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教必将一统瓦洛兰！》 评级设定(随时补充，可在评论区讨论) ?sss级： 1铸星龙王奥瑞利安?索尔 背景中最强的存在，创造了许多星球，符文之地的创造者，被星灵以符文之地要挟，暂时被封印在巨神峰。 2星界游神巴德 作为守护者维持秩序和平衡，目前逗留于符文之地，防止符文之地被虚空彻底毁灭。 3娜迦卡波洛丝 巴茹文化信奉的神，掌管宇宙的规则，如太阳的东升西落运行轨迹，曾和龙王有过会面，是为数不多受到龙王重视的存在。（俄洛伊信奉的神） 4虚空 ？？？ ?ss级 星灵 巨神族的力量传承，被巨神峰所认可的人能够成为星灵，在符文之地上能力仅次于龙王这一级别，离开巨神峰后会失去神力。 目前已知的星灵： 1曙光女神蕾欧娜 2皎月女神戴安娜 3瓦洛兰之盾塔里克 4战争之王潘森 5暮光星灵佐伊 6众星之子索拉卡（原天界灵体，为拯救世间苦难以凡躯降临巨神峰） ?s级 一、飞升者 古恕瑞玛飞升成功的顶尖战力 1沙漠皇帝阿兹尔 2远古巫灵泽拉斯 3飞升者亚托克斯 4沙漠死神内瑟斯 5荒漠屠夫雷克顿 二、半神 符文大陆自主诞生的神灵 1山隐之焰奥恩 2雷霆咆哮（不灭狂雷）沃利贝尔 3冰晶凤凰艾维尼亚 三、虚空顶尖战力 虚空之眼维克兹 第一章 关于穿越后就想换个星球生活这件事 第一缕阳光从半开的窗户中照进屋子，打在姜夏的脸上。 窗外是集市一般的喧闹声，伴随着木制轮子碾过凹凸不平岩石的颠簸声将姜夏吵醒。 姜夏的头很疼，像是宿醉过后一样，整个人昏沉沉的，甚至意识清醒的时候眼睛还是睁不开。 “难道昨天被总裁灌酒了？该死，我不会说错话了吧...” 姜夏咬着牙用手撑着床从床上坐了起来，但是还没等睁开眼，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触感...” 他的手碰到被子的一瞬间，脑海中就浮现出两个字：粗糙。 和姜夏的真丝被子比起来，这质地像是麻布的被子甚至有些扎手。 这是在哪？ 姜夏环视一圈，这里就像是中世纪欧洲建筑一样的陈设，岩石地板，木制门窗，金属制的镜子，甚至还有烛台，不过此时是白天，蜡烛并没有被点亮。 “难道这是总裁新建的什么主题庄园？” 姜夏挠挠头，有些疑惑。 伸出手想看看时间，姜夏却发现自己的手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样怪异的手环，就连衣服也被人换过，变成了会所里浴衣似的贴身白布衫。 突然，姜夏好像发现了有些不对劲：“我怎么感觉我好像短了一截...” 下一瞬，姜夏从床上弹了起来，冲到了离床不远处的全身镜面前。 “王...德...发？！” 镜子里的人和姜夏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关。 看着镜子里白发蓝眼，一米七出头，一副欧洲人长相，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姜夏瞪大了眼，好像是为了验证镜子照出来的真的是自己，还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不过看着镜子里的少年随着自己而动的样子，姜夏逐渐放弃了。 突然，姜夏想到了什么，双手撑开自己的裤子：“嗯？怎么反而...” 姜夏颓丧着坐回床边，看着床边水盆中自己的倒影，愈发迷惑，自己明明马上就要当上公司的总裁了，只要顺利渡过晚上和总裁的饭局就万事大吉了，为什么... “对了，我好像有印象，距离和总裁的约会还有一下午，我正在玩游戏，然后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洞，然后把我吸了进去，再然后...再然后...” 想到这里，姜夏好像打开了什么阀门，本就昏沉的脑袋开始剧烈疼痛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团庞大的信息，或者说，记忆，涌入了姜夏的脑海。 自己现在这具身躯的主人叫做卡戎·贝尔菲戈尔，是进步之城——皮尔特沃夫的人民，卡戎的父亲则是皮尔特沃夫的议员。 但是卡戎此时所在的地方却并不是皮尔特沃夫，而是艾卡西亚，作为皮尔特沃夫的代表前来参加飞升大典，最终的目标，是为了加入烈阳教派并得到烈阳教派的庇护，以此来对抗诺克萨斯对皮尔特沃夫的入侵。 “什么跟什么...”姜夏眉头紧皱，卡戎记忆中的每一个名词自己都知道，但是组合在一起变成一个故事却根本听不明白。 皮尔特沃夫在游戏的背景故事中是一个中立的城邦，同时也是包含巨大能量的海克斯科技的发源地，而诺克萨斯是一个信奉力量，热爱战争的帝国，至于烈阳教派，则是巨神峰——一个众神栖居之地最为强大的宗教团体。 在姜夏的印象中，皮尔特沃夫虽然是一个城邦，但是在整个大陆，好像是最拉跨的那种，属于战力地下室，说是中立，其实就是墙头草一般的存在，应该不会惹上诺克萨斯才对。 但是在卡戎的认知里，自己如果不能得到烈阳教派的支持，好像皮尔特沃夫被诺克萨斯干碎只是时间问题，可以说是全村的希望了。 终于，姜夏意识到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游戏世界里，不仅穿越了，而且开局非常的不妙，虽然自己老爹是议员，但是好像离灭国不远了，印象里面被灭国的贵族都是要被斩首的啊，这么说起来穿越成一个普通人，不对，哪怕穿越成一个魔兽好像都比这样开局来得好。 打了几把游戏就穿越到了游戏世界，姜夏现在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说不定当时自己叫上几个妹子去蹦迪，现在就在女儿国被国王称作御弟哥哥了。 “一千年前，虚空又一次入侵了瓦洛兰大陆...”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窗外传进姜夏的耳朵，虽然发音的方式和音节是姜夏从来没有听过的，但是姜夏却奇迹般地能听得懂这句话表达的意思。 姜夏好奇地将脑袋伸出去，发现自己此时正身处于二楼，整个大街道路都是由岩石铺设而成，街道两侧也都是姜夏所在房屋似的建筑，不远处还有一座钟楼，不过二三十米，却是姜夏视野中最高的建筑，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而声音的来源，则是楼下一个身着黑袍的老人，他好像正在讲故事，身边正围着一群小孩。 “一千年前，虚空又一次入侵了瓦洛兰大陆，整个瓦洛兰为了避免重蹈古恕瑞玛的覆辙，选择了暂时放下纷争，联合在了一起，共同抵御虚空。 这场战争持续了近百年，当初前往虚空的战士们，到虚空裂缝消失为止，一个也没有回来。 不过传闻毁灭在古恕瑞玛与虚空战争余波中的艾卡西亚，却奇迹般地重现于恕瑞玛的东部沙漠之中，喏，就是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城市，曾经游荡在这里的虚空生物，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冒险者们在艾卡西亚发现了神奇的魔法枢纽，能够沟通曾经前往虚空的战士，或者说，英灵。 如果走运，沟通到英灵的人能够得到英灵的庇护以及英灵的部分力量。 魔法枢纽每十年才能够储存到足以启动一次的魔力，每到这个时候，瓦洛兰大陆的所有城邦都会挑选有潜力的的年轻人来到艾卡西亚，在巨神峰的主持下进行沟通英灵的仪式—— 飞升大典！ 取这个名字也是为了纪念古恕瑞玛以及一千年前的英灵们为了保护符文之地做出的贡献和牺牲。 虽然当初的英灵们来自不同的阵营和帝国，不过他们都是为了符文之地而战，所以得到了瓦洛兰大陆所有人的认可，只要是英灵，都是值得我们尊敬的。 就在今天，就要举行第五十二届飞升大典了，这也是我亲眼目睹的第七届了，也不知道这一次会有几个年轻人被巨神峰看中...” 老人一边回忆自己年轻时的雄心壮志，一边听着身边孩子们的豪言壮语，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 但是此时姜夏的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完了，这个世界的背景，已经完全和自己印象里的不一样了，游戏背景故事里面恕瑞玛都才刚刚开始复兴，怎么这边二战都结束一千年了。 本来姜夏还抱有一丝侥幸，本着自己对游戏世界的了解，和诺克萨斯的最高层搭上线攀攀关系，打打感情牌或者投其所好，认德莱厄斯斯维因什么的当个干爹，就算皮尔特沃夫歇逼了自己成了亡国奴，至少也不会死，也还是有翻身的机会，但是现在距离那个时代都过了一千多年，且不说自己认识的这些个人物有没有去参加那什么虚空战争，就算没有去，估计也死得差不多了，自己还能找谁认干爹啊？ 总而言之就是不妙，非常不妙。 自己出现在这个时间节点，自己掌握的情报就变得非常不对劲，就好像在妻子的床上发现了用过的套套，它好像应该存在，但是又好像不应该存在。 思来想去，姜夏的脑袋都要爆炸了，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他发现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卡戎的认知里那样，加入烈阳教派，得到庇护，才有和诺克萨斯谈判的资本。 “焯！欺负人嘛这不是，系统呢？老爷爷呢？戒指呢？都去哪了？来点作用啊，这不是存心想让我死吗？不管了，焯，开摆！” 姜夏倒在了床上，决定遇到困难睡大觉。 咚咚—— 敲门声响起。 “尊敬的贝尔菲戈尔阁下，请让我带您去沐浴更衣，大典快要开启了。” 姜夏嘴角一抽，这么快？ “好的，请稍等。” 自然而然地，姜夏用这里的语言进行了回复。 姜夏深吸一口气。 “来吧，烈阳教派，就让你们感受一下我姜某人的风姿吧！” 推开房门，门口的侍女先是一愣，然后脸庞一烫，连耳垂也变成了樱桃似的绯红。 “贝...贝尔菲戈尔阁下，您的裤子...”侍女指了指姜夏的裤子。 “嗯？” 姜夏还沉浸在自己的豪言壮语之中，顺着侍女手指的方向低头一看，自己刚刚撑开裤子之后忘了系上腰带，此时从后面看过去自己的半边屁股已经露了出来，从前面看...不忍直视。 姜夏面不改色：“这是家传秘法，为了一会更好地沟通英灵。” “啊...嗯...哦...那么，贝尔菲戈尔阁下请跟我来。”侍女低着头，头也不回地小碎步往前方走去。 姜夏此刻生无可恋，无论是字面意义上的还是主观意义上的，他此刻都想换一个星球生活，不过，他却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呐喊： “寄！” 莫名其妙的，在姜夏在心中默念这个字的时候，自己的手腕突然变得烫了起来。 “这是...”挽起袖子，姜夏发现那个古朴怪异的手环竟然亮了起来。 鬼使神差地，姜夏用地球上的语言再一次说出“寄“这个字。 而同时进入姜夏脑海中的，则是这个发音在瓦洛兰语中代表的含义—— 约德尔。 第二章 黑默丁格的赠礼 “约德尔？” 姜夏感到一阵困惑，约德尔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跟约德尔有关的东西会出现在自己，或者说卡戎的身上。 约德尔是怎么和皮尔特沃夫扯上关系的？ 约德尔人热情友好，喜欢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的聚居地——班德尔城的历史甚至比德玛西亚和艾欧尼亚还要久远，而且约德尔人的寿命至少都有数百甚至上千年。 姜夏不明白为什么皮尔特沃夫一个相对来说如此年轻的城市，为什么会和约德尔有关联。 “嗯？等等…皮尔特沃夫之父，黑默丁格，不就是约德尔人吗。” 姜夏突然想起这个名字，卡戎的那部分记忆中好像也有什么东西复苏了一般。 在黑默丁格被以杰斯为首的议会架空之后，离开了皮尔特沃夫，最后有人看到他的地点是在祖安，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这是所有皮城人都知道的事，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虚空战争开始前，黑默丁格又一次回到了皮尔特沃夫，把这枚手环交给了曾经的挚友手上，并让其保管，而这位挚友，正是卡戎的祖先，而他这一系的后人，也就是卡戎的父亲，当选了议员，直到卡戎来参加飞升大典的前夜，卡戎的父亲又把这枚手环郑重地交给了卡戎。 似乎在这么多年以后，黑默丁格的手环已经被贝尔菲戈尔家族当成了护身符似的传家宝，甚至如何激活手环这样重要的事，卡戎的父亲都没有告诉他，当然，姜夏更倾向于贝尔菲戈尔家族都不知道，或者说在某一代失传了。 难道真的出现了？随身老爷爷这样穿越烂梗，真的要出现了吗？姜夏双眼发光。 可结果却是让姜夏失望了，随着手环开始闪烁，到一定频率后，突然就不动了，之前的光芒也都收敛了。 紧接着，姜夏的脑海里好像多了什么，一个脑袋很大但却很矮小的人出现在了姜夏的意识中。 “你好，年轻人。 我是黑默丁格。 我现在正在和你的意识直接对话，而我，是真正的黑默丁格留下的一个影像。 放轻松，年轻人，我知道你或许有很多疑问，但是我没有办法一一为你解答，如果我们以后能在现实中见面，那时我再回答吧，前提是我能从虚空活着回来。 我知道，很多皮城的民众十分好奇我退出议会后去了哪里，其实那之后的岁月是我最轻松的岁月，我四处旅行，到处研究新事物，也再次感受到了年轻时探索的美妙。 事实上，当初杰斯想要架空我，我完全可以选择以我对皮城的掌握把议会变成我的一言堂，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主动退出了议会。 因为年轻人，总是富有创造力的，他们总是对新鲜事物感兴趣，而作为进步之城的皮尔特沃夫，比起我，或许由这些年轻人来领导会更加出色，尽管他们会犯错，尽管他们缺乏经验，但是皮尔特沃夫，将永远会是进步之城。 而这枚手环，是我为皮城留下的最后一笔财产，里面蕴含了我一生的智慧和我从班德尔城带出来的所有知识，甚至包括了皮城最根本，也是我当初拒绝动用的力量。 但是，我只是把手环交给了适合保管它的人，而我希望能够开启它的人，会是一个正直，善良，充满智慧的人，所以，这枚手环只有在班德尔城才能被打开，而能够到达班德尔城的人，都是被约德尔人认可的人。 年轻人，再会，希望我们能有再见的一天。” 姜夏在听黑默丁格说前半部分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征服者的总裁，或许他的引退也是为了公司更好的发展，莫名的，姜夏觉得有些伤感。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被姜夏抛之脑后，因为黑默丁格提到了手环中蕴藏着的力量，无论是黑默丁格的知识和皮城最根本的力量，都是无法以财富衡量的，只要得到了这份力量，就算没有烈阳教派，或许也能稍稍让皮城有能与诺克萨斯有谈判的资格。 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是，怎么到达班德尔城呢？ 班德尔城在瓦洛兰大陆的地图上根本不存在，到达那里的普通人，往往都是由于各种机缘巧合进去的，就好像桃花源记一样。 黑默丁格说获得约德尔人的认可才能够进入班德尔城，那么就又陷入那个经典悖论了。 “我进不去班德尔城。” “那你去找约德尔人啊！” “可是去哪里找约德尔人呢？” “去班德尔城啊！” “我进不去班德尔城啊。” “那你去找约德尔人啊！” 姜夏的评价是，甘霖娘。 虽然也有着流落在外的约德尔人，但是去找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等找到一个有办法带姜夏进入班德尔城的人，皮城估计都亡国了，还不如去诺克萨斯认干爹。 “贝尔菲戈尔阁下，您怎么了？” 侍女见姜夏呆在原地迟迟不动，疑惑地问道，此时她已经调整好状态，又恢复了优雅恭顺的模样。 姜夏这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了声没事，跟上了侍女。 不管怎么样，也算多了一条出路，说不定碰上个约德尔人英灵，最好遇上黑默丁格，直接两全其美了。 想到这里，姜夏心里假装轻松了不少。 反正实在不行姜夏就踏上寻找班德尔城的旅途，大不了找到以后回到皮尔特沃夫然后帮那些无辜的民众报仇。 想到这里，姜夏心里真正的轻松了不少。 如果同时得到烈阳教派的支持和黑默丁格的遗产，更是一件美事，以后黑默丁格是皮尔特沃夫之父，我姜夏就是皮尔特沃夫之二叔。 不过想法总是很美好，而现实如何却是一片未知，当务之急还是飞升大典。 跟随着侍女的脚步，姜夏很快完成了沐浴，来到了一片广场。 广场上已经站立了十余个少年少女，他们都是各个城邦派来参加飞升大典的人，最多的诺克萨斯和德玛西亚甚至各来了四人，剩下的城邦也都来了两三人，除了暗影岛和班德尔城，所有瓦洛兰大陆的势力基本都到场了，相比之下，只有一人的皮尔特沃夫显得尤为寒酸。 而广场的中央是座由巨石堆砌而成的门户，石门前有两名女祭司，在阳光下，她们的皮肤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即使身躯包裹在长袍之中，也让人觉得她们像太阳一般耀眼。 这就是巨神峰的代表——烈阳教派的人。 同时，她们也是作为秩序的守护者，以绝对中立的姿态来主持飞升大典。 烈阳教派的中立不同于皮尔特沃夫，皮尔特沃夫那是确实没有能力左右局势所以摆烂自称中立，而烈阳教派作为巨神峰地区最大的宗教团体，则是不屑于参与进俗世的纷争。 两名祭司对视一眼，然后开始了祭典，开始咏颂祭文，这是一种更加古老的语言，凭姜夏的知识储备并不是很能听懂，不过猜也知道大概就是歌颂太阳之类的话。 在繁冗的仪式结束后，少年们终于被允许依次进入石门。 “在进入枢纽后，你们每个人都可能被送往不同的虚空战场，见到不同的英灵。 不过不用担心，你们的所见只是已经真实发生过的战争，并不会对你们造成伤害。 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尝试沟通那些英灵，直到遇到能够和你们产生联系的那位英灵。你们就算是成功了。 你们遇到谁都有可能，也许是你们自己城邦的英雄，也许是敌对城邦的传说，不过不管是谁，都是为瓦洛兰做出贡献，做出牺牲的战士，希望你们时刻保持着尊敬和虔诚去膜拜、感谢他们！ 以上！” 伴随着祭司庄重严肃的话语，姜夏进入了石门，虽然在广场上看去，透过石门就能看到另一边的景象，可通过时，却好像穿过了一道隐形的屏障，当姜夏整个人穿过石门，已经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艾卡西亚风格的地方。 这是一片森林，能够听到鸟叫虫鸣，深吸一口气还能闻到叫不出名字的花香，不远处就是一座小屋，小屋外有一个秋千，此时，一只蓝白相间的猫咪正趴在秋千上睡觉。 “这也是虚空战场？” 姜夏左顾右盼，丝毫看不出这里哪里像是虚空战场，反而像是什么人间仙境。 “总之，先过去那边的小屋看看吧。” 打定主意，姜夏就要动身，可姜夏刚一抬腿，手腕便是一痛，仿佛有个枷锁在姜夏的脑子里崩开了似的，随之而来的，就是不久前听到的黑默丁格的声音。 “没想到你真的能找到班德尔城。” 我超，这语气，怎么感觉你就是不想让你的手环被打开呢？姜夏暗自腹诽。 还有，这里是班德尔城？不是说要送我到虚空战场吗？出了什么意外吗？ 不等姜夏疑惑，脑海中黑默丁格就继续说道：“这么看来，你应该确实是个正直，善良，充满智慧的人...” 姜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那么，我就把我的知识和皮尔特沃夫最强大的力量都倾囊传授给你吧，不过，在做这些事之前，我需要你先帮我完成几个小心愿，首先，更换手环的海克斯核心，为我及时补充能源！” “嗯...嗯？”姜夏先是点点头，然后突然一脸懵逼。 啥玩意儿？充电？闹呢？我要的是能反制诺克萨斯的力量，你让我给你充电？ 之后不管姜夏怎么拍打手环，手环都没有反应了。 “寄！” “寄！！” “寄！！！” 姜夏不断大喊，直到把秋千上正在睡觉的猫咪吵醒。 “喂，那边那个人类，你是怎么来到班德尔城的？” 第三章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姜夏还在在黑默丁格的坑里没有爬起来，根本没有注意到猫咪已经醒了过来，直到猫咪趴在一本魔法书上飞到姜夏的身边，后者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会说话的东西。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自言自语的，我在问你话呢。”猫咪好像有些不满。 姜夏这才近距离观察起了面前的家伙。 蓝白相间的细软毛发，毛茸茸的长尾巴，脑袋上还戴着一个王冠似的装饰。 嘶，怎么看都像是悠米啊，姜夏咂舌，不过都过去一千多年了，姜夏也不确定面前的猫咪是不是真的悠米，也许是悠米的后代也说不定。 “喂喂，你傻了吗？”猫咪的大尾巴拍拍姜夏的脑袋。 “啊，不是。”姜夏终于回过神来：“你刚刚说这里是哪里？班德尔城？” “嗯哼。” 姜夏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啊，我本来是参加飞升大典的，我要去的地方是虚空战场啊，明明是按照祭司说的穿过了魔法枢纽的传送门，怎么会到了班德尔城呢？” 姜夏这么说一半是他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传送到班德尔城，一半则是在试探这猫咪，他总感觉自己的目的地出现了偏差跟面前这只猫有关。 “嗯？也就是说你本来的目标不是班德尔城？” 猫咪狐疑地打量着姜夏，看上去好像是在斟酌姜夏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突然，猫咪好像想起了什么，翻开了脚下的魔法书。 看了几眼，又抬头打量了几眼姜夏，然后又低头看向魔法书。 姜夏猜对了，他传送的目的地出现了偏差，真的跟猫咪有关。 “糟糕，之前尝试用逆转传送魔法想要寻找诺拉，但是好像睡着了，把无关的人给传送过来了，魔典，你为什么不叫醒我！不过好奇怪啊，按理说我附加了只作用于约德尔人的限制符文啊，为什么会传送过来一个人类小鬼呢？”悠米小声嘀咕。 姜夏并没有听清，不过看猫咪那强行镇定的表情，姜夏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的猜想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咳咳，你祖上有约德尔人？”猫咪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姜夏扶额：“虽然我现在挺矮的，但是我跟约德尔人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猫咪点点头表示明白，心中却有些沮丧，看来这次的尝试也失败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诺拉了。 “好吧，你能自己来到班德尔城，说明你和班德尔城还是挺有缘分的，这里可是只有得到了约德尔人的认可的人才能进入，那么我就不追究了。”猫咪脸不红心不跳。 追究？ 姜夏心里呵呵冷笑，表面上却很配合，一脸的憧憬：“原来这里真的是班德尔城，我从小就听说过班德尔城的传说了，传说约德尔人又聪明又能干，还特别热情友善，早就想亲眼见一见了。” “是吗？嗯嗯，我觉得你挺不错的。”猫咪心花怒放，虽然自己不是约德尔人，但是自己的主人是啊，夸主人不就等于夸自己吗？ “嗯...”犹豫一瞬，姜夏还是想验证自己心中的疑惑：“冒昧地问一句，请问你是叫悠米吗？” “嗯？”这回轮到猫咪惊讶了，难道自己这么有名吗？ “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坏了，这个问题姜夏没想过啊，刚刚自己只是忍不住才问的，后续怎么说自己压根没考虑过。 情急之下，姜夏开始快速在脑海中搜寻关于悠米的信息。 “是这样的，我曾经在古恕瑞玛的遗迹中看到过有一位叫诺拉的约德尔魔女留下的壁画，我觉得她提到的宠物猫和你很像，所以忍不住想要证实一下。” 姜夏是知道悠米一直在寻找自己的主人诺拉的，在游戏的背景故事中，诺拉在某一天突然失踪了，只留下了悠米和她脚下那本魔典，之后悠米就一直在寻找诺拉。 如果悠米找到了诺拉，那这本魔典不可能还归悠米所有，所以姜夏判断，悠米还在寻找诺拉。 虽然找主人找了一千多年还没找到是挺悲催的，不过姜夏想了想自己的穿越，好像也好不到哪去，想到这里，他连看悠米的眼神都有种难兄难弟的味道。 虽说如今瓦洛兰大陆的时间线和姜夏记忆中的不一样，但是从卡戎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来看，历史上大事件的发生基本都能对得上号，所以姜夏也不怕悠米去了古恕瑞玛以后找不到诺拉的踪迹，就算真的找不到，一片沙漠里面那么一两副壁画被黄沙给淹没覆盖，也是非常何理的事嘛。 “恕瑞玛？真的吗？”悠米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两眼放光，就要让魔典打开前往恕瑞玛的通道：“魔典，快，我们去恕瑞玛！” “唉，等等。”姜夏叫住了悠米。 “唔，还有什么事嘛？”悠米此刻的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着对姜夏都友善了起来。 姜夏挠挠头：“你的问题解决了，我的问题还没有啊，我是为了得到英灵的赐福而来的，可是却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就这样空手而归，我很难办啊...” 悠米早就断定，姜夏是因为自己刚才错误使用魔典的缘故被传送到这里来的，姜夏提到这件事便让悠米有些局促和尴尬。 “咳咳...”悠米轻咳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这就是你的无知了，你所谓的英灵赐福我估计就是什么签订契约构造联系之类的魔法吧，让你能够得到赐福者的部分力量？” “诶，对，没错。”姜夏点点头，从悠米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姜夏感觉有门：“你能搞？能不能给我搞个瑟提的，重铸火龙腕豪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瑟提，我不认识，不过你说的那只是最基础的眷从魔法罢了，比起我主人诺拉的契约魔法可差远了，那可是主人当年只身进入虚...总之就是很厉害！”悠米炫耀似的说。 看着姜夏一脸的不相信，悠米来了脾气。 “怎么，你不相信？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告诉我你的名字。” 姜夏微微犹豫：“卡戎·贝尔菲戈尔。” “很好，卡戎·贝尔菲戈尔，接下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主人——班德尔城至高魔女——诺拉的魔法！” 随着话音的落下，悠米凭空飞起，脚下的魔典化作一页页魔法篇章，围绕两人飞速旋转，构筑起一座奥术法阵，姜夏看不懂的符文闪烁腾飞，在两人间建立起一道桥梁，连接起两人，桥上有着蓝色的星光闪烁。 刹那间，姜夏竟然能够感受到悠米此刻的所见所感，更感受到一股澎拜的力量在身躯中涌动。 姜夏想要掌控那股力量，身体便顿时变得轻飘飘的，然后不知怎么的，自己竟然在悠米的脑袋上盘腿而坐，好像化作了灵体一般，随悠米而动。 这样的场景姜夏再熟悉不过了，打高端局的时候，姜夏就是这样选个猫，轮流挂在自己手下的职业大爹脑袋上大杀四方。 “我日你的哥，我成挂件了？！” 第四章 说到底只不过是一条没人要的懒狗罢了 姜夏此时一脸懵逼，觉得自己现在很像悠米元婴出窍。 “完了，歇逼，当了五六年小可爱杀手，现在自己成小可爱了。” 心念一动，姜夏离开了悠米的头顶，返回地面，又变成了实体的模样。 “怎么样？很厉害吧？”悠米得意地笑着。 不知怎么的，姜夏从那欠欠的笑容中仿佛听到了那句“我要高兴死啦！”。 “我还是不明白，都是赐福，诺拉的...诺拉大人的魔法和一般的有什么不同。”毕竟现在的赐福是悠米给的，措辞这方面姜夏还是拿捏得死死的。 听到姜夏称呼自家主人为大人，十分尊敬的模样，悠米也有种无形的自豪感。 “其实这类魔法都是同源的，不过来自哪里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你寻求的那种魔法是最低级的眷从魔法，简单来说，赐福者和被赐福者的关系是主人与仆从，被赐福者能够动用的权能也十分有限，而诺拉教给我的是契约魔法，虽然我在魔法中占据主动，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则更偏向于同伴，形象一些就是你是守护者，而我是被守护者，只要你不背叛我，你就可以随意动用我的力量。”悠米解释。 姜夏听到这番话后有些动容：“咱们初次相见，你就这么信任我？” 悠米扯了扯嘴角，胡须尴尬地抖了抖，她当然不会告诉姜夏主要是因为她也不会啥，而且她的能力主要依靠着身下的魔典，再加上有着想要弥补姜夏的愧疚感，这才放心地对姜夏施展了契约魔法。 再说就算以后出了什么问题，悠米也能够随时毁掉这份契约，收回自己的力量，所以她并不是很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只有身下的魔典微微有些抗拒，不过魔典知道悠米向来随心所欲且懒散，这样的偶尔任性也就随它去了。 “总而言之，我可是十分器重你的，你能踏足班德尔城并遇见我，就说明我们是非常有缘分的，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要忙着去找我的主人了，再见咯，卡戎。” 悠米说着就在面前开启了一扇传送门，不等姜夏回话就消失在了传送门里，在传送门闭合的瞬间，从里面飞出来一张纸，同时传出来的还有悠米的声音：“如果要找我就拜托魔典吧！” 那张纸飘飘悠悠地落在姜夏的手上。 “这是...一张地图？”姜夏仔细端详。 虽然地图是纸质的，但是上面的画面却好像能动。 在地图上有两个醒目的小人，一个是猫猫脑袋，正在地图上不断移动，可以看出路线正是前往恕瑞玛，另一个是和姜夏八分相似的涂鸦小人，至于为什么是八分，因为姜夏觉得没有把自己的英姿伟岸表现出来。 地图和卡戎记忆中瓦洛兰大陆的通用地图差不多，但是多了一个班德尔城的标注，并且此时班德尔城还在不断地移动，不过范围局限在诺克萨斯北部，皮尔特沃夫北部的森林区域。 而姜夏此时就位于班德尔城，并随着班德尔城在地图上移动着。 “魔典？瓦德地图！”姜夏如是道。 “那么，问题来了，我该咋回去呢？而且回去以后烈阳教派能看上我吗？当众表演大变活人灵魂出窍吗？” 姜夏顿时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似乎是察觉到姜夏想要原路返回，魔典从姜夏的手中飞离，化作了一道光幕，和姜夏来时穿过的传送门有几分相似。 “这么方便？”姜夏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多想，直接就进入了光幕。 在穿越光幕的过程中，姜夏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道意识—— “在诺拉消失后，我失去了力量的源泉，只有在班德尔城中才能补充魔力，在这次传送后，我会陷入沉睡。” 姜夏愣住了，啥意思，噶了？ 本来还以为多了个任意门就算以后遇到危险就能随时跑路，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是个一次性的，还得充电，对此姜夏也是十分无奈。 此时，艾卡西亚大广场。 “我是眷属级，应该能通过烈阳教派的考核，顺利加入烈阳教派。” “真羡慕你，我只是信徒级，虽然那位英灵很强，但是我...” “那边艾欧尼亚和诺克萨斯的人里甚至有几个护卫级，这一届真算是人才辈出了。” 少年少女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自己在虚空战场的收获，而烈阳教派的祭司似乎也很满意。 “这一届飞升大典的质量应该是近几届来最好的了。” “可以宣布结束了吧。” “等等，皮尔特沃夫的那小子还没有出来。” “不会是一直沟通不到合适的英灵，不愿意出来吧，皮尔特沃夫的境况我有所耳闻，他身上的压力应该很大。” “没关系，时间快到了，等枢纽的能量耗尽，他会自动回来的，看，枢纽有反应了。” 看到飞升枢纽有了反应，也就意味着这次飞升大典圆满结束，至于姜夏获得怎样的赐福，实际并没有人在乎。 可突然，两位祭司的表情变了，紧接着，整个广场上人的表情都变了。 “神...神迹...” 看到飞升枢纽的异样，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传送的过程很快，眨眼间，姜夏回到了艾卡西亚广场，他急忙把魔典打开，在确认了地图上还是能够看见悠米的时候松了口气，悄悄收起了魔典。 等到姜夏回过神来，却发现整个广场鸦雀无声。 其余城邦的人早就已经回来了，可此时他们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姜夏，看得后者直发毛，有种在会所被人挑选的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咋了这是，哥们回来晚了耽误你们吃饭了？”姜夏看着那直勾勾的眼神不知所措。 良久，姜夏身边祭司的声音才打破了寂静。 “代...代言人！” 不知道为什么，姜夏觉得之前逼格很高的祭司此时竟然带着颤声。 姜夏下意识地想要回头看一眼说话的祭司，却发现睁不开眼睛。 因为石门竟然发出璀璨的金光，那种金光闪闪的感觉，让姜夏生出了来到了什么乡村土豪夜总会的错觉。 什么情况，在卡戎的记忆里，姜夏并没有找到关于这种情况的应对方法，或者说，根本没有这种情况的记忆。 “虽然大部分人都能在虚空战场得到英灵的赐福，但是得到赐福的程度也影响着被赐福的人能够发挥多少英灵的实力，而这种程度最具象的表达就是在被赐福者从虚空战场回归时魔法枢纽的反馈。 如果是灰色光芒，就代表着能够发挥英灵的一到两成实力，被称为英灵的信徒。 如果是绿色光芒，则能发挥三到四成实力，被称为英灵的仆从。 如果是蓝色光芒，则能发挥五到六成实力，被称为英灵的眷属。 如果是红色光芒，则能发挥七成实力，被称为英灵的护卫。 如果是紫色光芒，则能发挥八成实力，被称为英灵的执事。 如果是金色，那就是能发挥九成以上实力，被称为英灵的...代言人。” 见姜夏一脸懵懂，另一位还算镇静的祭司对姜夏解释，不过之前同样十分高冷的她此时的声音中也夹杂着一些激动。 姜夏听得直咂舌，听起来好像很唬人的样子，但是对自己有什么用呢，就算自己能发挥悠米百分百的实力，甚至超常发挥，又有什么用呢，不还是挂在别人脑袋上当挂件？ 不会真有人指望猫咪贴身肉搏吧？ “所以，代言人很珍贵？”姜夏试探着问。 之前那位说话带电音的祭司忍不住道：“当然珍贵，飞升大典已经十多届没有出现过代言人了，一般最多出现眷属级别的被赐福者，今天出现了几个护卫级别的孩子我们已经觉得很难得了，没想到你...快告诉我，给你赐福的英灵叫什么名字，如果是超凡以上的英灵，烈阳教派将无条件让你成为圣堂武士，你甚至不用接受考验！” 听到祭司的承诺，周围等待的那些各个城邦的年轻人都有些坐不住了，纷纷把羡慕嫉妒的眼光投向姜夏。 这么直接？ 这下反而轮到姜夏有些蚌埠住了，自己的目的本来就是加入烈阳教派，更别说什么圣堂武士这种一听逼格就很高的职位，但是超凡又是什么设定，悠米好赖住在班德尔城，应该不至于太过拉跨吧？ “呃...悠米，就是那种，那种蓝色的，懂魔法的，会飞的猫，你能理解不？”姜夏蹩脚地描述。 “悠米？”两名祭司疑惑地互相看向对方，两人记忆中烈阳教派好像没有记载这个名字。 听起来，好像是个没什么名气的英灵？ 不过就算是没有名气，但是毕竟姜夏代言人的身份是货真价实的，万一是自己孤陋寡闻呢？ 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跑一个的原则，两名祭司打定了主意，开始咏颂魔咒，随着符文翻飞，一道传送门逐渐清晰。 一道身着金色铠甲的身影从门户中踏出。 当这道身影出现的一刹那，姜夏呆住了。 虽然身着铠甲，但是甲胄连接处的贴身包裹的皮甲却勾勒出一道曼妙的身姿，来人没有戴头盔，一头金发下是一张如艺术品般精致的脸，那双天蓝色的眸子更是映射出冷冽和坚毅。 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姜夏都想抱住她的双腿大喊姐姐我可以。 “尔等唤吾前来所为何事？” 悦耳的声音伴随着无形的威严直达姜夏灵魂深处。 广场上一些对于巨神峰了解较深的来自王室的少年在看到这位女神的一瞬间已经沸腾了。 “瑟薇因大人，这次的飞升大典中出现了一位代言人，但是据他称，给予他赐福的英灵名为悠米，我们孤陋寡闻，并未听说过这个名字，所以烦劳您前来亲自判别。”两位祭司此刻极为恭顺且狂热，哪里还有之前高冷的模样。 “嗯？”被称作瑟薇因的金发女神似乎有些好奇，她凑近姜夏，脑袋微微低垂，直视姜夏的双眼。 瑟薇因的比姜夏高了快半个头，如此姿势，除了让姜夏的心狠狠荡漾，更是带来了一种深深的压迫感。 或许在外人看来两人这样的姿态有些暧昧，但是姜夏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这是一种来自上位者的审视。 良久，瑟薇因缓缓开口。 “他，不能加入烈阳教派。” 第五章 悠米神!猫猫教! 无情的话语好像妈妈的巴掌，不讲道理地呼在姜夏的脸上。 “为什么？” 不等姜夏发问，两名祭司就已经忍不住了。 而此时的广场上，那些少年少女此时已经爆发出了疯狂的议论，连代言人都不要，他们怀疑是姜夏什么时候触怒了瑟薇因。 而出乎大家意料的，瑟薇因轻启朱唇：“这个人，受到的赐福过于强大，烈阳教派并不适合他。” 说罢，瑟薇因深深地看了一眼姜夏，也没有解释缘由，甚至没有询问姜夏关于悠米的事，只是一挥手，然后凭空出现了一道比祭司咏颂了半天召唤出来的看起来更加凝练的传送门，便消失在了传送门中。 整个过程姜夏甚至来不及反应。 在场的人麻了，姜夏也麻了。 过于强大是没问题的，代言人不强难道信徒强？ 但是什么叫太强大所以不适合？ 难道烈阳教派喜欢收一些弱鸡吗，这瑟薇因喜欢玩养成类？ 这时候，姜夏想起了悠米说的话，难道对方这么敏锐，能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并不是飞升枢纽所带来的眷从魔法？还是说她认识悠米，知道悠米有几斤几两？ 姜夏猜不到，也没法猜。 可是现在摆在姜夏面前最为迫切的问题就是，烈阳教派是进不去了，黑默丁格的手环又是个坑人的玩意儿，回皮尔特沃夫要面对的就是诺克萨斯，但是不回去又不行。 难道刚刚穿越就准备十五投吗？ 姜夏的脑袋飞速思考，他可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又混了这么多年职场，他不允许自己在尘埃未定的时候就放弃。 都怪这女人，话又不讲清楚，就跟公司那些领导一样搁那打哑谜。 等等。 打哑谜就是模棱两可，模棱两可就是全凭自己解读，当然，猜对了会让领导舒服，猜错了就会让领导不爽，完全凭个人领悟。 但是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姜夏已经暂时顾不上瑟薇因会不会生气了。 一个大胆的计划已经在他脑子里诞生了。 “是的，很抱歉，我有所隐瞒。” 姜夏的模样有些忧郁。 两位祭司对视一眼，有些不明白姜夏什么意思。 姜夏叹了口气，接着说：“实际上，悠米并不是一千多年前前往虚空的英灵，而是瓦洛兰大陆以外，一个不知名地区的守护神!” 说这话姜夏都觉得丧良心，就那懒狗猫，在家当个暖脚宝宝都觉得扎脚，属于是强行给她贴金了，不过为了找个人势仗一仗，姜夏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那个地方在第一次古恕瑞玛与虚空的战争中被毁灭了，悠米为了保护她的信徒和虚空生物殊死一搏，最后消亡在了虚空中，我这次偶然之间遇到了她的英灵，接受了她的赐福，我不仅要带着她的意志而战，还要实现她复兴...呃...猫猫教的夙愿，所以就算那位瑟薇因大人同意，我也不能加入烈阳教派，因为我们的信仰并不同，或许瑟薇因大人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觉得烈阳教派并不适合我吧。” 姜夏对于微表情的掌控十分出色，两位祭司并没有看出这些都是他瞎扯的。 相反的，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姜夏并不担心他们去查证，符文之地这么大，除了瓦洛兰大陆还有那么多没有记载的地方，连班德尔城都找不到的区区人类，估计一辈子都走不出去，至于悠米，连烈阳教派都没有记载，想怎么给她加人设还不是姜夏说了算。 就算瑟薇因知道悠米，既然刚刚不说，就说明她并不在意，看她的模样也不像是喜欢嚼舌头的长舌妇，再加上巨神峰本来就是中立势力，应该不会特意出来戳穿自己。 诺克萨斯这样的人类城邦不用多说，过了一千年，当权者都不知道死了多少轮了，即使有着类似弗拉基米尔这样不死的老怪物，估计也不会暴露在阳光之下，所以至少明面上，没人能够揭露姜夏的谎言。 唯一的问题就是暗影岛，那帮人对世界的秘辛掌握得太多了，难免可能对悠米有所了解，不过就算知道，他们和皮尔特沃夫离得这么远，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不太可能会专门来坏事。 至于流落在外的约德尔人？ 算了吧，在卡戎的记忆里最近七八百年就没有出现过。 正在姜夏复盘想要看看自己有没有疏漏的时候，在场的人早就开始了窃窃私语。 那些艾卡西亚的民众自然不用多说，能见到代言人和瑟薇因都不知道能当多久的谈资了，至于城邦的代表和烈阳教派的祭司，则想得更远。 “守护神级别的代言人，应该是星灵那样的存在吧？” “我听说在祖安就有一个守护神，叫做迦娜，能够控制风的力量。” “不，你们低估了这位悠米神的力量，我在家族中听老人谈起过，有人信奉的神和无人信奉的神实力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或许你们曾经听说过蛇母——娜迦卡波洛丝的传说，那就是有人供奉的神，甚至能够得到龙王索尔大人的重视，我认为，这位悠米神就算不如他们，也差不了太多。” “那你怎么解释她败在了虚空中呢？” “难道你认为虚空很弱吗，目前为止，我们对虚空的了解都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看来，皮尔特沃夫这次要崛起了。” 听到这些年轻人争得面红耳赤，姜夏高兴得就差和他们拜把子了。 连设定都帮我补全了，这些世家子可真是大好人啊。 这就是有知识底蕴的人啊，丢给他们一点信息，马上就能根据自己的认知脑补出一个完整的背景，姜夏心中暗爽。 目光扫过诺克萨斯的阵营，三名少年同样正在激动地分析，唯独有一个相比其他人较为矮小的少年一言不发，神色变换，他扭头，眯起眼睛审视姜夏，而后者在他扭头的一瞬间错开了目光。 他的表现有些奇怪，但是在姜夏看来，他的表现才是最正常的，反常的是另外三人。 虽然在艾卡西亚有巨神峰的保护，诺克萨斯的人不敢乱来，但是作为即将入侵皮尔特沃夫的城邦，在知道自己是一尊守护神的代言人的时候，不应该这么反应平淡，而是应该有一种感到棘手的烦躁，可是另外三个人还在讨论悠米的力量是什么级别，好像局外人一般，这让姜夏十分在意。 如果不是这几个小子心太大，难道诺克萨斯内部，并不统一？ 姜夏猜测。 “那么，卡戎·贝尔菲戈尔阁下，希望您前程似锦。” 两名祭司对姜夏鞠躬道，这样的礼遇是之前没有的。 待姜夏感谢致意后，祭司带领其中达到了眷属的几名年轻人，前往巨神峰参加烈阳教派的考核，剩下的人则可以自行离开。 飞升大典，也就此结束了。 姜夏特意看了看被祭司带走的人，那名矮小的诺克萨斯少年也在其中。 “奇奇怪怪的...”姜夏嘀咕。 姜夏不知道的是，这次飞升大典的结果已经通过传讯魔法，送到了各大城邦统治者的手上。 “悠米神，这次大典看来诞生了不得了的东西啊。”有人感慨。 “莱修斯，我倒要看看这下你能怎么攻破皮尔特沃夫。”有人幸灾乐祸。 “神的力量？巨神峰真的会让这种级别力量存于世间吗？”有人暗自思索。 “先看看这位代言人想要用这份力量做什么吧。”有人理智分析。 “这下好了，面对诺克萨斯我们也有底气了！”有人激动万分。 瑟薇因慵懒地侧身半躺在王座上，轻呡了一口葡萄酒：“真的有这么弱的神灵吗？悠米神，猫猫教，真是有趣。” 而此时，正远在恕瑞玛刨土的某只猫咪打了个喷嚏。 “该死的，是谁在念叨我，除了诺拉，我只认识那个小鬼了，肯定是那个小鬼，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等我找到诺拉以后，一定要收回我的力量！” 第六章 截杀 艾卡西亚外围，姜夏见到了负责护送自己的皮尔特沃夫执法官卫队，根据记忆，姜夏向他打了招呼。 “午安，德莫尔。” 执法官的小队长对于看到姜夏也表现得高兴：“卡戎，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我听说这次诺克萨斯来了四个小崽子，我还担心你会被欺负。” 德莫尔和卡戎父亲的关系很好，因此和卡戎的关系也像叔侄一般亲近，两人 “不至于不至于，别说我状态不差，就算被定住了，锤四个未成年还是绰绰有余的。”姜夏谦虚地摆摆手。 虽然不是很能get到姜夏的点，但是德莫尔也能听出来姜夏在艾卡西亚并没有被为难。 “也是，即使我们这些护卫在大典期间不被允许进入城区，只能在外围待命，但是有烈阳教派在，其他人应该也不敢乱来。” 德莫尔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对了，说到烈阳教派，不知道...” 姜夏猜到德莫尔估计早就想问这个了，但是毕竟悠米神和猫猫教只是自己编出来的大腿，具体的设定啥的还得回去好好斟酌一下，不方便在这里描述，于是便只能耸耸肩：“被拒绝了。” 德莫尔先是一愣，然后整个人就变得十分沮丧：“连卡戎也做不到吗...” 不过还不等姜夏安慰他，德莫尔便抑制住了那股沮丧，转而变得一副爽朗的模样，拍着姜夏的肩膀，反过来安慰后者：“没关系，就算没有烈阳教派的支持，我们皮尔特沃夫成立了一千多年，多多少少也还是有些底牌的，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走吧，我们回家！” 尽管德莫尔的笑声很爽朗，但是眉眼间的那一抹忧愁还是被姜夏收入了眼底。 姜夏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如果皮尔特沃夫真的有底牌，何须把希望寄托于卡戎一个少年的身上。 黑默丁格，你别坑我啊，姜夏暗自咬牙。 ...... “告诉父亲，那小子成为了神灵的代言人，原来的计划得取消。” 矮个子少年有些烦躁地将消息告诉身边的苍老仆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前往烈阳教派的飞艇就停在不远处，他是借用告别的时间来传递消息的。 仆人神情微变：“可是他们已经出发了，现在通知，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少年一阵头疼：“找的人可靠吗？” “都是通过发布悬赏在比尔吉沃特找的亡命徒，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不会暴露。”仆人当然知道少年的意思。 少年点点头，微微放松：“既然来不及那就算了，就当作一次试探吧，如果这所谓的悠米神只是外强中干，正好能够撕碎那小子的谎言！” ...... 姜夏抹了抹鼻子，觉得莫名的有点痒。 一路上风平浪静，虽然这里没有手机可以刷小姐姐，但是也有大好风光可以观赏。 “以前是陶冶情操，现在是真的陶冶情操了。 仔细想想，古代那些文人不就是这样，游山玩水逛青楼吗，甚至连钱都不用付，名气大的一首诗，一堆什么花魁巴不得来临幸自己。 可惜了，这个时代不兴这些，不然随便抄几首诗，直接白嫖，让这个世界的小妖精尝尝我神秘东方的巨龙之威。 也不知道皮城有没有会所，反正搞定诺克萨斯，会所嫩模，搞不定，就我去当嫩模。 说到会所，要是实在没办法就去艾欧尼亚找几个瓦斯塔亚人开个什么魔物娘馆得了，必火！” 趴在顶层的船舷上，看着飞艇下的风景，姜夏忍不住胡思乱想。 “穿过这片海峡，我们就要到了。” 德莫尔端着一杯麦芽酒，一只手臂撑着船舷靠在了姜夏身边，陪他看海。 “德莫尔。”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皮尔特沃夫没了，你会去做什么？” 姜夏呆呆地看着下方的海水，偶尔有几条飞鱼跃起。 德莫尔也没有想到姜夏会这么问，他扭过头，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少年。 “哈哈哈。” 一只大手拍在姜夏的脑袋上。 “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皮尔特沃夫的执法官啊，如果皮尔特沃夫没了... ...那一定会是我先没了。” 姜夏转过身子，默默地看着这个有些不修边幅的豪迈男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会这么久的，你今天就要没了，嘿嘿。” 突然，一声怪笑响起，德莫尔先是一惊，然后怒斥：“谁！” 几个赤裸上身，口中叼着匕首的壮汉从飞艇底下爬到了船舷上，然后飞身跃起，进入了船舱，五六个人，将德莫尔和姜夏包围了起来。 “来人！”德莫尔扔掉酒杯，拔出腰间的长剑，呼喊着卫队的其他人。 “哼哼哈哈哈，他们来不了了。” 为首的那个独眼纹身壮汉似乎是领头的，怪叫着说：“他们再也说不了话了。” 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该死的，什么时候...我的枪还在下层...” 德莫尔死死盯住纹身壮汉：“你们是什么人？” 那纹身壮汉吐了口唾沫：“这无关紧要，你只要知道，你们已经在赏金榜上挂了一周了。” “原来是比尔吉沃特的赏金猎人。”德莫尔不屑地冷哼一声，径直冲向那名壮汉。 事实上，在这些赏金猎人刚刚出现的时候，德莫尔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因此才故意询问他们的来历，实则是为了拖延时间，告诉姜夏备用逃生艇的位置。 德莫尔虽然已经是中年人，但他曾经担任过执法官的剑术教官，对于用剑颇有心得，对付起纹身壮汉，并不落下风。 见状，本来盯着姜夏的人，又分出了两人去帮那壮汉，盯着姜夏的便只剩下了两人。 那两人见姜夏落单，便要上前来活捉他。 姜夏见前往飞艇下层的道路被堵住，情急之下，抓起了一旁的绳子，一咬牙，攀上了船舷，一跃而下，攀岩似的沿着船身往下滑。 而那两个赏金猎人并没有对此感到慌张，而是相视一笑，冲姜夏大喝：“小子，就算你跳到海里我们也会把你捞上来！” 说罢，便将匕首别进腰带，然后紧跟着姜夏从船沿往下爬。 姜夏当作没有听见，只是注意着每一次落脚的地方，避免跌落大海。 眼看两个赏金猎人就要抓到自己，姜夏的脚终于触碰到了飞艇最底层船舱的舷窗。 第七章 第一个选择 姜夏踩着舷窗，踹开了窗口，从中钻了进去，然后立马回身将舷窗关紧，从里面锁上。 这下，姜夏才来得及喘口气，不过眼看着两个赏金猎人正打算打破舷窗闯进来，他不敢停留，径直往存放逃生艇的地方狂奔。 在奔跑的过程中，姜夏特意留意了执法官们休息的房间，不出意外的，数名执法官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畜生。” 砰—— 舷窗终究被打破，而此时，姜夏也来到了楼梯间的拐角。 左手边，是通往下层的楼梯，幽深至极，直通悬挂逃生艇的飞艇底部。 右手边，是往上前往甲板的楼梯，傍晚的夕阳余晖顺着楼梯而下，照在姜夏的脸上。 “对不起。”姜夏喘着粗气喃喃道。 虽然就姜夏来说，认识德莫尔不过也就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但是在他看来，德莫尔就像一个可靠且值得尊敬的长辈。 “就在前面，他跑不掉的！” 赏金猎人带着血腥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姜夏回头，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双眼微眯。 就在姜夏抬腿的一刹那，耳边好像响起了什么声音。 缓缓地，姜夏收回了已经迈出了一半的腿，静静地站在了原地。 ...... “呵呵呵哈哈啊哈，你不错，真的很不错。” 纹身壮汉弓着身子，手持双刀，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虽然德莫尔此刻已经身负重伤，但此刻依旧不曾倒下，他把长剑当作拐杖杵在地上，右腿弯曲，艰难地站立着。 他的右腿已经血肉模糊，十几处狰狞的伤口遍布其上，严重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流出的鲜血几乎要将甲板给染红。 也不知道卡戎有没有成功逃掉。 德莫尔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卡戎，或者说姜夏。 他是卡戎父亲的世交，也是看着卡戎长大的，因为自己没有子女，甚至可以说是将卡戎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直扮演着父亲的角色，这次也是他向议会请求，希望能够护送卡戎参加飞升大典。 所以于公于私，德莫尔都不允许卡戎受到半点伤害。 尽管以三敌一，并且对方看起来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但是纹身壮汉却并不敢小瞧了此时的德莫尔。 两人一开始交手，虽然是自己一直在压制着德莫尔，但是后者却丝毫不露半点破绽，稳扎稳打，就像一块巨石，根本无从下手。 直到自己的两个手下参与进战圈，他才找到机会重创德莫尔。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察觉到，对方根本没有殊死一搏的打算，而只是在尽量拖延时间。 能防守的攻击就尽量防守，防守不住的但威胁较小的就用肉体硬生生地吃下来，转而去招架那些致命的攻击。 尽管他可以拼着自己身死的代价强行换掉一个人，但是德莫尔宁愿一个也不杀，也要给卡戎留出足够逃走的时间和机会。 这，就是德莫尔采取的手段。 三名赏金猎人就这么和德莫尔对峙着，谁也不敢先动手，作为在比尔吉沃特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的人，他们有着敏锐的感知。 在他们的眼中，面前的男人并不比大海中的魔兽安全，甚至比起没有智慧的海兽，眼前的这个人更为狡猾，更为凶狠。 他们相信，如果将德莫尔逼急了，他们三人中至少有一个人会重伤，甚至死亡！ 所以此刻，四人间竟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双方都没有动手的意思，而是在等待着另一个战场的结果。 对于德莫尔来说，无论卡戎有没有成功逃走，他都将拼死带走一个人给他陪葬，对于赏金猎人来说，无论有没有抓到那位皮尔特沃夫的贵族公子，他们都会是五个人一起围攻德莫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场间只剩下了风声和德莫尔喘着粗气的声音。 对峙的画面仿佛永恒地定格在了一刹那，直到—— 吱——吱—— 木制楼梯被踩动的声音响起。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通往船舱的楼梯。 那是两道壮硕的身影。 三名赏金猎人喜出望外，而德莫尔则是目眦欲裂，一阵绝望从内心深处涌出。 还是没有逃掉吗？ 可下一刻，他们就察觉到了不对。 去追姜夏的那两名赏金猎人，是倒退着走出来的。 此时，两人十分尴尬，双手举起，一股子法国男模的味道。 “时代变了，大人。” 姜夏咧着嘴，皮笑肉不笑。 他正拿着一把执法官的配枪，指着并威胁两人，和他们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缓缓走到了德莫尔的旁边。 七步之内，刀快，七步之外，枪快！ 虽然赏金猎人也都拥有自己的火枪，但是在姜夏的注视下，他们并没有机会拔出自己的配枪。 “纹身的那位，怎么样，可以放我们走吗，还是说，他们俩死活无所谓？” 姜夏偏着脑袋，看似在和纹身壮汉谈条件，实际上是在观察德莫尔的状况。 德莫尔看到姜夏又回来救自己，心里说不上是感动还是悲伤。 在他看来，如果仅仅是面对那两名赏金猎人，姜夏确实能够占到优势，但是如今面对的是五人，终究是...太年轻了啊。 果不其然，纹身壮汉对于姜夏谈条件的行为并没有感到慌乱或者气愤，而是...感到有趣。 “如果我说，不可能呢？” 纹身壮汉让匕首在自己的指尖转着圈，逗小孩子似的回应姜夏。 “那么...” 欻—— 姜夏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发现自己手中的配枪已经断作两截。 “比尔吉沃特有一个职业，叫鱼叉手，他们用鱼叉叉鱼的本事，可不比你用枪来得差。”纹身壮汉呲着牙，嘲笑着姜夏。 如果是全盛的状态，德莫尔来得及挡下这一刀，但是以现在的情况，他只能做到在受到飞刀带来的致命伤之前，带走他们其中一人。 太快了，比子弹还要快！ 姜夏看着手中的断枪，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没有发现时代不一样的人是我啊。” “你本可以一刀刺穿我的心脏，却只是弄坏了我的枪，你是在戏耍我吗？” 纹身壮汉听到姜夏的话，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或许吧，不过我觉得更大的原因可能是悬赏令上要的是你的活口吧。” 姜夏点点头，并没有惊慌失措，在他的计划中，那杆枪本来就作用不大，他或许能开第一枪，带走一个赏金猎人，但是不会再有开第二枪的机会，枪膛退弹的那一两秒，就够自己死好几回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开枪的原因，他只是为了顺利来到德莫尔身边罢了。 “如果这是你的遗言，那我记住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你感受我——卡戎·贝尔菲戈尔——悠米神的代言人怒火的时候了！” 第八章 我——卡戎·贝尔菲戈尔 我的名字是卡戎·贝尔菲戈尔。 我是家中的独子，父亲塞西斯·贝尔菲戈尔是皮尔特沃夫的议员，是除了议会长外在皮城权势最大的人之一，我的母亲爱琳·贝尔菲戈尔则是皮尔特沃夫大学院的教授，因此我从小得以耳濡目染，学习最先进的知识。 不自夸地说，我是皮城这一代年轻人中最为优秀的孩子。 我从小就熟知皮城的历史和科技知识，对曾让皮城辉煌过的海克斯科技尤为着迷。 但是自从恕瑞玛在沙漠皇帝阿兹尔和女武神希维尔的带领下逐渐复兴，许多沉睡在沙漠下的生命开始逐渐复苏，其中便包括壳人族。 这导致了海克斯科技的根本，壳人族的生命水晶难以获得，因为在恕瑞玛的庇护下，壳人族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任人宰割。 尽管有偷猎者偶尔能将生命水晶走私到皮城，但是海克斯宝石的产量也远远不能和以前相比。 在一千年前的第二次虚空战争爆发后，皮城耗尽了所有的海克斯宝石储备，除了海克斯飞门，如今的皮城找不到一点和海克斯科技有关的事物。 皮城从科技和进步之城，逐渐变成了现在的大陆贸易中心。 父亲说，失去了立足的资本，这片富饶的土地只不过是一个人人都眼馋的香饽饽，皮城的领袖，可以是皮尔特沃夫人，也可以是其他人，来这里行商的人并不会在乎。 所以，诺克萨斯动手了。 米达尔达家族的人成为了诺克萨斯的说客，米达尔达议员想要说服议会长，让皮城成为诺克萨斯的附属国。 议会长并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 皮城作为一个贸易枢纽城市，并没有军队一说，只有维持秩序的执法官，如果诺克萨斯的大军来袭，皮城不会有还手之力。 于是，我就成了皮城唯一的希望，十年一次的飞升大典也成为了皮城最后的救命稻草。 只要烈阳教派肯出面斡旋，那么诺克萨斯就有可能会放弃入侵皮城的打算，或许会需要向诺克萨斯支付一比巨额的赔偿，但也比失去皮城来得好。 我有自信能够在飞升大典大放异彩，也有自信通过烈阳教派的考核。 在未来找到新的海克斯科技研发方法，带领皮城重现辉煌，这就是我的理想。 但是，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最近我甚至能咳出带血的痰，能有效工作的时间也远远不如以前。 我在逐渐变得虚弱，这让我有些担心，我担心我撑不到理想实现的那一天。 我没有告诉我的父母，因为我是他们现在的寄托，我不能让他们也担心。 所以，我如约出发了。 在旅馆，飞升大典前夜，我剧烈地咳嗽，只觉得四肢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强撑着想要叫人，但是，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我已经身处一片灰雾。 那是...那是我吗？ 那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不确定那是谁。 紧接着，我看到了德莫尔叔叔，他快要死了。 我能感受到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的心情，他在犹豫，在愧疚。 他好像想要逃走。 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我开口说话，我将永远地消失。 或许我该苟延残喘着，因为我的理想是实现皮城的伟大复兴。 但是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德莫尔叔叔赴死。 所以，我忍不住呼喊： “不要！” 没有皮城人会逃跑，如果皮城灭亡了，那么一定是皮城人先灭亡了！ 那个人停住了脚步，看向了我这里。 他能看到我？ 我感觉我正在逐渐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我眼前浮现起了我的过往，很奇怪的是，画面中没有我的父母，也没有德莫尔叔叔，更没有我的好朋友们。 我想起了那年，我第一次参加进化日。 我需要使劲儿抬头，才能看清杰斯·塔利斯议会长的雕像的全貌。 我想起了我的理想最初的由来。 杰斯·塔利斯守护的是皮尔特沃夫的未来。 那么我——卡戎·贝尔菲戈尔将要守护的是皮尔特沃夫的现在！ ...... 在楼梯前，姜夏想要逃跑，但是卡戎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不要！” 接踵而来的，便是无尽的哀伤和遗憾。 感同身受地，姜夏体会到了卡戎对于皮尔特沃夫的无尽热爱和贡献的决心。 “原来是这样，你要消失了。” 原本以为这样的人只存在于影视剧中，但没想到，自己在异世界竟然能够真正地遇到这样的人。 那股情绪感染了姜夏，他苦笑着：“我明明只是一个打工人，追求的只是纸醉金迷和随心所欲，偏偏让我穿越到了这样的人身上。” “这样一来，我可没办法就这么逃走了啊。” 可是，就算自己下了决心要帮卡戎完成最后的心愿，但是就这么莽也是送死罢了，于是姜夏开始急速地思考该如何破局。 黑默丁格的手环？狗篮子不是。 枪？开了一枪自己就歇逼。 悠米神？卧槽怎么自己都信了，悠米有个... 等等。 虽然悠米只能附身，看上去对自身丝毫没有帮助，但是悠米本来就不是需要自己动手的人啊，说白了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 悠米的能力最精髓的就是两个字——找爹！ 通过附身让被附身的人各项属性得到巨额提升，还能时时刻刻帮助被附身的人治愈伤势，这才是悠米的能力。 刚刚自己逃跑的时候，原本德莫尔只对战一名赏金猎人，并且后者看上去还是他们的老大，后来又去了两人才压制住德莫尔，也就是说，德莫尔的个人实力肯定是和这些人差不多的，甚至在姜夏看起来或许德莫尔还要强一些。 大爹竟在我身边！ 所以只要德莫尔现在还活着，悠米的能力就有发挥的余地！ 而从自己跳下甲板到现在不过两三分钟，德莫尔一定会尽量拖住那三人给我足够的时间逃跑，此刻甲板上没有声音，多半正在对峙，无论我是成功逃跑还是被抓，才是决定德莫尔生死的时刻。 最关键的一步想通了，一个有些冒险的计划便数秒间就在姜夏心中成形了。 “我——卡戎·贝尔菲戈尔，以悠米神的名义，驱逐你们！” 姜夏化作一道虚影，附在了德莫尔的身上。 赏金猎人们惊恐的发现，刚刚奄奄一息的对手，身上的伤口竟然开始肉眼可见地痊愈，原本杂乱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而最令他们感到畏惧的是，自己切实的从德莫尔身上，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第九章 觉悟 德莫尔的震惊不比赏金猎人们来的浅，他惊讶地发现，不止自己的伤口正在愈合，自己的身躯在此刻也充满了力量。 “这是...”德莫尔扭头看向半透明的姜夏。 姜夏有些迫切地询问：“怎么样，德莫尔叔叔，身体的情况好些了吗。” 见卡戎所见，感卡戎所感以后，姜夏对德莫尔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呃...我感觉我恢复到了最巅峰的时候，充满了力量，我甚至感觉现在的我甚至强过年轻时的我！” 来不及反应姜夏对自己的称呼变得亲昵，德莫尔将现在的情况告诉了姜夏。 “这就是我在飞升大典中得到的赐福，我现在是一位神灵的代言人！快，德莫尔叔叔，当务之急是解决掉他们！” 德莫尔也反应过来，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 他举起剑，对准了纹身壮汉，想起刚刚被围攻的憋屈，不禁扬起狰狞的笑容。 “小子，刚刚那几下可真疼啊。” 说罢，德莫尔腿部肌肉紧绷，一蹬腿，金属制的甲板竟然被踩出一个坑，他也借着这股力量如炮弹般弹射出去。 姜夏的虚影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不管德莫尔做什么样的动作，姜夏都能像磁铁一样紧紧贴在德莫尔身边。 这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但是，被德莫尔当成目标的赏金猎人可不觉得有丝毫滑稽，在他们的眼中，此时的德莫尔像是一只凶猛无匹的野兽。 一剑劈下，纹身壮汉下意识地和之前一样，想用匕首将剑刃架开，但是此时他只剩下一柄匕首，便在架住剑刃的一瞬间想要侧身避开，将另一只手握拳想要攻击德莫尔的喉咙。 但是当匕首架住长剑的一瞬间，他就呆住了。 “怎么可能！？” 那力道，比德莫尔之前的力量大了十倍不止。 刺啦一声，纹身壮汉紧握匕首的那只手就脱离了他原本的主人。 他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随后，眼前的画面就开始颠倒。 天空在下方，甲板在上方。 “嗯？那是...我？” 砰—— 纹身壮汉的脑袋坠落在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纹身壮汉的脑袋被德莫尔顺带着一剑劈了下来！ 不好听，不是好头。 这是姜夏的评价。 剩下的四名赏金猎人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别害怕！他只有一个人，而我们有四个！” 四人对视一眼，他们都是在大海中经历过生死的人，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恐惧，大喊着朝德莫尔冲来。 重新感受到力量巅峰的德莫尔正嫌刚刚的交手不过瘾，见状也是怒喝一声，冲了过去。 不消十秒，剩下的赏金猎人全都尸首分离。 “一，二，三，四...嗯？还有一个呢？” 德莫尔环顾一圈，甲板上一共只有四具尸体。 轰—— 一道引擎声响起，德莫尔走到甲板边上，还有一名赏金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飞艇底层，把逃生艇给开走了。 “想跑？”德莫尔双目一凝，捡起地上的匕首就要掷出，他有自信，以自己现在的力量，完全可以在这个距离命中逃生艇的上的人。 “放他走吧！”姜夏连忙开口道。 德莫尔感到诧异：“为什么？” “我需要有人把消息传递出去。” 姜夏解除了附身状态，稳稳地站在甲板上。 “我需要让世人知道，就算没有烈阳教派的支持，但现在，皮尔特沃夫有我，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助，皮城就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 姜夏想起了那个少年，想起了他托付给自己的东西。 既然这是你的心愿，既然我以后将代替你生活下去，那你的理想，你的抱负，同样由我来实现。 从今天开始，在这个世界，我就是卡戎·贝尔菲戈尔！ 仿佛是回应他的决心，一阵眩晕感涌了上来。 姜夏无力地倒在了甲板上。 日你的哥，我勾八一点魔法不会，像这么用悠米的力量，完全就是在透支自己的体力！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才意识到的问题。 ...... 姜夏做了个梦。 梦到了自己还在上小学的时候。 老师询问学生们有什么梦想。 还是小学生的姜夏自豪地说：“我要当书上那些为了国家和人民愿意牺牲自己的英雄！” 姜夏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吗？ 是什么时候，自己忘了呢？ 紧接着，上初中，高中，大学，然后考研，毕业，找工作。 去个好大学，去个好公司，找个好工作，这些，成了姜夏的目标，为了达成这些目标，他在无数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踩着无数人的肩膀走到了更高处。 然后，他顺利进入了征服者，又开始和新的人竞争。 短短十数年间，他通过正当或不正当的手段，陆陆续续又挤走了许多竞争者。 渐渐的，自己的竞争者越来越少，直到自己距离总裁的位置只差一步之遥。 三十多岁，就能走到人生巅峰，姜夏在整个世界筛选出来的精英中也能叫做精英。 但是，他总觉得自己丢掉了什么。 自己的目标是站在征服者的最高峰。 之后呢？姜夏没有想过。 或许是成家，然后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然后活到死去。 这就会是自己的一生。 征服者继续运转，还会有下一个总裁上任。 世界会继续运转，自己死去还会有新的生命诞生。 没有意义。 自己实现了目标，但是忘掉了价值。 “但你现在是我了。” 姜夏思考的时候，一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白发少年说道。 他看向白发少年。 “卡戎，是吗？” “嗯，我是卡戎，我已经死了。” “我很羡慕你。” “为什么？” “你有自己为之奋斗的信念。” “那你的呢？” “我的早就忘了。” “你可以重新把它捡起来，如果你愿意。” “但是这里不是我的世界，我只想好好活着。” “这不矛盾。” “什么意思？” “我觉得，在哪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关系，你存在于世界的证明是你在世界上留下的痕迹，你可以多走一走看一看，我觉得这个世界很美，特别是皮尔特沃夫。” “或许我可以代替你为皮尔特沃夫谋福祉。” “但是真正做这件事的是你，而不是我，那么这就并不只是我的信念，同样也是你的，那么，你虽然不在这里出生，但这就是你的世界。” 姜夏细细品味着卡戎的话。 渐渐的，他发现卡戎长高了。 并不是，而是自己变小了，好像回到了自己上小学时的模样。 “那么，再见，同志。” 姜夏伸出手。 似乎是觉得这个称呼很有趣，卡戎浅笑着握住了姜夏伸出的手：“同志，永别了。” 第十章 如今的皮城 “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是姜夏了，而是卡戎·贝尔菲戈尔了。” 卡戎睁开双眼，直视着远方，默默地说。 虽然他很早就接受了穿越这个事实，但是潜意识中他一直把自己和卡戎当作两个不同的个体，直到他为了救德莫尔冒险第一次使用悠米的力量，他才开始慢慢接受自己和卡戎现在是同一个人。 他此时面色红润，已经不像两天前刚刚回到皮城那样形同枯槁，一副被榨干的模样。 这几天卡戎几乎一直躺在床上，衣食住行全靠家中的女仆。 不过这个女仆似乎有些太过热情，让卡戎有些招架不住，特别是前一天晚上，竟然还想给自己擦拭身体！ 这不禁让卡戎一边笑着脱光了衣服一边在心中唾骂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少爷，您今天觉得舒服些了吗？” 贴身女仆听见卡戎醒来的动静，从一旁的小房间走了出来，提他打开了窗户。 贝尔菲戈尔家族的庄园处于皮城的中央地带，卡戎的房间打开窗户正好能看到皮城的骄傲——海克斯飞门。 面对习惯了享受海克斯飞门便利的大陆各国城邦，光是凭借壳人族并不足以撼动，所以海克斯飞门就逐渐成为了皮城如今仅存的海克斯科技。 而其他的发明，则逐渐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或许在皮尔特沃夫大学院还保存着这些发明的数据和设计图，但是缺少了壳人族的生命水晶，终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现在可能只有比尔吉沃特的黑市还留落有一些走私的壳人族生命水晶或者来路不正的海克斯发明。 卡戎摩挲着左手腕上的手环，心里犯起了难。 本来以为回到皮城就有用不完的海克斯宝石，找到设计图做一个海克斯核心换上去就能解开黑默丁格手环的秘密。 但是没想到一千年能让世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本来应该是海克斯宝石特产地的皮城竟然现在找不到海克斯宝石，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 “塔丽尔，陪我出去走走。” 卡戎接过女仆递过来的沾水丝巾，胡乱擦了一把脸。 “好的少爷。”塔丽尔恭敬地接过毛巾，替卡戎穿上了衣服。 这是卡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亲身感受皮城的风土人情。 不同于卡戎想象中的繁荣景象，皮城的街上虽然人来人往，但充满活力的大多都不是皮城人，而都是外来行商的人。 真正的皮城人只是在自己经营的商店中麻木地重复着枯燥的工作，机械地向前来询问的人介绍自家的商品。 巡逻的执法队也显得有些懒散，虽然尽职尽责，但是却没有让人感到心安。 “看来，皮尔特沃夫如今的境况确实不容乐观啊。” 卡戎叹了口气，对此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还记得自己刚刚醒来，在和父母讲述了在艾卡西亚发生的事情后，自己向父亲要海克斯宝石，原本想着这种东西在皮城应该是标配，但是父亲却一脸古怪之色。 卡戎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吓得赶紧搜寻记忆，这才明白皮城的现状，也在一瞬间明白了诺克萨斯想要入侵皮城的真正原因。 他傻眼了，他觉得自己像是穿越到了罗马，除了历史和辉煌啥也没有。 于是，关于黑默丁格的手环，只能暂时放到一边。 如卡戎预想的那样，父亲果然问起了关于悠米的事。 好在他早就想好了说辞，将完整设定过的故事讲述了一遍，虽然没有得到烈阳教派的支持，但是悠米神的代言人这一身份却也实实在在地鼓舞了皮尔特沃夫高层。 听说德莫尔回到皮城才原原本本地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气得他想要把昏迷的卡戎抓起来揍一顿，害他白白担心了一场。 所以卡戎这两天一直躲着德莫尔，后者来探望他时，他也借口还在休息没有和其见面。 不过听说德莫尔最近几天一直忙着死去执法官的抚恤问题，估计近期是没有机会见面了。 “走吧，塔丽尔。” 想起这些烦心事，卡戎甚至没有心情尝试皮尔特沃夫的特色美食。 漫步在皮城的主干道恒星大道上，卡戎愈发觉得，现在的皮城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城市。 尽管这里的人依旧很富有，但是这份财富却无法转换为足以保护自己的力量。 失去了海克斯科技的皮城，和失去了扩张野心的诺克萨斯或许并没有什么两样。 塔丽尔恭谨地跟在卡戎身后，拿出了怀表。 “少爷，您在半小时后还有一项日程，希望您没有忘记。” 塔丽尔靠近卡戎并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柔软的声音像轻柔的微风一般，和她身上的香味一起送到卡戎的身边。 卡戎点点头，他当然不会忘记，今天是他要向议会汇报在艾卡西亚经历的日子。 “那么，塔丽尔，你可以先回去了。” “好的，少爷。” 听到卡戎的指令后，塔丽尔保持鞠躬的姿势，直到卡戎消失在大道的尽头，她才转身向家走去。 皮尔特沃夫议会上。 “塔利斯议会长，难道您真的认为一个从未听说过的神灵，她的代言人就能够帮助我们抵挡诺克萨斯的入侵吗？” 黑色皮肤的美妇人缓缓地说，语气中带了一丝愠怒：“我相信您应该知道，祖安可是有一位货真价实的暴风神，但是如果是他们面对诺克萨斯的入侵，全面溃败的速度会比我们还要快。” 她叫诺玛·米达尔达，米达尔达家族现在的家主。 而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是这一任塔利斯家族的家主肯特·塔利斯，同样也是议会的议会长——一个一千年前专为杰斯设立的职位，整个皮城地位最高的人。 此时，他闭着眼睛，默不作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这不一样，米达尔达议员，迦娜只不过是一尊无人信奉的神，她甚至不如艾欧尼亚的亚扎卡纳，但是这位悠米神，据说可是受到了一个小国的崇拜。” 戴着眼镜的少女反驳道，她是菲罗斯家族这一任的家主罗丝·菲罗斯，但是在座的人都知道，菲罗斯家族实际的掌权人另有他人。 因此，诺玛调笑道：“小姑娘，刚才我就想问了，这次的会议这么重要，为什么菲罗斯家族不让真正能拍板的人来？” “你！”罗丝怒视着诺玛，整个会议的气氛霎时间变得剑拔弩张。 这时，一道弱弱的声音从大门边传来。 “我...是不是该等一会再进来？” 第十一章 议会 “没关系，就差你了，快来吧。” 肯特睁开了眼睛，招了招手：“或许你不介意我直接叫你卡戎？不然这里就有两个贝尔菲戈尔了。” “我当然不介意，议会长，各位议员，日安。”卡戎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在了环形长桌中间缺口处准备好的椅子上。 “虽然我们都听过了关于你在艾卡西亚的经历，不过如果可以，还是请你再说一遍。”肯特温和地笑着。 刚刚还充满火药味的议会现场一时间平静下来，除卡戎的父亲塞西斯和肯特以外的其余五人，都以审视的目光看向卡戎。 在父亲的目光鼓励下，卡戎开始讲述起了自己在艾卡西亚的经历。 “我在虚空战场并没有见到我所熟知的英灵，而是见到了自称悠米的一只猫。 起初我以为我运气太差，碰见的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炮灰。 但是她告诉我，她并不属于瓦洛兰大陆，而是瓦罗兰大陆之外，符文之地自主诞生的神灵。 我猜想，她应该与弗雷尔卓德的那三位半神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从她所叙述的历史中我得知，在那场让古恕瑞玛衰败的虚空战争中，瓦洛兰大陆并不是唯一的战场，在这之外，其实符文之地的很多地区都受到了虚空的侵蚀。 她的领地同样被虚空所入侵，为了让她的信徒免于死亡，她选择了牺牲自己封印那个地区的虚空裂缝。 因此，她的灵魂也被永远地囚禁于虚空战场。 我是这么多年来她所见到的第一个来自符文之地的生命，于是她赐予了我她的神力，我也成为了她在符文之地的代言人。 作为代价，我需要作为她意志的延续，复兴信奉她的猫猫教，也只有这样，她才可能在千万年后有机会重生于符文之地。 也因此，由于信仰的原因，我失去了加入烈阳教派的机会。” 卡戎一字一句地说，这都是他思考了很久的说辞，只要对方在符文之地不是全知全能的存在，那么就不会被拆穿。 议会上众人纷纷露出沉思之色。 “那么。”肯特开口问道： “你觉得她说的话可信吗？” 卡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摸了摸头，一副困惑的模样：“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没有思考过吗？”肯特用指节轻轻地敲着议会桌： “如果她是虚空的生灵，想要借你之手入侵符文之地呢？如果她是亚扎卡纳的七宗罪恶魔，想要迷惑你对我皮尔特沃夫不利呢？这些...你都没有想过吗？” 卡戎张了张嘴，但是并没有话能说出口。 这些该如何应对他确实没有想过，他也根本没有想到有人会想得这么深。 这也让他重新反省自己，这是一个教训，他不该太过高估自己的智慧，更不该把瓦洛兰大陆上的人都当成傻子。 至少，他眼前的这位中年男人就不是三两句话就能糊弄的。 塔利斯议会长吗...杰斯的后代，确实不平庸。 卡戎只能在心里默默感慨。 不过卡戎毕竟也是有过两世经验的人，他很快就想明白，肯特的担心确实有道理，但是这并不是对方现在真正担心的事。 “很抱歉，塔利斯议会长，我没有想过这些，但是我觉得您的这份疑虑在目前暂时是多余的。” 卡戎表现得不卑不亢，按理说这种场合是不能直接反驳领导的，但是卡戎从父亲那里知道，塔利斯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和能力的人，并不会因为这种琐碎小事动怒。 所以与其奉承他再慢慢解释，倒不如直截了当一些。 “哦？”果不其然，肯特只是表现出了感兴趣，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并没有动怒。 “在我看来，我是在烈阳教派，也就是巨神峰的监管下进入的虚空战场，而在我得到代言人的力量后从魔法枢纽走出来，也并没有被其察觉不对。 哪怕悠米确实说了谎，她确实有阴谋，并且成功地骗过了烈阳教派，那么，如果有什么恶果，也不该由我们来承担，而是该由烈阳教派负责，这是其一。” 卡戎认真地看着肯特的眼睛分析着： “其二，我想议会长和各位议员应该听说了我和德莫尔叔叔在返回皮城时被比尔吉沃特的赏金猎人埋伏这件事吧？” 看到大家都点了点头，卡戎继续道： “在最紧要的关头，我使用了悠米的力量，成功击退了他们，甚至差点能全歼。 悠米的力量让德莫尔叔叔的伤势瞬间好转，让他的战斗力增强了十倍不止，原本他和那些赏金猎人只能五五开，但是在我动用悠米之力后让他能近乎碾压地姿态击败了那些家伙。 也就是说，无论悠米是好是坏，我所掌控的力量是实打实的。 换而言之，悠米所能给皮尔特沃夫带来的好处是我们实实在在能享受到的，但是如果她会带来什么恶果，后果却不需要我们来承担。” 这，就是你需要的答案。 卡戎挂着浅笑，直视肯特。 肯特沉吟半响，并没有表态，而是看向其他议员： “你们觉得卡戎说得有道理吗。” 首先是菲罗斯家族的眼镜少女罗丝：“我赞成，我们现在急需的就是力量，且不说我们并不了解这位悠米神，就算她是邪恶的恶魔，如果能帮皮尔特沃夫渡过难关，这份力量我们也该去使用。” 然后是塞西斯，他也点点头：“卡戎是我的儿子，也是被誉为杰斯的传承者的人，我当然相信他。” 这句话倒是把包括肯特在内的人都给逗乐了。 “塞西斯，你倒真是不吝于夸奖你的儿子，要知道，杰斯·塔利斯议会长的真正的后人可还坐在这里呢。” “是啊，卡戎的能力从小我们就有目共睹，但是这种场合还这么说，也就是你这个家伙了，不过杰斯的传承者这个称号倒确实贴切，卡戎和杰斯·塔利斯议会长一样热衷于一些稀奇古怪的发明。” 和贝尔菲戈尔家族关系较好的两名议员调侃着塞西斯，他们和肯特也相熟，并没有什么避讳。 而还剩一名议员却并不表态，而是看向了诺玛·米达尔达。 “我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并不认为诺克萨斯的军队和赏金猎人一样脆弱。” 诺玛双手撑在桌子上： “我也并不认为，仅强化了一人就昏迷的人，能让连军队都没有的皮尔特沃夫有能对抗诺克萨斯的力量！” 第十二章 行走的五十万 议会上的气氛陡然降至冰点。 尽管这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皮城如今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但是这份好消息，在诺克萨斯面前的确一文不值。 “恕我直言，如果诺克萨斯大举进攻，就算祖安愿意和我们冰释前嫌，一起对抗，实力也远远不够。” 诺玛叹了口气：“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卡戎心里直吐槽，就你懂得多，在场的人都是傻子，非喜欢泼冷水，这种人放在曹操那是要被砍头祭旗的，属于是皮尔特沃夫杨修了。 但是最可气的是，她说的还是对的，找不到反驳的点。 “很抱歉，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使用悠米之力强化一个人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卡戎十分无奈：“如果皮尔特沃夫有海克斯科技武器还好，仅凭现在，我的确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如果能有烈阳教派协助我们谈判就好了，或许付出一些利益可以让诺克萨斯人放弃。”一位议员感叹。 “糊涂！” 肯特摇摇头：“你以为光是一些财富就能让诺克萨斯止戈吗？他们将皮尔特沃夫蚕食殆尽，这些财富同样是他们的！” 他们入侵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这些蝇头小利，而是为了代替皮尔特沃夫，掌控瓦洛兰的东西贸易枢纽。 这样一来，不止能掠夺财富，还能提高诺克萨斯在瓦洛兰的地位，更能让皮尔特沃夫作为诺克萨斯版图扩张的跳板，将手伸向更远的地方！” 说到这里，肯特痛心疾首：“说到底，完全我皮城根本没有足以让诺克萨斯忌惮的力量，无论是杀是留，都是他们说了算，根本没有谈判的余地。” 听到肯特说的话，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他们现在才意识到，曾经的皮尔特沃夫有多天真。 绝对的中立根本是不存在的，中立是要建立在有实力的前提上的，自己这样的城邦想要在瓦洛兰大陆独善其身，不参与任何纷争，是不可能的。 弱小的城邦，就算是想要避免战争，也会有战争找上门来，这是亘古不变的定理。 “如果寻找其他城邦的援助呢？” 塞西斯提出了建议：“作为大陆上最主要的贸易城市，皮尔特沃夫的重要性相信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诺克萨斯占领了皮尔特沃夫，受到威胁的将是整个瓦洛兰，我相信不会有人见死不救的。” 肯特只是叹了口气，示意罗丝来说话。 “塔利斯议会长在数周前便跟我说过这件事了，我也早已经让我菲罗斯家族的密探前往各个城邦寻求援助。” “结果呢？”塞西斯迫切地问。 罗丝的表情有些气愤：“结果根本没有人愿意帮助我们，最有可能帮助我们对抗诺克萨斯的德玛西亚也以战线过长，距离过远为由拒绝了我们。” ——孤立无援！ 不应该啊。 卡戎十分困惑，这让他想到了穿越前的世界，当时也曾发生过类似的战争。 一个大国想要攻打一个小国，而小国毗邻的另一个大国的领导人却非常有远见，甚至唇亡齿寒的道理，千里远驰，帮助小国击退了大国，不仅守住了小国到自己国家的边境线，还提高了国际声望。 所以于情于理，卡戎觉得这样的事同样也会发生在瓦洛兰大陆。 但是，为什么？ 难道其他城邦的领导者都是白痴不成，连这次战争的战略意义也看不明白吗？ 卡戎想着，看向了肯特。 不，不对。 肯特这样的人，也不过只是皮城的议会长，他不觉得其他城邦的领导者会比肯特来得差。 那么，就一定有着某些原因导致这些城邦觉得皮城不需要帮助，又或者不值得帮助。 不需要帮助吗？怎么可能，如果诺克萨斯大举进攻，没有城邦敢说能应对得了。 不值得帮助？也就是说在这些城邦的眼中，皮城做主的是不是皮城人根本就无所谓？可是诺克萨斯之心路人皆知，本来就是一个靠战争发家的主战派势力，怎么可能无所谓。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所以，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依附诺克萨斯，虽然我们可能会失去自主权，但是这能让皮尔特沃夫得以留存下来。” 诺玛见大家此时情绪低落，沉声说道。 而那位一直关注着诺玛的议员，见状也附和着，卡戎记得，他好像叫索恩，是最近几年才当上的议员。 其余议员皆是默不作声，肯特也一副头疼的模样。 不过，诺玛的话虽然把众人都给干沉默了，却唯独让卡戎得到了启迪，让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随即，他开始从卡戎的记忆中搜寻有关诺克萨斯高层的情报。 终于，他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虽然自己的猜测十分的大胆，可是结合现在的情况，确实经得起推敲。 “塔利斯议会长，请问诺克萨斯大概还有多久会进攻？” 卡戎突然问道。 肯特不知道卡戎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把答案告诉了他：“菲罗斯家族的密探去打探过了，诺克萨斯境内现在正在集结大军，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或许，不到三个月。” 这个话题无疑是沉重的，三个月听上去很长，实际上转瞬即逝，三月之期一到，或许就是皮城的末日。 “那么，指挥官是谁知道吗？” 卡戎追问。 “这个并不清楚，诺克萨斯军纪严明，对于荣誉看得无比重要，密探曾经抓住过几个诺克萨斯士兵，但是他们宁愿高呼着为了大诺克萨斯而自杀也不吐露一点情报。”肯特无奈道。 这并不是卡戎想要的答案，但是他想赌一把。 “塔利斯议会长，一会儿议会结束后，我能单独和您谈一谈吗？” 肯特不知道卡戎想要说什么，但也没太当回事，便点头应允。 接下来，议会开始讨论如何应对诺克萨斯的入侵，这个话题在近期已经讨论了无数次了。 而卡戎默不作声，思考着自己猜想的可能性。 没想到，按着自己的思路想下去，许多之前觉得奇怪的部分开始变得解释得通。 于是，卡戎开始关注起诺玛的一举一动。 他越看，越觉得诺玛像是行走的五十万。 第十三章 皮中对 议会最后不欢而散，诺玛始终坚持自己的投降方案，而以罗丝为首的其他四人则想要想办法拯救皮城。 直到肯特说下次再议，众人才离开。 塞西斯离开前看了一眼卡戎，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次回来，自己的儿子变了，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 他和卡戎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他并不知道卡戎想要和肯特说什么，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能做的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支持自己的儿子。 “很丑陋，对吗？” 大厅只剩下两人，肯特苦笑着说。 卡戎点点头：“人与人之间，很难有真正的团结。” “那么。”肯特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了椅子上：“你想和我说什么？” “塔利斯议会长，我有一个猜想，但是并没有证据，仅仅是我的推断，刚才并不方便说。” 卡戎开门见山： “我认为，诺克萨斯并不是全力进攻皮尔特沃夫。” 肯特失笑道：“当然，皮尔特沃夫并不值得诺克萨斯动用全力。” 他还以为卡戎有什么真知灼见，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废话。 “或许我表达的不清楚，我的意思是，进攻皮尔特沃夫，或许并不是诺克萨斯的一致决定！” 卡戎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嗯？” 见肯特有些不解，卡戎解释道： “就我所知，诺克萨斯最高统帅部中目前除了大将军，还有三人最为活跃，都是下一任大将军的有力竞争人选。 而其中一个人的名字，相信您也知道，他叫做莱修斯·米达尔达。” 说道莱修斯的名字，卡戎故意将他的姓氏也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而肯特心思缜密，一下子就明白了卡戎的意思。 “你怀疑诺玛？” 肯特坐直身子，直视着卡戎： “你可知道，怀疑议员是十分不敬的行为？如果没有证据，完全可以惩处你。” 卡戎并没有被吓到，他自然听得出来肯特并不是在发怒，而是在问自己要证据。 “我刚刚已经说了，我并没有证据，不过既然是我的猜测，肯定是有原因的。 首先，一个由军方作为最高统治机关的帝国，诺克萨斯人的本质就是一个热衷于扩张和战争的民族。 诺克萨斯看重的是有能力的人，并不在乎出身，所以他们想要上位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在战争中获得功勋。 而这样的城邦，注定国内会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矛盾。 贵族看不起出身低贱的人，而出身低贱的人看不起没有功勋却能身居高位的贵族。 尽管曾经在德莱厄斯得势的那段时间诺克萨斯经历过大清洗，但是屠龙者终会化作恶龙，过了这么久，那些曾经的开拓者现在或许也成为了好逸恶劳的贵族。 而近数百年来，瓦洛兰大陆因为第二次虚空之战后百废俱兴，基本保持和平，诺克萨斯再也没有经历过较为重大的战争。 我猜测这导致了许多底层的诺克萨斯民众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贵族势力根深蒂固，甚至让诺克萨斯内部变得死气沉沉，没有了进取之心。 而这势必会导致国内矛盾重重，也就是说，诺克萨斯现在急需有一场战争来转移国内的矛盾。 这场战争的对象，可以是任何一个城邦，但却偏偏是我皮尔特沃夫，塔利斯议会长，您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听到这番话，肯特陷入沉思之色，卡戎见状继续道： “皮尔特沃夫作为一座中立的城邦，按理说诺克萨斯有着更好的选择，但是我们却偏偏被选作了目标。 我猜测，这是因为诺克萨斯内部其实并不团结，它所拥有的实际实力，或许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强。” 卡戎说完，留给了肯特思考的时间。 良久，肯特才开口道：“但是曾经诺克萨斯也曾经入侵过从未与外部有过接触的艾欧尼亚，我觉得这与我们是否中立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此外，即使如今的诺克萨斯不复以往，也并不是我们能战胜的对手。” 听到肯特的反驳，卡戎神色依旧，这些问题在他的意料之中。 “是的，我并不反对，那么请允许我继续往下说。” 还有？肯特有些惊讶，在他看来，卡戎作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能分析出这些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在得到首肯后，卡戎继续道： “所以，我想过，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什么是非皮尔特沃夫不可呢？ 之前我提到过，诺克萨斯内部如今可能并不团结，如果再猜测得更大胆一些呢？ 如果最高统帅部的内部同样不团结呢？ 之前在通过书籍了解诺克萨斯的历史时，我得知如今的最高统帅部近百年来并没有大的变动，许多职位都是世袭下来的。 虽然诺克萨斯看重功勋，可作为真正的高层，给自己的儿子安排一些看得过去的履历我想并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不是有着相同实力和目标走到一起的人，有一些隔阂我觉得也是十分正常的，就像如今皮尔特沃夫的议会一般，我这么说希望您不要介意。” “没有关系，你继续说。” “于是，我猜测，这次发动战争并不是最高统帅部的意思，而是其中某个人的意思，所以他得不到整个诺克萨斯的支持。 这样一来，就能顺利解释为什么在相邻的城邦中，诺克萨斯选择了我们。 如果只是单个将领的军队，实力确实是有限的。 至于猜测的依据有两个。 第一，我在艾卡西亚的时候曾经接触过来自诺克萨斯的几名少年，应该就是最高统帅部的几个世家子。 我本以为我会受到他们的敌视，可是经过我观察，似乎只有其中一人对我感兴趣，会对我的所作所为有反应。 虽然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如果菲罗斯家族的密探愿意调查，我相信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三人城府很深，并没有表露出来，所以只做参考。 第二，我认为米达尔达议员对于投降这个方案表现得太过积极，这很可疑。 因为如果是诺克萨斯大举进攻，她的处境和我们其实是一样的，如果是作为仅仅是与米达尔达家族流着相同血液的皮尔特沃夫人，诺克萨斯并不会特别优待。 但是她如此极力地煽动我们投降，这不正常，就好像她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似的。 而谁都知道，米达尔达家族最早就是从诺克萨斯分支过来的。 所以，我便把她与最高统帅部的高层，莱修斯·米达尔达联系了起来。 如果是仅仅代表个人发动的战争，那么除了莱修斯·米达尔达和诺克萨斯，我相信获益最大的就是米达尔达议员。 只要稍加包装，米达尔达议员完全能成为诺克萨斯的英雄。 人会变，更别提一个家族经过了这么多代人的传承，总会有东西改变。 所以我得出了结论...” 卡戎站起身，走近了肯特，低声道： “莱修斯·米达尔达是这场战争真正的发起人，而米达尔达议员，则是这场战争的内应！” 第十四章 重铸皮城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此时，卡戎居高临下，目不斜视地看着肯特。 而肯特，则陷入了震撼。 这的确是他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经过卡戎的一番分析，也给肯特打开了新的思路。 “这么说起来，诺克萨斯的大将军近年来似乎并未抛头露面，经过密探的探查，好像是重病在床。” 肯特沉吟良久道。 “嗯？那么这是一个更好的佐证。”卡戎大喜。 “你是说。”肯特不确定地道：“莱修斯的目的是为了成为大将军，所以急于建立功勋？” “没错，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这场战争是以个人的名义发动的，另外两个候选人肯定不会支持他，别说支持，不在暗地里下绊子已经很不错了。”卡戎肯定地说： “甚至再大胆一点，我们寻求不到帮助也是因为莱修斯私底下接触过这些城邦，向他们许诺了什么好处。” 肯特张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一个年轻人说得哑口无言。 “可是，终究只是猜想，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肯特摇摇头，虽然他已经快要被说服了。 “这很简单，只需要麻烦菲罗斯家族的密探做几件事情就好了。” 卡戎胸有成竹： “第一，调查被烈阳教派带走进行考核的诺克萨斯少年，看看其中矮个子的那个是不是姓米达尔达。 第二，议会上我暴露了我的真实力量，只要密探监视好米达尔达议员，如果她的确有鬼，一定会想办法把这消息传递出去。 如果两样都满足，那么我的猜测基本就可以成立。” 越是推测，卡戎越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虽然没有实际的证据，但是一切都太过凑巧了。 一个疑点或许是凑巧，两个也或许是凑巧，但是三个，四个，加在一起就变成了必然！ 不要认为莱修斯发起的战争和诺克萨斯发起的战争没有区别，事实上两者在本质上是不同的。 如果是诺克萨斯全体通过的方案，皮城面对的就是一国之力。 而如果只是莱修斯单方面的决策，那么不仅军队数量和实力会大打折扣，说不定还会被内部的人暗地里使绊子。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诺玛如此极力地劝议会通过投降的方案，因为光是莱修斯，皮城并不是没有胜算，虽然没有了海克斯科技的加持，但是坚守皮城一段时间一定是能做到的。 战场上瞬息万变，时间拖得越久变数也就越大，诺克萨斯军长途跋涉，补给和军心方面都是问题。 所以能兵不血刃地拿下皮城自然是最好的。 “我清楚了，具体的事项，我会让菲罗斯家族的密探去查证的。” 肯特欣慰地看着卡戎： “我早就听闻你在学术方面的造诣很深，是个可造之才，但没想到你在智谋方面也如此出色，塞西斯后继有人啊。” 卡戎笑了笑，连连摆手：“我只是碰巧发现了一些只有我能发现的事，塔利斯议会长您如此地信任皮尔特沃夫的人民，自然不会从这方面考虑，如果我早些把我的发现告诉您，我想您一定能够想得比我更深。” “行了，你也别拍马屁了，虽然皮尔特沃夫和诺克萨斯的信念不同，但是同样是一个不会埋没有能之人的地方，既然我认可你，那你就不要谦虚了。”肯特摆摆手，鼓励卡戎。 “如果真像你所说的，我们面对的仅仅只是莱修斯一个人，皮尔特沃夫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如果加强城防，坚守住外围，至少能拖很久。” “或许，我们可以联合祖安？”卡戎突然道。 “不可能。”肯特摇了摇头：“祖安不会帮我们的。” 卡戎十分疑惑，按理说祖安在皮城外围，想要进攻皮城，诺克萨斯军队势必会先经过祖安，唇亡齿寒的道理是个人就该懂，为什么肯特会如此斩钉截铁？ “为什么？” “因为祖安寻求的是独立，自从金克斯袭击了议会之后，底城才彻底从皮尔特沃夫分裂了出去变成了祖安。 这么多年来，两个城市虽然就挨在一起，但是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只能互不干涉，并且祖安一直虎视眈眈，或许他们这时候正想借着这个机会也来分一杯羹也说不一定。” 提到祖安，肯特有些义愤填膺： “当初金克斯用从窃取的海克斯宝石改装武器，让皮尔特沃夫损失惨重，很长一段时间皮尔特沃夫人民都处于恐惧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恐怖袭击，所以议会才被迫认可了底城的自立。 所以，让他们帮助我们，比让诺克萨斯放弃还要困难。” 卡戎呲呲牙，他没想到明明同出一源的两个城市，居然有这么深的矛盾。 “总之，这件事就暂时这样吧，如果后续有什么发现，我会通知你的，同时希望你能暂时保密，包括你的父亲，塞西斯。”肯特叮嘱。 “明白了。”卡戎露出一个少年感十足的纯真的微笑。 “对了，塔利斯议会长，我想问一下，关于海克斯宝石的储备，皮尔特沃夫真的一点都没有了吗？” 你可别告诉我一滴都没有了，我是真的一点都不信，我现在真的很想要。 看着卡戎渴求的目光。 肯特沉吟片刻：“原则上说是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说实话，如果说一点储备都没有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自从壳人族公开反对海克斯科技，恕瑞玛为了拉拢人心给他们撑腰，海克斯宝石确实不能像以前那样大规模量产，但是我们也一直在暗地里搜寻，不过收获寥寥。 所以便将海克斯宝石作为国防储备，藏匿在国库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听见这话，卡戎两眼放光。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给我几颗海克斯宝石呢？” “这...”肯特犹豫片刻：“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你要用来做什么呢？” 卡戎早就想好了借口： “我从一些手札中得到了启发，或许海克斯宝石的原料不一定得是壳人族的生命水晶，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替代品，重现海克斯科技，重铸皮尔特沃夫荣光！” 第十五章 叔叔我啊，最喜欢充电啦 “是吗，如果你能成功那可真是太好了，说来很惭愧，自从先祖前往虚空战场，我们这些后代都没有继承下来他的天赋，在科研方面的成果很小。” 肯特起身，走向墙壁，不知道他摸索了什么，竟然打开了一道暗门。 “如果只是少量的海克斯宝石，倒是不需要去国库了，我这里就有一些存储。” 一个精美的小盒子被取出来，递给了卡戎。 打开盒子，三枚萦绕着蓝光的球状晶体被裹在天鹅绒中，整齐地排列在盒子中。 “这就是...海克斯宝石？” 卡戎只觉得它们很美，那神秘的蓝色光芒中，仿佛隐藏着许多秘密，等待着人去发现。 “这也是个机密，希望你能保守。” 虽然肯特觉得卡戎这样聪明的人不用说也能明白这些道理，但还是告诫道。 卡戎点点头，收起了盒子，深吸了一口气：“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肯特满意地排排卡戎的肩膀，皮城有这样的年轻人，作为领袖的他怎么可能不感到欣慰呢？ 告别了肯特，卡戎没有回家，而是前往了皮尔特沃夫大学院—— 曾经杰斯和黑默丁格做研究的地方。 他拿到了海克斯宝石，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根据卡戎的记忆，找到杰斯留下的手札，按照里面的方法做出一个新的海克斯核心，这样就能解开黑默丁格手环的秘密。 “卡戎，刚刚回来就忍不住去图书馆吗？” 学院中的一些老师认识卡戎，他们对于这个从小就对科学感兴趣，三天两头就往学院跑的小伙子很有好感。 而此时跟卡戎打招呼的是一位身着淡黄色典雅长裙的女人，虽然年纪不小，但是保养得很不错，没有明显的皱纹，看上去风韵犹存。 “缪尔女士，日安，您越来越漂亮了。”卡戎打了个招呼。 “小小年纪就学得这么嘴甜。”缪尔被说得心花怒放：“你母亲现在正在讲座会，需要帮你叫她吗？” “不用了。”卡戎礼貌地回绝了缪尔：“我去实验室就好了。” 是的，着力培养卡戎的爱琳，也就是卡戎的母亲，甚至给他授权了一个私人实验室。 “回见，缪尔女士。” 卡戎直奔实验室，锁上了门之后才开始打量内部的一切。 “工具和设备很齐全嘛。”卡戎满意地拍了拍手。 这一切都是卡戎，当然是这个世界的卡戎，亲手制作的。 他按照书籍中的模样还原了杰斯研究海克斯科技时的所有设备，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有所建树。 不过遗憾的是，直到死去，他也没有接触过真正的海克斯宝石。 相信如果不是让肯特认可，想要拿到宝石，或许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有关的书籍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边，卡戎有些不太满意。 “弄这么整洁干什么，杂乱才是实验室的浪漫！” 他入职前曾经也是一个工科狗，在实验室泡过几年，在他看来，乱一点的实验室会给人带来更多灵感，太过整洁，反而会局限思维。 卡戎翻找着这些书籍，终于在一本杰斯亲手写的笔记中找到了关于海克斯核心的具体制作方法。 他取下手环，有些头大。 因为按照笔记中说的那样做，做出来的海克斯核心肯定是要比手环大不少的，根本没办法装进手环。 “不管了。”卡戎拍拍脸，让自己精神起来：“先做一个出来再说，实在不行宝石不够了就再去找肯特要，科研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需要不断尝试的，有失败品很正常，相信他会理解的。” 于是，整个下午，卡戎都泡在了实验室。 虽然是第一次做这些，但是依靠着这具身躯原本的记忆和自己的天赋，竟然真让他捣鼓出来了一个海克斯核心。 虽然有些粗糙，但是至少外表看上去是这么回事。 “啧，功率好像和记载的差了一些，可是我明明是按照步骤一步步来的啊，难道是因为这些器材和设备的校核出了什么问题吗？” 卡戎怀疑这些自制的设备并不是这么精准。 “不管了，先试试吧。” 虽然和标准的海克斯核心有差距，但如果光是给这么一个小小的手环充电，卡戎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怎么让手环能够吸收海克斯核心的能量又成了一个问题。 “有没有盖子啥的...” 卡戎拿起手环，翻来覆去地寻找，看有没有电池盖之类的东西存在，可看来看去，却发现手环就像是用黑曜石雕刻出来的一个整体。 卡戎想要举起手环，对着灯光看看是不是透明的，可没想到，在举起来的时候，没有拿稳边缘，手滑了一下。 “焯！” 叮地一声，手环竟然正好套在了鸡蛋大小地海克斯核心上。 卡戎急忙想要拿起手环，看看有没有损坏，但是在他的手碰到手环的一瞬间，却有种电击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收回了手。 接着，海克斯核心冒出幽幽蓝光，这些光芒像是火焰，忽明忽暗地闪烁，最后，竟然全被手环吸了进去。 “捏妈，金刚琢啊这是，坐地能吸土！” 卡戎大惊失色，这手环补魔的方式，是他从未设想过的道路，居然能自己吸！ 他忍不住抹了抹自己戴手环的左手腕，一个可怕的想法诞生—— 这东西，不会吸我的阳气吧，等到把我榨干黑默丁格就会复活？ 焯！这是什么三流黑暗故事！ 正当卡戎胡思乱想的时候，手环似乎已经充满了电，正在轻微震动。 卡戎犹豫了片刻，还是拿起了手环套在手腕上，大喝一声：“寄！” 果然，脑海中又出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哎呀哎呀，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海克斯核心啊，虽然比杰斯做的差了不少，但也算勉强够用。” 黑默丁格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又是一副笑盈盈的村口大爷模样。 “既然如此，就让我把我的宝贵知识传授给你吧。” 卡戎打起精神，终于到重头戏了。 “我本来以为，海克斯科技就是智慧和科技的巅峰，但是我在游历的过程中，却发现了自然界很多东西蕴含的能量并不亚于海克斯科技。 我在弗雷尔卓德，就曾发现过一种石头，和金属很像，但能够吸附金属，当地的居民把这种石头成为魔法石。 我对此很感兴趣，并做了大量实验。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一种能够储存自然界中雷电能量的石头，因为雷电也能够对金属产生吸引。 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如果只是储存，这种能量很快就会用尽才对，可是我却发现，无论我实验多少次，这种奇怪的现象依旧存在。 于是，我开始怀疑或许这种能量根本是石头本身产生的。 我开始对这个过程产生浓厚的兴趣。 直到在我测试温度对这种现象的影响时发现，高温会让这种能量消失，并且降温后，这种能量也不会恢复。 而当温度高到足以融化它的时候，将流动的金属液放到球形容器中高速旋转，这种能量又再次出现了。 对此，我耗费了近五年的时间，终于发现这种能量来源于物质本身，包括摩擦产生的火花，本质上都是源于这种本质。 我把这种物质的本身称作——本源能！” 卡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不就是磁力和电力吗，本源能不就是电子吗。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我通过无数的实验，找到了将这种本源能转化成可以使用的能源的方法，如果能够大规模量产，这种能源一定可以代替蒸汽，颠覆整个科学界和工业界，造福整个符文之地！ 接下来，我就把本源能的原理和用途全部告诉你！” 卡戎感觉一股信息流进入了自己的大脑，准确地说，里面的内容，就是磁力和电力转换的方法。 卡戎细细品味，感觉自己又念了一遍高中。 “嗯？后续呢？”卡戎发现，下半部分没有了，生产出电能之后只有如何储蓄电能的方法，如何将电能作为能源使用的部分就没有了。 虽然卡戎也是工科狗，但往往这种平常拿来就用的东西反而做不出来，所以要想推动电气时代，要么卡戎自己研究，当然，到死都不一定折腾得出来，要么就是得到黑默丁格的经验。 现在这种戛然而止的感觉让卡戎有一种还没到最高点就浑身一颤结束战斗的空虚感，比吃了死苍蝇都难受。 “哎呀，不好意思，又没有能量了，下一次就用本源能来为我补充能量吧。” 黑默丁格爽朗地笑了几声，然后又黑了。 只剩下卡戎原地傻眼。 这不由得让他想到那句十分熟悉的话： 游客可免费观看五分钟，想要完整观看请充值vip。 第十六章 追星成功!! “有朝一日刀在手，杀尽天下断章狗！” 卡戎仰天长叹。 此时从他的视角来看，黑默丁格就是个大坑货。 每次在关键时候就没电，怎么可能这么巧，除了黑默丁格故意这么设定，他想不到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 不过总的来说这一次他的收获还是很大的。 虽然他觉得黑默丁格是个大坑货，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坑货却又实实在在的是个天才。 不仅敏锐地察觉到铀中存在的巨大能量，甚至还把这种能量给提取了出来，更别说轻描淡写地描述如何找到中子。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 卡戎忍不住称赞黑默丁格。 有了核能，确实在很大程度上能够替代海克斯科技，也能告别蒸汽和煤发电的时代，直接步入核发电时代。 “但是也会有问题，光凭我一个人不管怎么说都会很麻烦，毕竟核能不比一般的能源，如果发生泄露，皮尔特沃夫的下场可能会比祖安更糟糕。”卡戎沉思。 作为穿越者，卡戎其实是看得比黑默丁格远的。 毕竟瓦洛兰大陆没有核能，黑默丁格作为它的发明者，自然十分积极地想要大规模应用，因为他并没有想过核能会有什么危害。 但是卡戎不一样，他所在的世界曾经就发生过核泄露事件，并且那个岛上经历过核泄露的人，后来生出的孩子听说大都是畸形。 虽然也有着畸形的部分比较特殊比常人要壮硕，因此在充满当地特色的演艺圈混得风生水起这样的人存在，但毕竟只是个例，只要是被污染了，后果往往是很凄惨的。 所以核能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他就能造福人类，用不好那就是潘多拉的魔盒，会带来不幸。 至少现在，就是很有用的，如果能造出一个小型的反应堆，用来代替海克斯核心，就能让海克斯科技在瓦洛兰大陆上重现了！ 到那时，皮城的地位自然能够得到飞跃式的提升。 不过前提是卡戎能够成功地找到铀，并且释放出核能，激活黑默丁格的手环后顺利得到接下来的步骤。 可是，哪里有铀呢？ “黑默丁格说他也从来没见过，并且特意指明了艾欧尼亚，那么应该除了那里，其他地方都没有。 虽然我记得海水也可以提取铀，但是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啊。 总之先去找找肯特好了，毕竟这手环里的内容是一千年前留下的，说不定一千年见铀已经被发现了呢。” 卡戎打定主意，这件事情交给肯特就好了，反正只要自己说这玩意儿能挽救皮城，不管有多困难，他应该都会想办法搞到的。 于是，卡戎在收拾一番过后，离开了实验室，前往肯特的办公室，希望能拜托肯特帮忙寻找铀。 “应该，就是这间吧...” 卡戎一间间找过去，终于找到了肯特的办公室。 刚要敲门，门却被推开了。 房间内走出一名白发青衣的高挑女人，虽然面容很精致，但是她的双眼中没有一丝感情，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样，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不知道为什么，卡戎觉得这个人很眼熟，直到他往下看见了她的双腿。 她根本就没有腿，或者说，她的腿经过了改造，全部变成了机械，脚掌的部分是锐利的尖刺，整双腿就好像两把锋利的刀刃。 “卡...卡蜜尔？！”卡戎忍不住惊呼。 “嗯？直呼别人的名字是很没有家教的行为。”卡蜜尔俯视卡戎，语气中带着不满。 “很抱歉。”卡戎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失礼：“我实在是...我实在是太激动了，事实上，菲罗斯阁下，您一直是我的偶像，如果可以，您能帮我签个名吗？” 卡蜜尔原本严肃的表情顿时僵住了，这小子，脑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贝尔菲戈尔家的小子？”卡蜜尔皱着眉头，审视卡戎。 她确实有资格这么称呼卡戎，算起来，她的年龄应该上千岁了，只是因为她曾经接受过改造，换了一颗海克斯心脏，才能永远永葆青春并且几近永生。 “是的，尊敬的菲罗斯阁下，您能知道我真是我的荣幸，您能帮我签个名吗？” 卡戎行了一个贵族礼，满眼的小星星根本毫不掩饰地射向卡蜜尔。 卡蜜尔的嘴角抽了抽，正色道： “我刚刚和肯特谈过了，你的猜测我会去证实，如果一切真如你所推测的那样，卡戎·贝尔菲戈尔将得到我卡蜜尔·菲罗斯为数不多的认可。” “噢，天呐，没想到我竟然有机会得到尊贵的菲罗斯阁下的认可，这...这真是我的荣幸，您或许不知道，我是听着您的传说长大的，在我的眼里，您是皮尔特沃夫的英雄，所以，您能帮我签个名吗？”卡戎愈发恭敬。 “嗯...”虽然卡蜜尔经过了改造，如今的她已经失去了人类最基本的情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竟然久违地感觉到身上泛起鸡皮疙瘩。 “如果你真的这么仰慕我，凭借你的才能，或许有机会成为我手下的密探，当然，我猜塞西斯不会同意的。” 卡戎承认，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 卡蜜尔一直是游戏中他非常热爱的一个英雄，至少玩了五六百场，无论是她的信念还是她的风骨气质，以及她极具个人特色的语录，都让他无比着迷。 但是密探...还是算了吧，这种脏活累活不适合他这种喜欢在幕后当老六的人做。 当然，如果是化身卡蜜尔的挂件和大姐姐贴贴就另说。 “是的，父亲向来把我当作小孩子一样保护，虽然能和菲罗斯阁下共事是我的荣幸，但是父亲大概不会应允的，所以，您能帮我签个名吗？” “......” 办公室敲门声响起，肯特看着春风满面的卡戎有些奇怪。 “卡戎？你怎么来了？” 卡戎摸了摸手环上的签名，收敛了笑容。 “塔利斯议会长，我有了新的发现，或许能重现海克斯科技！” 第十七章 家庭晚宴 “这么快？” 肯特十分惊讶。 这才过去多久，也就一个下午，凭着三颗海克斯宝石就找到复制的办法了？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卡戎不是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人，肯特都想立马把面前这白毛小子给赶出去了。 当然，如果肯特知道神秘东方的华强北，大概就不会这么惊讶了。 “是这样的，我从海克斯宝石的原材料入手，得到了启发。 我认为既然壳人族的生命水晶可以作为能量的来源，符文之地这么大，一定也能找到可以替代的东西。 果然，在翻阅大量文献过后，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在艾欧尼亚，有一种十分稀有的矿藏，那种矿石蕴含着大量的能量，传说这种矿石是魔法师用来承载世界符文的载体。 所以我想找到这种矿石，研究出能够释放其中能量的方法，用这种能量代替生命水晶，发明全新的海克斯科技！” 然后卡戎将铀的模样形容给肯特听。 当然，卡戎撒了点小谎，目的是为了掩盖黑默丁格手环的秘密。 不管怎么说，手环里的东西暂时是他的立足之本，虽然答应了原主代替他守护皮城，但他也没有大公无私到直接把这东西贡献出来。 “艾欧尼亚么。”肯特沉吟：“未免太远了，而且找不找得到也是一个问题。” 卡戎没有流露失望之色，他知道，寻找铀的过程本来就不可能会顺利。 不光本身就很稀有，况且在发现铀的秘密前，它最多被当作比铁重许多的奇怪金属罢了。 不过因为铀的表面常常会有许多氧化物，因此在另一个世界，一开始许多地方会用它来制作染色玻璃，或许从这方面入手会有结果？ 正在思考时，肯特说道：“或许可以去祖安的黑市找找看，那里什么都有，或许就有这种矿石也说不定。” “真的吗？”卡戎感觉到有种名叫希望的火种在自己体内被点燃了。 “不过还是别抱太大希望，我会同时派人前往艾欧尼亚找找看的，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肯特说： “虽然谁都可以去祖安，但是他们对皮尔特沃夫人很排斥，所以我不能让人大张旗鼓地去，并且如果你要亲自去的话，我并不能很好地保护你，你能理解吗？” 卡戎点点头，在黑默丁格给卡戎的信息里，清楚地说明了如何分辨铀，所以想要不错过每一个可能，他必须得亲自去。 “我能理解，我会让我的父亲给我安排几个仆从陪同我，另外，希望您能暂时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告诉无关的人，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研究终究只是验证可能性的过程，而且这终归是我的猜想，我不想给其他人一些无谓的希望。” “明白了，辛苦你了。”肯特微笑。 祖安吗？ 卡戎有些感兴趣，他想看看，如今的祖安究竟能有多混乱。 等卡戎回到家时，塔丽尔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我听缪尔说了，你又在实验室泡了一下午。”风姿绰约的美妇从皮质沙发上站了起来，既自豪又有些责怪的意思： “明明才刚刚恢复过来，又急不可耐地去搞你那些发明了吗？” 将外套递给塔丽尔，卡戎依据本能拥抱了一下美妇：“母亲。” 这美妇自然就是卡戎的母亲爱琳教授。 “也不知道是像谁。”塞西斯放下报纸，调笑道。 “父亲。”卡戎打了声招呼。 “我的儿子长大了。”塞西斯感叹了一句，走近卡戎，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天你在议会上的表现很出色，我本以为你会更怯懦一些。” “卡戎可是在大学院的年度演讲上也能侃侃而谈的人，怎么会应付不来那种小场面？”爱琳牵着卡戎的手，走向了已经摆满了美食的餐桌。 “一定饿坏了吧，塔丽尔说你今天中午连饭都没有吃。” 看着一脸关切的爱琳和喜悦自豪的塞西斯，卡戎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这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景象，自己从小被爷爷奶奶拉扯大，虽然听说爸妈没死，但是自己也没见过真人。 爷爷奶奶相继离世后，他就是吃着救济金长大的，正因为从小饱受贫穷和白眼，所以他才会对权力和财富如此渴望。 只有曾深处深渊的人，才会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怎么了卡戎，你的眼睛怎么突然红了，是不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爱琳间卡戎这副模样，以为他还没有完全恢复，急得马上让塔丽尔去请私人大夫。 “没事，母亲，我很好，大概只是因为这几天经历的太多了，一时间有些感慨，或者说，突然放松下来，有些控制不住了。” 卡戎伸手抹了一下眼睛，笑着说。 此时塞西斯和爱琳也是一副心疼的模样。 他们从德莫尔的讲述中得知，诺克萨斯找了赏金猎人想要暗杀他们，听说因此还死了几个执法官，虽然后怕，可是夫妻二人还是避免在卡戎面前提起这件事，就是怕他有心理创伤。 “没事的，已经过去了。”塞西斯长叹了口气，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而爱琳则是已经开始低声抽泣了起来，她无法想象，失去了卡戎，她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最后反倒是卡戎哄了爱琳半天，并且保证以后会保护好自己，晚餐才得以继续进行。 很快，卡戎也融入了这种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中，跟父母分享着自己在艾卡西亚的趣事。 不知不觉中，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父亲，母亲，我明天可能会前往祖安。”卡戎接过塔丽尔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嘴，然后轻松地开口。 “去祖安做什么？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塞西斯皱起眉头。 “这就是我留下来和塔利斯议会长单独谈话的内容，刚刚您好几次提到这个话题，我知道父亲您一定很好奇。” 卡戎微笑着说：“事实上，我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需要去祖安找一些材料来验证我的猜想，我已经得到了议会长的同意。” “可是...”爱琳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 既然得到了肯特的同意，那么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看出了母亲的担心，卡戎安慰道：“放心，母亲，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每天有这么多人进出祖安，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那么，让塔丽尔跟着你。”塞西斯开口。 “不用了吧，我一个人...” “不行，这是底线。”塞西斯十分坚持。 “好吧。”卡戎摸摸脑袋，看向了身边专心服侍自己的塔丽尔。 回应他的是一个甜甜的笑容。 第十八章 热情好客的祖安人民 虽然卡戎觉得塔丽尔帮不上什么忙，甚至在这种地方，带个漂亮姑娘反而会更加危险。 但是在父亲的坚持下，最后他还是无奈的妥协了。 一大早，两人吃过早饭，就告别了父母，前往祖安。 “这就是祖安吗？” 卡戎看着周遭的一切啧啧称奇。 这完全是一副和皮城截然相反的景象，相比起皮城的井井有条和庄重整洁，祖安完全能被称作是肮脏和混乱的代名词。 不仅污秽随处可见，甚至连老鼠也光明正大地走上了街道，而这里的所有人仿佛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祖安的主城区位于皮城地底，终年看不到阳光，这里的人如果想要晒晒太阳，就需要从连接外部的通道，一路往上攀登，直到爬出地面，到达皮城的外围。 忽明忽暗的霓虹灯，暴露在外闪着火花的电线，一股混合着祖安废水散发出的轻微毒气的浑浊空气，以及巷子里四处能看到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街头混混—— 这就是祖安。 卡戎微微低下头，戴上了连帽衫的帽子，这是他特意让塔丽尔给他准备的破旧衣服，他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过醒目。 塔丽尔也是一样，她此时没有穿女仆的制式服装，而是穿着夹克和帆布裤子，看上去和街头的人没什么两样。 “走吧。”卡戎招呼了一声。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前往祖安的黑市，看看这里会不会有铀。 或许是祖安独立以后来往祖安的外人变多了，也或许是因为两人的伪装不错，并没有人找他们的麻烦。 越深入祖安，氛围就越变得怪异起来。 “他们这是...”卡戎看着路边好几个倒在地上梦呓的人，皱起了眉头。 那些人像是醉汉，可是卡戎却没有在空气中闻到酒精的味道，而是闻到一种很刺鼻的味道。 说不上来难闻还是好闻，这是一种他从来没有闻过，也很难形容出来的味道，卡戎想要多闻一下分辨是什么味道，却感觉这种味道闻多了竟然让他产生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突然，卡戎感觉自己被拽了一下，回身看到塔丽尔此时一脸厌恶地看着那些人。 “少爷，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发生什么事了？”卡戎不解。 “屏住呼吸就好。” 塔丽尔没有多说，只是拽着卡戎往前走，直到走到看不见刚刚那个地方塔丽尔才停下来。 这时，塔丽尔才来得及跟卡戎解释： “刚刚那些人，应该是吸入了暴风。” “暴风？”卡戎没明白。 绝绝子？暴风吸入？好吸到跺jiojio？ “一种毒品，算是微光的改良版，最近祖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炼金术士，找到了一千年前风靡一时的微光配方，并进行了改良，变成了一种新型毒品，能让人在短时间内燃烧自己的生命，获得强大的力量，甚至让人产生一种无敌的错觉，事后则会整个人脱力，像刚刚那些人一样，倒在路边像一具尸体。” 塔丽尔检查了一下卡戎的瞳孔：“您只是吸入了少量的残存物，应该没有大碍。 暴风不同于微光是注射物，而是以气体的形式直接从口腔中吸入，所以不管是得到的强化还是副作用，都没有微光那么大，不过却有着极大的成瘾性，使用过一次后基本就戒不掉了。” 卡戎咋舌，祖安这些科学家天才是真的天才，但是为什么总是能在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获得突破，除了能帮助人类进步的东西，啥都能研究出来，绝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卡戎突然开口。 塔丽尔先是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爷并没有说过不能告诉您，既然他让我跟来，那就是默认了您到了该接触这些的时候。”终于，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塔丽尔温柔地笑了笑： “很抱歉一直瞒着您，少爷，我除了是您的女仆，同时也是贝尔菲戈尔家族培养的守护者。 或许您认为只有菲罗斯家族才有密探机构，但实际上，每个贵族都会培养一些在阴影中帮助家族做事的家仆，只不过菲罗斯家族的密探历史悠久，甚至能专门作为皮尔特沃夫的国家机构，从事谍报工作。 这些家仆也许被称作间谍，也许被称作密探，但在贝尔菲戈尔家族，则称为守护者。 而我则是守护者中，最坚固的那面盾。 毫不自夸地说，我在菲罗斯家族的密探之中，也能算最顶尖的那一批。 这些年我不止一次来到祖安为老爷搜集情报，因此这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十分了解。” 塔丽尔微微扬起下巴，看得出来，她把这当作是一种荣誉，颇为自傲。 而卡戎在记忆中并没有找到有关的内容，看来这些事情，一直是对他隐瞒的。 “所以，父亲才如此放心地让你保护我。” 卡戎看着难得流露出个人感情的塔丽尔，本该夸夸她，鼓励一番，让对方更好地为自己效力。 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此刻想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他伸出手，轻柔地帮塔丽尔捋了捋头发，这才第一次发现，在灯光下，面前这个女孩的头发竟然不是黑色的，而是泛蓝的。 “能做到这一步，这些年来一定很辛苦吧？” 这句话让塔丽尔猝不及防，她想过卡戎或许会鼓励她，或许会认可她，这样她也会更努力地为卡戎卖命，因为作为仆人，得到主人的认可就是最大的荣幸。 但是她没想到，卡戎会关心她，会问她是否辛苦。 主人会关心自己的仆人吗？ 哪怕关系再好，本质上仆人也是主人的工具，必要的时候随时也能抛弃，更别说她这样阴影下有着另一重身份的人了。 一切为了贝尔菲戈尔家族，她从小就被灌输这样的思想。 从卡戎能单独住一间房开始，塔丽尔就是他的贴身女仆，照顾他的起居。 当卡戎外出时，她就要接受特殊的训练，以此来更好地保护对方。 塔丽尔需要的仅仅只是认可，她也确实得到了，别的她没想过，因为她就是为贝尔菲戈尔家族而生的，她相信，自己也会为其而死。 所以，当她从卡戎那里得到了其他的东西，她才如此的不知所措。 于是，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卡戎，直到卡戎的神色变得有些慌乱。 “诶？怎么回事，你怎么流眼泪了？你刚刚暴风吸入，不是，吸入暴风了？还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塔丽尔这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感觉到眼角有热流滑下。 她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虽然把眼泪给擦掉了，但眼眶还是红红的。 “抱歉，少爷，我失态了，我没什么事，谢谢您的关心。” 卡戎感觉她的状态不太对，有些不太确定地问：“真的没事吗？” “没事，就是有点...” “有点什么？”卡戎关切地问。 “啊，没事。” 有点开心，塔丽尔在心里补充道。 “哟哟哟，这位美丽的小姐，这个小子把你弄哭了吗？用不用我们帮你出出气啊？至于回报，只需要一会你稍微陪陪我们就好了。” 不合时宜的话语突然从不远处的小巷传来。 紧接着，从中走出来几个小混混，将两人围了起来。 “两位，怎么看都不像是祖安人呐，怎么，来旅游吗？”刚刚说话的家伙凑近塔丽尔，猥琐地嗅了嗅： “嗯~果然不是祖安的味道，比这儿的女人香。 那么两位，需要导游吗？” 而另外一人则直接搂住了卡戎的肩膀：“小子，惹女孩儿生气可不好，瞧瞧，都把她给弄哭了，这样吧，把身上带的钱掏点给我们，我们就帮你哄哄怎么样？” 不管怎么看，这几个地痞流氓不仅想要劫财，还想要劫色。 卡戎并不慌乱，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注意到这里的人也不少，不过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甚至卡戎还听到有几人毫不顾忌地大声说什么，等这哥几个玩过了，他们也要来凑凑热闹。 他自嘲地笑了笑。 看来是自己天真了，竟然还指望有人能见义勇为，这里可是祖安，这些垃圾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换做五分钟前，他倒或许会慌张，可是现在嘛，他只想看看贝尔菲戈尔家族守护者中最坚固的盾，到底有多强。 “怎么不说话，不要害怕，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陪我们喝几杯。” 一开始说话的，流露出一股猥琐油腻气质那人，伸出了手，想要捏住塔丽尔的下巴。 然而他并没有得手。 不仅如此，下一刻，他的手，永远也收不回来了。 第十九章 还就那个逮到! 等到那猥琐男人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手掌已经被齐刷刷地切掉了，甚至等他反应过来，整个断面才开始喷血。 搂着卡戎肩膀的人已经呆住了。 卡戎若无其事地蹲下身子，捡起了对方的手掌，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就像建起了一个掉在地上的面包一样。 他将手掌递了过去，和善地笑着：“这位先生，你的东西掉了，下次可不要把东西乱伸出去哦。” “你...你们是皮尔特沃夫人！”猥琐男人捂着手臂，忍着剧痛咬牙怒视二人。 见暴露了，卡戎也懒得再装了，笑嘻嘻地点头：“挺聪明呀，祖安人。” “那么，回见！” 卡戎拉上塔丽尔就要跑。 周围聚集了这么多人，引发了这么大的骚动，再不跑路一会说不定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不过在走之前，塔丽尔还是一人给了他们一脚，狠点的当场不省人事，轻点的也失去了行动能力。 周围围观的人群这会也都被塔丽尔吓到了。 他们平时最多也就斗斗狠，哪面对过这种动辄削你手掌的狠人，更别说他们还根本没看清塔丽尔是怎么动的手。 于是，他们下意识地给两人让出了一条路。 等两人跑远了，这才有人回过神来，问身边的人：“你还想去凑凑热闹分杯羹吗？” 被问到的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夹着腿，捂住自己的大腿中间，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两人逃到了一个小巷子里，踩在不知道混合了什么垃圾的，黏糊糊的污水里。 塔丽尔站在巷子口，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卡戎则是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在确定没有人追过来以后，塔丽尔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遇到的那些只是几个小混混，如果把本地的黑帮给引来，麻烦就大了。” 塔丽尔搀扶着卡戎。 后者此时面色发白，眼眶都有些发红，咳嗽了两声，他吐了口唾沫，道：“那...那也不至于跑这么快，这得...这得跑了十分钟了吧。” “祖安就像这些黑帮构筑的蛛网，我特意带着您多绕了一会，虽然很抱歉，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塔丽尔看上去有些自责。 卡戎这会终于缓过来，他拍了拍塔丽尔：“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管怎么说，我们顺利到达目的地了。” 他指向巷子另一边出口不远处的一个像工厂似的建筑。 那就是祖安最大的黑市。 两人对视一眼，走进了工厂的大门。 这工厂从外面看上去像是已经废弃了，但其实内部别有洞天。 大部分有价值的重型机械都已经被搬走，剩下的就是一些破铜烂铁，和上百个有些破旧的工作台。 每个工作台边上都站着一两个商贩，将自己要交易的物品陈列在上面。 这里鱼龙混杂，有外地来这里行商的商人，有就地抛售赃物的赏金猎人，当然，更多的是祖安本地常年混迹于此的小贩或是帮背后的黑帮出货的黑帮成员。 不仅人是鱼龙混杂，就连卖的东西也千奇百怪，从常用的武器机械到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法杖魔器，甚至卡戎还在某个小贩那里看到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魔物的脑袋。 虽然在祖安的黑市几乎能找到瓦洛兰大陆上所有你想要的东西，但是买到的是真货还是假货就各凭本事了。 “外围有守卫，内部也有隐藏在商贩中的黑帮分子。” 塔丽尔从进入大门的那一刻起就在警惕周围的一切情况： “守卫有二十人，两人一组，在外围巡逻，隐藏在商贩中的守卫目前发现五人，可能还有其余的，暂时并没有发现。” 卡戎点点头。 黑市也是祖安黑帮的产业，他们给这些商贩提供安全隐秘的交易场所，商贩给他们缴纳保护费，或者是收入的税金。 祖安没有政府，黑帮组织就是这里制定规则的人，当然，如果有人能把制定规则的人干翻，那么他就是这里的新王，有资格制定新的规则。 这也是为什么皮城的密探一直关注着祖安，因为势力的更新太快了，随时都可能有新的王诞生，他们的主张也随时在变动。 “少爷，不要紧张，自然一些。” 看出卡戎的神情不太自然，塔丽尔安慰道。 “走吧，去找我们想要的东西。”卡戎扫视了一圈，决定先从人多的地方转起，毕竟人多的地方不容易引起注意。 卡戎一边走，一边注意着交易品的种类，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一个售卖珠宝原石的摊位。 “有什么感兴趣的吗？” 虽然只是小贩，但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却是十分老辣的，他一眼就看出来卡戎并不是祖安本地的人。 兴许是什么地方的贵族游历到了这里，想要体验新鲜感，说不定能狠狠宰一刀，小贩这么想着。 “唔，随便看看。” 卡戎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看似一直在看珠宝首饰，实际上一直在偷瞄旁边的原石。 突然，卡戎看到了一块通体黄绿色的不规则石块，但是在表面的附着物比较少的地方，能看到本身的淡银色光芒。 卡戎不动神色，拿起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黑色手镯，转身递给了塔丽尔： “这个怎么样，很适合你哦，和我的这个像是一对呢。”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一直注视着周围的塔丽尔有一丝恍惚。 而卡戎见塔丽尔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很自然地亲手给她戴上了手腕。 “还行，这个我要了，多少钱？” 小贩笑嘻嘻地说：“这手镯可是从诺克萨斯的北方黑玉山脉用上好的黑玉矿石雕琢而成的，曾经属于诺克萨斯的某位贵族夫人，您可真是好眼光啊，既然您这么识货，我就便宜些卖给您吧，您看这个数怎么样？” 说着，小贩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枚金币？你还真是敢要，不过...” 虽然三枚金币在皮城已经能连着在最好的餐厅吃上三天，不过对于卡戎的家庭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是三百枚。”小贩笑着纠正。 “三百枚？！你疯了？” 卡戎一脸不敢置信：“据我所知，一枚海克斯宝石在黑市也就只能卖到一百枚金币吧？” “没办法啊。”小贩苦笑着说：“这枚手镯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卖给我的人说，他们为此还死了两个人，我也只不过赚了您点交保护费的钱啊。” 说着，他还看向了塔丽尔：“您看，这位小姐戴上多合适啊。” 而塔丽尔自然知道这小贩是想宰客，取下了手镯，正想劝卡戎不要了，可后者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对她摇了摇头。 “两百。” “不行啊，两百枚连成本价都不够，这实在是...” “两百三，再把那边那堆宝石全部给我，这是我的底线。” 看着卡戎的目光，小贩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再坚持下去估计对方真就不要了。 “好吧好吧，要不是看你这么识货，手镯在这位小姐身上又这么适合，我怎么着也不会亏本卖你的。” 小贩看似十分无奈，一副肉痛的模样，实则心里爽得批爆。 付过钱，交易就算成立了，这时候卡戎如果再想反悔，就会有黑帮介入，当然，最后肯定是对他不利的。 见两人走远，旁边摊位的小贩才凑过来，竖起大拇指。 “真狠啊。” “这种什么都不懂的贵族少爷就像一张白纸，特别是这种带着女伴的，为了在女人面前不丢面子，什么都做得出来，宰一百个九十九个都中招，我可见太多了。” 小贩得意洋洋，这都是他的生意经。 “他要那些破烂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估计是不想在女伴面前像个白痴，强行想占点小便宜吧，反正也是用来骗那些喜欢赌石头的人的，不值钱，他要就给他好了，光是那个手镯我就赚了两百多枚金币了，也不差这点儿了。” 离开黑市很远，确定没人跟踪，卡戎才取下小贩包裹给他的那些矿石。 “少爷，您太冲动了。”塔丽尔叹了口气。 卡戎耸耸肩，不以为然：“反正不管我看上了什么他都会故意抬高价格，虽然我的目标并不是这个，但是还不如花一样的钱再嫖个品质不错的东西，那个手镯我看了，他确实没撒谎，是黑玉的没错，不过最多值个十多枚金币吧，算不得特别贵重，只要我想要的东西没问题...” 卡戎随手把其他矿石扔到一边的下水道，将他看中的那块石头拿在手中端详，露出惊喜的笑容。 “看来确实不亏。” 塔丽尔摸了摸手上戴着的手镯，正想要说什么，却看见不远处一个手腕缠着纱布的人指着她和卡戎对后面的人大喊： “找到了，就在这里！” 第二十章 你这哥们能处(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收藏什么都求嘤嘤嘤) “快跑！” 塔丽尔面色一变，拉上卡戎就往反方向跑。 “不是吧，又来，今天一天跑完我整个大学的量了要。” 卡戎欲哭无泪。 不过他也知道，那帮小混混不是傻子，明明知道打不过塔丽尔还要追杀两人，说明他们搬来了救兵，很可能就是他们投靠的当地黑帮。 虽说塔丽尔本身加上自己附身未必没有一战之力，虽然之前那次是因为自己全力输出，稍微控制输出量并不一定会昏迷，但是一定会进入虚弱的状态，说不定还会脱力导致失去行动能力，所以悠米的力量还是不用为好。 “你除了我们来的那个入口，还知道其他离开祖安的道路吗？” 卡戎有些担心。 塔丽尔一边跑，一边点点头：“我还知道几个隐蔽的通道，但是都不在这个方向，我们现在只能先避开他们，然后再绕回去。” “越跑越远了啊。” 两人离祖安中心越来越远，随着道路愈发偏僻，路上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少。 “糟了。” 当塔丽尔注意到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时，神色陡然变得严峻起来。 卡戎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怎...怎么了？” 塔丽尔转过头，看着已经能看得清身影的十数个追兵，咬牙道： “他们是故意把我们往这条路上逼的。” 卡戎观察起四周，发现这个区域虽然人少，但是废弃建筑很多，而且几乎把两人此时站立的位置给围了起来。 在这样的地形下，只要在这圈建筑外围的每个小巷或是通道安排人把守，卡戎和塔丽尔几乎没有避开战斗逃走的可能。 “难怪他们总是吊在我们后面，保持在我们甩不掉，但又一时半会追不上我们的距离，每当我们偏离了来这儿的路，他们就会加快速度，逼迫我们换其他的路。” 卡戎一拳锤在一旁的围墙上：“这些玩战术的心真脏！” 眼看那些黑帮分子就要追过来了，塔丽尔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而卡戎也准备好随时使用悠米之力。 就在这时，刚刚被卡戎锤了一拳的墙后，突然伸出个脑袋。 “看上去你们遇到麻烦了。”一个和卡戎差不多大的少年冷笑着，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你是谁？”卡戎皱着眉头，一脸警惕。 少年没有多说什么：“别废话了，先跟我来。” 说完，少年便头也不回地钻进一边一个不起眼的管道，很显然，刚刚他就是从这儿过来的。 卡戎看了一眼塔丽尔，后者则是一副一切听从他决定的模样。 看着此时已经几乎要看清最前面长相的黑帮分子，卡戎也没有犹豫，直接进入了刚刚少年消失的那个管道。 管道不大，但稍微弯弯身子还是能通过，不过由于连通着祖安的下水道，散发着阵阵恶臭，让卡戎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之前的少年已经在管道的第一个分岔口等着他们了。 见两人跟来，拍了拍手：“明智的决定。” 少年就这么带着两人开始在管道中穿梭。 “他们不会追进来吗？” 卡戎有些担心，毕竟如果在这种环境开打，除非一方全部倒下，不然真的没有离开的可能。 “追进来也无所谓，这管道算是祖安废弃的部分排水设施，四通八达，联通着祖安的所有下水道，换句话说，只要从一个这种管道进来，就能从祖安任何地方出去。”少年看上去颇为自傲。 “这么说，他们就算进来，也不知道我们会在哪个分岔口选择哪条道路。” “聪明。” “那么，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这是卡戎最关心的问题。 少年没有回头，只是呵呵笑了一声：“不要误会，我并不是为了救你们，我只是单纯地想坏那些家伙的事。” “你和他们有仇？”卡戎继续问。 “你的话有些多了。”少年回头瞪了一眼卡戎。 卡戎说了一声抱歉，就再也不出声了。 管道的壁很脏，沾满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可能是潮湿的缘故，这些秽物还会顺着管壁往下滴落。 虽然卡戎没有洁癖，但是这种东西已经远远超过了那种程度，所以一路上他都走得很慢，因为要注意避免蹭到那些东西。 塔丽尔倒是对此无所谓，似乎并不在意会不会被弄脏，不过她紧紧地跟着卡戎，速度也并不快。 “异乡人。”少年冷哼了一声。 不过他也有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不至于让两人落后太多。 三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在管道中绕来绕去，在经过某个和下水道交汇的地方时，卡戎甚至看到了一具卡在水闸处的尸体，让他不由得再次感叹祖安的民风淳朴。 终于，在不知道走了多久后，三人终于从某个排污口掀开盖子爬了出来，来到一个已经不知道在祖安哪个位置的巷子。 卡戎憋了一路，此时终于可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虽然这空气实际上也并不干净。 “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少年见已经把两人平安带出来，撂下一句话便要离开。 卡戎想说声谢谢，不过少年走得太快，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真是个怪人。”卡戎摸摸脑袋，有点看不透对方。 可是让卡戎没想到的是，眨眼功夫，那少年又退了回来。 “别急着出去，现在街上的黑帮变多了，可能是在找你们，不知道祖安的出口有没有被封锁，该死，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少年这会儿非常焦躁，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好像不该帮这两人的。 “没做什么啊，就是把个猥琐胖子的咸猪手砍了而已。” 卡戎被少年盯得有些不太自然，不过还是如实说道。 “猥琐胖子？是不是一个光头，有耳钉，牙齿是褐色的？”少年迫切地问。 “你怎么知道？”卡戎很惊讶。 “他妈的。”少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那是普鲁，卡伦的亲侄子！” “谁跟谁？”卡戎完全没听说过。 倒是塔丽尔更加了解祖安，小声跟卡戎解释：“卡伦好像是现在的祖安之王，就是前不久上位的，因为皮尔特沃夫现状不太好，所以没有太过关注，并没有太多关于他的资料。” “啊这。”卡戎摸了摸下巴：“我的评价是，我们的运气好像不太好。” 少年这会看起来都要疯了，他确实是看卡伦不爽想要坏他手下的事，但他并不是傻子，并不想惹上麻烦。 “你都不知道我们干了什么就帮我们，你这哥们能处。”卡戎拍了拍少年，一脸的欣赏。 “我特么...”少年很想说我只是远远地看到你们被追才特意过去看的，本来以为你们只是和黑帮分子有什么小冲突，要是知道你们砍了祖安之王侄子的手，打死我也不会去凑热闹啊。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现在上街肯定是不行了，如果让卡伦知道我和你们有关系，我也逃不掉。” 仿佛做了什么很艰难的决定，少年对二人说：“跟我来，先去我家躲两天，等排查力度稍微弱点了我再送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