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甬道》 第1章 梦中,石桥 第1章梦中,石桥 2010年,秋。 我慢慢睁开眼睛,脑袋晕乎乎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努力的分辨着此时是现实还是梦境,随着一丝光亮透过窗帘,以及房门外的说话声,我才渐渐缓过神来。 我是一个很爱做梦的人,说是噩梦专业户一点也不夸张,像什么美女啊捡到票子啊的梦很少,大多数是那种山体垮塌把自己压死,被路上飞驰而来的汽车撞死,有那么句老话说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摆明是盼着梦想成真呢! 前几年这种症状还不显著,但最近几年特别的明显,毫不夸张的说,有时我只要一闭眼,梦里那些鬼怪牛神扎堆进来,就好像我前世缺了什么大缺德似的。 就这么放任不管也不是事,于是,前阵子我去看了医生,问诊结果无非那几句话,要么压力大,要么有心事,一定要注意休息,多去户外走走晒晒阳光,舒展开眉头就会好转。 我寻思着我一不考研二不晋升,哪里来的什么狗屁压力,该不会是医生诊错了吧,可医生坚持让我按照他说的去做,我心说得嘞,人家说啥就是啥吧! 我先是挨家挨户给得罪过的人送去最诚挚的歉意,后是去附近的山里散散心,可能我出门没看黄历,明明进山前还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直等开累了找个平坦地方安营扎寨时,忽然就阴云密布,紧接着大雨倾盆,差点没把我淋死,真是信了那医生的鬼话。 其实我也想过关于我爱做噩梦的原因,可能就是小时候把不该看的东西看多了。 在我七八岁那年,当地电视台曾直播过一档节目,是关于考古的,由七八个考古人员组成,电视台记者全程跟踪报道,考古工作如期进行,可挖掘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好像在墓底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镜头前,所有人都拥簇上去,可没过一会,突然有人大声尖叫,画面随之一黑,尖叫声更大了,撕心裂肺的,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响动,总之是很吓人,对年少的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最后这档节目也不了了之了。 多年后,我还上网查过此事,在西安本地的一个论坛里有人发帖提到过,底下回帖也是七嘴八舌,众说纷纭,但都没一个靠谱的说法。 其次还有一件事,是我小时候路过山里一片矿区,那里聚集着很多人,也有记者在报道,听说是正常作业中突发了危险事故,导致矿洞内部坍塌,一下子死了十好几人,死者家属披麻戴孝哀嚎痛泣,整个山谷的纸钱漫天飞舞,简直是人间惨剧。 至于最后那件事,很有可能就是我噩梦的起源。 从我爷爷那辈起,我们田家便在蓝田古湖这个小地方落脚,说是湖,其实连个毛都没有,只有镇外不远处的一条大河,而那条河也正是唐朝时期所谓的“八水绕长安”之一的“灞河”。 关于这地方为何叫古湖镇,我念书那会有查过县志,其说法有二:一是古湖镇地势低洼,三面环山,北公王、东王顺、南白鹿,其形状像一个残缺的碗,百年前这里经常闹洪灾,久而久之聚成了一个湖,因而得名古湖; 第二种说法就有待商榷了,由于古湖镇三面都是山,而西面十几里外的地方正是长安,据传秦始皇每每要点金丹引仙药时,都会来古湖镇这地方取水,后来把湖水给喝光了,所以只留下了名,而未见其湖。 爷爷离世后留下了一抵宅院,年幼的我非常热衷于在院里躲猫猫,叫上几个小伙伴东躲xz,我依稀记得有一次,我在躲藏的过程中,不慎掉进地窖中的裂缝,好在不深,一开始我害怕极了,想自己爬上去,但显然不可能,毕竟小孩嘛,能有多大能耐! 就在我等待援军的时候,竟奇迹般地在裂缝里找到了一个洞,我想都没想就钻了进去,一直摸黑爬了好久,前方忽然有冷风袭来,洞也逐渐开阔起来。 洞的尽头,隐约有一架石桥,但大部分石桥深陷黑暗中,站在石桥上往下看,能看到朦朦胧胧的绿点,每一个绿点都像一个小人,有绿豆糕般大小,此起彼伏中,那些小人如跳舞似的,显得非常的奇幻,同时还伴随着海水潮汐的声音。 随着那些小绿人的靠近,我竟心生出恐惧感,这对还不知道什么是鬼的我造成了强烈的胆颤,我想退回去,想回到原地大声呼救,可没想到刚一转身,一只绿色的人手从石桥下伸了上来,死死的抓在我的脚脖子上,直接把我吓的昏死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躺在床上了,我奶奶和郝妈围在床头,急切的盯着我看,二哥推门进来,看到我醒来后,他便对奶奶点点头,示意没事了。 我把先前的经历一字不落的说给二哥听,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二哥说那一切都是我做的噩梦,咱们家的地窖中没有裂缝,更没有海,如果有的话,那不早把房子吹跑了,要是还不信得话就看看脚脖子。 我赶紧掀开被子一看,脚脖子处一点痕迹都没有。 我不由的心中疑问,难道这真的是一场梦? (本章完) 第2章 你可别懒了 第2章你可别懒了 这个疑问一直埋藏心底至今,我仍得不到答案,而且我把我家的宅子差点翻个底儿掉,依旧没有找到地窖中的那个裂缝,后来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远,我也对当初那段记忆逐渐模糊了。 听着院中的说话声,应该是我奶奶和郝妈,我一下有些急切了,急忙穿衣出去,看到郝妈刚买菜回来,两人正在唠嗑。 我记得三哥有说起过,郝妈打小是个孤儿,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后来爷爷见她可怜,便将其带回田家,等养好伤病后是去是留全随她意。 郝妈也是个要强的主儿,念恩情,就一直留在田家肩负起饮食起居的重任,自从爷爷走后,她对我奶奶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单冲这份情谊,我对她真的是万般感激。 前几年,我奶奶患了一场大病,好几个大夫都摇头,因为这事,我三哥都放下手头生意,连夜赶了回来,但好在我奶奶福大命大,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愣是没去找阎王爷喝茶。 三哥说奶奶也是个苦命人,跟着爷爷从战争年代蹚着泥水一路爬过来,没享过几年福,现在爷爷也也在了,咱们这些做晚辈的可得尽忠尽责,不能再出差错了,不然到时不好交代。 落下病根以后,奶奶的耳朵就不怎么好使了,所以我一边下楼一边扯着嗓门儿喊:“哎呦,我滴老祖宗哎,怎么就下床嘞,怎么就出正门嘞,这要是磕了拌了摔了碰了,我可怎么对老二老三交代哎!” 奶奶拄着拐杖闻声看来,郝妈也笑道:“不是郝妈说你,大清早的乌鸦嘴,就不能说些吉利话呦!” 我辩解道:“吉利话那都是糖衣炮弹糊弄人,只有真话才是人防止上当受骗的警钟。” 奶奶额头皱纹上扬,面露祥色的说:“小孙子说话可中听,俺就疼这小孙子。” “您老俩儿就互相逗趣吧!”郝妈说罢,向里屋厨房走去,这还不忘冲我念叨:“让奶奶晒晒太阳是好事,有你在旁边陪着,我就可以放心去做早饭了,这大清早的,提溜这么一大篮子菜可累坏我喽。” 我搀着奶奶走到院中有阳光的地方,不料口袋中的手机响了一声,我掏出来一看是条短信,貌似还是周依依发来的,只有“老地方”短短三个字,我心说难不成她回国了,像她这种人能回来...我抬头看着初阳,也没从西边升起来呀! 奶奶见我看着手机发愣,似是有些不乐意,她拿拐杖往地上一杵,听到响声后,我急忙抬头问怎么了? 奶奶问道:“小孙子,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像个白痴一样摇摇头,就听奶奶继续道:“今天是你爷爷那个生死兄弟的寿辰,你得代表咱们田家前去拜寿,可不能怠慢咯。” 此话一出,我瞬间明了,难怪周依依会回国,还大清早发短信给我,感情是为了这档子事,但说白了,那也是她们家老爷子的事,她自是不能怠慢,可这关我屁事! 奶奶见我不为所动,不由得把胳膊肘子往回一抽,示意不想让我扶着她了。我问道:“这周老爷子过寿,历年都是老二老三要注意的事,轮来轮去也轮不到我头上呀!” 奶奶立即不乐意了,说:“你说说你,不上学了就整天在家睡大觉,要么跟你那个些狐朋狗友鬼混,能不能有点好了,你可别懒了,一有事还想让二小子三小子去,俺就是腿脚不便,要放到二三十年前,俺非得跳起来给你一拐棍不可!” “那您赶快回到二三十年前去,这样就好了,我就可以带着您呐,四处游山玩水了。”我嘴巴一咧,晃悠着脑瓜子嬉皮笑脸的说:“您还说您最心疼您的小孙子,感情恨不得给他一拐棍啊!” 奶奶被我气的够呛,不住的用手拍着胸腔,我一看不妙,赶紧端正了态度,用着充满歉意的语气说:“您别急您别急,我这就去还不成嘛!” 奶奶见我终于答应,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叮嘱我寿礼放在三小子店铺里,取了以后就赶紧送去,路上注意安全。 我点头应了,随即冲着里屋大喊:“郝妈,我先出去了,奶奶就交给你照看了。” 郝妈也扯着嗓子问我:“大清早就出去,不吃口饭了,马上就做好了。” 我一边说不了一边走出老宅大门,就听奶奶在身后念叨,这俩人早上是不是水喝多了,都扯着调调喊,耳朵都快给他俩震聋了。 我满脸疑惑的出来,看来今天这个日子很不寻常,居然能让我奶奶怹老人家耳聪目明起来,可见怹对此事有多么的上心。 随即,我打电话给陈二狗,让他来古湖路口接我,大概半个小时,陈二狗开着他那睫毛小金刚缓缓驶来,我上了车后直奔老三铺子。 在车上,陈二狗一脸不情愿的对我说:“你小子是不是使唤我使唤上瘾了,你家又不不差钱儿,求求你买辆车吧,现在别人都以为我是你马仔,上哪说理去。” 我打趣的说:“行了,别叽叽歪歪了,像个娘儿们似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了,我这人天生有一毛病,一上车就犯困,还我开车,不分分钟给你开沟里去。” 一番扯皮,很快就到老三铺子外边,门口有几个伙计在抽烟,我走了进去,柜台里的几个小姑娘放下手机冲我打招呼,我说明来意,其中一个小姑娘从后屋搬出寿礼盒,我一看这么老大,便问里边装了啥东西? 她们也是摇摇头,只说这是三爷特别叮嘱的物件,弄坏了赔不起。 这老三做事向来神神秘秘,倒也符合他的风格,我接过寿礼问道:“你们三爷出去多长时间了,工资什么的有按时结吗,这东西是不是他送回来的?” 小姑娘细声细语的回我:“工资发了,这回比前几个月还多了好多,三爷说他不在家,就多给我们一些辛苦费,东西是三爷伙计送回来的,连夜放下后人就开车走了。” 我有些好奇,“你们就没问那伙计三爷人现在什么地方?” 她们仍旧摇摇头。我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带着寿礼直奔汤峪。 路上,我打电话给周依依,她很快接通电话,那声音一响起,唉呀妈呀,细声细语,这么多年是一点没变。 (本章完) 第3章 拜寿(上) 第3章拜寿(上) 临近“周一汤”山庄前,陈二狗见我和一姑娘打电话,便按捺不住了,他急匆匆的问我那小妹妹是谁,背地里啥时候勾搭上的,别一个人吃独食呀,多照顾照顾单身汉啊! 我赶紧给他解释了一番,周家周老爷子的小孙女,掌上明珠了属于是,别说你了,就是我在人家面前也只有跑腿的份,咱们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话说以前,老西安城里先后出了四大家,分别是“孙、张、周、田”,这几家合伙做生意,那时的关系自是好的没话说,四家里不论哪一家摆宴,另外三家都要去捧场,因此,我和周家孙女算是发小,长辈们在里屋谈事情,小孩们就去院中玩耍。 从那时起,我最烦的就是孙张两家那小子,那俩货每回都要合起伙来欺负周依依,我作为一个男子汉,那肯定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结果下场就是被揍的鼻青脸肿。 两年前,周依依出国留学,慢慢也就联系少了,所以我早上收到她的短信,是有些意外,听我奶奶怹老人家一说,我才知道这周老爷子事要过寿了。 说话间,车子开到山庄门口,我没有进去,只让陈二狗帮忙把寿礼盒提进去,我则径直走小门去老地方了。 距离不是很远,但我脑中幻想出一场大戏,毕竟这么多年没见,怎么也得痛哭流涕互相拥抱取暖一番吧! 结果到地方一看,那里停着一辆车,两个人坐在里边,一个是周依依,另一个就是小时候经常揍的我鼻青脸肿的孙桥,我心底瞬间升起一股醋意。 走到近前,我冲车里阴阳道:“这不是那谁嘛,多长时间没见了,看样子你俩挺铁的嘛。” 孙桥躺在车座上,把墨镜往下拉了一点,看到是我,便说道:“屁话真多,赶紧上车。” 又坐车?我下意识的揉了揉屁股。 周依依解释说:“这不我亲爱的爷爷要过生日嘛,我回国前就把礼物订好了,纯手工打造,保证我爷爷会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孙桥的车速的很快,跟他妈飞车党一样,“下次这种跑腿的活别带上我,本来老子就堵得慌,看到你俩更堵得慌。” 我问这是要去哪? “雨花寨。”周依依略带调皮的说:“你看咱们几个,多久都没聚过了,我一回来就叫上你俩,这关系得多铁,都没地儿说理去。” 这时,孙桥语气一沉,说道:“田小四,我跟你说一事,你想办法传到你家老三那,两个月前,你家老三挖东西挖越界了,别心里没数噢。” “你太高看我了,我没那么大本事,你有本事你去说,我在老三面前就是个弟弟,屁都不敢放。”我为什么会这么回怼孙桥,完全是因为他这番话、这番语气,听着就让人很不爽,对我吆五喝六,你算干嘛滴! “哎,我说你小子...”孙桥想了想,说:“我能给你说这事,是念在咱们一块长大的份上,不想叫事情变严重了,你也知道,他们生意场上的关系,那真是随时都能咬起来,只要你不嫌两败俱伤,反正我是无所谓。” “真的假的,能唬到这种程度?” “信不信随你。”孙桥摸索着又点上一根烟,自顾自的吞云吐雾。 我和周依依面面相视,她对我摆了一个“what”的手势,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事啊,真是说话话长。 我只简单说了几句,“都是叫那万恶的票子给闹得,四家三代人,早没以前那种味道了。” 拿我二哥的话说,现在的四家人各自划地为营,井水不犯河水,暗地里却在较劲,可明面上还会互相往来,真他娘的虚伪,以前老爷子们还在,晚辈们不敢造次,互相之间,大抵不过一层窗户纸的厚度,一捅就破,就看谁家有这个本事了。 关于孙桥让我传话这事,我是有所耳闻的。前阵子,我听三哥伙计提过此事,说是在大王村淘土,孙家那个谁带人过来闹事,阵仗弄的挺大,差点动了手,最后怎么着,最后是三爷跟那人去茶馆喝了一顿茶,大伙就散了。 正想着事,车子忽然一个急刹,我一头撞到前排座椅背上,险些歪了脖子。周依依推门下车去拿东西。孙桥则冲我嚷嚷道:“真皮的,鳄鱼皮,撞坏了得赔!” 我没好气的回道:“改明我去南方整条鳄鱼塞你车里,王八蛋!” 来回这一折腾,时间已是下午,后备箱放好东西,我们就准备打道回府。 这个点正赶上下班高峰期,寨子里里外外都是人,还有拉客的小三轮,再加上过往的公交车,堵的水泄不通。 有一辆要左拐的面包车正撞在孙桥车头上,车大灯都给撞掉了,孙桥也是个暴脾气,当即松了安全带,跳下车就去打人家,我和周依依见势不好,也纷纷下车去劝架。 本来交通纠纷这种事,不严重的话大家都各让一步,也就没事了,可那面包司机也是个横主儿,脾气比孙桥还大,跳的比孙桥还高! 他叫嚣着骂道:“你妈的,敢打老子,有种你别跑,老子这就摇人儿!” 我急忙拉开孙桥,让他别太上火,毕竟你没吃亏。孙桥整理着领口,也破口大骂道:“摇摇摇,老子看你能把谁摇过来。” 这番架势,把本来就拥挤的路口弄的更加拥挤了,许多不明事因的群众都围过来吃瓜,一时间,进寨的车进不来,出寨的车出不去,人群中还有人提议着赶紧报警,但更多的人则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观摩。 很快,打远处驶过来六七辆面包车,下来了好多面包人,手里都提着家伙事,每一个看着都不像善茬。 我一看对方人多势众,这要是干起来,我们仨还不分分钟进icu,我赶紧把周依依推到人群中去,生怕待会打起来会波及到她。 再一看孙桥,这家伙真不是盖的,在被层层包围的情况下,依旧口吐莲花,舌战群儒。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哪里容得他这般口水,举起钢管就要打,周依依突然冲了过来,当在我俩前边,对方一看是女孩子,便些许停手。 “你们还讲不讲理,是你们的人先撞了我们的车子,你们不道歉也就算了,还以多欺少!”周依依试图跟对方谈判。 “老子不打女人,赶紧滚,别把老子惹恼了,小心连你一块打!” 我看到周依依遭人恶语相向,一下子也来了脾气,一个大步跨上前去,大骂道:“就你们他妈的会摇人是吧,我们就不会是吧!” 说着我就掏出手机,那人哪容得我叫人,直接挥起一棍,不偏不斜正打在我手指上,力道之大,血都从指缝中冒了出来,手中飞出去的手机摔成了渣。 我一下吃痛,龇牙咧嘴捂着手,冷汗瞬间布满了额头,嘴里哎呦哎的叫唤起来,周依依上前捂着我流血的手,迫切的问我疼不疼。 孙桥这下直接炸了,一把夺过距离他最近一人的手中的钢管后,劈头盖脸对其就是一通猛打,打的那人叫唤的比我还凶! 对方一看这都干起来了,也都不在客气,吆喝喝的冲了上来。老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架不住群殴,眨眼间就将孙桥踹翻在地,群殴了起来。 眼看事态一发不可收拾,就在此时,一个喇叭声响起,我闻讯看去,发现说话那人好像是羊叔,本能的去想他怎么会在这里,但下一秒钟我就心说他能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羊叔提着电喇叭,大摇大摆的走到我们身边,他冲那些面包人喊道:“都什么年代了还聚众斗,一个个的都不懂法嘛?一群老大不小的人搁这儿欺负三个小娃娃,能耐大的很嘛!国家一直在宣传什么,有事找警察,不要寻衅滋事,这些话都吃到狗肚子里了嘛!” 对方中,有一个人想骂回去,却被另一个人拦住,瞧那人的样子,很可能也认识羊叔这人。 “你想怎么办?”那人问道。 羊叔按住孙桥的肩膀,说道:“办个屁,还不赶紧滚,等着进局子嘛!” 那些人也不敢把事闹大,便互相使了个眼色,纷纷上了面包车离开了。 孙桥被打的有点懵圈,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对羊叔说道:“那些人这就这么走了?” 羊叔拍了拍孙桥身上的土,半笑道:“不放他们走,你还想干嘛。” “弄死他们还能干嘛,老子平生就没吃过这种亏!”孙桥恶狠狠的说道。 “差不多行了,别没完没了的,有亏早点吃是好事,对你小子还不算晚。”羊叔说完,弯腰过来检查我的伤口,并好奇的问我:“你们仨怎么会在这里,还跟人打架,是不是好日子过舒坦了,也想尝尝泥腿子的滋味,嗯?” 我不住的叹了口气,“都是这倒霉催的,今个出门没看黄历。” 说话间,孙桥独自上了车,一脚油门开走了,把我和周依依留在原地。羊叔无奈的摇摇头,说了一句“这小子”云云之类的话,他可能是为了不让我们多虑,便说这件事他会摆平,没啥大不了的。 我见羊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忍了,权当是叫狗咬了一口,回去打一针狂犬疫苗得了。 羊叔简单的查看了一下我的手指,没有折损,便放心了。他又看向周依依,看了好一会,若有所思的说:“这姑娘是不是那谁,等等我找找,是不是周家的小孙女?” “叔,您说对了,我小时候还抱过您哈。”周依依意识到自己嘴瓢了,呸呸呸了几下,紧忙重新说道:“是我小时候您还抱过我哩。” “呦,我说怎么看着有些眼熟,没想到都长这么大啦,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嘛。”羊叔说:“周家老爷子的寿宴要紧,我先叫人送你俩回去,我晚点到。” 这下没戏可看,四周的人群也作鸟兽散,刚刚这一切就好像都没发生过一样。 (本章完) 第4章 拜寿(下) 第4章拜寿(下) 晚上八点多,我们到了周家山庄,下车搬寿礼的时候,我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寿礼盒上的照片图,好像是一盘型石钟,我用着使坏的语气问周依依,给周老爷子送这等大礼,真有你的。 周依依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奇怪,但下一秒就烟消云散了,反而丢给我一句很耐人寻味的话。 “好戏正要开场。” 夜空中升腾着五颜六色的礼花,爆炸声不绝于耳,我们在忽明忽暗中走进大厅。 这里面早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我认识的我不认识的人都来了,一个个都西服打领,穿的跟成功人士一样,他们三个一圈,六个一堆,推杯换盏,侃天侃地,好不潇洒热情。 管家一眼就瞟到我俩,赶忙派人接过寿礼,他对周依依说道:“大小姐,你这是去哪了,一整天不见人儿,老爷都找你三趟了,你得赶紧去书房找他一找。” 周依依很敷衍的应了应,便拉着我向她的闺房跑去,我也不见外,一个飞扑就栽到床上,这软和度、这香味、这哪哪都莫名的熟悉,回想上一次躺在她床上,那还是在玩家家酒的时候。 周依依取出医疗箱,帮我消毒包扎,样子细心极了,我心说谁以后要是娶了她,那简直是上辈子积大德了。 很快处理完伤口,可能是有特别buff加持,我也不觉得痛了,不过对刚才在雨花寨的事仍是心有余悸。 “你刚才怎么不听劝,你知不知道你冒失冲进来,被那伙王八蛋误伤了咋办?”我苦口婆心的说:“没把你护好,你家老爷子要是知道了,还不扒我一层皮!” 周依依舒展着手臂,漫步到阳台处,背对我说:“疯子,你说我哪天要是让你失望了,你会不会不再理我。” 我回道:“应该不会,你看小时候,哪次不是我跟你站在同一条战线,哪回不是我冲锋陷阵替你挡子弹。” “可是,人总是会变的嘛。”周依依说:“这两年去国外,见识的东西太多了,我是不情愿相信,可命运有时就是那样,早都写好了。” 我说:“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为了报复张云成,把他推进池塘里差点淹死,要不是你喊来人来帮忙,可能我会在少管所里度小半辈子,于情于理怎么说也欠你一个大人情,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对不住我,我也不会有怨言。” 周依依好像明白什么,便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拉着我向会客厅那边走去。经过这一系列事,我感觉孙桥也挺冤的,拉他趟这趟浑水不说,还把他的车弄坏了,改明非得请上一顿不可。 穿过花园的时候,羊叔老远叫住了我,问我手咋样了。我甩了甩手腕,表意咱没心没肺铜皮铁骨啥事没有。 我反问羊叔下午怎么会在那个地方。羊叔说,他最近不是包了一个工程嘛,要在附近搞建筑,下午去请工程队的人吃饭,酒过三巡的时候,有个伙计慌慌张张跑进来说寨子口有人闹事,好像还是自己人,我就跑过去查看,正看到你们被人包汤圆,不过没关系,那些人的头儿咱也认识,他们不敢揪着你不放。 我双手抱拳,道了,只知人唤及时雨宋公明,今日,当真是知道了什么叫及时雨。” 羊叔乐的直抓后脑勺,话锋一转,询问起我奶奶最近身体状况,上回他带的补品吃完了没,要是吃完了他那这还有。 我赔笑道:“托您的福,我奶奶现在生龙活虎的很呐!” “你小子是真不会说话,哪有人这么说老人家,书白念了。”说着话,我们二人笑着向客厅走去。 听管家说,寿宴在明天傍晚,今夜正直中秋佳节,难得天南地北的大老板赶来捧场,一定要喝个尽兴。 我这人最烦喝酒,洋酒也不行,粘嘴就犯恶心,只能以茶代酒,但这帮畜生是往死了灌人,被迫营业的我平生都没喝过如此多的茶水,出去浇几个菜园子不在话下,我算是明白为什么老二推老三、老三又推我的原因了。 晚上十点左右,客还未散,周依依约我去后花园走走,毕竟好长时间不见了,总得絮叨絮叨,于是我提着茶壶,她提着酒瓶子,两个人肩并肩的向山庄后边走去。 中秋的月色明晃晃亮晶晶,映的温泉湖闪闪发光,我俩漫步在湖中石桥上谈天说地,她先是问我这几年过得如何,随后又说起自己在外国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真是人在哪都不容易。 正说话间,周依依忽然让我看着她的眼睛,问我看到了什么? 我借着月色,皱着眉头,仔细瞧着,不自觉的微微点头说:“眼睛很大,眼线画的也很漂亮,没有鱼尾纹,比我三姨保养的还好。” “你再仔细看,没发现我眼睛里藏着深渊吗?” 我心说这家伙是不是喝多了,人的眼睛里怎么会有深渊,不置可否,我想看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结果刚往前一探脑袋,不料周依依突然猛推了一把,力气很大,毫无防备的我一个趔趄向后仰去,身后没有围栏,我应声落水,温泉的水很烫,再加上手上还有伤,巨大的刺激跟疼痛,致使我还未来得及呼救,便硬生生给疼晕了。 不知昏过去多久,当我再次醒来,发现是在一个石洞中,周家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在这里,每个人脸色都很差,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我使劲的拍了拍脑门,努力的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就记得我和周依依说着话,然后失足落水,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如果导演不ng回放,我怕是把脑袋撞开花也于事无补。 管家对周老爷子说里里外外都找遍了都没有没有找到,肯定是遭贼了!他这句话说的很重,特别是这个“贼”字,就好像是说给我听的! 周老爷子一把年纪气,此刻铁青着脸,厉声盘问:“田家小子,你是怎么进到这个地方,你的同伙是谁,东xz到哪了!”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心说我他妈上哪知道去! 周老爷子见我不回话,于是脸儿更黑了,“常闻言,这田家人就好干偷鸡摸狗的勾当,特别是那个老家伙,年轻的时候不学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出来的后生仔都贼眉鼠目!”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更不清楚眼前这老家伙为何出言不逊,但是他骂我爷爷,还侮辱我们田家人的长相,这事我就忍不了。 “就你好,你全家都好,三番两次出尔反尔,害得我爷爷染上大病,若不是怹老人家菩萨心肠,你觉得你会活这般许久?依我看,我爷爷怹老人家教的可好了,至少不会像你似的摇唇鼓舌,嘤嘤狂吠!” 管家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捂住我的嘴,让我不要继续顶嘴了,只在我耳边小声念道:“大小姐失踪了,周家的传家宝也丢了,还有你们田家送的那是什么寿礼,石钟,老爷子都快气死了,这不摆明是来砸场子的嘛!” 一说石钟我便想起来了,赶紧冲管家比划了一下,管家点点头,意思没跑。我心说这不是周依依的寿礼吗,怎么会变成三哥托我送来的呢? 带着满脑子疑问,我跟着他们走出山洞,看到整片温泉湖的水都抽干了,湖边一侧架着好几个大型抽水泵,看来周老爷子这回是下血本了。 重新回到客厅,已是第二天晌午,阳光很刺眼,让我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另一方面,周家人仍旧咄咄逼人,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我想证明石钟不是我送的,他们家的传家宝也不是我偷的,周依依失踪也跟我没关系,我简直比窦娥还要冤,究竟在我昏迷的这段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很显然,没有人告诉我答案,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变成背锅侠。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这件事很快传到我奶奶那边,怹老人家本就腿脚不便,为了我这个事,还是大老远的赶过来,周家人见势也不敢太为难我了。 我奶奶说做人嘛,身正就不怕影子斜,今日来到此地,正好也沾沾周老儿的福气。 最终,以我奶奶留在周家作为交换,我出去将周依依和丢失的东西寻回来,临走前,管家将传家宝的图纸交给我,我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此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本章完) 第5章 进山 第5章进山 送奶奶过来的人是三哥铺子里的伙计,我问他借了一下手机打给胖子,说明来意,让李胖子帮我个忙,胖子说他正好也有事找我,于是我们俩就约在蓝田东城的客来楼见面。 一个半小时后,李胖子才慢悠悠出现,他敞开牛仔上衣,露出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修的整整齐齐的小圆寸头上架着一副墨镜,脚穿一双刷的黑漆发亮的皮鞋,即使这样,也遮不住他那好似几个月的孕妇般的肚子。 这家伙一段时间不见,又涨了一层膘,得有一百八了,李胖子说我懂个屁,这都是防弹膘,拿钱堆出来的。 我开门见山,把图纸扔给李胖子,“这里边的图纸你多印个十几二十份,给你那些个狐朋狗友散出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是他们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李胖子到底识货,一看图纸上的东西,便哎呦喂道:“这是个宝贝,你在哪弄到的,这要是把真品拿到古玩市场上一倒手,三年不用开张了。” “你想屁吃呢,这破东西可害惨我了。”我委屈巴巴的埋怨着说。 李胖子可不感同身受,对我的抱怨没有半点同情,“你们几家子就那点家长里短,扯了多少年了,没完没了,胖爷我可是要干大事的主儿,怎么能和你们这群人过家家。” 我一听李胖子这么说话,分分钟不乐意,“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哪来那么多废话,看给丫嘚瑟的。” 胖子一乐,“帮,没说不帮,待会我就把这图纸打印好分出去,我可丑话说前头,胖爷我这也有一档子事,你得先帮我应付咯。” 这家伙真会讨价还价,我不耐烦的说道:“有事求人,低三下四我认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我先帮你去应付,应付完了你要是敢食言,信不信我开车把你家门撞坏了。” 服务员把菜端上桌,转身出了包厢。 “小样,你知道我家在哪嘛就撞。”李胖子操起筷子一顿风卷残云,没一会就吃完了。 酒足饭饱后,我们在县城里东奔西跑,用了好几个钟头把图纸发干净,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了。 李胖子说这事一时半会好不了,着急也没用,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先跟他一块去铜川,把他那档子事解决了。 铜川耀县,依山傍水,县城人口密集,四周村庄散落,是一个规模较大的地区,不过和蓝田比起来没什么两样,我也没觉得不同,反正只要还在关中地区,哪哪都个一样。 李胖子一直把车开到山脚下的一个镇子里,他指着不远处的旅馆,说人都在里边等着呢,咱们得抓点儿紧,不然连热汤都喝不上一口。 我不明所以,便问李胖子要干嘛,搞得神秘兮兮? 李胖子从后备箱里出取出两个大背包,又一指近在眼前的大山,说道:“看到没,咱们晚上要去那里,否则你以为干嘛,难不成真请你大老远来吃火锅?” 我看着鼓鼓囊囊的背包,似懂非懂的问:“去夜钓,你们也太敬业了。” 李胖子瞬间不耐烦了,催促道:“你啥时候跟个老娘儿们一样叽叽歪歪,不管去干啥,去了不就知道了,问问问,问你死人脑袋。” 跟着李胖子走到旅馆楼下,他打了一个呼哨,靠街的窗户里探出一个头来,“嘿,胖爷,是不是要动身了?” “丫费什么话,赶紧的,错过今晚,祖师爷可不保咱了。”李胖子说着话,把其中一个大背包甩我身上,叮咣作响,不知里边装着啥东西,我也就稀里糊涂的又跟着他们这群人打着手电筒向山里走去。 这一行有六个人,除了我和李胖子,就数那个叫涛子的人最聊得来,我听李胖子说,涛子和他媳妇早年是开货车的,跑青藏线,因为高原反应,几年下来他媳妇患上重病,肝脏衰竭什么的,反正就是烧钱的病,那几年攒下的积蓄很快就花光了,没办法,他只能另找出路,机缘巧合下,他认识了李胖子,便干起了倒腾古玩的勾当。 我本身就是一个共情的人,特别是对遭受了那种遭遇的人。李胖子怕冷落了我,也对涛子介绍起了我。 “关中田家小四爷,认不认识,他们家老二老三也是干这个的,不过比咱们牛逼,咱们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不过总有一天,胖爷我也会闯出名堂!” 我打趣道:“行了行了,你不介绍我嘛,我还等着听你白话,你小子怎么又嘚瑟起自个来了。” 李胖子没有搭话,反而伸手示意众人停下,与此同时,远处射过来一道手电光,好像是当地的护林人员,那人冲我们喊道:“黑灯瞎火的,你们几个是干嘛的?” 李胖子清了清嗓子眼,冲那人喊道:“我们是钓鱼的,早就听人说了,这山里的鱼又大又肥。” 那人说:“进山的路可不好走,有毒蛇还有暗沟,掉下去究没命了。” 李胖子回道:“叔知道了叔,我们就在山口,不会往里走的你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这山里除了树就是石头,没啥好东西。”说完,那人的手电光转了一个方向,渐行渐远。 我问李胖子:“咱们真是去山里夜钓的?” 李胖子翻了翻眼珠子,回道:“就算是去钓鱼吧。” 进山的路很窄,两个人并排走,能给一人挤到山沟里去,路面坑坑洼洼极不平坦,硌脚的石块,一个不小心能把脚脖子崴了,所以众人走的很是谨慎。 一直往深山里走了许久,大概有四五个钟头,时间来到后半夜,山谷上方的月亮已经被山尖挡住了。刚进山时,还能听到鸟叫虫鸣,而此时,除了深沟里的溪流声,别的什么也听不到,寂静的有些可怕。 李胖子跳上一块大石头,用手电四下照了照,我顺着他的手电筒向下看去,发现那里是一个深潭,水色幽绿,漂着一个竹筏子。 “就是这里,众位赶快换行头。” 说罢,众人纷纷拉开背包,把那种连体的登山服套在身上。 我也没有闲着,拉开背包检查了一下,有成捆的尼龙绳,几个滑索扣,一把折叠铲,一个携带矿灯的头盔和电瓶,另外就是几包牛肉干和压缩饼干,还有一个军用水壶,就是没有鱼竿和鱼饵,这他娘的是来钓鱼的?也太不专业了! 李胖子见我像个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催促道:“想什么呐,快换上,赶在天亮前得出山。” 我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这才明白他们是要去干什么了。 (本章完) 第6章 水洞深处 第6章水洞深处 换好行头后,众人踩着路边散落的大石块陆续跳到潭水边上,其中一个叫小黑的人涉水将竹筏子拉到近前,众人齐力推到水洞入口才翻上竹筏子,刚一站上去,竹筏子就吃水很深,我想主要是因为李胖子吧。 入洞的水流很平缓,小五和老皮位于两侧拿着折叠铲波水,我则打着手电照看四周。这是一个豁形洞口,山缝中生长着很多粗条藤蔓,弯曲蔓延着往洞里边伸,不知为何,看起来竟让人头皮发麻。 深入一点,有冷风吹出来,我不由的哆嗦了一下,继续四下晃着手电,洞壁周围的岩石断层很糙,看样子是受了地震的影响,山体内部在坍塌的过程中形成的。 顶部的掉落而下的巨石,导致水位上涨很高,手电光都穿透不到水底,水色绿乎乎一片,应该是受到某种矿物质挥发影响,所以水里连个鱼苗都没有。 李胖子提醒众人水底有很多裂缝,掉下去性命不保。他把折叠铲插进旁边的石缝中,使得竹筏子暂停滑动,将尼龙绳栓了一个扣,套在水面凸出的岩石尖上,每隔四五十米就续上一截,保证返航的时候有足够长的绳子做拉扯。 越往里走就越是漆黑寒冷,水洞里除了我们六人的手电光外,就只剩竹筏子划过水面的声音,静悄的有些吓人,这让我又不得不想起曾经那架石桥,以及桥下幽绿的小人... 人总是习惯光明,忽然一到漆黑的环境中,难免会感到压抑,我逐渐有点沉不住气,开口打破了水洞中死寂。 我问道:“死胖子,这下你该给我说说来这鬼地方干嘛了吧!” 李胖子一想,人来都来了,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便给我有条不紊的说此次前来的来龙去脉。 半个月前,有一个姓王的老板找到李胖子,请李胖子帮忙去山里找一样东西,是一个鱼身纹路的物件,具体长什么样子,那王老板也没见过,只说造型很奇特,看一眼就过目不忘,还说即使买卖不成但仁义在,就算没找到,也会结一半的工钱。李胖子看在出价颇高的份上,欣然答应。 这期间,李胖子对山里的地形以及水洞的由来都进行了调查,根据当地的老者说,这地方的洞口以前没这么大,两年前发生了地震,把洞口震裂了,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清末民初,当地曾闹过洪灾,淹死了好多人,有一天来了一个道士,说这是山神爷震怒了,需要在山里修建一座山神庙,才能平息山神爷的怒火,于是,村民们集资盖了一座山神庙。 本以为会就此结束,可灾害始终没有停止,连续数月的大雨,洪水一趟高过一趟,人们只能被迫迁移到地势较高的地方。 有人就找到了那个道士,说庙修也修了,是不是山神爷不满意?道士说可能不是山神爷震怒,或许是鱼神爷震怒了。村民们就一直等到洪水退去,连夜进山把山神老爷的泥塑换成鱼神爷的泥塑。 听到这里,我很好奇的问道:“鱼神爷泥塑应该长什么样子?” “就是那样...这样...”李胖子比划了半天比划不出来,一下急眼了,“爱长啥样长啥样,要么鱼身人头,要么鱼头人身,丫自己琢磨去。” 我则对当地这种传说见怪不怪,毕竟那时的人们愚昧无知,大旱了拜龙王爷,闹瘟疫了拜城隍爷,生不出儿子还要去拜送子娘娘,总之有什么拜什么,啥故事都能往神仙身上套,反正神仙也不会开口讲话。 我又问李胖子:“那个王老板叫你来找的那个什么鱼,反正也没人见过那玩意,咱们随便在水里捞一个像鱼样子的石头回去交差不就行了,还进来冒险干啥。” “诚信,诚信最重要,干一行要爱一行。”李胖子强调说:“王老板说他虽没有图纸,但只要咱们看见了,就一定能认出来。” 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万一那东西潜伏在水底,纵使我们在水上来回几百次也看不到呀! 说话间,小五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吓的大叫了一声,我和李胖子忙问咋回事,就听小五说有什么黑不溜秋的东西在他手上缠了一下! 小五和老皮一直竹筏尾部划水,他俩是六个人里接触水时间最长的人,我心想难不成是我猜错了,水质变绿不是因为矿物质,这水底是有生物存活的? 我警惕的看向四周,就见李胖子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与此同时,我就听见四周的洞壁上发出“嘶嘶”的声响。 “什么东西?”我小声问道。 李胖子压了压矿灯头盔,说:“好像是蛇。” 为了看清楚一点,我急忙打开矿灯,将两束光一齐照向头顶,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只见整个水洞收缩了不少,四周的山壁上爬满了蛇,就好似一条条黑色的藤蔓,蛇头呈圆形,看不见眼睛,蛇身底部泛白,我曾听人说过,蛇这种东西,颜色越深毒性越大,咬一口准归西。 “怎么办呀李胖子,赶紧想个法子!”我焦急的问他:“这要是掉下来,蛇兄弟们一定会把咱们几个卷成天津大麻花!” 李胖子显然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他比我还着急,“小老弟,胖爷我叫你来是让你当狗头军师的,不是叫你来问胖爷十万个为什么的!” 我眼瞅着李胖子指望不上,只能自个想法办,此刻退出去显然是不可能了,只能招呼众人一起划水,先冲过去再从长计议。 这时,老皮似乎看出了什么,他说:“哥几个先别慌,你们仔细看,这些长虫好像是在洞外逃,不是要咬咱们。” 他这一说我立即也意识到了,如果这些蛇想咬我们,从一开始我们还没察觉到异样的时候就会动嘴,想到此处,我紧忙摆手叫他们停止划水。 话音未落,就听涛子说道:“不用划了,你们没发现这水流越来越湍急了?” 我诧异至极,特别是对这里的地形,常言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洞里的水一直是往外淌,现在怎么会往里淌,真他娘的见鬼了! 小黑颤巍着声音说:“前边是不是有什么怪物,想把咱哥几个吸进去...” 我还没来得及去想水倒流是什么原理,突然就感到脚下失了重,六个人连同竹筏子在内,径直栽进山体内部的深坑中了。 (本章完) 第7章 水鬼 第7章水鬼 伴随着六个人杀猪一样的叫声,跟下饺子似的接连落水,我在落水前的一秒,恍然领悟到了“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真谛。 深坑底部是一个巨大水潭,深不见底,我在水里挣扎着向上浮去,即将上升到水面的时候,不知是谁拽着我的脚脖子,害的我险些呛水,我心中暗自发誓,不管拽我的人是李胖子还是其他人,等我待会站稳了,定让其吃不了兜着走! 几秒种后,等我真正浮上了水面,就看见他们五个人早都冒出了头,正四下扫视,寻找能靠岸的地方借此爬上去。 如果他们几个比我早出水面,那拽我脚脖子的人是谁? 想到这里,我直接炸毛了,大声嚷嚷着快快快...快跑,水里有东西! 几个人一听这还了得,一个个手脚并用着向水浅的地方游去,很快就把我落在身后一大截,与此同时,拽我脚踝的东西突然力气很大,我本能的踹了几脚,发现根本挣脱不了,只能在再次屏住呼吸沉入水里。 作为一个北方旱鸭子群聚地,我自认我的水性还凑合,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我努力调整着姿势,去看脚下那东西的真面目。只见一团黑乎乎像水草的东西缠着我,此刻我只剩下一个想法,这东西是水鬼吗? 眼看越沉越深,我憋的这一口气已经不够用了,眼见危在旦夕,命不久矣,忽然间,在我身后的位置伸过来一条胳膊,死死的卡在我脖子上,我大惊失色,心说这水鬼还是团伙作案,一个负责往下拉,另一个负责勒死我! 不过显然是我猜错了,虽然那条胳膊卡着我的脖子,想把我直接卡断气了,但从发力角度上看,很明显是想把我拉上去,我没心思去猜是李胖子还是涛子,只要能救我出去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说真的,我平生头一遭见到这种诡异场面,两拨人在水里拔河,而我就是那条绳子,双方全都下了死力气,我感觉我下一秒就快人首分离了! 慢慢地,向上的力道加剧,脚下那团东西拉扯不过,最终选择罢手,惯性作用下,我就像箭矢一样飞出水面,又一次感受到被空气包围的舒适感,使得我张大了嘴巴拼命喘气。 在李胖子等人的带领下,我跟着他们爬上远处一个不太高的平石台上,出了水里,我整个人就像被卖肉的剔没了骨头似的软在地上,半点都动弹不得。 李胖子也累得够呛,他快速的喘了几口气,随后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个叫老皮的人的衣领子,怒气冲天的吼道:“你他妈头上顶着夜壶是不是,你就是这么给老子探勘地形的,水洞里边这么大一个深坑你都瞅不见,眼瞎了是不!” “胖爷别...别...”老皮也很委屈的说道:“我先前进来七八次,是真的没有这个深坑,要是有的话,我会啥事没有?” “照你的意思,这深坑是山神爷一屁股坐出来的?”李胖子气愤的说。 涛子上前相劝,把二人分开说:“消消气,这里边怪邪乎的,就像老皮说的那样,要是有坑,他也不会跟着咱们一块掉下来。” 我咳嗽了几下,把嘴里的水吐出来,有气无力的说道:“都这时候了就别起内讧了,当务之急是咱们得想法子应对。” 李胖子只好作罢,他拿起手电向上照去,只能看到斜上方有源源不断的水顷灌下来,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我转头问老皮:“你说你之前进来过,有看到那种样子的黑蛇吗?” 老皮摇摇头,说:“洞里除了水就是石头,哪还有别的东西,刚才看到那么多蛇我也懵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些东西,结合起来,我试着去分析进洞后这一系列经过,然后把想法说给众人听,看看能不能说得通。 “老皮说他先前进来,水洞里很干净,可咱们进来后,就出现了大量的蛇,还有这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深坑,我以前看过一个外国节目,发现这种黑蛇只会在沙漠地带出没,不像是雨林里的玩意,也就是说,这种蛇很有可能是和这个坑一起出现的。”说着,我用手拍拍石壁,补充道:“这个洞或许原本就不存在,因为咱们进来触发了某种机关,才...” 李胖子打断道:“那些黑色长虫就不能是从别的石头缝里钻出来的?还有你说的机关,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谁会没事吃饱撑得来这种鬼地方弄机关。” “我有一个历史系的朋友,她书房里有很多相关书籍,我以前没事的时候翻开看过一些。”我说道:“自古以来,皇亲国戚多以山为陵,主要一方面是坚固,不容易破坏,另一方面则是山内多溶洞,不需要大刀阔斧的改,就能够巧夺天工,将其变成陵墓。” 涛子有感而发的说道:“要依田老弟的说法,那咱们现在是在陵墓里边吗?” “就算没在陵墓里,也会在陵墓的范围内,可能连当初建造鱼神庙那些人都不知道。”我跺跺脚,说:“这要在别的地方,我压根不会往这方面去想,你们要知道,这里是三秦大地,十三朝古都的发源地,就算我真说中了也不奇怪。” 另外三人也都点头,同意我这个说法,我得到了肯定,一下有了底气,便继续说道:“可能是水底,也可能是洞壁某处的机关,叫咱们无意中开启了,然后大坑出现,导致河水倒流,那些黑蛇很有可能是陵墓中培养用来预防盗墓贼手段,比起为墓主人卖命,它们更想从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逃出去,不然的话,咱们刚刚都得翘辫子。” 李胖子一听有陵墓,瞬间来了兴头,叫我接着分析,看看能不能把陵墓的入口分析出来。 我则白了他一眼,说:“别忘了你进来的目的,敬业要爱业,况且咱们装备捡漏,当务之急是快点找到鱼神庙,然后想办法爬出去。” 这时,小五似乎想到些什么,他说:“刚才拉你出水的时候,我用水电光照向水底,依稀看到水底有个房子,你说会不会是那个鱼神庙?” 我说有这个可能,从小五的描述上看,其实这里的潭底并不平坦,高凸深凹,起初只是我下意识的认为这里深不见底。 “既然知道鱼神庙有藏在水底的可能性,咱们还是赶快动身去看看。” 众人简单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随后把多余的装备留在原地,纷纷撑直手中的折叠铲后,慢慢往水里摸去。 (本章完) 第8章 鱼神庙 第8章鱼神庙 我提醒他们几个小心点,水里那团东西不是省油的灯,刚才险些弄死我。可他们几个好像不是很在意,只说那东西要再敢出来捣乱,非一铲子把它脑仁拍出来! 重新游到水深的地方,我们分成了两拨人,一拨人留在水面作为接应,另一拨人负责潜下水寻找鱼神庙。 我和李胖子还有小黑先沉到水下,按照小五的说法,很快就找到了鱼神庙的位置,这里的水有十来米深,那个鱼神庙正好呈四十五度角倾斜落在水底,庙顶破烂不堪,门窗处的黑洞犹如一张残缺的人脸,看上去非常渗人。 李胖子冲我比划着手势,示意气息不够了,先浮上去再说,我表示同意,三个人很快又来到水面上。 我们把水底的情况给另外三人描述了一遍,让他们盯着点儿紧,那鱼神庙看起来不大对劲,这是人类对不祥之物的第六感。 再次下去查看,只有我和李胖子两人,倘若要潜进庙里,人则是越少越好,多了反而会变得麻烦。 我俩深吸一大口气,往下一沉,这次来到鱼神庙的庙顶,透过烂糟糟的木梁看进去,依稀能看到神台上蹲着一个泥塑,我睁大眼睛仔细看,那好像是鱼神爷的雕像。 李胖子伸出拳头,横起食指,中指向下,示意他先进去查看,我留在外边接应,随后,我就看见李胖子虎背熊腰的从木梁中间挤进去。 他的手电光忽明忽暗,我看着很费劲,但只要手电光不消失,就仍在我的目力所及范围内,我心里默数读秒,因为上浮还需要时间,不可能在水底把氧气用光了,不然上浮都成问题。 正想间,忽然鱼神庙里漆黑一片,李胖子的手电光竟然消失了! 水下睁眼本就不好受,我本能的以为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不置可否的揉了几下后,这才确认李胖子八成是遇上麻烦了,我不敢耽搁,也顺着木梁钻进去。 进入鱼神庙里,除了那个神台外什么都没有,也不见李胖子的身影,而神台上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是先前想谋我财害我命的家伙! 救人心切的促使下,我只能壮起胆子游上前查看,神台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我小心翼翼的用手电筒杵它了一下,仍然没有反应,就在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黑团中忽然冒出手电光来,难道说李胖子被裹挟了? 我伸手去扯那黑团,只一下,李胖子的大脸就露了出来,我一看有戏,手上的力度也加大了,又是一扯,没想到这次竟把李胖子的脑袋给扯掉了,吓得我赶紧撒手,就见李胖子的脑袋顺着水流轻轻滚落一旁! 我大惊失色,脑子里一片空白,两耳发鼓,眼前发白,嘴里咕嘟嘟冒大泡,时间告诉我再不浮出水面,大家全都得玩完! 我双脚往上狂蹬,扑腾腾出了水面,不敢停留,立即招呼众人下去救人,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回应我,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再定睛一看,这四周哪儿还有人!真是活见鬼了,这地方也他妈的太邪乎了! 我克制着身体的颤抖,告诉内心深处的我不要慌,一定要要镇静! 我呼吸紧促的看着周围,发现这里根本不是我们先前待过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很小的石室,石壁上有极为明显的人工凿痕,而出水口则是竖起来的,有一个通向石室外的阶梯。 我从洞口爬了出来,沿着阶梯往上走,很快来到石室外边,随即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彻底让我傻眼了。 只见这石室外边是一大片麦地,麦地四周是深不见底的沟壑,位于麦地尽头有一座古庙,古庙顶上烟雾缭绕,灰蒙蒙一片,使得这里的一切都很虚幻。 我只感觉我的脑仁疼的厉害,对眼前的一切根本无法做出解答,事情已经远远超出我的认知范畴,就是把我这辈子的智商全都加上也于事无补。 无奈之下,我只能穿过麦田,去古庙宇那里看看了。 古庙整体是由石块搭建而成,上窄下宽,石块与石块相连的细缝中塞满了泥土,一扇木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铁锁,手摸上去全是铁渣子,我在裤腿上蹭了蹭,再次轻轻一用力,铁锁应声而断,推开木门,一尊人身鱼头的雕像赫然出现眼前! 这尊像雕刻的非常恐怖,是我平生所见中所有恐怖元素全加起来也比不上其分毫,鱼头上的两根触须很长,蜿蜒伸到空中,眼珠暴凸,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憎恨至极,犹如锯齿般的牙齿就好像要把我撕碎了一样,整个雕像遍体发黑,摆着一个魁星踢斗的姿势,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雕像上的两双手,一个向上拖着盒子,一个向下提着一把类似人头的罐子,我发现它手上拖着的盒子并非连成一体,应该是能够取下来。 我颤颤悠悠给鱼神像作了三个揖,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些无意冒犯的话,然后一蹦高,就把那盒子取了下来。 打开一看,里边放着一个类似鱼饼干形状的铁器,有成人手掌大小,鱼身上刻画着杂乱纹路,如果能整齐一点,有规律可循,我敢保证这绝对是一张地图。 倘若要真是地图的话,那背后所隐瞒的东西一定价值连城,有人用这种超乎真理的手段将其掩藏起来,一定是不像它流传于世,看来那个王老板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没对李胖子老实交代罢了。 一想到李胖子,他头掉下来的画面便挥之不去,我真的没想过要害死他,只是当时救人心切,选择了最鲁莽的方式罢了,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假如我能从这里出去,一定给他风光大葬,可如果连我也死在里边,但愿在黄泉路上他不记仇。 我眼见这里再无其他东西,揣起鱼饼干原路返回,重新回到石室中,我按部就班的深吸一口气,潜到水底摸索了几圈,别说出口了,就是连个裂缝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石室外边的天色依旧如初,没有任何变化,这一切就好像定格在某一时间段中,似乎和外界并不同步。 关于时空说我知之甚少,大抵是由于某处空间坍塌,形成了时间裂缝,走进去就能穿越时空,但这种现象只停留在假说层面,具体还没有科学证明过。 但类似于这种现象有一个很普遍事情,就是你在找一个东西或物品时,怎么找也找不到,等过上一段时间,这物品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可你确信那地方曾什么也没有。 科学的解释是如此,那不科学的说法有没有? 也有。 常听老人说,这人要是粘上不干净的东西,就会碰到鬼打墙,鬼把你带到一个谁都没去过的地方,如果你积德行善,阎王爷就会叫鬼放了你;如果你坏事做绝,阎王爷就会叫鬼吃了你,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失踪人口。 不管是科学说法还是民间说法,在没有证实以前都不可信,假如我现在能够证实这里,并且活着把这个结果带出去,相信一定可以轰动整个世界。 想法固然是美好的,可我该怎么出去呢? 肚子很快就传来不争气的叫声,我下意识的看了看石室中的水,又望了望那片麦地,如果鱼神庙里有灶台的话,我是不是可以靠自己这双勤劳的双手来蒸一锅馒头? (本章完) 第9章 魔怔 第9章魔怔 正当我要起身的时候,腰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腰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伤口,我记得我进山洞后也没磕着碰着,那这伤痕是哪来的?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道道来,但却让我联系到另一件事上,如果能把这件事弄清楚,我想我就能够从这个鬼地方走出去。 以前听我二哥说过,他当年去山西挖土,在一个斗里不小心被机关划伤了手,血液接触到空气后,形成了一种很奇妙的反应,致使整个古墓的结构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个斗就变的跟进来时完全不一样,为了弄清楚怎么回事,二哥被困了很久,各种办法都用遍了也于事无补,最终怎么着?是他的伤口风干结痂了,才从斗里爬了出去。 如果我现在遭遇的情况和我二哥一样,那么我能进到这里也一定是因为腰上的伤口,血液触碰到了水,引出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才会让我稀里糊涂的进到这里。 我现在属于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管他是不是同种原理,只要仍有一种可能性,我就必须去试上一式。 我摘来麦子叶,用石块砸成浆糊状,敷在伤口处,静坐到伤口结痂后,才再一次跳进水里,这次我往下摸索的时候,看到水底地形发生了变化,在经过一小段漆黑无比的空间后,我竟从水底鱼神庙的神台中钻了出来。 等我上到水面后,看到李胖子等人的手电光,他们一直在原先修整的地方漫无目的地等待,我看到李胖子竟然还活着,不可思议的游了过去。 李胖子一看到我回来,也是满脸的惊恐,难以置信的说:“好我滴乖乖,你是水猴子转世吗,憋气五秒钟,潜水俩小时!” 我没好气的骂了他几句,把之前扯掉他脑瓜子的经过说了一遍,他直接用“放屁”俩字回怼我:“先前下到庙顶,我正给你分配任务,你突然就像魔怔了一样,一头扎进庙里,我在后边拉你都拉不回来,最后我一瞅完了完了,你肯定得死水里边。” 听到这里,我问李胖子:“所以你就扔下我自个跑路了是不?” 李胖子老脸一红,狡辩道:“哪...哪有的事...” 我对众人说:“这地方简直不要太邪乎,不是咱们几个能应付的了,咱们得赶紧爬出去,估计再晚一点,一个都走不了!” 李胖子一下急眼了,说:“王老板那东西还没找到,咱们就这么走了,胖爷的名声还不臭了。” 我说道:“叫你来的那个王老板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把咱俩当枪使,不信你看着,咱们出去就约他见面,他一定会惊讶的连他妈都不认识。” 李胖子支吾起来,瞧他那副心有不甘的样子,一定还对鱼身图念念不忘,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把口袋里的鱼身饼干拿出来递到他面前。 “就这是东西害苦老子了。” 李胖子喜出望外,对众人说:“我就说了,还是咱田家小四爷牛逼,只要他一出马,肯定手到擒来,回想当年,他家老爷子那会...” “得得得。”我打断李胖子的话,“回想什么当年,还我家老爷子,那会你出生了吗,真的是...” 李胖子顿觉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紧忙岔开话题,吩咐众人绕着水潭四周寻找能攀爬上去的路。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看了一眼水底鱼神庙的大致方位,又将手电光照向庙对应的上方,果不其然,在七八米高的地方有一处断壁残垣,这肯定是前些年地震时,整个鱼神庙被一分为二,一部分在留在上边,一分部掉入水底。 我招呼李胖子等人靠过来,寻求能够上去的办法。李胖子说这事好办,他取出尼龙绳,在一头系上滑索扣,大手一挥,滑索“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绕了几圈后缠在竖起的一截断柱上,他又用力拽了几下,看样子很稳当。 我们陆续扯着绳子踩着岩壁攀爬上去,来到断裂的鱼神庙中,看到香炉中还有没烧完的黄纸,以及地上几个瓦罐,不知作何用途,有人猜测这些瓦罐可能是鱼神老爷的尿壶。 李胖子秉持着贼不走空的理念,想试着能不能把这个大香炉搬出去,我让他放弃这个念头,并告诉他这种生铁打造的东西分文不值,有这个力气还是留着出山的路上在慢慢挥霍吧。 鱼神庙的门楼被顶部的岩石压的倾斜,但好在五个人都能挤过去,只有李胖子够呛,我骂骂咧咧的叫他以后多减减肥,可李胖子却说他的肚子千金不换,还让我死了那份死吧! 出了鱼神庙的大门,有一条山洞直通外边,这应该就是早年间修建庙宇时留下的通道,宽度能容纳一辆金杯车。 后半段路程没啥意外,我们六人安然无恙的出山后,李胖子让他们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等他从王老板那里结了尾款,在把票子一一分给大家。 这一番折腾,众人早已是人困马乏,他们对李胖子的提议也没任何意见,就跟李胖子抱了拳,四散离开了。 吃早餐的时候,我问李胖子那王老板身在何处。李胖子告诉我,那人临时住在曲江一酒店里,不是本地人,听口音像南方来的,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还觉得自个说的倍儿好。 李胖子一边吃包子一边打电话给王老板,约好时间地点,三天后曲江大酒楼见面。而那王老板一听我们找到了鱼身图,先是一惊,后才一喜,夸李胖子如何如何了得,如何如何厉害,都快把李胖子捧成纵横西北的风云人物了。 李胖子问我等待的这三天里作何打算。我说周家人阴魂不散,他们的事还是早解决早好,更何况我奶奶怹老人家在那我也不放心,回头这事要是给老二老三知道了还不弄死! 李胖子点了几下头,示意他会叫他那些党羽加班加点,完事一有线索就第一时间通知我,毕竟我帮了他的大忙,于情于理,他也该出出力了。 吃完早餐,我们直接开车回到西安。 (本章完) 第10章 巳蛇六堂 第10章巳蛇六堂 李胖子说他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一直把我送到古湖路口才罢休,我提醒他注意点安全,疲劳驾驶要不得,结果人家说他现在亢奋的很,还能再奋战24小时。 目送李胖子远去,我刚一转身,正看到远处的土坡上站着一人,我眯起眼睛跟那人对望了一会,不料那人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这倒让我有点出乎意外。 这人会是谁呢? 我一边在记忆海里搜索一边小跑过去。 到了近前,我才肯定我绝对不认识这人,他穿着白衬衫搭破洞牛仔裤,个头高高瘦瘦,长着一张大众脸,属于那种扔人堆里就认不出的相貌。 可能是困意使然,我问的很直接,“咱们应该不认识吧,你找我作甚?” 那人说话声很低沉,“我们老大想见你一面。” “见我?”我有点纳闷的问道:“你们老大是谁?”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见到他以后可以当面问。”那人说着指了指他身后的吉普车。 在我面前卖关子,老子懒得奉陪,我转身便走,要是什么货色都想见我一面,那我岂不是要活活忙死。 刚走出没几步,那人叫住我,说:“巳蛇,够不够?” 我一听就明白了,不过我最怕跟他们这种人扯上关系,于是撂下一句不认识的话后,就想赶快离开,可那人又说道:“六爷,够分量不够,能请动你不能?” “黑老六?”我头转身不转的问:“这家伙找我作甚?” “别问了,赶紧上车吧,误了点,我可就麻烦了。”那人拉开车门,冲着座位“咔咔”拍了几下。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低头上了他的改装版的迷你小吉普。 我属于那种人大心也大的类型,上了车倒头就睡,期间也没人叫醒我,所以等我再次睁开眼已经是晚上了,那人把我带到一个很偏僻的荒岭上,西安周边多山多岭,再加上夜色已黑,我下了车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更别提这是什么地方了。 距离我十来米远的地方搭着三个帐篷,冷风吹过,带动帐篷里的吊灯摇摇晃晃,忽明忽暗。帐篷外边堆放着很多木头箱子,有几个人坐在箱子上,好像在听谁讲话,只是箱子挡住了视野,我看不到而已,一辆私家车和一辆拉货车停在旁边,我立即就知道这群人是干嘛的了。 我走了过去,一眼就瞧见说话那人正是“黑老六”,同时他也注意到我过来,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对围着他的几个小弟招呼道:“小四爷来了,你们还愣着干啥,赶快表示表示。” 那几个人闻言转头,冲着我异口同声道:“小四爷好。” 我心说这唱的是哪出,搞的这么尬。黑老六摸着他那锃光瓦亮的脑门问我怎么样,这排场够不够敞亮? 我有点无语的说:“我们田家向来跟你们是井水不犯河水,这大晚上的,你把我撬到这荒山野岭来做什么?” “别急,别急,先来喝口酒暖暖身子,夜里风大。”黑老六递给我一瓶二锅头,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能在这鬼地方跟小四爷赏月,真是有几分意思。” 中秋的夜晚已经很冷了,再加上荒岭上风又大,我穿的也很单薄,此时竟不自觉的哆嗦了几下,颤着牙花子接过黑老六那瓶二锅头,闷头就是一口,顿时觉得嗓子眼里灼热难耐,非常不舒服。 黑老六看到我有点愣,急忙劝道:“小四爷悠着点喝,这不是在酒桌上,没人逼你。” 下一秒,我就吐了。 “我滴个神呐,看来咱小四爷不胜酒力。” “少他妈废话,赶紧说你找我干嘛!” 黑老六不在同我寒暄,郑重其色的说:“几个月前,你家三爷找我谈一笔,按他的说法,我们负责踩点,他负责手艺,现在土都挖了一大半了,你家三爷倒迟迟不现身,没辙哈,我只能找你这个小四爷了,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嘛,要讲诚信。” 我将信将疑地说:“不能吧,你们做事向来干净利落,能独吞的东西怎么会惦记别人。” “说到点子上咯。”黑老六拍拍手,说:“你看见那些个箱子没,那都是咱的战利品,装的满满当当,不过也才是土里一部分,还有最底下那个大墓室没刨开哩。” 我揭开最上一摞的箱子盖,看到里边盛放着圆底青花瓷器,从雕刻纹路上看略显单调,应该都是宋朝时期的东西,就算如此,那也都是非常值钱的东西了。 我说:“东西也不老少,你们总不至于逮住一只羊往死了薅毛吧!” 黑老六看着我,痞里痞气的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良久说道:“这个点,我带着弟兄们踩了有一段时间了,从洛阳铲的定位上看,这古墓分上中下三层,上边两层基本解决了,就剩底下那一层有点棘手,这本来是三爷的活,结果哩,我只能找你顶一顶,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从黑老六说话的语气上看,他能叫我一声小四爷,是给我三哥脸面,至于能不能保住这声称呼,往下就看我识不识抬举了。 我现在是进退两难,答应吧,肯定得下苦力,不答应吧,鬼晓得他会不会翻脸,此时此刻,我的处境是刀架脖子上了属于是。 而且,我的手机野坏了,一直没来得及换新的,即使想打给三哥确认,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三哥只认他当初给我的那个短号,别的号码打过去他肯定不会接。 念及此出,我只能靠我自个将这事摆平了。 ??第十章部分内容涉嫌违规,遭到审核屏蔽,进行了删减后,现在重新上传。 ? ???? (本章完) 第11章 淘土 第11章淘土 我这人就是舒适圈待惯了,似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总以为自己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可这一次淘土,实打实的给我长了一个记性。 “帮你不是不可以,丑话我先放到前头,田家的生意向来不允许我参与,我也没老二老三下地的本事,说是门外汉一点也不为过,跟你黑老哥比起来,我可能都不够格,不过你放心,我既然来了,该出力出力,该动脑动脑,尽最大可能帮你把这最后一层斗给破了。” 黑老六啧啧拍手称快,“你这样子才有你们田家人的风范,老哥还是刚才那句话,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谁也躲开不过,你能这么说,很给老哥面子了,说明你这人够意思。” 我皮笑肉不笑的点了头,毕竟商业互吹嘛。而我心里却不这么想,因为我听到过道上的一些风声,说黑老六这人做事不合规矩,出尔反尔更是家常便饭,想当年,他能上位,没点狠劲儿是不可能的。 我们田家在关中地区的名声固然大,谁人不卖几份薄面,可是大归大,就怕遇上这种光脚不怕穿鞋的茬子,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做什么事都没后顾之忧,暗地里突然背刺你一下子,你去阎罗殿都没地儿说理,俗话说的好,这浑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 别看我平时咋咋呼呼地,现在遇上这种事也不敢嚣张半分,黑老六先礼后兵的架势太过明显,我只能识相一些,虽说他对我三哥有一些忌讳,行事有点底线,可那也是对老三不是对我,所以,我只能在他没翻脸前,表现出很愿意合作的样子。 我用手来回摩擦着臂膀,扫掉鸡皮疙瘩,抬头看了一眼夜色,发现今晚的月光很奇怪,像是套上了一层棉花,朦胧胧的,我也有此想到了一些事,但没放在心上,只盼着早干早完事,回去还能补个回笼觉。 “时间也不早了,快开始吧。” “好!”黑老头把任务简单布置了一下,随后招呼他的手下再次下斗。 这个营地加上我一共有五个人,那个叫老黄的人留在外边,负责看守和接应,泥鳅和野猫带上行头,野猫就是之前接我来的那位,我和黑老六打头阵,先一步下斗。 位于营地十来米的土丘侧面,有一个倾斜向下的盗洞,一截绳索直通古墓顶,墓顶上被撬开一个豁口,手电光打进去,大致能看清里边的情况。 由于古墓里已经有他们先趟雷了,也用不着担心空气质量问题,机关什么的也是一样,所以我立即跳了进去,简单的四下看了一圈。 最上层的墓室有十来平大小,和一个乒乓球练习室差不多大,地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瓷器,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中间一层的情况也大抵一样,只是墓墙上多了一幅壁画,我看了一下壁画上的内容。 画中有一个古人,想必就是墓主人了,他站在四周都是松树的凉亭里,手里拿着一卷书,面前是充满祥云的崇山峻岭,壁画右上方刻着几行古字,大概是墓主人生平的一些记载,可惜我不认识这些字,也不知道墓主人想表达的意思。 按照黑老六的说法,这底下还有一层,入口就在中间这层的中央位置,与整个地面连为一体,材质也从青砖变成石板,平躺的石门四周有炸药炸过的痕迹,看来黑老六他们早都动粗过了,很显然是没有炸开,可见这道石门的坚硬程度非同一般。 当一个古墓中出现一道特殊屏障时,往往也就意味着墓主人的棺椁中有它生前最宝贵的葬品,碍于那年头技术不发达,就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办法,希望能挡住盗墓贼的脚步,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片净土。 可殊不知,古人越是这样想方设法阻拦,对盗墓贼而言就越是亢奋,既然你都表明了里边有好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放你一马! 我试探性的在石门上跺了几脚,纹丝不动,黑老六问我有什么高见,我装模作样的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遇山绕山,遇水搭桥。” 黑老六一头雾水,显然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我接着补充道:“自古以来,古人在墓穴上大费周章,从机关暗弩到流沙暗门,从坊间虫术到奇淫巧术,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是再固若金汤的东西也有最薄弱的部分,这世上没有绝对性而言,就像阴阳八卦一样,也是会留下生门,只有这样才符合大千世界万物共存的理数。” 黑老六听的连连点头,但从他皱起的眉头上看,八成是连一个字都没听懂,我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淘土手艺人。 我只能进一步补充道:“说一千道一万,无外乎处事圆滑,就像你求人办事送礼一样,对方喜欢喝茶,你就送茶叶,对方喜欢吃茶叶蛋,你就送茶叶蛋,困难再难,只要你头脑灵活,想破解这道石门还不轻而易举的事。” 野猫接话道:“小四爷要怎么破解,我们炸药都用过了也不行。” 我指了指墓室外围,说:“这个斗看似四平八稳,却只有通往主墓室的材质特殊,你们仨看看四周,墓墙是青砖堆砌,也就是说,咱们只需迂回向下挖一个盗洞,从墓底开个口子进去。” 泥鳅问道:“那要是墓底下也是这种石板该咋办?” 我摆手打消他的顾虑,“你们想多了,这个墓主人充其量也就是个比较有钱的文二代,这点从你们倒腾出去的瓷器就能看出来,虽说瓷器放到现在很值钱,可在那年头,就是一些做工粗的三流手艺品,所以呀,这里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是个富斗。” “不能够啊。”黑老六挠头说道:“这笔买卖是你家三爷主动找我做的,按照他的指点,我们才能顺利踩点,你这会又说是个贫斗,会不会是你瞧错了。” 可能我三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只是说道:“先按我说的做,只有进了主墓室才能知晓。” 黑老六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嘴里却硬生生咽回肚里,他略带失色的冲野猫泥鳅两人比划了一下,示意开干。 老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如隔山。 别看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吆五喝六,下了斗,碰见一些棘手的事,还不乖巧的跟三孙子似的,对我这个半路出家的行人言听计从。 (本章完) 第12章 悬棺 第12章悬棺 往常二哥请他的弟兄们喝酒,我有幸作为一个旁听者,知晓了很多他们倒斗时所经历的千奇百怪的事迹,在他们那群人中,实打实有一位是摸金传人,精通风水一门,属于是二哥倒斗团队的核心骨干。 有一回他们下斗前,正遇上山里狂风大作,雷雨交加,幸亏有那位摸金传人指点迷津,才能够在斗里逢凶化吉。那人对分金定穴以及天星风水都有着高深莫测的造化,属实是个厉角儿。 虽说我没有干过倒斗的勾当,但耳濡目染多了,讲起话来也是能说会道,属于理论满分,实践零分,这回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头一遭。 很快,我们就将盗洞挖到墓底,头顶青砖三二咬合,整齐有序,大致上和我刚才猜测的一样。 我从泥鳅手中接过旋风铲,用铲尖沿着砖缝间滑动,松掉里边多余的泥土,在用老虎钳将整块青砖钳下来,陆续又取下四周的砖块,能容纳成年人通过的缺口就算完成了。 黑老六眼见主墓室能进去,还是不由得喜出望外,我看着他们三个爬进去之后,也想跟着进去。 就在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很诡异的动静,我没太听仔细,便探着头伸长了脖子,不料那动静却戛然而止,四周又恢复如初。 我询问他们三人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们三个都忙着研究棺椁,哪会像我这般心思缜密。 “小四爷,别再洞口傻站着了,赶快进来给老哥瞧瞧,这棺材咋这么的奇怪嘞。”黑老六招呼我道。 我一边说着先别乱动,一边爬进主墓室。 只见墓室中整个棺椁悬在空中,电冰箱大小,材质与那道石门相同,棺椁四角系着铁链,每一条都有成年人胳膊粗细,铁链连接着墓室东南西北四个角,就这么悬了近千年。 “好家伙,这古人生前一定很喜欢荡秋千。”泥鳅打趣道。 我则不这么认为,早前听闻,这棺材悬而不落,里边的尸体肯定有异变,如果是正常死亡,谁会把自己就这么吊着! 藏经里说,将死者入土为安,顺应天道,凡逆事矣,皆不寻常。 眼前这个棺椁摆放有违常理,倘若贸然开棺,棺材里的尸体氧化后定会尸变,到时我们谁也走不了! 正思索间,铁链忽然发出动静,整个棺椁左右摇晃,吓得我急忙抬头去看,就听野猫笑嘻嘻道:“别怕别怕,我就是看看这铁链结不结实。” 野猫这个举动把黑老六气的够呛,走过去扇了他一巴掌,骂道:“少他娘的手欠,你也不看看咱小四爷的脸色,说明这个棺材有问题,咱们还是听听小四爷的看法。” 我扶了扶额头,说道:“单从棺材外套的这层棺椁上看,严丝合缝的很,你们用炸药都没炸开那道石门,说明这个棺椁也同样结实,开棺是需要技巧的。” 说着,我在棺椁上摸索了一圈,没有发现开启机关,甚至连棺椁盖和棺身间的更细都没找到,也就是说,这个棺椁浑然一体,可如果这样,那么问题来了,墓主人是怎么把自己的棺材塞进去的? 不置可否,我用手轻轻拍跑一下棺椁,然后趴上去听声,这就像买西瓜一样,用手拍一下,从反馈出的声音上就能判断出此瓜是熟是生。 结果不听不要紧,一听之下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从拍击后的沉闷声上看,这个棺椁肯定是空心的,主棺肯定也在里面,我只是苦于不知道墓主人用了什么法子,能把偌大的一个棺材塞进这棺椁当中。 除了沉闷声外,我同时还听到里面有指甲的敲击声,一下又一下,与我进来前听到的动静如出一辙,那敲击声就仿佛再说:“小伙子,来都来了,不进来跟我睡会!” 顿时,我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旁边三人也本能的散开,黑老六压低声音问道:“小四爷怎么了,是不是手劲儿太大,把棺材里的尸体给弄醒了?” 我脸色煞白,一连说了好几个“邪”字,他们一看棺椁还未开启,我人却变成这样,一时间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半晌,我才重新恢复平静,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棺材悬空,尸体成精,八字不硬,切勿送命。” 黑老六沉思了片刻,壮着胆子说道:“不瞒你说,大大小小的古墓,我下了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咱们就是干这一行的,要家伙事有家伙事,要炸药有炸药,实在不行的话,干脆把这棺椁连里边的棺材一起炸了,我就不信这里边的大粽子有多厉害,到时在捡一捡,好的带上坏的扔掉。” 我深知黑老六有些狗急跳墙了,到嘴的鸭子肉吃不上,放谁谁不急眼,虽说富贵险中求,但有命取没命花,还不如不要呢。 为了不让黑老六上头,我避重就轻的说道:“黑老哥,这个斗基本都叫你给搬空了,主墓室里除了这副棺材,别的啥也没有,你就是冲业绩也不至于不要命吧,以小老弟看,要不就这么着了,等回头你在找个更专业点的,再来升官发财也不迟,反正棺材又没长腿,你还怕它跑了不成?” 我不知道是我这番话起作用了,还是墓室里鬼气森森,黑老六刚壮起来的胆子瞬间泄了气,他说:“就依小四爷的,不过小四爷要去给三爷说说,让他派来一个厉害点的,老哥不想再白跑一趟。” 我点点头,示意肯定会让我三哥帮你物色一个非常了不得的淘土手艺人。 简单了说完几句话,我们四人转身想离开,走到进来时那个缺口一看,墓室地面上平平整整,哪里还有撬过的迹象! 我心头第一反应就是,这墓主人八成是想叫我们留下陪葬! (本章完) 第13章 镜冢 第13章镜冢 从进入主墓室起,我们几人的视线全被那个悬棺吸引,大家都没注意到墓室四周的变化,直等到要退出去时,才发现出了问题。 我瞥了一眼半空的棺椁,对黑老六说道:“请神容易送神难,看来这墓主人是舍不得放咱们走了。” 黑老六也看着棺椁,说:“看样子只能来硬的,泥鳅野猫掏家伙!” 常言道,初生牛犊不怕虎,江湖越老越胆小。泥鳅这家伙的胆子是真大,他应声从背包里翻出炸药,上前就要去炸棺椁。 黑老六一看这还了得,跳起来轮圆膀子就是一下,泥鳅被扇的七晕八素,就听黑老六骂道:“你小子想造反呐,这一炸不把咱们也炸死了么,你的背包里除了炸药就没别的东西了是吧!” 泥鳅委屈的装回炸药,取出一把钢锯,一个翻身爬上棺椁,野猫过去帮忙,两个人一上一下,就像拉大磨扯大锯一样,打算把棺椁锯成两半。 在此期间,我走到刚刚进来的位置,俯下身摸了摸地面,确实连一点凿过的痕迹都没有,我心生疑问,难不成又遇到鬼打墙了? 我在思索的时候,习惯性的把手撑在墙上,正是这个无意之举,让我发现了一些端倪。 整个墓室的墙上都涂抹着一种黑色染料,起初我以为这些染料是防腐用的,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在这些染料下,是一面面镶进墙里的铜镜,也就是说,这里是一个镜冢。 见此种情形,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早就听闻镜冢乃大凶之穴,比红土血尸墓还要凶恶百倍,就算那些摸金卸岭人士前来,也够他们喝一壶了,可见事情的棘手程度非同小可! 铜镜这种物品,早在先秦时期就用来镇魔辟邪,其中最厉害的法器要属“秦王照古镜”了,古人大多死后都想飞升成仙,将自己的棺椁埋在风水位上,可风水这种东西又岂非一成不变,有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地震,整个风水格局就能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处吉穴也因此变成凶穴。 正所谓,天意不可违。 临到近代,大多数人仍用镜子来镇宅,如果你去偏远一点的山村,仍旧能看到那些人家的门楼上挂着一面镜子,以此来祈求家中老幼妇孺岁岁平安。 想到此处,在看这间墓室,不计其数的铜镜面,那墓主人生前究竟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需要用这么多铜镜镇住自己的尸身? 我虽然不知道经过,也无从去知晓,但那具棺椁就是最好的证明,墓主人拼了命的在自己的棺材上下功夫,就是怕死后有朝一日被人挖出来,由此,我敢打包票,眼前这个棺椁里一定没有值钱的陪葬品! 我赶紧招呼他们住手,可惜为时已晚,就听一声巨响,四条铁链立时断了两条,棺椁的一头倾斜砸进地面,尘土飞扬,泥鳅从棺椁上滚落下来,疼的哎呦呦直叫唤! 几个人面面相视,一时间都不敢轻举妄动。 棺椁底部摔出一道裂缝,淌出很多红色液体,跟血似的,我一看可能有毒,叫他们仨捂住口鼻,小心将气味吸进肺里! 淌出的液体越来越多,浸没掉在地上的钢锯,腐蚀程度就强的离谱! 我们几个被迫退到墓墙边上,眼见事态向更严重的方向发展,我必须想出一个法子,带着他们仨逃出去,不然的话,就只能抓紧写遗书了! 野猫一看到这种场面,吓的双腿发软,不停的问我该怎么办,问的我心烦意乱,黑老六直接一掌打在野猫脸上,恶狠狠的骂道:“少他妈叽叽歪歪,安静点听到没,没瞧见小四爷正在想辙嘛!” 野猫挨了打,一下老实了不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脑子明显吃紧,完完全全想不到办法,只能再一次去环顾整个墓室,这举动,分明就是想从一张啥都没有的白纸上硬找出一个墨点,属实是黔驴技穷了! 本以为最大的威胁是来自地面的红色液体,继而忽略了背后的铜镜,随着黑老六一声叫痛,我看到不知何时,竟有一条赤褐色的虫子爬到他的头上,给他开了瓢,顿时血流涌注! 以前只听三哥的伙计说斗里凶险万分,在唐宋之前,古人的防盗手段比较落后,多以机关暗弩和流沙暗门为主,到了唐宋之后,随着西方以及少数族群的文化流入,古人的墓穴中逐渐出现了奇淫巧术,这些手段诡异莫测,毒辣至极,全都是断子绝孙的陷阱,让前去的盗墓贼叫苦不迭。 对于那些事,我只当听个乐子,根本没放在心上,如果斗里有那么邪乎,三哥那伙计就不会风轻云淡的跟我在酒桌上白话了。前车之鉴后车之师,现在看来,我简直悔的肠青肚烂。 黑老六反应也算快,他一把抓住头上的虫子,用力扔进面前的红色液体里,竟没想到,那虫子在液体里翻滚了几下,正了身形后,又朝我们冲了过来! 我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泥鳅手中的铁铲,手起铲落,把那虫子拍的粉身碎骨,发出犹如铁渣一样的响声! 黑老六喘着粗气,拉扯衣领擦着头上的血,他自知没有生路了,便哼哧道:“本以为这是个富斗,没想到会这么凶险,我要是早知道的话,就不会拉着你小四爷趟这趟浑水了。” 这算是生前遗言吗? 我没心思去搭理黑老六,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放弃思考,都说大斗拼命硬,小斗拼运气,我堂堂田家人,怎么可能会死在这个鬼地方! (本章完) 第14章 赤褐蜈蚣 第14章赤褐蜈蚣 身后稀疏声不绝于耳,也就意味着我弄死的那条虫子只是个打头先锋,铜镜里还藏着更多虫子,看来靠墙这块阵地也守不住了,以不变应万变,我们只能奋力一搏了! 墓室中央倾斜的棺椁,正是我们的下一处阵地,按照红色液体的流淌速度,一时半会还不能漫上棺椁,虽说这间墓室不大,也就十来个平方,但我们与棺椁之间的距离仍有一两米远。 这些大量涌出的液体腐蚀度非常强,倘若我们贸然踩进去,别说鞋子了,恐怕连脚丫子都没了! 我快速思索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过去的办法。 我把泥鳅身上的背包拽过来,扔在面前半米远的地上,以此作为一个落脚点,黑老六也立即心领神会,他把野猫的背包也扔了出去,比我扔的位置稍远了一些。 我一马当先的跳了上去,两个大步就来到悬棺处,双手扒拉着爬上去,后边三人也不敢怠慢,陆续跟了上来,背包便融化了。 刚一远离墓墙,大量的虫子从铜镜后探出身子,空中摆舞,整个墓室犹如长毛了一样,恶心至极! 短暂脱离危险,我才重新去看那些到底是什么虫子,攻击性竟会这么强! “好像是蜈蚣,跟平日里见到的还不一样,没这么大个。”黑老六说道。 泥鳅神魂不定的说道:“这些玩意吃什么能长这么大,好家伙,大的就不说了,小一点的也有婴儿手臂粗细!” 这些蜈蚣,遍体赤褐色,脑门扁平,嘴上长着一对大獒,身体两侧是密密麻麻的足,行动起来非常灵活。黑老六头上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明。 蜈蚣,又名“百足虫”,民间常说的五毒之一,大阴之物,掠食性节肢动物,有红头、黑头、青头之分,三只之间毒性相差无几,本草纲目记载:西南处处有之,春出冬蛰,节节有足,双须岐尾,可入药材,中阴合阳。 昔日里,老中医眼中的珍贵药材,此刻却成了要我命的东西,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大量的赤褐蜈蚣掉下墙壁,穿过红色液体,张牙舞爪的向我们袭来,这阵仗,这架势,泥鳅野猫早都面如土灰了,只有黑老六面不改色心不惊,他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主儿,临危不惧的很! 眨眼间,赤褐蜈蚣爬到众人脚上,同时还有更多它的兄弟姐妹爬上来,众人一脚一个将其踢下棺椁,就好像跳踢踏舞一般,场面既恐怖又滑稽。 先前进入主墓室的时候,我就有留意到棺椁顶上正对着的那道石门,现在一看,这道石门是里推外开,难怪黑老六他们从外边打不开。 我招呼他们仨阻拦蜈蚣大军,为我争取一点时间。我则拿起最后一把铁铲,移动到棺椁翘起的一边,用铲尖沿着石门间的缝隙滑动,将缝隙间用来封存的泥土取掉。 “小四爷,还没好吗?”黑老六催促道:“应付不过来了,再耗下去大家都成饲料了!” 我心急如焚,泥渣滓掉到脸上也不管,艰难的眨巴着眼睛,一下又一下的铲,墓室中的氧气越来越少,我整个人都开始摇摇欲坠了! 虽说四个人八只手,但面对庞大的蜈蚣大军,还是略显单薄,好几只蜈蚣都爬上了我的裤腿,隔着裤子咬,疼的我龇牙咧嘴!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终于铲掉石门缝里的所有泥土,用脑袋顶了几下,根本顶不开,石门牢不可破,我一下就绝望了,看样子这次是真玩完了! 黑老六一个大步跨到我边上,说了一句起开让我来。他侧头用膀子去顶,伴随着一声怒吼,石门“咔”的一声被顶开了! 眼见出路已有,此时可走更待何时,黑老六架着先把我推上去,我又悉数将他们仨拽上来,来不及喘气,四人合力将石门重新盖回去,阻断那些该死的蜈蚣大军的紧追猛咬! 穿过两层墓室,我们顺着盗洞攀爬上去,一到外边,我立即招呼老黄拿工具过来,几个人合伙将盗洞重新填平,眼见终于没有威胁,这才敢坐下来歇息。 过了良久,众人才把气喘匀呼,看着东方天际升起的朝阳,头一次体会到活着真好。 老黄又从营地取来几瓶矿泉水,我们连喝带灌,好不爽快。黑老六用水冲洗头上的伤口,我看着他那外翻的伤口,不得不佩服他真是个狠人! 死里逃生后的野猫,一改先前对我不恭的态度,转而谦和的说道:“之前小弟有冒犯到小四爷的地方,还请小四爷不要见怪。” 泥鳅也附和道:“这次多亏小四爷带路,救命的恩情,往后有事小四爷只管开口,我泥鳅绝没二话!” 我喝了一口水,对黑老六说道:“以后你要在淘土,还是请个专业点的,别再找我这种门外汉了,这回有命出来,下回可就不好说了。” 黑老六冲我抱了一拳,说道:“小四爷严重了,这次要不是你,怕是巳蛇六堂后继无人了,道上最讲究忠义二字,往后别说你找我们办事了,就是你想坐堂主位,我也给你腾出来。” “六哥,过了噢。”我有点受宠若惊的说道:“这次来本就没帮上什么忙,哪来的感激之情,你们就是太抬举我了,我知道我自个几斤几两。” 黑老六咧嘴一笑,众人也都跟着哈哈大笑。远方的天色逐渐明了,初升的阳光真他娘的充满了活着的意义。 (本章完) 第15章 新的线索 第15章新的线索 按照黑老六的说法,这个斗是我三哥找他的,也就是说,我三哥可能知道这是个邪斗,所以才让黑老六独自趟雷,但我三哥明显太高估黑老六了,以他的本事还不足以独吞。 可能我三哥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黑老六会拉我一起趟雷,不管他处于什么目的,都险些间接害死我。这事我算是在心里记下了,老三,你给我等着! 众人一直在岭头待到天色大亮,看到那些赤褐蜈蚣并未从泥土中钻出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黑老六派老黄留守此地,又打了一通电话,安排人过来取走那些木箱,处理工作做完,上边这些事他也就不用再操心了,自会有人前来收尾。 我们几个人多多少少都被蜈蚣咬掉了皮肉,伤口处肿胀发青,看来得立即去医院进行消毒处理了。 大清早,医院里的人不是很多,我和黑老六先消完毒出了医疗室,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抽烟闲聊,这是我未曾想过的事,竟会有一天,和他们这种人勾结在一起。 东一句西一句,很快就聊到另一件事情上,而且这件事对我还出奇的重要。 黑老六说,上周他去孙家桌爷那里进货,碰巧遇见了一个姑娘,长的很漂亮,桌爷那个地方很少有女人出入,所以他对那个姑娘印象深刻。 那姑娘的年纪不大,那天她来的时候,随身携带着一个小木盒,进门的时候和出去的人撞了个正着,小姑娘哪有力气,一下被撞倒在地,小木盒都摔开了,里边的东西滚了出来。 小木盒里的东西四四方方,只是用白布包裹,黑老六并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可是小姑娘表现的很慌张,急急忙忙将东西重新装回去,生怕给旁人看到。 关中地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什么风吹草动,道上肯定人尽皆知,周家的宝物流到孙家地盘上,其他人肯定会虎视眈眈,毕竟是一块肥肉。 想当年,周老爷子能靠这宝贝开场子,还把生意做的那么大,汤峪镇上首屈一指,不知眼红了多少人家。 黑老六的说已经说的很明确了,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周依依,以此见得,周家宝物失窃定是她干的,然后嫁祸给我,让我们田家替她擦屁股。难怪大前天晚上,她会问我那种话,我当时还说的信誓旦旦,不管什么事情,都一定会原谅她。 现在一边是田家的声誉,和我奶奶怹老家的安危;一边是周依依栽赃嫁祸给我,我必须得从中做出一个选择。 黑老六接着说:“老哥一般去取货,都是孙家伙计负责交接,基本见不到本家人,巳蛇六堂是有些名声,可跟孙家的地位比起来,还是不够格。” 我苦笑道:“别说你们了,就是我在孙家桌爷面前都不是个儿。” “所以才说奇怪嘛!”黑老六拍了拍大腿,说:“当是我就坐在大堂,那小姑娘进来以后,桌爷就从里屋出来了,亲自把那姑娘迎了进去,老哥当时就想,桌爷一定对那个小木盒里的东西特别感兴趣。” 听到这里,我低头扶着脑门,大脑像跑马灯似的旋转,难道此次周依依回国,不单单是给周老爷子祝寿那么简单,从她栽赃给我的手段来看,事先一定计划过很多次,所以实施起来才驾轻就熟。 可她为什么要嫁祸给我,动机是什么,就因为四家后人中我和她走的最近,关系最好? 看来,我必须赶快找到她问个清楚了。 黑老六继续回忆着说:“桌爷把那姑娘请进里屋,过了一会,才转身出来跟我说话,他给了我一份图纸,问我眼不眼熟,我一看那图纸,是一只用铅笔描摹出来的石鱼,很传神,我是没见过真东西,不过用脚指头想都会很值钱。” 一开始我没什么强烈反应,哪怕我知道周依依陷害我,可直到听到这里,我头皮一下炸开了,就好像有一股电流围着脑门转圈,双腿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没错,黑老六说的那只鱼,正是铜川水洞鱼神庙里,我和李胖子费劲巴拉带出来的鱼身小饼干,没想到不止外地来的那个王老板,就连当地孙家人都惦记上了,这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试着在脑中搭建一个房屋,把所听所闻整理其中,在逐一进行分析,看看会有什么眉目。 首先,据我所知,周家那个宝贝是我爷爷当年从某处地宫中带出来的,作为四家互相之间依托的桥梁,赠送给了周家,也就是说,我们田家也会有一件不同的宝物,只是我没有见过罢了。 其次,孙家人不知从哪打听到了鱼身图的传闻,也开始派人着手寻找,用的方法和我发传单一样,广撒网多捞鱼。 最后,周依依带着宝物去找孙家人,以此作为某种交换条件,双方达成了共识。 会不会有这种一种可能,他们需要去一个地方,但是差些东西,而鱼身图和周家宝物就是关键钥匙,所以才会产生一系列计划? 不管他们想干嘛,在整个事件中,我们田家都成了最大受害者,颇有些战国时期合纵连横的势头,也正如我三哥说的那样,四家在各自划地为营后,明面上风平浪静,就怕暗地里互相勾结,打压其他家族。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我必须当一回事,不论是周依依也好,还是我三哥也罢,我都得尽快找到他俩其中一个才行,要么同前者盘问清楚,要么同后者商量对策。 思索间,有一个护士突然拍了我一下肩膀,吓的我大叫一声,跌落在地,那护士小姐姐也吓了一跳,没料到我会有这般应激反应。 走廊里过往的人员都把目光转向我们这边,不明觉厉,我在这些人的注目下从新坐回长条椅上,问那护士小姐姐怎么了? 护士说,我们几个的伤势大致趋于稳定,不用办住院,拿着医药去单前台付完费后,就可以出院了,只是以防万一,还需一周后来院里复诊,到那时候在没有问题的话,往后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黑老六说他还得去看泥鳅野猫二人,我说我就不奉陪了,两个人抱了一拳,左右而走。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刚一出院门口,又有人叫住了我。 (本章完) 第16章 找人 第16章找人 我不知道这人在门口等了多长时间,反正我刚一出来,他就上前拦住我,我对他有点印象,从他的说辞上,我也确信了这点。 这事还要从李胖子说起。 昨天晚上,也就七八点来钟,他接到王老板那边的电话,说是今天下午可以见面,李胖子就连夜派人去古湖镇接我,结果我不在,于是就这么找了一整晚,还是今早那会,有人说在医院里见我过,所以才找到这里。 李胖子这几年有自个的买卖,他在幸福中路开了一家摄影馆,其实也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明面上给活人拍照,实际上拍的都是些死人玩意。 一路无话,等我到店里的时候,李胖子正趴在电脑桌前喝胡辣汤,一旁老早就打包好了一份,摆明是给我准备的,我正好腹中饥饿,也没客气,扒拉开就吃。 送我来的那人扔下车钥匙便走了。 李胖子看着我打满补丁的身子和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好奇的问道:“我说疯子,这一天不见你跑哪个修理厂去修自己了?”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又低头大口大口吃东西,李胖子一看我还闹脾气,也自顾自吃起来。 眼见吃的差不多了,李胖子缓缓开口,说起了正事,“王老板那边来信了,叫咱们带着小鱼饼干过去。” 我用纸擦干嘴巴,舌头顶着后槽牙说:“你让那个王老板先歇歇,我对他的事不感兴趣,周家这边我有些眉目,你得跟我走一趟。” “你打听到什么了,我手底下的人还没周家宝物的动静。” 我说:“这事你不用管,你跟着我去就行了。” 李胖子一时犯了难,想了一下,苦口婆心的说:“你看,我这边下午就要和王老板见面,铜川那边的伙计还等着吃饭,要不这样,咱们先去会会王老板,会完了在弄你的事,一点都不冲突是吧。” 我一想也好,毕竟要去孙家的地盘,就这么贸然的去,是有些不妥,搞不好连桌爷的面都见不到,还会打草惊蛇,让周依依从那里给跑了。 我便应了李胖子的事,起身去后屋睡回笼觉了。 眼一闭一睁,时间来到下午,李胖子关了店门,又把那张快包了浆的纸牌牌挂在卷帘门上,随后开车直奔曲江大酒楼。 先前李胖子去过王老板那里,也算是轻车熟路,他在大酒楼前台预约了王老板的房间,前台小姐叫我们去沙发那坐一会,等房间里的客人回应了,就会放我们上去。 说是一会,结果我们愣是坐了一个多钟头,王老板迟迟不肯现身,手机也打不通,一直不在服务区,眼看人联系不上,我渐渐失去耐心,给李胖子说不行就跟先我走,他一个外地来的老板,有多大架子! 李胖子怀揣着鱼身图,神色也逐渐急躁起来,如果王老板玩吃了吐,结不了尾款是小,毁了他的名声可是大,真是越想越气,我俩便骂骂咧咧起来,把保安都给招过来了。 保安也不管你是谁,像赶鸭子似的把我俩赶出大酒楼,李胖子大骂保安狗眼看人低,小心以后遭报应! 就在这时,李胖子的手机忽然响了,是条短信,看样子还是王老板发来的,只有短短几个字,紫薇景区六栋203。那地方我去过,位于城南,千禧年间的开发的地段,附近都是群建居住楼层。 这就奇怪了,一个外地来的老板去那种地方图什么,图那里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们? 李胖子一看有门路,带着我直接过去,可是去了之后,我们就发现这事不简单。 根据短信里的地址,我们很快找到小区大门,向门口的保安大爷一番询问,保安大爷却摇头摆手,说那栋楼近些日子断水断电,物业找施工队正忙着维修,但没有我们要找的203号房,他在这地方当了快十年保安,不会骗我们。 李胖子给大爷上了一根烟,让大爷在好好想想,大爷抽烟技术非常老练,嘴里出鼻里进,思索片刻后仍是摇头。 我一看是个假地址,不由得暴怒了,骂道:“这王老板真够可以的,把小爷当什么了,耍了一遭又一遭,是不是活腻味了!” 李胖子让我息息怒,他又拨通王老板的手机,依旧提示不在服务区,最后就连李胖子都一口一个他妈的了。 眼见又是白跑一趟,我和李胖子只能转身便走,刚走了没几米远,那保安大爷忽然又叫住我俩。 “小伙子,你还别说,经你们这一提醒,我又想起来一些事,就是这小区六单元原本是有地下室的,可后来被封掉了,要不你们进去瞅瞅,兴许找的到。” 大爷说,十年前,这个小区在建楼的时候,为了多扩张一些,给那些想买房又没太多存蓄的人,就在六单元的下边修了地下室,住户入住后,发现地下室里阴暗潮湿的很,还不知道从哪爬出许多虫子,就去找物业协商,看看能不能帮忙解决了,后来应该是没有协商好,有人就把这事报给有关部门。 有关部门的人来了一看,二话不说就以违章建筑存在风险为由,把这地下室给封了,住户纷纷搬走以后,这事就很少有人提及,要不是我们俩前来,他肯定也想不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谢过保安大爷后,我和李胖子径直走到六单元前,正看到这里有施工队拉起围栏,一辆挖掘机停在围栏里,周围没有人,应该是到饭点都去吃饭了。 我钻过围栏,看到土堆中围着一个大坑,坑里黑乎乎的,完全看不清下边的情况。 “你觉得王老板是属老鼠的吗?” 李胖子左右望了望,很快就从挖掘机驾驶室里拿来一把提携式手电,这种手电是工地上常用照明设备,防震防摔防进水,灯头里有两圈灯泡,远光近光聚光散光都能调节,非常实用。 我俩顺着手电光看向坑底,下面有楼梯,靠近坑口的地方掉了很多泥土,在往里一点就看不到了,必须下去才行。 就在我思索要不要下去时,李胖子忽然说那王老板就在底下,还冲他打招呼嘞! (本章完) 第17章 鬼缠身 第17章鬼缠身 我瞪大了眼睛,也没看到王老板的影子,可李胖却一口咬定他人就在下边,也不顾我的劝阻,整个人就好似着魔了一样,一个肥猪展翅,就跳进坑里。 李胖子下去以后,一边嚷嚷着不要跑,一边从我的眼前消失。 我看这李胖子八成是鬼迷心窍了,如果我就这么放任他不管,恐怕出去事端,我思量再三,决定也要跟着下去。 可是这坑有三四米深,我没李胖子那般好身手,他跳下去没事,我跳下去可能就会崴脚,这点咱还是得承认的。 就在这时,打远处走来几个人,看穿着肯定是施工队的人,他们发动挖掘机就要把坑填了,这还了得!我立即上前阻拦,冲他们喊道:“我一朋友刚不小心掉下去了,你要是把坑推平了,就把我朋友活活闷死在下边了!” 施工队的人有些不相信,便问我:“一个大活人能掉下去,除非那人眼瞎耳聋了。” “你们还别说,我那朋友还真是一个聋哑人。” 现在我有求于人,不意思意思怎么行,我先找个理由让他们停手,先不要动工,随后我跑去附近的超市里买来一条好烟,塞到他们怀里,让他们给我几分钟时间,我想办法下去把我朋友弄上来。 施工队的人也并非没有人情味,他们抽着我送的烟,从别处搬来一架三角梯,把我慢慢放下坑里。 到了坑底,面前有一段向下的楼梯,大概有三四个台阶,然后就是一条幽深的走廊,里边全是积水,没到脚脖子处,冰凉刺骨。 我一边踩着水,冻的直想尿尿,一边大声呼喊李胖子。 走廊里只有我一阵阵的回音,在没别的动静了,我无从知晓李胖子跑到哪里去了,只能沿着要继续深入。 大约深入走廊十几米远,我明显能感觉到地面的水在流动,似乎往走廊的更深处聚集,由于手电在李胖子手中,我只能两眼一抹黑,步步为营了。 又往前摸索了几米,耳边的水流声逐渐变大,看样子前边好像还有楼梯,我想起保安大爷的话,这地下室一共有两层,也就是说,李胖子很有可能在下边二层,所以才会听不到我的叫声? 我小心翼翼的扶着墙,用脚丈量台阶高度,可有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通向下一层的台阶深一脚浅一脚,也不知是当初哪个个王八蛋砌出来的! 我不由得暗骂起来,正起劲儿呢,突然脚下一踩空,整个人失去平衡,七磕八绊的滚了下去,一头扎进地下二层的积水里。 二层的积水比一层深了不少,我咕咚咚喝了好几口水,一股子霉腐气味,恶心的我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挣扎了几下,才艰难的从水里爬起身来,刚站稳身形后,一眼就看到走廊十多米的地方,李胖子正拿着手电,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我说胖爷,你小子搁那儿练入定呢是不,咱们得赶快出去,不然待会要被活埋了。” 李胖子没有半点反应,不置可否,我又叫了他几声,他既没转身也没转头,不知在搞什么鬼,我一下就来了脾气,大步流星的向他那边蹚过去。 可是趟着趟着我就察觉到事色不对,按理说李胖子不该这样,如果王老板真在里边,他的正常反应是骂骂咧咧招呼我少磨蛋,可现在却不是,难道他遇上什么事了? 以前常听人说,在阴气逼人的地方,会浇灭人体的阳火,比如医院太平间和殡仪火葬场,通常这种地方只有八字特别硬的人才敢冒险进去,鬼见了都要怵三分,可我和李胖子并不属于那一类人。 目前这种状况,我不能贸然过去,李胖子行为反常,一定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倘若我也冒冒失失过去,怕是两个人都得玩完! 我放缓脚步,摸着另一面墙壁,眼睛死死的盯着李胖子,就在这时,走廊若隐若现传来女人的哭声,我举目四望,发现那哭声好像是从李胖子那里发出来的! “他妈的!”我暗骂了一声,李胖子这家伙真会给老子惹麻烦,就不能省点心嘛! 可是骂归骂,我身体还是本能的往前挪动,慢慢靠近,我看到李胖子整个人都在发抖,在手电光的边缘,我看到李胖子的脖子上好像缠着一条红色绳子,力气之大,勒的他脸色煞白! 不好的预感萦绕我心头愈发强烈,迫使得必须做出抉择,我脑子快速转动,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在救人心切的促使下,我只能把心一沉,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我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然后奋力冲了上去,使出吃奶的力气跳起一脚,不偏不斜,正踹在李胖子的老腰上。 李胖子发出一声闷哼,顺势向前倒去。 电光火石间,我一下就看到有一个东西贴在李胖子面门上,圆不隆冬的,似乎是一颗女人的头颅! 我来不及害怕,立即将手伸入水里,去撕扯李胖子脸上的女人头,明显他们俩缠的太紧了,我几下都没扯掉! 我突然想到是舌头,对,女人的舌头还缠在李胖子脖子上,如果不把它弄下来,根本救不了李胖子! 我从兜里摸出黑老六给我的那把水果刀,掰出刀尖,狠狠的扎了上去,那舌头一下吃痛,瞬间缩回进头颅中。 随着舌头的束缚感消失,李胖子也能动了,他一轱辘爬起来,跟着我连拉带扯,硬是把女人头从面门上撕了下来,按在墙上! 此刻,我早红了眼,狠劲已经收不住了,拿着水果刀在女人头上一顿乱扎,李胖子大叫道:“丫看准了扎,别扎胖爷手上!” 立时,女人头被我扎的稀巴烂,从头颅里迸溅出很多黑水,弄的我们脸上到处都是。 李胖子眼见女人头不再动弹,才慢慢松开手上的力气,我的身子也跟着一软,水果刀掉进水里。 (本章完) 第18章 蛊术 第18章蛊术 绷紧的神经过后,是短暂的无力感,我半倚在墙上,艰难的喘着气。李胖子的情况比我好不到哪去,他险些遭舌头勒个半死,脸上痛苦的表情,久久不散。 刚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我始终没来得及看清那女人头的样子,此时,才缓慢的抬头看去。 那是一个像皮球一样的东西,上边缝着假发,下边裹着白布,不知用什么防水颜料画上五官,特别是那个鲜红的红嘴巴,远远看去就像一颗女人头。 李胖子回忆着说,先前他下来的时候,明明看到那王老板在前边带路,一直走到这个位置,那王老板突然就不动了,他也没有防备,直接去拍王老板的肩膀,不料对方忽然发出一声厉叫,再猛的一转身,瞬间就变成一副描眉画目的模样,正好跟他四目相对,整个人就好似中了定身法一样,全身上下就只剩眼珠子能动了。 虽然身体无法动弹,但思维却很清楚,李胖子知道自己是中邪了,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我,可是左等右等不见我进来。李胖子就想,倘若只是这样定着,倒也没啥威胁,可那女鬼的脸越贴越紧,慢慢要融化在一起,李胖子这时才心生胆颤,照这样下去,怕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他的脑袋就能被对方蚕食殆尽! 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声活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打从在外边那会,我就说了我没看到王老板,你小子非不听劝,楞说王老板冲你招手,这下认栽了吧,吃一堑长一智,也该让你小子涨涨记性了。” 李胖子虽是吃瘪,但仍旧不服气的回道:“少他娘放屁,想教训胖爷,你小子断奶几年了。” “死鸭子嘴犟,早知道就让你跟这女人头多缠绵一会!” 李胖子不耐烦的叫我少说几句,啥时候跟个老娘们一样叽叽歪歪,我在他跟前呸了一口,懒得再搭理他了,转身去水里摸我那把水果刀。 李胖子把女人头上的头发揪干净,用两根手指伸进刀扎破的缝隙中,用力一挑,把女人头上那一层皮挑开,空干里边剩余的黑水后,取出藏在里边的东西。 我问道:“外边裹的好像是一张人皮面具,我以前在其他地方见过,有些印象。” 李胖子说不假,又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我看向他的手中,是一小块雕刻着奇怪花纹的黑玉,酷似人耳,两侧各挂一个小铃铛,造型奇特,做工精细,只是不知这里边的构造是什么。 李胖子笃定的说:“胖爷先前听到的女人哭声八成是这铃铛发出来的。”他以防再次中招,一把巴掌将铃铛拍在墙上,瞬间稀碎状,我刚想劝他,这玩意可能有研究价值,但为时晚矣。 关于这东西的来历,我一无所知,可李胖子说他知道,我就让他细细说来。 几年前,李胖子跟着几个人去苗疆地区,在当地的一户人家里见过这种东西,便打听的一番,发现这玩意最早能追述到夏商时期,后来作为一种蛊术在生苗之间世代相传。 他们先是将一块生玉打磨成型,在交给族中少女贴身佩戴,一直等到年满十二,待少女出嫁时才会收回玉器,这时的生玉已经变成熟玉,再将熟玉浸泡进事先收集的女人月血里,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以后,这块玉才算是初步成型。 气虚阴血,乃大凶之物,所以玉器上凝聚了大量邪气,生苗的人以此来通过这种手段下蛊,任凭旁人阳火多么的旺盛,也是难以招架,再加上铃铛的特殊声音,误听到的人会产生幻觉,乖乖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可谓是毒辣至极! 我感到有些匪夷,便问李胖子这里是关中,湘地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胖子捏着下巴想了一会,“王老板八成是遭人绑票了,有人想把咱们骗到这个鬼地方...”他做出一个抹脖的手势,我声音低沉道:“杀鸡取卵!” 不亏心的说,我在关中这片地方识人无数,互相间的交情也算甚好,从来没跟人结下梁子,李胖子却说有人想要杀我,这让我很不解,难不成我无意中动了谁的蛋糕? 李胖子看我想也想不明白的样子,就拍了拍自己的怀里,我瞬间就心知肚明了,肯定是那块鱼身小饼干招来的祸端! “这下好玩了,天南地北的人都往关中扎堆,一定有什么大动作,他们把你这个田家小四爷都不放在眼里,事情一定是非常保密的。” 我无法猜测李胖子是不是有意瞒我,但从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在加上之前黑老六的说辞,我也隐约察觉到一些端倪,只是说不清道不明,也很难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说到底,我还是没有掌握关键性钥匙。 按照李胖子的说法,如果有人想杀鸡取卵,那么不出一时三刻,肯定会有另一批人进到这里,假如我们不快点离开,到时怕是想走都走不了。 于是,我跟李胖子合计了一下,出去以后就四处打听王老板的下落,以此来弄清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毒,我们好找机会报复一番。 当即就拍板定钉,二人重新回到跳下来的地方,结果一看就傻眼了,原来在我们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出口早都被人填平了! (本章完) 第19章 密室 第19章密室 从我下来再到救出李胖子,前后不过半个钟头,出口就被悄无声息的推平了,看样子那些家伙八成是一伙的,他们想把我俩活活困死在地下室里! 我们现在连个挖掘工具都没有,想从眼前刨个洞出去,怕是十根手指都挖折了都没用,而且瞧这样子,估计呼喊声都传不出去,急的我只能直破口大骂,等老子要是出去了,定让你们这些王八蛋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从这件事上,我不难看出隐藏在暗中那伙人,肯定都是些亡命徒,一条人命在他们眼里死不足惜。 李胖子说,这些可能还只是个开端,有人想上来就给咱俩一个下马威,这摆明是对你们家赤裸裸的挑战呀! 虽然事情就摆在眼前,可我还是不情愿相信有人要杀我这个事实,我问李胖子:“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在外边惹了什么仇家?” 李胖子一本正经发誓说:“绝对没有,要是胖爷招上仇家,肯定不会拉你垫背,咱不是那样的人。” 看他说的信誓旦旦的模样,我也不好意思再问,只能暂时相信,同李胖子重新寻找别的出路。 已经弄清楚那伙人想杀鸡取卵的目的,我们要是没赶在他们进来前逃出去,到时免不了一场硬仗,正面刚肯定是刚不过,吃大亏不说,还有丢掉性命的危险,想到这些,我浑身就像触电了一样,急不可耐。 老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前头直然直。李胖子让我先不要慌,鱼神庙那么危险的地方,咱们都能全身而退,这地方算个屁,唯一具有威胁性的东西就是那个女人头,也早叫咱们解决了,所以时间上还很充足,只要开动脑筋,逃出去也是片刻之事。 我一想也对,没必要把自个弄的紧张兮兮,回想昨晚被困镜冢中,那么多蜈蚣大军如潮水般袭来,九死一生的局面还不是让我逃之夭夭了,说明我在困境中的思维反应还是很敏捷的,就像李胖子说的那般,只要肯动脑子,就是黄泉路上都能找到通往人间的岔路口。 很快,我便想到了一件事,先前在地下二层的时候,我注意到那里的地势很不平坦,接近楼梯口的地方积水很浅,而李胖子跟女人头缠绵那地方,积水明显很深,走廊尽头可能更深,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一个问题。 我开始冷静下来,去分析这地下两层的结构。 首先,整个过道里都是积水,一层到脚脖子,二层到腿肚子;两侧的墙壁上还源源不断往下渗水,按照这个速度,积水很快就会把地下二层填满,可结果显然没有,那也就是说,地下二层地势偏底的地方一定有下水口! 我把这个猜测说给李胖子听,想听一听他的看法。可李胖子却说,这个他也想到了,只是叫我先一步说出来罢了。 但不管怎么样,理论终归是理论,实践才是找出问题的关键,只有对症下药才能医治百病。 我和李胖子重新来到地下二层,先前漂在水面上的那个女人头零部件已经不见踪影了,看来我已经猜对了一半了。 忽然想到女人头里那块黑玉,是苗人下蛊的邪物玩意,我便问李胖子有没有把那东西扔掉,如果把那东西带在身上,保不齐又会受蛊惑! 李胖子面色凝重的表示没有,他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主儿,不会手黏的,还叫我放一百个心。 越往走廊的尽头走,积水就越深,我整个人都浮了起来,一伸手都能够着头顶的墙壁,同时也能明显的感觉到水流在朝一个地方汇聚。 李胖子把手电递给我,他则深吸一口气,猛的往下一蹲沉入水底,借着手电光,很快就找到了下水口,有彩电电视机大小,只是下水口处封着一块小铁栅栏,四周的淤泥全都糊在上边,导致这里的积水流淌的很慢。 李胖子用手豁开上面的淤泥后,又轻轻一提,就把铁栅栏取了下来,扔到一边,与此同时,我就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大量的积水往口子里灌。 李胖子赶紧拉着游离下水口,防止被水流卷进去,我看着四周的水位急速下降,按照这般速度,用不了多大一会,就能彻底将水放干,我们也能从下水口里钻出去了。 李胖子贴在墙上喘着大气,差不多喘了十几秒,才吁吁的说道:“万恶的开发商,抠门抠到家了,把个下水口还敢修的在小一点嘛,胖爷要是从这里钻出去,怕是要浑身蹭破皮了!” “早说了让你减肥,这下知道后悔了吧。”我幸灾乐祸的说。 李胖子懒得回怼,反而从裤子口袋摸出一部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知我们这一折腾,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我一看他的手机在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能使用,便赶紧问是什么牌子,这么牛逼。 李胖子拿着手机在我面前晃了几下,得意道:“菲尔普斯专业防水手机,下斗必备,你值得信赖。” “这么牛逼的手机,你干嘛不直接打电话搬救兵,用得着这么费劲巴拉找出路嘛!” 李胖子“嘶”了一声,用着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我,他说:“刚才还夸你脑瓜子好使不是一般人,咋这一会的功夫就智商欠费了,就当胖爷求求你了,出去以后赶紧充点智商费好不啦,或者让你们家在这里弄一个信号塔,胖爷立马打电话搬救兵好不好,反正你家不差钱。” 我两侧嘴角下咧,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就听李胖子话锋一转,继续道:“哎,疯子,你看这里的房间都用水泥堵上了,你说里边会不会有好东西?” (本章完) 第20章 吊死鬼 第20章吊死鬼 我知道李胖子又动起了歪心思,按他的说法,这叫下斗人的职业病,我却不管,催着他赶紧走,在这地方哪怕多耽搁一会,指不定会和进来取卵的那伙人撞到。 于是,我苦口婆心的劝李胖子,这地方不比古墓,哪会有什么值钱的玩意,你少他娘的磨磨唧唧! 眼看走廊里的积水越来越少,对于下水口里的地形还处于未知数,肯定需要浪费的体力特别多,要是在这里再发生什么事端,逃出去的路会变得更加艰难。 李胖子却说,来都来了,看一眼再走也不迟。他总觉得水泥墙里边有什么东西,不弄个清楚,就这么稀里糊涂出去,肯定会后悔。 李胖子这家伙属于是一根筋,他认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动,脖子硬的很,跟擦了印度神油一样硬。 “疯子,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就是咱们自打进入这地方以后,总觉的一举一动都像被人盯着。” 先前我就一直有这种感觉,但是没太在意,此时听李胖子提了这么一嘴,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有这种感觉,看来水泥墙里确实是有什么东西。 进入地下室的时候,我曾粗略的数了一下,这是一条很深的走廊,每一层大概有二十来个房间,上下加起来就是四十多,每一间的门口都糊上了水泥,一看就是劣质货,时间久再加上水一泡,呈现出糟糠状,用手轻轻一挖,就能挖下一小块来。 为了验证猜测,我和李胖子就近一堵水泥墙,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把水泥墙刨出了一个洞,顿时一股臭鱼烂虾的海鲜味飘了出来,我们俩都冷不丁吸了一口,只觉得眼前发白。 李胖子捏着鼻子,将手电光照进去,我一眼就看见被水泥封起来的房间里挂着很多尸体,形色各异,就跟吊死鬼一样,只是那些尸体不同于先前那个女人头,那些尸体有手有脚,泡的发白,就像泡发的馒头似的,感觉一摸上去就能摸掉一块肉来。 “他妈的,谁啊,这么变态,在这里弄这么多吊死鬼?”我胆颤的说着话,气流从洞口吹进去,那些吊死鬼微微摆动,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别看李胖子平时吹的天花乱坠,下过什么陵墓,经手过什么神器,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想当初墓里几十个粽子追着咬他,他也能片叶不沾身的逃出去。可现在,他的脸色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看来胖爷说对了,就是这些吊死鬼在盯着咱们看,胖爷敢断定,这些吊死鬼八成是那伙人弄进来的,他们怕一只女鬼头弄不咱们,还加上了双重保险。” 此刻,我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眼前这些吊死鬼要是那伙人搞进来的,那我们挖开水泥墙,还不正中敌人下怀了! 这个念头刚从心底升起,房里那些吊死鬼便有了动静,同时传来阵阵女人的哭声,这种场面就像深夜路过的农村时,突然一只狗老大嗷一嗓子,全村的狗小弟都跟着叫唤! 我和李胖子被哭声迷的有些魔怔,都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就在这时,一只长着老长指甲的青色爪子深处洞口,险些就抓住了我的衣领子,我立即大叫道:“快他妈跑路吧!” 经过中间这一折腾,走廊的积水已经很少了,我们两个几步就跑到下水口前,身后的鬼哭声越来越大,似乎下一秒就能破墙而出,我来不及犹豫,一马当先的跳进下水口中。 下水口里并没有外边看着那么狭窄,我在里边转身自如,相信不会卡住李胖子,便招呼他麻利点,要是在迟一会,怕是要去跟那些吊死鬼拜天地入洞房了。 下水口的深度只有四五米高,底部有两条分岔,一条横向转折,一条仍旧竖立,挡着一块铁丝板,进行二次过滤,横向那条地道里的水量并不多,因为大量的水早已顺着竖井流向地底深处去了。 不敢怠慢,我跟李胖子一前一后钻进横向地道中,匍匐往前爬了很长一段距离,地道七上八下,累的我们气喘吁吁。 很快,整个地道开始收缩,从李胖子接连不断的骂娘声中足以见得,我不得不感叹,这世界还是对瘦子友好。 根据我的猜测,地下室的下水口一定连接着整个市区的下水系统,要是能从这里爬出去,肯定会进入更大的下水管道中。 果不其然,地道收缩就意味着小区的下水道要爬完了,出来以后,这里是一个更宽广的排水管道,管道里的水很浅,水面漂着少量垃圾袋,整个空间的气味说不上难闻,但也不会好闻到哪去。 李胖子累巴巴的钻了出来,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我看到他身上好几处部位都蹭破了皮,便问他要不要紧。李胖子摆了摆手,示意不碍事,只是跟我讨论起了那些屌丝鬼来历的诸多可能性。 先前我们猜测,那些吊死鬼和苗人蛊术可能是出自一处,可从之后的经历来看,好像两者之间并没什么关联,也就是说,地下室里埋蛊的是一伙人,弄吊死鬼的又是一伙人,只是好巧不巧,两拨人都被我俩赶上了。 李胖子做出一个大胆推测,说:“不管是一伙人还是两伙人,他们的东西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性,这两伙人的目的都是要弄死咱俩?”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我说道:“一边是蛊术,一边是茅山术,到底是哪路神仙,他们来关中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弄死我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可言!” 目前的处境,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必须得长很多个心眼,稍有疏忽大意,肯定就会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我们也必须为出去以后的事做准备了。 李胖子说:“能埋蛊养尸的地方,有一种说法叫大阴盅,是风水里汇聚引起的穴位,有大阴盅的地方就一定有太岁,指不定就藏在这片地下哪个地方。” 古人常说,命犯太岁。通俗点将,太岁就是埋在土里的肉疙瘩,只长了一个眼睛,我小时候见到一次后,恶心的好久没吃下饭。 李胖子继续说:“能知道大阴盅的方位,一定是个高人,对风水了如指掌不说,对这里的地形也是一清二楚,胖爷敢肯定,对方就不算不是关中人,肯定也是二进宫。” 我清了清嗓子,沙哑着说:“就算是外星人,也是一个牛逼轰轰的外星人,你看他们弄的这些东西,哪一个不是要人命的玩意,依我看,咱们也不用费劲巴拉的瞎琢磨,他们拿不到东西,一定会再次找上门来,到时咱们再打他个措手不及,一把将骨灰给扬了!” 李胖子一想也是,便不再去费脑子了,两人重拾精神头,继续往前走去。 (本章完) 第21章 不存在的空间 第21章不存在的空间 这几天的经历下来,我成功的把我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走在这满是污水的下水管道中,我他娘的都快腌入味了。 李胖子说不打紧,等回头出去给我买进口的洗头膏,搓起来冒大泡的那种,用完以后立即变成美男子,保准我满意。 我捂着口鼻示意他少白话几句,这地方气味虽不大,仍可以忍受,但空气中不知掺杂了什么气体,看起来略显黑沉,要是大意的话,有中毒的危险,待会倒地上吐沫子了,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对对对。”李胖子赶紧点点头,随后也有样学样的跟我一起捂住口鼻,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去。 整个下水管道修建的非常宽阔,能容纳三辆绿皮火车摞起来通过,瞧这规模,就是十级大洪水来了都不痛不痒,而且这里边左曲右折,每一段管道都相差无几,总觉得有些奇怪。 李胖子又掏出他那部防水手机,看着屏幕上的信号,一直是无服务状态,看来我们仍没有接近地面。 我心说不应该呀,按地下室的高度来算,撑死也就十五六米的样子,再深能深到哪去,况且这里的管道顶部还非常的高,我粗略的目测了一下,大概也就是紧挨着地面的距离。 这个念头我没有细想,只是跟李胖子一直往前走,大约走了半个钟头,我才逐渐发现这里不对劲,从进入这个排水管道起,我就先入为主的认为这里就是用来排水的,可现在来看,显然不是。 这时,就见李胖子用脚从污水里挑起一张烂糟糟的褪色塑料纸,低头看了好一会,随后他又转身看向走过的方向,那里漆黑一片。 我不知道李胖子想干嘛,就见他又开始往回走,一直走到管道的折角处,他打着手电照过去,在距离我们几十米外的地方,污水中也同样泡着一张塑料纸,这是一种很常见的塑料纸,家具厂里露天摆放的家具就是用这种大型塑料纸包裹,以免遭雨水淋湿。 我问李胖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就听他压低声音,面色凝重道:“疯子,你就站在转角处别动弹,盯着这一条管道里的塑料纸,我去另一条管道里验证一下我的猜测。” “你想干嘛?” “马上你就知道了。”李胖子说道:“待会不管出现什么诡异离奇的现象,你都不要慌,当然了,要是什么都没发生,就当我想多了,咱们接着找出路。” “什么意思?” “要不把这件事弄清楚,咱们就是走到天荒地老,也不可能走出去。”说完,他把手电交给到我手上,自己则摸着黑往几十米外的位置走去。 我屏住呼吸,按照李胖子的吩咐,死死的盯着管道中的塑料纸,黑暗中,李胖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大约一两分钟后,果然匪夷所思的一幕就发生了! 只见我这边的管道中的那张塑料纸突然凭空飘起,一会对折一会展开,离奇的有些过分,看得我一头雾水,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李胖子的喊声传了过来,“看到了没,胖爷我果真猜的没错,这里其实一个迷宫,看上去一直再往前走,实际上一直在原地踏步。” 起初,我是有感到这地方很奇怪,但也只是感觉而已,没想到李胖子从进入这里的一刻起,就已经开始留意各种事物了。他先是注意到地上的塑料纸,无论我们怎么拐,每一条管道中都会出现,他后是记着每一张塑料纸到管道折角处的距离,惊奇的发现那些东西之间的距离竟一模一样! 按照李胖子的说法,首先,这里是一个迷宫,不复杂,只有一条道;其次,这个迷宫就像镜面折射一样,每隔折射点都以折角处作为起点,直至下一个拐角处重新循环,以塑料纸为参照物,就好比人站在镜子前一样,当物体在镜面前移动,镜子里的物体也会跟着移动。 但如果只是像李胖子说的那样,我到还能理解,毕竟属于初中物理范畴,可现在我们所遇到的是物体跨空间移动,这又怎么解释,量子纠缠吗? 李胖子思索了好久,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说:“胖爷突然想到一件事,跟一个老教授有关。” 我做了一个请君道来的手势,就见李胖子回忆着说道:“几年前,我认识一个老教授,我在他的抽屉里看到过一本笔记,是关于风洞实验的记录,笔记中还夹着一份图纸,画的很潦草,左上角画着一个问号,标注着遗失二字。” 笔记中的大致内容:823工程第三实验场地完工数月后,我曾跟人前去检验,一行十三人在隧道内遭遇大规模断电,通讯设备和运输设备全部发生故障,老张带人深入检修,我独自留在原地等待,数小时后,隧道内传来巨响,我与他们之间被一扇巨大的墙壁阻挡,至此,第三实验厂地凭空消失,十二人全部了无音讯。 关于笔记中的事件,我从未在别处听提过,应该属于保密事件,李胖子说那个老教授被查了一遍又一遍,项目也将其除名了,老教授对他的同事始终念念不忘,一直在私下收集调查,如果不弄清笔记中的真相,就算是死都不会瞑目。 我思维转动的很快,“你的意思是,这个地方可能和笔记中消失的那个试验场地有关联?”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那种感觉。” 我又四下看了看周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退一万步说,小区底下有粽子也就罢了,可现在出现这种地方,根本原因是什么?我无法得知,但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似乎被我忽略了。 李胖子继续说道:“那老教授曾跟我谈起过关于这个世界不合常理的地方,他说这个地球相当于一个巨大的能量场,里边的所有具象物体都是由能量组成,当一个实体濒死后,里面所包含的能量并未消失,当这些能量受到相同的另一种能量影响时,就又会凭空出现。” 通俗点说,就是这世间的任何东西都有灵魂,人畜植三大类,到了一定年头就会死,和玄幻小说里的形灭神不灭类似,就跟孙悟空元神出窍是一个道理。” 李胖子这番话犹如三九天的一盆冷水,瞬间让我醍醐灌顶,我立即想到这个地方会出现,可能很大程度上和大阴盅的特殊风水位有关! 我再次看向李胖子,没有说话,李胖子被我看的直发毛,刻意的躲避我的眼神,整个人都显得很不自然。 过了片刻,我开始说话,“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胖爷能瞒你什么。”李胖子仍然狡辩不肯老实交代。 “死鸭子就是嘴犟。”我骂道:“前几天在鱼神洞里,遭遇的处境和现在一毛一样,我那会没说大清楚,要是鱼身图自身的作用,才能让那个不存在的地方出现,那么现在,就一定还有另外一种东西,才能把咱们带进这里,你是主动上缴,还是要我从你身上搜出来?” 李胖子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扭捏了一会,从裤衩子的小口袋里掏出那块黑玉,我一下就急眼了,“不是说好的不拿嘛,你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还藏在私密处,你也不怕弄坏你的命根子!” 李胖子被我骂了一个狗血淋头,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才把黑玉抛向远处,他这家伙真是什么东西都敢顺,也不怕哪天遭报应! 没了黑玉后,我们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这时就看到四周的环境在慢慢褪去,很快宽阔的管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埋汰脏臭的坑道。 (本章完) 第22章 水蜢群 第22章水蜢群 这世上有太多离奇且诡异的事情,在很大程度上,早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认知范围,就像这个消失的管道一样,我们虽然平安无事的走了出去,但对它是如何出现,与那块黑玉之间到底有着怎么样的联系,我一直过了很多年,才慢慢探究清楚。 李胖子说,不管怎样,总归是从那种鬼地方出来了,这点是值得庆幸的,接下来的路应该没什么危险。于是,我和李胖子边走边合计出去以后的动向。 王老板这边的线索显然是断掉了,接下来就看挟持他的那伙人作何打算,等待我们的也肯不会是好事,在此之前,我们倒不用去担心王老板的安危,毕竟鱼身图还在我们手上,那伙人一时半会是不会撕票的。 我表示,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只能先把王老板的事情放一放了,对我来说,找到周依依才至关重要,只要我奶奶怹老人家一天没有回到田家,我就一天没有好日子过。 先前在医院里,黑老六告诉我了一些关于周依依的事情,这几天我始终在思量,周依依擅自盗取周家宝物,栽赃嫁祸给我,暗中勾结孙家人,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 又想起那晚在她房间里她说过的话,明显就是提前给我打了一剂预防针,可惜我当时并未察觉到端倪,这波显然是说者有心听者无意了。 如果说,周依依有心事先向我暗示什么,那么我就有理由不去想她是不是身不由己,倘若她或者他们周家有什么把柄落在谁人手里,以此来要挟她怎么办,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性,我隐约觉得,威胁她的人肯定是孙家人,她也肯定是无意中窥视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我对李胖子说,出去以后,咱们得先去孙家地盘走一趟,看看那里的动静,指不定孙家人也在找咱们。 此话一出,李胖子立即心领神会,“你的意思是,咱们能被骗进这种地方,八成和他们有关对吧。” “直觉。”我说道:“就像你胖爷下斗一样,知道哪里有好东西的直觉。” “事情越来越精彩了。”李胖子说道:“胖爷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看来这次想抓不住都难。” “违法乱纪的事咱可不兴干啊,小胖!”我提醒道:“咱们这次是去过过场子,不是要火并,你可别乱来!” 其实,我根本不清楚李胖子说的机会是什么,还有关于那个老教授的一些事,起初,我始终以为李胖子的目的是关中局面越乱越好,他能从中捞到一些油水,可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是我格局小了,他李胖子想干的事比天还大,但这些都是后话了,在此期间,我们俩还稀里糊涂的进了一回玉山矿脉,差点折在里边,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下水坑道里脏乱不堪,跟粪坑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一步一干呕,极其难受,李胖子一马当先前边带路,很快他爬上一个台子,我看到墙壁上挂着一架铁梯,通向上方的井道中。 我喜出望外,对李胖子说道:“看样子从这里爬上去,咱们应该就能出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双手刚扒上铁梯,脚还没踩上去,突然就被李胖子一把扯了下来,就听他说道:“别高兴的这么早,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手电光看上去,井道的一侧墙壁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虫子,灰压压一片,每一只都有手指长短,这还是不在算它们四条腿的情况下。我实打实是一个密集恐惧者,在看到那种场面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把隔夜饭吐出来了。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臭虫子?”我擦着嘴角问李胖子:“丫见多识广,赶紧说来听听。” 李胖子转圈看着井道内,嘴巴半张着,都不怕上边的虫子掉进嘴里,我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腰子,让他赶紧说话。 看了好一会,李胖子才开口说道:“水黾,别名有很多,遍布全国各地,咱们这叫水蜢子,别的地方不清楚,池塘水沟是这些家伙的老窝,平日里很常见,只是没这么大个。” 我啧啧道:“没看出来,丫还是个昆虫学家呀。” 李胖子说道:“干这一行满世界乱跑,没点知识储备是不行滴,毒虫猛兽多多少少得知道点,不然到时挨上一咬,想找谁算账都找不到。” 我再一次硬着头皮看上去,心说这些水蜢子的个头也太了,吃什么玩意能长这么大!我说:“我手里要是有喷火器就好了,一把火给它们扬咯!” “上去倒也不难,这些家伙对刺鼻气味很抗拒,就是不知你小四爷能不能放下架子。” 我催促他赶紧说,都到这节骨眼了,就别他娘的卖关子了。 李胖子不怀好意的坏笑,他脱下上衣扔到地上,又松开裤链冲着衣服撒了一泡尿,随后以雷霆万钧之势,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他将粘满尿液的衣服“咔”的一下扣在脑袋上,包的很严实,只漏出一双眼睛,活脱脱像个忍者。 “小胖,不至于吧!”我表情夸张的看着他。 “不这样怎么出去,你要是觉得这地方好,就留下过年吧!”说完,李胖子就要往上爬。 我赶紧拦下他,嘴里叹了一口气,也按部就班的学了一遍,没想到这几天火气这么大,熏的有些晕头转向。 二人一上一下爬进井道中,原先那些安静的水蜢群忽然变得急躁,在墙上一通乱蹿,把不少同类挤的掉下去,很快就把我的呕吐物盖住了,简直恶心死了。 我一边往攀爬,一边时刻注意水蜢群的动向,发现它们竟开始有意的朝我们这边靠拢,我急忙问李胖子,这些家伙不是怕尿味吗? 没成想,李胖子撂下一句话后,就像踩了电门一下,“嗖”的一下蹿了上去老远,“胖爷可能是记错了。” “卧槽!”我大骂了一声死胖子想害我,话音刚落,水蜢群瞬间炸锅,全都往我身上袭来,还有不少跟着李胖子上去。 一时间,大量的水蜢子跳到我身上,顺着衣服缝直往里钻,由于我两手抓着铁梯不能去拍打,不一会的功夫,我的裤腿里都是这玩意,又痒又疼! 我终于按捺不住,一声大叫,用头顶着李胖子的屁股蛋子,硬生把他给顶出了井道,来到一个横向排水道中,我一看终于可以施展拳脚了,一把扯下头上的衣服,空中胡乱挥舞,扇死了不少水蜢子。 两个人甩了好一会衣服,井道里的水蜢子仍源源不断钻出来,眼瞅不是办法,只能接着逃了! 又是一顿猛跑,终于跑到排水道的尽头,外边就是一条护城河,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一个大跳坐进水里,水蜢群在水面上徘徊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散去。 (本章完) 第23章 对峙 第23章对峙 两个人在水里泡了老长时间,只等水蜢群散去,才重新回到岸上,清理干净裤腿里的虫子,又把上衣随便洗搓了一下,那味总算是不大冲鼻了。 经过这一折腾,天都黑了,不过也好,这样就没人会发现河边有两个暴露狂,一想到四周没人,我们也不必遮遮掩掩,于是便洗的更大胆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道手电光照过来,吓得我俩赶紧蹲到水里,只露出半个脑袋,李胖子骂骂咧咧的说:“谁他妈晚上吃饱了撑的,拿个破手电照照照!” 手电光非常刺眼,我用手挡在眼前,从指缝中看过去,那人隐藏在黑暗里,根本无法看清样貌。 很快我就意识到不对劲,这手电光好似锁定了我们俩,不像是过路人,似乎就是冲着我们俩来的,我小声问李胖子:“这该不会是挟持王老板的那伙人吧,算好时间恰好地点,守株待兔?” 李胖子表示有可能,“咱们得留个心眼,对方要是来者不善,咱们就往河对过游,只要上了岸,那就是脱了缰的野马,狂奔在大草原上。” 我看着岸上的衣物,目测着距离,只要一有风吹草动,我第一时间就扑过去捡起衣物撒欢,那人要是有能耐,就下水来捉我们,没能耐就活该干瞪眼干着急!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一时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有远处过往的车辆的灯光时不时照过来。 良久,我和李胖子的体温开始下降,感觉水里愈发的冷,现在正值秋月中,白天和晚上的气温近乎两个极端,要是那人就一直这么干耗着,那我和李胖子还不活活冻死在水里! 最终,李胖子实在是沉不住气了,冲着手电光那头的人喊道:“哥们是不是有意寻胖爷开心,诚心拿胖爷消遣,识相点就赶快滚,等胖爷上了岸,你小子想跑都跑不了!” 说完后,我俩就静静的竖起耳朵,等待着对方应答。 果不其然,那人也说话了,是个男的,他先是一阵哈哈大笑,后是仰天长笑,瞧那架势,估计给他爹过寿都没这么开心。 “小四爷,水里好玩吧!” 此话一出,我瞬间就知道那人是谁了。 徐航远航哥,羊叔的人,很早就跟着羊叔做事,为人还算不错,我跟他算是比较熟,因为我和羊叔往来较多,所以跟他见面的次数也很多,互相之间也闲聊过几次,他说起话来虽不着调,给人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但做起事来有鼻子有眼,羊叔都说了,自己能做的事他也能做,自己做不到的事他还能做,评价可谓是相当高了。 “航哥,你看你这事整的,你刚要在不吭声,我手里的石疙瘩可就要给你破相了。”我向李胖子招手上岸,示意那边是自己人,不用担心。 穿好衣服,我和李胖子上了他的摩托,坐稳当后,他一脚油门,伴随着发动机的响鸣,以及猛烈的推背感,我们就像一支离弦的箭,嗖的一下飞向远方。 航哥一路带着我们远离市区,向白鹿原的方向驶去,大约两个钟头后,我们停在一葡萄园外的农家乐前。航哥说要给我们接风洗尘,先吃饱喝足再说事。 我的胃口不是很大,敞开胸怀的吃也吃不了多少,一旁的李胖子可就收不住了,他甩开膀子一通猛干,我劝他悠着点,小心别把自个给撑死,李胖子却不在乎,他说这顿有人坐东,不多吃都对不起他的肚子。 酒过三巡,航哥点上一根烟后,把烟盒扔在靠近我们的桌边上,问道:“你们俩这是掏大粪去了,咋这么臭?” 我摆了摆手,“真是一言难尽,我和胖子被人骗去了一处地下室里,那地方有多凶险,我不吹的说,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人了。” 李胖子嗦着鱼翅道:“那地方是个屁,胖爷我就是没准备好,要是带上家伙事,非把那些粽子的老窝给端了。” 航哥看着我们俩一唱一和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看的出来看的出来,我那备着一个82年的黑驴蹄子,下回给你们带上,别说粽子了,就是黑白双煞他祖宗黑白无常来了,也够它们尝尝咸淡。” 扯皮归扯皮,正事还是要问的,我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俩的,护城河边上黑灯瞎火,你不可能正巧路过吧?” “不愧是小四爷,这小心眼子就是缜密哈,跟你三哥一个样,都是从心眼村钻出来的人。”航哥夹着烟,用大拇指戳着头,“这事吧,说来话长。” 我一摊手,道:“那就长话短说,你这家伙本来就话密,要是说一些不着四六的话,我听着跟天书一样,羊叔都说你了,讲话要讲重点,别扯那些没用的。” “你这家伙...”航哥又是一笑,“还嫌我话密,那你待会直接去问你羊叔得了。” “卖关子是不?”我鄙夷的看着他。 “没有没有,你去了就知道了,他饭庄上还有一位贵客,晚上早早就关张了” 贵客?能在羊叔眼里算贵客的人,该会是谁呢? 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卖关子,这点李胖子门清的很,虽说我急眼了不会咬人,毕竟咱不是属狗的嘛,但骂人的本事还是张嘴就来的! 我继续问道:“你是如何找到我这件事,咱就先不问了,可羊叔庄上有贵客这事,你得说,万一我们之间不对付,到了庄上以后不得咬起来!” “你三哥。”航哥说道:“咋地,你还想跟他干一架,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 听到航哥这么说后,我第一反应先是震惊,其次才去想,我三哥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羊叔那里? 不过不管怎样,这个消息都叫我兴奋的有点不知所措,心里就像是小猫爪子挠了一样,急的直痒痒,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庄上去。 (本章完) 第24章 玉山饭庄 第24章玉山饭庄 仔细数来,我和我三哥已有大半年没见过面了,上一次还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他带回来几大包南方特产,放下后便匆匆开车走了。 这大半年里,我们基本没联系,就算有,那也是他托他的伙计带口信什么的,我只能旁敲侧击的知道他的大概动向。 现在,航哥突然说他人就在玉山饭庄,我这颗心一下激动的不行,就好似马上要去见初恋一样,跃跃欲试。 在我不断的督促下,李胖子含恨吃完最后一口饭菜,航哥付了账后,三人骑上摩托一脚油门,向玉山河谷驶去。 大约一半个小时,我们就已经站在玉山饭庄大门外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羊叔早早就在庄口等候,他站在木桥上,正低头抽着烟,看着桥下的潺潺流水,头发随着山谷间的风来回摆动。 我走上去喊了一声羊叔,他闻声抬头,看到我说:“哎呦,我滴个乖乖,这山里可不比山外,冷的很,你怎么就穿一短袖,要风度不要温度嘛。”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摆手说:“哪有哇,我这不头脚听说我三哥在你这,后脚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他人呢,快带我去见见。” 说话的时候,我的目光扫向庄内,院里没见几个人,很冷清,只有几间包厢还亮着灯,看着也不像有人的样子,其余的大部分建筑都黑着。 玉山饭庄我来了不下数次,在庄后有几个大鱼池,饲养着很多不同品种的鱼类,其中有一条七八十斤重的中华鲟,那是三年前我过生日时,羊叔特意送我的礼物,每逢假期,大批游客进山游玩,都会去鱼池投喂它,时间一长,活生生把我的那条中华鲟喂的跟猪一样大,每每要清理鱼池时,几个小伙子都奈何不了它,鱼尾一摆,就能将人打一跟头,力气属实大。 不过我这回来没心思去看它,我寻思着前庄没发现三哥,兴许人是在庄后,便吵吵嚷嚷叫羊叔带路,可羊叔却说我三哥刚走。 what?我以为我听错了,不置可否的又问了一遍。 羊叔说:“真是刚走,骗你干啥,你俩也就前后脚的功夫,要不我为啥大晚上站桥头上抽烟,你不也想想。” 羊叔表示,我三哥大概是傍晚那会到的,他在庄上坐了几个钟头,品了一壶上等铁观音,在得知你没事后,带着俩伙计就离开了。 “好我的羊叔啊,你就不能拦着他点!”我懊恼的看向李胖子,埋怨的说:“都是你这家伙吃的慢,错过了我的好事!” 李胖子看着我生气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家伙,怪天怪地怪到胖爷身上来了,还讲不讲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一边嘟囔着,一边直跺脚,踩的木桥咯吱吱响。 “老三做事肯定有他的意思,你想想,他干嘛平白无故来我这儿,他要想喝好茶哪里喝不到,叫我看的话,他肯定是在担心你,小徐的电话刚一打过来,他就坐不住走了。”羊叔说道:“你也是,不是羊叔要说你,平日里就不能让人省点心,三番五次的去那种地方,别以为羊叔不知道。” 说话间,航哥从远处停车场那边走过来,他搂着摩托头盔说道:“山间风大,有话咱们先进去说。” 羊叔带着我们来到前庄的其中一个包厢里,一张八仙桌四散而坐,服务小妹妹端进来两壶茶,一壶放到我和李胖子面前,另一壶放到羊叔和航哥面前,她临出去前还冲我做了一个鬼脸,调皮的很。 我倒满一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暖茶入胃,好不舒坦。李胖子也喝了一口,吐出几片茶叶子,小声冲我嘀咕道:“疯子,你这面子也不行啊,胖爷刚才可听到了,给你家老三上的铁观音,还是上等货,怎么一到你这儿就他丫的成碧螺春了。” 光听李胖子这番论调,我就知道他是一外行,只会用名头来区分高低,就是把铁观音端给他喝,在不告诉他喝的是什么茶的情况下,他都能喝出毛尖的味来。 我告诉他,在国内的众多茶叶种类里,杭州茶叶以碧螺春闻名天下,其中的龙井更是碧螺春里的极品,就像福建的茶叶里,以乌龙茶中的铁观音为极品一样,这两种茶叶,喜欢喝的人那是喜欢的不得了,所以没什么可比性。 喝茶的时候,航哥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接通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嗯嗯”个不停,随后附到羊叔耳旁嘀咕了些什么后,起身离开了包厢。 我不明缘由的问道:“出了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兮兮?” 羊叔回道:“跟你没关系,老实呆着,今晚茶水管饱。” 我一下吃了闭门羹,心里暗骂几句,面上不动声色的又问:“哦对了,我先前听航哥说,是你叫他去护城河边接我,有这回事吗?” 羊叔用食指敲了一下桌面,说:“我刚想说这事来着,我问问你,你是不是想叫你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大前天去铜川鱼神洞,昨天又那片小区底下,你是不是觉得你命大,不浪折了不肯罢休是吧?” 我心下一惊,羊叔怎么会知道?按说西安的地盘上他了如指掌也就罢了,怎么连外市的事情也一清二楚?看来他的人脉真不是盖的。坐在一旁的李胖子脸色也变了,屁股很不自在。 羊叔看到我脸上的细微变化,大概是猜出我的心里活动,他自信的说:“在我眼皮子底下偷鸡摸狗,你还嫩的很!不要以为你小子能福大命大都是你的本事,那都要感谢早些年你爷爷积德行善,在你还没断奶前,平安符给你求了一道又一道,不然有几条命够你挥霍的!” 一时间,我被训的哑口无言,李胖子在一旁听的直乐,都他娘的快掉下椅子了。 说实话,在我们这种注重仁义礼节的门风下,长辈训晚辈,不论对错都得老实候着,虽说羊叔不是田家人,但究其根本还是有些渊源,毫不夸张的说,甚至我三哥做错事,都得老老实实坐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羊叔能训我三哥,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随着近几年三哥的本事逐渐变大,只要不违判祖训,羊叔该卖面子还是得卖面子。 可他对我就不同了,家族上的生意向来不允许我掺和,我也就没什么话语权可言,但凡出了事,该挨骂一顿都少不了。在外边,别人能称我一声小四爷,那都是叫给老二老三听的,这点我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我也不纠结这事,毕竟我不是淘土那块料,老二老三能做到如此规模,那都是用命一点一点换来的,等于说,我是沾了他们二人的大光。 自我爷爷去世后,田家的地位一落千丈,言轻甚微,是老二老三扛起家族大旗,才将失去的堂口一一夺回,让田家在关中又能同其他三家平起平坐。 我见羊叔越说越来气,寻思着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乎,我只能使出杀手锏了,这是我打小就会的本事,这招对羊叔而言,效果奇佳,屡试不爽。 我扭捏道:“好我的老羊叔,这世上除了我奶奶和二哥三哥,就属你对我最亲,你忍心这么训我嘛,你就不怕我那天心碎一地,想不开跳河自杀了嘛。” 羊叔冷哼一声看向窗外,“这点你还真别担心,到时候我肯定会给你办一场轰轰烈烈的葬礼,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肯定包你满意。” 得了,这招也没用了,羊叔那家伙的免疫值早他娘的点满了,既然行不通,就只能老老实实挨训了。 羊叔说:“想当初,你还没落地那会,你爷爷就说了,不在让他的小孙子干淘土挖沙的勾当,老爷子一辈子没提过什么要求,临了临了拉下脸提了这么一个,你说我们这些人能不答应嘛?” 我装模作样的点点头,走过去给羊叔续满茶杯,羊叔一看骂也骂了,该是时候说正事了。 (本章完) 第25章 关中往事 第25章关中往事 这一切的一切,还要从十多年前说起,正逢千禧年间,那时我才年满六岁,正是对什么都好奇又对什么都不太懂的年纪,围绕这一年的人和事之多,涉及面之广,是我从未触及过的。 我先前讲过了,在我还小的时候,曾路过过一片矿区,看到了大型哭丧的场面,留下了终生难忘的记忆,关于这件事的背后,没想到还隐藏着那么多东西,根本就不是我所能想到的。 羊叔提及,当年蓝田这个地方要招商引资,带动当地经济建设,在科技还不怎么发达的年头,矿产业就成了重中之重,位于县城东面,与王顺山紧挨着的是玉山,从古到今,数不胜数的蓝田玉就出自那里,因此,当相关告示张贴出去,就有两个老板从外地赶来,花高价承包了玉山里的一处矿区。 蓝田,正如其名,因盛产蓝田玉而闻名天下,周礼曰:玉之美者皆为蓝。根据史料记载,秦始皇的传国玉玺就是由蓝田玉中的极品水苍玉雕刻而成,后来西楚霸王项羽攻破长安,传国玉玺遗失民间,至今不见踪影。 此后数千年间,偷玉盗玉者层出不穷,衍生出三派九门,其中三派立于唐宋元,九门落于明清,这些派系门支的盘子极大,除了陕西蓝田玉外,还囊括了xj和田玉、河南独山玉、福建寿山玉以及青海乌兰玉;在这几大玉类里,蓝田玉遭盗掘的最为严重。 到清末民初,随着国内局势愈发动荡,大量的洋人涌入蓝田,明目张胆的挖掘,大块大块的上等好玉被转移海外,经了这一遭后,蓝田玉的气数也尽了。 时间到了千禧年,两个外地来的老板不知从哪搞到一本古册,叫山水集,书里记录了很多地点,其中一个就是关于蓝田玉的古玉脉遗迹,书中明确标记,在玉山的地底深处暗藏着一条宛如游龙的玉脉。 随着千百年里的地质运动,地下河不断改道,真实情况和书中相差甚远,在他们的接连挖掘中,地下河喷涌而出,十好几人葬身山腹,于是,就有了我看到的场面。 这两个老板,一个姓王一个姓金,姓金的蹲了大狱,而姓王的在赔了很多钱后去了南方,十年间都不再踏入关中。 如果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当地人只会认为这是一场预料之中的事故,但可惜远远没有,十年后,也就是现在,那个王老板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关中。 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地人就会淡忘一切,他可能忘记看掩耳盗铃的典故,以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但显然是他想少了,准确的说,从他刚下火车那一刻起,他就被关中的诸多势力盯上,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我问道:“过去这么久,那个王老板还回来做什么?” 羊叔喝了一口茶,说:“玉山这个地方,是一块封存起来的大蛋糕,咱们不吃,不代表别人不想吃,既要防范外边的豺狼虎豹,又要盯着院内的阿猫阿狗。” 羊叔表示,要想弄清楚那个姓王的目的,就要先从那个姓金的身上说起。 当初,金老板惹下人命官司后,一直被收押在西安的某处监狱中,未曾转移别地,羊叔托关系去探监过他几次,从他嘴里也撬出了一些东西。 姓金的说,他们当时深入地底,找到了古人留下的矿道,在矿道的尽头有一道玉门,门上有两个凹槽,形状似鱼,应该是打开玉门的钥匙,可他认为今时不同往日,一扇门能阻拦古人的脚步,却无法阻拦他们的脚步,用钥匙开门那套早就行不通了,结果这一炸,把他给炸进监狱里了。 从羊叔嘴里蹦出的每一个字眼,我都听的非常认真,同时也心生出一些疑问,便把这些疑问说了出来。 “按照姓金的说,他们当时都下去了,后边死了那么多人,他俩又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不相信羊叔你没有怀疑过。” 羊叔回道:“这也我也想到过,那姓金的多一个字都肯不说,之后我托人找到了当时帮他们打官司的律师,给了一点开口费,那律师为人也爽快,就给我说了一些相关的事情。” 按照律师的说法,出了事以后,王金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由一个人揽下所有罪状,另一个人负责赔款,在当时那个年代,可是一笔大的吓人的数目,不是一般人能够赔得起的。 直觉告诉羊叔,事情肯定没他想的这么简单,不管是姓金的还是姓王的,这俩人身上都有太多谜团,他所能查到的看到的,都是有人故意想让他知道的,这也是羊叔在追查的过程中,突然断掉线索的根本原因。 羊叔不信邪,那几年间,他发动了他的所有人脉,去搜寻回到南方的王老板的踪迹,可是这人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最终不得不放弃,他想,既然搜不到,不如转攻为守,只要那个姓王的还活着,早晚有一天会再次出现。 为此,羊叔编织了一张大网,撒出去多年不见动静,就一直搁置在那,结果到了今年的八月中旬,网子突然有了动静,不料捞上来一看,是张空网,网到的大鱼早叫人捷足先登了。 我掐指算了一下时间,那个王老板在找到李胖子之前,就已经遭别人控制,我一直以为是他发来短信的时候,由此可见,去鱼神庙找东西很大可能也是别人指使的,他们想空手套白狼,在地下室里埋蛊索我们性命,这就很好的解释了他们为什么要杀人了。 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现在经羊叔一说,瞬间明了,可是问题又来了,杀我们的人会是谁呢? 羊叔看出我的心思,但没有就此事继续说下去,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些事,这是关于关中四家的事。 关中四家,张孙周田,第一代人生于乱世,也就是我爷爷那辈,他们一起出生入死,去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也从那些地方带回来很多不寻常的东西,很快就引起了南北两派的注意。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四家人开始有意无意的站队,斗的也越来越凶,直到九十年代,其中以孙家为首的桌爷,开始不留余力的扩张,沿着黄河流域落座的堂口,都成了孙家的地盘。 就在这种节骨眼上,田家的土爷站了出来,同桌爷展开了拉锯战,不管是明面上还是背地里,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就这么一直斗到千禧年后,在各方势力的促使下,四家人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张家表示,他们不在乎关中这点的盘子,可以让出来;周家表示,他们已经金盆洗手,不在碰这一行了。 下来就只剩闹得最凶的孙田两家,有人就提议,千禧年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但千禧年以后的事,就以现在的局面定性。 表面看上去,这虽是一次和平谈判,可实际上却是一边倒的局面,属实有刀架脖上不敢不从内味,这对田家来说,骑虎难下也要下,反正大家从一开始就在逢场作戏,那倒不如一直演下去。 听到这里,李胖子忍不住小声问我,“怎么你们这几大家子还有这么一段精彩往事,胖爷以前咋没听说过。” 我淡然道:“别说你了,我都没听说过。” (本章完) 第26章 无间道 第26章无间道 要么说戏剧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现实中,大家都是一个合格的演员,至少身为田家晚辈的我是没看出来,四家之间的走动,就像明面上的湖水波澜不惊,而暗地里的较量却始终波涛汹涌。 羊叔说,事情还要从六年前说起,当时老二在山西淘了一批土特产,不料刚一出山就叫条子给扣了,参与淘土的人没捞出来不说,还惹上了难产的官司,最后那哥几个就进去了,估计得有个十年八年才能出来。 老二觉得这事很不简单,肯定是田家的堂口里出了内鬼,于是他放慢脚步暗中调查,这不查不要紧,一查之下,揪出了一大批水王八,感情原来田家早都被渗透的千疮百孔。 本以为这些都是孙家的龌龊勾当,可老二很快就发现事情远不止看上去那么简单,因为在这一大批水王八当中,似乎还另有其人,只是藏匿极深,六年时间都过去了,仍然没有露出马脚。 田家的处境,显然是腹背受敌,不论做什么都处处掣肘,老二当即就拿定主意,与其耗费精力揪王八,倒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不了大家互相渗透,一起摆烂,总有一方会沉不住气,先一步操作变形。 结果表明,这样的做法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对孙家人的动向略知一二,他们似乎掌握了什么线索,为了不打草惊蛇,老二渐渐地蛰伏暗处,把田家的所有生意交给老三接手,等于这俩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从后来的一系列事情上看,配合的也是相当默契。 李胖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打断羊叔的话,“当着外人的面,你说了这么多,就不怕胖爷我嘴欠,走漏了风声?” 羊叔给自己倒满一杯茶,边喝边说:“我能今晚能当着你俩的面说出来,就不怕你俩听到,我能从护城河边找到你俩,就不怕你俩能从庄里逃出去!” 这番话我越听越不对味,当一个人开始推心置腹时,听到其秘密的人一般有两种下场,一是哑巴,二是死人。就好比我蹲马桶的时候,特喜欢对小强说心里话,等到小强听的直往地缝里钻时,我为了不留活口,肯定会一脱鞋送它原地升天。 果不其然,就听羊叔接着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道理,我不相信你俩不会不懂,老三晚上能来我这里,也是有留下话的。” “什么话?”我急忙问道。 “在他下一次回来之前,你俩都不准离开山庄半步。” 我又问道:“我三哥那人神出鬼没,你又不是不知道,几个月见不到影子也是家常便饭,他要是一年不回来,我就在你这里待一年,他要是出了事,一辈子不回来,我难不成还在你这待一辈子?” “这个你放心,叔不差你这口饭,养你一辈子还不简单。”羊叔说:“为了让你晚上睡个安稳觉,我就直接告诉你吧。” 接下来的事情,是关于我和李胖子收到的那条短信,和有人想杀我们灭口的真相。 据羊叔的线人说,孙家桌爷前段时间在靖边淘出了一个铁鱼,随后又不知从哪绑来了一个胖老板,从那人嘴里套出另一个铁鱼的下落,联系到一帮人去铜川夹喇嘛,事成之后打算借刀杀人。 桌爷用胖老板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结果那地方信号不好,短信一直没发出去,羊叔的线人知道夹喇嘛的队伍中有我,便趁机将手机偷了出来,想立马通风报信,不料刚一出来,手机瞬间有了信号,短信也随之发了出去。 羊叔在得知事情的第一时间,就赶紧派人去找我,可还是晚了一步,前去那个小区的伙计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察觉到附近楼层好像有人在监视着那里,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就四处打听了一遭,还是那个保安大爷告诉他,小区的排水会排到哪里去。 羊叔转而又通知了航哥,下午那会就已经等候在护城河边最大的排水渠旁了,果不其然,晚上就看见我和李胖子蓬头垢面跑了出来。 我心有余悸的说道:“羊叔,你是没去那地方,邪的要命,我差点死在里边!” “你还知道你差点死在那里!”羊叔沉着个老脸说:“孙家本来就和咱们不对付,别看面上有说有笑,凡是涉及到利益,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你以为你平时喊一声孙哥就好使了?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趟这浑水干嘛,那是老二老三他们之间的事,你说你瞎掺和个什么劲!” 我自觉理亏,赶紧起身过去给羊叔捏肩膀,“消消气,我这不吉人自有天相嘛。” 羊叔喝了一大口茶水,说道:“你说说你,他们的事就让他们去解决,你一天老实点不行嘛,想想你爷爷,他老人家临走都不忘让大家伙护你周全,你倒好,还主动往别人枪口上撞,咋这么不长眼,再不济,你也想想你奶奶她老人家,还指望你养老送终呢!” 一提起我奶奶,也不知怹老人家这几天在周家吃的好不好,睡的安不安稳。念及此处,我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我实在是有难言之隐,不是我不听你们的劝,只是有些事情逼得我不得不去做!” 李胖子就我勾了勾手,把我叫到身边,小声问道:“疯子,你听到了没有,外边好像有卡车的声音。” 刚一说完,羊叔的手机就响了,他连手机看都没看,起身走了出去。 (本章完) 第27章 关禁闭 第27章关禁闭 我心里有一种预感,今晚肯定不会太平,我三哥来玉山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怕我会惹是生非,就叫羊叔关我禁闭,另外还有这两通电话,虽然我不知道电话里的内容,但一定会很重要,从羊叔和航哥突然离开就能看出来。 而且,我从侧面也能够看出来,孙家人绑了王老板不说,还在靖边那个地方找到了另一个鱼身图,再加上我和李胖子的这个,两样东西全都凑齐了,那么不用想,他们这伙人晚上肯定是要下地的。 庄外卡车声轰鸣,灯光四起,李胖子扒在窗户上往外看,可都被院里的树木以及部分建筑挡住视线,看来羊叔是有意安排的这个包间。 李胖子什么都看不到,急的直跳脚,便想着出去好好瞧一瞧,不料包房外早已有人看守,两个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往过道中一站,犹如两座门神,只一掌,就将我俩打回原地。 耳边的卡车声逐渐远去,四周又陷入一片寂静中,我重新坐在椅子上,将剩下的半壶茶水慢慢喝干,李胖子见我悠哉的很,急的他往八仙桌上一趴,问道:“疯子,你赶紧给咱想个法子,再慢一点,西北风都叫他们喝光了。” 我捏着茶杯,说:“你着急上火也没用,这回跟平时不一样,老三的话都撂在这儿了,羊叔要敢放我出去,你觉得老三会罢休吗?” “放屁吧你就!”李胖子白了我一眼,“胖爷还就真不信你会乖乖听话,要说别人有这可能,你嘛,快拉倒吧,你现在这样子就是装出来的,你心里肯定比我还着急!” 我咧着嘴说:“没看出来,你小胖的心眼啥时候变得这么灵活了。” “这是胖爷对倒斗的直觉,你也不想想,孙家人绑王老板干嘛使,他们又为什么要费劲巴拉去寻找另一个鱼身小饼干,还有你航哥和你羊叔,那肯定是被外边卡车上的人给叫出去的。”说着话,李胖子又眼巴巴的看了一眼窗外,“估计这会都分好家伙事了。” 我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我三哥把我关在这里,很大一个可能是怕咱们手里的东西落入孙家人手中,假如我想的是真的,那么咱们手里的东西就是他同孙家人谈判的筹码。” 大家都知道玉山底下有一条玉脉,没有钥匙谁都进不去,那找到钥匙的人就是目前状况的最大赢家,孙家人没有弄死我们,等于是失去了最大自主权,老三因此就有了跟他们谈判的条件,只要看住我们,这个谈判就会一直有利可行。 就目前来看,我已经弄清了鱼身图的作用,但还有一件尚不明确,那就是周依依偷的那个东西,会和地底下那扇玉门有无联系? 说话间,包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胖子皱着脑门说道:“完了完了,这回肯定是奔着咱们的鱼神小饼干来的。” 包房的门很快被推开,进来的人是航哥,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干嘛去了,这么长时间,羊叔也是,把我晾到一边。” 航哥没有回答,只是问:“我能找到你们这件事,羊叔说清楚没?” 我点点头,回道:“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然后就叫关禁闭了。” 航哥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冲着我们一招手道:“走,哥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再等出包房的时候,那俩门神已不见踪影,航哥说他早叫那俩人滚蛋了。没有了门神的阻拦,我们很快走出山庄,四周空无一人,我们坐上航哥的摩托,沿着进山路蜿蜒深入,大约半个多小时,我们在一辆金杯旁停下。 车里的伙计正在玩手机,他没注意到有人来了,在航哥敲了几下车窗后,他才慌里慌张的收起手机,然后跳下车打开后备箱,取出三个大背包扔到地上。 航哥那伙计都没来得及介绍,李胖子只一眼,就知道背包里是什么东西,顿时两眼冒光,用脚踢了几下,问这些东西的来历。 “卡车上的货。”航哥问那伙计:“东西齐不齐全?” 那伙计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没问题。我一直想不太明白,他们到底是要关我禁闭还是要我下地? 我问道:“这事我三哥和羊叔知不知道,你可别到时候没法交代。” 航哥轻蔑一笑,淡淡的说:“那要是他们有意安排哩?” 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心说这唱的是哪出,红白脸吗?一会叫我老实本分,一会又叫我淘土挖沙,他们两个是不是都年纪大了,人格开始分裂了? 航哥抬手,让我先背上背包,路上在把经过慢慢说给我听。金杯车旁有一条下坡路,通向山谷的河床。 走在河边的碎石滩上,航哥就问我知不知道羊叔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开庄?我摇了摇头,就听他说:“这山底下的东西,是个人都知道,可知道归知道,能不能下去是一回事,能不能进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管什么人进山,老羊比谁都清楚,老三肯定也一样。” 他大抵的意思是,自从矿区出事,几方势力都只是看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好比是一场暴风雨在来临之前,总是需要时间去凝聚的。 走在河边上,风乎乎的刮,气温跌破零下,即使我穿上从金杯里取出的军大衣,双腿仍旧冷的发抖,更别说要渡河了,几次腿抽筋下,我都疼的一瘸一拐。 前行了很长一段距离,拐了一个河弯后,我立即就看到半山腰处灯光四起,车前的人影来回晃动,依稀能听到那边的说话声,只是距离实在太远,声音早就被风刮模糊了。 航哥指着山腰处对我说,这会你羊叔你三哥都在那里,孙家人也在那里。 我听到的第一反应是什么鬼,随后才是两家合伙的念头,先前我猜测,我三哥可能会跟孙家人有些许交集,但没想到会是直接联手,这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本章完) 第28章 黑影 第28章黑影 我仍是不相信的看向半山腰,那里就像烤肉营地一般热闹,航哥说那里就是老矿区入口,他们要从正门下去,不过我们要另辟蹊径,从另一条密道直捣黄龙。 关于这条密道,则要从航哥刚入行说起。 那时他刚二十出头,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用着不知从哪个地摊上购买的一本世界洞穴地理书,靠着自身胆大心细的能耐,竟独自闯过一回玉山中的矿道。 矿道里是一个“井”字型结构,越往下越不安全,再加上那年头雨量较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险些把自己淹死在里边了。 他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九死一生的逃了出来,只剩半条命的他被山里的老农所救,养了大半个月,在这期间,正碰到羊叔进山摸盘子,他就把自己在矿底下的经历一五一十说给了羊叔,羊叔当即就决定要在山里开饭庄,以免遭人捷足先登。 此后,航哥就成了羊叔手下的人,这些年间,他时不时的就会下矿道看看,密道也因此被发现,直到矿道里的水退的差不多了,盯着这里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也就是在今年,天时地利人和全都聚齐,所以孙田两家才联起手来。 我又问道:“照你这么说,那我三哥他是怎么想的,他知道我们身上的东西对孙家人很重要,为什么还要主动让我们送过来,他就不怕孙家人出尔反尔?” “你年轻了不是,问题不能这么想,做买卖总要拿出点诚意嘛,开始要关着你,很明显是没谈拢,现在要带着你下去,明显是谈拢了,东西要在别个人身上,老三也不放心,可你小四爷不同别人。”航哥说。 李胖子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看样子,咱们才是这次下地的主角,这成分稳死了。” 航哥继续道:“这次老三有话语权,还得亏你俩了,误打误撞找到了鱼身图,让孙家人没有得逞,否则的话,咱们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说话间,我们仨走到山脚下,航哥说了一声到了。我看到眼前有一个很隐蔽的山洞,洞口杂草丛生,遮遮掩掩,如果不是有意寻找,怕是很难被发现,航哥口中的密道应该就是这里。 说是密道,其实就是山体裂缝,跟大多数山体一样,这些裂缝形成与地质运动时期,错综复杂,洞里到处都是积水潭,深浅不一;像李胖子和我这种人要想深入山腹,估计没几圈就迷路了,不过现在有航哥这个老江湖带路,我们也不必太过担心。 三个人纷纷带上矿灯头盔,肩上挎着绳子,腰间挂锁扣,向山体内部走去。 沿着狭窄的裂缝走了许久,我和李胖子的手都不同程度磨破了皮,再一看航哥,人家倒是身轻如燕,如履平地,左蹦右跳好不娴熟,这真是人比人的死,货比货得扔呀! 沿途经过一些水潭时,我看到有三三两两的破败棺材仍在那里,里边的尸体风化成骨,半截腿都漏了出来,也不知这些棺材是不是被水冲进来的。 李胖子见我看的入迷,笑着说道:“下边棺材里有你家亲戚,看的你挪不动道?” 我骂道:“少他妈放屁,我就是好奇罢了!” 继续往里,不知深入多久,我们来到一处一线天的位置,两侧的岩壁有半米宽,下边是深不见底的沟壑,无比渗人,航哥一马当先做示范,手脚撑墙移了过去。 航哥回身掌灯照路,“你俩知不知道,这山洞里最大的威胁有两个,一是落石,二是水长虫,石头有大有小,小的走运大的认栽,水长虫有长有短...” 我赶紧打断他的话,说道:“行了,你说这些东西会分我心知道不,有啥话你等我先过去了再说!” 李胖子却很不介意,他问航哥:“你被水长虫咬过没,疼不疼?” “有,火辣辣的疼。” “火辣辣是多疼?” 航哥努力的想了想,说:“大概有亲爱的范老师等你多批评那么疼。” 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声,嘴里叼着手电筒,双手撑墙就要过去,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的什么地方突然发出一连串响动,没等我看明白,就听航哥大喊道:“别愣着了,赶紧过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块大石头滚了下来,速度之快,眨眼就到我的头顶几米的位置,我只得被迫躲闪,也就这一侧身的功夫,我“唰”的一下向下滑了七八米远,指甲盖都磨掉了好几个,疼的我不住吸凉气,看着那块大石头滚向沟壑深处! 李胖子一边叫我不要乱动,一边从移到我正上方,他固定住身型后,将绳子扔了下来,一点一点把我拉了上去。 死里逃生的我,重新坐到了通过一线天的断石上,嘴里除了粗重的喘息声外,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李胖子问航哥,刚才头顶上的动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航哥回道:“是团黑影,动作很灵敏,看样子应该是只猴子。” 李胖子小声嘀咕道:“玉山这种地方有野生猴子吗?” 不管是什么东西,这里都不安全,航哥拍了拍我的头盔,示意此地不宜久留,得彻底通过去才行。 接下来的路况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反正就是时窄时宽时高时低,遇上断石当道,还要手足并用攀爬而过,遇上深一点的水潭,还要忍着刺骨的冰冷游过去,三个人的军大衣很快就湿的不能穿了,而那团黑影也再没出现过。 (本章完) 第29章 奇怪的老头 第29章奇怪的老头 进入山洞两三个钟头以来,三个人专挑地势低的地方走,穿梭于各种山体夹缝之间,伴随着耳边的水流声,一条深入山底的暗河出现在三人脚下方,那里是一片呈半圆形的大陷坑,里边全是碎石,暗河围绕陷坑的边缘流淌而过,顺着底部裂缝倾灌而下,此时距离地面已有五六十米深了。 三个人踩着凹凸不平的岩壁下到陷坑里,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停下歇息,顺便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毕竟长时间攀爬,铁人也顶不住。 先前从金杯车里拿来的背包,里边有很多装备和压缩干粮,除了下斗用的东西,还有一套潜水设备,看来是为了应对被地下河淹没的矿道所准备,怪不得背起来死沉死沉的。 航哥咬着压缩饼干,指着西面位置,那里一片漆黑,他说:“那里有一个半天然的狗洞,能下到以前的矿道中,上边几条矿道是干的,潜水设备暂时用不上,咱们还得在背上一会。” 李胖子看着背包里的装备,虽说他也是干这一行的,却从没见过如此专业的配备,不得不服气的说:“你们这些家伙,不亏是倒大斗专业户,想的真他娘的周到,胖爷的眼界小了,这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航哥回道:“不打无把握之仗,这些都是总结出来的经验,有时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件,关键时候往往能起到大用处。” 我补充道:“小斗有小斗的好处,大斗有大斗的好处,装备带的少,说明危险小,装备带的多,说明粽子多,咱们这回的东西就不老少,说明矿道底下真不是闹着玩的。” 李胖子鄙夷的瞅向我,说:“你下过几回地,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胖爷我下地的次数加起来比你手脚指头都多。” 我打比方道:“那傻子也会说话,不代表他说的话你就能听懂,懂不懂这个道理?” 说着话,我拧开军用水壶的盖子喝了一口,一股子陈年老水味,别提有多难喝,我一下吐到地上,问航哥:“这水壶里的水是啥时候装的,味道咋这么大?” “好像是去年去xj的存货,那会没用上。”航哥挠了挠脑袋,想着说道:“你在细细品一下,有可能品出沙子的味道。” 我一脸抗拒的说:“这玩意放了有一年了吧,不会过期嘛?” 李胖子一旁附和着我说:“就是就是,胖爷刚还夸你们专业,回头就拿过期东西糊弄人,我看这饼干也够呛,你们这些倒大斗的也挣了不少钱,能别抠抠搜搜的嘛这一天天。” 航哥拧开盖子,当着我面喝了一大口,把嘴里的饼干冲进肚子,“知足吧你们俩,抱怨也不看看地方,以为这里是五星级豪华大酒店是不?等回头没水喝了,给你俩喝尿都要抢着。” 航哥说完就不在搭理我和李胖子了,他端坐在石头上闭目养神,我掐指算了一下时间,从我们进来就一直忙于奔波,虽说距离地面的高度不是很高,但路程却是很远,航哥说这里是进入矿道前最后一班岗,往后想歇都没地儿。我是三个人里体力最少的一个,想到此处,我便也照着他的样子闭上眼睛。 眼睛刚闭上没一会,李胖子这家伙又来捣乱,他在我耳边嘀咕道:“疯子,你看看,头顶上是什么?” 我眯着眼睛,微微抬头,从缝里看上去,只见头顶七八米高的岩壁四周,飘着数十团蓝幽幽的鬼火,场面看着有些吓人,却是没什么危险。 关于这种景象,我还需请教专业人士,没成想,我刚一爬到航哥跟前,他眼睛睁都没睁,就说道:“人死后的磷火,会跟着气流移动,这里有一条地下河,蒸发后的水气上升到洞顶,洞顶又是密封状,那些磷火才会在头顶打圈,不会掉下来。” 李胖子一想,有鬼火的地方就有棺材,有棺材就有陪葬品,于是老毛病又犯了,就想着从这里爬上去。 我劝他死了那条心吧,能埋在这种地方的人,一定是常年生活在大山周围的人,里边肯定没你家亲戚,而且人家都以山为椁了,得有多惨,回头还要被你这个死胖子撬了棺材板,属实是缺大德了。 李胖子呸了一口,骂我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站着说话不腰疼,爱去不去,他自个上去看看。我懒得搭理他,任由他瞎折腾。 又过了一会,李胖子从远处灰溜溜跑回来,嘴里嘟囔道:“山壁太滑了,胖爷的屁股都摔开花了。” 说真的,我还是人生头一次在这种地方休息,身陷漆黑的山洞中,耳边是流水声,静中有响,感觉特别的奇妙。 一开始,我只是学着航哥的样子闭目养神,可闭着闭着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由于山洞里气温很低,我一个激灵猛的醒了过来,发现周围一片漆黑,我小声叫着李胖子和航哥,可是没人回应我,我又在地上摸着手电筒,结果什么都没摸到,就连那三大包装备都不见了! 我一下子炸毛了,在这种地方没有手电,我就是想出去都找不到路,在我睡着后的这段期间,李胖子和航哥究竟遭遇了什么,会同装备一起消失? 我紧张到都能听到我的呼吸声,心说该不会是我睡着了滚了几圈,于是我扩大范围又摸索了一圈,仍是什么都没有,这下我直接确认他们两个是真的不见了! 刚醒来的时候,这里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但睁眼后,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再加上头顶那些久久不散的鬼火,我慢慢的倒能看清眼前的一些东西了。 碎石滩不远处有一条地下河,依稀能看见一个人影,不知是李胖子还是航哥站在水里,一会弯腰一会站立,似乎在捞什么东西。 我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步子深一脚浅一脚,走起来很费劲,不过很快就走到河边上,这时我才看清,水里站着的人既不是李胖子也不是航哥,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穿着也很奇怪,不像现代人。 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出现一老头,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说... 眼前那老者始终重复着同一套动作,腰间盘似乎一点也不突出,看着像是在水里摸鱼,我刚想冲老头叫一声,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李胖子的声音。 “你小子跑到那边干什么,洗脸吗?” 我一转头,正看到李胖子打着手电,站在先前三人歇息的地方,他的手电光刚好能覆盖到我这里,我寻思着这下就能看清老头的模样了,结果再一回头,水里什么都没有,那老头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本章完) 第30章 矿道 第30章矿道 在民间有很多人撞鬼的故事,内容上也千奇百怪,我以前还在想那些撞鬼的人都是傻子吗,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最后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 而刚才的我,就跟那些故事里的人一样,明知老者出现的蹊跷,可偏偏还是要走上去,全然忘记了会羊入虎口的危险性,要不是李胖子叫我,可能我这会已经淹死在水中了! 李胖子问我跑到河边干什么,我就把看到老头的事情说了一遍,李胖子一脸不信邪的说:“丫别是睡觉睡傻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有老人家想进来摸鱼,那也要问问自个身子骨答不答应。” 我不由得抬头看向那些鬼火,后怕感不断袭来,那些鬼火太邪乎了,我自身的阳火压不住它们,所以才会中招,说到底,还是怪他俩,竟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我跟着李胖子一边往后走,一边抱怨道:“你和航哥跑哪去了,差点害死我!” “要不说你傻嘞。”李胖子说:“人家那是眼睛闭着人醒着,你这家伙是眼睛闭着人睡着,心比胖爷还大,话说你就没半点危机意识?” 关于这些,其实我也捉摸不透,前半年以来始终噩梦不断,可最近这一段时间,睡的出奇的香,真是闻所未闻。李胖子解释说我这是少爷病,好日子过惯了罢了。 当时,航哥感觉歇的差不多了,就招呼我们动身下矿道,可我却死活叫不醒,最后没辙,他俩只能先把东西带进去,回过头在来叫我,结果到原地没看见我,再一找,竟发现我跑到河边遛弯去了。 我得知航哥此刻人已经在矿道里了,便不再墨迹,招呼李胖子走快点,气的李胖子直骂:“胖爷是来叫你的,感情还是胖爷拖了后腿!” 陷坑的西面,在靠近山壁的地方有一个倾斜而下的洞口,也不深,洞里的空间很大,钻下去就到了矿道的顶部,我看到航哥正靠墙抽着烟,他一看到我也跳了下来,咧着大嘴冲我笑,“小四爷就是小四爷,到底是有过人的地方,石头滩都能睡出席梦思的感觉。” 我知道他在拿我开涮,可事实不容反驳,只能把到嘴边的话硬咽回肚子里,任由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站在矿道里,看着漆黑的两头不知会有多深,但从航哥手中的烟气来看,这里有轻微的气流移动,矿道每隔三五米就有一个用来支撑顶端的木框,都是那种很粗的木头,看起来就很牢固安全。 航哥见我左右来回看,说道:“放心吧,这地方结实的很,一时半会塌不了。” 根据航哥的进一步介绍,我对矿道里的地形有了更加全面的了解,玉山底下这片矿区,百米长的横向矿道一共有七条,几十米深的竖向矿井一共有三条,互相之间紧密联系,可以说是四通八达了。 其中七条矿道里,有四条是十年前修建出来的,另外三条是古时候留下的,这十年间,最底下的三条古矿道一直被水淹没,直到今年水位才慢慢退去,所以孙家人才会显得很迫不及待。 我又问道:“当初听说这下面淹死了好多人,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些尸体?” 航哥深吸一口,半吐烟半说道:“怎么可能会看到,那些尸体八成是被河水卷到地下河道里去了,指不定都漂到太平洋了。” 李胖子在一旁听的有些着急,便对我俩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有空关心尸体,怎么着,那里边有你俩的亲戚是不?叫胖爷说,咱们还是早点下边为好,赶在大部队前头找到玉脉入口,先拿一波好东西,要是晚了,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李胖子这家伙,他的心早都飞到玉脉里去了,他口中的大部队说的是半山腰上那些人,从路程上看,那些人指定没我们快,在加上有航哥这个活地图,进入玉脉肯定也是势在必得。 航哥抽完最后一口烟,踩灭烟头,挎上背包前边带路,我和李胖子紧随其后,在矿道中走了大概五分来钟,一条向下的矿井便出现在眼前。 先前通过航哥的说辞,我就已经知道矿井有多深了,可现在实际一看,还是有些犯怵,虽说有一条木梯可以攀爬下去,但我们仨都背着东西,这些重量叠加起来,怕是下去一半就要自由落伞了! 航哥为了打消我的顾虑,提议依次而下,他先下去探明路况,没什么危险在招呼我们下去。 我当即就表示否决,“你之前下去都是轻装上阵,现在不一样了,矿井中的木梯要是被背包的重量压垮了,掉下去不死也残了,到时我们又该怎么救你!” 航哥只短短说了几个字,“富贵险中求。” 李胖子在一旁说我会那么想,都是矫情病在作祟,“胖爷这体量都不带怕的,你怕个蛋,要是你们田家能在这里装一个电动升降梯,胖爷肯定依你!” 这俩家伙忽然一唱一和,怼得我是哑口无言,说实话,我是出于安全考虑才让他们不要冒险,可他俩显然不领情,那还说个毛吖! 当即,航哥就攀着木梯下了矿井,他头盔上的矿灯上下乱晃,我和李胖子站在矿井边上,伸长了脖子往下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航哥发出一声绝望惨叫。 别看这矿井只有二三十米的高度,但想下到底部还是很耗时间的,航哥头上的光点越来越小,距离我们的位置越来越远,李胖子嘴里数着数,差不多数到七百三十秒时,航哥的手电光才重新照上来,晃了几晃,示意很安全。 我和李胖子对瞅了一眼,由于先前在一线天那里,我就是走三人中间吃了亏,有了那次教训,便把中间这个位置让了出来,李胖子满不在乎的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即也下去了。 两人下去后,上边矿道只剩我孤身一人,在这种潮湿阴冷的环境里,我心里忽然毛毛糙糙的,也想快点下去同航哥汇合。 但李胖子的速度明显很慢,跟乌龟爬似的,他都下去好一会了我才开始数数,正三百循环数了三遍半,才听到他安全落地的反馈。 眼见连李胖子这种重量型选手都安然无恙,那么对于我这种偏瘦型体格的人而言,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于是,我也手脚并用的攀着木梯下去,说来也奇怪,刚才在矿道中是一种感觉,此时在矿井中又是另一种感觉,很是微妙。 矿井里气流对冲很厉害,越是往中间部分感觉就越是明显,总觉得底下有一台大型电风扇在往上吹风,使得我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就在即将到达底部的时候,那二人一起用手电给我照明,这才让我悬着的心好受了些,本想着就这么一鼓作气下去,结果好巧不好,木梯突然“嘎吱”一声,就此断掉了,我顿时双脚悬空,什么都踩不到,只能双手死死的抓着上边一截木梯! 与此同时,底下传来那二人躲避高空坠物的叫骂声,听的我愈发心急,一时间,只觉得肩上的背包很沉重,手臂都快被坠扯裂了! 半空中,我做着拼死挣扎,想用脚去够对面的墙壁,模仿电影中的桥段,双脚撑墙滑下去,可由于我是背着身子,晃悠了几下都没能成功,倘若幅度再大一些的话,我的手就抓不住了。 李胖子大声冲我喊道:“疯子,丫不要乱晃,保持好重心跳下来,胖爷给你目测过高度了,摔不死!” 我急的脑门直冒汗,“放你妈的狗屁,感情吊在半空的人不是你,木梯会断肯定是你害的,早知道老子就先你一步下来!” 航哥也喊道:“小胖说的没错,高度只有六七米了,你先把背包甩下来,人在跳下来,航哥以你羊叔的人格担保,保证没事!” “你说的当真?”我一听连航哥都这么说了,可能真没我想的那么高,于是我叫他们先腾出地方,后缩动肩膀头子,把背包的带子弄掉,然后又倒了一下手,将重心偏向另一个肩膀,才动了一下,背包便掉了下去。 没有了背包的拖拽,我整个人都轻飘飘了,调整了一下姿势,胸中憋了一口气后,果断跳了下去! (本章完) 第31章 临时休息点 第31章临时休息点 自由落体只在眨眼间,地上虽说有三个大背包做垫子,起到了一定的缓冲力度,可是背包里有很多工具,像是氧气罐工兵铲之类的东西,我一屁股坐上去,险些硌断了尾巴骨。 疼的我一轱辘滚到地上,不停地倒吸凉气,这举动惹的那二人不住的发笑,我吃痛骂道:“你俩真是缺大德了,只会忽悠我!” 航哥弯腰揉着我的屁股蛋子,笑着说:“那你说你是不是安全着陆了,除了屁股摔开花,哪里还疼了?我要不嚷嚷着叫你跳下来,就你在半空那架势,多耽搁一会的话,怕是脑袋瓜子都摔傻咯。” 李胖子搁一旁顺着说道:“就是就是,谎言也是善意的谎言。” 说完,他用力的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疼的我整个人蜷缩一团,冷汗直流。 航哥说:“来来来,给他把裤子扒了,看看是不是真摔出内伤了。” 我一听这还了得,瞬间站了起来,强忍着疼痛表示自己没事了,刚才都是装的。他俩又是一笑,不再搭理我,背起背包继续赶路了。 根据矿井里的结构,往往最上边的一两层,高度会很高,因为矿物质都集中在较深的地下,所以越接近矿心的位置就越是低矮,我也不用再担心高空坠落这个种事了。 实际情况是,上边几条矿道都修建的有模有样,而下边的矿道就有些一言难尽了,感觉随时都会塌方一样,真不知道当初在这里挖矿的人得有多大勇气,才敢在这种地方作业。 航哥说,这才哪到哪,要是你觉得上边这些现代工事的矿道都岌岌可危,那么下边古代人修建的那几条矿道,进入以后还不把你吓出个好歹! 我一再确认的问道:“老实说,航哥你当初真是一个人下来过这里?” 航哥没有回头,只是说:“这还能有假,你太小看淘土的手艺人了!” 我啧啧道:“要么说艺高人胆大,这种地方借我一百个胆我都嫌少了,真应了那句老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李胖子忽然冲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说:“下了地,少说那种字眼,别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听了去,缠上你要你命。” 我连忙点点头。对于倒斗时的禁语,我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的,以前听二哥伙计说过相关的事,斗里向来是不干净的地方,有些话不能直着说,因此倒斗行当里才催生出一种黑话切口,比如眼睛叫招子,照明叫上亮子诸如此类的叫法。 以前我有一哥们,他去参加他朋友的葬礼,因为他朋友欠他钱的缘故,整个葬礼期间,他始终骂骂咧咧不肯罢休,结果到了晚上,他在开车回去的路上,险些也出了车祸,吓的他赶紧把车停到路边。 就在这时,他一抬眼的功夫,突然从后排镜中看到他那个朋友正端坐在车后,险些没把他自个吓瘫过去。他那死去的朋友说,救你一命,咱俩的账两清了。随即便在他的目光下一闪而失。 此后,我那哥们话渐疏,再也不敢口无遮拦了。老一辈人常教导我们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正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自古以来这些大道理都是有定数的。 之后的矿井一路无事,我们很快也来到了航哥口中的古矿道前,在古矿道口的左侧,有一个拓展出的正方空间,里面还有铁桌铁床,底部都固定在地面上,看样子应该是个简易的休息场所。 航哥看了一眼手表,意识到我们这通赶路有段时长了,正好这里能够休息,他就招呼我和李胖子进去,暂时吃点东西,为进古矿道里做好准备。 说实话,自从在车里拿到了背包,这一路上我没来得及查看包里具体都装了什么东西,属实好奇的很,眼见现在得空,我终于按捺不住,拉开背包上的锁链,伸着脖子往里看,包里除了潜水设备和倒斗常用的一些工具外,竟然还有别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三个背包里的东西还各不相同,这到让我有些意外。 就比如说,航哥的背包里有一个小型锅具,方向盘大小,双层结构,底下一层有几袋发热包,加入一些水后,往外腾腾冒热气,不大会功夫,就把锅具里的水烧开了,航哥再将一包川料倒进去,顿时香味扑鼻。 李胖子的背包里有十来包塑封的蔬菜和肉丸,还有几套一次性碗筷,我的背包里一共有两个罐子,其中一个是氧气罐,另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罐子,航哥说第二个罐子底部有一拉环,拔掉拉环后有碳酸饮料可以喝。 我嘴里不受控制的冒出“卧槽”二字,当真这么便捷?简直震惊我一百年啊! 李胖子一边拆塑封袋,一边往锅里倒东西,“要不说人家是专业的,小日子过的不是一般的舒坦,看来以后得多跟你们这种人夹喇嘛了。” 我还是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喝了一口碳酸饮料,这种感觉难以形容,看来不入一行不知一行道深,不得不说倒斗行业也在与时俱进。 就这样,三个人在地下百来米的地方,吃着火锅唱着歌,别有一番风味。 (本章完) 第32章 墙上的人脸 第32章墙上的人脸 要么说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我真的是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吃火锅不是在川馆里,而是坐在平常人一辈子都不会去到的地方,属实离了个大谱,可也别说,在这种地方吃火锅,就连味道都显得别具一格。 航哥表示这些都是小儿科,去年在沙漠里,他有幸了吃了一份青椒盖饭,那叫一个人间美味,恨不得能吃一辈子,可惜那份青椒盖饭上没印生产厂家,出来后想买都找不到地方。 李胖子喝着碳酸饮料,满足道:“以前去淘土,都是各种牌子的压缩饼干随便挑,吃来吃去都一个味,运气好点的话,能混上几根牛肉干,在喝上一小瓶二锅头,就已经美的姓啥叫啥都忘了,现在有火锅川菜这档子经历,往后再下地淘土估计要挑食咯。” 他心满意足的伸了一个懒腰,挺着个大肚子躺在铁床上,不住的拍肚皮,举止间像极了一个怀胎十月要分娩的孕妇。 航哥也吃的差不多了,他掏出手机,双手一顿按,字打的飞起,内容没一会就编好了,我不知道他输入了什么,就见他又把手机关掉机,放在铁桌上。 我向他打听接下来的路况,他只是拍拍背包,说:“待会从这里进去,有三段来回向下的矿道,不过也没什么危险,放心走就是了。” “古人挖的矿道尽头有什么,那扇玉门在不在那里?” 航哥摇摇头,说:“那里没有玉门,那底下全是水,需要借助背包里的设备才能进去,哎对了,你们俩潜水的技术咋样,到时可别掉链子。” 我不由得苦笑道:“游泳还凑合,潜水就不行了,你可别对我俩抱太大希望哦。” 航哥从我的说辞中判断出我大概有几斤几两,便表示不打紧,万事不怕难,只要肯用心。 我又问他现在进不进去,他摇摇头,又像先前那样做闭目养神状,我明白他的意思,说了一声“得嘞”后,就起身过去找李胖子了。 来到床边,我照着李胖子的肚皮拍了一下,叫他给我腾腾地儿,本来铁床就不大,光是李胖子就占了三分之二,我只能往里挤进他与墙壁之间的空隙,还不能平躺只能侧着,别提多不自在。 我枕着胳膊肘,面冲墙闭着眼,心里乱七八糟想着事,以前的现在的都有,那些往事都只是浅浅想一点,不会往深了去想,很快又跳到下一件往事上。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现在,在我们进山洞前,我三哥我羊叔还有孙家的人都在半山腰上,不知那群人里会不会有周依依,如果她也在的话,那么这会又再做什么?她有没有想过她会把我害得这么惨,还给田家惹去了一大堆麻烦,她有后悔过吗? 就这样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四周很安静,甚至连李胖子都不打呼噜了,我一想也好,这样我就可以更好的休息了。 思绪随之模糊起来,就在我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些异样,好像有人在盯着我看,会是航哥吗,又或者是李胖子,他俩为什么要盯着我看? 我想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无比沉重,可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越来越显著,猛然间,随着我大脑沉底清醒,一下睁开眼睛,正看到面前有一张脸正对着我! 这是一张极具陌生的脸,而且还长在岩壁上,我不受控制的大叫一声,脚蹬着墙就往外挪去,把李胖子硬挤下了床,这时航哥的声音也传来过来,询问我怎么了? “脸!人脸!”我指着岩壁冲他们喊道。 航哥拿起桌上的手电,向我这边照过来,“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我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惊魂未定重新看过去,凹凸不平的岩壁上什么也没有,难道真是我眼花了?我不相信的又在上边摸了摸,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小四爷头回下地,压力大很正常。”航哥见是虚惊一场,便点了一根烟,看向李胖子,“小胖,你第一次下地是不是也像咱小四爷这样?” 李胖子咧着嘴说道:“屁,少拿胖爷跟他比,胖爷我去的地方能把他屎吓出来。” 我平抚着胸口,调整着呼吸,认真道:“你俩别不信,刚才我千真万确看到了一张人脸,就跟我鼻尖对鼻尖,咋可能是眼花!” 他俩看着我严肃的表情,也不觉得像是在开玩笑,航哥夹着烟,挠着头说:“不应该呀,这地方我来了又不止一两次,要是有什么东西,肯定会早早发现。” 李胖子沉思了一下,说道:“难不成有什么东西缠着你,想找个机会弄死你?” 我吓得急忙侧头看背后,空空如也。 李胖子冷眼看我,说:“要真有东西缠着你,它会叫你看到,想屁吃呢?疯子,真不是胖爷贬你,就是你小子这体格子,平时不锻炼,瘦了吧唧的,下了地啥玩意瞅见了都想占占便宜。” 三个人各说个有理,谁也不服谁,就在争执不下的时候,航哥的头顶上方,突然倒垂下来一根岩刺,幸亏李胖子眼疾手快,在岩刺戳到航哥天灵盖前将其一把推开。 与此同时,我从背包里抽出工兵铲对着岩刺中间削了上去,那岩刺缩的虽快,却仍叫我削下了一小截,掉在地上化成一滩绿水! 航哥干咳了几声,冲着李胖子喊道:“小胖,你下手是真的重,我没叫石头扎死也叫你撞死了,好家伙,跟三蹦子的力道一样!” 李胖子打着手电,照向岩刺缩回去的地方,看到那里有一张人脸,暴瞪双目,咬牙切齿,只是少了鼻子,看起来才不那么凶! “这是什么玩意?” 航哥被问的直摇头,他说他也没见过,这还是头一回,当地也听过关于岩石脸的传闻,所以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是从哪来的。 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不知是进是退,良久,航哥打碎沉默,催促我俩带上背包,当即就要下古矿道里去。 我问他那桌上这些吃剩下的残羹剩饭该怎么处理? “不用管了,正事要紧。” (本章完) 第33章 天然岩洞 第33章天然岩洞 航哥说他切切实实进来过很多次,从他轻车熟路的样子上就能看出来,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可对于岩壁上的人脸,他却矢口否认,这让我不得不有所防备,而且他此刻的做法也显得很反常。 按照一般情况,特别是这种地方,当有危险的东西出现时,理应先排除掉不稳定因素,才能放心大胆的继续深入,可现在航哥一改往常小心谨慎,反其道而行之,就连李胖子都不安起来。 我很想问,但又不知道怎么问,我现在能做的事只有两方面,一是戒备眼前的一切,防止被岩石上的人脸偷袭;二是无条件去相信航哥,他是羊叔的人,也是我三哥此次行动中最重要的一环,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害我。这种想法就很像是赌博,赌自己的命罢了。 进入古矿道后,迎面是一段连续性的下坡路,里边空间很小,不像上边的矿道四四方方,这里更多的则是椭圆顶,古人的技术有限,能挖出这么一条道来属实不易了。 大概走了三支烟的功夫,古矿道迎来转角,有六七个台阶可以下去,下边的古矿道通向来时的方向,地势也更加低了,三个人走在其中都直不起身子,只能佝偻着背,四周的环境湿漉漉一片,脚下也有些打滑,走的很是艰辛。 我明显能感觉到这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都变得困难,嘴里的哼哧声也越来越大,整个人都好像犯了哮喘病一样。 “你没事吧,疯子?”李胖子的声音从后边传来,“我咋听你动静有点大,你是不是快嗝屁了?” 我满色难看的说:“下地这种勾当真不是份好差事,一般人想干都干不来,我没下地以前老说风凉话,现在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不吹不擂,我肠子都悔青了。” 李胖子一听我变着法的夸他,一下子得意的不行,说话:“你就是地主老财的日子过惯了,哪知什么人间疾苦,这会还让不让胖爷减肥了?胖爷都不惜的说你,像你这种小身板,少吃一顿估计都得饿死在这儿!” “行了,话太密了你。”我让李胖子闭嘴,转而问航哥道:“航哥,你不觉得这地方跟桑拿房一样,越走越热?” 航哥擦了擦脑门,回我:“在坚持坚持,过了前边这个拐角在走上一段,那里地势开阔,咱们就不用蒸桑拿了。” 我说道:“我现在算是知道咱们刚才为啥要吃火锅了,要是没那顿饭的热量,想把这三段矿道走完简直做梦。” “知道就好,少说点话,保存体力。”航哥加快脚步,我和李胖子踉踉跄跄的跟在他身后。 又是几支烟的功夫,我们在古矿道中折返了三次后,终于走到了尽头,但没有发现那扇所谓的玉门,这古矿道底下是一处天然岩洞,非常开阔,四周是墨绿色的岩壁,有微量的水流从岩缝中流出来,将岩壁冲刷的异常光滑,地面上大大小小有十多个井口,井里注满了水,手电一照进去,水面忽闪忽闪映着绿光,再加上四周的岩壁一折射,简直美轮美奂。 我看到的第一反应,要是能把这里开发成旅游区,肯定比国内的所有景区都赚钱。 航哥没有我这种闲情雅致,他在要下去的地方固定好滑索,穿过绳子系上死扣,随后在把他腰间的锁扣挂上,顺势滑了下去,我和李胖子也有样学样,十来米高的位置眨眼就到底部了。 一下来,我就看到地面上散落着很多工具,木的糟烂,铁的霉斑,很难看出是古代的还是十年前进入这里的人留下的,总之已经无法使用了。 李胖子下来后,一直围着地面上最大的一口井绕圈,他一边看一边想,我问他看出什么眉目没,李胖子说:“咱们进来后,看到的所有东西都跟你羊叔说的不一样,到底是他老人家没说实话,还是那个姓金的家伙忽悠他没说实话。” 我不得不佩服李胖子这家伙心思缜密,竟然还想着那些事,反倒是我,下来后看到眼前的一切,都忘了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航哥笑了笑,说道:“那个姓金的不老实,哪里肯说什么实话,他还做梦想着东山再起,把当初没有带出去的东西再带出去,不然的话,你们又以为那个王老板为啥十年后会来西安,说白了,都是夹心面包,里边黑着呢。” 我看着地上的工具,还是不太明白,便问道:“先前你不是也说过了,这地方被水淹了,里边的水用的整整十年时间才慢慢退去,难道也是骗人的?” 航哥说:“当初姓王姓金这俩人承包这片地方,就是想靠他们的那个古册子找到下边的东西,还有,你以为他俩当初雇的是什么人,那都是南北两地的土夫子,要身手有身手,要能耐有能耐,可就是这么一群牛逼哄哄的人,临了临了坐地起价,否则这事就没商量,王金两人心一狠,偷摸触发了里边的机关,把那些土夫子都弄死在了里边。” 李胖子说:“干这一行最怕的就是黑吃黑,一群人下斗,不单要防着斗里边的粽子,还要防着有人背后捅刀子,那姓吴的爷爷不是说过一句话嘛,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我没有说话,听航哥继续说道:“机关启动后,四面八方的地下河涌了进来,王金两人带着装备游了出去,可那伙土夫子也不是善茬,你以为弄死他们就一了百了,怎么可能,干这一行的早就把后事安排好了,王金两人想连夜逃出关中,却没料到半路杀出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早在外边等候多时,顺便还把电视台的人叫来了,事情一下给捅大了,后边的事你们也知道,一个坐牢一个赔钱。” 听航哥说完,我才终于知道,原来小时候看到的那一幕都是别人演出来的! (本章完) 第34章 人吓人 第34章人吓人 勾心斗角这种事,早在人类诞生时就有了,经过几千年的岁月洗礼,都没能冲洗掉人类心中的叵测,甚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上演这种戏码。 航哥说着说着,冷不丁对我来了这么一句话,“永远不要相信你所听到的,你永远要相信你所看到的。” 不知为何,这句话听得我打了一个寒颤,很不自在的一句话,但李胖子却没任何反应。 我不知航哥说这种话的用意,他是在提醒我提防谁吗?会是我身边的人吗?我不得而知,但显然航哥只是当作一句闲话讲出来,就看我有心无心去甄别了。 李胖子的注意力全都在井水里,他问道:“这下边到底有什么东西,那姓王姓金的到底找到了什么,还有那扇玉门在什么地方,玉门后边有斗嘛?” “井底就是玉脉入口,当初那里整个被淹没了,十年间水位降下去很多,至于那王金二人,他们也是给人跑腿的命,只是不知道他们再给谁卖命,背后的主子姓甚名谁,哪怕是男是女,这些是一点线索也没有,至于他们当初找到了什么东西,这也是老三一直在关心的点,咱们这次的目的就是要下去找到十年前的鱼饵,把那条藏的极深的大鱼给钓出来。”航哥指了指我,说:“你进来前不一直问我这次下地是谁的意思,我就直接说了,全都是你三哥的意思,别人他信不过。” 航哥的前半段话,让我对十年前的事情逐渐清晰,但后半段话,其实我老早就猜出来一二,至少是从出羊叔饭庄那一刻起,我三哥做事向来有他自己的目的,不会平白无故叫我下地,大概就如航哥说的那样,只有自己人中的自己人才会信得过。 李胖子听完,顿时趾高气昂,颇有一副使命加身的责任感,表现出很积极的样子,航哥就问他见过深渊吗?随后俩人互相讨论起来。 深渊二字,让我想起了周依依那晚说过的话,“你看到我眼睛里的深渊吗?”关于那句话是否有什么暗示,我到此都没弄明白她的用意,她在国外那几年究竟经历了什么,回国后整个人都变的奇奇怪怪,我对她也越来越感到陌生了。 至于航哥所说的深渊,我也是下了井以后,才在那地方亲眼看到,让我对深渊有个新的认知,总之那是一个很糟糕的地方,我去过一次这辈子都不想去第二次。 想着想着,我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便问道:“那什么,羊叔不是说进入玉门需要钥匙吗?现在一把在咱们手中,另一把还在孙家人那儿,凑不齐一对的话,咱们又该怎么进去?” 航哥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反问我见过天上掉馅饼吗? 我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整个人显得木讷,李胖子打趣道:“天上掉馅饼没见过,不过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胖爷倒是见过一回。” 得了,李胖子又把当初他逛窑子的破事嘚啵嘚啵说了一边,我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怎么啥事都能勾起你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当初那姑娘咋没一屁股给你坐死哩!” 李胖子自讨没趣的白了我一眼,坐到航哥边上啃起了饼干。 说话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正好用余光扫到了,那里是手电光覆盖的范围边缘,然而这一切并没引起那二人的注意,还在那自说自话,我心说别又是岩石里的人脸作祟,就自行拿起手电走到那地方查看。 走到近前,那里空无一物,正当我觉得奇怪,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好像是在叫小四爷,声音似乎是从岩壁里发出来的,老话说,深山老林有远亲,难道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也有我家亲戚吧! “小四爷。”叫声很微弱。 我壮着胆子回了一句,“谁在叫我?” “小四爷。”又是一声,不紧不慢。 这下我彻底毛了,就想着赶紧退回去,同时嘴里还不忘放狠话,“你要是人,就赶紧亮个相,你要是鬼,我就叫那俩人过来弄死你,给你挫骨扬灰咯!” 可能是我这番话起了震慑性,那声音也随之消失,就在我刚一转身时,突然眼前一黑,有一双冰冷的手捂住我的眼睛,我浑身就像触电了一样,头皮嗡的一下,带着哭腔急忙大喊道:“航哥小胖,救我!” 他们俩正忙着摆弄潜水设备,忽然听到我的求救声,急忙扔下手头上的东西跑了过来,可他俩并没第一时间救我,而是在我面前几来米的位置停下,这点我从他们的脚步声上就能够听出来。 我一听这俩人咋没了动静,怕是偷袭我的这个东西不是人吧!于是我的哭腔更大了,腿都有点哆嗦,“你俩愣着干嘛,赶紧动手啊!” 就在这时,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你怎么才下来,动作也忒慢了些,我还寻思着在没你影子,我就撤出去咯。” 话音一落,那人的手慢慢松开,我又能重新看清东西,急忙往前跨了一步后才转身去看,是一个大活人,我不免长出一口气,他妈的吓死我了! 那人身高一米七左右,跟我差不多高,嘴里叼着半根火腿肠,肩上斜跨着一个绿色布包,看起来很面生,不过从他跟航哥的对话中看,他俩应该是老熟人。 航哥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那人叫筒子,是羊叔的线人,就是他通风报的信,不然航哥很难找到我和李胖子,也算是我的半个救命恩人。 我双手抱拳,道了一声谢,他“咯咯”笑了几声,对我道:“咱们见过几回面,我也知道你就是小四爷,不过你肯定对我没印象。” 正如筒子说的那样,我不止没印象,甚至连在哪见的面都想不起来,不过也罢,我要是能认出他,那他那份线人的差事肯定也不用干了。 简单了寒暄了几句,航哥开门见山的说:“东西带来了没?” 筒子拍拍绿布包,回道:“早都带来了,就等你们了。” 航哥又问道:“外边的情况咋样了,有没有引起孙家老桌的怀疑?” 筒子说:“有三爷应付着,一时半会发现不了,你们拿好东西得赶快下去,免得被那老家伙发现。” 我看着眼前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跟特务头子对暗号一样,全然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还是李胖子反应快,偷摸告诉我,指定是另一个鱼身小饼干,现在凑齐了两把钥匙,开那扇玉门势在必得! (本章完) 第35章 玉门 第35章玉门 重新回到井边的时候,我问筒子刚才躲在什么地方,为啥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筒子说这里的岩壁很特殊,当人贴在岩壁上时,就慢慢会被表面的绿色覆盖,气势他一直站在我面前,只是我看不见而已。 我不是地质学家,所以也搞不懂这其中的原理,不过听起来有点像伪装色原理,战争时期,人们就是通过对变色龙的了解,才创造出吉利服一样。 由此可见,积累知识多么的重要,对于不学无术的人,身边天天都是未解之谜。 航哥很快摆弄好潜水设备,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都没什么大问题,李胖子将进入玉脉后所需要的工具依次分装进随身携带的小包里,这是一种安放在胯部的便捷包,只需手往后一伸,就能立即摸出想用的工具来。 眼见准备的差不多了,三人脱去身上多余的衣物,换上了潜水服,坐在井口上,将双脚伸进水里,适应水的温度。 李胖子说道:“下去的家伙事都弄齐了,可少了一样东西。” 我一询问,好家伙,感情他说的那东西是雷管,我急道:“下水带雷管,你是炸鱼还是炸人!” 李胖子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是胖爷下斗的原则,都是以前吃亏总结出的经验,” 航哥摆了摆手,说:“雷管没有,伞兵刀倒有一把,我也用不上,给你了,拿去防身吧。” 筒子很识相的从绿布包里掏出两样东西,一样交给李胖子,一样交给航哥,我虽然没细看,却知道是什么,给李胖子的是伞兵刀,给航哥的是鱼身图。 几个人又抽了一根烟,顺便扯了一些别的事,都是无关紧要的话,筒子办完他该办的事后,又重新爬回矿道,出去跟大部队汇合了。 航哥表示,下了水就不能开口讲话,一旦发生什么事只能靠手语交流,于是他简单的教给我俩几个手语,让我俩牢牢记住,省的到时沟通起来费劲儿,跟对牛弹琴似的。 我和李胖子暗自记下后,做出一个“ok”的手势,示意没问题了。 航哥扔到烟头,背部固定好氧气罐,戴上潜水镜,嘴里咬着呼吸器,绷直了身体,犹如一根针一样扎进水里,随后,我和李胖子相继入水,跟着下方的航哥一路蹬着井壁下潜。 三人的肩灯随着姿势摇摆,墨绿色的井壁折射光芒,眼前一片绚丽,就好像身处时光隧道中一样,震惊到无法形容,这可能是我平生所见最美妙的景色了吧! 井道很深,下潜了很久都感觉是在原地踏步,可能是因为四周没有什么参照物,才会给人原地不动的感觉。 我处在三人最中的位置,下方不远是航哥,上方就是李胖子,我回头看了一眼,李胖子就像一头海豹似的游着,别提有多滑稽,反观我,则像一条很快适应了水里的美人鱼,这英姿,那叫一个飒爽,只需用手一推井壁,借助推力猛地向前蹿去,整个人也从最初的蛙势蹬腿变成现在的螺旋潜水,还别说,我真有潜水的潜质。 正当我沉浸在这美妙的环境中时,忽然发现井壁外边,那里全是岩石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也在游泳,就跟我们在水里一样!起初我以为是我的影子,但细看后才发现不是,这让我又想起岩壁上的人脸,难道说这世上有一种生物与生俱来就生活在岩石里? 我急忙把这个发现指给李胖子看,他看到后没有半点反应,我不知道在潜水镜下他是何种表情,反正跟我一样不会好到哪去。 李胖子用手指了指自己,随后又指了指我,示意我跟紧航哥别掉队了。我重新摆好下潜姿势,却发现航哥已经不见了。 我不由得加快速度,刚往下潜了一小段距离,井道出现转折,不再是直上直下,而是变成横向,航哥已经游出去很远,肩上的灯点很微弱,我拼劲全力才勉强追上,累的嘴里直冒大泡。 身处深邃的井道中,真的无法想象古人当初是靠什么工具挖出来的,这工程量简直大的吓人,可能就跟那金字塔一样,在封建统治下,都是用人命去添一砖一瓦,由无数尸骸堆砌而成,只为满足统治者变态的虚荣心。 跟着航哥一点点往前游,井道也逐渐变宽起来,墙壁上开始有了简易纹路,一根根蜿蜒的线条杂乱无章,可能是山川河流的草图,随着不断深入,我越发觉得这地方更像是墓道。 我先前就有所怀疑,玉山底下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那些人虎视眈眈,现在看来,这里边要真有大斗的话,也就说得通了,由此可见,那扇玉门可能就是进入古墓的入口。 由于这里空间比较大,李胖子也赶了上来,和我并排往前游,他不断用手去摸墙壁上的纹路,还不停的指给我看,碍于无法交流,我一时很难理解他的意思。 前边的航哥很快停了下来,冲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赶紧靠上去,我这时才看到,有一扇七八米高,三四米宽的玉门挡在三人面前。 玉门上也雕刻着奇怪的花纹,像是花团锦簇,又像是祥云绽开,反正是细腻无比,门框之上日月同天,左边凤舞,右边龙腾,再加上整扇玉门的高度,显得气派万千。 玉门居中两侧,各有一个鱼型凹槽,航哥用手比划了一下,李胖子从包里翻出鱼身图,跟着航哥一起放进凹槽里,等待着玉门里机关运作。 我看着眼前的玉门,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这是一件从下矿道开始就被我遗忘的事,此刻,我只觉得眼前这一切太过不合理了,关于这里的所有听闻,有羊叔说的,有那个金老板说的,还有航哥说的,他们到底谁在说谎?我暗自牢记,等出了水后,一定要向航哥再次问个清楚! (本章完) 第36章 玉甬迷道 第36章玉甬迷道 我漂在玉门前几米外的地方,现在钥匙已经放进去了,只等玉门开启,可是过了好一会,玉门都不见动静。 航哥指着我,又拍了拍玉门,示意我别傻盯着了,赶紧上来推门,这又不是全自动的,盯一辈子门都不会自己开。 三个人波动脚蹼,一起向前方发力,但水里能使出的力气小的可怜,推了半天都没推开,正当三人无计可施,玉门忽然裂出一条缝,显然这是个半自动货。 裂开的门缝,伴随着巨大的吸力,由于我处在门的最中间,所以是被第一个吸上去的人,门缝逐渐变宽,我的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只能歪着头低着玉门边缘,撑开手肘抵在门两侧。 谁都没料到会是这种动静,他们两人想把我拽出来,试了几下都不行,最后只能顺应吸力的方向,再次去推玉门,借助水流的力道,竟一下子给推开了。 强大的吸力,犹如抽水马桶一般,将我们仨瞬间带向门后深处,这里边有很多甬道,我们跟着水流一通乱撞,最终被甩进一间墓室里。 一阵天旋地转后,丧失平衡感的我都分不清头上脚下,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身体摆正,手中的手电却不知掉在何处,肩灯也磕坏了,但好在李胖子那还有亮子,不至于啥都看不见。 李胖子忽上忽下的漂着,看样子是短暂晕厥了,我晃晃悠悠游到他身边,检查他的呼吸器和氧气罐,这些东西要是磕坏了,他铁定得撂这儿。 这家伙虽是晕厥,没有反应,但出于本能,他还是死死的咬住呼吸器,我很快弄醒他,冲着他比划着航哥不见了,这里就剩下咱俩了。 李胖子像一只水王八似的调整好身形,一边用手拍着胸脯,一边用手捂着肩灯,我看出他的意思,三人在被水流带进来的过程中,他一直护着肩灯,肩灯才会没事,不像我,只会手舞足蹈般玩了命的瞎扒拉。 好在我们两个人没什么大碍,只是分不清东南西北而已,就是不知航哥被甩进了什么地方,后边的路程少了他可不行,我们得快点找到他才行。 正当我想游出石室,李胖子却拦住了我,他用灯照看墓室,空间不是很大,四周的墙壁上都有佛像的浮雕,一个挨一个足足绕了一圈,而且这里的墙壁依然是墨绿色,灯光一打上去,浮雕如同自身发了光一样,很是神奇。 位于墓室顶部,也有一个佛像的浮雕,占据了顶部墙面三分之二的面积,看起来非常巨大,其样式也同于其他浮雕,这尊巨大的佛像浮雕高高坐在莲花台上,彰显地位的不同,俯视而下,盯着水中二人,那种难以言喻的压倒性窒息感,就好似随时能将二人一掌拍死! 李胖子常说他自己是个无神论者,平日里不做亏心事,也不怕鬼敲门,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架势,还特瞧不起那些烧香拜佛的人,用他的话说,这年头信佛的都是心里有鬼,才会去庙里烧香请愿,祈求神能保佑自己平平安安。 可此时,别说是我了,就连他都被眼前这尊佛像震慑的一动不动,诡异的很,我被迫闭上眼睛不去看它,那种震慑感才逐渐消失,我不知道这佛像身上有什么机关,会让直视它的人进入到一种忘我的状态,但不好的预感告诉我,必须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才行! 我闭起眼睛,拉起李胖子向墓室外游去,外边有一条长长的甬道,墓室正处在甬道中间位置,不知两头会通向什么地方,甬道中的水都是静止状态,没有波动,导致我很难去辨别方位。 出墓室后,李胖子整个人才缓了过来,他先是用大拇指戳着手掌心,后又用两根手指对着自己的双眼,示意这地方的浮雕有问题,千万不要用眼睛去盯着看,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甬道中,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条岔路口,我们也不敢游进去,顶多是一个人留在原地,另一个人游过去看看,但那边也是岔路口,只能立马退回来。 航哥本来就不见了踪影,我和李胖子要是在走散了,情况就会变得糟糕,更何况我身上还没照明设备,在这种地方原地等死不是说着玩的,所以李胖子此刻在我眼中,那就是救命的稻草,松不得。 这要放在一般场合,找起人来相对容易,可这里偏偏灌满了水,失去语言功能,找航哥就变得极为艰难,毕竟他才是三人小队中的领头羊,我俩能不能从这里全身而退,完全取决于他,所以不找也不行,多么困难都得硬上。 我跟着李胖子在甬道中游出很远一段距离,发现这里好像没有边际一样,深度比火车隧洞还离谱,试想古代那么多帝王,哪个能把自己的陵墓修建的如此牛逼?正史野史里都没记载,难不成司马迁漏写了一位? 一直往前游的话,不知道能游到猴年马月,出于无奈,我们只能被迫转向,从前边的一条岔道口游了进去,大概也就二十来米的长度,前方又会出现一个岔道口,四周还都是一个样子,根本无法分辨,这里边就像一个永无止境的迷宫,如果我们不能从中找出别的出路,下场就是氧气耗尽,一命呜呼! 我示意李胖子先停下,不能再这么无头苍蝇乱撞了,防止又是鬼打墙的可能性,我从包里掏出事先放入的那把黑老六赠送的水果刀,在岔道口的一侧做上记号,不管是鬼打墙还是迷宫,那么我们兜兜转转一定会再次看到这个记号。 抱着这种信念,我们俩又开始往前游,七拐八拐游了好久,我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记号,由此可见,这里并非是迷宫,而是真的大,无法想象的大! 忽然间,李胖子的肩灯闪了几闪,似乎是要发生故障的征兆,这无疑对我们来说是灭顶之灾,我心里更急切了,游不出这个鬼地方,就是有人想给我收尸都难。 再往后,我整个人都变得很机械,游泳全靠本能,脑子里一团乱,眼前都出现了幻觉,就好像身处游泳馆的水池里,有一个人都潜到了我的身下方。 我木讷的抬头看去,李胖子就在我头顶,那么我身下这个人是谁,看着也不像航哥啊! (本章完) 第37章 吃人 第37章吃人 起初,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跟着那人往前游了好几米远,同时心里还在想,这地方除了我和李胖子以及失踪的航哥外,难道还有第四个人进来? 那人游的很低,紧贴着地面,由于光线原因,下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黑暗中,我看了好一会,才瞬间反应过来,这家伙不就是我刚才井里时看到的那个影子吗,它怎么一路跟随我们进到这个地方了! 我猛地抓了一下李胖子的脚脖子,他停止摆动,看向我的同时,也看到了那个人,他当即就愣住了,稳住身形上下漂动。 在我们俩的注目下,那人一点点游进前方的黑暗中,我们的肩灯是近光,三米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想告诉李胖子,那人就是我先前指给他看的那个人影,可惜没办法开口讲话,只能胡乱的瞎比划。 李胖子也跟着瞎比划了一通表示敬意,别说我看不懂了,可能就连他自个都未必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一时间,两个人都停在原地,谁都不敢往前游了,天晓得那人会不会躲在暗处伏击我们! 在这种鬼地方,能绕着走尽量别逞强,铁头娃不是个好词,我们两个权衡利弊后,只能调头往回游,另找岔口寻找航哥了。 两个人退了回去,顺着另一条甬道游进去,四周还是一模一样的墙壁,光秃秃的,没有图案也没有裂缝,整面墙壁就好像一块巨大的玉面,整个甬道也好像是由无数块玉面组合而成,至于我做的那个记号,也始终没有出现过。 我推测着这个地方的大致模样,在结合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这地方应该是一块无比巨大的玉蛋,那扇玉门就是连接外界的口子,里边的这些甬道都是从玉蛋中掏出来的,所以墙面才能混元一体。 在另一条甬道中,不置可否,我们在游进去大概十来米的地方,又看到了那个人,此时那个人立在水中,体型瘦长,特别是手和脚,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类的比例,有点像民间流传的长脚怪! 它,静静的矗立那儿,与我们对视了起来,目前来看,它到没什么恶意,但李胖子还是弯了弯食指,我立即拿出水果刀来防身,李胖子也掏出航哥给的那把伞兵刀,随时等着鱼死网破! 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在这种地方,出现这种来路不明的鬼东西,肯定不会是善茬,长手长脚明显具备强大的攻击力,假如它有意发难,我和李胖子虽然有刀在手,但要是拼起命来,难免不落下风。 我记得有一回,李胖子带我去偏岭乡村淘东西,在一条破巷子里被一群恶狗围住,当时天色已晚,那群恶狗的眼睛冒着红光,嗓子里发出破风箱的沙沙声,还伴有很浓重的臭气。 恶狗群就好似成精了一样,还懂得前后夹击,我和李胖子进退两难,眼看恶狗群慢慢逼近,可无奈我和李胖子赤手空拳,根本不可能打跑它们,可要是坐以待毙,几分钟后,我俩百分百会变成它们的晚饭! 住在附近的人家,每户都相隔甚远,看上去挺大一个村落,实则没有多少人,腿脚好的都外出打工去了,剩下的不是老弱就是病残,能不能帮上忙不说,可能我们刚一大声呼救,恶狗群就会一窝蜂的扑上来,咬断我们的脖子。 最后实在没办法,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原地罚站,好多掠食性动物都只攻击乱动的物体,对于静止的物体就跟看不见一样,可物体哪怕在静止,上边都会残留特殊的气味,所以那群恶狗在我们不乱动后,一直围着圈的打转。 我们从月上枝头站立到天色蒙亮,随着一声公鸡打鸣,那群恶狗才灰溜溜的四散而走,为了防止它们杀个回马枪,我们一直站到太阳出来,拿李胖子的话说,一整晚都挨过来了,再多站一会能咋地! 那时候,我只感觉两条腿都跟断了一样,李胖子话说一半时我就瘫倒在地,久久站不起来,以至于往后我都落下病根,只要站久了,就会半身不遂。 后来,我们听当地人说,在村东侧的沟里有一个古墓,不久前,不知从哪流窜过来一群野狗,把墓里的尸体都吃了,有些村民家的祖坟也遭了秧,那群野狗的脑壳子跟铁打的一样,只一头,就能把棺材撞开,骨头咬的嘎巴响,动静贼渗人! 这一遭,我和李胖子纷纷着了道,又不是要下斗,所以才轻装上阵,李胖子也就是那时候才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是跟斗有关的事,必须带上家伙,威力越大越好,最好能隔着墙把鬼东西炸死! 再后来,我和李胖子返回城市,他说等他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在全副武装回去倒了沟里那个斗,最好是能再次碰到那群狗崽子,保准叫它们吃不了兜着走。 而现在,我们的处境又好像回到了那一晚,只是挡道的不再是恶狗,而是一个好似人形的长脚怪,当初能靠罚站挨到天亮化解危险,但此刻,氧气的耗费又能让我们挨到几时! (本章完) 第38章 鬼带路 第38章鬼带路 就眼前这个情况,我没理由不去怀疑在每个甬道中都能看到它的身影,毕竟我们都经历过一次,眼前这挡道的家伙就像是故意没事找事的泼皮无赖,堪比那水浒书中的牛大虫牛二,誓要跟卖刀的杨制使两人中必死一个,不然这事就没法过去了。 而且,我也隐约觉得,前方这个怪物似乎和矿道休息室中偷袭我们的怪物并非同一个,假设它想报断鼻之仇,此时完完全全可以动手,凭它在水中如履平地的架势,弄死我和李胖子不跟玩似的,但显然,它没有那么做,就只是单纯的挡在我们面前。 双方大概僵持了好几分钟,李胖子显然按捺不住了,他用手扒拉着墙壁慢慢游过去,肩灯的覆盖范围向前推进,它的真面目也终于暴露在我们的视线中。 看清楚它的样子,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去形容,这家伙就像一个人形轮廓,没有五官,整张脸上仅有一只眼睛,从上到下都是暗绿色,就像是遍体糊上了一层苔藓,四肢犹如藤蔓的末梢,在水中歪歪扭扭,就整体而言,谈不上恐怖,也谈不上正常,反正使我的心理处于一种极其复杂的感受中。 李胖子则跟我不同,他到底是下过不少斗,见过不少大场面,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在我的注视下,他竟敢慢慢伸手去摸那个怪物! 为了防止不测,那怪物会突然攻击他,我也手握水果刀准备随时应对,就在他快要摸到那怪物的时候,那怪物忽然往后一缩,又躲进黑暗中,一举一动间就好似一个害羞的黄花大姑娘,生怕叫李胖子这个家伙给玷污了,丢失了贞洁。 不置可否,李胖子又跟着它往前游,不出几米,它又出现在光线范围内,仍是一模一样的姿势,没有任何变化,再当李胖子想碰它时,它又缩进黑暗中。 直到这一刻,我瞬间恍然大悟,感情闹了半天,它是想给我们带路,走出这个地方呀! 李胖子显然也明白过来,一转身拉住我的手,奋力向前游去,一路跟着它在甬道中左右穿梭,而且我惊奇的发现,四周的墙壁正逐渐发生变化,先前光秃秃的墙面也有了图案,这让我更加确信,它打从一开始就是这种目的。 有时候,不得不说这世上的万物真是千奇百怪,别说人分善恶、兽分好坏,在看现在,就连魑魅魍魉中也分正邪,真就应了那一句哲言:世间没有绝对的事。 不管怎样,我俩确确实实一路跟着它游出来了,告别了神秘莫测的甬道,迎接我俩的是一个更加巨大且空旷的场所。 这个场所的整体样式像一个古代礼钟,一共分为六层,顶端一层的空间向中心收缩,那里什么也没有;中间四层都是甬道口,看起来跟蜂窝煤似的,我们就是从那众多甬道口中的一个里游出来的;底部就剩一层,呈圆形,位于中心有一个玉台,正好跟顶部对立。 眼前的一切,让我对这个地方越来越感到困惑,如果说这里就是陵墓,那么当初在建造这里的人寓意何为? 咱们都知道,“钟”这种物件在古代可不仅仅是代表着盛宴礼器,也有酒器和辰器之分,每朝每代的意思也都各不相同。 随着朝代不断更迭,“钟”从实体作用更多则引申到字面意思,中国人习惯讲究一个谐音,比如盘子碎了岁岁平安,吃颗苹果平平安安诸如此类的话式。 但说来说去,“钟”同“终”音色相等,从古到今也不曾变动,始终和不吉利的词语绑定,特别是到了清末明初,对于“钟”的意思变得更加讳莫如深,这也是我前阵子对周依依挑选的寿礼感到特奇怪的地方。 我无法跟李胖子商量,只能独自揣测,墓冢这种埋死人的地方本身就邪气冲天,还要再修建成钟的样式,我不难不去怀疑,这地方的墓主人是想死后听听礼乐,还是想看看时辰,又或者是想喝喝陈酿?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合常理,我曾听二哥说过,他在斗里见过最多的东西就是跟长生有关,由此我联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就是这地方的存在,是要在某一天叫醒沉睡的墓主人! 妈的,我暗自骂了一声,真是越想越离谱,在这种地方胡思乱想容易得疑心病,我赶紧甩了甩头,打消掉脑子里的念头。 李胖子四下看了一圈,没找到那个长脚怪,他就指了指底部的玉台,想下去看看,我当即表示同意,两个人便调整了一下姿势,头下脚上的沉了下去。 玉台看起来像一块绿豆糕,四个面刻着犹如毛细血管一样的花纹,这地方一没人提示,二没字迹可寻,所以我们也不懂这些花纹是什么内涵,只看到玉台表面有一个正四方形凹槽,不深不浅,也就半扎来多。 李胖子冲我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这玉台的凹槽里以前可能有东西,不知何种原因不见了,只留下了这个凹槽。 我看着玉台上的凹槽,一时间陷入了沉思,搞不清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凹槽痕迹看起来特别熟悉,为了想的更深入一些,我闭上眼睛,在脑中深入挖掘着记忆碎片。 很快,我就想到了一些事,当时在周家的温泉湖洞深处,那里高于湖面,处于一种密封状态,周老爷子进去查看宝物的时候,我也曾偷瞄了一眼,那里边也有一个石台,石台上也有一个跟这里一样的凹槽,再加上黑老六说的,周依依当时拿着一个四方形东西,难道说,周家的宝物就是从这玉台上取下来的? 当我把这些信息联系到一起时,身体竟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再当我一抬头,隐约看见头顶上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数十个长脚怪都围在那里,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和李胖子! (本章完) 第39章 庞然大物 第39章庞然大物 我刚打算出了水后,把想到的这些告诉李胖子,让他这个狗头军师给参谋参谋,可一抬头,十来个长脚怪正漂在我们上方。 强烈的预感告诉我,我俩的处境已经极其危险了,打从一开始,我俩都盲目轻敌了,困境中的乐观心态使我俩鬼迷心窍,误认为是好鬼带路,却殊不知,它正一步一步把我俩引入这里,再叫来同类合伙围剿! 起初,我还在想一个长脚怪都够我们喝一壶了,现在一下来了十几个,且来势汹汹,我们八成要九死无生了! 我头一次感觉到胆寒,这是一种从心底慢慢扩散深开来的绝望感,跟以前遇到过的所有危险都不同,这之间的差距大概是水和陆地的差别。 以前,不论是被十几个小混混围进死胡同,还是外出旅游遭遇意外被困山谷,更哪怕是前阵子在蜈蚣岭险些遇难,可我胸中始终存着一口气,这口气能够转化成一种信念,使得我坚定无比,根本不认为自己会死,因而,才能绞尽脑汁,施展浑身解数,即便活路渺茫,可依然能死里逃生。 但是现在,我全然没了那一口气,取而代之的是没有边际的绝望,求生的念头也化整为零了。 这个鬼地方,打从一开始就是稀里糊涂进来的,此后又在甬道里一通乱转,最后又跟着长脚怪来到这里,别说出口在哪,就是东南西北也无法分得清楚了,我甚至都难以想象我会处在地下哪个方位。 航哥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和李胖子又遭遇危险,一时间,我心中叫苦不迭:“航哥啊航哥,你人到底在哪儿,你要是还活着,就立马出现救我们脱离苦海,你要是死了,就赶紧显灵替我们收走这些大小长脚怪吧!” 想完航哥,又想到我三哥,我不由得又是一顿叫苦:“老三啊老三,你这回可害苦我了,你为什么要安排我下矿,这不成心把我往阎罗殿里送嘛!大好岁月就这么完了,你真是个挨千刀的主儿啊!” 越想越来气,我狠心咒骂:“我要是真死在这里,等回头见到咱爷爷,我一定要在怹老人家面前诉你的不是,还有等我死了以后,看你拿什么跟老二和咱奶奶交代,他俩要是知道实情,定会拿拐杖敲碎你的死人头!” 恐惧感、不安感、委屈感,油然而生将我围绕,眼角的泪水掉进了潜水镜中,眼前的一切都跟着模糊,真想痛痛快快喊出来呀! 随着上方那些长脚怪不断围着我们转圈,速度越来越开,在我们头顶形成一个漩涡,不知是啥目的。 危险迫在眉睫,李胖子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在这时,一只长脚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了下来,没等我反应,就已经被它那瘦长的身子缠住了,越勒越紧,都快把氧气罐勒炸了。 强大的束缚下,我被迫摆出一个极其不入眼姿势,李胖子刚想动,随即也遭受到同种待遇,看来那些长脚怪们不偏不袒,很是雨露均沾。 长脚怪的习性很像蟒蛇,进食前喜欢把猎物卷死,我每呼吸一下,它的身子就缩一下,没一会我就面门涨红,青筋暴起,血管随时都会发生爆裂。 眼看着死神钟声降至,我眼前陷入黑暗,这一刻我想到了羊叔,看来他说的对,一回两回我能幸存,三回四回就定会中招,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 我这人,说起大道理来头头是道,总能想办法给自己开解,说白了,这就是一种赌徒心理,老话说,听人劝吃饱饭,我就是不听这老话,才会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我不敢去想,长脚怪把我们弄死后,会拿我们的尸体干什么,是当场吃掉呢?还是吃一半腌一半日后享用?又或者像电影中的异形一样,用我们的身体来产卵? 虽说它们的外貌没有异形那般丑陋,甚至一比较还有些顺眼,但是不能否认它们凶残的事实!就冲这点,它们跟异形一样该死!可惜我不能手刃了它们,只好等下一批土夫子进来报仇了! 就这样闭眼等死了好一会,可那些长脚怪并没有动手,只是不停的转圈,明明只需轻轻一用力,就能弄断我的脖子,但现在,它们剿而不杀想干嘛? 想到此处,我只能在艰难中再次睁眼,看到一旁的李胖子摆着难堪的姿势,他上半身后仰,肩灯正好照向上方,我顺势看上去,当即就毛骨悚然,原来那些长脚怪是这个用意啊! 只见上方,有一只巨型长脚怪慢慢压下来,身体四周长着无数根触手,只一动,比大王乌贼还要悚惧百倍千倍!底下的小长脚怪们则围在我和李胖子四周,就好像是在举行某种祭祀仪式! 我忽然想到,此刻的画面就跟那满是佛雕的墓室一模一样! (本章完) 第40章 坍塌 第40章坍塌 自古以来,古人对未知的东西都充满了敬畏,认为这些都是神明的表现,再结合自身的臆想,给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套上神话色彩,就拿各种文献和图腾里的龙来说,很大可能就是天空中的闪电。 古人即是如此,现代人也一般无二。 直到现在,东南亚的一些地区,人们的思想仍然落后,经常会把一些畸形胎儿当做神仙转世,这在我们看来,是非常愚昧无知的举动,可他们却深信不疑,拿大活人祭祀河神的事情时有发生。 虽然我死到临头,还没搞清楚这地方是谁的陵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长脚怪绝对要比这个墓地存在的时间更早,那墓主人将它们神仙化,才会有那个众佛浮雕的墓室,以此来作为墓中守护神的存在。 不过有一点我还想不通,就是那大长脚怪是怎么钻进来的,这地方虽大,开小型演唱会绰绰有余,但以它的身躯,甬道口就显得尤为狭窄,除非是这家伙能自身分裂,不然我实在想不明白。 我们二人的生死危在旦夕,我用力转头瞅向李胖子,他从刚才就一动不动,难道跟我一样也认命了? 李胖子的为人我自是清楚不过,他是那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主儿,就算是阎王老子来了,他都要揪下几根胡须来,叫阎王老子也尝尝苦头,介于此,直觉告诉我,他认命的概率不大! 眼瞅着大长脚怪越压越低,甚至都快到我们头顶了,就在这时,我猛然看到李胖子的身体动了一下,没等我弄明白他想干什么,就见他突然发力,猛地将一条手臂抽出来,那是他握着伞兵刀的手! 我不由狂喜,心说来了来了。 李胖子大手一挥,带动起无数小水泡,尖刀顺势扎进缠在他脖颈处的小长脚怪的身上,小长脚怪吃了疼,瞬间松开那犹如蟒蛇一样的身子,李胖子的四肢又恢复行动力,他眼疾手快,腾出的另一只手也立即拍在刀柄上,即便是在水中,这一下的力道也极大,刀身也扎的更深了! 在刀子拔出来的一瞬间,小长脚怪身上的血液犹如喷洒的墨汁,竟不受水质的干扰,全都迸溅到玉台表面! 这他娘的就很反物理,众所周知,人的血会溶解于水,密度过小便会消融不见,由此可见,那长脚怪的血液密度得有多么的大! 随后,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当长脚怪的血液在接触到玉台的一瞬间,玉台表面的那些好似毛细血管一样的花纹,突然跟活了似的,收缩着勒碎整个玉台,随着玉台的土崩瓦解,暗藏在下边的暗道直接暴露出来! 没了血液的小长脚怪,好像充气娃娃一样瘪成一层,李胖子将其甩掉,使出一个恶狗抢食,扑过来给我又是一刀,弄死我身上的小长脚怪,顺利把我解救出来! 他第二刀刺的贼狠,整个刀身都扎了进去,只剩下了刀柄,我都能明显的感觉到刀尖刺碰皮肤上的触感,也亏得我身上的小长脚怪皮实,要不然他这个愣货能顺带着把我也一块扎死! 本来我们二人都已是案板上的猪肉,任人宰割了,但经李胖子这一番操作,死局又变成活局,看来我们俩还命不该绝! 李胖子将刀身往左一拉,直接把那小长脚怪的脑袋割了下来,提在手中,冲着大长脚怪比狠,这一瞬间,别说感觉了,我都看到了他身上的杀气! 那大长脚怪打死都想不到,面前这两块肥肉会不听话,不但不乖乖束手就擒,反倒还杀了它两个宝贝幼崽,直气的它暴跳如雷,无数根触手胡乱挥舞,在它巨大的力量下,四周的建筑就跟豆腐渣一样,应声而塌,比车还大的岩石纷纷落下,水压都难以阻挡这股速度!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就在大长脚怪那两根触手蹿下来之际,我和李胖子早已钻进暗道中,刚一进来,上方的建筑就垮塌,将整个暗道口连同大长脚怪在内,一起活埋了! 暗道笔直而下,我们两个发疯似的向下游,全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强烈的震感在暗道中特别明显,我们每往下游一段,暗道就塌毁一段,直至我们整个游出暗道,那夸张的震感还仍未消散! 从暗道出来,我们来到一个难以形容的巨大且宽阔的地下空洞中,四周全是倒垂下来的石牙,就像结了冰的屋檐,暗道出口就夹杂其中,这些石牙受到地震影响,此刻也是裂了根基,正一根接一根往下掉,我们俩就跟两只小蜜蜂一样,不停的来回躲避! 好在这些石牙在水中的掉落速度不是很快,我们躲避起来虽说不是很困难,但是也说不上轻松,反正是不敢松懈半分,只能竭尽全力向远处游去,尽早脱离地震区域! 这个过程中,李胖子一直拉着我的手,害怕我会掉队,他游的很快,在他的牵引下,我的速度也得以同步,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向安全地带冲去。 眼瞅着就要游出去了,就在这节骨眼上,一块粗壮的石牙掉了下来,直接砸到我的后背上,虽说有水压进行缓冲,但这一下着实不轻,还是把我砸懵过去,巨大的下坠力迫使李胖子松了手,石牙带着我一起掉进下方的深渊中! 短暂的昏懵过后,我的意识很快也恢复过来,我想向一旁游去,避开背上的石牙,可是石牙太重了,下落的速度也太快了,惯性作用导致我根本不能将身体挪出来! 眼看距离李胖子越来越远,四周也越来越黑暗,此刻我要是再想不出法子,恐怕就会石沉大海!可我的力量毕竟就这么点,这也得亏人在水里,再不济也能留个全尸,这要是在水上,怕是石牙砸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变成肉泥了! 恍惚间,我看到斜上方出现一个光点,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结果并不是,那是李胖子的肩灯,他竟然没有死心!不过他的下落速度怎么会这般的快? 没等我想明白,我就看到李胖子抱着一根比我背上还要粗壮的石牙落下来,他差不多掉到跟我同一个水平线时,立即撒开了手,用脚蹬开他的那根石牙,野蛮冲撞掉我的这根石牙,此时此刻,我想那孙猴子蹦出五指山也不过如此! 重新回归自由的我,跟着李胖子呈“u”字型游了上去。 (本章完) 第41章 绿佛陀 第41章绿佛陀 两个人在水下兜了一个底,绕开上方掉落的石牙,大约往前游了四五十米,这才敢向上浮。 这个地下空洞里,将近一多半都是水,暴露在水面外的地方,是一个风化成壳的溶洞,洞顶呈夹角趋势,犹如犬牙一般的钟乳石相互插斜,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位于水面这个位置,我能够一眼看到我们进来那个地方,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这是一个巨型玉蛋,一半在水面上,一半在水底下,两边是悬崖峭壁,玉蛋就紧挨在峭壁上,整体来看,给人的感觉就好似血管中长了一个肿瘤。 从玉蛋的整体高度上看,应该是上层没水底层有水,而我们进来的地方正好在底层,当时要是能找到通往上层的甬道就好了,奈何始终没有找到,真是可惜了了。 四周的震荡还在持续,不过已经很微弱了,溶洞顶部的钟乳石轻微摇摆,我们担心会掉下来,所以就没敢直接爬出去。我和李胖子一直看着远处那个玉蛋,直到玉蛋四分五裂,彻底消失在水面上。 余震在几分钟后恢复平静,水面也不再起涟漪,李胖子卸下脸上的潜水镜,拔掉嘴里的呼吸器,骂骂咧咧道:“那个王八蛋力气忒大,得吃多少菠菜呀!”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岸,我把背上的氧气罐弄下来,四肢乏力的躺在地上,刚才一连串的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都快把阎王爷他家的大门给敲坏了,但终究没有被记上一笔,看来还是命硬啊! 李胖子也是累够呛,躺地上没一分钟就打气呼噜来,这家伙睡得快醒的也快,我从随身携带的工具包里翻出一块压缩饼干,没有水喝,嚼的极其辛苦。 过了良久,李胖子哼了一声后,忽然醒了,他看到我在吃东西,顿时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把我吃剩下的一小块塞进嘴里,好歹胃里是有东西垫底了。 李胖子这家伙,只要嘴一闲下来,就开始絮絮叨叨,他冲我抱怨道:“刚才在水里你丫怎么回事,人家一大家子都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撒尿了,你丫还忍得下去?真是把倒斗这一行的脸都快丢没了!” 对于李胖子的话,我也没有脸面去反驳他,谁让人家是咱的救命恩人呢,想说就说呗,又不会掉几斤肉到地上。 李胖子见他骂也骂了说也说了,再咄咄逼人属实有些过分,他就问我:“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来路?” 我问道:“你是指那些长脚怪吗?” 李胖子点点头,说:“这东西可有些来历,我以前在一个神婆子家中看到过一张画,画的简直一模一样,那神婆子说这东西叫绿佛陀,是通往西天极乐世界的引路佛。” “可拉倒吧!”我赶紧道:“那些玩意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佛祖他老人家眼瞎是不,养了一群那种玩意!” 李胖子拍着耳朵眼里的水,“关于绿佛陀的事情我有查过,最早好像起源于敦煌那边,上世纪初,据说是由一个道士给发现的。” 我想着说:“你要说绿佛陀是敦煌那里的东西,这陕甘两地虽是紧挨着,可跨度却不是一般的远,那么远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完,我一脸认真的看向李胖子,他被我看的直发毛。李胖子揉了揉脸,回道:“收起你那无辜的大眼睛,胖爷脸上没有答案,几千年的事情胖爷上哪儿打听去。” “你看你这人,不知道就不知道,用得着这样嘛。”我道:“你这家伙下过不少斗,知识面肯定比我广,万一你还有话也说不定。” 李胖子比了个中指,断然道:“没有!” 随后,李胖子把手伸了过来,我看到他掌心挂着一个吊坠,好像是什么动物的爪子做成的,尖尖的吊坠上镶着金边,看着着实眼熟,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我思索了片刻,从李胖子那得意得表情上,我很快想了起来,说道:“这他娘的不是摸金符吗?你怎么会有这玩意,哪儿来的?” 李胖子嘿嘿一笑,解释道:“胖爷说出来你别不信,这玩意是从勒你那只绿佛陀的脖子上割下来的。” 我想起了航哥说过的话,当时王金二人在这地方害死了十几个土夫子,难道他们真的进来了?这就有点说不通了,他们没钥匙是怎么进入玉门里的? 我对李胖子说道:“看来航哥的话不假,那些十年前死在这里的土夫子们,不知出于什么变故,都变成了绿佛陀。” “可不是嘛,当时那个神婆子说绿佛陀是海底菩萨,胖爷就觉得她是在扯淡,敦煌那个地方挨着戈壁,绿佛陀也应该叫流沙河菩萨才对。”李胖子作出一个大胆的假设,“疯子,你说那只大号绿佛陀会不会是从敦煌地下河游到玉山这个地方的?” 我白了李胖子一眼,说:“有病吧,大老远的,千辛万苦跑来给人守墓?” 李胖子骂我没想象力,随即往地上一倒,研究起那枚摸金符来,还时不时嘟囔着:“这可是个稀罕货,身份的象征,金山银山都不换,咱胖爷以后也是个挂了牌的摸金校尉咯。” “瞧你那点出息,不挂牌你还不倒斗了?”说完,我也躺平了。 经过俩人短暂的交流后,我对一件事有了答案,就是那些绿佛陀弄死我们后,会把我们的尸体怎么样,我那会想到三种可能性,现在看来都不对,它们大概率会把我们变成同类,夜以继日的游荡在甬道中,等待着下一批土夫子的到来。 我又看向玉蛋坍塌那个地方,拍了一下李胖子的大屁股,说道:“小胖,你说航哥会不会没出来,跟着玉蛋一块掉下去了?” 李胖子背对着我,说:“念叨他干嘛,咱俩现在什么处境,该担心的也是咱们怎么出去,你那个航哥嘛,人不地道,说话半真半假,也就你这个傻子会相信,反正胖爷打死都不信。” “你为啥这么说,难道你从他身上看出哪里不对劲了?”我问道。 李胖子突然一屁股坐起来,跟电打了一样,他压低声音道:“玉蛋只是障眼法,真正的墓室在水里。” (本章完) 第42章 深渊玉龙 第42章深渊玉龙 他这番话说的我直接愣住,什么叫玉蛋只是障眼法,我便赶紧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胖子冷哼一声,说道:“他想害死咱俩,独自一人进入水下玉脉,他要吃独食你明不明白。” 这下我更加迷惑了,航哥吃什么独食,和害死我又有什么关系? 李胖子看我一脸呆滞,倍觉伤脑筋的解释道:“刚才救你的时候,咱俩都掉下去很深一段距离,我看到水下深渊里有一条绿色玉龙,估计就是孙田两家此番寻找的龙脉。” 我一脸不信的看着他,“水底有龙脉我怎么没看见?” 李胖子说道:“你那会都吓蒙圈了,能看见个锤子,也就胖爷招子亮。” 我后知后觉道:“依你的意思,航哥把咱俩甩掉,自个摸下了那龙脉中,是不?” “终于开窍了。”李胖子在我天灵盖上拍了一下。 “要是真叫你给说中了,那咱俩要不要下去找他?” “必须的必,大便宜咋能叫他给占了,见着必须有份,要不这事没完。”李胖子抱起氧气罐,接着说:“回去的路没法走,只有下去找别的出路,否则死在这里都没人来收尸。” 下入深渊底部这种事,不是嘴皮子一磨就能够办到的,人在水中所承受的压力是有限的,一旦下潜到一定深度,身体便会自动往上浮,若是借助物体强行下沉,在巨大的水压下,可能人还没反应过来,五脏六腑早就瞬间被压力挤碎掉了。 想到此处,我才问李胖子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冒险了?李胖子笑道:“航哥都能下去,咱们为啥不能?要真像你说的那样,那航哥的尸体早飘上来了,你现在看看水面,连个毛都没有。” 李胖子见我还在犹豫,就又说道:“航哥是个老油瓶子,这种人轻易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小子就听胖爷一回,下去指定能找到他。” 我说:“那你知不知道航哥是怎么下去的?” 李胖子指着玉蛋垮塌那处峭壁,我看到那里凸出很多木桩子,一路延伸进水里,我们要是借助这些木桩的话,应该就能轻易下去。 商量好后,我们背起氧气罐重新回到水里,向木桩那里游去,我在游泳的过程中,想到了一件被抛诸脑后的事,趁着还没全副武装,我赶紧问向李胖子。 “先前在那个钟形一样的场地里,我看到玉台上有个凹槽,我当时就在想,那凹槽里原本的东西会不会跟周家那东西有关,大体我是没见过,不过看着真的很像。” 李胖子哼哧哼道:“你那羊叔和航哥不都说了嘛,王金两个老家伙从玉蛋里带出过一件东西,胖爷觉得八成就是那凹槽里的,和周家关系应该不大。” “这点我也有想到,可是我听黑老六说,周依依把东西带去了孙家,孙家的人连夜忙活这次的下矿计划,怎么看那东西都和玉台有关系。”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没一会就游到木桩旁,李胖子喘了几口,说:“整件事情上,咱俩都知道的太少了,要是能活着出去,你直接去问你三哥,再不济去问孙家人。” 我接着问道:“那你知不知道玉台底下有暗道?” “知道个屁,胖爷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那会只想着弄死它们,大不了鱼死网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完,李胖子扣上潜水镜,咬着呼吸器,抓着木桩沉入水里,我紧跟其后。 这些木桩都是那种很粗的木条,一头插进峭壁中,另一头泡在水里,早都腐朽的不成样子,轻轻一抓上去,手里都是木屑,大部分木桩都被拦腰截断了,正式玉蛋坍塌所造成的。 从这些木桩在峭壁上排布的阵势来看,原本应是一条古栈道,两头连接着玉蛋和玉脉,假如我们当时能找到正确位置,下去也就相对容易些,可惜半路杀出个横主儿,把这个古栈道毁的面目全非。 李胖子这家伙下潜的很快,看得出他很着急,毕竟在他自个认为,早都叫航哥捷足先登了。 他那肥胖并不笨拙的身子来回穿梭于各个木桩之间,始终跟我保持着一两米的距离,他经过的地方,都会因为木桩的毁坏产生大量木屑,把水里弄的浑浊不堪,我很担心这些木屑会钻进呼吸器的细缝里,导致里边过滤系统出现故障,出于这个原因,我的动作才会不紧不慢,尽量等水质回归清澈后在往下潜。 下潜的过程中,不知李胖子有没有察觉到,这空洞中的水好像跟外界的水不太一样,先前站岸上的时候,我看到水里很清澈,整个水底呈现出一种幽蓝色,可是下来以后,周围的水就变成了黑色,本来肩灯的照明范围在三米左右,这会却缩小到一两米不到的程度,每当李胖子往下扒过一个木桩,我就立即身陷在无尽的黑暗当中,周围的水就好像某种暗物质,能够吞噬光芒一样。 这种感觉让人很不适应,对于水下的情况,我和李胖子是一无所知的,就怕里面有什么未知生物,要是突然发难的话,我们俩保准会难以躲避,所以我只能一边祈祷一边环顾四周了。 至于下边到底有没有玉脉,我仍不敢确定,反倒是李胖子说的信誓旦旦,我就是不相信也没辙,退路已无前路难寻,只得冒险下去一探究竟了。 本来,我们俩好不容易才虎口脱险,被吓飞的三魂七魄还没尽数归位,现在又要去以身犯险,真希望老天爷不看佛面看僧面,网开一面,让我们俩顺顺利利的找到出路,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往下的路并不好走,特别是到了人体在水中受压的临界点,再加上这里的木桩越来越脆弱,有形无实,看着好好地,一抓上去就散成渣子,失去了固定点,身体便会浮上去,好在李胖子反应快,连忙抓住峭壁上凸出的地方,重新稳住身体,继续向下潜。 就这样,我们在极其艰苦的水下又熬了很长一段时间,四周彻底黑压压一片,手探出肩灯范围外,竖起中指李胖子都看不见,我一度怀疑我们在外太空。 在这种极端环境下,对于一个没怎么下过地的我来说,尤为致命,这次的下矿之旅让我极其狼狈,往常的话,都会有人告诉我地下有什么,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开卷考试属于是,自然也就能应对的过来,但现在,唯一一个知情人士也丢了,纵使我长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却也跟瞎子没啥子区别了。 再说李胖子,他是倒过不少斗,也正如他说的那样,都是小打小闹,单论经验,他跟我半斤八两,在没经历绿佛陀那档子事之前,我甚至认为他还没我靠谱! 众所周知,团队合作的前提是相互信任,只有这样,一个队伍才能固若金汤,不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能化险为夷,可一旦这种信任滋生出间隙,土崩瓦解只在顷刻间,便会荡然无存。 在岸上时,我听着李胖子语气,里里外外都觉得他记了航哥的仇,比起航哥抛弃我们这种事,我则更愿相信他是走丢了,也许他也一直在找我们,只是暂时没有找到罢了。 李胖子的性格我很清楚,打从我刚认识他那会就是这样,对他而言,你要是有什么事或有什么东西,你说给他听拿给他看,他都未必会理睬你,可一旦你有意想瞒着他,那不好意思,他指定跟你没完。 起初,我很不理解李胖子为此抓狂的动机,感觉跟个精神病似的,我曾经还嘲笑过他,我说别人要是生了孩子,没告诉你是男是女,你是不是也要跟别人没完没了?结果李胖子也怼了我一句,他说等我结婚生子时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很难想象他是因为什么环境才导致的这种病态心理,毕竟我俩的性格恰恰相反,平日里,我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不闻不问,显得很高冷,陈二狗那个家伙还骂我这种样子是严重的装逼行为,可我很清楚我不是。 就拿每个人都喜欢听故事来说,每每到了“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字眼出现时,都会表现出一种心里特别堵得慌的神情,可我却觉得稀松平常,就哪怕是老二老三的那些伙计讲下斗的事情,有意想吊我胃口,以此诓骗我多喝几杯,我也是不为所动。 我的一贯态度是,你要想说就痛痛快快的说,你要不想说就趁早把嘴闭上,想玩什么欲擒故纵之类的把戏,趁早还是消停一边玩蛋去吧,老子根本不que的好吧。 然而,现在的这种处境,我似乎慢慢能体会到李胖子那抓狂的点了,对于航哥说一半藏一半的样子,我似是有种百爪挠心的煎熬感,这种趋势还愈演愈烈,别看我嘴上不说,心底却越来越沉不住气,明明航哥他可以一口气把话讲完,诶,他就是不说,就是吊着你,气不气! 说真的,扪心自问,我没有李胖子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秉性,这一半是来自田家的门风,长辈从小教导我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凡事不能追在屁股后头问,该告诉时自会告诉,介于此,我慢慢对什么事物都不感兴趣了。 而且我更知道,航哥是羊叔的人,这次下矿是奉我三哥的旨意,三哥叫他守口如瓶的话,就是我有这个田家人的身份都没辙,所以才导致我都深入玉山腹地了,还是两眼一抹黑的样子,真叫人苦不堪言啊! 三哥曾对说我过,一个成熟的人,他的稳重与否,完全取决于他的处事逻辑和办事态度,任性和盲目均是幼稚的体现。 可大道理谁都懂,做起来根本不是一回事,也可能是我距离成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吧! 我和李胖子在岸上那会,关于航哥的话头我尽量不提,很害怕两人尿不到一个壶里,究其根本,我还是打心底信任航哥的,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我都相信他不会加害于我,我也会尽力去劝导李胖子,三人团队是坚不可摧的。 正想事间,李胖子忽然听了下来,他冲我指了指下方,随即灭掉肩灯,我眼前先是一黑,但没持续几秒,随后我就看到深渊底下趴着一条巨大的绿色巨龙。 (本章完) 第43章 通天碑 第43章通天碑 先前抱着的怀疑态度,在此刻烟消云散,李胖子真的没有撒谎,这深渊底下的确是有东西存在。 这种极具视觉冲击的震撼感,着实叫我难以言喻,看着巨龙遍体时隐时现的绿色光芒,我真的无法去想象,古人们究竟拥有什么技术,竟会使得巨龙这般栩栩如生,简直叹为观止。 此刻,我和李胖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悸动,用着最快的速度潜了下去。 在深渊底部,有很长一段地质运动留下的沟壑,整个巨龙就蛰伏其中,无数条粗壮的铁链沿着沟壑两侧伸出来,将巨龙层层捆绑,似乎古人认为,对这条巨龙不加以束缚,便会飞走了一样,也正是碍于这些铁链的干扰,遮挡了巨龙身上的明亮度,所以我第一眼看到时,才会觉得它忽明忽暗。 来到沟壑边上,李胖子指着龙尾那个方向,我顺势看过去,发现那里有一个类似神坛一样的建筑,中央竖立着一块通天碑,就跟那定海神针铁似的,我便和李胖子抓着铁链游过去一探究竟。 这种石碑的立意,简单点说,就好比风景区大门口的景点分布图,让人提前了解到里边都有什么地方,值不值得去游玩,大抵就是这个么意思。 通天碑的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泥沙,介于这里独特的地理环境,泥沙中倒没有什么寄生物,李胖子擦掉一小块泥沙,露出碑上的碑文,示意我能不能看懂?我往后退了退,心说我又不是研究古文字的专家,哪里会认得! 这通天碑上面的文字歪歪曲曲,与其说是文字,倒不如说是某种符号,为了看的更直观些,我又擦掉大部分泥沙,却越看越瘆得慌。 我虽是不懂这些文字所表达的意思,顶多就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罢了,但是,这些文字展现出来的形状,我却是实打实的眼熟,时间也不远,也就我跟黑老六下镜冢那回。 这些文字符号,怎么看都和那镜冢中的蜈蚣形状一样,有的歪歪扭扭,有的蜷缩一团,看似杂乱,实则有序,难道说那镜冢和这通天碑有什么关联? 虽然我一时还弄不清楚,但隐约觉得这两者绝非巧合,我清楚那镜冢是座宋墓,而那些赤褐蜈蚣的存在可能比宋墓还要早,由此推断,这里的巨龙也很有可能是宋朝以前的东西。 众所周知,从上个世纪的七八十年代起,国内的考古事项重新被提上议程,距离上一次还要追述到民国时期,随着全国各地的古墓文物接连出土,这其中以唐宋元居多,再往前一点,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墓,只要发现一座,那在考古界简直是不得了的大事,势必会引起全世界的关注。 为了验证我的推测,我拉着李胖子重新回到沟壑边缘,抓着顶端的一条铁链,俯瞰着整条巨龙。毕竟没了航哥,我们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 我定住身形后,全神贯注的往下看,很快就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就是下边那条巨龙的造型显得很奇特,完全不像唐宋甚至后期朝代的龙形。 由于唐朝版图过大,融合了众多少数民族文化,导致龙的形状独特优雅,后世也均在此基础上进行改动,但改来改去都万变不离其宗,相比这条巨龙,处处透着诡异,可到底是哪里诡异,我一时半会还说不上来。 李胖子见我一直低头观望,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他不停的去拍氧气罐,示意我氧气不多了,得下去赶紧找入口,不然好东西都叫航哥偷走了! 我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叫他消停些,免得打断我的思绪,如果不弄清这东西的来历,也就弄不清楚这墓主人由来,我二哥曾说过,每朝每代的墓葬形式都不一样,墓里暗藏的机关陷阱也都相差巨大,只有对症下药了,才能活着看到日出。 就这样,我又看了好一会,终于看出了一些端倪,这条巨龙之所以诡异,完全是因为它周身散发的光芒,得此才能够伪装出一条吉龙模样,如果褪去这层光芒,那根本就是一条邪虫,一条只需让人看一眼就会感到厄运缠身的凶兆之物,难怪古人会用铁链将其捆绑!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又来了,什么人会把自个埋葬在这种邪物里面?葬经里说过,天下龙脉出昆仑,大千风水藏龙脉,独占一地,萌荫后福。自古以来,那些帝王将相无不争先寻找,其目的就是借助龙脉之气保江山稳固,造福万世。 可这里的墓主人却反其道而行,图什么?这条巨龙只是徒有其表,根本不能算,墓主人图断子绝孙吗? 我对风水一窍不通,打死只能看出这些内容,要是老二手底的那位摸金人在的话,他一定能看破这处风水格局。我虽不及那位摸金人,但从侧面也推测出巨龙的大体时间线。 首先,“易经”风水起源于西周,相传由周天子所著,后世也叫“周易”,一共有六十四卦,涵盖天支地干,日月星辰;后流传到先唐时期,风水学迎来顶峰,李淳风和袁天罡根据周易写出“推背图”一天下奇书;再到元末明初,刘伯温也是靠周易风水才奠基了朱元璋的大明江山稳固三百年。 因此,我才能根据这里遭受地质运动后形成的地理环境,以及那巨龙的独特i外观,推测出大概是在周与唐之间,后来的事情也证明了我的猜测是对的。 李胖子在我思考的时候,已经着急忙慌的游到巨龙边上了,我暗骂这死胖子真他妈急性子,一刻都等待不了!奈何肩灯在人家身上,我骂归骂,身体还是很老实的跟了过去。 (本章完) 第44章 二战潜水服 第44章二战潜水服 当我来到巨龙边上时,李胖子已经搜寻出很远一段距离了,我知道他忙着在找入口,可据我观察,这条巨龙浑然一体,不大像有入口的样子。 我跟李胖子的关注点不同,我更多是对巨龙所用的材质和发光原理感兴趣,这东西就像一个自带充能的千瓦电灯泡,要是能敲掉一块下来,带回去连电费钱都省了。 我越看越想上手触摸,这也可以理解,当一个人长时间陷入黑暗中,就会对突然发光的物体产生一种强烈的依附感,因为光明会使人感到心安,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我没敢上手,则是考虑到飞蛾扑火的缘故,担心一摸上去,会出现不好的变故。 总而言之,我每多盯一秒,内心就越发难耐,实在是太吸引人了,很难控制这双手,我只能将目光移开,向李胖子那边望去,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进展。 结果这一抬头,四周哪还有李胖子的影子,我首先想到他可能是跑去了我的视野盲区,才会导致我看不到他。 我急忙游向李胖子最后出现的位置,可那里空空如也,我又扩大范围找了一圈,还是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时我才确定,李胖子那家伙是真的不见了! 这一瞬间,我只觉得头皮发炸,他一个大活人怎会凭空消失,还连个动静都没有?这就显得尤为诡异!如果说,他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但至少我能够发现吧,可是并没有!在这种地方,突然就剩下我一个人,简直是最致命的事! 我猜测着两种可能性,一是李胖子可能找到了入口,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自己进去了,可我在搜寻他的过程中,根本没有看到巨龙身上哪里有缺口;而第二种可能就是这里有鬼! 我一想到鬼,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看向头顶那些铁链,如蛛丝一般,再结合我自身无穷大的想象力,竟觉得这里就是阿鼻地狱中的场景! 我现在真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进无可进退无可退,这一路下来,我的光源都来自李胖子肩上的照明设备,在没了他之后,我游出沟壑甚至都找不到那些木桩的方位。 当人一旦深陷慌乱中,就需要大量的氧气来填充肺部,在我频繁的呼哧下,加剧了氧气的消耗,我心里很清楚,自己不想方设法找出路,下场不是饿死就是淹死! 我努力的克制着我那胡思乱想的大脑,这玩意就会给人添麻烦,老把我看过的恐怖片重新回放,只让我觉得,贞子可能就漂在我的身边。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际,龙头那方方向突然出现一个光点,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眼花了,足足看了一分钟有余,才敢确定那真是一个光点,似乎还是现代照明设备发出来的,说不定就是航哥或李胖子其中一人。 我极其兴奋的向光点那里游了过去,求生的本能又一次让我放弃思考,这人呐,就是不长记性... 随着距离不断缩短,我停在那光点五六米远的地方,这时也能依稀看清那人的大致轮廓,穿着潜水服,但不是航哥,也不是李胖子,而是一个我没见过的人。 起先,我以为那人可能是半山腰里的谁,还在想是不是大部队也下到这个地方了,可后又定睛一看,就感觉不太对,那人的潜水服黄糟糟烂兮兮,根本不像是近些年的产物。 那人的潜水服,我越看越觉得眼熟,很像是二战时期的作战潜水服,就连那手中的潜水灯头上都罩着一个铁框子,这是为了防止海草遮挡光线才做出的简易防护,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则是因为我看过关于二战时期的纪录片,当时美军登陆诺曼底的先头部队就是这般穿着! 顿时间,我一个头两个大,完全无法想通,为什么中国内陆的山底深沟中会出现二战时期的东西?难道说这里是一个小型百慕大三角,也有一个地心磁场,可以让人穿越时空? 就这样,我定在原地久久未动,那家伙很快也发现了我的存在,它慢慢转过头来,我在看到的一瞬间,眼前直接一白,好些没被吓死过去! 早期的潜水服和生化服,都透着一股叫人不寒而栗的恐惧感,特别是当其出现在这种鬼地方,那种恐惧感瞬间翻了几百倍! 当我察觉到大事不妙时,早已经来不及了,那家伙挪动着身体,笔直向我游来,眨眼间,它那好似外星人一般的面罩直接贴到我脸上,这下我看的更加真切,那家伙的面罩下,是一张没有半点皮肉的骷髅! 真是万万没有料到,这种地方竟然会有这种鬼玩意,还他妈会动,指不定李胖子就是着了这家伙的道了! 这一刻,我直接大小便失禁了! 那骷髅兵也不来虚的,突然一伸手,直接掐住我的脖子,力气之大,都快把我脖子掐断了!我心中叫苦不迭,这水里的都是什么牛马,都他妈的喜欢勒人脖子是吧,能不能有点创新! 论力气,那骷髅兵并不比绿佛陀小多少,但目的都是想置我于死地起,那会还有李胖子能救我,而现在,我能靠的人只剩下我自己,我只能拼死一搏了! 危难之际,我从屁股后的挎包里摸出水果刀,单手撑开刀身,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照着骷髅兵的手臂上一顿扎,却也只能扎破它身上的潜水服,根本伤不及筋骨,反倒叫它的力气越来越大! 起初,我还能做出反抗,虽然没有什么成效,只是垂死挣扎罢了,伴随着四肢逐渐无力,我就已经知道我要不行了。 接下来几秒钟里,我眼前出现了跑马灯一样的东西,灯里的人有说有笑,并且我都还认识,他们正围在一起吃饭喝酒,我也坐在其中,同他们谈天说地,好不惬意自在。 又过了几秒钟后,跑马灯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不远处,有十来个光点向我这边游来,在我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我终于明白一件事,团伙作案是真他妈的绝! (本章完) 第45章 三个人的声音 第45章三个人的声音 从我失去记忆到重新有记忆,我发现我没在水里,而是莫名其妙躺在床上,屋子里很暗,微弱的火光从门底下的缝隙中照进来,同时还有三个人的说话声,听着很陌生,我竟一个都不认识。 我想下床出去看看,试了几下都没坐起来,身体就好像死了一般,就连手臂都无法抬起来,我只能静静的躺着,去听门外的说话声。 先是一个声线较细的女人传进来,用着质问的语气:“你真考虑好要那样做了?” 接着是一个声音较粗的男人声,“这件事早都超出了人类的干涉范畴,谁都不敢担保那东西流落到人间,会不会引来天大的麻烦!” 最后是一个声音特别沙哑的老男人声,说起话来跟破风箱似的,“我清楚你俩在顾忌什么,可我只能那么做,至少在我手里我很放心。” 女人又问:“你就不怕那东西长大了,吸干你的老血?” 沙哑声笑道:“不怕,到时候我已经入土了。” 粗声男响起:“我看老姐说的很对,以往啥事我都能顺着你,在这件事上绝不行!” 沙哑声回道:“咱们累死累活这一辈子图个啥,到手的东西说放就放?” 女人说:“老家伙,不要倚老卖老,我不吃你这一套,你看看你,把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黄土都埋到你脖子上了,就不能消消停的走完最后一趟?” 粗声男接过话头道:“话糙理不糙,这件事上我听老姐的,等你前脚入土,我后脚就弄死那东西!” 沙哑声突然变得严厉了,“你俩够了!少在我面前唱红白脸,干什么这是,我丑话说到前头,你俩谁想打歪主意,最好趁现在,别说我不给机会!” 女人声也跟着严厉了,“老娘也不是吃素的,别以为你甩脸子,老娘就会怕你,别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忘了老娘的脾气!” 沙哑男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陪笑道:“你看看你,臭脾气点火就炸,这次我叫你俩来是有事商量,不是来吵架的。” 女人的声音收敛了几分,“要是商量那事,你趁早歇着,我就是死也不会应,你听到没,别老摆弄你的那个破烟袋。” 沙哑声又笑了几笑,“下辈子吧,下辈子我肯定听你的,这辈子就算了,也这么多年了,要改早改了,不会等到现在。” 粗声男啧啧道:“我看你俩都是属驴的,一个比一个倔,咱们不年轻了,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女人声骂道:“左一个老老东西,右一个小老东西,屋子里还有一个孽种,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跟着你们趟那趟浑水!” 躺在床上的我听的那叫个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甚至都不知道哪个孽种指的是谁。 沙哑声打断我的思绪,说:“过了过了,你一个女人家家咋跟个毒舌妇一样,等回头下去了,你难不成也跟阎王爷这么说话,那判官要是一急眼,小心挥笔给你判进畜生道里,到时我可不认识你。” 女人没好气道:“老奸巨猾的东西,你就缺德吧你就,一个黄土埋到脖子上的人还操我的这份心,省省力气吧!” 粗声男附和道:“满打满算,您二老也斗了大半辈子嘴了,我也跟着听了大半辈子了,一想到往后听不到了,多多少少有点落寞,以前老说后会有期的话,这回怕是无期了。” 女人犹豫了,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我竖起耳朵去听,但什么也没有听到,另外那两人也不再说话,门外重新回归平静,只剩下柴火烧的噼啪动静。 门外的那三个人似乎走了,这时,我的身体又能动弹了,不敢怠慢,我赶紧推门出去,这外边是一个大堂,空旷的很,大堂中央的地上烧着一堆火,三把椅子围绕在火堆旁,其中一把椅子正对着大门,门上插着门栓,没有人出去过的迹象。 我看到大堂左边,也有一扇门,我心说他们口中的孽种该不会就在那扇门里吧?我一边想一边准备进去,当路过椅子的时候,我忽然怔住了。 正中间的一把椅子上,摆放着一杆烟袋锅子,我拿起来端详了一番,不由心生疑问,这种烟袋锅子在田家也有一把,是我爷爷的遗物,难道说,那个沙哑男人是我爷爷? 一时间,我脑子堵得慌,因为我清楚的记得,我爷爷怹老人家早死在二十多年了,一个都不在了的人,怎么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放下手中的烟袋锅子,抱着种种疑问走向对面那扇门,试图搜寻那三个陌生人的身影,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看着里边的一切感到很迷茫,怎么这门里边是一个作坊啊? 我直接冲着空气骂了一声,你他妈的才是孽种! 作坊很大,却不合常理,其中有草药柜,有木匠工具,甚至靠墙还放着一台老式印刷机,没人操作,却能自己动。 我停掉印刷机,将里边的油纸取出来,想看看上边印着什么字,结果不料上一秒还清晰无比,下一秒就变成一团墨疙瘩,连个标点符号都认不出来,我大声喊了一句有人没,作坊中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回应我。 正当我举目无望时,作坊中突然燃起大火,眨眼间,我就陷入火海当中,眼看就要火烧眉毛了,就在这时,从火海中走出三个人,我看到后立即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那三个人,全都穿着二战时期的潜水服,停在距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我恐惧万分,紧闭双眼,就听其中一个人说道:“来,张嘴。” 我不知怎么就很听话,乖乖的张开嘴巴,就感觉一股特别苦涩的液体流进喉咙里,弄的我嗓子一紧,差点没给呛死,我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的嘴里鼻里都是水。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周围有好几个人,都是熟面孔,在这些人中间,升着一个小火堆,其中一个人正蹲在火堆旁,往火里添加粉状燃料,我眯起眼睛看去,这人不是我三哥吗? (本章完) 第46章 神秘包裹 第46章神秘包裹 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自己的大脑清醒过来,重新回归正常运转,弄个半天,原来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只是我做的一个梦,而在梦中那三个人的说话声,均来自我三哥手中的那个老人收音机,就比成年人的巴掌大了那么一点。 根据生物人类学的研究,当一个人进入睡眠状态,大脑中的潜意识仍能接受到外界的干扰,间接影响到脑电波,从而将真实环境中的东西映射进梦境中,众所周知,鬼压床现象就是其中的一种表现,轻则伤及神经,重则损伤大脑,会导致人变得痴痴呆呆,不可小视。 距离我最近的一个人,他叫刘哥,见我还神情呆滞,便对我说道:“当时把你从那个鬼东西手中救出来,你整个人都半死不活,要不是刘哥背你一路,你小子早去那边报道了。” 从刘哥的只言片语中,我了解到我此刻就在巨龙体内的一处墓室中,而李胖子和航哥俩人始终没有找到,很可能都凶多吉少了。刘哥说干倒斗这一行,就是脑袋莂在裤腰带上的买卖,只能看老天爷的脸色赏口饭吃。 听到他这么说,我对那二人的安危显得很伤感,只得暗自祈祷,但愿他们两个平安无事,能够活着跟我从这里出去。 我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问东问西,也不是要吃要喝,而是向他们要来一件干净衣物,偷摸找了一个角落换上。 我三哥考虑的很周全,他下来时特地叫他伙计多带了一份装备,就是给我准备的,可见他还是很不想见我出事。 “小四爷到哪都撇不开他的偶像包袱。”栗老二打趣道。 我回了一声放屁,“装了地雷的裤子给你你穿吗?” 栗老二咯咯的笑着,站在一旁的栗老二冲他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转身走出墓室,不知干什么去了。 我换了一套新的潜水服,感觉好了很多,这种紧身服穿在身上,行动起来也很方便,那些超级英雄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打量着墓室中的那几个人,加上出去的栗子兄弟,带上我拢共六人,墓室的一面墙边,放着潜水设备,还有几个大背包,这些也都是他们带进来的,装备物资肉眼可见的充足。 我三哥自是不用过多介绍,而那刘哥,来头可不小,他是我三哥安排在陕北那边的管事,负责那里一正片的堂口,平日里很少来西安,只有赶上逢年过节的时候,我才能在众人中看到他的身影。 从我醒来,有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人,名叫齐叔,我跟他不大熟,只听人说他在道上的风云人物,夹过很多喇嘛,要手段有手段,要能耐有能耐,我三哥下大斗基本都会叫上他,出场费不低,三哥曾说贵有贵的道理,毕竟货真价实嘛。 此外,就是出去的栗子兄弟,这俩人属于是难兄难弟般的存在,老大叫栗子通,老二叫栗子谋,个头都很高,常年追随在我三哥身边,说是左右护法都不为过。 早些年,我三哥意气风发的去偏远山区踩盘子,正赶上那地方发大水,一下死了好多人,我三哥误打误撞从水里救出栗子兄弟,他俩为了报救命之恩,就在我三哥手底当了伙计。 三哥一般叫他俩大娃二娃,这种称呼也就他敢这么喊了,别人借十个胆子都不敢,哪怕是我,这俩兄弟不是一般的狠,毕竟不狠也很难在道上立足。 栗老二跟我年纪差不多大,走的也比较近,倒是那栗老大不好说话,永远摆着一张面瘫脸,听栗老二说,栗老大当年用头替我三哥挡刀,断了一根神经,才会变成如今这样子。 这些年下来,栗子兄弟跟着我三哥也挣了不少钱,大部分都拿去发展他们的家乡了,听说现在发展的很不错,似乎还是个旅游度假的地方。 三哥看到我醒来,也没说什么,一直蹲在火堆旁摆弄那个老人收音机,喇叭里发出阵阵噪音声。这种小型收音机,早些年销量极好,家家必备,随着后来手机的出现,慢慢被淘汰掉了。 我走到三哥身旁,烤着火问道:“那里边说话的人是谁?” 我三哥淡淡地说了三个字“老爷子”。我想起梦中看到的那个老烟袋,感情还真是我爷爷啊! 我转头看着三个的侧脸,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可他那张嘴就跟抹了502一样,死活不带张的,我心说他啥时候变得这般惜字如金了?最后还是得亏刘哥,才让我知道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原来在几个月前,我三哥收到一个三无包裹,根本不知道是谁人寄来的,包裹就扔在他山里的那个小别墅里,这让他倍感意外,放眼西安,没几个人会知道那地方,很显然寄包裹的人对他了如指掌。 我三哥当初买下那冻小别墅的目的,就是想避开大多数人的视线,可半随着那个三无包裹的出现,也就意味着他得换老窝了,寄包裹的人的行为,摆明是在挑衅他。 三哥拆开包裹,扒下层层防水纸,里边就装着他此刻拿在手中的老人收音机,和两块大号电池。三哥发现,在收音机的背部贴着一小块纸,上面写着一串频率码,三哥装上电池,将收音机的频率调到那串频率码上。 在一长段断断续续的电磁波干扰声过后,就有了我听到的那段三人对话声,结束后又是一长段断断续续的噪音,三哥当时就听出了老爷子的声音,但仅此而已,他对另外那俩人一无所知,看样子要想弄清楚,只能去查寄包裹的人了。 那段时间,正好刘哥收了一件古玩,想带来西安给我三哥入入眼,不料又正好撞到包裹这档子事,我三哥便叫他想方设法去查收音机的信号来源,以及寄包裹的人是谁。 这两个人分头行动,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均是毫无进展,刘哥找到他的一个老同学,那人是在电视台工作的,根据他的老同学说,那串频率码所在的电台,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关闭了,现在能够被接收到,应该是信号残留的缘故。 而我三哥这边,反反复复去听收音机里传出的内容,一共有六种声音,分别是:噪音、对话、流水、钟声、打嗝、号角; 与其说是六种声音倒也不然,因为还有一段无声,加在一起拢共七种,为了方便直观,我三哥用数字依次标序,从一到六,无声为零。 起初,我三哥认为那些声音是随机出现的,但在后续的过程中,他很快否定了这一想法,在那七种不同的声音里,似乎只有对话声很重要,其余的则更像是烟雾弹。 于是乎,我三哥放弃去记录除对话以外的所有声音,经过各种不懈尝试,在足足写满了二三十张a4纸后,我三哥从每次对话声出现的规律中,慢慢列出一串数字“013645430016”。 刘哥说完,我听的眉头都快皱到一起去了,根本想象不出这串数字是怎么产生的,可见我三哥是一个多么认真的耿直怪! ??发错地方了,重发一次 ? ???? (本章完) 第47章 鬼信号 第47章鬼信号 不可否认,在田家的第三代人里,我三哥的聪明程度是同龄人中首屈一指的,打小就毕露锋芒,他认定的事,想方设法都得搞清楚。反观我二哥的话,他指定会把这老人收音机砸了,看看机体里有多少铜丝。 对于三哥得出的那串数字,他此外又试了很多办法,仍是没有线索,刘哥那头的进展也是戛然止步,看来一时半会想弄清包裹的来历,显然有点不切实际了。 此时,收音机还在断断续续发出声音,听上去像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的打嗝声,很吓人,我对此不由产生一个疑问。 信号的传播与接收,前提是需要建立在广阔的环境中,有时赶上刮风下雨,信号都会受到干扰,可以说传播途径极易受损,反观现在,我们不但深入地底,更还在巨龙体内,收音机如何会接收到信号? 想到这些,我心有余悸的说道:“这收音机该不会是...”考虑到行业禁语,我话只说了一半,没敢把后边的说出来。 “鬼信号。”三哥轻描淡写道。他似乎不是很在意这是什么地方,随随便便就把“鬼”这种字眼讲了出来。 而对于鬼信号这种事,我却有一段不愿回首的经历,好几年过去了,我一直埋在心底,始终忌讳如深,因为这事还要从我大学刚毕业那会讲起。 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年刚进入社会,信心满满的跟着几个同学自主创业,没成想,几个月下来不仅赔的血本无归,更是欠了一屁股账,之后吃散伙饭的时候,几个人合计了一番,还是决定先做打工人,等日后有机会了东山再起。 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我那几个同学出省的出省,进厂的进厂,其目的都是想尽快把屁股账还清,我那时也仗义,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就偷摸的把欠款窟窿给补上,不过这事我没有告诉他们,免得他们失去奔波的动力。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到了来年春,我突然从新闻上看到外省某厂发生大火,多人遇难,我越看越觉得眼熟,很快想到,我其中一个同学不就在那厂里做技术员吗?隐约感到不好,我赶紧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听到他谈笑风生后,我不安的心才落地,于是约了一个时间,想当面跟他吃吃饭聊聊天,顺便问问以后有什么打算,他也很爽快,只说到了联系。 然而,等我真的去了以后,一切的一切都颠覆了我的三观。 辗转反侧,我很快就找到了他上班的地方,起先,他的电话还能打通,他还叫我先在附近的饭馆吃点东西,等下班了就赶过来找我。也就是在吃饭的时候,我忽然听到那老板跟别的客人说起了厂子着火的事,虽然方言很难懂,但我仍是听出了一些关键信息,就是在那场火灾事故中,烧死了好几个外地来的大学生。 那一刻,我的五脏六腑都结冰了,我急忙拿出手机又给他打了过去,除了不在服务区的提示外,电话始终没有接通。我仍不死心,直接去那厂里找相关负责人一问究竟。 那个负责人给了我一份事故人员名单,翻开后,第一页上赫然就是我的那个同学的黑白像,也就是说,大火发生后,我那同学就已经不幸遇难了! 我陷入一种疯狂的纠结当中,即使白纸黑字摆在眼前,我仍是侥存希望,心中也一再强调兴许是他们搞错了,但在后续的一系列事实面前,我越来越心灰意冷了。 抱着难以平复的心情打道回府,在回去的大巴车上,我昏昏沉沉,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醒,我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我那个死去的同学打来的! 一时间,我犯起了嘀咕,接也不是挂也不是,足足看了二三十秒,最后还是心一沉牙一咬,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信号干扰声很严重,我屏住呼吸的听着,又过了十几秒,我开口问道你还好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我那同学声音低沉的回道:“挺好的,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挺不好意思的,也没能请你吃顿饭,记着吧,等下辈子有机会的话...” 我那同学话没说完,就被不知道什么人给打断了,同时还传来阵阵锁链的声音,以及牛马牲畜之类的叫唤声,“费什么话,赶紧从这门进去,排队站好,等老爷挨个点名。” 霎时间,我一下想到了什么,吓的大叫一声,将手机扔了出去! 紧接着,我就听到有人在拍打我的肩膀,我睁开眼睛一看,是大巴车上的乘务员,原来刚才那些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再后来,我也曾试图去解释这一现象,但都以失败告终,自此以后,这件事便烂在心里,从不对旁人提及,只是每年重阳节,我都会去宅门外的那个小土坡上烧点纸,聊表慰藉。 刘哥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拿我收古玩来说,很多东西看表象平平无奇,实际上内有大乾坤,那造诣不是一般的高。” 我想了想,对三哥说:“怎么看这玩意都邪了呼哧,你留着在身边也不怕晦气,对话的内容咱可以记下来,东西还是趁早扔了好。” “你懂个屁。”三哥回道:“这玩意在别人那兴许不值钱,可对咱们价值千金,能和老爷子有关的东西,打着灯笼都没地找去。” 我猜想道:“有没有这种可能,里边那个女人是咱爷爷的情人,东西会不会是她寄来的?” “少放屁,这话要传到你奶奶耳朵眼里,你看她跟你有完没完。”三哥嘶了一下,改口道:“不过你还别说,万一还真是,这就有意思了。”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小子这张嘴,跟铁打的一样,打小不怕扇。” 我一时听不出他是在夸我还是在埋汰我,想了下,埋汰肯定占多数,便没好气的回道:“这还不是你教的好,想想小时候,你那跟猫一样的好奇心,就会窜捣我去送死,为这事我可没少替你挨嘴巴子。” 三哥听完咯咯的笑了起来,想以此敷衍过去,可惜我不吃他这套,直接将话题引向黑老六那事上。 我兴师问罪道:“几天前,黑老六找上我,那家伙说蜈蚣岭的盘子是你给他的,有没有这事?” 三哥点点头,回我道:“那段时间我不忙着破译密码嘛,抽不开身,就叫大娃稍话过去,不然你以为六黑子有多大胆,敢擅自拉你下水?” “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不明缘由道:“盘子是你踩的,事儿是你主张的,那斗里有啥东西你也清楚,我几斤几两你不知道?那么危险的地方我能活着出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三哥哎了一声,很委婉的说:“你瞧你这样子,我能叫你去送人头?人都安排着哩,不信你待会去问二娃,看看他当时有没有监视那地方,有危险指定能救你出来。”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上努着嘴,一脸的不相信,“你可拉倒吧,要不是我福大命大,这会早都叫啃成鸡架子了。” 三哥不然的说:“你小子还别不信,我再给你说一件事,听完后你指定能明白。” 原来这一切,我三哥的所作所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假借倒斗的由头,目的是让黑老六把周依依的动向告诉我,好让我有迹可寻,这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是,在田家与孙家的明争暗斗中,双方都为了找到开启玉门的钥匙,能先一步进入玉脉,抢握整件事的主动权,都不惜下了血本,我三哥才会放弃一整个盘子的利益,让黑老六以第三方势力插足进来,扰乱孙家人的行动。 (本章完) 第48章 来龙去脉 第48章来龙去脉 自千禧年后的那次四家会谈结束,参与进来的关中所有势力都收敛了不少,明面上大家都不动声色,但背地里却掐的越来越凶,其中以孙家为首,这后十年以来,始终咬着田家不松口。 本来是两家的斗争,周围的势力跟着起哄,一直到今年,那个周依依忽然参与进来,她代表周家站到孙家的阵营,持续了十年的局面突然发生变化,成了一边倒的势头,这对田家很不利。 以老三盘踞关中多年的本事,对周依依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只是一时半会没选择动她,不代表老三不敢,而是在察言观色,想看看他们周家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另外,暂时不想撕破脸是为了留有余地,日后几家人见面谁也不会尴尬。 不久前,老三从羊叔那里得知了一件事,就是孙家向一个叫“新育公司”的器材厂下了一笔大订单,紧接着,靖边那里的孙家堂口也悄然行动了,这件事我后来也听航哥说了,是另一个鱼身图的下落。 关于新育公司的事,我很有必要说一嘴,这个公司常年以来,挂着羊头卖着狗肉,表面上是个五金大厂,实际上是整个关中的倒斗行业的供货商,专门负责做洛阳铲旋风铲之类的器械,别看他们不倒斗,这些年赚的不比倒斗的人少。 周家的寿宴期间,老三还在为收音机的事头疼,虽然没出面,但他对那边的事一清二楚,就连我跟人去了铜川这事他都门清的很,那一晚我们在山口碰到的巡山人也根本不是当地的什么护林员,而是老三在那边的一个老伙计。 当时看到大量的黑蛇往洞外蹿,我还给李胖子他们装模作样的分析了一通,其实都是那老伙计一路尾随进来,用了什么手段把黑色引出了洞口,我们才会逃过一劫。 我和李胖子带着鱼身图出来,给王老板打了一通电话,不过那时候王老板早已经叫孙家人绑了票,我和李胖子也就顺理成章的咬上孙家人下的饵,这才有了地下室中的一幕,但好在我和李胖子给力,没有让孙家人的奸计得逞。 孙家人计划落空后,不得已才去找田家人合作,条件是主动交出另一个鱼身图,暗牌一下打成明牌,话语权就落到了田家人这边。 老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面上和孙家人演戏,将他们托在半山腰上,背地里指使航哥带着我先一步下去,摸清里边的路况,将我安置进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可惜千算万算不如老天爷一算,当玉门打开后,我就和航哥失联了。 再说说那些大小不一的绿佛陀,当时它一发力,把整个玉蛋都给搞塌了,对于这件事,我一直感觉有问题,那大绿佛陀的力气即使再大,也不至于让整个玉蛋垮塌,包括我游出水面后也时刻再想,却始终想不太通,直到三哥说了以后,才解开了我的困惑。 大部队下到了古矿道口,我三哥以探路的理由带人先进去,从古矿道的第二段中找到航哥留下的记号,这是十年前王金老板那伙人留下的隐蔽盗洞,能够绕过玉门直通玉蛋深处。 我先前就在想,没有玉门钥匙的他们是如何进去的,感情是用了最原始的方法,遇事不决,挖洞解决,我真的错怪航哥了。 孙家桌爷被我三哥狠狠的摆了一道,进不去玉门的他们,气急败坏的想用炸药直接炸出一条路来,结果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猛烈的爆炸引起的一连串连锁反应,导致整个玉蛋垮塌殆尽,也就是说,这并不完全是大绿佛陀的功劳。 先前一直弄不清的谜团,现在被一一解开,对我而言,似是有种拨云见日的明朗感,我对三哥说道:“孙家人给自己下了一剂猛药,该不会全完犊子了吧?” 三哥回道:“心操的有点远了,老桌那货没你想的这么笨,掉几两肉还差不多,掉命的事你想都别想了。” 我又说道:“那周家呢,我听羊叔说,他们家丢的那东西好像还是咱爷爷给的,作为两家互通往来的基石,现在周依依将那东西带去孙家,她想干嘛,是想表明合作的决心吗?还有,你知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三哥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你知道周家人为嘛狗急跳墙吗?” 我摇摇头,就听三哥说:“这件事我也是听老二说的,他告诉我周家的东西其实是假的,当年咱家老爷子来了一招偷梁换柱,周家把那假货当做宝一样供了半个多世纪。” 我忍不住“啊”了一声,“难怪周老爷子脸红脖子粗,对我一点也客气,跟往常完全不一样,我那会还纳闷他是不是岁数大了,精神分裂了。” 其实说句实话,在这件事上,肯定是我爷爷不对,他怎么能戏耍周家人呢!如果这件事发生在田家,田家人肯定也会不依不饶,没跑了。 三哥揉了揉眼睛,说:“老爷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意思,只是咱们还不知道罢了,不过老二那边有点眉目,再加上我手中的收音机,弄清楚是早晚的事。” 我抠着手指说:“我之前一直想不通,周家人好好的干嘛要联合孙家,现在我知道了,都是咱爷爷酿下的祸,结果害惨咱奶奶了,替他顶了包。” 三哥关掉收音机,墓室里瞬间安静的只剩下火苗声,刘哥时不时往火堆里添些染料,齐叔则一直靠在墓室墙根的几个大背包上打盹,出去的栗子兄弟仍没回来,看样子我还能趁机多歇息一会。 三哥让我靠火堆近一点,尽量使体温回暖,血液流通,人长时间泡在冷水里容易落下病根,现在不防范,以后就麻烦了。 说到水,我一下就想到了那个差点弄死我的骷髅潜水兵,当时在我昏迷的最后一刻,看到了十来个光点,我还以为是那家伙的同伙,心中发出了遗言一般的感叹。 三哥解释说,根据他掌握的线索,可以知道那些穿着老旧服饰的尸漂子,跟那俩老板源自同一个雇主,先一批下来的人死了,后他们才承包了矿区,可谓是贼心不死,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那件神器找出来,而那种老款式潜水服,从羊叔的调查中得知,均是来自新育公司的手笔。 “原来是这样啊!”我长出了一口气,“我那会真以为是二战时期的东西,结果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 三哥用着教导我的语气说道:“有些东西并不可怕,只是你脑子哄骗你害怕罢了。” “那你刚说的神器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不着急,你先垫吧点吃的。”三哥说道:“老刘,我的那个背包里装着保温杯和几桶泡面,你给小疯泡上,他肚子的叫声听的我很闹心。” 经三哥这么一说,我才察觉到我的肚子闹脾气了,距离那顿火锅后,期间只吃了几块饼干,早已是饿的不行了。 (本章完) 第49章 水果刀 第49章水果刀 桶装面几分钟就泡好了,我一边吃一边听三哥说事情,刘哥还塞给我一颗苹果,我接过咬了一口,他们这些人不去开超市真是辱没人才了。 三哥表示,这地方之所以棘手,根本原因就是玉石中游荡的鬼影,那些鬼影子会一种障眼法,很轻易的使人迷路,最后活活被困死,为了解决这个大麻烦,老徐废了不少功夫,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摸出这么一条路来。 三哥只用的三言两语就概括完了,但我清楚的知道,这里边的艰辛有多大,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对于玉门后的迷宫甬道,我和李胖子两个人都束手无策,可想而知,航哥独自一人所面对的环境有多恶劣,尽管如此,他还是能杀出一条血路来,不亏是羊叔的得力干将,堪比古人口中的胜过精兵十万。 我吸溜了一口泡面,说道:“你说的鬼影子,我多少知道点底,跟我和航哥一块下来的那个李胖子,你还记得不,他说那玩意最早出现在敦煌,文献中记载叫绿佛陀,我跟那玩意有过身体接触,看起来软绵绵的,实际力气贼大,把杀死的人能变成同类,类似于寄生传染病的模式。” 三哥想了一下,说:“我知道那个胖子,本事不大口气不小,是个实打实的硬茬子。” “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我替李胖子说话道:“自打进了玉门后,我几次能活下来,都是李胖子的功劳,他人真的挺不错的,要是他还活着,我指定会给你引荐引荐。” “没看出来,你还学会护短了。”三哥笑道。 “那可不。”我催促道:“面我也吃了,你现在该说说那神器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三哥又是摆了摆手,不紧不慢的说:“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你别这么猴急好不好。” 我“得得得”的敷衍点头道:“话在你肚里,嘴在你身上,想说不说的由你,我都ok,可有一点咱得说清楚,你不能骗我。” “不至于,不至于。”三哥说道:“盯上这个盘子的人,表面上有三个,咱们,孙家,以及那个胖老板后头的雇主,先前我是这么认为的,可很快又发现苗头不对,准确来说,实际应该还有一个,只是到目前仍没有露面。” 我皱起眉头,不知为什么,思绪瞬间跑回了那个地下室中,一下想到了里边的女人头,便把这事说给三哥听,“羊叔告诉我,孙家桌爷绑了王老板,又骗我去地下室,想空手套白狼,那个地下室常年不见天日,里边早都叫人改成了聚尸地,我当时就猜测很可能是孙家的人,他们对那地方门清也就说得通了,但问题恰恰就出在那里,有人在聚尸地里埋毒蛊,李胖子说那种蛊术是雷山生苗世代相传的秘术,杀人于无形,你觉得没有露面的那股势力,会不会是苗疆来自苗疆?” “很有可能。”三哥微微点着头,刘哥在一旁说道:“要真是老苗子的话,那他们的手伸的可有够长的。” 当我们提到“苗”这个字眼时,躺在墙根那边的齐叔忽然动了动耳朵,很显然,他对这个话题很赶兴趣。 齐叔起身走了过来,说:“会蛊术的不一定来自苗疆之地,你们或多或少不清楚,在咱们关中这块,就藏匿着这等能人异士。” 三哥用着反问的语气“哦”了一声,“齐老兄不妨直说,晚辈还真没听人提起过。” 齐叔说道:“很多年前,我曾跟一个人打过交道,那人精通驱蛊藏毒的本事,我那会正年轻气盛,莽撞冒失下着了他的道,至今一条手臂中还留有蛊虫。” 这话听着就让人不适,一条虫子藏在皮肉里,想想就头皮发麻,我难以置信的说:“你怎么不去医院取出来?” “蛊虫入血,毒延五脏,不是一场外科手术就能解决的事,老话说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再次找到那个人,我才会后患无忧。” “那找到了没?”三哥问道。 刘哥插话道:“你这不纯属废话嘛,要是找到了能不取出虫子?” 齐叔倒显得很自然,“那人最后一次的踪影出现在关中,再往后就没了,不过我敢肯定一点,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人一步也没有离开。” 三哥用食指抠了抠脑门,说:“齐老兄也是道上排的上名号的人,我一般下大斗,夹不上老兄你的喇嘛,还得耐着性子等候,就以你的人脉,在关中还有你找不到的人物?” 我听着他们的谈话,喝光了桶里的面汤,随后拿起苹果,下意识的就想摸水果刀削苹果皮,刘哥见我上下摸索,便猜到我在找什么了。 “是不是在找这东西。”刘哥拿着黑老六送我的那把水果刀,晃了几晃扔给我。 我一边翻出刀刃一边说:“我还以为给弄丢了,谢谢你替我保管哈。” 说完,我就打算动手削皮,只等刀尖挨到苹果上时,我又停住了,这水果刀被我扎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早都不卫生了,怎么能用来削苹果呢,还是用牙肯比较安全,以免中了什么毒。 我的这个举动正好叫齐叔看见了,他急忙道:“四小子,把那玩意给我看看。” 我很听话的递了过去,齐叔拿着水果刀仔细端摩,表现的跟没见过一样,这把水果刀是折叠式的,两侧是那种很光滑的塑料,塑料中有一些黄色花纹,与黑底形成点缀,市面上很常见,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齐叔看了好一会,问我道:“这东西你哪来的?” “黑老六给的呗。”我如实说道。 “秦帮的那个黑老六?”齐叔把水果刀还给我后说道:“这刀壳上的花纹不简单,应该是苗疆万虫图中的一小部分,要真是黑老六的东西,像这种刀具肯定还有十一把。” 我只知道黑老六是巳蛇六堂的管事,哪会知道什么秦帮,除了齐叔,身边也没人说起过,但从我三哥和刘哥的表情上看,他们一定知道关于秦帮更多的事情,只是觉得没必要告诉我罢了。 齐叔科普道:“这个秦帮,晚晴那会的民间组织,乱世打砸抢,盛世生意人,概括来说,一龙四门十二堂,就是秦帮的所有势力。” 经齐叔这么一科普,我才恍然大明白,感情有十二个堂口,我还以为是黑老六有六字,才会叫巳蛇六堂,属实孤陋寡闻了。 (本章完) 第50章 动身 第50章动身 听了齐叔一番话,我才明白了,原来这把看似不起眼的水果刀的背后,还有一段如此隐晦的事迹。 不过我没有问齐叔当初为何会遭人毒手,毕竟道上的事很难分出好坏,所以我很识相的点到为止。 至于秦帮的事,我了不了解的也不纠结,毕竟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同在一个屋檐下还是要以和为贵。 刘哥打趣道:“没事别给自己立n,就像我,等我要金盆洗手那天,我肯定不会说干完这票就洗手不干的话。” 三哥忽然也冷不丁的附和道:“我也不会。” 齐叔气急败坏的白了这俩人,说:“我想过无数种死法,不论哪一种,我都不会死在斗里。” 我眼看他们仨越说严重,赶紧打圆场道:“别老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呀!你们都是倒斗界的大能人,要死我也是头一个。” 齐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俩人,“瞧瞧你瞧瞧,人家四小子多懂事,三小子你多学着点。” 三哥没有接话头,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时间上差不多了,那地方也该出现了,咱们进去的话就轻装上阵,用不上的东西就搁到这块,回头出来还能用。” 我们几个都没意见,就按三哥说的办,将必要的装备整理进随身携带的背包,食物够三两天分量就行,于是,大家都各自准备着,这时,栗子兄弟也从外边回来,他俩跟三哥眼神交流了一番,我看着这三人无声胜有声的样子,默契程度不是一般的高。 差不多就绪后,三哥催促众人动身,出了墓室,就是一条幽深的甬道,五六个手电筒黑暗中晃动,一步一步向前深入。 我走在人群中间,心里想着事,这件事很重要,本来是要去问三哥的,结果被齐叔突然打断,说起了秦帮的内容,好不容易等他讲完了,我寻思着这下能问了吧,碰巧栗子兄弟又回来了,大家又着手去准备下一步,我真是有苦难言。 三哥边走边问:“距上一次出现,过去多长时间?” 栗老大看了看手表,回道:“不多不少,正好六个钟头。” 我这才得知,原来我昏睡了这么长时间。 这深邃的甬道,就好像巨龙体内的直肠,属实是一条道走到黑了,而且从他们的对话中判断,这墓室外边的甬道不是一直存在的,而是隔三差五的出现,只有算好时间点才能走进去。 我先前以为他们在墓中只是单纯的休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听他们说,如果不在限定时间内彻底走出甬道,就会被带去另一个空间,至于那空间里有什么,谁也没尝试过,只知道有死无生罢了。 像齐叔这种老江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由此可见,这巨龙体内的古墓能存在上千年不被盗墓贼打扰,其很大程度就是这反复无常的甬道极为棘手,这让我隐约感到不安。 整段甬道,刚开始相对平坦,如履平地,后边则逐渐坡路,脚底打滑,我心下骇然,这地方怎么还要往下去,难不成真的通向地心?此时此刻,我已经没有什么深度观了,只知道距离地面非常的远! 众人走在甬道中,全神戒备,手电光不漏过任何一个可疑角落,我见他们都不说话,这让我感到很压抑,为了缓解这份压抑,我不得不把那件很重要的事问出来,就是关于这个地方的来历,以及三哥等人进来的目的。 不过回答我的人不是三哥,而是那个刘哥,我心说不管是谁,只要能解开我的疑问就成。 刘哥先是问我知不知道安史之乱?我回他上过学的都知道。根据历史文献记载,在几代君王的宏图伟业下,大唐的繁荣一度空前绝后,后由于社会上的诸多方面原因,导致以安史为名的两个将领的背叛后,大唐的气数开始急转直下,史书称其为“安史之乱”。 刘哥说:“当时安史叛军攻陷洛阳,剑指潼关,意图拿下长安,城里百姓无不人心惶惶,能逃的逃能躲的躲,皇宫里也是一样,以李老爷子领头的皇亲国戚携眷大量金银珠宝连夜出城向蜀地进发,结果半道上有一小部分人走散,而走散的那些人明显是有目的性的。” “什么目的性?”我问道。 “有坊间传闻,说走散的那些人被一个看风水的道士带进了深山,躲进了一个龙楼宫殿当中,从此了无音讯。”刘哥说:“关于那个地方,后世的盗墓贼无不争先寻找,却始终难以发觉,一度认为只是传说,当不得真,直到改革开放后,市面上开始流传着一些风语,整理后不难发现,似乎有人不仅是找到了,而且还从那地方又走了出来。” 我说道:“照你这么说,那这地方是一个唐时期的古墓咯?” 刘哥摇摇头,说:“这次进来就是想探探虚实,顺便搞清那件东西的真实性,当时那些高官贵族带着数不尽的宝物安居此处,说白了,也只是鸠占鹊巢。” “怎么个占法儿?” “这地方想必你也看到了。”刘哥指着四周说道:“清一色儿的商周风格,大唐来的那些人只是捡了个现成。” “那你说的那件东西又是个啥?” “说实话,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刘哥说:“十年前,有两个外地来的老板瞅准了这个地方,可惜后来东窗事发,但事情远远没有止步,更多的蛛丝马迹暴露出来,惦记这口锅里的肥肉的势力越来越多,不然你以为你那羊叔为啥会把饭庄开到这么偏远的地方。” 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刘哥接着说:“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这地方原本是周天子的陵墓,可他跟着姜老爷子上天封神去了,这地方就成了一个摆设,有传言说,当年秦始皇就想搬进来住,只是没得逞,他一怒之下就举全国之力,在骊山底下修建了自己的陵墓,也照葫芦画瓢的弄了一个水银海,海底也藏着一条玉脉巨龙。” (本章完) 第51章 消失的甬道 第51章消失的甬道 说话间,众人已经走的很深了,刘哥也越说越邪乎,我都不确定该不该信,不过没人去反驳他,似乎众人也这么认为。 齐叔作为所有人当中资历最老的一个,什么离奇诡异的场面他没见过,发表意见自然有分量,他表示,这地上地下的东西不能放到一块比较,地上是阳间场所,给活人住的,地下是阴间场所,给死人住的,正所谓白昼即阳黑夜即阴,只能调和,不能颠倒。 千百年来,中国的丧葬文化始终讲究一个对称说法,上有明殿,那下边肯定就有阴殿,明殿意指生前权贵,阴殿则表明死后地位,象征着身份的高低。 齐叔说这话的目的,是劝我看开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能因为自身简陋的认识,就擅自判断那些不可能存在的事情。我当即表示,听叔一席话,如胜读十年书。 众人不再说话,耳边只剩下脚步声,我夹在他们中间,时不时看向头顶,发现甬道中的墙壁跟出墓室那会不太一样,就好像是物体透明化了。 刚出墓室的那段甬道,能清楚的看到实体墙壁,手电照上去会反光,深入很长一段路程后,四周的墙壁与黑暗逐渐融为一体,整个甬道变得透明化,此时再拿手电照上去,也根本不会反光,众人就像在外太空行走一样,只是少了日月星辰的点缀。 我不知道这段路还要走多久,但明显能感觉众人的步伐加快了,我隐约感到不妙,之前听我三哥说,这里的路会消失,难不成这会就正在发生变化? 甬道中越来越黑暗,手电都不怎么起作用,可视度明显下降,正当我要问这是什么情况时,三哥突然说了一声不好,话音未落,不知从哪钻进来的大量的黑雾,一把就把众人包裹住了。 此时,我明显能感觉到四周的墙壁发生波动,就跟活了一样,脚下的路也开始轻微起伏,再加上黑雾遮挡视线,往前走就变的尤为困难,不过好在这些黑雾没毒,一时半会不至于丧命。 渐渐地,墙壁波动和路面起伏明显增强,我走起来踉踉跄跄,这种感觉就好像走在一架木桥上,有人在两边拼命晃动,一旦重心不稳,便会一头栽进河里。 我三哥看了一眼手表,说了一声时间不多了。众人心里清楚,现在想退出去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为了赶在甬道消失前出去,众人由走变跑,开始加快速度。 越往前跑,四周的黑雾就越浓重,手电光都被吞噬了,情况愈发的不容乐观,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点跑,短短三个字足以像催命符一般,驱赶着众人的紧促的步伐。 与此同时,整个甬道的扭曲幅度大的离谱,来回上下无规律的摆动,宛如一条爬行中的蛇,把众人甩的不着四六。 齐叔喊道:“路要消失了,咱们还得多久能跑出去?” “鬼知道,我现在就清楚一点,不豁出老命,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撂这儿!”说完,三哥迈着夸张的步伐,拍着屁股玩命狂奔。 我在奔跑的过程中,趁机偷摸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来时的甬道正在发生闭合,我心下骇然,这要是被夹住了,还不把脑浆子都给夹碎了! 众人中,栗子兄弟爆发力惊人,再加上腿长的优势,始终跑在最前头,齐叔跟我三哥仅次第二,我由于向后看了一下,速度明显下降,不过好在我年轻,靠着身体素质能重新提速,反倒是那刘哥,平日里舍不得锻炼,此刻气喘吁吁的他,捂着两个腰子落在最后边。 以刘哥的速度,就只比甬道闭合快了一丢丢,可能他还不知道,几秒钟后就会命丧于此。 我眼见不好,脚下一个急刹,想回身去拽刘哥一把,却突然听见齐叔大喊闪开,随后我耳边嗖的一声,我看到一把古刀飞了过去,直直插进甬道闭合的缝隙中,也就争取的这一秒钟,我才得以将刘哥从死亡边缘拽回来。 跑在最前头的栗子兄弟提醒众人注意脚下,别给绊倒了,出口就在前方。我急的破口大骂:“提醒有个屁用,你俩倒是过来帮我一把啊!” 虽说,我是把刘哥拉出死亡线,不至于他直接丧命,但是,再他的拖累下,我的处境也变得岌岌可危,可以说是两个人一起挣扎在死亡线上! 好在栗子兄弟够意思,两个人转身回来,从我手里接过刘哥,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架起来跑。没了刘哥,我一下轻松了不少,重新跟上三哥和齐叔,做最后的百米冲刺! 眼看出口近在咫尺,我只觉得我脚下不听使唤,身体里的血液剧烈涌动,心脏每收缩一下,就跟被电击了一样,疼的我不住吸凉气。 三哥见状,拉着我撒丫子狂奔,在甬道消失的最后一秒,众人才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最后这一段冲刺,差点要了众人的老命! 所有人全都瘫倒在地,粗重的哼哧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还剧烈的咳嗽起来,我侧头看了一眼,应该是刘哥,好家伙,都能把肺管子咳坏了! 又一次摆脱死亡,我如释重负的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嗓子眼里又干又渴,玩命冲刺后的下场,就是我全身上下每一根血管都感觉会随时爆裂,和心脏超负荷运转的疼痛感久久不散。 过了良久,栗老二取出水壶,给三哥灌了一口,随后也给我灌了一口,我才明显感觉舒畅了许多。 这一番突发状况下来,刘哥就只剩了半条命,他哼哧哼的说:“这斗里也太他妈邪了,老子以后打死都不来了,老老实实收东西他不香嘛!” “少说话,张嘴。”栗老二扶着刘哥后脖颈,将水灌了进去。 齐叔到底是老江湖,别看年纪大,论体力一点也不输年轻人,他很快就调整好呼吸,走到刘哥身旁蹲下,从怀里摸出一副小算盘,在刘哥眼前敲拨了几下,说道:“救你一命,这个数。” 刚刚还半死不活的刘哥,一听这个数后,顿时病死惊中坐,“卧槽,你也太黑了点吧,我这条命满打满算也值不了这个价呀!” 齐叔拍拍后背,他进来携带的古刀,如今只剩刀鞘,按他的话说,刀的钱和救命钱是算在一块的。 三哥这会也缓了过来,“别叽歪了,一点小钱你俩至于嘛,老齐你放心,喇嘛钱我一分都不少你。” 在众人说话捎带歇息的时候,栗老二已经打着手电转了一圈回来了,他对我三哥说道:“前边有个大家伙!” (本章完) 第52章 三龙祭坛(上) 第52章三龙祭坛(上) 正当刘哥和齐叔还在为救命钱争执不休的时候,栗老大都已经都在众人刚进来的这个地方里溜达了一圈,我对他口中提及的那个大家伙有了兴趣,先前从三哥那里了解到,这巨龙体内的的确确有一座大墓,对于我是真正意义上的首次下大斗,属实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啥都新鲜。 我感觉我能够重新站起来后,就和三哥跟随栗老大走过去查看,另外三人倒没我这般积极,可能对他们而言,斗里的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 甬道消失的尽头,这里是一个圆形场所,空间很大,相当于一个半的篮球场,头顶上方仍有黑雾,很难看清这里究竟有多高,不少雾气飘散下来,可见度仍然很低。 往前走了十几米远,借助手电光,我看到前方竖立着一尊高大的龙形雕像,遍体漆黑没有色泽,但上面的龙鳞甲片却无比清晰,龙身五爪锋利,龙头藏在黑雾中,如果单从艺术的角度去看,这确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工艺品,也能从侧面映衬出古代那些工匠的技艺超群。 三哥看着雕像说道:“这玩意的材质很像是黑曜石,跟咱们在市面上见到的那些还不大一样,这里的更值钱。” 黑曜石,顾名思义,它是一种常见的黑色宝石,成型于火山喷发时,岩浆遭遇低温或者海水后,迅速冷却后形成的天然琉璃物。 我上学的那会了解过,知道它是非晶质宝石的一种,其主要成分为二氧化硅,特点就是黑,民间称其为“龙晶”、又或者叫“十胜石”,常见于火山频发地带,人们通过挖掘出来,再加工成工艺品进行售卖,特别是沿海那边,卖的人很多,七八块连成一串,能到卖到十五六万,而且听说,这玩意在墨西哥还是一种国石,由此可见其地位。 我和栗老大绕着圈的看,三哥在一旁讲解道:“这玩意没有看上去那么结实,硬度跟玻璃差不多,能把这玩意雕成这样,手段不是一般的了得。” 古代的工匠,在没有现代设备的条件下,单凭自己的一双手,便能够创造出跨越时代局限性的东西,不是简单的牛逼二字就能概括的,每当我从历史博物馆出来,都会陷入一种怀疑人生的态度之中,也不由产生一个想法,古代那些工匠真不是穿越过去的? 但结果显然不是,随着近些年考古学家在全国各地的不断发掘,越来越多的古物得以重见天日,有的造型奇特,有的构造巧妙,都无一例外的验证着,这些东西都是古代那些劳动人民智慧和心血的结晶。 这时,另外那三人也走了过来,我三哥招呼齐叔帮忙看看,能不能就着说道说道,刘哥还在为救命钱骂骂咧咧,不过当他看到这尊巨大龙雕后,表情为之一振,下意识的说出我滴乖乖这四个大字来。 齐叔说道:“这是外边那条巨龙的雏形,不过你们看,这龙不是很完整。” 经齐叔这么一提醒,我立即也看了出来,眼前这尊龙形雕像虽是身姿挺拔,作气冲云霄状,可整体扁了不少,看着有点不协调。 三哥可能是为了挽回一点颜面,忙说道:“你说的这点我早都看出来了,刚刚只顾着给俩小子科普常识,没来得及罢了。” 齐叔并没戳破,只是道:“在风水里有一种说法,叫三为坚,六为众,九为尊,我要是没说错的话,这里一共有三条龙。” 我听着就是一惊,根本理解不了他是怎么下的这番定论,为什么会是三条,而不是六条或者九条? 栗子兄弟按照齐叔的说法,分头去寻找,果不其然,在距离我们面前的这尊龙雕之外,确实还有另外两尊,一模一样的造型,就跟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如果说,一个人穷尽一生心血雕刻出一件东西,那还能够理解,可他一连雕刻了很多个,这就属实离了个大普! 我弯下腰,拿着手电去看龙雕与地面接触的部分,是相连在一起的,也就是说,这东西从落地之初,便和这个地方混为一体,就像四川的乐山大佛那样,直接用整座山雕刻而成,而不是先从别地弄好了再搬过来! 这真的是又一次震撼到了我,我敢保证,你就是叫现代人拿着现代工具来都未必可行,古代先贤们的手艺当真了得,我就是不佩服的五体投地都不行了! 我靠到齐叔身边,小声问道:“就看了一眼,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齐叔指了指头顶的那些黑雾,对我说道:“万物皆有体为实,有形为虚,若想实中有虚,方水雾来掩;三数为坚,可撑万物;六数为众,可表万物;九数为尊,可俯视万物。” 我把齐叔说的这些话跟着嘟囔了出来,他见我仍一知半解,不由得扶了扶额,继续道:“三角形知道不,是所有简易形状中最稳固的,没有之一,古代的人很早就知道这个,他们为啥都追求三六九的数字,不去追求二四八?道理也很简单,在周易卦象中,古人认为奇数为阳,偶数为阴,阳主负阴乃是天道;在中医里同样也是这个理论,人体包含阴阳,上是阳气,下是阴气,阳气充足时可颐享天年,阴气充足时可百病缠身;从阴阳中又衍生出五行,即金、木、水、火、土,涵盖万物及自然现象的变化基础,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这一大段话下来,听的我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别的什么也没记住,就记住最后四个字。可见倒斗也是一门大学问,不学无术的人真的是啥都干不了。 (本章完) 第53章 三龙祭坛(下) 第53章三龙祭坛(下) 三哥说:“古人最爱在数字上较真,多一寸不行,少一寸不好,强迫症了属于是。” 齐叔说:“话糙理不糙,也亏得他们这样,咱们这些土夫子才能无往而不利。” 我不住地点头道:“受教了,受教了。” 干这一行,有前辈带着就是省时又省力,什么事都不需自己操劳,有他们保驾护航,我就是睡觉都不用在睁半只眼了。 刘哥问道:“按齐老兄的说法,三这个数字在古人眼里,就是坚不可摧的象征,那他们大费周章的挖出这地方,就只是为了防止坍塌吗?” “非也。”齐叔指着三条龙雕之间的中心点说:“外有万象,内有乾坤,三分而立,卦象自然。” 简单理解开来,就跟你看人一样,不论他表面如何,内在的品性才最为重要,心善干不出坏事,心恶不用你教,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会了。 “这是一个三龙祭坛。”齐叔用手电照向四周,随后说道:“根据古人的习惯,墓室中越是简陋,就越是暗藏玄机,从龙像摆放的位置上来看,大有可能是开启祭坛的机关。” 我解释道:“龙像我检查过了,底部和地面是实心的。” 齐叔指着龙爪处说道:“在这块,不信你上手去掰一下试试。” 为了验证他的说话,我先掰了位置最低的龙爪,纹丝不动,后栗老二又架着我,去掰上边的龙爪,位于龙像腹部的爪子,竟然真的能掰动。 齐叔挪了一下方位,指示我将龙爪冲向他,我悉听尊便,随后,我们又按部就班的将另外两尊龙像上的龙爪调整到同一个方向,果不其然,在一连串沉闷的机关运作声后,位于三条龙像的中心点那里,缓缓升起一个祭坛来。 刘哥在一旁看的指竖大拇哥,夸赞齐叔真是名不虚传,三哥说道:“现在知道牛逼了,我不早跟你说了嘛,贵有贵的道理。” 升起的这个祭坛,高出地面半来米,看材质应该和龙像是同一种,也是拿黑曜石做成的,祭坛的整体样式,像一个偏窄的旧式沙发,两边高中间底,高出的部分表面,有一条半掌深的凹渠,绕着圈层层向下,而在最低的部分,有一个圆形球,正好跟底部填平吻合。 齐叔将手探进凹渠中,摸了摸后,又将手放到鼻根下闻了闻,对众人说道:“是灯油。” 三哥问齐叔:“看样子这玩意是个古代版的奥运火炬。” “要不要点亮子?”栗老二说着拿出打火机,寻求众人意见。 齐叔没有说话,反而做出思考状,从他眼珠子左一下右一下,我就能看出他此时,大脑的转速跑的比车轮子还要快。 过了一会,齐叔似乎是考虑好了,他说道:“上边有黑雾弥漫,下边有祭坛灯油,你们试想一下,当地表的高温直冲云层,会怎样?” “会下雨。”我抢答道。 “四小子说的不错,按照正常现象是会下雨,可咱们这会在什么地方?”齐叔说出他的顾虑,“怕是咱们盲目点燃灯油,黑雾下的是火球不是雨水。” 听到这番话,我三哥督促栗老二收起打火机,得亏没叫他动手,这里避无可避,险些让众人葬身火海。 栗老大强调道:“这里是一个封闭场所,没有别的路能走,刚在甬道里,也没发现有岔路口。” 我询问三哥:“要不咱们在等等,兴许没一会那消失的甬道又出现了,返回墓室那里再看看,指不定是咱们走错了。” 三哥断然道:“要有的话,早都走了,条条大道通罗马在这里行不通。” 对于目前的处境,众人一时都束手无策,想不出半点法子来,而且那个甬道自消失后再也没有出现,似乎在有人通过后,就变成一次性的东西了。 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哥和齐叔小声说着什么,在他俩商量的这段期间,我和栗老二绕着场地边缘摸索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结果一整圈下来,连个毛都没有,看来这地方,就只有一条路可行了。 最终,三哥和齐叔拿定注意,决定孤注一掷,毕竟有那么句老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刘哥想起齐叔先前的分析,此刻面露难色,很抗拒的说道:“这么做也太危险了吧,搞不好咱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活活烧死!” 三哥脸色深沉的看着刘哥,“那你给大家出个谋划个策好不好。” “齐老兄都没辙,我一个连业余土夫子都算不上的人,哪能给大家指点迷津。”刘哥怯怯的说。 “那不就得了,费什么话。”三哥不客气的说道。 我知道三哥要干嘛,就先一步将背包挡在头顶,刘哥也效仿着我的举动,三哥一声令下,栗老二毫不犹豫的将祭坛上的灯油点燃。 众人都后退了一步,全瞪大了眼睛,看着凹渠中的火焰一路蜿蜒向下,眨眼之际,祭坛底部的火焰轰然升起,一股强大的热浪顺势而上,笔直的冲进了黑雾中! 众人死死盯着黑雾的变化,虽说翻腾的很厉害,也并不像齐叔说的那般,会下起火雨来,但接踵而至的状况却比那火雨更加严重几百倍! 齐叔大叫一声不好,“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一件事!” 三哥闻言忙问:“又咋地了,你把什么事给忽略了?” 话音未落,就听四周传来支离破碎的动静,同时还夹杂着什么怪物的嘶吼声,众人无不心下骇然,脸色煞白! (本章完) 第54章 水龙王 第54章水龙王 齐叔身为一个老土夫子,练就一身入龙潭闯虎穴的本事,他对自己的能耐有着很清晰的认知,更对他自己的判断充满了自信,不吹不擂的说,斗里边就没有他能看走眼的东西,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一声令下,叫栗老二去点那个祭坛。 为了应对上方可能会出现的火雨,众人也是纷纷举着背包,尽可能的挡住自个的脑袋,以防脖子上顶着一个火灯笼。 可事情的走向,似乎并没有像齐叔预料的那样,在祭坛被点燃后,上方的黑雾剧烈翻腾,同时传来一声声怪物的吼叫声,使人振聋发聩。 众人被眼前的阵仗吓的不轻,赶紧簇拥一团,时刻堤防着突如其来的横祸。三哥挡在我身前,他一边招呼栗子兄弟抄家伙,一边小声对我道:“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一有机会,你就赶紧逃出去。” 三哥这人,虽然平时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可在这种关键时候,还是出于本能,把我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我听着耳边的嘶吼声,对三哥道:“不会的,咱们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折在这个鬼地方!” 三哥回道:“你以前不一直说你是无神论者嘛,咋滴,这种节骨眼上开始信老一套了?” “平时不烧香,临来抱佛脚。”栗老二说道。这家伙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有兴致损我,跟我三哥的反应完全不同,他是不是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伴随着耳边的嘶吼声愈演愈烈,众人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祭坛中火焰冲天,强大的热浪冲散上方的黑雾,先前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也暴露出来,一面巨大的壁画出现在头顶上方。 壁画正中,是一个祭坛,比现实的大出很多,祭坛里,本该是球状物的地方则换成了一个人,看样子很像是祭品,三条长龙半虚半掩在祥云里,露出的龙头凶神恶煞,正对着祭坛中的人张着血盆大口,而在祭坛的最下方,地上跪着很多人,冲着那三条龙虔诚膜拜,谁也不敢抬头瞻仰。 三哥看到后,嗤之以鼻道:“祥云里边藏妖龙,这伙人还当神一样供着,谁见过哪路神仙会吃人?” 齐叔看着上方的壁画很入神,他以飞快的速度览完全貌,又在第一时间告知众人,“这地方根本不是用来祭祀墓主人的,而是祭祀这三条水龙王的!” 刚一说完,就听刘哥打着牙花子道:“快...快看那边...” 众人顺势看去,就见祭坛四周的那三条龙雕的表层,正陡然发生剥离,大量的黑渣块掉到地上,露出藏在里边的东西。 三哥看到后,只说了一句原来是这玩意后,便催促栗老二去端掉! 栗老二也是身手了得,趁着其中一条水龙王还没有彻底活过来前,他几大步跨到跟前,将缠成捆的水雷绑在龙腰上,这种炸药是专门用来炸鱼的,一般在水里,只一个就威力惊人,此时四五个还弄到一起,这要是爆炸了,单是迸溅而来的残渣碎片就够众人喝一壶的了,不过此时只能这么做了。 栗老二直接点了引线后,又大步流星的滚了回来,伴随着一阵破天荒的爆炸声,强大的气浪中夹杂着砂石冲向众人,打的众人嗷嗷直叫唤,好在我被他们挡着,并没感到有多疼。 爆炸后,那条水龙王四分五裂,三哥明显送了一口气,他说:“仨剩俩,大娃去,看你的了!” 栗老大早已准备多时,就等着我三哥发话,在三哥话才说一半时,他就已经冲了出去,齐叔刚想去拦,却是为时晚矣。 当栗老大冲上去的时候,那两条水龙王已经彻底苏醒,其中一条伸出尖爪,把栗老大像捏小人似的捏在爪中,翱叫着飞向顶端!另一条水龙王也跟了过来,一左一右盘于空中,此番场景,像极了七龙珠里神龙出现的画面! 不过人家那是许愿美梦成真的,我们这里是要吃人的,两者虽是相像,颜色由绿变黑,但目的却是天差地别。 众人皆是面如死灰,体入筛糠,在这种压倒性气势面前,全都站立不动,上方的两条水龙王俯视众人,似乎在挑选合适的猎物下手,而那栗老大一直挣扎在龙爪里,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始终被死死的钳着! 我三哥也是胆子大,他从包里掏出一把土枪,嘴里骂骂咧咧的跑开,他刚一动,空中的一条水龙王立即俯冲下来,我不知道三哥那边发生了什么,就只听到了一声枪响,随即就是那水龙王的痛叫声! 齐叔对剩下的说道:“这两个玩意是瞎子,僵尸片都看过吧,只要不动就没事,都记住了嗷。” 话毕,只见齐叔猛地往前一滚,第二条水龙王笔直冲向他,在我们的强势围观下,硬生看着齐叔躲开攻击的同时,一个大跳跃到水龙王脑袋上,随后从龙头到龙爪那段距离,齐叔疾行起来如履平地,眨眼间就来到栗老大边上,齐叔将袖口撕裂,取下绑在小臂上几寸长的藏刀,咬牙扎进龙爪部位。 那水龙王一下吃痛,狂扭着身躯,将爪里的猎物扔了下来,栗老二眼疾手快,扑过去接住栗老大,齐叔也跟着跳了下来,众人重新又聚到一起。 栗老二说道:“垃圾玩意,吓吓古人还行,现在时代变了,就是粽子部队来了,也顶不住一发。” 栗老大活动了一下脖子,他知道我三哥此刻还在缠斗,也是不敢停歇,从包里摸出一把工兵铲就赶过去支援。 齐叔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紧皱了几秒,似乎想到了什么,展开便道:“不对不对,咱们忽略了一些东西,这三条水龙王兴许是打开下一层墓室的关键所在。” 齐叔冲我三哥那边大喊,提醒他们俩不要伤了水龙王的性命!我问齐叔是从哪看出来的?齐叔指了指水龙王的尾部,说:“你看,它们的尾巴一直紧贴顶层,就像是被磁铁紧紧吸附着,不是咱们这些现代人厉害,是它们的行动受限,根本施展不开。” 真是听君一席,胜读十年书,我这才看明白,原来它们并不会飞,齐叔表示,这世间根本不存在什么龙,这些家伙也只是活了很多个年头的大蛇,不知被古人用什么法子保存至今。 (本章完) 第55章 看戏 第55章看戏 古人认为,数月蛇、十年蟒、百年蛟,千年龙;如此演化,可生鳞甲;如此长存,可吞云吐雾。但不管是这些中的哪一种,在民间都有一个统一叫法,水龙王。 古人用了一些极其特殊的手段,将三条生爪的大蟒蛇封禁起来,让其进入到一种长眠状态,后又在这里放置一个祭坛,只要温度过高,就会催化大蟒蛇外层包裹的物质,从而苏醒过来。 这种神乎其神的机关陷阱,世间绝无仅有,可见古人不单单是手艺了得,就连物体之间的变化也掌握娴熟,让现代人看了都望尘莫及。 齐叔说道:“古人担心祭坛中的灯油可能会自燃,出于这种顾虑,才会把祭坛藏起来,只有通过人为手段,才会触发这里的机关,属于是双重保险。” 我问道:“刚才你说这两条水龙王是通往下一层墓室的关键,依据是什么?” 齐叔指了指那边的栗老大,说:“依据就是这家伙还活着,古人在这种地方藏着三条水龙王,要是有心想弄死进来的盗墓贼,根本没必要揪着水龙王的尾巴,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古人在建造这里的初心,很希望有人能够进入主墓室。” “这不是请君入瓮引狼入室吗?” “可以这么说。”齐叔肯定道:“在古代那些封建帝王的制度下,天命号召谁敢不从?纵使你有百般能耐,一纸令下,该去建陵的建陵,该去修墓的修墓,后半辈子基本见不到太阳,半途要是死了,就扔去殉葬坑里充数,有幸活下来的也跑不了,会被做成陪葬的人蛹,陪着墓主人永存地下。” 我刚想说这些人不会反抗吗,又觉得这种话要是说出来,多少都沾点,于是换了句话说道:“这些人不会逃吗?” “逃?你能逃到哪去?”齐叔说道:“这一大片土地都是帝王老子的地盘,古代不像现代,估计你还没逃出省,就已经饿死在半道上了。” 我啧啧道:“那在古代会一门手艺,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确实,所以嘛,古代那些工匠向来都跟皇帝老儿不是一条心,当陵墓快完工了,工匠们都会从事先挖好的盗洞逃出去,此后隐姓埋名,躲避官府的追查,也亏得这样,才能让无数盗墓贼得逞,毕竟没有哪个皇帝可以像秦皇陵那样,一个也不留,统统杀光。” 我看了看三哥那边,又重新看回齐叔,“那咱们该怎么下去?” 齐叔冲着我三哥大喊:“老三,赶紧收手!再这么下去,水龙王早晚得叫你俩给折腾死!” 就听三哥那边回道:“放一百个心吧,这家伙结实的很,皮糙肉厚不说,叫声还很他妈的好听,作为刚刚吓坏你们的赔偿,我得让这家伙多叫一会。” 我心说道:“三哥啊三哥,你挽回颜面的样子真好笑,咱们六个人里,就只有你跟刘哥俩人犯怵了,要不是你说那几句临终遗言,我都不带怕的。” 齐叔眼瞅着着急,不停的催促我三哥赶紧归队,还扬言我三哥要是不快点回来,刘哥兴许就过去了。 我趁机猫了一眼刘哥,好家伙,打从水龙王出现的那一刻起,他早都瘫倒在地吐沫子了。 我小心翼翼的挪过去,用力掐着刘哥的人中,都掐出血了,也不见刘哥苏醒过来,我看着他的狼狈样,哪还有在墓室里的那般意气风发。 随后,三哥和栗老大踉踉跄跄跑回来,两个人都灰头土脸的,而那两条水龙王则好像编程数据修正好似的,也重新飘回顶部,只是其中一条水龙王的面相不太好,被我三哥用猎枪打的稀巴烂,此刻正从伤口中冒血,并且还是绿色的。 三哥询问齐叔有没有想到法子?齐叔回道:“法子倒是有一个,不过你们得听我指挥。” “这个没问题,你快说。” “待会我吸引那两个水龙王的注意,你们带上这个活尸趁机逃到四周的边缘部位,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齐叔说着计划,我们四人当即点头,表示同意。 随着一声令下,三哥拉上我,栗子兄弟扛上刘哥,马不停蹄的冲向墙边,上方的水龙王见势就想攻击,却叫齐叔吸引了过去,转而埋头攻向了他,齐叔仗着自己身手矫健,一下又一下躲避着攻击,看的我目瞪口呆。 我对三哥说道:“这人得下多少斗,才能练就这一身本领?” 三哥问我:“咋地,你想学啊?” 我不好意思道:“你瞧你说的,我就是问问,况且就我这仨瓜俩枣的,就是有心想学也不见得能学会。” “你知道就好。”三哥摸着背包,随后取出一个防水袋,里边装着烟和打火机,他一共点了三根,分别递给栗子兄弟,那俩人腾出扛着刘哥的手,接过去就抽。 三哥深吸一口,看着祭坛边反复横跳的身影,犹如在观赏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他说道:“这回带你下斗,是不得已的事,你小子可别借杆往上爬,借坡就下驴,我要早知道那两个鱼身图只是幌子,根本就不会让你参与进来,等这次事成以后,出去了你爱干嘛干嘛,只要不违法犯罪,把咱奶奶伺候好了,我都懒得管你。” 我嗯哼着没有讲话,栗老二打圆场道:“小四爷别往心里去,咱三爷也是为你好,这斗里边凶着嘞,啥玩意都有,经验是一码事,身手又是一码事,就像这回这样,没有齐叔夹喇嘛,咱们可真要吃苦头了。”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肯定不会往心里去,你家三爷精神分裂,一会阴一会晴,跟个病患似的,这次下斗我本来就没想过,要不是他自作主张指使黑老六,我估计这会正躺在沙发上喝茶呢!” 话是这么说,可扪心自问一下,这一整个事情中,我参与进来的只是冰山一角,三哥不想我越陷越深,劝我止步到此,他的心思我何尝又不明白,可是当我参与进来后,我明显能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无形的推力,正在把我一步步往前驱赶,似乎有人就是想将我牵扯进来,通过我来达成某种目的。 (本章完) 第56章 跳崖 第56章跳崖 祭坛那边传来猛烈的撞击声,齐叔就像一个西班牙斗牛士,以矫健的身姿戏耍着那两条水龙王,夸张程度丝毫不亚于电影画面。 我打着手电给齐叔应援,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像让那两条水龙王撞碎祭坛,触发这里的机关,从而进入到下一层墓室中。 有一说一,我是不知道齐叔哪来的依据,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我还是将期望寄托于他,但愿等到祭坛真的破碎后,可以出现一条众人都没见过的路。 关于通往下一层墓室的路,是什么样式的,又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我想过几百种可能性,却唯独没想到那一种,竟会如此的离奇,说是死路也不为过! 当祭坛被水龙王用脑袋撞碎后,火光散落一地,耳边先是传来剧烈的断裂声,紧接着四周开始晃动,这种动静持续了大概十来秒,后以祭坛为中心,突然出现了无数道裂缝,开始向四面八方延伸,眨眼之际,整个地面瞬间塌陷,连同齐叔在内,一并消失于众人面前,只留下上方那两条水龙王! 地面塌陷后,这里充斥着大量浓厚的灰尘,众人一边捂着口鼻,一边用手挥赶,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只等灰尘逐渐散去,我这才看清眼前的一切,在众人脚尖前的位置,赫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陷坑,坑里有着五彩斑斓的亮度,看上去深不见底,吓的众人死死的贴在墙壁上,这谁要是有恐高症,能直接活活吓死,就连我三哥都免不了惊叹一声“我滴乖乖”这类语气词汇。 栗老大一脸面瘫的说道:“他这是挖了个坑把自个埋了。” 三哥干咽了一口唾沫,说:“这个鬼地方比咱们去过的任何一个斗都要邪乎,就连齐老兄这样的土夫子都中招了。” 我附和着说:“可不是嘛,这哪里是入口呀,我看死路还差不多!” 众人是做梦都想不到,在祭坛破碎后,这地方会变成这样,如果说下一层墓室就在坑里,那么跳下去后,就只有尸体能进入墓室,显然是没有意义的。 三哥望向四周,漫无目的的游离了一会,最终将视线锁定到消失的甬道口那里,他对栗老二说道:“你过去守着那地方,只要甬道一出现,你就赶紧叫我,这个斗是不能倒了,咱们得赶紧出去给老齐办葬礼。” 栗老二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刘哥交给栗老大,随后扒拉着墙根移动过去。三哥感觉脑袋很乱,有点懊恼的对栗老大说道:“赶...赶紧把这货弄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栗老大掐人中比我厉害多了,只一下就把刘哥掐的嗷一嗓子出来,我心中无比诧异,栗老大这家伙掐的到底是刘哥的人中,还是刘哥的人根啊? 刘哥醒来后,一眼就看到面前的巨大深坑,结果话还没说一句,立即又口吐白沫昏死过去,气的我三哥想跳脚,又怕把自己掉下去,只得咬牙切齿,暴瞪双目了。 我看着坑底犹如彩虹盘一样的光芒,却感到似曾相识,闭眼想了想,对了,这种场面我不止一次的梦到过,在梦里,我孤身一人,听到有一种声音在坑底呼唤我,很魅惑,我全完无法抵挡,立即就跳了下去,却始终不能落地,眼前的光芒逐渐变得黑暗,随后又变得血红,在一阵猛烈的心跳过后,我便醒了,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那种滋味很不好受。 如今,梦境里的场景变成现实,我越看越控制不住内心莫名的冲动,就想一蹬腿,七百二度旋转着跳下去,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这种冲动愈发强烈,甚至身体在没经过大脑发号施令,就已经自作主张了。 这一刻,我就跟鬼迷了心窍似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瞅着就要掉下去,幸好三哥眼疾手快,一把拦住我,我这才恢复了心智。 “你小子想干嘛,步老齐后尘是不是!”三哥严厉道。 我脑门上冒出一圈冷汗,心脏跳的很厉害,“我也不知道,刚刚想事情想的太专注了,身子就不听使唤了。” 三哥敦促道:“那就啥都别想,都这节骨眼了,你就别给我添乱了行不!” 我刚想说话,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从坑底传上来的,不过是个男声,我以为我听错了,没成想三哥他也听到了。 三哥冲着坑底大喊道:“是齐老兄嘛?”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见除了我,谁有这么大本事下来!” “那你现在是人是鬼?你最好老实交代!”三哥继续喊道:“你可不许给阎王老子冲业绩,把我们给诓下去!” “放你的屁,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入口,这不第一时间就通知你们了嘛!” 三哥小声对我说:“别信,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指定摔成八瓣了,他肯定是不甘心,想拉咱们一起垫背,黄泉路上不孤单。” 我冲着下边也大声喊道:“你真的是齐叔吗?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下边有什么东西,你赶快给我讲讲!” 三哥会心一笑,冲我比了一个大拇指,顺从着道:“就是就是,齐老兄不妨直说,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 “这底下是一个封闭的小墓室,空的很,什么东西也没有,我刚才也检查过了,应该是可以出去的,只是暂时还不清楚这里的机关。” “看吧,我说的没错,鬼话都编不利索。”三哥阴着个老脸说:“这种事你三哥又不是没经历过,去年在xj有个伙计也是这样,死了都不老实,害的我们差点着了它的道,缺了八辈子德了。” “那怎么办?”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误信了齐叔的话,跳下去直奔地府报道,可又如果就此退出去,万一齐叔真活着,没有我们的接济,他一个人等于是慢性死亡了! 跳,还是不跳,这成了摆在众人面前的一道难题! (本章完) 第57章 柳树湾 第57章柳树湾 我清楚三哥在害怕什么,这种事情就跟水鬼索命、龙王招胥一样,全都是命抵命的勾当。 在古湖镇外,有一条宽阔纵深的灞河,其中最出名的一段流域,当地人叫它“柳树湾”。 本来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溺水身亡的人太多了,死者家属为了祭奠哀思,便会栽上一棵柳树,日积月累下,那里就成了柳植的密集区。 可能有人就要问了,那柳树湾里暗流汹涌,常年淹死人,怎么还会有人不断下水游泳? 这个问题我也查过,柳树湾之所以让人容易溺水,全是因为早些年的挖沙厂,把河床底下挖的到处都是窟窿眼,人一旦被激流漩涡带进去,可能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镇政府每年夏季都会贴公告立牌子,劝所有人远离柳树湾,可惜没有人听,原因也很简单,农村不像城市里,家家户户都装有空调,来抵御炎炎夏日的酷暑,农村人家里顶多一台电风扇,特别是一到三伏天,简直能热死个人,那么去灞河野游就成了眼下最直接的解决办法。 淹死的人群大致分为两种,一是镇上的街溜子,二是旷课出来的学生,这两类人胆比心大,正应了那句老话:“初生牛犊不怕虎。” 每每一淹死人,当地人都会说那是龙王爷又招女婿了,谁家又有生意做了,且把这种事当做笑谈,全然不会在乎死的人是谁,只要不是他们家的人就行,毕竟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我的发小陈二狗就曾经历过这种事,那回把他吓够呛,足足大半个月不敢出门。 我听他说,那回下河有三个人,本来大家都在水浅的地方,随便耍耍水就完事了,可是有一个人就说了,在当地的年轻人中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那就是谁能在柳树湾最深的地方,潜下去抓一把沙子上来,那么他的水性就是公认的牛逼。 陈二狗感到不妙,想上去劝劝,可那俩人越说越上头,还打起了赌,谁输谁买烟,吵嚷声中,那俩人没一会的功夫,就游到柳树湾那里,陈二狗眼瞅没办法,只能无奈的跟了过去。 其中一个人先是憋了一口气,一头扎了下去,大约过了三四十秒,攥着一把细沙出水。另一个人很不服气,埋怨对方作假,根本没有去水深的地方,依据就是时间不对。 对方大骂扯淡,还让其以身试法,另一个人为了证明,也一头扎了下去,这次足足过了一分来钟,才兴匆匆的出水,手里同样也攥着一把细沙。 陈二狗看他俩手中都有沙子,就赶紧上来打圆场,意思是你们要真缺烟抽,他待会去买两盒就是了。 可那俩人不依不饶,劈头盖脸的骂陈二狗懂个屁,这是烟的问题吗?这摆明是男人之间的较量!今个,就在这个地方,一定要分个高低出来! 其中一个人表示,细沙算球,挖出细沙底下的黑泥沙才算本事,另一个人也表示赞同,陈二狗见他俩的条件越来越夸张,证明手段越来越不靠谱,就提出了点到为止,可他们争执不休,压根就听不进去。 于是,在第二轮的潜水过程中,意外就发生了。 还是第一个人首当其冲,犹如一条泥鳅似的扑棱入水,这回用时更长,差不多一分半钟,就见他真的抓了一把黑泥沙出来。 另一个也不甘示弱,犹如一台水钻子似的打入水中,陈二狗还特意的探头下去看,就见那家伙的身影一溜烟不见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家伙迟迟不见回来,两个人大惊失色,赶紧潜水下去寻找。 水底很浑浊,睁开眼后,被滚滚泥沙打的生疼,陈二狗忍着刺痛摸索到一窟窿眼处,他看到这里到处都遍布着铁丝网,这是当初为了固定河床而设计的东西,可此时,却成了要人命的存在,一旦夹住脚脖子,想挣脱难如登天。 陈二狗扒着铁丝网,防止自个被暗流带下去,他稳住身形后,开始四下搜寻,就在这时,突然从铁丝网下伸出一只手,不偏不斜,正抓在他的脚踝上。 陈二狗沉着冷静,他知道抓脚的人就是他朋友,于是乎,他就想通过自身的力量,把那人一整个拽曳上来,但问题来了,铁丝网的网口这么小,那人是如何钻进去的? 陈二狗顾不了那么多,脑子里只剩救人的念头,可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劲儿,那人根本不是在逃生,而是摆明想把他也拉下去! 陈二狗抹了一把眼睛,低头去看抓着他脚踝的人的手,这一看,险些没把他直接吓死过去,这哪里是人手啊,这他妈不是一具白骨嘛! 陈二狗一下慌了,气没憋住,硬生呛了一口水,他极力摆动双脚,想将那玩意踢下去,可那白骨力道贼大,势必要来个同归于尽! 眼看气息不够用,陈二狗知道,这要是在耽搁十几秒,自己很可能也会死在柳树湾了! 想到这些,陈二狗跟发了疯一样,一手拉着铁丝网,一手去撬那白骨爪子,与此同时,骇人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颗骷髅头从铁丝网下探了出来,正死死的盯着他看! 陈二狗见到此情形,心说完了完了,这他娘的是水鬼索命啊!自个挣脱不开,只得闭眼等死了! 也就是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有一个人影游了过来,那人捞起一块大石头就往上陈二狗的脚上砸,两三下后,那白骨骷髅才把爪子缩了回去,那人急忙拖着已经溺水的陈二狗漂出水面。 三个人,差点死了俩,这件事成了陈二狗心中一个魔障,直到现在,他去泡温泉都浑身哆嗦。 而现在,齐叔就如同那水鬼,正想尽一切说辞,催促我和三哥等人跳下去嘞! (本章完) 第58章 巨大漩涡 第58章巨大漩涡 三哥还在跟薛定谔的齐叔要证明,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三哥面红耳赤抽着烟,齐叔在底下直接破口大骂,骂三哥是个混账东西! 双方的骂仗愈演愈烈,下至人身攻击,上至祖宗十八代,好似之间有血海深仇一般,最后,三哥干脆不搭理齐叔了,转过头对栗老大急促道:“赶紧的赶紧的,把姓刘的想办法弄醒!” 在栗老大再次去恰刘哥人中的时候,我让三哥腾出半个身位,谨慎的挤过去后,开始举步维艰的向栗老二那头移动,从时间上判断,甬道差不多也该出现了,可是栗老二迟迟不见动静,我只能自己前去查看了。 移动在这狭窄的地方,又让我回想起那年爬华山的经历,跟现在简直一模一样,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万丈深渊,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没有能把人吹上天的山风,只要我够小心,掉下去还是很难的。 我移动的整个过程中,那两条水龙王就好像两只看家护院的土狗,全都冲向我这边,不过我并不害怕,因为在距离上它们根本够不着我。 很快,我就来到栗老二身旁,他一见我过来,就先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三爷那边咋样了?” 我回道:“暂时没啥问题,我就先过来看看情况,顺便确保一下你的安全,中间有那俩东西挡着,我们那头看不到这里。” 栗老二拍拍身后的墙壁,说:“我看悬了,这甬道八成是不会出现了。” 我知道他这么说是几个意思,目前众人被困窘境已成事实,想从甬道退出去显然不可能了,现在摆在众人面前的可能性就只有一种了。 我低头看了一下深坑,吸气说道:“说件事怕你不信,你刚一走,我们几个都听到了齐叔的声音。” 栗老二诧异道:“真的假的,这么高的地方还没把他摔死,属超人的吗?” 我说道:“我心里盘算过了,从齐叔的声音传播上来看,这个深坑可能没有看上去那么深,只是被乱七八糟的光芒挡着,你懂我的意思吧!” 栗老二面色沉重的说:“你是说咱们跟齐叔一样,也得跳下去?” “不错,咱们在这里坚持不了多久,没有出去的路,掉下去是迟早的事。” 于是,我们两个人一合计,便带着这种想法重新返回去。三哥与齐叔的口水战仍在继续,刘哥这时也醒了,他死死的抓着栗老大的胳膊,胯下抖得跟老太太一样。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三哥听,结果第一个不答应的人就是刘哥,他说待在上面,多活一秒都是赚的,跳下去指定没了呀! 三哥此刻也是黔驴技穷,竟意外的赞同我的想法,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觉得不稳妥,便问了齐叔最后一个问题。 “齐老兄,不是小弟弟不相信你,你好歹也给咱证明一下,让小弟弟我放心嘛不是。” 齐叔骂的嗓子都哑了,气喘吁吁说道:“行行行,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三哥转了一下眼珠子,说道:“也不难,你把我的话重复一遍就成,你说墨老是个老不死的混蛋!” “你他娘的,这算个锤子证明法!” 栗老二附和道:“齐叔,你就说了撒,说出来能咋地,是不?三爷说墨老是老王八蛋,又没说你是老王八蛋,咱不吃亏!” “老兄我当年在关中能有一口饭吃,这全都仰仗墨阿公的面子,你们想叫我说这种忤逆的话,趁早死心得了,你们要是觉得上头风景好,那就慢慢待着吧,我自个有手有脚不费事,找到出路不困难。” 三哥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下去,似乎下定了决心,“齐老兄,小弟弟就信你这一回,大不了一块去给阎王老儿洗脚,到了那边,老兄你可别埋怨小弟弟不讲道义。” 说完,三哥给栗老大使了一个眼色,这栗老大也是勇,想都不想就跳了下去,把抓着他胳膊的刘哥也一道带了下去,同一时间,我还听到了齐叔的叫骂声,说什么烟头差点掉衣领里的话,这下我更加确信了。 古人用障眼法掩藏了墓道入口,就是断定日后进来的盗墓贼不敢以身犯险,知难而退后离开此地,所以才将墓道入口设计的如此凶险,可谓是煞费苦心。 栗老大和刘哥跳下去后,我也想跟着跳,三哥却又一把拦住我,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话,随后纵身一跃,瞬间消失在光芒中。 栗老二下去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不管跳下去是生是死,你三哥永远都挡在你面前,人嘛,总归是要知恩图报的,你也要永远记住,不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你三哥都一直站在你这边。” 这番话说的我鼻头一酸,眼泪不知不觉泛起,很快迷糊了视线,栗老二的话像是代替我三哥说的,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虽然知道跳下去不会死,但莫名的有一种生离死别的迹象。 我独自一人站在上边,模糊的视线下,深坑中的光芒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开,最终形成一个暗淡色的巨大漩涡,我吓的赶紧擦干眼睛,深坑中的一切一如往常,刚才出现的那个巨大漩涡似乎只是我催泪下的一个幻觉。 (本章完) 第59章 小孔成像(上) 第59章小孔成像(上) 众人都已下去,我重新振作起来,做了一个深呼吸后,奋力往前一跃,张开双臂掉了下去。 当我穿过五彩斑斓的光芒时,身体竟然自动减速,这些光芒就好像是一滩没有质量的水,人可以在中正常呼吸,也不感到刺眼,很是神奇。 我猜测,人掉下去之所以不会摔死,很大可能就是因为这种光芒起到缓冲作用,才能让人安然无恙的双脚落地。 对于这种物理现象,我属实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毕竟脑中那片知识的海洋早都干涸成小池塘了,只得去感叹古人无穷尽的智慧,如果不是碍于年代受限,古人把陵墓修造到外太空都不是空想。 就这样,我在朦朦胧胧中安全着陆,刚一到地面,我就看到三哥一脸惭愧相,齐叔正咬牙切齿的数落他,其余几个人则在清点背包,确保物资还能消耗多久,以此决定接下来的进程是否要加快节奏。 我没有加入他们的阵容,只是自个拿着手电,四处转了一圈,这里就如先前齐叔说的那样,是个很小型的墓室,跟更衣室差不多大小,四周的墙壁上既没有装饰也没有壁画,只有一个小孔,不知是干嘛用的。 我忽然一阵脑袋疼,这是当人自身对于无法理解的事物时,所产生的一种条件反射,我试着去理解,从祭坛跳下来直接穿过墓顶再掉落进这里,物质与物质之间互相渗透,原理是什么?难不成就跟那六娃似的,隐身后可以穿透任何物体? 我难受的拍着脑袋从小孔里看过去,那头黑漆漆一片,不过明显能感觉到有空间存在,只是眼下这墓室无窗无门,我们也没有大型挖掘工具,想立即过去明显不大容易,也就是说,我并不具备六娃的能力。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得了,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三哥却不以为意道:“也罢,这个地方看着很安全,咱们暂时能放心休息,派人守夜都不用了。” 栗子兄弟拿出一部分食物,给众人填肚子,我拿了一块压缩饼干和一小包牛肉干坐到一旁吃,刘哥取出保温壶,在手中掂量了几下,示意水不多了,便分别给众人倒了一杯,剩下的水只够泡两痛面了。 三哥说:“这个不打紧,真正的墓地还在最底下,只要途中能找到地下河,包里有烧水器,到时续满也不迟。” 平日里,泡面这种白给都没人吃的东西,此刻倒成了香饽饽,齐叔功劳最大,理应分一桶,另一桶本打算给三哥,可三哥没有吃,让来让去让给刘哥,刘哥不好意思的笑着接过。 几分钟后,耳边响起吸溜吸溜的动静,小小墓室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泡面味,这种感觉很奇怪,我真的无法想象,倘若某一天,这地方被考古学家发现了,他们看到墓室中的泡面桶,不知会作何反应。 刘哥一边吃一边叫唤,三哥忍不住就想骂,但看到刘哥那惨不忍睹的鼻根,也不好意思发脾气,便只得作罢,任由刘哥去滋啦滋啦了。 我关心的问刘哥:“等咱们从这里出去,你得赶紧去整整容,破了相了都。” 刘哥喝了一大口面汤,骂骂咧咧道:“都怪栗老大这家伙下死手,不知道个轻重,他以为我这是什么,猪鼻子皮厚不怕掐嘛?” 栗老大平常都不怎么说话,现在听到刘哥这么说他,也忍不住反驳了起来,“你能来点作用,哪怕一丁点,我都懒得动手,说的好像我惦记掐你人中一样。” 他们仨的对话,惹得一旁的栗老二合不拢嘴,在我看来,这种氛围也挺好,至少大家都用不着绷紧神经,该放松时就放松,这样才能快速恢复精气神。 吃完东西,几个人都各自枕着背包休息,我也不例外,只有齐叔和三哥还在小声商量着什么,我兴许是累了,一边闭着眼睛一边听他俩说法,没几句就睡着了。 先前逃出甬道,在跳下祭坛,两番折腾都消耗了大量体力,所以这一觉睡的很踏实,也没做什么梦,不知过去多久,我忽然被三哥叫醒。 我揉着惺忪睡眼问三哥怎么了,三哥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悄悄指向墙上的那个小孔,里面有光照进来,但众人都处在睡眠中,那小孔里的光是谁弄出来的?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跟三哥猫着腰来到小孔跟前,三哥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我凑上去看看,从三哥样子上看,他似乎已经看过了。 我闭着左眼睁着右眼,将视线投向小孔中,在慢慢适应光亮后,这才看清小孔那头的景象,只看了一眼,我脑袋就是嗡的一下,我之所以会这样,倒不是说看到的东西有多恐怖,反而恰恰相反,正因为看到的东西太过正常,我才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只见小孔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古代屋舍的室内场景,家具不多但很齐全,有床有柜有桌有烛,桌上摆着饭菜,煮酒的器皿冒着白烟,有一个年轻妇人正在室内来回走动,似乎等待着丈夫归来。 我将视线抽了回来,转头看向三哥,我此时的表情夸张到扭曲,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他娘的已经远远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 我压根无法判断,究竟是这小孔里的影像复刻了古人的日常,还是说,我所看到的画面跳跃了时空?又或者说,眼前的古人出于某种原因,一直活到了现在? (本章完) 第60章 小孔成像(下) 第60章小孔成像(下) 不论是哪一种,都显而易见的超出了常规可能的范畴,古代没有投影仪,古人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一眼万年这种事也更加不会成真,只能说这小孔极不寻常,肯定是有猫腻的。 就在我和三哥相顾无言的时候,齐叔也猫了过来,小声问我俩怎么了?同时,栗老大也看向这边,这家伙睡觉都睁半只眼,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醒来,他在排除掉危险的可能性后,又闭上了眼睛,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齐叔照着我三哥的示意,也将眼睛凑到小孔上,他看了好一会,才对我俩小声道:“这是鬼遮眼。” “什么是鬼遮眼?”三哥问。 齐叔说:“字面意思,鬼会控制人的脑电波,看到它想让你看到的画面。” 在民间,人们常说的鬼打墙、鬼抬棺、鬼吹灯诸如此类的事情,都是对某种特殊现象的概括,总结成一个“鬼”字。 随着科学的发展,人们慢慢对这一特殊现象有了全新的认知,并试图去解析其中的奥秘,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当某一个地方的磁场发生变化时,便会影响到周边的一切,从而导致所有电路短路,在不通电的情况下,依旧能够短暂运转。 这也是当代土夫子们为何要守旧的原因,只说一点就能明白,土夫子下斗只带火折子,照明只用蜡烛,而通过蜡烛的燃烧程度,又能判断出斗里是否缺氧,对人是否具备潜在威胁,可以说这里边的条条框框是大有学问,并非是土夫子们傻缺,不懂得与时俱进。 三哥一听有鬼,立马戒备起来,齐叔甩甩手,让三哥不要紧张,随即说道:“这间墓室本身就很奇怪,似乎不属于正常地方,咱们从祭坛上掉下来,按理说应该掉到外边的墓顶上才对,怎么会直接掉进来哩。” 三哥挤眉弄眼道:“你知道不正常还叫我们下来,这不自投罗网嘛。” 齐叔略带失望的说道:“三小子终归是三小子,跟二小子比较起来还差的很远呐。” 这番话的意思很简单,我三哥在为人处世和人情世故方面确实高人一等,但他对倒斗这种事就不见得多有慧根了,而我二哥打小就热衷这一行,斗里斗外判若两人,这点从他们俩手底的伙计上就能看出来。 总而言之,我三哥和我二哥两个人各有千秋,一个能把人耍的团团转,一个能把鬼耍的团团转。 我对齐叔说道:“你们这些老一辈人,凡事都喜欢往鬼上靠,说的那叫一个神乎其神,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看事物要从眼前的实际上出发。” 齐叔反“哦”了一声,说:“四小子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我说道:“你们看,孔洞就这么小,两孔间的距离却不短,退一万步讲,就算那头真有房子,咱们也不可能看清全貌,毕竟视野差摆在这儿,叫我说,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俩异口同声问:“哪种可能?” “小孔成像。”我回忆着当年上初二所学到的物理知识说道:“这是一种光线传播原理,我当初还做过实验,没有多复杂。” 三哥表示,小孔成像没听人说过,不过盲人摸象和曹冲称象倒是知道一二。 齐叔叫三哥别打岔,“听四小子说,你少说话。” 我说着实验步骤:“先在一平面上平行对立固定两张白纸,再在一张白纸上开个小孔,最前方摆上蜡烛,当火苗与小孔持平后,火光就会穿透小孔照到后边那张白纸上,最终形成倒影,这一现象就叫做小孔成像。” 这项理论,最早出现于公元前三百多年,由墨家传世人墨子带领他的学生而完成,比西方的光学理论足足早了两千多年,可谓是一个重大发现。 齐叔深思道:“老祖宗的东西,会出现在斗里也就说的通了。” 三哥也很快回过神来,说:“原理咱们是知道了,可眼前这个小孔明显比你说的那个什么像更复杂。” 我点点头,说:“确实是,古人脚指头上的智慧都能把咱们按在地上摩擦,两千多年前就有的理论,再被后来人层层递进,从而达到此刻所展示出来的样子,这其中有多少秘诀有多少门道,是咱们这些人穷尽一生都无法探明的手段。” 齐叔顺着我的思路说道:“不管什么事,只要能弄清楚原理,就算解密一半了,有思路总比没思路要好,你们说是不是。” 三哥说道:“那么根据原理,你们两位能不能就这小孔的那头,说出个骡是骡马是马来?”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实验不复杂,但要用于到实践中,对所处的环境极为苛刻,不单单是光度问题,墓室的设计肯定也特别讲究。” 齐叔说道:“我掉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把这里的每一寸墙壁都摸遍了,没有发现什么暗藏机关,以我多年来的经验,这个小孔可能就是唯一的出口。” 我听着齐叔的话,不知怎么就思想抛了锚,这一瞬间,我竟能把他的话理解成,我们要想从眼前的孔洞中出去,只有缩小的跟蚂蚁一样才行...我急忙甩了甩脑袋,打消掉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 三个人之后又探讨了半个多钟头,依旧不得要领,于是便做了一个决定,大家轮流站岗,监视小孔里的古人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异样,就赶紧通知众人,而我,就成了第一班站岗人,他俩则拍拍屁股接着睡觉去了。 (本章完) 第61章 绿色液体 第61章绿色液体 众人再次睡去,墓室里响起不同程度的打鼾声,刘哥甚至还说起了梦话,听内容八成又是在调戏什么良家妇女,这家伙,睡觉都不老实。 墓室中央放着一个手电筒,亮度很暗,只能照出一小片区域,大部分都隐藏进黑暗中,相比较上边的祭坛,这里安全太多了,所以众人也睡得很安稳,甚至从一开始,都没打算安排站岗的人。 我守在小孔旁边,时不时的盯一眼,那孔洞中的年轻妇人一直在房子里走来走去,似乎在翘首以盼着她那迟迟未归的丈夫。 场景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好像一段循环播放的影片,没有起伏,也不存在跌宕,我盯的久了,逐渐枯燥起来,远没了第一眼时的震惊和悸动。 期间,栗老大醒过一次,问我情况怎样,很显然,我们先前的谈话他都听到了。我便回了他一句,老样子,没啥意思。 “要不你过来睡会,我来守夜。” 我打着哈欠回道:“不用了,你出的力比我多,往后的事情肯定特别棘手,到时还得你多罩着我呢。” 栗老大也不勉强我,就又闭上眼睛了。再往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墓室中就只有我一人醒着,这煎熬程度堪比那距离考试结束前漫长的十五分钟了。 众人的鼾声慢慢停止,只剩下痴梦碎语,我听着耳边的动静,头开始变的沉重,有一下没一下的低着,思绪随之模糊,整个人都游走在睡梦的边缘地带。 不知过了多久,我耳边突然出现幻听,好像是谁喊了一声,把我瞬间惊醒,我急忙擦干嘴角的口水,又去盯那个孔洞了。 在我神游的这段时间里,孔洞中依旧是原前的场景,但里边的画面却不一样了,这让我立马警觉了起来。 不知何时,那年轻妇人的丈夫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桌子旁,手中拿着饭筷,等着年轻妇人给他斟酒,两个人的嘴巴一开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我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即使把耳朵贴到孔洞上也无济于事。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男人,他脸上有伤,所以横缠了一圈布料,我越看越瘆得慌,那人的样子好眼熟,很快我就想起来一件事。 当时在古矿道的入口,我和航哥还有李胖子曾遭到岩石中的一张人脸偷袭,再加上后来又出现了绿佛陀,让我一度误以为那人脸是绿佛陀的脸,我当时还在想,是不是只有绿佛陀钻进墙里才会有脸显现,结果现在看来,我压根从一开始就想错了,这完完全全就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想到这些,我一下沉不住气了,想把这个发现告诉三哥和齐叔,可还没等我移开视线,孔洞中的画面又发生了变化,而这一次,直接让我忍不住叫出了声,声音虽大,却没惊醒众人,就连那栗老大也没有反应。 不得已,我只得张大了嘴巴继续去看,同时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以及后背上的鸡皮疙瘩! 画面中,那男人放下饭筷,手一伸,从看不到的地方拉出来两个人,那两个人穿着跟我一样的潜水服,一高一低,一胖一瘦,我心惊道:“这不是航哥和李胖子嘛,他俩怎么会出现在孔洞中?” 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本以为小孔就是一个没有危险的机关,可实际上,却暗藏着巨大的凶险,甚至都找不出解决的办法。 当航哥和李胖子出现后,这俩人就一动不动,既没捆手也没绑脚,跟死人没啥两样,也就是说,这俩人很可能已经死翘翘了! 我干咽了一口唾沫,强行睁着眼睛,看到那年轻妇人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个纸人,就是给死人烧的那种,而那男人,在喝过一口酒后,浑身发绿,脸上一张开裂到耳根的血嘴,露出锯刃一样的齿牙,正准备去咬这俩人! 就在这一瞬间,我瞳孔紧缩,不顾一切的去呼喊航哥和李胖子,结果那个怪人突然转头,与我的视线对接到一起,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猛的向我扑来! 我被这种举动吓的往后一仰,四脚朝天滚的出去,嘴里发疯一样的叫着,这下,所有人都被我吵醒了。 三哥急忙问我怎么了,我磕磕巴巴指着墙上的小孔,示意他赶紧去看,三哥一时虽不明白,但仍旧爬了上去,然而,那小孔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齐叔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冷静下来慢慢说明情况,我明显是被吓傻了,话都说不利索。 齐叔对三哥说道:“四小子到底看了啥不该看的东西,能给吓成这样,这一路上过来,我也没见他这样呀!” 三哥将保温壶中仅有的一点根子水倒给我喝,同时,他抬着鼻子闻了闻,面色难看道:“哪里来的腐臭味,这么重!” 话音一落,众人也闻到了,齐叔忙叫所有人捂住口鼻,提醒可能是瘴气! 我喝完水,感觉好了许多,来不及遮鼻子和嘴巴,着急忙慌的把先前看到的一切说给众人听,还催促众人赶紧想办法,趁早能救航哥和李胖子出来。 不料我话刚一说完,墓室顶上四个角,突然往外流淌出绿色液体,臭气熏天势不可挡! (本章完) 第62章 钓人 第62章钓人 刚不久前,众人还认为这个封闭的墓室很安全,结果也就半顿觉的功夫,突如其来的危险便降临了,这鬼墓室里的机关就像那三伏天的老天爷的脸,一会阴一会晴,属实飘忽不定,众人也急迫的从一脸懵逼状中清醒过来。 墙上的绿水很快淌到地面,正向中间汇聚,众人被迫无奈只得后退,可墓室就这么大点地方,再退能退到哪里去! 臭气越来越浓重,闻的人头昏脑涨,就算捂住口鼻也没用,照这种情势下,用不了一分钟,众人都会葬身绿水了。 这一幕,让我立即想起前阵子那个镜冢,当时从石棺中涌出了大量的红色液体,虽说这俩不是一种牌子,但臭是同样的臭,就是不知道腐蚀性强不强,当时我可以借助石棺躲避液体,可现在,墓室里空荡一片,想站的高一点就只能去叠罗汉了。 在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刻,齐叔又一次展现出他老道的一面,只见他快速翻包,随即取出两副探阴爪来,这种生铁打造的勾爪是专门用于应对湿棺的器具,在勾爪的尾部有一根绳索,只需将勾爪扔进湿棺里晃动几下,一旦有什么冥器便能立马得知,非常的实用。 齐叔看了一眼头顶,发现那里目前还很安全,他立即伸出双臂,挥舞着两副探阴爪,用力往上一扔,探阴爪就牢牢的勾进顶子里,他带头爬上绳索,我们紧跟着上去,一时间,墓室里钓着两串人。 由于众人都带着背包,探阴爪有些吃不住力了,看样子随时会掉下去,三哥此刻也顾不得这般许多,立即命令众人把背包扔了,先保命要紧! 背包里的东西都是我们精挑细选出来的,扔了固然可惜,可不扔的话,众人大概率会同背包一起沉底,老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即便千不舍万不舍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随着背包落地,探阴爪明显稳固了许多,但眼前的危机依然没有解除,就这么干吊着的话,顶多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一会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能从这里逃出去,没有了那些装备,还是寸步难行,下场仍旧逃不开一个“死”字! 两根绳索,一根吊着我和齐叔还有刘哥,另一根吊着我三哥和栗子兄弟,六个人一边瞅着上方,又一边瞅着下方,眼睁睁的看着绿色液体淹没背包,都忍不住发出叹息声。 这时,就听栗老二说道:“三爷,你这人不地道,你叫我们扔了东西,怎么你自个的还不肯扔?” 三哥骂道:“你小子知道个屁,这是咱们最后的弹药,我在等一等,只要这爪子不稳,我也得扔下去。” 我被栗老二这么一提醒,也仰头看向齐叔,果不其然,他的背包也在,我一时不知该庆幸众人还有周旋的余地,还是该去谩骂这俩老狐狸狡诈至极了。 也就一仰头的举动,我这才注意到齐叔的右胳膊,他先前在救栗老大出龙爪的时候,把右胳膊的袖子扯掉了,取下绑在臂膀上的藏刀,狠狠的扎了那个水龙王一下,栗老大这才能安然无恙,而对于齐叔这种袖里藏刀的伎俩,我以前只在武侠小说里见过,现在中还是第一回见,确实了得。 我听三哥说,齐叔在道上有一个诨号,叫撇子齐,由于左手功夫及其了得,道上的人才会这么叫,我那时还在琢磨,齐叔又不是独臂,为什么只用左手而不一起用右手?再加上齐叔也说过,他年轻那会遭人埋蛊,始终寻不到解药,蛊虫就一直待在身体里。对于这个疑惑,我直到现在才明白了过来。 我看到齐叔抓着绳索的双臂肌肉肱起,其中右臂上有一条血管特别显著夸张,跟静脉曲张似的,这还不算啥,关键是他的那条血管还会跳动,就像心脏一样,他越是用力就越是明显。 齐叔意识到我在看他的手臂,他也不遮不掩,用下巴够着肩膀头子对我说:“这就是那条臭虫子,老叔哪里聚气血它就往哪里爬,钻心的疼呐,老叔至今不敢行房事,哪怕稍微的想一下都蛋疼。” 我同情道:“那也就是说,你一直没娶妻生子对吧!” 齐叔晦涩的点了点头,我继续道:“那你何苦来呢,这么拼老命夹喇嘛,挣钱给谁花吖!” 齐叔畅想道:“你还年轻你不懂,夹喇嘛不只是为了钱,更是为了找仙药,传言大斗越凶,藏匿仙药的可能越大,这些年寻遍天南地北,稀奇古怪的东西见了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唉,难办啊!你知不知道老叔我本打算金盆洗手不干这行了,但为啥这次又会去夹你家三小子的喇嘛?” 我说话前先双手收力,生怕身子下滑把刘哥给挤下去,随后才大胆猜测道:“不见兔子不撒鹰是不,兴许这回就有了呢。” 我和齐叔的说话声惹得三哥很不爽,就听他骂道:“闹哪!这什么地方?要死人的地儿,你俩以为是坐炕头聊家常呐!早晚熏死你俩我都不带眨下眼!” 我被三哥怼的不敢说话,齐叔赶紧劝道:“你少冲四小子撂狠话,咱们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你趁早把心放回肚子里,不信你往那看。” 说完,齐叔伸着下巴指向墙上那个小孔,众人同时看去,就见那小孔洞不知何时竟凸出来一截,跟个水管子似的,我瞧着齐叔从容的面色,就已经知道他想到对策了。 (本章完) 第63章 仙人道 第63章仙人道 当人在面对不同的环境时,所表现出来的反应各不相同,三哥和齐叔就是两个很好的例子,前者心急如焚,后者胜券在握。 墓室中的绿色积液已经很深了,处在绳索最下边的人,脚都快伸进去了,可见目前的状况很是严峻,不容众人稍作停留。 我急切的问齐叔:“您老要是想到法子,就赶紧的吧,要再这么耽搁下去,咱们谁都跑不了。” 三哥也催促道:“就是就是,大家伙的命都看你的了,这可不能儿戏,只要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多少票子你尽管开,我一份都不少你。” “这不是钱的事。”齐叔道:“要是我一个人的话,想出去易如反掌。” 我听的出来齐叔话里有话,甚至说难听点,他可能觉得我们都是累赘,不过这也是事实,我们这些人里,谁都没有齐叔那般手段。 栗老二所在的位置跟刘哥持平,他不停的往上蹿,生怕鞋子碰到绿水,他很焦急的说道:“齐老叔,你就别卖关子了,小四爷都劝你快点,没人想在这里泡澡。” 齐叔说道:“罢了罢了,有些话等咱们逃出去再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踢到那个凸出来的小孔管子。” 按照齐叔的说法就是荡秋千,晃动绳索将人荡过去,只有这样才能碰到管子,在这些人里边,就只有我和栗老二的体型差不多,都偏瘦一些,可栗老二的距离较远一点,大概比我多了一个身位,若想荡过去需要较大的幅度,这对探阴爪的承受点会造成不小的松动,很可能在晃动的过程中,他们仨一块掉下去。 权衡利弊,我不论是位置还是重量都成了不二人选,因此,我自告奋勇想试上一试,但由于刘哥在我下边,就成了最大的障碍点,所以在我试之前,只能让栗子兄弟先接刘哥去他们那条绳索,这样我才能尽最大幅度荡过去。 刘哥蹑手蹑脚挪到三哥那边,这下我的这条绳索就只剩俩人,齐叔在上边开始晃动绳索,幅度一下比一下猛烈,我在死命抓着绳索之余,还要绷直身体尽量伸脚去够小孔管子,可以说是非常的难办了。 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荡了几下后,终于将小孔重新踢回墙壁中,但不妙的是,探阴爪已经非常松动了,似乎随时都会脱离顶子,将我和齐叔俩人甩下去,三哥等人也着实替我们捏了一把汗。 当小孔进入墙里,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咔嚓”声,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面前的墙壁轰然倒塌,墓室中的积液瞬间倾泻出去,四个角也不再冒绿水,看样子机关是被中止了。 没等众人松口气,两幅探阴爪突然失去抓地力,众人全都摔了个屁蹲儿,坐到地面干涸将近的绿水中,撑着地面的手传来灼热感,由浅入深,就跟皮肤上洒了硫酸似的,疼的众人一下拾起来,嗷嗷嗷的蹦跶叫唤。 先前装有小孔的这面墓墙倒塌后,露出了一个隐藏起来的低矮洞穴,也就两米来高,上圆下方,跟烧泥砖的砖窑差不多,由于这两个地方是接壤着的,所以当众人走出墓室,来到低矮洞穴中时,并不能看到上方的祭坛坑,因而也就无法去判断是怎么一回事了。 低矮洞穴一路笔直,齐叔边走边说,这种洞穴叫仙人道,墓主一旦羽化成仙,便会从这里出去,根据风水中的说法,天地两物,各成方圆,脱方入圆,大道成仙。 刘哥看着四周问道:“走出去能成仙,那咱们又不是仙,走进去会怎样?” 齐叔笑道:“成仙这种事,只是古人对长生的一种执念,古往今来,掩耳盗铃的事情比比皆是。” 我显然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只是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先前在那小孔里咱们看到的画面,让我误以为墓室的墙外就是那个地方,现在出来却什么也没有,那那种画面到底在哪里?” 齐叔说道:“四小子你看,这个洞穴修的笔直,很适合用来投影,要是老叔我没猜错,那画面里的地方一定就在尽头。” 我深思熟虑的“哦”了一声,开始低头想事,就听三哥问齐叔道:“我刚见你说有些话等出来说,到底是什么话?” 齐叔回道:“我之前一直奇怪来着,墓主人叫工匠造了这么一个不大点的墓室,看似不起眼,实则凶险万分,按理说,一旦机关开始运作,大量的毒水涌出来,进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明显是个死胡同,可就是这么致命的地方,为什么又会把出口暴露的如此明显,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一样。” “你说的对。”三哥连忙点着应和:“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齐叔瞥了一眼三哥,说:“我要是能想通,就不会问你了,三小子。” 我思索了片刻,实在是对航哥和李胖子放心不下,抱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想法,直接叫上栗老二想先众人一步进去。 栗老二望向三哥,想去征求同意,三哥不开口他也没辙,我见三哥没反应,就独自撑出水果刀单刀直入,在我跑出去一段距离后,栗老二也跟了上来,我们俩人互相点了一下头,接着向尽头处跑去。 (本章完) 第64章 人心 第64章人心 本以为就这么一条道走到黑,就能到达那个所谓的终点,但显然我又错了,地下的世界远不会简单,哪怕是一条笔直的通道,甚至里边都没有能威胁人的地方,可就是扰的人晕头转向,墓主人为了保护它的棺椁,斗里的每一条甬道,甬道中的每一块泥砖,泥砖里的每一种材质,都是精挑细选而来的,其目的也很明确,就是防止长眠之地受到外人惊扰。 而我,一方面是顾虑那二人的安危,另一方面则是齐叔说过的话,他说这个仙人道会直通主墓穴,因此,我才会掉以轻心,对这个仙人道有种盲从心理,直到带着栗老二狂奔出很远一段路程后,发现四周好像不大对劲儿,这才逐渐冷静下来,放缓了脚下的步子。 我喘着粗气,前后望了望,手电光外漆黑一片,栗老二靠着墙,干咽了一口口水,对我说道:“这他娘的就离谱,谁他娘的会在自个墓外修一条公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奔袭在八达岭隧道中呢!” 我喘了半天,才开口讲话:“通往主墓室的甬道不会这么长,用屁股都能想明白,咱们肯定是又着了什么道儿了。” 栗老二捶着胸口问:“什么道?” “鬼道呗。”我怒冲冲的说出这三个字,随后又骂骂咧咧起来,“真是望山跑死马,明明就在眼前的东西,这墓主人指定缺大德了,想把进去的人活活累死!” “可不敢这么说。”栗老二忽然神秘起来,“在人家的地盘还说人家的不是,小心被听到了,回头等你开棺的时候,蹦起来咬你一口!” “屁!”我缜密道:“回头你去开棺,我站的远远地,就算挨咬也咬不到我。” 栗老二擦着汗水微微一笑,“你倒是摘得干净。” 我也冷哼一声,一招手,叫栗老二又往前走了一段,仙人道中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一样的半圆穹顶,一样平坦的地面,甚至没有半点起伏,墙壁上也没有半点残缺,我们俩就好像跑在跑步机上一样,任由速度快慢,始终原地踏步。 栗老二再次停下,对我摇手道:“不能再往前走了,你这样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得退回去跟三爷他们汇合,一块想办法出去。” 其实这点我也想到了,这个仙人道能难住我这个小白,却是很难能难住齐叔那个老土夫子,他肯定是能想出对策的,可是我为什么没有退回去?因为我大许已经意识到进来容易出来难这种事了。 我的这种心理,就跟那牌桌上的赌徒一样,明明已经知道这把必输无疑,可他就是不认栽,只等旁边的人替他亮牌了,才会承认自己输牌的事实。 我不肯提议退回去找三哥,也完全是死鸭子嘴犟,就等着栗老二来说,好让我找台阶下,如果真能找到三哥,到时说起来也不丢脸,毕竟我没表态,这全是栗老二的意思。 于是,我借坡下驴的跟着栗老二转身往回走,结果越走越心凉,回去的路上始终没有看到三哥他们的手电光,而且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所来时的距离。 我悔恨般的捶胸顿足,这真是救人不成反落水,航哥和李胖子本就危在旦夕,我再如此一耽搁,他们两个怕是早都凉凉了。 栗老二看我这样子,便劝我想开点,他说倒斗这种事本来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勾当,谁生谁死谁也拿不准,这次是徐大哥,下次可能就是他自己,入了这一行,就要有心里准备,老天爷可不会可怜你,对你网开一面。 “大道理谁都懂,可我就是觉得,只要我能快人一步,事情就会有转机,只要我手伸的够长,就能拉他们出这泥潭。” “幼稚。”栗老二说道:“人嘛,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超出你的能力范围,哪怕见死不救也是常情。” 我重新看向栗老二,他在说这种话的时候神色很平淡,平淡到像一个见惯生离死别的老者,这与他的年龄是不相符的,所以当他说完后,我第一反应就是他很冷血。 栗老二也看着我,他似乎从我脸上看出我的想法,他活动了一下脖子,说:“这些年跟着三爷下过不少斗,每回都有伙计出不来,我慢慢就想明白一个道理,干这一行要想活着,首先就是自己得有本事,不拖别人后腿,其次才是放平心态,生死看淡。死的那些伙计中也有跟我关系不错的人,可能上一秒还救过我,但下一秒就要咬死我,我能怎样?我肯定是对着他脑门上来一枪,送他最后一程,难不成我要念及旧情,站着不动给他咬?” 我没有说话,因为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听栗老二继续道:“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叫你看开点,有些事你不能左右它,你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徐大哥是羊叔的人,我跟他的关系不比你差,你三哥跟他的关系更不比你差,不然你三哥也不会点头同意我跟你出来,这点你应该清楚。” 我想了半天想不出该说什么,就随口脱出了一句,“正是这样,我才更要去搭救他们。”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栗老二说道:“早在咱们这一大票子人下来时,所有人都清楚自己的下场,毕竟刀尖舔血嘛,就拿孙家桌爷那些人来说,以前我跟着三爷和他们也或多或少合作过,用三爷的话说,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遇到凶险能拉一把是一把。但现在,大家分道扬镳了,目的性不同了,桌爷用炸药炸塌了山体,这还不够明显?他想炸死我们!却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难不成我该幸灾乐祸骂一声活该?又难不成我该满脸惆怅说一声可惜?事实是,我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现在徐大哥出了事一样,他要是就这样直接死掉,日后我回忆起他还有一些美好画面,他要是死了但没完全死掉,日后我连回忆都不想回忆。” 我隐约有些明白了栗老二在说什么,结合前后,我也终于理解他为啥骂我幼稚了,想必,这就是人心吧! (本章完) 第65章 人影 第65章人影 人们常说,只有出过生入过死的才是真兄弟,饭桌上交的永远也只是酒肉朋友,当不得真,我出身本就不贫寒,所以在看待人这一方面,远没有栗老二深刻,老话说的好,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这都是前人总结的教训,而我,没有选择听入栗老二的长篇大论,日后果真就自讨苦吃了,但那都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眼下,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仙人道,却困住了我们两人,真就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步,我们两人商量来商量去,始终没有头绪,往前找不到出口,往后找不到我三哥等人,一时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实在难受。 栗老二说道:“要不然咱们就一直往前走,兴许有些转机。” 我回道:“也只能这样了,等三哥他们走到尽头,没有看到咱俩的身影,肯定会回来找的,那时候应该就能出去了。” 抱着这种想法,我和栗老二再次往前走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就只顾着闷头赶路,我想凭借以往几次被困的经验,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眉目,我试着用李胖子的思维去思考,却发现根本行不通。 李胖子脑袋灵活,思维跳跃,经常能跳出现有框架去看问题,从而找出问题加以解决,跟他比起来,我就有些束手束脚了,我顶多能模仿他的语气,却很难能模仿他的思考方式。 我不得已打破沉默,我问栗老二:“你跟着我三哥斗进斗出,一定被困过很多次吧,像这样的地方有没有经历过?” 栗老二摇头道:“不瞒你说,我跟着三爷下斗是不少,可很少有单独行动的时候,经常都是一伙人进进出出,就算是遇到鬼打墙,那鬼有多大能耐,能一下打的了那么多人?” 我啧啧道:“好家伙,那也就是说,你跟着我三哥这么多年,倒斗的本事是一点没学会?” 栗老二白了我一眼,说:“大家都是被困的人,你自个想不出办法,埋汰我有意思嘛?” “得得得,你哪只耳朵听出来我是在埋汰你,我分明是恨铁不成钢好吧。”我话音未落,就见前方大概二三十米的地方,忽然有手电光闪了一下,我一下来了精神,心说八成是三哥他们,就急忙招呼栗老二赶上去。 二三十米的距离并不长,几个大步就跑到了,可到那地方一看,什么都没有,刚才闪过的手电光就好像幻觉似的,我不置可否的问栗老二,他表示他刚也看到了,我才确定那并非是幻觉。 我感觉我已经有些神经质了,最近这段时间的所经所历,让我已经不再相信我的眼睛,总觉得我所看到的东西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只有确定了才会相信。 我嘶了一声,再次去问栗老二:“刚才出现的,你确定是手电光?” “这还能有假?那么亮的灯光瞎子都看的见!”栗老二如实回道。 我手摸着下巴尖,陷入了思索中,照理说,有现代照明设备,就肯定是人为操作,可我们跑过来屁都没看见,这就有些诡异了,我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说,会不会是这地方的鬼也学到老活到老,早就会了使用手电筒?” 栗老二将手电照向正前方,依然什么都没看到,他说:“你真会想,你咋不说鬼能开挖掘机哩!” 就在两个人一时弄不清现状之际,正前方忽然又有手电光闪了几闪,从距离上看大概也是二三十米,不过这回我瞧的真切,虽然转瞬即逝,但那手电光中出现的一个人影还是露出了马脚。 栗老二问我还要不要过去?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用着不高不低的声音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三哥,然后耐心等待那个消失的人影的答复,可是一连过去半来分钟都没有任何反应,我不由得戒备心起,不安感骤升。 我对栗老二小声道:“对方可能来者不善,咱们靠着两边的墙包抄过去,只要不是认识的人,管它什么东西,往死了打就是了。” 栗老二点点头,跟着我一左一右包过去,出于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的顾虑,我们两个不得不关掉手电,摸着黑往前走,在距离那消失的人影还有十来米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小四,快点走过来。” 我撞着胆子问道:“你认识我?你是谁?” “我是你航哥。” 我一听是航哥,倍感意外,“你还活着呢,我以为你都嗝屁了。” “你这臭小子,就不能盼着点我好。” 这下我放松警惕,示意栗老二快点走,可那栗老二却原地不动,就听他说道:“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吗?他说他是徐大哥就是徐大哥了?” 黑暗中,那声音再次传来,“别开手电,你们两个赶紧过来。” 此话一出,我顿时心下一惊,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航哥是怎么看到我准备开手电的?几时不见,他都修炼出夜猫子的视力了? 随即,我一下想到栗老二刚说过的话,看来他的顾虑是有道理的,我肯定是被胜利的喜悦冲昏头脑了,所以我不得不再次去确认一番。 “你真的是航哥吗?” “这还能有假?你忘了是谁把你带进来的了?” “不是我不相信你,你得证明一下啊!” “少废话,你还不清楚你的处境有多危险吗?赶快过来,千万别回头看!”那个跟航哥一模一样的声音说的很急切。 我又小声去问栗老二:“从声音上听不出来,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人指定是航哥没跑。” “你的直觉能当饭吃?”栗老二斩钉截铁道:“越是在这种地方,越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直觉,你的感官会欺骗你!” 我一时不知所措,犯难道:“那咋办,你给拿着个主意呗。” 栗老二回道:“再等等。” 随后,四周陷入进短暂的死寂中,在眼睛失去作用的情况下,我只能闭眼去感受活人的气息,栗老二就站在我身旁并不远的地方,而那个自称是航哥的人,我却丝毫感受不到,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那人等待片刻,发现我们还没有过去,于是又催促了起来,“你俩傻站着干嘛,行为艺术吗?赶快过来呀!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人的声音越是急切,我心里就越是发毛,虽然目前仍尚不知对方是否好意,但从他的话中意思不难看出,在我和栗老二身后,似乎还存在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栗老二也有些举足无措,跟我的感受差不多,最终他一咬牙,心狠道:“开手电照过去看看,是人是鬼一下便知!” 我一想也只能这样了,如果对方真是航哥,他怎么会惧怕手电光呢,对吧,我索性也不想那么多了,就按栗老二说的办。 就在我准备打开手电的一瞬间,在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又有一道手电光闪了几闪,同样也出现了一个人影,跟先前如出一辙! 这下我彻底懵逼了,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身后也传来一个声音:“疯子,你他娘的别过去,那边是个陷阱,那个航哥是假的!” 我一下就听出来是李胖子了,可是他和航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这种极其诡异的方式登场,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事情! (本章完) 第66章 极限拉扯 第66章极限拉扯 漆黑的仙人道中,一头是航哥,另一头是李胖子,这两人都在互相拆对方的台,劝我不要轻易相信,过去的话就会死,双方的目的都很明确,就是要我立即做出抉择。 而且,从他俩的话语中,我觉得两个人都是真的,并没什么毛病,但二选一这种事,还是让我犹豫不决。 在这种条件下,我只能把选择权交给栗老二,想看看他的意见,可栗老二全然不为所动,或许他哪一头都不会去相信。 此时此刻,不管是航哥还是李胖子,都在叮嘱我千万不要打开手电,因为有个怪物就在周围,它会攻击发光的物体,躲在黑暗中是最好的办法。 这也就是说,我根本不能通过眼睛去分辨那俩人的真假,对他俩的说辞也无从猜起,栗老二提醒我,他俩越是这样就越不能靠近。 在熟悉的关系中,人与人之间有一种很特别的感知,就是当你低头认真做事的时候,你的某个要好朋友靠近你,你即使不抬头去看,单凭感觉都知道他是谁,又或者你在外边的时候,你的那个要好朋友捂得非常严实,哪怕他男扮女装不露脸,你依然能明确的知道他是谁。 就像现在,虽然眼前什么都看不到,我却仍然能清晰的感觉到栗老二所站的位置,而对于航哥李胖子,我却什么都感觉不到,整个仙人道中,似乎只有他们耳熟能详的声音。 不过,从他们的言辞中我不难判断出一件事,就是那个潜伏在四周的怪物,虽然攻击力很可怕,对光源也极其敏感,但是它的听觉却不怎么好,十有八九是个聋子,这点栗老二显然也意识到了,从他小心谨慎的语气中就能听出来。 就在我刚想说话的时候,突然间,有什么东西靠近,动静非常小,我下意识的靠在墙上,一刻也不敢乱动,与此同时,我闻到了一阵恶臭味,就跟先前墓室中的绿色液体一个味道! 我屏住呼吸,用手捂着口鼻,黑暗中,我明显能看到有什么东西贴在我脸前,足足有十几秒钟,我冷汗都下来了,心说这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又过了几十秒,那东西才从我面前离开,似乎去了航哥那个方向,我感觉自己暂时安全,这才长松了一口气,结果气才呼出一半,那东西瞬间又回到我的面前,紧接着,我就听到航哥对我说道:“小四,你看看我是谁!” 这一刻,我头皮猛地发炸,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还没来得及想,就听栗老二大叫道:“快点跑,这他妈都是假的!” 栗老二的这句话,犹如一根燃烧的引线,瞬间点燃我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我大脑空白的只剩下两个字,快逃! 慌乱中,我一把推开面前的东西,我知道那肯定不是真的航哥,也不敢去想那是个什么东西,我瞅准一个方向,撒开腿没命的跑,得亏这个仙人道是条直线,不然就我这个冲刺速度,撞了墙指定得死。 一口气跑出去很远,身后好像没有东西追来,即便这样,我还是不敢停下,就又往前跑了一段距离,直到感觉自己真的脱离了危险,这才减慢速度,停下来大口喘气。 我用着灼热难耐的嗓子说道:“真他妈的险,差点就没命了,栗老二啊,得亏你小子提醒的及时。” 话说完后,没有人回应我,我又叫了几声栗老二的名字,还是没有人响应,我一下绷不住了,壮着胆子打开手电一看,我身旁哪里还有栗老二的身影,他刚才似乎就没跑出来,而且我还惊奇的发现,我此刻所在的地方,根本就没在仙人道中! 这里是一个双层墓室,石塔结构,下宽上窄,面积很大,墓室四周,靠墙摆放着一圈灰色的人俑头,面部神情都一个样,看起来很阴间,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我想回去救栗老二,可这个双层墓室连个门都没有,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这地方已经不能说是邪了,简直就是噩梦,还是一个逃不出的噩梦!最终,我只能放弃救援的念头,转而硬着头皮去查看那些人佣头。 人俑头的比例和正常人的脑袋差不多大,在头顶的上方开了六个小孔,类似于和尚脑门上的戒疤,我发现能从小孔看进人俑头里,就端起来打着手电往里瞧,不料眼睛刚凑上去,突然有两根长长的触须从小孔中伸了出来,吓得我手中一松,人俑头应声落地,摔的粉碎。 五六只叫不上名的髦虫好像脱离了束缚,开始在地上乱窜,我看着恶心,便一脚一个送它们归西。 随后,我猜测这些人俑头可能都是用来养虫子的,看一个就够了,于是,我收敛心神,迈步向二层走去。 二层比一层简陋不少,但贵在有内容可寻,除了四面墓墙上的壁画,墓室中间还摆着一具石棺,看体型像是个双人棺,也就是夫妻棺。 在封建思想严重的古代,女性一般没有选择的权利,不论她的丈夫几时死亡,她都要服用大量水银来陪葬,这种糟粕盛行于周、落幕于唐,直到清朝,又被重新使用,对女性而言,可以说是惨绝人寰的一种手段。 我不是专业的土夫子,开棺是讲究技巧性的差事,所以我的重点自然而然就落在壁画上,希望通过这些来找出些许答案,由于看的很是入神,对身后的石棺没有半点留心,也更加没注意那石棺正悄然裂开一道缝隙。 (本章完) 第67章 壁画 第67章壁画 倒斗行里有句老话,壁画往往是一把解开墓主身世之谜的钥匙,它的存在,远比那些古书竹文更加直白,即使你是个文盲,也能看出个大概。 四面墓墙上的壁画,分别是四种内容,看起来不怎么连贯,当我扫视一圈后,很快就发现这些壁画都是在记录同一件事,只是分成了四份,就像蛇头咬蛇尾一样,不论从哪一面看起,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第一面,是一副人山人海的景象,类似于群臣上朝,所有人都在膜拜一个酷似大脑形状的图腾,那大脑一样的东西漂浮空中,这应该是古人对于智慧的一种展现。 第二面,是一行人穿过山洞的场景,刻画上比上一面更精细,进洞前的人浑身赤裸,麻麻赖赖干干巴巴,消瘦的很,出洞后的人穿上了衣服,样貌上也充实了不少,走路时的姿势也变的挺拔了。 第三面,应该是山洞内部的样子,从波浪形的线条上看,不是地面而是河水,在河水的上方,出现了一个眼球形状的物体,逼真的很,就跟人的眼珠子一般无二。 第四面,是所有人准备去膜拜那个大脑图腾的场景,但奇怪的是,壁画中的每一个人旁边,都站着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不论是穿着还是站姿,都像是复刻出来的,也就是说,第一面壁画中的场景的人其实并不多。 结合起来看也不难理解,就是一群衣不遮体的人走进山洞,在象征着权利的眼球的注视下沐浴更衣,然后精神焕发的去祭场参拜首脑,顺便路上遇到了跟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大家就互相结伴同路而行。 反正这一圈看下来,我就理解出这个,四幅壁画没有任何文字注解,很多东西都是我脑补出来的,就连顺序对不对都不好说,这地方也没个讲解员,我只能按我的理解去判断了。 这四幅壁画中,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第三幅,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儿,所以我驻留的时间最长,那眼球在工匠的手下栩栩如生,也就是比例不对,不然我真以为是把哪个人的眼珠子挖下来贴上去的。 此时,我的注意力全在壁画上,对身后的事情浑然不知,那具石棺的盖子悄然打开,有一个不知是人还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忽然靠进我,从背后捂住我的嘴巴,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惊恐之余不断挣扎,胡乱挥舞手电筒,但那家伙的力气显然比我大,一双大手死死的拿捏着我,丝毫不给我挣脱的机会,我就这样左扭右扭的被那家伙连拉带扯的撸进石棺中,我不得不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发出最后一声绝唱:“这下真成夫妻合葬棺了!” 在这一突发事件中,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挟持我的那个东西应该是个人,不过没有体温,接触的一瞬间冰冷刺骨,就好像一个死了很久的尸体! 以前我只听说过饥渴成魔的汉子,专门等到深夜去打劫赶路的妇人,但我还从没听说过古墓里有饥渴成精的粽子,不管是男是女都不挑食,简直是邪乎他妈给邪乎开门,邪乎到家了! 尽管我躺在石棺内,却依然保持着刚才遭挟持后的姿势,侧着身子背对那个粽子,一只手被压在自己身下,根本抽不出来,而另一只拿着手电筒的手,还被那粽子死死钳着,手电筒完全拧不过来,光全都照在双脚处,上半身的地方一片黑,就这样,我跟它如同恩爱中的两口子一样同床共枕,秉持着即将后入的姿态。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那些妖魔鬼怪不止出现在梦里,现实中也同样被我遇到。前人说过,死不可怕,什么死法才可怕,我对此一直深信不疑。 如果说,眼下这个粽子要咬死我,然后吸光我的血,我不吹不擂,尽管叫它放马过来,老子眉头都不带皱的!可它要是想羞辱我,企图不轨,我就算豁出老命,也势必要跟它来个玉石俱焚,这是做人的底线! 在这种骇人的氛围下,我心提到了嗓子眼,时刻留意背后的动静,只要那粽子敢稍微动弹,我就立马做出反击,就是死也不会叫它好受! 可是一连僵峙了好几分钟,那粽子就跟睡着了似的,也不见有什么动作,我心想,难不成它就是单纯的想拉我进来暖棺? 或许对它而言,这是美好时刻,但对我来说,比把我扔到铁板上烤正反面还要煎熬一百倍,最终,我牙一咬心一狠,大不了死就死了,干净利索总好过拖泥带水。 结果我刚一动,就听那粽子说话了,还叫我别乱动,起初我以为是我听岔劈了,结果它又来了一句,那破嗓子就跟吃了死老鼠一样,难听至极。 “这地方看着大,实际小的可怜,你的屁股蛋老是蹭来蹭去,我他娘的都起生理反应了。” 我先是一惊,后才问道:“你是人是鬼?”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对方想了想,接着说道:“这也难怪,药效还没散,你听不出来很正常。” 我有点着急的说:“你到底是谁?什么药效没过?” 对方说:“你老这么激动干嘛,这地方很安全,一时半会死不了,你就老老实实跟我待着,等他待会一回来,咱们就赶紧离开这里。” 我一听还有第三个人,愈发感到奇怪,脑子里全是十万个为什么,这到底是个啥情况啊!我他娘的都懵大逼了! (本章完) 第68章 石棺之内 第68章石棺之内 只要是个正常人,躺在棺材里他都会胆颤,我就跟别提了,完全是自个给自个壮胆,死撑着罢了。 直到背后传来说话声,我这才彻底确定那家伙是人不是粽子,既然大家都是人那就好办了,我如释重负的放松紧绷的神经,僵直的身子也随即软了下来,那人见我没有了戒备,也慢慢松开他那大钳般的手掌。 反擒拿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时间一久,整条手臂都酸麻的没力气,我将手臂抽回来活动了几下,舒缓着血液流动,明显感觉好了不少。 我想转头去看那人的真面目,可他却一把抵住我的脸,不让我看他,与此同时,我就听他说道:“药效没过以前你不要看,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知不知道。” 我不明缘由的问他:“叫我不看你也行,你得先让我明白你是谁。” “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双人带鱼,道上有身份的人叫我小羊子,没有身份的叫我徐哥,而你,叫我航哥。”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刚听他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我还寻思着这里边有带鱼啥事,直到他说出航哥二字后,我这才醒悟过来,感情是余不是鱼啊! 我一阵狂喜道:“你真是航哥?你真的还活着呀!卧槽,这简直跟做梦一样!” 航哥一笑,说:“不活着难不成死了?你小子说话嘴不把门,是不是还记着仇嘞?” “没有没有,我就是激动的很。”我欣喜若狂的说:“先前在仙人道里,我碰到了一个冒充你的家伙,还想骗我过去,得亏栗老二劝着我,不然的话,我哪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哦?你是自己走进来的?”航哥问道:“刚才听到外边的脚步声,我就看了一眼,还以为你也是被那怪物抓进来的。” “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未免也太可怕了吧!”我心有余悸的说道:“它能变成你的模样,模仿你的声音,从刚才的经历来看,它好像不止一个,似乎是有同类,因为李胖子的声音也出现了,还好我哪一个都没有轻信。” “你确定它能变成我的样子?”航哥怀疑的问我。 “我不确定,当时没敢开手电,但声音跟你一模一样,足以以假乱真,要不是有栗老二在,像我这种傻头傻脑的人肯定就中招了。” 航哥肯定道:“那怪物是能模仿人的声音,可不能变成人的样子,还有一点,你说的那个李胖子其实是真的,这家伙为了救你,一路跟着那怪物屁股后头出去了。” “这到底咋回事呀?”我越听越模糊,李胖子为什么会和航哥在一起,他不是跟我一起下了龙脉后才失踪的吗? 航哥便把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一番,这还要从我们三人刚进入玉门后说起。 当时,玉门一开,巨大的吸流将我们三个扯进迷宫甬道中,我和李胖子被甩进了一间满是佛雕的墓室里,而航哥,则在中途冲散,被甩到了迷宫甬道的上一层,那里是由大量玉镜面组成的空间,只要人一进去,就会折射出无数个自己,复杂程度比我和李胖子所在的迷宫甬道还棘手。 根据航哥先前的交代,以及后来我三哥的说辞,知道对于航哥这个几进宫的人不算难事,他很轻易的就通过了玉镜空间,可是他没有选择来救我和李胖子,因为他要赶时间去到最顶层,疏通十年前王老板那伙人留下的盗洞口,好让我三哥等人顺理成章的进来。 一切都弄好之后,航哥这才转头去救我和李胖子,那会我和李胖子早都被绿佛陀引去了钟形建筑里,差点命丧当场。同一时间,玉门外的孙家人引爆炸药,阴差阳错下,等于是救了我和李胖子,我们俩才得以侥幸逃出虎口。 而航哥可就惨了,爆炸的时候,他正巧也来到了钟形建筑上方,一下被巨大的冲击波打出去,掉到了那只大绿佛陀的身上,他眼看自己可能要被碎石砸死,就在这时,忽然从黑暗中游来一只怪物,将他带到了现在所在的地方,大概又过了几个钟头,李胖子也被那怪物带了进来,他们两个人为了保命,纷纷服用了避尸丹,短暂的进入到假死状态。 避尸丹,是一种暗色无味的药丸,外形跟华华丹相似,早些年相传于搬山道人之间的一种秘药,人服用后能够遮掩阳气,叫那些尸变成精的黑凶白凶难以察觉,如此这般,那些搬山道人才会犹入无人之境,横行于血尸邪斗之中。 这种丹药纵然厉害,但老话说的好,是药就有三分毒,所以副作用也很明显,当人服用后,身体就会发生异变,这也是航哥不肯让我转身看他的原因所在。 听完这些,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便问道:“你和李胖子都服用了药物,为啥他没事?” 航哥回道:“这玩意就跟喝酒一样,胖人脂肪肉厚,干下三两不叫事,你叫瘦人试试,保准犯迷糊。” 我又问:“这地方我和三哥等人能进来,可废了老大力气,还折腾的够呛,我一直以为进来的路只有一条,听完你说的话以后,看来这地方跟罗马差不多。” “为什么跟罗马差不多?” “条条大道通罗马呗。”我说道:“早知道进来这么容易,我就不该跟着三哥他们瞎折腾,当时在玉脉外围,那个怪物弄走了李胖子,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我,我那会要不乱跑,碰到那个该死的水鬼就好了。” 航哥表示,这里边的问题远没我想的这么简单,有很多东西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总之,把这地方比作阴曹地府都不为过。 (本章完) 第69章 山鬼 第69章山鬼 如果说,玉脉里的这个是主墓的话,那外边的玉蛋则就是副墓,副墓里的东西尚且说的通,而主墓里的东西就完全说不通了。 这一路过来,我见识了太多不合常理的地方,细数下来能放一箩筐,对于航哥把这里比作阴曹地府的措辞,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凡事都有两面性,你应该这么想,得亏那怪物没有把你抓来,我和李胖子才能活到现在,假设它把你抓进来了,大家凑成一桌麻将的后果是啥?”航哥说道:“后果就是谁都活不了!” 我问道:“那你肯定见过那怪物长啥样子咯?” 航哥说那玩意长的跟山鬼一样,丑陋至极,根本就不像诗歌里唱的那样,是什么妙龄女子的化身,而且航哥还对我保证,说只要看一眼保准夜夜噩梦缠身。 我浑身哆嗦了一下,说:“那它抓活人进来想干嘛?不吃也不弄死,总不能当宠物养吧!” 航哥说:“那些泥人头你也看到了吧,里边有很多虫子,我猜测它八成想拿活人做巢,给那些虫子一个舒适又温暖的家。” 这番话,航哥说的轻描淡写,我却恶心够呛,假如要真是那样,我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得了,免得遭罪。 我建议道:“那咱们还等什么,趁着那山鬼还没回家,咱们赶紧逃吧!” 航哥却说:“这双层石墓是个死胡同,你要怎么出去?我刚才说了,等李胖子回来再做打算。” 这里边就牵扯到一个问题,航哥上一秒还说这里很封闭,下一秒就说等李胖子回来,我寻思着李胖子也不是铁头娃呀,怎滴,他李胖子人壮脑门大,一头能撞个缺口出来? “你这话不自相矛盾嘛?”我轻声问。 “你用不着这样,我前边讲过了,这个地方很复杂,就像我和李胖子能够出现到这地方,也全是那山鬼的功劳。”航哥生怕我听不懂,还特意补充道:“说个你压根不会信的事,这件事别说你了,就是我没遇到我也不会信。” “什么事,你说。” “那山鬼有一种超乎常物的能力,先前我被它抓住的时候,明明看到前面有一山洞,可当它走进去以后,那个山洞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还有这种事?”我难以置信道:“这他娘的都快赶上玄幻小说了。” 关于山鬼的传闻,在民间一直有多种说法,其中大部分都被美化了,还套上了可歌可泣的爱情,而像偏远一些的山区,则普遍把山鬼认为是山神爷,还为其立庙塑像,待遇是相当的好。 我以前曾看过一档科教节目,说是有人夜间赶山路时迷了路,淋了大半夜雨,走投无路之际不料撞到了山鬼,那山鬼把他带去了一个堪比水帘洞的地方,好吃好喝招待了一晚,第二天又把他送了出去,他出来后惊奇的发现他居然是在另一个省份,跟他之前迷路的地方相差了几百里之远。 他为了搞清楚这件事,就去求助了相关节目组的访谈,那些工作人员先带着他去拜访了各路专家,始终没什么进展,后又带着他去医院做了精神鉴定,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关于他夜行八百里这件事,完全是因为精神出了问题,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整个节目的前半段,说的神乎其神,看的我津津有味,可到了后半段,我就知道,这是科教节目的一贯的作风,为了强行科普而科普,我当时就觉得那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因为有很多个点都说的含糊其辞,似乎是有意回避,可我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埋进肚子里了。直到现在,听航哥这么一说,我立即又想了起来,或许当初那个人碰到了真山鬼,也真的夜行了八百里。 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不被人所理解,对于那些事情的形成以及运作的原理,叫许许多多的科学家歇斯底里,绞尽脑汁的去解析其中的奥妙,最后却因为得不出一个明确答案而疯魔一生,既残忍又现实。 如果说,山鬼这件事就已经够让人匪夷所思了,那么,在航哥接下来所说的事情上,我的三观更是被彻底颠覆,其严重程度让我不得不再次审视这里,这地方真的是人类能涉及的吗? 石棺外边,墓墙上的四幅壁画,远远没有我理解的那般简单,航哥只说了一点,就让我的五脏庙冰冻凝结,甚至让我心生出退缩的想法,只想早点逃离出去,然后把这段经历忘得一干二净。 航哥说,那四幅壁画根本不能连起来看,里边讲的也不是同一个事,每一幅画的内容都是独立出来的,现在唯一能明确的东西,就是四幅壁画分别对应四个地点,至于到底在哪儿,目前还很难知道。 (本章完) 第70章 啊啊啊 第70章啊啊啊 我对壁画的理解程度,只停留在表面,也就是眼睛所看到的东西,再结合大脑给出的信息,很轻易的就误认为这四幅壁画要连在一起看,这种片面认知是人的通病。 原来,这种错误不止发生在我身上,航哥也是一样,起初他一度也这么认为,可直到他看到带有眼睛图案的壁画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几年前羊叔曾拍过一张先秦的古玩照片,是一个贵族盥洗用的器皿,在器皿的底部就有那眼睛图样的花纹,而且听羊叔说,那好像还是个字,叫什么鬼母文,跟甲骨文一样古老。 其次,就是那副大量出现两个人一模一样的壁画,根据我的理解,就是志同道合的人走到一起的意思,然而,航哥却表示那就是直面意思,通过什么东西所产生的复制人,从而取代本主的地位! 我听着就浑身不自在,感觉比现代科技下的克隆人还不靠谱,“会不会是你过度解读的锅?” 航哥咳了几声,说:“玉蛋中的那些有皮没脸的怪物我相信你也看到了,它们就是壁画中复制人的雏形,按理说它们应该变成人类,结果没有,其中可能少了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才变成现在那副模样。” 经航哥这么一说,我随即也意识到,第一幅壁画中的场景,跟我先前在三龙祭坛看到的壁画很相似,均是众人膜拜顶礼,只不过把水龙王换成了大脑,结合前后,我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但却很难说的上来,反正绝不会是古人单纯向往智慧这般简单。 我和航哥两个人躺在石棺里,时不时侧耳聆听外边的动静,为了节省电源,我也关掉了手电,虽说活人躺棺这种事是我人生第一次,不过有航哥坐镇,我倒不觉哪里害怕了。 同时,我也很确信这个航哥是真品,就凭他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而且这些事还都能跟我的时间点一一对应上,倘若这都能有假,那么栽跟头我也认了。 我问航哥:“这上下两层墓室的空间不算很大,容纳十人倒绰绰有余,你怎么想的,大活人躲进棺材里,晦不晦气?” 航哥说:“这也是无奈之举,那山鬼就杵在旁边,只要药效一过,它立马就会发现,人要是为了活命,前面就算是粪坑的话,跳下去都不带眨眼的。” 我又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石棺里相对安全?” 航哥用指甲抠了几下石棺里子,伸过来给我看,由于眼前很黑,我转头的一瞬间,差点把航哥的手指吃进嘴里,我连忙又开了手电,看到航哥的指甲缝中有很多白色粉末,同时也看到航哥的手背上有大片凝固干裂的绿色污渍。 “就是这种粉末,才让那只山鬼不敢接近。”航哥打了个比方,“这地方就跟雷区一样,一半危险一半安全,你要是足够留心的话,就能发现一件很诡异的事。” “什么事?”我咽了一口唾沫问。 航哥说:“你会发现这地方处处都是绝路,也处处都是活路,绝路中藏着活路,活路的尽头又是绝路。” 啊啊啊!这句话一出,我立时茅塞顿开,细细想来也着实如此,自从进入龙脉里,我跟着我三哥几次绝处逢生,当时隐约就感觉得出来,这些好像都是古人安排好的,只为玩弄后来人,让后来人知道谁才是祖师爷。 时代的界限只能禁锢古人的手段,却无法禁锢古人的思想,从古至今,古人的思想横跨了千年,依然能叫我们瞠目结舌。 该说的也说了,该问的也问了,但我还是寻求航哥下一步的打算,并告诉他我三哥等人也顺利进来了。 航哥说:“本来和李胖子商量好了,药效一过就想办法从这双层墓里出去,可李胖子那家伙是个急性子,他在棺材里躺的好好的,忽然哪根线就跟搭错了一样,嚷嚷着你有危险要出去救你,我就问他他是怎么知道了,结果那家伙来了一句男人的直觉,我劝也劝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翻出去。” “照你这么说,李胖子已经掌握了离开这里的方法?” 航哥肯定了一声,说:“不错,咱们要想出去还得看李胖子,那家伙有点能耐,不能小看了,从那家伙出去到你进来,相隔的时间也不长,刚才我一听到外边有动静,就赶紧偷瞄了一眼,以为是他,没想到是你。” “我也是稀里糊涂进来的,着实吓了一跳,但穿墙这种事又不是第一回了,惊吓程度不怎么长。”我随后又把我跟三哥等人遭遇的离奇事讲了一遍。 航哥感叹道:“咱们的人能进来不容易呀,就是代价有点大,这次耍了孙家那帮人,等回头要是出去了,苦日子有得受咯。” 之后,我和航哥又说了很多,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话,不过我没有提小孔成像那件事情,总感觉意义不大,或许我那时看到的画面,不是真的存在,而是心急如焚使然下催生的幻象,其原理可能跟李胖子口中男人的直觉类似吧。 很快,航哥的身体机能也逐渐恢复正常,可那李胖子却始终不见归来,坐以待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我们只能爬出石棺自寻出路了。 (本章完) 第71章 千年虫 第71章千年虫 两个人重新下到一层,被我打碎的那个人头俑以及踩死的虫尸仍历历在目,我刻意的避开那些恶心人的东西,转头去查看墓墙,用手摸索了一圈下来,发现都是实体,于是,我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叫了一声航哥,“刚才我是摸着黑进来的,你说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这里的墓墙只有在无视野的情况下,咱们才能用同样的法子出去?” 航哥显然没听到我说的话,他从二层下来后,双眼就死勾勾的盯着地上那些髦虫尸体,整个人都很不对劲。我以为他认识那些虫子,知道那些虫子类属什么科目,所以才看的那么认真。 我又叫了一声航哥,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将视线从虫子尸体上挪开,看向我说道:“不保险,你说的这种办法跟拿命去赌有啥区别,首先墙是实心的,其次你要用多大的冲击速度,一旦你判断失误的话,把脑袋撞开花了咋办?” 我虚心道:“那你说怎么办,李胖子不回来,咱们总归是要出去的。” “先不着急,再等等看。”说完,航哥又再次看向那些人头俑,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似乎是在阴笑。 我不知道航哥在盘算什么,只能自个去想办法,我将耳朵贴到墓墙上,一寸一寸的听过去,发现墓墙外边有风声,好像还挺大的,这让我愈加的好奇,外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就在我忙着听墓墙的时候,忽然从余光处隐约看到航哥在低头吃什么,还咬的嘎巴响,我不由的奇怪,航哥他身上连个背包都没有,哪里来的干粮? 念及此处,我立即就想到了那些人头俑里的虫子,刚才被我踩死的时候也是这种动静,刹那间,我一阵毛骨悚然,战战兢兢退到墓墙边靠着,拿手电照过去,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的航哥,如假包换。”航哥的语气冰冷起来。 我大骂道:“放屁!你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航哥连下水都嫌恶心,你他妈到底是谁!” 航哥面无表情道:“你这么激动干嘛?我说是就是,你小子别老是疑神疑鬼的,咱们现在要吃没吃要喝没喝,难不成活活饿死?” 我鄙夷又胆怯道:“那也不能吃这种东西呀,多恶心,你还不如直接吃屎喝尿来的方便!” “肚里要有东西才能拉出来,没东西你拉个屁,这玩意叫千年虫,低热量高蛋白,用来补充体力再好不过了。”说着话,航哥用手指从人俑头的孔洞里夹出一条髦虫,做出递给我的姿势。 这种画面的冲击力太大了,尤其是那虫子还在他的手指上挣扎,看的我一阵反胃,险些把酸水吐了出来。 我擦着嘴角嫌弃道:“无福享用,要吃你自己吃!” 航哥轻蔑道:“随你,出去时我多带几条,等回头你体力不支了,我就掰开你的嘴给你喂进去。” “你少恶心人了,我就是饿死,或者出去叫什么怪物弄死,我也不会吃你一口虫子!”我发誓般的说道。 航哥用着强调的语气说:“今时不同往日,你以为你是在外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能有?笑话!下了斗,能有一口吃的一口喝的就算是老天爷赏脸了!” 这下,航哥也不再顾忌我的感受,他自顾自的又吃了一条,他每嚼一口,我的胃就跟着跳动一下,这种感受比看吃播还叫人作呕。 我被迫捂住耳朵,闭起双眼,心中默数着航哥一共吃了多少口,盘算着那人头俑里还剩多少条虫子,在光影的映衬下,我愈发感觉航哥不像人类!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航哥擦着嘴巴向我走来,我瞥了一眼,不知为何,我发现他的脸色转变不少,气色上确实也好了很多,或许那些被他称为千年虫的东西,真的有填充饥辘的作用。 航哥看着我那一脸错愕的表情,无奈的说:“这世上没有绝对性的事物,以前人们普遍认为,阴就是阴阳就是阳,非黑即白,可实际不是那样,阴柔并济,阳刚并存,黑白对半八卦易形,死卦复生,生卦赴死,这些都是真真存在的。” 我干呕道:“你少来,别以为说这种我听不懂的话,就能掩盖你饥不择食的真相,等回头我把这事告诉羊叔,我看他还会不会跟你同桌吃饭!” 航哥直言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饿汉子又怎么会知道饱汉子的事呢,我毫不夸张的说,你能来到这个地方,对自身的处境应该有所了解,咱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不可能不清楚,能活着就已经是难事了,我劝你识相点,少说那种天真的话。” 这点上,航哥所言非虚,我们这些人确实是到了举步维艰、竭泽而渔的地步了,眼下退无可退,只能孤注一掷纵深而入,这也是我三哥的意思,我也终于意识到,倒斗这行当不是办家酒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文质彬彬,而是随时都会身首异处,死而不僵、僵而不化! 航哥继续道:“千年虫,又叫百病虫,字如其名,在古典中药里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珍贵药材,入药能做引,入汤能做底,既能滋阴补阳,又能调气和血,是一种世间罕有的百味品。” 我听的直皱眉头,“照你这么说,这玩意比大力丸还厉害百倍咯?” “不然你以为呢!”航哥说:“要不给你也来一条,跟吃锅巴一样,还是巧克力味。” 我想也不想直接拒绝,用着抗拒的语气说:“死一边,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还是那句话,死都不吃!” (本章完) 第72章 巢窟 第72章巢窟 细细想来,其实航哥说的那些话都在理,人在缺少食物的情况下,必须着重于眼前的东西,管它是什么,只要无毒无公害,能充饥就是好东西。 不过经历这档子事以后,我很难再去直视航哥了,他把我认为是最恶心的东西吃下了肚,这无疑给我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力,成了我心中难以逾越的坎,除非有一天,我也能像他那样子,否则这道坎就跟大山似的,怎么也无法跨过去。 此外,航哥还向我普及了更多关于千年虫的知识,我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因为我的视线一直放在他的嘴巴上,生怕他张嘴的时候,有虫子偷跑出来! 航哥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得提醒我道:“还记得咱们刚进来那会我说过的话没?” 我不明道:“你说的话多了,我哪知道是哪句。” “这地方不是五星级豪华大酒店,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也没有什么琼浆玉露,能解渴的就只有你排出来的液体...” “打住打住!”我立即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你少给我洗脑,我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咱们当务之急是如何出去,而不是听你搁这儿逼逼叨叨教唆我吃虫子!” 航哥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随即问我道:“你爬墓墙上有听出什么动静来?” 我如实回道:“风声,特别大的风声,我感觉咱们目前所在的地方就像屹立海湾的灯塔。” 航哥听完让我退到一旁,他则亲自侧耳扶墙,通过所听到的动静大小,开始用手一扎一扎去丈量,很快就有了眉目,同时我也惊奇的发现,他手落停的地方,那一小块墓墙不太对劲,似乎很软,这是我刚刚没有察觉到的事情。 航哥的手一推一拉,那一小块墙体就跟着波动,很是神奇,就像退潮后裸露出来的沙滩,沙子底下富含充足水分,形成出非常柔软的砂层表面,即使一个成年人站上去,也很难将其踩烂。 在我的注视下,航哥的手一点一点陷进去,直到整条手臂被吞没,他才停了下来,叮嘱我道:“这墙壁就跟沼泽地差不多,肚子里必须存着一口气,脚下跟着一用力,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外钻,就像我这样,咱们就能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示意了解,随后看着航哥挤进墙里,彻底从眼前消失。对于这种奇怪的墓墙,虽然不知道这是何种原理,但我能够肯定的是,我当时应该就是这么莽撞的冲进来的,也倒没感觉有什么异样。 收敛心神,我也慢慢将手推进墙里,然后是肩膀头子和膝盖,最后用没进墙的脚用力一蹬,整个人便彻底钻了进去。 人陷进墙里的感觉很微妙,与其说是泡在水里,倒不如说是漂浮在外太空,那种无拘无束的失重感,以及无边无际的黑暗,如果能够呼吸的话,我真想在里边待一辈子。 正当我沉迷于这种飘飘然的感觉时,隐约听到航哥的呼喊声,似乎很是急切,就在我还不明所以之际,忽然感到身体四周变得很沉重,四肢也变得略显僵硬,我心说坏了,这诡异的墙壁怕是有时间限制,过了以后就会恢复正常,难怪我起初没有察觉到,要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我八成要窒息于墓墙之中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当即摆出一个狗刨式,手脚并用着往前扒拉,与此同时,四周的墙壁以我为中心,由外向内迅速凝固,我大惊失色,往前扒拉的更加用力,可这墓墙的厚度就离谱,少说也有七八米宽,而恰恰是这七八米的距离,成了一段阴间与阳间的鸿沟,我那叫一个心急呀,恨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一只手伸了进来,我知道那是航哥,没敢怠慢,猛地往前一扑,死死的抓住航哥的手,只见他吼叫着一用力,硬生把我拉出了墓墙。 两个人在收不住力的作用下,惯性的飞了出去,摔了我一记狗啃泥,而背后的墓墙瞬间变成实体,着实吓出我一身冷汗,坐在地上愣了良久。 航哥冲着我一顿破口大骂:“你小子在里边采灵芝还是贴瓷砖,几米短的距离愣是走出半支烟的功夫,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是真不怕死!” 我惊魂未定道:“这么凶险你不早说,现在说有个几把用,我刚要是嗝屁了,至少你有一般责任!” 航哥咬牙道:“摊上你这么个小祖宗,该的我呀...” 航哥站起身拍拍屁股,然后把我也拽了起来,互相检查了一下伤势,发现并无大碍,两人顺着墓墙外的山洞,向深处继续走去。 大概走了五六分钟,两个人来到洞口,路到这里就断掉了,前边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不知从哪里刮进来的风声呼呼作响,犹如恶鬼的悲鸣,从回声的空旷度上判断,面前应该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巢窟! 在这种绝对漆黑环境下,手电完全起不到照明作用,照射出去的光亮都被黑暗吞噬掉了,若想看清巢窟中的地形,除非将手电光提升数百倍才行,可这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所以只得作罢。 我问航哥接下来该怎么办?航哥笑哼哼的说道:“好办,不是啥难事,你先来吃条虫子,我就告诉你。” “滚你丫的!”我没好气的骂道:“你有完没完了?” 航哥嘟囔了一句暴殄天物后,他把虫子掰成两半,一半吃掉一半留着,只等他吃干抹净后,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抵着舌尖,冲着幽深的巢窟吹出一个呼哨,声音之大,足以盖过那些凌乱的风声。 随着哨声在巢窟中不断回荡,即将要落未落之时,突然在我斜前方的方向,由下往上,笔直的升起一颗照明弹,如流星般璀璨,照明弹炸裂后,冷色光芒瞬间铺开,我这才看清,巢窟底部城楼林立,屋舍纵横,俨然是一个埋藏于地下千百年的古国! (本章完) 第73章 抓藤蔓 第73章抓藤蔓 此时此刻此番景象,我已经无法形容心中的震撼,这哪里是什么古墓啊,分明就是一个地下城池,堪比好莱坞大片! 一路过来,我还在不停寻思,刘哥说唐朝那些人为了躲避战乱逃进了这个地方,可我始终没有发现那些人有活动过的迹象,如今看来,他们要是直接躲进了这座古城当中,似乎也就说的通了。 照明弹转瞬即逝,眼前的一切重新又隐进黑幕之中,我站在断崖边上,呆呆地望着下边,即使那里一片黑,我似乎仍能看到古城的残留轮廓。 航哥显然是不打算给我惊叹的机会,他催促我得赶快下去,我收起半张的下巴,问道:“这地方这么高,咱们怎么下去,难道要纵身一跃?” 航哥用手电照向断崖侧面的峭壁,那里有很多粗壮且干枯的藤蔓,他说能借助这些藤条爬下去,我则对安全性提出质疑。 “三爷他们就是最好的例子,不然你以为谁打的照明弹?”航哥说着话,就走到了断崖边缘,只见他双腿弯弓,猛地一用力,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顺着峭壁滑下去了三四米后,这才抓住了藤蔓,看我的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我大声问道:“结不结实,该不会我一过去,藤蔓就断了吧!” 航哥双脚蹬墙,身子倾斜,双手使劲拽曳着藤蔓,却是纹丝不动,明显结实的很,有了他这个前车之鉴,我也不再顾虑,按部就班的也跳了过去。 可惜我没有航哥那么好的身手,跳过去的一瞬间,根本收不住力道,整个人狠狠的撞在峭壁,巨大的撞击以及强烈的惯性,使得我直接被弹开,头下脚上,呈自由落体式下坠! 航哥急忙大喊抓藤条抓藤条,可我有心无力,一连抓了几下都没能停下来,幸好这峭壁上有很多凸出来的台面,伴随着我杀猪般的叫声,在连磕带拌下坠了七八米后,正掉在那些凸出来的台面上。 这一摔,着实够呛,我侧躺台面,吐出一口老血,浑身都快散架了,我哎呦呦的叫唤着,十足像是一个碰瓷未遂的老者。 航哥咬着手电,顺着藤蔓爬过来,他赶紧检查我的伤势,发现除了几处擦破皮外,并没什么明显外伤,不过从我的吐血程度来看,估计内伤很严重。 “你小子怎么这么笨,这种时候是闹着玩的?”航哥坐到一旁,说:“得亏有这些藤蔓缓冲,现在真的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你要是把骨头摔出来,想活着出去都难,好在是没有,你先缓一下,看看内伤严重不?” 我感觉腹部一阵剧痛,便用手试着摸了几下,好像是摔断了一根肋骨,骨头插进了腹腔,才导致了口吐鲜血。 航哥看着下边,说:“时间浪费的很多了,在这下去三爷他们肯定等不及,不如这样,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等我跟三爷他们汇合了,找出想要的东西,回头再过来接你,咋样?” 我一想到我要独自待在这种上不去下不来的地方,内心深处的胆寒比眼下的内伤还要来的强烈,就一百个都不答应。 航哥骂我就会逞能,这又不是儿戏,往下的路程还有很远,这个过程中要是再导致内伤加剧,怕是灵丹妙药也救不回来了! 我深呼吸了几口,平复着体内伤势,试着能不能站起来,结果刚一动,疼的我直翻白眼,看来身体的受损程度不是一般的大! 我倒吸凉气,忍着痛处,蜷缩跪地的说道:“你们这些人没一个可靠的,说好听点,会拿了东西回来找我,说难听点,怕是拿了东西早把我忘了,我现在跟着你们兴许还有一线生机,我要不跟你们就等同于宣判死亡了。” 说完,我咬紧牙关,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吟,翻着白眼重新拾起来,航哥无奈的摆了摆手,勉为其难的背上我,仗着自身矫健的身手,继续顺着藤蔓往下挪去。 他边下边说:“斗我是下了不少,像你这种待遇的,我还是头一次碰到,出去了给羊叔总归有个交代,不能下一次斗,把你给折到里边了。” 我喘着粗气艰难道:“这还不是托你的洪福,冲着这份恩情,我田某人得记一辈子的。” 两个人跟树袋熊似的下去很远一段距离,航哥的体力消耗很快,气喘吁吁的早不成样子,他一手拉着藤蔓,一手摸进衣服,将先前剩下的半截虫子取了出来,想都不想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咀嚼起来。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航哥那番话,如果没有这些虫子来充饥,我们是根本不可能会通过这处峭壁,我要是早点听他的话,吃了那些虫子,后边也不会身体乏力到抓不牢藤蔓,这回真真是自讨苦吃了。 航哥咬着虫子对我道:“多余的话我也懒得讲,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哦,假如你能够活着出去,到时麻烦你去中药店打听打听,看看这玩意比不比黄金贵重。” 我苦笑着回道:“借你吉言,能出去的话我一定去打听,要真如你说的那样,我也一定会买几斤回来当宵夜吃。” 就这样,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下移,大概半个多钟后,终于来到巢窟底端,双脚落地的感觉真踏实,这是我的真实感受。 航哥擦干脑门上的汗,搀扶着我一步一步向古城中走去。 (本章完) 第74章 古城(上) 第74章古城(上) 从峭壁下来的地方到进入古城的入口还有很长一段路程,巢窟底端的地势凹凸不平,大小裂缝参差不齐,走起来特别费劲,更何况我还有伤在身,哪怕是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疼得我冷汗直流。 虽说那座古城近在咫尺,好似一伸手就能触及,但在巨大的黑幕下,手电光的亮度微乎其微,这让我产生一种极不真实的虚错感,越往前走就越是显著。 对于这种弥漫心头的朦胧感,我很难说的清楚,也不知是自身伤势引起的,还是四周环境影响的,反正就是觉得很虚幻。 航哥扶着我走完崎岖的路段,面前出现了一个几米落差的断层,若想进入古城,就必须得跳下去才行,这个高度对航哥而言,也就是一掂脚的事,可对我来说,却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 航哥率先跳了下去,然后喊话给我,让我瞅准了往他怀里跳,我看着底下的他,一时犯了嘀咕,生怕自己跳偏了,导致体内那根断掉的肋骨刺破更深,也正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会犹豫不决。 航哥面色焦急,他一边望向古城的方位,又一边望着断层上的我,给我加油打气道:“赶紧麻溜的,成败在此一举,别屎到屁股缝里又缩回去。” 在他三番五次的催促下,我终于鼓起勇气,呸了一口血,自顾自道:“死就死了!” 于是乎,我瞅准落脚点,眼一闭心一狠,双脚一蹬,腾空而起,不到一秒的时间,我便来到航哥的怀抱中。 与此同时,我能明显感觉到脚上传来的落地力,以及腹部大小直肠的晃动感,疼得我呀撕心裂肺,推开航哥爬在地上不说,口中又是一口老血,虚弱不堪。 航哥在一旁敦促我要深呼吸,不能把血液呛进气管里,我按他的指示照做,却觉得呼吸愈发困难,就连我看他的画面都变的重影了。 事态已然到了极其严重的程度,我拖着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别说要进入古城了,能不能活着看到还两说呢! 航哥听着头顶上空呼啸而过的风声,明显大了许多,他对我说道:“还能走动道不?听这动静,咱们大概离古城没几步了。” 我艰难的摇了摇手,一个字一个字的挤道:“站...站起来...都费...劲...” 航哥心知这几个字都是我的肺腑之言,“看来你的内伤远比你的表面还要来的严重,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得赶快进入古城找到你三哥,他兴许有办法治你,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背又不能背,拖又不能拖,怎么进去倒成了一大难事。” 我示意航哥先不要说话,他焦躁的情绪会带动我的情绪,使得我更加着急,这一着急,就连呼吸这种家常便饭的事都很难做到了。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耳边只剩下喧嚣的风声,一下接一下的刮着,我跪爬在地上,不停的用手度量腹部,以此来确定肋骨的深度,同时,我也隐约听到了另一种声音,这是除过风声外,一种非常空灵的风铃声。 我敢确定,这风铃声是忽然出现的,从动静上看,似乎还是从古城中传过来的,古人这是想干嘛?给自己设置一个起床闹钟吗? 航哥显然也听到了,他的目光一直瞄着古城方向,而且神色很不好,他矗立了很久,突然转头给我喊道:“捂耳朵!快捂耳朵!来者不善!” 由于伤势的缘故,我反应都慢了半拍,就算是航哥这么说,我仍然不为所动,一直等到航哥捂住他自己的耳朵,足足过了半分钟有余,我才后知后觉捂住我自己的耳朵,可惜为时晚矣! 这一刻,我突然看到眼前的黑暗中,出现了好多人影,犹如魑魅幽灵一样,它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汇聚成一竖排后,向古城那边慢慢飘去。 我震惊无比,对眼前的一切不明觉厉,明明手电光都没触及到那里,可我却能看的一清二楚,难不成我也进化出夜猫子的视力了? 航哥见我直勾勾盯着远处看,急忙上前用他的身体遮挡,并大声告诉说:“这可能是铃声催生出的幻象,你小子动作太慢了,捂迟了还捂个毛呀!” 我一直等到风铃声消失,这才对航哥示意放下双手,我说:“这铃声不是冲着咱们来的,你不要这么激动,咱们得赶紧尾随那些东西进去,不然我三哥他们会有危险!” 说完话,我强忍着剧痛站起来,手搭在航哥肩膀上,跟那些魑魅幽灵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开始向古城摸去。 断层下的地势虽然坑洼,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但相对断层上已经算很平坦了,走起来并不费力,这也让我的行进速度得以平缓。 不多时,我们便来到了古城外围,面前是一圈巨大的岩石壁垒,将古城团团围住,在壁垒中间,有一个跟一线天差不多的缝隙,顺着缝隙就能径直进去,根据先前照明弹升起的方位,我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三哥他们。 (本章完) 第75章 古城(中) 第75章古城(中) 为了不引起那些魑魅幽灵的注意,我们停在远处,目送着它们一步步飘进去,直至消失在一线天的尽头。 我和航哥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清这一现象是怎么回事,不过航哥断言,这些魑魅幽灵的出现,一定跟那风铃声有莫大的关系,或许风铃声就是古城中的机关,可能被我三哥他们中的谁碰巧触发了,才会导致那些魑魅幽灵排着大队进去,由此可以明白一点,那就是古城中的三哥他们肯定要有危险了。 航哥看着我半死不活的样子,说道:“蹦蹦车感受过没?” 我刚想问他什么蹦蹦车时,就见他突然身手抓住我的肩膀头子,随即用力一拽,将我整个人扛在他的背上,再然后是脚下开弓,三步并作两步,两部并作一步跑,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奔驰进一线天中。 我在他背上被颠簸的直吐血,感觉随时都会断气,我很想叫他放慢点,可一想到三哥他们的安危,就只得作罢,强忍着胸腔内的疼痛,咬着后槽牙一声不吭。 这一线天不仅高度离谱,两头的长度也更加离谱,刚才在外边看时,没觉得有多远,但此时一进来才发现,入口与出口之间少说也有几里路,航哥跑的满头大汗哼哧哼哧,却仍然看不到头。 我浑身虚脱,已经没多余的力气抬头,去查看一线天中的情况,只能感到两侧的岩壁快速掠过,我咽下嗓子眼里的血,对航哥有气无力的提醒道:“这里的地形很奇特,很适用于做陷阱...” 航哥打断道:“你就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吧,这地方要有雷,三爷他们早都趟了。” 我一想也对,是这么个理儿,便不再杞人忧天,结果刚打算把悬着的心放下,耳边就传来航哥的哎呦声,他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瞬间失去平衡,背着我往前踉踉跄跄的一小段距离后,两个人才摔倒在地,滚了几圈。 这一摔,对航哥不疼不痒,对我而言,那可是要了老命的勾当,我瘫在地上,眼珠子直往天灵盖上翻,一时只怕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相比我的状况来说,更要命的还在后头,只见两侧的岩壁迅速崩塌,跟面包车一般大的石块纷纷下落,好几块都砸在我们边上,地面顿时陷出一个大坑,瞧这突如其来的架势,两人下一秒就能变成肉酱了。 航哥反应很快,他揉着受伤的膝盖,一瘸一拐的跑到我边上,二话不说继续背上我逃命,眼见上方的动静越来越大,我们每往前跑一米,身后就会被大量岩石填满,照这趋势,哪怕爹妈再多生两条腿都不济于事了! 在这种天崩地裂的场面下,我早已是万念俱灰,草草认命,但航哥相对于我,仍旧不肯轻言放弃,还在做着最后的拼死一搏! 巨大岩石砸到地面后,迸溅出的无数小碎石,打的航哥头破血流,龇牙咧嘴,但越是这样,航哥他就跑的越快,这是人在面临生死时,所产生的强烈求生欲,能激活体内的每一处细胞,从而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 可即使这样,航哥的速度仍然没有两侧岩壁崩塌的速度快,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两个人谁都活不了!我铆足一口气,冲航哥喊道:“扔了我吧,否则全得完蛋!” 航哥想都没想就回了我一句“放屁。”同时还说出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之类的话! 短短两句话,不过十来个字,却感动的我老泪纵横,这可能是我自出生以来,从别人嘴里听到的最感人肺腑的话了。 我歇斯底里一声长吼,悲惨声响彻巢窟,眼角的泪,嘴角的血,全都跌落到航哥的后背上,渗进了他的衣服里,只留下斑驳点点的痕迹。 多年以后,每当我回忆此刻,去问航哥缘由时,航哥都会风淡云轻说,若是田家小四爷死在他的手上,会叫道上的人耻笑一辈子,入这一行,荣华富贵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忠义二字! 这点上,航哥和栗子兄弟是不相同的,至少和栗老二是相违背的,而且,我也或多或少深受航哥的影响,不管是做人做事还是人情世故,都会给旁人留有一线,就连羊叔都时长会说,我的身上有那人的影子。 崩塌还在继续,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大量的尘埃充斥在一线天中,眼前变得烟雾缭绕,航哥背着我就穿梭于这尘埃当中,两个人均是灰头土脸。 最终,在一线天彻底塌陷前,我和航哥才跑了出去,面前就是那座古城,静悄千年之久,迎来了我们这些后来人。 两个人筋疲力竭的躺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巢窟里潮湿略带霉腐的空气,以此来填充干瘪的肺部。 良久,我才挣扎着说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航哥捂着心窝子回道:“大意了,看来三爷他们没走这个地方进去。” 两个人劫后余生般的感叹着活着真好的真谛,就连呼吸进去的氧气都甘甜无比,这时候要是再能来上一小口山泉,想必那天宫上的琼浆玉露也就是这个味道了吧! 就在两个人自说自话的时候,周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以为是这里的动静引来了三哥等人,不料仰头一看,却是一个黑影。 航哥心神戒备的喊了一声何人,但见那黑影唰的一下没了,速度之快只在眨眼之间,只留下我和航哥二人原地干瞪眼的狼狈模样。 (本章完) 第76章 古城(下) 第76章古城(下)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经历了刚刚那种惊心动魄的局面,本想着活着逃出来就能找到我三哥等人,结果就在喘息的时候,突然又冒出来个黑影,来的诡异去的离奇,只叫我们落地不久的心有悬了起来。 航哥问我:“刚那是个什么东西,你看清了没?” 我警惕的看着四周,说:“你都没看清,我哪能看得清呀!” 航哥说:“看轮廓像是个人,但人没有那么快的速度,会不会是什么野猴子跑进来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如果说,那黑影真是只猴子,可能打从我们三个刚进入山洞那时起,就一路尾随跟进了这里。但这样的话,又有很多地方说不通了,它一没潜水设备,二没食物补给,这一路过来就算不淹死也给饿死了。 归根结底,我还是相信是野猴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更愿意相信那黑影是这巢窟古城里的未知物种,指不定是什么守护神之类的东西,在察觉到有除过自己以外的家伙侵入领地后,所以才特意前来查探,侦察兵了属于是。 眼下,航哥已经歇的差不多了,他重新站起来,背上我朝古城中走去。我这会也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恐怕是失血过多,导致神经陷入了麻木状态,这种状态是身体本能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说直白点,就是大脑疼懵圈了,不想再受苦受累了。 航哥说我这种状态其实跟粽子差不多,也就是斗里尸变成精的僵尸,可能他现在把我的胳膊腿砍下来,我也丝毫感受不到,这种情况时很危险的,必须得抓紧时间救治,我能不能活着出去,就只剩看三哥他们能耐的大小了。 我趴在航哥背上,发出一声苦笑,黯然伤魂的说了五个字:“作茧自缚呗。”随后便把头埋进他的背部,不再作声了。 航哥也识相,知道我现在这副模样说什么好听话都没用,与其多费口舌,不如快马加鞭,所以他凭借对那颗照明弹的方位记忆,快速穿插于古城建筑之间,向目的地挺近跋涉。 这座古城,所有建筑都是由土灰色的石块搭建而成,像极了圆包型碉楼,每个建筑面上,都或多或少开着几处窟窿眼,手电光很难照进去,里边黑乎乎的不知道有什么,这些建筑虽然高低不等,最低的有两三米,最高的有六七米,但地形分布上却井然有序,能清楚的从这头望到那头,很是一目了然。 两人置身城内,似是有种穿越时空般的错觉,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千年之前,能清晰的感觉到每一处建筑的呼吸声。 根据刘哥的说辞,这座古城本应是周天子的寝地,后被唐时期的人占据,我猜测,也许这些建筑中就有那些人死后的尸骸。另外,就是这地方不管怎么看,也都不像周代的东西,反倒更像是石器时代的遗址。 至于到底是哪个时期,我已经没力气去猜想了,自进入古城以后,航哥速度不减当年,他每一步都特别小心,毕竟一线天中就是因为盲目自信坏了事,现在这种节骨眼上,要是再来一次意外,怕是我们两个都要gg了。 小心机关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那个黑影,我们对它一无所知,但肯定是来者不善,这点用脚指头都猜的到,敌在暗我在明了属于是,倘若它突然从哪个犄角旮旯发动突袭,就凭那个快到离谱的速度,后果真是想都不敢去想了。 而且,在抵达目的地之前,我还发现了这里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巢窟中的风即使再大,也基本吹不进古城当中,这可能是跟古城外围那一圈拔地而起的岩石壁垒有关,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避风屏障,才让古城里的建筑风化减到最小。 有位学家曾经说过,有人类的地方不一定有遗址,但有遗址的地方就一定有人类,遗址规格又决定了文明等级,只有通过这些迹象,我们才能很轻易的破解千百年前的种种谜团。 当我脑子里还处在乱七八糟的状态时,随着航哥一声到了,我才发现我们停在了一个不同于其他建筑的古楼前,为什么我会这么说,是因为面前的古楼结构分明,材质特别,整体有鼻子有眼,一看就是精心设计过的,不像其他建筑混元一体,直上直下,毫无美感,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鹤立鸡群,使得古楼的存在显得格格不入。 “三爷可真会挑地方。”航哥把我慢慢放下后,他自个先进古楼一探虚实。 我双脚刚一落地时,膝盖直打弯,站都站不稳,完完全全比不过一个年迈八旬的老者,这种时候,我一想到那黑影可能会突然冲过来,就胆战心惊的厉害,不停地用手电警惕四周,别提有多无助了。 眼瞅着一分一秒过去,航哥迟迟不见出来,这外边是越待越害怕,我终于安耐不住,也一步一挪的跟了进去。 刚一进古楼,我就看到航哥正伏在井口向下观望,不知是不是口渴了,井口周围扔着一个小布包,我捡起来一看,包里装着一个水壶和几块压缩饼干,这很明显是三哥给我们留下的东西。 我问航哥他们人呢?航哥说道:“应该是下去了,看样子有一段时间了。” “那咱们怎么办?”我又问道。 航哥说:“下是肯定要下的,只能我一个下,你得留到这儿,我瞅着这井够深,你那体格子经不住折腾。” 我知道航哥说的是大实话,可我还是第一时间反驳道:“我这体格子怎么了?不能喘气还是不能说话了?那个黑影就在躲在古城里,你要一走,我指定完蛋!” 航哥面露难色道:“现在不是嘴硬的时候,就这口井的深度,可能你还没落地就死半道上了,至于外边那个黑影有没有危险性,我想八成是没有,它要是有意取咱性命,早在咱们喘气那会就下手了。”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要跟你一块下去。”我斩钉截铁的说完,可惜航哥不给面子,他郑重其声的对我道:“我下去找到你三哥,跟着一起办完事,自会回来接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随后,航哥一个纵身翻进井里,双脚双手抵着两侧井壁,转眼就滑的没影了,我手里捏着水壶,本想叫他喝点水吃块饼干,多少恢复一下体力,可是他却把这些食物全都留给了我,或许在他认为,我可能更需要这些东西吧! 我拧开壶盖小喝了一口,冰水下肚让我整个人为之一振,顿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似乎伤势并没我想的那么严峻,从手感上来说,断根肋骨是肯定断的,但应该没有刺破肠道,因为我喝完水后过了好几分钟,体内都没有出现任何排斥反应。 我一想到我可能还不会死,当即就回归了信心,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休养生息,合理吃完这些东西,然后再静观其变,以逸待劳。 然而不巧的是,就在我低头吃饼干的时候,那个黑影忽然出现在了门外,正死死的盯着我看。 (本章完) 第77章 黑影现身 第77章黑影现身 以前我老听人说,说这人呐,要是走霉运了喝凉水都塞牙,放屁都砸脚后跟,反正就是干什么什么不顺,我一直都认为那些话纯属无稽之谈,当不得真。 可自打这段时间里,三番五次的下斗经历,都让我不得不收回成命,这世上有些事吧,看似不切实际的背后,实则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虽然大多数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无一例外的笃信不误, 眼下航哥刚走,古楼中就只剩下我这一个重伤病号,面临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窘境,可好巧不巧,那个黑影似乎就是算准时机,才会在这种时候现身,好打我一个猝不及防! 我不动,它不动,我稍微一动,它就靠前一步,我着实被吓的不轻,拿在手里的饼干想吃又不敢吃,放在井沿边的手电想拿又不敢拿,一时间进退两难,着实叫人苦不堪言。 我一边看着那个黑影,一边琢磨着怎么办才好,目前摆在我面前一共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跳进井里,第二条路是跟黑影拼了。 权衡利弊,就我现在这种状况,不论选择哪一条路,下场都逃不过一个死字,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跟黑影拼一拼为上策,等拼不过了再去跳井,反正横竖都是死,有的选择总好过没得选择。 最终,我下定了决心,打算上前去跟那黑影比划,毕竟大家都是孤身一人,谁也没有帮手,落得个公正公平。 就在我刚鼓起勇气向前一步跨的瞬间,那黑影身后又出现一个黑影,本来一对一的局面瞬间成了二对一,我不由的气急败坏暗骂了几句,这天底下哪来的什么狗屁公平。 那两个黑影一前一后进入古楼,把出口堵的水泄不通,我收回向前迈出的脚步,转而向后畏缩退去,我心里清楚,拼是拼不过了,临死前好歹看一下它们的真面目,于是,我顺手抄起井沿上的手电筒,摁了开关就想照上去。 就在这时,那其中一个黑影开口说话了,“行了,别吓他了,你看他一步三晃的样子,站着都费劲。” 这声音极其耳熟,但我一时还没想起是谁,就听另一个黑影笑道:“这是老子对他的惩罚,谁叫他见死不救,这是他活该。” 当第二个声音响起时,我一下就听明白了,这俩人哪是什么未知物种,分明就是我认识的人嘛! 顿时,我喜笑颜开的喊道:“胖子,栗老二,你们两个装神弄鬼,想活活吓死我是不!” 我刚一说完,李胖子的手电就照了过来,很刺眼,我下意识的遮挡眼睛,尽可能的避开手电的光亮。 栗老二走上前来,从我手中抢过半截饼干,边吃边说:“几个钟头不见,你怎么把你搞成这个鬼样子?” 我表示说来话长,就只挑了重点经过简短截说,好让他俩以最快的速度听明缘由,可当李胖子听到航哥的名字时,面上的神情变得很复杂,似乎是恐惧,又似乎是愤怒,反正就很奇怪。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我始料未及的是李胖子接下来的一句话,他说航哥已经死了,就在他的眼前,我所看到的那个航哥,是个完完全全的赝品! 我听的一头雾水,提着嗓门问道:“你开玩笑的吧?航哥一个大活人,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是假的呢!就在刚才,他刚从我这儿离开,水是一口没喝,饼干是一口没吃,也没谋我的财害我的命,你小子别这么老长时间没见,就说起话来嘴上不把门!” 李胖子根本不听我解释,他冷哼了一声,对栗老二说道:“这家伙一看就是被洗脑了,好像还洗的很彻底,这会倒帮着贼人说好话,你瞅着咋办?” 栗老二果断回道:“遇事不决,打一顿就好。” 我一个后撤步,警告他俩道:“老子现在就剩半条命了,经不起折腾了!”随后我又问栗老二道:“你怎么会跟李胖子走到一块?你俩是怎么遇到的?” 栗老二回我:“还能在哪,肯定是仙人道里呗。” 我更加困惑的问道:“当时在仙人道中,的确是出现了李胖子的声音,可后来航哥告诉我那李胖子是假的、是怪物变的呀!” “贼喊抓贼。”李胖子呸了一口说:“你的那个航哥才是怪物变的,胖爷货真价实,毋庸置疑,不信你问栗老二,这家伙可以作证。” 听着他俩的话,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犹如无数根麻绳揪到了一起,对身边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根本难以梳理,我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下个斗竟会搞的跟谍战大片一样,不仅要跟斗里妖魔鬼怪勾心斗角,甚至还要跟身边的人尔虞我诈,一个倒斗的勾当,被他们这些人玩成这样,不加钱的话,天理不容! 李胖子看着我满是疑惑的表情,也不再故弄玄虚,一字一句把我想不通的事情娓娓道来。 (本章完) 第78章 尸漂子 第78章尸漂子 整件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深沟下的那条绿色巨龙处说起,当时我和李胖子都忙着寻找进入巨龙体内的入口,他先一步游到龙头位置,发现巨龙的两个眼珠子可以转动,他就上去搬动了几下,没想到入口就藏在巨龙的嘴巴里。 他第一时间就想过来通知我,不料刚一转身,黑暗中突然蹿出一只怪物,直接把他撞进巨龙的嘴里,伴随着大量的水一起倾灌进去,一路被冲到了巨龙体内的最深处。 那里是一个很大的墓室,被水淹了一多半,跟个蓄水池差不多,李胖子晕头转向的浮出水面,发现随身携带的氧气瓶也坏掉了,派不上用场的玩意带着也是累赘,干脆扔掉得了。 没有了潜水设备,等同于宣告了死刑,李胖子抹着脸上的水,去寻找那怪物的踪影。不多时,水面剧烈的沸腾起来,那怪物也随之现身。 此刻的李胖子完全红了眼睛,已然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能不成出去已经不重要了,眼前必须要做的,就是给那个怪物吃点好果子! 李胖子直接亮出航哥给他的那把伞兵刀,怒气冲天的向那怪物扑腾过去,说来也奇怪,那怪物虽是生的丑陋,个头不老小,但它的胆子似跟芝麻粒差不多大,竟会被面前的李胖子吓的退舍三分。 这不由得让李胖子的无名火更大了,他低声骂了一句妈了个巴子的,你他妈有种把胖爷推进来,看来胆儿不是二般的肥,你要跟胖爷硬到底,胖爷还敬你是条汉子,结果你个腌臜泼皮这会缩了,那胖爷定不饶你,手里的家伙不是吃素的,也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白刀子进绿刀子出了! 那怪物的体型有成年人一个半大,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在李胖子咄咄逼人的威胁下,它一路退到了墓墙根上,还再不停的往墙里挤,得亏墓墙上没有缝,不然它恨不得一头钻进去。 目前的情况就是,那怪物表现的越胆怯,李胖子的无名火就越大,直接抬手就扎了过去,那怪物的反应很快,一转身,嗖的一下爬上了墓墙,让李胖子扎了个空,气的李胖子大骂这狗东西是属猴子的! 眼睁睁的看着那怪物蹿的不见踪影,诺大的一个墓室中只剩下李胖子这位孤寡老人,他没有那怪物的矫健身手,要想跟着爬上去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李胖子取下肩灯,抬手照上去,看到墓室上方隐约有一个洞,大概他就是从那个洞口掉下来的,他只能寄希望于外边的我,赶快发现龙嘴里的入口,然后从天而降下来救场,可惜我那会正忙着跟潜水骷髅兵你侬我侬哩! 李胖子等来等去都没等到我的救援,他知道得靠他自个想办法了,在水里再这么干耗着,体温会加速流逝,到时不沉也得沉了。 这时,李胖子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就是他刚掉进水里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些东西,刚才只忙着报仇就没太在意,他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又潜下了水里。 果不其然,他透过肩灯看到幽冷泛青的水底,有很多穿着老旧潜水服的尸漂子,场面极其诡异,这些尸漂子的脚上都拴着绳子,绳子又是从地底下伸出来的,导致这些尸漂子上不去下不来,一个个跟海马似的,他数了一下,足足有九具之多。 李胖子游离在众多尸漂子之间,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也就是他了,要换做是我,早活活吓死几百回了。 这些尸漂子的姿势都各不相同,能够看出来它们生前仍在做最后的挣扎,可惜随着氧气消耗殆尽,最后都活活缺氧而死,属实是惨。 李胖子心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出去倒了一口气后,目标直指水底,因为他要查看这些尸漂子身上东西,毕竟在水里不好弄,就只能割断下边的绳子,将尸漂子拉出水面才行。 很快,李胖子就带出了一具尸漂子,割破它身上的衣物,露出里边没有皮肉的骨头,一股难闻的腐臭味瞬间飘进了鼻子里,李胖子干呕了几下,把割口加大,控干掉它衣服里的那些黑的跟墨汁一样的臭水。 李胖子从尸漂子的衣服里找到一个烂糟糟的背包,撕开一看,里边装着一个防水塑料袋,塑料袋中有一支笔和一个本子,保存的相对完好。 李胖子甩干手上多余的水,又在身上抹了几下,这才拆开了塑料袋,取出里边的本子,翻开一看,略显失望,因为本子上什么都没写,跟他妈刚出厂的一样! 不置可否,李胖子又翻了几下,忽然发现本子里夹着一张纸,准确的说是一张清单,上边明确写着购买潜水装备的数量,有十一套,李胖子心想,水里只有九具尸体,也就是说,这伙人并没有遭团灭,至少有两个人是活着逃出去的。 清单的落款处写了一个“白”字,应该就是这一伙人的幕后金主,落款时间是二十多年前,也就是一九九零年前后,具体月份不详,由此见得,那一次的玉山倒斗计划是一个姓白的人组织的。 当李胖子看到清单顶部,一家公司的名字时,不由得会心一笑,那家公司他也去过,时间也不远,就是我们去鱼神庙之前,他曾去那家公司置办了几套装备,听到这里,我或多或少也猜出来那家公司的名字了 (本章完) 第79章 新装配旧货 第79章新装配旧货 在整个关中地区,能把倒卖倒斗器械生意做得如火如荼的仅此一家,也就只有那个新育公司了,我虽然没跟那公司打过交道,但却差点死在他们家生产的装备手上,这真是造化弄人。 近几十年间,关于玉山里曾经发生的一切事情,我不管是从听羊叔那,还是航哥那,又或者是我三哥等人那,都多多少少掌握了大部分信息,只是这些信息里有真有假,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我能做的就是掌握的信息层层筛选,再将其一一整理,根据所发生的时间线对号入座,最后得出的答案即使不是正确的,也大抵很接近了。 但在此之前,我仍需要耐心静听,因为李胖的叙述远远没有结束,对于他是怎么逃出那个满是水的墓室,又是怎么亲眼看到航哥的死状,这两件事情尚且模糊不清,我只能在彻底听完后,得出一个可靠的结论。 书接上文,李胖子将那张清单重新装回防水塑料袋里,对折了几下,一并放入到他的腰间挎包里,像那样式的简易挎包本来我们仨人手一个,我的是在昏迷过程中丢失的,航哥的大概也弄丢了,反正我遇到他后没有看见,三人中也就只有李胖子的包还在了。 李胖子收好清单,思量着下一步怎么办,他是有想过把那些尸漂子全都弄上来挨个查看,可又想了一下,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毕竟清单这种东西有一份就足够了,而且,一个团伙里能保管清单的一般都是领头羊,也就是说,李胖子他歪打正着,所检查的那个尸漂子大概率就是九人团伙中的领头羊了。 李胖子看着眼前的尸漂子,推测致使它们死亡的直接原因,因为这可能关系到李胖子能否活着离开这里,根据尸漂子的骨头完成度,李胖子很快便排除了内外伤的可能性,难道那九具尸漂子生前真的是活活缺氧而死? 想到这里,李胖子连忙去检查尸漂子背部的氧气罐,以及用于输送氧气的管子,可得到的结果是,这两样东西都完好无损,而且,更让李胖子感到震惊的是,氧气罐里的氧气似乎还有剩余,因为手感上仍有些分量。 这种氧气罐虽是早些年的产物,外观上不好看,但论里边的构造,却丝毫不输给现在市面上的一些流行货,毕竟大家都知道,以前的东西都物美价廉。 氧气罐表面氧化的非常厉害,上面还覆盖了一层像苔藓一样的东西,透过苔藓隐约能看到有一个指示灯再闪,很微弱,间隔很长,李胖子擦去覆盖在上面的苔藓,一共看到了两个指示灯,凭借以往的经验,闪烁的如果是红灯,那不闪的则是绿灯,大多数情况下,红灯代表急停,绿灯代表运行。 由此可见,这种氧气罐内部至少加了双重保险,会在紧急情况下跳闸,以免更多的氧气泄露出来,在氧气罐的底部有一个开关,李胖子拧了一下,红灯转绿灯,几秒种后,能听到氧气冒出的“呲呲”声。 这让李胖子感到更加困惑,他不由得再次看向那些尸漂子,心中琢磨着,难道它们不是窒息而死的?而是被水底的绳索缠住活活给饿死的? 要真是这样那也太扯了吧!它们生前能一路深入到这种地方,说没点真手段谁信呐!就算是被绳子缠住脚,随便拿把刀隔断不就完事了?退一万步讲,哪怕是它们自个够不着,也都不会叫旁边的队友来帮忙吗?可就是这种越看越想越离谱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实在是处处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思来想去捉摸不透,李胖子便将心思放到另一种可能性上,他先看向漂在水面上那套已经坏掉的潜水设备,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破旧氧气罐,顿时又心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假如说,整个关中地区的倒斗器械都是出自新育公司之手,那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性,他先前使用的潜水设备跟那些尸漂子身上的潜水设备能够共用?于是乎,他抱着这种侥幸心态将其组装起来一试,竟然成功了! 这种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直接让李胖子无比兴奋,新装配旧货有木有!他赶紧固定到身上,嘴里咬着呼吸器,犹如鲤鱼跃龙门一样扑通入水,激起一大片水花。 当水里能够自由呼吸后,李胖子整个人都倍加轻松,不用再像刚刚弄尸漂子那样式的争分夺秒,这回他可以更好的潜下水底去摸索出路了。 水底除了缝隙中伸出的那些绳索外,在靠墙的一侧有一个很不起眼的水洞,狗洞大小,洞口边的地面散落着很多碎石块,很明显是用炸药炸出来的,也就是说,有人曾从这水洞里逃了出去,根据清单上的装备数量来看,至少是有两个人活着离开这间墓室,尸漂子团队并没有遭团灭! 这个发现让李胖子更加喜出望外,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洞口,随后缩肩收腹,扭动着大屁股蛋子钻进了水洞。 (本章完) 第80章 黑洞 第80章黑洞 刚钻进去没几米,李胖子就犯起了嘀咕,这水洞里怎么会这么狭窄,真的有人曾从这里逃出去了? 带着心中疑问,李胖子还是费劲巴拉的继续往前挤了十来米,此时水洞已经彻底窄的不成样子了,以人类的躯体根本进不去,李胖子只得被迫把手中的肩灯伸向前方,那里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水洞中最窄的地方,锈满了那种粘稠固态状的未知东西,看起来就像砂糖凝固后的样子,用手可以直接抠下来,不需要多大力气。 李胖子连抠带挖一阵忙活,清理掉面前的大片粘固物,原本的水洞这才真正展露出来,李胖子眼见能过去了,也不敢稍作停歇,毕竟这种窄了吧唧的地方还是尽早出去为妙。 水洞的后半段是一个“z”字型结构,地势也越走越低高,每个转折点都需要清理后才能通过,麻烦是麻烦,但并不棘手,李胖子再几经折腾后,终于爬出了水洞,转而来到一处封闭的方形空间里。 这处方形空间的面积不大,跟半个更衣室差不多,里边没有积水,很干燥,也没有别的东西,空荡荡的,除了刚进来的那个水洞外,也没其他路可走,看样子,这里是一个死胡同。 李胖子不由得大失所望,感情忙活了大半天,自己只是在做无用功,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想办法跟着那怪物一道爬上去,现在体力也消耗没了,就只能待这里稍作休息了。 李胖子卸下氧气罐,唉声叹气的靠墙坐下后,伸长了双腿做放松状,他想了一会事情,想想出点什么,但是根本想不到,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忽觉困意袭来,两个眼皮打起了架,他索性眼睛一闭,直接呼呼大睡了。 要么说这李胖子不是一般人,在这种地方还能没心没肺的睡大觉,这胆识这魄力简直牛逼的要毁,像这种情况若换做是我,别说睡觉了,就是单纯的自行脑补,也能把自己给活活吓死。 李胖子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那就是他之前进来的那个水洞竟然凭空消失了,墙壁上连个痕迹都没有,就好像从一开始根本不存在一样! 李胖子趴在墙上找了又找,确实是毛都没有,这让他直接开始怀疑人生了,怎么好端端的一个水洞就这么不见了,在他睡着的这段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事想不明白,也想不通,李胖子除了干瞪眼跳脚外,什么也做不了。显然这巨龙体内存在着某种极其特殊的能量,在这种特殊能量的催导下,会改变周围地势地形的样貌以及结构,从而引发一些不可能的事情成真。 关于这点,我是很有发言权的,因为我跟三哥他们那些人一路上也遭遇了很多死胡同,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凭靠运气走出去,反正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而言,它是活的,就好像是某种生物的身体,可以自行修补。 李胖子明显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他计无可施,黔驴技穷,手头上一没炸药二没工具,想弄出一条路来简直痴人说梦,只能深陷到无尽的抓狂当中。 他心想,如果说,睡一觉导致路没了,那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他再睡一觉的话,或许路又会出现?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可笑,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李胖子只能照做,典型的瞎猫撞上死耗子心理。 就在他刚一躺到地上准备闭眼时,忽然看到对面的墙壁上发生了异样,他赶紧瞪大了眼睛去看,只见墙壁的中心慢慢浮现出一个黑点,没过几秒,又有无数个黑点在四周出现,随后点与点之间互相融合,最终形成一个面,看上去就好似一个黑洞! 同时,有冷空气从黑洞中吹出来,李胖子斗胆上前摸了一下,发现是空的,看样子似乎能走进去,眼见能离开这个方形死胡同,李胖子也不再犹豫,抱起氧气罐抬腿就跨了进去。 按照李胖子的说话,黑洞里边是一片巨大且没有边际的地方,人走在里边就跟在黑夜里飞似的,离奇的很,他很担心自个会掉下去,所以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去走直线。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顺顺当当的走出去,显然李胖子又把事情想简单了,在他深入了很长一段路程后,四周开始出现大量黑雾,同一时间,他明显能感觉到周围正在快速收缩,似乎是这个突然出现的黑洞要消失了。 这下李胖子瞬间慌了,他来不及多想,捂起口鼻拔腿便是跑,为了能够活命,他还把唯一能出水的氧气罐也给扔了,目的相当明确,多活一秒是一秒,这点他倒和刘哥出奇的一致。 好在老天爷并不想让他死,给他留有一线生机,李胖子也是瞅准了这个机会,只等黑洞彻底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连滚带爬的翻了出去。 出了黑洞,迎接他的是另一个墓室,这个墓室中有很多雕刻,都是一些看不懂的玩意,唯一能引起李胖子注意的,则是墓室当中摆放的一口石棺。 石棺上的纹路非常优美,天空上的祥云,大海中的波浪,层次分明,棱角明确,一看就是个达官贵族的棺材,里边肯定有不少宝贝。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棺材的出现让李胖子早把刚才的危险抛诸脑后,此刻,一门心思的他正摩拳擦掌,升棺发财! (本章完) 第81章 升棺发财 第81章升棺发财 人常说:干饭人干饭魂,干起饭来直发狠。这李胖子就是倒斗界里一个不折不扣的干饭人,哪怕他上一秒还奄奄一息,只要一看到古墓里有棺材,下一秒他直接病死惊中起,回光返照了属于是。 此时此刻,你要叫他跑路的力气是一点都没有,但你要叫他升棺发财的话,他的力气比牛都大,倘若你硬要叫他先去休息,他还怕那棺材突然长腿跑了呢! 只见李胖子在棺身与棺盖的合缝处来回摸了一边,最终确定好开棺的位置,他取下随身挎包往棺材上一放,开始寻找用于开棺的工具。 他顺势拿起一个类似手术刀的物件,顺着合缝处拉了一圈,把里边的密封物质挑了出来,这是一种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的物质,在经历了从古到今漫长的岁月后,依旧富有弹性,简直比橡胶高级了不知多少倍。 按照古人的丧葬习俗,棺材外边都是要加棺椁的,毕竟再好的木头也挨不住虫蚁叮咬,而棺椁则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再加上那年头的秘制药水,使长眠之人丝毫不受到外界的侵害。 古往今来,盗墓者早都把前人的门道摸的清清楚楚,一般遇到石棺,都知道棺椁加锁、棺材偰钉的手段,锁代表着机关暗括,历朝历代都不相同,解开的方法也五花八门,偰钉相对而言就简单多了,直接撬棍伺候。 李胖子清出密封物,接下来就是寻找打开石棺的机括,他用手拍打棺身,然后附耳听声,这种举动就跟挑西瓜一样,根据回声判断生熟。 可当他拍了几下后,爬到石棺上听动静时,从石棺内部传出的回声无比诡异,好像里边的尸体一直没有断气,他一下就愣住了,寻思着起码也死了几百上千年,怎么还活着呢! 土夫子都是认死理的,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那种,就算是李胖子也逃不过,他觉得自个大老远进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不顺几件值钱货出去的话,简直都对不起他的列祖列宗。 这就是身为土夫子的劣根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从魏晋到明清,有多少奇人异士、绿林好汉都折损在开棺这件事上,为了一两件冥器付出性命,后人非但没有吸取教训,反而还前赴后继,让我说的话,无外乎那句“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老话了。 李胖子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把心一横,在明知道棺材里可能会尸变的情况下,毅然决然选择开棺,可能在他此刻的信念里,富贵险中求比性命更为重要吧! 石棺侧面偏低的地方,刻有浪花飞扬的图案,仔细去看,能看见其中一朵浪花的四周,有一圈细微的痕迹,应该是可以转动的,李胖子试着转了一下,随即就听到棺材里机关运作的沉闷声,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伴着一阵“咔嚓”的响动,石棺盖子慢慢抬起,当中的金丝楠木棺一目了然。 金丝楠木棺比起外边的石棺,小了不止一两圈,不过品相上保存的相当完好,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单把楠木棺拉出去也能卖个好价钱。 在楠木棺与石棺之间,撒着大量的铜钱,这些叫做垫棺钱,从铜钱上的字样来看,应该是唐朝时期的货币,也就是说,这是一口唐棺。 李胖子站在石棺边上,一时犯起了难,因为他看到楠木棺的尺寸很不正常,比起往日里过手的棺材,这个实在小太多了,除非里边的尸体蜷缩起来,不然指定塞不进去。 李胖子想起行当里常有前辈说起的一句话,青铜椁,窖子棺,八字不硬误上前;血尸墓,半身冢,有死无生绕道行。 眼前的楠木棺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半身冢,说明墓主人生前一定残缺不全,有人把它的尸体碎片进行了下葬,再加上刚才听到的诡异动静,此时一开棺肯定会蹦出个什么鬼玩意! 李胖子想到此处,气的直咬后槽牙,嘎吱作响,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了,他心中一万个这不该那不该,暗骂都是航哥那个家伙坏的好事,花言巧语骗自己没有带家伙进来,现在手头上就一把伞兵刀有个屁用,扎人倒还行,扎粽子够他妈呛!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李胖子直感到脑仁隐隐作疼,内心深处煎熬到了极点,犹如把自己架在烧烤架上一般,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往外飚血,那种感觉谁体会谁知道! 到手的富贵,不取可惜,取了可能丢命,实在叫人难以抉择...到最后,李胖子终于拿定主意,骂了一声开他妈的,死了算球! 他先是后退三步,扑通跪倒在地,拜了几拜,嘴里念叨着:“小人家贫母丑,身患绝症,急需钱财续命,实在走投无路,特来此处借点富贵,还望尸体老爷黄天在上,能答应小人这个小小的请求,等小人日后飞黄腾达升官发财了,定不忘尸体老爷此番恩情,假以时日,也定给尸体老爷重新风光大葬,聊表心意。” 这等于是怂人壮胆,自欺欺人了,不过李胖子一说完后,顿时感觉buff加身,胆子也大了不止一两点,他摩拳擦掌的跳上石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金丝楠木棺,口水都快他妈掉棺材盖上了! (本章完) 第82章 绿墨石棺 第82章绿墨石棺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拿李胖子的话说,他当时已经疯狂游走于死亡边缘了,只要脚下的楠木棺一开,他指定会人头落地。 我坐在井沿上,脚后跟提着井壁,“后来呢?那棺材到底开没开?” 李胖子关掉手电,说道:“开个屁,不然现在站这儿的就不是人了。” 我好奇道:“这不像你呀!按照你当时那个情绪,都快顶破天灵盖了,突然悬崖勒马这不像你的作风!” 李胖子冷哼一声回道:“因为他出现了。” “他?”我看向栗老二。 栗老二赶紧摆手道:“不是我,跟我没关系,你别看我,从时间线上看,那会咱们还忙着跟水龙王玩耍哩!” 听完栗老二的话,我大概猜到李胖子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了,于是,我也不再发问,接着听李胖子往下说。 上面说到,李胖子一门心思就要开棺,可棺材里的尸体也不是吃素了,一下又一下的撞着棺身,发出震耳欲聋的“啪啪”声。 李胖子被棺材里的动静吵的心烦,不得已捂住耳朵,他这举动有掩耳盗铃那味了,反正自个听不见,也就意味着不存在了。 他将手中的那个小物件慢慢塞进楠木棺的棺缝里,去寻找偰钉的位置,毕竟从外边是看不出来的,他划动了几下,很快就发现偰钉的位置所在。 找到了就好办,他随后取出伞兵刀,以刀身的钢刃强度硬撬出一个大缝来,眼见楠木棺马上就要破开了,就在这时,突然从背后冲过来一个人。 此人,不高不低,不胖不瘦,说帅不算帅,说丑也不算丑,正是先前进入玉门后就走散的航哥本人无疑了。 只是他的样子很奇怪,准确的说,应该是潜水服上的颜色很奇怪,就好像才从一缸绿色染料里钻出来一样,从头到脚都在滴答着绿水。 李胖子着实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怎么进来的?跟个鬼一样!” 航哥硬生把李胖子拉下石棺,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活够数了?这棺材里的是千年粽子,凶煞的很,放出来会肯定会为祸一方!” “这还用你逼叨?”李胖子轻甩了几下手,挣脱道:“胖爷就是想的明明白白的,才要开这口棺的!” 航哥骂道道:“你想明白个锤子,你小子就是鬼迷心窍,财虫上脑罢了。” 李胖子白了他一眼,歪着嘴说:“好歹给点油水吧,这一路过来鬼门关溜达几圈了,都到这时候了,还这不能碰那不能拿,你是想叫胖爷我原地升天吗?常言道,断人财路犹杀人父母!” 航哥厉声道:“少说屁话,为了一点钱把命搭上,你以为你是属猫的?这点钱啥地方赚不回来,非得在这儿?” 李胖子见自个拗不过航哥,只能哀叹一声草草作罢,航哥也见李胖子打消开棺的念头,态度这才逐渐缓和起来。 这俩人都是直性子,也都有自身的一套行事原则,虽然是第一次合作,在有些事上难免会意见不合起冲突,但之前是有我在,夹于他俩中间多少能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不至于闹太僵,现在我不在了,他俩一言不合真真就能打起来,不是闹着玩的。 李胖子绕着石棺转了几圈,明面上他是在看楠木棺,而实际上他是在观察墓室四周,寻找航哥进来的地方,可这墓室四面封闭,无路可走,航哥的出现就显得很诡异了! 李胖子站在航哥对过,两人中间隔着石棺,李胖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处在肩灯范围边缘的航哥,透着一股阴森可怖的悚惧感。 “你是人是鬼?”李胖子壮着胆子问。 航哥听闻一笑,“你觉得呢?” 自打李胖子被那怪物撞进巨龙体内,和我一下失去联系,他的肚子里始终憋着一股无名火,本来随着开棺取宝,火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可又随着航哥的出现,没法开棺,到让他肚子里的无名火反而增大。 “当胖爷问你问题的时候,你最好老实回答!”李胖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异常冰冷,他手中的伞兵刀暗自对准航哥。 航哥对其态度根本不在意,只是说:“我又不是你的监护人,没必要满足你那十万个为什么。” 航哥越是不正面回答问题,李胖子的火气就越是大的离谱,他对航哥说道:“说不说随你的便,胖爷能听出你话里的意思。” 航哥反“哦”了一声,问:“听出什么意思了?” 李胖子说:“你是假的,不是人也不是鬼,你是棺材里的粽子幻化出来的假象,想靠这种卑劣手段迷惑胖爷,可胖爷我不是吃素的,一眼就能识破你!” 没等航哥说话,李胖子继续说道:“是假的那就好办了,胖爷先弄死你这个冒牌货,再去升棺发财!” “又来了,你这家伙!”航哥道:“你他妈还是对我不叫你开棺这事怀恨在心!” 李胖子辩解道:“疯子曾说过一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要真是航哥的话,咱大家都是土夫子,会拦着胖爷不让开棺嘛?可现实情况就是,你非但不让开,还想方设法替棺材里的尸体说好话,摆明了你俩就是一伙的!” 航哥眼见李胖子几近疯魔,好似钻牛角尖一样无法脱身,只得用另一种办法来自证了,航哥走到李胖子身边,不等对方有动作,就一把夺过李胖子手中的伞兵刀,冲着石棺猛的刺进去,结果诡异离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石棺被刺破的地方,竟冒出绿色的浓水来,简直是见了鬼了,以前只见过人流血树流脓,还从没见过石头做的棺材也会流脓血! 李胖子看的心里直犯怵,“这是咋个一回事?石棺复活了?” 航哥拔出伞兵刀,在衣服上擦干净,“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山中山石有清泉,一颗常年浸泡在水里的石头,就跟海绵吸满了水一样,用手挤一下就能挤出水来。” 李胖子摇摇头,听航哥接着说:“用这种石头做成的棺椁,有一个学名叫绿墨石棺,早在东汉时期,由曹操手底下的一支摸金校尉所发现,当时那支摸金队伍盗了一座夏朝墓,看到墓里的大祭司千百年间不腐不化,保存的栩栩如生,可当那支摸金队伍把大祭司的尸身拖出绿墨石棺后,大祭司的尸身瞬间干瘪成灰。” “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绿墨石棺能自产自销出一种绿色血液,尸体通过连接后,能获得源源不断的营养液,使其千年不腐万年不化,再搭配上棺木中的极品阴沉木,羽化升仙就只是早晚的事。” 李胖子没有听过这些传闻,一时难辨真假,他就见航哥将那些绿色浓水抹到手上,然后径直走到墓室墙边,按了一个大手掌印,结果更加离奇诡异的一幕又发生了! 只见墓墙上的手印犹如硫酸一般,腐蚀的越来越深,最终形成一个手印窟窿,李胖子对此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大呼不可思议! (本章完) 第83章 顺口溜 第83章顺口溜 当航哥将石棺里更多的绿色浓水抹到墓墙上后,形成的缺口就更加大了,最终成了一个可供人通过的大窟窿,眼前的一切看的李胖子目瞪狗呆。 据航哥交代,说早些年有一个民间组织,专门研究绿墨石这种东西,发现绿墨石液是一把双刃剑,保护机制和侵害机制分别走向两个极端,他们在最后一次实验中,不知出现了什么变故,导致绿墨石液发生侧漏,所有研究人员全被腐蚀成了白骨,那个计划也就被搁浅了。后来有人想将计划重启,可无奈于这种绿墨石极具稀缺,找遍天南地北都没找到,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李胖子看着墓墙上的大窟窿,说:“你的意思是,你就是用这种法子才走进了这间墓室,对吧?” 航哥点点头,“那些人苦苦找寻的东西,没成想就扎堆出现在这巨龙体内,你说扯不扯。” “确实够扯淡的。”李胖子问道:“你说现在那个组织还在不在?要是在的话,胖爷想法装一袋出去,跟他们换个好价钱。” 航哥擦掉手上的绿色液体,说:“这玩意的腐蚀性有多离谱,你要不来试试?还想着带出去,怕是能把你的命根子给蚀掉了!” 李胖子抱怨道:“怎么好赖话全都叫你占了,棺不让开,带又不让带,咋下个破斗就这么难,要我看,你们这些人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航哥指着石棺中的金丝楠木棺说:“这间墓室的位置本身就很蹊跷,我虽对风水不是很在行,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明白,这是一处死局,专门诓那些见钱眼开的家伙,就好比你盖了一间密室,完事把保险柜放到密室门口一样,你刚才也说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怎么这会就不记得了?” 李胖子挠着头说:“现在都什么年头了,咱还怕它棺材里的粽子作威作福不成?刚刚胖爷一个人那会,心里确实有点犯嘀咕,不过现在好了,胖爷有了你这个帮手,开棺志在必得。” “没完了是吧!”航哥歪头瞥向李胖子,忽然带着一丝好奇道:“你小子以前是不是没碰到过半身冢?” 李胖子直接道:“小看胖爷是吧!胖爷我经手的棺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什么金棺银棺没见过!” 航哥顺口道:“金棺主,银棺仆,玉棺权贵,青铜诸侯;榆柳危,窖子邪,阴沉帝王,尸芋妖后。” 这段话的意思是:有钱人死后用金棺,彰显身份;奴仆死后用银棺,慰藉忠心;达官贵族死后用玉棺,地位显赫;将相诸侯死后用青铜馆,贡献非凡;榆木多虫蚁、柳木坟头树,都不宜做棺;窖子木、窖子棺,更是百年大邪之物;万年形成的阴沉木,也叫昆仑神木,只配千古帝王享用;而与之对应的则是尸芋魔花,一种产自西域沙海中的植物,据说开一次花需要整整五千年,不过也只存于古文献中,至今无人找到。 “板凳宽,扁担长,板凳想绑在扁担上...”李胖子不服气道:“顺口溜谁不会,别搞得这么神秘兮兮。” 航哥被李胖子的话震的后退三舍,不得不佩服道:“你真是个人才呀!” 李胖子还以为航哥是在夸他,不免得意起来,这人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在两人说话期间,墓墙上的绿色浓水迅速蒸发,弄出的那个窟窿也随之消失,墓墙又恢复到先前的状态。 航哥表示,他们需要借助那些绿色浓水去到下一处墓室,这处墓室里的东西最好一个都不要碰,否则棺材里的人会不乐意,到时候要是被缠上了,大家都得完蛋,这不是危言耸听! 李胖子虽是觉得可惜,这么好的东西进不了自己口袋,但毕竟航哥都把利害关系都说的明明白白,李胖纸只得忍心作罢,不再去惦记了。 当墓墙上要再次打孔时,航哥没有叫李胖子接触那些浓水,他一个人把活全揽了过去,用他的话说,就是他的体质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可以更好的适应那些浓水。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顺着墓墙上的窟窿去到另一个地方,临走前,还特意的合上了石棺,免得那棺主人着凉。 听到这里,抛开斗里不合常理的东西外,我感觉他俩之间发生的事情都很合逻辑,包括航哥的一举一动和说话时的样子,都跟我认知里一模一样。 可李胖子一口咬定那航哥就是假的,真的航哥早就死了,他的这种话难免不让我去有所怀疑,以他的个性,他要是跟哪个人有过节,指定是利益分配不均导致的,我猜测,可能他这家伙从进入这座古楼的一刻起,嘴里就没有一句实在话! 而李胖子显然也看出我的心思,他直言道:“收起你的小脑筋,少来猜忌你胖爷,真正的事情还在后面哩!” 我一听还有后续,似乎还是重头戏,不免又竖起耳朵来,脸上也流露出津津有味的神情,因为他们之间的遭遇实在太精彩了,完全超乎我的想象,也让我把体内的疼痛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本章完) 第84章 画中画 第84章画中画 那个墓室的外边是一条的甬道,百十来米长的样子,甬道尽头是另一间墓室,那里边只有一幅画轴,别的什么都没有。 像纸张画卷这种东西能出现在宋元前古墓里,保存的还完好,属实是非常珍贵了,李胖子自然而然也就打起了画轴的主意。 航哥告诫李胖子,这巨龙体内的每一个墓室都不同以往任何一个古墓,这里边只能用一个“邪”字来形容,什么东西就算看见了也要装作看不见,否则要吃大亏。 李胖子压根就没听进航哥的话,在航哥正嘚啵嘚的时候,李胖子已经把画轴展开了,顺势还打开看了一眼。 画轴中的构图,是古代屋舍内部的场景,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其中还有一个年轻妇人,婀娜多姿,惟妙惟肖,李胖子看到后的第一反应,立即就联想到了水浒一书中的金莲。 航哥气冲冲的质问李胖子:“谁叫你擅自打开的,你小子手咋这么欠的!” 李胖子没好气的回道:“不就是一幅画嘛,能有什么呀,它又不会吃人。” 话音刚落,画轴中的妇人随之动了一下,姿势明显跟刚才不同,同时墓室中传来妇人的吟笑声,诡异至极,吓的李胖子连忙松手,画轴应声而落。 当画轴掉到地上后,突然产生一种强大的吸附力,好像要把外边的东西吸进去一样,航哥大叫一声不好,拉着李胖子拔腿就想往外跑,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就这样,两个人伴随着惨叫声,被硬生吸进了画轴中! 从三维世界降到二维世界,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而且像这种只会出现在科幻电影里的桥段,如今切切实实发生在他们二人身上,我若是没有经历小孔成像那次,怕是很难会去相信,大活人掉进画里,搁谁听都觉的很扯,可正因为我经历了,所以对此深信不疑。 李胖子说,画里的世界跟现实一般无二,只是那个妇人是拿纸人做成的,它似乎可以通过人的脑电波,直接跟人的大脑对话,非常的邪乎。 航哥告诉李胖子,这是古代奇淫巧术的一种,最早起源于西域三十六国,在大唐开疆拓土时,有人将这门邪术带回了中原,后来大唐发生内乱,几近生灵涂炭,这门邪术也就失传了,所以后来人无法窥探其中的原理。 就在两人商量着该怎么逃出画轴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动静,航哥为了保命,从怀里取出两粒丹药,和李胖子分别服下,随后航哥闪身出门,去查探动静的来源。 李胖子刚吃下药后没过几秒,突然感觉到头晕目眩,手脚犹如被人挑断了筋骨,直接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在他晕厥前的最后一秒,他只看到一个庞然大物破门而入,后边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我一边听一边思索,虽然李胖子说的跟我从小孔里所看到的,多少有些出入,但总体上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是对应的上的,扪心自问,其实我也很好奇李胖子他们是如何活下来的。 李胖子说:“反正等胖爷再醒来时,已经出了那个画轴,看样子是在一个从来没去到过的墓室里,那里有很多人头罐子,不知道是干嘛用的,胖爷猜测那些人头罐子八成是墓主人的夜壶。” 我皱着眉头问:“别停顿,接着呢?” “接着?”李胖子说:“接着胖爷就听见头顶上有动静,上去一看,正看到画轴里那个狗娘养的怪物在吃航哥,航哥也是个可怜人,一多半都叫吃没了,那怪物敢对胖爷的乡党下死手,胖爷这儿哪能饶它,直接过去就是一刀!” 我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刀那怪物什么部位了?” “后背上呗,那怪物当时是趴在地面上的。”李胖子悔恨般地说:“早知道就直接对着它脖子下刀,弄死它也算是给航哥报仇了。” 我继续紧逼的问道:“后来呢?那怪物肯定不会放你一命,你是怎么从那地方逃出去的?” 李胖子指了指他的裆部,我一时没看明白,就听他说道:“有了先前去鱼神洞的经验,胖爷悟出了一件事,就是下水斗一定要穿皮裤衩子,要不湿乎乎的很不自在。” 我似乎猜出来了,便说道:“然后你就用皮裤衩子装了点那绿墨石棺里的棺液,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你就把棺液撒到墓墙上,借机逃出了怪物的魔爪,对吧?” “知胖爷者,疯子也。”李胖子嘿嘿一乐,说:“刚一逃出去,碰巧撞到了你三哥那伙人,那怪物一看胖爷我人多势众,立马夹着尾巴调头,你三哥说那怪物逃跑的方向是仙人道,好像你和二娃还困在里头,一直没有走出来,胖爷立即察觉事色不对劲儿,就跟着那怪物一路追过去,再后边的事情你也算当事人了,肯定很清楚。” 直到李胖子说到这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知全貌了,也达成了闭环条件,可我始终还是觉得哪里有些纰漏,我必须得好好想想了。 (本章完) 第85章 囚徒困境 第85章囚徒困境 我试图在脑子里还原仙人道中发生的场景,将每个人带入进去,根据他们的站位点,推测整件事情的合理性。 我把仙人道一共划分成四个阶段,分别是前、上、中、下,前是我三哥等人的所在地,上是航哥声音响起的所在地,中是我和栗老二的所在地,下是李胖子的所在地。 按照时间线,当时我三哥等人已经顺利走出了仙人道,但出于某种原因,他们并没有折返回来找我;随后是航哥的声音,想哄骗我过去;最后是李胖子赶来救援,他的出现一下拆穿了假航哥的把戏,其次才有了那句“你看看我是谁”的话。 之后,我选择落荒而逃,却意外的进入到了石塔双层墓里,而李胖子顺势救出了栗老二,整个问题的关键,就出在我是怎么进入石塔双层墓的,按照李胖子的说法,我前脚刚一走,那怪物后脚就跟了过去。 我没理由不去怀疑,我能穿墙而进都是屁股后头那怪物的功劳,它也许从一开始骗我的目的,就是打算把我弄进双层墓,而不是想要我的命?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有点想不通了,它的动机是什么?难不成是想给我炫耀它会变身法?赌准我既看不破也识不破? 李胖子见我低头不语,只是说:“胖爷救出栗老二后,去到断崖边上跟你三哥那些人汇合,又一起下到古城中,合伙找到了主墓地的真正大门,你三哥就交代了一下事情,说叫胖爷跟栗老二留在外头接应你,只要听到哨声就拉火线,他们则先一步进去,从后边发生的事情来看,这一切都是他们早都安排好的。” 这件事上,不论我的理性推测还是感性认知,我都认为李胖子没有说谎,他是真的把所见所闻如实道出,由此可见,或许问题是出在航哥身上。 假设一下,如果真航哥已经死了,那个假航哥冒名顶替,以极具迷惑性的伪装接近众人,而且还不谋财不害命,甚至在我遇到危险时还会倾力相助,那么他葫芦里究竟想卖什么药? 再仔细一想,我随即又否定了这个假设,因为当时在棺材里,航哥对我说的那一些话,听上去也跟真的一样,我当时还一度怀疑仙人道中出现的李胖子是假的呢! 眼下这种情况,就跟囚徒困境一样,这俩人各执一词,还说的有根有据有鼻子有眼,叫我属实有点犯懵,抛开种种可能不谈,如果这俩人从一开始就走向两个极端,非要致对方于死地的话,我也许还能通过人性险恶来判断是非,可这俩人偏偏说的很暧昧,都把决定权交到我手上,让我来则其二选其一,我若是盲目抉择了,一旦失误的话,最终会形成不可逆转的惨剧! 我抬头看着李胖子,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我停顿了一下问他:“刚听你说,你和我三哥那几个人也是从断崖边下去的,那你们进入古城想必也走的一线天咯?” “你小子,都这种节骨眼了还猜忌胖爷的不是?”李胖子有点不乐意的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胖爷不都说了嘛,那个航哥肯定是假的,他肯定有问题,不信你问栗老二去。” 本来在一旁听戏的栗老二,忽见话头来到自个身上,不免说道:“干倒斗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基本功得扎实,身手好什么的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要有眼力界儿,一线天有机关陷阱不假,可你只要不是瞎子,眯着眼都看得见,当时我还和齐叔打赌,说你进来时会不会掉陷阱里,齐叔乐呵呵的说你肯定会,我听到后很不服气,还拿人格做担保,可你...” 李胖子接话道:“你还是太年轻了,疯子这家伙胖爷比谁都了解,你别看他平时把他搞得好像很聪明的派头,说白了都是装出来的,私底下比谁都笨,没有胖爷在他身边,他一加一都不知道是个几,哎栗老二,你知道猪八戒的小姨子是什么死的不?” 我心说好家伙,这死胖子真会埋汰人,不过这样也好,他连以前的破事都能翻出来说,看来我对他的怀疑是多虑了。 “喝酒误事,那次是我头一回,也是我最后一回,老子现在滴酒不沾,看看到底我知不知一加一等于几?” “别当真,别当真。”李胖子摆手笑道:“自打胖爷我一进这古楼,浪费这么多口水给你还原事情真相,你小子不仅不说声谢谢,反倒还怀着鬼心眼子怀疑胖爷,那胖爷哪能依你,对不?不把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你能收起你的心眼子?” 栗老二也忍不住搁那偷笑,那般明显的奸笑声生怕别人耳聋听不到一样,我被面前这俩人气的腹部发疼,直接破口道:“说正事!说正事!少搁这儿扯我的皮,航哥这会不在,就你死胖子嫌疑最大!” 李胖子语气轻蔑的说:“没完了还?你小子是不是不把胖爷底裤扒下来,这事就不算个完?” 我伤脑筋的往后一仰,险些掉进井里,便赶紧站了起来说道:“我也不想这样,可你俩弄的这叫什么事,一个倒斗队里出了内鬼,要是不揪出来,指不定得整出什么幺蛾子!” 李胖子说:“你白话这么多,叫胖爷看都是废话,内鬼俩字就写在假航哥脸上,你非得咬文嚼字,胖爷能有什么办法,要不咱们现在就下井,当面对质?” 李胖子的说法很直接,也是解决我困惑的最好途径,可我却觉得很不妥,因为什么呢,不管下井的航哥是真是假,只要我一时没弄清他的动机,就一时不能去擅自对峙,归根结底,没有十全的把握,就只会把事情弄的更糟。 栗老二插话道:“其实你俩也用不着这样,我相信三爷,航哥身上要是有蹊跷,三爷就一定会有所发现,再不济还有齐叔和我大哥,你俩就别再皇上不急太监急了。” 李胖子回味着栗老二说的话,觉得是那么一回事,便点头表示肯定的说:“航哥这个家伙从进入古矿道起,胖爷就觉得他很不对劲,疯子你想啊,明明玉门里边有那么多鬼玩意,航哥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是选择对咱俩隐瞒实情,一看就是别有用心,就拿吃火锅的事情来说,当时岩壁上出现的人脸,是个正常人都要起戒心,可航哥非但没有,还怂恿咱俩赶紧进去,这说明啥?” 李胖子的前半段话,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可当他说到后半段岩壁人脸的时候,我整个人瞬间一机灵,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立即想到了一些事情。 可能航哥把我弄进双层墓的真正动机,是墓墙上那四幅壁画,以此让我了解到跟巨龙玉脉有关的事情,至于航哥的真伪,我此刻心里也有了答案。 我招呼李胖子和栗老二赶紧下井,尽快去跟我三哥等人汇合,这两人一直等着这一刻的到来,所以当我刚一说出时,李胖子半条腿都跨进了井口里。 (本章完) 第86章 三龙聚气风水局 第86章三龙聚气风水局 掐指一算,从航哥下井到现在少说也有三个多钟头,看样子他八成都追上了我三哥等人的步伐,根据我刚刚对航哥的猜测,他的目的明显不简单,甚至关系到这个地方最核心的秘密,以及他是如何进入到这个地方的真相。 这口古井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差不多十层楼的高度,攀爬其中,我虽是有伤在身,行动不便,但好在有李胖子和栗老二这俩人的扶持,最终仍是安全着陆,只是脑门上汗如雨下罢了。 李胖子他说,得亏井壁上有踩口能落脚,不然就这个高度,拖家带口指定得摔的连他祖宗都不认识了。 三个人在井底喘息了一会,顺便把水壶里剩下的那点水分了脏,嗓子眼里多多少少润色了些。 我擦着嘴角问栗老二,先前的背包都掉进绿色液体中找不到了,这水壶里的水和刚才吃掉的那些饼干哪来的? 栗老二打着手电看向井底一侧通往深处的水洞,里边碎石散乱,没有任何草植,说是水洞,实际干燥的很。 “能叫三爷一路往里走的关键,就是他和齐叔背上有包,只怪咱们太年轻了。”栗老二的语气里充满了叹息,似乎还在为当时扔背包的事耿耿于怀。 我跟着他俩一边走进水洞一边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那破墓里的机关来的蹊跷,不过也多亏了那俩老狐狸,咱们才能来到这里。” 栗老二瞅着前方,头也不回的说:“刚才咱们吃的喝的,是三爷最后的口粮,他把这些全都留给了你,我跟他下斗多少回了,头一次见他这样。” 我一听我刚咽进肚子的饼干是三哥打牙缝里省下来的,就不由的老脸发烫,对刚才没心没肺的吃相感到惭愧,我立即就埋怨起了栗老二,这家伙要是早些说,我就不会一口气吃干抹净了。 栗老二作为分赃分子之一,自是难辞其咎,他说:“吃了就吃了,哪有那么多怨言,总不能等拉出来或吐出来,捏回原样再还给三爷吧?” 我“咦”了一声,嫌弃道:“你少恶心人,赶紧闭嘴吧你,你要是再说下去,我就要真吐了。” 一旁的李胖子也觉得恶心,他赶紧岔开话题道:“疯子,胖爷还是那句话,航哥已经嗝屁朝凉了,现在的那个肯定是假货是赝品,你要相信胖爷的为人,不会轻易拿这种事开玩笑,反正也不好笑。” 我回道:“我没说不相信你,你的话我肯定会入耳的,不能是耳旁风一吹就散,对吧,我是有自个的想法,只有跟航哥当面对质,并且从他身上拿到证据,我才能下结论,不过有一点我敢打包票,航哥绝不对害咱们,他一定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这点你得相信我,毕竟这么多年交情不是。” 我的这一番话,算是实打实的堵住了李胖子的嘴,他也不再就航哥的事来回说道,看样子他是把心放回到肚子里了。 水洞很长,有轻微的弧度,但大体上是一条直线,洞顶也不高,跟大衣柜差不了多少,可以看到很多地方有打磨过的痕迹,属于是半天然半人为的水洞。 三人在里边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地上的碎石逐渐减少,我们便知道水洞可能要到头了。 水洞的尽头,又是一口古井,而且跟上边的一个样,深度也是十层楼高的样子。栗老二说,他前年在山西地界的一个斗里,也见过这种类似的格局,当时听一大师说,这种格局在风水里叫“三龙聚气”,因为井心冒水的位置也被古人称作龙眼,可以起到纳气藏龙的效果。 早些年间,那些大户人家的庭院正中,都要打一口深井,图的就是这种效果,他们会在井口压上石块,防止龙气外漏,真正要吃水用的井,则会设立于后院或者偏房,可以说是很讲究的。 李胖子看着井里,对我和栗老二说道:“看老弟的意思,咱们从这里下去,还会出现一口井对不对?” 栗老二点头回道:“按照那大师口中的风水局来看,是会出现第三口井,大师说三龙聚气风水局,一龙聚上气,二龙聚人气,三龙聚地气,上气可以理解成雨水之类的东西,人气就不用多说了,阳间玩意,地气应该是土壤中的潮湿气,夹杂着无数种虫子死后的躯体,形成的一种很特殊的气味。” 李胖子冷不丁来了一句:“尿素。” 三龙聚气风水局这几个字不断在我脑中回荡,特别是风水局的字眼,让我瞬间想起刘哥曾说过的话,他说天宝十四年战乱纷争,长安城里一众达官贵族在一个道士的带领下,来到了玉山腹地的周天子陵墓中,从此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 我似乎可以肯定的是,这处三龙聚气风水局的手笔,很大程度上是那个道士所为,原因就是这处格局,包括最上边的古楼,都跟古城里的建筑很不搭调,一看就是后期的产物。 我对他俩说道:“旧瓶装新酒,有人想鸠占鹊巢坐山大王。” 栗老二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他说道:“乱世之中,凭借一己之力诓骗贵族给自己打工,那道士也算是个能人了。” 李胖子左看看我,右看看栗老二,显然不明白我俩在说什么,他不由道:“你俩老小子又在打什么马虎眼,欺负胖爷孤陋寡闻是不?” 我强挤出一个笑容,说:“这老话说得好,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啥人就好跟啥人往一块凑,你李胖子也是一样,跟着我们这些知识分子钻久了,竟连孤陋寡闻这种成语都会活学活用了,不简单呐!” “放你的屁。”李胖子骂骂咧咧道:“跟你们有啥关系,这些都是胖爷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词语,你们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栗老二示意道:“像这种上等风水局,里边也不会有什么机关陷阱,咱们走起来也方便,更何况三爷他们都趟一遍雷了,咱们还是少耽搁为好,赶紧追过去吧!” 当下,三个人收起话头,鱼贯而入到第二口井中,向着风水局里的第三口井进发。 (本章完) 第87章 追赶 第87章追赶 古人常说的一句话,叫窥其一知全貌。这种说法在倒斗界里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自古以来,风水学说作为中华文化里独立出来的门类,却有着不亚于正统文化的玄妙之道;从石器时代的龟甲卜数,到周朝的周天十六挂,循序渐进,再到大唐的推背奇文,古人从中洞悉了太多太多的天机,正所谓“知天易,逆天难”,能通过卦象改变命数的人寥寥无几。 风水一门,经过几千年的沉淀和衍变,被古人玩转的五花八门,但不管如何万变,都只是不离其中宗,归根溯源,只要能掌握集大成者的周天卦象,就等于是掌握了所有风水里的根本。 所以每朝每代的盗墓贼里,都会冒出几个佼佼者,他们找斗倒斗的本事那叫一个轻车熟路,就跟大多数人吃饭睡觉一样简便。 纵观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派系之分,就连唱戏敲鼓的也不例外,那外八行中挖坟掘墓的更是如此;其中倒斗的四大派系分别有南卸岭、北摸金、中发丘、外搬山;而这每一门中也都有自己的法器,比如卸岭有甲、摸金有符、发丘有印、搬山有术;若想成为四门中人,就只有挂符配印者才行,可这些法器的稀缺程度,堪比天下奇斗,由此可见,门槛是相当之高了。 这四门派系的倒斗手段也各不相同,前有望闻问切、听声识雷,后有双指探洞、察泥辨草;这些还只是招子上的功夫,更深一点的则是炼丹秘药、分金定穴,但不论是哪一种手段,都需要去日积月累,短则十来年,长则大半生,可一旦掌握了,那造化便不能同日而语,用一句话来说,管他帝王陵冢深百里,信手拈来不耗力。 就像现在的我们三人,虽然还没看到第三口井,但通过三龙聚气风水局,就能够知道第三口井的存在,以及所在的地理位置,这就是万千风水格局中的弊端,内行的人只窥其斑,便知其豹。 当我们来到第二口井的底部,在通往第三口井的水洞中,发现了一些异样,这第二段水洞里同样没水,地面的碎石比第一段少了很多,但碎石的表面和洞壁上,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状物,远看像棉、近看像霜,用手一捏,轻盈如细沙,拿鼻子一闻,冰凉且无味。 李胖子看着眼前的白状物,暴露出他的文盲潜质,他问我道:“这地方怎么会有雪?” 我白了他一眼,说:“这玩意叫硝,低温返潮下的一种现象,对人体无害,只要你不刻意去吸就成。” 栗老二说:“那大师当时指明了,这三龙聚气的格局中,最最重要的一步就在这里,他当时还说了一个什么名称,好像叫作藏龙吐蕴,对环境和气温的要求极高,太热了不行,太冷了也不行。” 我问道:“听你说了这么多,也没见这三龙聚气的格局有什么用途,难不成只是为了增加神秘感?” 栗老二回我:“那肯定不是,古人通过这种格局来改变主墓穴的风水位,很多大斗都是外优内冲,不做变通的话,一个好斗很容易就变成坏斗。” 这点我倒听齐叔提及过,他的原话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取长补短,滋阴补阳,乃风水无穷之法。 在我看来,要想弄懂风水里的学问,无疑就跟去考研是一样的,我要真有那份毅力,早就去攻读博士了,现在还干什么刨土倒斗的活呀! 更何况像齐叔这种摸爬滚打了几十载的人,对风水中的门道还只是浅入皮毛,虽然不外乎他有自谦成分在内,毕竟汉民族的优良传统就是谦虚,但可以明确的是,风水这条路一点也不好走,甚至有人花一辈子都走不明白,还落得个疯癫邪语的下场。 李胖子苦思了好好一会,才慢慢说道:“你们这些人就好这样,把本身简单的一件事说的特别复杂,装什么蒜呐,根本没必要知道不,让胖爷说,这修墓就跟建房子一样,房子弄好了就要刮大白,这大白刮好...” 栗老二赶紧抬手道:“得了得了,你们门清就行,咱仨还是快点往里走吧。” 在栗老二的一番催促下机声中,李胖子关上了音响,我关上了服务器,三个人前后脚开始赶路了。 很快就到了第三口井的边上,我看到这里的地面有一堆黑色的残渣,应该是三哥他们烧火取暖留下的,我先前醒来的那间墓室,有看到过三哥往火堆里添加的染料,只需一丁点燃烧物,便可以燃烧很长时间。 栗老二将手伸进残渣里,随后说道:“还有一点温度,看样子三爷他刚离开不久。” 我看向井里,没有看到人影,转头道:“航哥八成是跟我三哥等人一块下去了,咱们得加把劲儿,他们走不远。” 栗老二点点头,手抹了几下衣服后,径直探身入井,李胖子紧跟其后,我此时的伤势好转了不少,反正没有之前那般疼了,不知心不是心理作用,总之,我是可以自己下井了。 (本章完) 第88章 笋芽石 第88章笋芽石 第三口井里,跟上边的两口都有所不同,这里的深度更深,井壁全是白色,就跟结了冰一样,光是看着都叫人胆颤心惊。 井壁上的踩踏口有明显的脚印痕迹,我实在很难去想,我三哥那些人是怎么下去井底的,这要是一失足,真就成千古恨了。 我跟着他们二人手足并用,扒着井壁慢慢往下移动,由于手脚老打滑,抓也抓不牢,好几次都险些掉下去,惊出我一身冷汗。 就这样,我们三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下到一半,正处在上不去下不来的位置,但个个全都已是满头大汗,气喘不止,只能不停的用手摩擦大腿,弄掉手心上的汗水。 李胖子扒着井壁哼哧道:“疯子,你三哥他们是咋从这儿下去的?他们都是属猴子的嘛?” 在这种恶劣地形下,我是三人中体力消耗最快的一个,喘的比谁都要厉害,我干咽道:“少说话,省体力,我感觉我快不行了,小胖,麻烦你还得背我最后一程。” 说着话,我就想往李胖子的背上爬,李胖子看到我这架势,跟看到瘟神似的避之不及,他一下窜出去老远,回头咧着个嘴道:“说实在的,疯子,不行你就跳下去吧,少隔这儿祸祸胖爷了,求你了,胖爷给你点头了。” 栗老二拿着手电照下去,底下雾气缭绕,白茫一片,跟个冰窟窿似的,完全看不清井底的状况,他面色沉重道:“航哥要是真有问题,在这种地方下黑手,三爷他们绝对一个都躲不过。” 我想了一下,回道:“你应该是多虑了,航哥有问题是不假,不过他没必要下黑手,我推测他的目的是井底深处的主墓穴,他要想进去的话,还得靠我三哥等人,这一路过来有多少地方都对他有利,他要真有那个心思,我和小胖早就没戏唱了。” 栗老二还想再说些什么,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眼下咱们的处境才最危险,只要咱一刻没有落地,危险就始终存在。” 当人处在特殊环境下时,集中起来的注意力就一直有限,前半段我们虽能够全神贯注,但随着体力大量流失,注意力明显下降了不少,因此后半段极其难走,我们必须减少说话次数,专门去克制大脑里的专注了。 李胖子是三人小队中最麻利的一个,他从对过的井壁上下移了很长一段距离,在他看来,这就属于是安全距离,可在我看来,这小子就是怕我发难,怕我使唤他当轿夫,果真是难为他那点小九九了。 我一边往下攀,一边想着心事,自从进入河滩边的山洞,这一路都在往下走,距离地表的落差究竟有多大,已经无法去计算了,我只希望这处井底是最后的终点,拿完东西办完事,趁早打道回府,如果说还没到终点,怕是到时要跳进岩浆里泡澡了。 十几分钟后,我和栗老二仍在井壁上举步维艰,反倒是李胖子那家伙最先落地,大老远我就听到他哎呦呦的叫唤着,我赶紧问他下边有什么东西,吃人不? 李胖子扯着嗓门回道:“这底下都是尖石头,胖子没太注意,刚想着坐下歇息会,结果正中靶心,疼的胖爷透心凉!” 他这么一说,我就更加好奇了,井底的石头长什么样子,能是尖尖的形状?心中的好奇趋势着我加快步伐,而我的速度一快,栗老二也不得不跟着变快,两个人就这么赶鸭子上架的功夫,也终于来到了井底的地面上。 一落地,栗老二立即就过去检查李胖子的伤势,结果只看见李胖子屁股上的窟窿眼,可见这家伙坐的很用力,把质量相当好的潜水服都戳破了。 我则是第一时间去看李胖子口中的尖石头,透过地面上的白色雾气,隐约可见一些犹如笋芽状的东西,有弯有直,有高有低,看上去很像是从地下长出来的一样,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一时也不好判断,这到底是真石头,还是笋芽形成的化石。 我姑且称它为笋芽石,这些笋芽石颜色暗绿,看着就跟带毒似的,我问李胖子有没有感到身上哪里不对劲?李胖子闭眼感受了一下后,只说是没有任何不对劲。 栗老二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叮嘱我们尽量躲着笋芽石走,免得被割破划伤了,我和李胖子异口同声表示收到。 井底的地形大致没变,侧面仍有一条横向直洞,只是洞里充满了雾气,手电光根本穿不透,我们三个只能像开火车一样,互相用手搭着肩膀,同手同脚向前开去。 穿梭于雾气中,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总觉得有人躲在雾气后头盯着我看,让我很不自在,同时,我还发现身前的李胖子时不时抽搐一下,就跟癫痫患者要发作一样,叫我很是畏惧。 我想把这个发现告诉走在最前头的栗老二,好让他随时有个心理准备,以免不好的事情真发现了,怕他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我拿定主意后,刚打算开口,就见李胖子忽然一转头,龇牙咧嘴阴着个老脸,正对我奸笑呢! (本章完) 第89章 鬼上身 第89章鬼上身 当我发现李胖子有点不对劲儿时,第一反应就是想去告诉栗老二的,只是万万没有预料到,李胖子的转变竟会如此之快,完全不给我张嘴说话的机会。 他猛然回头,一脸阴森相,犹如鬼上身一般,我整个人直接愣住了,大脑瞬间宕机,僵硬的跟他面对面眼对眼互看了几秒,随即就听他突然一声厉叫,一头撞开走在最前头的栗老二,连蹦带跳的蹿进了雾气中。 栗老二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背后的动静,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挨了一幢,整个是趴到地上的,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慢慢翻正身子,一脸懵圈的问我是咋回事。 我则是脚下一软鸭子坐地,战兢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斗智斗勇了大半天,感情特务就潜伏在身边。” 栗老二看着眼前的雾气,那是李胖子消失的地方,“你的意思是,李胖子那家伙叛变革命了?” 我生硬的点着头,栗老二叹了一口气,道:“妈的,我刚才以为我踩到猫尾巴了,嗷一嗓子,把我吓够呛,我还寻思着这地方哪来的猫嘞。” 我懊恼般的捂着脸,索性直接躺在地上,栗老二见我不回话,不由追问道:“那咱俩还追不追了?” “追?追个屁!”我说道:“那家伙不知吃了什么死老鼠,从头到脚都魔怔了,咱俩要是冒然追过去,鬼晓得他会不会暗中给咱一闷棍!” 栗老二看着边上的笋芽石,疑惑道:“该不会这玩意真的有毒吧?” 我立即否决道:“谁他妈中毒会是那德行?你是没看到他刚刚的样子,我都找不出能形容他的词语,反正我是叫他吓傻了!” 栗老二心心念着他的三爷,此刻显得很急切,“可咱总不能让他就这么过去吧,万一三爷遭他背刺咋整?” 我翻着眼睛努力想了一下,说:“应该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三哥有齐叔他保驾护航,应该出不了什么危险。” 栗老二说:“也是哦,三爷毕竟是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过的,该担心的话,也是他担心咱俩。” 地上辗转反侧的我重新坐起来,一改口吻道:“自打我下来这地方,我大脑的运行速度就一直没有停过,猜忌这个猜忌那个,要不是你做担保人,替那死胖子说好话,打消我心中的顾虑,才会酿成现在这种局面,不然说真的,我会从死胖子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时刻戒备他。” 栗老二无奈的摇摇头,感叹道:“人心隔肚皮,世事难预料啊!” 我继续道:“正是因为你的关系,我才始终会一门心思的去顾忌航哥,现在看来,或许航哥身上压根就没有问题,而有问题的恰恰是那死胖子!” 栗老二拉着我站起来,对我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再多都没用,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咱俩快点跟三爷他们汇合,孤军奋战只会越来越糟糕。” 我重振精神头,拖着沉重的躯体跟着栗老二的脚步继续往前走,水洞中的雾气经久不散,随着我们不断前行,雾气似乎也越来越浓重,我们警惕着四周,不停的左看右看,生怕那死胖子“嗷”一嗓子蹦出来,再来一段拦路劫财的经典桥段。 栗老二边走边说,“三龙聚气格局是万千风水局中,较为上等的一个干净局,能够看出这斗里的墓主人计划的很周全,他把一大堆牛鬼蛇神安排在主墓室周围,又以长长的战线拉开它们彼此间的距离,起到了互不干涉的作用,这样一来,既能防止外敌侵入,又能防止作茧自缚,可见他对自身的手段很自信,就认定了事情会往他认为的方向发展。” 我啧啧道:“你小子可以哈,能想到这么多东西,看来我三哥没有白教你。” “可以个屁。”栗老二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这几年里,三爷夹喇嘛夹到的能人不少,跟着他们听得多见得多,自个也就慢慢能说道说道了。” 我一连说了几句孺子可教的话,可栗老二却表示道:“现在这年头,懂点风水的人都贼拉精,这些人经常说话都三真六假九迷糊,那个齐叔就是最好的典范,很多事明明能三两句讲清楚,可非要拽什么之乎者也,旁人可能看不出来,我倒是清楚的很,他就是怕有些话有些事说的太直白了当了,会被身边的人偷学了去。” 我回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关于这点,你的悟性明显颇高,等回头出去了,我把我二哥手底的那位摸金传人介绍给你认识,以你的才能,肯定一学就会。” “二爷的人吗?”栗老二很抗拒的说道:“我看还是拉倒吧,跟谁人混吃谁家饭,越柬这种事要不得,传到道上容易坏了名声。” 正说话间,栗老二突然停了下来,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我却只顾着说话,根本没注意到,鼻头一下怼到栗老二背上,酸的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栗老二抬高手电照向前方,透过层层雾气,依稀可见一个人影,看上去体型高大,不是正常人尺寸,对方就原地站着一动不动,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我估摸着该不会是李胖子吧,搁这儿装神弄鬼?栗老二却说不太像,李胖子没这么高。 我仔细一想,进来的这些人里,就属栗子兄弟个头最高,但眼前的这个人影比他俩还要高出一头,都快顶到水洞顶了,所以是其他人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栗老二小声对我说:“好狗不挡道,挡道是恶狗,这人影来者不善,咱俩得悄没声的摸过去,一有风吹草动直接动手干他,二打一优势在我。” (本章完) 第90章 主墓室 第90章主墓室 话虽是那样说不假,可我们俩手头上只有一把水果刀,一旦真打起来,跟赤手空拳没什么两样,更何况雾气中那人影身材高大,不得把我们俩像捏小鸡崽似的捏起来? 纵使我心中再如何不情不愿,而眼前的路就只有一条,若想过去,就必须得跟那人影正面硬钢才行。 按栗老二的指示,我跟他兵分两路,各自摸着两侧的洞壁包抄上去,这种场面,一瞬间我觉得好生熟悉,当时在仙人道中也是同样的场景。 很快,我就和栗老二摸到人影前几米的位置,手电光下,那人影终于变得清晰了,栗老二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一具破石像,没啥大不了的。” 我也跟着松了口气,大大方方走到石像跟前,这是一具古人样貌的石像,穿着很奇怪的服饰,有点像少数民族的风格,这点从面部轮廓就能看出来,应该还是个女性。 栗老二说,这石像可能是主墓室大门口的守墓人,更有可能还是拿活人做俑,毕竟古人就好这个,手段很残忍,在活人脑袋上开洞,然后往里边灌水银,以保证肉身不腐不化,永世坚守在岗位上。 像这种活人俑,随着近些年考古工作的不断挖掘,全国各地都有发现,样式五花八门,但手法都大同小异,无一例外的是,都很惨不忍睹,在封建帝王的统治下,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 栗老二叮嘱我不要上手去摸,如果真是活人俑的话,肯定是带毒的,轻者神志失常,重者一命呜呼! 他的这番话,不仅吓得我手缩后背,更吓得我后腿几大步,生怕自己可能会沾上,到时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绕着石像转了几圈,问栗老二:“要照你这么说,石像后边应该就是主墓室的入口对吧?” 栗老二肯定道:“谁家也不会把自养犬拴去给邻居看门嘛。” 这下我更按捺不住了,一路苦难险阻终于要拨云见日了,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这地方的墓主人是何身份,究竟他想守护何种秘密,才会让那些窥探之人不惜一切代价,派遣众多土夫子前赴后继,命丧于此。 抱着心中的诸多疑问,我和栗老二绕过石像,走了大概十来米,一扇青铜墓门赫然出现于眼前,可能因为雾气的关系,能见度很低的缘故,我只觉得这十来米老鼻子长了。 青铜门半开着,人可以侧身进去,我看到门的底部有一副探阴爪抵着,不用猜都知道是齐叔的家伙事,由此可见,我三哥一定是特意留给我的,他想让我进去时不用再折腾,可惜被那叛变的李胖子捷足先登了。 我和栗老二探身入门,门后是一条笔直甬道,地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古文字,一直延伸进手电范围外,甬道两侧有七八个耳室,里边全是冥器,落满了灰尘,在这些叫不上名的冥器中,有一样我却非常熟悉,是骆驼和马匹的造型,很多人家里也都有,便是唐三彩了。 像这种陶瓷制品,虽说不起源于唐,具体时间还有待考究,但却是盛行于唐,作为一种低温釉陶器,主要配色以黄绿白三色为主,人们将其称作唐三彩,其实它的颜色远不止那三种,除了黄绿白外,还有褐蓝黑,可能是前三种颜色比较醒目,所以才会以此命名吧。 除过早年间被盗墓贼盗出的唐三彩外,最早的一批是一九零五年出土,现在市面上流传的很多唐三彩均是来路不正,伴随着人们许多观念的转变,本来是给死人陪葬用的玩意,如今倒成了价值颇高的摆饰品,想必有钱人的口味就是那般独特。 七八个耳室我基本都扫了一眼,从落灰程度上看,冥器是一样都没少,这就很奇怪了,按理说进来的这些土夫子就是奔着斗里冥器来的,现在怎么会不为所动呢? 这就好比地上掉了很多钱,却没一个人弯腰去捡,动机无非两种,一是嫌钱小,二是钱多到根本不在乎,在我三哥那些人中,三哥他确实有钱,看不上也说的通,可他身边的人就不一定像他那么清高,为什么也会视若无睹? 还是那句老话,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一路过来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任何事物都不能只看表象,隐藏在内的东西往往才最为可怕。或许这些冥器牵连着墓室中的机关,又或许冥器上涂满了毒药,才会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栗老二见我杵在耳室口一动不动,便似笑非笑道:“没看出来呀,咱家小四爷还是个老财迷,看见金山银山就迈不开腿走不动道咯。”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随即离开了耳室口,继续向甬道深处走去,“这些墓室里的玩意大多都是唐代贵族的专用品,跟刘哥的说法也都对得上,这里应该就是周朝的墓埋了唐朝的人。” 栗老二挠了挠头,说:“有些事吧,很不好说,三爷这次来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找那件东西,别的一概不管。” 我反“哦”了一声,问:“听你的口气,你好像知道我三哥要找什么东西咯?” 栗老二点点头,说:“知道是知道,但不方便说,本来这次就没打算放你进来,你的旅程在玉门开启那会就早结束了,可谁能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让你一步步走到了这里。” 这话我听着就很不舒服,“说来说去,我就是工具人呗,用完就扔呗,太他妈真实了,油箱里的油怎么会觉得自己是车厢里的人呢!” “话不能这样讲,每一片卫生纸都有它的用途。”栗老二解释道:“也许一开始,三爷就是不想叫你掺和进来,可当他的计划被孙家人炸散后,他大概也默认了你有插一脚的权利。” 这时,我的小肚鸡肠就体现出来了,“早知道,我就把那鱼神图扔去喂狗了,搞得谁稀罕掺和你们的勾当一样,我在家里当山大王他不香吗,犯得着几次死里逃生?” 栗老二想了想,支吾道:“其实,那个鱼神图一点也不重要,只是三爷误让别人以为它很重要,孙家人本来是不信的,结果你一出现,弄得他们怀疑人生,不信也得信了。” 我相信栗老二说的都是真话,因为我三哥带人进来时,确实是没有走玉门,而是从十年前那王老板留下的一个盗洞中进来的,关于这点,我之前也一直想不通,他们明明有进来的法子,为何还要千方百计去寻找鱼神图呢,现在看来,一切都明了了。 说话间,我们两个来到甬道尽头,面前出现了一个拐角,进去几步路后,主墓室立即映入眼帘,以及那副青铜四龙头棺和四周摆放的大小陪葬品,显然这里就是终点,没有其他路可走,可我却没有看到三哥那些人的身影。 (本章完) 第91章 同种壁画 第91章同种壁画 眼前的画面显然跟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这间墓室是整个倒斗旅程的终点这点并不假,我也本以为只要一进来,就能够看到三哥他们开棺取宝的伟大壮举,可现实却是,我非但没有看到,就连那死胖子的身影也消失的无踪无际。 我清楚地记得,古楼井下到青铜门里的主墓室,的的确确是两点一线,中途没有什么岔路口,也没有什么隐蔽暗室,即使在那雾气缭绕的水洞中,我也确切的知道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不置可否,我在主墓室中来来回回查看了几遭,没有发现哪里有猫腻,墓墙都是实心的,陪葬品的摆放位置也没有什么机关陷阱,如此看来,我三哥他们难不成长翅膀飞了? 栗老二劝我冷静些,先看看墓墙上的壁画,再想办法开那青铜四龙头棺,别跟着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在栗老二的劝说下,我这才重新去审视墓墙上的壁画,从内容上看,是文武百官们簇拥着一顶龙轿,行走于密林山间之中,远处是一个山洞,站着一位须发飘逸的老者,做恭迎姿态,山上祥云笼罩,隐约可见空中楼阁,一条彩云路与地面相接,似乎在等待龙轿里的人步入仙境。 我对整幅壁画的理解是,人间的一个皇帝完成了丰功伟绩,被群朝官员送去仙洞中沐浴更衣,再通过老神仙的牵引,即将位列仙班。 栗老二用手摸着壁画上的纹路,那是文武百官的位置,他思索了一会,对我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件奇怪的事,这些人怎么都长一个样啊?” 经他这么一说,我随即也意识到了,“我先前误入的那个双层墓,里面也有跟这差不多的壁画,就这事我还跟航哥讨论了一番,他提出一个很虚无的概念,就是壁画中的人是复制人,我当时觉得很扯淡,就没往深了想,可现在来看,这种壁画三番五次的出现,似乎是墓主人有意想传达出某种信息。” “你能看出是什么信息不?” 我努着嘴摇着头,“古人做事,向来喜欢用夸张手法,以至于所谓的真相扑所迷离,要说这世上有东西能复制出另一个自己,我是打死都不信,我更愿意相信这些壁画的内容全都是墓主人的意淫产物。” “怎么个意淫法儿?” 我道:“一个逢于乱世的道士,诓骗了一众贵族深入地底,又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谗言蛊惑,硬生把自己打造成草命天子,甚至还期望他自己死后可以得道成仙。” 栗老二听完后,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在纠结什么,我便问他想到了什么,结果他接下来的一番话,让我又觉得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都开始扑所迷离了。 栗老二先是提到了去年他跟着我三哥去xj倒斗的经历,这个我也曾听航哥说起过,栗老二的大致意思是,我三哥之所以能发现玉山底下的玉脉,完全是因为那次倒斗盗出了相关线索。 当时在xj的沙漠腹地,他们一行人找到了一座被黄沙掩埋的古城遗址,遗迹中的长幅壁画里,就清清楚楚的记录了玉山玉脉的具体位置,所以他们才会目的明确,知道上边的玉蛋只是个障眼法,下边的玉脉才是关键所在。 “按照三爷的要求,这件事要绝对保密,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可问题偏偏就出在回到关中以后,一夜之间,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玉脉的事,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孙家人,于是三爷将计就计,既然他们执意要找玉脉,不如直接把大门钥匙摆出来,让他们那些人争个你死我活。” 我心说了一句卧槽,感情这事还有起因,他妈就跟接竹竿似的,源源不断看不到头,我皱着眉头问道:“你们究竟瞒了我多少事?能不能给个痛快!” 栗老二面带为难道:“本来这事吧,三爷是指名道姓不让你知道,这在我们半山腰那会就是已经定下的事实,可现在事情的发展明显超出了预料范围,是个人都会有所怀疑,更何况你也不是傻子,这事就算我这会不说,等你找到了三爷,也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没好气道:“你知道就好,我可不想被人耍的团团转,替别人倒斗卖命不说,万一死了还是个糊涂鬼。” 栗老二微微点着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的神色不再纠结,而是变得坚定了许多,“回到关中没几天,三爷就起了疑虑,排除掉参与xj倒斗的相关人手,他有点肯定了一些事,就是在别的古墓里,大概率也出现了关于玉山玉脉里的东西,似乎在这些古墓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一边听一边吸着凉气,压根不敢插话,生怕自己一开口,又会像之前那样突生变故,导致对方不能将事情全盘托出。 “根据羊叔那边传来的风声,有一个失踪了十年的矿老板,又出现在西安城里,看样子来者不善,三爷就叫羊叔暂时不要动他,先盯着他看看把戏,随后孙家人就闯进了咱们的视野,撸走了那个矿老板。这一整件事上,三爷都感觉很奇怪,要说是巧合吧,未免也巧合的有些离谱。” 我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三哥的奇怪点在哪里?巧合点又在哪里?” 栗老二说道:“当我们从xj回来,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还是有人将事情泄露出去,紧接着,十年前承包玉山矿区的当事人莫名现身,这两件事情是前后脚发生的,三爷就怀疑是有人故意放出风声,想叫咱们的玉山倒斗计划不能顺利进行,在从羊叔那里掌握的线索来看,故意放风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矿老板的幕后雇主...” (本章完) 第92章 整理线索 第92章整理线索 关于王老板背后的雇主,其神秘程度超乎想象,羊叔曾说他苦苦调查了好几年,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不过也能从侧面看出一些事,就是那神秘雇主的权利很大,大到足以手眼通天! 为什么要这么讲? 毕竟玉山矿难关系到十好几条人命,这种大官司别说一般人了,就是二般人也搞不定,但现实却是,不但有人搞定了,还是在不漏名不漏姓的前提条件下,一个只判了有期,一个赔了很大笔钱,最后全身而退。 试问这种本事,当今能有几人有? 栗老二又说:“三爷之所以不动那王老板,就是想通过他顺藤摸瓜,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他背后雇主的些许信息,当孙家桌爷命人劫持了王老板时,三爷还忍不住发笑,他说有孙家人看庭护院,比关中地区的任何防盗设备都要牢固可靠。” “再然后呢?” “再然后啊,那王老板就消失不见了。” 我“啊”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栗老二阴着个脸说:“王老板消失这件事,是发生在羊叔那个眼线通风报信之后,也就是航哥去营救你的那晚,三爷本以为是孙家人耍诈,想以此套出玉脉里的更多线索,可事实上是,不仅那王老板不见了,就连周家那小闺女也一并不见了。” 我低下头,双头搓着脸,脑子里乱成一锅粥,这件事到底有几方人马参与进来?怎么会如此复杂! 我对栗老二摆手示意,先让他闭嘴片刻,容我先好好整理一番。栗老二也很乖很听话的走去一旁,开始打量那具青铜四龙头棺了。 从我目前所知道的一切线索,排除掉不确定事件,只遵循已然发生的事实上来看,我可以得知以下一些内容: 1990年前后,有一个姓白的人,向关中最大的倒斗厂商订购了一批潜水设备,深入玉山龙脉倒斗,结果触发了斗里的机关,十一人死了九人,其中有两人逃了出去,一个死在入口处,另一个下落不明。 2000年初,有两个外地老板受白姓之人指使,前来蓝天这个小县城的周边承包了一大片矿区,这俩老板有一本山水集,里边记录了玉山玉蛋的方位,他俩揪结了南北两地十多个盗墓贼,以挖矿的名义进行倒斗工作。 同一年秋,他们顺利的从玉蛋中带出某样东西,此后因为利益分配不均发生内讧,十多个盗墓贼全部暴毙,变成了跟绿佛陀一样的怪物。那俩老板侥幸逃出矿洞,却被闻讯而来的电视台跟踪报道,随后染上了大官司。 2009年,我三哥带一众人深入沙漠腹地,在一座黄沙古城下找到了玉脉的相关线索,以及确定了玉脉存在的真实性。 同年,我三哥等人回到关中,关于玉脉的传言四起,满城皆知。 2010年夏末,消失了十年之久的王老板又悄然出现在西安城里,从动机上看,应该还是受幕后雇主白姓之人指使,一段时间后,那王老板被孙家人裹挟。 同月,我三爷将计就计,把进入玉门需要的条件放了出来,竟阴差阳错的跟那王老板告知孙家人的消息不谋而合。 2010年中秋前后,周依依回国祝寿,同时周家人知道宝物造假,找田家人秋后算账,并合伙演了一出大戏,诓骗我掉进陷阱。 至此,才有了我后边遭遇到的一系列诡异经历。 从整件事中,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王老板背后的神秘雇主,那个可能姓白的人,早在二十年多年前,他就已经掌握了玉脉的具体线索,一连两次花重金都未能得逞,或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一天不把玉脉里的斗给破了,这个斗就多一天的不稳定性,旁人也就会始终早他一步,看来我三哥口中的那件神器,对他而言也相当重要,以至于二十多年过去了,仍旧不肯善罢甘休。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去想,正因如此,他才宁愿冒着透漏真信息的风险,也要不惜代价叫我三哥等人倒斗受阻?这似乎有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内味了! 再结合他手眼通天的本事,不难看出是那种老谋深算型人才,这种人通常做起事来,都讲究一个上上策,如今却用了最下下策的法子,这就显得很不合常理。 我试着带入一下,一只老狐狸通常会在什么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那肯定是有人抓住它的尾巴了,它才会气急败坏去咬人。 我心里隐隐有着一种悸动,羊叔曾说他苦苦调查多年,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我却隐约感觉就这次事件,我们似乎能追寻出些许眉目了,那个新育公司就是最大的突破口,我出去以后必须得前去光临一番。 再回首这次的玉山倒斗计划,我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孙家人身上,反倒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当时我和李胖子被困地下室中,险些叫苗疆蛊术索去性命,显然他们也闻讯而来了,而且后来听齐叔的一番说辞,似乎那个会下蛊的人又跟秦帮有点瓜葛,若是想弄清楚,看来我还得去找一趟黑老六了。 其次,就是栗老二刚才所说,那王老板和周依依一道失踪的事,我三哥排除掉了孙家人贼喊捉贼的可能性,那么摆在面前的答案就只剩下两种,一是秦帮的人从中作梗,二是周家的人监守自盗。 假设一下,如果周依依的失踪真的和他们周家有关,那么出尔反尔这种事就会被坐实,我们田家的人自好说话,可孙家人呢,直戳戳遭周家人背刺,孙家人还不暴躁上天?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会觉得周家人比秦帮嫌疑大,则是因为周家人干这种龌龊事不是第一次了,我爷爷生前那会就领教过了,结果是苦不堪言,这一点从两家在关中的地位上就能够看出来。 事情想到这里,差不多已经整理顺畅了,就在这时,栗老二语气急切的催我过去,说青铜四龙头棺里边有点不对劲,好像是有什么声音! (本章完) 第93章 青铜四龙头棺 第93章青铜四龙头棺 自打进入主墓室,我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这青铜四龙头棺,只觉得体积很大,占了主墓室三分之一的面积。 棺椁上四个角翘着四个龙头,张嘴吐舌,略显凶煞;棺身四个面,是龙身一体缠绕的图案,既像龙鳞甲,又像波浪花;棺底镂空,四腿支撑,有一圈青甲遮挡,但能从青甲的间隙中瞄进去,却很难瞄清楚,也就是说,这具青铜四龙头棺并非与地面脸对脸接触,属于间接性悬空。 而栗老二说的声音,正是从青铜棺椁里边传出来的,我问他具体是什么样的动静?栗老二却执意叫我自己贴上去听! 有了先前镜冢那次听棺寻声,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如今还要往日重现,我心里一下就犯了嘀咕,开始有些捉摸不定。 栗老二见我忽然犹犹豫豫,扭扭捏捏像个老娘们儿,不由心急道:“你愣着干嘛?现在三爷生死未卜,说不定还等着咱们前去营救,你多耽搁一秒,他就多一秒危险!”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强调道:“花黄大闺女出嫁也是要走流程的,哪能说入洞房就入洞房,凡事你不都得给人家准备准备的功夫。” 栗老二一连几声得得得,“你有理你准备,给你十秒钟。” 我看着眼前的青铜四龙头棺,手电光映的人脸泛绿,便又问栗老二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叫棺材不落地,尸体要变异?” 栗老二有点不耐烦了,“谁家老头啊,话这么密!” “你这人,一点也不幽默。”我说道:“你着急的心情我很理解,但你说我三哥他们几个大活人,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这个棺材又这么小,就算装也装不下呀!” 栗老二抿着干裂的嘴唇,眯着眼睛看着我,“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心理障碍?比如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导致不举什么的?” 我知道这家伙在拱火,想用激将法激我,目前的状况就是人在枣树下,有枣没枣就差一竿子,我三哥的安危我比任何人都要关切,就算栗老二不催叨我,我也要想办法不是嘛。 随即,我微微闭眼,深呼吸一口,往前一步趴到棺盖上,去听里边的动静,刚开始的几秒,什么都没有听到,正当我疑惑之时,慢慢有一些声音传进耳中。 这些声音很空洞,又很悠扬,层次感分明,就像早年小巷里的叫卖声,由远至近,具体都是些什么声音呢? 我先是听到了人声嘈杂,跟菜市场似的,感觉很喧嚣;然后是有人在哼唧,像小曲,旋律莫名熟悉,我仔细一听,好像还是摇篮曲,我顿时一阵惊愕,这青铜棺里躺的是古人还是现代人? 哼唧声过后,紧接着又是风铃声,空空灵灵,我觉得也很熟悉,好像是在哪听到过,我冥想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在我和航哥进入古城时,也曾听到了一模一样的风铃声,难道说,当时那铃声是从这青铜棺里传出去的? 这几种声音糅杂在一起,只让我觉得这棺材里是一个小世界,完全不像是躺尸的地方,看来里边的奥妙,只有想办法开棺才能够知道了。 我对栗老二说道:“咱们这一路过来,目睹了太多光怪陆离的场面,也对咱们的认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我本以为这已经够神奇了,没想到这具青铜四龙头棺更不简单,有些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才说这棺材太小,挤不下我三哥他们那些人,可现在看来,我觉得咱们所处的世界都能给装进去!” 这种话,搁正常人看来,完完全全就是精神病人的日常用语,压根就不会去相信,可我在经历这么多以后,对我的这番话从根本性上深信不疑。 栗老二回道:“不瞒你说,我跟三爷下斗这几年以来,真就是下一次距离精神病院就近一次,上回开的硫利达嗪还没吃完叻。” 我同情般的安慰道:“没事没事,咱也快了,回头等出去了一块吃。” “也是哦,还是开棺要紧,别的都是后话。”栗老二走到我边上,动手寻找开棺的位置。 我立即道:“这玩意又是全自动,你找个什么劲儿,别找了,这是需要家伙事的,咱们手头就一把水果刀,要削到猴年马月去。” 栗老二一门心思的找着,看都不带看我的说到:“开棺是门技术活,莽夫才会动武,你边上站着去,好好看好好学。” 在我的视线下,栗老二左摸摸右抠抠,就跟一个死变态一样,摆在他面前的哪里是棺材呀,分明就是一个为艺术牺牲的模特! 我一边看一边说:“不行咱就收手吧,这玩意真不是自动货,你这么捣鼓指定不行,难不成你摸了个遍之后,双手合十,对着棺材大喊一声芝麻开门,那棺材就能应声而开?” 话音刚落,棺材盖忽然动了一下,发出咣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边往外推,却因为力气太小,没有推开!吓的我们两人赶紧往后一躲,纷纷摔了个屁墩儿。 栗老二吓的变了脸色,慌忙问我刚刚怎么回事?我战兢道:“太快了,没瞅清。” “不对不对,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哪句话来着?” “什么开门!” 我试探性的问道:“芝麻...开门?” 刚一说完,棺材盖又跟着动了一下,安静的墓室里显得特别诡异,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后脊一阵发凉,心说真甜蜜的见鬼了! 栗老二接过我手中的水果刀,跟青铜四龙头棺保持了一米的距离,他一边做防御姿态一边让我接着说,我考虑到保命要紧,特意站到了两米开外。 两个人分别站位稳当,他冲我一使眼色,我在吞了一口口水后,当即就大吼道:“芝麻开门!芝麻开开门!芝麻麻开大门!” 伴随着我的吼声,眼前的青铜四龙头棺就跟活了一样,棺材盖在闭合了几次后,瞬间门洞大开,一只死人脚还翘在半空中,看的我和栗老二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本章完) 第94章 装神弄鬼 第94章装神弄鬼 棺材里突然伸出的半截人腿,就这么直不楞登的摆在我二人面前,如此场面搁谁都犯怵,哪怕是下斗次数颇多的栗老二,也在看到人腿后避让三分。 我直勾勾的盯着的那人腿,心中却倍觉奇怪,怎么这棺中之人保存的会这般完好,皮肤白净,富有弹性,其中更不解的地方是,咋还穿着跟我们一样式儿的潜水服? 短暂的惊慌过后,栗老二很快冷静下来,他心里清楚,越是这种场合越不能慌,毕竟我这个新人还在一旁看着呢,可能他是为了挽回刚刚丢失的颜面,怕我日后拿此事笑话他,所以他当即一发狠,手中亮起水果刀,直接就往那人腿上刺去! 我越看越不对劲,总觉得这棺材里的人腿好生眼熟,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生心头,我急忙叫停栗老二,“先别扎,这他娘的好像是李胖子的腿!” 当人在发力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旁边有人忽然喊停,这种举动非常容易把人晃出内伤,闪了老腰,明显栗老二就深受其害,我这边一喊,他那边一个急刹车,整个人直接扑到青铜棺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你刚说啥!”栗老二气冲冲的回头看我,“你说这腿是李胖子的?有认证标志吗?” 我一把拉回栗老二,两个人重新跟青铜棺保持距离,随后我对棺材里的人腿喊道:“你小子整天装神弄鬼,搁这儿吓唬人是吧?” 说完,我们俩又盯着那人腿看,棺材里的人没有立即回应,但我清楚地看到那人腿的大拇脚指头动了几动,说明他是有听到我说话声的。 片刻,棺材里发出一阵笑声,栗老二在听到后,也意识到我所言非虚,便慢慢放下手中的水果刀,我则继续说道:“人吓人,吓死人,刚才要不是我拦着老二,他指定把你脚筋给挑出来,信不?” “信信信,我没说不信。”李胖子随之坐了起来,冲我俩人畜无害的笑着,那表情,真他吗欠揍! 我开门见山道:“你小子怎么会躺在棺材里,你小子不是被鬼上身了吗?” 李胖子呸了一声,说:“瞧你这话说的,上身也是胖爷上它的身。” 栗老二看着我,问我:“对呀,先前在水洞中,你不是说李胖子这家伙投敌去了嘛?” 我一头雾水的回他:“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你别插嘴,我先审审这个死胖子,他要是驴头不对马嘴,你直接亮家伙!” 栗老二点点头,我再次对李胖子说道:“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是怎么一回事,赶紧老实招来,不然大刑伺候!” 李胖子歪着头,手抠着脑门,一五一十道:“害,又提这破事,胖爷都不兴得说,不就是前几年嘛,胖爷人生头一遭逛窑子,刚走进大厅里,就听到有人大喊,胖爷就抬头一看,一个半大小姑娘从二楼掉了下来,直接砸到胖爷身上,胖爷当时就住院了,嘿你还别说,那姑娘人不大,屁股可不老小,一下坐胖爷...” 我伸手叫停,“得得...得了,别说了,再说不过审了!” 李胖子逛窑子这事,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也都听腻味了,但后半段我敢保证,这世上除了他和我,再无第三人知道。 栗老二问我咋样,真不真?我回他:“应该是真的,只是有一件事我一时半会还想不通,当时在水洞里那会,这死胖子为啥会突发恶疾。” 关于李胖子当时到底出了啥子变故,他本人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似乎那段记忆被老天爷删除了一样,他的原话是,他一醒来就发现自个躺在棺材里,肩灯也不记得丢到哪了,可棺材里却有火光,看上去是从棺材底部照上来的,他还以为棺材外边着火了呢! “棺材里的火光很梦幻,胖爷说不上道来,你俩可以躺进来看看。”李胖子说:“那些火光越烧越亮,也越来越近,都快烧到胖爷屁股了,正估摸着该咋办,一回头就听到你俩的声音。” 鬼幻人形,骗人入棺,像这种灵异小说中的桥段在历朝历代都有记载,无外乎棺盖一闭,掏心挖肝,喝血吸髓,下场惨不忍睹。 我虽是对李胖子放下戒心,但也留了后手,只要事色不对,随时招呼栗老二手起刀落! 栗老二跟我也是心领神会,当我们慢慢靠近棺材的时候,他已经将拿刀的手背向身后,时刻蓄势待发。 根据李胖子的说法,棺材里似乎别有洞天,这可能跟我三哥等人的去向有关,于是,我壮着胆子爬上去一看,在李胖子硕大的屁股蛋子下,暗藏着一个窟窿,他说的那些火光就是从这窟窿里发出来的。 见此情形,我说道:“先前在打量青铜棺时,我就觉得底部镂空的地方有些奇怪,现在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 栗老二冲着窟窿比划了一下,比人头能大一点,缩缩肩膀应该能下的去,这对于我和他来说不算难事,就是李胖子不太好下,毕竟他实在太胖了。 李胖子一听我们要扔下他,便一百个不答应,说什么都不好使,他的意思是,外边水洞雾气不散,天晓得会有什么东xz在那里,墓室里虽没有雾气,但不是长久之计,他必须跟我们一快下去。 我嘴角一咧,强调道:“不是我俩不带你下去,是你自个条件不允许,知道不?又或者我俩先下去,你搁外边开始锻炼,等减重差不多了,不是就可以下去了吗?” “放屁!”李胖子骂道:“咱们三个大小伙子,要别的没有,要力气管够,就这铁棺材,推开不就完事了嘛!” 我和栗老二相视一看,很不确定道:“要不试试?” 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成想,三人合力一推,青铜棺竟微微移动了分毫,说明没有焊死在地面上,三人一看有戏,纷纷挽胳膊撸袖子,龇牙咧嘴继续发力,直到脑门上的青筋差点爆裂,嘴里的牙齿险些咬碎之际,诺大一个青铜棺终于被推到一边,掩藏在棺底的窟窿裸露出来。 ??日常敏感不过审 ? ???? (本章完) 第95章 龟栖地 第95章龟栖地 地面上的窟窿明显比从棺材中看上去更大一些,足够李胖子跻身下去,我弯腰喘着粗气,栗老二看着窟窿里的火光发呆,总归三人这一番折腾是没有白费力。 当青铜棺被移开后,眼前的窟窿就好像换风口一样,外边洞里的雾气全顺着地面飘了进去,但对里边的那些火光没有丝毫影响。 我本以为这里就是最后的终点,没想到还要往下走,跟无限套娃似的,这就让人很头疼,我感觉我都快变成地鼠了,看见洞口就想往里钻。 栗老二却表示,是那墓主人有老鼠习性,跟咱们几个没有半毛钱关系,人家把自个的住所弄的千疮百孔,除非窟窿底下藏着一个极佳的风水宝地,还是千百年难一遇的那种,否则这里就是一个死地方,谁埋到这块都要起尸。 我直了直腰板,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不过不怎么碍事,我想了想说:“自古以来,能有几人用青铜器做棺?这个墓主人却拿它来当摆设,说明最终地比它的层次更高,高到咱们无法想象。” 李胖子一听还有比青铜棺更值钱的东西,一下就心血来潮,一步三蹦的就要下去,我也没有拦着他,只在一旁看着。 由于先前吃了哑巴亏,就算李胖子这会不毛遂自荐,我也会让他先打头冲锋,省得到时又重蹈覆辙,他这颗定时炸弹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谁也不能保证下一次起爆会带来什么可怕后果。 就这样,李胖子第一个挤下去,栗老二紧随其后,我则是尾随跟进。这窟窿里是一个“八”字型结构,上窄下宽,其高度没有多少,三个人在距离底部还有一两米时,都松手跳了下去。 底下的空间很小,三人挤着都憋得慌,从上方飘下来的雾气始终处于膝盖处,不过奇怪的是,下来后我并没有看到火光。 我暂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催促他俩赶紧找找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出路,可以让咱们离开这里。 三人立即分头寻找,不多时,栗老二就从雾气中摸出了一个暗口,脸盆大小,开在左侧墙上,比地面只高了几公分,有不少雾气都钻进了暗口,如果不是栗老二趴着的话,光凭人站着是很难发现的,至少我看到的雾气表面属于静止状态。 话不多说,仍然是李胖子打头先苟进去,探明暗口中的情况后,我和栗老二再随后进去。 直觉告诉我这个暗口不会很长,毕竟上边的主墓室摆在那儿,这就跟你在卧室里修建私人卫生间的道理一样,马桶的位置再怎么远,也不会超出你的卧室房门。 结果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三个人很快从暗口的另一头爬出去,面前的地形一下变得开阔,能看到数十根粗壮石柱顶着洞顶,地面上汇聚大量雾气,在雾气之中,隐约可见一些扁圆状的物体,数量众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栗老二指向远处,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在距离我们几百米的地方,出现了一大片火光,犹如一个古代闹市街区,火光中人影蹿动,依稀能听到细微的叫卖声,简直是不可思议。 眼前的画面,看起来不真切极了,我真的无法去想象,这一整个古墓下,竟会存在着一个古人生活的地方!我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可眼前的画面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我甚至都能看清那些人的面孔! 栗老二和李胖子两人的震惊程度,跟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从他俩的表情上看,可能也跟我一样,纵使心中一千个不相信,但事实就摆在面前。 震惊之余,李胖子目不转睛的问我:“疯子,胖爷需要眼药水,出去以后你得给胖爷买外国货。” 我回他道:“你少来,你答应我的那个进口洗头膏,我还连影子都没看到呢。” 栗老二巡视四周状况,手电范围内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他便把目光最后落到雾气中的扁圆状物体上,招呼我们先去看那玩意,远处的东西暂且搁一边,不要去管。 三个人踩进雾气中,来到那些物体跟前,我用手豁开碍事的雾气,去看那些物体的真面貌,一看之下,没想到竟然会是龟甲,大的还很离谱,假如背在背上,直接能当忍者神龟了。 这些龟甲都是空壳,不知道里边的肉体是消亡没了,还是本来就被掏空了,全都一个个竖立在地面上,拔不出来。 龟甲色泽乌黑且油亮,手电照上去能反光,但更多的光芒则被龟甲吸收,形成一种很诡异的效果,从手感上来看,更化石没什么区别。 李胖子好奇道:“光看这些乌龟壳的大小,内陆可养不出这种东西,一定是来自深海,胖爷以前听人说过,千年王八万年龟,你看这地方这么老多,加起来能都能赶上盘古大爷开天辟地了。” 我瞅向栗老二,想听听他的看法。栗老二深思了片刻,有条不紊的解释了一番。 像这类地方都有一个专词,叫栖息地,民间普遍称作地灵冢;世间万物,自然法则,有灵性的动物都会集中起来等待死亡,当它们死后,那地方就会产生出一种气体,风吹不散,雨浇不动,持续上千年之久。 大航海时期,曾有船员在太平洋海域的一座孤岛上,发现大量的雾气环绕四周,以为岛上会有金银财宝,结果上岛一看,在一片巨型低洼地里,看到了大量的海龟尸体,层层叠叠,触目惊心。 风水中有过记载,万物归灵,偏安一隅;气如白龙,凝霄聚云;可撼天地,可动日月;蓬莱仙境,上等宝地。 然而,像这种灵地均是可遇不可求,为了制造出来,古人通常会把远古遗留下来的灵物,比如猿、鳄、龟、蚺、螈,进行大规模屠杀掩埋,形成这么一个灵冢。 栗老二说:“咱们现在所看到的就是龟栖地,以前我有幸见过一回,是个螈栖地,效果跟这里差不多。” 李胖子问道:“有什么用?” 栗老二摇摇头,说:“你现在可以咬舌自尽,然后躺进去看看效果,看明白了托梦给我们俩就成,不用借尸还魂。” 我想到我以前看到过的一本书,是关于动植物的记载,书里说这世上有太多的物种,它们存活的年头比人类文明更为长远,比如澳大利亚的桉树,最老的存活了四千多年;又比如非洲的龙血树,最老的存活了八千多年;就连明朝时期,郑和在下西洋时放生了那只小海龟,现如今还搁深海里漂流觅食呢。 书里还说,动植物活到一定年头,外部形态就会发生变化,比如长东北白山上的参,南美州安第斯山北麓的果,最终都能往人形态上靠拢。 我正是因为看了那本书以后,每回见到邻居家养的那条老黄狗,都能莫名觉得它像一个年迈的老者,冬天趴阳光下取暖,夏天躲树荫下乘凉,我都不敢去直视了。 (本章完) 第96章 千年鬼市 第96章千年鬼市 由此可见,这个龟栖地确确实实是块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比上边那具青铜四龙头棺高级到不知哪里去了。 栗老二说,大多数情况下,一个斗里只有一个风水局,只是好与更好的区别,可是像这里,两三个风水局凑到一起,不仅没有互相干扰,反而还相辅相成,用旷世奇才形容都不为过。 李胖子用脚踢着龟甲根部,发现与地面融为一体,却是纹丝不动,他说:“上头那个青铜棺体积又大又沉,想弄出去不切实际,胖爷寻思着这里的龟壳总该能弄一块下来,结果还是不行,看来这墓主人是个吝啬鬼,抠门到家了。” 栗老二强调道:“这里边的东西都是有定数的,一块不能多,也一块不能少,你就少打龟甲的主意了,就算能搬出去,你也不要乱动,否则破了风水局,天晓得会怎样!” 李胖子半信半疑的问:“有那么严重吗?” 我说道:“我赞同栗老二的观点,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很诡异,能不乱折腾最少,你小子少动歪心思,听见了没?别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李胖子接连被怼,歪头咬着嘴唇,说:“合着这一趟下来,胖爷白忙活了呗!” 我接着说道:“以前听我二哥手底下的那位摸金人说,这斗里的东西能不能拿,全要看墓主人的意思,它同意了你才能动,它若不同意你还想动,就一定没有好果子吃,鸡鸣灯灭不摸金这句话,都是倒斗前辈们总结出的教训。” “听人劝吃饱饭。”栗老二附和着说。 我们两个这一番言论,气的李胖子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憋出来一句:“倒斗界里能出你们这两位奇才,看来这行得指定要凉咯了。” 眼见再无别的可看,龟栖地里就这些东西,长时间逗留没什么必要,我们三人当即决定,要去远处那千年鬼市里走一遭了。 从龟栖地到鬼市,距离看上去很近,可走起来犹如望山跑死马,目测几百米的路程,结果走了足足半个多点,还是跟原地踏步一样,叫人一头雾水。 此刻,我们三人就夹在两点之间,往前走也不是,往后走也不行,就跟那磁铁原理一般,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我越走越感觉不对劲儿,最终忍不住道:“前边那鬼地方绝对是活的,似乎是有意想避开咱们!” 三人停下脚步,又开始商量探讨。 李胖子说道:“胖爷也察觉到了,那地方就跟长了腿一样,咱们往前一步,它就往后一步,一直跟咱们玩拉锯战!” 栗老二啃着手背上的关节,眼神微微向下,我看的出他是在思考事情,为了不妨碍到他,我冲李胖子使了个眼色,示意暂时不要说话。 过了一会,栗老二才慢慢开问道:“海市蜃楼听没听说过?” 我回道:“见是没有见过,只在书籍和电视上了解过。” 海市蜃楼,又称蜃景,是一种光的折射和全反射而形成的自然现象,其特征是虚幻,没有具体实物,是很多建筑物的揉捏残影,一般会出现在海面、雪原和沙漠里,只有特殊时间特殊地点,偶尔会出现在天空中,没有危险性,毕竟本质上是光学现象的一种。 栗老二说:“不瞒你俩,去年我跟着三爷在沙漠里,就曾看到过海市蜃楼,所以我猜测,眼前的那个鬼市可能并不存在,龟栖地里产出的大量雾气,很可能是制造出鬼市的关键原理。” 我若有所思的说道:“也就是说,那墓主人用那些龟甲制造幻影,是想把真正的墓室掩盖起来?”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栗老二肯定了我的说法。 “要真像你猜的那样,那真墓室里一定藏着常人没见过的好宝贝!”李胖子不由骂道:“这墓主老财,真他娘的不是东西,不是胖爷骂你,你说你死就死吧,还想着把好东西占为己有,简直是狼子野心!” 我问栗老二道:“那咱们该怎么破解这蜃景?” “暂时还没什么眉目。”栗老二说:“不过能肯定一点,三爷他们想必已经找到了进去的办法,不然这路上咱们早碰见他们了。” 三人立即着手想对策,却听见肚中传来叫声,饥饿告诉我们,在这么耗下去的话,迟早要饿死在这个鬼地方! 焦急和不安笼罩在三人心头,越是去想,就越是想不出半丁点法子,李胖子就提议道:“这世上有些东西,有命看没命花,要不咱们原路返回得了,反正这斗又跑不了,大不了再卷土重来。” 栗老二却道:“请神容易送神难,那墓主人能放咱们进来,就指定不会再放咱们出去,你现在说的这些话,几千年前的老祖宗早都替你想好了。” 扪心自问,我们三人已然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要吃没吃、要喝没喝,就连最后的两个手电筒也快没电了,单靠李胖子那个小肩灯指定不够,所以我们只能被迫关掉一个,结果就是,这地方的可见度更加低沉了。 为了节省体力,我们席地而坐,任凭雾气在膝盖处流淌,看着远处的千年鬼市灯火通明,却无法波及到这里,我们就像被困于黑暗之中,永世不得翻身了! (本章完) 第97章 龟丞相 第97章龟丞相 这个期间,我们也试图想了很多办法,其目的都是为了接近那个鬼市,可惜提出的这些方法只存在于理论,实践都以失败而全部告终。 最后实在是没辙了,李胖子就破罐破摔的想出一个烂办法,他说让一个人留在原地,另外两个人分别向鬼市和龟栖地出发,这样一来,有一个人作为中心点,或许能牵制住那俩地方的移动。 我当即就给否决了,我说现在是特殊时期,咱们必须团结一致,不管发什么事情都能立马沟通,若如分头行头,怕是正中那墓主人的阴计。 李胖子生着闷气,一拍大腿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坐着等死是不?退一万步说,胖爷好歹有脂肪,能够撑个一时半会,可你俩咋办,瘦不拉几的,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饿死。” 这家伙说的很对,我们从被困前的一刻起,肚子就在咕咕叫个不停,越是往后,身体的状态就越是不好,我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四肢微微颤抖,内心深处愈加慌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李胖子生气的看着我和栗老二,我俩也不搭话,他自觉吃了闭门羹,气的往后一仰,整个人躺进了地面上的雾气中。 栗老二从刚才起,就进入了待机模式,他直勾勾的盯着一处黑暗发愣,表情呆滞,好像元神出窍一般,只剩下了空空的躯壳。 我a了他一下,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栗老二这才回过神来,将目光转向我,他的表情又变得很奇怪,就像一个想到了什么坏点子的人的表情,他挪着屁股凑到我身边,附在我耳边小声道:“我刚才就在琢磨,你说咱们被困这个地方,会不会跟这死胖子有关?” “为啥这么说?” “你想啊,咱们三个人中,就李胖子被鬼附身过,他的嫌疑理应是最大的一个,我觉得咱们会被困在这儿,可能很大程度上,就是他把咱们带进了敌人的陷阱里。” “你还别说,我看这种可能性大。”此时的我,脑子已经跟着屁股跑了。 栗老二把我的那把水果刀拿在手中,“要不...咱们去审审看?” 正在这时,李胖子忽然坐起来,跟他妈个鬼一样,他一脸阴沉的看着我和栗老二,开口道:“你们两个家伙嘀咕啥呢,交头接耳的,准备好事,别以为胖爷没听到,胖爷我精着呢!” “没啥事,就是想好好的看看你,从头到脚的那种看。”栗老二说话的时候,下意思的把水果刀掩了掩。 他的这个举动一下被李胖子看个正着,直接跳了起来,李胖子慢慢后退道:“这年头可不兴吃人啊!你俩是不是饿魔怔了!胖爷胆固醇高,还有脂肪肝,再不济也癌晚期了,你俩要是把胖爷就地刺身了,回头指定也得毒死...” 话还没说完,李胖子直接落荒开溜,还险些脚底打滑,绊了个狗吃屎,然而即便这样,他还是一头扎进了黑暗中,瞬间没影了。 栗老二大叫不好,李胖子逃跑的方向是鬼市那边,如果放任他独自过去,怕是再也出来不了! 我也是没想到李胖子的反应会这么大,真就跟做贼心虚一样,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能眼睁睁见他瞎胡跑,所以在第一时间,我们也跟了上去。 跑出去了差不多三四十米的样子,前边的黑暗中,手电光照不到的地方,忽然传来李胖子吃痛的叫唤声,从动静上看,应该是撞到什么东西上了。 “叫你小子瞎几把跑,小心把腿摔断了!”栗老二一边追一边骂道。 就在我们还未接近李胖子的时候,李胖子气急败坏的骂声又传了过来,“谁他娘的有病是不是!搁这儿栽着一个乌龟壳,可怼死胖爷了!” 紧接着,另一个人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老子还没说什么哩,你狗日的倒先骂上了,走路不长眼,撞死你也是活该!” 我一听这不刘哥的声音嘛,赶紧冲那边大喊道:“自己人,别动手!”随后和栗老二快步赶了上去。 来到近前,在栗老二的手电光下,我看到李胖子是趴着的,撅着个大腚,而刘哥则是人仰马翻状,身上套着一个龟栖地里的龟壳,样子别提有多滑稽了。 我憋笑道:“这不刘哥嘛,多大会不见,怎么还谋了一个龟丞相的差事呀?” 刘哥让栗老二伸把手,示意先把他自己拽起来,我看到刘哥的腰上擦破了皮儿,出了一点血丝,看样子着实被撞的不轻。 “我刚一到这儿,大老远就听到你们几个的脚步声,我就寻思着躲一下吧,结果这臭胖子就跟自带导航了一样,我往左躲他往左挪,我往右躲他往右挪,绝对是他妈故意的我说!”刘哥捂着腰上,诉说着刚那段痛苦经历。 李胖子也不依不饶道:“这个洞穴的地势这么老大,你不会躲远一点,跟个死老娘们一样,走不动道是吧!” “放你妈的狗臭屁!”刘哥直着脖子骂道:“你把人撞了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赶紧打圆场道:“都是自己人,不要动粗嘛,你俩都是受害者,谁也占不得好,都各退一步,这事就算过去了。” 刘哥见我话都到这份上了,纵使心中有再大怒火,也不好意思发作了,只是道:“幸好身上有龟壳护着,要不这一下,跟三蹦子撞身上没啥两样。” 我一看刘哥都让步了,便对李胖子使了个眼色,意思别没完没了,李胖子也很识相,硬生把嘴里的脏话咽回到独自里了。 栗老二一边帮刘哥揉搓腰部,一边问着刘哥是咋过来的? 刘哥忍着痛,把他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经过讲了一遍。 (本章完) 第98章 四件事情 第98章四件事情 总之,当我听完刘哥说的一系列事情后,我才深深明白了那一句话,什么叫i皇上不急太监急,自打航哥下了古井,我自认为我所怀疑的点,其实都是他们之间公开的秘密,在我三哥那儿也都连毛都算不上一根,反正从结果上来看,我的所有顾虑都是白搭的,这点早在我三哥差人放照明弹那时就能看出来。 当时在主墓室里,栗老二一直纠结的那件事情,其实就是关于刘哥现在所说的事情,栗老二之所以不能说,而刘哥又之所以能说,归根结底,原因还是在我三哥那里,也就是那件所谓的神器有没有被找到的关键所在。 答案便是,找到了。 刘哥叙述的内容,在信息量上有点惊人,我必须一边听一边记,这个过程中注意力都高度集中,比我以往的所有事都要认真百倍,这还真不是句玩笑话。 我将听到的一字一句在心中梳理妥当,又将梳理好的内容传递给大脑回炉重造,以方便能更加直观了当。 随着刘哥话音渐落,我大抵上也弄好了,结合前后,事情一共分为四个阶段,说复杂吧,其实也就那样儿,只是超出了我的猜测范围罢了。 那么,我就来说说这四部分内容都是怎么一回事吧! 首先第一件,便是这航哥了。 他之前对我说的所有事情,大部分都是真的,包括他年轻时如何下矿道,如何遇难,又如何被羊叔所救,这些他都没有撒谎。 我当初猜测他多年来如一日,对矿道下的东西有着疯魔般的执念,还以为是他为了报答羊叔的救命之恩,借此顺便帮我三哥对抗孙家人,好让我三哥如愿以偿找到那件神器。 实则,这只是他动机的一部分,然而,他的真实目的是——驱病。 航哥先天患有一种很罕见的怪病,去了很多地方,也拜访了不少名医,可惜都没能治好,这种病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显著,折磨的他苦痛不堪。 直到几年前,航哥从一个隐退山居的高人那得知到,可能能治好他这种怪病的解药,大概就藏在秦岭山脉之中,航哥通过不断摸索,最终才将地点锁定在玉山里。 玉山底下,藏着一种天然矿物,正是那些会流脓的绿墨石,而航哥在寻找绿墨石的途中,发现了古矿道里的秘密,以此和羊叔达成共识,两人分工明确,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才有了后来的那诸多事情发生。 至于航哥发病后是何种模样,大概也就是李胖子那时看到的样子了罢,由此可见,李胖子也没有撒谎,他真的句句属实,只是碍于当时那种情况,我不得不去怀疑他的真伪。 说到李胖子,就跟第二件事情有关了。 据李胖子交代,他是遭一个怪物撞击,掉进了巨龙嘴里,然后被困于水墓中,并且发现了水底的九具尸漂子,以及他后来看到航哥被吃的场面,其实那些都是航哥无法控制病情的惨状。 通俗点说,航哥发病后的样子,就跟那外国大片里演的一样,是绿巨人和蜥蜴人的结合体,可见他身患的怪病有多般可怕!这要放到平日里,不得被人当场击毙啊! 李胖子曾告诉我,他和航哥误入画轴后昏迷过一段时间,其实是航哥给他下了药,那是一种秘制的致幻剂,航哥就是怕自己变成怪物的事会败露,所以才出此下策,可见李胖子老倒霉蛋了,后来航哥还骗我说那种药叫避尸丹,现在看来也是满嘴跑火车。 存在于李胖子体内的药效没有完全消失,他一直用自身强大的意志力,抵抗着药效入侵大脑的举动,但不幸的是,笋芽石扎破了他的屁股,使其分了神泄了气,才会走到一半时突然发病,直到他躺进青铜棺里,哼着摇篮曲那会才漫漫清醒过来。 其次是第三件,就是龟栖地和那鬼市的真实情况了。 当时,我三哥一伙人来到龟栖地,齐叔作为一个老土夫子,自然也就发现了猫腻,他叫刘哥套上一副龟甲,这样一来,等于是拿到了鬼市大门的钥匙,刘哥前边走,几个人后边跟,顺顺利利的进入了鬼市之中,并且成功的找到暗藏在里边的神器。 风水里的事,正如栗老二说的那般,万变不离其宗,外形上的不同,决定了风水相貌和地势优良的起伏,但究其根本,还是形变根不变、外变内不变,毕竟风水中的祖师爷周天子也都难以做到,所以那些懂得天星风水之人,寻龙分金是多么的易如反掌。 最后是第四件事,关于神器的真面目。 根据刘哥的说法,那是一件四方形青铜盒具,笔记本大小,外观上有许多奇行怪异的花纹点缀,就连齐叔都看不出门道。 青铜盒的每个边缘都严丝合缝,也没有什么孔洞,看上去是融为一体的,可从重量以及敲击声上来说,里边肯定是空心的,有没有暗藏什么东西,暂时还不得而知,况且想打开的话,恐怕还要耗费些时日。 我三哥推断,这个青铜盒应该就是老爷子当年赠与周家的东西,只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就弄了一个假货给了周家,把真品又偷摸塞了回去。 这也就很好的说明了一件事,周家为什么要联合孙家陷害田家,感情仇恨都拉满在这儿了。 就是不知道周家如果得知孙家人根本没有进到玉脉,会不会气的当场咽气,魂归故里! 整理出来的四件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子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洞穴四周,心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触,似乎从黑暗中看到了我爷爷年轻时的身影... (本章完) 第99章 进入鬼市 第99章进入鬼市 这时,李胖子慢慢凑到我边上,很避讳的说道:“胖爷这一路上怕的就是这个,别人吃肉咱们喝汤,结果到头,连汤都没得喝,这趟算是白忙活了,疯子,你也别傻站着了,咱俩回去在看看,能不能把那青铜棺弄出去。” 我想都没想就下意识说道:“你可消停点吧,那玩意比你的棺材板都沉,别说弄出去了,可能咱们都得饿死在半道上。” 李胖子赶紧道:“别呀!实在不行弄几件陪葬品也行啊!胖爷看那青铜鹤雕像就不错,肯定能捣腾出个大价来。” 我冷眼看着李胖子,发现这家伙现在满脑子都是冥器,除此之外似乎就没别的东西了,真真儿就把贼不走空的理念贯彻到底了呗。 栗老二问刘哥道:“既然东西三爷已经拿到手了,那下一步他打算怎么走?” 我刻意避开李胖子,转头也附和的问刘哥:“对啊,看样子这地方也没待下去的必要了,咱们是不是得立即撤出去,吃顿好的,洗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上几天。” 栗老二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个地方能撑到现在,别说我了,小四爷怕是都吃不消了。” 刘哥却摆手道:“出去是肯定要出去的,但不是现在,我出来的目的是接你们几个进去,三爷还候着呢。” 栗老二侧头看向我,似乎想听我的意见。 我对他道:“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咱们大老远下趟玉脉,不进去看一眼也说不过去。” “行,那就有劳刘哥前边带路了。”栗老二说道。 刘哥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在最前头,我们三个跟在后边,向那个千年鬼市的地方逐渐靠拢过去。 这回有了刘哥身上的龟甲,我明显能感觉到四周的环境微微发生变化,不在像之前那般样子,不管我们怎么走,始终跟鬼市都有一段距离,而现在,鬼市再以肉眼可见般的速度缩短,用不了多久,我们便能进去了。 刘哥打趣道:“这叫师夷长技以制夷,齐老兄对得起他的这笔出场费,三爷的喇嘛真没有夹错人,否则的话,光是一个龟栖地就够大伙喝一壶的了。” 我回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带龟甲入鬼市这种法子,也就齐叔那个老土夫子能想的出来了,你看我和栗老二就想不到这些,才会被死死的困在这里。” 刘哥叫了一声栗老二,“你小子得学得记着,下一回再跟三爷下斗,要懂得活学活用,没有了我,你小子更得长一百个心眼。” 栗老二没有回刘哥的话,只是小声喃喃道:“别给自个老脸贴金了,有你没你都一个样。” 一旁的我听了个真切,忍不住憋起了笑,这话要是给刘哥听到了,估计老脸都气绿了。 此后一路无话,四个人只顾闷头赶路,很快的,我们就来到了鬼市边上。 近前看,鬼市中瓦舍遍布,灯红酒绿;木楼林立,挂幅拉牌;巷子里人丁往来,热闹非凡;木楼上酒客熙攘,窃窃私语;此番场景,竟跟现实世界没什么差别。 有道是:“古往今来几轮月,物是人非莫曾换。” 这个鬼市中的一切,就好像编程下的代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设定,在固定时间点,该去什么地方,该遇什么人,该说什么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曾有变过。 不知为何,我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是无法用力量撼动的,就像鬼市里的人们,它们从未怀疑过自身的真伪,以为这就是真实世界。 而我作为一个旁观者,知道那一切都只是假象,可如果将自己带入进去,会不会有另一个旁观者站在现实的角度,看着我此刻的一举一动,然后笑着说:“你本不想冒险,但是我可以控制那你去冒险。” 这真是一个超级可怕的想象,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突生出这种想法,着实被自己吓出一个激灵。 刘哥察觉到我身上的反应,便问我没事吧?我只是回了一句没有。随即打消掉脑子里的想法。 刘哥接着说:“待会咱们要从前边的巷子直穿过去,进入到最后边的龙楼宝阁中,走快点的话,大概是两三分钟路程,可有一点你们仨得记着,进入鬼市后不能呼吸,全程都得憋着气。” 李胖子急忙道:“好家伙,你以为我三个是鱼缸里的金鱼吗?” 栗老二也跟着说道:“快步急行,需要短暂的爆发力,会迅速消耗掉体内的氧气,只能通过外界的氧气进行补充,不然的话,人就会突然晕厥。” “他俩说的很对,正常人哪能憋气那么久?退一万步讲,就算有,那也是在静止的情况下,现在咱们要快速进去,憋是指定憋不住的。”我试图讲道理。 “你们仨不愧是穿一条裤子的,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刘哥说道:“巷子尽头和龙楼宝阁之间有一段无人区,那里可以倒一口气,要不你们以为三爷他们是怎么飞进去的?” 李胖子仰着头,掐着手指头,挤眉弄眼道:“你要这么的话还差不多,以后别这么大喘气了。” 我问栗老二可不可行?栗老二回道:“应该可以,你照我的方法做,先把体内的空气尽量都呼出去,感觉差不多了,再开始深呼吸,一直呼,别换气,然后憋着就成了。” 我如实照做,李胖子也跟着我做,四个人大概深呼吸了半来分钟,最后刘哥一指手,四个人犹如开弓箭矢,“嗖”的一下蹿进了鬼市巷子的深处。 (本章完) 第100章 粽子集团 第100章粽子集团 鬼市巷子深处的情况,跟刘哥所说差不多,这里确实没有古人往来的身影,四周安静的很,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就是当我站在巷子口外边时,能听到远处古人稀稀疏疏的声音,可让我进入到巷子里边时,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这个地段就好像做了特殊的隔音处理,使得巷子口里外如同两个世界,之间的差距就只有一步之遥,神奇的有些不可思议,我却很难想出这其中的原理。 当四个人换过一口气后,又以同样的速度冲出了巷子,这一次,我们来到了鬼市最中心的区域,周围汇聚着大量古人的身影,有推木车卖东西的、有开门做生意的,更有三个一堆,互相交谈;五个一群,齐步向前;俨然是一番充满生机的闹市场景。 如果我不是碍于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谈话,跟鬼念桃木诀的动静似的,还真以为这里是哪个剧组在拍戏,此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很是奇妙,毫不夸张的说,我真想拦下一个古人问问是几几年生人。 刘哥捏着鼻子,示意我们三个不要东张西望,尽快穿过这片古人聚集的区域。于是,就有了一个对比鲜明的画面,古人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走,而我们却是逆流而上。 每当经过那些古人身旁时,我们几个都刻意的避闪一下,生怕撞到古人的身上,引起不必要的事端。而那些古人就跟看不见我们似的,全然都不在意,我想,这大概可能不是同一个维度的缘故吧。 没进来之前,我总觉得这是一件特别麻烦的事,既要屏气急行,又要避免触碰,属实非常难。可进来之后,感觉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古人的样貌平平无奇,怎么看都不像会吃人的样子,真不明白刘哥为啥要叫我们这样做。 我边走边想,或许他也是听了齐叔的话,所以才要求我们得这样进去,齐叔那人对这种地方肯定门清,听人劝总归是没错的。 此时,胸腔里的气压已经很显著了,四人的气息顶多能在维持十多秒,不过万幸的是,刘哥所说的那个龙楼宝阁已悄然出现,就在前方不远处,我目测了一下距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在最后一口气时刚好走到。 然而,事实又一次证明了,你越是怕什么就越是偏偏来什么!眼看我们就要走出这片区域了,结果好巧不巧,半道上突然杀出一个害人精来! 只见一个古代装扮的小屁孩,正不偏不斜的拦在我们四人面前,一脸人畜无害的盯着我们看。 我心里一惊,心说这些古人不是看不见我们吗?怎么会凭空冒出来挡道! 李胖子憋的脸儿发青,脑门上青筋皱起,脚下不自觉的躁动起来,一副尿意袭来找不到厕所的苦难架势! 我们想绕过面前的小屁孩借机离开,可那小屁孩完全不识趣,我们向左他向左,我们向右他向右,似乎纯属故意而为! 憋的李胖子实在是不行了,他一下松开手,大骂道:“好狗不挡道!” 此话一出,刚刚还灯火通明的鬼市,瞬间变的黯淡无光了,我在一看四周,本来还络绎不绝的古人纷纷停下脚步,个个换了一副面孔,正满脸阴气沉沉投来目光,还真就是一副要吃人的鬼样子! 眼见此状,四个人都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背上起了厚厚一层白毛汗,只感到鸡皮疙瘩往下掉! 这个时候,幸好刘哥眼疾手快,反应迅速,他急忙大呼一声“快跑”!我们三个也不敢愣着,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跟着刘哥就准备开溜! 李胖子一脚踹开那挡道的小屁孩,清除掉面前的障碍物后,直戳戳的朝龙楼宝阁那边跑去。 身后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些古人跟了过来,这种节骨眼上,最怕脚底打滑,谁要是来个平地摔,肯定会被那些古人粽子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别看刘哥平时体力不行,走路连喘带哼哧的,但逃起命来那绝对是头一个,在他经历了甬道那次事后,要活着这三个字便在心里扎了根,成了他为数不多的信仰。 很快,我们四个就跑到了龙楼宝阁门口,可看到的却是两扇紧闭的木门,刘哥用力推了几下,木门纹丝不动,就跟焊死了一样,刘哥擦着额头汗,恐慌道:“不对呀!这门啥时候这么牢固了?” 李胖子拼命催促道:“能不能撞开,丧尸大军就要过来了!” 木门非常牢固,单凭刘哥一人是无法撞开的,我和栗老二上去帮忙,三个人合力去撞,他妈的,肩膀头子都快撞碎了,木门却连个鸟动静都没有! 刹那间,由古人组成的粽子集团全都围了上来,李胖子把打头的几个粽子悉数干倒,可后边又会有源源不断的粽子补充上来,李胖子招架不住,便招呼我们过去帮忙! 栗老二放弃了撞开木门的念头,就见他高高跃起,双脚用力的蹬在木门上,借助反弹的力道,顺势又一个飞腿架了回去,直接踢到扑上来的粽子面门上,一下给踢了个四脚朝天,呜呼哀哉! 我则是将侧面扑来的几只粽子拼力赶跑,而李胖子和栗老二两个人选择正面接团,一时间,三个人与众多鬼物打的热火朝天! 老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架不住群殴。 我们三人撑了没几分钟,把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消耗殆尽,随即纷纷败下阵来,毕竟粽子的数量太多了,而且攻击力极强,我们三人的身上全是血印子,疼的龇牙咧嘴! 再看刘哥,他已然万念俱灰,鸭子坐于木门前,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似乎暗示着我们要就此凉凉了! (本章完) 第101章 从天而降 第101章从天而降 我们的计划本来进行的很顺利,距离进入龙楼宝阁就差临门一脚,可是谁都没有料到,就是在这最后一脚的时候,突发了致命变故。 整个粽子集团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我们四人围的水泄不通,经过一通激烈的殊死搏斗后,我和李胖子还有栗老二只得背靠而站,互相借力死撑着罢了,三人的双腿抖如筛糠,哪里还有半点力气,根本应付不了下一波攻势! 李胖子呸了一口血水,说:“他娘的,这些狗东西太难缠了,胖爷都没空写遗书了。” 栗老二用力的拿拳头猛锤大腿,试图克制腿部的颤动,我却知道,这大腿上的颤抖并非源于恐惧,而是体力极度透支的表现。 李胖子还想说些话,奈何面前的粽子集团不再给机会了,张牙舞爪的就扑了上来,他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应战。 我一看李胖子都冲上去了,自是不能歇着,咬牙切齿也想冲上去支援,一旁的栗老二忽然拦住我,他对我说:“最后一丝力气先留着吧,凭我现在的身体条件还能抵挡一会,你赶紧去呼喊楼里的三爷他们,咱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完,栗老二便冲了出去,瞬间跟粽子们打成一团。我不敢怠慢,立即转身跑回木门前,对着木门一阵拳打脚踢,歇斯底里的拼命呼喊,祈求楼里的三哥等人快些听到。 坐在地上腿脚发软的刘哥却对我说道:“别白费力气了,里边的人根本听不到...” 这句话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嘴里的呼喊声慢慢变弱,以至于自己都快听不见了,但嘴却始终半张着。 难道说,我们几个真的要没戏唱了吗? 以前总听我二哥手底下的伙计说,倒斗是门赌命的勾当,不单单是技术好就能够摆平一切,大多时候还要看祖师爷赏不赏脸,毫不夸张的说,每一次下斗都有可能是人生的终点。 那时的我,听着很不以为意,总认为倒斗的勾当距离我很远,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触及分毫,现在看来,真是天真他妈给天真开门,天真到家了。 我一下接一下的砸着木门,很快便用光了力气,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扶着木门下滑,直至跪在地上。 再看身后,李胖子和栗老二接连倒地不起,大批量粽子直往他俩身上跳,转眼间就叠出很高一层罗汉,我虽看不清底下的状况,但从他俩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我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人间地狱! 我想起身过去救他俩脱困,可无奈于双腿不听使唤,犹如遭人挑断了筋骨,真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急的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更多的粽子越过那二人,兴匆匆向我和刘哥这边奔来,我除了闭眼等死外,别无他法。而且我前脚刚闭上眼睛,后脚就能明显感觉到粽子已经来到面门前了。 就在生死无望之际,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面门前的压迫感随之消失,与此同时,耳边忽然响起了众多粽子嘈杂的怪叫声! 我赶紧睁眼去看,只见一个人影闪转腾挪,他手中的藏刀好似黑夜中一轮弯月,连劈带砍干净利落,我不免惊呼道:“这不正是我亲爱的齐叔吗!” 齐叔,一个年近半百的人,身手却丝毫不比年轻人差,一招一式间,拳脚虎虎生风,打的那些粽子毫无招架之力! 他几个翻滚去到李胖子跟前,直接抄手进去,只一下就把李胖子硬生拽离出来,看得我眼睛都直了,那李胖子少说也一百七八十斤有余,竟会被他单手拎出,属实叫人难以置信! 李胖子脱困后,齐叔又顺势救出栗老二,突然被打懵逼的粽子集团,此刻才一下回过神来,重整旗鼓后,矛头直指齐叔! 齐叔不慌也不忙,就见他反手从背包中摸出什么药物,另一只拿着藏刀的手,直接将沾满药物的手掌生生划破,顿时鲜血迸溅! 他大手一挥,鲜血洒的到处都是,那些粽子在沾到血液后,好似硫酸泼在人身上,发出“刺啦”的声响,当即冒气了白烟。 他乘胜追击,不给粽子们片刻喘息的机会,他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某种咒语,随后镇静自若大喝一声——滚开!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粽子集团,在听到这大喝声后,犹如鬼见愁一般,慌不择路般作鸟兽散,瞬间逃的无影无踪了。 我和李胖子还有栗老二三人愣在当场,只能大眼对小眼的互看,嘴里除了卧槽之类的惊呼声外,真的想象不到其他词汇了。 齐叔取下背包蹲在地上,翻出一个黑色小药匣,匣子里装着羊屎蛋一样的药物,他拿出两颗分别给李胖子和栗老二服下,差不多完事了,他走过来还想给我嘴里来一颗,我赶紧表示我没什么大碍,用不着吃羊屎。 可惜齐叔并不理睬,直接捏着我的嘴塞了进来,我就觉得嗓子眼里一阵冰冰凉,没品出什么味道来,就已经囫囵下肚了。 眼见几人的事情处理妥当,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齐叔这才说道:“你们几个臭小子怎么搞的,怎么会把僵尸引来这里?” 我“害”了一声,只表示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齐叔指着刘哥劈头盖脸一顿骂:“好在三小子预感不妙,老夫才上到龙楼宝顶一探究竟,你作为几人中最轻车熟路的一个,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猪油蒙了心是不是?” 刘哥想开口反驳,可惜齐叔不给半分机会,只是继续骂道:“你死不死的不要紧,连累了四小子就是不该,老夫要是晚来片刻,这外边地上躺的可就是四具白骨架子了!” 正说话间,木门应声而开,我抬眼一看,是我三哥和栗老大二人前来助阵,却只是不见航哥踪影。 (本章完) 第102章 屁 第102章屁 三哥见我不停向门里张望,多少明白我的意图,他伸手摸着我的头顶,把我的脑袋掰正,然后对我说道:“他人没事,你现在该操心的是你自己。” 这句话一出来后,我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先前的种种疑虑,以及迫不及待想找到三哥的执念,均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化成两行泪水和嗓子里的呜咽声。 三哥能说出这种话,就证明了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包括航哥身上的疑团,整件事情说到底,我都只是个半路掺和进来的一局外人罢了。 我所担心的事情,我所要验证的事情,其实对三哥他们而言,都是老早就摆在明面上的答案,目前在场的所有人中,恐怕就只有我和李胖子不明就里而已。 回想一下栗老二之前的言行举止,似乎每个字眼都透漏着暗示,可惜我一早并没有领会。三哥叫他守口如瓶,他就不敢不从,只能尽最大可能去旁敲侧击,可我却跟二傻子似的不动如山。 直到进入主墓室那会,他仍然不肯作罢,还在向我进行各种示意,最后逼得他都快忍不住要把答案甩我脸上了,可我仍旧视若无睹,现在看来,我的不太聪明这点是坐实了。 三哥将手从我头顶挪去,他转过去卸下刘哥身上的龟甲,顺便扶了起来,拍着刘哥身上的灰尘说:“这次下斗真是难为你了,我问一句哈,以后还敢不敢主动请缨了?” 刘哥连忙摆手,极其抗拒道:“去他姥姥的,以后爱谁来谁来,反正我是怕毁了。” 三哥笑道:“不是我说你,账房先生就好好看账本得了,非要下斗体验生活,逞个什么能,你说是不?” 刘哥嘴唇哆嗦着说:“不逞了不逞了,再没下次了。” 这时,李胖子和栗老二互相搀扶着走过来,我看着他俩伤痕累累的模样,说不心疼都是假话,刚才危机关头,若不是他俩挡前面死撑,我这会怕是早都撒手人寰了。 李胖子看着我梨花带雨的样子,很伤脑筋的拍了拍额头,咧嘴道:“老二,你瞧这家伙像不像要出嫁的黄花大闺女?” 栗老二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咳嗽了几下说:“三爷交给我的任务,就是护小四爷周全,现在人已安全送达,我的任务也算顺利完成了。” 齐叔收好了他的那把藏刀,对我三哥说道:“后生可畏啊!三小子手底下能出这几个小后生,实在很是难得,不由让老夫想到年轻那会,也曾有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可惜了可惜了...” 李胖子忽然想起来什么事,赶紧对齐叔抱拳谢道:“老爷子好身手,小胖感激不尽,以后有用得着小胖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跟票子不沾边,小胖我指定随叫随到。” 刘哥缓的差不多了,说话声逐渐沉稳,他冲着李胖子一伸手,表示这个数,李胖子还一知半解的问他咋回事,他就说道:“齐老兄的救命钱呀!他收我的就是这个价。” 李胖子听完直接脸色一变,调头便要回去原地躺着,我急忙问他要去哪,就听李胖子回道:“胖爷这一趟被你们骗下来,本身就是亏本买卖,现在可倒好,还要收胖爷救命钱,什么狗屁道理啊这是,胖爷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三哥开口叫住了李胖子,“算我头上,别小家子气,这趟下斗你等于是夹了我的喇嘛,出去后亏不了你。” “这还差不多。”李胖子兴匆匆的说着。 众人闲聊时,我起身活动四肢,想看看刚才的打斗有没有引伤复发,顺便再好好瞧瞧这龙楼宝阁的真面目,刚才只顾着跟粽子缠斗,始终没时间去看。 这龙楼宝阁背靠岩壁,划分为好几层,顶部是尖锥状,高度在十米左右,整体材质采用的木料和玉料两种,木料表面涂着朱漆一样的光滑物,应该是有防虫蚁的功效,而玉料却很眼熟,应该就是绿墨石了。 距离龙楼宝阁顶端一两米的位置,有一处破损的圆形窗洞,那里就是齐叔刚才纵身跃出的地方,我大概也能脑补出齐叔是以怎样的姿势跳下来的。 我仰着头,半张着嘴巴,越看越觉得这龙楼宝阁似曾相识,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起来,脑子里的思绪一直飘回很远的地方,却突然间灵光乍现,终于想到在哪见过了。 就前一阵子,我去局子里指认窃贼,曾见过一张跟这里差不多的照片,同样相似的建筑风格和材质,当时不以为然,可现在一比较,这两处地方应该是能拼接在一起的。 如果真是我想这样,那么这两处地方之间包含的信息量可就大的不是一星半点了,到底究竟与否,回头得好好去查查。 一旁,经过众人中间这几番谈话,齐叔依然没有忘记他最先提出的问题,那就是关于僵尸是怎么会跟到这里的,他此时再一次问了出来。 三哥深思了一会,问道:“怎么,很严重吗?” 齐叔回道:“僵尸作乱,这处灵地风水已破,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剩多少,必须得抓点紧,趁早办完事趁早出去,不然后果老夫也很难预料。” 说起古人突然尸变,我也感觉很是怪异,明明进来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就在快要走出去时,一切又都变得极不正常呢? 当众人提起这个话头后,李胖子下意识的低了头,我立即就发现了猫腻,直接叫李胖子老实招来,否则狗头铡伺候! 李胖子红着个脸说道:“胖爷以为,只有嘴巴和鼻子里出去的气才叫阳气,你们能懂吧?” “原来是你!”栗老二指着李胖子骂道:“当时我就听到有人放屁了,以为是耳朵出了毛病,迟迟不敢确认,现在一想,那小娃娃肯定是叫你的屁给吸过来的!” 李胖子不好意思道:“胖爷不也帮你报了挡道之仇嘛,估计那一脚踹的他也不好受,不然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也犯不着跟咱们玩命对吧!” 齐叔冷眼道:“你们这几个小后生,行事鲁莽,不计后果,才会破了这处风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栗老二弱弱问道:“齐叔,你刚不还说我们几个后生可畏吗?” “一码归一码,怎能一概而论。”齐叔一甩膀子,背过身去。 三哥眼见事情说的差不多了,随即拍了拍手,动员道:“大伙抓紧点时间,把最后的事情三下五除二给办咯,完事就打道回府。” 众人异口同声的应道:“好!”随后,纷纷走进了木门之内,龙楼宝阁深处。 (本章完) 第103章 九转回峰潜龙渊 第103章九转回峰潜龙渊 越往里走,宫殿的规模越大,足足有两个停车场大小,四周全是众人脚步的回音声,空旷又深邃。 身在其中,我只觉得整个人仿佛很轻飘,走起路来踩不到底,好像脚底与地面之间总有有一丝空隙,似乎这龙楼宝阁的地底下,暗藏着一个什么磁场,给人一种难以适应的离心力。 自打进来后,李胖子只顾着吹捧齐叔的救命恩情,像是什么老当益壮、宝刀未老之类的,反正是他能想到的词汇,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往外抛,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情况。 我一想,李胖子这家伙身宽体胖,重心稳固,就算问了也是白搭,便转头瞄向栗老二,询问有没有跟我同样的异感? 栗老二低声回道:“别光看脚底,头顶上还有大惊喜。” 头顶上能有什么东西,抱着好奇,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腿打了弯。 只见整个宫殿的上方无遮无拦,在距离众人四五米的高度,凭空悬着很多巨型玉石棺,个个跟皮卡似的,竟然还微微上下起伏,我粗略数了一下,光是看到的就起码不下十来具,看不到的地方甚至更多! 我心里一惊,那些玉石棺上没有锁链捆绑,怎么会悬浮到半空中呢?难不成跟我脚下的异样有关? “我滴个乖乖,这要是一溜烟的掉下来,咱们几个还不全成肉泥了!” 走在左侧的齐叔,忽然听到我俩小声交谈,便插话道:“在这个大殿的下边,放着三小子要找的神器,本来早已得手,可他考虑到你们几个还没进来,就暂时没动那神器。” 我继续问:“这里面连个楼梯都没有,齐叔你前边是咋上去的?” “飞上去的。” 我一怔,一时竟听不出来他说的是不是句玩笑话。 齐叔解释这其中的原理,说可以把那神器看作是一块磁铁,能散发出巨大的排斥力,使得那些玉石棺悬而不落,当人站在磁铁上边时,一跺脚就能腾空飞起,跟失传已久的轻功一样。 我恍然道:“也就是说,我三哥要是取了神器,上边这些玉石棺就会砸下来,埋掉整个宫殿!” “齐叔,你有没有摸盘过这里,出口就只有进来那一个吗?”栗老二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一针见血道:“单看这些玉石馆的体型,重量就不是一般的大,没有了神器的依托,别说上边的宫殿了,怕是下边的暗殿都会遭殃,到那时,咱们往哪逃?” 齐叔活动着脖颈,发出“嘎巴”的关节声,“这玉脉巨龙里的每一处风水位,全都是正样八百的死局,你大概也看出来了,可每到最终关头,咱们都能以各种奇法子脱逃,这肯定不是巧合,你知道是为什么嘛?” 我和栗老二把头甩的跟拨浪鼓一样,示意齐叔直接挑明了说,别再卖关子了! 齐叔侃侃而谈道:“这种糅杂了各种样式的小风水局,在风水学中有一个统称,叫九转回峰潜龙渊。老夫前边有说过,九在古代是至尊之数,其包含之广泛,不单单是九个而已;转和回表示着一切变数,天罡地煞均在其中;峰和渊代表着高度,万物之顶和万物之陷;如此一来,龙入其势才称上的一个潜字。” 我有点没听明白,挠着头问:“你说的这个龙,指的是玉脉巨龙还是埋进来的人?” 齐叔道:“龙形石刻哪怕再以假乱真,归根到底只是死物罢了,可人就不一样了,身死犹活的道理你懂不懂?” 我连忙点头应道:“听叔一席话,真乃胜读十年书!” 齐叔继续道:“这种大局风水,你可以理解成蜂盘,毁一眼不殃及全盘,蜂王照样居活,老夫凭借大半生的倒斗阅历,敢对你们下保证书,到时一定会有其它出路。” 栗老二下意识的看了看我,我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不过都到这时候了,也只能孤注一掷去信齐叔的话了。 三哥见我们仨说的很起劲,一时也忍不住加入进来,他说:“安史之乱,祸从四起,那牛鼻子老道带领一众达官贵族深入周天子陵墓,摇身一变反倒成了草头天子,他把自己和神器葬在一处,妄图羽化飞升,那些达官贵族却全遭架空,成了防止他中途尸变的一道保险丝。” “三小子说的很对,那老道自认他手段过人,可以愚弄万千风水于股掌中,处处都给前来之人留有一线活路,其目的不言而喻。” 栗老二补道:“依齐叔的意思,那墓主人是故意这样,想让咱们顺势找到他的棺椁,对不对!” 齐叔肯定道:“目前来看是这样的,可能他在千百年前就掐指算好了时日,就等着后人来此开棺,好让他魂归升天。” 我听着他们一来一回的架势,几次都想发问,最后还是给憋回肚里,只因为他们越说越离谱,是我无法接受的。 说话间,前方出现一个坑口,撬开的地砖扔在边上,那应该就是进入暗殿的地方,里边没有梯子也没有绳索,手电光照不到底,正当我寻摸着如何下去时,栗老大果断跳入,直接给我看愣了。 齐叔拍着我的肩膀说:“看着深,其实落地没几秒,这里有失重力,只要你脑袋不着地,跳下去准摔不死。” 我立即往后退了一步,做了一个请君入瓮的手势,齐叔摇头笑着叹了口气,跟着我三哥先后跳下去,我一看有三人垫底,心里瞬间有了保障,也就不再多虑,一纵身尾随而至。 落地以后,我赶紧远离着陆点,给后边三人腾出地方,毕竟我害怕李胖子一屁股坐死我! (本章完) 第104章 玉藻水苍养尸棺 第104章玉藻水苍养尸棺 其实,早在刚矿道那会起,我就不止一次的想象过那墓主人的埋葬地,帝王陵墓,金山银山,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可真等到亲眼目睹了,不免有些大失所望。 这个暗殿,宽敞度跟上边的明殿一般大,而高度却只有一半高,人在里边感觉很压抑,总觉得头顶的地面随时会塌下来一样,让人忐忑不安。 暗殿里基本没有东西,中央摆放的独棺才会显得突兀,我边往过走边去想,这到底是一口怎么样的棺材,才能叫那墓主人不惜代价的拿青铜棺做疑棺,以达到掩人耳目的作用? 众人很快围在独棺前,几道手电光打在棺身上,映的人脸绿惨惨的,栗老二说:“这一路过来,能在这里会师,咱们的人还一个都不少,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李胖子顿时好了伤疤忘了疼,“那不得亏有胖爷在,才能保你们一路顺风。” 平时不苟言笑的栗老大这时发话了,“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 我盯着面前的独棺看,整体应该也是玉料,毕竟玉山底下最不缺的就是玉,只是这独棺是用的哪种玉料,我就很难看出来了,因为它看起来很润乎,一捏能捏出水儿来,简直比女人的皮肤还要柔软。 齐叔告诉我,这叫玉藻水苍,是水苍玉种类里的极品玉,世间极其罕有,青铜器站它面前都得绕着走,手掌大一块能换一座山,世界首富梦寐以求的物件,绝非是句空话! 遥想当年,秦始皇的传国玉玺用的还只是中等水苍玉,其价值程度都不可估量,没想到这里竟会有这么大一块,还是极品中的翘楚,简直突破了人所能想象的极限! 李胖子一听这独棺价值连城,双眼都快冒出金光了,他擦着嘴角的哈喇子说:“好家伙,没想到会这么值钱,那咱们还等个毛,直接就地分了,拿出去一倒手,日后还倒个锤子斗!” 我没有理会李胖子,接着问齐叔:“早些年,我听人说西汉墓中出土的金缕玉衣,活能养人死能养尸,那么这玉藻水苍棺是不是也...” “你猜的没错,这确确实实是具养尸棺。”齐叔肯定了我的话,“自从进入玉脉巨龙以后,老夫隔三差五便会用罗盘推演,才能从空旷的大殿找到这里,这养尸棺的底下就是整个风水位的穴眼,生气来源三龙聚气,也就是井中的雾气,而死气的来源,便是在这穴眼之中了。” 三哥附和道:“以气养棺,又以棺养尸,手法简直不要太高明,一旦三龙聚气的格局遭某种因素毁坏,最先尸变的是那些悬空的棺主,根本不会殃及到这里,这手笔真是艺高人胆大!” 齐叔说:“老夫钻研了大半辈子的风水,也不敢这么搞,说难听点,这种东西搞不好会断子绝孙,可能身边沾点亲带点故的人都要受牵连,轻者无故夭折,重者真不敢去想,总之后果是非常的可怕!” 栗老二指着养尸棺盖上的四方形盒子问道:“这玩意就是三爷你要找的神器?” “正是。”三哥点着头说:“这个方形青铜盒,是整个风水局的关键,少了它,这里可能会天崩地陷!” 我一听完,本能的直摇头,“你知道这里可能会发生天崩地裂的局面,那你还敢动这盒子?回头不把咱们全活埋了?” 三哥双臂成直角,扶着下巴磕,说了一句很耐人寻味的话,“要不你先游出去,我再动手取神器,你看好不好?” 我明白三哥又在玩吃了吐的把戏,一般我都选择不接招,不然他下一秒保准翻脸,这套路我熟的不能再熟了。 “好了好了,都这时候了,你们兄弟俩就别拌嘴了。”齐叔先是打圆场劝架,然后说道:“之前有件事老夫一直想不通,刚在上边时话头也牵到那儿了,却是没有说,这会经你们几个一念叨,老夫大概也能确定一二。” 众人问道:“什么事?” 齐叔回道:“就是跟咱们为啥总能三番五次九死一生还不死的事有关,老夫之前一直把那种巧合当做风水局里的生门看待,现在细细想来,好像并不是。” 三哥“哦”了一声,“齐老兄不妨直言。” 齐叔说:“这一定是炫技,而不是巧合,那老道弄出这么一个极复合型风水墓,就是十拿九稳料定咱们只能看不能动,他把主棺藏的这么深,就是想让咱们明白,咱们能顺利进来,都是他法外开恩的怜悯,进来瞻仰瞻仰便好,灰溜溜回去才是杀人诛心。” 三哥冷哼一笑:“那他有没有算到,千百年后会有人跟他同床共枕?” 我越听越不对劲儿,齐叔的话尚可理解,那么三哥的话就着实摸不着头脑了。 一旁的刘哥挤了过来,把站在我身边的栗老二挤走,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是老徐,他此刻就躺在棺材里。” 起初我还没反应过来,心说老徐是谁,下一秒就意识到老徐就是航哥,我的天!航哥他人怎么会钻进养尸棺了? (本章完) 第105章 不要天真 第105章不要天真 在我惊讶之余,李胖子反应很快,他抢先一步问我三哥:“你说啥?你的意思是老徐此时此刻就躺在这棺材里?” 三哥回他,顺带说给我听,“你们也用不着惊讶,这是解救老徐的唯一办法,听着有些难接受,可确实行得通,老徐执意这么做,我和齐老兄遵从他的意思。” 齐叔接着我三哥的话说:“小徐已是病入膏肓,数日不多了,他这几年下来苦寻良药,耗费了太多心血,只为找到那高人口中的养尸棺,现在他以这种方式了却残生,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听到这里,我似乎逐渐有点明白了航哥当初那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以及种种反其道而行的举动,原来他即使知道前方荆棘密布,也要一意孤行,千难万阻也抵挡不了他的执念。 回想起我俩刚到井边的时候,他对我说的那些话,现在听来就跟临终遗言一样,他还把仅有的食物和水都留给我,肯定也是希望我能活着走出去,他可能担心我不会全吃,就做出了一个君子约定,让我在绝境中不轻易放弃,他的用心良苦...这一切的一切,可惜我都明白的太晚了。 想着想着,我盯着棺材的画面又模糊了,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似乎能透过棺身看到躺在里边的航哥,但我知道,那只是我脑中的幻影罢了。 身旁的众人仍在说话,没人主意到我此刻的懦弱样。 “我大概明白了。”李胖子说道:“老徐...哦不对,航哥躺进棺材,就处于一种假死状态,跟植物人差不多,疯子他改改迟迟不肯取走棺材上的青铜盒,就是想叫航哥能多存留一会,我说的对不对。” 这种时候,李胖子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谦虚谨慎了许多,不再一口一个胖爷怎么怎么了。 “孺子可教啊!”齐叔看众人说道:“这小胖子是个可塑之才,有身手,有眼力,脑子也不笨,倘若有倒斗界的高人指点,日后肯定是关中地带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李胖子挨了齐叔这么猛的一计夸,不要意思的咧着嘴嘿嘿笑,栗老二阴阳怪气的对他说:“我说咱这位倒斗界的超新星,日后要大富大贵了,那眼前这个养尸棺还瓜不瓜分了?” 李胖子赶紧咳嗽了几下,故作深沉道:“瓜分个屁,你没听他们说这是航哥的另一个新家嘛,咱们哪怕再缺钱,也不能缺大德去拆砖卸瓦,你小子趁早死了这份心!” 栗老二一歪嘴角,“这话你还是留着说给自个听吧!” 恍惚间,我再一次犯了天真的老毛病,不过大脑的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我三哥给气死。 “咱们可以连棺带盒一块带出去,这样一来,航哥的身体还可以保存,照料他的事就交给羊叔,羊叔他肯定不会不管的,兴许过不上几年,航哥的病就能痊愈,从棺材里爬出来跟没事人一样。” 三哥咬着嘴巴,瞪着眼睛看着我,他没立即开口,只是酝酿了一会,然后才说:“你还挺会给羊叔找活干,他答不答应暂且另说,你现在到给他直接定性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 我刚想说话,一旁的刘哥赶忙上手堵我口,我就只能继续听我三哥发话了。 “咱先不管老徐日后能不能活,棺材总得有人弄出去吧!你现在睁大你的双眼仔细看看,这棺材几斤几两,在场的各位有谁能背的动?出去的路,有多高咱先放到一边,就那深渊里的水,要不你背着来游一个瞧瞧?多久没吃饭了啦?多久没喝水啦?还以为你住在五星级大酒店呢?我的田家大少爷!” 栗老二见过我三哥生气的样子,他知道很可怕,假如放任着我不管,继续让我跟我三哥抬杠的话,后果一定会很严重,到时谁都落不到好!所以他一个大步跨过来,用力的把我拽到后头,手电光无法企及的地方。 远离众人,栗老二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胸中的怒气仍是让尾音上扬,“好我的小四爷,你是不是疯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这种场合你怎么能当众怼三爷,是不是想叫别人看他笑话?他作为此次夹喇嘛的牵头,治不了你日后谁还会服他?别仗着你是他的亲弟弟就口无遮拦!” 我自觉委屈,解释道:“我也没怼他呀,我只是不想看着这里垮塌,看着航哥葬身废墟。” “别总是你想你想的,倒斗嘛,死人就跟家常便饭一样,不是说你想怎样,这结果就按着你想的去走,粽子听不懂人话,机关暗器更明白不了你的意思,要不你为什么会把你自己搞得半死不活?”栗老二试图骂醒我:“你就不该那么说,哪怕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该有!” 我被训斥的低下了头,用手捂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栗老二见我听进去了他的话,胸中的怒气也很快消散了。 “刚才幸好我眼疾手快,你是没看到,我大哥都要对你下手了,别人卖三爷面子,能尊你一声小四爷,可我大哥不吃那一套,别说是你了,就是叫咱二爷来了,要敢对三爷出言不逊,我大哥照样动发狠,你明白不?” 栗老二此话一出,我顿时后怕起来,不由打了个哆嗦,以前早听我二哥的伙计说,老三身边养了条恶狗,逮谁咬谁,还让我有事没事绕着走。刚刚感性战胜了理性,就把那忠告给忘了,实在是不应该。 栗老二说:“小四爷,有一件事你可得记住喽,三爷手底下除了我,没几个好说话的,在他们眼里,你一文不值,轻易别招惹那些人。” 我乖乖的“哦”了一声,活动了一下双腿,又伸了伸腰板,打算跟栗老二重新走回去。 就在这时,不知养尸棺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众人突然像炸了锅的蚂蚁,纷纷往我们这边跑来,我赶紧扯着嗓门问李胖子怎么回事,就听李胖子大喊道:“跑跑跑!别废话!” (本章完) 第106章 天崩地裂 第106章天崩地裂 话音未落,整个地面开始颤抖起来,头顶上方的尘土断断续续往下掉,同时还伴随着沉闷的隆隆声,我一下就明白过来,那养尸棺上的青铜神器定是叫我三哥取下来了。 我看着迎面赶来的众人,没看到三哥和齐叔的身影,便急冲冲的去问李胖子那俩人呢? 李胖子很快就跑到我这里,他一把捏在我的肩膀头上,强制的把我往墙根处拉去,他边跑边说:“保命要紧,先管好你自己!” 栗老二也跟着跑,并焦急的说:“咱们逃跑的方向不是下来的地方,这不等于一头扎进死胡同里?” 刘哥立即回道:“齐叔推算过了,这个方向是生路,暂时还没看见,不过相信他的话准没错!” 我一步三回头的望向身后,养尸棺那里光线微弱,但大致能看到两个人影,他们似乎正在往包里装东西。 当我们来到墙根处,背部紧贴墙壁的时候,这里已经晃动的极其厉害了,就跟八级地震似的,双手若不扒着墙面,就连站稳都变得困难了。 眨眼间,整个暗殿中大量的尘土倾泻而下,还夹杂着人头大小的碎石,很快就掩盖了原先平整的地面,看着眼前的巨大动静,我心急如焚,直接扯着大嗓门冲三哥和齐叔喊道:“这里随时要塌了!你们俩别磨蹭啦!” 很显然,我的声音不及四周逐渐增强的轰隆声,那阵仗犹如天山雪崩、山石崩裂,堪比雷公电母作法施术,响彻九霄云顶,惊得众人脸色煞白,肝胆俱裂! 李胖子晃晃悠悠的说:“我滴个亲娘咧,阎王老子的阴曹地府地震都没这么大动静!” 刘哥险些摔倒,他慌忙站稳道:“这就是三爷所谓的天崩地陷吗?怕了怕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的颤动不减反增,摇晃的众人心脏都快移位了,脑浆子都快匀乎了,眼前的可见度急转直下,到处都是尘土弥漫,几米开外啥都看不清了。 我是真的无法去想,在这种极端环境下,那二人该如何逃过来?还不被上方掉下的石块直接砸碎了头颅! 栗子兄弟眼睛直戳戳的盯着养尸棺的方向,神色极为镇静,但从他俩紧攥的拳头来看,内心的急切比我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三哥作为他兄弟俩的救命恩人,可以说没有我三哥就没有他兄弟俩的现在,数次下斗,他们三人之间的情感甚至超出了血缘血统,就连我这个亲弟弟都有点自愧不如了。 这时,栗老二对他大哥说:“三爷迟迟不见踪影,八成是遇到绊子了,我现在就过去救他,这里的几个人就交给大哥你了,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说完,不等栗老大有无答应,栗老二就打算再次冲回去,他刚一铆足势头,就见飞扬的缭绕尘埃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身轻如燕,来回躲避着砸下的石块,只叫一个好生了得,看的众人惊叹连连,人影几个闪转腾挪后,便来到了众人边上。 我一看是齐叔,便急忙问他我三哥的迹象,怎么没跟着一道过来? 齐叔拍打头上的尘土,扫净了面门,把身上两个背包的其中一个扔给了我,我一下就看出来这是三哥的包。 “可能是跑丢了,脚下晃的太凶了!”齐叔看着来时的方向说着话。 我不相信道:“怎么会这样?齐叔你为什么不拉着他点...” 话刚到一半,就听斜上方一声巨响,一副皮卡大小的玉石棺笔直砸在众人前面,摔得支离破碎,里边的陪葬品都洒了出来,激起的大量尘土,呛的众人接连咳嗽不断! 栗老大“嘁”了一声,直接一个翻身越过残破的玉石棺,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径直钻进层层尘埃中,瞬间消失于众人眼前。 刘哥和李胖子的视线,全被玉石棺里的陪葬品所吸引,两个人不受控制的弯腰去捡,不料刚一伸手,玉镯子还未摸到,他俩的手就被玉石棺里的粽子给死死钳住,顿时疼的嗞哇乱叫! 齐叔眼疾手快,上去就是一个大脚,把那粽子的爪子硬生踢的缩回棺中,齐叔踩在玉石棺上,防止粽子再次出来袭人,“都这时候了,还做发财梦是不!” 刘李二人着实吃了哑巴亏,有理没理都说不出,属实猪油蒙了心,只得灰溜溜的低下头,羞愧难当! 栗老二着急问齐叔:“你说的生路在哪?咱们都快要就地活埋了!” “泰山崩于前,生路往人间。”齐叔眯眼扫了一圈四周,“再等等,马上就出现了。” 栗老二扶着墙说:“也好,兴许上路刚一出现,我大哥就能把三爷带回来了。” “也许吧。”齐叔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听着就很不对劲儿,似乎他早就知道了些什么! 杀人越货这四个字,忽然冒出心头,倒斗界里的这种腌臜勾当常有发生,根本见怪不怪,如果齐叔真像我想的那样,那么即使我们几个能活着逃出这里,后边也会在回去的道上惨遭毒手!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我赶紧摇了摇头,心说齐叔这一路过来,哪回不是靠他脱离险境?我一再告诫自己,都这种时候了,就别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此时此刻,暗殿里的形势已经极其夸张了,地面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断裂,明殿上空的玉石棺一股脑全掉了下来,透过眼前的尘土雾障,我看到许许多多的鬼影从棺里爬了出来,正向众人这边爬来! 我指着那些鬼影,询问齐叔该怎么办?没等齐叔发话,刘哥倒先叫了出来,随即失了智的就想乱跑,栗老二上去就是一脚,大吼道:“别再添乱了,行不行!” 刘哥被踹的扑出一两米,倒在地上,李胖子叫了一声不好,急忙招呼我赶紧搭把手,结果我俩刚把刘哥拖拽回来,上边的岩石就砸落下来,正好盖住刘哥刚倒过的地方。 齐叔警醒众人说:“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不能乱了阵脚,你们几个不要再生事端,接下来跟着我走,我定能带着你们脱困!” (本章完) 第107章 裂谷 第107章裂谷 虽然我三哥在动手取宝之前,就已经给众人提前打了预防针,让众人心理多少有点准备,不至于取完宝后,让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可结果呢,即使我三哥都这样做了,随之而来的遭遇仍是超出了众人所能承受的范畴,让人难以应对。 养尸棺上的青铜盒子,就像是积木大厦的底座上最重要的一环,一旦被取出来,整个积木大厦便会瞬间崩塌,同时连带出的蝴蝶效应足以毁天灭地! 身陷其中,我感觉整片大陆都在颤抖,难以言喻的可怕震感,每一下都让人天旋地转,空间波动所产生的巨大能量,无一不触动着人体里每一根神经,导致生物电颠倒错乱,最终形成一种极其难受的感官,就是忍不住想要呕吐! 先前众人以为,崩塌只是明殿里的玉石棺掉下来而已,天崩地裂什么的有些太过夸张,可现在来看,远不止玉石棺掉下来这般简单! 栗老二用手护着头部,扯着嗓子喊道:“这地方位置纵深,地基已毁,承受不住上层结构,怕是整个斗都要塌下来了!” 齐叔神色严峻,他再次看向养尸棺那边,确认没有我三哥和栗老大的踪迹后,才立刻说道:“不行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全得完蛋!” 李胖子催促道:“齐叔,你赶快撂句话,你说往哪跑咱就往哪跑,活命要紧!” 说话间,又有几具玉石棺掉到众人身旁,把本就尘雾弥漫的视线再次弄得模糊不堪,照这个趋势下去,用不了片刻功夫,上边的明殿便会先一步倒塌下来! 刘哥被四周传来的震动搞得哇哇直吐,他胃里没有食物,吐出来的全是酸水,他的眼睛似乎还有上翻迹象,这时候要是晕厥了,我们根本没法办带他出去! 齐叔冲几个人使了个眼色,我们立即心领神会,没等栗老二动手,李胖子先一步跨过去,抬手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把刘哥硬生给扇醒过来。 栗老二问道:“你不说这个方位是生路吗?咋还不见出现,你是不是算错了!” “不可能,根据老夫从罗盘上的推演,得出上震下艮山雷颐的卦象,震为雷,艮为山,山在上而雷在下,表明外实内虚,虽说这是个异卦,但死路将至活路可升。” 李胖子心急如焚的说:“等咱们这趟要是出去了,我李胖子就舍命陪你个三天三夜,听你好好说道说道你的卦象,可现在屎到屁股缝里了,你就别解释手纸用法说明书了!” 齐叔对着我们背靠的墙壁默念了几声,突然一定神,指道:“就是这里,动手!” 此时的墙壁被震的脆弱不堪,墙面上裂出很多裂缝,栗老二和李胖子两个人直接上手去掰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硬是将裂缝扩大到能容纳众人侧身挤过的豁口,再看他俩的手,指甲缝里全是血。 齐叔先叫李栗刘三人挤进去,随后再是我,他自己断后,因为那些鬼影已经摸过来了,他必须想办法处理掉豁口,防止那些鬼影一路跟着。 三人进去后,我还站在豁口前发呆,气的齐叔破口大骂:“还不赶紧走,你得活着,替三小子收尸啊!” 齐叔这么说,就是想让我死心,湮灭我最后的幻想,我也很清楚,在这种极端恶劣的场面下,我三哥如若还活着,肯定早就追过来了,反之,就是遭遇不测了。 我只得收起张望的视线,带着心里的五味杂陈挤进豁口里面,前边三人已经跑出去很远了,手电光时隐时现,我勒紧齐叔交给我的背包,这是我三哥用命换来的东西,我就算是死也要带回去! 身后的齐叔这时也挤了进来,我跟着他飞快的往前跑,尽最大可能远离豁口位置,以防叫那些鬼影又给拉扯出去。 豁口后面,是一段狭窄且长的裂谷,两面的岩壁上有刀砍斧劈过的痕迹,这里应该也是整个宫殿的一部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可惜没有完工,最后草草用墙壁遮掩,不然李胖子和栗老二就算是穿山甲投胎转世,料定也无法挖个地道出来! 宫殿那边的地震涉及到了这处裂谷,大量的碎石犹如山体滑坡,全都倾泻进裂谷当中,我们一边闷头狂奔,一边用手挥舞,尽可能的把落到头顶的细小石块赶走,然而,略大一些的石块就只能咬牙硬挺了。 就这样,我们一直往前奔袭了几百米远,两侧的岩壁似乎再也经不住地震的考验,轰隆一声,接连倒塌下来,以排山倒海之势,向裂谷中的二人砸将而来。 齐叔心知人腿跑不过落石,被迫只能另寻办法,他双眼一扫,很快发现裂谷前方,有很多凹进去的小洞窟,类似乎敦煌岩壁上的佛窟,虽说不大,但容纳我们两个绰绰有余,他想也不想的就把我拽了进去。 与此同时,身后响起震耳欲聋的坍塌声,整个裂谷颤动无比,大量的岩灰犹如冲击波一样飞了进来,把我和齐叔直接拍到地上。 这一刻,我只觉得天地翻转,头下脚上,根本分不清自己倒在哪里,耳朵里的蜂鸣声,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像着火了一样,嘴里和鼻腔里都冒出了血沫子,酸甜苦辣什么都有,先前腹部的伤势,似乎挨了这一震后,也开始严重了起来。 我翻了个身,双手在空中乱摸,嘴里啊啊啊的叫着,却是没人回应我,眼前一片漆黑,也根本找不到齐叔在哪了。 (本章完) 第108章 大难不死 第108章大难不死 晕厥的症状一直持续了很久,在此期间,我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清醒的时候用手乱抓、用嘴乱喊;迷糊的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 裂谷中的颤动久久未曾停歇,虽然大震已经退去,可小震仍间断不止,但比起前边那种毁天灭地的阵仗,此时已显得很温和了。 我耳中的蜂鸣声逐渐消散,眼睛慢慢也能看清东西,应该是刚才强大的冲击力导致了视力受损,所以眼前才黑乎乎一片。 我唾干净嘴里的血沫子,挣扎着爬起来,看到齐叔就躺在我旁边半来米的地方,他手中的手电筒忽明忽暗,我能清楚地听到灯头里的滋滋声。 我爬到齐叔跟前,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他侧翻过来,发现他的七窍中都渗出了血,伤势似乎比我还严重,看来刚才的冲击非同小可,就连他这个老江湖都难以幸免。 我轻推轻攘了齐叔几下,结果竟没有反应,我一下慌了,心说齐叔要是死在这里,那么仅凭我自己是根本无法走出去的,等死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伸手探了一下齐叔的鼻息,特别微弱,近乎跟没有一样,试想一下,毕竟齐叔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像我这种小年轻经抗,就比如我现在能爬起来,而他却不能。 一番倒斗,四条人命接连在我面前失去,这对我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我一想到他们再也不会回来,心里就一阵阵绞痛,犹如一缸陈年老醋打翻在地,从五脏庙一直酸到鼻根处,让我克制不住的声泪俱下。 我一边不罢休的摇着齐叔,一边哭丧着说道:“齐叔哎,我的好齐叔,你怎么就一声不响的走了哎,往后没有了三哥,你让我可怎么活哎,你要是还能行行好,就把我也一道带走得了,我跟着你到了黄泉路,兴许还能跟三哥他碰头哎...” 正啼哭间,齐叔的手掌忽然堵到我嘴上,没等我有所反应,就听齐叔气虚道:“别嚎了,太难听了,老夫要是过头七,你能把老夫的魂勾回来信不。” 我瞪大了双眼,颤抖着身体,难以置信的看着怀里的齐叔,“你真的没死啊!你怎么不早点说话,我都快叫你给吓死了!你知不知道?” 齐叔挪出我的怀里,四仰八叉躺在冰冷的地上,他调整着呼吸,胸腔有节奏的起伏,过了片刻,他才说道:“你的膝盖太硬了,把老夫的脊椎骨硌得生疼。” 我看着齐叔的面部逐渐有了血色,终于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高度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懈,腹部的伤势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齐叔没有立即爬起来,只是躺着继续说:“那三个臭小子脚底跟抹了油一样,蹿溜的那么快,也不管咱们爷俩死活,刚刚情况十分紧急,老夫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拿命去赌这个地方能够躲过一劫,现在看来,还真是赌对了。” 我看了一眼被碎石堵死的洞口,说:“外边现在是个啥情况,咱们一点也不清楚,刚才的山体滑坡,不知道李胖子他们有没有躲开,要是连他们都遇难了,那咱们也只能坐着等死了。” 齐叔忽然干笑了几声,“死,并不可怕,况且老夫够年头了,这趟跟三小子下斗,也只是为了寻求仙药,结果空手而归,对老夫而言,出去,不出去,只是死的地方不同,但死法都一个样。” 我说:“别呀!人总是要想方设法存活下去,有希望就有奔头,更何况我身上还背着我三哥拿命换来的东西,回头要是下了阎王殿,他若知道我压根没走出这地方,不得分分钟掐死我!” 齐叔又是咯咯的笑着,“看来你还没被吓傻,知道人活着的重要性,刚才咱们在暗殿的时候,老夫见你一脸难分难舍的神情,还以为你打算去给三小子陪葬了。” 我解释道:“那毕竟是我哥,一二三的三哥,打小我就粘着他,他也很照顾我,我不论在外边惹了啥事情,不分对错,他都会替我出头,我要是有理,他就把欺负我的人往死了揍,我要是没理,他仍然会把欺负我的人往死了揍,顺便在反手收拾我一顿。” “恩怨分明,胳膊肘往里拐,是三小子的作风。” 我突然间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在我们田家,我大伯二伯英年早逝,包括我父母在内,还有我大哥都下落不明,我二哥几年前不见踪影,除了那些狗屁亲戚外,我就只有奶奶这一个长辈,可怹老人家毕竟年岁已高,经不起折腾,我这次能跟你们下斗,全都是受周家人的裹挟,所以我必须活着,只有活着出去了,我才能让我奶奶免受折腾。” “人生在世,孝义为先。”齐叔说:“你有这份孝心实属难得,老夫也能理解,毕竟人这一生除了娶妻生子两件大事外,剩下的唯一一件大事就是给长辈养老送终。” 我点头道:“现在我三哥也没了,整个田家只剩我一根独苗,如果连我都不在了,那帮狗亲戚会怎么对待我奶奶,真是想都不敢去想,早些年因为分家产的事,他们可没少登门闹过事,我大哥就是忍受不了,才会冒着得罪人的后果在摆平事情后,人间蒸发,让他们找都没地找去。” 齐叔说:“大家族嘛,向来都是一路货色,谁家还没本难念的经,对不对,莫遭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老夫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你是田家的顶梁柱,往后做什么决定,定不能意气用事,也要像二小子三小子那样,三思而行知道不?” “授教了。”说完,我和齐叔一块躺到地上,就像两条半死不活的咸鱼。 齐叔示意道:“刚刚说太多话了,暂时先缓缓力气,等到差不多了再想法子出去,兴许到那时,那三个臭小子会折返回来,咱们就仍有一线生机。” 我“嗯”了一声,随后不再说话,开始闭目养神,顺便平缓腹部的伤痛,为之后的搬砖揭瓦做足功课。 (本章完) 第109章 薛定谔的状态 第109章薛定谔的状态 我不知道齐叔的伤势到底如何,但从他每次呼吸的迹象来看,似乎是有点困难,对于此,他也没有说的意思,所以我也就没敢过问,毕竟报喜不报忧的观念在大多数人心中根深蒂固了已经。 回想我刚才坐着的时候,曾看过一眼洞口的情况,那里乱石堆砌,堵的水泄不通,其中有两块断裂的岩石,摞起来比一辆金杯车还大些,要想搬动的话,必须得用碎石机打碎才行,单靠我们两个人指定不行,现在唯一的可行性,便是寄希望于外边那三个人了。 虽然这样想,但还是很不切实际,就先前裂谷上方的大范围崩塌,能吞没谷中一切活物,那三个人尚在不在人世还两说,如果我只想着坐以待毙等人来救的话,基于这个层面,多少有点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了。 洞里洞外,被一堵碎石墙切断联系,里边的人看不到外边,外边的人同样也看不到里边,有一说一,假如他们三人真是打不死的小强,都有着极强的生命力,那么摆在他们面前的事情就会变得非常棘手。 假设一下,他们三个真活了下来,并且还在第一时间折返回来,那么当他们看到裂谷中的情形时会不会下意识的认定,我和齐叔已经死在碎石底下了,从而放弃营救呢? 再假设一下,如果说他们三个早都死了,那么我们两个还在洞中苦苦等待,是不是也是等于变相等死? 当两种不确定性同时存在时,事情就会变得模棱两可,不管是我们对他们而言,还是他们对我们来说,都成了一种薛定谔的状态,只要不把门推开,双方谁也无法知晓最终答案。 我越想越头疼,本以为逃进洞里躲避落石,就能够侥幸存活,可现在一想,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死法罢了,前者干净利落,一下归西,后者长夜漫漫,身心煎熬。 我忍不住的哀叹了一声,倒是惊动了齐叔,他问我又因何事发愁?我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本以为是惊喜,没成想是惊恐。” 齐叔大概也明白我的意思,他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丧气道:“看来老天爷是不想叫咱们活着离开这里了,剩下的时间我得好好编个谎,不然到时候不好给三哥交代。” “非也,非也。”齐叔说:“刚进入裂谷中时,老夫曾留意过四周的状况,不难看出这道裂谷本是宫殿的一部分,可惜没有完工,只做了个大概,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烂尾工程能够落座此地,一定是有经过古代工匠深虑打磨的,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坚固性,你不妨回想一下,当时宫殿那边的地震来势汹汹,按常理说,这道裂谷理应被一并摧毁,可结果并没有,只有最顶部的地方发生垮塌,你能明白老夫想说的意思不?” 我回道:“关于裂谷是宫殿的延伸,这点我在刚进来那会也注意到了,你说的话我也能听懂,就是不怎么懂你想表达的意思。” 齐叔也没嫌我笨,反而更耐心的解释说:“是这样的,老夫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拿咱们躲的这个小洞穴来说,在那种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前方突然出现了能容身避险的地方,你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老天爷开眼了,对不对?” 我似懂非懂的轻声嗯道,齐叔接着说:“只要你有心去留意、去观察、去琢磨,就一定能发现每件事物之间的必然联系,看似是老天爷网开一面,实则是洞穴的出现早已命中注定,你再回想一下老夫刚刚说的话。” 听到这里,我瞬间恍然大悟,语气略显激动的说:“因为这道裂谷是废弃工程,才会有古代工匠修凿出的洞穴!” “是这样没错。”齐叔分析道:“人类的大脑自带一种应急功能,用科学的话讲叫紧急避险,一般分为两种情况,一是当灾难发生时,视觉上的恐怖影像便会转换成信息传递给大脑,大脑则会认为这是一种特别可怕的记忆,它为了保护宿主不受伤害,从而将可怕的记忆快速删除,让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忘得一干二净,除非当相似的场景再度重现。” 我皱着眉头说:“真是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迷信科学两手抓的人。” “听重点,别抛锚。”齐叔拍着地面说:“裂谷坍塌的时候,你的视线受阻,对眼前的东西看不太清,可你又急需确认危险等级,怎么办?这时,你的大脑就站了出来,擅自替你把你所不能见的地方脑补出来,让你一下意识到你的处境必须马上逃离,而结果却是,危险等级可能并没那么高,只是大脑让你误以为有那么高,这就是第二种情况。” “依据是什么?” “落下的石头就是依据。” 我摸了摸脑袋顶上的几个大包,说:“我脑袋上这每一个包,都是血淋淋的事实,齐叔,我就要用这些包来推翻你的理论。” 齐叔反“哦”了一声,“说来听听。” “按照你的观点,都是建立在大脑的主观意识前提下,不管它联想到了什么,最终目的都是让宿主脱离险情对吧!”我一字一句道:“你说是大脑误让我以为当时很危险,可实际上,当时的的确确是九死一生,我头上的多个大包就是最好的证明。” 齐叔冷笑一声,“真的吗?要是当时的险境真像你想的那样,以那种凶险程度,那么你的脑袋这会就不会长在脖子上了。” 这话听得我脖子一凉,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齐叔继续笑着说:“看吧,尽管你不相信,可你的身体却无比实诚。” 说着说着,我就有点较真了,不服气道:“毛的实诚!多亏我的大脑告诉我处境艰险,我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得以存活!” 齐叔嘴里发出啧的一声,立即长篇大论了一番,摆明也较起真了! 天地生万物,人身具五觉。万物分是金、木、水、火、土,相辅相成;五觉饶是视觉、味觉、听觉、嗅觉、触觉,互助互利。 何为相辅相成?何为互助互利? 正所谓: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五数一轮回;例如:甲乙木生、丙丁火生、戊己土生、庚辛金生、壬癸水,可有万物矣。 而五觉便是:视觉可见万物生、味觉可尝五味陈、听觉可知天雷滚、嗅觉可闻鸟语香、触觉可感冷热替,五数缺一不得整,五数多一厉鬼生。 不知为何,齐叔念叨叨的让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烟锁池塘柳,深圳铁板烧。 齐叔表示:“人身五觉让你洞悉世间万物,而世间万物通常又会蒙蔽真相,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归根结底一句话,人要学会察言观色,望闻问切。就像刚才的落石,视觉无法看清全貌,便需要听觉聆听,需要触觉缜密,需要嗅觉活泛,才能真正起到互助互利的效果。” 我终于不再较真,服软道:“其实,齐叔你的真正观点不在于大脑如何应急,而在于裂谷中的未完工程,以及山体崩塌的动静和碎石落下的数量还有大小,我这样理解是你的意思了吧?” “浪费口舌。”齐叔收回说话时翘起的脖子,重新躺倒地上。 两个人这一番争执,确实过去很长时间,本想着再歇歇,谁知道洞外突然传来隐约的叫喊声,我侧耳一听,竟是李胖子他们三个,看来外边的人也活下来了。 (本章完) 第110章 脱困 第110章脱困 这无疑是个惊天大喜讯,对我来说,他们三个的出现比什么金山银山还要有价值。 我一骨碌翻到洞口处,用手去推那二合一的金杯大岩石,但却纹丝不动,我只能踮起脚尖,把岩石上边比较虚掩的地方掏出细小缝口,然后凑嘴过去大声求救。 洞外的声音立即做出回应,没过多大一会,声音的距离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洞口外边,就听李胖子喊道:“里边的人有没有受伤?缺不缺胳膊腿?要是有伤残人士的话,待会胖爷可背不动道,你得自己爬出去!” 我直接骂道:“废他妈什么话,丫赶紧动手得了!” 洞外响起一阵嬉笑声,再随即是挖掘声,当他们几个清理掉多余的碎石,只剩下那两块大岩石后,不由得犯起了难。 刘哥扯着嗓门说:“这玩意太重了,搬不动哇!” 我也扯着嗓们回道:“树挪死,人挪活,搬不动你砸呀,这里啥东西没有,石头管够!” 李胖子马上就用石头上来砸,他边砸边说:“砸这玩意,工程量也太大了些,胖爷身上的脂肪燃烧的差不多了,这会根本使不出力气的说。” 好我的亲娘舅哎,我真是服了,“你死胖子不吃饭,把脑子饿傻了吧,岩石中间坚硬,你不会砸上边的角,只要能弄个缺口,我和齐叔就能钻出去。” 李胖子埋怨道:“有想法你小子不早说,害的胖爷一顿使劲,差点虚脱。” 就这样,他们外边砸,我在里边砸,双方里外夹击,再加上岩石本身就把芯给摔裂了,我们没几下就砸出一个缺口,我一看有戏,紧忙去招呼齐叔。 齐叔的体型跟我差不多,他年轻时有肌肉,这么多年过去了,肌肉也萎缩的差不多了,我要是能钻出去,他一准也能。 介于齐叔动作不便,那阵冲击波确实伤及了他,所以我就让他先出去,李胖子和刘哥外边拉,我则在里边推,双方一阵你推我攘,最后齐叔就像被拉大锯扯大锯似的给扥了出去。 随后,等我跻身爬出了洞穴,一下就叫眼前的场面给怔住了,只见整个裂谷底部全部被填平,其高度足有一人高,洞穴里我们的上方,此时却只是他们的脚下位置。 再看裂谷两侧,均是残缺不全,犹如两块大蛋糕遭狗啃了一样,面目全非到根本不像是山了,而且情况也正如齐叔预料的那样,外边的情况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惨烈。 李胖子上来拍掉我身上的灰尘,他说:“当时我们仨跑到裂谷尽头,身后的地方全塌了,胖爷心说完了完了,这动静人肯定没,可架不住栗老二执意要回来,他说三爷不再了,小四爷的尸首就算砸成肉泥,也要用衣服包好了带出去。” 这番话咋一听像咒人,可仔细一听,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谁在看到这种山体崩塌的场面后,都不会认为底下的人能活着。 我瞅着李胖子和刘哥,却没有栗老二身影,我问道:“老二人叻?” 李胖子看向宫殿那边,努了努嘴说:“这不还惦记着嘛,特意跑回去看看情况。” 我悔恨般的叹了口气,一股屁坐在碎石上,心酸道:“下一趟斗,我航哥,我三哥,老二他大哥,全没了。我本来以为咱们找到东西,拿完就能走,可...都怪我太年轻了,脑子里想不到事,简直悔的肠子都青了,唉...” 李胖子安慰我道:“人嘛,终有一死,可土葬,可火葬,可山顶喂老鹰,也可尸沉大海,死法各有千秋,死状却都一个样。” 我摸了一把鼻涕,抬头说:“你倒看的挺开。” 说话间,栗老二从远处跑来,我虽是知道结果,但仍旧发问,栗老二摇了摇头,说:“没了,什么都没了,那里塌了一个大坑,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我黯然魂殇了一会,转头去问齐叔接下来的路往哪走? 齐叔咳了几声,说:“往他们三个去到过的地方走。” 李胖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对齐叔说:“这地方的尽头可有好东西,我们仨还没来得及进去,光从外边看看样子,都堪称一绝。” 这让我略微感到好奇,这地方还能有什么东西比宫殿里的好?带着种种困惑,我们这生还下来的五个人,开始向裂谷的尽头走去。 整个裂谷的长度,不过千百来米,大体看上去是一条直线,可当身临其境走上一遭时,多少还是有些弧度的,并非笔直。 当距离尽头还有小一百米时,依稀可见前方又有一座宫殿,规模上没有此前那个龙楼宝阁里的大,硬要比较的话,算是个袖珍版的宫殿了。 我问他们道:“这是怎么回事?两处建筑物均已告成,而中间的道路却未完工,一个古墓中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刘哥是个实打实的古玩行家,别看他倒斗不咋滴,可看起古玩来眼神那叫一个贼好,就听他解答道:“这不是一路子,先前那龙楼宝阁一水商周风,里边被唐来者进行改造,这里的这个宫殿是后代产物,两个不是同一时期的东西。” 原来,是我的观念先入为主,看到两地相连,就误以为是一块的,现在听刘哥一分析,我多少也能够看出来,眼前的这个宫殿很像是明代的建筑风格。 齐叔扶着栗老二稳了稳身形,说:“明代建筑向来以严谨著称,前后格局工丽典雅,雕梁画柱清秀不俗,具有江浙气息的风范;而清代建筑色泽醒目,雍容华贵,富丽堂皇,做工巧妙,处处都透着炫技之意。人们常说明清明清,有明有清,无明无清,这话不是无稽之谈。” 刘哥肯定道:“齐老兄说的很对,确实也是这样,两个朝代的东西互相兼并,外行人很难分清楚,就像辨别骡子和马一样,不能只从生育上来判断,你要通过鬃毛、蹄掌、相长来区分,方能事半功倍。” 李胖子搁一旁念叨:“一个破房子,能叫你俩人说这么老多,还嫌嘴不够干?你们就直说了吧,这里边到底有没有值钱货!” 刘哥说:“捣腾古玩不仅仅是生意经,更是对古往今来历史的铭记,一个朝代一分价钱,你要是不懂门道,拿着明代的东西卖清朝的行情,就跟那羊圈里的羊、猪圈里的猪一般,挨宰是板上钉钉的事。” “得得得,你们说得对,胖爷啥也不懂,就知道吃。”李胖子顺溜着说。 我询问齐叔和刘哥,能不能看出这宫殿的来历和背景? 结果我刚一问出口,不料他俩人突然异口同声道:“幽冥殿。” (本章完) 第111章 幽冥殿 第111章幽冥殿 自中国神话体系诞生之初,就是统治阶级为了巩固自身地位,所编造出来的东西,而神话体系的众多分支里,地府说的出现更是把这种统治发挥到了极致,让那些试图反抗权贵的平头百姓知道,逆天而行均没有好下场,还会遭受拔舌地狱之苦,永世不得翻身。 在明代建国初期,随着朱元璋的御制大诰一书现世,打击贪污腐败问题的同时,更是从三法司衙六扇门的体制中独立出来一个机构,为其命名“幽冥府。” 这个机构内的所有人员直接受朱元璋管辖,调查抓人根本不需经过任何部门的审批,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甚至比六扇门的权利还要大。 凡是被关押进幽冥府的人,不分阶级权贵,不分朝廷品级,只要犯了大罪,都难逃一劫,轻者挖鼻割舌,重者削肉刮骨,比真正的阎罗地狱有过之而无不及,叫犯罪之人闻之丧胆! 后来,清军入关,明朝覆灭,清太祖努尔哈赤也沿用了这种制度,改名为“幽冥殿。”刑罚上比明更甚,文献中曾有记载,说幽冥殿里就职的官员在每次对犯人用刑后,他自己都心有余悸,可见现状之惨烈,骇人之听闻! (本章完) 第112章 刑房司 第112章刑房司 悬在半空,被冷风这么一吹,心中陡生出一丝寒意,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自在。 我回想刚才的点点滴滴,从他们三个出现,再到我和齐叔脱困,包括后来他们分析幽冥殿的来历,这期间我也没察觉哪里不对劲儿,反倒是快要进入幽冥殿的时候,他们三个才的反应才越加奇奇怪怪,为什么会这样子,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 如果说,他们三个真的有问题,遭鬼上身什么的,那么齐叔他不会看不出来,以他倒斗多年的资历,倘若都觉得没啥问题,我现在这样去想,该不会是有些多疑了? 想到此处,我双手更加使劲,很快就爬了上去,一个翻身滚进了拱窗里,打算把心中的这些疑虑说给齐叔听,结果不成想,我进去以后直接傻眼了。 幽冥殿的拱窗内,是一个用来关押囚犯的监房,空间很小,看上去像是个单人间,两边是黑乎乎的冰冷墙壁,没有任何装饰品,我正对面的是一个扇用粗铁条拼接的牢门,可以直接看出去,深邃的过道中没有一点光亮,甚是恐怖! 我在监房里没有发现齐叔的身影,便轻叫了几声,也没有任何回答,我蹑手蹑脚走到牢门前一看,是虚掩着的,齐叔应该是从这里走出去了。 根据我的猜测,齐叔八成深入进去很远,以至于远到听不见我的声音,此时,我的右眼皮跳的贼厉害,跟电打了一样,心中的不安也愈加的强烈。 现在,摆在我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从牢门这里走出去,想办法找到齐叔;二是退去窗口叫他们三个上来,然后一起去找齐叔。 快速一琢磨,还是觉得第二个选择比较稳妥,或许他们三个压根就没事,只是不想第一个上来而已。 我重新退回到窗口边,探出头向下望了一眼,他们三个还在下边,我刚想去叫,突然间又感觉到不对劲了,他们三个好像在我上来以后,一直都没有动过,还保持着跟先前一模一样的姿势,如同雕像一般! 我下意识的捂住张开的嘴巴,把嘴里的话憋了回去,慢慢扶着窗口蹲下,这一切真的太诡异了,诡异到我竟理解不了。 眼见第二个选择行不通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出了牢门,摸索着过道中的墙壁,去寻找齐叔的踪迹,毕竟手电筒还在他手里,找不到他,我就是个睁眼瞎子。 过道两侧,大大小小的监房不下几十个,由于看不见的缘故,我总觉得里边好像有人,每当经过一处监房前时,漆黑中就好似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着我。 我一想到监房里可能会有冤死的鬼魂,心里就一阵发毛,后背都跟着瘙痒了起来,平日里听过的鬼故事,像什么鬼吹灯、鬼磨牙、鬼吹气...全都一个接一个的蹦出来,没一会就快把自个吓死了。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想甩掉脑子里不该出现的鬼东西,可惜怎么也甩不掉,我只能尽量去想些比较好笑的事,以及温馨的爱情影视剧,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特意腾出一只手遮盖后勃颈,防止真的有鬼来吹气! 过道的尽头出现了楼梯,可以通上通下,我推断着齐叔的动向,按照正常逻辑,这幽冥殿几十米高,上边楼层肯定很复杂,当一个没来过这里的人想要快速了解里边的情况时,他肯定会从复杂度最小的地方开始,如此一来,齐叔向下走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况且,从我爬上来到齐叔不见踪影,这之间的时间很短,齐叔如果向上的话,多少都会有点动静,可我现在并没看到,因此才更加确信,齐叔一定是顺着楼梯下去了。 (本章完) 第113章 囚徒璧 第113章囚徒璧 其实说实话,这刑房司里到底安不安全,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狭小的空间让我感觉很安全罢了,至于我刚刚所见的那人影,究竟是不是眼花了,现在回过味一想,也开始不确定了起来。 从进入幽冥殿的一刻起,高度紧绷的神经让我有些体力透支,不知是不是因为腹中饥饿的关系,我一直觉得头晕目眩,好似余光所及之处总有什么东西在动,正如我现在躺在石床上一样,连进来的门在哪都记不清了。 眩晕导致的恶心感愈加明显,就好像是煤气中了毒,我不得已闭上双眼,努力的调整着大脑中的失衡感,尽量让胃里的酸液不要来回翻涌,真怕下一秒给吐出来了。 结果没成想的是,心中的恶心感还没平复掉呢,脑子又开始不听使唤,各种乱七八糟的记忆相互颠倒,显现出的画面凌乱不堪,一会是我小时候的样子,一会又是我前些年的经历,而更离奇的是,我这一两年结交的朋友竟会出现在我小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小时候的我解释用途,真是离天下之大普! 而且这些画面还无法驱散,没一会就给我的大脑整死机了,只觉得眼皮上歘歘冒火花,在我失去知觉的这段期间,没有任何感知,属于一段空白期,再当我重新有了知觉时,而是被一双冰冷的手掐醒的。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气喘吁吁的齐叔,我还一脸懵逼的问他怎么了,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就继续接着睡觉了。 话音刚落,我的眼睛还未闭合,就听耳边一响,脸上火辣辣的疼,我直接清醒过来,刚才断掉的思绪瞬间连接,我一下就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了。 齐叔喘着气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睡觉?心简直比三小子的还大!” 我捂着脸坐起来,用着意识到错误的语气说道:“打的是打的是,哎对了,齐叔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齐叔指了指他的脑门,上边全是汗水,“老夫把这里大大小小的房间都找遍了,这才找到了这里,你小子竟敢猫在这儿偷懒,鬼上身了都不知道。” 我一听心一惊,赶紧问齐叔那鬼上身是怎么一回事? 齐叔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块圆形玉璧,他把玉牌摊在掌中给我看,我皱着眉头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听齐叔解释道:“这玩意叫囚徒璧,类似于现代监狱里的刑犯号码牌,古时候的人要犯了罪吃了官司,背上就会被挖去一块肉,然后把这玩意填补进去,犯罪的人人手一个,终身受用。”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没发现问题的严重性吗?”齐叔说:“这玩意就是从你后背上取下来来的!” 我直接忍不住“啊”了出来,“我背上啥时候有这玩意?我怎么不知道?” “这囚徒璧在清朝府衙里的数量都是固定的,用来规避大牢里人满为患,所以也能从侧面看出一些事情来,这些囚徒璧都是被反复使用,上面附着的阴气极重,刚才要不是老夫过来的及时,你这会早翘辫子了!” (本章完) 第114章 突然消失 第114章突然消失 以前老听人说鬼上身如何如何,这回我作为一个亲身经历着,怎么着也能说上几句,鬼上身是一种特别痛苦的经历,通俗点说,就像是有另一个灵魂钻进了你的体内,硬要把你的灵魂给挤出去,属实有鸠占鹊巢那味了。 齐叔问我能不能走,我表示没问题,当即把那玉本塞进背包里,跟着齐叔离开刑房司,去寻找主机关的所在地。 我对齐叔说,一层中间摆放的这个巨大磨盘跟我曾在满是绿佛陀的地方看到的那个玉台有些相像,只是苦于看不出两者之间的关系,我并且还表示,我和李胖子当时能脱困,就是从破碎的玉台下的暗道游出去的。 两个人再一次来到巨大磨盘前,我看到齐叔用手指在玉盘表面划了一下,不知是想干什么,齐叔的手指绕着磨盘划了一圈,随后说道:“月有阴晴圆缺,磨盘上绿光环绕,以干涸的人血化作图纹,四小子,你沿着我指的这条纹路找到聚集点。” 我“哎”了一声,按着齐叔的指示去做,一直沿着他所指的纹路往中心划拉,没一会就找到了众多纹路汇聚的点,这应该就是齐叔说的位置。 我找到后,齐叔一下跳上磨盘,口中念念有词,跟唱经似的,我一个标点符号都听不懂,齐叔念了一会后,叮嘱我道:“待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去管,找到楼梯口就往上边跑,千万不要回头!” 话一说完,齐叔也不管我有没有听懂,就见他突然将手尖咬破,鲜血瞬间滴落到我找的位置,这一刻,让我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整个巨大磨盘的色泽,在顷刻间由绿变红,分布在磨盘表面的纹路像缩筋一般,纷纷往中心点聚拢,我吓的立刻抽回了手,不敢去碰这磨盘了。 当人血触碰磨盘后,为何会形成这种诡异的动静,我是一点都不知道,这明显超出了科学范畴。 我刚想去问齐叔这是怎么一回事时,不料抬头一看,磨盘上哪里还有人,我又四下一扫,齐叔早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似乎这地方,一直都是我一个人,而刚才的齐叔,就跟我想象出来的幻影一样! 与此同时,我脚下的地面里传来“沙沙”的响声,而且越来越密集,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住我的脚脖子,我赶紧低头一看,竟是一个黑漆漆的爪子破土而出,紧接着,更多的黑色爪子伸出地面,张牙舞爪的,看的我心惊又肉跳! 随即,我猛地想起齐叔消失前说过的话,无论如何都要离开底下一层,难道这就是他说的可怕事? 我直接绷不住了,用另一只脚去踹那抓我脚脖子的爪子,踹了几下后,那爪子就松开了,没等我松口气,它又以闪电般的速度再次抓来,电光火石之间,我条件反射般的躲向一旁。 就在这时,更多的黑色头颅从地下顶了出来,比他妈的贞大婶还恐怖千百倍,我急忙稳住身形防止摔倒,撂下一句我嘞个妈呀后,一路连踢带跳的朝楼梯口跑去。 (本章完) 第115章 空气墙 第115章空气墙 这幽冥殿里除了最底下的一层不一样外,上边这几层都没有什么变化,每个监房的位置和大小基本相同,至于那堵墙后面有什么,还需我先看看我有没有命再说吧! 那些好似来自地狱的黑鬼,攻击力极强,凡是任何会动的物体,全是它们攻击的对象,但有一点,它们的防御力好像不是很高,假如我有武器在手的话,应该也不会如此狼狈。 它们仗着自身数量多,玩以多欺少,而我寡不敌众,别说迎面招架了,战斗还未开始我就败下阵来,正当思量着如何是好时,我背后的那堵墙里突然伸出一双手,一下就把我拉了进去! 我是后仰八叉滚进墙里的,撞到另一堵墙才停下,我捂着后脑勺哎呦呦的叫唤着,根本来不及去看那双手是谁人的。 “你这个三小子就是不听劝,现在吃苦头了吧,三小子你要是听老夫的劝,第一时间就跑上来,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说话的人正是齐叔,他正一脸笑话的看着我。 眼前的齐叔,我不相信的看了又看,还用手指戳了他一下,确定是实体后,我才带着哭腔说道:“好我的齐叔哎,这里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他娘的都叫整懵逼了都!” (本章完) 第116章 具象化 第116章具象化 就这样,我缓了几分钟,心中念叨着齐叔刚说出的话,这很像是临危受命,我三哥那一摊子事总得有人来收拾,而我,就是那个不二人选。 关于我三哥的死,我相信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就是很突然的那种,没有一点铺垫,然后人就没了,甚至连后事都没交代。 我单是一想到往后的事,就不由得一阵犯愁,毕竟以我的资历,三哥堂口中的那些伙计肯定不会服气,总归就是一句话,我何德何能呀! 但眼下的处境还容不得我多想,事态严峻,搞不好全都得把命撂在这幽冥殿里,还有那三个家伙的去向,目前尚不可知,当务之急便是得先找到他们,然后再另做打算。 我收敛心神,强打起精神头,拍了拍脸颊保持清醒,问齐叔道:“你说句老实话,咱们从这里出去有多大把握?” “对半吧。”齐叔揣摩着手里的东西,我发现是囚徒璧,却没多少惊讶,刚才鬼上身的迹象一涌现,我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齐叔解释说,这囚徒璧中的阴气是经过百年积淀形成的,当人体内的阳火在接触到后,就会被强行控制心神,从而出现一些超乎自然的现象,就比如他先前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这全都是通过囚徒璧实现的,简单来说,就是在某个指定范围内,这囚徒璧能够将人的思想具象化。 我虽是没怎么听懂,但却大为震惊,“你的意思是,这玩意可以让人梦想成真?” “恰恰相反。”齐叔否定道:“囚徒璧自身阴气冲天,只能具象出可怕的东西,尽管一开始弄出的东西没有威胁性,可时间一长,人的心神会逐渐被阴气吞噬,最后不受管制,具象出的任何东西都会变的可怕。” 我皱着眉头问:“可从你当时消失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反而还帮助我顺利脱困,这点又怎么解释?” 齐叔伸出另一只手给我看,我看到他的一根手指系在手背上,应该是被反方向折断的,看着就钻心的疼。 “为了保持心智,只能借助疼痛刺激大脑,这下你该明白了吧!”齐叔脑门上的冷汗越来越多。 我暗叹了一声,竟然能用出这种法子,齐叔真不愧是个狠人,反观我,一心只想着睡觉,却根本没去想其他原因,只认为睡一觉便会好,现在看来真是蠢到家了。 齐叔擦了一下额头,接着说:“这里的囚徒璧不止一块,咱们一定得处处小心提防,明不明白?” 我点头应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大概也能猜出一些事情,那三个家伙肯定也是用这种手段把咱俩引入这里,最后却因丧失心神,才会变得古里古怪,借机想用囚徒璧弄死我!” “也不然。”齐叔推测道:“他们三个肯定也是身不由己,才会出此下策,目的是为了引起老夫的注意,好让咱俩知晓这幽冥殿里的可怕之处。” 我顺着齐叔的话一想,觉得也是那么个意思,由此看来,那三个家伙一定是遇到大麻烦了,严重点的话,性命可能不保! 我立马站起来,拍了几下屁股上的土,招呼齐叔这就动身,兴许还能赶得上,救他们仨于水火。 “你早该这样了。”齐叔瞥了我一眼,默然道:“那三个人现在是你的伙计,自是跟老夫没多大关系,这趟夹喇嘛下来,护不了三小子周全,属实失策,可不论怎样,老夫都要把你顺利带出去,也算是给三小子在天之灵告以慰藉,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作为三小子的接班人,只要是你想做的事,老夫都会竭尽全力帮忙。” “谢了,齐叔。”我道了一声谢后,两个人动身向更上层摸索去。 空气墙外的那些黑鬼还没散去,反而还越聚越多,也不知从地底下钻出来多少,看着都让我心生恶心。 这里大概是在幽冥殿六层的位置,按高度算,上边没剩下多少楼层,再根据齐叔之前说的那阵动静,其很大程度都会是那三个人搞出来的,所以我们能够确信,他们仨有极大可能就被困在更上层的某一处。 当我们找遍七层,来到第八层的时候,发现这里是一个庙宇,四周吊锤着烂糟糟的布絮,中间摆着三个雕像,呈三角站立,面对面围着一个石桌,石桌上放着一个箱子,已经被打开了,箱子里层层堆叠着大量囚徒璧,但明显能看出少了几块。 齐叔将他手中的那块放回进箱子里,随后双手合十的冲四方作揖,嘴里默念:“吾等均是落魄失意之人,无心闯入惊扰诸位清净,自知罪过,还望诸位高抬贵手,放吾等速速离去,日后定烧两短一长香感涕之。” 我被齐叔这神神叨叨的举动弄得很不自在,就问他为何要这样?齐叔念完后,附到我耳边轻声道:“说个你不害怕的事,你看见这四周的烂布头了没?” “嗯?” “这一圈烂布头,每一个都是吊死鬼,你数数,看有多少个。” “焯!”我正色道:“都这种节骨眼了,齐叔你就别拿这种事唬我了。” 齐叔脸色一沉,说:“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嘛?” 话音未落,忽然有冷风吹了进来,四周的烂布絮随风摇摆,场面一时诡异无比,看起来就像是活了一样! (本章完) 第117章 活人祭 第117章活人祭 我本能的贴近齐叔,同时还不停的往四周看,越看越是胆寒,虽说我下过几次斗,也跟鬼啊神啊的打过一些交道,可现在一听吊死鬼的字眼,仍是不免犯哆嗦,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玩意就跟屎一样,总是让人难以克服。 我没好气的怨齐叔道:“以后再有这种事,你还是别告诉我了,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不烦。” 齐叔说:“这个地方原本是用来镇邪驱魔的,没料到会邪气冲天,破了这里面的局势,现如今变成了它们的老巢,入什么门拜什么佛,见什么神诵什么经,咱们该低头就得低头。” 说完,齐叔指向庙宇的深处,我看到那里遮遮掩掩,黑暗中隐约藏着一尊佛像,就听齐叔继续道:“无慧眼难成佛,佛无头难立威,那尊佛像早已是邪物了。” 我心中一阵骇然,这里边究竟盘踞着哪路厉鬼,竟可以把佛头砍断,简直逆天,我说道:“看你说的那么厉害,那那些吊死鬼弄死咱们还不分分钟的事!” 齐叔则表示道:“没那么简单,老夫看到这里边的一切,大概也能明白一些事情,只要你不乱摸乱碰,那些吊死鬼一时不会伤你。” “怎么说?”我不明缘由的问道。 “道理很简单,那三个家伙靠囚徒璧把咱俩吸引到此,而那些吊死鬼又想借助咱们逃出升天,从这方面来看,咱们与它们之间是合作关系。”齐叔说的头头是道,我一下就信了,完全不会去怀疑他话中的真伪。 他说完没过一会,庙宇中的冷风忽然止歇,那些烂布絮也停止摇摆,四周顿时陷入死寂当中,目睹眼前的一切,似乎是它们所做出的回应,这下我更加深信不疑了。 我扯了扯齐叔,“咱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接着往上爬,争取早些找打那三个家伙。” 齐叔目光凝重,眉间微皱,看样子是想到了什么,就听他说道:“找找找,还找个屁,那三个家伙犯了大忌,开了不该开的东西,才弄成现在这副德行。” 对比齐叔,我的反应始终慢了半拍,他为什么要这么说,那三个家伙又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怎么就突然不找了? 齐叔走到那三具石像跟前,指着其中的一具对我说:“你瞅瞅你瞅瞅,人没个人样,半死不活的,简直混蛋!” 这下我终于看明白也听明白了,“齐叔,你是说这三具石像该不会就是他们三个变的吧?” 说话间,我也来到石像前,看着石像的模样,粗糙无比,一点也不均匀,就像是才加工了一半的半成品,色泽灰暗,与庙宇中的环境都快融为一体了,若不是齐叔指名道姓,我真的打死也不会联想的到! “老夫先前就在猜测,这囚徒璧的副作用到底是什么,现在一看终于明白了,当人的心神被侵蚀后,身体就会演化成石头样子。”齐叔勾着手指敲打石像,发出清脆的“砰砰”声。 像这种只会发生在电影或者动漫里的情节,本以为是天马行空下的想象力,可惜万万没想到,如今却切切实实发生在现实中,着实给我匮乏的脑子开了一个洞。 “那咱们该怎么救他们?”我看着石像一点一点变得坚硬,也能够想到他们恐命不久矣,可能当石像彻底硬化后,他们就真的嗝屁朝凉了。 齐叔深思了一下,说:“道理就是师夷长技以制夷,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都这种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现在饿得根本没精力想事情,你就直接说得了,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就一定要救他们三个性命。” 齐叔摸了一把装着囚徒璧的箱子边缘,说:“有人在箱子口下了巫术,打开的一瞬间就会中招,这种巫术非常狠毒,专门对付那些个独来独往之辈。” “这不就矛盾了吗?”我说道:“你刚才不是还说那些吊死鬼想要附到人身上借机逃出这幽冥殿,要是把人都变成石头,那它们附不上去,也就出不去了嘛!” 齐叔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老夫不是提醒过你了嘛,凡事不要只看表面,一定得往深处看,象棋下没下过?棋走一步,想后六步,设局十步,不是单单只看棋盘表象而已。” 我想也没想的回道:“象棋没劲儿,军棋倒是很在行,跳棋也特别有意思,花花绿绿的...” “打住!”齐叔无奈的说道:“你小子给老夫搁这儿玩童真是吧?” 我被齐叔训斥了一顿,便不再乱说话了,齐叔干咳了一声,清着嗓子道:“还没进来之前,咱们不是分析过幽冥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嘛,像这种滥用极刑的阴霾场所,早已是怨邪之物横行,充满了戾气,一般的佛庙道观根本难以镇压,有人就想借助这里的秦脉风水来消除魔障,为此特意设下一个拿活人祭祀的巫术,用封存阳气之法阻止邪物逃出幽冥殿,这就是老夫的言外之意。” “那你说的以其之道还治其身又是怎么一回事?” “若想解救他们三个,首先得物归原主,把遗落在一层的囚徒璧找回来,就是老夫从你身上取下来的那块,另外再加上老夫的黄符血水,定能破解此法,把他们三个从鬼门关拉回来。” 我犯难道:“下边黑鬼众多,去一层谈何容易,更何况还有那堵空气墙阻挡,我看是够呛的很,要不就放弃得了。” 刚一说完,不知是哪具石像发出“哼哼哼”的声音,明显是不同意我的说法,齐叔胡乱一把拍了上去,把石像的动静给拍没了。 “老夫倒是想到了一个折子,就是有点棘手。” 我问道:“说来听听,有总比没有强。” 齐叔说出他的想法:“借助囚徒璧的短暂具象化能力,把想象出来的另一个我送去一层,找到东西后快速返回,这样一来事半功倍。” 我下意识的看向齐叔折断的手指,嘀咕道:“风险太大了,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无法办到,我当时的样子你也见到了,要不是你出现的及时,那石床上这会躺的可就是一具石像了!” 齐叔发现我在讲话的过程中偷瞄着他的手,立马就洞悉了我的心思,他说道:“掰断手指对你来说,确实是难以办到,不过老夫仍有一计,便是危难关头咬破舌尖,俗话说十指连心,口舌刺脑,老夫相信你的胆量。” 一时间,我陷入了犹豫,各种想法快速闪过,救还是不救成了一个艰难的抉择,救吧,可能连我也会搭进去;不救吧,他们三个指定搭进去。 我尝试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中了巫术,李胖子或者是栗老二,他俩会义无反顾吗?我想,应该是会的,毕竟他俩救我不是一次两次了,哪回不是豁出命去?所以,我现在要是打了退堂鼓,活是活下来了,可能会因此内疚一辈子,最后在悔恨和遗憾中孤独终老。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寻,我必须也该豁出去一次,最终,我同意了齐叔的办法,当即就从箱子里拿了一块囚徒璧,为接下来的事情去做准备。 (本章完) 第118章 另一个我 第118章另一个我 齐叔这人,就是倒斗界的百科全书,在我眼里,斗里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小到机关暗器,大到风水局势,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对奇门道法还颇有研究,真的是处处都彰显着身价,不愧乃夹喇嘛之王。 两个人找了一个墙角的位置,随后席地而坐,齐叔授我了几句口诀,能起到凝神屏息的作用,我如数照做,很快就进入了冥想状态。 以前有听道家学派的人说过,打坐修行重在身心,两耳不闻周遭事,才能心静自然凉,水静无涟漪,此番所为,方才初入小境,静一时得一道,静百时便能得百道。 人与人生来不同,心境和思想也不相同,以资质论长短,有人无师自通,有人百窍不通,但先天决定因素,后天勤能补拙,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切莫急于求成,否则便会陷入偏门,一发不可收拾。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当时的我在听到那个道士的言论后,很是不屑一顾,片面认为那些都是迷信,在当今科学当道的年代,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深信不疑呢! 可随着我跟着齐叔耳听目染以后,慢慢地发现了一些奥秘,开始摒弃了之前的片面认知,因为这个世上,有些东西能相传千百年还经久不散,并非是空穴来风的,毕竟存在即合理嘛。 关于打坐空门,我还是第一次亲身体会,那种感觉很是微妙,就好像是把人关在一个密闭的黑房子里,完完全全听不到外界的动静,而且随着那种感觉的积累,似乎都能感觉到周身外时间的流动,简直是不可思议。 齐叔说了话,虽然他就在我旁边,但却声音很小,小到我们之间犹如隔了一道鸿沟,我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只能努力的去听他说了些什么。 “当囚徒璧附身后,留给你的时间仅够十分钟,一旦过了点,你的心神就会惨遭反噬,要破解的话就必须咬破舌尖,用疼痛刺激大脑,强行苏醒过来,可有一点你得记住了,一定要把那块囚徒璧带上来,否则这一切都白忙活了。” 我微微点头,表示收到,齐叔不再说话,四周寂静的很,但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几秒,我忽然感到身体一沉,脑袋剧烈的疼痛起来,我便知道,是齐叔把囚徒璧放到我身上了。 深陷漆黑之中,我看到了另一个我,犹如是一面镜子,我们相互对视,谁也没有动弹,但另一个我的表情却很奇怪,似笑非笑,看着就很厌恶。 我对我说道:“看什么看,不知道救人要紧吗?你麻利点,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本章完) 第119章 巨大磨盘下的根茎 第119章巨大磨盘下的根茎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平生绝无仅有,具象化出来的我,和本我有着共同的思维,形象点说,就是一台主机链接了两台显示器,不过我明显能感觉到的是,除了自身的眩晕作呕感以外,还有一种无形的束缚感,就像是狗脖子上套了缰绳,总也跳不出那个怪圈子。 我不敢怠慢,按部就班的顺着原路爬上二层,轻车熟路的又来到了楼梯口,此时,我能清楚的听到来自上边的动静,想必那些黑鬼都集中在前线,后防线指定是空虚的,我正好可以潜入进去。 摸着黑下到一层,我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巨大磨盘,它因齐叔的血变成红色,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超大号鹅卵石,而且仔细看的话,它似乎还在微微跳动,说是人的心脏也不为过。 这里的情况跟我预想的一样,没有任何威胁性,我几步就跑进了我曾睡觉的那间刑房司里,把不大的房子里挨个摸了个遍,却没有发现那遗落的囚徒璧。 我仔细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当齐叔把囚徒璧从我身上取下来后,就一直拿在手里,之后我跟着他去到巨大磨盘那里,要丢的话,也是丢在这段距离之间,可我这一路过来并没有看到,难道还有哪些地方被我遗漏了? 抱着这种想法,我又来来回回走了几遍,确实是没有,我不由得嘶了一下,这还真是奇了怪了,到底丢去了哪里!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神智越来越模糊,整个人开始晃晃悠悠站立不稳,我心里很清楚,留给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如果我现在咬破舌尖,强行清醒过来的话,一切又都前功尽弃,可如果我在这样下去,怕是没一会我都要自身难保了,到底该如何是好,我却一时间进退两难。 找来找去都找不到,我一下心急如焚,后果就是愈加的绷不住了,似乎有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硬要占据我的身体,让我连走路都变的困难! 我颤颤巍巍的来到磨盘旁,想靠上去喘口气,不料刚一碰到磨盘,磨盘竟诡异的转动起来,发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响声,我心说糟了! 刹那间,就听上层嘈杂一片,爪子划过地面的动静由远至近,我便知道那些黑鬼被这响声吸引过来,也就是我一抬头的功夫,已经有好几只冲了下来,它们一看见我后,就跟没命了一样,一窝蜂的向我扑来! 这下我再也坚持不住,看样子只能放弃了,这幽冥殿里不归老天爷管辖,求神拜佛都没用,我张嘴就要去咬舌头! 就在那些黑鬼即将要扑我身上的时候,黑暗中突然飞来一个勾爪,把距离我最近的一只打翻在地,我急忙收起嘴巴抬眼望去,看到头顶上方垂下一根绳索,紧接着传来齐叔的催促声:“快点爬上来!” 我来不及多想,奋力击退另外几只黑鬼的攻势后,一把抓住绳索,齐叔那头一使劲,直接把我拉上了梁木。 这一层顶部,房梁木川纵横交错,两个人踩得大片尘土哗哗往下落,到嘴的鸭子飞了,急的那些黑鬼团团打转,都怎么都无法跳上来。 我先是对齐叔说了一声谢,随后询问下一步该怎么走,齐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快锁定了一个地方,对我说:“你看看那个大磨盘的底部。” 我低头看去,只见巨大磨盘的底部、扎进土里的部分,有一个好似洋葱的根茎,其大小跟磨盘差不多,我疑惑不解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齐叔解释道,当囚徒璧上的阴气侵入心房,人就会被同化,因此便能看到正常时所不能见的东西。 经齐叔这么一提醒,我立即也发现了,这幽冥殿的墙壁中漂浮着许多鬼影,正是齐叔先前说的那些吊死鬼,而且随着我的心智愈来愈不清晰,那些鬼影就一点点变得愈加显著,似乎都能摸到实体了。 齐叔说:“那个大洋葱就是这一整个幽冥殿的命脉所在,它靠吸收地脉龙气滋养这里,想要破解这里的局势,只需切断它和大磨盘之间的连接。” 我艰难的点点头,擦着脑门上的冷汗问:“底下黑鬼横行,根本不给机会,咱们手上也没家伙,难不成要用嘴去咬断?” “这倒不难,老夫想办法去引开那些黑鬼,你拿着你的这把刀去切断它。”说着话,齐叔就把黑老六的那把水果刀交给我,我一直以为水果刀弄丢了,没想到几经转手,去到了齐叔那里。 有了这把水果刀,我心里一下就有了底,气势上就很不怵那些黑鬼,两个人分好工,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开始了分头行头。 齐叔仗着他矫健的身手,娴熟的穿梭于房梁之间,没几步就跳出了我的视线范围,钻进了远处的黑暗中。 我静静地等待着,只要齐叔那边一有动静,我这边就立刻展开行动,尽量不浪费一丁点时间,因为我现在的神志已经很不正常了,那囚徒璧的副作用太大了。 很快,底下的众多黑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闻着味的跑去了远处,我便知道齐叔那头已经有所行动,当即,我顺着绳索重新回到地面,开始寻找如何切断这两者间的位置。 (本章完) 第120章 破解巫术(上) 第120章破解巫术(上) 但这巨大磨盘就他妈跟有病一样,只要我一碰它,它就开始转动,就开始发出响声,急的我呀,抬手就是几刀,扎的磨盘直淌绿水! 磨盘表层,是一层看似像石头面的材质,但实际上却比树皮还松软,我用刀尖戳进去,再顺势往旁边一划拉,当即就能揭起一层皮来,往里边看,就像一个灌满了水的大水袋。 我没有犹豫,深吸一口气后跳进了磨盘之内,头上脚下的向根部扒拉去,可是这些液体非常粘稠,伴随着大量空气钻入,粘稠的液体慢慢固化,我这会才知道,这他妈是一个水泥坑啊! 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来到了根茎处,想也没想就挥刀去割,至于割断后会怎样,我已经不在乎了。 对于这根茎,让我没有料到的是,它怎么可以如此的有韧性,刀割上去犹如在割软皮筋上,根本就使不上劲儿。 逼不得已,我只能用嘴去咬,用另一只手去扯,将根茎绷得老直,这样一来,总好过乱使用蛮力了。 来回拉锯了几下后,果然不出我所料,那根茎应声而断,地底下的洋葱瞬间枯萎,犹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淹没我的液体也迅速蒸发,呲呲冒白气,我能明显感到灼热,温度也越来越高,再不出去的话,怕是要把我活活焖熟了! 我收起水果刀,手脚并用的想往出爬,奈何身上没了浮力,磨盘内呈漏斗状,我就站在最底部,怎么也爬不上去,看着眼上方的出口,那叫一个遥不可及。 看样子这就算是到头了,必须得咬舌头了,能破掉这里的局势,就意味着我们能出去了,至于那三个人该咋办,我全归结为命里劫数,躲是躲不过了。 没得办法,我暗自说道:“哥仨,对不住了。”随即,我伸出小半截舌头,呲着牙就往上咬,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嘴巴里顿时血如涌柱,可我并没有苏醒过来,依然站在原地。 难道是齐叔判断失误了? 按理说不应该呀!莫非是我咬的还不够狠? 念及此处,我张嘴又是猛咬了一下,这次没有刹住车,险些把舌头都咬断了,可仍是没有任何变化,疼的我蹲到地上,捂着嘴巴的手指缝里全都是血。 虽说我没有强行醒过来,但在疼痛的驱使下,我明显能感觉到神智缓和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般晕乎了,也算是有利有弊吧。 我忍受着四周而来的高温,一时间也说不上是嘴里更疼还是身上更疼,但不管是哪一种,等待我的最终下场都逃不开一个死字! 老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公分难当真男人。我现在就是如此,心中说不出的恨来,明明出口就在那里,可我怎么也他娘的够不着,急的我呀,百爪挠心。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齐叔的头忽然探出出口,厉声问我咋还不出来?我无奈的站起身摆了个“大”的姿势,齐叔一下就明白了,“怨我怨我,老夫把你当成练家子了。” 齐叔取下木梁上的勾爪,回过头把我拽了上来,一出来后,我看到幽冥殿中黑气腾腾,墙体大量剥落,房梁嘎吱作响,似乎预示着这里恐要坍塌了! 扫眼四周,我没有发现那些黑鬼的身影,但却发现了齐叔满身伤痕,其中最让我难以直视的是他的背部,好家伙,没有一块好肉,甚至有些地方都能看见骨头! 我头皮发麻,由于嘴里的伤说不出话来,只得跟齐叔用眼神交流,两个人互看了一下,内心想法其实都差不多,事情变成了这样,别说救那三个人了,我们俩都快自身难保了! 此时此刻,即使再心不甘再情不愿又能有什么办法,用栗老二的话说,该舍弃时必须舍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千万不要被感性冲昏头脑。 这种抉择固然痛苦,考验着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却无疑不让人变的更加冷血,我挣扎着想做出决定,可是怎么也办不到,最后只能示意齐叔来推我一把、帮助我变成大恶人了。 齐叔立即心领神会,开始用他的手段让我清醒,就在我即将要解除具象化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的黑暗中闪过一丝光芒,这一下又让我看到了希望。 我赶忙示意齐叔停手,慌里慌张跳下空壳磨盘,撒丫子的往那光芒处跑去,齐叔想拦我但没拦住。 来到近前,我着实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遍地都是黑鬼的尸体,有的身首分离,黑血铺路;有的从中撕裂,内脏外洒;更有的是将死未死,搁地上抽搐。场面惊心怵目,惨不忍睹! 我心里清楚,这些都是齐叔干的,也正应了倒斗界的那句老话,心不狠手不辣,不如回家弹棉花。心不辣手不狠,不如回家养娃娃。 至于我为什么突然会这么想,那是因为我又想起了倒斗行当里最流行的黑吃黑一事,假如齐叔真有那个心思,可能我的下场就会跟这些黑鬼一样。 这时,齐叔也追了过来,他一把捏住我的肩膀,直接给我吓的一哆嗦,他问我跑过来作甚,是不是患了失心疯? 我支支吾吾一通,眼见也说不明白,只得收敛心神,弯腰低头去找那刚刚闪过光芒的位置,这真的是最后一丝可能拯救那三个人的办法了,我必须孤注一掷。 齐叔大概也明白了我在找什么东西,他不再说话,弯下腰跟我一起找,我根据我站在磨盘上的高度,推算出大概方位,然后就身手去翻黑鬼尸体。 还没翻上几下,那块久久不见的囚徒璧终于出现在我眼前,我这会也才恍然过来,感情是戴在了其中一只黑鬼的脑袋上,难怪我之前左找右找怎么也找不见! 眼看东西已经找到,两个人不敢再耽搁,齐叔立刻开始施法,他从他后背上摸了一把血水,伸出食指点了我的眉心,我一下就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强行又把我吸回进了黑暗之中。 (本章完) 第121章 破解巫术(下) 第121章破解巫术(下) 这个黑暗空间,是我打坐冥想后进入的地方,有些类似于梦境,但又不同于梦境,总之我也说不太明确。 我想睁眼,却睁不开,就听黑暗深处传来齐叔的声音,由小变大,由远变近,最后是在我耳边上,我就这样被唤醒了。 醒后睁眼,我发现我手里攥着一块囚徒璧,这是打坐之前没有的东西,我想,应该是解除具象化后带上来的,对于这种跨维度的隔空取物,我已经懒得去想其原理了,反正这幽冥殿里的一切都过于玄学。 齐叔催促我快点把囚徒璧放入箱子里,这个地方快要塌了!当我放进去的时候,地面已经摇晃不堪。 齐叔见事已告成,他直接咬破两根手指,在三具石像上画出道符,紧接着,我看到三具石像慢慢退去灰泽,李栗刘三人瞬间脱困,全都跪趴在地上,如释重负的喘着粗气。 齐叔拍他们三个起身,示意此地不宜久留,先咬牙逃出去再说,我也招呼他们三个趁早溜,这地方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幽冥殿下方已经坍塌的不成样子,就上方还能勉强支撑,齐叔带着我们四个拔腿往更上层跑,兜兜转转了几圈后,一直跑到了最顶端。 这幽冥殿后,紧挨着一侧裂谷,目测之间的距离在十多米远,齐叔掏出勾爪,也就是探阴爪,他用力一抛,勾到了对过的山壁上,又拉扯了几下,很是稳固。 (本章完) 第122章 走 第122章走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足够扯淡了,我和齐叔都不相信孙家人能从别的地方进入到这里,可李栗刘三人一口咬定,信誓旦旦的保证诓骗我和齐叔的绝对不是他们,他们压根就不知道箱子装的啥。 人常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对齐叔说:“叔,你觉不觉得有这么一种可能,就是我三哥和栗老大根本没有死?” 齐叔看向幽冥殿那个方向,想了良久,才表示应该不大可能。我便问他为什么不可能?齐叔说:“要真是三小子的话,他用得着瞒着咱们?他要是还活着,为什么要躲着藏着?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用得着问出来?” 其实,事已至此,我仍是不愿接受我三哥已死的事实,明明在养尸棺那里的时候,他还因为我的天真想法对我进行批评再教育,怎么就我稍一离开后,他就要动手取宝,甚至不肯给我认错的机会呢! 我下意识的咬着嘴唇,用手拉紧了背包带,看着幽冥殿的方向烟雾弥漫,在我眼眶湿润的驱使下,那里逐渐若隐若现,最终彻底隐进了黑暗之中。 栗老二起身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生离死别,今夕祸福,福祸相连,就算是古代那些帝王将相也跳脱不开,我大哥豁出命去护着三爷,三爷又豁出命去护着你和包里的东西,他明明可以不那么做,可事实是他偏偏那么做了,在我看来,三爷他一定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人生在世屈指算,不过三万六千天,寿命有限而历史长河无限,只有人与人的互相传承才能走的更加久远,三爷他肯定也是深思熟虑后,认为可以把未完成的事情托付给你,而在将后的某一天,你可能也会做出跟他一样的抉择。” 听完,我泣不成声,眼泪哗哗的流,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了,泪水低落下巴,我用手擦了一把,洒向来时的方向,作为最后的告别。 “走!”我终于下定决心,即便心里再多么的难受,今后的路也要迎头赶上,他们几人应了一声 (本章完) 第123章 清尸鼠府 地龙盘山 第123章清尸鼠府地龙盘山 裂谷的整体长度实际上并不短,只是被那拔地而起的幽冥殿一分为二,先前发生的剧烈地震,把前半段震塌的不成样子,但后半段却相对完好,那幽冥殿犹如一道缓冲线,使得后半段得以幸免。 裂谷两侧的峭壁上,依然有未竣工的迹象,齐叔看着那些只有轮廓的建筑,对我们说道:“先前是老夫判断失误,一墙之隔,那西周墓和清代幽冥殿根本不是一回事,两者之间没有瓜葛,当时情况紧急,老夫也来不及细想,才导致一步错,步步错。” 我回道:“这也怨不得你,只怪那些建筑空有其形,假如细节上更多一些的话,以齐叔你的资历,怎么会可能看不出眉目来呢。” “罢了,罢了。”齐叔摆了摆手,说:“您就别捧老夫了,几斤几两的老夫心里门清。” 刘哥也将目光落到两侧的建筑物上,说着他自个的看法,“这才叫造化弄人,假如当初那批建筑幽冥殿的人打通了山体,可能后边的幽冥殿就不会那么邪门了。” 栗老二符合着说:“我赞同刘哥的观点,一墙之隔阻断了风水局势,要是清代来的那伙人再加把劲,凭借西周墓中的千年地脉气蕴,定能驱散清代幽冥殿里的百年邪气,咱们若在进入时就不会那么险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个屁用,苦吃也吃了,罪受也受了,你们几个就别再马后炮了。”李胖子不留脸面道。 我醒了一把鼻涕,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对吧小胖,凡事总得总结一下经验不是,不然下回还得钻套子。” 栗老二又往事重提道:“死胖子你还有脸说,前边要不是因为你,我和刘哥能中招吗?你这家伙就是财迷心窍的主,早早落实的事,你就别把你摘的那么干净了。” “呵呵。”李胖子冷笑着说:“啊对对对,就咱胖爷财迷心窍,你和老刘两袖清风,也不晓得当时谁一听完,两眼直冒光。” 我看着李胖子略显生气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咱小胖下一次斗,可没少学成语,你们瞧瞧,他连两袖清风都用上了。” 李胖子回绝我:“你少来。” 众人一边插科打诨,一边往裂谷尽头走着。 栗老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事,便问我道:“对了小四爷,有件事我忘了问你,你和齐叔是怎么知道我们仨遇难了,完事还豁出性命前来搭救?” 齐叔抢先一步说:“本来裂谷坍塌,把我们俩困在了洞窟中,是你们仨返回来相救,我们俩才能侥幸出去,当然了,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三个人并不是真的你们仨,可话又说回来,毕竟我们俩得走出去不是嘛,那幽冥殿横在路中间,绕是绕不过去了,只能进去找出路,这一来二去的,慢慢就发现了你们的迹象。” 齐叔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心中措辞,以当时那个危险情况,我好几次都想要放弃了,甚至把他们三个的葬礼都提上日程,什么排场,请什么人来,大概其都已经拟好了。 虽然这是我的真实想法,但处于考量,我却不能直言,否则他们三个多少都会心寒,我就只能捡好的来说了。 清了清嗓音,我虚是道:“就你们还需要其他理由?凭咱们几个的交情,跟铁打的一样,你们遇了难,我肯定得搭上老命相救,咱们要活一起活,要死一块死。” 我一说完,就观察他们三个的反应,很显然,他们三个当真信了,李胖子一把握着我的手,可劲摇的说:“胖爷老早就知道,疯子肯定不会不管咱仨,这么多年下来,他的为人胖爷比谁都清楚。” 栗老二也很感动的说道:“果然有三爷风范,到底是田家人,对忠义二字绝不含糊。” 我一下红了脸,羞愧的把脸移开,不跟他们面对面盯着看。 刘哥叹息道:“想当年,我老刘众叛亲离,流落街头,是食不果腹饥肠辘辘,在那时我碰到了老三,他见我能识盘算数是个人才,不仅没有嫌弃,反而还收留我去做了账房管事,负责着好几个堂口的出纳,这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小四你往后瞧好了,只要有我老刘在,陕北那边就不会出岔子,假是有一例的话,你尽管责罚,我老刘绝无二话。” “行行行。”我连忙道:“刘哥的心意我领了,你是跟在我三哥身边的亲信,他对你都一百个放心,我也肯定一样,以前你怎么做往后还怎么做,怎么样?” 说话间,两侧的裂谷逐渐收缩,最终汇聚在了一起,尽头处出现了一道爬坡梯,看着有点陡,上方黑云压阵,类似积雨云,倒是没有电闪雷鸣的迹象。 齐叔瞧着眼前情形,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说:“石中莲台步步升,黑云拨日见光明呀!” 李胖子闻言激动道:“这句胖爷可算听明白了,齐叔是说,咱们顺着这石阶爬上去,就能够出去了。” 刘哥一听也来了精神头,跟着李胖子两人一前一后跑了上去,我想提醒他俩悠着点,别冒失三光的,以防上边又有什么机关在,齐叔则表示我多虑了,没人会在不重要的地方埋伏陷阱。 我一想也是,怨只怨这一路上遭遇的坎坷太多了,让我不得不处处留心,正所谓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嘛。 我们三人也跟了上去,栗老二踩着石阶说:“这让我想起了华山上的石道,也是这么的陡峭,不过那里有锁链可以抓扶,这里啥都没有,咱们还是小心点的好,别给一脚踩空滚下去。” 我点了点头,一头攒进了黑云中,这黑云的厚度少说也有六七来米,不过没啥气味,吸进鼻子里也没啥异样,这让我更加的放下心来。 脑袋很快探出黑云,我们离开石台来到一处平台上,圆形的,有半个停车场那么大,不夸张的说,这地方都能当做直升机的起降台了。 李胖子站在平台边缘冲我招手,叫我赶紧过去看看,我便走到他身边,在平台边缘断裂的地方,横架着一道百米铁链桥,桥面由石条铺成,看起来四平八稳,桥下黑雾翻腾,看着触目惊心,桥对面连接着一座山腰,而那山的形状则有些一言难尽,就像是懒洋洋的发型,也就是一坨屎的模样。 齐叔看着对面的高山,只说了简简单单四个字:“地龙盘山。” (本章完) 第124章 渡桥 第124章渡桥 “什么是地龙盘山?”我问道。 栗老二用着似懂非懂的语气回我:“天下龙脉皆出昆仑,又以地形地貌分气势,其中大道可无形,小道可庇护,而龙脉又有上下之分,上为天龙,下为地龙,在咱们眼前的这座山,就是深埋地底的地龙了,你看整个山体呈螺旋状,周遭好似有龙形缠绕,便是风水一说中的地龙盘山局。” 他说完瞅向齐叔,寻求着肯定,齐叔表示他所言不假,“不错,高耸入云可气吞天下,天龙局势占着一个‘控’字,深暗地缝可**纳气,地龙局讲究着一个‘聚’字。” 齐叔一边指着方位一边详解道:“咱们脚下的这个台面,四面断裂不可相接,底下就是万丈深渊,起到一个孤立无援的作用,而那地龙盘山落座的方位,就好像是迷了路的独眼龙,需要有一个准确的目标来引领,那么这个台面的存在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刘哥插话道:“我好想有点明白了,齐老兄的意思是,这地龙盘山和平台面之间的关系就好像那舞狮和花球的关系,对不对?” “很形象了已经。”齐叔点点头,“花球往哪跑,舞狮就会跟着往跑哪,台面所立的方向,就决定了地龙盘山所要对应的方向,再将聚集到的气蕴传送至此,通过裂谷的狭长地势引去那幽冥殿中,而幽冥殿中的巨大磨盘又能将吸收到的气蕴再传入进地缝里,形成一个闭环。” “这不就是永动机嘛!”李胖子开门见山的说:“你们这些人话都说不明白,明明三两句话的事,非要弄的那么复杂。” 我兴趣使然的“哦”了一声,“小胖,来说说你的理解。” 李胖子也不推辞,直说道:“你把这山这台子这房子想成是三个人,裂谷想成一个吸管,三个人摞起来,一个接一个往下尿,最后再用吸管吸回到第一个人的肚子里,是不是永远也尿不完?” 我一下就有了画面感。 (本章完) 第125章 有惊无险 第125章有惊无险 平台与山体相连的这个石条面铁索桥,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稳当,我们一走上,桥身就开始剧烈摇晃,好像随时都会断掉似的。 我问齐叔这桥到底可不可靠,齐叔回道:“太长了,桥体少了支撑点,仅凭两头的拉力很难起到平稳性,你们几个抓着铁链分两边站,以免桥身倾斜发生侧翻。” 我们几个按照齐叔的指示相继站好位,可是李胖子这家伙的体量实在太重,不管我们怎么倒腾,桥身始终都是斜的,刘哥刚刚好转的脸色,此时又变得沧白,他不停的往桥下看,越看越是心慌到不行。 李胖子说道:“这桥的岁数比咱们加起来都大,上百年的时间没人维修,属于是安全隐患。” 栗老二却认为不是那么回事,“还不是你太胖了,就应该叫你先过去,顺便趟趟雷,我们也能走的安稳些。” “放你的屁!”李胖子急眼道:“这桥上风不是一般的大,吹的左右乱晃,得亏胖爷体量高能压住阵,不然就凭你们几个歪瓜裂枣,还不分分钟是吹下去的事。” 刘哥颤颤巍巍的说:“都这时候了,你俩就别拌嘴了行不,咱们赶紧过去吧,这桥晃的我心里直发毛。” 众人暂时停止了说话,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脚上,开始一步步向前挪动。 可说来也怪,我们越是接近桥的中间部分,从四周袭来的狂风就越是猛烈,每一下都带动着大片黑云,最终形成一个肉眼可见般的气旋涡,就在落在我们头顶上方十来米的地方。 在气浪涡流的带动下,刮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我甚至很难站立,只得用手去牢牢的抓住铁链勉强支撑,生怕一松开后,整个人被吹下深渊。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我听到有人在说话,但具体说了些什么,连个标点符号都听不清,齐叔一马当前走在前边,我们抵着头跟在后边,众人就这么艰难的往前走。 好在是有惊无险,当众人脱离了风眼,来到铁索桥的后半段,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才逐渐远去,各自都不免长出了一口气。 齐叔说,南明无离火,气象得以环生,震雷见山,巽穴生风,盖其面不改其位,如此换形,是个罕见的九死一生大活局。 李胖子擦了擦鼻头,“又来了又来了。” 我示意李胖子少臭屁,能从齐叔嘴里蹦出来的字眼,都是有重要根据的,咱们虽是听不大明白,但可以肯定一点,那地龙盘山之上,就是咱们活着出去的关键所在。 总共五个人,就只有栗老二听懂了齐叔的话,脸上的神情自是不一样,他对李胖子说:“出去以后多看点书,你就能听明白齐叔说了些什么。” 李胖子摇头晃脑咧嘴道:“胖爷那份心思,还倒什么斗?也就你们这些大能人闲得蛋疼,一肚子大学问还跟胖爷抢生意。” 刘哥上来打圆场:“众位都少说两句,能活着出去不是好事嘛,咱们也别耽搁功夫了,一鼓作气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当即表示赞同,“刘哥到底是个明白人,大事不争小事不抢,你再瞅瞅他们两个,啥事都要争个高低,完事还谁也不服谁。” 栗老二赶紧道:“我可没跟这死胖子争抢,也懒得去争抢,倒是他,啥事都喜欢上纲上线。” 李胖子呸道:“你泼脏水的手段跟那骂街的泼妇有的一拼。” “行了行了。”齐叔示意他俩不要争吵,大家赶路要紧。 离开铁索桥,来到山腰上,我看到先前那种好似龙形缠绕的东西是一道蜿蜒曲折的盘山道,一直通向山顶。 一路无事,到了山顶之后,这里与上方的地平面相接,能够从凸出的三角石台爬上去,就进入到一段长长的地道当中,我看到地道两侧挂着无数盏长明灯,可惜只剩下陈旧的灯座,里边的灯油早已经消耗殆尽了。 顺着地道一直走,地势开始向上,就当众人觉得出口近在咫尺的时候,前方路段竟又发生了坍塌,根本无法通过,齐叔便带着我们从断裂的墙体处钻了出去,来入到山体裂缝中。 裂缝有两个半人宽窄,应该是某年地震造成的,里边有很多水,都是从断壁上流下来的,水质很清澈,他们几个人不由得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都心照不宣的凑上去喝了个肚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卫不卫生了。 我自然也是喝了,毕竟水这玩意它能充饥呀,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嘛,有饭能管一顿饱,有水能续三天命。 几个人都喝了个八成饱,甚至还打起了饱嗝,看样子都饿急眼了,其实一想的话,大家处于空腹期都很长一段时间了。 齐叔仰着头看着上方的地势,说着他的想法,“有山必有缝,有水必有路,咱们得从这里一路攀上去,先看看上边的状况,再决定下一步往哪走。” 目前来看,也只能按齐叔说的做了,我们几个挽袖子露胳膊,摩拳擦掌的往上去攀爬,虽然岩壁上有水,手抓上去有点打滑,但好在一只脚能踩到对面的岩壁上,有了足够的支撑点,爬起来也不算难事。 一直往上爬了十多米,往左去,能看到一个横切面,面上依然有水淌下来,栗老二说,上边可能有地下河,地震后发生了断裂,导致河水泄露下来,不过从水量上看,断裂的地方可能不大。 刘哥问他:“怎么说?” “咱们得改道走,不能再往上去了。”栗老二凭借着对山地环境的理解,说着他的理解和看法。 李胖子说:“你不说上边有地下河,胖爷还以为是那山神老爷在撒尿哩。” 齐叔说:“那咱们就横向走到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有其它出路。” 我们几个“嗯”了一声,跟着齐叔从横切面上滑溜了过去,进入到另一个山体裂缝里,然后顺着底部直线前行。 大概走了一支烟的功夫,脚下的碎石逐渐增多,最后形成一个陡峭的斜坡,考虑到碎石可能不太稳固的因素,我们只能一个接一个的先上去,其他人再依次跟上。 就这样,当所有人都爬上去了以后,一眼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那椭圆形的空洞中藏着一个庙房,显得很是诡异! (本章完) 第126章 妖像 第126章妖像 眼前的空洞是经过成百上千年风蚀形成的,而我们爬上来的裂缝却着实是地震造成的,也就是说,地震并没有影响到空洞的形状,不然也不会是椭圆形的样子。 而在这种地方,竟有一座庙房,这本身就很诡异,从地势的落差上来看,这里还处于地下很深的位置,谁会大老远的在这儿建一座庙呢? 再看庙房,一半完好,一半损毁,地下河受地震改道,大量的水都涌进了这里,把地面冲刷成倾斜状,然后顺着另一处地势较比的地方流走,要不是这样的话,我们也根本就无法上到这里了。 “这种地方会有这种东西,齐叔怎么说?”李胖子问道。 齐叔回道:“以老夫之见,这小庙肯定跟那地龙盘山有关系,你们不妨想想,把裂谷、幽冥殿、平台、铁索桥、地道全都联系起来,大概也就能明白这小庙的作用了。” 栗老二不敢肯定的说:“还是镇邪用的吗?” “八成是。”齐叔一边带着我们走进庙房,一边说着话:“看建筑风格,这些都是清一色的风格,老夫要是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整个风水格局的其中一个穴眼,而且像这种穴眼肯定还不止一处。” 我有点恍然道:“难怪那幽冥殿中妖魔作乱,感情是这里出现问题,导致了风水格局惨遭失衡,才引出了那么多的麻烦来。” “有长进。”齐叔夸了我一下,便伸手去推歪斜的庙门。我则被齐叔他冷不丁夸赞了一番,着实有些意外,这种话能从他口中说出,分量不是一般的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