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过去有亿点物资》 1 见义勇为 杜预走在后海的小路上,望着碧波凌凌的湖面,心中感慨万千。 不知怎么得,稀里糊涂就给穿越了。 到了今天,满打满算在这里住了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算是摸清了大概情况。 不是古代,也不是现代,正是某四合院当中的世界背景,更可怕的是他现在还住在四合院。 回想自己前生,家里虽穷,但最起码衣食无缺,手机、电脑、wifi这些娱乐设备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这里呢? 如果不是身临其境,真的很难相信,吃的穿的有钱也不卖给你,需要搭配各种票据,这些票据的重要性远超金钱,没有票据寸步难行在这里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甚至可以说,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吃个白面馒头都是人们眼中的奢侈行为,远远不必后世潇洒自在。 杜预还算比较幸运,刚来没几天就找了份厨子的工作,平日里非但饿不着,还有富余,这个职业的魅力就在于此。 除此之外,杜预每天都要面对满院子禽兽的丑恶嘴脸,看不到某音里边载歌载舞的小姐姐! 想到这里,杜预忍不住苦笑一声,越想越气。 “这什么鸟日子?” 说曹操,曹操到,天空上的飞鸟很快划过,并朝杜预头顶拉了一坨鸟屎。 摸了摸,杜预瞬间崩溃,“滚啊~~~” 这一嗓子下去,不光是飞鸟被惊的四散而飞,就连在后海钓鱼的同志也都不乐意了。 “要不要脸,把我鱼儿都吓跑了!” “这人有病吧?” “小伙子,你去那边,那边随便你瞎嚷嚷,别搁在捣乱,要钓不上鱼小心揍你丫的!” 霎时间,钓鱼同志不爽的叫骂声接连而起,那一双双愤怒的小眼神简直可怕。 杜预当场就愣住了,再转头看看对方的人数,赶忙赔笑一声,快速离开。 几十号人,真的惹不起,溜了。 随后,杜预快步钻入芦苇荡,生怕愤怒的群众回过头来找自己要个说法。 人人吃不饱的时候,食物问题确实能引起众怒,绝不能放松警惕。 钻过长长的芦苇荡,杜预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头在水中若隐若现,时不时还呛一口水进去,就连呼救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快步靠近,杜预马上看清此人的正脸,心头顿时一惊。 这不是自家妹子杜清吗?她不去上学跑这里干什么?又怎么会在这里落水? 回过头看看身后的芦苇荡,杜预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莫非? 然而看到自家妹子马上就要彻底沉下去,一连串的疑问都来不及思考,杜预咬了咬牙,二话不说当场决定下水救人。 下一刻,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接下来的过程就相当简单了,前世作为游泳馆常客的杜预水下技术自然是极好,三下五除二就打捞起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女生。 上了岸,杜预扑倒一些芦苇,将杜清放在芦苇上,不让岸边的土壤弄脏杜清的衣服。 得知被救,杜清心中大定,但脸色依旧煞白,躺在地上猛的吸入几口空气,口鼻之中还时不时涌出一些河水。 人没事,杜预连忙说教,“怎么回事?你男朋友呢?始乱终弃的人要不得呀!” “哥,你误会了!”闻言,杜清又惊又羞,脸色更是在惨白中带着点微红。 “不是小情侣做游戏,谁钻这地方?”杜预丝毫不给面子的反问道。 杜清刚想解释,可回想起自己为什么落水时,却是脸色大变,“哥,快,快去救人!” “你男朋友也掉下去了?” 调侃一句,杜预二话不说再次下水,不过心里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人都沉下去这么久了,活没活着还真不好说。 沉入水中,杜预强睁双眼,在模模糊糊的视线中,忽然发现一个前凸后翘的轮廓斜着浮在水中。 看清楚大概位置,杜预重新闭上双眼,拼命的朝轮廓的位置加速游去。 离的近了,杜预再次睁开双眼,发现是一位妙龄少女。 本着救人从急的原则,杜预没有心思在乎男女之别,下一刻,双手死死抓住少女的衣服,双脚发力,使劲往上游。 由于人没了直觉,不懂得配合,所以整个过程没有刚才那般顺利,就和打捞一根木头似的,少女的身体时不时的还在水中东倒西歪、左右乱晃。 甚至,途中少女的上衣因为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被撕裂好几次,险先脱离控制,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好在人是推上来了。 探出头来的第一时间,杜预快速寻找靠岸的方向,将人连推带顶送至浅水处。 接着,杜预在合适的位置站起身来,一把将少女用公主抱的姿势揽在怀中,将破碎的衣物随手整理一番,一步步艰难的朝岸边走去。 行走时,杜预不经意间看到少女的侧脸,惊为天人。 此刻,少女湿漉漉的头发散乱的贴着脸颊,看起来有些杂乱,可这也无法掩盖少女五官之精妙,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竟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这让杜预忍不住陷入沉思,某音上的小姐姐可不及少女万一,而且人还是从水里捞起来的,脸上没有任何东西,货真价实,如果可以的话,自己愿意当她好朋友... 然而自古红颜多薄命,杜预也不清楚少女现在还是否还活着,若是人没了,她也不好趁热,这是原则问题,尤其是杜清还在岸边虎视眈眈的情况下。 怔神片刻,杜预抱着少女加快脚步,快速上岸。 与此同时,在岸上的杜清也焦急跑了过来,看到少女之后,她当场急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完了,完了,小雅姐,呜呜呜,小雅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别哭了,兴许还有救,兴许。”杜预一边不确定的说着,一边灵活的绕开杜清,将打捞上来的少女平放在被推倒的那片芦苇上。 看着少女破损的上衣,杜预忍不住吞咽口水,回过头忙对自家妹子问道:“你会急救吗?” “我,我不会。”杜清被问的哑口无言,一些常识性的急救知识在这时还没有普及,除了少数医护类专业的人士,很少有人知道。 甩了甩头上的水,杜预也没多想,直接将少女的身子摆正,骑上去连吹气带标准按压和死神争分夺秒。 “啊,哥,你,流氓——” 杜清见状,顿时急了,没想到哥哥居然是一只趁火打劫的色狼,小雅姐都要没了,他还想着占便宜。 杜预马上瞪了杜清一眼,“我在救人!回头问问你们学校的医护类的老师。” 杜清一愣,苦着脸扭过头去,倒是信了七八分,只不过心里却是忍不住嘀咕了起来,“小雅姐,你好惨了,被我哥用这种方式救,羞死了,羞死了!” 2 神秘宝器 杜预照着教科书上的标准,对少女急救三分钟后,少女忽然猛烈咳嗽起来。 见状,杜预赶忙起身,脱离现场,可还是被少女看到杜预骑在身上的那一幕。 “小雅姐,你终于醒了!”看到人没事,杜清顿时欣喜若狂的凑了上去。 少女没有回答,人刚醒,意识很是恍惚,一脸懵逼,甚至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 努力回想,少女很快就想起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有人用极为羞耻的方式骑在自己身上。 虽然一直在剔除封建思想,但一个黄花大姑娘就这样被一个男人给看了,还骑了,又怎么能够? 此时少女的内心很是复杂,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意外。 “小雅姐,小雅姐,你没事吧?不要吓我!”看到少女一直发愣,杜清一直摇晃着少女的手臂,急切的喊着,生怕会有什么落水后遗症。 “我没事。”少女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回应一句,接着,双眼死死盯着杜预湿漉漉、还在滴水的背影。 英雄救美?自己居然被英雄救美了? 少女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种俗套的剧情会落在自己身上! “小雅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刚刚可吓死我了!” 听到少女的回答,杜清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脸上的神色显见是轻松不少。 在自己不会游泳的情况下,还能在第一时间想到下水救人,两人的关系自然是不需要多赘述。 少女看着杜预的背影愣神好久,有些复杂的说道:“谢谢你。” “不用谢,救你上来的时候,衣服不小心扯烂了,先穿我的!”说话的时候,杜预快速转身,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丢了过去,当然,还不忘偷瞄几眼。 杜清看着自家老哥这副‘正人君子’的做派,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刚才可是又亲又摸,现在转头就装上好人了? 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老哥怎么不正经? 不过毕竟是亲哥,肯定不能说什么坏话,还得向着他点。 于是,杜清简单的对少女讲述了事情了经过,言语之中满是维护,希望聂小雅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 现在对流氓罪的惩罚力度可不轻,万一有什么误会,老哥可就惨了。 可这样一来,少女更加尴尬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杜清偏偏要再提一遍,就连怎么抱上来、怎么救人的细节都不放过,太过分了! 不过对肢体接触,少女倒是没什么意见,如果不是杜预又亲又抱,她可能就活不来了吧? 只是一想到杜预是骑在自己身上救人,她的脸色就有点不自然了。 尤其是得知杜预还是自己闺蜜亲哥的时候,少女简直羞涩到了极点,完了,完了,还是熟人! 就在两人都很尴尬的时候,杜预笑着说道:“先回家吧,你们俩这样肯定是不能回学校了,修整一番再说。” 两人点点头,站了起来,可是站起来的一瞬间,两个人都在一瞬间察觉不妙,一股更加尴尬的氛围油然而生。 刚刚从水里出来,衣服自然是紧密的贴着身体,有没有料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样的情况,就连家都不能直接回了,万一让路人看到,那就更尴尬了。 三人当中,只有杜预没有多想,某音上的小姐姐平日也是类似的紧身装,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甚至还有心思拿着两人的身材简单做对比,很快,杜预就发现,杜清闺蜜看着虽然瘦,却比杜清的身材有料多了。 “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回家给我拿衣服!”杜清见了,又羞又怒,我可是你亲妹,这你也好意思? “好好好!你小你说了算。”说着,杜预再次下水。 “他怎么又下去了?”少女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杜清同样一头雾水。 很快,杜预再次上岸,手上还有一只鞋子和一颗奇怪的珠子,之所以捞珠子,是因为它在水下发光,杜预认为同样是少女遗落的东西。 “你的鞋和你的宝贝。”杜预将两件东西轻轻放在两人身前。 “谢谢你帮我捞鞋子,可这个宝贝不是我的。”少女说完,忍不住脸红了一下,在她眼里,杜预还挺体贴的,要不是杜预,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鞋子已经丢了。 “什么东西?我看看。”两人说话的时候,杜清已经好奇的拿起珠子,仔细看了起来。 仔仔细细打量过后,杜清顿时大笑起来,并将珠子丢还杜预,“哥,你傻了吧,这只是颗圆石头!” “对啊,这只是个石头。”少女看了一眼,也忍不住想笑,可还是憋住了,她突然觉得嘲笑自己的救命恩人,总归是不好,尤其是在不太熟的情况下。 就连杜预重新再看这颗珠子的时候,也是有点意外,仔细观察一下,可不就是石头吗? “我去给你们拿衣服。”杜预收起石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转身去往返回四合院的那条芦苇荡上。 目送杜预消失在芦苇荡之后,少女一把扑倒杜清,张牙舞爪的道:“啊!清清,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提议来人少的地方钓鱼,就不会害你也落水了。” “聂小雅,你放开我!”杜清大叫一声,转身将聂小雅压在身下,“都怪那条鱼,谁知道它那么大,把人都拉下水了!” 不远处,杜预听到两声惊叫,忍不住吐槽两人的神经粗大,生死攸关的事情说没事就没事了,真是人才。 再加上两人对话的内容,杜预顿时了然,或许是两人觉得人多的地方不好钓鱼,这才自作聪明来到这里,接着就双双落水。 钓鱼客被大鱼拖入水中溺亡的事故,虽然不常见,但几乎每年都有发生,尤其是对于新手,算不出鱼劲又不愿意撒手放走大鱼,很容易就会发生事故。 今天也算是她们俩运气好,命不该绝,要不是钓鱼大爷们,也不会使得杜预跑到这芦苇荡中,更不会下水救人。 如此说来,还得找个机会感谢一下大爷们才是。 笑了笑,杜预继续上路,手上把玩着刚刚捞起来的石头珠子,直觉告诉他这东西不简单,可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不简单。 一路上,杜预各种研究,但却始终琢磨不透,无论怎么看,它显然就是一颗普通石头。 回到四合院,杜预急匆匆的找隔壁的一大妈借来锤子,对着石头珠子就是一顿敲打。 值得一提的是,这锤子是集体财物,属于生产资料,一个大院只此一把... 3 恢宏天地 杜预拿到锤子的片刻功夫,石头和铁锤的撞击声此消彼伏的在大院响起,吓得中院许大茂家的鸡都快跳出笼子了,可珠子也没有丝毫破碎的痕迹。 敲了一会,杜预越发感觉神奇,将锤子还给一大妈,回到屋子,打开被窝,带着珠子钻进去后仔细看了看,它依旧发光! 狠狠心,杜预干脆咬破手指,学着玄幻小说当中的滴血认主,将手指上的鲜血涂抹在珠子上。 这中二的行为好在是没有让人看到,不然别人还真以为他疯掉了,现在可没有玄幻小说这种东西,普通人更不知道滴血认主这种设定,当神经病处理十分正常。 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这颗刚刚在阳光下灰蒙蒙的珠子,此时竟在阳光下明亮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显然,杜预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如果不是心血来潮,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知晓,珠子内部另有乾坤。 眨眼之间,杜预消失在四合院,天旋地转过后,一方崭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杜预缓缓睁开双眼,迎面而来就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绿色海洋,高大的树木茂密得连阳光也无法透入,以至于,森林内部甚至都没有一缕肉眼可见的光。 可即便如此,它也并不灰暗,四周场景清晰可见,只是树叶和植被绿的叫人发慌。 如果真要形容,那只能说,杜预此刻就宛若处于一张由树林、灌木组成的巨大绿色遮阳网下,呼吸的空气虽然凉爽,但并不会感到寒冷。 如此惊人的景象任谁看到都会怀疑人生,杜预自然也是沉浸其中,一时间的都忘记了送衣服的事。 沿着森林走出不知多远,杜预再一次震惊了! 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清晰的看到,前方居然有着一片同样看不到边际的淡水湖,湖水清澈见底,宛若蓝宝石一般晶莹透彻。 离的近了,甚至还能看到浅水处时不时有几只小鱼小虾在岸边游动,抬起头,又能看到湖面上几只飞鸟结队而过,一股实实在在的生命的气息扑面而来。 湖边,杜预努力想看清湖水的大小,只可惜,湖水两岸树林密布、更有水雾遮挡视线,令人无法一窥全貌。 突然发现,此情此景,是那样的熟悉,杜预好像明白了什么。 穿越者福利! 没错,没有什么理由比这个还能解释现在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事物! 与此同时,杜预心跳如雷,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按照自己在小说当中悟到的宝贵经验,一般来说,是可以在自己的随身世界为所欲为的。 几乎在同一时间,杜预感觉自己举手投足之间已然有了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伟力。 如果真要说出个所以然,怕是用言出法随,心随意动也不足以形容其一二。 心念一动,杜预踏空而行,一步万里,逐步巡视着这方世界。 在上帝视角,杜预的心态逐渐从从容转变为窃喜,到了最后甚至有些惊乱。 此方世界即便是用无上伟力也无法一窥全貌,当真让人敬畏,不过想到这里已经是自己的私人领地,杜预脸上喜意难掩。 只是鸟瞰局部一小片地区,杜预就已经发现,在这片内世界,有原始的动植物、资源丰富、物种繁多,有一切能想象到的各种资源,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人类这般的高智慧生命体,只是空间中的动物看起来却是比外界的更加聪慧。 心情大好之下,杜预用主人翁般的姿态肆意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虽然身处的这个时代并不能太过张扬高调,但有了这个穿越者福利,足够他无忧无虑生活到九十年代。 届时,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大的不敢说,起码当个世界首富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坏了!”突然,杜预面色一变,雄心壮志暂时撂到一边。 这会,他已经在空间世界当中待了不知道多久,外边等着送衣服的两人怕是早就等不及了吧。 不过还有一个事情很是重要,杜清根本就没有衣服,她的都在学校! 物资匮乏的年代,很多人只有两套甚至一套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就是这个时代的真实写照。 就连杜预,也只是身上穿着的一套衣服。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下一刻,杜预开始寻找棉花和各种天然染料。 拥有神力就是能为所欲为,挥手间便能就地取材。 接着,杜预当场动用伟力制造了两件带大蝴蝶结的白衬衫,还有两条自带安全裤的百褶长裙。 之所以不做短裙,是因为棉布的材质实在不适合做短裙,做成百褶长裙倒是不错的选择,同时这也符合这个时代的保守,更兼具大学生的新潮。 总之,不管杜清满不满意,杜预是相当满意。 出了空间,杜预手上的两套新潮服饰变成了空间存在的铁证。 下一刻,杜预原路返回,一路上对自己所做的这两条裙子还颇为自得。 现在最流行的裙子是连衣裙,只不过这些在杜预看来,倒是落伍了。 工艺粗糙,款式老旧,因为印染问题,导致颜色也极为单调,这样的裙子,怎么能比的上他做的百褶裙? 远远的,两女就看到杜预捧着两条裙子缓缓走来,这样的裙子,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一时间不禁呆住了。 是的,裙子上多种颜色染成的讲究线条鲜艳而不失清雅,带着棱角又不锋锐的褶子质感分明,和裙子同样面料的大蝴蝶结可爱迷人,不管从什么角度去看,杜预手上的裙子处处都让人感觉到高端。 “不喜欢?”看着两人的反应,杜预多少有些诧异,这可是后世最流行的款式,两人怎么是这个反应? 要说是翻车,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在空间当中杜预可是拥神力的存在,因此裙子不管是工艺还是调色都完全没得说,甚至吊打原版。 “不不不,怎么会不喜欢,哥,我简直爱死你了!”杜清第一时间抢过裙子,这是她见过最好的裙子。 “哪里买到的?” 杜预摇摇头,故作深沉的道:“天机不可泄露。” “不说算了!给我们把风,不许偷看!” 没有得到答案,杜清也没有追问,她丝毫不在意裙子的来处,只管有的穿就是。 说完,杜清就已经奔奔跳跳、高高兴兴的拉着少女钻进芦苇荡换衣服去了。 4 百褶长裙 那个女孩不爱美,拥有了这条裙子,杜清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啊!太漂亮了,我真有点不舍得给你!”进了芦苇荡,杜清摊开两条裙子左看右看,犹豫一下,最后还是递给聂小雅一条。 接着,她迫不及待进入了换装环节。 聂小雅接过裙子,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在裙子上反复寻找着什么东西,却始终找不到。 “清清,这怎么没有商标....” “谁知道呢,也许是我哥找裁缝做的,不是工厂货。”说完,杜清迫不及待的换上了裙子,她没有聂小雅那种顾虑,穿就是了。 聂小雅很是犹豫,这套衣服看着就很不简单,质量也是上乘,一个针头线脑都找不到,款式、颜色也是她见过最新潮的。 要是穿上了,这条裙子很贵怎么办? 总不能因为杜清是自己闺蜜就还一条旧的给她吧? 怎么也得买套新的还回去。 而且,她也不确定自己穿上之后,是不是还会舍得还回去。 很快,杜清已经换上裙子,青春灵动,满满的少女感。 “这裙子也太漂亮了吧!”杜清在小雅身前转了一圈,晃了晃,然后开始心疼杜预的钱包,“这条裙子怎么好,布料用的也很多,肯定花了我哥不少钱!” “清清,我不敢穿,我怕穿上了舍不得还你。” “穿就是了,还不起就把你给我!”杜清无所谓的摆摆手,表面倒很是大气。 只是心中却开始琢磨,老哥送她这么好看的裙子,怎么也不能白收,要不,就把闺蜜卖了吧! 英雄救美,以身相许,亘古不变的道理! “一条裙子就想换我聂小雅,清清,你不爱我了!” “快点换!我哥还在等着呢!”杜清顿时变脸,张牙舞爪的把聂小雅的衣服扒了。 “痒,我自己换,自己换!”聂小雅一边嬉笑,一边缓缓换上衣服。 嬉闹过后,两女很快换好衣服走出来。 杜清第一时间在杜预眼前特意转了一圈,展示自己穿上裙子后的纤细的腰肢、清雅文秀的绝美姿态。 此时杜预才真正认识到,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真不止说说而已,换上了长裙的两女如同仙女下凡般美的不可方物。 至于杜清,杜预则是不怎么在意,妹妹嘛,毕竟和自己的基因大差不差,当哥的这么帅,她又能差到那里去。 反观少女,杜预怦然心动,忍不住在心中自问自答。 “世间,当真存在完美?” “或许,眼前就是完美!” 讲真,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美,一千人个看会有一千种想法,既像每个人的初恋,又像每个人的理想型,就宛若是每个人心中幻想出来的女子,本就不该存在。 杜预盯着聂小雅看的同时,聂小雅那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也在盯着杜预。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 两人相视一笑,各有各的喜悦。 就在此时,杜清一把抱住杜预的手臂,拼命摇晃,不断哀求着,“哥,衣服换好了,先不回家嘛!再陪我们玩会,钓钓鱼,回家改善改善生活。” “你们连渔具都没了,还拿什么钓鱼?”回过神来,杜预不为所动,要不是他及时赶到,两个人都成为历史了,现在还想着钓鱼,是不是太不尊重死神了。 “哎呀,哥、哥、哥、哥,我们可以用手抓!” “就你还用手抓?”在杜预的眼里,钓个鱼都能搭进去两个人,这就是喝口水都有可能被呛死的衰仔。 “哥哥哥哥,再玩会嘛!” ... 最终,在杜清的哀求下,杜预还是做出了妥协,无奈地点点头,道:“好吧,好吧,不过你得听我的,也没必要盯住鱼不放,螃蟹也行,我刚刚路上看到不少。” “真的嘛?哥,在哪儿,速带我去!” “在那边。”说完,杜预带着两人直接钻进芦苇荡,直直走向刚刚发现螃蟹活动的位置。 很快,杜预带着两人来到发现螃蟹的地方,这里的螃蟹很多,但也很小。 当然,不是太小的那种,然而反而这种就是最不讨喜的。 小一点的壳子软,可以带着壳子吃,嘎嘣脆,大一点的,有肉甚至还有蟹膏、蟹黄,但是这种不大不小的真就什么也没有,吃起来没什么东西不说,还很费劲。 如果看到有人捉这种螃蟹,那一定是为了磨成粉末喂鸡,或者实在没得吃了.... 杜预之所以说抓螃蟹,可不是说的这种,他是打算让两女多少抓点,自己再顺带从空间中夹带一些私货出来,这样就足够三个人改善生活了。 杜预刚刚可是看到了,空间当中的螃蟹个个都比巴掌大,青甲白肚、金爪黄毛、体型肥硕,最小都有三、四两,最大的甚至在六两左右。 要不是时间匆忙,他肯定会吃好了才会出来。 看着横冲直撞的螃蟹,俩女无从下手,杜预只好下场指导。 “抓螃蟹要从它身后下手,如果你抓它脑袋,很容易被夹住,抓两侧也行,但不是很容易。” “被夹了怎么办?”杜清吐了吐小舌头,问道。 “不小心被夹了也不用惊慌,不要动它,越动它夹得越紧,把它放在水里就没事了。” 说完,杜预随手拿起一只小螃蟹,让它夹住自己,然后再把它放到水里。 果然,小螃蟹进了水,没一会就松开钳子跑了。 “你们先在这边抓,我去那边看看,不会太远,有情况随时喊我。” “行,哥。” 传授两人抓螃蟹的技巧之后,杜预转身去了俩人看不到的位置,准备夹带私货。 下一刻,杜预消失在原地,进入空间动用伟力装了满满一桶螃蟹。 再次出来之后,杜预在两女旁边不远处等了一会。 “清清,快那里有一只大螃蟹,看到没有,横着走的。” “嘘,小雅姐,你不要那么大的声音,把螃蟹都给吓到了。” “好吧,好吧,我不说话了总行了吧。” “啊!它跑到石头下了!” “我搬这块石头,你注意抓,别让它再跑了。” “放心,小雅姐,我机灵着呢。” “我放心,我们家清清最机灵了!” .... 就这样,在两人的通力合作下,不少螃蟹被收入囊中。 5 金秋蟹肥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杜预带着一大桶螃蟹返回,并在第一时间引起两女的注意。 看到杜预满满的收获,两女直接呆住了,杜预前后走了不到五分钟,这么一大桶是怎么抓的? 碍于不太熟,聂小雅没敢问,可杜清却是当场就问了出来,“哥,你们怎么抓这么多?还都这么大!你看我和小雅姐抓的都是小个子。” 杜预随口说道:“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收螃蟹,要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干啥,陷阱昨天就已经布置好了,走吧,收获还不错,回家。” “好吧,吃螃蟹咯!”杜清欢呼一声,跳了起来。 杜预捉到的螃蟹又大又凶,看着就好吃。 “小雅姐,这些太小了,我们放了吧。” 临走的时候,杜清琢磨了一下,打算放掉刚刚捉到的小个子。 “好。” 聂小雅答应后,这些小个子螃蟹算是逃过一劫。 杜预走在最前头,提着水桶,后边是杜清、聂小雅两人,三人一路穿过芦苇荡,踏上返回四合院的路。 快到四合院的时候,三人隔着老远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提着一摞盒饭,吹着小口哨、买这八字步的油腻男子。 此人正是四合院住户傻柱,不用问,手上这几盒饭是给院子里的寡妇,秦淮茹带的。 看到杜预和杜清,傻柱想要上去打个招呼,再顺带问点事 可看到杜预身后的聂小雅的时,傻柱已经忘了自己想要干嘛,眼睛更是不转了。 “杜预兄弟,你今天怎么没去厂里做饭啊?”说这话的时候,傻柱的眼睛一直盯着聂小雅看,看得人家都觉得他是流氓。 “老大哥的几个专家开会去了,我今天、明天、后天,三天都没有活干。” 杜预简单解释两句,实话是活,没什么隐瞒和增减。 他虽然在轧钢厂上班,可做的却是小灶,只负责老大哥的专家团,只要专家不在,隔三差五就能放个假,工资照领,旱涝保收。 而傻柱,是为工人们做大锅饭,没有太多的休息时间。 除此之外,杜预这份工作的福利也比傻柱要多。 由于某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这些专家现在享受双国礼遇,食材都是从老大哥空运来的,做饭剩下食材的能随便拿,并且不算违规,这是专家团容许的。 比如煎个牛排,一大块牛肉掐头去尾,只用中间一点,剩下的都是杜预的。 再比如今天这种情况,食材照样送,但是放到明天就不新鲜了,专家不在的情况下,只能杜预出面处理掉。 如此种种,这份工作是众人都盯着的肥差,要不是杜预的爷爷曾经救过某个专家,他本人也会做点西餐和俄餐,这份肥差还真轮不到他。 看着傻柱肆无忌惮的目光,杜预拍了拍杜清的肩膀,“清清,还愣着干啥,先带客人回去,我和柱子聊几句。” “哦。”杜清应了一声,拉着聂小雅直接进了院子。 “杜预兄弟,你妹妹身边那姑娘是谁啊?长得还挺俊俏的。”傻柱忍不住又回头望了几眼。 杜预自然是能一眼看出傻柱的心思,一句话就给点破了,“柱子,别想了,我看上了!” “啊?”傻柱楞了一下,忍不住说道:“杜预兄弟,能否割爱?” 杜预笑了笑,说道:“你好像还没睡醒,人家是大学生,眼光高着呢,我都未必能行。” “好吧,我还以为是你妹妹的初、高中同学呢。”傻柱挠了挠头,自己小学文化,大学生肯定不能看上自己,也只有同是大学生的杜预能有机会一亲芳泽。 再说,那姑娘太瘦了,一看就不如秦淮茹好生养,和自己不搭,没机会也不可惜。 回过神来,傻柱搓搓手,低声朝杜预问道:“杜预兄弟,我上次托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杜预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把豆子,“这就是巴豆,我爷爷那儿刚好有,给你弄到了。” “不过嘛,不管你想干什么,总之不能多用,生巴豆毒性极强,舔一舔就会腹泻,建议你煮熟再用,每次服用半个黄豆大小就成,不够再看情况使用。” “成,谢谢了兄弟,记得给我保密哈!”傻柱一把接过豆子,装在裤兜里,还左右张望一眼,生怕被人看到。 杜预笑了笑,一瞧傻柱要这巴豆就是不怀好意,不过他也乐得看这个热闹,懒得管这个闲事。 “你这桶里装的是什么啊?还拿衣服盖着?”这时,傻柱终于注意到了杜预手上的东西。 杜预随口说道:“河边捉了点蟹,给你两只尝尝。” 说话的时候,杜预揭开聂小雅碎掉的破衣服,掏出两只大闸蟹递给傻柱。 “这感情好。”傻柱兴奋的搓搓手,接了过来,脸上很是喜悦,金秋九月,正是大闸蟹最肥美的时候,这时候就该吃蟹。 “没事我先走了哈。”摆摆手,杜预转身离去。 “成,慢点,杜预兄弟。”傻柱点点头,看着杜预的背影,忍不住提起两只大宅蟹嘀咕道:“好家伙,这个头得有半斤吧,杜预兄弟可真成!” 到了家,杜预将大闸蟹全倒在一个大盆子当中,找出一个刷子准备清洗大闸蟹,然后再拿东西绑上,以免待会在锅里乱跑。 至于别的菜,什么也不准备,吃蟹就光吃蟹。 杜清此时已经带着聂小雅在家里转了几圈,“小雅姐,我就住在这里,我哥住在哪里,还有一间空着,是我爷爷的,但是我爷爷愿意在乡下住。” “我们先歇会,我哥做饭可好吃了,还会西餐和俄餐。” 看了眼啥事不干的杜清,杜预顿时不爽,赶忙喊道:“清清,烧火,待会吃清蒸大闸蟹!” 一听这个,杜清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还顺势举起自己身上那条带着褶的裙子,“我不要,哥,你忍心看到妹妹穿怎么好看的裙子烧火吗?” 杜预笑了笑,指着盆子的接着大钳子的蟹说道:“那你刷蟹,被夹了不许哭。” “我还是烧火吧。”看到举着大钳子在盆里横冲直撞的大闸蟹,杜清就有些害怕,乖乖烧火去了。 聂小雅此时也有点不好意思,想要帮忙干点活,刷蟹,但被杜预拒绝了,这要是被大钳子夹到,指定得去打一针破伤风。 再者,人家是客人,哪里有让客人帮忙的。 6 搬石砸脚 另一头,傻柱乐呵呵的把盒饭递到寡妇秦淮茹手上,喜滋滋的提着两只大螃蟹回去了。 半斤的螃蟹,这可不多见,傻柱是越看越欢喜,这可真是好东西,他当了这么多年厨子,还从来没有见过。 这两只螃蟹,秦淮茹自然也是很想要,但傻柱却是不给,毕竟是杜预送的,再转送很得罪人的,现在就讲究这个。 但这也并不妨碍秦淮茹在家里说螃蟹的事。 婆婆贾张氏一听单只螃蟹就有半斤,自然是不相信,当个笑话听了,她活怎么大,只知道半斤的螃蟹是给璃月的大老爷们吃的,傻柱一个农民出身的厨子,有什么资格享用? 然而,瓜娃子棒梗却是对螃蟹上了心,这东西可是肉啊!傻柱吃,合适吗? 自己得‘拿’过来,分给妹妹们才是正道。 傻柱家的门也没有锁着,想去随时都能去。 反正他去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连傻柱的活动规律也已经摸清,可谓是熟门熟路。 与此同时,傻柱已经把杜预送的巴豆放在锅里煮熟了,他准备在死对头许大茂去食堂打饭的时候加进去,让他跑肚子。 若是常人,自然是干不出来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但放在傻柱和许大茂身上,那便再正常不过了,两个人打小就是谁也看不服谁,骚操作不断,互相以伤害彼此为乐。 一想到能让许大茂在厂里出丑,傻柱就忍不住放声大笑。 起锅后,闻了闻巴豆煮熟后的味道,傻柱皱了皱眉,放了不少红糖让甜味掩盖住一切才作罢。 放红糖他是心疼的,不过没有办法,要不被尝出来就不妙了。 做完这些,傻柱将两只大闸蟹丢到酸菜坛子里用酒泡上,转头出门去买调味品。 这一次,他打算好好把两只大闸蟹做一做,美美的吃上一顿醉蟹。 傻柱万万没想到的是,前脚刚走,家里后脚就被棒梗光顾了。 然而棒梗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被傻柱藏起来的大闸蟹,只是在桌上看到一小碗很像红豆沙的东西。 用指头戳一下,尝尝,嗯,还挺甜的。 “这是好东西!” 于是,棒梗带着小碗偷偷溜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小当,槐花,你们出来。”为了不让大人发现,棒梗在家门口偷偷喊了两位妹妹。 喊了半天,两位小丫头没有出来,贾张氏却是探出头来,朝棒梗问道:“棒梗,是不是又从傻柱家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奶奶,你怎么知道的?”棒梗一脸疑惑,本来想瞒着贾张氏,现在看来是瞒不住了。 贾张氏摇摇头,没好气的道:“看你这鬼鬼祟祟的样我就知道,记住,咱们院里,只有傻柱家能去,不要轻易去别人家拿东西,拿了也不要被发现,要不然就麻烦了!” 棒梗得意的道:“奶奶,我早就知道了,我去傻柱家,傻柱也知道,他说我这个是讲义气,知道分给妹妹吃,不算是是偷。” 贾张氏点点头,伸出手,问道:“大闸蟹呢?有没有半斤?拿出来,我去给你做了,你偷偷吃,别给小当、槐花那两个死丫头。” “没有大闸蟹,只有红豆沙。”棒梗拿出小碗递给贾张氏,献宝一样说道:“奶奶,您先吃。” “乖孙儿,奶奶没有白疼你,乖孙儿吃!”贾张氏笑了笑,尝了尝,吃完还忍不住嘀咕道:“这个傻柱,有红糖也不知道给咱家送过来点。” “待会我再去一趟!”棒梗回应一句,冲进屋子,把这豆沙分给两位妹妹。 小小一碗,三人却吃得不亦乐乎,你一小勺,我一小勺,很快轮了两圈。 可刚要来第三圈的时候,贾张氏出现了,并出手制止了这种行为。 在她眼里,小当、槐花两个女孩子就是赔钱货,多吃一口都是贾家的损失。 好东西,棒梗一个人吃就好了,男孩子才是贾家的宝儿。 眼看着这些红豆沙不多了,棒梗也没有再坚持分给妹妹,挖出一小勺递给了贾张氏,“奶奶,您也吃!” “乖孙儿,奶奶没白疼你!”贾张氏乐呵呵的吃了一勺,随后就去厨房监督秦淮茹做饭了,一家之主的权威要展示,秦淮茹拿捏。 棒梗劝了两个妹妹几句,又挖起一勺,献宝似的跑到正在做饭的秦淮茹面前,邀功般的道:“妈,您尝尝,这豆沙可甜了!” “妈不吃!”说完,还在和玉米面,做窝头的秦淮茹没好气的看了棒梗一眼,问道:“棒梗,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去傻柱家翻东西了?” “妈,您不吃算了,我给奶奶吃去!”棒梗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头把勺子递给‘监督生产’的贾张氏。 贾张氏刚想接过这勺豆沙,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想去方便,于是推诿道:“奶奶肚子不怎么舒服,乖孙儿吃。” 招呼完这声,贾张氏快速转身,就要去往公厕。 可是此刻巴豆的毒性上来了,已然是太晚了! 贾张氏刚刚走到客厅,噗一声巨响! 巨响过后,随之而来的事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的恶臭! 很显然,贾张氏连走出家门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拉在裤子里了! 秦淮茹刚想问问是外边是怎么回事,却是又听到一声巨响,可这一次却是棒梗! 噗!噗!噗!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巨响! 一老一少,直接拉在裤裆里! 这一变故,让秦淮茹顿时慌了神,赶忙拔下棒梗的裤子,“棒梗,你再怎么憋不住也不能拉裤裆里啊!怎么能拉在裤裆里呢???” 棒梗也懵逼了,“妈,我也不知道?我...” “脱掉裤子,脱掉裤子!”在客厅的贾张氏也是一脸焦急,棒梗就一条裤子,拉在裤子里明天还怎么上学啊? 说完,自己也脱掉了裤子,尽情释放奥利给! 噗!噗!噗! 转眼间的功夫,贾家的厨房多了几坨新鲜出炉的tuotuo.... 客厅也多出了几坨新鲜出炉的tuotuo.... 就连小当、槐花所在的卧室,也多出了几坨新鲜出炉的tuotuo.... 一时间,贾家上下都是新鲜出炉的tuotuo.... 这些tuotuo散发的恶臭,顿时让贾家臭气冲天! 舒爽过后,秦淮茹、贾张氏、棒梗哪怕再迟钝也已经发现问题了! 这‘豆沙’它不正宗,它绝对有问题! ‘豆沙’的主人—傻柱,他也是有问题的! 可来不及三人多想这个问题具体出在哪里,第二轮奥利给迫不及待的想冲出来! 噗!噗!噗! ............. 7 棒梗、贾张氏住院 接连半个小时,贾张氏撑不住了,一家人也都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此时贾家上下都是屎尿,臭气冲天,影响非常不好。 甚至连贾家家门口和院子里也都是屎尿,这些都是贾张氏、棒梗尝试跑去公厕的结果。 事实证明,不论他俩如何尝试,最后还得老老实实退回来! 巴豆可不是别的,一但发作,不给你丝毫站起来的机会! 好在巴豆是煮熟的,当中毒性最大油性物质也不存在了,毒性有所减弱,一家人抛开不停的丢tuotuo,没有出现休克等致命情况。 不然就这个剂量非得把这一家人交代了不可。 可就算如此,也不是丢几个tuotuo之后就能自然好的! 值得一提的是,卧室的小当、槐花怕被责骂,没敢出声,秦淮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们俩也出了状况! 看着贾张氏、棒梗痛苦难受的样子,秦淮茹只好找到院里一大爷说明情况。 这个时候,能够站出来解决问题的就只有一大爷。 因为去医院看病是要花钱的,有实力垫付医药费的就只有一大爷,他一个月工资九十九,院里的高产阶级,明面上比院里所有人挣的都多。 一大爷也是个热心肠,得知消息后马不停蹄的将人送到医院。 出发之前,贾张氏倒是有意无意忽略了两个还在卧室的小女孩。 或者说为了降低家庭开支,她根本就不打算说出来,巴不得两人彻底消失才好! 没过多久,傻柱回来了,由于傻柱家和秦淮茹家是对门,因此一院子的屎尿很快吸引了傻柱的注意。 傻柱想去贾家了解情况,却发现家里没有人,只有满屋子的恶臭和tuotuo。 捏着鼻子继续深入之后,傻柱才在卧室发现了蹲在地上的小当、槐花。 两个小女孩还是穿开裆裤的年纪,倒是没有拉在裤子里,比贾张氏、棒梗要体面不少。 傻柱捂着鼻子,一脸疑惑的朝两个小女孩问道:“小当、槐花,怎么回事?” “吃豆沙,拉粑粑!” “傻柱叔叔,我们拉在家里了,不要告诉妈妈!” 两个小女孩说话的时候都有些胆怯,可见平日里在家中是什么地位。 “坏了!” 一拍大腿,傻柱差不多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当下就感觉不妙,想要找秦淮茹解释,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找不到人。 无奈之下,傻柱赶忙抱起两个小女孩去到杜预。 在傻柱眼里,杜预的爷爷是远近闻名的老军医,那他应该也会医术才是,这事找他正好。 很快,傻柱匆匆忙忙的跑到杜预家门口,扯着嗓子喊道:“杜师傅,杜师傅,快出来救人!” “这,柱子,你也太不地道了,两个小女孩怎么着你了,至于吗?” 刚刚蒸上蟹的杜预一脸诧异的走了出来,当看到两个小女孩的一瞬间,杜预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 原本以为傻柱是为了算计许大茂,谁知他竟如此畜生,连小女孩都不放过...难道是想害死贾家的几个小娃娃,自己好娶秦淮茹吗? “误会了,误会了!早知道,我,唉!” “杜师傅,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您快想想办法吧!” 看着杜预一脸鄙夷的神色,傻柱一脸懊悔的匆忙解释,其实就连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知道棒梗爱去他哪里顺东西,但万万没想到棒梗什么都敢顺。 杜预挠了挠头,正色道:“其实我也不怎么懂,送医院吧。” 傻柱有些尴尬的道:“杜预兄弟,医院是要花钱的,她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无奈之下,杜预只好点了点头,借拿药材的理由离开,随后在空间当中找出一些黄连和甘草救人。 巴豆性味辛热,黄连性寒,可以清热燥湿,泻火解毒。 甘草嘛,懂的都懂。 用黄连和甘草泡水喝下去,可以缓解症状。 只是空间当中没有凡俗之物,杜预找到的黄连树居然有千年的树龄! 这可就不能瞎用了,杜预只好一点点尝试。 不得不说,有些上了年头的东西是真的好用,最终,小当、槐花在几碗千年黄连水的作用下,及时止泻。 可贾张氏和棒梗的运气就没有这么好了,他们俩吃的最多,症状也是最严重。 而且,盛放‘豆沙’的小碗被棒梗舔食的干干净净,医生们对他们所中何毒不甚了解,这就需要相当长的时间采取胃部样本化验。 毕竟医院里没有赤脚医生,救人是需要走程序、求事实证据的,可是此时,他们胃部哪里还有什么样本,都已经空了,这就为救治工作增加了一定的难度! 医院里短时间内医生们对两人的病情可谓是束手无策,谁都没有什么快速起效的好办法,也不敢第一时间断定究竟所中何毒,更不敢胡乱救治。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俩的情况已经不是能依靠药物能治疗的,没有速效药的今天,可谓是吃什么药排什么药,作用不大。 楼道里,贾张氏正像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不停痛苦的呻吟着,嘴里还咒念着傻柱。 “天杀的傻柱,这是要我们贾家家破人亡啊!” “我儿东旭,你在天之灵好好看看,你交的是什么兄弟?” 棒梗也是哭哭啼啼的哀嚎着,“奶奶!奶奶!我不会死吧?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医院的走廊里,回荡着两人杀猪般的声音! 没过一会,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中年人匆匆走来,隔着老远就能看到此人眉头紧皱,面带忧色。 看到医生这副神情,秦淮茹顿感不妙,长叹了口气,忍不住上前问道:“医生同志,化验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 医生也是叹了口气,答道:“化验处只是化验出少量红糖的成分,你让患者再好好想想,发病前究竟吃过些什么?总之,不可能会是红豆沙引起的,这一点我敢保证!” “红豆沙即便是变质,也不可能有怎么大的毒性...” “对了,按照现在的情况,得马上为患者温水洗胃,还得打点滴防止脱水,不然就会有生命危险...花费应该不会太低,家属应该早点做好心理准备!” 旁边的一大爷当场掏出十几张大团结,“我带了一些,不知道够不够?” 医生看到这么多大团结,点了点头,指了指缴费处,缓缓说道:“先交钱住院吧,患者的症状还需要再观察观察。最好让两位患者仔细回忆一下究竟吃过什么才导致腹泻的,这样我们才好对症下药。” “好,谢谢你,医生同志!”一大爷点点头,转身去了缴费处。 “一大爷,您慢点,我们不住院,就在楼道治...”秦淮茹的心情更加难受了,要是傻柱在就好了,一大爷这钱可不是白用的,得付出代价.... 8 大山当中的宝贝—葛根 另一头,杜预等人正在吃着大闸蟹,好不快活。 “这大闸蟹真好吃!真香!”杜清正拿着小勺子,小心翼翼挖着蟹黄,这还是她第一次吃这么大的螃蟹。 旁边的聂小雅也是忍不住点了点头,“真香!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稍微有点苦...” 杜预听闻,哈哈大笑,“你肯定刺破蟹胃了,这东西是不能吃的...” 说完,杜预拿起一直大闸蟹,剪掉蟹腿,扒开蟹壳,“你看,蟹胃在这里,三角锥形的,还有蟹腮、蟹心,总之这些看起来不顺眼的位置,通通丢掉!” “原来如此!清清,你哥懂的真多。”聂小雅顿时恍然大悟,有样学样的吃了起来。 杜清得意的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哥!” 吃过几只螃蟹之后,螃蟹的腿也冷却的差不多了,壳子和肉基本分离。 这时,杜预就开始教两人吃蟹腿,螃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脚尖会成为人们吃腿的工具。 “哥,这么多螃蟹,我们吃不完怎么办?”杜清看着一大盆子螃蟹有些无语,她已经吃的很卖力了,居然还能剩下这么多。 “给学校的老师、同学尝尝,这东西不能放。”说话的时候,杜预找来一个袋子,将螃蟹打包起来。 杜清愣了下,问道:“啊,那你晚上吃什么?” 杜预随口说道:“家里剩下点牛肉,不吃要坏掉了,我晚上吃番茄牛腩面。” “啊,牛腩?我也想吃!”杜清不争气的留下了口水,牛肉,专供回民,四九城的百姓可很难见到。 杜预笑道:“吃饱了吗?要不我下面给你吃。” “还是算了,我现在已经饱了,晚上还有课。”杜清一脸遗憾。 “晚上我可以给你送到学校。”杜预说道。 杜清摇摇头,“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正当杜预三人在家里说话时,一大爷从医院匆忙赶回,在院里拼了命的找傻柱。 目前的情况,只有找到傻柱,才能弄清楚棒梗和贾张氏中是的什么毒,而且一大爷也有一些想交代傻柱的话。 准备去钓鱼的三大爷正巧看到一大爷,笑着脸上前打了个招呼,“哟,这不一大爷嘛,您找什么呢?这么急?” “我找傻柱,老闫你看到傻柱没有?”一大爷忙问道。 三大爷整了整身上的领子,指了指不远处说道:“好像在拂尘那边看到过傻柱,你找拂尘问问吧。” 其实拂尘也就是杜预的小名,是杜预那位老中医爷爷给取得,这老爷子多少和道家有点关系,杜预生下来的时候就随口给起了。一大爷点点头,快步来到杜预家门口,敲了敲门。 “拂尘,在家吗?有没有看到傻柱?咦,清清也回来了?” 看到杜清,一大爷也打了个招呼,打心底羡慕杜预家那两位为国捐躯的双亲。 人家虽然死了,但无上光荣,留下的一双儿女都上了大学,未来可期,自己虽然活着,但却是个绝户,和人家一比,自己又有什么意思呢... “清清回来吃个饭就走了,至于傻柱,他应该去厂里上班了,得给工人兄弟们做饭不是?”说话的时候,杜预忍不住挠了挠头,院里这几个大爷老是喊他小名,难受。 “我知道了,看到傻柱马上通知他来找我一趟,这家伙摊上大事了!居然敢在贾家老嫂子的饭菜里投毒!唉,这孩子非得把自己弄进去才高兴。” 一大爷愁眉不展的说完,小跑着到厂里食堂找傻柱,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了解的并不全面,只听贾张氏说是被傻柱暗害的。 这就值得他警惕,毕竟不是一个小事,如果真是傻柱的问题,上头追究下来,吃牢饭都是轻的,吃花生米也不是不可能。 傻柱要是吃了牢饭、丢了工作,亦或者吃了花生米,谁来给他一大爷养老送终? 总之,一大爷已经打定主意,这个事情一定要在院里解决,不能让贾家把事情闹大,以免对傻柱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从而间接影响到自己的养老问题。 一大爷走后,杜预简单收拾一下桌上的狼藉,取出一壶茶水、几块自己做的糕点,和两女聊天喝茶。 杜清的话题大多是食堂的伙食,她总是抱怨没有杜预做的好吃,而且食堂大妈还抖勺,很多时候吃不饱等等。 杜预忍不住笑了笑,看来抖勺这个毛病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存在的,只不过后世不会限制米饭等主食,好赖不会让人饿着的。 聊得差不多了,杜预找了一个理由离开,进入空间,为杜清准备点吃食带到学校。 原地消失之后,杜预重新来到了这方神奇的天地。 不过这一次,他没什么心思去研究、去探索、去观察,而是快速寻找山脉所在,挖掘葛根。 这种植物是一种藤蔓,根部粗大,会开一种串装的鲜艳小花,很好辨别。 可千万不要小瞧这种东西,它既是一种药材,也是一种保健品,更可以是口粮。 杜预要做的,就是寻找合适的葛根,制作葛根粉。 葛根粉是一种很传统的速食品,无需烹煮,开水冲泡后就可以形成一种胶状物,可以充饥。 通常来说,葛根有两种,但只有一种葛根能够制作葛根粉,辨别它们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看叶子。 不产粉的葛根叶子是整片的,像是一个桃子的形状,产粉的葛根叶子则是如同三叉戟一般,一片叶子通常会有三个叶片构成。 至于其他办法,杜预就不太清楚了,不过通过叶子辨别是最简单快速的方法。 空间之中,地大物博,杜预很快找到一根布满三叉戟叶子的藤蔓,其上有紫色的串状小花,正是杜预要寻找的葛根。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顺藤摸瓜,连根拔起,大腿粗、半人高的葛根接连出土。 新鲜出土的葛根表面满是泥土的芬芳,断裂之处皆是乳白色的汁液,靠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情愉悦。 空间当中的葛根长势很好,只是一株就让杜预收获了几十斤的生葛根,这些生葛根制作十来斤葛根粉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很快,杜预带着这些葛根来到河边,开始制作。 如果按照传统的制作工艺,是需要将葛根洗净后辗轧成粉末,再一遍一遍的用水将葛根粉淘洗出来,最后经过一系列的工艺和沉淀最终得到成品,期间费时、费力、费神,最少也需要一天半的时间。 不过对于在空间当中的杜预来说,有另一种捷径可走,便是动用伟力。 9 红伞伞、红杆杆 片刻之后,杜预拿到葛根粉,准备离开,然而就在此时,杜预却敏锐的发现不远处居然有一片红菇,这就让杜预满怀期待的继续在空间停留了片刻。 杜预期待的是一种野生菌,在后世能卖到2000摩拉左右一斤,无法通过人工种植,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也是食用菌当中最贵的存在。 来到红菇的生长地,杜预发现这些红菇个个都是红伞伞、红杆杆,鸡蛋大小,半开不开,十分好看。 杜预很快确定这些红菇是可以食用的,不是红伞伞、白杆杆的剧毒物,也就是最坏的那种结果。 采摘了大概七八斤左右的红菇,还有四五斤杂菌,杜预就此收手,留下一半的红菇下次再来采摘。 由于刚刚吃过大闸蟹,杜预是没有口福再享用这东西了,不然很容易得结石。 至于这一次采集到的,倒是可以先孝敬外公,外公是国宴食堂最牛的几个厨子之一,最喜野味,他见到一定会喜欢的。 带着葛根粉、红菇、杂菌,杜预回到刚刚消失的位置。 取出五斤葛根粉打包好,杜预走出卧室,将葛根粉交由杜清带上,并叮嘱几句,以免她在学校吃不饱饭。 有了这个,饿了就可以打一壶开水冲泡垫饥,方便快捷。 至于开水问题倒不需要杜预操心,不管条件如何艰苦,作为一所顶尖学府总还是能拿出来的。 带上打包好的大闸蟹、葛根粉,杜清潇洒起身,“哥,那我走了。” “我送送。” “不用了,哥,等我放假了,你给我做好吃的。” 听到这话,杜预忍不住揉了揉杜清的脸,笑道:“好,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着等清清回来。” “哥,你真好!”杜清开心的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和聂小雅手拉手走出了四合院,并在杜预的护送下上了通往学校的公交。 车上,聂小雅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然后鄙夷的看着杜清,“清清,你真是个败家女,大包小包的往外拿真的好吗?” 杜清有些傲娇的道:“我哥给我的,为什么不拿着,再说了,我又不白吃,等我工作了会帮我哥娶媳妇,哼。” 车下,正当何苦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却迎面而来遇到一辆嘎斯-69。 这个车就好像专程来找杜预的一样,刚好停在杜预面前,这让杜预很是诧异。 记忆当中,杜预的朋友里可没有人配着专车。 很快,答案揭晓,后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人,是红星轧钢厂的杨厂长。 瞬间,杜预的疑惑解开了,杨厂长找他,无非是想要请他出手做菜,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杨厂长下了车,笑着朝杜预打了个招呼,“杜预同志,真巧,刚说要到四合院找你,半道就遇上了。来,快上车,上车慢慢说。” 杜预点点头,坐了上去,坐稳之后朝杨厂长问道:“厂长,有什么事您吩咐,我绝不推辞。” 杨厂长哈哈一笑,道:“这事你还真不能推辞,我要到部里汇报下工作,想请你露一手。这一次,你可得拿出看家本事好好给我涨涨脸!” 杜预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下来,“好说,厂长您想让我做什么?这次是西餐还是俄餐,亦或者是湘菜、浙菜?” 杨厂长一脸期待的问道:“你会的很挺多,不过我想找你做川菜。听说你和咱厂的大厨傻柱比试过,还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杜预笑了笑,“厂长拿我说笑了,只是在那一次的比试当中略高一筹罢了,并没有分出什么胜负。” 杨厂长毫不吝啬的夸奖道:“不愧是大学生,满招损,谦受益,你倒是低调的很,不过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待会看你表现。” “厂长放心,我肯定做一桌地地道道的川菜,保管任谁尝都满意。”说话的时候,杜预很是自信,也没有再谦虚,毕竟这时候再谦虚一次,亦或者来一句棱模两可的话就是傻叉了。 杨厂长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懒得交代些什么了,通过这些时间的观察,他发现杜预既有文化、又明事理,这样的人带到哪里都会给他涨面子。 要是换成傻柱和其他工人,指定得交代个七八遍都不放心。 尤其是傻柱,杨厂长对他最为不放心,虽然喜欢他的菜但并不喜欢他这个人,用杨厂长的话说,那就是这人不着调。 话锋一转,杨厂长叹了口气,又道:“杜预同志,其实这一次我到部里去,也是为了你的一些问题。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咱们厂里实在找不到会做外餐的厨子,还得麻烦你一阵子。毕竟老大哥的专家为我们带来了技术和知识,咱们招待的越好,他们传授的知识也就越硬,其实不光咱们厂,这是每个受到援助的厂都要放在首位的大事。” “不过你放心,待会我就向部里反应一下这个情况,争取要求部里调来一个能做外餐的厨子替换下你。另外,也麻烦你向刘老师沟通一下,不是我们轧钢厂轻慢人才,而是真的有说不出口的苦衷。” 杜预连忙摆摆手,“嗨,厂长您想多了,我一点也不委屈,厂里也没有轻慢我,我是厂里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从来没有怨言!至于刘老师那边,我最近几天就会找他说明情况。” 说完,杜预忍不住苦笑一声,听杨厂长这话,应该是学校那边给厂里压力了,自己的这位恩师是真的负责,每一位学生的毕业动向都要仔细过目,遇到不平事就会帮着强出头,十分暖心。 杜预主动请缨为老大哥做饭这件事,就是这位恩师眼中最大的不平,在他眼中,自己辛苦培养的学生应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而不是做一个伙夫。 说说笑笑当中,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最终停在了一栋二层的小洋楼下。 不用问,这就是冶金体系大领导的住处,杨厂长就会在这里汇报工作。 车子刚刚停稳,另外一辆早到的车子上就飞快蹿下一人,来到杜预这边开门。 “许大茂!”这人贼眉鼠眼的,杜预一下就认了出来。 “杜预,怎么是你!”见到杜预,许大茂很是诧异。 “你们认识啊?”杨厂长笑呵呵的从另一边走了下来。 “认识,不光认识,我们还是一个院的。”许大茂献媚的道。 10 定工作 杨厂长下车没多久,等在门口的王秘书便三步并做两步,快步赶来打了声招呼,“杨厂长,您快进去吧。” 杨厂长点点头,指着许大茂介绍的道:“王秘书,我来为你介绍一下,他叫许大茂,是红星厂的放映员,你来安排。” 接着,杨厂长极为郑重的道:“这位可就大有来头了,是咱们部里今年分配的十八位大学生之一!为红星厂的建设可谓是立下汗马功劳,没有他,至冬来的那些专家可不好伺候!他呀,我来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 “久仰、久仰!”王秘书佩服的看了杜预一眼,抱了抱拳,神情十分敬佩,专家多难伺候,全璃月都知道。 杜预也抱拳回应,“幸会,幸会!” 两人客气的时候,杨厂长也没有闲着,低声对许大茂叮嘱道:“待会进去了,不要多说话,干好自己的工作,只管放你的电影,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不要问,懂了吗?” “懂,我明白!”许大茂顿时点头哈腰,温顺的像条哈巴狗。 “杜预同志,咱们进去吧,大领导也想见见你。王秘书,我们先走了。”杨厂长哈哈一笑,向王秘书打了声招呼,带着杜预快步进入屋内。 “好,您直接到会议室就成,都在。”王秘书回应一声,看了眼许大茂,“你先把放映机放下,待会去会客厅拿。” “放心,王秘书,影片我都准备好了,保证领导满意!” “不用你的片子,我这儿有片子,你只管放映就行了。” “行!”许大茂赶忙哈了下腰,“王秘书,朝您打听个事,这什么领导啊?” “不该问你就别问。” “好好好,我懂规矩。”许大茂陪笑一声,从车上取下放映机。 另一边,杨厂长熟门熟路,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他带着杜预很快来到会议室。 此刻,会议室的桌子前已经围着一圈人,只剩下一个座位,显见是就差两人了,因此两人一来人就算到齐了。 为首一中年人虽说是戴着眼镜,但眼神却无比犀利,他的目光绕过杨厂长,径直的盯着杜预,“想必这位就是杜预同志,你的事迹我是清楚的,你是个舍己为人的好同志!小杨,带着杜预同志入坐,我们马上开始。” “你就和我坐一块。”杨厂长脸上很是诧异,带着杜预坐在最左侧的空位,他也搞不懂让杜预参会是玩那出,还以为只是单纯的见一见。 杜预点点头,跟着杨厂长一块坐下,对于这种突发的情况,他倒是没什么想法和看法,只当是在一个普通的地方坐了一会。 两人落座之后,会议当即开始。 为首一人中气十足的对着众人说道: “现在的形式可谓是一片大好啊!至冬的专家为我们带来了大量的设备和知识,我们好多的产业都有阶段性的发展,我们冶金首当其冲的就是武钢,其次就是攀钢、首钢...” “不过其中啊,也存在一些问题,比如专家的招待问题,这是各厂都不可马虎的大事,作为璃月的贵宾,我们应该做到让每一位专家都满意,这样才能让他们更快、更好的掏出实实在在的东西!” ..... “还有就是快速发展后带来的混乱局面,这个我们要正视,其中啊,难免是有一些人动了歪心思,或者想要动坏心思,我们要坚决杜绝这种行为的发生,严格防范这种情况的出现,这也是当务之急的大事!” “因此,组织决定,在每个钢厂都成立一个直属的监察科,直接对部里负责,对璃月负责!” “诸位对此有什么看法?” “同意!” “坚决同意!” “我同意!只是这个人选嘛,倒是有些麻烦。” 为首这人哈哈一笑,“人员我其实早就已经想好了,大多也都单独见过,武钢有梁思成,攀钢有刘若武,宝钢有张启成,首钢有杜预...,以上啊,就是做出过突出贡献的年轻干部。”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就连杨厂长也大为震动,被点到的这些人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太过年轻了,唯有杜预安坐如山,就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名字一样。 “啊,这,是不是太过年轻了?” “对啊,我们厂的刘若武才毕业一年,虽说对厂里做出过重大贡献,但还需培养,目前放在这种重要位置,怕是不妥。” “我们厂的张启成也是如此,确实太年轻了,他对监察这块也完全没什么经验,倒是可以先学一段时间再作考虑。” 很快,抛开迟迟不说话的杨厂长和干脆就没打算说话的杜预外,其他所有人都已经表过态了。 听完这些人的发言,为首这人斩钉截铁的道:“正是因为他们年轻,所以不懂什么弯弯绕绕,遇到不好的情况将会是快刀斩乱麻、大快人心,这一点,我放心,组织也放心!真要是换个老油子做这个,我睡觉都不踏实!” “而且啊,对于我们培养的大学生,大家应该要对他们有信心,当初我们在攀钢的时候还不是什么都不会,现在,谁还敢说我们什么都不会?” 接着,为首这人看向杨厂长,随口问道:“小杨啊,你是什么看法?放心大胆的说出来!” 杨厂长看了眼杜预,正色道:“关于杜预同志就任监察科科长的问题,我是非常赞成的,我和他接触的时间虽说不长,短短两三个月,但这段时间我就发现这个年轻人身上真的有很多的闪光点值得我们学习,他坚毅果敢,有活力、有创造力,敢于担当,敢于付出,是一个好苗子,我相信给个机会他会做好的,可以上去试试。” 为首这人笑着点了点头,“小杨说的不错,我们啊,应该给这些年轻人一个机会,让他们放心大胆的去干,诸位觉得呢?” “我觉得我厂的梁思成也是一根不错的苗子,可以试试。” “我慎重考虑了一下,也觉得该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有了杨厂长这个例子之后,哗啦啦,所有人都表示同意。 为首这人哈哈一笑,“这就对了嘛!接下来我们进入下一个议题,小杨啊,你们首钢的招待做的不错,现代化进程也是最快的,有什么经验能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杨厂长笑着看了众人一眼,说道:“这我怕是说不清楚,不瞒你们说,招待工作都是杜预同志负责的,我呀,就是安安心心搞建设,不用担心后方。” 11 仪式感 “什么?都是他干的?” “我们一个招待组都做不好的事,他一个人能做好?” 杨厂长这话一出,所有人沸腾了,最近这段时间,各方面对招待专家这件事有不同的烦恼,总而言之,至冬的专家都不好伺候。 这些人在至冬阔惯了,到了璃月是各种不适应,不吃冷冻肉,不吃死鱼,闻到大蒜味就害怕。 还有文化差异,就比如专家们晚上需要舞会助兴,不然第二天就没有精神。 可跳舞自然得有女伴伴舞,然而璃月会跳舞的女同志真就没有多少,专家又多,文工团的同志只好一晚陪好几个专家跳舞,营养跟不上的情况下,累得都能晕倒。 当然还有语言问题,璃月的翻译也是不够用的,总之,各种各样的情况都是有的。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红星厂的招待工作做的那是出了名的好,来的这些个专家除了吃饭的时间长点外,和璃月的普通同志相比也没什么区别,这就不得不让人佩服。 看着众人一脸见了鬼的样子,杨厂长一脸得意,“杜预同志,别藏着掖着了!你就和大伙说说,你是怎么做的。” 该说话的时候,杜预自然没有推脱,大大方方的道:“其实也没做别的什么,就是在伙食上下了点功夫。周末会餐的时候,一顿饭就能让专家吃遍世界美食,就是平常也有很多选择,吃什么都是自己选,专家自然就满意喽。” 杜预说话的时候,杨厂长一个劲的点头,每到周六、周日两天,轧钢厂的大会议室都会改成餐厅专门招待老大哥,各式各样的各国菜品琳琅满目,璃月的、蒙德的、鹰酱的...应有尽有,而且每道菜上都会有介绍牌,就像是高级自助餐想吃什么都可以自己拿,也可以找厨师做单独的小份。 为了让众人更加直观的理解什么是世界美食,杨厂长还拿出上次会餐的照片展示出来。 “嘶!” 看到照片,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要这么干,他们可学不来,琳琅满目的菜品简直让人瞧花了眼。 为首这人看到这种情况,直接就放弃了,这还怎么学习? 这是不可复制的! 人才就这么一个,普及不了,不然每个璃月的厨子都能这么搞,那各厂就不会到现在都招不到好厨子了! 当然,且不说厨子的问题,就现实情况来讲也根本不可能,抛开四九城等少数地区的高级专家有老大哥的专属物资配给外,其他地方还是要就在璃月地取材的。 总之,就现有的条件,完全做不到所谓的万国宴。 “能不能说说平常是个什么做法,是不是要比万国宴简单一点?” 不少人心急如焚,迫切想要学到什么窍门,从而把招待问题搞定,安安心心的搞建设。 “平日里,我们也会根据至冬送来的食材提前列出菜单,每一位专家都可以提前预定自己喜欢的菜品,就像是餐厅一样,而不是食堂...” 闻言,众人总结到了一条有价值的信息,之前招待专家,人们总是拿出最好的,也不问人家喜欢不喜欢,这就很容易造成我之蜜糖、他之砒霜的情况。 比如四九城的招牌蒜肠,这帮专家就抵触的很,为此还闹出罢饭的事故,几十位专家把只尝过一口的饭菜全部倒进泔水桶抗议.... 在现如今这么困难的局势下,璃月从群众嘴里抠出这些东西就已经是下血本了,然而这样非但没有达到好的效果还得笑着脸给人家赔不是,可想而知是多么糟心的一件事。 也很难想象人们看着一缸白花花的蒜肠,得有心疼!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仪式感。” 接下来,杜预打算说出秘密,仪式感这种东西,确实有奇效。 “什么是个仪式感?能否展示一番?” 不少人疑惑的看着杜预,同时也开始期待起来。 片刻后,杜预走进厨房,在角落当中看到一个芋头,当场决定就它了。 咔咔咔,六刀,杜预将芋头切成四四方方的长柱体,接着切片上锅蒸治。 蒸芋头的这点时间,杜预用开水泡了一壶红茶,和牛奶勾兑在一起,准备了一壶奶茶。 几分钟后,杜预用糖稀在方方正正的芋头片上画上精致的小熊图案,接着装盘配上奶茶,这份简单的下午茶就做好了。 所有人上桌之后,发现杜预前前后后摆了这么多盘子,但每个人却只有一块小芋头,纷纷傻眼了,表示很不理解。 “这么点东西,够谁吃的呀?” “真要这么干,人家还以为我们抠门呢!” “大家不要着急下结论,先观察一下再说。”杨厂长忍不住笑了笑,刚的时候,杜预也是这么干的,他也以为不行,但结果呢,很好,至冬来的专家还真就吃这一套。 闻言,不少人盯着芋头和奶茶看了一会,抛开少之外,还真没什么好说的,精致的餐具、精美的食物,良好的环境。 “我算明白了,用庄重和认真的态度去做每一件事,这就是所谓的仪式感!” “我也明白了,至冬的条件比我们好太多,他们或许已经不再追求吃饱吃好,而是追求这么一个形式。” “妙啊!我也懂了!物以稀为贵,我们璃月菜就是太实在了,少给一点反而显得高贵。” 为首这人端起玻璃杯子闻了闻,“里边肯定有牛奶,好了,不说了,大伙都坐下,我们也喝一次下午茶!” 一块点心,大伙一口就吃了,一杯奶茶,大伙三口两口下肚,接着就纷纷开始抱怨。 “好是好,但就是太糊弄事了,一块小芋头,一壶掺着牛奶的茶水就把我们这么多人对付了?” “照怎么说,也花不了多少,我们也应该给专家们加一个下午茶才是。” “好啊,看来杜预同志在招待工作上确实下过不少功夫,但我相信,肯定还有什么绝招没有抖出来,大伙下去之后可以派遣招待小组到红星厂参观学习,争取把经取过来。” 接着进入下一个议题,众人打算去看一个内部参考片,这个时候,杜预就打了声招呼,去做菜了。 由于傻柱不在,因此许大茂倒是没有祸从口出,反而把大领导夫人的马屁拍好了。 12 担担面 来到厨房,杜预发现这里有川盐,当即开始做菜。 至于芝麻酱有没有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事,傻柱做的京派川菜,所以需要这玩意,杜预做的地地道道的川菜,也不做川菜里的甜水面,所以完全不需要,这也是大领导夫人不知道为何需要芝麻酱的原因。 在大领导夫人的帮衬下,没过多久,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川菜挨个端了上去。 大领导夹起一块麻婆豆腐,尝了一口,“嗯,很不错嘛,这真是地地道道的川菜,麻辣鲜香,讲究!” 杨厂长喝了口水,“我们厂还有一大厨,傻柱,他做的川菜也不赖,就是没有杜预同志做的这么麻。” “那不一样。”经常去轧钢厂吃饭的张主任笑着摆摆手,“你们厂傻柱做的是京派川菜,杜预做的这是巴蜀当地的土川菜,巴蜀当地人家家户户都会这么几道,都是这么做的,你是不知道,巴蜀的气候不吃麻辣可不行。” “还有这么多讲究?”杨厂长愣住了。 “你问问大领导,他是巴蜀人,我们在攀钢工作那会也是天天吃,巴适的很。” “嗯,巴适的很,我猜接下来是回锅肉,再然后是东坡肘子!”大领导每样都尝了,都是记忆中的味道,他很是满意,已经迫不及待等下边的菜了。 这会,刚好遇到大领导夫人端着回锅肉,杜预端着东坡肘子缓缓走了进来。 “您可真是神算啊。”杨厂长惊呆了。 其他几个攀钢工作过的同志朝杨厂长笑笑不说话。 看到油香锃亮的回锅肉和色泽鲜艳的东坡肘子,大领导哈哈一笑,招呼道:“杜预同志,来,快坐,你也是巴蜀人?” 杜预解释道:“没,没去过巴蜀,这是外公家的祖传手艺,从小教我的。” “我就说嘛,原来是家学,你外公在哪儿上班啊?我想请老先生到咱部里食堂上班,部里大多是攀钢来的巴蜀人,对家乡的味道怀念的紧。”大领导忍不住动起了心思,杜预这手艺比他小时候给地主过寿吃的还好吃,那老爷子做的不得好吃上天了? 杜预忍不住笑了笑,“我也想啊,可人家在国宴食堂...” “害,那真是太遗憾了。”一听这个,大领导也没招,要是别的地方还能想办法挖人,但国宴食堂,想都不能想,不过好在还有杜预,只要他在冶金部,就能吃到地道的川菜。 尝了口回锅肉,大领导举起酒杯,“嗯,这回锅肉巴适!来,来,来,让我们敬杜预同志一杯!这菜啊,没得说,巴适的很!” “小王,去请放映员许大茂过来喝一杯,刚才辛苦他了。”大领导夫人这会还在想着许大茂。 “嗯,是得感谢一下人家。”大领导也点了点头。 很快,许大茂就屁颠屁颠的来了,看到杜预上座,他还以为他也能上座,然而这里根本就没有多出来的椅子,就连王秘书也只有旁边填酒的份。 “小王,为这位许大茂同志满上一杯。” 许大茂端起酒盅,献媚的道:“能给诸位头儿敬酒,那是我许大茂三生有幸,我许大茂敬酒有一规矩,一大,三小,二五一十。” “怎么个一大,三小,二五一十?”大领导夫人感觉还挺好玩的,笑着问道。 “我这一大,就是头儿大,头儿是什么,头儿就是天啊!大人物喝一杯,那我这种小人物就得喝三杯。” 许大茂越说,大领导脸色越黑,喝完一杯,就让许大茂下去了,还朝杨厂长说,“以后让他不要再来我家了,搞得什么歪门邪道。” “怎么了?”大领导夫人不解的问道。 “这个人不好啊,思想有问题。” “好好好,那我们不搭理他了,我们吃,这菜真不错呀,我们结婚那会你请的那个老师傅都没有小预做的好吃。” “大领导,我能不能向部里申请个厨子替换下杜预同志?” “办不到,部里的厨子都支援出去了,你让我去哪儿找厨子?” .... “杜预,你留一下,小杨,你先回去吧。” “成,杜预,我让老等你,待会坐车回去。”杨厂长对杜预叮嘱一声,和大领导打了个招呼,转身出去了。 来到会客厅,王秘书为两人准备好一杯茶水。 大领导拿起沙发上的档案袋,取出几张红头文件递给杜预,“明天的正式任命下来,你就是首钢监察科的科长了,不用对厂里负责,直接对我负责,这是组织文件,你拿回去参考一下,尽快团结群众,早点建立一支工人监察小队,小队内成员原有身份不变,每人每月加八块补贴....” “记住了,你直接对我负责,对璃月负责,有什么问题不用上报厂里,直接向我汇报!当然,如果只是小事的话,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不需要告诉我。” ..... 说完工作的事,大领导和蔼的问道:“你晚上有没有什么别的事?” 杜预想了想,“我妹妹想吃牛肉面,我晚上得给她做一份送到学校去。” “什么学校?” “北大。” 大领导笑了笑,“那巧了,这样吧杜预同志,你就在我家里做,我这儿刚好有几块牛肉,离学校也近,不然你回家做好再带过来那面还不得坨了。” 杜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这,大领导,无功不受禄,我看您喜欢吃川菜,要不您什么时候想吃川菜,就叫我来给您做一顿怎么样?不然这牛肉我可不拿...” “哈哈哈哈,你倒是很有原则,我还想吃一份担担面,你会不会啊。” 大领导说话的时候一脸怀念,这玩意是他小时候的常吃的,父亲每次带着他到县里卖野味的时候,都会找挑担的小贩买一碗担担面分着吃,肉总是在他碗里,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了。 “成,您等着。” 片刻后,两碗担担面出来了,大领导尝了一口,直接竖起大拇指,这正是他儿时的味道。 提着饭盒,杜预对吃面的大领导说道:“我还在厨房准备了一些臊子、红油和小料,您要是想吃,随时可以叫人组装一碗。” “成,成,成,太感谢你了,时间不早了,快去给你妹妹送面吧,别饿着了。”大领导吃得不亦乐乎,巴适的很,看的旁边的王秘书都馋了。 13 送饭 这会,杜预带着做好的担担面下了楼,门口大领导夫人追出来强塞给他两盒烟、一包点心、半拉香蕉,说是这次做菜的辛苦费,杜预推辞不过,只好带上了。 来到杨厂长留下的车前,杜预敲开车窗,给司机老孙递了根刚刚拆开的华子,“麻烦您等我下,我去北大送个饭?” 老孙楞了下,把华子夹在耳朵上,“好家伙,六毛一盒的华子,你们年轻人就不知道什么叫过日子。” “您再瞅。”杜预笑了笑,亮出刚刚拆开的盒子。 “好家伙,特供的,这家给你的?”老孙惊叫一声,这东西在平民百姓家可见不着,就连杨厂长都抽不上,杜预能给自己一根,实在是太抬举自己了。 杜预点点头,“可不是嘛,人家不抽烟,送我的。还有这个,您拿着吃吧。” 说着,杜预又丢给老孙两根香蕉。 “得,头一回见您这样大包小包从领导家出来的。”老孙接过香蕉,一脸诧异的下了车,打开开门,“您上来吧,北大顺路,停个车的事。” “谢了。” “可别,我啊,得谢谢您,家里那闺女,见天嚷嚷着要吃香蕉,这会可好了。” 聊天中,车子发动,很快来到了北大的后门,杜预下了车,拿着之前的学生证进了门,直奔食堂。 这个时候,食堂刚刚放饭,来的人还不多,不是学生们不积极,而是有好多学生没有下课。 杜预站在食堂门口的旗杆前,仔细盯着五号教学楼的方向,杜清就在楼里上课。 没过多久,铃声响起,学生们下课了,大波大波的学生小跑着冲向了食堂,散发着活力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在这其中,杜预很快找到并拦下杜清、聂小雅两人,她们俩穿着摆着长裙,辨识度实在太高了。 杜清满脸笑容的接过杜预带来的饭盒,并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哥,你还真给我送来了!你真是太好了!” 杜预点点头,掰下两根香蕉递给杜清,“我是你哥,我不疼你谁疼你?你们先吃着,我带这些香蕉去看一下刘老师。” “是刘育刘老师吗?” “是的,快去吃饭吧,待会别凉了。” .... 片刻后,杜预来到教职工宿舍,敲了敲刘老师家的门,“刘老师,我来看您了!” 看到杜预,刘育脸上一喜,但很快便冷着脸来,“好好的研究员不当,主动申请去当厨子,你还好意思来看我?” 杜预笑了笑,“刘老师,这不来跟您解释嘛。” 刘老师插着腰,挡在家门口,“我不听你解释,赶紧把那工作给辞了,不然连门都不让进!” 接着,刘老师看着和自己亦师亦友的杜预,语重心长的说道:“杜预,你是我上届最看好的学生之一,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就是这样回报母校、回报我的,去做一厨子!” “刘老师,您能不能让我说句话?” “在学校的时候看你挺聪明的,怎么一出校门就糊涂了呢?我璃月厨子多了去了,用得着你吗?还是说就为了厨房那点蝇头小利,就自甘堕落呢?” 杜预忍不住摆摆手,觉得不能让刘老师再说下去了,“您这就把学生看低了,老大哥那点蝇头小利能让我自愿服务吗?我这是顾大局、识大体,好让他们安安心心帮着咱们搞建设。” 接着,杜预从包里掏出两本厚书,“您瞧,这是他们送我学习参考的资料,有关机械的,还是最新一版的内部学习资料,要是没有我您能看的着吗?” 接过书,刘老师皱着眉头翻看几下目录,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嘶,有点东西,这书确实能给我们带来不少新思路。你能抱着学习的目的去做厨子我就放心了,记住,你还年轻,不能懈怠,不然青春就荒废了。” “您喜欢就成,回头我再问问有没有别的给您送过来。” “好好好。”刘老师一个劲点头,眼睛都离不开这书了。 杜预拿这老头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摇了摇头,将香蕉塞到刘老师怀里,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不着急不行,老孙还在外边等着呢。 良久后,刘老师抬起头,指着书中的一幅图道:“杜预,你看这个设计,妙就妙在他的传动结构上,咱们在这方面还得多下功夫,啧啧啧,确实比咱先进,值得学习,值得。” “杜预?杜预?人呢?”左右看了看,却是没有发现杜预的身影,再看看手里的香蕉,刘老师忍不住拍了拍脑门,“嘿,这小子!” “算了,接着看书!好设计,真是好设计!”摇摇头,刘老师抱着书进了教师宿舍。 半个小时后,杜预乘坐的车子开到了四合院的胡同口,现在已经是七点半了,这会人们大都吃过晚饭,在院子附近遛弯呢。 路上来来往往的小孩子也很多,他们大多都是厂里工人的后代。 时不时的,老孙就得按下喇叭,这里的熊孩子太多,不提醒可不行。 快到家的时候,杜预看到骑着自行车的三大爷优哉游哉的在路上晃荡着,时不时还和周围的熟人打个招呼,炫耀下自己新买的自行车如何如何。 到了人少的地,杜预拉下车窗,朝三大爷打了个招呼,“三大爷?三大爷?” “咦!拂尘,你怎么坐上车了?” 看到杜预,三大爷傻眼了,自己这刚朝街坊邻居炫耀完自行车,你丫直接坐着小汽车回来,这不砸场子了嘛! “不瞒您说,厂长安排的。孙师傅,我们就到这里吧,刚好能掉头。”杜预笑呵呵的下了车,掏出特供的华子递给老孙一根。 “嘿,谢了您!”老孙道了声谢,掉转车头挥了挥手,离开了。 看着杜预手上的白色盒子,三大爷一脸不自然的下了自行车,“呦,要不你是大学生呢,领导都得捧着你点,这烟都能拿给你抽。” 杜预哈哈一笑,“瞧您这话说的,那么多人寒窗苦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受人尊敬吗?” “你这话说的一点不差,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千古不变的理儿。”三大爷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自行车,“看我新买的永久,带大链盒儿的,你这大学生也没有吧?” 14 贾张氏碰瓷,不要钱,要命! 杜预对着自行车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不愧是三大爷。对了,您在轧钢厂附属职工小学任教是吧?” 三大爷诧异的问道:“对啊,咱学校的学生大多是厂里的工人子弟,还是归你们厂领导的呢,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杜预一边帮着三大爷将自行车抬过大院的门槛,一边随口说道:“待会想请您去小酒馆喝两杯,谈点事。” “怎么,你也看上我们学校的冉老师了?”三大爷脸上很快挂起一副姨妈笑,“要是你的话,我肯定得帮你说说,放心,都是一个院里的,三大爷应该的。” 杜预摆摆手,解释道:“这倒不是,我是让您多一份收入,待会喝酒的时候您就知道了,我先进去了,待会见。” “那就待会见!”三大爷乐乐呵呵的回家了,如今娱乐匮乏,晚上能喝上一小口,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两人进去没多久,打着吊瓶的贾张氏、棒梗两人在一大爷和秦淮茹的搀扶下回来了,当然,并不是病好了,而是住院费太贵了,她们家承受不起,只能选择回家疗养。 进了院子,贾张氏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朝着傻柱家门口怒气冲冲的吼道:“傻柱,麻溜给我滚出来,今天非拉你去打靶!” 棒梗也是骂骂咧咧的,“天杀的傻柱,给我滚出来,看小爷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这个球玩意!” 虽说是刚从医院出来,但两人那声音大的简直不像话,一院子的很快就被吸引出来了。 热闹嘛,院里人都想看,尤其是寡妇家和傻柱的热闹。 看到人越来越多,一大爷想要两家私了的那份心顿时就没了,只好召开一个全院大会,把事情在院子里解决了。 好事的二大爷一听这个,马上要表现表现自己,“老嫂子,您先坐这儿休息一会,我这就把傻柱找来召开全院大会,好好给您出口气!” 贾张氏这会可想不起傻柱对她们家的帮助,满脸狰狞,恶狠狠的道:“二大爷说的对,开大会,必须开全院大会审判傻柱!” “都依您。”一大爷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不一会,二大爷把傻柱从外边找回来,还在院里嚷嚷着要开大会。 大院里,杜预和三大爷刚好遇上。 看到杜预,三大爷打了个招呼,“看今天这架势,咱这酒怕是喝不成了。” “没事,明天也成。”说话的时候,杜预看了眼贾张氏和棒梗那打着吊瓶的凄惨样,差点笑出声。 “够意思!”三大爷乐呵呵的坐到了大爷才能座的位置,杜预也随便找了个地坐下。 看着低着头,站在院子中间的傻柱,一大爷对众人说道:“大伙都来齐了,我就说说,今天召集大家来呢,就一个内容。” “一大爷,我来说!”不等一大爷说完,贾张氏扶着吊瓶就站起来了,想要抢词。 这行为,按照一大爷平日里一手遮天的性格,是绝对不能忍的,但是今天为了傻柱,他忍了,还主动帮忙扶着贾张氏的吊瓶。 看着大院的所有人,贾张氏一脸阴沉的道:“这事我来说!大伙还不知道吧,傻柱这个畜生居然给我们家下毒,我、棒梗、小当、槐花全中毒了,差点就害死我们全家呀!” “妈?您说什么?小当、槐花也中毒了?您怎么不早说啊?”秦淮茹又惊又怒,对贾张氏很是不满。 小当、槐花好歹是也是贾家的闺女,人命关天的事贾张氏就敢瞒着? 一听这个,贾张氏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甩在秦淮茹脸上,“我说这时候了你还在装呢?咱们家怎么就你没中毒?是不是早就和傻柱合计好了,毒死我们家这几个拖油瓶,你好跟着傻柱吃香喝辣的呀?” 此言一出,周围不少人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傻柱和秦淮茹的关系不明不白的,贾张氏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还是很有可能的嘛。 “妈,您瞎说什么呢?没有的事。”秦淮茹捂着脸,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 贾张氏不依不饶的道:“哼,自打你十八岁嫁进这大院那天起,我就知道傻柱看你的眼神都不对,真当我瞎?” “不和您说了,您胡说八道,我不和您一般见识。”秦淮茹一边抽泣,一边擦擦眼泪,捂着脸转头回了家。 这时,就连棒梗也对秦淮茹有点怀疑了,追问道:“妈,奶奶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您跑什么呀?” 此言一出,秦淮茹犹如被晴天霹雳打出五百吨暴击,一个踉跄,摔了好几个跟头才回到家。 看到这一幕,杜预浑身起鸡皮疙瘩,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三大爷扶着搪瓷缸,乐呵呵的朝众人笑道:“今儿我还真看一热闹,大伙说怎这事怎么办,咱院里还能解决吗?” “三大爷,你别瞎说。”一大爷呵斥一声,赶忙朝贾张氏赔笑道:“老嫂子,您消消气,消消气,我相信柱子和淮茹两个人是清白的,我来帮您讨个公道。” 接着,一大爷对傻柱厉声呵斥道:“傻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实交代!” 傻柱叹了口气,“我没有下毒,是棒梗,你们问问棒梗吧。” “傻柱,死到临头你还在说瞎话!待会看派出所来了你还敢嘴硬吗!”贾张氏差点气过去,嚷嚷着要法办! 一大爷死死盯着棒梗,“棒梗,怎么回事?” 看着一大爷的锐利目光,棒梗的嚣张气焰顿时弱了三分,“我...” 看着棒梗不怎么理直气壮,一大爷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没准就是棒梗偷东西偷到毒药了,同时一大爷也对傻柱有点意见,就怎么点事,下午死活不说,这下好了,搞的自己和秦淮茹都下不来台,也没有做好贾张氏的思想工作。 不过,这个事虽然理儿在傻柱,一大爷也不好直接拆穿贾张氏,万一讹起来,真叫来派出所,未必不能造一桩冤假错。 “老嫂子啊,我看让傻柱你赔点医药费算了,毕竟...”毕竟之后,一大爷低声在贾张氏耳边说道:“毕竟怎么回事,您也清楚。” “毕竟,毕竟什么呀?大伙可都看到了,一大爷威胁我!他说我要是敢告傻柱,他就让我们一家好看!” 贾张氏冷笑着看着一大爷,她这会是真的想搞死傻柱。 虽说红豆沙是棒梗偷的,但棒梗偷东西傻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傻柱呢,从来都是纵容的,那肯定就是为了筹划今天,只不过他们贾家福大命大,逃过了这一劫。 15 ‘铁面无私\’一大爷 被贾张氏咬了一口,一大爷却丝毫不慌,依旧装作没事人一样笑呵呵的朝众人道:“大伙不要听贾家老嫂子胡说八道,她肯定是把脑子烧糊涂了,大伙都看哈,人现在还打着吊瓶呢,说话不作数!” 一句‘脑子烧糊涂了’,让周围拿不定主意的人群纷纷焕然大悟,并积极回应一大爷。 没办法,一大爷在这个院子里经营了半辈子,可不是贾张氏一句话就能放倒的。 “我看贾张氏就是脑子烧糊涂了,怎么能说出那种话呢。一大爷这个人好着嘞,街坊邻居谁家有困难那次不是一大爷第一个站出来?” “贾家老嫂子,您快回家歇着吧,再这么胡说八道下去,院里人都让你得罪光了!” 看着群情激昂的院里人,杜预打了个哈欠,有点犯困,一大爷就和岳不群一样,院里人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看不出来。 眼瞅着众人都偏向一大爷,可把贾张氏彻底激怒了,“怎么?病号就没人权了?你们这是什么阶级感情?奥,他易中海是院里的长辈,我就不是啊?我嫁到这个院子的时候,你们好多人都光着屁股呢!” “您这话可就错了,一大爷还是街道和群众推举出来的干部,领导咱院工作的!您是什么呀?您和我们一样,都是群众,不存在谁领导谁!” 贾张氏冷笑一声,吵吵道:“你们真就把大爷当干部了是吧?没这几个大爷那会,咱院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你再看现在,小偷小摸下药啊啥的都出现了!” 此言一出,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二大爷、三大爷也开口了,贾张氏这是挑战大爷的权威呀。 于是乎,两个人都美其名曰贾张氏脑子烧糊涂了为由,劝他应该回去休息,其实就是不让她继续待着瞎叨叨,也不承认贾张氏是在清醒状态下挑战权威。 别说是二大爷、三大爷,贾张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就是想息事宁人的一大爷也怒了,他没想到这个贾张氏怎么不识趣,亏得自己还帮她们家垫付医药费。 周围的其他人可不敢苟同贾张氏这不要大爷的‘歪理邪说’,也都是跟着两个大爷的口风,纷纷劝贾张氏回家歇着,他们都认为大爷是干部,在大爷面前,院里人只有听喝干活、看热闹的份。 于是乎,一个审判傻柱的大会愣是成为了批斗贾张氏的大会,谁也怨不得,冤的就是这贾张氏开地图炮,挑战了大爷的权威。 叹了口气,贾张氏不甘的道:“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老婆子在这个院说话就没分量!一大爷,您是院里一大爷,咱院出了这种事,你总得拿出章程吧?要不然,今天是我家中毒,明天可就指不定是谁家了!” 一大爷对贾张氏莫名的笑了笑,心里琢磨着以后怎么收拾他,表面上却是端起搪瓷杯,打算继续主持‘公道’。 “依我看,这事肯定不是柱子的错,柱子在咱院里是出了名的老实孩子,我们都是看着他长大了,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柱子,你来说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傻柱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道:“我最近不是有点拉不出屎嘛?就朝杜预兄弟要了点巴豆,结果不知道怎么得就让棒梗给拿去了,接下来的事大家就知道了。” 一大爷笑了笑,转头朝杜预问道:“拂尘,傻柱说的对不对?” 杜预站起身来,随口回了一句,“巴豆是我给的,别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傻柱也不像是给贾家投毒的人,小当、槐花还是傻柱带过来给治的呢。” 一大爷点了点头,中气十足的问道:“贾家老嫂子,那这事和傻柱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怎么能冤枉人家呢?” 话音刚落,贾张氏也顾不上吊瓶了,当场表演四脚朝天,麻溜的躺在地上来回打滚,“哎呦,东旭啊,你在天之灵好好看看,你走了之后这个大院联起手来欺负咱们家啊!” “奶奶,奶奶!”棒梗也是啼啼哭哭的应和着,单纯看那样子,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大委屈。 “报官,必须报官,这个院子还有王法,还有发绿吗?” 一大爷呵呵一笑,“贾家老嫂子,要不我帮您报官,咱们这片的张所长我熟,人很有原则,一定能让这件事真相大白!” 听到这个,贾张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也不敢撒泼打滚了,一大爷确实和张所长关系不错,贾张氏可不敢告了,只得退而求其次讹点钱。 站起来,贾张氏佯装硬气的道:“一大爷,我们家都让傻柱祸害成这样了,怎么也得陪我们点钱吧?至少五十!不赔钱,我现在就报官!明天王所长值班!” 一大爷脸色一变,琢磨了下,自己垫付的医药费贾家肯定还不起,傻柱要是能把钱赔了,那自己既捞了这个名声,也不用做这个冤大头了,傻柱更不需要承担蹲号子的风险,如此双赢的局面岂不美哉。 咳嗽两声,一大爷朝着所有人问道:“关于这个事,大伙是怎么看的?群众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嘛。” “事是傻柱搞出来的,傻柱不赔钱谁赔?让傻柱赔!” 一听傻柱赔钱,许大茂可精神了,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 二大爷是第二号看不服傻柱的人物,因此第二个站出来,“大茂说的有道理,傻柱确实该赔,都看着呢,五十块,一分不少!” “那就这样吧,傻柱赔点钱早点把这事给了了,贾张氏你也不要去报官,事就这么算过去了。咱们这些个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还得过日子呢不是?大家各退一步,各退一步哈!” 三大爷也乐乐呵呵的站了起来,事他看的明白、透彻,知道傻柱冤,但傻柱这个人他照样看不服,傻柱赔钱喜闻乐见的事。 至于其他人,那就更不用说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象征性询问了几个人的意见,一大爷点点头,“既然群众都怎么说了,那傻柱拿出五十,赔给贾家老嫂子,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傻柱叹了口气,从家里拿出五张大团结,这个钱他觉得是自己应该赔的,也没什么二话,更没有什么怨言。 16 小酒馆 收起傻柱递来的五张大团结,贾张氏嘴都笑歪了,医药费花了三十二块五,白赚一十七块五,早知道碰瓷来钱这么快,还做什么针线活? 不过点完之后,贾张氏故作严肃的道:“这事还没完,杜预也得赔!药是他给的,他就是帮凶,没有他的药我们家能出这档子事?” 杜预当场笑出声来,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听的笑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贾张氏,问道:“我?你确定?贾张氏你想屁吃呢!赔你一坨狗屎你要不要?” 贾张氏顿时气的跳起脚来,指着杜预狠狠的说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不告你你就烧高香吧,要你点钱还委屈到你了,什么人啊!” 棒梗一脸大发慈悲的样子附和道:“谁让我奶奶心底好呢?吃枪子还是赔钱傻子都能想明白,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杜预完全无视棒梗这个脑子不好使的瓜娃子,玩味的看着贾张氏,“您要这么说那您快去告吧,我在北大有不少校友都是学王法的,有一百种方法让您和棒梗去吃花生米!不信咱就试试,真要找事,我杜预不介意陪你玩玩!” “谁怕谁,告就告,棒梗,咱们派出所去!”贾张氏色厉内荏的拉着棒梗,装作要出门的样子。 一秒,两秒。 贾张氏等着杜预服软,可杜预根本就不是傻柱和一大爷,压根不吃这套。 等了五秒,贾张氏绷不住,只能硬着头皮往门口走。 “站住,拿了柱子的钱就算私了了,还想干啥!”就在贾张氏骑虎难下的时候,一大爷赶忙将贾张氏喊住。 这一喊,贾张氏更加硬气了,头也不回的就要出院子,还留下一句话,“不行,杜预不赔,我照样报官!” “杜预,你赔二十!大伙怎么说?听听大伙的意见!”一大爷急了,赶忙起身请回贾张氏。 杜预虽然不怕见官,但一大爷认为傻柱怕啊,生怕傻柱被贾张氏告进去。 闻言,杜预非但不生气,反而还乐呵了起来,正愁没地儿杀鸡儆猴呢,易中海就麻溜的把枕头送来了。 打得一拳开,免得万拳来,这头一拳就打一大爷吧! 正当杜预打算给一大爷来一段讨贼檄文的时候,许大茂跳了出来! “呵呵,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呢!原来一大爷也会主持这种公道!大伙说,这公平吗?” 与一大爷让傻柱赔钱相反的是,许大茂站出来了,只不过他这次是反对,回来的时候,许大茂多少听到点监察科的事,正愁没地方巴结杜预呢。 三大爷也是笑呵呵的站起身来,“老易,这我就得批评你两句了!《说岳全传》第六十三回道:不知者无罪!意思就是......,借用到我们院这件事上来说就是杜预事先不知道傻柱会拿巴豆去下毒,就不能怪罪人家。” 看着三大爷和许大茂的风向一下子就转到杜预这边,二大爷琢磨了会,觉得这是一个让一大爷威严尽失的好机会,于是也开始声援杜预。 “老易,真要刨根问底我估摸着这巴豆是杜老爷子给的,您去找杜老爷子要钱得了?要是他回了大院,我看咱这三个大爷谁都别干了!退位让贤吧!” 三大爷这话一出,围观的群众突然想起了杜老爷子当家那会,老爷子光是在院里坐着就能吓破一帮小偷小摸、街溜子、混混们的胆,邻里之间相处也是相当和睦,压根没现在这些个事。 一大爷楞了,老爷子回老家当支书太久了,他都忘了杜老爷子这岔,顿时变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了半天,无奈的道:“额...散会!” 哗啦啦,大院散的就剩下少数几个人,贾张氏楞在原地报官也不是,回家也不是,进退两难。 杜预忍不住笑了笑,“怎么还不报官?要不我帮你告得了!” 贾张氏举着吊瓶,翻了个白眼,“切,不和你这种人一般见识!记住,人在做天在看,你迟早遭报应!” 回过头,棒梗不解的问道:“奶奶,我们就怎么放过他了?” 走远了,贾张氏才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棒梗的后脑勺,“你傻呀?杜预又不是傻柱?有这功夫还不如怎么想想捞傻柱点油水!” .... 贾张氏走后,杜预朝两位大爷、许大茂三人说道:“二大爷、三大爷、大茂兄弟,仗义执言,深表感激,走,请诸位小酒馆喝酒去,小菜管够!” 许大茂得知自己也被邀请,满脸献媚,“哎呦,杜预兄弟,那敢您请啊?我请,这顿我请!” “我请,大茂兄弟别和我争了。” “那明天我请。” ... 很快,四人来到大前门下小酒馆,这里没有炒菜,都是便宜的下酒小菜,一份一个小碟,一人份的。 之所以来这里,倒不是杜预囊中羞涩不舍得去更好的,而是坐在这地方可知四九城大事、小事、天下事,以后没事来这里喝喝酒,轧钢厂上上下下的分厂、服务站谁搞事一准能知道。 到了地,许大茂傻眼了,赶忙提醒道:“哎呦,怎么是这家啊?杜预兄弟,您不常喝酒还不知道吧,打消我就知道这家酒里掺水,早些年就是鬼子也不来这儿白吃白喝,那掺了水的酒和尿一样!” 杜预摇了摇头,“大茂兄弟,那都是历史,这会可不一样,掌柜的叫徐慧珍,这条街第一个公私合营的个体户,那觉悟高啊,而且早就不卖掺水酒了,现在是正宗牛栏山,对了,人家也是一寡妇,咱院那个比她可差远了!” “呦,有这事?都是寡妇差距咋那大呢?”三大爷也是一脸渍渍称奇,这会不是后世,靠一个女人撑起一酒馆可谓是难上登天。 说着话,四人进了酒馆的屋,杜预给每个人都要了粉肠、肉肚、咸菜、花生米四个小菜,六两酒,当场结账,并找了最角落的空桌子坐上。 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杜预快人快语,“咱们总厂要成立工人监察大队,同时涵盖各大小下属单位,专门打击那些不好的现象。二大爷,三大爷,您俩大爷年年评先进,有没有想法?哦,对了,不白干,每个月还有八块钱拿。” “有这好事?那儿报名啊?” 一听这八块钱,三大爷顿时来了兴趣,他们家七口人靠一个人工资养着,要是多八块钱,那能轻松不少。 杜预端起酒杯,“您跟我说一声就算是报名了!” 17 不发粮食的粮站 “哎呦,这感情好!我报名,我现在就报名!”三大爷激动的端起酒杯,和杜预轻轻的碰了一下。 “那就这么说好了,等明天正式文件下来,你们马上签入队申请。”杜预呵呵一笑,又和三大爷走了一个,随后转过头,朝一脸思索的刘海中问道:“二大爷,您是怎么考虑的?” 二大爷此时已经是一脸意动,但他还有些顾虑。 琢磨了片刻,二大爷端起酒杯面带讨好的问道:“拂尘,这工人监察大队到底是干嘛的?有没有跟普通工人不一样的地方?” 杜预笑了笑,“大到违纪,小到仪容仪表,只要是不符合咱厂精神面貌的,工人监察大队的成员都有责任出面纠正。” “哟,这是工人干部呀!拂尘,我也在你这报名!”二大爷眼睛一亮,无比激动的喝下这杯酒。 杜预和许大茂走了一个,随口说道:“大茂兄弟,你就算了,你不是厂里的放映员吗?天天下乡放电影能有时间搞这个?” 许大茂一脸讨好的道:“杜预兄弟,瞧您说的,好多线索它就在基层,带上我您绝对不亏,不瞒您说,我现在就有重要线索汇报!” 杜预楞了一下,给许大茂倒了一杯,“当真?要是情报属实的话,说不定能当个监察小队长。” 许大茂一脸正气的道:“害,小队长不小队长无所谓,咱主要是想加入进去,为人民服务。” “其实这条线索就算我不说,晚几天您也得知道,咱们厂这个月开始不是每人有十斤福利粮嘛?按理说这个粮拿着工作证可以到西站领取,不要票。可现实呢?我昨儿和咱院的秦淮茹、王耀宏去领,您瞧粮站的怎么跟我说的?” “怎么说的?”二大爷一脸疑惑,这个他还没有去领。 “人家朝我要条子,没有条子还要赶我走。”说话的时候,许大茂一脸不忿。 三大爷哈哈一笑,“大茂,那你就怎么回来了?没和他们理论理论?” 许大茂顺手吃了一颗花生米,一脸憋屈的道:“三大爷您是不知道,得亏我是没和他们一般见识,也就白跑趟腿。咱院的王耀宏知道吧?他就硬气,可最后得到什么呢?好几个耳光子!” 杜预点了点头,“太不像话了,等明天成立工人监察大队的事情贴出来,咱立马出动办了他们!三大爷,您还上课就别凑热闹了。大茂兄弟、二大爷,咱仨明个领上一队保卫科直接去拿人!” 闻言,许大茂一脸窃喜,“那必须啊!非办了他们不可!” 一听要带队去拿人,二大爷也激动的不得了,“是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帮畜生!” .... 第二天一大早,红星轧钢厂的公告栏贴出了有关于杜预的人事变动通知,许大茂、二大爷一脸得意。 可一大爷瞬间就傻眼了,他实在想不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自己怎么就瞎了眼,在杜预当上监察科科长的头天晚上得罪了他? 九点左右,杨厂长召开了一场高级会议,所有人的分厂厂长都来了,专题讨论成立工人监察大队的事情。 杜预由于还在休假期,就没有参会。 杨厂长在会议上把事情一讲,李副厂长当场就急了,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杜预一厨子,他连厂里的门道都没摸清楚,做起事来就一妥妥的愣头青,他怎么能当监察科科长呢?”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谁当这个监察科科长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你也真是的,和一年轻人计较什么?!”杨厂长笑了笑,示意李副厂长不要激动,先坐下。 李副厂长无奈的坐在椅子上,端起搪瓷缸喝了一大口水,“我这不怕他给搞砸了嘛?一刚毕业的大学生,不得历练个三年两年再说?” 杨厂长拍了拍李副厂长的肩膀,“其实这些啊,都不是你我该考虑的事,杜预同志为咱厂的建设做出过重大贡献,是组织上破格提拔的。对于组织的决定,我们只有坚决拥护的份。” 安抚好李副厂长,杨厂长接着道:“工人监察大队的事,是咱厂最近的大事,全厂的干部都要配合,各分厂、厂属学校、服务站也要参与进去。” “还有一件事,监察科是部里直接领导的,咱们只有配合的份,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大伙各自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不要去凑这个热闹。” 一听这个,李副厂长瞬间傻眼了,这个话就是冲他来了。 监察科要是厂里搞的,他可不怕,就和保卫科一样,怎么着也犯不到他头上,甚至还能遥控操作。 但若是部里搞的,那就麻烦大了,人家完全可以不买自己的账,甚至还能调查自己,这怎么能行呢? ... 散了会,李副厂长心事重重的回到办公室,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才作罢。 他联系的都是轧钢厂下属的一些服务性质的站点,这些站点的干部是没有资格来总厂参会的,还不知道情况。 李副厂长很快通知了和自己熟悉的所有人,挨个告知他们最近应该低调。 这里边和他关系密切的占了大多数,光是他认的小舅子就好几个。 拨完电话,李副厂长火急火燎的奔赴厂食堂,这里他还养了个情人,得严把口风,等形势明朗了再说。 半个小时后,轧钢厂大大小小十几个分厂,几十个服务站都收到了厂里成立监察科和工人监察大队的通知。 其中一个负责发放内部粮的粮站更是开起了小会,核心人员个个在场。 粮站站长抽着六毛一盒不带过滤嘴的华子,对着几个心腹说道:“这几天来买福利粮的,都敲狠点,就是拿到了条子也要想办法再卡一卡,我看这事干不了几天,这段时间能捞多少是多少。” “站长,这是为什么?内部粮要取消了?” “形式有变,厂里多出个监察科,还要成立什么工人监察大队,你们说这不瞎折腾嘛,好在那个叫杜预的科长还在休假,咱能偷摸摸搞几天。” “可不就是瞎胡闹嘛,不过站长,您表姐夫不是总厂的李厂长吗?咱用得着怕这小小的科长?” “你懂个屁,这监察科压根就不是总厂搞的,听我姐夫说大概是冶金部直属的部门,就是说俩厂长摞一块也不见得能插上手。” “成,站长您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就上二道岗,两张条子办一件事,明着一道,暗着一道,谁都没得商量。” “去吧,别忘了中午让老李头弄点五花肉回来,晚上我去找下李厂长详细探讨下这事。” 18 庙小妖风大 第二天通知一下来,中午许大茂和二大爷就急匆匆的来找杜预道喜。 仨人一碰面,杜预二话不说在总厂调了一队闲着的保卫科,带着许大茂、二大爷直奔粮站,准备搞一场突击检查。 说起来这粮站距离四合院不远也不近,不一会就快到了。 半道上,杜预让保卫科的同志先把卡车停下留在原地等候,自己则是带着许大茂、二大爷先行试探。 走了没多远,三人远远就能看到前边有砖头造的仓库、办公室和围墙,里边还稀稀拉拉排着队,排队的人个个拿着布袋。 入了粮站,杜预带着二大爷、许大茂排在买粮的队伍当中,就当自己是正常的顾客。 由于人数不怎么多,很快就轮到三人了。 “那个部门的?”售货员无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看都不看排在最前边的二大爷一眼。 二大爷掏出工作证递过去,“总厂第二机修车间。” 售货员点了点头,随手摆弄了下二大爷的工作证,然后问道:“你有没有领导批的条子?” “什么条子?能不能通融通融?”二大爷乐了,这事有门。 售货员脸色一板,“没条子你买什么粮啊?来来来,下一位啊。” 排在中间的许大茂忍不住问道:“同志,能问下要什么条子吗?我这盖着章的工作证难道还比不过一张条子好使?” 售货员轻蔑的笑了笑,“又是你啊?今天也没条子?没条子就滚一边去,我还就告诉你了,没条子你压根买不到粮!” 排在最后的杜预忍不住问道:“要条子买粮的事是谁规定的?总厂的公告栏贴着呢,只要持工作证就能到就近的服务站买粮,也没说要什么条子啊?” 售货员哈哈一笑,满脸优越感,还顺带嘲讽杜预没见过世面,“年轻人,你是总厂刚来的青工吧?这里好多东西你都不懂,以后多学多看,就比如你有工作证也不能代表你是总厂的工人,你说是不是?所以啊,得有条子才行!总之,我们这里只认条子不认工作证,你这工作证,它在我这儿不好使!” 许大茂拍了拍桌子,“哥们今儿就想知道,单凭这工作证能不能买到粮?” 售货员玩味的看了眼许大茂,“呵,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嘛?能是能,可今儿不巧,卖完了,要不您明儿再来试试,兴许明就能呢?下一位,下一位啊!” 杜预摇了摇头,转身出了队伍,“买不到我们就走吧,明天再来试试。” 三人刚从队伍当中走出来的同时,快步跟过来一个有条子的‘热心人’。 热心人朝三人低声问道:“你们仨要条子吗?认识一下,我叫老马,我能搞到条子。” 二大爷一愣,忍不住问道:“老马同志,你这条子找谁批?” 老马哈哈一笑,“你们仨一看就不懂这里边的门道,这条子当然是找粮站站长批喽,之前啊,送点烟酒就成,现在严了,得意思意思。不过我嘛,和他是老乡,比你们去实惠。” 说话的同时,老马还不忘搓了搓手指头提醒三人。 杜预点了点头,“怎么卖的?我爹让我来买粮,买不回去非打我不可。” 老马低声道:“小伙子,指标内两分钱一两,您买多少粮我开多少粮的条子。” 说完,老马又带着众人距离队伍远了一点,这才朝杜预低声说道:“小伙子,指标外的也能买,每人限量十斤,不过要八分钱一两,多带点粮食回去,你爹一准夸你。” 许大茂眉头一皱,递过去一根牡丹,“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老马接过烟,点上,“瞧您这话说的,现在黑市的粮票多少钱一两?两毛!您在我这儿买二十斤的条子,就等于花十块钱办四十块钱的事,多划算啊?” “呵呵,也是,给我开二十斤的吧!”杜预呵呵一笑,懒得多费口舌,直接掏出一张大团结递了过去。 快速收起大团结,老马猛吸几口烟,鄙夷的看着二大爷、许大茂,“你们俩啊,觉悟太低,还不如人家小同志呢!这年头就是花钱办事,要不你就得有关系,没有关系又不舍得花钱,喝西北风吧您嘞。” 说完,老马转头奔向不远处的一间办公室。 “嘿,他怎么说话的!”二大爷白了那人一眼,很不舒服。 先后两天被羞辱,许大茂也是气的牙痒痒,“二大爷,您就让他先乐吧,待会有哭的时候,倒腾条子,还真敢。” 看着老马的背影,杜预扭头朝许大茂、二大爷两人说道:“待会买了粮食,我去把张队长他们带过来,你们俩就在这儿问问没有条子究竟能不能买到粮,等我回来了,咱直接把他们拿了带回总厂,审问的事就交给你们俩!” “这感情好,我早就看那个售货员不顺眼了!”二大爷眼睛一亮,神情很是愉快,什么人能审问人? 干部! 二大爷最想当的就是这! 接着,杜预又朝许大茂说道:“大茂,你提供的线索相当准确,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监察大队总厂第一支队第三小队小队长,以后放电影的时候多打听打听,情报准确另有奖赏!” “这感情好!”许大茂也乐了,想着当上这工人监察大队的小队长后该怎么整治傻柱。 杜预拿着条子再回到售货员这里,售货员一脸笑意,麻溜的称好二十斤粮食,“小同志不错嘛,这么快就学会了,这是您的粮,您拿好。” “那我先走了,回见!”杜预笑了笑,提着粮食直奔粮站外。 “您慢走!”站起身送走杜预,售货员冷着脸对许大茂、二大爷两人说道:“怎么又是你们俩?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条子,条子,没有条子就没有粮食!” 许大茂看着售货员嚣张跋扈的态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呵斥道:“牛叉什么呀?告诉你,我们俩买不到粮食,你们这儿都得玩完!” “哈哈哈哈哈,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可笑的笑话了!”售货员顿时在椅子上笑的四仰八叉。 许大茂他眼熟,昨天就来过,要是真有能耐,今天他还能再这放狠话? 售货员肆无忌惮的笑声,让二大爷感到自己被侮辱。 ‘啪’的一声,二大爷气急败坏的重拍桌子,怒气冲冲的看着售货员,“严肃一点,我们俩跟你说正事呢!” 19 池浅王八多 二大爷这举动可彻底把售货员惹恼了,只见他冷笑的看着二大爷、许大茂两人,一脸讥笑的道:“给你们点颜色,你们俩还起劲了,我看你们不是来买粮的,来存心找茬的是不是?告诉你们,我就没卖过这不要条儿的粮,有能耐啊,去分管粮站的李厂长哪儿告我去。” 许大茂一脸嘚瑟,“告你还需要找别人?哥们现在就能把你办了,我现在通知你,限你十分钟之内去找总厂工人监察大队第一支队第三小队小队长自首,晚了罪加一等!” “你?通知我?你算那根葱啊你!粮站的同志们,有人来闹事!”售货员挥挥手,身后多出不好几个搬运粮食的大汉! 这些个大汉个个身强体壮,他们二话不说当场给许大茂、二大爷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了一顿。 另一头,杜预刚出去没多久,就被一个痞子哥拦住了。 痞子哥表示杜预这粮食来路不正,是从粮站偷出来的,非要杜预拿出‘条子’来自证清白,可这条子售货员已经收了,怎么可能再拿出来。 见不到条子,痞子哥通情达理的表示自己可以帮忙补办一张,只收十块钱。 杜预自然是要看看痞子哥打算玩什么花样,肯定不能爽快交钱。 收不到了钱,痞子哥二话不说就要带杜预去办公室审问。 当然,这所谓的办公室就是一间仓库,进了仓库,痞子哥在小椅子上一坐,二郎腿一翘,“来,本保卫科科长刘地震审问审问你。” 杜预左右看了看,忍不住笑道:“你们这粮站就你这一个保卫科的,还称科长呢?” 这话显见是让刘地震感到不适,气得他脸红脖子粗的怒吼道:“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就是一个人我也是这里的科长!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偷粮?” 杜预忍不住笑了笑,答道:“杜预。” 刘地震明显楞了下,扑腾一声,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特么问你是谁,没问你监察科科长是谁!” 杜预忍不住笑了笑,“我叫杜预。” 此言一出,刘地震气的直指杜预的鼻子,“小子,你找抽是不是?你要是杜预,那就不是你自己带着工作证来买粮了,我们得搭上十斤猪羊肉、两条带滤嘴的华子,骑着小车客客气气给您送家去!” “告诉你,在我这儿给我老实点,说吧,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骂完之后,刘地震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杜预玩味的道:“杜预啊,不是说了吗?” “还嘴硬是吧?看你这年纪,也就特么一青工,还杜预呢!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一条,冒充监察科科长,我就能把你送进去!” 末了,刘地震又补充道:“甭管是偷粮还是冒充监察科科长都是大罪,但我这个人比较好说话,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补条子还是吃牢饭,自己考虑吧!” 杜预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取出一张大团结,“好,我交钱!下个月可不来你们这边买粮了,得去其他站!” 见到钱,刘地震满脸堆笑的接了过来,“这就对了嘛,兄弟,实话告诉你,其他几个服务站压根就拿不到多少粮,也发不给你们,全厂的福利粮都在我们这儿呢!你下个月来找我,我不要条子给你弄几斤。” 杜预玩味的笑了笑,“成,那就多谢老哥了,还用在这儿等会吗?” “走吧,走吧!条子办好我直接收了,你不用等了。” 带着二十斤粮食出了粮站,杜预发现这地是真黑,一番折腾下来就等于用二十元买了十斤粮票换了粮食,抛开去黑市购粮有可能被抓的风险外,几乎和去黑市一样。 摇了摇头,杜预快步朝解放卡车的位置走去。 就在这时,李副厂长也刚好赶到,他看到这么多保卫科在解放卡车上待命,当场变了脸色。 李副厂长咳嗽一声,黑着脸朝保卫科带队的刘队长呵斥道:“谁让你带队出来在这里待命的?请示我了吗?不怕挨处分吗?” 就在这时,杜预也恰好赶到,回应道:“李厂长,话不能怎么说,保卫科今后就是监察科负责的部门,去哪里,去什么地方,都是严格保密的,没必要向谁请示。” 李副厂长笑了笑,一脸我是为你好的样子朝杜预说道:“杜预啊,这搞监察是件很得罪人的事,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你还年轻,完全可以技术岗上稳扎稳打提升上去,现在倒好,第一份工作就把厂里人得罪完了,以后还这么进步?” 面对这份‘告诫’,杜预哈哈一笑,丝毫不当回事,反而似笑非笑的对着李副厂长,一字一句的道:“这有些人该得罪就得得罪,没什么好怕的,不得罪这些个坏分子,那就得得罪四万万劳苦大众!孰重孰轻,李厂长您比我拎的清吧?” 李副厂长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有道理,、不愧是咱们厂的大才子。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得罪的一个人?其实不是,是一个圈子,甚至还有你看不到的大人物!” “不管多大人物,做了伤害群众的事就是四万万劳苦大众的敌人,也是我杜预的敌人!我杜预宁可得罪什么大人物,也不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成为群众的敌人。” “就比如说您李厂长这样的大人物,您要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我杜预敢第一个站出来得罪得罪您!” 杜预说完忍不住笑了笑,这个事他早就想过,但是不会去怕,大不了就是回老家种地,或者躲在空间里干脆不出来。 当然,这只是最差的打算,目前三省六部都是一色的开国阵容,李副厂长这些人别看现在闹得欢,往后迟早得完蛋。 “那不会,我向来不干缺德事!”李副厂长灿笑几声,忍不住暗骂这小子脑子缺根弦,压根就不懂得什么叫变通,他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算盘也就没敢说。 甚至,他现在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和粮站的几个倒霉蛋撇清关系了。 杜预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动真格的,不然没必要调动这么多人来,更没有必要对自己说这么硬的话。 杜预上了卡车的副驾驶后,一队保卫科快速开动,直奔粮站。 李副厂长也上了自己的吉普车,一脸愤怒。 不明情况的司机忍不住朝李副厂长问道:“厂长,他们这么在这里,我们怎么办?” 李副厂长没好气的道:“还能这么办?跟上去,别让粮站那小子乱说话!” 20 一锅端... “别打了,你们知道我们俩是谁吗?” “管你是谁,来粮站闹事,先揍你一顿再说!” 就在许大茂、二大爷挨揍的时候,突然两辆大卡车大摇大摆的开了进来,每个车斗上都快速跳下十来个人,威风凛凛的把这里包围起来。 “都别动,双手抱头蹲地上!” 话音刚落,四周哗啦啦蹲下一片,其中就包括正在殴打许大茂、二大爷的这些人,还有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售货员、刘地震等人。 可笑的是,对群众飞扬拓跋的他们此时个个都老实的很,甚至连抬头看一眼保卫科的人都不敢! 之所以保卫科说话怎么好使,有这么大威慑力,完全是靠气势、靠岗位,这会的保卫科,尤其是大厂的保卫科,可不是后世的保安能比的,武装带上满满当当挂着黄澄澄的花生米,手上端着是真家伙,橡胶棍之类的玩意一根都看不到,完全不需要。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保安没有的权利,就比如审问或者拿人。 所有人都蹲下之后,杜预不慌不忙的从卡车上跳了下去,头一眼就看到了狼狈不堪的许大茂和二大爷。 见到这种情况,杜预是既生气又好笑,最后走过去扶起两人,一脸关切的问道:“你们俩怎么挨打了?算了,现在先不说这个,按工伤处理,你打申请,我签条。” 看到杜预,许大茂顿时感觉见到了救星,赶忙开始诉苦,“杜科长,就是他们,您不知道他们刚才下手有多黑!您瞧我这脸上的大鞋印子!” “我知道了,把这些人带回厂里审问!”挥了挥手,保卫科马上出来七八个全副武装的大汉,当场把这几个打人的压上了卡车。 听到杜预的声音,售货员和刘地震两人感觉有点熟悉,一直不敢抬头的他们忍不住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可这一眼,差点把他们吓死。 眼前这年轻人,可不正是刚才买粮的那个? 瞬间,两人的脸色变得如同死灰,刘地震更是忍不住揉了好几次眼反复确定。 彻底看清楚之后,刘地震立马就软了,恨不得抽自己一百个巴掌,刚刚人家都说自己是杜预,自己还当人是吹牛,这下好了,犯人家手上。 不过转头一想,刘地震又感觉十分的蛋疼,特么这么年轻,谁敢相信居然混了个科长,这不专门坑人吗! “杜科长,他刚才喊人打的我们!” 噗通一声,售货员直接给许大茂和二大爷跪下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给个机会吧...” 二大爷揉了揉肿起来的脸,狐假虎威的道:“现在知道求情,早干嘛去了?杜科长,我建议这得严办!” 杜预挥了挥手,“你们俩现在回去治伤,治完伤好好审问审问!!” “这感情好!”二大爷忍不住点点头,感觉总算扬眉吐气了,打没有白挨,给个工伤不算,这场面这么大,还能审问人,说出去都有面。 “走吧?哥们可不会公报私仇!”许大茂一脸高高在上的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售货员,恨不得直接喂他一粒花生米。 上了车,第一辆卡车直接压着人开始折返。 剩下的一辆,还在等着杜预等人。 抛开买粮的之外,外边的这些人已经拿完了,杜预朝着办公室的位置喊道,“里边还有谁?出来!” 不到十秒钟,办公室当中颤颤巍巍的出来一个穿着中山装、梳着大油头的年轻人,还有一个姿色不错,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性,像是个会计。 就在此时,李副厂长刚好赶来,这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朝李副厂长跑去,“姐夫,姐夫,您帮我向杜科长求个情好不好?” “你特么谁啊?我认识你吗?” 外人看去,李副厂长顿时脸色一变,先是一脚,接着就是一巴掌呼了过去,一幅我不认识你的样子。 实则他打人的时候,低声警告了这人好几句,只不过被惨叫覆盖住了,外人听不到。 完了,李副厂长大喊一声,“保卫科,快来把人拿了,这是要吸引大伙注意从而劫持我!” 接着,李副厂长朝杜预灿笑道:“杜预同志,误会,误会,其实我是来视察工作的,和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私人情份!” “李厂长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杜预呵呵一笑,表示自己根本不在意,说实话,就凭这个能不能干掉李副厂长这个副厅还真不好说。 杜预现在能做的是先把这个事情记在小本本上,等攒够一定数量十拿九稳之后再开始行动。 “保卫科暂时接管这里,粮食照常发放。” “周围群众有没有想检举的?....” “我实名检举!” “我也要!这帮畜生终于玩完了!” .... 回到轧钢厂之后,李副厂长急匆匆的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到财务处,约来财务处长进行谈话。 人来了之后,李副厂长淡淡的道:“我看了下日子,晚上就该发工资了吧?有个人的工资还存在争议,财务处暂且先得扣着。” “谁啊?厂长您说,发不发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吗?”财务处处长面带讨好的道。 李副厂长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杜预!” 此言一出,财务处处长傻眼了,赶忙问道:“不是?杜预是咱们厂的功臣,还是这个月的先进,财务处要这么搞,群众还不得戳我们脊梁骨?厂长,要不您换个人吧,要扣了杜预的工资,还能叫我们做人不?” 李副厂长对刚才的事依旧意难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先别管工人们怎么说了,你要不这么搞我就做不了人了,这小子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不把他整服了以后还怎么做领导工作?” “嘶,厂长,那这小子也太狂了吧,您的话他都敢不听?”财务处处长愣住了,他跟李副厂长合作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过李副厂长玩这种下三滥。 通常情况下,卡工资都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干的阴招,不然的话,按照李副厂长这德性,早就在工作环节就把扎刺的人治的服服帖帖。 李副厂长一脸无奈的道:“总厂又不是他的上级单位,我的意见他可听可不听,别废话了,这个月工资给拖住,下个月也是,拖他几个月,我饿死他!” “成!”财务科科长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刁难一个监察科科长,他不怎么乐意,但李副厂长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还有一件事我得问你,账本做好了吧?” “做好了,这个您放心,您上次挪到银行的款都还上了,利息算您的。” ... 21 财务的刁难 财务处处长从李副厂长办公室走出来之后,决定按照李副厂长说的办,反正自己犯的不算什么大事,不怕什么杜预。 虽然搞了一些不好的操作,但都是钻了空子,再说厂里的现金放着也是放着,与其担惊受怕的看管,还不如让自己存起来吃利息,银行多安全,想到最后财务处处长还觉得自己为种花做了贡献。 办公室内,李副厂长拿着钢笔玩了一会,起身去了杨厂长的办公室,将下午的事情说了说。 刚刚听完粮站的来龙去脉,杨厂长顿时兴奋的站了起来,“哈哈,好,端的好,大快人心!看来让杜预当这个监察科科长还是很有效果的嘛,也不枉我在领导面前极力推荐他!” 李副厂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看这个事还是我们内部自己解决算了,要是报上去,领导怎么看我们?” 杨厂长楞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对着李副厂长就是一顿批。 这段时间他的工作重心全在搞建设上,好多事情都下放给了李副厂长,这福利粮就是其中之一。 结果李副厂长搞出这种事,要是报上去,岂不是让领导觉得他御下无方、办事无能? 批完了,杨厂长端起桌上的电话,瞬间变脸,满脸和蔼的对着电话道:“杜预同志,是我,粮站的那个事监察科打算怎么处理啊?” 杜预虽然不知道杨厂长要干啥,但还是打算实话实说,“不瞒您说,晚上我就把事报上去,这是监察科成立以来打的头一场漂亮仗,意义非凡。” 杨厂长笑了笑,“杜预同志,这种小事,没必要报上去吧?” “杨厂长,您不知道,就现在我们调查出来的涉案金额就有八千元,除此之外,粮站的工作人员还殴打了我们工人监察队的两名小队长,性质相当恶劣,事情已经不小了。”杜预也是忍不住笑了笑,今天这个算得是一个大案,传出去报社得抢着来找他采访,用不了几天他就出名了。 一听这个金额,杨厂长傻了,不得不严肃对待这个事情,要是真报上去,非把撸成副的不可,当然,李副厂长也不会好过就是。 “杜预同志,我也不瞒你说,这个事情是我托李副厂长负责的,出了问题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搞建设脱不开身绝对不是洗脱责任的借口....但如此传出去,会对轧钢厂造成十分不好的影响,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内部解决。” “这..这样的话,我得考虑考虑,算了,当我给您一面子,这事可以内部处理,但必须严办,惩罚力度上没得商量!”琢磨了一会,杜预答应了下来,自己既然准备和李副厂长对线,那就不能再和杨厂长闹掰。 不然一下子对上两位厂长,就是他也吃不消,毕竟是刚来,根基尚浅。 “谢谢,太感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厂长说笑了,我也是为了厂里考虑...” “杜预同志,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现在我谁也信不过,粮站缺失人手的问题,就请你帮忙处理一下吧。” “这,您这就不地道了。” “能者多劳,帮帮忙,帮帮忙。” 挂断电话,杜预将三万多字的报告整理归档,这个事情就不打算上报了。 杨厂长则是一脸愤怒的把李副厂长又批了一顿,打算好好出手自查下后方,不然还不等他搞完建设,自己莫名其妙就被撸下来多冤啊。 晚上下班的时候,财务的服务窗口起了长队,都是来领工资的,杜预自然也得去领一下。 按厂里的传统来说,职能部门的工资是会提前用信封装好,然后送至各部门的办公室分发,杜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收到。 不过杜预也没有多想,毕竟自己是第一天加入职能部门,财务这边可能还没有来得及准备。 一路上,不少工人都笑着朝杜预打着招呼,有的还主动让位,示意杜预可以站到自己前边插队。 杜预不干,但架不住工人们的热情,最后还是被拽过去,见拗不过众人,杜预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干部还插队?就这觉悟怎么当的干部?” 一大爷的徒弟小刘是个人精,知道一大爷对杜预有意见,就当着一大爷的面,不满的嘀咕了几句。 他的声音虽小,但离得近的一大爷还是能听的真切。 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一大爷瞬间觉得这个徒弟不错,得好好培养。 满意的拍了拍小刘的肩膀,一大爷一本正经的道:“小刘,明天早点来,晚点走,我教你点东西。”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小刘一脸憨笑的应了下来,像个老实人一样。 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来面目,自打他来这第一天起就知道一大爷喜欢老实憨厚孩子,可是一大爷自己又不老实,有什么都藏一手,根本学不到,这特么又当婊子又立牌坊的,让小刘感觉很是恶心! 没一会,许大茂和二大爷也来了,一下午的审问让两人扬眉吐气,好好报了报仇。 此时工人们见到两人,那是一个劲的恭维,工人们不是傻子,知道两人是为了端掉那狗屁粮站才挨得揍,变相的也就是为了他们才挨得揍。 大伙的吹捧让两人很是受用,尤其是二大爷,要不是脸上还贴着纱布,红光满面就和没有挨过揍的人一样。 之所以大家对杜预等人如此热情,完全是因为不少人都吃过那个狗屁粮站的亏,杜预能端了粮站,让他们顺顺当当能领上粮食,甚至有机会拿回损失,工人们打心里感激。 当然这里边也有担惊受怕的,就比如秦淮茹,他在粮站领了三十斤的粮食,并且没有花钱买条子... 到了杜预领工资的时候,财务处的处长出来了,他满脸歉意的对杜预说道:“杜科长,您的工资还没有算好,财务暂时发不了。” 此言一出,排队的工人们不乐意了,一个个七嘴八舌的抗议了起来。 “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杜科长可是咱厂这个月的先进,他的工资你们都敢扣,这是什么阶级感情?” “你们搞什么吃的?工资都算不清楚,不行早点让贤,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财务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人家杜科长刚毕业,手头上肯定不宽裕,就算工资不能开,也总得给人家支点吧?” 22 厂里的慰问 面对这些不满的工人,财务处处长丝毫不当回事,和颜悦色的朝众人解释道:“大伙儿,听我说,不是我们财务故意的,也不是刁难杜科长,其实是这样。” “按照规定,大学生毕业的实习工资是49.5,可杜科长不是去服务老大哥后来才当了科长嘛?这下工资就不好算了,我们得琢磨琢磨到底该怎么发,琢磨清楚了才能发。” 说完之后,财务处处长一脸诚恳的朝众人鞠躬道歉,可工人们却丝毫不买账! “你们财务到底搞什么吃的?这点账都算不好?” “财务的,你们大概记错了吧,杜科长上个月没做厨子也没当科长,大学生实习工资49.5,按这个给人家发,还琢磨什么呀?” “我看他们就是故意刁难,杜科长下午端的那个狗屁粮站,说不定他也有份!” 闻言,财务处处长又站出来解释道:“大伙想的太简单了,账上的事不是怎么办的,得研究明白了才能发。” 说话的时候,财务的还是一脸和颜悦色、客客气气的,除了不给杜预发工资,别的什么都好说。 在这位处长眼里,自己是带编干部,对群众态度好是自己的觉悟高,而这些区区工人对自己质问那叫不识抬举。 这会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其中是有问题的,可钱在财务手上,大伙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杜预的工资被克扣。 不远处的李副厂长看到这件事,满脸惬意的离开了,这样的事多几次,杜预就会知道谁才是这个厂的天,同时杜预在工人们心中的分量也会慢慢消失。 一个连自己工资都领不到的科长,能有个狗屁用! 正当众人为此打抱不平的时候,当事人杜预却是爽朗一笑,“既然今天领不到,那就算了,人总有疏忽的时候,大伙要理解财务工作的不容易。” 说完,杜预转身走了出去,这工资对他来说可领可不领,但要有人背后使坏故意刁难杜某人,那杜某人就得重拳出击了。 就比如这个财务处处长,杜预知道的事就一大堆,恶意拖欠农民菜款不说,还把菜款放到自己账上吃利息,照这条必须得办了他! 从财务科出来,杜预去食堂领了十斤猪肉、四斤红糖、两斤饼干、一斤芝麻酱、六两香油,这些是厂里对许大茂、二大爷的慰问,也是这个年代的特色,凡是为公家挨打的,就没有白挨的,治病不花钱还有带薪休假。 半道上将这些东西分给许大茂、二大爷两人,让俩人一顿感激。 尤其是许大茂,他挨打挨的最多,傻柱是三天两头收拾他,但挨的怎么光荣还有这么多好处的,还是第一次,受到全厂通报表扬不说,还能得好,太爽了。 厂里给的东西吧,也都是硬货,猪肉逢年过节都不一定能吃得上,饼干属于高级点心普通人压根不需要去想,红糖也就是谁家有媳妇坐月子的时候会买上一点,芝麻酱和香油更是紧俏物资,在每个月四两食用油几十斤粮食定量的今天,这些东西娶个媳妇都绰绰有余了。 三人还没有走回四合院,这院里就热闹了起来,杜预领不到工资的事情在有心人的操作下瞬间在四合院里快速传开。 一大妈搬着小板凳,在院里来回嘀嘀咕咕的宣传道:“大伙听说了吗?杜预今天没有领到工资!” “什么?杜预今天不是才升嘛,财务敢不给他发工资?” “对啊,人家现在是领导了,还能拿不到工资?” “千真万确,我们家老易回来和我说的!” “我的妈呀,领导都领不到工资了,我们这些工人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着呢!” 贾张氏头头是道的分析道:“跟我们普通工人有什么关系?依我看杜预那小子肯定是被人敲打或者得罪什么人了,他这个科长也干不了几天!大伙走着瞧。” “贾家老嫂子,您这话还是少说,人家那都是神仙打架,咱工人家庭根本插不上手。再说,您别看杜科长这个月领不到工资,但收拾收拾你们家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嘛?”旁边一人和贾张氏不对付,张嘴就无情的嘲讽道。 贾张氏一脸不屑的回应道:“他也就能欺负欺负我们家这样的群众家庭,要换个人就没招了。” 就在此时,二大爷刚好回来,他盯着贾张氏大声说道:“要再让我听到咱们院当中有人说领导的坏话,可别怪我刘海中对他不客气。” 贾张氏白了二大爷一眼,黑着脸走了一声不吭的走了。 三大妈楞了一下,指了指二大爷的脸上贴着的纱布和手上提着的东西,忍不住问道:“二大爷,您这脸上的伤和手上的肉是咋回事?” 二大爷一脸无所谓的道:“别提了,我这伤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天去打击坏分子的时候让人给揍了,手上这些东西是厂里给的慰问,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五斤猪肉、二斤红糖、一斤钙奶饼干、半斤芝麻酱、三两香油。” “好家伙,二大爷您这回可发了,啥时候还能挨打也叫上我呗?” “去,一边去,挨个打还这么积极。” .... 另一边,傻柱冷嘲热讽的对提着东西的许大茂道:“行啊许大茂,头一回挨这么光荣的打,全厂表扬不说,还有这么多东西拿!你不会是早就算计好了,能得这么多好才去挨打的吧?” 许大茂急着回去炖肉吃,一脸不耐烦的回应着傻柱,“傻柱你这辈子就一厨子,瞧你这觉悟,你以为我想拿这些东西?这是厂里领导和杜科长对我的认可,咱不得不拿。” “得了吧,你也就是运气好。” “一边凉快去啊,哥们晚上炖肉吃,馋死你!”说完,许大茂又回过头补充道:“有个事告诉你,今天开始我就是咱总厂工人监察队的小队长了,你见了我说话最好客气点,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得了吧,芝麻大点干部!”傻柱一脸不以为然,摆摆手回去了。 院里人看着这许大茂、二大爷这一老一少满载而归,嫉妒的不得了。 贾张氏见人二大爷走了,又拿着小板凳坐出来,继续说闲话,“你们说这二大爷和许大茂真是走了狗屎运,不就是昨天开会的时候帮杜预说了几句话吗?怎么能摊上这好事?” 23 谁是好人? “呵呵,不光是许大茂和二大爷能摊上好,咱大院也快变天了,以前咱院没有干部,大事小事都是一大爷说了算,现在可不好说了!” “你说是那杜预啊?可得了吧,自个的工资都领不上,算那门子领导?” “说什么呢?人家就是在厂里混的再窝囊,回了院里也是最大的内个!” “还不知道能当几天呢。” “我说贾张氏,你特么又说领导坏话是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大爷出现在众人的身后。 看到这二大爷,贾张氏感觉心口发堵,又灰溜溜的回去了,他可不敢得罪二大爷,一大爷这个人图名,得罪了还好说,二大爷这个人图权,顶撞一下可真就结死仇了。 此刻,杜预对于众人对他的议论毫不知情,在家里简单收拾了点东西,打算去外公那边住上一晚,然后回一趟老家组织起被轧钢厂拖欠菜款的农民兄弟,然后一举拿了那什么财务处处长。 走的时候,杜预召集了二大爷、三大爷、许大茂,顺手交给他们几张文件,表示晚上可以开个大会处理粮站的后续问题,也就是退费问题。 同时,还得对这些买了条子的人进行教育,粮站的那些人之所以这么猖狂,和这些人的妥协也脱不了干系。 当然,虽然知道这仨人凑一块肯定得闹出什么幺蛾子,但杜预也没有畏手畏脚,这院里一个好人没有,随他们闹去吧。 狗咬狗,两嘴毛,只要不耽误自己,把这四合院拆了都行。 至于傻柱,那也不是什么好人,看剧的时候人们总喜欢拿他当受害者,其实细思下来根本就不是怎么回事,那傻柱可并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老实人’,正相反,他常惹是生非,有仇必报。 这种人交情不到那份上,杜预也没必要刻意帮衬什么。 至于老太太,最不是东西的就是她,慈祥的外表下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没有生活在这个年代就非常容易忽略这个问题,这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而杜预作为这个时代的青年干部可是门清儿,这会刚刚经历完战争,正是男少女多缺乏劳动力的时候,朝廷是非常鼓励生育的。 虽说不会直接配发媳妇,但街道、社区、工厂都会积极为未婚工人介绍对象。 这样问题就来了,傻柱这么大的老光棍明晃晃的摆在这里,街道、社区、工厂他们都看不见吗?他们是瞎子吗? 显然不是的,如果傻柱稍微懂点形式就会明白,将自身婚姻问题上报一定会让很多人丢饭碗。 如此,问题就显而易见了,要是没有人使绊子,街道、社区、工厂会比傻柱都积极的考虑他的婚姻问题。 而整个大院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也就老太太、一大爷、杜预三个人。 究竟是谁,根本不需要说了,也许是两个! 出了四合院的大门,杜预正巧撞上打算出门的的何雨水。 见到杜预,何雨水有些高兴,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 当看到杜预手上提着不少东西时,何雨水疑惑的问道:“杜预哥,这大包小包的是要去哪儿啊?” “我回趟老家,你呢?”杜预停了下来,和何雨水聊了起来。 “家里没粮了,我出去买点。”何雨水有些无奈的说道。 杜预笑了笑,忍不住说道:“是不是你哥又没给你留饭?” 何雨水点了点头,面带苦涩的道:“他心里只有别人,哪里还有我这个妹妹。” “我这儿有把挂面,你拿着,再去后院的小树上扒拉点香椿芽对付一口,今天太晚了,粮店早就关门了。”杜预琢磨了下,随手从包之后取出一把鸡蛋挂面递了过去,这个鸡蛋挂面很有年代特色,挂面纸上写着计划用粮、节约用粮、瞻前顾后、留有余地这样的提示。 “杜预哥,谢谢你!”何雨水接过挂面,多少有点不知所措。 两人的家庭差不了多少,都是一个哥哥拉扯着一个妹子,怎么自己和杜清的待遇差的就那么大呢? “快回去吃饭吧,我得去赶末班车。”杜预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小跑着离开了。 何雨水和杜清的年纪一样,是同班同学,杜清和她的关系也不错,只不过何雨水这丫头没有考上大学,毕业了就在附近找了个工作。 如果真要说起来,她才是院里的受害者,跟着傻柱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有什么好东西全让傻柱拿着去舔秦淮茹了。 当然,何雨水也知道院里人不咋地,压根就不和院里人打交道,嫁出去之后就没有回过院里,算是一个明事理的。 杜预走后,二大爷、三大爷、许大茂凑在一起,合计着待会应该怎么开这个会。 何雨水在后院的小香椿树上采了一些小芽,煮了一碗清汤挂面,端回了屋里,一边吃一边和傻柱说道:“傻哥,和你商量个正事,明天开始咱们俩就分火吃饭,粮票我就不上交了。” 傻柱躺在床上,忍不住说道:“哎呦,至于嘛,今个哥哥真不是故意的,我这一不注意给你准备的饭菜就让秦淮茹给端去了。” 何雨水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练练手艺,免得以后嫁到婆家去人家嫌你妹妹做饭不好吃。” “也是这个理,那我们就分火吧。”傻柱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十分钟过后,二大爷等人决定这一次的大会不能让一大爷参加,毕竟是厂里的事,三人是厂里的监察小队成员,一大爷是什么?他有什么资格? 再者,三人也想削弱一下一大爷在院里的影响力。 散了小会之后,许大茂在炖肉的炉子上填了块煤,麻溜的来到院里,坐上了平日里只有大爷才能坐的位置。 “开会,开大会!” 三个人坐在院里一喊,哗啦啦出来一大堆人,其中就有一大爷。 看到二大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许大茂也坐在主位上,一大爷面色一变,很是不爽的道:“大茂你怎么坐上去了?” 许大茂皮笑肉不笑的稻:“一大爷,瞧您说的,今个啊,这不是大爷坐的地,是厂里干部坐的。” 二大爷得意的撇了一大爷一眼,“人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老易,这次你和群众坐一块,今晚不是咱们院里的事哈,是厂里的,我和大茂、三大爷这三个监察小队的小队长负责主持,喊大伙来也好做个见证。” 24 你怎么多领了二十斤? 听着院里的声音,傻柱很是笃定的对何雨水道:“依我看,杜预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烧在了厂里,这第二把就该烧到院里了,今晚指定是杜预要开个大会,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 “傻哥,别胡思乱想了,杜预哥回老家了,什么火不火的。”何雨水不等傻柱接话,麻溜收起碗筷,推开门出去了。 很快,所有人到齐,只有傻柱姗姗来迟。 二大爷坐在平日里一大爷的位置上,朝傻柱不满的呵斥道:“傻柱,以后开会不要迟到!院里开会是很严肃的一件事情,我们这么多人等着你成何体统!” “许大茂,你怎么坐上去了?”傻柱丝毫没有搭理二大爷,反而盯着许大茂看了起来。 “哥们就该坐这儿。”许大茂坐在往常三大爷的位置上一脸得意的看着的傻柱,嘚瑟的很。 坐在二大爷位置上的三大爷此时端起陶瓷缸,玩味的看着傻柱,“傻柱,这可和院里的会不太一样,是很严肃的zz问题,你要是撒泼打滚,讨论和会议无关的问题,阻碍到大会的正常进行,就是群众里的坏分子!” “得,我坐着,我坐着还不成嘛?”傻柱赶忙赔笑,转了一圈,坐在一大爷的隔壁的群众位。 坐下之后,傻柱朝一大爷低声问道:“一大爷,今这会是为了啥事啊?” 一大爷摇摇头,无奈的道:“我怎么知道,你没看到我现在也在群众位,今天只有听喝的份。” “好吧,他们这也太不像话了,居然连您一大爷也敢安排到这里来。”傻柱忍不住说道。 眼尖的许大茂看到两人窃窃私语,就想报一报一大爷刚刚说他不配坐这个位置的仇,当着众人的面就要让一大爷下不来台。 “怎么回事,一大爷?您好赖也是院里的干部,怎么一开会就和傻柱议论上了?您议论什么呢?能不能说出来给大伙听听?” “emmm...”一大爷顿时说不出什么话来,平常都是他这么教训别人,万万没想到今天自己也被教育了。 看到一大爷一脸尴尬的坐在哪里,二大爷忍不住笑了笑,“好,我们不管一大爷他们议论什么了,人到齐了大会就开始。” “我长话短说,争取早点进入重要环节!” “今天下午,我和大茂在杜科长带领下端掉了一个有着严重作风的问题的粮站,得到了全厂广大工人群众的一致好评!今天晚上就是处理一下这个事情的后续问题!” “就手头上这点资料来看,咱们院里不少同志都受到过粮站工作人员的压迫,有的甚至还损失了一些财物。” 三大爷点点头,接着茬说道:“没错,今天我们就这个财物问题做出讨论,只要当时不是自愿支付‘走后门’的这个活动资金的,都要做出退返!” “现在有请我们的工人监察大队的小队长许大茂同志点名,点到名的,就去旁边站成一排。” “秦淮茹、傻柱、易中海....”三大爷说完,许大茂顺手拿起名单,挨个点名。 很快,七八个被点到名的人站成了一排,傻柱乐呵呵的站在最前头,左顾右盼的像个猴子。 取出第一份单子,许大茂不情不愿的道:“傻柱,过来领钱,你当时一共花了两块钱作为‘走后门’的这个活动资金,现在厂里全额退还给你。” 傻柱接过钱,乐呵的不行,“得了,谢谢你许大茂,总算干了一件人事!” “说什么呢你傻柱?把钱给我退回来!”被傻柱嘲讽,许大茂不满的道。 “嘿,到我兜里就没有再拿出去的道理。”傻柱揣起两块钱就要走,但很快被二大爷叫住了。 “干什么呢傻柱?先过来把字签了,然后去旁边站着去,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得!您说了算。”说完,傻柱很不情愿的在许大茂那签上字,站在了另外一旁。 “易中海。” 被念到名字,一大爷缓缓的走了过去,心中突然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三大爷看了眼单子,当场愣住,忍不住开口说道:“老易,我说你这觉悟也太低了吧?自愿走后门?还多领了十斤粮食,亏你还是一大爷呢!您可真成!” 听到三大爷怎么说,周围来参会的其他人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什么?一大爷居然干这种事?” “不会是栽赃嫁祸吧?一大爷不像是这种人!” “厂里的文件还能有假?再说人家一大爷也没有反驳不是?” .... 听到这些院里人这么议论一大爷,二大爷也是一脸意外,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消除一大爷的威望的好机会。 接过三大爷手上的单子装模作样的看了看,二大爷颐指气使的对一大爷道:“这样吧老易,你去把多领的粮食带过来,这些‘走后门’的资金按照规定也就不做退还了!你多领了粮食,就属于自愿走后门的行为,情况十分恶劣!不过厂里对你进行宽大处理,退了多领的粮食就不做追究了。” 叹了口气,一大爷一声不吭的去后院拿粮食去了,整个过程他都不敢回头,生怕看到有什么人戳他脊梁骨。 “来,下一位。” “这是你的四块钱,收好!” “下一位!” “你的三块!” “秦淮茹!” 拿起秦淮茹的单子,二大爷倒吸一口冷气,“嘶!秦淮茹,你这比一大爷还离谱呢!一分钱没有活动,领了三十斤粮食出来?邪了门了,你怎么领出来的?” 看着院里人一幅八卦样,贾张氏的眼神更是像刀子一样照在秦淮茹身上,三大爷咳嗽一声,笑道:“得,我这时间匆忙,也不问你这个,去把多领的粮食拿过来,这个事就算过去了。大茂、老刘,你们怎么说?” “就照怎么办吧!总得给人家留点面子。”二大爷说道。 许大茂如此说道:“我没有意见。” 听到三人都怎么说,秦淮茹松了口气,只要厂里不追究这个事,那就可以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 秦淮茹刚刚走出队伍,人群当中就传出兴奋的八卦声。 “秦淮茹,你这里边有事啊?别人领十斤粮食都要出钱‘活动’,你怎么平白无故能多领二十斤?” 25 外公 此言一出,院里人凑热闹不嫌事大,一个个嘻嘻哈哈的开始带节奏,急着想让秦淮茹说出他在粮站扮演的角色。 要换成别人,估计早就慌的不得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可秦淮茹的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强大,面对这些人她就当不是在说自己一样,大大方方的对众人道: “大伙是不是想听,我和粮站站长有什么不好的关系?” 一听这个,好事的那些人眼睛一亮,纷纷开始起哄,“果然有事,老实交代,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多少人参与?” 秦淮茹哈哈一笑,一幅你们都是大猪蹄子的表情,“看看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吧!实话告诉你们,粮站站长是我们村的一个老乡,论辈份还得叫声我姑姑呢!” 一听这个,不少人的兴趣顿时淡了,这根本不是他们想听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最先提问的那个人,一脸兴致缺缺的道:“好家伙,秦淮茹不地道,也不知道给咱们院里人出面活动活动!” “你们想什么呢?都什么觉悟?就连我起初也压根没打算要这粮食,是人非得喊着姑姑硬塞给我的!你说我能不要吗?”秦淮茹说完,从容不迫的走回家,在面粉当中掺了些玉米面提了出来。 看着秦淮茹的背影,傻柱长松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只是突然一阵强风吹过,吹得他那深绿色的裤子滋滋作响。 就在此时,三大爷处理好最后一个退款,整理了一下单子之后,提高音量对大伙喊道:“好了,大伙不要吵,退款程序结束之后我们还有一个批评教育的环节,刚刚喊到人名的请在大家面前站好,主动反思自己的错误!” 话音刚落,傻柱没心没肺的站了出来,嚷嚷道:“三大爷,瞧您这话说的,我们是受害者,能有什么错误?” 二大爷咳嗽了一声,朗声道:“虽说你们也是受害者,但你们的沉默极大的助长了坏分子的嚣张气焰!但凡能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不,坏分子就得好好掂量掂量这个事能不能做下去!” 接着,许大茂拿着单子在众人眼前晃了一大圈,而后很是严肃的说道:“咱们院的傻柱是第一个‘沉默’的,但凡他能硬气一点,坏分子就不可能把这个事进行不下去,也不会发展到如今的这个地步!” 此言一出,大院里瞬间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少人把傻柱说的是一文不值。 此情此景,让许大茂多少有些飘飘然,“傻柱,就你这个认错态度,我完全可以追究你的责任!就问你服不服吧?” “成,我服,我服还不行吗?”傻柱一脸无奈的退回了队伍,也不敢继续抬杠了。 之前他能和几个大爷掰腕子是因为大爷除了是个大爷之外,不能拿他怎么着,而监察小队是可以借题发挥的。 看到傻柱服了,二大爷继续说道:“首先批评的就是咱院的一大爷,易中海同志!身为一个老同志他非但不对坏分子说不,反而还和坏分子狼狈为奸,为个人谋私利,这个行为相当的可耻.....”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一时间,众人纷纷对一大爷进行声讨,让一大爷的威望在院里跌落到了极点。 批评傻柱时,这个家伙没心没肺的,也没有一大爷那么看中名声,除了脸色红点,其余一点事都没有。 挨个教育下来,二大爷爽的不得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感觉! 而三大爷也因为收拾了傻柱而乐呵呵的,尤其是许大茂,他能看到傻柱吃憋就开心的要死。 另外一边,杜预下了末班车,又步行一段距离,到了一个小四合院的门口敲了敲门。 这个四合院和杜预住的不一样,它太小了,也不像杜预住的灰砖房看着敞亮,是参差不齐的石头垒起来的,只能住下一家三代人,属于平民老百姓住得的那种。 而杜预住的四合院往前推那是地主老财、甚至一方大员住的,即便现在拆开了也能住上几十上百号人,甚至还能在院里额外加盖几间。 “咚咚咚!” 屋里王王树忠老爷子正吃着饭,四个人围着五六个小窝窝头,一碟小咸菜。 听到敲门声,老爷子放下筷子,对孙子、孙女说道:“狗娃,虎妞,出去看看是谁来了。” “爷爷我这就去。” 狗娃一马当先,小跑着出去,很快为杜预打开了门。 虎妹年纪小一点,迈着小腿也要赶出去。 杜预摸了摸狗娃的头,问道:“狗娃,爷爷呢?” “爷爷在家!” 说完,狗娃兴奋的跳了起来,“爷爷,爷爷,是表锅来了!” 虎妞此时刚走出院子,看到杜预也是兴奋的手舞足蹈,每次杜预来都会给两个孩子带点礼物,因此狗娃、虎妞看到杜预就亲近的不得了。 摸了摸狗娃的头,杜预直接把这小子抱起来,这会人人吃不饱,别看狗娃已经七八岁了,但身体轻的很。 “是杜预这小子!”听到两个孩子的喊声,王树忠老爷子也是呵呵一笑,起身出去迎接,“刚开饭,进来一块吃点。” “姥爷,你们吃,我就不吃了,吃饱过来的。”杜预摆摆手,拒绝了,虽然外公是顶级的大厨,但他家可真没什么好吃的。 进了院子,杜预顺手抱起虎妞,并朝老爷子爽朗一笑,“姥爷,舅舅呢?” “还没回来,别管他,天天忙得要死。”王树忠摆摆手,领着杜预进了屋子。 杜预跟在老爷子后边,左右观望一下,发现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正在井里拽着东西,不一会放在桶里的大西瓜就被拽上来了。 这是舅妈,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乡的大美女,早早就和舅舅订婚了,农村户口,没什么文化,在城里找不到工作,也吃不上商品粮。 这种情况下,老爷子可就帮了大忙,不知道能为舅舅家减轻多少负担。 咔咔咔几声,舅妈在院子里把西瓜破了,端了几块放在桌子上,“拂尘,吃西瓜,井里刚捞出来的,凉着呢。爹,您也吃。” “这感情好,舅妈您也吃。”杜预笑呵呵接过西瓜,发现有些大了,就分开给狗娃、虎妞一人拿一半。 26 学艺 吃了一口,杜预突然看到盘子里放着的几个窝窝头,干干巴巴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这是此时的常态,食物非常有限的,蒸一锅窝头能吃好几天。 当然并不是一顿吃不完,而是这一顿多吃了,下一顿就要少吃,吃多少、怎么吃都是提前计算好的。 甚至为了防止小孩偷吃,每家每户都会在房梁上挂个钩子,把蒸好的窝头挂上去。 看着狗娃、虎妞天真可爱的吃着难以下咽的窝头,杜预皱了皱眉,放下西瓜,提着包转身进了厨房。 “姥爷,来考考我的手艺!” 闻言,老爷子也是叹了口气,他知道杜预是怎么想的,可但凡能有一点办法,又怎么愿意让孙子、孙女遭罪呢? 若是老爷子是普通单位的厨子还好说,再不济也可以像傻柱那样带盒饭回来,可偏偏在国宴食堂,剩菜剩饭是一点带不走。 再加上舅舅家的特殊情况,不是双工人家庭,舅妈吃不到商品粮,这一大家子人能吃饱就有鬼了。 进了厨房,杜预直接扯出一条肥猪肉,这个是空间当中杀的黑猪,不是后世那种白猪,吃起来更香也不用担心被盘问。 毕竟都是黑猪的年代你搞一条白猪出来指不定得闹出什么乱子。 这不,老爷子就是,虽然奇怪杜预哪里搞来这么一大条猪肉,但也没有意外,肉虽然稀有,但并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将肥猪肉洗好之后,杜预起锅烧水,加了一点葱姜。 其实熬制猪油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用油熬,一种是用水,但舅舅家里这条件,还是用水吧... 烧水的时候,杜预将肥猪肉切块,看的老爷子一脸的肉疼。 通常情况下,这个时候没人舍得这么干,熬猪肉都是用猪板油,很少用肥猪肉,一来猪板油这个东西便宜,二来猪板油出油也特别多,可以说猪板油95%都是油。 而肥猪肉出油就比较少,不过最后剩下的猪油渣比较多,吃起来口感也能秒杀猪板油熬出的油渣。 很快,杜预在老爷子的指导下,将猪油丢进去,紧接着,随着时间的流逝,猪油渣开始满满变黄。 这个时候,老爷子见杜预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忍不住敲了敲杜预的脑袋,“没学到家吧,等这油渣开始变黄了,就得搁一点盐进去,加盐可以去除猪油的腥气增加香味,还能让猪油更加耐放。” “记好了,是这个量!”说着,老爷子放了点盐,当场为杜预示范一遍。 这会中餐的佐料没有精确到克、毫克,都是看悟性,师傅都是拿勺子教,一大勺、大勺、半勺、小半勺、一小勺、一点点... 至于具体多少,自己悟去吧... 又过了一会,老爷子拿起勺子挖起一点白糖,“起锅了搁点什么?搁点糖,加糖可以让猪油颜色变白变好看,还能够增鲜,也能让猪油更加耐放。搁完糖用锅铲这么一搅和,直到油渣里的油彻底被熬干了就算是熬好了。” 等将油倒出来之后,香喷喷的油渣闻着就让人大块朵唯。 可老爷子现在可顾不上这个,赶紧剥了个白菜炒上,锅里粘上的油可不能浪费了。 紧接着,杜预从包里取出十多斤挂面,取出一点切了根小葱花做了几碗猪油拌面。 隔着厨房,狗娃、虎妞两人就在外边一个劲的流口水,手里发硬的窝头瞬间就不香了。 没过一会,杜预端着三碗面、一小盘猪油渣走了出去,“舅妈,您和狗娃、虎妞先吃,我和姥爷在厨房探讨下厨艺。” “成!”舅妈笑了笑也没有客气,这会的宗族观念还很重,一家人从来不说两家话。 狗娃、虎妞两人眼巴巴的看着猪油渣和猪油拌面,不停的擦着口水。 得到母亲的允许,两人才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而舅妈也不着急吃,就这么看着两个孩子,“吃慢点,别咬着舌头。” 回到厨房,杜预从大包里掏出一块新鲜的五花肉放在粘板上,“姥爷,蒜香五花腩教教呗?” “行,看好了!”老爷子也不含糊,当场演示了起来。 做这个要把五花肉切成薄片,虽然不是冷冻肉,不太好切,但老爷子还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的把它们切成均匀的薄片。 接着,老爷子开始讲授这其中的技巧,杜预也认认真真的听着。 这也就是这份关系在这,要是别人,拉一头猪来老爷子都未必会教,老爷子出手,基本上就是这道菜的最高水准了。 当然,吃不准的菜老爷子也不会拿出来教。 就在这时,舅舅王卫东回来了,进门后看了眼厨房,放下手里的公文包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桌子前,“爹呢?” 舅妈杨丽将自己的那碗猪油拌面推给王卫东,“在厨房,你咋怎么晚才回来?” 王卫东点点头,端起面,“你是不知道,轧钢厂今天转送过来不少人,明天就得拉去打靶,今晚我连夜办了手续签了字,不能耽误明天上午正常进行!” 吸溜! 说完,王卫东端起撒着葱花的猪肉拌面,直接吸了一大口,完了眼睛都亮了。 天天过苦日子吃粗粮,这突然一口猪油拌面那叫一个香啊! 吃完之后,王卫东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媳妇,“今天什么日子,伙食这么好?” 厨房里,老爷子发现缺一道配料,就从厨房钻了出来,“让他猜吧。” “爸,您这是干啥了,哪里搞来的猪油?不会是食堂的吧?”王卫东放下碗筷,一脸审视的看着自家老子。 听了这话,再看看王卫东的神态,老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在外边管天管地也就算了,回了家还和老子耍威风?翅膀硬了?” 对着自家老子,王卫东有些发虚,但还是支支吾吾的道:“不是,我不是怕您犯错误嘛?食堂那东西咱可不能拿!” 此言一出,老爷子更加上火了,“你教训谁呢?这道理还是老子当初教给你的,你现在拿过来教训老子!” 杜预走出来,对着王卫东笑了笑,“舅舅。” “别搭理他,给我买点糯米粉回来,要细的。”老爷子掏出几毛钱,拍给了王卫东。 对此,杜预已经见怪不怪了,舅舅决定不学姥爷手艺之后,姥爷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27 电信诈骗 王卫东出门买糯米粉之后,两人重新进了厨房,老爷子忍不住问道:“拂尘,这些东西?” “来路很正!”杜预笑了笑,整个空间都是私人领地,拿一点猪肉和挂面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老爷子点点头,“只要不偷不抢不拿公家的,怎么着都行,这年头谁能弄回来吃的那就是天大本事!但不能走歪门邪道,有些路看似是捷径,实则是万丈深渊。” 杜预郑重的道:“我知道了,姥爷您放心吧,偷、抢、卡、要,我一样不碰。” “来,我接着教你,传统的蒜香五花腩是用蒜蓉腌制五花肉片,再过油。不过,这样做出的五花腩耗油略多,而且吃起来有股焦蒜味,我有一个改良款,改成煎制,腌制手法也略有不同,待会我都教你做一遍,最后我们对比一下。” “你先切一些五花肉片,切好之后我们腌制另外一种做法的蒜香五花腩。” 说完,老爷子端着他那碗猪油拌面走了出去,放到了舅妈的面前。 舅妈赶紧端起来,放到老爷子手里,“爹,您怎么不吃?还是您吃吧,我不饿。” “我不吃,窝头总得有人吃吧?再说待会还有五花肉下饭呢。”老爷子摇摇头,重新钻进了厨房。 不一会,王卫东提回来一些糯米粉,老爷子开始下一道工序的教程。 一个教、一个学,很快两盘不一样的蒜香五花腩出锅装盘。 端上桌之后,老爷子取出一瓶小酒,在饭桌上继续指点杜预。 两种蒜香五花腩都尝过之后,杜预发现老爷子改良后的蒜香五花腩比传统的五花腩色泽更加鲜亮,甘香不腻,蒜味也更加温和,更加适合大众口味。 也许这就是国宴菜吧,能让更多人接受。 老爷子就着窝头吃过饭之后,杜预取出特地准备的红菇,可把老爷子高兴的不得了。 这种野味他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杜预辞别老爷子、舅舅、舅妈,给两个小鬼头留下几块巧克力,坐上回乡下的车。 半道杜预在北杨庄下车,再往前走是南杨庄,最后才是杜预的老家杜家庄,这三个村子的菜款轧钢厂都有拖欠。 “干什么的?”刚到北杨庄,杜预被一队民兵拦了下来,领头的是一个目光坚毅的中年人,手握钢枪。 杜预不慌不忙的掏出自己给自己开的介绍信,“我是来处理轧钢厂欠款问题的专员,这是我的介绍信。” 不远处提着镰刀的大妈脸上一喜,忍不住凑过来问道:“这么说你们这次带钱了?” 杜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没带。” “什么,没带?我去割点猪草。”大妈说完就转身了,搞的杜预一脸懵逼,也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民兵队长笑着说道:“小同志,我带你去找支书,有什么事你和他说吧。” 不一会,民兵队长带着杜预来到一位老人面前。 “郑支书,他是轧钢厂来的,说是能处理咱们的菜款问题,介绍信我们验过了,是真的。”民兵队长交代几句,继续巡逻去了。 郑支书眼神可能不太好使,从兜里摸出一幅老花镜带上才看清楚杜预到底长啥样。 楞了一下,郑支书不怎么确定的问道:“你是杜家庄杜绩家那个孙子?你爷爷还好吗?” “老爷子身体不错,我这次来是解决轧钢厂欠款问题的。”杜预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 闻言,郑支书接过烟,苦笑一声,“我们村没有山货了,去别的村问问吧。” “不是,郑大爷,我不是来收山货的,我是来解决欠款问题的。”杜预解释一句,心中更加懵逼了,郑大爷这回答明显驴唇不对马嘴。 “欠款问题?”郑大爷忍不住叹了口气,“小伙子,这事你爷爷知道吗?” 杜预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知道,等我回去再告诉他。欠款的事您明天喊几个人去厂里要,保管您能要到!” “不要了!”郑支书无奈的道:“这个钱我们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就当是为支援种花建设,做了我们的那份贡献,只求轧钢厂不要再来祸害我们了。我们村的田都是旱田,种不出东西,穷啊,再没什么东西能拿出来了。 “郑支书,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您不相信轧钢厂吗?”杜预楞了一下,心道郑支书是不是糊涂了,怎么尽说胡话? 郑支书点上烟,抽了一口之后说道:“不是我们不相信轧钢厂,实在是被轧钢厂坑怕了,我们公社的菜款每次去要都说等几天,等几天,这一等就一年多了。还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个像你一样的专员,以还钱的名义继续收我们的山货。” 随着郑支书最后一句话落下,杜预顿时明白过来,紧接着就是怒火冲天。 财务这帮人做的比他想象的还要过分,实在是天理难容! “岂有此理!太不像话!老支书,我先走了,一周之内轧钢厂一定连本带利的把欠款送上!” 接着,杜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北杨庄,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实际性意义,轧钢厂的名声在这里可谓是一片狼藉,不管自己说什么村民们都不会再相信了。 路过南杨庄,杜预也没有停留,现在能相信杜预的恐怕只有爷爷杜绩了,说来也是可笑,最后还是需要走关系。 杜绩要不是杜预的爷爷,估摸着最后也不信。 半路,杜预拦下一辆杜家庄的牛车,晃晃悠悠回了村子。 刚到村口,杜预就看到杜家庄的打谷场上架起了大锅,锅上挂着一头正在宰杀的大肥猪! 最吸引人还是村里人敲锣打鼓支起的那道横幅! 横幅上写着,农民工人齐握手,美味猪肉援首钢! 牛车上,杜预当场傻眼了,忍不住朝开牛车的刘三根问道:“刘叔,咱们村这是怎么回事?” 刘三根架着牛车,回过头说道:“轧钢厂来了个什么专员,号召咱村支援建设呢!你爷爷和大伙一琢磨,咱们村是十里八乡的富裕村,就打算杀头猪让专员带回去。” 此言一出,杜预更加傻眼了,“轧钢厂不是欠咱们村的菜款吗?咱们村还能信任轧钢厂?” 刘三根点点头,“是啊,有一段时间是不信任,不过厂的专员也跟我们也说了,厂里现在有困难,咱们村的人就琢磨着,不管工人或是农民那还不是一家人嘛。” “这事说开了也就没事了,咱村的人最后一合计就打算把这菜钱给免了,反正咱们村的田是四九城最好的田,一年能种三季菜,也不差这一季。” 杜预一拍脑门,“刘叔,轧钢厂专员现在在哪儿呢?我觉得咱们村是遇到电信诈骗了。” “电信诈骗?那是啥?”刘三根一脸疑惑。 28 赵得柱专员 楞了一下,杜预解释道:“电信诈骗意思就是咱们村可能让人给骗了!” 刘三根若有所思的道:“噢!你说的可能有道理,不过轧钢厂几万人的大厂,没必要骗咱这点东西吧?” “再大的组织也是由形形色色的人组成的,也许就有这种害群之马呢?刘叔,咱们快过去看看吧,万一是真的可别让人给跑了。”杜预看着远处被吊起来的大猪,一脸肉疼。 养这一头猪也不知道村里有多少人凌晨五点上山割猪草,晚上睡觉的时候想着猪的伙食,现在就这样不明不白让人带走,也太冤了! 下了牛车,刘三根带着杜预直奔打谷场。 村里的人不算多,基本上家家户户都认识,还多少带点亲属关系。 打谷场外围着的村民见了杜预,都热情的打起来招呼,杜预也是热情的回应。 就在这打谷场外边,杜预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和大伙说了说,不少人抄起家伙就要去锤打谷场里边那个专员! 杜预见状,赶忙拦下众人,淡淡的说道:“大伙不要打草惊蛇,等我先进去问问再说。” “好,你是村里的大学生,杜老爷子的孙子,我们都听你的!” “没想到城里的套路怎么深,亏我们还请了吹鼓手和秧歌队过来演奏!” “可不是嘛,气死我了,谁能想到还能有这种人!” .... 村民们在外边议论纷纷,里边由于敲着锣、打着鼓、扭着秧歌,专员根本听不到。 安抚好外边的村民,杜预和刘三根两人径直的走进打谷场,直奔那个专员。 此时,敲锣打鼓的声音停了一会,轧钢厂的专员背对着杜预等人,面对着打谷场内的村民们,手里拿着柿子饼边吃边讲话,“感谢杜家庄公社全体社员的无私奉献,你们的gm精神我会如实传达回轧钢厂,同时我也代表轧钢厂向公社的全体社员表示由衷的感谢!” 啪啪啪啪啪! 不少人鼓起了掌。 这时,专员又道:“还别说,你们这里的柿子饼还挺好吃的,能不能走的时候多给我带上一些,也好让城里更多的工人兄弟们都尝尝。” “赵专员稍等,我们家有,我这就给您拿去!” “我家也有!赵专员您带我家的。” 一句让工人兄弟们尝尝,杜家庄的村民的争先恐后的往家跑,生怕慢了。 看着这些村民的背影,赵专员哈哈大笑,“大伙别急,只要是农民老大哥的心意,我都带,都带,一家也不会拉下!” “前边的是不是赵得柱!赵主任?”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杜预马上有所猜测,就在背后喊了一声。 “谁啊?冒冒失失的!一点也没有素质!”闻言,赵得柱略带不满的转过头。 身为食堂的主任,厂里还没有人敢喊他的名讳,就连村里人也都对他恭恭敬敬的,更加没有了! “窝槽?” 看到背后这人,赵得柱就像是正在行窃的小偷被抓个正着,差点吓傻了。 不过转头一想,自己又没有损害厂里的利益,怕什么? 大不了见者有份嘛! 毕竟这些村民关他杜预什么事? 他杜预就是再不开窍,也总得知道猪肉好吃吧? 想通这点,赵得柱心中大定,还笑着和杜预打起了招呼,“嘿咻咻,这不是杜科长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妖风!从城里吹出来的妖风!”杜预讥笑的道。 周围的村民见状,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预的邻居,王大妈忍不住站出来问道:“拂尘,你和赵专员有仇?” “当然了!”杜预笑了笑,“只要是坏分子,都和我有仇!” 此言一出,众人沉默了,杜预他们的认识的,赵得柱也认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对杜预的态度,赵得柱丝毫不觉得意外,做稽查的都这样,他见多了。 不慌不忙的掏出一根华子,赵得柱笑着递给杜预,“杜科长,先不要着急下结论,大不了功劳分你一半,不,你七我三!接下这根烟,咱就算是说好了。” 杜预将华子接过来,赵得柱脸色一喜,有杜预入伙,这个事更加稳妥了。 可下一刻,他却是脸色大变,只见杜预将华子丢在地上踩了几脚。 “杜科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实在不行,我二你八?” 杜预冷笑道:“呵呵,我杜某人可不吃这套,既然你是来收猪的,那就把厂里的文件拿给我看一下,哦,对了,还有菜款的问题,为什么要让村民把菜款无偿援助出去?这是谁指示你这么做的?!” “误会,都是误会呀!”赵得柱满头大汗的掏出文件,纠结了半天还是递了过去。 文件里没有说要收猪,也没说什么菜款,只是说采购一些常见的蔬菜,其余的都是他见了杜家庄的猪肥,又见了村里的人态度才临时起意的。 只是看了几眼,杜预就把文件装在兜里作为证据,没有搭理求饶的赵得柱,扭头喊了喊旁边的刘三根,道:“刘叔可以喊民兵把这个人抓起来了,轧钢厂从来没有向任何单位和个人索要过任何形式的无偿援助!” “抓起来!” “抓起来这个狗娘养的!” 外边的村民纷纷出声,甚至有人举着杀猪刀、铁锹、锄头等工具,差点吓的赵得柱瘫软在地上。 刘三根忍不住问道:“拂尘,人家是轧钢厂来的专员,咱们能抓吗???” 杜预很是郑重的点点头,“当然能抓,猪肉、菜款这都是骗局,先抓了再说。” “好,拂尘有文化,我听拂尘的,大伙,抓人!”刘三根在村里有些威望,挥挥手,周围的村民就放下横幅行动起来。 很快,刚刚绑猪的绳子不到一会的功夫就结结实实的绑在了赵得柱身上。 “冤枉!冤枉啊!” “杜科长,我是李副厂长的人,你不能动我!” 杜预抬腿就是一脚,“动的就是李副厂长的人!” “住嘴吧你!” 刘三根也觉得这个人有点吵,随手拿起一把猪毛塞在赵得柱的嘴里,浓厚的猪粪和腥臭味差点让他连隔夜饭也吐出来。 “老实点!”又踹了赵得柱几脚,杜预回过头,朝旁边的王大妈问道:“王婶,我爷爷呢?” 王大妈指了指不远处的大青山,说道:“今早带着好几天的干粮上山找药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29 再入空间 沉吟片刻,杜预转头朝刘三根试探的问道:“三根叔,我这次回来其实是为了咱们村的菜款,待会我用公社的电话通知轧钢厂派车过来拉人,咱们进城要账去?” 对于杜预的话,村民们没有怀疑,在外边的时候杜预就秀过工作证了。 而且对村民们来讲,说是要账,其实就是免费进城,这会进趟城可不容易,村里不少人都想进城看看。 “大伙都听到没有?谁想到城里转转,现在好好准备一下,待会我们一起进城要账去!” 于是,刘三根对着大家一吆喝,很多人顿时就激动了起来! “我报名!” “我也报名!” “我也是!谁借我点钱?我进城买点布回来给媳妇做件新衣裳。” “我给娃娃买几本小人书...” .... 在喧闹的人群之后虚压一下,双手,杜预朗声道:“那大伙准备准备吧,去的人一个小时后村口集合。” “散了,散了!” 说完,杜预前往杜家庄公社办公室,往轧钢厂保卫科去了一个电话,在运输大队调来了几辆卡车。 当然,这些卡车当中有一部分是来拉菜的,虽然负责采购的专员让人拿了,但工作还是要做,不然厂里职工指不定饿肚子。 挂断电话,杜预回到爷爷家中,带上一些祖传的酒曲重新进入随身世界。 爷爷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喝养生酒,这一次来了怎么也得搞上一坛子参酒留下。 杜家世代酿酒,随说现在不酿了,但家里的东西却很全,也有手艺传下,杜预不需要多做思考,直接寻找粮食和人参就好了。 不多久,一片三五米高的高粱聚集地被杜预发现,值得一提的是,这些高粱的叶子是三色的,很是神奇。 采摘了一些成熟的高粱后,杜预顺手抛下了一些种子,转头继续上路寻找人参。 根据杜预的前世在书本和网络上学习到的经验,人参归属草本科,可以通过叶子和花朵来寻找定位,其年份的鉴别也可以通过观察年轮和叶子来判断。 例如,人们说的万年人参常常是七片叶子,更多叶子的人参目前还没有被发现过,所以七片叶子的人参就可以称之为万年,以此来代表人参的珍贵。 但是,通过叶子来判断年份的手法比较有局限性,因为人参的叶子有时会脱落更换,无法精准判断,所以还存在另外一种方法,看年轮。 一般而言,4年以下的人参是看不到年轮的,超过四年后才会长出年轮。这些年轮被称之为芦碗,人参自然生长一年脱落一次叶和茎,次年再长一次,每脱落一次人参的芦头就有一个疤,这个疤就是芦碗,所以一个碗一年再加三就是人参的实际年份。 前世虽然没有找到过人参,但杜预也见过不少采参客发的视频,自信自己也算半个懂王了,很少有人比他更懂人参! 随身世界虽大,但却完全未被开发,有了这样的条件,人参之类的天材地宝虽然少见,但也算不上多么稀有,很快杜预便找到两颗。 细数人参顶上的叶子,差点吓了杜预一大跳,两颗当中最少的这颗都有八片叶子,多的那颗甚至有十二片。 由于神力的缘故,杜预挖掘八叶人参时没有伤到它的任何一条根须,导致最终出土时,这颗人参最长的根须有六米,其他根须最短也是有两米,并且又粗又壮。 感受到手中大概有五六斤的分量,杜预掩面苦笑,这怕不是找了个萝卜。 不过人参就是人参,根系占了整根人参一半重量。 到了数年轮的环节,杜预又被吓到了,前世学到的识别方法根本不能用在这颗人参上,原本芦碗的位置发黑发暗,年轮更是密密麻麻紧凑在一起,根本无法辨别究竟有多少圈。 “我懂王好像也不太懂了!”摇了摇头,杜预觉得这太骇人听闻了,再挖更多绝对会出问题的,以至于挖出这颗八叶的,杜预都不敢去动那个十二叶的了,实在太夸张。 将人参用红纸包上,杜预当场表演虚空造物,制造了一个大大的酒缸,酒缸下部还有一根酒嘴,这便是用来泡酒的容器。 由于是神力制造,酒缸的密封性做的很好,不怕酒精挥发,同时也是因为人参太大,只能用酒缸来泡酒了,不然短时间内杜预还真想不到什么容器合适。 酿酒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尤其是传统方法更是需要经过九蒸十八晒。 不过在这方天地当中,时间不再是一种无法掌控的东西。 挥手间,杜预便开始了传统酿酒过程,期间并未花去多少时间,酒也就酿好了。 将这些刚刚酿好的酒倒在酒缸当中,按下快进按钮,眨眼间这些刚刚酿出的酒平白无故多了十年的历史! 接着,杜预取出红纸包裹的人参丢了进去,再次密封好后,时间再次快进,酒水和人参的接触时间瞬间又多了两年。 打开封口之后,杜预又大吃一惊,他惊讶的发现泡在酒里的这颗八叶人参非但没死,反而还长出了第九片叶子,真是奇也怪哉。 摇了摇头,杜预没有多想,越是这样越能证明这里的东西不凡。 对,就是如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杜预去公社偷了一些蔬菜种子,决定在空间当中种一些蔬菜。 至于时间,杜预根本不会考虑,连十二年的陈酿都搞出来了,更不要提生长周期比较短的蔬菜,杜预自信这些蔬菜在播种后即刻就会完全成熟、以至于可以采摘食用,然后还能把种子还回去! 很快土豆、白菜、豆角、黄瓜等蔬菜新鲜出炉,每一种的长势都很好,绿油油的充满了生机。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里种植出来的蔬菜,不仅比外界的更大更好,卖相也是相当好看。 甚至杜预觉得这些都不像是真正的蔬菜,而是美玉雕琢的艺术品。 仅仅只是看着它们,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食用,杜预迫不及待地摘了一根黄瓜,嘎查一声,掰成两半,肉眼可见瓜的断面鲜翠欲滴,让人忍不住马上吃下它。’ 毫不犹豫的将一节黄瓜放入嘴里,还没来得及咀嚼,就感觉一股清香在口中慢慢蔓延,一咬之下,汁水的清甜、瓜体的爽脆更是让每一个味蕾都忍不住欢呼雀跃。 30 李副厂长的谋划 面对如此美味,没有人能克制,杜预一口接一口接连吃了好大几根黄瓜,才最终停了下来。 看着刚鼓捣出来的这一片菜地,杜预眼中露出了浓浓的喜色,虽然对这些的菜的品质早有期待,但真正面对成果时,还是让人忍不住赞叹。 至少杜预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蔬菜,普通蔬菜和它相比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出了空间,杜预将偷来的种子还了回去,不做真正的小偷。 一个小时后,村口来了一队卡车,在村民的帮助下,成批的蔬菜装车运走。 快到中午的时候,几辆卡车在门岗处登记,缓缓驶入轧钢厂。 很快,最后一辆满载村民的卡车登记后同样顺利通过,当然,这也是因为杜预提前打过招呼的缘故。 进了厂,杜预将村民们安顿在招待室,并召来一些保卫科的询问大概情况。 同时这个环节,也是为赵得柱确定罪名的必要程序。 与此同时,杜预还额外召集了一队保卫科成员,在办公楼下集合。 人到的差不多了,杜预当场写出一张调查令,盖上监察科的红戳,转手交给保卫科的王队长,并简单交代了一句。 “拿人!财务处上上下下,一个不留!全部带到会议室审问!” 杜预一声令下,保卫科快速出动,财务处顷刻间被围的水泄不通。 杜预站在门口,仔仔细细数着被押出来的人数。 数来数去,发现少了一个。 这时,王队长小声提醒道:“杜科长,财务处处长不在。” 杜预点点头,走到一个被押的年轻女会计旁边,轻声问道:“小姑娘,我问你,你们处长起哪了?知不知道?” 见了何苦,昨天发工资的那个老会计直呼冤枉,“杜科长,冤枉啊,您不能公报私仇,工资的事都是刘处长搞的鬼,我现在就发,马上就发!” “我问你话了吗?!”白了那人一眼,杜预转过头来,死死注视着眼前这个小女生。 “去食堂,吃,吃饭去了。” 点了点头,杜预朝王队长道:“王队长,你先带队把他们带到会议室去,其余人随我到食堂拿人!” 片刻功夫,一大堆保卫科成员浩浩荡荡的出了办公楼,不少心里有鬼的干部趴在窗前看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哪天就是自己。 不远处的,李副厂长同样趴在窗户上看着楼下发生的这一切,嘴角微微一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李副厂长拿起桌上的电话,摇动了起来。 “您好,您接那位?” “给我接四九城上山下乡办公室。” “请稍等。” 电话接通后,李副厂长迫不及待的道:“上山下乡办公室吗?我这里有一条重要情况汇报。” 那边的人似乎听出什么,调侃了一句,“呵呵,这不是老李吗?我老苏,咱俩也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别整那些弯弯绕绕。” 李副厂长微微一笑,淡淡的道:“是这样的,我们厂有一个新来大学生,特别符合上山下乡的条件,他本人虽然在轧钢厂当了一个临时干部,但手续什么都还没有办下来,你看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让他参与进去?”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瞬间回应,“老李,你别开玩笑了,原则上是可以的,但人家又不傻,能愿意下乡?” “自愿的呢?”李副厂长幽幽的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那也不行啊,你们部里今年一共就来了十八个大学生、送走一个就是你舍得,你们部里也舍不得。当然了,轧钢厂要是真想积极参与这个活动,我建议在厂里挑几个初中生、高中生就可以了,大学生没有那个必要丢到农村去遭那个罪。” “不用挑,就他了,你给我找一个最苦的地,下周就来把人领走!” “哦,我大概明白你意思了,你是想让我直接把人送走?” “你能这样最好!” “呵呵,这可能嘛?完全不可能的嘛!我也是有原则,根本不可能!” “老规矩。” “你让我考虑考虑,考虑好了我给你答复。” “再加五成。” “你们上级又不是傻子,能让你把人送走?” 李副厂长笑了笑,“七天之后,武钢会有一个重大会议,十天半个月都开不完,暂定是冶金部重要干部都去,我们厂的杨厂长也去,由我待在厂里主持大局。等到十天半个月之后,杜知青的工作已经安顿妥当,岗位也分配好了,他又是自愿去的,谁又愿意废这个力气把人给调回来呢?” 那边一听,很快改口说道:“这样吧,明天下午我有时间,你明天下午来找我!不过这个事比较难办,我先得先看过档案才能决定能不能办,若是能办,条件最少得翻上一番。” 咚咚咚! “这个好说,明天下午见!我这里来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了,这可把李副厂长吓了一跳。 将电话快速放好,李副厂长故作镇定的道:“进来!” 门开,看到来人,李副厂长没好气的道:“怎么是你?不是说这段时间别来找我吗?” 刘岚随手丢在桌上几个饭盒,笑着说道:“怎么,我来找你你还不高兴!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反走后门办公室坐一会?” 李副厂长哈哈一笑,赶忙起身,一把抱住刘岚,连着亲了好几口,“我开玩笑的,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怂样!”刘岚白了一副厂长一眼,转身依偎在他怀里。 良久后,李副厂长回到座位,一本正经的从桌里取出一沓信封,低声对刘岚道:“我这里有一些重要情报,你把它投到反走后门办公室去,记住,别让任何人看到!” “知道了,我还信不过吗?”刘岚一脸嗔怒的看着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将信封交到刘岚手里,双手按住刘岚的肩膀,双眼死死注视着刘岚,郑重的道:“记住了吗?把我的话重复一遍!” “把它投到反走后门办公室,别让任何人看到!” “去吧!” “不是,你当真信不过我?” 看着刘岚拿了东西还愣住不动,李副厂长叹了口气,道:“别问这么多了,现在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只要你把这些信送到反走后门办公室,从今往后,我就干净了!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我就离婚,然后娶你为妻!” 31 我付世林一生行事... “好吧,我相信你。”刘岚深情注视李副厂长,依依不舍的离开办公室,这也表示今天中午无事发生。 另一边,杜预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卫科成员径直来到食堂。 食堂很大,这会还差十五分钟才到饭点,没什么人早退过来吃饭,倒是显得空荡荡的。 站在门口环视一周,众人也没有发现财务处处长或者是其他的可疑人员。 随便找了个地坐下,杜预示意众人去好好找找。 保卫科小赵第一个会意,快步跑到后厨旁边的办公室,敲了敲门,“赵主任,赵主任,请你出来配合保卫科调查!” 旁边的小王小声提醒道:“刚刚押送回来的赵得柱就是食堂主任。” “害,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傻柱,傻柱,出来配合保卫科调查!” 喊完没过多久,傻柱一脸不情愿的出来了,“干啥,正给领导炒着菜呢,一会糊了。” 保卫科小王大声问道:“傻柱,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问你,财务处处长在哪呢?” “您说的是付世林,付处长?这个我知道。”傻柱楞了一下,赶忙走在前边带路,小炒的事也不着急了,反正炒好付世林也吃不上。 单间内,付世林的手指不断的敲打的桌子,等的都不耐烦了。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付世林很是埋怨的对门外道:“傻柱,你今天怎么回事,太慢了,你是想饿死我吗?” 啪! 付世林的话还没有说完,被冲进来的几个人当场按在桌上绑了起来。 左右挣扎几下,付世林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有什么资格拿我!问过李副厂长了吗?” “得,让你明白明白,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保卫科小王拿出杜预签发的单子在付世林面前晃了晃。 看过条子,付世林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嚷嚷着,“放开我!这是打击报复!蓄意报复!” “我们只管执行,老实点,快点走!”小王直接掏出真家伙,这下付世林可老实了! .... 出了单间,杜预一脸笑容的凑了上来,“别来无恙啊,付处长!” 付世林别过脸去,冷声说道:“杜科长,你这样就过分了,工资的事情可以商量,用这种手段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杜预拍了拍付世林的肩膀,“付主任,工资的事先不急说,让我们聊聊你的事!或者你也可以向我解释解释。” 付世林态度十分强硬,“我付某人一生光明磊落,何须向他人解释?我没什么和你聊的!” “带走!”杜预笑了笑,这个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很快,众人把付世林带到会议室,丢到小单间,杜预亲自审问。 可这个货硬气的很,根本不觉得自己有做错过什么! “无可奉告!你问我什么,我都无可奉告!” 面对这种情况,杜预只好呵呵一笑,从抽屉里取出一沓子账本丢了过去。 “付处长,事到临头了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在下佩服!这个是保卫科在财务查出的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您过目。”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不是正正好好?!”付世林说着便激动的站了起来,十分嚣张的指着杜预,“杜科长,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马上放了我,给我摆上一桌,兴许我还可以当你年少无知不做计较。要是能来几瓶好酒,我还能指点指点你如何做人做事!” 杜宇呵呵一笑,把付世林按在椅子上,“您先别着急,先听我说,厂里购菜的菜款支出去了,公社却没有收到菜款,所以这个菜款呢?” 付世林明显楞了一下,“菜款...菜款我不知道啊!是赵得柱、赵得柱主任支走的!” 片刻后,付世林眼睛一亮,恍然大悟,“肯定是赵得柱截留了菜款,他现在下公社买菜去了,你现在放了我,快点去抓人,兴许还来得及!” 点了点头,杜预对身后的小王、小赵,道:“我去请赵得柱主任过来,你们先看着他!” “杜科长,这里有我们您放心,跑不了。” ... 赵得柱在隔壁一脸生无可恋,他是被杜预当场抓住的,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让杜预减轻惩罚力度,争取保住狗头,是一旦侥幸心理都没有。 之所以如此惧怕,是因为它清晰的记得,前些年村里的一个混子抢了隔壁老头三块钱就被拉去打靶,一头猪多少钱,打几次靶,他都不敢去想了。 看到杜预进来,赵得柱一下就跪下了,“杜科长,我知道错了,我上有八十岁高堂,下有寒妻儒子,求您给个机会吧?” 杜预把赵得柱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说道:“这个事不在我,在你,谁表现的好,不给调查取证环节带来困难,那自然是得宽大处理咯!比如您赵得柱主任,下个月就退休了吧?这要是把您送进去,您后半辈子岂不是啥也没了?” “对啊,对啊,我还想要厂里退休金呢!您帮帮我吧!”赵得柱说着,就又要跪下。 杜预赶忙拉住,一本正经的道:“您这个事情属于诈骗,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既遂,还有一种是未遂,具体是那种,现在还在讨论当中!当然了,厂里对这件事也有两种处理途径,一种是厂内宽大处理,另外一种就是法办了。” 一听这个,赵得柱双手合十,不断鞠躬,“我招,我全招!我不光招我的,我还招我知道的所有人,包括李副厂长的事我都知道一些!” 叹了口气,其实杜预自己也知道,可是没有证据又能有什么办法。 再次拉起赵得柱,杜预郑重的道:“你的态度我已经看到了,我会为你争取内部处理,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出面自证!” “我自证,我现在就自证!”赵得柱一口答应,屁颠屁颠的跟在杜预身后。 其实这个赵得柱是最近才忍不住诱惑开始搞事的,之前也就在厂里吃个小炒,还不敢吃超过两个菜。 抛开猪肉的事之外,最大的就是用家里三块钱的咸菜坛子换走厂里一个七块钱的咸菜坛子,之后上去的那个才是李副厂长的心腹,就开始瞎几把搞了。 如非必要,这种人杜预也懒得收拾,提前让他退休就可以了。 32 跟不上时代 当然,赵得柱的退休待遇得降,不可能没有惩罚,只是力度问题。 同时这也是向外界释放一个信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是都拉去打靶怕是就没人敢招了。 很快,付世林、赵得柱两人在审问室相见,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这儿?” 杜预在旁边随口说道:“赵主任,付处长说菜款是你吞的,你有什么想说的?”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付世林此时是覆水难收,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没错,赵主任,事情到这个份上,您就承认吧!汝妻子、我养之,放心去吧!” “我去尼玛的!这事就不是我干的!”赵得柱气的当场动起手来,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快拉开,两位都是有身份的人,咋就打上了。”杜预拍了拍脑门,赶紧喊人拉架。 “我特么打死你,你们拉我垫背,门都没有!” .... 叮呤咣啷一顿响,短暂的交锋当中赵得柱吃了大亏,他的年龄摆在哪里,六十了,而付世林才四十多。 被拉开之后,赵得柱摸了摸肿起来的嘴唇,声音都有些不太正常,“付世林,你们谁也白想活着!杜科长,我交代、我全都交代,咱厂的现金全都存在xx银行,您带人一查便知,其中还有李副厂长的一部分!” 说完,赵得柱一脸得意的对付世林一字一句的道:“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就是不说!” 啪! 付世林气的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咬着牙说道:“血口喷人,满嘴喷粪,咱厂的现金都在保险柜,保卫科已经查验过了!” “这菜款真就长了腿不成?”杜预敲了敲桌子,嘀咕道:“xx银行倒是有些麻烦,老大哥所设,对客户信息保密程度极高。赵主任,能详细说说具体是那家银行吗?我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杜科长,我保证我是清白的,您随便查!”付世林赶忙说道。 见状,赵得柱急切的道:“杜科长,你被听他说话,他们在前门大街内个银行存的钱,银行的业务员刚好是我儿子,我可以叫他过来佐证我的说辞!付世林,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晚了就迟了!” “你放屁!照你怎么说,我也可以叫我儿子过来证明不是我存的。” “你有儿子吗?” ... 两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听的杜预头都大了。 而正在这时,保卫科的王队长带来一个信封,并在杜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瞬间,杜预眼睛一亮,“好了,都安静,付处长,你看这信封里是什么?” 付世林若无其事的打开信封,但只是看了一眼,便崔头丧气的说道:“我招,我都招!我确实动了菜款,但厂里的钱一分都没有动过。” “狡兔死,走狗烹,李怀德,你狠!” “杜科长,我也有重要情报汇报,咱厂的现金长期以来都在李怀德的私人账户上,直到昨日才运回厂里。” 杜预点点头,有些期待的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一点?” 付世林叹了口气,无力的道:“李怀德昨日注销了银行账户,银行备份以及相关资料也已悉数焚毁,我拿不出证据,但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建议去抄李怀德的家,一定会有什么线索。” “拿人是要证据的,到了这份上抄家也未必能搜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杜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财务处长抓的太容易了,很像是李副厂长丢出来的弃子,显然是已经没了价值,接下来就让保卫科来来审问吧。 真没想到这个李副厂长如此奸滑,杜预都不怎么愿意和他玩了,若不是想正大光明的处理,早就拉进空间做掉了。 与此同时,李副厂长的办公室在一次热闹起来。 两天连续折了好几个小伙伴,李副厂长的小圈子是彻底乱了。 谁也不敢保证下一个不会是自己,中午吃饭的时候,这些人悄悄来到李副厂长的办公室,聚在一起商量如何组织有效反击。 不然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迟早被一网打尽。 这可不是后世的工厂,同一个岗位三天两头的换人,妥妥的能够世袭罔替的铁饭碗,人员流动性几乎没有,新人很难加入,老人绝不辞职,只要愿意花时间加大工作量,倒查五年也并非什么难事。 所有人当中,只要李副厂长稳如老狗,一言不发,看其他人的眼神都如同看死人一样。 李副厂作为把控方向的领头狗,嗅觉十分敏锐,轧钢厂建厂至今已经步入正轨,以前野蛮生长时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成年旧账已经是时候清算了。 就算走了杜预,也会张预,李预,唯有破后而立、彻底废掉旧的利益分配格局,从而麻痹监察系统才能寻求一线生机。 而这一线生机,不属于在座任何人,只独属他李副厂长。 因此,在李副厂长的和稀泥下,众人迟迟找不到什么稳妥的办法。 当然,其实也根本没什么办法,只有早日坦白才是唯一出路。 邪不胜正,亘古不变的道理。 这些人散场之后回到岗位没多久,就有十来个重要岗位因为信上的内容被带走调查。 他们都是玩的比较过火的,而剩下的大多数人杜预有点拿不定注意,甚至有点无语了。 风风火火、神神秘秘搞了三、五年,最后就为自己谋了点锅碗瓢盆,杜预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按照现代思想,这就是道德品质问题,算不上什么大事,可放在现在,真就是妥妥的大事,已经和王法扯上关系了。 这样一来,杜预思维都没有完全同步到这个时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判断,只能先盯一段时间再说,或者干脆处理完第一批就往上丢。 这样的人不少,全拿了轧钢厂非瘫了不可,必须得问问了。 食堂当中,傻柱嗨翻天了,食堂的头头都让杜预拿了,就剩他一人最大,一时间傻柱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没忍住诱惑从食堂顺了一只鸡。 临走的时候,傻柱多少有点害怕,犹犹豫豫放回去半只,不过想了想,又拿回来了。 这只鸡本来是食堂副主任王新利晚上要吃,结果没吃上人就被拿了,傻柱也不知道总结一下教训,还敢。 33 事发了 厂门口,看到傻柱吊儿郎当的提着饭盒走来,许大茂赶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一点,接着就想借题发挥吓唬吓唬傻柱。 离得近了,许大茂一把拦住傻柱,很是嘚瑟的盘问道:“傻柱,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拿出来让我检查检查!” 傻柱满脸不快的道:“嘿,许大茂你找抽是不是?你有什么权利检查我?” “监察科做事,你有意见?还是说这里边的东西根本就见不得人?”说话的同时,许大茂咄咄逼人的拦住傻柱的去路,还顺带喊了门岗处驻扎的保卫科成员前来助阵。 “得,你牛,哥们惹不起还走不起吗?”傻柱嘴上骂骂咧咧的,脚底直接抹油,一溜烟人就没了。 看着傻柱的背影,门岗处出来的两人撇了撇嘴,“这小子肯定有问题,他平日可不是爱吃亏的主。” “确实,我看也像,那盒子里肯定有秘密,不然不会跑怎么快,非得留下来和咱们理论!” 许大茂则是一脸不屑的道:“切,能是什么呀,无非是点剩菜剩饭,人家吃剩不要的口水,傻柱他就这点出息,我太了解他了。得了,哥几个辛苦着,我先回去了。” “徐队长您慢走。” “得,回见。” .... 四合院当中,杜预打了个哈欠,从空间当中捉了一只鸡,搞了些蘑菇,炖上。 傻柱没一会也回来了,匆匆忙忙把厂里顺出来的鸡找砂锅炖上。 不一会,大院里就飘出两股炖鸡的味道。 坐在家里吃花生米,琢磨着什么时候取个媳妇的许大茂顿时被鸡儿味吸引,一脸警惕的寻着味道走了出去。 首先他寻找的是最香的那股味道,可发现是杜预后,赶忙退了回来,杜科长炖鸡,那是应该的。 半道上,许大茂又看到傻柱的家的厨房放着一只砂锅,闻了闻,也是鸡。 “傻柱,傻柱怎么能炖鸡呢?肯定是偷的!”嘀咕一声,许大茂火速找来二大爷、三大爷。 两个大爷很快来了,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着一脸不解的两个大爷,许大茂低声说道:“两位队长,院里有人炖鸡!jj斗争新动向!” 二大爷楞了一下,忍不住说道:“大茂,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杜科长炖只鸡你也要管?” 许大茂一脸无语的扭过头去,“二大爷,您说什么呢?您再闻!您仔细闻!” 二大爷猛吸几口空气,发现确实有另外一种味道,是傻柱家飘出来的,顿时一脸羡慕的说道:“傻柱这小日子可以呀!都和杜科长不相上下了。” 三大爷笑呵呵的道:“老刘,你太不敏锐了,傻柱刚下班回家,哪里有时间杀鸡宰鸡儿,一准是从厂里偷的。” 许大茂一拍手,兴奋的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傻柱有什么资格炖鸡?” “有道理,走,咱快去瞧瞧,别一会下肚了。”二大爷一想也是,傻柱凭什么炖鸡,于是一马当先赶往傻柱家想查个究竟。 二大爷耀武扬威迈着八字步,很快来到傻柱家门口。 此刻傻柱家的门已经关上了,二大爷使劲敲了敲傻柱家的门,大声喊道:“傻柱,你给我出来!我问你,你凭什么炖鸡?” 看着来势汹汹的仨人,傻柱顿时笑了,“我说你们这些个人啊,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炖鸡管你们什么事?你们凑什么热闹?” 许大茂冷笑一声,厉声呵斥道:“傻柱,别打马虎眼,我问你这鸡是哪来的?” 傻柱呵呵一笑,“还能在哪来的,菜市场买的呗,难不成还是你下的?” “我问你傻柱,你这鸡什么时候买的?那个菜市场买的?”三大爷背着手过来问道。 二大爷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点了点头,“我刚想问这个。” 面对三人,傻柱也没有多想,只想应付了事,随口说道:“朝阳菜市场,晚上刚买的!怎么了,群众就不能吃鸡了?” 三大爷笑着走进傻柱屋子里,揭开砂锅盖子看了看,“傻柱,别在你三大爷这耍什么小聪明,下班到现在还不到半个小时,骑着自行车都去不了朝阳菜市场,别说是打个来回了。” 傻柱楞了下,赶忙改口,“我说错了,是咱这边菜市场买的还不成嘛?” 许大茂很快质问道:“来,拿出证据?买鸡的收据呢?” 傻柱支支吾吾的道:“我在黑市买的,没给我收据。” 二大爷立即问道:“那鸡毛呢?总不能黑市也是提前杀好的**?再说,咱们这压根就没有黑市!” 三大爷笑呵呵的问道:“没话说了吧?你这鸡到底哪来的?” “开大会公开审问,别跟他废话!”二大爷嚷嚷道。 许大茂幸灾乐祸的看着傻柱,“我马上喊杜科长来主持工作,傻柱,等着吃牢饭吧!” 没一会,杜预被许大茂喊出来了。 本来杜预是不想来的,但又想打压一下一大爷,最终还是出来了。 坐在最c位的太师椅上,杜预撇了一眼在群众位上长板凳上坐着的一大爷,当场战术后仰,“傻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三大爷对大伙说说是怎么回事。” 闻言,三大爷赶忙起身说道:“今天喊大伙来呢,是要公开审问一个坏分子。这个坏分子大伙还很熟悉,是轧钢厂的大厨,咱们院的傻柱。” “根据我和二大爷以及许大茂三名队长的明察暗访,断定傻柱很可能在厂食堂带回一只鸡!这属于盗窃公物,按理说应该开全厂审判大会,但杜科长正好也是咱们院的,就不让傻柱给咱院丢那个人了!” 三大爷话音刚落,不少人纷纷对傻柱指指点点的,傻柱拿厂里一只鸡,他们在食堂打的饭菜就可能少一块肉。 这可是实实在在关乎自身利益的事。 甚至不少觉得,食堂的饭菜吃不饱,和傻柱长期中饱私囊有关。 院里平日了不少讨好的傻柱的人此时是闹得最凶的,院里的所有人当中,只有一大爷、秦淮茹两人是真心关心傻柱。 当然,并不是平白无故的爱,都是带有目的关心,一个是为了养老,一个是为了长期饭票。 “何雨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自己的问题,组织或许能考虑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群众位上的一大爷十分着急,杜预坐上去就等于傻柱见官了。 这个事要是处理不好,傻柱丢了工作不说,还得去蹲几个月的号子。 秦淮茹也是急的不行,杜预今天不知道办了多少干部,傻柱这小身板,还不是人家想怎么搞就能怎么搞。 34 一大爷在行动 看着院里人的丑恶嘴脸,杜预瞬间感觉有点无聊,想要早点结束这个所谓的全院大会。 下一刻,杜预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过,而后淡淡的道:“大伙是怎么看待傻柱偷鸡一事的,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厂里要听听群众的意见再做处理。” “我要求法办!群众当中有傻柱这种坏人,我们不能助长这种坏分子的嚣张气焰!”许大茂第一站起来发表意见。 紧接着就是秦淮茹,她朝院里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故作轻松的说道:“杜科长,邻居们,咱都是一个院的,不就是一只鸡么?傻柱他也知道错了,我看这次就算了吧!” 许大茂马上就不干了,瞪着秦淮茹,十分不满的说道:“秦淮茹有你这么说话的,这是鸡的事情吗?傻柱已经触犯了王法!” 一大爷也赶忙站出来发表意见,“傻柱这个事情确实做的不对,但年轻人嘛,谁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我看让傻柱赔偿厂里的损失,写一份检讨,这件事就过去了。” “老易,你这话就不对了,年轻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要是每个年轻人都去拿一只鸡,种花什么时候才能干成四化?”二大爷很快站出来反驳,他是对人不对事,只要一大爷提出的,他都要发表反对意见。 “我觉得吧,应该...” “你说的不对,我感觉应该这样...” “杜叔叔,必须法办傻柱!我要求法办!”棒梗扶着吊瓶,怨毒的看着傻柱,在他眼里,傻柱就是想给他下毒的反派。 啪!秦淮茹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棒梗的小脑瓜子,“你知道什么是法办吗?瞎说什么呢?” 王富贵,“傻柱做人就不行...” 一时间,院里的不少人都有了参与感,就仿佛傻柱的命运捏在自己手里一样。 感觉差不多了,杜预重新坐好,拍了拍桌子,“大家说的都有道理,特别说三大爷说的,傻柱偷的鸡是谁的还没有一个定论,也许不是厂里的呢?” “二大爷说的也不错,年轻人也要守规矩,棒梗小小年纪就很有出息,值得表演,敢于发表自己的看法,犯了错就是应该法办!” 此言一出,贾张氏马上叫好,棒梗在全院大会上被夸,她很是开心,一时间都放下了和杜预的那点不愉快。 “我看这样吧,傻柱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为你求情的群众替你争取了三天时间戴罪立功、将功折罪的时间,三天之后你若拿不出实际行动,就按照棒梗等另外一部分群众说的办!” “散会!”说完,杜预赶忙转身撤退,鸡汤还在家里炖着呢。 片刻后,院里传出棒梗的惨叫和秦淮茹、贾张氏的争吵。 “啊!你再打我,再打我就不是我妈!”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秦淮茹,你怎么能打孩子呢?我看你是疯了,为了傻柱一个外人,连亲生儿子都能下的去手!” “妈,您看看棒梗,年纪轻轻就铁石心肠,傻柱帮了我们家多少?棒梗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杜科长都说了,棒梗是勇于提出自己的意见,这是好事...你再正确,也不能比杜科长还正确吧?” “妈,我和您说的是一个事吗?他就不能发表赦免傻柱的意见?” “我和你说不明白,你呀,老早就盘算着害死我们全家,去给傻柱投怀送抱了!” .... 回去之后,喝了碗鸡汤,杜预直接进空间睡觉去了。 来到四合院的这段时间,实在是太无聊了,除了救了一个漂亮妹子,其他的都没什么意思。 外界,老太太家灯火通明,一大爷、一大妈、傻柱都在这里。 老太太拄着拐棍,颤颤微微的站起身,说道:“这人啊,做了错事就该认罚,但傻柱你是我孙子,我不能看着你去打生靶,我老太太非得给你求一条活路出来。” “老太太,您就别操心了,您是不知道情况,杜预才上去几天就把全厂的干部拿了一半!谁说情都没有用,几十号家属在监察科门口哭天喊地搞的所有人都听到,他杜预都不知道。” 说完,一大爷叹了口气,将老太太搀扶到一把椅子上,接着对傻柱说道:“柱子,你也别听老太太吓唬你,照我说的做保管你能过了这个槛。” 傻柱猛吸一口闷烟,无奈地道:“您别给我出什么馊主意了,那不是拆东墙补西墙嘛?人家李副厂长也是大干部,我要是出卖了人家,监察科一巴掌按死还好说,万一按不死我不就惹祸上身了!” 一大爷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傻柱道:“我跟你说这个事情没得商量,照杜预那德性,巴不得咱们厂的人都去靶场吃花生米,你要是不给他抓个更大的,这个事情肯定跟你没完!到时候别说的得不得罪李副厂长了,你人头在不在脖颈上都两说!” 傻柱抱着脑袋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心情复杂的要死,恨不得马上把许大茂抓住打一顿。 一大爷掏出一支烟递给傻柱,“你要实在害怕李副厂长打击保护,咱就多准备点证据,一棒槌给他敲死。正好我这里有一部分关于李副厂长的罪证,秦淮茹哪里也有一部分,再加上你掌握的一部分,这李怀德是插翅也难飞。” 傻柱深吸一口气,点燃一大爷递来的香烟,低声说道:“贾家不靠谱,就算秦淮茹能帮咱,那贾张氏能同意吗?” 一大爷很是自信的拉起傻柱,“这个事你就放心吧,贾东旭的抚恤金被李怀德吃了一半,咱院也就我和秦淮茹知道,我待会就去告诉贾老太,你看她愿不愿意帮你?” “死人钱他都拿?这必须忍不了。”傻柱愣住了,心里却不是想着自己,而是打算为秦淮茹打抱不平。 一大爷欣慰的看着傻柱,“这就对了,我现在去和贾张氏说说,顺带把秦淮茹叫过来!” “一块去。”傻柱麻溜的跟了上去。 这会,贾张氏还在纳鞋底,看到傻柱、一大爷结伴而来很是诧异。 一大爷进来之后,直接把贾家的门带上了,虽然里边有着粑粑味,但为了傻柱,都值得。 知晓两人的来意后,贾张氏赶忙摇头,“不行,没得商量,你们不想好了,我们贾家还得过日子呢!淮茹,你也不能和李副厂长作对,不然就别进这个门!” 一大爷对此毫不意外,很快说了抚恤金的事。 片刻后,贾张氏顿时像变了个一样,嫉恶如仇的道:“我坚决同意铲除坏分子,话说厂里的会退我们家东旭的抚恤金对吧?” 35 李副厂长被四合院算计了 一大爷哈哈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道:“厂里肯定会退,上次的钱杜科长都给大伙退了,更别说是你们家东旭的抚恤金!” “那我就放心了,淮茹你跟一大爷去吧,咱们家和李怀德不共戴天!”贾张氏一想也是,就点点头同意下来。 婆婆这边同意,秦淮茹赶忙披上衣服,跟了出去,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句,“妈,您带着孩子先睡,等我和一大爷、傻柱商量完了就回来。” 当晚,一大爷、秦淮茹将各自掌握的证据和情报整理后书写成文字,千叮咛万嘱咐的交给傻柱。 直到晚上一点多,傻柱才出了一大爷家的门,可秦淮茹却比傻柱晚了十五分种才到家。 次日清晨,傻柱早早趴在自家窗户口观察着杜预这边的动向。 七点半左右,杜预收拾好内务,准备上班,傻柱见状也赶忙出门假装两人凑巧偶遇。 “杜科长,早!我有重要情况汇报!”说完,傻柱快步走向杜预,低声说了几句。 杜预眼睛一亮,“走,去我办公室说!可以啊傻柱,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片刻后,两人来到办公室,杜预赶忙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要是情况属实,而且李夫人也能出面佐证的话,我觉得昨晚那只鸡应该是厂食堂副主任的私人财务,这种事情就不应该过问厂里,你们两人可以私下解决。” “杜科长,我现在去做做其他人的思想工作,整个厨房除了刘岚,其他人一准能当证人!”傻柱一听自己没事了,兴高采列的窜了出去。 他在厂食堂经营多年,很有威望,一时间不少人的思想工作都做通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厂里的不少干部最近相继玩完的缘故,不然就算傻柱再有威望,食堂这些人也不敢拿鸡蛋碰石头。 另外一边,秦淮茹也在行动,她等李副厂长出门后,偷偷找到在家里闲着的李夫人。 “你是谁,你来我家做什么?”看到陌生人出现在自己家门口,李夫人半掩着房门只露半个身子,有些不知所措。 秦淮茹满脸堆笑,“您就是李厂长的夫人吧?我是轧钢厂的工人,想和您说点事,关于李厂长的。” “什么事?来,进来说!”李夫人一听是厂里工人,顿时放下心来,将秦淮茹领进屋内。 .... “什么?我就说最近他怎么奇奇怪怪的!真是反了天了!我现在就去厂食堂找那个贱人问问!”片刻后,李夫人火冒三丈,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蹿了出去,也不管秦淮茹会不会偷自己家的东西。 去厂里的路上,李夫人越想越气,李副厂长当初还是借她的势上的位,这才刚坐稳没几年就翻脸不认人了,当真可恨! 好在两人还没有孩子,自己也还年轻,完全可以再找一个! 没过多久,李夫人直接找到刘岚,二话不说狂抽了刘岚十几个耳光,把她脸都抽肿了。 刘岚想要反击,却发现人家手里有家伙,只能老老实实挨完再后厨找傻柱帮忙。 傻柱和刘岚不怎么对付,此刻也是冷言冷语,“你挨打又不是我挨打,和我有什么关系?自己解决,有没有点眼力劲,没看见正忙着吗!还有,厨房里的刀你也不能动!” “好你个傻柱,不让你下车间劳动改造,我就不叫刘岚!”刘岚气急,对傻柱的恨甚至超过了对李夫人,捂着脸直奔办公楼,想要找李副厂长帮忙出头。 看到刘岚现在的样子,李副厂长也是眉头微皱,“这是谁干的?” “你帮不帮我吧?必须让傻柱下车间改造!”刘岚捂着脸,眼中满是对傻柱的恨意。 李副厂长还以为是傻柱打的,完全没有当回事,赶忙安慰刘岚好,十分的装叉的道:“打你的脸就是打我的脸,走,现在就让傻柱下车间劳动改造!” 来到食堂,两人又遇到了李夫人,二话不说刘岚又挨了一顿耳光,可把李副厂长看傻了。 “贱人!”李夫人抽累了,冷笑的对李副厂长道:“真当老爷子走了,我娘家就没人了吗?姓李的,我看你也到头了。” 李副厂长大脑一片空白,但感觉头都要炸了,原本想着和平离婚,现在倒好,出了这档子事! 最重要的是,听这话媳妇娘家可能还有一些底蕴存在... 若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可不敢想离婚的事。 左右看了看,现在食堂工作的工作人员已经聚过来有一多左右,李副厂长为了不扩大影响,引来杜预,只好说些软话。 “赵娜,你听我解释,我和她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没有你想的那样。” 李夫人也是被气笑了,讥讽道:“事到如今你还拿我当傻子,你说的上下级关系是她上还是你上?” “跟我回家,这里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李副厂长叹了口气,一把拉住李夫人的手,强扯着他就要远离人群。 李夫人哪里能让李副厂长如愿,急忙挥舞着水果刀挣脱,“放开!姓李的,我今天告诉你,这个事我就是要闹大,最好闹的全厂里都知道你李副厂长是什么样的人!” 啪啪啪啪! 突然,不远处传出一道鼓掌的声音,紧接着众人就看到杜预带着一队保卫科缓缓踏进食堂大门。 看了眼被李夫人抓成花猫脸的李副厂长,杜预轻拍手掌说道:“呵呵,今天还真是看了一出好戏,李厂长,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保卫科,拿人!” 此言一出,李副厂长一屁股坐在地上,怨毒的瞪着杜预,“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呵呵,谁会想到刚来厂里几天的新人也会知道这种事!” “我杜某人并不屑耍这种小手段,也许是有人把你出卖了,也许只是巧合。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保卫科,带走。”杜预摊了摊手,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结果是好的,傻柱干的不错。 李副厂长被带走后,杜预拿出一沓信纸,几只钢笔,朝工人们说道:“现在有谁想要检举李副厂长的,可以写一份条子现场交给我,监察科保证不会泄露举报人。” “杜科长,给我一份,我知道!” 马华第一个冲了过来,紧接着就是傻柱。 “杜科长,我也有情况汇报!” 当然,李夫人也不甘示弱,接过钢笔和信纸。 36 庆功会 与此同时,两名会写字的保卫科也在食堂支起了摊子,不会写字的可以口头汇报。 这下子,不少大字不识一个、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的部分工人也开始积极汇报情况。 不一会的时间,大大小小的信纸出现在杜预手中,全部都是有关李副厂长生活作风问题的汇报。 虽然大多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也能看到平日里李副厂长这个人有多不讲究。 这一次的情况,杨厂长想拦也拦不住了,人数实在太多,而且还有李副厂长这条大鱼。 在食堂简单吃了顿饭,杜预重新回到工作岗位,撰写了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如实上报轧钢厂此刻的实际情况。 将电报发出去之后,杜预一身轻松,接下来的工作会很顺利,组建工人监察大队,督查各分厂、下级单位的情况,例如三大爷所在的子弟学校等等都会成为主要任务。 总而言之,杜预前世带来的信息已经用光,各分厂的情况也比较复杂,剩下的就只能慢工出细活了。 下午,杜预回到上一个工作岗位,这一份厨子的工作他还没有卸任,准确的来说现在是打两份工。 至于持续到什么时候,不知道。 五点左右,杜预准备好满满一屋子的世界美食,准备迎接散会归来的老大哥专家。 可是没过多久,杜预就接到一则通知,专家参与的这次会议暂时延长,暂定一周。 叹了口气,杜预只好想办法处理掉这些饭菜,同时心中还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专家不会要撤了吧? 虽然知道就是今年的事,但具体是那一天,杜预还真不知道,好多专家会多留一段时间,也有一些在收到通知的当天就离开了。 可不管如何,这些都是即将要发生或者需要去面对的事。 琢磨了片刻,杜预找到距离自己最近的电话,打到宣发科、第二机修车间的办公室,还给杨厂长等厂里剩下的干部打了几个。 接着,杜预带着专家明天、后天、两天的食材,进入空间快速准备了一些菜肴,工人们的食量较大,得多一手准备。 没过多久,接到通知的许大茂、二大爷赶忙跑到厂里的大会议室寻找杜预。 很快,他们看到平生最难忘的一幕,往常开会的一张张大桌子此刻已经分列成好几排,每排都有很多张大桌子组成。 且每一排的大桌上都摆放着同桌子大小一致的特制钢盘,钢盘之下有热水保温,钢盘之上还有大餐盘,每个大餐盘当中都是一种叫不出名字的菜肴,整个会议室摆放菜品最少也有几十多种,点心也是琳琅满目。 两人吞咽着口水左右打量,发现除了摆放中菜的那一排餐桌之外,摆放在其他位置的菜品他们都不认识。 最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最中间就餐的场所两两相对,中间摆放着两面鲜艳的旗帜,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能来这里就餐的人一定不简单。 除此之外,在这种家家户户筷子都没多的时代,这里的餐具和餐盘看上去也很独特,迎面而来就给人一种高大上的感觉,所谓的仪式感爆棚。 当然,这些东西也大有来头,餐具是从老莫餐厅借出来的银制刀叉,餐盘则是jdz瓷厂烧的上等白瓷。 见二人来了但愣住了,杜预沉默一会没有打扰,等二人稍缓,很快开门见山的道:“为了庆祝我们这段时间取得的重大胜利,监察科打算举行一场庆功晚宴。现在交给你们一个任务,把这段时间立过功、提供过线索的人全部喊来就餐!” “什么?我们在这里就餐?” “杜科长,您没开玩笑吧?” 此言一出,一大爷、许大茂二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里的餐食琳琅满目,比起满汉全席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尤其是能面对旗帜用餐,还是这种高级会议室,这是工人能来的地方吗? 杜预点了点头,转身拉起一道横幅,“时间紧,任务重,快去快回。” 得到二次确认,两人狂喜,快步跑去各车间喊人。 轧钢厂很大,但也架不住人传人,没过多久,这几天为监察科提供过线索或者帮助的所有人都来到会议室门口集合。 这个程序并不是杜预要求的,而是二大爷为了表现自己而增加的一条,不过这样也好,方便待会杨厂长等人过来的时候‘简单’讲两句。 这都是厂里的老传统了。 站在台阶上看着下面的众人,二大爷、许大茂两人瞬间觉得自己是大boss,他们是普通工人。 ‘简单’讲了两句,两人每人都拿着一张单子挨个点名。 “傻柱!” “到?”傻柱看不惯许大茂小人得志的样,随口应付一声。 “大声点,你肾虚啊?”许大茂阴阳怪气的道。 “哈哈,傻柱,你是不是鲁多了?”旁边的人哈哈大笑,不少人都在开傻柱的玩笑。 傻柱无奈,只好再喊一遍,只是这次却中气十足,“到!” “秦淮茹!”许大茂见傻柱吃瘪,得意喊下一个名字,但很快发现不对,“咦,这个单子上怎么有秦淮茹?二大爷帮我看看,是不是搞错了。” 台下的秦淮茹眼巴巴的看着会议室的当中的餐食,赶忙喊道:“许大茂,快点的,大伙都等着呢!” 二大爷点完一个名字,转头快速答道:“杜科长给的,应该没错。大茂,咱们得稍微快点,杜科长在里边等着,厂长也快来了,还得讲一讲就餐规则。” 点了点头,许大茂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开始快速点名。 点完名之后,二大爷开始讲就餐规则,吃多少、拿多少、拿的不能剩,所有人吃好后剩下的才能打包。 片刻后,杨厂长踩着点来了,快步走向台阶,“杜科长呢?来讲两句?” “里边呢!”工人们眼巴巴的看着会议室号,齐声喊道。 这时,杜预也走了出来,“厂长,我就不讲了,您给大伙讲两句吧。” 杨厂长点点头,“哦,既然如此,那我就简单讲两句。” 巴拉巴拉 啪啪啪啪! 片刻后,一片掌声响起,杨厂长的讲话完毕,回过头说道:“刘主任,你要不要来讲两句?” 刘主任赶忙摇头,“不了,不了,厂长您看,工人们怕是不想听我说话。” “好,那我们开始?杜科长,您看如何?”杨厂长转头问道。 杜预点点头,朝大伙喊道:“厂长都发话了,大伙还等什么?” 哗啦啦,人群瞬间躁动不安。 二大爷赶忙说道:“大伙有序就餐,干部们都进了,咱再进。” 36 杨厂长的酒和故事 不一会,杜预、杨厂长等一众厂领导纷纷入场落座,工人也陆陆续续入场。 有人看着屋内琳琅满目的菜肴,惊呼出声,“好家伙,庆功宴上的菜也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也有人全程都在观察庆功宴上的干部,想要投其所好,但除了二大爷和许大茂两名小队长外,其他人对谁都是一脸笑嘻嘻的,很是友好,但不是他们想要的那种友好。 更有人刚进门眼睛就花了,一脸的惊慌失措,其中就包括几位刚从农村进厂的青工,他们还是第一次参与轧钢厂的集体活动,一时间不知该干什么。 无奈之下,某位青工只好求助自己的师傅,“师傅,我应该怎么吃?” 可师傅却为了讨好二大爷,数落了徒弟,“你刚才没听刘海中队长说吗?吃什么自己拿,吃多少拿多少!记住了,刘队长也是厂里干部,下次注意。” 二大爷赞许的看了师傅一眼,转头批评徒弟,“可以几个人凑凑,挑一些大家都喜欢的一块吃,也可以自己挑菜自己吃!小伙子,你刚才就没有仔细听我讲话。” “刘队长,俺错了,俺实在太馋了,原谅俺吧。” “去吧去吧,拿个盘子想吃什么自己挑,杜科长准备了不少,咱这些人晚上肯定能吃个肚儿圆!” “好家伙,肉,是肉,好多肉!” “好家伙!” 这一次自助宴会和平日招待老大哥时不太一样,肉类很多,蔬菜和瓜果虽然种类很多,但量却很少,一个沙拉当中通常包含很多种。 对于老大哥的专家而言,新鲜果蔬比肉要珍贵,在种花则反之。 一时间,工人们兴致勃勃的体验自助餐,虽然这种方式早就在种花出现了,但物资匮乏且平均分配的今天,很难大搞这种形式的用餐,就是大锅饭也是每人一份,没有多的。 土豆、白菜、萝卜,这三种普通食材都填不饱群众的肚子,更不要提其他了,没有基础条件。 因此,就很少有人了解过自助,都以为是洋玩意,稀罕事。 选出一些大家都喜欢的菜品,杜预、杨厂长、刘主任等一众厂干部进了雅间,并不是说不愿意和工人们坐在一起,而是有干部在场工人们都会很拘束,无法尽兴。 干部席位上的伙食和工人那边完全一致,都是想吃什么挑什么,但杨厂长却自带了一瓶好酒,特供的茅台。 这家伙一出,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 “佩服,老杨还留着呢?” “绝了,发下来没三天我就喝了,留不住,万也留不住。” “都给老丈人了,说实话,领了两年的酒,一口没喝上!这几年也不发了,要不是今见到这瓶差点就要终身遗憾!” 顶着众人诧异的目光,杨厂长哈哈一笑,“家里也就剩下这一瓶没舍得喝,今天这庆功宴上,权且犒劳杜预同志。” “太珍贵了吧?”此时,就连杜预也是一脸懵,这玩意在后世换一套房不过分吧?杨厂长真就直接拿出来喝了?? “左右不过一瓶子酒。”杨厂长拍了拍杜预的肩膀,表示这不算什么。 在座各位,抛开杜预一脸肉疼之外,其他人也都摩拳擦掌准备喝酒,丝毫不觉得喝这个有什么不合适。 别看这酒后世如何如何,但搁现在能不能换袋大米还真难说。 再者,杨厂长这个段位的,没赶上三年那会,每年过年都能得几瓶,虽然现在还能留在手里确实挺牛的,但拿出一瓶真就没什么大不了。 就在杜预估摸着这瓶到底值多少钱的时候,杨厂长一把就给拧开了,“来来来,我给大家倒酒,先给咱厂的大功臣杜预满上。” 所有人鼓掌表示庆祝,今天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清流,那些乌漆嘛黑的家伙早被拿了,每个人都格外的兴奋。 就在杨厂长准备为杜预倒酒时,爱开玩笑的一些人还把杜预的酒盅和杯子换来换去。 杨厂长看着酒盅和杯子来回在眼前闪,也是十分无奈,忍不住笑了笑,将错就错倒了满满一杯子。 很快,每个人面前都多出一盅酒,杨厂长端起酒盅,“来,都敬咱们厂的大功臣一杯!” 众人哈哈一笑,和杜预的杯子撞在了一起。 片刻后,爱开玩笑那几个人直接倒了倒酒盅,“杜科长,我们可干了!” 杜预肉疼了一下,十几平的房子下肚! 看到这里,不少人竖起大拇指,“好!不愧是咱四九城的爷们,豪气!” “来来来,吃菜,吃菜!”杨厂长怕杜预喝的快了,赶忙示意大家动筷子。 “嘶!”下一刻,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头也不抬的应付着餐盘当中的食物,哪里还顾得上喝酒。 其中杨厂长更是参与过当年的天下第一宴,但光拿味道来说,今天这桌真是绝了。 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众人实在吃不下了才算作罢。 看着各自圆滚滚的肚子,每个人都开始互相嘲笑彼此,其实除了杜预之外,都是半斤八两,谁也笑话不到谁。 直到这会,众人才发现桌上还有半瓶子酒没动,又嚷嚷着要清酒,可是好多人都站不起来了。 好在杜预没事,他起身为每个人都倒上一杯。 “虽说咱厂经历过这次大手术之后伤筋动骨,但更加健康了,为了早日建成四化,干了!” “干了!” “杜预同志,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大可跟我们这些人说,在座的都是建厂就在的老人,能看着厂子重现当年的那种精神面貌,都打心眼里高兴,打心眼里感激你。” “谁说不是呢,虽然刚开始只有十八个人,住草窝、吃野菜,但没有现在这么多糟心事。厂子大了以后啊,什么鸟都有,麻烦的很,还是怀念当年艰苦卓绝的岁月,干累了草窝里一躺,滋润。” 一听这个,杜预来了兴趣,赶忙追问当年建厂的岁月。 谈起这个,每个人脸上都是满满的怀念,你一句我一句,把当年的情况说的是惟妙惟肖。 杜预认真的听着,很是向往,很难想象当初那些人是怎么样的一种精神面貌,为了一个相同的理想,有人敢三天三夜不睡觉,有人可以日复一日的挖土做墙,有人能够就着雪水下饭,有人甚至靠肩膀手臂扛起重达几吨的设备! 37 阉老虎 听完杨厂长等人的风光往事,杜预觉得,自己这辈子反正是吃穿不愁,也不用担心什么钱财问题,还不如年轻的时候好好去体验一下人生五味以及这个时代的特色。 随后,杜预脑子一热,当即说道:“前辈们的经历听着就让人神往!我决定了,杜某人也要体验一番这种快乐!” “噗!”杨厂长蚌埠住了,还以为杜预值得是上山下乡,确实有不少年轻人主动参与了这个,但只有少部分人不后悔。 其他人也是被惊的表情呆滞,看傻子一样看着杜预,这年轻人喜欢自讨苦吃?没什么大病吧? 看着杜预一本正经的样子,又想到杜预放着干部不当当厨子的前科,杨厂长怕了,厂里好不容易来一个大学生,还是一个品行端正工作效率和能力也非常强的人,留在厂里当接班人多好,去农村干什么? 其他人也是,无缘无故损失一个人才,谁也接受不了。 突然之间的鸦雀无声让杜预很是诧异,再看看众人的表情,很是不解的问道:“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杨厂长赶忙说道:“你刚刚的这个想法十分的危险,我劝你早点放弃,当年我们之所以愿意在这里受苦就是为了你们年轻一代今后不再受苦。” 有人想偷换概念,“杨厂长说的对?要真打算体验,你可以去咱厂下属的那个机修分厂转一圈嘛,他们哪里的条件差的要死。” “还是说说你最近遇到的困难吧,真没什么困难吗?”也有人想岔开话题 闻言,杜预叹了口气,“确实有麻烦,李副厂长头上还有十分之一的款不知去向,还就是在昨天下午花掉的。但具体花在哪里,我们查不到,李副厂长那边也不说。” 听了这事,杨厂长顿时犯了难,“这个事确实挺麻烦的,来,喝酒,回头咱厂的干部都在各方面打听打听,只要这钱是花在四九城了,多多少少都有风声,不可能天衣无缝。” “喝酒!”杜预也端起杯子,和众人走了一个。 半个小时后,里边的干部休息好了,外边的工人们也吃饱喝足鼓起了大肚子,虽然工人们都是干体力活的,饭量超级大,但再大的饭量一个半小时也足够填饱肚子。 出门的时候,杜预准备了一些点心和几包凉菜让干部们打包带走,随后撤出会议室,在外边嘱咐工人吃饱喝好,剩下的别忘记带走,当然,他们是肯定不会忘记的。 不久后,外边的工人们也纷纷开始打包一些自己中意的菜品带回去给家人品尝,肉类菜品是大家的首选,但数量剩的却是不多。 可不论如何,素菜肉菜加在一起能让每个人都能拿走一人份的饭菜,当然,只是吃饱,不可能像现场一样胡吃海喝到撑。 半路,杜预一个劲的琢磨李副厂长的钱究竟会花在什么地方,可怎么也想不明白,最后也就不打算想了。 毕竟他负责的这层只是最基础的一层,上边还会有人调查拷问,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到了家中,杜预重新进入空间,直奔上次搞出来的那块菜地,空间蔬菜太美味了,一天不吃就难受。 刚踏入空间的第一眼,杜预就发现不少兔子成群结队的在菜田当中蹦蹦跳跳,甚至还有不少兔子此时正吃着蔬菜,一边吃还一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看到这一幕,杜预瞬间火冒三丈,这些蔬菜种出来他都没有吃多少,全让兔子祸祸了,真是岂有此理! 下一瞬,杜预心念一动,菜田当中的兔子至少有一半瞬间诡异的漂浮在空中,剩下的兔子受惊后四散而逃,圆滚滚的眼睛当中闪烁着无边的恐惧。 一步踏出,杜预来到菜地当中查看损失,瓜果蔬菜被糟蹋的都不成样了,连个完整的都没有留下。 挥了挥手,菜地残留的蔬菜快速恢复,蔬菜的时间似乎开始倒着往回走了。 重新将菜地布置好后,杜预在附近围起栅栏,如果再不做任何保护,怕是日后来一趟就得重新栽一趟。 回过头,杜预想起悬空中的几十只兔子,琢磨了一下,随手在附近建了一处规模不小的兔子散养基地,兔子的繁殖能力超强,估计用不了多久,杜预就不会再缺兔子吃了。 正当杜预打算摘点新鲜蔬菜就退出看见的时候,不远处偷偷摸来一只大老虎。 说来也奇怪,这等猛兽的体型虽然巨大,但走起路来却是不带声的。 若不是杜预在空间当中的感知力可以无限放大,都不会察觉到它的存在。 四目相对,老虎也知道自己暴露了,索性就将身体全部从草里挪出来。 此刻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凝重,空间里的老虎绝对是第一次见到人,半天也不敢轻举妄动,兴许它在思考杜预是个什么玩意,战斗力几何。 与此同时,杜预也没有乱动,他在思考虎鞭酒还需要些什么药材,一时间也就没着急动手。 下一刻,老虎动了,轻轻抬起前爪,缓缓向前一步。 这一步和潜伏时的一步完全不同,只是一步便将王者之风尽数显现,压迫感十足。 若是普通动物,或者是空间外的杜预,说不定直接就得尿了。 可在空间当中,杜预甚至不需要滑铲杀老虎式的谋略,只需一个念头便能将老虎大卸八块。 但杜预并不打算怎么做,老虎的生育很难,空间虽大但也不能如此浪费,还是坚持可持续发展比较好。 心念一动,杜预瞬间消失在原地,转身出现在老虎背后,抬手取出一把小刀对着老虎的某个部位开始操作! 此刻,老虎慌极了,它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对自己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像喜欢背后偷袭、袭敌薄弱的野狗。 嗷呜一声,杜预手中多出一条虎鞭,老虎也不敢闹什么意见,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男虎了,转身撒丫子就跑,身后这家伙绝对不合常理,不属于正常生物的范畴! “别走啊!还没完呢!”来不及处理虎鞭,杜预赶忙追了上去。 这一只虎很聪明,忍耐力也很强,一直在森林当中借助灌木、杂草等障碍物躲避杜预的视线,并不是傻傻的跑直线。 但是,杜预的速度也不慢,他不是靠走,他是用飘的。 很快,老虎再一次感到莫名的恐惧,它又动不了了。 不过这一次杜预没有对他怎么样,而是动用神力让他重新长出虎鞭。 做完这些,杜预拍了拍老虎的屁股,“你走吧!有需要还来找你。” 38 棒梗的喜事 将老虎的伤治好,杜预重新上路寻找药材,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制作虎鞭酒需要用到,咦,杜预也不太清楚了。 琢磨了一下,杜预决定先放弃,把虎鞭保存起来留待日后再用,或者下次去看老爷子的时候,请他出手代劳。 打定主意之后,杜预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好笑,真是的,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要这玩意干啥子? 采摘了一些蔬菜作为明日的早餐储备,杜预转身出了空间,顺手拿着一根黄瓜坐在桌边吃了起来。 不一会,院里就传出一道小孩子哭闹的声音,杜预赶忙出去查看情况,别是谁家孩子在院里出什么事了。 站在门口,杜预顿时就无语了,根本不是谁家孩子出了意外,原来是位面之子棒梗在院里又闹幺蛾子。 他家都不回,直接在院子里大喊大叫,“奶奶,奶奶,我不要叫棒梗,这个名字太土了,同学都嘲笑我!” 若是小当、槐花在院里哭闹,让贾家出丑,贾张氏怕是早就用巴掌招呼了,但对于棒梗,贾张氏却丝毫没有办法,打不得那就只好哄着。 不得已,贾张氏只好低声下气的劝着棒梗,“乖孙儿,谁说你这名字不好的?奶奶抽他去,他们不知道,这名字越贱,越好养活!” 棒梗不依不饶的道:“奶奶,奶奶,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讲究这个!我要好名字!我不要当棒梗!” “好好好,乖孙儿想改啥,就改啥,奶奶没文化,想不出什么好名字。”贾张氏无奈的叹了口气,虽说棒梗这名字是贾东旭取的,但确实有点土的掉渣。 得到贾张氏同意,棒梗顿时笑了,擦了擦眼泪,皱着眉头道:“那我自己改一个,我要叫,我要叫?算了,我还是找傻柱帮忙给我起一个吧。” “不行,傻柱没有文化,我要找三大爷!” 说着,棒梗快步跑去找三大爷。 不远处,杜预随手丢了个黄瓜把,心道这棒梗还真有意思,可惜改了名字院里人还会叫它棒梗。 就和杜预没当上科长之前,院里的人一直喊他的小名拂尘一个道理。 三大爷这会刚好下班,推着自行车刚过门槛就看到专程来找自己的棒梗。 “三大爷,三大爷,您给我改个名字吧?”棒梗围着三大爷,叽叽喳喳的道。 三大爷满脸笑容,手指在棒梗面前搓了搓,“棒梗,不是三大爷不帮你,这改名字可不能白改,名字是用一辈子的东西,得多少给我点意思。” “三大爷,我和您开玩笑的,我不改了。”棒梗转身就走了,起名费,不存在的。 很快,棒梗找到傻柱,知道傻柱肯定不收费,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 傻柱小学都没念完,此时也是犯了难,琢磨了又琢磨,最后晃着脑袋说道:“棒梗啊棒梗,平时挺讲义气,对妹妹也好,要不以后就叫贾仁,你看怎么样?” 棒梗想了想,又道:“傻柱,能不能再给我起一个,名字是用一辈子的东西,我要慎重考虑!” 傻柱楞了下,接着又道:“贾义?这个怎么样?其实两个都一样,都是好名字!你傻叔肯定不能糊弄你。” 点了点头,棒梗开始权衡两个名字的利弊。 就在棒梗就快要做出选择时,贾张氏却是一把拽住棒梗,对着傻柱批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好你个天杀的傻柱,去尼玛的假仁假义!乖孙,咱不能叫这个名字。假仁假义,傻柱不安好心,指桑骂槐!” 此言一出,棒梗也恍然大悟,一脸不善的看着傻柱,“傻柱,你糊弄我,我记住了!你小人,你不是东西!” 说完,两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贾家老嫂子,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棒梗,让傻叔再给你想个!”傻柱赶忙追上去解释,可是棒梗和贾张氏根本就不搭理屁股后边跟着的傻柱! 看到这一幕,站在门口的杜预差点笑喷,舔狗这种生物真是随时随地都能看到,绝了! 还有,傻柱舔秦淮茹也就算了,连带着人家的孩子和婆婆都舔,属实是超级老舔狗了。 就在这时,棒梗看到了门口似笑非笑的杜预,心头顿时有了计较。 傻柱小学文化,三大爷上了一年初中,说实话都是垃圾,杜叔叔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找他准没错! 就是杜叔叔敷衍了事随便起一个,那也是大学生给起的,同学一听是大学生起的,那都得叫好! 甚至老师也是,棒梗依稀记得,他们小学的校长也只是高中落榜生,那和杜叔叔差了十万八千里。 想到这里,棒梗挣脱贾张氏的手,撒丫子就跑到杜预面前,讨好的道:“杜叔叔,杜叔叔,给我起一个名字吧,我不要当棒梗。” “棒梗不是挺好吗?”杜预打了个哈哈,棒梗要是改名了,欢乐直接少一半,那不成。 贾张氏气喘吁吁的跟过来,一脸恳求的道:“杜科长,您就给孩子起一个吧,咱都是一个院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额,好吧,容我想想。”杜预想了想头,还是答应了下来,起个名字对自己没什么损失。 下一刻,杜预随口说道:“贾超这个名字怎么样?超越、超过、赶超。” 棒梗顿时眼睛一亮,一蹦三尺高,“贾超,加倍赶超!这个名字好!杜叔叔,奶奶,以后我棒梗就叫贾超,我要加倍超越所有人!!!” “加油,棒梗!”杜预忍不住笑了起来,论偷窃,没有人能比棒梗更强,这门技术不需要加倍超越了。 棒梗提醒道:“杜叔叔,我叫贾超,我超级牛气!” 杜预笑的更加放肆了,“好的棒梗!杜叔叔知道了。” 棒梗:“emmm” ... 得了新的名字,棒梗得意的不得了,在家中连写自己的名字五十遍挂在墙上,还不停的超秦淮茹、小当、槐花炫耀,甚至他还专门去找傻柱和三大爷炫耀。 看着棒梗得意的样子,傻柱一顿夸赞,直言棒梗有了新名字之后如何如何了不得,日后必是人上人。 三大爷本来想贬低几句,但一听名字是杜预起的,连夸这个名字好,起名字的人确实高明,一顿马屁拍的棒梗心花怒放。 看到院里人对自己的新名字是这个态度,棒梗喜上加喜,更加得意了,急着想要找同学炫耀炫耀,顺便庆祝自己得了新名字。 只是这庆祝自然是少不了物资和食物,然而这些东西在此时贼缺,棒梗就只好操起老本行,在院里四处打量了起来。 39 四九城超哥的传奇之旅 盗外必先窃内,棒梗首先想到的是家里东西,秦淮茹回来的时候,带回一壶卡布奇诺、几块提拉米苏,还有一些洋点心,这些东西都是稀罕玩意,拿出去绝对可以涨面子。 左瞧右瞧,棒梗觉得对外第一个目标可以是傻柱,傻柱同样参与了晚上的宴会,家里一定有不少好东西。 只是傻柱现在还在家里,不太好操作,暂时得放一放。 看了眼杜预的房间,棒梗又马上打消了念头,作为四合院盗圣,能顺到什么东西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不被抓住把柄,不惹难招惹的人。 很显然,杜预是棒梗认识的人当中最牛逼的那个,惹不起,惹不起。 叹了口气,棒梗转身回到家中,将秦淮茹带回来的提拉米苏、卡布奇多分出一小点给小当、槐花一起承担罪责,剩下的则打包带走。 重新回到院子,棒梗很快盯上了三大爷,起个名字还敢要朝他钱,棒梗可忍不了这个,必须得报复一下。 说干就干,棒梗直接拿起一块石头,绕到四合院的侧边,朝三大爷后墙玻璃猛的砸了过去! 昨晚,棒梗转身就爬上了三大爷家的房顶,观察这院内的一动。 后边的这个窗户修的很高,玻璃很小,是采光用的,因此棒梗根本不怕自己进屋之后,被后边的三大爷发现! 此刻,三大爷还在家里清点着今天卖鱼换来的钱票,琢磨着是不是应该买一把像样点的鱼竿滚雪球一样创造财富。 可下一刻,就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紧接着后墙窗户的玻璃就碎了! 三大爷瞬间气的脸色涨红,把手上的钱票往桌子上一拍,号召全家都冲了出去寻找砸坏自家玻璃的罪魁祸首。 而棒梗也就在这个时候跳到院里,快速钻进三大爷家开始搜刮,首先收获的就是三大爷拍在桌上的一些钱票,接着就什么都没有了。 三大爷鸡贼的很,家里的东西要不在身上,要不就藏起来了,反正短时间不好找。 棒梗也不贪,收起这些若无其事的走出三大爷家,转身敲开傻柱家的门,“傻柱,我妈喊你过去一趟!” “在哪呢?”傻柱眉头一挑,麻溜从炕头上跳了下来。 “我家,快去吧,别让我妈等急了!”棒梗回了一声,同时也盯上了傻柱的饭盒,他觉得里边一定有好东西。 “得嘞!”傻柱披上外衣,和棒梗一块出了门。 外边,三大爷也很快从后墙那边绕回来,发现自己家的钱和票不见了,脸色瞬间像个苦瓜,转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傻柱身旁的棒梗。 “棒梗,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去我家了?”很快,三大爷一脸审视的盯着棒梗。 棒梗则丝毫不慌,反而一脸讥讽的嘲笑着三大爷:“哟,三大爷,您这逻辑水平还老师呢?你问我傻叔,我刚刚去你家了吗?” 傻柱赶忙摇头,帮着棒梗打起了掩护,“三大爷,棒梗这孩子我一直看着,人刚从家里出来,转头来的就是我家,你们家那事肯定不是棒梗干的!” “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三大爷无奈的叹了口气,带着一家子人继续找罪魁祸首去了。 拜托三大爷之后,很快,棒梗领着傻柱进了家门,朝秦淮茹喊道:“妈,我把傻叔给您喊来了。那我就先去玩了,晚上吃饭前准回来!” 秦淮茹楞了下,刚想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喊傻叔了”,却又想到傻柱家里还有庆功宴带回的饭菜,于是将错就错的和傻柱攀谈了起来。 傻柱开门见山的问道:“秦姐,您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来,先喝口水。”秦淮茹笑眯眯的端来一杯开水。 傻柱嘿嘿一笑,顺势和秦淮茹聊起了八卦,棒梗也借助傻柱出门的这点空档期,成功将傻柱家的盒饭掏空。 将大院搞来的这些东西收到小书包中,棒梗开开心心出了门。 半路碰到个烧饼摊,棒梗一脸渴望的朝烧饼大师傅道:“这烧饼包香吗?给我来十个烧饼!” “嘿,小子,想吃烧饼有钱吗你?叫你家大人来!”大师傅看了一眼棒梗,摆摆手丝毫不当回事。 棒梗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一把拿出从三大爷家顺来钱票,“你看这是什么,两块三毛八、三斤粮票,就问你卖不卖吧?” “卖!卖!”大师傅楞了一下,赶忙和蔼的回应棒梗,像是棒梗这个年纪的孩子手头上最多不超过二分,能随身带这么多钱和票的一定是大佬家的孩子! 看着大师傅爽快服软,棒梗一脸得意的指着几个刚出炉的烧饼,高傲的道:“小爷我有的是钱,给我挑热乎的,现在我要十五个!” 大师傅很快答应,痛痛快快为棒梗包了十五个烧饼。 离开烧饼摊,棒梗迫不及待的掏出几个烧饼,大口大口吃着。 旁边不少小孩痴痴地看着棒梗,追着棒梗看,烧饼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就算家里买了也是礼尚往来用的,逢年过节都未必能吃得上,稀罕的很。 很快,棒梗身边围起不少人,他们看着棒梗大口大口吃着烧饼,满脸的羡慕。 这让棒梗的虚荣心一下子得到了满足,吃的更加欢快了,走起路来就像飘似的。 再加上这烧饼烤的酥脆,外皮上喷香的芝麻,棒梗一口气就连吃五个,吃的都撑了,最后还打了个饱嗝,可把周围的人羡慕坏了。 三大爷最小的儿子闫解旷此时也刚好路过这里,想要找棒梗要点烧饼渣吃,结果根本没有要来,这可把他气的要死! 旁边的不少小孩,看着棒梗手上的烧饼渣,也都馋死了! 只有小棒梗此时心里得意的不行,一口气将五个烧饼掉下的渣渣塞到嘴里,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走在最前头,棒梗很想回头看看大家都是什么表情,但他不能,此刻,棒梗已然觉得自己就是整个四九城最牛逼的人物,就是他认识的所有人当中最牛逼的那个也无法和他相比! 吹着口哨,棒梗很快来到自己关系最好的几个同学住的大院,将几个孩子喊出来,约定在附近不远处的桥洞下庆祝自己改名。 提拉米苏、烧饼、水果沙拉、番茄牛腩等几样东西一一摆出,几个没见过市面的孩子立马结拜,认棒梗为大哥! 自此,超哥的神话在四九城的一个小圈子当中流传开来! 40 准备去分厂指导工作 听着同学们的吹捧,棒梗舒爽无比,尤其是他们那羡慕又崇拜的小眼神,总是让棒梗感觉自己高人一等。 在得知自己被同学推举为超哥的时候,棒梗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此刻正是他此生的高光时刻! 看着吃吃喝喝的小弟,棒梗目光如炬,心如磐石,决定把自己的事业做大做强,召集更多的小弟,成为子弟学校最牛逼的扛把子! 另外一边,有人替棒梗负重前行,三大爷的小儿子回去之后很快对三大爷说了棒梗吃烧饼的事。 这一下,三大爷就都明白了,绝对是傻柱和棒梗合伙搞的鬼! 第一时间三大爷去找了傻柱,傻柱得知棒梗吃烧饼的事情,爽快的掏钱补上三大爷的亏空,甚至就连玻璃钱也补上了。 这待遇,要是有不知情的,还以为棒梗是傻柱儿子呢! 晚上棒梗回去之后,坐在桌上什么也吃不下,还因为偷拿提拉米苏、卡布奇诺的事被秦淮茹臭骂了几句。 当然,秦淮茹也只能臭骂几句,因为多几句的话很快就会被贾张氏拦下,在贾张氏眼中,小当、槐花两个女孩子偷吃那才叫大错,棒梗吃就是理所应当,卡布奇诺、提拉米苏本来就应该是棒梗一个人的,偷吃和光明正大的吃区别不是很大。 今晚,棒梗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他总是思考着如何在大院获得更多的物资,好在学校的同学们面前大大的炫耀一波。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第二天,这一天的杜预如同往常一样上班,但是,工作计划却定在了机修分厂。 机修分厂是轧钢厂下属数一数二的大厂,足足有七八千人,这样的地方杜预无论如何都是要去视察一下的,更不要说如今机修分厂工人监察大队还没有落实的情况下。 这一次,杜预并不打算坐公交或者是走过去,因为实在太远了,分厂的位置也偏,根本没什么顺风车。 上班后的第一时间,杜预赶到厂里的运输队,这里有厂里的五辆公车,其中包括杨厂长轿车和李副厂长专属的嘎斯-69。 杜预要调动的则是属于厂里的干部用车,这三辆嘎斯-69属于大众车,只要是需要出去公干的干部都能调动,甚至还能借出去给兄弟单位用的这种。 没多久,杜预找到负责厂里小车班的王主任。 听到杜预也要用车,王主任却是犯了难,“今不巧,厂里的三辆公车都有运输任务,要不您用李副厂长那辆吧?反正一时半会新的副厂长也到不了。” 杜预点了点头,无所谓的道:“也成,只要能跑就行。” “瞧您说的,哪里有车子不能跑的,肯定能跑,李副厂长被拿前也是个体面人,对车子很是看重,养护的很好,您放心。” 可刚刚说完这话,运输队主任就突然想到什么,脸色顿时一变,赶忙解释道:“坏了,杜科长,您瞧我这记性,我怎么就忘了李副厂长的司机也被您拿了呢,所以现在那辆车根本就没有司机!要不明天?” “这样啊。”杜预也是楞了一下,他也忘了这事,若是放在后世,司机根本不是问题,可现在的司机真的是很缺,想考驾照也并不是谁想考就能考的,都是需要相关单位举荐学习,然后才能报名考试。 “我会开车,这是驾照。”想了想,杜预决定不等了,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驾照,这是大学的时候顺手报考的。 杜预记得,虽然这会当司机是一件很吃香的事,但当时好多同学都觉得学这个浪费时间,自己出去一准是干部,很多人就压根没打算去考,所以名额很好争取。 作为的前世的老司机,即便是考试的方法不同,杜预仍然是一遍过,还拿了个优! 看过驾照,王主任爽快的答应了,还不忘吹捧了杜预几句,杜预也是讲究人,商业互吹呗,谁还不会,就相互吹了起来。 回过头,杜预拿到了钥匙,也被王主任带到了停车的地方。 钥匙一插,杜预朝王主任挥了挥手,一溜烟就出了轧钢厂。 这会的车还是比较难开的,操控车子的一些踏板、档位等比较别扭,方向盘也没有助力器,真就全靠手劲,最原始的驾驶体验。 由于杜预来机修厂的决定已经电报过机修分厂,因此分厂的厂长乃至全体干部对此事也是十分的重视。 尤其是得知杜预是带着最新指示下来的时候,厂长刘峰更是召集分厂全体干部开了一个干部会议,上午上班后的工作重点也放在厂区和车间内的卫生上,可谓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 甚至连带着分厂的食堂也提前为今天的中餐而忙碌。 通常来说,总厂来人,无论大小,哪怕只是一个工人也好,机修分厂都会拿出最好的来招待,因为上边下来的人实在是惹不起。 上次就是因为怠慢了一名总厂工人,人家回去之后随便说了几句分厂不好,分厂全体干部就得做检讨,厂长带头拿出整改方案,此后每月还得定期汇报整改效果。 更不要说这一次还是杜预这种属于部里的干部亲自带着最新指示莅临指导,这要是搞砸了,比上次还要麻烦,检讨都没有机会做,直接走人可能都是轻的。 就在刘峰准备带人去厂门口挂一条横幅的时候,食堂的股长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厂长,咱厂只有萝卜、白菜,您说这招待我们怎么做吧?别都没有也就算了,最起码不得来点鸡蛋?” 听到这话,刘峰顿时头疼了起来,“鸡蛋没有,你自己想想办法,咱厂的厨子南易不是远近闻名的大厨吗?他一准能把白菜、萝卜做的比肉还好吃!” 食堂股长点点头,转头作势要走,“得!有您这话就成,反正我提前和您打过招呼了,要是人家吃了这萝卜白菜做的菜不满意,到时候您可不能怪我。” “哎!站住,站住,我想想办法,弄点鸡蛋给你们送过去。”刘峰无奈,只好答应,万一总厂来的科长真因为这伙食问题闹意见,那分厂可就太冤了。 刘峰松口,食堂股长马上得寸进尺,“厂长,最好再来点山货,猪肉也来点。” 一听猪肉,刘峰瞬间爆了粗口,“去你大爷的,我都吃不上猪肉,上那给你弄点猪肉?要不你看看我能不能吃,干脆从我身上割一块下来得了。” “猪肉不好弄,鸡肉总好弄吧?厂长,这可事关招待工作,马虎不得!”食堂股长赶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