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之战：我成了黑气巫师》 第一章 欢迎来到!祖安! 宽阔的钢铁长桥—— 一座仿佛太阳的金色轮盘矗立在桥梁的中央，代表了两座城邦与历史的分界。 日之门！！! 硝烟弥漫，浓郁的火药味儿与腥臭直冲口鼻。 就在今天，这里发生了皮尔特沃夫与祖安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场混战。 死在桥上的皮城执法官与祖安民众横尸遍野，在托起日之门雕塑的冰冷注视下被遗忘。 ………… 祖安，某处狭窄的小巷子里。 一个瘦小的身影靠在满是尿渍污垢的墙壁。 “嘶，怎么感觉脑袋炸了一样……” 蓝发色的小脑袋晃了晃，哈洛下意识的摸向额头的大眼睛。 额头？ 没错！ 大眼睛？ 也没错！ 但是两个词连起来再看…… “靠，二郎神竟是我自己!” 感到手上传来冰凉滑腻的触感，哈洛瞬间清醒，熟悉的记忆一股脑袭来。 半晌—— “真是没想到，穿越这种好事还能落在我头上。” 穿梭在满是钢铁建筑的祖安大街上，哈洛借着各种炼金灯光和玻璃看着反射中的自己。 又瘦又小，蓝色的头发和一双眼睛。 脑门左边还有一颗半睁半合，通体猩红的大眼珠子。 明明小脸虽然饿的蜡黄干瘪，但底子还算不错。 但配上这个突兀的眼珠子，怎么看都有种怪异的不适感。 他叫哈洛，是一名穿越者。 原本他只是在家一边看新出的联盟动漫，一边顺手拆组新网购的二十四面魔方。 没想到一个没准备好，就被刚要被螺丝刀撬开的魔方炸了。 然后…… 就是迷迷糊糊的重生成了一个因为在胎儿时就被祖安地沟毒气污染的畸形儿。 天生的三只眼。 还患有近视、夜盲、散光等等疾病。 加上他的灵魂还因为没适应新世界，表现出的状态更像傻子，整天流口水呵呵傻笑。 这种情况的孩子在祖安也算少见。 不过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 让他遇见了一对祖安的老夫妻，并收养了他。 这对老夫妻住在祖安环境最恶劣的地沟区，早年生的孩子都因为各种疾病夭折。 直到捡到了哈洛，这个从胎儿就被污染的畸形儿。 畸形儿也有畸形儿的好处，那就是对于地沟区的毒气有很强的抗性，在那儿生活了那么多年都没被毒死。 正因如此，哪怕哈洛傻是傻了点，渴望孩子的老夫妻还是接纳了他。 反正每天给点吃的就能活，关在屋子里总比养个小宠物强。 “啧，这悲惨的命运，算是低配主角了吧。” 想到以前的苦日子，哈洛很难不怕，手心都冒出冷汗。 不过…… 就要不同了！ 逛了一会，哈洛受不了昏暗的灯光反射，回到了刚开始的小巷子。 从脏兮兮的手掌上，缓缓浮现出了一个通体黑色，刻着金色纹路的二十四面魔方体。 “潘库宝盒！” 些许耳熟，就是那个来自动漫《成龙历险记》中的上古法器。 潘库宝盒出现，哈洛扭了扭魔方体，自己穿越的根源。 一起经历过时空穿越后，这东西受到瓦罗兰大陆的碰撞和压制，已经成为了他的伴生物，性命一体。 按照潘库宝盒传达的信息，它原本所处的世界恶魔都被封印，黑气完全被压倒，阴阳失去平衡。 这才在黑气的指使下打破时空壁垒，寻找新的平衡之地。 哈洛就是它在一次修养时顺手带来的帮手，规避新世界的压制。 这事还是靠谱的！ 所以哈洛做了几年傻子，这狗东西却舒舒服服的休养生息。 “喂，你不是黑气承载嘛，抓紧给我弄点自保的手段，不然就一起gg了。” 扭了半天没动静，哈洛敲了敲宝盒不爽道。 “……” 嘎嘎嘎…… 一只乌鸦适时飞过，打破了小巷子的沉静。 无语望天，看到的只是被皮城高大建筑物遮挡的黑影，哈洛再次摸眼珠子。 “算了，跟个死物赌什么气，还是自己动手吧。” 被迫做多年傻子，哈洛也不是什么都没准备，从潘库宝盒中了解了不少知识。 比如一些黑气的用法。 回想了一下目前最实用的黑气魔法，哈洛脱掉破旧的粗麻衣，拿起一块有菱角的石头刺进左肩的肉上。 呲！ 石头刺破皮肉，脆弱的血管裂开，鲜血很快在地上流了一小摊。 一个狰狞的伤口划刻在哈洛的肩上。 仔细看的话，依稀是一个狰狞的人脸图案。 “塔拉面具！” 黑气的运转中，除了孕育出最高贵的八大恶魔，只有一手创建黑影王国的塔拉能从一众低等恶魔中脱颖而出。 丢掉石头，哈洛已经满脸苍白，浑身冷汗直流，把仅剩的短裤都浸的湿透。 按照早就模拟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记忆，哈洛扭动潘库宝盒，一个个铭刻的符文被激活，散发诡异的绿光，黑气溢出。 嗡—— 不需要多余的仪式，当符文完成排序，宝盒腾空而起，一个四面底座在黑气的衬托下印在哈洛的伤口上。 好似在这一秒，又像是上一秒。 哈洛的大脑有一瞬空白，紧接着涌现出从前的种种遭遇，悲伤、恐惧、愤怒等负面情绪接踵而至。 恶念形成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包裹住他。 啪嗒！ 潘库宝盒掉落，两道漆黑、忍者打扮的身影从巷子里的阴影浮现，跪伏在哈洛身前。 “唔，终于舒服了！” 浓雾似的黑气钻进身体，哈洛深深吐了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简单活动活动身体，先来个翻跟头接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稳稳落地。 “这就是黑气强化过的身体，跟之前比完全是换了个人。” 接过黑影忍者托起的潘库宝盒，哈洛很受震惊，暗道黑气的强大。 不仅补足了身体的亏空，还弄出了两个黑影保镖，很赚！ 看了眼恭敬立在自己身后的黑影忍者，哈洛十分满意，就是数量上太少了点。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 用原剧的话来讲，黑影忍者的强弱与数量是由宿主心中的邪恶程度来决定的。 自己暂时只能召唤两个，说明他还是个良善人。 而且完全不用怕被这些邪恶污染心灵，堕落成恶魔。 毕竟他与潘库宝盒一体，而宝盒又是黑气的载体，自然不会被黑影兵团这个黑气的一种展现形态影响。 理论上他与潘库宝盒、黑气是互相平衡的一个整体。 黑气是三者的力量来源，潘库宝盒是黑气的载体，而自己又是潘库宝盒用来规避世界压制的生命体。 三者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就像钱、保险箱、钥匙一样，缺一不可。 而作为三者中唯一有自主意识的哈洛，将拥有两者为他带来的力量。 “真不错啊！” 第二章 范德尔……老爹? “快点、快点……范德尔在黑巷召开集会了……” ………… 阴暗的地下城市，恶臭无时无刻的扑面而来，空气浑厚凝重，还在嗓子留下化工物的烧灼味道。 躲在一间没人住的小屋，哈洛啃着黑影忍者找来的黑面包，竖起耳朵偷听外面街道的声音。 这里是祖安的第二层，位于昔日祖安坍塌后的矿坑里，终日见不到日光。 也不是黑漆漆一片，至少到处还有炼金灯光和彩色玻璃的照射。 虽然没有发达的科技，却有不逊色的炼金技术，街上各种钢铁建筑高高耸立，到处都在彰显蒸汽朋克的风格。 “日之门一战都结束好几天了，是到了互相舔伤口的时候吗？” 费力的咽下粗劣的黑面包，哈洛觉得自己应该跟去看看。 自从黑影忍者的出现，哈洛一直躲在角落，实在闷的发慌。 顺着先前一伙人的踪迹，哈洛披着一件破旧的黑斗篷，悄咪咪的来到所谓的黑巷。 说是黑巷，实则却是一片很大的地盘。 包括了市集、各种酒馆、商铺，还有大片的居民区。 哈洛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不少人朝着一个方向赶：“那八成就是福根酒馆了吧！？” 一路上人不少，瞧见哈洛小小的身影四处乱逛，也不在意。 这种身形一看就是小孩子，除了麻烦什么也带不来。 等见到乌央乌央的人群时，哈洛是在一个废弃的工厂区，鼎沸的人声闹哄哄的。 “抱歉先生，借过一下……” “嗨，看着点路小崽子……” “抱歉抱歉……” 仗着身子小，哈洛费劲的挤到人群前方，好几次差点被踩到。 不明白在这种差劲的环境下，这群家伙是怎么长这么壮的，跟头发情的公牛一样。 时间流逝—— 大约中午的时候，人群再次扩张了一倍，不少废弃的工厂里都塞满了人。 靠前的哈洛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没多久，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一群人的拥促下走进了人群，站在正中央的高台上。 “兄弟姐妹们，日之门一战打出了咱们祖安的骨气，这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 范德尔单臂举起，有神的双眼扫视在场的所有人，高喊出了令人群沸腾的宣言。 “太对了，上城的皮佬根本就不把咱们底城人当人看，就应该让他们见见血，狠狠打他们的脸!” “没错，我们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必须夺回祖安的尊严！” “……” 一声声高喊跟上，大多数人都激动了，哪怕一个个身上都带着伤，一开口都扯的伤口疼，龇牙咧嘴。 这种似是而非的意志很浓烈。 就连哈洛都被周边人的高呼弄的热血沸腾。 毕竟从出生就在祖安，哈洛对这里是有归属感的。 虽然的这种归属感很差，呼吸的时候都会辣嗓子一样的疼。 但这并不能怪祖安！ 环境的问题出在皮城的压迫，还有一些炼金男爵的放纵。 这群没良心的家伙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听我说，我的同胞们！” 气氛的催发下祖安人们个个情绪激烈，荷尔蒙高涨的气息在炼金污染的空气中都能嗅到。 范德尔大声开口，眼神说不出的沉重：“皮城人已经知道了咱们祖安的勇敢，他们不敢再到底城乱来，我们应该休养声息了！” 静！ “……” “不！范德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已经快要胜利了？” 短短的安静后，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第一个走出人群，高声质问：“祖安还没有独立出上城管理，怎么能停战！？” “希尔科，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弟兄，再战下去不是明智之举！”范德尔很冷静，陈述着事实。 “绝对不行，就是那么多弟兄因此牺牲，我们才更不能放弃，祖安必须自治！” 似乎是没想到范德尔会突然放弃，希尔科有些语无伦次，干瘦的脸颊激动的涨红。 “这就是希尔科嘛？这个大反派的现在还不是一只眼，看起来也不出众！”哈洛暗暗看着这一幕。 “够了！希尔科！“ 范德尔大声制止对方，愤怒道：”上城有着我们没有的枪械和火炮，我们拿什么斗！？” “是你的两个拳头，还是那些已经死了的弟兄的尸体！” 句句在理，也很扎心。 范德尔说的很明白，全部都是事实。 日之门一战，黑巷出动的弟兄回来的并不少，但留在桥上的更多。 执法官们的火枪不是玩笑，大范围杀伤的炸药和毒气更不是摆设。 死的人，的确太多了！ 人群都在沉默，希尔科还想争辩，却早就被身后的人架走，不见影子。 距离高台不远，哈洛看完了这场辩论，也很感慨。 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范德尔非常沉着，有着一个老大该有的智慧。 不反对的人群也正说明这一点。 至少他很得人心，所有人都信服他，愿意听他安排。 反观希尔科，看样子是被祖安的尊严与上城的压迫弄昏了头。 不然不会做出公然反对范德尔的事。 与老大唱反调，说好听是枭雄本色，说不好听就是二五仔特性，迟早是个麻烦。 “难怪剧中范德尔差点打死希尔科，是这个原因吗？”哈洛觉得自己发现了华点。 没了希尔科的阻碍，范德尔也对其他人的质疑做出了回应，指着高台下的本索。 以及本索肥胖身体笼罩下的几个小孩！ “看看他们，他们的父母跟着我们一起冲桥，却倒在了战火中，再也无法回来。” “祖安不能失去她的儿女，更多的孩子也不能失去他们的父母。” 范德尔悲伤的看着几个孩子，似恳求般：“所以，祖安已经经不起战争了，我们兄弟们！” 人群还是沉默着，但明显有人动摇了！ 慢慢的，开始有人默默离开广场，没有对这个提议表态。 看出大家伙的情绪，范德尔露出苦笑，疲惫道：“这些孩子因我没有了父母，我会还给他们一个家，一直到他们长大成人。” 做完了该做的一切，范德尔走下高台，带着本索和孩子们离开。 其他人自觉让路，沉默的注视。 随着本索的移动，哈洛也看到了几个小小的身影。 是一群不大的孩子，其中还有两个特别的女孩。 一个粉头发，一个蓝头发，看样子是姐妹。 不用说，肯定是未来的蔚和金克丝。 “还真是小啊，看样子蔚也就跟我差不多大嘛！”哈洛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声音吸引了范德尔的注意，立刻发现了这个同意不高的身影。 听声音很稚嫩，是小孩子独有的奶音，范德尔走到了哈洛身前，掀开他的兜帽。 “小子，你是谁家的孩子，父母呢？” 尽管有了猜测，范德尔还是问了。 哈洛没有反抗的心思，歪着头：“老杰克，养我的老家伙是这个称呼。” 特有的祖安腔调，哈洛下意识的发出。 目光闪了闪，范德尔叹了口气：“抱歉孩子，老杰克夫妻倒在了桥上，可能都没法回来了。” “我知道，从他们把我带出地沟区就知道，他们太老了！” 哈洛突然有些伤感，到底是养活了自己的人。 “跟我走吧，刚才给这群小家伙的承诺在你身上一样有效。” 似乎看穿了这个三眼小子的想法，范德尔大手按着哈洛的头看向本索那边，声音很坚定。 “好啊，正好我也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那就拜托了。” 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哈洛痛快的答应下来。 祖安是个人吃人的地方，黑气目前的能力太单薄了，他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 更何况，他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需要家的温暖！ “不要紧的，跟我回去，不会饿着你的。” 小插曲过去，范德尔身边的队伍又多了个小鬼头，并没多少人在乎。 第三章 我想跟她们睡 福根酒馆门口—— 范德尔掏出钥匙开口，一边说着：“这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没人敢在酒馆里闹事。” “进来吧，都别再门口傻杵着了。” 酒馆里收拾的很干净，桌椅板凳上都盖了白布，上面还有些灰尘。 陌生的环境，几个孩子都有些害怕，怯怯的走了进去。 哈洛没什么怕的，拉开一块白布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新家。 “都渴了吧，要喝点果汁嘛？” 范德尔在吧台翻找出了一摞杯子，拎着一个装着果汁的超大玻璃瓶走来。 走了一路，大人也会累，更何况几个孩子。 以小胖子克莱格为首，都是渴望的看着范德尔，不敢说话。 尤其是小金克丝，或者应该叫爆爆更合适。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从玻璃瓶倒出来的果汁，小嘴吞咽口水，在蔚的怀里很克制的可怜模样。 “怎么样，谁要先来一杯吗？” 倒了一杯果汁，没一个孩子上前，范德尔问道。 “给我吧，还没尝过果汁的味道呢！” 哈洛第一个端起杯子，大口喝了起来。 “恰哈~果汁的味道就是比冷水好，就是太甜了！”哈洛笑眯眯的满足道。 有了示范，蔚她们吞咽口水的声音更大，都是期待的看着范德尔。 她们也没喝过果汁呢！ “呵呵，小哈洛你给他们分果汁吧，我和本索还有些事要谈。” 看几个孩子放下警惕，范德尔悄悄松了口气，招呼着本索上楼。 “好的，我最公平了。” 哈洛端起玻璃瓶一杯杯倒果汁，给蔚她们每人分发。 “小孩子就是好哄，一杯果汁就乖乖听话，范德尔很懂嘛。” 哈洛也很开心，看着蔚她们小口小口喝果汁的样子。 没多久，两人就交谈完了。 等范德尔刚下楼，就看见几个孩子一脸满足的喝果汁，还有…… 一个三眼小子端着有他身子一半大的瓶子，吨吨吨的昂头使劲灌。 眼皮微跳，范德尔差点气笑了。 就是这么公平的吗？ 哈洛：这里是祖安啊！ 哦，那没事了！ 弱肉强食而已，范德尔没有制止，生存法则罢了。 哈洛早就注意到了范德尔，灌饱了就停下，打了个饱嗝。 虽然是稀的，但这顿是他在祖安有史以来最好的一顿。 看了眼两个女孩儿，小爆爆的杯子已经空了，蔚正要把自己剩下的小半杯给她。 “留着自己喝吧，这杯算哥哥的奖励。” 哈洛拨开了蔚的手，在爆爆疑惑的眼神给她续杯。 “谢……谢谢！” 声音很小，是爆爆说的。 她看起来胆子很小，缩在蔚怀里都不敢看哈洛的眼睛。 嗯，他自己没事都不想看！ 吓唬小朋友确实好用。 出乎预料的感谢，哈洛笑嘻嘻的摸了摸爆爆的蘑菇头：“没事哦！” 刚说完，蔚就把爆爆拉倒了身后，瞪了眼哈洛很警惕。 她才不会感谢这家伙。 果汁本来就是分给她们的，只是这家伙被范德尔指派分发，她不想惹事而已。 “再动她，别怪我不客气。”蔚恶狠狠道。 哈洛讪讪收手，自讨了个没趣。 楚雨荨果然是楚雨荨，打打杀杀样子好可怕啊。 “好了孩子们，果汁喝完，该看看你们住的地方了。” 范德尔走上前，同时又看了眼本索。 本索立马会意，看向了还在舔杯子的一个白头发黑皮肤的小孩： “艾克，你的父母跟我是兄弟，正好我店里缺个学徒，你就跟我走吧。” “啊？可是……” “没有可是，范德尔这里可住不下这么多孩子。” 小艾克不想跟小伙伴分开，本索可不会在意他的想法，提起后衣领就像外走。 “我走了，范德尔！” 大门打开就咣的一声关上，震的房顶都有些漏灰。 “别看了，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范德尔摆摆手，带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孩子们分配房间。 分配的结果，蔚和爆爆在酒馆的小阁楼里住，哈洛、麦罗、克莱格在地下室的杂物间。 “老天，我们三个挤在又窄又小的杂物间，范德尔你不会开玩笑吧？” 站在杂物间门口，哈洛实在没想法想，在这个总面积连放张床的小房间，怎么挤下三个人。 “酒馆没有多余的房间，对付着住吧？”范德尔无所谓道。 “可这不是挤不挤的问题，难道要我们三个人站着睡吗？”哈洛争取道。 一旁的麦罗和克莱格连连点头，这地方确实差强人意。 “那你想住哪，本索只需要一个学徒。”范德尔头疼道。 “……” 沉默了一会，哈洛指向旁观的蔚，试探道：“要不，我和她们住阁楼，打地铺也可以……” “不行！” 蔚立马反对。 “她们俩是女孩儿，可不能跟你住。” 范德尔同样点头，目光怪异道：“既然你不想挤杂物间，就去吧台打地铺，正好夜里看店。” “可是……” “够了，这里我说了算，不要说no！” 范德尔强硬道，他已经失去耐心了，小孩子真是难带。 “额，我们还是挺喜欢这里的，是吧克莱格？” “没错！” 见范德尔不高兴，麦罗赶紧撞了下克莱格，带着他收拾杂物间。 范德尔也走开了，只留下哈洛和蔚俩姐妹。 夜里看店，谁敢在福根酒馆偷东西？ 哈洛无奈扶额，转头对着两个女孩装可怜： “其实我觉得还是可以商量一下的，你们说呢？” “不可能，你这不安好心的家伙想都不要想！” 蔚扬起拳头拒绝，拉着爆爆也要去收拾阁楼。 走到地上室门口，爆爆还回头做了个鬼脸，拉着蔚的手快快跑。 “哎，果然不行吗。” 哈洛失望。 (°ー°〃) “睡吧台就睡吧台，可总得给床被褥吧，晚上很冷的？” …………… ………… “不不不！这钱我收不了！！！” 酒馆里，生意一直不错，来的人打牌的打牌，打球的打球，喝酒作乐。 整个祖安都知道，黑巷是祖安最和平的地段。 大家享受范德尔带来的安宁，也给他应当的尊重，从不闹事。 可惜……总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 吧台旁边，哈洛正在擦着酒杯，远远就听到哈克的声音。 顺着动静看去，正有个黑肤女人拿着匕首出言威胁。 “看来有人不给你面子啊，范德尔！” 看着抽烟的范德尔，哈洛笑道。 “有兴趣就去吧，别做的太过就好。”范德尔吧唧了口烟，头都不抬一下。 “收到！” 放下酒杯，哈洛走出吧台，来到角落那桌。 “嗨，女士，在这里动刀可不好哦！” 第四章 哈洛的处理方式 “你是谁？” 被贸然打断，黑肤女人一脸不爽，看的出很不满： “那来的毛头小子，别给自己找麻烦。” 一般的威胁，普通的祖安腔，哈洛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座位上的哈克递过一个眼神，瞟向吧台那里。 “放心吧，没人能在酒馆欺负黑巷的人。” 哈洛拍了拍老伙计的肩膀，转头对着黑肤女人道：“女士，容我冒昧的介绍一下。” “哈洛！我的名字，这里的人都这么称呼我！” 说着不忘理了理衣领，白净的脸蛋很温和。 不过黑肤女人的关注点显然不在长相，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你就是哈洛，黑猎狗身边养的狗崽子！？” 哈洛笑容一僵。 气氛徒然有些凝固，黑肤女人的同伴赶紧解释： “不不不！阁下不要误会，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吃惊外面的传闻。” “嗯哼，冒犯我的事先放一边，先聊聊你们欠了哈克多少钱。” 轻吐了口气，哈洛表情冷却下来，已经没有多少交流的欲望了。 “七十！还差了七十块金齿轮！”哈克立马开口。 金齿轮，是大陆通用货币的一种。 另外还有铜齿轮和银齿轮，换算价值是十比一。 哈克这次生意是一万，对方给的袋子里只有三十块金齿轮，还差的远呢。 听到报价，黑肤女人的脸色更差，冷冷的注视哈洛，好像谁都欠她二五八万似的。 耸了耸肩，哈洛可不在意这些：“听见了，还差七十块，不要让大家失望。” “你……” 黑肤女人火烧起来了，刚要站起身却被同伴拉住。 转过头，却见到酒馆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原本饮酒作乐的男男女女都站了起来，看向这边。 没想到会这样，黑肤女人额头泛起冷汗，嘴硬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 “呵呵，那就谈生意好了！” 对着身后摆了摆手，哈洛静静的看着对方掏钱。 这次交易价值一万，其中三千是他的，五千是范德尔的，可不能出岔子。 至于哈克？ 酒馆保证了他交易顺利，不然哪有他的生意做。 就这，多少人想搭上这条线，还没门路呢！ “钱货两清，我们可以走了吧？” 把剩下的钱咣当一声丢在桌上，黑肤女人站起身就要离开。 “当然，不过在走之前，还得给你个忠告！” “什么意思？”黑肤女人奇怪道。 还没来得及说完，眼前闪过一瞬银光，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啊！！！” 下一秒，黑肤女人只感觉腰间一空，紧接着发出惨叫。 再次睁开眼睛，收进鞘里的匕首出现在哈洛手里，另一端把她的手掌钉在桌上。 “永远，不要得罪在酒馆里给你倒酒的人！” 松开手，哈洛轻弹了下晃动的匕首柄，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回吧台，声音凉凉： “抓紧滚吧，就当是个小教训！” “这不公平，我们只是来交易，你们太过了……” 黑肤女人的同伴还想争辩，酒馆里的人可不会给他们机会，直接将人丢出酒馆。 ………… 另一边，外出的蔚已经带着小伙伴从后门溜进酒馆，被范德尔叫到地下室问话。 “你怎么活得跟个裤衩似的，别人放屁你全兜着？” “其他人出去！” “……” 等哈洛到地下室，就见范德尔提着个大袋子，教训了麦罗一句。 看到哈洛下来，范德尔的神色才好了些： “正好，我们有麻烦了，先去本索店里一趟，你留下看店。” “麻烦？在祖安你范德尔还会怕麻烦？”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不用猜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哈洛调笑道。 “我没在跟你说笑，这次惹到了上城的执法官，跟以前不一样。” “那又如何，区区执法官而已，我可不在乎那些。” 范德尔停下脚步，回头直勾勾的盯着哈洛，叹了口气： “知道吗，哈洛？” “所有孩子里你办事最稳妥，但也让我最不放心。” “因为你们都对上城缺少敬畏之心，这会让你们吃大亏的。” 说完，范德尔摇了摇头，带着抗袋子的克莱格走了。 “啧，老套的说教！” 哈洛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早在思考应对的办法。 走下阶梯，一旁的麦罗按耐不住道：“哈洛，我们今天干了笔大买卖，要不是爆爆……” “我知道，都怪爆爆不好，又再关键时候添乱了。” 哈洛打断麦罗的喋喋不休：“大买卖，就是去皮城惹祸，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 “闭嘴吧，麦罗！” “当你抱怨别人的时候，多想想你的嘴惹了多少祸，路上跟陌生人说很有收获，可真有你的！” 不理会呆住的麦罗，哈洛实在不想跟这个管不住嘴的家伙交流，推门走进房间。 老旧的木门嘎吱作响，沙发上的蔚抬头看了过来。 见是哈洛，蔚又耷拉下头，垂头丧气：“你又来干嘛，范德尔已经教训过我了。” 随手关好门，哈洛笑笑道：“怎么，范德尔教训你，连我也要吃瓜捞儿吗？” “那你想干嘛，难不成是看我笑话吗？” 蔚不爽的瞪着哈洛，像个倔驴似的。 啪！ 用力给了蔚一个脑瓜崩，哈洛教训道：“臭丫头，跟兄长这种态度你礼貌吗？” “嗷~~哈洛你又打我，真当我怕你不成？” 蔚吃痛的惨叫，眼睛瞪的更大。 不过没敢动手！ 这么多年了，哈洛一直是捧着瓶子喝果汁的那个。 他不发话，可没有其他人的份。 至于反抗？ 没什么是一顿揍不能解决的。 如果有，那就使劲揍，多揍几顿，总会老实的。 吃过大亏后，蔚学会了从心和尊重兄长。 面对小丫头的威胁，哈洛没放在心上，牵过对方举起的拳头，皱眉道：“跟人打架了？” “没，就是一些小冲突。” 蔚连忙抽回手，偏过头不敢看哈洛。 不过她眼里的慌张又哪能逃过哈洛的眼睛。 “转过来，我看看！” 不等蔚听话，哈洛就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强制扭头。 额头的伤口看样子擦过药，不过嘴唇上的裂痕已经有了发炎的迹象。 “这就是你说的小冲突，被人打的唇裂？” 哈洛叹了口气，无奈起身： “我去给拿从皮城买的上等药，脸上落疤可不光彩。” “等等，真的只是小冲突，不是你想的那样。”蔚还想解释。 “知道了，这事我会处理。” “不不不，我的事有我自己的处理方式，不用你插手。” 啪！ 又一个脑瓜崩，蔚被弹的呲牙，闭上嘴不敢再说。 “老实的待着，上城的执法官不好惹，最近不要出去。” 哈洛叮嘱了一句，走出房间。 坐在沙发上，蔚攥起拳头，满脸纠结道：“混蛋，哪有你那种处理方式。” ………… 而就在哈洛走出地下室关门的瞬间。 福根酒馆的后巷里，密密麻麻的猩红眼睛浮现，又在阴影中的迅速消失。 “嗯？怎么回事，突然冷起来了。” 在后门翻找管道箱的爆爆打了个冷颤，赶紧收好东西，跑进酒馆。 今天闯祸了，她得去陪陪蔚。 第五章 麻烦事 爆爆跑回地下室，小脑袋里想着如何安慰姐姐，顺便道个歉。 不可否认，今天的事情搞砸，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她还没意识到。 这不仅仅是弄丢一袋东西那么简单，还有大楼爆炸的原因。 刚走到门口，突然听见里面传来蔚和麦罗的声音。 “她就是个累赘……” “麦罗，我真的不想……” “……” “她只是犯了个错。” “她有不犯错的时候吗？” “……” 等到哈洛重新回到地下室时，恰好看见爆爆趴在门缝上偷听。 瞧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好像天塌下来似的。 微微挑眉，哈洛敏锐的听觉也听到了点动静。 “你别闹了，你有她一半大时候，就能一个顶俩了。” “我想了想，麦罗……” “你说得对，爆爆确实有一卡车的事情做不到……” 听到这些，爆爆眼睛都红了，失措的后退两步。 正想离开，却感觉后背撞到了什么。 “嘘！听着她们说完，只获得一半情报可不完美！” 哈洛搂住爆爆挣扎的肩膀，悄悄说道。 “是哈洛？”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爆爆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坏人闯进来了。 不过她正伤心呢，没有心情讨好这家伙。 没听到蔚刚刚竟然认同麦罗的话，说着她的不是吗？ 原本她还很感激蔚一直激励自己，没想到背后也早就不耐烦了。 短短的功夫，爆爆的脑子里就上演一场场大戏，不断质疑自己的能力。 然而， 房间里再次传来的声音，又给了她希望。 “比如没完没了的发牢骚。” “不停的吹牛。” “……” “看见我这张表情了吗？” “以后这个表情就在说，给我闭嘴！” 很犀利的话语，是蔚单方面压制了麦罗，教训这个蠢家伙。 说起来，麦罗的嘴巴的确不讨喜。 今天已经是第三次被教训了！ 放开爆爆，哈洛笑道：“怎么样，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蔚奥莱……” 爆爆早就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热泪涌出眼眶，小声抽泣：“蔚是相信我的，我一定可以。” 虽然在哭鼻子，不过声音透露着坚定，哈洛不由得点点头。 相处这么多年，哈洛很清楚这小丫头是什么情况。 因为幼年缺失父母的关爱，再加上祖安大环境的压迫，爆爆一直都很没安全感。 而她的年龄又小，与十四岁的蔚足足差了三岁，才刚刚脱离萝卜头的范畴。 这种情况下，才导致她总是在蔚和麦罗、克莱格小队中出岔子，拖后腿。 每次发生意外，哪怕其他人不说什么，以爆爆脆弱的自尊心也会内疚。 更何况还有麦罗这个得理不饶人的大嘴巴。 至于蔚，她总是在爆爆没有自责时安慰她，鼓励她。 本来这也没什么。 可架不住这种事经常发生。 每次拖后腿被麦罗喷的无地自容，又被蔚鼓励打鸡血。 反反复复下，就让爆爆处于一种自我怀疑的状态下。 更加没有安全感！ 按哈洛来看，不用有丝毫怀疑，爆爆就是天才。 并非以游戏中的金克丝定义。 而是爆爆从小展现出的创造精神和射击天赋。 很可惜，身为监护人的范德尔是个鸽派。 老东西不会给爆爆摸枪的机会，更没有能力帮助她成长。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爆爆再好的天赋，也要蹉跎下去，没有发展的空间。 这也是为什么原剧中，爆爆会从范德尔庇护下的坑货，摇身一变成为希尔科麾下的栋梁。 就因为希尔科是鹰派！ 他通过走私谋取暴利，足够供养爆爆发挥她的天赋。 不过…… 哈洛可不会坐视原来的轨迹发生。 现在的爆爆很好，有着小孩子独有的纯真、善良和智慧。 不是金克丝那种被绝望淹没，陷入无限自责与内疚，只能以疯狂来掩盖一切的可怜虫能比。 金克丝代表失去救赎。 而爆爆不会！ 短暂的思绪后，爆爆抹干眼泪，感激的看向哈洛：“谢谢你，哈洛哥哥。” “谢什么，只是让你更能看清事实，免的胡思乱想。” 揉了揉爆爆的小脑袋瓜，哈洛说道：“我去给你姐姐送药，晚些到天台找你，咱们聊聊。” “什么事，是关系上城爆炸吗？”爆爆突然有些紧张。 “算是吧！不过更多是你的问题，有些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我可以给你点小建议。” 哈洛意有所指，目光落在爆爆腰间的小口袋。 那里面藏了海克斯晶石。 哈洛通过黑气，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魔力，但极不稳定。 在爆爆紧张的神情下，哈洛没在多说，只是示意她先出去。 爆爆没有反对，点了点头跑回她和蔚的小房间，捅咕新做的小胡子。 “还算听话，乖孩子总是让人难以讨厌。” 看着爆爆离开的小身影，哈洛会心的笑笑，他喜欢现在的平静，一切都很美好。 而美好的东西，就是他的追求。 虽然拥有黑气的他没什么欲望，但不妨碍喜欢上一些美好的事物。 …………… ………… 傍晚，酒馆没什么客人。 哈洛正要打烊，范德尔推门走了进来。 看他那副脸色沉沉的样子，就知道是败兴而归。 “呦，范德尔你怎么了，和老相好没谈妥？”哈洛打趣道。 关于范德尔与格雷森警长的交易，哪瞒的过他，只是不想问而已。 “这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范德尔心情很差，没功夫和他胡扯，闷声道：“这次的事很麻烦，明天你带着蔚她们躲到地沟区的游乐场，执法官搜不到那。” “自欺欺人可没意思。” 挂上打烊的牌子，哈洛给范德尔倒了杯酒： “炸毁了一整栋上城贵族的大楼，伤亡可不轻，那群吸血鬼不会轻易饶过咱们。” “那你说怎么办，我要保护蔚她们，还要照顾黑巷的大伙。” 范德尔急了，他哪有什么办法，皮城人从来都不讲道理。 “别问，问就是打！” 哈洛难得正色，说道：“上城一直压迫咱们，不用武力赢得尊重，祖安永远见不到光。” 重重抽了口烟，范德尔又恢复冷静，自嘲似的说：“这话可真耳熟！” “谁？希尔科？”哈洛发问。 “是啊！你们两个正好四只眼睛，又对上城一样的态度，倒是臭味相投。” 范德尔没有否认。 下意识摸了摸额头，那颗猩红的眼珠子早就闭合了。 只留下一条不起眼的缝隙，不仔细看就像一条红色的疤痕。 回想到几年前希尔科几次到酒馆大吵大闹，最后被范德尔拉出去打伤，一切还历历在目。 暗骂了声晦气，哈洛不在意道：“我跟他可不一样！” 第六章 相信自己 入夜—— 祖安的街道依旧十分热闹，工厂的钢铁熔炉哄哄作响，到处炼金灯光闪烁，喧嚣极了。 福根酒馆的天台上，爆爆正坐在地上摆动新发明的小猴子报警器。 脑子里却在回想方才跟蔚的温存。 她还是那么相信自己，一定不能让她失望。 咚咚…… 身后传来两声响动，回头看到的是哈洛。 他倚在天台的木门上，嘴角带笑的看着自己。 这家伙总是这样，一副笑眯眯的老好人相，背地里比谁都能打。 听蔚说，哈洛的力量甚至能徒手捏断钢管。 想想都好恐怖！ 如果哈洛能知道小丫头脑袋里想什么，一定大呼白眼狼。 虽然他经常教训蔚和麦罗，但可从没欺负过爆爆。 相反在吃喝上还特地关照她，让她长身体。 那些皮城买的鲜肉和零食真是白瞎了。 “你来了？”爆爆先开口了。 哈洛点点头，走到爆爆身边坐下，注意了还在拼装的报警器：“新发明吗，有什么作用？” “我叫她小猴子，可以安装在地下室，只要一按按钮，就可以帮助我们躲避执法官。” 爆爆扬起滑稽的小猴子玩具，昂着脑袋似乎在炫耀。 “很不错的东西，简单又方便！” 没扫小丫头的兴，哈洛又道：“蔚跟你说了什么吗？” “说了很多。” 爆爆这次没像往常一下露出自卑的神色，大方道： “她告诉我麦罗、克莱格和她都犯过错，等我长大了，也会像她一样厉害的。” “是吗？恐怕也只有跟你，那臭丫头才会出奇的温柔。” 哈洛有点羡慕，虽然明知道两姐妹会有这种交谈。 还小的时候，他和蔚的关系不怎么好。 那时的蔚很警惕，对任何事都抱有抵触，像个受伤的小兽。 还需要照顾更小的爆爆。 好在范德尔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很快收获了几个孩子的信任，成为她们的依靠。 作为最厉害的那个，哈洛总会被蔚打扰，一次次把她揍扁。 没办法，蔚的好胜心太强，打不过就接着打，誓要击败他的样子。 可惜，哈洛打的实在太疼了。 她没坚持住！ 后来哈洛也展现了大哥哥的一面，不仅很关照爆爆，有什么好东西也会分她们一份。 “是什么时候，蔚好像刻意避开自己，有点怕怕的样子？” 哈洛陷入沉思。 下一秒， 想起来了！ 是蔚十二那年，她第一次初|潮。 那天晚上哈洛像往常一样收拾吧台，打算研究一会黑气就休息。 然后被痛哭流涕的爆爆找到，哭求他帮忙找医生。 当时吓了他一跳，还以为蔚生病了。 在从爆爆口中打听到蔚的情况后，不禁满头黑线。 “哈洛，蔚生病了，她下面流了好多血，你快救救她！” 这是爆爆大哭着对他说的话，他还记得呢。 明白了缘由，哈洛连夜去了趟皮城，采购了一些女孩子用的东西。 等到他回到酒馆的时候，范德尔已经在蔚和爆爆的小阁楼。 老家伙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尴尬的站在原地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跟哭泣的蔚解释这种事。 看到哈洛提着东西回来，好像看到了救星，赶紧把他推上去，自己去煮蔗糖水了。 哈洛见到蔚的时候，臭丫头正坐在爆爆的床上哭，裤子上还在渗血，吓的爆爆嗷嗷乱嚎。 花了半个小时的功夫，哈洛才解释清男女间的差异，还有一些注意事项。 依稀记得…… 他说完后，爆爆早就累的睡着了。 而蔚则是呆滞的坐在床上，脸蛋跟她的头发一样红，老好玩了！ 对此，哈洛表示自己是专业的，绝对不会笑。 至少在房间时，他还很温柔的安慰蔚。 叫她放宽心，女孩子都会比较辛苦，不要害怕…… 等到出了房间，他才笑出猪叫。 哈洛发誓，这件事也就笑了半年！ “呵呵~~” 现在想想，哈洛没憋住笑，赶紧捂住嘴巴。 “嗯？你在笑什么啊？” 看着突然发笑的哈洛，爆爆感觉好奇怪。 “没事，小孩子不要问这些。” 哈洛敲了敲爆爆的脑袋，说起正事： “爆爆，知道吗？其实蔚说的对，你确实是个天才。” 突然被喂了碗鸡汤，爆爆眨眨眼，满脑子问号：“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哈洛？” “意思就是，你是个天才，货真价实的天才！” 哈洛解释道：“我说的跟蔚鼓励你不同，我是真的看出你的天赋，比上城的科学家还要厉害。” “我……？” 爆爆瞪大眼睛，手指着自己。 她喜欢小发明和枪，这些小伙伴们都知道。 范德尔也早就知道，但只说了句“还成吧”，就没在关注过她。 她一直以来，都很崇拜范德尔。 觉得范德尔是黑巷的老大，肯定见识不一般。 他说的“还成吧”，八成是一般般，并不看好自己。 平时麦罗也总嘲笑她。 还有小不点，那家伙在发明创造上的天赋也比自己强。 现在都能独自修理本索店里的那些器械。 “我是天才，不是蔚一样的安慰……” “可是，我真的是吗？” 爆爆再次自我怀疑。 可哈洛却很郑重的样子，不像是骗自己啊！ 虽然很多时候对方不靠谱，但大多时候，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看着爆爆呆住，眉头不自觉皱起，哈洛就知道小丫头的情况。 “哎，又开始怀疑了吗……” 哈洛头疼的叫醒爆爆，心里暗骂范德尔的不作为。 明明早就看出爆爆的不凡，却不愿她接触更多。 只想让小丫头在他的庇护下平静的生活，普普通通。 可有时候，不作为就是错。 要不是他的不作为，又怎么会落得众叛亲离，被希尔科抓住机会，轻松打掉。 “爆爆，相信我，你真的很了不起。” 哈洛再次安慰，诚恳道： “想想小猴子，还有那些发明，你只是一直没有发挥的空间，不然早就证明自己，让麦罗闭嘴了。” “真的吗？” 爆爆从思绪中醒来，有些懵懂的贴近。 本来很没信心，但哈洛的话真的好真诚，她愿意信。 “当然，你要相信自己！” 看着迷糊的小丫头，哈洛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爆爆： “这是上城研究院新出版的《基础物理知识》，你可以试着学习。” 书很厚实，棕色烫金边的皮质表面很朴实有内涵，一看就价值不菲。 爆爆惊喜的接过书，珍重的抱在怀里打量，眼神透露着喜爱。 下城孩子是没书读的。 她仅有的知识，还是帮小不点在本索店里干活学的。 “好高兴……” 爆爆突然一把抱住哈洛，把头埋在对方的怀里，感动道： “谢谢……谢谢你哈洛。” “除了蔚，只有你会送我礼物，愿意相信我。” 第七章 你怎么说 愣住了！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哈洛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低下头，爆爆正抱着自己，头埋在肩膀的位置磨蹭。 小丫头身体软软的，没看上去那么干瘦。 但…… 倒是头一次！ 哈洛虽然与蔚同龄，心理和眼界上却高的多。 平时又不一起行动，所以总有一种差异感。 不自觉就带入大哥哥的身份，只是远远的关注她们，很少亲密。 尤其是爆爆！ 不仅是蔚总会把爆爆拉到身后，还有哈洛自己的原因。 现在的第三只眼虽然闭合，与常人无异。 但小时候，那颗眼珠没少让爆爆做噩梦。 这也造成了蔚躲着自己，爆爆害怕自己的态度。 至于麦罗和克莱格…… 算了吧，他才懒得理那两个臭小子。 缓了缓僵硬的身体，哈洛伸出手从背后小心翼翼的抱住爆爆，很轻很轻…… 他能感觉到小丫头的亲近，是信任的情绪作用。 不得不承认，哈洛有点小惊喜。 这种类似亲情的情绪让他很兴奋，体内的黑气汹涌起来，快速增长。 自从掌握黑气后，他的情绪波动十分稳定。 这是一种自我维持的保护状态。 让他不受黑气吸收负面情绪的影响。 也让他失去了不少乐趣。 像今晚这种兴奋感，他上次感觉到，还是在上次。 “我也很开心呢！” 哈洛呢喃了一声，觉得怀里的爆爆哪怕脏脏的，也好珍贵。 “……”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一道充满怀疑的女声响起，打破了原有的气氛。 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哈洛松开手，拍了拍爆爆的后背示意她坚强，自己会支持她。 爆爆很聪明，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会的，哈洛！” 爆爆坚定的点点头，从哈洛的怀里跑出去，回到蔚的身边。 “这是什么？” 看着跑过来的爆爆，还有她怀里的书本，蔚好奇道。 这么晚了爆爆还没去睡觉，她担心妹妹着凉，才上来看看。 没想到刚来到天台，就见爆爆和哈洛抱在一起。 这怎么能行，哈洛可不是个好人。 那么暴力，下手一点也不留情。 以前还说过要跟她和爆爆一起睡阁楼的话，怎么看都很危险。 必须让爆爆远离这种人。 嗯！没错！ 就是这样！ …… 不过爆爆怀里的，好像是一本书？ 听到姐姐问话，爆爆高兴的想要分享喜悦： “蔚你快看，哈洛相信我能行，还送了这本书。” “今晚我要通宵看书，等我看完了书，再去拿给小不点，羡慕死他。” 蔚警惕的看了眼哈洛，再看爆爆高兴的样子…… “我也替你高兴爆爆，不过天很晚了，还是跟我回去睡觉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蔚叹了口气，搂过兴奋的爆爆，没忍心破坏她的好心情。 “不要，我真的很想看，它太漂亮了。” “听话爆爆，先跟我回去，这几天咱们都有时间。” 不理会爆爆撅起的小嘴，蔚拉着爆爆走出天台。 临关门时，蔚想了想还是回过头，看向哈洛认真道： “谢谢！” 说完，利落的关上门。 天台上，哈洛有些无奈。 蔚总是这样，刻意的躲着他，还连带爆爆一起。 …… 而门的那一边，蔚牵着爆爆的手，眼睛里闪烁一种莫名。 心里默念了所想的另外半句： “不只是因为爆爆……” …………… ………… 第二天。 一大早，范德尔就打发蔚带着爆爆她们去了地沟区，没事不要回来。 哈洛没在多说什么，心里知道躲避是没用的。 灰烬之日后，祖安与皮城确实维持了一段时间平衡。 那群往日里作威作福的执法官不在敢到祖安乱来。 工厂也结算工钱，减轻了压榨。 这里有范德尔和格雷森合作的关系，但更多是皮城也畏惧死伤。 但这场脆弱的平衡，已经被爆爆意外的一场爆炸摧毁。 皮城人害怕战争，更不能容忍祖安对他们的挑衅。 这场意外必须得有人伏法，不然平民和那些议员都无法安心。 其实真想解决麻烦也简单。 大不了找几个人顶罪就是了。 换成希尔科，麻烦早就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范德尔这个鸽派可做不出这种事。 死在日之门的祖安人已经够让他彻夜难眠，找人顶罪是不可能的。 了解原剧的走向，哈洛也想做出改变。 现在看来，是到他入局的时候了。 ………… 下午， 四点钟左右。 骚乱出现了…… 原本应该在地沟区的蔚她们急匆匆的跑进酒馆，后面还跟着一些熟人。 先是本索，然后是哈克、欢乐坊的约德尔人老鸨、赛薇卡…… 本索和蔚她们是一起的，看样子是先跟艾克在杂货铺躲了一阵子。 其他人有先有后，都是一副愤慨的样子，一身火气。 这么大的动静，范德尔走了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吵个没完。 大致就是执法官大肆搜查底城，他们都遭到了牵连。 很正常，皮城人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日之门那一战的余威，也忘的差不多了。 趁着范德尔跟众人交谈，蔚偷偷凑上来，小声道： “执法官不会善罢甘休的，范德尔能解决吗？” “谁知道呢，兴许吧！” 哈洛正琢磨着木雕，可没兴趣深入这么没营养的话题。 “那怎么办，大半个商区都封闭了，大家伙都很生气？”蔚有些着急。 “生气就要消火，看范德尔怎么处理吧。” 人群中的争吵更激烈了，哪怕离的远，哈洛都觉得耳边乱哄哄的。 “你这家伙……” “……” 砰！ 一声闷响，人群里站出一个深肤色的健壮女人，冷着脸直视范德尔，失望道： “我所认识的范德尔，一手建立起地下城的范德尔。” “绝不会认怂，坐以待毙！” 范德尔深吸了口烟，走上与之对峙，双眼炯炯有神：“你觉得我认怂了！” “不，我觉得你老了！” 深肤女人并没有被范德尔所慑服，争锋相对。 看到这一幕，蔚被惊呆了：“天啊，赛薇卡怎么敢这么跟范德尔说话？” 哈洛也在关注这一切，并没有接话。 出乎意料的，赛薇卡并没有像原剧中叫人离开，而是将脸面向这边。 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哈洛，她开口了： “哈洛，你怎么说！？” 第八章 我们是一家人 话锋突转，让原本小透明的哈洛进入大家伙视野。 被人群的目光注视，哈洛奇怪的看了眼赛薇卡。 这傻大姐话题转的够快啊！ 稍作沉吟，倒也能够想通。 与原剧不同，范德尔收养的都是小屁孩，现在多出自己。 而自己的话…… 有点厉害！ 他被收养没多久，就展现出了非凡的身体素质，吊打小霸王蔚都是轻轻松松。 按照范德尔的原话，蔚的力量比他当年还大。 未来在格斗方面，超过他不是问题。 哈洛能按着蔚打，已经不再他的认知范围内。 总的来说，就是此子有大佬之资！ 加以培养，说不定能继承范德尔的意志，带领黑巷走的更远。 因此，哈洛在范德尔的有意安排下，几年前就开始接触各行各业。 跟着本索收保护费、管理欢乐坊的情报贩卖、跟着赛薇卡打码头，与各种船只交易…… 在一系列测试下，范德尔得出了结论。 哈洛的体魄远超常人，心智上等，可惜变通不足，也不够用心。 不怪哈洛，算上上辈子，他才三十岁上下。 无论是认知还是习惯，都跟那些整日刀剑上舔血的泥腿子格格不入。 加上研究黑气，真没太多心思放在这上面。 不过即便如此，他展现出的能力，也比预期的好。 毕竟同年龄下，范德尔还是小混混。 蔚更是在垃圾场捡破烂，小偷小摸呢。 边想着，哈洛手上功夫没停，暗暗私揣怎么回答。 旁边的蔚一起都众人注视，显得有点紧张，偷偷扯他的衣角，僵着脸小声： “哈洛，怎么办，他们都看着你呢？” “别怕，从容的面对他人目光，是成长的必修课。” 哈洛给了蔚一个放心的眼神，能看出对方的眼里透着慌乱，很不适应被关注的感觉。 时间一点点过去，只剩下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作响。 五分钟过去了…… 就在所有人等的不耐烦时，哈洛手里的木雕终于完成，舒了口气。 吹掉木雕上的碎屑，哈洛丢给紧张的不成样子的蔚，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身。 走到吧台前面，哈洛对着范德尔点点头，又看向脸色更差的赛薇卡。 他知道，这傻大姐是在等他回应，一起质疑范德尔的决定。 不过他可不是父仇者，喜欢搞背刺。 组织好语言，哈洛开口道： “赛薇卡，范德尔说的没错，这场骚乱很快就会过去，只不过需要我们一起扛。” 等了这么久，赛薇卡想听的可不是这些，不屑的冷笑一声： “过去？怎么过去？” “就乖乖的待在酒馆，任由上城的执法官查封搜捕，弄的大家都吃不上饭。” “别那么敏感，赛薇卡。” 哈洛很平静，接着道： “我并没有说你错了，反抗上城是必须的，我一直在劝范德尔。” “但你知道，咱们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况且……” 顿了顿，哈洛深深的看了眼她，别有深意：“祖安也并非铁板一块，你觉得呢？” 赛薇卡瞳孔一缩，瞬间警惕起来。 同时也明白哈洛的意思。 祖安有很多势力，黑巷只是其中最大的一股。 其余还有各种大小黑帮，和蛀虫似的炼金男爵，更有…… 刚与她联系过的希尔科！ 她之所以逼哈洛表态，也是希尔科的授意。 范德尔已经老了，没有当年的威风。 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但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哈洛很有他当年的风范。 年轻、强大、冷静、做事沉稳能干，也更明智果断。 这样的一个家伙，是很多人愿意看到的继承人。 就连赛薇卡，心底里也不排斥哈洛接替黑巷，成为新老大。 毕竟说起来，哈洛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很多本事，也有她传授的。 看着赛薇卡紧绷的身体，好像随时都会暴起一样。 “赛薇卡，何必紧张？” 哈洛失笑，转身到吧台倒了杯酒，头也不回道： “我们可是一家人啊，怎么会伤害你呢！” “范德尔想保护大家的安全，不忍心咱们做无谓的牺牲，我又何尝不是。” 端着酒水，递给警惕的赛薇卡，哈洛推过一张椅子坐下。 同时示意她和范德尔也坐下。 两人对视一眼，赛薇卡冷着脸坐下，范德尔也摇摇头，叹了口气坐下。 作为一个老大，范德尔的心很疲惫。 他又何尝不想祖安崛起，带领群众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尝试过后，除了留下满地疮痍，并没有给祖安和她的人民带来什么。 他有的只是一身蛮力。 或许可以赢得祖安人的认可，却抵不过皮城的枪炮。 双方武力差了太多，大的令人绝望。 三人就坐，气氛再次变化。 所有人探上前想看看说什么，做出何种决策。 不知不觉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家都好像又回到以前，只是聚在一起讨论怎么让黑巷变的更好。 手指随着指针敲击在桌面，哈洛说出第一句话： “祖安，必须抗争！” 话音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抗争？拿什么抗争？” 范德尔重重吐了口烟，失望道：“我们没有枪械，斗不过皮佬们！” “别急，范德尔，我们会有办法的。” 哈洛出言安抚，这种时候可说不得坐以待毙的话，不然大部分都会哗变。 到时候没钱没人，黑巷就会自动瓦解，连基本盘都丢掉。 “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皮城的压迫又在逼近。” “我们如果不反抗，只会越退越多。” “可能现在看不出什么，但十年后，二十年后呢……” “皮城可是进步之城，有着最发达的科技，最吸金的港口。” “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只会越来越强，我们越来越弱。” 哈洛说的条理分明，夹杂着浓烈的情感： “范德尔，别让内心的愧疚打败，我们需要你的带领。” “不在压迫中反抗，就在压迫中死亡！” 话音落下，范德尔两眼失神，浑身都在颤栗。 他犹豫了，周边的人都看的出。 就连背后的本索，也被这番话感染，大喊道： “范德尔，小哈洛说的对，皮城人骑在咱们头上拉屎，难道也要忍吗？” 第九章 计划 本索，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胖子。 也是范德尔的死忠党，出生入死的兄弟。 随着他的开口，酒馆再次沸腾。 都在吵着反抗，大喊范德尔的名字，让他重新站起来。 但，范德尔还在犹豫。 看着范德尔不断变化的脸色，哈洛叹了口气： “范德尔，别再犹豫了。” “哪怕不看在座的各位，也要想想蔚和爆爆。” “难道你真的忍心让她们一辈子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沟里，为了口吃的打生打死？” “等到她们长大了，再找个阴沟里的老鼠结婚，生一个像我一样的畸形儿！？” 说到最后，哈洛用手指着自己的额头。 那颗闭合的眼珠赫然睁开，猩红的瞳孔反射出冰冷的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嗡！ 范德尔脑海一震，回过头看向角落里的爆爆，还有一脸希翼的蔚…… 他真的很爱她们。 又怎能忍心让她们受苦，过哈洛所说的生活。 但他知道，这是大部分祖安人的现状。 好似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范德尔双眼泛红，胸膛剧烈的起伏，喘着粗气。 “你说得对，哈洛！” 等了很久，在众人的期待下，范德尔决定站起来了。 心情平复，范德尔站起身，扫视酒馆里的众人。 看着他们一张张因为自己一句话，激动到涨红的脸。 他有些恍惚。 原来，这才是他们想要的。 这一刻，他突然理解希尔科了。 或许，他也只是想夺回祖安的尊严，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祖安—— 包括她的人民们，需要独立！ 平复下心情，范德尔感觉前所未有的清醒，仿佛回到以前，再次单臂高举，大声道： “兄弟姐妹们，祖安需要他的人民拯救，从我做起！” “……” 随着范德尔的话，所有人都激动的说不出话。 范德尔回来了。 那个一手建立黑巷，带领他们冲向日之门的地下皇帝…… 回来了！ “范德尔……万岁……” “一切为了祖安……” “我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 高声大喊，欢呼雀跃…… 好像大聚会一样，人群的情绪调动到极致。 甚至不少身宽体胖的猛男都开始落泪，欢迎他们的领袖归来。 带着复兴祖安的意志！ ………… 欢庆过去，人群平复，都是一脸期待的注视范德尔，等待他的命令。 范德尔重新坐下，冷冷的扫了眼赛薇卡，没有立刻开口。 “抱歉，范德尔……我……” 赛薇卡哪还有刚才的嚣张样，满脸惭愧的低下头，解释道： “真的很抱歉，范德尔。” “我没想到你能重新站起来了，我以为你被上城打怕了……” “到此为止吧，赛薇卡！” 范德尔打断了对方的道歉，脸上的冰冷褪去，郑重道： “你做的并没错，祖安需要一个英明的人带领。” “可你回来了，将会再次带领我们走下去。” 赛薇卡更加愧疚，握着酒杯的手不断紧握、松开。 “不要觉得无法面对我，哈洛说的对，你我是一家人，不需要抱歉。” 范德尔很大度。 “你说真的？你真这么想？” 赛薇卡不敢置信，祖安可没有想得那么好。 她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就是不要命的打拼，一拳一拳打倒那些更强壮的男人。 “当然，没有什么能将我们拆分，祖安是我们共同的家。” 范德尔一边说着，拿过对方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 咋了咂舌，又笑道：“谁家里还没闹过别扭，但家长会包容所有人。” “范德尔，你比以往更加威风了……” 赛薇卡眼里带着崇敬，被他的气度所折服。 范德尔不在意的笑笑，调侃道：“这话可不止你说过，谁叫我这么魅力四射呢！” …… 化解了内部矛盾，激发了范德尔的斗志，一切都很成功。 哈洛适时的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襄外必先安内！ 想要对抗皮城，祖安必须先团结起来，化零为整。 回想冲桥，如果能动员所有祖安人，或许又是另一种结果。 既然要再次登高一呼，就要万众所归。 而首要目标，就是那些掌控祖安资源命脉的炼金男爵们。 没错，就是这群蛀虫。 他们把控港口和各种工厂，走私、贩卖人口、毒|品…… 什么赚钱他们干什么，没有一点良心。 同时，祖安的物资来源，除了从皮城交易，就是靠他们走私托运。 能不能拉起队伍，物资是件大事。 总不能这边跟皮城打的如火如荼，还要受他们牵制。 对此，范德尔表示认同。 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热血上头，只想着一股脑打服皮城的愣头青。 无论与皮城交战与否，资源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是一场持久战！ ………… 交谈了许久， 范德尔让所有人先回去，赛薇卡也被指派调动人员，为了将来做准备。 等到酒馆空下来后，范德尔带着哈洛到二楼，详细的讨论计划。 “黑巷很大，咱们的人管理这里，但想辐射其他地方，会很困难。” 范德尔没有保留，直接说明情况。 哈洛也知道这些，做过了解。 以黑巷为中心，四周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黑帮，整日乱打乱杀，赚着黑心钱。 受范德尔的影响，他们不敢到黑巷惹是生非，但也不会听他的安排。 在往外围，就是那些炼金男爵的地盘。 他们实力强大，各种工厂和市集都在那里，可以谋取暴利。 这还仅仅只是祖安的第二层。 祖安的最上方是第一层，那里能看见太阳。 不过却是皮城那些权贵藏污纳垢的销金窟。 就连炼金男爵们，也只能划分一小块地盘，用来享受正常的坏境。 至于祖安的最底层，也就是地沟区。 那里到处弥漫着化工毒气，几条主要的污水沟就在那，无时无刻不在污染着祖安。 生活在那里的人，无一不是身体羸弱的老弱病残。 正常人是不会甘愿在那的。 说出早就有的想法，哈洛道： “或许咱们不用急着开战，先以收服那些零散的帮派为主，整合地盘。” “再暗中控制几位炼金男爵，接收他们的渠道。” “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受制于人，彻底有开战的底气。” 想法很不错，但还不够成熟。 范德尔心里是认为可行的，但炼金男爵们…… “他们可不是好惹的，每个都惜命的不行，机会很难出现。” “放心吧，这个任务交给我，绝不出错！” 哈洛充满自信的说道。 他可是黑气巫师，控制几个普通人还不是轻轻松松。 可能真有什么办法吧？ 范德尔如是想到，没有拒绝哈洛的请求。 两人又聊了一会。 范德尔把赛薇卡派给哈洛，协助他完成任务。 他会带着本索，打服周边的黑帮。 第十章 发脾气 制定好计划，哈洛离开房间，准备回地下室休息。 不会真的有人以为他会睡吧台？ 那地方又小又窄，酒水味十足，怎么可能用来住人。 他住过两晚上就搬走了，谁也拦不住。 还特地从本索那淘来一张大床，除了阴冷潮湿，勉强还能接受。 …… 走到地下室门口，哈洛刚要开门，眉头微微挑起。 有人埋伏！ 必须制裁！ 悄悄绕到门后，用黑影遮挡气息，静静等待。 门那边的人显然听到了哈洛的脚步声，可对方却迟迟不进门，有点奇怪。 等了一阵没动静，对方缓缓开个门缝，露出一只碧蓝色的眼睛。 还是没人？ 门完全打开，蔚的身影慢吞吞的走出，眼睛四处打量，搜寻目标。 “给爷爬！” 一道嘲讽的声音打破安静，蔚汗毛炸起，下一秒…… …… 回到地下室的客厅，哈洛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开口道： “说吧，这么晚了躲起来想干嘛？” 蔚一手捂着后脑勺，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没好气道： “哪有躲起来，我是光明正大的等你。” “还不老实？”哈洛说着就要抬手。 “别别别，我说！” 蔚赶忙坐直，露出一副讨好的样子，崇拜道： “哈洛，你今天真威风！” “尤其是那句不在压迫中反抗，就在压迫中死亡，简直酷毙了。” 看着手舞足蹈的蔚，哈洛冷笑道：“所以呢，为什么蹲我？” “额……” 蔚一下僵硬起来，脸色有点扭捏，所问非所答： “我就是看你这么厉害，范德尔一定交代给你什么任务吧？” “你是想跟我出去，范德尔不会同意的！”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连撒谎都不会，哈洛没再逗她玩，直接挑明。 被拒绝的一点不留情面，蔚有点憋屈，不满道： “凭什么，明明你跟我一样大？” “蔚，有些时候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在保护你。” 尽管知道很没诚意，哈洛还是盗用范德尔的话，劝解道。 “我知道，又是保护我，不想我受伤，总是这套话。” 蔚莫名的激动起来，透露着委屈，大喊道： “同样的年龄，你却可以去码头交易，跟着本索收保护费，随意出入上城。” “就连赛薇卡都对你和颜悦色，所有人都高看你一眼。” “可我呢？我只能带着爆爆和麦罗他们小偷小摸，连想给你们准备一个像样的礼物都做不到……” 说着说着，蔚的情绪越来越大，死死的瞪着哈洛，两眼泛红。 随着蔚吐露出心声，哈洛沉默了，有些坐立不安。 一直以来，他更关注的是爆爆。 小丫头总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有隐性的精神问题，哈洛在刻意保护她。 蔚，他同样在意！ 只不过她很要强，比一般的男孩儿都勇敢，很少要哈洛操心。 像上回被小混混打伤的事，哈洛也从来不过问原因，只是帮她做好善后工作。 没想到，蔚也积蓄了这么多情绪。 说起来，到底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就算在坚强，面对不同的对待，也会感到不公吧。 他理解蔚的心情。 能力一直被人压制，得不到想要的关注，造成的心里不平衡。 下午被那么多人注视的时候，他就应该发现，蔚缺少的是什么。 与爆爆的天赋不被看好相似。 蔚需要的是机会。 一个让她成长的机会。 有哈洛在，或者范德尔鸽下去，蔚都没有这种机会。 原剧中，蔚虽然一开始就展现了大姐大的能力。 甚至在范德尔被抓进工厂时，她能一个人打倒希尔科的手下，力挽狂澜。 如果没有微光怪物，或许她真能救出范德尔。 成为像艾瑞莉娅一样的精神领袖，带领祖安走向光明。 可惜，没有如果！ 蔚只是一个空有蛮力和抱负的小姑娘，争不过皮城的财阀，也斗不过有微光的希尔科。 到最后，剧中真正发光发热的角色成了原本拖后腿的爆爆和胆小的艾克。 就连赫然醒悟的杰斯、坚持正义的凯特琳、留有亲情的希尔科…… 都在人格魅力上超过了她。 绝望吗？ 在范德尔和小伙伴死亡，爆爆变成金克丝，福根酒馆被希尔科霸占，小不点成为大英雄…… 一个个熟悉的人变了样子，本该获得尊严的拳头失去作用的时候。 蔚应该是绝望的！ 不然的话，她又怎么会把希望寄托给皮城的议会。 身处底城，难道会不知道皮城人的德性。 真以为一个凯特琳心怀正义就能代表整个皮尔特沃夫？ 杰斯也不过是向希尔科屈服。 都是虚假的改变！ 实则黑还是黑，白还是白，什么都没差别。 变的只有蔚身边的人，让她失去一切。 …… 言归正传， 哈洛从思绪中醒悟，看向蔚。 此时的蔚已经没了刚才的愤慨，蜷缩在沙发上，抱着双腿埋头不说话。 “我很抱歉，蔚！” 哈洛出言劝慰，走到蔚旁边坐下，继续道： “我知道一直以来对你都不公平，你也想要证明自己，让别人尊敬你。” “是我的疏忽，也是我们大家的疏忽，忘了你的感受，没跟你说清楚。” 蔚吸了吸鼻子，别过头道：“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因为你是男的，范德尔偏心罢了。” 啪！ “嗷~你又打我，我跟你势不两立，哈洛！” 一巴掌拍在蔚的头上，立马引得对方暴起，通红着眼睛扑上来，狠狠咬在他胳膊上。 哈洛没有推开蔚，反手把她搂在怀里，任由她撕咬。 等她发泄好了，才能更好的沟通。 咬了一阵，或许是累了，或许是血腥味冲进鼻子，蔚终于松口。 坐起身，蔚呆愣楞的看着哈洛渗血的衣袖，眼里闪过慌乱和一抹内疚。 她没想伤害哈洛，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 哈洛看在眼里，很是欣慰。 蔚是个善良的姑娘。 尽管身处祖安，干着偷盗打架的事，依旧难以磨灭她高尚的品格。 这也许就是与她的骨气与生俱来的财富。 轻轻搂过蔚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哈洛安慰道： “不要紧的，小伤口而已！” “可是，流了很多血……” 蔚的头被哈洛按在肩上，不敢看渗血的衣袖，木纳的回应。 “乖乖的，我没事！” 哈洛拍了拍她的后背，撸起衣袖，露出受伤的胳膊。 伤口很大一块，不少地方都被咬烂，血止不住的流。 “对不起……我没想这样……” 看着伤口，蔚十分懊恼，眼眶蓄满泪水。 内疚让她良心不安。 第十一章 威胁 轻抚蔚的头发，哈洛故意笑道：“是吗？刚才某只小狗可是咬的很用力。” 蔚没说话，绷着脸咬紧牙关，努力展现坚强的一面。 “呵呵，到底是个小丫头。” 哈洛抬手放在伤口上，暗绿色的光芒闪烁，夹杂着丝丝阴冷气息。 绿光照耀过的地方，伤口很快止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肉芽，修补破损的血肉组织。 很快，伤口恢复如初，连血迹都看不到。 “这……怎么回事？” 神奇的一幕发生在眼前，蔚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哈洛。 连难过都忘了！ 等反应过来，蔚一把拉住哈洛的手，在他身上乱摸，激动的不行道： “哈洛，你是魔法师对不对，快告诉我！” 瞬间治疗伤口，这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在蔚的认知中只有魔法师才能办到。 这可是魔法师唉！ 活生生的魔法师唉！ 直接绑了让他施展魔法，肯定能赚大钱！ 还好哈洛不知道蔚此时的想法，不然一定让她连叫都叫不出声。 入戏太深的哈洛没察觉什么不对，得意道： “不是魔法师哦，这叫黑气魔法，是我独一无二的能力。” “有什么区别？” 蔚显得异常兴奋，立马追问。 怀里搂着迷妹，哈洛的虚荣心被大大满足，回答道： “魔法师施展的是奥术，而我是黑气巫师，两者差别很大。” “什么魔法师……巫师的，不都一样吗？” 蔚可分不清两者的不同。 在她看来，只要会魔法就行了，到时候凭借魔法，她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看着蔚不管不顾的样子，哈洛感觉在对牛弹琴，拉开对方快要摸到不该摸到地方的手，一脸黑线道： “当然有区别，黑气巫师更强，在这个世界可只有我一个。” “那就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喽，确实更稀有。” 虽然还是不懂，但蔚在尽力配合，装模作样的点点头。 哈洛哪能不知道她的性子，无奈道： “看见了吧，我是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才敢做更多事，你还需要再大一些才行。” 朝夕相处的伙伴突然成了魔法师，蔚还没缓过来，下意识的回道： “可咱们俩个一样大。” “老实听话！”哈洛敲了敲她的脑袋。 “我不，我一定要证明不比你差！” 蔚从哈洛的怀里挣扎出来，郑重的看着他：“哈洛，你教我魔法吧！” 真是头大！ 哈洛翻了个白眼，解释道：“不行的，黑气魔法很危险，况且你也没有感知气的天赋。” 很早前，他早就偷偷测试过蔚她们的天赋。 很可惜，除了克莱格能微弱的感知到气，酒馆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天赋。 听哈洛这么说，蔚燃起的自信又跌落下来，不甘心的问： “真的不行吗？哪怕一点点？” 哈洛摇摇头，歉意的看了眼蔚。 天赋这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不然都成魔法师，岂不是到处陨石天降。 况且蔚是一个战士，天赋应该点在格斗方面。 难不成还想当个近战法师？ …… 得知不能成为魔法师，蔚噘着嘴，气馁道：“我就知道，还是比不过你。” “为什么非要跟我比呢？” 哈洛这次没有安慰，反问道：“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路，何必把我的路放在你前面，精疲力尽的追赶？” “可……我……” 蔚被问的一愣，支支吾吾说出话。 难道要告诉哈洛，她也想要别尊敬她，让范德尔以她为傲。 心情不好还能痛扁哈洛一顿出气。 不说前面的想法很羞耻。 就算她敢说，哈洛也不会放过她的。 蔚最终选择了闭嘴，沉默以待。 哈洛看的好笑，蔚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可还是憋回去了。 看来没动什么好脑筋。 想了想，哈洛试探性的开口：“你如果真想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去见识一下。” 蔚起初还没在意，可仔细一听，立马抬起头：“你说真的！？” “当然，不过有条件哦！” “什么都成，只要能带我去！” 蔚想都没想就答应。 随后就见到哈洛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什么看，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你不会想食言吧？” 蔚的神情有点不自然，眼神四处乱撇。 心里想着这家伙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那还要不要答应他。 “哈哈~逗你的。” 蔚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姿态，哈洛很高兴，又怎么会为难。 不过该叮嘱还是要叮嘱，不能让这臭丫头撒欢。 “带你去可以，不过要听话，不能擅自行动，一切以安全为主。” “好好好，我知道了。” 知道自己被耍了，蔚生气的走开，不想搭理他。 …………… ………… 另一边， 祖安的地沟区。 一座藏在地下河的研究室里，也在发生交谈。 一个身材佝偻，面容阴冷的严厉博士。 一个身穿西服，留着背头，比上城人还像上城人的干瘦男人。 博士就是炼金术士。 有着祖安发明家·英雄改造者·煤气罐大师之称的辛吉德。 另一个则是老熟人，被赶出黑巷的希尔科。 此时的他已然瞎了一只眼，连带半张脸都覆盖着狰狞的伤疤，阴冷的反派气质显露无疑。 正所谓黑化强一倍，洗白弱三分。 这句话在希尔科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站在玻璃壁前，希尔科看着眼前浑浊的河水，还有时不时游荡过的庞然大物，表现的很坦然。 在被赶出黑巷后，他经历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历程。 疼痛、饥饿、无助，将他包围。 好在他坚持了下去。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辛吉德，并决定通过对方的炼金产物，夺回想要的一切。 他先是拉拢了一批反对范德尔的人，又搭上炼金男爵的线，做起走私生意。 短时间内，他就赚到了以前跟范德尔好几年都得不到的财富。 但他没有保留，除了底层开销，全部投资给辛吉德做实验。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 微光诞生了！ 虽然现在才刚刚研发出来，还很不稳定。 但就算如此，也能让他有更多的施展空间，完成理想。 思绪转动，希尔科想起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通过线报，他已经知道范德尔收养的小崽子在上城惹了大祸，导致半个祖安都收到牵连。 “范德尔有麻烦了！” 呢喃了一声，希尔科又想到了一件令他毛骨悚然的事。 就在他收到消息不久，几具被砍断脑袋的尸|体就出现在了实验室门口。 多么不可思议。 实验室建立在地沟区最深处的地下河中，平时根本没人过来。 是他最好的藏身之处。 可就在这里，却被人发现了。 那几个倒霉蛋的尸|体他认识，就是平时安插在祖安一层的眼线。 可就这么被悄声无息的干掉，送到他的眼前。 “到底是谁，在警告我？” 希尔科想不通，但他知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博士，实验被迫提前了，我们得重新找个落脚点。” 第十二章 马可斯警官 翌日， 大清早的，哈洛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昨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可把他累的不行。 本以为今天能休息一天，可总有人自找麻烦。 砰！ 一道东西落地的声音砸响，随后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敲击声。 好像是……爆爆的小猴子发明！ 声音就在耳边回荡，吵的哈洛眉头直皱，翻身用被子捂住耳朵。 没一会，敲击声停了。 哈洛刚松了口气，打算继续睡觉。 “你去那边找，不能让那群下阴沟里的老鼠跑了。” “……” 陌生的声音，哈洛猛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弹射起身。 这种蔑视的语气，不屑的称呼…… 还有戴着口罩的沉闷动静。 不用想，只有上城的执法官才这样。 咚咚咚…… “开门，执法官搜查，赶紧开门！” 正想着，暴力的砸门声传到耳边。 哈洛瞪大眼睛，不明白这群家伙怎么会搜到自己这里，打扰他睡觉。 “该死，范德尔是吃屎的吗，连家都看不住！” 越想越气，明明范德尔都燃起斗志，竟然还能让执法官搜查酒馆，真是岂有此理。 …… …… 福根酒馆，空荡荡的大厅没有人声。 马可斯穿着一身警服，身后跟着两个执法官。 站在吧台前，与一个不大的粉头发女孩对峙。 他已经认出来了，这姑娘就是通缉画像里的一员。 看来格雷森也有对的地方。 至少被通缉的几个小毛贼，真的跟那条老猎狗有关系。 此时的他胸有成竹，看着蔚的眼神满是玩味，没想到这么简单就逮到一个。 等到把酒馆搜查一遍，剩下几个还不是手到擒来。 到时候他一定能在议会前大出风头，取代格雷森的地位。 反观蔚，阴沉着脸紧盯马可斯，眼里是毫不遮掩的仇恨。 她的父母就是被执法官杀死的。 对于上城，还有这群执法官，她早就恨透了。 可是…… 偷偷瞥向地下室的楼梯口，蔚攥紧拳头，很是担忧。 说来倒霉，范德尔今天一大早就出去整顿黑巷了，根本不在酒馆。 这群执法官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毫无阻拦的摸进来。 听到动静，她第一时间把爆爆藏起来，让麦罗和克莱格从天台走，分别去找范德尔和本索。 现在酒馆里除了她和爆爆，只剩下还在地下室休息的哈洛。 似乎看出蔚的心思，马可斯冷笑一声，目光看向地下室，高高在上道： “在担心你的同伴吗？可惜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跟你一起伏法了。” 说的自得意满，充满了对下城人刻在骨子里的鄙夷。 “你不会得逞的！” 蔚恨恨说道，心里祈祷着范德尔能快点回来。 或者哈洛所谓的黑气魔法能够奏效。 “哦，是吗？” 马可斯丝毫不在意，只当是弱者的挣扎，说道： “那我可真想见识一下，你是怎么阻止我……” 嘭嘭…… 话还没说完，两道身影从地下室倒飞出来，重重砸在马可斯身边。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样？” 马可斯身后的两个执法官吓坏了，没想到会被人袭击。 其中一个倒在地上的执法官意识尚存，嘴角吐着血沫，艰难的想要提醒： “快……走……” 伤的太重了，只说出两个字，就昏迷不醒。 马可斯面色大变，立马掏出警棍戒备。 他这一次是私自出警，跟随的警员伤成这样，他担负不起责任。 踏踏…… 蓦的，一阵脚步声从地下室传出。 “什么人，竟敢袭击执法官，不想活了吗！” 马可斯又惊又怒，像只受刺激的青蛙，冲着地下室大喊大叫。 随行的执法官顾不得查看同伴，纷纷掏出警棍，警惕四周。 啪啪啪…… “上城的执法官查我下城的人，马可斯警官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众人的视线中，哈洛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到地下室门口。 “你是谁，为什么袭击他们，不怕被关进监狱吗？” 一个执法官惊恐的开口，想要恐吓住哈洛。 但哈洛是什么人？ 堂堂的黑气巫师啊！ 众所周知，他不是好人，不会受人威胁。 看向那名说话的执法官，哈洛面色不变，额头的第三只眼猛然睁开，绽放出摄人的猩红光芒。 一瞬间，整个酒馆的时间都仿佛静止了。 与猩红眼珠对视的刹那，那名执法官好像看见了什么大恐怖降临。 吓的瞪大眼睛，张着嘴巴只能发出“嗬嗬”的无力嘶吼，挣扎着两眼翻白，摔在地上。 砰！ 又一名队员倒下，马可斯睚眦欲裂，惊恐的指着哈洛，却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会死的！ 跟对方对上视线，一定会死的！ 死亡的胁迫下，马可斯早没了理智，恐惧的低下头，不明白为什么下城会有这么诡异的存在。 只不过是看了一眼对方，一名意志坚定的执法官就失去意识。 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逮捕犯人，在议会面前出风头，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现在更想要的，是活着离开这里。 走到吧台前，给了蔚一个安心的眼神，哈洛看向僵在原地的马可斯。 好似调换了位置，哈洛神情孤傲，冷漠道：“抬起头，马可斯！” “不，你休想骗我，你是想让我看你的眼睛好杀了我对不对？” “没错，就是这样的，你就是传说中的美杜莎之眼，会杀死一切与你对视的人。” 马可斯被吓坏了，竟然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一副疯疯癫癫的丑态。 跟先前他高高在上的样子彻底颠倒，尤为讽刺。 不过他的小伎量瞒不过哈洛的眼睛。 此时的马可斯的确被恐惧占据了大半情绪，但剩下的是求生欲。 也就是说，他没疯。 只是在表演罢了。 哈洛暗自点头，不愧是能当上警长的人。 哪怕有些水分，但单凭威胁面前留有理智，就远超很多人了。 “收起你的小心思，马可斯！” 哈洛毫不留情揭穿，说道：“抬起头，别让我说第三遍。” 浑身一颤，马可斯知道别想再装疯扮傻了，艰难的抬起头，目光在看到哈洛鼻梁时就停住，不敢再往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对方实在太可怕了。 轻松解决两名执法官，又一眼放倒一名。 这种能力，真的是底城人能拥有的吗？ 第十三章 收买 “我是谁？” 哈洛反问道：“你跑到我的家里，抓捕我的兄弟姐妹，还问我是谁？” “可我根本不认识你，之前接触的也只是范德尔。” 稍稍冷静，马可斯不断分析情况，到底怎么才能保命。 听这家伙的意思，肯定是黑巷的人，跟福根酒馆脱不开干系。 按照格雷森说的，范德尔跟她有交易。 自己虽然越界来抓捕犯人，但没造成损失。 哪怕看在范德尔的面子，应该也不会把他们全部杀了。 毕竟，执法官的命，不是在底城说丢就丢的。 “范德尔不在，不代表你就可以在黑巷撒野，马可斯！” 哈洛声音渐冷，慢慢走到马可斯身前，伸出一只手拍在他的肩上。 一股阴冷侵入身体，马可斯心脏狂跳，不敢乱动。 紧张之下，身体的肾上腺素狂飙，致使大脑缺氧，产生强烈的眩晕感。 “嗯……哼……” 意识逐渐沦陷，马可斯咬紧牙关，抬手一警棍重击腹部，用疼痛保持清醒。 健壮的身体下，这一击可不轻。 马可斯先是一阵干呕，疼的冷汗顺着额头直流，狠声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是上城的执法官，绝不会向你屈服的！” 被逼入绝境，马可斯反倒拿出骨气，强撑着没有倒下。 看着犹如困兽的马可斯，哈洛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高看对方一眼。 要知道，原剧中这家伙可没干什么好事。 私自出勤、与希尔科交易、害死警长格雷森…… 甚至还有各种栽赃陷害，走私托运的活，他都有参与。 这样一个被各方挟持的家伙，竟然还有硬气的一面，真是出乎意料。 也好，就放他一马。 希尔科都能收买他办事，没道理哈洛不行。 反正以后也会频繁出入上城，有个接应会方便很多。 收回手，哈洛挪过一张椅子坐下，学着希尔科的反派腔，有模有样道： “别担心，马可斯，你的勇敢感动了我！” “呵呵，你这种人也会感动？” 马可斯冷笑一声，后退着跌倒在地，挣扎了一番靠坐在吧台上。 哈洛无所谓道：“别这么武断，我不杀你，代表你还有点用处。” 昂起头看向哈洛，马可斯坚持道：“不可能，我是不会屈服的。” “啧啧，快瞧瞧我们的马可斯警官，真是刚正不阿的榜样啊！” 拍拍手，一个黑影忍者出现，打晕最后一名吓傻的执法官，哈洛笑道： “可我怎么听说，希尔科跟一名上城的执法官搭上线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黑影忍者，马可斯虽然震惊，却并没有过激反应。 对于对方的强大，他已经麻木了。 两者相差太大，反抗是没用的。 真正恐惧的，是对方连这种隐秘的交易都知道，自己好像没有秘密一样。 看了眼全都晕过去的同事，马可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动摇了。 他想活。 如果可以，也想这些同事活。 说到底，他不是贯彻正义的勇士。 而是大浪潮下的求存者。 沉默片刻，马可斯垂下了高傲的头颅，自暴自弃道： “说吧，想要我干什么，只要不违背原则，都可以帮你完成。” “这才对嘛，非到万不得已，没人想闹出人命。” 哈洛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 “我知道你跟希尔科背地里有联系，回去告诉他，找几个替罪羊交给上城议会，恢复祖安的安宁。” “什么，找替罪羊？” “这种事别说能不能瞒过议会的调查，希尔科凭什么照做？” 马可斯无法答应，他只是个小警官，那有插手上城和下城的本事。 “让你做你就做，希尔科会同意的。” 哈洛神情不变，淡淡道：“至于议会，到时候让希尔科找的人像样点，骗过那些酒囊饭袋不是问题。” 对于上城爆炸案，议会更注重的是维护上城颜面和进一步控制底城。 只要送上替罪羊，他们不会咬着不放。 更何况，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事情闹的没法收拾。 哈洛坚信，到时候格雷森警长也会配合，尽快解决这起案子。 马可斯不是笨蛋，议会的龌龊他知道一二，也了解上司的态度。 如果真的有人顶罪，不是不能息事宁人。 想到这，马可斯点点头，迟疑道：“这样就行了吗？” “暂时就这样，以后有麻烦，还需要马可斯警官多多帮忙！” 哈洛再次拍手，一个黑影忍者出现，半跪在马可斯面前，手里捧着一袋金币。 黑影忍者来到身前，马可斯感觉空气都变冷了，不明所以的看向哈洛。 “收着吧，就当给警官们的医药费。” 哈洛耸了耸肩，光明正大的贿赂。 希尔科前期跟马可斯也不过金钱交易，他同样不缺这点破铜烂铁，给就给了。 有黑影忍者的存在，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搬空上城贵族的宝库。 谁还会在乎这点钱！ 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摆在眼前，马可斯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急促，不过很快调整。 这时候的他，还不是原剧当上警长的时候。 他才刚感受到金钱带来的好处，也正是上瘾的阶段。 “这些……真的给我？” 马可斯颤抖的手抬起，想要确定。 “当然，我们是朋友，朋友就该互利互惠。”哈洛给予了肯定。 接过钱袋子，马可斯深呼了口气，闷声道：“你放心，我一定按你说的做。” 这就是金钱的魅力！ 事情谈完，哈洛没有留客的想法： “有两名执法官快醒了，你想办法解决，带着他们赶快离开。” 话说完没一会，就听见痛哼声，原本在吧台等候的两名执法官挣扎着想要起身。 收好钱袋子，马可斯赶紧扶起两人，背上另外两名还昏迷重伤的同事，走出福根酒馆。 大门将要关闭的时候，哈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帮我向希尔科带个好，顺便问他喜不喜欢我送的礼物！” 砰！ ………… 大门彻底关上。 透过老旧的玻璃窗，只能看见模糊的阴影。 抬头最后看了眼福根酒馆的牌匾，马可斯打了个冷颤，脚下加快步伐。 打死他，以后也不会来这里。 那个家伙实在太恐怖了，不仅是诡异莫测的魔法，更有那种看透所有秘密的窥视感。 让人心生绝望。 仔细回想，对方还是个少年的样子。 蓝色头发，蓝色眼睛，穿的也很普通，就是淡蓝的衬衫和灰白的斗篷，与平常底城人的打扮没什么区别。 真要说起来，只有那颗长在额头的猩红眼珠非常吓人。 更具有某种精神攻击的能力。 但这些加起来，也比不上对方身上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他只在上城传承已久的大贵族身上感受过。 “呵呵，真是吓傻了，那家伙可是魔法师，在某些地方同样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脑子里乱七八糟，马可斯自嘲的笑笑，只想快点离开。 第十四章 不想分开 酒馆里，哈洛收回弥散的黑气，灯光重新亮起。 “哈洛，幸亏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一切回归平静，蔚从吧台后走出来，脸上的担忧还没退去。 “没事的，在黑巷还没人能带走你们。” 看着有些后怕的蔚，哈洛出声安慰。 他也没注意范德尔不在，要不是今天没有外出，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说来也不知道范德尔是真傻，还是没把执法官当回事，就这么把福根酒馆真空了。 蔚她们真要被抓住，必定会挑起争端。 按照计划，他只想平衡双城间的差距，并非带领祖安攻打皮城。 那样会死很多人，无论是哪座城市。 到那时，双城的仇恨将无法化解，那不是他想要的。 只有和平，才有未来。 蹬蹬蹬…… 一阵脚步声响起，爆爆从二楼楼梯跑下来，飞也似的扑进蔚的怀里。 急切道：“蔚，你没事吧，执法官有没有伤到你？” 她刚才就在二楼的拐角躲着，偷偷关注蔚，怕蔚受到伤害。 感受到妹妹的关心，蔚眼神柔和起来：“我没事，爆爆。” 又想到她跑出来，赶紧又问：“我不是让你藏起来，不叫你绝对不要出来吗？” 爆爆神情失落，知道做错了事，弱弱道：“我担心你，所以出来看看。” 麦罗和克莱格去求救了，当时只有蔚拖住执法官，她也想帮忙。 看到蔚和执法官说话时，她都忍不住想用小猴子炸弹。 但最后忍住了！ 从书里知道，炸弹是需要火药的，小猴子里只有钉子，可没那种东西。 真丢出去，也只会帮倒忙。 紧了紧胳膊，爆爆更用力的抱住蔚。 没帮上忙，她感觉自己好没有，哪怕蔚骂她，她也受的住。 “爆爆……” 看着对方一副“你教训我吧”的样子，蔚一肚子话，也半点吐不出来，无奈的把她搂在怀里。 她真的很爱爆爆。 身为姐姐，她一直想保护好爆爆，不让她受到哪怕一丁点伤害。 父母的身亡，已经让她们够苦了。 不能在失去彼此。 可蔚从没想过，爆爆也是这么想的。 砰！ 姐妹俩正温存着，酒馆的大门被一脚踹开，紧接着是一声大吼。 “蔚！哈洛！你们怎么样了？” 从外面看，范德尔一马当先，满脸焦急的冲进酒馆。 在他后面，是本索和一群黑巷的人。 麦罗和克莱克，也跟在人群里，急的都快哭出来。 一进门，范德尔看到了姐妹俩和哈洛，顿时松了口气，感觉心里的大石头落下。 “你们没事吧，执法官呢？” 不过很快，范德尔调整心态，警惕问道。 “我们没事，执法官被哈洛赶走了。” 这是蔚回答的。 而一边的哈洛，则黑着脸紧盯着他，怨气十足。 没理会哈洛的不爽，范德尔吃惊道：“你跟执法官动手了，有没有伤到？” “哼，那些废物我还不放在眼里。” 听到范德尔第一时间担心自己的情况，哈洛冷哼一声，没在摆脸色给他看。 范德尔怎么会不明白哈洛的意思，诚恳道：“抱歉孩子，我今天召集大家集会，忘了让人留守酒馆。” “麦罗找到我的时候，我才听手下的人说看见一队执法官到黑巷来了。” 哈洛可不想听他解释，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福根酒馆可是咱们的老窝，怎么能一点防备没有？” “让你们陷入危险，是我的失职……” 孩子们没事，范德尔终于放心，同样后怕不已。 在黑巷安稳惯了，他的戒备确实不如以前。 但执法官敢调查福根酒馆，的确超乎他的预料。 这是他的地盘，多久没人敢撒野了。 真是终日打雁，反被雁啄。 看到范德尔自责的样子，一旁的蔚扯了扯哈洛的衣角，示意他算了。 就连爆爆，也跑到范德尔的身边，抱住他。 哈洛彻底无语。 他只想在提醒范德尔注意防范而已，至于一个个这样吗？ 搞的他好像是坏人一样。 原剧中，范德尔就是疏于防范，被希尔科带着微光怪物单抓。 不然凭他黑巷老大的地位，怎么也能周旋一二。 哪会被直接打掉。 有蔚和爆爆求情，哈洛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原谅范德尔了。 …… 没一会，赛薇卡带着一帮人赶到。 汇报说黑巷已经戒严了。 从今天起，除了自己人，谁也别想随便出入。 另外，她在半路也发现了马可斯等人。 不过对方很是狼狈，好像在逃跑一样。 身边也没有蔚一群孩子的身影，所以并没阻拦，只是派人悄悄跟在后面。 哈洛暗暗点头，心想赛薇卡不愧是黑巷一姐，办事靠谱。 过后，范德尔重新交代事情，让跟来的人各忙各的。 赛薇卡一队人被留了下来，是哈洛的意思。 休息是没法休息了，哈洛决定找点事做。 直接跟范德尔说道：“我打算这几天行动，先带赛薇卡她们打探好消息。” 知道哈洛的本事，范德尔并未阻拦，只是叮嘱道： “小心为上，不要急功近利，一切有我兜着！” 哈洛点点头，让蔚跟上队伍，打算离开黑巷。 “等等，带上我吧！” 不等走出酒馆，爆爆就扑了上来，紧紧拽着他的手。 蔚上前劝阻，说道：“爆爆，我们是要做危险的事，你得留在家里。” “不要，就让我跟着你们，我保证不添乱。” “听话爆爆，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蔚头疼不已，还是耐着性子：“要是无聊，可以去找小不点，你不是还想跟他炫耀新书吗？” “我不，求求你了，蔚奥莱！” “……” 姐妹俩很少分开，无论蔚怎么劝说，爆爆都不撒开手。 说到最后，爆爆眼泪汪汪的，带着哭腔苦苦哀求。 实在受不了小丫头的可怜样，哈洛揉揉爆爆的头发，说道： “你求蔚就求蔚，拽着我的手干嘛？” 听到他开口，爆爆赶紧松手，缩成一团似的想要躲开。 又想到什么，止住了脚步。 抬起头看向哈洛，超小声的委屈道：“就带我去吧……” 诧异看了眼爆爆，哈洛从她身上感到了惧怕。 是看到他使用黑气魔法，吓到了吗？ 爆爆当时躲在暗处偷看，他是知道的，所以没有过于血腥的场景。 本想以后找时间在跟她聊聊，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小丫头的胆子，未免太小了吧。 第十五章 月亮湾 些许无奈，哈洛还以为沟通后，他能跟爆爆亲近一点。 都怪马可斯那个混蛋！ 别让我逮到你，不然撕你女儿作业，让她嗷嗷哭。 …… 不过，马可斯现在应该才结婚，还没女儿。 放弃这种惨无人道的惩罚，哈洛重心放回爆爆身上。 蔚很纠结。 她想跟哈洛去完成任务，又不想爆爆伤心。 看样子，爆爆不会轻易放弃，她真的没有办法。 甚至在想，如果哈洛一生气不带她去，或许就能留下来陪着爆爆。 虽然很可惜这次机会。 不过她显然低估了哈洛的格局。 大手一挥，哈洛大方道：“想去就去吧，反正一只羊是赶，两只羊是放。” “真的，噢耶~！” “哈洛你最好了……” 不用跟姐姐分开，对爆爆就是最快乐的事。 小丫头大声的欢呼，高兴的都快蹦上天了。 蔚也很惊讶，不放心道：“带上爆爆真的没问题吗？” “蔚，哈洛都说没关系了，他一定会保护咱们的！” 面对蔚的质疑，爆爆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拉着哈洛的手摇来摇去，一脸期待。 哈洛明明那么厉害，一定会保护她们的。 哈洛没让她失望，对蔚招呼了一声，直接出发：“放心，一切有我。” “可……” 蔚还想说什么，一想到哈洛之前大显神威，又闭上嘴，乖乖跟上。 人家可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黑气巫师，哪是她这种“小喽啰”能管的了的。 没看到连范德尔都没说话，她急什么。 “切~~” …… …… 酒馆外，赛薇卡早就准备好了。 可当她看到蔚和爆爆时，顿时皱眉道：“计划里可没有她们俩？” “我也没说计划是什么。” 哈洛直接反驳，劝说道：“现在我带队，服从我的安排就好。” 赛薇卡被噎的一愣，转过身不爽道：“那你就看好她们，我可不会特地关照两个黄毛丫头。” “呵呵，这是自然，赶紧出发吧！” …… 路上，爆爆一直拉着蔚的手，悄咪咪道：“哈洛刚才好酷，赛薇卡都卖他面子。” “谁叫他拳头大呢，赛薇卡也得听他的。” 蔚敷衍了一句，心里却在兴奋这次任务。 她已经准备好为此流血受伤，只要能证明自己。 可爆爆没有发觉，还在乐此不疲的找她聊天，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真开心，能跟蔚在一起。 还能蹭任务。 ………… ……… 傍晚的时候， 哈洛藏在一座废工厂里，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港口那边没变动，除了几条船，什么也没有……” “炼金男爵的人都在培养塔，不在少数……” “……” 汇报结束，赛薇卡率先开口：“这是芬恩的地盘，他掌控月亮湾的码头，实力很强。” “如果对他下手，就得先除掉那些手下，落单的机会很小。” 炼金男爵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走到哪都有小弟跟从，怕死到不行。 这个芬恩也不例外。 靠坐在窗边，哈洛的视线眺望远处。 那里是一片海湾，月光照耀下，海面波光粼粼，沙滩闪烁着晶莹…… 而在另一边，是一座座拔高的工厂，和一些高楼与民居。 海湾名叫月亮湾，位于祖安的东北角。 因地理位置优越，远离皮尔特沃夫高楼大厦的遮挡，每到晚上都能看到整个夜空而闻名。 当然，更多的还是建有港口，能够通运货船，创造不菲的利益。 而这，也是哈洛早就看好的根据地。 没有祖安的污染，脱离皮城的喧嚣，还靠海，没有更棒的地方了。 至于芬恩？ 一个剧中跑龙套的家伙，不值得他费心。 抬头看了眼夜空，繁星不在，乌云蔽月，海风呼呼的吹刮。 正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的良机。 跳下窗，哈洛说道：“等会赛薇卡跟我走，你们守在培养塔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这就要行动，不需要制定一个完善的计划吗？” 其他人面面相觑，赛薇卡站出来发问，满脸无奈。 偷袭炼金男爵可不是闹着玩，怎么能莽撞行事。 “收起你的疑问赛薇卡，我会用现实证明给你看。” 哈洛没有解释的意思，与对方逼视道：“现在，该行动了！” 两人对视了一阵，最终还是赛薇卡败下阵来，冲着手下人气恼道： “没听清他的话吗，都守好通道，先不要暴露目标。” 哈洛满意的点点头，跟在人群后向外走。 他的年龄是硬伤，靠拳头说话的祖安人很难服从他的命令，很多时候离不开赛薇卡的威慑。 这也是范德尔派她协助的原因。 行动前，蔚带着爆爆找上来，瞪大眼睛道：“还有我，我的任务是什么？” 爆爆没有说话，只是跟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她知道今晚的行动很重要，不帮倒忙就是最好的帮忙。 她，乖乖的！ 可蔚不能答应。 她是来立功的，哈洛并没有带她行动的意思，难道要她跟着其他人一起去堵门不成？ 哈洛笑道：“没错，你的任务就是跟其他人堵门。” “为什么，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蔚不解道。 哈洛没有隐瞒，说道：“想要执行好的任务，首先要学会服从安排，一口可吃不成胖子。” 今晚是他的主场，其他人都得闪开。 蔚也一样。 以哈洛的了解，这臭丫头一定会急功近利，让她跟其他人做一样的任务，有利于以后发展。 他可不想把蔚再培养成一个遇事先打一拳，打的时候再把问题问遍的莽女。 范德尔说的对，拳头解决不了问题。 “听话，不要违反我们的约定。” 哈洛没在多说什么，吩咐几个手下看照姐妹俩，就跟赛薇卡直奔培养塔。 …… 所谓的培养塔，其实就是炼金男爵们在居所种植了大片植物，用以净化污染，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 剧中，希尔科就在这样一个培养塔，用地沟空气胁迫那些炼金男爵的。 时间到了半夜。 所有人都躲在暗处，把守在培养塔的四面八方。 而哈洛带着赛薇卡来到培养塔门口。 “什么人，不知道这是哪吗？” “啊……不好，是敌袭……” “抓住他们，交给芬恩大人…… “……” 看到两人，几个人高马大的门卫上前阻拦，直接被赛薇卡打倒，失去战力。 伴随一阵鸡飞狗跳，赛薇卡一脚踹开大门，看向哈洛沉声道： “他们的人很快就到，有什么办法抓紧使出来吧！” 第十六章 黑影王国 与此同时，一阵警报的鸣笛声响起，大批人从塔里涌出。 哈洛并未慌乱，调动黑气弥漫整座高塔，感应到许多生命波动。 “找到了！” 很快，哈洛发现目标，召唤两个黑影忍者抓住赛薇卡的手臂，一起潜入脚下的阴影中。 下一秒，眼前出现的是一片昏黄的寂静空间，不少奇怪的阴影游荡，诡异而离奇。 “该死的，这是哪？” 突然被钳制住行动，赛薇卡奋力挣扎，却被周遭的环境震撼住。 哈洛飘浮在前面，解释道：“不要惊慌，这是黑影王国，没有危险。” “是你带我进来的，你什么时候成了魔法师！？” 赛薇卡瞪大了眼睛，震撼不已。 要知道，魔法师可是一群可怕的家伙，皮城和祖安都是极力排斥。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不声不响的成为魔法师的？ “好奇的话等会再说，先解决掉麻烦。” 哈洛没有回答，向着某个方向飘去。 这么多年过去，哈洛虽然没有吃透八大恶魔的卦象黑气，但塔拉的遗产却全额接收。 黑影王国！ 原本是主世界的一处镜像世界，代表天地万物的阴影。 塔拉就是发现了这片世界，加以改造后，创造出了黑影王国。 用来承载他的本体和黑影兵团。 而阴阳失衡后，黑影王国也随之崩塌，重反本源。 知道这种好东西，哈洛自然不会放过，悉心研究许久。 在种种尝试后，哈洛对这方世界的认知有所改观。 首先他所处的瓦罗兰大陆，只是符文大地的其中一块大陆。 其他的还有恕瑞玛大陆和艾欧尼亚大陆，被汪洋大海阻隔。 而皮城和祖安，就是位于瓦罗兰大陆和恕瑞玛大陆交界处。 因为开凿运河，贯通东西，才让收益的皮尔特沃夫成为世界焦点，进步之城。 哈洛通过潘库宝盒的推算，成功找到符文大地的阴影世界。 不过与黑气记载的不同，符文大地的阴影世界被分割的很严重，破碎成无数块。 哈洛费了好大力气，才将皮城和祖安所在的阴影世界找到，缝合成如今的黑影王国。 至于更多，不是哈洛找不到，而是不敢乱动。 黑气的反馈下，他能感应到一些阴影空间的碎片中潜藏着凶险，不是现在的他能承受的。 好在现在的黑影王国范围也不小，足够哈洛使用。 这种能被个人掌控的空间，可谓好处多多。 不仅能存放物品，潜伏黑影兵团，还是保命的神技。 真有敌不过的存在，直接遁入黑影王国，谁也别想抓到他。 言归正传， 在黑影王国潜伏片刻后，哈洛回到主世界，也来到培养塔的顶部。 打量一番，这地方装修的不错。 金碧辉煌的墙壁，头顶是水晶天窗，到处种植稀奇古怪的植物，完美将高贵与自然的风格融合。 哈洛暗暗咂舌，真是与祖安的外貌大相径庭，奢华程度比皮城也不遑多让了。 随着哈洛的出现，也惊动了房间的主人。 一个身形高大，安装钢铁下巴的纹身男。 是芬恩那家伙没错了。 在他旁边，还有两个身材火辣的女人，一起躺在大床上。 被人闯入房间，芬恩又惊又怒，立马骂道：“混蛋，我要把那些守卫剁碎了喂狗，竟然被人闯进来。” 哈洛可没时间听他的垃圾话，先看向那两名惊慌失措的女人，玩笑道：“谈大事的时候到了，姑娘们先回避一下。” 说着，几名黑影忍者出现，将两个女人打昏丢出去，又将床上的芬恩控制住。 变化来的太快，芬恩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架起胳膊压跪在地上，不能动弹。 “魔法，这是魔法！” 冰凉地板让他清醒，芬恩大惊失色，知道自己遭遇了袭击。 看着大喊大叫的芬恩，哈洛很看不上眼，说道： “赛薇卡，让他安静点，还有不少守卫需要处理。” “放心交给我，我会让他交代有用的。” 得到指示，赛薇卡回过神，一拳打在芬恩的脸上，展开逼问。 惨叫在耳边响起，哈洛没有在意，着手准备解决其他杂鱼。 一挥手，一面菱形镜子凭空出现在房间。 镜框黑气涌动，泛起暗绿光芒，衬托的阴冷可怖。 而在镜面上，浮现的则是培养塔中的场景。 凡是有芬恩手下的地方，黑影忍者出动，悄无声息的带走一条条生命，如狼入羊群一般。 不出几分钟，整个培养塔为之一空，只剩下少部分人被控制起来。 这些人里有芬恩的心腹，负责港口和运输等等问题。 还有一些无辜的劳力和儿童，被拘禁在塔里，说不准是奴隶还是贩卖品。 满意的看了一眼，哈洛对此次任务十分认可，没有出现意外和浪费时间。 另一边，赛薇卡停止对芬恩拳打脚踢，拽着他的头发恶狠狠道： “说出仓库和钱藏在哪，不然有你好看的。” 芬恩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还在嘴硬道：“呸，你个臭娘们也配威胁老子。” 能当上炼金男爵的都不是傻子。 被魔法师盯上，他知道今天肯定是栽了。 不过炼金男爵的命不值钱，他们的渠道和人脉才是财富的来源。 他坚信，只要咬紧牙，总有一条活路。 事实也的确如此，哈洛没想现在就杀他。 看到赛薇卡黑着脸又要施暴，哈洛出言制止：“好了，赛薇卡，留着他还有用。” “哼，先放这王八蛋一马！” 冷哼一声，赛薇卡松开手，让其摔在地上。 见识了哈洛的能力，她没有任何疑问，十分服从。 赛薇卡是个纯粹的祖安人，她从未效忠任何人。 能让她效忠的，只有祖安！ 范德尔带领祖安人民反抗皮城，她就跟着范德尔。 希尔科拥有微光，具备打败皮城的能力，她就为希尔科办事。 如今范德尔恢复斗志，她本就没想叛变。 在目睹哈洛的能力后，她更加不会有别的心思。 真要说其他，那就是她的服从对象将由范德尔偏向哈洛。 不在是欣赏和范德尔的命令。 而是对更强者的折服。 哈洛很清楚这点，所以并没有刻意回避她，光明正大的驱使黑影兵团拿下芬恩势力。 想要在祖安站稳脚跟，除了依靠范德尔，还得有自己的势力集团。 赛薇卡，就是一个不错的副手。 第十七章 伊卡面具 走到芬恩面前，哈洛俯视道：“老实点，还能保住你的财富。” “呵呵，不管你想要什么，先放老子走，不然休想得到一分钱。” 芬恩不屑冷笑，鲜血顺着嘴角留下，对自己很有自信。 “看来你还没看清情况啊！” 弯腰抓起对方的头发，哈洛一手按在他的头上，暗绿的光芒再次浮现，勾勒出一道诡异的符文。 “住手，你要干什么，赶紧放开老子……” 阴冷的气息侵入大脑，芬恩无比恐惧，奋力的扑腾想要挣脱。 一旁黑影忍者不是摆设，直接将其制服，任由哈洛施为。 转眼的功夫，哈洛松开手，嫌弃的找块纸巾擦了擦。 而芬恩，则两眼翻白的瘫倒在地，浑身抽搐。 刚才哈洛施展的魔法叫“搜魂符纹”，脱胎于羊符咒的灵魂出窍。 第一次对人使用，不太熟练。 黑气奥妙非常，特别是八大恶魔的能力，哈洛一直无法勘破。 后来想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更加神秘的符文大地，给了他不一样的思路。 那就是“符文！” 与剥离圣主身上的十二符咒类似，哈洛不断解析八大恶魔的本源，搭配上符文的猜想，研究出的一种全新力量用法。 例：以羊符咒的灵魂离体为研究对象，创造出的搜魂符文。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符文的运行线路，都被哈洛创造。 亲眼目睹这一切，赛薇卡面露惊色，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哈洛摇摇头：“没事，只是灵魂受到刺激，一时受不了而已。” 看着芬恩的惨状，哈洛也有些吃惊，没想到搜魂符文的后遗症这么严重。 刚才要不是及时收力，差点让对方变成白痴。 好在想知道的信息都搜集到，省了不少麻烦。 把月亮湾的部署告诉赛薇卡，让她带队拔除剩下的喽啰，哈洛也派出黑影忍者，将仓库和钱库搬空。 这些财富，当然是先存放在黑影王国更安全。 等到一切稳定下来，在拿出来另做大用。 听到哈洛将月亮湾的大小据点一一报出，赛薇卡暗自心惊，利落的带队行动。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哈洛再看一眼昏倒的芬恩，不禁感慨暴力总是那么残酷。 “唉，幸好我是施暴者！” …………… ………… 转眼，三天后。 此时的培养塔顶部，哈洛正注视着芬恩和他的一些老部下。 “头领，我手下的管事都在这了，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芬恩一改嚣张气焰，点头哈腰的指着几个打扮古怪的男人，一一介绍。 “个子高的叫杰姆斯，负责港口的货物清点……” “一个手长一个手短是雷克巴，通常到比尔吉沃特交易，都是他带队……” “还有山特朗、巴基特……，我手下的情报和工厂他们全权负责……” 听着芬恩的汇报，哈洛兴致不高的点点头，没有放在心上。 眼前几个人都不是好东西，等他手下培养出一批能接手的人才，全部都会处理掉。 历经三天的整合，月亮湾已经哈洛完全接手。 一些重要岗位除了关键人物没动，其余全部换上自己人。 就连工厂的工人，都从黑巷调来不少。 没办法，新入手的地盘，那些老人他可不敢用。 正好黑巷也有不少没工作的居民，哈洛也算解决了他们的就业问题。 “好了，你带着他们下去吧，让他们老实干活，少不了好处。” 等芬恩交代完，哈洛立马让他滚蛋，别再耳边聒噪。 到底是炼金男爵，还得借用芬恩的身份行事，哈洛把他留在身边。 忠诚不是问题，被黑气侵袭的人，是不敢对黑气巫师不利的。 靠在窗边，哈洛欣赏着外面风景，思绪渐渐放空。 拿下月亮湾港口，他还得花时间将其打造成自己的驻地，作为基本盘。 从线报送来的消息看，范德尔已经开始对周边的黑帮动手，接连干掉好几个为非作歹的大恶。 因为月亮湾大改造，黑巷不少人都有了工作，人心大受鼓舞。 干起架来都是气势如虹，一路横扫。 按照这个趋势走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对上炼金男爵的势力。 揉了揉眉心，哈洛呢喃道：“急不得啊……” …… 咚咚咚…… 刚休息没一会，敲门又响，门外是赛薇卡沙哑的声音： “哈洛，部署已经完成，需要查看吗？” “不用，你先进来吧，我有事跟你说。”哈洛回应道。 推门进入，赛薇卡恭敬的站在大厅，前面摆了一张办公桌，哈洛就坐在那。 房间被重新装修了一遍，从大床房变成现在的办公室。 看着神情肃穆的赛薇卡，哈洛示意其坐下，笑道：“不用那么严肃，赛薇卡。” “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做，你还是快点交代为好。” 赛薇卡也不见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叼起一根雪茄吐槽道。 哈洛就是甩手掌柜，坐在办公室里动动嘴巴，就够她在外面跑一天了。 听出赛薇卡的不满，哈洛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面具，问道：“想获得力量吗，超越常人的力量？” “什么意思，是要给我什么魔法道具吗？” 没有正面回答，赛薇卡谨慎的发问，目光看向哈洛手里的面具。 面具通体呈深蓝色，画着一张凶恶狡诈的类人面孔，看上去很邪恶。 这张面具她见过，那天在酒馆与范德尔争吵，哈洛手里雕刻的就是这副。 哈洛点点头，说道：“差不多，但风险不小。” “别扯那些没用的，直接告诉我它的作用和代价，我会考虑的。” 赛薇卡更直接，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她向往力量，为此愿意付出更多。 而且哈洛现在需要她管理手下的人，就算危险也不会要了她的命。 不得不说，很聪明！ 哈洛没有隐瞒，坦白道：“伊卡面具，把它戴在脸上，就能让你拥有召唤黑影兵团的能力，你应该清楚其中的好处。” 顿了顿，又道：“代价有避免的办法，杀死面具中的魔鬼，就能剥脱它的力量，摘下面具。” 黑影兵团一共九个将军，兵团的种类也有九种。 黑气帮助他控制黑影兵团，但没有杀死这些面具中的将军。 这些将军的灵魂被封印在面具中，同样也被黑气囚禁，不得脱身。 只要杀死为首的将军，哈洛就有让人接替黑影兵团的办法。 手下人实在太少，赛薇卡一个人忙不过。 思来想去，他打算赋予赛薇卡一种黑影兵团，免得力有不逮。 至于戴上面具，能不能杀死其中的将军，全看她自身的意志是否坚定。 第十八章 记忆碎片 听哈洛讲完，赛薇卡脸上露出的笑意，肯定道： “能规避的代价，就不是代价，我相信你有办法，尽管交给我吧！” 魔鬼纵然可怕，但她对哈洛或是自身，更有信心。 所以，塞薇卡已经准备好迎接新的力量。 直视对方的眼睛，哈洛没从其中看出忧虑，这是个好兆头。 把面具放在桌上，缓缓推到对方身前，说道：“那就戴上它，再杀死他！” “说实话，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大胆的拿过面具，赛薇卡想也没想按在脸上，声音从沙哑逐渐转变成低沉的双重音。 下一刻，外观狡诈的伊卡面具徒然睁开双眼，发出刺耳的尖笑： “哈哈~伟大的黑气之主，您忠实的奴仆伊卡将军复活了！” 哈洛紧盯赛薇卡的变化，额头第三只眼不知何时睁开，散发出猩红的光芒注视伊卡面具。 好不容易恢复意识，面具中的伊卡奋力的想要夺得赛薇卡的身体，不忘肆意嘲讽道： “低贱的人类老鼠，乖乖交出你的身体，恭迎伊卡将军复活！” “不过怎么是个女人的身体，真是该死……” 与此同时，赛薇卡一动不动的维持先前的姿势，好像定住了一样。 任由伊卡胡言乱语的嘲讽和侵略身体的掌控权，也没有丝毫表示。 哈洛静静的看着，眉头微皱。 面具内部被他刻画了“平衡符文”，脱胎于虎符咒的阴阳平衡。 当赛薇卡戴上面具的时候，就能分割伊卡一半的黑气，强行五五开。 现在伊卡已经出手，不知道赛薇卡有什么打算。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通过不懈努力，伊卡侵占了赛薇卡半个身体，嘴里发出得意的大笑，似乎在叫嚣轻易的摆脱封印。 封印上千年的垃圾话一股脑说出，哈洛听的想吐，好几次差点没忍住出手弄死它。 好在，沉默的赛薇卡终于有了动静。 伊卡正挥舞新掌控的左手习惯身体，赛薇卡的声音从嘴里发出： “蠢货，这么久才控制老娘一半身体，难怪被人封印起来。” 与此同时，面具上的伊卡神情大变，惊声尖啸道： “该死的老鼠，你怎么会分割本将军的力量，我要彻底吞噬你的灵魂！” “哦，那就试试吧，现在的我可不怕你！” 赛薇卡声音戏谑，随后再次陷入沉默。 看着这一幕，哈洛知道，赛薇卡要发力了。 果不其然，原本嘴碎的伊卡也安静下来，双方深入到灵魂交战。 第三只眼的视野下，哈洛能模糊的看到一些画面。 是赛薇卡在不断躲闪，应对攻击。 而对手则是灵魂状态下的伊卡。 此时的伊卡身形高大，虎背熊腰，浑身穿盔戴甲，手持一柄武士刀挥舞劈砍。 战斗没有想象中的持续很久。 不知什么原因，伊卡的攻势虽猛，却很快气喘吁吁，露出破绽。 反观赛薇卡，在躲避中毫发无伤，甚至嘴臭的嘲讽起来，气的伊卡哇哇乱叫，又无可奈何。 看到这，哈洛放下心来，知道赛薇卡距离获胜只是时间问题。 等到伊卡的力量耗尽，就是她反攻的时候。 …… 半个小时后， 伊卡败了！ 随着灵魂力量被杀死，赛薇卡脸上的面具布满裂纹，纷纷脱落。 “呼~对付那个鬼东西真是马虎不得，差点就被反扑给带走了。” 意识回归身体，赛薇卡搓了把脸，声音也恢复正常。 “恭喜了，获得超凡之力！” 哈洛面带微笑，说道：“新得来的力量，最好不要乱用，更不要在人前展露。” “当然，这我知道！” 赛薇卡点点头，意念沟通，从脚下的影子召唤出两名黑影武士。 黑影武士，伊卡面具的专属兵种！ 外观与灵魂状态的下的伊卡差不多，个个身披盔甲，手持武士刀，威武不凡。 满意的看着黑影武士，赛薇卡抑制不住的露出笑容，得意道：“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就先走了。” 得到哈洛的首肯，赛薇卡一刻也不停留，借助黑影武士遁入黑影王国，离开房间。 当整个人没入阴影中时，她奇怪的看了一眼哈洛。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没在哈洛身上感受到高兴的情绪，相反都些低沉。 “不愧是所谓的黑气巫师吗，真是古怪！” …… 赛薇卡离开，房间又一次恢复平静。 哈洛靠坐在椅子上，感觉头更痛了。 他确实不怎么高兴。 因为伊卡消失后，黑气强硬的给他塞入了伊卡原本的记忆。 从零碎的片段看的出，伊卡在人类时期，应该是塔拉的家臣，一生为其南征北战，劳苦功高。 晚年时，塔拉沉迷魔法，被黑气引诱而堕落。 为了更多的权利和更高的地位，塔拉将自己包括九位家臣和所有忠诚的武士杀死，制作成木乃伊。 一番施法后，他们在阴影世界重新复活，并建立了黑影王国。 幸运的是，塔拉兴风作浪的时期，正好与八大恶魔时期错开。 也让他一时站在巅峰，带领黑影兵团攻占整个日本，维持了长达上百年的黑暗封建统治。 最后在一群远渡重洋，从古老东方习得巫术的阴阳师合力下，用库洛牌封印在了面具中。 伊卡记忆的最后一段，还有被成龙一伙人再次关押的场景。 摇了摇头，哈洛发自内心的有些感慨。 伊卡生前也算是个文武双全，颇有谋略的儒将，在九大将军中地位最高，也最受塔拉器重。 可在上千年的封印中，他的智慧早就被磨灭殆尽，只剩下被污染的邪恶本能。 否则的话，也不会被赛薇卡轻易战胜，连视敌以弱的小伎俩都看不穿。 再想想八大恶魔，黑气孕育的最高贵象征。 曾几何时，也是通天彻地，分治地球、月球的恐怖存在。 不也在地狱中被关的一个个疯疯癫癫，连魔法都快忘的一干二净。 打了个冷颤，哈洛赶忙驱散杂乱的思绪，有点脊背发凉。 “想那么多干嘛，还是去散散心吧！” 喃喃了一句，空荡的办公室陷入沉静，哈洛消失的无影无踪。 …………… ………… 在这之前， 祖安一层，一座偏僻的废弃工厂，马可斯约见了希尔科。 两人见面，马可斯急切的交代了哈洛吩咐的话，并说道： “我们的交易得终止了，没有特殊情况，我是不会再来底城的。” 希尔科刚开始还很奇怪，想不通这个急躁的年轻警官找他有什么要紧事。 要知道，他还在忙转移实验室的工程，可没时间闲聊。 不过在听完马可斯的话，希尔科坐不住了，阴沉道： “你说什么，范德尔养的小狗崽子是魔法师？” “没错，鬼知道底城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魔法师，我差点就栽了。” 马可斯絮絮叨叨的讲述当时的情况，他的两个同事现在还在重病房躺着。 要不是他家里也算小贵族，拜托格雷森警长把事情压下来，执法官的工作丢了不说，议会的追责他都挺不住。 第十九章 爆爆的幸福 希尔科可没空听他唠叨，脑子里现在只想一个念头。 范德尔的手下怎么会有魔法师？ 那种强大的存在，他在一次比尔吉沃特的交易中见过一位。 高贵、神秘，对普通人无比蔑视。 看出他的不满，那名魔法师还特地施展了魔法，用来震慑他。 只是轻轻一挥手，就掀起一阵狂风呼啸，刀子似的吹刮皮肉。 “老天真是不开眼，竟然如此眷顾范德尔？” 希尔科暗暗发狠，一定要找机会做掉那个魔法师。 可马可斯的一句话，将他的想法打落谷底。 “话我带到了，以后不要再跟我联系，我不想惹上麻烦。” 完成任务，马可斯转身要走，突然又想到什么，回头道： “对了，那个魔法师还说让我给你带好，问你喜不喜欢他送的礼物。” 咚！ 简单的一句话，却好像平地惊雷，震的希尔科耳晕目眩。 “礼物？给我送过礼物……” 瞬间，希尔科想到了实验室门前的尸体，完好的右眼瞪的老大，透露出不敢置信。 范德尔手下的魔法师，早就发现了他？ 甚至亲自送上“礼物”，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脑海里幻灯片似的闪过一幕幕，希尔科身体微颤，两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住。 他，一直都被别人监视在眼皮子底下！ 就像个待宰的羔羊…… 一旁的马可斯发现他的不对，惊疑的打量一眼，默默后撤道： “我得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在他身后，希尔科重新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掏出一把手枪，三点一线瞄准。 咔！ 把手枪重新藏在腰间，希尔科冷笑一声，眼神不断闪动： “一个魔法师，休想阻止我振兴祖安！” …… …… 培养塔的某个房间，爆爆正在地毯上认真书，身边摆放了各种小发明。 看到有用的，还会时不时拿起小发明一阵摆弄，改良不合理的地方。 “还在看书啊，有什么收获没有？” 突然，哈洛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拍了拍爆爆的肩膀。 爆爆转过头，就看见哈洛一张笑脸注视自己，惊喜道：“哈洛，你来了。” 看样子很高兴。 哈洛正得意，就听到爆爆说：“又给我带什么书了吗，还是香喷喷的面包？” 顿时脸色一黑，使劲揉搓对方的小脑袋，没好气道： “难道我就是给你带东西的工具人，都不问问我最近在干嘛。” “哎呀，这是蔚好不容易给我梳的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气愤的扒开哈洛的大手，爆爆撅着小嘴道：“谁不知道你就在塔顶办公，蔚都整天早出晚归的。” 她要投诉哈洛的压迫，致使她和蔚连相处的时间都少了。 哈洛被逗乐了，坐在爆爆旁边说道：“蔚可是自愿的，不让她去都跟我急！” 可不是吗，自从打下月亮湾，蔚骨子里的暴力因子就好像复苏了，一刻也闲不下来。 被她缠怕了，哈洛干脆丢给赛薇卡解决。 让赛薇卡带着蔚一起工作，顺便涨涨见识。 为此，赛薇卡差点闹罢工。 还是蔚再三保证一定听话，赛薇卡才不情不愿的带上她。 想到当时的场景，就跟范德尔第一次让他跟赛薇卡去找场子一样。 傻大姐总是臭着一张脸，不爽两个字就差刻在脸上了。 知道自己姐姐的脾气，爆爆轻哼一声，不满嘟囔道： “那也不能整天见不着影，她都快魔障了。” 其实她是不想跟蔚分开，才会这么大怨念。 不过没人会同意带上她，全票否决。 好在培养塔里有不少书给她看，蔚也答应她每晚都会回来陪她睡觉，才乖乖听话。 没在纠结这个话题，哈洛捡起爆爆刚看的书，是一本《实验爆炸可能论》。 不得不说，真是什么书都有。 “我在研究炸弹，可惜没有火药。” 爆爆小声的说了一句，偷偷的观察哈洛的神态变化。 假装没看到小丫头眼里的忐忑和期待，哈洛点点头：“不错的研究方向，跟你的名字很搭。” “哦，我就自己瞎琢磨的，很多理论都不懂。” 以为哈洛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爆爆低落下来，说话都有气无力起来。 哈洛看的有趣，也没点破她的小心思。 不就是想要火药吗，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不过对于现在的爆爆，他还是不放心提供这些危险品，让她实验。 最起码…… 也得等她在大一大，多看点理论知识。 陪爆爆说了会话，说到兴起的时候，小丫头哪还有半点不开心。 像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讲述着新学的知识，还拿起小发明给哈洛展示。 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哈洛还是一脸认真的配合，毫不掩饰的夸赞。 得到认同，爆爆不好意思的笑笑，肉嘟嘟的脸蛋露出两个小酒窝。 看着开心的爆爆，哈洛受到渲染，也感到身心愉悦。 特别是看到爆爆与原剧不同的白净脸蛋，穿着皮城最新款的白短袖和牛仔背带裤，跟普通的小女孩没什么区别。 哈洛很有成就感，像他养了个女儿。 有人说蔚？ 开玩笑，那就是个小姑奶奶，他得供着哄着！ 就这，还隔一段时间跟他发脾气。 …… 聊到很晚，外面的太阳已经落下。 爆爆放下书，从门外的侍者手里接过一盘三明治，大口大口的进食。 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看着躺在毛毯上睡着的哈洛，爆爆眨了眨大眼睛，呆呆的咀嚼着。 到了月亮湾后，她每天都能用清水把自己洗白白，穿新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闲的无聊还有各种书看，饿了就有美食。 蔚和哈洛也会陪自己，她感觉幸福来都好突然。 这让一直不自信的她，有种说不出的不真实感。 就好像……好像…… 哈洛故事里讲的镜中花、水中月一样，梦醒了都会变回原样。 …… 嘎吱—— 正想的入神，房间门被推开，把爆爆拉回现实。 “蔚，你回来了！” 回过头，蔚灰尘扑扑的走进来，疲惫的脸色带着笑意，看得出心情不错。 蹦下板凳，爆爆跑到蔚身边围前围后。 又是帮拿衣服，又是递过一个三明治，小脸上露出甜腻腻的笑容，问着今天她都发生了什么。 果然，还是蔚最好了。 看见蔚，爆爆就仿佛有了主心骨。 一点也不害怕别的什么东西！ 第二十章 我们都一样啊 “我今天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进展。” 回家就感到亲情的温暖，蔚的心底也很柔软，笑着给爆爆一个拥抱： “那你呢，有没有乖乖学习？” “嗯，我一直在看书，哈洛也夸我很有进步。” 爆爆笑的更开心，紧紧拥着蔚，话语间带着小骄傲。 “那就好，现在有书读，更不能白白浪费你的天赋。” 吃了口爆爆递过的三明治，蔚满足的舒了口气。 歪过头，注意到睡觉的哈洛，声音降低了一些：“哈洛也在？” “是啊，陪我看了一下午书，感觉无聊就睡着了。” 爆爆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 她早就看出哈洛根本不懂书上的理论，只是在陪她玩而已。 不过有人陪说话，她才不会拒绝呢。 蔚脱下鞋子坐在沙发上，享受的陷入软踏踏中，暗道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沙发让她躺一辈子都行。 自从跟着赛薇卡后，她就一直做最苦最累的活。 像什么检查货物、记录清单、清洗甲板之类的…… 虽然跟她想象的不一样，但还是坦然接受。 认认真真的做到最好。 拜托，赛薇卡已经很看不上她了，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真让人倒胃。 不过蔚相信，只要能坚持下去，总能证明自己。 用努力获得应有的尊重！ 想着想着，蔚又想到赛薇卡今天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也不知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说不定赌钱又赢了吧！ “唉，都是无所谓的事，只要她不刁难我，就谢天谢地啦。” 大口的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吃完，蔚长叹一声，感觉肚子还是有点饿。 “还有吗爆爆，今天搬了一天木箱子，真是累趴了。” 蔚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没挣脱沙发对她的压制。 爆爆正给蔚摆放鞋子，听到声音蹲在地上回道： “有的有的，服务员小哥给我送了三块三明治，还没吃光呢。” “哦，谢了爆爆！” “……” 被蔚的声音吵醒，哈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打着哈欠道：“什么还有吗？” 看到哈洛醒过来，蔚和爆爆对视一眼，调侃道： “没什么，不过女士们要休息了，某些异性是不是应该绅士一点？” “爆爆要休息了，那蔚你怎么还在这？” 虽然刚睡系咯好，但哈洛熟练的反客为主，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你也是女孩儿，我差点忘了。” “哈洛，你瞧不起谁呢？” 蔚气恼的从沙发上跳起来，使劲挺了挺胸脯。 瞄了一眼，只看到平坦坦的一片，哈洛嗤笑一声：“就这？狗看了都摇头。” “哈洛……” 低头看了一眼，除了脚尖就是地板，蔚深深受到打击，恼羞成怒叫一声，攥起两个拳头。 她也不想的好吗。 谁叫祖安对女性不友好，一直绑着裹胸，早就不当回事了。 爆爆在一边看看发怒的蔚，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小声的嘀咕： “有什么不一样吗，蔚怎么生这么大气？” 房间就这么大，她的嘀咕根本逃不过蔚的耳朵。 听到来自妹妹的背刺，蔚一巴掌拍在额头，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洛自然也听到了，笑的肚子差点抽筋：“啊对对对，爆爆说的没错，本来就没差别。” 对于爆爆的助攻，哈洛只能说干的漂亮。 不愧是打ad的，补刀真准！ …… 笑了一阵，在蔚爆发前，哈洛识相的闭嘴，没在拉仇恨。 随后看向一脸不明所以的爆爆，提起了那天爆炸的事情。 值得一说的是，上城对爆爆等人的通缉令在前两天就撤销了。 原因是犯人被捕，已被关押在静水监狱服刑。 得知这个消息后，上城居民欢庆了一整天，庆祝犯人罪有应得。 而没了执法官搜查，底城也回归平静。 当然，黑巷除外！ 接到哈洛的消息，范德尔虽然不满找人顶罪的事情，但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能默认。 很多人猜测的同时，也有许多小心思。 尤其是范德尔带人攻打附近的大小黑帮，已经被人传的沸沸扬扬。 都在猜测黑猎狗是不是被这回的事刺激到了，又打算带领底城人反抗上城。 一时间，很多黑帮纷纷联合，扩招地痞流氓增强实力。 也有不少人加入黑巷，想着反抗上城的压迫。 对此，范德尔并没有出面解释，只是不断的解决敢触虎须的黑帮，有条不紊的扩张地盘。 目前为止，黑巷的地盘大了不止一圈。 每个关键点，都被安插上自己人，像钉钉子一样牢牢稳住根基。 哈洛想趁机展露一下实力，但被范德尔拒绝了。 对于哈洛的与众不同，范德尔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一直无法确定。 这次轻松拿下月亮湾，范德尔必然能读懂其中滋味。 不过他没想让哈洛暴露自己的实力。 毕竟底城没看上去那么简单，底牌当然是越多越好。 真要是被人知道了哈洛的底细，那些炼金男爵第一个就得发疯，不知道会干什么蠢事。 明面上，月亮湾还是芬恩的地盘。 …… 聊起爆炸案，蔚和爆爆都安静下来，神情有些失落。 对于偷盗上城的东西，她们不会感到愧疚。 在整个底城看来，上城的一切都是通过剥削底城得来的。 偷盗对方的东西，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可大楼意外爆炸，不少人因此受伤，她们一直都很自责。 甚至执法官搜查底城，牵连到黑巷的大家伙，更让她们心里不好受。 沉默了一会，还是蔚开始讲述那天的发生的事情。 与原剧差不多，蔚从小不点那得到线报，带着麦罗他们去杰斯的实验室偷东西。 快要结束时，杰斯回家发现了家里被偷。 慌乱中，蔚叫上卧室的爆爆逃跑，刚要离开就发生了爆炸。 “当时一片混乱，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楼就被炸毁了个大窟窿，还差点被执法官抓住。” 一口气说完所有，蔚也很纳闷，瘫在沙发闷闷不乐。 “所以说，你们偷的是实验室，还被原主人发现，逃跑的时候意外发生了爆炸……” 哈洛摇头晃脑的分析，故意道： “那有没有可能，是你们碰了实验室的什么危险物品，才会导致爆炸？” 第二十一章 海克斯水晶 说出令人遐想的猜测，蔚皱起眉，不确定道： “不会吧，我们只挑了些值钱的东西拿，没看出什么危险。” 哈洛没有急着否定，继续道：“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比较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蔚疑惑的捶捶脑袋，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向着爆爆看去。 顺着蔚的目光，哈洛也看了过去。 被两人注视，爆爆咽了咽口水，不安的搅动手指，低下头怯怯道：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嘴上说着与我无关，眼神里的闪躲却早把她出卖。 看着她的样子，蔚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撒谎，一下想到了某种可能。 压下心底的难以置信，蔚来到爆爆身前，认真道： “爆爆，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我……” 爆爆张了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嗓子却像被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 到这，蔚深吸了口气，已经明白了一切。 “好吧，你不想说，没人会逼你。” 心徒然变的沉重，蔚还是没忍心说出责怪的话，打算代替爆爆承担一切。 有机会的话，她会找到那些被害人的家人，送上赔偿和道歉。 听到蔚这么说，爆爆瞬间红了眼睛，急切道： “不是的，蔚！” “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边说着，爆爆连忙起身翻找背包，从里面挑出几颗蓝色的圆形水晶。 水晶不过荔枝大小，表面布满裂纹，好像天上掉落的星星。 双手捧着几颗蓝色水晶，爆爆说话都带着哭腔： “我当时在一个箱子里发现这些漂亮石头，就给收了起来。” “后来逃跑的时候，有一个掉了出去，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颗石头产生的爆炸。” 说着说着，眼泪唰唰掉落，乞求的看着蔚，希望她能理解。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看到爆爆哭起来，蔚也很心疼，想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可不知道怎么开口。 大楼已经被炸了，人也有伤亡，她没资格说出原谅的话。 无助下，蔚看向哈洛，声音沙哑道：“你觉得的呢，哈洛？” 对方是神通广大的黑气巫师，一定能看出是不是这些石头的缘故。 话语权重新回到哈洛手中，姐妹俩也同时投来目光，希望得到答案。 叹了口气，哈洛从爆爆手里接过几颗海克斯水晶，无奈道： “很遗憾，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爆炸就是那颗掉落的石头导致的。” 怕她们不理解，哈洛又解释道： “这种蓝色的石头叫海克斯水晶，是一种内含强大能力，又极不稳定的能量源。” “大楼爆炸的原因，应该就是爆爆掉落的水晶在落地时不断受到撞击，里面的能力被刺激，才会爆炸。” 得到答案，蔚无力的捶了下地板，还想为爆爆辩解： “可爆爆也不清楚水晶到底是什么，她……不是故意的。” 哈洛摇摇头，声音逐渐沉重：“不能这么说，爆爆虽然不是故意的，但爆炸确发生了，咱们不能逃避责任。” “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意识到爆炸真是因为自己，爆爆脸色苍白，不知所措的哭泣。 想要道歉，却怎么都显得很无力。 没有办法，只能把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埋着头不断说着抱歉。 看的出，小丫头真的很自责。 如果不能走出来，怕是会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而这时，蔚一手搭在爆爆的肩上，咬着牙重重说道：“抬起头，爆爆！” “哭泣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逃避终究无法面对现实。” “犯了错，我们可以尽力弥补，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强。” “至少，不管你犯了什么错、犯过多少错，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说到最后，蔚一把抓住爆爆的双肩，摇晃着让她抬头，直视她的眼睛： “爆爆，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呜呜……蔚……” “告诉我你行的，爆爆！” 在这一刻，蔚仿佛超越了语言能描述的一切伟大词汇，身上散发出一股极为浓郁的磅礴气息。 将她和泣不成声的爆爆层层包裹。 一番感人肺腑的话语说完，别说心智还不成熟的爆爆。 就连哈洛，都被惊的呆在原地，说不出来话。 “正气，在符文之地，竟然也有正气存在吗……” 半晌，哈洛从震撼中回过神，紧盯着浑身正气环绕的蔚。 短短的几秒，他想了很多。 从黑气的反馈中得知，符文之地的本源能力是从最初就存在的“符文！” 以符文为本，自起源之地的艾欧尼亚开始，都有着自然能量的存在。 这些能量包含天地万物，无论是天空、大地、海洋…… 还是人类离不开的呼吸、思想…… 甚至肉眼可见到不可见的一切存在。 唯独黑气，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本源能量之一。 也导致符文之地从未出现过这种能量。 至于正气，更是符文之地一丝所见所闻都不存在的能量。 可现在，偏偏出现了正气。 就在哈洛的眼前！ 思绪流转间，哈洛悟了。 符文之地是没用黑气与正气一说，但哈洛的出现却带来了黑气。 于是乎，符文之地的自然能量不知不觉间衍化出了与黑气相生相克的正气。 这就是所谓的——平衡！ 想通这一点，哈洛摇头失笑。 只能说正气是真的难缠，黑气就算在精心算计，也摆脱不了平衡二字。 老对头再次出现，黑气时而膨胀又时而收缩，似乎在宣泄愤怒。 但哈洛能从中感觉到黑气的期待和不屑。 果然，正邪不分家。 其实黑气并不排斥与正气的碰撞。 至于哈洛，那就更无所谓了。 他是通过潘库宝盒修炼的黑气巫师，并非黑气本体。 正气的出现，也不会给他带来实质的麻烦。 而且正气也不是真的克制黑气。 正气与黑气说白了，就是天地间正大光明的念头和痛苦负面的念头的集合体。 它们分别驱使别的气为之所用，互相争斗不下。 最后的结果，不过是看天地间那种念头更多，那种气就更强。 在《成龙历险记》的世界中，明显正气更加充裕，才会有邪不压正的结果。 如今到了符文之地，鹿死谁手还说不准呢！ 第二十二章 夜逛皮城 “呜呜~~” 被蔚抱在怀里，爆爆渐渐抛去彷徨与不安，哭泣着抬起头，一字一顿道： “我行的，蔚！” “我就知道，爆爆！” 坚强感化了爆爆，蔚一抹眼睛笑了出来，手里的力道加重，一刻也不想松开对方。 渐渐的，正气归拢入蔚的体内，姐妹俩相视而笑。 静静的旁观，哈洛没有开口破坏这份美好，攥着手里的海克斯水晶慢慢摩擦。 亲自放在手里，水晶内的能力更加直观的被感知。 虽然存放能量的外表不稳定，但依旧是难得的资源。 用好了，能有大用途。 …… 咕咕咕~~ 好一会，一道声音打破了气氛。 蔚的脸有点泛红，松开搂着爆爆的手，悄悄问道：“还有吃的吗，随便来点就行。” “最后一块三明治也被你吃了。” 凑到蔚的怀里，爆爆撒娇似的搂着腰，小声道： “不过可以麻烦服务员小哥在点一份，他不会拒绝的。” 在这座培养塔里，哈洛派了专人照顾爆爆，可不会饿着她。 姐妹俩小声嘀咕时，哈洛一屁股坐在旁边，打岔道：“吃的等会就到，先说说海克斯水晶怎么处理。” 爆爆神情暗淡下来：“那大楼爆炸的事情怎么办？” 她想做点什么，不能光让蔚帮自己扛起所有。 “嗯，能有这样的想法，证明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哈洛露出手里的海克斯水晶，沉吟道： “不如这样吧，我可以先资助你一笔钱，用来赔偿那些爆炸中伤亡的人或家庭。” “而这些水晶呢，则交给我作为报酬，怎么样？” 听到一大笔钱，爆爆瞪大了眼睛。 盯着亮晶晶的几颗海克斯水晶，咬了咬咬牙，有了决定。 再抬头看向蔚，蔚也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让爆爆彻底放心，认真的看着哈洛，说道： “如果这些石头能偿还我的一份歉意，全部给你也没关系。” “可是这些石头很危险，真的值那么多钱吗？” 爆爆眼里有些担忧，她并不觉得这些亮晶晶的石头多值钱。 哈洛用换钱来换，说不定会吃亏的。 其实完全是爆爆多想了。 这些海克斯水晶固然不是恕瑞玛沙漠中猎取壳人族得来的原初水晶，但也不是一般的能量资源。 每颗海克斯水晶，都是由皮尔特沃夫最古老的家族，“菲罗斯”家族所生产并售卖的稀缺商品。 普通人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杰斯能拥有这些水晶，也是依赖于资助他实验的吉拉曼恩家族收购。 这也是为什么大楼爆炸案会引起那么大的轩然大波。 不外乎牵扯到了皮城几个顶流家族的脸面，不得不抓住凶手严惩。 …… 笑着收下几颗水晶，哈洛揉着爆爆的头发，说道：“放心吧，我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等到弄明白这些石头的作用，再给你们一个惊喜。” 又看向蔚，说道：“钱我会暗中分发给那些受害的家庭，每一笔支出，都会给你们账单。”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都信得过你。”蔚连忙摇头。 哈洛愿意帮忙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会骗她们呢。 点点头，看向姐妹俩眼神有些无奈，哈洛起身道：“那好吧，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 “不要再呆一会吗？”爆爆弱弱道。 “不了，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明天再见。” 哈洛打了声招呼，又瞥了眼蔚，酸溜溜道：“我走了某些人就可以独占爆爆了，真是可恶。” “她可是我妹妹，跟我亲有什么不对？” 蔚愤然起身，据理力争。 哈洛笑笑没说话，打开房门离开。 全程下来，他没说过一句安慰爆爆的话。 因为他知道，安慰不会缓解爆爆的压力，也帮不了那些无辜的人。 在蔚的陪伴下，爆爆总会长大的，不用他操心。 想起蔚正气环绕的场景，哈洛暗自咂舌，只能说不愧是一位英雄吗。 哪怕自身只是普通人，即便装备上海克斯武器在所有英雄中也排名倒数。 但就算如此，英雄之所以是英雄，区分他们的从不是实力高低。 能得到正气认可，足以见证蔚的信念与意志。 作为符文之地第一个被正气眷顾的人，她的成就将远超原本的轨迹。 …………… ………… 怀揣着海克斯水晶，哈洛并没有急着去研究，而是打算去一趟皮尔特沃夫。 按照剧情发展，蔚她们偷盗了杰斯的家，导致大楼爆炸。 由此也牵连了杰斯的实验暴露，遭到议会审判，被赶出学院。 一朝失势，杰斯失去了所有依靠，一度想要轻生。 好在最后关头，让他遇到了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维克托！ 作为底城出生的维克托，一步步走到院长助教的位子，十分的不容易。 但为了能帮助杰斯完成实验，却愿意冒风险偷盗管理库，放手一搏。 也因此事，两人的友谊直线攀升，达到顶点。 虽然后来维克托得了绝症，又发生了一系列不好的事情。 两人不知怎么走到了互相对立的地步。 但无论从那个点出发，两人的头脑绝对顶尖。 哈洛此行，就是想看看海克斯科技的研究进展，顺便见见两人。 虽然上城与底城对立，但哈洛并不想阻止海克斯科技的发展。 符文之地广袤无垠，单单瓦罗兰大陆就有无数的危机。 例如德玛西亚、诺克萨斯，都是常年处于战争的国家。 最北方还有一直分裂混战，说不准什么时候大统一的弗雷尔卓德。 抛开这些不谈，恕瑞玛大陆那边，沙皇的回归、虚空的虎视眈眈，都是让人头皮发麻的大事件。 双城位置特殊，夹在诸多势力中间，被动就是代名词。 别说现在半吊子的哈洛，就算将黑气完全掌握，他也没底气跟诸多飞升者、半神、星灵叫板。 更何况，像虚空、龙王、巴德这些家伙才是天花板。 哈洛现在想的，只是实现祖安独立，在与皮城抱团取暖。 到那时，无论是海克斯科技，还是炼金技术，都能成为一股不小的力量。 …… 利用黑影王国来到皮城，哈洛很快找到学院的位置。 杰斯和维克托这时候应该完成海克斯水晶的实验，时机还算不错。 想了想，以海克斯水晶的重要性，哪怕受到梅尔的资助。 杰斯和维克托也不会到别的地方研究。 黑默丁格绝对第一个不答应！ 第二十三章 与维克托的谈话 走在皮城的大街上，路灯散发着朦胧的光晕，路两边从不缺商铺和摊位。 一栋栋建筑林立，繁华程度不逊于上辈子的一些城市。 说实话，每次来到皮城，哈洛的心情总是很放松，就好像他本就是这里的居民。 自从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能自主闭合，哈洛就算光明正大的走在皮城街上，周边的人也不会露出异样的眼光。 好几次，还有一些漂亮姑娘对他眨眼轻笑，贪图他的外表。 说到外貌，哈洛还是很有信心的。 冷色系的蓝头发和眼睛，类似混血的面孔，再留上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 单凭颜值，真的很能打。 有时候哈洛也在想，他的生身父母错过了他，真是大大的损失。 不过也没什么。 他现在有自己的家人，不需要别的感情横插一脚。 …… 逛了一阵，哈洛也感到无聊。 夜深了，不少商铺都早早关门，没有白天的热闹。 不在浪费时间，哈洛避开巡夜的执法官，来到学院内部。 学院很大，除了一栋栋教学楼，还有许多的绿化和人工湖之类的装潢。 这些都是祖安难得一见的。 黑影忍者的搜寻下，哈洛找到院长专用实验楼。 在三楼的某一处房间，发现了杰斯和维克托的踪影。 不用想，海克斯科技重中之重，黑默丁格让出一间实验室很正常。 但凡涉及魔法的事，这个大脑袋约德尔人都不会掉以轻心。 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 此时，房间中正有两个青年。 其中一个身材健美，穿着一身得体的礼服，躺在一张沙发上呼呼大睡，英俊的帅脸上还盖着一张草稿。 另一个则高高瘦瘦，苍白的脸上露出疲惫，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 看特点，就知道是谁。 哈洛没有贸然出声，悄悄的绕到维克托旁边，好奇的打量实验桌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类似圆盘的高科技物品，上面留有一个孔洞，放着一枚海克斯水晶。 随着按下一个按钮，仪器上的海克斯水晶绽放出光彩，圆盘缓缓转动。 但没几下，圆盘仿佛卡主了，嗡嗡作响。 而海克斯水晶则在不断晃动，其中的能力喷涌而出。 见此情景，维克托仿佛习以为常，先是关闭按钮，调整圆盘的节点，在取下停止供应能量的海克斯水晶。 实验又一次失败，维克托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显虚弱，双手无力的撑在桌子上，失落道： “还是没有成功，试验了这么多次，水晶中的能量依旧无法让飞门运转。” 自从证明了海克斯水晶能够激发符文传送阵，他和杰斯备受关注，一直在进一步研究飞门的设计。 可惜几天下来，用了许多方法，飞门总是在接收能量上出现差错。 按照原理，海克斯水晶的能量虽然不稳定，但却偏向温和。 不应该出现无法供应飞门运转的问题。 “怎么会这样呢？” 维克托想不通的喃喃自语。 “问题不在水晶中的能量，或许你可以尝试更换一些承载能力更好的合金。” 哈洛突然说道，伸手指向圆盘仪器的几处能量运输节点上。 陌生的声音传来，维克托被吓了一跳，顺着手指看向了不知何时来到身旁的哈洛。 他没有惊慌的大喊大叫，而是冷静的转过身，仔细的打量对方。 只是一眼，维克托就松了口气。 看模样，对方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面容也很温和。 最主要的是，维克托看出了一些不同，问道： “你是谁，也来自底城吗？” 声音很温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不自觉的令人心生好感，像个邻家大哥哥一样。 第一面，哈洛对他很有好感。 同时反问道：“如何见得，我来自祖安？” “呵呵，皮城人可不会称呼底城为祖安。” 维克托笑了笑，眼中流露出暗淡之色，轻声道： “每个祖安人都能分辨出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我也不例外。” 言外之意，他同样是祖安人。 而在皮城，祖安人从不伤害祖安人。 听到维克托的话，哈洛微微失神，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 对于大部分人，他是能够一眼看出是来自皮城还是祖安。 甚至在港口交易的一段时间里，他连对方是海上的海盗，还是艾欧尼亚人，也能认出。 但也仅仅如此。 如果隐藏的实在很好，他看不出所以然。 没在小事上纠结，哈洛接回维克托的问话，说道：“我叫哈洛，来自底城。” “维克托，从底城而来的求学者。” 友善的伸出手，维克托也做出了自我介绍。 哈洛没有拒绝，伸手与之相握。 触碰间，他感觉到对方的手心里分泌出不少汗水，杂乱的脉搏表示身体并不好。 出于好意，哈洛提醒道：“你的身体告诉我，他需要休息，不然会垮掉。” “你还会就医吗？” 维克托好奇的问了句，随后瞥了眼还没醒过来杰斯，心里十分无奈。 对方能避开巡逻的执法官摸进教学楼，又悄无声息的站在他旁边，实力肯定不低。 以他的小身板，跟对方对上完全是不自量力。 如果换成杰斯那副令他羡慕的壮硕身材的话，说不定能掰掰手腕。 当然，只是说不定。 也许让杰斯就这么睡着，让他跟眼前的少年交谈，会少更多麻烦。 没理会维克托的小动作，哈洛说道：“我并不是医生，但你的身体状况，明眼人都能看出很糟糕。” “劝你趁早检查，如果调理的及时，还能让你继续研究。” 维克托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差。 小时候被底城的毒气污染，导致一条腿肌肉萎缩，让他失去自由行走的能力。 大一些后，他总比同龄人体弱多病，吃药看病早就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如果真的能治好，他又怎么会不治呢。 现在的他，只想全身心的投入海克斯科技的研发中，将来能为底城做一些贡献。 抛开脑子里的伤感，维克托重新露出微笑，奇怪道： “你刚才说更换一些承载能力更好的合金，难道你也对科学很有见解。” “不，我并不懂科学，但我了解魔法。” 从实验桌上拿过两块备用的仪器零件，哈洛分别放在左右手，释放出黑气魔法。 黑气魔法的侵蚀下，左手中的零件很快被暗绿色的光芒覆盖。 右手的零件却迟迟没有变化，只被黑气包裹了一层表面。 简单的演示，哈洛已经为对方解惑。 第二十四章 帮忙 维克托目瞪口呆，吃惊的却不是实验，磕磕巴巴道： “你……你是魔法师？” 身处排斥奥术的皮城，魔法师只存在于大街小巷的传闻里。 没想到第一次见到魔法师，是在这种情况下。 “就当我是魔法师吧，虽然有些不同。” 早有预料对方的表现，哈洛一挥手放回零件，没有过多的解释。 对于这种科研天才，太过好奇魔法只会耽搁他的发展。 相比淡定的哈洛，维克托则激动的多，几次想要问话，又克制的闭上嘴。 到最后，苍白的脸都憋的涨红。 哈洛看的好笑，说道：“有什么要问的嘛，我可以为你简单解答。” “当然，我有太多疑惑了。” 见有机会，维克托立马回应，又想到似乎有些失礼，不好意思道： “真是抱歉，我头一次见到活的魔法师，太过激动了。” “没关系，说出你不懂的地方，只要在魔法方面，我都可以解答一二。” 哈洛并未在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谁会不喜欢一个简简单单的天才呢，还那么温柔懂礼貌。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又愿意帮他解惑，但维克托可管不了那么多。 下意识的看了眼杰斯，维克托的脸上露出询问的意思。 “还是让你的朋友多休息一会吧，我们聊我们的。”哈洛拒绝了他的请求。 同样是海克斯科技的研发者，能与维克托友善交流的前提是大家同为祖安人。 换成出身皮城小贵族的杰斯，说不定在得知他是底城人后，就嚷嚷着叫执法官逮捕他了。 可能有些夸张，但两者间的思想总会带来不同的结果。 明白哈洛的意思，维克托歉意的笑笑，表示理解。 作为好友，他更清楚杰斯的脾气。 无论是底城的身份还是魔法师，都会引起对方的排斥。 暗暗组织语言，维克托回想着关于魔法的疑问，一样一样请教： “魔法是怎么产生的……” “……” …………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很快就过去两个小时。 维克托没有浪费时间，在哈洛的帮助下，破解了许多关于奥术的猜想。 尽管大多问题都很刁钻，例如为什么会有魔法、魔法是如何发现的、魔法能否被普通人掌握…… 很多问题哈洛也是一头雾水，不过能说的知无不言。 一边着听哈洛的解惑，维克托一边在本子上做记录。 写着写着，直到用来写字的钢笔没水了，他才从投入中醒来。 抬起头，看着还站在实验桌旁的哈洛，维克托眼中闪过一丝恍惚，赶紧道： “真是不好意思，一时没注意，耽搁你这么长时间。” “没事，能帮到你的研发速度，不算耽搁。” 捏了捏发干的嗓子，哈洛声音透着无奈，让其不用担心。 维克托有眼力的递过一杯水，感激道： “不能这么说，魔法师都是很骄傲的一群人，你能帮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 “呵呵，你真是见外，维克托。” 接过水润了润喉咙，哈洛笑道：“我帮你，只是希望你在研发成海克斯科技后，能明白一个道理。” “哦，是什么道理？”维克托好奇的问。 哈洛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的理想是什么？” 维克托被问的一愣，随后坦然道：“当然是发明有用的科技，造福底城的人民。” “那你觉得海克斯科技能造福底城吗？” “为什么这么说，海克斯科技是一项十分伟大的技术，只要完全开发，一定能使底城受益。” 维克托对此深信不疑，话语间满是对未来的期望。 哈洛没有说出打击的话，一手搭在他的肩膀，正色道： “海科技科技确实很不错，但这项发明属于皮尔特沃夫，能明白吗？” “你能说的更清楚一些嘛，我不太懂？” 心底一丝不明的意味闪过，但来得快去的也快，维克托并未抓住，一脸茫然。 见状，哈洛摇了摇头，叹息道：“以后你会明白的，等你想通了，可以来底城的福根酒馆找我。” 言罢，哈洛心知今晚的来意已经达到，动身向外走。 在维克托的挽留中，哈洛摆手告别：“告辞了，期待下次相见。” “我也是，不过还请提前通报一声，我的心脏可受不了几次惊吓。” 维克托微笑告别，话里没有见外，倒有一股调侃的意思。 打开实验室的门离去，哈洛没有停留，顺着黑影王国返回底城。 …… 就在他刚走不久，一直睡觉的杰斯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从沙发上爬起。 看见还在实验桌前做记录的维克托，立马关心道： “我的老天，维克托你该不会又一夜没合眼，熬夜做实验了吧？” “你的身体医生早就劝过你，不能一直进行高强度的工作。” 杰斯说着就要上前，拉走维克托休息。 没有拒绝好友的好意，维克托一手把相关魔法的记录叠在一摞草稿里，跟着杰斯走出实验室。 嘴里还不忘解释道：“没事的杰斯，我的身体还能坚持，海克斯科技需要我们。” “别唬我了维克托，你看你的脸色都快白成纸了。” “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 “鬼才信你，都怪我太累自己睡觉了，不然一定先把你先按在床上休息再说。” “……” 两人边走边说着，离开教学楼，返回宿舍。 路上，杰斯突然疑惑的问了句：“维克托，我刚睡觉的时候院长来了吗，我怎么隐约听到你跟人聊天的声音？” “怎么会，我一直在实验，你听到的可能是我在自言自语吧。” “是这样嘛，你平时的确蛮爱自言自语的……” “……” 维克托轻易瞒过了杰斯，温和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漏洞。 不是他有意隐瞒，哈洛先前并不想跟杰斯交流，他认为是对上城人有偏见。 既然如此，就像他来做知识的中间人就好了。 …… …… 随着两伙人的离开，这栋院长专用实验楼空了下来。 而谁也没有发现，就在刚才那间实验室里，还有一个小东西存在。 杰斯先前休息的沙发后面，正有一只毛茸茸，浑身白的像球一样的魄罗缩在角落。 长着犄角的脑袋埋在屁股里，身体瑟瑟发抖。 如果它会说话，心里想的应该是： “好可怕，好浓郁的魔法力量，比维嘉那个小巫师的魔法还要邪恶……” 第二十五章 各方动向 黑巷，福根酒馆。 熟悉的地下室里，哈洛躺在自己的破床上，静静的听着其他人交流。 房间大厅的沙发围坐着一圈人，范德尔、本索、蔚和麦罗他们。 嘴里叼着烟斗，范德尔的声音很沉稳：“这个月咱们出动了三次，彻底肃清黑巷周边的大小黑帮。” “接下来再行动，就要对那些炼金男爵出手了。” “那又如何，咱们黑巷现在兵多将广，任那些炼金男爵反抗，也挡不住咱们的拳头。” 本索大咧咧的开口，语气满是对炼金男爵的不屑。 范德尔摇了摇头，吐着呛人的烟气说道：“不要轻敌，炼金男爵手里有军火，硬拼的话死伤会很重。” 不间断的攻占地盘，黑巷收容了不少无家可归的人。 可武力冲突总有意外，损伤的弟兄们也不少。 在底城，受伤不及时医治的话，伤口大概率会感染恶化，慢慢死亡。 可以说，这段时间黑巷开销最大的就是医药费。 每个受伤的弟兄都得医治，范德尔身为老大，早就掏出老本买药了。 这还是有月亮湾的港口私底下托运药品，不然花费更大。 …… 听到范德尔因为炼金男爵发愁，哈洛也在想对策。 距离上次夜访皮城，已经过了月余时间。 期间他又去见了维克托两次，一来查看海克斯科技的研发进展，二来加深两人的友谊。 维克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还是祖安土生土长的人。 他想把对方拉到祖安的阵营，真正为祖安的进步做贡献。 而不是沉迷于皮城的虚伪，成为贵族手里的摇钱树。 …… “要我说咱们就该直接打炼金男爵们一个出其不意，以咱们现在的实力，绝对能速战速决。” 话题还在讨论，蔚挥着拳头出口，赢来一众小伙伴的赞同。 范德尔摇了摇头，靠在沙发上一脸无奈： “蔚，你还是那么冲动，炼金男爵不止一位，就算能偷袭一次，以后怎么办？” “我们有那么人，那么多地盘，那些炼金男爵被打怕了说不定自己就投降了。” 蔚还想辩驳一下。 范德尔没在接话，而是对着哈洛摆摆手，不乐意道： “我说后面的小子，蔚交给你照顾一个月的功夫，可没见有什么进步。” “老家伙，你不要乱说话，这都是赛薇卡的责任。” 哈洛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出卖自己的副手。 蔚在赛薇卡手里磨砺了一个多月，见识和手段都进步不小。 尤其是更善于忍耐，不会一言不合就轮拳头。 但也仅限于此。 蔚的骨子里就很热血，一刻也不想闲着。 前几天港口开放，赛薇卡带队出航交易，又把她丢给哈洛。 没办法，叮嘱芬恩那家伙管理好月亮湾，他就带着蔚回到酒馆，顺便看看范德尔。 离家久了，蔚和爆爆还是很想念从小长大的地方，举双手同意。 刚见面时，蔚还装作一副很成熟的样子，告诉范德尔她长大了。 这才几天过去，小孩子的冲动性格就暴露无疑。 众人又商讨了一阵，也没得出好结论。 最后由范德尔盖棺定论，暂时等赛薇卡的航运回来，有足够的物资后在见机行事。 哈洛对此没给意见，算是默认。 统一祖安要由范德尔完成，他只需要从旁辅佐就好。 太过依赖黑气的力量，只会拔苗助长，消耗仅有的内部力量。 那些炼金男爵所掌握的财富，需要慢慢榨干。 …………… ………… 另一边，某座炼金男爵的培养塔内，上演着相似的一幕。 金碧辉煌的大厅，周边摆满了各种鲜艳的盆栽，一张宽大的会议桌摆放中央。 会议桌两旁，正有人激烈的争论，吐沫横飞。 “你们还等什么，黑猎狗来势汹汹，之前是扫清那些黑帮，以后就是除掉咱们！” “别说那些废话，我们当然看得出范德尔的野心，但谁去做这个出头鸟？” “那就一起动手，先打掉范德尔在市集的窝点，给他点颜色看看。” “别开玩笑了，你难道看不出那些穷光蛋对范德尔的崇敬吗？” “如果咱们先出手偷袭，以黑巷现在的实力，不是咱们任何一个能顶住的。”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黑巷壮大，等范德尔来攻打咱们？ “……” 会议桌两边围坐了七八个人影，男女都有，外貌要不是炼金改造过，就是长得稀奇古怪。 其中最激动的一人，要属一个身形强壮，留着油头的刀疤脸大汉。 在其左肩膀的炼金灌不难看出，他的身体接受过炼金改造。 而与他争论的，一个是浑身装着金属零件的老头，一个是穿着黑色羽毛披肩的女人。 哈洛若在的话，能看出那个女人是剧中叫妊妮的女炼金男爵。 另外两个，他就不知道了。 三人互相僵持，谁也没说个解决的办法，都在恐慌范德尔的威名。 说到底，对于这位曾带领底城人冲桥的黑帮老大，他们从心底里畏惧，不想招惹。 可惜，他们不想招惹，对方却先把麻烦找上门。 那些被清理的黑帮中，有不少都是他们私下培养的暗手，用来处理一些麻烦事，之后再丢弃。 范德尔这次行动的太激进，严重威胁到他们的生存环境。 这才有了今天的会议。 当然，炼金男爵其实不止这些。 有几位炼金男爵背靠大人物，根本不怕范德尔的威胁。 也有一些跟他们不是一条心，没有叫上。 比如还在月亮湾风花雪月的芬恩。 对于彼此熟悉的炼金男爵来说，芬恩这段时间太不对劲了。 日进斗金的港口说停就停，虽然期间出面说过是检查奸细，维护船队安全。 但现在港口开放，按他们的人打探消息得知，船队里有赛薇卡的身影。 作为黑巷有名的大姐大，赛薇卡他们还是听说过的。 芬恩的船队混进黑巷的人，显然是叛变了。 无法再信任！ …… 就在大厅陷入安静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一道人影率先走入。 听到动静，炼金男爵们纷纷转身，没想到有人敢闯进来。 刚想大声呵斥，人影先一步开口： “各位，看来你们遇到麻烦了，也许我能帮到你们！” 在他身后，是两个浑身血管暴起，面目狰狞的人形怪物，双眼通红的盯着他们。 仿佛在看待宰的猎物！ 第二十六章 炼金男爵的贪婪 压榨底城这么多年，炼金男爵们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看到对方身后乖乖听从命令，散发恐怖气息的人形怪物。 他们表示真没见过！ “好强大的炼金改造物，这种技术至少超过底城发展的十年。” 终于有人开口了，是哪位全身密布炼金改造的年老炼金男爵。 这老家伙一只独眼，另外一个安装有通红的炼金科技眼球，都因激动绽放出贪婪的光彩。 不难看出，对方对炼金技术十分痴迷。 甚至想占为独有，改造自身。 不过其他的炼金男爵就没这么淡定了。 想要召集手下保护，却发现那两个人形怪物的身上沾满了鲜血，粗壮的手掌还挂着布料碎片。 扫视一圈没敢轻举妄动的炼金男爵们，希尔科从容的走到会议桌前，满意道： “看来诸位都是聪明人，没有做出令大家都没体面的举动。” 声音淡然而孤傲，好像阴暗沼泽里潜伏的毒蛇，随时准备露出毒牙，袭击岸边的猎物。 又有人开口，是哪位刀疤脸大汉，用手指着希尔科的鼻子，不客气道： “希尔科，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威胁强大的炼金男爵！” “哦，强大？” 希尔科并未生气，仅是嗤笑一声，声音徒然转冷： “什么时候起，炼金男爵成为强大的代名词了？” 抬起头逼视刀疤脸大汉，他眼神里毫无波动，淡淡道： “里奎特，你总是眼高于顶，瞧不上这个看不起那个……” “吼！” 话说到半句，身后的一只微光怪物已经冲了上去，嘶吼着将这位名叫里奎特的炼金男爵撕碎，大片鲜血溅在会议桌上。 等微光怪物发泄完，希尔科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块手帕，擦掉一滴蹦到衣领的血渍，无所谓道： “他总是这么冲动，可惜了！” 也不知道是在可惜对方，还是身上崭新的礼服。 不过没在会为了死人鸣不平，其余人早被震慑住。 场面陷入诡异的死寂，希尔科微微挑眉，说道：“接着说，就接刚刚的话题。” 炼金男爵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开口，不明白希尔科的用意。 在以往，对方只是他们私底下的一个合作伙伴，所知甚少。 可今天他强势的杀了一名炼金男爵，让他们胆颤心惊的同时，对他的认知更加模糊。 沉默了一会，哪位年老的炼金男爵先沉不住，声音尖锐道： “希尔科，不要让里奎特影响咱们的友谊，我们是自己人，还记得吗？” “自己人？谁跟你是自己人？” 希尔科不悦的瞥了眼对方，冷笑道：“实话告诉你们，今天我来这里，是为了祖安的未来，可不是那些肮脏的交易。” 被毫不留情的打脸，老家伙脸色变的有一瞬间狰狞，而后恢复奸诈的笑容： “底城的未来？你希尔科什么时候有这么远大的抱负了，该不会是被范德尔的动作吓到才这么说的吧？” 当年希尔科被赶出黑巷的事情，半个底城的人都知道。 对方在今天这种场合出现，不就是想要得到他们的资助，对抗范德尔吗？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里奎特那个心急的蠢货，大家都心知肚明。 没有理会其中的嘲讽，希尔科点点头，打量了一眼炼金男爵们，说道： “诸位都是聪明人，对于我的来意应该都猜到几分。” “但今天的这次会议，恐怕也是受困于范德尔的压力。” “看情况，你们并没有讨论出一个好主意。” 这时，又有炼金男爵说话了，声音沉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没错，真是问到点子了。” 希尔科拍手笑笑，从怀里取出一瓶微光药剂，推到会议桌上，自信道： “我叫它微光，炼金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有了它，对付范德尔手到擒来。” 装着药剂的试管滚到炼金男爵们眼前，他们一个个面露思索，看向希尔科身后的微光怪物。 微光是什么他们不感兴趣，这种能人为控制的强大怪物才是众望所归。 看得出炼金男爵们眼中的贪婪，希尔科心底叹了口气，让这些短视的家伙把控祖安的命脉，真是悲哀。 脸色渐渐变冷，希尔科不再废话：“我背后的家伙就是服用微光的成果，相信其中的价值，你们都清楚。” “微光能强化人体，那可真是一项了不得的发明。” “没错，就是不知道价格如何，你想怎么交易。” “……” 对于微光，他们都十分想要，纷纷试探希尔科的底线。 “吼！” 最后，还是微光怪物的嘶吼打断一切，让他们注意到面色阴沉的希尔科。 眼中杀机毫不遮掩，希尔科一巴掌拍在桌上，冷冷环视道： “蠢货们，我可没兴趣跟你们玩过家家的把戏，跟我合作微光生意，把范德尔驱赶出祖安，否则……” “……” 似乎回想起里奎特的下场，炼金男爵们立马闭嘴，不敢多说。 “很好，都乖乖听话才对。” 没有耐心再跟这群蛀虫浪费时间，希尔科直接道： “黑巷的势力已经蔓延到除了你们地盘外的大半祖安，你们到时听我吩咐，设局把范德尔一网打尽。” “到时由我把控黑巷的地盘，以往不能做的生意都可以让你们做。” “再加上微光的分配权，一定让你们赚的盆满钵满。” 炼金男爵们一致沉默，没有表态。 见此，希尔科也不在意，不容置疑道：“现在，你们按我说的做，谁赞同，谁反对！？” 还是没人说话，希尔科冷哼一声：“在没动静，就安静一辈子吧！” “……” “额，你知道的希尔科，炼金改造技术是我的命，我觉得微光的合作可以在商量，毕竟……” 开口的是浑身满是炼金改造的老头，他依旧对微光心生觊觎。 可惜，希尔科没空听他的废话。 “怎么那么多话！” 气闷的低下头，希尔科双手撑在会议桌上，声音里隐瞒着一股极力克制的疯狂。 “吼！” 紧随其后的，是微光怪物的嘶吼，冲过去一把将老头拎起来，扭断了他的脖子。 砰！ 尸体被重重的丢在地上，希尔科重新抬头，神情恢复平淡，问道： “现在，谁赞同，谁反对！？” …… …… 第二十七章 地沟大爆炸 时间过的很快， 转眼到了赛薇卡返航的时间。 福根酒馆，范德尔接到哈洛的来信，独自喝着闷酒，神情有些疲惫。 他知道，又要开战了。 身处祖安的漩涡中，他只能确定前进的方向，却无法决策能否停下。 喝光杯子里的酒，范德尔掏出烟斗吸了口，起身去本索的店里。 手下的人都等急了，是时候结束这一切。 …… 当晚，月亮湾的培养塔里，哈洛接到来自范德尔的消息。 “打算动手了吗，也没商量出个策略。” 看着信件上的内容，哈洛眉头微皱，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不知为何，对于这次行动，他有一种惶惶之感。 身为黑气巫师，他知道，那是身体发自于本能的不安。 “有危险，是我没考虑在内的变数？” 细细回想双城的轨迹，哈洛十分不解，还有谁能对自己造成威胁。 希尔科…… 不不不，那家伙尽管撤离他的视线，也仅仅于此。 对方最大的能耐，也不过资助辛吉德，掌握不成熟的微光药剂。 难道是皮尔特沃夫？ 细数双城中的战力，大多都在普通人的范畴。 祖安勉强还有一份底蕴，那位受到人们信仰的神灵。 不过对方应该陷入沉睡了，也没理由对他出手。 皮城的话，只有菲罗斯家族的密探卡蜜尔拥有超过常人的力量。 毕竟是被壳人族原初水晶改造过的老家伙，无论实力、心智都不能小逊。 哈洛也增打探过菲罗斯家族的秘密。 可对方的防卫措施让他想法落空。 不是防卫严密。 相反，菲罗斯家族的安保工作在整个皮城都很一般。 黑影忍者轻松的就打探清了菲罗斯家族的底细，各种仓库、密室…… 甚至家主的房间，都被搜的一清二楚。 从外表来看，这是一个很富有，且很有规划的家族。 但哈洛并没小瞧对方。 至少他没发现其家族的海克斯水晶加工工厂和卡蜜尔的踪迹。 这让他一直很警惕，密切观察着菲罗斯家族所在的庄园。 可…… 从最近的动向来看，并没有什么异常。 …… 哈洛陷入沉思，不知道心中的惴惴不安从何而来。 轰—— 突然，一声震天彻底的爆炸声响起。 声音大的出奇，恐怖的气浪掀起万丈硝烟，席卷半个底城。 就连身处培养塔的哈洛，都能感受到桌椅在摇晃，玻璃被强风吹的嘎吱作响。 等风浪停歇，哈洛连忙看向窗外。 爆炸是从南面传来的，墨绿夹杂着乌黑的浓烟也从哪里飘起，逐渐蔓延。 而那个方向，是地沟区！ 随着第一声爆炸过去，接二连三的轰鸣还在继续，大有一副毁天灭地的趋势。 通过黑气的感知，地沟区因不知名的原因发生大爆炸，上千名矿工被炸死当场。 于波中，也有不少在附近的人被毒气杀死，哀嚎遍地。 “糟了，在这样下去，毒气会蔓延整个祖安！” 额头的第三只眼珠狂跳，哈洛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前往地沟区，阻止爆炸继续。 …… …… 另一边，皮城学院，院长专用实验楼。 实验室中，一个黄色卷发，脑袋特别大的约德尔人正在质问维克托与杰斯： “孩子们，皮尔特沃夫正在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难题，一个潜伏在阴影里的邪恶巫师！” “现在，还请你们告诉我，那个巫师在哪，都跟你们说了什么？” 杰斯一脸懵逼，不明白院长在说什么，奇怪道： “抱歉，黑默丁格院长，我并不知道什么邪恶的巫师，我和维克托一直在努力尝试海克斯科技的研究。” “如果您遇到什么麻烦，或许可以找议会和执法官帮忙，我们……” “够了杰斯，我的话并非无稽之谈。” 似乎看出杰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黑默丁格看向一旁沉默的维克托，目光如距道： “维克托，你是我一手教导的孩子，成熟而聪慧。” “所以我不希望在对待这件事上，你对我有任何的隐瞒！” 维克托攥了攥全是虚汗的手掌，刚要开口为哈洛辩护，就听到黑默丁格再次打断。 对方拿出一沓写满有关魔法的记录，看着他说道： “这是一份只有接触过奥术的人才能写出的理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跟其接触上的。” “但我要告诉你们，皮尔特沃夫繁荣的景象下远远不止科学家和议会的作用。” “我已经利用议会主席的身份，将此事上报给能处理这件事的人，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迈着小短腿，就要离开实验室。 而就在黑默丁格打开门的时候，维克托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 “黑默丁格院长，我个人非常的敬佩和感激您，您是当之无愧的皮城之父。” “但我相信哈洛不是您口中的邪恶巫师，与他的交谈中，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他对双城的善意。” “同时，他与我接触也只是帮助海克斯科技的研发，绝非有任何阴谋之举。” “如果一个连说出科学是第一生产力这种话的人都是邪恶的，那我想没人可以称为正义！” 一连串说了很多话，维克托额头冒出冷汗，拄着拐杖大口喘气。 但他的话明显没有打动对方。 黑默丁格转过头看着维克托，纯净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语气复杂的有些微弱： “维克托，真的是你！” …… 轰—— 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道惊天的爆炸声打断。 蘑菇云搬的墨绿毒烟贯冲云霄，空气里的雾霾仿佛凝成实质，惊动了双城的所有人。 …………… ………… 祖安，地沟区。 爆炸依旧在持续，哈洛利用黑影王国快速穿梭阻碍，来到爆炸的最中心。 到达目的地，哈洛眼前全是剧毒的雾霾，普通人吸入就是等死。 挥手发出一道旋风，驱散浓郁的雾霾，视野勉强恢复。 入眼，周边全是崩塌的矿山，不少身着褴褛的人躺在血泊里，身体被毒气侵蚀的溃烂不堪。 嘎嘎嘎…… 一阵刺耳的鸣叫响起，哈洛立即回头，看到几只乌鸦正蹲坐在不远处的一颗歪脖子树上。 歪着脖子，用暗红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他。 像是在等他死亡，好下来分食腐肉。 “该死，是圈套！” 阴影的覆盖下，哈洛察觉到大批人赶来，顿时心惊想要撤离。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锐利的刀刃划破空气。 “我没说你可以走了，少年！” 第二十八章 禁魔石 危机降临，哈洛心脏重重一顿，下意识闭紧双眼，侧身躲避。 刀锋掠过耳边，额头第三只眼悄然睁开，猩红的光芒于黑暗中绽放，带来摄人的冷光。 红蒙蒙的视野中，攻击自己的是一个浑身覆盖机械，胸腔装有一颗原初水晶的灰发女人。 对方的武器，正是腿边的钩锁与小腿改造成的两把尖刀。 两人相隔不过几步，默契的站在原地，互相寻找破绽。 “卡蜜尔，威胁程度竟然这么高！” 沟通黑气，哈洛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浓郁的危险气息。 若是不小心对待，被击败的几率超过五成。 而真让他不解的，是对方怎么会盯上自己。 又在这起地沟爆炸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脑海风暴之际，卡蜜尔率先动作，声音冷冽如风： “区区一个魔法师，妄想颠覆双城间的平衡，你将因此付出代价！” 说着，腿上钩锁弹射，钉在坍塌的矿山上，侧身挥舞着腿刀直袭而来。 势均力敌的交战，胜负往往只在瞬间。 哈洛身体被红光笼罩，以惊人的速度闪避卡蜜尔落击点，右手掌心散发出一股爆裂的能量。 “离火——爆破符文！” 爆裂的火焰凝成一道火龙咆哮，向着前方喷涌而出，充满毁灭与暴戾的气息。 拆析圣主的龙符咒，哈洛所掌握最强的杀伤魔法之一。 “伤害出乎预料，但也仅仅于此，是时候让你品尝精准礼仪！” 直面火龙，卡蜜尔不见惊慌，钩锁再次弹射，落脚点却在半空。 “你的徒劳，让人失望，海克斯最后通牒！” 于半空中翻转，卡蜜尔身上闪耀起一层能量护盾，数条锁链弹射而出，精准不必的套中哈洛，快速缠绕四肢与腰身。 紧接着，不等哈洛做出反应，从背后取出一把镶嵌海克斯水晶的狙击枪，瞄准他的心脏。 “是时候说再见了！” 砰！ 枪声响起，狭长的子弹飞射而出，哈洛甚至能感到死亡的恐惧。 摆脱不了锁链，哈洛召唤黑影忍者挡在身前，就要潜入黑影王国。 但，就在这时！ “时光正在流逝……” 耳边传来低语，周边的一切陷入短暂的凝固，哈洛僵直在原地，无法动弹。 目光所及，子弹穿透一个个护在身前的黑影忍者，来到身前。 噗！ 血花飞溅，哈洛只感到胸前仿佛被重锤猛砸，两眼发黑的失去意识。 噗通—— 子弹牢牢钉入心脏，哈洛的身体恢复主权，软趴趴的摔在地上。 交战结束，卡蜜尔将狙击枪收回背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哈洛身前。 俯视着倒地的对手，卡蜜尔神色如常，自语道： “用来自德玛西亚特产的禁魔石打造而成的子弹，单颗造价胜过皮城一年的收入，真是昂贵。” 收起束缚哈洛身上的锁链，卡蜜尔正要取出子弹，却面色一变，没有动手。 “被海克斯狙击枪强大的冲击力贯穿心脏，竟然还没死！” 前躺的原因盖住胸前，刚刚没能发现哈洛的异常。 可将身体翻过来时，卡蜜尔一眼便发现了不对劲。 胸前没有血迹，伤口也飞速愈合，只有禁魔石子弹留在心脏的位置，还留有小部分子弹尾巴，暴露在空气中。 而倒地的哈洛，尽管呼吸微弱，却依旧存活。 卡蜜尔眼光变化，凝重道：“很强的自愈力，魔法已经改造了他的体魄。” 她的眼光说错，哈洛的身体，的确趋近于不死之身。 纵观八大恶魔，无论能力如何，皆有不死不灭的特性。 其中最直观的就是圣主，狗符咒的不死加马符咒的自愈，普通人拿在手里硬刚核弹也死不了。 对于这种神秘的能力，哈洛自然第一时间就全力破译。 好在具备黑气的条件下，不死之身的能力不算太过艰难。 无外乎将灵魂与黑气绑定，肉体与潘库宝盒融合，就能达到不死不灭，滴血重生的效果。 加上他与黑气、潘库宝盒的平衡，还没有任何副作用。 不用像八大恶魔一样堕落成形态不一的怪物。 禁魔石子弹和海克斯科技固然强大，但也杀不了作为黑气化身的他。 盯着哈洛看了一会，卡蜜尔没有拔出他心脏的子弹。 近百年的岁月里，各种离奇经历教导了卡蜜尔谨慎行事。 就像早就发现了底城异样，她只是暗中查探。 直到得到黑默丁格与炼金男爵两方的消息，她才决定动手，一次铲除威胁皮城的敌人。 事实证明，她的谨慎是对的。 禁魔石子弹只是阻止了黑气修复哈洛的心脏，才导致他处在昏迷中。 当子弹离体的一刻，他将再次苏醒。 …… 用锁链将哈洛紧紧困住，卡蜜尔打算返回皮城，对其实行严密的看守。 既然杀不了，就封印起来。 老办法，却实用！ 刚要动身离开，不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紧接着是枪响和大喊。 “前面的人站住，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一脚踢开射来的子弹，卡蜜尔表情冰冷，透过毒气看向赶来的一群人。 带头的是希尔科，在他身旁还跟着几位炼金男爵和十几只微光怪物。 戴着过滤口罩，穿着防护服，希尔科警惕的注视着卡蜜尔，阴沉道： “你是谁，手里的又是谁！？” 看着一身改造痕迹的女人，他感觉到了十分恐怖的危机感。 可希尔科费尽心机布下陷阱，就是为了解决范德尔手下的魔法师。 眼下对方有没有被地沟爆炸吸引来都不清楚，原地却有一个好像冷血兵器的灰发女人。 当然，还有她手里擒获的人影。 付出了这么大代价，希尔科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清楚。 一边想着，瞥了眼已经纷纷上前，将对方团团围住的微光怪物，他心里有了底气。 有了微光，双城再没人能阻止他！ 不在乎的扫视微光怪物，卡蜜尔目光看向希尔科，语气轻蔑道： “底城人，你的局限，注定了你的衰亡！” 被人用如此看不起的语气嘲讽，还是来自仇恨的上城人，希尔科怒火中烧。 刚要对微光怪物下令，却被一旁的某位炼金男爵拉住，声音因惊惧带着颤音： “希尔科，不要轻举妄动，对方很可能是上城的灰夫人，不是咱们能招惹的。” “没错，刀子一样的双腿，这就是传闻中灰夫人的特点，绝对不能冲动。” 第二十九章 黑巷之哀 听到他们的劝说，希尔科也冷静下来，背后冒出冷汗。 传闻，灰夫人是隐藏在皮城阴影里的尖刀，会撕碎一切威胁皮城进步的人。 如果对方真是灰夫人，那双方的实力就要重新评估了。 一个活了将近整个世纪的传奇，没人愿意与之为敌。 敏锐的感官使卡蜜尔听到他们的交谈，淡淡道： “如果你赢不了，就不要动手！” 说着，在希尔科不甘的眼神中，利用钩锁攀上岩壁，快速离去。 眼睁睁看着对方消失在眼前，希尔科握紧拳头，没敢让微光怪物攻击。 炼金男爵们说的对。 灰夫人，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沉默了半晌，希尔科转过身，低着头喃喃自语：“现实又给了我血淋淋的教训，实力还是不够。” “没有干掉魔法师，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一个炼金男爵问道。 希尔科摆摆手，若有所思道：“不急，灰夫人到此的目的很可能跟咱们一样，先解决黑巷再说。” 炼金男爵们对视一眼，都没说什么，跟在希尔科后面离开地沟区。 …………… ………… 黑巷那边，范德尔也被地沟区爆炸惊动。 接连不断的轰鸣在耳边炸响，地面晃动不稳，吧台的酒水都在摇晃下摔烂在地。 虽然肉疼，但范德尔顾不得这些。 真正让他不安的，是这场爆炸的威力。 爆炸持续了许久才停下，地沟区肯定被炸的不成样子。 看看那冲天的墨绿蘑菇云，全都是化工毒气的产物。 短短时间内，就连黑巷内都有大片地方遭到毒气侵害，四处蔓延。 情况不容拖延，范德尔立马召集所有人，放弃距离地沟区更近的地盘，向着安全的地方迁移。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们才搬到足够远的一片工厂区落脚。 站在一座工厂天台上，范德尔眺望着远方被毒气覆盖的街区，目光颤抖着露出哀伤，闷声道： “大家伙都怎么样了，有没有落下的？” 身后，是一脸悲愤的本索，咬牙切齿道： “爆炸来的太突然，毒气又蔓延的太快，不少兄弟姐妹都没来得及走，就被毒气……” 剩下的话没说出来，他已经更咽了。 这种程度的灾难，除了日之门建成之初的恐怖塌陷，算是祖安有史以来最可怕的一次。 化工毒气从地沟区蔓延了半个祖安，黑巷在范德尔的带领下算撤离快的。 不少不住在黑巷的祖安人还在睡梦中，就被毒气杀死。 就连他们带出来的人，也有很多吸入毒气，身体出现不同程度的损害。 “该死的，地沟区好端端怎么会发生爆炸，害死了这么多同胞！” 一拳重重砸在墙上，本索眼中泛着泪花，无法想象这场灾难下死了多少人。 “本索，站起来，还有很多人需要咱们的帮助。” 同样悲伤不已，但范德尔知道自己不能流泪，一把将本索从地上拽起，打算去召集其他地区的祖安人。 其实他想到了哈洛。 按照蔚跟他偷偷说的，哈洛是一个强大的黑气巫师，拥有普通人无法企及的超凡力量。 如果是真的，那他一定可以解决爆炸带来的侵害。 …… …… 数天后，范德尔带着一队弟兄，援助黑巷之外的人。 走到一处胡同时，范德尔停下了脚步，察觉到不对。 猛的回过头，胡同的入口处，正有一道人影在阴霾中渐渐走出。 “是希尔科！” 身旁的本索看出了对方的样貌，顿时怒不可遏道： “希尔科，你这个畜生，我不管你是从那个黑洞里爬出来的，哪来的就给我滚回去哪去！” 缓缓向前走着，希尔科冷冷的扫了眼本索，平淡道：“你总是应该在让开的时候挡道儿！” 本索可不想听他废话，拎着一根铁棍就要上前。 “本索，别过去！” 看着从容的希尔科，范德尔心里感到不安，正要拉住本索，却被一股巨力推开。 噗通！ 范德尔重重的摔在地上，而本索却被一个巨大的人影抓起，砸在墙壁上血花四溅。 “不！” 范德尔想要阻止，但微光怪物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本索连挣扎都做不到，就失去了生命。 “到死都是这么倔。” 看都没看本索一眼，希尔科再次下令：“带上范德尔，咱们走！” “吼~~” 微光怪物嘶吼了一声，几拳打倒沉浸在悲痛中的范德尔，跟着离开。 跟着一起的众人被惊呆了，一个个呆愣楞的杵在原地。 等到希尔科没了踪影，他们才迟迟反应过来，惊恐的跑向四散逃跑。 ………… 到了傍晚，月亮湾。 蔚和爆爆彼此相依的靠在床边，互相都是沉默不语。 地沟区爆炸的那晚，她们找遍了培养塔，也没发现哈洛的踪迹。 本来以为他早就出发，解决爆炸的危害。 可一连好几天，她们都没看到哈洛回来。 而现在的祖安一片混乱，她们也不敢一头闯回去，只能等着消息。 可注定，她们要失望了。 的确有人找到了她们，但却是一脸惊恐的小不点和麦罗、克莱格。 侍者将他们带到蔚和爆爆的房间，双方再次相见。 “蔚，本索、本索死了！” 刚一见面，小不点就冲了上去，对着蔚说出了噩耗。 “死、死了？” 蔚被消息惊呆了，又赶紧问道：“范德尔呢，他怎么样了，哈洛难道没有解决问题吗？” “范德尔也被抓了，是希尔科动的手。” 小不点泣不成声，麦罗从后面走出，看着蔚涩声道： “哈洛也不知道去哪了，我们一直没等到他，可能已经出意外了。” 砰！ 一拳砸在麦罗脸上，蔚面带惊怒，咬牙道：“不可能，哈洛比我们都厉害，他怎么可能出意外？” 瘫坐在地上，麦罗忍不住落泪，崩溃大喊道：“那他人呢，在大家伙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 “现在好了，范德尔也被人抓住，黑巷的人该怎么办！？” “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蔚难以相信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恍惚的差点摔倒，还是爆爆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好一会，蔚从慌乱中回过神，一把抓过小不点，焦急道： “你说范德尔被抓了，知不知道他被抓到那了？” “是一座废弃的罐头工厂，有人发现了他们的窝点。” 小不点抹干眼泪，说着他知道的情报。 了解具体位置，蔚目光逐渐坚定起来，沉声道：“哈洛不在，我得扛起责任，就让我去把范德尔救出来。” “算上我们，蔚！” 一直没发言的克莱格上前，将身后的背包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双钢铁拳头和其他武器。 凝视着拳套，蔚的眼中闪过往日的一幕幕，扫视周围都目露期望的小伙伴，强露出一丝笑容，艰难道： “好，我们一去救出范德尔！” 第三十章 议会 时间回到三天前。 菲罗斯家族产业下，安置于皮城郊区的某处废弃工厂。 工厂建在许久无人到访的荒郊野外，只有残破的水泥建筑暴露在外。 而在工厂地下，却有着另一番天地。 地底三百米深处，一座完全由合金建造的地下仓库潜藏于此，四周密布着警戒系统。 仓库内部，其中一间空荡的银白储物室内。 一个年迈的老者端坐在轮椅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储物室的正中心。 那里，哈洛两手被锁链悬挂，踏着一块石质的基台。 “这样处置，真的没问题吗？”老者问道。 在他身后，卡蜜尔走了出来，声音平淡道：“放心吧，斯蒂万！” “束缚他的锁链和基台都是禁魔石打造，加上心脏上的禁魔石子弹，他没有醒过来的机会。” 老者叫斯蒂万·菲罗斯，是当代菲罗斯家族的家主。 同时，也是卡蜜尔的亲弟弟。 两人一明一暗，已经保证菲罗斯家族乃至皮城昌盛了近百年。 斯蒂万点点头，转动着轮椅向外走，交谈道： “下城的地沟爆炸你打算怎么解决，如果侵害了大多下城人，他们一定会造反的。” “不用担心，有个叫希尔科的野心家会帮我们稳定下城，目前他正在拉拢炼金男爵们，等待时机。” 关上牢房的合金大门，卡蜜尔一手帮忙拖着轮椅，话语间尽在掌握。 “那就好，底城也是我们的同胞，赶尽杀绝会引发群众的反对。” 斯蒂万用着最慈祥的语气，说着更冷血的言论。 而两人都没发觉，在他们离开后，密室内又悄然发生着变化。 …… …… 禁魔石基台上，哈洛两脚半个脚掌踩在上面，双手被套牢手腕吊起。 不知过了多久，哈洛被头发遮挡的第三只眼突然睁开，猩红的眼珠灵活的扫视四周。 “本源——阴灵夜游！” 似确定无人后，一缕缕灰白之气从眼珠中飘出，在半空渐渐凝聚成一团。 很快，一道与哈洛一模一样的身影悬浮在半空，灰白的身体缥缈虚幻，空洞的睁着三只眼睛。 “阴阳——善恶两极！” 极轻的呢喃回荡于监牢，人影仿佛被人一刀劈开，从中间一分两半。 两个残缺的身影迅速向着南北两个方向飘离三尺，好像互相排斥一样。 慢慢的，两个残缺的身影在补全，但颜色却从灰白演变为一黑一白。 白色的身影双目闭合，只有额头的第三只眼珠睁开。 黑色的身影双目睁开，额头的第三只眼珠闭合。 两者漂浮了几秒钟，白色身影似乎受到某种呼唤，额头的第三只眼珠与哈洛本体的第三只眼珠对视，在一片红芒中回归身体。 同一时刻，黑色的身影浑身一颤，不自觉的做出一些简单动作，双眼逐渐灵动起来。 “呵呵，果然成功了！” 蓦的，黑影发出一声冷笑，看着自己的双手露出得色。 熟悉了身体，黑影飘到哈洛肉体的身前。 看着一模一样的脸颊，黑影伸手扯了扯对方的脸皮，嘲笑道：“瞧瞧这幅狼狈样，乖乖的研究黑气，外面的事交给我来！” 话音落下，哈洛本体似乎有些生气，额头的三只眼乱转，最后冷冷的注视着黑影。 黑影目露警惕，连忙向后几个身位，不爽道：“都是一体，你吓唬谁呢？” 不过被猩红的眼珠注视，黑影到底没再胡来，没有阻碍的飘出大门，遁入一片阴影之中。 ………… ……… 皮尔特沃夫，最高议会大厅。 作为皮城做高耸的建筑，议会大楼威名赫赫，象征着法律与和平。 可最近，议会大楼的人员流动越发频繁。 继上次大楼爆炸案，杰斯·塔利斯被牵扯进私自进行违禁品实验后，他的搭档再次成为被会审的目标。 议会大厅中，七名皮尔特沃夫最高议员分别坐在空心圆桌的一边，都在盯着中间站着的人。 看那瘦弱的身形，手里的拐杖，就知道是维克托。 而在大厅的两旁，一众皮城贵族和学院科学家聚在一堆，进行会审的旁观。 随着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议会大厅上方的天窗缓缓升起一层钢铁挡板，遮住阳光照射。 咚！ 黑暗中，一束刺眼的灯光开启，以维克托为中心照下。 黑漆漆的大厅中只有一道光，所有人的眼睛都聚集在维克托身上。 “维克托，有关你接触不法分子，试图危害皮尔特沃夫的安全一案，你可有辩论？” 黑默丁格最先开口，却刻意回避魔法师一事，只道不法分子。 一手挡着半眯的眼睛，维克托脸色苍白，声音却额外诚恳道： “尊敬的黑默丁格院长，与各位议会，我对自身在不明状况下与不法分子接触，并险些危害皮城的安危十分抱歉、自责且懊悔。” “但我可以保证，我事先对无法分子的身份并不知情，一直被谎言蒙骗，绝无刻意交流的举措。” “自知这件事的后果万分严重，我愿接受议会与群众对我的所有审判。” “但是，还请各位看在我与我的搭档杰斯·塔利斯尚在进行海克斯科技的研究，能够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完成这项跨时代的技术。” 早就想好对策，维克托不慌不忙的为自己辩护，谈吐间彬彬有礼，声情并茂。 最后在深深一鞠躬后，结束了言语。 与只有一腔热血的杰斯不同，维克托来自底城，肢体残疾让他尝尽了世间冷暖。 他不会像愣头青一样开脱罪责，或是毫不避讳的为哈洛辩护。 相反，他认下了一部分罪责，通过语言避开最关键的害处，在以海科技科技为挡箭牌，期望减轻惩罚。 啪啪啪…… 几声鼓掌响起，议会中的梅尔·米达尔达议员面露微笑，说道： “很精彩的言词，不愧是能与杰斯·塔利斯一同研发海克斯科技的天才发明家。” 看着其他几位议员，她又道：“对于维克托的言论，我个人表示认同。” “虽然他险些酿成大错，但看在是被蒙骗的份上，我提议应当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继续进行海科技科技的探索。” 说完，礼节十足的双手交叠在腿上，等待其他议员开口。 “我同意米达尔达议员的提议，维克托曾是我的助教，他的品格很多人有目共睹，我愿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 眼底闪过纠结，但想到维克托以往的艰辛，黑默丁格还是不忍心反对，让他失去完成梦想的可能。 有了两位议员的表态，其他五位议员低头思索一阵，纷纷举手同意。 不同于杰斯当时的一事无成，现在海克斯科技已经被证实，未来的前景也十分美好。 他们才不想让这项技术因为研发人员受罚，而拖延个几年、几十年。 …… “感谢大家对我的宽容，我今后一定竭尽全力的研发海克斯科技，争取尽快为皮城的将来做出贡献！” 会议的审判结果定下，维克托一副感动的热泪盈眶的模样，再次给在场所有人鞠了一躬。 可他紧紧攥着拐杖的手掌，不知是否也是因为感激。 第三十一章 维克托的迷茫 当天夜里， 维克托独自坐在实验室的沙发上，两眼无神的盯着手里的记录本，情绪十分低迷。 他不明白，明明以科学驾驭奥术的海克斯科技都能被议会接受。 为什么一心帮助自己的哈洛，却成了危害皮城安危的不法分子。 难道，就是因为他是魔法师？ 还是…… 他来自于底城？ 一整天的时间，除了议会审判，全都是那些所谓皮城好友的问候。 无外乎我们原谅你的粗心大意…… 希望你能好好研发海克斯科技，不要走外门邪路…… 你是个聪明的科学家，底城的坏习惯要改掉，别再被不法分子利用…… 呵呵，听着这些刺耳的劝慰，维克托只能一如既往的微笑回应，还得确保每个细微的表情都带有感激之情。 可事实是，他什么也没做。 只在实验室里努力的研发海克斯科技，甚至比杰斯还要卖力投入。 这么多付出下，他到底换来了什么。 开脱罪责的免死金牌？ 还是皮城群众对自己的原谅？ 今天之前，他还时常告诫自己，只要研发出海克斯科技，就能证明自己的智慧，为底城谋来福报。 可今天的一切，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维克托！就是一个来自底城的穷小子！ 即便再有才华，也摆脱不了这个身份。 …… “维克托，你还好吗？” 正沉浸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宽容话语中，杰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 维克托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吓了对方一跳。 “维克托，你的状态很不好，需不需要我带你去见医生？” 杰斯快步上前，又解释道： “我下午被学院的人围住，一直问相关海克斯科技进展的事情，刚刚才脱开身。” 维克托疲惫的笑了笑，面对好友的关心泛起一阵暖意，回应道： “我没事的杰斯，只是被那么多人盯着很不习惯。” 杰斯从身后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露出几个三明治和剥壳的鸡蛋，放在桌上说道： “别担心，黑默丁格院长和米达尔达议员会帮助我们，到时拿出海克斯飞门的研发成果，一定会洗清你的负面新闻。” “嗯，我知道的，海克斯科技不容有失。” 拿起一块三明治叼在嘴里，杰斯转身去拉维克托，说道：“你还没吃饭吧，我也饿了一整天，一起吃点填饱肚子。” 维克托没有拒绝，拿着一颗鸡蛋放在嘴边轻轻咬了口，细嚼慢咽的吞下。 看着好友失魂落魄的样子，杰斯心中不忍，想了半天安慰的话，又觉得没有必要。 他也被议会审判过，能理解其中滋味。 那种被所有人当面指责的感觉，安慰的话是听不进去的。 好一会，他才憋出一句话：“维克托，关于魔法师的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真的有黑默丁格院长说的那么邪恶吗？” 虽然知道可能会刺痛好友，但他还是压不住身为科学家的好奇心。 一个活生生的魔法师，跟自己的好友接触过，而自己很可能就在旁边，却不知道。 这让他无法接受，也对魔法师更加好奇。 他小时候见过一位魔法师，挥手间召唤出无数符文，将他和母亲带离寒冬。 如果能再见到一位魔法师，他肯定要好好交谈一番，完善对海克斯科技的理解。 听到他的话，维克托咀嚼的动作一停，没有立刻回答。 杰斯在一边看的干着急，却见维克托沉默了一阵，才低低的说道： “邪恶吗？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很邪恶吧！” 杰斯听的云里雾里，还想再问，但维克托显然没有多说的意思。 没办法，他只想放弃追问的想法，默默的吃着晚餐。 …… …… 很晚的时候，杰斯与维克托正在试验海克斯飞门装置。 有了哈洛之前给的提议，更换特殊合金的装置能量运输能力更强，距离成功只差临门一脚。 在两人看不到的角落里，一双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默默自语： “看来海克斯飞门就要成功了，还真有点期待呢。” “不过杰斯和维克托这对朋友还真有趣，明明一起研发海克斯科技，却一个万众瞩目，一个沦为背景板。” 又过了一阵，似乎感到无趣，眼睛的主人消失不见。 而就在这时，维克托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眼底闪过一抹怀疑。 奇怪，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维克托，是需要休息一下吗？”发现他的异样，杰斯问道。 维克托摇摇头：“不用，只是后背有点痒。” 没在意刚才的感觉，维克托继续投入实验。 …………… ………… 时间再次回到原点。 得到小不点他们的消息，蔚决定去救出范德尔。 培养塔的房间里，蔚背上背包，麦罗和克莱格也取走顺手的武器。 看着他们摩拳擦掌的样子，爆爆也去收拾自己的背包，却被蔚给叫住： “这一次你就别跟着了，爆爆。” “什么？” 爆爆的动作顿住，表情诧异。 “你不能一起去。” 蔚叹了口气，劝解道：“这太危险了。” “我不害怕，你说过家人就要在一起。” 爆爆瘪着嘴，倔强的回应。 “我知道我说过什么……” “我想战斗，我能帮忙……” “你还不行！” 蔚大声打断了爆爆的纠缠，眼神又柔和下来，抚摸着她的脸说道： “我只剩下你了，我不能失去你。” 在爆爆彷徨的神情中，蔚从背包里取出一根烟雾棒，认真道： “拿着，要是遇到危险，就带上这个跑。” “无论你在哪，点亮它，我就能找到你。” “我保证！” “可是……哈洛说我行的……” 接过烟雾棒，爆爆还想做最后的尝试。 “那就等哈洛回来，让他带你来找我。” 蔚没有在停留，叫上麦罗和克莱格离开，临走时把艾克也留下，叮嘱道： “赛薇卡的船队很快就回来，你们在这里等她，她知道该怎么做。” 艾克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反对蔚的提议，走到爆爆的旁边，重重点头。 见状，蔚放心一些，对着爆爆露出一抹微笑，快步走出房门。 范德尔还等着她营救，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 出了培养塔，蔚开始全力奔跑，麦罗卖力跟上，扯着嗓子大喊： “你这是要去哪，那座老罐头工厂在一处码头附近？” “闭上嘴保持体力，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蔚头也没回继续跑着，心里粗略的制定一份计划。 凭她们的力量救出范德尔不现实，必须借助其他人帮助。 而她要去的方向，就是黑巷众人临时躲避的工厂区。 第三十二章 新的领袖 一路狂奔，顾不得四处飘荡的毒气，蔚先一步赶到工厂区，被附近盯梢的人发现。 “蔚，你怎么来了，是哈洛回来了吗？” 熟悉她的人上前询问，眼睛期待的向后瞄。 大口喘着粗气，汗水从刘海流下，蔚双手撑着膝盖，喘息着：“别看了，哈洛没跟我在一起。” “那怎么办，范德尔被希尔科抓了，哈洛不出面谁去救他？” 那人也不过二十几岁的青年，脸色立马变的难看，整个人好像都颓废了。 一把手在外被擒，二把手不知所踪，这让他们怎么能接受。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蔚站起身走过，尽可能用平淡的声音道：“别怕，范德尔我会去救。” 走进工厂区的范围，蔚看到不少临时搭建的帐篷和篝火。 她的出现，也引起了其他人注意。 可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又失望的收回目光，低下头蹲在角落。 一路走着，其他人看着蔚，蔚也打量着营地。 人数很多，不低于千人。 其中青壮占了大部分，还有一些老幼和女人。 不过因为毒气的侵害，很多人都面带痛苦，或咳嗽或捂着某个部位哀嚎。 “地沟区爆炸，一切都是因为这场爆炸！” 暗暗攥紧拳头，蔚愤然的低下头，不想让人看到她无力的样子。 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地沟区爆炸，一切都还是好好的。 范德尔会带领黑巷的大家伙打败炼金男爵，整合祖安。 哈洛也不会失踪，还在月亮湾研究他的魔法，跟她和爆爆开玩笑。 “一定要找到原因，让一切回到原来的样子！” 心底下定决心，蔚终于来到范德尔之前住的破工厂，一些熟面孔正站在门口等她。 走上前去，他们在看着蔚，目光中带有期望，又很快消失。 他们的领袖已经遇难了，一起出去的搜救队成员个个都像吓傻了一样，不断重复着怪物、怪物…… 也想过组织人手去营救范德尔，但情况不容乐观。 毒气的危害太大了，误吸的人轻则咳嗽、截肢，重则活不过当晚。 这种时候，再没人站出来整顿局面，众人能想到的只有一个结果。 黑巷，要完了！ 看到蔚走上前，欢乐坊的约德尔人老鸨从人群里走出，劝慰道：“孩子，你不该回来了的。” 作为黑巷的老人，她是知道月亮湾已经被哈洛打下来的消息。 她的意思很明显，蔚不应该离开月亮湾，以身犯险。 终于见到一个能称为长辈的人，蔚强露出一丝笑容：“黑巷是我的家，我必须回来！” “可你还是个孩子，这太危险了。” “他们都不再，我就是大人，同样能当顶梁柱。” 蔚回答的很干脆，又问道：“老粉红，咱们还有多少人？” “能拼命的还能凑两百个，不少人都中了毒气或者跑了。” 老粉红一脸忧伤，而后又意识到什么，吃惊道：“你问这些做什么，听我说孩子，你还不足以……” “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蔚直接打断，一双眼睛扫过在场所有人，声音坚定道：“范德尔出了意外，我不能无动于衷，必须得做点什么。” “你们说呢？别忘了黑巷是所有人的家！” 被蔚灼热的目光注视，有的人羞愧的低下头，有的人面露悲愤，神态不一。 他们都是黑巷有头有脸的人，范德尔手下的生意大多交给他们来做。 眼下能不能召集人手营救范德尔，少不了他们的作用。 沉默了片刻，老粉红抬眼看向蔚。 那张脸蛋还很稚嫩，就跟她的年龄一样值得让人呵护。 可就是这样脸蛋的主人，也要肩负起沉重的责任了。 “蔚，不看发色，有时候你跟范德尔真的更像亲父女。” 老粉红褶皱的脸上露出微笑，举起手说道： “黑巷是我们的家，范德尔庇护了我们这么久，现在这个大家长遇到危险，我们没有逃避的理由。” “老粉红……” 看着眼前的老约德尔人，蔚眼睛湿润了。 有了这个老人开口，剩下的众人不再犹豫，纷纷响应。 迈着小短腿走上前，老粉红牵起蔚的手，眼里带着期待，温和道：“孩子，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去走完它！” 说完，拍着蔚的手背，示意她去号召人群。 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蔚的目光越发坚毅，一步步走向工厂区的高台，与过往的人群相对视。 等她站到高台上时，还能动的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昂起头看着这个年轻女孩。 再一次被人群注视，蔚没有退缩，学着范德尔的样子高举右手，低垂的双眼凝望众人，说出了第一句话： “为了黑巷，请奉献你们的忠诚，保护共同的家园！” 声音并不大，却足以传遍所有人的耳朵里。 老粉红和一众主事也走到人群前，一同发出高呼：“保护我们的家园，拯救范德尔！” 这次，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又有人要带领他们，走下去！ “保护家园，拯救范德尔……” “保护家园，拯救范德尔……” “……” 晚到的麦罗和克莱格赶到工厂区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麦罗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克莱格，快看我看到了什么，那是蔚吗？” “应该……是吧……” 胖胖的克莱格还在喘着粗气，但看着被万众瞩目的蔚，也感觉好不真实。 ………… …… 几个小时后。 黑巷的众人整合人手，拿起粗糙的武器，有序的走出工厂区，分路向老罐头工厂的码头赶去。 路上被毒气侵害的人很多，蔚她们也只能避开，费了不少力气才汇合。 潜伏在老罐头工厂附近，蔚观察着地形，皱眉道： “完全看不到把守的人，里面很可能有埋伏。” 被赛薇卡训练一个多月，这种简单的圈套一眼就能识破。 麦罗趴在一边，着急道：“那怎么办，谁知道里面藏着多少人？” “慌什么，我们带的人不少，只要计算好，救出范德尔不是问题。” 教训麦罗的同时，蔚也给其他人打了一剂强心针，免得士气没了。 脑力飞速想办法，蔚紧盯老罐头工厂某个打开的窗口，一咬牙道： “等会我从窗口偷偷溜进去，麦罗你和克莱格跟我一起，其他人分别从大门吸引火力和侧门夹击。” “争取最大可能的分化对方人手，为我们解救范德尔争取时间。” “可这太危险了？” “那你有更好的注意吗？” “没有就听我的！” 第三十三章 霹雳飞弹来喽 制定好计划，蔚绕到老罐头工厂后面，带着麦罗和克莱格偷偷爬上三楼的阳台。 同时，外面的人也举起火把，堵在正门的开始叫骂，吸引里面人的注意。 骂了一会，见没人从里面出来，又开始丢石头，扔火把。 趁此时机，蔚翻窗进入，在一个封闭房间发现了被绑着的范德尔。 看见对方，蔚眼前一亮，连忙跑上前检查伤势，同时让麦罗撬开镣铐。 “蔚，你们怎么跑来了？” “我们来救你，还有黑巷的大家伙！” 从嘴里吐出了淤血，范德尔虚弱道：“你们怎么进来的，这到处都有人把守？”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蔚安慰道：“放心，我们一定能救你出去。” “可……” “欢迎！小姑娘！” 范德尔还想再问，却被一阵拍手声打断，希尔科带着手下从另一边走出。 “我由衷的恭喜你们，只可惜你们这次的团聚，怕是长不了了。” 打量了眼蔚，希尔科眼里闪过忌惮。 虽然料到黑巷的人会反抗，却没想到是在范德尔收养的一个小丫头带领下。 看着蔚倔强的眼神，希尔科不禁陷入反思。 为什么范德尔总是那么好运，收养的孩子里不仅能出魔法师。 竟然还有这么优质的一个接班人。 目光投向范德尔，希尔科一边让手下动手，一边靠在围栏上玩味道： “范德尔，我的兄弟，有时你真令我嫉妒。” “怪只能怪这小姑娘命不好，怕是接不了你的班了。” 一番话下来范德尔似乎受到极大刺激，拖着虚弱的身体怒骂： “希尔科，你不配跟我称兄道弟，咱们的恩怨为什么牵扯到下一辈的孩子们身上，难道你不感到羞愧吗！？” “呵呵，如果只是普通的孩子，我放他一马又如何？” 希尔科面色一冷，语气阴沉下来：“可那是一个魔法师，让他活着，你叫我怎么安心？” 抓到范德尔后，他就跟对方聊过一场。 先是从曾经的理想，再到微光药剂的前景。 但范德尔对这些绝口不提，只是一个劲问哈洛去哪了。 起初他还很疑惑，不知道谁是哈洛。 后来才想起来，应该是哪个魔法师。 想到这，希尔科笑了，毫无保留的告诉他自己是如何策划出地沟区爆炸，还有灰夫人捉拿魔法师的场景。 老天！ 真是难以想象，范德尔这个刚强的家伙，竟然罕见的流下眼泪。 连骂他都停下了，不断重复那个魔法师的名字。 这让他大受触动，原本叫他合作，一起利用微光重振祖安的想法都没说出来。 不过没关系，看范德尔那副要生吞活剥了他的样子，就知道一起合作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有，铲草除根！ 思绪回转，希尔科的目光重新落在单桥上，眼底再次闪过惊讶。 在他没注意的时候，蔚戴上原本属于范德尔的一双钢铁拳套，正一拳一拳的打倒那些手下，不断周旋。 看她的样子，就是再打上半个小时，也不会受什么伤。 “真是……太像了啊！” 看着蔚挥拳的模样，希尔科深吸了口气，示意两个服用过微光药剂的手下出手。 门口还有黑巷的人堵门，再拖下去，变数太大。 嘭嘭两拳打倒最近的敌人，蔚眼角注意到两人服下微光药剂，变成怪物向这边冲来。 那副狰狞可怖的外观，属实把第一次见到她惊到，差点被人偷袭。 拖延的计划不可行，蔚大喊道：“克莱格，发求救信号！” “好的，交给我！” 克莱格停下砸墙的动作，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猴子玩具，瞄准窗口用力的丢出去。 小猴子玩具是爆爆做的报警器，又到了再次用到它的时候。 这东西出奇的结实，从三楼摔下去也没坏，两只铜锣咣咣乱敲，发出冲门的信号。 门口的众人也不含糊，抡起武器开始砸门，手里的火把从各个窗口往老罐头工厂里丢，制造混乱。 老旧的工厂大门压根不结实，很快就被激动的众人砸开，声音惊动了希尔科。 顺着围栏往下看，众人爬上楼梯，希尔科脸色一变，叫停其中一只微光怪物，让它去堵住人群。 “该死的，要不是副作用太大，一定要批量制造微光战士。” 暗骂一声，希尔科从怀里掏出几瓶微光药剂，强行灌到被打晕的手下嘴里。 时间紧迫的原因，此时的微光药剂还没有原剧中稳定，服用后的死亡率更高。 上次抓捕哈洛，一次牺牲了十几个手下，已经引起恐慌。 希尔科这次行动，也只是带着两个抗药性强的微光怪物。 现在的情况，只能临时服用微光，先解决麻烦再说。 …… 微光药剂的强度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抗。 几个临时制造的微光怪物嘶吼着从地上爬起来，混乱中被希尔科带到人群中，释放杀戮的欲望。 黑巷的人那里见过这种怪物，几个回合就被杀的丢盔弃甲。 还是几个善战的主事稳住局势，用绳索绊倒微光怪物，勉强拖延时间。 另一边，蔚退到关押范德尔的屋子前，直勾勾的盯着微光怪物打飞几个自己人，龇牙咧嘴的走来。 “蔚，快退回来，那怪物不是你能挡住的。” 看见微光怪物逼近，范德尔心急的大喊，不忘鼓励着开锁的麦罗：“做个深呼吸，你能做到的！” 麦罗微微一愣，随后重重点头，继续尝试开锁。 没见过微光怪物的可怕，蔚大胆的与之对拳，被一拳打的倒飞，摔倒房间前。 知道不是对手，蔚立马滚到房间里，费力的拉上铁门，将微光怪物挡在门外。 砰砰…… 看到猎物躲起来，微光怪物大声嘶吼，沙包大的拳头猛力轰击铁门，震的太花板都开始落灰。 持续了一会，克莱格砸开了墙壁上的一块瓦砖，麦罗也撬开了最后一道锁。 轰隆—— 同一时刻，大门不堪重负，被微光怪物砸飞，连带着靠坐门边堵门的蔚也摔出去，着地时腿骨发出碎裂的声音。 微光怪物逼近，范德尔站起身抢过铁棍在墙上扩大通道，大喊道： “你们快带蔚走，远远的离开黑巷，不要再回来！” 顾不得惊慌的两人，范德尔对着微光怪物冲去。 可他的状态太差了，才刚打了对方一拳，就被掐住脖子拎起，肚子上挨了几记重击。 嘴里喷出大口鲜血，范德尔两眼翻白，被微光怪物轻蔑的丢在一边。 “糟了，这下该怎么办？” 两个大c都被打倒在地，作为辅助的麦罗慌的不行，搀扶起蔚的手都在乱颤。 戏谑的看着仅剩的两人，微光怪物裂开嘴角，慢慢逼近。 “嗨，大怪物，吃一发霹雳飞弹！”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工厂的某个玻璃窗被打碎，不知名的东西射在微光怪物的头上。 轰！！！ 一瞬间，火光夹杂着浓烟喷发，炸的微光怪物一个踉跄，发出愤怒的咆哮。 第三十四章 我来帮你了，蔚! 半天前， 蔚将爆爆留在月亮湾，由艾克陪同等待，没有参加行动的机会。 眼睁睁的看着以往一起行动的小伙伴离开，独独将自己丢下，爆爆的心情可想而知。 委屈的蜷缩在大床边，回想起蔚留下自己时决绝的神情，爆爆伤心极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为什么不带上我，明明我可以帮忙，不会再添乱了……” 埋怨的嘟囔着不公平，爆爆手里捏着一个新明发的罐头玩具，有一搭没一搭的砸在地上。 她现在又伤心又生气，觉得蔚把自己当小孩子看。 还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小孩子！ 也不想想，她最近可是一直在潜心用功，做出的发明跟书本上的描述也很相近了。 “蔚，你个臭家伙，我不会原谅你的……” 嘴里这么说着，脸上却哭的稀里哗啦。 好在现在的爆爆早就跟原剧不同，不会无能狂怒的乱砸乱哭，她知道自己绝不是没用的人。 她很厉害，有新奇的小发明，聪明的脑袋瓜。 哈洛一直都是这么夸她的！ (??v?v??) “那个……爆爆，其实蔚也是为了你好，这次行动确实很危险。” 震惊于培养塔的奢侈一阵后，艾克也发现了哭泣的爆爆，凑上前试图安慰一下。 不过作为从小一块长大的好朋友，艾克自认对爆爆还是很了解的。 老罐头工厂附近不仅危险还有致命的毒气，以爆爆的小身板去了，一不小心都可能丢掉小命。 这也是他同意留守月亮湾，没有一起跟去的原因。 他去了一样没用，只会给蔚她们添乱。 听到安慰，爆爆抬起头瞥了眼艾克，随即又偏过头，轻哼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胆小鬼，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才不不会成为拖累。” “嗨，爆爆，我是在为你好！” 突然被嘲讽一句，艾克一脸的不可理喻，像个猴子似的差点没原地蹦起来。 “才不需要……” 小声嘟囔一声，爆爆重新把头埋到双膝，蹭了蹭淌出来的眼泪和鼻涕。 这可把艾克气坏了，愤愤的瞪了一眼，又颓废的蹲坐在地。 爆爆说的对，他就是一个胆小鬼，连回去给本索报仇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他知道，在没有能力之前，冲动只会给敌人送菜。 到时候，真的就连报仇的希望都没了。 “希望蔚她们能够成功，这样黑巷的大伙儿就不会无家可归了。” 在艾克心里，什么地盘、财富的意义都不大。 他真正想要的，从来都是一个安稳的家。 如果可以，能供他研究一些小发明就更好了…… …… …… 深夜，吃过侍者送过来的面包和牛奶，两个小家伙各自找了个角落睡觉。 尽管培养塔很大，但对她们这种下城孩子来说太陌生。 没有蔚的陪伴，爆爆晚上是不敢一个人睡大床的。 在房间里找个小小的角落盖上小毯子，更让她有安全感。 …… 侧躺在床边，爆爆手里还攥着自己的小发明，半睡半醒的留着眼泪，为不能一起行动伤心。 “蔚，我不想跟你分开……” 似说着梦话，爆爆轻声的呢喃。 “那就站起来，蔚需要你的帮助！” 慕然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将爆爆从困意中惊醒，一下从地上支棱起来。 抱着小发明，爆爆不安的扫过黑暗的房间，缩着脖子忐忑道： “谁在说话？” 爆爆刻意压着嗓子，声音小的可怜，还没房间的挂钟响亮。 “哼唧，爆爆……别哭了，蔚会回来的……” 等了半响，回应她的只有艾克不耐烦的梦话，一边说着还用抱枕堵住耳朵，呼呼的打瞌睡。 “怎么会，我听到了啊？” 被艾克一打岔，爆爆也没有刚开始的紧张，奇怪的从地上爬起来。 她听到有人再说话，而且很耳熟。 “那道声音说叫我站起来，蔚需要我的帮助……” 想到这句话，爆爆更精神了。 蔚需要她的帮助，那说明对方遇到麻烦了。 想到这，爆爆心里涌现一股不知道该开心还是担忧的心情，手脚麻利的收拾背包，把觉得能用上的小发明全部带上。 “哼哼，我就知道蔚一个人是不行的。” “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去帮你，一定要坚持住！” 不管到底有没有听到声音，但爆爆觉得蔚需要自己。 那自己就应该去蔚的身边帮她！ 等收拾好背包，爆爆看了眼还在呼呼大睡的艾克，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暗道真是头笨猪，除了吃就是睡。 从挡在门口的艾克身上跨过，爆爆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蹦蹦跳跳的往楼下跑。 一边走着，还嘀嘀咕咕的说着奇怪的话: “哈洛好像说过，仓库里有之前走私的火药，我得去悄悄拿点，这样小胡子一定能给敌人炸开花……” …………… ………… 一切行动顺利的情况下，爆爆用火药塞满了各种“小伙伴”。 然后戴上自制的过滤头盔，一路跑到老罐头工厂所在的码头，偷偷藏在角落等待时机。 等了好久，没看到蔚她们，却发现黑巷的人聚集在老罐头工厂，正嚷嚷着砸门。 起初她还以为是蔚叫来的救兵，打算暗地里帮帮他们，再偷偷潜入老罐头工厂去救范德尔。 终于等到黑巷的人冲门后，爆爆也如愿以偿的爬到老罐头工厂的某个窗户外。 可刚往瞧了一眼，就见到范德尔被一个大怪物暴打，没几拳就大口吐血。 来不及多想，爆爆立马掏出仿制的小左轮，隔着玻璃窗瞄准发射。 “嗨，大怪物，吃我一发霹雳飞弹！” 自信的按下发射器，填满火药和钢屑的弹珠飞射而出，精准命中大怪物的脑袋。 “吼~~” 遭到火器袭击，大脑的晕眩感和硫磺味直冲口鼻，哪怕失去痛觉的微光怪物也惊怒不已。 愤怒的咆哮一声，目光投向弹药射来的方向，爆爆小小的身影进入对方视线。 看了眼失去战力的蔚和范德尔，微光怪物两巴掌打飞吓傻了的麦罗和克莱格，向着爆爆冲去。 以它所剩不多的智慧来看，只要这些重要的家伙跑不了，其他的都不在乎。 现在，它只想撕碎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崽子。 “不会吧，被打中脑袋都没事，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直愣愣的看着跑来的微光怪物，爆爆感觉自己的小脑瓜不够用了。 那么足分量的火药，书上说都够打死一头牛了。 为什么干不掉眼前的大怪物？ 第三十五章 加油!爆爆! 危险来临，骨子里的好战因子被激发，爆爆不知不觉的亢奋起来，举起小左轮连开数枪。 嘭嘭嘭……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微光怪物轻松的用手当掉射来的子弹，火药在手臂上爆炸也不会使它感到疼痛。 直到对面的小崽子开不枪，微光怪物露出残忍的狞笑，速度更快扑了上去。 子弹打没了，爆爆心里抱歉一声，丢掉劳苦功高的小左轮。 扫了眼地形，爆爆从腰间摘下一颗小罐头发明，拉下拉环丢向微光怪物。 相比以前的那些小发明，这个小罐头发明有许多不同的改进。 比如内里的火药…… 还有外壳上类似利齿的两个上下撞击触发爆炸的机关。 如果哈洛在这，一定能认出来。 这哪是小罐头发明，根本就是金克斯的e技能。 ——嚼火者手雷！ 轰！ 看到飞来的手雷，微光怪物下意识的想要挡住，却被更强的威力差点炸飞。 摔出去好几米后，微光怪物才摇晃着脑袋从地上费劲爬起。 但情况却一言难尽。 硬抗充满火药和钢屑之外，还安装精巧引爆线路的嚼火者手雷，直接炸烂了它一条胳膊。 “耶斯，我就知道小胡子一定行的！” 看到受伤的微光怪物，爆爆更加兴奋，拿过背包就要取出更多小发明。 “爆爆，小心！” 砰！ 突然，蔚撕心裂肺的大喊传来，紧跟着是一声枪响。 正在背包里翻找东西，爆爆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脚底下却因为没踩稳向后摔倒。 “啊！” 惊叫一声，爆爆手脚乱用的抓住阳台的边缘，整个人吊在三层楼的半空。 更让她心急的，是背包失手掉到楼下。 向下瞄了一眼，不算很高。 但眼尖的爆爆却发现背包上有一个小洞，是被子弹打出来的圆窟窿。 想到刚刚蔚的叫喊，爆爆的心一下提起来，意识到有人对她开枪，差点杀了她。 …… 另一边， 重伤的蔚从昏迷中醒过来，看到全部躺下的范德尔他们大惊失色。 刚想活动，却发现右腿传来一阵剧痛，刺激的半个身体都发麻。 咬牙爬了一段，看到他们只是昏倒，才松了口气。 从旁边捡起一根铁棍，蔚强撑着身体站起，抬头就看到令她惊惧的一幕。 是希尔科！ 他不知道什么站到钢铁桥上，一手举着手枪对准了一个方向。 而那里，本应该在月亮湾的爆爆不知道怎么跑来，被微光怪物逼到死角。 下意识的喊出声提醒爆爆躲开，但却为时已晚。 希尔科开枪了，对准爆爆开枪了！ 被微光怪物臃肿的身影挡住一部分视野，蔚只看到子弹飞射，紧接着没了爆爆的踪影。 “不！希尔科你个王|八蛋！”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蔚拎起铁棍冲了上去，飞身一棍打向希尔科的脑袋。 伤害了她这么多家伙，今天一定要把对方的头砸个稀烂。 咔嚓！ 铁棍重重敲在希尔科身上，但却被他躲过致命的头部，用右手挡了下来。 一瞬间，希尔科仿佛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 “我要宰了你！” 怒火冲上脑门，蔚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干掉眼前这个杂碎。 “快，快拦住她！” 重重摔在地上，希尔科所幸还留有理智，惊慌的叫不远处的微光怪物搭救。 听到老板的呼救，正要查看阳台的微光怪物停下身，回头看向这边。 一见老板有危险，连忙顺着原路赶往钢铁桥。 哪怕为了微光药剂，也得确保这该死的家伙活着，不然以后将失去药剂的来源。 再次面对微光怪物，蔚没有俱意，怒吼着抡起铁棍，一股潜藏的力量从身体爆发，支撑她奋起反抗。 …… 没有微光怪物的骚扰，爆爆重新爬上阳台，正好看到蔚被微光怪物逼的节节败退。 回头看了眼掉落的背包，爆爆腰上还剩三个嚼火者手雷别着。 “我能行的，我可以帮忙！” 暗暗给自己打气，爆爆摘下一个手雷取下拉环，大喊道：“蔚，我来帮你了！” 可惜，她的力气太小了，手雷还没飞到地方，就被微光怪物发现。 看到又是炸掉手臂的东西，微光怪物怒目圆瞪，抢过蔚手里的铁棍对着手雷砸去。 恰巧的时机，手雷还没有到爆炸的时间，就被微光怪物用铁棍打飞。 不巧的是，落地点正是黑巷众人与其他微光怪物周旋的楼梯口。 “不要！” 看到手雷的下落轨迹，爆爆瞪大了眼睛，一下扑在了围栏上，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轰隆！ 手雷落下，堵在楼梯口的黑巷众人首当其冲的遭受爆炸攻击，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炸的血花飞溅。 随着一起的，还有微光怪物的怒吼和四周墙壁、楼梯的倒塌。 大块大块的物体砸落，无差别的将所有人掩盖。 “不……不，我没想这样、没想这样……” 亲眼目睹惨状，爆爆发疯似的哀嚎，不断用手敲打脑袋，巨大的刺激让她泪涕横流。 之前就是这样，她炸了皮城的大楼，惹来许多麻烦。 现在又是这样，她亲手炸了黑巷的人…… 她怎么能伤害来自黑巷的大家伙！ “啊啊啊，为什么又这样，我不是累赘，我只是想帮忙……” 听着下面隐隐约约的哀嚎，没什么更能让爆爆更加崩溃。 她的好心，再次成为了所有人的负担！ 钢铁桥梁上，蔚也注意到了这一切，踉跄的跌坐在地，捂着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不可置信的呜咽。 黑巷的人都是跟她一起来的。 他们是相信自己才会一起行动，现在却让这么多人遇难。 直到这一刻，蔚恍惚间想起范德尔对她说的话。 当老大，不能光顾着为自己一个人着想。 拳头，也无法解决问题！ “吼~~” 出其不意的打出范围伤害，微光怪物兴奋的咆哮一声，拎着铁棍耍个花样，走向呆住的蔚。 谁又能想到，一颗小小的手雷，让原本还有希望的姐妹俩同时遭遇心理打击。 走到蔚的身前，微光怪物举起铁棍，向着对方的脑袋砸下。 另一边，爆爆陷入混乱状态，脑袋好像要爆炸一样，不断有质疑和哀嚎回响，意图击溃她脆弱的精神。 就在蔚面临决绝时，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 “爆爆！鼓起你的勇气，别忘了蔚还在等你帮助！” 声音沉重而又有力，带着丝丝戾气，似乎在压制什么东西。 也是这道声音，将爆爆从崩溃边缘拉回，恢复短暂的理智。 抬起头，看到蔚即将被微光怪物攻击，爆爆眼底闪过一抹猩红。 小手迅速从腰间摘下一颗嚼火者手雷，猛的拽下拉环。 “不管你是谁……” “都别想在我面前，做出伤害蔚的事！” 计算好手雷爆炸的时间，随着爆爆声嘶力竭的呐喊。 这颗嚼火者被远远抛飞，精准砸向微光怪物的后脑勺。 第三十六章 跟我走吧 轰—— 危急关头，微光怪物回头见手雷再次丢来，惊怒的抓起蔚，冲着钢铁桥下扑去。 在跳下桥的最后一刻，嚼火者先一步来临，重重炸在微光怪物的身后。 大块的血肉被炸飞，微光怪物的脑袋都被炸碎。 趁此机会，求生的本能趋势蔚挣扎起来，半空中将微光怪物垫在身下，蜷缩着身体下落。 砰！ 八九的高度，微光怪物摔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而蔚则更好运，只是被反震弄晕，无力的瘫软在血泊中。 就在这时，老罐头工厂的后门被暴力砸开，不少浑身带伤的黑巷人冲了进来。 他们是兵分第二路的救兵，刚行动时被后门的希尔科走狗拦住，好不容易才解决对面。 援兵赶到，一眼就看到大厅中央晕死过去的蔚，立马围上去将她背起。 “给我拦住他们，一个也不能放跑！” 看到蔚被救起，希尔科立刻大喊，命令那些从废墟中爬出来的微光怪物出动。 “不好，这些怪物咱们挡不住，快带着蔚撤！” 几只微光怪物凶神恶煞，冲到人堆里无人能挡，黑巷人赶紧后撤，从后门分路逃离。 情况混乱，蔚被一个瘦小的家伙背着，慌乱中跑出老罐头工厂，身影消失在污浊的毒气中。 微光怪物再厉害，也分身乏术，追不上四处逃窜的黑巷人。 见事情不好，希尔科也只能叫回它们，强压着怒火没有破口大骂。 …… 这帮家伙来得快去的也快，眼看着蔚被人救走，爆爆心急的想要跟上，却发现早就团团围住。 微光怪物从四面向她缓缓逼近，身前身后都是三四层楼的高空。 以爆爆的小身板跳下去，摔不死也没办法跑远。 偌大的老罐头工厂只剩她一个小丫头，爆爆没了先前的勇气，开始慌乱的扫视四周，眼里满是彷徨和恐惧。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身体不断向着阳台后退，爆爆的手摸到最后一刻嚼火者手雷，嘴里止不住的呢喃： “蔚，我该怎么办……” 喀嚓~ 脚下一滑，爆爆踩到碎裂的石子，差点站不稳从三楼摔下去，小手紧紧抓着窗户框。 “呵呵，小姑娘，你是被你姐姐抛下了吗？” 这时，拖着一条胳膊的希尔科从一只微光怪物身后走出，面目阴沉的盯着爆爆，语气阴冷的可怕。 退无可退，爆爆将手雷举在身前，红着眼框叫喊： “才没有，蔚绝对不会抛下我，她只是被人救走了！” 希尔科看到手雷脸色微变，缓缓上前试图蛊惑： “哦，是吗？那你为什么是偷偷过来的，他们逃跑也不带上你！” 这小丫头手里的手雷他见识过了，爆炸的威力比正规军火还强，可不能逼急了再被反扑一口。 瞄了眼骨折的右臂，希尔科眼角微挑，暗道今天真是走霉运，伤的够狠。 “你……你站住，不要再过来，不然我叫小萝卜炸你！” 回答不上来的爆爆一时语塞，见到希尔科不断逼近赶忙拿着手雷威慑，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原本是想帮蔚救出范德尔，现在别说范德尔，就连自己也要被抓住。 “谁来救救我，蔚、哈洛……” 面对绝境，爆爆没有放弃反抗，心里的狠劲冒出，闭上眼就要拽下手雷的拉环。 “等等，难道你不为范德尔想想嘛？” 看到她的动作，希尔科立马大喊，阻止手雷引爆。 作为反派，希尔科的洞察能力丝毫不逊色心理医生。 一语将爆爆惊醒，手上的动作停下来。 睁开眼，就看到范德尔和麦罗、克莱格被一个微光怪物扛了出来，一个个还在昏迷。 “范德尔……” 看着满身血迹的养父，爆爆眼里浮现泪花，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她认为没有救出范德尔，她有很大的责任。 那些枉死的黑巷人，本来都是为了营救范德尔的。 却被她误杀了！ 盯着眼前的小丫头，希尔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瞧瞧对方现在的样子，跟他当初被饿虎群狼的地沟居民盯上的时候多像。 身上都充满了倔强和不服输的骨气。 不得不承认，他突然有点不想杀这小丫头了。 应该把她养大，养的白白胖胖、漂漂亮亮的。 哦，对了！ 还得给她书看，让她好好发挥出创造的天份。 等她长大了，就能为自己源源不断的研发武器，为征服上城做准备。 想法一冒出来，就像生根发芽似的止不住胡思乱想，希尔科都不禁被吓了一跳。 他怎么会想到养范德尔的女儿？ 那家伙包括他的养子、养女可都跟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怨。 可是…… 看着痛哭流涕的爆爆，希尔科意识到自己下不了手。 这孩子是他曾最信任的兄弟，范德尔的养女。 同样，爆爆的亲生父母他也认识，并且一同并肩奋战过。 与毫不留情杀了令人生厌的本索和那个魔法师不一样。 眼前的小丫头包括她那个姐姐，都无时无刻不让希尔科想到以往的事。 “啧，我到底该把你怎么着好呢……” 摇了摇头，希尔科觉得可能是今天的爆炸声太多了，吵的他脑子里混浆浆的。 目光重新落在爆爆身上，希尔科手里握着手枪，盯着她看了一会，阴沉沉道： “当是为了范德尔，收起你的炸药，不然就等着他去地下陪你吧！” 不搭理小丫头愤恨的眼神，希尔科转过身说道： “我们走，这里已经不能待了！” “不想范德尔就这么死了，就别想偷偷溜走！” 前一句是命令微光怪物，后一句自然是对着爆爆说的。 看着狼狈走远的人影，爆爆很是怀疑，不明白对方明明举起枪却又放心的行为。 不过为了范德尔，她还是默默跟了上去，手里一直攥着手雷。 仅剩的小萝卜能给她安全感，不然她会害怕的哭出来。 …… 走出工厂大门，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大雨，浑浊的雾霾被雨水一扫而光。 淋着雨水，感受着由发丝再到内衫的凉意，希尔科深吸了口气，目光逐渐放空。 那些被打倒的手下不知何时爬起，其中一个还捡起泥泞中的背包递给他。 接过背包打开，希尔科看了看里面的小发明，眼神微微闪烁。 半响，又将背包丢给站在大门门口不敢上前的爆爆，淡淡道： “拿着吧，有天赋就该利用出来，范德尔不过是个闭门造车的蠢货。” 只一眼，他就从中看出了那些小发明的精妙。 同时通过那些劣质的材料看出爆爆的困境。 范德尔那家伙才不会提供值钱的东西给小丫头研究武器…… 但他希尔科会！ 第三十七章 新的开始 与爆爆的遭遇不同，蔚就没那么好运了。 背着她的黑巷人一路狂奔，在昏暗的夜里迷失了方向。 等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误吸了毒气，浑身开始发青，神志渐渐模糊。 知道自己要完了，那人打量着四周，将蔚藏到一堆不起眼的垃圾堆旁边。 做完这一切，他又向着其他方向踉踉跄跄的跑去，不打算让人发现蔚的踪迹。 …… 哒哒哒……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是一道沉闷的声音。 “发现新鲜血迹，这还有个底城女孩？” 是一队执法官！ 他们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戴着过滤口罩，在垃圾堆旁发现了昏迷的蔚。 听到同伴的汇报，其中一名执法官打量了一眼，愣在原地。 “是在酒馆里的那个女孩？” 暗暗自语，那名执法官走上前将蔚抱起，说道：“巡逻到此结束，底城的污染程度远超预料，咱们的任务完成了。” 感觉身体被人触碰，蔚迷迷糊糊中睁开了一丝眼睛。 尽管对方带着过滤口罩，但蔚还是认出来了，是那名被哈洛威胁的执法官。 叫什么来着？ 算了，头好痛，根本记不清。 没有感到危险，蔚再次晕了过去，无力的瘫倒在最厌恶的执法官怀里。 …… 返回皮城的路上，马可斯低头看了眼昏迷的红发女孩，心里忍不住叹气。 底城发生了大爆炸，议会指派警局去查探原因，包括空气中的污染程度。 因为上次私自出勤，导致数名同伴受伤，他的地位一直很尴尬。 这次任务，也是格雷森警长看在往日的面子，才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虽然他个人而言，并不想再到底城获得这个机会。 但事情他做不了主，只有服从的份。 没想到连夜检查完污染指数，就被他在路上发现这个“熟人”。 他一眼就认出来，是哪天福根酒馆里的女孩。 脾气很倔，跟自己对视互不相让。 就是不知道谁把她伤成这样，难道不怕那个可怕家伙的报复？ 讲真，他不是很想出手相助。 毕竟这女孩曾是一名犯人，目前还是一名被顶替罪名的逃犯！ 可一想到那可怕的魔法师，他心里七上八下，还是伸手援手。 魔法师的手段神秘无比，鬼知道自己见死不救的行为会不会被对方知道。 “哎，马可斯啊马可斯，你可真是个善良的家伙，希望好人有好报吧！” 感叹一声，在同伴看自恋狂的眼神里，马可斯带着蔚回到皮城。 但他却没发现，在雨水打湿的泥泞角落里，正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如果他敢有不好的举动，将会为此付出代价。 “哼，算你识相！” 目送一行执法官走远，那双眼睛的消失在黑暗中。 …………… ………… 地沟区爆炸后，许多事都发生了改变。 然而在祖安这个庞大的整体下，一切却又悄然而过，并未引发轰动。 在皮城议会和某些不可说的黑手操纵下，地沟区爆炸案很快被掀过。 …… 真要说能双城的事件，倒还真发现了一件。 由皮城塔利斯家族的长子，杰斯·塔利斯的潜心研究下，一项跨时代的伟大科技诞生了。 那就是——海克斯飞门！ 在一众大小贵族的推广下，海克斯飞门的消息一夜传遍整个皮尔特沃夫，进入千家万户的视野。 很快，科技院就指派以杰斯·塔利斯为首的上百名科学家，带领皮城最好的建筑队，在港口附近搭建了第一座海克斯飞门。 当这栋高大的建筑竣工时，全城的人都来参观典礼，亲眼目睹海克斯飞门的试用。 万众瞩目下，一艘汽艇缓缓飞起，到达海克斯飞门的传送罗盘前。 一阵耀眼的闪光后，飞艇消失不见，成功传送到另一座海克斯飞门试验基地。 顿时，民众们掌声热烈，欢呼着开发出这项科学技术的科学家的大名，为新时代的来临欢庆。 …… …… 海克斯飞门推行的很顺利，赢得所有贵族的推崇，开始在世界各地建造，互通贸易。 这一举措，也让原本遥不可及的地域开始有了联系。 以这座被誉为进步之城的皮尔特沃夫为中心，将世界串联。 欢声笑语中，总有人无法共情。 …… 更换了全新的实验室，维克托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眺望着窗外高耸的海克斯飞门。 他表情低落，只能为自己倒一杯咖啡用来安慰。 在他与杰斯的一番艰辛试验后，海克斯飞门终于还是问世了。 杰斯因此一跃成名，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神奇小子，走到哪都少不了欢呼鼓舞。 而他，却选择一个人躲在实验室里，没有去分享本应得到的殊荣。 很明显，是自卑与怯懦阻止了他。 那种万众瞩目的场景，在心里想想就好了。 真发生在现实，他可能会因为紧张而喘不过来气住院。 那样杰斯又该为他担心，唠唠叨叨的劝他要好好休息。 “想什么呢，杰斯才应该是被人期待的那个，天才的荣光没法两个人分享。” 自嘲似的安慰自己，维克托放下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想想该如何劝杰斯回来研究，毕竟还有很多海克斯科技的设法没有尝试。 当然，他现在被全城关注，可能脱不开身。 那总得让他多弄些科研经费，他们现在的花销可是很大的。 见想来识到海克斯飞门的作用后，那些吝啬的贵族也会变的大方起来。 噗通！ 房门被推开，是一脸兴奋的杰斯。 “杰斯，你怎么有空回来？” 诧异的问出口，维克托又觉得不妥当，补充道：“额，我是说你最近应该很忙，如何摆脱那些贵族的？” 杰斯兴开彩烈的走上前，接过维克托手里的咖啡牛饮，然后喘了口气道： “当然是偷偷跑回来的，不然以我的魅力，怎么甩开那些狂热的追求者。” “呵呵，我可不知道你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维克托被他逗笑了，也没责怪对方抢了自己好不容易磨的咖啡。 杰斯看样子很高兴，先是给维克托说了这几天招待了那些贵族和明星，又说了一些海克斯飞门搭建的趣事。 不过维克托兴致缺缺，他真正感兴趣的是杰斯拉拢了多少赞助商，不用为经费犯愁。 虽然海克斯飞门是属于他和杰斯共同的财产，往后所赚取的财富将无法估量。 直到杰斯说到一件事，才让他提起精神。 “维克托你知道嘛，通过海克斯飞门到艾欧尼亚的商队带来了最新消息。” “侵略艾欧尼亚的诺克萨斯军队已经被驱除出境，而反抗军的第一领袖竟然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 “好像……好像叫艾瑞莉娅来着？” 第三十八章 谁是金克丝? 皮城，海克斯飞门传送入口！ 一艘汽艇缓缓飞来，如常接受安检。 突然，几道流光飞过，向着飞艇冲去。 飞艇里的人员正在为查验单签字，就被几道流光撞到，摔在墙上被某种晶化物黏住。 “见鬼，是野火帮的人！” 一个纹身大汉喊了一声，被人一棍打倒，槽牙飞出去好几颗。 面对袭击，飞艇里的人抵抗力极差，转眼就被全部撂倒。 “这玩意只有五分钟效率！” 流光落地，是几个面具人踩着滑板飞行，领头的老大甩着怀表说道。 “嗨，你之前见过这么多的微光吗？” 一个女面具人打开装货的圆桶，里面满满的都是紫色炼金液体，别名微光药剂。 领头人扫了一眼，指示其他人销毁药剂，发出类似机械合成声： “他们的生意做大了，下去全搜出来，一把火烧了。” 两个手下立马动手，掀开货仓的舱门往里钻。 砰砰…… 两声枪响传出，两人发出一声惨叫倒飞出去，摔在地上陷入昏迷。 紧接着，两颗画着滑稽涂鸦的炸弹飞出，在飞艇里释放大量紫色烟雾，呛的人鼻涕横流。 “糟了，她在这！” 某个面具人喊了一声，提醒同伴注意警惕。 “芜湖，你们在找我吗？” 浓郁的雾气里，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某个角落走出人影，逐渐清晰。 是个漂亮女孩，身材纤细，蓝色的长发留着两条过臀的麻花辫，慢悠悠的走出雾气，不忘吹了吹刘海。 看着来人，领头的面具人举起棍棒，声音恼火起来： “金克斯，你到底要助纣为虐到什么时候！？” “小不点，真喜欢你勤奋的样子，每次我出勤都能碰见你。” 女孩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很快却随着话音逐渐阴沉，冷冷道： “但你跟屁虫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完不成任务我会很不爽的！” 手里的手枪快速连点，转眼打倒对方两人，闪身重新躲回烟雾。 “不要怕，都是些橡胶弹头，先烧了微光！” 躲过子弹，艾克从背后摘下滑板冲进烟雾，握紧棍棒打向某个地方。 其他人似乎也早有所预料，手脚麻利的到处散油。 嘭嘭嘭…… 隐藏在烟雾里，一阵枪响传出，子弹不要钱似的扫射，追着半空飞行的流光。 “胆小鬼，别让我逮到哦，不然把你打成筛子。” 手枪没了子弹，女孩取下背后的机关枪，发出刺耳的狂笑。 时间不等人，晶化物用不了多久就会融化，艾克来回闪避，突进一棍子险些打在女孩身上。 但对方翻滚躲过，反手在他身上挂了个炸弹。 轰—— 爆炸声不小，无数的彩带和弹簧珠飞舞，气浪险些将艾克掀出气艇，撞到货箱上一口老血喷出。 “哈哈~真是个蠢货，竟然拿根棍子跟我打，难道我是棒球吗？” 女孩笑声更大，甩手又是两颗手雷丢向其他面具人，趁着爆炸前将对方踢下飞艇。 轰轰…… 从外面看，两道流光闪过，然后是绚烂的烟雾炸开，期间还能听到某种鸭子玩具的叫声。 听到声音，女孩挑起眉毛，咬着手指自言自语： “奇怪，我是把小可达塞到炸弹里了吗，那今晚洗澡怎么办？” “哦，算了算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不然希尔科又该唠唠叨叨个没完。” 无所谓的耸耸肩，女孩淡蓝的眼睛瞥向那个正要点火的女面具人，眼底露出厌烦。 “一群没完没了的家伙，让我的爆米花陪你玩。” 说完，不知从哪又掏出一把大号呲水枪，打出一排排圆溜溜的玻璃珠。 从碎木箱子里爬出来，艾克想要阻止，却被一个飞来的机械土豆打中脑袋。 “欢迎光临！” 土豆突然炸开，里面蹦出一个手拿锤子的弹簧小丑，尖叫着捶在他头上。 被一套稀奇古怪的玩具打的头晕目眩，艾克摇晃着起身，咬牙切齿道： “有种大家真刀真枪的干一架，用这些破烂算什么本事！” “好笑好笑真好笑，连玩具都打不过的小不点还想当大英雄，不如回家啃奶嘴。” 女孩哈哈大笑，却没注意女面具人又从身后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扔在地上。 瞬间，火油浇洒的地方熊熊燃烧，一个个装着微光药剂的木桶燃烧，混合着火油烧的更加剧烈。 “不，你个欠揍的婊子，我生气了！” 女孩立马大怒，脸色阴沉的可怕，直接一拳将对方打倒，接着一个过肩摔砸在火堆里。 骑在对方身上，正要挥拳输出，却看到对方面具被打掉后露出的面容。 粉色头发…… 女孩愣住了，眼里闪过一幕幕片段，迟迟没有下手。 “放开她，你这疯子！” 艾克从旁偷袭，将女孩打飞，拽起地上的同伴就跑，踩着飞板冲出飞艇。 临走前，还不忘放下狠话： “等着吧，咱们下次见！” …… 飞艇里，爆爆或者金克丝站在边缘，阴冷的目光盯着对方飞远，不屑的冷哼一声。 …… …… 十几分钟后。 一队执法官来到海克斯飞门，登上这艘被破坏的飞艇。 一名漂亮的女执法官最后达到，趁着其他同事四处检查，先一步摸到飞艇里，观察有用的线索。 “爆炸、彩带、弹簧珠、古怪的涂鸦，又是这套组合。” 一项项记录犯罪痕迹，凯特琳露出疑惑的表情，加大搜索力度。 早在她初入警局的哪天，就看到过类似的涂鸦出现在爆炸案里。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又陆续在几庄案发现场发现这些小孩子的玩具出现。 最主要的是，从那些犯罪现场的惨状来看，这些小玩具都起到了极高的破坏性，威力十足。 找到货仓的入口，凯特琳打着探照灯小心进入，有了新的发现。 一个身体被严重烧伤的高瘦男人。 从对方嘴里，凯特琳打探到了是一个叫野火帮的地下黑帮与他们发生冲突。 而这个人在交火时被打晕，同伴以为是死人给丢下了。 刚要问对方的指使人是谁，身后传来副警长的声音。 “凯特琳吉拉曼恩，我怎么一点也不意外呢。” 是马可斯，他带着两名执法官从楼梯走下，不耐烦道： “老是擅自调查，没完了？你现在应该守在你母亲的帐篷前。” “我守了，副警长……” “……” 想要为自己辩护几句，但显然没有作用，在马可斯漠视的态度下，她被调到夜里值班。 嗯，犯人也被带走，关押进净水监狱！ …… 走回大街上，所有人都在为进化日庆祝，但凯特琳的好心情却没了。 不理解副警长为什么不让自己调查案子。 明明类似的爆炸案有过好几起，一直都没结案。 如果能给她更多援助，很可能就将案子查清了。 “嗨，进化日快乐！” 路边的民众跟她打招呼，凯特琳连忙笑脸回应。 抬头间，看到了一块牌匾上画着的杰斯画像。 “今晚由他进行进化日演讲，看来没法去了。” 看到好友的广告牌，凯特琳更加沮丧，感觉糟糕透了。 第三十九章 双城，恭迎黑气巫师的回归! 另一边，金克丝也返回底城。 走进一家名为福根酒馆的舞厅！ 舞厅二楼，希尔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她恨铁不成钢道： “金克丝，你又失败了，不过一群小毛贼，别说你斗不过！” 金克斯随意的跨坐一个板凳上，摇头晃脑的不满道： “谁是金克丝，我说了不喜欢这个破名字。” “这是我给你起的名字，听话的孩子应该懂得欣赏！” 希尔科眼睛一瞪，替换的机械右手重重拍在桌案上。 他的右手在那晚被蔚打碎了骨头，只能通过肢体替换术装上炼金机械爪。 金克丝没忍着，反怼道：“吼什么，金克斯是你想要的，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该死的，你总想跟我对着干。” 希尔科也发起脾气，恼火道：“别忘了我们的状况，上城的海克斯飞门将世界连接，祖安被孤立了，再这样下去只会被越甩越远。” “我们？谁跟你我们？” 名句章口就来，金克丝一脸倔强的绕过桌子将希尔科按在椅子上，恶狠狠道： “要不是为了范德尔，我才不会帮你跟那群家伙对着干，懂了吗？” 鼻子被手指指着，希尔科反倒冷静下来，淡淡道：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范德尔的事我同样抱歉，但想要保住他的命，只能如此。” 金克丝没在说话，冷冰冰的与其对视。 好一会，才翻身坐上桌子，头埋在膝盖里不想看到希尔科的脸。 见状，希尔科嘴角勾勒出笑容，拿过眼药水的注射器，继续道： “这次就算了，野火帮的家伙确实难缠，但我不希望有下次。” “知道了……” 金克丝闷闷的回应。 “帮我一下，对自己总是下不了手。” 希尔科递过手里的注射器。 拉着脸接过注射器，金克丝一手扶着他的下巴，一手滴下微光药水，鬼使神差说了句： “那群人里有个女的，粉色头发。” 剧痛让希尔科脸色有一瞬的狰狞，等缓过来才沙哑道： “你姐姐已经没了，你和我一样清楚的很。” “算是吧……” “那么久都见不着影……” “一个娘胎的姐妹，总不能再塞回去……” 提起蔚，金克丝的精神有些恍惚，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偏偏还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态度。 希尔科看在眼里，叹了口气，拉过她的一只手，说道： “一切都过去了，你得让我梦放心的倚仗你。” “为了我们，祖安的儿女值得拥有更多，而不紧紧只是几条浸毒的水沟。” 金克丝沉默的低下头，透过窗户看到外面一座高耸的旋转风车，嘴唇微动道： “下次不会了。” “我信你！” 主动揽过对方的肩膀，希尔科跟着一起看向外面的风车，打岔道： “风车确实是个不错的炼金产物，让祖安的空气清新很多，至少不用担心呼吸会黏嗓子。” “哦，那就多建点。” “可是需要很多钱……” “……” 欣赏着风车上一块块涂鸦，两个人出奇的没有吵架，有一搭没有搭的聊起天。 …… 打倒范德尔后，希尔科以微光击败一个又一个的挑战者，成功晋升为祖安话事人。 而在他管理期间，混乱仿佛成了代名词。 各种走私生意都允许开放，毒|品、军火、人口贩卖层出不穷，为不法分子大开方便之门。 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希尔科偶尔也做过一些好事。 比如通过炼金技术运转的空气净化风车、大规模的垃圾焚烧站、打通主要水渠的过滤打捞堤坝…… 这也让祖安民众对其破口大骂时怀疑对方是不是在为自己积德，免得不得好死。 只有金克丝知道，希尔科做这些不单单是因为她的几句牢骚。 更多还是地沟大爆炸后，希尔科见到了太多因此而死的祖安人，每晚都会做噩梦。 真是个不错的笑话，希尔科这种大坏蛋竟然会做噩梦。 但事实就是这样，她偷偷看到过希尔科睡觉时满头大汗，惨白着脸不安与彷徨的挣扎、梦呓。 真是活该！ ………… ……… 半夜，金克丝待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呆滞的看着身前摆放的几个布娃娃。 叼烟头的狼头怪物，大脑袋的蓝发小人，还有一个举着拳头的大屁股女布偶。 看着看着，一些低语在耳边回响，吵的她心烦意燥，满地打滚。 “好无聊啊……” 金克丝哀嚎一声，直挺挺的坐起身，看到墙上写的日期，脸上挂起兴奋的表情。 “进化日，我也要去看演讲！” 说做就做，金克丝收拾背包，背起名叫砰砰枪的自制机关枪。 …………… ………… 皮城，一座遗落在郊区的废弃工厂。 深藏地下的监牢中，一个人影依旧被倒挂在禁魔石基台上，一动不动。 许久过去，哈洛的身上落满灰尘，原本的新衣服灰扑扑的，款式也很落伍。 轰—— 记不得时间，但一声巨响在皮城响起，好像是哪里发生了爆炸。 密闭的合金房间里，一阵清风吹过，掀起哈洛已经披肩的长发。 “啧啧，七年之期已到，是不是该恭迎龙王归位了！” 一道黑影出现在哈洛身前，一模一样的外观带着邪气，调侃的说道。 铮！ 听到声音，哈洛头顶的第三只眼睛睁开，猩红的光芒绽放，将黑影笼罩其中。 “喂，用得着这么急？那疯丫头还在外面乱来呢！” 黑影面带惊色，下意识转身要跑，却为时已晚。 红光笼罩下，黑影僵在原地，渐渐化作一团黑雾被吸入第三只眼，回到本体。 同一时刻，哈洛的身体发生变化，仿佛液体似的融化滴落，变成一滩恶心的烂肉。 当啷！ 禁魔石子弹掉落，哈洛的身影已经看不出形状。 半空中，第三只眼睛依旧存在，猩红的光芒更甚，覆盖整个房间。 丝丝黑气冒出，逐渐凝聚成形，长出四肢躯干，五官逐渐清晰。 人影稍稍抬手，地上的烂肉迅速失去活性，一缕缕血气肉眼可见的钻入身体里。 很快，一个有血有肉的裸|男出现在半空。 尽管成熟了很多，但还是哈洛的外貌。 此时，他额间的第三只眼红芒收敛，剩下两只眼睛眼皮微跳，缓缓睁开。 “超脱凡胎的枷锁，时间、空间都将沦为虚妄！” 呢喃声回荡在房间，哈洛张开手臂，脸上露出终获新生的笑容。 …… 红光一闪，哈洛的身影出现在皮城上空，身上不知何时套了件黑袍，一头蓝发扎成马尾。 抬头望天，哈洛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释放黑气魔法。 “卦象——乾坤颠倒！” 话音出口，原本密布在天空的乌云转为红色，银白的残月变的猩红。 大地上，阴影弥漫开来，仿佛巨兽般将一栋栋建筑吞噬，混沌一片。 短短几秒，天空的猩红和大地的漆黑形成对立，将整个皮尔特沃夫和祖安包裹成一个椭圆形巨蛋。 “双城，恭迎黑气巫师的回归吧！” “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 第四十章 我讨厌你 皮城，进化日演讲大厅。 天地一刹色变，原本璀璨的灯光昏暗泛黄，阴森森的黑影褪去其他颜色。 事发突然，许多人都察觉到不同，引发不小的恐慌。 先前就听到惊动全城的爆炸声响起，现在又发生这样诡异的事件，已经超过民众接受的范围。 好在演讲早就结束，被迫停止的只有舞会。 执法官大量出动，首先扑灭实验楼的大火，救出数名晕倒的执法官。 警长格雷森迅速出警，带队维护演讲大厅的安保，沙哑的声音通过喇叭传遍整栋大楼：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事发突然，还请保持理智与秩序，不要擅自离席，执法队已经在全力调查原因。” “……”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格雷森神色凝重回到演讲台，为下方一众贵族解释、安抚。 …… …… 将双城纳入黑气领域内，哈洛瞬移来到皮城某处富丽堂皇的庄园。 消化掉恶面魂魄的记忆，哈洛看向庄园内部城堡的某个房间，冷笑道： “与虎谋皮，过河拆桥，实乃取死之道。” “本来还想先宰几个祭天，那就等你们自己乱起来好了。” 而在他所看的那个房间里，一个坐着轮椅的老者正阅读一封信件，苍老的脸上带着狞色。 意念扫过，卡密尔并不在庄园，哈洛没有过多停留，打算回祖安与家人团聚。 有恶面魂魄的干扰，双城的轨迹早就发生了改动。 尽管那家伙本性十分恶劣，但照顾家人的本意还是达到了。 嘎嘎嘎…… 刚要离开，几声乌鸦的啼叫传来，哈洛微微皱眉。 庄园的一颗大树上，十几只乌鸦成群结队的站在树干上，歪着头看向这边。 瞅准一只红眼睛乌鸦，哈洛伸手将其摄到手里，冷冷的与之对视： “老东西，管好你的眼睛，否则我不介意帮你挖掉！” 说罢，一把将乌鸦捏爆，几根黑色羽毛飘落。 …… 遥远的诺克萨斯帝国，钢铁铸造的不朽堡垒深处。 一位白发苍苍，面容却十分铁血的高贵老者正在处理政务，手里的羽毛笔突然停顿。 抬起头，老者向东南方深深的看了一眼，声音深邃而有韵味： “双城的那位同行者脱困而出，看来大陆的动向又将发生偏移，真是可喜可贺！” 收回目光，继续处理手中的政务，喃喃自语道： “正好苍白女士还在双城的周围，就让她处理这些事吧。” “符文之地深不可测，帝国的战力再强也无法独战群狼。” “双城的变故超出预料，不知北方的冰原和恕瑞玛的黄沙，何时能再次将声音传播两块大陆……” “……” 昏暗的房间回到沉静，除了老者挥笔的莎莎声，只有一只乌鸦展翅飞远的啼叫。 …… 另一边，恕瑞玛大陆东南角，最先遭受虚空入侵的艾卡西亚。 某处虚空虫洞附近，一个背负圆钟，蓝发杂乱的老人浮空而立。 一双空洞的眼睛里仿佛有无数片段闪过，又缓缓流入一条长河。 在哈洛开口的时候，他的意念回归现实，缥缈的声音如虚如幻： “双城的轨迹无法修正，改变已成事实，老夫也不知福祸何依……” 随后，老人仿佛又进入某种怪诞的状态，寸步不离的守在虚空虫洞旁。 奇怪的是，周围的空间静止不动，似乎一切都被凝固，脱离万物的视野。 …… …… 回到皮尔特沃夫，菲利斯庄园前。 对那些爱管闲事，间接、主动害自己被关押的家伙发出警告，哈洛心情好了不少。 一个个不忙自己的事，整天算计这算计那，手胡乱伸。 要不是因为他们，哈洛也不会等完全炼化潘库宝盒，成为黑气的第一继承人才脱困。 虽然黑气没有继承人一说。 总而言之，哈洛是怕某些可怕存在的关注自己，才借卡密尔的手苟起来发育。 七年过去了，就算是卡萨丁也憋到十六级出山，更何况他哈洛。 此时此刻，哈洛真想一拳怼在某些人的腰子上，问问他知不知道七年有多难熬。 七年！你们知道我这七年是怎么过的吗？ “好在努力没有白费。” 哈洛搓了把脸，不自觉的笑了：“这波六神装出门，我看符文之地还有几个敢动我？” 被关押的时间里，哈洛无时无刻不沉浸在黑气中，探索它的奥秘。 终于，他得到了黑气的认可，达到人气合一的不知名境界。 至少除了龙王那种设定无敌的家伙，普普通通的半神、星灵还是不怂的。 …………… ………… 祖安，原黑巷驻地。 一个留着长长双麻花辫的姑娘一蹦一跳的回到福根酒馆，偷偷从后门溜入。 她喜欢偷偷摸摸的感觉，没人能发现她，超有安全感！ 可一进酒馆，金克斯立马掏出手枪，贴墙警惕四周。 不对劲，酒馆太安静了。 自从福根酒馆被希尔科霸占，一直都是处在酒吧、舞厅混合的模式。 低音炮的重金属音乐下，没什么声音盖不下去。 但今晚没有音乐、客人，连灯都没开。 漆黑的环境下，金克斯一手握枪，脸色冰冷的走入地下室。 别问为什么，那是她平常住的地方。 但现在门开了，风一吹嘎吱嘎吱的响。 脚步轻悄悄的走进地下室，金克斯猛的拉开门，往里丢了颗闪光弹。 唰！ 超强亮光下，她赶紧闭上眼，但隐约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脑海里闪过一道相同的身影，让她条件反射似的睁开眼，往里再看。 漆黑的环境下强光照射，眼睛被刺的昏白一片，吃痛的惨叫一声捂住眼睛。 “这么亮还敢睁眼，你的脑子是越长越笨吗？” 记忆里的温和声音传入耳朵，金克斯感到一只大手抚在她的手上，冰冰凉的触感缓和双眼疼痛。 “是你吗？” 没有立刻放下双手，她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声音颤抖着问道。 “是我，我回来了。” 感受到对方剧烈波动的情绪，哈洛给予肯定，放下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 “滚开，不准你碰我！” 手掌被毫不留情的打开，金克斯失重似的后退两步，发疯一样捂脸尖叫： “不，你不是他！” “那个混蛋早就该死在脏臭的阴沟里，根本不会回来……” “可恶，休想骗我！” 看着眼前模样大变的女孩，哈洛表情复杂，抿着唇道： “抱歉，我回来晚了！” 第四十一章 怼怼 爆爆长大了，这是哈洛第一眼的想法。 黑气的感知下，他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慌乱、狂躁、依恋、喜悦…… 这些情绪很杂乱，就像没谱的音符胡乱冒出，填充爆爆整个大脑。 哈洛心疼的再次伸手，把她的小脸露出来，确保能看到自己。 这次她没再反抗，沉默的放下手，低垂着脑袋。 “爆爆，当初我因为不可抗因素选择躲避，让你们独自承受变故，我很抱歉。” “但我一直都不曾离开，暗暗的守护你们。” 握着对方的手，哈洛想为自己辩解。 “没骗我？” 声音低沉，金克丝沙哑的问了句。 “绝不！” 哈洛神色认真，说道：“我掌握了足够多的力量，不用再委曲求全，可以真正的保护你们。” “知道了！” 简单的回应，金克丝露出无辜的眼神，小声道：“能抱抱我吗，就一会？” 跟小时候一样的张开双臂，怯怯的像个小兔子。 哈洛抱住她，疼惜道：“当然可以，爆爆。” “我不叫爆爆，是金克丝。” “什么？” 砰砰…… 小丫头刚贴上来，就听两声枪响，哈洛身上被打出窟窿。 血腥味散播在空气中，哈洛一脸惊疑：“为什么，爆爆？” “我说了，叫我金克丝。” 松开环抱哈洛的手，金克丝冷眼将他推开，冒着烟的小手枪再次瞄准，无情道： “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们遭受苦难的时候你也不再，我们躲在角落里无助哭泣的时候你还不在……” “瞧瞧我们现在的样子，范德尔变的人不人鬼不鬼，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小不点和我反目成仇……” “希尔科管辖了祖安，差点杀光黑巷的人，就连福根酒馆都被他霸占……” “而我，被他收养，成了人人喊打的狗崽子！” 越说越激动，金克丝泪流满面，不断的逼近握紧手枪，撕心裂肺的哭喊： “一切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回来干什么？” “所有人都变了，我的家没了！” 对于哈洛，金克丝早就陌生了。 将近另一个童年时光，哈洛的音容样貌就像镜花水月，只留在无尽的痛苦中来回闪过。 每次她将堕入其中的时候，又一次又一次的被拉出来。 她曾幻想过哈洛能回来，用他神奇的魔法打败希尔科，将一切变回原样。 但这么多年过去，脑海的想法除了失望只剩绝望。 可当她都要忘掉所有的时候，哈洛回来了。 说什么为了躲避麻烦才将她们抛下。 还一直都在关注着她们，从来没有离开。 呵呵，真是可笑的鬼话，还当她是小孩子对待。 如果他真的在，就不会让一切改变，她也不会成为金克丝。 …… 黑暗的房间里，两人互相对视，眼神各不相同。 金克丝拿着手枪，却迟迟没再扣响扳机，只是冷着脸满含泪水的仇视。 哈洛叹了口气，子弹被挤出身体，伤口自动修复。 缓步走到对方身前，主动用头顶住枪口，哈洛平静道： “枪械对我没用，但如果能减轻你的痛苦，请不要客气。” 金克丝一言不发，攥着手枪来回摸向扳机，紧绷的小脸惨白一片，身体不断颤抖。 趁着对方失神，哈洛一把将其抱在怀里，紧紧搂住，沙哑道： “我回来了，无论爆爆还是金克丝，希望你能欢迎！” 啪嗒！ 手枪掉在地上，金克丝仿佛被抽走力气，身体瘫软似的靠在他怀里，再也抑制不住爆发的情感。 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大哭： “混蛋，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你知道我一个人有多怕，有多无助……” “呜呜呜~~我好想你，好多个晚上都会想到你……” 没有枪声，小丫头哭的很大声，两只手对着他的后背一顿捶打。 “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 “……还有蔚……” 额，听到这话，哈洛有些汗颜，酸涩道：“如果只提起我的话，可能我会更高兴。” “那你高兴的太早了！” 爆爆抽泣着回怼。 “虽然不清楚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但从爆爆变成怼怼还是蛮奇怪的。” 下巴搭在金克斯的头上，哈洛拍着后背，十分怜惜。 看把小丫头瘦的，不说皮包骨头，胸前跟让人梆梆两拳打瘪了似的，硌的人肉疼。 万恶的希尔科，一定没好好照顾她。 整个趴在哈洛的身上，金克斯低头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鼻涕，软绵绵的质问： “你在干嘛，总感觉是想什么失礼的事？” “没有，怎么会呢。” 哈洛矢口否认，两手托着她的大腿，提醒道：“可是爆爆，你已经长大了，这样抱着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以前还不是经常抱在一起，难道你嫌弃我？” 不乐意的扭动身体，金克斯环抱他的脖子，双腿更用力的夹紧腰身，像个跟主人撒娇的小猫咪。 被勒的有些喘不上气，哈洛心里暖暖的，温声道：“别怕，我会把家人都找回来，咱们的家一直都在。” “……” 一番轻声细语的安慰，金克斯才不情不愿的钻出哈洛怀抱。 然后……战略性的转移到后背。 坐在熟悉的破床上，看着床头画着的各种涂鸦，哈洛一点点抚摸，怀念起从前的时光。 紧贴在背后，金克斯噘着嘴：“看什么，现在这是我的床，你没地方住。” “那可不行，这床可是我当初好不容易才掏到的，没让你付床费就偷笑吧。” “哼，真小气！” 金克斯轻哼一声，下巴点在哈洛的肩膀上，小声的问了句： “你把希尔科怎么样了？” 哈洛面色一顿，没有立刻回答。 “你把他宰了？” 金克斯炸了眨眼，神情有些恍惚：“那真是便宜他了，我还想好好折磨他一顿……” “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还有其他人……” “……” 听着金克斯的自言自语，直到她沉默下来，哈洛才回应道： “希尔科在二楼，还没来得及处理！” 环着脖子的手一紧，哈洛差点被勒的翻白眼，赶紧拍拍小丫头的脑袋。 注意到没把握好力气，金克斯娇憨的笑笑，赖皮的趴在他背上不下来。 哈洛满脸无奈，也只能由着她胡来。 但心里，却是不留痕迹的叹息。 多年的教导和抚养，金克斯与希尔科终究还是留有羁绊。 不然也不会因此紧张。 “没关系，等我重整祖安，就看希尔科识不识抬举。” 瞄了眼跟他头发作对，一脸气嘟嘟的金克丝，哈洛眼底闪过一抹宠溺。 就当是为了她能平安长大的回报。 第四十二章 塔利斯议员 皮城，吉拉曼恩家族庄园！ 一间温馨的房间，凯特琳趴在地上，身前摆放着各种收集来的线索照片。 昨晚实验楼发生爆炸，数名执法官因此负伤，她也在此列。 好在爆炸的威力不大，她当时离的也远，只是被冲击震晕，没受什么伤。 在自己房间里醒来后，凯特琳觉得有必要抓住犯人，杜绝这种可怕的爆炸事件。 一边写写画画，凯特琳看了眼窗外黑红一片的环境，惆怅的叹了口气。 这种情况在昨晚就发生，一众科学家也没弄明白原因。 早晨听广播说是特殊天气现象，很快就会过去，并不会有危险。 但从母亲大清早语重心长的叮嘱中得知，这种诡异现象已经将整个皮尔特沃夫已经被封锁，只进不出。 为此，还把自己的房间门锁死，一点不留给她偷溜出去的机会。 咚咚…… 敲门声响起，门外是杰斯的声音。 “凯特琳，我有些事情跟你说，可以进来嘛？” 好友来探望，凯特琳当然不会拒绝，让杰斯进来。 门从外面打开，杰斯手捧着一束鲜花，关心道：“我听说你昨晚险些受伤，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你快来看看这个，我感觉快要抓到关键了。” 随手将鲜花放在一边，凯特琳拉着杰斯给他看自己的分析，夸夸其谈的样子让杰斯有点不忍心。 等到她讲完，才发现杰斯的不对，疑惑道：“怎么了，我的分析难道不对？” “哦，不是的，只是……你可能无法进行调查了。”杰斯犹豫道。 “为什么？” 凯特琳呆住了，心里有些猜想。 果然，杰斯说出了实话：“因为昨晚的事，吉拉曼恩议员撤掉了你执法官的职责，你被罢免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这是我自己选的职业！”凯特琳感觉自己要气炸了。 “其实你也不能全怪吉拉曼恩议员，她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再说以你的身份，本就不适合警局工作……” 后面的话杰斯没说，吉拉曼恩这一代最优秀的后代就是凯特琳。 不管她现在怎么胡闹，以后都是要回到家族，肩负起家族的重担。 这是所有贵族子弟都要奉行的职责。 凯特琳质疑的看着杰斯，不明白他今天话多的出奇，以前他可不会说这些。 杰斯耸耸肩，从背后拿出一个卷轴，得色道： “别这么看我，就在刚刚，我被确认为新任议员，负责调查这起海尔斯水晶失窃案。” “虽然你的执法官工作没了，但我想关于塔利斯家族的安保问题你会感兴趣。” 看着一副努力表现谦虚的杰斯，凯特琳没想到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会站在自己母亲那一边，对自己以高等姿态说话。 “够了，我不需要什么安保工作，请你出去！” 凯特琳十分气愤，大声的将杰斯赶出房间。 被她一吼，杰斯愣住，无奈的转身离开，临走将卷轴留下。 杰斯太了解凯特琳了，身为一个大小姐，却喜欢枪械和侦查，一心想维护正义，保护皮城的安全。 希望这份代表自己身份的卷轴能帮到她！ …… 等杰斯走后，背过身的凯特琳才转过头，看到了那份卷轴。 还有……没上锁的房门！ 立马扫了眼窗外的怪异现象，凯特琳眼里闪过挣扎，但很快被果决代替。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性格，必须得做点什么。 “就从爆炸案的元凶开始，去静水监狱找那个犯人问话。” 作出决定，凯特琳快速换装，拿着那份卷轴偷偷溜出家门。 …………… ………… 祖安，福根酒馆！ 二楼，办公室内，希尔卡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坐在原本希尔科的椅子上，哈洛翘起二郎腿，饶有深意的打量对方，开口道： “希尔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给过你警告。” “现在看来，你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呜呜~~” 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希尔科愤怒的拱了拱脑袋，嘴里塞着抹布说不出话。 “爆爆，帮他一下！” 拍了拍坐在办公桌上的金克丝，对方不情愿的跳下去，粗暴的从希尔科嘴里拔出抹布。 “便宜你了，就该把你吊在风车上三天三夜。” 一把将希尔科连人带椅子推到桌边，金克丝不满的回到哈洛身边。 “金克丝！你怎么能背叛我，我们说好了只在乎彼此，你都忘了嘛？” 重重的咳嗽两声，希尔科立马大喊，愤怒的瞪着金克丝。 金克丝毫不客气的回瞪：“只有你才在乎那些小孩子的把戏，我现在要找回自己的家人！” “家人，你还哪来的家人？” “他们死的死逃的逃，月亮湾和野火帮那群家伙还认你嘛！” 希尔科沙哑着声音大吼，仅剩的眼睛瞪得通红，直勾勾的盯着金克丝。 遭受过范德尔的背弃后他就默默发誓，这辈子再不会信任其他人。 但金克丝的出现，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 甚至为了她，希尔科愿意出巨资建造那些净化风车和焚烧站。 就是为了能让金克丝不用像大部分祖安人一样，从小呼吸脏臭的空气活着。 能让她堂堂正正，不用落下一身疾病！ 所以，如果金克丝也要背弃他，绝不能接受。 面对希尔科的质问，金克丝沉默的低下头，脸上先是从愤然转变为低沉。 她痛恨希尔科毁了她的家，害的一切都面目全非。 但不可否认，希尔科对她的感情做不得假。 这些年的知识灌输和习惯，也让她理解希尔科的所作所为。 纵然罪不可恕，却都是为了祖安。 “抱歉，我没远大的抱负，只想要一个小家！” 声音带着更咽，金克丝别过头，低伏在哈洛的肩膀。 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崇拜自己的父亲，粘自己的姐姐，想跟着她的伙伴们一起玩…… 现在有机会找回一切，她无法放弃。 揉了揉金克丝脑袋，哈洛柔声道：“不用害怕，我在！” 金克丝的精神有问题，他一直都知道。 原以为是环境的影响，眼下看来却不尽然。 可能问题早在她和蔚在日之门看到自己父母的死亡时，就悄然产生了。 况且，还有个小麻烦需要解决。 哈洛看向金克丝的身后，眼里冷光闪现。 第四十三章 范达尔? “不过不紧要，留着做个见证吧！” 收回目光，哈洛重新看向希尔科，问道：“范德尔在哪，带我去见他？” 从恶面魂魄的记忆看，范德尔还没死，遭到囚禁。 这也是金克丝一直跟在希尔科身边，跟艾克反目成仇的原因。 倒是赛维卡，一直没有动静，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按理说微光再强，肯定也挡不住黑影兵团防不胜防。 但这些年对方出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只跟希尔科和炼金男爵达成互相干涉的约定，就没有下文。 也是这个原因，与艾克的理念发生冲突。 才有了现在的野火帮出现。 面对哈洛的问话，希尔科冷笑一声，反问道：“你就是哈洛，范德尔养大的魔法师？” “当初你被灰夫人抓走，还想到还能活着回来，真是不可思议！” 哈洛摇摇头，说道：“说实话，单凭能力而言你比范德尔强，无论手段还是黑心。” “但你最大的缺点不是所谓的感情，而是受限的眼界。” 点明希尔科心中纠结的疙瘩，哈洛为这样一个枭雄感到可惜。 如果对方能出生在诺克萨斯这种能力至上的战争国家，说不定能混出名堂。 但在双城的小圈子里，哪怕统辖的祖安，充其量不过是个地下黑帮老大。 不说佛雷尔卓德和恕瑞玛的那些冰裔和飞升者，单凭一个德莱厄斯拎着黑切，都能全砍了。 “你在可怜我？还是藐视我光复祖安的理想？” 希尔科的眼神变得阴沉，阴阳怪气道：“不愧是高高在上的魔法师，轻而易举就将我抓住，但你又能改变什么？” “同样出身祖安，你为什么不用你的魔法净化毒沟带来的污染？” “或者威胁那帮子上城人禁止排污，让祖安真正独立起来，能够自由贸易？” 看着对方有些疯癫的样子，哈洛突然有些同情他。 可能在他的眼里，皮城和祖安的矛盾就是全部，一辈子都在为此奋斗。 这种人，要么不顾一切的达成目的，要么死在这条路上。 以剧为例，对方坚不可移的心中出现弱点，为了理想死去。 拍了拍没动静的金克丝，哈洛好笑道：“别把自己闷傻了，希尔科不说你就来带路，去找范德尔。” “找范德尔？” 希尔科闻声一顿，冷笑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的那位好兄弟早就模样大变，没办法在整顿祖安。” 在他眼里，范德尔是放弃理想的失败者。 地沟大爆炸前他还幻想叫醒对方，能跟自己一起达成抱负。 大爆炸后，他见识了其中危害，确认两人无法和解。 但范德尔之所以活到现在，除了拴住金克丝，更多是对方再也威胁不到他。 放眼整个安祖，没有范德尔比较，希尔科找不到比自己更优秀的话事人。 想到那些贪婪的炼金男爵，希尔科冷笑连连，看魔法师拿什么解决烂摊子。 但他不知道，哈洛根本不在乎这种小事。 还是那句话，眼界限制了希尔科。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而哈洛，恰好有这样的实力。 ………… ……… 有金克丝领路，哈洛把希尔科丢到黑影王国，去找到被关押的范德尔。 一路弯弯绕绕，来到一处隐秘的地下实验基地。 一座小山谷里，哈洛趟过一条蜿蜒的小溪，闲聊道：“这地方风景倒是不错，在祖安很难得了。” “这是炼金术师辛吉德的地盘，他说喜欢环境良好的地方，更方便观察生物变化。” 金克丝边走边说，表情很暗淡。 自打离开酒馆，小丫头就这幅闷闷不乐的样子，看来是不想面对什么不好的事。 哈洛看在眼里，但没有点破。 没有阻碍的进入实验基地，黑气感知到了辛吉德的存在。 对方正在某间实验室做研究，根本没发现有人闯进来。 “辛吉德，客从远方来，是不是该好好接待？” 大方的走进实验室，哈洛一手拎着希尔科，一手牵着金克丝。 奇怪的组合，辛吉德不禁侧目，声音沙哑道：“看来希尔科终究是栽倒那疯丫头手里，我并不感到奇怪。” 说着，他又在捅咕手里的仪器，似乎并不害怕。 作为一个创造力十足的炼金术士，辛吉德有自己的傲气。 他与希尔科合作只是为了完成一项名留青史的实验壮举。 哪怕对方倒台了，他也不会在乎。 大不了重新换一个合作对象，眼前这年轻人就不错！ 做完手里的工作，辛吉德擦了擦手，问道：“炼金的学问无穷无尽，你对此感兴趣嘛？” “算了吧，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今天来也是为了别的事。” 回绝了辛吉德的邀请，哈洛摇头失笑。 炼金科技确实不错，也很利于资源匮乏的祖安发展。 可他堂堂黑气巫师，岂会在乎这东西。 等以后方便，把辛吉德拉拢到自己一方，炼金技术一样能跑不了。 …… 看到辛吉德被拒绝，希尔科低垂着脑袋，声音听不出感情：“他是来找范德尔的，带他去！” 被关在黑影王国一路，已经让他恢复冷静。 那方昏黄阴暗的诡异世界，与祖安现在红黑一片的现象太像了。 将两者叠加，希尔科意识到哈洛的能力，超远他的想象。 他放弃了，不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听到希尔科这么说，辛吉德也很诧异，但还是引路走向某个房间。 “吼吼吼……”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野兽吼叫和撞击声，充满了愤怒的情绪。 看向一旁的金克丝，小丫头泪光闪动，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凝望。 她早就知道范德尔的变化，却无能为力，每次听见、看见对方，都会抑制不住的悲伤。 “走吧，我们进去，带范德尔回家！” 拉着她的手，哈洛轻声鼓励，打开门走入房间。 房间不大，里面除了一些炼金器械，只有一个巨大的钢铁笼子。 笼子连接电压，强硬的触碰会立刻触发电击，用来困住关押的生物。 透过笼子上不断闪烁的电花，哈洛有一瞬间失神，不由自主的脱口道： “范德尔？” 笼子里，一头青色毛发的狼人不要命的撞击，血盆大口中流着唾液，猩红的眼睛蕴含道不尽的怒火，似乎想冲破牢笼，撕碎能看到的所有生命。 看他的背上，几根用来传输炼金溶液的试管，哈洛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狼人。 他从前也是人类，只是被改造成了炼金生物。 第四十四章 相逢 哈洛看着对方的时候，对方的目光也落到他身上，猩红的眼睛闪过一抹茫然、惊疑的情绪。 撞击囚笼的动作停下，狼人呆滞的站在原地，恍惚间从嘴里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低吼： “哈……洛……” “吼吼吼……” 紧接着，狼人似乎又失去理智，癫狂的扑击牢笼，又在一片剧烈的电花中倒飞，空气中都能嗅到丝丝糊味。 其他人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哈洛能感知到他的情绪。 除了愤怒，狼人多出了恐慌和紧张的情绪，是在看到哈洛后出现的。 不顾金克丝的阻拦，哈洛伸手触摸在笼子上，几道电弧跳动，转眼消失不见。 直视狼人的眼睛，哈洛神情怀念，坚定道：“范德尔，我来接你回家！” 哈洛碰到笼子时狼人就停止撞击，狂躁的在笼子里乱转，眼神却一刻没有从他身上离开。 他认出哈洛是谁，躁动的情绪是在为对方担心。 可能，他以为哈洛也被希尔科抓到了吧…… 面部表情的瞥了眼辛吉德，哈洛淡淡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炼金技术？” “不用质疑，他被送到我这时一脚踏进鬼门关，是我保住他的命。” 辛吉德早有预料，沙哑着声音从容道：“炼金术是公平的等价交换，变成这样是他应付出的代价。” 没法赞同这种剥夺人理智的研究，哈洛不予表态，也没再追究。 尽管辛吉德将范德尔改造成没有理智的炼金生物。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是他保住了范德尔的命。 “有办法嘛，把范德尔变回来？” 悲痛的看着狼人，金克丝眼含期望道。 “交给我吧，范德尔很快就会回到咱们身边。” 话里充满肯定，哈洛握着铁笼的手张开，一缕缕黑气冒出，带着暗绿的光芒将狼人包裹住。 “本源——百大净化！” 施展最合适的黑气魔法，暗绿的光芒钻进狼人的身体，不断吞噬无用的细胞，修复被改造的躯体。 先是插在脊椎骨中的炼金试管掉落，其中的溶液凭空蒸发，化为能量滋生出新的骨骼和髓液。 之后是一身皮毛，墨绿的狼皮鼓起脱落，粘连着暗红血块掉在地上。 除此之外，狼人的身体内外都在发生改变，脱胎换骨。 许许多多的炼金溶液和古怪血液被抽离体外，成为黑气的养分。 直至最后，一团篮球大小的墨绿血液悬浮半空，散发着一股属于魔兽特有的威压。 透过血液的本质，哈洛看到一头双头巨狼。 巨狼身处一片广袤无垠的森林，在它周围还有许多凶恶的狼群和野兽。 暗影狼！ 一种分布在艾欧尼亚与以绪塔尔丛林中的高等魔兽，精通暗影魔法，实力十分出众。 而这团血液的原主人，应该是一头暗影狼族群的狼王，拥有更精纯血脉力量的巨型暗影狼。 “这种存在的血液，真不知道辛吉德是怎么弄来的？” 暗影狼这种生物很多人都不陌生。 在前世的游戏中，暗影狼作为一种小怪出现，因为有三只的原因，被称为三狼。 但在符文之地，暗影狼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打的小怪，而是货真价实的高等魔兽。 思绪转动，黑气渗透进巨型暗影狼血液中，将之一点点提纯。 等血液从原本的篮球大浓缩到樱桃大时，哈洛又将血液打入狼人的心脏，稍稍改造了一番他的心脏形状。 一番造作下来，此时的狼人长出新的皮肤，头顶、下巴等地方焕发体毛，逐渐恢复成范德尔原本的样子。 噗通！ 收回黑气，范德尔的身体无力瘫倒，壮硕的胸膛一高一低的起伏。 “吼！你们快跑！” 突然，范德尔猛的坐直身体，对着哈洛和爆爆大喊出声。 “范德尔，你认识我了！” 被范德尔叫出名字，金克丝欣喜若狂，扑倒笼子前想要和他触碰，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爆爆，是你吗？” 看着金克丝伸过来的手，范德尔呆呆的坐在原地，脑子里小小的身影和眼前的大姑娘重合。 可是，爆爆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 “是我，范德尔，我长大了！” 握紧范德尔回应的手，金克丝激动的眼泪鼻涕留了满脸，又是大哭又是傻笑。 想要安慰不一样的小女儿，范德尔的目光看到一旁哈洛，神情再次呆住，不确定道： “哈洛，你回来了？” 没有金克丝那么不堪，哈洛只是抹了抹眼角，带着令人熟悉的笑容： “没错，老家伙！我说过我还会回来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脑海里混浆浆一团，范德尔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只能恍惚的重复一句话。 看出范德尔的问题，哈洛心里咯噔一下，清楚是炼金改造的后遗症。 哪怕已经帮助范德尔恢复正常，但神智失常这么多年，再加上身体一部分变化，让他对情绪的掌控格外困难。 目前范德尔的身体早已超过普通人。 心脏内留下的那滴巨型暗影狼血液不说，范德尔的全身骨骼也早就被一副全新的炼金骨骼代替。 这幅骨骼具备坚不可摧和自愈因子，是非常不错的炼金造物，同样保留下来。 有这种两样能力在，范德尔的安全将大大提升。 但之后的问题，需要他自己慢慢解决、掌控。 “好了，难得的重逢可不能在围绕笼子进行，穿上衣服快点出来。” 打断范德尔的迷茫状态，哈洛徒手将铁笼的钢筋掰断，让黑影忍者从某间服装店取出一套合身的衣服给他。 “啊，范德尔羞羞，竟然光屁股！” 听到哈洛提醒，金克丝也注意到范德尔还光溜溜坐在地上，尖叫一声转过身捂脸。 但声音怎么听，哈洛都感觉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欢愉感。 这臭丫头，可别忍不住笑出声来。 “咳咳，爆爆不要乱说……” 一阵凉风吹过，范德尔打了个冷颤，抢也似的穿上衣服，老脸憋的通红。 …… …… 几分钟后， 范德尔穿上一身背带裤，套着小马甲，壮实的身材衬托下像个憨厚大叔。 但…… 嘭！ 一拳将希尔科重重打飞，范德尔碧色的眼睛泛红，愤怒道： “希尔科，你个该死的杂碎，把我的孩子们都怎么了！？” 第四十五章 大蔚王 皮尔特沃夫，静水监狱！ 偷偷从家里溜出来，凯特琳乘船来到监狱，这座双城间都赫赫有名的罪犯关押所。 小船停靠，凯特琳道了声谢跳到岸上，走进监狱大门。 抵达大厅，一名身材臃肿，长相比厄加特也不遑多让的狱长站在前台，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 “有什么事嘛，漂亮的警花小姐？” 很随意的问候，狱长尽力体现出应有的礼貌。 眼神有些诧异，凯特琳对这位狱长的印象不太好，淡定道： “我要找你们这一个犯人！” 狱长摇头晃的说道：“行是行，但我这儿的犯人，可都不怎么爱说话。” “他被自己的同伴抛弃了，一定有冤诉！” 凯特琳态度坚定，提醒道：“应该就是昨天送来的。” “哦，犯人2135，但恐怕……他没有办法见你。” 狱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应道。 “为什么？” “因为，发生了一起事件！” “什么样的是事件？” “反正就是不太好的事件……” “你不明白，我有事必须要问他。” “哦呵呵，以后可以的，等他下巴能动了就行。” “是谁打了他？” “……” 清楚对方是杰拉曼恩家的小姐，狱长态度还算应人，配合的指条明路。 凯特琳查案心切，跟在一名狱警身后坐下降电梯，前往关押犯人的地牢区。 穿过阴暗的走廊，四周的牢房里关押了各色各样的人，有的还会面带淫笑的出言调戏。 这种人不少，都被陪同狱警的警棍痛打，惨叫着缩回角落。 直到走到走廊尽头，狱警示意她可以调查，转身打发那些怪叫的犯人。 嘭嘭嘭…… 一声声结实的撞击从牢房传出，凯特琳小心翼翼的上前，看向里面的犯人。 没有想象的粗糙大汉，也不是凶恶的残暴怪人。 凯特琳看到了一个跟她年龄相仿，粉色油头的痞气女孩。 女孩长相标志，偏男性的脸满是坚毅，正一拳一拳的打在沙袋上，汗水从健硕的身体挥洒。 “哇哦，蛮酷的！” 心里自言自语，凯特琳好奇对这个女孩产生好奇。 可是翻看资料，上面没有记录对方因为犯了什么事被关押。 寥寥几行的资料来看，只表明对方是七年前被还是普通警员的马可斯副警长送进监狱。 打量这间牢房，有练拳击的沙袋，有睡觉的小床，还有一些简单的必需品，跟其他犯人空荡荡的潮湿环境相差很大。 微微皱眉，凯特琳敏锐的察觉到其中大有问题。 而她不知道的是，蔚之所以被送进监狱，也是马可斯无奈之举。 把蔚从底城带到皮城治好伤后，她一直闹着要回到底城找希尔科报仇。 但马可斯早就打探清楚，管辖黑巷的范德尔倒台了，希尔科实力大涨。 虽然不知道那个魔法师为什么没出手，但马可斯拦住了蔚送死的举动。 但一直将一个小姑娘关在自己家里，别说马可斯的老婆不干，就连他自己也做不出。 没办法，才将蔚送到静水监狱看管，买通狱长特殊关照。 这样一来，既保护了蔚，又不用操心她偷偷跑回底城，两全其美。 就算那个魔法师以后找上门，马可斯也有交代。 …… 言归正传， 似乎注意到凯特琳的目光，牢房里打拳声停止，蔚满身汗水的转过头，声音成熟又性感： “你是谁？” “我看了你的档案，你没有资料，也没有留案底，为什么会坐牢？” 神情认真，凯特琳想要探查真相。 “我太乐观了呗。” 拿过一块抹布擦汗，蔚坐在一个板凳上休息，兴致缺缺的回答。 “你打了一个犯人，为什么？” “需要原因吗？” “……” 没有问出所以然，凯特琳有些生气，不悦的转身要走：“问你真是白费功夫。” “谁说不是呢！” 这样说着，蔚却冷不丁的试探道：“哎，你去跟希尔科那个独眼龙套套近乎呗。” “……” 交谈中，凯特琳发现了对方有意对自己坦露一些信息，犹豫着翻开记事本，露出一张爆炸案场景的照片： “这东西看着眼熟嘛？” 蔚抬起头，看到照片上的小猴子涂鸦，顿时面色激动起来，扑到牢门质问： “你从哪弄来的？” 凯特琳被吓了一跳，后退半步后冷着脸道：“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希尔科办事？” 恰好的时机打伤被关押的犯人，凯特琳觉得对方一定跟希尔科有关联。 “替他办事的人多了，这谁不知道，这东西哪儿来的？” 蔚才没心思管那些，只想知道爆爆的事情。 那个小猴子涂鸦她再熟悉不过，一定是爆爆画的。 这说明爆爆还活着！ “发生了一起袭击案，这是证据。” 凯特琳稍加思索，引导道：“你也得有证据，才能让我相信你对希尔科的指控。” “我可以给你证据，但是先让我出去。” 蔚很聪明，眼前的小女警明显有求于她，能否获得自由的关键就在对方身上。 被关了这么久，她得出去，去找爆爆！ 凯特琳嘲弄一笑，摇头道：“我哪怕再糊涂，也不会相信你这种人吧。” “我这种人？” 蔚发火了，看着对方跟平常执法官一样的轻蔑神色，反骂道： “你们执法官果然都一个德行，看着人模人样，其实猪狗不如。” “那就别废话了，你自己去找希尔科吧。” “我会的，谢谢！” 被人指着鼻子骂，凯特琳的涵养没让她失态，转身再次离开。 蔚眼神微动，饱含深意的说道：“底城会把你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听到这句话，凯特琳脚步微顿，继续离开的脚步。 但走回去的路上，凯特琳的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那个叫蔚的女犯人反复指认希尔科，并且对于爆炸案的照片也表现的很激动。 不难想到，在她身上一定能挖掘到重要线索。 而且对方说的对，底城在父母包括所有亲人朋友在内口中，都是脏乱危险的三无地带。 自己一个人冒然闯进去，很可能会遇到无法应对的麻烦。 …… …… 回到监狱大厅，凯特琳直面狱长，掏出杰斯留下的卷轴，说道： “塔利斯议员的指示，事关512号犯人。” 看出凯特琳吃瘪，狱长不在意的笑笑，问道：“这位什么时候成议员了？” “就是今天，这是她的特赦令！” 凯特琳说的时候不太自然，对借用好友名声的做法感到脸红。 狱长没再问什么，有特赦令还管其他？ 至于马可斯的嘱托…… 呵呵，有正警长，谁会在乎一个副警长。 …… …… 当凯特琳回到牢房前时，蔚已经在边上等她，表情看不出喜怒。 意识到对方很聪明，凯特琳递过一个跟上的眼神，学着印象中的模样酷酷向外走。 同行的狱警打开牢门，蔚伸展了一下懒腰，沉默的跟上。 她就知道，这个小女警不会放弃调查案子的机会。 只要出了监狱，回到底城，她就是天高任鸟飞。 …… 走出监狱大门，蔚暗暗捏了捏拳头，心里默默道： “爆爆，我回来找你了……” 第四十六章 对峙 另一边， 范德尔一拳将希尔科重重打倒，身体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变高变壮，长出青色的皮毛，再次成为一头凶恶的狼人。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变成这幅样子？” 察觉到身体的变化，范德尔猩红的双眼呆住，不知所措的不敢乱动。 金克丝同样脸色一变，不解的看向哈洛。 “别慌，范德尔，这是我从炼金改造中遗留下的精华。” 轻声安慰着惊慌的范德尔，哈洛解释道： “你身体内负面的炼金改造痕迹已经被我抹除，变身狼人的能力很强大，可以作为你的武器。” “但首先，你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愤怒会使你的心脏剧烈跳动，从而激发潜藏其中的魔兽精血。” “保持理智，你一定可以控制这股力量，更好的保护我们大家。” 范德尔神情茫然，的确在心脏内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迸发，流淌在全身上下。 “学会控制情绪……” 自语一声，范德尔转过身不去看希尔科，尝试压下快要抑制不住的愤怒。 “我来帮你一把！” 范德尔在努力，哈洛施展让人平静的黑气魔法，帮他慢慢恢复人形。 “小子，这么说可能很奇怪，但你在我心里留下的东西确实不错。” 第一次体验狼人形态的力量，范德尔疲惫的喘着粗气，眼睛恢复正常的碧色。 “只要你不介意我私自做主就好。” 哈洛耸耸肩，可没邀功的意思。 辛吉德站在笼子边，默默的观察范德尔。 剔除无用的炼金造物，利用纯粹的魔兽血液为饵，以情绪控制人体进行魔兽化。 精密计算后，辛吉德眯起眼，意识到其中难度。 以他目前的技术手段，提纯魔兽血液和改造心脏形态尚在接受范围之内。 只要肯付出代价，达成的可能不低。 但剔除大部分炼金造物，通过细胞再生的技术强化人体，是他绝做不到的事。 除非，能将微光彻底完善。 范德尔的恢复令辛吉德大手震撼，也让他更坚定微光的研究。 …… “博士，是你在房间嘛？” 房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个胖胖的高大身影。 听到熟悉的声音，范德尔立马转过头，情绪再次激动起来，惊异道： “克莱格，你是克莱格？” 推门进入，克莱格一眼就看到范德尔在叫他。 他呆住了，揉了揉眼又看到一旁的哈洛。 顿时，克莱格张大嘴巴，磕磕巴巴道：“范、范德尔，还有哈洛？” “老天，我一定是在做梦……” 看着从小胖子成为大胖子的克莱格，金克丝窜过去揪住他的耳朵，调皮道： “做梦？好你个胖冬瓜，竟然敢背着我做这么好的梦。” “快住手，我的耳朵快被你扯掉了。” 剧痛使克莱格认清现实，一边捂着抢救成功的耳朵，一边胖胖的脸上哗哗流泪，扑倒范德尔的怀里，更咽道： “范德尔，真高兴能再见到你……” “好孩子，你也长大了，我倍感欣慰。” 紧紧拥住比自己小一号的克莱格，范德尔忍不住猛男落泪，声音满是怀念。 “当初我和范德尔他们一起被抓住，范德尔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后就一直关这里。” “我和麦罗都选择为希尔科卖命，克莱格不想留下范德尔一个人，自愿在辛吉德的实验基地做帮手。” 把头埋在哈洛的怀里，金克丝小声的述说她们的遭遇。 哈洛抚摸着她的脑袋，感觉胸口微微有些湿润。 低下头，金克丝一动不动的拥有，哈洛知道她是在流泪。 “放心吧，麦罗和蔚也很快会回到我们身边。” 哈洛轻声安慰道。 “什么，你是说蔚还活着，她在哪儿？” 下一秒，小丫头炸毛的抬起头，脸都快贴到哈洛的脸上。 稍稍后昂着头，哈洛试图让她冷静点，说道： “蔚当然活着，只不过一直被关在静水监狱，没法找到你。” “真的，你没骗我？” “事实上蔚刚刚出狱，不出意外的话，最快的时间内你们就能相聚。” 黑气领域中，很多地方都在哈洛监视下，不难发现蔚的踪迹。 “她还活着，会来找我……” 或许是消息太过重磅，金克丝急的四处乱转，神态时而恍惚时而癫狂。 哈洛眼里闪过无奈，任由她自言自语的脱离怀抱。 “算了，等到蔚回来，再解决爆爆的问题。” 尽管认同金克丝的称呼，但哈洛还是习惯称呼她爆爆。 那可怜又可爱的瘦小丫头，才是他最熟悉的家人。 现在的她，精神问题一天不解决，都让人放不下心。 …… “咳咳，真是让人羡慕的团聚，范德尔！” 角落里的希尔科从地上费劲的爬起，抹了把嘴角的鲜血一脸落寞。 重新注意到他，范德尔松开哭的像个二百斤孩子的克莱格，告诫自己要克制怒火，深深吸了口气。 调整好心态，沉声道：“你不配羡慕我们的感情，不择手段的人得不到成功。” 他还记得希尔科抓住他时，跟他说过的那些鬼话。 想想地沟大爆炸，当年死伤了多少祖安人。 如果成功是靠这种手段取得，范德尔用自己的吐沫表示不屑。 强撑着身体，希尔科冷冷一笑，并不畏惧道： “范德尔，你还是那么狂妄自大，要知道我可不是输给你，而是输给你旁边的魔法师。” “如果没有魔法师插手，你还不过是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 “而我，希尔科……” “将用最短的时间，在未来十到二十年里带领祖安复兴，成为所有祖安人世代传唱的英雄！” 范德尔冷着脸，指认他的罪行： “你配不上英雄两个字，没有人可以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地沟大爆炸你害死那么多人！” “那又怎么样？” 希尔科毫不在意，激动道：“祖安早就病入膏肓，我只不过是为它灌了一记猛药。” “去外面看看吧，现在的祖安更加繁荣，空气和污染得到改善，都是我的功劳。” “给我足够的时间，一定能让上城人见识到祖安的力量，不敢在肆意压迫。” “这不是你害人的理由！” 一手捂着心脏，范德尔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火气，想把希尔科一拳打扁。 “哈哈，看看你范德尔，还是那么冲动，意气用事！” 希尔科讥讽道：“祖安在你的带领下只会慢慢走向灭亡，而我才是正确的。” 第四十七章 小蛋糕?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眼看着就要发生流血事件。 “两位，祖安的未来不是靠争论，而是靠祖安人自己争取。” 及时按住快克制不住的范德尔，哈洛知道自己不能再看热闹了。 再看下去，希尔科就完蛋了。 沉默许久的辛吉德也开口，佝偻着身体向外走，像个没事人一样道： “这里没我什么事了，刚才的实验还得继续，克莱格记得给我准备材料。” 走到门口时，他顿了顿提醒道：“哦，对了，你们说话的时候那个疯丫头偷偷溜走了，现在追还来得及。” 几人回过神，房间里哪还有金克丝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只有哈洛，苦笑着摇摇头，知道小丫头是听到蔚的消息急不可耐。 “金克丝呢，她哪儿去了，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希尔科最先开口，神态有些慌张。 相处多年，他最清楚金克丝的情况。 平常还好，天才又机敏。 每当受到外界刺激，都会情绪失控，做出一些疯事。 “我的女儿用不着你假惺惺，爆爆我自己会去找！” 看到刚才跟自己对喷的都没怕的希尔科此时失措，范德尔心中的愤怒被不爽取代，拍着胸脯挡在他身前。 一边说着，他询问的看向哈洛，看对方怎么说。 哈洛能怎么办？ 老实回答呗！ “放心，爆爆只是听到蔚的消息太心急，外面都在我的掌控，不会有事的。” 刚才溜走的时候小丫头还在他身后比划鬼脸，不过他当做没发现。 想去就让她去，总不能用绳子拴在身上。 确认爆爆的安全，范德尔刚松了口气，又听到希尔科在一边冷言冷语。 “蔚也活着，那个粉头发的小姑娘？” “老天真是不开眼，竟然给了你这种好命，范德尔！” 哈洛无语捂脸，对于希尔科的作死能力佩服之极。 他是真的勇，不怕范德尔受不了刺激打死他。 可事实是离奇的。 跟希尔科互怼了这么久，范德尔的情绪一直在抑制不住的边缘反复徘徊，但都没失控。 哈洛看的稀奇，叮嘱克莱格等会看好他们，打算去看看金克丝和蔚姐妹俩的重逢。 “你放心去吧，我会照看范德尔的。” 两人同样多年没见，克莱格十分激动，拍着胸口答应下来。 看着对方宽大的白大褂下震颤的乳|浪，哈洛嘴角微抽，真心为金克丝感到担忧。 看看人家，在看看她，这难道就是adc的现状嘛？ 克莱格一个打下手的辅助都比她发育的肥。 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哈洛还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 跟范德尔打了声招呼，哈洛通过黑影王国离开，惊的克莱格一阵大呼小叫。 他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也不介意在人前施展黑气魔法。 目不转睛的看着没入阴影中的哈洛，希尔科脸色阴沉，愤慨道： “以前不理解老一辈人为什么如此厌恶魔法师，现在我懂了！” “哼，身正不怕影子斜，再强的力量如果不被正义之士掌握，都是祸害。” 范德尔冷哼一声，语气透着骄傲。 希尔科脸色更差，别过头慢慢坐在地上，低垂着头不屑道：“狗屎运罢了……” 站在门边，克莱格古怪的看着两人，突然明白哈洛所说的照看是什么意思。 “他是怕希尔科嘴太臭，被范德尔打死吗？” …………… ………… “搭把手，小蛋糕！” “我有名字，别这么叫我。” “可你看上去又香又软糯，就像个小蛋糕。” “……” 祖安的某处，蔚带着凯特琳一路跑酷穿越障碍，差点把对方丢在晃动的豆腐渣建筑上下不来。 不过凯特琳从小接受良好的训练，还是跟上蔚的速度。 回到祖安，蔚先是到鱼贩杰里柯那儿吃了顿烤蛙菲肉，获得了一些情报。 随后又去了趟福根酒馆和月亮湾，发现都是空荡荡一片，没有人在。 这让蔚大感疑惑。 福根酒馆也就罢了，毕竟是希尔科现在的地盘。 但月亮湾曾是哈洛的驻地，就算他不在，塞薇卡也该守住才对。 冒着风险，蔚决定去欢乐坊见见老粉红，看能不能打探出情报。 当初对方是第一个支持自己营救范德尔的，想来信得过。 不过意外总是悄然而至。 从欢乐坊出来的路上，蔚遇到了一队鬼鬼祟祟的家伙，看起来很不对劲。 偷偷跟上，到一处隐蔽仓库后停下。 刚偷听一些什么炼金男爵、诺克萨斯和交易之类的信息，就被对方给发现了。 对方人多势众，蔚一拳一个撂倒不少人，终究是体力不支。 快要倒下时，被抛在欢乐坊接客的凯特琳及时出现，几枪震慑住对方，带着她慌乱中跑了出来。 …… …… 一路逃窜，两人躲到地沟区，一座废弃许久的旧工坊。 捂着腹部的伤口，蔚踉跄着坐在一张小床上，露出怀念的笑容。 “你以前来过这？” 凯特琳好奇的问道。 蔚点点头，眼里闪过回忆，坚定道：“这以前是我家，很安全。” 说话间，蔚疼的直皱眉头，冷汗直流。 打斗中她被人偷袭，肚子上捅了一刀，还没来得及包扎伤口。 凯特琳帮她检查伤势，伤的很重，出血量很多。 最关键的是那把刀不干净，自带破伤风效果。 如果不及时消毒止血，很可能引发各种疾病。 再加上地沟区浑浊的空气，想不感染都难。 趁着蔚还有意识，凯特琳决定去找医生，为她疗伤。 虽然蔚差点害死自己，还把她丢在欢乐坊一个人离开。 但蔚是她放出来的，又帮她在底城查找线索，责任心告诉她一定要救。 “我去找医生，你等我回来。” 凯特琳说了一声，就要往外走。 “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 伤口发炎，蔚的意识已经模糊，恍惚间把凯特琳当成爆爆，说出了让人误解的话。 凯特琳以为她是在为抛下自己的行为抱歉，愣了愣神后无奈一笑，觉得这人还不赖。 看来底城也不是只有也野蛮无力的家伙。 不得不说，人生总是充满离奇。 蔚与金克丝和凯特琳间的相处方式超奇怪。 每次都是误会产生事件，但蔚与金克丝的误会往往都会产生负面效果。 而与凯特琳的误会却又能起到正面效果。 令人唏嘘！ 第四十八章 武藤 一路速去速回，凯特琳典当了自己的狙击枪，换取一瓶参杂微光的药液。 蔚的情况很不好，她没有带更多钱出门，只能出此下策。 摸索回废弃工坊，凯特琳小心翼翼的给昏迷过去的蔚服下药液，暗暗松了口气。 “搜，给我仔细的搜，那两个贱婊子一定在这！” 没过多久，蔚刚刚清醒，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嚷和脚步声。 “遭了，咱们的行踪被暴露了。” 蔚面色一紧，费力的从床上爬起。 凯特琳搀扶她走到小窗口，远远看到那伙炼金男爵的手下追来，前面还跟着几个穿着黑袍，爬在地上的怪人。 “怎么会！？” 看到其中一个熟悉的小矮子，凯特琳惊呼一声，没想到对方会暴露自己的动向。 “别看了，咱们得抓紧逃跑，被抓住就惨了。” 蔚比她冷静的多，对于底城人与人的背叛并不陌生。 说话的功夫，那伙人摸上来。 一个大汉一脚踹开大门，手里端着一把霰弹枪，叫骂道：“臭娘们，给老子滚出来，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吃你老娘！” 躲在门后的蔚挥拳偷袭，一记上勾拳打碎对方的下巴，直直倒飞出去。 “好样的，咱们快走！” 凯特琳从另一边钻出来，捡起掉在地上的霰弹枪就跑。 “不好，快追上她们，武藤大人吩咐过必须抓到！” “……” 一伙人散乱的冲进工坊，挥舞着武器一顿乱砍。 哪怕身上有伤，蔚的战斗意志依旧强烈，三拳两脚的杀出重围。 凯特琳负责殿后，破坏力惊人的霰弹枪一连数枪，打断工坊的支柱。 工坊坍塌，破碎的木板咋下，溅起呛人的灰尘，迫使那伙人停下脚步，躲避砸落的破烂。 …… 不得不说，微光药剂的实用性极强。 服用药液的蔚一路奔逃，伤口却在不知不觉间止血，甚至有结巴的趋势。 等跑回城区，蔚突然看到一道璀璨的蓝色烟雾浮现在猩红的夜空，夺目而耀眼。 一瞬间，蔚的脑子里想到那道熟悉的小小身影，发疯似的向烟雾飘起的方向狂奔。 “蔚，你要去哪？” 看着蔚的背景，凯特琳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不明白什么事让她那么急。 不过想到两人并肩作战的场景，凯特琳用力的捶捶腿，还是选择追上去。 …… …… 另一边，某座特有的祖安天台上。 金克斯站在天台边缘，一手高举烟雾棒，低垂着头默默计数，怀揣着对蔚的想念。 蔚说过，只要自己点燃烟雾棒，她就一定会出现。 这么多年，金克丝不止一次想过点燃烟雾棒，然后蔚如期而至 但她知道，蔚早就失踪了。 这个烟雾棒也被她深藏在背包的最低层。 每当想起蔚，拿出烟雾棒看看，总能让她焕发一丝希望。 现在，哈洛亲口说蔚回到祖安。 金克丝终于下定决心点燃烟雾棒，让蔚能够找到自己。 …… 闭上眼睛，金克丝举起烟雾棒，脑海中关于小时候的片段一幕幕闪过，充斥心头。 她想到范德尔，想到哈洛，想到麦罗的嘲讽和克莱格憨憨的笑容…… “蔚，你在哪儿……” 三、二…… 默默算着烟雾棒熄灭的时间，金克丝睁开双眼，失望的看着空荡荡的身后。 “呵，我真是疯了！” 蔚没有出现，金克丝自嘲一笑，眼里的失望却怎么也藏不住。 “爆爆！” 突然，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关切。 金克丝快速转头，透过浓郁的雾气，期待的看着一道人影从中走出。 “我就知道你在这，不听话的臭丫头。” 是哈洛，挥手散着浓雾，笑呵呵的走出。 金克丝的脸色立刻转变，一副超级烦躁的样子：“你怎么来了，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看出小丫头的失落，哈洛歉意的笑笑：“拿出烟雾棒，是在等蔚回来？” “你都知道还问我，真是无聊！” 不爽的丢掉烟雾棒，金克丝愤愤转身，不想跟哈洛这个讨厌的家伙说话。 “真是可恶，他一定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 金克丝满是恶意的揣测。 听到小丫头毫不遮掩的抱怨，哈洛走上前，牵住对方不情不愿的小手，跟她一起坐在天台边缘。 一如鼓励爆爆自信时的情景。 “在想蔚？” 哈洛轻声问道。 “谁想她，一个磨磨唧唧的男人婆，总是喜欢管着我……” 被戳穿心思，金克丝习惯性的嘴硬，却被哈洛的注视下渐渐没了动静。 “好好好，我是在想蔚，希望蔚能找到我，行了吧！” 金克丝羞恼的承认。 “我就知道，现在乖乖的多好。” 得意一笑，哈洛握着金克丝的手，一起指向远处某一个方向，意有所指道： “那里有人打斗，很激烈！” 起初还没明白，但金克丝一敲脑壳，顿时眼前一亮，惊呼道：“是蔚，对不对？” 不等哈洛回答，她滑不溜秋的收回手，急匆匆的跑下天台。 隐约听到小丫头欢呼雀跃的声音，哈洛笑眯眯的看着夜景，也为她感到高兴。 ………… ……… 两人交谈的时候，蔚那边发生了意外。 顾不上伤口撕裂，蔚一路夺命狂奔，凭借熟悉的地形跨过重重障碍，穿梭大街小巷。 跑过一段巷道时，却被一发霰弹拦截。 砰！ 霰弹从侧面飞射，天女散花般打在布满泥污的墙壁，留下大小不一的坑洞。 蔚立马警惕，找到一个掩体躲藏，观察开枪的人在哪儿。 “出来吧，你已经被我包围了！” 对方没有躲藏，不少人从狭窄的街头巷尾走出，狞笑着缓缓逼近。 带头的是一位留着武士头，腰别长刀的高大身影。 仔细打量，从对方穿着的华贵服装，面目上的炼金改造痕迹，不难看出是一位炼金男爵。 稀奇的是，对方黄色的皮肤很像艾欧尼亚人，一副傲气凌人的武士打扮。 眉头皱起，蔚认出是谁了。 一位名叫武藤的老牌炼金男爵。 听范德尔讲过，底城的炼金男爵们也分三六九等。 正常所认知的炼金男爵更像是人脉宽广的走私犯，除了有钱有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有一部分炼金男爵不同。 他们背景深厚，大多是被大陆上一些大家族抛弃的子弟。 来到祖安后，凭借背后势力干一些走私营生，为自己与所在的家族牟利。 武藤男爵就是这样一位弃子。 身处祖安几十年，一直安安稳稳的“做买卖”，连范德尔对他都很警惕。 “该死的，怎么会遇到这些家伙，枪支都弄出来了。” 暗骂一声，蔚想着该如何脱身。 第四十九章 艾克 盯着蔚藏身的木箱子，武藤讥笑道：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儿，要怪就怪你听到不该听的话。” 挥手示意手下的人靠近，武藤退出独巷，拿出一个过滤口罩深深吸了一口。 “祖安的空气还是那么浑浊，真不知道希尔科那个蠢货花大价钱建风车做什么，难道真是为了所谓的理想？” 冷笑着自语，武藤想到跟诺克萨斯的交易，心中忍不住的激动。 只要搭上哪位的线，把这笔生意做成，他一定能证明自己。 到时候，说不定就能返回家族，不用在祖安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苟且偷生。 …… 看着大恶人们逼近，蔚无奈站起身，用绷带在手臂上绑了几块捡来的铁片，打算放手一搏。 “嘿嘿，你跑不了！” 一个瘦高的恶人狞笑上千，刚要挥刀，就听到一声枪响。 霰弹枪独有的子弹四散而开，凯特琳不知何时爬上附近的房梁上，端着枪傲然而立。 “小蛋糕，你可算来了？” 蔚惊喜的看着凯特琳，感觉干劲十足。 砰！ 又冲着人堆里开上一枪，凯特琳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想管你吗，差点跟丢了！” “别生气，我保证没有下次。” 蔚没皮没脸的抱歉，乱起拳头冲向人群。 武藤的计划很不错，特别是在情报方便。 但他唯一的错误就是选择在小巷中埋伏。 狭窄的空间中，熟练巷战的蔚借用地形优势一个个打倒靠近的人，凯特琳从旁辅助。 相比她们俩，对方束手束脚的多。 霰弹枪不敢乱开，只能采取肉搏的方式打斗，却发现跟不是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对手。 察觉到不对，武藤面色阴沉的走到巷口贴墙躲避，从腰上拿出一个手雷递给留在身边的护卫。 “扔进去，炸死那个粉毛丫头！” “可是，咱们的人也在里面？” “让你扔就扔，费什么话！” “……” 面对冷血的武藤，那名护卫顺从的照做，拽下手雷拉环抛到巷子里。 轰！ 手雷威力很大，在小巷中杀伤力翻倍暴击。 在手雷落地的前一秒，蔚敏锐的发觉危险，拉过两个人垫在身上趴下。 伴随一阵惨叫，巷子里硝烟遍布，只留下一地残肢碎块，少数几个幸运儿还活着。 躺在地上痛哼着扭动，被炸的鲜血淋漓。 “咳咳，炼金男爵果然都是混蛋，自己人都下得了手。” 死人堆里，蔚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晃晃悠悠的爬起来。 尽管有垫背的挡炸，但爆炸的余波和音爆在巷子里来回震荡，蔚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乱颤。 “蔚，你没事吧？” 早就没有子弹的凯特琳急的不行，从房檐上跳下，去搀扶对方。 看着还没死的两人，武藤脸色更难看，喝骂道： “走狗屎运的家伙，接着给我炸！” 护卫闻声听令，接过手雷又要再丢。 就在这时，两道不同的声音响起。 “嗨，放下你的炸弹，小心你的脑袋！” 一道破风声先至，武藤只见一道绿光划过眼前，手里的炸弹就被打飞。 紧随其后的，是数道枪响。 不知道哪儿来的子弹，直接将护卫打成筛子，软趴趴的倒地死亡。 半空中，一个面具人踩着飞行滑板，身边先后划过绿光，几个手下钻进小巷。 某个角落，金克丝的身影走出，端着小手枪脸色冰冷。 见势不好，武藤顾不得手腕的疼痛，掏出一枚烟雾弹丢在地上，抛下剩下的护卫先跑。 视线被遮挡，艾克挥着棒子打晕拦路的护卫，冲出烟雾。 四处打量，却早没了武藤的影子。 “别看了，那家伙比泥鳅还滑溜，早跑了！” 金克丝冷着脸上前，枪口指着艾克的脑门。 面具下冷汗冒出，艾克举起双手，用特有的少年音道： “别开枪，我是来救蔚的，你不会想当着她的面杀了我吧？” 放在以前他是不会怂的。 但今晚不行，刚才手枪射出来的是货真价实的子弹，打在身上一定会死人。 果然，金克丝听到蔚放下了枪，警惕道：“你来救蔚，这么好心？” 反目后，艾克一直找她的麻烦，她都快烦死了。 摘下面具，艾克无语道：“你这叫什么话，你是你，蔚是蔚，她遇到危险我当然要救。” “呵呵，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金克丝冷笑一声，从他擦肩而过。 “好心当成驴肝肺……” 心里松了口气，艾克不岔的抱怨，跟着她一起走进小巷。 此时的艾克还没有原著中那么成熟的责任感，声音也没有那么低沉沙哑。 虽然本索死了，一群伙伴们也各自离开，但艾克的心中还有一份莫名的希望支撑。 他建立野火帮，带领一些无家可归的人组建新的家园，反抗希尔科的恶行。 起初与金克丝对上的时候，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为认贼作父，大感愤怒。 但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在比尔吉沃特的黑市碰上跟船打杂的麦罗。 见到麦罗，他非常警惕，以为对方跟金克丝是一伙的。 麦罗很大方的承认为希尔科办事，也解释了其中原因。 范德尔在希尔科手里，麦罗包括金克丝都得屈服，才能保住范德尔的命。 那天，艾克和麦罗聊了很久。 大部分都是麦罗再说，告诉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期间两人谁也没问对方的行动，就当是普通的朋友相聚，很快就分道扬镳。 他得保护野火帮的所有人。 麦罗为了范德尔，也得继续给希尔科办事。 虽然没打探关于希尔科的计划，但艾克高兴的几晚睡不着觉。 因为他知道，他的伙伴们没有变，只是暂时分离。 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摧毁希尔科的统治，救出范德尔。 到时候，麦罗她们也能回到黑巷，恢复以前的生活。 抱着这种目的，艾克特地关注金克丝的行踪。 这也是每次金克丝替希尔科办事，都会遇上艾克搞破坏的原因。 也许金克丝知道，毕竟没有她默许，打出去的子弹就不会是橡胶制的。 …… “爆爆！” 刚走进巷子，金克丝没在乎地上的惨状，听到一声满怀想念的呼喊。 金克丝心里一颤，目光期待的看向前方。 被凯特琳搀扶着，蔚神情激动无比，推开挡路的两个野火帮帮众，踉跄的跑向眼前的蓝发女孩。 尽管对方已经长大，发型也从丸子头变成双麻花辫，但蔚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爆爆，我是蔚，我回来了！” “……” 第五十章 无畏战车 看着奔来的蔚，金克丝眼睛泛红，同样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乳燕归巢般相拥，姐妹俩泪流满面，互诉衷肠。 “爆爆，对不起，我之前被关在静水监狱，刚出来就来找你了。” “我知道，你能回来就好，我一直在等你。” “我保证，再也不会抛下你一个人……” “……” 多年分离，蔚在监狱中反思许多。 她想到了爆爆一个人冒险来救她们，也想到她失去意识后，爆爆孤身被抓住的场景。 她自责，她懊恼，她做梦都想去找爆爆。 那时她才明白，她对爆爆的爱是自私的。 她想保护爆爆，但爆爆同样想保护她们。 如果再来一次，她绝不会在丢下爆爆一个人，把她牢牢拴在自己身边。 …… “蔚，她是你妹妹吗？” 两人从拥抱中分开，凯特琳质疑上前，目光在金克丝身上不断打量。 实验楼爆炸的那晚，她依稀见到一个蓝发女孩在角落离开，还对她挥手嘲笑。 盯着金克丝，脑海里的身影与对方越发相似，容不得凯特琳不问。 被人用冒犯的眼神注视，金克丝掏出枪指着凯特琳的脑袋，脸色不悦道： “蔚，这个女人是谁，敢对我指手画脚。” “不是的，凯特琳、爆爆……你们听说解释。” 看着两人对峙，蔚百口莫辩，苦恼的想缓解冲突。 早在一开始，她就意识到凯特琳口中的爆炸案是谁做的。 照片里特有的小猴子涂鸦就是做好的证明。 但蔚当时只想利用凯特琳从监狱中脱困，之后的事情才不会在意。 一路走来，蔚和凯特琳几经生死，早就萌发深厚的友谊。 她不想爆爆被抓，也不想伤害凯特琳。 意外的是，蔚说要解释，凯特琳与爆爆两人同时安静下来，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恰似修罗场。 鬓角被汗水打湿，蔚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从哪儿解释。 “事情的经过我来说吧，你们别再为难蔚了。” 蔚左右为难之际，艾克从巷口走进，解释道： “上城几次爆炸案确实是金克丝做的，但真正主使是希尔科，是她胁迫金克丝干坏事。” 干净明了，艾克打破了僵局。 再次听到有人指控希尔科，凯特琳怀疑道： “你说希尔科，所有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他喽？” “没错，他利用微光掌控底城，很多人都遭到他的荼毒，无家可归。” 提起希尔科，艾克就满肚子火气，着重对方的罪行一一阐述。 听完这些，凯特琳隐晦的看了眼明显松口气的蔚，正色道： “如果事情的真相真如你所说，那上城的爆炸案就是希尔科所谋划，我会查明真相。” 说着又看向金克丝，昂着头道：“鉴于你是被人所威逼作恶，我暂时不对你进行抓捕，但你配合我调查案件。” “好，我和爆爆一定全力配合，我说的没错吧？” 蔚连连点头，然后期待的看向金克丝，希望她能放下理解。 金克丝不悦的瞪了眼凯特琳，还是在蔚的劝说下收回枪，冷哼道： “看在蔚的份上，不然打爆你的漂亮脑袋。” 凯特琳神情一变，蔚先站出来分开两人，来回赔笑道： “都是自己人，千万别内讧。” “哼，谁跟她是自己人。” 凯特琳傲娇的哼了一声，扭头去捡未损的枪支。 金克丝冷眼以待，甩开蔚握来的手，生气的朝外面走。 气死她了，姐妹俩好不容易相见，蔚竟然帮一个上城执法官说话，还有没有把她外在眼里？ 难道蔚忘记小时候她们被执法官满城区追，差点被逮捕的事情？ 真是犯贱…… 愤愤的朝着天上开了两枪，金克丝眼带煞气，发泄似的低吼尖叫。 “我生气了！” 极度愤怒的情况下，金克丝越想越气，大喊着希望引起蔚的注意。 可惜，回应的却是别的声音。 “目的地已收到！” 伴随枪弹的扫射，一道充满压抑的低沉声音传来，危险悄然而至。 “小心！” 关键时刻，跟在金克丝身后的艾克踏着飞行滑板冲出，一把将金克丝抱到半空。 “怎么回事，是谁偷袭我？” 挣扎了几下，金克丝从腰上拿出手枪，对准角落里走出的庞然大物。 一个三米多高，口鼻插着炼金输液管，右手改换机枪，下半身整个变成六条机械义肢的恐怖怪物。 “我的娜迦女神，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目瞪口呆的看着下方浑身遍布炼金改造的怪物，艾克倒吸一口凉气，脊背发凉。 金克丝正是生气的时候，又被突然袭击，眼里闪过抑制不住的疯狂，狂笑道： “哈哈哈，真是个可怜虫，被人改造成这副鬼样子，看我帮你解脱！” 毒舌技能发动，金克丝从背包掏出几颗嚼火者手雷丢下去，不偏不倚的砸在怪物身上。 轰！ 巨量的火药爆炸，怪物瞬间被硝烟掩盖，金克丝笑的越发疯狂： “爆炸！把它做成碳烤螃蟹，塞进带帽的女人嘴里！” “金克丝，你确定能杀死他吗？” 悬浮在半空，艾克不安的看着浓烟覆盖的地方，小声问道。 金克丝怼了他一手肘，超大声道：“别碰我的腰，小心把你也炸了。” 艾克翻了白眼，觉得自己白问了。 调整好姿势，金克丝跟艾克并肩站在飞行滑板的后面，端着特制的砰砰枪。 两人警惕的功夫，蔚她们听到声音，也从巷子里跑出。 “爆爆，发生了什么，你有没有事？” 看到前方浓烟滚滚，蔚担心的看向金克丝。 “滚啊，笨蛋，在乎你的小女警去！” 金克丝毫不犹豫的回怼，危险的盯着站在蔚旁边的凯特琳。 蔚还想解释，浓烟中机械运转的声音，一根尖锐的生化鱼叉射出，连接着一根粗长的锁链。 “死亡是唯一的解脱，弱者们！” 厄加特粗犷的低吼回荡，鱼叉精准的刺向蔚，带着不可阻挡的威势。 “大怪物，有本事冲我来，我要拆了你义肢交给杰里柯做刺身！” 看到蔚有危险，金克丝立马扣动扳机，砰砰枪三个枪管飞速旋转，子弹飞射而出。 下方的蔚也没有傻站着，在鱼叉射来的瞬间向右闪躲。 但鱼叉太快了，没有完全闪开的蔚被刺中左肩，整个人被钉在墙上。 “靠，这是什么鬼东西，太痛了！” 顶着金克丝狂风暴雨般的扫射，厄加特犹如坦克般冲出硝烟。 在它胸前的位置袒露，没有血肉内脏，只有两个沾满肉渣的绞肉轮转动，中间镶嵌着锁链根部。 第五十一章 黑气巫师出手 蔚瞪大了眼睛，使劲想要拔出鱼叉，不然绝对会被搅成肉泥。 “处决！” 厄加特怎么会给她机会，低吼着收回锁链，声音中透着癫狂的欲望。 遭到炼金男爵的残酷改造，让它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出在痛苦。 现在，它脱困而出，要将痛苦施加在所有人身上。 “不，你个怪物，抓紧放开蔚！” 眼看着蔚被拖走，凯特琳飞身扑到锁链上，却无事于补。 反倒跟着蔚一起被快速拖走，遭遇生命危险。 自知在劫难逃，蔚不禁大叫：“撒手凯特琳，你不能跟我一起死！” “我不，你是我从监狱放出来的，我得对你负责！” 凯特琳倔强的回绝，徒劳的想要砸开锁链。 半空中，金克丝着急的开枪，子弹打在厄加特身上更多被弹开，根本无法造成致命伤害。 危机关头，一道穿着换了很灰白袍子的身影出现，无奈的声音传遍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我来帮你们一把吧！” 姐妹相逢的戏码哈洛自然不会错过，一直躲在暗中观察。 眼见蔚遇到危险，他肯定不能袖手旁观。 白皙的手掌一挥，哈洛声音冰冷道：“在阴影中埋藏吧！” 一言之间，拖着蔚前行的锁链断裂，黑影覆盖的地面蠕动起伏，仿佛有无数邪灵蛰伏。 煮熟的鸭子飞了，厄加特狂怒咆哮，举起机关枪扫射，却发现眼前一黑，感官系统逐渐丧失。 “不，这是怎么回事，快放开我！” 没人理会它的无能狂怒，黑影化作一根根触手，将它的身体覆盖，慢慢拖入其中。 站在半空，哈洛冰冷道：“你所遭遇的痛苦原自你所犯下的杀孽，乖乖的接受惩罚吧！” 话音落下，厄加特的喉咙好像要被堵住，绝望的高举手臂，被黑影完全拉入地下，无影无踪。 哈洛恢复黑影，心里毫无负担。 他刚刚封闭了对方除开痛觉的其他四感，用阴影拉入地下一万米的熔岩层。 以对方之前犯下的罪过，死掉太过可惜。 就应该让它沉浸在痛苦的轮回，永久镇压地下。 处理完厄加特，哈洛没有擅动，而是对着空气说道： “还不出来，是在等我的邀请？” 听到他的话，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明深意。 眨眼间，一道窈窕的身影在夜空一闪而过，强烈的魔力波动荡漾。 “呵呵，好敏锐的观察力，真不愧是能掌握恶魔之力的可怕家伙！” 魅惑的声音响起，身影的主人出现在半空，一手拿着法杖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哈洛。 哈洛身前浮现一层昏暗的防护罩，几只黑鸦的尸体掉落在地，迅速腐蚀成渣。 看着对自己出手的女巫，哈洛一眼就认出对方。 创造黑色玫瑰的苍白女巫，把控诺克萨斯皇帝多年的诡术妖姬——乐芙兰！ 没想到对方会来到祖安，哈洛暗暗警惕，思索是不是诺克萨斯盯上了双城。 以多年前艾欧尼亚的抗战胜利来看，斯维因八成是推翻老皇帝达克威尔的昏庸统治，建立起催法利议会。 作为黑色玫瑰的掌控者，乐芙兰顺理成章的加入议会，成为代表狡诈一面的三议员之一。 对方出现在双城，很难不让哈洛多想。 不过对于所谓的恶魔之力，哈洛并未承认，挑明道： “我是独一无二的黑气巫师，别拿斯维因那个借用外在力量的老东西与我比较。” 乐芙兰似乎有点小惊讶，邪魅道：“黑气巫师吗？原来如此，真是个新奇的称呼。” “就是不知道本领如何？” 话锋突转，乐芙兰身影一晃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一分为三，从三个方向将哈洛包围。 三道身影一起前冲，魔杖释放出恶意印记与幻魔锁链。 哈洛面色不善，笼罩身体的屏障膨胀变大，直接将三道冲来的身影撞散，化作一群黑鸦乱飞。 “乐芙兰，别再搞这些小动作，否则我会去诺克萨斯好好拜访你们一趟！” 猩红的夜空，乐芙兰的身影早就消失，只剩下一连串的大笑回荡，声音飘忽道： “黑气巫师的魔法果然厉害，古怪的魔法元素前所未见。” “不过我个人十分欢迎你的来访，到时一定夹道迎接！” 只听其声，不见其人，哈洛并不意外。 从一开始，他就发现对方来的不是真身。 否则凭乐芙兰苟了那么多年的深厚魔力，早就遭到黑气领域反弹。 这次交手，不过是互相对彼此的试探。 区区几招，哈洛可以很自信的说，他能打十个！ 排除那些古老的诅咒，乐芙兰最擅长的几个黑魔法对他不起作用。 只要被哈洛逮住真身，分分钟拿捏。 查看黑气领域没有异常，哈洛掸了掸袍子落地，走到蔚跟前。 “哈洛……” 远远的看着他走来，蔚在凯特琳的搀扶下眼神闪躲，不知所措的僵住。 “怎么了，许久不见连我都不记得？” 哈洛调侃一笑，手上泛起暗绿光芒，先将蔚肩膀上的鱼叉拔掉，再愈合伤口。 任由对方施为，蔚感觉伤口痒痒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肉芽，长成完好的肌肤。 “你总是这样，一不留神就弄的满身伤。” 治好伤，哈洛收回手，点了点蔚的脑门。 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熟悉的人，感受着熟悉的动作，蔚忍不住红了眼睛，然后…… 吭哧！ 抓过哈洛的手一口重重咬住，蔚留下眼泪，囫囵不清的嘟囔： “魂淡，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 “点我的头，看我不咬死你……” 亲眼目睹蔚的举动，凯特琳小嘴微张，不可置信的喃喃： “老天，又是怪物又是魔法师，连蔚都变了吗？” 在她的印象中，蔚可是不折不扣的勇士，白刀子红刀出都不带皱眉的超级猛女。 谁快来告诉她，眼前这个咬人手指，鼻涕哭的老长的家伙不是蔚。 凯特琳感觉自己的信仰崩塌了。 ………… ……… 双城之外，某处隐蔽的海湾。 乐芙兰翘腿坐在法杖上，修长的美腿细腻白皙，脸上带着魅惑的笑容。 在她身前，一个穿着黑袍的家伙跪伏在地，丝毫不敢乱动，恭敬道： “回禀首领，围剿卡密尔的行动失败，被她……逃了！” 艰难的说出接过，黑袍人害怕的浑身颤抖。 乐芙兰笑颜依旧，一只脚踩在对方的头上，问道：“哦，你说什么？” “抱歉，大首领，行动失败，被卡蜜尔逃了！” 恐惧占据心神，黑袍人高声重复，冷汗顺着脸颊滴落。 “卡蜜尔逃了？” 乐芙兰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神黑洞般深邃，无情道：“谁给失败者活着的勇气！” 砰！ 黑袍人的身体炸开，一群黑鸦钻出，啄食对方仅剩的脑袋。 视若无睹的眺望远方的红黑领域，乐芙兰神色凝重，自言自语： “那名黑气巫师的力量不容小逊，卡蜜尔也逃回皮尔沃夫，看来斯维因把控双城的计划要落空了。” 第五十二章 卡密尔的遭遇 此时，哈洛还在想办法摆脱蔚的小嘴，惨叫道： “松口，你是小狗吗，又咬我？” “就不松，得给你长长记性，反正也能治好！” 使劲咬着哈洛的手指，蔚哭花了脸，死活不松口。 “笨蛋蔚，你是要咬死他吗，给我让开！” 哈洛没说什么，金克丝先从飞行滑板跳下来，把蔚堆到一边。 不解的看着金克丝，蔚有些发懵：“爆爆？” 金克丝两手叉腰，挡在哈洛身前，拧着眉头道： “你不是有你的小女警了吗，还跟我们这些底城人在一起干嘛？” 蔚这个家伙太讨厌了，刚回来就欺负自己，必须让她认清事实。 到底谁才是她最亲爱的妹妹！ 蔚张了张口，又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凯特琳是她的好朋友，之前还差点跟她一起被怪物杀了。 但是爆爆很不喜欢凯特琳，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回过神，凯特琳瞥了眼敌视的金克丝，凑到蔚耳边悄悄提醒：“你妹妹吃醋了。” “才没有，你瞎说！” 金克丝的耳朵很灵，立马激动的反驳。 看的好笑，哈洛拍了拍金克丝的小脑袋，说道： “别闹了，蔚好不容易会回来，可不是想让你审问。” 一边说着，哈洛隐晦的扫了眼凯特琳的蓝发、蓝眼睛，心情很复杂。 看到对方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身体反馈的信息。 两人留着一样的血…… 这意味着什么，一目了然。 哈洛非常吃惊，但一看到凯特琳的发色和瞳色，再加上两人有几分相似的五官。 啧，父母没祭天！ 心里有点复杂，身为黑气巫师的哈罗第一次分不清自己的情绪，很不舒服。 而且…… 凯特琳好像比自己大几岁，那岂不是…… 草！（是一种植物） …… 而在哈洛打量凯特琳的时候，凯特琳也在悄悄观察他。 一出场就封印恐怖的炼金怪物，又出手将一个不知名的女巫击退，实力深不可测。 还跟蔚的关系不清不楚，似乎很熟悉。 “这个人，很可疑！” 凯特琳的心中默默给哈洛打上标签。 虽然两人的发色和瞳色相同，但她才不会往别的地方多想。 她是家中的独生女，父母和祖父母都是这说的。 身为皮城顶尖的大贵族，凯特琳做梦都不会梦到有个祖安亲戚。 甚至还是受人排斥的魔法师。 哈洛的感官何其强大，第一时间就看透凯特琳的想法，情绪立马稳定。 走到金克丝身前，再把蔚拉倒身边，哈洛看着凯特琳，平淡道： “底城的问题我们自己会解决，上城的问题我也很快帮你们解决，不用执这位执法官小姐操心。” “现在，还请你闭上眼睛，回到家里好好休息！” 凯特琳听得奇怪，就见哈洛大手一挥，一层黑雾蒙住视线。 “喂，你这是干什……” 再次能看到事物时，凯特琳不悦的想要质问，却发现眼前的几人早就消失。 四处打量一圈，凯特琳看到了整洁的街道，高耸的建筑，还有…… 吉拉曼恩家的大门！ 站在家门口，凯特琳呆呆的盯着头顶的族徽，不可思议的呢喃： “这是……我家？” …… …… 与此同时的祖安。 蔚站在凯特琳之前的位置，慌乱道：“哈洛，你把凯特琳弄到哪儿去了？” “她一个上城大小姐，一个人在底城会有危险的！” 歪头转身，哈洛故弄玄虚道：“送她回家啊，不会叫她好好休息了吗？” “回家？回什么家？” 蔚不解的追问，然后恍然大悟似的惊讶道：“你把凯特琳送回上城了，就那么挥挥手？” “还不算太笨，我可没无耻到对女孩子出手的地步。” 敲了敲蔚的脑壳，哈洛带头返回辛吉德试验基地。 艾克也早就落下飞行滑板，先是跟哈洛重重的拥抱一会，又在打算拥抱蔚的时候被金克丝扯着耳朵拽走。 不过他没有一起跟上，得先返回野火帮跟伙伴们打声招呼。 哈洛给他地址，叫他处理好事情再来。 一路蔚像个哈士奇一样缠着哈洛，一直追问他这些上哪儿去了？ 哈洛神秘一笑，不打算告诉她这么丢脸的事。 相比较，金克丝像个受气包似的走在一边，时不时的哼一声秀存在感。 她可能是在表达不满吧？ 呵呵，谁知道呢？ …………… ………… 皮尔特沃夫，菲罗斯家族庄园。 咔哒咔哒…… 幽暗的走廊里，尖刀碰地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敲击在斯蒂万的心头。 躲在家主专属的房间中，斯蒂万花白的头发凌乱，满是褶皱的手掌攥着一封密信。 上面的内容只有短短几个字。 ——计划失败！ 是的，他与诺克萨斯人合作，共同谋害他的亲姐姐，守护家族几十年的密探，有灰夫人之称的卡蜜尔的计划…… 失败了！ 此时的他遍体生寒，握着信件的手不停颤抖。 咔哒…… 门外的声音骤然停止，斯蒂万的心脏也仿佛停止跳动，呼吸艰难的大喘气，长大嘴巴发出“荷荷”声。 他知道，那人就在门外。 咚咚咚…… 伴随有序的敲门声，熟悉的成熟女音传来： “斯蒂万，我进来了。” 这是卡蜜尔的习惯，为了表示对家主的尊重，从来都是敲门再进。 嘎吱！ 房门被推开，斯蒂万被憋的涨红了脸，艰难的转过头看向来人。 是卡蜜尔！ 但她此刻的状态很不好。 浑身沾满了鲜血，上半身包括手臂多处破损，一只眼睛只剩窟窿。 细看之下，就连她作为武器的腿刀都有一条布满裂痕，仿佛遭到了钝器重击。 “荷荷荷~~” 痛苦的看着卡蜜尔，斯蒂万已经失去说话的能力，喉咙里只能发出低嘶。 仅剩的眼睛注视着他，卡蜜尔神情淡漠，声音听不出感情： “为什么背叛我，斯蒂万？” 但斯蒂万根本没法回答，只能费力摇头，伸手指着桌上的一个药瓶，目露希翼。 但卡蜜尔不为所动，自顾自的说着： “我被诺克萨斯的刺客埋伏，你为什么要跟他们合作？” “我知道你快死了，但这不是你背叛的我的理由！” “……” 她一句一句的述说这几天的遭遇，从出任务被埋伏，再到一路围追堵截中拼杀，最后侥幸逃回升天。 直到斯蒂万不甘的栽倒在地，已经没了呼吸。 “尽管你背弃了家族的训诫，但我依旧不会亲手杀了你……” 淡淡的说着话，卡蜜尔将斯蒂万的尸体抱回椅子上扶正，声音透着疲惫： “斯蒂万，如果你跟我坦白，想要我的心脏续命。” “我想我不会违抗你的意愿，因为你是我的……弟弟！” 第五十三章 海克斯心脏 处理好斯蒂万的遗容，卡蜜尔走出房间，默默关上房门。 转身之际，她仅剩的一只眼睛淡漠而坚定，似乎再也没了情感。 家主死了，身为密探的她得肩负起家族的重担。 啪啪啪…… 一阵拍手声从暗处传出，古怪的笑声响起： “哈哈，真是好一场姐弟情深的大戏啊！” “谁在那儿！” 卡蜜尔冷冷转头，紧盯走廊的某个角落。 昏暗的灯光下，一团蠕动的东西从阴影中爬出，渐渐凝聚成人形。 “哎呀呀，灰夫人好大的气场，压的人家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走出阴影，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带着嘲讽的讥笑。 “是你，禁魔石失去作用了吗？” 卡蜜尔声音淡然，笔直的腿刀摆出战斗姿态。 脸上画着不同寻常的黑纹，哈洛目露红光，说道：“禁魔石困住的是魔法师，可不包括伟大的黑气巫师。” “那又如何，能抓住你一次就能抓住第二次！” 卡蜜尔屈膝跳起，双腿置于身前横扫，直奔哈洛面颊。 当啷！ 哈洛没有闪躲，一只手挡住锋利的腿刀，敲出浑厚的金铁鸣叫。 第一次试探失败，卡蜜尔神情一变，想要靠踢腿后空翻拉开距离。 但哈洛不会给她机会。 翻手抓住一柄腿刀，微微用力直接捏碎，高抬腿一脚踢在卡蜜尔前胸，使其远远倒飞。 砰的一生，卡蜜尔撞在天花板上，身体无力的摔倒。 落地后，卡密尔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身体残缺部分太多，根本无法继续作战。 尽管海克斯心脏能为她补充源源不尽的能量，但无法修复机体的破损。 “要结束了吗？” 半靠在墙边，卡蜜尔神情恍惚。 “海克斯改造技术果然厉害，无论是适用性还是外观都比底城的炼金科技强多了。” 哈洛缓缓上前，好奇的打量着镶嵌在卡蜜尔胸口的海克斯心脏。 这可是一项跨时代的绝佳技术，比杰斯研究的海克斯飞门超前的多。 可惜，完成这项实验的发明家已经死了，相关人员与资料也被清除。 就连目前的菲罗斯家族，也无法再次复制一颗海克斯心脏。 不然斯蒂万那老东西也不会伙同诺克萨斯人谋害自己的亲姐姐。 “如果你是为了一枪之仇，大可杀死我，但希望不要伤害我的家族。” 卡蜜尔似乎放弃反抗了，沉默的说着。 哈洛嘴角微翘，上前近距离的观察海克斯心脏。 刺眼的亮光闪过，哈洛下意识的闭上眼，紧接着感觉到脖颈一凉。 卡蜜尔的侧躺在地，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长的丝线，割掉哈洛的脑袋。 注视着眼前的无头身体，卡蜜尔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起身到灯光伏低身体，警惕四周。 “biu，你死了！” 哈洛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卡蜜尔瞳孔紧缩，感受头顶被人用手指杵着。 无头尸体化作黑影消失，哈洛的上半身从天花板钻出，单手作枪状指着她的后脑勺。 自知败北，卡蜜尔直起身，说道：“我输了，报仇还是想取走我的心脏请便！” “呵呵，我要你的心做什么，都七老八十的奶奶级人物了。” 哈洛得意的走到她面前，问道：“袭击你的刺客是什么人，身份地位如何？” “主刺是杜克·卡奥，诺克萨斯最强的刺客，其他的还有一个身手矫健的小姑娘，十分棘手。” 卡蜜尔如实回答。 哈洛眼皮微跳，差异的看了她一眼。 杜克·卡奥他知道，除了是诺克萨斯最强刺客外，还是卡特琳娜和卡西奥佩亚的父亲，泰隆的师傅。 再加上卡蜜尔口中身手不错的小姑娘，八成是卡特琳娜。 这两个人类顶流刺客带队埋伏，卡蜜尔能逃回皮城也算不容易。 卡蜜尔面色不变，解释道：“作为家族培养的密探，我的应变能力和刺杀、格斗、求生技巧均为最强。” “如果不是对方提前埋伏，又带着先进的磁石武器，局势绝非如此。” 哈洛点点头，对卡蜜尔的实力比较认同。 毕竟是接受海克斯心脏改造过的人形兵器，诺克萨斯的刺客再强也不会超过人类极限。 抛开意外因素，卡蜜尔绝对是有资格站在人类金字塔顶端的一小撮人。 当然，超过常人力量的人大有人在！ 直视哈洛，卡蜜尔没有惧意，问道：“交代你的来意，我不相信以你这种存在会单纯的想要报复。” “真是无趣，你就不能有点抵抗情绪，太过理智可不好。” “家族不需要有感情的密探，就像刀锋不能出现缺口。” “……” 哈洛无奈耸肩，突然感觉无敌是多么寂寞。 一手伸出，精准的握住卡密蜜尔的心脏，淡淡道： “杀了你太可惜，根本起不到报复的快感，让我很难办啊！” 心脏被人捏在手里，卡蜜尔终于不再无动于衷，眼皮微跳，保持沉默。 手里丝丝黑气钻出，渗透进宝石般的心脏，哈洛继续道： “我要祖安崛起，你想保住家族，我们的目标并不冲突，以后给我打白工还债吧！” 黑气聚丝凝形，像条小黑蛇似的起伏在海克斯心脏中，活蹦乱跳的。 卡蜜尔脸色苍白，已经感觉到心脏的异常。 “祖安很快会发生令人惊掉下巴的变化，解决掉那些碍眼的家伙，想来你在这方面更有经验。” 收回手掌，哈洛痞气一笑，做出滑稽的贵族礼，说道：“那么，恭送伟大的黑气巫师离开！” “你要对我实行掌控？” 卡蜜尔愣神的抚摸胸口，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受制于人。 “不，你以前听从家族的命令保护皮城，现在你还是保护皮城，只不过是换了个服从的声音。” “密探是为家族而活。” “我让你活你才能活，不然菲罗斯家族没有存在的必要。” 卡蜜尔面带寒意，屈服了。 对方说的对，只要能保住家族、维持皮城的秩序，听谁的指令没有区别。 躬身弯腰，卡蜜尔表现的彬彬有礼，低头道：“恭送伟大的黑气巫师，望双城繁华依旧。” 摆手示意对方起身，哈洛说道：“记得我吩咐的事，家里的小丫头在闹脾气，等着我回去哄呢。” 整个人化作黑雾，隐没阴影之中。 …… …… 祖安，辛吉德的试验基地。 哈洛正发愁的看着大吵大闹的金克丝，还有不断说好话的蔚。 某一刻，哈洛眨了眨眼，嘴角绽放一抹微笑。 果然，这种脏活累活丢给恶面放纵就好了。 “给你机会也不中用啊，才掰断一条腿……” 心里不满的嘀咕，哈洛表示鄙夷。 第五十四章 诡异的触须 按照哈洛原本的设想，应该先折磨卡蜜尔一顿，再恶狠狠的威逼利诱，给自己当打工仔。 这下可好，恶面跟自己对着干，打了一顿就把卡蜜尔控制起来。 “呸，就你还恶面！” …… “不，我要吃三明治！” “好好好，吃三明治，加蛋的怎么样？” “要火腿，只有笨蛋才需要吃什么补什么！” “额……可是这儿没有火腿。” “我就要！！！” “……” 空荡的实验室里，金克丝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抱胸气呼呼的瞪着蔚。 蔚满头大汗，费劲口舌的讨好她。 范德尔和希尔科蹲在墙角，一个被捆着，一个叼着烟杆。 臭着脸看向希尔科，范德尔说道：“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孩子，看看成什么样子？” “笑话，金克丝是我一手培养的强者，值得拥有更好的。” 尽管鼻青脸肿，希尔科还在嘴硬，对金克丝的举动毫不在意。 “你真是该被千刀万剐！” 深深吸了口烟，范德尔的情绪稳定很多，就那么看着姐妹俩胡闹，也不阻止。 他知道，这只是她们久别重逢后不善于表达，才会黏在一起过家家。 希尔科冷哼一声，从口袋摸索出雪茄，费劲的点上一根。 动作一猛，扯的嘴角剧痛。 皱起眉头，却发现两个眼睛都是肿的，更疼！ 心里暗骂一声，希尔科阴沉的盯着蔚。 这个死丫头，一见面连范德尔都没顾上，先飞身给他一个膝顶，再接一顿乱拳。 他这一身伤，基本都是她打的。 为此范德尔还在吃醋，说什么第一时间看到的是希尔科，不是他。 该死的老狗，有种你挨那死丫头一顿揍，真会说风凉话。 …… 姐妹俩争吵的功夫，变故突生。 实验室的灯光一暗，一道黑色旋涡在地上凝聚，浮现出一个强壮女人。 “赛薇卡，你们变成这样？” 看到对方，哈洛从沙发上直起身，表情凝重起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已久的赛薇卡。 按照蔚和艾克所说，她已经一年没露过面，不知去向。 哈洛通过黑影王国搜查过，也没有发现她的动向。 此时的赛薇卡状态极差，原本偏黑的皮肤都呈现不健康的惨白。 半跪在哈洛身前，有气无力道：“你总算回来了，boss！” 赛薇卡的身体消瘦很多，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虚弱感。 最令哈洛瞩目的，是她的右手。 一条柔软的章鱼触须从右手虎口长出，软趴趴的扭动。 在这条触须上，哈洛察觉到一股神秘力量，诡异而邪恶。 “有点类似信仰滋生的神性，但堕落的气息太过恶臭！” 意识到不简单，哈洛问道：“怎么一回事，跟我仔细说。” “是我第一次出航去比尔吉沃特的时候……” 赛薇卡点点头，讲述起缘由。 就是自己被关押的时间点，赛薇卡在比尔吉沃特也遇到了麻烦。 交易的对方是个有名的大海盗，但名声极为恶劣。 看赛薇卡是个女人十分轻蔑，甚至提出无礼的要求。 最后交易谈崩，对方还想黑吃黑，来波白嫖。 对此，赛薇卡一口浓痰吐在对方脸上，黑影武士教他做人。 对方不愧是比尔吉沃特的地头蛇，竟然趁着混战撒腿就跑，把船员抛下挡刀。 不想节外生枝，赛薇卡只是派了几个黑影武士追杀，带着剩下的人收拾货物和钱打算离开。 结果当天晚上，就被一个比她还壮的黑肤女人堵在港口。 看出对方来者不善，赛薇卡决定先下手为强，命令黑影武士发动进攻。 谁料那个黑肤女人只是不屑一哼，轮起一个不知名的怪物脑袋乱砸一通，所过之处黑影武士纷纷被打散。 同为女人，得到力量的塞薇卡更是心高气傲，自然不会胆怯。 拔出长刀与对方对拼了一招，直接被打飞出去，差点昏厥。 见势不好，赛薇卡想要撤退，对方挥舞着怪物头颅念念有词，差点把她的灵魂抓走。 紧急关头，赛薇卡什么也顾不上，遁入黑影王国侨兴逃过一劫。 但对方的攻击太过离奇，还是伤到她的右手。 没多久，受伤的位置就长出触须，试图吞噬她的灵魂。 当时哈洛失踪，范德尔又被抓，心神失措下差点中招。 无奈之下，只好简单几句，整个人躲在黑影王国深处，利用黑影兵团同化的能力，抑制触手的侵蚀。 了解事情经过，哈洛明白赛薇卡为什么没有阻止希尔科，无故消失的原因。 祖安没了范德尔的带领，不能再失去希尔科的统治。 否则真的会彻底暴乱。 难怪艾克提起赛薇卡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怪她不作为。 而且黑影王国里的黑影生物数不胜数，赛微卡采用灯下黑的招数，哈洛确实没有注意。 不得不说，办法还是不错的。 不仅没被哈洛发现，也躲过触须主人的目光。 否则的话，可能早就被勾走灵魂，变成某些怪东西的肥料。 听赛薇卡所说的人物，哈洛立马就想到某个敢偷诺克萨斯军舰的恶棍海盗和章鱼妈。 普朗克不用多说，要多混蛋有多混蛋，罪行比厄加特更甚。 在哈洛心里，这种家伙最好别惹到他，不然骨灰都给他扬了。 很不幸，普朗克撞枪口上了。 还有俄洛伊，这位联盟中被称为妈妈级的人物。 她的实力表现的不多，基本是作为背景板出现。 不过想一想，比尔吉沃特经常遭受暗影岛的袭击，都是俄洛伊凭借一己之力抵抗。 还有她信奉的神明。 古古怪怪的，攻击方式不是触须就是勾灵魂，怎么看都很不对劲。 哈洛猜测可能是某种类似克总的存在。 符文之地怪事多的是，连稻草人、塔姆、伊芙琳这些远古恶魔都有，更何况夹杂点克系文化。 “赛薇卡，你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哈洛头疼的说道。 “我很抱歉，但对方太过强大。” 赛薇卡惭愧的低下头，认为自己太弱了。 听她这么说，哈洛的心情才稍微好转。 虽然关键时候没起到作用，但好歹志气还在，脑子里想的不是认怂。 “起来吧，这些触须没有那么简单，我得着重处理。” 看见范德尔他们也注意着这边，哈洛决定先帮赛薇卡解决问题。 自己选的副手，捏着鼻子也得认。 第五十五章 精神领域 走到实验室中央，这地方比较宽敞。 蔚拉着金克丝自觉退后，却被哈洛叫到一边。 “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等会需要金克丝帮忙。” 看着对蔚做鬼脸的金克丝，哈洛露出不怀好意的浅笑。 调动黑气外放，灵活的在地板上画出阵基，配合着稀奇古怪的咒语。 嗡！ 咒语念诵完毕，众人只感到五官发生变化，周围的一切悄然不同。 “哇呜，这是什么厉害的魔法吗？” 身体酥酥麻麻，蔚奇异的欣赏景象，伸出的手轻挥，在空气中像触碰气泡一样，软软弹弹。 哈洛没有理会，警惕的注视赛微卡受伤的右手。 那个位置，存在的不再是小小触须，而是一条粗长滑腻、来回蠕动的巨大触手。 触手的外观与俄洛伊游戏中的触手相似，却更加庞大诡异，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 光是看到，哈洛就感到太阳穴疼。 “好厉害的精神污染，果真是克总一系的。” 蔚她们还沉浸在初入精神领域的茫然状态，没有注意到这边，哈罗决定速战速决。 额头第三只眼睁开，猩红的光束绽放，不偏不倚的照在触手根部。 滋滋…… 仿佛看见天敌一样，触手在红光下凭空自燃，从根部开始枯萎，疯狂抽搐。 哈洛见状放心，庆幸这玩意没有流传的那么诡异莫测。 黑气是本源元炁之一，代表世间万事万物的阴。 虽然跟正气的比拼输了，但对付触手这种本就以灵魂、精神、负面情绪为食的极恶之物，依旧具备压倒性的克制关系。 所谓的内战幻神，不过如此。 …… 黑气的攻势十分迅猛，很快将触手连根拔起，萎缩成一根不大的小章鱼须掉在地上。 眼睛闭合，哈洛将小章鱼须捡起，感知到其中还蕴藏着没有泯灭的诡异力量。 “越是这种诡东西生命力越顽强，这都不死。” 收起章鱼须，哈洛打算抽空研究一下，看看能否窥视其本体的伟力。 …… …… 解决完邪神的触手，赛微卡终于松了口气，放心的晕倒。 她太累了，这些年一直躲在黑影王国，鬼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 失去意志控制，赛微卡在精神领域的灵魂体自动退出。 哈洛没有阻拦，转头看向金克丝…… 或者爆爆…… 蔚的旁边，金克丝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手保持高举姿势。 奇怪的是，在她的右手边，爆爆的形象同时出现。 同样空洞的表情，爆爆环抱金克丝的腰，小脸贴在她的胸前，像个精致的蜡人。 “嗨，爆爆，快看周围，大变样啊！” 蔚嘻嘻哈哈的摸索领域，还没发现金克丝的异常。 再看另一边，范德尔和希尔科也是一副茫然的姿态，沉浸在精神领域无法自拔。 哈洛摇摇头，暗道普通人的灵魂强度太差。 抬手打了个响指，精神领域以他为中心荡漾出波纹，水浪般冲刷在几人身上。 啵啵啵…… 气泡破开的声音发出，几人打起冷颤，从痴迷中清醒。 “爆爆！” “金克丝！” “……” 抛开周围的环境，几人最先注意到金克丝与爆爆，纷纷吃惊的叫喊。 蔚离的最近，担心的走到两个灵魂体前，看一眼金克丝再看一眼爆爆，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哈洛，爆爆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她？” 蔚急切的看向哈洛。 避开她的视线，哈洛抬头望天，一些存活在精神领域的小灵魂体像游鱼一样，飘来飘去。 见到不说话，蔚气愤扭过头，想要通过摇晃的方式唤醒两个“爆爆！” “别动她，咱们现在的状态很不对，任何损伤都会对她造成危险。” 阻止蔚的是希尔科，神色出奇的冷静。 作为管理祖安多年的黑老大，希尔科的见识比蔚宽广的多。 虽然不知道身处的精神领域是怎么回事，但潜意识告诉他，最好不要乱来。 愤怒的瞪着希尔科，蔚质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爆爆突然就变成这样？” “着什么急，有黑气巫师护法，难道还会眼看着她受到伤害。” 希尔科看向哈洛，试探道：“金克丝没事，眼前的只是她脑子里存在的不同人格，对不对？” 凭借对金克丝的了解，可谓是一言即中。 哈洛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示意其继续。 低头思索片刻，希尔科又问道：“想要唤醒金克丝，需要解决她两个人格的问题？” 哈洛点头，让出一条路让希尔科靠近金克丝的位置。 看到猜测是对的，希尔科眼中闪过精光，摆脱绳索的束缚冲到金克丝身前。 握住金克丝高举的左手，希尔科神情激动，说道： “金克丝，你是最完美的，杀掉那个蠢丫头的人格，你就是唯一。” 金克丝与爆爆的躯壳不为所动，保持姿势不变。 “你忘了吗？咱们有共同的愿景，你答应过要与我一起带领祖安走向昌盛，你不能睡过去！” 见金克丝还是不动，希尔科紧张起来。 被他一提醒，蔚也想到关键所在，一拳将他打倒，恼火道： “混蛋，你凭什么杀了爆爆！” 一边说着，蔚伸手抚摸金克丝与爆爆的脸颊，温柔道： “爆爆，我是蔚，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知道你这些一直很痛苦，过着自己不喜欢的生活，做着不喜欢的事。” “也许就是这样，才让你从爆爆变成金克丝。” “但这些都没关系，现在我回来了，哈洛回来了，范德尔和大家都回来你身边。” “所以，不要再被恐惧支配，回到我们身边，就像以前那样……” “……” 采取相同的办法，蔚述说着爆爆的经历，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唤醒爆爆的意识，清醒过来。 没人发现，在蔚期待的说出这些话后，爆爆的眼皮微跳，但很快恢复僵硬。 看到这，哈洛叹了口气，知道蔚和希尔科都没发觉一个本质问题。 爆爆是爆爆，金克丝是金克丝。 但爆爆何尝不是金克丝，而金克丝又为什么不能是爆爆。 两者虽有不同，本质上却一直都是一个人。 希尔科企图金克丝杀死爆爆的人格，让那个不听话的疯丫头回到他身边。 蔚只在乎爆爆，却遗忘金克丝才是身体的主人格。 两个人格是一体，无法去一留一。 想要唤醒她们的灵魂体，必须完全接纳双方的不同。 第五十六章 亚扎卡纳 “爆爆，跟我说说话好吗？” “这些年我被关在监狱里，每日每夜不在想你，内疚把你一个人抛下。” “但我出不去，只能发疯似的练拳，用数不尽的疲惫麻痹自己。” “爆爆，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声音渐渐更咽，蔚拉着两具灵魂体的手，眼神里透着希翼。 “没用的，金克丝才是身体的主人，你光叫那个小丫头管什么用。” 跌坐在地上，希尔科冷笑说道。 他看出不对了。 金克丝活着，那个小丫头也活着。 蔚单独喊着小丫头的名字，金克丝是不会答应的。 回头看了眼哈洛，希尔科无力的躺在地上，苦笑望天。 “大好景色，连地沟区的水下实验室也比不了，抓紧时间好好欣赏吧！” 他能想到这点，那个黑气巫师不会想不到。 看样子，金克丝不会消失，那个小丫头也会留下，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跟自己亲近…… 不得不说，希尔科想的更长远，已经意识到问题根本。 但他不想轻易告诉蔚。 摸了摸红肿的嘴角，希尔科愤然攥拳。 “呸，让这个粉毛丫头干着急去吧，我只要金克丝就够了！”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蔚的努力不起作用，范德尔试过后也直摇头。 约莫时间差不多了，哈洛走到金克丝与爆爆身前，亲自下场。 精神领域很奇特，普通人短时间接触没问题，太久会有被同化的危险。 拍了拍蔚肩膀，哈洛安慰道：“让我来吧，爆爆不会有事。” 蔚情绪低迷，失魂落魄道：“嗯，交给你了。” 她觉得爆爆还再怪她，不肯原谅她。 可她当时真的没有办法，只求爆爆能给她一个弥补的机会。 牵起金克丝与爆爆的手，哈洛捏了捏，都是光滑的小手，一手可握。 “爆爆！金克丝！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能够听见。” 从两者身上感知着情绪波动，哈洛轻声道： “回来吧！无论是爆爆还是金克丝，我都希望你们能快乐……” 与那晚跟金克丝重逢一样，哈洛说着类似的话语，接纳两个彷徨的意识。 “真的吗？” “真的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金克丝与爆爆齐齐看向哈洛，空洞的眼神蕴藏光彩。 哈洛温柔的笑道：“当然，虽然两个调皮的小丫头可能会闹腾，但我满怀期待。” 肯定的回答仿佛融化冰雪的火焰，指引迷途孩童的北斗星。 金克丝与爆爆的灵魂体流下眼泪，僵硬的身体柔软下来，眼神不再空洞。 “哈洛……” 同时呼唤出他的名字，两个灵魂体扑到哈洛怀里，抱着他小声抽泣。 “别怕，我说过的，我一直都在！” 安抚着两个小丫头，哈洛笑的很开心，就像回到鼓励爆爆的那晚。 唯一的缺点，就是胸口有点疼，被硌的…… 低头瞄了眼泪崩的金克丝，哈洛无奈笑笑，对a要不起。 “吼……” 金克丝的问题刚被解决，一声暴虐的吼叫响起，整个精神领域都在震颤，荡漾层层波纹。 “不好，它来了！” 听不似人的吼叫，金克丝最先色变，爆爆更是害怕的抱紧哈洛大腿，瑟瑟发抖。 “谁，这地方也有怪物吗？” 范德尔先一步挡在几人前面，想到蔚提过的厄加特。 他不在祖安这些年，那群贪婪的炼金男爵和疯狂科学家不知道做了多少孽，什么怪物出现都不稀奇。 金克丝抹干泪痕，说道：“是一种可以蛊惑人情绪的怪物，它盯上我和爆爆很久了。” 说话间，一只尖锐的爪子闯入精神领域，随后庞大的身躯一点点显露出来。 是一头皮肤猩红，面目狰狞似恶鬼的类人怪物。 “亚扎卡纳！” 呢喃一声，哈洛的眼神变得危险，黑气环绕身体无风自动。 听他叫出怪物的种类，金克丝小脸埋在他胸前，小声道： “就是这东西一直在脑袋里乱喊乱叫，我才被吵的疯疯癫癫，拿它一点办法没有。” “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呢？” “我也是刚刚才意识到有这鬼东西，以前只是经常听到它的声音，我以为是我本来就疯……” 金克丝回答的很没底气，在自己是不是疯子的问题上搞不清。 “我要不要去看医生，开个证明什么的？” 小心翼翼的提出建议，差点被哈洛一个脑瓜崩送走，委屈的捂着脑袋。 见她被打，躲在一边的爆爆偷笑，装模作样的小声安慰。 实际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吼！这是我的猎物，你越界了！” 拖着两只锋利的爪子，亚扎卡纳虎视眈眈的盯着哈洛，从对方身上感到威胁。 哈洛神情冷淡，说道：“你骚扰我的家人这么久，该付出代价了！” 没有与对方磨叽的心思，黑气从四面八方涌动，于半空凝聚出一个漆黑巨卵。 咚咚咚…… 一声声有力的心脏跳动传出，巨卵越来越大，转眼来到破壳。 咔！ 巨卵破碎一块，从中伸出一只漆黑的爪子，抓了抓波动的空气。 几个呼吸间，巨卵碎裂一地，一头人立的龙形生物出现。 “吼！我要食物！” 龙形生物咆哮一声，双眼赤红的扑向亚扎卡纳，沙哑的声音满是狰狞与疯狂。 当了这么多年恶魔，亚扎卡纳头一次遇到见面就冲的对手，怪吼一声挥舞爪子抵抗。 但它明显估算错双方的实力。 作为还没成熟的幼年期恶魔，亚扎卡纳只是恶魔中的底层，能力不外乎一些基础的蛊惑能力与强大的灵魂体。 可对方的就是一具黑气组成的躯壳，压根没有灵魂。 失去最大的优势，亚扎卡纳很快败北，被对方按在地上暴打、撕咬。 没一会，它的身体就被吞噬大半，挣扎着想要逃跑。 时机已到，哈洛从黑气的反馈中探索出这只亚扎卡纳的真名，大声念出。 “坦莫里斯库姆·巴纳昂菲兹·猩爪！” 前面是莫名其妙的名，后面是亚扎卡纳本体的特征。 合情合理！ 随着真名暴露，亚扎卡纳像见鬼一样尖叫，身躯一阵扭动下变成一块红色面具。 没了对手，龙形生物昂天咆哮，化作一道黑气钻入面具，自动飞到哈洛的手里。 哈洛接过面具，摸索着材质，好奇的打量。 龙形生物钻入其中是他的意思。 一块小小的面具，却是幼年期恶魔的本体。 这可真是太稀有了！ 说不准用好了，能让他创造一个真正的恶魔出来。 第五十七章 为了理想 干掉亚扎卡纳，众人脱离精神领域。 “猜猜我是谁？” 一双小手从背后蒙住眼睛，哈洛感觉有被硌到。 “别调皮了金克丝，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切，无聊！” 金克丝不开心的吐舌头，扭头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不用哈洛出手，蔚会把她哄好的。 先是看了眼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赛微卡，确认没有隐患。 注意力再次落在手上，一左一右分别放着一根章鱼须和一块面具。 “都是好东西啊……” 接收黑气的经验，哈洛脑子里有数百种废物利用的方法。 “哈洛，我想我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是不是……” 范德尔说到一半有些犹豫。 他想返回黑巷，找回往日的老部下。 如果可以，借此机会复兴祖安也该提上日程。 底城的人民遭受了太多苦难，范德尔下定决心要做出改变。 哈洛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范德尔。” “但黑巷早已不同往日，你的威望很可能失去作用。” “不用担心，我考虑的很清楚。” 范德尔态度很坚定，眼睛余光瞥向角落的希尔科，说道： “这混蛋糟践底城这么多年，也该到他赎罪的时候了。” 与范德尔的眼睛对视，哈洛看到不可阻挡的信念。 当初的范德尔振兴祖安，是被大家伙身披龙袍，硬推到那个位置。 现在的他不同，振兴祖安的意愿源于内心深处的理想。 对于这样的请求，哈洛不会拒绝，提醒道： “祖安很快会发生变化，你带着希尔科先控制那些炼金男爵，再将地沟区的人迁出。” “最多三天，祖安会再次站在世界中心，万众瞩目。” 意识到哈洛要有大动作，范德尔正色道：“放手干吧，虽然时间紧迫，但我们会竭尽所能。” 哈洛说道：“到时叫上赛微卡，她能帮到你。” 做出决定，范德尔一刻也不想耽搁，耗着希尔科的衣领往外走。 “混蛋，范德尔你是想勒死我吗，别忘了是谁救回你的命！” 像个小鸡仔一样被拎在半空，希尔科奋力挣扎。 范德尔有力给他一拳，不客气道：“老实点，要不是看你还点用处，早宰了你！” 目睹这一幕，哈洛面色古怪。 金克丝走到身边，靠在他肩膀上，惆怅道：“很奇怪？他们两个是一对天生的冤家。” “范德尔接受炼金改造这些年，希尔科经常一个人悄悄去看他，说些奇怪的话。” 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哈洛好笑道：“别一副伤春悲秋的表情，一点也不符合你疯丫头的性格。” “哪有，我是在阐述事实！” 金克丝愤愤的抗议，不出预料的遭到更强烈的打压。 最后还是蔚拉开她，轻声安慰。 对于自己只顾爆爆，把金克丝抛却脑后的事情，蔚心里很内疚，觉得忽视了妹妹的成长。 所以对金克丝更加爱护，甚至有点溺爱的成份。 …………… ………… 皮城，特级实验大楼。 这是杰斯和维克托的专属实验楼，海克斯飞门建立后的其中一项好处。 科技感十足的大厅中，杰斯一身白色礼服，脸色不好的翻看汇报清单。 在他身前，马可斯副警长等候吩咐。 自打黑气领域出现后，格雷森警长分身乏术，一边要维护城区的治安，一边还要安抚受到惊吓的贵族们。 调查海克斯飞门的职责也就落到马可斯头上，由他全权负责。 一方面是因为替正警长分忧，一方面也是他比较熟悉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警局并不干净，执法官也并非铁面无私，格雷森作为多年警长清楚的很。 只不过她在位时可以游说于贵族与议会，底城与皮城之间，维持表面的平静。 但这种平静早就被打破，她的警长职责也被某些人不看好。 这才给了马可斯这个小贵族出身的家伙爬到副警长位子的机会。 因为他够贪，是贵族们一手扶持出的傀儡。 等到格雷森荣休，他将接手警长的位子，贵族们的龌蹉交易将得到开放。 合上货物清单，杰斯严肃道：“不对，清单中很多地方都与实际货物对不上，我们存在很大的漏洞。” “马可斯副警长，你应该彻查此事，以免继续有人偷税漏税，借着海克斯飞门为非作歹。” 接过清单报告，马可斯犹豫道：“塔利斯先生，您……” “请叫我议员！” 看出对方的不重视，杰斯强调自己的身份。 “好的，塔利斯议员，但您才任职第一天。” “不，是第二天！” 没兴趣跟对方多费唇舌，杰斯认真道： “海克斯宝石被盗一案十分严重，彻查海克斯飞门只是我们的第一步，必要时候可以搜查全城。” 马可斯低头应下，面露思索的离开。 新任议员一看就是愣头青，铁了心调查走私案，殊不知其中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东西。 看了眼清单上勾画出的货物归属，马可斯暗暗叹了口气。 反正有新议员顶着，他也能秉公执法一回。 …… 在他走后，一沉默的维克托走到杰斯身边，说道： “杰斯，你太心急了，有些事与我们想的不同。” 出身底城，维克托了解上城贵族的心思，想要提醒好友。 杰斯摇摇头，沉声道：“你不懂的维克托，我得肩负起责任。” “那好吧，我觉得符文矩阵的研究方向可以做出调整，有空你可以来帮我。” 维克托没再多说，走到围栏边缘静静的说道。 “知道了，解决海克斯飞门案后我会抽空和你一起研究。” 翻出另一本清单查看，杰斯低着头回道。 听出话音中的敷衍，维克托眼里闪过失落，嗓子止不住的咳嗽。 鲜血很快从嘴里咳出，维克托脸色苍白，整个人虚弱的不行。 杰斯赶紧过来搀扶，却被他拒绝，一个人落寞的走回实验室。 身负重病，维克托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他还有很多理想没有实现。 符文矩阵给了他希望，所以他最近都在全身心投入其中，希望从中得出延长寿命的方法。 他一个人陷入了困境，需要杰斯的帮助。 目前看来，杰斯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能靠他自己了。 第五十八章 崛起的祖安 看着维克托的背影，杰斯的神情一言难尽。 他当然知道维克托的急迫。 但想要研究符文矩阵，他需要更多的话语权。 否则在黑默丁格那一关就过不去。 如果他不能解决海克斯飞门案，提升自身在议会中的重要性，失去的将会更多。 梅尔说的对，海克斯飞门是一块诱人的蛋糕，贵族们早就虎视眈眈。 继续沉迷研究，以一个科学家的身份发表言论，是无法打动他们的。 只有爬的更高，才能守住一切，给维克托提供研究符文矩阵的空间。 无论过程有多少困难险阻，都让他一个人承担好了。 …… …… 梅尔议员的私人庄园。 梅尔穿着得体的服饰，端坐在待客厅的沙发上。 对面坐着她的母亲，诺克萨斯顶级的军阀与政客，米达尔达夫人。 此时对方正在滔滔不绝的讲话： “我才刚到皮尔特沃夫，就被外面的结界拦住，船队试过后根本离不开。” “还有你们的海克斯飞门，竟然直接停用，说什么彻查走私案，真是可笑。” “……” 微微皱起眉头，梅尔劝解道：“结界的事我们没有得出结论，海克斯飞门只能进不能出，杰斯也在调整。” “扰乱了您来皮城旅行的计划，我深表歉意。” “梅尔，我不是在怪你。” 米达尔达夫人挑起眉，说道：“我们有麻烦了，你哥哥惹到不该惹的人，我得抓紧时间回去坐镇。”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梅尔并不担心，直言道。 她是清楚米达尔达家族势力的，放眼整个瓦罗兰大陆都是赫赫有名，怎么会轻易倒台。 米达尔达夫人自顾自的点了根雪茄，沉闷道： “你还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梅尔！” “对方代表绝对的权势，即使倾尽家族的力量也不见得有好下场。” “那又如何，我不过是一个被驱逐出家族的失败者。” 梅尔对母亲抽烟的举动很不满。 米达尔达夫人吸了口烟，起身来到梅尔身边坐下，搂过她的肩膀，说道： “说真的梅尔，你的记性随你老爹！” 亲密的举动让梅尔很不适应，推开母亲的手，郑重道： “别跟我来这套，如果你想利用海克斯科技军事化我劝你想都别想，我不会答应的。” 米达尔达夫人盯着梅尔看了一阵，似乎在确定女儿长大了，意愿不由娘。 半响，她笑呵呵道：“这件事以后再说，还是让你的小男友解决海克斯飞门的问题要紧。” “杰斯会处理好的，我相信他！” 提起杰斯，梅尔脸上流露出自信的光彩。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米达尔达夫人说道。 …………… ………… 转眼，三天过去。 短短的时间里，底城发生极大变化。 各个进出口被封锁，地沟区完全隔离，大部分迁移到祖安第一层的临时居所。 奇怪的是炼金男爵们也没有阻止，安安静静的缩在培养塔不敢出来。 原因是希尔科带路，反对的声音都被范德尔拔除，撕成碎片。 …… 轰隆隆—— 一大早，从地沟区开始，整个祖安都在震颤，大地晃动不稳。 大部分人聚集在空旷地带，周边还有人把守。 按照哈洛的吩咐，范德尔召回一些老部下，加上希尔科和赛微卡协助，勉强完成工作量。 时间来到中午。 某处阴暗的地沟中，哈洛调动黑气，布置符文基阵。 两百多年前的日之门建立，是祖安历史上的转折点。 那一天，连接瓦罗兰与恕瑞玛大陆的地脉节点被打破，将两块大陆彻底分割。 地壳剧烈变动下，形成了贯通东西的大运河，将世界连接在一起。 也因此，祖安承受了大自然的怒火。 一半城市塌陷，地表撕裂出深不见底的沟壑，阴影掩盖光芒。 另一半没有遇害的城市，发展成了皮尔特沃夫。 双方的地理差异，皮城占据优势，获得开放港口的暴利。 而祖安只能低伏在裂沟中，依靠上城的施舍过活。 想要真正意义上改变祖安的局面，就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范德尔带领黑巷的人冲桥不能解决问题。 希尔科依靠微光也只是让皮城警惕。 哈洛不同！ 他决定缝合裂沟，修补损坏的地脉。 这也是施展黑气领域的原因。 真要大开杀戒的话，他随手创造一些怪物就能血洗皮城。 但又能改变什么? 把皮城人驱赶到底城，祖安人搬迁到上城吗？ 不！那只会过度激发双城的仇恨，陷入无休止的争斗。 有时人的目光，要放的更长远。 不能总是拘泥眼前的一小块，把自己囚禁其中。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决策，因为从前的人没有能力。 现在哈洛具备条件，他决定彻底改变祖安这座城市。 “符文之地的人们，准备见证祖安的崛起吧！” 法阵布置完全，黑气顺着线路传输，激发一枚枚符文之力。 飞离地沟，哈洛的身影出现在祖安上空，背后衬托着万丈红光，俯视脚下的阴影。 “八卦——勘风寻地！” 下一刻，风起云涌，地动山摇。 剧烈的晃动中，地沟区最先发生变化。 存在两百多年的裂沟渐渐靠拢，被一股无形力量挤压，直到闭合。 裂沟的变化仿佛一声号角，牵一发而动全身。 地表向上隆起，原本的地沟区四分五裂，向被巨兽犁过一遍。 随着地壳变动，地沟区不断上升，很快达到与祖安二层一般的海拔。 但双方地形并未持平。 祖安二层与表层都在起伏中变动，许多区域被撕裂，大片大片的房屋坍塌，掩埋在地底。 好在大部分人都被安排在安全区，尽管受到地震的余波，但没有伤亡。 纵观符文之地的地形图，山川、河流、海洋包括大陆间的划分很清晰。 以瓦罗兰大陆为例。 抛开远在北方的弗雷尔卓德，德玛西亚在大陆西方，占据大片平坦富饶的土地。 诺克萨斯在大陆东方，地势起伏较大，很多领土都是高耸的山脉，荒芜贫瘠。 而双城就位于贯穿诺克萨斯南北的绵连山脉南边，也是尾部。 这种地形靠山临海，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段。 皮城靠近山脉更近，所以地壳变动时没有塌陷。 而祖安距离日之门的爆炸更近，遭到余震波及，才会遭殃。 要想祖安重新站在大地，就得与山脉相连，稳固地底。 黑气领域内，哈洛随心观察地势的走向，准备万全。 第五十九章 新的秩序 地震持续一天一夜。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时，丝丝缕缕的光芒照耀在祖安这座城市。 不约而同的，所有祖安民众抬起头。 天空不再猩红，也不是往日的阴暗。 而是蓝天白云，大日当空！ “迦娜女神在上，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不！这是天空，祖安重新屹立在阳光下……” “感谢迦娜女神，一定是她为我们带来了光明……” “迦娜女神……” “……” 抬头仰望天空，所有人热泪盈眶，跪在地上奉献赞美与祝福。 就是回报的对象有点偏！ “聆听风的呼唤……” 暴增的信仰似乎起到作用，天边传来缥缈的女音，一股温润的清风拂过，带走飘泊的雾霾与尘埃。 刹那间，天空浮现一道窈窕的身影，如梦似幻般的声音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感谢你们的信仰，但带来一切美好的另有其人。” “作为回报，请接受风的洗礼！” 话音落下，以那道身影为中心，阵阵清风吹过，香甜的气息荡漾在空气中，仿佛春天般生机勃勃。 随着呼吸，许许多多遭受病痛折磨的人渐渐康复，身体的暗伤隐疾得到治愈。 “感谢迦娜女神……” “……” 不知谁率先开口，民众再次高呼迦娜的名字，信仰之力越涨越高。 信徒增涨，迦娜的身体变得凝实，美丽、圣洁的脸颊看向某个方向，微微躬身，用只有双方能听到的声音道： “感谢您的慷慨，风暴听候您的差遣！” 视线中，一身灰袍的哈洛负手而立，淡笑道： “欢迎您的回归，作为祖安信仰的神灵，请守护这座城市！” “这是我的职责，伟大的复兴者~~” 缥缈的声音响起，迦娜温柔的俯视这片土地，身体再次化作清风，吹过每一寸尚且荒芜的土壤。 一根根草芽冒出，地下涌出清泉，带来无穷生机。 …… …… 大幅改善环境后，迦娜消失在人们视野。 只留下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青鸟，带领一群叼着各种草籽、树种的鸟类飞翔，撒下新生的种子。 目送迦娜离去，哈洛摘下兜帽致礼，表达敬重。 她是守护祖安数千年的女神，却因为在日之门的灾难中救助民众而透支力量，一度陷入沉睡。 借此机会，哈洛特地调动祖安群众的想法，让他们重新信仰这位神灵。 …… 小插曲过去，是哈洛出场的时候。 身影浮现在上空，哈洛施展引力，牵引出那些埋藏在地底的各类金属。 轰隆隆—— 声响中，数不尽的金银铜铁被吸到上空，渐渐组成一个大铁球。 祖安是一座很有特色的城市。 其他资源可能稀少，但金属方面却十分发达。 不仅是祖安地下有丰富的矿产，也因为祖安人同样爱好科研。 大铁球越积越大，很多金属构造的工厂和房屋都被吸纳其中，面积庞大到可以遮挡太阳。 在祖安群众的惊慌中，大铁球被火焰包裹，夹杂其中的废物被烧成灰烬，冒出浓浓黑烟。 此时的祖安海拔提高许多。 虽然大致还有高中低三层划分，但却是以斜坡的方式延展，没有不见阳光的地沟区。 以皮城为例。 祖安最高点比皮城尚且高出上百米，彻底摆脱高楼大厦的遮挡。 为了地下的稳定，哈洛疏通地脉，从巨大山脉的余脉中链接一段在祖安地下。 这也让祖安的海拔骤然拔高，不用为地震、海啸等自然灾害发愁。 …… 铁球变成火球，火球又变成一团滚烫的铁水。 哈洛目光所及，落在祖安的最高点，一座弧形走势的山坡。 选定一块空地，漂浮在天空的巨大铁水球仿佛开闸的大坝，赤红的铁水喷涌而出，浇灌在土地上。 铁水并未胡乱迸溅，而是落地后快速冷却凝实，组成规整的建筑群。 先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黑铁高塔。 高塔顶端留有一个特别的圆形空间，其上才是塔尖。 之后是以高塔为中心，圈定出的环形湖泊，地下水清澈凛冽。 湖泊外围，一座座宫殿绵延，拱卫着高塔。 奇迹般的伟力展现在祖安上空，差点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 一处临时安全区内，范德尔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相当震撼。 “老家伙，早说你儿子有这种能耐，我还跟你争什么！” 一旁的希尔科声音颤抖，艰涩的说道。 范德尔警告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少说废话，祖安崛起就在眼前，你别想临阵脱逃。” “你说谁临阵脱逃？” 搓了把脸，希尔科青紫的脸上重焕光彩，坚定道：“复兴祖安是我的毕生理想，就算赶我也不会走！” …… “赛微卡，你带队维护治安，我要进行祖安第一次议会选举！” 哈洛的声音传遍四方，范德尔、希尔科、金克丝、蔚、艾克包括所有炼金男爵和大小黑帮头目全部消失。 站在人群中，赛微卡刚还享受着治愈之风的温润，转眼严阵以待。 命令黑影武士巡逻各个安全区，处理掉想要闹事的家伙。 …………… ………… 黑铁高塔，塔顶！ 一间圆形的宽敞大厅中，消失的人全都出现在这里。 大厅中摆放着一张粗长的会议桌，哈洛端坐在其中一端。 短暂的晕眩感消退，炼金男爵和黑帮头目们神情不一，吵吵闹闹。 “诸位，还请安静！” 哈洛出言打断他们，声音包含威压，大厅立马消停。 扫视一眼，哈洛示意范德尔他们入座，说道： “相信不用我多说，祖安的崛起已经摆在诸位眼前。” “作为祖安权势的代表，我诚挚的邀请诸位参加此次议会，共同推举出能够带领祖安走向未来的领袖。”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古怪的看着哈洛，没敢出声。 消息是流通的，祖安的变化和高塔都是眼前这位以一己之力办到，他们都清楚。 现在这位说要选举领袖，那岂不是…… 一位心思活泛的炼金男爵高高举手，哈洛让他开口。 “赞美伟大的黑气巫师，您的提议十分有益，我第一个附议！” “并且，鉴于您对祖安的付出，我推举您作为领袖的第一人选，马首是瞻！” 见识过哈洛的力量，就是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做，更何况这些人精。 有一个推举哈洛为领袖，其他人也纷纷举手，大举表示赞同。 看着争相示好的炼金男爵们，哈洛始终保持微笑。 第六十章 成立议会 “多谢诸位的信任，还请静一静，听听我的建议！” 见时候差不多，哈洛抬手压下嘈杂的声音。 “对于大家对我的选举，我深表感谢，并表以赞同！” “但祖安是大家的祖安，不是一家一姓的一言堂，需要更多的声音制衡、维护！” 看着心思各异的炼金男爵们，哈洛直言道： “所以，我个人深思熟虑后，决定借鉴诺克萨斯的崔法利议会机制，成立祖安自身的议会，彻底摆脱外界的约束。” “议会将会设置三个席位，我将占据第一席位，剩余两个席位留给诸位选举。” “那么，现在想当选议员的先生、女士们举起右手！” 哗啦啦…… 听到成立议会，还有两个议员席位可争，贪婪的家伙们齐齐举手。 坐在会议桌旁，范德尔皱起眉头，与坐在对面的希尔科对视一眼。 “还等什么，议员的席位必有你一席，难道还要人请你。” 希尔科自顾自的举起手说道。 想了想，范德尔也举起手。 虽然他对权力没有太多的欲望，但要是将权力交给炼金男爵，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们两人后，只有蔚和艾克没有举手，默默从座位上站起，站到范德尔身后。 反倒是金克丝，一屁股坐在会议桌上，手舞足蹈的呼喊，对竞争席位相当热情。 “哈洛哈洛，快选我当议员……” 无视她的请求，哈洛抬手示意所有人放下手，说道： “既然诸位都有竞选的意思，那么就由我推举一位演讲，看看他对将来的发展有什么好的建议。” 一边说着，哈洛看向范德尔。 范德尔没有犹豫的起身，坚毅的面容扫过在场所有人，闷声道： “我要当议员，让咱们祖安人能吃饱饭、穿好衣，不用再受皮城人的藐视！” 很简单的发言，范德尔挺直腰板，像头狗熊似的俯视人堆。 炼金男爵们面面相觑，不敢反驳。 经过这次事变，范德尔的威严再次响彻祖安，甚至更高一筹。 不仅因为他是哈洛的养父，更是那些被他亲手撕碎的炼金男爵们验证了这一点。 “……” 势比人强，炼金男爵们不敢拒绝，只能口不对心的赞同，响起稀稀拉拉的鼓掌声。 见此一幕，哈洛点点头，笑道： “很好，既然第二位议员的竞争没有异议，那么第三席位就交给诸位公平竞争。” 一句话，好像火上浇油，点燃炼金男爵们的情绪。 大厅中开始响起竞争声，都为了席位争吵不休。 砰砰…… 好一会，两声枪响打破了僵局，大厅又一次安静下来。 众人回头，就见希尔科一脚踩在椅子上，手里的枪还在冒白烟。 引起瞩目，希尔科从怀里掏出一瓶微光撂在会议桌，大声道： “人渣们，第三席位不是你们可以妄想。” “我以个人名义向议会捐出最先款微光药剂的销售权，只求给我一个机会！” 目光坚毅，希尔科看向哈洛，将微光药剂推到对方身前。 拿过微光药剂的试管，哈洛放在眼前看了看，没有作声。 见状，炼金男爵们爆发了。 “希尔科，你太狂妄了，还当自己是底城的话事人吗？” “微光药剂是什么东西谁不知道，那就是一种害人的毒|品，你拿它换取席位简直是痴心妄想！” “没错，你这些年害死的底城人多不胜数，议会成立后第一个就该审判你……” “……” 谩骂与职责迎面而来，希尔科毫不畏缩，狠戾道： “放你们的屁，真要说罪行，你们才是最该千刀万剐的祸害！” “我希尔科行事从来都是为了祖安，为了我伟大的理想。” “微光最初的确会让人上瘾，但最新款的微光早就大变样，副作用大大降低。” “凭借微光，祖安可以在短时间内赚到大笔资金，重建我们的家园！” 发言不算慷慨激昂，但哈洛听着顺耳。 不是针对炼金男爵，而是双方的差距从一言一行的细微处就可以发觉。 祖安在炼金男爵们的口中还是底城。 但在希尔科嘴里，祖安自始至终都是祖安，祖安的儿女从来都不是底城人。 这一点，连范德尔都做不到。 敲了敲桌面，哈洛拿起微光药剂，实话实说道： “这瓶微光药剂的副作用确实降低很多，服用后会有轻微上瘾和部分肌肉撕裂的风险，危害性依旧不容忽视。” “不过……” 看向紧张的希尔科，哈洛展颜一笑： “炼金技术的研究总在进步，等到微光药剂将危害性维持在一个可接受范围后，议会将会出面售卖。” “目前来看，不成熟的产品还需多加磨炼。” 说着，把微光药剂推还给希尔科。 听到他这么说，希尔科瞪大了眼睛，激动道：“那以您的意思，我是否有成为议员的机会？” 哈洛坐回位子，给予肯定的回答： “恭喜希尔科先生，鉴于您的慷慨，议会的第三席位将由您担任！” 刚做出决定，就有不开眼的家伙插话。 “这不公平，如果依靠微光能换来席位，我们也可以用钱财来还！” “是啊，我们炼金男爵最不缺的就是钱……” 眼眉微挑，哈洛头也不抬道：“还有谁跟他们一个意思吗？” 静！ 除了先开口的两个炼金男爵，其他人都老实的闭上嘴，不敢做出头鸟。 挥挥手，两颗人头飞起，哈洛淡然道： “记住，我认定的结果是在通知你们，而不是等待质疑！” 看向范德尔与希尔科，哈洛率先起身，高举一臂道： “我宣布，祖安【和谐】议会第一任选举，就此结束！” “三位议员将分别以祖安未来将要保持、保证、保护的三原则为代表。” “个人拙见，繁荣昌盛的需求是和平，和平的要求是法律，法律源于最基本的秩序！” “那么，以我为代表，祖安第一原则将以【秩序】为主，包含一切律法、道德，维护祖安的安宁。” …… 有哈洛打样，范德尔与希尔科两人秒懂，分别说道。 “祖安的富强离不开所有兄弟姐妹们的支持，团结是秩序带来的产物，让所有人能够吃饱穿暖。” “回想以往的艰苦岁月，我认为祖安第二原则将以【忠诚】为准，和谐共助将作为主旋律！” …… “祖安的强盛需要不断进步，无论是科技的研发，还是炼金技术的实验，都将为祖安的建设添砖加瓦。” “我愿意收拢所有财富，刻苦钻研微光药剂，将它开发成安全合格的发明，用于医药等各行各业。” “所以，我认为祖安的第三原则将以【知识】为标榜，鼓励儿童教育，学院的建设……” …… …… 秩序！忠诚！知识！ 以议会的三位议员为代表，确立祖安未来坚实发展的三大基础原则。 在清除一些反对声音后，作为第一议员的哈罗，发表第一项指示。 “祖安需要真正的独立，我将代表议会像皮城议会发送信件，当面谈判独立合约！” “我附议！” “附议！” 对于与上城人谈判，夺回祖安的独立权，三位议员达成共识。 “期待祖安与皮城的第一次交谈，我们将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一切！” “现在，散会！” “……” 第六十一章 决策 皮城，议会大楼。 “议员们，我想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议会大厅，格雷森警长站的笔直，面色凝重的汇报消息。 几天前，笼罩皮城与祖安的暗红结界消失，阴森的地表也恢复正常。 但一场可怕的地震后，原本应该在阴沟里的祖安发生巨变。 整座城市屹立在阳光下。 裂沟被缝合，雾霾得到净化，毒气随风尽散。 这场变故后，大量底城人聚集在工业区与化工区，挡住皮城的日常排污。 执法官想要调查情况，遭到强烈抵抗。 如果从那些底城人口中得到的消息无误。 底城已经整合，即将脱离皮城的管辖。 …… 听完格雷森的报告，一位身材肥胖，留着八字胡的睿智议员拍案而起，愤然道： “执法队是干什么吃的，眼睁睁看着底城人造反！” “你知不知道，就在今天早上，我在我家的信箱收到恐吓信。” “信上竟然写着底城宣布独立，要找整个议会谈判。” 另一位穿着礼服，瘦瘦高高的议员接过话题，不满道： “没错，我今早也收到底城的信件。” “呵呵，想要独立，真是痴心妄想！” 看着既愤慨又轻蔑的两人，其他几位议员神色异常，欲言又止。 “你们愣着干什么，底城人都嚷嚷闹独立了，难道放任他们胡来？” 肥胖议员来回环视几人，一副不可理喻的模样。 “咳咳，还请听我一言！” 似乎认为他太失礼了，作为议会主席的黑默丁格发表意见： “第一，底城的变化令人匪夷所思，地沟消失后为他们提供了大量可用土地，足以创造许多财富。” “第二，包括我在内的全体议员，都有收到底城的信件，大致内容无外乎要求独立，希望公开谈判。” 摇晃着大脑袋，黑默丁格说到重点： “眼下的关键不在底城人民对皮城的抵触，而是底城已经公然宣布独立。” “我们该对针对是否承认底城独立，且应邀参与谈判的问题上加以讨论。” 梅尔举起手，说道： “我赞同黑默丁格主席的意见，皮尔特沃夫与祖安的问题僵化已久，早就该在这方面表态。” “可底城的变故已经超出皮城掌控，谈判还未开始，我们就落入下风。” 吉拉曼恩议员说道。 一身机械的议员也开口，沉声道： “谈判是双方实力与手腕的比拼，皮城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科技，不怕底城那帮泥腿子反抗。” “想想灰烬之日，底城人大喊口号冲桥，还不是狼狈而逃。” “我赞同这一点，尽管底城的地貌发生变化，但他们的贫穷与落后无法改变。” 脖子上镶嵌罗盘，咖啡肤色的女议员冷冷道。 …… 谈论还在继续，发言权落在杰斯身上。 早就思索一阵，杰斯起身整理了下礼服，从容道： “各位议员，关于底城的问题，我想咱们空口白谈是没用的，应该讨论更加实际的话题。” “比如，底城变化的原因？” “还有信件中底城新成立的议会，是否有跟皮城议会谈判的资格？” 听他这么说，黑默丁格赞赏的点点头。 梅尔也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这让杰斯信心大增，继续道： “从信件中的信息看来，底城议会大抵是仿造诺克萨斯的崔法利议会，取其精华后以秩序、忠诚、知识三项基本原则为核心价值观。” “再看议会中的成员，除了最高第一议员的信息无从得知，另外两位议员的势力遍布甚广。” “涵盖以上两点，可以看出底城议会并非一时兴起而胡乱组建。” “其内部不仅设有完善的条例，所掌握的权势也足以调动整个底城。” “如此情况下，除非咱们不惜一切代价以武力镇压，否则谈判或许是对双方都有利的办法。” 等他说完，瘦高议员直言道： “谈判意味着退让，底城才刚宣布独立就这样，那以后怎么办？” “可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底城明显做足了准备。” 杰斯无奈回道。 “……” 见会议有些冷场，黑默丁格沉吟一二，说道： “杰斯说的没错，底城不会做没意义的事，他们早就积蓄好了力量。” “以我个人见解，决然是不想发动战争。” “尤其对手还是与皮尔特沃夫一起被誉为双生之城的祖安！” “那么，我提议与底城议会谈判，双方协商一个互相满意的结果。” 说完，他自觉举手，等待其他议员决定。 灯管关闭，大厅陷入一片漆黑。 只有黑默丁格所在的位置，亮起一束光照亮。 砰！砰！ 两束灯光照下，杰斯与梅尔一同举手，赞同黑默丁格的提议。 三盏灯亮起后，其他几位议员在黑暗中权衡利弊，也纷纷举起手。 第一个是肥胖议员。 他的家族与梅尔所服务的菲罗斯家族一直联系颇深，在议会中也一直以梅尔的决定为榜样。 第二个吉拉曼恩议员。 她举手的原因很简单，单纯不想发生战争。 作为皮城建立之初就存在的顶级贵族，她深知战争会带来什么。 剩下三位则各有心思。 八位议员五票通过，他们反对也无效。 …… 提议通过，黑默丁格稍稍停顿，郑重道： “议员们，谈判还未进行，但我们需要做出最坏的打算。” “多年来，皮城对祖安的民生一直疏于管理，这是我们的失职。” “所以，在商榷妥当的前提下，祖安独立并非无法答应，我想你们能够理解。” …………… ………… 祖安。 地貌改变后，哈洛一刻也没空闲。 裂沟消失，祖安的土地得到合并，面积大大提升。 地多了，问题跟着来了。 通俗来讲，地盘怎么分？ 对此，哈洛的回答很委婉。 分地盘？ 哪来的地盘给你们分？ 整个祖安都是议会的，凭什么分给你们？ 言论一经流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大小黑帮试图诱导大众舆论，炼金男爵们也在背地里指手画脚。 结果事情刚掀起波澜，就被不少匿名的祖安群众举报。 哈洛一声令下，不管是主谋还是从犯，统统押上处刑台。 事后，议会颁布了最新法令。 第一：祖安议会重定法律法规，编写《祖安宪法》、《祖安民法》、《祖安刑法》三部。 第二：依照《祖安民法》规定，重新丈量土地，按人口合理分配土地给大众耕种。 注：土地所有权归属议会，不可私自贩卖、破坏！ 第三：规划港口、商业区、居民区、工业区等范围。 “……” 一系列改革令下达，祖安人民沸腾了。 有完善的法律保护人身安全。 所有人有地种、有房住。 这不就是人生追求吗？ 群众积极加入工作，开始重建祖安。 面对可爱的祖安人民，哈洛提出了包吃包住的工人待遇，被大为赞扬。 你看看，建设自己的家园，议会还为我们提供吃住。 多么好的行政机构！ 每当奔波在各个区域，希尔科这个老资本家听到这些言论，都不禁感到脸红。 你们说的对！ 加油干，争取明年都吃上饺子！ 第六十二章 谈判 经历几天的辛勤劳作，哈洛终于完成丈量土地的任务。 画了一张划分各个区域的草图，后续寻找工程师和建筑队的事情交给希尔科。 至于范德尔，他负责维护治安。 港口区域鱼龙混杂，没有一个够分量的人坐镇可不行。 …… 在此期间，皮城议会也派人送来信件。 内容无非是同意谈判，并确认时间、地点和参加人员。 几番扯皮下，谈判地点确定为符文高塔。 时间在三天后，参加人员自然是双方议会的议员。 值得一提，符文高塔就是哈洛施法建造的那座。 高塔一共九十九层，每层五米，算上一根同层高的塔尖，正好五百米。 本来是想建千米以上，奈何材料不够，只能应付一下。 又因高塔每层都铭刻不同符文，被蔚和金克丝一致叫做符文高塔，哈洛也懒得想名字，默认了。 …………… ………… 三天后， 皮城议员们在格雷森警长陪同下，率领一队全副武装的执法官来到日之门。 大桥另一边，范德尔负责接待。 双方报出来意，格雷森摘下配枪，一个人走过去。 “能见到你真好，老伙计！” 与老友重逢，范德尔难得露出笑容。 格雷森松了口气，沙哑道：“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范德尔！” “你当初突然失踪，整个底城都陷入混乱，可把我忙坏了。” 范德尔摇头苦笑：“往事不堪回首，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扭头对着后面的艾克说道： “让咱们的人退后，给上城的朋友让路，不要冒犯！” 艾克点点头，深深看了眼桥对面被执法官保护在身后的议员们，转身下达指令。 他的父母曾死在这座桥上。 死因是执法官的子弹，上城议会的命令，和没有力量的反抗。 他仇恨上城。 但理智告诉他，接下来的一切举动都会影响祖安的未来。 为了祖安，他得暂时放下仇恨。 …… 叙旧似的简单交流后，格雷森回到桥那边，向议员们确保安全。 哪怕很不情愿，但双方早已协商好，议员们在执法官的层层保护下走过桥面。 两伙人碰面，范德尔收敛表情，声音听不出情绪道： “欢迎诸位光临祖安，我代表祖安议会像你们表达诚挚的敬意！” “切，连辆交通工具都没有，我可没看到诚意！” 瘦高的议员阴阳怪气，甩着手帕挡住口鼻。 对着祖安人挡住口鼻，绝对是最明显的鄙视行为。 范德尔脸色一变，目光阴沉起来。 要不是为了祖安，他才懒得伺候这群酒囊饭袋，希望他们不要不知好歹。 明眼人都看得出范德尔动怒，作为失礼一方，梅尔连忙道： “这位先生，感谢您的接待，我的同伴没有恶意，还请见谅。” 此刻的梅尔表情很丰富，既有礼貌的微笑，又包含对瘦高议员的无奈之色。 她真想撬开对方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 就算皮城占据更多优势，但她们是在对方的地盘谈判。 面对一群不知深浅的亡命之徒，保持礼仪的同时当然还得保命。 难道非得激怒对方，等人家一拳打碎你的下巴。 范德尔如果知道她想法，一定会坦诚的告诉她。 一拳几十年的功力，别说下巴，连脑壳都给他干碎。 见梅尔主动示弱，瘦高议员不爽的皱起眉，还想发表意见。 然后就被身边的杰斯一把搂住脖子，拽到队伍后面。 开玩笑，别说梅尔已经表态，就这种猪队友，杰斯也看不下去。 在维克托身边耳熟目染，他了解底城人有多粗暴。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是常有。 虽然对方是底城议会的议员，可能更有涵养。 但谁能保证对方今天的心情好不好。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对的。 范德尔学会控制情绪没多久，对上城人自带敌视目光，真受不了言语刺激。 这次之所以派他接待，也是哈洛有意为之。 皮城议会要是过分，就让范德尔震慑一下，给他们露露肌肉。 要是老实，代表可以友好交流。 …… 防止冲突继续，黑默丁格扒开几位议员的腿，从人堆里走出，笑呵呵道： “哎呀呀，好久没来过祖安，真是模样大变，可喜可贺！” 看到这个大脑袋约德尔人，范德尔的神色有所好转，回应道： “祖安会走向美好，黑默丁格教授！” 他的称呼是教授，而不是议员。 议员在祖安人眼里狗屁不是，不过一群克扣压榨他们的恶棍。 但黑默丁格不同。 他是一个纯粹的科学家，行为举止不参杂利益斗争。 并且在他悠长的任命中，也为祖安争取过一些补偿。 这也是他在双城间都流有好名声的原因。 时间差不多，范德尔前头带路，淡淡道： “跟我来吧，谈判地点还有些距离，前面有接应的车辆！” 蒸汽车在皮城早就盛行。 不过祖安原本位于裂沟，根本用不了车载。 现在裂沟消失，希尔科特地购买几辆蒸汽车，用来享受。 现在被征用了。 听范德尔这么说，其他议员都是歉意的笑笑，瘦高议员羞恼的低下头。 …… …… 很快，众人抵达符文高塔。 执法官们列队站好，几位议员从车辆下来，颠簸的有些四肢酸软。 “真是宏伟的建筑……” 看到高塔的第一眼，黑默丁格大吃一惊。 他从上面感受到了奥术的气息。 范德尔扶他下车，介绍道：“这是符文高塔，祖安第一奇观，相信它的名字会有闻名大陆的一天。” 黑默丁格没说什么，只是警惕的打量高塔，反复确认有没有危险。 …… 走进高塔，越过幽深的走廊，众人乘坐升降梯来到顶层。 高塔层数太多，除了被金克丝霸占的几个房间，剩下一半装着货物和空闲。 只有最顶层，哈洛认定为议会大厅。 …… 进入议会大厅，众人再次被小小震撼一回。 顶层采取钢铁构架，其余地方都是坚实的钢化玻璃，视野极为开阔。 站在大厅中，仿佛身处云层。 “各位，欢迎来到祖安！” 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将众人的思绪拉回。 皮城议员们的目光一齐聚集到声音来源处，见到的是一个身穿黑袍的英俊青年。 青年披肩的蓝发散开，白净的皮肤细腻光滑，棱角分明的脸颊不失柔和，优雅的坐在椅子上，微笑着注视他们。 第六十三章 赔偿 神秘！ 看到哈洛的第一眼，皮城议员们心里都生出这个念头。 各自落座，皮城议员们与范德尔、希尔科分坐两侧。 哈洛稳坐一角，掌控全局。 双方带的人马都留在门外，只有格雷森和艾克站在门口，拥有旁听的资格。 蔚和金克丝就算了。 她们俩在场八成要添乱，早就被打发种地去。 …… 环视一周，哈洛开口道： “既然双方人员就位，那么我宣布，皮尔特沃夫与祖安第一次交流会正式开始！” “本次的主题，将围绕双城间的矛盾进行。” 黑默丁格举起手，谨慎的盯着哈洛，问道：“还未请教这位议员的名字，不知可否介绍一二。” 他看出来了，对方是一个巫师。 并非普通的魔法师那么简单，而是像维嘉那样的邪恶巫师。 他们的存在，往往都是灾难的源头。 看穿对方的心思，哈洛轻笑道： “是我疏忽了，忘记进行自我介绍。” “我叫哈洛，是一名土生土长的祖安人，现任祖安议会的第一议员，也是议会的组建者。” “当然，我还有一个身份，相信各位并不清楚，还望听到后不要惊慌。” 顿了顿，哈洛表情认真起来，说道： “身为一名伟大的黑气巫师，祖安的地貌便是由我改变。” “今日邀请诸位前来交流，一是宣布祖安独立，二是谈谈相关的赔偿问题！” “还请诸位自由发言，不要……恐慌！” 说完，哈洛恢复笑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反观下，皮城的议员们皆是脸色苍白，神情略显慌乱。 就在刚刚，哈洛说出身份的同时，一股莫名的威压散发，瞬间让他们心生恐惧，心悸感十足。 好在威压来的快去的也快，才保住颜面，没有失态。 但谁都明白，这是来自对方的警告。 显然，他们连下马威都没挺住。 黑默丁格最先缓过来，愤怒的瞪着哈洛，激动道： “我不管你是黑气巫师还是别的什么，但你休想破坏双城的和平，不要妄图耍小聪明！” 哈洛没有发火，摇头失笑： “黑默丁格教授，我想您是误会了什么。” “我是一名祖安人，作为我的养父，范德尔议员可以作证。” “所以面对您的质问，我无法给予认同。” “我的目标一直都是带领祖安崛起，改变贫困的现状，而非做出搞破坏的蠢事。” 范德尔举手，闷声道： “哈洛是祖安的未来与骄傲，祖安的改变离不开他的功劳。” “没错，哈洛是祖安崛起的关键，理应得到充足的尊重。” 希尔科举手附议。 看着铁板一块的三人，黑默丁格愣住，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他排斥魔法师，甚至一切与奥术相关的事物。 但以对方目前的行为来看，真的是在复兴祖安。 另外两位议员表现的非常袒护，显然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撼动。 他沉默了。 祖安不是皮城，他做不了主。 总不能因为对方是什么黑气巫师，就致使皮城与祖安开战。 那是万不可行的。 看他这副样子，杰斯出面缓解压力，举手道： “很抱歉各位，黑默丁格教授个人对奥术比较敏感，没有恶意！” 打量了眼杰斯，哈洛淡淡道： “哦，是吗？” “那还请黑默丁格教授以后多多注意，不要做出一些引人误会的举动，比如……” “上报给灰夫人，让她带着禁魔石子弹放冷枪！” 哗！ 黑默丁格闻言双目圆瞪，直勾勾的盯着哈洛。 是他！ 那个闯入实验室的魔法师竟然是他！ 但灰夫人不是说对方已经伏法，被关押起来了吗？ 怎么会又跑出来，还成为祖安议会的议员。 一场脑海风暴展开，黑默丁格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低下头不敢再与哈洛对视。 连灰夫人都无法解决的人，他一个四肢短小的约德尔人又能做的了什么。 “算了，只要他不破坏双城的和平，就不管了！” 黑默丁格这般想到。 哈洛只是笑笑，放过这个爱打小报告的大头公仔。 约德尔人嘛…… 他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吓一吓，到时候拐来祖安打工还债就好了。 …… 小插曲后，交谈回到正轨。 由希尔科出言，拿着一份草稿纸念读祖安议会拟定的合约。 “第一：即日起，祖安正式宣告独立，不再受任何外界因素管辖！” “第二：皮尔特沃夫一方，必须关停一切位于祖安的排污处理，不得影响民生民用。” “第三：祖安将开通专属港口，皮尔特沃夫一方需无条件支持，贸易互通。” “第四：皮尔特沃夫一方建立于祖安的所有工厂，限时三月内搬离，否则将强制拆迁。” “注：鉴于工厂排污严重破坏祖安环境，搬离时应支付合理租金。” “……” 一条条要求念出，皮城议会的议员们脸色难看，强忍着没有出声。 直到希尔科念出最后一条要求： “第五十六：皮尔特沃夫一方独占港口获利多年，需支付巨额补偿金。” “然，祖安兴建在即，尔方可以粮食、木材、钢铁、煤炭等物资替换，持续五年份额。” 合约念完，希尔科将复印的几份合约递过，怡然自得的落座。 说实话，不管对方答不答应合约，但当面念出来，希尔科是真的爽。 每念出一条，都让人精神抖擞，挺直腰板。 这几天奔波的疲惫都大大缓解。 …… 看着递过的合约，皮城议员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词。 霸王条款！！！ 宣布独立与禁止排污也就算了。 这些他们本就有心理准备。 但花费租金搬离工厂是什么意思？ 工厂是他们建造的，祖安不让继续开大不了搬走。 可为什么还要花费所谓的租金？ 不搬还要强拆！ 最关键的一点，祖安大兴土木，凭什么管他们伸手要物资？ 以前的祖安在裂沟地下，根本不具备开通港口的条件。 港口的贸易自然也落在皮城贵族的手里。 现在他们不仅要分润港口的收益，还想从他们兜里掏钱。 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出预料的，皮城议员们纷纷举手，发表意见。 第六十四章 看雪 “合约的条款实在太过无礼，恕我们无法答应……” “祖安能独立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你的条件是在得寸进尺……” “皮尔特沃夫绝不会对祖安进行所谓的补偿，简直可笑……” “……” 看着口伐笔诛的皮城议员们，哈洛额头第三只眼睁开，诡异的红光笼罩议会大厅，阴冷的气息弥漫。 “不！我们可是代表皮城来与祖安谈判的，你难道想狗急跳墙吗？” 杰斯愤然起身，警惕的盯着哈洛。 见此情形，旁观的格雷森连忙上前，试图缓和双方的压力： “各位双城的议员们，还记得我们是在为了平和、友好而进行交谈吗，武力解决不了问题！” “范德尔，祖安的成长来之不易，你应该明白？” 格雷森看向这个“老朋友”，希望他还抱有和平之心。 可惜，范德尔不吃她那套，摇头道： “抱歉，格雷森。” “我尊重哈洛的行为，相信他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套近乎不成，格雷森转身挡在皮城议员们与哈罗之间，拉着杰斯而背在身后的左手贴着腰带。 进门前她私藏了一颗螺钉，关键时刻也能成为利器。 打量眼熟的红色结界，杰斯心底有些猜想，义正言辞道： “我们是皮城的议员，不管你扣押也好，威胁也罢，休想逼我们让步，做出有损城市利益的事。” 静静的看着他，哈洛淡淡一笑： “诸位，我想你们还没明白一件事。” “这场双城间的谈判，祖安一开始便掌握主动权。” “与你们讲述的合约，只是正式通知，没有一点讨价还价的必要。” 梅尔站起身，窈窕的身姿傲然而立，毫无惧色道： “哈洛议员，您的言行已经破坏了双城的友好，还请收起不切实际的图谋，我们是不会答应胁迫的条件。” 其他几位议员没有发言，但从他们坦然的神情，看得出并非假话。 威逼利诱的手段上不得台面，哈洛也清楚。 他从未幻想过挟持几位皮城议员，就能对皮城为所欲为。 皮城不是议员们的皮城，也不是平民的皮城。 它是贵族们的皮城！ 在座的所谓议员，表面上看去风光无限，实则却是各大贵族操控权势的工具人。 他们死了，还可以在换一批。 无所谓的事罢了。 皮城议员们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有恃无恐，断定哈洛不会伤害他们。 祖安要的是发展与财富，伤害了他们只会带来战争。 对此，哈洛拍拍手，带着皮城议员们消失在会议大厅。 “……” 再次出现时，哈洛一脸笑容的站在符文高塔前，挥手送别返程的车队。 并不负责护送的范德尔凑上前，疑惑道：“你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突然就听话了？” 扭头瞥了眼越发强壮的范德尔，哈洛说道： “没什么，就是带他们看看自然美景，兴许是感动了。” “臭小子，你觉得我是蠢蛋？” “当然没有，是你不信任我。” “不想说就算了，不要故弄玄虚。” “看，你就是不信任我。” “范德尔，你变了！” “你以前可不这样……” “滚远点……” “……” 返程的车队， 几位皮城议员卷缩在敞篷车里，身上披着毛毯瑟瑟发抖。 “阿嚏，我一定是在做梦，我看见了雪，好大的雪……” 把自己裹成一个球，瘦高议员流着长长的鼻涕，满脸呆滞的呢喃。 “省省力气吧，我们都看见了雪。” 后排的座位上，杰斯怀里抱着梅尔，两人紧紧依偎。 如果杰斯头顶没有一坨雪，画面应该会很温馨。 亲昵的帮杰斯拍掉积雪，梅尔眼里流露着不敢置信，艰涩道： “刚才那儿是佛雷尔卓德，我小时候跟母亲去过，极寒的温度至今难忘。” “是啊，极北的冰原，我也曾游历过。” 搂着软软的魄罗，黑默丁格一边打着喷嚏，一边陷入回忆。 猜猜他们经历了什么？ 一场说走就走的弗雷尔卓德旅行，外加人工爆破后的超巨大雪崩特色。 正如他们所说，哈洛把他们全员带到弗雷尔卓德逛了一圈。 还亲手打爆了一座冰山，差点让他们被雪崩一波带走。 好在哈洛很有分寸，逛完就把他们安全的带回来了。 嗯~~ 虽然可能会有点小感冒，但外地旅行伴随水土不服是正常的。 事后，皮城议员们感激涕零，对合约没有半点拒绝。 哈洛很满意，亲自出门送别。 一场美好的交流，见证了双城的友谊！ …… …… 回到皮城后，议员们抓紧召开紧急会议，感冒药都是就着姜汤吃的。 “对方的魔法太过强大，皮尔特沃夫没有相匹配的战力。” 黑默丁格第一个开口，说出让所有人沉默的话。 见识了哈洛的实力，他们没法再保持自信的心态。 那种一拳打爆一座冰山，隔着千万里自由穿梭的鬼神之力，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认知。 这种前提下，皮城没有反抗的能力，他们更不会死鸭子嘴硬。 脖子上装有罗盘的女议员举起手，不甘心道： “是否可以将此事禀报灰夫人，如果是她的话……” “不行！” “不必劳烦！” 没等说完，立马有两道声音打断。 一道是满脸慎重的黑默丁格，一道来自门外。 会议大厅的门被打开，一道灰色身影走入，迈着优雅的步伐。 半个月时间，足够卡蜜尔修复破损的机体。 走到会议桌前，卡蜜尔俯视一圈，平淡道： “那位黑气巫师不是皮城能够匹敌，劝你们老老实实的履行合约，避免造成无谓的伤亡。” 见威名赫赫的灰夫人都这么说，议员们心中一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好一会，卡蜜尔转身要走时，梅尔站起来，问道： “卡蜜尔阁下，您是否与对方建有联系，合约履行后又能保证皮城不会遭到更多的剥削吗？” 她不是来自皮城老牌贵族，而是菲罗斯家族一手推上位的议员。 但菲罗斯家族的老家主前几天不幸病逝，新家主迟迟没有推选。 也导致她与菲罗斯家族的联系变的浅薄，有种孤立无援之感。 眼下见到灰夫人，不能放过套口风的机会。 谁料，卡蜜尔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淡淡道： “不用担心，我会解决麻烦，但首先得保证你们足够理智。” 第六十五章 发条魔灵 卡蜜尔来去匆匆，她还有事要办。 线报上说有几个贵族家庭对这次谈判抱有很大意见，在暗地里谋划什么。 按照哈洛的吩咐，她得清理掉这些蛀虫。 …… 望着敞开的大门，议员们一时无言，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结果无法改变，他们只能想办法跟背后的家族解释。 散会后，杰斯想找梅尔聊聊，却被她婉拒了。 理由是米达尔达夫人就要辞行，梅尔得回去多陪陪母亲。 杰斯表示理解，挥手与她告别。 正好，他也有事要找维克托。 是哈洛告别时拜托他捎给维克托的话，需要去转告一声。 议员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离开，还有的直打喷嚏，止都止不住。 唯独一个人，状态要好很多。 坐在专属车架上，吉拉曼恩议员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她没像其他几位议员似的打喷嚏或流鼻涕。 甚至她并不害怕，身体也没一点不适。 但她还是一副失魂落魄模样。 与其他议员关注点在哈洛的魔法上不同，她更在乎对方的外表。 蓝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差不多的年龄…… 还有那只长在额头的眼睛。 她不是凯特琳那个不明真相的小丫头。 自己生过几个孩子，她一清二楚。 可以确定，哈洛十有八九是遭到遗弃的小儿子。 “议员，您到家了！” 车辆停下，驾驶的司机小声提醒。 “哦，麻烦你了。” 没等司机开车门，吉拉曼恩议员自己开门下车，神情恍惚的走进庄园。 司机下车的动作僵住，奇怪的嘀咕两句，开车停到车库。 …… 一进家门，吉拉曼恩议员就见到站在客厅作画的丈夫，眼泪忍不住的掉落。 早就等候多时，威尔古回头想要关心一下妻子，正好看到对方哭泣。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 “是跟底城谈判不顺利还是怎么了，快跟我说啊！” 连忙放下画笔，威尔古上前搂过妻子紧张的询问。 吉拉曼恩议员摇摇头，捂着脸小声抽泣，就是说不出话。 这可把身为丈夫的威尔古急坏了，生怕是妻子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半响，吉拉曼恩议员好不容易平复心情，说出了让威尔古心惊肉跳的回答： “我好像……找到那孩子了！” 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威尔古稍加思索，顿时激动起来，紧张道： “什么？你说找到达洛克，他还活着？” 婕拉曼恩议员犹豫道：“他活的很好，被好心人收养了。” “太好了，那你跟他相认了吗，他有没有怪我们？” 威尔古更加激动，似乎又想到什么，说道： “他没有跟你回来，肯定是不信任咱们。” “亲爱的，达洛克一定像你一样要强，不会轻易原谅我们这样的父母。” “不过你也不要伤心，咱们可以好好感谢他的养父母，总有一天能让达洛克接受咱们。” 看着天真的丈夫，吉拉曼恩议员擦拭眼角，自责道： “他不叫达洛克，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名字和声望，我甚至连跟他多说几句话都没机会。” “他真的很优秀，比咱们这样不称职的父母强出太多……” 说着说着，又流下眼泪。 “我们不该妄图认回他，被遗弃的幼虎历经坎坷，俯视的是整片森林。” 听她这么说，威尔古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只能不断安抚妻子。 “……” 两人都没注意到，凯特琳正躲在通往二楼的楼梯转角，一字不漏的听到一切。 …………… ………… 皮城的某处无人豪宅， 哈洛半倚在窗边，一边欣赏下方热闹的街道，一边品尝价格不菲的咖啡。 嗖—— 一道声响从身后传出，哈洛不为所动，说道：“查清楚了吗？” 收回腿边的钩锁，卡蜜尔从阳台跳到房间，手里甩出一份笔录。 稳稳接住，哈洛翻看上面的情报。 几个搞小动作的贵族、一群贪得无厌的不法商人，诺克萨斯间谍撤回…… 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哈洛不太在意。 这种小事，卡蜜尔动动手指就能搞定。 翻到最后一页，是一条十几年前的贵族传闻。 吉拉曼恩家新任议员，米兰达女士怀胎六月，却因误吸底城毒气流产…… 看到这一条，哈洛的目光被吸引。 “米兰达当时刚被推举为议员，一直想做出成绩，所以跑到底城调查民生，却因摘下过滤口罩吸入毒气。” 卡蜜尔早就调查清楚，接着道：“如果我没记错，她当时就感到肚子痛，强忍着调查结束才返回皮城。” “正因这点，导致补救的不及时，让她肚子里的孩子被毒气污染，生出来就被诊断许多疾病。” “后来还传闻新生儿是个畸形，家族中的长者为了降低影响，私自将其遗弃。” “为这事，米兰达当初和家族差点决裂，他的丈夫也辞去工作，闲赋在家。” 哈洛转过头，第三只眼悄然睁开，冷冷的注视卡蜜尔： “你打探的很清楚啊！” 卡蜜尔神色坦然，说道：“作为一名优秀的密探，任何富有意义的情报都要了如指掌。” “最好如此！” 冷哼一声，哈洛没再追究。 以卡蜜尔的智慧，不难发现问题，他只是给出相应的警告。 毕竟，相关背景资料中，卡蜜尔是做过绑架凯特琳父母的行为。 他不打算相认，不代表就可以拿来祭天。 卡蜜尔走了，临走时说过会维护上城的态度，不会耽搁祖安的重建。 哈洛没空搭理她。 抛开事实不谈，他还得考虑去比尔吉沃特一趟。 赛微卡差点折在哪儿，他得去找回场子。 …… …… 天不知不觉黑了。 摸了摸冷却的咖啡，哈洛想着返回祖安。 正要动身，一缕不同寻常的气息进入视野。 “咦，有惊喜？” 发现新鲜事物，哈洛像闻到腥味的猫，顺着气息找过去。 一条略显偏僻的巷口，在路灯的照亮下昏黄一片。 哈洛站在路灯下，看到一道机械的身影在收拾东西。 那是一个摊位，上面摆放各种发条玩具，还有一个破烂的钱箱。 身影摇了摇钱箱，哗啦哗啦的轻响，看来有些收获。 收拾好摊位，身影捧着钱箱，隐没在阴暗的巷子。 第六十六章 哈洛家的发条女仆 没多久，身影来到一片废弃的居民区，走进一间不起眼的屋子。 哈洛紧随其后，悄无声息的跟上。 关好门，身影在黑暗的环境走上楼梯。 顶层是阁楼，空间狭窄而憋屈。 身影顺着梯子上到阁楼，习以为常的摆好剩下的发条玩偶，然后倒出钱箱的钱币。 一块、两块、三块、一个瓶盖…… 一共十七个铜齿轮，还有几枚石子和瓶盖。 身影并不在意，把石子和瓶盖收集到另外一个小盒子，同样珍惜。 清理完收获，又从身旁的箱子掏出机械零件，拼组新的发条玩偶。 一个发条玩偶拼装到一半，好像想到什么，找出角落里的一盏小台灯。 咔！ 按下开关，小台灯亮起暗淡的光芒，为小阁楼增添一抹光亮。 “你一直都是这么生活吗？” 灯光的一端，哈洛盘膝而坐，主动开口。 “我没有别的习惯。” 电子合成音般的回应，身影似乎并不惊讶。 灯光下，哈洛打量着对方，神情平静。 一个活的发条玩偶，甜美可人的精致形态。 当然，具体可以称为发条魔灵。 哈洛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许多负面能量。 但宿主偏偏没有任何感情，这些负面能力无法起到作用，成为可利用的能源。 奥利安娜，一个悲情的女性英雄。 她出生在皮尔特沃夫，一个类似塔利斯家族一样的小贵族家庭。 她的父亲是一位卓越的发明家，有一间属于自己的高端工坊。 奥利安娜本身，也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对发条组装情有独钟。 抽空的时候，还会去戏剧学院看戏和跳舞。 这一切都在影响她，让的品格十分高贵，善良又无私。 背景故事中，祖安曾因为厄加特发生过一次化工管道泄漏，危害十分严重。 听闻消息，奥利安娜连夜带着物资到祖安救助伤员，还把自己的过滤口罩给了一个快要喘不上气的孩子。 也因此，她自己被毒气侵染双肺，回家后重病不起。 为了挽回女儿的性命，她的父亲研发了一项堪称传奇的科学技术。 功能完备的人工机械肺！ 有了新肺，她的父亲亲自进行手术，救治了她的性命。 但因为这件事，让奥利安娜的父亲对女儿的感情发生变化。 强烈的占有欲不允许这位父亲失去对女儿的掌控。 于是在手术时，为人工机械肺安装了一个发条装置。 父亲在时，上发条维持奥利安娜的行动。 父亲出门时，发条会被锁在保险柜，奥利安娜只能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渐渐的，奥利安娜意识到自己的不同，与过去的理想渐行渐远。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的父亲病了。 常年的高度工作，让对方得了心脏病，一病不起。 为了承担高额的医药费，奥利安娜卖掉工坊，依靠制作发条玩偶获取微薄的薪资。 直到她的父亲命悬一线，奥利安娜想到其他办法。 她向一位底城的炼金男爵高价贷款了一颗海克斯水晶。 但海克斯水晶的能力太过狂暴，以她父亲的病情根本无法承受。 而在她凑齐一部分钱，偿还炼金男爵负债的时候，又被连续索要钱财，陷入绝境。 奥利安娜没有放弃希望，她悉心打磨海克斯水晶，改造自己的发条身体，创造出了一个发条球体。 那是她用来防身的。 最后一晚，她以海克斯水晶创造的球体为身体核心，把自己的心脏留给父亲。 曾经的小姑娘消失了，迎来的是一位发条魔灵。 看着手术成功后的父亲，奥利安娜离开家门，获得自由。 她最后一点东西已经还给父亲，没有什么可以再次将她束缚。 留给父亲的告别，也只是一个没有发条，也能独自跳舞的发条玩偶。 …… 言归正传， 看着眼前的奥利安娜，哈洛双手托腮，静静坐着。 以对方现在的情况，看来没有厄加特作恶，也受到地沟大爆炸的损害。 不然不会走到这一步。 叹了口气，真想把希尔科吊在路灯上。 “为什么叹气，你并不忧伤？” 新的发条玩偶制成，奥利安娜抬起头，问道：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与我很相近。” 哈洛说道：“我是黑气巫师，天生亲和负面情绪，就像你身上那种。” “哦！” 简短的回应，奥利安娜低下头，继续拼装发条玩偶。 哈洛微微挑眉，突然道：“要不跟我走吧，看你很无聊的样子。” “无聊？我并没有那种情绪。” 奥利安娜摇摇头，说道：“时间滴滴答答就消逝了，我只感到孤独。” 说出这话时，尽管神态、语气都很淡定，但哈洛敏锐的察觉到一丝落寞。 果然，就算失去情感，正常的思维有所保留。 哈洛笑笑道：“那正好，我有很多很多的房间需要打扫，你可以给我做女仆。” “这样既有了工作不会无聊，还能赚到更多的钱。” “我不在乎钱的多少，它们只是用来采购发条零件。” 奥利安娜解释了一句，随后像是经过认真思索，歪头道： “但我可以跟你离开，帮你做一些扫洒的家务。” “你只需要支付我足够的发条零件，让我有时间做自己的事。” 哈洛当即点头：“成交！” 拐了一个发条女仆，哈洛心情愉悦，帮忙收拾东西，扛着奥利安娜连夜返回祖安。 其实也没多少物品。 一箱子发条零件，一盏没人要的小台灯，还有一堆硬币、瓶盖之类的。 …… 走在祖安的旧城区，奥利安娜不受夜色影响，新奇的四处打量。 “大变样了？” 她呆呆的问道。 哈洛回答道：“是啊，祖安脱离地沟，不再担心毒气与污染。” 奥利安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真好！” 自打解决了催债的炼金男爵，她就没再来过底城。 这是一个让她神伤的地方。 并非是致使她经历的原因，而是她无法化解底城的污染，帮助不了那些可怜的人。 没想到，几年不见，祖安的空气变干净了。 走在街道上，没有遮挡视线的雾霾，耳边也不会听到人们痛苦的哀嚎。 “真的，很好……” 第六十七章 交朋友 返回符文高塔，两人乘坐升降梯找合适的房间。 哈洛的居所在七十二层，奥利安娜打算找一个就近的房间。 “爆爆，趁着哈洛不在，咱们这次偷偷溜出去，他不会发现的。” “才怪，哈洛长了三只眼睛，肯定会找到咱们。” “那又怎么样，不是有你吗？” “切，别指望我装作可怜兮兮的帮你求情。” “好爆爆，你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 站在升降梯门口等待，蔚一手揽着金克丝说话好，被对方嫌弃的推开脸。 叮！ “门开了，咱们快……”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哈洛两手抱胸，站在升降梯里笑呵呵的盯着她。 蔚顿时脸色一垮，尴尬的打招呼：“嗨，晚上好啊！” 走出升降梯，哈洛忍俊不禁：“蔚，你有时候真的很会挑时间。” “呵呵，这不想着天黑好办事吗。” 讪讪一笑，蔚悄摸摸的错开身位，想往金克丝背后躲。 金克丝：“我就说会被发现。” “她们，是你的家人？” 奥利安娜从哈洛身后走出，疑惑的打量姐妹俩。 “见笑了，两个不太听话的妹妹。” 哈洛一边揉搓蔚的头发，一边和善的说道。 “哈洛！快放开我，不然我跟你拼了。” 蔚奋力挣扎，脸蛋憋的通红。 相比之下，金克丝就好……多了？ “啊啊啊~~” “发条玩偶！一个活的发条玩偶！” 看见奥利安娜，金克丝仿佛打了鸡血，两眼放光的扑了上去，东摸摸西蹭蹭。 奥利安娜小心翼翼的张开手，怕伤到眼前的小丫头，紧张道： “哈洛，你的妹妹太热情了……” 回应她的是金克丝更激动的尖叫。 “说话了，一个活的发条玩偶说话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神奇事情！？” 一把抱住娇小的奥利安娜，金克丝整个人挂在她身上，扭头兴奋道： “哈洛，这是你的魔法吗？” “就像你给我讲过的匹诺曹一样，她会不会说谎也变成长鼻子？” 奥利安娜僵住原地，举手拖着发条球，口中发出无助的“滴答”声。 哈洛看的眼皮直跳，放开快暴走的蔚，夹着腰把金克丝往下拽。 像是小孩子要被抢走玩具似的，金克丝死死抱住奥利安娜，嚷嚷道： “不要，我要跟匹诺曹玩，你休想分开我们！” “她叫奥利安娜，曾经也是人类，可不是匹诺曹。” 哈洛无奈，开始挠金克丝的痒痒。 “哈哈~，哈洛你个笨蛋，竟敢偷袭我。” 硬扯到地上，金克丝倔强的搂着奥利安娜的脖子，撒娇道： “我要跟奥利安娜玩，一个活的发条玩偶，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一边说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哈洛，嘟着小嘴扮可怜。 哈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道：“你如果真的喜欢奥利安娜可以跟她交朋友，但是不能强迫人家。” 金克丝眼前一亮，惊喜的看着奥利安娜，直接道： “哈洛说咱们可以交朋友，你觉得怎么样，奥利安娜？” “滴答、滴答……” 可怜的奥利安娜，还在装鸵鸟。 金克丝眼睛一转，松开搂住奥利安娜的双手，绕到她身前猫下腰，好奇道： “可以吗？奥利安娜。” “……” 摆脱束缚，奥利安娜双眼重新聚焦，不再滴答滴答了。 看着一脸期待的金克丝，她询问似的瞥了眼哈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哈洛回应一个肯定的眼神，奥利安娜才放下举在头顶的发条球。 “朋友，陌生的词汇。” 呢喃一句，奥利安娜直视等待回答的金克丝，迟疑道： “一个人很孤独，我需要朋友。” “那就是说我们是朋友了？” 金克丝兴奋道。 奥利安娜点点头：“我没从你身上感到恶意，可以……交朋友。” “哦，我有新朋友了！” 大声欢呼，金克丝给了奥利安娜一个大大的拥抱，一点也不见外的拉着她乱蹦。 奥利安娜被动的承受，发条零件拼组的身体吱吱作响。 哈洛头疼的揉揉眉心，心想奥利安娜真豁得出来，不怕被晃散架。 “怎么，心疼你的小女友？” 蔚伸手帮哈洛按揉太阳穴，咬文嚼字的说道。 哈洛无语道：“奥利安娜的身世并不好，见她孤零零一个人才邀请回来做女仆，你可别瞎猜。” “女仆！你还有这种爱好？” 蔚满脸惊讶，停下手上的动作。 “想什么呢，只是单纯的打扫房间，再说奥利安娜也不是普通女孩子。” 发现蔚的关注点完全跑偏，哈洛觉得有必要纠正。 看了看一身发条零件的奥利安娜，蔚悄悄松了口气，狡辩道： “我是怕你误入歧途，听说上城有不少贵族老爷就喜欢用这个方法欺负女孩子。” “那你大可放心，我没有那种恶趣味。” 拍开蔚作乱的手，哈洛嘱咐姐妹俩带奥利安娜找个房间，自己先去休息。 …… …… “为什么海克斯符文矩阵就是破译不了？” 实验室里，维克托又一次操控符文矩阵失败，懊恼的垂下头。 咚咚…… 敲门声响，杰斯从外面进来。 “维克托，你还好吗？” 一眼看到身体和精神状态极差的维克托，杰斯担忧道。 维克托强打起精神，苦笑道：“没事的，只是一直无法破译符文矩阵，很苦恼。” 杰斯上前看了看实验桌上的记录，密密麻麻的符号、数字胡乱交错，让人眼晕。 “按草稿上的记录，你起码两天都没休息了。” 扫了眼没有变化的符文矩阵，杰斯叹了口气，劝说道： “你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再这样高强度工作下去，病情会更加严重。” “杰斯，别劝我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维克托失落道：“以我现在的身体，如果不尽快破译符文矩阵，再怎么疗养也活不久。” 杰斯沉默的扭过头，知道劝解无用。 回想第一次见到维克托时，那是一个怀揣理想与抱负的有志青年。 可在疾病的摧残下，已经让对方饱受折磨。 他很心痛，像维克托这么温柔的人，不应该早早死去。 “维克托，你知道哈洛吗？” 脑海里想到一道身影，杰斯冷不丁问道。 听到熟悉的名字，维克托有一秒的停顿，回忆起记忆深处的某个人。 他突然有点伤感。 看来疾病已经影响到他的神经，让原本极快的思维变慢。 不过一想到那个人，维克托心里燃起丝丝希望，忙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哈洛，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第六十八章 意外的仇家 “是的，有些事你可能还不清楚，但我觉得有必要说说……” 嘴巴像打结了一样，杰斯犹犹豫豫。 维克托察觉不对，追问道：“你想说什么，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杰斯心底纠结，还是选择坦言相告。 “维克托，我今天与底城的谈判中看到了哈洛，他是议员之一，而且很……” 难以形容对方的能力，杰斯挠头道： “厉害！对，就是很厉害。” “你知道的，我个人对魔法很好奇……” “杰斯，整理一下思维，这不是你想对我说的。” 打断磕磕绊绊的杰斯，维克托拄着拐杖贴近他，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很犀利，仿佛能看穿杰斯的想法。 被好友盯着，杰斯苦笑道： “好吧，你总是能把我猜透，是哈洛让我给你传话。” “内容呢？” 维克托问道。 杰斯清了清嗓子，尽量模仿原主人的语气，说道： “维克托，我的老朋友，祖安会拥抱回家的孩子，你也不例外。” “期待与你的再次相见，我在符文高塔静候！” “……” 仔细听完，维克托回味话中的意思，陷入沉思。 哈洛了解他的情况，这个时间发出邀请，很可能是有治疗的办法。 分析的八九不离十，维克托看着不好意思的杰斯，笑道： “你是想挽留我嘛，杰斯？” 杰斯惭愧道：“抱歉，我一直觉得你更适合上城，但你的病情实在不能拖了。” 他当然明白哈洛的意思。 回到底城，维克托的病说不定有救。 虽然不舍，但想要维克托活下去，这是最好的办法。 以哈洛的魔法，治好普通人的疾病想来不是问题。 维克托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他还有伟大的理想没有实现，得先活着。 拄着拐杖，维克托走向门外，说道： “走吧，我们去吃晚餐，一天没有吃饭，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相信会合你的口味。” “口味什么的不重要，能吃饱就够了。” “可那家的牛排真的不错。” “……” ………… ……… 皮城警局，档案室。 “找到了……” 黑漆漆的房间，凯特琳嘴里叼着小手电，从一堆杂乱的资料里翻出一沓。 抖了抖灰尘，翻看这本多年前的档案记录。 灯光照亮，凯特琳瞪着眼睛一行一行阅读，查找蛛丝马迹。 终于，找到相关吉拉曼恩家族的只言片语。 “新任议员米兰达、意外流产……” 看到这，凯特琳瞬间精神，嘀咕道： “这是二十年前的备份档案，但完整资料早已销毁，一定是有见不得光的事。” 意外偷听到父母的对话，凯特琳尘封的记忆被打开，回忆起幼时的一段画面。 那是母亲大着肚子，在为要去外婆家的自己送别。 记得那次她在外婆家整整住了一年多，才被父亲接回家。 要不是外婆时常安慰，她还以为父母嫌她不听话，不要她了。 “后来……” 凯特琳努力回想回家后的记忆，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时候她太小了，才三四岁，根本不记事。 但从父母的对话中，凯特琳分析出了许多关键点。 首先，除了自己外，父母还有一个孩子。 从名字可以看出是个男孩。 按照档案上记录的流产年份，年龄比自己小，大约在二十岁左右。 接下来是对方的形象。 吉拉曼恩家族的后代基本都是蓝发、蓝瞳孔，少有别的色系。 父母包括凯特琳自己也是蓝发、蓝瞳孔。 那她的弟弟不出意料，也是这种外貌。 再加上母亲是在与底城谈判时偶遇对方，活动范围不会超过双城。 细细琢磨，从日之门到符文高塔，议员们不太可能绕道。 而母亲说对方的地位与名气很大，连她也不好多交流。 那排除底城的三位议员，就只剩一些炼金男爵和心腹之类的部下。 这样一来，碍于身份关系，交流不便也说得通。 但有一点，凯特琳一直想不明白。 一个明明出生的孩子，为什么会记录为流产，还遭到遗弃？ “家族那么重视子嗣，怎么会随便抛弃？” 小声嘟囔，凯特琳继续翻看档案。 啪！ 一声脆响，小手电掉在地上，塑料镜片摔出裂纹。 警惕的打量四周，确定没有吸引来警卫，凯特琳松了口气。 刚弯下腰，凯特琳看到小手电上的碎裂镜片，表情一凝。 半响，凯特琳溜出档案室。 借着夜色，直奔日之门大桥。 留下的，只有一道复杂的呢喃： “我想，我已经发现答案了……” …… …… 佛雷尔卓德，极北冰原。 一座废墟上空，闪过一道暗红的身影。 下一刻，暗红的身影折返而归，扇动双翅俯视整片废墟。 下方是一座崩塌的冰山，大雪将一切掩盖，不难看出发生过雪崩。 鼻翼轻动，暗红身影落在一块岩石上，声音颇为狂躁： “奥术，一种极为邪恶、极为强大的奥术气息！” “好啊，如此实力的对手，配的上伟大的亚托克斯！” “我要找到他，再亲手将他碾碎！” 恶魔般的身躯威风凛凛，一把猩红长剑红光闪动，亚托克斯情绪癫狂，昂天大笑。 他在找一个合适的对手，要么打死对方，要么被对方打死。 可惜，之前遇到的家伙都太羸弱了。 都怪那群满口谎言的蠢货，告诉他佛雷尔卓德有强大的冰裔，还有古老的半神。 许多年过去，他从未见过半神，却屠杀了不少冰裔。 太弱了，根本没人能让他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 “该死的欺诈者，当初就该剥了他们的皮，晾晒三天三夜。” 想起那些被他残忍杀死的智者，亚托克斯怒火中烧，大叫着冲天而起，搜寻那股奥术的气味。 废墟上只有一点点残留的气息，如果不是他恰好路过，差点错过。 再想嗅到这股气息，却十分困难，到处找也找不到。 “啊！！！” “奸诈的魔法师，休想躲过我的追杀，咱们不死不休！” 仿佛狂躁症似的，亚托克斯怒不可偈，轮起大剑四处劈砍。 第六十九章 治病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哈洛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拜访的客人很虚弱，身体患有疾病。” 听到奥利安娜的汇报，哈洛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费力的摆脱席梦思封印，哈洛不禁感慨实力终究不够，险些败给小小被窝。 洗漱后，哈洛吃着早餐，闲聊道： “昨晚睡的还好吗，爆爆她们有没有打扰你？” 奥利安娜站在餐桌边，轻声细语道：“她们很热情，我不需要休息。” “那就是有被打搅？” 哈洛很无奈，早知道两个疯丫头不会轻易罢手。 奥利安娜反倒无所谓的样子，解释道：“虽然吵，但我并不排斥。” 身为一个没有感情、不需要休息的发条魔灵，空荡荡的房间会让她感到孤寂。 有了朋友，就不会了。 确认奥利安娜习惯今后的生活，哈洛放下心来，拿过一块纸巾擦嘴。 “我吃完了，带我去见客人吧。” 奥利安娜轻点餐桌上的铃铛，然后为哈洛引路。 她是专门服务于高塔主人的管家女仆，平时只需要负责哈洛的起居。 收拾餐桌的事会有其他侍者处理。 哈洛看在眼里，暗道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但被人服侍的感觉，真好！ …… 来到一间待客厅，奥利安娜不喜欢被陌生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待，自行离开。 哈洛推开门，看到身形干瘦，安静看书的维克托。 “真高兴，我们又相见了。” 听到声音，维克托发现门口的哈洛，露出温和的笑脸。 只是他的脸色太过苍白，脸颊也瘦的没肉，不复往昔的神采。 走到他对面坐下，哈洛回予微笑： “是啊，这次见面光明正大，不用躲躲藏藏，担心被人发现。” “呵呵，你还是那么有趣。” 维克托笑着摇头，却好端端咳嗽起来。 用手帕挡住嘴巴，咳出腥臭的污血。 哈洛收敛笑容，正色道： “维克托，你的病情比我想象中还严重，为了研究真的可以连命都不要？” “研究不会要了我的命，但理想可以。”维克托虚弱道。 哈洛无话可说，知道这是一个还有理智的疯子。 天才与疯子，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回想原本的轨迹，维克托的称号是机械先驱。 切除血肉与内心感情，变成一个拥有思想的机械生命。 在当时的祖安背景下，维克托与杰斯发生巨大冲突，导致两人反目成仇。 有人觉得维克托没错，或者机械生命很酷。 还有喊出血肉苦弱，机械飞升的口号。 哈洛看来，太可怕了！ 维克托最初的观点是自救，通过机械改造延长寿命。 后来看到遭受苦难的祖安人民，他又想将所有人改造成机械生命，以此摆脱恶劣环境的影响。 这也是杰斯阻止他的关键因素。 无论是皮城也好，祖安也罢。 包括所有外界的人体研究，以丧失感情为代价进行改造，都是触犯伦理底线。 对这一点，哈洛深表认同。 黑气包含负面情绪，作为黑气巫师的哈洛再清楚不过情感的重要性。 失去情感，人就不能再称之为人了。 以奥利安娜为例，她被动的失去情感，成为发条魔灵。 从称呼上，她就不再是人类。 而是魔灵！ 由负面情绪为源的半科学、半魔法物种。 飞升为机械先驱的维克托，也脱离人类的范围，成为独特的机械生命。 或许跟恕瑞玛的那些飞升者类似。 都是灌输强大的能量，肉体进化成更高级别的存在。 …… 对视一阵，哈洛收回眼神，说道：“回来吧，为祖安效劳，我会治愈你的身体。” 趁着维克托还没发现符文矩阵改变血肉的能力，哈洛打算阻止事件发生。 维克托激动的咳嗽道：“咳咳，你真能治好我的病？” “当然，我是伟大的黑气巫师，不屑于撒谎。” 握住维克托一只手，暗绿的光晕亮起，缓解他的不适。 没几秒，维克托止住咳嗽，不可思议的抚摸胸口，那种窒息感消失了。 哈洛道：“活动活动筋骨，待会给你去除病根。” 维克托听话的照做，站起身慢吞吞的走步，熟悉好转的身体。 瘸腿不再抖动，两条手臂也有力量，维克托欣喜若狂。 凭目前的状态，他能不眠不休的工作一个礼拜，大大提升研究的进度。 不得不说，以他的作息习惯，得绝症真是活该。 …… 躺在沙发上，维克托四肢摊平，小心道： “这样真的可行，不用准备手术器具之类的？” 戴上一只手套，哈洛淡定道： “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 “那好吧，我是第一次做没有准备的手术，不太习惯。” 维克托勉强一笑，慢慢调整呼吸。 “不要紧张，我也是第一次，互相习惯。” 说着，哈洛就要动手。 经他这么一说，维克托表情僵住，更加紧张了。 来不及后悔，哈洛手上泛起暗绿光晕，一把插入他的胸口。 在维克托目瞪口呆的神情下，哈洛一手撑着沙发，一手在他身体里摸索。 奇怪道：“在哪儿呢，应该在这个位置啊？” 愣愣的盯着没入胸前的胳膊，内脏被触摸的滋味让人寒毛颤栗，维克托感觉自己看到了去世的奶奶。 “哦，找到了！” 突然，奶奶说话了，并狠狠的掐了他一下。 回过神，维克托满头大汗，哪儿还有奶奶的身影。 哈洛半侧着脸，手掌捉弄似的在肾脏附近抓捏，拽出一滩黑糊糊的黏稠物。 把粘稠物放在维克托眼前晃了晃，哈洛笑道： “快看，这是你体内病变的癌细胞，我都给你清出来了。” “怎么样，技术是不是很好？” 维克托整个人都傻了，迷迷糊糊的瘫在沙发上，空洞的看着粘稠物。 好一会，他才有反应。 “呕~~” 连忙推开快要怼在脸上的粘稠物，腥臭的味道让维克托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哈洛定睛一看。 嚯，好新鲜的牛排。 怕不是牛刚晒完太阳，追着牛屁股啃的。 “维克托，我真没想到你在皮城混的这么惨，连顿像样的饱饭都吃不到。” 扶起快要掉在地上的维克托，哈洛表示同情。 “别！把那坨恶心的东西拿开！” 推开好心的哈洛，维克托连连退缩，捂住嘴止不住的想吐。 一想到自己身体里有那种黑糊糊的粘稠物，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眼角余光瞥到地上的呕吐物，更是让这种感觉欲罢不能。 “再有下次，我绝不会去杰斯推荐的餐厅……” 第七十章 海克斯科技 缓解不适感，维克托脸色渐渐红润，恢复健康的状态。 清理掉秽物，哈洛又帮他治好瘸腿。 如此一来，维克托就是一个四肢健全的正常人了。 感受熟悉又陌生的身体，维克托神情复杂，眼底泛起泪花。 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多么令人羡慕的事情。 现在，他也能自由自在的奔跑，不再依靠拐杖支撑。 “哈洛，真的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维克托认真道：“今后我会留在祖安，为我们自己的城市尽一份力。” 与杰斯分别后，维克托从日之门到符文高塔的所见所闻让他震撼。 干净的空气，蔚蓝的天空，还有时刻热情似火，加入重建祖安的劳动力。 一切都大变样，却是在往好的方向。 甚至地貌变化后，他找不到熟悉的小路，走在大街上也没遭到骚扰。 巡逻队四处警戒，不给那些混混制造混乱的机会。 对这些改变，维克托心里说不出的欣慰。 好的环境，共同的愿景，严格的秩序，都是一座城市所需的要求。 他相信，再这样发展十年…… 不！ 或许只要七八年，祖安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成为皮城一样世界瞩目的城市。 身体康复，维克托不再心急符文矩阵的研究。 他要先实现自己的理想。 用尽毕生所学，以科学推动城市进步，为祖安谋来福祉。 面对维克托的请求，哈洛轻笑道：“欢迎回来，维克托。” “祖安正要步入高发展阶段，需要她流浪在外的孩子带来新鲜血液。” 维克托露出微笑，神情坚定道： “我在皮城求学多年，从来都是为了回报生养我的城市。” “为了她，我的知识绝无保留。” “包括海克斯科技？”哈洛问道。 维克托好笑道：“海克斯科技可不止是杰斯的专利，我同样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和使用权。” “那就好，海克斯科技是一项重要的研究，祖安必须掌握它的核心知识。” “议会是想在祖安建立海克斯飞门吗？” “暂时不用，那玩意象征性比实际作用大，祖安目前不能为它浪费资源。” “可其他海克斯科技还有很多在实验阶段，无法直接投入使用。” 谈论起正事，维克托蹙眉道：“况且咱们没有海克斯水晶或宝石，实验器材是上城菲罗斯家族提供的。” 哈洛摆摆手，说道：“材料的事不用操心，生产海克斯水晶的工厂就在祖安，上城没来得及搬走。” “到时我会安排扣下有利于祖安发展的产业，你的聪明大脑可以进行仿制，让技术为我们所用。” 维克托小小吃惊，但又觉得理当如此。 与杰斯的交谈中，他得知双城间的部分合约。 扣押上城在祖安的工业，需要以租金赎回。 这一条，维克托大为赞同。 要知道，上城绝大多数工厂都建在祖安，以此清理产出的工业垃圾。 甚至许多污染严重的黑工厂，只有建在祖安才被允许。 抛开害处不谈，这些工厂代表了财富。 只要议会态度坚定，完全可以仿造皮城的工业技术，一举让祖安进步几十年。 等到城市建造完毕，这些工厂失去利用价值，还可以高价还给皮城。 此等百利无一害的决策，维克托佩服不已。 当然，一切都建立在拳头够硬的原则上。 否则皮城的贵族们才不会答应，早闹翻天了。 一番畅谈后，维克托打算辞行，并申请一间实验室。 “实验室我会筹备，但维克托你有住地方吗？” 维克托不好意思道：“我可以找以前的老师借宿，他是一位了不起智者。” “你是说辛吉德，那老家伙每天只知道研究，你跟他倒是一脉相传。” 想到维克托几天几夜的熬夜研究，跟辛吉德沉迷炼金技术的样子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维克托惊讶道：“你认识辛吉德老师，他也为你效劳吗？” “没有，他是借着议会的资源研究炼金技术，属于合作关系。” 稍稍解释，哈洛提议道： “实验室落实前，你可以住在符文高塔，正好给你引荐两位天才。” “没问题，我很好奇你口中的天才是什么样子。” 维克托没有拒绝，还有点期待。 哈洛道：“相信不会让你失望，她们是祖安的新星，缺乏的只是系统教学。” 他指的是金克丝与艾克。 她们俩一个从小点了枪械专精，一个能用海克斯水晶捅咕出z型驱动，太适合跟维克托交流了。 希望与维克托接触后，能让她们更加成熟。 明白哈洛的意图，维克托表示理解，会好好关照两位新朋友。 哈洛会心一笑，暗示他可以制造一些海克斯武器。 维克托没有明着拒绝，心里再想可以将阿特拉斯拳套和海克斯飞爪制造出来。 这两样具备不错的攻击性，又不算武器行列。 相信就算杰斯知道，也不会怪他。 …… …… 另一边，杰斯一个人坐在实验室里，低垂着脑袋不言不语。 脑海里却像留影机似的，一遍一遍重复最近发生的事。 “杰斯，符文矩阵是十分危险的东西，必须抓紧清楚……” “杰斯议员，祖安议会严重威胁到皮城的地位，我觉得有必要制造出海克斯武器……” “就此别过吧，杰斯！我得返回祖安，祝我好运……” “……” 黑默丁格不断催促他销毁符文矩阵，议员们暗地里不断找他请求制造海克斯武器。 就连维克托，也因为病情离开皮城，回到祖安寻找活命的办法。 “哎，我到底该怎么决定……” 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杰斯看到实验桌上浮动的符文矩阵，眼里闪过挣扎。 维克托回到祖安还不确认能否治疗病情，符文矩阵绝不能销毁，这是最后一点希望。 海克斯科技是用来造福社会的研究，制造武器违背他的本意，也无法答应。 但外界的压力一天比一天大，他快要扛不住了。 “杰斯，我没有打搅到你吧？” 门口传来梅尔的声音，杰斯回过头，见对方靠在门边敲了敲门，担忧的看着自己。 “我没事，梅尔……” 杰斯揉了揉眼睛，疲惫道：“你怎么来了，米达尔达夫人回诺克萨斯了吗？” 来到他身边，梅尔满眼心疼，说道： “我跟她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为什么，你们是母女，又许久未见？” “她……” 第七十一章 祖安大娘们 梅尔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与杰斯说。 为了家族问题，她的母亲一直要求制造海克斯武器，但都被她拒绝了。 梅尔知道杰斯的理念。 对制造海克斯武器一事极为反对。 个人而言，梅尔对战争的厌恶程度更甚杰斯。 出身诺克萨斯最顶尖的贵族家庭，她从小接触到的就是争斗与鲜血。 因为心怀仁慈之心，导致她遭到家族驱逐，流落到皮尔特沃夫。 为了证明自己，她与菲罗斯家族合作，一度成为皮城明面上的首富。 但她知道，自己的财富在家族面前一文不值。 战争才是最快的发财道路。 米达尔达家族发了十几代人的战争财，底蕴无与伦比的深厚。 这也是梅尔不停劝诫，一味反对制造海克斯武器的原因。 家族那么强大，怎么会轻易覆灭。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盲目的自信。 看着犹豫的梅尔，杰斯牵过她的手，问道： “到底怎么了，说出来我或许能帮你出出主意。” 梅尔轻轻叹息，将事情的因果道明。 她是一个女人，肩上扛着的担子太重。 自从有了杰斯后，她偶尔吐露心声，可以很好的缓解压力。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偶尔变的越来越多。 梅尔知道，她是真的爱上杰斯了。 不仅是他的聪明才智，还有坚实可靠的肩膀，与生俱来的自信和正义感。 这些品质糅杂在一起，正是梅尔从小心里幻想过的英雄形象。 …… 听完梅尔的讲述，杰斯感动的将对方抱在怀里，说道： “梅尔，真令我没想到，最了解我的是你。” 把头依靠在他肩上，梅尔温柔道： “我时常会想，真幸运老天让你我相遇，成为彼此的牵挂。” “梅尔……” “杰斯……” “……” （此处省略两万字描写，请自行脑补画面） 甜腻过后，杰斯拥着疲惫的梅尔，迟疑道： “梅尔，你觉得米达尔达夫人的话，是真的吗？” 他突然有些不放心起来。 印象里，诺克萨斯是一个充满残暴统治的战场国家。 尽管米达尔达家族声名显赫，但身处虎狼窝中，保不准会有意外。 感受到爱人的关心，梅尔甜蜜道： “不用担心，米达尔达家族是诺克萨斯的支柱之一，国家需要它做出贡献。” “我母亲所说的麻烦，八成是会遭到议会的弹劾与打压，失去一部分话语权。” “凭她的智慧，只要不以身犯险，保住家族的底子不成问题。” 杰斯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懂了。” 与此同时，经过梅尔的鼓励，杰斯暗暗做出决定，要改变皮城的病态。 祖安已经进步，他再与贵族们同流合污绝非长远之计。 他要守护皮尔特沃夫的未来！ …………… ………… 数月后…… 按照规划重建，祖安在一番大刀阔斧后渐渐有了繁荣的雏形。 商业区、工业区、居民区依次进行整改，尽早产生价值。 皮城方面也没有毁约，以吉拉曼恩议员出席交涉，亲自监督货物的交接，确保无损无缺。 为此，祖安议会发表感谢，由衷替双城的友谊高兴。 吉拉曼恩议员很客气，还想以运输为由，邀请祖安的三位议员交涉。 但被负责此事的希尔科婉拒，理由是祖安重建，其他两位议员公务繁忙。 这是哈洛的意思，他不想跟上城牵扯太多麻烦。 吉拉曼恩议员没有气馁，此后多次询问，均没有结果。 失落的同时，她也意识到对方很可能分辨出双方的关系。 毕竟没什么能难住一位神秘莫测的魔法师。 心里有一丝小小的窃喜，至少对方没有正面否认血脉羁绊。 想通后，吉拉曼恩议员不再急切，专心应对货物管理问题。 哈洛也乐得清静，每天负责协助维克托进行技术复刻，恢复海克斯水晶加工厂的运转。 金克丝与艾克加入其中，跟在维克托身边记录学习。 与两人相熟后，维克托对哈洛的信任上升一个台阶。 对方说的没错，她们俩确实是天才，智慧不逊色他与杰斯。 抽空时，维克托分别教导金克丝与艾克感兴趣的知识。 艾克好办，小伙子喜欢研究机械，维克托是这方面的权威。 金克丝就比较伤脑筋。 她喜欢的是枪械，说白了就是火药与爆炸。 对这种杀伤力十足的东西，维克托向来敬而远之，相关知识懂的不多。 为金克丝讲解时多数以基础原理为主，并附带自身的独特见解。 这也导致金克丝认真学习一段时间后，就开始逃课、捣乱，放飞自我。 相比之下，艾克省心省力，孜孜不倦的学习。 范德尔私下里吐槽了好几次。 他想把艾克当成接班人培养，但对方现在被维克托拐走，他很不开心。 哈洛没办法，总不能舍弃艾克的未来。 反正以艾克的头脑，用不了几年就能学有所成。 再说了，有野火帮的底子在，艾克的领导才能不会荒废。 …… …… 某一晚，祖安郊外的旧城区。 一伙人行色匆匆，直奔一栋粗犷的建筑。 “阿卡姆精神病院！” 一块老旧的牌匾上，一排大字刻在乱七八糟的涂鸦下。 “奇怪，怎么这么安静？” 一个炼金男爵打扮的家伙神色古怪，示意一名手下先进去看看。 没一会，手下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恐惧道： “里面都是死人，全都死了！” “蠢货，我问的是有没有危险？” 狠狠给了对方一脚，炼金男爵带队进入精神病院，看到四周遍布残肢断骸，干涸的血迹到处都是。 “该死的，难道这里被议会追查到？” 大感不妙，炼金男爵赶紧吩咐一众手下四下搜寻，能否找到留存的技术资料。 这家精神病院是一个研究炼金技术的隐蔽据点，不少正常人都被抓来当实验品。 议会组建了专门的科学院，最近在搜查那些违反法律做实验的疯狂科学家。 他担心这里已经被议会发现，牵连到自身。 “这什么怪物，快跑！” “啊！救命，快救救我！” “……” 突然，一阵惨叫传来，在漆黑的夜里令人毛骨悚然。 顺着声音看去，炼金男爵看到一个肌肉虬扎，浑身靛紫，身材高大的巨大怪物。 怪物一脸憨像，嘴里伸出一条大舌头，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它手里拎着一把狰狞的碎骨钢刀，上面沾满碎肉与鲜血。 “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炼金男爵一眼认出对方，原本是自己的一员得力干将，因为踩脚指被他丢到精神病院深造。 没想到竟然成了这幅鬼样子。 “哈哈，都别跑，蒙多觉得你是个大娘们！” 巨大怪物咧嘴大笑，轮起碎骨刀丢向炼金男爵。 “不、不要过来！” 此时才意识到危险，炼金男爵惊恐的想跑，却为时已晚。 “不要害怕，蒙多医生会为你进行最好的诊治。” 碎骨刀插入炼金男爵的后背，蒙多快步跑来，打算再来一场精妙绝伦的手术。 第七十二章 祖安花火 不久后，一起位于旧城区的大规模屠杀案发生。 凶手是一名高达三米的紫色怪物，手持碎骨刀四处袭击沿途的无辜群众。 巡逻队第一时间接到通知，奔赴现场营救。 但怪物的实力太过恐怖，巡逻队不是对手，轻易被击溃。 一名野火帮出身的巡逻队员利用滑板逃脱，找到附近工厂区的艾克。 艾克正跟维克托记录工厂生产链的机械结构，很快得知消息。 “还等什么，快点出动打怪物，我都快无聊死了。” 没有逃课的金克丝欢呼雀跃，夺过飞行滑板冲向外面。 “别，我还没拿新武器……” 艾克满脸无奈，歉意的看向维克托，说道： “抱歉了，我得先去逮捕罪犯，晚点回来。” 维克托知道轻重缓急，嘱咐道：“小心行事，以疏散人群为主。”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拍了拍挂在腰上的z型驱动，艾克自信满满，踏上飞行滑板去追金克丝。 祖安的海克斯水晶加工厂还仿制不出大规模生产器械，但加工一半的海克斯水晶有所留存。 维克托研究近两个月弄清器械运转，将可利用的海克斯水晶完善出工。 艾克参与其中，被海克斯水晶所蕴藏的强大能源吸引，研发出z型驱动的雏形。 之后维克托查缺补漏，哈洛帮忙铭刻符文节点，降低扭曲时空的不稳定性。 …… …… “蒙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迈动粗壮的双腿，蒙多挥舞着碎骨刀，在旧城区横冲直撞。 一批一批赶来的巡逻队疏散群众，试图以攻击的方式拉仇恨，将蒙多引到布置好的陷阱。 可他们太低估蒙多了。 超强的自愈因子作用下，蒙多没有痛觉，受到的伤害转眼愈合。 甚至越对他进行攻击，蒙多越兴奋，爆发出的力量越强。 就在巡逻队束手无策之际，一道野蛮的女声响起。 “大怪物，先吃我一拳！” 混乱的街道上，蔚孤身冲出，飞身一拳打在蒙多的后脑勺。 咚的一声，张牙舞爪的蒙多呆住，速度极快的探手握住蔚的手腕。 将对方拎到眼前，蒙多一脸不满，大吼道：“蒙多，讨厌医闹！” 说着，蔚被使劲丢出去，重重砸在街边散乱的摊位上。 遭遇重击，蔚一口鲜血没忍住吐了出来，神情变的惊恐。 起初以为是微光怪物，她才义无反顾的冲上去。 谁料一记重拳下去对方毫发无损，差点把她秒杀。 这种可怕的力量，绝对不是微光药剂可以达到的。 “受伤了，蒙多医生会帮你医治！” 看到蔚吐血，蒙多咧嘴傻笑，不计前嫌的上前医治。 砰砰砰…… 一连几声枪响，蒙多额头、心脏、眼睛纷纷中弹，迸溅出血花。 血液程绿色，洒在地上十分粘稠，简直非人。 趁机会，蔚手脚并用的爬起，向着远处逃窜。 “小蛋糕，你总是能及时出现。” 回头看向枪响的阳台，蔚不忘竖起大拇指。 换上子弹，凯特琳气恼道：“你总是把我一个人丢下先跑，明不明白团队作战。” 一边说着，瞄准蒙多继续开枪，打断他的追击。 凯特琳用的是狙击枪，穿透力远比巡逻队的霰弹枪强力，打在对方身上总归不会miss。 蔚不止顾着瞎跑，攀上大楼的管道上爬，时不时捡起地上的杂物乱丢。 接连受伤，蒙多挥舞着大巴掌拍飞子弹，怒吼吼的追击蔚。 尽管多次被射中要害，蒙多依旧活力充沛，伤口在他身上停留不住三秒。 “蒙多生气了，要好好教训不听话的病人！” 昂头盯着蔚，蒙多双腿弯曲，一蹦十几米高，轮起碎骨刀就砍。 他的身体素质超级好，可没有外表看上去的笨重。 “大怪物，想伤害她，先过我这一关！” 蔚的眼前闪过一片电光火花，紧接着蒙多跌倒在地，半空中出现一个双马尾少女。 不是金克丝，蔚就算被闪的头昏眼花，也不会认错亲妹妹。 来人穿着宽大风衣，一手端着简陋的红色步枪，发色黄绿相间。 “你快走，我来拖住怪物！” 泽丽扭头对着蔚大喊，脚下电光一闪，瞬移到另一边引走蒙多。 等蔚反应过来，纳闷道：“她是谁，野火帮的？” “可野火帮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家伙，我从来没见过啊？” 凯特琳翻墙跳到这边，凝重道： “先别管这些有的没的，那小姑娘要坚持不住了。” 引走蒙多后，泽丽闪避拉扯，手里的红色步枪电光四溅，竟然能射出镭射。 蒙多大步前冲，轮起碎骨刀想把对方打下去，只打了个空。 镭射伤害爆表，蒙多被打的嗷嗷叫，兴奋的不得了。 泽丽面色一变，有被眼前的怪物吓到。 本着帅不过三秒原则，泽丽身上的电光消退，差点从半空摔下去。 “不会吧，又来~~” 尖叫着自由落体，艾克及时赶到，拦腰抱住她。 睁开眼，看到是老大艾克，泽丽刺激道：“看到了吗，我一个人吊打怪物。” 艾克臭着脸，教训道：“你就不能老实点，能力时灵时不灵，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泽丽识趣的闭上嘴，不好意思的赔笑。 她的身体会随着情绪变化产生雷电，但情绪这种东西懂得都懂，谁能控制好坏。 所以她的能力总是出意外，用着用着没电了。 把泽丽丢在安全的地方，艾克抄起随后捡来的铁棍，对着蒙多叫嚣： “嗨，丑八怪，有能耐冲我来啊！” 听到有人骂他丑，蒙多愤怒的盯住艾克，含糊不清道： “蒙多……不丑，医生最高尚！” 似乎戏耍过头，蒙多身上冒出绿光，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不听话的病人，蒙多经验十足！” 力量爆发，蒙多飞身跃起，碎骨刀精准的砍中艾克。 噗—— 血花飞溅，艾克双眼圆瞪，头颅马上与脖子分家。 “两极反转！” 关键时刻，z型驱动闪烁亮光，时间仿佛停顿，一切开始回流。 咚！ 一声钟响，艾克伤势痊愈，踩着滑板飘在半空。 “老大，你怎么又把我抱住了？” 熟悉的声音将艾克惊醒，一低头就见小太妹打扮的泽丽在他怀里，重复之前的动作。 艾克猛的清醒，摸了摸腰间的z型驱动，意识到自己已经死过一次。 “啊啊啊~~老大你干嘛，我要掉下去了。” 艾克突然松开一只手，泽丽上半身失重下坠，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再次自由落体。 好在情绪激动下，身体冒出电光，瞬移到滑板上。 第七十三章 发火 脸色愤慨，泽丽一手指在艾克胸前，叫嚷道： “老大，你刚刚差点害死我。” “抱歉，但我想还不是扯皮的时候。” 艾克神情凝重，不敢轻视下方的怪物。 一招把他秒杀，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破损的阳台上，蔚招手大喊：“我在这，艾克！” “这怪东西力气太大，千万不要靠近。” 回头发现蔚和凯特琳，艾克脸色稍有舒缓，回应道： “等会我去吸引火力，让泽丽和凯特琳开枪打他。” “好的，明白~~” 蔚连连点头，对着凯特琳道：“你开枪，我去帮忙。” 凯特琳一把拉住她，懊恼道：“别冲动，子弹根本打不死怪物，你去了就是送死。” “那又怎么样，我不能躲在你们身后。” 扯开凯特琳的手，蔚顺着管道爬下楼，口嗨道：“别怕，小蛋糕，我会活着回来。” “可恶，简直不可理喻。” 看着一意孤行的蔚，凯特琳气的直跺脚，只能端起枪对着蒙多射击。 面对暴走的蒙多，任何攻击都显得苍白无力，无法造成损伤。 有了第一次教训，艾克不敢乱来，捡起一把霰弹枪攻击，也无济于事。 巡逻队和野火帮成员源源不断的赶来，都被艾克的赶走，避免无谓的牺牲。 一时间，对付蒙多的主力反倒成为不靠谱的泽丽。 不仅攻击自带特效，伤害也很可观。 近身电光闪避，比泥鳅还滑溜。 相比之下，蔚的情况不容客观。 攻击不破防，靠近就受伤，被撵的四处乱跑。 艾克同样难受，新研发的海克斯棒球棍没带，攻击跟没攻击一样。 好几次躲避不及时，差点被蒙多秒杀。 摸摸z型驱动，已经开始烫手，不知道还能用几次。 突然，蒙多改换攻击对象，舍弃艾克转为泽丽。 泽丽正在后方射击，来不及反应，眼看着碎骨刀劈到眼前。 啪！ 一道人影挡在身前，挡住必杀的攻击。 黑袍被气浪吹的猎猎作响，哈洛双眼微眯，仅用两根手指夹住碎骨刀。 “我说，闹够了没有？” “蒙多，讨厌你！” 想要抽回武器，蒙多恼火的用力，却怎么也拔不动。 审视似的观察蒙多，哈洛心里奇怪，不知道这傻大个从哪儿跑出来的。 “算了，先让你老实点！” 看着马上要伸嘴咬手的蒙多，哈洛一记高抬腿，踢在对方下巴。 嗖的一下，蒙多变成了光。 在艾克的视线中，随着哈洛抬腿，蒙多消失不见，只有一道紫光飞射，一路撞塌栋栋建筑。 一转眼，哈洛也不见踪影。 再次出现时，他一手耗着对方的头发，将双眼翻白的蒙多拖出废墟。 此时的蒙多早已失去意识，大舌头在嘴外面乱甩。 扶着蔚走到近前，艾克无奈道： “你可算来了，这怪物像打不死一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蔚脸色尴尬，心虚道：“我是来帮忙的。” 哈洛没给她好脸色，问道： “我记得你和我说要跟范德尔巡逻码头，来营救的为什么是你而不是范德尔？” 低下头，蔚辩解道：“我收到消息就赶来了，没来得及通知范德尔。” “可我所了解的是你隐瞒情报，范德尔现在还蒙在鼓里。” 哈洛很生气，拆穿蔚的小把戏。 要不是巡逻队求到符文高塔，今天会造成多大麻烦，带来多大的影响？ 就因为蔚耍小聪明，瞒着范德尔私自行动。 如果换做范德尔处理这件事，绝不会贪功冒进，将损失降到最低。 被哈洛吼的浑身一颤，蔚咬紧嘴唇，认错道：“我很抱歉……” “不用跟我抱歉，留着话跟范德尔解释，他会有时间跟你说教。” 打断她的话，哈洛看向艾克，说道：“送蔚回福根酒馆，顺便替她包扎。” 见哈洛是真生气，艾克不敢反驳，赶紧道：“好的，我会处理。” 然后拽着蔚踩上飞行滑板，迅速离开旧城区。 扫视一圈，附近的巡逻队和野火帮成员默不作声，懂事的打扫战场。 “偶像！” 刚消气，一道惊喜的尖叫在耳边响起，泽丽扑到他身前。 “偶像偶像，我叫泽丽，超崇拜你的！” 眨着大眼睛打量哈洛，泽丽一脸兴奋，激动的噼里啪啦。 看着眼前头发花花绿绿，浑身闪烁电光的小姑娘，哈洛表面淡然，实则一脸发懵。 “这姑娘是谁，为什么对我放电？” “还有这种打扮？” “哈莉？是你吗，哈莉？” 心里吐槽后，哈洛露出招牌笑容：“我刚看到你跟蒙多作战，电光是你的天赋？” “是的，偶像，我的身体会随着情绪产生雷电，很厉害吧？” 近距离接触梦寐以求的偶像，泽丽伸手小手，期待道： “偶像，我可以和你握一下手吗，就一下下就好。” 说着，还用小拇指比划了一下下的意思。 哈洛被逗笑了，大方的伸出手，说道：“你为什么叫我偶像，我并不记得见过你？” “是您改变了祖安地貌，不准炼金男爵作恶，我和家人能有好日子过，多亏偶像您的功劳。” 泽丽认真解释，语气抑制不住的激动，脏兮兮的小手飞快握住哈洛的大手。 “太棒了，偶像跟我握过手，回去能羡慕死街坊们！” 泽丽说到做到，握过手就乖乖松开，还把手举过头顶翻来覆去的看，好像能看出花来。 隐约间，哈落听到她说要一年不洗手，留着做纪念。 悄悄为这姑娘抹了把汗！ 交谈中，不难了解对方出身祖安，属于穷人靠变异那一类。 而且泽丽有一个优点，许多人都不具备。 父母双全加一帮子在背后支持她的街坊。 想想哈洛的童年，一群小伙伴加起来，父母也凑不齐一副碗筷。 这么一想，泽丽真是个小幸运。 提起晕厥的蒙多，哈洛打算离开。 “等等……” 一直站在边缘的凯特琳不再犹豫，跑上前阻拦。 哈洛皱了皱眉，说道：“很感谢你的帮助，但凯特琳小姐不在皮城待着，跑到祖安来做什么？” 调整一下情绪，凯特琳认真道： “我查过警局资料，吉拉曼恩家还有一个小儿子，哈洛议员您知道吗？” 第七十四章 祖安大舞台，接…… “抱歉，我并没有听到过类似的消息。” 哈洛面色不变，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凯特琳又追问道：“真的，可据我调查，吉拉曼恩家的小儿子就在祖安。” 线索并非无迹可寻，经过数月分析，她已经确定目标。 外貌、身处祖安、地位很高…… 如果这几点还不能证明什么，那哈洛头顶的第三只眼睛就是确凿证据。 家族不会抛弃子嗣。 但如果子嗣天生残疾，甚至是畸形的话，就有被放弃的几率。 结合档案中母亲在祖安探望民生后去过医院就诊，无疑印证了这一猜想。 所有细节拼凑起来，凯特琳能想到符合条件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哈洛。 蓝色的头发、眼睛，任职祖安第一议员，额头长有一颗明显不正常的眼睛…… 除了他，凯特琳想不到其他人。 她偷溜出家门，找到蔚帮忙，就是想接近哈洛。 只是刚一见面，就被蔚带来打怪物，差点团灭。 好在哈洛及时出现，也给她证实猜想的机会。 “凯特琳小姐，这里是祖安，不是皮尔特沃夫，请谨慎自己的言行。” 哈洛不吃她这套，打岔道：“我个人不便插手吉拉曼恩家的家事，还请不要阻拦我去办公。” 丝毫不理会对方的表情，哈洛转身就走。 泽丽紧紧跟上，她想证明自己，以后跟着偶像混。 至于野火帮和艾克？ “对不起，老大！时代变了！” ………… ……… 摆脱小女警的纠缠，哈洛很快返回符文高塔。 刚一进门，就听到金克丝大喊大叫。 “嗨，哈洛！” “快来看，我一个人解决了一只大怪物，是不是很能干？” 金克丝蹦蹦跳跳的走过来，拉着哈洛的手往里走。 大厅中央，一坨绿色的粘液滚来滚去，奥利安娜在旁边看守。 指着绿色粘液，金克丝梆梆拍着胸脯，骄傲道： “我钻了几十条管道，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怪物。” 瞧她的小表情，就差把快表扬我写在脸上了。 不过…… “呜噜呜噜~~” 听到绿色粘液不停发出委屈的声音，哈洛表情精彩极了。 揉了揉眼睛，他想确定那坨东西是不是扎克。 金克丝似乎觉得哈洛被自己的表现震撼住了，笑嘻嘻道： “我可是第一个赶去救援，不像艾克那个笨蛋，等我抓完怪物都没找到地方。” 哈洛听的汗颜，捂脸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没找到地方？” “什么？怎么会？” 金克丝瞪大眼睛，指着缩成一团的扎克争辩道： “怪物就在这，分明是我解救了被害的群众！” “你是在哪儿抓到它的？”哈洛反问道。 “还能是哪儿，当然是废弃工厂附近的下水道……” 声音戛然而止，金克丝瞪大了眼睛，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下水道……怎么会是下水道……” 金克丝紧张的看着哈洛，小心翼翼道：“求救的人好像是说旧城区，我真的走错了？” 哈洛点点头，说道：“那儿的怪物就在门口，不信可以去看看。” 金克丝瞄了眼门外，是一个黄毛丫头。 “一个小姑娘，也是怪物？”金克丝惊诧道。 哈洛彻底无语，没好气道：“往下面看！” 金克丝缩了缩脖子，歪头看向台阶下面。 浑身靛紫，体格巨大的蒙多映入眼帘。 金克丝来了精神，双手叉腰道：“那也没有我抓的怪物厉害，我抓的可是鼻涕怪兽，能打败你抓的大块头。” “呜噜呜噜~~” 扎克想要反驳，被奥利安娜一铁球砸在身上，老实趴下。 见状，哈洛苦笑不已。 今天这是怎么了？ 先是蒙多，又来扎克，祖安英雄大聚会吗？ 哦，对了！ 还有门外的泽丽，八成是拳头出的新英雄。 光凭衣着风格，显然是为《双城之城2》铺垫。 真是无了个大语！ …… 事实胜于雄辩，金克丝嘴硬不过，被哈洛惩罚回福根酒馆报到。 看在金克丝的份上，范德尔教训蔚时应该能留点情面。 白跑一趟，金克丝气呼呼的走了。 路过门口时，还冲着泽丽冷哼一声，引起对方的不满。 泽丽认识金克丝，以前帮希尔科做坏事的女疯子。 现在希尔科成为议员，金克丝也跟着洗白。 “看在偶像的面子上，不跟你一般见识。” 心里嘀咕一句，泽丽手指冒出电光。 …… 看着怂成一团的扎克，哈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泽丽也在门外等着，总不能不管不顾。 想了想，哈洛让奥利安娜带泽丽挑选一个房间作为客居。 泽丽天赋不错，富有正义感，祖安缺少这种新鲜血液。 他打算着重培养。 蒙多则拉入黑影王国，送到辛吉德的实验基地。 上好的研究样本，相信辛吉德会喜欢这份礼物。 蒙多是一个体魄无比强大的超人类体，抽取他的dna，说不定能研究出了不得的东西。 最后，只剩下“一坨”扎克。 在哈洛的注视下，扎克感受到威胁，爬到墙角瑟瑟发抖。 他还是一个孩子，不该承受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压力。 是的，扎克才三岁，确确实实没成年。 哈洛轻声道：“扎克，你是叫这个名字吗？” 液态身体晃了晃，扎克给予回应：“呜噜呜噜~~” “还没学会说话？” 哈洛一手按在扎克身上，将拟态的能力交给他。 扎克很聪明，没一会功夫就掌握精髓。 绿色的液态身体一阵蠕动，渐渐凝聚成一个高大的人形。 打量两眼，哈洛满意的点点头，跟原本没什么差别。 都是一个丑样。 孩子心性的活动手脚，扎克口齿不清的说话：“扎克……我……” 慢慢的，连字成句，扎克介绍道： “你好，陌生人，我叫扎克，不是鼻涕组成的。” 声音怪里怪气，透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油腻。 哈洛问道：“你的家人呢，我是说收养你的两个人？” “被坏人打跑了……” 扎克迟钝说着。 他嘴里的坏人不是金克丝，而是一群炼金男爵的手下。 扎克原本是一滩化工毒液，流到一块小水洼存在了很多年。 后来他有了意识，一系列因果关系后被炼金男爵盯上，改造成现在的体态。 他的家人是两个炼金技工，发现扎克有人的意识带走并教导他。 不过那两个炼金技工暴露了行踪，被炼金男爵的人找上门。 扎克想要保护家人，对炼金男爵的手下展开攻击。 恰好被找错路的金克丝发现，一梭子子弹下去全部撂倒，还把扎克抓住。 幸亏那两个炼金技工被扎克藏在废弃管道里，不在当场。 不然基本凉凉。 第七十五章 符文基石 讲完经历，扎克垂头丧气，想要回去找回家人。 知道他本性不坏，哈洛没把他当做怪物对待，答应放他自由。 “放扎克离开，你是说真的？” 扎克激动的身体摇晃，差点表演变气球。 哈洛问道：“放你走可以，但你以后再被炼金男爵追杀怎么办？” “扎克力气很大，会保护家人。” 扎克憨厚道。 “力气大是没用的，你以为你是怎么被抓来的。” “你有办法？” 稍加引导，扎克落入陷阱，哈洛笑道： “为议会工作怎么样，包括你的家人一起？” “议会是谁，他比炼金男爵厉害？”扎克迷糊道。 “议会不是单指某个人，而是维护秩序的组织，我就是其中的管理者之一。” “你和你的家人为议会工作，将会受到议会的保护，炼金男爵也就不敢追杀你们。” 哈洛悉心的解释。 扎克呆呆的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睛没有回答。 过了十几秒，他才一拍脑门，说道： “我明白了，议会是好人，我会帮助他，他也会帮助我。” 看着恍然大悟的扎克，哈洛无奈道：“意思差不多，只要你帮议会，议会就会保护你们。” 扎克重重点头，说道：“我这就去找我的家人，然后再来找你。” “快去快回，别惊扰到普通人。” “放心，扎克会躲着他们，不然他们会害怕的。” “……” 做出约定，扎克走出门外，双手扣住地面，身体使劲后拉，像弹弓似的咻一声飞出去。 哈洛看的有趣，心道这家伙心智还不成熟，但可塑性极强。 …… …… 入夜，福根酒馆。 地貌改变后，福根酒馆跟着黑巷不少建筑浮上地面，位于一片商业区范围。 披着黑袍，哈洛像往常一样走在黑巷，慢慢摸索进福根酒馆门前。 抬起头，酒馆还是老摸样。 破旧的装潢，花花绿绿的炼金彩灯，布满各色涂鸦的墙壁。 眼里闪过怀念，哈洛推门进入。 掀起门帘，几张酒桌围坐了一些老人，都是跟范德尔闯荡过的弟兄。 见是哈洛，他们有些惊讶，或点头或招手示意。 哈洛露出笑容，爽朗的打招呼。 都是老熟人，不少支持过他，没必要见外。 走到吧台前，范德尔正低头擦着酒杯，不咸不淡道：“都在地下室呢，我替你做了回坏人。” “什么叫坏人，家长教训子女不是天经地义？” 顺手从吧台里掏出一瓶果汁，哈洛嬉皮笑脸道：“记账上，下次再给。” “滚蛋，你从来就没还过账。” 看了眼果汁的标签，生产地在艾欧尼亚的绿葡萄汁，范德尔心疼的手抖，差点没把酒杯摔了。 重建阶段，祖安要多穷有多穷，这种高端果汁连他都舍不得喝，还是从希尔科办公室顺的。 提着瓶口，哈洛赶紧躲到地下室。 …… 咚咚…… “在不在，我要进来了哦？” 敲了敲门，哈洛竖起耳朵偷听里面的动静。 “不在，谁都别进来！” 声音沙哑、低沉，是蔚没错了。 扭动门把手，哈洛悄咪咪的往里走。 “我都说了，别进来烦我！” 刚一进门，枕头、被单、鞋子一股脑冲着哈洛砸来。 “蔚奥莱，你又搞偷袭！” 哈洛迅速闪身，躲过一连串暗器。 小床上，蔚愤愤不平的嘟囔：“躲？我叫你躲！” 开始把身边能摸到的东西丢出去。 哈洛自信满满，东躲西闪，左手接住一个纸抽，右脚勾住一个布娃娃…… “看你还往哪儿躲……” 又有东西扔过来，哈洛没来得及空出手，下意识的张嘴叼住。 “一块碎布，雕虫小技尔。” 得意一笑，哈洛唇角微动，察觉到碎布有点温热。 低头瞄了一眼，两块片片、一根带带…… “这是……” “混蛋，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放下！” 蔚羞愤的大喊，一头栽倒在床上，捂住脸不敢见人。 该死的，一时被气得昏了头，不管不顾的乱丢个鬼…… 身为正人君子，哈洛赶紧吐出碎布，塞进口袋里。 “咳咳，乱丢东西是不对的，要知道节省。” 轻咳两声打破尴尬，哈洛岔开话题道： “范德尔应该啰嗦了很久，认识到错误没有？” 埋着头做起鸵鸟，蔚闷声闷气的说道：“知道了，不该不自量力，置群众的安危于无物。” “光知道可不够，要确保下次不能再犯。” “是是是，求议员您老人家别在我耳边唠叨了，我一个市井小民可受不起。” 清楚蔚心里不舒服，哈洛故意道：“这就生气了，做错事就要认，不是你常跟爆爆说的？” 蔚一翻身从床上坐起，烦闷的瞪着他，不满道：“那您什么意思，难不成让我给遇害的人偿命？” “别动不动发火，我可是来帮你的。” 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哈洛翻手取出一枚亮晶晶的水晶圆片，神秘兮兮道： “给你的礼物，猜猜是什么？” 蔚打量了他一眼，接过水晶原片，边看边说道：“故弄玄虚，还把我当小孩子？” 水晶原片不过龙眼大小，通体亮晶晶的泛着蔚蓝光泽，上面铭刻一幅墨绿手掌的图案。 “别卖关子，小心以后都不理你。” 蔚没看出奇异之处。 “这叫符文基石，你手里这枚称为不灭之握，我研究好久的成果。” 手把手教导使用方法，哈洛让蔚握住符文基石，意念沟通隐藏的力量。 嗡嗡…… 符文基石轻颤，蔚的双手缠绕青色光环，惊奇道： “我感觉体内充满了力量，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废话，你的力气本来就大，符文基石的强化下别说牛，魔兽都有得打。” 无力吐槽，哈洛讲解道： “不灭之握的作用凝聚体内的生命能量，一来提升生命力，二来附着生命能量强化攻击。” “随着你不断攻击，生命能量会越积越多，不断强化你的体魄与潜能。” “一块小水晶片，有这么大的能耐？” 蔚惊的张大嘴巴，不可置信道。 “我还会骗你不成？” 哈洛指着自己，说道：“打我一拳试试，看看成效。” “真打，那多不好意思。”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上动作一点也不含糊，一拳打了出去。 咚！ 一声闷响，蔚倒吸一口冷气，呲牙咧嘴的收回拳头。 “哈洛，你耍赖，在衣服里藏了钢板！” 与此同时，一团绿光从哈洛身上飘出，钻进蔚的身体。 第七十六章 我也要 忽然打了个激灵，蔚表情有些呆住，愣愣的看着双手。 “怎么样，是不是起作用了？” 哈洛好奇道。 符文基石的承载是他用海克斯水晶打磨，内部铭刻一系列适用性符文组成。 祖安是一个暗潮汹涌的地方，危险时刻都会发生。 范德尔还好，已经有了狼人化的能力。 但蔚她们还是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力量弱的可怜。 保险起见，哈洛想到游戏中的符文基石，研究并创造出来。 蔚太能闹腾了，如果带上不灭之握的符文基石，一定能迅速增强。 直到哈洛用手在她眼前虚晃，蔚才回过神，磕磕巴巴道： “没错，起作用了，还很厉害……” “很厉害是有多厉害？”哈洛追问道。 蔚挠挠头，迟疑道：“说不清，身体里多出一股暖流，感觉浑身都是劲。” “这就对了，不灭之握发动攻击后会增强自己的生命能量，一次攻击增幅太小，感受的不够直观。” 哈洛调侃道：“你不是喜欢打架吗，专门去找些小混混痛扁，惩恶扬善的同时还能变强。” “去你的，口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是在帮你，这个提议难道不好吗？” “好个屁……” 刚拌两句嘴，蔚珍重的收起符文基石，然后一把扑进哈洛怀里，埋着头小声道： “谢了，哈洛！” 身子被撞的后倾，哈洛惊讶的抱住蔚，随即不禁微笑：“谢什么，就当给你的赔礼。” “别把我当小孩子哄，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在怀里拱了拱，蔚不满的嘟囔道。 “呵呵，大人可不是像你这么撒娇，羞不羞。” 捋顺她的发梢，哈洛轻笑道。 “不管，你是哥哥，就得照顾妹妹。” 轻怼了哈洛一拳，蔚紧紧拥抱，说出来的话让自己脸蛋发烫。 哈洛笑得有些艰难，看到自己身上又飘出一团绿光。 砰！ 房门被一脚踹开，金克丝握着小手枪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在干嘛？” ………… ……… 时间回溯到十分钟前…… 哈洛前脚走进福根酒馆，阁楼休息的金克丝便听到动静，悄悄溜出来。 躲过范德尔的实现，她来到地下室门口，趴在门缝偷听里面的动静。 恰巧听到什么符文基石、不灭之握之类的介绍。 小丫头立马来了精神，仔仔细细的打探敌情。 听了半天，也不见哈洛提有没有给她准备礼物，让她大为吃味。 脑海里，爆爆和金克丝据理力争。 爆爆：“偷听是不对的，哈洛知道一定会生气。” 金克丝：“你不也在听，再说一家人的事，哪能算偷听？” “可你嫉妒了，那可是蔚。” “才没有，我才不会嫉妒一个整天唠唠叨叨的男人婆。” “看，你就是在嫉妒。” “没有！” “就有就有……” “……” 两个意识大吵一架，最后不欢而散，背对背生闷气。 就在这时，房间里没了声音，安静下来。 金克丝占领主权，继续偷听。 等了一会，里面也没传出什么声音，她急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聊着聊着没了动静，难道…… “不行，我得阻止他们……” 脑海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爆爆和金克丝意见达成一致。 掏出小手枪，金克丝一脚踢开房门，冷着脸道： “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在干嘛？” “爆爆？” 听到对方的声音，蔚连忙挣脱怀抱，眼神有些闪躲。 被妹妹看到自己柔弱的一面，很让人难堪啊！ 脸色酡红，蔚看到金克丝手里的小手枪，吃惊道： “你拿着枪干嘛，这东西很危险，快放下。” 金克丝不为所动，盯着两人的着装来回打量。 确定没有问题，暗暗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干了件大事。 一手叉腰，一手握住枪指着哈洛，金克丝大声道： “说，你是不是图谋不轨，想用礼物骗蔚的身子。” 哈洛顿时无语，举着双手道：“你这是诽谤知道吗？小心到范德尔面前告你状。” “别打岔，给我老实点。” 走到他面前，金克丝弯腰低头，脸都快贴到哈洛脸上，冷冷道： “那你为什么单单送蔚礼物，一点都不记得我？” 表情很冷酷，可哈洛听出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还带着醋味。 脑袋后昂，哈洛伸出空无一物的右手，示意小丫头来看。 金克丝疑惑的歪着脑袋，很轻易被吸引视线。 手掌一握，放在她嘴边，哈洛说道：“吹口气，礼物就会 自己出现。” “切，你真幼稚！” 话是这么说，金克丝还是乖乖照做，撅起小嘴吹了口气。 嘴唇粉嘟嘟的，水嫩有光泽，吹出的气凉丝丝的。 哈洛淡淡一笑，缓缓张开手掌。 金克丝努力睁开一双大眼睛，紧紧盯住。 空！ 想象的礼物没有出现，手掌心空荡荡一片。 金克丝脸色一沉，咬牙道：“哈洛，你敢耍我。” “别急，礼物在这呢！” 伸手在金克丝耳边一蹭，手掌仿佛抓住什么东西，重新放到她面前。 “吹口气，再来试试。” 金克丝冷哼一声，不耐烦道：“别磨蹭，小心我毙了你。” 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小手枪，对准哈洛的脑门。 哈洛耸耸肩，张开手掌。 一块亮晶晶、蓝闪闪的符文基石放在掌心。 面色好转，金克丝一把夺过符文基石，举在头顶看来看去，美滋滋道： “哼，算你识相。” 看不出好坏，金克丝坐到床边，一屁股把蔚挤开，问道： “我的这枚叫什么名字，跟蔚的一样吗？” 指着符文基石上铭刻的燃烧火焰的暗红人头图案，哈洛介绍道： “这枚是黑暗收割，作用是攻击重伤或濒死的敌人会造成更多伤害，并且汲取对方的灵魂力量。” “收集的灵魂力量越多，黑暗收割所触发的伤害就越强。” “假如你一枪打在别人的身上，本来对方还能挣扎一会，触发黑暗收割后可能就直接斩杀。” 金克丝眼前一亮，说道：“真有这么好？” “当然，以后你会清楚它的强大。” 哈洛提醒道：“不过你得保证，不能伤害无辜，只能用来收集恶人的灵魂力量。” 现实可不是游戏，说收集灵魂力量就收集灵魂力量，死亡还能复活。 每个人的灵魂力量都很脆弱，哪怕缺失一点点，都可能变成傻子或植物人。 金克丝性格狂躁，必须时常提醒，否则就像小孩持枪，说不准什么时候闯大祸。 第七十七章 出航 开心的把玩符文基石，金克丝连连答应：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惹麻烦。” “最好如此，不然别怪我收回符文基石，不给你用了。” 哈洛口头威胁道。 “知道了，不过黑暗收割只有对重伤的人有用吗？” 没正形的扭动，金克丝突然用小手枪对准哈洛，眨着眼睛说道。 “爆爆，别开这种玩笑。” 握住金克丝的手腕，蔚有些生气道。 “干嘛，说说而已。” 刚收回手，金克丝对着蔚就是一枪。 砰！ 扳机扣动，枪口喷射出彩带、弹珠，撒了蔚一身。 恶作剧成功，金克丝捧腹大笑：“笨蛋，我还没那么疯。” “爆爆，你太过分了。” 被吓了一跳，蔚恼羞成怒，恶狠狠将她扑倒，按在床上挠痒痒。 金克丝躲避不及时，遭遇亲姐姐gank，尖叫着胡乱挣扎。 但是没用。 蔚真的被惹恼了，逮住她的手脚骑在腰上，一点不给逃跑的机会。 “啊哈哈~~，我错了……” “知错就认，但惩罚逃不了。” “啊！不要，哈洛快救救我……” “今天谁来了也救不了你……” “……” 看着被单方面蹂躏的金克丝，哈洛眼皮直跳，生怕蔚一个没控制，从她身上飘出绿光。 没阻止姐妹俩打闹，哈洛自觉走出房间，提醒道： “对了，过两天我要去比尔吉沃特一趟，想去的提前报名。” 说完，关上门，快步离开。 走到一半，哈洛停住脚步，嘀咕道：“果汁好像落下啦……” “算了，再找范德尔赊一瓶，到时候让希尔科结账。” …………… ………… 两天后。 一艘三桅帆船停靠在祖安的港口，一群人驻足观望。 “路上小心，海上不比大陆，潜藏着无数危机。” 目送哈洛上船，范德尔大声叮嘱。 登上甲板，蔚抢先回应道：“我们会安全回来的，放心吧！” “有你在，我才最放心不下。” 范德尔毫不留情的拆穿。 蔚顿时脸色一憋，转过身不想搭理他。 金克丝在她身边，挤眉弄眼道：“自作多情了吧？” “哼，要你管。” 蔚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牵过姐妹俩的手，哈洛劝说道：“都少说两句，船只很快驶离港口，到海上有你们闲工夫。” 他跟范德尔挥手告别，开始人生第一次航海。 船只驶向大海，祖安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哈洛转身眺望茫茫无际的海面。 “希望这次比尔吉沃特之行，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 “呕~~” 海上航行了几天，蔚意识到自己的缺陷。 一直生活在祖安的她，竟然晕船！ 出海没多久，她就感到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起初她只当第一次出海不适应，挺挺就过去了。 谁料时间越久恶心感越强烈，忍不住呕吐。 金克丝发现的时候，大吃一惊，以为蔚偷偷干坏事，肚子里有小宝宝。 为这事，姐妹俩差点刀剑相向。 最后还是蔚状态不佳，被金克丝按在地上一顿报复，才服软求饶。 事后管哈洛要止晕药，他才了解事情的经过。 真是让人苦笑不得。 给蔚服下了提前预备的止晕药，效果不是很理想，依旧恶心想吐。 然后，金克丝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 趴在帆船围栏上，蔚有气无力的一拳接着一拳捶在哈洛身上，半天能冒出一团绿光。 每吸收一团绿光，蔚的脸色会好上几分，勉强维持生活。 吹着咸腥的海风，金克丝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以欢声笑语的方式打击蔚。 哈洛看在眼里，十分无奈。 自从那天晚上的误会，姐妹俩久别重逢的蜜月期成为过去。 迎来了相互嫌弃的崭新阶段。 蔚这几天晕乎乎的告假，让一直被压制的金克丝抓住机会，有空就拉扯一波。 “哈哈，甲板晃呀晃，蔚你怎么不来玩啊……” 嬉笑着跑过蔚的身边，金克丝调皮的蹦来跳去，卖力嘲讽。 鼓足劲锤了哈洛一拳，蔚不岔道：“爆爆好讨厌，你去替我教训她。” “不要，她不只是你妹妹，也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你还在乎这些？” “……” 拒绝蔚的请求，哈洛让她去遮阳椅上休息，眼不见心不烦。 没过多久，海上掀起风浪，水手们纷纷出动。 玩够了，金克丝扶着蔚返回船舱。 等哈洛去看望的时候，金克丝翘着屁股跪在地板上，翻找一个大箱子。 “不对啊，我明明放在这儿，怎么会不见。” 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哈洛问道：“怎么了，有丢东西？” “好烦，我的小兔子不见了，不知道被谁拿去。” 金克丝脸色难看，端起砰砰枪就要往外走。 哈洛连忙拉住她，安抚道：“别急，你先好好找找，说不准是记错了呢？” 躺在穿上的蔚说道：“不会的，小兔子是我两一起放的，根本不可能记错。” 小兔子是一个破旧的布娃娃，也是蔚从小最喜欢的玩偶。 后来金克丝把它找了回来，珍惜的留在身边。 直到与蔚重逢，才拿出来时不时看看，怀念小时候的日子。 哈洛眉头皱起，察觉到问题。 船上的水手都是范德尔一手培养出来，可信度很高。 更何况船上值钱的货物不少，没理由偷蔚和金克丝的布娃娃。 沉吟一二，哈洛说道：“你们先待在船舱里，小偷的事我来解决。” 蔚和金克丝对视一眼，后者低下头，前者点头道：“你小心点，事情可能不简单。” 关键时刻，姐妹俩还是听话的。 哈洛笑着点头，退出船舱。 一出门，他双眼微眯，一缕缕黑气似小蛇般离体，游荡在帆船内外。 很快，一缕异样的气味被发现，引起他的注意。 哈洛来到气味留存的地方，是帆船的货舱里。 瞬移到货舱内部，哈洛敏锐的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淡淡的海苔味。 对方的警觉很高，立马做出反应。 瞅准一个角落，哈洛刚想出手，就看到一道透明的身影闪过，耗子似的钻出货舱。 “站住，别跑！” 大喊一声，几名黑影忍者浮出甲板，向着身影追赶。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体表仿佛有一层禁魔屏障，引力竟然不起作用。 “嘻嘻，傻瓜才会听你的。” 身影笑声尖细，灵敏的躲避黑影忍者捕捉。 第七十八章 菲兹 哈洛看清了对方的真容，一个手持鱼叉的蓝皮肤约德尔人。 “又是约德尔人，这个种族真是遍布符文大陆的每个角落啊！” 不禁感慨，哈洛周身黑气扩散，转眼将船舱化为结界。 昏暗的环境下，正戏耍黑影忍者的菲兹打了个激灵，眼神变得慌乱。 “搞糟，好像搞砸了。” 悄悄自语，菲兹抄起鱼叉打散四面包围的黑影忍者，想要打破结界。 哈洛冷笑道：“别急，慢慢来。” 声音从背后传来，菲兹身体僵住，一点点的回过头，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尊敬的魔法师，我说是在与您开玩笑，您相信吗？” 哈洛双手抱胸，说道：“信，怎么不信。” “真哒？感谢您的大度，我只是饿了才到船上找点吃的。” 菲兹一边说好话，手里的鱼叉动作不停。 “呵呵，都说约德尔人是心思单纯的种族，你很特殊啊！” 挥手变换场地，哈洛指着空荡的黑影王国，说道： “接着跑，什么时候跑够了，我就放你离开。” 情况不妙，菲兹恶向胆边生，举起鱼叉恐吓道： “愚蠢的法师，劝你赶紧放了我，再献出美味的食物，不然你会后悔的。” 哈洛面色微沉，冷声道：“勒索我，今天叫你涨涨记性。” 眼前红光一闪，菲兹仿佛看到可怕的事物，瞬间变成怂包。 等他老实了，哈洛瞬移到他身边，一把揪住后脖颈提在手里。 “额错了，放过我吧~~” 趁着还有机会，菲兹立马求饶，双手合十，贱兮兮的咧嘴笑。 “惹到我头上，想走就走，我不要面子？” 扬起拳头，哈洛故作凶恶，说道：“交出偷走的东西，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不要啊，我把东西还你就是了。” 菲兹大吃一惊，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件件东西。 什么存钱罐、作业本、玻璃珠…… 零零散散弄出一堆东西，哈洛看到了金克丝的小兔子玩偶。 收起布娃娃，哈洛瞄了眼堆起来一人高的东西，问道：“你的恶作剧就是偷东西？” “有时候扮怪兽吓人之类的……” 耸拉着脑袋，菲兹弱弱说道。 这个男人好可怕，魔法强的离谱，根本跑不掉。 无力的悬在半空，菲兹脑子里想着对策。 无视菲兹的小心思，哈洛微微沉吟。 菲兹跟正常的约德尔人不同。 他身上没有绒毛，而是一层细密的鳞片。 这层鳞片受到海洋元素的庇护，能够起到抵抗魔法，加快游泳速度的作用。 “难怪引力没用，倒是进化出一种好本领。” 看的稀奇，哈洛饶有兴趣的说道。 不得不说，约德尔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物种。 大脑袋的、会打雷的、能隐身的…… 现在还有进化成海陆两栖的。 感受到哈洛不怀好意的目光，菲兹默默攥紧鱼叉，决定誓死捍卫尊严。 啪唧！ 夺过菲兹的鱼叉，哈洛将他丢到一块干涸的岩石上，说道： “老实跑圈，鱼叉我先没收，想出去看你表现。” “还我鱼叉，你这个邪恶的巫师……” 鱼叉被夺，菲兹惊慌失措，想要讨回自己的宝贝。 但哈洛才不会理他，退出黑影王国，让他一个人享受孤独。 对付小偷小摸，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 风浪停息，哈洛回到船舱，拿出布娃娃还给姐妹俩。 金克丝转忧为喜，开心的抱住小兔子，蹦蹦跳跳活像个孩子。 蔚则冷静的多，问道：“抓住小偷了，是什么人？” “一个惯犯，不是船上的船员。” 替她盖好被子，哈洛劝慰道：“别担心，咱们很快就到比尔吉沃特，到时带你好好逛逛。” 蔚点点头，难受的闭上眼睛。 她现在只想船只快快着陆，一刻也不要在海上飘了。 “哈洛，你抓住的小偷呢，不会放跑了吧？” 金克丝反应过来，表情严肃的问话。 “没有，在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重不重？” 掏出一个小本本，金克丝照着说道： “像这种偷女孩子玩偶的家伙，我很有办法。”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不用你操心。” “等等，你哪儿找的书，少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了眼书名，《海盗王的传奇一生》。 哈洛一拍额头，无语至极。 金克丝不以为意，还把书的封面露给他看，大咧咧道： “你懂什么，这书可好看了，讲的是一个坏事做尽的海盗船长的经历。”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本书上的人物是真实存在的？” 封面上画着一个骷髅头，书页插话还有不少海盗干坏事的场景。 插话很清晰，让人一眼认出书中的人物。 海盗船长——普朗克。 金克丝愣了愣，吓的赶紧丢开书，惊诧道： “里面的故事是真的，做那么多恶事晚上不会做恶梦吗？” “谁知道呢，不如当面问问？” “真的，你愿意带我去？” “这有什么，咱们这次的目标就有书里的海盗船长。” “哦，太好了，这种丧尽天良的带恶人就得接受制裁。” “你开心就好……” …………… ………… 经过几场小风浪，船只抵达比尔吉沃特港口。 “老天，终于踩到地面了，我爱死脚踏实地的感觉！” 飞也似的冲下船，蔚高兴坏了，惹来周围一双双眼睛窥视。 “咱们也走吧，别让蔚跑丢了。” 招呼上金克丝，哈洛朝着蔚走去。 作为最大的海上群岛，比尔吉沃特的港口特别宽广，一次能容纳许多船只停靠。 走在地面上，脚下不是正常的土壤，而是某种风干的珊瑚和沙子混合，比较松散。 “嗨，哈洛、爆爆，我在这，你们快跟上。” 回过头招呼他们两，蔚跑到一家简陋的食摊，大吃特吃。 扫了眼四周，港口的地盘分布杂乱，什么人都有。 除了平常的劳工，还有很多摆摊的商贩和衣着破烂的流浪汉。 哈洛穿着特殊，身边的金克丝俏皮可爱，一路上引来不少视线。 个别面目凶恶的家伙想要靠近，都被哈洛散发出的阴冷气质吓退，不敢擅动。 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完全不需要放在眼里。 第七十九章 黑市 （不知名原因，78章在审核中，稍加改动后看能不能放出来。） “魔沼蛙，你怎么又吃这玩意？” 走到蔚停留的食摊前，哈洛奇怪的问道。 “别瞧不上魔沼蛙，这玩意烤过后又香又嫩，是你不懂享受。” 蛙肉塞的满嘴都是，蔚吃的满嘴流油，简直不要太香。 食摊主人是一个矮胖大胡子，尖笑着附和： “没错，魔沼蛙可是我这一大特色，别的地方可没这种味道。” 蔚伸出大拇指，头也不抬的嘟囔道：“说的好，味道确实跟杰里柯做的不同，里面放了辣椒。” “哈哈，小姑娘有品位，我给你打九五折。” 大胡子拍着肚皮大笑，大方的给打了折扣。 …… 吃完付款后，哈洛一行三人离开港口，走向岛内区域。 哪里才是比尔吉沃特最销金的地带，不去见识一下就白来了。 走在路上，蔚东瞅瞅西瞧瞧，似乎想把船上没处使的精力用光。 “哈洛，快来看，拳头大的水晶，太稀罕了……” “这个小吃好好吃，爆爆你也吃点……” “……” 嘀咕不停，蔚已经是左捧一个餐盒，右提一个油纸包，将吃喝玩乐进行到底。 金克丝也跟着分享美食，只有哈洛负责掏钱。 没多久，三人到了一条分外清冷的街道。 从商贩口中打听，这里应该就是黑市了。 所谓黑市，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交易场所，而是一处完全无人管理的不法地带。 黑市里没有规矩可言，什么人都能进，什么货都能买卖。 前提你得有本事，进了黑市还能活着出去。 哈洛听后很感兴趣，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物件。 进入黑市，气氛一下子低沉下来，仿佛与外面的喧嚣分割。 街边零星有几处摊位，墙角蹲着许多神情警惕的人。 最显眼的是街道上还躺着一具尸体，血腥味浓郁扑鼻，看样子刚死没一会。 见此情形，姐妹俩神色收敛，警惕的跟在哈洛左右。 绕过血泊中的尸体，哈洛瞄了几眼摊位，都是些没价值的金银珠宝。 看不上眼这些，哈洛继续往里走。 摊位的主人们低垂着头，一个个也不招呼，臭着脸各顾各的。 街边蹲着的家伙们露出贪婪的目光，有几个掏出刀子想要上前。 刚迈出步子，血花飞溅，人头滚动落地。 不声不响的干掉数人，顿时让其他人惶恐不安，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哈洛缓缓走过，说道：“交给你们，别让我失望。” 蔚和金克丝停住脚步，不禁对视一眼。 “去吧，都是一群渣滓，死不足惜。” 补充一句，哈洛加快步伐，看准一家不错的店铺。 “那……咱们动手吧！” 作为姐姐，蔚率先开口，从腰间口袋里掏出一双科技感十足的巨大拳套。 阿特拉斯拳套，维克托连夜赶工制作的海克斯道具。 之所以是道具，因为维克托不承认拳套是武器行列，它最初的目的是帮助矿工开采。 金克丝冷下脸，也从口袋里掏出砰砰枪。 两个口袋是哈洛特地制作的储物道具，画着不同图案分给姐妹俩个。 街边的人见她们掏出武器，压根不敢反抗，撒开腿就跑。 就这样，一场追逐戏码上演。 …… 约莫半个小时，蔚找到哈洛，喘着粗气道： “累死我了，一群只会跑的胆小鬼，好几个都没追上。” “呵呵，这可是人家的地盘，一门心思跑肯定不好抓。” 带着蔚走出店铺，哈洛问起金克丝去哪儿了。 “爆爆还在追剩下的几个人，让我提前回来通知你一声。”蔚解释道。 “你放心叫她一个人去追，不怕出什么意外？” “放心了，爆爆很厉害的好不好，我没打几拳就见冒出一串红光。” 她说的是触发黑暗收割后的效果，看来金克丝k头方面还是很在行的。 摇头失笑，哈洛说道：“咱们走吧，比尔吉沃特没有法律可言，不用有心理负担。” “我知道，本分人就算不做小买卖，也可以到港口干活，哪儿会出现在黑市。” 蔚无所谓，反正都是一群坏人。 就是下杀手的时候有些不忍心，还是金克丝挨个点射，干净利落。 两人来到一间赌坊，挂满彩灯的牌子好像怕路过的人看不到一样。 “进里面看看？” 听着赌坊里吵嚷的动静，蔚心痒痒的问道。 “看看可以，但不准赌博。” 提前交代好，哈洛坚决抵制蔚参与赌博，学会不良恶习。 怀揣高尚的品格，哈洛绝不会允许身边有人吸|毒、赌博。 毒品和赌博全是害人不浅的玩意，谁碰谁玩完，必须彻底远离。 知道哈洛的性格，蔚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我就看看，绝对不玩。” “你自己看着办，我怕赌博会影响你身高。” “赌博不是变成穷光蛋，怎么会影响身高？” “因为你敢赌，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蔚：…… 赌坊里，一桌桌赌局进行，围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一群衣着暴露的性感女郎穿行人流中间，面对卡油的客人毫不在意，笑语连连。 “擦，你tm出老千，老子干死你！” 突然，一个西装革履，身材臃肿的中年人暴怒起身，就要跟对面的赌客动手。 砰！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抬手就是一枪，给中年人脑袋开了瓢。 周围的人自觉退后，很快就有人把尸体拖出去，擦干血迹。 前后不过两分钟，其他人再次加入赌局，仿佛刚刚只是死了一只苍蝇。 看到这一幕，蔚“哇呜”一声，默默靠近哈洛。 哈洛挑挑眉，说道：“看吧，赌博不止会影响身高，还得小心脑袋。” “我只是好奇，谁知道他们民风这么彪悍。” 蔚摊开手，一脸的生无可恋。 不管耍宝的蔚，哈洛打量着四周，半天不见一个性感女郎招待。 这让他很不满。 凭什么其他人进来兴高采烈的扭腰招呼，只有他冷冷清清的观望。 其实怪不到女郎身上。 他一个大男人逛赌坊，身边还带着个小姑娘，那个女郎会自讨没趣的凑上去。 暗道一声可惜，哈洛在二楼发现一道身影，略微眼熟。 “哈哈，点数比你大，我又赢了。” 穿着西服，戴着礼帽的身影哈哈大笑，抱过赌桌上的海妖币，毫无形象可言。 第八十章 恩怨情仇 “上去瞧瞧，是个有趣的家伙。” 认出对方的身份，哈洛带着蔚走向楼梯。 崔斯特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张罗着新赌局，打算干票大的。 “嗨，伙计们，我觉得咱们可以加些赌注。” 海妖币顺着手掌哗啦啦的滚在赌桌，崔斯特演技夸张道： “如果你们还有钱的话？” 众所周知，赌桌上的人智商基本为零，瞬间激起一片骂声。 “我来跟你赌，老子要多少钱有多少钱，怕你个娘娘腔……” “算我一个，看你小子赢这多钱，该给我们分点了……” “……” 赌局很快开场，这次不是摇色子，换成扑克牌。 哈洛在一边静静旁观，实则对这些一窍不通。 崔斯特很会蛊惑人心，通过肢体动作和微表情操控赌局，把其他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进行到关键时刻，崔斯特攥紧手里的扑克，额头滴下冷汗，低声念叨： “中！一定要中！” 见他这副样子，其他人露出志在必得的笑脸，却不知道早已落入圈套。 “快开牌，别以为拖延管用。” 一个黑人壮汉目光炯炯，胜券在握。 在一堆赌徒逼视中，崔斯特亮明手里的牌，吁了口气道： “抱歉，幸运女神好像更中意我。” 那副模样，让人恨不得照他脸上来两拳。 “不可能，你的运气不可能总那么好，你出老千了。” 接受不了输掉底的赌徒大喊大叫，立马引来其他的赞同。 都是赌场的老油条，遭到他们一群人针对，除了出老千没赢的可能。 周围的人渐渐将崔斯特围住，目露凶光。 崔斯特本人迅速拿钱装箱，一边划拉一边赔笑道：“别这样，伙计们，我们刚还好着呢。” “坦白你出老千，交出箱子里的钱，还能给你个体面。” 黑人壮汉拔出刀子，阴沉的逼近。 挤在人堆里，蔚费力的推搡，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吗，哈洛？” “我不懂赌技，不过终究是有人出老千，咱们只管看热闹。” 伸手揽过站不稳的蔚，哈洛向着角落的转移。 眼看着要发生流血事件，还是得离远点，免得溅一身血。 砰！ 崔斯特刚被黑人壮汉抓住衣领，赌坊大门从外面被人一脚重重踢开。 一道端着霰弹枪，嘴里叼着雪茄的大叔走了进来，嚣张道： “崔斯特，来该算算旧账了。” “哪来的混蛋，敢踹老子的大门，活腻歪了。” 赌坊的黑帮头目走出，举着左轮枪恶狠狠对准对方。 格雷福斯才不会怕他，砰的一枪将其打成筛子，冲着人群丢出一颗手雷。 “快跑啊……” “……” 人群慌乱尖叫，一股浓烈的烟雾冒出，熏得人睁不开眼。 格雷福斯笑声渗人，凶恶道：“关灯喽，全给我埋下头。” …… 赌坊屋顶，崔斯特不知何时跑出，听着下方嘈杂的噪音松了口气。 “这一票大赚特赚，我该好好想想怎么花。” 拎起沉甸甸的箱子，崔斯特得意的吹起口哨。 突然，一只手拍在他肩上，声音玩味道：“花钱方面，我很乐意帮你效劳。” 崔斯特身体一僵，本能掏出卡牌。 哈洛一手点在他的腰眼，说道：“武力解决不了问题，你说呢？” 招数被识破，崔斯特举起手，乖乖道：“您说的对，要是不嫌弃，箱子里的钱尽管拿走。” “不留点？” “留点最好，但如果您有需要，千万不用顾忌我。” 崔斯特求生欲满满，摆出是金钱如粪土的姿态。 示意蔚打开钱箱，里面堆满了金灿灿的海妖币，看来崔斯特还没得及调包。 合上箱子，哈洛走到崔斯特身前，打量道：“赌神啊，一次性赢了那么多钱。” “呵呵，全是同行衬托的好。” 破绽消除，崔斯特眼睛灵活的扫视四周，寻找逃跑的机会。 “逃不掉的，省点力气。” 哈洛说道：“下面是格雷福斯，你们反目成仇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崔斯特表情微变，解释道： “因为一些小事，那家伙被关了局子，出来后想报复我。” “蹲监狱也算小事？” “责任不在我身上，是他非要冲动，拦都拦不住。” “好吧，我选择信你一回。” 黑气凝聚成一根绳索，捆住崔斯特的双手，哈洛说道： “听说你是比尔吉沃特的常客，我要找个人，你来带路。” “谁，寻仇还是干嘛？” “不该问的别问，事情办完我会考虑放你。” “绳子在您手里，您说了算。” 崔斯特识时务的闭嘴，跟着哈洛离开黑市。 而没人注意的是，正有一个酒红色大波浪的性感美女趴在三楼的窗边，偷听他们对话。 等人走光，她才收回探出窗外的耳朵，漂亮的脸蛋神色凝重。 “一伙外乡人，希望不要打乱我的计划。” 声音成熟妩媚，透着一股处事不惊的坚韧。 …………… ………… 找了一间旅馆落脚，崔斯特交代起所知的情报。 “什么，你们要找普朗克，那可是个臭名昭著的大海盗？” “你怕了？” “开玩笑，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对方手里有人有枪，船都是诺克萨斯的军舰。” “那又如何，你说出他的所在地，我回去解决掉他。” 搂住崔斯特的脖子，哈洛逐渐用力，笑容和蔼可亲。 “好汉饶命，我全都说……” 脸色被憋的发青，崔斯特才逃脱魔爪，使劲的大喘气。 缓了一会，他无奈道：“普朗克是比尔吉沃特的话事人，但他基本都在海上漂流，只有补给和抢劫的时候才会上岸。” “你们要真想找他，可以找黑市的线头，他们会有普朗克的具体时间。” 哈洛不满意道：“就这些，你的小命可不止这个价位。” “多谢您的认同，我也为什么小命很重要，还是留着为好。” 崔斯特讨好的奉承，接着道：“当然，如果您十分着急，我还有一个好点子。” “比尔吉沃特最近崛起了一位赏金猎人，是个叫莎拉的大美人。” “听说她美的不可方物，那身材，那细腰……” 打断他继续意淫，哈洛冷声道：“说重点！” “您的对，我这就说正题。” 抹了把淌出来的口水，崔斯特痞里痞气道： “听说莎拉的父母死在普朗克手里，所以她一直在关注对方的消息，时刻想要报复。” “您要想找到普朗克，可以去找莎拉，相信她会愿意帮您。” “说不准瞧您长相英明神武，还会对您一见倾心，发生点喜闻乐见的好事。” “嘿嘿……” 第八十一章 好运姐 说着说着，崔斯特露出男人都懂的贱笑。 狠狠给他一拳，蔚鄙夷道：“下贱！” “这怎么叫下贱，是英雄本色。” 被打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崔斯特嘴硬的反驳。 抢他钱可以，绑架勒索也可以，但说他下贱不行。 蔚懒得理他，冷哼一声转过身。 哈洛暗道一声打的好，说道：“带我去找莎拉，别浪费大好时光。” “可天色都这么晚了……”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无意冒犯，但虫子不早起的话，也不会被小鸟吃掉。” 哈洛：…… 强忍住一拳怼死他的冲动，动身寻找莎拉的踪迹。 …… 另一边，某处偏僻的码头仓库。 莎拉一身轻装，腰间别着双枪，坐在一张圆桌边沿。 圆桌周围，还有十几名面向凶恶，神情各异的男男女女。 他们都是比尔吉沃特的有钱人或实力出众的赏金猎人，受到莎拉的邀请前来开会。 “各位，一年一度的噬魂夜即将来临，普朗克的船此时返航，一定是提前接到通知。” “如果不出意外，噬魂夜那天普朗克一定自身难保，咱们可以趁机干掉他。” 看着身前的人群，莎拉说出见解。 但很快，就遭到其他人的反对。 一个身穿皮衣的强壮女人冷笑道：“噬魂夜凶险无比，普朗克自身难保，难道我们不是？” 莎拉说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只要提前做好埋伏，成功率很高。” “噬魂夜的确是动手的好时机，但那是保证自身安危的前提下。” 皮衣女人不屑一顾，赢得一众人的认同。 噬魂夜不是儿戏，为了私人恩怨置身险地，只有傻子才干。 她们虽然参与讨论，但只是跟普朗克有仇，想要他倒台。 还没到莎拉那种不共戴天的地步。 劝说无果，莎拉面色难看，眼看着所有人离开仓库。 怪只怪能她势单力薄，一个人无法报仇。 噗通！ 一声闷响从头顶传来，莎拉以最快的速度拔枪闪避，躲到桌子下面。 “喂，快来接住我，这太高了。” 声音清脆动人，莎拉心里古怪，侧头向上看去。 仓库的横梁上，金克丝小心翼翼的移动，对上她的目光露出尴尬的笑容。 招手道：“听说你要打大海盗，我是来帮忙的。” 说来有趣，金克丝一路追赶跑掉的渣滓，不知不觉来到这里。 正好看到前来开会的人零零总总进入，好奇趋势下，爬上仓库房顶偷听。 得知莎拉要对付普朗克，觉得两人目标一致。 顺着天窗钻进来，却发现仓库只有一根横梁，别的地方根本爬不下去。 “别傻愣着了，快点找个梯子让我下来。” 见莎拉迟迟不动，金克丝气呼呼的叉腰，一点不见外。 莎拉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胆的小姑娘，确定对方没有携带武器后，才从桌下走出。 不多时，莎拉找来梯子，金克丝麻溜爬下去。 刚一照面，莎拉举枪对准金克丝的脑门，相隔三四米问话：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听我们谈话，又跟普朗克什么关系？” 似乎吓了一跳，金克丝举手投降，老实道： “别开枪，我叫金克丝，来比尔吉沃特的目的就是铲除普朗克那个祸害。” “为民除害，就你一个小姑娘？”莎拉不相信。 金克丝打开话夹子：“我还有一个唠叨的姐姐和不靠谱的哥哥，但他们两好像走丢了。” 明明她孤零零一个人，硬说哈洛两人走丢，属实迷之自信。 简单交流过后，莎拉放下手枪，对眼前的小姑娘有了评价。 “一个被家人宠坏的小疯子！” 在比尔吉沃特这种法律失去作用的地带孤身乱闯，除了傻就是有实力。 以莎拉的眼光看来，金克丝属于前者。 金克丝：“你看人真准！” …… 尽管认为金克丝无害，莎拉依旧不会掉以轻心，毫不留情的五花大绑。 拍了拍金克丝的脸蛋，莎拉嘴角微翘，咯咯笑道： “我还有事要做，等你哥哥姐姐花钱赎人吧。” “臭女人，我可是来帮忙的，你这叫忘恩负义。” 金克丝蠕动着身体挣扎，一头撞到对方胸前。 biu的弹回脑袋，金克丝感觉晕乎乎的，惹得莎拉一阵波浪滚滚。 瞄了眼金克丝与地面完美贴合的身板，莎拉骄傲的扬起下巴，讥笑道： “果然是个黄毛丫头，期望你的家人早点发现你不见了，否则只能把你卖给奴隶贩子。” 掏出一块抹布堵住金克丝的嘴巴，莎拉将她丢在仓库角落，外出打探情报。 金克丝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眼里满是不服气。 …… …… 一晃三天。 在崔斯特的带领下，哈洛终于打探到莎拉的情报。 或许打探二字不太准确，应该用听说。 这两天外面的传疯了，赏金猎人莎拉偷盗了一位富翁的藏宝库，从里面窃取了一件无价之宝。 此事一经传播，引起了整个比尔吉沃特的注意。 无价之宝，听着就满满都是诱惑。 所有人都在寻找莎拉的踪迹，企图抢夺那件无价之宝，一举暴富。 但对方的行踪很隐蔽，没人找到她的位置。 直到今早，大海盗普朗克的发话，将在今晚靠岸，亲自找到莎拉取得宝贝。 两人的关系很多人都清楚，无外乎生死仇敌。 有人猜测，传闻中的无价之宝很可能是假的，只是吸引普朗克上钩，好跟他一决生死。 普朗克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的眼里只有两件事，一是财富，二还是财富。 无论莎拉手里到底有没有宝贝，只要落到他手里，都将逃不了死亡的命运。 听着传闻，哈洛看向崔斯特，说道：“你很让我失望。” 崔斯特连忙为自己辩解：“您瞧现在这么多人找莎拉都没成功，我也是没办法！”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确定普朗克靠岸的码头，我要第一时间找到他。” 哈洛已经失去耐心了，不想在听他废话。 要不是看他还有点用处，早就丢到海里喂鱼。 蔚担忧道：“爆爆好几天没有找咱们，该不会出事了吧？” “你之前不还说不担心，怎么自己先慌了？” 通过留在金克丝身上的黑气感应，哈洛确认对方没有危险，所以很放心。 “那不一样，我以为她处理完就会跟上。” 等了三天，蔚怎么会不急。 第八十二章 爆破专家 省的蔚担心，哈洛说道：“把心放肚子里，爆爆不会出事的。” “我能感知到她的位置，安全的狠。” 蔚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可就这么一个妹妹。” 说笑间，崔斯特在一名黑影忍者的监督下打探情报，哈洛和蔚去找金克丝。 比尔吉沃特很快就要乱起来了，不能再让小丫头瞎跑。 …… 另一边，比尔吉沃特所属海域。 一艘钢铁军舰徐徐而行，船上站满了衣衫褴褛的海盗。 “报告船长，咱们的船已经接近港口，要不要直接登岸？” 一个喽啰站在瞭望塔，大声汇报。 普朗克站在甲板边沿，一手端着单筒望远镜眺望，呵斥道：“少放屁，抓紧靠岸，老子还有宝贝要找。” “是，船长！” 面对普朗克的粗口，喽啰们早就习以为常，全速想港口靠拢。 他们这一趟去了诺克萨斯边界，本来想洗劫几座城镇，没想到遇到临时驻扎的军队。 在诺克萨斯的铁血军队面前，海盗们简直是乌合之众，一个照面就溃败而逃。 白白跑了那么远，却什么好处也没捞着。 所以喽啰们没能开上宴会，普朗克的藏宝箱也没能增加。 听闻一个女赏金猎人手里有无价之宝，以海盗贪财的性格，必然是不会放过。 一想到无价之宝几个字，喽啰们干劲十足。 宝贝肯定没他们的份，但跟着船长吃几顿大餐，找几个漂亮妞不难。 …… 临近黄昏，钢铁战舰抵达港口，海盗们鬼哭狼嚎的挤下船，生怕被留在晚了留守。 普朗克迈着八字步走在沙滩，手里掏出一个竹筒。 打开来看，里面一一张写满字迹的纸条。 扫了两眼，普朗克把纸条塞进嘴里砸吧两口咽下肚，打了个酒嗝。 “小的们，目标十八号仓库，跟老子走！” 纸条上是买来的新情报，女赏金猎人莎拉的具体位置。 海盗们一窝蜂的冲向十八号仓库，沿途抢砸不少摊位，看谁不顺眼拽过来就是一顿暴打。 这些都是正常操作，比尔吉沃特的人早就习以为常。 谁叫普朗克太狠了呢。 在他手底下做事，虽然容易丢掉小命，但却相当潇洒，想干什么都行。 那个敢反对，子弹会教他做人。 没多久，普朗克赶到十八号仓库。 纷纷喽啰们踹开仓库大门，里面却是空荡荡一片，早就人去楼空。 一拳打在门上，普朗克恼火道：“该死的婊子，一定是谁走漏了风声，让她先跑了。” “船长，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你是猪脑子，人跑了就去追，天黑之前必须抓到莎拉。” 普朗克掏出火枪，凶神恶煞的下达指令。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们赶往十八号仓库的路上，莎拉已经潜入普朗克的军舰。 嗯~~ 潜入可能不太准确，应该用绑票更合适。 此时的军舰上，角色完全颠倒过来。 金克丝坐在船长室，两条腿搭在餐桌上。 地板上，莎拉被五花大绑，愤怒的盯着她。 海神在上，谁能想到一个看上去浑身没有二两肉的小姑娘身手这么厉害。 金克丝谎称要拉裤子了，哭求着莎拉解开绳子。 百般嫌弃，莎拉给她松绑，不想真带着一个满身屎味儿的累赘。 绳子刚一脱落，金克丝突然暴起，两拳打的她眼冒金星。 然后又不知道从哪儿变出的手枪，差点没把她毙了。 还是金克丝小心眼，想用同样的办法将她捆了，才留一条命。 “呜呜呜~~” 莎拉不甘的呜咽，晃动着脑袋。 嘎嘎啃着苹果，金克丝瞥了她一眼，不耐烦道：“叫什么叫，再叫把你丢下海喂鱼。” 莎拉眼神往下，示意取出抹布，想要开口。 被她吵的烦了，金克丝一脚踩在她背上，恶狠狠道：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了你的嘴。” 莎拉连连点头，呜呜直叫。 见状，金克丝从她嘴里拔出一条长长的布条。 “可恶，这可是我最心爱的筒袜，弄得全是口水。” 嫌弃的丢掉布条，金克丝一手捏着鼻子，翻了个白眼。 再看她的形象，还是一身清凉的打扮，唯独双腿光溜溜的，搭配的单腿筒袜没穿。 这个丑女人敢用抹布堵她的嘴，金克丝必须十倍偿还。 就把穿了几天的筒袜塞到莎拉嘴里。 深深喘了口气，莎拉活动酸痛的下巴，强装微笑道： “小姑娘，你不是说要对付普朗克吗，那咱们应该是一路人。” “左右跑到这艘床上，不如你把我放了，咱们一起把船烧了？” 不屑一笑，金克丝指着自己道：“当我傻是不是，你先绑了我，就别怪我绑你。” “等干掉大海盗普朗克，就把你卖到欢乐坊，等着接客吧你。” “你不能这样，我跟普朗克有血海深仇，我曾发过誓，一定要亲手血刃他。” 莎拉挣扎着想要做起，恼火的大喊。 把咬过一半的苹果塞进她嘴里，金克丝比划鬼脸：“你报不报仇关我什么事，可怜虫。” …… 与此同时，哈洛和蔚找到港口，恰好与崔斯特汇合。 崔斯特兴高采烈道：“老板，我打听清楚了，普朗克的船就在二号码头停靠。” 哈洛神情古怪，直勾勾的盯着他。 “怎、怎么了，我脸上有字？” 崔斯特疑惑的摸了摸脸，露出自认为绅士的微笑。 哈洛淡淡道：“少说废话，赶紧出发。” 他感知到金克丝的位置，就在二号码头。 崔斯特说普朗克的船停靠在那儿，以金克丝的性子，肯定会弄出不小动静。 轰隆！ 果不其然，刚赶到二号码头，一声震天爆破炸响，紧接着一道火光奔涌上天。 昏暗的天色下，十几条货船烈火熊熊，硝烟弥漫。 这些船中央，一艘钢铁军舰置身火海，船身被炸满窟窿，海水不停倒灌。 “哈哈，炸光这些祸害的船，真是太好玩了！” 火光中，金克丝踩着飞行滑板，手里还攥着一颗嚼火者手雷。 “爆爆，你疯玩什么，还不快下来！” 看到妹妹，蔚才不管她到底炸了几艘船，急切的招呼她。 半空中乱窜，金克丝似乎听到蔚的声音，扭头向这边看去，露出兴奋的笑容。 “嗨，蔚，快看我做了什么，这可真是一场盛大的仪式。” 她很兴奋，想要邀请蔚一起行动。 第八十三章 杀死普朗克 “混蛋，谁烧了老子的船！” 港口大火，普朗克意识到不好，以最快速度跑回。 看到火海中的战舰，瞬间红了眼睛，发疯似的咆哮： “天杀的毛贼，我要活剥了你的皮，腌在盐池里！” 身为海盗，船只就是他的命。 更何况一艘诺克萨斯生产的战舰，价值无法估量。 为了这艘战舰，诺克萨斯至今还在通缉他。 现在，战舰却被炸了。 普朗克怒火冲天，理智跟着一起爆炸。 “杀！给我杀光所有人，一个不留！” 指着港口聚集的人，普朗克下达命令，率先掏出火枪开火。 这些人里有赶来救火的，也有被烧船只的船员。 不过没关系了。 今晚只要在这的活人，一个都不准活。 海盗们冲杀而至，人群陷入混乱，争先恐后的逃窜。 哈洛距离被烧船只最近，利用引力将半空玩耍的金克丝拽下，以免误伤。 他发现普朗克的位置，打算先擒住对方。 “我玩的正开心，阻止我干嘛？” 强制落地，金克丝噘嘴不高兴，遭到蔚的镇压： “别闹了爆爆，外面乱哄哄的，你知道你惹了多大麻烦？” 金克丝切了一声，不在意道：“早看过了，都是一些走私的不良奸商，还有奴隶贩子。” “可这太危险了，你离开时可不是这么说的。”蔚不想她太冲动。 “好了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搂住蔚的胳膊，金克丝嬉笑道：“我厉不厉害，一个人端了所有犯罪窝点。” 蔚无奈的叹了口气，实在拿她没有办法。 砰砰…… 枪火逐渐靠近，周遭遇害的人不断倒下，只剩下海盗们残忍的怪笑。 崔斯特慌乱道：“老板，海盗越来越近，咱们得赶紧脱身。” “这个怪大叔是谁，竟然质疑哈洛的实力？” 警惕的打量崔斯特，金克丝好奇的问道。 哈洛摆摆手：“别管他，我们去抓海盗船长。” “别开玩笑了，人家那么多人，还有火枪，咱们打个屁啊？” 崔斯特不理解，四处乱瞄地形，打算偷偷溜走。 他才不会跟着一起送死，还有很多钱等着钻进他的口袋呢。 “打开你的眼界，别被比尔吉沃特的贫瘠限制视线。” 拍了拍他的肩膀，哈洛沟通黑影王国，召唤黑影兵团。 一只只形象各异的黑影士兵浮现，冲进混乱的人群展开屠杀。 飞行的翼蝠团、扭曲的异形团、堪比小巨人的巨魔团…… 无论海盗还是打手，对上黑影兵团的士兵都被一边倒的碾压，丢掉性命。 场面一时间格外血腥，令人胆寒。 普朗克走南闯北几十年，也从未见过如此场面。 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普朗克下意识的开枪打向一名螳形团的黑影士兵，引起对方的注意。 破洞的身躯转眼修复，螳形团士兵双眼猩红，挥舞着臂刀冲向他。 “他奶奶的，哪来的这些怪物，比幽灵还恐怖！” 危急关头，普朗克求生本能激发，再次抛下船员私自逃跑，两条腿迈的飞快。 砰！ “前面的海盗头子站住，不然大爷我请你吃莲子羹！ 一声枪响在耳边炸响，一个穿着夹克的大叔不知何时出现在转角，堵住他的路线。 叼着冒烟的雪茄，格雷福斯得意的挑挑眉，端着霰弹枪直指普朗克，威胁道： “老东西，听说你攒了不少财宝？” 普朗克不甘示弱的举起火枪，唾骂道：“让开，你个脏臭的杂毛，凭你也配打劫传奇海盗船长？” “呵，你可真小气，我本来想要一点而已。” 格雷福斯咧嘴一笑：“但是现在，我全都要！” 说着，他吹了一声口哨。 普朗克敏锐的触觉不对，刚要回过头，背后传来冰冷的女声： “去死吧，该千刀万剐的畜牲！” 砰！ 一个窟窿从后脑勺贯穿脑门，普朗克悔恨的栽倒在地，意识到自己大意了。 刀尖上舔血的人都知道，注意背后是常事。 这些年纵横海上无敌手，加上年龄渐涨，他的头脑已经下降。 噗通一声倒地，普朗克死得不能再死。 莎拉站在原地，举枪对着他的尸体连续扣动扳机。 直到将尸体打的稀碎，才恨恨的吐出一口唾沫，寒声道：“畜牲不如的家伙，死法便宜你了。” “赏金小妞，普朗克死了，你是不是该遵守承诺？” 格雷福斯哈哈大笑，调侃的看向莎拉。 心里却在暗道这娘们真狠，以后再也不跟她打交道。 莎拉抬起头，双眼不满血丝，声音低沉道： “崔斯特跟我联系过，他被一个不知深浅的家伙要挟，正在追杀普朗克。” “听那边的动静，他们很可能在动手。” 说来也巧，金克丝炸毁战舰前把她送回了之前的十八号仓库。 前脚刚走，后脚就被闻风而来的格雷福斯撞上。 莎拉凭借技巧，得知格雷福斯是在追杀崔斯特，立马说自己认识。 她真的跟崔斯特很熟。 两人是在赌桌上认识的，崔斯特差点因为出老千被她给毙了。 后来听说她要对付普朗克，崔斯特贪图对方积攒的财宝，口头进行合作。 崔斯特提供关于普朗克的情报，她去制定计划和寻找机会。 这一次，她跟刚崔斯特交换情报，就碰上对方被哈洛逮住。 不想暴露底细，莎拉根本没打算救回崔斯特。 反倒是崔斯特找上门联络，说是那伙外乡人也要对付普朗克。 再加上碰上金克丝那个女疯子，原本的计划全被打乱。 脑袋瓜运转，莎拉想到一个借力打力的好主意。 既然外乡人要对付普朗克，那就让他们动手。 只是没想到，格雷福斯意外找到她，让她得到自由身。 还撞上慌乱逃窜的普朗克！ 想都没想，莎拉与格雷福斯商量，一不做二不休的宰了他。 确认崔斯特的踪迹，格雷福斯子弹上膛，坏笑道： “谢了小妞，我先去找崔斯特那个王八羔子，回头找你彻夜长谈！” 让开路，莎拉看着格雷福斯离开的背影，眼神闪动。 “普朗克死了，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念叨一句，她又对着普朗克的尸体开了两枪，转身快步没了踪影。 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一缕幽绿的雾气弥漫。 第八十四章 噬魂夜 夜风吹起，乌云遮挡残月，海面上升起朦胧的雾气。 杀光所有海盗，哈洛感知到了一丝威胁，回过头看向雾气朦胧的大海。 幽绿的浓雾下，火光不在明亮，一股压抑之感凭生。 顺着他的目光，崔斯特也注意到这一幕，惊恐的瞪大眼睛，声音带着颤音： “糟了，是噬魂夜……” 反应过来，崔斯特脚底抹油似的快跑，恐惧道： “快跑，噬魂夜来了，在外的人都得死！” 砰！ “崔斯特，你个狗娘养的贱货，真让我逮住你了。” 格雷福斯挡住他的去路，霰弹枪的枪口对准脑门。 “听我说老伙计，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崔斯特被迫停下，指着身后的不断弥漫的雾气说道：“看见那些浓雾了吗，我想咱们得快跑。” 格雷福斯侧头看了眼海面，顿时愣在原地，嘴里的雪茄掉了下来。 “淦，早说是噬魂夜，老子早跑了！” 忍不住破口大骂，格雷福斯转身就跑，报仇的事抛之脑后。 什么事也没有小命重要！ 噬魂夜来临，一切游荡在外的人都会被亡灵杀死，变成它们的一员。 格雷福斯在冲动，也不愿意这个时候找崔斯特麻烦。 崔斯特紧跟其后，嘴贫道：“你就不该拦我，耽搁逃跑的时间。” “少说废话，等渡过噬魂夜，老子再找你算账。” 头也不回的跑路，哥俩互相对喷。 …… 对两人逃跑，哈洛直接无视，紧盯着越来越近的迷雾。 与普朗克不同，他们两虽然不干好事，但也不算罪不可恕。 难道的一对难兄难弟，放他们一马罢。 至于普朗克，他已经感知到那家伙失去生命气息，八成是挂了。 夜空伸手不见五指，蔚神色担忧：“哈洛，真的是噬魂夜吗？” 噬魂夜的传说一直流传在符文之地，不少小时候不爱睡觉的孩子，都被父母以此吓唬。 金克丝挤到两人中间，眨着眼睛道：“噬魂夜？等会是不是该出现亡灵了？” “别怕，有我在呢！” 哈洛淡然一笑，带着姐妹姐妹俩后撤，不打算硬拼。 他倒是不怕亡灵，但姐妹俩只是普通人，陷入包围可就惨了。 三人躲到就近的一座仓库，里面堆满了货物。 凭空画符，密密麻麻的符文浮现半空，随着哈洛的动作铭刻在仓库四周。 这些是驱邪类的符文，对抗亡灵生物效果最好。 “呜呜呜~~” 不多时，一声幽长的号角回荡，空气为之一凝。 下一刻，幽绿的雾气飘到比尔吉沃特上空，一道道痛苦的嘶喊响彻。 数之不尽的亡灵从海里一涌而出，张牙舞爪的飘到岸上。 而此时，港口早就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关闭灯光。 一处僻静的海湾，俄洛伊站在祭坛上，神色凝重的眺望迷雾。 “该来的，总是会来！” 拿着怪物头颅般的祭祀器具，俄洛伊双膝跪地，虔诚的进行祈祷。 声音结束，她站起身，拎着怪物头颅走到海边。 海水打湿她的双脚，俄洛伊声音庄严的大喝： “遵奉海神旨意，对抗亡灵！” 声音传播很远很远，半个比尔吉沃特都能听到。 哗啦啦…… 很快，平静的海面泛起波澜，一头头庞大的海兽冒出水面，发出鸣叫。 弯腰捞起一捧海水，俄洛伊大口痛饮，大声道： “尔等谨遵海神之命，必将得到超脱！” “呜呜呜……” 海兽们仿佛受到刺激，双眼冒出红光，悍不畏死的冲进迷雾，与其中的亡灵厮杀。 一时间，亡灵被拦在海上，与海兽纠缠在一块。 俄洛伊本人则回到岸边，去搜寻那些上岸的亡灵。 亡灵实力恐怖，普通人碰上便没有活路。 她得保护民众不受伤害，否则亡灵只会越来越多。 …… 躲在仓库里，哈洛站在天窗向外观望，看到的是一只只满怀怨恨的亡灵。 它们大部分都是贫民打扮，枯瘦的脸颊狰狞可怖，漂浮在半空荡来荡去。 按照背景故事的描述，这些亡灵都是佛耶戈的子民。 遭受破败之咒后全部身死，沦为不死不灭，没有理智的亡灵。 抓住一只落单的亡灵，哈洛用黑气侵蚀，试图解析它的生命状态。 生者的灵魂、无尽的怨恨、从未见过的诅咒…… 捏碎亡灵的身体，一缕幽绿的气息悄然消失。 哈洛看到了，也知道那是什么。 破败之咒！ 生命之泉受到死者污染，转化成的极端力量。 没再去抓其他亡灵，它们死后还会复活，继续沉沦在永生永世的痛苦。 目前没有解除破败之咒的手段，哈洛也没有办法，只能等以后再说。 踏踏…… 一阵脚步传出，在死寂的夜里分外刺耳。 俄洛伊缓缓走到这边，挥舞怪物头颅打散游荡的亡灵。 而后又走到一处拐角，低头看着一具残破不堪的尸首。 她先是沉默一阵，平静道：“我就知道，你会有这么一天！” 尸体是普朗克的，俄洛伊化成灰也认得出来。 叹了口气，俄洛伊挥舞怪物头颅，试图勾出普朗克的灵魂。 但，失败了！ 俄洛伊皱起眉，转头看向仓库的位置，沉声道： “外乡人，交出这家伙的灵魂，别让我说第二遍。” 仓库里有活人，四周还布置阻隔亡灵的符文，瞒不过她的眼睛。 本来不想节外生枝，但普朗克的灵魂不再，肯定跟对方脱不了干系。 哈洛从仓库走出，淡然道：“你在威胁我？” “交出他的灵魂，我不想在噬魂夜出乱子。”俄洛伊高傲道。 “呵呵，威胁一位黑气巫师，你怎么敢的？” 哈洛冷笑道：“就凭你的体魄，还是那什么躲藏在海沟里的海神？” “不敬海神，你将付出代价。” 俄洛伊面容一肃，挥舞怪物头颅直指哈洛，一根粗长的虚幻触手探出。 嗖！ 黑影一闪，触手四分五裂，俄洛伊一连后退数步。 哈洛站在原地，身边漂浮一条似龙非龙的黑气生物，吐着火舌紧盯对方。 “堕落的气息，你不是普通魔法师？” 站稳脚步，俄洛伊看出对方的不简单，打起警惕。 不过一想到普朗克的灵魂，还不足以令她退避。 “卑鄙的异端，接受海神的审判吧！” 轮起怪物头颅，俄洛伊猛敲地面，一根根触手破土而出，向着哈洛缠绕。 第八十五章 人造恶魔 面对四面来袭的触手，哈洛抛出一块猩红面具，被黑气生物一口吞食。 刹那间，黑气生物形态大变，生出血肉、骨骼，成为一头通体漆黑的恶龙。 “吼！！！” 恶龙昂首咆哮，兴奋的扭动肢体，将临近的触手轻易撕碎。 哈洛一跃到恶龙头顶，下令道：“拿下她！” 恶龙闻声而动，扇动翅膀冲向俄洛伊。 狰狞的龙吻张开，灼热的龙息肆虐，点燃幽暗的夜色。 “果然是异端，不可饶恕。” 翻滚躲避龙息，俄洛伊脸色难看，轮起怪物头颅飞身而起。 恶龙恰时飞来，一爪将其拍飞，贴地面滚出老远。 等爬起身，恶龙再次逼近，巨力凡人难挡，一次次击溃不死心的俄洛伊。 又一次爬起身，俄洛伊擦干嘴角的鲜血，浑身肌肉都在抽搐。 她的力量敌不过恶龙，在打下去只是无谓的送死。 看都没看普朗克烧毁的残骸，俄洛伊呼唤出触手拦路，向来时的放心逃离。 “吼！！！” 撕碎恶心的触手，恶龙目露凶光，振翅追击。 “呜呜呜~~” 一道铁血号角响起，海岸线传来兵戈铁马之音。 再看时，一股骑着骷髅马，身披盔甲的亡灵骑士团自浓雾中奔来，发起冲锋。 “我是暗影岛之力，开始冲锋！” 为首一半人半马的亡灵开口大喝，率先向恶龙袭来。 “赫卡里姆？来的真不是时候。” 哈洛微微皱眉，拍了拍恶龙的脑袋，示意它先顾及亡灵骑士团。 冲锋展开，赫卡里姆速度快的只能看见残影闪过，转眼来到恶龙眼前，攻击下令的哈洛。 噗！ 朦胧的黑气护盾笼罩哈洛周身，将偷袭的赫卡里姆震退。 恶龙紧跟反击，一爪子拍在其身上。 早已是亡灵之身，赫卡里姆丝毫不畏惧受伤，抬起斧钺挡住龙爪，迈动蹄子跑开。 亡灵骑士团冲来，赫卡里姆率众迂回，不断攻击恶龙的肚子、屁股。 这两处是寻常巨龙的薄弱点，是最好的突破口。 但结局注定不会成功。 恶龙愤怒咆哮，张开大口喷吐龙息，烈焰烧灼之处亡灵尽散，不可阻挡。 哈洛道：“杀了那头半人马！” 亡灵骑士团被打散，赫卡里姆见势不好想逃，却被哈洛禁锢在原地，遭遇恶龙击杀。 …… 看着空荡的夜空，哈洛沉吟一阵，对恶魔的认知加深几分。 他一直很好奇恶魔这个种族，想通过黑气创造出八大恶魔一样的存在。 但他只是黑气巫师，不是源头的黑气。 无法凭自己的本事孕育出恶魔。 不过有了亚扎卡纳的面具就不同了。 这玩意可是恶魔幼年期的本体，本身就是最好的载体。 再以通过秘法孕育出的黑气生物作为灵魂，就可以拼装成一个半成品的恶魔。 看了眼身下四处乱嗅的恶龙，哈洛露出笑容，觉得也不错。 …… …… “天杀的家伙，要不是因为你，老子也不用东躲xz。” 一座垃圾场内，格雷福斯把自己埋在一堆脏臭的垃圾里，对着身旁的崔斯特臭骂。 崔斯特头顶烂菜叶，小声道：“安静点老兄，外面还不安全。” “去你的，等噬魂夜过去，看我扒了你皮。” 声音自觉降低，格雷福斯威胁道。 而就在垃圾场周围，四五只亡灵漫无目的的飘荡，在寻找目标。 本来以为就此躲到天明，格雷福斯突然面色一变，咬紧牙关。 崔斯特看出他不对劲，害怕的往一边躲了躲，小心翼翼道：“格雷福斯，你没事吧？” “没事，老子好着呢。” 格雷福斯一手塞进嘴里咬着，生意怎么听都像是在压抑什么。 见他这副样子，崔斯特脑中灵光一闪，不可置信道：“老兄，你别告诉我你要方便？” “抱歉，你猜的总是很准！” 格雷福斯动作轻缓的从垃圾堆里坐起，脸红道：“别这么看老子，人有三急，换你也憋不住。” 崔斯特一巴掌拍在脑门，暗骂怎么就跟这个混蛋躲在一块。 一双眼睛贼溜溜的打量一圈，格雷福斯匍匐着走到一个死角，脱裤子蹲下。 噗~~ 格雷福斯脸色舒缓的瞬间，一道不雅的声音响起，格外响亮。 声音惊动了游荡的亡灵，立马顺着声音飘来。 崔斯特同时也听到声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撒丫子往外跑，叫骂道： “格雷福斯，你个没脑子的莽夫，迟早被你害死。” 亡灵呼啸而来，格雷福斯屁股都来不及擦，提上裤子就跑，向着对方追去。 “老伙计，别丢下我，咱们是兄弟还记得吗？” “别跟着我，咱们不熟！” “别啊，我还帮你捡过肥皂呢！” “……” 两人一顿狂奔，身后亡灵追赶，一追一逃的不顾方向。 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亡灵压根不怕枪火，开枪只会引来更多亡灵。 一路跑到一座钟楼，崔斯特想打开大门进入，却发现门从里面锁死了。 疯狂敲门，崔斯特大喊道：“里面的朋友，开下门，帮帮我们！” 在他后面，格雷福斯一阵东闪西躲，拖住几只亡灵。 钟楼内，躲藏的沙拉侧身向窗外看，一眼认出崔斯特和格雷福斯，俏脸一沉。 “该死的，怎么碰上这两个祸害。” 尤其是看到格雷福斯身后的亡灵，更是白眼狂翻，差点气炸。 她也是临时找的避难所，想着能平安度过今晚。 没想到刚休息一会，就被这两个灾星找上门。 大脑飞速旋转，莎拉快步下楼，将大门打开，说道：“快进来，别放亡灵进入。” 不顾崔斯特两人的惊喜，莎拉转身往里跑，一个人从后门脱身。 不放两人进来肯定不行，吵闹声会吸引越来越多的亡灵，到时候就真死定了。 不如打开大门，让两人拖住亡灵，她在找一条活路。 莎拉灵敏的穿过大街小巷，直奔港口位置。 她想到了那伙外乡人。 崔斯特说有一个外乡人懂得奥术，那一定有对付亡灵的能耐。 …… 同一时刻，俄洛伊也在逃跑。 她不清楚身后有没有人追踪，但必须得跑。 返回进行祭祀的海湾，俄洛伊逃入大海，潜水向深海区游。 哪里，有一处海神考验的关卡，只要躲在那儿，她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