏虎拳,略喘嘘嘘大声嚷着。 「小五崽子,换茶水。」 围在赵大伯听故事一堆小孩里,冒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叫张小五,老人管他叫小五。虽然衣衫褴褛,却洗得干干净净。平时在庙口溜达,哄着街坊邻居大爷大妈,听听老人们,话话当年勇。 李大妈见他手脚伶俐,勤勤快快,干脆请他帮忙,一方面大爷大妈疼爱小五,赏钱也不小气。一方面自己也不用一把老骨头累得散架。 只见小五左手提个长嘴大壶,飞身一个箭步,边走边答声道:「来了,周五叔。咦?郑七叔,又来偷袭;尤六叔你也来。」。 原来是另二老人,一个略为矮胖,叫矮子七。一个中等身材,脸上有一伤疤,叫刀疤六。见小五跳跳跃跃,经过身旁,矮子七一招恶虎拦路第七式,横切中路。小五似是纵身时太急,脚步不稳,略一低头,堪堪躲过攻击。刀疤六接着却是地躺刀三十六连环扫,专夺下路。小五东一个蹒跚,西一个踉跄,嘴里嚷着:「好!尤六叔。不愧是三十六连环扫,千军万马全得倒。」 矮子七却直连摇头:「梅园白莲步?小五这臭小子,魏风娘一走白莲步,婀娜多姿,仪态万千....」 刀疤六笑道:「风娘对着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当然风姿婥约,更是身形嫚妙。你叫小五捧心蹙眉,回眸一笑....哈哈哈。」 原来小五听得尤六叔形容,一句一句跟着“捧心”、“蹙眉”、”回眸“、”一笑“,对着尤六叔屡屡挑眉传情,逗得几个老人哈哈大笑。 矮子七道:「你小子,小心风娘抽你三鞭子!」 「七爷,小五的身法深得梅园白莲步精髓。」 魏风娘本来在西南角落,教几个小女孩,摆摆花架子,练练嗓子。几个小女孩,眼睛咕溜咕溜的,看见小五的傻样子,也都笑了出来。 魏风娘挥一挥手,边招呼小五过来,边笑意盈盈:「这不,躲过了六爷三十六路连环腿,这有四成的功力啰!更何况小五脸不红气不喘,躲过了六爷攻击,还从后容容给几位大爷沏上了新茶。所以我不仅不抽小五三鞭子,还要赏他二个大饼。」 这时小五也沏上一杯新茶,呈上给了魏风娘。魏风娘品一下茶,润润喉胧,续说道:「更何况小五在前一阵子,在梅山书院南二少那里,得到三位教头点头赞扬,直问小五身手出自何处名师之手?小五直嚷着出自我这梅园魏风娘。」 「难怪风娘这二天眉开眼笑,原来是大大露脸了。南二少,那可是名震江南道的南天府,名闻遐尔。」 李大妈在摊子里,见一伙儿兜在一起,也来捞嗑捞嗑。 李大妈说:「小五,待会送新鲜疏果去五娘厨,厨五娘都叫了好些时候了。」 刀疤六道:「鲜疏水果可要挑仔细了,要上等货。南二少,厨五娘可没亏待咱们。」 周五叔也道:「是啊!咱们都从南府退下有些年了。南二少在梅山书院有七八年了吧,照顾咱们也有六个年头啰。」 矮子七道:「还用得着说,花姐的花店,赵大的果园,还有我矮子七那一分三亩地,可都没收租钱。」 尤六叔道:「还将咱们组织起来,建这大杂院。要我们互通有无,做些小生意,养活自己家。」 孙大妈挥了挥手,道:「二少没忘记咱们,咱们投桃报李。小五,快去,还有到花姐那儿去。花姐备了好货,给灵儿姑娘酿酒用的。迟了可不好。」 (本章完) 第7章 玉梅疏影 第7章玉梅疏影 初春时分,风来十里暗含香,正是梅山赏梅的好时机。 蓝天,白云,绿色的丘陵,眺一望着远方蜿蜒的河谷地,还有遍野的梅海。 张小五赶着牛车慢悠悠走上梅关古道。一路观梅,赏梅,探梅,寻梅,各有心境,各有一番滋味。 论白梅,是清丽脱俗,暗香浮动。 赏红梅,见冰肌玉骨,俏不争春。 观绿梅,显萼绿花白,小枝青绿 风动花飘落,诗人的心在动。 张小五当然不懂诗人的情怀。梅关古道两侧种植梅树,每当花开季节,南二少来此必定驻留许久,煮梅弄琴。小五却只觉得路好走多了,方便商贾货运,来来往往。 但牛车走上梅关古道鹅卵石,巅巅跛跛,鲜蔬水果仍得小心护着,还好矮七叔心细,弄了稻草垫在下面,这样鲜蔬水果就不会碰坏了。 往东拐,往梅山书院东院,有一条曲径通幽的小径,叫凌寒小径,寻径探幽,来到一片红梅树林,是此时梅山赏梅的最佳地点。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绿池清波,玉梅含香,此时琴音悠悠,如山泉在幽谷,清澈轻脆,在梅林里回荡。 听到琴声,张小五一喜,循着琴声望去。 只见一梅树下,焚香煮茶,白梅似雪不时落下。一绿衣女,双眸春波流转而清澈,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案前端坐,玉手在一张古韵朴拙的古琴上,轻重疾徐,自成一调。 另一黄衣少女稚嫩瓜子脸,细长双眉,一双水灵灵的眼珠,正在梅林道上,随着琴声节奏,双手舞剑,激昂时劲起飞扬,似游龙在野,悠悠时飞絮飘落,似轻风拂杨柳。 而白衣男子轻装罗衣,白衣飘飘,修长的身影,负手神态悠闲,任它一丝丝的春风,吹动他的发稍。 一曲方罢,男子忍不住一声:「好!」。 黄衣少女听到这声好,银铃般娇笑起来,道:「二少,是飞雪姐的琴曲弹得好?还是我灵儿双剑舞得好? 突然,听到远远的一声喊叫。 「当然是灵儿的剑好。」 一听到这声音,张小五知道爱喝酒的云时雨云爷来了。 只见一黑衣男子飞身而入,边对着灵儿竖起大姆指,边走到绿衣女飞雪旁,大喇喇坐下。 「灵儿这套流云剑,神态优美,行云流水,攻若流星追月,剑势凌人,守如潜龙在渊,蓄势待发,这套虽是入梅剑法,却有凝梅境界了。」 梅山境界,入阶有入梅、望梅、探梅。中阶凝梅、弄梅、洗梅,过了洗梅,便可出梅了。再往上深究的高阶有寒梅、霜梅、雪梅,最高阶的是白梅、红梅、墨梅。这套流云剑属入梅级所教的剑法。 望着小五道:「小五,你说对不对?」 张小五平时来玉梅疏影居,上下府人等都喜欢这小子。勤勤恳恳,聪明伶俐,全当他是府里人。尤其是南二少,吩咐他来玉梅居,必定先来见他才可。 张小五道:「当然,云爷。剑我是看不懂,只觉得灵儿姐姐舞得真好看。好比这红梅,红红的真好看。月亮这么美,梅树这么美,刚才我真以为小仙女在跳舞呢!。」 云时雨笑道:「你看,小五真识货。」 接着,拿起案上的茶杯喝茶,抿抿嘴,嘴里嘟嚷嘟嚷,估计是说茶是好茶,总没有酒香。于是赶紧放下茶杯,道:「小五说得对。最好的是,灵儿长得人比花娇,人好看,剑就好看,简直到了洗梅境界了。嘿,灵儿,我这声好,值不值一潭酒?」 这时,绿衣女飞雪闻言盈盈而起,微微作揖,抱拳道:「时雨兄稍坐,我去温酒。」 张小五道:「飞雪姐,我来就好。」说完,就往外走去。 慕飞雪拉住张小五道:「不,你留在这。等二少。」 张小五本想,来的不是时候,二少正在弹琴赏花品茶,正想设法退下去找厨五娘。别扫了大伙的兴。听到飞云姐的话,只得乖乖退居一旁,等候二少吩咐。 那边云时雨听慕飞雪要去温酒,登时一喜,道:「昨儿个老白干不错,甘冽清雅,回味悠长,不输梅城东城门临巷口的老芳泉酒坊了。」 飞雪回眸一笑,轻轻道:「晓得了。」 灵儿佯怒,嗔道:「不行,飞雪姐,他小酒虫只叫了一声好,就想蹭我一潭酒?更何况还说我的剑法中看不中用?别说一潭酒,一杯都不行。」 慕飞雪轻轻地微微一笑,也不分辨,柏灵儿,云时雨他们俩“斗剑”、“斗酒”,哪次是“一杯”能结束?身形缓缓,飘身而去。 云时雨望着飞雪离去,叹道:「飞雪姑娘如飞雪,一句“灼若芙蕖出渌波”不为过;果然“飘飘兮如流风之回雪”。」 一会儿,装作不满道:「嘿!灵儿,这你就不懂了。美女人人爱看,与敌人交手,身形气质外貌也是输赢关键。分散了敌人的注意力,手脚自然就慢了,你天生就可以讨这便宜。还有啊,昨儿个还有一壶酒,现在忒小气了,就剩下一杯酒了,风天兄,你倒评评理?」 白衣二少收起赏梅的心情,转头也来到案旁,故作责备道:「是啊,灵儿,太小气了。不要一壶,要一潭,还要一大潭子,至少得十斤,不,二十斤。」 「照啊!够朋友。」时雨黑衣少年拍一下掌,紧起又大姆指,大声赞了一声. 白衣二少也不回应云时雨,拿起案上茶杯,嗅一口茶香,将茶含在舌下,让茶香缓缓散开.,然后慢悠悠说道:「但是灵儿,别忘了。那一杯酒要兑进那一大潭子的--水!酱油更好。」 「别啊!二十斤水一杯酒!我的肚子是拿来装酒的。又不是田里的水牛,光喝水。」 灵儿正经道:「没有光喝水,至少有一杯酒。」见南风天转头,顺着他的眼光往南面看去。 十来位分两排的书院入梅女童,各自端着几样小菜,入林而来。后头慕飞雪扶着一老妇,眼光朝着灵儿,笑意歉然,微微颔首,算是道了个歉。灵儿急忙跑去扶着老妇另一侧,服侍老妇在一旁椅子坐下。 只听老妇对着几个女童道:「梅山书院讲求心境,悟性。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不悟哪能得?所以要正心正言正行,直心意诚。」 这时,灵儿端茶侍候。老妇接过茶杯,还未喝上一口,续道:「拿这入梅第一重心法--敬。在身形体态上,头要正,颈要直,使得头,颈,身体略成一直线,身形自然堂堂正正。眼神不要乱飘,心神要注意四周状况。脸上露出浅浅微笑。走路不要急着跨大步,双肩自然垂下。很好!很好!摆放好餐点后,在案前两侧站好。站立时,身体不要晃动!」 灵儿瞧着瞧着,一脸狐疑:「五娘,你和尚念经,却带着这一大帮子,来看猴戏班子耍猴吗?」 一小女童一听,登时噗哧笑了出来,笑意感染,众女童个个花枝乱颤。 众人也是开怀一笑。 云时雨接话道:「这里哪有猴戏班子?只有一只酒猴,还有一堆到处乱蹦乱跳的小猴!」 灵儿还想回嘴,见五娘挥了手势,只好吞回肚子。心里盘算着,等一回儿,让你酒猴,不!醉猴变哭爹喊娘猴。 五娘不管灵儿心里打的鬼主意,道:「几个小女孩在厨门口瞧见雪姑娘温酒,知道是南二少,吵着雪姑娘带他们来见梅山书院新出的梅探花。我瞧着闹到不行了,想出个主意,要他们几个作几道下酒菜。请南二少梅探花郎品鉴品鉴。要不是这样,就给外头门卫挡在外头了。」 南二少苦笑道:「原来是来看探花猴,顺便看看酒猴。来,酒猴,一起来翻几个跟斗,助助兴。看我紫荆山之巅,美猴王大战牛魔王。」 说着便一拳攻向云时雨面门,云时雨头侧向一边,躲过攻击。纵身跃上梅树,几个腾挪闪躲之间,尽显两人本事。南二少梅探花郎道遥自在,显示美猴王轻松如意。云时雨则故意显得狼狈,不时夹杂着哀嚎声。 众人被逗得乐开怀。几个小女童更是喊破喉胧,赞声不断。 灵儿,飞雪扶着五娘,案旁坐下。灵儿再倒了杯茶,给五娘解津润喉。 南二少云时雨的戏仍在上演,但攻防之间,进退有据,甚有章法。这会儿,美猴王大展神威,力压牛魔王单膝着地,上演苦苦哀嚎的戏码。 灵儿一见有机可趁,提着双剑,鱼跃而起,加入战局,喊道:「红孩儿来了。来刺牛魔王屁股来了。」 云时雨赶紧翻滚,连使二个身法,躲开南二少的横击及灵儿的刺屁股,嘴上不满道:「牛魔王可是红孩儿亲爹。只听说上阵父子兵,火焰山三战美猴王。哪有红孩儿谋杀亲爹。」 灵儿这时呵呵一笑,道:「所以红孩儿手持火尖枪,脚踏风火轮,今儿个,不剥龙太子龙筋,不,牛筋。往轻点,专刺牛魔王屁股。」 慕飞雪笑意盈盈,俏立在五娘身旁。不时对着云时雨发出嘘嘘声。 众小女童更是嘶声力竭地助阵,灵儿登时声势高涨,一副非得刺中不可的样子。 五娘虽然时时敦促众人小心注意,却也不阻止。看着众人演得这出戏,被逗得开怀大笑。 这时,一灰衣劲装男子,龙行虎步,顾盼之间,威风凛凛,如天神降临,走了进来,向五娘作揖问好。挥手致意飞雪莫动,径自在雪梅树下,闭目观心养神。 然后门卫来报,书院通知,梅山山长召见。 于是,南风天,云时雨一行人收拾东西,慕飞雪,众女童见辛苦饭菜都未动,连叫不依,定要南二少品鉴品鉴不可。 五娘只好奖励众女童,慕飞雪还说今夜月圆,南二少必然趁月在赏花台赏梅,到时再带着众女童一同月下营火助兴。 众女童一一听,拍手叫好,连忙收拾。 这时张小五眼瞧着宴会散宴,连忙要收拾东西,伸手去搬案头,搬不动。心想这桌子真重,只好放弃去提煮茶热水。 厨五娘见张小五,使尽全力,却搬不动桌子的模样,心想小五这小鬼人小却鬼大,专挑重活做。招招手小五,道:「小五,你先放下热水,过来,跟五娘聊聊可好。」 云时雨此时左肩扛着案头,右手拿了把椅子,见灰衣劲装少年,一动不动仍在梅树下端坐观心,像老和尚入定,一动也不动。 云时雨出声道:「木头,这些喝茶行当交给你了。」 也不见木头回应,云时雨不免骂道:「真是木头,还是棺材木,死人木头,都没反应。」 灰衣劲装少年名叫关镇岳,不喜言语,平时又万事不关心,总是冷冷在一旁端坐,一天半天,嘴上没蹦出一句话。云时雨不是不知道关镇岳性格,只是嘴上出出气,姓关,就叫棺材木好了。 「飞雪,你也不用替棺材木头道歉。你们兄妹俩,你是你,他是他。」云时雨道。 原来慕飞雪见云时雨似有一丝怨气,向众人作揖,以示道歉。 云时雨续道:「我没生气,只是看他一尊罗汉雕,在一边吐气,逗逗他而已。奇怪,兄妹俩,一个姓关,一个姓慕?」 云时雨一说他们兄妹俩,就感到后悔。他知道不会有答案,慕飞雪一问三不知,南风天似乎知道,却从不明说。棺材木更不会有反应,至少现在不会有反应。只是平时心里一直有疑问,这时心直口快,问了出来。 云时雨见棺材丝毫不动。南风天微笑不语,却手势连挥二下。云时雨知道,待会儿棺材木必来动手过招。却也不怕,与棺材木,过过招也是乐事。只是这小子有几斤力气,过招了后,半天手软脚酸,是避开不了的。 奇怪了?兄妹俩,就兄妹俩。有什么说不得?平时也没见嘴上吐气,遇到这事必要闹上半天花架子。 这时,张小五提着热水,随着慕飞雪伴着五娘,与众女童收拾东西走远了。 柏灵儿吐吐舌头道:「有你苦头吃!」 这个事情上,以柏灵儿调皮捣蛋,百无禁忌,也要噤口不言。 大家都闭口不言。 (本章完) 第8章 梅山有雨(一) 第8章梅山有雨(一) 一行人回到住所--玉梅疏影,往居所东侧一隅--五娘厨走去,小女童自然围在南风天唧唧喳喳,什么敬字诀、礼字诀,早抛到九霄云外,只剩我行我素诀、欢声笑语诀。柏灵儿横眉一竖,俏脸一寒,待要发作。慕飞雪扶着厨五娘,这时露出浅浅一笑,拉着柏灵儿,要柏灵儿稍安勿躁,不用小题大做。 回五娘厨前庭,云时雨刚放下书案,就往外跑,柏灵儿唤他也不理,闪身几个身法,飞纵而去。 柏灵儿见云时雨身形一动,道:「酒猴子怕挨罗汉雕揍,要溜了。」柏灵儿以为他要逃跑,避开关镇岳的纠缠,赶紧躲得远远的。 南二少却知关镇岳正在玉梅疏影居外,梅树下端坐着,云时雨是去打架的,听柏灵儿急躁惊呼,展颜一笑道:「别急,关老爷要打架,想躲避要先挨一顿揍,再开始算账。」心想棺材木要为「兄妹俩」一语消气,云时雨见关镇岳一路大老爷,也憋了一肚子气火。两人打打架,降降火气也好。 张小五随侍在五娘身边,飞雪姐先回医药院本草谷,灵儿姐领着众女童,去膳房打理去了。 张小五扶着厨五娘在旁边的石椅上坐下,倒上清茶。五娘接下清茶,缓缓喝了一口,放下茶,心平气和道:「小五,敬字诀如何?」 张小五不敢怠慢,知道五娘考较来着,他回回送鲜蔬水果来五娘厨,必来给厨五娘请安,厨五娘不时点拨调敎,这时,垂手躬立,执弟子之礼,敬道:「听意思是要端正仪态,让身体处在轻松状态。动作态度自然恭敬。」 远处传来声音:「要发乎于心,止之以礼。」南二少自门外缓步走来,态度翩翩,微笑潇洒。 南二少走来,坐在厨五娘之侧,小五当然也端上茶水,放在茶几上,只听南二少续道:「心最重要,悟道在心。心正而意诚,意诚而身修。」 张小五称是。五娘见小五似懂而非懂,并不心急,仍耐心地谆谆教诲,先问道:「小五,你来五娘厨多久了?」 张小五两只手张在眼前,板起手指数数,喃喃自语一会,才道:「从我跟赵大伯来到大杂院,李大妈要我送菜,算算有五年十个月了。」 五娘见小五认真数数,心中暗自偷笑:「二少,待你们如何?」 张小五立刻神色恭谨道:「二少府上下人等十分照顾大杂院,待小五更是青睐,照顾有加。」 五娘道:「二少待人,只有一个字--诚。你来五娘厨....」说到这,脸上一笑,道:「五年十个月,戾气渐去,五娘十分欣慰。这便是二少诚心的作用了。」 见小五仍然懵懂,心想在此纠缠也没用,机缘未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 心下叹气,语调转软,道:「敬字诀在剑法上如何?」 张小五一怔,道:「剑法上?」心想敬字诀,那不是待人处世的道理,跟剑法有何相干。一时,手足无措,细细沉思了一会道:「是否仍是发于心,止于礼。不管对手招式如何,自己要静心,沉着应对。身体要处于备战状态,却不是一味用力紧绷,那会是肌肉僵硬。因此,平常心正意诚,让肌肉记忆最轻松的状态,如此便能收发自如。」 南二少心下一惊,这小子资质不错。五娘一脸满意。 南二少道:「是。敌不动,我不动。敌先动,我已动。这考验心境功力了。」 这时,门房来报,山长信者在花厅等候。南二少挥手,示意小五跟着他,小五向五娘拱手说,一会再到五娘厨侍候。 小五喜欢来五娘厨,这里的人待人以诚,大杂院也是。南二少没有少爷架式,五娘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虽然小五不是书院学子,五娘仍是倾其所学,无时无刻教导。 至于为什么,小五并不清楚。只当老大爷好心,让他碰着了。 走在玉梅疏影,西边建筑临水而建,水池绕绕弯弯,亭台楼阁,点缀其间,只见轩榭临对,水波倒影,回廊起伏,自有一番情趣。 这时,只有小五跟着南风天去花厅了。一路上却没再聊剑法敬字诀,只听南二少东问一句,西问一句大杂院的生活琐事。小五加油添醋诉说着大杂院大小事,二少却听得津津有味。什么赵大伯又有新话本,学了新戏法,刀疤六伏虎罗汉拳,耍一招得先喘三口气,魏风娘、花二娘?连连细问详情。 这一会,南二少示意小五停会,在他身后跟着,穿过回廊,这时候柏灵儿也没跟着,平时柏灵儿也喜欢巴着南二少这大哥哥,怕是今天惊动五娘,她得照护着五娘,打理打理五娘厨,否则五娘厨女童们可把厨房拆了。飞雪姐估摸着得回医药院了。 平时,南风天总爱无拘无束的日子,五娘其实是南风天带来梅山的厨娘,灵儿则是五娘的女儿。 有回在玉梅疏影居营火烧烤,路过的长老吃到五娘的烤白菜,炙鸦,非得请五娘当教谕。二年后,梅城金华居,道府城云梦阁双双荣获当年度厨状元,厨探花,状元郎号称在梅山厨学院五娘厨游学一年,厨艺猛进,因此,荣耀亦归梅山厨学院厨五娘。 从此厨五娘厨声名大躁。 厨五娘却只愿当客座教谕,在玉梅疏影开设五娘厨。书院只好由她。反正厨学庖丁院所在地典膳坊离这也不远。 而云时雨生性洒脱不羁,却爱喝酒。五娘知道南风天风流儒雅,不时备下酒菜,云时雨就来蹭吃蹭喝。 关镇岳,慕飞雪也是随着南风天来的。慕飞雪风姿婥约,惹了一堆蜜峰男,不时在慕飞雪身边绕,但只要慕飞雪眼色不对,关镇岳就出面打跑了。 想到这,南风天不禁笑了出来。有几个蜜蜂男,可禁得起棺材木的拳头,都是鼻青脸朣的。有人请书院长老主持公道,棺材木却从来不吐一个字,也不理会。 也是,想在雪女旁护驾,也得有三分本事。 棺材木也不马虎,从来都是当面下战帖的。一对一,直接拦路堵人。想借口不接招,谁听理由,棺材木打了再说。 关镇岳?南风天眉头微琐,想起小时候的一个下雪天,去紫竹林拜谒一个前辈,路经一个破庙,在那里遇见关镇岳,他为了三颗包子,蜷缩着身子,宁死护着,任凭几个地痞拳打脚踢。 那时才六七岁吧,关镇岳衣衫单薄,蓬头垢面,几个地痞试着掰开他的手脚,抢回包子,却掰不开,只好拳打脚踢。 南风天于心不忍,驱散了地痞,命人给他一些钱财。关镇岳不要钱财,只磕头再要三个包子,救救他妹妹。 奇怪?真是奇怪。救他妹妹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不要钱财,他不知道可以买几十个包子?奇怪的是当他伤药要帮关镇岳疗伤时,他身上居然没有伤痕,一副没有受伤的样子。 这件事南风天回府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父母,还有大哥及两个妹妹。只将他们兄妹俩带回南府,南老爷安排他们在厨房打杂。 一日,南风天练剑,一招飞燕堂前飞,气势不够凌厉,要挨板子。谁知,关镇岳飞身抱住南风天,护住南风天,就像护住那三颗包子。南老爷大声喝斥,关镇岳任由南老爷处置,不发一语,南老爷一气,整整用劲打了十大板。 六七岁的孩子,十大板,怎么受得了。南夫人于心难忍,问关镇岳,为何要护着南风天。 关镇岳道:「三个包子。」 南夫人道:「就为了当初风天给的三个包子?这样会送上你的小命!」 关镇岳道:「妹妹,值。」 当南夫人要上金创药时,关镇岳却不药而愈,细皮白肉的,连疤痕都没有。 自此,关镇岳成了南风天的贴身小童,现在是贴身保镖。说是贴身小童,保镖,其实是玩伴,伴读。 南老爷瞧着,处罚南风天,关镇岳必定出身相救,因此南风天的处罚,南夫人总是先支开关镇岳。 只是这保镖不喜欢说话,有时三天也没听到一句话。 关镇岳,慕飞雪,兄妹俩。一个姓关,一个姓慕。云时雨心里肯定认为我知情。其实天晓得,除了小时候的经历,爹爹详细盘查,关镇岳那棺材木,只比死人多口气,慕飞雪可能年纪太小,也问不出所以然。爹爹曾派人追查,确实从北方来,判断北方兵荒马乱,不知是那一场兵祸下的流民。 当南风天来梅山书院入儒学院,关镇岳,慕飞雪参加严格入学考,关镇岳被拉进道学院,慕飞雪则进了医药院。 这张小五也是。八年前来到大杂院。南老爷特意嘱咐南二少照顾,却不自己派人去,神神秘秘,真是奇怪。 突然,南风天脚步停下,嘴角微微上扬。走下回廊,往小院一棵绿梅走去,这棵绿梅树,花开似乎不若以往,但小枝绿芽,似还说还看今朝必有我。 他让全身处在非常轻松的状态,心如明湖似镜。一片淡淡月光,映照绿梅,映照于屋顶。 张小五突见南二少神态似是轻松,却左手隐然护着他。忽见屋檐青光一闪,大叫:「有刺客!有刺客!」 (本章完) 第9章 梅山有雨(二) 第9章梅山有雨(二) 只见一道人影,如流星追月,从屋樑急射而出。 屋顶屋梁上的刺客,见有人大叫,事机败露,蹬腿窜出,像是强弓射出了人箭,黑衣人持剑在前,长剑青光莹莹如流星飞越。事出仓促,剑势飞掠而出,迅若电闪,势道劲力仍声势夺人。 南风天像是预卜先知,黑影刚出,左手已虚将小五掷往后方梅树,小五只觉得轻飘飞了出去落地,似南二少,抱着他过去。落地后,连忙翻个滚,快步躲在梅树后,一脸惊慌。 南二少似轻烟般往右掠出,闪过黑衣人迅猛的一剑,黑衣紧跟在后,一剑不中,又一剑刺来。 小五躲在梅树后,喘着大气,手脚不自主的颤动,头略往外偏,只敢偷偷地用侧眼瞧着。月光下的黑衣人,神色木然,眼色冰冷,那张脸竟像是死人脸,还不像关镇岳哥哥的死人脸。至少关镇岳哥哥那张脸,还多了口气,是热的。黑衣人的那张脸,月寒风霜映照下,是冷的,那股寒意从心底直直冒上来。 张小五直冒冷汗,浑身哆嗦,心想今晚遇到鬼了,恶鬼无情,躲在黑暗角落,伺机捉人去见城隍爷。想关镇岳哥哥若是红脸关老爷,勇猛盖世,这人是黑无常,白无常,阴狠无情。心里赶紧默念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小五脑袋杂七杂八念头,一闪来着一闪,庭院厮杀凶危,未曾稍停。剎那间,庭前剑光飞舞,南风天堪堪躲过了十三剑招。 黑衣人这十三剑非常凶狠毒辣,剑势角度非常刁钻,招招刺向南风天的要害。加上黑衣人的眼光,不时闪过野兽般冰冷的光芒,坚定专注,更显蛮横残忍,招招只攻不守,只刺不格,彷佛他的存在,就是杀人,要不干脆让人杀了。 世上居然有如此不要命的人。 小五只觉得这杀手凶狠,一副不要将人刺穿,誓不罢休。南二少刚躲了一剑,他又反手刺一剑,连环招式,瞬息万变,不容你有一丝喘息的时间,不将你刺倒,死不罢休。 危急情况让小五感到无能为力,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心慌意乱。登时想起厨五娘刚教的敬字诀,止定静安虑得。静心凝气,沉着以对。说得容易,这如何轻易做到?杀手骤然偷袭,情势紧急,时间根本不容你多想,敌我强弱分别之大,遇事如何能不慌乱无张。只怕自己遇到了,眼睛不没眨,被刺身亡了。 敬字诀,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望向四周,无人在旁,转身想偷偷去找救兵,偏偏两脚定在原处,不听使唤,软弱无力,站不起来。暗恨自己没用,遇到黑无常、白无常黑衣恶鬼,两腿就发软没力。 但他仍深信南二少,即使黑衣人杀人的武功,唯一的目的就是杀人。但见杀手闪电般的身法,迅猛的剑招,骤然遇袭,必然使人左支右绌,应变不及,不免中招,但这时南二少却始终轻松写意,黑衣身法快,南二少身法轻灵,不见杀气,奇怪的是黑衣人的剑势,始终碰不到南二少的衣角。 张小五渐渐放下心,再偷偷探出整颗头瞧瞧。 南风天转个身法,往后三尺,依旧潇洒飘逸凝立,大声喝道:「好剑法!杀人的好剑法!」 黑衣人突然收起剑势,一字一字道:「好身法,好俊的身法。」 他的声音冷淡略带低沈,短促略带怪异,依旧一字一字道:「梅山梅探花好俊的身法。流星三十六剑不是对手?」 这人的确是恶鬼,黑无常、白无常。面容鬼里鬼气,毫无血色,声音更是鬼里鬼气,冰冷无情。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今天遇见鬼了,求求保佑我,千万不要鬼煞了,晚上恶鬼不要来敲门。 黑衣人流星飞剑,往左画一大圈,又指向南二少,突然黑衣人杀手身法一动,招式一变,大开大阖,不再流星追月,挥剑回剑疾驰势猛,身法一样快,剑势一样猛,倒似狂风扫落叶。 南风天却纹丝未动,神情意态自在。 一身影如天神降临,人未到,声势先到,气势先扬,迎风劈来格开黑衣人一剑。忽见又一来人,黑衣人骤退三步,立剑瞧向来者。只瞧来者气势凌人,威风凛凛站定,彷佛南天门天将,两眼霸气凌人,直盯着黑衣人。 小五知道,关镇岳出现了。嘿!红脸关老爷来了,这下子鬼域来的恶鬼,要倒八辈子楣,要脱八层皮,有苦头吃了。只可惜关老爷没骑着玉兔马,手提青龙偃月刀,倒拖刀而来。手上却拿了把长剑,场景有点失真,不够讲究。 而后随之而来,跟在后头出现三个人。一个云时雨,一个儒学院的柳白衣,最后一个是墨学院的江枫,梅榜眼江枫。三人跟着关镇岳先后出现。 黑衣人仍是死鱼眼般,冰冷冷地瞧着场下的关镇岳,来了三个救兵,也毫不在意,正眼也没瞧过,语调平平,一字一字道:「梅山梅状元?」 关镇岳却不说话,双手持剑,纵身反手便是一剑当头一劈而下,当真有雷霆万钧之势,说来就来。你是谁?不重要,也不在乎,谁管你是阿猫阿狗,阿珠阿花,先劈了再说。你杀手都敢来玉梅疏影居偷袭,侵门踏户,必有自负武力过人,那么我是这样回答你。 关镇岳双手持剑而下,气势登时迎面而来,黑衣人不敢硬接,运起身法,流畅迅驰,仍是流星三十六剑,于身形闪避之时,同时刺向关镇岳。关镇岳却似如他杀手般,招招不要命。黑衣人剑剑刺向关镇岳,攻关镇岳之所必救,以掌控局势。关镇岳似乎是莽夫耍剑,全然不管黑衣人的招式。黑衣人身法快,关镇岳身法也不慢,加之招招式式,力愈千斤。 黑衣人略感失措,却不惊慌,这梅状元的气势比他杀手还杀手。但他的流星三十六剑,以快见称,没有花招,只有刺,立刺、横刺、斜刺、旋刺、腋下刺,藏锋刺剑,加之身法奇快,向来只有敌人惊慌失措,应变不及。 谁知今天遇到南风天,他似乎未卜先知,知道剑会刺向那里,早早就躲开,还轻轻松松,像是被当孩子玩。 当下的关镇岳,像是孩子耍剑,自个儿要自个儿,偏偏招招像是小巨人夸父搬座小山乱砸,剑势未到,剑气已照临身,谁能近他三尺,谁敢进他三尺,一不小心,就被苍蝇拍给拍死。而流星三十六剑明明可以刺中他,到他身前三寸,却再难刺进,要不,劲道滑向侧边。真是奇也怪哉,在外人看来,还以为他突然收势或者变招。 小五也有这样感觉,心想这就是高手吗? 南二少的敬字诀,发挥淋漓尽致,敌手的剑招,都在掌握之中。正如二少所言,敌未动,我不动,敌先动,我已动,全盘掌控情势,杀手似是顺势而为,攻向二少破绽,其实都在二少出招,杀手接招。 关镇岳关老爷又是另一种打法。那是红脸关老爷,倒提青龙偃月刀,面对敌军上将颜良,文丑,面不改色,直冲而去,无所畏惧,先来大战三百回合,毫无惧色。无所畏惧,因为武力超群。 这便是高手了。 而柳白衣,面如冠玉,头带纶巾,喜穿白衣,只差手握羽扇,摇啊摇,就是活脱脱是个诸葛亮了。还别说,柳白衣在梅山,还真有小诸葛的称号。 诸葛亮出现了。旁边那是江枫,也是覇气威凌,只是没像张飞环眼豹颈络腮胡,横矛而立,仰天鬼吼,谁来与我决一死战。那就应上景了。 只听柳白衣道:「这两人剑法都是奇葩。一个拿剑当枪使,光刺,一个拿剑当刀劈,光砍。剑走轻灵,两个都看不到剑的韵味,却谁也都不能小觑。」 云时雨接话道:「棺材木平常看习惯了,就喜欢乱砸乱挥,不奇怪。这黑衣小子,就是刺。黑衣人的流星三十六刺,剑招稀松平常,但配上这黑衣小子步法身法,角度刁钻,虽然不是一流剑法,一时遇见,只怕会中招。」 江枫点点头,也道:「因为这是杀手剑法。讲求快、绝、准、狠、残。就是为了杀人。招式讲求效率,更加简约。」 柳白衣接着道:「寒月云山外,流星鬼追魂。杀手门可怕之处,除了身手快,下手辣之外,在于毅力。听说杀手门的人,荒野沙漠,都可蹑敌在后三个月。这二句诗不像诗,却深切描述了杀手门可怕之处。」 云时雨见这黑衣人,在四人的包围下,仍然夷然不惧。挥手示意柳白衣,江枫通力合力拿下黑衣人。 黑衣人却毫无表情,没有局势失控的慌张失措,似是眼下状况不在眼中。尽管一时战不下关镇岳,尽管还有四人环伺在外。流星三十六剑依旧在场上挥舞。 南风天道:「十万大山的孤魂魔神,怕是也来了。白衣!快,青烟花示警。」 黑衣人这才脸色大变。 (本章完) 第10章 梅山下,星寒夜(一) 第10章梅山下,星寒夜(一) 听闻南风天警示,柳白衣略一沉吟,已明其故。暗恨自己,悠闲太平的日子过太久了,心思迟顿。同时佩服南风天才思敏捷,见微知着,冷静果断。 瞧黑衣人之所以沉着冷静,因为尚有后着。他先见南风天落单,又在高处绝佳之地,天时地利,孤注一掷,加上对自己有强大的自信,偷袭向来百分之百成功,伤敌主帅,大大削弱对手实力,也令对手陷入惊慌的境地。 来玉梅疏影,二少暗示他照顾小五。又指指黑衣人,指指小五,意思应说,小五发现杀手,要防这黑衣杀手,反手报复。 也就是说黑衣人估算错误,小五大声喊出「有刺客」,他只能提前出手,就算不能杀死主帅,重伤主帅也足够,然而,南风天的武功,强到他预想不到,偷袭只能宣告失败,他转而拖延时间,时间愈久,来攻的人愈能占据更多有利位置。 什么流星三十六剑,狂风十三式,都只是拖延的手法而已。 这黑衣人必是杀手门的,瞧这身手身法,应是杀手门传闻杀手--杀手十三。那么,谁请出杀手门。百里风沙狼烟起,十万大山鬼魂飞。这两句江湖传言,近几个月开始传的吧!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不同的时间传出,偏偏江湖却渐渐一起传言,必有缘故,必定是杀手门与十万大山勾搭了。杀手门在大漠,杀手门狼烟就在眼前,背后岂不是十万大山的那些鬼魂? 南风天早一步猜透了杀手十三。黑衣人杀手十三,脸色才会一变。 柳白衣连忙点着青色烟花,烟花在空中如流星般飞出,响出玉梅疏影居,响出一声炮响,接着一排烟花逐个在空中声响,梅山书院各处各学院也接连烟花回应,最后听到钟声传来二十七响,这时才神色稍定。 江枫见柳白衣放出青色烟花示警,那是敌人来袭,向来只有维安队才有。虽然还不清楚个中原由,却不慌张。他与柳白衣在梅山数年,谈论天下大势与彼此志向,彼此佩服而投契于心,视对方为过命交情,建立深厚友谊。 这时与柳白衣交换眼色,他深信柳白衣烟花示警,必有缘故,加上云时雨已经在十丈外,连声催促,连忙提起身法跟上云时雨。 柳白衣望向南风天,却见南风天手指指逍遥峯太虚院。柳白衣会意,展开最快身法,望太虚院而去。 青烟花炮响示警,非同小可,得尽快上太虚院禀明其中缘由,趁敌人尚未合围之际,安排组织御敌之策,迟则生变。 小五在梅树后,眼见青烟花一闪,炮声一响,接连像狼烟起,像长城边关一个接着一个,示警敌人大队来袭。南二少、柳诸葛两人,将事态扩大,个个煞有其事,小五心下不明,但也知情况严重。 心想:可不就是一个楞头青刺客半夜不睡觉,扫了二少的雅兴,怎么砰砰砰整个书院都知道了。心下犹暗自决定,下次送鲜疏水果来五娘厨之前,要好好打探清楚二少的心情,免得二少请来梅山十万大军,自己没有吓个半死,李大妈也要打断自己的狗腿。 此时玉梅疏影内,人人登时也紧张了起来,护卫成队来来去去,占据暗哨,身手好的,屋顶盯哨。五娘厨众女童也由柏灵儿姐安排下经由暗道躲避。 不一会,耳听疏影居外,开始呼喝声传来,示警声彼来此去。南二少所料不错,有敌人来袭,为数还不少,不禁脸色更加惨白。 他脸青一阵,紫一阵,他第一次看到有大队人马撕杀。江南道治安良好,盗贼靖平,江湖决斗都少,更何况是几百人的撕杀。 只见南二少,意态清闲,眼神沉着稳定,将自己拉到身边坐好,一派名士风流,风雨不惊。不惊,是因为有所恃。 关镇岳红脸关老爷仍如天兵天将,守在南风天身前三尺,天蹋下来,他也只是冷冷看着杀手十三。 一声音从玉梅疏影居外传入进来:「南二少,不愧是今年梅探花。」 声音刚落,一行人尚在居外十多丈,到梅探花时,已转进屋院。屋顶站有数人。 只听他缓缓续道:「杀手门杀手十三,剑下无生魂。能在他流星三十六剑,狂风十三招之下,仍游刃有余!今年梅山梅花香啊!」 南二少侧目这人,身材高大,脸略为瘦削,鼻高挺微勾,两眼精光四闪,不是轻易得罪的人物。 竟是威震三江的人物,柳山星寒山庄冷秋白。 南风天道:「星寒山庄冷庄主?风天向来不在三江口活动,不知有何见命?」 星寒山庄冷庄主?冷秋白!乖乖龙的冬,韮菜炒大葱。居然是三江口一带的大霸门,听刀疤六叔说过,三江口货运码头,都归他管的。十万大山内没有他的令,货运别想通过。只是他取之三江口,用之三江口,建设三江口,保卫三江口,不遗余力。在外名声算是不错,三江口一带居民,仍崇拜冷秋白。 南二少望着星寒山庄冷秋白,神情依旧潇洒,暗暗盘点情势。身后一拨带头的应是追魂七把刀,江湖却说是追魂七只鬼,一拨追随在后有死士二三十人,观其气神,强悍而敏捷,都是万中无一。 另一拨是谁?看装束打扮,莫非是来是鬼爪门。屋顶上又是另一派人马,是马家寨七星连环坞。 十万大山的孤魂野鬼,三江口外,向来横行霸道,凶神恶煞,绝不留情,狠辣异常,在三江口却收起恶心,因此,三江口算是民泰江安的地方了。 今日孤魂野鬼怎么找上了二少?三江口离梅山还有一大段距离,八杆子打不着啊?小五不禁又担忧了起来。星魂山庄,鬼爪门,七星连环坞,个个刀疤六叔口中的硬把子。 玉梅疏影外声音渐息,不一会儿,回廊来了二十来个护卫,分成二拨退在南风天身后,一拨为首的向南风天关镇岳,打暗号手势,护卫组一切护送安排妥当,所幸应变及时,已知二名重伤,十来个轻伤,尚无人死亡回报。 冷秋白见这些护卫,见事不乱,进退有序,显然训练有度,大感讶异。这次与杀手门合作,来偷袭梅山书院,他自认为准备充足,于是抢当前锋,务要冲向梅山逍遥峰太虚院。更何况这书院,都是半生不熟的庸瓜。 岂知仅在这梅山半山腰,还未到书院入口处,以潜身秘行见称的杀手门,便露了痕迹。而对手护院显然训练有素,这一接触,一交手,还是星寒山庄伤亡较大。 冷秋白还未说话,屋顶上马家寨就有人大喝道:「杀手十三,乌龟王八蛋,动手,你为何不动手?」 这马家寨绿林好汉,这趟负责收拾外围,在苍梧三江口一带欺善怕恶,横行霸道,人人噤若寒蝉,无人敢回手。哪知遇上这些门房家丁,却被打得鼻青脸朣,落花流水。这些所谓绿林好汉,一遇到硬手了,夹起尾巴,只能躲得远远的。 只见一个身穿华美锦靴的大汉,这人平时定是颐指气使,一副有钱就是老大爷。今天与冷秋白,杀手十三,这等江湖名手连手,浑以为可以混水摸鱼,捞点汤喝,扩张地盘。这时虽然远远窝在角落,但搧风点火,借刀杀人,那是平常擅长的本事。 见关镇岳气宇昂然,威风八面站在南风天前。而眼前局势紧张,南风天似是毫不在意的神情,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只听他气势不饶人,道:「你杀手门杀人看价码,得守江湖规矩,你收了咱的酬金,得消了我们的灾。来这,不是看你吹胡子瞪眼睛。江湖都说杀手十三身手如何了得,谁知见人却像只乌龟..呃呃」。 流星剑光一闪,只见他面容扭曲,一副不相信的神色,头一低,身体一倒,沿着屋顶滑落,砰一声。 好快的身手,就简单的一刺,刺中咽候,便收剑回原位,才听到砰一声。只见他毫不在乎,从怀里拿出一块白布,擦拭剑尖上血迹。 在星光下,这面无生气的死人脸,才一字一字道:「江湖规矩,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没说不能杀了事主。哼!杀手门如何行事,是杀手门的事。而且,我讨厌苍蝇。」 屋顶上马家寨人,个个面如土色,双脚如泥塑般定住,不敢吭一声。 冷秋白江湖成名四十年,老谋深算,这等小事他毫不在意。但这杀手十三杀人的冷意,仍心中一凛。这时,眼望月色,淡淡地道:「时间差不多了,二个小鬼上路吧!」。 追魂七鬼应声从后而出,提刀上阵,三鬼孤魂鬼,四鬼凶魂鬼在前,二鬼山魂鬼,六鬼阴魂鬼在左,七鬼魈魂鬼,五鬼邪魂鬼在右,大鬼冥魂鬼在后,上前站定,便欲直冲关镇岳而去。 七鬼刀势未动,关镇岳提剑迎头就是连三劈,只见剑落劲起,刷刷刷三声。一声剑指追魂七鬼的攻势,一声劈向杀手十三,警告不敢轻举妄动,一声则是劈向屋顶,警告马家寨别想混水摸鱼。同时也在向七鬼说,来吧!爷准备好在这。 三剑都是雷霆万钧,即使是虚势洞吓,也是声势凌人。 这三剑也在警示护卫组,谨守岗位,不要让敌人趁虚而入,不管是马家寨的不知死活,杀手十三的孤注一掷,还是冷秋白的奋力一博。固守阵地,保卫主人是护卫组第一要务。 面对关镇岳声势,追魂七鬼气势一缓,锐气受阻,同时七鬼得翻滚,侧翻先避其锋芒,否说想要攻向关镇岳两侧;而杀手十三心中一凛,虽直挺挺站立,但脸色微变。屋顶上马家寨就糟糕了,人人面如土色,赶紧躲在屋檐后,待藏好身后,才露出半颗头来瞧瞧。 (本章完) 第11章 梅山下,星寒夜(二) 第11章梅山下,星寒夜(二) 梅山下、星寒夜 玉梅疏影居,关镇岳傲视着追魂块。 关镇岳动了,面向着追魂鬼,冷峻地提剑抖动,剑吟声出,剑指向杀手十三,当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盖。忽然仰天一喝,攻向追魂七鬼。七魂鬼影快,关镇岳更快。 若是柏灵儿在场,必然大笑。好烂的剑法。那关镇岳像长街小孩挥舞着木剑,剑法可说毫无可取之处,剑势却像飞来一座小山,沛然而至, 跟说书中的小将军踏营,挥舞着将旗,大喊小将来也,敌军就劈里啪啦,东倒西歪。只差将旗,跟着大喊小将来也。 对追魂七鬼来说,那关镇岳身法奇快,加之一照门,关镇岳便是硬碰碰来一招,猝不及防之下,只能运功硬挡,登时手臂酸麻,血气翻腾,手上鬼刀似要脱手飞去。 这么一踏营,当当当七声,追魂七鬼各自接了一招。待关镇岳站定,长剑虚握,剑尖落地,双目寒光,森寒直瞅着冷秋白。 这小子,天魔降世,气势这么强横。 也不花招游斗,一人一招,硬碰硬,丝豪不畏惧对手兵多将勇。摆明告诉对手,来吧! 这小子,定然是天魔降世。 马家寨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觉,不禁拍拍胸口,暗自庆幸在场中没有自己。 遇到天魔降世,还是找个乌龟洞躲起来。 杀手十三眼瞅着关镇岳,虽然丝豪不畏惧强敌,心中暗暗警惕。 冷秋白心情就比较复杂,自己在江湖叱咤四十年,面对二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居然没有屁滚尿流,两脚发软,还能声势夺人,占尽先机。 眼前这少年真了不得,如此气势,剑势浑厚,身手奇快。要像他这般对付追魂七鬼,自忖仍可办到。但像他举重若轻,挥剑而就,就不容易了。 三十年前冷秋白因缘巧合,练就星寒刀法,而后转战三江而威震三江,横扫千军,能在他冷秋白过百招,少之又少。而这少年居然丝豪没有惧色,只能说初生之犊不畏虎。 這少年真不容小覷。 眼前这小子持剑落地,剑气已然琐住自己。只要自己手脚一动,他就朝向自己乱砍乱劈。 而南风天也是第一次瞧见关镇岳大动干戈,杀气腾腾。看来是动了怒火。杀手十三潜行躲过关镇岳的护卫,进到玉梅疏影偷袭,算他本事。而这冷秋白带着人马,来耀武扬威,到处砸个稀巴烂,更可恨的还伤了人。 还好伤势不重。若是有人亡故,追魂七鬼就真的变成七只鬼。 这是最可恨的。 虽只在南府当护卫,上下人等都待他不错,至少还像人。而且是飞雪栖身之所。 敢来此,耀武扬威,那就不客气。 冥魂鬼身居追魂七把刀之首,手上冥魂刀也是染血无数,面对关镇岳悍勇,勋主然心情憾动,岂有一上场便退缩之理。虽然硬接一招,血气翻腾,仍临危不乱。大喝一声,一刀劈出,直扑向关镇岳后面。 随着大鬼一喝,六鬼齐出,组织严密攻击,琐住关镇岳,一浪接着一浪攻来。 追魂七把刀出动了。面对关镇岳的挑衅,追魂七鬼全力反击。 关镇岳冷喝一声,面无惧色,追魂七鬼像是慢动作。来!左挥一剑,挡掉冥鬼刀。右挥一剑,卸掉孤魂刀,转身再一剑,再劈山魂刀,自在如意,探剑而就。登时铿铿锵锵挡下二十余剑,招式简单,一挥一格一挡,但剑剑气贯剑身,像小孩扫帚扫灰尘。 扫灰尘,每一帚扫出,灰尘追魂鬼必定要后退三步,才能化去关镇岳扫帚剑气。 四周枪矛斧刀,又狂风般吹来,二三十个死士飞身扑来。 关镇岳地堂剑一扫,扬起的灰尘,提腿连环腿蹦蹦蹦扫去。 眼见死士接连遭踢飞,追魂七鬼再次提刀又来,这次学乖了,敌手悍勇,不可正面对抗,但如此施招,岂能长久。七鬼同心游斗以待时机,当下各自施展浑身解数,顿时场上鬼影幢幢,腾飞纵跃,彼来我去。 哪知他们鬼影变幻,在关镇岳眼中像演慢动作,以小五来看,七鬼身法快,关镇岳更快,瞬间七鬼各挡关镇岳数剑,剑剑若小巨人夸父搬来小山砸下来,七鬼也后退了十步。 七鬼团将上来,不怕死的二三十名死士,又攻了上来。突然,关镇岳猛地蹬地一喝,平剑挥出后,往后跃往来处,场中倒下了二十来人。 追魂七把刀,也只剩三刀,四刀已断成两截。七鬼颓然也往后退去,已失去刚来之时,耀武扬威,噬肉而食的气势。七人面无血色,有的嘴角有丝血意,内伤似乎不轻。 关镇岳大展神威,南风天也感诧异,这时走进场中,出言道:“今夜风寒露重,梅山山顶雪封,路滑冰冻,最是难行。冷庄主,不如入内喝杯茶,暖暖身子可好。” 手轻轻按着关镇岳肩膀,拍拍两下,安抚关镇岳。然后招护卫过来,扶关镇岳休息。 见到南风天走下场,关镇岳收剑回身,一跃而至梅树下,在小五身边端坐,闭目养神。彷佛适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小五见关镇岳红脸关老爷从阵前出现,到退场没听到一句话。红脸关老爷发怒,果然天地变色,尸横遍野。 红脸关老爷阵前威风凛凛,一上场便哗啦啦一顿揍,关老爷青龙偃月刀下,望风披靡,一下场便也安安静静退在刘备之后。场面怎么收拾,似乎不关他的事。 杀手十三突然走向冷秋白,道:“杀手门与贵庄之约,十三无法完成,会向门主自请处分。贵庄若仍心气未平,十三恭候大驾指教。”也不理会冷秋白,展开身法,就如流星一划,就消失不见了。 却没见他向马家寨交代半句。杀手门杀人,向来先收五成酬金。如约杀人后,再拿五成后谢。买卖条件清楚,没有可交代的。不爽,尽可以去讨教讨教。想赖帐,也要问问杀手门的剑。 杀手十三就这么退了。关老爷真厉害,吓得敌人胆破。哦!不,他是要去杀手门搬救兵了。 杀手十三离开后,场中只剩冷秋白,南风天四目相接。 这时冷秋白面上出现诡异的微笑,月色下更觉诡秘。 暴喝一声,双手一振,双刀横劈,星寒刀出手,两股庞大的刀气向南风天袭来。 同时院外伏兵闻喝声一拥而入,原来尚有伏兵,难怪冷秋白自认还可一拼。 南二少旋转扫堂腿,扬起梅花瓣,不像关老爷杖剑凌人,倒像是道士执剑划符,长剑回旋,叮叮两声,接了冷秋白两招,同时手中长剑化作万道寒星,袭向冷秋白。扬起的梅花瓣受激,劲射而出。 拥入伏兵六七十个,第一排,已然倒地,余下不敢妄动。 只见二少立于场中,白梅点点,剑寒眩目,激向冷秋白。冷秋白如鬼影鬼魅在南风天四周游动。 你可说,是冷秋白鬼影飘飘,似在耍弄南风天;也可说南风天剑势凌厉,冷秋白四周游斗,躲避南风天的攻势。 此时激战,一时之间,彷佛天地只剩寒星与剑风啸啸。 突然间,二少剑招一转。梅剑寒光暴涨,寒星点点似是化作流星雨,来回冲刷鬼影黑气。 寒星散去,二少收剑迎风而立,面容依旧微带笑意。 冷秋白后退十步,面色苍白,问道:“这是什么剑法?” 南风天道:“冷庄主见逼,定要试试后生身手。后生若不出招,只怕庄主不肯收手?”竟不回答冷秋白。 冷秋白脸色黯淡,面容苍白,口气依然镇定,道:“梅探花剑法高妙,敢问适才如天兵天将,是否是梅状元?” 南风天道:“正是。” 交战至今,可谓一败涂地。外围人手不见回应,想必已遭收拾。今趟以为只是书院学子,丝毫不放在眼里。眼下这二位少年,似乎处处留有余地,未下重手。否则就不是东倒西歪,而是血肉模糊了。自在三江口称霸以来,顺风顺水,从未有今日之败。 这时听南风天淡然道:“冷庄主非常高明。这一大股人马袭击梅山,竟能躲过梅山监哨,我们全然懵懂不知?” 冷秋白道:“我辈纵横春秋,我冷秋白在三江也叫得出名号,手上岂没有点本钱。” 回头见追魂七刀兀自站立一旁,身后人马多多少少带点伤,或手或脚,或腰或背,但隐隐成队形,战意没有完全消退。 冷秋白道:“今夜就此作罢,如何?” 南风天甚感咤异,讶然道:“冷庄主如今实力仍然强悍,踏平我疏影居仍然绰绰有余。” 冷秋白愧然道:“这一帮兄弟随我在十万大山三江口,作孤魂,作野鬼,无非混一口饭吃。如今....” 叹了一口长气,续道:“如今倾军而来梅山,在山门遇到二位小将,就灰头土脸。二位小将没有下重手,我岂不知?” 南风天正容道:“三江口乃四争之地,南来北往,货畅物流。冷庄主能据险地达四十年,不愧为一方之霸。更难得的是,深受三江百姓爱戴。敝山山长也常说,柳山星寒刀,英雄盖世。可惜无缘,请来梅山授学。” 冷秋白防备心重,怀疑道:“秋白谨候大驾!” 南风天道:“冷庄主不必怀疑敝,山诚意。来日敝山山长必备大大的拜师之礼,请动大驾来梅山搓搓小辈的脊梁骨。” 刚刚还在拼命,现在已经开始寒暄问暖,有没有搞错。马家寨看情况不对,赶紧溜之大吉。 (本章完) 第12章 梅山说书 第12章梅山说书 五娘厨,隶属梅山书院厨学府庖丁院下,敎谕厨五娘所设立的小厨院,平时就在此搜课,偶而,才回庖丁院。 厨五娘本就是南二少随身厨娘,举凡烹煮,面食,烧腊,点心..厨艺精湛。厨山长特请厨五娘当教谕,南二少在玉梅疏影居典膳坊,再建个五娘厨,方便厨五娘教学。 五娘厨开设了厨艺专修课程,全按厨学院规章,也设置寒梅,霜梅,雪梅等级,厨艺更精进的尚有白梅,红梅与墨梅。 到了寒梅等级算是出师了,可以在江南到各处厨,也可在梅山书院膳坊掌膳,继续精进。 五娘喜欢小孩,厨山长便请五娘带些望梅,入梅级的小孩。虽是厨学院,举凡美姿美仪,包括端正姿态,服饰....等等都是列入课程。 弟子学正便是柏灵儿,负责五娘厨督导及准备事谊。 五娘厨典膳房前庭的亭台上,柏灵儿正揪着张小五诉说昨晚杀玉梅疏影遇刺的惊险经过。五娘厨入梅,望梅的众女童也挤在周围听说书。 小五平时爱听赵大伯说书,功架学足了赵大伯说书的行头,更加添砖加瓦、加油添醋说起昨晚惊过。 话说那杀手十三黑无常,白无常的死人脸,像是刚从坟墓爬出来。说着摆出死人脸,面无表情,七八岁穿粉红衣的小女孩叫芮溪的,平时最怕鬼,这时更是双手捂着脸,似乎怕看到杀手十三的死人脸,耳朵仍竖起来细听小五说故事。 说到杀手十三的流星三十六剑,招招迅疾毒辣,阴狠异常,招招刺向喉咙,左刺,右刺,斜刺,从腋下刺,从跨下剌,躺着刺,跳着刺,飞着刺。 柏灵儿似乎不信,道:“小五,你说流星三十六剑比之我的流云剑如何?” 张小五道:“灵儿姐,小五哪懂得屁剑法?二少说了,练剑是练修为,练境界。杀手十三是练杀人的。灵儿姐的剑法高,修为强,但杀手十三只想杀人,丢掉人性。仓促之间,恐怕要先躲?” “这样啊!灵儿姐姐也打不过,黑无常太可怕了!”一个叫若兮的女孩说。 小五怕柏灵儿生气,连忙道:“不,若兮。灵儿姐姐有仙气,招式往往会留余地,有生机,剑法杀伤力自然十分只留一二分。所以不能说,流云剑法打不过杀手十三。因此二少说过,要成为鬼,才能练杀人剑法,因为你首先要先将自己杀死。” 柏灵儿知道张小五拐了弯说,自己打不过杀手十三,也不生气。道:“接着怎样?” 张小五,道:“接着突然一片漆黑,我只听到喀喀喀喀....” “那是什么声音?”另一个小女孩,叫冬云问道。 张小五道:“我吓得牙齿乱颤,直打哆嗦。所以冬云,灵儿姐姐真得厉害。” 众人哈哈大笑。 柏灵儿也笑道:“你别逗了。赶紧往下说。”心下释然。 张小五见灵儿神色微缓,知她心病已去,续道:“接着忽然阴风四起,鬼气森森,黑无常狂风十三式扫得地上落叶卷到天上去,当落叶落下,红脸将军从天而降。” 芮溪,若兮,冬云等小女童纷纷叫好:“关公关老爷显圣,来抓恶鬼黑无常了。” 张小五摆足了赵大伯说书关老爷出场的形象,倒提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转而往石椅上一坐,关公夜看春秋的样子,双腿一盘,变成了关镇岳的罗汉雕,那是大家最常看到的关镇岳的模样。 众女童彷佛看到红脸关老爷从天而来,变成了关镇岳,拍手叫好,更大声喊叫:“好欸!关大哥来了!” 柏灵儿咯咯一笑,道:“关大哥,哪有一副凶狠恶煞的模样?” 只见张小五从石椅上起身,道:“只见红脸关老爷,倒提青龙偃月刀,就是关大哥长剑,大喝一声:匹夫杀手,安敢来此,吃我一刀,随之纵身一跃,迎头劈向杀手十三,杀手十三狂风落叶登时溃不成军。” 众女童又纷纷叫好。 张小五演上瘾了,面容一收,转演杀手十三,道:“来者何人?可是梅山梅状元!” 转身左手虚掌向上,右拳提剑虚握向前,脸上双手同时一震,气势迫人,却没说话。张小五人小,学不来关镇岳,但架势感十足,道:“关大哥没说话,但清清楚楚告诉杀手十三,我是谁?为什么要告诉你?无名小卒,滚!” 众女童平日见关镇岳一脸严肃,不说话,都不喜欢同关镇岳亲近。只有若兮会送上茶水点心,跟关镇岳说说话,偶而会听到关镇岳蹦出一个字:“好。” 见张小五模样,女童纷纷称好。若兮更是喊得呼天震地。 只听张小五话风一转道:“忽然间天昏地暗,听到后方鬼声响起,呼噜呼噜,哗啦哗啦,阴森森的,鬼魂大军来临,一声声,我来了,纳命来,这边声刚下,那边又来。原来是十万大山的孤魂野鬼,三江口的鬼爪门以及马家寨七星连环坞,还有这一世的牛魔王星寒山庄冷秋白。” 柏灵儿笑道:“牛魔王是西游记,关老爷是三国演义,你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 张小五道:“灵儿姐,先别计较,说书嘛!说是风是风,说是雨是雨。这时候有大批人马来袭玉梅疏影,我一时想不出形容词,说是牛魔王率牛鬼蛇神,增加气氛。” 柏灵儿没好气,不予理会,心下暗想,这个比喻倒也贴切。 张小五见柏灵儿不再纠缠张飞打岳飞的事情,道:“红面关老爷横空劈出三刀,警告追魂七把刀杀手十三,不要乱动。还有屋顶上的鬼爪门,马家在七星连环坞的小啰啰。然后在追魂七把刀还没有动作之前,红脸关老爷倒提青龙偃月刀,直接奔向追魂七把刀。” 若兮道:“怎么又是倒提青龙偃月刀,红脸关老爷没有其他的招式了吗?” 张小五道:“倒提青龙偃月刀是红脸关老爷的标准出场招式,一摆出青龙偃月刀的招式,便知道是红脸关老爷。” 若兮嘟嚷着:红脸关公关老爷哪有倒提青龙偃月刀的招式。对着张小五道:“你继续说下去。” 张小五续道:“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果然如说书上所说的,红脸关老爷出阵如入无人之兵,地上的石头都被激起来往外飞,打得敌人落花流水,东倒西歪,纷纷躲避,同时听到我的妈呀!我的妈呀!” 众女同纷纷觉得好笑。 芮溪抿嘴一笑道:“打就打,干嘛叫一声我的妈呀?” 张小五道:“不是追魂七把刀叫的,是屋顶上的鬼爪门,还有马家寨七星连环坞那些小啰啰叫的。” 冬云不解道:“又没打他们,他们干嘛叫妈呀?” 张小五道:“红脸关公关老爷是天上大将,看到他威风凛凛,所向披靡,这些小喽啰吓得屁滚尿流,只能大喊我的妈呀。” 柏灵儿道:“先别管这个妈呀妈呀的,接下去呢” 张小五望了望柏灵儿,道:“接下来就是白脸将军赵云出场了!二少像是赵云一样,总是神态,潇洒,毫无惧色。拍拍关公关老爷,换他出场了。” 见众女童一脸专注,向他望来,心下得意起来,他的说书,也有赵大伯三分样,续道:“二少赵云只听得四面喊声大震,手持龙胆亮银枪,二少手上的那一把剑,眼望四周,全然不惧。只见牛魔王一吐气,一团黑气从他身上缓缓冒出,牛气冲天,冲向二少赵云。二少挺枪刺出,登时枪影重重,与牛魔王大战一百回合。” 冬云说道:“这个牛魔王也很厉害,接了二少赵云的一百回合。” 芮溪道:“定然是张小五胡诌乱扯,制造紧张的气氛。” 听到二女童,张小五并不分辨,微微一笑续道:“牛魔王眼见拿不下二少赵云,大喝一声,牛鬼蛇神,从四面八方出现。同时黑气幻化成鬼影来抓二少赵云。二少赵云面对四面八方的强敌丝毫不惧,脸上仍然微笑,神态潇洒。只见龙胆亮银枪,往前直刺,先刺倒前面牛鬼蛇神,反身向后砰砰砰又踢倒四名,跟着龙胆亮银枪,往地上画,扬起沙石花办,接着长枪好像化作百道火龙,劲射直冲牛鬼蛇神,所到之处,牛鬼蛇神,灰头土脸,哀嚎遍野。” 冬云道:“二少赵云的龙胆亮银枪,真是厉害。” 小五道:“当然厉害啦。你没看到,那牛魔王的鬼气吓人,飘在二少赵云身边,像是恶魔张大口,要将二少赵云吃掉。二少赵云神情不慌不忙,使出白龙穿云式,龙胆亮银枪,来回冲来冲去,登时杀散魔气。” 只听牛魔王吓破了胆,吓得直哆嗦,道:“这是什么仙法?” 这时,厨五娘从典膳房出来,喊道:“小五啊,你早上来送鲜疏水果,这会儿快近中午了,出来已经够久了。李大妈怕是忙坏了,你赶紧回去帮忙,今天到此为止了,大伙儿散了吧!散了吧。精彩的,明天再说。” (本章完) 第13章 书院风流 第13章书院风流 张小五循着绿梅小径而下,来到梅山岭绿梅坡,右转循着飞鸿踏雪而上,就去是书院山门口,逍遥峯入峯口,道学府太虚院就在逍遥峯上。左转是绿梅寻踪而上,便是去梅关古道了。 走在绿梅小径,蓝天,白云,远方河谷平原,天气似乎比昨日更冷了些,要不到梅园梅泉玩玩也不错。心想二少平日里在梅山山岭,到处寻梅探幽,游山玩水,日子过得惬意。对啊,像二少这样像周瑜般的风流人物,就该弹弹琴,品品茶,那才是赵大伯说的名士风流。 二少梅山清流闲谈,灵儿就喜欢跟着,沾沾二少的名流气息,还到处取些出精雅的名字,那些梅树,小径,平台,山坡都留下了名号。 这条小径就叫绿梅小径。 绿梅小径曲径通幽,翻过绿梅波便是绿梅仙踪的亭台,叫绿梅寻踪,往下到梅雪纷纷的水榭,叫飞鸿踏雪。 张小五心想这灵儿姐姐怎么会有那么多心思,鬼灵精怪的,定是二少的清风名气,飞雪姐姐的仙气影响的。可若不照着灵儿说的做,灵儿姐姐可以缠着你,说上三天三夜,直到你记住为止。 云时雨哥哥就不理那么多,次次胡诌,什么滚鬼坡,酒鬼台。气得柏灵儿在取名处到处立牌:此处名某某,柏灵儿立。下面还有小行字:云时雨谨记在心,不要酒言酒语。 梅山书院学子,看到牌子,都大力支持柏灵儿。绿梅坡比滚鬼坡好,谁理会这里曾经有醉鬼滚下山坡。张小五却觉得滚鬼坡好,简单容易记,灵儿姐姐太仙气了,仙气的名字,自己都要刻意再刻意去记才行。 在绿梅小径正要踏上绿梅寻踪往梅关古道走,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小五,说书说完了?」 回头一看是南二少,后头有云时雨,慕飞雪,江枫,柳白衣,太学院弟子学正奚奇,还有经介绍才知道是儒学院的杜平,医药院的秋素清,墨学院的水寒,一行九个书院弟子,看样子从逍遥峯太虚院下,有几个带着轻伤。 只听得二少道:「走!去大杂院。好久没吃到李大妈的炖牛腩面了,那汤头味道真香。吃完,听你和赵大叔说书。」 云时雨笑道:「赵大叔的说书,可把你南二少和棺材木讲神了。什么红脸关老爷倒提青龙偃月刀,绿梅坡上酣斗追魂七鬼;还有什么白脸赵云龙胆亮银枪,力挫三江口老霸王?这小子,说书的本事,学足了赵大叔,倒是架式十足。」 道学院奚奇,葛巾布袍,神采飘逸,神态隐隐清风傲骨的神采,也笑道:「就是夸张了点。不过说书嘛,不加油添醋,形象化的比拟会不够精彩。哪天我要是也一展神威,说不定来个什么邪魔恃强欺正道,小将护法降妖王。」 南风天双手合并,往前伸向奚奇,道:「所以二郎神率领天兵天将,押我回审吧!」 南风天像大圣爷,猴里猴气,逗着奚奇。 平时他们就爱逗着玩。张小五是知道的,听赵大伯说南二少刚上梅山的前二年,就是奚奇带着南风天,慕飞雪,关镇岳,游遍梅山各美景点。 但自从太虚院任他做弟子学正,督导律令。他就每日清晨板着脸守着山门口。真是有什么版,成什么样。太虚院弟子戏称他为二郎神,守着南天门。幸好,奚奇只是摆摆样子,并不会仗势凌人。 奚奇一见南风天伸出双手,莞尔一笑,并不在意,他知道南风天并非嘲弄他二郎神外号。这时右手抓起南风天双手,道:「看我三尖二刃枪,斩妖除魔。众天将,玉帝有令,将妖猴押往通明殿。」 众人都是奚奇好朋好友,随着南风天唱起了大戏,也知道这才是奚奇真本色。一时间,众人开始起哄。 那二少也是,一副儒门风流,对四周似乎毫看不上眼,这时候也学上说书,闹上这么一场。 云时雨这时有点紧张兮兮,凑耳道:「五娘,灵儿,小女孩们都没事吧?」 南风天笑道:「算你这酒肚皮还给面子,还记得顾上你的酒潭子,菜盘子?放心,有棺材木在,砸不了。」 众人又是莞尔一笑。 张小五心想,棺材木,那是指关镇岳红脸关老爷了,平时像一尊罗汉雕,只多了一口气,那是梅山书院都知道的事。原来他们之间,红脸关老爷是棺材木。没办法,下次提醒关大哥,要秉烛夜看春秋。同样不说话,夜看春秋比棺材木好听多了。 只是听说上回连紫鸢台上得了梅状元,山长请他致词,他也是双手一拱就下台了,没说一句话。 关大哥真是有性格。 要跟他打一架,简单。要听他说一句话,难。 云时雨哥哥爱喝酒,那也是惊天动地,众所皆知。狗鼻子还特灵,张小五常常暗里偷笑,那回儒学院山长特藏的大曲,武修院酒徒的状元红,都是小五点醒的,云时雨也天不怕地不怕,全给他搜出来,喝个精光。闹到最后,墨院山长拿出二潭久藏的茅台,这才平息。你没瞧见那时云时雨两眼咕溜咕溜的转,直盯着茅台流口水。山长一脚踹他到山脚下,他仍灰溜溜在太学院打转。 柳白衣对着南风天,手指指耳朵,一脸哀嚎状,道:「他们没事。我的耳朵有事。这一路上听他念念叨叨着灵儿灵儿,都八百万次了。灵儿不知道怎么样了?灵儿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我看他小情人的名字,都没有念这么多次?感觉有人拿着在耳旁,铃铃铃,铃铃铃。」 江枫也笑道:「他看上的是柏灵儿的酒,可不是柏灵儿。」 难得江枫会说笑。慕飞雪也来凑一脚,笑道:「灵儿心灵手巧,心思细腻,年纪却还小。时雨兄,脑筋动得早,这么早就看出来灵儿是个美人胚。」 慕飞雪这么一笑,众人虽然熟悉的,心头还是一震。 张小五暗暗偷笑,准又会多了几只蜜蜂,整天绕在飞雪姐身边。飞雪姐外表冷冷的,总不爱搭理人。但在玉梅疏影五娘厨,飞雪姐自在多了,笑脸也多了。真不知道为什么,笑起来多好啊!像赵大伯形容的....洛水神女。不过,得提早准备看好戏,红脸关老爷可是不等人的。 杜平为人比较稳重,道:「梅山有雨,山长下令各学府弟子戒备,武学修为在洗梅境地者十人组成巡守队,分区查探梅山各地。」 十人为一组?张小五数了数,这行人只有九个人啊!还有一个....哦!红脸关老爷是这组的。不禁探头四处望望,想找出红脸关老爷。 秋素清第一次见张小五,见小五鬼头鬼脑的四处瞧。她为人向来直爽,不拘于礼,笑道:「你叫小五是吗?我直接叫你小五。小五,你探头探脑,想找谁啊?」 小五见这人直接爽快,直来直往,陪笑道:「那我就随飞雪姐一样,喊你素清姐。素清姐,我数数,这里只有九人,刚才杜平哥哥说一行要十人,我想关大哥就在附近,想去问声好。素清姐,你看江枫哥哥是怎么了」 只见江枫脸上肃容,右拳频频击向左掌,嘴里嘟哝着恨道:「杀手七!杀手七!海角天涯,我定找到你!」彷佛尚有一丝余恨。 柳白衣听到张小五知秋素清对话,接口续道:「杀手七暗地偷袭,伤了几名弟子。在太学院江枫也差点伤在他手下。」 张小五道:「杀手七?玉梅居刺客黑无常,不就是杀手十三吗?还真有个白无常?」 秋素清不解道:「什么黑无常,白无常?」 云时雨代回答道:「这是他说书的代号。也颇生动有趣。瞧那杀手七的身手,跟鬼影子似的,咻一下,就不见了。」 江枫恨恨的道:「这人像躲在暗地的老鼠,伺机伤人,打了就跑。哼!」 杜平道:「听说杀手门训练了杀手,只有合格者,才能获得代号,目前只听闻杀手二十三在江湖亮名号。杀手七是其中佼佼者。」 张小五一听,吓了一跳。没搞错吧,有二十三只黑白无常,阎罗殿前可真热门。想问些问题,但听杜平哥哥说得正经,没敢问出声。静静在旁听故事也不错,赵大伯说书没有新体裁,跟他说说,又有新话本可以听。 柳白衣道:「玉梅居那位杀手,我猜是杀手十三。杀手门潜伏,无踪无影,我心里一直有疑问,你怎么发现杀手十三的?」 南风天两手一摊,你问我,我问谁。见众人仍不罢休,只好道:「那时我右眼皮直跳,心里有一丝不安。不想马上应验。杀手十三就冒青笋冒出来。」 这时医药院秋素清道:「看来敌人的三股人马,都有杀手门的好手。在本草谷有个杀手偷袭,若不是柳白衣青烟花,院所加强防卫,山长可能就遇难了。」 云时雨道:「山长赛华陀不会武功,怎么躲过攻击?」 秋素清道:「这就要问飞雪了?她像是未卜先知,提前就攻向那杀手?这也是我同柳白衣相同的疑问?」 慕飞雪也学南风天两手一摊,你问我,我问谁,就觉得有人躲在那里,说了你又不信。见众人一副不可置信,只好学着说:「其实那时我也是右眼皮直跳。」 众人仍是一脸疑惑。 张小五也一脸疑惑。听这些大哥哥大姐姐语气,似乎慕姐姐跟南哥哥有预感,早就知道杀手埋伏了。怎么知道的?思绪浮起,不禁沉思起来。 云时雨突然合掌对着南天风,慕飞雪直拜,道:「慕仙女,南半仙,下次你们右眼皮直跳时,麻烦敲锣打鼓,鼓声震天,大喊杀手来了,杀手来了。我定要先打个地鼠洞,再露出眼睛,找出老鼠出来?」 众人一听,又是哈哈一笑。 张小五也吃哈哈大笑。一下子,思绪被带偏了。忘记刚刚在想什么了。 南风天向秋素清询问道「秋姑娘,药山长伤势如何?」 张小五道:「药长老受伤了?刚刚不是慕飞雪提早知道了杀手在在,山长还是受了伤?」 秋素清为人豪爽,不拘小节,道:「姑娘个屁啦!叫我素清得了。你我虽然不怎么熟识,好歹飞雪是我好姐妹。飞雪经常往玉梅居跑,跟你花前月下,星夜谈心。怎么欢不欢迎我去玉梅居。」 南风天只得选择微笑不语。说了,越描越黑 见慕飞雪想要回嘴,秋素清抢先一步说:「别跟我说没这回事?平时见你遇到学院那些蜜蜂男,都是冷冰冰的,蜜蜂男都帮妳取有外号叫什么....梅山雪女。咱们俩好姐妹,真替你不值。」 张小五见秋素清当真直接,他喜欢这样的人,相处起来,不用弯弯绕绕。他虽然年纪小,但小时候挨尽白眼,流浪的日子,点滴在心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是他活下来的本事。直到来到大杂院,玉梅疏影,五娘厨,人人真诚待人,他的心防才逐渐解开。 张小五见二少与飞雪姐有些许尴尬,澄清道:「素清姐姐怕是误会了。飞雪姐与二少,他们亲像兄妹啊!」 秋素清问道:「你年纪还小,虽然人小鬼大,但这男女的事....」 转头瞧着南风天一副慢不经心,道:「欸!你可别三心二意,飞雪眼睛长在头顶上,都是因为有你。你若是个负情郎,我可找你算账。飞雪,你别拉我啊!」 慕飞雪直拉着秋素清衣角,要他别再说了,道:「早跟你说了,我俩青梅竹马,感情跟兄妹一样。你就是不信。你看小五都这么说。约你到玉梅疏影瞧瞧,你又东推西推,找各种借口不来,我真服了妳了。」 拉着时雨的手,道:「时雨兄,你再不帮我说说话。下回要不,我不帮你找灵儿的酒了。」 云时雨道:「我找不到机会插话。是啊,素清,多说无益,眼见为实。找个机会,我们到五娘厨斗酒?多熟悉熟悉,就清楚了。」 接着手连指着几个男伙伴,道:「你们谁能融了梅山雪女,融了带走。被冻伤还纠缠不休的,等着棺材木的拳头。」 秋素清道:「对啊!梅状元呢?我也有事请教他?」 云时雨笑道:「请教棺材木?你没发烧吧?你能叫他多喘一口气,决不能叫他多说一个字?他若说一字,我请你三天酒。」 秋素清道:「他又不是哑巴,为什么能多说一个字?」 云时雨笑意未减,道:「因为棺材木跟棺材里死人一样,只不过多了一口气。他就这样,你能奈他何?想揍他,他剑劈下来,你能挡几剑?」 秋素清还想说话,柳白衣抢先道:「秋姑娘,说说药山长,你看小五等着心急。」 秋素清瞪了柳白衣一眼,你也秋姑娘,瞧我打你一耳括子。却没动手。 南风天一直苦笑不语。见栁白衣上话,示意感谢。慕飞雪也点头示意。这么闹下去,何时能了。这一页,赶紧翻过去。 见秋素清一副要找也算账,柳白衣赶紧转头对小五道:「三股势力除了各有杀手伏何伺在旁外,袭击本草谷的是马家寨的连环十三坞,伏击太学院的是鬼爪门。太虚院是星寒山庄,还好折在玉梅居。」 杜平这时凑了过来,道:「梅山书院各院散居在梅山山岭,逍遥峯太虚院,太平岭的太学院,天志谷,本草谷在河谷之地,都是福地洞天。但遇到大队人马,书院就没有足够的武学弟子。」 柳白衣道:「太平岭太学院上过到的是马家寨七星连环坞,坞主天地阴阳环,阳中带阴,刚柔并济,也是一绝。江枫也是在与马坞主激战,杀手七才有出奇不意的机会,险些江枫就遭到毒手。」 张小五不满道:「不行,这样说书,铁定被嘘下台的,白衣哥哥!」 这时,南风天喃喃道:「十万大山七星坞连环,星寒山庄,鬼爪门,杀手门?都是一方之霸?谁有此本事?为什么是梅山呢?」 (本章完) 第14章 梅花含苞待放 第14章梅花含苞待放 众人沿绿梅寻踪,上梅关古道往南,往梅山山脚下大杂院而去,梅树开始花落,南山花落,北山始开,南枝红来。北枝始白。意思是南梅山大部份种植红梅树,北梅山则是白梅居多。当南梅山开始落花,北梅山花才开。 张小五随着这一行人望大杂院而下,众人对他可以说是关怀备至,他有点受宠若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之点滴在心头。一路看着众人欣赏沿途花开花落,若不是敌人来袭,这番景色,更令人有一番情怀。 又有人要破坏美景。 慕飞雪首先拔剑,遥指向远处一棵高大的梅树上。忽然砰一声,尘土飞扬中走出关镇岳,到身前十尺,对梅树鬼叫一声。云时雨、南风天也凝神戒备,云时雨举止更潇洒不羁,南风天意态更是悠闲。江枫,奚奇也似有感应,只是不像慕飞雪那样明确,知道敌人在何方。 南风天将小五护在后方,示意小五不要乱动,静静看。 寒月梅树稍,鬼影踏月而来,伺机而动,明明知道对手发现他了,鬼影也不急,只是静静地挂在梅树梢,像只蝙蝠,只是这只蝙蝠来这里,不知要做什么。 柳白衣最先反应,道:「飞雪,你的右眼皮又跳了吗?」。 云时雨急道:「欸!你这人怎么抢台词?」 柳白衣不回答云时雨,指挥道:「一队,青龙位潜龙在渊,头阵守卫,二队左朱雀位凤游九州岛,三队右玄武冰雪封天。余下虎踞山河。」 众人当下依言而为,依号令而动。 张小五当然不清楚,柳白衣的号令,有什么意义。知道又有敌人来袭,昨天碰见无常鬼,今天又会碰到什么鬼呢?瞧瞧柳白衣的布兵,心头稍定,现在已经不像在玉梅疏影,那么害怕。但是他年纪小,当下仍然感到一片惊惶。 这一阵式:一队江枫,云时雨,关镇岳,三人武力都是硬挡硬拆,适合前锋,但情势不明朗,前后占据位置,相互呼应。加上关镇岳阵前守阵,威猛无畴,前锋锐利。 二队奚奇,杜平,防卫左方,随时支持。三队飞雪,水寒防卫右方,抵挡攻击。四队柳白衣,秋素清,加之南风天,坚守本位,看清局势,以便变阵应对。 栁白衣见阵式已成,就看对手是什么来头,应情势变阵以对。转头望着南风天。见南风天神态清闲,脸带微笑。右眼皮突然动了一下。 南风天也是一愣。这么凑巧。对着栁白衣,相视一笑。 柳白衣不会知道,南风天这时全身都放松,肌肉蓄劲待发,越是全力运功,外表神态越是悠闲。这是他练功时内敛的表象。 就像关镇岳,表象劲气溢于外,眉宇之间英气勃勃,步步威震八方。就像慕飞雪,冷若冰霜,周围空气似都凝结,梅山雪女就是因此而来。 云时雨也是,潇洒不羁是他表象。江枫似是关镇岳一路,又似有不同。奚奇是空明一路,阴柔若水。 眼见远方敌人似乎伺机袭击,一时之间并无动静。众人有的悠闲,有的绷紧长弦,蓄势待发。 敌不动,我不动。 敌势未明,总得看清敌势,才好放烟花。现今敌人尚未现身,总不能回报,报告山长,慕飞雪右眼皮动了,全山戒备。 敌人不现身。先观察一会儿。 南风天功行全身,周遭万象,了然于心。对柳白衣道:「似乎只有一个好奇的冒失鬼。白衣,外围留镇岳警戒,我们往前行。」 闻言,关镇岳干脆坐了下来,当然又是罗汉雕一尊。慕飞雪剑也已回鞘,却仍冷若冰霜望着远方那棵梅树。 栁白衣耳听八方,周围听不出危险。下号令,众人聚拢,防卫圈缩小,继续前行。外围关镇岳押阵。 柳白衣向众人拱手,频频道歉,称他太神经兮兮,搞得大家劳师动众。 奚奇道:「白衣,不用道歉。大家虽然同是学子,但我们这一组既然立你为主帅,理当听从号令。」 水寒在后排,这时道:「行军布阵,当是如此。」 云时雨奇道:「赫,你会说话?还以为你跟棺材木一样,死不说话。窝在一边看戏?」 秋素清见云时雨有点口不择言,见义勇为,责道:「水寒较内向,需得熟悉熟悉。别以为全世界都跟我一样好说话。或跟你一样,喝酒闹得全梅山都要藏酒藏好。」 奚奇延续话题道:「逍遥峯上,消息纷杂之际,学子们都荒成一团,唯独你适时提出对策:退入天志谷,减低伤害。山长五老立马命你为总帅,统筹全局。你跟江枫两人,行军布阵,运筹帷幄,前线打仗布阵,后线伤兵救医,条理分明,组织得当。」 柳白衣连称不敢,道:「你也太夸张了。牛皮吹大了。」 水寒道:「临危授命,仍然冷静应对,是大将之风。光说在天志谷升旗为号,钟声为信,又令武力较强的学子,十人组成一队,列阵守护天志谷。」 奚奇道:「鬼爪门,马家寨连环十三坞乌合之众,突袭失败,重整旗鼓,随便找借口,制造假象,让人以为帮派撕杀。」 水寒道:「帮派撕杀?偷袭失败,已然露了形迹。州府天枢处定然派人调查,这是预先排好的把戏,演给州府看的。」 奚奇道:「鬼爪门门主,马家寨坞主,到书院山人家门口踩盘子,主人却连面都没见着,大失面子。只好想些鬼主意,要不然怎么聚拢孤魂野鬼的鬼气,于是满谷鬼吼鬼叫,污辱山长,激山长长老,决一死战。」 水寒道:「樊刚,解千里,景春前去应战,都败下阵。鬼主,坞主一时之间更觉得不可一世。」 奚奇道:「这时江枫出现,鬼主,坞主仍嘲弄山长长老,龟缩不出。净派些虾兵蟹将。听到这些嘲弄,大伙儿学子们都生气,江枫却不急着出手,反而沉着以对。手底下见真章,其它都是废话。」 水寒道:「这一战精彩,梅榜眼就是梅榜眼。鬼主鬼爪变幻莫测,出手狠辣。马坞主双环也是变幻无迹可循,招招劲道十足。」 奚奇道:「江枫稳守全身方寸之地,攻击时招招都是惊天动地,地动山摇,就这样与鬼主,坞主各过百招,登时不可置信,收起小觑之心。」 水寒道:「就这样鬼主,坞主碰了一鼻子灰,呜金收兵。前败于柳白衣,后挫于江枫。」 云时雨道:「你们俩个,你一言,我一语,配合得天衣无缝。下次院际大会,你们搭台双口说书,必然高堂满座,大大的赚上一笔。小弟在门口收钱,酒钱就有着落了。」 慕飞雪道:「那我先将钱收齐,还给灵儿酒钱。」 南风天这时却蹙着眉头,望着江枫,又看看秋素清。刚才运功十分,见到他们俩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江枫道:「南兄似乎有些难题,何不说出来,大伙儿参详参详?」 南风天却不回答。却彷佛儒士风流人物,望向寒月浮云道:「嫦娥乘云奔月,一斛浊酒,我欲乘风,相约广寒宫可好?可惜,我不是嫦娥。」 众人愕然。刚听完柳白衣水寒不咋样的双口说书,南风天这边开演了嫦娥奔月? 江枫更是不解。南风天明明有话要说,却不着边际拉西扯,什么嫦娥,什么广寒宫。 南风天不理他,转调高声:「我要像关镇岳,天将神威,横扫千军;可惜我不是关镇岳。」 接着拔出长剑,仰天一啸:「待我重整山河,秦皇汉武,还看今朝」 众人仍在迷惘,江枫却啊一声,喃喃自语:「我不是关镇岳,不是....,重整山河」突然仰天长叫一声,转身学起了关镇岳,自顾自原地坐下,眼观鼻,鼻观心,万事不介于心。 江枫大叫,众人吓了一跳。更惊慌的是多了一尊罗汉雕。柳白衣忙在周围戒备,大叫江枫,江枫。江枫全然不理会。 南风天似乎游兴大发,继续发神经,牵着秋素清的手,来到曲径旁小池,却像小孩道:「秋姑娘来瞧,这池里的有鱼。悠游自在,我要是鱼就好了!」 秋素清见南风天像回到小孩子,顺着他的话说:「是啊!这里有鱼,乖,我们回去了!」 南风天指着秋素清的鼻子,大声道:「你不是鱼。你是谁?」 秋素清听到这一声,你是谁?突然像暮鼓晨钟,直进心坎。 南风天突然又指着慕飞雪,声调柔,像是心底呢喃道:「飞雪,飞雪好聪明哦,绰姿焉然,又善解人意。我要是飞雪就好了。」, 南风天声音一字字传到心底,秋素清的心底的角落,我要是飞雪就好了,一遍一遍从心底响起。 突然南风天像是拿着飞天重锤,敲破心境:「你不是慕飞雪,你是谁?」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对啊!我是谁?我是秋素清。女子本色秋素清。秋素清是谁。 众人一脸蒙然,南风天不知道发什么疯,刚弄疯一个江枫,现在又对着秋素清发神经。这个看起来也快倒下来了。 南风天,别发神经了。众人的眼睛,都直盯着南风天。 (本章完) 第15章 梅山花开 第15章梅山花开 飞雪是飞雪,我是女子本色秋素清。 秋素清像是从万丈深渊爬了出来,刚开始无脸无色,模糊不清,却是飞雪的姿态神情。突然如万把飞剑凌空而来,追着秋素清,一剑一剑划过。划过一剑就削掉一点慕飞雪的衣角,描出秋素清的样子。像是雕刻家在雕刻。 柳白衣听到你是谁,心中也是一凛,随即恢复正常。转眼瞧见秋素清,两眼无神,直愣愣摇摇欲坠。忙伸手扶着她坐在江枫身旁。头往上瞧着南风天。 只见南风天终于回复神采,神态悠闲,一派名士风流。柳白衣却是一脸不解的神情,看着南风天,待南风天进一步说明。 不要说柳白衣不解,众人都不解。只有慕飞雪依然像是在风雪中站立,云时雨也是一派潇洒,悠游自在。 南风天比个手势,示意多等会再说。众人见江枫,秋素清虽然脸色不定,但气脉逐渐悠长,大伙儿这才放下心来。 南风天道:「其实我下了险招,这一次江枫我有九成把握,秋姑娘我只有七成。」 云时雨见众人不知所云,也没笑话他们,道:「你若不话说从头,打死他们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水寒见柳白衣护在江枫身边,有点心神不定,就接了柳白衣的活,问道:「刚才你似让鬼附了身,指着江枫,江枫就倒,指着秋素清,她就倒,怎么回事呢?」 云时雨见他说得有趣,拉起南风天的手,指指自己。一会儿,又指指奚奇。奚奇假装昏倒在地,不一会眼睛睁开哈哈大笑。原来是逗大伙的。 南风天一之间不知从何说起,沉吟不语。 众人也不急,也不催促。 南风天叹了口气,道:「刚才大家要注戒备远方鬼影,我可说是全力运功,也是气行全身,那时,只感觉心如明镜,外界幻相,都在心中冇一丝的牵联。」 除小五外,众人练功时都曾冇类似的感悟,众人不自禁点头,表示明白。 只听南风天略带感伤的口气道:「就在那当头,突然感觉江枫、秋素清两个人有点怪怪的,我像是看到关镇岳,慕飞雪,但显然不是啊。哦!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 杜平这时道:「没关系,南半仙,跟慕仙女一样,我们当你是半仙得了。」 栁白衣这时也叹了气,语重心长道:「自从梅山纸鸢台比武之后,我总觉得江枫心头有事,原来是关镇岳啊!」 这时,江枫突然全身抖动,四周似乎隐隐一团黑气笼罩,快看不清楚脸。月夜下江枫的脸,快消失不见了。又一会,黑气突然迅速不见了,江枫的脸,清楚而分明。 这时,江枫张开双目,炯炯有神,精光内敛。缓缓起身,动作之间,流露出英雄气盖。 他不像关镇岳,霸气外露,盛气凌人。这时江枫霸气内敛,行动条理分明,节奏明快,没有一丝拖延。 江枫伸了一个大懒腰,道:「这一场觉睡得真久。我现在通体舒畅,老虎在哪里,我要打几头老虎。」 江枫虽然开了一口玩笑,却没人笑。瞧他现在霸王现世的样子,举手之间,准可收拾了一头老虎。 轮到秋素清了,状况却不同,似乎四周天地元气,直冲她脑门而去。众人都有这样的感觉,然而,四周景色没动啊! 只见她双眼紧闭,脸色却逐渐红润,不一会,周遭似乎热气腾腾。这与飞雪冰雪寒霜,各异其趣。 秋素清运功圆满,睁开双眼,见众人都围着身旁,拱手感谢,道「感谢各位,有劳各位。」 水寒向柳白衣问道:「你说江枫心头的事是关镇岳,怎么回事?」 江枫回答道:「我来回答吧!」 顿了一会,才道:「自从紫鸢台比武,输给关镇岳之后。我一向自负勇武过人,那一战却为关镇岳所败,而且硬碰硬对战。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何处不如他。我们两人武功路数近,都是硬派功夫,向来人未到气势先到,因此就认为气势上输他。这些日子以来,隐隐约约就模仿关镇岳,将气势外放。」 柳白衣道:「难怪我觉得你霸气更加凌人,力战鬼主,马坞主时,我就有感觉,那不是江枫,是棺材木。」 江枫道:「是的,那是我练就“关镇岳心法”以来的第一战。效果惊人。然而,南兄像拿着飞天锤,从我脑袋敲下去。关镇岳心法是一把钥匙,却也是心魔。我就是我,关镇岳是关镇岳。我练了再好,也不会是关镇岳,还会变成我的心魔。」 秋素清道:「你形容得真好!我呢!和慕飞雪是好姐妺,两人时常探讨武功心法,练同样的武功心法。只是慕飞雪进境千里,我想那是飞雪天资源明,资质过人。我想照着做准没错。因此有时飞雪说的心得,我真实似懂非懂,所以我剑法进境虽然在一般之上,总是无法突破。」 看到这一幕,柳白衣最是高兴。双手紧紧握住江枫,兄弟啊!恭禧啊!两眼不禁掉下两行泪。可能比自己破境,还要高兴。 众人心想,这两人是过命兄弟。唯有过命交情,情感才会如此深刻。 南风天道:「所以山长常说,梅山心法,重悟不重表象。江枫兄因为武功似是镇岳一路,就刻意学他。秋姑娘也是,飞雪武功路数不适合你。这些都是表象,因为有用,就迷失本性。忘记本性才是最重要的。圣贤说自由逍遥要无所恃。万物万象,了然于镜,却不着于境。文字,武功,心法都只是悟的工具,不足恃。重点是直心问你自己,悟了吗?」 顿了顿又道:「其实,悟只是更近道一步,非是终点。两位能破境是平常之功,山长之劳,我幸逢时。刚才我还有点担心,担心两位醒不过来。」 幸逢其时,可以理解。醒不过来是怎么回事?众人不解,齐望着南风天。 南风天道:「刚刚用上了类似摄魂法。我知江枫,秋素清心魔已成,最是容易着了道,像是被人摄了魂,只能靠自己突破心魔。江枫有九成把握,秋姑娘就只有七成。原谅则个,又不能提前告诉,让你们准备了,会事倍功半,甚至永远破不了境。」 江枫,秋素清也深明其理,都称这是应该的。 秋素清突然瞧向慕飞雪,脸上满是感激道:「若不是有飞雪在,真想嫁给你。看来,哪天趁飞雪不注意,三更半夜钻进你的被窝得了。」 慕飞雪道:「不,大白天也行。真好,这下子,你终于愿意常来玉梅疏影了。嗯,我定要用玫瑰香,让你沫浴斋戒三天,才好钻进被窝里。」自己姐妹,功力境界更上层楼,慕飞雪衷心感到欣慰。 柳白衣,杜平等一脸羡慕秋素清。云时雨却明明白白说:「你是你,他们是他们。诸恶莫作,诸善奉行,仍是修行不二法门,才能破除心魔,破境而出。若不在进境当口上,风天就算再说千遍万遍也没用。都说了,能悟,才有用。」 杜平一脸正经问道:「要怎样才能悟呢?」 云时雨翻一下白眼,心中大叫,天晓得!没好气道:「因缘际会,这种事说是没有用的。」 向杜平为了无礼道声歉,续说:「就说我,那一天,太学院长的茅台,还没着落。正想着没酒喝,棺材木又不知发什么神经,打得我喊爹叫娘,正在失魂落魄,来到玉梅疏影居找灵儿讨酒喝,冷不防南风天在我耳边大喝一声。」 杜平道:「你就悟了?」 云时雨道:「悟没悟我不知道?只知道接下来三天,我耳朵天天打雷,灵儿说我像丢了魂似满梅山乱跑,三天里一滴酒都没喝?」 栁白衣惊道:「三天没喝酒,那跟要了你三天命一样。接下来呢?」 云时雨道:「接下来我就闻到一股酸腐的臭味!」 杜仲疑惑不解道:「什么臭味?」 云时不好意思,道「在下三天没洗澡,屎尿全在裤上,不臭才怪?」 栁白衣哈哈大笑,道:「谁问你这个,是问你接下来怎么样了。」 云时雨道:「我啊知?只知道接下来,之前教谕,山长的教导,再一次一幕幕在我眼前上演,平时我最讨厌之乎者也,也在耳朵一通通念过。不知道这是否是福至心灵,招招式式,字字句句,我都心领神会!」 杜平一脸羡慕,道:「接下来呢?」 云时雨道:「接下来,我就看到灵儿捏着鼻子,踹了我一脚,赶我去洗澡。」 柳白衣吓道:「你还没去洗澡!」 月正当空,破除心魔。心魔是有所恃,破除也是有所恃。无所恃,才有逍遥自在。 这是废话一句,重点是无所恃了吗! 众人在星夜之下,心境各异。 张小五静静地,没说半句话。这些哥哥姐姐说的不是人话,是仙话。什么心魔?什么破境? 可是眼前活生生的例子。江枫哥哥本来就英明神武,气宇不凡,现在就像是画匠先生,重新塑像描绘,活脱脱画成了西楚霸王了。素清姐也是,好像南山的梅花,跑到北山来开一样。只是白梅换成了红梅。不,这比喻不对。应该早梅含苞全力绽放。 练武是这样吗? (本章完) 第16章 北国有地,镇天有岗 第16章北国有地,镇天有岗 张小五正在沉思之际。 远方梅树那头,月夜下突然鬼哭狼嚎一阵,风吹树影,一丝丝冷冷寒意,扑面而来,更显寒月下露寒霜更重。 柳白衣,杜平,水寒,奚奇立刻紧蹦,就战门姿态。 又来一只鬼,是二十三只无常鬼吗?张小五心中害怕极了,不自禁蹲了下来。 睁眼四周瞧瞧,前方关镇岳昂然起身,挺剑而立,犹如天将威风凛凛守住南天门,决不容许妖魔鬼怪,得进一步,不容许有一丝侵犯。 慕飞雪剑未出鞘,眼望着梅树,霜意更加浓了。洛水神女转寒了,虾兵蟹将要躲着点了。 南风天一派悠闲,云时雨一派轻松。 奇怪,这次江枫,秋素清也没动。 江枫虎背熊腰,迎风挺立,眉宇睥睨天下,似是一切尽在他掌握。 秋素清这时更加清艳了,雪肌清骨的身姿,真像梅树上的红梅,自在地在寒雪中绽放。 这两人彷若换了个人。同时,江枫自然而然望向关镇岳,秋素清望向慕飞雪。之后,两人相对会心一笑,笑得畅快淋漓。 张小五不禁暗叹,这说书里的英雄好汉,鲜活在今日的寒月梅岭,见 关镇岳,天将凛立南天门。 江枫,霸王横行秦天下。 慕飞雪,雪梅清丽脱俗,傲视冰雪。 秋素清,红梅冰肌玉骨,俏不争春。 这说书可以更加精彩。活生生血淋淋的模版,就在寒月梅岭。 只见南风天,云时雨相视一笑,想必也在暗暗叫好。 这时,狼嚎声止住,黑影在月光下如鬼影般移动,瞬间便已到棺材木十丈前,而后面带微笑,缓缓而来。 一男子,背上斜背着长刀,寒月梅岭微笑而来。 你老子的,壮声势,搞气氛啊!一照面,关镇岳便拔地而起,双手持剑,毫不容气迎头劈下,剑势犹如天将立劈华山。砰,砰,砰声音,一连刀剑碰撞十几声,声声入耳,可见两方交战猛烈。少倾,男子鬼影般后退二十丈外,仍是笑意盈盈。 这鬼影居然硬接了关镇岳十几剑,还能从容后退。张小五心下骇然。以往,关镇岳赶跑那些慕飞雪四周的蜜蜂男,都是躲的躲,没几个能接的。 扯的事是棺材木也居然没有追击,杖剑于地,脸色惨白,侊似受了伤。 众人大惊失色。张小五更加惊惧。 约莫调息数息之后,才回复血色。男子见状心中一惊。 就在这档口,红白梅剑双剑出鞘。当!当! 剑声如暮鼓晨钟攻向黑影心境。一剑清脆响亮,如天外火石迎面袭来,黑影后退三丈,才勉强站立。第二声轰隆隆,如山塌雪崩之势,压顶而来。黑影又再后退十丈,几乎退回原处。惊甫未定。 听到剑声,小五也一阵晕眩。过后即恢复正常,却见那黑影手舞足蹈,退了三丈又再退十丈,还一脸惊慌。 江枫走向前一步,云时雨却拉住他,笑说:「换我了,不能把把都要你们出头。不然我没有故事,向灵儿吹牛皮,会没有酒喝?这是天大的事。」 南风天笑说:「只怕你没牛皮可吹了。瞧仔细了。」 原来鬼影虽然迅雷又变化无端,关镇岳却找出鬼影真身,招招逼鬼影硬架。鬼影算不负鬼影之名,鬼魅无影,变幻无踪,总能卸掉五成直接伤害,又暗中斗转星移,将五成功力回敬。挨过十几剑后,找到空档,连忙后退以待,以为诡计得逞。 鬼影身手也算了得,有余力回震关镇岳,十几剑后,关镇岳也须调息数息。如此看来,算是挡下关镇岳攻势。但鬼影也受伤,勉强压下,估计关镇岳也受伤,因此关镇岳数息之内便恢复,令他十分诧异。 没想到,在他心志略挫的当口,红梅剑声,像把火剑劲力射来,似要从胸腹之间,破腹而出。连忙运劲化解,又退后三丈,才勉强接住。接着,头顶感觉有雪崩之势,白梅剑势如天蹋了下来,赶紧后退十丈,才总算运功化掉红白双梅剑的攻势。这两剑比之关镇岳更加防不胜防,更加凌厉。 总算化解心魔攻势的攻击。 若是心志被夺,灰心丧志,便如废人一般。一时惊疑不已。 这些小五当然不清楚。只是鬼影迅速而来,也迅速而退,不免觉得好笑。 这时,听到一声音得来:「耳闻北国有地,镇天有岗,来者可是镇天书院,向前说话!」声如巨雷,气势盖人,让人莫敢不从。莫不是江枫,竟有如此气魄。 远方梅树,冰冷的声音传来:「尊驾可是今年梅榜眼江枫?尊驾出言要一试在下身手?」这人语调冰冷,冷漠无情。 江枫道:「哼!敢孤身探山,又装模作样,欺我梅山无人吗?现身。」 关镇岳在前阵,闻现身二字,仰天一声长喝,像是南天门天将,得玉帝敕令,转身便要大展神威,来捉孙泼猴。 远方声音转调,不再阴森森说话,道:「且莫生气,我不想再挨你十几道剑棍。小生听令就是。」这时且见他如清风拂稍,不带丝邪气,轻飘飘越过关镇岳,不再是鬼方无踪,鬼影飘飘。但在江枫眼里,仍嫌卖弄身手,哼!了一声! 梅山众人见江枫,森严有度,如主帅调令,鬼影小子气势矮了一截。于是任由江枫调令,俯首听令便是。 众人随主帅哼一声,齐声脚踏一声。云时雨差点喊出,威...武! 男子见江枫气势,又见气氛有异,心想你们唱大戏,这么有默契。身躯依然挺立,以示威武不屈。 众人见来人露出真相,高大威武,整个人像深藏力量,肌肉分明,似乎不动则已,一动必是雷霆万钧之势。 这样的人,怎么鬼里鬼气的? 众人心中都是一愕。 只听这人语调平稳而冷淡道:「梅山书院不似是以众欺寡之地!在下镇天书院呼延海,来日定上梅山逍遥峯讨公道。」 这时众人围上前来,南风天,云时雨护在江枫两侧,慕飞云,奚奇,水寒防卫在左,秋素清,柳白衣,杜平虎踞在右。 江枫见呼延海立于危地,仍面不改色,侃侃而谈,必有所恃,道:「梅山遇劫,仁兄在此,安东都护府必心有所动,哼!汤谷扶桑不足为恃。」 江枫不理呼延海讨说法的恐吓,也不理呼延海,整晚鬼里鬼气,装模作样,为人阴险狡诈,不够光明正大,却直指呼延海背后势力的用心。 呼延海心中一凛,这人心思深沉,须得小心应付,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 呼延海心中嘀咕,外表却无变化,语调仍平稳道:「江兄是否牵扯太远?在下镇天书院今科镇状元呼延海,久闻梅山书院是江南道梅兰竹松玉玲珑五大书院之首,特来请教一二。不料梅榜眼却拉东扯西,这些事自有人去烦恼,我一介学子,怎可能扯到上面?」 江枫见呼延海微微一晃动,已知所猜不错。明明心中骇然,却将严重度降至书院的层级。若只是书院等级,杀手门,星寒刀冷秋白,马家寨连环十三坞,鬼爪门岂会在乎梅山书院,梅山书院只是个州府国子监而已,没有江湖利益,却为何惹上江湖是非。 江枫反身退后三步,往地上一坐,不理呼延海,进入罗汉雕之境了。 既然你不想谈,我又何必理你。既然你要作学子,自然有人会理你。 张小五在众人中,居在中间。眼见书院处理手段,奇之又奇。但正处于漩涡之中,不瑕多问。 呼延海见江枫如此无礼,冷眼霜容,待要发作。 柳白衣待要上阵,云时雨伸手拦着栁白衣,笑道:「都说轮到我了。」 反身对呼延海道:「咱们乌龟对铁锤,蟑螂对草鞋,胭脂马要对上关老爷。关老爷看春秋去了,只好我这草鞋上阵。」 张小五听得有趣,暗自记下来,留着说书用。 呼延海气炸了,反笑道:「好!好!堂堂镇天书院镇状元,头让人踩到地了,踩得彻彻底底了。」 云时雨笑道:「欸!这我可不认。怎么能踩镇天书院镇状元的名头呢!我们踩得是你。拿出名头吓人,这是你的本事。」 呼延海怒极,按下心头无明火,道:「来吧!」 云时雨道:「打归打,话还是得说清楚。」 手指指关镇岳,道:「第一,你与梅状元已过过招。不分胜负。因此没有踩你镇状元名头。但你碍于情势,强压伤势,功力不到七成,不利于你。」 手再指向慕飞雪,秋素清道:「此时你在低谷,不料我梅山女侠双梅剑一出,剑声挫你道心,你虽运功强行化解,但不免道心受挫,此时功力不到五成,也不于你」。 然后指向江枫,道:「你本想艺高人胆大,挫挫江枫立威,想江枫力抗鬼爪门,马坞主,还是梅山的梅榜眼,这些名头可坚定你道心。没承想遇上我梅山梅榜眼,直指你背后真心。此时你道心直落,功力只剩不到二成。这更不利于你」 最后指向自己:「你败势已成,只能纯靠武力。我梅山仁心,踩你,还会留下一丝缝隙。由我这梅山酒鬼,梅山草鞋,收拾善后。你要考虑仔细了。若一败,你道心从此蒙上心魔,再也无法晋入高手行列。」 最后语重心长道:「而且你在想我是谁?怎敢在你面前胡言乱语?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看不清我。你失去了镇状元时,掌握对手虚实的能力。此时,你必败无疑。」 此时,云时雨一双虎目寒芒闪动,全神关注呼延海,他言语挑弄呼延海,实则紧盯任何一点细微动作。 此人单挑棺材木,岂可小觑。且在红白双梅,江枫之后,犹在在众人虎视眈眈之下,单刀赴会,不惧于色。必然自负所学,不惧围攻。 哼!反之,你傻愣愣孤军深入,还鬼鬼祟祟,装模作样四处打探。梅山众人你一剑我一剑,你一拳我一掌,何必跟你客气。 杀气突然弥漫。 呼延海出手了,右手从背上拔刀,当一一声,震人心弦。左脚往地一弹,往左螺旋扑向云时雨,刀势凌厉,如猛虎扑向羊群,噬肉而食。 云时雨全神贯注,全力运功,神态更似酒鬼醉酒,当呼延海左脚尚未到地,他剑气已然笼罩呼延海,脚踏七星位,展开身法,如醉龙戏于野,在呼延海四周游荡 呼延海大骇。明明云时雨在前方,却又觉得云时雨已在左方,出剑掠出,目标在右手。忙变招右手反格,却仍碰不到云时长剑,又变招下劈,仍找不到长剑。 忽然间,他明白了。 云时雨没有唬他。他的道心已碎,以前万象于心,由己而发。主控在手,这时他全然看不清云时雨,看不清敌势,何谈制人。 敌不动,我不动。敌未动,我已动。一切因为主控要在我。 呼延海突然滚地,后跃三尺,停刀不动。 云时雨也停剑不动。不再追击,一派轻松潇洒,道:「苦口婆心劝告,被当驴肝肺。还好你最后停手,道心尚有一丝存在。来日放下你镇状元的名头,做做你呼延海吧! 呼延海停在当场,久久不能动弹。 (本章完) 第17章 入梅有时 第17章入梅有时 隔天一大早张小五就醒了,眼蒙蒙的,难以睁开眼。揉一揉眼睛,喃喃道:「昨晚定是遇到无常鬼,还有二十三只,追着他缠着他。」 睁开眼,看自己还在自己狗窝的木板床上,按按自己胸口,镇惊镇惊。跳下床,上演起十大金刚捉妖记。 「哪里走!镇天岗的黑风怪!看我霸王的天龙破城枪。哈!哈!哈!大英雄,英雄盖世,灭赢秦,复楚地,....,力拔山兮气盖世。」 突然传来啪啪啪拍门声。 「来了,锵滴勒锵滴勒锵锵锵锵锵!」演起了虞姬,手持莲花指,脚踏白莲步「来了!赵大伯莫急!」 小木门咿呀呀开。不是赵大伯来叫门,却瞧见柏灵儿两眼咕溜咕溜,后头若兮,芮溪抿嘴咯咯笑。 小五续唱:「灵儿仙女,两位仙女,仙驾来临,未曾远迎,当面恕罪。众位仙姐仙妹,到此有何贵事?」 灵儿杏眼一竖,双手叉腰,道:「你依呀伊呀呜哇呜喔凭空鬼画符,想学天师捉妖的本事。捉妖的本事,你学就学,还得女鬼附身先?要不,直接阉了算了!」 若兮,芮溪更是哈哈大笑。 小五往外纵身一跃,起赵大伯唱武生,功架优美,沉着稳重。用大嗓念道:「众位仙姐仙妹,有所不知,昨夜盖世英雄江枫,力挫黑无常....」 灵儿灵眉秀目转寒,待要发作。 还好后头芮溪出声相救,道:「小五哥,五娘先生带你去梅先阁?」 小五一怔,散了功架,怔道:「梅先阁?」 灵儿有点耐不住性子,道:「赶紧些走,今儿个还有很多事要做,先到梅城去置办你上书院的东西?边走边说?」 小五满脸疑惑,问道:「上书院?」 灵儿拉着小五便走,这时小五却停下脚步,道:「灵儿姐,你别跟小五开玩笑?小五只是大杂院里的孤儿,没见过世面,但入书院的规矩门路,还是知道的。」 若兮道:「没有开玩笑,小五哥哥。五娘先生着灵儿姐带你去梅先阁。」 芮溪也道:「是啊,我们俩瞧见,偷偷求灵儿姐姐,带我们去梅城玩玩。小五哥,去嘛!去嘛。」 灵儿也道:「详细情形,我不清楚。你可去问二少,还是五娘。我们先去梅先阁再说。奇怪,听五娘口气,你是乐意的。怎么现在一脸浆糊?」 小五这才想起昨晚李大妈赵大伯席开三桌,招待二少,江枫书院一行十人,隐隐约约听二少跟赵大伯提起,还问自己是否愿意。小五以为只是说说而已,随便应承,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入梅山难。 在江南道,节度使极重教育,州有州学,县有县馆,各地村乡镇设有学舍。小孩至少得进学舍,读书识字。 经过考核,乡镇生员进入县学成备生,备生进入州学成品生,品生进入府学成为府生。 江南道府成立书院,欲择英才而教之。旨在精益求精。广邀名儒,高僧,侠客,道仙....来授课讲学,设下考验考核。 生员,备生,品生,府生获得其山长洞主推荐,可入梅山面试。 不得其门而入,而自负才学,可通过书院每年的特考,再入梅山面试。 入梅山,可说百不存一。所以入梅山难。 入梅山这么难,难怪小五觉得二少和赵大伯说说而已。因为自己在学馆表现平平,毫无奇特之处,怎么入梅山? 芮溪,若兮却一人拉着一只手,拉着小五的手,急道:「走啊!走啊。我们去梅先阁。晚了,就没有时间到梅仙大街了。」 芮溪若兮急忙忙拉着小五,深怕去不成梅仙大街,愈走愈快。 灵儿见状,嘱咐道:「小心点,走慢点!梅先阁在梅仙大街口而已!」 四人在大杂院外,马车正在庙庭外等候,冬云在李大妈摊子吃点心。杂院小孩子正围在冬云旁,打听打听梅山的生活趣事。 小孩喜欢玩耍,冬云没多久就抛开了书院的种种规矩,与杂院小孩玩成一团,见灵儿出现在庙庭,喜孜孜往前迎着四人,道:「你们去好久哟?可以去梅仙大街了吗?」 灵儿见冬云仪容不整,蓬头垢面,觉得好笑,小女孩一出梅山,五娘厨所敎,端姿正仪全都抛到九霄云外,想端出五娘厨弟子学正的威仪,转念一想,这才是小孩本性。五娘,二少平时都说,端姿正仪旨在告诫小孩待人以诚,引出善良本性,不要一味以此框住了小孩,限制小孩。 玩是小孩本性。 灵儿笑道:「可是瞧瞧你玩了一身脏,怎么去梅仙大街呢?敎谕还有你娘知道了,只怕会罚你?」 冬云一听,急得慌了,都快哭出来了。 李大妈,孙三姐,小五也急着想上前帮忙,灵儿出手制止,示意让冬云自己想办法,拿主意。 冬云虽然慌,也想出些主意来:「三姐姐,能借一套衣服吗?」 孙三姐忙道:「有,小孩衣服有,只是衣服破烂了。小泉,你身板跟冬云一样,去拿套衣服来。」 冬云道:「破烂没关系,干净就可以了。谢谢三姐姐。」转头向李大妈道:「大奶奶,有清水吗?我想洗脸,整理头发?」 又走向灵儿道:「灵儿姐姐,等我一会儿,我先整理整理仪容,这样子去梅仙大街,回五娘厨,学正要告罪也会轻一点。」 灵儿有点满意道:「嗯,冬云进步了。刚开始有点慌。后续处理不错。你想好了?」 冬云道:「我想去梅仙大街玩,这样学正还有惩罚,我只好接受。」 灵儿道:「对!事前有做处置,事后也评估后果接受评正。来梅山后,冬云,有成长了。」 小五心想,这事很大吗?去梅仙大街玩玩逛逛而已。又不是了不得大事。问道:「去梅仙大街逛逛,还会受罚?」 芮溪道:「去梅仙大街逛逛,要干干净净,乖乖的就好了。」 灵儿道:「书院弟子在外,举止不能坏了书院的名头。但遇事不乱,考虑因果,承担风险,是梅山训练学子的基本态度。你入梅山后,也是如此。」 这时听到若兮的声音:「好了,好了,冬云弄好了!我们快上马车去梅仙大街?」 孙三姐,小孩们到庙庭口送客,小泉对冬云耳边细语,道:「我们说好了,要帮我买一支发钗,还有大伙儿糖果,鬼面具哦!」 小五随着灵儿,若兮,冬云,芮溪登上马车,车夫是玉梅疏影居的,叫山头,小五识得,但不熟识。小五经常来往五娘厨,在后院,山头则在前院,并不常碰面。 登上马车,灵儿道:「山头,待会儿马车先到梅岭村的,我和小五走水路。还有这三个小妮子先交给你,带他们去梅仙大街。傍晚晚些,来梅先阁接我们。」 山头道:「知道了,小姐。梅仙大街梅剑客坊是五娘厨出师的,还有西街口点心店,在梅仙大街很多去梅山游学,三位小小姐会玩得很开心。我会着街坊邻居小心照看的。」 灵儿道:「一切照旧。回头开张单子给我,街坊们都是小本生意,不能破费了。」 山头道:「小姐别小看了街坊,近儿梅花季节,加上书院名气大,正是来往游客正多的时候,街坊们真才实料,个个名声大的。」 灵儿道:「你知道五娘厨,二少的规矩。坏了规矩,我也得受罚的。」 山头道:「知道了,小姐。山头不敢坏二少的规矩。」 山头是老车夫了,马车在路途上很平稳。到了梅岭村渡船头,再三叮嘱山头。别了山头,见船夫正闲慌着等候,催促小五赶快登船。 从梅岭村渡船头,沿着大溪缓缓划着,溪岸两侧种植杨柳,梅山岭上会下雪,但山脚下天气较暖,不会下雪。但严寒季节,天气冷了些。 灵儿道:「今儿天气阴冷,山脚下雾气蒙蒙,二少若是得闲,必定租船去心湖。今天天气冷,大溪上划船至梅先阁,也是一大享受。只可惜,飞雪姐今日没来。啊!有点心盒。根叔,谢谢你!」 船夫根叔搔头,直呵呵笑,道:「灵小姐,别客气。」 小五见根叔老实憨厚,笑道:「根叔,夫人真是贴心,手艺又好,这定是昨天夜里准备好点心,讨讨客人欢心。尤其是灵儿小姐的。」 根叔嘿嘿一笑,看来是说对了。 灵儿道:「根叔,今天阴冷,生意好吗?」 根叔道:「好!今早都出三趟了。」 小五道:「哇!根叔赚大钱了。早上天色蒙蒙,烟雨江南。客户在船内可以选择行程,品茶,弹琴,点心....。嗯!根婶点心做得好,根叔可在梅岭渡头摆个摊子,客人回程可以逛逛,再则做做外送,银货两讫就好了。一份工作,两头赚。根叔赚大钱了。」 根叔连忙挥挥道:「没有,没有。只有辛苦钱。唉!自从二少六年前来这,在梅山点出几个漂亮景点,想出烟雨梅关,山水杨柳,梅前煮酒....,也在梅关古道品茗赏梅,梅泉洗心....种种。一下子,游客争先恐后,来梅山体验体验这样的生活。」 灵儿说:「生意来了,这是你努力的结果。」 根叔说:「不,灵儿小姐,二少要我们在县府备个案,组了个自治会。在自治会讨论长久之计。灵儿小姐,请你跟二少说声,梅岭自治会感谢他。」 灵儿道:「扯远了,根叔。不过,我代二少收下了。回头准给你带到。」 (本章完) 第18章 梅先阁 第18章梅先阁 柏灵儿领小五去梅先阁,说是办入梅山书院的手续。小五在大杂院讨生活,大部分时间是与赵大伯生活,有听说梅先阁,没去过梅先阁。赵大叔在大杂院生活,扣除小五上学馆学习,剩下钱财不多,因此小五才会在李大妈的摊子上帮忙,贴补家用。大部分时间都在大杂院,梅城是小镇,小五也很少有时间,来梅岭村闲逛。 梅山山泉飞涧而下,在山脚下汇聚成溪,地势转平,水势趋缓,小溪两侧山体相逼,两人搭着根叔的小船,大溪弥漫山雾尚未散去,大溪呈现水墨山水般的美景,灵儿心情也不错。 一路沿着大溪到了梅城东渡头,别了根叔,走向石板路,往东城门口梅先阁前进。 「走了,小五。往前便是梅先阁了」灵儿道。往怀拿出个纸单,这给小五「这些东西是必备品。」 小五摊开纸单,上面写道: 院士服,入梅徽, 配剑,入梅剑徽 儒理宗传 道藏心要 墨行初篇 武经总要 剑道初章 气论 本草总论 灵儿道:「大体上的东西都可在梅先阁买到,走吧!」 灵儿显然常来梅先阁,熟门熟路,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东一拐,西一拐,经过了布铺,包子店,茶坊....人群却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他们了。 灵儿指着一间杂货铺,道:「就是这里,梅先阁。」 这是间破旧的商铺,若不是灵儿指出来,小五以为是家卖破烂。家里铁锅,铜器,木材家俱....都可以来这儿送修,甚至卖给老板。 梅先阁,不是墨客雅士品茗论道的地方。这地方实在太破太旧了。几个花甲老人在旧书区喝着小酒,手上拿着残破的古书;一个鹤发苍苍,却精神矍铄像是老板在收拾整理整理。 见他们俩进来,向灵儿挥手微笑:「灵儿姑娘,你来了。欢迎,欢迎!进院饮茶去!」 灵儿一笑意,道:「不了,对不住您老了,阁老。今天有事忙。待会完还得去接若兮,芮溪和冬云呢!」 阁老道:「这三个小妮子下山来了?怎么没来这里让我瞧瞧?」 灵儿笑道:「梅仙大街今天大集,正热闹着?怕是三妮子玩野了,忘了给阁老请安了。」 阁老也不介意,道:「你要的那本茶经杂谈,我给你弄来了。你等等,我给你拿来。」 灵儿道:「不,阁老。办正事要紧」。说着比比小五,「待会交给小五就行了。」 阁老这才注意到小五,道:「他也是进书院的?」 小五不敢怠慢,道:「您好!阁老,小五在这儿给你请安。」 灵儿道:「阁老,劳您驾,带小五进后院。我去给您带那三个小妮子,给您老请安?」 阁老道:「那可好!灵儿姑娘快去。小五在这儿,你放心,包准稳稳妥妥的。」 灵儿向小五嘱咐道:「进去梅先阁后院,你按照书单买取你所需要的东西。」 小五道:「可是我身上没有半个子儿?」 灵儿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帐暂时挂在玉梅疏影。你会在五娘厨及书院打杂,领取该有的费用。详细情形,回五娘厨后,再问五娘和二少。」说完,灵儿挥挥手,向阁老退,转身去寻山头和三个小妮子。 灵儿走后,阁老领着小五进后院,后院呈回字型庭园设计,小五尚未仔细详看,阁老右手指着回廊角落的房间,喊声道:「布庄周夫人,又有书院新学子到。小五,进去吧!」 小五走进布庄,店里有不少人在挑选布料,有数字身穿绸缎的姑娘和夫人,正在挑选布料,伙计忙着拿布裁剪。后头也有周夫人正在为小男孩量身。 见小五进门,招呼道:「来定书院院士服吗?书院院士服都是统一规格的。先拿这件去试试长度宽度,待会儿量身。去那间试衣间试试?」 面容瘦削,精精壮壮的小男孩正在量身,身套着一件深衣儒士服,周夫一拿着布尺,详细做上记号。 「喂!」小男孩转头问道「也是去梅山书院吗?什么级数的?」 小五道:「我是入梅级的。」 小男孩道:「入梅?瞧你跟我差不多年级,应该至少也是望梅级,怎么降级了呢?」 小五道:「这我不清楚,实际上,我到现在还迷迷糊糊,一大早被挖起来,说要入书院,看样子是入梅徽级,配入梅徽记。」 小男孩道:「徽记?只怕弄错了。我是望梅印记,在冠巾背袖上用含苞待放,代表初等级,我的是绿梅含苞待放的印记,代表望梅等级。你的是淡淡鹅黄白梅含苞待放。」他说话语调喜欢拉高音,下重意,听起来像是丢石头在地上,喀喀喀怪不舒服的。「嗯?你知道你是哪个学府的吗?哦?你不知道。也对,我也不知道。我家人要我进儒学府。说儒学府较有前途。」 小五道:「我只知道书院有道学府太虚院在逍遥峯,儒学府太学院在此侧的太平山,墨学院墨渊阁在天志谷,医药院在本草谷,厨学院有个五娘厨在玉梅居。」 小男孩道:「你知道的也不少了。听人说,书院择英才而敎之,睦州,岳州,韶州等附近几州的英才,都会试试,当作游学也好,当作研习也好。因为书院会邀请天下名儒,名士,侠客,得道高僧或道士来做客座教谕,来书院至少可以开开眼。」 小五道:「你没想要出梅山吗?」 小男孩道:「当然!外头都说入梅难,出梅更难。书院秉持择英才而敎之,出梅必须人中龙凤。所以,书院月有小考核,季季都有小考核,年终还有年终考核。据以往经验,每年会刷掉三成。不服者,虽可经入山考核再入梅山。要不,就回原州县学府去。」 周夫人道:「好了,你们俩都是好了,先去四周买入书院其它用品,待会师傅按尺码修改。不到刻钟就好了。」 小五见门外有人朝着他们挥手,道:「喂!找你的?」 小男孩道:「他们是我家人。知道我进书院,死活都要陪我来瞧瞧。刚才去帮我买书去了。你家人呢?父母没有兴奋地跑来?哦!我要先走一步了。你要继续逛?」 小五道:「是的,我刚来,待会得去买书。」 小男孩道:「是这样子,不再叨扰你了。我们就在梅山书院见。」 小男孩随着家人离开周夫人的布庄。小五也想跟着出去,周末人却叫住他道:「你还不能走,你院服徽记佩饰还需要你。」 小五停下脚步,等着周夫人的吩咐。见到周夫人,小五脑中浮出了秋素清,慕飞雪的模样,心想这样的人物,多是他人前人后的招呼。现在怎么反过来。让他一下子不能适应。 周夫人见小五诚惶诚恐的模样,也猜出他的顾忌,也不介意,微微一笑,道:「梅山印记在冠巾衣袖上,主要学习场所在前山,主攻文,副修武,多是各州学县学馆来此研修的。而徽记有梅山印记外,主要学习场所在后山,主攻武,副修文,多是山长长老等人推荐的。除此之外,....」 周夫人拿出二颗小绿玉石,道:「来,在玉石上滴下血。」说完从布案下抽屉拿出根细针递给他,又拿出图样,道:「选出你喜欢的图样?」 小五从图样纸上选了个龙形图样,也各滴了一滴血在绿玉石上。正惊讶血怎么不见了?周夫人又说:「好了,这是你专属的徽记了。听说只有专属的徽记,才能进入后山。我找人帮你打照你选的龙形式样,待会拿院服时一起拿。另一个拿给配剑师傅。嗯!你可到隔壁去逛逛,有没有你要的书。配剑师傅在斜对角落。」 小五千恩万谢周夫人的帮忙和指示,转身走出了布庄前门。刚才瞥见对面有油条烧饼早餐摊子,摸摸身上还有铜钱,这几乎是他三天的花用。他说身上没有半个小,因为他实在负担不起书院的费用。赵大伯很勉强供他上学金,已经很勉强了。他上书院,还不知如何筹取学了费,看样子是在五娘厨安排了工作。 小五只觉得饥肠辘辘,到对面要了豆浆烧饼夹油条,先祭祭五脏庙,大肠小肠拿着刀在抗议了。从一早起床,只在根叔船上吃几块点心。 小五年纪尚小,虽然从小生活艰苦,几乎都靠自己劳力,幸运的是总有人暗中帮忙,自来大杂院更是明显,李大妈,孙三姐,魏风娘,尤其是魏风娘,几乎视己如子。现在又有南二少。 小五边吃早点,边胡思乱想。一份烧饼夹油条,沾着豆浆,味道不错。吃完早点,起身寻书店去了。 这一家书店与周夫人布庄铺隔了两间空铺。走进这间书坊,四周书柜的书摆上了天花板,抽出书柜向前,内侧还分几排,书也摆上了天花板,只留中间小小通道。 这里有各式各样的书,有种植花草养牛养鸭,有奇怪符号各种图样的机关书,突然从身后听到一个老老的声音:「来,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老人身形佝偻,身材瘦弱,拄着拐杖,两眼似是看尽人世沧桑。小五急忙拿出书单,边打开边道:「我要一本武经网要,还有....」。老人打断小五的话道:「给我瞧瞧!」 小五将书单递给老人。老人瞇着眼,几乎都快贴着纸看了,道:「这是南二少的笔迹。你是玉梅居来的?嗯!早先玉梅居来人了,我事先准备好了?」看了小五一眼,道:「你身上没有佩剑。哦,入梅徽记配剑,徽记,有二年没见到了。你先到吴钩坊去配剑,我走路慢,回程直接去拿周夫人处取。」伸手递回书单给小五。 小五恭敬收起书单:「好的,老人家」。这家老人家不哈啦的。想起关镇岳哥哥,也是死活不理人。老人的态度心下也释怀。 小王退出书店门口,远远地彷佛还可听到老人嘴里嘟哝着,徽记,梅山后院,阿耿当年也就入梅徽记进...... 还有最后一样,入梅剑徽的配剑。 周夫人布庄斜对角,后院回字型建筑,当下右拐走到底,回廊上见来客也来来去去,也遇见十几位书院学子,可惜没有认识的。也是,他也认识不了几个,他是帮李大妈送菜到五娘厨,得五娘青睐,在五娘厨做做杂役,除了五娘厨几个小女童,灵儿姐姐,剩下就南二少,关镇岳一行十人,在绿梅坡上打退了镇天书院呼延海,其它就不认识。 他虽然向周夫人布庄里的小男孩吹牛皮,太虚院,天志谷,本草谷等等,其实天晓得他只在书院山门口下的五娘厨而已,其它各院各处,他没有去过,只在玉梅疏影听人间聊听过而已。 后院回字建筑是各商店客人闲聚的场所,有品茗休憩的,有摇头晃脑捧著书的,有剑招练习比划的。有看得有趣的,就坐下来瞧瞧。尤其刚刚有学子耍飞龙十式,剎是好看。偏偏另一学子说,剑法演示过于华丽,丧失了杀意。 小五晃了一阵,起身来到吴钓坊,这是似乎一家古董兵器店。门口右边红木板上雕了吴钩二字,字形杀气纵横。 正要走入吴钩坊,灵儿的声音在后面叫住他,「小五,东西都好吗?还有这儿有梅仙大街梅剑客坊的饭食,你尝尝?」 小五瞧瞧天色,这都快黄昏了,向灵儿道歉:「对不住了,灵儿姐,吴钩坊正要进去,你跟阁老再聊聊。我去去就回。」 灵儿道:「没紧要的,那三小妮子与阁老可逗上一阵子。我陪你进去吧!快些」。 两人走进吴钩坊,店堂不大,一个长案和长椅,长案后挂起了七八把剑在墙上。见小五和灵儿进到门口,伙计连忙招呼。坊主抬头,堆起笑脸道:「哦,是灵儿,稀客稀客。」见到小五,又对灵儿道:「这位是是....」 灵儿道:「小五,将山徽记玉石,交给白坊主。白大哥,今儿个是要入梅徽记的,烦你花个工夫,将玉石照旧镶嵌在剑柄上。 白坊主笑意不变道:「按你之前吩咐,剑柄上机关已然妥当,只需玉石即可,待会儿在剑柄上按上姆指纹即可?」接着从后头拿出一把剑柄,细细安好玉石,道:「来!小哥。握住剑柄。」 小五一脸疑惑,仍握住剑柄。突然喀一声。 白坊主道:「好了。这是你的入梅徽记佩剑。」 这是我的佩剑。只有无剑身的剑柄。 这是一把剑? (本章完) 第19章 抓交替 第19章抓交替 收下无身剑柄,柏灵儿吩咐要谨慎收好,这是进入后山重要的印记。小五收好后,柏灵儿要小五选把趁手的长剑。 选好长剑,天色昏暗,柏灵儿领着冬云,若兮,芮溪与阁老道别,阁老老怀大慰,眉舒眼笑。三小妮子在梅仙大街收获满满,在梅先阁到处上蹿下跳,显示他们也十分开心。 山头马车栓在梅先阁外头,山头显然对梅先阁相当熟络,附近店家伙计老板他都热络着打招呼。 小五将入梅徽剑柄收入怀中,又在周夫人布铺拿了院士服书店书籍,提着放上了马车。 忽地巷外传来急剧的脚步声。 七八名身穿梅城天枢处都巡署差役涌了上来。见到小五便说:「人在这里?」说完便围了上来。 后头又再涌上一队十来个官役,其中带头的自称巡捕头何守劲。 何守劲呼喝道:「都巡司办案,闲杂人等退在一旁。」跟着十个差役,亮出兵刃,围成一排,将凑热闹的围在外头。只留何守劲带两个差役上前拿人。 何守劲对着小五道:「童盗,你虽然形似孩童,但你名列都巡司百榜第七十二名。束手就擒,免得动手,伤亡就难免了。」 当差役冲上前时,山头灵儿见状也在小五身前,周夫人嘱咐伙计带着芮溪,若兮,冬云先进到梅先阁内。阁老,白坊主,周夫人也冲到现场,但遭围在场外。 见何守劲上前拿人,灵儿道:「腰牌?」 何守劲趾气高扬,盛气凌人:「你是谁?滚!否则别怪我连你抓走?」 阁老在外围,听到腰牌,眼见这捕头恃强凌弱,想趁势强,直接动手抓人。他不知这个叫小五小男孩是何方神圣,但在梅先阁时,循规蹈距;灵儿又挺身而出;再则这巡捕的势头,不见腰牌,不见签发,一副只想抓人了事。 见这情势不对,这小男孩若是真得名列什么都巡司百榜第七十二名,必身怀绝艺。这何守劲忒大意,带着两人上前抓人;小男孩若不是通缉犯,这浩浩荡荡抓人的阵仗,是演给谁看的。 这何守劲捕头是想以大欺小,以强欺弱。 「且慢!」阁老震地一跃,轻飘飘跃过外围差役。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见阁老,年迈可欺,上前便想抓人,只听他大喝道:「多管闲事,该死!」 只见小伙子挥刀劈出,往阁老背后袭去,刀势甚猛,却不见一丝风声,足见有一定的功力。有围观者大声警告:「小心」。 也不见阁老如何闪躲,在最后瞬间似跌了一跤,摇晃地闪过了刀势。刚才还轻易跃过了差役,现在却像老头子喝醉酒,晃晃悠悠。小伙子耍刀上了瘾,反刀又是一刀,唰唰唰一连十余刀,老头子却总是最后才惊险躲过,嘴上嚷着:「差爷,别动手。有事好好说。」 那何守劲也算见事极快,在第二刀时便想强势抢人。不料,他快,布庄周夫人吴钩坊白坊主更快,在阁老跃过差役时,便守在灵儿两侧。 见到周夫人白坊主,何守劲不敢动手,一时怔住,不知如何处置。 周夫人道:「何捕头,请先喝住贵属,万事抬不过理字。有商有量,切勿先动气。」 如今情势尚未难以收拾。何守劲喝住小伙子,望阁老瞧去,道:「贵老是何方人物,本人正在执行公务,闲杂人等,退居一边,免受池鱼之殃?」 阁老犹自气喘嘘嘘,示意稍等一会,烧饼油条早餐店老板遞上一杯豆浆,让阁老缓缓气。 过会儿,阁老似乎缓过气来,道:「公爷执行公务,抓人天公地道。但抓错人可就让人不服了!」 缓了口气,喝了一口是豆浆,续道:「首先验明正身」手指向灵儿 「小女孩要求腰牌,那也是正常程序。何捕头因你要恃强凌人?欺负弱女孩童?」 何守劲不屑道:「差爷办公,谁敢阻挠办差?不相干之人,滚到一边去。若让宵小逃脱,罪责不小?」 阁老道:「若是这小男孩,眼下情势,只怕逃不出何捕头手掌心,不是吗?当下双方双方依定正常程序可好?」 何守劲,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阁老招手让灵儿过来,道:「你们双方顺顺流程吧!」 灵儿道:「腰牌?」 何守劲往怀中拿出腰牌,那是城天枢处都巡司的腰牌,上头大大的巡捕二字,背后则有梅城二字。 看来腰牌是真的,灵儿仍神色不变,还了腰牌,道:「海捕文书?」 何守劲又从怀拿出,摊开来是真的梅城县令发出的海捕文书。灵儿详细确认县府县令,又道:「差役调令?」 何守劲明显露出不耐烦,却仍拿出调令,口气烦道:「罗里罗嗦。第一次办差,办到如此窝囊。行了吧!都核对过了吧!」 所有腰牌和文件都是货真价实,小五明明不是什么童盗,明显冤枉了小五,可是捕头差役是真,海捕文书是真,差役调动令也是真。 灵儿开始有些慌张,正不知如何处置,再挡下去,就真的阻碍办公了? 「越区办案许可令,可有?」 有人从外围围观大声喊出。人群分散两侧,走出面相斯文,举止端正有礼。外围差役仍将他挡在外围。何守敬示意让他进来,道:「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你又是何方神圣?」 那人道:「在下今年探梅徽记新学子,魏东宸。在下识得那块腰牌,那是梅城城西都巡司的腰牌。」 何守劲道:「既是确认身份,你们退到一边,差爷办差了。」 魏东宸却不退开,仍镇定道:「在下有一事不明?」 何守劲气涌上来,手挥一挥,请他离开,道:「谁理你明不明,再下去,我要清场了!」 魏东宸道:「最好不要!没有越区办案许可令,擅自调动差役越区,那可算小型叛乱了。」 何守劲道:「事急从权,事后本人自会向上司回报,这些都不关你们的事,清场!」 魏东宸仰天一笑。众人心想这人是否疯了。到这地步,还笑得出来。只听他笑完,续道:「你们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连县府太爷也救不了你们。」 何守敬只能耐住性子道:「你想怎地?」 魏东宸道:「很简单」手一一指着差役 「只要这些差役中,有城东都巡司腰牌,我便退出,不再理会此事。」 这时,与阁老动手的年轻小伙子,见情势不再受掌控,暴喝道:「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让我先教训你。」 身向前猛扑,犹如猛虎出匣,手中长刀前撩,刀含风雷之声,刀法猛烈,刀势不凡,是名家刀法。 他快,阁老更快。他猛,阁老更猛,一掌击向他右侧。小伙子翻身一滚,手掌拍地,转头攻向阁老左臂,只见阁老面容一变,不更是老态龙钟的老头子,变得威猛无俦,矫健剽悍。招招迫得年轻小伙子后退。 年轻小伙子这一动手,差役们也纷纷亮刀,来拿小五,周夫人白坊主也上阵,梅先阁武技修为稍高的伙计护住小五和灵儿进梅先阁。 眼见流血再不可避免。魏东宸仰天一啸,飞天向上后,往下重击,砰一声,大喝:「通通住手!」 当魏东宸往地砰击,众人感觉地上一晃,砰声让众人震惊,纷纷停手。 魏东宸道:「何守劲,还有你,若你能接得了我三招,我便放你们走。若接不了,便放了城西所有差役包抗捕头,尊意如何?」 阁老却道:「不成,你是书院新人,来梅先阁办理入书院事项,这场仗。由梅先阁接下。不该由新人来接。」挥手让魏东宸退下。转头向何守劲道:「到此,事情已然明朗。我知道你们来处,我并不点破,希望仍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何捕头!」 阁老特意强调“何捕头”这三字,是告诉何守劲,虽识被他的身份,仍然见他为何捕头。 何守劲目光望向年轻小伙子,年轻小伙子微微颔首。 吴钩坊白坊主冷笑道:「既然何捕头须要请示,不如请阁下直接示下?」 白坊主是勇猛之人,却不是思前顾后之人。直接点破何守劲不是首脑人物。待要再嘲笑讥讽,见阁老示意,便不再言语,只是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阁老道:「何捕头,你们不是嗜杀之人,因而截差役,夺他们衣物,腰牌,公文,却未杀他们。城东都巡司其实已经到此,未出声制止这场动乱。代表他们已然救出差役,但首脑仍未救出,有点投鼠忌器。」 转头远远望向屋顶城东总捕头,得到首肯后,续道:「时间对你们是不利的。拖得越久,人越可能救出。有鉴于此,按那位少侠建议,你们若能接下我三招,放你们和被都巡司离去,明日已时,再行追捕各位。但城西差役须确认无恙后。若接不下,今日子时,巡捕便不容气了。」 何守劲道:「你似乎肯定我们脱不少身?」 阁老道:「从你们袭击城西差役开始,江南道天枢处,都巡司都将与你们为敌。若有伤亡,那即使天涯海角,天廷龙宫,巡捕誓死追捕你们到案。何捕头请三思。」 得年轻小伙子允许,何守劲道:「如此,便请出招。」 阁老道:「不,请告知城西差役关押之地,再动手不迟。晚恐有变,对双方都不利。」 年轻小伙子派人与城东都巡司一起去救人。 阁老道:「来吧!」 锵!一声,刀已从刀鞘而出,快速箭步,欺阁老似站立未稳,双手持刀,迎头劈下。 众人皆掩目不敢看,摇头认为阁老过于托大,给了何守劲可趁之机。 岂知正是阁老计谋,引诱对手全力一击,一举破之,令对手心慌意乱下,迅雷不及掩耳,败对手于三招之内。 何守劲的刀不弱,刀势已极,刀风呼啸 蓦然,阁老浑身一震,猛吸一口气,众人都觉得阁老彷佛全身肌肉大了数倍,气劲飞扬。 在刀势已临阁老之际,猛地向右边窜出,右手刀切下,正好切在何手劲双手腕上,何守劲大刀坠落。人顺势往前翻滚一圈,阁老右手已然击任何守劲腹部上。 砰一一声!何守劲重重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我们言而有信,今夜子时,都巡司将全部出出动,全力追捕。」 当阁老“全力追捕“声音刚落下,年轻小伙子便鬼影般速度,后头阴森森如鬼魅般声音,随风飘来:「山水有相逢,哈哈......」 这些假差役来时浩浩荡荡,作威作福,走时灰头土脸,又阴阳怪气,莫名其妙。 假差役走后,城东都巡司扶着真正城西捕头何守劲与真差役来向阁老称谢。 阁老寻着魏东宸,周夫人说早些阁老比试时,已然离去。此人来梅先阁,又自称书院探梅新人,必有相见之日,众人也不介意。却是雀跃及赞叹此人有勇有谋,有胆有色。 对阁老周夫人白坊主来说,没有比见后辈有出息,更令自己开心。 天色已暗,阁老着周夫人白坊主送灵儿,小五回五娘厨,众人琢磨假差役极有可能会来报复。 至于为什么针对小五而来,阁老询问灵儿几句,问不出所以然。知道灵儿也所知不多。周夫人去玉梅疏影居时,与二少再琢磨琢磨。 回到五娘厨,灵儿安排小五的新住处并着他早点休息。 小五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回程的路上。两眼发直,两腿发软身体不时的颤抖,至今仍觉得心有余悸。 这两天真是倒霉,出门老是遇到鬼。先是在玉梅疏影居遇见了黑无常,又在梅山山顶上,碰到了白无常,今天又在梅先阁,见到水鬼,莫名其妙来找自己当替死鬼。还好自己命大,有仙人保佑,南二少,书院学仙,阁老都是上天派下来的天将天兵,打退了妖魔鬼怪,保佑自己的小命。 小五在心中不住祷念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感谢你听到小五的声音,保佑了小五,脱离苦难.... 迷迷糊糊睡着了。 房外二个人影,男影举止闲适,飘逸而清俗,女影身形虽然婀娜绰约,但略显老态。 只听女影缓缓叹了口老气,轻声道:「难为他了。小小年纪,要受那么多劫难!」 男影语调轻松,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唉!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女影依然老气道:「唉!希望他是斯人也,否则这一番风霜冻成冰棍,躺在路边了。」 (本章完) 第20章 书院门口 第20章书院门口 隔天,天色未亮,小五听到五娘厨旺叔的声音急切呼唤:「小五,小五。起床,过来。」 旺叔是五娘厨管家之一,柴米油塩酱醋茶,蔬菜水果,肉类鱼类等等,都需要他亲自查验,合格后按先进先出原则入库,公事上为人一丝不苟,谨慎可靠,私毫不讲人情,即使灵儿,五娘讲情也不行,常说:「你可以赶我走,整我打我都行。但不能干涉我做事的原则。」 私事上,旺叔不是不通明达理,顽固不化的人。事实上,还是相当照顾底下杂役、小厮。 小五来五娘厨,经常与旺叔打交道,小五勤快,一点就通。旺叔私下常教他蔬菜水果挑选的标准,打理厨房的种种眉角。 其实这也是小五小小年纪,还能独自活下来的原因。自助然后助。他勤快认真注意的人事物,摸清摸熟每个人的脾性。 累吗?好累!但一个人孤单在世,没爹疼没娘爱,要活下来,就要适应环境。怨天尤人是没用的。这是小五来大杂院之前就知道。 听到旺叔的声音,小五以为在作梦,大杂院里怎么会听到旺叔的喊声。这几天老是做鬼梦,黑无常,白无常,还有抓交替的水鬼。只见阎王殿前崔判官也来抓他,老气横秋的脸在眼前。呃?怎么变成了旺叔,大声喝道:「赶快起床!睡懒觉可不行?」 小五睁开眼,尚未清醒,见到旺叔的脸,吓了一跳,道:「不行啊,崔判官,小五抓不了鬼。抓不了,抓不了....」 定定神,瞧清旺叔,却是一脸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对着他道:「什么鬼鬼的,起来做事。」说完,转头边走边说:「从今天起,你要在五娘厨打杂,你就负责....」 小五这才想起昨晚来到五娘厨。看到旺叔走到门边,忙起床冲出房门,越过旺叔身前,赶快漱漱口,洗洗脸。 刚洗漱完,旺叔刚好来到跟前,只听他续道:「安排给你的工作:早晨到溪边取水,装满水槽。后去柴房,将今日所需的材火,搬去厨房。晚间从书院回来,去米房桩米,筛米,再把另一个水槽装满。这些都是粗重的工作。照理说,你小小年纪办不了。但这是五娘交代的。初期,我会找兴伯来帮忙。等会,你跟着兴伯熟悉熟悉工作内容与要求事项。兴伯,小五先交给你了....」 小五跟着兴伯赶着牛车,车后有三个大木桶,三个小木桶,到了小溪边,只觉得小溪清澈,天气寒冷,兴伯嘱咐道:「待会提水,要量力而为。不用急着提满小木桶水。太费劲的话,你提不了几桶水。今早的任务,就二趟满三大桶水。」 兴伯拿了一个小桶递给小五,道:「走吧!跟着我做。」 牛车停在岸边,离取水也有五丈远。小木桶约宽一尺深一尺圆桶,大桶宽三尺深三尺,大概得跑七八十桶。小五跟着兴伯到岸边,下阶梯到取水处。兴伯道:「记住,不要勉强。水提上岸后,运气挺直腰杆,记得要呼吸,别一直憋气。」小五试了试,约莫一半桶多的水,他才能与兴伯一样举重若轻。 饶是如此,上上下下,来回五丈,装满三大桶水,也是够呛的。小五直累得累喘嘘嘘。回程兴伯让他坐在牛车上休息。 等装满了水槽水,天色亮了,兴伯让小五回去洗漱洗漱,吃完早点,准备去书院。 清晨的雾气笼罩着梅山书院,现在正是梅花盛开的时候。除梅树外,尚有山茶花,山桃花,杜鹃花,置身其中,雾气缭绕,彷佛置身于仙乡的感觉。 沿着绿梅小径,来到太虚院入口,蜿蜒而上便往逍遥峯而去。入院学子陆陆续续从右上方的梅关古道而下,有的从梅山各处小径来此,那是提早来找熟识学子,先到书院借宿的学子。 来到入口处凝虚坪,人声开始嘈杂,书院引导新学子和担着行李的书僮穿来穿去。 「再上去便是书院学子厢房。新学子请往这边,但亲朋好友仅到凝虚入口为止。梅关古道,梅花盛开,赏梅,煮梅,品茗,听琴,正是时候。」 「你怎么两手空空来书院?你的行李呢?你的书僮呢?」说话的正好是昨日在梅先阁周夫人布庄的小男孩。后头跟着二个书僮。 小弟弟,小妹妹又吵又闹,有的还东奔西跑。 小五道:「我就住在山脚下。我没有书僮,就我一人上山来了。」 「景天,家属只能送送到入口。我们要去梅关煮梅赏花了。唉哟,问天,敬天,你们俩个别到处跑。」 「知道了。」景天向家人挥挥手示意。转头道:「他们都是我家族的人。欸!我们好像还没正式认识?」接着拱拱手道:「宋景天,江州都昌人。」 张小五道:「张小五,梅州梅城人。讲了好听了,梅山山脚下大杂院。你家好大家族,都上书院?」 两人互有好感,觉得好像认识很久很久,聊得上天。虽然景天声调重音上,像常丢大石头落地,听久习惯了,反觉得此人真诚。 宋景天把手放在小五肩膀上:「是就好了。我就不用辛辛苦苦寒窗苦读,还天天闻鸡起武。我是我们家族第一个入书院的。推荐倒是很多,入院面试就刷下来。」 张小五道:「哇!你家不得放鞭炮,流水席吃三天。」 宋景天道:「那倒没有。梅山书院择天下英才而教之。宗旨仍在力求极致,也有一锤定音的意思。多数人来梅山,是游学来的。」接着贴耳,细声道:「其实,我是来追偶像来的。」 张小五疑惑道:「偶像?」彷佛这是件极不可思议的事。 宋景天道:「你不可偷偷告诉别人。我怕是通不过梅山季考核,两季没过,就退梅了。」 张小五道:「所以你就趁机来追追偶像?你偶像是谁?」 宋景天看看四周,轻声细语,生怕为旁人偷听,道:「梅山书院院花慕飞雪慕仙女。」 张小五一副不可置信,道:「谁?」 张小五这声“谁“拉得太久太大声,引起周围学子侧目。 宋景天重重拍了小五肩膀,道:「小声点。你想全天下都知道!」 这时从后面追上来了个姑娘,长得甜美,眉清目秀,圆乎乎的,像颗白包子,早春时分,天气阴冷,两颊冻得泛红,很讨人好感。 「能跟你们一起走吗?我的书僮落在后头。我们三个年纪相当,说不定是同年学子。你好,我叫薛晴芷。」 小五往后头僮与晴芷丫鬟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登时笑了出来。 薛晴芷怒道:「我的名字很好笑吗?」 小五连忙陪不是。 薛晴芷道:「那你笑什么?说出来,我若笑出来,便不生气!」 小五求助宋景天。宋景天两手一摊,表示没办法。 小五只好豁出去,学起大杂院孙三姐的黄梅调:「梁山伯一心要把英台访啊英台访啊....一桩桩,一件件,桩桩件件猜不透,唉!我是个大笨牛。你瞧旁边有个小笨牛。」 瞧小五的笨样子,薛晴芷,噗哧一笑。「算你的。但这和梁山伯与祝英台,有何干系?」 小五道:「梁山伯与祝英台十八相送,两人过山岗,过了一庄又一庄,后面的四九和银心,也是这般说说笑笑。」 薛晴芷往书僮丫鬟一瞧,情景差相仿佛。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真好。刚才差点闷死。刚才听道,你叫小五,他叫宋景天,是不是?适才你们聊些什么?」 小五得要回话,宋景天抢先道:「不准说!」 薛晴芷道:「不准说?你们刚刚说的,我全都听到了。」 「什么!你都偷听到了!」宋景天一脸完了的脸孔。 薛晴芷不可置否,回道:「干嘛偷听!你们聊天的声量,全梅山都听到了。有什么了不得?不就追个偶像嘛!」 小五道:「难道你也是来追偶像的?」 薛晴芷道:「追偶像,还不至于。崇拜的对象是有。」 宋景天道:「追偶像就追偶像,有什么了不得!」 接着不理小五薛晴芷,犯起花痴,喃喃道:「据说慕仙女是九天玄女下凡来,如洛神赋所描绘........」 张小五暗暗觉得好笑,笑道:「原来你也是蜜蜂男。」 宋景天道:「什么蜜蜂男?哦!仙女当然不乏追求者。这不影响我的美梦!」 薛晴芷道:「据说慕仙女,冷若冰霜,令人不敢逼近。只怕你....」 张小五也打破他的美梦,道:「那你知道,红脸关老爷会赶蜜蜂吗?」 薛晴芷问道:「什么红脸关老爷?」 宋景天一怔,道:「哦,你说的是关镇岳关梅状元,他也是红脸?」 张小五道:「那倒不是。」 宋景天不解道:「听你口气,你跟他们很熟?」 张小王道:「也没有很熟,偶而遇见可以搭上话。」 宋景天有点兴奋道:「什么?」 换宋景天这声拉得太久太大声,小五也重重拍了宋景天的肩膀,「小声点,你想全天下都知道。」 他们俩现在的模样,傻得可爱。薛晴芷暗暗笑。 宋景天却是一脸诧异,不可置信。突然想起刚才碰到张小五时,他正从绿梅小径来,绿梅小径下是玉梅疏影,小五又自称梅州梅城,登时惊讶道:「你该不会也认识南风天南梅探花吧!」 薛晴芷也诧异道:「什么?你认识梅探花南二少?」 宋景天和薛晴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张小五道:「我正是从玉梅居五娘厨来的。不过,你别想太多哦!我只是个小厮。」 (本章完) 第21章 玉虚刻画 第21章玉虚刻画 小五、薛晴芷同属道学院,编在同一队,只听书院引导女学子,从入口凝虚坪开始,滔滔不绝讲述书院一砖一瓦,一木一花,种种典故,轶事,听旁边同队学子屡屡点头说,女学子必是儒学院的,而且定是言语组的,瞧她一路细细说明,信手拈来,条理分明,学子所提疑问,对答如流,令人不禁想多听她说话,说服力极佳,是个纵横的演说家。 山径沿途白雾茫茫,梅花缤纷落下,这个季节入梅,选得不错,就是天气冷了点,有内功底子还抵挡得住,像小五这种入梅弟子,就冷得直哆嗦,频频搓手取暖。 这会儿走到了玉虚台,雾气已在脚下。书院引导学子继续往上,书僮丫鬟则被带往厢房安置行李。 梅山书院太虚院的建筑,奇景妙思,充分利用各处峰峦景胜和奇峭幽遂,或崖、或洞、或泉、或岩的,将建筑与周围林景、泉溪,岩石,布景得宜,融为一体。 玉虚台上,还有学子在此集合,三两成堆,各自交谈着。 「入院学子,请注意。好!好!后面学子请往右边集合。这队我先带走。」另一名在此等候的女学子道。 「入院学子,请跟着我往这边走。注意地上湿滑。」 这时,小五见到了魏东宸,他在前队先往玉虚殿去。魏东宸也明显在注意小五。小五挥手示意,待会见,魏东宸也挥手表示知道了。 小五,宋景天,薛晴芷他们跟随引导学子,往山林小径走去,往逍遥峯顶迈进,往右放眼望去,便见太虚院彷佛在头顶上。往左是玉虚主殿前庭。 「待会儿,玉虚殿前集合,听从教谕指令。」 沿石阶而上,却见奚奇像门神威严地竖在门口,没有一丝笑容,睥睨新进来的学子。他是太虚院弟子学正,此刻也正在执行公务。小五见状,默默待在人群,并未与奚奇打招呼。 引导学子整完队伍,向奚奇致意,往后退去,去带下一波学子。 奚奇大声道:「各位学子,请注意,请注意听我说话,我将说明今日的注意事项。已经知晓配合事项的人,请稍后片刻。」 见新学子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后,道:「等一下,各位将被带往玉虚主殿四周各偏殿。各殿墙壁四周,刻有图案文字,各位可随意观看,请勿触摸,违者若劝诫不听者一律退梅。清楚了吗?还有,我在这边提醒,待会玉虚殿参观之后,会有有入洞仪式,与玉虚殿息息相关,请各位务必注意。清楚了吗?」 众新学子齐道:「清楚。」 奚奇道:「右边后面高个子,对!就是你,清楚吗?」 高个子连连点头,表示清楚。 「现在请按各位推荐的学府先分组,太虚院在右,次为太学院,墨学院,医药院,最左为厨学院。分组只为分散人群,不用挤在一起,先后次序并无分别,殿内各院各位可随意观看。也请各位不用争先恐后。这不是考核,这不是考核。但下午会有场心得报告。到时,会分前后院。好!请引导弟子,带领进入玉虚殿各殿。」 小五,薛晴芷是道学府,宋景天则是儒学府,魏东宸也是儒学府。 这一群众新学子在引导弟子带领下,鱼贯而入玉虚殿。 小五,薛晴芷等道学府组,往玉虚殿右侧往下偏殿,偏殿在山洞内,殿外雕刻精细,恢宏。殿内是一个个的石室,殿门边坐着一老人,恬淡闲适,略带笑意却似入定坐在门口,众学子见石室四周墙壁刻有人物图案,图案人物高卧坦腹,手指明月,下方刻有百幅小人物,像是在演示一套剑法。 图案上方刻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符号。图案左右墙上各有画轴,是历代高明,高深的前辈留下的心得。 众学子各自散开,找到位置,各自钻研。 右边第一幅写道:「剑招由心,自在如意。」。底下学子纷纷细究讨论。晴芷也入迷在小幅人物的剑法上。 小五先向老人致意,入内看批注文字,字字都看得懂,意思也简单明了,然后呢?前辈留下文字,必有深意,只是自己不能领略背后真意,似乎有很学问,小五现阶段只能暗暗记在心头。只是这一幅幅批注,何时是个头。 小五看得头昏脑胀,记了这段,前段已经忘了,心想还是先休息一下再说。便在老人身边坐了下来,眼角瞥向石墙图案看去,看了许久,忽觉图案老人人物,对他笑得越来越开心,小五跟着越笑越开心。像在大杂院,赵大伯,孙三姐,李大妈,开开心心在大杂院里生活。小幅人物高脚三,刀疤六,矮子七叔叔演示各种剑法,刀法。 「小五,小五」薛晴芷用力摇着小五,医药院女学子左手姆指按着小五人中,刺激小五苏醒。 小五逐渐恢复意识,模糊不清道:「素清姐姐。」 门口老人这时道:「好了!散了。各自去研习。名清,退下吧。」 众学子散去,医护女也告退。 小五这时完全恢复意识,薛晴芷将他扶起,尚且惊疑不定,道:「你刚刚的样子好恐怖喔,好像中邪了,狂声大笑,手舞足蹈,把同来学子都吓坏了。」 门口老人过来再细细瞧瞧小五道:「你叫小五?」 「是」 「你可在此休息一下,再去其他石室。记住,此心不变,定心静气。」 小五薛晴芷不明白老人之言。 小五道:「芷姑娘,我往下个石室去了。」 薛晴芷道:「别叫我芷姑娘。我又不是纸做的。我叫你小五,那你就叫我小晴吧!我问你刚刚是怎么回事?」 小五道:「我也不知道我瞧着那刻划很开心,他笑得越开心,我就跟着笑得很开心。不知不觉那小幅里的人物,也跑了出来,跟我一套套刀法,剑法。」 小晴道:「是这样吗?难道这是看那刻画的心法?」 小五道:「怎么可能?你看我现在狼狈样子,像是学了心法吗?我去下一个石室,你要跟着来吗?」 小晴道:「我仍在这个石室。」 小五起往下个石室,下个石室却像是南二少,梅树下负手赏梅,望向天空,湖面似镜,清楚映照景物。衣衫似是随风飘动,雪花滴落在他身上。 只听一学子道:「这刻画连三流画家也不如,笔调,布景,不堪入目。」 另名学子道:「少原兄说笑了,此画大有深意。画技在此是小技。少原兄是儒学府画分组高材生,这画当然不再少原兄眼力。」 小五却不懂画。记得老人道:「此心不变,定心静气。」抬头仔细端看刻画,刻画里南二少意态悠闲,名士风流。小五有羡慕之心,却无共呜之感。 往上瞥了奇怪符号一眼,胸口膻中突然动了一下。细眼望见,又毫无动静。 左右又挂满了批注。右边第一幅写道:剑意通虚,存乎一心。 小五仍暗记在心,但毫不明白。心想南二少和他是二类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小五用心凝神望着图案。却见南二少似是睥睨又是不屑看着他。湖面如镜,究竟是天空景色映在水面,还是水面景色映在天空? 突然二少与飞雪姐,弹琴泛舟,划向湖心。关镇岳天将身法,江枫霸王气概,秋素清的豪爽,云时雨的潇洒,这是他们的江湖形迹。 这次小五没有昏厥过去。在其它人看来,他只是看得入神,没有失了魂。 当小五清醒过来,只觉神清气爽,气定神闲。暗想门口老人的口诀有用。 于是,小五干脆用相同手法去观看其他三个石室的刻画,又一一观看各偏殿的刻画,他不看文字,不看符号,只呆呆感受刻画。海边观涛,寒江钓鱼,庖丁解牛,墨客天下.... 等小五看完刻画,再回道学府偏殿,寻找门口老人时。见晴芷仍待在这个石室,满脸泪痕,哭得极是伤心,像是有千般委曲。 刚才小五在这里笑得很开心,晴芷却哭的很伤心。 小五想上前安慰安慰晴芷,门口老人却制止他,那位名清医护女你在旁边等候。 门口老人拉着小五,一旁坐下,示意名清医护女去虚理,似不经心问道:「几个石室,你都看完了?」 小五道:「托你的福,刻画的部份先看了一遍。文字,符号再回来领会领会。除了在这昏倒外,其它地方像个傻子,没有再晕倒了。」 医护女名清处置完毕,忽道:「道长老,我不懂,请道长老教诲。」 这时,晴芷哭声渐止,晕过去了。小五连忙将他扶起,医护女名清运用同样手法,按人中,静心丸苏醒患者,道:「以往,久久才有一个,今日一次两个,倒也稀奇!」 周围学子陆陆续续围了过来,道长老示意众学子坐下,留下通道,以利人进出。 晴芷清醒过来,大大眼睛看看四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小五提醒晴芷擦干眼泪,整理整理仪容。 (本章完) 第22章 玉虛心法 第22章玉虛心法 这时,小五见魏东宸、宋景天联袂过来,站在门口,小五赶紧过去道:“东宸哥,我叫小五。昨天在梅先阁多谢出手相救。真的谢谢你。” 魏东宸道:“你是昨天那位在马车上的小男孩?嗯!看长相是他没错!可你怎么一早上就不一样。” 宋景天看着小五,也是迟疑不定,突然起乩,右手虚握,食指中指指向天,左掌搭在右掌上,高举在额头,低头念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退!退!” 念了三次,突然抬头,见到道长老,穿着道服,赧然一笑。 道长老捻着胡须,笑道:“这是老道善长的工作。你抢了老道的饭碗,呵呵....” 宋景天讪讪一笑,点了点头,赧然后退。 道长老道:“这么说,不是老道老眼昏花看,是真的脱胎换骨了。” 医护名清道:“请长老教诲。” 道长老道:“名清,你妹妹素清,突然脱胎换骨,武功修为,一日千里你心里头急了,是不是?” 小五突然大声道:“你素清姐姐的姐姐。”惊觉声量过大,赶紧捂住嘴,向四周表示歉意。 秋名清看着小五,问道:“你认识素清?” 小五赧然道:“就前两日夜晚,梅岭古道下的绿梅坡,来了镇山书院的无常鬼,叫呼..呼..呼什么的,也就见过一次面。那时,二少仙灵附身,说..说什么有心魔,二少作法,一直问,你是谁!你是谁!你不是慕飞雪。” 小五说得拉哩拉杂,秋名清勉强弄明白,道:“那时,你也在场?” 小五道:“小五人小,见识少。只能按自己理解说。” 见秋名清点了点头,续道:“你不知道,那时二少真的仙灵附体,手指着江枫哥哥说,你是谁?你不是关镇岳关老爷。江枫哥哥便倒了。指着素清姐姐,姐姐便倒了。” 秋名清道:“我知道,你刚刚说过了。” 小五道:“我听不懂二少什么本心,你啊,我啊。只知道江枫哥哥和素清姐姐定是都被心魔附身了,二少作法后,他们就醒了。” 宋景天问道:“醒了之后,他们就好了?” 小五道:“不仅好了。江枫哥哥,好像霸王降世,素清姐更加漂亮。飞雪姐是白梅,素清姐就是红梅。” 秋名清道:“原来妹妹没有骗我。” 道长老过来扶起晴芷。晴芷泪痕已擦清,清秀可人,原本明眸皓齿的明眸,哭了肿了起来,让人我见犹怜。 道长老对着晴芷道:“我不知道你有何伤心事,你若不解开,恐怕也会心魔附身?” 转身对著名清道:“你,素清,飞雪是好姐妹。飞雪性宽,于心境于武功都在你们之上。你们虽然羡幕,却不忌妒。没办法,天资不如人。这是你们想法,是吗?” 秋名清头垂了下来,点了一下头。 道长老道:“妳们姐妹俩同样心思,素清对着飞雪也是如此,因而成了素青的心魔。幸好因缘际会下,近日素清突然开了窍,武功修为更是迅猛,瞬息千里。于是你便想,你们姐妹俩资质相若,武功修为相若,素清必定额外学了武心法,是吗?” 名清头垂更低。 道长老:“坐忘修行,须无所恃而有自由心。该放手时需放手,该放下时须放下。小姑娘,名清,你们明白吗?” 两人皆称明白。 道长老静默一会儿,二位姑娘机缘未到,徒叹奈何。叹了一口气,续道:“人资质不同,本性岂有不同。本性要不染着,无所恃。” 秋名清突然抖了起来,一身冷汗,起身向道长老拜服。 “谢长老教诲。” 道长老高与道:“不坏!不坏!持续精进。会有那么一天。” 秋名清道:“不,为什么要有那么一天。” 道长老更为高兴:“不坏!不坏!呵呵呵....” 小五见道长老开怀大笑,也笑得开心,道:“长老,你作法结束了吗?赶走心魔了吗?那天二少就像你这样点几下,你看名清姐姐也倒在地上。你要不,趁现在法力未退,也点醒点醒小五。” 说着拿起长老的手,点点自己,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长老的手。 晴芷首先笑了出来。众人跟着大笑。 长老捻须微笑。反手拍了拍小五肩膀。 微笑道:“玉虚殿的刻画文字,称之为玉虚心法,是几代梅山祖师的心血,有留下刻画,有留下文字心得。而梅山向来不禁学子前来观摩,却少有人像你这样?” 晴芷道:“待会,我也要一个一个去看画。” 道长老道:“古有佛觉者,拈花传法,众多大智者,听唯有须菩提印心。何也。各人因缘不同,懂就懂,不懂就不慬。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修法法门各异,他的机缘未必是你的机缘。你随时可来玉虚殿。但记住!悟是最重要的。能动你境但不染于境。” 见晴芷点头称是,长老续道:“刻画能引起机缘,文字也行。梅山各代能人异世的心得,也是瑰宝。勤修便是。好了!今日到此,散会吧。” 引导学子来来回回了几趟,见教诲告一段落,又来请示。 引导学子道:“新学子请到玉虚主殿外集合。” 众学子见道长老开示,意犹未足,都唉声叹气。 来到玉虚主殿,也是石铺地板,丹墙壁瓦,雕梁画栋。殿内安排好坐位,各山山长坐在前头,敎谕学正在两侧,再来是弟子学正各数名,围在一块石板上。不板不大,约莫五尺长宽。 各学府弟子依序鱼贯而入,紧张的情绪,写在脸上,凝视周遭的一切。 “各位学子,欢迎来到梅山书院。”奚奇说道,“清晨,已让诸位在玉虚偏殿观摩玉虚心法。没错,就是玉虚心法。接下来,会唱名请学子依序上来,演示学习心得。上来请报上姓名,梅级别,记别。” 奚奇清清嗓子,唱名:“太虚院骆林” 一个精壮汉子,跑上前来,拱手道:“骆林,凝梅,印记。” 奚奇道:“请上台。” 骆林站在台上,却没有动作,问道:“要我做什么?” 奚奇道:“玉虚心法学习心得。” 骆林道:“那是什么?” 奚奇道:“那就三招拿手技能即可。” 骆林道:“这简单。”骆林打了罗汉拳,拳拳虎虎生风。 完毕,奚奇唱到印记前山。 骆林道:“印记,我知道,前山是什么?” 奚奇道:“清晨已然说明,在偏殿修习玉虚心法,下午演示心得,分前后山。” 骆林道:“学院什么时候分前后山?” 奚奇道:“前后山并无区别,后山主要以玉虚心法为主。你并无玉虚心法根基,前山。待你习得玉虚心法,随时可以进后山。” 骆林道:“玉虚心法?” 奚奇道:“你来此演示武功,你会知道的。” 骆林仍一脸疑惑。 奚奇道:“为解疑惑,我请进后山的推荐人上场。太学院魏东宸。” 魏东宸从太学院而出,拱手道:“魏东宸,探梅,徽记。” 奚奇道:“请上台演示心得。” 魏东宸走向台,也演示了一套罗汉拳。 这时候,突然转成红色。众学子皆愕然。纷纷交头接耳。 奚奇示意安静后,道:“这是墨渊阁的作品。惟有与玉虚心法相比拟的武功,石铺地板才会变色,只要变色,便可进后山。各位还有疑虑吗!” 一女学子问道:“这太玄了,为什么惟有与玉虚心法相比拟的功法,地板才能变色。” 奚奇不慌不忙道:“木头遇到火,为什么能燃烧而感到热?为什么白天见到太阳会热,晚上见到月亮不会热。也许有人知道,也许有人不知道。来梅山便是来探究这背后真理的。” 一男学子不服道:“这背后难道不会有不公吗?” 奚奇回道:“你为何能上梅山?想必也是经过重重甄选的,这背后难道没有不公吗?不要诛心,你认为不公,请提出实证,来说如何不公?” 男学子道:“难道不能背后搞鬼?比如有个开关,第一位学子上来,你们不动,所以地板不亮。第二位学子上来,你们启动开关,所以地板转红了。” 奚奇道:“可以这样做。请问开关在哪里?请问地板如何转红,又消失不见了。” 男学子道:“戏法是你们在变的,我怎么知道?” 奚奇道:“如此便在诛心了。任何规则选拔,都有人想法子钻漏洞。我并非说目前此法无漏洞,而是谁钻了漏洞。这位学子,梅山书院摆下此法,只为区别能亮石板及不能亮石板,以分前后山而已,你若想办法亮了石板,照样可进后山。只是旁门左道进了后山做什么,后山你随时可以去,没人会拦你。” 见众学子都不再提问,道:“好!再请一位后山推荐人,太虚府张小五” “有,有....”张小五没想到这时候会叫到自己。赶紧上前拱手道:“张小五,入梅,徽记。” 奚奇道:“不用紧张,张小五。上台就演式玉虚心法,海边惊涛。左手阴剑诀,右手阳剑诀,梅关问路式即可。” 小五道:“是”。小五动作生涩,左手捏出阴剑诀,右手捏出阳剑诀,左手指天,右手指地,逆时针旋转一圈,平手伸掌而出。 这简单一式,只见石板立即由红而橙转黄、绿、蓝、靛、紫,最后呈现雪白。 接着只见小五仰天一倒,昏睡过去,失去知觉。 (本章完) 第23章 梅山祖师爷 第23章梅山祖师爷 原来玉虚院刻画,乃是第一代梅山祖师的结晶。 第一代梅山祖师,清剑仙座下七护卫梅兰竹菊松桃玉玲珑,首席护卫梅剑仙。一日梅剑仙在玉虚殿,坐忘而悟的一套剑法,自然而就,飞剑飞舞,造就的仙迹,有仙缘而能感悟的,能因之与天地之间的连系,这便称之为玉虚心法。 能领略玉虚心法,不同人也有所不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者为河岳,上者为日星。不同人自然有所不同。 慕飞雪因而清雅灵犀,关镇岳因而罗汉神威,南风天儒雅风流,云时雨潇洒不羁。 后代弟子领悟梅山祖师的玉虚心法,有的仿第一代梅山祖师留下刻画,有的留下文字心得。 悟得玉虚心法,仍只是梅剑仙的基础功夫,亦可说只是得修仙法而已。 历代弟子悟得玉虚心法,都有其机缘,没有一定的法门。唯一不变的,诸恶莫作,诸善奉行,勤奋不倦,炼体修心,待得机缘,悟得心法。 于是梅山书院依留下仙迹的祖师,原先所属学府,将刻画心得移至各偏殿。 心法虽同,但法门各异。 古老传说,先灵修玄清气,玄灵气,玄空气,玄明气。玄清气上又有太玄清气,玉玄清气,上玄清气。 但一般而言,先炼体再存养天地之气以炼气。能察知与己共鸣的浩然正气,当此之时观摩者通常已达炼体。这是学道,学气者的常识。 须知,任何生命都与天地六气联系,汲取多的,气色佳而精力充沛;汲取少了,气色暗沉而精神萎靡。但汲取多时,反作用也大,因此需要内炼精气神以炼体,外练筋骨皮以强身。 也就是说,与天地六气联系,要以自身吸纳转化,自身也要能承受天地正气的冲击。 哪晓得小五无意中被刻画引入坐忘的境地,能引动天地正气入体,炼体却未炼成。因此当小五当左手阴剑诀,右手阳剑诀,引动天地六气的反作用下,没练体的小五,登时被正气所伤,伤了经脉,小五登时晕了过去。这点长老们不知道,更不用说奚奇了。 幸好只是梅关问路,最粗浅的入梅心法,加上小五毫无基础,否则小五要不经脉尽碎,要不气海被摧,灵台被毁,成了废人。 台上石铺地板,则是墨学院机关组的作品,引动天地正气,注入石铺地板,转化成能量,为石铺地板吸收而变色。机关能量转换间耗损很大,所以尚且只有些无伤大雅的应用而已。 引气入石铺地板,少者为红色,依次为橙黄。据墨学院估计还有绿蓝紫,只是没见过。祖师爷也只演过变黄而已。 因此,石铺地板出现白色,弟子学正没见过,教谕没见过,五长老也没见过。 太虚院太虚殿上。 药长老伸出食,中,无名指,轻轻搭在小五腕脉上,把小五左脉,只觉有六股力量在体内冲撞,隐隐要从会穴冲出。 当下注入内力要降伏其中一股力量,不想,其它五股力量竟联合起来抵抗。将这些力量消融掉。而小五的百会穴似乎没关好,消耗的力量,又瞬间补充到满了,在小五体内冲撞。 想引导转化这些力量,导引而储起来。小五气海,灵穴就那么点大。 将内力封在百会穴,欲封掉力量与小五的联系,体内力量在涌泉穴找到入口。 那么将力量引出就没用了。果然,前头百会穴引出,后头涌泉穴进来。 药长老放开小五的手,眉头深琐,向其它长老说明状况。 梅山五老,同时沈思了起来。 墨长老道:「我们五人,同时在二手列缺穴,二脚涌泉穴,及百会穴同时封住,看看情况,再作打算。」 其它四老纷纷点头。 于是,药长老首先封掉百会穴,道:「左脚涌泉。」 厨长老封住左脚涌泉穴,道:「这次是右手列缺穴。」 墨长老,儒长老,道长老封住相应穴道,体内力量在膻中穴找到入口。 墨长老道:「怎么跟个地鼠窝一样,封了这头,牠到那头。」 这时小五「啊」一声叫了出来,五老同时放手,小五又晕了过去。 五老几乎同时封住穴道。不一会,小五醒了过来,见到自己与五老状况,道:「长老,你们要把我五马分尸吗?」 这次五老不敢放手,药长老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小五道:「刚刚有六小孩,要找兔子洞。找了这窝有那窝,找了五窝了,冒出第六窝。」 儒长老:「小五,你没想要回家吗?」 小五道:「有啊!我说我要回五娘厨,大杂院,个头大的小孩拽住我,不让我回家。」 墨长老道:「那你现在怎么回家了?」 小五道:「外头有人陪这些小孩玩,我一个人就回家了。」 道长老心想解铃人还需繫铃人,这时道长老道:「你在玉虚殿上看过了玉虚心法,瞧瞧那些可用,要他们听话。」 儒长老道:「我们待会会放手,那些小孩会再来。要用心牢记,定心静气,存养浩然气。」 小道:「是!长老。小五记住了。」 五老放手,小五果然又失去了知觉。 小五的情况特殊,梅山五老见所未见。一时之间竟无亳办法。 道长老道:「看来只有去找祖师爷了。」 儒长老也道:「看来只有如此了。」 墨长老道:「这孩子资质,天份不错。能领会玉虚心法。」 道长老道:「超乎了我们想象了。他领会的心法,似乎不同?好坏难料。」 药长老:「为今之计,只有找祖师爷。」 太虚院位于逍遥峰上,格局有三楼,三阁,九殿。五老着四名弟子抬着小五,经清水崖,一天门,南岩台,走上太虚殿长廊一侧,续向西行,来到后殿后方一山洞。 道长老道:「掌山祖师,梅山前院有一疑难未决。」 洞内有人响应道:「长老请进。」 长老们入洞,洞内仅一道长坐在一石板上凝气养神。 道长老扼要说明情况。最后道:「此子情况特殊,不得已,请掌山明断。」 掌山祖师道:「此子是否为风天推荐的小子。」 儒长老道:「正是。」 掌山祖师道:「事有轻重缓急,眼下镇山书院之约在即。药长老,先护住这子的心脉,以助生气,护住灵台,以助灵气。你们且坐下,再参详参详。」 道长老助药长老,护住小五灵台,心脉。 掌山祖师从怀中取出一张信笺,递给道长老。道长老接过信笺,封面了是古隶书,古朴有劲,写道:「字呈梅山掌山祖师」。反面却是龙飞凤舞的草书,写道:「十年之约,清拜」 墨长老惊道:「掌山,虚清大师兄仍觊觎掌山之位?」 道长老叹道:「四十年了,大师兄争位之心淡了,争胜之心仍有增无减。」 儒长老略微不愤道:「他还赴安东都护府创立镇山书院,每十年便来挑战,到底想证明什么?」 道长老道:「他仍认为前代掌山祖师,别付心法于掌山祖师?」 掌山祖师古井不波,神色不动道:「二十年那次他挑战失败,已然知晓,别无梅山心法。他想要的是梅山镇山之宝--梅心玲珑石和梅山神剑心法。」 道长老道:「梅心玲珑石乃造化梅山,福地洞天的神石。而梅山神剑心法自第一代梅山祖师后,无人能练成此心法。」 掌山祖师道:「梅心玲珑石和梅山神剑心法,若有如此神奇妙用,给予大师兄,也无不可。可,梅山从无此二物。」 墨长老道:「传说,第一代祖师在钧天无尽海寻获梅心玲珑石,在九韶澜湖练就梅山神剑心法。以此创建梅山书院,留下玉虚殿刻画。」 道长老道:「梅山书院是真,玉虚殿是真,但梅心玲珑石,梅山神剑心法却无人见过。」 除儒长老外,其余三长老均一脸疑惑。 道长老道:「当年梅山祖师爷威震天下,降妖除魔,位列玉泉院清剑仙座门下,仙门山将之首,岂可易与。梅山神剑心法更是遇魔杀魔,遇鬼杀鬼。因此,总相信祖师会留下秘密信物与心法。」 掌山祖师道:「剑风便刻在玉虚殿上,仙迹便在梅山上。此处便是祖师爷悟得神剑心法,挥剑而就。」 五老早就洞悉洞内刻画人物形象。现时,仍然痴望着刻画。对刻画仍是一无所获。 这时,小五突然清醒过来。看着陌生的山洞,陌生的人。还好梅山五长老在,算是找到一点安全感。 墨长老道:「小子,你醒了?六个小鬼听话了?」 药长老把了把小五脉,小五体内仍然奔腾不休,但似乎各自找到跑道,循环不休,道:「似乎还不错。至少没有横冲直撞,损害你的五脏六腑。你做什么!」 小五道:「我按照长老所说,平心静气地耐心陪他们找地方玩。还好有刻画,寒江钓鱼,海边观涛,梅下谈心,庖丁解牛,墨客天下行,高个上最麻烦,苍松云海摇头,飞仙游江摇头,最后仍然是雪岗高卧...呵呵这家伙有自虐狂。可是还有问题?他们没地方住?」 厨长老:「真啰嗦!还管住,要不要管吃?」 小五嘘一声,看样子真怕六孩子听见,道:「他们是赖上我了。要玩,要住,我一个头两个大。如果还要管吃...」 儒长老道:「好了,小五,你先安静待在一旁」 掌山祖师道:「也好,且到一旁,去看看壁画好了。」 小五起身告退。他自觉四肢酸麻,软弱无力。费了好大劲,才走到第一别壁画前。 这是什么啊!像小孩鬼画符。东画一条曲曲湾湾的线,西画一条勾勾坎坎的勾子。小五一幅幅望去,都是如此。 五老与老人正在议事,小五看不懂也不敢打扰。 小五其实疲惫不堪,勉强振起精神,集中注意力,看着这些像勾子,像勺子,像桶子,像椅子......,那桶子....。想起梅下谈心的小姑娘想在湖边有个竹林精舍,呵呵呵,小姑娘。突觉手腕少府,内关穴,公孙穴,神门有热气。精舍有样子了。接着,百次,太冲穴,膻中穴也是一热,精舍更加象样了。 壁画上的符号,像勾动了身体穴位。谁想得到呢?因为符号与穴位完全不相关。就当作符号的魔力。 小五哪管这许多,只想为小女孩盖精舍,这样她可以每日梅下谈心,泛舟谈琴。像飞雪姐姐多好。 只半时辰,小五,也一一盖了楼阁草房,小孩喜欢怎样,就盖怎样,舒服适意就好。那高个子,喜欢草堂,就草堂吧! 小五吃吃偷笑,终于摆平了这六个孩子。 也是小五福缘深厚,有机缘悟得高深心法。 玉虚殿上刻画,是机缘。引动天地正气入体,若无炼体,是相当危险的。这主殿壁画正是炼体的法门。第一代祖师爷先炼体后引天地正气,存养浩然气,而成就大业。小五反向练功。凶相更是凶险。 只是小五没有武修持能,跟人打架,论招式品势,装模作样,有模有样仍然必输。出招伤人,可就没本事了。 这时,玉虚殿钟声响起,间隔二长一短,是迎贵宾钟声。 (本章完) 第24章 修罗恶刀 第24章修罗恶刀 闻钟声悠扬,自远处传来。梅山学子山将各安其位,秩序井然,迎接镇山书院。 众老虽然神色不动,望着镇天书院旗帜,心下略感凄然。 镇天书院虚清师兄选在梅山学子入梅日而来,其用心在告诉学子,梅山不是理想修习之所。唉!虚清大师兄,争胜之心未减稍减。心想既来之,则安之。 梅山掌山祖师语调冷淡道:「十年之约,故人已至。便到金顶祖师殿迎客!」 五老起身,躬身拱手应道:「是」。走了出去。 墨长老向小五道:「待会会是一场激战,四周剑气纷乱纵横,极为凶狠险恶。你且下山去吧!」 掌山祖师道:「故人是来比试的,不是来杀人的。这小子且跟在我身前,故人再厉害,也伤不了他。」强敌来袭,语意中仍带傲意。 小五恭身道:「是。」紧随在掌山祖师后侧。 掌山祖师发话,五老也无意见。 六老移驾金顶祖师殿,梅山众学子以为贵客来,玉虚殿上纷纷探头,一探究竟。带贵客上金顶祖师殿,那是最高敬礼,纷纷询问来者是谁?引导学子们维持秩序,清出一条路径。 金顶祖师殿前庭,梅山护山山将弟子列队等候,左右各十人。小五认识的,左有关镇岳,云时雨,慕飞雪,水寒。右边江枫,秋素清,栁白衣。南二少居中。 只听奚奇领着约莫二十来人,沿石阶登上金顶而来,招呼道:「掌山远道而来,路途辛劳,梅山招待不周,尚请见谅。请移驾往金顶祖师殿,掌山祖师候等大驾。」 听另一声音,甚是温良恭敬,亲切谦和,道:「不敢,有劳前方引路。」 闻声已至跟前,南二少缓步向前,迎在来着登顶之前,见来者来到,迎道:「镇山书院掌山祖师,不远千里而来,后代弟子南风天,在此行礼迎客。」 只见领头来者,六十来岁,身穿淡绿色深衣,戴冠,句履,腰间绿色翡翠,温文儒雅,脸上神采飞扬,双眸精光内敛。这是南二少般的人物。小五只瞧了几眼,便生好感。再往后看,有鬼头鬼脑的小生,有的面目狰狞壮汉,将近三十人,是镇山书院,安东都护府。一望便知不是易与之辈。 后头镇状元鬼影书生呼延海,上前回礼道:「客气,客气。十年之约,讲武论剑。既喜故人风采依旧,又恐来者不似当年。」 二少不怒不卑,神态自然而就,不回答呼延海,仍向老者道:「前辈既来敎训,晚辈恭听便是。前辈请上前上座。」接着引领镇山书院众人入座。 梅山掌山祖师及五老在山将列队前迎接,梅山掌山祖师道:「大师兄既以镇山书院掌山身份来此,请恕师弟不能以私交回礼。」 镇山掌山道:「我虚清既退梅山,自称修罗恶刀,入东海修罗界,创镇山书院,梅掌山不必多礼。来人!」接着拍掌三声。 东海修罗界在东海极东之地--汤谷扶桑,素有修罗场之称,与辽东血煞修罗地,时称修罗恶地。 六名汉子抬出三箱子,放在地上,打开箱子。箱子各装有武器,下镇着一木箱子。 修罗恶刀道:「第一箱是北海镇天刀,刀下是修罗策。第二箱是东海燎火枪,枪下是燎天心法。第三箱是天山雪剑,剑下是天山雪封心法。」 众人听了,心下震惊:「北海镇天刀,东海燎火枪,天山雪剑都是名震天下的镇天实。尤其是镇天刀,据说镇天王凭借镇天刀,北海关东杀遍天下,博得镇天刀之名。得到一件,便可以名垂千古,更可况三件绝世名器。」 看来,今天不能善了了。 见众人惊异不定,修罗恶刀神色不变,神态自若道:「我毕生志愿,一睹梅心玲珑石和梅山神剑。今愿以三件当世名器,慰我此愿。」 梅掌山祖师道:「梅心玲珑石是梅山镇山石,梅山神剑是书院镇院心法。此二物是梅山祖师爷的剑风仙迹。十年之前,就言明清楚。十年之后,此心不改。」 众人心下明白,修罗恶刀展示当代名器,隐含了震慑的含意。即使如镇山刀,燎天枪,雪天剑,都臣服在他修罪恶刀之下。 修罗恶刀也不生气,也不废话道:「那好。我们就按十年前的约定来。」 那修罗恶刀心高气傲,志比天高。便是强抢亦要对手心服口服。不管是臣服于他的淫威之下,还是心悦臣服,跪倒在他之下。 梅山书院择英才而敎之。修罗恶刀便创镇山书院,来周告天下,梅山书院不过尔尔。到时他修罗恶刀据梅山而居,是德居梅山。 另一方面来说,他修罗刀虚清也向前代梅山掌山炫示,他修罗恶刀才是适合人选,武功威望胜过,弟子也胜过。他不容许得位不正的说法。 也不见修罗恶刀如何动作,那句按十年之约的声音落下,梅掌山祖师跟前三步地上,砰砰砰留下三个掌印。 众人骇然。没有人看清修罗恶刀有何动作,这三掌明显就是下马威。 小五却“看见”了,三股天地正气在修罗恶刀转身时便已蓄积,待势而动。当修罗恶刀坐下时,三股正气依势而下,在梅山掌山前落下。 梅山掌山祖师也并非毫无动作,在他周围也布满了正气盾牌,修罗恶刀三招正气击在梅山掌山盾牌抵挡之下落地。 这便是观气吗?小五想起在玉虚殿上念过的几句文字,在第一个石室文字批注:剑招由心,自在如意。 第二个石室文字批注:剑气纵横,所向披靡。 这便是剑招由心,剑气纵横吗? 心想这倒好玩。北边来的落拓小生,梅山牛鼻子老道有法术,阵前大斗法。吹吹小胡,瞪瞪眼睛就可以制敌,伤敌,不用飞来飞去,跑来跑去。 他没有搭建高塔,两人若是坐在高塔上念念有词,....。欸!抬头看看天空,又低头看看地上,心下等一下搞不好有瞒天过海,撒豆成兵的法术。 小五其实也高估了修罗二招以及梅山掌山祖师,他们可以察知天地正气的存在以及运用他们的法门,却无法如小五这般清楚“看见”生气的存在。 小王引天地正气入体,又在祖师殿为正气“住体”,体内正气与外在的正气互相联系,因而小五清楚的“看见”正气的存在。 小五以为修罗恶刀和梅山掌山祖师比斗法术,只差没有搭建高台坐在高台上念念有词。 台上鬼影书生镇状元呼延海:「按十年之约,弟子赛三场,采三战二胜,赢都算赢一场。长老赛一场,掌山赛一场。三场只要梅山书院赢一场便算赢。」 第一场: 梅山弟子这边三位弟子是关镇岳,慕飞雪,南二少。 镇山书院三名弟子是呼延海,苏赫巴图,乌日娜高娃。 只见鸟日娜高娃身形婀娜,步态轻盈,衣袂飘飘往场中走去,神情百媚千娇,每走一步,身上铃铛铃铃作响,拱手道:「第一战弟子乌日娜,领教梅山雪女慕飞雪。」 慕飞雪瞬时面若冰霜,周围温度再冷上几度,冰冷冷缓步走上场,拱手道:「梅山弟子,药学府慕飞雪接战。」得到掌山祖师允许后,转身下场,向乌日娜拱手人施礼:「梅山,慕飞雪」 乌日娜:「镇天岗,乌日娜。」 只见乌日娜起手式,左肩上右肩下,握双短刃拱在下巴微微晃动,倏地身影飘动,登时铃声大作,短刃化作两道白光,往慕飞雪左侧攻来。 慕飞雪傲孤立场中,如雪梅,任雪花纷飞,凌寒傲立,依旧绽放梅香。待乌日娜攻来三尺,雪梅剑出鞘,当一声,灵犀一剑声响,正是乌日娜真气运转转换之际,长剑逆时钟一挥,顺势带动乌日娜攻势提早转右,化解乌日娜攻势。 乌日娜在慕飞雪剑声响时,真气转换,略感不顺。但临危不慌,在慕飞雪逆时钟剑势下,凌空翻转,右腿袭向慕飞雪左肩,腿势迅猛已极。 慕飞雪飘然后退三步。 一招一式,仍未分出胜负。两人已略知对方底细。鸟日娜善长近攻,铃声惑人耳目;慕飞雪善长灵犀一剑,令敌自乱而败敌。 剎那间,乌日娜再攻向慕飞雪。 众人见乌日娜攻势凶猛,招招凶险。像火舞,铃声作乐,身形步法像跳舞,攻势像火一样扑来。慕飞雪像魔术演出,招式铺排似简单,总在关键时刻灵犀一剑,爆出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对不懂剑法的小五来说,乌日娜巧笑倩兮、舞姿曼妙,风姿绰约动人。而慕飞雪清灵空幽,飘逸清冷。 逍遥峰金顶祖师殿上山,清风拂掠而过,两人衣袖飞扬飘舞,骤然视之,会以为一个仙女婆娑起舞,一个仙女飘忽灵动。 小五没见过这种比武大场面,也如其它学子般受气氛所惑,心神飞扬,掌山祖师对小五道:「凝心观剑。」祖师将观字稍长音。 小五闭眼定心静气半刻。眼下情景又是一变,乌日娜手持短刃,在其出劲当下,短促吸收正气,或刚,或强,或狠,或险,正气能量经体而过。而慕飞雪引动正气能量来抵御,而周围有股正气蓄积,待机而动。 乌日娜近身进攻,势劲而险,耗费心力较巨,慕飞雪灵犀剑灵动,清淡悠闲。乌日娜久战不下,用势更险而绝。 堪堪又过百招,接近最后关头。 (本章完) 第25章 梅山祖师殿之战 第25章梅山祖师殿之战 正当镇天岗乌日娜与梅山激战,即将分出胜负,危急之时,修罗恶刀忽然大喊:「停手。」 慕飞雪闻言,飘身后退,面容依旧清淡霜冷,凛然而立。 乌日娜略喘一口气,眼望着修罗恶刀,脸现不明之色,她正当下手取得胜利之时,不明白掌山为什么叫停。 修罗恶刀起身,向慕飞雪缓缓问道:「你为什么迟迟不下重手?」 慕飞雪神色不变,不卑不亢道:「高娃姑娘招式上虽苦苦相逼,看似凶险,却没有杀意,只当是比武相争,又何必见血呢?」 修罗恶刀持续问道:「何不逼得她弃刃投降呢?」 慕飞雪仍是霜雪神色道,:「弟子道行尚浅,无法以招式逼迫弃刃?若硬是强攻,只怕收势不住。」 修罗恶刀点头道:「果是如此!谢谢你手下留情。」转身向梅山掌山大声道:「这仗,镇山书院输了!」 乌日娜听着两人对话,对手慕飞雪尚且手下留情,已经老大不同意,心下愤愤不平,待听到弃刃认输,跺脚急道:「掌山爷爷,还没打够!怎么就认输呢?」转头向慕飞雪,起手式再起道:「我们再来!」 修罗恶刀不悦,轻轻一声怒喝:「哼!」 这一声怒喝一下,镇山书院全体跪下。这一喝表示掌山愤怒已极,怒极是会见血的。 乌日娜是修罗恶刀在北海收留的女弟子。平时乌日娜娇俏可人,唤起修罗恶刀良善的一面。修罗恶刀对她呵护无微不至,宠溺有加,有求必应。 乌日娜想起,平日一谈到梅山,掌山总说起梅山种种美好,让她心生向往,但梅山也是掌山爷爷的心病。尤其让他在梅山前丢人,一想至此不禁冷汗直流,拜服在地。 修罗恶刀冷冷道:「下一场!」 闻声关镇岳纵身一跃,向掌山请示后,转身入场 镇山书院苏赫巴图几乎同时起身,昂然走下场。 众人见此人身材魁武,虎辈熊腰,比之关镇岳还高出半颗头。步履稳健,双目隐含恶光,让人望之远遁。 「镇山岗,苏赫巴图」 关镇岳恭敬拱手,却无言语。 镇山书院众人皆想:此人气宇轩昂,气势不凡,可惜是个哑巴。 四下寂然无声,雪花飘落,下雪了。 场中对峙半柱香了。 今天关镇岳很是奇怪。居然没有先下手,先劈里啪啦打了再说。反而背剑挺立在中央,巍然不动。 修罗恶刀一见关镇岳场中凛立,周围气场为之一变,不禁暗叹道:「好一个山将门神!」 苏赫巴图也尚未动手,他在找寻机会下手。对手在场中岳峙渊渟,气定神闲。彷佛处处可下手,却又明显知道动手会导致天崩地裂,地动山摇的后果。 心想在气势上可谓输了半招。于是振臂狼嚎以振起雄心,倏忽弯腰拔地而起,先迎头左劈,再转身扭腰,顺刀势回转,往关镇岳猛劈,后藏五分劲,以应付关镇岳变式。这藉扭腰旋转蓄势,在短短几步之内,刀势先声夺人,刀劲更是更为威猛凌人。可见苏赫巴图武功,非是一般。 关镇岳待苏赫巴图刀势离他一尺,身形往左移,避开这一剑。岂知早在苏赫算计之内,苏赫再顺刀势,猛扭腰腿,回转再劈向关镇岳左肩。关镇岳出剑斜劈,铿一声借力后跃。 终于逼待你后退。苏赫信心完全恢复,将适才气势输半招气馁念头,压了过去。他在镇天岗这个修罗场,大小战役无数,信心是战胜对手非常重要的因素。 当下没有半分犹疑,双手一挽,双腿一振,漫天刀影似海涛拍岸,一浪接着一浪,一刀接着刀,往石岸拍去,没有任何迟疑。 铿铿锵锵,响声不绝。 一时间,梅山众人心下骇然。苏赫悍勇不畏死,招招不守成规的拚博方式。 镇天岗众人也是惊异不已,在苏赫狂风暴雨的攻势,关镇岳居然稳若泰山,守得滴水不漏。 南风天、云时雨、江枫相顾一笑。梅山五老也是眉头舒张,掌山祖师则半目微笑。众人心想,打架场景变了,说书的弄错角色了。以往都是关镇岳死缠烂打,非揪着你认输不可。今日关镇岳反采守势,真是难得一见。 小五却是瞧得血脉喷张,激动不已。这是赵大伯说书中两军对打的大场面。一个强攻,一个稳守。只是势钧力敌的消耗战打得是钱粮。小五瞧苏赫引动的天地正气,补充愈来愈缓慢,势必弹尽粮绝,关镇岳城高墙厚,天地正气积蓄雄厚,粮草正充足。只得对手势弱,猛虎出闸,择肉而噬之。 强攻不下,苏赫在刀势未尽,趁己还能从容后退之时,在关镇岳回身劈向胸口时刻,迎向刀锋,藉势断然后退,在身前,连挽刀花,护住全身。 关镇岳却未趁机进攻。在苏赫后退之时,便收剑而方,依然气定神闲目视苏赫后撤、调匀气息、重整旗鼓。 待苏赫调息数息,关镇岳不再屹立不动,在威风凛凛亮剑后,唰一声,左脚踏前一步,微弓腰背,展开身法,似龙灵动,往苏赫迎头避过去。 众人只觉关镇岳此剑威猛无俦,苏赫应采取关镇岳之前策略,先避其锋,再伺机反击。 但苏赫只觉得往左,往右,往后,关镇岳都已琐定。如此关头,苏赫夷然不惧,向来敌猛他更猛,敌强他更强,敌狠他更狠,尤其在镇天岗这修罗地,绝不能有丝毫畏惧之心。 苏赫虎踞在地,亦如猛虎扑食,出刀拒之。 登时响起一串刀剑撞击的声音。 苏赫只觉得关镇岳的剑势,招招贯注真气,剑剑重愈泰山,亦试过展开身法,左闪右避关镇岳的攻势,但关镇岳如青龙灵动,总在最后时刻找到真身,出剑猛击。 约莫三十来招,苏赫硬挡了三十来剑。砰一声。只见关镇岳凌空飞退,右肩两腿处衣衫碎裂,却不见血光。 苏赫却是滚了七,八个滚,全身衣衫尽碎,也不见血光,嘴角留下血来。 苏赫仰天大笑道:「痛快痛快,阁下究竟是谁?」 关镇岳道:「梅山,关镇岳。」却站立当下,冷看着苏赫。 苏赫道:「你在问我姓名吗!本人镇天岗邪罗剎苏赫巴图,黄泉路上不要忘记了。」 关镇岳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苏赫见状,强按下怒火。心想比武过招,你会胜我半筹,但若论拼死相博,却是另一回事了。 当下趁空档,双腿运劲,已然在关镇岳后三尺,长刀上撩,化出小圈转大圈,圆圆不断,如江水滔滔,源源不绝。 在苏赫未动之时,关镇岳已然知晓苏赫不认输,尚待时机,反败为胜。待苏赫攻击发起,展开青龙身法,犹似战龙于野,始终在苏赫刀圈之外。 苏赫巴图越战越惊,关镇岳剑法身法精妙至此,不管虚招实招,他既不挡也不攻,倒像是他是大头佛,引领他在一个人舞狮。 苏赫不时窜上扑下,始终碰不到关镇岳。但他实战经验丰富之极,身法不如,唯有出言相激,顿时停下攻势,道:「你到底打是不打?东窜西跳,也没过上一招,不打趁早认输。 众人见苏赫恬不知耻,巅倒黑白。第一轮他攻,关镇岳守得滴水不漏,游刃有余。第二轮他守,三十来招,便打趴在地吐血。第三轮偷袭未成,用尽全力,仍追不上关镇岳。现又出言相激。众人暗暗偷笑。 关镇岳只冷眼看着苏赫,神色转寒似铁,四周战意森严而起。 南二少出言道:「兄弟,三思。」 关镇岳向南二少微微点头。南二少不再言语。 关镇岳斜步三七,右手举剑在眼,左手沿剑身而出。 要战,来吧! 苏赫出言相激,原只想逼停关镇岳而已,没想倒激起关镇岳斗志,心下暗悔,但仍不减战意。 斗然间,仰天鬼哭狼嚎,倒像是鬼影书生在梅树狼叫一样,更添一丝寒意。倏忽,狼嚎未止之前,苏赫身法斗变,鬼影重重,飘忽不定,像一个黑气,袭向关镇岳。 只见关镇岳既不闪也躲,往左瞬移三步,挥剑一劈,当一声,劈中苏赫巴图。苏赫巴图大骇,此人不受鬼影迷障所惑,一剑找到他的真身。只得靠身法卸掉关镇岳剑气。然而不管鬼影如何行踪不定,关镇岳挥剑必中苏赫巴图,且不住加重剑气。 当然苏赫巴图若是知道,绿梅坡上关镇去也是剑剑劈中鬼影书生呼延海,当不至于如此愚蠢找关镇岳硬碰硬。显然鬼影书生没有提醒他。 当当当当当!五声过后。关镇岳飘然后退。 只见苏赫巴图刀已断,力已尽,身躯软弱倒地。 鬼影书生呼延海尚可接十来剑,后趁隙后彻。苏赫巴图却只有五剑。 镇书院乌日娜立即冲出,见苏赫巴图并无外伤,伸手把脉,拿出镇天丸让苏赫服下,领回后向修罗恶刀禀道:「力尽被震晕了过去,性命无碍。内伤虽不轻,半年应可尽复。」 眼瞧这个结果,镇天书院皆沉默不语。 约一盏茶功夫,修罗恶刀对着关镇岳微笑道:「第一轮守完时,你在等他?」 关镇岳点点头,没有一丝急躁。 修罗恶刀道:「你可知待他站稳脚跟,又将是另外一番局面。」 关镇岳点点头。 见关镇岳不说话,似是不屑。不禁怒气渐生。 梅掌山祖师道:「掌山且莫动气,这子就这脾气,只动手不动口。对你如此,对我也是如此。」 南二少欲引开话题,此时也禀道:「启禀掌山,你我非是两军对垒,而是书院切磋。不用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争得头破血流,更非是必要。贵院长途跋涉,不辞辛劳,远从北海镇天岗,来梅山切磋,自然有来有往,有攻有守,请掌山教诲。」 修罗恶刀冷笑道:「你可知我是来抢宝的?」 南二少正身拱手道:「掌山与我祖师是何约定,弟子不敢置喙。贵院至今仍依礼拜山,我梅山自然以礼相待。」 修罗恶刀道:「我若以力相逼呢?」 南二少傲然道:「掌山所愿,是为前代梅山祖师而来。因此,掌山祖师便决定祖师殿前了结。」 南二少之意,你虚清既然要证明能力超过梅山掌山祖师,岂会用下三滥手段,在祖师殿前丢脸。 修罗恶刀笑道:「好!好!三战已输两战,第三战可免。」 南二少道:「虽然如此,然书院弟子切磋,重在请掌山教谕点评指教,不在输赢。」 修罗恶刀道:「不!十年之约,镇天书院输了。」大喝下令道:「呼延海,带众弟子下山去。」 (本章完) 第26章 掌山之战 第26章掌山之战 修罪恶刀一声令下,镇天书院众学子闻声起身,徐徐而退。奚奇领着呼延海等镇山书院弟子下金顶。梅山弟子也请示告退。 道长老領修罗恶刀请祖师殿,奇怪的是小五亦想偷偷溜走,却被留在祖师爷身边,想是此战难得,于小五现在来讲,机会难得。小五却暗叫倒霉透顶,还得陪着六个老头子,加一个怪老头。 修罗恶刀进祖师殿,百感交集,向梅山祖师叩首,起身道:「虚清十年未进这祖师殿,心下不胜唏嘘。」 道长老道:「虚清师兄仍在意这掌山之位?」 修罗恶刀感叹道:「二十年前,我创立镇山书院,于愿足矣。梅山掌山又如何呢?」 儒长老道:「虚清师兄还需要证明什么呢?众师兄弟,唯独虚清师兄立下不朽功业,北海镇天刀,东海燎火枪,天山雪剑都臣服在大师兄威名之下。」 修罗恶刀道:「我既入修罗界,那是吃人的世界,我用二十年,以实力立下威名,创立镇山书院。」 道长老道:「何以仍要梅心玲珑石和梅山神剑。」 修罗恶刀道:「我在翰海与大漠草原第一高手单于奇交手,一胜一败一和,战成平手。此人是我在修罗界唯一知交,把酒言欢,讲武论剑。单于玄于天下武学,无所不窥,有独道见解。论天下剑法以梅山神剑为最,并婉惜我并未悟透梅山剑法,否则与他比试,就不是一胜一败一和,战成平手。」言下甚为感艰,引为憾事。 掌山祖师道:「十年之前,虚明就曾对师兄明言,梅山没有梅心玲珑石和梅山神剑心法,师兄至今仍不肯相信?」 修罗恶刀道:「第一代梅山掌山祖师爷,在清剑仙座下七大护法山将之首,梅关古道就是他剑劈下的。据传便是依靠梅心石与梅山神剑。」 掌山祖师道:「师兄仍坚持如此,虚明没有办法。我若告诉你,玉虚殿刻画及祖师洞壁画,便是梅山神剑心法,师兄肯信吗?」 修罗恶刀道:「你当我是三小孩吗?这些心法我烂熟于心。」 掌山祖师心下感叹,虚清师兄啊,师父便是看清你争强斗胜之心末减,镇天岗建镇天书院,取镇天刀、燎火枪、雪封刀,不都是证明吗?如今,欲取梅心玲珑石、梅仙剑法也是如此。 师兄啊!梅山书院旨在春风化雨、教化人心,不是你称雄的踏石,你明白师父的苦心吗? 掌山祖师暗叹,这个心结仍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化解,道:「按梅山掌山交位所定,掌山由前代掌山所定,不服者闯梅山剑阵而出。师兄深明梅仙剑法,复又精通镇山刀,东海燎火心法,天山雪封剑法,料想可破这梅山剑阵了。」 修罗恶刀道:「掌山想试试在下十年长进如何了。也好,让我瞧瞧各位长老与掌山十年之后长进如何了。」 众长老闻言,只见除药长老外,山长长老分居外围四方,道长老在左,居青龙位;儒长老在右,居白虎位;墨长老在南,居朱雀位;厨长老在北,居玄武位。掌山与修罗刀居中,相距约十尺。 四长老同时挥剑,道:「小心了。」墨长老首先挥剑,一股剑气射向修罗恶刀,迅速无比,直至修罗恶刀一尺前。修罗恶刀左手一格,砰一声。墨长斜右步,由下向上斜撩挥剑。修罗恶刀反手一拨挡掉。 其余四长老登时出手,儒长老道:「梅花剑阵出招了。」 只见四长老凝神屏息,招式时快时慢,剑气时快时慢,时强时弱,剑气纵横,倏忽即息。修罪恶刀在剑阵内,步法精微,凌波微步,或挡、或格、或砍、或劈,显得轻松自在,恬淡适意。 小五身在祖师殿角落,一直安安静静等候。凝神观看这难得一见的剑气比拼。原来高手比拚是如此。这就是剑气纵横吗?他虽不懂这攻势剑阵的奥妙,也不知这比前面弟子兵器切磋,还要惊险百倍。但他观气可是清清楚楚观到走向。 修罗恶刀四周筑起气墙厚实,四长老无法轻易攻进去。但被削掉的气墙,似乎比补充来得快。若是如此坚持下去,修罗恶刀必败。只是反观四长老气墙消耗更快,补充更慢。尤其厨长老右腿已经缺了一角。 观了五十来招,噫!道长老的剑气像是祖师殿的奇奇怪怪的符号,他本以为是拿来盖房子,给体内小朋友住的,原来也是出剑气的方法。 小五屏气凝神,专注观道长老出招,与剑气符号相比对。大致明白后,依次比对墨长老,儒长老,厨长老。只觉得长老所示,还只有一,二成。不如壁画的千变万化。 再看修罗恶刀,他挥刀招式不同,但使用剑气的符号相同,没有脱离壁画范围,只是更多。交互使用更多。看来,修罗恶刀没有脱离梅山心法。明为刀法,实为剑法。功力比之四老还要雄厚。 掌山祖师有心要看修罗恶刀的底细,瞧在剑阵之下,修罗恶刀能坚持多久。却见对面小五手舞足蹈模仿着墨长老出招。 向小五微微一笑,当即双手捏出手势,出手加入剑阵。登时剑阵又是一变。 修罗恶刀大笑:「终于出手了。」刀法一变,刀气变得飘忽不定,突然各自袭向各长老。 掌山祖师提持手印,左引道长老剑气转上,右领儒长老剑气护住厨长老,挡住修罗恶刀变幻莫测的攻势。 如此来回攻防了百招。 掌山祖师加入前,修罗恶刀在梅山剑阵中显得自在如意。掌山祖师加入后,祖师左引右御,随心而至,修罗恶刀屡遇险境,若非功力深厚,早已认输。在此情况下,开始剑走偏锋,身影幻化似鬼影,情况恶劣,丝毫未变。 这时掌山再转手印,四道剑气同时射向修罗恶刀,喝道:「破!」 修罗恶刀持刀当前,兀自坚挺站着。小五却清楚知道,修罗恶刀气墙已破,正气联系断断续续,万万抵挡不了下一招。 修罗恶道:「这便是梅山神剑吗?」 掌山祖师道:「不,这是九字真言印。不是新招。使用的方法,我也领悟不久,尚无法收发自如。累师兄受伤,是虚明的错。」 调息数息,修罗恶刀脸色已恢复血色。道:「原来九字真言,可如此用。来梅山总算有收获。」 掌山祖师道:「我若说这变幻之道,是在祖师洞的壁画所领悟,师兄可相信。」 修罗恶刀,仰天长叹,轻轻摇了摇头。 掌山祖师也叹了口气,也摇了摇头。师兄智慧过人,甚是明达,在这一点陷入执念,挣脱不易。 修罗恶刀又羞又怒,他自十年前偶然机遇在镇天岗修罗场寻获镇天刀,修镇天心法,甚有进境。接连打败东海君,天山客,得燎火枪及天山雪剑。今日镇山弟子败了,自己也败在梅山剑阵之下,此行徒然无功,又觉自己再努力,仍闯不过梅山剑阵。 他四十年修罗场的历炼,向以强制强,以暴制暴,思虑走向了偏锋,登时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念头。 一念为佛,一念为魔。 他略整衣容,说道:「十年之后,再来拜会。这就告辞。」回身往殿门便走。突然间飘身扣住了小五右手腕脉门,道:「这小子适才比武,他在旁手舞足蹈,似有体会,资质甚好,便到镇天岗修罗场历练历练。」 这下出奇不意,众老都是大吃一惊。大师兄虚清向来自重身份,四十年来,不肯以强相逼,始终按梅山祖师所定,以闯梅山剑阵为目标。 这番突袭,众老始料未至。墨长老喝道:「且慢!」身形一晃,与儒长老拦在门口。 众老皆知,四十年梅山相安无事,与虚清师兄不肯以强相逼以及梅山始终以礼相待有关。这下子,要以血相拼了。虚清师兄若变脸,梅山将死伤惨重。众老脸上个个愁容满面,不知如何是好。 小五见己被挟持,心下颇为着急。初时仍想梅山剑阵绵密,威力无穷。怕他何来,只不过是暂且而已,众老必能救自己出去。不料越瞧越是不对劲,眼观攻守双方戒备,周围气墙越来越厚,攻击气氛越来越强,显然是大战再即,自己是城门下的池鱼,先要受到灾殃。情急之下大声喝道:「你倒是放开我啊。」 修罗恶刀道:「你是谁?」 小五道:「别问我是谁?先放开我。我是梅山脚下大杂院小厮张小五。」 修罗恶刀道:「果然是你。杀手十三回禀,因为一个臭小子露了形迹,派呼延海查探,无消无息,多半遇到敌手,灰头土脸;那小子以为不露痕迹,又暗自勾结梅城天枢处都巡司,想在梅山梅先阁强行将你带走。事败,怕我责骂,说梅山看重一个臭小子。我还不相信,看诸长老紧张的样子,这小子果然是松涛客的传人吗?」 张小五骂道:「镇山掌山祖师远来是客,梅山书院始终以礼相待,你却抓个小孩子,便指着说是松涛客的传人。众长老不过看在曾是同门情谊上,对你处处忍让,你更加蛮恨不讲道理。哪有这样的掌山祖师?祖师殿前,请众位梅山各代祖师爷评评理。」 最后一句话,戳中修罗恶刀虚清的心病。虚清望向前代祖师爷,心神略为恍惚,手不禁放开小五的手腕。 仅一瞬间,梅掌山祖师立马左掌虚挥,打在小五胸口,阴柔的掌气,将小五送至门口厨长老与儒长老处。 儒长老见事明快,立时右手挽出剑花,护住小五前方,左手抓住小五衣领,往殿外门就走。 修罗恶刀分神,也仅一瞬间,随即恢复神色。但梅掌山抓住时机得宜,小五已被送至门口。眼见先机已失,莫可奈何,修罗恶刀大喝道:「我再送你一程。」 只听闷声一响,修罗恶刀一掌,击在儒长老后背,梅掌山祖师持手印救助,仍是来不及。虽是不及全然挡住修罗恶刀全部刀劲,好歹护住五成气劲。再转手印,引道长老气劲回护,以防修罗恶刀,再下重手。 饶是如此,修罗恶刀五成功力,仍是非同小可。儒长老后背遭重击,仍是心神不乱,护着小五一同被击飞出殿口外,直滚出七,八丈外才停止,哇一声,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小五见儒长老吐血倒地,见修罗恶刀追出来,心下大怒,反身大字形护住儒长老,指着修罗恶刀大骂道:「你怎么蛮不讲理,出手伤人。」他这一指,意与心通,登时一道正气从右冲向修罗恶刀。但气劲不强,修罗恶刀左手一格,便挡掉小五的气劲。 小五这一出手,不仅修罗恶刀吃惊,众长老更是惊奇,小五自己也出乎意料,心下明了,对着自己肚子大叫:「喂,你们六个小鬼,赶快出来帮忙。」 小五诸般巧合,引天地正气入体,进而住体。在这一场争斗中,只隐隐约约领会驱动正气。还道是体内六个朋友,仗义相助,便想请出来帮忙。 修罗恶刀见他古古怪怪,还叫人出来帮忙,还以为是梅山五老加掌山祖师六人。当下唰唰唰三刀,朝小五攻去。 掌山祖师早有防备,在小五前面筑上气墙,砰砰砰三声,并未伤到小五。小五侧身一滚,滚至右侧一石岩上,修罗恶刀攻击防不胜防,躲远一点,以免儒长老再受伤。 三老与祖师已然再斗上修罗恶刀。药长老扶着儒长老至一旁服药调息。 体内这六位朋友,就帮一次忙,之后无声无息。翻滚至祖师岩上,离远一点,免得再遭殃,心中隐隐想到,壁画符号与长老九字真言必有关联。当下在祖师岩上,模仿掌山祖师的手印,冥想壁画符号,步法手法,在祖师岩上演示。 突听到祖师一声,:「勿要再伤人。」 小五猛抬头,只见一股气流,朝向自己奔来。砰一声,往后飞了出去,飞出祖祖师岩台,落往悬崖下。 (本章完) 第27章 小五是谁 第27章小五是谁 奚奇与南风天,关镇岳,江枫,柳白衣,慕飞雪,云时雨,秋素清等行七人,沿着长长石阶,登到梅山金顶祖师殿,从祖师殿前庭,放眼望去,飞云荡雾,神秀灵韵。 前庭往前,岩石再延伸出一小块平地,三面悬崖,崖边一颗松树,苍力挺拔,下方白云缭绕。此岩名为祖师岩,松树名为苍松迎客。向来是道长老传授道术之地。 奚奇详诉小五跌落祖师岩的情况。奚奇一直在祖师殿角落,等候掌山祖师爷的吩咐。 只听奚奇一边诉说,又一边思考当时情景,沉声道:「小五不知道为什么乱蹦乱跳,像山下道士作法,步法像是七星步,手在空中乱挥,像是鬼画符。总之,修罗恶刀趁梅山剑阵空隙,被修罗恶刀掌击落山崖。奇怪的是....」接着低头沉思,显是发现了可疑之处。 秋素清为人豪爽,最是无法等待,奚奇又吱吱唔唔,望向奚奇催促道:「还有什么奇怪?你倒是说啊。」 奚奇搔搔头,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道:「跌落山谷,照道理说应该听到啊....声音愈来愈低沉,音量也愈来愈低。可不是,小五就啊一声,就没了。如果撞到山体,也应听到撞击声,不是吗?還有?」說着又停頓了一下,又是一臉狐疑的表情。 秋素清微怒道:「奚奇學正,你說話別喘大氣啊,沒給你氣死,也給你急死。」 奚奇仍是疑惑不定道:「修羅惡刀一掌擊中小五,掌勢在前,掌風應是朝向小五而去,我卻覺得這祖師岩瞬間震動了一下,像是修羅刀的掌力被吸走了,岩石四周也瞬間吸收空氣,一晃又恢復正常,若不是小五不見了,我還以為我恍神了。」 栁白衣也是低头沈思道:「你有禀告长老这个情况吗?」 奚奇应道:「这只是我心中的疑虑?况且,说了对小五有帮助吗?」 秋素清望着江枫道:「江枫,要怎么办?」 众人望着江枫。江枫自从去掉心魔后,见事决断甚是明快。众人习惯了江枫来发号施令。 江枫沈吟半晌,缓缓道:「先盘整目前目标,首先确定梅山安全,次则安定梅山民心,三则组织搜寻大队。」 柳白衣亦道:「这次,镇山书院来梅山切磋,就明面上应战,私下因为镇山书院人数不可能太多,否则必然引起天枢处都巡司的猜疑。护卫队每十人为一组,分三班加强巡罗。另已派人通和梅城天枢处都巡司。梅山暂且安全没问题。」 云时雨道:「奚奇,我,飞雪,素清便各至学府,请弟子学正协助,说明情况。为了避免意外,进出结伴同行,且回报各学府弟子学正或护卫组。」 江枫道:「那我,关镇岳,南二少组成三队搜寻大队,再搜寻搜寻小五的下落。」 南二少道:「不,江枫镇守中军。就待在太虚殿。」 江枫怔道:「那我岂不是无聊死了。想活动筋骨都不行。」 南二少道:「这就是将帅要担的责任,随时掌握状况,随时处理。另外还有回报山长及掌山。反过来想,跑腿的事都有人做,你只要翘着二郎腿就可以了。」 江枫道看着小五掉落的山崖道:「真想下去看看。」 南二少道:「待会儿丢十块肉块,按不同角度,不同力度,再找几只狗去寻肉块,确认搜寻范围,后再依次扩大范围搜寻。」 江枫下令道:「好吧!三个时辰后,在此集合。行动吧!」 一听到指令,关镇岳二话不说由山崖往下搜索。 南二少笑笑,去寻栁白衣找人组成搜索队。 果然,镇山书院弟子下山后,化整为零,四处在梅山伺机探查,还好没惹出大事。 各学院弟子早就人心惶惶。听得奚奇,云时雨,慕飞雪,秋素清详述书院处理及清楚掌握状况,民心安定不少。 只有小五,行踪成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像是蒸发了一样。关镇岳像只壁虎,找遍了整个崖壁。 二少组三个搜索队,找到了十块牛肉。确定范围再扩大二倍范围,仍不见小五。 三个时辰后,众人再次集合回报状况。奚奇先去祖师殿汇报。 众人一脸愁容。 江枫道:「这算是好消息。诸位不必心慌。」 秋素清怀疑自己听错,道:「好消息?」 江枫道:「不见踪迹,便是好消息。」 秋素清道:「怎么说?」 柳白衣道:「我来说吧!按照我们的方法去做,常理说,要嘛见人,要嘛见尸。现在都不是。只剩下:人活着,走了。不管如何,没有见到尸体,算是好消息。」 云时雨道:「算是好消息。总有个盼头。」 江枫,栁白衣用奇怪的表情看看云时雨,又看看南二少。 秋素清也查觉出异样,他个性直爽,不喜欢弯弯绕绕,问道:「你们两个有什么问题直说,大伙参详参详。」 南二少微笑道:「他们想知道,小五是谁?」 慕飞雪知道江枫,柳白衣心中疑惑。江枫,栁白衣必然看明白了局势,从玉梅疏影,绿梅坡遇袭,到安排小五入梅,在梅先阁遇劫,而镇山书院十年之约,掌山特意留小五在身边,小五隐然在保护之下。只是不料修罗恶刀猝然发动攻击,这才发生憾事。 慕飞雪似有意似无意,喃喃道:「我们也想知道,小五究竟是谁?」 (本章完) 第28章 南岩洞天 第28章南岩洞天 小五受修罗恶刀的掌力,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才一点一滴恢复,咿咿呀呀醒了过来,只觉得酸软无力,全身骨头肌肉剥离,彷佛身体不是自己的,坐起身来,哇了一声,先吐出了一口血,胸腹的气闷减轻了少许。低头见胸襟一个掌印,胸翻开衣领,查看自己的胸口,赫然一个大大的掌印。 哇!自己居然没死。 修罗恶刀也没什么了不起,一掌也打不死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山长长老们及掌山祖师,个个吹捧他上了天。什么北海天池取了镇天刀,东海龙宫取了燎火枪,天山雪宫取了天山雪剑。又不是齐天大圣,到黑风山取兵器,东海龙宫取金箍棒,再到地府去划掉生死簿。 说归说,心下也隐隐约约知道,掌山祖师已然挡掉大部份掌力。即使如此,修罗恶刀掌力非同小可,自己没死,只能说地府崔判官忙,没查觉自己寿数已尽,忘了找拘魂鬼来拘自己的魂。 他可管不了这许多,想你修罗恶刀,恶煞修罗地,又是北海、又是东海、又是天山,我张小五依然活蹦乱跳,生龙活虎,又老王卖瓜自吹自擂了好一阵子,忽感到口干舌躁。 望望四周,查看周围状况,发现自己来到一巨大的悬崖边的岩石上,怎么又是一个悬崖。看看岩石,颇像金顶祖师殿前的祖师岩。往后见山体上几个大字玉泉福地。 心想:这是哪个神仙修习之所吗? 风声潇潇,耳听到瀑布冲激的水声,哗啦哗啦,震耳欲聋,走近崖边定眼一见,只见左右山崖两侧边,挂有瀑布如银河下九天,一尺白绫悬挂着,水势冲击,滚滚而下,聚积成湖,一座清澈见底,湖面碧绿的大湖。湖面一望水连天,湖边红花绿树,莺飞禽呜,再望远是群山环绕,山势绵延,白云缭绕,好一片玉泉福地,洞天之所。 面对一美景,这是到了仙境了吗?我小五福缘深厚,得进仙境?登时又趾高气昂起来。修罪恶刀没送我我进地狱,倒让我先进仙府。这是神仙住的地方,说不定可以遇到仙女,不知比起飞雪姐又如何? 只是这山崖怎么下?回望悬崖周边,仰望高崖,山体耸立,白云缭绕半山,望不见山顶。崖边也有两株古松,苍劲挺拔,倒与太虚殿相似,崖上大石小石,杂乱分布。沿崖边横切有悬崖小径,宽约三尺,依山体蜿蜒而去。看来这是湖边小山的一个悬崖。 于是沿着悬崖,切着山体的小径走去,小径步道多为碎石草木,蜿蜒曲折而下。耳中听得水声轰轰声越来越响,到了瀑布下面了,山泉溅出,心道:「此处倒颇似花果山水帘洞所描述,等一下到处寻找,搞不好真是水帘洞洞天也说不定。」再往下走,来到了湖边。 沿途浆果处处,随手摘取,酸的,甜的,涩的。掬手喝上一口湖水,泌凉甜口。信步沿着湖边小径,脚踏小草细软,鼻闻果香清甜。放眼望去,羊群、鹿群零零散散在草地吃草,树上灵猴跳跃,远处飞雁群飞。望着野树上挂满了鲜果,腹中登时饥饿难忍,立时纵向前,爬上树,也不管是李子,是桃子,根本不识,伸手摘了七,八个,先吃一口再说,只觉果香汁甜浓郁香气。不一会就吃光了。 这儿动物不怕人,与羊群、鹿群追赶玩耍,开始取名,什么小不点、爱生气? 玩累了,天色也暗了,便躺在草地上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白雾弥漫,露水颇重,醒来精神略振,又去摘了七、八颗鲜果充饥。脑筋开始活动,寻找出谷的方法,边吃边在湖畔周游荡,心想这山谷不知道有没有出路,开始寻找山谷出路。 于是在这湖边到游山玩水,登山望高,寻谷幽径,饿了吃鲜果湖鱼,渴了喝湖水,累了睡在草地,醒了游山玩水寻找出路。 不知过了多久时日,差不多寻遍了整个湖边,找不到出路。 一脸大失所望,颓然回到来时掉落的悬崖,类似的悬崖,倒是有六、七个,都在居高处望美景。悬崖底处都有像祖师岩般的岩石。 刚来之时,赞叹眼前美景,此时没了那个心境,心想:来时在这岩石上,根源应在此,当下倒仔仔细细端详悬崖,除了两颗古松树外,树下有大岩石,石上青苔滕蔓横生。 俯身详加查看大小岩石,尽去泥沙蔓草,动动树枝,按按石头,一小岩石有异样的感觉,伸手去推,两松树间登时出现了洞穴。 大喜之下,走进洞内,洞内不长明亮,显已久无人居,往内还有石室,微弱光线由石壁凿孔而来。石室甚大,只见左方一大石离地数尺,似是平台。洞内深处幽暗,看不清楚,往内走去,又是石室,只见前方石壁上刻有文字:景天松涛笈要: 剑招凝实,以拙胜巧。 瞧这几个字笔法古朴,苍劲有力。大意却像是关镇岳的剑法,比武便是劈里啪啦挥剑,招招凝实如泰山之重,身如青龙灵动,以拙胜巧。 文字旁方刻有无数人形。少说也有五,六百,人形旁必有小字详加阐释。分崇山、风动、掠火、徐林、知阴、动霆心法。心想这不是兵法吗?所谓疾如风,徐如林,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瞧瞧整个山洞像一本武功密笈。一本名为景天松涛的秘籍。文字注释颇像玉虚殿,表述略有差异。 心想又是哪位前辈留下的剑风仙迹。洞天内,七个山洞,什么 剑招凝实,以拙胜巧 剑气纵横,存乎一心 剑意通灵,意至气至 剑魄驰骋,所向披糜 剑魂龙吟,剑啸云霄 剑灵通犀,剑破山河 剑心通明,圆融无碍 与玉虚文字相同,杂七杂八,写得声势赫人,都成仙、成神了。只可惜没有刻画或壁画,直接简单,看了就领会了。 小五过于简单化了。将正气譬喻作水,看见水在那只是一回事,聚水成流另一回事,进流引流入河,筑坝储水,控制水流,甚至利用水流攻击守卫,这都是另一回事。 玉虚殿的刻画,他能“观”天地正气的存在,再则祖师殿壁画符号,将正气与己相关联,不致中断。如何引吸纳正气,祖师殿符号与手印之间似有关联,玉虚殿文字注释也有法门,他尚未领会。 入武学宝库,小五没有任何兴奋。从跌落到现在,这山谷仙境已经游遍,没有出谷的路径。 正在垂头丧气,哀声叹气,瞥见一行字,破碎虚空,上天入地,瞧旁画的人形似在岩石上,左手阴诀指天,右手阳诀指地,旁有箭头指向岩石,似引气入岩石,小字注释:上天式,左指天,右指地,引气入石。 再往旁的人形,岩石上多了七个点,左手逆时,右手顺时画圆,顺应太极,直扑向前,回身收式,小字注释:环抱太极,脚踏七星。七星者,天枢,天璇,天机,天权,以蓄势,玉衡,开阳,瑶光,斗转指天,回身金鸡独立收式。 这不是天师作法吗?以前在大杂院见天师作法,左手持铃,右手桃木剑,脚踩步法,剑招有方,不就是这样吗?看来,人小见识短,还以为天师乱踩乱挥,还念念有词。 再往下寻,入地式人形在下方,小字写着:入地式,右指天,左指地,引气入体。七星者,天权,天机,天璇,天枢。逆踩斗身,斗转向地,回身飞鹰凌空,神龙摆尾收式。 上天入地式,这地像仙境一般,是洞天之所,那不是入天吗?会不会机缘巧合,进入某个洞天了?不会这么巧吧! 心思一转,赵大伯常说,无巧不成书。遭修罗恶刀浑厚掌力一掌,必死无疑。自己居然活蹦乱跳,在似这洞天之地。只能说机缘巧合,自己成不死的那一个。 当下研究起上天入地式,尤其是入地式。自己依样画葫芦,将上天人地式使得熟练。 学起天师作法,口中还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神灵,右手天,左手地,脚踏七星,斗转福地,去..。见毫无动静,再连耍二次,去,去。 难道祖师岩上,太上老君才会显灵?一念至此,立马冲出洞外,找到祖师岩石站定,心想老君真的要显灵。认认真真,恭恭敬敬演式上天入地式。还是没有动静。 换个咒语试试,天浩浩,地浩浩,天上神灵听我旗号。右手天,左手地,脚踏七星,斗转福地,去....。 小五像泄了气的汽球,颓然坐在地上。自己丝毫法力也无,看来请不动神灵来帮忙。没有法力,无法引气入石,也就没有动静。看来,得认真看看室人形画,学些法力。 小五思虑没错,上天入地式确实是出入洞天福地之法。祖师岩是通道的两端,岩石是上古神灵的法器,只是法器需要动力。引气入石,便是驱动法器启动,还要足够正气在法器蓄积,否则法器不动。对小五来说,法力不够,是行不通的。 至于是否是洞天福地,祖师岩在洞天是洞天,在福地便是福地。 他在洞天发现有七个祖师岩,也有山洞石室人形文字心法。 东是松涛洞松涛秘要 西是菊谷洞菊谷真诀 南是梅山洞梅心玉诀 北是兰溪洞兰石心印 东北是竹海洞竹解通出 东南是玲珑洞玉玲珑玉诀 西南是桃谷洞素女玉经 这里真是武学的洞天福地之所。只是没用,出不了洞天。 小五回到山洞,走向石室,心想在这洞天中,左右也无事,按照石室的法门修习便是,要是猜错了或者修习有害,左右不过一个死字,反正在这洞天,只有他一个人。 先至第一个石室,将注释文字,崇天、掠火、风动、徐林、知阴、动霆心法,先行背熟,再望着人形,意会神领。 待在洞天,不知要何年何月,今天练好也好,明日练好也罢,总是打发无聊日子。能体会也好,不明就理也罢,不用钻牛角尖。 抱着成可喜,败不馁的心态,只觉得没过多久,第一个石室招式,熟练无碍。 第二石室为练气修体,亦分崇天,风动等等心法。这石室是练气练体法门,这就较艰涩难懂,练了半天也不见成效,小孩畏难,跑去各个山洞第一石室,瞧了个遍,就当看连环画,将各石室招式都看熟。 招式看熟之后,瞧着练气练体法门直发愁,唉!练些天师耍弄,还简单明白,这些什么气海连天池等等,字都看得懂,却没有秘要说的神奇。 料想功力不够的缘故。只得强打精神,至少松涛洞得先领会。小五背得辛苦,还要端详领会,直哇哇大叫,大骂先辈莫名其妙,写些天师符咒,鬼画符来哄骗小孩。骂完之后,又继续练,耗掉许久许久,才隐隐体会先辈心血。 此时他已明白体内六个小孩为六股正气,隐隐与外界联系。藉此体会第二室的心法,较其它习练者快。别人只能意会正气存在,知其然,他可是扎扎实实观看正气,知其所以然,虽然难懂,也能参详领悟。 第三石室为引气法门,以崇天,风动,火云,幽林招式为辅,炼体引动正为主。看到此,小五已然知道出洞天之法。果然需要法力,祖师爷神灵才会转动岩石,才能送我去洞天。 他每日除练功,便是四处寻找出路,无拘无束,逍遥自在。兴之所至,便与山羊,猿猴嬉戏。这是他懂事以来,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练到第四石室凝元洗髓,他已然可以登上这四周山顶,只觉得崇山峻岭,绵延不绝。 他也不着急,反正出洞天,还是每天忙进忙出,没有在这轻松适意。先将五个石室练完再说 同时,他并不贪多,想将六个山洞全数领悟。 春来秋去,他在这洞天幽湖,此时已从一个孩子,长成身材魁武,壮硕的青年了。想来至少五,六年跑不掉。 这几年间,他兴之所至,便去赶赶羊群,追逐梅花鹿,与灵猴树林摆荡,追吓群雁。 这一日,在山顶登高望远,开始想念大杂院,玉梅疏影南二少,云时雨等,自己从小虽无父无母,这些人待我真的不错。赵大伯年岁已高,该换他尽尽孝心。当下决定试试上天入地式,若仍不行,以他现在情况,翻山越岭应不成问题。 这一日清晨醒来,他将石室一一看了一遍,心下怅然若失。心意已下,登上祖师岩,口中仍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神灵,右手天,左手地,脚踏七星,斗转福地,去.. 只觉脚踏七星斗部,引气入祖师岩,祖师岩转亮,上有奇怪闪光,随着脚踏七星而变,却一闪即逝。小五露出失望的眼神。心想也许祖师岩吸气不足,力量不够。 于是,右手天,左手地,环抱太极,并未直接斗转福地。边踩边想笑,五娘厨的冬云、若曦、芮溪,见到自己这般踩着七星步,双手环抱太极,必然笑话自己天师捉妖。 笑归笑,脚踩不停,手势不断。来来回回,脚踏天枢,天璇,天机,天权,继续右手天,左手地,环抱太极,持续引气入祖师岩,果然岩石越来愈亮。 小五發覺那不是光,是祖師岩散佚出來的天地六氣,與自己所引正氣,同宗同源。心中一喜,也更加有信心了,這祖師岩的動力來源,果然是自己所引的天地六氣。 當下更加信心十足,跳了一小会,向下看着祖师岩的亮度,似乎不再增强,这才斗转福地,去。 (本章完) 第29章 出洞天,天师戏弄小鬼 第29章出洞天,天师戏弄小鬼 小五从南岩洞天松涛洞悬崖上祖师岩,斗转福地瞬间,眼前登时一黑,完全黑暗的空间,没有一丝光芒。黑到不能用幽邃来形容,因为幽邃还有层次感,时间像过了好久,又像是一瞬之间,因为你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幸好脚下祖师岩还传来脚踏实地的感觉,赶紧全神存想祖师岩,像是溺水时紧紧抓住的浮木。 像是一眨眼,他发现祖师岩不再发光了,散佚的正气,也没了,怎么会这样。与自己设想不同,小王不禁大失所望。颓然坐在祖师岩,暗想,难道真得只能翻越崇山峻岭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老者的声音:「年轻人,打哪来!刚才没见你上山来啊?山上岩石湿滑,小心跌下山崖,赶快下来。」 小五久未听到人说话,乍听到有人说话,还以为是幻听,心下更是感叹自己要疯了。 老者声音又传来:「喂,年轻人,问你话呢?」 小五回身见老人背负竹篓,显示他是附近村民,上山砍材采药来着,上前抓着老者的手,确认是真人,不是作梦,喜极而泣,又跳又蹦,手舞足蹈。 「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老丈道:「年轻人,你怎一阵风来,就在岩石上,是神仙捉你来的?」 小五见老者起身走远,追上问道:「老丈,借问一下,这里是何地?」 老丈见他疯疯癫癫的,早躲远了,只听他嘴上嘟嚷着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伙子,从哪里蹦出来,出现便问:这里是何地界?你是驾着筋斗云,飞太快了,不知道飞到哪里了?」老者快步走开,远远落下一句:「小仙,这里是岳州天岳山地界。」 小五听着老者叨念,只得苦笑。老者快步离去,并未拦阻。听到是天岳山,又远远问道:「老丈,下山怎么走?」。老者道:「顺着右边小径去。」 待老者走远,放眼四周,但见峰奇峦翠,莽莽苍苍,山清水秀,烟岚雾海,变化万千。放开步往右个小径走去,一路上只觉得山秀林密,谷壑幽深,其间奇松怪石,猿啼鸟鸣。小五并未细细品味这山景秀丽,一心只想下山,还得再想办法回梅山。 刚下山来,走进岳阳村外的小村庄,正想寻问一家客栈是否缺伙计,却见一地痞流氓,横行霸道,一个不如意,伸手便来一巴掌,约莫三十来岁,豹眼环颈,满脸胡须,样子倒也雄赳威武,大手大脚,向他怒目而视,喝道:「瞧什么?小崽子。」伸手一挥,往客栈座位一坐,拍案大喊道:「他奶奶的,掌柜的,先来好酒好菜。」 客栈掌柜的连声催促,伙计不情愿地,小心翼翼地上前服侍,啪一声,就是一耳光。 地痞大声喝道:「他奶奶的,来的这么慢?」店小二抚着脸颊,不敢置气,悻悻然去厨房吩咐准备酒菜。他奶奶的,什么来头。 小五见掌柜的,躲得老远远的,不敢近地痞半步。小五低头近身掌柜问道:「这位爷,是什么来头?」掌柜愁容满面,欲哭无泪,哀哀道:「谁晓得是什么来头。口气大得狠,自称山南道府来的。伸手便打,不满意便砸。上来便叫好酒好菜伺候,也不知道付不付账。」 小五心想:「他奶奶的,山南道的土霸王跑来江南道耀武扬威,倒也稀奇。」 小五点了点头,又叫了声他奶奶的,暗自偷偷冷笑,此地痞欺负善良,朴实的百姓,戏弄他一番。缓缓退出,走到村口寻个隐密处等候。 他奶奶的,什么时候才出来,都等了半时辰了。 忽听得地痞沿街叫喝:「让开,让开,他奶奶的。瞧什么,小心老子刮你耳括子,闪开。」一路土霸王模样,几个行人身子稍慢,啪一声一耳光就过去。 眼见地痞望东南而去,躲在暗巷偷偷跟踪,待路人渐稀,箭身加快脚步,从巷子口,故意冲到他身前,暗揍一拳,两相撞倒在地。 还没等他反应,小五啪一声,就是一个耳光,小五喝道:「他奶奶的,哪个不长眼睛的?撞倒了老子。」那地痞自然不甘罢休,怒不可遏,瞧着小五,起身便要挥拳。小五回头大叫:「唉唷!我的妈啊,大爷打人呀!」跑得无踪无迹。 地痞瞠目一堆,待要追出打人,小五已经无影无踪,只得抚着脸颊,自认倒霉走开。 待走到另一巷口,小五出现又是一耳光,嚷着大爷打人消失无影。 如是过了二次,地痞已知碰到对头,不敢再待在这村庄,快跑往村外一树林,突然右颈中掌,晕了过去。 小五迅速剥下他的衣裤,将他吊在树上。剥下树皮,上写:「欺压良民,罪大恶极。」 一提衣服,掉下几两银子。这小子鱼肉乡民不止,还搜刮民脂民膏。他奶奶的,老子没盘缠,却之不恭,先借来用用。 老子下仙山,先找地痞,来行侠仗义,倒是快事。只不过,大侠没盘缠,借来几两银。心想,赵大伯说的侠客仙迹,个个不愁吃穿,才能在江湖快意恩仇。不禁苦笑,还好自己不想做大侠。 小五自嘲自笑一阵,前腿蹦,后退蹬,蹬跳着往村内走去。忽耳听树林右后方有人行来,那便是他下天岳山走的路,其时教训了地痞流氓,离村庄已有一小段距离,有人来来往往亦属正常,但听来一行人忽忽忙忙,心急火燎,急着赶路就位,倒是奇怪,像是要做什么大案子。他隐身树后,过一会儿,见一行人高矮胖瘦共四十来人,均穿夜行衣,往天岳山上走。小五暗暗跟随。 他奶奶的,刚一地痞,横行霸道,白吃白喝,今又来四十来个,这是要洗劫村庄吗?他奶奶的,先瞧着,再作打算。 行至入山口,突见黑衣人散开,分别隐身在山石草丛树林上。噫!不是洗劫村庄,倒像是伏击。小五望眼过去,暗暗好笑,一个个亮的跟蜡烛似的,谁瞧不见。 噫!他们为什么瞧不见我? 细一沉思,已明其理。他身有天地正气联系,可“观气”的存在。黑衣人必定蓄气以待,聚气在身,故一个个亮得跟蜡烛似的。呵呵!以后不用怕别偷袭了。 那他们要伏袭谁? 小五并不想理会这江湖恩仇,谁理谁是谁非,自有道州府县去理会,转身悄悄反身缓缓离去。 一路回头,留神注意是否有人追过来。见无人来追,才稍稍放心,黑衣人定是不想因为不相干人,而坏了这次大事。如果小五会去告密通知,追上去怕也打草惊蛇。那么要伏击之人,必在不远处。 果不其然,听到后侧树林,传来清脆女声:「名清姐,你说小五听到松涛书院重建,会来吗?」 小五?是在说我吗?我的名字,不特别?同名而已吗?名清姐?记得秋素清姐的妹妹,就叫名清,在玉虚殿第一室,他忽尔似中邪大笑,曾照看过他。但松涛书院清清楚楚进了耳朵。洞天石室不就是景天松涛秘要,所以才叫松涛洞。而山门将又是什么东西? 一连串疑问引起他的好奇心,当下俯身躲到树后树丛中,侧耳倾听。 只听另一女声道:「晴芷妹妹,这话不能再传。否则,小五会惹来无穷祸事?」 晴芷?会是入梅那天认识的小女孩?哦!不!这时是个大姑娘了。 晴芷又问道:「那就不说了。名清姐,你说小五是生还是死?」 名清道:「我知道八年前你能领悟梅山玉虚殿,他帮了你,因之心境武功上,进境神速。可是都八年了,你还念念不忘?」 小五已然确认,这两人是薛晴芷和秋名清。 待要现身,却听晴芷说:「姐,别谈这个。这次江枫大将军请我们兰溪书院,八月中秋帮助重建松涛书院。栁白衣军师为什么特意嘱咐我们要当心?」 兰溪书院?怎么不是梅山书院?小五又陷入迷糊。一只脚踏出去,立马又缩了回来。 名清道:「大将军的意思是稳定民心,昭告岳州百姓,松涛书院回来了,江南道回来了。」 晴芷道:「那为什么要小心呢?」 名清道:「唉!人心隔肚皮,花花肠肠那么多心眼,怎么说得清呢?这么说,天下十道,谁愿意你江南道民心齐附,尤其山南道,淮南道,剑南道等。这几年准南道,山南道几次派兵骚扰,都被江枫、南风天击退。于是明的不行,便会来暗的。使间,暗杀,培养朝中对手,鼓动势力作乱,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江南道乱,就有机可趁。这次江枫坐镇道西大将军,镇摄山南道,剑南道,道西豹捷罩挥兵北上。为了昭示江南道的决心,为了岳州民心,浩浩荡荡军队马上来荆湘,怕会引起荆湘江湖势力反扑。重建松涛书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预先拿来昭告荆湘是最适合不过的,也是必要的。」 晴芷道:「那江枫为何广邀江南道各界武林人士,邻选山长,山门将?」 名清道:「仍是为了稳定民心。书院的功能是择英才而敎之,邻选出山长,让各界信服很重要。邻选的过程,让岳州各界都知道,江南道府很重视松涛书院,民心便能稳定。…...嗯!只是这次邻选不知其它天下九道会有何反应,尤其是山南道,淮南道,剑南道。另外一点,邻选过程,一传十,十传百,天下十道全知道了。」 转头温柔道:「这次兰溪书院派三十六位来参加都选山将,固然是助道西将军,炒热邻选气氛,有一小部份也是因为你。」 晴芷道:「我?」 名清道:「唉!就是你。你现在的能力,早具山将资格了。兰溪书院几次请你担任兰溪山将。你几次推辞,难道山长们不知你的心意。长老们只好退而求其次,松涛书院的山将,你必然愿意担任,因为小五....」 停顿一下,见晴芷神色正常,续道:「进入岳州地界,凡事都得小心谨慎。」 (本章完) 第30章 兰溪遇鬼 第30章兰溪遇鬼 躲在树丛中,听了这许久,兰溪众弟子已在身前不远处了。从树缝瞧去,兰溪弟子分左右前后中,五小队走,分批到此。看陣仗,倒类似小时候梅山绿梅坡,鬼影书生来袭时,柳白衣摆下的阵形。 兰溪弟子再往前走便是黑衣人的埋伏处了。心想这时冲上去与之相认,得费一番口舌不说,还不一定尽人意,而且黑衣人见状况不对,不会等候,会立即杀过来。不如.... 从隐密处走了出来,学那地痞泼皮耍赖,大摇大摆,心想:赵大叔说书老是说流氓地痞,趾高气扬,当年玉梅疏影居杀手十三一剑刺掉的,那个那个屋顶上马家寨,那个盘子就是了。 当下指天骂地,出口大声骂道:「他奶奶的,什么狗屎运,东巷口的两光天师,真的两光,害得老子输钱。」一边骂一边抖抖身子,续骂道:「他奶奶的,刚走过去很多妖魔鬼怪,咻一下不见了,还以为是碰到鬼了,今晚得去西山观音庙,去净净身,免得倒楣鬼缠着我。」 转身假装看到兰溪弟子,起到说不出话,食指连连指着兰溪弟子,不一会儿,唉声叹气道:「又来这么多狐仙,喂!你们是人是鬼?」 一个名叫丹云的弟子,上前朗声道:「老兄行行好,劳驾,劳驾,我们赶路呢?」 小五却没移动半步,手指暗运通心咒,此咒真名为启窍养气,属第三石室。意思是说修道者炼体之后,可启炼体之窍,以通天地正气。小五在南岩松涛洞练习此法时,便想此法通天地之气,若能通生物之气呢?若与他人正气同步,会怎么样呢?他曾用此方法与一只山羊小不点同步,费尽心血,结果可想而知,咩咩咩,小不点直追着他跑。 原来可以灵犀一点通,来传达讯息,他取名为通心咒。 此时小五暗持通心咒,寻找与晴芷同步的正气,传道:「我是小五。别慌!」一连三次。 没有人觉得异样,但对晴芷而言,脑门好像雷鸣一样。有股声音很低沉,在脑中浮起。她疑神疑鬼,却又不敢有任何异样。待第三次声响起,她虽不清楚其中道理,但明显眼前这人在“说话”。 小五见晴芷神色,显已领会。当下传话:「先别怀疑,前有伏击。假装不耐烦,戒备。」一连三次。一边续嘟囔道:「倒了八辈子霉了,刚遇到妖魔鬼怪,又来了狐仙?」 晴芷似被激怒,喝道:「哪里来的混混,不知死活。全员注意,兰陵下寨,潜龙在渊。」意思是前有伏击,结阵就地警戒。 名清见晴芷无缘无故大怒,又听到传令,甚感讶异。但晴芷自梅山会兰溪之后,常有惊人之举,是绝佳的前哨兵,当下不敢怠慢,传下命令,全体戒备。但不见任何征兆,无风也无雨,心下疑惑,眼前这个地痞,须要大惊小怪,打发走便是? 只听小五疯言疯语,胡乱鬼扯,说道:「他奶奶的,定是昨晚偷吃了那只鸡,济公老人家不高兴,害我肚子痛。」踉跄摔了一跤,爬起来,又骂道:「他奶奶的,喂!早前躲起来的朋友,昨晚那只鸡被下了药了。老子肚子疼的厉害。」 这句话就清楚明了了。兰溪弟子全神贯注,警戒前方情况。 小五传话道:「三十几个伏击。点子不耐烦了,来了,不好!有暗器。」 晴芷急道:「小心暗气,就地掩护。」 一言甫毕,只听前方树林,咻咻咻声传来。小五运起崇山心法,护住前方这队,咻咻咻将暗器在身前三尺打落下。左右两侧的弟子,幸亏提醒的早,及时躲到树干后,因此兰溪弟子并未受伤。 小五一起身,指着前方黑衣人骂道:「他奶奶的,居然放暗器,偷袭老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道小爷我会作法吗?」 再传话道:「晴芷,名清姐右侧,我,左方,前方,其余,我身后。」 情况危急,他无法兼顾传话。只能简短扼要传话。 晴芷倒也领会,下令道:「全体断后回寨。名清姐,随我右侧迎敌。」 晴芷立马提剑上阵,名清随后,黑衣人出现,迅速围攻上来,明显早有计划,四名黑衣人上前围攻。一名去攻秋名清,其余也分队攻上兰溪弟子。 瞧着晴芷剑法清幽高雅,不见凶狠,身法似幽兰空谷,清雅脱俗,总是蕙质兰心先一步攻向敌人破绽。 秋名清随后攻向一黑衣人,剑法周严谨慎。见招拆招下,不弱于敌。另一黑衣人围上,以一对二,秋名清剑法仍丝毫不乱 小五看了几招,暗赞晴芷深得兰溪剑旨,看来短时间两人无大碍。 兰溪弟子遇袭,迅速结阵成五小队,每队七人,结阵后敌而御敌。南烟,雨兰,丹云,凌清,语蝶负责小队,攻上的黑衣人,或三个或四个,指挥若定,暂时料也无大碍。 另一方面,小五似学庙庭天师作法,口中念咒,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神灵。天将神兵听我令。去,去,去。同时小五展开风动心法,飘忽不定。暗踩七星,手指上天入地式,引气伤敌。故意时灵时不灵,令黑衣人心有所忌。 左侧近前方一个高大黑衣人,正全力往南烟一队冲去救缓,小五跌了一跤,刚好滚到高大黑衣人跟前,护住南烟。口中哇哇大叫:「....显神灵,唉唷!我的妈。跌个狗吃屎!急急如律令,去」。 去声一停,小五右手中食指往黑衣人一指向右腿划过,黑衣右腿登时血流如注,抱腿应声哀嚎倒地。对旁人而言,小五无刀无剑无兵器,虚空虚指胡画,便能伤人。 小五哈哈大笑:「就告诉你了。小爷会作法捉妖,这群妖魔鬼怪就是不信。他奶奶的,济公老人家今日要小爷跌个狗吃屎,才肯帮忙,专治妖魔鬼怪。你看漂亮仙女神女玄女,连狐仙都没事!」 这时左方二黑衣人也已攻向前,加上前方两个,四个围攻小五。小五在黑衣人前,前滚翻,后滚翻,右手手指指来划去。这次却不灵,小五去去去半天,右手指半天,毫无动静。黑衣人见此,更加肆无忌弹,啐了一声,咒骂了几句,又见围上来。 小五的风动心法,可以迅疾如风,也可以随风不定。身形动作固然可以潇洒,也可以踉踉跄跄,重点在随敌不定,出奇不意。 小五身形笨拙,口中胡诌,只是大声嚷嚷:「济公佛,不要气,快把妖魔都捉去,急急如律令。」 小五东一跤,撞个黑衣人满怀,右手律令指,擢中黑衣人腰眼,黑衣人一怔,怔道:「这次灵了。」往后便倒。西一跤,时灵时不灵。身形似醉汉疯婆爱冲便冲,爱停便停,嘴上持续念咒。当去声响起,倒霉的黑衣人遇灵咒凌空受伤,或手,或腿,或胸,或腰,必定倒地不起。 不到一柱香,前方左方敌人已伤个七七八八,躺在地上哀嚎。这一来,不仅黑衣人吃惊,边攻击还偷看着这半桶天师。兰溪书院也弟子吃惊,似是小五会作法显灵。人人看着他的右手。 小五自己也吃惊,想不到威力这么大。 小五依然哈哈大笑:「他奶奶的,光天化日之下,这群小毛贼看上人家大姑娘了,居然当街强抢民女,当真无法无天。今天天师大展神威,感谢济公师父赏光。」 那边右侧黑衣人,六个围攻晴芷,晴芷以一敌六,使开兰溪剑法,态度从容,举止淡雅,以防守严密著称,只是形势却也不易逆转,已略见汗珠。秋名清亦也四名黑衣人,剑法略显混乱,左肩右胁处已见血色。 小五见势道不好,当下大喝:「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群毛贼居然欺负小女生。这还有王法吗?看我天师作法,除魔卫道,天灵灵,地灵灵.....」 当下风动往名清的使棍的黑衣人指去。使棍黑衣人不敢怠慢,谁知这次灵不灵,往后撤开。见小五右手并无声息反应,大怒,抢上攻击。谁知小五在他后撤时,似左脚绊右绊,往他方向跌来,小五右手由左上至右下,指书着他左肩,刚好急急如律令,去。只觉大股力道,迎面而来,无声无息,登时往后便倒。 这次不再装蒜,去去去三声,三个黑衣人前扑后躺,全受重伤。口中兀自嚷嚷:「济公大显神威。哈哈哈」 脸朝向晴芷的黑衣人望去。众黑衣人背上一寒,三名黑衣人,放下攻击,全都后撤十步,警戒着小五右手。 那使大斧的黑衣大汉不信邪,挥斧疾扑而来,小五拔腿便跑:「我的妈啊!黑旋风使大斧来了!」那大汉随即,发足追上,二名黑衣人跟上,不料小五忽然停步,回首侧身莲花蹲身,右手斜上而出。那三名黑衣人正全力奔上,煞车不及,正好撞上,正好小五一声去去去。脸现不信而古怪神色,身体慢慢蹲下来。 小五手按莲花指,演起何仙姑,细声道:「莲步献酒,庆贺人间福寿绵。」 小五咳了一下,回头见兰溪弟子大部份已与黑衣人对峙而立。 小五笑怒道:「还不走,好!好,看来只有使出五雷轰顶的藏箱底的符咒。这符咒厉害至极,天上雷神轰,必留下焦尸,魂飞魄散。看我作法,天灵灵,地灵灵......」 众黑衣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盘点情势,两边实力斗然互换,这两光天师几番冲进来,跌跌撞撞,东灵灵,西灵灵,说不灵,同行来的同伴,有一大半是他打伤。看情势再不走,反而成为兰溪书院俘虏。在小五咒语未念完,众黑衣人口哨一吹,身形一展,跟飞得一样,生怕落在最后,遭雷神雷劈一样。 (本章完) 第31章 连心相通 第31章连心相通 兰溪弟子在天岳山脚下遇袭,众兰溪弟子算是应付得当,尤其五小队长甚是镇定而不慌张,显示平时兰溪书院,実是教谕平时教导之攻。黑衣人撤走之后,名清忍着伤痛,也显露一手梅山药医院所学的好本事,只见她扎针施药,推拿注气,动作利落,不拖泥带水。 众人救伤扶助,弟子你来我去,看起来慌乱,每个人却知道该尽的责任,反而小五插不上手,只好跟在名清身后。随着秋名清推拿点穴,病人立即与天地灵气相通,小五只觉得神奇。 这时,凌清凑过来,瞧向小五右手,笑道:「你这天师当的真的稀奇古怪,跟师父学咒语法术没学通,还是昨晚酒醉还没醒,法术时灵时不灵。」 见凌清凑了上去,南烟、丹云、雨兰、语蝶也都靠了过来。 丹云接道:「刚才幸好你跌来撞去,冲入敌阵,到处天师作法,胡缠乱打一通,小毛贼居然给你吓跑了。」 雨兰也瞧瞧小五右手道:「你的法术,到底灵还是不灵?」 小五哈哈大笑:「妙极,妙极,本天师三岁写符,四岁念咒,八岁降妖除魔。今日下山显本事,有请众神灵,果然威风八面,大显神威。」又问道:「看妳们进退得当,组织得宜,平时就这样吗?」 凌清道:「教谕常说,身处天下乱世,要懂得处世之道。书院是教育学习所在,也懂得防卫。」 晴芷助名清救助受伤兰溪弟子,收拾差不多,走到小五跟前,啪一声,就是一耳光。 小五抚着脸,无辜望着晴芷。心想刚出洞天,就遇到街头地痞和兰溪母老虎,两个都是河东道来的,都是没来由,先赏耳光,再说话。 凌清、丹云、语蝶、雨兰、南烟五名小队长,登时怔住,吓了一跳,虽说这两光天师法术也两光,法術时灵时不灵,造成局势危险重重。但黑衣人大半是他打伤的,怎么说都算救了兰溪一场灾难,怎么晴芷是这种反应?但也都知道晴芷必然有事未说,秋名清赶紧往前调解,问道:「怎么了?」 忽然一耳光,晴芷自己也怔了一下,突然哇了一声哭了出来。往名清肩头抽抽噎噎的低声哭泣。 这下子,小五可慌了,众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事态发展,出乎意料之外。小五搔着头不知所措,呆呆地无辜的眼神,看着秋名清。凌清等五小队长一头雾水,瞧着他们两个。 秋名清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能一味温柔安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晴芷哭了一会儿,哭声渐渐止住,手指指对小五道,仍更咽道:「喂!你对着我脑门说话的法门,我也要学。」 众兰溪弟子听得雾煞煞,全然不明白,晴芷说些什么。适才就听小五跑了大半场子,灵灵了大半天,也没见到他在晴芷身边,怎么对着晴芷脑门说话。 凌清最为直接,闻言直接拔剑,抵着小五,道:「你敢欺负我们晴芷?」 丹云较为稳重,疑问道:「说话就说话,干嘛对着脑门说话?」 雨兰,语蝶、南烟纷纷点点头,表示赞同。 秋名清,微一沉思,问道:「所以,你适才没来由警戒,又料到黑衣人有暗器来袭,提早攻向敌人右侧,都是他在你脑门说话?可你怎么认识他?」 晴芷不知该如何说,这时不管三七二十一,急道:「因为他脑门传话说,他是小五?」 众兰溪弟子又是一脸茫然。小五梅山落崖,梅山并未大肆宣扬,仅有少数人与小五相关的才知道,除了跌落山崖,寻找小五之外。即使那时候,梅山学子也只知道有人跌落山崖,急需救助。小五没没无闻,谁会在意呢?而梅山对外声称镇山书院十年之约,镇山书院称败,双方约十年之后再战。 只有名清清楚晴芷与小五的纠葛,怔道:「小五,他?」 眼前这天师,瞧模样不到二十岁,年纪倒是吻合,身材大相径庭。秋名清也只见过小五一面,长相早就模糊,只记得那小孩子,天虚殿之后的眼睛.... 一念至此,往小五眼睛望去,双眸没有小孩子时那么清澈,但仍带有一丝纯真,黑眼珠与天虚殿那个小孩一样深邃,但略带隐隐精光。 名清登时信了六,七分,小五那双眼珠,正如晴芷一样,那是经过玉虚殿刻画的洗礼之后的改变。 七,八双眼珠直盯着小五,小五却道:「素清姐姐的姐姐,这件事稍后再谈。」 秋名清听到小五对她的称呼,名清完全相信了。只有小五这么称呼过她。 只听小五续道:「晴芷想学通心咒,我便教。不过得先学宁心咒。刚才事态紧急,逼不得已,用上通心咒。现在得宁心,否则要头痛三天?」 雨兰小女孩心性未改,道:「天师要传咒语吗?晴芷姐也要作法除妖吗?」 小五哈哈大笑道:「这不是作法。待我先敎晴芷宁心咒,再跟你们解释解释。」 名清道:「那好吧!你们先去一旁修习吧!」 小五道:「那倒不用。不过这里得腾出地方来。好!」 小王抬头问晴芷道:「妳是否观得到气了?」 晴芷微一沉思,意会一下“观气”的意思,点了点头。 小五道:「如我所料,每个生物与天地正气相连,产生独特的气息,否则,气散了就死了。但每个生物的气息本质虽相同,跳动韵律有独特的节奏。你要尝试用你的气息,找到他独特的气息,与他的气息同步,同步了便沟通连系上了,这是通心咒。」 晴芷道:「要怎么同步呢?」 小五道:「这是下一步。先说宁心咒,因为气息强行同步,两人之间的体内气息难免会受到激荡,会有余波荡样,这是自然会有的副作用。因此,若没有宁心咒,你这几天难免耳呜头痛。」 晴芷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因为她脑子里不时轰轰声叫。 小五道:「妳练过引气法门吗?」 晴芷这次却摇摇头,道:「那便是你装神弄鬼,实际却用正气伤敌的方法吗?」 小五道:「照啊!你真的跟我一样观气了。我的信心更加十足了。」 于是先把上天入地式的引气法门,传与晴芷,再将松涛洞第三室启窍宁体静气的手印与人形配合,讲解一遍。 见晴芷理解与动作记忆甚快,当下便把通心咒也传给了晴芷。着晴芷先将上天入地式用心体会与观气的韵律。 晴芷先退一旁,潜心领会上天入地式,通心咒与宁心咒。 众兰溪弟子见小五在传授晴芷心法,字字句句都听得懂,却没有晴芷天虚殿观气的领会,只觉得高深莫测。 见小五传授完,晴芷独发呆,纷纷涌上来,雨兰抢先问道:「天师传法完毕了?」 丹云道:「那是一种高深的武功心法。」 雨兰不敢再辨解,嘴上直细声嘟哝着:「还说不是,瞧刚才说的,上天入地式,像道士一样脚踏七星步的跳来踏去,只差没有天灵灵的咒语。」 丹云瞪了雨兰一眼,雨兰登时闭嘴。低下头,直觉得委曲。小五却对他暗比了个赞。雨兰才又开心起来。 南烟这时开问道:「为什么我学着上天入地式没用,晴芷却深有体会呢?」 小五两肩耸耸,两手一摊道:「你问倒我了。我只能说,也许晴芷与我有梅山天虚殿的共同经历,心法路子接近。」 见众人一脸无奈,只能道:「每个功法,都有他内息与天地正气沟通方式,有效了,就成一门厉害的武功。我知道这句话是废话。但反过来说,有效沟通了天地正气,便是厉害的功法。」 语蝶声若蚊蚋道:「这句也是废话。」 小五仍听到语蝶的声音,笑道:「没错,是废话。我想说得是,晴芷与我所学,路子相近,因此上天入地式在体力气息运行与天地连系下,产生了效用。学武或者学道,不也在寻找这种方式?」 见南烟仍然失望的眼神,也莫可奈何,道:「你叫南烟是吧!我们年纪相当,不用客气,随时找打打架。」南烟登时喜形于色。她对舞刀弄枪最有兴趣。 晴芷这时起身回来,神态更加轻松适意,比之适才眉头略琐,有云泥之别。对着小五微笑点头,看来宁心咒,达到预期的效果了。 晴芷道:「原来启窍炼体是这样,以往我只能觏气,总在领略兰溪书院剑法中,如何有效引气,但过多引气,疲惫不堪,原来也有回气尚需要安抚。」 小五道:「引气入体,也因此可以炼体。你学会御气引气之法,接下来便正式学学住体炼体之法,这是太虚殿壁画之法。」 众兰溪弟子休憩片刻,除几位伤势略重之外,众人气力稍复。 秋名清起身向五小队长道:「好了,好了,我们该动身往天岳山走了。众人回队准备。今晚,我们将在天岳山上留宿。敌人不知是否就罢?一路上我们仍得小心谨慎。」 众人称是。 秋名清道:「小五,跟我们一起走吗?我和晴芷有事问妳。」 小五道:「好的,名清姐。我刚出一个洞,还好遇到妳们,不然不知道怎么回梅山呢?」 (本章完) 第32章 兰溪再遇鬼 第32章兰溪再遇鬼 众兰溪弟子,动身前往天岳山松涛书院。秋名清,晴芷,小五三人领头走在前头。其它弟子仍由五小队长跟在后面。 小五见此路便是他下山时所走的路,又听秋名清所言,要往天岳山重建松涛书院,心下疑问,难道出南岩洞天之处是松涛书院?松涛书院与南岩洞天的松涛洞有何关联?种种疑问在心头,却也不想多问,是又如何?反正此事不用急,船到桥头自然直,他现在也有其它成堆的问题要问。 小五先开问道:「妳们怎么变成了兰溪书院?」 秋名清答道:「我们本来就是兰溪书院的。素清,我,晴芷都是。每年江南道各书院都会互荐弟子游学交流。哦!你第一天入梅,就失踪七八年,难怪你不清楚。」 晴芷语带怒气道:「这八年,你都在哪里?南二少,江枫怕是还在找你。八年来,怎么没给梅山音讯呢?」 小五委曲道:「我刚从一个大山谷出来,那里像仙境,却没有半个人。我刚找到方法出来,碰到地痞要流氓,敎训他一顿,接下来,便遇到妳们。还好碰到你们,我还在愁怎么回梅山了。」 秋名清微笑道:「哦!那个地痞就是遇到你。你也真狠,扒光了衣裤,吊在树上,吓得他连忙逃出岳州。」 晴芷也笑道:「初见你时,也跟地痞一样,我也想着把你扒光衣服,吊在树上,教训教训呢!」 小五只能尴尬陪笑,岔开话题道:「江枫大哥怎么做了大将军了?」 名清道:「这八年变化大了。八年前,听素清说,江枫跟她在梅山绿梅坡,受南二少启发,印心梅心玉骨。自此以后,受梅山掌山推荐,江南道节度使授与裨将位子在道西将军历练,柳白衣当参谋。他与柳白衣两人一文一武,扫平了十万大山的匪患,击退山南道的偷袭,后来官拜江南道西大将军。年前重新驻守岳州地界。」 小五捶胸顿足道:「唉呀!错过了精彩故事了。这下子赵大伯得花大价钱,请朱秀才写故事说书了。」 晴芷道:「哇!那多了,你认识的,像南二少成了江南道东帅,关镇岳,云时雨,慕飞雪成帅府天策军大将。还有..唐从,水寒在云南将军府。素清姐在江枫府,名清姐成兰溪书院敎谕,奚奇也成梅山敎谕了。魏东宸,宋景天是梅山山将了。还有你认识没讲到的吗?」 晴芷这八年早已摸熟了小五底细,连大杂院大妈大婶,他都熟悉。 小五瞪大眼睛,连声赞叹。南二少,江枫都是大人物,小五小时候的偶像。魏东宸,宋景天也成了山将。 晴芷道:「小五,你说的大山谷在哪里,我也想去瞧瞧。」 小五道:「可以啊!就在这条路上,再往上的一处断崖。」 这时,名清一脸慎重,郑重道:「小五,你详细说说那山谷的状况?」 小五见名清突然严肃起来,不敢轻忽,收起笑容,简略详述山谷的状没有。湖边瀑布,山羊猿猴,悬崖石室。尤其有七个山洞,洞洞都有石室。 晴芷越听越是有趣,东问问,西问问,名清也不阻拦。只在松涛洞石室的人形与文字,问上半句。晴芷听得饶是津津有味,如何与山羊同步,如何用风动心法,与猿猴在林树跳跃。 晴芷道:「照你所说,从足底涌泉穴引气向下,增加轻功灵动,飘忽,听起来不可思议,倒像神仙腾云驾雾。」 小五道:「你本就是天上仙女下凡来。小时候瞧二少,镇岳哥,江枫哥都像天将霸王,飞雪姐,素清姐,名清姐也像九天玄女下凡来。」 名清道:「小五,晴芷,从现在起,你们绝不能再提起。松涛书院的覆灭就是由此而来。记住,谁都不能说。」 晴芷,小五听事态严重,立马闭嘴,收起笑容,眼巴巴一脸不解望著名清。 名清道:「传闻二十年前,松涛书院引来山南道,剑南道,淮南道,关内道高手,便是耳闻松涛书院有清剑仙的武学秘籍。松涛掌山见书院覆灭在即,将松涛书院印记以仙法附在一名幼童身上,着七松山将云寒霜雪玉飞烟,带上五名幼童分开逃亡。时玉松将临盆在即,飞松将玉松将夫妇逃亡,终在三年后,在云梦大泽遭遇伏击,七松大将全体阵亡,幼童亦遭杀害。」 晴芷道:「那与小五有何方干系呢?」 名清道:「这都是江湖传说。也有一说,玉松将云松将将他们刚诞下的婴儿藏了起来,可怜云梦大泽的婴儿,真是人间炼狱,数百名婴儿英灵,遭遇这场大难。」 听着这人间悲惨的故事,名清,晴芷不禁泫然而泣,久久不能言语。 小五听着自己故事,睡梦中那温柔的女人,是玉松山将吗?那个慈祥男十便是飞松山将吗?这梦境作得了数。 梦里一幕幕,一个女的带着他躲避追杀,河滨,湖泽,竹林,草地,不同场景,最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松树林,黑衣人追杀而至,女人将他藏在草丛,独自引开敌人。等敌人离去,无声无息,他起身找遍那一片树林,没有踪迹,却踫上赵大伯,将他带到了大杂院。 这段封藏心底的记忆,一幕幕又呈现在眼前。 只听名清又道:「小五,你定是回想小时候的遭遇了。唉!人不能选择出生,多想想帮助的那些年那些事。」 晴芷道:「是呀!你刚刚像恶魔附身,体内正气消退,魔气趁虚而入。如地狱饿鬼,随时择而噬之。」 小五见晴芷不自觉略往后移,心下一惊,当下暗运定心静气,驱散魔气。调息数息后,回复正常。 晴芷,名清这才放下心来,名清道:「总之,这南岩洞天的任何讯息,再也休提。还有小五,你得换个姓名,嗯....张玉飞,你觉得怎么样?」 小五道:「要隐藏便彻底隐藏,便以玉松山将姓,姓玉名飞五,小名仍叫小五。」 晴芷拍手叫好道:「小五之名,早在树林已经透露。嗯,便说我们在ez云梦大泽认识。名清姐和我曾到云梦大泽寻找云泽水灵石,那是兰溪书院众所皆知的事。」 名清道:「这次八月中秋重建松涛书院,闹得沸沸洋洋,其它节度使必定不乐意,道西大将军特别岳州边境怖下重兵,监看各道边防。柳军师特别叮宁书院弟子,注意安全,就怕敌人用江湖手段搞暗杀,制造恐怖气氛。一方面突显江南道势力还不足以右岳州立足,一方面削弱江南道书院的力量。」 晴芷道:「咱们行迹已露,不用再急着赶路了。敌人刚彻离,料想一时也不敢再来了。受伤的姐妹也需要休息。咱们便在前面镇上,我家客店投宿。这样可好?」 小五道:「晴芷,咱们俩先到镇上探路,名清姐,在此结阵休息。」 名清道:「好。飞五,晴芷,快去快回。」见小五没反应,笑道:「小五,你要尽快适应玉飞五这个名字。」 行不过半个时辰,来到入山小镇。小镇位于入山口,是入天岳山必经小镇,镇上以招待游客为主要营生。小五下山时,此镇尚且人来人往。此时却一个人都没有。 小五突然在入镇口停下,脸色沉重,一言不语。 晴芷本来兴高彩烈,一路咯咯不停,有说有笑诉说大杂院有趣事。突见小五停下,神色凝重。收起笑容,望眼四周,脸色大变,道:「糟了,我们中计了。」 小五道:「不,我们没有中计。敌人守株待兔在这里,侦察得知我们俩离队,临时起意,分两队,一队去攻兰溪弟子,一队留下高手,对付我们俩个。」 晴芷道:「嗯,我攻南面。北面留给你。」 小五道:「不,晴芷。你马上回去会合名清姐,迟则有变。」 晴芷急道:「不要。谁晓得你会不会再失踪?」 小五道:「哈!不会的。大局为重,而且敌人暴力赶人,闹上这么大动静,定惊动江枫哥,会速战速决。记住使用上天入地式,手从劳宫穴,脚从涌泉穴,增加你轻功的功力。」 晴芷怒道:「好!听你的。你若失踪,我这辈子天天怨死你!」说罢转身离去。只见她远远声音传来:「果然好用,又快又轻松。」 小五只能苦笑。望向镇上入口,登时笑不出来。他是故意支开晴芷,北面藏有一个敌手,他看不楚深浅,且心神已遭他琐定。出洞天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敌人居然出动这样人物,可见消息打探清楚,势在必得,此人是对付晴芷的。只不过遇上了他这位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他想逃,但兰溪弟子必然死伤惨重。名清姐,晴芷对他而言,只能算一面之缘。一面在入梅时,一面就在前面树林。 但想到南少,关镇岳,慕飞雪,云时雨,这些人是小时候对他情深意重的人。若直接逃跑,他自觉无法面对他们。不如坦然面对。 决心已下。从怀中取出入梅徽记信物,只有剑柄,没有剑身。 (本章完) 第33章 喚风迎敌 第33章喚风迎敌 在松涛洞第三石室时,他明白这把剑的用途,剑柄有辅助集气的效果。使用松涛剑法,无坚不摧,但伤害太大,容易伤及无辜。希望不要用到这把剑,将无身剑再放入怀中。 走上镇上最大一条街,空荡荡地空无一人,不禁感到哀痛,这里应该有大伯大爷的沿街吆喝,听不到了。应该有大妈大姐莺声细语,也不见了,应该有小孩沿街玩耍,也没了,全被赶走了,赶走了。他小五是靠大杂院的大伯大妈的关心长大的,想起黑衣人赶人的惨况,他心中一股莫名的悲愤涌起。 南面三个,北面四个,弓箭手南北各队,小啰喽三队,埋伏东西两侧,还有一个坐在客店中品茶。他手持兰溪书院的长剑,是凌清的长剑,站在大街中央,长街吹起一阵一阵风,卷起灰尘而去。 刚站定,南面使棍的虬髯大汉,首先喝道:「臭小子,报上名来。不知道我们是谁吗?」 小五仍凛立街中,毫不理会。 北面背负长刀青衣客,道:「小子,不敢留下姓名。趁早收摊,有多远,滚多远。」 小五冷道:「回答第一个问题:你是谁?很有名,我该知道吗?我是谁?我为何要告诉你,我不想请你吃酒。」 转过身道:「回答第二个问题:我留在这里。不留姓名,你待怎地?」 北面虬髯大汉,道:「臭小子,不要太....」 突然小五回转欺身大汉,长剑反手一劈,虚劈向虬髯大汉。虬髯大汉一惊,只觉迎面剑气煞人,连忙在后撤三步,连环棍影护住身前。这人说打便打,没有任何招呼。 七位大汉大怒,喝道:「臭小子,忒也无礼,太目中无人了。」 小五冷面答道:「你们赶走全镇的人,礼在何处。此处是岳州地界,眼中有人吗?要打便打。干嘛要呛出名号,吓唬人吗?小爷一个也不认识,一个也不想认识。」 七名大汉怒不可遏,虬髯大汉冲向前,登时棍影重重,取小五右肩,北面长刀也立马斜劈,取小五左腰。五名大汉伺机在外。 小五右手抱阳,左手抱阴,顺时针回转,待气劲饱满,长剑准备刺出。虬髯大汉和使长刀却骤然斜身后退。 呛当一声,另五个大汉持铁盾向他砸来。 五名大汉以他为中心,持铁盾围个圈圈。 小五一怔,立即明白。小圈圈是防他神出鬼没,到处乱钻,铁盾是防他天师作法,突然显灵。 噔噔噔,小五挥出十剑,只觉得这七人无一不是好手,此来彼往,一有破绽,旁人立即补上。此时,小五挥剑回转一圈,挺身而立。而五汉铁盾防御周延,挺住这剑,也不进逼。 使长刀大汉道:「小子,没辙了吧!可以谈谈了吗?」 小五道:「天灵灵........」 七人一听到咒语,神色马上一变,专注警戒他的右手。 小五大笑道:「你们只道小爷道行不够,只学会前面咒语吗?没听过狗吃屎咒吗?」剑指往下,引气左脚蹬地,小五如龙卷拔地而起,其势猛如巨龙出水奔天,上方长刀大汉、使棍虬髯大汉防御不住小五立地龙卷的剑势,往外便飞,小五轻功一施,如风吹影晃动,迅如鬼影晃动,五名铁盾大汉尚未变阵,五人的的屁股上,各踢一脚,五大汉猛往前跌,果然跌个狗吃屎。 小五身法太过于诡异,七名大汉抵挡不住,起身之后迅速后退,那使长刀大汉,大声下令道:「弓箭手,放!」 小五往后回转一圈,双手随身由下而上,道:「去!」。 只听长街风声四起,咻咻咻,引来风刃迎向弓箭,啪啪啪,弓箭断成多段落下。风声续往弓箭手而去,风到人仰翻落,溃不成军。 七名大汉瞠目以对,不知如何面对眼前此人。 北面客店品茶的,却径自消失踪迹。 小五心下一惊,道:「小将踏营已毕,我去了!」 小五加快脚步,往回寻找兰溪弟子的下落,没多久便听到东南角有兵戈相交的声音。奔至近处,只见兰溪弟子仍分成五队,各队组成剑阵,虽仍严谨协防,但已有弟子受伤。有十来个围着圈圈作车轮战,中间正是晴芷衣袖翩翩,剑法森严,但疲态已现。外头名清姐,斜倚在树干,气息微弱,一时生死难料。 小五气涌上来,暗运崇山心法,引气护住全身,此招名为立地金刚,负责横冲直撞,直闯进晴芷被围圈子。 黑衣人见他奔来,外围两个使判官笔的黑衣人往他身上招呼,至三尺处为飞劲震开。 晴芷此时其实已然力尽,护身气劲补充相当缓慢,只依靠意志力硬撑着,见靠山现身,回眸一笑。意志一散,身子一软,斜靠在小五肩膀。 小五懊恼不已,左手扶着晴芷腰身,对黑衣人的攻击不再留力,左砍一剑,右挥一剑,剑剑引气贯注剑身,挡格黑衣人的攻势。众黑衣人只觉剑剑狂风迎面而来,剑剑气劲雄厚,震慑惊惶,后退十步,望着突然到来的霸王。 小五将晴芷抱起至秋名清处轻轻放下,回身冷眼看着这十个黑衣人。手掌张开推向前,突然曲指回收,南面起,数百风刃袭向十名黑衣人。 这十位黑衣人也算身手了得,突见风声四起,惊绝有异,听声辨位,当当声不绝,拨掉这数百风刃。忽然一股巨大气劲,由头顶而下,碰一声,十名黑衣人往后翻身退避。 这惊天落石式一下,显示小五心中的愤怒。由于他贪玩,震慑不住这群妖魔鬼怪,令他们有机可趁。若是关镇岳,江枫必定镇住场面,以防有变。。 情势有变,小五一一走向兰溪弟子五小队,众弟子见小五面容哀戚,气贯周身,纷纷退开与黑衣人对峙。小五走至一小队,风刃随之而来,登时狂风四起,当当声不断,哀叫声也随之此起彼落。 但小五仍守住最后良知,留情不留力,旨在伤敌不在灭敌,在敌手没有反击能力时便收手。不多时,便只剩下围攻晴芷的其中四名黑衣人,兀自挺立着,披头散发,甚为狼狈。 小五喝道:「如果有人死亡,我必追至天涯海角。滚!」 众黑衣人人仰马翻,全军覆没,互相扶助离开。众兰溪弟子得要捉住几人当你掳。小五制止,言道算了吧! 兰溪弟子在名清,晴芷围成圈圈,晴芷只是脱力,现沉沉睡去。但名清受伤颇重,弟子个个面露愁容,还有几名年纪小弟子,已经哭成一团,手足无措。 南烟扶起名清服下救伤灵药,只是名清此时入气少,出气多,咽不下伤药。众人皆不知如何是好。脸望着小五,听他发落。 小五不懂医药,亦不知如何是好。想起今名清救护医活的手法,正气流入伤者的情况,.... 「眼下没有良医良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你们将敎谕扶起来端坐,安置在马车上,我们至前方镇上安置。凌清,丹云,南烟,五小队长负责指挥,凡事你们商量着办。」 不多时,雨兰找来木板,南烟找来两辆马车。众弟子七手八脚,抬名清,晴芷上马车。 小五登上名清的马车,右手立时按在名清的百会穴,左手暗运通心咒,将正气一丝丝引人,探查名清气息的脉动,再作打算。他起初不敢引入太多,怕危及名清生命。而名清气息若有若无,难以查觉。这一番探查功夫,费了近一个时辰,才探明名清气息的律动。 待要引入正气进名清体内,发现正气过门而不入。连续三次,结果相同。 小五尝试了涌泉穴,大椎穴,列缺穴,足三里等等十几个穴位都一样,唯独灵台穴有丝丝若有若无的波动。小五喜上眉稍,右手灵台穴,左手百会穴,引入正气。初时仍是一丝丝正气,由百会,大椎,身柱,灵台,中枢,命门,至长强穴,另一条从廉泉,玉堂,膻中,巨阙,神阙至气海。一点点一丝丝增加引入的正气,至两条正气连通,生生不息,循环不休。 这样便可以自行引入正气,再由气海穴容纳。于是按在梅山祖师殿的法门,在气海穴构筑稳固,吸纳正气。 这时秋名清嘤咛一声,小五大喜,双手仍不敢放开。张开双眼,天已大亮,见晴芷趴睡在侧。晴芷听到秋名清声音,立即跳了起来。 晴芷喜道:「名清姐?名清姐?」 小五道:「只怕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目前只能缓缓自行吸纳正气了。还有其它路径要通。」 晴芷道:「都过了一天一夜了。不过名清姐气色虽然白,总算有一丝血色。」 小五道:「我现在手还不能放开。刚开始要引气在体内循环比较慢。一条通了,后面会比较快了。晴芷,你且去休息,我需要暝想,摸索路径。」 晴芷道:「好,我决不让任何人进来。」 小五点点头,闭目探索接下来怎么办。 又过了六个时辰,总算功行圆满,引入六种正气在体内循环不休,且找到相应的位置吸纳构筑。小五将秋名清安置妥当。他也精疲力尽,趴在床边昏睡过去。 (本章完) 第34章 打通奇经八脉 第34章打通奇经八脉 小五睜眼醒来,已过中午,发现自己躺在客店的床上。 晴芷在床边侍候,房内右侧坐着秋素清,柳白衣,左侧坐着魏东宸和一个年轻人,南烟、雨兰、语蝶、凌清、丹云随侍在后,众人轻声细语交谈着。 晴芷輕聲道:「你醒了。眾人等着你呢?」 众人围了过来,各自七嘴八舌,轻声问候。却见秋素清從後架开众人,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磕了三颗头。 小五见秋素清行此大礼,大惊。欲起身回礼,全身酥软,无力起身,急道:「素清姐,为何行此大礼。小五行事莽撞,不知轻重。不知做对什么?赶快请起。」 却听门外秋名清的声音传入:「让她磕完,这是替我磕的。」秋名清身子虽然虚弱,精神却神采奕奕,两颊略呈红晕,完全不是昨日死鱼白的脸色,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五一脸茫然,望着秋名清,秋素清姐妹俩,又望望晴芷,期待晴芷給個回答。 秋素清向来行事直爽,有话便说,果断而不拖泥带水,这时满脸感激,由衷道:「多谢你了,小五。为了我姐的伤,耗尽心血,以致心力交瘁。」 秋名清接着道:「当听到你醒了,我无论如何都要来趟。素清手脚快,先替我谢谢你了。」 小五仍是一臉疑惑道:「可我什么也没做啊?能救回名清姐是觀世音菩薩保佑。」 秋素清又再次拱手躬身,肃然道:「你为姐姐打通奇经八脉,更为她清除郁积已久的难疴,我?我?我不知如何说,只能说我实在由衷感激。」 小五仍是不解道:「打通奇经八脉?」 柳白衣见小五仍是一脸疑问,似乎并不知晓何谓打通奇经八派,脸带笑容,轻声问道:「你是怎么诊治名清的?」 小五答道:「名清姐当时伤势过重,药石不进,又无良医在侧。那时想起名清姐在树林里,救助兰溪受伤弟子,手法颇为利落。救助一个,伤员弟立马气息相通。我那时便想救护也是连通气息与天地正气就好吗?我还来不及问。当从镇上再度回到树林,名清姐已然重伤。那时情况紧急,只能尝试引气入体.....」 与魏东宸一起的年轻人道:「引气入体?你还能控制外在正气!」 晴芷瞪了他一眼,怪他没事插什么嘴。 小五只是看了他一眼,略觉奇怪,答道:「晴芷也行。只怕素清姐也行。」 柳白衣思考半晌,续问道:「我看不只引气入体,接下来呢?」 小五看看那年轻人,转头答道:「谁知那正气没乖乖听话,根本不从百会穴进。我连找几十处穴位,只在灵台穴处看到似有还无若的异样。当下尝试灵台穴为基,缓缓由百会穴引入正气,经大椎、身柱、灵台、中枢、命门、至长强穴,在体内形成循环,归于气海穴,更在灵台扩大经脉,容纳更多正气,如此才能循环不息。其它五个循环亦是大致如此。」 栁白衣一脸佩服道:「所以你引入正气,打通了名清的奇经八脉?不知道这样会耗尽你的心力,甚至你自己的命?」 小五摇摇头,不解道:「白衣哥,小五年轻识浅,不知深浅,以己度人。若非那当口无可奈何,只能姑且一试。名清姐,妳现在可好?」 秋名清道:「我受一掌内伤严重,经脉凝滞,生命垂危。若非你用尽心力,打通我奇经八脉,救了我一命,我实在感激。」 柳白衣道:「这样强行引气打通奇经八脉,古所未有,但也因此后果难料!小五,我并非责怪你,生死当口,事逼无奈,尚可一试,但此法不知是损害真元,搞清楚前不可再用。」 小五心怀忧惧,急道:「是,白衣哥。」又忧心忡忡道:「这可怎么办呢?名清姐,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柳白衣道:「小五,别心急。你这法子只因古所未有,没人知道会如何,所以结果难料,并非已经难以回天。」 小五道:「嗯!名清姐,引气住体之法,也得练练?」 与魏东宸一起的年轻人道又插口道:「引气住体?那又是什么?」 见小五仍是一脸疑惑,大声骂道:「你这小子,重色轻友。」指着晴芷道:「女的全记得,男的忘光光。我是宋景天。」 众人皆笑。 栁白衣对着秋素清道:「让他们几个同辈聊聊,我们去外头,还有事须得琢磨琢磨。」 魏东宸待要随柳白衣,秋素清姐妹出门,小五道:「东宸哥,我们可以聊聊吗?」 魏东宸望向柳白衣,柳白衣点了点头。才又回到原位。 宋景天道:「小五你这小子,七年来躲到那里逍遥,忘记老子了。」 晴芷道:「他也才刚从山洞出来。」 宋景天道:「山洞?」 当下小五又将南岩洞天的情况,又说了一遍。但想起秋名清的告诫,要他们不可外传。 魏东宸疑问道:「南岩洞天可说是座武学宝库,珍贵至极,你就这样告诉我?」 小五却笑道:「因为南岩洞天在哪里,怎么进出,我也不知道。更何况,东宸哥在梅先阁,对小五有救命之恩。这算得了什么?我若知晓方法进出南岩洞天,必带各位去瞧瞧!」 魏东宸道:「好!就这句话,小五,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小五对着晴芷道:「晴芷,麻烦你先将上天入地式,通心咒,宁心咒,告之名清姐。这住体之法,由此法练,更为简便。」 晴芷道:「那你要传给我住体之法吗?」 宋景天道:「等等!等等!你们乱七八糟的说,引气入体?引气住体?到底是什么啊?」 小五道:「这也是我请东宸哥留下的原因,请他参详参详。」 小五当下又简略叙述,天虚殿引气,祖师殿住体,到南岩洞种种御气法门。 宋景天嘘了一口气,道:「所以晴芷那一年像发疯一样,就是领悟天虚殿引气法门?」 魏东宸略一沉思:「照我看,小五,你练功之法,与传统武学,次序刚好颠倒。一般来说,武学强身健体,固本培元,便是道家所说的炼体,再引气入体,炼气还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你却是巅倒,直接引气入体,再炼体。这方法轻则如晴芷一般神智不清,重则走火入魔而亡。」 宋景天吐吐舌头道:「我还想小五教教我法门,引气入体,听起来蛮好玩的。」 魏东宸道:「这法门的确凶险万分。不过,引气入体,住体相辅相成,须得同时领悟不可。因此,晴芷及名清敎谕领悟住体之法,确实宜早不宜迟。尤其是晴芷。景天想学,未尝不可,只不过入体,住体必须同时学。」 宋景天问道:「可为什么晴芷只有发疯一年,而没受伤?之后晴芷并未学习住体之法,为何没事呢?」 魏东宸道:「我猜晴芷另有功法在身。晴芷虽跟你同样在玉虚殿领悟玉虚心法,应该另有功法防身。再则,引气入体在先,炼体在后,目前只知你们两个,后果会如何,实在难料。我想第一代祖师爷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隔日清早,小五心急火燎找晴芷传授住体之法,也将南岩洞天第三石室御气手印传授。宋景天在旁,瞧得有趣,也细细问清楚崇山,雷霆之法,十几天下来,精神奕奕,效果惊人,众人都惊异。 小五道:「这心法名为景天心法,是你上辈子留在南岩洞天?怎么一教便会,一会便通。」 宋景天道:「别说得如此夸张。再怎么样,我也没像你已经成为半个神仙了。崇山心法与梅山梅心玉骨印心,可相提并论。我自来对玉骨印心最在行,连关镇岳教谕都忍不住出声赞叹。自然事半功倍,成效卓著。」 小五问晴芷道:「名清姐现在怎么样了?」 晴芷道:「名清姐明显领悟了引气入体了。以前我怎么形容,她都一知半解,能理解却无法领悟在心。现在她也是一教便会,一会便通,神奇无比。按她所说,早先你她打通奇经八脉,引气入体已经打好基础。这住体之法,固本培元,更加稳固,正高兴着。」 小五道:「晴芷你呢?」 晴芷道:「按你所形容,助这六道真气盖房子,我已经找到地方盖了,接下来,按住体之法,将住所盖得稳固舒适些?」 这个月来,栁白衣,秋素清,魏东宸忙进出,忙着重建松涛书院。其间,柳白衣,秋素清来探望他一次,小五问起树林黑衣人,栁白衣道:「这些人蒙着面,隐藏武功偷袭,但不难猜测及追查,居然有淮南道,山南道,剑南道,河北道,河东道。小五,幸好是你天师作法,又是风刃,又是神掌,吓得他们不敢进一步偷袭,各书院弟子,损伤轻微。你好好的休养生息,松涛书院的重建大会,还需要你大力支持。」 而语蝶,雨兰,南烟,丹云,凌青五人,天天经常端着茶水,打扫整理小五的房间,只是小五甚忙,要不传晴芷住体之法,要不替名清细细探查状况,要不和景天研究第三石室的人形及口诀。她们五人借故来来回回,明显有事。 (本章完) 第35章 洞天何处去 第35章洞天何处去 這日,正传与晴芷第六道正气住体心法,雨兰又端来茶水,小五道:「你们五小队队长,进进出出,必然有事,要不说来听听。」 晴芷愤然道:「她们也想请天师指点指点。我形容过观气,她们只当是镜花水月,领略不到。叫她们直接问,却又个个装淑女,胆小如鼠。」 小五想,你说得真夸张,道:「妳们五人便一起来聊聊。」 当下请五小队队长,演示兰溪书院剑武功,先是雨兰,语蝶的基本剑法基础,到南烟,丹云,凌青,施展上段剑法。小五见兰溪书院剑法,步态淡雅清丽,飘逸洒脱。有柔韧甜美,有变化无穷,有姿态万千,剑招繁复像跳剑舞,不过剑法倒是绵密严谨。 心想南岩洞天的兰石洞里,也刻有景天兰石剑招。其要旨正是空谷幽兰、淡泊朴实。辅以兰石心法,实与景天松涛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凌清赧然道:「天师法力高强,这些剑招自然不堪入目,还请多多指教。」 小五面露羞赧之色,道:「你们太抬举我了。论剑招拆招,你们厉害百倍,又耍得跟跳舞一样,个个像花间蝴蝶。我只会天师作法,天灵灵,地灵灵。」 众人记起树林时候,都笑了起来。 小五略一沉吟道:「我有一套剑法心要,你们瞧瞧。」 从丹云手中接过剑,却耍起雨兰,语蝶的基本剑法,辅以兰石第三石室手印,御气之法。 众女登时觉得小五脱俗淡雅,宁静致远,像名士风流人物,风吹衫动,神彩飞扬。 这是基本的兰溪剑法--空谷出兰。一招招一式式,凌清等五位小队长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见小五招招均包含了兰溪要旨精要,可招招气凝剑身,含势待发,他们却从未有如此效果,一招一式,人人瞧得激动亢奋不已,齐声喝采。 凌清兴奋道:「这是空谷幽兰剑,我作梦也想不到居然有如此威力。」 语蝶语带保留道:「我們根基淺薄,耍不出相同威力。」 小五却道:「不,这是兰溪剑法,配合上兰石剑要中的初级心法。当真配合上高级心法,效果不可同日而语。看!」 小五运起崇山心法,梅山神剑剑要,贯注至空谷幽兰。霎时小五威风凛凛,周围气流随之动,突然气流用上直扑而至,砰一声,落在十尺之外,尘土飞扬。 威力之强,众女咋舌。晴芷先道:「这一招,你要教我。」 小五道:「这一招,只怕你也会。这是梅山神剑的崇山心法。与最近我们研究的兰石剑要,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时宋景天从外而入,见到此招哇道:「以后在你面前怎么把妹?你压箱底的绝活拿出来,哪个妹不佩服得五体投地,投怀送抱?」 晴芷眼瞪了宋景天一眼,宋景天登时闭嘴,不敢再说。小五暗暗偷笑。 小五道:「学武循序渐近,先习得剑招,再运用力贯,劲注,而后气引,气凝,气转而发。这兰石剑要中的力贯劲注之法,妳们想学,便教你们如何?」 五小队长大喜,连声称谢。小五便把兰石剑要中的力贯,劲注之口诀传给五小队长,将细微奥妙之处细细说明,着她们自行练习,不懂之处再与敎谕名清,晴芷研究。 这月来,五小队长习剑甚勤,经常在庭院拉着秋名清研习,凌清,丹云外放,剑势隐有小五演示的效果,初具威力。南烟,雨兰,语蝶内敛,真如空谷幽兰,坚贞还自抱,何事斗群芳。 众兰溪弟子纷纷加入研习,剑法亦有精进。 而秋名清内伤早已痊愈,奇经八脉打通之后,习得炼体住体,进境迅速,气质随之改变,不再隐隐藏有一丝忧郁,只是更空山灵雨,幽远深邃,不可捉摸。 晴芷习得住体之法,引气御气更是得心应手,运用上天入地式,手从劳宫穴,脚从涌泉穴,轻功如鱼得水,变幻莫测。整天在树林间跳来跃去。 宋景天更妙,从小五处习得崇山,雷霆心法中立地金刚,飞将出去,气势凌人,势不能止。真不能止,直撞断了几颗树才停下来。起身来摸摸头,还嘟嚷着小五没教停止之法。看来崇山心法增强他的防御力量,不受伤害。不过停止须得多加练习。 最妙的是魏东宸,整个六识感官增强,似是千里眼,顺风耳,增强了视觉,听觉,嗅觉,且力量,举止反应更如花豹般敏捷,如貓般灵敏。 ******** 又过了半月,忽听得客栈小院外有人大声大叫:「玉飞五,臭小五,赶快滚出来见我。」声音响亮,整个客店处处听得清清楚楚。 玉飞五这掩人耳目的名字,是秋名清建议的,是宋景天带给柏灵儿的。 小五在客栈推窗一望,见宋景天领着一名漂亮女子,定眼一看,正是五娘厨柏灵儿,身后又有三少女,竟是五娘厨小女童,芮溪,若兮,冬云,现也成落落大方的少女。 小五欣喜若狂。出了南岩洞天,巧遇晴芷、秋名清,已是惊喜万分,此时再遇小时候最是熟悉的身影,五娘厨柏灵儿、芮溪、若今、冬云,更是惊喜万分。五娘厨,那是好地方。 小五飞奔似的,三步作二步,奔出客栈,堆满了久违了的神色,来迎接柏灵儿 柏灵儿也是兴奋不已,见到小五真真实实出现在眼前,眼眶不禁湿润,埂在心头的大石,也可放下了。心是兴奋的,下手也是不软的,纤纤玉手伸手揪着小五耳朵道:「臭小五,出了门,也不知道回家。你是给狐狸精迷住了,还是给黑山老妖拿住了,害得南二少,关大哥,慕姐姐,云酒鬼我你找了八年。若不是景天传书说,你在天岳山,还受了伤,今天你准挨我三顿揍,还外加浸猪笼,就在梅溪,浸个七天七夜。」 小五高兴极了,心甘情愿领受揪耳之痛,彷佛又回到小时候,驾牛车送菜至五娘厨的时光。 小五道:「灵儿姐,轻点。见到妳,真好。还有若兮、冬云、芮溪,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是落落大方的少女了。」 柏灵儿换手又揪住小五另一只耳朵道:「光是这几年,慕姐姐、南二少不时谈起你时,总是忧郁寡欢,惋惜不已,云酒鬼有次更是大半年没来五娘厨偷酒喝。五娘也闷闷不乐,夜夜长叹短吁。你这家伙,不扒你三层皮,无法化解我心中的愤怒。」 客栈门口的镇民也围了过来。此镇名为松迎镇,在天岳下脚下,是进天岳山必经之路,以大门口有两株苍劲古松树,状似迎客而得名。镇上的镇民遭黑衣人恶意驱逐,这时早就陆陆续续回来了。听说是一名天师作法,驱走妖魔鬼怪,且身受重伤,正在客店养伤。 天师受伤,自是不敢登门打扰。这时见天师出现在客栈门口,纯朴的镇民,纷纷奔走相告,扶老携幼,携妻带子前来致谢。客栈门口,镇民围拢了过来,客栈门口人潮,渐至水泄不通,拥挤不堪。 眼见惊动全镇镇民,嚷着要见天师。宋景天出面安抚:今日大家准备鲜果素菜,在自家门前焚香祝贺,天师法力高强,定能听见乡亲诚挚的心声。然后请镇民找出乡绅五位代表出面感谢。这才抚平这场躁动。 小五,柏灵儿等入客店在庭院叙旧,晴芷见旧友来访,更是殷勤招呼。不多时,便领着芮溪,若兮,冬云展现她变幻莫测的轻功。 柏灵儿道:「南二少,关大哥,慕姐姐在湖州接到传书,听到你安然事,着云酒鬼领着梅山书院上天岳山来,也着你松涛大会完,记得至湖州聚聚。」 小五一脸兴奋道:「云大哥来了!小五当去拜见。」 柏灵儿道:「酒鬼没来,梅山儒长老带队的,掌山定是怕酒鬼找酒去,误了重建松涛书院。」 两人相聚片刻,柏灵儿起身告辞,芮溪,若兮,冬云留在客店,与晴芷,凌清五小队长打成一片,练习力贯,劲注心法,几日之后,效果竟比五小队长好。小五啧啧称奇,心想在玉梅疏影的调教下,果然根底雄厚,资质不差,一经引导,登时进境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日,小五领着晴芷,宋景天,魏东宸来到天岳山祖师岩的断崖处。 小五站在祖师岩下,轻轻抚摸着道:「这便是我出现在天岳山的地方。」 宋景天道:「瞧这岩石,倒有七八分像梅山祖师殿前的岩石。」 晴芷一脸兴奋,接连催促道:「快!你上去」 小五却反身再次确认道:「记住!上天式,左指天,右指地,引气入石。环抱太极,脚踏七星,斗转指天,回身金鸡独立收式。七星者,天枢,天璇,天机,天权,以蓄势,玉衡,开阳,瑶光,斗转指天。入地式,右指天,左指地,引气入体。七星者,天权、天机,天璇,天枢。逆踩斗身,斗转向地,回身飞鹰凌空,神龙摆尾收式。别弄错了。」 见三人演练一次,满意道:「我先过去,你们随后跟上」接着小五上天式施展,似觉祖师岩斗然一动,四周似乎风势引动而来,晴芷更觉祖师岩渐渐亮光,刷一下,小五不见了。晴芷,宋景天,魏东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神仙的仙法,也不过如此,心下震动不已。眼见为实,这才完全相信小五的话。 (本章完) 第36章 湘江高歌 第36章湘江高歌 四人研究祖师岩半天,仍是搞不懂祖师岩运转机制。 魏东家道:「看来这洞天设下了某种禁制,唯有某种条件下,才准许进入。也许是口诀,也许是正气的律动,也许是阵法。总之,我们先不用急,再慢慢研究即可。」 魏东宸所料已接近事实。这祖师岩乃上古神器,须得符令印节。 符者景天剑法所引正气律动,须能注入符合祖神岩所能吸纳之天地六气的律动,祖师岩才能转化成能量而驱动。宋景天,魏东宸的正气所正气,不为祖师岩吸收转化,故祖师岩不亮。 令者于松涛书院而言乃是四字真言,小五习得崇山,风动,火云,幽林心法,步法手印隐含四字真言,此为身形真言。也可说,祖师爷识别引动者身具的天地六气。此项晴芷,景天,魏东宸,已从小五处习得初等心法,应不是问题。 这也是晴芷引气能获准驱动祖师岩的原因之一。若祖师岩驱动,喊风火林山口令亦可,此为声纹真言。 印者乃身份象征,小五初入梅山,乃入梅徽记,在梅先阁周夫人处,领有滴入血液徽记入梅石,镶嵌在无身剑柄上,书院将之载入无用师卷。梅徽石与无用师卷相互对映,才能获准通过祖师岩,晴芷迟迟不肯接兰溪山将之职,也就无兰卉徽记石,无法通过祖师岩。 节者乃景天剑法,用以识别目的地。松涛剑法进出松涛洞松涛书院,兰溪剑法进出兰石洞兰溪书院。同样地,各书院祖师院亦同。 祖师岩乃上古留下的神器。 长久的时间过去了,上古神器的设计,后世早就佚失了,只以为是仙法,可入洞天福地的仙法。 幸好各书院后代弟子,谨记入徽记者,要载入无用师卷,要持书院徽石,当作是荣耀也好,当作是传统也好,总之是保留了下来。 而小五起初身具梅山徽记,受修罗恶刀,梅山掌山祖师掌力连通,无意间驱动祖师岩,应是进出梅山洞梅山书院。谁知修罗恶刀,掌山祖师浑厚掌力,也许如此,祖师岩受此冲击,误认为松涛剑法,转送到松涛洞。也因此松涛洞祖师岩记录了小五的身份,否则以小五梅山徽记石,松涛剑法,是无法进出祖师岩的。 这些符令印节乃清剑仙七大护卫,梅兰竹菊松桃玉玲珑所设,记载在掌山祖师的掌令内,以挑选合适弟子进入南岩洞天深造。 只是能领悟玉虚殿祖师殿刻画甚少,久远流专,一代传一代,祖师岩的传奇,已成了遥不可及的仙法, 南二少,关镇岳,慕飞雪,云时雨,江枫,秋素清等亦能引气及御气,却不曾上过祖师岩,引气入祖师岩。但如魏东;宸般,得花一番功夫,寻找祖师岩所需的正气脉动。 除非更改道上古神器的设定,否则在后代弟子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的情下,真的只能像老天开眼,遇到小五这样的幸运儿。正如偶入桃花源记般神奇。 小五只隐隐感觉,梅山玉虚院所铺的地板,测试入梅山后院徽记的地板,表象上似乎相同。天地正气散佚在外表,看起来就像发光一样。玉虚院的地板与祖师岩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其实还真有关联。玉虚殿的地板是后世仿祖师岩而作的。梅山墨学院墨渊阁留下古籍,留有先辈的心血结晶。墨学院一天才学子仿制成功,制作出地板,只是古籍上只载有地板制作过程与心得,并未提及祖师岩,甚至不知祖师岩的存在。 可惜了,后代弟子只想有仙法,不想为什么会有仙法。祖师岩就这么佚失了。 ****** 湘江畔,月色如水,幽幽洒落小树林,小道旁映落长长的树影,定眼望去,月光水色,星罗棋布,湘江北去,穿过亭台楼阁,微风??,水岸边,俪影成双花前月下。 柳白衣得闲,伫立亭台,微笑悠闲,遥望潇湘美景,心中畅快淋漓。 一阵率真豪迈的笑声,从树林传出,朗笑道:“白衣果然在此,东宸,你输了,坡子街花果酒,我是喝定了。”二人从树影婆娑中,应声而出,只见一人龙行虎步,虎背熊腰,举止予人果断而覇气。一人身形不惶多让,全身肌肉劲扬,如虎豹般蓄势而发,行动间却带一丝灵巧,正是江南道西将军江枫,与魏东宸联袂而来。 柳白衣淡然一笑,一扬眉,悠然走出亭台,含笑道:“西长街那一醰十年糯米酒,尚有半醰。东宸这么快又输了一醰花果酒吗?白衣真有口福。” 魏东宸奋然道:“与将军、军师论战饮酒,那是人生一大乐事。” 柳白衣手搭魏东宸道:“这么说,东宸是故意输赌的。定是看江枫忙于公务,无暇休闲。嗯!这招不错,下回我也弄些名茶名酒,诱江枫来赏美景。” 江枫哈哈大笑道:“白衣请酒?那可一个头二个大了。” 魏东宸道:“军师诗酒风流,见湘江美景,定然诗兴大发,又在酒性发作之下,在西长街群魔乱舞,吓坏湘女。” 柳白衣怔道:“原来我酒品这么差?” 江枫笑道:“不差!不差!只不过摇头晃脑,满口子曰子曰。” 魏东宸道:“湘女多情,军师又好诗书,正好一副风流景象。” 柳白衣愕然道:“两位说得真是隐讳,酒不及乱,看来白衣得戒酒了。” 江枫严正道:“不能戒,不能戒,戒了就看不到军师的真性情了。” 柳白衣道:“是不能戒,至少今天不戒。东宸风尘朴朴,自天岳山赶回,今儿坡子街花果酒,怎么说也须要喝上一醰。” 说到天岳山,江枫、魏东宸、柳白衣瞬时收起玩笑之心。 江枫首先道:“好!东宸先说说天岳山重建松涛书院的状况。” 魏东宸道:“重建松涛书院的目的,在昭告三湘地区,江南道即将重返三湘。如此誓必搅乱一池春水。” 柳白衣点头道:“自二十年松涛书院被毁,江南道被迫退出三湘。三湘在山南道、淮南道,江南道三方势均力敌下,成了无主之地,两湖三霸,荆楚盟楚天仇、四江堂易天行、江河联的流波钓客乘势而起,均分三湘利益。” 江枫不屑道:“均分利益?只不过是黑道称雄罢了,哪有半分治理的景象。” 魏东宸道:“将军所言不错,但二湖三霸在三湘地区,二十年来盘根错节,利益纠葛。松涛书院重建,敲响了他们的丧钟,因为若江南道站稳了三湘,两湖三霸的既有利益将荡然无存。” 江枫道:“我江南道西豹捷军,早站稳长沙,下一步便是控制岳阳、益阳、武陵、澧州。” 柳白衣摇头不同意道:“江枫,这番来到荆湘,并非征战沙场。三湘之地,说是二湖三霸,说穿了是匪寇黑道盘据地方,危害虽不浅,但非致命。咱们得防着山南道、淮南道。” 江枫同意道:“如此说来,有二件事,在外长江一线,蒲折、岳阳、华容、澧阳须得吓阻山南道,淮南道,在内荆楚盟、江河联、四江堂旧有势力反扑作乱。” 柳白衣点头道:“对,这次作战目标非是攻城掠地,而是争取民心。三湘久在二湖三覇之下,欺凌已久,百姓敢怒不敢言。江南道要以堂堂之师,重返三湘。因此,我们将大肆渲染重建松涛书院。” 魏东辰恍然道:“我懂了,重建松涛书院像插旗,立标杆。豹捷军进驻长江一线是展现实力,既令山南道不敢南望,又令二湖三霸不敢轻举妄动,兴兵作乱。” 江枫道:“尚须通知道东南府南大帅,天策军在江阴,天应军在江宁,摆出作战姿态,令淮南道不敢西来。” 柳白衣道:“也得去河东道、河南道,京畿道散播谣言,说山南道倾全军来守江南道,荆北空虚,有机可趁,牵制山南道。” 魏东宸侧头沉思,沈道:“山南西道巴川盟,我们不用动作吗?” 江枫道:“二十年前,三湘大乱,巴川盟在山南西道气势正盛,尚且不敢直接来三湘称雄,可见巴川盟盟主是个有见识之人,非是一味扩张征地之徒。如今江南道气势已起,巴川盟不至于愚蠢到相助山南东道吧。” 柳白衣道:“巴川盟盟主江海清现正把控着四江堂,其势末衰,甚至认为在三湘地区大有可为,我想不大可能徒耗粮草兵力,况且巴川盟在山南西道一向严守治民、济民,安守山南西道。” 江枫道:“如此我们分拨两组,我调派人马严守长江一线,白衣、东宸负责招抚三湘民心及重建松涛书院。” 柳白衣道:“不止,东宸将全权统筹重建松涛书院,我负责去招抚民心。” 魏东宸却疑惑问道:“我?柳军师太看得起东宸了。东宸尚只是梅山书院一山将,论资历、论才干,怎么也排不到我?” 柳白衣笑道:“论能力、论才干,东宸绰绰有余。况且,说是负责重建工作,其实是跑跑腿,负责天岳山与将军府的联系工作。” 魏东宸道:“目前重建大会尚未召开,山将、教谕、山长也未有定论,重建大会有何要事可做?” 江枫道:“东宸小看了重建大会了。” (本章完) 第37章 湘江遇袭 第37章湘江遇袭 湘江畔,江枫、柳白衣、魏东宸正在商议负责重建书院之事。 魏东宸不解道:“江南道鼓吹重建松涛书院,在三湘插旗、立标杆的目的已达,还有何事可做吗?” 柳白衣笑道:“东宸之心,尚在称雄称覇,未有治世济民、强民、富民之念。松涛书院固然是宣告江南道重返三湘。松涛书院的建立,本身亦是教化人心之地,一方面可以唤起三湘地区对松涛书院的怀念,争取支持。另一方面,也教化三湘地区守法而安份守己。” 江枫续道:“三者大力宣扬重建松涛书院,不仅昭世三湘,江南道治理三湘的决心,而且办事清楚,有效率,以此彰显江南道不凡之处。因此不仅要办书院,还要办得相当出色。不只要三湘知道,更要天下十道都知道。” 魏东宸恍然道:“所以不止宣扬重建松涛书院,还要敲锣打鼓,造成声势,敲响松涛书院的名号。” 柳白衣点头道:“因此有些前置作业先做,一是邀请江湖耆老来天岳山共襄盛举。二是重建大会要办得沸沸扬扬。三是要确认松涛书院掌控在手中。几件事情都马虎不得。” 江枫怔道:“第一点易做,第二、第三点如何掌控?松涛书院是对外公开的,三湘各地人马势必蠢蠢欲动,如何掌控?” 魏东宸赞同道:“最怕荆楚盟、四江堂、江河联搅局。” 柳白衣胸有定计道:“松涛书院毕竟只是书院,并不是武林盟主或者掌门,松涛书院虽然重要,于荆楚盟、四江口、江河联等江湖组织,有何益处?他们要的是利益,而不是教化人心之地啊。更何况,所有书院的资源都在江南道手上,要圆要扁都要经过江南道,何必忧虑。” 魏东宸道:“所以,荆楚盟、四江堂、江河联,抢夺松涛书机率小,搅局机会大些。” 江枫却道:“不!这些江湖组织必来抢夺松涛书院,借以昭告三湘,话事的仍是荆楚盟、四江堂、江河联,否则一旦人心思变,朝向江南道,他们无可挽回了。这也是我们重建松涛书院必须达成的目标。” 柳白衣笑道:“那举办征选山将赛好了。” 江枫讃道:“好主意。一来山将仍只是书院的学子。二来可以借此大大宣传。” 魏东宸道:“就算荆楚盟、四江堂、江河联想闹,亦须花上心力。除非举兵与豹捷军撕杀,否则便得乖乖按咱们的计划行事。果然主动权在江南道手上,他们不听话也不行。” 江枫疑问道:“计划不错,但须有人去参赛抢山将之位。谁去呢?” 柳白衣直道:“这就要问问东宸了,小五、晴芷、宋景天现在实力如何?足以在外抢得山将之位吗?” 魏东宸笑道:“将军与军师要打探打探小五的底细了。” 柳白衣双手一摊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南府南二少将小五保护得真紧,丝毫批漏都不能出,底细也瞒的紧。小五是否是松涛客下代传人,是许多人睁着眼睛看的。” 江枫深有同感道:“自八年前,梅山绿梅坡上与他见过一面,就没有见过他了。小五现在的情况如何?” 柳白衣突现佩服神色道:“你有见过为一个一面之缘的人,为人耗尽心力,打通奇经八脉的人吗?小五此人纯真,似有看透人心的本事,这点倒与江枫有雷同。” 魏东宸也钦佩道:“他进了一个洞天,他称之南岩洞天。里头有七座山洞,山洞里武功秘笈名之为景天剑法。对我这只见一面泛泛之交的人,他二话不说告之于我。他所熟悉的松涛心法,崇天、风动、徐林、掠火、如阴、雷霆之法,毫无隐私,倾心传授。在下蒙他传授,对徐林、掠火特别有心得。” 江枫讶道:“原来你武功大进,源起于此。” 柳白衣道:“这么说,小五现今的武功非凡了。” 魏东宸一副不知从何说起,道:“很难说,小五的武功怪异,与一般所遇不同。若论武功招式,他连入梅资格都没有,若跟他对打,我却可能走不到二十招便败了。晴芷这小姑娘也是,他们俩同一路数,听他们所言,与领悟梅山太虚殿心法有关。还有景天,这小子本就对梅山玉骨心法,特有领会,岂知对崇山、雷霆之法印心。你没见到,他现在横冲直撞,飞蹦乱跳,奇怪的是,也不会受伤,有个混外号叫怒金刚,也有戏称为莾金刚。” 江枫笑道:“宋景天,这小子我知道,他跟棺材木相契,棺材木还破例出声赞赏。” 柳白衣卻道:“他人不机伶,苦干实干倒适合他。” 江枫又笑道:“柳军师看走眼哩!宋景天跟云酒鬼一样,若有人肯上前一步,他绝不自找麻烦,寜愿做自己有兴趣的事,如同云酒鬼没事找酒一般。” 柳白衣道:“说到识人,我确实不如你们。晴芷、宋景天、小五?”柳白衣低头闭目沉思。 江枫道:“白衣又有好点子,说出来参详参详。” 柳白衣道:“晴芷、宋景天、小五现在武功进境非凡,不如在松涛书院以他们三人来大肆宣传如何?” 江枫、魏东宸同声叫好。 江枫拉着两人的手道:“走!咱们得去喝一杯,不管白衣会否找孔老夫子,孟老夫子来,今天为东宸庆祝庆祝。” 柳白衣笑道:“庆祝东宸为我们跑腿吗?酒鬼喝酒,果然什么借口都用得上?” 魏东宸脸上仍有一丝疑虑,蹙眉勉强而笑。 江枫岂会放过魏东宸道:“东宸仍心怀忧惧?东宸大可放心,重建大会时,白衣会先主持大局,待进入实际重建工作,交由你去做。” 柳白衣亦道:“无须顾虑太多,到时有素清,儒长老协助书院事务性的工作,院体殿阁有墨长老及墨渊阁负责。说你是跑腿,真没唬你,因为居中协调的人是你。” 忽然,月下树影的黑暗中,窜出二道黑影,一左一前飞掠而来,若非剑身闪过一丝月光,柳白衣还真不易察觉。 前方刺客已近,江枫身法不见拖泥带水,侧身左脚跟扭转九十度,同时右掌劈下,劈中刺客后背,招式简单而干净利落,但时间拿捏之准,不禁让人佩服。前方刺客受江枫一掌,仍不死心,反身由上而下,又刺上一剑,瞧准了江枫心理以为得胜的时刻,这招由回马枪而来的身法,着实令人防不胜防。敌人缠身而险招奇出,江枫却似成竹在胸,右腿直踢,在刺客长剑刺到之前,已将之踢飞。 左方刺客长剑直刺,攻向柳白衣,柳白衣傻怔不动,竟似吓傻了。刺客心中暗喜,用劲用势更加凶猛。不料魏东宸已从柳白衣身后窜出,剑身由左下往右上挥出,觑准了刺客身法的破绽而出。刺客大惊,只恨自己求攻心切,用劲用势不留半分傍身,此时招式已老,只得手腕回剑,欲格下魏东宸致命一剑。魏东宸动作矫健,充满豹劲,刺客临时变招,剑劲只有一二分,高下立判,刺客长剑遭魏东宸击飞。刺客身形势道未减,魏东宸如猫般,蹲身后翻,长腿直踢而下,刺客遭踢飞一丈,听喀一声,想是胸骨已遭踢断。 两刺客一击不中,忍痛飞掠而去,飞掠速度虽不以纵身来刺,人影却也倏忽消失在月光下树影中。 这时树林内陆续跃下十数人,江枫挥手示意,没事退下。 江枫豪迈地整理衣容,随口道:“刺客都来五、六拨了,这二人潜行藏匿的功夫,亦算了得,居然躲过豹捷将卫队的防卫。” 魏東宸道:「敵人開始動作了,將軍、軍師要小心了。」 江枫不屑道:“敌人早就开始了,打从确认江南道要重建松涛书院,就没停过。” 柳白衣不禁佩服道:“江枫果然覇王临身,招式计算精准,简单招式,效果惊人。东宸动作如动物般敏捷而灵巧,似有灵性。两位功夫,在下望尘莫及。” 江枫缓缓摇头道:“白衣身怀济世、治世之心,旨在济民、强民、富民,江枫再说一次感佩。白衣不用感叹此等搏杀于三步之内的技俩。” 魏东宸亦道:“将军说的是。军师菩萨心肠,不用在意。” 江枫又道:“唉!白衣真不用感叹,刚才所用功夫,参照了杀手门的杀手要诀,简单而有效,但杀意太重,毫无慈悲之心,有何可赞?白衣的称赞,反令江枫汗颜。江枫志在沙场征伐,甚至以此为乐,若非白衣时常劝谏,江枫只怕也是一代魔王。”看着柳白衣道:“兄弟啊,拿重建松涛书院来说,我本想攻城掠地,扫平三湘匪寇,你却道旨在收服人心即可,这是你我的差别。但你是对的,战争应是最后的手段。你尽管放手去做,豹捷军在后支持。” 三人这时先到亭台石桌旁坐下,柳白衣眼眸流波转动,道:“荆楚盟、四江堂、江河联的闹场会在各个层面上。书院弟子在来天岳山,已遭伏击,接下来更会一波接一波攻击,得小心在意。” 江枫哂道:“无非小吵小闹罢了。天岳山重建本营,大会上现身闹场,会场下偷袭斗殴,还能如何?” 魏东宸道:“这些人垂死挣扎罢了,自豹捷军进驻长沙,事情已成定局,除非与豹捷军决一生死。” 柳白衣道:「他們未必不知如此,也知失掉了先機,因此聯絡或搧動在地勢力,在三湘作亂,拖住豹捷軍,也可擾亂三湘治安,用心毒辣。為三湘長久計,咱們仍須小心。」 江楓笑道:「戰爭是一時的,治世卻如小烹,得時間跟火候。白衣只怕要花些心思了。」 (本章完) 第38章 江东天策军 第38章江东天策军 江阴,君山,坡顶上。有三拨人正在厮杀。 一拨八人身穿鬼宗鬼羽士服饰,蒙面,刀枪剑棍,往一人身上招呼,只见那人高大魁武,虎背熊腰,剑势凛凛,宛若天将,身形如青龙游野,鬼宗人马身形虽幻变难寻,那人偏能一剑一剑砍中鬼宗人马,正是天策镇军天将关镇岳。 想那鬼羽士,实是云梦泽鬼宗蓄意训练的死士,用来刺杀或暗杀敌方大将,常收到镇慑敌方的效果。近五年来,云梦泽的淮南西道在淮南东道、河南道、河北道几次战役,鬼羽士屡次暗杀敌营大将,扭转战局。这次来天策军刺杀南二少,想复制战果,不想为天策镇军天将关镇岳所截。 第二拨六人乃江都清微六合宗,围攻一女子,那女子面容霜白,寒若冰雪,飞跃纵腾间,透露玄女飘逸的气息,仙影飘飘,只在偶而间听到一声剑吟,乃是天策雪女慕飞雪。 第三拨三人乃高邮清微三才宗,包围住一青色布衣,衣衫褴褛的男子,腰间挂着酒葫芦,神态潇洒不羁,步态却若醉酒一般。三才剑进退攻防,左右拦截,甚是有模有样,那人总能惊险闪过三才宗的攻击,酒鬼当然是天策军酒仙云时雨。 另一拨在前后观战,有鬼宗三人,清微六合及三才二长老,及一名书生,另一边一人意态恬淡,神态悠闲,似乎冷眼看着两方争斗,不用说,正是南府二少南风天。 江南道,一帅一将,将者道西将军,现任大将军江枫,军师柳白衣。帅者南帅南元南大帅,大公子云天,领天应军,驻守江宁,二公子风天,领天策军,驻守江阴。三小姐霜天,四小姐雨天。大公子云天性情较飞扬跋扈、目空一切,偏偏南大帅要霜天、雨天跟着云天。 南二少风天领天策军,关镇岳、云时雨、慕飞雪为天策单听令,久之传出了天策镇军天将关镇岳、雪女慕飞雪,酒仙云时雨,天策风流南风天的称号。 而一侧的南二少见云梦泽鬼宗、淮南道清微宗同时来袭,心想:鬼宗秘密训练鬼羽士,果然不同凡响,鬼羽士个个内外兼修,外刚而内劲足,受了棺材木的青龙气,居然仍是气定神闲,似不怕以硬搏硬。鬼宗筹谋多年,棺材木只怕要多费心思了。 又见慕飞雪梅心玉骨,寒若冰雪,飞雪的梅山玉骨已至雪级了,信步攻防,不见杀气。心下更是好奇,清微六合宗向来与三才宗抢夺清微宗,今日居然六合三才联手。瞧身手也是清微宗位份不低的人物。 忽见天将关镇岳青龙神行游于野,猛然高喝一声,护身真气周盈全身,长剑隐隐青龙逸出,腾跃飞空,长剑一挥,剑气似青龙狂啸于野。 南二少不禁赞道:“好一招青龙神剑,龙啸于野。”暗想:棺材木又进一层,梅山玉骨印心后,有了青龙气,进而青龙意,现在居然出现青龙魂了。 青龙魂气一出,鬼宗人马后翻往后十步,以避青龙剑气,人人悍然的神色,顿时迟疑不决。关镇岳毕竟怒目金刚脸,菩萨慈悲心肠,下手只出三分,逼退鬼宗人马即可,也不进逼。鬼羽百长口哨一吹,手势一挥,瞬时退得干干净净 同时,慕飞雪长剑霜结成白,梅山白梅剑法施展,四周温度又再降几度,陡然寒若玄霜长剑划过,剑寒气劲射而出。六合宗弟子纷纷后撤三步,舞剑抵御剑寒气,人人脸现惊恐之色。 云时雨见关镇岳、慕飞雪已出手降伏敌手,也不再马虎,忽地步履蹒跚中,随手或劈或砍,提腿或顶或踢,一一将三才宗弟子,踢翻在地。 鬼宗人马来匆匆,去匆匆,忽尔从暗处偷袭,不成又急切撤退,蒙面,还没说一句话,显然不想让人看清他们真面目。 南二少也不计较,向清微宗长老道:“清微师兄们,鬼羽死士已退,咱们还要继续吗?” 清微六合剑长老道:“六合宗是六合宗,鬼宗是鬼宗。鬼羽死士退不退关我们什么事。” 南二少尚未言语,云时雨已笑不可支道:“清微宗在淮南东道,鬼宗云梦潭在淮南西道,一向水火不容,居然可以同时来刺我江阴天策军,长老果然心胸开阔。” 慕飞雪亦冷冷道:“云酒仙太过计较了,清微六合宗与三才宗抢奪清微宗之位,更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連著幾代宗主都喪在對方之手。長老说無關,就是無關。」 云时雨、慕飞雪冷言冷语,清微宗二长老脸上微红,待要反唇相讥,在侧书生纵身跃起,缓缓落于慕飞雪与清征长老中间,只见他神情轻薄,自认风流道:“在下恨无忧,乃淮东名士,属清微派六合宗弟子。”言毕便欲伸手牵起慕飞雪的手。慕飞雪以手作剑,白梅剑法剑寒之气,透手而出,迳自砍上恨无忧手腕。恨无忧淫笑声,翩然收手,脸上仍笑意意盈盈看着慕飞雪。 一见恨无忧举止轻薄,无礼于慕飞雪,关镇岳、云时雨同时剑眉一竖,提剑便要砍来。南二少双手拉住关镇岳、云时雨,示意且瞧慕飞雪如何处置。 只见慕飞雪嫣然一笑,如白梅在冰雪绽放,冰肌玉骨,清逸幽雅,如若出水芙蓉。不只恨无忧看傻了,清微六合宗及三才宗弟子更是不耐,清微宗二长老心头也是一震,云时两、南二少、关镇岳久与慕飞雪相聚之人也是难得一见。恨无忧叹道:“美人一笑,倾国倾城,不为过,不为过。” 忽听慕飞雪长剑微微一陡,长剑吟声轻响,声浊而重,只如一把飞锤,搞中恨无忧头顶上。正是慕飞雪灵犀一剑。灵犀一剑,自脑门而入,专夺人心志。 突中一剑,没有任何征兆,恨无忧大骇,急拔无忧剑,在场中耍起六合剑,以驱灵犀一剑剑气。慕飞雪岂容恨无忧轻易如愿,展开白梅剑法,早运梅山玉骨如霜似雪,寒若玄霜剑直攻向恨无忧。 这等若同时遇上二个慕飞雪,一个灵犀一剑慕飞雪,一个白梅剑法慕飞雪。间不容发,不容恨无忧多想,当下无忧剑剑光似流光飞舞,既挡白梅剑气,又驱灵犀剑气,此刻恨无忧无忧剑法正全力施展。 慕飞雪微微一笑道:“正要你无忧剑恨无忧。”陡地寒若玄霜剑朝天一抖,抖落玄霜,剑声长吟,此次吟声清而亮。灵犀二剑如雷鸣电闪,直贯入恨无忧脑门,只见恨无忧七孔流血,两眼发白,软绵绵倒地而亡。 清微二长老骇然,恨无忧的无忧剑在淮东几无对手,更是清微六合宗所积极培养的人物。在淮东诗酒风流,博得淮东名士的称号。曾在巢湖力敌淮南西道鬼宗袭击,又于泗州临淮斩杀河南道大刀客刀无眼。却不过转间,栽在江东天策军雪女手下,怎能不心惊。 慕飞雪收剑,迎风而立,关镇岳则跃至桃树下端坐,当然仍是罗汉雕一座。两人彷佛若无其事一般,彷佛清风过耳。 云时雨拿起酒葫芦,啜了一小口酒,啊了一声,心满意足放下酒葫芦道:“美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我天策雪女一笑倾心,二笑倾命,你恨无忧的命只好葬送在这裹了。” 南二少淡然一笑,道:“恨无忧,想必自豪于无优剑,一上场便以剑心宗剑心真元抗敌。” 云时雨嘿然道:“我看不得不然,雪女一笑,如凌寒梅花初绽,恨无忧剑心不稳,淫心大起,灵犀一剑趁势而攻,攻其不备。恨无优促不及防,只能以剑心真元来抗。雪女二笑,笑世人痴梦,恨无忧若非持心不正,用心不良,灵犀二剑如何能破他剑心。” 南二少不再拘泥,向清微二长老道:“二位长老率弟子挑战天策军,不知有何指教?” 六合宗长老哼道:“天策军在江阴屯兵练战,所意者莫非就是淮南道,淮南道岂能容你?” 南二少洒然道:“六合长老巅倒因果,说话反巅反倒。不说淮南兴兵五万于江都,隐兵三万于滁州,倒怪起江南道屯兵筑工事防御,长老是在说笑吧!” 三才长老亦跟着哼了一声道:“江南道西在岳州天岳山,大肆宣传重建松涛书院,不是昭告天下十道,江南道重返岳州吗?江南道势力大增,淮南道岂能不备。” 南二少仍是从容有度,不慌不忙道:“长老都说了,江南道重返岳州。风天好奇,江南道回自己家里,倒引起长老惊疑,是何道理?” 云时雨哈哈一笑道:“盗贼不怪自己觊觎别人家财产,先怪主人怎么回家了,这也是奇事一件。” 六合长老道:“二十年前江南道扩充太速,脚跟尚未立稳江东,便一举向江南西道进军。此时重建松涛书院,不怕重蹈覆辙吗?” 南二少续道:“此一时彼一时,江南道西将军扫荡荆南匪寇,如今湘南境内无盗贼,政通人和,正是富强之时,收回湘北乃是顺理成章之事。” (本章完) 第39章 重建松涛大会(1) 第39章重建松涛大会(1) 江阴,君山顶,天策军镇军天将关镇岳,手挥青龙剑魂,吓退鬼宗鬼羽士,雪女慕飞雪一剑破了淮东名士恨无忧,镇慑淮南东道清微六合宗及三才宗,鬼羽士、清微宗怆惶撤退。 云时雨整理整理衣襟,手一挥道别道:“走了,晋陵杜侍郎家藏一醰十五年茅台,我得去瞧瞧。” 慕飞雪含笑道:“要酒仙千里迢迢赶回江阴,扫了酒兴,真是抱歉。” 云时雨不置可否,却低头微一沉吟,分析道:“云梦泽鬼宗、淮南东道清微六合宗、三才宗三方你争我夺二十余载,淮南道始终难安宁。现在居然联合来对付天策军,可见天策军声誉日隆,已经引起淮南道、山南道各势力的忌惮,逼得他门一致对外,南府须小心在意了。” 南二少讶道:“酒仙注意时局了,这是江南道的福气。那就说说江枫,江枫、柳白衣在岳州天岳山大肆宣扬重建松涛书院,可见江南道西已经站稳三湘。” 云时雨深表赞同道:“这是个好办法。江枫豹骑军既已站稳三湘,接下来便是治理了。重建松涛书院一则昭告天下十道,江南道已重回三湘,二则警告地下各势力,不要挑战江南道的极限。三则那些不服的势力,必以此为目标,如此就不会到处作乱了,四则也可知是谁不服江南道了。这叫引蛇出动。” 南二少抚掌笑道:“酒仙不喝酒,脑筋异常清楚,难得,难得!” 云时雨道:“少来,天策军有你南二少,又有镇军天将、雪女两位门神,足矣!足矣!。酒仙自然找喝为第一要务。” 南二少自然知道云时雨以找酒为名,打探各方消息之下,找酒为乐。这次若不是云时雨机警,发现鬼宗鬼羽士、清微六合宗三才宗合谋,于君山刺杀南二少,骤然偷袭,兼之实力不弱,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至少不会如此轻松过关。 慕飞雪迟疑问道:“重建松涛书院成为三湘各势力或追杀、或吹捧的对象,松涛书院势孤力单,只怕不易对付。” 云时雨洒道:“松涛书院有素清、名清领队,更有玉玲珑书院的蝴蝶美人、凌波仙子暗中支持,不致于出大事。” 南二少从怀里拿出柳白衣的传书,缓缓道:“据柳白衣传书言,具备山将资格的有梅山宋景天,兰溪薛晴芷,还有一个是小五,现更名为玉飞五。” 云时雨道:“这倒听说过,小五的武功非常怪异,在天岳山山脚下松迎镇,吓退江河联、四江堂、荆楚联军袭击五大书院弟子。江湖传说,以天师之名,会唤风,称之为玉天师。” 南二少点头道:“据灵儿传书说,小五八年前跌落山崖那一次,是掉进了一个叫南岩洞天的仙境里头便是清剑仙祖师爷的景天剑法。” 慕飞雪道:“飞仙山剑清派的师兄师姐,一直有这个传闻,只是年代久远,早已忘记它的存在。小五有此仙缘,可见他境遇非凡。” 云时雨道:“非凡人有非凡遭遇。不管是不是祖师爷的景天剑法,我看柳白衣、江枫定然趁此机会,大肆宣传玉天师,你瞧这是福是祸?” 南二少道:“如此甚好,就让他们去闹闹三湘那些势力。不过咱们得去吓吓淮南道,云梦泽,令他们作壁上观。” 云时雨道:“吓人吗?那我最行了,要偷酒,必先学会躲人跟吓人。” 慕飞雪道:「酒鬼当然吓鬼,飞雪负责淮东。」 南二少欣然一笑道:「在下坐镇天策军,等候消息。」 ******** 八月中秋将届,松涛书院重建进入实体预备工作。 小五本料想江南道建个书院,有什么了不得的,应该仅有各书院弟子来此帮助重建与地方耆老到场致词,也算是盛大的大会了。 清剑仙七大护卫,梅兰竹菊松桃玉玲珑,辅佐江南道设有梅山书院,兰溪书院,竹海书院,松涛书院,玉玲珑书院。各院选出弟子三十六名来参加比试,一方面壮大重建大会的声势,一方面各书院也有暗中较劲的意味,算是另类的院际间大赛,各书院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而菊剑仙,桃花仙仅在菊谷,桃山觅人传功,后有菊地谷派,桃花岛剑派,属私人派别。道西大将军邀请派人参加,但与其它江南道各地名家侠客,属同一级别。 江南道五大书院派人参与重建,从中选取山门将,应属合理推测。 不料离中秋之日愈近,来镇上的江湖人物络绎不绝。此镇名为松迎镇,以两颗苍松在镇门口迎客而得名,向为天岳山入山口必经之路。一时间,五湖四海,侠客豪杰,绿林英雄,名士宿儒,和尚道士,九家十流....处处有人嘘寒问暖,嘻笑怒骂笑成一片。天岳山下,松迎镇人潮汹涌,各地客栈酒楼人满为患,民家借宿亦热热闹闹,小小松迎镇,要迎接突然涌入的人潮,显得有点局促了。 江枫五日前已遣天枢处都巡司驻点,到处巡防戒备。有敢打架,违反律法者,一律赶出松迎镇,没人敢在松迎镇动刀动枪。 五大书院弟子提前分组准备,迎宾组、点将组、布置组、伙食组、塔建组、筹备组,整顿组,均上天岳山打点负责,只见沿路小径整理,除草洗地,塔建比武台,在上山的路上,悬灯结彩,均布置妥妥当当。务要将重建大会,搞得沸沸扬扬,声势浩大。 八月中秋当天,只剩晴芷陪小五上山。几日来,兰溪弟子忙进忙出。今日更在秋素清安排下,更显自顾不暇。还是名清特意安排,着晴芷招呼小五。 小五一早与晴芷动身上山,走到半山,两名竹海书院 弟子,急上前来迎接,态度恭谨。晴芷上前道道: 「你搞错了!我们是兰陵书院弟子。不用招呼我们。」竹海弟子躬身抱拳道:「没有错。我认得你。你是兰溪杰出弟子晴芷姑娘。前二年在竹海书院举办的书院院际大会夺魁。年纪不过二十而夺魁,破了院际大会的纪录。」 小五看着晴芷,崇拜道:「哇!晴芷,你这么有名。以后回梅山,不,就扛着这招牌,不会饿死了。嘻嘻,画个美美的仕女图,玄女图,就在五大书院大门口卖。」 竹海弟子恭身道:「这位必然是玉飞五玉天师。我们俩位虽是竹海书院弟子,却没有选上重建弟子行列。只因是在地松迎镇人。镇民要我们好好招待玉天师。能为俩位作向导,是莫大荣幸!俩位请!」 小五与晴芷这一路上山,只见山路沿途打扫干净,张灯结彩下挂有“欢迎莅临松涛书院重建大会”、在转弯平台,地稍大的地方,也有些图画,什么龙争虎斗、高手对决、棋逢敌手?不一而足。旁备有茶水点心,迎接贵宾。可见柳白衣准备周到。 行过一程,竹海弟子道:「前有昆仑墟玉昆仑,崆峒山五枫道长,北海天池老人和一些名宿名儒都已经到了。道西大将军面子真大,这些人都请得动。」 小五听赵大伯说起,这三老是当世大家,由他们来定,令人心服口服。 来到祖师岩,只听竹海弟子又道:「天岳山以山雄、石奇、崖险,林幽,谷清、水美著称。此处名为天岳关,往前即是天岳山著名胜地,名为天岳丹心崖。传古代有仙人在此处练丹,一日飞升成仙。」 小五和晴芷互看一眼,心下均想,原来此处名为丹心崖。仙人飞仙,恐怕是飞入南岩洞天吧。 小五道:「有人曾在此看过飞仙吗?」 竹海弟子道:「传闻第一代松涛祖师松涛客在此飞仙,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了。」 晴芷道:「那太可惜了。此处福地洞天,是修道好场所。」 由此再往上,山路愈见崎岖,领路竹海弟子道:「此处名为苍松山。峭壁千仞,多悬崖多苍松。也有个传说,传说第一代松涛客在苍松山上盖有真武观,一日飞击而下降黑龙后,地上涌出清泉,就是清冽甘口的龙泉,从此龙泉经年不见干涸。山下盛夏遇旱象时,常来龙泉取水,祈求飞仙保佑,常有神验。」 又上了一段山路,可见前方高地一处旷地上,已经站满无数人。 竹海弟道:「那儿便是主场地问天台」 小五道:「多谢兄台引路,接下来我们自行上山即可。」小五、晴芷连称感谢。 与晴芷边走边望向四周,只觉得天岳山峰高万丈,拔地而起,四周悬崖峭壁,奇松怪石,悬崖下云涛雾海,变化万千。 沿着地形,问天台四周建起高台,为宾客区,中央留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搭起小平台,应该就是比武台了。五大书院弟子在小平台下,围成一圈。晴芷回兰溪书院。小五有梅山入梅徽记,回梅山书院,见带队是儒长老,拱手恭敬感谢儒长老救命之恩。儒长老见到小五也十分欢喜,令小五坐在宋景天之侧。 (本章完) 第40章 重建松涛大会(2) 第40章重建松涛大会(2) 魏东辰早与儒长老商量小五的状况,小五仍具梅山书院徽记弟子身份,便令小五坐于宋景天之侧。 这时,引领宾客的弟子,陆续就位。重建大会宣布大会开始。 栁白衣冠巾名士风流,风度翩翩,首先缓缓拾级而上小平台,语调平缓,不见急躁,朗声说道:「各位耆老,族绅,朋友们请了。」四周群豪人在各处谈天说地,闲话家常。栁白衣这句话却温和传入每个人耳里。众人纷纷回头,走回高台预定的位置。栁白衣拱手道:「在下江南道将军府军师柳白衣,仅代表江南道道西大将军,非常感激众位驾临天岳山,今日松涛书院的重建大会。」 各书院弟子齐声附和:「重建松涛书院!重建松涛书院!」高台群豪数百人也喊到:「好!好!」 栁白衣豪气而自信道:「想来松涛书院已毁近二十年。二十年来,岳州,澧州,潭州也兵荒马乱,以致重建松涛书院延迟近二十年。近来道西大将军扫荡岳州匪患,治理岳州有成,是时候重建松涛书院了,让各界同享州府治理的成果。」 忽听台下有人道:「道西大将军何必舍近求远,搞个什么重建大会?迎接旧人回任就是了。」他此言一出,台下登时有人鼓噪附和。其他人面面相譃,江南道重建松涛书院,此人明显不给柳白衣面子,公然在会场提出抗议。 柳白衣明知此人士来乱的,仍平心静气道:「兄台,可否现身上台?」 只见西面高台上走出青衣劲装男子,长相斯文,约莫三十来岁,上台道:「在下孙平,耳闻上代松涛客亡故,七松将云寒霜雪玉烟飞在外而亡,松涛长老风动崇山二长老亦失踪,多半亡故。然火云长老,徐林长老尚在。何不寻来主持松涛书院?」 台下又是一片吵闹,窃窃私语。有人附和:「是啊!何必舍近求远?弄个重建大会?劳民伤财?」有人抗议道:「不行!这俩人是叛徒?害死了松涛客......」 「你不要道听涂说。火云长老,徐林长老什么时候害死松涛客?有谁见到?」 「江湖传得沸沸扬扬。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江湖一把刀,我忍你很久了。出来,我们干上一架。」 栁白衣仍是成竹在胸,微笑以对,大声喝道:「来人!」 突见道西豹捷军,队伍整齐而雄壮威武,身穿盔甲,手持长刀,有纪律而威武,分四队从四角落鱼贯而入,瞬时占据会场四周,喝道:「赫!」 众群豪见豹捷军军威,人人心中一凛,尽皆噤声。不只声名远播的豹捷军进场,声势吓人,外围豹捷军箭矢也正对着场内。 栁白衣道:「果毅都尉,今日在场,谁敢在场外舞刀弄枪,一律格杀勿论。」 果毅都尉接令:「是!末將接令。」 栁白衣语气依然平和道:「道西豹捷军,是来维持秩序。各位尽可放心。但请各位在天岳山问天台上勿要舞刀弄枪。」 孙平一派轻松,笑吟吟看着眼前事件的发展。 待交代结束,柳白衣转头道:「孙平兄,敢问火云长老,徐林长老现在何处?」 孙平含笑道:「这便是柳大军师的事了。无论两位长老身居何方,俩长老德高望重,必能胜任重建书院的重任。」 栁白衣点头道:「的确,在下忝为将军府参谋一职,早闻而长老之名。火云长老现居荆州荆门蒙山蕙风堂,徐林长老则在楚州准阴清江堂。大将军三次派人请俩长老主持,长老推辞不就。不得已,召开重建大会,遴选适当人选主持。」 孙平道从怀中拿出两封书信,递给柳白衣道:「我今手握有同意书,言明长老为松涛书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栁白衣也欣然道:「很好!当请火云长老,徐村长老上台主持。」 孙平道:「二老躬居蒙山准阴,军师大量,当三顾茅庐,再请长老出山。」 栁白衣微微一笑道:「二位长老三次推辞在前,现又不肯现身。昆仑墟玉昆仑前辈,崆峒山五枫道长,北海天池老人前辈,尚且肯屈身来此问天台。我江南道既然公开邻选有志之士,两位长老尚且这么惜面,不肯在此接受众位英雄当面祝贺。两位长老是否也瞧不起天下英雄?」 孙平道一时乏词以对。「这个..这个..将军三顾茅庐以显将军大量。」 栁白衣不理孙平,慷慨激昂道:「松涛书院毁院,掌山松涛客遇刺而亡,七松将为保松涛心法,在外而亡,又有二长老失踪。松涛书院受到重创,这二十年来,火云徐林二长老长老不思重建书院,以告英灵,却躲起来沽名钓誉,博贤名,是何道理?」 孙平缄默。 栁白衣续道:「江南道广纳天下英才,欲择我江南道英才而敎之。严格说来,这是我江南道府的事,何况二长老既已身栖山南道,淮南道。找二长老主持重建,断不可行。」 群豪轰然称是,将孙平轰下台去。 过一会儿,柳白衣又道:「松涛书院重建工作庞杂。道西将军之意,先组建筹备小组,向外邻选掌山,山长,教谕各一名,山门将三名,幸得众英雄赏脸,来此参与胜会。而后诸位英雄仍对松涛书院有兴趣者,可推荐举任,至松涛前院商讨。至于如何推举,请请众位高抒己见。」 梅山儒长老起身上台,抱拳朗声道:「在下梅山书院儒学院长老,这掌山一职,向由才德兼具,威名卓著的前辈高人所担任。」儒长老语声平和,在嘈杂的问天台上,众人仍可听得明明白白。 贵宾台上一名老者,飞掠入场道:「在下荆山紫臻阁青玉长老。」青玉长老轻功飘玉登场,四周群豪,登时大声称赞,待听得青玉之名,哦一声,窃窃私语。原来紫臻阁五长老,白,青,黄,碧,墨玉长老,有荆山五玉的美称,经紫臻阁精心雕琢,更是不凡。这次江南道请得紫臻阁出面,看来下了不少功夫。 青玉长老道:「天下够得上才德兼备威名卓著,我看只有昆仑山玉昆仑了。」昆仑山玉昆仑享誉天下,武功昭著,兼慈悲为怀,福慧双修。创建昆仑宗,向为弱势百姓奔波,提倡「修不如行」,从不介入武林纷争,数十年来,为武林人士所敬仰。 儒长老道:「青玉长老说的是。玉昆仑前辈的确是最适合人选。只是松涛书院仍为江南道辖下书院,昆仑宗向来不介入公门,不介入武林,松涛书院掌山一职玉昆仑前辈已然婉拒。」 南面高台上有一中年汉子道:「松涛书院既为江南道辖管,江南道府指派掌山一职便是,何必故作惺态,搞什么重建大会?」 儒长老:「确实,英雄请坐。松涛书院掌山一职,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书院之责在泽英才以敎之。想我岳州,ez,澧州,潭州,朗州等,地杰人灵,松涛书院也为我江南道培育不少人材。今松涛书院不幸遭遇毁院,道府之意,仍以地方推举为宜。道西大将军遂公开邻选,由台上众长老评定,分别是昆仑山玉昆仑,崆峒山五枫道长,北海天池老人。再来是荆山紫臻阁青玉长老,九华山道隐真人,琴仙台萧剑云罗女。」 南面高台中年大汉道:「既如此,我推选武陵天门山天门道人。」 西面高台马上有人高呼:「云梦泽云梦公主。」 「江州名士五栁散人。」 儒长老道:「好!好!各位提识相当好。所提人选都相当适合。但别忘了,我们不是选武林盟主,是主持重建松涛书院,是要亲自坐镇天岳山。」 东面有人喊声:「请长老提个章程?」 儒长老道:「好!好!别急!这就提章程。按六位评选长老提议,先行邻选预备山将五名,再由预备山将推荐教谕,山长,再由山长中邻选出掌山。而所提之人,再行比试。侠客名士,可组队或单一参加,但请至长老评选资格处登记。」 西面中年汉子道:「也就是说,有三关,山将,教谕,及山长。由自己通关或者推荐者过关即可。」 儒长老道:「是的。英雄所言不错。将军府已请有意愿人试,推派山将人选两名。梅山推荐山将人选:宋景天,另外加一名玉飞五。有想试试,去登记即可,包括各书院弟子。各位别慌,在各位座位下有块未注明的名牌,请注名姓名,推荐人选姓名,今日之前投入到资格处即可。」 将军府栁白衣提前作业,已请有意人选推派参加,因此场面并不混乱,只剩下些单独侠士。现场报名即是。 栁白衣道:「既然比武过招,仍须约法三章。 一:不可伤残人命 二:由台上德高望重的六长老前辈公证评定。 三:只分高下,不决生死。一经判定,不得异议。这便是规则了。有异议,认为不公平的,请退出邻选。」 见众人并无异议,续道:「下午为资格审定。明日按抽签结果开始比武」 (本章完) 第41章 山将资格赛 第41章山将资格赛 松涛书院山将资格赛,在天岳山问如火如涂进行着。 傍晚时分,一个人影从松迎镇天际飞掠而来。 宋景天如落石弹一样,砰一声,落在松迎镇外,滚了十多圈才停止,又吓到不少镇民,只是近日松迎镇奇人异士多,仙法、魔法、鬼法,管他什么法,怪事层出不穷,镇民也就见怪不怪。 尤其宋景天直来直去,都十几趟了,金刚落地还是狠狈不堪,见到的,也只有抿嘴,暗暗偷笑。 宋景天整理衣襟,嘴上念念有词:「要再问问小五,立地金刚式怎么停止?每次落地都灰头土脸,得滚十几圈才行?」 来到客店,凌清先见到他,又是浑身是土,大笑道:「还是跌个狗吃屎?一天要换几身衣服?」芮溪,雨兰,若兮,语蝶抿嘴偷笑,冬云,南烟则是放声哈哈大笑。晴芷笑道:「哪有人学招只学半招。后招崇山心法,倒是驾轻就熟,前招,引气停止,就是学不好!」 宋景天搔头傻笑道:「这后招崇山心法简简单单。」在空中胡乱画符道:「这前招像鬼画符一样,我没有法力怎么学得会。」 小五道:「这风动心法你也该学好。多多练习,就不会狗吃屎了。」 凌清又是抿嘴,大声笑道:「你这么心急火燎,横冲直撞,路上撞断了多少棵树?有什么情报?」 宋景天拿出小抄道:「来报告资格赛结果的。本来有一千三百多名有兴趣。」 芮溪讶道:「有这么多人?这是山将选拔,不是选武林盟主?」 凌清声调转高,道:「山将选拔也是了不得的。各书院山将,那一位不是人中之龙,是一方之将才。因此选上了山将等若声名高涨,立时身价百倍。」 众人望着宋景天,宋景天正在整理衣服,才惊觉轮到他说话了。 宋景天急忙续道:「当资格考祭出项目,有立顶、推重、翻屋、纵跃,立马一半人放弃,剩下七百名。最后通过资格考,就只有十四名,明日比武考核。」 雨兰吐吐舌头,道:「好难哦!一千三百名,只有十四名。」 晴芷呵呵一笑道:「当资格考项目摆出来,问天台登时闹哄哄,众英雄随之起哄,说太难了,没人过得了。」 宋景天接道:「小五立马冲出第一个上,说我来试试,立顶鐡杆,什么也没有,只见他跟猴子似的,锣声还没第三声,已立项在柱子上,众人鼓躁才稍停。」 晴芷道:「推重时,见小五举重若轻推动水缸,众人鸦雀无声。翻屋时,就有鼓掌,待小五轻松自通过纵跃,众人响起了一片掌声。我第二,景天第三。一连三个都通过,这才心服口服。」 凌清啧啧称奇,但也不忿道:「这些应试者,我看脑筋都不清楚。这是书院山将选拔。也不想想来书院研习,已是人中龙凤。山将更是顶尖中的顶尖。平时连进书院都难,更何况是山将。」 南烟赞同道:「应试者定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些人,个个辛辛苦苦练功,谁不是自视奇高。」 芮溪崇拜道:「是啊!光立顶,大广场上长宽各三丈,一根光秃秃的柱子,有十几丈五层阁楼高,只见一堆打退堂鼓。又得在锣声五响前得立顶,得在柱顶立一柱香。扎扎实实的功夫,取巧不得。光这一项已去掉七七八八了。」 南烟一边比一边演,口沫横飞道:「就算你轻功好,柱面就一个头大,非胆大之人不敢上。就有十几个人,到了柱顶,不敢跃上,下来还直哆嗦,嚎啕大哭。」 若兮道:「推重更是夸张。长宽高各四尺的水缸。水不能取出,水缸不能破,推动十尺。真是取巧不得。」 凌清不赞同道:「还是有几个取巧。不是直举直推,而是推圈圈过去。」 晴芷点点头道:「当然!这考验轻功,敏捷,速度,力量。」 小五道:「是的,这对应风动,崇山心法。依我看,要是过关人数过多,后头还有类似破坏力,排兵布阵的关卡,对应掠火,徐林心法,是为风火林山四字真言。」 晴芷一脸愕然道:「风火林山?那不是兵法吗?所谓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小五道:「也许是吧!你若是能做到,是武功心法又如何?嗯,拿景天来说,对于崇山心法,雷震心法,得心应手,于是鼓起气来像立地金钢,金刚不坏。雷震心法,冲了飞出去,势猛难止。只是风动心法领略不足,停不下来。」 宋景天手拍大腿道:「那晴芷必定是风动心法了。」 小五深深点头道:「的确,晴芷则对风动、知阴心法能触类旁通,于是轻飘飘的,像仙女在云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 宋景天问道:「东宸哥呢?」 小五道:「东宸哥,与我预料,颇有不同。他对掠火心法最有心得,应最有破坏力,可他确像有千里眼,顺风耳,整个感知力加强,让他更敏捷。这的确与我不同。」 凌清霍然起身道:「我知道了,那天在树林最后关头,那群黑衣人凭空自舞着剑,当当当防身,还有从天而降的心法也是?」 晴芷怔道:「什么?还在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五嘿然道:「那时你已经晕倒了,失去知觉。前面那招,我称之为风刃。是风动与掠火心法的招式。后面那招,名之落石式,是同样招式,范围更广而已。」 晴芷瞧了小五一眼道:「你耍来看看。」 小五道:「好!」小王运起崇山心法,手往前指,半晌过后,喝道:「去」,再手曲臂回收:「下!」 众人只听见门板上叮叮叮三声,像钉子钉在门板上,忽然在离他们三尺无人处,瞪一声。 众人皆目瞪口呆。 凌清疑惑道:「威力变小了?风声也不见了?」 小五呵呵道:「现在又不是拼命,所以我将威力调低。这风刃打到了,只像被筷子射到。落石式也只像被杯子砸到,没有损伤。」 芮溪,若兮过来拉着他的手,怔怔看了一会:「小五哥,你会作法吗?还是你变神仙了?」 小五道:「都不是,芮溪,若兮学会了力贯,劲注之后,你想变仙女,小五哥再敎妳们。」 芮溪,若兮点点头。若兮道:「还有冬云。我们学了新本事,冬云不知,会怨死我们俩的。」 小五笑道:「好!好!都敎。多一个仙女不好吗?」 凌请问道:「通过资格赛有谁?」 宋景天:「梅山书院:玉飞五,宋景天。兰溪书院:薛晴芷。推山长秋名清,掌山秋素清。竹海书院:谈文谈武二兄弟。玉玲珑书院:云裳,临风,推山长竹韵长老,掌山蝴蝶美人。另有荆州蒙山蕙风堂孙平,荆雨,徐林长老则在楚州清江堂滕子京,安浩天。推山长徐林长老,掌山火云长老云梦泽:独语,离魂,推山长凌影客,掌山烟霞客。再来是侠客刀绝生,山长,掌山都是他自己。」 小五道:「听起来是江南道,山南准南道,云梦泽,以及刀绝生。」 晴芷哼道:「火云长老,徐林长老怎么还来。柳军师都说断不可行。」 宋景天接着哼道:「他们是来乱的。」 小五道:「他们的确是来乱的。他们并不想江南道重建松涛书院,江南道提供机会给他,暗着的偷袭书院弟子,明着的他们也顺着规矩来乱。蕙风堂、清江堂、云梦潭,看来实力不弱。」 晴芷道:「哼!你来乱。我们就怕了吗?」 宋景天道:「我们的确不怕。重建松涛书院不成,江南道不能另建天岳书院吗?你们俩好好休息,明天让他们见见江南道书院的实力。」 ******** 山将资格赛前夕,天岳山,问天台下,重建松涛书院大本营内。 夜深了,月色昏暗,松林松涛阵阵,徐徐吹来。江南道西豹骑军宿衛馬校尉在营门口,十名宿卫队正一一回报巡罗、哨兵,各种军情回报。馬校尉转身往柳白衣营帐而去,回报柳白衣道,今夜重建大营,一切正常。 柳白衣正在案头,潜心处理豹捷军呈上的军务,闻言点点头道:“知道了。马校尉,记得下了岗位,找我喝酒。上次那醰白干是极品,咱们得多喝两杯。” 马校尉怀着歉意道:“军师要喝酒,校尉定当奉陪,只是上次那醰白干,果然是极品,兄弟们吵着吵着就喝光了。” 柳白衣莞尔一笑道:“兄弟们有口福,那醰白干,是上回天策军云酒仙赌酒输给我的,不知他又是从哪里挖出来的?” 马校尉闻言手往前额一拍,惋惜道:“唉啊!原来是云酒仙找的酒,难怪味正醇厚,早知道我多喝两杯,可惜了。” 柳白衣食指指着马校尉,灿笑道:“今夜你当职,我不吵你。明日当慰劳你这几日的辛劳。那五娘厨的桂花酿花酒,也是一绝,咱们便向柏灵儿讨酒喝。” 两人相视一笑,马校尉告退,去执行自己的勤务去了。 (本章完) 第42章 山将赛前夕 第42章山将赛前夕 重建松涛书院,一切都如计划进行,柳白衣信步而走,过帐儒长老,再商讨一些细节。望而营外松林,月照松影长,正感一阵快意。忽见一人影从松林外暗影掠过,瞧方向竟是往儒长老的营帐。 柳白衣暗叫一声:不好。快步冲入儒长老营帐,果不其然,儒长老正与一黑衣人蒙面搏斗,瞧儒长老嘴角流血,步法散乱,出拳不成章,招架黑衣人,显然有些吃力。砰!背部又受了掌,往前又喷了一口血,情况更加不堪。 柳白衣二话不说,纵身向前,提掌来救,他武功虽不如南风天等梅心玉骨印心般灵透,但武学院基本攻防之道仍是有的,至少也至洗梅境界。当下使起洗梅掌法,亮掌、推掌、穿掌、撩掌、挑掌、劈掌、按掌、插掌,兼之基本肘法,扫肘、顶肘、挑肘、格肘,交相应用,防守也是丝毫不含糊。 柳白衣不重武学,只依基本掌法配合上柳白衣的应变能力防身,即使蒙面黑衣人屡次故意露出破绽,柳白衣也不贪攻竟未上当,只是蒙面黑衣人身法似幻似真,幻变千影,武力着实不凡。一时间,柳白衣虽守得不错,蒙面黑衣人武力较之柳白衣高出两筹,柳白衣也受了两掌。 蒙面黑衣人见柳白衣以不变应万变,不贪功稳守三寸之地,但掌法,肘法变化不大,自己居然奈何不了,心下按奈不住。待要出重手,伤了重建松涛书院两名主心骨。不料又有一名女子入帐而来,正是秋素清。 原来秋素清今夜心绪难宁,忧思不减,彷佛会有什么事发生,心想这不会是慕飞雪当年在绿梅坡上,叫破鬼影书生时的预感。想找柳白衣聊聊,马校尉却说柳军师去了儒长老营帐。 一入帐,便见柳白衣苦苦支撑着蒙面黑衣人的幻影身法,隐隐已有落败迹象,立即拔出长剑,运起梅心玉骨,只见她面容立时红梅骄艶,身形若迎风斗雪,展开红梅剑法千姿百态式,一剑挥向蒙面黑衣人,剑气却非是寒气凛立,而是如火窜出,与慕飞雪不同处,慕飞雪剑招内敛,如冰雪梅花,凌寒傲雪,何事斗群芳。秋素清剑招外放,剑招如漫天红梅飞舞,或花飞蝶舞,或绰约风姿,或流风回雪,或梅花盛开,大开大阖,尽展她秋素清女子本色。 红梅剑一出,登时与蒙面黑衣人战个平行秋色。蒙面黑衣人只得弃柳白衣,迎战秋素清,见秋素清剑法凌厉,仍是艺高人胆大,展开鬼影身法,双手幻作千影,向秋素清攻去。忽觉后方有人袭来,正是魏东宸,只见他掌式劲道非凡,掌掌如豹劲,既迅疾又勇猛,招式转换间又犹如猫般灵巧。对于黑衣人的幻影身法,一点都不受影响,招招攻向他的真身。 左方一人身形飘忽不定,掌劲似有若无,正是秋名清。蒙面黑衣人却丝毫不敢怠慢,隐然觉得此女掌劲,直攻真元心境,若受一掌,后果不堪设想。 与秋素清兵器相激之下,终于引得马校尉警觉,率豹捷护卫队来救人。营哨警戒声四起,豹捷军动作迅速,瞬时便要集结完毕。 魏东宸、秋素清、秋名清来援,蒙面黑衣人已知势不可为,眼前秋素清功力非凡,秋名清掌劲攻心,不是一时三刻可以攻破,又让魏东宸纠缠住,若再待下去,豹捷军率兵赶来,要逃掉只怕不易了。当下冷笑二声,展开鬼魅似的身法,往幽暗黑松林逃去,魏东宸随即追出去。 秋素清亦待要追去,柳白衣却力尽坐倒在地,秋素清着马校尉派人追去。转身切着柳白衣脉象,柳白衣只是力尽脱力,受伤甚微。儒长老受了三掌,伤势较重。秋名清细心推拿治疗,拿出护心丹,稳住伤势。幸好儒长老功力深厚,伤势亦不算太重,调养一月即可。 这时魏东宸追敌回来了,看来蒙面人逃掉了。 秋名清、魏东宸将儒长老扶到床边,细心照顾不在话下。 柳白衣虚弱声音下令道:“宿衛校尉,马上封琐营区,任何人不准谈论今夜之事。若犯者,以动摇军心论。”马校尉上前接令:“得令,若有人谈论,军师先斩我头。”转身离去。 秋素清不愧是梅山药学院高材生,这时,行针推拿已毕,向柳白衣点点头道:“儒长老性命无碍,调养一月,即可复元。你怎样?” 柳白衣道:“我没事,虽挨了二掌,还好受伤甚轻。” 魏东宸看看营帐四周凌乱,适才那一战凶险,问道:“对方什么来路,可摸得出来?” 秋素清摇头道:“对方蓄意隐藏自己的招式,加上时间仓促,没能猜出来路?” 秋名清亦拿颗护心丹给柳白衣,接道:“黑衣人用鬼宗幻影身法,有三四分像。” 柳白衣服下护心丹,运功化掉药丸,助行药力运行,这时睁眼道:“对方只身潜行秘藏进入大营,瞒过马千长的监哨,又能在素清、名清、东宸围攻下,从容而去,功力当是不凡。” 秋素清认同,旋又低头沉思道:“瞧身手祥子,不像是凌影客、火云长老、徐林长老。” 秋名清亦道:“应该不是,瞧此人心法正宗,应非鬼府、鬼宗或是云梦泽。” 柳白衣道起身伸展伸展身体,向魏东宸道:“多谢东宸平常陪着我练功。”旋回复书生风采,向众人道:“不管是谁,敌人仍旨在大营纷乱,令重建工作无法継续,可见重建书院直中要害。” 秋素清道:“白衣将重建书院提上前线,大营受四方攻击乃理所当然之事。儒长老伤势无碍,白衣无须挂怀。” 魏东宸同意道:“豹捷军风媒组,收敌方情报,也收民心舆情。荆南三湘各方势力,开始作壁上观,不再一味听江河联、荆楚盟、四江堂号令了。” 柳白衣嘿然道:“这是理所当然之事,道西豹捷罩早已控制三湘,重建书院便是给各方势力提个醒,愿意跟上江南道的,自然以观后效,不愿意的,也自然以书院为目标。” 秋素清道:“敌人以乱重建大营为目的,东宸,待会儿巡视大营,着护卫军谨慎。” 魏东宸待退出营帐,柳白衣伸手阻止道:“不!护卫军有马校尉足矣。东宸另有要事。” 魏东宸闻言一怔,不知有何要事,但见柳白衣胸有定计的模样,不禁低头思虑一番。 秋素清道:“军师要出谋反击,到底有何良策?” 柳白衣含笑道:“只是小计小施而已,并非什么宏图大计。”见二人不解其意,欣然道:“敌人以攻重建主脑为计,我们顺了他们心,如了他们意又如何?明日开始,东宸接手重建书院的工作。” 秋素清不若柳白衣才思敏捷,闻言亦知雅意,道:“嗯!敌人顺心如意,便不会进步攻击。二则东宸接手,也显示纵然重建大营主心骨受伤,重建工作仍能持续进行。” 魏东宸醒悟道:“因此,我们要对外宣称儒长老和柳军师伤重,重建大营却仍一切照旧进行。” 柳白衣微微点头道:“我已令马校尉封锁今晚消息,素清负责泄漏消息,东宸负责重建大营,我会着马校尉与你通力合作。我则负责躺在床上休息。” 秋名清道:“这么说明日一切照旧,只换东宸上台亮亮相?” 柳白衣点头称是。 魏东宸问道:“松迎镇小五、景天、晴芷须要通知他们吗?” 柳白衣摇头道:“不用了,山将赛是重建书院第一要务,山将在手,松涛书院才能完全掌握在江南道。因此,暂且不用通知他们。” 秋素清道:“明日东宸出马主持山将赛,势必引起小五注意,难道也不说?” 柳白衣仍是摇头道:“还是不要动了他们心境,明日山将赛后,再带他来营帐吧!” ******** 长沙城,湘水北流,江南道西长沙行辕就选在贾太傅府别院。相传贾府祖辈曾为长沙王太傅,长沙王为其建府。长沙王、太傅一文一武治理长沙,传为佳话。当贾府愿献太傅府作为行辕时,柳白衣欣然同意,将太传府划出一别院,作为行辕,原太傅府人员可以不作太大更动,贾府坚持清出整个太傅府,迁至新府居,柳白衣、江枫不再坚持。 行辕府便座落在贾太傅府上,离湘江并不远,便在一步搭二桥边上。 行辕前庭占地广,豹捷将军护卫在此操练及活动筋骨。江枫在前,身后有二名剑客相随,江枫站在将军台上视察,护卫队人人更是卖力操练。同行的尚有星寒山庄冷秋白,连环十三坞马军马坞主及同样来自十万大山的寨主十多人。 星寒山庄冷秋白咳了一声,上前道:“听道西将军之意,岳州松涛书院重建,江河联、四江堂、荆楚盟势必乘势作乱,我们是否派兵镇压较好。” 连环十三坞马军亦道:“这些年三江口及十万大山,受四江堂及江河联的欺压,鸟气受不少,真想一脚踹过去,杀杀他们威风。” 江枫笑道:“我也这么想,却被柳军师训了一顿。冷庄主、马坞主和我江枫一样,草莽气息太重,动不动就要打要杀。”头转向护卫军,叹口气,缓缓气氛又道:“柳军师却说,豹骑军已经驻守长沙、岳州、澧阳,实质已控制整个三湘地区,我们并非转战沙场,目前要做的是收服人心。首先是松涛书院的重建,昭告三湘地区,江南道已经重掌三湘地区。” (本章完) 第43章 长沙商谈 第43章长沙商谈 长沙将军行辕,十万大山连环十三坞马军愤愤不平,欲引豹骑军扫荡三湘。 江枫悍然摇头,笑道:“我也这么想,却被柳军师训了一顿。冷庄主、马坞主和我江枫一样,草莽气息太重,动不动就要打要杀。”接着将头转向望向护卫军操练,深吸一口气,缓缓气氛又道:“柳军师却说,豹骑军已经驻守长沙、岳州、澧阳,实质已控制整个三湘地区,因此,我们首要任务并非转战沙场,目前要做的是收服人心。首先是松涛书院的重建,昭告三湘地区,江南道已经重掌三湘地区。” 马军大声道:“现在作乱不服的就属江河联、荆楚盟,有乱就得平定。戚兄,你说是不是” 江枫左方剑客上前应道:“是,但谅他们也不敢起兵反抗。” 右方剑客也应道:“说穿了,目前江河联、荆楚盟、四江堂只能算是江湖仇杀。” 冷秋白不解道:“就算是江湖仇杀,仍算是反动力量,不该镇压吗?范兄。” 这二名剑客,左方剑客姓戚名光平,来自黔中道云台山紫竹苑,乃凌剑仙一脉。右方剑客姓范名松南,来自道州九疑山桃山派,是桃剑仙一脉。两人与江枫、柳白衣共同训练了这支豹捷军,是江枫的左右手。因此,冷秋白、马军才会对他们客客气气。 范松南慨然道:“问题是表面上他们算是服从,江湖恩怨便用江湖方式解决。” 马军勇武有余,思虑不足,仍是不解道:“这有何不同?江湖恩怨不就是打来打去吗?用豹骑军不就省事了吗?” 江枫耐住性子解释道:“豹骑军算是中流砥柱的力量,将军府治理三湘,将会制定各种规则如商家规则、律法等等。任何人必须按照规则行事,正如同在三江口这般。” 冷秋白恍然道:“我懂了,不是不打,而是违反规则才打。若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仍然一意孤行,违反了将军府的规则,将军府亦将他们逐出三湘地区。” 戚光平赞道:“冷庄主不愧是三江口扛霸子,懂得治理之道。” 马军似仍不服气,却不敢回嘴,嘟嚷道:“有何不同?当初,戚范两位将军打得我毫无招架之力,我不也服了。” 范松南笑道:“马坞主似有不平之气。但反过来说,当时,江枫将军可是率领大军,包围连环十三坞,将你十三坞尽数踏平?。” 冷秋白又沉思半晌道:“所以范将军才言,江湖恩怨用江湖方式解决。这么说三江口星寒山庄要到岳阳去探探了。将军府思虑周全,以三湘百姓为依归。秋白佩服!” 戚光平却笑道:“冷庄主怎么格局放小了?冷庄主该去与二湖三覇谈谈了。” 马军虽悍勇不畏死,闻言也不禁吐吐舌头道:“与四江堂白袍袍五哥易天行、江河联流波钓客、荆楚盟盟主楚天仇谈三湘利益,这不是找死吗?” 易天行、流波钓客、楚天仇自二十年前前代松涛客遇刺,江南道退出三湘,三湘成了无主之地。这二十年来,三人在三湘可说只手打出一片天,也因此血腥味浓厚。 江枫霸气道:“冷庄主亦是十万大山三江口的扛霸子,更何况,冷庄主是我道西将军的代表,便是二湖三霸又如何?我不信他们敢动你一根汗毛,因为那将导致整个堂口、联盟连根遭到道西将军府拔除。” 冷秋白大喜道:“有道西将军作后盾,我胆子变大了。” 戚光平提醒道:“冷庄主想扩充三江口实力,须记住一句话,一切按照道西将军府规则办事。” 冷秋白点头道:“秋白理会得。正如我与马坞主在三江口,只凭做生意的本事。” 马军道:“这么说连环十三坞也可到岳州去闯一闯?” 戚光平道:“当然可以。” 范松南也提醒道:“刚开始,不会顺风顺水,两位还是要步步为营。” 马军闻言看了范松南一眼,又不解道:“不是说只凭做生意的本事吗?” 冷秋白手拍了马军,安抚笑道:“马兄千万别误会范兄的好意提醒。刚开始时,二湖三霸岂会乖乖听话。明的与将军府作对当然不行,暗的便要与三江口较较量。那么挑衅、斗殴就难免。” 江枫嗯了一声,讃道:“冷庄主是明白人。长沙是二湖三覇的根据地,加之三江口势力也够,他们反而不敢动作,怕引起将军府干涉。”顿了顿,续道:“那么岳州之行,冷庄主打算自己前去吗?” 冷秋白摇头道:“抬面上,我须与易天行、流波钓客、楚天仇谈谈三湘。岳州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找我大儿子冷光负责,这种挨白眼、受窝囊气,让他去历练历练。” 马军讶异道:“冷庄主莫怪,冷少庄主养尊处优,岳州既然仍算虎狼之地,日子当不会好过,庄主须多加考虑考虑。” 十万大山连环十三坞与星寒山庄在三江口风雨同舟,唇齿相依,冷秋白与马军更有过命的交情,冷秋白自然知道马军的顾虑,叹了口气道:“马兄弟,年轻人需要历练的。想咱们在三江口风雨泥泞中搏斗,才有今日。岳州情势算什么呢?还有道西将军府威名在后支持,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若是连这都应付不来,如何再与十三坞并肩作战?” ******** 次日清晨,天岳山松迎镇外又砰一声,宋景天滚圈来客店,与小五、晴芷联袂上山。 来到上山径路口,仍见到人群三五成群,络绎不绝登山,书院弟子仍沿途茶水点心热烈招待,晴芷奇道:「这些人怎么还在?昨天不是全淘汰了吗?真是的,吃饱了撑着。」 宋景天可笑开了嘴道:「进场争山将的本事不行,难道看热闹的本事还不行?山将资格赛时,光见到资格赛项目:立顶,推重,翻屋,纵跃。重重难关,不可能过的居然有人过,已经令人惊异!有资格的这些人居然要比武选将。千古难求的机会,谁也不愿意错过。你看这些人一早便上山找好位置看好戏。」 到了问天台前,听到人声更加鼎沸,还带敲锣打鼓,震耳欲聋,加油声此起彼落。 小五愣道:「场面甚是浩大,果然是难得一见。」 凌清,丹云,南烟,雨兰,语蝶,芮溪,若兮,冬云奔跑了过来,伸手挡着小五,宋景天,薛晴芷。凌清喊道:「列队,领头人员通知大会,选手入扬。」只见一个少女,忽忙奔往前面通知。三名少女拿着三面大旗交给凌清,丹云,南烟。 听得前方声音传来:「接下来进场的是兰溪书院薛晴芷小姐。」小五往声音的地方看去,正是魏东宸。在锣鼓震天的问天台上,魏东宸的声却清清楚楚的,小五不禁佩服魏东宸的功力。 宋景天暗暗偷笑,笑道:「还记得入梅时玉虚殿那块徽记砖吗?那是墨渊阁杰作。东宸哥脚下便踩着一块徽记砖,传递声音给问天台一十六块,因此东宸哥的声音才可以清清楚楚。这是墨渊阁最新力作。」 小五哦一声,仍然觉得高深莫测,不可捉摸。 前方南烟整理队伍,举着兰溪书院的兰花旗,领着雨兰,语蝶及几名兰溪弟子,像是蜜蜂拱着蜂后,晴芷居在其中。当晴芷出现在入口,东南西面的群众登时锣鼓喧天,群众前还有人领队加油。 「一代英雌,薛晴芷 美若天仙,薛晴芷 加油!薛晴芷! 加油!薛晴芷! 喔喔喔喔喔喔喔! 一代英雌,薛晴芷 美若天仙,薛晴芷 加油!薛晴芷! 加油!薛晴芷! 喔喔喔喔喔喔喔」 芮溪兴奋跟唱着加油歌,骄傲道:「晴芷姐好受欢迎。刚才蕙风堂孙平,荆雨,清江堂滕子京,安浩天进场,满天嘘声,直把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真好玩。」 小五瞧着这声势,问道:「怎么有那么多人,比昨天的人更多了?」 丹云在前,听到小五的问题,笑道:「群众不只是松迎镇的人,还有远从yy市而来。」 「接下来进场的是梅山书院宋景天。」 丹云举起墨色梅花旗,领着冬云及二名梅山弟子进场。锣鼓喧天的震度,一点也不弱于薛晴芷。 「他是谁,宋景天 怒金刚,宋景天 冲啊冲啊,宋景天 雷霆奔驰,宋景天 吼!吼~!吼吼吼吼 吼!吼~!吼吼吼吼 他是谁,宋景天 怒金刚,宋景天 冲啊冲啊,宋景天 雷霆奔驰,宋景天 吼!吼~!吼吼吼吼 吼!吼~!吼吼吼吼」 「接下来是重头戏,进场的是一代天师,梅山书院的-玉飞五。」问天台声势登时炸翻了天。 「赫!赫!赫!赫!」东面传来南面传,南面传来西面传,声声响彻云霄。 等小五出现入口,问天台高台响起一片掌声后,锣鼓齐下。 「天灵灵,玉飞五 地灵灵,玉飞五 一代天师,玉飞五 天灵灵,玉飞五 地灵灵,玉飞五 降妖除魔,玉飞五」 小五在南面位置坐定,望着北面看台,群众不算稀稀疏疏,但比起南西东面挤满的群众而言,明显差上一大截。北面为蕙风堂孙平,荆雨。清江堂滕子京,安浩天,后坐二老叟,看来是火云长老,徐林长老;西面是云梦泽:独语,离魂,后坐着凌影客,烟霞客;东面侠客刀绝生。 (本章完) 第44章 山将赛,锣鼓喧天 第44章山将赛,锣鼓喧天 竹海、玉玲珑书院靠西面,后有竹韵长老,蝴蝶美人,后头为助建书院弟子。梅山兰溪靠东面,秋名清,秋素清在后。除侠客刀绝生外,蕙风堂、清江堂个个脸色铁青,怒发冲冠,怒视四周书院弟子。显然刚才对群众的嘘声感到不平。 松涛书院被毁了近二十年,岳州附近老一辈人对二十年前的繁华,记忆尤新,城市街道车水马龙,灯火通明,政治清明,人人安居乐业。 而毁了松涛书院,随之而来是各种盘根错节的势力,暗潮汹涌,毁掉安居乐业的根基。这一切传闻都是从火云,徐林长老的背叛开始。 岳州百姓对火云、徐林长老可谓恨之入骨。因此,听闻道西大将军重建松涛书院之事,各界不遗余力,全力以赴支持江南道回归。 传闻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嘘声倒台的举措,只是稍泄心头之恨与不满。 而岳州二十年了,各种势力早已盘根错节,道西将军府新势力介入,局势更形复杂,须得快刀斩乱麻才行。重建松涛书院,一方面唤起地方势力,对旧时美好时光的回忆,得到当地士绅的支持。一方面引起各方势力的注意,暗中阻拦,才能想办法让阻拦势力露出水面。 道西将军府才能依据情势快刀斩乱麻,斩的是拦路的荆棘,这些不服的势力,可不是在地连树都砍了。 这敲出震虎之计,正是出自柳白衣的脑袋。 只是百密一疏,没想到黑衣人居然突袭兰溪书院,制造恐怖气氛。幸好遇上小五出洞,稀哩呼噜装天师退敌。魏东宸献计,将错就错,将小五天师退敌,广为宣传:天命天师,重建松涛书院。一时,小五在天岳山附近几州声势直线高涨。 连小五打通秋名清奇经八脉,致心力交瘁,也渲染成天师舍命救玄女,玄女姐妹齐来助天师重建松涛书院。 小五东面就坐,荆雨,滕子京,安浩天横眉竖眼,凶神恶煞,直盯着小五,晴芷。只有孙平一副成竹在胸,老神在在。独语,离魂面无人色,冷冰冰看着情势发展。侠客刀绝生兴高彩烈,旁若无人拉着梅山弟子聊天。 魏东宸待拾阶而上,蕙风堂荆雨抢先一跃而上,喝道:「松涛书院火云长老,徐林长老在此。由二长老主持重建大会即可。其它人都可退下。」 魏东宸英姿飒爽,端严刚直,全身充满劲道,语气严正道:「荆雨兄所言差矣!」 荆雨圆睁怒目,厉声道:「昨日柳军师以火云长老,徐林长老克未到场,以此回绝二长老主持重建工作。今二长老在此,何不延请二老来主持?」 魏东宸轻蔑道:「请问荆兄,今日是选书院掌山?还是选书院掌门?」 荆雨怒道:「管你选掌山,还是选掌门,总之中松涛书院长老主持重建,顺应天时地利人和,理所当然。」 魏东宸好整以暇道:「松涛书院是我江南道辖下书院,旨在择天下英才而教之。想建想废,我江南道自有主张。莫说是松涛书院前长老,便是前代掌山松涛客亲自来此,今日重新邻选掌山,势在必行。」 台下火云徐林二长老,闻言皆恕不可遏,火云喝道:「好大口气!瞧你有何本事?同时飞身而入,火云攻向魏东宸右侧,徐林攻向左侧。荆雨也趁其不备,攻向前胸。 魏东宸无所畏惧,心无罣碍。提升知觉,冷看火云长老,徐林长老的袭击。 云梦泽弟子坐山观虎斗,一动也不动。 东面侠客刀绝生,见突生奇变,冷笑:「偷袭?还以三攻一,要脸不要脸。」拔出背刀,一刀劈向荆雨左腰,攻其所不能不救。待要冲出为小五制止。 竹海弟子与玉玲珑弟子欲上场解危,小五分别请晴芷,宋景天挡住,示意不用着急。 蕙风堂孙平突然大声警告:「长老小心,飞龙在天。」 突然听得一股气流由头顶上呼啸飞扑而来。蕙风堂清风堂早有准备,进得快退得更快,三条人影倏地退出场外。 顶上飞奔而来的气流,待飞至头顶上头,气劲消失,像是吹来一阵风,消弭场中气息,只在场中扬起灰尘。 从火云暴怒出手,荆雨前击,刀绝生拔刀,到小五虚招落石式,逼退众人,这是一瞬间的事。场上各人反应,出手,收招,展现出顶尖高手应有的实力。 蕙风堂、清江堂人人怒视盯着小五。 一时之间,问天台扬起一阵欢呼声,四周高台助手,领着加油声节奏,此起彼伏。一上场便是剑拔弩张,一场好戏。 「天灵灵,玉飞五 地灵灵,玉飞五 一代天师,玉飞五 天灵灵,玉飞五 地灵灵,玉飞五 降妖除魔,玉飞五」 听到加油声,北面蕙风堂、清江堂人人神色更是不豫。 小五却一脸无事,拉着刀绝生,脸部望向贵宾台玉昆仑。兼且好奇今天为什么是东宸哥上台。 刀绝生一脸好奇直盯着小五,这个人甚么动作也没做,便化干戈为玉帛。 魏东宸神色自若,若无其事,道:「今日在此仍不厌其烦细述,约法三章事项: 一:不可伤残人命 二:由台上德高望重的六长老前辈公证评定。 三:只分高下,不决生死。一经判定,立即停手不得异议。 再来,经由六位长老拟定出比武顺序。请各位尽展所长,让六位长老评定。第一场:侠客刀绝生对上竹海书院谈文。」 刀绝生喜道:「我是开场。哈哈!赚到了。」 ****** 魏东宸走下台,小五,晴芷,宋景天后头跟上。至出问天台,重建大会筹备休息区。 小五首先问道:「栁军师呢?儒长老呢?今天两位都不见踪影?」 魏东宸恨道:「军师重伤在卧,儒长老昏迷不醒。」魏东宸尽力保持语调平顺,仍可听出内心的激荡。 消息来得太突然,小五望向宋景天,像是在问你怎么没消没息。 宋景天想抗辨,魏东宸抢先道:「别怪他!他也不知道。这消息瞒得严实。知道者不多。」 晴芷问道:「儒长老伤势如何?怎么回事?」 魏东宸道:「儒长老,柳军师是在重建大营遇袭。此人居然可以无声无息,进出军营伤人,又无声无息消失不见,令人不可置信。幸好,秋素清山长与柳军师有军情商谈。这才救了栁军师一命。但儒长老遭受袭击,昏迷不醒。秋山长不愧为药医院高材生,已缓下两人,性命暂时无忧。」 三人神色凝重,一时说不上话。军营守备森严,不可能是大规模武装部队来袭,必定是刺客来袭。军营中有秋素清,魏东宸,儒长老,连军前护卫亦不可小嘘。此人来无影去无踪,伤人于无形,不可谓不厉害。 魏东宸续道:「秋山长与六长老商议,决定续办重建大会。哼!火云长老、徐林长老一心阻扰重建大会,处处针对大会,此次刺杀,必与山南道,淮南道脱不了干系。」 宋景天道:「为今之计,先取得松涛山将为第一要务。」 晴芷一时按不下内心激动,情绪颇大。在游学梅山时的二年时光,除魏东宸,宋景天照顾,便是儒长老一心回护,让她在天虚殿领悟刻画。 小五拍拍晴芷肩膀:「妳要尽快回复心境,境心透彻,否则赢不了。」 魏东宸道:「让她先哭会儿不打紧。她是第五场,景天第四场,先去准备。小五,你是第七场。」 四人回到场上,江南道书院连三败,第一场刀绝生竹海谈文。谈文败。第二场玉玲珑临风对上孙平,临风败,第三场云梦泽独语对上竹海谈武,谈武败。 连三败让问天台上的加油声稀稀落落,气氛沉闷之极。 ******** 江阴,长江畔,刀兵又起,镇军天将关镇岳与八名鬼宗鬼羽士,又在厮杀。 南二少与慕飞雪在旁观战,身后天策将卫队十来名,守在身后警戒。鬼宗鬼羽士深明暗杀之道,屡次来杀南二少,总为关镇岳所截。 慕飞雪叹道:“鬼宗在江阴刺探,寻得一丝契机,便下手行刺,都七八回了,还是不识趣。” 南二少淡然一笑道:“就当是练军吧!你看天策将卫长右郎将一副气愤难平,今晚将护卫队又将操练整晚了。” 慕飞雪含笑道:“鬼羽士潜行匿踪当真了得,回回躲过将卫队的监哨,难怪将右郎将觉得有亏职守。” 南二少洒然道:“哪天将卫队先把鬼羽士找出来,将卫队可算出师了。” 这时听得关镇岳长喝一声,青龙剑凭空挥出三剑,青龙剑气应剑而出,气浑而猛,杀得鬼羽士人马仰翻。鬼羽百长忽地鬼踪迷步,如幻千影,全力运转鬼宗迷幻步,欲与关镇岳决一死战了,看来屡次行刺不成,已经顾不得保全实力了。 岂知关镇岳运转梅心玉骨,天将气随身而行,完全不受鬼羽百长幻影所影响,青龙剑往左一砍,正中鬼羽百长真身,青龙真气透身而过,鬼羽百长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关镇岳,缓缓倒地而亡。一名鬼羽士口哨一吹,手势一挥,七名鬼羽士如鬼般逃了。 忽听后方有二女子纵马前来,其中一人高呼:“二哥,大事不好了。” (本章完) 第45章 南府情势 第45章南府情势 只见高呼女子身穿绿衣,瓜子脸,姿容俏丽,身材高挑,后方女子着青衣,鹅蛋脸,清秀俏美,两人绫罗绸缎,骑马疾驰而来,正是南府三小姐霜天,四小姐雨天。马未至,绿衣女雨天身形一展,空中翻飞二圈,轻飘飘落在南风天跟前。 慕飞雪展颜一笑道:“雨天轻功进步了。” 南雨天喘口气道:“飞雪姐,现在非是考较我考较我轻功来着。” 南风天神态轻松,笑看雨天、霜天,道:“瞧妳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三天三夜没有好好整理妆容,刚从江寜坐船来江阴吗?” 南雨天缓过了气,气呼呼道:“真被你们俩气死,一个考较我武功,一个查看我仪容,我大声喊着:大事不好了,也没过问半句?” 慕飞雪含笑道:“哪家公子又来招惹雨天了?找镇岳哥帮你出出气。” 南霜天却是愁眉不展,忧道:“事态真的不好了。”见霜天一副天蹋下来模样,南风天、慕飞雪收起了笑容。 南风天郑重问道:“哦!说来听听。” 南雨天抢先道:“大哥在江宁大肆搜括建材,说是要起府建衙,盖起江宁府。” 南风天脸色一变,喃喃道:“鬼宗终究出手了。” 慕飞雪安慰道:“未必如我们所想,先听听雨天怎么说?” 南雨天疑问道:“大哥起府建衙,耗费民力,固然不对,不过,建江宁府亦有安定民心的作用,不是吗?” 南霜天解释道:“大哥领天应军在江宁驻守多年,江宁治理一向政泰民康,一座小小江宁府第,不至于耗资太大,不至于激出民娈。” 慕飞雪神色缓和道:“那你们说大事不好,指的是?” 南雨天开始置气,大表不满道:“大哥搜括了大量建材,惹了些民怨。父帅大发脾气,要捉拿大哥回杭州,不过几根木材,值得大惊小怪吗?” 南霜天叹了口气道:“大哥性情桀傲不驯,目空一切,除父帅外,谁也看不上眼。天应熊威军屡在江宁建功,大哥自然傲视天下,谁也瞧不上。” 南二少轻吐了口气,缓缓道:“大哥究竟做了什么事,惹得父帅如此不高兴?” 南雨天道:“要怪都怪升州刺史韦令文,大哥要建江宁府衙,敕令江宁府尹不准拨款相助,大哥不愤,便将江宁府尹赶出江宁,自兼江宁府尹。” 南霜天亦道:“整个江南道都是父帅天策军打下的,便是建个江宁府有什么?” 南二少怒喝道:“住嘴!” 南霜天、南雨天见一向温文儒雅,脾气平和的二哥突然暴怒,二女从未见过,一时间不知错在何处,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慕飞雪上前缓颊,安抚道:“二少暂且息怒,霜天、雨天待在江宁,想必此论是天应熊威军的论调,霜天、雨天听久了,信以为真了。” 南雨天仍是不明南风天为何暴怒,本不敢续话,听慕飞雪之言,赶紧问道:“二哥别生气,雨天有什么不对,二哥尽管教训,雨天和三姐一向听你的。”南霜天知事必有因,二哥南风天虽然生性不喜争论,其实明镜在心,雨天、霜天一向佩服。霜天不禁低头沉思,想想为何二哥如此生气。 南风天转头望向长江,江面如镜,其实暗潮汹涌,任凉风吹拂他的发梢,问道:“最近,天应军都来了哪些人?” 霜天应道:“最近山南西道鬼玉、鬼玄法王各率兵三万,从长江口来袭江宁,天应熊威军左右卫军阻截,大哥不愧用兵天才,设计伏击,山南西道尚未到江宁,便败得七七八八了。一时间,按察使、各府府尹、各州刺史、县丞,还有各卫府都尉也都遣吏来喝喜,甚至鬼府鬼玉、鬼玄法王亦派人求和休兵。” 南雨天志得意满道:“若非父帅一向严令天应军严守江宁,大哥早兴兵越过长江攻城略地了,打得山淮南东西道抱头鼠窜。” 南风天不理南雨天得意洋洋,再问道:“天应熊威军内,将领们有何反应?” 按江南道军制,各军有左右卫军,有上将一人,大将军各一人掌左右卫,中郎将、左右郎将各一人,参军参将数人,校尉数名以上有参事资格。 南霜天虽不明南风天有何主张,仍应道:“各将官主战主守各有坚持,其中左郎将及长史两位吵得最凶,左郎将主攻,长史主守,一时僵持不下,还差点打了起来。” 慕飞雪道:“云天大哥向来议事明快,一言而决,怎容许左郎将与长史吵闹不休?” 南霜天道:“主攻者如左郎将,言天应军军威大振,战无不克,主张越过长江,趁胜追击,扩大战果,甚至应建江寜府,以显天应军神威。” 南风天道:“所以起府建衙,安定民心,便是左郎将所持有的观点了。”南霜天、南雨天双双点头称是。 慕飞雪道:“云天大哥有何反应呢?” 南霜天道:“越过长江,建功立业,向来是大哥心志,大哥颇为意动。不料长史欲以死明志,言明天应军若孤军深入,将孤掌难鸣,要越过长江,讨伐淮南道,必须天策军及南帅神武军配合才行,大哥这才作罢。” 南风天道:“大哥为何要大兴土木建江寜府呢?” 南霜天道:“自天应熊威军大败鬼宗鬼玉鬼玄两法王,熊威军军威大盛,江宁城更传言,天应军应起府建衙,安定江宁民心,以示天应军的重要性。” 慕飞雪听了半天,总算有一点名堂。江南道主政节度使兼指挥使李景瀚,兵者有赖一帅一将帅者南大帅,主江南东道,领神武军戍卫杭州,大公子南云天领熊威天应军,驻守江宁。二公子南风天领天策羽林军,驻守江阴。一门三杰,权势焰天,可说整个江东是由南府所持,节度使李景瀚手上兵马,反显得微不足道。难怪南云天大公子如此嚣张,敢在江宁府起府建衙。 南云天大公子也是英武不凡,领熊威天应军以来,屡次击退淮南西道鬼宗的攻击,建立功业,天应军在江宁声威不下于江南道节度使李景瀚。也因此让淮南西道觑准时机,挑拨南府与节度使这条敏感的神经线。 这次南云天大公子又率兵击退鬼玉、鬼玄法王的联手袭击,功勋更加卓著。门下将领、中郎将、校尉个个起哄,越过长江,反击淮南西道,若非长史,以死相逼,天应军挥军北上,不是没有可能。 挥军北上,是没有可能了,但起府建衙,甚嚣尘上。南云天于是下令搜捕建材,偏偏江宁府尹不批准。南云天大怒,将江宁府尹衙门,全部赶出江宁,自领江宁府尹。因起府建衙,又惹了些事端出来。 慕飞雪向南风天平静道:“鬼宗淮南西道的六万兵马,是否是骄兵之计?” 南风天苦笑道:“大哥兵法娴熟,武力也是不凡,所以父帅寄予重望,以江宁首重之地托之。唉!不管是不是骄兵之计,骄兵态势已成。” 南雨天不服道:“大哥熊威天应军所战皆捷,便是骄傲些又如何?若非大哥在前线拼死拼活,哪有江南东道如此繁华的盛况。” 南风天严正道:“兵者,国之大事。没有江南东道繁荣昌盛,熊威天应军如何连战皆捷,没有熊威天应军稳住江宁,江东如何繁荣昌盛。这是相互依存,一体二面。雨天、霜天为何只看见大哥前线作战辛苦,完全忽略节度使,似无极限无条件的支持。” 慕飞雪从中缓颊道:“长史以死相逼之言,非是虚言恫吓。天应军若孤军深入,后方粮食补给至关重要,所谓兵马未行,粮食先行,就是这个道理。” 南雨天仍有余气,道:“前方将士浴血沙场,全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南风天抢道:“所以就可以为所欲为,不顾法纪。或者为了你想建立不朽功业,越过长江,逐鹿中原,全江南东道百姓无条件全力支持你。” 南风天语气愈趋强硬,面容亦趋寒霜,南雨天、南霜天不再敢置气。南霜天沉思半晌道:“二哥的意思是天应军不该轻举妄动吗?” 慕飞雪先道:“不是该不该妄动,而是不该由天应军自己动。现今江南道由李节度使主政,南帅主兵,江南东道休养生息,政康安泰。然江南西道道西将军江枫,正是用兵之时。我看云天大哥知兵,并非不知其中厉害,二少暂且安心。” 南二少满怀愁容道:“父帅震怒,只怕父帅容不下大哥,只因大哥做错了一件事。” 南雨天问道:“大哥做错了什么,父帅竟不容情?” 慕飞雪和叹口气道:“云天大哥将江宁府府尹全数赶出江宁,自领江宁府尹,云天大哥这是要自立吗?走上了藩镇老路子了,李节度使也许容得下,南老爷只怕容不下。” 南霜天不同意道:“大哥应该没有这个野心想自立,只是新建江宁府衙时,江宁府尹处处作对,大哥事急从权,便将人全部赶出江宁府了。” 南风天叹道:“这便是不可逾越的一条线。兵者,乃道府之兵。也就是说,熊威天应军是江南道之兵,领的薪饷是道府,非是大哥之兵,如今却因大哥想建府,借兵势倚兵自重,将府尹赶走,便是以道府之兵,逞一人私欲了,若父帅容得下大哥,将来江南道各将领争相倚兵自重,江南道不免要分崩离析。” 慕飞雪道:“云天大哥想主政,便主政,想主兵,便主兵,偏偏云天大哥以天应军上将军身份,兼任江宁府尹,这更是藩镇了,犯了南帅的禁忌。” 南霜天、南雨天这才明白事态严重,南霜天忧心道:“这怎么办呢?父帅鐡面无私,只怕大哥没有退路。” 慕飞雪向南风天躬身拱拱手,飘身离开,南风天也不阻拦。 南霜天、南雨天见慕飞雪仙姿紫影,凌虚飘云,后头一影子跟着飞掠而去。 南雨天不解道:“飞雪姐、镇岳哥要去哪儿?” 南风天苦笑道:“还能去哪里?”南霜天、南雨天仍是不明,两双眼珠子直盯着南风天。 (本章完) 第46章 山将景天 第46章山将景天 天岳山,问天台,山将赛江南道连输三场,问天台四周加油声,不若起初热烈,甚至有些沉闷。 ,“第四场楚州清江堂滕子京对上梅山书院宋景天。” 魏东宸的介绍音,也有些显得无奈了,不够铿锵有力。 宋景天闻言腾身而起,落在比武台上南面。他高而壮,身材略圆。这一跃身,显现轻功不差,双脚落地,砰一声巨响,扬起一阵尘烟,出场气势惊人,恍若金刚降临。 江南道连三败,四周看台的加油团,气氛正低迷,加油声,锣鼓声虽不至于稀稀落落,但比起进场前的气势,明显弱了一大截。看台前的助油员也显得敷衍了事。 一见宋景天,如若金刚的开场气势,打破江南道因连三败而低迷的气氛。唯一不足的是,宋景天似乎止不住,当纵身落地后,一副拼死命地定在原位的模样。 怒金刚,飞天震地,威猛无比,就是停不住,这都可算妇孺皆知,至少松迎镇是这样。 助油员可不管这么多,一见宋景天开场先声夺人,赶紧手势一下,锣鼓再度响起,接着带动着看台加油团,喊出加油口号,震天的加油声又热络起来。 「他是谁,宋景天 怒金刚,宋景天 冲啊冲啊,宋景天 雷霆奔驰,宋景天 吼!吼~!吼吼吼吼 吼!吼~!吼吼吼吼」 清江堂滕子京缓步上来,这位被誉为江淮新一代第一高手,气定神闲,步达定位,倏然止步。人瘦高而精壮,予人刚毅硬朗的印象,全身肌肉充满劲力,蓄势待发。皮肤黝黑,轮廓分明,可惜双眼略显小些,但双眸锐利,如一对鹰隼看着猎物,自带一种不怒自威而慑人气概。 小五从他眼神有丝丝闪烁,睥昵之间,感到此人自视过高,冷漠自私而阴险狡诈。一切都以自己作为中心,而且肆意横行。 滕子京对宋景天的开场方式,暗想:你老子的,先来先声夺人的戏码。待会儿打得你满地找牙。他满腔的愤怒,神色之间却丝毫不露。步定后,傲然挺立,面容严肃,森然冷眼注视着宋景天。 滕子京沉声道:「淮南清江堂,滕子京。」 宋景天见滕子京气凝沉稳,收起心,运起梅心玉骨印心崇山心法,这是他宋景天所领悟的立地金刚,与小五太虚殿住体之法印心崇山心法,功法有差异。 宋景天气直喝道:「梅山山将,宋景天」 宋景天功力一运,滕子京只觉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气劲,扑面而来。登时吃了一惊,深觉此人不可小觑。他在荆楚地区,到处挑战高手而不败,只因以往对阵之时,他总能看透敌手,找出一丝破绽。岂知今次不同,此人眉宇浩然正气凛然,举止间气势盖天,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概。 火云长老,徐林长老见宋景天巍然挺拔,渊停岳峙,如松涛君般,似曾相识的气息,却又隐隐不同,心下啧啧称奇。 他们哪知宋景天从小五处习得崇山心法,却在关镇岳处印得梅山玉骨之法,既有崇山心法的端严雄伟,又得梅山气韵灵动。与小五先是玉虚引气后得崇山,以奇,伟,秀见称不同。 场下观战者,一方是沙场鐡汉,一动天地惊。一方是怒目金刚,降龙伏虎。双方气凝比武台,双方对峙,气氛山雨欲来,都不敢轻举妄动。 滕子京名满江淮,在荆楚江淮败敌无数,见宋景天的气势,并没有因此颓丧气馁,相反有一丝高兴,拱手道:「请!」狂喝一声,身法一动,动如雷霆,左掌斜向宋景平切去。 这一掌挟气劲而来,劲重可劈石,本以为宋景天气气劲凝实厚重,定会死守不退半步。岂知宋景天非但不守,反从右斜冲上来,朝滕子京扑上,毫无顾忌,全力攻来。 砰!一声,两人硬架一招,势钧力敌,各退一步。 这一声气劲相激,砰出一声巨响,响动四方看台的加油团。这一击居然势均力敌,这是一埸硬碰碰,龙争虎斗的戏码。四周看台上,更是砰出震天的加油声,此起彼落。 滕子京退一步后,立马右足蹬地,使出看家本领,只见拳风刚劲迅猛,或掌劈、或肘顶、或肩撞,或膝击,拳抡腿踢,拳拳贯劲,法度森严;当真可开山碎石,威力绝伦。 这拳有个名堂的,叫拳破天。 拳破天,意谓拳势腿劲惊人,拳可破天。滕子京旋风式的进攻,快刀斩乱麻,一招未完下一招已起,务要让宋景天目不暇给,接战不睱,直接将宋景天一路打下台去。 宋景天见滕子京以实招过招,心中却是大喜,此时他最不怕的便是以气博气。运起崇山心法,立地金刚显形,拳法刚直分定,提运逼分,招招以力搏力,以劲博劲,私毫不让。 顿时比赛台上,气劲撞击呼喝声不断。这一工夫间,两人交换二十多招。 两人对战,直来直往,劲击声,声声憾动人心。 台下观战的火云长老、徐林长老,云梦泽的凌影客、烟霞客不禁骇然,四双眼睛相顾一眼,均想:「好一个怒金刚!」 对于滕子京的拳劲,四人孰捻于心,因此将他培养成江淮新一代的接班人物,在江淮不作第二人想的战将人物。而宋景天这貌不惊人,没没无闻的梅山小山将,居然与之正面搏斗,不落下风。 看台上加油更是此起彼落。 又斗上二十招,只瞧宋景天愈战愈勇,气脉悠长,拳法森严有度,态度从容。滕子京却手酸脚麻,内力略感不济。 滕子京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个人。他向来以拳劲着称,在江淮博得拳破天的美名。不料此人在他拳劲下,纹丝不动,心惊之余,并不气馁。当下功架一变,拳破天变式鹰击式,虎搏式,龙腾式,熊威式,招招式式,不留余力,全力相搏。 宋景天在梅山对提升自己劲道,领悟力极高,大获关镇岳赏识,对护体、劲注有独到见解。而小五的崇山心法,一法通,百法通,于关镇岳所教,融会贯通。练得皮坚厚实,气劲外扬,芮溪戏称怒金刚的外号。只是梅山独特以心印心境,小五风动心法,于这腾挪闪避,领略不足。所以凌清也取个外号叫莽金刚。厚实有余,灵动不足。所以滕子京的拳破天正合他的心意。 又斗上五十来招,滕子京渐感不耐。宋景天的气劲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他却渐感吃力。 滕子京见自己拳破天,久战之下竟伤不了此人一分。凶光一闪,步法一变,再度变招,似龙于野,灵活多变,在宋景天周边三尺游斗,一沾即走,难得是拳风依旧惊人,虎虎生风似龙啸。此拳名为龙吟拳,是滕子京成名技,由拳破天演变而来,看来滕子京用尽全力了。 宋景天见滕子京拳劲,封住所有自己去路与来势。拳法玄幻莫测,难以捉摸。欲上前与之斗劲斗招,滕子京却一沾即走,反避免与己硬拼。无奈之下运起立地金刚,全身专注滕子京的身法。令滕子京龙吟拳当真只剩吟,如吟临身,如壮汉任由三岁孩童试拳。心想关镇岳敎训得对,要如何逼对手退无可退,促不及防呢? 二人又再过了五十招。 滕子京愈斗愈心惊,向来他使出龙吟拳,对手绝不敢撄其锋,拳破天一出手,数招后敌人便已认输,其后鹰击、虎搏、龙腾、熊威等变式,只有在与长老们练习时才用过。然而此人周身气盈而劲强,拳破天号称破天,在他眼里,只是清风拂山岗。这....这狂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这龙吟拳比之拳破天更是耗心力,既要一沾即走,又要拳可破天。即步法似龙游多变,在出掌离敌不到一尺,运劲伤敌,最是耗心耗力。 另外,宋景天也不再老爷抓丫环,随着滕子京起舞,拳来挡,脚来格,干脆也不出手攻击,只护住头,下档等较重要之处。他性不喜动脑筋,但聪明才智也不弱于人,否则如何能进梅山。 滕子京步法乍看似混沌,随机而动,其实在七个点是必经之路。倏地退后三步,一拳击向左边虚处。这拳非挡非格,非抓非顶,却是封死滕子京身法所有招式的去路。滕子京只得变招,硬是横移一步。 这宋景天奇招袭敌,只是试试挡住滕子京去路。见滕子京变招,正是他所需要的瞬间,大喜之下,立时怒金刚立时飞出,动如雷霆,迅速右拳朝向滕子京的破绽之处。 宋景天看破拳破天的拳招破碇,一招为人所制,滕子京要再变招,已来不及了,只得全力迎击,宋景天气势凌人的一击。 势钧力敌的力战,此时一个蓄劲而动,一个促不及防,结果可想而知,正如壮汉与岁孩童试拳。壮汉挥拳,三岁孩童飞出一丈外,滚了十几圈才落定。 滕子京起身爬起,嘴角留下血迹。犹战意十足,待上前再战。 「停手!」青玉长老在贵宾台喝道。「这一场梅山书院胜。」 四下爆起雷动的掌声。江南道书院终于获得第一场胜利。 (本章完) 第47章 晴玄女初战 第47章晴玄女初战 「第五场云梦泽离魂对上兰溪书院薛晴芷」 晴芷盈盈而起,衣带似临风飘飘,不是问天台清风徐来,而是晴芷暗运风动心法,身态身影更觉仙风飘影。只见晴芷步态轻盈,顾盼如风细雨,风姿浅笑,轻灵兰雅,飘逸入场。 凌影客心想:「传闻兰溪书院第一代掌山兰玄女,兰石凝露成霜,一手紫兰剑,空谷幽兰,幽香自远。扬起长江水,水高十丈,水漫百里兰溪,造就十里杨柳堤。这小姑娘身似未动,身形已然随风而动,眉宇举止之间,又见素雅恬淡,兰溪又有兰花开了吗?」 不管看台下还是看台上,都有这样的感觉,兰溪薛晴芷看上去便应是配上这玄女登场的场景,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感觉。 没人知道,伏杀之气早已来临。 与之对比便是离魂。这君年纪约莫二十五六,阴阳怪气,鬼气森冷,目光透射出阴戾妖异。浑身肌肉却散发出充满劲道,举止高傲,眉眼间给人有自私自利的感觉。 他最是讨厌自以为风流的名士,自以为豪爽的侠客,伪君子,定要妳显露本心的丑陋。离魂一脸鄙视,玄女魂早离了玄女体,定要扒下妳这层玄女皮! 他左手提剑,鬼气凛冽,气势锁住晴芷,嘴角冷笑,看着晴芷入场。 「云梦泽,离魂」 云梦泽离魂,双眸闪着鬼光,晴芷神智有点恍忽。忽然传来小五通心咒的声音:「小心,这人的精神力,似可操纵人心。凝神静气,固守本心。」。晴芷闭上双眼,潜心凝神,数息之后,神色回复清雅而恬淡,任你空谷斜风细雨,我自一股兰花香。 「兰溪书院薛晴芷」 两人拳脚未过,剑招未下,却已过了一招,还是凶险的一招。 离魂暗运鬼功离魂气,趁晴芷盈盈上台时,早已蓄气待攻。等晴芷与他礼貌四目相对时,已然中招,神智会渐渐为离魂所控制。这招无影无形,无声无息,最是阴损。 然而,即便是离魂气,也是天地天气所综合演化,于小五观气而言,仍是淸清楚楚地“观气“,小五见一股正气罩在晴芷头上,晴芷却毫无所觉。以晴芷能“观气“而言,不该如此,可能的解释是晴芷神智已为离魂气所惑。所以,离魂气一直罩在晴芷头上。 晴芷不知人心险恶,犹以为比武过招,总要正式在台上过招,未料有人阴损至此,趁人上台前,便已伺机攻击。闻得小五通心咒提醒,当即闭目凝神,将离魂气引出。 离魂当然也不知其中曲折,于他而言,在两人四目交接时,他施展离魂功,控制对手神智,向来是他致胜秘诀。岂知晴芷在数息之间,神智更回复清明。惊讶之余,也没放在心上。 晴芷回复神智后,便见离魂全身离魂气游动,暗责自己过于天真,心下更知惟有心境如明镜,才能不为离魂气所惑,当下也不气恼,也不追问。 这两人无声地过上了一招。看台下也是安静无声,两人默然对立,气氛沉闷至极,虽然无人知晓,两人已经激烈地过上了一招,无声无息的一招。。 离魂见晴芷数息间回复神智,自己的离魂功似乎也没有效用。只得实招论战了,右手缓缓拔剑,轻轻挥剑道,冷冷道:「此剑名为七煞离魂剑。剑一出,鬼妖邪灵,退避三舍」 晴芷也右手缓缓出剑,优雅清闲地摆出兰溪书院起手式,却道:「此剑名曰耍着玩,剑一出,不惊天,不动地,也不泣鬼神,耍着玩的。」这几日与小五终月研习,小五的童心未泯,先学个十足十。 晴芷言语戏弄,离魂古井无波,丝毫不为所动,道:「兰溪薛晴芷,名动ez,令人心喜。此剑之下,不动无名之辈。」 晴芷脸色不变,也道:「阁下想必名满江湖。小妹潜心书院,逸情冶性。此剑只能拿来吓唬人的。」 两人上场,二丈距离相对,所谈却南辕北辙,其实彼此心神锁定,互寻对方的破绽,争取进攻的机会。离魂魂心未动,晴芷也是心如明镜。 离魂像鬼域散发的泥潭,望着晴芷像云端飘出的云彩。他身处鬼域,望着彩霞,总要引起腥风血雨,血色与红霞连成一色,这才甘心,。 瞬地,离魂目现凶光登时剑势大盛,漫天剑影重重,袭向晴芷,七煞离魂剑出,只觉剑光眩目,加上离魂幻魔鬼影身法,令人掌握不了他的行踪。离魂幻魔便是以离魂气迷幻神智。多少英雄豪杰,不明究里,一时不察,因此饮恨在他这独树一格的剑法。 晴芷不敢怠慢,运起风动心法,随剑风而动,而离魂气再无效用,幻魔身影也不过是一只恶鬼要着不入流的剑法而已,如何刺得中晴芷。避开离魂剑招,避剑三寸,不多,就三寸,离魂剑影重重,尽处却仙影飘飘。七煞离魂剑剑看似刺中仙影,却剑剑刺在虚空处。 这是六长老的安排,凝实对凝实,安排滕子京对上宋景天。飘忽对飘忽,安排离魂对晴芷。 一时间场中鬼影不定,仙影飘忽,四处呈现。 剑影散去,两人回到原来位置,离魂剑气大减。 晴芷道:「好了,剑耍完了,玩兴也够了。要耍剑吓唬人了。」说着便挺剑刺出。不料这剑平平无奇,只是直刺了一剑出去。 离魂心想这也算是剑法?随手由下而上挥剑格掉这剑。本料剑身交格,岂知挥在虚空。心下惊觉,这岂非是视觉暂留,不,下意识暂留。晴芷这一剑平平无奇,在他脑海里留下深刻印象,下意识产生暂留,令他认为这剑会循着轨迹而来,其实对手早已变幻方向刺来。 这是他离魂善用的招数。他离魂之名,由此而来。 离魂大骇,忙镇慑心神,瞬间挥出数剑,剑剑凌厉无匹,欲将晴芷从他眼前迫开。退后三步,随之惊觉,晴芷那一剑从后刺来。连忙闪电向前窜去,幻化千百剑影,斗上晴芷那一平平无奇的剑影。 晴芷这一剑,在离魂四周,布下八道相同的真气。第一剑让离魂察觉剑气最为重要。离魂挥空之后,心有畏惧,必然察觉八道真气,登时觉得晴芷四面八方刺来。 八道真气非是攻向离魂,而是攻向离魂神智,务让离魂以为剑招四面八方而来。 晴芷道:「怎么样?这一招够吓唬人吧!咱们一招还一招。以你之矛攻你之盾。」 离魂起身,刚才晴芷那剑,瘁不提防,中了晴芷“一剑”。也不气馁,当下振奋精神,暗笑自己阴沟里翻船。于是重整旗鼓,道:「再来。」将长剑化作一道白光,直向晴芷冲去。 这下他不留余力,不再留情,全心全力攻向晴芷,认定晴芷可在他七煞离魂剑下留名。 晴芷自梅山领悟天虚殿刻画,观气深有体会。见离魂起初只见剑势幻影,不见剑气贯注剑身,知离魂其实轻视自己。兰溪薛晴芷,虽名动ez,但那也只是名士象牙塔的吹捧,不似他在山野乡林一刀一剑打出来的。 见离魂剑势迅猛凌厉,剑气贯注剑身,已不再留有余力。当下与离魂以快打快,以气御气。 只见场中剑气飞扬,劲气激荡声,不绝于耳。四周高台鸦雀无声,这惊心动魄的场面,不似适才鬼影重重,仙影飘飘那般,完全不是一回事。 场上突然斗招,看台上加油声、锣鼓声再起。 「一代英雌,薛晴芷 美若天仙,薛晴芷 加油!薛晴芷! 加油!薛晴芷! 喔喔喔喔喔喔喔!」 场上打得激烈,看的看得热烈,堪堪打了百来招。 离魂剑法,明的是这不入流的剑法,暗的却是离魂功迷人神智。离魂功于剑招空隙当头,随时伺机,控制晴芷。多少英雄自恃武力超群,中了他离魂剑法暗藏的杀机。 离魂之名,也由之而来。 晴芷撩剑挡掉离魂斜斩而下的剑势,一阵晕旋又趁机来袭。晴芷假作为之所制,剑招趋缓,登时险象环生。 宋景天在台下频呼:「当心啊!」 云梦泽、蕙风堂、清江堂人马个个脸现得意之色。 看台上更是一阵哀声,有人甚至瞥头或双手捂着脸,不忍见天上玄女血溅当场。 离魂更是欣喜若狂,心想,你终于中了我的招,手上长剑贯满鬼功离魂气,这一招必定要扒下你玄女这层皮。 离魂冲天而起,离魂剑法鹰击十式,绝招之一雄鹰展翅,全力搏杀晴芷这只小白兔,一决输赢。 岂知晴芷神智清明,这招雄鹰展翅,早先便曾挡过。这时见离魂再使此招,脸现微笑,笑姿嫣然,风动身法随鹰而上,她手从劳宫穴,脚从涌泉穴,身形更加轻盈灵动。在雄翅高飞之际,已遭晴芷琐定脚踢连环,打出场外。 形势逆转,令人意外。台上台下尚未看清楚情势,离魂已遭踢飞,跌落场外。 四下高台更是欢声雷动,锣鼓喧天,良久不绝。 二连胜,江南道书院获得二连胜胜利。真是意外之喜。 「这一场兰溪书院薛晴芷胜。」 却见晴芷立在场中,软弱无力,摇摇欲坠。宋景天,小五两道人影齐上比武台。宋景天立地金刚直冲而来,小五风动先至,左手挡在宋景天前头,停住立地金刚,右手扶住晴芷左腰,交予宋景天抱着。 晴芷对着小五嫣然一笑,道:「我打赢了。」 (本章完) 第48章 小五初战 第48章小五初战 兰溪弟子南烟、语蝶、雨兰上前救助,在兰溪书院场地空出一块,引宋景天安置晴芷。 秋名清右手切脉切在晴芷寸口脉,又探探人迎脉,秋素清则探足内太溪脉,足背冲阳脉。两人细细探究晴芷状况。 只觉晴芷脉象均匀和缓,节律整齐。 两人相互点头,秋名清向众人道:「晴芷脉象平和而稳定,气脉呼吸悠长,暂时应无险象。」 秋素清见小五右手按在晴芷百会穴,应是在探晴芷气脉情况,叮嘱道:「小五,放心。晴芷有我和名清照看,暂时无忧。你下一场上场,千万不可现在试图打通晴芷的奇经八脉。」 小五将手收了回来,道:「是!素清姐。」转头向宋景天道:「喂!莽金刚,晴芷引气御敌过了头了。她炼体不久,引气住体转换过慢,借你金刚护身气一用。」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金刚气还能借? 宋景平也是满头雾水,搔头道:「怎么借?能拿去你拿去用。」 小五笑道:「借金刚气一用,听不懂。借你内力一用,可以听懂吧!」 微吸一口气,小五续道:「你崇山心法最有心得。天地正气于你金刚体,转换成人体能吸收的效率快,质量好。你右手在晴芷灵台穴,左手百会穴,运起崇山心法,以掠火心法气搬式,缓缓注入,随着晴芷的气息,回到你金刚体,形成大小双循环。」 再郑重叮咛道:「记住!不可操之过急。心随气动,任由为之,你的气息不可过多,且只可随波逐流,别妄作任何事。」 南烟、语蝶扶着晴芷端坐,宋景平依小五之言,左手灵台穴,右手百会穴,闭目凝神,气运崇山,金刚身只隐隐现身,先查看晴芷经脉状况,再依小五所说,以掠火气搬式,一丝丝注入金刚内力,引入金刚体。不一会,晴芷气息果然转强。 小五见此法有效果,略为放心,向秋名清、秋素清道:「名清姐,烦你在此守候,怕还要一刻钟时间。」 这时场内声音传来:第六场荆门蕙风堂荆雨胜」 「下一场楚州清江堂安浩天对上梅山书院玉飞五。双方请准备。」 小五道:「名清姐,我上台了。」向素清姐躬身拱手请示后,转身向比武台走去。 「梅山书院玉飞五」 「楚州清江堂安浩天」 那安浩天身穿青色的劲装,浅青色披风。身形高瘦,神色朗峻。挺秀的身姿,巍然挺剑而立,显示气魄非凡,举止间充满力量与自信。年纪不过三十,风度翩翩,神采飞扬。 小五仙风道骨之形,行若飘云之姿,泰然自若,似若无其事四处张望。 小五视他为无物,安浩天心中略怒,聚劲蓄势,冷眼旁观,神色漠然,轻蔑道:「梅山书院,名满天下十道。玉飞五,籍籍无名,这是为何?」 意思是说,江南道慎重其事,大张其鼓,在天岳山问天台邻选山将,搞得天下十道,人尽皆知。梅山书院乃江南道五大书院之首,怎么派个无名小卒。 小五若无其事道:「奇怪!打就打,没事就喜欢报名号。怕输给无名小卒,回去不能交待?有什么问题,自己查去?梅山书院就派我玉飞五出来,你孤陋寡闻没听过,关我屁事。我要不要祖宗十八代都讲给你听?」 安浩天见小五,出言无状,忍下心头暗怒,哼道:「玉飞五,梅山弟子名册未曾见过。众江南道书院弟子,难道甘愿不明就里,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代表书院弟子出战?」 小五道:「罗里罗嗦!还挑拨离间。就当我是梅山书院路边拉来的,新收的弟子。资格是梅山书院报的,好坏梅山书院担,关你屁事。再怎样,我也是堂堂正正经过资格考的。是阿猫,是阿狗,是有资格站在这里。还有?」 五大书院众学子,皆点点头。小五虽经梅山书院儒长老推荐,却名不见经传。不!应该说,压根儿没听说过。但小五经山将资格赛,立项、推重、翻屋、踪跃脱颖而出,是有资格站在场上的。 只听小五侃侃而谈道:「还有我江南地道杰人灵、人才济济,五大书院众学子都是人中龙凤,一时俊才,便是书院随手拉来的小厮又怎地?」 安浩天嘲弄道:「现今六场下来,江南道四败二胜,有什么好夸口的。」 小五道:「这是书院山将选拔,又不是选武状元,选武林盟主。五大书院依弟子心志,任由有兴趣的弟子,报名参加,四胜二败,有什么奇怪的?」 安浩天仍是一脸轻视,蔑道:「便瞧瞧你有何........」突听西面风声乍起,安浩天早知此人天师作法传言,直觉风声有异,拔剑凝神戒备。 这时凉风迎面而来,安浩天左脚尖使劲,前一跃,迎风一斩,强大气劲,扑向小五,道:「小贼,暗施偷袭!」 安浩天的清江堂气劲,也着实惊人,一剑斩来,剑劲直逼小五而去。小五早运起崇山心法,护住周身三尺,这时左右双手各引一气,击散安浩天迎风一击的气劲。 看台上的加油团见场上两人开埸白,只当是看戏。突见安浩天见风来就开打,都觉得好笑。又见小五像戏曲唱戏,耍起武生功架,只差没有开嗓,却轻轻松松挡住安浩天的攻击。 看台加油员拉开架势,引导加油团,放声加油。 「天灵灵,玉飞五 地灵灵,玉飞五 一代天师,玉飞五 天灵灵,玉飞五 地灵灵,玉飞五 降妖除魔,玉飞五」 看台上喊得热烈,场上小五倒真演起武生,仰天大笑声,道:「这来人,讲话反巅反倒。刚刚是你话说一半,唰就来一剑。倒说我偷袭!」 安浩天咳一声,清清喉咙,道:「真理愈辨愈明....」安浩天望向四周,只觉风声鹤唳,西面强风又来,挟带强劲气息,怎敢怠慢。 安浩天挥剑而下,展开身在清江堂所学,以清江堂清江十式应敌,空穴式,迎风式,翻江式,倒海式,惊涛式,骇浪式,天崩式,地裂式,巨浪式,滔天式,式式连环,守住周身三尺之力,剑法绵密,守得滴水不露。防守间隙中,仍出剑攻击,势劲威猛。 霎时场中飞沙走石扬起,风声挟带剑啸声,气势好不惊人。 小五在场中,运起风动心法,随剑风而动,闪躲安浩天剑风,时不时哀叫:「翻江倒海,好厉害的翻江鼠。」「果然是彻地鼠。」 「停手!」 只见场中风声剑声渐息。安浩天气喘嘘嘘,右手长剑兀自抖动。 火云长老从天而降,落在比武台中央。 「你这松涛剑法,从何而来?」 小五一凛,暗道:「这火云长老果然也知道松涛剑法。」强自辨道:「什么松涛剑法?这是梅山剑法第一百六十八招,第七式,第二变式,叫野狗撇风。堪堪躲过安浩天的剑风。」 火云长老其实并未见过松涛剑法。只是小五风动身影,崇山护劲,略感熟悉。但小五以天虚殿刻画与祖师殿壁画为基底,由此脱胎而变,明显与松涛式不同,无松涛苍劲挺拔,倒有梅花凌霜劲骨的味道。可说徒具松涛式架势,却有梅花清,秀,劲。 而小五这风刃,由景天松涛心法,第三石室中呼风式变化而得,旨在凝水成冰石,引气掷冰,劲附于冰。冰石飞行中汽化成水气,冰虽化,引来的气劲仍在,即为风刃。而落石式即是一大面积的风刃,由天而降。 冰石汽化成气,威力怕已大大降低,伤害减少。当真要杀人,飞沙走石,摘叶飞花,招招都可致人于死。但风刃无影无形,四面八方的特点,是小五喜欢玩的把戏。 小五料想火云长老没见过松涛式,风刃是小五小孩心性,拿来摘果射靶的游戏,与松涛式差了十万八千里。 火云长老听小五胡言乱语怒道:「松涛剑法乃松涛客不传之秘,向为松涛书院镇山之宝。什么野狗撇风?这么不雅的名字。哼!这隔空引劲的法门,正是松涛剑法的精髓。」 小五道:「所谓一法通,万法通。能隔空引气的法门,未必就松涛书院所独有。我梅山剑法第二百一十六招,第三式,第七变式,叫群狗胀气,也有类似的招式。看!上方群狗胀气。」 火云长老见上方螺旋气劲凌空而来,左手伸出,屈指成抓,登时气劲消失,消弭不见了。 小五笑道:「哇!你凌空抓屁啊。长老居然有此等嗜好,令人不敢恭维,不敢恭维。」 火云长老脸红一闪即逝,他皮肤黝黑,也没人看得出来。只是他性情执拗,手段狠辣,作风更是残忍,门下弟子,谁敢这么说话,登时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原来松涛客掌山松涛书院下火云长老。与风动,徐林,崇山合称松涛书院风火林山四长老。 后在一偶然机会,火云长老与徐林长老从松涛客与同门夕照吵架而偷听得知,松涛客有无上心法-景天心法松字卷松涛式,藉夕照因心怀怨恨,二人合作,向松涛客下毒并打伤松涛客以报复。后幸被奇峰与晨曦发现,但松涛客毒入脏腑,无可救药。三人合力将松涛印记附于一幼童身上,着七松将携出,日后自有一代松涛客。 火云、徐林长老与夕照得知后,二长老欲追捕七松将。但夕照良心发现,加上松涛客已死,万念俱灰,退出争斗。火云、徐林长老先后害死风动,崇山长老,开始追缉七松将,为绝后患,将七松将所携带幼童,连同玉松将飞松将所生的婴儿,尽皆杀害。 一个贪字,火云徐林长老从此坠入争斗深渊。 火云长老本就未见过松涛式,只听得夕照支字语,又见松涛客常有神迹,便下手害了一代松涛客。 瞧见眼前这小子,似有松涛客神奇法门,自己所学不过松涛客言谈间的一鳞半爪,可在山淮道,淮南道称雄。但这小子所学又似有不同,难道正如他所说,世间万法归一,只是自己不懂其中窍门而已。一时犹豫难决。 「第七场梅山书院玉飞五胜。」 (本章完) 第49章 冲锋陷阵,山将逞威 第49章冲锋陷阵,山将逞威 天岳山问天台,山将赛最后一场赛事,魏东宸欣然高声宣布:「第七场胜利梅山书院玉飞五胜」。 四周高台爆起热烈掌声,锣鼓更是喧天,群众喊破喉咙,高呼:「一代天师,玉飞五。」欲罢不能。小五在台上接受漫天的欢呼,鞠躬挥手致意,群众欢呼更加响亮。 小五转身走下比武台,见晴芷已然清醒,瞧上去虽仍疲弱不堪,软弱无力,但是面色红润,正脸带微笑向着他走来,宋景天小心扶着,小五心下更是大喜。 梅山书院芮溪、若兮、冬云,兰溪书院凌青、南烟、雨兰、语蝶更是欢天鼓舞来祝贺,众人手拉着手,围着圈圈,共同欢呼庆祝。 秋素清、秋名清领着三人登上比武台,接受四周高台群众欢呼,挥手示意。魏东宸声声致谢,感谢四周群众大力支持松涛书院重建。 江南道书院学子依任务编排,在各路口,重要据点,引导群众离场,场面不致太乱。 松涛书院山将选拔初赛结束,众人缓缓退出问天台。小五、晴芷、宋景天三人则被拉到门口,接受群众赞扬,似乎山将就是此三人,其实明日尚有一战。 三人好不容易退出问天台,心系柳白衣、儒长老受伤情况,一至重建大本营,秋名清领着小五、晴芷、宋景天到临时搭建的大本营帅帐。却见到秋素清、魏东宸与儒长老、柳白衣正围在蹋边密谈。三人登时蒙了。 宋景天直接问道:「柳军师没有受伤?儒长老没有昏迷不醒?」 秋名清解释道:「昨日子时,刺客来重建大本营偷袭儒长老、柳军师是真的,幸得素清昨夜心绪难宁,睡难安枕,跑来找柳军师议事,儒长老背后中了一掌,与柳军师游斗刺客,也身受二掌,但二位其实都身受轻伤,素清的出现大出刺客意外,加上护卫已至,刺客不得已退走。」 秋素清心有余悸道:「刺客来无影去无踪,不动声色,在重建大本营来去自如。豹捷军护卫队能毫无所悉,可见轻功及潜行匿迹了得。」 秋名清见三人脸现焦虑,缓和道:「刺客身手不凡,却不下重手,致人于死,柳军师认定刺客旨在制造纷乱,让重建书院的工作停顿下来。」 秋素清亦道:「瞧身手不是火云长老,就是凌影客、烟霞客,他们不敢下重手,惹毛了江南道、天策军,哼!道西将军江枫、天策镇军天将关镇岳直接去蕙风堂、云梦泽当面挑战,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这时魏东宸走进帅营,闻言道:「昨夜军师找我商议,认为帅营被袭需要故弄玄虚,假意隐暪,有二点最为重要,一是让刺客以为刺伤主帅目的已达,才不会有进一步动作。二是展现帅营临危应变的能力。」 秋素清道:「因此一方面假装不小心露出破绽,传出消息,将儒长老、柳军师的受伤程度,讲的严重一些,让敌人掉以轻心,以为奸计得逞,不再进一步攻击。二是东宸出面,主持重建工作。」 魏东宸道:「这样,敌人见刺伤主帅目的已达,重建工作却不如他们所料的慌乱,便会放弃刺杀这条最简捷的思路。」 秋名清道:「我方也可以从容布置,设计引诱敌人掉入我们的陷阱。」 晴芷一听对方尚在搞破坏,愤怒问道:「难道对方还没有放手?」 秋素清道:「放手?岂是容易!从松迎镇偷袭兰溪弟子不成,再来捣乱重建大会,到夜袭儒长老、柳军师,这一而再,再而三行动,就是为了一件事,阻止重建书院的工作。」 晴芷又再问道:「道西大将军平定了岳州、澧州、潭州匪患,用重建松涛书院昭告天下,稳定民心,以示江南道的决心。如今重建大会已经开成,夜袭儒长老、柳军师有何意义呢?」 小五接着道:「仍是为了引起恐布的心理气氛。偷袭兰溪弟子,引起重建大会的不安全感,令来应试者停步不前,这样便可以扰乱重建大会。」 宋景天恍然道:「这么说的话,夜袭就是为了引起百姓的不安,或者说即使松涛书院重建,道西将军在江南道的根基仍是不稳,豹捷军并不足保护松涛书院。」 晴芷仍是愤愤不平,怒而问道:「究竟是谁?费那么大的劲,来破坏重建大会呢?」 宋景天答道:「我看荆州蒙山蕙风堂属山南道,楚州清江堂属淮南道。火云长老、徐林长老如此使劲卖力演出,山南道、淮南道定然逃脱不了干系。」 秋名清也道:「云梦泽虽然一向与清江堂不对盘,但未必有利于我们,顶多两不相助。但我看松涛书院危害云梦泽江河联的根本利益,这里面定有他们的参与。」 秋素清点头接道:「这是必然的。云梦泽一向勾结剑南道,江南道重建松涛书院,稳定岳州、澧州、潭州对他们有百害而无一利。」 众人畅所欲言,表达所见所闻,柳白衣最后结论道:「重建大会已到最后关头。敌手不会轻易罢休,定有后着,大家不可掉以轻心。因此,第一、道西豹捷军进驻岳州,此时即便山南道、淮南道、剑南道齐来,也无损江南道的威信。第二、重建本营由魏东宸负责,外患不可惧,内奸是目前为止的变量。今晚众人在大本营休憩,谢绝一切拜访。三是大本营表面如旧,豹捷军维安工作由素清、名清负责,书院重建细项由东宸与蝴蝶美人商议。」 接着对魏东宸道:「今晚仍是你主持重建工作,你与药山长素清,是重建工作台面上人物,务必谨慎小心。我料定今晚他们必有行动,一动必势若星火,迅雷不及掩耳,你们首当其冲。」 魏东宸雄心斗涨,意志高昂道:「我怕他们不来。只敢背后伤人阴谋使坏的家伙。」 栁白衣微笑道:「阴谋诡计?那有我,我最喜欢动动脑了!」 两人相对一笑,充满惺惺相惜。 ******** 「轰隆!轰隆!」 连闪几道闪电腾空而落,霎时天岳山山顶雷鸣电闪,滂沱雨势,倾盆而下。 小五、晴芷、宋景天三人松涛在祖师岩断崖,静静感受大自然的威力。雷霆之威,镇慑人心,宋景天仰天,让雨水落在脸上。 帅营内气氛有些沉重,沉重的原因是三人无可奈何,无从帮忙,一时三人都搭不上话。 小五先开口道:「晴芷,你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今夜多多休息。景天,晴芷仍需要”借道双循环”法,恢复真元。」 晴芷随口应道:「好啊!」心下不以为然。心想今夜这伙人太欺负人,正要找人出气。见宋景天笑吟吟靠了过来,眼睛瞪了一下。 小五哈哈大笑道:「今夜雷雨交加,老天爷真懂得搞气氛。只可惜这祖师岩不听人话,要不然,洞天倒是休生养息的好地方。」 宋景天有?惊讶地,眼巴巴盯着小五道:「你这小子的容貌,与七年前大不相同,没了人世的气息,多了超尘脱俗的味道。你若是左手拿着铜铃,右手拿着桃木剑,口中念着咒语,绝对一大堆人来拜你做天师!」 晴芷噗哧一笑道:「你没看过这小子,从装神弄鬼的样子。手抱太极,脚踏七星,口中念着什么天灵灵地灵灵天上神仙显神灵,吓坏那树林里的那群黑衣人,抱头鼠窜,屁滚尿流。这样好玩的招式,你还没教会我,我绝对跟你没完。」 小五也不以为意道:「景天也像个武林高手,威风凛凛,适合立在门口当狮镇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绝对退避三舍。」 晴芷笑得更是灿烂道:「莾金刚当门神,庙门维护师傅可得愁了。他每次回门,先撞坏大门。庙祝铁定认为他偷工减料。」 她这一笑,可笑晕了这两人。晴芷这月来修习住体之法,出落得飘逸清雅,姿态万千而高洁超俗。小五想起慕飞雪,关镇岳赶蜜蜂的情景,暗暗偷笑,日后晴芷身边不乏蜜蜂,这宋景天可有得忙了。 笑话冲淡凝重气氛,虽然小五眉头依然深琐,只听小五沉重道:「柳军师、秋山长今晚一直避谈儒长老的伤势,着东宸哥、蝴蝶美人主持重建工作,明显有军情要事。想来重建松涛书院,引起各方势力浮上水面,山南道、淮南道也有动作,柳军师显然是去坐镇指挥。」 晴芷大呼可惜,怨道:「唉呀!这样热闹,名清姐怎么没叫上我。」 宋景天附和道:「就是啊!我至少可以当先锋,冲锋陷阵。」 小五笑道:「那倒是。若当你怒金刚是块大岩石,在前阵滚过来翻过去,敌人包准全倒,我在后面专门敲晕他们便行。可别忘了,我们还是书院弟子。军政大事我们可插不上手。」 宋景天点头,搔头摸耳道:「这么说我们第一要务仍在重建书院。」 小五道:「是的!东宸哥与江枫哥、柳军师是同类型的人,都是大将军。坐镇本营,安定重建人员是他们的第一要务。」 晴芷兴奋道:「我懂了。今晚能冲锋陷阵,只有我们三个。一是因为做掉我们三个书院胜利者,重建书院便是他们囊中之物。二是强攻重建本营未必能成,也力有未逮,且必大有损伤。」 (本章完) 第50章 长沙天星閣(1) 第50章长沙天星閣(1) 江南道豹骑军左右驍衛分别进驻岳阳、澧阳,山南道府急征兵三万增援荆州,沔阳则增兵二万。江枫却不急着兴兵北战,反听从柳白衣建议,先稳定长沙。毕竟,岳阳、澧阳仍算是江南西道,安内再攘外,先稳定长沙,再图长久之计。 柳白衣发出邀请,荆楚盟、四江堂、江河联、紫臻阁等几股较大的江湖势力,前来共商长沙情势,地点就设在天星阁。 长沙城,城墙高十丈余,上起天星阁。 天星阁,近有妙高峰,可远眺岳麓山,极目望去,湘水似玉带环绕,天水一色,烟霞漠漠,鹭飞草长,江岸渔叟唱晚,万户倚楼。 江枫、柳白衣天星阁城楼上饮茶,紫竹苑戚光平、桃山范松南则一旁敍话。柳白衣细心烫茶,洗杯,斟茶,江枫一饮而尽,柳白衣兴趣盎然闻香品色,看着黑茶,道:“长沙有茶经杀青、初揉、渥堆、复揉、干燥,汤色深黄明亮,香气深厚,味道醇正至极。” 江枫洒道:“自下梅山后,白衣兄好茶,每到一地总喜欢品茗。” 柳白衣含笑道:“这要怪南二少了。” 一旁戚光平闻言不解道:“白衣兄诗书琴画茶花酒,名士风流,与南二少有何关系?” 柳白衣解释道:“南二少常说,莫忘初心。如今天下十道,藩镇割据,民不聊生,我辈入江湖,战沙场,无非保家园,要一幅民生安康的景象。” 范松南大加赞道:“正是!白衣兄道尽我心里话。若非如此,还不如躲起来修道好了。” 柳白衣正色道:“保家园,道西豹骑军已起震慑三湘,保家无虞。何谓民生安康?各地风俗民情不同,饮食习惯也异,各具特色。因此自下梅山,我必下民间寻茶,顺道探访各地民情,期能不忘初心,达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货畅其流。” 忽地阁楼外有声传道:“柳军师所言极是。然在下有一事不明?” 只见大门三人入天星阁,当前一人身着青色深衣,儒生装扮,正是四江堂墨袍袍三哥江海清,后头两中年汉子随跟在后。 两方相互寒暄后,柳白衣这才知道两中年汉子是四江堂灰袍袍五哥沈若渊及长老俞从宗。 柳白衣江这才问道:“江兄适才有事不明,敢问何事?” 江海清回首:“军师所说,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货畅其流,如今三湘地区荆楚盟走米,四江堂走货,江河联走塩正是如此,然江南道西豹骑军横生枝节,硬是闯入三湘,破坏三湘安宁,这是我所不明之处。” 柳白衣答道:“所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货畅其流,最高目标是民生安康。荆楚盟、四江堂、江河联欺行霸市多年,所做的乃是吸取百姓血汗,积攒私人财富,其中更不乏杀人越货,民生何来安康?光是长沙、岳州、益阳的物价,比之湘南三江口地区,高出不只一倍,更何况三湘百姓还得提心吊胆,不知何时强盗会破门而入。” 四江堂灰袍袍五哥沈若渊冷道:“天下纷乱,处处强者为王,尽皆如此。” 戚光平冷笑道:“既如此,豹骑军以强者之姿入三湘,取四江堂,也是理所当然。” 柳白衣缓和道:“天下藩镇,莫不如此,光平兄,暂且莫逞口舌之争如何?”转头向江海清道:“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在三湘风评何如,江兄还须白衣一一举例辨证吗?” 江海清理所当然道:“三湘地区虽说不是四海靖平,至少二十年无大战乱,升斗小民至少还能过得下去。在这天下纷乱之时,亦算尽一份心力。” 柳白衣摇头道:“白日里担心碰见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的徒众,不知会有什么灾祸,夜里受怕于大门被破入,不晓得贵属会否来算帐。这是贵堂给出的民生安康的景象。在下深感不以为然。” 江海清问道:“然则军师以为如何是好?” 柳白衣正言道:“我辈行事以安民,保民,济民,进而强民、富民以为目标。江兄,安民、保民尚且不足,只想剥屑百姓,以济你一家、一堂、一盟,说穿了,只想藩镇割据,抢占地盘,白衣深以为耻。” 江海清不表赞同道:“军师之言,乃强国之事,天下藩镇,自保尚且不足,何以济民、强民、济民?” 柳白衣严正道:“为与不为耳,天下藩镇所思者,在于扩大势力范围,从不在乎百姓需求,视盘剥百姓乃理所当然,如此如何济民、强民、富民呢?” 四江堂长老俞从宗、墨袍五哥沈若渊挺前上前,俞从宗哼道:“说得比唱的好听,无非要我们放下武器,任你宰割而已。” 瞧这二中年人,同样四十来岁,胖瘦不同,皮肤同样黝黑,予人一言而决杀之感。骤然间,柳白衣深感沈若渊与俞从宗迫人的杀意,迎面而来。胖个沈若渊双眸透出森寒的杀意,神情一副不知目空一切,妄自尊大,瞥眼道:“天下从来都是拳头论输赢,你赢了,你爱怎样,就怎样。”一运功,全身骨头立刻霹雳扒啦直响,玄门正宗气息迎面扑来,不带一丝邪意。 江枫赞道:“北嵩山玄门正宗罗汉拳,让江某来试试。” 北嵩山罗汉拳虽是外门阳刚功夫,侧重于进出快速,随机应变,前手似弓,后手相随,本就是正宗嵩山拳法,又经由一代高僧禅师,在罗汉拳的基础上,引入力贯寸劲,气行六脉,止心不乱,罗汉拳既内又外,既神又形,既静又动,是玄门高深心法。 江枫望望俞从宗,耳闻俞老乃天台罗汉拳,拳响六劲,劲安八方。天台俞从宗、北嵩山沈若渊两人系出同源,同是玄门正宗心法,拳风刚劲,不可小视。 江枫应势而上,陡运梅心玉骨,霸王内敛之气,全然内收,使人完全感受气息,但威风凛凛之势,望之油生,不敢直视。江海清,俞从宗相视一眼,皆心道:“不愧是江南霸王。” 江枫纵身一跃,简单而不取巧,落于柳白衣之前。柳白衣退至戚光平之手。 墨袍五哥沈若渊见江枫亲身下场,双手一振,气盈周身,脸却如鐡铸,冷看江枫。 两方态度似现自然,实则催动真气,窥视对方的空隙,不敢有些许疏忽。一时杀气弥漫着天星阁,气氛凝结。 忽地沈若渊狂喝一声,双手劲扬,和身而上,弓步冲拳,一股拳劲沛然似箭,直取江枫胸口。 江枫无比自信凛立,似虎盘据,待沈若渊冲拳近身,功聚双臂,硬架住这冲拳。两劲力相激,震声沉闷而重,碰一声,声扬天星阁。 只见沈若渊侧身,进退快速,步随手走,灵活多变,一招一式,劲贯拳出,招招似能断金裂石。江枫却似朴实无华,步法前进后退,左闪右避,拳掌或挡或架,或劈或斩,丝毫不让。 俞从宗心下一凛,沈若渊拳劲之重,白袍易天行亦甚佩服,平日练功,闪避多,格档少。将军江枫居然格档相架,意态轻松,且不落下风。 戚光平赞声道:“墨袍沈五哥,罗汉刚劲,劲贯拳掌,不愧降龙伏虎罗汉,玄门正宗,四江堂墨袍之名,受之无愧。” 范松南不明道:“枫兄以梅山探梅拳路相迎,不以招式取胜,何也?” 戚光平答道:“枫兄霸王雄姿,向来以强势见称,探梅简单拳路,却是梅心印镜,玉骨在身,也不算怠慢。” 双方拳劲激昂,劲扬尘沙,又斗上二十来招,江枫始终从容以对。 突见沈若渊猛运功法,劲运全身似铜,出拳拳风更加刚劲,拳出劲响。俞从宗脸现满意之色,江海清嘴角上扬。戚光平、范松南赞声连连。江枫拳路却是不变,仍以梅山玉骨印心,探梅拳迎敌。 又过十来招,江海清、俞从宗不胜佩服江枫,在沈若渊拳重若泰山之下,仍是稳守三寸之地,寸土不让,况且江枫尚未出手相攻。 俞从宗猛喝道:“停手!”沈若渊闻言,往后纵身一退,退居江海清之侧。只听俞从宗道:“将军神威,也让俞某领教一二。”却是丝毫不提沈若渊,但意思明白,沈若渊非是江枫对手。 倏忽一朗笑声传入,声低沉而重,显示人尚在远处,众人凝神望天星阁外望去,只见六道人影自远而近,前二道速度极快,过不多时,前二道人影已至门口,后四道尚落后一段距离。 桃山剑客范松南轻声道:“瞧身影,前二位是荆天二老,后四位应是荆天五枪中四槍。” 紫竹苑戚光平点头道:“荆天二老乃荆楚盟盟主手下二长老,位份尚在掌事及香主之上。荆天五枪是荆楚盟新秀,枪法得楚天仇真传,是为震天枪裴石、威天枪裴岩、惊天枪裴奇、憾天枪裴山、啸天枪裴岭,枪势刚猛,鬼神莫测。” 荆天二老入天星阁,桃山剑客范松南迎客道:“原来是荆天门二老,荆无老,荆和老大驾光临。” 岂知荆无老倚老卖老,无视于范松南,自顾自走入天星阁,范松南微微一笑,退至一旁。范松南忍下这口气,江枫却怒哼一声,左手一掌虚劈了出去,白虎气势应掌而出,轰向荆无老,怒道:“如此无礼,滚出去。” 荆无老想不到江枫如此霸道,不吭一声,便一掌劈来,虽是虚招,只带一成功力,但白虎气势凶猛难敌,荆无老连使三四身法,连退七八步,退出天星阁门外,才化解这道白虎气。荆天二老愕然,怒目相对。 四江堂江海清、沈若渊,俞从宗脸色微变,江枫虚劈一招,逼退荆天二老之一荆无老,还不够惊天骇俗。虽说江枫取巧,趁人之虚,荆天二老在楚天仇的荆楚盟享誉二十载,岂无真功夫,更何况入虎穴来,早已蓄势待发,应付各种情势。 沈若渊更是心下仍然,适才对战,江枫根本未尽全力。 但如此一招而退,荆楚盟如何丢得起这面子。 果然荆无老盛怒道:“道西将军如此对待来客,不怕令人心寒吗?” 柳白衣知道江枫性格,看不得朋友受委屈,更何况是紫竹苑戚光平与桃山范松南二位好友兼左右手,这时上前冷笑道:“有礼的朋友,自然以礼相待;无礼的朋友,自然拿扫帚扫地出门。阁下无礼在先,倒怪起我们无礼在后。” 荆无老怒气未平,飞身接过威天枪裴岩掷出之枪,怒道:“欺人太甚!”手腕一振,挽出七朵枪花,有个名堂叫飞龙三扎,荆无老却能七扎,可见荆无老枪法功力,并非浪得虚名。 范松南挺剑飞掠而出,施展桃花清风剑法回风拂柳式,前半招回风式,连格荆无老七刺。那回风拂柳贯上桃花清气,沿枪身侵入荆无老经脉。荆无老只得借回手转身,转花战枪势,连耍数招,化去桃花清气,再枪似蛟龙出水,直刺范松南。 戚光平冷哼道:“范兄只用三分功力,留下情面,荆老仍要全力相杀。范兄又非你仇敌,如此招招欲致人于死,何也?分明是来闹场的。范兄弟,不用客气了。” 范松南眼见荆无老不依不饶,毫不在意刚才范松南手下留有七分情,只以三分对敌,犹是鲛龙出水,死命来战,戚兄弟心如明镜,点出荆楚盟是来闹场的,搅乱天星阁。 要快刀斩乱麻,迟则生变。 只见范松南轻盈飘身,闪身避过一枪,洒脱道:“荆老仍不知进退。哼!既然荆楚盟惯以武力解决问题,范某便应荆老所请。” 范松南大喝一声,往天星阁擎柱一蹬,又避过荆无老一刺,仍是桃花清风剑回风拂柳式,飞身旋转,手舞长剑幻化一圈圈剑影砍向荆无老。 范松南剑势一出,桃花清气如浪潮一浪接着一浪,荆无老以陈阵枪化解桃花剑气,枪影阵阵,奇正相间,迅猛鬼幻,岂知范松南回风剑仍是一圈圈攻向荆无老破绽。范松南每砍中一剑,荆无老都要想办法化解桃花清气,甚为难受,终于到第四剑时,反应不及,只得横枪一挡。 当当当声连七响,直至荆无老手上长枪断成两截。桃花清气砍破荆无老护身气,清气侵入经脉,荆无老应剑往后飞抛。荆和老飞掠接住荆无老,赶紧端坐运气,助荆无老駆逐桃花清气。 从荆天老入天星阁,至荆无老护身气破,不过十来息时间,一时众人为范松南剑势所慑,说不出话来。 这时,天星阁外又传来声音:“好!桃剑仙桃花清风剑果然名不虚传。” (本章完) 第51章 长沙天星阁(2) 第51章长沙天星阁(2) 长沙城墙天星阁,桃山范松南桃花清风剑,剑破荆楚盟荆天二老之一荆无老。天星阁又来人。 众人往门外一望,江枫、柳白衣大喜,原来是荆天五玉紫臻阁白玉长老与青玉长老联袂而来,三江口星寒山庄庄主冷秋白笑容满面陪同在侧, 江枫、柳白衣在前,戚光平,范松南在后迎接,抱拳道:“青玉长老、白玉长老赏光,江枫万幸。” 青玉长老笑意盈盈向范松南赞道:“久未闻桃山有传人在江湖走动,今日得幸一窥桃花清风剑法,实是三生有幸。” 范松南谦让连称不敢。 须知荆天盟、紫臻阁同在荆州,荆楚盟盟主楚天仇屡发加盟讯息给紫臻阁,紫臻阁不理,楚天仇的荆楚盟屡屡打压紫臻阁。柴臻阁发展受限,只得一面潜心修道,一面往在玉石上发展,不与荆楚盟抢利益,争名头,也因此在江湖的声誉极好。 荆天门、紫臻阁虽非仇敌,但在荆州始终竞争多,合作少。 这时,荆和老助荆无老运功刚好功行圆满,睁眼见江枫与柳白衣正热络与紫臻阁寒暄,与荆天门进门之时,有明显落差,不禁重重哼了一声。 荆无老此时没有来时气焰嚣张,气运全身,虽受了伤,伤势并不严重,向着范松南,脸色不豫道:“阁下桃花清风剑,在下领教了。” 众人听出荆无老的不满,这是下挑战书。范松南微微一笑,只拱手示意,并不放在心上。柳白衣见江枫又待发作,抢先冷笑道:“这是荆楚盟的规矩吗?江湖上公然比武,荆天门既公开亮兵器,江南道也接下了。怎么,比武比输了,要私下比比背后势力。那白衣要劝劝荆老三思了。” 荆天二老脸色大变,柳白衣暗示得很清楚,荆天二老此次受伤,桃山范松南并非偷袭或使下三滥手段,投机取得胜利,荆无老若想借荆楚盟势力,找范松南或桃山的麻烦,道西将军府,不会袖手旁观。 荆无老对着柳白衣怒目以对,显然对柳白衣适才的话,相当不满,右手一挥道:“走!咱们走!” 江枫出声道:“此次要商谈长沙情势,荆楚盟要退出,请便。” 江枫简单一句,荆天二老和荆天五枪立时不敢轻举妄动,江枫言外之意,这次虽是长沙非正式商谈,却是讨论长沙日后行事原则,若荆楚盟这么走出天星阁,商谈出的原则若大伤荆楚盟,荆楚盟只有三条路可走,一是摸摸鼻子,吞下今日苦果,二是举兵造反,不过那等若以卵击石,三是荆楚盟从此退出长沙。 荆天二老正感进退两难之际,幸好,天星阁外传来阴森森的女声:“道西将军官威好大!” 江枫冷哼了一声,只见一男一女走进门,乃是云梦泽江河联的烟霞客与残江女,这两人乃三湘一带魔头,嗜杀成性,常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辣手灭人满门,江南道会邀长沙会商,江河联派出此二人,用心自然可知。 柳白衣自然看出江河联暗藏祸心,眼见对峙双方,一边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居左侧,一边三江口、紫臻阁居右侧,道西江枫、柳白衣居中,戚光平和范松南随在江枫两侧,两方怒目相对,柳白衣脸上不减笑意道:“各方人马已齐?” 江河联残江女拔剑而出,阴笑道:“范将军适才大显神威,大削荆楚盟的面子,柳军师想若无其事带过,没有这么简单,范将军请赐教吧!”竟是不让柳白衣说完。 戚光平对着柳白衣轻声道:“柳军师还认为江河联、四江堂、荆楚盟会轻易服气吗?” 柳白衣拱手道:“光平兄仍要笑话白衣妇人之仁,这点白衣再次承认。接下来,就看光平兄了。” 二人的对话,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唯有范松南、江枫意会。 早前四人会前评估时,戚光平便断定荆楚盟,江河联不会罢休,极有可能连谈都未谈,直接开打。即便来参与此会的人不会太多。但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惯以武论输赢,绝不会罢休。柳白衣却认为,这非是主要因素。江南道西将军府插手长沙事务,不管此会成与不成,都会将将军府令传达出去。因为会成,将军府宣达将军令,会不成,两方打了起来,以道西将军府实力,不怕这些人不服。更何况道西将军府直接夺取了他们的利益,难道不该让他们 戚光平便笑话柳白衣妇人之仁,柳白衣只好承认,微笑不语。 戚光平洒然入场,向范松南抱拳道:“松南兄恕罪,这次天星阁会谈,不能只看你一人出风头。”拔出长剑,翩然入场道:“残江女想看看将军府威风是吧!请上埸吧!” 残江女大笑,笑声震动耳膜,功力强者运功尚能对付,功力弱的如荆天五枪、柳白衣兄感到一阵晕眩,显示残江女功力非凡。 星寒山庄冷秋白不禁脸色惨白,暗道:“残江女这女魔头,在三湘血案罄竹难书,不是没有正派人士声讨,残江女仍然活得好好的,不是没有原因的。”见戚光平仍洒脱立在殿阁中央,丝毫不受影响,又不禁佩服:八年前,此子、范松南、江枫三人杀向星寒山庄,难道未尽全力?又想:幸好今趟由道西将军府出面,若只论星寒山庄,只怕无法在长沙立足。 残江女笑声甫毕,喝道:“先瞧瞧云台山紫竹苑的高招。” 戚光平如入定般,残江女的笑声和怒喝声,便如声影在眼前晃过,即使适才与残江女四目相对,残江女双眸闪过异样闪光,显然残江女鬼功深厚至极,亦如轻风过耳。 只见残江女右脚上前踏上一步,长剑往前直刺。 众人意料不到,残江女一上场便是以力相搏,以硬碰硬。残江女却是有苦自己吃,眼见戚光平剑未出,气势却凌威而来,似有千把剑对着她待势而发,若让戚光平继续下去,她只怕会弃剑而降。 这只是一种感觉。残江女必须破除的感觉,故而以力相搏,期能破除这种压抑的感觉。 岂料戚光平并不拔剑与残江女相搏,顺着残江女剑势后退,左手空掌似绕着残江女长剑,长袖卷住长剑,往左一带,残江女不由自主身形右移一步。残江女武功亦算了得,右移一步,顺势蹬腿逆时针旋转,再进一步刺人,刺向戚光平胸膛。 戚光平不慌也不乱,仍顺应着残江女,逆时针旋转,化解残江女攻势,长?依照卷住长剑,往前一带,长袖放开长剑。残江女在空中无从借力,身子不由自主前飞,只得空中翻飞两圈落地。反身展开剑法,又来斗上戚光平。 范松南笑道:“光平兄,?裹乾坤,巧妙不同,只是太深奥了。美女不屈不饶又攻上来了。” 江枫哼道:“江河联、荆楚盟净是不摔打不知道痛。光平兄二度破妳残江女的招式,留妳不死,妳依然不知觉悟吗?” 说话间,烟霞客猛喝声,全身肌肉暴涨,金光闪闪,天星阁隐隐风声吹拂。抬腿蹦地,双拳急往戚光平攻去。岂知他快,江枫更快,纵身挡在戚光平前面,提脚便要往烟霞腹部撞去。烟霞客见势不对,往右滚地一圈,挺身而立,两眼怒火直盯着江枫。 紫臻阁、四江堂、荆楚盟一见江枫威风凛凛,行动敏捷,果断如覇王般硬是阻断烟霞客的攻击,瞧其风度盛气凌人,人人不禁嘘了一口气,好一个霸王降世。 另一辺残江女剑法穿梭迅疾,飞跃腾纵,却始终无法逼出戚光平拔剑,戚光平始终以?裹乾坤应敌,不时将残江女带偏她原有的步调。 江枫喝道:“住手!”喝声如雷沈而重,两人不禁停下手来。 柳白衣道:“今日天星阁,江南道作东,想谈的,便与紫臻阁青玉长老、三江口星寒山庄冷庄主,谈出个规矩,不想谈的,请自便。若有人仍只想作乱,别怪将军府不留情面了。” ******** 江枫、柳白衣、戚光平、范松南步出天星阁,四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戚光平笑道:“今次天星阁之会,柳军师只怕白费心机。” 范松南亦道:“只看易天行、楚天仇、流波钓客二湖三霸不来,便知他们心中仍是不服。” 柳白衣却道:“我也知今次天星阁之会,不会有结论。” 戚光平不解道:“那军师为何仍作东,有此天星阁之会呢?” 柳白衣解释道:“没有结论,根本原因在于二湖三霸势力尚在,仍以为可以威霸一方。今次天星阁之会在于通知二湖三霸,江南道将军府有底气在三湘立足,若三霸仍想作乱,将军府便不再客气了,那么下回会商便可定下规矩了。” 范松南道:“军师会否多此一举?直接将他们赶走,不就好了?” 柳白衣道:“三霸在三湘根基雄厚,直接赶走,只怕会有不小的动乱,三湘地区元气定然大伤,于百姓未必是福。二则三湘仍需三覇,稳定三湘经济活动。” 戚光平摇头道:“只怕三覇阳奉阴违,经常阻挠施政。” 柳白衣笑道:“三湘之政,又非得靠他们才能动。邀他门进来,三湘会较顺利,不行,就赶出去便是。” 江枫笑道:“乱世用重典,只怕这一年,松南兄及光平兄要常拿出剑来晃晃了。” (本章完) 第52章 南帅缴印 第52章南帅缴印 江阴城西,排排金黄杉林成一片。慕飞雪、关镇岳并骑缓行。 夕阳西斜,关镇岳眼望飞雁南飞,向慕飞雪道:“这趟江宁之行,不叫上云酒鬼吗?” 慕飞雪顾盼生姿,含笑道:“酒仙以找酒为名,在外到处打探消息。云天大哥赶走江宁府尹,酒仙必然早收到消息,说不定现正在江宁呢?” 正说着,金黄杉林外一人影幻现,状若醉酒,洒脱不羁,疾奔而来。慕飞雪巧笑嫣然道:“说曹操,曹操到。酒仙不找酒,倒在城外等我们哩。”来人正是江东天策军酒仙云时雨。 人未到,雲酒仙拿起腰間酒葫蘆,喝下一口酒,心滿意足道:「兩位要去江寧鬧個天翻地覆,酒鬼随着去看看,免得砸壞我的酒醰子。」 慕飞雪心下叹气,默默无语,看着眼前这片金黄杉林,美景一片,也总有阴暗角落。江南道近二十年,政通人和,民力渐起,一副强盛的模样,正是节度使李景瀚和南帅南元通力合作的结果。九年前开始收拾江南西道,江枫一代将材,降伏十万大山诸鬼,柳白衣又治理有成,正待收复三湘之地,反击山南道鬼府、淮南道鬼宗。唉!天应熊威军。 云时雨见慕飞雪一阵默然,见神色似在感叹,也感一阵无奈,凄冷道:“唉!云天也是一代神将,可惜耐不住寂寞。江枫在湘南建功立业,又反攻荆湘有成,看在他眼里,心头不是滋味。” 关镇岳摇头道:“不看时局,只逞自己威风,如何称得上一代神将。若非云天镇守江宁,风天屯兵江阴,令淮南道不敢西援,江枫豹骑军如何轻易收服荆湘。南帅运筹帷幄,掌控时局,才是神将。” 云时雨道:“说是这么说,云天的心病就在于南帅长子的身份。他将材之资,不下于南帅,却只能屈居为江宁府一隅,这点很容易为人所利用。” 慕飞雪祈求道:“这趟去江宁,希望可以打醒云天,不要一意孤行。” 云时雨谓然道:“希望如此吧!却也不易,云天身旁将军中郎将等,不乏野心之士,整日鼓吹挥军北上,鬼宗也利用此点,在江宁府散播水出神龙,主江宁将出现将星,整个天应熊威军人心浮动。” 云时雨在外,定是听到什么消息,才会如此说,看来内情并非简单。慕飞雪蹙眉道:“究竟是鬼府、鬼宗在背后作怪,还是云天大哥自己想自立?” 云时雨张眉道:“云天飞扬跋扈,恃才傲物,平时定是总以为江南道是南府所打下,因此身边所聚皆是野心之辈,鬼府、鬼宗又在侧煽风点火。你说这是谁的问题?” 酒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慕飞雪神色一黯,凄然叹道:“如今江枫陈兵岳州,震惊鬼府、鬼宗,鬼宗想驰兵助山南道,云天大哥的天应军在江宁似芒刺在背,江南道正是形势大好之时,有个三、五年时间,可成定局。岂知?” 云时雨洒道:“论兵,山南道鬼府,淮南西道鬼宗也许不是江南道对手。鬼府、鬼宗转而分裂江南道,也在情理之中。” 关镇岳不动神色道:“局势已成,多说无益。先去拆了他的江宁府。” 云时雨大表赞同道:“好!让他别以为天应熊威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慕飞雪默然,心想云天大哥目空一切,这么去拆了江宁府,以他心高气傲的性格,如何承受得住。但若非如此,云天大哥又如何能听进诤言。 关镇岳道:“这次去江宁这么一闹,天策军暂时不能待了,去哪儿好呢?” 云时雨应道:“江枫豹捷军陈兵岳州、澧州,正是风云变色之时,咱们去瞧瞧也不错。” 关镇岳摇头道:“江枫在岳州、澧州陈兵,旨在防止山南道干预荆湘,豹捷军目前兵力足矣。” 慕飞雪点头道:“反而素清任松涛书院掌山,荆楚盟、四江堂、江河联等江湖势力倾巢而出,只怕应付不来。” 云时雨轻轻一笑道:“棺材木反常地盘点时局,他是镇军天将,如今要跑到天岳山去当山神,护佑天岳山一方之土。” 关镇岳神色不动道:“我是看江阴一带美酒,家藏美酒的,都养了三头恶犬,防止有人偷酒,还是赶紧走为妙,免得恶犬咬上酒鬼屁股。” ******** 杭州南帅神威府。 南霜天、南雨天陪着南夫人在偏厅,南夫人忧愁满面,以泪洗脸。 南雨天安慰道:“娘,放宽心,二哥已遣镇岳哥,飞雪姐去江宁,定可以劝回大哥的。” 南霜天亦道:“是的,娘,大哥又非犯下十恶不赦罪,事情会有转圜的余地。” 南夫人望望二女,仍是忧心满怀道:“你父亲忧愤攻心,气极而卧病在床。原因不是为了云天,而是没脸见节度使大人。”二女不解,只得软语安慰南夫人。 南夫人低泣一会,道:“妳们知道,你父亲与节度使李大人,同窗于飞仙山清剑宗。与李大人彼此投契于心,想为江东尽一份心力,力邀紫竹苑、南湖苑、西溪苑与清剑宗玉泉苑,共同主理江南道,众苑奉你父亲为帅,统筹江南道兵事。如今,云天将江宁府尹赶出江宁,这是你父亲绝不容许之事。” 南霜天软声道:“事情未到绝地,大哥并未自立,也并未起兵造反,相信二哥绝对有办法。” 南夫人摇头道:“你父亲为此,将帅印缴上道府,辞去兵马大元帅,由此可知事情的严重性。你父亲择善固执,云天傲气冲天,两父子谁也不让谁,这么一对撞,只怕有人要受伤。” 南雨天在江阴受南风天一顿骂,不再一派天真,这时道:“不当兵马大元帅不打紧,二哥定能撑起南府。” 南霜天道:“是的,娘,大哥也是聪明人,定然知晓父亲的用意,回头是岸。” 南夫人又是摇头,低头沉吟不语,泫然欲泣。 这时,门卫来报,节度使李大人亲自过府探病。南夫人收拾妆容,霜天、雨天扶着南夫人至正厅迎接,引李节度使至病蹋,南夫人遣开女婢下人,霜天、雨天也去偏厅等候,方便三人谈话。 节度使李景瀚望望南帅南元,见其神情萎顿,想南元一生耿介,戎马一生,打出江南道一片天,他身为南元摰友,深知他的为人,这时安抚道:“元兄,切莫心急,保重身体要紧。”转头向着南夫人道:“还有,心蝶也是。” 南帅哀声叹气道:“景瀚兄一生为江南道尽心尽力,在这天下十道藩镇割据的世道下,几人能识。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岂是只有对兵者而言,对主政者,更是如此。” 节度使却笑道:“景瀚一生能识元兄足矣,何必世人皆知。” 南帅道:“世人皆道景瀚兄有赖南府,才能稳当节度使,却不知南元实依赖着景瀚兄。唉!莫说世人,便是自己亲身儿子也是如此。” 南夫人闻言又泫然欲泣,泣道:“元哥与景瀚哥是清剑宗过命交情,交契于心。云天自小在南府长大,未尝过世态炎凉。又凡事以元哥元帅为模板,难免妄自尊大,目中无人。” 南帅摇头道:“心蝶护儿心切,忘却初心哩,既然我们志在天下十道,便该以天下为念。云天既然选择身兼江宁府尹,便当承受后果。心蝶若只一味护儿,反倒害云天走上藩镇邪路。” 节度使不赞同道:“元兄会否矫枉过正了?云天就算身兼府尹,也算不了藩镇。” 南帅正言道:“主兵者若想干预朝政,容易倚兵自重,便是藩镇,这是南某的信念。” 南夫人低头无语,节度使一时也难以回话。 节度使只得转移话题,又道:“元兄自去帅印,又卧病在床,江南道府上下惊恐万分,元兄还是早日收回为好。” 南帅拒绝道:“景瀚兄位居节度使,掌江南道三十二州,应以江南道为念。江南道近年书院培养不少人才,岂有我南元一倒,江南道无以为继的道理。” 节度使也摇头不表赞同道:“不然,元兄,此时此刻江南西直正值用兵之际,主帅者不宜更动。若不与道西将军同心,重蹈二十前松涛书院覆灭之辙,尚未可知。” 南帅仍是摇头道:“江枫将军与柳白衣军师已站稳湘南三江口,进可占荆湘之地,退可守三江口,与二十年前我们一味躁进不同,更何况,江枫将军早已控制荆湘地区。” 节度使道:“元兄为何坚不收回帅印,景瀚不解。” 南帅道:“我儿云天敢兼江宁府尹,无非借南府名头,领天应熊威军。今南府帅印已缴,云天应熊威军上将军的身份便存疑,如此有益于道府收回兵权。” 节度使道:“如此便以风天为将军,代行元帅之职。元兄莫要再推托,这是景瀚所能想到两全其美的方式,其余将领,景瀚不放心。” 南帅望了景瀚一眼,道:“好吧!就依景瀚兄所言。” 南夫人出声道:“那么,云天这孩子怎么办?” 节度使安抚南夫人,道:“心蝶莫急,会有办法的。” 南帅沈道:“去掉他天应军将军名号是免不了的,接下来就看孩子的选择了。若选江南道,便只身来请罪,若选自立,咱们也只能将他打垮了。” 节度使道:“元兄打算自己前去江宁吗?” 南帅叹首:“若其他人去,只怕云天这小子不服气,我去,可以权衡利害,居中调解。” (本章完) 第53章 勇将遭遇车轮战 第53章勇将遭遇车轮战 江河联、四江堂等江湖势力夜袭重建书院大本营,晴芷大是愤怒不平,便想在松迎镇大打一场,抒发闷气。 宋景天不拦着晴芷,仍大添油醋,油然道:「今晚咱们陪晴芷大打一场。」 小五笑道:「我看你是怕晚上晴芷找你打架。」 宋景天理所当然道:「这自然是原因之一。」 小五眉锁未解,分析道:「我看他们必然是三路并进,一路大军骚扰江南道岳州、澧州,兵临城下,制造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这路由江枫哥亲自威慑坐镇,这也是至今未见道江枫哥的原因。二路荆湘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四江口、荆楚盟、江河联大大小小帮会数百个,利益攸关,各有所图。这路由柳军师指挥,招降纳叛,安抚民心。三路参与重建大会的江湖势力,目标摧毁书院重建。这路由素清姐坐镇,东宸哥指挥。」 宋景天霍然道:「我们三人具松涛山将资格,敌人也会来袭。反过来说,我们闹得沸沸扬扬,敌人往我们攻击强,大本营所受攻击就会更弱。」 晴芷磨刀霍霍道:「好!」又担心道:「就怕东宸哥不放心我们只有三人,派人保护我们。」 小五笑道:「只怕我们在祖师岩时,东宸哥便知道了。我们打不过,跑给他们追,总还可做到,他们在天岳山,总不能大军围捕我们三人。我们这叫引蛇出洞,来追我们的蛇没被我们打死,也会被东宸哥这抓蛇人捉走。」 宋景天眼中闪出异芒,豪情万丈道:「我们索性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晴芷双手鼓掌道:「怒金钢横扫天下,来个翻江倒海,火烧连环,水漫天岳山。」 小五见二人天不怕,地不怕,一副找碴的样子。连连摇头,但主意是他出的,只得苦笑承受。 傍晚,雨势稍歇,三人先来到了一松迎镇亮相。来到一酒馆,这酒馆平时招揽天岳山游客,来往食客,已算是生意兴隆。近日来重建松涛书院,酒馆内更是人满为患,只好桌椅摆到街头来,正是游客与闯荡江湖跑天下的人士。 酒馆伙计在大门口呼喝招揽生意,几名女伙计忙进忙出。门口伙计见小五、晴芷、宋景天来到门口,笑容满面迎了出来道:「掌柜的,贵客临门,出来招呼。」 掌柜的正在馆内应酬,闻言现身门口,热情招呼道:「原来是玉天师、怒金刚大驾光临,还有兰芷仙女仙驾莅临,真是蓬荜生辉。」 掌柜故意抬高音量,立时引来馆内注目,馆内响起一片掌声、欢呼声。三人可是这埸山将赛抬面人物,尤其在比武台上威风八面。 掌柜高声招呼:「小全,兰院天字房清出来,贵客临门。」 宋景天迈开步伐随伙计小全走去,小五拉住他,向掌柜道:「不用了,掌柜的,给我们在对面街角摆上一桌,来上二斤好酒,再上几盘小菜。」 掌柜待要再说,给宋景天推了出去。 三人这么大摇大摆招摇过市,正是要引来对手来袭,减轻重建大本营的负担。在酒馆外不会造成酒馆损失,二来敌人情势较易看清,三来真要逃跑,这里四通八达,也容易多了。 果然瞧他们三人来到酒馆门口出现,酒馆后头有人偷偷溜出,显然是去通风报信。 晴芷甚为兴高彩烈,今晚愈是闹得天翻地覆愈好。宋景天望望四周道:「我们这么大摇大摆、引人注意,似乎违背了柳军师的交代。」 晴芷见宋景天打了退堂鼓,没有来时意气风发,瞋道:「怒金刚一怒要山崩地裂,至少莾金刚要横扫连环倒,不准退缩作乌龟。」 小五笑道:「这时想退,只怕难了。」 果然酒馆长街南北端,先围上几个不知死活的,急忙苍促地赶来,显然认为此三人是有勇无谋的莾夫,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大喜之下,急忙集结了二十几人,忽忙赶来,先抢头功。 二十几人,长街南北端,手持长刀长剑,急忙忙赶来,尚未聚结势,晴芷长街北端,宋景天南端给打得落花流水,倒地不起,只留几个回去通风报信,重整旗鼓再来。 二人是故意的,快速制敌,造成声势,以激怒敌人。这样敌人才会以最大力量来制伏他们,重建大本营所受伤害才会降低。 因此,晴芷身形一展,如狂风骤起,随风灵动,迎风招展,招招击向要害,毫不留情。宋景天更夸张,怒金刚直冲,迅如雷霆,敌人手刚举起,眼一闪,宋景天已撞上来,所过之处尽皆不起,果真迅雷不及掩耳。 小五刚喝完第二杯酒,两人已回座,笑道:「你们也太卖力了,多留些力气,后头愈来愈麻烦。晴芷风动、如阴心法纯熟已极,仙影飘飘,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崇山心法炼体之后,使用掠火,威力倍增,更加防不胜防。景天金刚体又雷霆万钧,可惜灵动不足。你看镇岳哥不管敌人怎么动,他就是找到真身,唰就是一剑。」 晴芷笑意吟吟,神采飞扬道:「几个啰喽,只当是练习好了。风动、如阴中几个步法与心法的配合,尚差强人意。高手对争就惨了!常常需要强迫转移,耗费很大心力。」 小五恍然道:「所以你昨日高手对战,才会晕倒。」 宋景天拍一下大腿,也道:「定是你炼体不久,根基尚未雄厚。也许是这样,步法与心法才会不顺畅。」 小五亦道:「二来强行转移须更大心力。如同马车能拉上百斤重,能行就远。你硬是要马拉动三百斤,牠就会喘给你看了。风动讲求清逸灵动,丝毫勉强不得。炼体为本,风动掠火为用,才是根本。」 晴芷横了两人一眼道:「知道了!你们俩个你一言我一句,不就是要我量力而为嘛!」 酒足饭饱之后,小五放眼四周望去,长街又多了许多江湖人物,却没几个人敢正眼看他们。从适才长街一场打斗,刚听到有人打架,想出来凑个热闹,两人已回座饮茶吃菜,看着二十几个不长眼江湖客的惨状,今晚这三人是煞星,不是轻易能降伏,还是等人手齐全一点,再一涌而上。 三人见长街躲着一堆江湖客,迟迟不敢动手,频频互打暗号,宋景天起身道:「咱们不能守株待兔,要先发制人,攻其不备。」 晴芷笑吟吟道:「先找几个倒霉鬼,掀了他的老窝。」笑着跟了上去,就像去玩游戏一样。 小五屁股后跟上去,心下暗想,今天想省点事都难。 三人松迎镇亮相,荆湘利益攸关的江湖势力,立时鼎沸,各大小帮会动员来追小五三人,却又不敢先行动手。小五三人望镇外树林而去,避免松迎镇受池鱼之殃,引动荆湘江湖势力,三人大笑而去。 入树林未久,忽闻西北传来阵阵刀剑并击的声音,三人甚是好奇,立时屏气凝神,全力奔去。片刻后,树林内一片空地上,剑气刀光更盛,人影飞来纵去,喊杀声不断。原来黑压压一片人,少说有上百来个,围攻一人,中心正是刀绝生。 上百个围攻来人,服饰各异,分明来自不同帮派,分散四周,团团围住了刀绝生。三人摸不清楚怎么回事,见来人正以车轮战围攻刀绝生。 想是刀绝生,刀势凌人,这些人单打独斗不是对手,便以车轮战来消耗刀绝生的体力。 刀絶生在七八人的围攻下,依然神行如风,刀法不见散乱,进退有据,刀锋所到,必定有人吃瘪受伤。只是受伤人出,立时扑进生力军。瞧着模样,刀绝生若不想法子突围,只怕会力竭。 当!当!当! 刀绝生刀光斗涨,刀行险着,挥刀劈进两名青衣大汉,应声凌空后飞,杀出一空子。正待突围而出,一名持棍大汉腾跃而起,棍锁刀绝生后路,登时又围住了刀绝生。 晴芷压低声音道:「原来热闹在这边。」现身大声嘲讽道:「人多欺负人少,江湖果然多是英雄好汉。」 此时刀绝生紧密防守,不再以力硬拼,适才刀光陡起,本料可一脱困境,不料又被缠住,只得以精微刀法,暂取守势,以争取回复真元的短暂时间 见晴芷已然现身,宋景天大喝一声:「看我的。」陡运崇山心法,护身真气周身运转,立地金刚现形,立地金刚,动如雷霆,立时抢先扑上,气势如虹,奔向车轮战中心。晴芷风动仙影随后而至,剑影随风而动,剑势凌人。晴芷、宋景天如猛虎入羊群,直绕着圆圈冲杀,因为立地金刚还停不住。 外围围攻大汉听见声响,知道有人来救援,两组人马各来六人,迎了上去。围攻大汉见到宋景天、晴芷来势汹汹,甫接不力之后,众人不敢硬扛,改采游斗,试图困住二人,以车轮战困住两人。不料宋景天护身真气,根本不惧,虾兵蟹将,立地金刚,动如雷霆,能冲不能停,到处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必有人抛飞。 刀绝生闻声救援,精神大振,一时刀光斗起,迫来困敌人慌张后退。右手斜撩,又一人应刀后跌,倒泊在地。 (本章完) 第54章 江河联鬼卒来袭 第54章江河联鬼卒来袭 虾兵蟹将,西北树林,车轮战侠客刀绝生,小五三人如虎入羊群解围。外围围攻人马,扛不住宋景天立地金刚, 晴芷心下笑道:难怪小五笑话宋景天,果然宋景天如圆石般滚过来滑过去,没一个挡得住的。莽金刚能冲不能停,不乱才怪。 一时之间,围攻人马再不能保持围攻之势,慌成一团。尤其宋景天立地金刚式,威猛凌厉,充满霸气,震慑人心。登时又一圈圈围住宋景天,却见晴芷忽焉在后,仙迹难测,长剑左挥右砍,众人吓得纷纷后退闪避。 后头一书生,似是领头人物,急呼:「围困阵式不要乱。」力图重组攻势。小五自变量百道风刃,攻向书生,书生护卫登时手忙脚乱,一时无法指挥。围攻人马见主帅已乱,似是要离,人人心慌意乱,更是难以从容维持态势。 小五大声喝道:「景天左边冲杀,晴芷右边堵住退路,道西将军府的兵马来了,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一个也不准漏掉。」 围攻人马正一个头两个大晕头转向,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应对宋景天的立地金刚。突听到有人大喊道西将军府人马已至,众人面面相觑,瞬时一灰溜地赶快撤离是非之地。 刀绝生气力虽尽,右手收刀回鞘,望着小五三人,眼睛充满感激之情。 四人离开树林,往前方山谷奔去。山谷涧泉清凉,此处林幽水清,正可在此作短暂休息。刀绝生微蹲在涧泉旁,捧水往头顶冲去,冰凉泉水贯冲下来,痛快之极。 晴芷问道:「这些人是谁?百来人围攻一人,还要不要脸?」 刀绝生没有直接回答,脱下上衣,露出健硕的体格,检视伤口,顺口道:「江河联,好个江河联。据说近年来江河联势力膨胀得很厉害,在山南道、淮南道、河东道、江南路都有其分堂。在荆湘与四江堂同盟,这次便是四江堂岳州分堂,力邀江河联来找刀某人的麻烦。」 宋景天直言笑道:「你定是拐人家小老婆,这么大的仇恨,派出一百多个人来打你,又是围捕,又是车轮战。」 刀绝生仰望天空,雷雨刚过,天空仍黑压压,冷冷道:「他们说我杀了他们四江堂的白袍袍三哥。」 晴芷问道:「四江堂白袍袍三哥?」 刀绝生嗯一声道:「四江堂分仁义礼智信五堂。在地方管钱粮叫袍三哥,管事叫袍五哥。岳川四江堂属礼字堂,当家的是袍三哥,岳州大小帮派十几二十个属他们管。」 宋景天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箸刀絶生,问道:「你究竟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刀绝生扛着宋景天的打量,直道:「你这人虽然无礼,但说说直接,反显真诚。」顿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我与四江堂袍三哥,气味相投,白天切磋武艺,晚上秉烛夜谈江湖趣事,三天三夜,是我平生的乐事。」接着又低头沈思:「那夜我与袍三哥在湘江辞别,来赴重建大会时,袍三哥仍健在。岂知今日上门便说我暗中下毒,致袍三哥身亡。一见面,便说我狼心狗肺,也不由分说,上来刀剑相向。」 晴芷眼睛咕溜咕溜轉,哼道:「瞧那主事的,心眼不正,一肚子坏水,搞事的必然是他。」 宋景天赞同道:「此人善用现场局势,计谋阴诡。」 刀绝生露出嫌恶的表情,道:「此人名叫江海清。四江堂下分青绿红灰墨白六等级,此人身穿墨袍绣白虎,为四江堂二号人物。袍三哥与我谈论过他,心下不喜欢他,嫌他为人阴暗,算计人心,不够光明磊落。但在四江堂屡建奇功,更有一票忠心的兄弟跟着,累功已至墨袍三哥,下一步便是白袍锈青龙了。」 小五呵呵一笑道:「今夜是重建松涛书院关键时刻,道西大将军胜负成败由此决定。四江堂于今夜奇袭,时机非常之巧妙。」 晴芷隨言而上道:「由此可知,江海清必然与山南道或淮南道互相勾结。」 宋景天也道:「搞不好他本就是他们的人,仔细端详他立功的缘由,可查出蛛丝马迹。」 小五點頭道:「柳军师这敲山震虎之计,便是要江海清这类人浮出抬面。」 刀绝生不置可否,緩道:「袍三哥为人光明磊落,胆大心细,定是看出不对劲。或许证据不足,未下重手。哼!贼人心思叵测,先下手为强,竟然下毒…..。我终于明白,三哥啊!为何你在湘江感慨万千,欲语还休,急忙送我来天岳山,显然看出情势不利。」 宋景天聞言,沈思一會兒道:「目前为止,猜测成分居多,并无实质证据。」 睛芷不屑道:「那又如何?栁军师心思细腻,鬼点子多,必查个水落石出。重点是刀绝生要活过今晚。」 宋景天撫掌道:「对!刀绝生成了松涛书院山将,将军府有了着力点,可与江海清周旋。」 小五微微點頭道:「好!我们便在此歇息片刻,尽快恢复。刀绝生,现在如何了?」 刀绝生闻声挺立,一派气凛天下的模样,笑道:「我是愈强则强,愈是艰苦卓绝,愈能引起我的潜能。老子的刀道本就想在磨练中成长,现在正好有人来试刀,我何惧之有?」 宋景天呵呵大笑道:「刚才是谁遭人围捕,又砍又杀,无法突围,差点力竭。现在倒显得不可一世,英武豪气。你这身武功杀气太重,不像在正规书院里教的,究竟从可学来的?」 刀绝生凛然道:「我自小在塞外荒城中长大,那里风沙连天,环境艰苦,兼且兵荒马乱,那儿没人理会你是否吃饱睡暖,想活下来不看别人脸色,便是要问谁的刀子利些。」 晴芷抚掌笑道:「那正好!我们四个去闹得天翻地覆。刀绝生,你来是不来?」 四人在山谷山坳的涧泉处稍歇片刻,刀绝生果然如他所言,仅这片刻,已恢复五五六六。 宋絶生探了探不绝生道:「你这人复元速度了得,这会儿功夫,伤口居然好了不少,不可小觑。」 晴芷大喜道:「这种复元速度少见,不过可以再去冲杀一翻。」 刀绝生不可思议看着晴芷,这么想打想杀的女孩,倒是少见。 刀绝生倏地收起笑容,双目闪出令人心寒的光芒,道:「岳州四江堂并未全力追击,袍三只管钱粮,并不管事,真正对外人物是袍五哥,执法或者纷争从来都是不讲情面的。青绿红灰墨白袍五哥,个个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任一个袍五哥来,我都吃不完兜着走。」 宋景天待要接话,一阵阴森的长笑传来,正是四江堂墨袍袍三哥江海清,只见此君仍是一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模样,好整以暇,彷佛一切都是不花心力,就可探囊取物一般。这时阴阳怪气道:「刀兄仍算是有自知之明。」拱手抱拳道:「这三位是兰溪薛晴芷、梅山宋景天与玉飞五。哼!初生之犊不畏虎,敢在虎口拔牙,也不过是有勇无谋之辈,不足为虑。」 三人露出戒备的神色,晴芷倒是一副找碴的样子,只待向前劈了这讨人厌的家伙。她一向只顾前不顾后的性格,否则当年只凭小五支字片语,便大胆去参悟天虚殿的刻画。在她领会第一幅画哭得伤心欲绝,梅山道长老已提出警告,她仍一往直前去参悟天虚殿心法,而后才疯疯癫癫过了一年,真是惊险万分,险象环生,一不小心可能就醒不过来,一辈子疯癫了。 这时晴芷上前一步,说道:「刚要找你们算账,你们倒送上门来。」 江海清倒显得有恃无恐,淡然道:「四江堂这趟来天岳山,目标是刀绝生这卑劣小贼,与三位只是一时误会,四江堂并非要破坏松涛书院重建大会。事实上,敝堂在重建松涛书院上,全力以赴配合道西将军府,未敢懈怠半分。所以特来请三位袖手旁观,置身事外,不要淌这浑水。」 小五冷笑一声道:「墨袍袍三哥说笑了。这位刀兄已是松涛书院可能山将,松涛书院有理由保护刀绝生,四江堂不循江湖规矩,不依江南道做事,今夜四江堂全员出动,不惜代价来天岳山围攻刀绝生,是何道理?」又再冷笑声道:「明眼人不说暗话,今夜四江堂来袭我松涛书院山将候选者,便是与道西将军府作对。你们四江堂与刀绝生之间的是非对错,我不敢断言,但从今夜的局势衡量,对四江堂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贵堂还是谨慎考虑为好。」 江海清眼神闪过一丝狡诘的神色,眼光巡视四人,叹道:「三位可知,我風塵僕僕從長沙趕來,又为何去而复返?」 从江海清出现,四人便全神戒备,早察觉四周异样的情况。 江海清轻声道:「打从你玉飞五凭空出现,在松迎镇西郊树林,神神秘秘的天师作法,屡次破坏计划。今夜想与你一较长短的江湖人物多不胜数,呵呵,其中又以江陵府震天枪裴石及舒州鬼煞成遇态度度最为积极,声名也最盛。」 晴芷聞言一震,言道:「荆楚盟的荆门五枪,枪法奇正相生,在荊南頗負盛名。」 江海清起身欲走,又停下脚步,回头又道:「尚有其它人马伺候,四位小心了。」说罢悠闲惬意地离开了。 (本章完) 第55章 青袍袍五哥 第55章青袍袍五哥 四江堂墨袍袍三哥江海清,又聚集了数百人,来树林找碴小五四人。 四人这时出了山谷山坳,望山口极目一见,坳口三面乌压压站满了人,陆陆续续点了火把,骤眼一瞧,火光点点,散布在四人四周,至少有过百之众。若如江海清所言,这只是其中一波,那么来人不可胜数了。 恶书生江海清已经不见踪迹。坳口前持枪挺立的应是震天枪裴石,持锏的便是鬼煞成遇。其后高矮胖瘦,男女老青,形相各异,个个神气自若,均非等闲之辈。其前有位身形瘦长,神态潇洒的中年人,面带严寒邪气,手执长剑坠于地,沉声道:「本人四江堂崔天岩,位列青袍袍五哥,三位若肯退出这埸纷争,四江堂来日必有厚报。」 震天枪裴石冷哼一声,不满道:「崔五哥不用白费心机,这三位鬼迷心窍,沉迷不返。」对着小五三人喝道:「三位若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震天枪裴石在此保证善待三位。」其后手下人人脸现杀机,个个跃跃欲试。 鬼煞阴阳怪气怪叫一声道:「三位只是书院学子,何必惹江湖事非,四江堂、江河联海量,不予计较,三位不要不知好歹,不知进退。」 宋景天、小五、刀绝生、睛芷相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笑得甚是欢畅。 果真如敌人所言,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四人书院山将,不在江湖走动,不曾军旅混过,只凭一腔热血,小看了江湖恶势力。 晴芷道:「所谓江湖势力,便是人多欺负人少,恃强欺弱,凭你们谈江湖?笑破宋胖子的肚皮。」 宋景天看看自己肚皮道:「晴仙女,宋胖子肚皮刚补好,现在又破了。会去松迎镇王包子店补补。」 小五笑道:「还没开打呢?就借口吃包子。晴仙女这趟不划算。怒金刚门还未把守,先将庙祝吃垮了。」 刀绝生听着三人面对恶劣局势,仍是谈笑风声,接不上话,只好当个哑巴看戏。 震天枪裴石在荆湘枪挑名人无数,所到之处,人人捧在心上,呵护至极,手上长枪也算真有才学,何时受过这样无礼对待。与鬼煞二人上前便欲结果了四人。 小五运起崇山心法,手持掠火印,待凝水成冰,引风起风刃伤敌,发现今日引气不顺,聚不起水气成冰,似有人引气干扰。见四江堂青袍袍五哥负手笑吟吟瞧着他。 小五对着晴芷、宋景天道:「今夜我有自己的对手在,小心注意。」晴芷、宋景天点头示意,飞将冲出。晴芷腾身而起,落足在一参天古柏之上,宋景天立地金刚,刀绝生刀随身走紧随其后。只见四面八方全是敌人,叱喝之声声声不绝于耳,震天枪裴石东队,鬼煞成遇西队,二人一马当先,对他们展开包围拦截。 宋景天道:「我当马,冲锋在前。晴芷,刀绝生随后斩落水狗。一斩即闪,勿让他们缠上。」说罢向前冲出,迎战四江堂人物。 刀绝生回头一望道:「玉飞五没有跟上,我们回头再冲杀一次。」 晴芷不理会,直说道:「不用理他,他是天师,会唤风招云,作法收妖。」 刀绝生怒道:「别开玩笑了!救命要紧。」 宋景天笑道:「玉飞五自有绝招在手。你看,敌人都往我们这边来,没人敢惹他的。」 三人在树林里,东奔西跑,避免与四江堂直接冲撞,实在躲不过,宋景天的立地金刚一冲出,四江堂喽啰人马,招架不住,挡不住金刚动如雷霆的气势。晴芷风动、如阴身法了得,身法仙灵飘动,似幻似真。刀绝也不毫让,刀锋干净利索。 宋景天、晴芷、刀绝生与震天枪、鬼煞你追我跑,正闹得不可开交。小五这边却很安静。像宋景天所言,无人敢老虎前捋毛。只有内江堂青袍袍五哥崔天岩立在当地。 崔天岩饶有兴致望着小五,像是看到有趣的事,笑道:「近三十年来,武功强横之流,人才辈出。但气修之士却寥寥无几,而至幽微之境更是屈指可数。今日见君气修已晋幽微,甚至通幽,可喜可贺。」 小五笑道:「小弟我识见浅薄。刚出山,便遇到这等大事!敢问:何为幽微?何为通幽?」 崔天岩讶道:「你竟不知幽微?通幽?」 小五道:「不知便不知,稀奇吗?」 崔天岩不可置信,道:「天地有正气,传有玄清气、玄灵气、玄空气、玄明气四气。玄清气上又分太玄清气、壬玄清气、上玄清气。能感应者为幽微,能引为我用者为通幽。」 小五明白道:「那这是什么?」风刃随之而起,在崔天岩身前三尺而落。崔天岩尚负手点头称许。而后天顶突然急速风啸,噔声传来,扬起一片尘沙。崔天岩抚掌赞声不已。 崔天岩赞声道:「这应是玄明气的应用。恭禧老弟晋入通幽境地。当我听说天岳山有天师作法,能引天兵天将神灵来帮忙,便知有通幽修行者。」 小五无可无不可,神态自若,淡淡的道:「这么说你也是通幽修行者。」顿了一下续道:「你刚才那手法是什么?竟然可以干涉我引气?」 崔天岩却似乎没听到小五所说,喃喃自语道:「更说是位不到二十年纪的小伙子,起初我嗤之以鼻,然说者言之凿凿,让我非得亲自来看看,今日一见,得偿所愿。当年….唉小子,你怎么走了!」原来小五想,跟你说话,你又不理,那你说话,拜拜。 宋景天如金牛狂奔,即使宋景天立时金刚的速度刻意放缓一些,大约平时七八成,其势仍不可挡。这是小五提议的,与人争斗时较有余力,四肢可自在运用,觑准时机,或直击、或挥击,或脚挡格,或直踢,敌人立时人马仰翻,而她与刀绝生随后补刀,也够他们受的。 金牛狂奔之势,势难抵挡,引动四江堂、江河联人马,只得东西两股人马包抄宋景天、晴芷、刀绝生,所到之处,惹起骚动和混乱,喊声震天。震天枪裴石与鬼煞成遇均是狡诈多智之辈,见宋景天狂牛之势,必不可挡,刀绝生也是气势凌人,唯今之计,唯有夹击晴芷,期能令晴芷稍歇。若让四江帮江湖豪杰缠上,三人之势,便算瓦解了。 此时东西两股人马合流,裴石成遇两人均是同一想法,夹击晴芷。裴石震天枪振枪撩起重重枪影,其后鬼煞鬼爪短棍鬼影点点,试图从旁侧击晴芷。岂知事情未如他们所料,晴芷风动配合上如阴心法,身法灵动程度,如仙灵飘忽难捉摸,比之宋景天好上数倍,身形在枪影及鬼点间隙中轻飘飘晃过,连影子都没摸着。裴石难以置信,随后听风声有异,急忙提枪护住全身,叮叮当当,样子甚为狼狈。 原来晴芷对两人欲侧击围攻自己,已然知道两人用意,颇感愤怒。在轻松躲过攻击之后,也放出风刃伏击在后,果然裴石未曾预料晴芷风刃伏击,仓惶之下,躲得灰头土脸。 晴芷、宋景天见状哈哈大笑。晴芷道:「雌虎不发威,就当我是猫咪。敢当我是软柿子来欺负我。瞎了你的狗眼。」 宋景天附和道:「对!瞎了狗眼。我们晴芷姑娘是兰仙女,岂是你们猪狗之辈能构得着的。不过晴芷刚才风刄那招不可妄用,易伤真元。」 刀绝生见此二人,谈笑间,将四江堂江湖玩弄于股掌,惊异不已。 崔天岩见小五不吭一声,往外便走,急问道:「在下四江堂岳州礼字堂管事袍五崔天岩。敢问老弟….」 小五道:「奇怪!上来都要问名号?都说我见识浅溥,孤陋寡闻。崔天岩我没听说过,我叫玉飞五,你也没听说过。走了!走了!你走你的阳关,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不认识我,我也不想交你作朋友,成不成?」 崔天岩道:「老弟处通幽之境,却不明天地之理,危险啊!」 只听得噔噔噔声音,在小五后方五尺作响。小五回头作鬼脸,右手在脸颊上刮三下,示意崔天岩羞羞羞,搞偷袭。 崔天岩见状微笑道:「这招式名之为呼风,唤风,御风,招式简单好用,却不能多用,有损真元,切记!切记!」 小五怔道:「为何?」 崔天岩道:「修行者晋入通幽境,终究是凡人之体,虽炼凡体为仙体,探查入微,可御气而行,但凡体脆弱,御气须以真元为介,损耗真元。除非羽化成仙,化作仙体,与六气同在。否则不能善终,毕竟这是仙法,是神仙的世界。」 小五道:「若如此,你为何呼风来袭?」 崔石岩道:「我自有仙法护身。」 小五笑道:「你当是老妖降小妖,吹吹气,小妖就得拜服,口称大王万安。」 崔天岩道:「那倒不用。」 小五又问道:「你依老卖老,费尽口舌,究竟意欲何为?」 崔天岩道:「老弟仙骨之材,我见犹喜,我欲倾囊以授,怎么样?」 小五道:「行!感激莫名。」 崔天岩大喜,脸露笑容,捋须屡屡点头称许。 谁料小五话锋一转,道:「松涛书院重建在即,先生道学高深,慕名而来学子犹如过江之鲫。先生肯来松涛敎授道学,真是太好了。过些日子,将军府必重金礼聘先生为松涛书院的教谕。」 崔天岩听到松涛书院,脸色一沉,待听到教谕,勃然大怒,食指连连指着小五,一时说不上话。 (本章完) 第56章 气吞山河 第56章气吞山河 震天枪裴石、鬼煞成遇,挑软柿子晴芷开刀,晴芷雌虎发威,以风刃戏弄裴石鬼煞二人之后,风刃并未不追击,只见晴芷身形还略为摇晃。 原来震天枪裴石震天枪强横冲天,奇正相济,枪势诡变,不愧是荆楚盟盟主手下荆天五枪之一。而鬼煞鬼爪棍,变化精微,鬼爪幻影,不可小视。两人在江河联喊杀喊打,震天嘎响,手底下岂无真才实料。晴芷其实避之不易 再者,晴芷风动心法虽然领悟印心,毕竟习之不久,看似仙影飘忽,以真元御气引气,其实也损耗了心力,而风刃此招损耗心力更严重。一时贪玩,造成心力上有些不济。 宋景天见晴芷身法渐渐失去风动应有的灵性,哪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右手牵起晴芷左手,从劳宫穴暗输真气予晴芷,唤着刀绝生道:「右向螺旋前进,不可恋栈。如狂风卷沙前进。」登时狂牛直奔乱窜的气势,改旋转冲杀,势道仍快,但毕竟缓了下来。 刀绝生无须防守,刀势更显得凌厉威猛,更显现边荒的无情刀法,刀势净往空隙去,来者应刀而跌,竟无人抵挡片刻。只是来攻的敌人无不身手矫健,悍猛强横,虽不断有人倒下,仍是前扑后继杀来,令他们应接不暇。看来这批人非是一盘散沙,是四江堂精心挑选、严格训练过的雄师。 晴芷得宋景天之助,真气源源不绝,当下随宋景天而动,四周全由宋景天招呼,自己全凭神经反应,引真气修护住体真元,仅十数息便已恢复正常,面色红润,微笑示意。 这十数息间,宋景天、刀绝生险象环生、危机迫切。宋景天一面暗输真气予晴芷,一面应付四周波涛汹涌的攻势,他立地金刚硬刚硬架敌人,护身真气逐渐内缩。自与小五在天岳山习得崇山心法与梅山祖师殿心法相互印证,深得住体护身之法,而有怒金刚雅称。而掠火印心法也深有领会,已有雷霆万钧式,狂风卷沙式,推山移岭式,开山裂石式四式,一切皆以住体真气为主,掠火印为用。 队伍转成龙卷式,眼前态势迫切,晴芷正需维护在身,容不得一丝犹豫。宋景天深吸一口气,暗运掠火印,右脚扫腿,扬起树叶沙石,以此为介,附以金刚怒气,果真狂风卷沙,冲入前方敌阵中,杀得四江堂这强敌溃不成军。正巧晴芷调息完成,正对他微笑示意,晴芷笑道:「哇!你压箱底的绝招都使了出来。」宋景天这才放开晴芷左手。 三人相对而视,涌起患难之情油然而生。 ******** 崔天岩气得直跳脚,怒道:「小子敢戏弄我,想必自负有才。」但见他手指捏诀,口中念念有词,四周周围三尺温度骤降,逐渐凝水成小冰柱,怒目射向小五道:「无礼小子,瞧这玄冰咒的厉害。去!」无数小冰柱气流,化作一道冰寒强劲的轫,由右上直击小五右肩而来。 小五不敢怠慢,立时人神合真,气灵合应,左手带剑指,右手持剑阴阳诀,左顺右逆,脚踏八卦,在右方组织气网,冰寒剑劲进入十尺之内,突然消失,不见踪迹。 崔天岩见状,冷笑道:「好一张护身化劲诀。再来看看,你的道行多深?」双手掐诀不断变换,脚踏五鬼阴步,无数寒劲气刀,一波接着一波,如冰雪漫天,凛冽寒风四面八方袭来。 小五想崔天岩净弄没听过的名词,显示他高深渊博吗?当下以不变应万变,左手不变,右手转宝瓶印,凌空画圈,登时四周寒劲气刀一一消弭无踪,瞧着崔天岩趾高气昂的神态,小五嘴角微微冷笑,道:「还给你!」双手持剑合持宝瓶印,回转一圈长剑大圈回收之后,向前推出。 此式名为气吞山河式。崔天岩能运用的运劲气流性质,在第一道气劲未进入十尺之内,已探得清楚,其后崔天岩一波波气刀更是了然于胸,运起掠火印中气吞式,将崔天岩气劲一一吸纳,再转宝瓶式,还给崔天岩。 幸好,五娘厨小女孩芮溪、冬云、若兮不在此处,否则看着小五手指捏捏,脚下踩踩,人又摇摇晃晃,骤眼看去,还真像天师降妖,只差没有天灵灵地灵灵念符咒。又见此招威力强大,必嚷着要学。但此招以崇山炼体真元为媒介,暗藏天地灵气相生相克之理,蓄势聚气于天地之中。 气吞山河式临身,崔天岩立时觉得身处极北之地,狂风暴雪迎面而来,这是小五聚他一波波他气劲累积而成,其势非他所能驾御,即使急运起他所谓护身化劲诀,还略嫌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应付这波气劲,总算勉强接下了一招。没承想,右斜方风声异响,气劲犹如雪山雪崩,崩落而来。护身化劲已然不及,只得往后退开三十尺,避开攻势。待气劲崩落于地,地陷方圆五尺的大洞,深约半尺。轰声巨响激起沙石,又急奔袭将而来。崔天岩大惊,护身气崩解,气劲袭身而过,已然身受内伤,跪倒在地。 这气吞山河式乃南岩洞天第三石室中掠火印初等法诀,原为吸纳天地六气而己用。小五吸纳之后没转化己用,而是寳瓶储纳,这时反击袭出,威力如此强大,可见崔天岩功力深厚,小五自叹不如。 崔天岩双手撑前,双脚软滩在地,自他入通幽以来,敌手望刀劲而俯首称臣,比比皆是。在四江堂三年之内,提升为青袍袍五哥,速度之快,未曾有之。如今不可置信,抬头呆望着小五。他不知小五梅山天虚殿刻画后,观气动向质变了然于胸,青袍袍五哥鬼神莫测之机,威震岳州,但其气流变幻单一,不如镇天岗修罗恶刀之变幻万千,难以捉摸。若是修罗悪刀,小五就非轻易能吸纳,来制服敌人。崔天岩之于修罗恶刀,那是初进学馆学艺的弟子。 四江堂青袍袍五哥,向来诡奇幻化,料敌机先,岂知仅一招便被击溃。 宋景天狂卷风沙,扬起麈沙,附金刚怒气,风沙撂倒四周江河联、四江堂人马。就在宋景天心神略为放松之际,前方传来阵阵阴森的笑声。 三人骇然望去,见云梦泽独语、离魂,荆州蒙山蕙风堂火云长老、徐林长老,其后荆雨、孙平,楚州清江堂滕子京、安浩天,在前领头的正是凌影客,在前方三十来丈山石后出现,身后又是黑压压各门各派江湖好手。 刀絶生暗想:「江河联、四江堂未免大题小作,就四人,派出数百人,还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令人不敢置信。」 三人后方四江堂震天枪裴石鬼煞成遇,百来多人虽三三两两,溃不成军,仍稍整旗鼓,围住后头,人人横眉竖眼、面露凶光。江海清这鬼狐狸书生,不动生色站在火云长老身后。 阵阵笑声毕,凌影客左手前挥下令,孙平持长剑首先凌空窜出,如一泓清泉飞奔而来,攻向宋景天,却意在晴芷。滕子京最是好斗,这时青龙刀出,似龙腾空而升,是为刀引青龙,拳可破天,攻向刀绝生。 滕子京本自恃拳重,一举在重建书院大会,料可威慑江南道岳州江湖。岂知拳破天竟攻不进宋景天立地金刚的护身,致灰头土脸落败收场。今夜趁上头欲收拾四位山将候选人,青龙刀配合上龙游身法,不再留有余力,十成十功力贯注青龙刀, 晴芷三人知道恶斗难免。刀绝生出身邉荒兵乱之中,早习惯这一波波战场撕杀,收摄心神,右手长刀往后回转疾劈,竟是人力博力硬拼的手法。 双刀交击,震出惊人激响。刀绝生竟然气凌挺立,以刀势威猛强横见称的滕子京,倒后退半步,震得滕子京满脸惊容,见敌人露出意想不到,难以置信的表情,趁势而入,刀绝生左腿蹬地回旋转身,趁滕子京尚在惊疑之际,再劈第二刀。间不容缓,滕子京青龙刀勉强挡格,闷哼一声,被劈得青龙刀落,后滚三四圈,跌出围堵圈外。 刀绝生道:「这么脓包?….喂!你们俩打架别亲亲我我的,行不行?」 原来当孙平凌空挺剑刺来,晴芷一见,登时挥剑唰唰两声,风刃随剑而出,倒像是晴芷挥出剑气,隔空伤敌。这是宋景天的狂风卷沙式,刺激了晴芷,原来可利用沙石,这也是风刃较省真元的作法,不用引气凝聚一大片虚空,而是藉由手边实物尘土飞沙,引气激物而化作剑气。晴芷笑道:「这么腾空飞来一只小鸟,不打可惜?」 孙平在比武会上,见晴芷以轻灵见长,身形灵动,手下长剑虽常有惊人之举,自忖以己之能,与之对敌,绰绰有余,因之抢先作第一波攻击。一出手便是针对晴芷而来。谁知此女仅凌空挥出两剑,剑气竟以可及远制敌,忙全力运剑,抵御晴芷风刃的攻击。当当两声,总算挺了过去,但双手兀自酸麻疼痛。 (本章完) 第57章 鬼军收兵 第57章鬼军收兵 宋景天见晴芷扬沙剑击,引含风刃,剑退孙平三步,此招明显借用他狂风卷沙式,临近附气于沙石,深怕晴芷妄用真元,耗损过大,忙拉住晴芷左手,暗输真气予晴芷。 晴芷引气有所依靠,此招晴芷式的狂风卷沙,并未动用大量真元,聚水气成冰,引气御冰成刃。试用一招,逼退孙平之后,又有十多名上前团攻,晴芷放开手脚,身形随宋景天如影随形,藉由扬起的尘沙,手挥长剑,剑剑剑气呼啸而去,杀得十多人哀声痛苦哀嚎遍野。 从刀绝生目光看来,两人手拉手似在月下漫舞,这才说他们别打架还亲亲我我。 凌影客、火云长老、徐林长老等在比武场上,都见过宋景天、晴芷、刀绝生在山将赛时的对战,对此三人武功以为知之甚详。本凝以崔天岩功力深厚及震天枪裴石、鬼煞成遇,足可制服三人。谁知久久未收到崔天岩,裴石的消息。惊讶之余,赶忙冲来,见三人经此夜激战,居然还游刃有余与四方力战,已大感意外,功力招式推陈出新,犹胜对战之时。此时一个一招败退滕子京,一个一招吓退孙平,令他们意想不到,心惊不已。 孙平虽一招被逼退,却未如滕子京狼狈,这时遥对三人道:「三位今日如瓮中之鳖,插翅难飞。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吧!」书生果然见事极快,见后有靠山,胆子大了不少。 这时,从四江堂远远后方声音传来:「你们三个听话,放下兵器。」正是小五步态一派轻松,周遭危机四伏,仍是镇定自若走向包围圈。四江堂群豪,无人敢异动,目送小五走向宋景天。 四江堂下有严令,不准对小五动手,一切由青袍袍五哥崔天岩处置。崔天岩一向专横独行,对外处理事务也丝毫不留情面,在四江堂声名鹊起,无人敢撄其锋,逆其言。 小五走向刀绝生道:「朋友!」刀绝生也道:「朋友!」。两人右手击掌宣示,认定互为一生的朋友,相互一笑。 走向宋景生,笑道:「推山移岭,开山裂石好用吗?」宋景天也笑道:「还没用呢?只用了狂风卷沙,果然气势煞人,人多时最好用。」两人月余来讨论崇山心法,南岩洞天松涛洞第三石室掠火印,宋景天得意于立地金刚,横行无阻。小五却言,放缓速度,心有余裕,威力更增。两人闲暇讨论出这四式。 晴芷更是笑艳如花,道:「我又有新招了。」小五道:「厉害!厉害!这下子身形灵动之际,手挥脚踏,举手投足便可吓唬吓唬人,小孩子芮溪、丹云看到肯定认为看到小仙女了。」 四人旁若无人,无所顾忌地话家常。火云长老脾气暴躁,一团火冒了上来,想上前破口大骂。凌影客拦住他,立马将话吞下,哼了一声退了回去。 那凌影客年纪约莫六十,脸白无须,清癯矍烁,举止间充满成熟男子的魅力,神态傲立,两眼目光闪闪,冷哼道:「四江堂袍五哥崔天岩呢?」 小五若无其事道:「被自己吓到,还在树林里抓萤火虫?」众人听得莫明奇妙,唯凌影客,火云长老还可猜出一二。崔天浩败了,而且败得一败涂地,心志被夺,必定气海穴被破,灵台被摧,以致神智胡涂。入通幽的修行者,以心神真元,操控天地正气,气海被破灵台必招受损,再也无法承受天地正气的摧残,轻则神智迷糊,失三魂丢七魄,重则七窍流血,爆体而亡。天地正气本非凡体所能驾驭,正常之下,正气依自然法则,杂然赋流形,相安无事。幽微之士,以己身炼体,操控天地正气,当失去控制能力,正气冲击之下,这是必然的结果。 这也是小五担心晴芷的地方。晴芷炼体未久,住体尚未稳固,妄图操控天地正气,极易走火入魔。因此,每当晴芷激战之后,常虚脱昏迷。晴芷曕前不顾后的性格,只好宋景天在旁看着点了。 凌影客沉声道:「江南道天岳山出此良材,看来今夜我们必将全力博杀四位,否则江南道在岳州重新站稳,就没有我们立锥之地了。」这是给小五等四位的警告,也是下达必杀令。一声令下,震天枪裴石鬼煞在后,独语离魂在前,滕子京安浩天杜左,孙平荆雨在右,四组人马围了上来,后头劲装大汉纷纷跳了出来,要与四人鏖杀,摆明车轮战来消耗四人战力。 小五入通幽进洞微,默运虚元,登时神合其气,气合体真,双手结天罗地网指印,以四人为中心十尺内布下天罗地网,脚踏八卦雷风诀,蓄势待发。二十劲装大汉被挡在天罗地网气劲外,无法再前进半步。接着左右手气灵神剑气凝嵩山式,剑势雄浑,引气袭向劲装大汉,食指所指之处必有大汉倒下,仅瞬间二十大汉已然倒地不起。 这天罗地网式是崇山心法变式,与宋景天立地金刚雷同。亦可说立地金刚引气在自身四周布下天罗地网,天罗地网式是范围更广的立地金刚。而左右食指的剑指印是梅山祖师殿御气之法,即梅仙气灵神剑。 火云长老附耳在凌影客轻声道:「这究竟是不是松涛神剑?」 凌影客道:「形式而神非。论威力,有四五分像。看剑法之意,有梅山剑法劲、秀、灵。无松涛剑法之奇、险、浩大。」 这盏茶时间,十尺外围巳躺下百来位。 凌影客下令道:「停手!」 小五停下剑指印,不再攻击。这些人只是趋炎附势,为人作嫁之辈,小五下手留有分寸,未致来攻者于死。虽停手,但天罗地网式并未消歇,望着凌影客,等他示下。 凌影客道:「你究竟是谁?师法何处?」 只听前方有人道:「他名为玉飞五,是我梅山书院后山徽记弟子。」 魏东宸从清江堂后方慢慢映入眼廉。几个清江堂大汉堵了上去,却见魏东宸行动敏捷,如豹般灵敏迅速,如猫身手矫健灵敏,视清江堂围堵如无物,自由穿梭其间。孙平见他往自己走来,挺剑夹击,也迅如雷霆,定要在此挽回一些名声。魏东宸非他所料,却似早知孙平出招方向,早早乘隙而入,一掌击向孙平胸口。孙平大骇,运剑急缷不及,只能顺势凌空后翻,跌倒在地。 小五心想:「捉蛇人终于出现了。」 江河联、四江堂在松迎镇闹上这埸风波,道西将军,岂能毫无所悉。哨兵来报,云梦泽凌影客、云长老率二三百江湖客往松迎镇西北树林区移动,当下魏东宸领一营豹捷单来助小五。 魏东宸心想:「这三人天不怕,地不怕,本想在松迎镇外闹闹,尚无伤大雅。谁知江河联、四江堂为此三人大肆聚众袭击,居然动用凌影客,始料未及。」 魏东宸望向小五四人,一一点头,示意赞许。回身昂然屹立,龙头豹颈,环顾四周,淡淡道:「泽大师凌影客长老,在下重建本营代理掌印魏东宸,道西将军府派我来此向你问安。」 听到代理掌印魏东宸来此,凌影客便知今夜天岳山之战大大不妙,果然远远传来警告信号:「敌人来袭,清江五队右侧、三队左侧戒备。」所幸兵势未溃败,心头大石,稍稍放下,仍有一拼突围的实力。 凌影客望了魏东宸一眼,心想:「此子举止气度,不卑不亢,临事不惧,隐有一代名将的风范。」这时道:「阁下年纪轻轻,却能扛下代理掌印,江南道人才辈出,岳州地界有望中兴,可喜可贺。」 魏东宸回道:「岳州地处交通枢纽,来往商贾粮船络绎不绝,乃天下粮仓。将军府遣在下来此延请泽大师到营商谈大事。」 凌影客叹道:「唉!云梦泽势单力薄,恐难如命。阁下要绑我入营交差吗?」 魏东宸正身恭谨道:「岂敢!小子岂敢对前辈无礼。请不动您老人家,是晚辈礼数不周,令前辈心有芥蒂,尚不肯至本营与将军商谈。前辈今日要走,小子恭送出岳川地界,绝不敢打扰一二。」 凌影客略为不悦道:「小子仍语带威胁,道西将军兵临岳州,重掌岳州事,我江河联、四江堂、云梦泽、蕙风堂、清江堂难道束手就擒至将军府或轰出家门吗?」 魏东宸神色自若,应对道:「前辈不用疑心,将军府诚心诚意延请泽大师商谈。而今日之势,将军府对外已然封琐江面水道,岳州四境通道。泽大师在此势单力孤,若动手,两方势必伤亡惨重,望泽大师三思。将军久仰泽大师威名,我岳州、ez百姓常蒙恩泽,将军府感怀在心,遣在下务必延请泽大师来营作客。泽大师要留要走,听任凭之。」 凌影客已明魏东宸之意,江南道豹骑军已然控制岳州边境,山南道、淮南道不敢越池一步,这兵势败局已成,其它都无关紧要了,什么松涛书院,什么山将选拔争夺,都只是争取民心的把戏。如今民心在江南道,江南道实则掌控岳州。从此岳州只能听道西将军府号令了。江河联、四江堂横行荆湘的日子,已经过了。 (本章完) 第58章 風刃九劍 第58章風刃九劍 魏东宸引凌影客出山呦口,入重建书院筹备大本营,秋素清率秋名清、玉玲珑书院山长蝴蝶美人众学院弟子在营口迎接。 凌影客见军队黑豹旗在营口迎风招展,豹捷军来回有度,行动分明,层次有别,暗叹:「道西豹捷军,纪律严明,军容鼎盛,果然名符其实。」环顾四周,只见人人面如死灰,面对肃杀的军容更是噤若寒蝉,心下暗想:「这道西大将军果然是一代人杰。短短几年间,横扫江南道西数州匪患,打造出豹捷军这支雄师,兼且军风有震慑人心的风采。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道西将军,一代神将的人物。」 魏东宸引荐凌影客与秋掌山,转入帅营之东,较大的空地,设置临时迎宾营,寒暄几句,便借口离开,来寻小五、宋景天,晴芷,刀绝生等四人。 在大营另一角,只见刀绝生兀自不可思议,看着晴芷展示新招。晴芷吆喝道:「东宸哥,小心。」扫腿扬起尘土,左三剑,右三剑,中三剑风刃应势迅如猛电。 魏东宸微微一笑,欣然道:「来得好!」身形展开,犹如花豹跳跃闪避,灵巧而敏捷。全身肌肉充满力量,轻易闪避晴芷的攻击。 晴芷微笑道:「这招兰芷风采,果然东宸哥轻而易举避开了,看来劲道要更足,去势要更猛!」 魏东宸神情轻松,欣然道:「过招其实说穿了,只有一种心法,就是我打到你,你打不到我。所以以力服人是一种,以快、以巧、以智、以骗服人,也所在皆有。以此招而言,目前只能算是兰芷风刃,攻击过于单一,就是直击,只是方向不同,速度、力道皆同,我依序躲开便是。」 刀绝生咋舌道:「这还能怎么变?」 魏东宸微微一笑道:「变化之道便在于巧,速度,力道。比如附于不同气劲,形成快慢有别,后来先至,先来后到是一变。又比如附放下同旋转巧劲,方向有别又是一变。刚才那招若是一式,那么这样的变化便是风刃二式。」 晴芷笑艳如花道:「还有风刃三式啊?」 魏东宸神情愉快,像是对待妹妹般道:「可以啊!比如先快更快,先快而慢,先慢后快,先慢再慢。千变万化,存乎一心,让敌人摸不着头脑。」 晴芷笑颜更是开怀,撒娇道:「刚刚说这只能风刃,东宸哥定然还有别的方法。」 魏东宸微微一笑,柔声道:「晴芷只因形成风刃,引气太耗真元,在炼体未稳定坚固下,选择附于周边风沙而形成风刃。其实实物到处都是。若寻找微小实物太耗心神,路边石头、树上露水,不用多,一道一道来,这样不同位置,再配合上风刃手法,就有兰芷的风采了。」 晴芷会心一笑道:「我了解了。再下一个目标,便是小五的天罗地网式配合上祖师殿的气灵神剑了。」 魏东宸怔道:「什么天罗地网式?什么气灵神剑?」 晴芷简单叙述小五最后力战四江堂使用的手法,埋怨道:「小五这个小气鬼,我软磨硬泡,连一哭二开三上吊的戏码都演上,小五就是不教。说什么此招心力耗损过大,现在不宜。倒是宋景天那蠢贷,光立地金刚转天罗地网式,就耗了半天劲。气灵神剑更是天资有限,还不如他的狂风卷沙。」 宋景天呵呵傻笑。气灵神剑乃凌空引气御气之法,他无观气之能,如何领悟。 小五无可奈合,无辜眼神望着魏东宸,无奈道:「天罗地网式,立地金刚就是护身真气,原理相同,就是在引天地正气布控保护真气。每个习武、修行或多或少都有体会。景天未能观气进而御气,但炼体住体之法,却深有体会,自然形成护身真气。」 刀绝生问道:「真气在经脉运行,清楚明了。引天地正气,是怎么回事?」 小五解释道:「只是说法略有差异。当作运行功法,或力贯、或劲注、或引气,都与四周天地正气相关联,功法不同,而有差异。习武者,炼体自身,形容为力贯,劲注,意到气到,有心而无心。修行者,坐忘自身,观天地正气,形容为引气,御气,法门与力贯,劲注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刀绝生问道:「那为何你能御气能及远,我只能就近?」 小五想当然耳道:「因为习武者就近,修行者及远啊!当习武者感应天地正气,感官自然及远。」 刀绝生看着小五,不可思议道:「这岂非是悟道了?」 小五道:「那你问倒我了!因为我没悟道。悟道的世界,我可不知。哪天你由刀入道,就知道了!」 魏东宸转移话题,问刀绝生道:「耳闻塞外荒漠有个月牙湾,传闻有个奇人异士名为刀风云,不知与阁下是何关系?」 刀绝生应道:「是,我来自荒漠,一身武功正是家叔祖刀风云亲自传授。」 魏东宸笑道:「果然是,月牙湾漠刀门的好汉。当我见到你比武时的刀法,与我陇右道的朋友墨刀相似,我猜你必与之相关。」 刀绝生道:「墨刀?那是家叔祖座下四大法王,青白金墨四刀王,墨刀。」 宋景天道:「月牙漠刀门四大法王君青刀,尊白刀,邪金刀,覇墨刀,一刀风云起,半夜鬼神哭。」 晴芷对什么四刀王,明显不感兴趣,反问道:「月牙湾好不好玩?」 刀绝生回道:「若与世隔绝,月牙湾草长马壮,碧水蓝天,实是世外桃源。只是那儿,四周荒漠仅月牙泉可补给,变成四争之地,漠刀门应运而生,趁势而起。荒漠尘烟,资源少,利益大,比得是刀利拳硬。家叔祖在月牙湾站稳了脚跟,其它势力自然半夜鬼哭狼嚎。」 刀绝生叙述了月牙湾种种风士人情,奇人异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东拉西扯,询问月牙湾情景,刀絶生一一回答,气氛暹页得融洽。 待谈过一阵后,魏东宸一脸正经,语调平稳问道:「尊驾来天岳山应试,是来会天下英雄?还是另有打算?」 刀绝生答道:「我在湘江与四江堂白袍袍三哥比武三天三夜,结为莫逆之交。他说我来天岳山必有所获,苦口婆心劝我来天岳山。」 魏东宸仍是端正肃穆道:「尊驾可知山将之意为何?」 刀绝生奇怪看了魏东辰一眼,答道:「当然知道,书院是培育人才的地方。山将是保护书院的将材。」 魏东宸微微一笑道:「书院将择优秀人才而育之,或文、或武、或贾、或农。山将是其中提将上来保护书院,并非是武将,反而本质上仍是书院弟子。」 刀绝生愕然以对,问道:「他们三个也是书院弟子?」 魏东宸应道:「是的,书院并非只是论武的武馆。经世治国,扶危救伤,谈经论道、商道农道等等都是书院宗旨。因此来问阁下之志。论武,其实阁下已能刀镇一方,回漠刀门历炼也是明智的选择,即武学这方面,阁下可谓结业了。」 刀绝生冷光闪向魏东宸,冷道:「你似乎不想我当山将?」 魏东宸笑意未减道:「不!恰好相反。阁下武学另辟蹊径,有独到之处。若你志在武学,将军的意思是聘你为客座教谕,你可畅谈武学理念,在书院苦修,精益求精。若阁下有意涉猎其它方面,且仍愿山将之职,书院将欢迎之至。」 刀绝生望着小五、宋景天、晴芷似有些难以取舍。 魏东宸微笑道:「山将、教谕都是带有一些责任。即使你非书院山将,你仍然是书院朋友。你来,我们必竭诚相待。再则,山将、敎谕又非带有终身职责,想走,辞了便是。」 刀绝生一想也是,便应了客座敎谕一职。 众人只在天色微亮时,闭目养神一个时辰,魏东宸则彻夜未眠,仍显得精力旺盛,有条不紊地,处理重建松涛书院种种后续事谊。天岳山问天台上仍是热闹非凡,加油锣鼓依然喧天,完全不知昨夜发生什么事。 当魏东宸宣布蕙风堂、清江堂山将人选弃权,退出选拔,公布邻选结果:山将兰溪书院薛晴芷,梅山书院宋景天,玉飞五,教谕刀绝生,山长秋名清,掌山秋素清。四周高台上群众,大都来自岳州、ez、潭州虽说错锷,但对江南道而言,这是理想结果,加之道西将军府江枫、柳白衣扫荡匪患,渐至政通人和,当下没有异议,看台上响起了一片掌声,恭贺松涛书院再次成立。 魏东宸主持三天的庆贺大典,四周安排地方喜庆演出,有车鼓阵、桃花过渡等。岳州地界学武之风甚盛,各地方自组地方武力,保卫乡土。重建本营安排庆祝活动。 各地方更是卯足全力,举凡舞龙舞狮,操演龙阵、狮阵、罗汉阵等等热门非凡,声势浩大。其中书院弟子的兰溪战阵,梅关仙风亦大获好评。兰溪凌清、丹云、语蝶、雨兰、南烟五人获得最有人缘奖,梅山芮溪、冬云、若兮获得最佳少女演出奬。 三天来,众女兴奋异常,莺声燕语,吱吱喳喳,在小五、宋景天、晴芷营区来来回回,终绎不绝,热闹滚滚。 (本章完) 第59章 密谋京口 第59章密谋京口 关镇岳、云时雨、慕飞雪自江阴出城,骑马缓行,望江宁而去,三人经常州来到京口西津渡码头,一到碼頭,云时雨鼻子嗅一嗅,神情古怪,沿街望南渡头而走。 慕飞雪会心一笑,心想:这渡头藏有美酒,一时半会儿,只怕离不开了。 不一会,来往渡头嘈杂街头,坐落一间酒楼,名古月楼,云时雨在大门口大声疾呼道:“伙计,先上二壶京口百花酒。”伙计见三人衣饰不凡,不敢怠慢,引三人入二楼贵宾席,云时雨连连催促着伙计上酒。 慕飞雪、关镇岳随后而上,慕飞雪浅浅一笑道:“京口百花酒,甜而有劲,其气清香,其味芬芳,京口一绝。” 云时雨斟下一杯酒,细细品尝,赞声道:“相传此百花酒,有玄女采集百花,以花酿酒,其酒甘醇,香气浓郁,具有酸甜甘辣醇等特色,好酒,味道一绝。咱们慕玄女也是天上下凡而来,可否有酿酒的兴趣?” 慕飞雪取笑道:“酿酒玄女自有柏灵儿下凡去,飞雪不敢擅自僭越。酒仙到处找玄女酿酒,何也?莫非?” 关镇岳闭言不语,埋首于整桌菜肴,诸如水晶肴肉、百花酒焖肉、蟹黄汤包、江鲜鲫鱼、?肉、豆腐脑、小馄饨,关镇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云时雨苦笑,连连摇头,喃喃自语道:“真是浪费。”,慕飞雪则抿嘴而笑。 忽尔一队劲装江湖汉子,从西津渡街口,沿长街大声呼啸清场,长街百姓商家急忙两侧退避,有些速度慢的,还挨打推倒,甚是蛮横无札,接着又一队人马急驰而过,长街百姓敢怒不敢言。关镇岳剑眉一竖,阴鸷深沉的脸色,起身提剑欲将小队先砍了翻三翻。 长街急驰,非紧急或战时,不准在市集纵马疾驰,这是江南道府三令五申所禁止,免得误伤无辜就是。现今京口非是军队驻守之地,居然有人敢当街直逆道府政令,还沿街动武清场。 西首一书生摇扇遥望长江,面对长街纵骑,轻声道,“物必自腐,而后虫生。江南道向来政治清明,现在有人公然嚣张违法,江南道天枢处都检司居然放任不理,江南道只怕不久便要乱了。” 不料这队劲装汉子来到古月楼叫嚣,一中年汉子,脸上有条伤疤,手持钢长刀,直喊道:“古月楼掌事的出来。” 古月楼走出一矍烁老汉,拱手抱拳道:“在下古月楼老板,不知阁下是谁?有何指教?” 疤脸汉子道:“小老头,识相点,赶快离开京口,这酒楼我京口飞花坞要了。” 古月楼老板脸现恐惧之色,不过兀自在门口挺立,强硬道:“阁下拿出天枢关搬迁单,老汉定然搬走。” 疤脸汉子如此颟顸无理,强取豪夺,长街百姓看不下去,纷纷出言相助,书生在二楼出声道:“京口是江南之地,自有法度治理,江都那一套,想不到在京口还能看到。” 疤脸汉子心中一惊,书生将他们来自江都的来历叫破,兀自强硬道:“什么江都,我们是飞花坞的,京口飞花坞的。” 古月楼顶飞下一人影,砰一声巨大声响,关镇岳飞天而下,似天将镇慑古月楼每一个人。疤脸汉子随行汉子拔出长刀呼喝。关镇岳气势威凛,静默地看着疤脸汉子。 云时雨在二楼质问道:“既是江南道飞花坞,当知京口法度有天枢处,岂容你胡作非为。” “飞花坞”疤脸大汉见关镇岳声势威凌,不是好惹的人物,心下害怕,手上一挥,便要离去,边呛声道:“古月楼主,好声劝服你不听,敬酒不吃,吃罚酒。飛花塢自有辦法解決。” 待“飞花坞”人马散尽,云时雨起身向那书生拱手,说道:“兄台金安,在下外乡生意人,初到贵地,情况甚是不明。听先生之论,甚为有理,能否让在下作个东,问清局势一二。” 书生回礼道:“不敢。在下淮东楚州人士,亦是外乡人。” 云时雨仍是躬身有礼道:“不妨,侧闻先生高论,深感赞同,故尔想多多请敎。先生,请。” 书生道:“不敢当。请!” 云时雨引书生入席,关镇岳离席未归,想是闪到别处去了,慕飞雪唤伙计重新上一桌宴席。那书生一见慕飞雪若芙蓉出水之姿,不禁一怔,待云时雨呼喊:先生就坐。才回过神来,拱手惭愧道:“在下失礼了,姑娘恕罪。”慕飞雪躬身回礼。三人就坐,云时雨斟上一杯百花酒,这时又陆陆续上菜。 云时雨首先出言问道:“敢问先生,适才纵马长街是何人,敢如此大胆,挑战江南道天枢处?” 书生望望云时雨,又瞧慕飞雪两眼,会心一笑道:“总算轮到天狼门倒大楣了?就算伪装成飞花坞,也逃不过法网。” 慕飞雪似看透了书生,听出书生言外之意,含笑道:“先生似知我们是何人,来此做何事,才有如此感慨!” 书生点头道:“姑娘乃天策军雪女慕飞雪,先生莫如江东酒仙云时雨,适才回避的,必是天策军镇军天将关镇岳。我可有说错?” 云时雨举杯与书生对饮一杯,算是回应书生,又问道:“请问先生名讳是??” 书生拱手称道:“在下卫子然,楚州人士。” 云时雨眼望卫子然,眼眸清澈,隐含智慧,讶问道:“先生不仅知道我们底细,似料猜准我们要行事了?” 卫子然答道:“三位既是天策军领军人物,驻守江阴,为何西来京口?无非是为了江宁天应军最近倒行逆施的事。既然如此,三位见天狼门胡作非为,又如何忍耐?” 慕飞雪道:“先生真是见微知著,心思机敏而灵透之人。敢问先生,天狼门是何组织?” 卫子然鄙夷道:“天狼门是江都一带小帮派,近来屡次搔扰京口,江南道天枢处派了三四拨人马来剿灭,不料未到京口,都死得不明不白。一时江南道天枢处,拿天狼门没辙,天狼门势力趁机扩大势力,一时有雄霸京口的模样。” 云时雨疑惑问道:“天枢处的人,死得不明不白?” 卫子然点头道:“全都在来京口道府驿馆前,已遭暗杀,无一例外。州府天枢处遭劫,却不闻有人过问。京口又屡有天狼门等到处兴风作浪,江南道的法纪荡然无存,种种迹象表明,京口要乱了。” 慕飞雪、云时雨神色一黯,相对无语,两人均感事态严重。如此重大法纪事件,京口府尹必已上报,州府四次剿灭未果,也必呈给道府节度使,正巧,南帅卧病在床,自去帅印,道府人心惶惶,这件事耽搁了,天狼门则更加肆无忌惮。 这当口,天狼门骚扰京口这件事,要嘛为天枢处压制,要嘛节度使尚无心处理。 云时雨问道:“依先生所见,犯案之人可能是?” 卫子然直言答道:“两位亦是灵透之人,在下直言之。最有可能是天应军所为?” 慕飞雪听到这回答,明知会如此,仍不禁一声轻叹。云时雨心情亦大受影响。 卫子然见两人反应,心下一是了然道:“天应上将军南云天出自南府,与两位必有关联。目前有几个可能:一是天应军唆使天狼门,且由上将军南云天下达,这是最坏打算。二是天应军纵容天狼门,上将军不知情,三是山南道、淮南道唆使天狼门,乱京口民心,天应军不知情。” 云时雨忧心道:“最坏情况是天应军联合山南道、淮南道,且是南大少所为。” 慕飞雪脸色一变道:“权力腐化人心,一至如斯?” 卫子然脸色一黯道:“最重要件事是?”慕飞雪、云时雨同时道:“天狼门!” 卫子然睑现喜色,微笑道:“两位果然是仁人志士。” 云时雨问道:“先生可知天狼门在何处?” 卫子然摇头道:“听闻天狼门每次作案都是数十到数百不等,从江都渡长江来京口,渡长江返回江都,偶尔听到天狼门横行霸道之事。” 云时雨直言道:“岂会如此?若果然如此,京口防军该打屁股了。我料天狼门必有秘密地点,渡船回江都只是假象。” 慕飞雪略一沉吟,道:“如此麻烦或者谣言,莫非想陷害京口中郎将。” 云时雨、卫子然同时点点头。天应军不仅想控制江宁,也想控制临近几座城,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云时雨大叹一口气,望着卫子然道:“先生洞察入微,分析合情合理。于天下纷乱之时,敢问先生栖于何处?” 卫子然道:“我卫子然淮东人士,本想为乡亲尽一份心力,然淮南道清微宗,不管是六合宗还是三才宗,都无容人的雅量,排除异己,结党谋私,不是栖息之地。听闻江南道李节度使广纳贤才,卫某来碰碰运气。” 云时雨问道:“先生想在江南道东,还是江南道西?” 卫子然道:“江南道东政治相对安定,卫某想在江南道东一展抱负。” 云时雨回劝道:“先生大才,在江东或能治理一州之地。然江南道西正值重返回荆湘之地,若先生去江南道西,必能尽展所学。” 卫子然大喜道:“正是我所要。” 云时雨道:“在下欣赏先生才识,然江南道西柳白衣军师,才识十倍于我,只怕还有一埸争论。” 慕飞雪道:“白衣岂是傲才之人,将白衣讲得如此不堪,我要讨回几分公道。” 云时雨哈哈笑道:“有慕玄女讨公道,我更有几分把握了。不过,目前你第一件考验,通知京口府尹,我们去探探天狼门秘密巢穴。” 言毕,飘身而去,慕飞雪、关镇岳随身在后。卫子然见一洒脱轻飘似酒仙、一仙影飘忽似玄女,一龙游身影似天将,犹觉自己在梦中。 (本章完) 第60章 京口,打草驚蛇 第60章京口,打草驚蛇 京口西南角,有座南山,竹林寺藏匿在一片竹涛,只见竹林不见寺。竹林寺,依山傍水而建,殿堂楼亭掩映在竹林之中,高低起伏,竹幽静心。凉亭内,关镇岳正端坐养神,云时雨时不时拿起腰间酒葫芦,浅沾一小口。 这时,翠竹挺拔,秀逸神韵,慕飞雪自竹影婆梭外飘飘仙影而入。 慕飞雪轻道:“你们西山和象山探得怎么样了?” 原來三人在西津渡长街辞别卫子然后,遥遥跟踪着疤脸汉子的人马,直至江天禅寺附近的昭关古塔外,这里是疤脸汉子的根据地,不一会儿,疤脸汉子又领一队,出昭关古塔,三人于一竹林中,出手三两下制服了“飞花坞”疤脸汉子等,还没用刑,疤脸汉子就全招了出来。 疤脸汉子根本不是飞花坞的,而是江都小混混帮会,鬼宗唆使他们扮成飞花坞来京口闹事。 据疤脸汉子各方探听到的消息,前前后后有许多小帮小派,分为四方人马,来骚乱京口,他们属鬼宗四江联,尚有鬼宗鬼羽士,藏匿在东山。淮南东道清微六合宗,盘据在西山,另外是天应军中郎将下参军,散落在北的象山。 小帮小派负责在京口长街闹事,鬼府鬼宗负责挡住天枢处,如此辗转,不让江南道拿到实证,以此为借口报复鬼府鬼宗。 三人商议,三路探清江河联、鬼宗鬼羽士、清微六合宗,再至京口西南的南山汇集,再商议后续。关镇岳、云时雨先回,慕飞雪探查东山,范围较广,人数较多,回到南山,晚了一步。 慕飞雪首先回报道:“东山四江联首席四客之一荒寒客,律掌事惊雁寒共一十六人,鬼羽士百人、鬼玄战士一十六人。” 关镇岳道:“西山,随云剑客、忘愁剑,十六人。” 云时雨回道:“象山天应军参军乌林,三百人。” 三人脸色沉重,肃穆,一时间三人静默。 慕飞雪脸色相当沉重,沉声开口道:“我听到一个消息,这些人根本不是天狼门,所谓天狼门只是一个托词。” 关镇岳道:“淹江计划。” 云时雨缓缓点头道:“真相愈来愈清晰,山南道、淮南道密谋淹江计划,天狼门一个骚扰的借口而已,真实目的乃是骚扰京口,助江宁天应军密谋夺取京口防务,天应军站稳江宁,这是其一。其二是江河联应四江堂所请,联手云梦泽、蕙风堂、荆楚盟去乱天岳山松涛书院的重建。乱江南道是淹江计划的第一步。 第二步夺权,天应军缓步夺取长江一线如宣州、南陵、彭泽。 第三步围攻,天应军及淮南西道鬼羽将军二路威逼江州虎烈军,淮南东道兵逼江阴,淮南西道鬼玄将军、山南道鬼虏沔阳、荆州三路突袭尚未立足荆湘的豹捷军。同时连络岭南道、剑南道同时围攻江南道,就此覆灭江南道。” 第四步分地,鬼府得澧州、朗州,鬼宗得岳州、潭州,准南道得江州ez,其它乱七八糟,我都不想记。” 但不管淹江计划成与不成,南云天谋反了。 慕飞雪冷峻肃杀道:“山南道、淮南道八路淹江计划,江南道事态严重。” 云时雨不屑道:“不知道哪个狗头军师,纸上划一画,便说八路围攻。先说岭南道与江南道一向交好,不足挂齿。剑南道川东川西纷息不息,气力未复,何足为慮。淮南东道清微六合、三才宗,江阴天策军足矣。淮西鬼玄、山南鬼虏,道西江枫也能应付。长江一线对峙已久,山南道、淮南道以前奈何不了江南道,怎么突然就可以了?” 慕飞雪容色稍缓道:“山南道、淮南道费那么大力气,图什么呢?” 云时雨收起笑容,仔细思量,沈道:“兵事上,我想山南道、淮南道占不了便宜,我想他们旨在制造氛围,山雨欲来风满楼或者江南道风雨飘摇,四面楚歌,如此能乱江南道民心。江南道若乱,他们才能混水摸鱼。江南道休养生息二十载,民力蒸蒸日上,山南道、淮南道如鲠在喉,不拔出不痛快。” 慕飞雪微微点头道:“关键在于乱江南道,若天应军可乱江宁、京口、彭泽,兵压江州虎烈军,云梦泽鬼宗的鬼羽、鬼玄将军或能兵锋直指岳州,与山南道鬼虏在沔阳及荆州之兵,一举覆灭江南西道,毕竟江枫在荆湘立足未定。” 云时雨断然道:“痴人说梦,江枫豹捷军屯兵岳州、澧州,本就防山南道及淮南道。若山南道、淮南东道可以攻克岳州,不会坐等江枫收服荆湘。” 慕飞雪却摇头道:“扰乱重建松涛书院是一大关键,若四江堂、江河联、荆楚盟成功阻止重建松涛书院,说不定江河联登高一呼,荆湘大大小小帮会响应,荆湘就乱了。” 云时雨点头道:“确实如此,江枫、柳白衣必有周详计划,不必担心。” 慕飞雪陷入沉思,稍加盘算情势,又问道:“若江宁天应军兵压江州虎烈军,再煽动四江口、江河联、荆楚盟等江湖势力在荆湘内部作乱,局势未必不可为。” 云时雨断言道:“仍是痴人说梦,四江口、江河联、荆楚盟江湖帮派,所要的乃荆湘利益,若公然举旗作乱,等若举兵作乱,刚好予以江枫剿灭他们的借口。” 慕飞雪祁求道:“希望这些人不会这么笨。” 云时雨哼道:“笨蛋总喜欢上窜下跳,出风头。这些笨蛋不会顾及长远利益,只去短视近利,谋求眼前利益。” 慕飞雪惋惜道:“却不知你拿利益,他拿你的命。” 云时雨亦叹道:“笨蛋也总自以为聪明,总想大难来时,早已经脱身了。” 云时雨、慕飞雪哀叹地讨论著,关镇岳始终端坐在凉亭中,万事似不关心。 慕飞雪叹道:“淹江计划剩下江宁天应军了,唉!云天大哥。” 云时雨也道:“云天虽非笨蛋,夺京口、宣州、彭泽,山南道、淮南道插手,都还在天应军可控范围,只不过他忘了一件事?” 慕飞雪低头摇头道:“他并非忘了南帅的神武军及杭州的龙骧军。而是一厢情愿认为南帅会站在他那一方。” 云时雨道:“江南道兵马都在南帅之手,不止云天会这么认为,天下十道节度使、观察使、指挥使,谁不是这么认为,南帅会取而代之呢?” 慕飞雪道:“南帅若想自立,早在壮年便可自立,反而到晚年才想自立?云天大哥是怎么想的。” 云时雨道:“不管如何,云天只怕非死不可了,南帅绝不容许他的存在。” 慕飞雪默然。 云时雨悠悠道:“江南道局势虽然复杂,南帅虽卧病在床,却心如明镜。自去帅印,且节度使三去帅府亦不改其志,已向江南道将军们表明了态度,他主兵,总不插手政事,这是南帅一向的态度。” 慕飞雪道:“你是想说,南帅自去帅印,只是只是表个态度,其实南帅运筹帷幄,江南道局势了然于心,是吧!” 云时雨道:“南帅洞察先机,早知江南道将军的心志,才是关键,于是早早表明了态度,先稳军心,再谈其它。” 慕飞雪道:“先不论南帅,咱们眼前须做些什么呢?” 云时雨道:“咱们先去闹闹京口,提醒提醒云天,也震震淮南道、山南道,这叫打草惊蛇” 慕飞雪倩目微扬、巧笑嫣然道:“吓吓他们好了。”云时雨怔然,不知慕飞雪何意? 只见慕飞雪拔出长剑,直指向天,运起梅心玉骨,长剑渐寒凝霜似雪,渐渐全身变得雪白,连头发也渐成白色。周遭温度陡降,云时雨也感到一阵冰冷,迅往后避开慕飞雪运功范围。, 凉亭内的关镇岳嘴角不禁上扬,显示相当满意飞雪的进境,飞雪晋通幽之后,于周遭幽微的掌握,愈来愈顺手,尤其对于水气的掌控。 云时雨不禁讶道:“慕玄女真的变雪女了。难道雪女可掌控?”眼望关镇岳起身,立马身形一动,随关镇岳奔上南山顶,不片刻,在南山顶山陵,望向东山、象山、南山,果见三山群山顶积层云散布,群鸟四散乱飞。 云时雨不禁喃喃自语道:“玄女成北方雪仙了,居然使出招云来了,哪天筋斗云来了,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 约莫半个时辰时间,慕飞雪逐步恢愎正常,霜雪退去,肌肤恢复血色,睁开双眸,乌溜溜而明亮,展颜微微一笑。 云时雨含笑道:“东山、西山、象山,山上天气似是极不稳定,狂风暴雨,玄女辛苦了。” 慕飞雪摇头道:“没有狂风,没有闪电,只下了七八埸冰雹,掉了不少果子。” 云时雨哈哈一笑问道:“咱们的朋友吓坏了吧!?” 慕飞云、关镇岳双双点了点头。慕飞雪道:“刚开始以为天气异常,到冰雹紧随着他们降下,也都明白的。” 云时雨道:“你这招招云一使,只怕吓得屁滚尿流,都裤带一勒,赶紧跑了吧!。” 慕飞雪道:“招云此招耗时较久,且没有准度,只能大范围无差别攻击,躲避及时的话,伤害不大。不过看起来挺吓人的。” 云时雨吐吐舌头道:“凡人遇到仙女发怒,不死也脱层皮。” (本章完) 第61章 神遊天下 第61章神遊天下 松涛书院重建,百废待举,最忙碌却是代掌印魏东宸,将军府全力重建松涛书院,魏东宸里里外外,忙进忙出。来访秋名清、秋素清络绎不绝,与小五仅能匆匆一会,聊聊数语。 过了数日,小五,宋景天,晴芷三人来见掌山秋素清、山长秋名清。 秋名清自经小五医治,通了奇经八脉,感应天地正气无所不在,复修习天虚殿观气之道,祖师殿炼体住体之法,气质逐渐深邃幽远,空山灵雨,眼神一丝阴郁,烟消云散,却像云雾深林的小精灵,似在你眼前,又感觉不在,相当奇妙。 而秋素清个性直爽,热情如火,在南风天的帮助下,了悟梅山心法,似雪岭红梅,傲立群芳。对于小五的掠火印,她得心应手,整个人看上去更英姿飒爽,机灵而精明,举止自然散发威严,气度不凡。 秋素清见小五、宋景天、晴芷进门来,爽朗的笑声,先传了过来,道:「小五,过来给姐看看!」小五走上前去,秋素清上上下下打量了几下,笑道:「今日终于可以好好看看你了。自梅山绿梅坡相遇,到现在七年还未满八年吧,来!让姐好好看看,免得你小子又躲去修道,又是七八年了。」 小五更是心中欢喜,悠然道:「素清姐更是漂亮了。小时候就觉得飞雪姐像雪梅,你像红梅,相异其趣。」 秋素清笑意未减道:「真的长大了!敢贫嘴我。没关系,你敢说,姐就敢受。你小子小时便简单、纯真,到现在似乎未变,一样的小五,一样的性格。还是枫哥说得对,你这小子仙姿道骨,自有机缘。」 小五露出洁白牙齿,傻笑道:「江枫哥呢?没见到他来?」 秋素清歉然道:「枫哥当了大将军,事情太忙了。他一心只想做些事,与柳军师挈画了江南西道前景,一腔热血,不计后果,步步去实现。你别怪他,他这人就这样,常因公而忘私。他着你有空去将军营见他。」 秋名清突然插口道:「素清,别急着叙旧,冷落了景天、晴芷?」 小五这次看到秋名清,不像一月前刚碰到的时候,两眼似深渊,幽邃而神秘,正感到奇怪。 秋素清见小五神情,道:「小五也看出差异了。自你打通了名清奇经八脉,她越发像飞雪一样,静静不发一语。飞雪是外冷而内热,她越发神秘。」 秋名清也道:「打从通了奇经八脉,很多事都变得不在乎了,一切似了然于心。现在只想静静感受天地间正气的变化。」 晴芷脸现疑惑道:「名清姐,你不会跑去当尼姑吧?」 秋素清爽然点头,直道:「她这情况,找个山洞,便是道姑修道。天岳山挺适合的。」 小五悠然道:「这现象希望不会太久。当炼体住体稳固,精气心神会更内敛。现在是天地正气与她真元的激盪期。名清姐,炼体住体之法,至关重要。之后应该可以去看看兰溪洞了,那儿有空谷幽兰的兰溪神剑,应该挺适合你的。」 宋景天终于找到机会说话,插口道:「就是你说的南岩洞天。那个地方只有你能去啊?前阵子,你启动了祖师岩,唰就进去了。晴芷启动了祖师岩,也没有用。我跟东宸哥更是祖师岩都启动不了。即使你带我们也过不去。」 小五嗯一声,直言道:「我想过了,有几个因素:第一、上天入地式,此式应该是启动祖师岩的关键。」 宋景天仍有疑问道:「晴芷也能启动祖师岩,但为何晴芷入不了洞天呢?」 小五露出深思的表情,缓缓道:「所以看来不是找到门,开了门就进去。也就是说,门上了锁了。所以第二因素是这把无身剑,这把无身剑在梅山入了徽记,也是关键。我试过了,没有无身剑,我也进不去。所以只要知道梅山入徽记的动作便知道。」 晴芷哦一声,恍然道:「嗯!梅山有梅徽记,兰溪有兰卉记。」 小五侧头沉思,又道:「这可能是第三因素,梅山用的是梅山剑法,从梅山祖师岩进出。我用松涛洞上天入地式,进出天岳山祖师岩。还有上天入地式隐含松涛剑法真言,风林火山四字真言,不知是不是也是个因素?」 宋景天吐吐舌头道:「这么复杂,到底让人进还是不让人进?」 秋素清也点头道:「小五猜测可能没错。梅山徽记弟子必须加载无用师卷的梅字卷,兰溪兰卉记则入兰字卷,松涛书院也有松字卷。想来竹海书院有竹字卷,玉玲珑书院有玉字卷。」 秋名清忽道:「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秋素清、小五、晴芷、宋景天四人皆愕然,不明白秋名清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四双疑惑的眼神都望向他。 秋名清幽幽道:「古老传说,神仙有缩地之法,穿越之术,能瞬行十万八千里。这方法是给修行弟子用的,可来回洞天各地。我现在常能神游天下各地,就常有瞬息千里之感」 小五拍了一下大腿,道:「对!就是这个。难怪有看你在这,又觉得你不在的感觉。名清姐刚刚去哪儿了?」 其它人骇然望向小五,这句话令人惊呆了。 晴芷惊疑道:「名清姐会元神出窍了?」宋景天也随之惊道:「元神出窍?!」 秋名清仍是神情隐秘,意态悠悠道:「现在只能算是神游吧!我能感知与我相同的气息,充塞在天地之间。弄明白祖师岩的原理,也许我也能缩地或穿越之术了。小五,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的。」 小五明白,却道:「我怕有天你会找不到回家的路,那就变成了孤魂野鬼了。炼体住体之法,才是根本。」 秋名清缓缓问道:「你现在也能这样神游吗?」 小五摇摇头道:「我可能天虚殿与祖师殿住体之法,时间过短,没有这样的体会。但想起晴芷天虚殿的情况,这也许是副作用。我怕久了会有不可挽回的伤害。」 听到这里,晴芷拉紧紧勾着秋名清的手,殷切地望着他,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秋素清也激动道:「姐,我们俩姐妹从小就在一起,一起进兰溪,一起游学梅山。我知道你都让着我,由着我性子。姐,你….」话到激动处,更着说不出来。 秋名清叹了口气,道:「怎么突然伤感起来?好!好!我练,这鬼啥子炼体住体之法!」 小五这才放心,道:「名清姐,这炼体法,固本培元,可令我们以凡人之躯,领略神仙之法。名清姐可坐虚神游,炼精还气,下一步,炼气还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秋名清望着祖师岩,道:「不过,得先了解祖师岩运作之法。」 小五急忙摇头道:「不了解也没关系。名清姐勿要再找理由搪塞。祖师岩有我在,我们可以慢慢研究。」 秋素清给一个眼神示赞,道:「重建书院的工作陆续展开,天岳山不愧为天下名山,灵气汇聚。灵气灵通之所,东宸已探查清楚,我和名清深表赞同,东宸感官敏锐,不下于我和名清。」 宋景天笑道:「我都说他是千里眼、顺风耳了。」 秋素清也微笑道:「这次重建工作,你们三人还有刀绝生,拖住了四江堂、蕙风堂、清江堂、云梦泽四方势力的江湖高手,将军府损失降低。二方面展示了将军府的实力,有你们在,岳州、ez,朗州,澧州、荆州无人敢轻举妄动。」 秋名清微微一笑道:「将军府想拿你们当门神,宋景天当黑脸,小五当白脸。」 晴芷闻言愕然,问道:「那我呢?」 宋景天理所当然,双手似拱着晴芷道:「妳当然在中间。这座庙是九天玄女庙,掌山素清玄女,山长名清玄女,山将头晴芷玄女,再把兰溪的南烟、凌清、语蝶、雨兰、丹云,还有梅山的芮溪、冬云、若兮就更名符其实了。」 晴芷笑道:「美死你了!若有她们在,是很理想。我可与她们天天想不同的法子,整你。反正你莾金刚都得跌个狗吃屎。嗯!先来个落水金刚,再来个烙铁金刚好了,拔舌金刚也不错。」 宋景天赶紧捂住嘴巴,道;「这不是玄女庙,这是十八层地狱。」 众人皆笑了出来。 秋素清道:「这些天,你们就在天岳山游览天岳山名胜。传闻松涛书院有有松涛松花石,松涛神剑心法,与梅山梅心石、梅山神剑同是巧夺天工。」 晴芷不解道:「梅山神剑不就是小五梅山住体之法吗?」 小五道:「那是我命名的,谁知梅山神剑如何?就算天虚殿的刻画,祖师殿们壁画是梅山神剑。松山也该有类似之地才对。」 秋素清道:「对,小五仙姿道骨,福缘甚泽,也许能瞧出端倪。」 小五、宋景天、晴芷三人欲起身离去。秋素清令宋景天、晴芷离开先回,留下小三商量要事。晴芷拉着秋名清去研究炼体住体法。 秋素清见小五一脸疑惑,不明白还有何事需要讨论,微微一笑道:「你知道前代松涛客吗?」 小五仍然摇了摇头,道:「只听名清姐说过几句,说是松涛君遭到背叛,着七大松将护一小孩,这小孩可能是我。」 秋素清叹了口气道:「长话短说吧,唉!这些大都是江枫推测,是非对错,你自己斟酌。」 小五点了点头,示意了解。 (本章完) 第62章 鬼追星寒夜 第62章鬼追星寒夜 长沙城东北,山野密林小径,星寒山庄人马二十余人在前纵马奔驰,庄主冷秋白、马家寨马军居中,追魂七刀在后百余丈断后,连环十三坞寨主两侧在前冲锋探路。在后追杀有三路人马左侧是江河联烟霞客,领云梦泽、鬼宗人马。右侧荆天五枪领荆楚盟、鬼府人马,居中四江堂俞从宗长老,领绿红灰墨袍袍五哥,墨袍三哥江海清不在其列。 星寒山庄人马显得疲惫,队伍虽还防御队形,已略微散乱,人员仍一个劲催马前进,情势危急。 咻咻咻,一阵箭声驰来,在后断后星寒山庄人马又倒下几个。星寒山庄、马家寨人马遭包围,停了下来。冷秋白神色略显慌张,与马家寨马军环顾四周,找寻出路。 四江堂俞从宗纵马上前道:“冷庄主还不束手就擒,仍要作困兽之斗?” 冷秋白举止矍烁,昂然道:“在下奉道西将军之命,来与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商谈,为的是三湘百姓的利益。贵堂不愿就罢,为何对我三江口痛下杀手?” 烟霞客冷哼道:“星寒山庄一向在称霸南湘三江口,为何对我北湘之地如此感兴趣?” 冷秋白回道:“烟霞客乃云梦泽四客之一,云梦泽乃淮南西道鬼宗之地,为何尊兄在此呢?更何况,南湘北湘已在江南西道掌控之中,既不是我三江口之地,也不是二湖三霸所能操弄的。” 俞从宗狞笑道:“冷庄主与道西将军狼狈为奸,欲收服北湘江湖势力,臣服在三江口之下。” 冷秋白仰天狂笑不止。俞从宗怒道:“你笑什么?” 冷秋白止笑,朗声道:“在下七八年前确实想过称覇北湘之地,造福一方,如今在道西将军护佑之下,在下没了称霸之心,却更能造福一方百姓。” 马家寨坞主马军道:“星寒山庄、马家寨诚心来谈合作事谊,俞长老可曾听到我们说,要吃下二湖三霸,或赶出三湘之地?” 烟霞客轻蔑道:“只怕三江口没那个实力。” 冷秋白反笑道:“没错!烟霞客所言不虚,因为三江口也早已志不在此。” 烟霞客态度仍是高傲道:“谁管你志在不在于此,今日星寒山庄、马家寨在此,下马就缚吧,从此,三江口归四江堂所管了。” 冷秋白又是仰天一笑道:“俞长老、烟霞客所言差矣!你问问这里的星寒山庄或马家寨弟兄,有谁愿意再过十万大山孤魂野鬼的日子。即使星寒山庄今日在此倒下,三江口只怕仍会兴旺。” 马军出声道:“没错,冷大哥所言甚是。” 俞从宗双眸逐一扫过星寒山庄、马家寨人马,个个意志坚定,胸膛挺直,似乎怕削弱了三江口的威风,心下啧啧称奇。他哪知,以前星寒山庄、马家寨虽称霸三江口,所能造福仅三江口附近一带。三江口以外,可是号称十万大山,孤魂野鬼,到处欺凌,横行霸市,是百姓口中的恶霸,欲除之也后快。自道西说降之后,星寒山庄、马家寨不用对外武装,依道西将军令,专心盈利与活络地方经济为要,星寒山庄、马家寨成了三江口标志性江湖组织,成了南湘的骄傲。 追魂七刀大鬼冥魂鬼,下马向冷秋白拱手道:“冥魂鬼向庄主请战,家中几只小鬼,烦庄主照料。” 冷秋白回应道:“大兄弟应知我星寒山庄规矩,绝不亏待。冷秋白若死,星寒山庄代劳,星寒山庄若灭,道西将军府在后。若有负大兄弟,黄泉之下有何颜面见你。”追魂七鬼齐声请战,后大鬼冥魂鬼大声道:“俞长老安好,冥魂鬼不再是好战之辈,六七年未出三江口。但若冥魂鬼再当孤魂野鬼,冥魂鬼情愿战死。” 六鬼齐声附和。二鬼山魂鬼道:“正是,九疑山下孤儿所,个个以我为傲,我怎能辜负他们的期望。”六鬼又是一阵附和。 荆门五枪惊天枪裴奇道:“想作三江口烈士,荆楚盟成全你。”言毕持枪纵身跃起,手肘一挽,枪身幻影,劲攻向大鬼胸口。 五鬼邪魂鬼道:“大哥小心,是惊天枪裴奇。”六鬼提刀来助大鬼,惊天门四枪应势而出。场中追魂七刀对上了荆天五枪。 只见荆天五枪枪势重,倏忽百变,霎时银光闪烁,寒星点点,如雨散梨花,攻时拦、扫、扎、刺,挑,守时格、拨、架、挡、消,防中有攻,攻中有防,轻灵神妙至极。 冷秋白暗道:“耳闻荆天五枪震天枪裴石、威天枪裴岩、惊天枪裴奇、憾天枪裴山、啸天枪裴岭,个个得门主楚天仇真传,在荆湘一带败敌无数。楚天仇寒神枪法,令人佩服,难怪楚天仇能在荆湘称霸二十年。”又见七鬼刀法大变,阴森幻变的刀法不再,刀法仍带鬼气,但刀尖隐隐透出寒气。七鬼倏忽进退攻防,形成阵式,在荆门五枪幻测莫辨的枪法下,虽见狼狈,仍算守得中规中矩。不免心想:若非七鬼受道西将军府熏陶,否则七鬼只怕接不了二十招。 眼见追魂七刀刀阵略见混乱,冷秋白、马军大喝一声,星寒刀、阴阳环出手,冲进枪阵来助追魂七刀。却见鬼府出现三人拦住冷秋白,五人拦住马军。 冷秋白星寒刀回旋收刀而立,漠然看着八人,冷然道:“鬼府三鬼使,五邪灵。”心中一凛:“鬼府派出了三鬼使天鬼使、山鬼使、阴鬼使,这三人一向深居简出,深藏鬼府,据说隐居练就鬼使神功。而五邪灵妖邪灵、凶邪灵、奸邪灵、破邪灵、风邪灵,这五人无恶不作,在河东、河南、河北道辣手作风,若非赵州剑神,这五人只怕还五人能制。。”想到此,不免皱眉,又想:“这八人无一不是强横之辈,鬼府有备而来,要来与道西将军府决一输赢。” 天鬼使阴冷的语调道:“冷庄主若就此称臣,本使可网开一面。” 冷秋白冷回道:“耳闻三鬼使从来得理不饶人,对弱小之辈,从不施怜悯之心,作风狠绝。若非遭赵州剑神所迫,何必龟缩在鬼府,不见天日呢?天鬼使如此宽宏大量,是想削弱本人杀意吗?” 一旁马军性急,怒道:“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双手运劲阴阳环,虎虎生风,阴阳幻变,直取五邪灵破邪灵。破邪灵冷傲看着阴阳双环,破邪刀一上扬,撩中马军双环,两劲相激,不分伯仲,各退三步,四邪灵随之攻上。马军毫无喘息时间,阴阳环撘配阴阳身法,幻变莫测,于五邪灵刀法相斗,一时还难分胜负。 三鬼使见冷秋白不受言语相激,亦提刀攻上,身法瓢忽,怪叫连连,刀势攻来时劲猛迅疾,退守时阴柔幻身。冷秋白一时未见分明,不理三鬼使实虚招,稳守三寸之地,滴水不漏。 俞从宗见双方激战,鬼府鬼宗人马,以优势兵力围住了马家寨及星寒山庄,追魂七刀险象环生,败势已成。马军、冷秋白受制于三鬼使、五邪灵,胜利在望,脸上渐露笑容,终于可以给江南道一个警告,同时敲山震虎,周告三湘各势力勿倒向江南道,三江口便是血淋淋的教训。 忽听四周密林外,喊声响起:江南天枢处到。密林四周高处弓箭手,林间长刀手,动作敏捷,训练有素,占据战略要地。弓箭手箭上满弦,瞄准敌人,只待令下。 一时情势大变,只见从密林外走出一将军,身穿护甲,面容冷峻,看着林内情势。 俞从宗、烟霞客等无不脸色大变,人马纷作防御准备,任冷秋白、马军、追魂七刀退回。 冷秋白舒了一口氣,安下心來,拱手抱拳道:「在下三江口冷秋白,借問是哪位長沙天樞處的果毅都尉還是中郎將?」 护甲将军语调平稳道:“长沙天枢处巡防都尉武二,冷庄主久在三江口,当知道江南道天枢处的规矩,为何聚众在此闹事?” 冷秋白应道:“不敢,在下本与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商谈,在三湘合作事谊,不料,双方撕破脸,对方恃强欲致三江口于死地,冷某只得逃难至此,望都尉明察。” 都尉武二拱手道:“知道了,冷庄主,请移至一旁。”指着俞从宗、烟霞客等,问道:“请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出来回话。” 三鬼使天鬼使阴笑道:“好一个巡防都尉,这是在审犯人吗?江南道信这一套,江河联可不信。” 都尉武二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联合鬼府鬼宗,聚众四百余人,浩浩荡荡从湘阴追杀三江口星寒山庄与马家寨至长沙,你们真当长沙是毫无秩序的地方,视长沙天枢处于无物。” 烟霞客冷回道:“三湘一向以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为首,从不知长沙天枢处是什么东西。阁下如此问,不觉得可笑吗?” 都尉武二不动火气,四平八稳道:“阁下是云梦泽四客之一的烟霞客吧!三湘早已在江南道西豹捷军的控制之下,州府刺史、府尹陆续就任,天枢处及都巡司早已成立,唯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只听四江堂俞从宗道:“江南道恃强凌弱,硬要四江堂及三湘各势力臣服,是何道理?” 都尉武二望着俞从宗花白的胡子,暗想:真是老顽固,又听不进人言,反反覆覆讲相同的事,却仍耐着性子答道:“四江堂要三江口臣服又是何道理。论兵势,四江堂早已不是江南道的对手。以四江堂的手段而言,四江堂要嘛臣服,要嘛被灭,可给过第三条路?道西将军本持仁爱之心,给予四江堂一条生路,希望贵堂别选错才好。” (本章完) 第63章 长沙天枢处 第63章长沙天枢处 长沙天枢处巡防都尉总算及时出现,星寒山庄庄主冷秋白总算舒了一口气,冷看都尉武二与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的对峙。 三鬼使天鬼使见俞从宗有些意动,急道:“说到底,江南道仍要消灭三湘江湖势力?” 都尉武二冷笑道:“阁下是鬼宗三鬼使。哼!淮南西道鬼宗来此挑拨离间,妄加论断,所为者何?无非是乱三湘,混水摸鱼,与四江堂、荆楚盟继续盘剥百姓,雨露均沾。哼!狼子野心,若鬼宗足以控制三湘,俞长老以为鬼宗会给你机会吗?” 天鬼使拔出长刀,作势喝道:“少说废话,要江河联束手就范,绝无可能,你武二够种,咱们单挑。” 武二嗤笑了一声,蔑视道:“又耍鬼伎俩,想引战挑拨作乱吗?最后苦的是四江堂、三湘,只乐得你鬼宗淮南西道。”又哼了一声,道:“想战,待武二放下勤务后,随时奉陪。” 烟霞客道:“今日两方厮杀,巡防都尉要如何收拾?” 武二回道:“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仍想厮杀,尽管动手,老实说我很想诸位如此想不开,我才有建功的可能。哼!聚众四百余人滋乱,已够得上小型叛匪了。”顿了顿,向冷秋白道:“将军府军师柳白衣提议,再次警告就行,州府刺史、长沙府尹也同意,希望冷庄主明白。” 冷秋白回礼道:“在下理会得,来日在下自会登门讨回今日公道。天枢处管得匪患作乱、斗殴,江湖当面决斗,天枢处可管不了了。” 武二不可置否,微笑道:“多谢庄主体谅。”接着左手一挥,喝道:“收队,安营扎寨。”只见巡防府兵撤弓收刀,退而有序。只留下四女校尉,纵身回立在武二身后。 俞从宗、烟霞客、荆天五枪神色稍舒,心下却是心思各异,各自想着自己的处境。 武二拔出长剑,上前搦战道:“武二公务已了,天鬼使请赐教。” 刚听武二勤务在身,不便接天鬼使出声求战,众人已知武二来日便当找三鬼使算帐。如今,转眼间天枢处巡防府兵刚退,武二便提剑求战,众人心头一愣。 三鬼使天鬼使首当其冲,适才话说得太满,此时没有龟缩的余地。天鬼使缓缓拔出长刀,走上前三步,山鬼使、阴鬼使在后。 冷秋白遥遥冷语道:“巡防都尉叫阵天鬼使,山鬼使、阴鬼使亦应声上场,是何道理?” 天鬼使阴声怪调道:“三鬼使向来三个一起上,一个敌人是如此,百个敌人,亦是如此。” 冷秋白假作恍然道:“三鬼使亲若兄弟,有饭一起吃,有觉一起睡,有女?” 马军接道:“自然一起上。” 武二转头回应冷秋白道:“冷庄主,似有一股气难出。” 三鬼使武功怪异,身法鬼踪难寻,冷秋白对阵之时,有力难施,憋了一肚子气,更何况三鬼使一路追杀之中,杀了不少三江口弟子,此时言语嘲讽,正为一吐怨气。 三鬼使阴鸷神色不变,诡谲眼光闪烁,江湖上对他们冷嘲热讽多了,早已习惯。其实他们练就鬼使神功,是一套三才阵法,须得三人同使,少一人鬼使神功无法发挥,因此江湖上始终见三人,同时御敌。而于鬼府藏匿时,更于三才阵中,劲注力贯于攻防之中,威力更加倍增。 只见三鬼使几乎同时动作,三人身形彼来纵去,交叉移形换位,攻防交错,山鬼使高举长刀猛然下劈,刀劲迎风而去,直奔武二而去。山鬼使、阴鬼使暗藏刀气在后,伺机而动。 武二凛立巍然,左阳右阴,逆转太极,双手反时针迎头接下刀气,左足定,右足转,顺势旋转一周,化刀劲于双掌太极阴阳之中,反身一圈之后,喝道:“还给你!” 三鬼使不曾见过有人徒手接下刀劲,反还回来,阴鬼使阴劲贯注长刀,凌空一挥,挡下这招。三鬼使功力相若,两劲相激,相互伯仲之间,劲碰劲爆,劲气外杨。都尉武二仍神立当场,气定神凝,睥睨当场。三鬼使外推滚翻在地,翻身再上,简直像是三道相同影子。 俞从宗怵然惊疑道:“真武山阴阳斗转。”烟霞客闻言愕然道:“真武山一向清静无为,闲云野鹤,与世无争,为何有真武山弟子在此?” 俞从宗道:“真武山不派弟子入世,下真武山须经七大峯顶试炼,且从此不再是真武山弟子,生死自负,是为真武行走。真武七大峯乃真武淬炼所在,能过者无几,是以天下十道难见真武弟子。” 冷秋白心下也骇然莫名,又感信心十足:“这次道西豹捷军进驻北湘,他一向认为太过躁进,楚天仇、易天行、流波钓客享誉二湖二十余载,无人敢撄其锋。更何况,鬼府又出动三鬼使、五邪灵,据江湖传闻鬼府吸收了暗河幽冥、绝命恶灵等组织,鬼府更是全府尽出鬼将、鬼火都尉,鬼愁校尉,实在不可小觑。但见将军府这真武行走、桃山范松南、紫竹苑戚光平,嗯!将军府柳军师向来谨小慎微,谋定而后动,应该无可忧虑的。”想至此,冷秋白不免渐露微笑。 场中三鬼使尽展鬼幻身影,身法幻疾难测,刀锋呼呼作响,团绕在武二穿来骤去,冷秋白不禁汗颜,面对三鬼使,他只能守住三寸之地,无法有一丝攻击,而这貌不惊人的年轻小伙子,身法轻柔似水,双掌阴阳斗转,借气化劲,不见败象。 其後四女校尉,嘰嘰喳喳談論著,一女校尉音如黃鶯出谷,清脆悅耳道:「天女校尉,武二哥還在睡覺嗎?怎麼軟綿綿的,還沒睡醒的樣子?」 另一女应道:“风女校尉老接武二哥凶巴巴的剑势,想是接怕了,一时不习惯武二哥轻柔似水的模样。” 风校尉道:“不是风女校尉,是风校尉。再说武二哥从不怜香惜玉,天枢院练武时,不假辞色,尤其对咱天地风火四个女校尉,更是毫不留情。” 火女校尉反驳道:“长沙天枢处,于强敌环伺,混沌未明中成立,你看眼前这些反动势力,个个凶神恶煞,这些人可不是善荏。” 地女校尉噗哧一笑道:“火女校尉没二句,果然护着武二哥。姑娘心思,我们都懂。” 四女校尉谈笑风生,不把眼前情势当作一回事,荆天五枪怒目而视,一副想吃人的模样。 天女校尉一瞧荆天五枪择人而噬的模样,火上加油道:“看这三鬼使也没什么了不起,浪费力气在身法上,只想骗人。” 惊天枪裴奇性急火爆,耐不住性子,哪听得下去,擎天一枪,飞似往天女校尉射去,纵身一跃,待天女校尉近至一丈之时,抓住枪身,手腕一振,枪尖生出三种变化。 天女校尉大喜道:“是敌人先攻,不是我天女校尉先拔剑的。”拔出长剑,瞧准了惊天枪空隙,便待上前迎敌。谁知,风女校尉早在惊天枪一动之后,拔剑从旁袭击。 原来武二都尉早先吩咐四女,不可挑事,不可先动手。四女只好冷嘲热讽,激敌人先动手,这样才可名正言顺打上一场。果然,惊天枪裴奇出枪了,不料却为风校尉所截。 风校尉剑气遥指的位置,正是惊天枪枪势最弱处。惊天枪回枪,左支右回,枪身回转半圈,欲格开风校尉剑势。不料风校尉中途剑势朝上,往兽枪左肩刺去,又是惊天枪最弱处,惊天枪又再变招,左提枪身直撩,不料,风校尉身法早窜至右侧,直砍向惊天枪右腰。惊天枪慌忙中。反枪来击风校尉。 地女校尉莞尔一笑道:“风女校尉果然行动似风。天女校尉打架美梦成空。” 风校尉战中,仍不忘高呼:“是风校尉,不是疯女校尉。” 只见风校尉在惊天枪裴奇枪势幻化百变,轻灵迅疾的枪法中,身法仍大开大阖,动作英武,韵律优美,却是攻中带守,守中带攻,时如大雁凌空,时如飞燕回地,又如飞鹰搏兔。惊天枪枪势重,舞动时如流银飞奔,轻灵于风校尉而言,如慢牛耕地。 火女校尉回道:“还说不是疯女校尉,打架动作跟不要命一样,可有一丝女孩子的衿持。” 惊天枪斗上三十几招,丝毫没有占到便宜,反而风校尉气势更加高焰,在旁荆天四枪中威天枪裴岩、憾天枪裴山、啸天枪裴岭三人挺枪来攻。天女校尉不待二话,迎上御敌。 只见天女校尉如游龙穿梭于林间,地火校尉如花闲蝴蝶飞舞,火女校尉犹凌波轻舞,或俯身、或飞翔、或急行回身、或漫步闪避,轻姿漫舞、妙态绝伦,举手投足的身形,绝妙游于枪影之中,剑势指向枪影破绽之处。 不数招,荆天四枪手忙脚乱,枪招凝乱,成式不成招,成招不成套,根本无法发挥荆天门枪势的优势。到最后,居然招招横扫狂打,逼着四女校尉以力搏力。 俞从宗、烟霞客、冷秋白、马军尽皆骇然,心想:小姑娘剑招凌厉,招招破了荆天五枪招式,偏又舞得漂亮。几招之间,逼得荆天枪惊惶失措。 忽听都尉武二大喝一声,阴阳斗转,不再只是借气化劲,穿针引线,附上阳刚之气,杀伐威势陡增,不数招,三鬼使各受一掌,骇然后退。 都尉武二回掌收气,望着四位女校尉招招先机,荆天四枪早已溃不成军,轻声道:“四位校尉,咱们收军了。”转头向俞从宗、烟霞客拱手道:“天枢处以维护长沙安全为职责,肃清匪患也是武某所虑。诸位莫要拿刀拿枪,喊打喊杀,致生误会。还有诸位在北湘江南道境内,务必遵守江南道的规矩。”再向冷秋白道:“冷庄主,在下受柳军帅所托,暂时成立长沙天枢处,于岳州、潭州、朗州、澧州,冷庄主若须在下相助,请派人去长沙天枢处通知我。 (本章完) 第64章 洞天缩地 第64章洞天缩地 天岳山,松涛书院掌山秋素清特别留下了小五,谈起当年一代松涛书院被毁的情形。 秋素清道:「当时情况,大都已死无对证,难以斟别真相。据南风天说,那时松涛客受重伤,来南府托孤,言明七松将的五小孩中其中一人已有印记。尚未言罢,便匆匆离去。我今天才了解,松涛客便是用南岩洞天,从天岳山到金华山,瞬息千里。」 小五问道:「南府可有什么动作?」 秋素清道:「南府即刻出动府中精锐,来寻或迎救七松将,到天岳山已是五天后,七松将早四散逃亡。也是玉飞松将了得,其它松将陆续传来噩耗,唯独二将在三年后,才传来消息。」 。小五道:「玉飞松将为何不寻求南府帮忙?」 秋素清:「这就不得而知了。据闻此次叛乱,是自己最信任的同伴出卖的。若果真如传闻所,又有谁值得信任?又或许敌人早料到,在去南府上布上天罗地网。」 秋素清见小五沉吟不语,神色不定,柔声道:「三年后,玉飞松将噩号也传来,同时,玉松将至交好友刀剑风流刘秀才也秘传消息,玉飞将之子尚在梅山。南府着南二少就学梅山书院,建玉梅疏影,暗中保护大杂院。据刘秀才所言,玉飞松将的那一埸血战,比之你四人在山坳涧泉的树林里,有过之无不及,当真尸留遍野、血流成河,最后只见飞松将力战而死,玉松将自刎而亡。玉松将女弟子玉语携带幼子,也被追杀。听说在云梦泽冤杀了四百多个小孩。当刘秀才赶至现场时,只见你一人在现场。我知道你心中有疑问许多,这天岳山是事发之地,只是这件事过了近二十年,要调查只怕不易。」 小五往事歴历在目,神色阴晴不定,语调略带严厉道:「素清姐,今日重提旧事重提,究竟何意?」 秋素清却似没听道小五说话,自顾自道:「南二少处理得好,他说你自小命运多舛,易走偏锋,所以也该让你过过太平日子。因此你安安稳稳在大杂院生活。嗯!你问为何重提旧事,小五,我亲爱的弟弟,你仙姿道骨,又在南岩洞天浸研七年,俨然是个小神仙。你是否是玉飞二松将之子,没人能证明,同样地,也没人能否定。」 小五皮笑肉不笑道:「素清姐,怕我走向极端吗?」 秋素清笑得灿烂道:「七年前梅山绿梅坡上,我们姐弟投缘相遇,我认你作弟弟,你认不认我作姐姐呢?」 秋素清见小五像是忽然变了个人,开朗洒脱,带点纯真,笑道:「对!还有南天门天将关镇岳、九天雪女慕飞雪、酒鬼郎云时雨,江南覇王江枫,梅仙客南风天,还有玉娘子秋素清。」 秋素清爽朗大笑道:「哪来那么多名号?而且我为什么叫玉娘子,有什么名头?」 小五笑道:「梁红玉助夫韩世忠击鼓退强敌,秋素清助夫江枫成就功业。素清姐运功宛若红梅,志向若红玉,梅娘子,没娘子,意头不好,所以先称玉娘子。 又过几日,天岳山松涛书院的重建,紧锣密鼓地进行。 晴芷天天去营地,秋名清忙于重建工作,没空理会祖师岩的事情。眬不敢因私忘公,静静守候。 这日,未时当过,秋名清得空,便与小五、宋景天、晴芷三人来到天岳山祖师岩断崖丹心崖,这里宋景天、晴芷喜唤之为天仙崖。 小五上祖师岩进出南岩洞天,秋名清用心观察领会,待小五回到天仙崖。秋名清闭目沈思,蹙眉不语,细细思量。 约莫一盏茶时光,秋名清睁开眼睛道:「我来试试看!」小五将他的无身剑欲递给秋名清。秋名清不接,道:「这可不行。这剑上徽记上有你的骨血,怕与我不合。还是用我的剑吧,上有我兰卉记!」说罢走上祖师岩,道:「松涛剑法有上天入地式。兰溪剑法亦有兰质蕙心式。我以前一直认为这套剑法毫无用处,像是敬天剑舞,原来是用在这里。」接着耍起兰质蕙心,只见秋名清动作慢悠悠,举步轻盈,脚行四象阵。祖师岩渐渐亮起,小五、宋景天、晴芷脸现喜色。 堪堪兰质蕙心式快尽之时,小五急道:「还不够亮,祖师岩上的线路没有出现,名清姐,兰质蕙心式,再来一次。」 秋名清依言,兰质蕙心式不断重复。一柱香之后,听小五道:「可以!」兰质蕙心式最后一式,剑指天,手指地,回身收剑。唰,成功了!秋名清进洞天了。 小五、晴芷、宋景天兴奋不已。尤其是晴芷,因为这代表她也能入洞天,只要她有兰卉印记。三人兴奋期待秋名清出现在天仙崖,三双眼睛紧盯着着祖师岩。过了一柱香时间,仍不见仙影。 晴芷开始担心道:「会不会出了岔子了?怎么还没回来?」 宋景天亦道:「小五需要你去看看吗?」 小五道:「不急!再等等。也许名清姐一时为仙境所迷,暂时忘了回来!」 又再过了三、四柱香时间,三人开始不耐烦,晴芷催促小五入洞天瞧瞧。小五也心有疑虑,正在考虑如何是好,这时,祖师岩亮了。不一会,秋名清出现在眼前,神态焦急、兴奋而疲惫不堪,站不住脚,软坐在地上。 三人赶紧上祖师岩扶起秋名清,晴芷道:「宋景天,赶快来,你的借道双循环大法,这时候最有用。」 不待晴芷提醒,宋景天早已左手按住秋名清百会穴,右手灵台穴,依小五所敎心法,缓缓助秋名清恢复元气。 秋名清只是一时心力耗损过多,在宋景天辅助下,便脸转红润,气息稳近。不一会儿,便醒转过来,三人脸现着急神色。 秋名清接上晴芷递上水袋,喝了一口水,缓缓吐出一口气,才上气不接下气道:「还好有松涛剑法的上天入地式,要不然我得从兰溪书院才能到这里了。」 晴芷道:「兰溪书院?ez兰溪书院?」晴芷、宋景天不可置信。 小五斗然起身道:「我懂了!兰溪剑法兰质蕙心式是进出洞天与兰溪书院。名清姐是到了兰溪洞与兰溪书院了。最后使用上天入地式回到这里。」 晴芷道:「这就名清姐所说缩地之术!?」 秋名清点头道:「上古秘术有载:仙人左踏道头,右踩万里,左雷右剑,举步千里。可说缩地成寸,故举步可达千里。当我神游于外时,便觉得大地成寸,唾手可至。因此当小五谈起南岩洞天时,此法可行,只是还不知如何传送实物?」 宋景天道:「那现在名清姐做得到吗?」 秋名清摇头道:「岂是容易?这岩石不知是否为远古时代的产物,居然可以转化天地六气,而有穿越之能。我本认为兰质蕙心式,也能进南岩洞天。岂知如小五所说,招式有别,传送地有别。当我运剑兰质蕙心式回来之时,却发现回到兰溪紫兰谷。惊讶之余,当即再回南岩洞天,使用上天入地式,才又回到这里。」 晴芷道:「幸好,名清姐安然无恙。」 小五道:「若我所料不错,名清姐到南岩洞天之处,应是兰溪洞。那断崖四周摆放盆栽,虽然年久而显得荒凉,仍可觉得错落有致,崖底尽头有巨岩,巨石下有颗长形石头,稍一转动,便可露出洞门。里头便刻有景天兰溪神剑笈要。而松涛洞前是二棵苍松,后面便是松涛洞了。」 秋名清点头道:「正如小五所说。」 晴芷黯然道:「只可惜,祖师岩不认我。我入不了南岩洞天。」 秋名清轻声道:「此事极易,别忘了现在我有缩地小法,穿梭天岳山与兰溪之地,不用多久之间,待我休息片刻,帮妳完成兰卉记,载入兰字卷便是。」 晴芷喜道:「那就要辛苦名清姐了。」 秋名清微瞪了她一眼:「鬼丫头,心思全写在一起了,我看得一清二楚。」晴芷连连撒娇不已。 宋景天道:「那我呢?我怎么进洞天看看呢?」 小五笑道:「谁叫你躲懒?引气、御气之法全然摸不着头绪。目前只有此法能进出洞天福地,启动不了祖师岩,说什么也白塔。」 宋景天搔着头道:「难道得像晴芷在天虚殿一样,先疯癫一年才行?」 晴芷取笑道:「这怒金刚岂不变成疯金刚。到时,只怕疯金刚疯起来,先毁了天虚殿,即可就好玩了。」 小五道:「极有可能,不得不防。这南岩洞天仅是藏书之所,是书院入室弟子修习之地。倒非真的有灵丹妙药。洞天福地,神仙之所,都是我们人为加上去的。你看,你崇山山法,雷霆心法就非我能企及白。」 秋名清道:「虽说如此,人的贪念、占有欲及私心,仍不得不防。虽然祖师岩有种种关卡,但有秘密,就有人想知道。景天,你这想进洞天的欲望,必须释怀,一旦形成执念,就难以收拾了。那蕙风堂火云长老,清江堂徐林长老极有可能因此执念,害了前代松涛客。」 (本章完) 第65章 金刚问路 第65章金刚问路 终于有第二人进南岩洞天,秋名清安全返回天岳山,晴芷撒娇似的央求秋名清,秋名清答应让她尽快入无用师卷兰字卷,宋景天烦恼自己无法入洞天,秋名清告诫他,不要形成执念。一旦形成执念,对心境提升,影响太大。 宋景天回应道:「「还好我野心不大,志气不高。我知道人本性一致,悟却有别。我对崇山、雷霆之法,极有天份,风动,如阴心法稍差。但修行之道,本就自然无为,强逼也没用。」 秋名清道:「这想法有见地。甚好!」 晴芷道:「再不行,就让小五打通景天奇经八脉好了。」 秋名清:「只怕也不行。当初我身受重伤,命危一线,可说废掉全身修为。小五这才毫无阻碍重新打通我的奇经八脉,其中艰难,已可想象,稍一不慎,便是两人同时走火入魔,即便如此,当时都耗尽他全部心力。眼下景天金刚护体真气凌人,奇经八脉运行畅通无阻。与我的情况,一强一弱有云泥之别,千万不可尝试。」 顿了口气,看着宋景天,道:「当你有此念,便已堕入执念深渊。因为你会想方设法,不达目的不罢休,这样就易走偏锋。要如适才见地,无可无不可,自然而为。这点你要谨记。不要走我的老路。当年,素清、我、还有飞雪,三人情同姐妹,飞雪早印得梅心,我尚不妒忌,只觉天资不如人。后素清也印得,我的妒忌心油然而生。至小五在天虚殿那天,道长老暮鼓晨钟的提醒,我才幡然悔悟。只是妒忌心升起之日虽短,却也鬰积在心脉,直到小五打通我的奇经八脉,才修复清除我的心脉,否则,就没有今日的秋素清了。」 宋景天怔道:「这么严重?」 秋名清道:「心结的执念,最是伤心。如修罗恶刀这等前辈高人,当年心思稍为偏差,以为前代梅山掌山祖师,偏心传于现任掌山。一旦陷入心结,想打开就不容易了,纠结一辈子,折磨一辈子。」 宋景天呼了一口气道:「幸好我野心不大,志气不高。」 秋名清道:「这就对了。」 重建松涛书院的大任,由梅山书院肩扛起,魏东宸仍忙前忙后,每天精力充沛,神采奕奕地忙着重建松涛书院,这是他第一次统筹一件大事,江枫、柳白衣不下任何命令,不干涉他的任何决定,一切全由魏东宸决定,有任何事,找掌山秋素清、山长秋名清、教谕刀绝生商定,呈报将军府核定,辅助工作由梅山书院儒长老、敎谕柏灵儿从旁协助。在道西将军府财政、人力许可下,全力支持魏东宸。魏东宸知道,这是江枫、柳白衣给他的课题,给予他统筹的经历。因此,找秋素清探堪各学院院所所在地,找秋名清拟定书院招收资格及书院院规等等。 魏东宸也不含糊,原址重建松涛书院,江枫不知从哪儿弄来,松涛书院各院建筑构造,与各院的成立宗旨。魏东宸与秋素青、秋名清同菊谷地来的建筑大师,细心探究。三人又忙得不可开交。 这一来,晴芷可就郁闷了。自秋名清藉由南岩洞天从兰溪书院取来兰卉剑记之后,兰溪书院须载入无用师卷中的兰字卷,才算生效,这样才能通过祖师岩,去南岩洞天,看看究竟。但秋名清忙着公事,每天从早到晚,在重建本营商讨大事。 下午时分,晴芷悻悻然从重建大营回来,闷闷不乐。小五正与凌青、南烟、雨兰、语蝶、丹云还有五娘厨芮溪、若兮、冬云讨论力贯与劲注之法,凌清正演练兰溪上段剑法,叫紫兰神剑。小五示意宋景天去安慰安慰。 宋景天赶紧迎了上去,道:「今天还是没消息吗?」 晴芷泫然欲泣,唉道:「今天还是那么忙,没问。」 宋景天安慰道:「明日,明日名清姐就有空了。况且,我们不差这几日。」 晴芷道:「我知道,我想早点去洞天看看。我想瞧瞧小五说的山羊小不点、黑淘气生活的那一片草原;马屁猴,鬼灵精跳跃的那一片树林;还有一到夕阳西下,整片像烧起来的高山;听起来像是人间仙境。」 宋景天道:「人间都像妳这样,处处都是仙境。」 这句话一语双关,晴芷脸上闪过红晕,一闪即过,稍瞪了他一眼,却没再说话。 宋景天大大方方接受晴芷的眼光,手指着小五,笑道:「你为洞天仙境,忘记眼前人间美景。」 语蝶盈盈走了过来,拉着晴芷的手,佯怒道:「晴芷,几日后兰溪众姐妹将返回兰溪,分别在即,妳怎么一个人闷在这里。不管怎样,来!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给众姐妹展示你新学的的兰芷风采。」 雨兰闻言也浅笑款款走来,细声道:「众姐妹向来以你为首,你当上松涛山将,姐妹与有荣焉。还有几天,别再忙自己的事,你得陪陪我们。」 晴芷只好放下秋名清兰卉记的事情,指着宋景天道:「宋景天,你去当箭靶。」 宋景天怔道:「箭靶?」 晴芷道:「对,兰芷风采当箭,看你挡住我多少箭?」 众女见有热闹可看,少女心性,大声起哄道:「好玩!好玩!」凌清定下规则:「记得不可跑出周围十尺。你莾金刚速度太快,我们可追不上。第二,不能太快打掉,嗯!打掉范围限十尺至四十尺,第三、晴芷要在往后十五尺,这样晴芷才有变化空间。这样两人相距约六十五尺。」 小五道:「景天活动范围太广了,再限缩五尺。就前后五尺方圆活动。这样目标准确?」 宋景天唉声道:「重色轻友的小子。众女取乐,你还帮腔。」 小五道:「那你去不去啊?」 宋景天道:「去!这么新鲜好玩!」说罢,走上靶区。只见他气运崇山心法,立时气势非凡,架势十足。凌青、南烟忍不住道:「好一个怒金刚!」 晴芷笑道:「这试探招让兰芷风刃九剑先来!」当下眼波流转,巧笑嫣然,步态绰约多姿,回身扫腿,左三剑、右三剑、中三剑,迅如流星追月,剑气如虹,当真不可一日而语。 风刃本应无影无踪,闻其声而不见其影。风刃九剑挟石子附劲而来,风刃便露出痕迹,虽来势汹汹,且时间有别。宋景天手持碎石,右手往左三剑,左手往右三剑,原地翻斛斗,再往中三剑射出,两劲在空中激撞,砰出烟火石花来,势道之猛,眼力之准,众女叹为观止,纷纷拍手喝采。 晴芷兴起,果断耍起紫兰剑法,又是左三剑,右三剑,中三剑,或直、或旋、或上而下,或缓而快,喝道:「此乃兰芷回风九剑!看你如何对付?」宋?天舍命陪君子,以梅山雪梅剑法应之。 只见中三剑,后发却先,直奔而来,中剑路直而劲,上剑路本拟失了准头,飞往屋外,却在临近十尺直坠而下,下剑路贴地而来,也至十尺处忽然窜出,如灵蛇扑来,角度刁钻。宋景天雪梅探幽正中中剑路,上路直坠袭来,急忙挥剑右下而上,堪堪格掉。却忽见下剑路窜了上来,只得回身旋转,再格掉下剑路,此时石花已逼近到七尺范围。 却见左三路水平大曲线,至十尺前已过中线,可说是失误,谁知右三路像是长了眼,一个盯上一个,从侧撞了上去,二股气劲?合之下,往宋景天直射而来。此时宋景天堪堪狼狈躲过中下剑路袭击。这左右右合并的气劲,已然不及。幸好他金刚护体真气充沛,石劲护身真劲化为乌有。 众女只觉霎时之间,两人之间石花砰声不絶于耳,瞠目结舌,一时说不上话来。 小五道:「晴芷引气附气于石,景天劲注于石,于伤敌致胜而言,并无优劣之别。这是一场气劲表演,并非生死相斗,必须分输赢。晴芷暗留几招,景天也非展现十分实力。不过依凌清赛制,景天在兰芷回风十八剑中,有五剑在十尺之内。」 宋景天惧道:「与晴芷比剑,见招拆招,那是自讨苦吃。忽快忽慢,忽上忽下,还左右合击在眼前劲射,防不胜防。」 小五道:「此套兰芷风采剑法,晴芷已完成了近六成,待住体炼体,固本培元之后,剑招四面八方而来,就不是这样的结果。」 宋景天忽又喜道:「挨打也挨打的好处,与晴芷见招拆招虽然不行,但这招以金刚附劲于石,算是风刃九剑的变式,姑且命名为金刚问路好了。」 小五笑道:「金刚问路,取之于投石问路,这名字取得好。不过莾金刚问路,可不好了。莾金刚只能动不能停,要问前方人问,砰一声,你得大老远问,唉!老兄,厕所在哪里?因为他又飞了大老远了」 宋景天道:「问就问呗,问厕所干什么?」 小五道:「不过此招,力强气劲,也可就远,不过得在练练。多讨教讨教,风刃九剑的变化与思路,金刚问路也可完成。」 芮溪、若兮、冬云三人相顾,吐了吐舌头,都暗想:晴芷姐看来温温柔柔,发起脾气来,声势吓人。还好怒金刚皮坚肉实,伤不了半分。 众女围着上来,登时莺声燕语,笑语欢声。 小五对宋景天暗暗比了个赞。此时两人只能在旁喝茶品茗了。 (本章完) 第66章 京口鬼拦路 第66章京口鬼拦路 慕飞雪招云下冰雹,搅得鬼宗、鬼府人马仰翻。慕飞雪、关镇岳、云时雨三人信步下京口南山的竹林寺,三人并骑,望西沿农村小径,缓行而去。 不久,地形又渐往一山顶,山体不高,但山势奇峻挺拔,林幽泉韵,松杉苍翠,其间常有怪石清泉,相伴左右。 关镇岳望向南方,忽道:“京口西南,十里长山,其北有寺,名因胜寺。” 云时雨噫了一声,惊讶道:“天将开眼了,京口因胜寺在五洲山,山上有偃月堂、翠崖室,建日观亭、卧云亭,可揽扬州、瓜州、真州、泰州、润州之色。山下夕溪、夕听泉,虎跑泉,千尺井。” 慕飞雪含笑道:“因胜寺有个默心禅师,乃大哥旧友,故知因胜寺。酒仙想必来千里迢迢从江阴来京口寻酒,故熟悉京口此地地理。” 雲時雨瞪眼望著關鎮岳,不可思議道:「默心禪師與棺材木為友,一個默心不語,一個死人棺材,因勝寺門前銀杏樹下,倒是挺熱鬧的。」慕飞雪抿嘴微笑,笑而不语。 五洲山山林小径,古松古柏,苍苍郁郁,林荫如茵,笑声回盪林间。 忽地松林传出弓箭声,箭影瞬间如雨而下,箭势疾驰而来。三人立时梅心玉骨印心,入幽微之境,防备警戒,镇军天将关镇岳青龙神行,如龙游野,身形幻疾难测。天策雪女,飘若云间仙影,忽隐忽现。酒仙自然状若酒醉,始终酒脱飘逸。三人在箭林如雨的空隙穿梭,有驚卻無險。 过不多时,松柏密林四周,窜出百来道人影,服饰穿着是江河联、云梦泽鬼宗。瞧身形倒是气定神闲,只是有些人鼻青脸肿,有些狼狈。 云时雨刚沾上一口酒,当是压压惊,出声道:“原来是云梦泽四客之一的荒寒客以及律掌事惊雁寒,久仰,久仰。” 荒寒客、惊雁寒久未出云梦泽,消声匿迹十年,居然江湖还有人立刻叫出名号,还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人,不禁讶异,登时,上下打量起云时雨。 惊雁寒,年莫五十,仍是一身古铜色的皮肤,配着无袖劲装,左臂上纹上一只细致的大雁,脸尖而窄,双眸凌厉,透出令人心寒的冷酷。荒寒客则是身形瘦长,眼窝深陷,白眉细长,双眼似眯成一条线,直盯着关镇岳、云时雨、慕飞雪。 荒寒客语调苍老低沉道:“三位都是通幽而入幽微,在东山布雾、招云,下冰雹,惊吓东山我等,仙法难遇,令荒寒不禁想一探究竟。” 慕飞雪一身雪白,冷若寒霜道:“前辈说笑了,布雾招云只能吓唬人而已,怎会是仙法呢?” 荒寒客、惊雁寒本以为应声者是关镇岳,直瞅着关镇岳,一旁慕飞雪虽凛于他冷冽外表,却不放在心上。此时见应声者居然是娇弱的雪女,不免多看两眼。 松林一侧鬼羽百长一声怪叫,十余名鬼羽士应声持长刀蜂涌而上,关镇岳待挺剑接上,慕飞雪仙踪飘忽,已然出剑。只见慕飞雪若仙,轻灵飘逸,白影飘忽,晃游于十五名鬼羽士之间。 十五名鬼羽士,个个鬼诡而影幻,劲浑而气雄,三人为组,相互攻守,互补不足,组组间进退有据,甚有章法,攻见迅捷,守严而密,显然鬼宗训练有成。 关镇岳提醒道:“这队鬼羽士与江阴时不同,似另有阵法,飞雪小心。” 云时雨洒道:“阵法凌厉,却是威猛有余,灵气不足,是训练来斩杀敌营大将。若是在战埸上,威凌不可轻忽,今日玄女身法轻灵,游刃有余,不用担心。” 听云时雨之言,荒寒客冷笑一声,左手一挥,松林内二队鬼羽士相互呼喝,围将上来,围攻关镇岳、云时雨。 关镇岳运气梅心,松林四周,劲气四扬,青龙魂气袅袅萦绕,冷峻而凌厉的眼光,瞧着来攻的鬼羽士,骤然应势挥剑而上,下手不再留情,身法青龙神行,倏忽龙游于野,气势威凌鬼羽士,一挥一就,电闪而至,威逼鬼羽士,鬼幻身法尚未施展,关镇岳长剑已然临身,个个闪身不及,挺刀挡格。 荒寒客、惊雁寒早知天策军镇军天将勇猛,不料气势逼人至此,鬼羽士阵法尚未施展开来,已认手忙脚乱,对付着关镇岳猛烈的袭击。二人总算见识,镇军天将的神威。又见雪时雨身形洒脱而从容,十五名鬼羽士刀光点点,此来彼去,差一丁点,砍翻了云时雨。二人心下又想,天策酒仙,身法杂乱,似不得章法,怎么鬼羽士砍不倒他呢?砰砰砰连声,关镇岳连番砍中鬼羽士,鬼羽士陆续有人不支后抛倒地,又有二队鬼羽士在旁伺机而动。 见鬼羽士犹想仗着人多,慕飞雪狂哼一声,手上长剑寒凝玄霜,只觉松林寒风阵阵而起。慕飞雪寒若玄霜剑,在松林间龙卷飞舞,寒风似随玄霜剑而动,卷起松果松针叶,沙石尘土,甚是诡异。 荒寒客不禁动容:“流风回雪剑法!”只听慕飞雪喝一声,龙卷化作百道剑气,劲射而出,攻袭云梦泽鬼羽士。 首先受袭的是围攻慕飞雪的鬼羽士,百道小龙卷剑气,迅若电闪,根本反应不及,遭回雪剑重挫,往后飞出一丈有余。 小龙卷剑气往外劲射,其余鬼羽士远近不同,来不及闪避的,直接遭剑重击,来得及闪避的,翻滚狼狈起身后,却又见回雪剑气似流风回转,又临身袭击而来,我的妈啊,龙卷剑气还长眼睛,鬼羽士纷纷出刀硬接。 功力较弱的,遭回雪剑气破护身真气,透体而过,重伤倒地,功力较强者,十成功力来化解回雪剑气,带化解剑气,只见人人大汗淋漓,软弱在地,喘气不已。 片刻間,松林間百餘人陸續倒下,哀號聲四起。強如荒寒客、驚雁寒身形一展,似魔似幻,引寒風的風雪劍氣,龙卷剑气势强,岂能持久,二人在松林騰飛縱躍,伺機化解。 流风回雪,似流风随风而逝。荒寒客、惊雁寒虽千钧一发,化解回雪剑气,两人眼中透出恐惧神色。荒寒客犹自心惊道:“好一招流风回雪剑,梅剑仙梅山剑法,不可思议!” 忽见惊雁寒陡运鬼功,身形似幻作鬼影,劲速迅若豹驰,雁寒刀光一闪,劲速往慕飞雪攻去。原来流风回雪剑,龙卷剑气之势,势要耗用真元,此时正是慕飞雪最弱时刻,正是袭杀慕飞雪的最佳时刻。 岂知他惊雁寒一动,关镇岳早已护在慕飞雪身前,青龙魂气隐隐升起,遥指惊雁寒,神行青龙迅疾,长剑挥向惊雁寒,青龙魂气,气劲雄浑,剑吟声响入松林,松林飞鸟惊散四飞。惊雁寒大惊,狙击慕飞雪之势陡然截断。右足运劲,转向来攻关镇岳。 云时雨也已扶住慕飞雪端坐,轻声怨道:“小啰喽慢慢收拾便是,不值得玄女发这大的脾气。这流风回雪,暂时引不得雪气。”慕飞雪虚弱,雪白面容,展颜一笑,无力道:“有劳酒仙费心。”闭目凝神养气。 云时雨收起笑容,明白事态比自己想像严重,慕飞雪真元耗损过度,根本无力多回一句,当下也屏气凝神,助慕飞雪回复真元。松林的情势,交由关镇岳守护。 雁寒刀光四起,荒寒客长剑伺机而攻,不攻关镇岳,而是在另一侧攻向慕飞雪。慕飞雪力尽,云时雨救助疗伤,可见慕飞雪真元损耗严重,正是趁机收拾的时刻,甚至以此为饵,让关镇岳一心二用,无法全力攻击。 岂知关镇岳天策天将,非是浪得虚名。长剑一招一式,附上青龙魂气,招招剑势雄浑,长剑破空之声,犹若青龙鸣吼,惊雁寒雁寒刀刀光甫接触,刀光立即失色,更可怕的是青龙魂气,透剑袭来,三分应付剑劲,得七分化解青龙魂气。惊雁寒一接招,借敌方剑劲后退三丈,运功化解青龙魂气。 关镇岳青龙神行,回身纵身一跃,如青龙腾天之势,剑吟鸣天,喝道:“鼠辈,接我一剑。”这一剑自然袭向荒寒客。青龙剑势威猛,自然破去了荒寒客的如意算盘,非是关镇岳一心二用,来挡惊雁寒、荒寒客的袭击,而是你惊雁寒、荒寒客能否接下关镇岳惊天的青龙剑势。 片刻间,惊雁寒、荒寒客各接三招青龙剑招,关镇岳收剑而立。惊雁寒、荒寒客二侧退出三丈之外。关镇岳心想:律掌事惊雁寒,四客荒寒客立威云梦泽,久享盛名,能接下青龙剑魂之气,看二人神情,尚未折下两人锐气。 荒寒客、惊雁寒两人更是心下大惊,这天将之威,果然威猛无俦,二人全力猛攻,此人犹能游刃有余。眼望松林四周,百来名鬼羽士犹虚弱倒在十丈之外,根本毫无战力。松林间只剩三人凛然而立,二人当中端坐,运功疗伤。 荒寒客双眸精光一闪,陡运鬼功,四周现出阴冷荒漠之气,关镇岳冷哼道:“鬼宗镇宗心法,鬼帝鬼镇八荒功吗?” 荒寒客心中一冷,这鬼镇八荒功,一脉相承,向来唯有鬼帝嫡传弟子能学,当帝位传位确立,嫡传弟子或自废武功;或入鬼陵,等若殉葬;或鬼帝所杀,无一例外。他荒寒客在偶然的机遇得蒙上代鬼帝赏识,传下鬼功,却非嫡传弟子。 但鬼镇八荒功,唯鬼帝一脉能习,当鬼帝传位,嫡传弟子或死或废,荒寒客也为本代鬼帝所不容,为鬼帝所伤,武功尽废。他荒寒客也是一代人杰,在云梦泽潜心练武,重头练起鬼镇八荒功,居然又给他练成。 荒寒客心知鬼帝绝不容许,为掩饰八荒功,他又费心创出荒寒剑法,其实仍以鬼镇八荒功为底,弄得似是而非罢了,骨子里仍是八荒功。 荒寒客掩饰大笑道:“此为云梦泽荒寒心法,与鬼镇八荒,相差何止千里。小儿孤陋寡闻,何曾见过真正的八荒功。” 关镇岳默然不语,心想:荒寒客所习鬼镇八荒功,所得不过一二,又刻意掩饰,弄得面目全非,功力更是不堪。你说荒寒剑法,那便荒寒剑法吧!又何必与之争辨。 此时,慕飞雪、云时雨功行圆满。慕飞雪盈盈而起,只见她面色更加雪白,似晶莹剔透,至少看上去有这种感觉,凛然而立,傲视四方,梅心玉骨印心,更进一层了。 关镇岳、云时雨、慕飞雪三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云时雨见荒寒客似不肯罢手,森然道:“荒寒老哥,切莫动手,否则老底现形,怪不得我们三人。”上前一步,又道:“转告江宁府,天策军镇军天将、雪女,还有酒鬼来了。” (本章完) 第67章 栖霞山又遇鬼 第67章栖霞山又遇鬼 江寜府,栖霞山,一片枫木林,剑吟刀鸣不绝。 鬼宗、鬼府、清微宗紧追慕飞雪、云时雨、关镇岳不放,一路从京口、句容东山河、桥头镇追到江宁栖霞山。京口刚战过惊雁寒、荒寒客,栖霞山遇上了清微宗。 慕飞雪施展雪梅剑法,正与一青衣女子斗得如火如荼。只听慕飞雪道:“淮东随云剑,名震淮东,天下驰名,为何仍是纠缠不清?难道句容穚头镇外,东山河一战,还不够清楚?” 青衣女子道:“东山河一战,随云剑尚未全力施展,如何算输?况且在江阴,妳一剑剑破无忧剑,淮东五剑如何容得?” 云时雨正与惊雁寒在枫林一隅相持不下,雁寒刀刀风疾使而劲厚,刀势笼罩着酒仙云时雨,云时雨醉步巅簸,笑盈挥洒,穿梭在雁寒刀势之中,不见颓势。雁寒刀刀势凶猛悍勇,云时雨不敢轻忽大意。 云时雨耳听随云剑步随云之言,旋身避过惊雁寒一刀,从容道:“淮东清微六合宗与云梦泽鬼宗,一路联合袭击江南天策将军,此话又如何说?” 原来云梦泽鬼宗,惊雁寒、荒寒客,京口因胜寺后,重整旗鼓,与准东名士随云剑、忘愁剑二拨人马一路扰袭。 句容桥头镇东山河伏击慕飞雪三人,随云剑步随云借口恨无忧被毁,纠缠慕飞雪,奈何不了慕飞雪。云时雨事后言道,步随云外表淡若浮云,却是执着于淮东名声,只怕不服。果然,江宁栖霞山二路人马又再伏击,步随云又纠缠上了慕飞雪。 一旁忘愁剑若忘愁冷哼道:“六合宗是六合宗,云梦泽是云梦泽,天策酒仙莫搅在一起了。” 云时雨意形洒脱不羁道:“了解,孤男寡女,光着身子,盖着棉被,纯聊天。忘愁剑果然忘愁,难怪与随云剑同时看上无忧剑。唉啊!不对!纯聊天,纯聊天。” 若忘愁哪听得下云时雨嘲讽,拔出忘愁剑,喝道:“好胆!敢消遣我,活得不耐烦了。”提剑施展无愁剑法,便来截云时雨后路。 慕飞雪一见,笑道:“同是睁眼说瞎话。酒鬼比喻粗俗无礼,却是一针见血。只是自讨苦吃,看你如何对付云梦泽和清微六合宗的联手。” 云时雨在雁寒刀与忘愁剑围攻下,仍能保持潇洒不羁的形象,洒脱道:“盖棉被,纯聊天。清微六合宗说了,六合宗是六合宗,云梦泽是云梦泽,即使同时一攻一守,刀来剑往,仍只是纯聊天。” 这时枫林另一隅传来重重一声哼声,原来关镇岳与荒寒客相斗,荒寒客拼凑的鬼镇八荒功,在关镇岳的青龙魂剑气的压迫下,八荒功展露无遗。只见这一片枫林,三丈内绿草已见枯朽,似一片荒寒,与八荒功,异曲同工,可见荒寒心法脱胎自八荒功。 关镇岳心无所惧,八荒功可聚天地生灵鬼魂之气,为己所用,是天地无上心法,这荒寒心法刻意削弱八荒功,不伦不类,却私下仍借地吸收生灵之气,是以三丈之内草木枯朽,但功力差别,何止以万倍计。在青龙魂剑气威逼下,荒寒客借八荒功来化解青龙魂剑气,苦苦支撑。 荒寒客无法再隐藏,运起十成鬼镇八荒功,突感天地阵阴凉,彷佛天地生灵往荒寒客而去,天地一阵荒寒,至少关镇岳是这么感觉,荒寒客脸现枯朽之色,几乎只剩一层皮,贴在脸上,甚是诡异。关镇岳手劈长剑,青龙魂气迎面而去。茺寒客手起劲落,竟似劈开了青龙魂气,不在话下。 关镇岳终于逼得荒寒客使出鬼镇八荒功,虽是杂学而已,关镇岳也不敢轻忽。 关镇岳道:“阁下荒寒心法,确实威力强大,不同凡响。今日这一战,阁下还要继续吗?” 荒寒客自然知道,关镇岳有意偏私,放自己一马。他青龙魂气,化解不易,他嘿嘿一笑,往后退开休息。 关镇岳也不言语,纵身来助云时雨,听见云时雨不伦不类的比喻,重重哼了一声。 只听云时雨长声一笑,道:“棺材木莫生气,棺材生气会吓死人的,荫尸殭尸蹦出来,人没吓跑,鬼先吓哭了。来日,咱们领着天策军去淮东清微宗算帐,也说今日栖霞山受围攻,天策军来报一围之仇,反正只要借口,合不合理没关系,纯聊天嘛!” 这话明显在讽刺步随云,步随云借恨无忧在江阴为慕飞雪所毁,纠缠慕飞雪。慕飞雪与恨无忧那一战,公平公开比试,步随云依然不依不饶。那么天策军来报一围之仇,有何不可。 步随云、若忘愁一听脸色大变,清微六合宗今日与鬼宗密议,联合巅覆江南道,实力上已经尽量高估天策军,派出淮东名剑忘忧剑、随云剑、无愁剑等名剑高手来战,岂知,无忧剑在江阴已败,随云剑、忘愁剑在句容桥头镇东山河一战,其实已然一败。这次恬不知耻,又再联合鬼宗在栖霞山伏袭,想众志成城,拿下三人。 不料,鬼宗鬼羽士及清微六合弟子刚至栖霞山,天外一朵乌云飘来,又起大雾,还下起了冰雹,人马未起,已去了七七八八。镇军天将又神出鬼没的冲杀,鬼羽土与清微弟子对上此三人,根本毫无用处。 江宁府,栖霞山上,仍只剩荒寒客、惊雁寒、步随云、若忘愁对上了关镇岳、慕飞雪、云时雨。 关镇岳提剑一挥,剑指惊雁寒,剑吟似青龙吟天,剑势劲猛,剑动关镇岳神行随之,气势更加威猛无俦。 惊雁寒早注意关镇岳,对于天策天将,谁敢有稍微疏忽。关镇岳一动,雁寒刀光,势寒劲浑,刀鸣响天。刀光一起,便是惊天动地来敌,丝毫不惧关镇岳之威。 轰一声,劲激外扬,气劲外射,激起一丈尘沙外扬。 惊雁寒气定神闲凝立,正满足于自己雁寒刀的气劲,前方关镇岳劲气青龙,又临身而来。惊雁寒雁寒刀,刚刀使雁鸣寒江,力敌关镇岳这前半招,左手回身,右手借劲,双足弓步,横刀接上关镇岳这一击,有个名堂,叫雁过长空,本拟双足蹬地跃起,在空中如飞雁划过长空。惊雁寒双足却不蹬地,反借双足蓄劲之势,力抗关镇岳勇猛的一击。 轰又一声,尘沙再度扬起。关镇岳青龙气萦绕在惊寒刀,并未随剑攻向惊雁寒。 关镇岳大喝一声:“好招!” ******** 枫林另一侧,步随云随云剑再度出手,剑心随云,一招风起云涌,身影云飞似疾,攻势若云奔潮涌,剑招千变万化,来攻慕飞云。 慕飞雪梅心玉骨印心,凌霜傲雪,任你漫天雪花,他自凛立风雪,清香自远。对慕飞雪而言,随云剑法若雪花风飞,他自心若明镜,长剑雪梅剑法,暗运雪魄冰玄气,与随云周旋。 当一声!雪梅剑法雪泥鸿爪,剑过留痕,留下雪魄冰玄气,望步随云攻去。步随云大骇,步随云陡运剑心,以抗雪魄冰玄气。心下终于知道,句容桥头镇东山河一战,慕飞雪未尽全力对付她。更何况,她慕飞雪还有一招,剑破恨无忧,灵犀一剑。 慕飞雪雪梅剑法雪泥鸿爪,招招留下雪魄冰玄气。步随云接下三招之后,暗運心法,以化解雪魄冰玄氣,与慕飞雪正好错身而过,背对背,相距约有一丈,只是步随云氣息尚亂,尚未能再戰。 步随云道:“梅山剑法,领教了。为何不用灵犀一剑?” 慕飞雪面若玄霜,冷道:“灵犀一剑,专夺人心志。阁下剑心坚定,如何能夺?恨无忧心邪,为自己邪心所败。” 步随云低头暗叹,她何尝不知恨无忧花名在外,只是贪恋他恨无忧花言巧语,一直芳心暗许,听闻他被杀,便以昏了头要报仇血恨。这时虽说未败阵下来,仍知慕飞雪也未尽全力,蓦然回首,才觉得一场空。 慕飞雪默然无语,轻身往前离去。 ******** 而在枫林另一隅,云时雨似醉巅仆,似打似不打,若忘愁完全摸不着醉意。云时雨醉道:“一醉解千愁,酒醒愁还在。忘愁剑忘愁,愁去心也去。” 若忘愁怒道:“死酒鬼,酒言酒语。”一招愁天恨海,飞跃而起,忘愁剑贯注满天恨意,似化作千百剑影,欲将云时雨刺穿千百孔。果然愁天恨海。一招封住云时雨四周退路,云时雨醉巅仆,再意想不到,总有一剑刺中你醉鬼。 忘愁剑虽似千道剑影,剑散力则分,云时雨滚地,翻身弹石而出,正中忘愁剑剑背,化去忘愁剑的攻势。云时雨无奈叹道:“酒鬼人醉心不醉。而剑心清微宗,以剑心论剑,忘愁剑以忘愁为名,却是以愁为心。惜哉,不问忘愁心何在,却让愁上心头。” 若忘愁心中一凛,酒鬼之言,正是在清微宗时教谕之言,只是她混迹江湖,以愁为剑心,在淮东闯下名号,渐渐忘记清微剑心了。 云时雨道:“剑心清微宗以剑心论剑,与梅山印心,同宗同源,咱们还是先别打了。” 若忘愁心下清楚,这酒鬼人醉心不醉,句容穚头镇东山河一战,她已然落败,此时心神不定,心志不坚,又如何是他对手呢?再纠缠只是送死而已。 ******** 惊雁寒雁鸣寒江接下关镇岳前半招,雁过长空接下后半招,换来关镇岳一声赞。他却有苦自己吃,青龙魂剑气挡在剑外,却震得他手麻足软,可见他惊雁寒论气劲,仍输上一筹。又见关镇岳翻身蹬腿,大手一挥,青龙魂剑气,又将临身而来。惊雁寒想觑准关镇岳身形破绽攻去,迫使关镇岳转攻为守。关镇岳却似不要命的与你同归于尽,不,在你刀未至他身之前,他已将你劈成两半。 关镇岳的剑就是这么猛,这么快。 只见关镇岳龙腾回旋,上撩下砍左挥右劈,剑剑青龙魂气贯身,威凌劲猛,翻江倒海而来。惊雁寒只得劲注雁寒刀,刀使雁寒刀法,刀起风响,也毫无花架,右旋左翻,刀格青龙剑气。 听得当当当一十三响,雁寒刀终于撑不住,连后退一十三步。 只见关镇岳长剑,气疑岳峙,收剑挺立,彷佛眼前种种,如清风过耳。 惊雁寒脸若铁铸,面无表情道:“为何收剑?” 关镇岳回道:“真英雄。” 惊雁寒望着关镇岳良久,见关镇岳毫无讽刺之意,应道:“天将跟前,何敢称雄?” 关镇岳神色不动道:“天将守天门,英雄守何心。” 惊雁寒不解,见关镇岳毫无解释之意,苦道:“天将何意?” 关镇岳拱拱手,回身劲自走了。 三人步下栖霞山,云时雨呼喝道:“天应军听了,天策军镇军天将、雪女、酒鬼,已到江宁府了。” (本章完) 第68章 得进洞天 第68章得进洞天 天岳山,晴芷又痴痴等待秋名清几日,兰溪书院凌清、雨兰、丹云、南烟、语蝶也已起程回兰溪了。梅山书院负起重建书院之责,只见墨长老率墨渊阁几位学子,详细探究旧松涛书院的建筑蓝图,墨长老与总督工两人频频发出赞叹声:不愧是菊剑仙,一代建筑、园林、山水大师,令人折服。 梅山书院其它人上上下下忙进忙出,连宋景天也拉去当建造工程的工头。芮溪、冬云、若兮等五娘厨人员负责膳食。 这日,秋名清终方于得空,回一趟兰溪书院,为晴芷的兰卉记载入无用师卷兰字卷。晴芷终于如愿以偿进入南岩洞天。 小五带着她到南岩洞天的兰溪洞,晴芷却丝毫不感兴趣,对于兰石心法、兰溪剑法、兰石凝露,一概不感兴趣。小五感到好奇,晴芷外表好斗,为何对这些武功心法不感兴趣。 南岩洞天里的动物并不怕人,她喜欢去找山羊小不点、黑淘气,在湖边草原上奔跑;也尝试与小不点、黑淘气通心咒通灵,弄得山羊们脾气大发,直追着两人跑。又跑去找马屁猴、鬼灵精,在山间树林跳跃、游荡。 傍晚,夕阳西照,彩霞映照在四周山体上,南岩洞天像火一样烧了起来,天是红的,山是红的,湖也是缸的。果然,小五没说错,这山像着火一样地红。 晴芷心满意足道:「这儿真好。」 小五却道:「是好!偶而可以来此调剂身心。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头三个月,便游遍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再过三个月,便开始觉得无聊,需要找一点事情来做做。」 晴芷点头道:「也是。不管怎样,这儿是练功的好场所。」 小五趁机道:「那好,我们便去兰溪洞瞧瞧好了!妳崇山心法一直领悟不到位,住体炼体之法不够稳固,我在想,也许崇山心法并不适合。」 晴芷无所谓道:「这不急,反正这里有七座武学宝库,慢慢看好了。」 小五拉着晴芷道:「不能不急!妳天虚殿领悟已久,引气之法熟炼,却是损害妳真元,所以你无法长久战斗,两次的战斗昏迷,一次在松迎镇外树林,一次在山将选拔,不得不注意。」 晴芷深看了小五一眼道:「那好,我们去各个山洞瞧瞧吧!」 就这样,小五在天岳山过了三个月。 这天,掌山秋素清找来,小五、宋景天、晴芷、刀绝生四人,魏东宸、秋名清、柏灵儿也在席。四人脸色沉重。魏东宸转头请示秋素清,秋素清点头示意。 魏东宸严肃而正经道:「将军府探情组来报,江河联颁下江河金令,对象是玉飞五、刀绝生,事由是四江堂青袍袍五哥武功被废及白袍袍三哥被杀,酬金各千两黄金,非常吸引人。百两黄金足够平民丰衣足食一辈子。」 柏灵儿忧心忡忡道:「更严重是江湖暗杀组织亦激活追杀,杀手门、落雁谷、孤狼崖、潜龙渊,令人甚是头痛。」 宋景天道侧头想不通,问到:「奇怪,江河联为了四个人,闹这么大的动静,这不合理啊。这江河令一下,摆明告诉天下,江河联奈何不了我们四个?」 魏东宸解释道:「柳军言断言,山南道、淮南道想引天下英雄来对付江南道。江南道目前已占据岳州,民心渐附。以前这些靠欺行霸市手段的利益,渐渐干涸。待居民安居乐业,他们怕下一步便是山南道与淮南道了。因此提早一步下手。」 晴芷疑惑问到:「杀了我们四个,能有什么作用?」 魏东宸哈哈一笑道:「你们四个是江南道捧出来的活招牌,在松涛书院当山将有稳定人心的作用,至少这一二年会是如此。因此,打蛇打七寸,直接砸招牌,招牌砸了,说不定荆湘又乱了,荆湘乱了,他们又有油水可捞了。」 宋景天恍然道:「所以江河令有二个作用,一是引江湖力量来追杀我们四人,二则江南道松涛书院必护我们周全,这样可以稍减江南道的势力。」 秋素清忧心道:「这几日,你们不要出书院。在书院内,料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刀绝生却哈哈大笑,豪气道:「来得好。我刀绝生本就在刀口舔血的日子生活,我们便瞧瞧谁的刀利些?」 魏东宸道:「看来江河联背后另有势力。刀绝生是漠刀门,小五是梅山书院,属江南道。那灰袍袍五哥凌影客,暴雨那天已然说清问题,如今江河联仍纠缠不清,显然背后势力不甘蛰伏在江南道之下。」 晴芷却兴奋道:「我们干脆再大闹天宫,搅得三湘四水翻天覆地。」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支话。四人之力,单挑一联盟,无疑是送死。 小五却大声道:「躲得了今日,躲不了明日。江河联摆明与江南道撕破脸,迟早会对松涛书院再动手。对!我们再去大闹天宫,在他们地盘下来去自如,也可以显示我松涛书院是有实力在天岳山立足。」 秋名清不同意道:「江河联势力仍大,不要小看他们。」 魏东宸闻言道:「江河联这是螳臂挡道西将军的车。」 宋景天含笑道:「刀小子说得好,在江湖,本就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江河联可以一盟之力,挑战江南道。江南道难道退缩了?我们四个打头阵,输了,东宸哥、素清姐打二阵,还有南帅府天策军坐镇。」 晴芷竖起姆指道:「小胖子说得豪气,咱们当是两军作战,非是私相斗殴。即便是江湖打架,江南道也得让江河联知道,荆湘的江湖,不再是江河联作主了。」 刀绝生笑道:「一向以来,师叔祖说我好逞凶斗狠,却不如你们这场架打得好,你们这是拆了江河金令的金字招牌。」 魏东宸惋惜道:「可惜我身负重建书院重任,否则,我必与你?手奋战。」 小五却道:「我们是?手奋战。照我看,道西将军虽然将外部势力如蕙风堂、清江堂、云梦泽等在岳州、潭州势力根除了,如今他们唯有鼓动旧有依附在江河联的的地方势力或帮会,引起骚动。一来可以混水摸鱼,破坏秩序,扰乱民生,让江南道疲于奔命。再不济削弱道西将军府实力,再伺机而动。」 柏灵儿异样眼光看着小五,道:「小五,你变了。你变成南二少了。」 小五笑道:「这要归功于灵儿姐和五娘。感谢在五娘厨的日子,五娘及二少的悉心栽培。」 柏灵儿点头道:「你现在这样,最开心便是五娘了。」 秋素清示意柏灵儿稍歇,道:「适才这番言论与柳军师所见略同。在岳州、潭州地界,我们要稳,他们要乱。」 晴芷仍是一脸兴奋道:「因此我们在外,冲锋陷阵,搅乱一池春水。」 魏东宸道:「我在内,在两位主帅座下听令,守稳书院大寨。」 宋景天笑道:「只有刀绝生,误上贼船,拿小命开玩笑。」 刀绝生双手一拍道:「还好上了船,要不然打不了大鱼。」 重建大营,小五四人犹自高谈阔论,肆无忌惮谈论江河金令,离开大营,柏灵儿也准备午饍去了。只剩秋素清、秋名清、魏东宸在营。 秋名清望着小五四人,不禁叹息道:「几个小鬼拿着亮光光的长刀,在你面前摇晃,直喊着要去江湖闯荡,浑不知江湖险恶,刀光剑影。」 秋素清含笑道:「我与东宸同一感触,若不是坐镇松涛书院,我也想去掂掂江河金令的份量。」 魏东宸道:「小五说得好,他们在外闯荡,我们在内坐镇,坐镇就得运筹帷幄。」 秋素清点头道:「也对,东宸去与将军、军师商议,这四人不是闹闹而已,必闹个天翻地覆,咱们坐镇,也得护他们周全。先吓吓江河联,令他们不敢太过嚣张。」 魏东宸道:「是,山长。同时也令荆湘大大小小帮会知道,荆湘江湖作主的人,不再是江河联了,这一点是最重要的。」 秋名清仍担心道:「就怕他们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直接去挑了江河联的门面,惹得江河联大动干戈。」 秋素清豪爽道:「正要去挑了江河联的脸面,江河联都敢直接削了江南道的脸,当面下江河金令,来杀我松涛书院山将,江南道岂可畏畏蹜缩。」 秋名清道:「你这脾气,倒与晴芷相同,找人打架,都跑在前头,争强好胜,逞凶斗狠。」 秋素清道:「姐倒是误会晴芷了,晴芷那小妮子,打架非是为了输赢,也非是为了什么武功心法,而是玩心甚重。她与小五同,悟了梅仙灵气,眼睛所看的世界与我们略有不同。」 秋名清同意道:「也是,南岩洞天内武学密笈,她居然不放在心上。整日与什么小不点山羊、马屁猴玩耍作乐。」 魏东宸道:「不用替他们四个烦恼。该烦恼的,应该是江河联,下江河金令,去捅这个马蜂窝。」 秋素清大笑道:「他们四个看似胆大包天,作所所为却有分寸,也不是嗜血好杀之徒,就当是拿着亮光光的长刀,在你面前摇晃,他们要去闯江湖了。」 (本章完) 第69章 潭州刺史 第69章潭州刺史 岳阳城,道西豹捷军驻兵于此,与山南道增兵沔阳,对峙长江。 岳阳城金鹗山,西望洞庭湖,东滨南湖,翠绿山林,遥望八百里洞庭湖,夕照时,芳草萋萋,落霞与万鸟群飞。山上一平台上,四周一片密林,错落有致。平台中央,紫竹苑戚光平与桃山范松南斗剑,剑光点点,剑气纵来横去,剑吟相激声不断,而柳白衣与一书生一旁喝茶,纵论时势,风和日丽、山风徐来,凉风亭眺望百里洞庭湖,好不惬意。 戚光平疾速回剑防身,纵声笑道:“桃山清风剑果然不凡,这招清风拂柳,不带杀气。剑身似清风徐来,逍遥自在,拂柳剑气临身破敌。又如湖面回风轻灵,桃剑仙境,令人向往。” 范松南回笑道:“紫竹苑持凌剑仙风骨,剑招凌厉,招招逼得我快尿出尿来。” 这时道西将军江枫拾阶而上,其旁二人是儒生装束,还有天枢处武二及天地风火女校尉,豹捷十二铁卫,跟随警戒在后。 江枫呼喝道:“豹头,咱们去领教领教,凌剑仙、桃剑仙门下高招。”言毕,双拳振臂成风,气凝如山,望范松南而去。豹捷十二鉄尉排头大汉,应声蹬足跃起,如飞燕出巢,纵下凌厉,望戚光平攻去,道:“将军所请,诚吾所愿。光平兄,小心了,豹头来请教了。” 都尉武二与天地风火四女校尉在侧,笑盈盈观战。 戚光平、范松南不喜人声喧哗,在金鹗山寻得一桃花洞、凉风亭,来到岳阳时,便以此洞为居了,反正离岳阳不远。江枫见戚光平、范松南剑势萧潇,技痒难当,出拳挑战。 这算将军府的日常了,江枫不时活动活动筋骨,十二鉄卫、戚光平、范松南早已习惯。 另一边二位儒生沿边走向柳百衣,柳白衣大声欢迎抱拳道:“潭州刺史大驾光临,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在前的儒生食指比了柳白衣一下,双手回礼笑道:“你个柳白衣,白衣身,绣花底,刚一见面,便要糗我。” 原来潭州刺史杜平、长沙府尹水寒走马上任,却是柳白衣、江枫在梅山书院的旧友,柳白衣、杜平同是梅山儒学院弟子,彼此也是知根知底。下梅山书院后,两人分散江南道东西两道,不常见面,谁料柳白衣上演儒学院礼字诀,杜平便以糗字诀回对,正是两人在儒学院常用的打招呼方式。 水寒展颜笑道:“这两人一个豹捷军大军师,一个新任潭州大刺史,泄了梅山老底,也不怕周遭笑话。” 杜平为人向来稳重拘谨,若非多年老友,难得看他语带轻浮,这时收拾起笑容,道:“水寒刚从云南调任,与我杜平一起上任,若非江枫及戚仁兄、范仁兄、武兄弟在这,我们岂敢来潭州一淌这龙虎之地。老实说,梅山绿梅坡,江枫以覇王之姿,镇慑镇天岗鬼影书生,那幕深深烙印在我脑海,对江枫,我信心十足。” 水寒瞧见柳白衣身旁的书生,略为打量了一下,柳白衣连忙介绍道:“这位乃江淮名士卫子然,楚州山阳人。” 卫子然拱手谦虚道:“见过刺史、府尹,还有各位将军。柳军师适才高抬了在下身份,在下籍籍无名,撑不起江淮名士的名头。” 柳白衣摇头续道:“子然在京口助天策军镇军天将、雪女、酒仙一破京口天狼门组织。” 杜平、水寒脸现惊讶,杜平道:“京口天狼门在京口作案数十起,暗杀我江南道天枢处数次,令李节度使头疼万分。近来,润州刺史回奏,天降异象,润州京口东山、西山、象山骤下冰雹,袭击凶人,原来是先生手笔。” 卫子然惶恐躬身道:“这是天策三将的功劳,在下不敢居功。天策三将在京口,探得天狼门组织实是淮南道清微六合宗、云梦泽鬼宗、山南道鬼府,密谋袭击江南道,着在下来岳州,通报消息。这消息来源及驱散天狼门组织,皆是天策三将所为,在下实不敢居功。” 柳白衣笑道:“这云酒鬼人醉心不醉,见子然识见不凡,胸中自有天地。说是要白衣来拈量拈量,子然兄毫不介意。白衣与之??谈三天三夜,甚是欢喜,白衣将举荐至节度使,子然却想在潭州岳州历练。” 水寒、杜平心下凛然,柳白衣胸中自有丘壑,眼界何其高,居豹捷军军师要职,从不过问政事,这次居然要为卫子然举荐,可见对卫子然推心置腹。 水寒大喜,大声问道:“先生肯来长沙府吗?杜平杜老爷上任潭州刺史,政务繁忙,我正愁没人可以商量长沙政事?” 杜平频频摇头,向卫子然道:“水寒兄抢人动作挺快的,先生大才,不要见怪。水寒近来大愁在长沙府尹,政事万头千绪,老跑来刺史府烦我,先生暂时委屈,助水寒一把可好?” 不料卫子然却大喜道:“岂敢,在下一没没无闻书生,得在长沙府尹调教,三生有幸之至。” 柳白衣拍拍卫子然肩膀,点头道:“先生委屈了,待积攒人气,以先生见识,杜老爷、水寒不久必为先生举荐。” 卫子然躬身服道:“多谢军师。在长沙府,在下不觉委屈。若能得府尹赏识,在长沙一展所长,诚所愿也。” 水寒见状,将卫子然拉到身后,伸手阻止,深怕柳白衣将人抢走,怨道:“你个柳白衣,白衣身,绣花底,我好不容易找到人商量,别想将人抢走。你豹捷军门窗完好,不开天窗,我长沙府尹可是壁落残垣,天窗亮得很。” 卫子然、柳白衣、水寒、杜平八目相顾,纵声长笑。卫子然深感三人情感深厚,又觉三人待人心诚,不禁泪眼湿润,杜平伸手拍拍卫子然,却不言语。 那头江枫、豹头与戚光平、范松南比划结束,望柳白衣靠了过来,边与武二敍话,正谈论北湘情势。 卫子然出声正言道:“天策镇军、雪女、酒仙三将,探得山南道、淮南道密谋八路齐攻江南道,不可不慎。” 紫竹苑戚光平嘿然道:“这么精采,哪八路要来?” 卫子然面带忧思回道:“按酒仙所言,剑南道、岭南道与江南道互为依存,着地方府军小心探查,便可无虞。淮南东道清微六合宗三才宗,江阴天策可镇慑,这四路不足为虑。所虑者,山南道鬼虏荆州及沔阳二路人马,准西鬼玄与天应叛军。” 江枫断然道:“这是谣言,鬼府、鬼宗的谣言,确实不足为虑。” 卫子然首次见到江枫江南霸气,闻言一愣道:“将军果真英雄,与时雨兄所见略同。” 柳白衣微笑应道:“所谓天应叛军乃疥癣之患,江州虎贲军及南帅神武军,兵到即除。鬼宗鬼玄想趁天应军作乱,趁火打劫,只怕吃不完兜着走,此两路也不为患。” 桃山剑客范松南道:“山南道鬼虏军虽说荆州又增兵三万,沔阳二万,却是老弱残兵,不值一提。鬼虏军何曾敢越池一步。” 紫竹苑戚光平道:“江南道近二十年休养生息,民力渐盛。山南道、准南道压力倍增。尤其在北湘荆南,鬼府、鬼宗在此声名狼籍。” 真武行走武二道:“山南道、淮南道费尽心思,散播这些谣言,无非想营造江南道汲汲可危的气势,如此北湘荆南势力不致于全然靠向江南道。” 卫子然沉思了半晌,这时问道:“江南道正是奋起之时,为何不见江南道有任何动作呢?” 柳白衣答道:“若论称王称霸,此时正是用兵之时。但江南道此时最好是广积粮,缓称王。” 卫子然不解道:“天下十道,纷争不断,江南道应势而起,有何不可?” 江枫道:“天下十道,纷争久矣,民心仍只有地域道别之念,江南道此时兴兵,易遭民心抵抗,只怕山南道、淮南道未倒,天下十道便会纷纷联合抵抗江南道。” 柳白衣道:“不若以江南道民力强盛,民生安康,政治安定为王道,待民心齐附,自然水到渠成。” 卫子然道:“不然,天下各道地域之念仍在,会以守卫自己为念。” 江枫道:“那便如何?民心向往政清民泰,江南道民力强盛,天下民心自然归附。至不济,我江南道百姓民富安康,此为第一要务。” 柳白衣道:“天下十道,藩镇割据久矣。如有识之士甚多,然欲划地称霸者多,如卫兄心念百姓福祉者少。” 卫子然拱手佩服道:“白衣兄過譽了。江南道节度使以下,一使一帅一将手握權柄,不以全己功成名就,而以江南道百姓为念,子然佩服。” 戚光平微笑道:“听军师吹嘘江南道半天,这时道西北湘岳州、潭州、朗州,澧州还一团乱,先别论天下十道了。” 江枫笑道:“那是刺史杜老爷的事了。” 刺史杜平严正道:“还没轮到我,先看武二天枢处的本事了。” 武二洒然道:“道西将军府坐镇长沙、岳阳、武陵、澧阳,谁敢作乱,只在前阵子在湘阴南,碰见了四江口俞从宗、云梦泽烟霞客,追着星寒山庄冷庄主,不过近来有件奇怪的事。” 范松南笑道:“天枢处巡防江南道治安,所经所历,千奇百怪。天下十道中,还有令武二奇怪的?” 柳白衣笑答道:“桃山范小仙心痒了,是否想随武都尉去江湖降妖除魔了。” 府尹水寒收起笑容道:“我知道二少爷武二所指何事,确实奇怪。” 紫竹苑戚光平甚为好奇,问道:“到底何事?” 武二都尉身后四女校尉,风校尉上前先道:“江河联下了江河金令,听说为了四个小鬼。” (本章完) 第70章 江河金令 第70章江河金令 江河联居然颁下江河金令,那是江湖追杀令,居然是为了四个小鬼。岳阳金鹗山上众人,脸现不可思议。江湖门派的恩怨,以亲自了断为原则,如此求助于外,犹若对外宣告,门派技不如人,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要江湖承认技不如人,是江湖人士所不为也。 只听地火校尉跟着续道:“江湖传言,四江堂青袍袍五哥崔天岩修为为人所废,气海被毁,灵台被摧。” 戚光平、范松南、江枫同时震动,戚光平道:“据闻崔天岩已晋通幽,武功直逼白袍易天行,墨袍沈若渊的北嵩山罗汉拳,只怕也不及。是谁有此能耐,毁了崔天岩的修为?” 范松南眉头微锁,沈道:“镇天岗修罪恶刀,为了何事废了崔天岩?” 范松南盘点江湖传言高手,有功力能废崔天岩,昆仑山玉昆仑、赵州剑神、月牙湾刀风云、天山步逍遥、关内道剑春秋等等,这些人为人正道,心高气傲,崔天岩又未有恶迹,料想不致为难崔天岩,想来唯有镇天岗修罗恶刀,阴晴不定,喜恶难测。因此,范松南才不明白修罗恶刀废了崔天岩。 风校尉两眼汪汪,不明望着范松南,道:“范将军嘟嚷什么修罗恶刀?都说了是四个小鬼。” 武二都尉道:“平江都巡司收到消息,江河联、四江口、荆楚盟在松迎镇前山坳密松林,百来名围剿四名小鬼,引起不小轰动。听说荆天五枪的震天枪、鬼煞成遇,还有蕙风堂清江堂孙平、荆雨、拳破天滕子京等等,都巡司还着实紧张了一下,怕会坏了重建松涛书院的大事。事后探查消息,青袍五哥崔天岩与一名小鬼叫什么玉天师对战,居然修为尽毁,神智不清了。” 柳白衣闻言大喜道:“玉天师?那是小五,玉飞五了。难道四名小鬼是松涛书院刚邻选出来四名山将人选,玉天师玉飞五、晴玄女薛晴芷、怒金刚宋景天,还有一位应是刀绝生。” 天女校尉道:“听外号是对了,那怒金刚动如雷霆,一动不能停,满场如牛狂奔不停,像滚雪球的气势,谁也挡不住,最后还一怒风沙劲扬,劲射而出,迎面的全倒。” 火女校尉道:“晴玄女轻影飘飘,像风一样,摸不到,抓不着,那使刀的,刀声呼呼,在怒金刚身后收拾敌人。” 杜平在江南东道,水寒在剑南道,自下梅山以来,整日为政事操忙不停,江南节度使一半因为二人政治历够,一半因为与江枫、柳白衣相熟,任二人来潭州任刺史与长沙府尹。南二少将小五事,瞒得甚紧,二人并不知道小五的事。 太守杜平疑问道:“小五?是梅山绿梅坡小孩小五吗?他不是失踪七八年了吗?” 柳白衣解释道:“小五也是最近在天岳山冒了出来,据他讲也是刚从山上山洞下来。” 地女校尉在旁喊声有影道:“还不止呢!江河联传出,玉天师会作法,什么天灵灵地灵灵,手上比划比划,就可伤人。” 水寒闻言深觉不可思议道:“他是跟神仙学仙法,一出山,完全不一样了,真是玄了。” 紫竹苑戚光平、桃山范松南却是同时霍然而起道:“这是梅剑仙的气灵神剑。久闻梅剑仙气劲就远成剑伤敌,为气灵神剑,气劲就近成拳御敌,为梅仙拳。” 武二都尉深吐一口气道:“梅剑仙气灵神剑,二位说得在下意动了,真想去瞧瞧玉天师的高招了。” 柳白衣缓和道:“三位怕是要失望了,小五的气灵神剑,我是见过的。据小五所言,乃是从梅山太虚殿及玉虚殿所悟。剑势纵横,但威力只怕还入不了三位法眼。” 江枫点头道:“这才合理。这么说,四江堂崔天岩修为尽毁,是另有因素了。” 武二、戚光平、范松南三人喃喃道:“崔天岩修为尽毁,岂是虚假。” 这时柳白衣见紫竹院戚光平、桃山范松南、真武行走武二讶异于小五的气灵神剑,脸现期待与小五能一较长短,尤其四女校尉天地风火更是兴致盎然,摇头道:“真不该谈起小五,你们要是抛下将军府跑了,江枫可要找人算帐了。” 江枫也是迟疑道:“小五梅山玉虚殿失踪了七八年,初出山,便可毁掉入晋通幽的崔天岩,仍令人难以置信。我想江河联传言,太过夸张了。” 戚光平、范松南、武二、天地风火四女校尉纷纷点头。以崔天岩晋通幽之境,三年内在四江堂以无名无势,累功升至四江堂青袍袍五哥,绝无仅有,江湖上声名更是鹊起。须知四江堂袍三哥管钱,袍五哥管事,意谓着四江堂袍五哥须对外解决纷争,崔天岩经过大大小小数百战洗礼,尤其三湘地区是以拳头才能打出的天下。 说一个初出江湖的小伙子,毁了崔天岩入通幽的气海,是着实难让人相信。 卫子然突然出声道:“不然!”众人皆望着卫子然,心想你一个书生,不懂武功,为何敢如此理直气壮的反驳。卫子然眼见众人神色有异,亦知众人所虑,赧然道:“以武功论,在下实没有说话的余地。我只从眼前形势所推论。” 太守杜平问道:“愿听先生高论。”水寒亦道:“先生请说。” 卫子然面对众人的质疑,脸不红气不喘,镇定道:“江河联传出崔天岩修为尽毁,虽不知过程为何,但崔天岩终究毁在玉天师手上,这点毋庸置疑。二是由江河联为此颁下江河金令,更可确认此事真伪。三是江河联为何颁下江河金令,想必江河联无人认为有此功力,想借外力达成此目的。四是为何是江河联颁下江河金令,而不是四江堂,极有可能是四江堂并不同意。” 柳白衣顺着卫子然思路,蹙眉道:“江河联为何想借外力,一则可能没有人有把握,完成此事。二则可能想保留实力,不想分心在重建大会上,专心在长沙或者岳阳,三则可能借外援,如此一来势必可以制造更多江南的敌人。”又在平台上来回走动,思虑着可能状况,又道:“那江河联代颁金令,一则可能四江堂不想丢了崔天岩面子,二则可能四江堂不想与将军府闹得太僵,而没有回旋的余地。三则可能四江堂与江河联闹僵,江河联以此令四江堂没有后路。” 刺史杜平道:“两位叽里咕噜叽里咕噜说个不停,究竟想说些什么?” 柳白衣与卫子然相视一笑,卫子然道:“分成几方面来说,将军府方面,鬼府鬼虏将军,鬼宗鬼玄将军军队顶多守成有余,因此鬼府、鬼宗,借江河金令,引外部江湖势力,加入混战,如此可以混水摸鱼。当然,我军备战不可因此自满。山南道,淮南道处备战状态,剑南道、岭南道非备战状态,派风媒探查,仍须小心谨慎。” 柳白衣接着道:“太守或府尹的天枢处方面,探听四江堂与江河联的消息,注意他们彼此的关系,或挑拨离间。四江堂毕竟是北湘地头蛇,不想与将军府撕破脸,杜平、水寒可从此处着手。但天枢处武二都尉要更加倍小心,江河联可能集结更多江湖人物,可能有更大规模的敌人来袭。” 都尉武二闻言笑道:“正怕他不敢来。” 卫子然加重语气首:“协助天岳山重建大会,江河联引外部势力,可能志于此。再则是协助玉天师等四人,江河联所引外部势力,非同小可。” 刺史杜平展现领导力道:“对岳州、潭州而言,对外由将军府负责,鬼府的鬼虏将军、鬼宗的鬼玄将军须密切通报南帅府定夺。对内由天枢处武二都尉负责,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蠢蠢欲动,不可小觑。” 戚光平闻言道:“松南兄,咱们去岳阳城外瞧瞧,听说鬼府鬼石、鬼打火都尉,鬼离、鬼客愁校尉正在前线烽沿,说不定碰上了。” 范松南笑道:“紫竹苑秉持着凌剑仙斩妖除魔,一听见妖魔鬼怪,光平兄气势就来了。” 府尹水寒臉現微笑,心想這二個修道人,將話題拉回道:“三江口也是首当其冲,星寒山庄冷秋白、马家寨马军还得小心。还有重建松涛书院,得加紧进行,毕竟是江南西道治理北湘标志性事件。” 柳白衣點頭道:“重建松涛书院由魏东宸统筹?” 刺史杜平皱眉道:“魏东辰?”水寒亦问道:“魏东宸?梅山书院现任山将吗” 魏东宸与小五同时入梅山书院,不久,杜平、水寒等已陆续出梅,忙于政务。杜平与魏东宸并不相识,因此,才有此一问。 柳白衣微笑道:“杜平兄、水寒兄不用烦脑,此子在梅山书院有小江枫之称,更何况有秋名清、秋素清姐妹坐镇。” 杜平点头道:“如此甚好!正好让他历练历练。”又转头向都尉武二问道:“都尉的天枢处,如何作为?” 武二答道:“四江堂与江河联联盟可能生变,由此可以拉拢四江堂,毕竟四江堂生根在北湘,北湘安定对四江堂有百利而无一害。再则,北湘大大小小势力渐渐瞧出端倪,陆续采取观望态度,江河联势力大减,只好动用江河金令,引外部势力与江南道抗衡。” 杜平又点头道:“潭州岳州有都尉在,巡防警卫无须烦恼,如此政务当可顺利推行,都尉可与水寒、子然先生商议,重建书院由魏东宸负责。”转头向柳白衣、卫子然道:“柳军师、卫先生,还有其它注意事项吗?” (本章完) 第71章 怒轰天宁府 第71章怒轰天宁府 天岳山松涛书院重建,百废待举,却没有山将的事。 小五、晴芷、宋景天、刀绝生与秋素清、魏东辰商议已定,判断四江口、蕙风堂、江河联、荆楚盟等这些江湖势力,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江南道节度使再度治理三湘地区,这些既得利益者,必定反扑,必定再来搔扰松涛书院,因为他们也知道,重建松涛书院后,江南道西大将军府在岳州更形稳固,荆湘大大小小帮会,会渐以江南道马首是瞻。二湖三霸决不容许,因此首要工作是破坏书院重建,再策动其他帮派反动。 这些江湖反动势力,向以自身利益为最高原则。若有一丝仁心,留给百姓,也不致于民不聊生了。 四人凭着血刚之气,要去大闹三湘江河联,秋素清只能苦笑,四人是背着长剑说,我要去闯江湖了。 众人决定以攻代守:秋素清、秋名清、魏东宸継续重建松涛书院的工作,商请江枫、柳白衣调派一营豹捷军在天岳山巡罗,小五、晴芷、宋景天、刀绝生在大闹三湘江河联的分舵。务要三湘各江湖势力人心惶惶。 说是大闹三湘,说得豪气了,其实就是游击搔扰策略,进到江河联分舵的地盘,打了就跑。依照小五等四人目前功力来看,若打不过,逃总可以吧!秋素清叮嘱,万勿逞强,是打游击,不是正面挑战,而且不管输赢,打了就得跑。 既然小五、晴芷、宋景天、刀绝生四人这趟存心大闹这三湘天宫,四人商议着路线与策略。这番大闹天宫,刀绝生最是兴趣盎然,他本就是从大漠月牙湾来九洲,寻高手过招,磨刀子的。晴芷的兴致也不低,与刀绝生两人东出一个主意,西出一个计策,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地讨论着。 晴芷豪迈夸下海口道:「干脆去长沙,挑了江河联第一大分会风字长沙分会。」 刀绝生附和道:「江河联在长沙有六个分会,干脆跑遍风雨霜雪雷电字分会,先声夺人,抢得头彩。」 小五闻言惊道:「两位是孙悟空分身转世,上得了天,下得了地,闹龙宫,闯冥界,谁也伤不了,撮下猴毛,吹口气,打遍仙界无敌手。要不筋斗云一飞十万八千里,谁也追不上。」 宋景天哈哈大笑道:「咱们晴玄女要大闹三湘,谁都没说话,你可是一把就同意的。这把火是你烧得来的,咱们晴玄女,刀煞星不尽兴可不成。」 小五小五挠挠下巴道:「咱们这趟闹天宫,一是要江河联知晓,二是要隐密躲藏的搔扰,三是打了就得跑。」 小五细想一会道:「这样,咱们由陆路行走,至松迎镇张扬舞爪一番,好令细作去通风报信。边打边跑,再打再跑,从小分会看状况打到大分会,先不设定最终目标好了。一把挑了最大分会,那叫挑战,不是骚扰。」 晴芷、宋景天、刀绝生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缓缓点头同意。 四人也皆知江河金令的追杀,将是钱塘江潮一浪接着一浪,浪浪汹涌滔天。松迎镇现身之后,就尽量避免进入人潮地区,专挑荒郊野岭,冷僻的小路走。总不能待在一地让敌人千军万马来打吧! 四人就这样,往偏远的小镇走,专打江河联小分会,打了就跑。 这天,四人走至罗县,刀绝生笑道:「江河联号称江河,在荆湘主要是汉江水系、湘江水系,大大小小河流所组成。这小县城罗水经过,江河联在此亦有分舵,风雨霜雪雷电中雷分舵,瞧!就在前方大街上的大房子,门前还有对石狮子。江河联在重建大会虽屡吃闭门羹,其实江河联在三湘地区,势力相当庞大。咱们是绕开,还是砸个稀巴烂?」 宋景天道:「光在门口便聚了十几个,里头不知还有多少?不知江海清这卵蛋是否在这,与江河联商议?只怕重建大会后他自身难保,他那副自以为风流的鬼样子,看了就气。」 晴芷道:「这简单!我兰芷风刃一式,先轰个九剑,这无….卵男定从被窝里跳出来!」 小五哈哈一笑,领先大步朝向江河联雷分舵走去。 江河联罗县雷字舵门口,正聚集十几个大汉,正惬意谈笑着,见三男一女,来意不善朝他们走来。这些人一向在这偏僻县城里横行霸道,何曾见过有人这么赤裸裸盯着, 一名汉子横眉竖眼,当街喝骂道:「屁小子,看什么?」其中有人见来者不善,也认出了刀绝生,正是江河金令所追杀之人。 另一名汉子道:「那拿刀的,正是刀绝生,松迎镇外我与他对上了一刀。」这些人聚集在雷字舵便是为此,准备前往长沙、岳阳支持,见四人在此出现,登时怒喝声及警讯声四起。 ******** 另一面,南府上下情势紧张。南霜天、南雨天风尘仆仆,日夜兼程,从杭州赶去江阴。 南府神武军要出动了。 南府南帅病卧在床,自去帅印,请辞元帅一职,震惊江南道。江南道节度使李景瀚三至帅府,南帅三辞帅印。最后,李节度使以南风天领将军职,代行元帅一职。 南帅南元病体稍复,立马整备神武军,待上禀节度使誓师之后,便将奔驰江宁,务要捉拿南云天不可。南夫人忧火如焚,郁闷成疾。霜天、雨天连日赶至江阴,问南风天想想办法。 进江阴天策军帅营,一见南风天,雨天立马喊道:“二哥,父帅不顾父子之情,执意亲率神武军十万,要去江宁抓大哥了,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大哥。” 霜天亦蓬头垢面,沉重道:“二哥,可还有法子救大哥一命。父帅神武军一出,收回天应军兵权是迟早的事。父帅执意亲自捉拿大哥,大哥只怕难逃一死。” 南二少扶两位亲妹就坐,喝口热茶,驱驱寒气,转身吩咐五娘厨去准备些膳食,这才转身向霜天、雨天道:“镇岳、飞雪、时雨去江宁劝过大哥了,说神武军马上包围江寜了,趁局势未至不可收拾之时,上缴将军令,以示忏悔。大哥听不进,与云时雨大吵一顿。镇岳一怒之下,将新建江宁府轰垮,算是给大哥一个提醒。” 雨天急道:“镇岳哥何不干脆绑了大哥?” 雨天一闹,二少一怔,反而霜天安抚道:“雨天别急,别净说些胡话。大哥是天应军主将,绑了大哥,整个天应军不全要上来拼命。” 二少叹了一口气道:“四妹,你道二哥没想过吗?绑了大哥,天应军立马陷入分崩离析。群龙无首的情况下,江宁反而乱了。北面淮南西道鬼玄鬼羽将军,趁虚而入,夺取江宁,不是没有可能。再则?”望着雨天、霜天期盼的眼神,南二少又叹一口气道:“大哥的脾性,妳们也是知道的,大哥是受不了被绑的屈辱。不要说未必绑得住,若是绑了大哥,日后大哥只怕会自刎。” 霜天仍带一丝期待,拉着南风天衣袖道:“父帅尚未起兵,江阴离江宁路近,二哥,你去劝劝大哥。” 南二少道:“三妹,你觉得大哥肯听我的吗?” 霜天闻言一怔,缓缓放下手来,与雨天相视一眼,两人均侧脸低头叹气。南云天南风天相差两岁,两人自小聪颖过人,武学才识均高人一等。云天霸气外露,恃才傲物,好武且喜欢兵事。风天内敛洒脱,不争不吵。偏偏云天总喜欢与风天一较高下,不无有向南帅南夫人争宠的意味。南帅只好送南二少去梅山书院。 南二少下梅山后,云天风天各自在天应军、天策府中历练,几年下来,云天接掌天应军驻守江宁,风天任天策军上将,屯兵江阴。 天应军常隐与天策军争锋相对,这算是人尽皆知的事了。南帅在军务上尽量分开派遣二人,二来江南道近年专注政事,兵事上以防御为准,这才相安无事。但南云天与南风天兵事上不和是众所皆知。此时要风天去劝云天,无疑是提油救火。 雨天霍然起身道:“三姐,咱们辛苦些,跑一趟江宁,再去劝劝大哥。不行的话,劝他赶快跑吧!” 南二少苦笑道:“现在去,只怕来不及了。” 霜天、雨天闻言愕然不解,霜天问道:“父帅神武军未动,神武军至江宁,至少也须要十天半月,怎会来不及呢?” 南二少愁脸解释道:“用兵,诡道也。父帅用兵,更是神鬼莫测。神武军未动,那是明面上摆给淮南道及山南道看的,尤其是给大哥看的。实际上,神武前锋军,早在江宁城附近了,神武天将的叔伯们,暗暗收编天应军,如此才能降低江南道的损失。” 霜天、雨天颓然道:“父帅亲自捉拿大哥,大哥只怕是死定了。” 南二少有气无力道:“我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周全之策。” 霜天祈祷道:“希望镇岳哥那一轰,大哥能幡然醒悟。” 南二少道:“镇岳那一轰,还是有些效果。大哥将在江宁城内,鬼府鬼宗的势力,尽皆赶出江宁府。鬼府、鬼宗多次派人招抚大哥,大哥皆不为所动,甚至下令严守江宁城,威赫鬼玄鬼羽,勿要越池一步。希望父帅能看在这一点上,原谅大哥。” 雨天望着二少幽幽道:“二哥,你觉得父帅会原谅大哥吗?” 南二少默然。 (本章完) 第72章 竹林遇恶鬼 第72章竹林遇恶鬼 江河联罗县雷字舵门口,見小五等江河金令要殺的人物出现,十几个大汉迅速拿起预备的兵器,喊殺四起,蜂湧围了上来。晴芷二话不说,先起风刃一式,九剑一出,剑气劲射而出,竟如射出九箭,只见这精壮劲装大汉,一个个迎剑往后翻飞,竟无一合之人。 松迎镇外百来名高手,尚且挡不住四人的冲杀,这些江河联大小帮会的虾兵蟹将,如何是对手,尚未冲至晴芷跟前,已倒下休息去了。 而宋景天从兰芷风采当箭靶后,手指弹石细沙的新悟招式,姑且命之为金刚问路,投石劲道全靠金刚护身真气,气劲刚猛,迅若电闪,他立地金刚,动如雷霆,疾行穿梭,这门内一波波救兵,刚出门外,咻咻咻遭金刚问路应声倒下。 小五随晴芷之后,双手使出气灵神剑气秀衡山式,剑招但见秀劲,气劲仍不可小视,专打落水狗,那些倒下准备二次攻击的大汉,刚一起身,又挨了一剑,哭爹喊娘在地上哀嚎。 刀绝生在后跟着,同小五打落水狗,一路瞪目结舌地看着三人大展神威。 江河联雷分舵,聚集在大房屋内的大汉英雄,一波刚倒,一波又到,但见敌手如此辣手,前方几波躺在地上哀嚎,情势风向不对,冲出前滚地,先找掩护位置,露出双眼查探,这四人无箭无矢,却有及远能力,人人面面相觑,暂时无人敢探出头来。 刀剑生未见过这能及远的招式,瞧着新奇!见江河联帮众,龟缩探视的模样,又觉得好笑。 晴芷迎风衣衫飘动,风动轻灵,向刀剑生笑道:“刀大哥,这些啰喽就交给我!你是英雄好汉,后面难对付的主,才是你的。” 罗县大街上路过的行人,见刀剑凶猛,局势混杂,纷纷争相走避,免受池鱼之殃,远远还有喝采声不时传来。看来,这江河联雷字舵在此鱼肉乡民,积怨已久,今遭此大厄,引人痛快欢呼! 小五大声道:「本人玉飞五,贵堂无故颁下江海金令,本人特来此算一下帐。走了!」 四人在罗城打了就跑,出县城窜去,入一树林绝尘而去 四人出长街不久,江河联才敢出来探望,后头几名中年彪形大汉出了门口,大骂饭桶,连四个半生不熟的牛犊子,也拿不住。左呼右喝,再集结人马追去。 小五四人大声呼喝,大摇大摆,扬长而去,望罗城西而去,至罗水旁,一密竹林里。 晴芷见竹林清幽,溪水清澈,道:“咱们往溪边去,稍事歇息。”四人仍是兴致高昂谈论著,分组去张罗今日的午膳。 小五在竹林里罗水边上,躺在一大石上休憩,仰望蓝天白云,幽林竹影婆梭,带着竹香随风飞舞。宋景天、晴芷到入竹林前那一片树林摘野果去了,刀绝生则猎食去了。眼前竹林清幽而静谧,清风凉而舒爽,昨日的打打杀杀,今日的兵凶战危,彷佛是梦境。 幸好他们四人赶紧出县门,中途江河联竟集结了数百人,旋风追来,四人入树林,晴芷拉着宋景天,小五领着刀绝生,在树林间跳跃,躲避这数百人的追踪后,闪身入竹林。 他们非是杀人魔,逢人便砍便杀,因此下手知轻重,只伤而不杀。他们要闹得沸沸扬扬,在他们地盘上来去自如,并非定以杀人盈野作为结局。虽说这是江海联挑起的争端,但目的是要杀鸡儆猴,在警告江河联,在江南道岳州、ez的士地上,谁说的话才算数。 这些江河联大小帮会的人,久在岳州横行霸道,因何敢鱼肉乡民?手上的刀,便是他们所凭借的力量,也是他们所认识的,唯一的一种力量。 大乱纷争之世,手上的实力便是讲话的份量,这也是大乱之世的悲哀,恃强凌弱,吃人不吐骨头,已经没有王法了,手上的刀,就是王法。 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心生警觉。想不到江河联势力如此之大,刚过半天,江河联已备好点子过来。想来江河联也不忿他们四人如此嚣张。小五不禁脸现微笑,他们这计策,果然引得江河联的注意。 敌人有五队人马,二队在西,盯上宋景天、晴芷,一队在南盯上刀绝生。还有二队在他左右伺机而动。这四队非一般江湖客,潜行隐藏,闭气匿迹,功夫一流。但对小五、晴芷观气而言,闭气只不过气流较为黯淡而已,仍是非常明显。江河联不敢集结过多人马,来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再说,小啰喽对这四人也没用,松迎镇山呦口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小五并不担心,他虽无秋名清般,可神游天下,也无魏东宸有千里眼、顺风耳灵敏感官。但察觉观气附近百丈之内的能力还是有的。能察觉气息,便能与晴芷通心咒沟通,果然晴芷早知有人盯上。刀绝生在辺荒穷地,敏锐度也非常一般,如他般,早知有敌伺机而动。 小五此时灵台清明,心如明镜,一一映照四周情势,微微一笑,起身信步悠闲,往刀绝生方向走去。果然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这一起身,引起偷袭者注意,重新部署已然不及,暗处刺客出手了,小五暗暗偷笑。 这边晴芷与宋?天树林采摘野菓子,晴芷风动心法,学那马屁猴,鬼灵精在树林荡来晃去,玩得不亦乐乎。宋景天与晴芷纵跃嬉戏,身法灵动不如晴芷,立地金刚知冲不知停,撞断不少树枝。晴芷放声大笑,得意之极。忽见南面有神秘客躲在暗处,同时小五又对着她脑门提醒刺客,晴芷不动声色,暗注意四周,敌人已布置妥当。 刀绝生在密树林里猎食,刚猎一只獐,一只雁,正要回头往临时营地,即小五休憩的地方去,忽听得细微的异声传来,侧耳聆听,十丈外有人影藏于树林,缓缓移动。当下不动声色,照旧猎食,功力暗运,处于最佳状态,准备应付袭击。 罗城西,罗水边,密竹林,江河联已就定位,伺机偷袭。 晴芷与宋景天提着包好的果子,往回走,二道人影从暗处窜出,左右分击,其势若流星,其速若如电闪,剑招简单而迅猛狠辣。 晴芷喜道:「来得好!」终于等到你攻来了。 岂知刺客人影快,宋景天更快,立地金刚,动如雷霆,背靠背来齐来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风刃九剑,金刚问路九剑齐出,剑势如虹。 二刺客意想不到二人似有防备,倒像他们才是活靶子。敌人攻势威猛,二刺客临变不惊,眼捷手快,手腕一振,各挽出九朵剑花,锵锵锵锵,宋景天金刚问路剑路简单,刺客轻易卸掉攻击,速度未曾稍减,仍迅若流星,其势未曾稍歇,正暗自庆幸猎物即将得手,岂料宋景天金刚问路只是虚招,左掌推山移岭式的沛然掌势,迎面而来,就在卸掉金刚问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刺客只好硬生生转换真气,往左侧移一步,谁知宋景天右掌方向已向等着自己自投罗网,左脚蹬地,骇然后撤。 另外一边,晴芷风刃九剑剑路较为复杂,刺客见风刃九剑,左三路,右三路,中三路挟势而来,也不心慌,见招拆招,手腕振动,挽出剑花,本拟轻易卸掉,岂料剑势先出者后到,在上者急坠,左右两剑合并一剑,先至急冲而来。一时眼花瞭乱,只能避,不能挡。晴芷回风风刃九剑,变化出人意表,刺客也是久在江湖,见危不乱,急忙右滚翻,避过攻击。待要重提真气,重组攻势,风刃又组三剑而来,也骇然后撤。 晴芷、宋景天见刺客后撤,迎了上去,竟同时默契地以快打快,不让刺客有丝毫喘息时间。 刺客来得快,退得快,宋景天更快,立地金刚,迅如雷霆,这招雷霆万钧式,要义便在迅急不及掩耳。刺客料不到猎物如此硬手,竟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宋景天攻击都在新力未生之际,只得出剑硬接了宋景天雷霆万钓这一击。这剑万钧是真的万钧,沛然剑势,直击而来。砰一声,刺客往后飞倒滚地,滚了七八圈才停止,以化解宋景天的气劲,但瞧上去仍然受伤不轻。 晴芷风动身法展开,仙影飘踪,紧随着刺客身影而动,与刺客保持十尺的距离。刺客亦展开疾驰身法,之字冲奔而来,偏在晴芷观气之下,身法意图清清楚楚。晴芷身形轻盈,如云仙子,持剑左三剑,右三剑,中三剑,剑路千变万化,往刺客劲射而去。如宋景天当箭靶时所言,与晴芷见招拆招,那是自寻死路。噔噔噔三声,刺客应声接下三招。 二名神秘刺客从未想过,一直以来刺客偷袭都是掌控攻势,以迅急不及掩耳之势,忙于应付刺客招式,直至猎物倒下方息。岂知这趟偷袭,主客易位,二刺客像树林惊吓的飞雁,忙于猎人袭来的攻击。这不是偷袭,而是送死。 二刺客不愧为刺客,在穷山恶水、坚苦卓绝的严格训练出来,惯于应付敌强我弱的场面。二人各领受一招的洗礼,倒地一沾即起,往后退守十丈外。 (本章完) 第73章 鬼袭前锋军 第73章鬼袭前锋军 江枫、戚光平、范松南出岳阳,往东沿官道纵马飞驰,豹捷十二鉄卫随身护卫,望巴陵巴丘地而去。 江南道西豹捷军驻守岳州,山南道鬼府,淮南西道鬼宗全力反击,兵事上谋划八路大军淹江计划,虽说不值一哂,因为江南道南帅必有应对之策,不必忧心。 于江南西道而言,东与江州虎烈军连成一线,防鬼宗鬼玄、鬼羽蠢蠢欲动;西则在岳阳、澧阳与鬼府鬼虏的荆州、沔阳军相抗,目前长江的态势上,正是如此。 鬼府、鬼宗陈兵荆州、沔阳、江夏,营造两军对峙,未必敢南下,但势必在地方上造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局势,江南道处据北湘,又鬼府鬼宗大肆宣扬,唯恐北湘不乱,地方江湖势力不明就里,短视近利,在鬼府、鬼宗刻意营造下,易生叛乱,这是柳白衣、武二都尉所须避的。 鬼府鬼宗南下未必,骚扰突袭是肯定的,目的仍是地方营造动乱,以利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在江南道煽动叛乱,扰乱重建松涛书院,只是计划中的一环。 因此江南西道必须做到二件事,一是与鬼府鬼宗在长江一线的对峙,须防鬼府鬼宗越过长江突袭骚扰,二是稳定北湘局势。重建松涛书院便是昭告北湘江湖势力,江南道重掌北湘。豹捷军要能在长江一线屹立不摇,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江枫、戚光平、范松南望巴陵巴丘地纵驰,左面大湖,右面山丘陵地,官道两侧密林,密林丛生。忽地刀剑声呼啸声骤响,鉄卫豹头大喊:“左右两方,有人偷袭。二头,右方。” 豹头、二头两心默契十足,豹头一言,他已策马往右而去。 十二鉄卫拍马迎敌,豹头纵身跃起,后随着五名鉄卫腾飞往左迎上,凌厉刀气立马罩头而来,豹头拔出长刀疾劈,便往刀气核心最坚处攻去。另五名鉄卫则随二头往右而去。 密林里,刀击相激声不绝,眨眼间十二名鉄卫在密林与二十来位偷袭者,都是身穿夜行衣,与之激烈交战,不到半响,后头一波波来袭者奔驰而至,人人气势高昂,视死如归,竟有百来位。十二鉄卫悍勇,在敌人的围剿下,穿梭如意,奔腾纵飞。 夜行衣队伍,左右两方后阵,也是八名夜行衣大汉,纵身飞跃而至。左右各有三位,先直冲江枫而来。 戚光平先动,闪身避开一剑,?里乾坤接下后一人迎面而来的一刀,侧空一翻,又腿击另一人腰间。三名夜行衣大汉,身手矫健,蹬足振臂,与戚光平交手。那头范松南拔出长剑,迎战左方三位大汉,身法似清风拂动,始终面带笑容,轻灵俊逸在三名夜行衣大汉中穿梭。 上前两名大汉直至江枫三伏前停了下来,江枫喝斥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右方带头大汉道:“鬼玄将军座下郎将鬼玄都,率四位郎将,问候道西大将军。将军豹捷军行军如风,迅雷不及掩耳地进驻岳阳、澧阳之地,破坏山南道、淮南道、江南道多年默契,意欲何为?” 左方那人道:“道西将军想来自恃位高权重,早已忘却二十年前道西将军之痛了。当年道西将军也是如此莽撞来北湘荆南称雄,结果却为山南道、淮南道联军所破。鬼府火都尉鬼打,领鬼石火都尉、鬼离、鬼客愁校尉在此领教,必让将军再尝尝当年的苦果。” 江枫耳听鬼府、鬼宗讲述当年道西将军,扩张太速,结果兵败,也造成一代松涛客亡故,不禁哑然失笑道:“原来鬼府鬼宗眷恋当年风光。鬼府鬼宗在北湘荆南,号称要建康盛富强的古楚大国。结果二十年来,分地分赃,盘剥百姓,古楚大国在何处?康盛富强在何处?說得多,做得少,向來是鬼府鬼宗的本事,荆南北湘对鬼府鬼宗只有厌恶之心。” 场中陡见范松南剑光四起,清风剑气四场,身形似名士风流,但见儒雅飘逸,轻灵而剑影缤纷,剑光劲往三名夜行衣大汉攻去。三名夜行衣大汉,回刀自守三寸之地,不见招式凌乱,退后一丈,刀散清风剑气。 范松南飘然后撤,收剑回身,微笑道:“原来是鬼石火都尉,鬼离、鬼客愁校尉。久仰鬼石火都尉鬼滔刀法,鬼打火都尉恶鬼八打。甚好,甚好。” 戚光平?里乾坤,从容应对,闻言笑骂道:“什么鬼滔刀法,恶鬼八打。桃花清风范松南,忒也吹大气。”忽地戚光平也是身法一变,袖里乾坤,不在虚实难测,而在劲贯阳刚之气。于戚光平凌厉身影,呼呼掌影四起,分别往三名敌人攻去。三名鬼玄都尉,或以拳掌对拼,或闪身退避。两方仍是气势凌人,各退回阵地虎踞,凌厉双眼仍炯炯注视。 范松南微笑道:“光平兄,?里乾坤,阴阳相和,袖中自有乾坤阴阳,难怪不屑于鬼滔刀法,恶鬼八打。” 戚光平骂道:“清风剑今日想偷懒,挑拨离间,想把老戚累死,一人对应恶鬼吗?” 十二鉄卫收刀回背,分站江枫后,全神戒备,专注着眼前局势的变化。 豹头与江枫相对一眼,回报:“这些人是鬼府鬼袭前锋营,鬼宗的鬼羽士,将军小心了。” 江枫点头道:“多谢了,豹头。”鬼府、鬼宗专门训练一批死士,专职刺杀的任务。于两军相抗期间,刺杀敌营大将,常能收到吓阻且能陷敌营于荒乱之中,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敌军摧毁。柳白衣早探知鬼袭前锋营及鬼羽士的存在,因此邻选十二鉄卫,增强江枫护卫的能力。 江枫果断而坚决,冷笑道:“鬼府、鬼宗居然在巴陵巴丘地有前锋营,想必前锋已至临湘麻姑山,窥视岳阳及天岳山了。” 鬼府鬼石、鬼宗鬼玄都心中凛然,微微晃动,均想:道西将军见微知著,居然从巴陵巴地遭袭,便推断出鬼玄将军的计划。鬼石、鬼玄都久在军营之中,惊心动魄的杀伐场面,见过不少,并非三言两语,即可动其心志。鬼玄都神色不变,故作镇定道:“鬼玄将军用兵,神鬼难测,岂是你可预料的。” 戚光平、范松南与江枫在江南道西从裨将认识,七八年来对于江枫的神乎其技的推断,甚为佩服。两人闻言,略一沉思:鬼府鬼宗在巴陵巴丘地,布下一支百来名刺杀前锋营,目的在监控岳阳的动静。目前两军对峙态势暂时不变,鬼府鬼宗最迫在眉捷的,是煽动北湘江湖势力作乱,令江南西道无暇北顾。江南西道以重建松涛书院为号召,巩固北湘情势,鬼宗鬼府岂会束手无策,因此秘密设置临时指挥中心,是必然的。临湘三地近岳阳,天岳山,又在山势绵延之后,是绝佳之地。 戚光平佩服道:“在下定然通知天枢处武二都尉,抄了鬼宗鬼府的据点。” 江枫笑道:“光平兄不用费功夫了,让豹头去处理即可。不过要请光平兄、松南兄去沔阳、汉川逛逛,引引长江水,兴风作浪,也乱乱山南道、淮南西道的局势。” 范松南赞了一声道:“有来无往,非礼也,枫兄果然是将军之材。岳州、潭州有天枢处武二都尉坐镇,不必担心。不过,咱们俩也越过长江去作乱,不知道有谁会来碰碰运气?光平兄,可否有兴趣。” 戚光平道:“在下去临湘陆镇,正想着无聊,你们俩送我至巴陵巴丘之地,原是来送行的,又推在下去汉川,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江枫笑道:“正要山南道、淮南道情势乱。山南道、淮南道不想江南西道控制北湘,总想閙閙北湘,二位去荆南乱乱,江南西道干脆趁乱取了荆南好了。” 三人一搭一唱,鬼石、鬼玄都只感一股森冷寒意。江南道西将军府以王者之姿进驻岳州、澧州、潭州、朗州等北湘之地,山南道、淮南道不敢置喙一声。为何?江南道西将军府,在南湘休息生息,深受南湘爱戴,政通人和。待势力雄厚,再来攻占北湘。山南道、淮南道实力与江南道西有一段距离,犹力有未逮,如何置喙。若荆南乱了,鬼府有实力镇压得住?江南道采取稳扎稳打策略,无形中给了山南道、淮南西道一段喘息的时间,密谋计划,巅覆江南。打不过,就煽动内乱了。 鬼离、鬼客愁校尉性格暴烈,听不下三人冷言冷语,鬼离手中巨杖,重重在地上一顿,发出沉闷的声响,狂笑道:“想取荆南?让鬼离来拈拈你的份量。” 鬼离上前一步,鬼气肃杀登时弥漫。全身劲力一振,庞大凛冽的鬼气,迫向江枫、戚光平、范松南。若非护身真气十足,一般江湖客只怕胆破魂飞,颤抖不停。 一旁豹头一见鬼离鬼气,怒极反冷静道:“帝鬼气?你是常叹,现在成了鬼府鬼离愁校尉了。那鬼客愁校尉,便是刁光了。苍天有眼,让我再见到归州兴山下松树沟灭门血案的凶手。” 鬼离常叹冷哼道:“老手练就帝鬼气,一生杀人如麻,也不记得犯下多少案子。归州兴山,老子去过,你说是老子干的,老子也不否认。” 豹头气极,连声道:“好!好!你不否认就好。”言毕缓缓步上前去。 (本章完) 第74章 江枫击鬼 第74章江枫击鬼 江枫一听豹头之言,立时霸王气劲上身,登时威风凛凛,不似关镇岳天将霸气外扬。他气劲内敛,神韵气质,举止神光,隐隐牵动每个的心灵,便似霸王出场一般。 十三年前,豹头家乡归兴山下的一个小村落,突遭灭村,凶手手法狠绝,全身气血流尽而亡,据说只有帝鬼气,吸食人气,才会如此,而村落村口东墙也写着:常叹,刁光。这两人便是身练帝鬼气。豹頭正值返鄉輪休,見全村遭滅,憤恨難平,到處尋找兇手未果。 豹头暂返回豹捷军,从此发愤练武,通过柳白衣鉄卫测试,当上了鉄卫。江枫、戚光平、范松南与豹头投契,常与豹头谈武,豹头武功进境更是一日千里,渐爬上豹头的位子。 久寻的凶手就在眼前,豹头连声好,便欲下场讨教,不料江枫一把握住豹头的手,缓缓摇头道:“豹头兄弟气愤填膺,孤愤不畏死,心境难以通明。这一战,势必两败具伤。做兄弟的,本不该拦着你报仇雪恨,但兄弟的事,就是众兄弟的事。这一仗让兄弟来如何?” 戚光平、范松南亦拦路,戚光平道:“豹头兄弟,再考虑考虑。凶手已然现踪,你放心,他的气味我记住了,便是天涯海角,我也陪你找到他。” 豹头气愤仍是难平,但江枫三人明显告诉他,目前他的功力不是鬼离的敌手。他望着戚光平,真诚期待,他所说的,不是安抚他,骗他放手的。戚光平肯定点点头,豹头双目如火,终还是缓缓退下。 岳阳城东北,巴陵巴丘地,豹捷十二鉄卫豹头得遇家乡灭门血案的凶手,江枫伸手拦住了豹头。 鬼离常叹冷哼嘲讽道:“凶手就在你面前,难道豹捷将军鉄卫就这么?” 一言尚未结束,江枫身形陡动,身形似简单迅驰直扑,却似眼睛一花,江枫右手刀凌空一劈,霸气彷佛牵动四周气场,手刀似化作一柄长刀,雄浑威猛的刀气,瞬时凌空迎面劈下,江枫一出手,气场震慑全场。 鬼石火都尉,鬼玄都同时惊叫道:“愁校尉,小心!” 鬼离常叹只觉心神被锁,呼吸困难,这才知道江枫霸王之名,其来有自。所幸,江枫覇王,攻势简单明了,身法清楚明确,虽然气埸笼罩着他,左腿一蹬,往右闪身,避开江枫手刀劈来的一招。谁知,身形刚一动,他很清楚的看到,江枫身形随之而动,手刀幻化的长刀,已劈近至三尺处。大骇之下,右足往前一蹬,后退一丈以避闬江枫刀气,不料江枫身形再度跟了上来,江枫刀气又逼近了少许。 鬼离不知道,江枫如何未卜先知,他连使四五个身法,就是避不开江枫的刀气,至少他是这么感觉,此时江枫刀气已近临身而来。鬼离陡吸口气,运劲举杖横挡。 砰!江枫手刀劈中巨杖,发出巨响。帝鬼气不敌手刀气劲,只能化掉七成霸气,另三成气劲,沿杖而来,直侵经脉而来,鬼离双足微蹲,逆势屏气一蹬,腾空跃起翻身,旋杖往江枫砸来。这是他帝鬼气的特性,既称之为帝,如何屈就敌人威势之下。江枫骤然后撤,轻松避开鬼离这一杖。 仅就一刀一杖,功力高下立判,在场的人见识到江枫的覇气。 令人咤异的非但只是来自江枫,而是四周的气场,彷佛只是为了造就江枫的霸气,鬼离常叹身在气场核心,一举一动均引动气场,气场随之反应,江枫的手刀气仍直冲着鬼离而去。 一招居於劣勢,鬼離怪叫一聲,嘴裹嘟嚷著什麼怪古語,上前一步,氣勢森然,鬼氣重新瀰漫,更加陰寒森冷,徬佛四周孤魂野鬼,怨氣沖天。 在旁鬼客愁校尉刁光见鬼离战江枫,居然讨不了便宜,甚感愕然,暗地却藏一丝快意。一直以来,他与鬼离学就帝鬼气,两人功力伯仲,同时在鬼府立功建业,爬升至愁校尉,江湖名气始终鬼离挡在前头。江湖上谈论二人事迹,以鬼离为核心,彷佛他只是配角,事实上,他所付出的,不比鬼离少,所得的,只是鬼离旁陪衬的角色,见鬼离灰头土脸,同时警惕在心。鬼客刁光帝鬼气暗运,四周鬼气更加沉闷,令人透不过气来,与鬼离交相辉映。 范松南眼瞥着鬼客刁光神色,神情不见任何波动,冷言道:“又一只帝鬼气,怎么偷偷摸摸的,躲在鬼离之后?你来吧!我等着你呢!” 这句话击中鬼客暗藏的心病,手上长刀出鞘,青森阴寒刀气,周盈刀身,隐隐透着绿色的气焰,遥指着范松南。 陡然鬼离鬼客同时出手,鬼离鬼杖擎天一指,四周鬼气为之一沈,似俯首待随鬼杖而动。鬼离舞动鬼杖,回杖腰间,屈身蓄满鬼气于杖,猛然蹬足而出,待至江枫二丈处,陡然翻身一击,望江枫迎头痛击。 猛然气息,引动四周鬼气,围困豹捷将尉的鬼兵鬼将,自然而然往后退开,空出开阔空地,以利鬼离杖法的施展。 鬼客似消失了般,隐没在似卷狂暴鬼气中。 戚光平出声道:“这招聚气于杖,引鬼气来攻,将军小心了。” 鬼府的鬼石、鬼打火都尉脸现欣慰满意的神色,鬼石得意道:“鬼离的帝鬼狂涛杖法,招招贯注鬼气,这招鬼海开路,劲沈雄浑,威不可挡。” 鬼宗鬼玄都、鬼玄明,鬼玄通,鬼玄虚,鬼玄灵郎将心生肃然。鬼府鬼宗虽同宗同源,却分裂成鬼府鬼宗各派系,尽管因江南道外力的压迫,不得已合作相抗,私下暗自较量之心,未曾稍减。 豹头则心情较为复杂,眼前灭门毁家的凶手如此强悍,让他百味杂陈,心潮起伏难定,明白江枫、戚光平为何阻拦他报仇。目前他功力尚输鬼离何止一筹,不足以报仇血恨。忍不下这口气,无异于自杀而已。 江枫泰山崩于前仍不动声色,岳峙凛立,冷然瞧着鬼离的鬼海开路,狂卷鬼气,贯注于杖,确实势道浑厚而苍劲。忽觉左肩处有一鬼影,挟着凌厉风势袭来。 范松南清风剑斜上一撩,撩开弥漫鬼影的帝鬼气障,鬼客露出真身,手上隐隐泛出绿气的青森长刀,不肯就此放弃的杀招,砍向江枫左肩。 鬼石火都尉洋洋得意赞道:“鬼客索命,索命刀法来了。” 范松南不禁骂道:“偷鸡摸狗的鬼家伙,净躲在阴森鬼气之下,就以为看不见你了吗?”手上舞动清风剑清风拂柳,清风气望鬼客袭去,风去柳动,清风剑劲拂散鬼客护身鬼气,清风气随之拂动而来。 鬼客自恃帝鬼气,不下于鬼离,藏身于鬼离的气劲之下,两人帝鬼气同宗同源,鬼离鬼客两人合作,鬼客便像消失了般,无人注意他的存在。鬼离出场惊天动地,气势凌人,他在暗隐身偷袭鬼客大骇,敌人意料不到,又得应付鬼离的狂涛杖法,又得应付他的索命刀法,往往手忙脚乱,难以应付。 岂料那不起眼,毫无杀气的桃山剑客,举手一挥,拂去了他隐身的帝鬼气障,更一招拂开他的护身真气,清风剑气迎头而入。翻身旋转数圈,刀势顺势上撩,运起帝鬼真气,化解清风剑气,双足纵身前冲,施展索命刀法,去索范松南之命。 范松南悠然道:“来得好!” 那头江枫梅心明镜,洞若观火,早察觉鬼客的偷袭,范松南清风拂柳,若飞燕掠湖面一般。鬼离的狂涛杖法,了若于心。当鬼离举杖时,江枫梅心玉骨印心,待鬼离在二丈处,翻身砸来,陡然双臂振,霸气一喝,喝散四周鬼气,横移向左,鬼离鬼杖正巧在眼前落下,左手刀一切,便往鬼离右后颈切去,欲将鬼离斩落于地。 众鬼不禁骇然,江枫此招之高明,远出他们意料之外。江枫没有任何花招,但出手位置、角度,移形换位,时间之准、速度之快,令人佩服。 鬼离一招鬼海开路,劲气雄猛,迅疾如风,又挟引鬼气,铺天盖地,怒海狂涛的气势,蛮以为江枫避无可避,势必硬碰硬过上一招,因此全身鬼气劲注于鬼杖上。谁知,江枫霸王气势,陡然一喝,喝散四周孤魂野鬼的鬼气,闪身左手又来一刀。此时鬼离招式已老,顺劲前翻,避过江枫左手刀,一招鬼路峯回,先取江枫下盘,纵身上前,往左往右,往上往下,一圈接着一圈,峯回一回又一回,杖杖刚劲势猛,迎头往江枫砸去,在回回旋转杖招中,随意而刺,似在漫天鬼气幻影中,突然引气刺向江枫,或直刺、或斜刺、或平刺,攻势若怒海狂涛,袭卷而来,刺若雷鸣闪电,惊天动地。 江枫在怒浪拍岸,任巨浪狂风呼啸,左右双掌刃,如船沿般,乗风破浪,如中流砥柱般,鬼离杖风从双耳旁经过,身形移形换位,双手手刃左右易位,往鬼离杖法破绽处斩去。 鬼离自与江枫对阵以来,狂涛杖法呼声啸啸,声势凌人,当中苦楚惟有他自己知道,江枫掌势威凌,霸气十足,他所引鬼气,未至江枫三尺已消散殆尽,帝鬼气又不敌江枫掌刃刀气,根本伤不到江枫,江枫移形换位,攻势又猛向他破绽而来,迫使他招不连招,无法劲连伤敌。 江枫高明之处,便在于此。 (本章完) 第75章 所為何事 第75章所為何事 巴陵巴丘地,鬼离帝鬼气恃强施展狂涛杖法,帝鬼气若狂涛怒风,江枫若中流砥柱。江枫觑准鬼离破绽,引鬼离招不成招,像牵线木偶,处处为江枫所制。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先动,我已动。料敌机先,又有几人能做到。幸好,江枫是其中一个,至少豹头是如此认为。 只见鬼离似以狂风般横扫局面,情势却操控在江枫手上。 鬼离相当清楚对战的情势,心知再不想办法扭转局面,今日只有一败。闪身避过江枫左掌切来的一刀,手舞鬼杖待右旋回身,借旋轉之勢,直劈而下,变招使出鬼震山崩,逼退江枫,待重整气势,重组攻势,再战一埸。 不料,鬼离鬼杖一动,引动气场鬼气变化,江枫明镜于心,已知鬼离心却,欲退后重整旗鼓。江枫瞧准时机,待鬼离欲回身变招,收气经脉运行转换之时,霎那间,移形换位,欺身而上。 鬼离尚未看清江枫身影,待定眼看清之时,江枫双掌上下虚握,运劲气出,浑厚掌力,直击鬼离后背。情急之下,鬼离惊骇地运气于背,受了江枫一掌,登时直飞了出去。也是鬼离身手矫健,未到落地之前,翻身手拍于地,矫健跃起虎踞在旁,双眸闪出噬人的眼光,嘴角流下血来。 这一掌未能要了鬼离之命,却吓得鬼府鬼宗,重新评估局势。 江枫回气收掌而立,向豹头问道:“豹头兄弟,可看出名堂。” 豹頭躬身回道:「將軍以兵法入武,豹頭力有未逮。」 江枫微笑安抚道:“当年南二少在梅山绿梅坡一声喝,如暮鼓沈钟,搞碎江枫心中执念。豹头报仇之心,可置于心,莫要为之念,此点甚为重要,豹头戒慎。” 豹头仍是心哀,执念道:“豹头此生以家乡血海深仇为己任,多谢将军了。” 江枫沈声道:“我辈血成沙场,所为便是保家卫土。天下十道,藩镇割据,豹头家乡是时代的悲剧。报仇血恨是往昔一念,民生安康是未来一念,以豹头之才,投身军旅,所谓何事,豹头应可分辨。豹头若以血恨为执念,失去本性,反而离血恨更远了。” 豹头一怔,不明江枫所言,但见江枫双眸现怜悯神色,江枫一喝:“所为何事!”这一喝,附上江枫霸王之气,直破豹头埋藏内心的旧恨,刹那间,往日种种,一幕幕涌上豹头心头,登时怅然若失,坐倒在地,江枫唤二头来搀扶下去,与戚光平相视而笑。 家乡血海深仇是豹头执念,鬼离、鬼客的出现,对豹头而言,时机甚至难得,即使江枫在遭围的危难时刻,江枫也要助兄弟一把,正如同当年南二少一般,剩下的,就看豹头的悟性了。 戚光平在側微笑著,心神牢牢注視著四周情勢的變化,鬼府鬼宗任何一舉一動,洞若在心。 场中另一埸激战,鬼客愁校尉施展凶狠无比的刀法,名之为索命刀法,以攻代守,刀势凶猛,招式狠辣,刀快而奇,倏忽纵横,索命之言,确实非虚。 只见鬼客招转一招鬼怒怨滔天,刀势连环,似狂浪一浪一浪狂扑而来,刀风密林纵横。桃山清风剑范松南身法依旧飘忽,于刀势核心相激处没入,双手幻化出千万道剑影,与鬼客以快打快。 只见刀影剑影翻腾不休,似动辄间便可判出胜负。 突听戚光平道:“松南兄,以招逼招,以快打快,舍清风气不用,学江湖小道,血溅三步之道,何也?” 范松南身似清风,飘忽不定,似在三步之外,瞬间又剑气拂面,在鬼客快猛势劲的索命刀法下,犹能于剑招空隙中来去自如,听得戚光平批评暗骂,无奈道:“这索命刀法招招以攻代守,却又快捷无比,是难得的好刀法,且让我多多观摩。” 鬼客刁光快刀招式鬼怒怨滔天,一刀比一刀狠绝,借范松南剑势,后退一步,狂吸一口气,帝鬼气劲贯刀身,隐隐青森的阴寒刀气,似要透刀尖而出。鬼客双目似透出绿火,阴森喊道:“再试一招,鬼斩星空破。” 范松南讶异一声,赞道:“好招!” 鬼客雙手握住刀柄,面容肅然,似冥府來的惡鬼,是青面卻缺獠牙,舉刀緩緩上提至胸前,陡地,右足上前一步,騰空躍起,迎面凌空斬向范松南,刀斬而下,果似要將天地劈作二半,帝鬼氣透出刀尖,應勢而來。 刀势呼啸,范松南不敢疏忽大意,飘身鬼客杀招。鬼客纵地跃起,环跳轻灵,鬼怒怨涛天的招式又来,辅以不时鬼斩星空破,或横、或立、或左斜、或右,似虎踞的横空斩,似鹰击的迎风斩,角度之刁钻,杀气重重,刀声应势呼啸,霎时密林杀气腾腾,帝鬼剑气纵横。 好一个鬼怒怨涛天!好一个鬼斩星空破。 一时间,只见范松南身法虽仍似清风,飘逸间仍带一丝洒脱的笑意,只留一丝余地,间不容缓的避过鬼客刀招。骤然间,范松南陡剑声长吟,清而脆,声响于刀啸声传出,似颜料滴落水面般散开,驱散帝鬼气。范松南清风剑不与鬼客硬拆对招,却似黏住鬼客剑势,不时有回旋,似清风盘旋而过,顺着鬼客长刀,不停划圈圈,卷走鬼客遭驱散的帝鬼气。鬼客一刀一刀斩来十三刀,范剑南圈圈所聚之气,声势愈响。 远远戚光平传来赞道:“桃山清风剑风卷残云。范兄这招卷走不少帝鬼氧。” 范松南挟带残云之威,卷来不少十三刀帝鬼气,迎上鬼客劈过来的一招。 砰声巨响,两帝鬼气,刀剑相激,震响巴陵巴丘丘陵密林,扬起一阵狂风,四散而去。范松南与鬼客擦身而过,背对背相距三丈。 范松南展颜微笑,带着一丝洒脱,随风轻尘似退开,像一阵轻烟,像清风拂过。 鬼客仰空喷出一口血。 蓦地,左方鬼府鬼打、鬼石火都尉,右方鬼宗鬼玄明、鬼玄虚、鬼玄灵,左右人影幻疾,围涌上来,磨刀霍霍,决一生死。 须知鬼袭前锋营在鬼府着意培养下,得传鬼圣秘技,鬼离狂涛杖法及鬼客索命刀法,鬼王亲点常叹任鬼离愁校尉,刁光为鬼客愁校尉,专事偷袭大将主帅的大任,只听鬼王调令,为的便是南府天策府,如今的神武军。 二十年前,鬼府、鬼宗策动荆南北湘叛乱,毁了松涛书院,一代松涛客就此而殁。天策府几名上将上鬼山鬼府,云梦泽鬼宗挑战,挽回荆南北湘情势。在山南道、淮南道、江南道默认之下,荆南三湘成无主之地,二湖三霸乘势而起。 鬼府鬼宗见识到天策上将的手段,痛定思痛,着手蓄意培养鬼袭前锋军,鬼羽士。能在鬼袭前锋营,已令人侧目,更何况是校官及尉官。 今日之战,却是惊异连连,豹骑十二鉄尉抵挡住鬼袭兵鬼羽士,已是一惊,鬼离、鬼客愁校尉败下阵来,又是一惊。令人胆战心惊的,鬼离、鬼客败阵之速,以愁校尉之功力,尚未伤及江枫、范松南的皮毛。 鬼府火都尉及鬼宗五玄,岂能忍下这场败战,这无异说明,鬼府鬼宗二十年精心挑选训练,所费心血,尽皆白费。 忽听密林四周战鼓声传来,从树林窜出豹捷军,军容声威,整齐有度,包围住整个密林。数队骑队纵来竖去,呼喝声不断。 百余名鬼袭兵鬼羽士四周护卫火都尉,鬼玄五长,人人虽是悍勇不畏死,遇到这等军容,心下仍倒抽了一口凉气。 郎将纵马上前,俯首认罪道:“末将有罪,请将军责罚。” 江枫扶起郎将,道:“风起三旅郎将,游郎将言重了,江南道节度使命豹骑军驻守岳州,并未将岳州列为战区。岳州交通枢纽,人员来往方便,敌人又化整为零,何足道哉。今见风起三旅在巴陵巴地,反应迅速,调配得宜,可见游郎将平时之功。” 转身向面无人色的鬼石、鬼打火都尉及鬼玄五长,从容道:“火都尉、五玄长,回禀鬼虏、鬼玄将军,想战,我豹捷军恭候大驾。” ******** 江枫、戚光平、范松南登上巴陵巴丘地的丘陵山岗高地。 戚光平道:“将军在巴陵巴丘遇袭,证明山南道鬼府、淮南道鬼宗埋伏在巴陵巴丘,将军可有良策?” 江枫答道:“山南道、淮南道岂敢进军岳阳,目前鬼袭前锋军只能算是小规模,少许人准入。岳州治理,自有岳州刺史岳阳府尹处理,岳阳天枢处维护岳州安全,何须豹捷军插入?” 范松南道:“岳阳正值战区,将军适时介入,才能完全掌控岳州情势。” 江枫摇头道:“山南道与江南道对峙长江,并未爆发战争,所争的不过是荆南北湘利益,由柳白衣协同各州刺史、府尹去办理。豹捷军乃江南道豹捷军,非我江枫的豹捷军。也就是说,豹捷军对外,所需注意是山南道与淮南道的威胁,岳州、潭州情势,由刺史,节度使去统筹。除非局势难以收拾,节度使下令平叛,否则将军豹捷军不应介入。” 戚光平恍然道:“所以风起三旅游郎将侦查巴陵巴丘之地,情搜山南道、淮南道,回报将军府,将军府按兵不动,却通知岳阳天枢处来处理。” 范松南点头道:“豹捷军是豹捷军,天枢处是天枢处。岳州乃江南道的岳州,非道西将军府的岳州。” 江枫不想在此纠结了,心下盘算着,山南道鬼袭前锋军、淮南道鬼羽士,发动去暗杀敌管大将,山南道鬼府、淮南西道鬼宗,已然发动攻击,巴陵巴丘密林只是其中一场。往后会在北湖长沙、岳阳、天岳山倾全力发动攻击。 尤其是长沙、天岳山,江枫不禁往南望着天岳山,长沙有柳白衣、杜平、武二联手,不致有大问题。天岳山,松涛书院公然搬上抬面上,扫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面子,江河联公然颁下江河追杀令,兵力上是最弱的一环,素清、名清不知能否应付过来。 (本章完) 第76章 好个陀螺混元锤 第76章好个陀螺混元锤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小五四人大闹北湘江河联分会,罗县罗水旁竹林里,二名刺客刺杀晴芷、宋景天。另一名刺客几乎同时刺向小五,剑光疾驰。 小五眼见暗处刺客一剑刺出,如一泓清泉,迅如流星追月,小五风动身影,轻巧灵动避开。但见那刺客剑法招式简单,迅猛而毒辣,或直刺、或斜刺,或倒仰刺、或上冲刺,小五风动似风灵动身法,随刺客堪堪刺出三十六刺,却依然近不了小五身边一尺。 刺客剑法一出,小五心头一怔,这不是梅山黑无常的剑法吗?叫什么流星三十六剑,七十二剑什么的。当下也不敢过于疏忽,因为这是杀人剑法,剑法简单,就是将你一剑刺死。 黑无常见快剑奈何不了小五,剑法一变,剑法大开大阖,或劈、或砍、或崩、或撩、或刺、或挂,剑走轻灵、剑似飞风,身法快速,变幻万千。小五以不变应万变,仍是意态潇洒,手指按运风动心法,刺客气劲流向一清二楚,从从容容避开刺客攻击。 刺客忽地停下攻击,两眼如死鱼眼,面无表情,冷冷盯着小五,却不说话。 小五也饶有兴趣,嘴角微笑,望着刺客,也不说话。 刺客缓缓收起长剑,一字一字道:「你是谁?」 小五微笑道:「我是谁,你早调查清楚,何必再问,换一个问题?」 刺客仍是不慌不忙,一字字道:「道东南帅南风天与你是何干系?」 小五仍微笑道:「仍是蠢问题,再换一个问题?」 刺客却不再说话,他向来不喜说话,眼下这年轻人插科打诨,刻意曲解他的意思,明显不想回答,他何必多问。心想:此人名叫玉飞五,江湖上从无此号人物,半年前在天岳山声名鹊起,显然玉飞五是个假名字,他想知道他实际是谁?嗯!此人是谁?瞧刚才流星三十六刺,狂风十三式攻击下,身法隐有梅山南风天的秀与逸,此人身为梅山弟子,却未曾听闻,梅山有弟子身法亦如南风天,此人是不会告诉他的。 这刺客正是杀手十三,曾在玉梅疏影偷袭南风天失败。这是他唯一一次刺杀失败,因此,南风天的身法,他烙印在心。如今身法再现,他一时情绪涌向心头,虽面无表情,两手却微微晃动,显示内心激动,两眼直盯着他。 ******** 偷袭晴芷的刺客身材略高而劲瘦,两眼死盯着晴芷,冷冷道:「杀手门杀手七,那位是杀手三。」杀手三略矮而精壮,俩人都黑衣劲装,都不是善荏。 杀手三道:「四位都是初出茅庐的小子,居然大摇大摆,大闹三湘江河联分堂,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杀手七冷笑道:「江河联风字堂红袍五哥早料到你们的路线,早在这儿布下天罗地网,由我杀手门来收拾,这江河联金令追杀,已是我杀手门囊中物。」 有人在后方大笑道:「这几只牛犊子,仗着有几分功夫,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 情势严峻,晴芷、宋?天夷然不惧,环顾四周,盘清局势。后方大笑的,酸腐秀才的文人打扮,自认为风流倜傥,左手负手在后,右手提剑,遥指向前。后出现五人。 右侧两人,一持开山斧,一持混元锤,两人均是虎背熊腰,膀阔腰圆,精壮结实的黑脸汉子,不用说,便知是在前锋冲锋陷阵。 左侧三人,前是位中年汉子,背负长剑,气势沉静凝实,两眼微闭,似不关心眼前情势。后站着两女子,一着青罗赤带,一着绿色长衣大袖的深衣,倩目森寒,目光似剑,望向二人。 酸腐秀才道:「在下江河联长沙雨字堂堂主杜云,左边二位是左右护法,左护法屠三,右护法毒四,名字简单,却有万夫不挡勇。」 指着中年汉子道:「这位来自孤狼崖。入孤狼,从此无名。如杀手门以杀手为名,孤狼崖以无名为姓。排行老六,叫无名六。」 指着后头女子道:「这两位则是落雁谷,射月与穿云。」 杜云介绍完阵容,露出满意笑容,转头拱手道:「两位良玉美材之姿,江河联好生仰望,若就此化干戈为玉帛,不足甚好?」蛮以为此阵容定可以镇慑此二人。 谁知晴芷对着杀手七道:「休息完了吗?可以再动手过招了吗?」 宋景天赞声道:「是啊!手脚赶快活动活动,起来过招了。后头排队的,已经不耐烦了。」 八人闻言皆愕然!这二人不知好歹的家伙,杀手门、落雁谷、孤狼崖等杀手名号,江湖闻之丧胆,加之长沙雨字堂堂主亦是响当当的角色。江河联金令追杀,亦非开玩笑,事态严重。岂知这二个毛头小子如此出言不逊。 左右护法屠三、毒四,马上看不过眼,怒喝道:「不知死活的家伙!」言未毕,毒四双手混元锤,水平车轮般砸来。膲这锤重约五十斤,舞得虎虎生风,身法犹能如此灵动,举重若轻,看来并非徒具武力,以力服人,应是内外兼具的人物。身居江河联长沙雨字堂右护法,果然非是浪得虚名。 晴芷风动身法随毒四展开,登时只见毒四如陀螺般满场旋转飞舞,将毒四周身护在五尺之内,晴芷风刃九剑一出,毒四旋转混天锤轻易地击掉风刃。风刃九剑以千变万化见长,若见招拆招,难免为晴茳乘隙所伤。而毒四却如陀螺般转动,以不变应万变,晴芷藉石子附劲的风刃,不管如何变化,击在陀螺上,都被弹飞。 宋景天心想:这毒四舞的好锤,锤重五十斤,竟还能舞得满场飞舞,拿锤像拿两只筷子,无论晴芷风刃九式如何变,总是攻不进他三尺之内,倒也难以破解。 宋景天见晴芷尚无法制伏毒四,这时提醒道:「别只往中间攻。上路攻头心,下路转攻脚。」 晴芷闻言心神领会,上三剑路分别左中右直坠而下,直攻头心,左三剑右三剑皆贴地而行,专攻双脚。连续攻击下,却见毒四调整旋转圆圈,左圈、右圈、平圈、立圈、斜圈,一一化解晴芷的风刃攻击。 幸好,毒四身法灵动性不如晴芷,伤不了晴芷。而一时间,晴芷未想出法子对付毒四这陀螺般的锤法。 ******** 小五正与杀手十三厮杀,杀手十三却停下来,不攻了。 小五也望着杀手十三,口气平平道「阁下出手至今仍充满杀气,却不道姓名,想必自认有才。」 杀手十三冷冷道:「这也是蠢问题。死人知道我名讳有何用?」 小五笑道:「的确是个蠢问题。我不该废话,问个蠢问题。」 杀手十三道:「我却可以告诉你,我叫杀手十三。」 小五道:「难道你无姓也无名。」 杀手十三道:「入杀手门便以杀手为姓,十三是抢来的名。」 小五道:「是,我也问了第二个蠢问题。」 杀手十三不再回答问题,突然身形再动,却非直扑上前快剑直刺,也非快剑狂风扫落叶,只见他全身隐隐透出黑气,气贯长剑挥舞,牵引搅动四周气场,四周登时山雨欲来风满楼。 好个杀手十三,气势先声夺人,七年来,武功再晋一级,已渐至通幽境地。难怪敢第一波孤身来截击小五。 须知小五真正动手的时候不多,但四江堂青袍袍五哥可是名满江湖,能在他手下过过十招的,本已不多,不料天岳山归来,气海被破,灵台被毁,一生修为消失殆尽,整个人恍忽浑噩,震惊江湖。这也是江河联颁下江河金令的原因,四江堂向在江河联之下,四江堂青袍袍五哥被毁,若江河联不出声讨回公道,如何在江湖立足。 小五暗赞声好,左手按运梅山剑指,右持无身剑,平举在眼后,右下斜挥,名之梅关问路,是梅山剑法起手式,意为欲在梅山问道,先到梅关问路。这是小五向芮溪习得的梅山基础入梅剑法。 杀手十三道:「不用客气。」言罢,脚踏魔门阵,引魔气入体,死鱼白的脸登时更为阴鹜,合身煞气腾腾,箭步前跃一步,左脚猛瞪地,顺时针旋转,挟带四周魔气,煞气凌人。 小五只觉得杀手十三挟魔气如旋风鱼跃而来,四周魔气遭杀手十三牵引,贯注剑身,黑气隐隐欲从剑尖冲出。小五心想事有凑巧,此招正是他初出洞天,假扮天师,在松迎镇击退手持盾牌的黑衣,所用的绝招。分别是小五用此绝招,鱼跃出圆盾阵,从外破圆盾阵。而杀手十三将击向气盾,运起崇山心法,左手按天罗地网诀右手持剑诀,在身前构筑气盾。 噔!一声,杀手十三剑击在五尺气盾上,无法再进半寸。杀手十三凌空回旋,喝道:「好!再来!」重整腰马,转身往前再扑。忽听前方风声有异,似是有剑气迎面而来。杀手十三不敢大意,猛吸一口气,腾空上跃躲过攻击,望向小五来。只见小五似江湖道士,手持宝剑,脚踏梅花阵,东指西引,异声四面八方袭将上来。 杀手十三满场纵跃翻滚,躲避小五攻击。 原来小五听杀手十三说再来,心想:全世界都一样,长老,江河联,杀手,以为局势操控在手,要方、要圆、要顺、要逆,随心顺意。从未想过局势已不再你手中。你说再来,就再来。我先打了再说。于是,手指持梅山祖师殿的剑法印,戏称为梅山神剑,御气攻向杀手十三。 杀手十三只得满场勉强躲避。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77章 黑无常又来了 第77章黑无常又来了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中文网、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罗县竹林,四江堂护法毒四舞个双锤陀螺,击飞晴芷风刃九剑,晴芷正在思考如何突破现状,杜云突喝道:「停手!」 毒四立时后撤,回杜云身后。晴芷炼体稳固性未够,不利久战,宋景天忙伸出左手拉着晴芷右手,欲借道双循环,补充晴芷真气。却见晴芷全身散素淡幽雅、绮丽香泽的姿态,笑语嫣然,道:「今趟还好!不累!」 宋景天大喜道:「看来妳找到了适合妳的心法了。」晴芷微笑点头示意。 原来三个月来,晴芷在南岩洞天兰溪洞第三石室,找到兰溪本宗的兰石心法,此法类似松涛崇山心法,亦为固元培本的炼体之术,崇山心法虽好,但晴芷练起来天地正气转换成元气、真气,效率不是太高。但对兰石心法而言,晴芷可心神领会,练起来功效卓著,这效率直逼宋景天。三个月,兰石心法已有小成, 只听杜云声音传来道:「如何?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宋景天不屑道:「一个大男人,拿着两把鎯头,卖弄力气去欺负小女生,要脸不要脸?」 屠三立刻道:「找你总可以吧!」言罢,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开山斧直劈了过来。 宋景天倒沉住气,于开山斧近三尺之际,倏地右移直迎了上去,左肩往屠三胸口直撞上,屠三大骇,只得顺势回转斧柄往宋景天搂上去,避开了宋景天后,展开斧法,或劈、或砍、或剁、或抹、或砸、或截、或搂,不留后手,满场斧风阵阵,喝杀声不断。宋景天亦展开心法,似青龙游于野,轻巧灵动,屠三开山斧沾不到宋景天衣角。这是梅山青龙神行心法, 宋景天于风动领略不足,魏东宸建议他改练青龙神行心法,却意外符合他性格,练起来得心应手,补足他立地金刚灵动不足的缺点。 屠三越斗越是不耐,堂堂江河联长沙雨字堂护法居然斗上初出茅芦的小子,还久战不下。他斧法凌厉,气势凌人,长沙开山斧之名不胫而走。见这毛头小子身法百变难测,竟似在游戏一般,一股莫名怒意油然而生,开山斧使得兴起,虎虎生风,誓将这小子斩于斧下。 宋景天道:「好了,热身完毕。」屠三一听气炸,一招鬼斧劈山,欲左实右,欺上实下,名之鬼斧,实是屠三必杀絶招。宋景天丝毫不惧,于鬼斧未出变化之前,已然欺上前来,正是第一招雷霆万钧式,雷霆已然欺近,左肩立地金刚的万钧气势,不再隐而未发,砰!屠三人直线飞出,开山斧铿然落地,一时不知生死。 ******** 小五停手,不再攻击。杀手十三气喘吁吁,道:「这是什么剑法?」 小五道:「这又是个蠢问题。你想知道,姑且命名小五耍剑好了」 就在此时,后方神秘暗处突然窜出人影,攻向小五后背。小五头也不转,脚踏七星不断,祖师殿梅山剑法剑出纵横,瞬间便是十剑。神秘刺客身法非是杀手十三,快速如电让人措手不及,而是鬼影飘忽无声无息,像鬼火般无声又不定,但在小五观气的眼里,只像弹珠台的弹珠,横窜直闯。 神秘刺客尚未至小五五尺便已倒地。 小五道:「这个傻瓜必定轻功过人,但你身法实在不如这位朋友,潜行耐性还不足,这不是找死吗?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是谁?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杀手十三瞧着倒在地上的杀手九,杀手九一向阴狠,轻功诡谲多变,悄声无息,武功也晋大成。在玉飞五手上,竟过不了十剑,让人不敢置信,偏偏是眼前眼睁睁的事实。 小五道:「十三兄,我们还要继续吗?」 杀手十三性格执拗,桀骜不驯,七年前败于南风天,竟闯镇天岗修罹地,悟得修罗煞气。缓缓挺身一立,修罗魔气透出,煞气滔天,杀意十足。 后方传来声音:「好一个黑修罗!」竹林后三名劲装彪形大汉走出,前头这人持根青棒,着白衣灰披风,目光精悍,举止动作霸气外露,是惯于发号施令的人物,其后一披绿,一披红披风,亦是气定神凝,不可欺惹的人物。 杀手十三一听便知是此三人出现,分别是四江堂灰袍袍五哥沈若渊,绿袍袍五哥褚良,红袍袍五哥赵天。哼一声!以示不满。这是对他极大污辱,分明怪他至今无法解决小五。 绿袍五哥褚良指手划脚,喝道:「兀那小子,青袍五哥崔天岩是你打伤的吗?」 小五无不可道:「你说是便是。反正你们蛮横惯了,向来手下见真章,不是讲道理的主。」 红袍赵天道:「崔天岩在天岳山等候你,之后便修为尽去,我们四江堂并未寃枉你。」 小五道:「是,我们在松迎镇外比试,他话不投机便霹哩啪啦一阵毒打,请问我玉飞五做了何事,惹得诸位不满?」 绿袍红褚良道:「只怪你站错边了,站在四江堂对立边。」 小五道:「既如此,便是两方对垒,请问我是偷袭,下毒,还是以多欺少?」 红袍赵天道::「刀剑无眼,死伤难免。江湖人在刀口上舔血,本没有可抱怨的。但你可伤,可残,可杀,却为何废去他一身修为,让他不死不活,受尽奚落嘲笑。」 小五道:「他打了我十几招,我不过回一招。他会废去修为,是他自己打自己,关我什么事?」 沈若渊微微点头。四江堂查探崔天岩伤势,崔天岩气脉遭遇十几道外力冲击,气息与崔天岩同源,像是十几个崔天岩,同时冲向气海、灵台,毁了他一生修为。震撼之余,询问何方高手所伤?得知是未满二十,籍籍无名,不像道士的小天师,只觉神机莫测又觉莫名其妙。 消息传到江河联总坛,青袍袍五哥被废,重创四河联威信,于是颁下江河金令,格杀小五勿论。 小五道:「江河联杀鸡用牛刀,我玉飞五尚在书院学艺,刚任松涛书院山将之名,江河联颁下江湖追杀令,是否仗势欺人。既如此,我松涛书院山将四人,便大闹三湘地区,以免江湖议论,说江河联小题大作。」 绿袍褚良道往前几步道:「阁下视四江堂如无物,是可忍孰不可忍。出手吧!」 小五道:「哼!自己理亏,还派别人不是。既然一副拳头见真章,公平比武,比输了,背后门派又一副不饶人的样子,又是刺客偷袭,又是追杀令。好威风!」 ******** 宋景天一招立地金刚的雷霆万钧式,击伤屠三,屠三一时生死难料。 屠三一抛跌,同时四条人影突然窜出,齐攻向晴芷。趁宋景天、晴芷于此胜利时刻,以为事情已然告一段落,心理无来由放松警戒时刻,突然杀出。杀手的确善于挑选刺杀时刻,四位杀手竟不约而同选最位刺杀时刻,令敌人防不胜防。 此时杀手门杀手七、杀手三也学乖,不再直线攻击,反而在外围纵窜跃游斗下,寻隙攻向晴芷。 落雁谷射月和穿云手中长鞭如长蛇般袭向晴芷,长鞭你来我往,你进我退,顿时形成鞭网。两人平时必定定然搭配。 晴芷风刃九剑咻咻,却在未变化前,便被长鞭击散。风刃九剑千变万化的优势,化为乌有。看情势晴芷情势危急。幸好,晴芷风动心法随风飘忽,似风不定,短时间尚无风险,只是外围杀手七、杀手三伺机而动,随时穿胸而过的风险。 局势凶险,宋景天却笑道:「晴芷,有人陪妳玩花式跳绳,眼花撩乱的,玩得开心吗?」 射月、穿云心下暗怒,自己招招攻向晴芷,招招凶险,劲力贯注鞭尖,丝毫不容情,多少英雄好汉命丧在鞭网之下,在此二人眼中,竟是玩花式跳绳。 晴芷一脸怒意道:「你不准过来。本玄女被人瞧扁了。这些人以为封了我的风刃剑便可高枕无忧。」 宋景天拍马庇道;「这阵子你风刃九剑杀遍三湘四水,威震江湖,扬名四海。难怪认为只要封了你风刃九剑,就可高枕无忧。」 晴芷不悦道:「你吹法螺吹过头,本玄女风刃九剑问世以来,就使用这几次,怎能说杀遍三湘四水?」 宋景天见牛皮吹过头,竟无愧色,道:「风刃九剑,威力无穷,无坚不摧,无阵不破,敌人闻风丧胆,退避三舎。就这么几次,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自然一传十、十传百,自然杀遍三湘四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自卖自夸,毒四看不惯,骂道:「临死当头,小两口还打情骂俏,找死。」双臂一展,混元锤陀螺再现,其势仍不可谓不惊人。直呼呼往宋景天再砸去。 宋景天碎道:「吓唬小姑娘的什么破锤,还敢出来丢人现眼?」当下气运崇山立地金刚雷霆式,出剑硬架毒四的混元锤,一挥一劈,招招贯注万钧之力,却非逆势挡阻混元锤,而是顺势挥击混元锤。毒四只得加速旋转,平圈转立圈,混元锤才不致离手而去。岂知宋景天在立圈当劲欺身上前,右掌推山移岭式击出,如屠三般,人直线飞了出去,混元锤铿然落地。 宋景天不屑:「破锤!晴芷心慈,不想杀你,才一时对你没辄,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中文网、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78章 花式跳绳 第78章花式跳绳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中文网、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罗县竹林,杀手门伏杀小五不成,四江堂绿红灰袍袍五哥窜出。 绿袍五哥褚良受小五言语嘲弄,心下甚怒,面容更显阴鹫,手下却不见慌张,当下屏气凝神,气运,气劲登时在周身流动,骨骼霹哩啪啦作响,不绝于耳,气定神凝,竟是横练金刚。 小五望望杀手十三修罗身,又望望禇良金刚身,心想今趟江河联下足了血本,只怕今天不能善了了。 只见那褚良运功完毕,左右扭头下,右脚踏上一步,左脚蹬地,右拳便往小五面门攻去。来到小五五尺处,摆臀扭腰,左拳重劲击出,后发先至,攻击小五左腰,刚猛势劲,招式凌厉至极。 小五见褚良攻来,左手挥出戏称小五耍剑,咻咻咻三剑,却为褚良金刚身右拳击散。见褚良左拳蓄劲,右拳虽迅猛,却为虚试探招。当左拳重拳击到时,左阴右阳,却是梅关峰回,非用之以劲抵劲,而用之为引劲化劲,称为阴阳诀,学自魏东宸。 当下左脚实右脚虚回转,避过禇良攻击,同时双掌掌阴阳,一上一下搭上褚良左臂,顺势往侧面前一带,褚良不由自主向前两步,待要运劲站定。小五如影随行迎上来,从后雷霆撞了上来,褚良登时重心不稳,再往前跌出几步才站定。 也是小五身具崇山心法,全身炼体住体已固,不输宋景天的立地金刚。而金刚身是以内气吸引天地正气,在全身周围,以抗外力外气的攻击,毫发无伤。对小五观气来说,旨在引气、御气、聚气,因此褚良的攻击为小五阴阳诀一引一推,登时跌了出去。当然这得小五崇山心法聚气劲够,否则引不动、推不动这褚良的金刚身。 褚良这一拳,全力劲贯而出,非但击在空处,身子还跌了出去。他成名以来首次有拳劲如入泥淖的感觉,完全感受不到拳劲回激。一惊之下,怒气冲天,大喝一声,蹬腿振臂如影,横练金刚快拳连击,如狂似魔。同时红袍赵天提剑来攻,只见青光闪闪,劲贯长剑,嗤嗤作响,威不可当。 杀手十三暗暗心惊,楮良这狂魔般的进攻,气势已是惊人。这赵天剑影森森,补足褚良弱势之处。这等联袂攻守,小五这下子必死无疑。却见小五似在竹林里跳舞,左右双手随时指着赵天,似在牵制赵天。身形左晃右动,双脚不时点踏,堪堪避开褚良攻击。 灰袍袍五哥突然喝道:「停手!」 小五道:「算你识相,看清四周情势,再慢点,只怕四江堂又废了两位袍五哥。」 ******** 晴芷在射月、穿云鞭网之下,风动如阴心法展开,犹能游刃有余。埸上只见晴芷衣衫似随风而动,仙影飘忽,捉摸不定。而射月、穿云犹如长绳满天飞舞,杀手七、杀手三快剑觑隙如流星而入,扰乱晴芷的韵律节奏,晴芷时不时险象环生。风刃九剑只能偶而出招,出招便被鞭网击散。 此时尘土飞舞,飞沙走石,晴芷剑法一变,兰溪幽兰空谷式出,左手指按运掠火印剑指,朝向射月、穿云各空挥一剑。此剑平平淡淡,无声无势。射月、穿云一怔,这剑有何作用?但谨慎起见,仍将之击散为好。岂知这一剑势在飞扬尘土,由慢而快,在由点而线。对于射月、穿云而言,风刃九剑不再像箭矢急射,这一剑名符其实成气剑,击溃一点,不能击散气剑。 晴芷心想:「原来兰溪剑法,竟有如此作用。」原来晴芷练就兰石心法三个月,进境神速,兰溪神剑已有小成,配合上兰溪剑法空谷幽兰式,不只引气御气,甚至聚气,当下左手转运兰溪手印,御气成线,激荡飞扬尘土,转化成气剑,击向射月、穿云,杀手七、杀手三。 这下子,在场人人退至十丈外,免受池之殃,这时更退出十五丈外。唯独宋景天立地金刚,气剑临身,如风吹拂。而无名六竟也不动,两眼仍然微闭,双手抱拳微笑。宋景天不免心中一凛,又多留下心思注意。 而射月、穿云本拟两人编织的鞭网,能封住晴芷,岂知晴芷气剑一出,鞭网再也不能有效抵挡气剑,两人不能只侧身躲避,须得腾身纵跃。只是晴芷气剑亦如风刃般,千变万化,变幻莫测。穿云较弱,闪避不及,登时身中三剑,吐血不起。 杀手七、杀手三长处在于隐忍偷袭,快剑在此显然无用,却早已收剑退出十丈外。只剩射月独撑。晴芷也不再使用兰溪神剑,只风刃九剑,一波又一波。少了穿云,鞭网破了大洞,不一会,咻咻咻,射月也中三剑,不支倒地。 宋景天见晴芷胜利,欢呼迎上去,呼道:「这幽兰剑法,果然有兰芷风采。下次玩破西瓜,不再一洞一洞,汁流满地了。」这次也不再问,握着晴芷左手,暗运借道双循环大法,助晴芷调息。晴芷嫣然一笑,也不阻拦,其实她兰石真元,运行正盛,不再有伤真元,勉强御气的情形。 宋景天正拉着晴芷右手,借道双循环助晴芷调云气息。 眼见己方大败,杜云至此才明白,为何江河联慎重颁下江河金令!此四人在凌影客、火云、徐林长老众高手围攻下,仍可击退,拿下松涛书院山将。虽说江河金令是江河联闹事的由头,以削减道西将军府的气势。但惹出这四个瘟神,到处在江河联地盘上闹事,是福是祸,并未可知。 此时八人已伤六人,此时已无来时围堵的气势,见宋景天冷冷看着自己,仍气定神闲,不可一世。晴芷幽兰清雅,娇艳欲滴而神采飞扬。再转头望向无名六,一咬牙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转头便志。 宋景天道:「把把都是你说话?要打便打,要溜便溜,岂是这么容易?」待要起身动手。 不料那无名六突然拔剑挥出,一横一竖,十字剑气迎面而来。宋景天立地金刚倒退一步,这是前所未有,宋景天停下脚步。 晴芷道:「怎么了?」 宋景天道:「这无名六从来到现在,竟没说一句话。与关镇岳关大哥有得一拼。」心想这无名六的剑劲凌人,竟可让我立地金刚后退一步,才能抵挡剑劲。 ******** 四江堂灰袍五哥沈若渊,在小五与绿袍五哥褚良与红袍五哥赵天,正在关键时刻,沈若渊凭空喊停。 原来小五受绿袍五哥褚良,红袍五哥赵天围攻,又是金刚拳,又是赵天剑,死缠烂打,纠缠不休,渐感不耐,心下甚怒。心想这群人果真真不识相,自己好说歹说,仍不知进退。转念一想,这群人惯以拳头论输赢,在没有展现实力时,人轻言微,不曾当你是一回事。 那便见真章吧!一个青袍袍五哥修为尽废的教训不够,那就再赔上绿袍、红袍两个吧! 当下右手飞剑指印,左手小五耍剑与赵平周旋,双脚踏点天罗地网,布阵结式,引气聚气,掠火指印布阵,聚气已成,待转宝瓶印,此二人便似青袍五哥般的遭遇。 褚良、赵天闻停手声,心下一怔,停手不攻,望着沈若渊。 沈若渊道:「阁下为何不下杀手?」 小五道:「四江堂虽受江河联制约,但所作所为仍算造福三湘百姓,手下尽管有欺行霸市的行为,毕竟是末端帮众,未受管束的缘故。四江堂青袍袍五哥修为被废,不是我能预料。我怕我这动手,只怕四江堂又废了二个袍五哥,四江堂能忍受得起这损失吗?」 绿袍褚良闻言大怒,不满道:「这小子哪有这能耐,能同时….」话未说完,便被红袍拦手赵平打断。褚良虽直虽冲,却非莾夫,见红袍示意提醒,始停下深思,其中曲折奥妙。 小五见褚良不服,双手转宝瓶印,无身剑往左指出,喝道:「瞧我这一招!」登时四周气旋风起,无身剑剑气涌出,登时将竹林长百丈内竹子纷纷倒下,斩出一条小细沟来。 杀手十三、四江堂袍哥三人尽皆咋舌。这是人力所能及的? 沈若渊道:「这便是废掉青袍袍五哥崔天岩的剑势?」 小五道:「不,若仅是如此,青袍五哥崔天岩应能承受住冲击。你很清楚,这三位青绿红袍五哥的功力,青袍五哥功力远在这两位之上。这一剑聚集了两位袍五哥之气劲,尚且耗了这么多招。青袍五哥仅仅十多招,便远超过这水平了。」 杀手十三忽道:「气劲还能聚集?」这也是沈若渊等三人的疑问,因此对杀手十三突然的提问,并不觉得突兀。 小五笑道:「怎么上起课来了?诸位都是江湖名宿,小子可不敢妄下定论。这个问题,小子的看法,姑且听之。嗯!怎么说呢?只是观点不同罢了。若不能聚气,杀手十三如何修得….姑且说之修罗身,而绿袍五哥修得…金刚身。两位心法不同,但同样以内气,聚气在自己周身,抵抗外力攻击。」 杀手十三道:「我修炼真气护身,并非聚气护身?」 小五笑道:「所以说只是我们观点不同。你专注己身,炼精成气,再以武功招术为用,成为你的心法。我虽相同炼精成气,注重己身与外界的联系,而有自己的心法。」 杀手十三道:「这是晋通幽之境吗?」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中文网、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79章 惊天一剑 第79章惊天一剑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中文网、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罗县竹林,小五聚积四江堂绿红袍二位袍五哥之气,于竹林留下惊天一剑。杀手十三甚为惊异下,不经意脱口而出,这是晋通幽之境吗? 小五道:「青袍五哥崔天岩也是这么说。但我确实不知,这是什么?好了,小子胡言乱语了。」 四江堂绿袍袍五哥褚良面容霜峻,冷冷道:“小子,即使你已晋通幽之境,怕也非天下无敌,更非武林盟主?” 小五忽而哈哈大笑,笑得弯下身来,彷佛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禇良何曾受过如此委屈,面红耳赤怒道:「小子,你笑什么?」 小五渐渐收起笑容道:「我不是天下无敌,更非武林盟主,只是松涛书院的山将。否则,江河联如何敢颁江河金令。四江堂地处江南道,却处处与山南道荆楚盟、淮南道的江河联,为难松涛书院与道西将军府,是何道理?」 赵天这时上前一步,拱手道:「二十年前,松涛书院被毁,同时淮南道、山南道势力扩及岳州、潭州、澧州、三湘烽火连天陷入混乱,江南道那时无暇西顾,幸得四江堂墨袍五哥及白袍五哥力战群雄,守住三湘,绝不让江河联完全把控三湘地区。世道混乱,地方只能自救。四江堂实力尚在江河联人之下,委屈求全,徒叹奈何。」 小五道:「这也说的是,只如今,道西将军兴仁义之师,望风披靡,百姓称颂。道西将军在天岳山重建松涛书院,宣告江南道重夺三湘的决心,四江堂是顺应时势,还是自立为王,望贵堂慎重考虑。」 转身走了几步,道:「请转告贵堂主事墨袍及白袍五哥,既然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三盟合一,江河联江河金令未撤前,我们四人将大闹三湘,接下来就是江河联两湖总舵了。」 ******** 小五往罗水溪岸竹林走去,在溪底大石处便见到刀绝生与晴芷、宋景天。 刀绝生忽地朝他望来,笑容阳光,浑身充劲,散发朝气的魅力,这才是他阳光男孩应有的样子,眉宇之间那种择人而噬的杀气,已消失不见了。小五略感惊讶于刀绝生的变化。 小五纵身一跃,落在大石处,微笑上上下下打量着刀绝生。 宋景天先道:「你也发现他不一样了?」三人啧啧称奇。 刀绝生吆喝一声,纵跳进冰凉溪水里,探出头后,仰天大笑,复又向小五、宋景天泼水,像极了小孩溪边戏水。 晴芷微怒道:「刀小子,你别泼我水啊!宋景天帮我泼回去。」 宋景天依言,笑道:「仙女有令,敢不从….」言未毕,小五、刀绝生大水朝脸泼了过来,喝了一口水。 小五道:「废话太多!」登时水声大作,水花四起吓得晴芷,离岸十丈远,免受池鱼之殃。 三人上得岸来,宋景天带头,三人齐躬身下迎道:「恭迎仙女莅溪濯足,从此此溪名之为晴水。」 晴芷笑道:「贪嘴,罚你跳溪洗洗去。」 宋景天喝道:「仙女有令,敢不从命。」立地金刚,激起大浪花来,三人放声大笑。 四人在竹林立寨,架营火。刀绝生将小五三人架开,道这顿餐须吃漠刀门烤羊,目前没有羊,倒有一只獐,由他刀绝生掌膳。晴芷对月牙湾及漠刀门,极感兴趣,又再细细烤问详情。 刀绝生道:「鸣沙山的月牙弯似一弯新月,镶嵌在绝恶的黑沙漠,水清澄澈,绿荫掩映。狂风滚滚,风沙漫天,它依然静卧,展现生命及绿意。傍晚时,湖面水光敛艶。师叔祖常说,月牙湾像一本武林密笈,汇聚黑沙漠的菁华,看懂他的,享用不尽,看不懂的,受其牵连。」 晴芷憧景道:「那儿真美。」 宋景天拍了一下大腿道:「我懂了。那儿的人应该乐观开朗,乐天知命,你刀绝生恢复了原本的刀绝生。」 晴芷怒看了宋景天一眼道:「你脑袋长得不一样,我在想月牙湾,你在想刀绝生?」 小五笑道:「女的,你不想,你想男的做什么?尤其在晴芷面前,你想个男的,这可是十恶不赦之罪。」 四人放声大笑。 傍晚时,刀绝生的烤全獐餐,刀绝生手艺不是盖的,獐肉焦酥、鲜咸、嫩滑,加之焙烤的香味四溢,令人垂涎三尺。小五三人赞不绝口。只是小五、晴芷口味清淡,几乎只吃鲜疏水果,烤全羊试探性吃了几口。 宋景天可不客气,放口大嚼,频声称赞。 小五朝刀绝生问道:「有谁偷袭你?」 刀绝生道:「还是江河联那帮人,带头的是震天枪裴石、鬼煞成遇,荆雨、孙平,还有滕子京、安浩天三拨人马,又是打猎,又是捕鱼,数百个追我一个,当我是奇珍异兽追捕。幸好我边打边逃,带着他们在树林裹四处乱钻,也因此我看见晴芷大战鞭蛇女,景天击退破锤,还有小五那惊天一剑….」 晴芷怔道:「惊天一剑?」 宋景天亦道:「你又要新招了?我们武功用跑的,你怎么用飞的呢?」 刀绝生点点头道:「那一剑之威,在四江堂众袍五哥面前,这一刺,百丈竹林纷纷倒下,地上剑痕足有一尺深。袍五哥看得目瞪口呆,欲哭无泪。」 突然脸上笑,笑逐颜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道:「我突然豁然开朗,想起在天岳山来,素清掌山常说我的刀势过于外放,攻势只剩五成。不若隐而不发,蓄劲而引雷霆之威。我以为这只是掌山譬喻而已。此剑令我幡然醒悟。」 晴芷不满道:「又有新招?演来瞧瞧!这一招有何名堂?」 小五道:「如刀小子刚才说的,先拿瓶子装水,再全部泼出去,蓄劲而引雷霆之威。这崇山心法的气吞山河式,这法子景天兰石心法也有。」 宋景天道:「先别说小五,晴芷的兰芷风采更进一步了。从箭矢般风刃演变成风剑了,杀得落雁谷两位杀手花容失色,躺在地上直叫娘了。」向晴芷比了个赞。 刀绝生道:「真是精彩。传闻江湖有杀手组织杀手门、落雁谷、孤狼崖、潜龙渊,从来都是孤军作战,独自完成任务,这次却连手围攻晴芷失败。这一战,晴芷足可名扬天下。」 小五道:「哈哈!这次我们各有收获。横竖我们要在三湘闹个天翻地覆,去将他们四江联的船,砸个稀巴烂。」 ******** 小五、晴芷、宋景天、刀绝生四人沿汩水而下汩罗,往西南湘阴,至罗城,来到益阳。晴芷、景天歇腿吃干粮,刀绝生在树下盘膝端坐,小五来到刀绝生生旁,学刀绝生般盘膝而座,仰天一望,星垂平野阔,极目望去,尽是碧绿田野庄家,铺陈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上,绵延至天际。 小五问道:「这一片星空真好。」 刀绝生噗哧笑出来,露出阳光笑容,笑道:「看你憋半天,只憋出这一句?你想问什么?」 小五低头瞧着他,道:「瞧你从罗县竹林后,似乎放开了不少,有些好奇?在想些什么呢?」 刀绝生忍俊微笑应道:「玉天师下凡了。」旋又若有所思道:「我在想月牙湾的日子。那时也是似这般刀风血影,我初出漠刀门,正觉快意恩仇,师叔祖毅然决然将我送进中原来。」 小五笑道:「刀风云前辈定然觉得,小毛头拿着亮光光的长刀,整天嚷着撕杀江湖,不知死活?」 刀绝生道:「若是这样,月牙湾与这裹有多大差异呢?进关以后,生活与我格格不入,我埋怨过师叔祖,至湘江遇四江堂墨袍袍三哥,与之交心。再至天岳山又逢三位知己好友,竹林那惊天一剑,陡然让我领悟。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小五道:「哈哈!就是不知道才叫悟。」 那头听宋景天骂道:「两只懒鬼,谈些不知所云的废话。今日天色已暗,去附近民家看看?」 刀剑生首先奔出去找安生之所,放眼望去,右首田野树林旁有几盏灯光透出,大喜回首道:「这儿有几户人家,可去瞧瞧。」 小五等三人闻声而至,宋景天喜道:「看来是乡野田户,今夜不用餐风露宿了。」 四人向灯火往前再奔了里许,晴芷低声喝道:「且慢,有些不对。」三人凝神望去,灯光非是寻常田户的灯火。 小五轻声道:「瞧是些妖魔鬼怪的江湖聚会,咱们且不用理会。」 晴芷与刀绝生正愁没有机会闹个天翻地覆,两个又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听到江湖聚会,有热闹可凑,岂可就此放过。晴芷手从劳宫穴,足从涌泉穴,风动疾驰而去,刀绝生提刀吆喝一声,随即奔了上去。 小五与宋景天相视一眼,宋景天首:「大闹天宫是你玉天师附议,在玄女旁的门神,可不准跑了。」小五唯有苦笑。 月淡如水,月色昏暗,忽然一个阴幽幽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既然知道妖魔鬼怪会聚,几只小鬼,还不有多远滚多远。」声音忽尖忽沈,忽高忽低,着实令人不舒服。 瞧是听到了那句妖魔鬼怪,得罪这些妖魔,但从声音远远传来,显示这人功力不浅。刀绝生却骂道:「老鬼鬼里鬼气,装模作样,只敢躲起来偷听。」晴芷见刀绝生一个劲挑事,展颜一笑,给他比了个大大的赞。 阴幽声音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闻进来。」忽听得一声呼呼声,随后又响起一枚又一枚火箭炮。这是火箭炮传讯,小五记得,小时在玉梅疏影居,柳白衣也曾用过,不用久,便可传到几里远了。 晴芷脸现喜色道:「有热闹可瞧了,可不是我挑事的。」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中文网、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80章 酒仙访酒探风 第80章酒仙访酒探风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中文网、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天宁府,关镇岳、慕飞雪、云时雨自怒轰江寜府,这天策军镇军、玄女、酒仙侵门踏户,怒轰江寜府。天应熊威军向来与天策鹰扬军,针锋相对,争取江南道第一军,这天宁府一垮,削掉了天应军的军威。 天应军左右武卫二大将军,岂能吞下天策三将在天应军脚下逞威,两大将军气急败坏率领中郎将、郎将、果毅都尉来天应帅府听令。却见上将军南大公子似灰心丧志,双手抚面,垂头丧气坐在帅椅上。 想那南云天兵事上才华洋溢,战场上勇猛异常,能领天应熊威军大将军一职,决非单靠南帅南府南大公子的身份,就能领导天应诸将,诸将可是文韬武略又个个勇猛过人。 岂料南大公子虽恃才傲物,居功自傲,却非才大志疏之人,天策三将怒轰江宁府,质问他意欲何为,尤其云时雨一句:天应军是江南道天应军,非是南云天的天应军。顿时醒悟,自小受父帅告诫,又一幕幕涌上心头,为兵为政,择选一端,勿要倚兵为重。 南云天敕令,天应军勿要为难天策三将镇军、雪女、酒仙,违者视同叛军斩无赦。又令全军对外戒备,清查驱逐鬼宗鬼玄,鬼府鬼虏暗哨。 ******** 云时雨出天宁府时,仍在哀叹南大公子云天醒悟太晚,希望南帅可以网开一面。关镇岳面色鉄青,幸好他本就是罗汉雕、棺材木,不多吐一口气,倒也不突兀。慕飞雪也是雪女上身,模样冰得不得了。罗汉雕、雪女,果然同一个模版,果然是兄妹。 罗汉雕、雪女也不妨碍云时雨则到处寻访美酒,有道是你摆你的架子,我访我的酒,各不妨碍。策马奔腾,纵出江寜府,一路经芜湖、南陵、彭泽,纵情山水,他则探寻他的美酒,相安无事。 这日彭泽山林小径上,只见背倚双峯,竹林掩映,林泉幽胜,不失为风景名胜。关镇岳、慕飞雪策马林荫通道,云时雨在前,手持破酒葫芦,斜躺在一株五人合围的古柏,闻香品酒,兀自连连赞叹:好酒,好酒。 待关慕二人来自古柏树前三丈,云时雨收起酒葫芦,一跃而下,收起笑容,沈声道:“咱们得快马加鞭了。” 慕飞雪知道云时雨四处寻酒,也四处探查消息,只是不明所以,问道:“怎么?” 云时雨古柏树下牵马过来,望着一脸迷惘的雪女,严正道:“云梦泽的江河联各处引战火,天岳山也是中一处。” 慕飞雪面容霜然,神色不动,听云时雨说得紧急,仍老神在在待云时雨进一步说明。 云时雨啜了一小口酒,却神情俨然道:“咱们一路顺风顺水,除了八路掩江计划,甚嚣尘上,没再遇到鬼府鬼宗骚扰,本以为二鬼改性了,最近在彭泽倒听到几个消息。” 慕飞雪仍是古井不波,脸色冰然道:“酒仙忙着找酒,怎有时间去管江湖恩仇?能入酒仙之耳,想必消息值得一听,说来听听。” 云时雨一本正经道:“几个消息,十足真金,都能抵得过一醰美酒。” 慕飞雪霜脸下,略带一丝笑容,若冰雪中梅花初绽,微笑道:“酒仙想邀功讨酒,有何难事,不管是柏灵儿的花酒,二少的梅酒,都不在话下。不过若消息不值一哂,酒仙可要喝一醰酱油了。” 云时雨赶紧道:“十足真金。先送个消息听听,绝对货真价实,绝无灌水。” 慕飞雪又恢复雪女妆容,音调冰冷道:“说来听听。” 云时雨咳了一声,正容道:“第一个消息,近来江湖传言,江河联颁下江河金令,为的是松涛书院刚出来的山将,玉天师、晴玄女、怒金刚、刀煞星。理由是四江堂青袍袍五哥崔天岩修为尽毁,凶手为玉天师。” 慕飞雪摇头,冷道:“这消息没甚用处,早先宋景天胖小子传信来,言说小五出现天岳山,会唤风斗群雄,二少已言,小五已晋通幽,入幽微。那江河联、四江堂、荆楚盟想闹松涛书院,会大亏的。如此说来,崔天岩不过是第一个受害者,不算消息。” 云时雨吐了吐舌头道:“想喝雪女一口酒,不甚简单。想那江河追杀金令,引来金江湖追杀。杀手门、潜龙渊、落雁谷等杀手组织出动,四江堂屠三毒四,红灰墨袍袍五哥,个个能憾天动地,小五四人在江河金令下,焉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慕飞雪仍不动声色道:“酒仙莫要危言耸听了,这些人加起来,还不如一个崔天岩。崔天岩都不算是消息,其它人更不值一哂。” 这叫坐地起价,就地还钱。一个漫天夸口,猛提江河联人马实力,一个猛贬低,不值一提。 云时雨伸出姆指猛赞道:“雪女讨价还价,功夫一流。” 慕飞雪哧了一笑,道:“酒仙灌迷汤也没用,这消息不值一醰酒,只值一醰酱油。”慕飞雪这一笑,如冰雪梅花盛开,淡雅而清灵,云时雨差点守不住本心,忙定心凝神,暗想:淮东清微六合宗名士恨无忧,葬送在飞雪一笑倾城的灵犀一剑,恨无忧在天之灵会不会仍要感谢上苍,让他能目睹这容颜呢? 云时雨缓和心情道:“第二消息,江河金令下,小五四人反大闹江河联在北湘各分堂,江湖人称江河四煞星。” 慕飞雪冷冷道:“二醰酱油,让你换一醰辣油好了。” 云时雨倒吸一口气,道:“雪女先别下定论,还有后续。”慕飞雪听着。云时雨赶紧道:“四煞星闹江河,不值一哂,却引起鬼府鬼宗极大震憾。北湘大小帮派,纷作壁上观了,极大地缓和江南西道与地方的关系。鬼府鬼宗以荆楚盟、江河联操控北湘的优势不再。” 言毕望望雪女,见雪女没有反应,不敢让雪女先论断,抢先续道:“鬼府鬼宗密谋在地方煽动地方作乱,岳阳、益阳、澧阳、长沙府到处点火,幸好真武行走武二,坐镇天枢处,才不至出现大问题。” 慕飞雪眉眼稍舒,微笑道:“真武行走坐镇天枢处,这么说天地风火那四个丫头校尉也来了。嗯!这是好消息,不过只值一杯,不值一醰。” 云时雨舒了一口气,总算躲过了一醰酱油,免得换来一醰辣油,又道:“真武行走武二都尉不愧是本代真武行走,打败一个个荆楚盟、江河联。小五又在江河联大斗江河。鬼府鬼宗头痛万分。” 慕飞雪又轻轻摇头。云时雨神经一紧,续道:“鬼府鬼宗联合荆楚盟、江河联秘密聚给人马,准备作乱。”云时雨唏哩呼噜赶紧下重点,免得又换来一醰醤油。 慕飞雪眼瞥了云时雨一眼道:“不值一醰,只值一杯。对方聚集多少人,什么地方,什么地点作乱,完全没有?” 云时雨手拍额头,哀叹道:“我的雪女啊,这是江湖消息啊。我不是在鬼王府偷酒,若能得到这么详细,那不叫秘密,那是公开行军了,形同开战了。” 慕飞雪白眼翻道:“只论消息是足否值一醰酒,不论其它。而这消息只值一杯。” 云时雨莫可奈何道:“江河联、荆楚盟正秘密集结,这也是我们一路来顺风顺水的原因。江河四煞星大閙江河,江河联积聚实力去对付。” 慕飞雪冷眼道:“这算是消息吗?” 云时雨急忙答道:“不算!”拍拍胸脯,镇镇惊,不然又得是一醰酱油,续道:“江河联作乱,一在湘西,一在天岳山。” 慕飞雪疑惑问道:“天岳山?” 云时雨答道:“天岳山松涛书院重建,是江南道西入主北湘标志性的工作。道西将军府下了相当的心力。若能摧毁松涛书院,等若削了道西将军府的威信,亦在宣告北湘,实际掌控此湘的,仍是两湖三霸,而非道西将军府。” 慕飞雪再问道:“这么说,天岳山危在旦夕啰!领头来攻的是谁?” 云时雨暗暗偷笑,总算可以有一醰酒了,道:“领头的是云梦泽四客之一凌影客,还有火云长老,徐林长老。” 间凌影客之名,慕飞雪却脸现疑惑,道:“云梦泽四客凌荒残烟,凌影客、荒寒客、残江女、烟霞客,一向在云梦泽孤芳自赏,不过武功境界高,所以江湖敬重。”语气一转,眼神鄙夷道:“而火云长老、徐林长老自二十年前,害一代松涛客,声名狼籍,只能窝在蒙山蕙风堂及楚州清江堂,还想再次逞强吗?这二拨人马,如何牵扯在一起?” 云时雨语带轻松道:“慕雪女不屑火云、徐林害死松涛客吗?鬼府鬼宗这次用强攻,除凌影客外,秘密潜行的有云梦罩三魂之一碧蓝天及律掌事花飞处。” 慕飞雪面容转霜白似雪,事态远没有想像简单冷峻道:“云梦泽倾巢而出吗?云梦泽三魂四魄,三魂者水云烟、碧天、杨柳岸,云梦泽灵魂人物,攻打天岳山重建松涛书院,居然要三魂出手。而四大律掌事,惊雁寒,江天远,花飞处,浮云落,荆南北湘各领一片天,各有一身绝艺。” 云时雨道:“可见江河联对松涛书院势在必得。” 云时雨、慕飞雪二骑策骑在前,关镇岳跟随在侧,这时上前道:“天岳山势危,去天岳山。”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中文网、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81章 奔驰天岳山 第81章奔驰天岳山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云酒仙访酒探风,关镇岳可不管是否值不值一坛酒,还是酱油,鬼府鬼宗预谋八路袭江南道,又煽动北湘荆南的江湖势力作乱,因此在湘西集结人马伏击江河四煞星,夜袭天岳山以立威。 湘西自有江枫,何况三人绝帮不上忙,天岳山尚有一丝机会。 关镇岳飞骑在前,慕飞雪、云时雨在后,避开江州虎烈军,往南经都昌,过鄱阳湖,来到洪州建昌,入天岳山脉,披星戴月地望武宁、分宁县而去。 当一行三人入天岳山脉,见山径沿途人群三三两两,似结伴游山玩水,但慕飞雪细微观察几个扎带不同花色头巾、臂章的青年,各自隶属的帮派间背带武器,暗打暗号,与他们同方向,望天岳山松迎镇而去,愈靠近天岳山,人数愈多。 江河联、荆楚盟偷袭天岳山松涛书院,正紧锣密鼓,抑或如火如荼进行。三人已至松迎镇外十里,东边山林密布,三人弃马匿迹山林,借树林稠密,展开轻功,于林间跳跃前进。 忽间北西南尽是刀光剑影,杀机四伏,尤其前方阻截在前漫天飞舞的袖影。对手旨在警告拦截,关镇岳三人,当即俯冲向下。甫一落地,左方流?佳人,前者持剑儒生,右方持刀大汉,随后各有十来名人马,立时围了上来。 云时雨在后,早拿酒葫在手,见来者清颜白衫,青丝墨染,盈盈素靥,时妆净洗,舞若花飞蝶舞,杀机暗伏,仰头啜饮一口,悠哉遐意,缓缓道:“来者可是流?飞舞花飞处,云梦泽律掌事花飞处。右方是荆天门掌事大刀名远扬,前方居然是云梦泽三魂之一碧蓝天,失敬失敬。” 右方大刀名远扬瞧三人迎风凛立,顾盼俾倪,他向来在逆势求生存,对手愈是硬手难啃,他兴致愈高,尤其关镇岳似若天将神兵,气势威严,更符合他的脾胃。 只见他大刀名远扬提刀纵身迎面大劈,从右后右上左下斜劈,待近至三尺,按刀将全身气劲贯于刀刃,劲风疾驰,气势浩大。 荆天门掌势名远扬大刀一出,云梦泽碧蓝天、律掌事花飞处面容微现满意之色,同时心下惊异,名远扬这一手大刀迎风破,势急而劲猛,刀风笼罩关镇岳方圆一丈,刀锋直逼关镇岳,这一刀显示荆天门领头荆楚盟,称雄荆南北湘二十载,刀招简单而有效,势威而劲猛。 即使道西将军府势逼北湘,江河联、四江堂、荆楚盟被迫抱团取暖,毕竟只是短期利益结合,彼此较劲意味浓厚。强敌在前,岂不拿出绝活,镇慑当场。因此名远扬这一刀,也令碧蓝天、花飞处凛然在心。 名遠揚迎面直劈未到,關鎮岳早梅心玉骨印心,只見他神色沈凝凜然,雙眸冷冽寒芒,不動聲色,直至大刀逼近三尺。這才右足蹬地,風勢應聲而起,青龍魂氣陡現,氣逼名遠揚刀勢,同時手提長劍一揮,青龍劍氣,氣貫劍身,似怒吼咬住名遠揚大刀,令大刀難進半寸。 关镇岳天将青龙气现,举重若轻,一挥剑便架住名远扬大刀迎风破,花飞处、碧蓝天骇然,心想:耳闻天策有将名镇军,有若天将下凡,威镇江淮。这名远扬刀势沈凝,浑若泰山之重,大刀扬威二湖三江二十载,岂是轻忽,能不令花飞处、碧蓝天汗颜,荆楚盟、江河联后方人马更是瞪目结舌。 砰一声,刀剑两劲相激,尘沙扬起,沙烟高扬一丈,可见双方气劲浑厚,竟是势均力敌。碧蓝天、花飞处不禁露出笑意,名远扬大刀不愧扬名天下十道,这一刀劲力十足。这一招势钧力敌,也不禁同时重新评估天策镇军。 名远扬刀势受阻,并不气馁。左脚上前一步,左脚前掌为轴,转身左后方,双手顺势横刀扫。 碧蓝天赞道:“好。”名远扬大刀招,大刀回风破,招式平平无奇,迎风破,回风破,毫无花俏,名远扬劲贯刀身,确有势劲迎风之感,回身横切之悍,刀招不在于精奇微妙,而在于势猛而破,劲足而切,令人不敢逆锋而挡。这招大刀回风破,干净利落之极,不愧是荆天门大刀名远扬名扬江湖之大刀八破。 却见一酒鬼,还是个邋遢酒鬼,只见他心痒难耐,想拿酒葫芦喝酒,又怕喝光迟些过干瘾,嘴巴只嘟嚷喃喃自语,不知抱怨些什么,这时听他骂咧说道:“平常都见棺材木找人又砍又劈,难得见有不怕死的,对着他有斩又切,活该,老天爷惩罚你,谁叫你拼死命赶路,也不让我补货,害我酒瘾难当。” 众人估摸着,三人定是一路奔袭不停,酒鬼抱怨没时间补酒没库存,二则天将与名远扬武功同一路数,招数势猛,只能避,不能挡。云梦泽三魂碧蓝天与律掌事花飞处,岂会枯等荆天门掌事名远扬成事,砍了关镇岳。不待碧蓝天下令,律掌事花飞处吆喝道:“众人齐上。”前方右方云梦泽人马,应声叫嚷着围攻上来。左方荆楚盟稍一迟疑,领头一吆喝,也冲向云时雨而去。 虽然名远扬回身腰转,气劲丝毫没有受阙镇岳挥挡,而有任何影响,反借青龙魂气挥挡劲道浑厚,令大刀回风破势劲更猛,刀逼关镇岳。关镇岳不理名远扬大刀回风破,身展青龙神行,骤而后退三步,百变神行,果然百变,往右往飞奔吆喝而来的云梦泽人马而去。 只见关镇岳身形似若游龙戏于野,长剑挥斩,招招剑吟若青龙吟啸,声势啸响山林遍野,犹若青龙战于山林。右方花飞处的云梦泽人马刚出阵,尚未围成阵式,已见一人如天将勇猛,直击而来,十来人都直觉关镇岳势疾而猛,是冲着自己而来,根本来不及思考见招拆招,挥起手中兵器,期能挡下关镇岳的攻击。 当当当声直响,青龙气劲直击而来,云梦泽功力较弱的,四五人应剑抛飞,另七八人功力较强,挡下青龙劲,青龙魂气沿兵器直侵入经脉,又有四五人仰天喷血倒地,剩下二三人勉强驱逐青龙魂气,嘴角流下血来,气喘不已,望着关镇岳背对着缓缓还剑入鞘。 这就是镇军天将所以名天策镇军之名。碧蓝天、花飞处、名飞扬料不到关镇岳会先料理十来名雪梦泽人马,更料不到这十来人在猝不及防下,一招也挡不下来。 只听云时雨吆喊道:“走了,主阵地在天岳山。” 原来关镇岳收拾右方云梦泽人马十来人同时,前方云梦泽也冲向慕飞雪。却见慕飞雪梅心玉骨印心,一袭白衣,面容又渐成霜白,手上长剑凝成冰雪玄霜剑,身若寒风劲疾而吹,幻影幻现,若天上雪玄女仙影飘飘,剑使白梅剑法若白梅凌雪绽放,剑光点点似流星般望前方十来名人马而去,不似关镇岳青龙神行,百变又覇气,慕飞雪身形清灵而素雅而来,不像来厮杀的,随着长剑临近,一股寒意刺骨的剑气,劲往前方十来名人马的破绽而去。 前方十来名人马,与慕飞雪接上一招,却见手上兵器,寒意凝霜,往手腕而来,忙运真气抵御,岂料慕飞雪雪魄冰心气息,透入经脉,果然是寒意刺骨。十来名人马起初尚不在意,持兵器仍待往慕飞雪招呼,待发现寒意刺骨而来时,雪魄冰心的气息已侵入经脉。十来名人马大骇后撤,已然不及,一溜烟闲,人人似被冰雪冻住,后退三丈以驱寒气,看来一时半会无法再攻。 而左方云时雨似酒瘾发作,身形不若酒仙洒脱自在,倒像是酒鬼发酒疯,步法跌扑卧摔,完全难以预料,却见他或卧击、或扑打、或摔踢,招招似忽来乍到,防不胜防。只能说左方荆楚盟人马倒楣,碰上发酒疯的云时雨,一拳一掌,一踢一顶,完全攻往荆楚盟人马的破绽处,简单而俐落,果如酒鬼发疯打人。 这时云时雨吆喊道:“走了,主阵地在天岳山。” 只一瞬间,云梦泽、荆楚盟人马,倒的倒,撤的撤,连再过一招都欠奉。碧蓝天、花飞处、名远扬三人瞪目以对。不仅看到天将闯阵,如入无人之地,也见酒鬼发酒疯,招式简单却混乱,你偏偏中他一拳一踢,更见雪女寒意刺骨。 这时听见云时雨高喊:走了,主阵地在天岳山。 三人不约而同,三道人影往慕飞雪窜去,碧蓝天高喊:“雪女留下。” 岂料碧蓝天人影刚动,青龙气劲已从左方而来。三人气劲引动,关镇岳已然了镜于心,身形青龙神行,手挥青龙剑劲,望碧蓝天劈来,碧蓝天岂敢大意,运劲聚气于剑身,待要接下关镇岳一招,岂知关镇岳百变神行,骤转方向,直击名远扬。 当一声,名远扬持大刀后退三步退剑劲,再后退三步抗魂气。时花飞处似花飞蝶舞,已临近慕飞雪,展开曼妙身影,攻向慕飞雪。关镇岳反身蹬足如鱼跃龙门,旋转腾空似龙卷,望花飞处袭卷而来。 龙卷气势,四周风狂劲急,花飞处身形花飞蝶舞,似无用武之处,花飞处可不想挨关镇岳一剑,急往后撤三丈,以避关镇岳气势。 待三人惊魂甫定,云时雨、慕飞雪已掠向前十丈,关镇岳天将神威随后绝麈而去。 花飞处、名远扬待要追出,碧蓝天喘道:“让他们去吧!天岳山的袭击早开始了,等他们到天岳山,只能看到天岳山一片死寂。”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82章 雨天千里请观音 第82章雨天千里请观音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江阴,南府三小姐南霜天、四小姐南雨天二姐妹在天尚未亮之前,登上南风天所安排的船舫,二人这是又需日夜兼程,奔波劳碌,就是为了就是大哥南云天。 二姝为了大哥南云天赶赴江阴求助南风天,然而面对父帥南元的坚持,南风天也莫可奈何。二姝虽怨南云天刚愎自用,自领江宁府府尹。这件事说大不大,恃兵领政,却是逆触南帅底线,因此二女也知,此事莫说是南风天,便是南夫人、节度使李景瀚李大人也无法可施。 不,还有法子可想,南风天在霜天、雨天耳旁说出了几个名字。 风帆顺流大江而下,雨天、霜天满面风霜,虽感疲惫,但无可奈何涌上心头,心更累,二人立于船头,望着江水,心下一阵茫然。虽说这要一路旅途奔波、风尘仆仆,出海赶赴舟山,请出一人,心下却没有任何把握。 迎着江风,霜天怅然若失,面带忧愁,空落落不说一语。雨天怀抱一丝期待,神色焦躁道:“三姐,二哥说江南道四大神将之首李仙长现在舟山,你说舟山李仙长会为了大哥出山吗?” 霜天怅怅然,摇摇头幽幽道:“我也不知道。”两人都想从对方听到肯定的答案,相顾而视,各自叹了一口气。面对父帅的择善固执,谁有把握呢?否则南夫人早就千里去寻了。 足音传来,雨天转头瞧去,道:“楚大哥吗?” 来人正是驾舟老练的老手楚头巾,现为天策水军前锋疾风驰郎将,大众脸,个头小,三十来岁,个性耿直却精明干练,头上老围着白色头巾,是南风天派来护送雨天、霜天去舟山。因为旁人总记不住他那张脸,他围上头巾,让人记住,却只记住他的头巾,从此便唤作楚头巾,他也从此以头巾自称。 楚头巾来到霜天跟前,拘谨恭敬道:“四小姐记性好,头巾与小姐只在一次天策军野营时遇过,连头巾足音都能辨出,头巾今日有幸能送二位小姐去舟山。” 雨天当然非是从足音辨别,南二少风天早告知她派出操舟老练,天策水军的疾风驰郎将楚头巾,当听到足音,她自然而然想到楚头巾,见楚头巾借此拉近彼此关系,当下只浅浅一笑,并不说破。 霜天暫拋煩人心事,轉身道:「哪裡的話,頭巾哥是二哥倚重的水戰高手,天策軍無人出其右,今次於百忙的水戰軍務中,尚要仰仗頭巾哥駕舟,實在過意不去。」 雨天亦道:“还好是头巾哥驾舟,要不听说大海浪大,只怕搭船浪巅。” 二姐妺一搭一唱,楚头巾听得乐开怀,更何况是美女开口,还来自顶头上司。他性直却不善言辞,只裂张着嘴直呵呵笑,却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道:“能护送二位小姐是头巾的荣幸,两位小姐还是待在船舱内,外头风大浪高,怕会弄湿了衣裳。” 雨天不依道:“头巾哥别赶我进舱,让雨天多待在外头吹吹凉风,去去心头烦闷。” 楚头巾虽不善辞令,江宁府的情势却了如明镜,尤其南府要起兵***宁府,收回天应熊卫军的指挥权,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楚头巾岂有不知。 天应军南应天虽处处与天策军争锋相对,也只在对淮南西道、淮南东道争功。更何况天策军南风天向来不争不闹,明眼人都知南风天尊重南云天。这次南云天闯祸,自领天寜府尹,最难过的,便是南风天了,这些楚头巾都看在眼里,这次便自告奋勇,要来护送雨天和霜天去舟山,为何去舟山,当然是讨救兵的。 四小姐想去去烦闷是理所当然,只是四小姐自然的儿女娇态般撒娇,直把楚头巾瞧得一怔一怔。 好不容易回过神,楚头巾赶紧向三小姐安慰道:“李仙长与南帅及节度使李大人,同在清剑宗清修,且性淡泊而简静,但李仙长江湖人称水月观音,慈悲为怀,定有法子解此围,二位小姐不必太过忧虑。” 不料霜天却神色一黯,叹了口气,叹惋道:“头巾哥有所不知,仙长面冠如玉,清净而庄严,有若水中明月,而有水月观音之名。但仙长喜清淡无为,不若痕迹,性情难以捉摸,这趟去真不知结果如何了?” 雨天不甚赞同道:“仙长以往每年都来南府小聚几日,最喜爱大哥,听娘说,大哥有这身好本事,仙长的点拨功不可没。” 霜天愁眉未解道:“话是没错,但仙长若水中明月,看得着却摸不着,性情也与众不同,只怕难以请动。” 楚头巾安抚道:“仙长虽清静无为,却寛大为怀,慈悲心肠,尤其与南府与节度使的交情。据闻仙长与南帅、节度使等一干清剑宗弟子,奉师命出山接手治理江南道,仙长等江南道四大神将、九大部将,三十六郎将,出手荡平江南道鬼匪,镇慑山南道鬼府,淮南西道鬼宗,也令淮南东道不敢南望,自清剑仙飞来飞仙山,江南道再次兴起,从此剑清宗四苑紫竹苑、玉泉苑、西溪院、南湖苑,以江南道玉泉苑为尊。如今南大公子云天在江寜府自领府尹,有分裂江南道的危机,仙长应不会坐视不理。” 霜天心想:正是父帅亲领神威军,大哥必无幸免,父帅择善固执,此事不通变化,此事才难以化解。只得应道:“正如二哥风天所言,父帅领神威军,那些四大神将、九大部将,三十六郎将个个若天兵天将,神勇无比,这些叔伯们兵到江宁府,即除江宁府之患。江南道分裂,只是虚假借口而已。” 楚头巾仍是衷心安抚道:“二位小姐暂且不用太忧虑。虽然仙长从未干涉南帅及节度使行事,但几次建言,南帅及节度使却言听计从,这次若能请出仙长出山,定能挽回局面。若南大公子有什么不测,南夫人定然伤心欲绝,如此南府不宁,江南道仍会不安。” 雨天却感不解,问道:“自来天应军处处与天策军争锋相对,为何头巾哥身为天策军水军郎将,却不记恨天应军呢?” 楚头巾正色道:“天应熊威军处处出头抢战,却也有抢战的实力。二少帅常言,为军者,首在护境安民,头巾深以为然。南大公子云天在江寜府驻守,几年来威赫淮南西道鬼宗的云梦泽及淮南东道清微宗,江南道这七八年来更是国泰民安。此次南大公子之事,二少帅忧虑在心,若江宁府成为江南道破口,到时淮南东西道趁势而入,江南道又要陷入纷乱了。” 霜天由衷感激道:“头巾哥,谢谢你安抚我们姐妹俩。” 楚头巾连称不敢,又道:“这趟任务重大,天策军也有不少郎将不忿于天应军而幸灾乐祸的,我是自告奋勇的,免得有人阳奉阴违,坏了大事。” 雨天亦是感激道:“谢谢你了,头巾哥。” 楚头巾道:“老实说,我本是明州慈溪一渔夫,对翁州附近海域了若指掌,二少帅见我操舟熟练,引我入天策水军受训。但东海这片海域上却是恶鬼横行。” 雨天怔道:“恶鬼横行?” 楚头巾向东望向东海,恨恨道:“东海、南海的海贼一向横行无阻,百无禁忌,骚扰刧掠沿海岸边的贫农百姓,江南道、岭南道合作成立水军,打击海盗不遗余力,海贼不敢南下翁州。但淮南道、河东道节度使自顾不暇,就无法兼顾,海贼在东海沿海一带非常猖獗,尤其是海贼青面胡勾结上东海鬼冢,更是势大难制。二少帅怕危险,才要头巾沿途保卫二位小姐。” 雨天疑问道:“沿海百姓不会自行组织抵抗海贼吗?” 楚头巾叹声道:“近来淮南西道清微宗六合三才之争,斗得如火如涂,根本无暇顾及。河东道也好不到那里去,如此内耗,沿海壮丁都征召去内斗了,渔民讨生活,只好求神拜佛,提心吊胆过日子。” 霜天、雨天自小在江南道,衣食无忧,听楚头巾所描述,也心下戚然,心想:难怪二哥常说,天下藩镇割据,英雄并起,却也内耗民力,民无所依。沿海一带,又是藩镇割据的遗毒。 霜天问道:“青面胡是何方神圣?居然河南、淮南道剑心宗、河北道剑云宗会任他猖狂?” 楚头巾答道:“青面胡姓胡,名天江,河北道沧州人,颇有武力,在河北胡作非为,受赵州剑神一剑赶出河北,愤而落草为寇。自小在沧州便有土覇王之称,拳矛并重,尤其善使长矛。因怕赵州剑神再来找麻烦,寻隙在沿海劫掠。官兵势大,便往东海荒岛扬帆远飏,再瞧准时机骚扰袭击,赵州剑神也莫可奈何。因在海上劫掠时,喜戴青面獠牙面具,因此在沿海一带称之为青面胡。” 雨天吐吐舌头道:“这么厉害,连赵州伯也束手无策。那江南道、岭南道又如何?” 楚头巾续道:“江南道、岭南道这二十年来物阜民丰,进而成立水军,打击海贼,成效显著。只是海贼亦是民,民亦是海贼。百姓落草为寇,完全是生活所逼。海贼打完一批,不久又会来一批。江南道、岭南道唯有护佑沿海近海海域。但江南道、岭南道百姓生活较富裕,青面鬼岂肯放下这块肥肉,不时要乗机袭击商旅以及海外经商而来的商船。” 霜天闻贼势大,深恐此次有失,问道:“青面胡如此嚣张,这趟去翁州,头巾哥准备得如何?” 楚头巾眉毛一扬,神色自豪道:“三小姐不用担心。这队战船队伍,是天策军一流战队,这艘战船更是由头巾亲自设计,督工打造的,是给二少帅的主帅舰,舰上弟兄也全是头巾多年战友,熟悉水战战法。在这沿海一带的战舰,少有与之匹敌的。” 霜天略放下心来,谢道:“有劳头巾哥了,只是这趟去舟山去仙长出山,于南府甚为重要不说,亦是避免江南道陷入分裂,烦头巾劳心劳力了。” 雨天突握住楚头巾双手道:“谢谢头巾哥,雨天感激不尽,我家大哥云天的命,就看头巾哥了。” 楚头巾甚为惶恐道:“莫说二少帅带头巾入天策水军,令头巾尽展所长,为乡亲尽一份力,便是几次剿贼战役,二少帅对头巾二次救命之恩,头巾此次必然竭尽所能,安全送二位小姐至舟山。”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83章 水月观音 第83章水月观音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船舱外日正当头,霜天、雨天姐妹俩在船舱歇息,风浪大,已午时分,昏昏沉沉的状态下,拄在案旁眯着了。这时舱外足音晌起,走势甚急,至门前又急忙忙猛敲一阵。 霜天两眼惺忪,揉揉眼睛,道:“是头巾哥吗?进来吧!” 楚头巾推门而入,一脸严肃,带有惊疑的神情,道:“有敌船追击,看旗帜是青面胡,青面胡倾巢而出,待会儿,战船全速前进,二位小姐莫要惊慌。” 雨天、霜天相顾骇然,均想:难道青面胡如此神通广大,竟在长江入海口先发制人。转念一想:青面鬼抓她们干嘛呢?她们是南府小姐,是要以此挟胁南府?又难道只是平常劫掠,教他们碰上了? 南帅府是江南道帅府,江南道各种军情同时报与兵部及南帅府,南府二位小姐于各种突发状况,倒是司空见惯,只是这次身临其境,战急情况,更能体会。 雨天小姐脾气上身,一脸忿然道:“青面胡真是胆大妄为,敢在长江口打劫江南道船只?头巾哥,好好修理他,给雨天出一口气。” 霜天略作镇定,要先了解敌我状况,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楚头巾回道:“战船已出了入海口,预计再半个时辰就可到达翁州舟山海域。” 雨天虽小姐脾气,毕竟在南府耳濡目染,知道打仗不是只凭一口怒气即可。三人齐至船尾,一见一排排大船小船,似整个东海布满船只,离战船尚有一小段距离,正风帆全开,全力赶赴过来。我方战舰只有四五艘,显得形只影单。 只听楚头巾眉头深锁,频频下达连串命令,传令兵在侧随即高声下达指令,远处传达覆诵指令,这才回头向二位小姐道:“青面鬼定是见我方战舰只有四五艘,想来以多欺少,却又不敢太过靠近,怕我海盐、余姚的驻守水军骤然出击,逃亡不及。哼!我江东水军战力,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江南道经李节度使一二十年励经图治,富甲天下十道,天下奇才巧匠,来江南道谋一出路,所在皆有,更何况江南道五大书院梅兰竹松玉玲珑,虽然松涛书院被毁,其余四大书院的墨学院,广邀天下巧匠,精研各种工艺。所以楚头巾才有此豪语。 所以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在这天下十道纷乱之际,谁肯耗二十年小烹治国,谁不是贪图眼前利益。幸好南帅南元懂得,以兵事巩固江南道,全力支持江南道李景瀚节度使。 瞧离战船迅疾如飞,全速前进,雨天急道:“我们战船来得及回到海盐,靠岸吗?” 楚头巾应道:“这次天策军出舰是以巡防江口、海盐、余姚的防务,这是寻常任务。但战舰甫入长江口,便见这东海虾兵蟹将,可见青面胡消息灵通,知道船上有尊客,特在此等候?”继而踌躇满志,激情满怀,高声道:“四小姐放心,不说这艘风帅舰,性能优越,青面胡绝对难以匹敌,便是我这疾风驰的水军,战力也是一顶一。” 霜天沉稳道:“楚郎将操舟,督军作战,霜天绝对放心。但我此目的在舟山,并非要打仗,头巾哥,一切以舟山任务为要。我们先上余姚慈溪,避开青面胡的纠缠。” 楚头巾躬身回覆道:“是,头巾晓得了。” ******** 楚头巾疾风驰甫在余姚慈溪登岸,海盐、余姚驻守水军倾巢而出,青面胡海贼船只自然不敢逼近,转向而逃,水军郎将也不追赶,赶来与楚头巾覆命,不表。 众人换骑而行,楚头巾领疾风驰十三位弟兄,作为霜天、雨天护卫。一行人望舟山策马奔腾,楚头巾在前领骑而行。行至望海镇口,清凉山下小渔村,日渐西斜,楚头巾下令在小径旁树荫休憩,又与三位校尉交待任务后,来与二姝回覆。 楚头巾道:“二位小姐,今日已近黄昏,就在这小渔村暂且借宿一宿,明日清晨再上舟山。” 霜天点头道:“好的,一切听从头巾哥安排。” 忽尔右前方山丘树林闪出人马,头带头巾,衣身紧凑,大都披头散发,不少人脸上都有疤痕,人人孔武有力,全身散发一种邪恶又脏乱的气味,竟是东海海贼在此埋伏。 楚头巾虽不善言辞,兵事上却不含糊,否则南二少也不会委以水军重任,见状大惊失色,惊道:“糟了,我们中计了。” 霜天闻言,立即明白,青面胡大肆声张作势,在长江出海口摆出追击态势,令他们备感威胁,不敢直接在舟山登岸,转而寻求江南水军驻扎处,而余姚近舟山,必是他们所选择,一切都如敌人所料,剩下的便是在选地点埋伏了。 在汪洋一片海面上,若他青面胡不顧一切出擊,那可是擺在抬面上,賴也賴不掉,將來天策水軍算起帳來,他青面胡吃不完兜著走。因此先迫二姝上岸,再尋機尋地伏擊。 从前方树林先窜出三人,当头之人,更是虎背熊腰,高大魁武,脸戴青面鬼面具,浓密长发披肩,手持丈二长矛横立。身后一男一女,其后陆续闪出了几支队伍,立即占据山径要点,将二姝及楚头巾疾风驰团团围住。 天策水军十名疾风驰校尉,见敌人多势众,并不畏惧,人人持刀持剑围住,只待命令厮杀,楚头巾见戴青面面具当是青面胡无疑,身后男的应是二头目水书生孙璞,女的是三头目白仙美,这帮海贼个个凶神恶煞,沾满血腥,天策水军疾风驰校尉却人人屏气凝神,楚头巾轻声向霜天道:“三小姐,待会儿勿恋战,随左侧后营校尉突围。”言毕转身挺上前道:“来人可是东海虾兵蟹将青面胡?” 青面胡外号东海血蛟,在东海当海贼,横行无忌,无法无天,楚头巾偏说是虾兵蟹将, 三头目白仙美俏脸一寒,冷哼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出言不逊,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而楚头巾的低声细语,水书生孙璞也听在耳里,接道:“南府三小姐霜天、四小姐雨天,身娇肉贵,风尘仆仆,欲往何处去?水书生在此问候。” 楚头巾、南霜天不禁心中一凛,这水书生功夫不弱,居然能听见楚头巾呢喃之语,武功实在他们之上,更何况还有青面胡这大头目。另外水书生之言印证了,青面胡明显知道所拦截的是何人,不像是随意劫掠船只了。 三人面容惨淡,均盘算着如何解今日之危。楚头巾纵声喝道:“后军校尉,领二位小姐密林突围。”言毕与七校尉往前冲锋,欲顶住青面胡海贼的袭击。 青面胡不禁仰天长笑一声,大喝道:“格杀勿论,动手。”树林后四队海贼一涌而上,喊声大震,誓将楚头巾疾风驰校尉一劈二断。 明州慈溪望海镇,清凉山下,已近海边,一阵海风吹来,风吹防风林咻咻作响,望众人吹拂而过。本来海边吹来海风,稀松平常,有何稀奇。只是风声下一丝丝平和而清亮的笑声传来,清清楚楚传进每个人耳朵。 众人停下四处张望,望青面胡瞧去,待大头目下命令,却见青面胡脸色鐡青。二头目水书生孙璞见机快,见四下并无异相,与三头目白仙美同是一马当先,大声叫嚣道:“稀奇古怪,装神弄鬼,先抓人质在手。” 海风传来笑声更加响亮,似乎对方畅快淋漓之至。忽然海风又传来咻咻声,只见蔚蓝天,千把水剑,随风射来,阻截了四队海贼的进攻。众海贼何曾看止天上下水剑雨,众贼齐跪地,口中喃喃自语:“大慈大悲,水月观音。” 只听即声音对来又传来:“东海血蛟青面胡,当真稀客。很好!另外两位是?我道是谁,原来是水山庄世子水书生孙公子,还有新任三头目美人鱼白仙美,稀客,稀客。” 水书生望东方呼道:“前辈乃世外高人,既已归隐,为何又来管这闲事?” 那声音道:“水书生果然见机快,先用言语挤兑住。哼!归隐也好,不理江湖事也罢,我想来就来,想理就理。更何况水山庄以水为心,以水为名,向为剑心清微宗大家,你淮南江都水山庄世子,都可任性落草为寇,天底下还有新鲜事吗?我来管些闲事,你待怎地?” 青面胡立稳脚跟,迎风横矛凛立,傲视前方,一股强大的气势立马显现,直逼楚头巾、雨天及霜天,一动一静,东海海贼霸主自有一股慑人的风采,仰天喝道:“见真章吧!水月观音。” 海风又来,夕阳斜照,却见天地霞披,似幻化成透亮红色水剑,自东方而来,滙聚成数百透红、似水做的玉面观音,至少在场东海众贼、疾风驰校尉,每个人都清楚认知,那是水月观音。 青面胡修罗身挺矛,仰天呼吼,霎那间天地为之一变,吼声震痛双耳,蹬地一震,腾空跃起,长矛幻化成无数矛影,矛尖透出修罗气势,劲射而出,直刺幻化水形“水月观音”,粉碎“水月观音”,水花四散。 不久四散水花又汇聚成“水月观音”,手持水形长剑,仙姿凤影,如天幕下的水形人偶,耍出精妙剑法,一招一式,化解青面胡的攻势。 只听那“水月观音”道:“原来大头目印证了东海修罗地的修罗身,不愧是东海一代人杰。怎么,大头目想再入中土,掀起一番风云吗?” 青面胡修罗身,修罗身影修罗挺立傲然道:“天下十道,藩镇割据,英雄并起,各自引领一方风云,为何容不得青面有立身之地?” 漫天“水月观音”在青面胡修罗身前凝聚,青面胡凝神聚气,双足猛然一振,全身功力聚于矛尖,旋转卷风,直往“水月观音”攻去。“水月观音”右手长剑回剑一圈,似化作千手观音,再汇聚成一剑,于身前三尺前,青面胡长矛嘎然而上。左手化作莲花手印,凌空而下。青面胡大骇,但全身功力正抵御前方剑气,无力回击,莲花手印透身而过,青面胡口喷鲜血,往后抛飞,正落在水书生之前,落地后,余势未衰,跌跌撞撞后退,正好水书生、白仙美伸手扶住,可见水月观音用劲巧妙。 众人目睹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众人目瞪口呆。 只听“水月观音”向东海诸贼道:“你们去吧!好自为之”又转头向雨天、霜天道:“妳们来意,我已知晓,我自会与南师弟一晤。妳们也回吧!”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84章 三湘四水群仙会 第84章三湘四水群仙会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小五、晴芷、宋景天、刀绝生骚扰北湘江河朕各地分会,至罗县罗水竹林外,遭遇四江堂绿青红袍袍五哥及杀手组织围捕。解围之后,沿汨罗水而下,经汩罗、湘阴至益阳城外,想找个栖身之所。 忽见灯光在前,四人再往前奔上十余丈,其时星月无光,四下仍是一片漆黑,宋景天、刀绝生凝神屏气,耳听八方,忽尔晴芷拔出长剑,唰唰唰风刃九剑已然出手,小五双手气灵神剑气凝嵩山式,随之嗤嗤而出,黑暗中只听得剑吟刀剑呼啸声,不断从道旁两侧长草草丛中劈开晴芷风刃与山五的袭击,只是料不到小五、晴芷竟有如此功力,剑气能达六七丈之远,不免惊惶失措,苍惶抵挡,叫出声音来,露了行迹。 刀绝生大讶,敌人原来如此之近,可见敌人潜行与轻功不凡,竟未听得一丝声息。却听宋景天道默默祝祷:「南无救苦救难,晴芷九天大玄女,广大灵感、观气如明,护佑宋胖子周全。」刀绝生这才了然,同时更是好奇又佩服,小五、晴芷观气之能。 晴芷笑道:「这些人以为伸手不见五指,蹑手蹑脚躲在长草之后,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只听宋景天胡诌道:“晴玄女火眼金睛,鬼怪无所遁形。” 晴芷微怔道:“火眼金睛,识破鬼怪真身,与现在乌漆麻黑有何干系?” 宋景天理直气壮道:“火眼金睛第一重,识得妖魔气,第二重识得妖魔身,第三重眼出三昧真火,灭妖除魔,第四重眼现神光,惊动九重天。” 晴芷怒道:“你在胡扯什么鬼?” 宋景天道:“玄女莫气。怒金刚没有开法眼的火眼金睛,暗黑地狱见不了鬼魂真身。这趟非是怒金刚护佑玄女打进地狱,是玄女牵着宋胖子来幽冥路了。” 小五笑道:“怕什么,怒金刚一动不能停。眼睛不行,耳朵也不行?赶紧滚去前线,冲锋陷阵。待会儿,战况激烈,玄女耗用真元过头,我可找你算帐。” 宋景天正声道:“是,得玉天师敕令。” ******** 于宋景天胡口鬼扯当头,黑暗中刀剑拳掌呼啸声仍是不断,夹杂着各种呼喝声,响在平静的四周原野。对手却是一波接着一波而来。黑暗之中,蓦地陷入重围,经晴芷的风刃九剑、小五的气灵神剑,对手不再掩盖行踪,更是放开手脚,全力狙杀。 而宋景天金刚身的护体,听音辨位,来袭对手,对手怎料得到,竟有人不怕死,出阵横冲直撞,一个个剑刺刀劈往宋景天招呼,岂料宋景天的怒金刚,一动不能停,偏又动如雷霆,金刚护体,促不及防情况下,更加混乱, 便在此时,前方有人大声喝道:“住手!何方高人,扰乱三湘四水群仙会?”听声音苍老低沉,内力甚是浑厚,应该是位老者。 刀绝生凛然一惊,群仙泛指那些不隷属任何江湖组织或门派之士,天下十道纷争当中,大头欺负小头,大组织欺负小组织,这些人组织个松散的群仙会,定期聚会,以定行止,尤其是遇到重大事件。这些人形形色色,大都在深山幽林中隐居潜修,江湖戏称之为散仙。武功都有一定程度,人品却有好有坏,喜好独来独往,不知为何今日在此聚会。 三湘系指漓湘、潇湘、蒸湘,四水为湘江、资江、沅江、澧江,泛指江南西道大部份之地但瞧这些人大部份来自岳州、潭州、朗州、澧州等北湘之地,说是三湘四水,有灌水之嫌了,不过也有可能南湘不在此次群仙之会。 晴芷一听群仙会,不是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的聚会,没有热闹可瞧,泄了一口气,心想:与这些人无寃无仇,今夜是打不起来了,道:“咱们走吧!” 四周散仙登时哼声不断,初时还止一二声,渐渐议论四起,哼哈嘿赫不断。有的嘲讽、有的冷笑,有的不理解。 前方老者沈声道:“小姑娘说来便来,说起便走,无端扰乱我群仙大会,又打伤了几个人,前言后语都不交代,就想走了,也太看不起了三湘四水的散仙了。” 小五靜下心來,凝目放眼望去,只見田野聚集了密密麻麻人潮,後頭陸陸續續還有人加入,不下數百人在這埸大會。 宋景天气运崇山,朗声道:“我等四人,摸黑赶路,想借住民家一宿,不知群仙在此大会,无意中冲撞各位,谨此谢过。” 前方老者道:“四位已然伤了几位仙友,若让四位就此离去,岂不让江湖人笑话。” 晴芷闻言大怒道:“老头子不讲道理,这些人偷袭在前,群殴在后,到底是谁吃亏了?” 小五伸手安抚晴芷,朗声道:“各位散仙加入群仙会,不就是为了不受欺侮吗?还是要恃众凌弱吗?我等四人,敬重各位是江湖前辈,有礼在先。若有指教,诸位前辈划下道来。” 左方一人高声道:“好大的口气,凭你们四人,也想挑战三湘四水的群仙吗?” 宋景天不卑不亢道:“诸位前辈无礼在先,既偷袭,又群殴,尚且不依不饶,如今硬派我们挑战三湘四水诸位散仙,是何道理。 前方老者道:“四位面对数百人围攻,强大压力下,尚且能据理力争,老朽佩服。来人,掌灯。” 忽尔西南角一盏火燃起,接着在高高的石柱上腾飞,点燃一盏盏火把,竟是二排石柱,场面亦算是盛大壮观了,刹那间火把灯具一盏盏亮起,登时将场面照着光亮。 只見場中群仙形形色色,服饰各异,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孤峻不群的儒生,有肌肉橫肉的大市井大汉,有法相莊嚴的和尚,有仙道風骨的道士,有大家閨秀,有妖艷媚生、腰似楊柳。 众散仙见小五四人,也不禁啊了一声,由声音判断,知道此四人年纪尚轻,此时一见,根本刚过弱冠之年。众人甚感讶异。 南首一蛾眉螓首、美目流盼的少妇惊声道:“还只是个孩子。” 小五朝四方抱拳施礼道:“诸位江湖前辈名宿请了,小辈玉飞五失礼了。” 西首一紫面虬髯大汉,手持狼牙棒,粗声大气喝道:“武陵桃源仙子,莫要轻忽。这四个小鬼头只怕是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江河四煞星。眼前这小子正是玉天师。” 前方老者道:“紫面大仙所言,莫非是玉天师、晴玄女、怒金刚、刀天煞,江河联颁下江河金令的江河四煞星。” 武陵桃源仙子蛾眉微蹙道:“江河联颁下江河金令,来江湖追杀四个小鬼,未免小提大作了?” 紫面大仙仍是橫眉豎眼,大嗓門道:「里耶惹巴潛居龍山,桃源仙子隱跡武陵,久不問世事,千萬不要被迷惑了,這四人沒安好心眼。」 惹巴是湘西土家首领之意,宋景天定眼瞧着里耶惹巴老者,头缠白色布幔,身穿大襟衣,衣袖长而小,裤短而大,服饰与他人相异,绛紫脸色,一道道深深皱绞,朴实的脸孔下,透出一丝智慧的光芒,他小时在九疑山下老家住过,对者者里耶惹巴甚有好感。不像对面那紫面大仙,一副要吃人般恶狠狠的模样。 宋景天拱手出言道:“代锅木饶(老人家你好)。” 里耶惹巴闻言倍感亲切道:“代代(小伙子),你会说苗语。” 宋景天用简单生涩的苗语,与里耶惹巴交谈了几句,老者笑颜逐开。 武陵桃源仙子软声道:“惹巴,这会儿不要话家常,谈谈正事要紧。” 这群三湘四水的散仙松散组织,四水各有一头目,每年聚义一次,四水头目轮流发起聚会,今次以里耶惹巴为头,桃源仙子、紫面大仙为副了,虽然组织制约力不足,但在北湘有个组织,才有说上话的余地。 紫面大仙凶狠狠道:“就是,里耶惹巴,咱们三湘四水散仙,聚众群仙会,为的是三湘四水的情势,这四个小鬼坏了我们聚会,得有个处置才行。”对着宋景天,又是粗声无礼道:“小鬼,仅靠关系,套交情,可是不行。先尝尝我的狼牙棒。” 宋景天见那狼牙棒,棒头似枣,植钉于上,长约六七尺,硕大的棒头,恐布的杀气,不禁吞下一口口水。又见那紫面大仙手持狼牙棒,往地上一砸,蹬一声,地上微微震动,扬起一阵尘沙,往四方散失,声势先声夺人。左手持棒中,右手棒尾,陡然一震,四周憾天动地之势,起手式杀气腾腾,周围散仙自然往后退开三丈,以利两人展开架势,也免遭受池鱼之殃。 宋景天赫然运起崇山心法,金刚护身真气,法相立时庄严,气势似组成一层看不见的气场,金刚气隐与紫面大仙相互分庭抗礼。 武陵桃源仙子道:“好一个怒金刚,全身不帯一丝邪气,年纪轻轻,就有这等功力,真是难得。” 两人这么运气对峙,埸面气氛登时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陡然间,紫面大仙全身肌肉暴涨,似涨大了十倍,狂吸一口气,倒似要吸尽周围气息,引动狂风急流,袭卷而来,长喝一声,又似吹出暴风扑面而来。这是幻觉,但场中三湘四水的散仙,都有这样的感觉,沅陵紫面大仙,这一动将憾天震地,惊天地、泣鬼神。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85章 天昏地暗斗群仙 第85章天昏地暗斗群仙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益阳外,小五四人误闯群仙会,紫面大仙不依不饶,要教训怒金刚。两人提升功力,两相对峙,事态一触即发。 武陵桃源仙子暗想:“沅陵紫面大仙,性格不群,又妒恶如仇,否则以他这等功力,何至于做个散仙呢?跑到沅陵深山隐居呢” 刀绝生凝神戒备,这宋胖子虽说号称怒金刚,金刚护身真气浑厚,不是真有金刚不坏之身。瞧这紫面大仙功法深厚,气势胜过宋胖子不止一筹,手按长刀,随时戒备,瞥眼见小五与晴芷,却是老神在在,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心下惘然,不由得深思其中的道理。 小五、晴芷见紫面大仙吞吐气,便能引动天地六气,像鼓风机吸气吐气般,声势凌人,但引进天地六气量大,浪费亦多,最后他所控制的远不如宋胖子。宋胖子所引进六气稳定,消散出来的不多,所以没有气息外流的假象,全转作他的护身真气,看起来岳山寺渊停,泰山崩于前,也毫无惧色。 简单说宋胖子引进天地六气不弱于紫面大仙多少,护身真气厚实程度,远高于紫面大仙。两相比较之下,小五、晴芷便没什么好烦恼的。 但见紫面大仙屈腿蹬足,摇膀扭腰,蓦地旋风似飞舞狼牙棒,狂风疾驰,风声呼呼,往宋景天砸去。宋景天的立地金刚,身形向左一动,避开狼牙棒。狼牙棒重撃在地,砰击一声,扬起尘土,在地上砸出一个洞。紫面向左翻身,顺势抡起狼牙棒,回臂旋转横扫。 谁知立地金刚,动如雷霆,一动却不停,紫面大仙回转旋风横扫而来,宋景天却在三丈之外,紫面大仙自然扫空。 紫面大仙大怒道:“你你若要落跑,趁早滚到天边去。”却是宋景天非是直线奔跑,而是曲线弧度,像跑大圆一般,绕了回来,停在他三丈远的位置。 宋景天無奈道:「你這狼牙棒太可怕,舞起來,三丈之內都是你的地盤。我自然然要躲遠一點,反正你也打不到。」 这一击,人人看得清楚,紫面大仙力大无穷,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但轻功速度上比不上宋景天。 紫面大仙心尚不服,沈道:“那倒未必。”抡起起棒子,便欲往宋景天砸去。不料,宋景天这次青龙神行,主动靠了过来,往左闪避紫面大仙攻击,紫面大仙以为又是跑到三丈之外。谁知青龙神行,避过狼牙拳的攻击,突然左足一振,立地金刚,雷霆万钧式,从侧靠近紫面大仙。 紫面大仙心不慌,依旧翻身回转横扫,可逼跑宋景天。忽地晃眼间,宋景天已动如雷霆欺身上来,只剩一尺的距离,回转旋风已然不及。急变招回转,但不抡起狼牙棒,弓步左手冲拳而出,对上宋景天迎面而来的左拳。 不料宋景天推山移嶺式,左手推山,右手移嶺,虛虛實實,實實虛虛。這時左手推山轉虛,不與紫面大仙硬碰撞,身形已然欺近剩一尺,右手移嶺,加上宋景天動如雷霆之勢,威猛難擋。 紫面大仙大骇,硬是向左移一步,右手弃了狼牙棒,忽忙出拳接了宋景天一拳。 两劲相激,紫面大仙忽忙出拳,毕竟真气未足,紫面大仙受六分力,借了四分劲,往后退却三步。岂知宋景天推山移岭式,接连而来。当他退却三步,脚刚站定,宋景天左手推山,已然靠近。当下左手运劲又接了一掌,一样受了六分力,借了四分劲,这次往左了三丈远,凝神以防宋景天再攻 却见宋景天往前一丈才停下来。 也是紫面大仙功力了得,江河联长沙雨字堂左右护法屠三毒四,可就闪不了宋景天的雷霆万钧,扎扎实实受了万钧之力。紫面大仙临危之际卸劲借劲,缓冲掉不少宋景天的冲力,但毕竟过于仓促,卸掉二次之后,宋景天犹向前一丈,才止住动如雷霆的冲力,若紫面大仙仍是向后退却,免不了要受第三次的推山移岭。 这便是宋景天的雷霆万钧式及推山移岭式交互使用了。动如雷霆,势如万钧,唯一的缺点是一动还不能停。没有冲速,没有雷霆,就无法有关镇岳的退无退路,还不如青龙神行,来得实在。 饶是如此,紫面大仙毕竟受宋景天两掌,虽卸掉部份掌力,仍是非同小可,受伤匪浅。武陵桃源仙子、龙山里耶惹巴,在场三湘四水的散仙,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紫面大仙的功力是有目共赌的,谁都不敢轻忽。一抡起狼牙棒,满场飞舞旋风,谁也不敢靠近。岂料还没动上手,已然受伤了。一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桃源仙子吩咐:“赶紧扶下去疗伤。” 宋景天动如雷霆刚站定,便在此时,二道银光飞也似的扑了过来,破空呼啸甚急,劲道也猛,左右两侧了攻向宋景天。宋景天地堂扫一扫,扬起尘沙,立地金刚附劲尘沙,狂风卷沙式劲射而出,只见二道银光化作重重刀影,挡住走石的威力。宋景天这才看清二道银光来自一樵夫及一渔夫,渔樵二人身法也是了得,于狂风卷沙式,扑面而来的攻势,竟能毫发无伤。 渔樵二人何曾看过这样暴雨梨花似的攻击,虽心有余悸,犹自强作镇定道:“阁下招式凌厉,飞沙?”话未说完,忽然间又跃出三道人影,刀光剑影,风声呼呼,往攻宋景天而去。渔樵攻势随之又起。 晴芷大怒道:“别欺负宋胖子。”剑起风刃九剑,咻咻咻往跃起空中三道人影攻去。 那三道人影但听风刃九剑风声甚急,误以为有人放暗器,屏气凝神想看清暗暗走势,晴芷风刃九式沙石轨迹诡异不说,在前的后至,在上的直落而下,与寻常暗器并不相同。虽意想不到,慌张出手好在身手了得,倒也能应付过去。 这下子,三湘四水散仙,人人不敢小觑这娇滴滴的小女生了。虽说是出奇不意,但出招及远,尚且能够逼得三仙荒忙失措,众散仙又是不敢置信看着这四人,似乎人人都有一手。 一旁刀绝生已冲上去,左侧五人散仙随之攻上,但见刀绝生势如猛虎,刀法绝伦,当当当连声响,忽足尖使劲,跃起连环踢,踢倒三人,后续又补上三人。刀绝生刀光陡盛,疾驰如飞,快刀接上五人的攻击。 小五心想:“这三湘四水人数众多,不可如此混战下去。” 此时罗县竹林不同,那时宋景天金牛狂奔,晴芷、刀绝生随后冲锋,主动权在手上,游击战,打了就跑。此时,四人已陷入混战当中,遭到围困,若不想辨法,最后的结局,就是累死,如同刀绝生在松迎镇外山呦口,遭江河联车轮战一样。 当下不敢游疑,高声呼喝道:“宋胖子,布金牛阵。” 众散仙早先见宋景天立地金刚,动如雷霆的模样,这时听小五布金牛阵之语,岂不知他的心意。当下又上了七名去围困宋景天。 小五心想:“晴芷炼体住体未稳,只怕再下去,晴芷先累垮了。”不敢迟疑,运起风动心法,风速劲行,双手气灵剑法气凝嵩山式,大开大阖,逼退围困晴芷的散仙,陡然气吞山河式,护身真气护住晴芷,随之吆喝道:“刀小子,回来。” 见宋景生遭十几二十名散仙围困,脱身不得,双手气灵剑法转气韵衡山式,威力较小,但出招迅速,轻灵迅捷,登时但见田野上剑气纵横,数十道剑气飞奔似解围宋景天。 众散仙不敢轻忽,见剑气飞奔而来,不,听剑气声飞奔而来,屏气凝神,对抗突如奇来的剑招。终于搭救了宋景天,此时刀绝生也笼罩在护身真气之外。小五气吞山河式是御气在周身,顺势便将刀绝生笼罩进来。 只是刚逼退前头,后头散仙又来。四五百名散仙仍团团围住四人,四人插翅也难飞。 气吞山河式笼罩四人,真气宽约七尺,将众散仙围在外头。但众散仙人数众多,武功又个个不凡,在气吞山河式的护身真气猛攻,护身真气损耗过快,小五补充的速度,根本来不及。 忽尔田野风声大起,四面八方呼呼声不断,远远外围众散仙大声呼道:“小心,有暗气。”随之渐有哀嚎声出现,内团众仙尚不想理会,心想:暗气能有多少枚。众散仙众心成城,先解决了这道看不见的墙再说。 不料,哀嚎声渐渐靠近,风啸声也愈靠近。有人不禁出声道:“密密麻麻,看不见的暗气。小心戒备。”内围众仙这才回头,凝神戒备,面对这四人,能够飞沙走石伤敌,看不见的暗气,不算太离奇的用语。 风啸声终于临近,只见外围众仙,人人挥舞兵器,努力防守己身,功力弱的,不免受伤,哀嚎了起来。渐至中围,终至内围。 不久,风声息了。众散仙渐渐缓下,手上的兵器,人人脸上心有余悸,同时又甚迷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风声呼呼,自然是小五引来的风刃。晴芷、宋景天、刀绝生虽然知道怎么回事,但风刃呼呼,场面浩大,不似天岳山松迎镇外的小打小闹,一时还不敢相信风刃的威力,怔怔望着小五。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86章 天枢武二会群仙 第86章天枢武二会群仙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益阳外群仙会,四五百散仙蜂涌来攻,小五四人情况危急,小五只得引来大规模风刃,大战三湘四水群仙,杀得群仙手忙脚乱,又瞪目结舌。江湖上戏称他们为散仙,他们岂有仙法可用,眼前这情景,莫不是有仙法作怪! 小五感到一阵疲惫,心下也没有任何喜悦,反而感到莫名其妙。误闯这什么群仙大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又不是见不得人,也对他们赔礼道歉了,还要没来由打了这么一场。 心想:天下藩镇纷争已久,北湘之地,在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三股势力拉扯之下,凡事先以拳头论断。三湘四水的散仙,之所以成为散仙,或多或少都有行侠仗义之心,见不惯恃强凌弱。但到头来,也是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打。 暗自调息一会,望望田野四周,三湘四水散仙受风刃袭击,受伤或轻或重,为数不少,相互之间收拾包扎,一面哀声叹气,一面低声咒骂。 忽尔远远月色昏暗外有声音传来:“三湘四水众散仙清闲,群仙会不在益阳、长沙召开,却在荒郊野外。” 武陵桃源仙子在田边小径的大树下,声音平而稳道:“散仙懒散惯了,过不惯城里生活。不知哪位高人驾临群仙会。” 说话间,幽暗小径深处走出一男四女,背负长剑,龙行虎步,有说不出的自信,只听那男的道:“这位是武陵桃源仙子,在下真武行走武二,受委托暂管长沙府天枢处任职都尉。” 桃源仙子道:“久仰久仰,久未闻有真武行走在江湖活动,有幸识得真颜。这四位想必是天地风火四女校尉了。” 西首有人出声道:“武都尉想必来错地方了,散山在此群仙会,可没闹事,也没坏长沙刺史的规矩。” 武二都尉道:“请恕在下眼拙,请问阁下?”瞥眼见他儒生白色深衣穿着,上印有淡淡云彩图案,拱手施礼道:“原来是石门的石门生。莫怪!莫怪!” 原来那石门生是个孤儿,遭人丢弃在石门云落观,逢云落观主收养,取名石门生。石门生不忘云落观之恩,衣饰上印有云彩,以示不忘云落观收养之恩。石门生孤傲不群,清高狷介,在石门名声极好,江湖上有云落石门的称号。 石门生回礼罢,向龙山里耶惹巴道:“惹巴,咱们三湘四水散仙,来此聚会,为的可是三覇召集令?” 里耶惹巴点头道:“三霸下召集令,欲在岳阳君山共商三湘大事,咱们散仙平时没有组织作后盾,常受人欺凌,因此,在此开群仙大会,定定咱们散仙的基本要求。” 南首有人阴幽幽出声道:“江南道西将军府突然插手北湘的规矩,三霸制定的那套老规矩不再适用了,江南道是否太过霸道了?” 那人后头有人应道:“三霸行规,咱们也行了近十年了吧,大伙儿能有个温饱,为什么要改呢?”声音也是阴柔软细,听得不甚舒服。 眾人向南望瞭望群仙,卻只聞其聲,不見有人站了出來。桃源仙子不免蹙眉,里耶惹巴臉色也不自在起來。 晴芷向小五轻声问道:“你是否看到是谁鬼鬼祟祟?” 小五微微点头。说话之人以非常古老的方法,叫腹语术,以特有心法发声,令人无法捉摸。在晴芷与小五观气的眼里,那人的气息,只有些许的震动,与常人说话不同,因此晴芷是不是很肯定,才有如此发问。 武二净当作没听到似的,向桃源仙子及里耶惹巴道:“三霸行规,无非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江南西道将军府?” 阴幽的声音又起:江南西道想当鲲鱼,吃遍三湘四水?。 当阴幽的声音,水字出口时,武二气运真武,丹田吐出:“水!”真武阴柔浑厚真气,与他的水字相混,声响柔和,渐渐漫延至田野深处。只听南方一人啊一声,像喝醉酒般,摇摇晃晃,不久倒在了地上。 小五却看到一股正气,漫延而出,群仙只觉一股阴柔正气拂面而过,那阴柔正气与那人的体内真气属性相似,在那人经脉产生共振,天地正气瞬间往他脑门冲去。 后头闪出一人道:“你好狠的心,竟摧了他的气海。” 武陵桃源仙子哼声道:“湘阴鬼语兄弟,居然混进了群仙会。” 鬼语兄弟在湘阴是有名神棍,装神弄鬼,号称能与鬼神通灵,花言巧语,巧舌如簧,既骗财又骗色,加之为人阴险,又懂易容,想找到他们兄弟并不容易,没想到今日鬼语妖兄败在这里,鬼语妖弟正试图搭救。 骤然间,左右纷纷有人拔出长刀,隐隐围住鬼语弟,就在此时鬼语兄,断气而亡。鬼语弟放下兄长尸身,充满阴毒的双眼,看着武二。 一名拔出长刀的中年武夫,满脸怒气道:“湘阴的武林同道,鬼语妖在此。”长刀霍霍,便要将鬼语妖斩在刀下。 谁知鬼语妖弟身法一展,妖影如幻,这几个湘阴武林同道,长刀纷纷落空,眼见要逃出湘阴武林同道的包围,离武二已有三四丈之远。 武二左喝道:“留下吧!”手刀虚劈,刀气疾驰往鬼语妖后背击去,正中后心。鬼语妖弟仰天喷血,往前再奔二步,倒地而亡。 武陵桃源仙子赞声道:“今日还好有真武行走,否则这恶徒又给逃掉了。” 武二道:“好说!好说!” 那头天地风火四女校尉正与晴芷叽叽呱呱聊个不停,彷佛田野这片群仙会与她们毫不相干。那四女校尉是漳州龙溪玉玲珑书院。当年江南道梅兰竹玉玲珑四大书院,院际大赛,正是晴芷与风校尉争夺一二名,从此之后结下姐妹缘,这时正聊着当年的趣事呢? 晴芷明显对武二极感兴趣,两眼水汪汪直盯着武二瞧,风校尉手肘碰着晴芷,警告道:“喂,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这个我们火女校尉订走了。” 武二回身向众女一笑,众女将火女校尉推向前去。 宋景天笑道:“小五天师,有人比你还抢手。” 天女校尉却似对宋景天感兴趣,直瞧着宋胖子,问道:“你打架招式奇怪,像不怕挨打似的横冲直撞,没见过有人打架,绕好大圈,你到底是打,还是跑。” 刀绝生却露出阳光般的笑容道:“凡事有个先来后道,这宋胖子我们晴玄女订走了。” 四女噫了一声,宋景天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晴芷微笑不语。 武二、小五并不相识,相视一眼,会心一笑,像是多年好友一般。 里耶惹巴、桃源仙子、石门生与湘阴武林同道同时上前,紫面大仙也在搀扶之下前来。里耶惹巴首先谢道:“多谢阁下出手,今日三湘四水聚会,竟让不肖分子进入,惭愧。” 武二道:“哪里!惩奸除恶本就是我辈侠义之道。再说本人任职长沙天枢阁都尉一职,这鬼语妖两兄弟作恶多端,列在天枢阁榜上的名单,正是首波天枢阁列案追缉的凶犯。” 紫面大仙虽说受伤不轻,却兀自直挺挺站着,听武二又谈论起长沙天枢阁,那是江南道潭州刺史府任命的单位,闻言道:“都尉谈起长沙天枢阁,我紫面唐突,道西将军为何要淌北湘这浑水。” 石门生亦道:“说的是,在下亦不甚明白。北湘混乱二十年,幸好三霸四江堂易天行、荆楚盟楚天仇及云梦泽流波钓客会盟,定下北湘规矩,才有今日北湘不受战乱之苦,仍维持温饱的局面。” 里耶惹巴道:“道西将军府豹捷军驻守岳州、澧州,将山南道,淮南道兵灾引到了北湘,这也是老朽不明之处。” 众散仙你一言我一语,频频赞同里耶惹巴之言,小五、宋景天、晴芷个个面面相觑,不明三湘四水众散仙之言。晴芷先道:“你们脑子有问题。两湖三覇在北湘欺行霸市,四江堂、江河联、荆楚盟大大小小帮会,横行霸道,欺压无辜之人,还算是英雄好汉?” 里耶惹巴道:“小姑娘所说的,是帮会末端弟子,未严格受到约束的结果。是,这情形未臻理想,但比起兵祸连连,情况好多了。” 宋景天出声道:“惹巴怕兵灾,胖子可以理解,战争确实很可怕。可是谁说会有兵灾的?” 小五道:“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已经事先来警告过了,所以才有今日的群仙会。” 众散仙不自在地,纷纷点头。 小五、武二等总算明白了,江南道与山南道、淮南道在长江一线对峙,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地方势力强大,除各自联络各处的分堂外,更派人去各处警告、游说,各散仙便在此召开群仙会。 小五与武二相顾一眼,各自看出对方的忧虑。群仙会为何召开?背后恐怕是山南道及淮南道的煽动众散仙作乱,事态严重,才有群仙会的召开。 而鬼语妖两兄弟潜伏在群仙会,无非想默默引导风向,引导众散仙在各地作乱。 宋景天一脸迷茫,疑问道:“胖子甚是奇怪,强盗强抢暴敛,抢了你的粮食,毁你的家园,最后留下残羹剩饭,只给你一碗饭,你还要对他感恩戴德。胖子不甚明了,众仙都是侠义之士,可否教我?” 刀绝生甚感讶异,宋景天看来圆圆滚滚,其实甚是明达,这番说辞简单明了,显示宋景天脑子不差。懂得道理是一回事,让人浅显易懂又是一回事。 小五接道:“最糟的是还被怂恿要随着强盗作乱地方,以为可以保住残羹剩饭。岂不知地方乱了,那碗饭也不见了。最后只乐了躲在背后的强盗,继续在地方来抢你的粮食,毁你的家园。”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87章 落石镇仙 第87章落石镇仙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天下十道,藩镇割据,兵祸不断,益阳外群仙会众散仙,这些人被吓怕了,四江堂、荆楚盟显然做了许多动作,一面宣传烽火连天的可怕,颂扬两湖三霸的丰功伟业,一面暗自派人警告、说服众散仙,又一面安插细作,引导风向,最后煽动散仙与江南道,在北湘作乱。 宋景天无来由一番慷慨激昂,引得众散仙深思。 这番说辞似触动到石门生,不知是否想起自己的身世,只见他眼眶红润,略带更咽道:“天下十道,藩镇割据,英雄并起,这是时代的悲哀,我们只求有活下去的空间。” 武二似看清了石门生,语调略带柔和道:“在下是伏牛山下战祸遗孤,幸蒙真武山掌观路过收留。在下生平所愿是天下十道有朝能结束藩镇割据,能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深深叹口气道:“云落石门,一己之力造福石门,武二向来佩服。”言毕向石门生拱手作揖。 宋景天却接道:“云落石门书生,宋胖子着实感佩。只是宋胖子不明,先生所为,正可在江南道大放异彩,为何有朝不保夕之念呢?” 里耶惹巴道:“仍是那句话,江南道西进驻北湘,引动北湘动乱,山南道、准南道屯兵长江,恐引兵灾祸事。” 武二正言道:“目前岳州、潭州、朗州、澧州境内,是谁在作乱呢?是江南道西豹捷军在地方上为非作歹,还是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呢?松涛书院重建,江河联发起多少次动乱呢?诸位仍看不清。” 晴芷眼往上瞧,屈指数着道:“我先算算,松涛书院重建前,埋伏松迎镇,袭杀江南道书院弟子。又在松迎镇外丘陵密林,数百名打我们四个。前几日,又借江河金令,找什么杀手门、潜龙渊、落雁谷杀手,在罗县偷袭,真不知哪里得罪他了?” 晴芷边细数,宋景天在旁更是夸张附和,里耶惹巴、紫面大仙等瞪大铜铃般大眼,听说杀手门、潜龙渊、落雁谷杀手,冷酷无情,臭名远扬,这四人居然活到现在。 天地风火女校尉一直没说话,风校尉抢着跟道:“长沙天星阁时,他们也是不服气,挑战道西将军府,四江堂沈若渊啦,云梦泽荆无老、荆和老啦,幸好将军、桃山范小仙神武,将他轰了回去。” 天女校尉横了风校尉一眼,也道:“长沙城东北树林,追杀南湘三江口星寒山庄冷庄主,三鬼使、五邪灵什么的,一副凶神恶煞,还不是武都尉给打跑了。” 众女一个劲细数一场场战斗,众散仙眼睛一次比一次大。 桃源仙子细细听着,想起适才风声引乱事,这时出声道:“近来武陵江湖传闻,天岳山出现玉天师,会唤风。今日之后,紫面大仙、云落石门书生,还觉得那是仙法吗?” 显然他们听闻玉天师唤风伤敌,只觉那是仙法,定是酒馆说书,加油添醋,瞎编出来的。 云落石门书生瞪眼道:“仙子之意,适才那阵狂风,是这些人唤来的吗?” 桃源仙子道:“还不止呢。”向晴芷问道:“敢问姑娘,适才剑法是否是兰溪风剑,姑娘可来自浠水兰溪?” 晴芷待言,宋景天这次胆大抢话道:“晴玄女来自兰溪没错。不过适才剑法,名之为风刃九剑,为我们晴玄女所独创。”宋景天抢了晴芷风头,晴芷一掌往宋景天切去。宋景天笑吟吟接下这一掌。 风校尉哦一声道:“风刃九剑?晴芷武功又进步啦,这得来好好比划比划。” 众散仙一时默然无言,紫面大仙仍存有疑虑,道:“玉天师会唤风仙法?这我可不相信?” 左首桃源仙子笑道:“我本也不相信,可眼见为实。就说适才与你斗上两招的小胖子,他那浑身气息,可有当年松涛客的风采?与你可有一拼?” 紫面大仙闻言,看了宋景天一眼,却缓缓摇头,不与仙子争辨宋景天,仍问道:“天象异常,如何作数。” 四女校尉风校尉道:“唤风听起来平平无奇的,如何令人惊异的?玉天师,展示展示?” 小五闻言,眼角频频示意,晴芷、宋景天道:“诸位让让,”清出场中一块空地,众散仙不知两人究竟何意,也知必有下文,退出出了一丈,宋景天道:“不行,再让让,此招没长眼睛。”直至众人退出三四丈。 小五眉一扬,气运崇山,手捏掠火,左手掌全张,缓缓举手向天,瞬间回手握拳,喝道:“来吧!”众人忽觉头顶风声有异,众人不禁头仰向天,似有一道水注,从天而降。轰一声巨响,众人只觉地面微微震动,在场中央打出一个一尺深一丈寛的圆坑,随后风声咻咻直响,只听喀喀喀声响,直入圆坑,打出数十个个细如芦苇杆的小圆洞出来。 晴芷瞥了小五一眼,罵道:「臭小五,你這落石式,上次天岳山還只像砸茶杯般威力,今日倒砸出老鼠洞,威力如此強大,竟然藏著掖著。你這招不教給我,我天天晚上吵得你睡不下覺。」小五苦笑領著。 风都尉看得目瞪口呆,吐出舌头,惊异道:“这是唤风吗?唤风不是该一阵风吹过吗?又或狂风飞沙吗?与我想像差异太大。” 小五道:“唤风是江湖上说法,大概是认为只听得到风声吧!前招我命之为落石式,有若山顶落石砸下,后招为风刃,如风般,却能伤人于无形。当初我拿来吓吓小山羊及树上猴狲的。” 田野上,月挂树稍,两侧火光熊熊,照亮这田野四周。众散仙围着火光,细听场中高谈阔论,或多或少,都折服在落石式此招上。 桃源仙子笑颜逐开,道:“里耶惹巴,咱们是三湘四水游散的势力,相濡以沫,召开群仙会,多少得拿出个章程。” 此时天枢处都尉武二拱手道:“群山在此聚会,人数众多,引起长沙天枢处的注意。然众仙并未引乱,这儿没有天枢处的事,请容我等暂先告退。” 天枢处代表江南道,这时尚未有结论,武二却要退了,众散仙都为之一怔。云落石门书生问道:“都尉来此,难道并非要我等归顺吗?” 武二道:“云落书生言重了,诸位前辈乃侠义之辈,又非匪贼作乱,哪有归顺一说,此时此刻没有武二的事。” 小五接道:“诸位所求,乃是各州刺史府尹之事,应与州衙、府衙接头。诸位在此群仙大会,勿要以两湖三覇那种黑帮式,以拳头论输赢,应平心静气,与州府据理力争可好。” 桃源仙子笑道:“里耶惹巴是耆老有智慧,仍是最佳人选。紫面大仙可无用武之地了。” 云落石门亦道:“仙子错眼了,紫面仙人面恶心善,只因局势以武论断,紫面仙人只好以鬼判官面世。” 里耶惹巴道:“这个自然,咱们这群仙会还得召开,好拿出个章程,诸位以为如何?” ******** 小五四人与天枢处都尉武二及天地风火四女校尉,告退离开群仙会场。 武二火急火燎,又要离去,向小五四人道:“早从柳军师及将军,听闻四位事迹,一直想与四人彻夜长谈,只可惜天枢处公务繁忙,我仍得赶去湘阴。” 小五嬉皮笑脸,微笑道:“都尉心在百姓,只好能者多劳。我等四人山野村夫,志在山水,不能为都尉分劳。” 众人相视而笑,武二会心而道:“大丈夫立世,唯心而矣。天师良善之心,于天下纷乱之时,能置身世外?咱们山水有相逢,彼此心照不宣。”晴芷与四女校尉依依不舍,相约重聚之时。 辞别武二,小五四人今夜在田野将就一晚。隔日清晨,四人进益阳找家客栈休整,换穿干净衣裳,于小五房间喝茶闲聊。 刀绝生换上青色劲装,脸上挂着笑容,更显神采奕奕,神色飞扬。晴芷不禁多看一眼,宋景天也绕着刀绝生品头论足,笑道:“这小子,罗水竹林已见你这疲懒小子,似蛇般蜕皮,怎么昨日疲懒没打上架,今日脱层皮,怎么回事?” 刀绝生阳光笑容道:“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自天岳山山将赛以来,整日与你们一起,又是玉天师、怒金刚,又是晴玄女,总也沾染些仙气。” 晴芷讶道:“刀小子转性了,居然开始仙言仙语。嗯!这不好,宋胖子胡话乱语的毛病会传染。” 刀绝生迷人微笑,露出小小酒涡道:“这才是我本来的性子。”双手举起,大大伸展懒腰,续道:“刀光剑影,刀口舐血的日子,得挂起凶狠脸孔,面对世人,说实在的,有点累。” 宋景天搭着刀绝生肩膀道:“刀小子定是疲懒没错,宋胖子像牛般满场跑,累个半死,他躲在气吞山河式看戏,只差没有大声叫好。” 晴芷噗哧一笑道:“自己武功学不到家,倒说人家疲懒。怒金刚,动如雷霆,一动不能停,只好满埸跑了。” 刀绝生亦笑道:“跟他对打挺累的,得跟着满场跑。我看也不用动刀动枪了,直接划条线,比赛谁跑得快得了。” 四人尽皆大笑。 宋景天转个话题问道:“咱们接下来还要打游击骚扰战术吗?” 刀绝生、晴芷望着小五,小五咳了一声道:“瞧长沙天枢处武都尉风尘仆仆,急如星火,可见北湘反动势力伺机而动,可咱们毕竟是松涛书院山将,便做好山将职责。别忘了,松涛书院的招牌,是道西将军高高举起的,砸了招牌,反动势力气焰可就嚣张了。” 晴芷道:“也好,咱们去江河联闹事扫扫地,哼!几个小鬼尚且扛不住,两湖三霸的威信扫地。”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88章 追魂探风 第88章追魂探风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巴陵巴丘地,江枫遇袭,豹捷风起旅前锋营探风。 夕阳西下,红霞掩照山林,映照荒山野岭的山谷小径。山谷空静鸟飞绝,似是杳无人烟,红彩映照下,似潜藏一丝杀机。山径两旁山树枝繁叶茂,树下杂草丛生,最适合埋伏杀气,群鸟似被惊醒般,一阵阵响起,却不见四散群飞,像是在传递什么讯息。 一队快骑沿山谷小径飞奔疾驰,转入双叉路左方小径,一营寨大门立时敞开,迎入快骑,迅又关上大门。营寨背山而建,山腰上切有栈道,设有六个哨点,寨门前立有高台,高约三丈。每个哨点都有哨兵警戒,营寨占据山谷地,有四个营区,其间不时巡逻。 这不是一般江湖松散组织,而是有纪律的军旅士兵。 寨前前方远处山丘上一处突出的山岩上,江枫眺望营寨动静,戚光平、豹头、二头在侧,其余豹骑鉄卫自然在附近警戒。 这里是天岳山山脉一支,洪州武宁城镇之北,一处山脉峡谷。这儿山清水秀,林木葱茏,最重要的是这里是荒郊野岭,人烟稀少。鬼宗选择这里为秘密藏匿据点。 鬼宗居然在此藏匿,究竟有何用意呢?这里离江州、岳阳几乎等距,几乎是三不管地带,又在天岳山松涛书院东侧,有何用意呢? 江枫迎风而望,沉吟不语,那霸王之气令人望之俨然,威而不厉,但气氛沉闷之极。 戚光平见状,先缓和气氛,微笑道:“道西将军不说话,气凛自威,真乃江南霸王,问之不愧。不过有一好,也有一坏,你看豹头、二头平时在豹骑军像老虎般威风八面,这时在这乖得像只猫一样,屁也不多放一个。” 豹头經江枫当头一喝,却似改头换面,本来眉宇间愁眉难展之色,消杳无踪,虽然仍是鉄头罩面,面无表情,但气宇间威严中带有一丝活气,不再死气沉沉,这时见戚光平糗他老虎驯成乖顺猫,心想:戚光平来自紫竹苑,承袭凌剑仙一脉,气凌而势劲,降妖除魔,一马当先,从不留情,想不到也有调皮一面,闻言笑道:“戚将军袖中掌乾坤,出剑定天下,除魔卫道,不落人后。豹头为何只见戚将军掌中戏乾坤,将军是否想留一手,好在此一剑定天下。” 戚光平噫一声,上下仔细打量豹头,诧异道:“道西将军一句所为何事的霸王吼,倒把一言不语,不苟言笑的豹头吼没了,反而吼出一头虎将来了,连虎牙都冒出来了,说话也牙尖嘴利。” 江枫爽朗笑道:“那是紫竹苑的当头棒喝、醍醐灌顶神功的功劳,可与我江枫毫无关联。不过豹头变虎头,咬人一样俐嗦,现在多出一张牙尖嘴利,戚将军只好受着了。” 二头却苦着脸道:“上将军、戚将军还说呢,豹头得闻霸王怒吼,三日疯言疯语。三日后清醒,不见豹头回营下寨休息?,唉!可怜我豹骑鉄卫军,一营一百二十六名铁卫,夜夜操兵演练,不时还来个狮子吼?不,虎啸山林,直累得我倒在地上喘大气。” 豹头面容庄严肃穆,露出一丝笑容,沈声道:“巴陵巴丘地,将军遇袭,可见山南东道鬼府及淮南西道鬼宗已紧锣密鼓,施行各种计划。更何况鬼府鬼袭前锋军、鬼宗鬼羽士向来以刺杀敌营大将而闻名。道西将军护卫不容有一丝错误。眼前这营寨,防御工事周密而严谨,说明鬼府鬼宗早已渗透进江南道了。” 谈到眼前守卫甚严的营寨,江枫、戚光平收起玩笑之心。巴陵巴丘遇袭,江枫断定敌军必在临湘麻姑山有军驻点。豹捷前锋军风起三旅,立时展开搜查探风,鬼宗在ez、洪州居然有多处秘密藏匿营寨,行踪隐密至极。 由此可见,这一二十年来荆南北湘无主之地,鬼府鬼宗觊觎之心未曾稍减,两湖三霸只求江湖利益,丝毫不理会鬼府鬼宗的野心,而此处正处于江州虎烈军边界,江南东道势控制力较薄弱,鬼府鬼宗在此埋伏兵马,有防卫江南东道西侵的意味存在。 鬼宗秘密驻军江南道,行踪诡密,风起三旅多方探查,只知有多处驻军,但驻军地点、人数却无法探出。时星寒山庄追魂七刀,来岳阳禀明星寒山庄在北湘情势,风闻豹捷军风起三旅困境,七人都想为此事出上力,商议着如何有一番作为。 七人倒有些谋略,先与星寒山庄在潭州发展上,在长沙府尹前大街上大闹不和,大打出手,继而退出星寒山庄,在洪州新吴一带占山为王。这一举动果然引起鬼宗注意,特招降追魂七刀入军。追魂七刀又在星寒山庄在岳州、ez几处密秘堂口,泄露给鬼宗知晓,鬼宗鬼羽士立马出动,几日下来,挑了星寒山庄几处堂口,星寒山庄庄主冷秋白恨得牙痒痒的,满江湖传言,要与追魂七刀决一死战。 追魂七刀这才获得鬼宗鬼玄将军的信任,委任七刀来洪州任事。七刀来洪州,立时展开鬼玄布在洪州、ez的兵力布署。追魂七刀几日与兵士吃吃喝喝,探风颇有进展,终究事机不密,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于探查主将将营前被查获,七刀立马反出逃逸,死命护着机密,逃到临湘,幸得风起三旅来救,但七人都受伤不浅。 江枫往山岩再上一步,山风迎面飒然掠起,江枫迎风挺立,衣袖翩然飘动,双眸如鹰隼般锐利望着眼前营寨,沈声道:“追魂七刀,现在伤势如何?” 戚光平脸色一黯,道:“七刀受伤多处,血流过多,若非坚毅过人,也撑不到风起旅来救,但只怕最多也撑不过三日。希望星寒山庄庄主能及时赶到。” 豹头出言赞声道:“追魂七刀这次做得漂亮极了,不愧是星寒山庄三江口的英雄好汉。” 二头不时摇头叹道:“可歌可泣的故事,总在不起眼小人物身上。只是从这件事情看来,追魂七刀也是有勇有谋,这么牺牲了,总觉得没有得回相应的价值。” 江枫正言道:“价值无大无小,在于俯仰无愧而已。追魂七刀求仁得仁,完成心中所要的任务,便是全了真道了。二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完成眼前小使命,才有大使命。切记!切记!” 二头闻言汗然漓下,拱手躬身道:“多谢将军训示,二头知错。” 戚光平上前问道:“追魂七刀已查探鬼窝一十三处,风起三旅探明无误,将军接下来要如何处理呢?” 江枫不答,反问道:“鬼宗在此布下兵马,意欲何为?” 戚光平答道:“瞧这十三处布在ez、洪州,应是布防江南东道为最。” 江枫道:“鬼宗这几处兵马,人数少则数百,多则千余人,总数五六千人,驻地地点分散,哪能挡得起江州虎烈军及南帅的神武军,连骚扰都谈不上。再则,道西豹捷军早已控制岳州、潭州,虎烈军、豹捷军犄角之势夹击,更是微不足道。” 戚光平微笑道:“将军所虑仅就现况而言,鬼宗所谋甚远,瞧这些藏匿地点,广积粮,存兵器,料是江南东道西来,鬼宗能在最短时间积聚人马,以抗江南东道。” 江枫点头同意道:“这是其中因素之一。这些藏匿地点主要便是囤粮,存兵器之地,平时亦可作为聚会、交换情报、训练兵士之地,甚或作为煽动江南作乱时的避难之所。” 戚光平闻言,沉思半晌,抬头道:“嗯!鬼宗煽动江南道作乱,江南道星火燎原,神威军、虎烈军接手平叛,到时人马杂乱无序,鬼宗逃回淮西不易,倒不如躲在此地,待风头过了再说,这几处驻点尽是人烟罕至,是不错的避难所。” 豹头、二头为豹捷十二鉄尉,以护卫江枫为最高原则,于兵事向来不置一词,不料江枫忽尔问道:“豹头,于此有何对应之策?” 豹头愕然,一时倒不知如何接话。戚光平微笑道:“豹头已蜕变成虎头,虎牙锐利,是一头冲锋陷阵的猛将,难道豹头还想窝在十二鉄卫享清福,这莫说道西将军不同意,便是光平一出剑,也要将你从安乐窝里轰出来。” 二头闻言喜道:“恭禧豹头荣升中郎将,终于可领兵打仗了。” 戚光平呵呵直笑道:“二头是在恭禧豹头,还是贺喜自己?” 二头怔道:“我?” 江枫拍拍豹头,向二头大笑道:“虎头出征虎啸山林去了,豹捷十二鉄卫少了作主的主了,江枫的安危,自然落在二头身上了。” 戚先平也笑道:“以后豹捷鉄卫军寅夜操练,二头可就没豹头这挡箭盾。” 这意思明显,豹头变虎头,成了中郎将,二头升格当豹头。威光平见二头傻里傻呼,出言嘲弄他几句,江枫则给二头一个大大的拥抱。 豹头这时上前道:“将军提豹头为中郎将,豹头便尽一言。” 江枫直言道:“豹头尽可畅所欲言。” 豹头禀道:“鬼宗在ez、洪州布置藏匿阵地,所来已久。然瞧敌寨动静,披坚执锐,闻令而动,时刻准备,处于戒备状态。豹头认为鬼府鬼宗酝酿联军已久,荆州、沔阳、江夏、甚或江都,想与江南道一决雌雄,这些阵地正好用来做前锋,而且时日已近。” 戚光平讶然道:“豹头所言,符合现在实情。鬼府鬼宗八路掩江计划,在江南道遍地烽火都告失败,极有可能孤注一掷,难怪这几日总有一队队人马,分批分时进营寨。” 江枫奋然道:“豹头果如光平兄所言,已成一名虎将。豹头,给你十天时间,务要将这此据点全数给我剿平。”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89章 南府起兵 第89章南府起兵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南帅缴令,震动江南道,神威军四大神将、九大天将、三十六郎将虽早已交棒,有归隐山林,有四大书院儒墨学院教授兵学武艺,散居江南道,闻南帅起神威军,四大神将、九大天将、三十六郎将纷纷八方来归,来听南帅派令。南帅遣三十六郎将至江寜府,先行招降天应熊威军。 宣州溧阳天目湖镇西蟠龙山,南帅领神威军驻扎在此,帅帐就设在蟠龙山前沿龙门岗上。帅帐前戒备甚严,帐前七十二名护帅手背负刀剑,手持长枪,威武扬威而立。 后帐,南夫人设宴款待,四大神将天行、霜玄、赤炎、飞羽尚未见着,自是是去江宁府,众天将与南夫人同是九大天将,出生入死多年,大小战役历险生死,见南夫人愁眉不展,仍勉强打起精神,迎宾接待,心下不舍,八大天将纷纷出言安慰。 九大天将,四男五女,玄玉、天羽、紫玄、仙尘及清影、墨月、飞霜、暮天,还有南夫人蝶舞。众天将为江南道一同出生入死,扫荡江南道匪寇,感情深厚。 南夫人抛下愁闷,强作欢笑道:“诸位哥哥姐姐,多谢了。云天闯下祸根,有劳哥姐们挂心了,心蝶在此多谢了。” 八天将早闻南大公子自领江宁府,亦知此事触及南帅底限,仍是来帅帐求情,却是无果。 清影向来清风霁月,万事不挂于心,她向来与小师妹心蝶合得来,但此时只能轻言抚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云天这孩子的事,多思无益。” 墨月心思细腻而缜密,此事卻莫可奈合,非是事无解,而是人无解,只能拉着南夫人,轻轻安抚道:“此事未到最后关头,谁也预料不到结果会如何?更何况四位师兄姐神将尚未到来,妳要抱有一丝希望,切莫太过忧虑,伤了身子可就真的无解了。” 天羽天将一身儒服白衣,一派侠士风流,此时仍似智珠在握,脸上挂满一抹微笑,出声缓缓道:“神将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先公而后私,晚些定来帅帐求情。而且此事未到绝望之地,小师妹且放宽心。” 天羽天将似周瑜般的风流人物,一向智在谋先,与南帅相互辉映,九天将以他为首。南夫人也佩服在心,见天羽天将神色无忧,双眸清澈,又说云天之事,不到绝境,心中稍安,露出微微笑意。众天将一见小师妹终于展笑颜,更是热络。 紫玄不常说话,修的是默剑仙一脉,一说往往一语中的,闻言道:“三大神将,赤炎神将去芜湖,飞羽神将在京口,天行神将更是往句容,近江寜府仅一步之遥。瞧三大神将仅招安纳降,不作任何进攻,想来仍想留一线生机,不想事情不可回天。”众天将纷纷点头同意。 清影洒然而笑道:“自天策军镇军天将怒轰天宁府,云天这孩子就没多作布置反抗,仅有少数几个中郎将、郎将还冥顽不灵。由此可知,此次天应熊威军不算叛变。” 谈到军情了,墨月一贯钜细靡遗,密不透风,闻清影天将说得轻巧,出言道:“听说这几个中郎将想反扑,作垂死挣扎,云天这孩子硬是不肯。三大神将此时不敢过分逼迫,要是几个中郎将叛变,怕要引起一场血战,这就不是江南道之福了。” 天羽淡然一笑,缓缓摇头不同意道:“云天这孩子像南帅,是个将材,天生有领导魅力,一腔热血,征战沙场,天应熊威军有今日军威,并非靠他南大公子的身份,其中一大半是他拼来的,几个中郎将是制他不住的。想挟云天,以号天应军,几个中郎将无非作梦而已。” 清影抚掌一笑道:“如此心蝶大可放心,这场天应军之乱,不日可定。云天这孩子再怎样,也不会在南帅手上。哥姐们会护住云天回节度使府,由节度使府发落,决不让南帅亲自处置云天的。” 墨月点头道:“此事最为重要,落在南帅手上,保不济南帅出手不知节制,须由节度使李师哥处置,才有生还之机,更何况还有大师姐霜玄神将在。霜玄神将师姐不再酷冷无情,嫉恶如仇,向以前一样,斩妖除魔,从不手上留情,江湖上,冷面观音早改唤作水月观音了,在翁州舟山一带,救民无数。待大师姐一来,南帅鉄石心肠,亦要乖乖听话。” 南夫人心下感激师兄姐,她心知南帅,她的元哥,何尝是鉄石心肠,南帅自小看出云天的资质,兵事武学都是顶尖的,他的南哥喜翻了天。于是带在身旁谆谆教诲,倾心尽力,要让南府再出一个南帅,如此江南道可再保几十年安定。 南风天资质亦不下于云天,但性格好静不争,与南帅火热性子不同,南帅深知启发不了南风天,只得送去梅山书院深造,由天羽天将在侧引导,梅山书院也不负期盼,让南风天这朵梅花绽开了。 南云天实是南帅南元的心头肉啊!南夫人心痛之极,但她知道南元更痛。众天将竭立安慰,南夫人感怀在心,又是你一言我一语,劝小师妹宽怀。 即使神武军探囊取物般,收拾天应军,但如何收拾天应熊威军,仍是未定之天,众天将望着天羽神将,想听听天羽天将有何见解。 蟠龙山山风徐来,树声沙沙作响,天羽神将微笑不语,转身立于一山岩上,遥望前方溧阳城镇。 众天将知道他脾气,也不勉强,而玄玉向为前锋大将,勇猛剽悍,这时也抢在前头道:“神威军开拔至溧阳,三大神将更在芜湖、京口、句容,围住了天应熊威军,这时只须一军直捣江宁府,诸事可定。” 仙尘一身道袍,长须善目,持拂尘一甩,捻须笑道:“玄玉天将一向快意恩仇,这七八年来,与飞霜天将在黔中道斩妖除魔,好不快活。这时也想只凭手中长剑,一战而定江宁府。” 飞霜天将笑道:“仙尘道长要来笑话飞霜吗?飞霜与玄玉哥图懒,不在名山起道观清修,不在书院育英才,在黔中十万大山,游山玩水,可不准道长笑话。” 暮天闻言嫣然笑道:“道长碰了一鼻子灰,敢先拿玄玉师弟说事,飞霜天将的飞霜剑定然要向仙尘道长讨一公道。” 仙尘哑然失笑道:“与飞霜天将斗剑,诚所愿也,可说好了,不准玄玉天将插手。” 暮天空手在空中比划比划,呵笑道:“你怕玄玉天将一上来,唰唰几剑,坏了你讨好飞霜的一场好戏吗?” 众天将闻言哄然一笑。 当年九大天将在江南道除匪护道,那时仙尘尚未是道长,诚心追求飞霜,一门心思讨好飞霜,不料飞霜却情定玄玉。仙尘不服,来与玄玉斗剑,将玄玉打伤,惹得大师姐霜玄神将不满,与仙尘大斗三天三夜,在仙尘力尽将败之时,一声长喝,喝去仙尘凡尘之心,从此入道修行,道号仙尘。 仙尘入道门,却仍一门心思讨好飞霜,逗飞霜一笑,更于玄玉也是倾传一身绝艺。三人这段恩怨,后来成了众天将间的佳话。 玄玉不喜动脑,人却不傻,二人之心,早洞若明镜。而仙尘倾心相授,玄玉武功进境自此一日千里,成就他玄玉天将的美号。 清影闻玄玉想出战,微微不解,轻声道:“江寜府天应军,打是下策,招降才是上策。” 仙尘笑道:“这下子玄玉剑无法出鞘,飞霜剑自然不动,小道的拂尘也就不动,幸甚!幸甚。” 清影闻言怔道:“那岂不是又坏了你讨好飞霜的好戏,怎会幸甚呢?”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天羽自在一旁,吟风赏月,墨月问道:“天羽天将,为何对江宁府没有只字片语呢?”众天将又齐望向天羽。 天羽洒然一笑道:“江南道偃兵息鼓二十载,休生养民,为的是江东生民百计。李师哥不负期盼,江东百业蒸蒸日上,民力强盛。天下十道表面上无不称颂,暗地里却想尽办法要扳倒江南道,深怕天南道哪天攻来,阴谋诡计,不在话下,天应军只是其中一隅。云天是个将才,于兵事无往不利,于政事上,耳根子稍嫌软些。” 墨月道:“天羽天将是说,天应军内有鬼府鬼宗埋伏的细作,甚至已到中郎将层次。” 暮天道:“这么说,三大神将到江宁府,一方面招降天应军,一方面要探清细作底细。” 南夫人恨恨道:“让我知道是谁,绝不饶他。” 天羽道:“小师妹动气了。其实三大神将也饶不过他的,小师妹不用操心了。”顿了顿又道:“江宁府天应军不是问题,但埋伏在天应军的细作是一大问题。这些细作居然敢怂恿分裂江宁府,可见细作在江宁府有一定势力,得小心清除,免得坏了江南安宁。” 墨月道:“我明白了,难怪南帅在溧阳下寨,迟迟不肯前行,原来在等消息。” 天羽道:“南帅在制造气氛,施加压力。神武军大军压境,这些细作定然安不下心,必会有动作。三大神将谨慎探查,一旦查清细作,一举将之清除。”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90章 恶鬼夜袭松涛洞 第90章恶鬼夜袭松涛洞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慕飞雪、关镇岳、云时雨出松迎镇,奔上天岳山,山路蜿蜒,经丹心崖、苍松山又遇荆楚盟、江河联埋伏,岂料次次关镇岳冲锋在前,这次青龙剑尚未出鞘,云时雨便是一阵狂叫,如疯汉般直入埋伏人马,见人又打又踹,又抛又摔,荆楚盟、江河联这些高手,平时在江湖上也是响叮当的人物,此时遇到云时雨,武功招式还未使全,便遭云时雨趁隙一招制住,随之便往山壁撞去。 关镇岳面容严肃森冷,沈脸道:“酒仙再不喝酒,只怕要坏事了。” 慕飞雪玄霜神色,透出一丝笑意,含笑道:“一路奔袭,酒仙没空去探美酒,馋成疯罗汉了。但有一坏,也有一好。酒仙不再偸闲,云里雾裹酣看人生百态。馋成了疯罗汉,一马当先,冲锋陷阵,也是不错选择。” 关镇岳不再多言,迳自穿过苍松山,来到问天台后一处山岗,只见秋名清正与三人拼斗,角落一隅,躺着另二人,一动不动。其后不远,苍松树下,秋素清面色惨白,看来深受重伤,魏东宸嘴角留下血渍,双掌贴在秋素清后心,正全力施救。 关镇岳长剑出鞘,梅心玉骨立马印心,青龙气现,袅袅而升,隐隐在关镇岳头顶三尺,滙聚成青龙,龙形威严,龙爪雄劲,蓦地仰空怒吼,登时云霁突变,狂风卷云直下,随青龙剑而行。 云时雨随后赶到,一见心惊:棺材木也生气了,一上场便来青龙魂。 秋名清其时已近油尽灯枯,幸好小五曾替她通了奇经八脉,又替她打下住体炼体的根基,让她入幽微,晋通幽,观天地六气造就她梅心玉骨印心,显现出幽邈神秘来。这时她出招幽幽邈邈,似有还无,却引得天地六气护体攻敌。所引天地之气,适足以抵抗三人怒涛狂潮似的攻击,但也颇费真元。正思考如何御敌,棺材木出现了,但见青龙魂气龙啸九天,气劲立马袭卷而过,三人的攻势气劲如烟消云散般,杳无踪迹。 秋名清压力尽消,幽渺身形退至秋素清前三尺,幽幽道:“镇岳哥小心,青衣是云梦泽杨柳岸,白色墨染为客舍青及粗衣劲装是荒寒客。” 雲夢澤三魂四魄,三魂者,碧藍天、水雲煙及楊柳岸。四魄則為寒煙翠、疏雨落、微風拂,客舍青,而凌影客、煙霞客、殘江女、荒寒客為首席四客。那麼沿途丹心崖、蒼松山那些埋伏人手,想來也是江河聯赫赫有名的人物。 那白衣墨染客舍青见关镇岳,剑引天地变,青龙啸九天,不禁惊道:“青龙变?传闻中默剑仙的青龙变。”杨柳岸及荒寒客闻言,骇然以对,传闻清剑仙砍尽江东桃花,飞来飞仙山,将鬼帝鬼圣赶出江东。清剑仙座下七护卫,梅剑仙于梅山引天雷重创鬼圣,兰玄女于百里兰溪击杀鬼后。然而有一事,却无人知晓,那默剑仙剑引青龙,毁去鬼帝一身修行,致鬼帝在云梦泽阴寒沼泽,夜夜鬼哭狼嚎终老,这一切江湖上无声也无影,却记载鬼帝的起居注之中。 鬼帝一身帝鬼气,鬼镇八荒,妖魔精怪,闻之色变,却败在默剑仙的青龙变。如今再见青龙变,不管是云梦泽三魂还是四魄,亦或是首席四客,怎不心惊胆寒。 青龙变一现,客舍青扬声高呼:“天岳山目的已达,先撤。”客舍青、杨柳岸及荒寒客身形一晃,三道人影似幻似鬼,纵向山崖而去。 云时雨发起酒疯,大骂道:“他奶奶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打就打,想撤就撤。他奶奶的,老子三日没喝一滴酒,正想找人打一架,算你们倒了八辈子楣,今天碰上一馋酒鬼。” 慕飛雪面容早如寒霜,晃身一闪,白影飄蹤,去扶著秋名清至秋素清身旁坐下。慕飞雪神色坚定,玄霜面容中透出一丝温暖,秋名清当下盘膝而坐,調息養氣,上天入地式緩緩引天地六氣入竅,接著眼觀鼻,鼻觀心,迳自靜心凝氣養傷。 慕飞雪不愧是梅山书院医药院高材生,又在秋素清身上探脉点穴,运指如飞,右手引入梅心玉骨玄霜气息,助秋素清疗伤。慕飞雪、秋素清、秋名清三人在梅山书院,一同修习梅心玉骨,气息相近,不一会儿,秋素青本气若游丝的气息,渐渐粗壮。魏东宸大喜,这表示秋素清总算保住一命了。 这时云梦泽客舍青、杨柳岸、荒寒客掠过一侧山岩,正要纵下山岩而去,忽听天地一怒吼,似天际龙吟响彻云霄,一股青龙气,挟带飞沙走石,落叶黄花,龙卷劲击而来。三人大惊失色,惊天动地的剑招,三人可不敢硬接,只得往后跃下山岩。 这一迟延,足刚落地,云时雨疯罗汉般疯魔气劲,右拳攻向荒寒客。关镇岳收气回身,展开青龙神行,迅若青龙窜于野,青龙剑附上青龙魂气,双手挺剑直劈,劈向客舍青。而另一人如豹般敏捷,伸手捏指成爪,似虎爪雄劲,抓向杨柳岸,正是魏东宸奔击而来。 云时雨边打一边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云梦泽要搅弄江南道风云,京口,江宁、天岳山都不得安宁。他奶奶的,说不得,云酒鬼三天没喝酒,陪你闹上一回。”他嘴上骂,手上也没停手,拳掌肘肩,足踢膝撞,身法窜蹦巅扑,好不怪异,却又直攻破绽而来。 荒寒客跃下山岩,足刚落地,见一疯汉,蓬头垢面,双眼通红,稀哩呼噜撞了过来,他可不敢怠慢,他在京口遇过这天策三将,关镇岳打得他差点露出,他偷练只传鬼帝一门的鬼镇八荒功。瞧这疯酒鬼只是一莽汉,又非天策镇军天将剑引青龙变,也不敢迟疑,往右侧滚一圈,避开酒鬼一击,左掌上右掌下,指天指地,运起鬼镇八荒功,来接这稀哩呼噜的疯酒鬼,耍起的疯罗汉。 顿时,云时雨只觉天地荒寒苍凉,毫无生机之色,不禁又骂道:“他奶奶的,损人不利己,该死的鬼镇八荒功。果然是鬼宗心法,吸天地生气,只供你一家享用。”当下,疯魔罗汉似疯似魔,双手时阴时阳,时柔时刚,不再一劲冲撞顶窜,一拳直攻荒寒客中门。 荒寒客大喜,鬼镇八荒以吸敌手元气,转化为己力,云时雨一拳击来,正合他意,待要触及云时雨之时,以吸收云时雨拳劲,岂知云时雨于临身之时,方才拳掌劲注,寸劲寸击,猛然直攻中门。 砰一聲,雲時雨一拳擊飛荒寒客。荒寒客呃一聲,直往後拋跌。雲時雨嘴裡還嘟嚷著:「他奶奶的,都說你鬼鎮八荒功,損人不利己,你怎麼不聽勸呢!」 荒寒客本就想溜,这时又受一拳,翻身落地,借劲而走,不敢迟疑,当即纵跃,翻下山岩而去。 左侧关镇岳青龙魂气,随青龙神行,剑气直逼客舍青。客舍青儒服深衣,白衣青染,一身武功亦如江南墨画,雾里看景,身法轻如云雾,柔虚空无。只见他接下关镇岳大开大阖青龙剑势,旋转不休,双手阴阳斗转绵柔的招式,化解青龙剑势,猛然一抖,又抖掉青龙魂气。 关镇岳冷峻面容,冷哼道:“好一招,阴阳浑天转。借劲化劲,斗转乾坤。”心想:看你阴劲化气快,还是我阳劲势道猛。你以自身真元,转换我青龙魂气,抖散于外。哼!你有多少真元可耗。 客舍青一招阴阳浑天转,化转关镇岳的全力一击,固然显示客舍青功力不凡,若是宋景天在此,必定讶异,居然有人接下关教谕这一剑。只可惜,这已是他运起金身功力,才勉强化解掉这一击。见关镇岳提剑又要攻来,荒寒客也欲跃下山岩而去,此时岂敢逞强半分,一咬牙,硬是后退腾空而退,恰在此时,关镇岳的青龙魂气临身而来,硬生生接下,借势跃下山崖。 云时雨道:“好一个客舍青,居然硬接一招,借劲而走,这招只怕要养三个月。云梦泽三魂四魄,真是鬼里鬼气,武功层出不穷,怪得很。” 转头望向魏东宸,只见那杨柳岸与魏东宸斗得如火如荼,杨柳岸软剑亦似客舍青,软柔空无,应是一门所传,一个用在拳掌,一个用在剑法。魏东宸似受了伤,身法不若以往入幽微之境,有通幽之明,一时间难分轩轾。 只听关镇岳冷哼一声。杨柳岸斗然一惊,客舍青、荒寒客借机逃脱,关镇岳、云时雨虎伺在侧,偏偏眼前这小子,纠缠不休。几次震开,却又莫名其妙地被挡了回来。 魏东宸也是悚然一惊,在梅山书院,关镇岳猛哼一声,代表关教谕极不满意他的表现。 云时雨出声道:“我三天没喝滴酒,心浮气躁。东宸,愈在这个时候,愈要心境通明,不可轻易涉险。” 便在此时,杨柳岸借魏东宸心神恍忽,腰扭腿振,飘身而起。魏东宸喜道:“我送你一程。”右手一挥,一记劈空掌,劈中杨柳岸后背。杨柳岸不敢多待片刻,忍痛飘身而去。 云时雨道:“又是一个借劲逃走,奇怪,云梦泽逃走,不能好好走吗?定要挨一记才走。” ******** 松涛书院松涛洞,掌山秋素清躺卧在蹋,经慕飞雪调治,性命暂时无攸,但秋素清经脉滞塞,天地六气失去相连,气息微弱,功力留不到一成。山长秋名清泪人儿在旁掩泣,慕飞雪、魏东宸默然无语。云时雨必然趁此时寻天岳山美酒,关镇岳在松涛洞外,一尊罗汉雕似的静坐。 魏东宸两眼无神,喃喃道:“今夜掌山似得天机般,嘱咐我小心戒备,恐怕江河联、荆楚盟会来攻打松涛书院。我遵从掌山指示,将豹捷军警戒再提高一级。岂知江河联出动多名高手,不是大队人马,直奔松涛洞,冲着掌山而来。” 慕飞雪神色冰冷,语调冷冷道:“东宸勿要自恼,江河联此次布置周密,我们三人一路从芜湖赶来天岳山,多次遇到江河联袭击,天岳山下松迎镇、丹心崖、苍松山口,也都有伏兵。” 魏东宸点头道:“来问天台的是凌影客,还有蕙风堂火云长老,清江堂徐林长老。凌影客为掌山所弑,掌山也受一掌,正与火云、徐林二人游斗。我拼死一击,杀了徐林长老,也受伤不浅。幸好山长此时赶到,火云长老这才离去。不料后续云梦泽客舍青、杨柳岸、荒寒客窥伺,幸好,山长与三人游斗之时,三位教谕能及时到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慕飞雪道:“云酒仙去探风了。东宸,去通知豹柳军师、江枫。”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91章 鬼伏桃花江 第91章鬼伏桃花江 長沙城刺史府前祥記茶館,人潮始終聚又散,散了又聚,莊家二小姐在此等候了三日,始終沒有等到柳白衣、武二都尉,都涼了心,次日便不再來祥記茶館,也不知又想什麼法子去了。 茶館中尚有二人在此等候,他們在此等候了七日,日日在茶樓聽茶聞,長沙人喝茶評書彈曲,縱談江湖趣事,倒也是樂事。 只見刺史府出來了四人,望祥記茶館而來。祥記伙計小古遠遠瞧見,忙招呼人去請掌櫃的及小草來門口迎接,見四人到來,掌櫃忙笑道:「柳軍師、衛大人、都尉、魏山將,四位同時駕臨茶館,真是蓬畢生輝。」來人自然是衛子然、柳白衣、武二及魏東宸,魏東宸尚無職務在身,掌櫃只好以梅山書院山將稱呼。 衛子然見祥記茶館人潮比之他剛到之時,不可同日而語,拱手笑道:「吳老闆茶館生意蒸蒸日上,生意興隆。」 吳老闆道:「託幾位大人的福,自從四江堂、荊楚盟、江河聯在長沙絕跡之後,又有天樞處四下排憂解難,長沙城無人敢隨意張揚,橫行霸道。荊南北湘,水運陸運發達,交通便利,自然百業興旺。」 小草上前來給武二請安,豈料武二向旁一閃,道:「姑娘是何人,為何找武二請安呢?」 祥記小古趕緊上前道:「都尉忘記了,三個月之前,都尉與天地風火女校尉,説湘鄉北韶山上拾來一名小女孩叫小草,托付給掌櫃的。」 武二道:「是有這麼回事,當時韶山上一片狼籍,只剩小草獨活。可小草還只十三、四歲小女孩,眼前這位容貌相似,可亭亭玉立,有十六、七歲模樣子,而且小草面黃肌瘦,瘦骨如柴,可不是眼前嬌滴滴的大姑娘?」 柳白衣笑道:「三個月之前,身臨戰亂之境,擔心受怕,三餐不繼,自然瘦骨如柴,三個月之後,吃好住好,又有小古及掌櫃細心照料,也就容光煥發。」 武二這才受了小草之禮,眾人歡笑聲不斷。武二這才注意到,茶館裏有二人正在等候。 只見那二人,一男一女,男的六尺高,頭帶白巾,一襲淡青紋白長袍,白玉腰帶。女的淡綠綾羅衫子,雙眉彎彎,月牙般笑容,風姿娉婷而婉約,舉止端莊而高雅,聯袂緩緩走出門口,正向武二行禮致意。 武二一見大喜,歡聲笑語道:「石門雲落書生與武陵桃源仙子,你們總算來了,再不來,刺史大人可要革了我天樞處都尉之職了。」趕緊替柳白衣、衛子然、魏東宸介紹認識。 雲落書生肅然起敬道:「果真是道西將軍府小諸葛柳白衣柳軍師,後學石門雲落書生拜見。」 柳白衣笑道:「先生謬讚了,而且白衣不敢以前輩自居,雲落石門與白衣年齡相仿,先生切莫以後學相稱,先生叫我白衣即可。」 桃源仙子俏目流轉,嫣然一笑道:「兩位別這麼拘禮,一個叫小白,一個叫小雲得了。嘻!好像隔壁家的小屁孩,每天在老夫子家故意拱手作揖。」 雲落石門仍是施禮道:「女子第一次見公婆,總要衿持一下。書生也是,禮數仍是不可缺。」向衛子然作揖道:「這位是淮東名士衛子然先生,先生任長沙少尹,短短時光,長沙煥然一新,書生佩服。近聞先生將赴任岳州刺史,書生在此先道聲恭禧。」 雲落石門堅持禮數,搞得衛子然也拘謹起來,躬身回道:「那裏是子然的功勞,先生謬讚了。孑然一淮南落拓書生,來江南道一展所才,望先生多多教誨。」 桃源仙子俏眉微蹙道:「雲落書生忒也多禮了,咱們散仙悠游山水之間,所圖不過一身輕鬆自在,更何況,如此多禮,只在臉上寫下幾個字:我有所求。」 雲落石門尷尬道:「桃源仙子説得是,禮多必有所求,書生搞砸了。」 桃源仙子道:「你沒搞砸,而是失禮了。這兒還有位青年才俊,傳聞岳陽九龍門九龍心法,九如一,一如九,有一才俊之士領江河三煞星,玉天師、怒金剛、晴玄女,一舉將九龍心法給破了,臨走前撂下,我是魏東宸,想必就是眼這位才俊了。」 雲落石門悚然一驚,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駭道:「什麼,有人破了九龍門九龍陣?」 魏東宸雙手一搖道:「仙子這話,小子不敢接。破九龍心法,實是晴玄女晴芷,完全不干東宸之事。」 (本章完) 第92章 金牛阵大展神威 第92章金牛阵大展神威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益阳西侧桃花江一片竹海,晴芷一时贪玩在竹海纵跃玩耍,反而避开江河联、荆楚盟围攻,小五四人正感庆幸,然刀绝生仍感忧虑,认为江河联不单纯,四人小山翼翼追蹑敌人,望浮丘山项而去。 沾浮丘山山径攀登而上,向远处望去,远看像浮,近看似丘,只觉山峰叠峦,绵延不绝,峦间风云幻变,玉带缠腰似的。来到一道观,观庭前挺立一排古银杏树,颇具气派。 忽听嘿嘿笑声从身后传来,四人回头,正是荆楚盟荆和老、云梦泽水云烟在其后,后方站满了满满黑衣劲装的衣客。四人猛然省悟,中了敌人圈套。跟踪人反被引诱至敌人的势力范围。 小五轻声道:“对方人多势众,布金牛阵御敌,掌控自动权。若遭分散,武陵见。”宋景天、晴芷、刀绝生三人颔首同意。 小五音量虽小,仍传进荆和老耳朵,失声笑道:“荆无老老哥哥神机妙算,早知这四煞星定然不肯罢休,必会尾随而至,正巧落在我们手里。” 水云烟道:“云梦泽水云烟,甚感佩服。” 荆无老得意至极,前些时日,长沙天星阁受挫于道西桃山剑客范松南,江南道势力在北湘日渐稳固,荆天盟、四江堂、江河联再不想办法,只怕会被扫地出门,赶出三湘。 而江河联颁下江河金令,江湖追杀的四煞星,大閙江河联各地分会,已在三湘传开,三湘有些势力,不再听话,正巧来到桃花江,于是策划引诱四煞星入陷阱。荆无老心中满意,不禁捋捋胡须,笑颜逐开。 心想:道西将军府以重建书院为标杆,如今松涛书院四大山将,将为阶下囚,灭了道西将军府威风,北湘各势力总该知道,北湘仍是两湖三覇的势头。 望着小五四人,洋洋得意道:“不用布什么金牛阵,龙腾阵,今日有云梦泽水云烟水魂使,律掌事惊雁塞,有鬼府鬼打、鬼客火都尉,有荆楚盟二老及四大掌事凌云飞,还有鬼宗鬼玄都,四位江河煞星绝无侥幸,束手就擒吧!” 小五数了数,共有四匹人马,前头荆楚盟以荆天二老荆无老、荆和老为首,江河联则水云烟带头,另有两匹人马在后待命,似听令行事,看来便是鬼府、鬼宗人马了。 晴芷耳听废话,不甚耐烦,哼了一声,手挥长剑,扬起尘沙,风刃九剑劲射而出。风刃九剑,晴芷附气于沙石,有若强弓拏箭,势疾而劲猛,经大閙江河联各分堂洗礼,方向更是诡变多端,变幻莫测。手挥风刄九剑,不像是剑法倒像是暗器,劲射而出,直攻水云烟。 那水云烟身法似水、似云、似烟,柔弱无物,不与晴芷斗招,不理风刃如何变化,总在风刃近三尺时,这才轻飘飘飘身而过。 小五不禁佩服心想:这水云烟轻功非凡,应变机敏,风刃九剑,势劲近三尺后,能变化所经的区域,不如三丈外了,若非这水云烟轻功不凡,如何躲过风刃九剑。 话还没讲,仗已开打,晴芷风刃九剑总是先开锣,先来个下马威。 依小五所言,宋景天立地金刚一运,青龙神行,逢人就撞、就推、就击。他金刚护身真气浑厚,青龙神行,疾行百变,不怕硬碰硬,果真如金牛满庭院狂奔。 晴芷风动心法,风行疾速,不下于宋景天,晴芷随着宋景天,宋景天带着晴芷,不管为何,两人身距不过三尺,像晴芷坐骑金牛般,迅行疾驰。要命的是,晴芷风刃,宋景天的金刚问路,时不时劲射而出,像是金牛上有暴雨梨花暗器,四面八方而去。 刀绝生身法不如晴芷,无法似贴身般,贴在宋景天身边,跟随在后二丈处应变,总能做到的。他刀法强硬,刀势浑厚,此时也非一对一对招。随在宋景天身后,专打应变不及,惊慌失措的落水狗。小五风动身形轻灵,飘逸若仙,气灵神剑气韵衡山式,剑气纵横,气劲更是难当。 四人金牛阵一出,果真势如破竹,劲猛难当。 荆天二老、云梦泽三魂之一水云烟,哪见过如此稀奇古怪的战法,不规规矩矩与你比武对招纠缠,横冲直撞,打了就跑,像是来搞乱的。 荆天二老怒喊道:“给我拦下来。” 水云烟看了二老一眼,不禁叹了口气,原来惊天二老也不过如此,临事也只吹鼻瞪眼,向待令而动的黑衣客道:“鬼石火都尉,听闻鬼虏将军有阵名盘石!鬼府盘石阵,盘若金石,不知可否挡住这狂牛急奔。” 鬼石火都尉蹙眉,心想:云梦泽鬼宗人心难测,想探鬼府深浅。鬼府盘石阵用于两军对阵,善长战阵撕杀。这四人灵活性高,只怕难尽如人意。心是如此想,手势仍是一挥,下令道:“鬼袭前锋,三十人地载阵。” 前锋校尉得令,喝道:“鐡二队鉄七队听令,携枪持盾,结地载?” 令未毕,忽听得古银杏树梢传来咻咻风声怪异,像是有箭雨来袭,抬眼望去,不见任何踪迹。幸好早听闻有天师会唤风,前锋校尉喝道:“弓箭袭击,盾甲护身。”只见待令而动的黑衣客,举护盾四面上方持盾抵御,像将部队上一层鉄皮护身,幸好及时,瞪瞪,风刃击在盾甲声不停,挡住这波风刃攻击,只扬起些微尘沙,兵力并未受损。 前锋校尉暗自寛下心来,不多久见风声已息,转下令道:“结地载阵”。只见后头黑衣部队动作迅速转阵地载阵,部队得令而动。却忽见地上扬起的尘沙,突然四面八方,劲射而击。这下子正好在部队防御最松时刻,气劲附于沙石,突然四面八方劲射而出。 这下子猝不及防的,黑衣客立时人仰马翻,晴芷、宋景天金牛阵狂奔恰好这时候奔至,吓得黑衣客鉄部队鸟兽散。晴芷的风刃九剑先至,黑衣鉄部队持盾甲护身,将身体全缩在盾甲内,喀喀声不断,防护过去。 这波气气附沙石,自是小五所出,风刃气凝水气成冰,再附气而行成风刃,现场沙石扬起,可不用再聚,附气于沙石上,正好迎上敌人攻来。 接着宋景天立地金刚奔来,旋风连环踢,宋景天金刚气浑厚,猛不可挡,或拦或推,或踢或踹,黑衣客鉄队登时人马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其后刀绝生手起刀落,小五气韵衡山式,剑气纵横,专打落水狗,黑衣鉄队更加溃散。 古观前庭院,古银杏树,依然苍劲挺拔,广场空无一人,四周躺下不少黑衣客哀嚎,更多黑衣客,躲在外围树林内。只见庭院金牛狂奔,范围逐渐往庭院外树林。 四大势力荆无老、鬼打鬼石、水云烟水魂使、鬼玄都瞪目结舌看着金牛狂奔。早前未来到桃花江,江河联各堂回报,四煞星横扫江河联各分会,帮众灰头土脸,抱头鼠窜。众老只以为那是江湖夸张的传说,不值一唒。眼前这一幕四人组狂牛,中间金刚气横冲直撞,锐利十足,风刃九剑、金刚问路及远,扫除障碍,甚至无来由的风刃先来清扫,狂牛奔后,还有两人剑气纵横、刀法凌厉在后收拾。重点是他们不是与斗招比输赢。斗招? 水云烟呼喝一声:“惊掌事,随我来。” 云梦泽律掌事惊雁寒正感手足无措,闻言虽不知水云魂使有何良策,仍持刀急如星火随身在水云烟身后。水云烟道:“想办法扳倒那匹狂牛,就看惊掌事的硬底子神功了。” 水云烟展开身法,似水般柔,似云般轻,似烟般轻灵,挡在宋景天之前,果然晴芷风刃九剑,宋景天金刚问路,疾劲驰来,他柔弱般轻灵身法避过前波攻击,闪身避开道:“惊掌事,看你的了。” 只见惊雁寒气凝岳峙,气定神闲,低头吞吐运劲,登时气劲飒然,双眼神光凝聚,运掌朝宋景天而去。这招名之为激流乱石,意即似激流乱石,任凭激流过处,乱石依然挺立。荆天二老见此招式内劲不错,与宋景天金刚气,应有一战之力。 宋景天亦是心定神灵,使出绝技推山移岭,左手推山,右手移岭,全靠金刚浑厚真气。砰一声,屹立当埸,看来惊雁寒,宋景天两人功力相若。 这么一迟缓,总算将金牛狂阵给停止了。 晴芷瞧宋景天出招推山移岭,早已蓄势警戒在侧,待招架住惊雁寒,只见她兰石凝露,气若幽兰,面容恬淡高雅,反身随长剑舞动兰溪空谷幽兰剑法,身形神态清雅,姿态飘逸,若如兰仙子舞姿曼妙,却引动风刃九剑成环,是为九九八十一剑,剑剑踪迹难测,快慢难度,正如宋景天所言,与晴芷斗招,自讨苦吃。 风刃九九八十一剑四面八方劲射而出,剑气又诡异难寻,黑衣客铁队仍不敢轻举妄动。 荆天二老、水云烟、鬼打鬼石火都尉、鬼玄都趁机不可失,心急火燎,挥舞长刀,长剑,向四人一涌而上,不能让这金牛阵再次狂奔。 不料小五无身剑出,身法舞动梅山探梅剑法,剑法学自魏东宸,自是在天岳山相互研习所得。却听得无声剑风,隐隐含有风雷之声,无身剑隐隐有蓝色剑影舞动。 霎时,小五风行急速,探梅剑法引动风雷剑,分战荆天二老、水云烟、鬼打鬼石火都尉、鬼玄都,庭院一时风雷声响,尘沙扬起。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93章 浮丘老道 第93章浮丘老道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益阳浮丘山古观前,小五四人误中江河联、荆楚盟圈套,四人金牛狂奔阵,杀得对手人仰马翻,云梦泽律掌事惊雁寒一招激流乱石,果如乱流中砥柱,终于挡下宋景天狂牛乱奔,荆楚盟荆天二老、江河联三魂水云烟、律掌事惊雁寒,鬼府鬼打鬼石,鬼宗鬼玄都,领头七大高手见有机可趁,一涌而上,此时小五无身剑引风雷剑,大战七大高手。 古观前庭院,古银杏树风吹树动,风啸呼呼,庭院只见蓝色剑影重重,扬起尘沙漫天,隐隐雷鸣,剑风凌厉沈凝,招招有如狂风临身、雷击之威,七大高手岂敢以身试招,纷纷游战于外。 晴芷、宋景天、刀绝生也从未见过小五这风雷剑法,身随风动疾行,剑有雷击之威,瞧是新鲜,放下刀剑,在风雷风暴中心,既惊异又错愕地瞧这异于常情的剑招。 突然古观内有一苍老声音传出:水云使、二位火都尉、荆天二老,今日到此为止了,各位请回吧!声音淡入淡出,平平稳稳,不带一丝火气,在风雷刀剑相激,嘈杂的争斗,仍清清楚楚传到每个人的耳朵。 江河联荆楚盟七大高手显然罢手,刀剑霍霍,往小五四人招呼。本以为以七大高手之能,又有鬼府、鬼宗训练有素的黑衣鉄部队,捉这四人还不手到擒来。谁知情势陡变,这四人个个身怀绝技,武功奇异莫名,竟拿不住他们。耳听观内传来警告声,更是心急,手脚加重三分。 忽尔古观内一老影,长眉白须,细眼笑脸,形态似从容不迫,举止似不愠不火,至少第一印象是如此。在小五风雷剑影呼呼与七大高高手拳影啸啸,刀光幻影,仍似不疾不徐,从容自若,或挡架,或封格,御劲拆掌,逼开七大高手。 老影一进,小五收剑,风雷声止,山风徐来,吹散尘沙,庭院中间五人迎风而立,四周围七大高手,面色鉄青,惊惧双眸,望着眼前老者与小五手上的无身剑。外围黑衣客更是躲在树石后,只敢露出半脸,观察情势。 水云烟缓缓收剑回身,好整以暇,即使刚大战一场,依然轻柔似水,不带杀气道:“浮丘老道现身,是否凌霄观有了结论?” 宋景天、刀绝生脸现狐疑之色,心想:浮丘老道乃武陵人氏,曾与楚天仇、易天行决战浮丘山,不分胜负,才留给武陵,桃江散仙的余地,不敢过份进逼,是两湖三霸级的人物。然浮丘老道只在浮丘修仙访道,从不过问江湖是非,也不在江湖行走。 今日荆楚盟、江河联这么大阵仗包围古观,意欲何为? 站在南面的荆楚盟荆无老,拿不下小五四人,不免烦躁,只是任务在身,仍以古观老道为重,沉声道:“道长二十年前,曾随楚盟主,易天行袍五哥,共同为三湘四水打拼。如今荆楚盟、江河联受江南西道胁迫,仍不肯出山相助,究竟为了什么呢?” 古观浮丘老道笑颜悦色,举止适意恬淡,于水云烟、荆无老威胁恫赫,不置一词,也不理会七大高手,环伺在侧,反而对小五的风雷剑、晴芷的风刃、宋景天的立地金刚、刀绝生漠刀刀法极感兴趣,频频点头。 眼前局势,四人追蹑荆和老而来,荆楚盟、江河联重兵围困古观,却又称请人出山,违背常理。刀绝生冷哼道:“荆楚盟、江河联还有多少人马,不如一次请出来,大家省些时间。山南道鬼府、淮南西道鬼宗,荆楚盟、江河联果然真英雄,请人出山,先大队人马围山。” 鬼石火都尉军旅出生,听不下刀绝生反讽,即使眼前局势不利于己,惯于劣势求存的他来说,不过家常便饭。还未到最后关头,如何分胜负,这时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料理阁下四人,哪需要这么多人马?否则怎会诱你四人来此受死?” 刀绝生不怒,哑然失笑道:“瞧阁下服饰,乃山南道鬼虏部队火都尉,哼!不过尔尔。” 小五、宋景天、晴芷三人知道,刀绝生侠义心肠又起,不忿于江河联、荆楚盟围山,为难古观清修道长。刀绝生侠义阳光性格,见此若不出头,三人反倒奇怪了。此时任由刀绝生处置,三人反而在旁当小喽喽摇旗呐喊。 浮丘道长豪爽大笑,仍然没有一丝火气,向刀绝生道:“少侠可来自月牙漠刀门刀风云门下?” 刀绝生拱手躬身道:“在下刀绝生,家叔祖正是刀风云。” 浮丘道长点头微笑,道:“果然有刀前辈风范,老道仰慕刀前辈久矣,未能再得一见,实为憾事。你们四人随我入观一敍如何?”转身向水云烟、荆天二老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二十年前,楚天仇、易天行尚不能制伏老道,你们几个加上这点人马,能收服老道吗?再说今有梅剑仙的风雷剑、兰剑仙风剑、松涛客金刚身的传人在此。诸位下山去吧。” 鬼石火都尉仍不知所谓,哼道:“鬼王有意请道长出山,共谋天下大事,道长仍不知好歹吗?” 浮丘道长双眼闪过一丝豪情万丈神色,随即又恢复和气模样,随口应道:“前代鬼王雄心勃勃,鬼功鬼踪幻变,鬼镇八荒功更是一绝,仍奈何不了楚天仇、易天行、流波钓客及老道,火都尉要试试老道身手吗?” 接而昂首向天,古银杏树树影似随风摇曳,依旧挺拔向天,幽幽道:“便是楚天仇、易天行、流波钓客三霸亲来又如何,老道仍在古观清修。” 水云烟、荆天二老、鬼石鬼打火都尉尽皆脸色大变。浮丘道长与二湖三覇齐名,围困浮丘山凌霄观只是权宜措施,重点在威赫朗州、澧州一带散仙,加入荆楚盟、江河联,在这与江南道西将军府对峙时刻,多增添些筹码。若非他浮丘道长不开杀戒,访仙修道,荆楚盟、江河联敢来捋虎须?这时听得浮丘老道充满威赫的词语,登时脸如土色,不禁对鬼石火都尉的不知所谓,感到愤怒。 水云烟赶紧上前道:“道长且莫生气,我等谨尊道长之言便是。” 言毕,荆楚盟、江河联纷纷躬身请辞,鬼石鬼打火都尉及鬼宗鬼玄都只能率众离开。不会儿,原本剑拔弩张,争锋相对的紧张气氛,登时烟云散。浮丘山凌霄古观,依旧古朴静穆,观前一排古银杏树,山风徐来,依旧枝叶婆梭,静静地挺拔在庭。 ******** 浮丘山凌霄观,砖木结构,三进大殿前高后低,砖墙青瓦,云斗檐口,雕梁画栋,描金饰彩。观前古银杏树,苍劲挺拔,观内也是松杉苍翠,古木茐茏。 前殿玉皇殿本为弟子打座之地,后殿祖师殿,供奉祖师爷真武玄天大帝。多日来,荆楚盟、江河联围观之举,在前门叫嚣,杀气腾腾,却无人敢轻易进观门,浮丘老道长将观内十来名道童,全赶到祖师殿。至浮丘老道长飘出观门,胆大的小道童,才敢躲在玉皇殿偷看。 这时见老道长领三男一女进观来,而且神色和缓,笑意盈盈,只听老道长呼喝道:“清云、玄云、净云,赶紧上茶,招呼客人。” 三名小道童几乎应声滚了出来,原来老师父早就知道三人躲在玉皇殿,只听清云道:“是!师父。”三名道童,七手八脚,你推我挤,赶紧下去烧材煮水。 浮雲老道招待小五四人,在祖師殿敷座而坐,三名小道童帶上茶几,奉上熱茶,同時一雙好奇的神色望著四人。這七八天古觀遭圍困以來,老道士不理不睬觀外的叫囂,甚至幾次什麼驚雁寒、鬼打鬼石幾個人偷溜闖進觀內,遭老道長以仙法丟出觀門,無一例外。眼前四個人完好無缺,老道長還和顏悅色,奉茶待客,不免好奇,來人是誰,見只是三大哥哥,一個小姐姐,更是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进祖师殿外,左侧一大面白墙,墙上草书书法映入眼帘,是李白名诗“将进酒”,引起小五的兴趣,小五起身,往白墙近丈处,驻足凝视。晴芷、宋景天、刀绝生顺着小五的眼光望去,晴芷也逐渐呆滞。 刀绝生但觉有异,与老道长在旁等候,只见老道长捻须微笑,眼角嘴角露出满意的神色。他只觉这草书潦草至极,虽觉笔势龙飞凤舞,但显然是一个酒鬼酒醉之后,鬼画符之作,不是名家手笔。 宋景天深知小五、晴芷对梅山太虚殿刻画有深刻的理解,狐疑道:“这墙上鬼画符,也有弦外之音吗?” 刀绝生不解,宋景天略为觧释说,小五、晴芷的武功了悟,来自梅山太虚殿的刻画,梅山称之为玉虚心法。能引悟玉虚心法的,与人的资质高低无关,只能说与有缘人有关,小五一天领悟,晴芷悟了一年还发疯。其它像他宋景天、魏东宸、山长秋名清、掌山秋素清无人从刻画了悟。 刀绝生望着草书鬼画符,只觉高深莫测,茫然迷惘。片刻,小五终于恢复正常神色,低头微笑,照看着晴芷。又再一盏茶时间,晴芷才深吸一口气,神色间更添娇色。 晴芷吁道:“好刀法!请问道长,此刀法何名?” 老道长大笑赞叹道:“此刀法刻在这面墙上有二十年了,终于有人看出这是刀法,而非剑法。” 小五看着刀绝生,手指斜摸着下巴,疑问道:“此刀法与刀小子有三分相似,倒也奇怪。”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94章 风云剑法 第94章风云剑法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桃花江浮丘山,凌霄观祖师殿,南面白墙一草书,见龙蛇走,左盘右蹙,忽若惊雷而下,骤而望去似风似云,乃李白名诗将进酒,是古观浮丘老道酒醉所书写,隐含老道刀刀法,名之为风云刀法。 小五、晴芷如痴如醉,道出其中剑风仙影。 老道长听小五看出刀法来历,笑声更是不绝,满意道:“老道二十年前不自量力,与刀风云前辈切磋,得蒙刀前辈身意传授刀法,此刀法老道名之为风云刀法。从此老道不想三湘风云,只想安守浮丘山这片云雾。” 刀絕生望着书法,神情更是迷惘,這是師叔祖刀風雲的刀法?呆望著南墙,毫無共鳴。 老道长轻声道:“少侠不必过于拘泥,天下武功,同出一脉。传闻道剑门祖师论战天下而归剑墟,从此以心论剑。论剑、论刀、论拳、论掌,存于一心。我心自有一片光明,一朝尘尽光生,照片山河万朵。少侠了悟于心,不必拘泥令师叔祖。” 刀绝生骇然而退,拜伏于地道:“多谢道长教诲,小子受教了。” 老道长微笑道:“刀前辈有徒孙如此,甚好,甚好。” 身后小五领受风云剑法,神情气宇,仙风中带有一丝豪情,诚心道:“在下初悟风雷剑法,今又得助于风云剑法,小子三生有幸。” 浮丘老道见小五气凝神定,气韵飘逸,双眸神光凝聚,隐有拨弄风云的神采,心想:此子慧根不凡,从这书法中,领略风云刀法。老道自负天下奇才,年轻时,可没有这般风采。 宋景天也是一脸矇然,却不像刀绝生般着意,他深知小五、晴芷与他对此领受力不同,梅山玉虚殿是一次,这次也是这般,倒不如实实在在练他立地金刚神功,来得实在。 一旁的晴芷却神色黯然,鬱悶在心,黯然道:“只可惜此刀法须借真元,引动风云,晴芷真元有限,尚不能发挥万分之一,实在可惜。”心想:“此刀法名风云刀法,似引领天地六气之法,倒也好玩。” 浮丘道长的风云剑法,得益于刀风云,以真元为介,搅弄四周风云,诚可谓一流剑法。 小五笑道:“晴玄女未曾走,便想飞。这套风云剑法,你我算是初窥门径,想初具威力,非一年半载浸淫不可。而且不只是你,我只怕也未能驾驭。我们功力未济,这套刀法只怕得先降降威力。” 晴芷心头一喜,心想:这风云刀法搅弄四周,正觉好玩,但自己炼本未久,真元未固,实在不敢轻易尝试,否则只怕一动风云刀法,自己先昏厥过去,听小五之言,似乎尚有其他玩法,问道:“怎么个降法?风云剑法,降下威力,便不是风云剑法了?” 小五尚未回答,却听宋景天瞪眼向刀绝生道:“令叔祖真乃神人,居然可以身意传功。” 浮丘老道心想:小胖子倒是心宽,高深莫测刀法在眼前,他却去论身意传功。 刀绝生洒然道:“各人有各人因缘,家叔祖的身意,只有道长能悟。对我而言,家叔祖放个屁,我都认为是香的,反而悟不到其中真言要义。”浮丘道长在旁满意点头,手不禁捻着自己不多的白胡须。 晴芷俏眉微蹙,仍在细思风云剑法如何降下威力,小五知道晴芷向往风云剑法的威力。 宋景天、刀绝生从旁打插,小五好不容易见隙得空回道:“晴玄女的风刃九剑,也有风云剑法的微言大意,也是道长对兰溪风剑感兴趣的原因。”顿了顿思考半晌道:“正如风刃一般亦须借真元,凝水成冰,附气其上。晴芷炼体未久,真元未固,于是扬沙,而有兰芷九剑,这就是降威力了。再则,兰芷九剑之后,引四周风沙树叶,是为兰芷风采,再引气不断成剑,是为兰芷风剑。如此,兰芷风剑变初具规模了,与风云剑法,相异其趣。晴玄女初炼体住体,真元未固,风云剑法的威力可望不可及,武功仍是一步一步练的,超出能力的武功,思之无益。” 小五劝诫的话很清楚,其实兰芷风采与风云剑法,某种意义上,心法相同,引气御气的应用法门不同而已,兰芷风釆,规模小了,是风刃九剑,规模大些是兰芷九剑,规模更大,引动天地,便可是风云剑法了。对一流高深绝学而言,微言大意相近,应用招式的法门不同而已。想至此,晴芷俏脸似冰雪融化,笑颜逐开,更像一朵紫兰花初开,素雅恬淡,心下释怀了。 刀绝生亦在思考小五所言,问道:“照你所说,我所练的武功,也有一日,会与你有相同及远的威力。” 小五坚定地点头道:“这个自然,如道长所言,天下武功,殊途同归。你我所思所想不同,造成武功差异。如这套风云剑法,于你先是刀招,待力贯劲注后,也是刀势凌厉的刀法。至意到手到,神领意会之后,也开始有风云剑法的体会。令叔祖武功威力,定有及远的能力,否则如何称之为刀风云的称号。” 晴芷心想:果然如此。而刀绝生也深深点了点头,低头细嚼小五这番话语。 浮丘道长在旁,听小五领略风云刀法之后,随即信手拈来,分析起风云刀法,头头是道,显然不只领略在心,其中细微大义,亦是点滴在心头,钦佩道:“少侠慧根,知一而反三。将风云剑法又推上另一层次,老道甚或佩服。依老道之言,风云剑法杀意过重,杀气也过重,易伤生灵。老道自伤自怜,自酒醉写下这将进酒之后,未曾再用过这风云剑法。” 刀绝生一怔,心想:若此剑法威力强大,如何能不用呢?疑问道:“道长这套刀法,二十年未曾使用?” 浮丘道长神情恬淡道:“天下武功尚多,何必拘泥于此呢?以少侠而言,以武晋道,学武只为修道的过程。既已晋幽微之道,何必局限在武功呢?” 小五四人深感佩服。天下有多少人,学武而不用呢?更何况是如此高深且威力强大的武功。 名师在前,四人就武学,与浮丘道长,又进一步探讨,不知不觉已至清晨。 小五望望大门外,天已大白,起身抱拳道:“道长道学高深而玄妙,莫不来松涛书院可好?” 浮丘道长脸现疑惑道:“松涛书院?” 小五正言解释道:“江南道书院宗旨在择天下英才而教之,道儒墨法贾农,兵家纵横家,皆为书院首要之务。道长来松涛书院讲学,定能引动风潮。” 浮丘道长低头谓然,叹道:“荆楚盟、江河联此次请我出山,便是为了与江南西道一决雌雄。松涛书院乃江南西道势力,老道一心求仙问道,不想再搅动风云,既不应荆楚盟所请,自然也不便应江南西道所请。” 宋景天早知荆楚盟、江河联不安好心,浮丘道长不想口吐恶言,说是请出山,如此围困道观,说是逼他出山还差不多。这时出言道:“荆楚盟所想是争霸北湘,小五所请,乃教化地方,这是不同的。” 话虽如是说,浮丘道长心仍有疑虑道:“照荆无老所言,江南道西豹捷军占据岳阳、长沙、澧阳,乃是为了占据北湘之地,欲将江河联、荆楚盟势力赶出北湘之地。” 小五回道:“荆楚盟、江河联只说其一,不说其中差别。两湖三覇称霸三湘四水,所作所为乃恃强凌弱,横行欺市,盘剥百姓,以图私利。江南道活络经济,济民、富民,既而强民,民强则江道盛,这是其中的差别。道长可比较南湘及北湘的差异,便可得知。” 浮丘道长摇头道:“话是谁可以如此说得漂亮,有谁做到呢?现在江南道也许政治清明,民生安康,难保明日不会起变化?” 宋景天道:“正是如此,不是为了江南道而出山,而是为了百姓而出山。不听其言,观其所行,标准便是以百姓为依归。” 刀绝生收拍大腿,大声道:“正是如此。” 小五道:“何必急做决定,道长何不与豹捷军柳军师或江枫深谈,再定行止。道长所念的,不正是浮丘山一带百姓,所持所念,皆与江南道同,定可相谈甚欢。” 浮丘道长道:“但愿如此。” ******** 浮丘老道长邀小五四人入凌霄观一敍,谈起风云剑法,刀绝生、宋景天兴趣勃勃,也许是因为无法从南面书法领悟,旁敲侧击来了解风云剑法的全貌,到了清晨,仍是不肯罢休,直至道观小道童端来早膳,才告一段落。 浮丘道长唤来小道童,引四人来东厢房休憩,清云、玄云、净云三个小道童最为活泼,蹦在四人跟前,走前跟后。也难怪,凌霄观遭荆楚盟、江河联团团围住也有半个月,浮丘老道长怕出意外,严格限制他们只能在祖师殿活动。小孩童听话,闷在祖师殿,可闷坏他们了。一瞧见有陌生哥哥及小姐姐,与老师父相谈甚欢,还不跟在身前吱吱喳喳问个不停。 宋景天圆呼呼的,本是讨人喜欢,但金刚脸也令人望之俨然,与刀绝生同,霸气外露,小孩子可不敢轻易靠近。小五仙风道骨,晴芷活脱个兰仙女,与老师父气场相同,三个围在晴芷身辺。 玄云斗大眼珠咕溜咕溜,问道:「仙女姐姐也會仙法,制伏觀外那些壞蛋嗎?」 清雲大聲辨道:「都說了,仙女姐姐仙姿飄飄,武功蓋世。是武功蓋世,你懂不懂啊?」 淨雲則問道:「仙女姐姐在南牆看着書法,聽説那是道長喝醉酒時寫的,寫完之後,據說道長哭了三天三夜,幾次想洗掉那面南牆,又狠不下心來。」 他們三人私下顯然討論,相互辨論過,卻是東風壓不過西風,誰也不讓誰,各堅己見。 直到浮丘老道长出声,勿要打扰贵客休息,三人才叹气去玉皇殿做早课去。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95章 虎头扫鬼 第95章虎头扫鬼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天岳山武宁镇,鬼宗居然在此藏匿,豹捷军诸将甚为惊骇,此地已深入江南道,在此设伏。 鬼宗鬼谋深算,深谋远虑,在天岳山脉十三据点,提前屯粮存兵器,以备不时之需。豹头点出,鬼宗想借荆淮联军之际,一举攻下ez、洪州,十三据点可当前锋据点。到时荆淮联军,山南东道荆军由荆州、沔阳压境岳阳、澧阳,而淮南西道江夏军乘势攻占ez、洪州,阻隔江州,令江州无法对道西豹捷军施予救援。 山南道、淮南西道所谓八路淹江计划,也许不靠谱,但八路中荆淮联军三路则是操之在鬼军,配合上地方到处煽风点火,到时遍地烽火,豹捷军自顾不暇,荆军趁乱而下,一举可拿下ez、洪州,一十三处据点便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这才是鬼宗鬼府所谋之策。 要成就鬼府鬼宗之谋,先要乱北湘之地。首先摧毁松涛书院重建,打击道西将军府威信,借此拉紧北湘江湖势力,再则,震天嘎响喊出八路淹江,制造风雨飘摇的气氛。二十年前,江南道在北湘之地败北,还损失了松涛客,喊出八路淹江,心生疑虑的人必定不少,借此便可令北湘惊疑。有惊疑便有可趁之机,再在地方制造几处动乱,星火燎原,北湘便乱了。 可惜事与愿违,道西将军府的松涛书院重建非常成功,还造就玉飞五、薛晴芷、宋景天、刀绝生四大明星,道西将军府声望日隆。相反,江河四煞星大闹三湘,江河联、荆楚盟、四江堂声誉日渐西下。 此种状况之下,号召北湘江湖势力作乱,恐怕不易。因此,鬼府鬼宗再生一计,荆淮联军先成事实,兵临城下,制造恐布气氛,到时,趁道西将军恩威未立之际,煽动地方作乱仍是容易多了,如此一样可拿下北湘之地,甚或ez、洪州、袁州都难幸免。 天下十道,人员出入并未严格受限,鬼府鬼宗成心潜伏,自会循管道,潜入江南道。 江枫缓缓道出鬼宗鬼府所谋之事,戚光平不禁吐大气道:“鬼府、鬼宗所谋甚深,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定要搅浑洞庭之水不可。” 江枫却是老神在在,在枝干上往树干躺卧,自信满满道:“书生之计,有何惧哉?” 戚光平一向佩服江枫见事果断,但刚听江枫分析鬼府鬼宗所谋之事,甚是合乎情理,计策也是有条有理,不禁纳闷道:“愿闻将军高见。” 江枫道:“用兵用谋,最忌高估自己,低估对手,这正是这计谋最大败笔,而鬼府鬼宗不自知。兵者,国之大事,故有道天地将法来查验,也就是说要能知民、知天时、知地利、知人,还要军队训练有度,赏罚分明。鬼府、鬼宗不知民力是本,一味以兵事论天下,到处烧杀掳掠,不曾稍停,以为谋略便是一切,可悲。” 戚光平闻言而知雅意,这道西豹捷军一将军与一军师,一文一武,二人自梅山书院便相知相契。江枫霸王之姿,征战沙场,无往不利,柳白衣辅之以治国之念,豹捷军强大,绝大部份是湘南民力支撑。湘南七八年来,在柳白衣治理下,政泰民安,民力渐强。 所谓抢天下容易,治天下难。江枫这是暗棒柳白衣,戚光平心下了然,望江枫一眼,会心一笑道:“江南道李节度使二十年来治理,民以殷盛,济民、富民、强民,民智渐开。相反山南东道、淮南西道却是盗贼横行,民众仅以身免。相比较之下,豹捷军军力胜于荆军、淮军。” 江枫冷哼道:“鬼军亦知军力不敌,所以才想辅以祸乱北湘。哼!二十年前荆南北湘够乱了吧,尚有二湖三霸乘势而起,鬼军不知体恤民力,二十年后突然就能一举拿下荆南北湘?” 戚光平细思半晌,将鬼府鬼宗计谋再分析分析,这才出声道:“鬼军想趁豹捷军恩威未立之际,趁隙祸乱地方,倒是不可不察也。” 江枫仍是不敢苟同道:“白衣说得好,我辈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土,都在为一乡之民的利益,江湖争端源于此。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大大小小帮会数百个,会看清楚江南道非是与民争利,与江南道一起,更能富民,进而强民。鬼军想趁乱混水摸鱼,哼!跟着你鬼军横行霸道,鱼肉乡民,得利的是谁?”接着语调转悲怆道:“便如湘南三江口星寒山庄,本是三江口之霸,如今扩及湘南,造福湘南百姓。” 戚光平突感伤满怀道:“将军叹惋追魂七刀,追魂七刀也是有血性汉子,入虎穴,探敌情,确实不易。七刀虽死,终为三江口添下一丝光采。” 江枫忿忿道:“你道只有追魂七刀如此吗?若非生活逼人为鬼,谁愿意与鬼为伍呢?因此荆南北湘江湖势力必然觉醒。重建松涛书院是一击,江河四煞星大閙三湘必然又是一击。” 戚光平笑道:“大閙三湘?将军形容略嫌夸张,不过倒搅动了洞庭之水。只苦了天枢处真武行走武二都尉,还有美女校尉天地风火,四处奔走。据报传来,武二益阳会群仙,亦在澧州澧阳、石门,潭州湘乡、浏阳有所斩获。嗯!果如将军所言,北湘江湖有所觉醒。” 江枫坚定道:“那么北湘民情必然翻转,如此一来,鬼军军力上不敌江南道豹捷军、江州虎烈军,民力上,北湘江湖群仙,未必再听号令,鬼军所谋之策如何成功。所以说,这是书生之见,凭空以为可以只手遮天,覆手为雨。” 戚光平嗯了一声,表示同意,荆淮联军亦只是装腔作势,重点在稳定北湘。忽想起一事,问道:“那将军为何令豹头?不,现为罗虎头,二头为向豹头了。叉题了,为何令罗虎头领军去剿了鬼宗埋在江南道的十三藏匿据点?” 江枫直言答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十三据点存粮倒还罢了,屯兵器还有鬼玄军队驻点,这是准军事行动,岂能容忍。况且罗虎头这把刀,亦需要磨练磨练,此事说大不大,却极需领导统筹能力,要连扫一十三处鬼窟,干得漂不漂亮,就看罗虎头了。” 戚光平看着远处山林,罗虎头似乎行动了。心想:罗虎头领命剿灭一十三处鬼窟,率豹捷军前锋风起旅,加上向豹头拼死推荐鉄卫营一百二十六名鉄卫军共三千豹捷军,分三路来清扫鬼宗在江南道秘密鬼窟。 罗虎头干得漂亮至极,足可显现罗虎头不只是冲锋陷阵的将才,更有运筹帷幄的军事才能。 一般想来,罗虎头新官上任,定是一路冲杀,建功立业。岂知罗虎头却用打草惊蛇之计,先打草攻取分宁县、新吴镇、建昌几处小鬼窟,令小鬼四处荒乱而逃。再大肆谎称豹捷军大军压境,大鬼窟自然吓得连忙后撤,而罗虎头从容在后追杀。 那罗虎头倒也稀奇,追杀鬼军,以劫粮草为重,杀鬼为次,还先任鬼军四相逃窜,再根据鬼军逃窜路线,鬼军逃窜何处,自然是秘密鬼窟驻地,如此摸清鬼窟驻军所在,竟比追魂七刀所探查,又多了六处,共一十九处了,包括眼前这最大鬼窟。 鬼窟鬼军聚集了二千多名了,罗虎头又先在鬼窟西南面敲锣打鼓,既振军威,又镇慑鬼军,风起前锋军不时放弓箭袭扰,搅得鬼军人心惶惶,以为豹捷军大军已经压境,二千鬼军趁尚未合围前,拔寨而走,岂有心战斗。须知这些鬼军,深入江南道,最怕的便是江南道大军忽然出现了,罗虎头便是利用此种心态,吓鬼连夜四散逃亡。 尚不止于此,罗虎头吓完鬼,接下来便是追鬼了。 最大鬼窟在ez天岳山脉前沿的一座牛山上,沿山谷过王山寨,入永安镇,往北便是一马平川,可直奔江夏。罗虎头南西北布兵,只留下东方缺口。 鬼窟二千来名鬼军,几日来袭扰,根本无心恋战。一听战鼓响起,南西北火把点点,只留东方山谷可走,鬼军头子立马溃逃,奔至牛头坪又遇上埋伏,粮草尽失,只能望北走,在桃花洞前再遇伏击,一时间,更觉十面埋伏般,逃窜至王山寨前山谷。 鬼军头子在山林裹逃窜,往回一瞧,只剩二十来名鬼军在后,终于逃至王山寨口,出寨口往北便进永安镇,那时直奔江夏,再也没有阻拦。赶紧再望回远处山林瞧去,不见火光,耳听四方,也不闻敌声,心中稍安,当下放慢脚步,稍喘一口气。这夜,似十面埋伏,二千名鬼军如鸟兽散,山谷漫天战鼓声,更是心惊胆颤,连奔数里下,终于逃出来了。 忽听得王山寨前有笑声传来,鬼军头子斗然一惊,二人从王山寨口前,古木参天的树干上,一跃而下,并列而来。左辺气宇轩昂,气势凛然,右辺背负长剑,长袖飘飘,正是道西将军江枫与紫竹苑袖里乾坤戚光平。 只听江南霸王江枫道:“光平兄,真意料不到,居然是鬼离常叹、鬼客刁光二愁校尉。”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96章 王山寨口追鬼 第96章王山寨口追鬼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天岳山脉上,罗虎头调兵遣将,战鼓漫天在山谷,令鬼军误以为遭十面埋伏,大展神威驱鬼,江南道境内一十三加六处鬼窟驱逐迨尽,尤其天岳山脉前沿牛山上最大鬼窟,罗虎头吓鬼、追鬼,沿途只以弓箭射杀鬼军,二千多名鬼军只剩二十来名,来到王山寨口。 江枫、戚光平早在此守候,一见鬼军头子,居然是鬼离常叹、鬼客刁光,正是罗虎头的死敌,那个毁家灭乡的死敌。戚光平不禁赞道:“好一个罗虎头,居然忍下这口气。” 紫竹苑剑客这声赞,赞声罗虎头化解了家仇,以剿清鬼窟为主,杀鬼军为次,完全断了鬼军在江南道的布署。罗虎头不简单,率豹捷军风起旅剿灭这二千多名鬼军,必早探清鬼军头子是鬼离愁校尉常叹及鬼客愁校尉刁光。罗虎头仍是镇定自若,布署得当,调度有方,先吓得这二千名鬼军心胆俱寒,仓惶而逃,任鬼离鬼客在前逃窜。 戚光平又望向江枫,也不禁赞叹,这江枫霸王气度,神色凛然,威风凛凛,却不自恃自身勇武,仗气凌人,一个当头棒喝,喝去豹头内心阴影,造就罗虎头一头虎将来。瞧这罗虎头在江枫身边当鉄卫三四年了吧,耳濡目染下,居然审察度势,运筹帷幄,亳不含糊。 江南霸王下,又多了一名虎將。 戚光平胡恩乱想一阵,这才静心涤虑打量眼前情势,鬼军头子鬼离鬼客二愁校尉在前,三鬼使、五邪灵在侧,另有十来名鬼玄军在后。 戚光平暗想:鬼军自清剑仙砍尽江东桃花,赶出鬼军,飞来飞仙山,向来鬼帝主政,鬼圣主兵,分居鬼山及云梦泽。据传闻鬼圣鬼帝又汇于一处,鬼府愁校尉领鬼府三鬼使、五邪灵,其后却跟着鬼宗鬼羽士,荆淮当真联军了。 见前方又有人挡住去路,左方三鬼使天鬼使呼喝道:“鬼羽士,伺机护卫愁校尉先行一步。”提刀一振,刀身寒芒乍现,天鬼使当头占据天位,刀寒星芒似作一泓碧水,随着天魂使纵跃,便攻向戚光平,山鬼使、阴鬼使在后,左右刀锋星芒,封住戚光平左右,暗藏刀意,伺机攻机。 三鬼使三才刀阵出阵,杀意骤然袭卷攻来,戚光平背负长剑,却仍不出鞘,想也不想,提气轻飞,身形若暗夜剑客的身影,幻象而动,游入三人阵式之中,左掌右?,长袖似山谷林间拂来寒风,拂开天鬼使刀寒星芒,掌劲雄浑刚猛,震开山鬼使、阴鬼使随之而来的杀机。 鬼离常叹见戚光不费吹灰之力,化解三鬼使刀气,心道:这是紫竹苑袖里乾坤,一袖一掌,一柔一刚,轻描淡写,挥洒自如,尽显凌剑仙的剑客风范。而且袖中藏掌,掌出袖伏,?裹乾坤,?藏乾坤,掌现阴阳。 鬼离鬼客一夜逃难,心无斗志,戚光平这一出手,更是不寒而栗。 右方五邪灵也不闲着,五人影从右窜出,只见妖邪灵单刀、凶邪灵九环刀、破邪灵双刀,三邪在前翻飞,劲贯刀尖,似壮士断腕,奋勇一击。奸邪灵、风邪灵在后,身影渺渺飘忽,幻影重重,显然在外游斗,欲缠住江南霸王江枫。 江南道霸王江枫斗运梅心玉骨印心,沉稳内敛,不怒自威。这时五邪灵联袂攻来,攻势早了然于心,展开身法,身形动作迅疾,简单俐落,往左斜身,同时左掌直切而下,恰避妖邪灵那一刀,左掌直切在妖邪灵右后颈。右足往后斜退,逆时扭腰,右膝直击凶邪灵前腹,这时破邪灵双刀已在右不到三尺,江枫身形顺势往后旋转而动,左足后踢,直破破邪灵中门。 果然招式简单之极,干净俐落。 三邪灵像是自跑来迎接江枫掌切足击,砰砰砰连三声,往后抛飞了出去。鬼客不禁骇然:江南霸王似未卜先知,江枫一掌一膝一踢,没有花俏招式,没有多余动作,动作迅疾敏捷,但时间、方位、角度拿捏之准,像是霸王举手投足,直攻敌人破绽,实是令人畏惧。 这三鬼使、五邪灵只怕撑不久,鬼离鬼客岂敢逗留,往后从侧闪身越过戚光平、江枫,十来名鬼羽士断后,护卫鬼离鬼客,匆忙闪入王山寨口山径,寨口在望。 江枫冷笑纵声道:“丧家之犬,落慌而逃,十成功力不及二成。若让二位愁校尉就这么轻易逃去,如何对得起我虎头兄弟。” 戚光平亦长声笑道:“将军说得是,虎头初次领军,谋算调兵皆有方,杀得鬼军片甲不留。着我俩清闲在此等候半夜,定有大鱼可捉。我还在纳闷,荒山野岭,山空林静,如何还有漏网之鱼?” 此时三鬼使三才阵虽受挫,尚有余力,当即翻身再攻,三人刀寒星芒似漫天幻星,挟带劲风,却不敢与戚光平强拼,只在四周游斗,只求漫天刀光幻影,能缠住戚光平片刻。五邪灵亦是相同心思,五人影在江枫四周晃身疾冲,腾跃纵飞,试图挡住江枫。 戚光平一派洒脱道:“负隅项抗作困兽之斗。群向来软土深掘,手上客气,只是对牛弹琴,一群不知进退的家伙。”言未毕,身影已若飞燕抄水,抢入刀影,?藏乾坤,掌现阴阳,一时或袖或掌,掌风袖劲,刚猛气醇,气劲外扬,气劲声大起。 三鬼使早如强弩之末,能与戚光平过上几招,正如戚光平所言,是戚光平只用三分功力。这下子戚光平提运至七分功力,若在平时,三鬼使可能尚有一拼之力,然今夜遭罗虎头半夜心惊胆跳的追杀,连奔数里山路,岂有还手能力。戚光平掌现阴阳,附上阴阳气劲,三鬼使再受一招,这次再也起不了身。 砰砰砰,恰好此时江枫掌劲击倒五邪灵,同样地,五邪灵往后震飞,再也无法站起。 这时不过晃眼之间,鬼离鬼客已至寨口,十来名断后鬼羽士尚未完全越过戚光平、江枫。 那方鬼离鬼客绕过戚光平、江枫,沿山径望去,王山寨口已在眼前,心下狂喜,已过道西将军府两位将军,小命可以保住,当下足下不曾稍歇,更加把劲往前方山林冲去。 忽闻前方咻咻声传来,是箭声,鬼离脸色大变,这番死定了,想不到豹捷军在此居然还布下了一支兵马,往左右看去,鬼客惊恐万分,鬼羽士亦是身疲力乏,疲惫不堪,如何还有一战之力。 却见山林间小径上闪出十二道人影,正是豹捷十二鉄卫,当头的正是新任豹头,戚光平戏称为向豹头。 豹头升任中郎将成罗虎头,带走鉄卫管一百二十六名鉄卫,当作罗虎头骨干,留下十二鉄卫护衞江枫。江枫既在王山口,十二铁卫自然在旁警戒,见鬼离鬼客奔来王山寨口,当然毫不客气,以弓箭伺候。 十二鉄卫如鬼魅般迅疾地冲出寨口,十来位鬼羽士拿枪持刀提剑,由树林后迎了上来,鬼离鬼客趁隙趁乱溜走,不料向豹头不知从何而来,手提大刀借密林腾跃而上,由上而降,鹰击而下。 鬼离鬼客心早惊胆早颤,早如丧家之犬,一心只望王山寨口而走,见十二鉄卫兵杀出,虽惊疑却不慌张,十二鉄卫自有鬼羽士处理。岂知有不知所谓的鉄卫,大刀直劈而下,刀势正好笼罩住前方去路。 鬼離大恨,哪裡出來的鉄衛,趁老子落難,來打落水狗。 见向豹头大刀拦住去路,心想若是霸王江枫或紫竹苑戚剑客,还心有顾忌,一个小小铁卫,还不是手到擒来,何足道哉。鬼离又只想一走了之,待大刀临身之际,向左横移一步,斗现仅存帝鬼气,举刀也是一劈而下,只想一招结果了眼前这鉄卫。 谁知向豹头于这大刀临身之际,双足先行沾地,鱼跃而起,避过他这一刀,于空中大刀直刺,刀气,直刺胸膛。鬼离大骇这才知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鉄卫,无论身手、时间、角度拿捏,已到一流的境界。他无暇细想为何一流高手,却混在小小护卫之中。幸好鬼客此时帝鬼气鬼刀窜出,架住向豹头一击。 而魂飞魄散之下,借山势翻滚在地,狼狈不堪地想一跃而起。 身后一雄浑刚气在他肩膀一压而下,晃若泰山之重,登时纹丝不动。定睛向幽暗寨口四周望去,三鬼使、五邪灵、十来名鬼羽士早已伤的伤,死的死,鬼客亦招戚光平?里乾坤重击,嘴角流血,再也无力反击。 只听戚光平脸现微笑道:“罗虎头亲临前军驱赶,连赶数里,重托戚某在王山寨口等候,若让你们逃走,戚某可无颜见罗虎头兄弟了。” 正在江枫、戚光平、十二鉄卫大获全胜之际,视线幽暗尽处山林,忽传来几声鬼哭声,树稍似有几道人影如鬼魅般飘动,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接着山林鬼火点点,围住了王山寨口。 戚光平微笑消失,沈聲道:「原來是鬼府鬼夫人駕臨。向豹頭,速速護衛道西將軍離去,戚某斷後。」 江枫无奈道:“想不到功亏一篑,鬼离鬼客终究逃出此难。” 戚光平脸色沉重道:“鬼夫人来此,鬼婢亲随,也必有鬼将护卫,这趟杀出程咬金,咱们得乘胜而退。虎头之事,虎头自会处理。”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97章 武陵有鬼 第97章武陵有鬼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小五四人辞行凌霄观浮丘道长,已过未时,浮丘道长嘱附他们当心,清云、玄云、净云没料到大哥哥小姐姐这么快便走,躲在玉皇殿暗自流泪。 沿山径古道,往西再望此而去,沿途小村小镇居然也有江河联的分堂分会,可见江河联在北湘势力庞大,利益盘根错节。若果真让江河联串联作乱,江南道各刺史府尹只怕头痛不已。 小五四人顶着松涛书院山将的名头,沿途不找四江堂的麻烦,专挑江河联旗帜,不管大小,晴芷先轰个风刃九剑,宋景天立地金刚横冲直撞,刀绝生更是如虎入羊群,小五乐得打落水狗,搅得江河联帮众人仰马翻,叫苦连天。四人打了就跑,只作骚扰战术,待你集结数百人马,他们早溜了不见影。 期间四人于风云刀法的讨论不断,刀绝生更于贯劲、含劲、蓄劲、放劲收获良多,兼之三人不按常规的方式,启发刀绝生的刀法,才几日便渐至意至刀至,潇洒自如的境地。小五三人啧啧称奇,宋景天说刀小子天生是冲锋陷阵的料,人愈多他愈带劲。 一日在山林,刀绝生刀法使得兴起,但见山林刀声呼啸,山风似扫起落叶,随刀势似游龙而走,声势隐有搅弄风云的气概。宋景天赞道:“风云刀法果然脱胎自令叔祖刀风云,小五、晴芷两人的领悟,还不如你。” 刀绝生刀回旋指天,引落叶游龙往天际而去,气散叶落而下,似下起落叶雨,刀绝生仰天长啸,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漫天落叶雨,晴芷忙风动奔出十丈之外,微怒道:“死刀小子,人家舞剑是漫天桃花雨,多美啊,你弄得方圆十丈的腐叶烂泥,想要臭死谁啊?” 宋景天呵呵直笑,美女总是爱干净,笑道:“刀小子这招好,取个名字叫全扫烂泥,以后松涛书院扫地的工作归你了。” 刀绝生刀法大进,心情激动不已,双眼充满感激之情,望着晴芷,又望望小五,却说不上话。 小五过去拥抱一下刀绝生道:“刀小子刀法慧根,无人能及。这风云刀法初具威力,应追得上刀风云前辈了。” 刀绝生却有自知之明,摇头道:“家叔祖武功深不可测,我这威力的风云刀法,能获得他老人家一声好,我都要高兴三天。” 宋景天哇一声道:“令叔祖真乃神人。不过也对,也只有像令叔祖这等神人,才想得出身意传功,我都还不知道这身意是怎么回事?” 晴芷捂着鼻子,走了过来道:“哪天带我要去月牙湾逛逛?” 刀绝生阳光男孩,放声道:“三位来月牙湾,我定拉着家叔祖喝马奶酒,吃烤全羊餐,大跳三天三夜的舞,庆贺庆贺。” 宋景天笑道:“这还用说吗?宋胖子体积大,吨位重,吃得多,全羊餐得连吃七天七夜才够本。” 晴芷仍摀著鼻子道:「刀小子虧大了,宋胖子打算吃垮你漠刀門。」 小五接口道:“吃得多,自然拉得多。刀小子最好多几间厕所,免得月牙湾的美女不上门来。” 刀绝生深切感受到小五、晴芷、宋景天诚挚的朋友之情。虽说这风云刀法由晴芷、小五由凌霄观南墙书法领悟而来,最终却是他成就大成,若非小五、晴芷无私传授,只怕他无缘于风云剑法。 不料这时晴芷大怒道:“你们三个,赶快跳进河里洗干净,快臭死本姑娘了。” 四人轰然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河联集结人数愈来愈多,这日小镇上居然藏着近千人,弓箭拏箭齐备。见四人纵马来袭,摆开阵式与人对阵。 四人没料道江河联摆出千人仗势,四人回马便走,江河联前锋部队拍马进击,小五风刃断后,敌人全身护甲,也有了防卫。你追我赶奔出十里许,躲进茂密的杂木林,江河联却没再进兵追击。 四人在乔木林休憩,四人你看我,我看你,忽尔放声大笑。四人也没料到骚扰江河联会碰上钉子,看看彼此狼狈模样,不禁放声大笑。 刀绝生喘了一口气,首先道:“我们给胜利冲昏头了,也小看了江河联了。” 晴芷心魂未定点头道:“我们本来就打算打了就跑,谁料到他们集结这么多人,有千把个吧?” 宋景天真气足,十里路奔驰,脸不红气不喘问道:“江河联的阵式愈来愈大了,这趟仍是照计划进去打了就跑吗?” 晴芷理所当然直言道:“当然要多冲杀几回,这么多人才好玩,反正有小五气吞山河式,他未必伤得了咱们。” 小五輕鬆道:“虽然未必伤得了,但我们的目的骚扰战,不是歼灭战。” 刀绝生嗯了一聲,没好气道:“一路上撕杀,向来直来直往,打了就跑,江河联都摸熟了。” 宋景天拍拍胸脯,自告奋勇道:“要不!我去冲杀一圈,求搅得江河联一团糟,你们随后来打落水狗。” 晴芷大声抗议道:“不行,最好玩的,莫如江河联惊慌失措,人仰马翻,其它有何乐趣?” 小五亦笑道:“宋胖子不可只顾着自己冲刷玩乐。」沉吟半晌,缓缓起身道:「嗯!江河联提醒了咱们,咱们打法太单纯了。” 宋景天也长身而起道:“的确,在老江湖眼里,金牛阵打法叫年轻气盛,逞强好斗,也可说是不知死活。” 晴芷倩目微扬,没好气道:“说穿了,金牛阵打法,只想闹闹事,削削江河联面子,不伤根底。既不是江湖帮派仇杀,也非战争。江河联将事态提升了,打法也该变变了。” 刀绝生不解道:“景天金刚护身,风驰电掣,晴芷轻灵灵动,侧翼攻击,而后有你的气灵神剑,有我的漠刀刀法,打了就跑,绝不恋栈,这是安全的打法,咱们受伤也轻。” 小五拍拍宋景天肚皮道:“宋胖子皮坚肉实,毕竟是血肉,补充正气速度虽快,也挡不住弓箭连番射击。宋胖子的金刚身,可不是打不死的。” 晴芷眉头微蹙,侧头道:“江河联聚了千把人,定要将咱们四人的势头压了下来。人多势众的,该怎么办呢?” 宋景天提议道:“咱们要先避锋芒了,拉开距离,躲进树林,安全点就五百步距离,约末百三十来丈,躲开箭矢攻击,玉天师的风刃,却可以刮刮作响。玉天师,没问题吧?” 刀绝生道:“江河联胜在人数多,咱们胜在机动性好,还有天师作法,呼风唤雨来助。” 小五点头道:“反正天师当习惯了,也正好看看是他弓箭准,还是我风刃准。二是他若来追,便去冲杀一阵,这样可好。” 晴芷、宋景天、刀绝生点头称好。四人商定,待休息片刻,重整旗鼓再战。 ******** 这时树林右侧小径突然传来声响,似有一批人马奔近。 晴芷闻声上马喝道:“好胆,追到这里来了。”拍马纵驰,便要去厮杀一番。小五、宋景天、刀绝生随后跟上。 小五向宋景天道:“赶紧去照应着,若真是江河联人马,敢只身前来,定然是高手,别轻忽大意。”宋景天马鞭一拍,追赶晴芷而去。 小五、刀绝生随后而至,见晴芷、宋景天马匹在前,晴芷、宋景天不见踪迹。极目望四周望去,宋景天在山岩下处招手,二人翻身下马,纵步随宋景天来到晴芷所选的藏身之所。 山岩上地勢高,往溪谷望去,溪岸小徑有前後二隊人馬,有男有女,約莫二十來人,行跡匆匆,似在趕路,又似在逃亡,由前方沿山溪,望此方向而來。溪岸上方樹林裏,埋伏著人馬,三五成群散佈,等候著前方二隊人馬。 晴芷轻声道:“我到之前潜伏探风,这埋伏人马自称是武陵柳叶湖七里寨,前方人马不知是何人?” 宋景天皱眉道:“咱们身有要事,要去灭灭江河联的威风,这是寻常江湖仇杀,咱们只能先放着,待到武陵,去天枢处备个案,请他们来处理。” 江南道天枢处掌管各州府地方治安,此时正是天枢处一展身手的好时机,四人?头同意。小五定音道:“先膲瞧,再作决定。” 随着山溪小径上行迹匆忙的男女靠近,面目脸孔逐渐清晰,树林埋伏人马蠢蠢欲动。宋景天低声道:“山溪谷的男女,排头领头人物,有些眼熟? 刀绝生定眼瞧去,疑惑道:“是云落书生。益阳外群仙聚会,我们看过。” 晴芷低声决然道:“那散仙云落书生长相斯文,举止有礼,咱们帮他这个忙。” 宋景天嘿然道:“长相好看果然占便宜,讨得美女好感。美女有好感,宋胖子自然一马当先,待我先去闹腾闹腾,掀了什么七里寨的埋伏窝。” 宋景天立地金刚,配合上青龙神行,在树林里穿梭自如,金刚问路,狂风卷沙誓必引起埋伏人马一阵骚动,一有动静,云落石门生便能注意。 小五叫声好,言道:“金刚冲锋,玄女岂能坐等。晴玄女也得出马,这样两人的声势大些。柳叶湖的什么寨,能拨出的人马少些,书生应付从容些。瞧随书生的人马,有老有少,有些不懂武功,我们先下去护着先”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98章 借殻干坏事 第98章借殻干坏事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江河联小镇集结千余人,摆阵伺候小五四人。小五四人轻忽,找到江河联分堂,如常照祥金牛阵冲锋,碰了钉子,只好往西逃窜。待要重整旗鼓再战,遇见树林潜伏着人马,埋伏对着山溪河岸老弱队伍,为首的是散仙云落书生,益阳群仙会的石门生。 宋景天、晴芷出动,宋景天立地金刚配上青龙神行,在树林里穿梭自如,势道虽没有动如雷霆般电掣,不过风驰般配合上青龙神行,行动更加百变莫测。晴芷风动随风而动,在宋景天金刚问路,直行直击的攻击下,风刃九剑轨迹,更显诡谲难测,时直直迎面而来,时曲弯从侧攻击,时左而右飞,时上而下冲,时先出招却慢到,或上下合击,或合并劲射而来,轨迹千变万化,莫如一是。 树林里金牛狂奔,风沙劲扬,不时狂风飞叶咻咻伤人,鸟惊四散而飞。柳叶湖七里寨埋伏人马更是苦不堪言,纷纷窜出林外。树林裹飞叶尘沙漫天,那是风刃九剑的天堂,晴芷上下合击,左右并攻,轨迹更是千变万化,打得七里寨呼爹喊娘。 左方树林里声势浩大,鸟惊四飞,自然引起云落石门书生的注意,赶紧令乡亲潜伏在地,不要轻举妄动。却见石门生忽快忽慢,忽左忽右,潜行往前探明情况。谁知右方树林里也窜出一队人马,又是人人黑衣劲装蒙面,从后袭来。石门生轻功不弱,剑法不俗,一人在十余人的夹杀下,仍不见局促,只是一时脱身也不易。 石门生儒剑名之定邦剑,一招明火执杖,堂堂剑气,逼退左方三名黑衣偷袭者,沈声喝道:“鸡鸣狗盗之辈,报上名来?” 三名黑衣客,左?上分别绣三四五朵桃花,当头五桃花显是带头头目,森寒眼光,凝视场中争斗。四桃花亦是冷眼杀气腾腾,伺机在后。三桃花黑衣客冷峻邪笑道:“既是鸡鸣狗盗之辈,自然偷偷摸摸,云落石门说的是哪门子话?”三名黑衣客同时大声斥笑。 忽尔左方树林闪出二人,一人仙风超尘,一人阳光活力。人未至,先听上方风声呼呼,风行杀意而至,霎时,十余名黑衣客呼声御敌,退至三丈之外,与三人对立约末三丈。这两人自然是小五与刀绝生。 小五飘然轻灵与刀绝生英姿豪迈的身影,落在石门生前一丈,小五漠然冷峭,不屑道:“既是鸡鸣狗盗,当然不敢报上名号,石门书生太过仁心,仍要这些人祖宗堂号摊现在朗朗乾坤之下。” 刀绝生哈一声笑了出来,豪放道:“听你说话真累,直接说:不要报上名号,免得玷污了祖宗,不就得了。” 小五亦笑道:“又是黑衣劲装,这是偷袭埋伏的标准穿着吗?还是偷袭的配装?偷袭的衣服不想变,在下只有言辞变变了。” 黑衣客大怒,大声吆喝怒斥,这时宋景天、晴芷的飞沙走石,似万剑纵横的树林中,滚出另一队黑衣客,人人怆惶失措,连走带爬,闪出树林。 只见宋景天、晴芷雷霆电掣,绝尘而来。一人笑颜恬淡似玄女,一人法相庄严似金刚。 四人的突然出现,云落石门生大有大旱逢甘霖之感。此四人江湖已泫染成江河四煞星,才听闻在桃江浮丘山解了凌霄观团观之危,突然在此出现,今日桃源困局终于可以解脱。 只见云落石门生收起儒剑回鞘,向四人抱拳行礼,然后回身向五桃花黑衣客,愤然道:“阁下以凶残手段,进逼武陵桃源就范,在下要讨个公道了。” 小五四人的出现,也大出五桃花黑衣客意料之外,据江河联传来消息,江河联聚了千二百人,弓箭强拏,护甲鉄盾皆备,要活捉此四煞星,怎料在此出现。 忽听小五怒斥道:“好胆!”只见小五手持无身剑,风雷剑乍现,剑指向天,四周风势乍起,天地风云似为之一变,小五振腿使出风云刀法,不,风云剑法,风势随无身剑而舞,似引风龙往石门生所带乡亲潜伏之地游去,霎时风云风龙剑势,朝黑衣客十数名,穿身而过。十数名黑衣客瞬间倒地而亡,连血都未能喷出。 原来五桃花黑衣客见今日遇此江河四煞星,必不能善了,想活捉这些乡亲为人质,多些谈判的筹码。手指暗捏手势,暗传暗号,暗派潜藏树林黑衣三队及黑衣四队,去活捉乡亲。黑衣客潜伏树林,如何暪得过小五、晴芷观气之能,二人心下冷笑,也暗自留心其动向,一直认为黑衣客用心,只是出其不意偷袭而已,而不放在心上,待发觉黑衣客用心险恶,欲拿乡亲为质,黑衣三队四队已至乡亲三丈的距离。 待用风刃制敌,风刃须时间凝空气水份聚集成冰,并且准度不足,于大面积或小面积攻击都游刄有余,但要缩小成足够骇人的点攻击,就有了难度。换句话说,小五没有把握伤敌而不伤到乡亲。 毕竟乡亲内,有人丝毫不会武功,那么误伤的可能性大增。 晴芷的风刃九剑也是需要有相当程度的空间,才有变化莫测,剑招凌厉之感。且当黑衣三队四队捉人之时,场面必当混乱,风刃九剑一出,难保不会误伤到乡亲。 于是小五引风雷剑使出最近所悟之风云刀法,以剑引气成风,引风成招形成风云刀法,风似游龙,寻黑衣客,临身而过,黑衣客倒地而亡。 局势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五桃花黑衣客料不到小五风云刀法如此凌厉,居然十丈之外,引风准确伤人。瞪目结舌下,只能发动全面攻击。 攻势一起,晴芷风刃九剑、宋景天金刚问路联手,迎战黑衣一队及黑衣二队。刀绝生刀起风云,手起刀落,不拖泥带水,往助石门生,在乡亲前形成保护圈。 小五也惊讶于风云刀法的威力,竟令人毫无招架之力,更是刀过人亡,却无暇伤感,收回所无身剑,大喊:抱头趴地者不杀。双手气灵神剑气凝嵩山式,不与三四五朵桃花黑衣客客气,招招大开大阖,气凝如山,杀得黑衣客抱头鼠窜,赶紧抱头趴地,不敢妄动。十数息间,只剩三四五桃花及二队三四桃花头目,五人依然挺立着。 云落石门生向刀绝生抱拳称谢,烦他照看乡亲,以免再生意外。来到小五跟前,语调略带愤恨悲凉道:“江陵江津帮黎二把头,还要藏头缩尾吗?二把头的五虎断门枪,虽是寻常招式,在二把头手上,可是江陵一绝。” 五桃花头目心中一凛,暗想:适才对手攻势凶猛,对手有及远的能力,且招招凌厉,朝他最弱之处猛攻,他抵挡防身都来不及,岂有心思去隐藏自己来历,早以自己最拿手最顺手武功来抵抗,因此让云落石门生看出来历,心下不免暗暗发愁。 五桃花头目兀自强辨道:“五虎断门枪,稀松平常之治,各门派都有。在下武陵柳叶湖七星寨连七星,云落石门可别找错人了。” 云落石门生仰天悲笑道:“五虎断门枪,动作敏捷而轻灵,刚猛而有劲。然黎二把头引入拳法,强调骤然发力,绕步闪躲,使枪更为贴身。其中注劲身法、手法、步法为你独家所有,否则黎二把头如何以五虎断门枪坐上江津帮二把头位置。” 繼而眼神一转,恨声道:“七星寨七兄弟,无一会使五虎断门枪,连七星潭海、连六星平湖更是引在下为挚友,黎二把头占据七星寨,以七星寨干尽肮脏事,能瞒得过老天爷吗?” 五桃花头目仍硬气道:“潭海、平湖不识相,不听荆楚盟盟主楚天仇之言,与道西将军府暗通款曲,早被拔除肩上七星,老夫身领柳叶湖七星寨连七星,要找便来武陵七星寨。” 云落石门生冷看着五桃花头目,面无表情道:“寃有头,债有主。你黎二把子就连七星位子,听的是谁的号令。江陵江津帮龌龊的伎俩,石门生岂会看不清楚?找黎二把子,自然上江陵江津帮去找,难道找七星寨那把连七星的空椅子吗?”转身对身后二队三桃花头目,哼道:“对吧!荆楚盟律掌事浮云落。” 小五四人听了半晌,总算听明白其中迂回的过程,江南道西豹捷军屯兵岳阳、澧阳,实质掌控三湘四水,引起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旧有势力极大恐慌。于是趁江南道势力未及地方之隙,号召三湘四水大大小小帮派,起来作乱。然江南道势力渐行稳固,三湘四水大小帮会开始作壁上观,不得已,荆楚盟、江河联开始以武力并吞小帮派。 而今日三湘四水已掌控在江南道手上,各州刺史府尹陆续上任,天枢处开始维持州府治安。荆楚盟、江河联不敢明着与江南道作对,便借殻干坏事。这次逼迫武陵桃源,是以江陵江津帮黎二把子,借柳叶湖七星寨的壳,背后控制的,仍是荆楚盟律掌事浮云落。 就算逼迫武陵桃源失败,名义上也是柳叶湖七星寨与武陵桃源江湖斗争,就算循连七星黎二把子,只能找到江陵江津帮,一切都与荆楚盟无关。 若能挑起武陵桃源与柳叶湖七星寨之争,更好。借这帮会的殻,打那分堂,到处挑拨离间,扇风点火,朗州也就乱了,江南道也就乱了。 小五不禁佩服云落书生,能将其中关系看得清清楚楚。 小五心平气和道:“黎二把头、浮云落律掌事,你们走吧!你们所谋之事,无非作乱地方而已。江南道西豹捷军,兵到即除。你们借机祸乱三湘,道府天枢处决不会放过你们。贵盟最好想清楚,真要与江南道为敌,结局便是三湘势力遭连根拔起,驱赶出三湘之地。到头来,损失的是你们,得利的山南道鬼府及淮南西道鬼宗。” 云落石门生道:“借你之口,武陵桃源、石门云落观从今不属荆楚盟,今日之仇,在下会与江南道商议,改日再上江陵与荆门去讨回公道。”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99章 号角响起 第99章号角响起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豹捷鉄卫豹头受江枫当头棒喝,一喝锐变成罗虎头,领豹捷风起旅,扫清鬼府鬼宗在天岳山脉藏匿据点,班师回朝。 江枫、戚光平神采奕奕,神情飞扬,纵情策马奔腾,罗虎头及向豹头的十二鉄卫在后,豹捷军风起旅回驻地赤壁陆镇。众人沿官道纵骑,一路万里无云,田野万里,直至长沙城东门,却望见老朋友潭州刺史杜平、长沙府尹水寒及新任不久的少尹卫子然等,微服在东门迎接等候,江枫等赶紧下马回礼。 江枫豪迈直率,爽朗笑声,拱手作揖上前道:“怎敢劳烦堂堂潭州刺史杜平杜大人,长沙府尹水寒水大人到此等候,江枫诚惶诚恐。” 江枫、水寒、杜平同是梅山书院同窗,交情深厚,江枫这一拱手作揖,水寒立时出声笑道:“那柳白衣,白衣身绣花底,喜欢玩官高一级压死人的糗字诀,你江枫乃威风凛禀的江南霸王,行事作风,干净俐落,居然也来玩这套?” 江枫赫然一笑,率真笑道:“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叫我遇上你们三位。更何况我在豹捷军挂了一整天将军皮,在咱们好兄弟前,难道还端着江南霸王的架子,不累吗?”转头又向卫子然道:“先生莫怪江某轻浮,这老杜、老水爱抬杠,总得损两句才行。”众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氛氛热络,卫子然也上前拱手躬身道:“豹捷军这次扫荡天岳山脉二十三处鬼宗藏匿之处,成效斐然,令人叹服,将军果然是江南覇王。”众人一怔,水寒也神情异样看着卫子然。 豹捷军扫荡鬼宗十三加六处鬼宗驻点,风起旅经探查鬼宗乱军的去向,又多扫清四个据点,故说是二十三处。消息传至长沙,震惊长沙荆楚盟、江河联,看来这些江湖人物私下与之交往密切。 不料戚光平神采飞扬,背负长剑的剑客模样,眉一掦,纵声笑道:“子然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这次算无遗策的大将,另有他人,不是江南道西大将军,而是新任豹捷前锋军,风起旅中郎将罗虎头。” 卫子然挥洒一笑,笑意藏一丝神密道:“罗虎头?戚将军是说鉄卫军头豹头吧!那就没有错了,罗虎头鞍前马后在道西将军身旁护卫,将军马脚之后便是罗将军,子然自然不能将军拍马屁,而要拍在马脚上。” 刺史杜平闻言不解,不禁一怔问道:“卫少尹拍马屁之法,倒与众不同。直接拍罗虎头马屁,成效不是更直接了?” 戚光平望了卫子然一眼,卫子然面容似笑非笑,似有玄机,失笑道:“子然竟连拍马屁都躲懒。这一拍,既说道西将军有识人之明,又赞了罗虎头有将才之能,一举二得。” 卫子然抚掌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莫若戚将军也。” 水寒恍然道:“原来如此,我道少尹早上没吃饱,饿到失心疯了,拍马屁怎么搞错了对象?只是拍马屁要让人飘飘然受用,这马屁拍得拐弯抹角,只怕效果也七折八扣。” 罗虎头拱手正色答道:“这倒不会,在下受用得很,多多益善。” 众人见他正经回答,继而微微一笑,跟着众人尽皆笑得酣畅。 卫子然这才恭敬道:“罗将军分兵三路,趁月色敲边锣,制造大军临境,十面埋伏的假象,一扫鬼军二十三处藏匿,截获粮食兵器无数,子然佩服,然子然不明,将军为何不追杀鬼军人马,而是任其四处流鼠?” 罗虎头答道:“将军敕令,扫清鬼军埋藏之所。而星寒山庄追魂七刀,以命换得的一十三处情报,岂是容易,但并非全貌,尚有漏网之鱼。天岳山脤山势复杂,占地也广,去寻鬼军藏匿之地,费时费力,那便请鬼军带我们去找。于是想办法,令其恐慌逃窜,鬼军必然沿途逃窜至附近藏匿点,如此顺藤摸瓜,便尽可能清除鬼军营地。”继而笑道:“鬼军藏匿之所,并非驻军,人数也不过数百至千人罢了,目的在待荆淮联军号角一起,顺势以此为据点,趁势攻占附近城镇,赢得先机。只是些散兵游勇,孤军深入作战,最怕的便是官府或豹捷军大肆扫荡。” 戚光平点头,深以为然,称赞道:“杀光这些散兵游勇,有何难事,查出据点所在,才是根本。” 卫子然道:“江南道与鬼军尚未开战。将军刚仁中郎将,却以安地方为要,非是一味攻城掠地,这是子然所拜服。” 众人进东门不久,人来人往,谈谈笑笑间,右转至大街上,斗见大街更是人流如织,商贾云集,忽然南北巷口一游龙,一舞狮,其后罗汉舞、花鼓与会,一时大街从各巷口陆续涌进香客,香火鞭炮不绝,热闹不凡。 江枫正讶异长沙街容,为之一变,水寒脸现兴奋之色道:“今儿个是庙会,传说岳麓山有叔侄结庐修道,后羽化成仙,不时造福百姓,百姓感念,在岳麓山建道观,办庙会。这庙会,每年涌进不少香客,剑南道、山南道、黔中道、岭南道所在皆有。子然扩大举办,颇有江南道飞仙祭的规模。” 杜平点头称道:“古戏台上也是好戏连连,请来各地戏曲名角,有湘戏,有京戏,有豫剧,一台接着一台。夜间还有皮影戏,三人为底,吹打弹唱,功夫一流,虽然也有吹捧二湖三覇的英勇事迹,戏演其间加杂戏,大都为现时长沙的趣闻秩事,编排成戏,每逢暗讽荆楚盟、江河联,必有人大声叫好。” 而茶馆里茶客满座,人满为患,清一色方桌板凳,一壶茶壶,一桌包子、烧卖、汤包、合酥等点心,长沙人喝茶,喜欢聆听弹词,看戏评书,一时人声嘈杂,喧哗吵闹,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戚光平大声和道:“这个戏好。”敢情戚大将军已溶入人群。 长沙城府尹水寒、少尹卫子然进驻长沙府,卫子然献计,延续重建松涛书院所建立的威信,在长沙府举办庙会,一方面笼络长沙府民心,一方面提振长沙府民生经济,兼且告之长沙府百姓,江南道治理的决心,一招数得。 刺史杜平道:“少尹卫子然,胸中自有丘壑,长沙城景象焕然一新。即便山南道、淮南西道不乐见,但庙会是长沙百姓信仰所在,即便荆楚盟、江河联亦不敢横加阻挠,顶多是不参加而已。但长沙大大小小帮会,踊跃参与,” 江枫、戚光平不禁对卫子然,另眼相看。 刺史杜平道:“岳州逐渐稳定,子然先生任岳州刺史,最适合。” 卫子然一脸钦服,又暗暗神伤,他在淮南东道受尽白眼,冷嘲热讽,想不到在异地能够才华尽展,刚任长沙府少尹不久,又被派任岳州刺史。卫子然心情波动,众人岂有不知,却也没人说破。 众人一路谈笑风声,看戏赏罗汉舞,长沙一幅民生安乐的景象,沿街与民同欢,缓缓迈出长街,进设在贾太傅府的将军行辕,柳白衣、天枢处真武行走武二,从正厅迎了出来,在侧的自然有天地风火四女校尉。 柳白衣笑意盈盈,待要开口说话,水寒手势一挡道:“莫开尊口,你这柳白衣,白衣身绣花底,今日你秤砣不离的霸王,已经开口糗过了,一天一回,下回请早。” 柳白衣故意讶道:“堂堂刺史杜平、府尹水寒居然用这一说法,挡住我的嘴。” 待要再说,杜平手势又挡:“莫开尊口,吞回肚子里。”柳白衣吞了一口口水,众人自是轰然一笑。 行辕前庭,州府杜平、水寒、卫子然,天枢处武二、天地风火四女,豹捷军江枫、柳白衣、戚光平、罗虎头、向豹头等,三五成群,各自谈天说笑,一时气氛融洽。 刺史杜平向前拍了拍手,要众人向他聚拢,朗声道:“近日赖诸位奔波努力,道西将军江枫、军师柳白衣,岳阳、澧阳镇慑山南道、淮南道大军,天枢处都尉武二北湘四处奔走,北湘政事才得以开展顺利。在下在此要感激各位的努力。” 柳白衣欣喜高声欢呼道:“难道说,节度使决定有动作了。” 众人闻言而知其意,这阵子以来,北湘动荡不安,来自荆楚盟、江河联私下江湖势力,四下煽风点火,以及山南道、淮南道长江一线不断骚扰,这二个因素不除,北湘难有安宁。 二十年来,江南道休生养息,除长江一线山南道、淮南道偶有越界犯事,江南道从不主动发动战争。当时南帅府天策军四大神将、九大天将、三十六部将退下,后由南风天任天策上将,驻守江阴。南帅改建神武军、龙骧军于杭州。节度使李景瀚发展经济,致力农桑,贸易往来不绝,与岭南道、黔中道、剑南道结为互盟,共同富民。江南道民力渐渐强盛。 这种情形下,天下各道或江湖势力,难免姑息了荆楚盟、江河联等江湖势力,以为在江南作乱,也不会受到处罚。 水寒哧了一声,笑道:“刺史大人,我说吧!你必定说不完事,亏你一番准备说词,这下子,你输给我了,记得,天星阁下一心茶楼的汤包最美味。”又哧了一声道:“适才柳白衣吞了一句话屁,这下子刺史可吞了一肚子,难怪杜平肚子总是圆圆的。” 这时,刺史门卫来报,杜平抖然脸色大变,大声道:“什么?” 连一向沉稳的杜平都大惊失色,水寒急忙问道:“怎么了?” 杜平走向江枫道:“江枫,你立马去天岳山,素清受伤了。”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100章 将军一怒为红颜 第100章将军一怒为红颜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骤闻秋素清受伤,江枫策马驰骋,马不停蹄望天岳山而去,在小镇口换马望山径而走,阳光斜斜照进小溪旁的杉林,山空林静,水杉沉静稳重,映照湖潭,显得灵动幽妙。此时山野和风徐来,山野黄牛耕田,一幅田园风光。山径蜿蜒而上,夹道树繁成荫,清凉几许,似乎不知天岳山另一处曾动干戈。 江枫却无心思赏这片美景了,也无暇顾及豹捷军的部署,素清受伤了,而且受伤不轻。他直奔天岳山而去,柳白衣、杜平、水寒这些梅山书院的老友都没有阻拦,戚光平、罗虎头、向豹头十二鉄卫见状跃上马,待要随江枫去一趟天岳山。 军师柳白衣伸手拦阻戚光平,言道豹捷军三将,江枫、戚光平、范松南是支持豹捷军的抬面人物,唯有豹捷三将才够份量,坐镇三军。江枫去松涛书院,不知会多久,因此戚光平必须坐镇岳阳。 柳白衣亦拦住了罗虎头,松涛书院被袭,鬼宗或许会再冒险进攻赤壁,罗虎头刚展现兵事才能,镇慑鬼军,派他风起旅顶住赤壁陆镇,是不二人选。 对柳白衣,江枫是极其放心的,柳白衣的一番部署,正合他的心意。心想:柳白衣军事决断虽不够明快,但见事极快,又富计谋,豹捷军有桃山剑客戚光平在,足矣。 这荆楚盟、江河联偷袭松涛书院,居然伤了素清,可见来人功力不弱。幸好,棺材木、飞雪、酒鬼也上松涛书院,赶走云梦潭什么三魂四魄,素清这才幸免于难。而飞雪、名清都是医道高手,连她们俩也束手无策,看来素清伤势不轻。 江南道二十年聚蓄民力,一朝道西豹捷军占据北湘,打醒了荆楚盟、江河联、四江堂等北湘势力,于是发动一波波侵扰江南道的行动,这次上松涛洞偷袭,也是侵扰的行动之一。谁知小五的凭空出现,完全打乱鬼军的布署,江河四煞星又大闹北湘江河联各分会,更是削弱了江河联在北湘的名望。即使现在松涛书院掌山换人,鬼军的局势早已无可挽回,可惜,鬼军不懂。 鬼军不懂与时具进,选择此时攻上松涛书院,可见鬼府鬼宗乱了分寸,慌不择路了。军事上敌不过豹捷军,地方上斗不过天枢处武二都尉,江湖名声上,又被小五打得一蹋糊涂,此时的鬼府鬼宗一筹莫展。难不成山南道鬼虏军及淮南道鬼玄军,真不顾一切攻打不成,能不能胜还有二说,万一败了,河南道、河北道、河东道、京畿道、都畿道由北而下,估计山南道、淮南道不免被瓜分。 不!鬼军选择素清,是针对他而来,若是如此,这一趟去天岳山,不会一路顺畅,定有埋伏。 江枫一路心思起伏,胡思乱想,难以冷静,向豹头在侧仅一步之遥,紧紧跟随,十二鉄卫则在后跟随。 长沙离天岳山不远,只是山路盘绕弯延,绕过一山又一丘,循山溪旁小径,蜿蜒而上,穿通密林,入山居小镇,不作多留,又是一片松竹林,再往上便到松涛书院前沿了。蓦地,前方树林传来异响,一根水杉林干从树梢上迎头砸了过来,像是有人以此为水杉林箭,向他射了过来。接着左右也传来异响。 向豹头当先呼喊道:“有埋伏,铁血队上树清道,鐡心队占要地警戒。” 水杉木箭大而重,只能事先布置,是无法更动,像布陷阱待兔子往里钻。敌人布陷阱,不会只有一重,清道便是以身试险,除掉前方陷阱了。同时敌人布完陷阱,接下来便是清战场,即是说,敌人在远处监视着,因此要占要地警戒。 敌人为何要布下陷阱,江枫霸王之能,屡屡让鬼府鬼宗胆寒。此等陷阱。能致江枫于死,自是最好,起码能耗掉一些气力,看你霸王,能接下一波波攻击吗? 敌人守株待兔,在松迎镇树林设伏,明显知道江枫会来天岳山。 江枫以不变应万变,梅心玉骨印心,立时将四周情势,了然于心,像是看透埋伏人手的心思,于水杉林干轨迹变化,从容或横移,或跌扑,手不慌脚不乱,避开一根根水杉林箭,举止该移则移,该动则动,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江枫梅山玉骨印心,立时入幽微,晋通幽的景象,万象于心,再御尽变化,形成他行动的依据,别人难以想像,他却轻易做到。柳白衣曾经问他如何做到,他说正如二少在梅山绿梅坡上,未卜先知似的知道危机,二少戏称他右眼皮跳了一下,此时,他只说他的心也跳了一下。柳白衣直说太玄了,江枫也无可奈何。 对十二鉄卫,江枫也是极具信心,他亲自从豹捷军中,选拔十二鉄卫,非但武功均可独当一面,兵事武略更可精雕细琢,如豹头锐变成罗虎头般,他特别带在身边调教,以壮大豹捷军将军阵容。从单人作战到指挥运筹,为帅者,道天地将法,为将者,智信仁勇严,以实际行动,诠释为帅为将之道。 江南覇王,威震全军,覇王之名,非是浪得虚名,豹捷军上下无不以进鉄卫队为荣,尤其是十二鉄卫,更能得霸王亲自提点。至于能领会多寡,那就看个人资质了。 江枫倏忽横左移,忽尔往前行,避过水杉木箭,不多久,鉄血鉄卫队六人蓦地行动了,咻咻咻一阵弓箭又袭来,鉄血鉄卫六人行如风,动如电,在树梢间摇荡纵跃,不作些许停留,闪过弓箭之后,自然一阵刀光剑影,腥风血雨,去解决掉酒囊饭袋的小喽啰。 前方树林又闪出人马,瞧服饰是鬼宗鬼羽军下的鬼羽士,专事刺杀敌营大将。鉄血鉄卫三人立时从要地迎上鬼羽土,向豹头喝一声,长剑出鞘,提剑攻向为首一男一女。 江枫见这一男一女,年纪不大,不到三十岁,男的剑法招式稀松平常,女的剑法防守严密,攻势倏忽而起,防不胜防。向豹头剑势凌厉,勇猛过人。女的剑法虽密,却气力不如向豹头,不多时便败下阵,往后退出三丈。 而这男的,二流剑法招式,气力欠奉,比那女的还不如,向豹头凌厉攻势,于临敌之身时,忽尔收势,江枫甚是不明。又过十来招,向豹头更加不堪脸现迷茫,剑招开始晃晃忽忽,招不成招,最后居然停下攻击,反身剑指江枫。向豹头成了他人的牵线木偶。 另三个鉄血鉄卫见状不对,飞身而出。江枫手势一挥,喝道:“不要动,就地警戒,敌人尚有后势,不可松懈。”鉄卫军向来对江枫奉若神明,按令行事,当即退下守要地警戒,一切霸王自有主张。 江枫全身斗然一阵,像是抖掉一身泥沙,一身霸王气息内敛,不外张扬,面容立时凝神肃穆,令人望之俨然,俯首听令。 那女的剑士见江枫随手一震,霸王气势油然而起,提醒道:“离魂当心,这一身功夫,不可小觑。” 离魂?听东宸讲述过,重建松涛书院七场山将赛,兰溪小女子晴芷所面对的对手,便叫离魂。东宸言小女子晴芷大骂此人阴谋鬼计,暗使离魂法,迷障人心。难怪见此人眼眸闪出青光,心头感觉甚不舒服,向二头看来着道了。 果然听那男的语带轻蔑道:“独语莫要高估了,我离魂的离魂心法,专扒世间伪君子的外皮,豹捷军鉄卫队让人捧上了天,还不是着了我离魂心法。”心下却暗自警戒:“离魂心法轻易控制了鉄卫军头头,怎么道西将军不受影响,一抖落,便化解了离魂气。” 江枫暗想:这离魂二流剑法,能在云梦泽占一席之地,看来是这离魂心心法。闭目暗自提运梅心玉骨,张开双眼,冷哼一声,接着左手手刀劈空掌,望向二头劈去。向二头却似心神恍忽,全无所觉,一记劈空掌,全然受落,身子往后抛飞了出去,待落地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脸上双眸却从迷茫中转为坚定,向二头又成了向豹头了。 蓦地又仰天虎啸,啸声响彻山林,群岛受惊,四散而飞,半晌后,却见离魂如喝醉酒般,摇摇晃晃,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亡。 江枫一声喝道:“豹头,凝神静气,固守本心。”又下令道:“赵三头,替位,指挥铁卫。” 须知江枫深知离魂心法,迷障人心,要破除此法,也须直攻人心。适才冷哼一声,暗藏覇王气息,直往离魂与而二头攻去,那气息沈凝却毫无声息,随音直入二人耳膜,耳内小耳专司平衡,二人登时恍忽,天旋地转,如此,离魂心法的控制力减弱,断控制二头的能力了。 左手劈空掌趁二头恍惚之际,震动二头经脉,造成二头经脉受损,仰天喷血,但气息激荡,直震脑门,也将二头唤醒。 接着仰天虎啸,白虎气息引天动地,向四周一散,白虎气息拂身而过,独语、众鬼羽士只觉虎啸震天,虎势凶猛,下意识地运气警戒。而离魂使离魂心法,气息外散,控制二头,留在自身防守的气息不足,白虎气息拂身而过,似猛虎猛击而来,直破他心境,冲破他气海,毁掉他灵台,倒地而亡。 江枫道:“玩弄人心,还不守自身本心,这便是你的下场。” 独语、众鬼羽士瞪目以对。 江枫向远处呼喝:“前方暗处鬼影听着,莫要拦我。” 向豹头静心凝气,适才虎啸山林惊,也惊醒了他,这时张眼暗道:“将军生气了,鬼府鬼宗若还阻拦,怕是一场血腥杀戮。”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101章 铲五大计之前言 第101章铲五大计之前言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小五喚風,大鬧三湘,鬼府鬼宗逐漸失去荊南、北湘的控制力。鬼聖鬼帝打破千年不和,針對小五而來,名之為鏟五大計,小五? 山南東道鬼府、淮南西道鬼宗失去耐性,組荊淮聯軍冦兵長江一線,道東天策軍、道西豹捷軍奉命解危,南風天、江楓究竟如何解危? 江南道南帥領神威軍,來收拾天應軍,南帥是否會殺南大公子? ******** 作者码字辛苦,请来阅文旗下网站,起点读书、创世中文网,支持正版,收藏、评论、订阅支持,你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 ******** (本章完) 第102章 鬼灭霸王计 第102章鬼灭霸王计 登上了天岳山,这儿依旧山好水美,奇松怪石,云涛雾海,不在话下。苍劲古松林下小径,斜风细雨,松涛阵阵吹拂,是雾还是雨?远处峯尖凉亭,取名望仙亭,由凉亭一眼望去,雾岚云海,不由得不想,仙人是否乘斛斗云而来。 山径沿山体而走,蜿蜒看似尽处,大小巨岩矗立崖边,山岩夹峙,一侧山林,一小则悬崖。崖下云雾缭绕,骤然望去,似无尽头。 山径一顶天立地的巨岩上,一人影从后闪现,三十来岁男子,随后有三人影飞扑追杀过来。但见那男子气凝如山,如白虎般虎踞山河,威风凛凛,像飞鹰般急降,一沾即走,左横右移,敏捷矫健,虽然头发微乱,外表有些狼狈,气势上不下于人。三人影,一男白衣墨染,身影幽幽渺渺,拳掌出招似有还无,似这山景云裹雾里,捉摸不定。少妇出剑也缥缥渺渺,另一男粗布青衣,一出手便似要吞尽山谷元气,尽显荒凉之色。 三十来岁男子,自是江南覇王江枫,闻秋素清受伤,望天岳山松涛书院而来。江河联、荆楚盟,早在松涛书院前入山口等候,鬼府鬼袭前锋军,鬼宗鬼羽士专事暗杀敌营大将,自也不会错过此机会。 一波小镇松竹林设伏,云梦泽再起兵马,虎伏岩、峰山尖、大树坳?一路不绝,江枫展开霸王之能,冲锋在前,以最简单的招式杀敌,似是战场,生存唯一的方法,就是杀死敌人。 此时四人在巨岩上翻跃纵腾,云梦泽三人招招竭尽狡诈,攻势恶毒,攻向江枫,江枫前波久战已久,只能回气隐守三寸之地了。 江枫一怒吼,急杀离魂,狂啸:莫要拦我。鬼军看来并未听下去。埋伏人马一波波来袭,山径一具具尸体横躺山侧,不管鬼袭、鬼羽士悍将,江河联、荆楚盟鬼影,再也毫无关系,魂归冥府,只一剩一坏黄土。 远处十二鉄卫,坐倒八位休憩,一人纵身再上,喝道:“老九,下来。”虎掌猛击,与四位受伤颇重,犹自顽强抵抗八人攻击,只是情势仍是岌岌可危。江枫自巨岩,纵跃而下,疾驰而至,冲拳棚劲,几个招式逼退围攻之人,若非江枫久战疲惫,这八人只怕也如山径旁横卧的尸体。 云梦泽三魂客舍青,四魄杨柳岸,首席四客荒寒客自巨岩围将上来,客舍青见山径尸体横卧山野,战况凶险,暗想:江南道霸王横出,一趟天岳山之行,腥风血雨,杀戮横野。随己而来,百来位江湖人物,个个也都是响叮当的人物,居然拿他不下,还搞得鼻青脸肿的。 幸好此时猛虎受伤了。 客舍青一袭鬼儒生模样,自以为风流潇洒,露出冷冷笑意道:“久闻将军神勇,岂知闻名不如见面,居然一怒为红颜,轻易涉险天岳山,置豹捷军于不顾,有辱南帅及李节度使重托,可笑,可笑。” 十二鉄卫趁空隙包扎伤口,调养生息。江枫肃容静穆,随口道:“我愿意。” 客舍青又道:“只可惜红颜薄命,一缕香魂随风散,天岳山正是她的魂归处。” 江枫双眸射出冷冷杀意,瞧着客舍青、杨柳岸、荒寒客及周围八名鬼军,却不言一语,每个人心底一股寒意,油然而起。江枫坚毅神情,明白透露,若秋素清不幸亡故,此人将追杀杀手至天涯海角,即使上穷碧落下黄泉,在所不惜,亦或杀人盈野,搅乱云梦泽风云。 心底寒意刚落,又来一起,一阵松涛袭来,冷风吹拂,阵阵凉意渐成冰寒,似若凝结冰雪,随松涛而来。人未至,气先至,客舍青不觉凝神戒备,只见一女子身形飘逸若轻云,似仙影飘飘而来,肤色雪白,面容却似玄霜,手持长剑早凝玄霜,刺骨寒意正由她而来。 冰雪寒意袭来,云梦泽三人,骤然后退三丈,以驱寒意,来人正是天策雪女慕飞雪。 只听慕飞雪道:“又是你们三个。前两天三位趁夜色偷袭松涛书院,已放三人一马。想来三位认为是自己功力了得才脱身,如此小女子领教云梦泽高招。” 客舍青不禁望慕飞雪来处远方看去,荒寒客更是翘首而望,慕飞雪深知其意,关镇岳青龙变,在三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外表却仍神色漠然,冷冷道:“镇军天将、酒仙正在清除你们一路所设障碍,不多久便会前来。诸位要不趁空档,解决我等众人,要不趁早离去。只不过三位重伤在身,怕要命丧天岳山。” 杨柳岸道:“来者莫非是天策玄女慕飞雪?” 客舍青与随风剑、莫愁剑虽份属淮南东西道,私下私交甚络,对于一剑剑破恨无忧之人,甚感好奇,不禁又再多看两眼。 江枫听闻正是此三人率军偷袭松涛书院,心想:鬼军疲态已现,一路来布陷阱,又只能派什么独语离魂小兵小将,而眼前此三人都受重伤,仍需要主持大局,可见小五大闹三湘斗江河联,引走江河联、荆楚盟注意,再则罗虎头扫除天岳山一带鬼军藏匿地点,鬼府鬼宗出现人力不足的现象。当下也不点破,道:“废话少说,来吧!” 杨柳岸附耳客舍青道:“京口消息传来,天策雪女在江阴,一剑破了淮东名士淮东名士恨无忧,即便随云剑、莫愁剑也低头,不可小视。” 荒寒客最不想再碰到关镇岳或者云时雨,闻言亦道:“天策军镇军天将、酒仙均有万夫不挡之勇,我三人受伤在身,不可力敌,请魂长老三思。” 客舍青不禁神伤,瞧情势发展,鬼府鬼宗又碰了一鼻子灰,铩羽而归。自松涛书院宣称重建,鬼宗几次作战极不顺利,江河联、荆楚盟、四江堂,二湖三霸在北湘的名声,受到极大损伤,北湘大小帮派,渐号令不动,局势已去。四江堂显然自有打算,最近几次行动已经不参与结盟了。 幸好,鬼府鬼夫人与二湖三霸交好,正邀三霸入襄阳共襄大事,共谋荆南北湘之地。 而这次,更听闻松涛掌山与道西将军交心,好不容易,击伤松涛书院掌山,引江枫来天岳山,正好,予以狙杀。岂料江东霸王果然威猛无筹,不同凡响,即便长沙府派来人马,仍为他所败,为今之计,趁此覇王久战,已成了强拏之末,天策镇军天将及酒仙求援尚未到来,以快打快,结束此地战埸。 慕飞雪寒冬霁月,照映寒潭,这时明显看清客舍青神情,从神伤到无可奈合的疲惫,再至急切的神情。客舍青面容仅些微的变化,慕飞雪早看在眼里,映在心底,寻思这破敌之策。 剑清宗梅剑仙以心论剑,梅山传下梅心玉骨印心,造就江枫覇王威凛内敛,关镇岳天将凌厉外放,云时雨酒仙洒脱,秋素清红梅奔放豪爽,南二少风流不羁。以心论剑归于剑墟,如道归一,于外显现万法。 慕飞雪现白梅,凌霜傲雪,手持长剑渐凝玄霜,四周天地温度骤降,长剑斜挥,冰冻寒意立时护住江枫及十二鉄卫,双眸冷冷寒意射出,语调毫无波澜道:“想战,便来吧!” 江枫本想凭一口冲劲,放尽全身真气,与云梦泽三人再定生死,慕飞雪冰雪寒意临身,是在告诉他:朋友,还有我在。两人同是梅心玉骨印心,入幽微,晋通幽,朋友道义,你情我愿,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了。 慕飞雪一身凌霜傲雪,冰寒气劲牵动客舍青、杨柳岸、荒寒客,三人也是此中高手,慕飞雪长剑尚未出招,已暗暗牵制三人,似乎三人任何行动,都逃不过慕飞雪的眼睛,都将暴风冰雪,直袭而来。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要命的是,三人生出颓败的感觉。 剑未出动,谁先掌控飘渺无迹的气场,谁占据先机,三人立马运气以对。 慕飞雪明月松涛下,缓叹一口气道:“你们三人前些日子,偷袭松涛书院,受伤在前,早已固守不了本心,若勉强出手,小女子灵犀一剑,专攻人本心,直破人心境,心境一破,破境难圆了。此招能放不能收,恨无忧便是败在此招之下。来吧!” 三人不自主吞了一下口水,慕飞雪说得很清楚,三人受伤在身,心境早已破碎,不是她的对手,而她灵犀一剑,破人心境,不是她能控制,淮东名士恨无忧也败在此剑之下。 客舍青望望杨柳岸、荒寒客,二人双眸露出惧色,已有打退堂鼓之意,而慕飞雪屡屡请战,多少也有为好姐妹秋素清复仇之意。从怀中拿出一火炮,向空中射出,发出撤退的讯号,手一挥转身离去。 江枫道:“算你聪明,懂得明哲保身,趁自己尚有余力时撤退。回去告诉鬼圣鬼帝,即便鬼府鬼宗齐来,江南道也不怕于你。江南道民力积聚已厚,收复北湘荆南,只是前奏而已。回去收拾收拾,重整兵力,来日江枫必来一战。” (本章完) 第103章 桃源鬼风吹 第103章桃源鬼风吹 小五持风雷剑,使风云剑法,镇慑树林黑衣客。小五、晴芷、宋景天三人又迫得黑衣客抱头趴地。云落书生愤愤难平,指出背后是荆楚盟唆使江陵江津帮,借殻柳叶湖七星寨,来逼迫武陵桃源。 云落石门正细述黎二把头借殻柳叶湖七星寨,以七星寨名义,封锁武陵桃源出入要道,不准进出。不仅如此,在各要道,稍有不满,喊打喊杀,因此,武陵桃源、石门云落观向外求援,才有乡亲耆老委托云落石门做保镖。另个原因就是与道西接触。 宋景天一聽江河惡霸行徑,哇哇大叫,忿忿道:“这是土霸王拦路覇街吗?荆楚盟忒也不讲道理。” 刀绝生出自漠刀门,见怪不怪,反而平静道:“天下十道,藩镇割据,纷乱不已,这种事是时代的悲鸣曲。” 小五嘿然道:“藩镇者,讲好听点是据地自守,难听点是黑道割地分赃。江南道西豹捷军对外对峙山南道、淮南道,对内扫荡匪寇,是为据地自守。荆楚盟、江河联帮派似的盘据地方,典型的黑道分赃。” 晴芷望着后头耆老乡亲,脸现风尘仆仆,对适才江湖争斗,犹自心惊不已,心下不舍,问道:“柳叶湖七星寨当土覇王,到处拦路封道,非常时期。云落书生往外突围,去哪儿呢?” 云落石门暗叹一口气,脸现愤凯之色应道:“益阳群仙会后,武陵桃源、石门云落观耆老乡亲,决定去长沙访访,探探是否能与道西官府搭上线。适逢七星寨拦路封道,央求我沿途保护。幸好,遇上你们搭救,否则我愧对耆老的托付了。” 小五摇头言道:“照我看,耆老们多虑了。江南道在北湘势力,日趋稳固,接下来会来到地方与各位耆老商谈事谊。” 云落石门闻眼道:“耆老们也认为如此,所以才想趁早去长沙与道西官府接触。” 顯然益陽群山會後,引起三湘四水散仙看清局勢了,地方勢力急與道西官府搭線,免得地方權益受損。地方鄉紳耆老有如此想法,人之常情了。 晴芷笑意满脸道:“石门兄要搭线,小妹可以负责。”云落石门大喜,连忙拱手称谢。 小五瞧着,脸向宋景天示意,意思是管管你们家这朵花,都犯花痴了。 宋景天却似不懂小五的暗示,顺云落书生之言道:“石门兄,就现在去长沙或岳阳搭线,短时间不会有结论的。治国如烹小鲜,要文火慢煮。各地方有各地方的权益,权益间难免有冲突,需要互相磨合。石门兄不妨带着武陵、石门的需求,去与潭州刺史方面交涉。” 小五暗笑宋景天假作漠不关心,却不点破,闻言道:“江南道地方威信未立,石门兄怕要多担待些了。” 晴芷见小五脸现怪异神色,有所收敛,仍带笑意道:“不用怕,以石门兄的见识,可与柳军师详谈。” 云落石门闻言,肃身道:“可是豹捷军人称诸葛军师的柳白衣军师?” 晴芷讶异道:“噫!柳军师名声这么响吗?看军师白白净净的,像个小白脸,原来有这么大名声。” 云落石门正言道:“豹捷军一文一武,文有诸葛军师柳白衣,武有覇王将军江枫,久仰盛名,只可惜缘悭一见。” 小五将适才的讨论,再作思虑,向云落石门道:“石门兄先与柳军师、江将军或武二都尉先行一见,再定行止,以目前北湘局势,还须与荆楚盟、江河联、四江堂斗上一阵。正值柳叶湖七里寨的乱局时刻,乡亲老人家禁不起惊吓,不如先由石门兄代表前去州府交涉,这样可好?” 就眼前形势而言,道西将军府据北湘之地,势力未达地方,地方却仍由江河联、荆楚盟把持,以此来说,武陵、石门云落观的需求,确实不是州府第一顺位。云落书生点头同意。 刀绝生道:“况且,荆楚盟律掌事及江津帮黎二把头离去时,眼神颇为怪异,看样子,是想闹点事,不想办解决他们,这事只怕还没完。” 宋景天接道:“也许去江河联调那千余兵来。那小镇上,江河联摆出的阵式,算是小型部队了。” 小五嗯了一声道:“宋胖子说得对,不得不防。石门兄这就去调兵遣将,我们四个去打探打探消息。” 刀绝生长身而起道:“我和宋胖子去打探就可以了,小五和晴芷随石门兄去稳定乡亲民心。” 云落书生轻松道:“若要稳定军心,玄女与金刚前去最为合适。武陵桃源,民风纯朴,这一带玄女庙、金刚寺颇为盛行,他们二人的效果最好。” ******** 这一带花岩溪,溪谷地芳草鲜美,白鹭群飞,山环水绕,灵山秀水。这儿环境清幽,民风淳朴。 黄昏时分,小五、刀绝生、云落石门已在附近查探,竟无四江联或荆楚盟的行迹,也探不到柳叶湖七里寨的蛛丝马迹。怎么回事?江河联千把人消失了。荆楚盟、江津帮没有动作。 小五心有戚戚道:“这一带民风纯朴而善良,与世无争,偏偏躲不开外面的干扰。世外桃花源,也受藩镇剥削之苦。” 刀绝生没那么大感受,只淡淡听过,不接小五之言,自顾自道:“云梦泽律掌事浮云落、江陵江津帮黎二把头都是性格火爆,决吞不下这口鸟气。” 两人眉头微锁,各自沉吟半晌。小五道:“若是潜入地下,石门兄总可探出踪迹,除非江河联、荆楚盟下有严令,不准在外露出行踪。” 云落石门闻小五感性之言,也感怀在心,暗叹一口气,顺口道:“要胁迫武陵桃源、石门要云落观,此二地人杰地灵,多是桀傲不驯的散仙,不展现武力可吓不着他们。” 刀绝生道:“除非他们另有法子。” 小五、刀绝生、云落石门同时点头道:“等外援。” 除非荆楚盟、江河联下严令等外援,不准在外露行踪,那么外援就相当有份量了。否则云梦泽律掌事浮云落,何以肯等到那时候。 云落石门道:“要尽快通知武陵桃源、石门云落观,早作防御准备。”刀绝生点点头,深表同意。 不料小五缓缓摇头道:“要收服武陵桃源、石门云落观,两种方式,一是绝世高手,来挑战武陵、石门散仙,二是派出相当程度的军队。” 云落石门疑问也带有傲意道:“绝世高手?便是两湖三霸亲来,只怕也收服不来,更何况,武陵、石门虽重要,还不须要三霸亲来吧!” 刀绝生点头道:“石门兄所料不错。若如此,只剩军队这个可能性了,那天师为什么摇头呢?” 小五应道:“山南道若可轻易派军队过来,江南道豹捷军早被摸光了。即使山南军潜行秘迹,小规模行动,总有迹象可寻。比如说这次小镇上,江河联摆出千把人阵式,为什么不敢出动围捕,只怕引起州府注意,这算是小规模作乱了,正好予以江南道剿灭的借口。” 刀绝生深深点头,深有同感道:“这也解释了江河联消声匿迹的原因。” 云落石门心想:此二人闹遍大湖四周,看似逞凶斗狠之辈,分析起情势,鞭辟入里,这时道:“你是说,江河联摆出千把人阵式,固然吓走你们这?这江河四煞星,也必然惊动天枢处甚或豹捷军。天枢处、将军府必有所动作,甚或派兵来援。武陵桃源、石门云落观有救了。” 小五又道:“江河联匿迹,说明柳叶湖七星寨在等待救援。若豹捷军派先锋前来救援,江河联集结的人马,以逸待劳,两军交战下来,豹捷军只怕损伤不小。因此我料道西将军不会派出豹捷来援。” 云落石门又担心起来道:“这怎么辨呢?武陵、石门一埸灾难难免了。” 小五率直直言道:“那也未必。” 刀绝生道:“为何?” 小五哈哈一笑道:“豹捷军不派出前锋军,是怕江河联以逸代劳,损伤惨重。我猜,豹捷军会派前锋军渡河,大军一副要渡长江北上模样。” 云落石门抚掌道:“妙招!这样来,江河联原有山南道军队,如此便换豹捷军以逸待劳了。” 小五心有定计道:“因此,武陵桃源、云落石门要做的,是疏散老弱妇孺,咱们来个空城计。目前情势,豹捷军渡江消息还未传至,江河联才躲个没影,待援军来到。我猜援军到不了,云梦泽浮云落沈不住气,率千把人直接来攻。” 刀绝生忽有一丝忧心道:“浮云落一见人去楼空,只怕一把火,烧了武陵桃源,以及石门云落观。” 小五心凛一下道:“那么唱空城计不是留下一座空城,得集结众散仙在武陵、石门,游击散斗江河联,找出事让他们做做。待他们后撤,便是打落水狗的时候。” 刀绝生大笑一声,终露出他阳光的笑容,笑道:“其实若没有援军,咱们干脆金牛狂奔阵,再去厮杀一番。” 小五笑道:“哈!我忘了有晴玄女,刀小子的存在。就这么办。按我们的行动准则,离开五百步,先来风刃,再来金牛阵冲杀,好了。” 云落石门一直悄悄观察此二人,心想:江河联颁下江河金令,只怕要惹得一身腥。江河四煞星武功怪异,另走蹊径,身手不凡,而且心思机敏,擅观形势。这四人搅弄天下十道,风云变幻,只不知最后会如何。 (本章完) 第104章 桃林清风徐来 第104章桃林清风徐来 武陵桃源,荆楚盟、江河联突然踪迹全无,小五等人判断对手在等待后援,想一举歼灭武陵桃源众散仙,桃源仙子来与小五商议,小五欲摆空城一座,留予荆楚盟、江河联,桃源仙子点头同意。空城一座意谓老弱妇孺后撒,于是桃源仙子与众散仙各自带离民众,宋景天、晴芷各组织一队救助队,助老者撤退。云落书生石门生负责石门云落观,而武陵桃源有千把人集结在侧,小五四人留在此,与之周旋。好不容易将乡亲后撤至山后几个山洞内,托付一些散仙,在旁护卫着。 这是预防措施,希望局势不会坏到如此程度。小五四人默默祁求老天。 这桃花源生活安逸,宁静安详,似乎不该在这儿动刀动枪,偏是老天不帮忙,沿沅水北望的一片桃木林内,马蹄轻纵,密密麻麻火把,照亮这片桃木林。 宋景天望江河联摆开的阵式,步兵二方阵,着护甲持刀挺盾在前,骑兵一队在左,弓箭手三队在后,点点火光似乎看不到尽头。 宋景天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见小五、晴芷、刀绝生也是瞪目结舌。这么大的阵式,荆楚盟、江河联聚结了这么多的人马,就为了武陵桃源?还是为了江河四煞星。 排头在中央的是云梦泽三魂之一水云烟,瞧他一派名士风流,提马昂首,趾高气昂,意气飞扬。左右各有五名大将,认识的荆楚盟荆天二老、掌事凌云志,其后有荆天五枪,云梦泽江河联的律掌事浮云落、惊雁寒,鬼府鬼石鬼打火都尉,其后鬼离鬼客愁校尉,鬼宗鬼玄都,其后鬼羽百长。 双方阵仗,大小悬殊,强弱有别,对峙在沅水岸,月凉如水,悬挂桃林树稍头,一边得意洋洋,摩拳擦掌,一边面如死灰,惊恐万状。 只见水云烟面带笑意,右手不经意缓缓一挥,浮云落立时策马向前,叱喝道:“武陵桃源散仙听着,今日你们绝无幸免,立刻投降就缚。” 桃源仙子大气不敢吐,神色阴晴不定。小五、晴芷、宋景天、刀绝生列在阵前,冷峻看着水云烟。 只见小五衣袖似随风灵动飘动,那是小五风动运行周身,往前三步,应声道:“云梦泽水魂使当真胆大妄为,斗胆集结人马,祸乱武陵桃源,当真没把江南道放在眼里。” 水云烟儒服,举止顾盼睥睨,趾高气扬,闻言仰天大笑道:“山南道鬼虏将军,驱兵十万,屯于荆州、沔阳,淮南西道鬼玄将军引兵五万于江夏,剑南道、岭南道、淮南东道,八路齐攻江南道,江南道火烧眉毛,自身难保,我何必放在眼里?” 武陵桃源散仙桃源仙子闻言面如土色,江南道与山南东道对峙长江,势均力敌,万万估计不到江南道情况危急至此。晴芷、宋景天、刀绝生也惊讶不已,若果真八路围攻江南道,江南道何能幸存。 却见小五一派惬意轻松,听八路围攻江南道,神色自若,江南道情势危急至此,小五何来信心应付眼前危局。浮云落瞧不下小五不屑一顾的神情,怒喝道:“臭小子死到临头,仍不知所谓,令人耻笑。” 小五不惧于浮云落的斥声恫吓,冷笑道:“江南道一使一帅一将合作无间,早洞悉鬼府鬼宗阴谋诡计。”脸上忽现一丝微笑道:“山南道、淮南道兵马未动,节度使遣使连络山南西道,领水军一万,由巴东、夷陵,沿长江而下,居上游之利,来攻荆州。” 接着长身而起,学诸葛军师,似摇扇纶巾,自顾潇洒样,口沫横飞道:“北面京畿道、都畿道,二道剑门同道,各引精兵三万。京畿道由蓝田关入寇,经商洛、上洛,进逼武田关。都畿道由伏牛山鲁阳关取南阳、襄阳。河东道许以重利,绕道伏牛山,沿渐水而下,与京畿道会师邓州而攻襄阳。到时情况危急,河南道必来分一杯羹,去取唐州及随州。” 忽地学水云烟仰天长笑道:“如此局势,水魂使还笑得出来吗?” 水云烟脸上笑意骤失,左右大将个个面面相觑,难道山南道面临的局势比之江南道,情势更加危急,如此一来,山南东道势必遭分而食之,还有何能力进攻北湘。 武陵桃源仙子这时眉开眼笑,卸下心理重担,原来江南道早有对策,江南道不愧是江南道,如此应付危机,不动声色。晴芷、刀绝生则奇怪,与小五从天岳山重建松涛书院以来,天天聚在一起,为何小五获知这些军情,自己竟朦懂不知。 不料宋景天大声吆喝,拍掌叫好,气壮道:“江南道南帅果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鬼府山南东道危如累卵,尚不自知,可笑可笑。” 这宋胖子居然也知道,两小子联合瞒着我,不禁瞪了两人一眼,暗自盘算如何找两人算这笔帐。 水云烟强作镇定,众将在前,可不能失了威风,惊魂甫定,立现疑惑道:“江南道有如此通天本领,神不知鬼不觉,山南道怎可能不知?就算是,各道领兵动静甚大,怎可能完全没有声息传出?” 宋景天兴奋道:“江南道南帅用兵,鬼神莫测。若能让你有一丝丝查觉,如何称得上天下十道兵法第一元帅。山南道毫无所悉,有何希奇。” 小五、宋景天的说词令人惊骇,乍听之下,甚为合情合理,要命的是,山南道四面楚歌,与京畿道、都畿道,河东道、河南道,都不算和睦,偶有摩擦。若江南道发起战争,如此局面,并非不可能,这才要命。 水云烟心有疑虑,尚未行动,荆无老纵腿跃起,冷笑道:“纵然如此又如何?今日武陵桃源散仙若不束手就缚,诸位仍是难逃一死。” 小五拔出长剑,斜挥向上,冷笑一声道:“荆老想恃众凌寡?” 水云烟瞧小五于千军之前,犹能谈自若,甚感讶异,心想:此人莫不是失心疯?还是真的另有玄机?这时强横道:“是又如何?难道你玉天师作法唤风,伤得了护甲持盾的雄兵吗?你能唤风,抵得过我的强拏弓箭部队吗?” 小五嘿了一声,不置可否道:“伤不了,抵不过,我不会逃吗?众散仙别的不行,个个轻功了得,你的重甲步兵,弓箭手追得上我们吗?” 左侧宋景天忽作恍然道:“你的骑兵还有诸位大将追得上我们,但你们敢追吗?玉天师将亲自断后,唤风剿杀来袭之人。其它武功较强,抵得过唤风吗?有把握追得上我们吗?” 这是早先四人想出对付千把人江河联时,所想出的对策,看来小五都想好应对之策了。晴芷、刀绝生信心更盛,不禁面露微笑。 晴芷也拔出长剑,向前剑指弓箭手部队道:“若你们只想躲在弓箭手的安全距离,我们和散仙早跑了老远了。” 小五接道:“况且你弓箭手的射程,能达多远?三百步?五百步?我便在六百步后唤风,你的弓箭部队只怕要先遭殃。” 宋景天双足蹬地,噔噔两声,显露他立地金刚的威严气势,喝道:“接下来换我出招来,我在你步兵阵中横冲直撞,先撹乱你的步兵,他们能撑多久呢?” 刀绝生长刀虚劈二刀,刀声霍霍,在战场上更显杀气十足,学宋景天吆喝道:“我不用到处冲锋陷阵,在金刚后趁乱袭击,你的步兵护甲真能挨过我的刀。” 四人金牛阵的威力,众人早知或早听过威力强横刚猛。若果真唤风能在三百步外引来,弓拏箭手岂是对手。而后金牛阵趁机掩乱,那立地金刚,动如雷霆,多冲锋几次,护甲重兵不乱也得乱,再加之随后刀势凶猛的袭击?。水云烟不禁要衡量衡量。 在前的浮云落耻笑道:“堂堂男儿汉,居然龟缩不出,丢脸死了。” 荆无老亦趁机道:“纸上谈兵是没有用的,见真章吧!让我见识见识玉天师的高招吧!” 忽尔桃源南方树林传来高昂笑声:“原来云梦泽水魂使,藏身在此,倒让范某扑了个空。” 听声音尚在三十丈开外,音调平稳而柔和,似在你耳边轻声细语,小五不禁佩服,此人内力真气浑厚,能借正气将声音传送至三十丈外。 水云使左右大将闻言,心下大凛,将声音传至三十丈,自忖皆能做到,但似清风般吹拂,不似费劲撕吼,平和语调,就不容易了,尤其是荆天二老及惊雁寒,他们听过这声音,乃是道西将军府左右大将桃山范松南。 此人一至,代表道西豹捷车左骁军已至。荆楚盟、江河联掩护鬼府鬼宗前锋部队,进入江南道澧州、朗州来武陵桃源,首要避开的,便是范松南在澧阳的左骁军,次为天枢处都尉武二。豹捷军左右骁尉边境守卫森严,每次只敢十个二十来个偷偷潜入,在澧州澧阳、安乡还被发现数次。 果然听水云使遥应纵声道:“来者可是道西将军府范松南范将军?” 范松南身影已至众散仙跟前,依旧声如清风徐来道:“不敢,正是在下。水魂使聚众三千二百二十三人在此,打算要作乱吗?若是如此,在下可要奉劝阁下,三思而后行。” 桃源散仙人心振奋,亦如晴芷、宋景天、刀绝生样,对小五深具信心,虽说小五算定道西将军府,必有军队驰援,毕竟只闻楼梯响,不见人影来,一颗心线是悬着。如今将军府左骁军将军前来武陵,立刻心神振奋,还将对方人数查探得清清楚楚,事先准备周全。桃源仙子信心更盛了。 (本章完) 第105章 桃源鬼消魂散 第105章桃源鬼消魂散 江南道西左骁卫将军桃山剑客范松南似清风徐来,桃源散仙桃源仙子登时信心大振。荆楚盟、江河联联军统帅水云烟似有所动,范松南劝之三思。 本想那荆楚盟、江河联在北湘荆南横行霸道二十年,二湖三覇经过无数次争斗,面对桃山剑客充满威吓的言词,岂会乖乖听话。 统帅水云烟眼观四方,月挂桃木林树稍,桃源山谷地静谧,沅江倒映星空灿烂,除了眼前火把冲天,看来一切也毫无异常。对手阵营毕竟只有加入一个人,算算两方实力,眼前局势尚未逆转。即使那玉天师言之凿凿,跑带打战术,毕竟尚有一拼的能力,要圆要方,要打要和,仍在自己手上。 而目前只有桃山剑客出现,极有可能先奔袭支援,后续部队尚未就续,但也近了。必须快刀斩乱麻,在敌人阵式未成之前,先行解决武陵桃源的问题,再行突围。 一想至此,水云烟召来惊雁寒,向他叽哩咕噜了几句,惊雁寒领荆天五枪,领小队人马而去。同时下令道:“龙阵向前突击,弓箭手准备。吹号角!” 左方重甲步兵接令,盾甲震地,也同声震天喊道:“吓!”气势如虹,气势惊人。后方弓箭手弯腰搭箭,待令而动。 桃山剑客见状微笑道:“水魂使尚不死心,但你先机已失,我的人马早占据此地要道,战略要地,仍想搏他一注。看来不展现实力,你是不会甘心的。”跟着从怀里拿出火箭炮向天一射。 随着火箭炮炸,桃林南方远处幽暗尽头传来部队呼喝声,震天嘎响,尤其在静谧的桃木林,却非只是展现军力,吓唬統帅水云烟,接着,咻咻咻声传来,迎头大石从天而降,瞄准的正是重甲步兵及后方的弓箭手。 豹捷军居然备好投石机,巨石。联军将帅大惊失色,同时南西两方向,箭矢如雨而下。 豹捷军显然训练有素,投石机的投射距离算得相当清楚。四五颗大石往重甲部队及弓箭手前方四五丈,望部队滚了过去,配合箭雨一波一波攻击。联军分队四散而走,避开巨石袭击,水云烟见势同时大喊:“弓箭队,重组阵式,放箭。” 弓箭队受一波巨石箭雨攻击,尚在凝聚,忽聴沅水河面狂风乍起,疾驰而来,小五的风刃,密密麻麻而来。这河面水气多,聚水既容易有快速,聚来数百风刃,望弓箭手而去。弓箭手尚未聚拢,又是一团乱。 晴芷、宋景天、刀绝生组金牛阵,待往重甲步兵去冲杀,却听小五喊道:“先让我来。”只见小五持风雷剑引动风云,狂风似卷,望沅水河面刮去,刮起河水。从远望去,像是风龙吸水,卷起水柱,随风势而动,攻击策马奔驰的骑兵队。 顿时,小五借风引水,望骑兵队来兵横扫而去,倒像是水龙自沅江摆尾来攻。水势凶猛,何能抵抗,势头在前骑兵又被一扫而散。 刀绝生见状赞道:“好一招风云刀法引领风潮。你倒引来水龙了。”心下佩服不已。小五领略风云刀法,却不局限于刀法招式。这招引领风潮,本意是与人交手之时,顺势引动对手入己刀招。小五用之引动沅水,风起水涌,驱水似成一条水龙攻敌,势猛难挡。 范松南见小五引水制敌,暗讃道:“这招引领风潮,暗合桃山祖师桃剑仙的桃风剑法。也有传闻兰溪祖师兰玄女,一夜清扫兰溪孤魂野鬼,令兰溪水清河净的风采。这小子便是会便梅剑仙气灵神剑的玉飞五吗?剑招果然气势非凡。” 荆楚盟、江河联重甲步兵、弓箭手已呈凌乱之势,鬼打鬼石火都尉号令松动,鬼府鬼宗部队能撑到此时,亦算训练有素,治军严谨了。一时沅江桃源杀声震天,哀嚎声也响遍这桃林。 一波豹捷军巨石箭雨、小五水龙摆尾之后,重甲步兵、弓箭手、骑兵队重整齐鼓而来。 忽尔桃林幽暗尽头,号令鼓声响起,窜出豹捷骑兵,南西四队蹄声震天,杀声奔袭而来,晴芷、宋景天、刀绝生狂牛驰奔,如虎入羊群。 远处水云烟盘算两方实力,本是以强凌弱,以众欺寡,瞬间逆转,联军这一点兵力是以卵击石。 这一波攻势更加猛烈,豹捷军东冲西撞,南奔北走,依战鼓号令而行,显现豹捷军训练有度。鬼府鬼宗骑军、重甲军、弓箭队溃不成军,乱成一团,根本无心恋栈望北面溃逃,不少人借沅水逃遁。 荆楚盟、江河联未料到鬼府下,鬼打鬼石所领鬼虏前锋,鬼宗下鬼玄都所领鬼羽前锋,在豹捷军左骁街前锋营下,甫接触,两方实力差异悬殊,立时显现,联军竟如此不堪一击。 极度慌乱中,小五四人所向披靡,宋景天、刀绝生在重甲步兵,见人就打。这时,重甲步兵早已不成阵式,宋景天立地金刚,左手推山,右手移岭,雷霆万钧之势,或击或打,或推或撞,或借扬起尘沙,崇山气掠火劲,狂风卷沙劲射而出,重甲兵重甲在身,灵动不足,护甲在身,挡得住刀剑,挡不住宋景天的金刚气透甲而入。 宋景天左进右突,忽地左侧扬起一声暴喝,一人影从上而下,那惊雁寒雁寒刀,凌空迎风而来。而右侧浮云落疾驰奔袭,平刀凌厉勇猛,围攻而至。 左侧刀绝生刀法本就凶狠霸道,这时一口真气足,刀劈连环,风云刀法更令他如虎添翼,扫劈拨削,掠奈斩突,随意而发,随手而至,正使得兴起,却见二双凶光阴冷,不住闪动,一照面,原来是鬼打鬼石火都尉。 北方晴芷风刃九剑与小五气灵神剑气韵衡山式,并肩作战,入弓箭队收拾残局。二人风动心法,一似仙影幻飘,淡雅飘逸,一似仙童灵逸,闲适洒脱,二人身影同是仙踪难测,剑法同是气势磅薄,一人剑势纵横,轻灵迅疾,一人剑势千变万化,幻变莫测。 弓箭手部队早心无斗志,却见水云烟、荆天二老正背靠沅水,冷峻看着两人横扫弓箭队,心下不起波澜,认定主凶是这位玉天师,今日这一仗,固是荆楚盟、江河联想收拾湘西不听话的散仙,江河四煞星大闹江河联三湘各分会,令江河联威信大失。桃山剑客范松南率豹捷军至此,今日败局势不可挽回,若能擒住这玉天师,也是大功一件。 豹捷军前锋四位果毅郎将,前去剿灭敌军,范松南不担心。范松南早前听闻玉天师,惊羡小五气灵剑法,剑法纵横,身影幻疾,确实与众不同,难怪江河联崔天岩、四江堂要吃大亏了,虽然火候离传闻梅剑仙有一段距离。晴芷的风刃九剑,像是挥棒打石,哪是什么剑法,偏偏劲猛疾行,变化多端,随手来便是九九八十一剑,似乎还源源不断,没有止尽。当真跟晴芷比身影,她瞻之在焉,忽焉在后,随风灵动的身法,能胜过她的,只怕也不多。 ******** 月照沅江桃源,人声渐去,只剩几个人影腾跃踪飞,犹作困死之斗。 惊雁寒雁寒刀刀若大雁临江,刀势笼罩宋景天周围一丈。宋景天立地金刚,崇山真气金刚临身,法相威严,气盖俨然,从容道:“惊律掌事,雁寒刀刀惊雁飞,也要逃命去了。”身形动如雷霆不易停,转青龙神行,速度略低一档,却是百变莫测。 在侧游斗的浮云落,摆势长刀,怒呸了一声,喝道:“杀了你再走,也不嫌迟。” 这时待雁寒刀临近至一丈,宋景天百变横移,避开这雁寒刀一击,直奔浮云落,也是纵跃而起,取的是环伺在侧浮云落必经之处,摆开架式,立地金刚四式:雷霆万钧式、狂风卷沙、推山移巅,还有正使出的开山裂石式,是与小五在天岳山研议出来的金刚四式。只见他右手手刀直劈而下。而那浮云落身法轻灵,犹落浮云轻飘柔和,讲求方寸三丈身轻如云般,借劲卸劲化劲于无形。岂料,宋景天开山掌刀凌厉威猛,金刚刀气凝聚,他借不了,卸不了,更化不了,浮云心法无用武之地。 这便是开山裂石式,宋景天记取梅山关镇岳关教谕之言,若非让对手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勇猛刚劲的拳劲,只是勇夫耍拳罢了。一是敌人身法破绽,二是己招招式凝实,无可借、无可卸、无可化。三是以真气遥感对手意图,进而布真气以控制对手。这第三点最为重要,也是最难做到的。 自天岳山山将赛与滕子京拳破天对赛,他时时铭刻在心。下天岳山,往江河联各分堂大闹,练练关镇岳关教育所教心去,倒也驾轻就熟。 浮云落大骇,他名扬云梦泽的浮云心法,以柔虚松空为主,在此时却毫无用处。只得骤而停止,以避宋景天刀势。惊险避开宋景天半招,身受五成开山掌力,往后倒退五步,喷出一口血来。 谁知宋景天掌力未尽之时,已立地金刚,动如雷霆,左肩望浮云落撞去。动如雷霆的气劲由浮云落身体承受,浮云落身似浮云,轻飘飘落下。 (本章完) 第106章 桃林厉鬼纠缠 第106章桃林厉鬼纠缠 武陵桃源沅江岸,鬼消魂散,又归于一片宁静。 江岸星空下,一人腾空跃起,手刀似长刀,刀劈鹰击而下,威猛凌厉,旋又迅疾猛撞一人,只见那被撞人影似浮云而落。 宋景天动如雷霆,击倒浮云落而停下,宋景天兀自喃喃道:“关教谕所言不错,势猛招式,要布控周围情势,这开山式仍须势猛,才能令对手避无可避,幸好还有裂石式。”正要展开青龙神行,再战随他身后而来,刀光闪闪的雁寒刀,惊雁寒的雁寒刀。却忽听一股尖锐剑吟,从右侧偷袭。 宋景天醒悟,这人潜藏真气,不露杀意,隐藏在惊雁寒惊天的刀势及浮云落重重游斗幻影,难以发觉他的存在。待斗展身形,剑意骤而笼罩宋景天,剑气凌厉刺来。 瞬间宋景天知道此人功力,不下于惊雁寒、浮云落,又选择在他裂石式出招最老时,配合雁寒刀左右合攻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双足斗劲,雷霆万钧往前飞奔,立地金刚,动如雷霆,一动不能停,这一奔往前冲出十丈有余,还得再往前滚地三圈,才能腾跃而起。 只听小五笑声远远声音传来:“死胖子,功夫不扎根,雷霆万钧不是拿来逃命的。” 晴芷则是咯咯直笑:“怒金刚降妖除魔,威猛可畏,不是见状况不对,脚底先抹油。” 另一方向刀绝生正在酣斗,仍传来声音道:“宋胖子再来翻滚一次,这次用滚的,满场翻滚,不算抹油。” 宋景天这雷霆万钧往前飞奔,从远远望来,倒真像在刀剑左右夹攻之下,拔足狂奔,所以小五才说不是拿来逃命的。 宋景天翻身而起,定神一见,那偷袭者与惊雁寒带着重伤的浮云落,趁势飘飞而走,长笑声传来道:“今日之仇,来日凌云志定再来指教。” 只听宋景天嘴里嘟嚷着:“偷袭打人的是你,怎么还要找胖子指教。” ******** 桃林一侧,刀绝生刚领悟风云刀法,刀招环扣一环,刀势有若狂风一阵接着一阵,刀逼鬼打鬼石火都尉及其后的鬼袭前锋校尉。四人偷袭不成,也无心再斗,只是刀绝生风云刀法,刀势笼罩四周三丈,稍不留心,只怕饮恨沅水岸。 刀绝生刀法挥洒自如,不落窠臼,仰身回劈一刀,既躲开鬼打缠身,又刀劈青巾鬼袭前锋。青巾鬼袭前锋正展开八方鬼影身法,似幻似虚,不料刀绝生似随手一劈,封住了他的去路,只得提杖一招鬼路峯回,旋转杖身,化解刀绝生刀势,一沾即走。 这时,另一名红巾鬼袭前锋来救,刀势威猛,从左侧直斩,缠住了刀绝生,鬼打鬼石趁机逃离战场,留两名鬼袭前锋断后。刀绝生见红巾鬼袭前锋刀招斩来,左足振腿,刀呈风云旋风,再往前连连直砍青巾鬼袭前锋,兼且避开红巾鬼袭前锋,狠辣的斩势。只苦了青巾鬼袭前锋,鬼影一遭刀绝生锁定,刀绝生重重刀浪,一刀旋砍一刀,毫无令他喘息的时间。 当当当声直响,青巾鬼袭前锋斗运真气,总算勉强抵御于刀绝生凌厉的刀气。幸好,红巾鬼袭前锋鬼又来解围,刀影重浪叠叠,化作重重刀影四面八方往刀绝生身上招呼。 刀绝生直喊可惜,他原本预料这招风云刀法旋风刀,可以制敌,不料青巾鬼袭前锋武功不算弱,居然接下旋风刀的刀势。只得弃青巾鬼袭前锋,展开身法,退下避开红巾鬼袭前锋索命刀招。待后退五步,定神一见,鬼袭前锋已展开身影望沅江遁水而去。 惨败之余,鬼打鬼石火都尉,败军之将,岂敢言勇,趁刀绝生一丝空隙,绝命而逃。 ******** 刀绝生左侧不远桃林,水云烟、荆天二老酣斗小五、晴芷。说是酣斗,笑话了,应说是手忙脚乱。水云烟与浮云落的轻功心法,似是一路,轻飘飘又似摸不着,武功亦空松柔虚为原则,但小五气神剑、晴芷风刃九剑无形无物的剑气及远,如何借劲、卸劲、化劲,空松柔虚心法如何展开。 气灵神剑化气成剑,剑及三丈之远,水云烟尚未近身,已焦头烂额,东闪西躲。虽真气护身用游全身,让气剑戳中,耗掉真气不少才能化解,只能尽可能以灵动身法躲闪。而荆天二老更加悲惨,晴芷风刃九剑,行迹千变万化,打法神鬼莫测。水云烟尚可借轻功闪避一二,荆天二老灵动不如晴芷风动,应付起来更加不堪。水云烟、荆天二老想捉二人是痴人说梦。 斗地,荆无老仰天猛吸一口气,四周黑暗似猛地一颤,荆无老身躯似斗大了二倍,那是荆无老浑厚黑气燃燃而起。 荆和老惊道:“不可,无老师哥,不可拔地擎天。” 小五、晴芷观气之能,斗见荆无老聚气在身,猛地增长二倍有余,似一干瘦老瘪的老头壮成肌肉虬虬的壮汉,正感讶异,二人双眼瞪得大大的,可不晓得荆和老为何大喊不可。 桃山剑客范松南惋惜道:“荆天二老身在荆楚盟,楚盟主之下,律掌事之上,地位超然,虽不管盟内事,仍深受北湘荆南武林敬重。无老不惜耗用真元,无端增强真气,以无老之岁数,只怕有损寿元。”向小五、晴芷拱手道:“天师、玄女暂且罢手如何?咱们各为其主,各护其一方之土,争斗只因见解不同,不必伤及人命。” 小五躬身道:“将军所言甚是,请将军发令。” 忽尔沅江遥远对岸,平和声音缓缓传到:“将军仁心,云梦泽水魂使、荆楚盟荆天二老,切莫辜负范将军。但武二职责在身,三位聚众,在我江南道滋事,武二只能心狠,要请三位最好离开北湘,三日之后,天枢处颁下海捕文书,缉拿三位,各位请了。” ******** 是役豹捷军横扫荆楚盟、江河联联军。 豹捷军行军如风,难知如阴,终在最后关头,动如雷霆,一举扫荡联军。 这场战役赢得武陵信心,武陵众散仙拜服在心,齐来拜见左骁卫范将军。桃源仙子眉开眼笑,喜不自胜道:“将军神勇,运筹帷幄,桃源仙子心悦诚服。” 散仙乃是不从荆楚盟、江河联的江湖人士,不立派、不结帮,组织松散的群仙会,也未有太大的束缚力,但在地方上占有一定影响力,而且人数众多。赢得散仙认同,意谓江湖民心转向江南道凝聚。 未料范松南躬身拱手,向桃源仙子惶恐道:“在下忝为左骁卫大将军,职责在护乡安民。荆楚盟、江河联暗渡鬼府鬼宗人马,来此袭扰,严格说来,仍算得上是范某有失,岂敢接受仙子拜见。” 天枢处武二都尉渡江而来,与众人同贺,闻言道:“范将军暗道天枢处的不是了,天枢处护卫地方,荆楚盟、江河联来武陵作乱,那是天枢处威望不够,不足以镇慑盗贼。” 散仙桃源仙子更是笑艶如花,咯咯直笑道:“将军、都尉忒谦了。天下乃天下人天下,守土卫民岂能单论将军、都尉之责。这场祸事,根源仍是地方江湖,心仍未坚,以至于荆楚盟、江河联认为有机可趁。” 都尉武二诚心道道:“仙子所言甚是。如今军官民一心,守望相助,才能有世外桃源的憧憬。” ******** 武二领小五、晴芷、宋景天、刀绝生参见桃山剑客范松南,桃源仙子随伺在侧,武二道:“桃山剑客清风剑,道西将军府左骁卫军大将军范松南,范将军。”接着依序介绍小五四人。 范松南拍手叫道:“真武行走武二都尉,想称称老范的斤两。什么大将军的名号抵得过真武行走的份量。你我想为江南道做些事,各司其职。都尉上来便挂上老范大将军的名头,想吓唬谁?” 桃源仙子欣然道:“大将军名头至少可吓吓小仙等武陵散仙,众散仙可等着将军。” 晴芷显然与桃源仙子混熟了,抢先笑道:“桃山清风吹来桃源,范将军当教谕,要来桃源教种桃吗?否则众家哥哥们干嘛等着抢见将军。” 范松南大笑道:“薛姑娘语带天真,却是一语中的。桃源仙子可向众仙说明,在下虽是左骁卫大将军,却是不理政事。近来潭州刺史杜平,长沙府尹水寒,参谋主簿衞子然上任,政事陆续推动。仙子当派人去交涉,若需中间介绍人,天枢处武二都尉可比在下适合。” 武二都尉道:“仙子可写拜帖,由在下带去即可。仙子放心,道西欲活络地方经济,正焦头烂额,仙子的来到,定可与刺史大人相谈甚欢。” 桃源仙子大喜:“如此有劳都尉大人。” 范松南见此行主要目的已达,转向小五四人问道:“玉天师,此后,欲往何处去?” 小五道:“范将军,我四人是松涛书院山将及教谕,战场上有将军,治安上有都尉。我们那里来,回那里去。接下来闹闹江河联,当然回书院当山将。” 范松南与武二相对一眼,武二道:“也好,这么说,你们往华容,岳阳,回天岳山了。” 小五道:“大致如此吧!” (本章完) 第107章 岳阳异乡客 第107章岳阳异乡客 荆楚盟、江河联在武陵桃源的骚动,也许是北湘百姓见惯了小规模打打杀杀,司空见惯,遇事紧闭门户,隔日依旧照常运作。也许是江河联、荆楚盟刻意打压隐瞒。 小五四人出武陵,晃悠悠经安乡、南县、华容,不见江河联、荆楚盟派人再来袭击,似乎没有这回事。看来,武陵桃源之役,只传达至上位几个主堂主事者知情,并未下达地方帮会分堂。地方分堂仍是接到江河金令,戒備江河四煞星。 四人依旧金牛阵狂奔,打了就跑的骚扰战术,几个郷镇下来,未再有集结千把人。摆开阵式等候他们降临的事了。 但毕竟四人大闹北湘江河联,也引起江河联主堂主事者的重视,尤其江河联从他们大闹的路线,通知各分堂严加戒备,四人只得压低身形,稍作乔装打扮,分批进了岳阳城。 宋景天洋洋得意道:「这江河联岳阳地界不知是何人主事?」 刀绝生哂道:「你这莽金刚不要太得意忘形,江河联能在荆楚称雄,岂是易与?此处临近山南道、淮南道、江南道,咱们绕着大湖闹了一圈,路线易于猜测,这阵子无大将出现,说不得在岳阳集大结大军等着咱们自投罗网!」 晴芷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至不济再狠狠打上一埸。」 宋景天吐吐舌头道:「向来都是男子在外飞扬跋扈,胡作非为,我们是晴仙女策马奔腾,一马当先。」晴芷瞪了他一眼,一副待会儿找你算账的模样。 小五呵呵笑道:“咱们在大湖闹个天翻地覆,在荒郊野地玩捉迷藏,餐风露宿,也没吃顿饱。而且我看江河联已经疲惫,没见有更大人物出现,索性我们乔装一下,不显山不露水,在岳阳探探消息如何?” 宋景天欣然道:“闹上一大圈,再加上武陵桃源一役,江河联没再集结小部队了。现在的确晴况不明,咱们得去打听打听,再作打算。” 于是四人在岳阳大街找间客栈投宿,洗漱换套衣服,乔装打扮逛大街,晴芷兴致勃勃要去逛岳阳楼、干名古寺、圣安寺,要去主街南正街、观音阁街,要吃巴陵全鱼宴、酱板鸭。 大街上岳阳人大都善意互助,行人来来往往,伙计大声呼喝,一片热闹。 忽见一队马队迎面而来,到接近四人时,五六个勒马,全神戒备,拦住他们。四人一怔,难道露出痕迹,原本马队前导见四人身形不俗,围了过来,只见一个疑似带队的黑脸中年汉子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刀绝生见中年汉子如此无礼,横眉一竖,待要发作,宋景天拱手抱拳道:「我们是城外刚进城的,瞧我家小妹刘姥姥进大观园,瞧什么都新鲜,不小心冲撞各位,莫怪!莫怪!」 那黑脸中年汉子身旁有个衣容华贵,光鲜亮丽的青年道:「瞧他们穿着不像是荆楚盟的人,先别惹事。」 宋景天恍然道:「原来你误认我们是荆楚盟的人?可?荆楚盟一向在山南道荆州,怎么突然来了岳阳呢?盟主叫楚?什么?对叫楚天仇。我们不是荆楚盟的。」 岳阳人文深厚,风景秀丽。地理临近长江边,怀抱大湖,江湖交汇,交通便利,尤其城陵矶通江达海,因此是四江堂、江河联、荆楚盟争相竞逐之地。三江口星寒山庄必然来此探一探究竟。 从南湘三地至北湘插旗,荆楚盟、江河联岂会给之好脸色,看来三江口来岳阳的日子不好过,时不时就有人挑挑衅,闹闹事。因此遇见小五四人,警觉性的认为,便以为荆楚盟又来闹事。 那荆天门原为荆州小帮会,在荆州蕙风堂火云,徐林长老的明推暗助,鼎力支持,联合荆楚一带十帮六会,组荆楚盟,在荆楚一带隐隐与江河联相抗衡。门主楚天仇,善长枪,与四江堂白袍袍五哥,江河联云梦泽流波钓叟合称两湖三覇, 黑脸中年汉子听宋景天语带南湘口音,脸色为之和缓,自己在岳阳受尽北湘鸟气,有来自南湘的异乡客,势单力孤四人在异地,怕也是要受欺负。 黑脸中年汉子和缓道:“不是荆楚盟的人就好。”又语带同情道,问道:“小子,出门在外,是何门派?” 宋景天也听出中年汉子口音,向前热络道:“我们四人初出苍梧山,来岳阳探亲。” 中年汉子愕然道:「苍梧山?是否是苍梧山九疑别苑弟子。」 宋景天露出恭谨样子,肃容答道:「弟子九疑别苑湘灵舍,未知前辈….」 江南道重敎育,辨学兴舍,乡有乡舍,县有县馆,州有州学,又设立道学书院,梅兰竹松玉玲珑五大书院。各州府随之兴起自辨州学,也有私人办学,九疑别苑便是其中一所,当然,以进道学五大书院为荣,宋景天小时在九疑别苑研习过,后家里接至江州,由江州推荐至梅山书苑,在梅山梅先阁首遇小五。 黑面中年汉子心中一喜,黑沉沉脸庞,呲牙咧嘴,露出微笑道:“三江口很多帮众,便曾在九疑别苑研习。我们是苍梧三江口的,梧州临武寨,一向归星寒山庄管辖。” 宋景天见汉子胸口标帜绣个武字,下有五把刀,用苍梧古湘语,问候了一句,两人登时叽哩咕噜,说了一大串,问好示意,宋景天堆脸笑容道:“原来是临武寨主孟山孟爷,失敬!失敬!那位爷莫非是星寒少庄主冷光。” 孟山显然个性耿直,喜怒现于色,对宋景天有股莫名的好感,呵呵直笑,甚为高兴道:“是极!在外同乡便是好友。你们是不是听到风声,特来参加这君山大会?”望向少庄主冷光,询问是否可帯同乡子弟同行。冷光微微点头。孟山大喜,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难得在此,你们跟着我们走吧!目前岳阳局势混乱,外乡人容易受到欺骗。” 冷光眼不瞧宋景天,彷佛无关紧要,左手向前一挥道:“我们先找客栈再说。” ******** 星寒山庄在西街巷口内找了家小酒店,星寒山庄一来登时客满。对冷光来说,这也是无可奈合之事,岳阳城大一点酒楼客栈,均有江河联、荆楚盟的势力。与其在那遭白眼,还冷言冷语,还不如在小点客栈自在些。 大单生意上门,小客栈登时忙碌了起来,招待来客星寒山庄。孟山相当好客热情,性情直来直往,耿直但好酒,不一会,就见他到各桌大声喝酒吃肉。 宋景天性随和,饭桌上吆喝喝酒,顿时与临武寨弟兄闹成一圉。刀绝生边荒大漠长大,本孤傲冷僻,浑身是刺,但这几个月来,在天岳山与小五等为伍,放下防备心,露出阳光男孩的性格,与宋景天斗酒闹场,一时欢笑声不断。 晴芷一个大美人,大美人有大美人专属蛮横酌权利,临武寨弟兄献殷勤都来不及,没人敢惹美人生气,若引起公愤,那得罚酒三杯,再轮桌敬一轮。 小五就没人理了。众人见他仙风道骨,不知是哪个道观的道士,不喝酒,只以清菜蔬果果腹,着店小二好好招待,没人理会他。 这顿酒菜之际,四下总算弄清楚了怎么回事了,发生大事了。江海联盟主云梦泽流波钓客、荆楚盟盟主荆天门楚天仇及四江堂白袍袍五哥,相继失踪。荆楚、三湘地区登时陷入混乱。三大联盟互相指责对方。 星寒山庄在苍梧三江口与三湘四江堂生意往来较密切,被认为是四江堂人马,因此,荆楚盟已经连番几次欺上门来。所以初见四人,误认四人为荆楚盟之人,态度才会失礼。 四人这才明白,为何武陵桃源与荆楚盟、江河联比拼后,四人沿着大湖大闹江河联,却只见虾兵蟹将集结,再也没有大人物出马,原来出了大事。 真的出大事了,小五心想: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鬼府、鬼宗接连失利,五大盟因江南道占据北湘,利益共同受损而结盟,但现接连失利,内部矛盾显现了,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是江湖组织,以江湖利益为准,不似鬼府、鬼宗画地藩镇称王。接连失利,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应会考虑自身组织利益,尚有余地。鬼府鬼宗可就没有商谈的余地了。 两湖三覇失踪,是否是矛盾激化的结果呢? 君山大会本每五年的招开,在大会上决定荆楚、三湘的帮派分配,那是以利益为前题,以实力作后盾,以拳头论输赢是常有的事。君山大会本还有三年才须召开,但三大盟主相继失踪,震憾荆楚、三湘,三大联盟不得已提前召开君山大会。 这时伙计送菜,殷勤招待,眼望外头似在确认外头没有外人,附耳轻声道:“各位是否是梧州来的?” 众人皆愕然!伙计煞有其事的样子,却问出这么一句。 伙计仍轻声细语,似乎深怕别人听到,小声道:「听各位语带湘南口音,猜测诸位爷是梧州来的。掌柜说了,只要梧州三江口的,都要免费招待。」 (本章完) 第108章 小鬼难缠 第108章小鬼难缠 小五四人在岳阳巧遇三江口星寒山庄冷少庄主,临武寨孟山。众人选在小客栈用膳,客栈伙计鬼鬼祟祟询问,还免费招待几盘莱。 宋景天也口虚声附耳道:“你们家掌柜的这么热情?掌柜也是梧州来的?” 夥計熱烈招呼,聞言也附耳道:「那倒不是?湘地南北,情景各異,南湘政泰人和,誰不想過。誰都知道道西將軍府來自梧州三江口。至要緊的,絕不能讓荊楚盟,四江堂得逞。」說罷,聽到掌櫃的叫喚,才手腳利落忙去。 宋景天、刀绝生在食堂上与三江口兄弟,呼来唤气,斗酒吃肉,甚为快活。 宋景天趁酒酣耳热空闲,抽空凑到小五身边,笑道:「小道士也有小道士的烦恼。你不吃荤,不吃酒,哈啦也没两句,众人只好晾你在这。」 小五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又问道:「道西将军府与三江口的星寒山庄有何关系?我记得快八年前,星寒刀令秋白可率领追魂七鬼偷袭过梅山玉梅疏影?」 宋景天讶道:「还这等事?江枫哥自下梅山,得道东南府举荐,至道西军营任裨将,便与星寒山庄庄主冷秋白合作,三年扫荡了十万大山的匪患,积功至道西大将军,建立豹捷军,而冷秋白庄主也不愧是威震三江口的人物,趁势在道州、永州、虔州、衡州,郴州、吉州、邵州立足,现在三江口星寒山庄的势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小五嗯了一声,江南节度使摆了一步好棋在这里。借八年前星寒山庄偷袭玉梅疏影居,建立关系,逐渐扫荡十万大山匪寇,入主南湘之地。三年扫匪,四年治理有成,便往北湘,扩展势力范围。 刀绝生也问道:「现在道西将军府想收复潭州、岳州、朗州、澧卅,星寒刀冷秋白也想在此插旗吗?」 宋景天沉吟半晌,摇摇头道:“只怕星寒山庄实力不够吧!四江堂青绿红灰墨白袍袍五哥,个个都是能与冷秋白一较长短之辈,即便现在青袍失魂、白袍失踪,四江堂实力仍在。我看顶多星寒山庄最大希望是势力再北扩,这样货运水运的提成?提高。” 小五也不同意道:“未必会如此,星寒山庄势力太大,容易尾大不掉。景天,君山大会重要时刻,柳军师必在岳阳,去探探消息,若能与柳军师见上一面就更好了。” 晴芷终于甩开蜜蜂男,也来凑一脚道:“柳军师要来吗?那东宸哥必然也到了。” 刀绝生埋首苦思,眉头深锁,似遇上难事。晴芷直接问道:“刀小子遇上什么难题了?” 刀绝生眉头依然深锁,随口不经意道:“这三大联盟盟主,突然失踪,此事甚怪?” 小五正言道:“我们大闹四江堂,转来岳阳,本想来四江堂调查白袍袍三哥死因?如今事态扩大,我们兵分二路:一路刀兄、晴芷、景天留在岳阳,晴芷、景天与柳军师会合,留营听令。刀兄暗中调查白袍袍三哥死因。我们化整为零、化明为暗,再与江河联、四江堂周旋,不过,目标是化解恩怨,能不动手,先不动手了。” 宋景天问道:“那你呢?” 小五回道:“我到荆南的荆楚盟,再去云梦泽去探探风。” 晴芷不解道:「我們繞著大湖一大圈,說好回天岳山,怎麼突然要去荊南?有什麼不對嗎?」 在武陵桃源,四人曾商量着回天岳山,重建松涛书院的工作陆续展开,四人的身份是山将及教谕,北湘的情势自然由豹捷军江枫、柳白衣去安排。 小五不疾不徐道:“武陵桃源之役后,整个北湘江湖气氛似乎改变了,有些势力不再那么听两湖三霸的话了,这打乱了山南道鬼府、淮南西道鬼宗的布局。重建书院毕竟是江南道抬面上的标志,不知鬼府、鬼宗会不会孤注一掷。我去荆南看看风向,你们助守天岳山。” ******** 酒足饭饱后,四人待要溜去街上逛街去,临武寨孟山寨主显然与宋景天极看上眼,吩咐几个手下随身护卫。宋景天拱手推辞,说这样太招眼,引人注目,不如四人低调些,可能反而没事,孟山正待要强迫之际,忽听客栈前堂传来吆喝吵骂和碗碟桌椅撞碎的声音。 孟山脸色一变,见星寒山庄少庄主冷光从后院飞奔而来,小五四人随冷光、孟山急快来到前堂。 只见临武寨弟兄已有四人倒在地上,不知生死。其余四人或腿,或手都带伤淌血。 来者众多,黑压压围住了客栈,瞧服色显然是荆楚盟的人,正以众欺寡、恃强凌弱,欺压梧州三江口弟兄。 而伙计掌柜和其它酒客早已躲在外头,人人怒气填膺,敢怒不敢言。 孟山见来者比他们所带人马多了不只一倍,显然是来找事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上前拱手道:「在下梧州临武孟山?」 话未说完,便给荆楚盟手下喝断:「小喽啰,爷没兴趣知道。」 说话者如此蛮横无礼,刀绝生、晴芷登时拔出刀剑,晴芷便想风刃九剑,解决话语者,但在这前堂,风刃九剑易伤无辜,迟顿一下,小五冷哼一声,已然飘出。 那人见居然还有人敢下场为挑衅,大怒道:「找?」死字尚未出口,小五已迫向前去,左膝已撞上那人小腹,那身子飞了出去,撞碎木桌倒地不起。 小五道:「小喽啰,爷没兴趣听你说话。」 荆楚盟站在前排尚有八名弟子,见小五冷不防攻来,甚为不满,八人登时举剑砍来。只是小五风动动作更快,或拳、或掌、或肘,或踢,或膝,招招攻向八人弱点,八人未及一招,瞬间便倒地不起。 荆楚盟一时不敢上前,众人望着小五。 小五道:「小喽啰,我们孟爷没兴趣动手。找个话事的出来?」转头向孟山拱手道:「请孟爷冷爷说话。」 荆楚盟站出似是带头的肌肉精实的健硕汉子,见小五强横手段,迅速改变了堂内局势,但荆楚盟带上百来位帮众,实力仍远在三江口之上。健硕汉子勉强镇定道:「在下荆楚盟荆山门下右护法裴雨,荆楚盟明日午时?邀冷少庄主,孟寨主前去?前去悦宾楼喝茶」 瞧你裴雨带来的人马及蛮横的态势,原本打算限明日午时,要三江口滚出岳阳!临时看状况不对,改成去悦宾楼喝茶。孟山上前一步,看着地上临武寨的弟兄,道:「前去悦宾楼喝茶,须要动刀子淌血吗?」 三江口也不想善了,逼问眼前情势,裴雨不再言语,往后手势一挥,左右各有二人持刀扑出,非攻向小五,而是袭击孟山、冷光。这是擒贼先擒王,也可说避开最难啃的骨头,来控制局势。 宋景天、刀绝生由冷光身后飞身而出,在四人未到孟山跟前,宋景天已然击飞俩人,刀绝生则打在另二人的小腹上,击倒在孟山前。 宋景天也学小五,喝道:「小喽啰,没资格说话,躺在地上喘气。」接着与刀绝生饶有默气,一左一右,作邀请式:「有请大小姐。」众人顺着手势,望向晴芷,闪亮亮登场。 晴芷却没有丝毫喜意,反而暗怒:「架都让你们打完了,才想到我。」此时不便发作,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孟山、冷光看傻了眼,这个同乡手底下这么硬,这几天遭荆楚盟的几次袭扰,受鸟气多了,临武寨弟兄登时大力鼓掌,大声叫好。 小五心想宋景天、刀绝生这两个家伙,搞出欢迎晴芷的戏码,忙转移焦点,道:「冷爷,咱们是否打了出去,闹一闹荆楚盟地盘?」 突然饭馆外声音传到:「烦转告荆楚盟代盟主,君山大会,梧州三江口星寒山庄必来与会,悦宾楼喝茶就免了。」门外魏东宸、柳白衣飘然入场。 柳白衣、魏东宸出现在客栈,两方实力陡转,荆楚盟裴雨鼻子摸摸,交待几句后,黯然撤退。 须知柳白衣代表着道西将军府,明面上的公部门,后面有豹捷军,荆楚盟再嚣张,也不敢以一盟之力,公然对抗江南道公权力,尤其江南道现在在岳州,声势看涨。一见情况不对,黑不溜秋,夹着尾巴溜了。 救星登场,连日来受荆楚盟欺侮的日子到头了,星寒山庄少庄主冷光领着柳白衣至客栈后院。 柳白衣拍拍冷光、孟山肩膀,安慰道:“两位辛苦了。正值混乱时刻,难为两位到这岳阳树立梧州三江口的旗帜,冷少庄主,年少有为,勇于任事;孟寨主不畏强权,抵御外侮。正因你们不倒,证明梧州三江口实力,这是冷老庄主的底气,必可在君山大会上有一番成就。” 冷光谦逊拱手道:「家父令在下来岳阳,明面上是梧州三江口,但明眼人皆知道西将军来自三江口,在岳阳只有不识相的荆楚盟,敢明目张胆来挑事。谁都知道,等道西大将军腾出手来,第一件事便是将荆楚盟等势力,赶出江南地道界。」 柳白衣不置可否,仅?头示意嘉许,道:「冷少庄主辛苦了。老庄主不日可达岳阳,托在下先领十万大山三十六寨寨主予少庄主,壮大少庄主声势。」冷光、孟山大喜,连连称谢而去。 (本章完) 第109章 岳阳老客栈 第109章岳阳老客栈 小五四人随三江口星寒山庄在岳阳小客栈用膳,荆楚盟率众前来闹事,道西将军府柳白衣、魏东宸出现,迅速摆平了纷争。柳白衣安慰着冷光、孟山多日来的辛劳。 那头魏东宸拉着小五、晴芷、宋景天、刀绝生四人闲聊,聊聊他们如何大闹三湘,魏东宸大感兴趣,细问过程。当宋景天聊到晴芷的风刃九剑升格为风剑九剑,败退杀手门杀手七、杀手三及落雁谷射月、穿云。 魏东宸大为惊叹,道:「传闻杀手门精于偷袭之道,潜行匿迹高明,即使你从身边走过,也未必查觉。而落雁谷以鞭法诡变,轻功变幻莫测,闻名江湖。晴芷居然可以在四大杀手围攻之下,杀得四大杀手大败而归,这足以声名大躁于江湖。」 宋景天道:「两个喜欢玩花式跳绳,晴芷玩得十分开心。」 魏东宸道:「瞧你说得轻描淡写,江河联长沙雨字堂堂主杜云,左右护法屠三、毒四,在长沙龙虎之地,打出一片天,岂是易与之辈。那四江堂灰袍沈若渊、绿袍褚良、红袍赵天更是两湖霸子白袍五哥易天行之外,响叮当的人物。想不到江河联居然请出这些人物来追捕你们。」 晴莎、宋景天一塔一唱,聊着各地打击江河联的状况,刀绝生则在一旁帮腔。魏东宸也注意到刀绝生阳光少年的变化,正感到讶异。 再说到益阳外群仙会,真武行走天枢处武二都尉会群仙,浮丘山凌霄老道的书法暗藏风云刀法。魏东宸霍然而起,惊声道:“风云刀法?那浮丘老道难道是两湖三霸也不敢直视的风云刀客欧阳刀吗?” 晴芷不知厲害,直怔怔問道:「歐陽刀?好奇怪的名字?」 魏东宸解释道:“风云刀客欧阳刀,复姓欧阳,名讳反不为人知,以风云刀引领风云,便是楚天仇、易天行,流波钓客亦不敢轻忽。两湖三霸争覇北湘之时,此人风云刀法东征西讨,立下汗马功劳,奠定荆楚盟称霸北湘,江湖赞叹,常称之欧阳之刀。久而久之,只记得欧阳之刀,不知他名字了,故称之欧阳刀。” 晴芷訝然道:「原來是江湖名宿,倒是失敬了。」 宋景天反而道:“风云刀法曾现江湖吗?浮丘老道士说了,风云刀法杀意太重,因此在凌霄观南墙留下书法形式的刀风仙迹,从此不问江湖,那书法只有晴芷、小五看得懂。” 魏束宸嗯一声道:“据说漠刀门刀风云曾刀挑两湖三霸,最后煮酒论英雄,其中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小五反不纠结于此,问道:“松涛书院现在如何了?”魏东宸眼神闪过一丝悲伤,小五心有不详预感 魏东宸犹带悲伤神色道:「你们四人下天岳山后一个月的一个夜里,云梦泽凌影客、火云长老,徐林长老偷袭掌山,素清掌山力战三人,当我赶到时,素清掌山全力一击,击毙凌影客,但也几近灯尽油枯,勉强与火云长老、徐林长老游斗。我当即上前抢救,杀了徐林长老,但也中了火云长老一掌。幸得其时火云长老也已身受重伤,名清山长及时赶到,火云长老才仓惶溃逃。」 晴芷闻言,急道:「素清姐,现在伤势如何?」 魏东宸安慰道:「素清姐闭关养伤中,道东南帅府关镇岳、慕飞雪眼下在天岳山照护,已无大碍了。」 小五道:「不对,东宸哥适才那一丝忧色,素清姐想必不会安然无事。」 魏东宸叹道:「我没想瞒着你们,也深知逃不过你敏锐的知觉。素清掌山确实身体无碍,只是搏杀凌影客,身受重伤,外伤已然复元,但内伤始终难愈,一身修为只剩不到两成。而名清山长暗恨自己未尽保护之责,始终忧恨在心。」 小五霍然而起,急道:「景天、晴芷,我们三人立时起身回松涛书院。绝生在岳阳处理四江堂白袍袍三哥的事。」 这时柳白衣走了过来,缓和小五情绪,道:「素清、名清,飞雪都是梅山医药院翘楚,有她们在,素清必安然无恙。小五,我们这群人在你小时候,与你只是一面之缘,不如你与南二少缘深。你待我们仍像亲人般,你的真性情,真让我感动,」 小五自然而然回应道:「我在梅山脚下大杂院,能无忧无虑地生活,南二少玉梅疏影的护荫是主因,但梅山书院诸位大哥大姐的协助,也是原因。这点我想得很清楚,而且我既然是梅山徽记弟子,为梅山尽一份心力,理所该然。」 柳白衣又再安抚小五情绪道:「你想回松涛书院,是情理之中的事。与江枫的判断完全吻合,所以我才随东宸来岳阳,盼与你见上一面商谈,我希望你能在岳阳主持大局,助岳阳府尹一臂之力。」 小五怔道:「我?白衣哥,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如何能主持大局?这事找东宸哥最合适,景天与绝生也比我合适,我跟晴芷只适合闲云野鹤,游山玩水。我本打算一个人去荆楚、云梦泽,探探荆楚盟、江河联的根底。」 不料柳白衣大喜道:「如此就更加理想了。荆楚盟、江河联势力根据地在山南道与淮南道,却在岳州,潭州、ez、朗州、澧州掠夺财富,江枫一直很苦脑。」 小五却浇了一盆水:「白衣哥,我仅是探探风,并未要带兵去打仗,只怕无法达到你要的结果。」 柳白衣笑道:「带兵打仗,那是江枫的事。我们只要能将江河联、云梦泽的势力驱逐出江南道西,将军府便能一举控制三湘。」 魏东宸接道:「控制三湘是第一步,治理三湘是第二步。」继而忿忿不平道:「三湘地区一向富足殷实,但这一二十年来,受四江堂、江河联及云梦泽大小帮会霸市盘剥,苦不堪言。不说什么,便说这儿物价,比之梧州高出一倍有余。久乱望治,眼望梧州三江口在道西将军府治理下,逐渐政通人和,安居乐业,三湘百姓也盼望道西将军府进驻。」 小五等四人想起客栈伙计之言,皆点头称是。 魏东宸续道:「你们四人沿大湖将江河联搅个天翻地覆,江湖戏称你们四人为江河四煞星,其实未伤到江河联根本,因为江河联根本在云梦泽,正如荆楚盟的根据地在荆州一样。」 晴芷道:「这容易,我们四人即刻往北。先去荆州找荆楚盟,再到云梦潭找江河联算账。」 小五摇头道:「不!晴芷,素清姐的伤势要紧,妳与景天先回天岳山,用景天的借道双循环大法,助素清姐疗伤。我猜素清姐炼体真元被伤,但气海、灵台未完全摧毁,是以无法引外气疗伤,这借道双循环大法,妳们俩最熟,有妳在更能事半功倍。这疗伤之术,景天这头蠢猪只怕讲不清楚。」 宋景天怒道:「喂!我人还在这里。」 柳白衣一听借道双循环大法,忙细问其过程后,大喜道:「太好了,这法子可行。自素清受伤以来,外伤早已痊愈,内伤却迟迟没有进展,江枫一直忧心忡忡,无心于军务。小五,你是个令人惊奇的人物,随时能给我惊喜。」 小五道:「名清姐却不用多操心,她常神游在外,心不在焉。从外看上去,像是常怀忧思,想必他找到修炼之法,才有此现象。」 晴芷却大闹脾气道:「刚才前堂的架,我没打到,这次荆楚盟的热闹又不让我跟。」 小五道:「因为云梦泽非妳不可。但妳兰溪洞的溃江的万马奔腾式,尚未练熟,去云梦泽只怕凑不了热闹。」 晴芷闻言一笑,大喜道:「你说的,云梦泽得找我去。」 宋景天忙道:「当然,当然。若没去成,我和妳一起赏他巴掌,你打左边,我打右边。他敢还手,我们反手再打,你打右边,我打左边。」 刀绝生讶道:「你没劝阻她,反倒加油添醋,唯恐天下不乱?」 宋景天道:「当然!这小子重色轻友,次次害我被扁,总算找到机会报仇,啪啪,打他二个耳括子。」 众人皆笑。 宋景天道:「走!这荆楚盟的朋友,应该想不到有人敢在岳阳地盘上捋他虎须。」 晴芷抢先道:「不准你再黄牛!」 小五投降道:「景天,赶快去张罗锣鼓,我们薛大小姐粉墨登场。」 四人待要出客栈,去寻荆楚盟晦气。柳白衣寻刀绝生说话。晴芷抚掌大笑道:「今次换你没得玩了。」三人赶到半途,魏东宸追了上来。晴芷却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彷佛看到新鲜事。 魏东宸耸耸肩表示道:「从重建大会筹备开始,到接手重建大任,就一直处于被动防守大本营。但若论打仗,我更擅长攻城略地。柳军师却说攻城略地只是手段,经略治世才是目的。」 宋景天道:「柳军师是要你以道西将军为师,论攻城略地,将军府的豹捷军可谓雄狮之师,所战皆捷。但以三江口为根据地,高筑墙、广积粮。」 魏东宸笑道:「我何尝不知?只是我想已经错过与你们闯荡江湖的机会,这次要闹荆禁盟,我岂可再错过。更何况,这次闹事可让梧州三江口在岳阳站稳脚跟,于将军府有百利而无一害。」 (本章完) 第110章 岳阳分堂开锣 第110章岳阳分堂开锣 晴芷一路星急火燎要来寻荆楚盟的麻烦。小五、宋景天陪在两侧,魏东宸微笑在后头跟着 四人说说笑笑,沿途寻问荆楚盟的府第,竟在岳阳城繁华市集上,只见府第四周筑起高墙,整个院落高大恢宏,碧瓦红墙。来到大门口,宋景天分给小五一面铜锣,道:「咱俩好兄弟,你在左,我在右,为咱们大小姐助兴、助兴。」 锵锵锵锵锵锵锵! 小五吆喝喊道:“开锣了!来来来,岳阳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们,靠过来。” 待聚了一定人气,宋景天摆开架式演道:“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们,今日我门兄妹四人来到贵宝地,不是来卖药的。” 小五跟道:「不是卖药的。」 宋景天道:「是来介绍我家小妹的,薛大小姐!」 二人声势浩大,四周围观群众渐渐聚拢的,都来瞧热闹。人群里突然窜出一句:「你们是来比武招亲吗?」 宋景天应道:“大哥!别心急。听我慢慢说来。人家说山上有老虎,水中有蛟龙。” 小五跟道:「有蛟龙啊!」锵锵锵锵锵锵锵! 宋景天道:「我们薛大小姐,上岗擒那白额虎,东海降那青龙。」 小五道:「东海降青龙!」锵锵锵锵锵锵锵! 人群里又窜出一句:「哇!这么厉害,谁敢要啊?」人群轰然大笑。 宋景天哈哈大笑道:「所谓宝剑赠英雄,英雄配美人。」 这时,荆楚盟大门口几十个汉子,见群众围在大门口,有四人拨开人群,指着宋景天道:「去去去,换个地卖药去。」伸手便欲抓宋景天领子,却抓个空。 却见宋景天仍敲锣作响,道:「好戏开锣啦!且看今日女主角薛大小姐出场!」锵锵锵锵锵锵锵! 四周围观群众见荆楚盟帮众出来赶人,赶紧后撤,空出一大片地来,只见荆楚盟几十帮众围了上来,晴芷拔剑上前,风刃九剑先出,咻咻咻,前波荆楚盟登时倒下九个。 这下子,还得了,这不是卖药了,这是上门砸场子了。门口荆楚盟帮众纷纷亮出兵刃,呼朋引伴,呼声震天,奔杀而来。晴芷风剑横挥,来攻前波帮众往后又倒了十几个,立时惨叫声不绝于耳。 宋景天又敲锣道:「人说周处除三害,这第三害乃是地方恶霸,本来指他自己本人。但我们四兄妹来自梧州三江口,却来除岳阳恶霸。」 四周岳阳百姓无不拍手叫好,可见这帮荆楚盟帮众平时欺行霸市、鱼肉乡民,岳阳百姓已到了天诛民怨的地步,只是隐忍而已。这时见梧州三江口直接上门踢馆,替他们出口恶气,纷纷叫好。 晴芷风刃、风剑交叉使用,直至大门口外,后头倒下一地的荆楚盟帮众,哀嚎遍野,却无人有性命之忧,可见晴芷下手极有分寸,只令他们失去动手能力,非是要他们的命。 他们来此是示威的,不是来结怨的, 四人先后进了大门,直至大堂前院,荆楚盟府第内警哨声乍起,呼喝声不断,一队队帮众,四方迎面扑来,晴芷砍得他们落花流水。小五、宋景天一路锣声震天,一路助威,魏东宸微笑随后跟入。 来到前院,可见荆楚盟,为了这次君山大会,贵尽心力,准备充足。左右两侧,前方屋脊上,居然安排了弓箭手,前院排有盾牌,边那是江湖仇杀,这是一支小军队,看来平时训练完备,随时备战,应付紧急状况,毕竟小五、宋景天、刀绝生、晴芷四人绕湖闹天宫,煞名远播,虽然此举是寻江河联麻烦,但时值岳阳君山大会,战云密布,荆楚盟有备无患。 小五、宋景天、晴芷三人虽非身经百战,但在这几个月闹天宫的磨合,默契十足。两人左右两路,敲锣震天响,弓箭手全往他们身上招呼。小五风动,衣衫飘飘,仙影踪迹难测,宋景天雷霆,迅若电闪,加之青龙身法,于转折更加顺畅,当真如青龙游于野。两人敏捷躲过弓箭手袭击。晴芷风剑九剑出马,由点两线,将弓箭轰散了,风刃九剑一一收拾。 晴芷在屋脊忙着收拾弓箭手,宋景天立地金刚横冲直撞,如狂牛急奔,荆楚盟护盾虽护主箭矢,挡住睛芷风刃九剑,却挡不了宋景天立地金刚中推山移岭式的袭击,所过之处,东倒西歪,鸡飞狗跳。小五在后,祖师殿的气灵神剑出手,或手脚,或胸腹中剑,一一卸下了地上的战斗力。 魏东宸在后见小五三人,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荆楚盟虾兵蟹将,竟无一合之将。心下恍然明白,这江河四煞星如天将般,所到之处,横扫千军,更何况荆楚盟临时训练的杂牌军。 荆楚盟帮众呼声吆喝不断,大堂门口飞影似出现四个人,堂后左右又闪出四队帮众。晴芷从屋脊飞掠下来,向着小五、宋景天道:「算你们没有食言,外头人影晃动,还不知有多少人支持。」 荆楚盟登时又摆出架式,准备新一轮攻击。前有四个带头的,四队帮众在后挺着。 魏东宸这时上前道:「晴芷妹妹,我像跟屁虫跟在后面,还没活动活动筋骨,这第二波攻势,换我动手,展现手脚如何?」 晴芷报以灿烂笑容,眉飞色舞道:「行!先谈正事。」 魏东宸姆指翘起,比了个赞给晴芷,心下也暗喜,这三人看似乱七八糟,胡作非为,其实轻重缓急,分得清楚,下手轻重也知节制。瞧这一大院子哀嚎声,竟无一人死亡,真是奇迹。 岂知面对前一波损失惨重,荆楚盟仍不知放软身段,见四位来者仅是毛未长齐的小伙子,后头闪出三道人影,左二右一皆持枪,分别攻向魏东宸。 魏东宸丝毫不惧,在三人联袂攻击,你进我退,我前你后,配合似是无间,哪知魏东宸感官早已提至极限,态度从容于重重枪影中,总是差上三寸,惊险万分躲过枪击。对于魏东宸五感而言,这三人像是慢动作练武,他总能从容不迫躲过攻击。 而对于观战者而言,见三人枪势,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花,只见寒星点点,银光烁烁,当真惊心动魄,瞬息万变的近身战,扣人心弦。宋景天、晴芷两人相视一眼,只觉手心不住地出汗。 小五却从容笑道:「东宸哥,筋骨活动开了,该开始干活了。这场子是为薛大美女开的,你再拖下去,我们薛大美女可要不讲情面,直接开架了。」 魏东宸哈哈一笑道:「是,薛大美女请再稍候片刻」连使身法,又躲过三燎四刺,从容道:「来者可是荆天门威天枪裴岩,惊天枪裴奇,憾天枪裴山?」。 原来荆天门五枪,震天枪裴石、威天枪裴岩、惊天枪裴奇、憾天枪裴山、啸天枪裴岭,是荆天门新一代杰出弟子,门主楚天仇,尚有左右护门神,七位香主主持各地事务。楚天仇组荆楚盟,这荆天门五枪也跟着在荆楚、三湘横行霸道,臭名昭著。 小五心想:瞧这名头,什么擎天、憾天、啸天?瞧这枪法,与震天枪裴石一伙的。这裴石曾自告奋勇要来追捕刀绝生,在重建大秀前,在天岳山脚下吃瘪,在罗城那次追捕,又再吃一次瘪。原来裴石这么大有名头。 却见这三枪尚未答话,魏东宸行动举止如猫般灵敏,如豹般的敏捷,如虎般的猛袭,三拳外加二掌,猛击三枪小腹,三枪往后抛飞落地,嘴角淌血,一时半会起不了身。这威天、憾天、惊天的名头,有多少水份是靠荆楚盟的名号,亦或是依靠荆天门门主楚天仇? 小五、宋景天一左一右,各连续击飞了四名似是副手级的人物。 「停手!」至此荆楚盟岳阳分堂香主,总算喊停手,看清局势。 荆楚盟士四香主车见,牧野,乌飞,井川,魏东宸只认得这岳阳分堂香主车见,他三年前曾随柳白衣与之照会过,其余三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只是魏东宸认得他,人家却未必认得你,尤其荆天门声势如日中天,怎会记住梅山书院籍籍无名的弟子,更可况,魏东宸与三年相比,气度、气势已不可同日而语。 你车见想停手,晴芷可不想停手,这第二波攻势,魏东宸打了第一仗,见小五、宋景天适才搭上手助攻。她晴芷大小姐可还没出手,立马箭步向前,左手持剑指,右手挽出剑花,兰溪空谷幽兰剑招,剑势水平一挥,登时兰芷风剑随剑而出,剑气慑人,谁理你车见说停手,就得停手。 岳阳分堂四位主事者,或跳、或跃、或滚,或伏避过这一剑,人人脸现愤慨之色,但又惊慑于这一剑之威。 晴芷似是相当满意这一剑,对着小五道:「你这挥剑蓄势再发的法子相当不错,这一剑相当有威力。」 荆楚盟岳阳分堂香主车见怒道:「来者究竟是何人,为何来我荆天门岳阳分堂撒野?」 晴芷倩目一竖,持剑前指,森冷道:「现在还有你话事的份吗?」 (本章完) 第111章 九龙心法 第111章九龙心法 魏东宸这才明白,为何小五、宋景天敲锣震天,浩浩荡荡,要来荆楚盟演上这一出戏。 晴芷接下来要回天岳山,助景天以借道双循环大法医治秋素清,小五却要往北去荆楚。为了让这小妮子心满意足、心甘情愿回天岳山,两人安排了这场戏,否则晴芷不会善罢罢休,定搅得二人一个头两个大。而且在这荆楚盟的岳阳分堂闹得愈大,梧州三江口弟兄才会愈安全。如此一举两得。 晴芷一副上前要找人算账,魏东宸上前按下晴芷长剑,柔声道:「等一下,还需要你下场。这一回,我不跟你争出手,一律由妳出马摆平,先让东宸先来,可好?」 晴芷大喜,连连点头称好,往后退下。 魏东宸对着车见道:「梧州三江口这月来受贵门照顾颇多,今日算是三江口登门回礼了。」 车见见魏东宸年纪轻轻,却气度凝实,干净利落,回道:「英雄出少年,可喜可贺。三江口一向与四江堂接线,不知为何来此闹个鸡犬不宁?」 魏东宸道:「明眼人不说瞎话,贵盟刚派人至悦宾客栈明欺我三江口,杀我三江口弟子。我们四人是来讨回公道。」 牧野道:「凡事抬不过理字?」 尚未言毕,魏东宸仰天大笑,道:“理字?岳州地处江南道地界,荆楚盟在山南道,到岳阳来侵门踏户,划地为王,欺霸我岳阳百姓生命,盘剥我岳阳百姓钱财,所凭者何?理字吗?车香主莫说这天大的笑话。” 车见道:「天下十道,藩镇割据,身处乱世之世,徒叹奈何,地方惟有自恃武力,以抗强权,否则便是自己成为刀之俎上肉了?」 魏东宸道:「乱世不是你鱼肉乡民的借口。荆楚盟盘据荆楚二十年有余,可曾想过治理地方,活络地方?眼所见,耳所闻,倒是你欺压善良百姓,以饱私囊。哼!偌大荆楚地区富庶地区,竟然流民四窜,百姓流离失所,这是你荆楚盟的罪过。如今竟想染指我江南道西之地来。」 牧野道:「历来争斗,强者胜。弱者只能为刀下俎肉,有何好说?」 魏东宸道:「弱肉强食?我们手下见真章吧!」 荆楚盟其余三位香主,本非讲理之辈,一向以来便是到处攻伐博杀,见魏东宸东嘲弄西数落,盘点荆楚盟的不是,哪里听得下去。一听见真章,乌飞,井川提刀便砍,牧野,车见随后跟上。 魏东宸在鸟飞未动之前,便如猫般,轻巧往后一跃,姆指往后一比,向晴芷示意,看妳的了。 晴芷欣然粉墨登场,一出场先来风刃九剑,却是四人腾挪纵跃,自成套阵法,以车见为中心,似有千手影,轻易挡掉风刃九剑。风剑一横一竖斩去,至车见身前,突然消失匿迹,似是车见将剑气给吞噬了。 魏东宸提醒道:「小心,这是九龙门的九龙阵法。现在是四人,合则四而一,分则一而四,彼此可串通一气,晴芷小心了。」心想:难怪九龙门能在荆楚盟各帮派中脱颍而出,这九龙阵法,能将数人功力合而为一,功力瞬间提升,是个难缠的家伙。 以小五、晴芷观气而言,此四人居然有相同性质的正气,互相串联,如此一来,便如同四人同时制造相同性质的正气,以为己用,比一人时快了四倍,同时有八只手可作攻击。 须知天地有正气,因种种机制运作,而杂然赋流形,天地宇宙本是浑沌,在盘古一斧霹雳劈开混沌中,而有清玄气,灵玄气,空玄气,明玄气,圣灵无极,于清玄气中,悟得太清玄气、上清玄气、玉清玄气。如从分类而言,混沌无极而太极,太极分阴阳,阴阳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而演化万物。如何汲取正气为用,是为修炼,于是炼精化气,炼气还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但不同生命体与不同性质正气相互通连。若不同生命体,能有相同性质的正气相连结,便能相互心灵沟通,慕飞雪灵犀剑,小五通心咒,同是这个原理。而这九龙心法是更进一层,不同生命体炼有相近互容的正气,彼此个体能互相汲取利用,用通俗的话来说,他们彼此内力相通。 小五道:「这是借道双循环的变形,原来还可以有如此的妙用。」 晴芷骂道:「臭小五,烂小五,笨小五,我在前面刀光剑影,你在旁边唱起凉水,看好戏,还赞起敌人的武功心法。死小五,赶快想办法?」 九龙门九龙阵法,轻易化解晴芷的风剑九剑,晴芷暂且只能展开风动、如阴心法,与四香主九龙阵法在外游斗。宋景天、魏东宸见四香主四位一体,内息相通,车见功力俨如增强四倍,风刃风剑无法损伤,俨如八手怪物,还刀枪不入,还忽大忽小,活动范围大则大,活动范围小则小,相当难缠。 小五在后歪头细想半刻道:「我想了几个办法,第一个叫切香肠。」顿了顿道:「瞧他们四个的阵法,并非四个都可互通气息,而是以车见为中枢,赖车见来连系,而且活动范围愈大,车见控制愈弱,我看范围顶多四丈,效率最好应该二丈。」见四人范围扩大,欲圈住晴芷,这时道:「可将其中一人引出范围,一举歼灭,一个个除掉,香肠一块块切掉。」 晴芷怒道:「臭小五,烂小五,笨小五,你话说得震天嘎响,这里人人听得清清楚楚。你是在指点他们,还是在指点我。瞧你刚说完,四人马上便按照你所说,又缩成二丈。」 小五笑道:「切香肠还有许多法子啊,比如说你集中点攻击,四人必集中精力来救,此时再突袭另外一人。车见如蜂后,其余三人如兵蜂,一群蜜蜂你会怕,但一只蜜蜂,还是精力元气不足的蜜蜂还不容易解决。晴芷的风刃风剑千变万化,变幻莫测,这招最适合。」四位香主突然脸色大变,活动范围更加缩小,这样车见更有余裕掌控一切。 宋景天笑道:「哈哈,击中要害。工蜂不惜生命维护蜂后,不知这三位香主兵蜂会不会牺牲自己维护车见呢?」 车见在四人中枢,感到其它三香主的情绪激荡,知道三香主心境巳受影响,这样九龙心意相通,便会断绝。濒临崩溃之际,只得道:「我们九龙兄弟,情深意重,同生共死,不要受人挑拨离间。弟兄们,杀!」 魏东宸道:「正好,杀了一个,四人全死。只不知活着的人会不会找报仇雪恨的理由,苟活于人间。」 宋景天见情势骂道:「一只丑不拉叽的蜂后,三只兵蜂,和一大群不知死活的工蜂。」 牧野骂道:「你们白费心机,九龙心法是我们唯一的武器,我们惟有同心协力,才能抵御外侮。除此之外,我们只能任你们宰割。」 魏秉宸赞道:「四人之中,惟你头脑最清楚。」转头向小五道:「兵法有云,攻心为上,兵战为下,第二个办法离间失败。」 晴芷一见,嗔道:「一个死小五在旁喝凉水就算了,东宸哥,也给他们比赞。你们站着不腰疼,本小姐还在游斗呢?」 小五笑道:「今次可是薛大小姐的场子,必要让妳获得满堂彩才行。」吞了口水续道:「第三个辨法叫灌蟋蟀。」 宋景天怔道:「灌蟋蟀?」转头一想也明白小五所说,问道:「如何将水灌进去呢?」 小五道:「这晴芷近来练兰溪神剑中的兰石心法,应有所得。所谓蓄劲待势,隐而未发,于兰石心法而言,便是蓄气。即使练武之人,隐与正气相通,仍是被动汲取炼化而已,无法聚气成流,无法阻气于外。因此,若晴芷兰石心法中宝瓶式,聚集足够量的气流回灌,先毁的必是车见。」 宋景天道:「我懂了,四江堂青袍袍五哥就是这样毁掉的。」 魏东宸惊道:「什么?四江堂青袍袍五哥一身修为,真是你毁的?」 小五无奈道:「实际情况是他自己毁掉自己,我聚了他十招正气,回灌给他,他老真是功力深厚,沛然莫之能御,连他自己也承受不住自己十招的真气,只好气海被毁,灵台被摧,就这么修为尽废。唉!此招还未成熟能发不能收,聚集的气流,一泄必定溃提而尽,不能承受的,轻则如崔天岩般修为被废,重则爆体而亡。」 四人谈着说着,埸中手脚可未曾停下。 晴芷兰石炼体为主,风动、如阴心法为用,动作淡雅而清逸,带着一丝仙气,挥剑时衣袖飘飘,不染红尘之气,但风刃风剑剑气凌人,如幽兰,居空山而香自远,可见晴芷兰溪剑法已有一定造诣。与四香主游斗,风刃风剑可达六丈外,威力不减,而四香主九龙心法维持二丈范围,四人腾挪纵跃的轻功不如晴芷风动心法,晴芷距他们六丈外,四香主只有挨打的份,这是他们从未遇过的。 (本章完) 第112章 气息共振 第112章气息共振 而荆楚盟的一群不知死活的工蜂,由宋景天、魏东宸应付。宋景天立地金刚、金牛狂奔,所向披靡。魏东宸在他强大感官下,如猫、如豹、如虎,工蜂无一招之能手。小五则乐得轻松,在后面打落水狗,梅山神剑的引气伤敌,手指东点几下西点几下,所指之处必有人受伤,倒地不起。 晴芷续斗上九龙门四香主,小五、宋景天、魏东宸收拾那些不知死活的工蜂。 小五续道:「第四个办法,?」 宋景天道:「还有辨法?这一招不是互通有无,攻击防守倍增吗?应该极难破解才对。怎么你轻轻松松就提了四个办法破解?」 小五笑道:「凡事有利必有弊。他们在外气息相通,在内内力相通,能互相支持,一人攻击时有四人的威力。同时他们四人也承受四倍的力量。若在他们气息相通当头,突然引起共振共鸣,四人引流不及,便会受内伤了。」 魏东宸不解道:「这如何能做到?外在气息,无影无迹,内在内力,又不是我们几丈外可以获知的?」 小五道:「好吧!我们便采用此办法好了。」向晴芷喊道:「晴芷,记得与小不点山羊通心咒的后果吗?」 晴芷却又骂道:「臭小五,烂小五,笨小五,谁要与这四个臭汉子通心?」话虽这么说,已然运起上天入地式,脚踩七星,寻找四香主的正气属性,不一会儿,对着小五道:「好了!我找着了,然后呢?」 小五道:「待会通心咒,冲击气流也会往你冲来,先在自己四周,布满不同的气流,保护自己。然俊,引他们四位气息合流,在此同时,引二道这种气息,在他们周围冲撞,引起他们内息的共鸣。在他们气息合流当头,引起共振共鸣可不会只有四倍大。」 四位香主见小五如此言道,心下皆不信,任你吹破牛皮,老子可不信,哪有这种事,什么共振共鸣?那又是什么。却也不敢小觑,这四人来这挑了荆楚盟岳阳分堂,眼见此状况心下还能没有防备。 只瞧晴芷手舞足蹈,像是敬天祭地,仙女在河滨跳舞,仙踪飘飘。四人的攻击随不上晴芷飘渺仙影。突见晴芷一横一竖风剑迎击而来,眼见此击威势凌天,除非四人乌兽散,否则躲不过。四人气息相通,此剑虽是迅猛,却也看不在他们眼里,四人连手摆下阵法,全身内力皆往连见送去,车见硬挡这击风剑。 谁知此时头顶上方有二股风声传出,迎面撞上,咻一声而消失无影。这二股风声正是晴芷所引气流,与四人的气流属性相同,二股气流相撞如同在他们心海投下小石,造成涟漪。这涟漪在四人内息相同的情况下,共鸣共振,形成一波高峰冲击。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四人为这股高峰冲击所伤,伤势不轻,尤其是车见首当其冲,喷了一大口血,四人联通联防之势,登时破解。 以九龙门四香主,只觉这风声相激,震得头晕目眩,突然一股真气在内息经脉窜了出来,造成经脉逆流,运行不顺,像是走火入魔般。 整个前院,不管是荆楚盟帮众,还是魏东宸,宋景天,眼瞧着晴芷这一剑,不应有如此威力,今日已见四香主几次轻松接下这风剑攻击。但四香主倒地身受重伤是实,难道真如此人所说,共振共鸣所伤,这神鬼莫测的招数,防不胜防。 小五却道:「此招看来结果吓人,其实实战效用不大,只单纯针对九龙门互通气息而见招拆招罢了。他们四人非是晴芷风剑所伤,是被彼此内息所伤。九龙心法有助于彼此气息相通,功力固然可加倍,但若攻击得法,损害也是加倍。这招若用在平常人身上,只令人心神恍忽,毫无威力可言。」 魏东宸上前拱手道:「今日我们四兄妹来荆楚盟岳阳分堂讨教,并未仗势欺人,人多欺负人少,而且下手仍留余地,只伤而不杀。贵堂若仍不服气,尽管来梧州三江口来找我,我叫魏东宸。」转头领着小五、宋景天、晴芷往外便走。 沿途四人瞧着前院倒着一大片人,个个多多少少负点伤,见四位煞星走来,纷纷让道,没人敢撄其锋。而这荆楚盟岳阳分堂在岳阳作威作福已久,受到欺凌者众,瞧今日荆楚盟遇到煞星,挑了荆楚盟分堂,可谓大快人心。 四人开场敲锣震天响,给足了晴芷颜面,岳阳长街皆知今日主角是晴芷,当四人迈出分堂府门口,长街响起热烈掌声,尤其晴芷一出现,更是呼天抢地,三个大男人只好围起圆圈挡住群众上前,彷佛是大明星一般。 回到悦宾客栈,柳白衣迎了出来,刀绝生却不见踪迹,柳白衣言道,他已出发去解决他与四江堂青袍袍三哥的事。晴芷、宋景天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诉说单挑荆楚盟岳阳分堂惊险万分的过程,柳白衣连连摇头,暗想四人不知天高地厚,荆楚盟这几年人才济济,能在荆楚四争之地称霸称雄,哪一个不是黑道枭雄,岂可轻忽。 到说起魏东宸一人单挑荆天门五枪中威天枪裴岩、惊天枪裴奇、憾天枪裴山,惊骇莫名。这荆天门五枪近几年在荆楚三湘,到处挑衅到处挑战,多少名人侠客折在他们手上,威天、憾天、惊天之名号,可是他们在实战中打出来的。 柳白衣不可置言望着魏东宸,缓缓叹口气道:「我真是小看你了,你明明将帅之资,适合领兵打仗,攻城略地,我却总是要你注重经世济民的手段。这段时间委曲你了。」 没想到魏东宸霍然而起,单膝跪地,严正道:「军师处处提拔东宸、考验东宸,令东宸不致成为武夫,东宸岂有不知。再则?」 柳白衣道:「你先起来,我长你没几岁,咱们平辈论交,我非你师长,也非你上司,别把我跪傻了,先起来。」将魏东宸扶起来后,续道:「再则如何?你继续说。」 魏东宸道:「再则,军师心思慎密,兵法娴熟,且注重实战,不拘一格,东宸获益匪浅。那日闻得小五崇山、掠火、风动心法,与军师所言相互印证,突然豁然开朗,领悟在心。从此五官感知获得提升。否则岂有今日的胜果。」 柳白衣道:「我这辈子可能无法领略你的豁然开朗,江枫、素清曾经提过,名清通了奇经八脉也提过,你这是我第三次听到这种说法。」 小五道:「这是因为白衣哥早早就开悟了,早早立志经世济民,于武学修道,听而未闻,未肯真心去修。人各有志,各行其道。这乱世由你们这类忧国忧民的仁人志世,这是好事。像我可能只适合在野外修道。」 晴芷突然瞋道:「你们东拉西扯,我还要讲我的英雌事迹?」 宋景天殷勤道:「当然!今日最重要是我们薛大美女。」 晴芷这才反瞋为喜,续与宋景天搭一唱,说着她的英雌事迹,中间小喽啰的东倒西歪,七零八落,柳白衣总是笑吟吟听着,还屡屡称赞晴芷。到听闻九龙门四香主,互通气息,才脸露忧思。岂知小五随手便提了四种办法破解,才道:「这四种办法,除了第二种离间计外,都不是轻易做到的,到哪里去寻这些人?」 魏东宸、宋景天、小五三人皆指着晴芷。 柳白衣一怔道:「难道你们已破了九龙门九龙阵法,九龙阵法可有九人连手,九人如一,一如九人,前后辉映、首尾相顾。更可贵是,内息相通,与之对战,如同同时与九大高手比拼,虽然只有四人,也是非同小可。」 小五笑道:「按晴芷的手法,人愈多死伤愈严重,若功力高深,只怕一个都活不了。」 宋景天道:「从此我们薛大美女多了一个封号叫九龙克星,专克九龙心法。」 柳白衣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晴芷,迟疑道:「你真的破了九龙阵法?」 晴芷道:「白衣哥今日怪怪的,一惊一咋的,看来这九龙门大有来头。」 柳白衣起身,意悠悠道:「三年前,我跟江枫刚平定十万大山匪患,荆楚盟也来到三湘地区。九龙门暗杀了当时道西大将军,江枫气不过荆楚盟的欺凌,与素清二人单指名挑战九龙门。以江枫的覇王强悍,素清红梅心法,尚且只能伤了九名之三名,用的便是你第一种办法,趁江枫硬拼车见之际,素清伤了其它人。以江枫之能,只能与之硬拼三回而力尽,幸得素清红梅心法已经大成,之后,江枫大病三个月。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江枫动怒。」 宋景天吐吐舌头,望着晴芷道:「我们刚才真的打败了九龙阵法?以大将军覇王之能,只能打伤三个。」 小五笑道:「九龙阵法彼此气息联通,最不怕的就是强攻,以众弱而胜强敌。但这共鸣共振之法,便是利用他们彼此联通的长处,人愈多,危害愈烈。」 (本章完) 第113章 江南道危 第113章江南道危 岳阳客栈,晴芷口沫横飞讲述大破九龙心法的英雌事迹。 栁白衣眼现赞叹之色,出声叹道:“只可惜,此种办法只有你与晴芷才行。” 晴芷嘻嘻一笑道:“那你放心,还有名清姐也行,等到天岳山,再与大将军讨论,说不定大将军也行。” 柳白衫延续话题道:「那一仗之后,江枫赢得道西将军府所有人的尊敬,江南道府顺势提拔江枫为大将军,于是在三江口建豹捷军,安身立命,年前开始谋划收复三湘地区,重建松涛书院大会,便是昭告三湘各大势力,江南道要重新夺回治理权,首当其冲的,就是山南道的荆楚盟与淮南道的江河联。」 魏东宸道:「军师这是敲山震虎兼引蛇出动。敲锣打鼓地喊重建松涛书院,镇慑四江堂,江河联,荆楚盟,也引他们来阻挠重建松涛书院。如此便达到江南道重新回到三湘的宣传目的,兼且打击四江堂,江河联以及荆楚盟在三湘的实力。」 柳白衣点头道:「没想到小五会以天师的面目及时出现,以狂风扫落叶的姿态,杀得四江堂、江河联哀嚎遍野,三湘地区各大势力登时对道西将军府刮目相看,纷纷作壁上观。将军府压力骤减,威信骤增,于是将军府重新部署,将兵力布防边境,以防山南道与淮南道在边境闹事。东宸如火如荼重建松涛书院成事,已昭告三湘,江南道重新回来了。而你们三人与刀绝生环湖大闹,已使江河联声势大不如前,今天你们四人又将荆楚盟岳阳分堂给挑了,更将九龙阵法给破了。如今荆湘三大联盟盟主相继失踪,群龙无首。荆楚盟、江河联除退回原根据地,保存实力。四江堂本是三湘地区的代表,如今也看清道西将军府的进驻,于四江堂有百利而无一害。」 魏东宸恍然大悟:「所以刀绝生去四江堂,一则澄清他与青袍袍三哥死因无关,二则拉拢四江堂纳入江南道体系。」 宋景天道:「那君山大会还会开吗?」 柳白衣道:「君山大会?照例召开,但话事者不再是三大联盟,那种黑帮式管理。而是正统正大光明的官方管理,制定清楚的规则,明买明卖,不欺行不覇市。总之,话事者是将军府,四江堂、江河联、荆楚盟都欢迎在三湘立足,活络三湘为第一要务。」 ******** 翌日,宋景天、晴芷三人收拾好行装,来与柳白衣、魏东宸辞行。 昨日荆楚盟的岳阳分堂,晴芷显然玩得尽兴,睡了个好眠,一早鞠躬哈腰,笑得灿烂,好似紫罗兰盛开,东宸哥、白衣哥叫得香甜,又是问候,又是奉茶水。当然张罗茶水,那是宋景天随侍负责的。柳白衣、魏东宸也都瞧花了眼,觉得新奇。 小五喜道:「晴芷的兰石心法,逼近大成了。昨日大战九龙门,这是最大收获。」着宋景天回天岳山的途中,以借道双循环大法,助晴芷早日稳固炼体。 晴芷却直指着小五的脸道:「去云梦泽前,必要来兰溪书院找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魏东宸、柳白衣送晴芷、宋景天离开悦宾客栈门口,小五陪着二人出岳阳城,沿途居然引起小躁动,南正街上有人认出,三人是大闹荆楚盟岳阳分堂的,见三人要出城,沿途都有人大声称赞、鼓掌,大声叫好。 与晴芷、宋景天道别后,回客栈,来找柳白衣。柳白衣正与魏东宸品茗,在悦宾客栈后园,讨论三湘、荆楚局势,见小五前来,缓缓啜了一口茶,赞道:「真是好茶。小五,来尝尝南二少前儿个送来的武夷山名茶。色泽铁青,饮时活、甘、清、香,令人回味无穷。二少常着我经世济民之时,别忘陶冶性情,否则易坠入争权夺利的旋涡中,忘记利国利民是我所立的初心。」 小五拿起茶杯,细细闻着茶香,学柳白衣啜一口,让茶味占满舌头,再一口喝干,也赞道:「好茶!」望着柳白衣、魏东宸一眼,放下茶杯,却没说话。 三人静默一会儿。 柳白衣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千百个疑问?你不问?宋景天也不问?连晴芷直肠子个性,也没问?你们这么相信我和江枫吗?」 小五严正道:「我不知出了什么事,但二少相信白衣哥和江枫哥,小五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柳白衣道:「你、东宸、景天、晴芷四人都是了透心镜的人,心地善良、体贴入微。可惜的是,除东宸外,你们三人心不在民,只志于道,游戏江湖。否则,江南道又有何惧?」 小五静静听着,并不答话。 魏东宸也突然叹口气道:「道西将军其实已经站稳长沙,加上近日岳阳局势,只怕不日便可立足岳阳,实是可喜可贺,江南道声势大涨。可惜?时不我予,道东帅府只怕不稳,江南道只怕要陷入内战了。」转头看着小五道:「你早看出来了,是吗?」 小五点点头道:「由白衣哥特地来找我主持岳阳大局,便知事态严重。否则,镇岳哥、飞雪姐、时雨哥不用远避天岳山,灵儿姐不用急急忙忙赶回道东。只是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柳白衣脸色凝重道:「江南道兵部两大支柱,一帅一将,将者道西将军,四年前遭九龙门暗杀,幸得江枫力挽狂澜,解救道西于危难之中,建豹捷军,撑起道西将军名号。」 小五道:「道东南帅府到底发生何事?」 柳白衣道:「南府四天大公子云天,二公子风天,三小姐霜天,四小姐雨天。大公子云天领天应军驻守江宁府,二公子领天策军驻守江阴府,道西有江枫豹捷军,江南道情势看涨,一片看好。」 接着又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岂知大公子云天不知哪根筋不对,在江宁大肆建起江宁府,隐与江南道府互别苗头。南府老帅一气之下,病卧在床,着风天去江南道府,自去帅印,节度使令风天领帅职,风天不受,节度使三至帅府探望南老爷,亲请风天为帅,以民为重,风天代行将军职,不受帅令,仍领天策军,驻守江阴。」 魏东宸、小五两人同时霍然而起。两人有志一同,相视一笑。魏东宸道:「待我们去趟江宁,将他们轰出江寜府?」 柳白衣道:「已经有人去过了。关镇岳、云时雨、慕飞雪彷佛心有灵犀,留下将军印,脱下将军服,一同去江宁,将新建江寜府轰成废墟。后来到天岳山,明为探病,实为避难。」 小五道:「不,只怕这是节度使与南老帅之策,南府近来兵势太盛,已经引起各势力觊觎。否则不会有人策动南大公子叛变。但南二少的天策军势道仍强,而镇岳哥,飞雪姐、时雨哥的离去,只怕是三方默契的结果,以保天策军。」 柳白衣看着小五,有点不敢相信:「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是经过仔细推敲,深思琢磨的结果。」 小五道:「这有何难?白衣哥。接下人敌人离间的重心,便在道西将军府。」 栁白衣道:「离间将军府,也太看不起我柳白衣了!」 小五道:「白衣哥,别小看这些人。这些人必针对你的志向而来,所提条件必让你心痒,心动,且难以抗拒。比如与南大公子一样,划地自重。以将军府在道西实力,足以称为江南西道。尚可据黔中道、剑南道、岭南道,以与中原称霸。至不济,占据江南西道,也可称王称雄。」 柳白衣道:「所以我说太看不起我和江枫了。江枫志在沙场,我志在经世,并非要称王称霸。」 小五道:「这不互相违背。称王称霸,仍可志在沙场志在经世。」 柳白衣脸色大变道:「小五,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劝我们称王称霸?」 小五道:「不,白衣哥,这是离间要落足的本钱。不如此,南大公子如何心动,以他认知,南府实力足以占据江南东道,否则怎敢在江宁建江寜府,隐与江南道抗衡。」 柳白衣道:「这便是藩镇割据的后果。将领拥有军队,扫荡匪患的同时,便想占地称王称霸。这与四江堂、荆楚盟,江河联鱼肉百姓有何不同,只不过挂上将军之名,行的却是黑道之事,为所不齿耳。」 小五道:「若江南道节度使不仁呢?」 柳白衣拂袖而起,不悦道:「小五,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现今江南道节度使勤政爱民,有此念头便是大逆不道。」 小五赔不是道:「白衣哥,别生气。小五年轻识浅,仅是设想各种可能性,并未想及其它。小五于军国大政不在行,经世济民也毫无兴趣,只想游侠江湖而已。」 栁白衣脸色稍缓。魏东宸缓和气氛道:「军师不用介意,你知道小五的。他若不是视军师为自己人,他可能连话都懒得说。」柳白衣这才消气。 小五见柳白衣神色稍解,转移话题道:「江南道节度使与南老爷关系如何?」 柳白衣望着小五,只是小五恬淡闲适,仙风道骨,叹道:「小五,你不用这么谨慎,深怕我不开心。你心直,心地善良,素清、名清、晴芷、景天、东宸、江枫、我,个个与你仅一面之缘,顶多萍水相交,素清、名清视你为弟,我也就顺理成章视你如弟,如东宸一样。」与小五、魏东宸相视一眼,三人忽然很开心笑了。 (本章完) 第114章 刀剑风流 第114章刀剑风流 送晴芷、宋景天出岳阳城望天岳山,以借道双循环之法,助疗秋素清伤势。宋景天非是神医,倒是不错药罐子,宋景天引气入经脉,转成真元真气,效率又快,品项又好,借他怒金刚药罐一用,可助秋素清医治内伤。 小五回客栈,与柳白衣喝茶闲聊,柳白衣有感而叹。 柳白衣又道:「小五,与你相交,有如与南二少、棺材木,云酒鬼相交,那是很奇妙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你们都似有看透人心的本领。在你们面前,装模作样是没有用的。要真诚拿心与你们交往,否则你们可能连话也不跟我多说一句。」 魏东宸深有同感的点点头,道:「就如昨天在荆楚盟岳阳分堂,我一直很好奇,你与景天两人卖力张罗,让晴芷去战九龙阵法,说实话,我实在不解。到今早见到晴芷,我才忽然明白了。」 柳白衣也点头道:「你问南老爷与节度使的关系,是因为你不知道他们俩,还有几个书院掌山,如同你与景天、晴芷一样,他们是用心交往的朋友。两人是飞仙山玉泉苑清剑宗同门弟子,如同我与江枫一样,是志同道合的兄弟。两人大半辈子,治理江南道,平定江南道匪患,江南道才有今日的局面。南帅有节度使在后全力支撑,才能在江东如此得民心。只可惜南大公子南云天不懂,走上藩镇割据的老路子。南帅气出病,称病在家。节度使三探南府,仍要风天代行将军职。」 小五问道:「梅山书院掌山祖师也是清剑宗的弟子?」 柳白衣道:「不,梅掌山出自西溪苑。」见小五一脸茫然笑道:「我忘记你在梅山书院只待了一天。天下门派众多,各有源头,民间所接触的,多以武技、武招、武术分派立宗。你志在修道,东宸,先将道剑门说说吧!」 魏东宸道:「道剑门?我想想,理理头绪。嗯?道剑门源远流长,传说上古时代,道剑祖师在昆仑山巅证道飞仙,传下弟子?」 柳白衣笑道:「东宸弟子学正,今天不是来上课的,不用把整个道剑门的歴史都翻出来,这可一年都说不完了。挑重点说,简明扼要即可。」 魏东宸讪讪不好意思道:「传至三十三代祖,天下剑派已纷乱杂沓,然多以剑招而有分别而已,真正悟剑道鲜矣。三十三代祖云剑帅至昆仑山剑墟而下,论战天下剑门,从此世人定道剑门祖庭于昆仑剑墟。天下剑客纷纷求道,悟剑道者多。开山立宗的,有剑云宗、剑清宗、剑严宗、剑心宗、剑静宗,道虽同,引领法门不同而已。至五十一代,各门派间已有一祖二山三殿的说法,一祖为祖庭在昆仑剑墟,二山有说是峨嵋、真武山,有说是青城,龙虎山,三殿则为风清殿、雨清殿、云清殿,又有说上清殿,玄清殿,玉清殿。至五十一代有四位仙人,清剑仙、默剑仙、凌剑仙、灵剑仙,分别立宗是为玉泉苑、紫竹苑、西溪院、南湖苑。玉泉苑清剑仙在飞仙山飞仙,是为清剑宗。」 柳白衣道:「节度使、南老爷是清剑宗,心法引领属剑清宗,强调明心见道,由道不由境,与兰溪掌山、松涛客系属同年弟子。梅山掌山西溪院,玉玲珑掌山南湖苑,竹海掌山紫竹苑。节度使虽属清剑宗,却未囿于门派宗别,反而广纳百川,在书院内广邀贤达人士。」 魏东宸接着道:「这只是道剑门一支,尚有上清派,剑微派,牛头山牛头剑派?,只是江湖少有人走动。」 小五道:「那我属哪一宗,哪一派?在太虚殿悟到观气,祖师殿住体御气,初悟梅山化气为神剑,却在南岩洞天松涛洞领悟风动、崇山、掠火、徐林。嘻嘻,晴芷学崇山总是不对头,学半天也不见效果,跑去学本家兰石心法,进境神速,成果惊人。看她今天的情况,这朵紫罗兰,怕是要盛开了。东宸哥也是,必是以崇山为根基,对掠火、如阴、雷霆深有领会,将五感提升到极致,才会灵巧灵敏之致。」 柳白衣不可思议看了小五道:「小五,你真成了半仙,随口就将人看得清清楚,评判到位。」 小五道:「哪有这么厉害?东宸哥经常参与我、宋景天的小组讨论,加之我对这些心法熟悉,才有如此的评论。比如,东宸哥若崇山心法再进一层,便如名清姐般,神游在外了。」 小五、魏东宸两人倒讨论起武功心法来了。柳白衣静静品茗,并不插话,这悦宾庭院不大,庭院设计虽雅致,但不是高人手笔。叫上伙计换上新茶,也叫上桌酒菜,准备吃午饭了。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柳白衣见二人讨论告了小段落,连忙道:「小五,先上来吃午饭了,咱们还有事边吃边聊。」 小五见整桌素菜,赧笑道:「我吃不惯荤食,倒累了白衣哥、东宸哥陪我吃素。」 柳白衣挥挥手道:「哪裹来的玩笑话?这桌素菜典雅精致,淡香清逸,显然是星寒山庄冷光冷少爷着人细心准备的。而且我素来吃得清淡,东宸自练了你的什么崇山山法,怕也吃不了荤,你只吃素果。冷光这小子一桌菜将咱们三个马屁拍得舒舒服服,一举三得。」 魏东宸也陪道:「想必昨儿个咱们挑了荆楚盟岳州分堂,今早出门定受到岳阳英雄对待,出了他们一路的鸟气。」 小五站起来,向冷光临武寨孟山致谢,两人远处回礼,显然知道三人仍有要事商谈,不便打扰。 餐食半轮,柳白衣道:「今早收到飞雪的消息,刀剑风流刘秀才单枪匹马,来荆楚寻火云长老晦气?」 小五哦一声,继续进食,并无任何反应。 柳白衣略感奇怪,怎么是这样反应,转念一想道:「小五,你是不是不知道刀剑风流刘秀才是谁?」 小五也一怔道:「我正奇怪白衣哥为何提起也?他是谁?」 柳白衣道:「刀剑风流刘秀才便是梅山脚下大杂院的说书匠。」 小五霍然而起,惊声道:「你说的是赵大伯?赵大伯怎么变成什么刀剑风流刘秀才?」 柳白衣才说起赵大伯的来历。 原来二十年前,赵大伯原姓刘名尚文,江东京口人士,中过淮南道秀才,故名之刘秀才。然刘秀才不喜官场文化,却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风流文采、名震江东。刘府家大业大,是江东德高望重的士绅,亦由得他在文坛上闯荡,至少积攒刘府名气。而刘秀才所结交好友亦多是文坛名士,着名有八人,四男四女,时称江湖八闲人。八位好友亦当真取起闲人名号,风流、听雨、问花、吟风、随云、蝶梦、谈月,烟柳,一时名满天下十道,来求笔墨书画者众。 那一年,江南道势力大幅往西拓展,江南道府扩大举行飞仙祭活动,广邀天下名士来江南道府,江湖八闲人也受邀评审琴艺、书法、山水画。同样地江南道府亦广邀各大书院弟子,当真一时俊彦,共襄盛举。 也是命中劫数,江湖八闲人在这场盛典,居然同时各自看上了意中人,从此江湖闲人不再闲,改变了闲人的命运。 单说刘秀才,他惊讶于一幅山水画,名为松涛。独特的意趣与灵韵,如望秋云,而神飞扬,如临春风,而思浩荡,令他心神舒畅、灵趣万般之感,然八大闲人唯独他有如此之感。 这幅画作作者便是谢灵玉,即为松涛书院山将玉松将。而刘秀才一见谢灵玉,更惊为天人,从此身陷情关,无法自拔。 飞山祭后,刘秀才想方设法来松涛书院作客教谕,与云雨寒霜玉飞烟七松将,结为至交,尤其是玉松将谢灵玉、飞松将张东飞。 刘秀才问起松涛那幅画,飞松将言说,那幅是玉松将研习松涛剑法所感,所作的画作。而刘秀才能有所悟,必是松涛剑法有缘人,于是秉明松涛客,授刘秀才松涛剑法。 刘秀才极为感激,他浑号风流,虽是文坛上琴棋书画的别称。而在武学上,本使刀,江湖便称之为刀风流。但在松涛书院之后,江湖改称刀剑风流。可见刘秀才在松涛剑法上领悟力非凡。 刘秀才虽钟意于玉松将,然玉松将早与飞松将情投意合。于松涛书院与二人相处从未逾于礼,玉飞二松将也以礼相待,更在玉飞二松将的婚礼上,担当大媒人,彼此视为至交好友。 不料,刘秀才客座教谕到期,下松涛书院回江东京口,不到三年的一个夜里,收到玉松将传讯求救,要刘秀才赶赴云梦泽。刘秀才当下马不停蹄,风尘仆仆赶到云梦泽,只见那儿成了一片炼狱,遍布尸身,夕阳是血红的,云梦泽的水也是红的。飞松将已死,玉松将自刎,只听一个三岁的小孩在炼狱里哭喊着妈妈。 刘秀才将那小孩带走,从此改变装扮,化名赵大,不显露任何武功,任人欺凌,带着你流浪江湖,躲避敌人的追杀。一年后,来到了梅山脚下的大杂院,靠说书为生。 小五没想过赵大伯与自己可能有如此的渊源,想起他与赵大伯流浪的那一年,一次赵大伯在客栈说书,有几个地痞觊觎他的赏钱,于暗巷狠揍了他一顿,他足足躺了一个月,还好遇到善心人士,好心照料,之后便来到了大杂院。 (本章完) 第115章 铲五大计 第115章铲五大计 赵大伯武功如此好,为何任地痞拳打脚踏呢?是怕泄露行踪,以保护他?为什么呢?种种疑问在脑子里一一浮现?小五陷入沉思。 柳白衣道:「这些都是在你失踪后,刘秀才才吐露了出来,与南二少后来派人详加印证,都相吻合,判断可信。至于小五,你是谁?真的无从印证。只知你是那一场血战唯一还活着的人。」 魏东宸道:「我听说过那一场战役,听说这一代松涛客有同门奇峰、晨曦与夕照。有一天,夕照与松涛翻脸,便与火云长老,徐林长老下毒谋害松涛客,听说是为了什么景天松涛心法。松涛客临危之际,以无上心法,将密法印记在小孩身上,着七松将?出天岳山。」 小五道:「这故事我听素清姐说过,七松将各?带幼子逃出天岳山,但陆续遭杀害,仅有我在云梦泽活了下来。由赵大伯带走。」 柳白衣道:「不,这故事还自几个版本。你说的是其中一种。还有李代桃僵的版本,七松将明着?带幼子,引山南道、淮南道来追杀,暗里另派人马携带?嗯?名之为松涛子好了,另派人马携带松涛子逃生。还有双重李代桃僵之计,就是松涛子早已托住在天岳山的民家,明着,暗着?带都非是松涛子。消息杂乱纷沓。还有说玉飞将幼子,早已托养在一个叫玉语的丫环?」 小五霍地而起道:「什么?那个丫环叫什么?」 柳白衣安抚小五道:「我们知道你一直认为自己不可能是玉飞松将之子,只是不说破而已。因为你的母亲叫玉语,是吗?虽然三岁前印象模糊,但总有些印象吧?小五啊!你以为这些二少不清楚吗?那个叫玉语的丫环,应该还是处女之身。从二少调查的证据来看,玉语几乎凭空多了个儿子出来?」 小五脑中一轰,呆若木鸡,晃坐了下来,胸腹起伏不定显然心情无法平复。 柳白衣续道:「以二少的心思细腻,他若无法肯定你是或不是玉飞松将之子,怕是无人可以肯定了。他说你有七成是玉飞松将之子。七成,那足以不惜代价护你周全了。之后的事,你想必都清楚了。惟一的证明,便是松涛客所付与的松涛印记。但二少说,那仅能证明你是松涛子,却无法证明你是否是玉飞松将之子。再则,松涛印记是什么?谁能说得清呢?」 柳白衣示意,着魏东宸领着小五回房休息,平复心情再说。 走不到二步路,小五却忽然道:「白衣哥,你刚才说赵大伯去寻火云长老的晦气,现在情况如何,烦请告知?」 柳白衣道:「小五,你现在心情不定,我们还是待一会再说。」 魏东宸亦劝道:「是啊!不急于一时。」 小五道:「不,白衣哥,生我者是否玉飞二将很重要,但不急;养我者,赵大伯也同样重要。赵大伯的事要紧。」 柳白衣、魏东宸两人相顾视,互相点点头。 柳白衣叹道:「云梦泽、荆楚盟、江河联、蕙风堂、清江堂在襄州密谋铲五大计?」 小五道:「铲五大计?」 柳白衣道:「铲五,铲掉玉飞五。小五,自天岳山松迎镇凭空出现,几乎横扫荆湘地区。自松迎镇外的伏击,四江堂青袍袍五哥崔天岩修为尽毁,罗城绿红灰袍袍五哥也铩羽而归,这怎么不令他们心惊。他们自二十年前精心谋划,就为了在荆湘称霸称雄。你的出现,敲响了他们的丧钟。他们要商讨除掉你的计划。」 魏东宸也道:「刘秀才定是听闻你的消息,赶赴襄州来助你一臂之力。刘秀才传来消息他在巴东一带,望襄州而去。」 柳白衣道:「如今荆湘情势复杂,山南道陈兵荆州、沔阳,西则引兵至fl、南平。淮南道也严阵以待,屯兵汉川,蔪水,东则江都、和州。全力防堵江南道乘胜追击。」 魏东宸则感叹道:「江南道养精蓄锐二十载,先立足黔桂之地,徐图收复三湘,如今正是大展鸿图之际,道东南大公子却在江宁府搞什么江宁府,大伤江南道元气。」 小五道:「照我看,南府与节度使心无芥蒂,南老帅前去江寜府定可收回兵权。白衣哥、东宸哥可否请时雨哥、镇岳哥再次去趟江寜府?」 魏东宸怔道:「他们去江宁府做什么?杀南大公子吗?」 柳白衣微一沉吟,道:「你想救南大公子吗?南大公子只怕必死无疑,南府老帅向来以民为重,鐡面无私,即使时雨、镇岳求情,也丝毫动不了南老爷的决心。」 小五道:「南大公子其实无关紧要,我担心南老爷,恐南老太承受不住这杀子之痛。南老爷若倒,若二少尚未能撑起道东军,道东只怕会散了,到时道东会陷入混乱。」 柳白衣道:「我也曾想此层,但能有什么办法呢?南老爷出面,收回江宁府兵权,必重兵布防江寜城,防止淮南道乘乱来袭,也防止南大公子出逃。这是个死结,便是南大公子此时投降也是个死字,如何?啊,你想?」柳白衣望向小五,小五缓缓点头。 柳白衣当下派令:「东宸,你即刻出发回天岳山,着镇岳、飞雪、时雨去趟江寜府,绑走南大公子,不行就轰走。上趟南大公子兵权仍在握,轰不走他。这趟他军心涣散,部将离心离德,必可成功。」 小五道:「若他们可进出南岩洞天,先至安吉竹海书院,再赶至江宁府,如此可省下时间,详细情况可问名清姐?」 魏东宸闻言心领神会,悠悠道:「希望他们三人真是天将、玄女、酒神,会这缩地之术,挽救这场灾难。」言毕,竟自去了。 柳白衣却完全领会不到南岩洞天的意思,忙细问详情。小五简略叙述南岩洞天进出细节。 柳白衣大喜,复又皱眉道:「目前能进出洞天,只有你、晴芷、名清三人,东宸、景天都不成。你们三人的功法特点,是领悟御气之法。只怕他们三人功法与你们不同,恐怕不成。」 小五道:「这点我也想过,但启动祖师岩之法,为何仅能有一种?引气入祖师岩,启动装置入南岩洞天,说不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梅山墨渊阁亦有类似的手法,入梅山徽记时,必须能使地板变色,我记得东宸哥变了红色。我们只要搞清楚其中原理,就可以了也说不定,其实我们完全不懂进入南岩洞天的机制为何?因为不懂,又不见常理,人人都会,所以才说是仙法。」 柳白衣道:「这也说得是,但这先放下再说。你准备何时出发去襄州?」 小五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柳白衣道:「只怕你一出悦宾客栈,后头便跟着一长串风媒,通风报信。别忘了,江河联江河金令未撤,杀手门、落雁谷、孤狼崖、潜龙渊都潜伏在岳阳,你如何出门?」 小五突然运起崇山心法,霎时变得雄赳气昂,法相庄严,声若洪钟道:「来悦宾客栈窥探我玉飞五的注意,限你一盏茶时间撤离,否则后果自负。」 客栈每个人都是一怔,皆想敢来此的这些风媒、杀手武功虽都非一等一,但若这样一下便消失无踪,只怕在风媒、杀手都不用干了。这么想的,包括一旁梧州三江口临武寨的众帮众,连临武寨主孟山,星寒山庄少庄主冷光亦不例外。唯独柳白衣微笑以对,暗想:「若不识这小子的能耐,他也认为这小子狂妄妄为,妄尊自大。」 过了一盏茶,柳白衣问道:「走了多少人?」 小五搔搔头,赧然一笑道:「我的威严不够,只有杀手十三,落雁谷的射手、穿云赶紧溜了。」 柳白衣大笑:「这还不够吗?一声令,便让三大杀手落荒而逃,只怕前所未有。」 突然,悦宾客栈四周「飕飕飕」不断,远处鸟惊四飞,接着陆续听到哀嚎声,此起彼落,有从高树上跌落,有从远处高楼屋檐,砰砰砰声不断。四周埋伏者一阵混乱,完全不知如何应付,纷纷撤离。 小五道:「胆敢再来窥探我玉飞五者,定杀不赦。」 冷光、孟山不见小五有何动作,却听得四周哀嚎混乱声不断,尽感骇然。众人面面相觑,都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他们知道眼前这似仙风道骨的小道士,挑了荆楚堂岳阳分堂,所以这四江堂、江河联、荆楚盟甚至各杀手,都躲在悦宾客栈严密监视小五动态,以便提早布局杀招,等着小五去自投罗网。 四周纷乱逐渐停息。 小五道:「一个个亮得跟蜡烛似的,想看不见都难。四周风媒、杀手都走了。」 柳白衣知道小五风刃的能耐,本以为一个一个收拾,需要一小会时闲。谁知小五随手便清除了风媒、杀手,心有余悸道:「你这是神仙斗凡人,谁能斗得过。难怪江河联称你为玉天师,是天上玉河下凡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