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妖啊》 第1章 邂逅 第1章邂逅 迷雾森林。 寒风呼啸,雪花乱舞。 一袭白衣的绝色佳人,美得只应天上有,地上无,左臂托着一只小狐狸,漫步在满天雪花中。 而趴在佳人怀里的小狐狸,一点也不觉得冷,不但身子暖暖的,连心也是暖暖的。 “我怎么不能说话?” 小狐狸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冰天雪地,银装素裹,大地已被积雪覆盖,树枝已被冰冻。 “我怎么变狐狸了?”风不定望着已是狐狸的身子,脑海里疑问多多。 这时,大量的信息不断涌入风不定脑海里…… 片刻后,风不定方知自己穿越了,穿越到貌似大明的朝代,公历9527年,这是个妖魔横行,妖吃人、人杀妖的恐怖世界。 这个世界有年号却没有朝堂,只有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于是,欢乐城、雪鹰城、明空城、辽源城形成四足鼎立之势。 这对风不定来说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穿越到狐身上,却还没化作人形。 穿越,意味着重生,人生还可以重来一次。 但是穿越到狐身上,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恋爱了,这叫什么事? 是苍天的恩赐!还是玩笑? 风不定牢骚满腹,觉得苍天嫌他死得还不够惨、还不够彻底,刻意让他再活一次,就是要万般折磨他。 一路上,绝色佳人踏过残雪,走过断桥,黄昏时,终于来到青山绿水间。 “小狐狸,咱们到观山楼了。” 闻声,风不定这才回过神,心想要是一辈子趴在佳人怀里,该多好啊! 观山楼坐落在群山之中,四面环山,山峰巍峨挺拔,耸立云霄。 琼楼玉宇参差不齐,如竹笋般被群山拥抱。 楼的四周是山,山外还是山。 观山楼不是站在山上望楼,而是在楼顶望山。 出入观山楼只有一条道,那是条弯弯曲曲的河流。 绝色佳人抱着小狐狸,迈步踏上竹筏,遥望高楼,微风吹起她身上薄薄的衣衫,宛如仙女般神采奕奕。 竹筏在水中荡漾,渐渐朝前方荡去。 一袭白衣的邀月,独卧高楼,左手拿着酒壶痛饮,眼神迷离,姿态撩人,迷人极了。 美如月的她,像是在邀人赏月一般,乍一看,又有点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师父!”瞧见独卧高楼的邀月,绝色佳人边呼唤边挥手。 观山楼高处,不仅能望山,还能看水。 就算佳人不开口,邀月还是早已看见了她。 “无语,上来畅饮。”邀月拿着酒壶,仰头痛饮。 “哇塞!原来她叫无语,好无语的名字啊!”风不定心理嘀咕着,终于知道佳人的名字。 这时,竹筏像箭一般朝前方射去,水面上荡起一片水花,好不迷人。 无语早已是武道巅峰的强者,刚突破空灵九重、迈入筑基的她,修为虽不能御剑飞行,但在水面滑动,绰绰有余。 河流的尽头是一潭水,水面上有个旋涡,水不知流向哪里? 无语把竹筏固定在岸边,腾空而起,朝高楼飞跃。 此刻,日落已西沉。 群山中,东一处、西一处亮起灯火,有种灯火阑珊的感觉。 无语飘身落在屋顶,落落大方在邀月身旁坐下,又落落大方从邀月手中拿过酒壶,痛痛快快饮口酒。 “好香的酒。”风不定心理呐喊着,好想喝一口,无奈身份特殊,只得喝风。 “怎么带只小狐狸回来?” 风不定自我陶醉时,耳边传来女子的声音,甜美中带着威严。 “普通的小狐狸而已,弟子下山历练时见它机灵,甚是喜欢,就带回来玩玩。” “好在是普通的狐狸,不然为师杀了它。” 邀月之所以这么说,那是这个世界人妖不能共存,天生就是宿敌,人妖相恋更是禁忌,不得善终。 风不定听后心里一颤,可不想稀里糊涂做鬼啊! 小狐狸身上没有妖气,就连邀月这种出窍修为的强者,也未曾察觉丝毫,更不知其修为。 “一路辛苦,早点休息。”邀月起身后,扭头望爱徒一眼,“恭喜你迈入修真的大门,再接再厉。” 邀月的赞赏跟鼓励,听得无语心里一阵狂喜,欣喜道:“谢谢师父,弟子定当努力。” 邀月点点头,然后飘身下高楼,独自回屋。 “小狐狸,咱们回屋吧。”无语一脸欣喜,抱着小狐狸飘身下高楼,兴高采烈回房间。 “如此佳人,为何叫无语呢?”风不定百思不得其解,也没法问。 回屋后,无语把小狐狸放得远远的,然后除去衣衫,泡在热水里,静静享受片刻的宁静。 无语在外奔波一天,风尘仆仆,身心疲惫,泡在热水里,那叫个舒坦。 小狐狸是多么想看无语洗澡,可佳人刻意留一手,洗澡时不但连人不能见,就连小动物也不能见。 即便如此,风不定还是瞧见了屏风后的曲线。 凹凸有致,身材修长,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 完美啊! 撩人啊! 一炷香后,无语洗好澡,换上衣衫,姗姗而来。 洗过澡的佳人,长发披肩,全身散发出香味,更是楚楚动人。 “真香!真耐看!”风不定心理欢呼着。 “小狐狸,过来洗澡。”无语微笑着招手。 小狐狸当然懂佳人的意思啦,屁颠屁颠随她而去。 无语把小狐狸放进桌上的木盆里,用温水替它洗澡。 “哇塞!当动物也不是没好处,如此绝色替自己洗澡,实在是贵宾级的享受。”风不定心理美滋滋的,思想又开小车。 “小狐狸,瞎想什么?”无语给小狐狸洗澡时,发现小狐狸思春啦,羞红着脸取笑。 “糟糕,春光外泄,得控制,得控制啊!” “洗好了!”无语把小狐狸抱出盆,再三叮嘱,“桌子、椅子、地板,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切记不可睡卧榻,不然我阉了你。” 小狐狸还真听懂了,趴在椅子上,闭起双眼修炼。 望着小狐狸乖巧的样儿,无语笑了,笑着倒在卧榻,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无语修炼两个时辰,便带着小狐狸四处参观,让它熟悉观山楼的一草一木,以及奇特的地理环境跟古楼。 小狐狸跟在佳人身边,时而抱抱她的腿,时而往她怀里钻,熟悉观山楼的环境时,也见过各式各样的美女。 但是,美女们都远不及无语。 观山楼乃清一色的女子,而小狐狸却是观山楼唯一的异类。 身在万花丛中,还没化作人形的风不定,是何等幸福,跟在无语身边,形影不离,彼此间的感情,增进了不少。 她视它为宝,真心当灵兽宠,每天洗澡时,也给它洗澡。 它却没把她当主人,而是当红颜,真心守护。 转眼间,小狐狸来观山楼已有七天。 (本章完) 第2章 化作人形 第2章化作人形 七天来,它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讨无语喜欢,因此得到越界的资格,可以睡在主人身旁了。 七天来,有小狐狸陪伴,无语不再孤单,心情大好,修炼时一帆风顺,修为精进不少。 晚上,无语洗澡时也把小狐狸抱进浴桶里,同它一起沐浴,如此这般,佳人已被看光。 “幸福来得太快!”风不定心理呐喊着,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沐浴后,小狐狸趴在卧榻,很是乖巧,佳人平躺在卧榻,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渐渐进入梦乡。 风不定不想当狐狸,要当人。 真正的男人! 穿越后没等来金手指,修炼就是唯一的出路。 夜半无人时,无语醒了,望着身旁的小狐狸,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不由得伸手摸摸它的毛发。 这时小狐狸身体突然有了变化,被一道清光笼罩着,看得无语一惊,还没等佳人反应过来,小狐狸的身子渐渐有了形,也有了态。 当清光消失时,无语看见了倾国倾城的脸蛋,那双眸子如湖水般碧绿,微微一笑是那么迷人。 “怎么能这么帅?”无语春心荡漾,心理呐喊着,望着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蛋,看得入了神。 “终于化作人形,我太难了我!” 风不定能开口说话了,心理一阵狂喜,翻身时瞧见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他。 “啊!” 四目相对,无语清醒过来,惊讶得尖叫。 “无语,我是小狐狸,别瞎喊。”风不定捂住佳人的嘴。 不知怎地,无语竟然没有反抗,只是默默点头。 风不定缩回手,目光往身上瞧去,发现身无一物,赶紧掀起被子,麻溜的钻进去。 “该死的小狐狸,你也知道羞,”无语脸蛋红彤彤,伸手掐住他脖子,“欺骗我已是死罪,看光我更是死罪,总之,我要让你死得不能再死。” “我看光了你,你也看光了我,况且我没有欺骗你,总之,不知者不罪。” 风不定一点也不惧怕,还微笑着,因为他发现,佳人手上的力道并不重,不然他脖子早断了。 “强词夺理,我什么也没看见。” “没看见,怎知我会羞。” “我……”无语突然说不下去了,无语了,脸蛋更红了,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些。 “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无语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些。 风不定睁大双眼,张大嘴,却说不出一个字,似乎断气了。 一刹那后,无语见他眸子一动不动,也没再说话,容颜失色,急切道:“小狐狸,我没想杀你,别吓我啊!” 风不定还是没反应,像是已经断气了。 这下佳人更急了,伸手在他鼻子边试试,发现还有气息,这才松口气。 风不定突然动了,把佳人抱得紧紧的,微笑道:“既然舍不得杀我,就做我的女人吧。” “我……” 无语刚张嘴,嘴就被堵住,无语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流逝得快,无语醒来时天已亮,望着身旁的少年,心里百感交集,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昨晚,稀里糊涂把最珍贵的身子给了他,是一时冲动还是糊涂,她已经分不清。 稀里糊涂变女人后,无语的心有些乱,小心脏跳得特别快,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而风不定则是睡得很香,估计昨晚累坏了。 当他迷迷糊糊醒来时,佳人已不在,想穿衣时发现刚化作人形。 好在屋里不缺衣衫,不同款式的衣衫,应有尽有,却只有一种颜色,一尘不染的洁白。 穿上佳人的衣衫,风不定觉得还挺合身,忙走到铜镜前坐下。 望着镜中那张帅出了天际的脸蛋,风不定有些茫然,也有些飘飘然,不大相信是他啊? “怎么能这么帅?这是我吗?”风不定望着镜子,喃喃自语。 咔嚓一声响,房门开了。 “不是你,难道是鬼?” 风不定听见熟悉的声音,扭头就瞧见了熟悉的人。 无语微笑着,眼里满是幸福,一手拿着一个青苹果,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情郎身边。 “我这张脸,还见得人吧。” “马马虎虎。”无语盈盈一笑,把一个青苹果塞进情郎嘴里。 风不定抓住情人的手,望着她微微一笑,然后吃口苹果,顿时从嘴里甜到心里。 “娘子,脸是门面啊!” “苹果都堵不住你的嘴。”无语把另一个青苹果塞进情郎手里,然后替他梳头。 望着镜中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蛋,无语心里波澜不惊,觉得是自己的幸运,也是不幸,害怕情郎拈花惹草,到处留情。 毕竟,风不定那张脸太好看了,微微一笑是少女难以抵挡的,就连徐老半娘也为之心动。 笃!笃!笃! 这时,响起敲门声,可把无语吓了一跳,害怕情郎被人瞧见。 “赶紧变回原形。”无语轻声细语,催促情郎变回狐狸身。 “变不了。”风不定也急了,急得想找个洞钻进去。 “小师妹,我来看你了。”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听出是师姐元芳的声音,情急之下,无语只得把情郎踢进卧榻下,苦笑道:“原来是师姐,请进。” 咔嚓一声响,门开了,走进一个大美女,正是无语熟悉的师姐元芳。 “这婆娘下手够重啊!” 躲在卧榻下的风不定,摸着腰,心理嘀咕嘀咕。 “师父说师妹已经突破武道巅峰,迈入修真的大门,如今已是筑基初期的修为,真是可喜可贺,师姐为你高兴。” “跟师姐比,小妹差远了。” 风不定卷缩在卧榻下,不能舒展筋骨,更不敢出声,憋得那叫个难受,希望元芳赶紧离开,别在跟无语叙旧,好出来透透气。 无语何尝不是这样想,可元芳没有离去的意思,眼尖的她,望着朵朵盛开在卧榻的红花:“小师妹,你受伤了?” 好在无语够聪明,也发现了卧榻上的血迹,敷衍道:“这次下山历练,在迷雾森林时不小心被畜生伤了。” “咱们修真之人,虽然过的不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但是危险时刻都在,还是小心点好。” (本章完) 第3章 金屋藏妖 第3章金屋藏妖 “谢谢师姐提醒。” 无语嘴上说谢谢,心里则是希望元芳快点走,她多呆一会,自己就会提心吊胆。 毕竟屋里藏妖,还是男的,一旦被发现,那叫个危险。 元芳举目四望,还真没有走的意思,突然道:“你那只小狐狸呢?” 不提小狐狸还好,一提无语就心乱,心已经提到嗓门子眼了,结结巴巴道:“那……那畜生,也不知,不知跑哪去了。” 发现无语脸色不大好看,元芳急切的问:“小师妹,你气色不好,是不是旧伤发作?” 昨晚被折腾得够呛,无语的气色能好才怪?聪明的她,灵机一动,再次敷衍道:“是啊,我正准备疗伤,师姐就来了。” “看来,我来得还真不是时候,那你好好疗伤吧。” 元芳说句关心的话,交给无语一粒丹药,这才离去。 大美女的离开,同时让风不定跟无语松了口气。 “浑蛋!你是要爬出来,还是要滚出来?” 此刻,对风不定来说,爬出来跟滚出来根本没区别。 无语的眼睛盯着卧榻,当瞧见情郎滚出来时,忍不住笑了,笑得是那么欢快。 “还真听话。”无语又笑了。 “嫁鸡随鸡,必须听娘子的。”风不定起身后,瞧见朵朵盛开的红花,乐得抓住情人的手,“娘子以身相许,感恩戴德。” “哪你不能再有别的女人。” “有了你,别的女人在我眼里,已经不是女人了。” “发毒誓。” “毒誓都是骗鬼跟傻子的!”风不定把情人的手放在心口,“感觉到了吗?” “嗯嗯!”无语点头后,依偎在情郎怀里,好幸福好幸福。 片刻后,无语抬头望着情郎:“不能叫小狐狸,你得有个名字。” “我本来就有名字,叫风不定。” “风不定,风不定……” 无语嘴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决定把这三个字深深记在脑子里。 “无语,你不会姓无吧?” 这个疑问,憋在风不定心里已有七天,终于可以问出来了。 “无语是名,”佳人抿嘴一笑,“云才是姓。” “云无语,云无语……”风不定反复念着情人的名字,眼睛突然一亮,搂紧她的香肩,“我叫风不定,你叫云无语,风离不开云,云也离不开风,咱们天生就是绝配,注定是情侣,这是苍天的旨意。” 原本,无语倒没往这方面想,经情郎一说,觉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风不定,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名字。 云无语,同样是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名字。 风无形,也无影,无迹可寻,没人知道风起何处,当感觉到时已经吹到身上了。 风无态,温柔时像情人的手,让人身心愉悦;愤怒时如洪水猛兽,令人毛骨悚然。 云无语,却有形有态,温柔时让人赏心悦目;愤怒时如惊涛骇浪,令人胆战心惊。 风云相遇,且相爱,已经融为一体,任谁也分不开。 但是人妖相恋,不得善终,这对小情人能否打破诅咒、笑傲江湖,这得拭目以待。 “胡说八道。”无语心花怒放。 “这是肺腑之言,总比天打五雷轰那些毒誓靠谱啊!” 无语又笑了,笑着依偎在情郎怀里,心里甜甜蜜蜜。 情侣俩相依相偎,好生令人羡慕,可惜没人瞧见温馨的一幕。 片刻后,无语离开情郎的怀抱,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他:“你不是狐狸吗?怎么变不回原形?” “我本来就是人好不好,而且是真正的男人,昨晚不是验明真身了吗?” 无语真的蒙圈了,明明看着小狐狸化作人形,现在却变不回原形,到底怎么回事? “不定,以后你不能出门。” “明白。” 现在风不定是有模有样的佳公子,雌雄莫辨,再也不是小狐狸,虽不是狐狸身,却有着狐狸的智慧。 当狐狸时,风不定能在观山楼自由活动,想去哪就去哪。 如今化作人形,反而没了自由,见不得人,让他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而无语呢?每当师姐们问起小狐狸时只有敷衍,一会说在屋里,一会说出去溜圈了。 风不定化作人形后,跟无语相处融洽,感情日益升温,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 无语爱情郎,更担心情郎被发现,到时屋里藏妖一旦被曝光,后果会很严重。 于是无语心中有了计划,决定把情郎送出观山楼,找个地方给他居住,即能让他安心修炼,也方便去看他。 的确,风不定藏在金屋里,白天处处提防,时刻小心;晚上干苦力,压根没时间修炼。 当得知无语的想法,风不定同意了情人的计划,决定离开观山楼,在山里找个洞居住,即能修炼,也方便约会,关键是自由。 今晚无星无月,月黑风高时,风不定男扮女装,随无语来到河流旁。 “天黑出走,所谓何事?” 就在情侣俩踏上竹筏,准备离开观山楼时,邀月的声音从高楼处传来。 听见邀月的声音,两人同时吓了一跳,不但心跳加速,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情侣俩千算万算,压根没算到邀月月黑风高时独自在高楼观望。 “观山楼楼主巡夜,寻个寂寞,这老大当得够累的。”风不定心理嘀咕着,觉得很难离开了。 “师父,你还没睡?” 深夜出走,被邀月发现,无语不得不开口说话。 由于距离远,加上月黑风高,邀月并没瞧清无语的脸,却听出是爱徒的声音,微笑道:“原来是无语,你们干嘛去?” “想我爹了,回家看看,本想跟师父告别,可又怕吵醒师父,想不到师父还没睡。”无语想不出更好的法子,随口敷衍。 “想一出是一出,想去就去吧。”邀月独卧高楼,举壶痛饮,很是洒脱,内心却无比孤独。 风不定以为会穿帮的,没想到如此顺利,心里不由得一阵狂喜。 “谢谢师父。” 怕再停留会被邀月察觉出异样,无语赶紧施功。 只见竹筏在水面划动,渐渐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邀月喝口酒,低头看时,却只瞧见两条模糊的身影。 “另一个弟子是谁?为何不打招呼?观山楼几时教出这样的弟子?”邀月喃喃自语后,发现不大对劲,纵身飘下高楼,飞身追赶。 (本章完) 第4章 东窗事发 第4章东窗事发 “终于自由啦!”风不定搂着情人的腰肢,好不欢喜,觉得自己想的法子太棒了,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虚惊一场,当时吓得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无语依偎在情郎怀里,总算松了口气。 殊不知,邀月已经追来,如甩开乌云的皎月,无声无息出现在两人上空。 “无语,想不到你会欺骗为师。” 听见熟悉的声音来自上空,两人吓得魂儿都快飞了,也知大难临头了,抬头时只见邀月飘身落下,轻飘飘落在竹筏上。 “师父,我……”无语不知如何解释,更怕说错话,索性闭上嘴。 “身轻如燕,前辈不愧是高手中的高高手。”风不定微笑着称赞。 当看清眼前的佳公子时,邀月因他的微微一笑而春心荡漾。 要不是听见两人说话,亲眼见他们相依相偎,邀月还真以为看见的是个绝色佳人。 “登徒浪子,少溜须拍马,想拐走我爱徒,没那么容易。” 听邀月这么说,无语心里踏实了些,知道她也没看出情郎是妖,还有回旋的余地,忙道:“我俩真心相爱,师父最疼我,就成全我们吧。” “无语,为师当然希望你幸福,可……”邀月扭头瞪着雌雄莫辨的少年,“可他怎么看都不靠谱,千万别被他的外表给蒙蔽。” 风不定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知道不宜在邀月面前多说话,那样只会令她更加误解自己,索性闭嘴了。 “他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看起来不大靠谱,可他的心却是靠谱的。” 恋爱中的少女,果真都是替情郎说话的,无语也不例外。 瞧无语幸福满满的眼神,听她称赞的言语,邀月发现爱徒像中了邪,心已被佳公子给偷走。 “既然你心有所属,为师也不便多说,”邀月依旧望着风不定,“你小子要是敢负无语,我定当砍下你的脑袋。” 风不定听得心里一喜,又松了口气,将情人搂紧些,淡然道:“我知道前辈视无语为亲生,如掌上明珠,我也视她为宝,万般珍惜,绝不负她。” “希望你说到做到。” 邀月不再看风不定,似乎害怕自己的魂跟爱徒一样,一个不小心,被他勾走了。 毕竟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蛋,已经够迷人了,要是多听他说几句花言巧语,不被迷死才怪。 邀月的容貌还年轻,可她的心已不再年轻,见过的美男子何其多,曾经也心动过,结果反被情伤,为情苦,为情累。 “谢谢师父成全。”无语乐得离开情郎的怀抱,奔入师父的怀里,抱着她欢天喜地。 “真是女大不中留。”邀月抚摸着爱徒的秀发,感慨万千。 “一惊一乍,这是跟小爷的心脏过不去啊!”风不定心理嘀咕着,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微风轻轻徐来,很轻很轻,轻得像情人的手。 “我还没离开观山楼,师父这是要赶我走啊!”无语心里愉快极了,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少贫嘴,你那只小狐狸呢?”邀月突发奇想。 风不定跟无语心里又是一惊,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跑……”无语紧张的说,“跑了。” 邀月明显感到爱徒的心跳得很快,连呼吸也急促了,觉得她有事瞒着自己,况且那只小狐狸整天跟她形影不离,怎么会跑呢?难道? “跑了?”邀月突然推开无语,怒目瞪着她,“我看是化作人形了吧,这些天你没离开过观山楼,突然多个恋人,而如影随形的小狐狸却凭空消失,虽然为师不知其中原因,但是想必小狐狸不简单,竟然瞒过了我的眼睛。” 躲过初一,还是没躲过十五啊! 风不定知道大难临头,深深的叹口气。 “师父,都是弟子的错。”无语心虚,惊慌之下,果断承认。 “果真被为师说中,”邀月心如刀割,哀伤的眼神望着爱徒,“人妖相恋,不得善终,自古以来就没好结果,你糊涂啊!” “师父,路是我选的,虽死无悔。” “谁规定人妖不能相恋,只是你们的想法偏激而已,把不愿的事强加给别人,以此来衬托自己的伟大。” 风不定不再沉默,他要为自己争取幸福。 “强词夺理,为了无语,我不得不杀了你。” 邀月眼里已有杀气,这让无语心里诚惶诚恐,忙抱紧她,提醒道:“快走。” “他能走的只有黄泉路。”邀月一掌朝风不定拍去。 风不定足够聪明,见邀月手动,身子便往后。 这时邀月的掌风恰好拍到,只见风不定朝水面倒下,摔在水里,砸起一片水花。 风不定这一摔,看得无语心痛不已。 “师父,他若是死了,我绝不独活。”无语不再退让,用生命威胁邀月。 “为师知你爱他,并没下重手。” 果不其然,风不定的脑袋,当真从水面伸出来。 “谢谢师父手下留情。”瞧情郎并无大碍,无语心里踏实了些。 “真是个怪胎,中我一掌竟然没现原形,”邀月吃了一惊,疑惑的眼神望着风不定,“为了无语,我放你一条生路,若是再来找她,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无语放大招,用命威胁邀月,这让得她不得不投鼠忌器。 “你太弱了,回去好好修炼,当你足够强大,那时再也没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无语知道,这段情路过于艰难,会遭很多人阻止,尤其是父亲,如果情郎不够强大的话,连命都会丢掉,更别说未来了,这才用言语激励他。 风不定知道情人说的是实话,纠缠下去已然不会有结果,好在邀月不是杀人狂魔,不然小命早没了。 “我一定勤奋修炼,一定回来找你。” 无语一脸忧愁,两眼神伤,望着水中的情郎:“你说过,风云是分不开的,我等你强大起来,来娶我。” 风不定不再婆妈,双手在水里展开,像鱼儿般朝远方游去。 无语已无语,心里阵阵酸楚,含泪送别情郎。 “真是冤孽!”邀月抱起伤心欲绝的爱徒,朝观山楼飞奔而去。 (本章完) 第5章 海啸岛 第5章海啸岛 南海之南,海连着天,天连着海,远望一片蓝,近看一湖水。 崖边,一口陈旧的铜钟悬挂在那里,有着古色古香的气息,已经有些年头了。 海啸在呼啸,壮丽的浪花冲击在岩石上,撞击出更加壮丽的水花。 古道旁,男男女女昂首挺胸,表情严肃,左手握着奇形怪状的刀,却看不见一把剑。 “我们日夜苦修是为了什么?” 落魄的风千里,站在男男女女对面,一脸憔悴,那双饱经风霜、历尽沧桑的眼睛火红,似乎几夜没合眼了,但腰却挺得笔直,声如洪钟。 “复仇!” 男男女女异口同声,声如奔雷。 风千里握紧手里的刀,愤怒道:“苦练刀又是为了什么?” “用刀劈断仇人的剑!用刀砍断仇人的头!用刀饮尽仇人的血!” 男男女女的声音如海啸般愤怒,可见这不是一般的仇恨,而是血海深仇。 忽然,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风? 狂风大作,似乎连天也愤怒了。 大风吹过,小草不得不低头,空气中伴随着风铃声。 清脆悦耳! 风吹草地,牛羊没现,现的是人。 一个花季少女现身绿草中,腰间的风铃还在摇曳,依旧发出叮铃声。 风铃是件美丽的玩意儿,也是个美丽的名字。 美美的名字,美美的美人儿,名美人更美! 风铃穿着短衫,露出纤细的双臂跟小腿,头上扎着马尾辫,一副山野村姑的打扮。 她盘膝坐在软软的绿草上,嫩得可以挤出水的脸上挂着淡淡忧伤,清澈如湖水的眸子里,也流露出些许忧愁。 忧伤的表情,哀愁的眼神,这本不是花季少女该有的神态。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我看仇恨比杀猪刀还要杀猪刀!” 轰鸣。 就在风铃抱怨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低沉、浑厚的钟声响彻云霄。 悬挂在崖边的那口铜钟,不知为何突然响起? 男男女女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绑紧了,甚至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因为他们不确定这是仇敌来犯时的警钟?还是族人突破境界时的响钟? “瞧把你给吓得!” 声到人到,风一样的男子凭空出现在风铃面前,他的人也像风一样,不知从哪里来的? 少年眉清目秀,身材修长,青衫遮体,五官协调,水汪汪的眼睛碧绿如湖水。 乍一看,少年雌雄莫辨,宛如仙女下凡。 风铃还真被吓了一跳,吓得直起身。 少女看着少年,看得痴痴呆呆,竟不知说什么? 风铃敢对菩萨发誓,从没见过如此帅的美男子,帅得一塌糊涂,帅得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连日月都为之失色。 少年也看着少女,只是微微一笑,一笑就令她心里荡起涟漪。 “小狐狸,发什么呆?”少年摸着鼻梁,“我是你哥风不定,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风铃既惊喜又意外! 惊喜的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哥哥化作人形,再也不是狐狸身。 意外的是,想不到他帅出了天际,绝没有一个少女能抵挡他微微一笑。 绝没有! “哥!” 风铃呼唤着朝风不定扑去,拥抱着他流出喜悦的泪水。 女孩子的泪水说流就流,似乎永远流不完。 这个突然出现的佳公子,就是刚化作人形不久的风不定,别离情人后,带着忧伤的心回到海啸岛,跟亲人相聚。 因为他知道,只有回到故乡,才能静心修炼。 大明,只是三千大世界中的一个小世界而已,貌似古代,却跟姓朱的没一毛钱关系。 这个妖魔横行的世界,无论人还是妖,武道分淬体、凝气、神魄、虚空、会道、归元、冥想、嫁衣、空灵九大境界,每个大境界又分九重小境界。 人突破武道巅峰后,方能进行修真,而妖则是进行修灵。 修真分筑基、开光、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合神、合体、炼虚、大乘、渡劫。 修灵分聚灵、通智、锻体、炼骨、妖丹、化形、凝魄、神游、合体、炼虚、大乘、渡劫。 无论修真还是修灵,每个大阶段又分初期、中期、后期三个小阶段。 当突破修真或修灵时,便迈入修仙一途。 修仙则是分小仙、金仙、玄仙、大仙、上仙、仙君、仙武。 “怎么能这么帅?”风铃一脸惊讶,流露出羡慕的小眼神。 “帅就对了。” 风不定迈步来到湖水边,望着倒映在水中的自己,心情愉快极了。 叮铃,叮铃…… 风铃声响起时,风铃已来到他身旁。 微风拂过平静的水面,水面荡起涟漪,渐渐朝远方扩展开去。 水中的影没了,但人还在,依旧屹立在天地间。 风铃抓住哥哥的手,证实了这不是梦,是真实的存在。 风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了! 风过亦无痕!也无恨! 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风走了。 风铃拉着风不定也走了。 ………… 狐自古有之,但接受的人少之又少,很多人认为狐是妖,甚至不给生存的空间,欲将其除之而后快。 于是,狐族就被自命不凡、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人族赶到天的涯,海的角。 海啸岛就是天的涯,海的角。 这里是大明的边陲,也是世间的一片净土,更是狐的栖身之地,而且是唯一的。 千年前,人狐大战后,人已经容不下狐的存在,群起而攻之,欲将其杀净、灭绝。 群雄逐鹿,围攻狐族。 现任族长风千里率领残部,四面楚歌下杀出一条血路,而老弱妇孺却惨死在人的剑下。 风千里带着族人东奔西跑,几经周折,好不容易逃回海啸岛。 这里是天的涯,海的角,退无可退。 风千里将海啸岛作为最后的战场,督促族人日夜苦修,随时准备跟仇人拼命,已有同归于尽的打算。 海啸是可怕的,比海啸更可怕的是人心。 海啸是愤怒的,比海啸更愤怒的还是人心。 海啸在呼啸,风千里的心也在呼啸,他永远忘不了那段血海深仇,只要闭上眼,族人们的冤魂就会浮现在脑海里,不停的呐喊、催促、鞭策他,时刻提醒他复仇。 海啸在呼啸,壮丽的浪花冲击在岩石上,撞击出更加壮丽的水花。 风不定听见海啸的声音时,就瞧见了风千里。 “二叔!” 风不定轻声呼唤,昂首挺胸、大步流星走过去,那张迷死人不陪棺材的脸上,挂着微笑。 微微一笑,是那么迷人。 (本章完) 第6章 神乎其神 第6章神乎其神 听到“二叔”两个字,风千里原本冰冷的心热了起来,眼更有神了,人也精神了。 风千里转过身,就瞧见翩翩佳公子朝自己走来,风铃兴高采烈跟在他身旁。 叮铃,叮铃…… 此刻,没有风,风铃却响了。 风铃玩着腰间的风铃,纤纤玉手在动,人在笑,笑得很甜,很美,楚楚动人。 “你是不定?” 风千里那只因练刀而磨出老茧的右手,紧紧抓住侄子的肩,激动得热泪盈眶。 此刻,一双双眼睛全盯在风不定那张微笑的脸上。 风不定风华绝代,帅气能迷倒万千少女,微微一笑能征服少女芳心,也能令千千万万少男着迷。 “怎么能这么帅?” 说这句话的人,风铃是第一个,现在族人们则是异口同声的说。 看得痴呆的人,无语是第一个,现在族人们也看得痴呆起来,就连风千里也不例外。 然而风不定脸上的微笑,慢慢变成了苦笑,不是被族人们目不转睛盯着而害羞,而是肩被风千里用力抓着而疼。 疼得咬紧牙忍着。 风不定脸上渐渐有了冷汗,感到二叔的指甲已经掐入肉里。 即便如此,风不定还是强忍着,他绝不能在族人们面前丢脸,也丢不起这脸。 “是不是刚化作人形而虚弱?” 风千里似乎没意识到手上的力道,大得已经令侄子吃不消,还疑惑的问。 “二叔,哥哥不是虚弱,而是承受不起你手上的力道。” 风千里乐呵呵一笑,随之松手。 风铃观察入微,早已看出端倪,只是到现在才开口而已,也是想看看哥哥的忍耐力。 毕竟风不定乃狐族少主,肩上的胆子很重,肩负着复仇的重任。 之前风不定修为迟迟未突破,没有化作人形,复仇的重担自然落到风铃这小女子肩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现在风不定不但化作人形,而且有模有样,风铃自然松口气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小狐狸的观察力,真是惊天地泣鬼神!”风不定苦笑着,也松了口气。 “你小子的忍耐力,也是惊天地泣鬼神,修为比二叔想象中还要好,这下咱们复仇有望了。” 原来风千里并非不知手上的力道有多重,而是刻意试探侄子的修为,见他能忍别人所不能忍,心里比谁都高兴。 风不定就知道,这个比他还老狐狸的老狐狸,才是真正的老狐狸,精明得都快成人精了。 “哎哟,肚子好饿,先找点东西吃。”风不定摸着肚子,溜走了。 溜回自己的小屋,风不定倒在石板床,双手抱头思索。 小屋简陋得只有一张床,而且是又硬又冰的石板。 在海啸岛,每间屋子都如此,难怪风铃宁可睡草地,以天为被,地为席。 石板即可当床,也可当桌,还能当椅,用途多多,倒也省事。 如此简陋的小屋,用“窝”来形容更加确切。 风不定就是用窝来形容他屋子的,认为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小窝躺着舒服。 现在风不定躺在自己的小窝里,心里一点也不舒服,犹如躺在石棺里一般。 复仇的重担令他压力山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想起情人还在观山楼等他,他就想立刻变得强大起来,去跟邀月过过招。 的确,解决问题的法子只有一种最直接,而且有效,那就是武力,尤其是古时代,动手远比动嘴有用得多。 武力就是王道,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别说是人,连神仙也得俯首称臣。 可问题是,风不定远没那样的实力,这才是问题中的问题。 “我了过去!” 风不定心理吐槽,旋即跳下石板,迈步在小屋里走动,右手食指跟中指刮着鼻梁,喃喃自语道:“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 风不定之所以头疼,坐立不安,心情烦躁,全是拜仇恨所赐。 “强大起来才是王道。” 想通后,风不定心情又舒畅了,俏脸上又有了笑容,坐回硬而冰的石板床,静心修炼。 从此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次日拂晓,海啸岛上空响起洪亮的钟声,钟声比海啸般令人振奋,因为这不是晨钟,也不是敌人来犯时的警钟,更不是丧钟,而是报喜的响钟。 风不定一夜突破一重小境界,已在岛上传开,族人们都为之振奋。 当然了,最兴奋的是风铃跟风千里。 风铃兴奋,是因为哥哥不再是废物,废物是不能一夜突破一重小境界的。 风千里兴奋,那是因为从侄子身上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千年来,仇恨已占据了风千里的心,也夺走了他的魂。 风千里的心本已死,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自打发现风不定乃万中无一的修炼天才,心中那团复仇之火烧得更旺。 次日拂晓,不是晨钟的晨钟又响起,在海啸岛上空回荡。 次日又次日,晨钟一如既往响起,人人为之欢呼,为之振奋,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到今天拂晓为止,悬挂在崖边的铜钟已经响过九次,证明风不定已经突破九重小境界,武道境界已达淬体九重。 要知道,突破一重小境界对狐来说并不容易,多则十年八年,少则三五月。 然而,风不定突破一重小境界只用了一天,也就是十二个时辰,至于是多久,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种修炼速度,神乎其神! 日复一日,又是九天,悬挂在崖边的铜钟,拂晓准时响起,从没间断过,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晨钟。 九天的时间,不言而喻,风不定的武道境界已达凝气九重,已经能将全身的真气汇聚于丹田。 日复一日,九天又过去了,洪亮的钟声,每天拂晓准时响起,从没间断。 今天,风不定的武道境界达到神魄九重,境界更上一层楼。 日复一日,钟声一如既往响起,转眼又是九天,风不定的武道境界又上了一层楼,达到虚空九重。 这种修炼速度,让人望尘莫及。 此刻,晨钟已不再是单纯的晨钟了,那是为强者吹响的号角,人人听后,为之一振。 因为铜钟一响,就证明风不定又突破一重小境界。 (本章完) 第7章 破关而出 第7章破关而出 在此期间,风铃好几次忍不住想去哥哥的小屋看看,看看他是何方神圣?修炼天赋为何如此惊人? 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几次都被风千里阻止了。 现在风不定就是他心中的神,是他复仇的希望。 所以,风千里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风不定静修,连风铃也不行。 每次老狐狸总是板着脸对小狐狸说“好奇害死猫”这句话,而小狐狸却对老狐狸撒娇说:“哥哥不是猫,也许将来还是真正的人。” 的确,以风不定的修炼天赋,或许他就是那个开启狐到人的武林神话。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奇迹都是人创造的。 明日复明日,九天又九天,风不定的武道境界先后达到合道九重、归元九重、冥想九重、嫁衣九重。 此刻,族人们对风不定的崇拜程度,已经超越了神。 弹指间,八十天过去了。 拂晓,拂晓未到,天地朦胧,万物复苏。 风千里早已率领族人等候在小屋方圆十里外。 因为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是风不定闭关的第八十一天,也是他破关而出的大喜之日,只要悬挂在崖边的那口铜钟响起,九九八十一重小境界就圆满了,达到大圆满境界。 等候在小屋外的男男女女,觉得今天的拂晓来得有些迟。 尤其是风铃,等得早已着急,时不时抬头望望天。 天还是那片天,雾笼罩着大地,灰蒙蒙一片,根本瞧不见远方的景色。 而远方,除了山还是山,不用看也知是山外青山楼外楼。 无论多么漫长的夜,都必定会过去;无论多浓的雾,也挡不住黎明来临时的曙光。 红日露脸时,正是拂晓。 洪亮的晨钟如时响起,响彻云霄,在山谷里回荡。 此刻,族人们激动起来,一双双眼睛盯着小屋,看得入了神。 “九九八十一天,武道境界达到空灵九重,前无古人也!”风铃激动得欢呼,“二叔,哥哥太强了。” 如今,风不定是狐族最强的存在,没有之一。 但是,他也只是达到武道巅峰而已,突破空灵九重后,接下来还有更难的修灵等着他。 一刹那的时光过去了,依旧不见风不定从屋里出来,这下风铃真的急了,急得朝小屋奔去。 风铃声还在响时,风铃已到屋里。 屋里除了那块又硬又冷的石板床,连个鬼影也没有,更别说风不定的人。 “人呢?” 风铃一脸懵逼,举目四望,依旧没有瞧见风不定的影子。 “人在。” 声音来自雾里。 风铃奔出小屋,恰恰是族人们转身时。 然后,大家就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雾里,一会有影,一会无影,若有若无,似幽灵般神秘莫测,给人雾里看花的感觉。 雾里没有花,只有人,一个活灵活现的人。 风不定不是从屋里走来,而是从雾里走来,要不是一脸笑容,别人会以为他是来自地狱的幽灵。 男男女女终于瞧见了朝思暮想的他,他值得他们去想。 无论是谁,若能每天突破一重小境界,一口气突破九九八十一重小境界而大圆满,都值得别人去想,不想都不行,不谈论也不行。 风不定无疑就是这种人,早已是族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风云人物,对他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已经超越了神,何况他还是迷倒万千少女的佳公子。 “少主的帅气,无人与之媲美!” “少主的修炼天赋,无人能及!” “少主真是风一样的男子,微微一笑,不知有多少少女为之倾心。” “少主……” “都给我闭嘴。” 恭维话人人都爱听,风不定也不例外。 就在风不定听得心花怒放、心理爽歪歪时,一声怒吼将他美美的心情破坏了。 男男女女也都闭嘴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尽,个个呆若木鸡。 说话能有此震慑力的,除了风千里还能有谁。 风铃本想说句话赞美哥哥,刚张嘴就听见二叔的怒吼声,然后就瞧见他那张比马还长的脸,然后就说不出话了。 风铃欲言又止,只得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张开的双唇如同死人的双眼,难以闭合,有点死不瞑目的节奏,表情既滑稽又搞笑。 原本说句话只是上嘴唇碰碰下嘴唇的事。 但是现在,风铃发现却那么难。 大地寂静,静得能听见心跳声。 叮铃,叮铃…… 没有风,风铃却响了。 清脆悦耳的风铃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却阻止不了风千里的怒吼。 “他生来就不是给人看的,他的使命是复仇,赞美的话只会让他骄傲,”风千里的目光慢慢从族人们身上移开,移到风不定身上,“鲜花跟掌声只会让你产生错觉、只会让你不思进取、只会蒙蔽你的双眼,只有仇人的血才能止渴,也只有仇人的尸骨才能助你登上巅峰,建立不朽之霸业。” 风千里愤怒的肺腑之言,听得族人们热血沸腾,连风铃都激动不已。 今天,风铃才发现二叔如此能说,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比他手中的刀还锋利。 但是风不定却没有热血沸腾,反而暗自偷笑,揉着嗓子说:“二叔的谆谆教诲,不定铭记于心。” 无论风千里对风不定多么苛刻,他都不会怪这个二叔,毕竟风千里是他在这个世界的至亲。 风不定知道,风千里为了那段血海深仇,已经付出了全部,一生都活在仇恨里。 仇恨的种子已在风千里心里生根,复仇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为了复仇,头上的三千烦恼丝已经熬成花白。 仇恨使人心力交瘁! 仇恨使人容颜易老! 仇恨使人冷酷无情! 风不定绝不步他二叔的后尘。 绝不! “你是族人们的骄傲,也是族人们的希望,更是大哥大嫂的骄傲,我们以你为荣!”风千里伸手拍拍风不定的肩,“你爹娘是何等的英雄侠女,因仁慈而惨死,至今连尸骨都没找到。 幸好当年你跟铃儿没在场,才侥幸活下来,可在场的老弱妇孺皆被杀得干干净净,这些所谓的人连畜生都不如,他们是屠夫,是刽子手。” 风千里越说越激动,两眼怒火,恨不得将仇人焚烧干净。 (本章完) 第8章 生死相逼 第8章生死相逼 在场的人,个个眼含泪花,悲伤至极,连风不定也不例外。 呜呜,呜呜…… 风铃忍不住嚎啕大哭,哭得暴雨梨花,伤心欲绝…… 如此惨绝人寰、惨无人道的屠杀,别说是真实的存在,哪怕是子虚乌有的故事,说书者都会伤心,听书者也会落泪。 风千里眼里没有泪,他的泪早已流干。 现在他还能流的只有血,最想看的也只有血。 仇人的血! 此时此刻,风不定无话可说,他想说的那些话,绝不是族人们想听的。 所以只有默默的倾听,他懂得什么时候张口,什么时候闭嘴。 “都给我把眼泪吞回肚子里,”风千里缩回搭在风不定肩上的手,迈着沉重的步子,指着悲愤的族人,“我不想看见泪,只想看见血,不是仇人的,就是你们的。” 风千里似乎已经变成无情之人,他的肉体已被仇恨所伤、他的心已被仇恨占据、他的灵魂已被仇恨吞噬,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而已。 哭声停了,泪已收起,但众人眼里却布满了血丝,那是仇恨的征兆,也是复仇的怒火。 “哥,去把仇人的头砍下来,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风铃突然来这么一句,可见仇恨的力量有多么恐怖,真的能令人发疯、发狂。 “报仇!” “报仇!” …… 族人们的呐喊声在山谷里回荡,像是无数亡魂向风不定呼唤,无数双眼睛望着他,把复仇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现在风不定才知道,是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血海深仇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难道真的只有用血才能偿还? 二叔的命令,妹妹的相逼,族人们的哀嚎,这些对风不定来说,都是不可拒绝的。 “报仇的事有我,你们安心在岛上修炼,我先去探探仇人的虚实,在从长计议。” 风不定知道,如果把化解仇恨的想法说出来,不但会遭到族人们谴责,还会被二叔痛揍,不得不先安抚他们的情绪。 毕竟,善意的谎言是无罪的,也是值得原谅的。 “有道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少主先去探风,我们在岛上准备,时机成熟就动手。” 族人们七嘴八舌,开始商议起来。 果不其然,风不定的安抚是有效的,那句话如同定心丸管用。 “接刀。” 风不定听见二叔的声音时,就见他把手中的刀朝自己抛来。 刀在空中旋转,风不定伸手轻易接住,却不明白二叔的意思。 风千里也没解释,伸手拔出身旁族人手里的刀,二话不说,狠狠一刀朝风不定劈去。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眼睁睁看着刀朝风不定脑袋劈下,担心他会被刀给劈死。 风不定没有死,双手举刀相迎。 当的一声响,刀缺了口,风不定双脚已陷入地里几寸。 瞧风千里不像是闹着玩,风不定更不解了,疑惑的问:“二叔,你这是?” “不是你用刀杀了我,就是我用刀杀了你。” 风千里说完,不给风不定说话的机会,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还真不是闹着玩。 风不定运气抵抗时,暗自庆幸没将化解仇恨的想法说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要知道,风千里心里只有仇恨,谁让他放下血海深仇,就算不遭雷劈,也会遭他手中的刀劈,风不定是他侄子,老头二话不说就动刀,无疑是在拼命。 “不是你死在我刀下,就是我死在你刀下。” 这句话,风不定听着就害怕,一旁观看的人更是听得毛骨悚然,手心已有冷汗。 “二叔,他是哥哥,是你复仇的希望。” 风铃见到恐怖的一幕,怀疑二叔疯了,不然不会找哥哥拼命。 风不定运气将二叔压在头顶的刀震开,然后拔地而起,哪能跟他拼命。 但是风千里却不给他机会,见风不定想溜,直接将手中的刀朝他扔去。 脱手的刀如同离弦的箭,朝风不定飞射而去,力道之猛,足以穿透小屋,也能把小屋毁掉。 屋子是风不定累了困了休息的小窝,也是他避风挡雨的港湾,绝不能被毁。 于是,风不定挥刀迎上。 这次,风不定挥刀将飞来的刀劈断。 刀是断了,可人还在,只要风千里还在,就还能朝风不定扔刀。 风不定挥刀断刀,这让得风千里心里一阵狂喜,眼里闪过一丝青芒,双眼更加有神了,双手同时挥动。 只见族人们手中的刀纷纷出鞘,像箭雨般射向风不定。 见风不定挥刀断刀,一旁观看的人都为之高兴,可接下来的一幕,又令他们心惊肉跳,实在不明白风千里的用意。 起先,人人都以为族长是在试探少主的修为。 现在,见风千里招招狠毒,连“万剑齐发”都使出,这哪里是试探,分明是要置风不定于死地,越看越像是在拼命。 雨点般的刀射向风不定,看得风铃心惊胆寒,气得直跺脚,提高嗓门呼喊:“臭老头,你真是疯了。” 雨点般的刀飞射而来,风不定眉头一皱,一个激灵,握刀护胸,身子突然旋转起来,已然使出“风卷残云”。 风不定笼罩在光圈中,随着光圈旋转,射向他的刀碰上光圈时,皆已纷纷折断,不是掉落就是反射而出。 在场的都是修炼者,人人都有两把刷子,见断刀飞来,纷纷避让,竟无人敢伸手去接。 有的断刀射入石壁中、有的断刀没入地里、有的断刀射向远方没了影。 如此可见,反射的断刀的力量是何等惊人。 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场面恐怖如斯。 风不定飘身落地,脚下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右手握刀,摆出金刀立马的姿势,大有独孤求败的姿态,好不威风,简直酷毙了! 风铃松口气了,脸上有了笑容,眼里也有了光。 族人们纷纷鼓掌,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过不停,对少主的武功佩服得五体投地。 风千里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但是沧桑的脸上,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对风不定的表现相当满意。 风铃怒气冲冲走到风千里面前,带有怒意的双眼望着他质问:“二叔,你几个意思?” (本章完) 第9章 冷月弯刀 第9章冷月弯刀 “我……” 风千里刚张嘴,只说了一个字,就喷出一口鲜血,喷得风铃一身都是。 风铃一脸焦虑,关心的不是衣衫被血染红,而是风千里的伤势。 “二叔,你怎么了?” 风铃扶着风千里,焦急万分,害怕他一命呜呼。 毕竟,这是抚养她长大的亲人。 现在她的亲人已不多,就一个哥,一个叔。 原本风不定是在摆姿势,又背对风千里,根本没瞧见他的表情,听见风铃的话后,立刻扔刀转身,飞奔过来。 “族长……” 族人们从四周蜂拥而至,人人脸上流露出担心的表情。 “二叔,都是我不好。” 风不定扶着风千里道歉,虽然不是他的错。 “你很好,”风千里拍着风不定的肩,“没有让二叔失望。” “二叔,我真搞不懂你,试探哥哥的武功也不至于拼命。”风铃一脸茫然,脑海里疑问多多。 “不跟这小子拼命,又怎能试出他的真本事。”风千里微笑着,笑得很开心。 “二叔,刚才吓死我了,下次能不能先……” “不能,”风千里立刻把话打断,炯炯有神的双眼望着风不定,“如果你连我这老废物都赢不了,去复仇无疑是送死,与其那样,还不如死在我手里,至少我会让你死得体面点。” 风千里就是这么一个人,说话怪怪的,举动也是怪怪的,明明是试探风不定的武功,却不留余力跟他拼命,差点把老命给拼掉。 族人们听后很是无语,发现一点也不了解这个族长。 风铃听得一脸懵逼,很是不解。 风不定听后哭笑不得,但是却听懂了,也明白了二叔的良苦用心。 毕竟,仇人的力量太强大,强大到难以想象。 “二叔,你老当益壮,宝刀未老。” 风不定说的是实话,也是恭维话,无非是想博风千里一笑。 风千里没有笑,依旧板着那张比马还长的脸,叹气道:“老了就是老了,不中用了,何必自欺欺人。” 风千里说的话总是让人难以接下去,但又是那么实诚。 千年前,人狐大战时他受了重伤,至今未愈,不然以他的执着,早已找仇人拼命了,之所以苟延残喘活着,是要培养新生力量,去完成他完成不了的任务。 众人接不上话,只有闭嘴,气氛很是压抑。 没人说话,风千里只有接着说:“虽然你已达武道巅峰,但远远不是七星剑盟的对手,除非……” 风千里突然不说了,眼里流露出复杂的神情,目光慢慢望向远方。 众人的目光也望向远方。 而远方,除了山还是山,山外是楼。 “你们看见了什么?”风千里语重心长的问。 “山外青山楼外楼!”风铃银铃一笑,说话像吟诗是的。 “远方是欢乐城,是七星剑盟的窝,他们的欢乐是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我们痛苦他们也别想欢乐。”风千里越说越愤怒,眼里的怒意更浓。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别人看见的是风景,而风千里看到的却是仇恨,可见他对那段血海深仇,难以忘怀。 这下气氛又变得压抑起来。 现在风不定才真正知道,风千里心里的仇恨有多深。 “二叔,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风铃眨着机灵的双眼,“除非什么?” 闻言,风千里眼里又有了光,人也精神起来,挺直腰,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 “去找回你爹娘的刀,用他们的刀砍断仇人的头,饮尽仇人的血,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只要提起仇恨,风千里的恨意就涌上心头,精神也为之一振。 风铃还是头一次听二叔提起爹娘的刀,心想那肯定是神兵利器,不然他不会是这种表情。 “二叔,我爹娘用的是什么刀?”风铃的好奇心大起,迫不及待追问。 “冷月弯刀。” 风千里说出这四个字时,身子有些摇晃,像是受到很大打击。 毕竟提起刀,令他想起惨死的大哥大嫂,又勾起他伤心的往事。 “冷月弯刀”四个字,千年来已经没人提起,似乎已经忘了世间有过这样的刀。 但是千里前,只要提起这四个字,众生无不谈虎色变;只要瞧见冷月弯刀,未战胆先怯。 遗憾的是,宝刀随着它的主人一同消失于江湖,至今下落不明。 风不定听后心里一颤,风千里还没说出刀的形状,他已经想象出那是把什么样的刀了。 “哪是把什么样的刀?” 风铃还是那么好奇,问问题的总是她。 “弯如残月,冷如寒冰,杀人不沾血。” 风铃听后一脸懵逼,还真没见过杀人不沾血的兵器,越听越好奇,好奇的问:“杀人不沾血,几个意思?” 风不定不问也懂,他懂的东西多了去了,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风铃问的问题,也是族人们想知道的,全都目不转睛望着风千里。 “刀乃万年寒铁所铸,插进身体时,血瞬间凝结,这还不是关键。” 风千里卖个小小的关子,突然不说了。 这下可把风铃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又好奇的问:“这还不是关键,什么才是关键?” 风不定在旁默不作声,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上浮现出坏坏的笑意。 见风不定一脸坏笑,风铃弱小的心灵备受打击,冷冷瞪他一眼,无理取闹道:“笑什么笑,难道你知道?” 瞧见风不定脸上的笑意,风千里也好奇起来,淡定道:“说说看?” “关键是刀光。”风不定嘚瑟一笑。 风铃还是听得一知半解,却不好意思追问,她不能让族人知道她不聪明,因为她是小狐狸。 “你小子果然知道。” 风千里眼里闪过一丝青芒,虽没刀光般耀眼,却是他身体里的精华凝聚而成。 刀光是可怕的,当你看见时,已经落在身上了。 刀光是刺眼的,当你眨眼间,命就没了。 刀光是梦幻的,当你产生幻觉时,身体已经分开了。 “你身体里流的不愧是大哥大嫂的血,只要练成冷月刀法,用刀定能斩尽仇人的头,饮尽仇人的血。” (本章完) 第10章 短暂的相聚 第10章短暂的相聚 只要提起仇恨,风千里就精神抖擞;提起冷月弯刀,他的目光也像刀光般雪亮,因为没人比他更加知道那一刀的可怕。 千年前,人狐大战时,七星剑盟的绝顶高手,多数已经死在冷月弯刀下。 “是。” 风不定除了敷衍,却不敢说不。 “冷月弯刀分阴阳,上面刻有一句催命符,那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明明是句好诗,却说是催命符,风不定听后有些不解,但没有追问。 “二叔,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风不定决定走了,离开海啸岛去闯荡江湖,顺便打听仇人跟情人的消息,绝不能宅在这里。 三个月不见情人,十分想念。 “二叔就一句话,砍尽仇人的头,饮尽仇人的血。” “哎!” 风不定心理呐喊一声,对这个二叔真是无语,他心里除了仇恨,再无别的。 风铃知道哥哥迟早要走,却没想到会这么快,竟然有些不舍,心里怪怪的,很不是滋味。 “哥,我同你一起去,路上也有个伴。” “小狐狸,想都别想,给我乖乖呆在岛上,长本事在去,不然就是嫌命长。” 这就是风千里,独一无二的风千里,说话总是那么无情,却是忠言逆耳。 风铃气得牙痒痒、气得直跺脚、气得不想理这个刀子嘴的二叔。 “小狐狸,以后哥的窝就归你了,好好修炼吧。” 风不定不再废话,告别亲人跟族人,化作一阵风,无声无息消失在空气里。 他之所以走得匆忙,那是怕在不走就舍不得离开了。 离别是不舍的,是痛苦的。 但今天的别离是为了日后的相聚,没有别离,又哪来的相聚? 风不定离开后,风铃气鼓鼓的走近小屋,这才发现石板床刻满密密麻麻的小字,仔细一看,全是修炼功法,难点的地方都有诠释,注明要如何修炼。 这下,风铃犹如发现宝藏一般,激动不已,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这才是我亲哥!” 风铃兴奋得在小屋里欢呼,瞎折腾一会,才盘膝坐在石板床,闭起双眼修炼。 ………… 七月初七,晴空万里。 欢乐城欢乐一片,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少男少女三五成群,或走、或停、或交流。 今天是个特别特别隆重的日子,即是七夕节,又是七星剑盟七年一度的论道大会。 七星剑盟不是一宗一派,而是由七个使剑的修仙宗派组成,分别是近墨派、听水轩、观山楼、烟雨台、先天宗、得意门、隐月居。 七星剑盟如北斗七星般耀眼,以正派自居,同仇敌忾,同气连枝,宗旨是替天行道、匡扶正义、惩奸除恶。 未时,一袭青衫的少年,迈步来到欢乐城,由小巷走向大街。 风不定离开海啸岛,本想先去观山楼看看无语,当得知今天是七星剑盟七年一度的论道大会,知道不用去观山楼也能见到情人,于是直奔欢乐城。 “怎么能这么帅?” 风不定的脚刚踏上欢乐城这片土地,就引起万众瞩目,尤其是花季少女们,都忍不住称赞他的风华绝代,更想给他当头一棒,牵牵他的手,来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这句话,风不定头一次是听妹妹说的,现在却有不少少女说了,光想都觉得带劲。 风不定没有开口,只是微微一笑。 微微一笑,就令少女们春心荡漾,魂不守舍,心里颤抖啊! “美女们,请问‘五湖四海’在哪?”风不定微笑着。 “帅哥哥,我带你去。” 一个花季少女,大胆抓住风不定的手,拽着他飞奔而去,害怕别人跟她抢男人是的。 果真,有几个少女撒腿追赶,穷追不舍。 “有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蛋,到哪都吃得香!”风不定边跑边回头,心理美滋滋的。 前方人山人海,风不定不用问,已然知道这里就是论道会场,正是五湖四海。 这里没有湖,也没有海,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形成湖,汇聚成海。 五湖四海的四周不是山,也不是石,而是楼,一模一样的古楼。 古楼四周的台阶最高处,坐着八个高高在上的中年男女。 东楼高处,欢乐城城主云天天四平八稳坐着,霸气十足。 南楼高处,独自而坐的,正是观山楼楼主邀月。 西楼高处,坐的则是近墨派掌门无人省、先天宗宗主东方破、得意门门主楚天阔。 北楼高处,坐着一男二女,男的是隐月居居士孙错,二女分别是听水轩轩主水中月、烟雨台台主离人泪。 论道大会没有舞台,整个中央都是舞台,论道者的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怕被情人瞧见而吃醋,风不定忙甩开美少女的手,头也不回向前冲,冲进拥挤的人群。 美少女一脸不高兴,望着自己的右手,气得直跺脚,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风不定挤进人群中,左右张望,见身旁站着个少年,仰望天际,呆萌呆萌的很是可爱。 就在这时,一袭白衣的邀月飘身来到会场中央,气场很足。 “我宣布,最后一场论剑开始。” 听邀月宣布时,风不定才知来晚了,这已经是最后一场论剑,能不能看见情人,还真难说? “巅峰对决终于开始了。” “是天之骄子厉害,还是天之骄女更胜一筹,大伙拭目以待吧。” 一男一女在欢呼声中登场,男的是狂妄自大的古艳阳,女的正是风不定日思夜想的情人。 无语走到会场中央,转身就瞧见站在人群中的情郎。 毕竟,风不定身材修长,又有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蛋,很是引人瞩目,无语能一眼瞧见他,并不奇怪。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月不见,那是肝肠寸断。 别离三月,一朝相见,情侣俩彼此思念,眼神带电,牵动着彼此的心。 “开始吧。”邀月催促起来。 “无语,今天我定能胜你。”古艳阳狂妄至极,一点不解风情。 两人的话,无语听而不闻,依旧目不转睛盯着人群中的情郎。 这下引起了邀月的注意,转身一瞧,也瞧见站在人群中的风不定,脸色顿时变了,愤怒道:“关键时刻还分心,诚心给为师难堪吗?” 无语回过神,二话不说,拔剑刺向古艳阳。 一场筑基修为的巅峰对决,终于拉开帷幕。 (本章完) 第11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第11章冲冠一怒为红颜 四大城之一的欢乐城,欢乐一片。 云端,凉亭里,一男一女正在博弈。 一袭白衣、一头白发、一脸微笑的文曲,仙气飘飘,左手撑着下巴,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对面的武曲,看得入了神。 武曲也是一头白发,甚至连眉毛都白了,可那张脸依旧是年轻的,眼神也是明亮有活力的,仙骨飘飘的他,右手捏着一枚黑子,望着棋盘思索,有点举棋不定。 云下,紫色身影追着白色影子不放,只见两团影子在空中追逐,时而在东,时而在西,也时而发出兵器相碰的声音。 今天是个特别特别隆重的日子,即是七夕,也是七星剑盟七年一度的论道大会。 少男少女即可谈情说爱,也可论剑。 没有参加论剑的少男少女,欣赏论剑时有的在谈情、有的在说爱、有的还在谈情说爱的路上、有的已经有情人终成眷属。 观战的人群中,有个少年手里拿着木偶,即没谈情,也没说爱,更没欣赏论剑,而是痴痴的望着空中的落日,他的人似乎跟他手中的木偶一样,呆萌呆萌的。 少年叫望落日,他喜欢日落时的景色,无论空中有没有落日,都会经常望一望。 此刻,离日落还早,望落日却看见了不一样的景色,只见断崖随着白云缓缓移动,很慢很慢,慢得几乎没有动。 “愚公移山?” 望落日情不自禁说出心中的所思所想,呆萌呆萌的样子,又多了几分。 站在望落日身旁的风不定,脸上挂着微笑,似乎没有听见他说话,那双碧绿如湖水的眸子,目不转睛盯着空中论剑的少男少女。 风不定风华绝代,没有一个少女能抵挡他微微一笑。 他微微一笑,令万千少女春心荡漾、夜不能寐、魂不守舍。 观山楼楼主邀月,作为此次论剑的裁判,大美人看的不是论剑,而是盯着风不定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蛋,似乎想邀他赏月一般,可又不大像,因为她眼里有恨意。 至于她心里想些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风不定眉头紧锁,心里一颤,拔凉拔凉的,很是不好受,因为他瞧见心爱的人败了,败在那个狂妄的家伙剑下。 兵器相碰的声音没有了,只见两条人影从空中飘落,落在赛场中央。 这场筑基修为的论剑,终于落幕。 古艳阳跟云无语都是刚突破武道巅峰而迈入修真大门的佼佼者,是少男少女的楷模。 两人郎才女貌,有天之骄子跟天之骄女之称。在人们的心中,早已是一对璧人。 尤其是云无语,美若仙子,她的绝世容颜,只应天上有,地上无,是少年们的梦中情人。 无论那朝那代,还是改朝换代,绝色佳人都是人们眼中的猎物,尤其是男人,这才有了“冲冠一怒为红颜”如此美妙的佳句。 古艳阳洋洋得意,用手中的长剑在绝色佳人头上轻轻一敲,直钩钩的眼神望着她:“无语,做我新娘吧!” 古艳阳之所以会用剑在无语头上轻轻一敲,只因欢乐城有个习俗,但凡少男少女在七夕当天,只要给心仪对象当头一棒,彼此心仪就牵手,情定终身。 “我不同意。” 说这话的人,即不是无语本人,也不是她父亲云在天,更不是她师父邀月,而是风不定。 风不定飘身来到赛场中央,望着无语微微一笑。 只一笑,就令无语春心荡漾,身子不由一颤。 风不定突然出现在赛场,众人不由得吃了一惊。 而邀月则是个例外,似乎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她的目光一直盯着风不定。 断崖随着白云飘,由远及近,渐渐出现在众人上空。 天之骄子向天之骄女求婚,风不定这个不相干的人突然出现,突然说句不相干的话,惹得别人的想法多了去了。 无语手里拿着剑,一脸忧愁,焦虑的眼神望着风不定,默默无语,内心则是苦苦挣扎。 “本大少向无语求婚,轮不到你同不同意,哪凉快哪呆着去。” 望着风不定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蛋,古艳阳自叹不如,见他出来搅局,已然视为情敌,恨不得让他永远消失。 “无语,跟我走吧。” 众人听后,已然明白风不定的来意,他是来抢亲的。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为了无语的终生幸福,这次我绝不会放过你。”邀月望着风不定,“天意如此,宿命难为,这就是你的命运,半点不由人,要怨就怨天吧。” 邀月的话,众人听得一知半解,想法也更多了。 听邀月的口气,明显是站在自己这边,古艳阳心里不由得一阵狂喜,原本满是恨意的眼中闪过一丝得瑟的笑意。 “邀月楼主,这少年跟无语是何关系?” 作为无语的父亲,云在天比谁都关心女儿,而爱女在他身边的时间少,反倒是在邀月的身边多,故此有一问。 “城主,那是无语好心救过的小狐狸。”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人人为之色变。 在古艳阳求婚时出来抢亲,风不定还真是胆大包天,为了恋人不惜暴露狐的身份,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疯狂举动,到底值与不值? 要知道,人妖殊途,人跟妖相恋是悲剧,人跟妖结合更是禁忌,是人所不能容忍的。 人跟妖天生就是死敌,人恨不得将妖除之而后快,吸取妖的灵气来增强自身修为。 眼前的绝色佳人,是选择跟古艳阳浪迹天涯,还是选择跟风不定亡命天涯,这得拭目以待。 “原来是只妖,人人得儿诛之。” 古艳阳有了除去情敌的借口,挥剑朝风不定刺去。 风不定赤手空拳,大有空手夺白刃的架势。 这时无语飞身而至,用剑挡开古艳阳的剑,还用身体护着风不定,提醒道:“你快走,我挡着。” 无语的举动,无疑是作出了选择,决定用生命护风不定周全,已然有了跟妖亡命天涯的决心。 绝色佳人的举动,令人不解,更令人痛心。 (本章完) 第12章 私奔 第12章私奔 邀月愁容满面,深感痛惜,哀伤道:“无语,你这又是何苦?” 比邀月更心痛的人是云在天,得知爱女与妖相恋,心如刀割,却依旧不动声色。 “要走一起走,我绝不会抛下你,一走了之。” 这就是风不定,初生牛犊不怕虎,身处绝境而不畏惧,正因为他有这份担当,所以无语才会义无反顾跟他相恋相爱,甚至为他去死。 “真是冤孽!”邀月唉声叹气,却没动手。 “这小子,还真有点像以前的我。”云端,手里拿着黑子的武曲,望着下方说道。 “这女孩,也像以前的我。”仙女般的文曲微笑着,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往事不堪回首,转眼九千年。”武曲叹着气。 “妖孽,拿命来。” 先天宗宗主东方破,怒吼时飞身扑来,一掌朝风不定背部拍去。 这一掌令风不定防不胜防,也避无可避。 毕竟以他聚灵的修为,远远不是出窍修为的东方破的对手。 闻声,风不定转过身,本想硬接东方破一掌,无奈实力不允许,刚伸出右手,胸膛已被拍中,身子不由得倒飞出去。 出窍修为的强者,果真不是盖的,出手必伤人。 风不定伤得很重,人在空中时因五脏六腑翻腾,忍不住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这一幕,看得无语心痛不已,立刻飞身扑去,将空中倒飞的情郎给抱住。 “东方破,偷袭这种龌龊的事,亏你干得出来。” 声到人到,一条白影飞身而至,将东方破给拦住。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隐月居居士孙错。 孙错一袭白衣、一头白发、一脸苍白,整个人就像张白纸,眼神空乏,看起来生无可恋,似乎受了重大打击。 “我出手时,事先打过招呼,何来偷袭?” 东方破脸不红,气不喘,说得理直气壮,果真是个没脸没皮的卑鄙小人。 瞪着厚颜无耻的东方破,孙错恨得牙痒痒,空乏的眼里已有怒意。 无语抱着风不定,见他伤得很重,那是肝肠寸断,一脸痛苦,两眼神伤,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若是他死了,大有徇情的节奏。 风不定气若游丝,软软的靠在情人怀里,似乎睡着了一般。 “糟老头,竟然护着妖,是不是疯了?”得意门门主楚天阔,牢骚满腹,飘身而来。 而近墨派掌门无人省、听水轩轩主水中月、烟雨台台主离人泪,也纷纷飘身来到赛场中央。 七星剑盟的掌舵,统统从高处飘身而下,除了孙错外,其余六人已经把风不定跟无语团团围住。 “以前我是疯了,现在却清醒得很,”孙错的目光在盟友们身上扫过,“人妖共处,有何不好?” 孙错说出这样的话,令人难以置信。 毕竟,没人比他更恨妖。 “孙钰,”东方破一脸懵逼,疑惑的眼神望着生无可恋的老头,“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人妖殊途!”无人省瞪着孙错,“你真是越老赵糊涂,大错特错。” “就因为我以前总是错,自打改名后,到现在没错过,这次也不例外。” 孙错苍白的脸上洋溢着些许欢笑,说得振振有词,而听的人却越来越糊涂,完全被老头搞蒙了。 云在天还是坐着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听着,不愧是欢乐城的王,沉得住气,不过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是因孙错说的那番话。 断崖上的男女也没动,依旧坐在凉亭里观赏,似乎对世间的事漠不关心。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千年了,想不到狐还敢出来作恶。” “这小狐狸身上没有妖气,真是个怪胎?” “这妖本是来复仇,已经突破武道巅峰,迈入修灵的大门,此刻不除,等他羽翼丰满时,死的就是我们。” “绝不能对妖仁慈。” 七星剑盟的掌舵,除了孙错外,其余六人你一言我一语,无一不想置风不定于死地。 “七星剑盟的强者,以多欺少,姑奶奶实在看不下去了。” 甜美的声音来自空气中。 闻声,众人仰头,不约而同朝声源处望去,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当瞧见断崖悬在空中,无不为之色变,心里战战兢兢,有种压力山大的感觉。 “打着除妖的晃子,吸取灵气来增强自身修为,这就是正派人士干的好事。” 这次人人都听清楚了,那是一道男子的声音。 众人听见声音时,就瞧见悬在空中的断崖缓缓下沉,很是梦幻,心里为之一颤。 毕竟,断崖不会无缘无故悬在空中,更不会随之飘浮。 在场的已有多人突破武道巅峰,迈入修真的大门,自然懂得其中的原因,想必这断崖有着某种神奇的力量。 断崖下沉到离地十余丈时,便飘浮在空中荡漾,看得人人胆战心惊,望而生畏。 这诡异的断崖,远远看去像把勺子,近看却大得出奇。 望着悬空的断崖,人人心里悬着一块大石,诚惶诚恐,那叫个压力山大,害怕断崖掉下来,把他们砸得粉身碎骨。 修为低的人,或是根本没修为的人,早已吓得落荒而逃。 “小仙女,只管带你的情郎走。” 无语听见甜美的声音,就瞧见仙气飘飘的女子站在断崖边。 “谢谢前辈。”无语抱起风不定,纵身跃起,朝前方飞奔而去。 “无语,给爹回来。” 女儿弃自己而去,跟妖私奔,这让得云在天肝肠寸断,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万劫不复,必须阻止。 就在云在天飞身追赶时,一枚白子飞射而来,硬生生把他的去路给封死。 白子四周布满银白色的光圈,一圈又一圈朝四周扩展,如同水中的涟漪在绽放。 此刻,空气波动起来。 云在天不愧是合神修为的强者,见白子飞射而来,速度之快,力量之惊人,不得不向后翻身。 当他伸出右手,一道白色光环出现在前方,显然已还击。 白色光环碰上银白色的层层光圈,乍一看,已经融入光圈里,其实不起丝毫作用,如同石沉大海没了影。 (本章完) 第13章 天外天 第13章天外天 云在天步步后退,每退一步,脚下的石板都会裂开,可见身不由己。 要知道,云在天可是合神修为的强者,以他的修为竟然抵挡不住一枚小小的棋子,可想而知,这种力量是何等恐怖? 那股强大的力量,不但逼退云在天,也令其余的强者倍感压力。 除了孙错没动,其余出窍修为的强者都动了,一个接一个飘身来到云在天身后,排成一列,将真气集中在他身上。 这下,红、黄、绿、蓝、紫、黑、白形成七色光环,与层层光圈相抗衡。 这时冷眼旁观的人们,吓得纷纷逃窜,害怕殃及自己。 奸诈的古艳阳,趁混乱时悄无声息去追无语。 呆萌呆萌的望落日,一点也不傻,见古艳阳趁乱而去,深知不妙,便跟了去。 出窍修为的强者们,真的够强了,却被一枚小小的棋子给阻挡,个个恼羞成怒。 武曲只是默默看着,却没有动,似乎已经没人值得他出手。 孙错也没动,在旁隔岸观火,脸色不断变化,眼里流露出惊恐之色。 “七人之力,勉强还行。” 望着七色形成的强大光环,文曲抿嘴一笑,香肩耸动,右手慢慢向前推进,动作是那么优美、那么轻、那么温柔。 温柔的手,轻轻一推,那枚小小的白子就旋转起来,银白色的层层光圈,由中心渐渐收缩,形成螺旋状。 这一刻,大地微微颤抖,地面露出龟壳般的裂纹。 这一刻,虚空像被撕裂了一般。 这一刻,云层滚动,像是在愤怒。 那枚旋转的白子,渐渐融入七色光环里,而七色光环竟被带着旋转起来,只见一环接一环消失。 这一幕,看得强者们为之一惊,容颜失色。 这下,大地颤抖得更加厉害。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地面裂开,四周的古楼也微微一颤,瓦片落了不少。 当光环消失时,七个强者纷纷倒飞出去,摔得那叫个惨。 无语抱着怀里的情郎,已经远离赛场,听见轰隆声,不由得回头一望,见古艳阳尾随而来,深知阴魂不散的狂徒心狠手辣,断然不会放过情郎,得赶紧逃。 心中有了主意,无语抱着情郎,快速逃离。 “刚穿越三个月?好不容易跟无语相识相爱,还没修成正果就要别离吗? 人妖相恋,真的不得善终吗?苍天真是太残忍了!难道嫌自己死得还不够惨、还不够彻底吗?” 风不定心理埋怨着,埋怨苍天对他的不公平。 “古艳阳,给我站住。”望落日呼喊着追赶。 古艳阳对望落日不屑一顾,快速向前奔去,务必要追到无语,将风不定杀之而后快。 赛场上的较量并没结束,云在天等人受伤受辱,心中那口怨气难以咽下,嫌摔得还不够惨的他们,起身后,再次向断崖发起攻击。 “弱爆了,真是不自量力。”站在断崖边的武曲,眉头皱起,心里有点不痛快,依旧没出手。 这次,站在崖边的男女没动,动的是断崖,渐渐朝几人头顶压下。 顷刻间,七人发现眼前黑压压一片,天似乎黑了。 此刻不是乌云低垂,而是泰山压顶,压得七人喘不过气来,就连在旁隔岸观火的孙错,也感到断崖的力道,恐怖如斯。 七个强者仰望残壁,你一掌,我一掌,不断朝断崖挥掌。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强者,一掌能碎石开山,可七种不同颜色的掌印击在残壁上,却未能损断崖丝毫。 这诡异的断崖,到底有何神奇的力量?没人知道? 孙错在旁看戏时,明显感到那股力量的强大,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七个强者,眼见断崖缓缓下降,知道挥掌没用,不得不高举双手,已然使出全身修为,想顶住压下的断崖。 遗憾的是,七种不同颜色的光柱,难以支撑压下的断崖,只见他们脚下的石板瞬间裂开,双脚突然陷入地里,高举的双手也渐渐弯曲,显然顶不住了。 “孙错,你这糟老头,还不赶紧帮忙。” 东方破感到压力山大,越来越吃不消,厚着脸皮向孙错求援。 七人脸上汗水直流,渐渐力不从心,孙错看得有些不忍,也想伸出援手,可仔细一想,就算加入也是断然顶不住的。 毕竟,那断崖的力量太过强大,强大到不是他能与之抗衡的。 孙错腾空而起,并没攻击站在断崖上的男女,只是在空中停留,静静望着那诡异的断崖。 孙错停留在空中俯视,瞧见了不一样的景观,发现断崖像把勺子,成北斗七星状,上面不但有山,还有亭,更有花花草草。 这一发现,可把孙错吓出一身冷汗,果断从空中飘落。 “北斗!”孙错望着悬空的断崖,“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外天’?” “孙子果然有点见识。” 武曲的话,证明了孙错的猜测。 而孙错被当作孙子也不生气,因为他知道男子的容貌虽年轻,但年龄当他祖宗都绰绰有余。 在断崖下苦苦支撑的强者们,听后大吃一惊,差点泄了气。 毕竟七人不是凡夫俗子,对天外天还是有所耳闻的。 “山外青山楼外楼,天外有天人外人。” 这句话就是用来形容天外天的。 居住在天外天的都是神仙,个个修为惊人,据说连仙帝都要惧怕三分,这些神仙已超凡脱俗,早已身在六界外,却偶尔现身红尘中。 难怪出窍以及合神修为的强者们,在两人面前不堪一击,如同蝼蚁般弱小。 “还请两位神仙手下留情。” 得知男女乃天外来客,方外之人,强得可以碾压一切,孙错忙替七人求情。 “也罢。” 听见男子的声音,孙错就瞧见断崖缓缓上升。 这下,断崖下的七个强者,明显感到头顶压下的力道在减弱,忙撤回真气,同时也松口气了,眼睁睁望着断崖朝远方飘去,飘向云端。 “原来天外天不是传说,是真实的存在。”水中月气喘吁吁,冷若冰霜的脸上还流淌着汗水。 “强者就是强者,望尘莫及啊!”离人泪时常挂着媚笑的脸上,也是香汗淋漓,那双惹火的眼神,却更加勾魂了。 “赶紧去追无语。”邀月没瞧见古艳阳,深知不妙。 “也不知人在哪,怎么追?” 作为父亲,连云在天也感应不到女儿身在何方,心里那叫个急。 “我感应到无语在断魂崖。”邀月还真怕爱徒给妖徇情,径直朝断魂崖方向飞奔。 只见大美人身影一闪,凭空消失了。 其余几个强者,也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本章完) 第14章 断魂崖 第14章断魂崖 一座叫“九重天”的高峰耸立云霄,而九重天的对面是断崖。 高峰跟断崖间,常年笼罩在浓雾中,看似仙境一般,却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无语抱着受了重伤的情郎,鬼使神差跑到这里,望着对面奇特的山峰,心里一阵冰凉。 这个阴森森的地方,叫断魂崖,已有不少人在此断魂。 断魂崖处处透着诡异,有很多关于它的传说。 有人说,笼罩在雾中的山腰有道石门,却没人能靠近那道门;也有人说,在这里听见过孤魂野鬼的呐喊;更有人说,曾经瞧见断开的崖跟对面的高峰连着,很是梦幻。 而现在,无语听见的是崖间的狂风声,看见的是残壁、断崖、浓雾。 前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已无路。 无语转身时,就瞧见凶神恶煞的古艳阳。 “无语,为了这妖,你真要与整个江湖为敌吗?” 无语放下受重伤的情郎,用剑指着古艳阳:“想要杀他,先从我尸体上踏过。” “别逼我。”古艳阳步步逼近。 “无语,此生跟你相爱,虽死无悔,你走吧,犯不着为我搭上性命。”风不定脸色苍白,支撑着身体不倒,死也不想连累情人。 “你若是死了,我岂能独活。” 两人死到临头还打情骂俏,看得古艳阳心里那叫个愤怒,果断把手中的长剑朝风不定抛去,人也随之跟上。 脱手的剑如同离弦的箭,威力无穷,快速射向风不定。 感到一股强劲的力道射来,风不定却无力抵抗,只得眼睁睁看着,听从苍天对他宿命的安排。 眼见风不定要挂了时,无语拼尽全力,挥剑将射向情郎的剑挡开,顿时感到虎口疼痛,身子也晃了几下。 这时古艳阳已奔过来,一掌拍向风不定。 这一掌,古艳阳已然用尽全力,将真气凝聚于右手掌,威力非同小可。 生死一线间,无语用身体护住情郎,硬是挨了古艳阳霸道的一掌。 “不要啊!”望落日姗姗来迟,呼喊着奔向悬崖。 只见风不定跟无语双双飞向悬崖,佳人还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眼睁睁望着两人坠落悬崖,望落日却无力施救。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飞射而来,抱住坠崖的无语,飞向峰顶。 而风不定则是坠落浓雾中,渐渐没了影。 邀月抱着爱徒落在峰顶时,孙错等人也飘身而至。 瞧见女儿的白衣被鲜血染红,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奄奄一息靠在邀月怀里,云在天心里那叫个痛。 “混账!”云在天愤怒得甩手给古艳阳一巴掌,将他打飞出去。 “城主请息怒,艳阳也是身不由己。”楚天阔忙替爱徒求情。 古艳阳起身后,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用手擦擦嘴角的血迹,心里一点也不怪云在天,反而恨自己下手太重。 那一掌的力量,古艳阳当然清楚,但他万万没想到,无语竟然不顾一切,用身体替她的情郎挡了。 “不妙!”邀月一手搂住爱徒的腰肢,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把脉,“无语伤得太重。” 云在天赶紧将一粒丹药喂进女儿嘴里,他的心已乱,害怕爱女离他而去。 邀月把无语放下,望云在天一眼。 两人会意后,忙运功替无语疗伤。 东方破跟楚天阔对视一眼,纵身跳下断魂崖,这是要下黄泉的节奏。 其实不然,两个出窍修为的强者,跳崖后就御剑飞行。 之所以那样做,是想到崖底一看,看坠崖的妖死得彻底没有,其心之歹毒啊! 而其余的人,则是在旁看着,谁也没说话。 把梦中情人伤得如此之重,古艳阳肠子都悔青,心里深深自责。 一炷香后,东方破跟楚天阔冲破浓雾,从崖间飘向崖顶,气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想不到从崖底飘上的瘴气,这么厉害?” “就是,要不是我俩功力深厚,怕是早已中毒,也得命丧断魂崖。” 楚天阔跟东方破一唱一和,恬不知耻。 不过听两人的意思,坠崖者绝无生还的可能。 断魂崖果真诡异,坠崖者似乎都断魂了,至今为止,还没听说坠入断魂崖的人,有活着上来的。 “两位没到崖底啊?”冷若冰霜的水中月,眼里荡起秋波,忍不住取笑。 脸上时刻挂着媚笑的离人泪,那双惹火的眼神很是勾魂,阴阳怪气道:“坠崖的都断魂了,两位真是福大命大。” 看来七星剑盟并非一条心,而是各怀鬼胎,相互挤兑,面和心不合。 这时,无语终于睁开双眼,望着眼前的人,有气无力的说:“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又是谁?” 几人听后,一脸懵逼,无情的事实告诉他们,无语虽救过来,却失忆了,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 “无语,我是爹啊!” 云在天先是担心女儿的安危,现在见她连自己都不认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邀月对无语的关心,一点不比云在天少,只会比他多,如今见爱徒这般模样,心更痛了。 在场的都是高手,也是智慧超群之人,望着无语的模样,知她真是失忆了,绝不是装的。 世上绝没有一个人,亲眼见所爱的人坠崖后而无动于衷的,装是装不像的。 “无语已经失忆,着急也没用,还是先带回去,替她医治要紧,然后再想法恢复她的记忆。” 邀月抱起爱徒,狠狠瞪古艳阳一眼,怒气冲冲而去。 “城主,我是无心之过,我对无语一片痴情,日月可鉴,想不到她会替那妖挡一掌,伤了她,我的心比谁都难过。” “城主,你也别太难过,相信无语会吉人天相的。” 楚天阔安慰云在天时,暗中替爱徒求情,还真是个好师父。 “这都是命。”云在天瞧也不瞧古艳阳一眼,叹气一声,迈步离去。 “失忆,”水中月眨眨秋波,“这对无语来说,何尝不是好事。” “忘掉过去,迎接未来,才会快乐。”离人泪脸上无时无刻不在媚笑,惹火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勾魂。 几人议论着离去,除了孙错外,没人为妖惋惜,觉得这样的死法太便宜他了,没能吸取他身上的灵气,那才惋惜呢? 断魂崖依旧是阴森森的,在此断魂的,风不定绝不是最后一个。 现在失忆对无语来说,是最好的良药,不然想起情郎坠崖的情景,会痛不欲生,甚至会轻生。 人妖相恋,不得善终,似乎已被苍天诅咒。 风不定跟云无语,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恋情刚开始,还没结果就如昙花一现,一个坠入断魂崖,失了踪影,生死两茫茫;另一个却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本章完) 第15章 大难不死 第15章大难不死 七月十五,海啸岛。 海啸在呼啸。 风千里的心也在呼啸。 此刻已是午时,风千里还在督促族人们苦修,一刻不敢松懈,一天不砍下仇人的头,他永远不死心。 就在众人苦练刀法时,赵钱孙气喘吁吁而来,止步后望着风千里,想开口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瞧赵钱孙一脸沮丧,风千里从他眼里看出了些什么? 毕竟,赵钱孙跟随他已有千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天如此沮丧,肯定是侄儿出事了。 风千里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平复一下情绪,急促道:“老赵,是不是定儿出事了?” “是!”赵钱孙点点头,两行老泪夺眶而出,激动的说,“少主没了。” “什么?”风千里身子摇摇晃晃,差点摔倒。 “少主在论道大会上,冲冠一怒为红颜,结果暴露身份,遭到七星剑盟围杀,最后坠入断魂崖。” 赵钱孙并没有细说过程,只说了结果。 结果当然是噩耗。 风千里猜到侄子出事了,却没想到事情会这般严重。 风不定是他复仇的希望,如今希望破灭,可想他受的打击有多大。 族人们听说风不定遇害,命丧断魂崖,个个心如死灰,心也沉到崖底了,可心中的复仇之火烧得更旺。 “我只交给他仇恨,却忘记告诉他,红颜是祸水!”风千里抓住赵钱孙的双肩,后悔不已。 温柔乡乃英雄琢,是少年难过的坎。 “要是铃儿知道少主……” “先瞒着,”风千里匆忙打断赵钱孙的话,接着说,“能瞒一时是一时,定儿已经将修炼的难点刻在石板床,相信铃儿要不了几年就能达到武道巅峰,到时咱们再报仇也不迟。” 为了复仇,风千里忍了千年,再忍几年又何妨,他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也知道人在希望就在,哪怕渺茫了点;人没,仅有的一点希望如同灯灭。 痛定思痛后,风千里挺直腰,望着族人们:“继续练刀。” 众人练刀后,风千里才走到没人的地方,突然倒了下去,倒在路旁的草地上喘气。 毕竟他老了,身体更不是铁打的,加上伤心欲绝,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硬汉。 ………… 断魂崖。 狂风呼啸,风声像冤魂在申冤,听起来毛骨悚然。 崖间浓雾萦绕,久久不散。 而崖底竟是明朗的,明朗得可以看清一切,有山洞、有花草、有树木、有流水、有沼泽。 沼泽里有骷髅,而且不止一个,想必是不幸者从崖顶掉下时落入沼泽里,尸体腐烂后的结果。 奇怪的是沼泽里也有一颗脑袋,头发依旧在,脸上的肉看起来还红润,眼睛却是闭着的。 少年脸上虽有些淤泥,但看起来还是那么帅。 这绝不是一张死人的脸? 绝不是! 风不定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只会迷死人,绝不会迷死他自己。 “七天过去了,我还活着。” 风不定张口时,双眼已睁开,他的眼睛还是如湖水般碧绿,依旧能牵动万千少女的心。 七天前,风不定坠崖时,那惊心动魄的过程,如今回想起来,还令他心有余悸。 当时风不定瞧见情人同他一起坠崖,幸好邀月及时赶到救了无语,这让得他心里好受些,随后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如冤魂呼唤,身体却一直往下坠,久久落不到底,那段时间令他心生恐惧。 好在当风不定看见沼泽时,从崖底卷起一阵风,将他身体卷起丈余高,然后才坠落在沼泽里。 正因为那阵风,把风不定身体下坠的力量缓冲了,所以他还活着,不然从万丈崖顶坠落,就算是砸在水里,也会活活被砸死,沼泽里的骷髅就是最好的证明。 大难不死,风不定浸泡在沼泽里,发现沼泽有疗伤的功效,于是泡在里面,一泡就是七天。 “不能再泡了,再泡就见鬼去了。” 风不定走出沼泽,见山间有果子,不管三七二十几,先摘一个塞进嘴里,填填肚子。 当果子下肚后,饥饿感全无,人也精神了,这让他不由得一喜,觉得这果子肯定有某种功效。 果子不大,珍珠般大小,却是透明的,里面的核仁清晰可见,捏在手里有种软软的感觉。 “何许这就是仙果吧?” 见有山洞,风不定微微一笑,迈步走到洞口。 山洞不大,避风挡雨绰绰有余。 首先映入风不定眼帘的是一具骸骨,骸骨旁有把刀,弯如残月,不是很长,也不是很短,刀鞘红如血 “难道是冷月弯刀?” 风不定激动不已,一个健步跑过去,快速拿起弯刀,迫不及待拔出来。 雪亮的刀光闪动,亮得令风不定闭起双眼,同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此刻,风不定还没瞧见刀上刻的那句诗,却已知道手里握的就是冷月弯刀。 一定是! 风不定慢慢睁开眼,终于瞧见“近水楼台先得月”那句诗,也瞧清楚了刀。 刀长九寸九分九厘,刀背最厚的地方是七厘,最薄的地方是三厘,而刀锋却薄如纸。 风不定定了定心神,再次瞧瞧骸骨,心想这是不是爹的骸骨? 很快,风不定找到了他要的答案。 答案就在石壁上。 石壁上刻有七幅图,每幅图旁边有一句口诀,分别是迎风一万斩、遇凤双飞翼、逢鹰回首劈、见燕月中立、拔刀向天歌、弯刀逐弓转、一刀分天地。 石壁上刻的最后一句话并不完整,刻着风万…… 显然,口诀是冷月刀法,最后一句是落款,却没刻完,看来风万里当时已经没力气刻完最后的字,含恨而终了。 千年前纵横天下的风万里,自人狐大战后没了踪影,他的人跟他的刀一起消失江湖,原来是坠入断魂崖,葬身崖底。 风不定热泪盈眶,身子在颤抖,心也在颤抖,突然跪在骸骨前,叫了一声“爹”。 此时此地,父子碰面时已是阴阳相隔,这或许是苍天的安排。 风不定跪在父亲骸骨前,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冷月弯刀上为何会刻有“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七星剑盟每派每宗恰恰有这句诗的一个字。 不言而喻,想要瓦解七星剑盟,得先对付隐月居。 “二叔,我找到了爹,也找到了他的刀,我会让冷月弯刀重现江湖,重现它的风采!” 风不定找来柴,在沼泽里找到个酒壶,然后把父亲的骸骨火化,并将骨灰装入酒壶里。 之后,风不定用弯刀在石壁上刻下七月初七四个字,至于是用来记日期,还是记仇恨,只有他自己知道。 把该忙的事忙完,风不定这才走出山洞,站在洞前,左手握刀,右手拔刀,拔刀后又把刀插回刀鞘里,再拔,再插,再拔…… 风不定就这样反复练习,直到拔了三千三百三十三刀才停下,吃个果子充饥,接着练习刀法,累了就回洞里静修,然后又出来拔刀,重复之前做的事。 自打左手握紧冷月弯刀,风不定每天早、中、晚拔刀,每次拔三千三百三十三下,接着是练习刀法,然后静修,每天如此,风雨无阻,雷鸣不动。 (本章完) 第16章 有了身孕 第16章有了身孕 正月初七,大雪纷飞,观山楼一片银白,山间的石峰跟屋檐下,悬挂着晶莹剔透的冰锥,此等奇观,美不胜收。 今天,离风不定坠崖整整半年了。 无语独自坐在高楼,美得像仙子,撑着一把雨伞,默默无语。 此刻,佳人不是在观山,而是在听雪。 雪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无语还是听见了。 半年来,无语的记忆还没恢复,以前的事都是别人告诉她的,而她唯一记得的只有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刻在她脑海里。 没有人时,她就会独自念这个名字。 “风不定,风不定……” 无语嘴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当她闭起双眼时,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零零碎碎的片段,可就是连不起来。 每次回想,她都会头疼,感到脑袋像要裂开一般。 大殿里,两个白衣如雪的男女,默默坐在桌子两侧,男的是云在天,女的是邀月。 “怎么会这样?”云在天一脸焦虑,望着邀月质问。 “都怪我没把无语照顾好,这才让她受到伤害,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无语。”邀月一脸痛苦,深深自责。 “这都是命,跟你没关系,”云在天望着邀月,“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这几天,发现后,我立刻通知你。” “这苦命的孩子,原本以为失忆后,她不会再有痛苦,没想到……”云在天深深的叹口气。 邀月心里一点也不好受,望着门外的飘雪:“现在,无语的肚子一天一个样,已经藏不住了,我已经吩咐观山楼的弟子,谁也不许张扬。” “纸终究包不住火,”云在天很是无奈,望着邀月,“能否堕胎?” “已经来不及,硬要那样的话会伤及无语,怕是有性命之忧。” “可……可……”云在天愣了片刻,没了下文。 邀月已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也害怕无语产下的是只狐狸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真是个怪胎,到时再处置也不迟。”邀月说出心中的想法。 “只能如此。”云在天没有更好的法子,完全采纳邀月的建议。 大殿里没声音了,静寂一片。 无语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没有一丝悲伤,自言自语道:“宝宝,不管你是人还是狐,娘都会生下你,谁伤你,娘就跟谁拼命。” 这时元芳飘身上高楼,望着无语,边摇头边叹气。 回想半年前盛开在无语床上的朵朵红花,元芳才幡然醒悟,原来不是她受了伤,而是把身子给了那只不知名的小狐狸。 更想不到来观山楼没几天,那只小狐狸就化作人形,夺走了无语的一切。 “无语,要是当时师姐发现你说谎,及时阻止的话,至少你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记不清他的样子了,可我并不后悔,一定要给他留后。”无语面带微笑,像个慈母。 “可那是……” 为了不打击、不伤害无语,元芳实在不忍往下说。 “师姐,就算真是只狐,也是我的骨肉,经过千年修炼,也会化作人形的。”无语不再看元芳,而是低头望着自己的肚子。 元芳什么也不再说,她怕说得越多,对无语的伤害会越大,反正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寒风呼啸,雪花乱舞。 山上跟古楼上,白雪覆盖了一层又一层,除了那条河流外,大地银白一片。 “孩子,雪好美,雪声也好听,你很快就能看见了,也能听见了。”无语抚摸着肚子,自言自语。 听得元芳心里一阵酸楚,再也不忍看,匆忙转过头,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 还是红花大闺女的元芳,没有爱过,永远也体会不到无语的心情。 她羡慕无语,也同情无语,更想轰轰烈烈恋爱一场,体会其中的酸甜苦辣。 “那只妖若是不死,我定当将它挫骨扬灰。”想起女儿变成这样都是拜妖所赐,云在天心里窝火至极。 “好在那只妖死了,不然还会有更多少女受到伤害,他的微微一笑是少女抵挡不了的,这样的美男子,天生就是少女的克星。” 邀月回想起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蛋,心里还有一丝悸动。 “可惜是只妖。” 就连云在天也承认,那张迷死人的脸蛋太完美,难怪女儿会不顾一切爱上他,宁愿背负千夫所指的骂名,也要坚持为他留后。 “对了!”邀月望着云在天,“据说妖能修炼成真正的人,或许……” “这只不过是传说,”云在天把话打断,接着说,“就算是真的,也没有妖成功过,其中的艰辛一言难尽。” 邀月不再说话,低头沉思。 “咱们去看看无语吧。”云在天说着站起身,迈步朝大门走去。 这时,无语已在雪地上,在元芳的陪同下,慢步在雪中。 雪中的观山楼真的很美,如同一座冰宫,晶莹剔透,偶尔还闪着银光。 云在天急急忙忙走在雪地上,当瞧见远处的女儿,赶紧停下脚步,再也不敢向前迈步。 “怎么了?”邀月迈步跟上来。 “还是算了吧,远远看一眼就好,面对无语时我怕会控制不住骂她,那样只会令她更加伤心,事已至此,不认命都不行。” 一向不低头的云在天,竟然向命运低头了,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欢乐城这个高高在上的王,也有脆弱的时候,唯一的掌上明珠沦落至此,他心如刀割,痛苦不已。 他不是不想走近看女儿,而是怕看,得知她安然就好,含着老泪,默默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这一幕,邀月看在眼里,心里也极其痛苦。 “可怜天下父母心!”邀月叹气一声,迈着轻盈的脚步,慢慢朝两个弟子靠近。 云在天不忍看而离去,可邀月不能不看,不得不面对爱徒,开导她、安慰她。 只见无语在元芳的陪同下,走向屋子。 “好在只有观山楼的弟子知道,要是传到江湖,无语以后还怎么做人,自己跟云在天也会颜面扫地,哎!还是让她静一静吧。” 三思后,邀月决定先不去看爱徒,让她安心养胎。 (本章完) 第17章 放下执念 第17章放下执念 四个月后,也就是五月初五,观山楼迎来一个新生命。 无语十月怀胎,终究顺利临盆,可惜生的不是人,而是只小狐狸。 知道此事的也就三人而已,云在天、邀月、接生的云婆。 房间里,四个人,一只小狐狸,气氛很是压抑。 接生婆回想那过程,当时差点晕倒,哪怕过了一炷香,还心有余悸。 “城主,我先走了。” 接生婆一般接生后,都会送上祝福,可眼前的情景,她却不敢乱说话。 “一路走好,”云在天望着接生婆,“你的家人,我会照顾。” 接生婆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云在天:“我会把知道的都烂在肚子里。” “爹,不要。” 无语替接生婆求情时,已经晚了,云在天的右手掌已经按在接生婆头顶。 邀月没说话,也没阻止,眼睁睁看着接生婆死在云在天掌下。 接生婆死得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为什么?”无语抱着怀里的小狐狸,疑惑的问,“云婆只是个无辜的百姓,为何对她下狠手?” “她知道的事,足以让欢乐城不得安宁,爹不得已而为之。” 杀了人,云在天还说得振振有词,这就是强者的真理,不得不说,他是个枭雄,杀伐果断,难怪会成为欢乐城的王。 欢乐城城主的女儿,生下只狐狸,这事要是传到江湖,毁的不仅仅是云无语跟观山楼,就连欢乐城的根基也会动摇,云在天更会抬不起头,哪还有脸称王。 “都是我害了她。”无语痛苦不已,深深自责。 “不但她要死,这小狐狸也不能留。”云在天右手一动,无语怀里的小狐狸已经到了他手里。 “爹,求你不要,不管怎样,好歹也是你外孙。”无语苦苦哀求。 云在天听得一肚子火,愤怒道:“这都是你造的孽,必须承担后果。” “师父!”无语求父亲不成,反过来求邀月。 邀月无动于衷,扭头望着门外,不忍再看。 云在天左手一伸,接生婆也到了他手里,一手抱着接生婆,一手拎着小狐狸,飞身窜出门。 “孩子,还我的孩子。” 无语哭泣着追赶,可惜她刚走几步,就被邀月给打晕。 邀月已经不是花季少女,知道孰轻孰重,是不会任由无语瞎折腾的,更不会让观山楼的弟子知道真相。 观山楼的弟子们,除了元芳外,其余的人只知无语有身孕,却不知孩子的爹是谁?更不知她生的是只狐? “无语,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你好,忘记一切,开始新的人生吧。” 邀月喃喃自语,可惜无语听不见。 “师父。”元芳呼唤着走进门。 “管好你的嘴,要是观山楼有第三个人知道此事,你的人生也就到此了。”邀月再三叮嘱。 “弟子只知道无语生的孩子夭折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元芳还是挺机灵的,懂得保护自己。 “看好无语,别让她瞎胡闹。”邀月吩咐后,迈步走出门,把烂摊子交给元芳。 人妖结合,还真是禁忌,被世人不容,已经酿成悲剧。 一个时辰后,无语醒了,当瞧见父亲跟师父时,眼里满是恨意,似乎把他们当仇敌一般。 “我恨你们。” 这就是无语醒后说的第一句话,可见她是真恨父亲跟师父,恨他们夺走了她孩子的命。 “我也恨自己!”云在天一脸痛苦,忧伤的眼神望着女儿,“我一生光明磊落,不滥杀无辜,今天却破例了。” “无语,事态很严重,你要理解我们的苦衷。”邀月苦口婆心劝说,希望爱徒能想通其中的厉害关系。 无语不再说话,冷冷瞪一眼,匆忙拉被子把头盖住,摆出不搭理的样子,同父亲跟师父打冷战,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怨气。 瞧无语不吵闹,云在天跟邀月反倒担心起来,觉得这不是她的个性,害怕她做傻事。 云在天望着邀月,邀月望着云在天,谁也不再说话。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气氛却很是压抑。 一炷香后,云在天开口道:“不管你如何恨爹,爹都要告诉你,忘记过去,振作起来,开始新的人生。” 无语还是没吱声,假装没听见父亲说的话。 “哎!”云在天叹气一声,转身走出门,离开了观山楼。 “无语,你真不懂事,瞧把你爹气得肝肠寸断。” 邀月的话,无语也没搭腔,继续用冷战的方式跟师父对抗。 先是丧夫,后是丧子,苍天对这个绝色佳人着实太残忍了,只要是个人,都会经不起打击。 呜呜! 被子里传出哭泣声,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是嚎啕痛哭。 邀月没有劝,任由无语嚎哭,希望她痛哭后,把所有不愉快的事统统给忘记,重新振作起来,做回从前那个快快乐乐的公主。 三天里,无语一天哭几次,只要想起孩子,就会哭泣。 三天里,邀月没有出现,而是元芳照顾无语,时常开导她。 在观山楼,现在也只有元芳的话,无语还能听进去,也渐渐跟她交流,倾吐心声。 三天后,无语痛定思痛,不再哭泣,化悲痛为力量,潜心苦修,她决定要变强。 无语认为是她不够强大,无力保护夫君跟孩子,这才导致他们早早离世。 得知无语不再悲伤,开始修炼,邀月比谁都高兴,终于肯去见她了。 今天,无语独自在山间舞剑,剑法中带着一股杀气,显然已把心中的恨意转移到剑上,要用剑来证明自己。 “无语,不放下心中的执念,是练不好剑的,对修为有害无利。”邀月说着而来,拿着酒壶喝口酒。 大美人喝酒的样子,洒脱而撩人,好有味道。 无语不说话,夺过邀月手中的酒壶,往嘴里狂灌,然后再次舞剑。 “醉眼看世界,无求品质高。” 这就是邀月对人生的领悟,而且是从酒中领悟来的。 无语舞剑一会,又猛灌自己酒,不知不觉中,已醉倒在地。 第二天,大醉一场后,无语醒来了,知道借酒浇愁没用,再也滴酒不沾,也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一心修炼。 (本章完) 第18章 时光飞逝 第18章时光飞逝 山中无岁月,秋去冬来,花谢花开,转眼间,风不定在崖底度过了一年,一年里,他的修为更上一层楼,已达通智,七招刀法练得纯熟。 即便如此,风不定并没有急着出谷,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修为还不够高,难以立足江湖。 他犯了一次错,就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绝不! 于是,他接着拔刀,练刀,不急不躁…… 时间在忙碌中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又过了一年,风不定的修为又上了一层楼,已达锻体,刀法更老练,可他依旧不出谷,继续修炼…… 不知不觉中,第三个年头悄然而至,风不定的修为再次上了一层楼,已达炼骨,刀法已炉火纯清。 第四个年头,风不定体内已经修炼出妖丹,修为又上了一层楼,已然是妖丹的强者,足以与人修的金丹匹敌。 接下来的一年里,是风不定在崖底呆的第五个年头,他每天依旧轻轻松松修炼,不急不躁,修炼又达到了化形。 神一般的修炼速度,要是有人知道的话,少不了又要在江湖上吹捧一番。 时光流逝,岁月如梭,风不定在崖底又过了一年。 一年的时光,对别人来说或许很漫长,又或许很枯燥,但是对风不定来说,却过得很快,也很轻松,每天除了拔刀就是静修,如同隐世的闲云野鹤,看淡了江湖纷争。 正因为这样的心境,他的修为才会突飞猛进,这一年,风不定的修为已达凝魄,刀法已登峰造极。 “今天是七月初七,还有一年就是七星剑盟的论道大会。”风不定望着刻在石壁上的字,自言自语。 他永远忘不了六年前的七月初七,那天他差点死在东方破掌下,后来又差点死在古艳阳剑下,再后来差点死在崖底。 往事不堪回首,回忆总是伤感的! 风不定想起仇人,更多的是想起亲人跟情人,尤其是无语,六年了,不知她过得怎样?是否把自己忘了?还有妹妹风铃,不知小狐狸的修为怎样了?有没有达到武道巅峰? 既然是未知,风不定索性懒得去想,走出山洞,站在洞口继续拔刀,刀光一闪,瞬间将崖底照得如同白天。 但是,雪亮的刀光消失后,崖底又暗了下来。 这一刀的速度,没有人能形容? 这一刀的力量,未知? 毕竟,他没有运用体内的真气,只是纯粹练速度而已。 刀光亮起又暗下,暗下又亮起…… ………… 海啸岛。 海啸在呼啸,壮丽的浪花冲击在岩石上,撞击出更加壮丽的水花。 男男女女依旧在练刀。 轰鸣! 低沉、悠扬的钟声在海啸岛上空响起,响彻云宵。 悬挂在崖边那口陈旧的铜钟,沉寂好久了,现在突然响起,牵动着每个人的心。 是敌人来犯?还是风铃达到武道巅峰,破关而出? 六年来,铜钟虽不是每天拂晓时响起,却也是十天八天响一次,最迟也是三五个月,每响一次,都证明风铃突破一重小境界。 六年来,风铃呆在哥哥的小窝里苦修,总算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已经成功突破八十重小境界,只差最后一重就大圆满。 “族长,是不是铃儿达到了武道巅峰?” 人群中,有人惊讶的问。 叮铃,叮铃…… 风千里还来不及回答,清脆悦耳的风铃声突然响起。 众人听见风铃声,就瞧见了风铃。 风铃在响,发出悦耳的声音。 风铃在笑,笑得很甜,很美,楚楚动人。 六年里,很少有人接触风铃,小狐狸闭关六年,终究没有辜负族人们的期望,境界达到了武道巅峰,已然是空灵九重的强者。 “二叔!”风铃走到风千里面前,眨眨机灵的双眼,“六年前你说过,长本事就让我出岛,现在我已是武道巅峰的强者,我想哥哥,不知他近况如何?” “定儿六年前冲冠一怒为红颜,血海深仇未报,就被仇人围攻,坠入断魂崖,至今音信全无。” 提起风不定,风千里心如刀割,身子不由得摇晃起来。 六年来,音信全无,不言而喻,人没了,已成断魂崖的孤魂野鬼。 这话没人说出来,也不忍说。 可风铃却懂了,但她不相信,不相信神一般存在的哥哥就这样抛下自己走了。 得知哥哥六年前已死的噩耗,风铃悲痛万分,肝肠寸断,泪水哗啦啦直流,打湿了衣襟。 “哥哥不会死的!” 风铃独自哭泣一会,收起眼泪,忍不住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六年前二叔没有对定儿说红颜是祸水!”风千里忧伤的眼神望着侄女,“今天二叔再三叮嘱你,复仇不可儿女情长,别步你哥哥的后尘。” “铃儿谨遵二叔教诲。”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切记!” 风千里还是不放心侄女独自去复仇,为了复仇,他已经失去侄儿了,不想再失去唯一的亲人。 可又不能不让她去,因为这是她的使命。 只有让风铃踏入江湖,在逆境中历练,她才会成长。 “嗯!” 风铃点点头,已准备离开。 “仇恨的根源因一个人而起,你可以先去找他复仇。” 提起仇恨,风千里突然又变得精神起来,眼里的怒火在燃烧。 “谁?” “孙钰!”风千里进一步解释,“隐月居的孙钰,杀了他,至少对得起你爹。” “铃儿记住了。” 风铃只知道二叔是长辈,是她唯一的亲人,对他唯命是从,他说先杀谁就先杀谁。 风铃什么行礼也没收拾,轻装上阵,告别唯一的亲人跟族人,离开海啸岛,踏上复仇之路。 “族长,”追随风千里千年的赵钱孙望着他,“这样对铃儿会不会太残忍了?” “闭嘴!”风千里瞪着赵钱孙,“仇恨只有用血才能偿还,孙钰该死,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够。” “可是……” “没有可是,”风千里匆忙打断赵钱孙的话,接着说,“有些话你最好烂在肚子里。” 老头闭嘴了,眼里却流露出痛苦之色。 “孙钰啊孙钰!你千年前种下的因,千年后的果得自己承担。” 风千里听着海啸的呼啸声,心里也在呼啸。 (本章完) 第19章 复仇之路 第19章复仇之路 欢乐城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宗派林立,其中数近墨派、听水轩、观山楼、烟雨台、先天宗、得意门、隐月居七个修仙门派最鼎盛,因此结成七星剑盟,共同对付妖。 隐月居处在群山中,绿水间,有小桥,也有流水,实乃修仙隐居的不二之地。 叮铃,叮铃…… 风铃声响起时,风铃就出现在群山之中,迈着轻盈的脚步,小心翼翼踏上小桥,像是怕把小桥踏散架似的。 风和日丽的气候,山间突然多个美女,顿时给山水添加了几分色彩。 风铃头上的马尾辫,很是有型,甩动时像灵蛇,也像尾巴,为了复仇,她抛下同伴,独闯江湖,胆儿还真不小。 弯弯的石桥下,一江春水向东流,水源尽头传来潺潺的水声,水来自山间。 风铃停下脚,站在桥上呼吸一口清新空气,低头望望清澈的溪水,水里有鱼儿在游,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完全没有任何包袱。 “鱼儿啊鱼儿!你真自由,我要是能像你那样畅游,该有多好,想游去哪里就游去哪里。” 就在风铃自言自语时,成群结队的小鸟从她头顶飞过,好不欢快! “鸟儿啊鸟儿!我真羡慕你们,想怎么飞就怎么飞,想飞去哪就飞去哪。” 此刻,看见空中成群的鸟儿自由飞翔,风铃觉得自己是那么孤单,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还肩负着血海深仇,心里沉甸甸的,好不难受。 “唉!” 风铃叹气一声,迈步走下小桥,桥的尽头是一片空旷地,地上长着寸余高的绿草,脚踩在上面,软软的很舒服。 风铃从小就喜欢草,要不是急着去隐月居找孙钰复仇,早已躺下来美美的睡一觉。 “嗷!” 风铃听见野兽的声音,就见一头猛虎朝自己奔来,身手敏捷。 “老虎是吧,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风铃凌空翻身避开,银铃一笑,“姑奶奶乃堂堂空灵九重的强者,岂会怕你。” 猛虎一击扑空,摇着尾巴转过身,再次朝风铃发起攻击。 风铃瞧不出老虎有点同类的样子,只是普普通通的动物罢了,于是一拳朝老虎头上拍去。 老虎腾空扑来时,头恰恰被拍中。 哗啦啦一阵响,猛虎突然散架了,即没留下一滴血,也没留下一根毛,而是留下一地碎木块。 风铃虽然还没突破武道巅峰,迈入修灵的大门,但是也知道,老虎是人造出来的木偶,施予法术的话,木偶也会变活,变得有攻击力。 “谁戏弄姑奶奶,还不滚出来。” 风铃发完牢骚,就瞧见一个少年坐在草地上,手里拿着木偶在玩,眼睛则是望着空中的太阳,呆萌呆萌的好不可爱。 这个呆萌呆萌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望落日,刚才那头猛虎就是他的杰作。 望落日之所以是闷三之一,那是有原因的,一来隐月居全是男人,没一个女人;二来他喜欢造木偶,整天与木偶为伴,一年难得下山几次;三来他的朋友不多,平时跟师兄弟交流又少,久而久之就变闷葫芦了。 “看你像呆子!”风铃大步流星走过去,提高嗓门呼喊,“不会也是聋子吧?” “我即不是呆子,也不是聋子,姑娘用不着鬼哭狼嚎!”望落日站起身,扭头望风铃一眼,“隐月居少有女人来,尤其是少女。” “你是隐月居的,正好带我去见孙老头。” 望落日当然知道,她说的孙老头就是师父孙错。 叮铃,叮铃…… 风铃只要一动,腰间的风铃就会发出叮铃声。 “在下望落日,姑娘贵姓?” “望落日?”风铃银铃一笑,“难怪会望着太阳发呆,不过太阳暂时还不会落山的。” “落日,我来了。” 阮明透呼唤着,风风火火从小桥上奔来,活脱脱是头母老虎,她的眼睛,像是透明的。 瞧见大大咧咧的烈女,望落日撤退就跑。 望落日像丢了魂似的落荒而逃,风铃想也不想就追。 这下,一男二女在山野间追逐,那是你追我赶。 风铃没有追上前面跑的望落日,却被身后的阮明透给超越,这让得她心里很是不服气。 毕竟她是武道巅峰的强者,却不知眼前的望落日跟阮明透比她强十倍。 武道巅峰的强者是强,但是跟修真的强者比起来,弱得不能再弱,简直弱爆了。 望落日跟阮明透已是开光后期的修为,真要对付风铃的话,比踩死只蚂蚁还容易。 “等等我!”风铃追着呼喊。 阮明透追上望落日,轻声细语道:“她是妖,想必是来复仇。” 望落日见到风铃时,就已经闻出她身上的狐狸味,只是没道破而已。 “没错,她是来找我师父的。” “就她这本事,也敢来隐月居撒野。” “她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已是武道巅峰的强者。”望落日说着停了下来,那是脸不红气不喘。 “真是井底之蛙!”阮明透也跟着停下脚步,并转身望着穷追不舍的妖女。 “她要见我师父,就让她见吧,一切由师父定夺。”望落日叹气一声,这才转过身。 “你俩真是高手。”风铃气喘吁吁跑过来。 “我叫阮明透,喜欢别人叫我透明。” 这就是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阮明透,自我介绍很是特别。 “我叫风铃!”风铃摸着腰间的风铃,“风铃的风,风铃的铃。” 风铃别出心裁的介绍,听得望落日跟阮明透想笑。 阮明透本是个豪爽的女子,见风铃鬼精鬼精的,倒也喜欢。 “不知姑娘找家师何事?”望落日试探性的问。 “其实也没什么?”风铃微笑着,“只是想拜孙老头为师。” “隐月居从不收女弟子。” 望落日说的是实话,也是好言相劝,劝风铃离去。 “凡是都有例外!”风铃摸着腰间的风铃,银铃一笑,“说不定孙老头见我机灵,肯为我破例。” 风铃岂止机灵,机灵得都快成人精了。 望落日相劝无果,只得带风铃上山,带她去见师父孙错。 (本章完) 第20章 王者归来 第20章王者归来 孙错独自坐在凉亭里,拿着一壶酒独饮 头借酒消愁、独自买醉的模样,给人的感觉是生无可恋。 叮铃,叮铃…… 孙错听见风铃声,就看见了风铃。 风铃在摇曳,风铃在响。 风铃在笑,笑得很可爱。 “我叫风铃,”风铃望着一袭白衣,一头白发,一脸苍白的孙错介绍,“风铃的风,风铃的铃。” 孙错看风铃时,忽然有了精神,空乏的眼神突然有了光芒,目不转睛盯着风铃看。 这种反应,望落日也是头一次见,更别说阮明透了。 “透明见过前辈。”阮明透显得彬彬有礼。 但是,孙错似乎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也没瞧见她的人,依旧目不转睛盯着风铃瞧。 这次,三人都瞧清楚了,包括风铃在内。 孙错瞧的不是风铃这个人,而是风铃腰间的风铃,看得很专注。 没人知道他为何对风铃腰间的风铃感兴趣,也没人敢问。 风铃双手将腰间的风铃遮挡,嬉笑道:“老头,你就是孙钰。” “叫错了!”孙错犹豫一下,“也没叫错。” 望落日跟阮明透在旁看着、听着,有些哭笑不得。 风铃则是一脸懵逼,疑惑的问:“几个意思?” “一个意思,”孙错居然笑了,笑着说,“以前我叫孙钰,现在叫孙错。” 风铃听得一愣一愣的,实在想不出孙错这名字有哪点比孙钰好,简直是错得离谱。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风铃一个,多了去了。 “不管你是孙钰还是孙错,我都要拜你为师,非拜不可。” 风铃还真不是说着玩,说完就跪了下去,跪在孙错面前。 “你这个徒弟,我也非收不可。”孙错微笑着扶起风铃。 孙错的言行举止,大大出乎了望落日跟阮明透的意料,两人一致认为,风铃拜师不会成功的,老头定会想一百种法子来拒绝,却没曾想,他连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为这个来杀他的风铃破例。 望落日有些哭笑不得,觉得师父这次真的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透明,你不该来的。” 此刻,孙错似乎才发现阮明透的存在,说出来的话也尖酸刻薄。 孙错会这么说,自然跟他的过往息息相关,他觉得男人应该一心修道,不该儿女情长,动情后难免会做错事,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隐月居没一个女人,是有原因的。 “我却来了!”阮明透微笑着,“想男人就来了。” 阮明透心里想的男人是谁,孙错当然知道,却没道破。 “我也想师父,想得要死。” 风铃还在笑,眼里却没有流露出一丝恨意,她已经把自己伪装得很好,连脸上的表情,眼里的神态都控制自如。 望落日听后,心里沉甸甸的,他不相信师父看不出风铃的来意。 “师父也想死,可偏偏死不了!”孙错望阮明透一眼,“透明,你带铃儿到处转转,想留下来住几天也行。” 刚才还不近人情的老头,态度一下逆转,还真是颠覆了阮明透对他的认知。 阮明透是个聪明的女孩,自然懂得老头的用意,笑呵呵带着风铃而去。 瞧两女走远后,孙错的目光才移到爱徒身上,淡定道:“你是不是想不通?” “是。”望落日点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为师不该收一个来杀我的人当弟子?”孙错微笑着,“更不该为她破了隐月居的规矩。” 望落日无语了,既然什么都瞒不过孙错的法眼,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落日,无论风铃想对我做什么,你都不要阻止,”孙错拍拍爱徒的肩,“就算她杀了我,你也不要为难她。” “师父,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望落日又不懂了。 “日后你会明白的。” 孙错移开脚步,也移开了目光,脸上还是带着微笑,眼里依旧有光。 在望落日看来,风铃的出现,比灵丹妙药还管用,师父见到她像变了个人是的,生无可恋的模样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容光焕发。 阮明透在隐月居呆了几天才离去,离开时还提醒望落日,让他别被小狐狸给迷住。 望落日却是请求阮明透,千万别把风铃在隐月居的事传到江湖,不然隐月居会不得安宁。 当然了,阮明透是个聪明人,把一切看得十分透彻,就算望落日不叮嘱,她也不会透露只言片语。 风铃做梦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打入隐月居,成了隐月居唯一的女弟子,而且特别讨孙错喜欢。 而孙老头,则是巴不得将一身本事倾囊相授。 风铃鬼精鬼精的,也不急着报仇,恨不得把老头的一身本领榨干。 望落日并不十分听师父的话,时刻留意风铃的举动,只要她采取行动,就会对她先下手。 风铃平时除了跟孙老头学本事,就是陪望落日研究木偶。 木偶是玩具,只要是女孩子都喜欢,风铃也不例外。 时光流逝,转眼间,风铃来隐月居快一年了,也成功突破了武道巅峰,迈入修灵的大门,已然是聚灵初期的修为。 而七年一度的论道大会,也将在七天后举行,这让小狐狸惊喜若狂。 比风铃更惊喜若狂的是风不定,他在崖底差不多宅了七年,修为已达神游,冷月刀法已练得出神入化,只要右手一动,就能随心所欲拔出弯刀。 宅在崖底七年,风不定七天吃一个仁果,依旧精神抖擞,而仁果则是吃一个少一个。 这种仁果,七年来不曾开过花,到今天为至,山间唯一的一种仁果,已经被他吃得只剩下最后一个。 风不定每天早、中、晚坚持拔刀,一天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从没间断。 今天,风不定已经拔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但是他决定多拔一刀,那样才圆满。 风不定把最后一个仁果吃下肚,将装有父亲骨灰的酒壶挂在腰间,抬头仰望天际,突然腾空而起,转身时,右手已经拔出弯刀。 雪亮的刀光闪烁,向四周扩展。 没有人能形容那一刀的光芒,也没有人能形容那一刀的速度跟力量。 (本章完) 第21章 江山代有才人出 第21章江山代有才人出 四周的崖壁迸出火花,瞬间炸开来。 轰隆隆的巨响响起时,风不定已向崖顶飞射而去。 此刻,万丈深渊于他而言,分分钟就能从崖底到崖顶。 神游修为的强者,加上冷月刀法,足以傲视江湖,谁与争锋! 风不定站在断魂崖崖顶,然后走到一棵树旁,突然拔刀,只见刀光不断闪烁。 刀光消失后,弯刀已经回到刀鞘里,地上却多出乱七八糟的木块。 风不定右手一挥,地上七块一模一样的小木片就到了他手里。 木片光滑如镜,上面刻有两行字:七月初七,论道大会,踏月而来,以刀会剑。 落款:风不定拜上。 当成群结队的鸟儿从风不定头顶飞过时,只见他右手一挥,七片薄薄的小木片不翼而飞,已经到了七只鸟儿背上。 接下来,风不定右手指着空中飞翔的七只鸟儿,嘴里默默念着经。 空中,七只鸟儿突然分开,朝七个不同的方向飞去。 风不定站在崖边,望着断崖、残壁、浓雾看了一会,这才转身离去。 这时,残壁垒垒的断崖从云端缓缓飘下,北斗上,之前的男女相依相偎,像是疲劳的小星倚在云上,另外还有两个仙骨飘飘的白发老头坐在凉亭里,石桌上有棋,也有酒,可他们却没有下棋,也没有喝酒,目光全都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 “七年!”靠在武曲怀里的文曲,惊讶的说,“这小狐狸只用了七年,修为就达到神游,真是不可思议。” “我们都自认是天才,年轻时别说一年突破一个阶段,就是七年也突破不了一个;哪怕是现在,我也做不到。”武曲微笑着,“而他却做到了,毫无疑问,他是天才中的天才,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破军摸着山羊胡须称赞。 “他的刀法已登峰造极,一旦他的修为登峰造极,我们都不是对手。”贪狼感慨万千。 “冷月弯刀重现江湖,也将会在他身上重现光芒。”文曲说话时,眼里也有了光芒。 “江湖,怕是要腥风血雨了。”武曲叹着气。 “我倒不这么认为,”文曲微笑着,“我倒是认为,他是由妖修炼成人的存正,没有之一。” “妖化作人形需要千年以上的修炼,已经不易,要修炼成真正的人,谈何容易。” “以他的智慧跟修炼天赋,可以一试。” “七星剑盟的功法,他也可以一试。” “但可遇而不可求的七大恨,我们苦寻九千年,却只确定无花果跟雪里红的存在,其它的还在寻找,或许是我们智慧有限,没能参透其中玄机,不识芦山真面目。” “七大恨要是那么容易识别,又怎能叫七大恨,真是叫人恨断肝肠。” 天外天的四个方外之人,在北斗上谈论有关妖修炼成人的法子,似乎把这个渺茫的机会寄托在风不定身上,希望他开创前无古人的武林神话。 北斗上灵力充沛,支撑着断崖飘移,而断魂崖却阴森森的,就像灵气被吸干的妖怪一样,没有生机活力。 ………… 欢乐城,依旧欢乐一片,还没到论道大会的日子,街头巷尾已有人在论道。 不过,论的却是茶道、棋道之类。 风不定又一次踏上这片欢乐的土地,迈着轻盈的脚步,由小巷走向大街,一路东张西望,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边欣赏风景,边留意风景中的人。 风景如画。 人也如画。 风不定在看人们,人们也在看他,他眼里看见的是人群,而人们眼里看见的却只有他。 他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蛋,实在是令人着迷,微微一笑能令万千少女春心荡漾。 男男女女的目光盯着他,早已议论纷纷,有的轻声细语、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大声喧哗…… 风不定没有避讳别人的目光,反而很享受,他喜欢别人用好奇的眼神看他。 风不定漫步在大街上,行走在人群中,余光偷瞄身后。 身后是目光,有的正大光明的瞧,有的三步一走,两步一回头,忍不住想多看几眼,显得依依不舍。 此刻,风不定体会到了“回头率百分百”的真谛,享受啊! “有张颠覆众生的脸,就是本钱。” 风不定心理嘀咕着,脚步却没有停下来,一路微笑着向前。 欢乐城人杰地灵,繁花似锦,最繁华的就是风不定脚下这条叫后花园的街。 街道两边商铺林立,有小吃、有烧烤、有酒肆,只要是人想得到的,这里都有,应有尽有。 “酒逢知己千杯少,一杯不会醉路人。” 一栋三层的古楼前,一个少年手里拿着小旗在吆喝。 小旗迎风飘扬。 即便如此,依旧能看清上面写着“醉仙楼”三个秀气的字。 少年叫钱诚,长得也秀气,虽然看起来年轻了些,但是那双年轻的眼睛却流露出狐狸般的智慧跟老练。 钱诚嘴里吆喝时,那双明亮的眼睛,从没离开过漫步而来的美男子。 风不定冲他微微一笑。 “好迷人的笑容!” 钱诚心理呐喊着,回以微笑,笑着说:“醉仙楼有各式各样的好酒,饮一杯不会醉的,既能解渴,也能提神。” 钱诚人小鬼大,大大有经商的头脑,关键是嘴甜。 “酒不醉人人自醉!”风不定微笑着走进门。 而他身后,则是跟着一群花季少女,那是想以身相许啊! 酒肆里,坐满少男少女,边谈情,边说爱。 毕竟,离七夕没几天了,得先培养培养感情。 掌柜春琼坐在柜台后,国字脸上洋溢着欢笑,笑得像活佛。 窗前,两男两女围桌而坐,四人四种表情,穿着更是不同。 关孤城手里拿着一块小小的玄铁,目视窗外,似乎把身边的人忘了是的,一副高冷的模样。 风长烟脸蛋羞红,拿着似花非花的植物,放在鼻子边闻闻,像是在看花,又像是在闻花,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儿。 水鸼似笑非笑,柔情似水的眼神望着风长烟,看得入了神。 阮明透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魔方拎动,她的十指修长,很是灵活,当瞧见刚进门的佳公子时,目不转睛盯着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蛋,看得痴迷起来,像八辈子没见过男人是的,竟然忘记拎动魔方了,而她的眼睛,似乎是透明的。 “怎么能这么帅?”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烈女,情不自禁说出心中的想法。 瞧四人的穿着打扮,风不定断定他们是七星剑盟的弟子,便迈步走过去。 (本章完) 第22章 酒中求知己 第22章酒中求知己 阮明透的话,水鸼听而不闻,一心盯着风长烟看,似乎世间的男子,只有他能入法眼,已当他是梦中情人。 风长烟偷偷扭头,当瞧见水鸼目不转睛盯着他时,脸蛋更红了,忙侧头,恰恰瞧见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蛋。 水鸼的目光随之移动,也瞧见了风华绝代的美男子,心里一颤,春心荡漾,眼里荡起秋波啊! 关孤城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好像没有听见阮明透的惊讶声,在他心中,只有一座孤城。 “怎么能这么帅!”水鸼称赞时,已经抓住风不定的手,将他拽在身旁坐下,目光还暗自偷瞄风长烟。 脸蛋羞红的风长烟,眼里明显流露出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消失了。 “帅哥美女云集,今儿的酒,我请。” 风不定刚坐下,钱诚就笑呵呵而来,双手拎着四个精致的酒壶,这个小财神,用来招呼朋友的自然是醉仙楼的琼浆玉露。 琼浆玉露是杏子琼、葡萄浆、胭脂玉、樱花露的统称,那是少男少女的最爱,无论恋爱还是失恋,都会来醉仙楼喝一杯。 当然了,通常喝的都不止一杯,即便不喝得烂醉如泥,至少也尽兴。 六人坐在一起,相互介绍后,就开始喝酒,边喝边聊。 风不定已经向七星剑盟下了战书,自我介绍时,聪明的他并没有用真名,而是用了妹妹的名字,他不能让七星剑盟的弟子知道他是谁。 “水鸼,七夕快到了,到时狠狠给长烟当头一棒,敲晕后,嘿嘿……”大大咧咧的烈女,还真是敢想。 水鸼面不改色,倒也没什么,可风长烟的脸更红了,羞答答的样子,甚是可爱。 风不定发现,关孤城跟风长烟有些相似,两人都不爱说话,真是两个闷葫芦。 “哪你呢?”水鸼望着阮明透微笑,“准备给落日当头一棒了吗?” “那呆瓜,早晚是姐的囊中之物,休想飞出我的手心。”阮明透一脸幸福,自我陶醉的模样,也是没谁了。 风不定暗自偷笑,喝杯酒后,望着关孤城微笑:“关兄可有意中人?” “这个闷葫芦,心中只有一座孤城,”阮明透望着关孤城,“而城门却是紧闭的,不知那扇门会为谁敞开?” 关孤城没有生气,也没有说话,只是喝酒,果真是个闷葫芦。 “风兄,你有意中人吗?”风长烟终于开口了。 “真是个呆瓜!”水鸼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风长烟,“他风华绝代,微微一笑,迷妹一片,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意中人不知有多少?” “此言非虚,”钱诚用目光示意朋友们,“想投入他怀抱的美女多了去了,现在想以身相许的就有一片。” 除了风不定外,其余几人随钱诚的目光望去,就瞧见酒肆里的花季少女们,全都痴迷的望着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 坦白的讲,要不是阮明秀跟水鸼心有所属,也会被风不定迷得神魂颠倒,为他痴迷。 “我的心很小,小得只能装下一个她!”风不定若有所思,举杯独饮。 此刻,他心里想的是无语,心中也只有无语。 众人听后一愣,想不到这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心中只有一个她,而她是谁呢? 想必这个女子非比寻常,不然怎能配得上他。 水鸼望着阮明透,阮明透望着水鸼,眼中流露出崇拜之意,更加羡慕他说的那个她。 “长烟,”水鸼望着风长烟,似笑非笑,“你若是再不给我当头一棒,我就给风铃当头一棒,投入他的怀抱,以身相许。” “你们给落日传话,我也是这个意思。”阮明透随声附和。 这两个超级美女,一个烈如火,一个柔若水,还真是令风不定大开眼界,听后有些哭笑不得。 “哎!”风长烟叹着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无可奈何的。” 水鸼本是用话激风长烟,没想这呆瓜却说句让她肺都气炸的话,听后脸色大变,柔情似水的眼神,瞬间变成愤怒的目光,瞪着他怒吼:“老娘要嫁的是你,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柔妹子发起火来,能把人给烧死。 “嘻嘻!” “哈哈!” 水鸼的嗓门过大,说的话响遍酒肆的每个角落,人人都听见了,这才引起欢声笑语。 原本沉闷的气氛,也变得活跃起来。 “女人都是水做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活在今朝足矣,哪管明日复明日。” 这就是阮明透,永远活在当下,性格大大咧咧,性情风风火火。 “说得好!”风不定微笑着,“长得漂亮不如活得漂亮。” “酒中求知己,醉死也无悔!”水鸼举杯先饮,大有一醉解千愁的节奏。 接下来,酒肆里沸腾起来,不是举杯小酌,就是拿着酒壶痛饮,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痛饮一番后,风不定已是三分醉意七分醒,告别新认识的五个朋友,离开醉仙楼,赶往海啸岛。 原本,风不定是想去观山楼,看看无语的。 但想起七天后,就是七星剑盟七年一度的论道大会,到时自然会见到情人,三思后,决定还是先把父亲的骨灰送回故乡安葬,让他入土为安。 ………… 观山楼,一袭白衣的邀月,独卧高楼,拿着酒壶,仰头狂饮,好不洒脱。 群山中,楼宇间,有条白影时而在东,时而在西,身姿美妙,剑法绝伦。 忽然,无语的身影现身空中,一道剑光随之劈向静静流淌的河流。 剑光耀眼,将虚空劈破了,空气波动不已,就连群山也为之微微一颤。 邀月感觉眼前一亮,扭头望向河流,只见耀眼的剑光劈在水面上。 当剑光消失时,发出轰隆一声巨响,水花溅起十余丈高,水面瞬间被劈开,水波则是朝两岸波动,大地为之震动。 “好样的!”邀月忍不住称赞。 水花渐渐落下时,无语的身影就出现在高楼。 六年来,无语放下心中的执念,一心一意修炼,已是融合修为的强者。 “师父,这次论道大会,我一定给你长脸。”无语微笑着在邀月身旁坐下。 “必须的!”邀月把酒壶递过去。 无语摇摇头:“借酒浇愁愁更愁,六年前,我就戒了。” “那是你没放下心中的执念,跟酒没半点关系。” 经邀月一说,无语笑了,笑着接过酒壶,细细品尝。 师徒俩坐在高楼,即观山,也品酒,谈得最多的还是剑道。 (本章完) 第23章 魂归故里 第23章魂归故里 海啸岛。 海啸在呼啸,壮丽的浪花冲击在岩石上,撞击出更加壮丽的水花。 轰鸣! 悬挂在崖边的那口铜钟突然响起,顿时引起一片骚动。 当确定不是族人突破境界的响钟时,众人紧张起来,个个容颜失色,以为是仇敌来犯。 众人仰望天际,只见一个人影出现在空中,像是来自云里。 “戒备,准备跟仇人拼命。”风千里吩咐一句,已经伸手握住刀柄。 人影越来越近,只见穿着青衫的少年踩着弯刀飞行,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灿烂。 当看清来者时,人人心里松了口气,绑紧的神经也放松了,脸上也露出微笑,眼里也有了光。 尤其是风千里,激动得热泪盈眶。 因为他认得那柄弯刀,也认得御剑飞行的少年。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风不定,他踩着弯刀飞行,右手托着一个酒壶,神采奕奕,好不潇洒。 “是少主!”赵钱孙惊讶得欢呼。 风不定飘身落在风千里面前,还来不及张口,只见风千里用手往他肩上重重一拍,结果手被弹了一下,像是被电了一般,忙缩回。 “定儿,你还活着。” “我福大命大造化大!”风不定把酒壶递到风千里面前,“二叔,我找到爹了,也找到了他的刀。” 风千里突然跪了下去,跪在风不定面前。 风不定也跪了下去,对着风千里而跪。 族人们统统跪了下去,以最高的礼仪迎接风万里魂归故里。 “大哥,你终于回家了。”风千里双手接过酒壶,老泪纵横,激动万分。 一别七年,再次相见,风不定发现二叔苍老了许多,远没七年前那样有精神。 自打得知风不定命丧断魂崖后,风千里伤心欲绝,连想死的心都有,但是为了复仇,他继续苟延残喘活着,硬是从绝望中挺了过来。 “二叔,定儿不孝,让你操心了。”风不定扶起风千里。 风不定大难不死,平安归来,短短七年已是强者中的强者,这让得风千里对复仇更加有希望了,欣喜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众人起身后,风不定发现妹妹不在,疑惑的问:“铃儿怎样?人呢?” 这下众人不说话了,可把风不定吓了一跳,以为妹妹遭遇了不测? “二叔!”风不定望着风千里,“铃儿呢?” “铃儿没事,已经成功混入隐月居,到时咱们里应外合,先灭了隐月居。” 风不定听后才松了口气,毕竟他见过孙错,那个生无可恋的老头像是受了重大打击,已经被折磨得半死不活,是不会对妹妹下毒手的。 “二叔,这样做太危险,还好岭儿碰上的是孙错,而不是其他六派的掌舵,不然小命早没了。” “孙错是谁?”风千里一脸懵逼,似乎从没听过此人。 “孙错就是孙钰!”风不定继续解释,“那老头一脸苍白,看起来生无可恋,像是受了重大打击。” “老东西也有今天,这是他的报应。” “报仇的事交给我,你们在岛上等消息。” 风不定知道二叔难以忘掉那段血海深仇,怕他冲动做傻事,出谷后就赶回海啸岛,顺便把父亲的骨灰带回来。 “也好,先让你爹入土为安吧。” 接下来,风不定拔刀,挥刀,却没人看见他是如何拔刀的,只见刀光闪烁。 雪亮的刀光,让人眼花缭乱。 此时此刻,族人们更加崇拜风不定了,七年不见,如今他的修为已惊天地、泣鬼神。 顷刻间,风不定已经用冷月弯刀削出一口石棺跟石碑。 “定儿,你的刀法比起你爹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下他可以含笑九泉了。”风千里把酒壶放进石棺里。 风不定带着族人们安葬好父亲,这才把七星剑盟的实力告之,让他们别轻举妄动,呆在岛上安心过日子,复仇的事他自有办法。 族人们想想也是,以少主现在的修为,放眼江湖几乎没有对手,要是连他都报不了血海深仇,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前去,只会是送死。 风不定安抚好族人,又单独安抚二叔风千里,就是怕他等不及,率领族人去报仇。 要知道,一个领袖的决策,关系着族人们的生命。 风不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安抚好众人,当得知妹妹的境界已达武道巅峰,心里可没少乐。 第二天,风不定再次告别亲人跟族人,独自离开海啸岛,前往欢乐城。 ………… 隐月居。 孙错半躺在竹椅上,不仅脸上有了笑容,眼里也有了光,边饮酒边望着风铃舞剑。 自打风铃入山门后,孙错心情大好,像是年轻了些,大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节奏。 却没人知他喜从何来? 这时,望落日手里拿着一块薄薄的小木片,匆匆忙忙而来。 瞧见徒儿神情异样,孙错心头一颤。 因为没人比他更加知道望落日的定力,一个使剑高手,又是研究木偶的天才,他的手一定是稳的,心也一定是静的。 但是,现在孙错却看见了不一样的望落日。 “师父……” 望落日张口说了两个字就闭嘴,像是怕风铃听见,突然不说了。 孙错瞧见那块薄薄的小木片时,眉头突然皱起,手一挥,风铃就被笼罩在结界里,却浑然不知。 “什么人送来的?”孙错疑惑的问。 “不是人,是只鸟,”望落日把手中的小木片递给孙错,“其余六派也收到一模一样的小木片,上面写着同样一句话。” 七月初七,论道大会,踏月而来,以刀会剑,简短十六个字,却让七星剑盟如同惊弓之鸟。 当然了,令人惧怕的不是字,而是刀。 毕竟,行家都看得出来,那小小的木片是用刀削成的,光滑如镜,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有胆量同时向七星剑盟下战书的人也不多。 而这个人就像是从石头里磞出来似的?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 唯一知道的只有一个名字——风不定。 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名字,现在却令七星剑盟的人头疼,那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本章完) 第24章 未战胆先怯 第24章未战胆先怯 “风不定!风不定!”孙错扭头望一眼还在舞剑的风铃,“又是姓风的。” “会不会是这小狐狸搞的恶作剧?”望落日突发奇想。 “她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六位掌舵,带着高足在大殿等候师父。” 原本,孙错是不打算派弟子参加论道大会的,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听完望落日的话,不得不前去见一张张不想见的脸。 师徒俩离开后,风铃便停止舞剑,当她想跟去偷看时,这才发现被困在结界里,顿时气得牙痒痒,挥剑一阵乱劈。 “死老头!糟老头!臭老头……” 老头已远去,任凭风铃如何骂,他也听不见。 大厅里的人表情各异,或坐、或站、或走。 云无语、阮明透、水鸼、关孤城、风长烟、古艳阳、钱诚站成一排,谁也没说话。 “风不定,风不定……” 无语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而这个名字,早已刻在她心里。 如今,这个叫风不定的人即将出现,让得无语心中波澜不惊,很想见见他,看看是不是脑海中经常浮现的那张面孔。 邀月、离人泪、水中月、东方破则是坐着,手里各自拿着一块薄薄的小木片,却瞧也不瞧桌上的茶杯一眼。 无人省站着一动不动,手里也拿着小木片,目光则是望向大门。 楚天阔迈步走来走去,右手拿着小木片,不断拍打左手掌,显得焦虑不安。 “各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孙错昂首挺胸、大步流星走进门,手里同样拿着一块薄薄的小木片。 他本不想与这些人为伍,不过事出有因,不得不强颜欢笑,假装客客气气。 毕竟他是隐月居的掌舵,不能失了体面;他不怕别人笑话自己,却怕别人说隐月居的闲话。 望落日紧紧跟在孙错身后,呆萌呆萌的样子,好不可爱。 见到望落日,阮明透的眼睛亮了,她那双眼睛,似乎是透明的。 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烈女,见到日思夜想的梦中情人,巴不得投怀送抱,依偎在他怀里,一起看日落日出、一起欣赏日月星辰、一起游山玩水、一起海角天涯…… 可是,现在七星剑盟如临大敌,恰恰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孙老头,你说咋办?” 焦躁不安的楚天阔,似乎没发现孙错有何异样,开口直奔主题。 然而,其余的人则是发现平时生无可恋的孙错,今天容光焕发,苍白的脸上有了笑容,空乏的眼里也有了光,像变了个人是的。 在场的除了望落日知道其中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阮明透,她知道老头能笑傲江湖,全拜风铃所赐。 “该干嘛就干嘛,刀来剑挡。”孙错说得轻描淡写,似乎跟他没关系是的。 众人在大厅里苦等孙错,结果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冰冻了,大厅里的气氛很是压抑。 “就是!”目空一切的古艳阳冷冷一笑,“何惧之有。” “年轻人,你错了,”孙错连瞧也不瞧古艳阳这狂徒一眼,把手中拿的小木片在众人面前晃晃,“要是你也能用剑削出光滑如镜的小木片,我老孙给你当孙子。” 一剑削出光滑如镜的小木片,以古艳阳现在的修为,再练十年也办不到,所以他只有闭嘴,不敢再张狂。 孙错一句话就令古艳阳闭嘴,让他颜面扫地。 可见,实力就是王道。 用刀或剑削出薄薄的小木片,别说古艳阳办不到,在座的七大掌舵,个个是合神修为的强者,自认也办不到,所以他们才会感到恐惧,害怕。 挑战他们的人还没现身,光凭一块薄薄的小木片,几乎吓破了他们的胆,未战胆先怯。 这种感觉,七星剑盟的掌舵,还没从有过。 东方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复杂,记忆似乎回到了千年前,回想起那把魔刀,瞳孔突然放大,眼里流露出恐惧之色。 “难道……”东方破突然站起来,战战兢兢的望着孙错,“难道冷月弯刀重现江湖?” “莫非是风万里的后人前来寻仇?”楚天阔容颜失色,紧张得把手中的小木片给捏碎。 提起冷月弯刀,七星剑盟的掌舵,无不为之色变,心里一阵冰凉。 而后起之秀的无语等人,却一脸懵逼,似乎从没听过世间有这样一把刀。 “或许吧?” 孙错叹气一声,又想起刚收的女弟子风铃,想得入了神。 想着想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之色,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微笑。 大敌当前,孙错还能有这般表情,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越来越看不懂这老头了。 “娘,那是把什么样的刀?”水鸼好奇的问。 “是把冷如寒冰的刀。”水中月说话时依旧是冷冰冰的,她的目光似乎比刀锋还冰冷。 “弯如残月的刀。”邀月若有所思。 “更是把杀人不见血的魔刀。”离人泪脸上的媚笑依旧在,可那惹火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怒火。 经三女简单介绍,后辈们算是对冷月弯刀有所认识,一个比一个好奇,好奇得想看看。 “真有那么玄乎?”阮明透微微一笑,“我倒想看看。” “那把魔刀不是给人看的,”离人泪撇阮明透一眼,“但凡看过那把磨刀的人,不是流血就是丧命。” 阮明透不是被吓大的,胆子可大了,甚至比多数男人都大,大到敢独自去掘墓,她还真不信一把刀有那么可怕。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孙错再次叹气一声,“各位回去准备吧,论道大会见。” 孙错果断下了逐客令。 “你这糟老头……” 无人省刚张口,就见孙错转过身,绝尘而去,那里还骂得出口,只得把涌到喉咙的话吞回肚子里。 主人已远去,客人们只得离场,各自回去准备,准备迎战。 呆萌呆萌的望落日送客时,阮明透趁机从他身旁经过,刻意用手碰碰他的手,七年来有无数次想牵牵了。 手被触碰,望落日心里一颤,身子一抖,像被电击一般,脸蛋不由一红,害羞得转身溜了。 六个掌舵各自带高徒回山门部署,加强戒备,弄得人心惶惶,结果几天过去了,连个鬼影都没瞧见,虚惊一场。 (本章完) 第25章 久别重逢 第25章久别重逢 七月初七,辰时。 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来到欢乐城,侧脸已被连衣帽给遮挡,只露出正脸,却无人能分辨是男是女,而那双眼睛则是碧绿色的。 这个神秘的人,正是风不定,如此打扮,自然是掩人耳目,因为他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蛋,实在令人着迷,为了先瞧瞧七星剑盟的绝学,做到知己知彼,不得不伪装。 风不定迈着轻盈的脚步,轻车熟路朝五湖四海走去。 前来观战的人,早已汇集在五湖四海。 论道大会现场,东楼九步台阶上,虚位以待,位置是东道主的。 在欢乐城,有权坐这个位置的有且只有一人,那就是城主云在天。 云在天上,人人可见,老弱妇孺皆知。 云在天在人间,名满江湖,家喻户晓,侠义无双,仁义无双。 邀月一袭白衣,独自坐在南楼高处,美如月的她像是在邀人赏月一般,乍一看,又有点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西楼高处坐的则是无人省、东方破、楚天阔,三个男人,一个比一个高大,一个比一个威严。 北楼高处,孙错坐在水中月跟离人泪中间。 无人省又瘦又黑,身高六尺,脸如圆月,目如蓝星,五官大大的不协调,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东方破红光满面,双眼炯炯有神,自信满满的样子。 楚天阔高大威猛,一脸阴沉,目露凶光,像是人人都欠他债似的。 孙错一袭白衣、一头白发、一脸苍白,整个人就像张白纸,坐在两个美人间,却无动于衷,似乎不食人间烟火。 水中月冰清玉洁,人就像是水凝结成的冰,令人不敢触碰,那双眼睛却荡着秋波。 离人泪脸上时刻都在媚笑,给人水性杨花的感觉,那双眼睛水汪汪的,似乎刚流过泪一般,很是惹火。 七星剑盟的掌舵,七年来修为也都达到合神,而无人省依旧还没突破合神,迈入合体。 高高在上的人高高在上,前来观光的人却只能站在台阶上,论道者挤在人群里。 风不定藏身在人群中,却不敢望高高在上的七个男女,怕被认出来。 “古大少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声呼唤,如此举动,无疑是古大少的崇拜者。 古大少就是古艳阳,乃得意门最得意的弟子,年少英俊,心高气傲,也是个心胸狭隘之人,修为已达融合,是万千少女心仪的对象,更是天之骄子,骄傲得目中无人。 “让让,让让……”古艳阳边走边嚷,骄傲得目空一切,除了他师父,谁也不放在眼里是的。 “拽什么拽。”风风火火的阮明透叫嚣起来,就是看不管古艳阳摆架子。 闻言,古艳阳不得不停下脚步,扭头瞪阮明透一眼,冷冷道:“掘墓人的嘴还是这般伶俐。” “我的手更伶俐,信不信掘你祖坟?” 瞧两人见面就掐,唇枪舌剑,水鸼似笑非笑:“古大少风采依旧,七夕节形单影只,就不怕无语的手被人牵吗?” “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听见古艳阳的声音,风不定心里很是窝火,当然记得是这个小人把他打下断魂崖的。 这时,绝色佳人陪着风度翩翩的男子出现在东楼。 无语一袭白衣,美得像仙子,像是从白云深处来的。 “无语,你还好吗,我已经变强了,来娶你了。” 风不定望着站在东楼处的情人,心理默默念着,见到久别的情人,心里翻江倒海,七年前的点点滴滴,不断浮现在脑海里。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冲到她面前,还得再等等。 东道主到场,七星剑盟的掌舵纷纷起身相迎,以示尊敬。 “抱歉,让各位久等。”云在天微笑着。 “七年不见,城主风采依旧。” 开口说话的是脸上始终带着媚笑的离人泪,还眼送秋波,越看越像水性杨花的女人。 “老了,离台主倒是越来越年轻!”云在天微笑着,“各位请坐。” “无语见过师父跟各位前辈。” 无语的声音甜美而动人。 七个男女微笑着点头,对这个江湖第一美人颇为欣赏,见她又变回七年前那个信心满满的少女,都很欣慰。 无语乃天之骄女,是少年们的梦中情人,都想给她当头一棒,牵牵她的手,却有心没胆。 因为害怕一个人——古艳阳。 多数人一致认为,只有天之骄子跟天之骄女是绝配,那是郎才女貌、郎情妾意。 古艳阳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七年前的七夕节,当他给无语当头一棒时,绝色佳人却没有任何表态,结果跟妖私奔,导致在断魂崖错手伤了她,令她失去了记忆。 古艳阳当然不死心,于是苦修七年,打算在今年七夕节,用手中的剑在佳人头上轻轻一敲,征服她的人,也征服她的心。 “论道开始。”云在天微笑着宣布。 东方破点点头,从高处飘身来到会场中央,提高嗓门道:“第一场论的是炼丹,论道者入场。” 闻言,七个少男少女步入会场中央,其中就有风长烟,他们都是七星剑盟炼丹的佼佼者,各自代表师门论道。 风长烟手里拿着株似花非花的植物,其他人手里也拿着不同的植物。 现在,风不定才明白风长烟手里为何会拿着株植物,原来是炼丹用的,想必是他取胜的法宝。 就在风不定琢磨时,只见东方破左手画方,形成的方框里凭空出现一张石桌,桌上摆满药草。 东方破右手画圆,圈里就多出七个丹炉。 手一挥,要什么来什么,修真者的强大,让凡人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难怪把修真者视作神,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按照规则,你们可以将带来的药草加入其中。”东方破说完退到一旁。 道具已摆上,论道者纷纷行动,先选丹炉,再选药材。 别人已经开始炼丹了,而风长烟却没有动,拿着药材还在研究。 风不定默不作声,静静地观看,看得入神。 他知道,炼丹很讲究,药材的比例、火候都得掌控好,不然炼出来的丹药,会吃死人。 (本章完) 第26章 论道(一) 第26章论道(一) 片刻后,风长烟从桌上的药材中,各自取少许放进丹炉里,双手掐诀,对着丹炉念经,只见丹炉里飘起缕缕烟雾。 然而,其他六个丹炉,有两个已经飘出焦味,不言而喻,失败了。 接着,又有两个丹炉里飘出焦味。 此刻,风长烟不急不躁,把带来的那株似花非花的植物放进丹炉里,再次双手掐诀,控制火候。 “长烟一定是最棒的那个。” 关孤城望着会场中央,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跟判断力。 “必须的!”水鸼柔情似水的眼睛盯在风长烟身上,“我家长烟就没让人失望过。” “你家长烟?”阮明透一棒子敲在水鸼头上,坏坏一笑,“除非他肯给你当头一棒。” “迟早的事。”水鸼笑得很甜,信心满满的。 “姐真不知你哪来的自信?” “只要有信心,铁杵磨成针。”水鸼笑得甜甜蜜蜜。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无语微笑着而来,她的微微一笑,也是没男人能抵挡的。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你方唱罢我登场,有说有笑,简直把古艳阳当透明的。 此刻,古艳阳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皇天……” “天啦!”阮明透不给古艳阳说话的机会,匆忙把话打断,接着说,“好像长烟获胜了。” “什么叫好像?”水鸼撇阮明透一眼,“已经胜了好不好。” 东方破手里拿着一粒绿色的丹药,提高嗓门道:“现在我宣布,炼丹的获胜者,是我先天宗的风长烟。” 这下,先天宗的弟子个个欢天喜地,为风长烟鼓掌,因为他替师门争光了。 “这粒丹药延年益寿,就赠与现场的乡亲,”东方破望着人山人海的人群,“但是人太多,各凭运气吧。” 在场的人,人人伸长脖子,拭目以待,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绑紧了。 东方破随手一扔,手中的丹药就朝人群飞去。 “这就是一派掌门的作风,难免让人失望。” 即便风不定轻声细语,可他身边的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那些修为高的,自然也都听见了,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 而看到的,只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却没看清他的脸。 东方破听后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像蝼蚁般踩在脚下。 这时,人山人海的人群里发出惨叫声,为抢一粒丹药而大打出手。 风不定知道,那粒丹药如同一个热乎乎的包子,一群恶狗定会为之争夺,结果可想而知。 风波平息后,东方破狠狠瞪黑袍人一眼,双手一挥,会场中央的道具又凭空消失。 第二场论的是天眼。 这次的裁判是孙错。 七个少男少女迈步来到会场中央,钱诚就是其中之一。 孙错左手拿着一个精致的葫芦,在论道者眼前展示,谁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清楚了!”孙错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葫芦,到时在谁手里,谁就是幸运儿。” 孙错原来的名字叫孙钰,他一生不幸,觉得自己出生就是个错,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不该谈情说爱、不该有女儿,最不该的是阻止女儿的婚姻,酿成不可挽回的人间悲剧,成为千古罪人。 他发现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索性把名字改了,改成孙错,就是提醒自己不能再犯错。 所以,刚才说话时刻意提了“幸运儿”这个词,希望别人幸运,更希望别人不要犯错。 七个论道者瞧清楚后,点点头。 孙错右手一挥,众人头顶凭空出现九千九百九十九个葫芦,跟他左手里拿的一模一样。 然后,孙错把左手拿的葫芦,跟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变出来的葫芦混在一起,进行大洗牌。 一万个葫芦漂浮在论道者头顶,看得七人眼花缭乱。 当然了,看得眼花缭乱的不止他们七个,看论道的没一个不眼花缭乱。 唯独孙错没眼花缭乱,因为他压根就没看,他怕看错。 怕得要命! 孙错只知道一点,到时宣布结果就行,那时准错不了。 一万个真假葫芦,如此震撼的道具,连风不定都为之震惊,他也找不出真的那个。 论道者们双手掐诀,已经启用天眼,眉心间突然有了第三只眼。 即便如此,也没人找出那个真的葫芦。 一炷香后,有人动手了,伸手去抓漂浮在头顶的葫芦。 但是葫芦一碰就碎,化作泡影没了。 可见靠运气是行不通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太渺茫了。 风不定看见,已经有六人先后动手,结果都一样,一碰葫芦就没影。 “钱诚这家伙抓不住女人的心,能抓住葫芦吗?”水鸼好奇的问。 “鬼知道!”阮明透冷不丁回答。 钱诚望着漂浮在头顶的葫芦观察许久,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眼里也有了光。 因为他发现了细微的差别,虽然都是葫芦,可真的要沉一点点。 一点点就是关键。 钱诚伸手朝那个葫芦抓去,很是果断,一点都没有犹豫。 一抓,抓个正着。 突然,那些假葫芦全部化作泡影,如梦如幻的场景好不震撼。 “此次论道,获胜者是得意门的钱诚。”孙错宣布结果后,飘身回到自己位置。 钱诚打开葫芦,葫芦里没有药,只有一根小小的鹅毛,这就是关键。 第三场论的是炼器,裁判是水中月,关孤城就是七个论道者之一。 水中月冷得像座冰山,令人不敢高攀,眼波却是迷人的。 她左手轻轻挥动,轻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紧接着,七个炼器鼎凭空出现。 炼器跟炼丹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对火候的控制。 不同的是,丹药不可二次提炼,兵器却可以,越是神兵利器,越值得提炼。 风不定想不到,关孤城居然是个炼器高手,也知道他手里为何拿着玄铁了。 “开始吧。”水中月宣布后,默默退到一旁,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姿态。 闻言,七个论道者各自走到炼器鼎前,将手中的玄铁轻轻放进去。 他们的举动,很多人不解,但是风不定却懂。 (本章完) 第27章 论道(二) 第27章论道(二) 对炼器师来说,玄铁就是他们的心、他们的肺、他们的五脏,因此倍感珍惜,视为生命,甚至比生命还重要。 高冷的关孤城,双手掐诀的样子好不霸气,给人一种孤芳自赏的感觉。 “希望关孤城这闷葫芦能炼把好剑。”无语很淡定,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风不定却听见了,似乎随时都能听见她的心声。 “一定会。” 无语扭头瞧不远处的黑袍人一眼,却只看了个寂寞,对他更加好奇了。 一炷香后,七个炼器鼎里各自出现一把剑,各式各样的形状。 剑是炼成了,可关孤城似乎对所炼的剑不太满意。 别人也一样,没一个脸上流露出满意的表情。 于是,他们对剑进行提炼,也就是二次炼剑。 又一炷香过后,他们才满意的点点头。 水中月那双荡着秋波的眼睛在七个论道者脸上一一扫过,微笑道:“看你们自信满满的样子,似乎不需要第三次。” “是。” 七人的回答铿锵有力。 “剑砍剑,”水中月眨眨秋波,“看谁能笑到最后?” 之前,七人辛苦炼剑。 现在,他们却要毁剑,亲手毁掉自己的心血,可他们也知道,没用的剑留着也没用。 只有跟别人炼的剑比比,方知有没有存在的价值。 七人对视一眼,同时拔剑,挥剑。 剑断,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声音消失后,地面多出六截断剑,而唯一没断的那把在关孤城手里,不仅没断,还完整无缺。 关孤城笑了,笑得很得意,毕竟他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水中月冰冷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笑容,右手一挥,七个炼器鼎又凭空消失。 风不定的目光独特,看人准确,很少有看错的时候,这次也不例外。 “炼器胜出者,是近墨派的关孤城。”水中月宣布结果后,飘身回到位置。 到目前为止,七星剑盟已经论道三次,获胜者都很优秀,不但七星剑盟的掌舵满意,就连城主云在天也满意。 七星剑盟的掌舵看论道时,也时不时举目张望,留意人群中的动静,时刻提防着,不敢有丝毫大意。 毕竟已经收到战书,不得不谨慎些。 接下来,第四场论的是机关,裁判是无人省。 这次轮到阮明透出场。 “看姐的!” 阮明透自信满满,迈步朝会场中央走去,恰恰碰到三个闷葫芦。 “你俩好样的!”阮明透先是赞美风长烟跟关孤城,然后望着望落日,“不准给姐拖后退。” 呆萌呆萌的望落日,点点头,苦笑道:“你是最棒的,加油。” 这句话对别人或许意义不大,可对阮明透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暗恋对象的鼓励,那可是良药,听得阮明透心花怒放。 “这话姐爱听!” 阮明透趁机在呆萌的望落日脸上亲一下,这才兴高采烈奔向会场。 烈女敢爱敢恨,阮明透就是比酒还烈的烈女。 场面顿时轰动起来,巴掌声、起哄声、嘈杂声混在一起,气氛欢快极了。 佳人已奔赴赛场,望落日脸蛋红红,傻傻的立在原地,似乎还在回味那甜蜜的瞬间。 这时论道已经开始了。 “我会用功法布下结界,在结界里设置机关暗道,你们各凭本事在半个时辰内过关,谁先走出来就是胜利者。”无人省解释着。 七个论道者点点头,表示已经听明白。 只见无人省双手挥动,透明的光圈便将七人笼罩在里面,这就是结界。 结界里出现房屋、街道、小桥、流水、暗道等等,活灵活现。 观看的多数是凡人,见到奇幻的一幕,那是目瞪口呆,两腿颤抖,没见过的已经尿裤子了。 此刻,风不定有种看电影的感觉。 结界如同迷宫,会让人产生幻觉,晕头转向就别想出来。 当然了,七人都是这方面的行家,五行八卦对他们来说,就是小儿科,关键是幻境跟机关。 他们身临其境,浑然不知哪里有机关,哪里是幻境,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 闷三来到无语身旁,而望落日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尽,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羞答答的好不可爱。 却不知,别人有多么羡慕他。 “闷葫芦,被掘墓人亲是什么滋味?“自作聪明的古艳阳,望着望落日取笑,“说出来给大伙分享一下。”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望落日虽呆萌,却一点也不傻,怎能跟他分享。 云无语冷冷瞪古艳阳一眼,眼里满是恨意,早从阮明透等人那里得知,是他令自己失去记忆的。 “透明不会被困在结界里吧?”望落日似乎有些担心。 “被亲一口就会关心人了,有进步。”水鸼高兴得拿望落日开刷。 “把心放肚子里吧!”无语信心满满的说,“要是这结界能困住她,她就不是掘墓人了,早已变成墓里的死人。” 掘墓人,顾名思义,就是挖坟的,也就是盗墓者。 连无语也说阮明透是掘墓人,还真是颠覆了风不定对这个烈女的认知,想不到她胆儿还挺大的。 阮明透胆儿不大就不是阮明透了,她当自己是透明的,更是把死人当透明的。 因为她知道,死人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 这时结界里有了变化,七人各自寻找出口,有些懵逼了,已经分不清虚实。 有人已经触动机关,差点被射出来的箭射成刺猬;有人中毒气晕了;有人迷了路,越走越远;有人被困在原地不动;有人迷迷糊糊在里面转圈;有人负伤了。 不过,还有一个清醒的,那就是阮明透,至今完整无缺。 走五行、踩八卦、破幻境、避毒气、躲暗箭,虽不是顺风顺水,但一路高歌猛进,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终于走出结界。 阮明透走出结界时,还没用半个时辰。 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无人省还在默默等待,直到一炷香后,他才双手挥动。 结界顿时消失不见,被困的人也获得自由,晕的醒了,受伤的也好了,一切恢复如初,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次的获胜者,是烟雨台的阮明透。”无人省宣布后,飘身回到位置。 (本章完) 第28章 一剑破万剑 第28章一剑破万剑 第五场论的是造人,裁判是离人泪。 这次,轮到望落日上场。 阮明透退场时恰恰碰到望落日,微笑道:“落日,你行的。” 瞧烈女风风火火走来,呆萌的望落日赶紧绕道,害怕脸蛋被再亲。 这一幕,顿时引来欢声笑语,觉得望落日太可爱了,而阮明透又太开放了点,把小弟弟吓得绕道而行。 “姐,你这样会吓到他的。”水鸼一脸坏笑,然后扭头望风长烟一眼。 只一眼,虽然没把风长烟吓跑,但是已经把他吓得脸红,心跳。 “这样就吓到了,”阮明透坏坏一笑,“那洞房还不尿裤子?” 烈女的开放,引来一片欢笑,原本压抑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欢声笑语后,论道正是开始。 离人泪脸上的媚笑跟惹火的眼神,看得望落日脸红心跳,觉得她比阮明透还要令人窒息。 好在,离人泪只是看他一眼,就匆忙把目光移开。 这次论的是造人,却不是真正的造人,造的是假人,也就是不会说话的木偶,可能是人,也可能是飞禽走兽。 “我布结界,你们造人,谁造的人战到最后就是赢家。” 离人泪解说后,旋即挥动纤纤玉手,结界说布就布,弹指间的事而已。 结界里是一片空旷地,没有花花草草,也没有小桥流水,只有一片寸草不生的沙漠。 七个论道者已在沙漠中,正在用手中的木头造木偶…… 风不定已然明白造人的意思,想不到望落日这个闷葫芦有双灵巧的手。 能造各式各样木偶的手,甚至能造出活人! 木头在七双巧手下,渐渐有了形态跟轮廓。 一炷香后,七个木偶已完成,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都有,有鹰、有雁、有鱼、有虾、有狼、有虎、有豹,这些飞禽走兽,看起来栩栩如生。 望落日造的木偶就是鹰。 七人造好木偶,才完成第一步,接下来就是赋予木偶生命。 只见七个男女双手掐诀,开始施法,嘴里默默念经。 接下来,七个木偶突然变大数倍,已然活了,活灵活现。 这下,看得凡人们惊叹不已。 看来,修真者的强大,是凡人望尘莫及的。 要是在以前,风不定也会跟这些凡人一样吃惊。 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感到吃惊,他坚信,如果是修为更高的强者造出来的木偶,威力会更加惊人。 就在风不定思索时,结界里已经展开厮杀。 七人用功法各自控制自己造的木偶,开始发起攻击。 最令人想不到的是,先挂的是鱼,竟然被虾给吃了,真是鱼大鱼吃虾,虾大虾吃鱼。 翱翔的大雁飞扑而下,把虾吞下肚。 同时,高大魁梧的虎遭到狼跟豹攻击,虎杀了豹,却被狼给咬死,而狼也受了重伤。 在空中翱翔的雄鹰跟大雁展翅高飞,朝受伤的狼发起攻击,扑下又飞起,飞起又扑下,最终把狼给活活累死。 这些惊心动魄的场面,看得众人唏嘘不已。 最后,雄鹰跟大雁在空中决一死战,大雁不敌雄鹰而战死。 最终雄鹰获胜,不愧是飞禽之王。 离人泪右手一挥,结界凭空消失,一切恢复如初。 “哎哟!”阮明透望着聚精会神的望落日,“我家落日好帅,呆萌呆萌的样子,真是迷死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 风不定心理呐喊一声,刚看完那场同类厮杀,他心里并不是很愉快。 毕竟人类也如此,也是人吃人的世界。 “这次论道,获胜的是隐月居的望落日。” 离人泪宣布结果时,脸上还在媚笑,眼神依旧是惹火的。 接下来,第六场论的是剑阵,裁判是楚天阔。 “水鸼妹子!”阮明透微微一笑,“看你的了。” “手到擒来,别忘了剑阵是我的强项。”水鸼信心满满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们要破的是万剑阵,谁先破,谁获胜,一炷香为限。” 楚天阔简单说说规则,双手挥动时,结界就出现,已经将七人笼罩其中。 结界中,万剑争鸣,已经开始发起攻击,无情的朝七个男女射去,将他们包围其中,光看阵势都唬人。 水鸼右手一动,手里就多把古剑,以剑对剑,以剑破剑,未尝不可。 风不定看得出,剑阵远比机关可怕得多,如同一头猛兽,如果攻击的不是要害,是不能将其刺死的。 结界里,万剑有环绕,有飞射,根本不成规律,让人难以把控。 有四人已经被剑锋所伤,却不知从何下手,手中的剑不是主动出击,而是被动应战,这样下去的话,会活活被累死。 时间在流逝,一炷香的时间已过半,七人的体力也在消耗,却不能停下来。 毕竟,剑是无情的,不会给他们喘气的时间。 风不定不止在观看,也在寻破解之法。 “终点就是起点!”风不定观看一会后,情不自禁说出心中所想。 无语听后,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她不光只有美貌,也有智慧,那是美貌与智慧并重。 云在天高高在上,并不是坐在那里享受,早已把五湖四海的场景看在眼里,也听见了许多声音。 自然也听见了“终点就是起点时”那句话,对黑袍人也好奇起来。 因为他知道,那就是破解之法。 结界里,七人身临其境,处处避开剑,却忘了逆流而上的道理。 风不定说的话,七星剑盟的掌舵也听清楚了,没有谁比他们更加知道万剑阵的破解之法,没曾想被来路不明的黑袍人给识破,对这个不知从哪里来人起了疑心。 无语慢慢挤开人群,迈步朝黑袍人靠近,已经忍不住想看看连衣帽里的那张脸。 这时,结界里已有五人受了重伤,连剑都拿不稳,水鸼也挂彩了。 当她用剑支撑身体时,眼睛突然一亮,脸上也流露出喜悦之色。 “我早应该想到的,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水鸼精神一震,挺直腰,先是将射来的剑挡开,旋即转身,将手中的剑朝万剑射来的中心抛去。 剑射入剑海里,剑海突然没了影,一切恢复平静。 好个一剑破万剑! 结界也没了影,只见七个男女站在会场中央,显得很疲惫。 (本章完) 第29章 论剑(一) 第29章论剑(一) “水鸼是好样的!”楚天阔微笑着说,“不仅给你娘长脸,也给自己长脸了。” 毫无疑问,水鸼就是水中月的女儿。 “我们听水轩的女子,没一个是吃素的。” 水鸼一脸得瑟。 她有资格说这句话。 楚天阔又笑了,笑着说:“破剑阵的,是听水轩的水鸼。” 接下来,最后的论道才是重点中的重点,论的自然是人人想看的剑,七星剑盟不论剑,且不成了江湖笑话。 由于水鸼也是参与论剑者,为了公平起见,论剑暂停半个时辰。 论道分别拔得头筹的关孤城、风长烟、望落日、钱诚、阮明透、水鸼相互吹捧起来。 此刻,风不定心里有些矛盾,也有些茫然。 毕竟,他刚认识的这些少男少女,都是七星剑盟的弟子,都是佼佼者。 是敌?是友?他不知道? 就算风不定不是来复仇,没有把他们当仇人。 而他们呢?当得知风不定的真实身份后,是把他当朋友?还是仇人?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千年的仇恨,不能再继续下去,不然死的人会更多,流的血也会更多,那样仇恨会越来越深。 亲眼目睹六场论道后,风不定发现七星剑盟人才济济,卧虎藏龙,集结了方方面面的人才,而族人们只会拔刀,关键是刀拔得慢,还有就是势单力薄,前来报仇无疑是以卵击石,付出的代价比千年前还要惨,惨到会遭灭族。 “想必阁下也是剑道中人。” 听见熟悉的声音,风不定却不敢见熟悉的人,没等无语走到面前,就匆忙朝人群中挤去。 风不定无时无刻不想见情人,可现在还不是跟她见面的时候,只得选择逃避。 没见着黑袍人的脸,无语更加好奇了。 高处,七星剑盟的掌舵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在议论什么? 云在天一脸温和,目光往女儿的位置瞧,他不知道七星剑盟的掌舵说什么,也不想知道。 “无语,接下来论剑,就靠你给女人长脸了。”阮明透笑呵呵而来,已有指桑骂槐的意思。 水鸼、钱诚、关孤城、望落日、风长烟一路跟随,人人脸上挂着微笑。 然而,古艳阳却笑不出来,眼里已有怒火。 “怕就弃权。” 古艳阳就是这么不解风情,相信喜欢他的女人,不是眼瞎就是心瞎。 “笑话!”阮明透瞪古艳阳一眼,“姐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时辰到,论剑者进场。” 板着脸的古艳阳还想跟女人较劲时,空气中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 声如莺歌,却有一种莫名的震慑力。 风不定寻声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的邀月,像仙子般站在会场中央,一举一动都是那么霸气。 不言而喻,这次论剑的裁判就是她。 阮明透撇古艳阳一眼,率先朝会场走去。 接下来,除了钱诚没上场,风不定认识的少男少女,都去了。 这次论剑的七人,是云无语、阮明透、水鸼、古艳阳、关孤城、望落日、风长烟。 七人的修为已有小成,古艳阳跟云无语已是融合中期,关孤城则是刚迈入融合初期,而望落日、风长烟、阮明透、水鸼的修为,还停在开光后期,七人的修为压根不在一个层面。 站在会场上的七个男女,各自代表师门论剑,都是本门第子中最强的存在,无一不是剑道高手。 钱诚跟古艳阳是师兄弟,既然古艳阳上场了,就证明钱诚在剑道方面的造诣不如他。 论道者有七人,车轮战对谁都不公平,只得采取一对一的战法,胜出者晋级,直至战到最后。 即便这样,还是多出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幸运儿! 谁是幸运儿? 不是由天决定,而是由签决定。 邀月纤纤玉手一挥,手中就多出七支精致的竹签。 七个论道者分别从邀月手中抽出一支竹签。 巧的是,阮明透的对手是望落日,水鸼的对手是风长烟。 更巧的是,无语就是那个幸运儿! 剩下的关孤城跟古艳阳自然成对手了。 运气好的无语,有点无语啊,她并不想占这种便宜,可规则就是规则,只有接受苍天的安排。 “哪两个先来?”邀月试探性的问。 “我们。”阮明透抢着回答。 我们,当然指的就是她跟望落日。 瞧呆萌呆萌的望落日脸蛋红红,风不定暗自偷笑,心中已有答案了。 邀月双手一挥,将整个会场布下结界,与外界隔绝,把七人困在其中。 毕竟,修真者动起手来不是过家家,威力惊人,会伤及无辜的凡人。 结界里,其余五人退到一旁观战。 “落日,别害羞,咱们大战三百回合。”阮明透嬉笑着。 这下,望落日脸蛋更红,胆未怯,心却慌了。 古艳阳看得心里不爽,冷冷道:“别浪费大家时间。” 呆萌呆萌的望落日只有拔剑,一剑朝阮明透刺去,完全没章法,看起来像是在拼命。 剑无杀气,人更无杀气。 阮明透又笑了,拔腿就跑。 这样,美女在前面跑,帅哥在后面追,只见两人在结界里追逐。 这样的场面,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更出乎了风不定的意料,越看越想笑。 好好的论剑,突然变成赛跑,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观光的无所谓,权当是看戏,放松放松心情也不错。 烟雨台的台主离人泪,脸上虽挂着媚笑,眼里却笑不出来,当她的目光望向孙错时,见他苍白的脸上竟然有微笑,真是奇了怪了。 结界里,除了古艳阳板着脸,其余的人都笑了。 “还比不比?”望落日边追边说。 闻言,阮明透停了下来,转身朝望落日步步逼近,嬉笑道:“当然得比,刚才只是热身,现在得动真格的。” 两人各自代表师门出战,关系到师门荣辱,不能儿女情长。 阮明透不尽力,似乎对不起师门;尽力呢?剑下又不留情,似乎也对不起心中的小情郎。 此刻,烈女的心里是矛盾的。 而呆萌呆萌的望落日,则是六神无主。 阮明透沉思一会,突然道:“让我领教领教你的‘鹰击长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