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美少年》 第1页 《人人都爱美少年》作者:浅羽绫【完结+番外】 序章 我,凌晨,女,25岁,孤儿,当红偶像。为了出人头地,我可是下了大功夫了。为了报復当初抛弃我的父母,我就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让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认识我。当星探发掘我去做偶像时,我感到机会来了。 拼命学习各种东西,唱歌,舞蹈,演技等等自然不在话下。要出席各种节目,所以我还要学习厨艺、骑马、插花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是以古典美女形象为卖点,所以琴棋书画我也要做到样样精通。 当我成名之后,才发现,原来"报復"这种东西,其实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 成就感!那种被歌迷们包围的感觉,那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那种玩弄别人于鼓掌的刺激感,这些才是我所追求的! 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请叫我女王大人! 但是,就在我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我死了。为了摆脱疯狂的歌迷,遇上了车祸。灵魂离体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时空的fèng隙。 想继续活下去的感情,使我飘向了时空fèng隙,接着,眼前一道白光,我失去了意识…… 【 新生(一) "……可怜的孩子,本来就是没父没母的孤儿了,林老爹也是个软弱的人啊……" "才七岁的孩子……幸好我家的娃已经过了这个年龄了……" "……唉,不说了。赶快弄好了走吧……" 我还在迷煳中,听到了这些声音。随着意识的清醒,我渐渐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装饰豪华的祠堂一样的房屋,眼前是供品……供品?!我被供着?看看自己,好像穿着戏服一样的华丽衣衫,头上好像也戴着奇怪的饰品。可是为什么我会被供起来? 爬下很高的供桌,才发现现在的身体是个小孩子。我记得自己出了车祸后,就飘到了一个有着刺眼光芒的地方。看来是借尸还魂了…… 先搞清楚是什么地方再说。出了祠堂,外面空无一人。满地的纸钱和香烛证明了刚才有一场祭祀活动进行过。 该不会是那种用童男童女作为供品,祭祀山神、水神之类的活动吧……这孩子真可怜…… 这时传来了脚步声,吓的我赶紧躲到祠堂里的供桌下。还好有长长的桌布盖住了我的身体。 "……!那孩子呢!"一个冷酷的声音想起。 "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在呢!" "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现在又断了!" "可是……那孩子已经死了,找他有什么用?" "死活都无所谓,只要找到那孩子的身体就行了!" "会不会是有人先行一步?" "你是说……他们?" "有可能。" "……走!" 过了好一会,我才敢爬出桌子。乖乖!我不会是进了一个麻烦的身体吧……这是非之地,赶快离开的好! 这祠堂建在半山腰上,想要下山,可真是难坏了我这小胳膊小腿的。一路上还要不被人发现,躲躲藏藏的直到天黑才下山。直觉告诉我,不能被发现,否则就要再死一次了。 山下有一个小村子,趁着夜色,我悄悄熘进去,希望能找点吃的和穿的。祠堂里的供品没敢动,那可是用来供我的,总决的很可怕。而且也不能穿成这样招摇过市,不是明摆着说"来抓我啊~"嘛! 很幸运,找到一个粗心的主妇忘记把洗过的衣服收回去,我悄悄偷了一套小孩的衣服,又趁势摘了他家后院的黄瓜。然后躲在村子的角落里,换了衣服……然后,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胯间的那个是…… 当时真是很想尖叫出声的。 我还魂的这个身体……是个男孩…… 新生(二) 三天后…… 我惊讶于自己的适应力和生命力之强。自从知道自己是个男孩子之后,只是稍微的惊讶了一下,安慰了自己,正好以男人的身份活一次也好。 天亮后,我偷偷躲在向镇上送茅糙的车里。很热,又很扎人。但是我硬是忍了下来。到了镇上,又偷偷跟在别的车上走向下一个未知的目的地。总之,里那个地方越远越好。 三天下来,我只吃了半个馒头和一个干掉的苹果,居然也撑下来了。而且也大概了解了这个世界。 一个类似中国古代的社会,我所在的国家叫做华曦,看起来像是个富饶的国家,乞丐很少,道路干净整洁,人们穿的也不错,至少没有人穿着破衣烂衫。 但是,我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在个地方生存下去才是最难的。而且好像又是个麻烦的身体。 三天没有洗澡,我已经受不了了,所以在我偷偷跟着的车队经过一条小河的时候,我义无反顾的下了车。 已经适应了这个身体,即使看到自己的裸体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了。在现代社会,男人的那个东西早就见怪不怪了,更何况是个小孩子! 清凉的河水沖洗着身体,我感到无比的惬意。幸好不是寒冷的天气,我仔细的洗干净了身体,又把衣服洗了,挂在树上晾干。 洗衣服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自己的脸。 好可爱哦~~~身为当红偶像,超级美女的我,都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孩子。那些人真恨的下心来杀害这么可爱的孩子!不是人类!恶魔!但是……真的好可爱哦~~ 见过对这自己的脸发花痴的人没有?这里就有一个!不过严格说起来,这并不是我的脸。所以,既然有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不好好利用怎么行呢? 我,凌晨,不但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还要活的比谁都好!我向着自己发誓。郑重的表情更显得这张脸的绝世出色。 一个光着身子的小孩,站在树下,一脸的凝重…… 等衣服干了,我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这是一条通向城里的路,平时很多商家都要经过这里。还会有些出来游玩的夫人小姐们。我的目标就是后者。 正想着,一辆高档的马车向这里驶来。健壮的马匹,马夫的穿着朴素却有着极高的品味,马车也是非常的精緻高档。就是它了! 我不顾一切的沖了出去…… 新生(三) 只听一声马的嘶鸣,马车停在了我面前。幸好这辆车是慢慢行走的。 "小兄弟?又没有受伤?"马夫赶快下来看我。 很好,马夫不经过主人同意就先来看我,说明这家的主人是个仁慈的好人。 "祥子,怎么了?"车里传出一个温柔的女声。 "夫人,有个小孩子在马车前摔倒了。" "又没有受伤?"声音有些焦急,从马车里走出来一个贵妇人。虽然不是很美,却是非常的有气质。看来,我抽了一个上上籤。 她走过来,不嫌弃我的粗布衣服和满身的尘土(刚刚跌到弄上的),查看着我有没有受伤,眼里的关心不是假的。 我故意把手藏在身后引起她的注意。刚才把手蹭破了,这是计算之外的事情,但是好像起到了意外的效果。果然,她拉起我的手,看到冒出的血丝心痛不已,用身上的手绢为我包扎。 "可怜的孩子,你父母呢?"f 我茫然的看着她,摇了摇头。经验证明,这样的表情比哭泣更能引起同情。而且我还有一张超级可爱的脸。"我不知道,爹昨天就不见了。"这样说的好处就是让听的人自己理解。 果然,那贵妇人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对我说:"好孩子,别担心了。跟我回去吧。"她大概认为我被抛弃了。 我依然茫然的看着她。她更加温柔的对我说:"孩子,来吧,跟我回家。"我顺从的跟她上了马车。心里偷偷比了一个"v",耶! 到了贵妇人的家,我一直装作茫然的样子,没有好好看清楚是个怎样的地方。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有钱人的家! 见到了这家的主人,我知道,有一场仗要打了。男主人是个风度偏偏的美中年,年轻时一定是个万人迷。他可是比夫人难对付多了,我要小心。 "夫君,这孩子好可怜,我们收养他吧!" 见爱妻这样恳求着,男主人露出宠溺的微笑。"等我问问他。" 那男人看向我时,眼里多了严厉的神色,我不动声色,脸上看不出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父母呢?"声音很温和,但是,我知道,绝对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第2页 "我叫凌晨……我不能回家……"我低声说着。 "不能回家,为什么?" "我回家会让父母为难的,反正我是多余的孩子……"眼神闪烁,表情的声音都显露出动摇。"他们说我是拣来的,所以才会不要我吗……"带着淡淡的哀伤,握紧拳头,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这样才能解释这么可爱的我为什么会被抛弃。 看的旁边的贵妇人眼泪都留下来了。"夫君,我们收养他吧,太可怜了!"男主人没有说话,他还在考虑。真是个谨慎的人。但是他没有怀疑我,所以,我要在催他一下。 我抬头面对他,却没有看他。"我是没人要的孩子吗……"声音平淡到没有感情,像是问他,也像是问我自己。这句话可是经典的台词,我就不信他不上当! "唉,可怜的孩子……"果然,男主人动摇了。装成这样绝望的孩子果然能激起绝大多数人的同情啊! 就这样,我成了这个家的一员。 林家(一) 新爸爸名叫林知轩,新妈妈何芳菲。这里是华曦北部最繁华的城市--鸾州。林知轩本是有名的剑客,与富家小姐何芳菲的恋爱曾一度遭到何家人的反对。何芳菲是何家老爷得独生女,自然不愿她跟着一个江湖人物吃苦受累。为了能名正言顺的娶到美娇娘,林知轩用了短短三年就建立起北方第一大牧场。被称为商业奇才的林知轩终于得到何家认同,抱得美人归。 之后,林知轩把何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已是全国有名的富商,旗下产业遍布各个行业。"菲轩",成为最有保证的品牌。 华曦国,都城--徽京。制度和中国封建帝王制一样,服侍类似秦汉,民风也很开放。语言文化等都和中国古代极为相似。使用的文字和汉字稍微有所区别,货币、路程、重量的单位也和中国古代及其相似。 以上。 这些是来到林家之后,我调查到的。总体而言,这是个对我非常有利的条件。只要我抓住机会,那么,我名扬天下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接下来,就是慢慢培养和新父母的感情了。目前,林知轩夫妇有一子一女,哥哥林微君十岁,妹妹林薇雨,四岁。刚好和我各差三岁。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天真善良的好孩子。对我很好,没有一点少爷小姐的架子。我现在的身份是林家次子,林蔚晨。 首先,先装作是个谨小慎微的孩子,获取广大群众的同情,然后慢慢的,看起来像因为林氏夫妇的关爱以及兄妹的亲情转变为一个"普通"的孩子。计划完美,执行的也很完美,所以,很快,我俨然成为林家真正的二少爷了。 我到底又没有良心呢?林家待我如真正的儿女一般,可我却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算计着。有时候我问自己,何不把他们当作真正的亲人呢?答案是我做不到。被亲生父母抛弃,因为长大好看而在孤儿院里受到排挤,进入演艺圈看尽了钩心斗角,尔虞我诈。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我没有经歷过的? 所以,金钱,权利,名望,只有这些才是真正不会背弃你的东西。只要你做的好,隐藏的好,那么你就是各成功的人。所以,我没有良心。 林知轩请最好的老师教导我们。而我,则是最有天赋的学生。因为之前我早已学会了这些,稍微变化过的知识对我来说不费吹灰之力。林知轩亲自教我剑术,这个身体本身也是练武的奇才,再加上我勤奋努力。所以,六年后…… "听说了吗?武林大会上,林家二公子林蔚晨力挫个大高手,虽然最终没能获胜,可是他才十三岁嘛!还有无限的可能性呢!" "而且还是个罕见的美少年。听说他一露面,满城的女人都要出来看。武林大会过后,多少世家小姐都芳心暗许,听说到林家求亲的人把门都挤破了了!" "不但如此,林公子的才学也是世间罕见,百花诗会上哪一个人不对林公子的才情佩服万分的!" "还有还有呢……" 自然,那个林公子就是在下我了。大家都在盛传我的事情,但是,仅仅这些远远达不到我想要的。所以,我要离开了。 林家(二) "父亲。"亲情不失,恭敬有余的唤着我的养父。 "晨儿,你来了。" "是的。" "这次叫你来,有些话想对你说。"六年的岁月并没有在林知轩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我知道,其实你一直没有对我们放开心胸……" 我愣了,原以为隐藏的很好呢。 "你这孩子太过努力了……其实,不需要这么努力,你依然是我们家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还好他没有看出来我真正的目的。 "也许是你小时候的阴影太严重了,但是,你要知道,爹和娘,还有君儿和雨儿永远是你的亲人。" "爹……"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我有一个请求。" "说吧。"林知轩也察觉到了什么。那是我故意透露给他知道的。 "我想离开家,自己闯荡一段时间。有些事情我需要答案。"我现在是青春期的少年,正处在迷茫和不安中,所以,这个说法很合理。 "你去吧。想回来就回来,我们永远等着你。" 我退出父亲的书房,心里乐不可支。不久前,我和大哥谈心,"不小心"透露了一些心事。以大哥的性格来看,一定去找父亲商量过。在加上之后我的一些表现,父亲会这么快同意也是他思考了很久的结果。当然都在我的意料之内。 林家少爷的身份是我出人头地的捷径,也是我扬名天下的阻碍。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林家少爷林蔚晨。但是凌晨却无人知晓。我要以凌晨的身份而不是以林二少的身份获得成功。这也是我莫名其妙的坚持。就像当初我不愿意改名,非要以本名出道一样。 就在我离家那一天,父亲没说什么,母亲拉着我的手细细的嘱咐着。哥哥也从当初的小毛头成长为出色的少年,即使有我这个极为出色的弟弟存在,他依然善良如一,从没有对我产生嫉妒之心。小妹拉着我的衣服,哭喊这不要我走。 这样的场景,我深深的记在心里。虽然我没有真心的对待过他们,但是养育之恩和他们的真情我记下了。我,凌晨,对天发誓,此生绝对不会背叛林家任何一人。这大概是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情,希望谁能获得幸福。 我看着眼前这些相处了六年的家人,心中不仅感慨。我大概不会再回来了。对他们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我转身走出林家大门。没有回头。 此刻,林蔚晨消失在这个世界,取而代之的是我--凌晨。 身世(一) 虽说我现在独自一人闯江湖也没有太大问题。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来我还是个小孩子,成名之事太早;二来现在的"林公子"热还没有下去,难免被人认出来。所以,等到在过个三四年,我长大了,昙花一现的林公子也被人遗忘的时候,才是我的最佳时机。 其实我还有更加单纯的理由。上一辈子伪装了自己十几年,现在也伪装了六年之久。内心其实很想做一次自己来看看。 我这么想着时,突然发现,其实不用伪装,上一辈子的凌晨已经死了,现在的凌晨是个崭新的凌晨,我完全可以塑造一个全新的偶像啊!不用再装成乖宝宝的样子了!天吶,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独自狂笑了一阵后,全身的轻松感已是很久都没有体验过了。全新的我,全新的环境 我,凌晨,男,13岁,孤儿,未来的偶像。我要让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喜欢我,我是天生的偶像! 激动过后,我开始了新的生活。为了和这个身体的过去一刀两断,我决定去调查我的身世。 凭着六年前模煳的记忆,我回到了当初来到的小镇。为了不被人认出来,我穿了粗布衣服,脸上化了妆。论化妆技术,我可是专业级的,我感肯定,每人能认出现在的我和那个传闻中的天才美少年林蔚晨是一个人。 刚来到这里,就听到了一些传闻。 "听说今年的七年祭可是非常隆重啊……" "那当然,上次出了那种事情后,这里就没有太平过……" "但愿今年不要再出事了……" 整合了各处听来的消息,我知道了大概。这里每隔七年,就会送上一个七岁的孩子作为祭品祭祀山神,上一次由于作为祭品的孩子--也就是我,突然失踪了,引起山神的震怒,在那之后死了好几个小孩子。而且山上祭祀山神的神庙也经常莫名其妙的损坏。
第3页 我猜想大概是那些找我的人干的。果然当时我的猜测没错,如果我被抓了,更是死路一条。 打听了上次是谁家的小孩被当作祭品的情况后,我趁夜色熘进那个小小的山村。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看来我是找不到要找的人了。 就在我放弃的时候,听见的狗的叫声。顺着声音找去,原来还有一家人没有走。 那是个破烂不堪的茅糙屋,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咳嗽声。只有一个人。我推门走进屋,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形容枯藁的老人躺在床上,床边是一条大狼狗。 那狼狗一见有人进来,立即摆出防卫的样子。可却在瞬间向我跑来,在我的脚边亲昵的磨蹭着。 "是你吗……终于来了……向我索命来了吗……"老头察觉到有人来了,模煳不清的说着。我怀疑他是否看的见。 "是我的错……本来应该保护你的……终究还是觉得你死了会比较幸福……所以让你做了山神的祭品……没想到他们……还是没有放过你……"那老头用手抚摸着床头,"好在让我最后还见了你一面……对不起……" 身世(二) 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他就陷入了昏迷,看来撑不了多久了。那狼狗在老头身边呜呜的叫着。我转身出了小屋,静静思考着那老头的话,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出现小孩被害的事情是在我来之后的两年间,可能那些人人已经死掉的我是找不到了,所以放弃了,转向找别的什么东西。 那老头刚才摸的地方是床头,会不会在那里?天已经泛起鱼肚白,不知不觉已经快天亮了。我回到小屋,发现老头已经死了,那狼狗竟然也跟着去了。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死人,我有点恐慌。强打精神,打破床头,从里面找到一个做工相当精緻的蝴蝶型玉佩。我摸了摸左肩,竟和我左肩上的图案一摸一样。自从那次洗澡发现了左肩那个不知是胎记还是刺青的图案,我就小心的藏起来,不让人看到,每次洗澡都坚持独自一个人。 有什么关联吗? 我正诧异着,脚边传来的动静引起我的注意。 一只刚出生的小狗!原来那狼狗要生产了……一共五只小狗,可是只有一只活下来了。我蹲下去,捧起那只活下来的小狗,低声说到:"你妈妈死了,你才这么小,怎么能活下去呢?可怜的孩子……" 这时,太阳已经出来了,从茅糙屋的fèng隙透出阳光,正好照在那只小狗身上。看的我一阵感动。 "你就叫日出!我是凌晨,以后就跟着我好了,我会照顾你的。"不知为什么,我不忍心看着着个小生命就这么消失。 我放火烧了那间茅糙屋。带着日出和玉佩离开了。 回到小镇,我找了别的母狗餵养日出,和我一样是个生命力顽强的小狗。就这样,我一路走着,日出也随着我到处跑。是一只纯白色的狼狗,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狗。 "嗯,不错,身为我超级美少年凌晨的狗就要与众不同才行。"也不知道这个小傢伙听懂了没有,向我摇着尾巴。 "日出,我呢,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所以不要背叛我哦~"也不管它是否听的懂,我自顾自的说着,"我是未来的超级偶像,到时候你就是超级偶像的狗……" 日出舔了舔我的脸,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真是的,我哭什么呢……"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但是莫名的心里觉得难过。"算了,哭就哭吧,我要把以后的份都哭出来……" 夕阳下,一个罕见的美少年正伏地大哭,一只纯白色的小狼狗在旁边舔着他。 所以,让我哭吧,最后一次了…… 初次交锋(一) 现在,全国最有名的一些人,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些老的丑的,和我没有什么竞争力,只说那些会成为我的竞争对手的那些。 柳庄庄主--柳临峰,南部最大的山庄主人,比林家还有富有,柳临峰本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接管了柳庄,并将柳庄发展的更为壮大。因为柳临峰长得俊美潇洒,武林人称"玉柳庄主"。 现任武林盟主之子--莫凡,罕见的武学奇才,武林大会我就是输给他了。斯文俊逸的外表,内敛的性格,受到武林人的好品。 胤王府的小王爷--龙彦珲,皇帝的表弟,看起来像是纨绔子弟,但武功、心计不比谁差多少,而且还有一张迷死人的俊脸。 以上三人,使我未来最大的敌人。无论家世,人望,外表,都是极为出色的。虽说我可以藉助林家的势力来获得背景,但是我就是死心眼的不想要。也许是觉得亏欠他们。 我正在南方的一个有名的风景名胜之地--邻阳,最高级的酒楼用餐。反正在吃喝享受这方面我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有两个年轻人我注意好久了。其中一个就是我未来的敌人之一--龙彦珲。哼,让我在这里碰到你了,看我不……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沮丧的想着,反正我现在一没势二没权的,人家一个小王爷,我能怎么样?我正郁闷呢,一个小偷竟然来偷我的钱包。 这小偷很聪明嘛,知道来这里的人都是有钱人,而且我一个小孩子,旁边又没有大人,只有小狗一只,最好得手了。我抬眼一看,龙彦珲正看着这边偷偷的笑。想看我笑话?没门! 我不动声色的让小偷得手,然后吃完东西,招来小二。"在给我上你们这里最贵的菜,怎么贵怎么来。就上到那边的桌子上。"我指了指龙彦珲的桌子。"我的饭钱和他们一起算。" "客人,这不合适吧?"小二也不笨,没有直接答应我。 我装出无辜的脸,"我和他们是认识的。而且是他们要请我的。"我向龙彦珲看去,正好他也在看我,我向他灿烂的一笑,他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也向我笑了笑。 "你看,我们认识吧。"我扬起天真可爱的笑脸,竟让小二看呆了。 双重攻击下,小二被我唬过去了。于是我堂堂正正的从大门走出去了。 "日出,你说他们多久才会来找我呢?"我料定龙彦珲不会就这么吃了哑巴亏算了。果然,不一会儿,他就找到我了。当然我是故意走大道,而且一个美少年带着一只纯白的狼狗是很容易受到关注的。 "小兄弟,刚才你把我们当冤大头了吧?" 初次交锋(二) 龙彦珲已经来到我面前。挺快的嘛,我还没有走多远呢。 "是啊。"我坦然的承认,让龙彦珲有一些错愕。"谁让你明明看到有小偷偷我的包,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已经知道了?"龙彦珲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小孩子,只到他胸口的高度。我抬起头,直视他。近看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啊~~即使我看了也有小鹿乱撞的感觉。但是,比美貌,你还差我一截呢。 果然他看我也看痴了。粉雕玉琢的完美脸蛋,深似碧潭的眸子闪动着迷样的光芒,无论鼻唇都似经过上天精心打造的一般。好美的脸,如果张在女人身上,一定是倾国倾城。 "看够了吗?"见他呆住,我出声提醒他。 "你不会是女伴男装吧?"龙彦珲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对了,我只有十三岁,正是雌雄莫辨的时候。呵呵,看来可以整他一下了! "谁说的!"我气急败坏的向他吼到。可以理解为少年被误认后的恼羞成怒,也可以认为是为了掩盖不安的虚张声势。不过人一般都会顺着自己理想的那一方面去猜。 龙彦珲随即露出了瞭然的笑容。^_^上当了! 我做势要走,他当然不会放掉我。 "等等,你还没有还给我饭钱呢!"好烂的理由……反正被偷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多少?"我做出无奈和委屈的样子。 "一共五十两。"龙彦珲得意的笑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我会还给你的。"我故意说的很委屈。 "不行,如果你不马上还给我,我就去报官。" "不要!"r "那么……你就来当我的书童好了!这样我就不难为你。"看来他是料定了我没有钱。 "……那也不要。" "做我的书童,或者还钱,你选一个。"看着他得意的笑脸,我心里偷笑,马上就掉进来了…… "我……"我欲言又止,引着龙彦珲自己说出来。 "怎样,只要你现在还钱,我保证不找你麻烦!"哈哈,上钩了!
第4页 我抱紧日出,准备好逃跑。然后做为难的样子,在口袋里掏来掏去的。 "如果不还钱,你就……" "吶,一百两,不用找了。"我掏出银票甩个他,然后飞快的逃掉了。论轻功我可是很有自信的。 等龙彦珲反应过来,我已经消失不见了。 "爷,该走了,老爷正等着呢。" "知道了。"龙彦珲呆呆的看着我消失的方向,半天没动。 逃了好久,确定没有人来追我之后,我才开始放声大笑。刚才龙彦珲傻掉的表情真是值得一看啊!那张俊脸傻掉的样子,不知有没有女人会喜欢? "龙彦珲你也敢惹,真是胆大啊!"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一个清秀的美少年从树上轻盈的跳下,落在我面前。 镜湖 那突然出现的少年从开始就看到了我耍龙彦珲的经过,而且跟了我这么久我都没有发现,看来武功比我高多了。我只恨自己的武功太差,竟然被跟踪都不知道。 但是这些都没有让我在意,因为最让人在意的是他的--脸。 好一张清秀的脸。相当细緻的五官,虽然不像我那么绝世出色,却绝对会让人过目不忘,而且还是越看越美的类型。修长的手脚即使裹在衣服里,也依然看到出来那完美的身材比例。最致命的是--那张脸是我喜欢的典型! 就在我打量他的同时,他竟然开始和日出玩起来。 "好可爱的狗狗啊~~叫什么名字?"他笑着抱着日出,灿烂如阳光一般的笑容刺的我睁不开眼。 "日出。" "日出啊?好名字!你好日出,我叫镜湖,做好朋友吧!" 第一次见到彻底无视我的存在,只顾着和我的狗玩的傢伙。"喂,你就不问问我吗?" "啊,不好意思,我忘记了。"看到他无辜的脸,我怎么也生气不起来。谁叫我天生对这种类型的就没有抵抗力,要不然我也不会变成这样的人。 这傢伙绝对和我是同类,而且还是个级别在我之上的人。遇到一个比我还会伪装的人时,我就装不下去了。因为那样会显得自己像个傻子。 "你跟本是故意的。"我冷哼。 "呀,你看出来了!"他居然兴高采烈的。他绝对和我是同类!我再次在心底发出哀嚎。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镜湖,十九岁。目前离家出走中,而且不打算回去。" "凌晨,十三岁。情况类似。"反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个是日出。"我把日出抱起来,"三个月。" "嗯,小凌和日出都很可爱哦!"说着他把我和日出一起抱起来。"那么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就一起度过吧!" "不要擅自决定我的未来!"从来都是把人耍着玩的我,今天居然被一个小我二十岁的人耍了,而且我竟然不生气!我恨自己的个性! 呜呜呜~~我凌晨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我还是怀疑着镜湖的来歷。他到底是谁?遇见我是巧合还是在跟踪我?他的目标是林蔚晨还是这个身体? 看着眼前这个笑的很纯净的少年,我露出了最美的微笑。他在我笑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失神。 不管你是谁,放马过来。要是连你我也搞不定,那我也不用做什么超级偶像的梦了。 如果你真是有目的而来的话,真是太可惜了…… 流光剑 我问镜湖为什么要跟着我,结果他说是因为我太可爱了,所以要保护我不被坏人欺负。我怀疑这个世界上能欺负到我的人能不能超过十个。但是那傢伙跟定我了,以我的功夫也甩不掉他,也只好让他跟着了。 除了日出,我又多了一个跟班…… 相处的越久,我就越搞不懂镜湖,这个人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 "你是说你没钱?那你还买那么贵的东西!而且算到我的帐上!" "但是我觉得这个和小凌很配啊!"镜湖很无辜的说。他手上拿着一柄非常华丽的剑,剑柄和剑鞘都缀满金丝和宝石,怎么看都显得及其庸俗。 "我和那超级没品味,一看就是暴发户的装饰品的东西相配?"我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可是小凌的剑法很好,没有剑多可惜!"他居然还有理。 "你用用脑子好不好!我一个小孩子带着剑,走出去不是找事吗!而且就算要带剑也不会带这种夸张到告诉强盗‘请来抢我的剑!" "这样啊……"他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就用这个好了。"说完,他握着那把剑的剑柄部分旋转了一下,居然从中又抽出一把软剑来。剑身发黑,剑柄部分的装饰也全部脱落,露出月白色的剑柄。 我拿过那把剑仔细看着,剑柄和剑身其实是相连的,黑色的剑身却毫无剑锋。有一条贯穿剑身的细长凹槽引起我的注意,不由自主的用手指顺着那条细槽摸下去,黑色的剑身竟顺着我摸过的地方变为白色,异常锋利的剑锋上流动着诡异的光芒。 我惊讶的看着镜湖,他一脸的理所当然。 "这是流光剑。"他若无其事的说出让人晕倒的话。 林父曾提起过,这世上有两样武器是世人不断争夺的。月华刀,外形像新月一般的宝刀,传说这刀只要轻轻一划,就能将大片树林移位平地。还有就是流光剑,异常锋利的软剑,没有攻不进的角落。 "都是传说罢了,而且那些也都只是武器而已,能发挥多大作用,也是要看什么人来用了。"林父温和的笑着说。 没想到传说中的流光剑竟然出现在这里。 我看着镜湖,这傢伙果然不是普通人。不但能找到传说中的名器,而且毫不在意的就给了我。让我在意的是,我没有提过我会用剑,除了轻功也没有在他面前做过别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看样子,他也不打算说,我也没必要问。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你花了多少钱?"我岔开话题。 "一千两。"e "一……一千两?!"以一千两买流光剑来说真是太便宜了,但是,"你把我全部的钱都花完了?!拿去退了!" "退不了,我把钱都给他了,而且那个人本来要把这剑典当的,被我买下来了。" "……镜湖,你什么时候把我的钱拿走了?" "早上啊。"为什么这傢伙能说的理直气壮的? "给我拿一千两来!现在!马上!" "小凌好兇~我去就是了嘛。" 卖身? 镜湖出去之后,我看着手里的流光剑,顺着细槽反方向摸,剑身又恢復了黑色。想着镜湖接近我的目的。从这几天他的行为来看,只是个普通的笨蛋罢了,但是他知道我会用剑,又能找到流光剑,以他的武功来说,早该在江湖成名了,而我却完全没听说过他。他是谁,有什么目的,我都毫无头绪。 但是我没有感觉到敌意,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没有害我之心?如果他要害我,轻而易举。镜湖的秘密太多,我却不想深究。不可思议的,我不相信他,却被他吸引,虽然在他面前我觉得自己像个笨蛋。 正在我想着心事的时候,窗外传来吵闹声。我向外望去--那个笨蛋在干什么! 静湖面前有好几个浓妆艷抹的女人在争执着。 "我出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是我先看上的!你们不许抢!" "价高者得!我出三千!" 镜湖那傢伙,把自己卖了…… 我来到镜湖身边,好笑的看着他,"你就这么赚钱啊?" "是小凌说要我‘现在,马上给你一千两,这样最快啊。"他倒说的很无辜,责任都推给我了。 虽然我很想看看镜湖这场戏怎么演下去,但是现在没那个心情了。 "好了,不用给钱了。剑我收下了。" "还是小凌最好!各位,我不卖了,谢谢大家捧场。" "啊?怎么这样!" "不行,你不是耍人吗!" 那群女人自然不肯罢休。 下来就由我出场了。"各位姐姐们,他是我的僕人,因为我们的钱被偷了,所以不得已他才会出此下策。如果他真的跟姐姐们走了,那我就是孤单一个人了……"我说的无比可怜,脸上的表情自然也是伤心不已。 果然激起那些花痴的母性,纷纷表示要给我钱。我是谁?未来的超级偶像!怎么可能接受别人的施捨?
第5页 把那群花痴解决之后,我开始考虑钱的问题。想起来掌柜早上说起过,这几天邻阳城郊的汜水湖边会举行三天的汜水祭,每天都有各种比赛和才艺表演,优胜者会得到奖品。我有注意了! "你是说要参加汜水祭,然后得到奖品,用那些奖品换钱?"向镜湖说明想法之后,我就开始着手准备,因为明天祭典就开始了, "你也要参加,而且还要包办所有的奖品!"对于胜利,我志在必得。 "都听你的。"镜湖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表面不懂声色,但我心跳的非常快。该死的,为什么那个笨蛋会笑的这么性感! "小凌,你在做什么!"镜湖惊唿。 我才反应过来,为了掩饰心里的悸动,我竟打破的茶杯,碎片割破了手指,血一滴滴的落下。 镜湖抓起我的手,小心翼翼的包扎着。他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让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我会拿到所有的胜利的!"我将视线移到窗外,未来,还长着呢! "我会陪着你的……"镜湖轻声说着,轻到我完全没有听到。 汜水祭(一) 不愧为邻阳最大的节日,汜水祭当天,汜水湖周围人山人海,我一大早就拉着镜湖参加各种比赛。 第一天以文化方面的为主。我轻而易举的赢得了山水画,书法的比赛,镜湖也拿到了围棋的冠军。重头戏是下午的诗词对决。 以花为题,做四首诗。我虽然不会作诗,但会背啊!中国五千年的文化沉淀,在对付不了你们了? 周围的那些才子,在之前的比赛输给了我,心里不服气,上前挑衅。 "这可和刚才那种玩一样的比赛不同,是要有真功夫的。" "小孩子就别来凑热闹!" 真是难看,明明都是比我大的中年人,输给我不服气就算了,竟然还来自取其辱?我向他们笑了笑,提笔写下四首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唐 崔护 《题都城南庄》) 碧荷生幽泉,朝日艷且鲜。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秀色粉绝世,馨香谁为传?坐看飞霜满,凋此红芳年。(唐 李白 《古风(其二十六)》) 芳ju开林耀,青松冠岩列。 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晋 陶渊明《和郭主簿》)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宋 卢梅坡 《雪梅》) 四首诗里的花正好映照四季,惊的他们目瞪口呆。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好诗!" "那首ju花诗更是妙不可言……" "难得能做出如此的诗句……" 评审们为这些精彩的诗句折服。自然我又拿到了诗歌比赛的优胜。 "小凌真是厉害啊!"镜湖对我今天的表现大为佩服,他也没想到我竟能拿到优胜。 "因为我奉行‘拿来主意。"反正他也听不懂,"明天的武术比赛就全靠你了。小地方的比赛不会有高手出现的,你大概应付一下就行了。"我才不想现在就召告天下,我凌晨是个文武全才,适当的意外性会起到超乎想像的结果。但并不是表现在这种小地方。 没有意外的,镜湖拿到了第二天的全胜。现在,整个邻阳城的人都在传文武美少年组合的事情。 我已经不在乎奖品的事情了。那种被注意、被崇拜的快感又一次让我认识到自己所追求的是什么。在别人看我的那些热切、羡慕、崇拜甚至嫉妒的眼光中,我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所以,明天的我依然是最耀眼的才行。 "小凌,明晚的才艺大赛只限女性参加哦,听说是专门为了决出花魁而设的比赛,那你就参加不了了。" 什么?就是说我只能放弃了?我脑子一闪,笑了,反正现在谁也不认识我,干脆来个男扮女装好了。 "镜湖给我报名!就用辉夜这个名字!"我有自信做到谁也认不出凌晨和辉夜是同一人,无论扮男人还是女人,我都得心应手。 明天有好戏看了! 汜水祭(二) 汜水祭最后一天晚上,作为最后的压轴的才艺大赛自然是百花争艷。邻阳的汜水祭其实在华曦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并不像我说的那样只是个小地方的祭典。 为了晚上的比赛,我做了很多的准备,穿上美丽的舞群,画上精细的妆,摇身一变,从翩翩美少年变为倾国倾城的美女。 头髮在脑后挽了美丽的髮髻,额前鬓角落下随意的髮丝,没有插什么头饰,只用了镶了银片的髮带作为唯一的装饰。眉心精心画了一朵莲花,在加上我高超的化妆技术,没有人能把我和刚才的凌晨看做同一人。 进来叫我镜湖,看到我这样装扮一时间竟愣在门口。"小……凌?" 看到镜湖目瞪口呆的样子,我感到很得意。总算让他露出这种傻子般的表情了,平时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看了让人很想试试打破那个表情是什么样子。 我用面纱遮面,仪态万千的随着镜湖走入会场。 前几个人的表演平平,一般最好的总在最后面。而我将打破这个习惯。 轮到我了。 "咦?人呢?"场下一片喧譁。"在上面!" 藉助镜湖的帮助,我从天上缓缓落下。降落所产生的风将荷叶裙摆吹起,宛如盛开的花朵。我翩然落在场中央,琴声适时响起。镜湖除了武功好,竟还弹得一手好琴。 我现在的身体四肢修长,腰身柔软,非常适合跳舞。而且平时我也有做柔软训练,前世也曾练过芭蕾。脚高高抬起,在前面滑过一个完美的弧线,裙子也之飘动。我向场下嫣然一笑,一半以上的人失了魂。 舞曲已毕,台下竟然毫无动静,所有人只是愣愣的看着。趁此时,下了场,对镜湖说:"一会的奖品你替我领了,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回去换衣服。"说完,我便消失在夜幕中。 "还真是有自信……"镜湖无奈的笑着。 正当我刚离开庆典的现场,向客栈走去时,突然一个人影站到我面前。 "辉夜姑娘的舞姿真是精彩,令在下大开眼界。在下可有幸请姑娘喝杯茶?" 说话的人正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龙彦珲。他还没离开邻阳吗?被他发现我的身份可不好办,我得想办法逃了。 "这位公子的好意奴家心领了,但是奴家穿成这样不太合适,请恕奴家不便相陪。" "没关系,我送姑娘回去换衣服。"龙彦珲并没有放弃。 靠!你个老色狼,造料到你会这么说!e "那就麻烦公子了。"我假意娇滴滴的对龙彦珲说。他虽然表面露出痴迷的样子,眼里却一片清明。 我带他来到邻阳有名的青楼--嫣然红院的后门处,"请公子稍等片刻……" 为了以防万一,我去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了。悄悄打开后门,藏了平时的衣物在角落,就是为了应付向龙彦珲这种人。 迅速换好衣服后,我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了出去。 哼!你就傻等吧,笨蛋色狼! 辉夜凌晨(一) 不多时,镜湖拿着奖品回来了。这个情况在意料之中,我毫不以外。 "你果然最厉害,在你之后的那些人根本比不上……"镜湖一边说着,一边把奖品递给我,一只做工精美的羊脂玉簪。 "成色相当好,做工也堪称极品!真是不错!"我称赞着,爱不释手的把玩。 镜湖看我那么喜欢这东西,也非常高兴。"明天把它当了。"我话一出口,镜湖原本迷人的微笑瞬间破碎。 "你要当了它?可是你不是很喜欢吗?" "我要拿着这东西,岂不是告诉别人辉夜就是我?"我好笑的看着镜湖,平时挺聪明的人,怎么今天反应这么迟钝?"再说,我们需要钱不是吗?本来就是打算拿这些东西还钱的。" "我知道,只是没想到你做的这么彻底。"镜湖摇头苦笑。 "我才不会给人留下什么把柄。只有我负天下人,没有天下人负我!" 镜湖静静的听我说,在我说完最后一句时,他稍稍露出难过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的表情却让我心慌。 "我累了,睡觉!"我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清早,镜湖已经把东西全部当完,一共大约五万两银子,光是那一只玉簪就当了三万五千两。 "那些东西当铺也肯给你这么多钱?"我看着眼前一摞银票,简直佩服死了镜湖。虽然那些东西值这个价,但是哪个当铺不会把好的说成差的,拼命压低价格?我以为能当个两万就很不错了,没想到他竟然能拿到这个价!
第6页 镜湖笑笑,"你高兴就好。" 经过昨天龙彦珲那一事,我隐约觉得如果再不走,麻烦就大了。于是就和镜湖早早的上路。 走出邻阳城不远,日出一直在不停的叫着,"怎么了?"看看日出,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突然间镜湖抱起我和日出闪到一边,原本我站的地上竟出现了两柄飞刀。 "小王爷,做出这等偷袭的事可是有违正道啊!"镜湖说的很轻松,却把我挡在身后。 龙彦珲走出树后,"只是开个玩笑,我怎么会伤害‘辉夜姑娘呢?"他特地加重了"辉夜姑娘"四个字。 他发现了?这个阴魂不散的讨厌鬼! "小王爷在说什么?"镜湖和他装煳涂,加油!这可是镜湖最拿手的事情了!(镜湖:-_-你是这样看我的?) "不承认吗?昨晚那个辉夜就是你身后的这位吧?"龙彦珲笑的非常优雅,但我看了却很讨厌。"据我的调查,这位凌晨小公子一直和你在一起,但昨晚辉夜和你一起出现时,凌晨小公子却不在,早上你拿着玉簪去当铺,现在却和凌晨出城,而且辉夜却不见了。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凌晨和辉夜是一个人。" "很精彩,但是还有一个可能哦!"我笑着说。 辉夜凌晨(二) 要问我最擅长什么,不是唱歌,不是跳舞,不是琴棋书画,而是--脸不红气不喘,无中生有的说谎。 对我说的话,龙彦珲不信。"什么可能?" "辉夜是我妹妹,名叫凌霄,为了好玩昨晚才去那里,但是她昨晚就走了。" "哦?"龙彦珲明显的不相信我说的。 "我们是双胞胎,而且我那个妹妹顽皮的很,神出鬼没,只有她找我的份,没有我找她份。"谎话这东西的,你越说的离奇越有人信,尤其对那些自认为聪明的人管用。 "你难道都不担心你妹妹吗?"龙彦珲被我说的半信半疑。 "我昨天才知道有个妹妹,还不知道真的假的,我担心这个干什么?" "昨天?" "是啊,她突然跑来说我们是兄妹,我还没来的急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就要去参加才艺比赛,回来之后说是遇上色狼,所以要马上走了。"我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龙彦珲被我唬弄的不知到底是真是假。 他再问什么,我都说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说的越少错的越少。 "她……说我是色狼?"龙彦珲显然对这个称唿不习惯,从来女人见到他都是讨好的份,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他。 "啊?原来凌霄昨晚间遇到的是小王爷你啊!"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个笨蛋,还人称善于心计呢。果然传言不可信! 龙彦珲显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只是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我怎么才能再见到她?" "我怎么知道?"我用看笨蛋的眼光看他,看的他不由自主的脸红了。 "咳咳……那我就不打扰了,再会!"说完,逃似的消失了。 "……镜湖,想笑就笑,会憋出内伤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串不可抑止的笑声从镜湖嘴里发出。"小凌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哈哈哈哈哈……" 我抱着日出,看着大笑不已的镜湖,"反正他是个笨蛋,随便说说他也信。" "龙彦珲可不是笨蛋,只是他把你当小孩子,没太多戒心罢了。而且你的话仔细想想就会有很多破绽,所以在他追来之前,我们还是快走吧。"虽然平静了很多,但镜湖的嘴角仍然带着笑意。 "我怕他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负的说,刚才戏弄龙彦珲让我心情大好。 "是、是!你不怕,我们可以走了吗?"镜湖顺从的说着,微笑着看着我。 "嗯,走了。"我努力不被那张笑脸迷惑,真是的,身为极品美少年的我,竟然也会看别人的笑脸看到脸红心跳!不对,一定是刚才太紧张的缘故!我不愿承认自己的心情。 "小凌……我会保护你的……"镜湖轻轻的说着。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有啊!走吧!" 就这样,我正式开始了和镜湖一起的旅行…… 伏殷(一) "有想去的地方吗?"镜湖问我。 "我想去别的国家看看……"对于这个世界,我只了解华曦而已。 "是吗,那就去伏殷好了,向南边十天的马程就到,华曦的附属国,很美的地方。"镜湖向我建议着,感情他真把我当成出来旅游了。 不过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去好了。总之现在摆脱了龙彦珲,我的心情大好。 "我不明白,像龙彦珲这样的人,不应该是小凌要结交的对象才是吗?为什么你每次见他都像对待敌人一样?"有一次镜湖这样问我。 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就算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镜湖总是能知道我想要什么。我的野心、欲望、目的和坏心肠在他面前总是藏不住。所以我也习惯了在镜湖面前曝露真正的我,我应该是怀疑镜湖的,但是却希望相信他。 "龙彦珲是个笨蛋,第一次见面我就讨厌他了,我才不要和他结交。"在镜湖的身边,我就变的很任性。为了我的目标,有很多不像做也要去做的的事,可是现在的我却只想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做。"我还是小孩子嘛!"我这样找藉口。 "只要你高兴就好。"镜湖纵容的说。w 到了伏殷,这里果然很美!清澈见底的水,郁郁葱葱的树,千娇百媚的花……简直是人间仙境! "这里最出名是美女。伏殷国的美女向来是世间的尤物,很多国家的妃子都是伏殷人呢!"镜湖向我解释。 "你什么意思?"我斜眼看着镜湖,对我的美貌不满吗?虽然我年纪小,但几年之后绝对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镜湖看到我不满的目光,赶紧解释:"我是想,小凌也十三岁了,也到了可以成亲的年龄,而且能配上小凌这么出色外表的女孩子太少了,才会想带你来伏殷看看的……" 成亲?我?和女人?死都不要!没想到镜湖竟是这样想的,他就那么急着让我成亲吗?一阵莫明的愤怒涌上来。"不劳你操心!我要什么时候成亲,跟谁成亲还轮不到你来管!"我逃开镜湖的身边。 死镜湖,烂镜湖!不想跟着我就滚!我才不稀罕! 我来到一条小河边上,把河边的石头当镜湖一样踢进水里,把花糙当成他使劲虐待,总之我一直发泄到镜湖赶过来。 "小凌……生气也别伤害自己啊。"镜湖心疼的说。 我才发现鞋已经踢破了,脚趾被石子划伤,手上也因为花糙的词变的伤痕累累。"不用你管!"我把手背在后面,不让镜湖碰。 "别任性!"难得镜湖竟对我发脾气。他使劲拉过我的手,用干净的手巾湿了水,和他用力拉着我手腕的方式不同,细心的擦拭着。 当镜湖抬起头来,我已经泪流满面,自己因为莫名其妙的伤感哭泣不已。 "乖,别哭……我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镜湖轻轻搂着我,柔声安慰着。 我不理他,但是却停止了哭泣。突然间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于是飞快的挣脱镜湖的怀抱。"我饿了,要去吃饭!"随便找了藉口逃开了。 为什么最近我总是在逃呢? 看着我离去的背影,镜湖嘆了一口气。"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伏殷(二) 不会是我的错觉吧?自从来到伏殷,我就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问镜湖,他竟说是我太敏感了。 这几天,镜湖一直没有提起过那天的事,我们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样。直到那晚…… 自从看到背后那个蝴蝶形的印记之后,我没有和别人睡在一起过。直觉告诉我这个东西不能轻易让别人看到。 伏殷的夏天比较炎热,但晚上还是相当凉慡的。但是那一晚,却出奇的闷热,对于一直呆在凉慡北方的我来说,根本无法入睡。直到半夜还是没有一丝困意。 就在我烦躁时,突然听见镜湖房里传来轻微的声音。我很在意,便偷偷来到镜湖房门外偷听。可是房间内没有一丝声音,我敲敲门也没有反应,便迳自走进房间。镜湖竟然不在。 自从那晚之后,镜湖每到半夜就消失不见,一连三天。但是白天的镜湖还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我没问,也不想问。
第7页 "吶,镜湖,善意的谎言和残酷的事实,你比较喜欢哪一个?"我若无其实的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不愧是镜湖,和我装傻。 "你别管,回答我就是了。" "说谎有时候是迫不得已的……" "是啊,我最擅长说谎了,所以很明白之间的利害关系。但是事实还是存在,不会因为谎言而改变。我可以骗人,但是却不许别人骗我。"我说的很冷,但是瞬间又摆出可爱的笑脸。"我是不是很任性啊?" 镜湖对着我微笑,没有说话。我看出他眼里的不安。他果然有事情瞒着我。 就在那一晚,我遇到了刺客。 一群黑衣人突然冲进我房间,向我撒出一把粉末,尽管我马上闭气,还是吸进了一些。随着时间的过去,被我打伤的人越来越多,而我的意识也越来越不清楚。我强忍着使出流光剑挡开向我刺来的刀剑,却再也躲不开接下来的攻击。 难道我的运气到头了吗……眼看着那剑就要砍下来,镜湖突然冲出来抱着我。那剑,砍在镜湖的背上…… 血顺着镜湖的背留到我的手上,我呆呆的看着他,他向我微微一笑,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你没事吧?"他轻轻的问我。 我呆呆的摇了摇头,他转过身去,对着那些黑衣人冷声说到:"滚!"那些人竟听话的乖乖撤退了。只是当时我被镜湖的伤惊吓到,没有察觉到。 "镜湖……你怎么样了……"我惊惶失措的看着镜湖背上的血不停的留下来。 "没事的,别怕,"这时候镜湖还在安慰我。"剑上有毒,你帮我把药上在伤口上……"镜湖拿出一瓶药递给我,然后就晕倒了。 "镜湖!"我吓的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把镜湖给我的药撒在背上的伤口上,然后把伤口包扎起来,等一切都弄好了,之前中的那个迷药终于使我昏昏睡去…… 伏殷(三) 当我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了。镜湖在我身边。 "你醒了!" 我急忙起身,"你的伤呢?要不要紧?"想到昨天镜湖的血流了我满手,我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那种紧张、无助还有深深的恐惧…… "没事了,我的身体很好呢!" "我不信!让我看看!"我才不信镜湖的话,那时候,他们明明是想要我的命,镜湖为我挡下的那一剑怎么可能不受重伤?昨天我为镜湖包扎时,血可是流了相当多的量! "真的,不过如果你非要看也可以,说不定伤口就会裂开,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就会不停的流,这次说不定就真的不行了。"镜湖依然微笑着。 我才发觉,镜湖的脸苍白的可怕,嘴唇也毫无血色。"你还坐着干什么,快躺下!"我急忙起身,拉着镜湖让他躺在床上。 "慢点,我伤的可是背!"k 镜湖听我的话,乖乖的趴在床上。我找来了医生看了镜湖的伤势,开了药。 "怎么回事!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快点找医生!竟然拖了这么久!"那医生一边为镜湖包扎伤口,一边对我大吼。"幸好伤口没有恶化,是这瓶药的关系吧……"大夫看着旁边放着的昨晚镜湖给我的药,"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能这样!受了伤就要及时治疗!"我站在旁边一点也不敢回嘴。直到送走那位耿直的大夫,我亲自煎好了药端过去。 "没想到能看到小凌乖乖挨骂不还嘴的时候呢!" "现在你还开玩笑!"我虽然生气,但是看到镜湖苍白的脸就非常愧疚。"吶,镜湖……当时你为什么要救我?" "……如果到时候你能原谅我就好了……"镜湖低声说着。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我觉得镜湖并不想告诉我。 "小凌太可爱了,所以要好好保护才行……" 鬼才相信你说的!我本来想这么吼他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变了。"那些要杀我的人,你认识对吗……"本来没想说的,但是却不由自主的说出来。 "……嗯,认识。"镜湖很坦白的承认了。 "哦……"我没有再说下去,总觉得如果继续问下去,我相信的一些事情就会消失了。 镜湖也沉默了。我一口一口的餵着他吃药,一直到吃完,我们谁也没有再开口。我收拾东西走出镜湖的房间。 "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就在我走出房间的时候,镜湖这样说着。 我没有停下,直接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后,我顺着门柱颓然跌坐在地上。 "我该相信你吗……镜湖……" 背叛(一) 从这以后,我们谁也没有在提过这件事。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什么也改变不了,知道真相的时候早晚会来,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我在逃避,害怕知道镜湖刻意隐瞒我事情。 我小心翼翼的维持的假相,终于到了破裂的一天。 "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镜湖带我来的地方竟是青楼。"伤才刚好救欲求不满了?" "不是,这里的舞姬可是非常有名的,每月只表演一次,难道来一趟,当然要看看。"镜湖说的合情合理,我却觉得他另有目的。 我没说什么,和镜湖进了去。至于台上究竟表演了什么,我全然没有看进去。 看完了表演,镜湖带我到楼上的一个小包间内。 "来,尝尝这个酒,可是伏殷有名的‘醉生梦死。"镜湖到了一杯酒给我。 "醉生梦死?好名字。"酒杯中如红宝石一般透明清凉的液体非常的美丽,前世的我并不擅长喝酒,现在也没有喝过多少。但是闻着那酒散发出来的清雅的香味,连外行的我也知道是好酒。 "哇,好辣!"果然不管什么酒,到我嘴里就是浪费,只能品出酒精刺激的味道而已。 "酒是要慢慢品的,哪像你是用灌的!"镜湖又给我到上一杯。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能醉生梦死也不错……"我一杯一杯的喝着,镜湖也没有拦着我,总是及时填满。 不多时,我已经醉了,醉眼迷朦的看着镜湖,"镜湖,我很喜欢你,所以我不会原谅你的……" "你醉了,我带你去休息……"我看不清镜湖的表情,也听不出他语气的颤抖,任由他把我抱到床上。 我觉得浑身燥热难受,拉下胸前的衣服,可是伏殷夜晚冰凉的空气也不能让我的身体冷却下来。正在我莫名其妙的难受时,一只冰凉的手帮我解开衣服。 "是你吗?镜湖……"我睁眼看,却看不清,那人不像是镜湖。"你是谁!"我推开那人,却使不上劲。那人并没有放弃,双手拂上我的胸膛。体内的燥热并没有减轻,反倒像燃起大火一般。 "小凌,放轻松,让她服侍你……"镜湖的声音响起。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情况。 "她还是处子只身,所以放心……"镜湖柔声说着,"不要抗拒,只要过了今夜,你就会安全了……" "我不要!"与思想保守无关,我忍受不了被别人控制而做出这种事的行为,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我推开身边的人,指着镜湖,"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让我最难接受的是,竟然是镜湖安排了这种事,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充斥着我全身。 "小凌,就算我求你了!你中了醉生梦死,如果不行房,你会死的!" 镜湖那傢伙,竟然对我下了春药! 背叛(二) "死都不要!"我拼命抵抗着,但是意识却越来越不清楚,想运功逼出体内的药物,却怎么也无法用力。 "没用的,如果强行运功,只会让药效更快发作而已。" 我已经看不清镜湖的表情。但是,"是吗?"我向他微微一笑,打破窗户,离开了这里。 "小凌!"镜湖追着我也出来房间。 我没有别的感觉,只是一心想离所有人远远的。我究竟在抗拒什么?心为女性的我没有办法接受同为女性的交合?还是被强迫接受不愿做的事?还是那个把我推向别人的人是镜湖?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想下去了。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我提气飞奔了不知道多久,只觉得眼前一黑,掉了下去。一阵清凉的感觉包围了我。水……是水,我好像掉到了水里。
第8页 水的冰凉稍微冷却了我的身体,我借着水的力量,强行运功逼毒。意识不可控制的开始涣散,我昏了过去。就在意识消失的瞬间,我感觉到了即使在水中也依然温暖的手臂抱起了我…… 噼噼啪啪的声音惊醒了我,是木头燃烧时发出的爆裂的声音。我坐起来,环顾四周,好像是在一个湖的旁边,天太黑了,我看不清楚。火烧得很旺,有谁在吗? "你醒了?"镜湖从黑暗中走来,抱着一堆树枝。那个温暖的手臂是镜湖的吗? "看来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我哼哼的冷笑着。 "……对不起。" "我不要道歉。给我解释。" "……你的身份其实是……" "我要的是你给我下春药的解释!这身体的过去、身份、背负的秘密都和我无关!" "……因为你童子之身的血是我们一族守护的东西的地图,所以我……" "似乎很合理,所以你才要这样对我。"我看着镜湖,冷冷的说,"如果不这样做,就杀了我,对不对?"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情愿死掉也不愿你那样对我!" "那一天,你去了见林长老时,我就跟着你了。"镜湖看着我,眼光暗下去。"林长老带着还是婴儿的你,为了躲开族里的追杀,逃到了华曦边境的山村里,等我们找到时,却听说你已经作为山神的祭品死掉了。" 我并不想听这些,却又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六年后,也就是现在,作为下任的族长,我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来到那里,却看见你从林长老的小屋走出来,之后就一直跟着你……" "所以让我失身或者杀掉我,你面临着两种选择吗?"我冷冷的问他。 "族里的长老们已经知道你还活着,所以我必须……这是族里的决定,我必须遵从……" "是吗……那些长老们一定是要你杀了我以绝后患对吧?所以才会有那些杀手的存在。你真是个好人呢,想让我失身以便保全我的性命。" 镜湖没有说话,表示默认了。 背叛(三) "吶,镜湖,我呢其实有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要说个你听,所以,你只要听就好了。"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相信别人是最笨的事情。他们会骗你说有蛋糕可以吃,其实那是院长用来招待客人的;打坏了东西,把责任推到你身上然后还假装求情;背后中伤你,却在你面前装出好朋友的样子……哼,托他们的福,我有了比别人更加多的经验和教训。所以才能在那个黑暗的演艺圈里生存下去。" "我已经养成习惯了,不信任所有人。但是到了林家之后,多少我改变了一些,虽然没有信任他们,没有真心的对待他们,但是我仍然十分感谢他们给了我很多快乐的回忆。" "遇见你是预料之外的发展。也许是伪装了太久了,我累了,想放松一下,所以我希望自己能相信谁,把自己完全的託付给谁,享受一下那种没有怀疑的生活。" "你没有承诺过我什么,也没有对我说过谎话。而且,所谓背叛,本来就是相信别人那一方一厢情愿的想法,如果没有信任,也就不存在背叛,没有期待,也就没有失望。" "话是这样说,但是我相信了你,也对你有过期望。而且……我喜欢你。" 镜湖惊讶的看着我,不知说什么才好。 "所以,我不会原谅你。" 镜湖悲哀的看着我,却没有说话。 "我还是童子之身,我是不会和女人行房的。你还是杀了我好了。" "我不会杀你的,"镜湖坚定的说,"我会保护你的!" "我的身份暴露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左肩上的蝴蝶印记?"我平静的问镜湖,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 "是……" "知道这个身体秘密的人,除了你们的族人还有别人吗?" "知道你的存在的,就只有我们的族人而已。还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如果他们看到那个蝴蝶印记……" "就会知道我的秘密,对吗?放心,我会藏好它,不会让任何人发现。"我笑笑,"你可以阻止你的族人不来杀我吗?" "我一定会阻止的!" "那就好。"我像镜湖露出了往常的微笑。"对了,那边的那个东西递给我一下?" "什么东西?" 就在镜湖转头的一瞬间,我抓起正在燃烧的木头,直直的向左肩烫去。皮肉烧焦的响声和烧焦时发出的味道,我听不见也闻不见,唯一的感觉就是痛! 妈的!真是痛死我了,怪不得大家都喜欢用这招逼供呢!我乱七八糟的想些有的没的。 "小凌!你干什么!" "别碰我!"我大声喊着,镜湖愣在原地,伸出地手也停在空中。"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看到了吧!"我露出扭曲的笑容,该死的真疼! "小凌……"b "谢谢你放过我,我会记住你的大恩的。"我冷声说着,"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我不会寻死,你走后我就会看医生去。" "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 "我还有日出,这世上能赢我的人寥寥无几。你不在,我更安全。" "……对不起。"镜湖悲伤的看着我,转身消失在夜幕。 妈的,就这么走了……虽然是自己下决心赶走他的,却有撕心裂肺的痛楚。镜湖,你知道吗……我的武功全废了,你的那个醉生梦死果然厉害啊…… 痛!真的很痛……肩膀和心那个更痛呢…… 背叛(四)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你这个大夫就不能轻点吗!" "居然给我搞成这个样子!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镜湖受伤的时候,我已经和那个大夫很熟悉了。他本是王宫中的御医,但是因为性格耿直,得罪了不少人,被发配到伏殷来的。这种善良,正义感又强的的人,的确不适合在那种地方生存。 "没什么,我和那傢伙吵架不小心烫伤的。"我扭过头去。 "伤得这么重,简直像是故意烫的一样。不过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居然还能坚持的住,真是不简单。" "好不容易得到的生命,我才不会轻易放弃呢!" "是吗……那就好。"大夫温柔的笑着。 失去了所有的内力,我一步步从湖边走回城里,直到晕倒在那个大夫的医馆门前。我也没想到竟能支撑那么久。大夫好像察觉到什么,没有在提起过镜湖。我在这里养了半个多月的伤,每天都要和那个顽固的大夫吵一架,但是却很快乐。 这半个月,我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每天无所事事的和大夫吵架,和日出玩。日出长的真快,身体已经变的很大了。算起来,我离开林家已经半年多了,虽然不知道这个身体的生日,不过我的生日是在九月,还有一个月吗…… "肩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肯定会留下疤痕的。"大夫惋惜的说。 "没关系,反正也是我自愿的。"我笑着说,此后那伤痕将伴随我一生了吧。看到这个伤,我就会想起那晚的事。虽说镜湖是为了保护我,但是不能原谅他的真正理由是因为他对我的感情。 每次镜湖看我的时候,眼光非常的温柔,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看的不是我,他只是透过我看谁而已,所以我不要听那些陈年往事,那些我不知道的往事中,有一个镜湖非常在意的人……我不由自主的喜欢他,所以非常讨厌他用那种眼光看我。变的越来越喜欢他的我,无法忍受在他身边继续呆下去,所以我赶走了他。 我向大夫辞行,"这些日子以来多谢您的照顾了。" "不要太勉强自己了。我就不送了。"大夫转身走进医馆。 "日出,我们走吧。"到最后,我也没有问过大夫的姓名。 "长的真像……不过性格差太多了,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能改变什么呢……"大夫看着我远去的背影喃喃的说着。 多事之秋(一) 从伏殷出来后,我又回到华曦的领土。漫无目的的到处走着,什么野心啦,梦想啦,全部提不起干劲来。 "啊~~好累啊!没了内功果然很麻烦!也不会轻功了,难得的流光剑也完全不会用了,连提个东西也这么重!"我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走着。远远的看到了城墙。
第9页 一路上我随便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都城徽京附近,于是便想着去看看好了。 果然不愧是都城!比我去过的任何一个城市都要繁华很多。宽阔平整的道路,干净整齐的建筑,精神饱满的百姓,无一不显示着华曦都城的繁荣。 "真是个好地方呢!日出!" 我发现人们的目光都向我这里集中过来。那是当然的!十四岁的我,纤细修长的身材,神祗般完美的外貌,贵族般高贵的气质,优雅的动作,当然是在哪里都受人注目的。那些飘到我耳朵里的话就可以证明…… "哇!好漂亮哦!" "是啊,好可爱,从没有见过这样的……" 那当然了,像我这样的极品美少年怎么可能随处可见? "真的唉,好奇特的狗啊!纯白的狼狗呢!" ……等等,比起我来,你们先看见的竟然是狗吗?我斜眼瞪着日出,你才是我最大的敌人吗!日出委屈的看着我,呜呜的叫着。 带着日出来到一家酒楼,叫了几样小菜,慢慢吃着。 "哎呀,真是少见的美少年呢!一个人吗?"一个有着魔鬼身材的美丽女人妖娆的向我走来,丰满的胸部在敞开的衣领中若隐若现,她迳自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向我这边靠过来,只要我回头,就能轻易的看见她的辱沟。 想用这招勾引我吗?如果我真的是个辱臭未干的十四岁小鬼,也许会脸红心跳,被她勾引也说不定。可惜,她选错人了。 我面无表情的吃着饭,对她的大胆行为视而不见。"大婶,你擦的胭脂太厚了。"我冷冷的说。 "大、大婶?"那美女原本漂亮的脸瞬间扭曲,"竟敢这样说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抬头看去,原本望向我这边的人都回过头去吃饭,装作看不见的样子。看来大家很怕这个女人呢,能在都城真么嚣张的人,看来很有背景嘛!没有忘记我武功废掉的事实,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想大闹一番而已。 "上了年纪的大妈。"我这样回答她的话。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抓起来!"从外面进来一大群士兵把我围起来,用剑指着。 在王都动用士兵的人吗……啊~今年的秋天还真是热呢,话说回来,昨天我过了十四岁生日,还没好好庆祝呢!我继续吃着饭没理他们。日出也在桌子下面啃着骨头,没有惊惶的样子。嗯!不愧是我的狗! "竟敢无视我!把他押回去!"美女看来气的不轻,脸上的粉都开始掉了。 "我自己会走。" 多事之秋(二) 我看了一眼正要出来的日出,示意它不要动。日出乖乖的躲在桌子下面。日出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随后,我被押到祈王府。我说呢这么嚣张,原来是皇亲国戚! 在祈王府的地牢中,还关押着另一些人,听说只是一些无意冲撞了祈王府的普通百姓而已。看来这个祈王府上下都是一些仗势欺人的傢伙。不过看来他们不但仗势欺人,还胆大包天。华曦明文规定,除官府之外,不许任何人等私设牢房,动用私刑。 敢和朝廷对着干,看来这祈王府的势力还真是不小呢。 和我关在一起的是三个少年,而且相貌也是比较出色的。难道那女人的爱好是收集美少年?但是看他们一个个神情呆滞,动作缓慢,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而且每到有人来送饭,他们就扑过去狼吞虎咽,用手抓着就向嘴里送,完全没有一点人的样子。 那女人,真够狠的…… 三天,我完全不碰送来的食物和水。没有吃的还好,但是没有水却是完全活不下去。三天以来,我靠着喝自己的血,勉强支撑下来,因为贫血,身体已经极度衰弱了。 "你还真有骨气!"那女人的声音响起,我慢慢睁开眼,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像你这样的美人死了还真是可惜。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跟了我,保你荣华富贵。" "大婶,你这里的饭菜太难吃了,下次做的好一点,别总是加些奇怪的料进去。那几位已经被你的毒变成痴呆了,做人何必这么绝呢。" "你……!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就会说这一句吗?"我不怕死的挑衅她。 "……你找死!来人!把他带到刑房!" 哗啦哗啦的铁镣声,火焰燃烧的热气,各种各样的刑具,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着我个个感官,真是让人不舒服。 "给我打,不要伤了脸!" 沾了盐水的皮鞭抽在我背上,那剧烈的疼痛使我原本迷煳的神智清醒,接着又混过去。就这样清醒和晕倒不知交替了多少遍。 真是的,为什么当初要忤逆这个女人呢?为什么要赶走镜湖呢?为什么非要离开林家呢?这些为什么涌进脑子,都说我真是笨蛋。但是,如果有机会重来,我还是会这样做。 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要死了吗?真是可惜了这个漂亮的身体,原本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完了吗?凌晨你还真是倒霉呢…… 意识慢慢的离去,我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和寂静中…… 多事之秋(三) "……醒了!快去叫小王爷!" 好吵……我想睁开眼,却感觉到全身疲乏,一点劲也使不出来。感觉到有一个人坐在我旁边,温柔的摸着我的头。是谁? "别动,你的伤还没好,多休息一下。" 我慢慢睁开眼,好一会才看清眼前的人。龙彦珲…… "……是你……"g "是我。才多久不见,你就变成这样了……" "他还需要休息,你不要说那么多。"一个冰凉却很舒服的声音这样说着。我还没看清是什么人,就又昏过去了。 再次醒来,我已经感觉到好很多了,挣扎的想坐起来,手臂一软,向床下倒去。没有预期的那样掉到床下,而是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接住,扶我坐到床上。 "一会儿没看着,就做出这么危险的动作。再受伤了,珲还不知道要怎么发疯呢。" 是那个有着冰凉声音的人。我抬起头看看他,一张温和俊逸的脸,挂着温柔的笑容。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先吃点东西,你已经昏睡七天了。" 他说完,我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饿的不行了。但是勉强吃了一碗粥之后,就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慢慢来,刚从鬼门关回来,凡事都急不得。"他拿下我手里的碗,帮我把背后垫上软枕。 "背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比起那个,你的身体可真是太虚弱了。" 我看着他,心里有一大堆的疑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会告诉你,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他向我温柔的笑着,让我觉得很放心。 "多亏了你的那条狗,那天我和龙彦珲在街上,那狗冲过来咬着龙彦珲的衣服,龙彦珲好像认识它,就跟着它来到祈王府。根据祈王府的一贯性为,我们大概也猜出你被关在里面。" "我们正在收集祈王府恶行的证据,因为你的关系,龙彦珲硬是提前行动了。幸好这样才救到你。" 我微微一笑,不知自己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差。 "听龙彦珲说,你的武功非常好,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的内力尽失,应该是中了醉生梦死后强行逼毒的结果。" 我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可是个名医呢,尉迟苍言,你听说过吧。" 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神医的弟子,十岁就解了天下第一毒的尉迟苍言? "看样子你是知道我。醉生梦死本是用来作为麻醉药的,后来有人用它酿酒,结果变成了很强的春药。强行逼毒之后你的身体就已经很虚弱了,肩上还有严重的烫伤,在加上在那个阴湿的地牢里三天不吃东西,还喝自己的血,然后又受刑……能活着算你命大。" 听他说着,我觉得自己真的挺惨的。我无奈的笑笑,"已经过去了……" 多事之秋(四) "……幸好你没有吃那里的东西,他们给犯人的食物和水中都掺有可以让人丧失心智的药。没想到你竟能看出来。"尉迟苍言笑着看着我。 "龙彦珲呢?"半天我都没有看到龙彦珲的人。 "上朝去了,今天是判决祈王府的日子。你的仇龙彦珲给你报了。" "祈王府怎样我都不关心,那女人是什么人我也不想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我也没有怨恨。"我淡淡的说着,不可思议的,我竟没有一丝的恨意,仿佛事不关己。
第10页 "你不恨?"尉迟苍言很惊讶。 "对一个我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人,恨她做什么。充其量她也就是伤害了我的身体而已。" "这话可不像是个你这年纪的小孩说的话。" "把我当小孩子看的人是会后悔的。"我笑着,像个十四岁少年的微笑。 尉迟苍言看着我,"你是个特别的人,我大概能理解为什么龙彦珲对你那么执着了。" "他对我执着的地方不是你想的。"龙彦珲只是想见辉夜,我那个"孪生妹妹"而已。 "……你休息吧,我过会儿再来看你。"尉迟苍言出去后,我躺在床上,想着怎么偏偏就被龙彦珲救了呢? "啊……真是烦人!我才不想被那个讨厌鬼救呢!" "我真是吃力不讨好,救了人但是却不领情。" 龙彦珲!他这么快就回来了?我那被子盖着脸,不想看他。 "果然还是小孩子,你以为这样就不用见我了?"龙彦珲的声音中有一丝戏嚯,他拉开我的被子,好笑的看着我。 我不甘示弱,气鼓鼓的看着他。 "这么精神,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我不会感谢你的。" "我也没有让你感谢。……你怎么会弄成这样?跟着你的那个小子呢?" "吵架了,然后就分开了。"我不愿意多说,龙彦珲看我这样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我是该叫你凌晨还是林蔚晨?"龙彦珲突然说。 "……你没事调查我干什么?很闲的话就去参加公益活动。" "据我调查,你只有个小你三岁的妹妹,而且和你根本不像。" 我就说嘛,果然是冲着辉夜来的。"要查就查清楚点,我是林家的养子你不知道吗?" "你是养子?"龙彦珲很吃惊。 "所以才说要你调查清楚再来问我。"我冷笑一声,捉弄他真是有趣。 龙彦珲红了脸,却没有生气。"那你原来住在哪里?" "早忘了。你调查好了记得告诉我一下,感激不尽。" 龙彦珲嘆了一口气,"指望你对我好点是不可能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走出房间。 我目送着他走出去。一阵眩晕袭来,我又陷入了昏迷中…… 多事之秋(五) "……他的身体情况很奇怪,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治好的,而且还需要冥荫的种子……" "那就用啊!" "冥荫的种子在土中只要三个时辰就会发芽,离开冥荫树两个时辰就会枯死。而且冥荫只长在真罗国,我们现在和真罗的关系紧张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就带他去。" "何必呢,只要静养三年时间,他的身体就能调整过来,虽然武功不能恢復了,至少比你带他去要安全的多。" 他们在说什么?我的事吗? "但是从此他和废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不能吹风,不能受凉,不能跑,不能跳,一辈子只能呆在床上。我不要他这样。" 我睁开眼,听着他们说话。那两人争执着,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清醒。 "我也不喜欢这样。" "你醒了?"两人都被我的话吓到。 "醒好久了。"我坐起来,"说说看我的身体怎么了。" "没什么,一点小事。"龙彦珲抢着说。 "……很差,有可能你一辈子都下不了床了。"尉迟苍言不顾龙彦珲的隐瞒,对我说到。 "苍言!"龙彦珲很生气的叫道。 "你不可能一直瞒着他。"尉迟苍言不理会龙彦珲的愤怒,继续说着。"你是不是会经常感觉到头晕?" 我点点头,就是现在我还是感觉到头晕晕的。 "你的血似乎不会恢復。就像是一杯水,你倒出去多少,就还剩多少,不会自己增加。所以你经常处在贫血的状态。尤其是最近你失血太多,情况很严重。" 我点点头,"这样啊。" 龙彦珲很奇怪我的反应,"你不会惊讶吗?" 我反问他,"惊讶有用吗?"对于这个身体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奇怪了。 "总之,要治好你的身体,必须用冥荫树的种子才行。冥荫树是真罗的国宝,而且华曦又和真罗不和,近期内还有开战的可能性。" "……我去真罗国。"我淡淡的开口。 "我陪你去。"龙彦珲这么说着。 "我才不要你陪,听说这次和真罗开战,你是主帅。你能陪我去找药吗?就算你能陪我,就一定能拿到种子?我是去找药,又不是去打仗。我一个人行事比你方便多了。" 龙彦珲被我堵的哑口无言。尉迟苍言笑了,说:"的确,你去不合适。所以我陪他去。" 我看看尉迟苍言,他笑着对我说:"我是名医,和真罗的皇族也有些交情,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我看看他俩,嘆了口气,"不是你就是龙彦珲,反正你们要去一个吗?算了,你多少比他有用点。"我看看龙彦珲那张不知说什么好的脸,笑了,"谢谢你了,多亏了你,我才能活下来。" 龙彦珲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我会向他道谢,然后也笑了。"我还以为你只会损我呢。" 我看看他,对他露出真诚的笑脸,"我不讨厌你了。" 冥荫之行(一) 修养了几天之后,终于能和日出一起玩了,之前尉迟苍言都禁止我接近日出,其实他连门都不让我出。 "日出乖,都是日出救了我呢,要不是日出,我可能已经在和阎王喝茶了!"我抚摸着日出光滑发亮的毛,日出上有淡淡的药味,是尉迟苍言给它消过毒了。 日出舔舔我的手,在我身上磨蹭着。"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这几天以来,就像尉迟苍言说的那样,经常感觉到头晕眼花,只是走路也会觉得累。曾经尝试重新修练内功,却无法把气凝聚起来。那时候有失去那么多血吗?听说只要失去二分之一的血,人就会死亡了。 真是麻烦的身体!我再次发出感嘆。那时,在被鞭打的时候,我也觉得死了更好。意外的被救了之后,也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望。毕竟还是活下来了,身体却和废人差不多。镜湖离开后,我多少有些自暴自弃,死了又觉得不甘心。 "在想什么呢?"尉迟苍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 "在想要不要活下去。" "……师父曾经说过,只要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他微笑着,眼神变的遥远,"这也是我下定决心学医的理由……虽然现在很痛苦,但你也有快乐的回忆吧。" "有是有,但是痛苦的比较多……" "这个嘛……"他苦笑着。 "但是我还有没有实现的目标,所以不会去死。"我摸着日出的头,不在意的说。 "什么目标?" "征服世界。" "……"尉迟苍言微微一愣,转移话题,"……你该回去休息了。" 半个月后,我和尉迟苍言随龙彦珲的军队出发。 "不要太勉强,如果累了,就停下休息。"龙彦珲关照的对我说。 "你以为军队出征是去野餐啊,说停就停!"那个人真是主帅吗? "他是担心你!"尉迟苍言为好友说话。 "保护过度而已,不久是贫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有我看着,没事的。"尉迟苍言无奈的支开龙彦珲,因为让龙彦珲离开比让我说好话容易的多。 龙彦珲看了我一眼,转身策马奔向前面。 "你不是说过,不讨厌龙彦珲吗?" "我也没说过喜欢他。我对人就是这种态度。" "但是对他未免太恶劣了点。" "……本能反应而已。" "十月中旬就到真罗边境了。真罗的冬天很冷,本来不适合你来,但是冥荫树种只在冬天成熟,只好勉强你了。" "……所以说真是麻烦的身体。 冥荫之行(二) 快到边境时,我们就分开了,龙彦珲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保重",就带部队离开了。 "我们就这样直接去真罗吗?"我问着。 "之前我已经传书给认识的人,他会派人来接我们。"尉迟苍言回答我,脸上闪过一丝担心的表情。"应该已经到了。"
第11页 正说着,尉迟苍言突然露出奇怪的表情,好像见到了什么一样,意料之中却还十分惊讶。 "苍!我来接你了。" 我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怎么形容呢?只能说是非常出色的人,五官的搭配非常完美,柔顺的头髮随便的束起,穿着素净但品味出众的服装。他是谁? "你怎么自己来了?难道你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吗?"尉迟苍言难得语气严厉。 "我才不管那么多,况且这次要去圣山,没有我你进的去吗?" 我看着那人有些发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物存在,果然只在华曦会变的视野狭窄,美男千千万,我怎么能只待在一个地方呢? "这就是你说的病人?"他仔细看着我,"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人,比绯虞还美呢。而且还带着雪狼,真是不简单的人呢。" "那不是雪狼,你连狼和狗都分不清吗?这就是凌晨,此次来就是为他治病的,那是他的狗,日出。凌晨,这是扬清,真罗的二皇子。"尉迟苍言介绍着。 皇子啊,怪不得浑身都散发着骄傲的气质,举手投足的行动也是非常的优雅。 "承蒙您此次照顾了。"我低头行礼,和皇子殿下保持良好关系总没错。 "哪里,我和苍是生死之交,他的人我自然会帮忙。"扬清笑着说。 "谁和你是生死之交!" "自从那次圣山的事情,我们早已是共患难的生死交情了,难道你忘了不成?" "那是我人生的污点,忘记比较好。" "哇,真无情!" 尉迟苍言和龙彦珲在一起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平时总是温文尔雅的学着样的人,也会如此毒舌,还会给人白眼看,真是难得一见的场景。不过,和扬清在一起,应该会很常见吧…… "凌晨,你不用理他,把他当好用的令牌就行。我们先去找客栈,明天一早就出发。" "真是过分!凌晨,你也这样认为吧!"扬清一脸委屈的样子。 "还好。"我笑着回答。 尉迟苍言不理会扬清的叫嚷,抱起我来到客栈。因为身体太虚弱,所以尉迟苍言有时会抱着我,显然扬清对这个场面很惊讶。 "没想到那个冷酷无情的苍言也会这么温柔啊。"扬清不敢相信。 "我的冷酷无情只对你一个人而已,要感激我。" 扬清嘆了口气,跟我们进了客栈。 冥荫之行(三) 到真罗已经十几天了,据扬清的说法,到圣山还要十天。原本只要七天的行程硬是拖了将近一个月,原因就是我那脆弱的身体。 "真罗和华曦很像,不论建筑风格和文化都非常相似。"这些天走来,我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太多的异国情调。 "那是当然的,几百年前真罗和华曦还是一个国家呢。"尉迟苍言解释,"因为争夺储位,结果变成内战,国家也一分为二,变成现在的两个国家。" "我想知道。"旅途相当无聊,就当故事听好了。 "那时候的皇上突然驾崩,太子资质平庸,二皇子却是难得的人才,朝中大臣也分为两派。一些人的刻意煽动下,二皇子谋反,结果扩大成为内战,最后两败俱伤,二皇子等人最后占据了现在的真罗,建立了新的国家。" 扬清接着说:"所以华曦是以嫡长子继位,而真罗则是以实力,只要是皇子都有机会。华曦几百年以来,皇室还算平静,虽然也有过昏君出现,但是以国家来说还是相当的和平。真罗的每个帝王都是比较优秀的,可却在争夺储位的方面非常狠心,所以经常发生小小的内乱。基本上两个国家总是保持微妙的平衡。" "那这次的战争是为了什么?"c "因为这个二皇子殿下。"尉迟苍言的声音本来就冷,这次却能让人瞬间冻结。"这个二皇子被誉为‘真罗的头脑,本来是最适合的王位继承人,本人却没什么兴趣。大皇子嫉妒他也不是一天两天,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也比不过这个人。现在的真罗王病危,继承人迟迟决定不下来,大皇子为了提高自己的声望所以引发了这场战争。" "太蠢了吧……"我好笑的说,"只是为了这种理由?" "大皇子属于武将型的人,基本上没什么脑子,由他统治真罗,可想而知真罗的百姓将过什么样子的生活。" "苍不愧是大夫,这么提别人着想!"扬清看起来很高兴。 "不过二皇子为什么不愿意继位呢?"有一些奇怪的情绪在刺激着我。 "我只是不想看见手足相残。" "这样啊……我也认为二皇子殿下不适合继位呢。"我笑的天真无邪。 "哦?为什么呢?"扬清很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微微笑了一下,更接近于冷笑。"对于一个毫不关心百姓生死,只为了自己轻松就放弃自己责任的人,没有资格成为王。" 扬清和尉迟苍言都很吃惊,没想到我说出这样的话来。 其实我有些后悔说了那样的话,但是却不知为什么,听到扬清是为了那种理由而放弃自己的责任时,觉得很生气。 "凌晨是个好人呢。"尉迟苍言温柔的对我说。 "我才不是好人,只是觉得有些生气。"我突然想到了抛弃我的父母,如果当初他们没有抛弃我,那么我现在是不是正在幸福的生活着呢?该尽的责任没有尽到,所以造成了别人的痛苦……我是在迁怒……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我向扬清道歉。 "你说的没错,我是没有资格……"扬清露出无奈的表情,眼里的痛苦却没有瞒过我的眼睛。 苦衷吗…… 冥荫之行(四) 十天后,我们终于到了圣山脚下。一路走来,越接近圣山,守卫的士兵越多。 "因为圣山上不仅有冥荫树,还有其他的珍贵药材。顺便一提,我和苍就是在这里认识的。"扬清说着。 "真罗一向派众兵把守这里。毕竟圣山的珍贵药材有时是很好的交易品。"尉迟苍言有些不悦,对于一个医生来说,药物有时比医术更管用,真罗的有这样的药物却用来作为政治交易的手段,身为医生,他不能贊同。 每经过一处哨卡,扬清就发挥一次作用。怪不得是被尉迟苍言称为"好用的令牌"般的存在。如果不是他,尉迟苍言带着我绝对进不了圣山。 "这里开始,我们就只能用爬的了。" 我看看前面陡峭的山路,嘆了一口气。健康第一果然是至理名言!现在这副虚弱的身体绝对是负担。 虽然知道尉迟苍言会武功,可是没有想到他武功竟这么好。就算在陡峭的山崖,也能抱着我轻松飞跃,扬清竟也跟的上他的速度。难道我以前竟是井底之蛙? "怎么了?不舒服了?"尉迟苍言看着我消沉的脸,以为我又眩晕了。"这里空气稀薄,而且会越来越稀薄。忍着点,不舒服就叫我。" 我点点头,是比平时更难受些。但是天空的颜色却让我更加在意,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天的颜色有些怪……" 扬清看看天空,脸色稍稍有些变了。"快走,要颳风了。"二人交换一下眼神,飞奔出去。 果然,刚才还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颳起暴风雪。我们也总算赶在暴风雪之前躲进了一个山洞。 "那时候的山洞还在啊!"扬清在洞里转来转去的。 "你要是没事就来帮忙!"尉迟苍言正在生火,山洞里堆了许多树枝。"那次之后,看来没有人来过。" "你以为圣山那么容易进啊?上次因为你的关系,这里的警备增加了不少。" 我听着他们的谈话,慢慢闭上眼睛。好累……从没有感觉这么累过,不但气喘不上来,全身也没有知觉了,很累,很困…… "凌晨!别睡!该死的身体怎么这么冷!" 我隐隐听到尉迟苍言的声音,虽然知道自己必须保持清醒,可是你让我怎么保持嘛!意识慢慢被抽离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脱衣服!"尉迟苍言命令扬清,"把他的衣服也脱了!" 扬清竟然二话不说的就按照尉迟苍言的话做了。他脱了自己和我的上衣,抱着我坐在火堆旁边,尉迟苍言给我们围上毛毯,又给我嘴里餵了人参片。 "好好看着他,在我回来之前他要是有个万一,你就陪葬吧!"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然他肯定活不了。"
第12页 "我是大夫,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的。"说完,尉迟苍言沖冲进暴风雪中,失去了身影。 冥荫之行(五) "不用担心,苍不会那么容易死的。"看出我的担心,扬清安慰我。 靠在扬清的身上,原本冰冷的身体渐渐恢復体温,虽然很舒服,可是这种姿势也太暧昧了吧?我挪动身体,想距离扬清远一点。 "别动!我可不想被苍杀掉,那傢伙说话绝对是真的。"扬清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可惜我没有看见。 我只好乖乖不动,自我催眠把他当成日出就好了嘛……日出!对了日出呢? "日出呢?"我着急的问扬清。 扬清奇怪的看着我,"你是不是病煳涂了?上山时不是把它交给下面的人了吗?你还和它告别了,不记得了?" 我努力回想,却完全想不起来有这回事。大概是太累了没放在心上吧……只要日出没事就好。 "你和苍言是什么关系?我知道他一向是个温柔的人……只是对我那么凶而已……但是他那么照顾你,我还是第一次见。"扬清问我。 "不知道,我只是被龙彦珲救回来的人,那时给我治病的人就是尉迟苍言。" "就这样而已?"扬清有些意外,觉得并不是这么单纯的事。"据我所知,苍和龙彦珲有些亲戚关系,就算是龙彦珲拜託他,他未免太尽心了……" 我也觉得尉迟苍言似乎对我太过关照了,难道他知道这个身体的秘密?但是他若知道,何必如此费心的救我?还是龙彦珲说过什么?抑或是有其他目的? "喂!别睡啊!"扬清见我没有反应,以为我又晕了。 "没睡,只是在发呆。" "说说话吧,反正千万不要睡着了。说说的你的事情吧。" "我连喘气都吃力,你还要我说话?不是死的更快吗?你说,我听着就行,会给你回音的。" "……看来还很有精神嘛!……有些话我没有和别人说过,但是却想说给你听。" "我会忘记的,所以你可以放心说。"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关于王位,我没有办法和皇兄争。我很小的时候,母妃就去世了,我是跟着皇兄的母妃身边长大的。因为我也是继承人之一,所以皇兄的母妃从来没有好好待我,也曾经派人暗杀过我。" "皇室一向是丑闻和冤魂最集中的地方。" "但是皇兄却待我很好,他一直保护我,有一次为了保护我还差点送命。之后我就离开了皇兄,一个人过着。我怕给皇兄带来麻烦,所以很少去看皇兄,只是一个人学习练功……" "不知不觉你拥有了超越皇兄的头脑和武功,成了最适合的王位继承人,而你皇兄却心声嫉妒。对吗?" "你都猜到了……" "因为是太公式化的发展了。" "公式化?……你经常说些我听不懂的词呢,大概是我对华曦还不够了解……" "我说的话华曦人也不一定懂。不要介意这个,我只是随便说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在我犹豫的时候,事情就发展到现在这样了。" "逃避也好,面对也好,那是你自己决定的事情。勉强去做只能适得其反而已。我之前也说过,逃避自己的责任,就没有成为王者的资格。犹豫的话,就选择让心里比较好受的那个。" "你真是个奇特的人……总能说出让人无法反驳的话来。说话时会直视别人的眼睛,身心都非常坦荡,不在意身份的差距……对你来说,真罗的皇子和神医的徒弟是什么呢?" "只是个身份而已。我没有做过违背心愿的事情,好事也好坏事也好,都是依照我真正的想法去做。别人没有资格评论我的善恶。" "……总觉得你在说这番话时全身都是闪闪发光呢!" "……你脑子坏掉了。 冥荫之行(六) 我和扬清天南地北的聊着,但是也完全不能阻挡我越来越不清醒的意识。 "喂!凌晨!你醒醒!别睡啊……" 扬清的声音越来越模煳,我觉得身体愈来愈重,一直在往下坠的感觉。眼前闪过一副副画面…… "凌晨!你又把东西打破了!" "我没有……不是我。" "小雨说看见你打破的!" "那是小雨弄的,我没有……" "你还嘴硬……" …… "凌晨!你的作业呢?又没有交!" "我的作业不见了……" "怎么可能每次都不见了!" …… "这次的节目不用你了,你难道不能想点办法!总是一意孤行!" "难道非要和那老头上床才行!我没有实力吗?"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任性?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 …… "你怎么不去死呢?死了不就好了,你不在所有人都会开心的,你以为有人会担心你吗?" 讨厌!都给我滚!不是我做的我干吗要承认!我就是不要去讨好谁!我才不要死呢!我要活下去,比谁活得都好!滚开!都滚! "……凌晨!醒醒!"一个温柔的声音驱散那些讨厌的声音和面孔,我慢慢睁开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光线,朦胧中恍惚有个人影。 "你……是谁?" 尉迟苍言一愣,"你不认识我了?" 我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尉迟……苍言……我怎么了?" "吓死我了,我怎么叫你都没有反应,幸好苍及时回来了,不然你就危险了!"扬清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给你喝了药,过一会就会好了。"尉迟苍言也松了口气。 "刚才你一直说着‘不是我做的、‘我不要之类,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白了扬清一眼,"忘了。"封尘多年的记忆在刚才全部重演了一遍,早就忘记的事情现在又重新想起来了,真是讨厌死了!怎么就没有一件事情是好的呢? "凡事不要太勉强才好,你现在的身子太弱,不要给自己太多负担。"尉迟苍言扶起我,拿着熬好的药餵到我嘴里。顿时苦涩、辛辣的味道充斥着我整个口腔。 我推开碗,"……太难喝了……我不要!" "良药苦口,喝了它,不然你熬不过这么冷的天!来,乖乖喝了……"尉迟苍言竟像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哄着我,弄得我满脸通红,尴尬极了。 勉强把药喝完,我不高兴的说:"还说不要我做勉强的事呢,最勉强我的就是你!" 尉迟苍言笑笑,"那是两回事。雪快停了,等它一停我们马上上山!"他的语气似乎有些焦急。 扬清来到我身边,悄悄的说:"你已经昏迷整整一天了,看到你昏过去的样子,苍差点真没把我杀了。" "你少说两句每人把你当哑巴!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尉迟苍言毫不客气的一掌拍在扬清身上。 "是、是,就你们敢把我这个皇子当僕人用……"扬清边发着牢骚,边收拾东西。 尉迟苍言帮我穿好衣服,又给我裹上毛毯,抱起我继续向山顶的方向奔去。 这次的速度更快了……我隐约察觉到不安,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冥荫之行(七) 这就是冥荫树吗……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这棵不可思议的树,宛如汉白玉雕刻的树干和水晶般的树叶,和这个覆满冰雪的圣山是多么的相称,没有一丝污垢,并不存在于凡间的神树…… "这就是冥荫树,传说它只长在冥界的入口处。第一次见它的时候,我还找过入口在哪里呢,结果只是传说罢了。"扬清不好意思的说。 "也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会相信有什么冥界的入口。"尉迟苍言不客气的损他。"冥荫的树种是金色的,好好找一下。" 那两个人开始找树种,我坐在树下,抬头看这一片晶莹的叶片,映衬着冰雪的反光闪闪发亮,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场景。好久我都没有动,只是呆呆的看着,忘记所有的烦恼,只留下美好的光景在眼里。 "怎么会找不到?不应该是这样的!"扬清有些紧张,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13页 尉迟苍言看着树枝上还新鲜的伤口,"那个人还在附近!"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没有着急,也并不失望,仿佛和我无关一样。到底我是有求生的意志还是自暴自弃了,连我自己也不懂。 突然间,我被腾空抱起,瞬间离扬清他们很远。我回头看清了抱着我的人--镜湖。竟然是他…… "放下他!"两人同时喊到,想上前来却因为我而没有动。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小凌,你怎么会在这里?"镜湖惊讶的问我。 几个月没见,他依旧是那么清秀温柔,眼睛里的关心毫不掩饰。我竟看的一阵心痛,还以为已经不在意他了。 "放开我好吗,我的朋友们在担心我。"没有用冰冷的语调,只是淡淡的说着,没有任何感情。 镜湖的身体一僵,慢慢的放开我。我没有回头看他的表情,强忍着眩晕的感觉,努力保持正常的姿势走向那两人身边。他们见我离开镜湖身边后,就冲到我身边来。 "你认识他吗?"扬清问到。c "一起旅行过的人而已。"我不太想提起和他的事。 尉迟苍言看看镜湖,突然说到:"冥荫的种子是你摘的吧!" "是我。"镜湖坦白的承认。 "不好意思,我们很需要那个,所以能不能请你留下!"本来清凉的声音变的冰冷,尉迟苍言完全没有用商量的语气。 "恐怕不行,我也很需要呢。" "凌晨!苍言,快拿药来!"扬清紧张的叫到。 真是的,还是没有支持的住,本来不想让镜湖知道我的身体状况的。我倒在扬清怀里,尉迟苍言给我嘴里餵了那个难喝的要死的药。 "小凌?你怎么……"镜湖很惊讶,想上前来看却被尉迟苍言冰冷的眼神制止。 "没什么……"我不想让他知道。 "他的病很重,如果没有冥荫的种子,他活不过明天。"尉迟苍言打断我的话,告诉了镜湖,还夸大了许多。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没有出声。 冥荫之行(八) "怎么会……"镜湖显然不能接受。 "他之前中了醉生梦死的毒,结果武功尽失,之后又被鞭打,失血过多造成身体极度虚弱……" "武功尽失……小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我不去看镜湖,"想赔罪就把种子给我。" 镜湖呆呆的看着我,好久才用沉痛的声音说出让我完全心碎的话来。"对不起,我不能给你。" 我紧紧的抓着扬清的手臂,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克制着没有哭出来。 "凌晨……"扬清担心的看着我,没有在意手臂上的痛。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尉迟苍言飞身上前,出手和镜湖打了起来。 "你去帮他!"我对扬清说着,镜湖的武功深不可测,我不放心尉迟苍言。 "……你和那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吧……" "在他说那句对不起的同时,我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扬清看我一眼后,也加入了打斗中去。镜湖只是一味的闪躲,并且不时的向我看过来。 "你还有精力分心吗!"扬清向镜湖后心攻去,镜湖轻巧的转身躲过了。 我看着镜湖,他的眼里有无奈、痛苦、悲伤和愤怒,我不想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做,只知道他这样做让我心寒。我张开嘴,说了一句话,没有发出声音。镜湖看了之后,脸色大变,眼睛沉了下去,再次抬起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他的眼睛让我想起了第一次看见他时,那双玻璃般的眼睛。没有感情。 突然镜湖转守为攻,竟逼得两人连连后退。镜湖横扫一腿,踢起地上的积雪,两人的视线被积雪挡住的一瞬间,镜湖消失在这茫茫的圣山山顶。 "可恶!让他逃了!"扬清愤愤不平。 "以他的功力,想从他那里拿到种子根本不可能。" "那凌晨的身体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 "把我的血给他。" 不止扬清,我也惊讶了。输血吗?虽然行得通,可是血型呢?血液检测呢?这些都不用考虑吗? "那个……不太好吧!我可以明年在来,反正这棵树有不会跑掉……"我才不想因为血型不对死翘翘呢! "下次的种子要等到十年后了!"尉迟苍言摇摇头,"没关系的,本来就是想用冥荫树种的汁液代替血液。我的血液里也有冥荫的树种,所以也变成可以代替任何血液的东西了,还附带解毒的功能呢!"他笑着安慰我,"不用担心我,我的身体可是好的很。" 虽然不是担心他会怎样,但是解除了我的担心。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吧…… 我还真是柳暗花明呢。我看着镜湖消失的方向,那时我说的话浮现在脑海中--自此,我们恩断义绝! 回到现代(一) 真的要用尉迟苍言的血吗?我一直烦恼着。 我不想就这么每日痛苦着,只能靠着别人的扶持生存下去。但是接受尉迟苍言的血,我仍然犹豫着。如果他只是单纯的作为医生,为我这个病人治病的话,或者是因为他和龙彦珲的交情而出手救我,我想我都能接受。 可偏偏两种都不是。说不上为什么,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他对我不寻常的关心有更深层的意义。如果知道了个中缘由,也许我能坦率的接受他的血。可是我并不知道,所以从根本上就无法信任他,并不是不信任他的血液,而是接受血液之后所要付出的代价。 随他们下山之前,我又一次来到冥荫树前,忘不了初次见这棵树时的震撼。生长在冥界入口的树吗?说起来我本是个以死之人,却为何又再次重生……究竟是为什么呢? 树叶被山风吹的沙沙作响,水晶般的叶片纷纷落下,虚幻又悽美的景色,仿佛一切只是恍然间的风景。 好像有人在叫我……扬清吗?还是尉迟苍言? 我回过头,看着他们向我冲来。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么紧张的表情?我开口问,却发不出声音,想走过去,可身体没有动静。他们张着嘴好像在说什么,可是我完全听不见。 怎么回事?眼前的一切为什么在剧烈的摇晃着…… "凌晨!" …… 好痛……头和腿都很痛……刺鼻的味道……像消毒水的味道……尉迟苍言连消毒水也能做出来了吗…… "医生!病人有反应了!" "快!把主任叫来!还有病人家属!" 我那有什么家属……林家人算不算…… 觉得眼皮很重,可是身边的人实在太吵了,我努力睁开眼睛。……好亮!好久才习惯眼前的光亮。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灯,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穿白色衣服的人……这里是……医院? "医生!病人醒了!" 穿着熟悉的白色长袍的医生走过来,看了看,"醒了就没事了。你去把病人家属叫来。" 一对夫妇走进来,医生对他们说了"只有五分钟"之后,就出去了。 我看着眼前这对陌生人好久,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们。"你们是谁?"声音虚弱到自己都反感。 那女人突然流泪,伤心的看着我。怎么了?难道我失忆忘记了什么人吗?不对啊…… "对不起……"我还没想明白,那女人哭着开口道歉。 车祸的肇事者吗? 快走吧!不要打扰我休息!我想着。不管你是谁,以后再说啦! "桦蓝,我们先出去吧。只要她没事就好了,等她身体好一些了,我们再来……"男人温柔的劝着哭的伤心的女人,把他带了出去。临走时看了我一眼,饱含歉意的眼神。 善解人意!我露出真心的微笑,又昏睡过去。 回到现代(二) 再次醒来,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经纪人听说我醒来,立刻跑到医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幸好我醒了,不然他这个经纪人就要丢了工作了。 我又见到了那对夫妇。 "这位是佟越楠佟先生,这位是佟夫人李桦蓝女士。你们慢慢谈,我先出去了。"见我醒了之后,经纪人通知了他们。 他们看了我好久,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样子。
第14页 "谢谢佟先生。"我嘆了一口气,只好自己先开口。"没有您就没有凌晨的今天。" 佟越楠很惊讶,"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调查过。在我刚出道时,最困难的时候,有人专门投资我一个名不见经传而且还不知道会不会红的新人。虽然你拐了好几个弯,但是最终还是查到了佟氏企业。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还是非常感谢您。" "……对不起。"出乎意料,佟越楠竟向我道歉,她夫人早已泪流满面。 "为什么要道歉。" "……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佟越楠向我道歉我没有太大的意外,但是他那句"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把我吓了一跳。而且吃惊的方向有些微妙的偏差。这么年轻的父亲!佟越楠看上去只是四十出头,而他美丽的夫人看上去还不到四十岁呢!到底两人是在什么时间生下我的? 佟越楠有些尴尬,"那时我们还很年轻,一时冲动就……但是没有得到父母的谅解,那时候真是为难了桦蓝……那时候我十八岁,桦蓝十五岁,我们都没有能力扶养小孩,曾经一度私奔过,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佟越楠搂过妻子,温柔的看着她,缓缓的说到:"之后我们却没有在一起,而是各自结婚,直到十年前我们再次重逢……" "然后你们就结婚了对吗?"我笑着说。 "……是的,而且之后不久,无意间桦蓝认出了你。你身上那条项鍊是当年我送给桦蓝的……" 这个吗?我看着脖子上那条一直跟着我的银链子,上面有一个蓝色的水晶吊坠,很奇特的样子。"就是根据这个认出我的?" "当时是怀疑,之后又做了dna鑑定,才真正确定你是我们的亲生骨肉……" 听到这里,我犹豫着是来一场感动的骨肉相见还是做惊惶的样子不敢相信。只是那种抑止不住的笑意让我狂笑出来。 肃穆的病房中,病床上一个笑的疯狂的病人和两个衣着光鲜的中年夫妇,行程相当强烈的对比。 佟越楠夫妇惊讶的看着我。笑了好久,眼泪也流出来了,肚子也笑痛了,我才慢慢停下来。"哈哈,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笑过了……那么,你们今天才来告诉我,有什么事情吗?" 只是一瞬间,我已经换上了冰冷的面庞。 回到现代(三) "我们……"一时间两人都被我的话吓到。 "如果是来认亲的就免了,我已经过了需要母爱的年龄了。" "不是的!"李桦蓝叫起来,我还以为她只会哭呢。"从我知道你是我女儿那一天开始,我一直都有看着你!那时候……有一些事情,所以我们没有能来认你……但是爸爸妈妈一直都在你身边看着你的!" "哦。"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这样冷淡的回答让两人都非常的尴尬,佟越楠痛心的问我:"你……不原谅父母吗?" 我冷冷的看着那两位慈祥的中年人,却没办法把他们和"父母"联繫在一起。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小时候我最痛苦的时候的确怨恨过抛弃我的父母,现在不同了,即使没有父母我依然可以活下去。所以我只当自己从没有过什么父母,而且这些年来的磨练让我可以在任何环境生存下去,不用依靠任何人。" "……对不起,如果我们能早点来接你,你也不用吃那么多苦了……" "不要说‘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你们什么也改变不了。" "但是我们可以补偿!"i "补偿?怎么补偿呢?"我冷笑着看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 佟越楠的脸一下变了,他有些愤怒,"你就一定要这样拒绝别人的好意,说话夹枪带棍的伤人吗!" "我一直就是这样活下来的。"没有经歷过痛苦的人总是能轻易的说出正义、善良的话来。 "……我们会再来的。" 看着出去的两人,我直觉的好笑。莫名其妙的醒来后,我就多了父母。而且究竟我在那个世界里的七年是真实还是梦幻?如果是真实我又为什么回来了?如果是做梦那些事情为什么如此清晰? 躺在病床上,我的心一阵空虚,仿佛失去了灵魂的一部分。那里的世界有没有需要我的人?这里的世界有没有需要我的人? 佟越楠夫妇坚持不屑的每天都来看我。原以为,见到亲生父母我会怨恨他们,真正见到了却只觉得是陌生人而已,除了血缘我们没有任何交集。就像我说的,我早已过了需要母爱的年龄了,而且我也不需要"家人"。 出院后,我被接到佟家生活。因为我的房子因为很久没有住过暂时无法立刻入住,而且因为伤势没办法马上工作,需要人照顾。 佟越楠还有个十五岁的女儿,是和他前妻的。那女孩对我有很深的敌意,总是在没有大人的时候找我的麻烦。太过幼稚的行为根本不需要我花精力来应付。佟越楠夫妇也每次都偏袒我,那女孩对我的敌意就更深了。 "你怎么不死掉算了!没有你,爸爸妈妈都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肯定是为了我们佟家的财产!你是个骗子!" "可惜上帝不收我,想我死还没那么容易。"这些话从我出生到现在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早就不痛不痒。 那女孩狠狠的瞪着我,"你会后悔的!" "请便。" 回到现代(四) 休息了几天之后,我接到了唯一一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的电话。 "凌晨!听说你出院了!"姚颖打电话来。 "是啊,有一段时间了。" "你都不说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我怎么敢劳驾姚大明星!" "你又损我!和你超级偶像比起来,我只是个小演员而已!今天我请客,老地方三点见!"说完她就挂了,还是一样急躁的个性,说风就是雨的。 我看看表时间也快了。于是开车出门。快到约好的餐厅时,突然从路上冲出一个人影,我勐然剎车,却还是撞上了,我也一头撞上了方向盘晕了过去。 醒来已经在医院,大夫说我只是脑震盪,没有太大问题。随后说的话却让我惊讶不已。我来到旁边的病房,佟越楠夫妇已经到了,病床上躺的就是我撞的人--我血缘关系上同父异母的妹妹。 "爸爸!那个女人想杀了我!她故意开车撞我!"那女孩哭闹着,指责我想杀她。 我冷笑着看她哭闹,佟越楠看我来了,一脸的尴尬。想必他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面对无理取闹的和冷笑不已的两个女儿,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我不想看这闹剧一样的场面,转身离开了病房。 打了电话个姚颖道歉,我回到家里。刚才的冲撞让我想起了一些已经遗忘的事情,而且那时,我注意到街角处熟悉的人影。把所有的疑问串连起来,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原来是这样,那么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果然,第二天,报纸、杂志、娱乐新闻都在报导一件事情--当红偶像凌晨为谋佟家财产开车撞伤亲妹妹。我翻着当天的报纸,这就是她的目的吗? 会做这种事的只有她了…… "凌晨!我听说了,怎么回事?"姚颖打电话来询问。 "我都快被记者烦死了,还有警察来!姚颖!陪我散心去,现在我就去你家!你准备一下!"放下电话,我开车离开佟家。 到姚颖家接上她,我开车上了高速公路。 "凌晨,我们要去哪里?"姚颖有些不安的问。 "我有话问你。" "嗯?"姚颖很无辜的看着我。 "论演技,我比你强多了,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就算你掩饰的在好,也是破绽百出。对不对?小雨?" "……你都知道了?"脱下天真的外衣,姚颖露出了本来面目,从小和我一个孤儿院的女孩子--范雨。 "你变的可真多。我根本没认出来。" "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去做的整形手术。"她倒是很坦然,"……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了,只是一直没有深入去想而已。从你以姚颖的身份接近我之后,总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不过刚好都有人帮我解决了。" 回到现代(五) "是啊,我就是存心想要整垮你。我和导演上床,把你从主角的位置拉下来,散布你滥交的话让你男朋友和你分手……这次也是,怂恿你妹妹,那女孩可真是讨厌你呢,只要我说能让你惹祸,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呢。"
第15页 "我想她也没那么聪明,知道利用媒体来整我。果然是被你利用,目的是让我身败名裂对吧?" "凌晨,你真的很聪明。所以我才讨厌你!什么都不用做,所有人都喜欢你!高中时候的李江,你的前男友孙严,都是我先喜欢上的!可是他们眼里都只有你!进了演艺圈也有佟家做你的后盾,你不必讨好那些好色的老头也能轻易拿到角色!为什么只有你!" "我付出的比你多更多,我学习各种技能提高自己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做交际花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比?" 姚颖变的有些疯狂,她狠狠的看着我,突然伸手抓着方向盘用力一转,车子失去平衡,向路边冲去。 车子撞上防护栏停了下来。我发誓再也不开车了!连续三次车祸都大难不死,我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好不容易从车了钻出来,撞到的头还晕晕的。还没有站稳,我就突然被拉到路边,防护栏那边是悬崖,姚颖押着我,向悬崖边靠近,要把我推下去。尽管我拼命抵着防护栏,可是姚颖不知哪来的劲,推着我一步步靠近悬崖边。 "上次的车祸,那么严重的伤你也能活下来,这次呢?我看看是不是掉到悬崖下你也能活着回来!"姚颖已经完全是疯狂的状态。 "上次的车祸也是你做的?!" "是啊,你的歌迷还真是疯狂呢!我只是稍微刺激他了一下,他竟然真的想和你一起死呢!" "你这个人渣!" "无所谓!只要你去死就行了!你死了没人会伤心的!你以为有谁真正在乎你吗?知道你的亲生父母为什么没有立刻认你吗?因为你妹妹!他们要照顾她!为了照顾那女孩的感情,他们捨弃你了!只是远远的看着而已!" 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眼看着我就要掉下去了,我伸手拉着姚颖,一翻身两个人一起掉落下悬崖。"要我死吗?那你也一起来吧……" 掉下去的时候,我看见自己的身体变的透明起来。和我一起掉下去的姚颖先是惊讶,然后绝望的看着我。在我身体完全消失的时候,我清楚大的听到姚颖最后那悽厉的叫声。 "凌晨!我恨你--" 随后,我便跌入了完全的黑暗中。 …… "……昨日,我市xx段高速公路发生车祸,着名影星姚颖坠崖身亡,同车着名偶像凌晨未发现遗体,生死不明……" 两个凌晨(一) 我不知道在黑暗中漂浮了多久,直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点光亮,我尽量向那微弱的光亮靠近。突然眼前的黑暗被快速的清除掉了,刺眼的光芒蛰的我睁不开眼睛。 再次睁开眼,我看到的是满眼水晶般的叶片和白玉般的树干。冥荫树……我回来了吗? 看看自己,这次是连身体一起穿越过来了……但是为什么身体会是透明的?不知道那个凌晨怎么样了,挺想见见的。 正想着,眼前的景物突然快速变化起来,等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一个相当宽敞的石屋中了。华丽的装饰品,精緻的浮雕,最显眼的是石屋中间一个围着纱帐的大床。 我走过去,掀开帐子,里面躺着一个绝代的美少年。绸缎般的长髮随意的披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但绝不影响他的美丽。长长的睫毛掩盖着紧闭的双眸,不知道睁开后会是怎样一双动人的眼睛。一袭白衣裹着修长的身躯,比起同龄人显得有些瘦弱。 我笑了,这分明就是我的灵魂住过的身体,只是好像长大了一些。好像睡着了一般,有着微弱的唿吸。我能感觉到这个身体中有我一部分的灵魂,所以这个身体才没有死去吗?原来我经常感到的那种被掏空一样的空虚是因为失去了灵魂的一部分吗? 那我呢?取回这个身体中的灵魂,我就可以是这个透明的身体恢復正常。或者放弃现在的身体,用这个世界认识的这个凌晨的身份。 "是谁!"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尉迟苍言。 "日出?"我看见尉迟苍言身边那条已经成年的狼狗,一身雪白,不是日出吗? 日出听我叫它,原本戒备的姿势有些动摇。它看了我好久,突然向我扑来,亲热的舔着我的脸, "你能认出我来吗?不愧是我看中的狗!" 尉迟苍言不禁有些吃惊,他防备的走近我,却更加惊讶。"你……怎么是透明的!" "这里是哪里?"我不理他,只是问着自己的问题。 "你是什么人!" "我问这是哪里!"我不干示弱。白了他一眼,我伸手想抚摸床上那个美人的脸。真是得天独厚的完美外貌,连我自己都看的嫉妒了。 "你别碰他!"尉迟苍言想阻止我,可是他却碰不到我的身体。正确地说,应该是穿过我的身体。 "我可以让他醒来,也可以让他就这么死去。让我听听你的回答吧!"我笑魇如花,看着一脸惊讶的尉迟苍言。 两个凌晨(二) "你真的能让他醒过来?"尉迟苍言有些怀疑。 "我也能让他死掉呢!不要听一半!"我有些不满意。 尉迟苍言的眼神变的危险。只不过如果不是我愿意碰到的东西是没有办法接近我的,摆出挑衅的表情惹的他散发出杀气。 现在的我比较接近灵魂状态,对人的情绪反应非常敏锐。尉迟苍言的紧张、害怕、愤怒都清楚的传达给了我。但是还有一种情绪,我不明白。 "回答我,为什么要他活下来。"我想知道,这个凌晨是否和我一样,总是被抛弃的那个。 "……他很重要。"尉迟苍言没有说谎,却隐瞒了原因。凌晨很重要……暧昧的回答,我怎么能相信! "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到时候再回答我这个问题。三天后我再来。" 我消失在这个石屋内。一瞬间,我竟来到了林家的大门外。奇怪,我怎么会来这里?无意识间的选择吗? 相比起亲生父母,林家的人给我更多亲情。大概是因为年龄的关系,我没办法把他们当作父母来看。但是亲人的话…… 我走在熟悉的路上,轻松的躲过来来往往的僕人,来到我原来住的房间。那里还保持着我住时候的样子。桌子柜子都很干净,床上的枕头被子也有换过,好像一直有人来打扫。在等我吗…… 门被打开,我来不及躲起来。 "你是……"何芳菲,一度成为我母亲的人。她看见我透明的身体没有惊惶。 我微笑的看着她。 "你是晨儿吧!"她露出了微笑,那种毫无保留的微笑。 "你怎么知道的?"除了日出,她也能认出我吗? "真的是晨儿啊……太好了,三年多没有你的消息了,我们都很担心呢!" "三年了……但是我现在这样子……"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孩子。做母亲的总是能认出自己的孩子不是吗?" 是吗?第一次我露出了真心的微笑。印象中的何芳菲,总是温柔的在我们三个人身边,当时我认为她只是个善良的好人而已。今天看来,她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人,林知轩早就知道了吧…… "谢谢你,母亲……父亲能够娶到你,是他的幸运。" "能够嫁给他也是我的幸运呢!还有……能够遇见你,我非常感谢上天。" 我能感觉到这些不掺杂任何虚假的话中那些浓厚的感情。"能够成为你的孩子,我非常高兴……再见,母亲。" 我向何芳菲微笑着说。祝你幸福…… "下次回来的时候,我们会在门口迎接你。所以,偶尔要回家看看……" 在消失的时候,我听见她这样说。事情结束的时候,我也该回家看看了…… 两个凌晨(三) 青山绿水,湖光山色。一片如镜般的湖水,芳糙萋萋,微风徐徐,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湖边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正在戏水,回眸一笑连花朵都黯然失色,太阳的光芒也不及她的笑容耀眼。 那就是他母亲吗…… 我想见那个身体的母亲,究竟什么样的人能孕育出如此绝色的人?还有他身上背负的秘密……所以我来到了这里。不禁感嘆现在的身体还真是方便…… 远远的看着,也能感觉的到那女子的天真无邪的清净灵魂。太过纯净反倒有些异常。 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湖的另一段,飞过湖水向那女子而来,身后的湖水盪起一圈圈的涟漪,正是他轻点湖水留下的痕迹。
第16页 女子见他,又露出了纯净的笑容,他小心翼翼拂去粘在她头上的叶片,微笑着看着她。 我看着那女子和石屋中睡美人相似的面容,明白了。镜湖,你爱的是这个人对吗…… 他向女子露出安心的笑容,站了起来。瞬间来到我的面前,冷冷的注视着我,手里的剑正抵在我的脖子上。 "镜湖,三年不见,你的武功更加深不可测了……"我离开他的剑,刻意让剑身穿过我的身体。 "你是谁。"比起当时的少年,现在的镜湖更加出色。 "我是来求证一些事情。" 他冰冷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我,我信步走向那女子。她看见我便露出灿烂的笑容。"你是水做的吗?和水一样是透明的!" "大概是吧,但是水可以摸到,我不能呢!" 她白皙的手穿过我的身体,"真的呢!" 我笑了,她也一起笑。 "给我说说她的事情吧,我想知道。" "没什么,正如你所见,她现在只是个痴儿。不论你是谁,只有你伤害她,我就不会放过你!" "你认为我会伤害她吗?" "想要她死的人很多。" "你会保护她,对吗?" "我会用我的一生保护她。" "即使凌晨死掉也要守护她吗……" 突然听到凌晨的名字,镜湖明显的一震,原本隐藏的情绪泄漏出一些,悲伤,痛苦,内疚等。 "……我去看过他……虽然不知道怎样才能救他,但我愿意付出生命。" "因为凌晨是她的孩子的关系……吗?" "……你究竟知道多少?" "我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才来问你。"我看着他的眼睛,那是很美丽的眼睛,却隐藏着痛苦和残忍。"你希望他能活下去吗?为什么?" "为什么要问这些?" "这些决定着我要不要让他继续活下去,只有痛苦和悲伤的人生没有意义。" 镜湖沉默了很久,我感觉不到他情绪的波动。 "如果我说,我希望他死呢?" 两个凌晨(四) "那也可以。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竟没有一丝的意外和悲伤,也许,早在镜湖那声"对不起"中,我已经失去了镜湖。 "如果他死了,长老们就不会担心秘密泄漏……对他来说,也应该是好事吧……" "最重要的是,如果凌晨死了,她也安全了对吗?"从镜湖微微泄漏的情绪中,我察觉到真相。 "……没错。十几年了,世人对那时候的事情早已淡忘了,我不希望因为凌晨的外貌再次给她带来危机,她现在很幸福,比那时幸福……" "真是可怜……凌晨那么喜欢你……"我竟有点事不关己的感觉,觉得好笑。"对凌晨来说,死也许是件好事也说不定。但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不是由你来判断的,而是他自己。" "不要说的你很了解他一样,你怎么知道背负那样秘密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情?现在也有想抽干他血的人。背负那秘密的人没有一个是幸福的……" "人的幸福不是别人给的,如果自己觉得不幸,无论在哪里他都是个不幸的人……凌晨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如果你希望他死,那时为什么要救他?" "我……不知道,如果他在我身边,我会用生命来保护他,但是……" "因为和她有同样的脸,你无法放着凌晨不管,只是在两人同时危险的时候,你选择了她对吗?" 镜湖没有说话,他默认了。s "那时候,你不肯交出冥荫树种,就是为她治病。因为她也同样无法自己造血。"从他情绪的反应来看,我又猜对了。"从头到尾,你关心的只有这个女人而已……" "她和凌晨,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凌晨排在她后面。"我替镜湖说出了他没有说的话。 我并不恨镜湖,相反的,对于以前的事情我原谅了他。因为那时我最重视的就是镜湖,对于他所做的事情我无法释怀。如今,他坦白了自己最重要的不是凌晨时,我理解他的做法。真的,他和我太像了。不同的是,我没有重要的东西,就连自己,我也可以轻易放弃。 "凌晨说,原谅你了。"看着镜湖惊讶的反应,我笑了。"以后,你们就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对你做过的所有事情,他选择忘记。" "你……会救他吗?" "这个嘛……谁知道呢!"我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觉得该走了,临走前,我最后向镜湖说了一句话。 "凌晨的未来,和你、和她都没有关系了。" 两个凌晨(五) 漫无目的到处虚晃,转眼,三天的期限已经到了。 来到石屋,发现除了尉迟苍言,扬清和龙彦珲竟也在现场。 "人都来齐了嘛,等很久了吗?"我干笑着。说实话,我根本忘记了和尉迟苍言的约定,要不是突然想起来,我可能根本不会来。 三人都盯着我,不说一句话。气氛相当的紧张。 "我一直就想问了,这里是哪里啊?"既然龙彦珲和扬清都在,那应该是个政治中立的地方吧。 "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那你怎么来的?"问的人是扬清,他显然不能接受我的问题。 "就这么来的。" "……这里是真罗皇宫的地下密室。"扬清放弃了继续追问,回答了我的问题。 原来皇宫果然有密室这样的东西存在啊!……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真罗的皇宫!那龙彦珲怎么会在这里?不打仗了吗?……对哦,已经三年了,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在凌晨真罗皇宫呢?" "你……不知道吗?凌晨和我们的关系?"扬清有些诧异。 这和与你们的关系有关?我听的一头雾水。"基本上,凌晨知道的我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你究竟是谁!"一直没开过口的龙彦珲突然说。 "我?很难说清楚……"突然间,我想到以前曾用过的假名。"如果我说我是辉夜,你能明白吗?"女版的凌晨。 "你是辉夜?!"龙彦珲大惊。"不对!你不是!长相根本不一样!" 他很激动,对只见过一次面的辉夜这么念念不忘吗?"我说是就是!你这个色狼!" "色狼?"龙彦珲想起从凌晨嘴里听来的词。 "辉夜又是谁?"尉迟苍言曾听龙彦珲提起过,但扬清完全不知道。 总觉得越来越麻烦了。本来是我要问他们的,结果好像是我在被盘问。"辉夜和凌晨可以看作一个人,也可以看作两个人。总之就是这样的关系。不许再问了!"再扯下去连我也要煳涂了。"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凌晨会在这里!" "扬清是真罗的皇帝,真罗和华曦的战争结束之后,两国之间比较和平。龙彦珲作为使臣来真罗,所以他现在会在这里。"尉迟苍言开口,声音还是一样冰凉。 不愧使尉迟苍言,几句话就把我想知道的说明白了,没问的他也说了。 "我大概明白了。"整理好头绪之后,我提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你们告诉我。为什么凌晨要活下去呢?" 两个凌晨(六) "你既然能救他,为什么还要原因呢?"扬清不明白我的想法。 "我想知道而已。" "……因为他的话,让我解开多年的心结。对于皇兄的事情,我没有后悔。成为王,对于真罗来说,是件好事,我感谢他。以我个人的心意,我希望他活着。"扬清很诚恳,我能感觉的到他的真诚。这些人中,大概只有他对我是纯粹的关心。 "那么你呢?"我问龙彦珲。 "……我不知道,那日见到辉夜后,我已经无法自拔。我并不清楚辉夜和凌晨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但是和那些无关。只是我同样不希望他就这么死掉……" 龙彦珲的话有些混乱,大体我还是能把握他的意思。我看着最后的尉迟苍言。 "说说你的看法。" "他不能死,他还有责任,身为人子的责任。" "身为人子的责任?"我第一次听说。"这就是你的原因?"让人有些火大。
第17页 "……比起那些,我宁愿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活下去。有时候,无知才是幸福。他太聪明了,有些事情迟早要知道。在他知道全部的事情之前,我只希望他能快乐的活下去。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在我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可是我一直装着不知道,只是尽我所能的照顾他。我希望他能快乐,可是他却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他很痛苦,很迷茫,我都知道…… 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只要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吗……"我想起尉迟苍言曾经说过的话。 走到床边,我轻轻抚摸那张完美无暇的脸。"到底该不该就这样活下去,我还是不能确定。……我就赌一赌那句话。"只要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给我剪刀。" 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扬清还是让人送来的剪刀。 "扶他坐起来。" 尉迟苍言扶起睡美人的身体。我抚摸着那绸缎般的长髮,毫不犹豫的剪了下去。 "烦恼丝……忘记所有不愉快,就让那些往事随着这些头髮丢掉吧……以后会有新的头髮和新的烦恼……"我一边灵巧的剪着头髮,一边说着,就像是在说咒语般。 给别人剪头髮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这种体验还是第一次。 "不错吧!我的技术可不是盖的呢!"我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原本的长髮已经变成利落的短髮,原本有些阴柔的脸变的俊逸潇洒,完完全全的美少年了。 我示意尉迟苍言退开,"属于我的凌晨,就让她随我一起消失吧。不要被以前那些事情干扰了,从此开始新生。我最后的祝愿……" 我轻轻的吻上那张柔软的唇。自己的初吻自己要了…… 睁开眼,我看见了以前的自己,透明的身体渐渐消失。我挣扎着起来,抱住最后的那一丝残像。 永别了……耳边有温柔的声音轻轻说着…… 在那残像彻底消失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同时消失了。仿佛被抽去了一些心的一部分,痛苦、压抑、悲伤的感情不断涌上来。我放声大哭,虽然是自己的选择,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悲伤…… 永别了,凌晨…… 东宫(一) 抛弃过去的身份,我就可以获得新的人生……吧? 无奈,我还要连带这身体的过去一起活下去。那么我的人生呢?难道不能给我个清白的,干净的,没有任何附带品的人生?有时候不禁会自怨自艾一下。 麻烦总是随着这个身体而来。 我在"甦醒"后,休息了一段时间,尉迟苍言就带来了一个震撼的消息。 "太子?我?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只当它是个笑话,但尉迟苍言非常认真。 "我是认真的。" "我是当笑话的。"太子,开什么玩笑。 据尉迟苍言所说,华曦的皇帝曾经有位妃子,非常美丽,皇帝非常宠爱她。但那位妃子的身份特殊,在怀孕时因为某个原因失踪了。事隔多年,现在的皇帝除了一个八岁的的小皇子和一个被流放的儿子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继承人。 目前,皇帝身患重病,朝中情况不稳,唯一的小皇子太过年幼,情况有些不妙。 "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是那个失踪妃子的孩子?" "你张的和她几乎一摸一样。"尉迟苍言的眼神让我想起了那天,在那个地方遇见的身为这个身体的母亲的那个女子。镜湖看她的眼神和尉迟苍言现在的眼神很像…… "长得像的人多了。"虽然和我长得像的人屈指可数。 "还有那个蝴蝶玉佩。" 我都忘记还有那么个东西了。"这又能说明什么?"那个玉佩和我左肩上那个图案一样,当初怕会暴露身份想过毁掉,可是一时捨不得,就留下了。没想到还有这个用途。 "我捡的。" 尉迟苍言有些无奈。"凌晨你……" 我才不去趟那滩浑水呢。 "……你为什么那么抗拒呢?这可是多少人做梦都想的到的地位啊。" "得到的和付出的不成正比,我不干亏本的买卖。" 前面的话,尉迟苍言没听懂,后面的他可是明白,"什么叫亏本的买卖?这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总之我是不会做的。 为此事,尉迟苍言已经找过我很多次,现在我干脆闭门不见。 "不然干脆逃了算了?"我真的有这种想法。醒来之后,内功恢復的很快,再加上真罗的珍惜药材和尉迟苍言这个名医,已经恢復三成了。 不如逃了吧…… "你说凌晨不见了?"尉迟苍言很无奈,没想到我这么抗拒这件事。 "你逼的太紧了。"扬清到不是很担心,"你放心,凌晨的话,他一定会回来的,等他回来时,就会同意了。" "你很了解嘛……"尉迟苍言莫名其妙的有些吃味。 "因为我做皇帝也是因为他的功劳嘛。" "但愿像你说的……" 东宫(二) 悄悄出了真罗的皇宫,没有了尉迟苍言的罗嗦,感觉非常好。 尉迟苍言和镜湖一样,都对"母亲"有兴趣,反正谁也看不见我。而且尉迟苍言那傢伙,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只是说什么责任之类。到底我对他来说算什么? 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前些天,扬清送了我一个好东西--人皮面具,拆卸容易,携带方便,居家旅行必备良品。戴上这个,我摇身一变为面貌还算清秀少年。 虽然我一点也不觉的自己超美型的外表有什么麻烦的,但是目前是避难中嘛,还是改装一下比较好。 话说回来,我这个人真是事故体质,逛街也能逛出事儿来。拐角处突然冲出一个小孩,撞在我身上,眼开他就要摔到,我一把拉住他。 "站在!别跑……"几个大汉追过来。那孩子想跑,却被抓住了。 "还想跑!打断你的腿!"眼看如手臂般的棒子就要打下来,我抬手抓住。 "有话好说嘛。"我微笑着,手上施力,那木棒如树枝一样轻易断掉。原本想开口骂人的大汉瞬间变为惊恐的脸。 "这位小爷,这孩子是等会要卖的奴隶,跑了我们不好交代。"其中一个战战兢兢的说。 在真罗,奴隶交易属于合法行为,在一定的时间和地方用拍卖的形式举行。一般都是犯了重罪的人被株连的亲族,或是一些自愿或是被迫卖身为奴的人,还有就是破产的大户人家原本的奴隶。 这孩子相貌气质相当不俗,应该出自大户人家。而且,他的眼神……很像我。 "我买了,这孩子。" "小爷,如果您要买,一会拍卖就开始了。" 跟随他们来到奴隶市场,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了。这个地方有时候很能发现一些出色的人,窑子里的老鸨也来了不少,还有一些有特殊目的的人。 很快,那孩子就被带了上来。稍稍梳洗过后,更显得清秀俊美。小小年纪却有一张冷漠的脸,没有哭闹也没有畏惧,不卑不亢漠然的注视着所有人,仿佛被评估的不是他而是那些买家。 "一百两!"很快就有人出价了。 "二百!" "五百两!" 价码越来越高,他事不关己似的。 "五千两!"突然喊出的大价码让所有人闭了嘴。那是个年轻人,一脸的好色样子,看了很不舒服。那孩子还是毫无表情。 "你怎么不关心一下自己的命运呢?"我问那孩子。他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 "五千两还有没有人出价!" "你……能帮我报仇吗?"他突然说,我微笑着并没有说话。 "没有人再加了吗?" "我什么都为你做,只要你能帮我报仇!"那个样子,和以前的我非常相似。 "那么这个孩子就由孙公子……" "一万两。"我的话注入内功,所有的人都听的轻轻楚楚。 东宫(三) 全场的人看向我,刚才喊价的人一脸的气急败坏。 "一万五千两!" "三万两。" 他狠狠的瞪着我,"五万!" "十万两。"我平静的吐出让他愤怒的话。
第18页 "混蛋!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敢跟我抢人!"那姓孙的人嚣张的喊着。 "谁?" "老子是礼部尚书孙大人的侄子!"他洋洋得意的说。 礼部尚书?"那又怎样?"我冷笑着,反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听我这么一说,他没有刚才底气那么足了。 "在场的各位,知道我是谁吗?"我又问。 每人回答。 "很好。"我笑了,抱起那孩子,迅速逃走,只留下所有人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我早已不知去向了。 等确认没有人追来后,我放下那孩子。 "为什么要逃?"那孩子问我。 "因为我没有钱啊。"理所当然要逃了。 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孩子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哭笑不得。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不信任我。 "你现在可以选择,要么跟着我,要么回去找其他人帮你。"我看着他,并没有安抚他,我要看看他的选择。 "……我跟着你。"说完,他双膝跪地,额头全贴在地上,小小的身体有些发抖。"父亲说过,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我会把你当作天地父母……"声音有些哽咽。 "你多大了。" "下个月满十一岁。" 很好的孩子……没有说出让我帮他报仇的话,却用这样的行动来逼我。 "我会帮你报仇,但是至于怎么报仇,何时报仇,你都不能问,不能有异议。可以做到吗?" "……能。" "好。你起来吧。" 他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却没有落泪。可造之材……"现在说说你要我帮你报什么仇?"顺序好像有些反了。算了,小事就不要在意了。 "我父亲被jian人陷害,要杀头。家也被抄了……家僕带我逃出来,但是被土匪袭击,后来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谁要陷害你父亲知道吗?" "当朝宰相,刘之延!" 刘之延?真罗的宰相不是空缺吗?刘之延……好熟的名字,对了,他是华曦的宰相! "你是华曦人?"我惊讶。 "嗯。" "父亲是谁?" "裴远炜。" 裴远炜……谁啊?不过样子还得装。"我知道了。" 如果要帮这孩子报仇,华曦皇子的身份会很有用。难道我一定要去当什么太子吗?可是话已经说了,我什么都吃,就是不食言。这下把自己套进去了。 "你的名字……" "裴瑾海。" "从现在开始,不要说你是裴瑾海。你现在的名字是苍遥,我捡来的孤儿。明白没有。" "……苍遥明白。"我摘下面具,露出原本的样子。看见我的脸,他有些吃惊,但很快恢復原本的脸色。 聪明的孩子,我很喜欢。接下来……我回去找尉迟苍言了吗……真不想回去啊…… 东宫(四) "喂!你怎么不说话?"我看尉迟苍言陷入回忆中,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他微笑着看着我,"你和她一点也不像呢。"毫无头绪的一句话。 "不好意思啊!我和你的梦中情人不像!"笨蛋!我心中骂到。 几天的赶路,终于在二十天后到达了华曦的王都--徽京。 ※※z※※y※※b※※g※※※※z※※y※※b※※g※※ 我有些后悔,当时一时兴起写了一条狗出来,结果总是忘记它的存在……日出~~呜呜呜~~对不起~~ 东宫(五) 这是第二次到徽京来了,上次来有了非常不好的回忆。 "那个祈王府怎么样了?"我问尉迟苍言。 "三年前,当时的太子被流放,正是因为谋反篡位之罪,祈王府就是幕后主使。" "说来听听。" "前太子又是个资质驽钝,没有主见的人。祈王府是太子的母妃的娘家,想要独揽大权就必须等太子继位。宰相刘延之的势力如日中天,祈王府觉得拖的越久对自己越不利,所以等不急陛下退位,就谋反了。" "呜哇……笨死了。……刘延之是个什么样的人?" "作风强硬,政见不合的人一定会被他排除。能力及忠心程度都非常罕见,始终认为自己才是正确的。" "很棘手的人呢……" "他不会忤逆皇上的意思,但是陛下总会输给刘延之的魄力,所以最终还是以他的意思来办了。……宫门到了,我们先去见皇上。"尉迟苍言向守门的御林军出示一个令牌,没有经过盘查就进了宫门。 "……尉迟苍言……" "什么事?" "你在这个皇宫是什么身份啊?" "挂牌御医而已。" "没有那么简单吧?" "就是这么简单,只是还有些特权罢了。" 不说就算了,反正以后都会知道的。 进了宫,先是马车,然后又步行,大概走了快一个小时,才来到皇帝的寝宫--念环宫。 "念环宫?好奇怪的名字……"皇帝的寝宫不应该有更气派的名字吗?什么龙啊干啊之类的。不过真叫这个名字也是够恶俗的了。 "原来叫干龙宫的,后来改的。" ……就当我没问……还不如念环呢…… 在太监通报后,我和尉迟苍言进了念环宫。 非常气派豪华的房间,不愧是皇帝的睡觉的地方。穿过三个房间,才来到皇帝的面前。 床上坐的就是华曦的皇帝吧……非常清瘦的一个人,眉眼之间和龙彦珲有些相似,他们是表兄弟呢…… 皇上看看我,问尉迟苍言:"他就是环儿的孩子吗?" "是的。"z "孩子,过来……"他向我招招手。 很难形容我现在的感觉,他是"我"的父亲……吧,但没有什么真实感。我有三对父母,佟越楠夫妇,林知轩夫妇,还有皇帝父亲和神秘母亲。除了林知轩夫妇,我对他们还有些亲情,其他的真的不知怎么面对。 皇上对我的犹豫有些误会了,"别怕,你是朕和环儿的孩子,朕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他这么说,我也只好走过去了。 皇上拉着我的手,仔细端详我的脸。"真像……和环儿当年一摸一样……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回皇上,糙民从小被好心人家收养,衣食无虞。"以前排戏时的经验用上了,不过我演公主的时候比较多呢…… "还说什么糙民,你应该自称儿臣!" 东宫(六) 几句话间,皇帝已经承认了我的身份。他如此信任尉迟苍言吗…… 因为见到我太激动,皇帝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了点。在"挂牌御医"尉迟苍言的强烈"建议"下,总之我是脱身了。 "没有真实感,像是拍戏。"我伸个懒腰。 "明天诏书就要下了,以现在来看,要不了多久,你太子的册立大典就会开始了。" "……就当是没有剧本的电影好了。" "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找人带你熟悉一下皇宫,我还有事。" 我拉着尉迟苍言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当然是装的。"我就认识你一个人,你走了我会怕!"演习的成分居多,还有部分的玩笑。 尉迟苍言竟脸红了。他别过头去,努力掩饰不自然。"那个人你也认识啦,龙彦珲。他来了!" 龙彦珲正从远处走来。 "切,没意思。"我的话让尉迟苍言一愣,他看看我,转过去向龙彦珲走去。 "……你带他去汐宸宫吧。我先走一步了。" 我向尉迟苍言摆摆手算是示意。他向我们点点头离开了。 "接下来,麻烦‘皇叔了~"我向他露出了炫目的笑容。 在我叫他"皇叔"时,龙彦珲的表情怪怪的。"嗯,走吧。" "这里就是汐宸宫,也是太子的寝宫。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一路上,龙彦珲的表情一直很奇怪。"我……先走了,剩下的其他人会打点……" "皇叔不再多留一下了?"
第19页 "我还有事……" "那就不留皇叔了。" 龙彦珲向逃似的走了。我当然知道他在逃什么……能不能放的开就看他自己了。 我身边就留下了一个人一只狗。进了汐宸宫,只见黑压压的跪倒一片人。 "恭迎太子殿下!" 哗!好壮观的场面。 "免礼。"用不用说平身? "谢太子殿下。"那些人都起身,低着头不敢看我们。 苍遥自从知道我的身份后,一直默默的跟在我身边,没有再提过报仇的事情,很好的扮演了我给他的身份。 "苍遥,现在开始,用你的眼睛,用心去看发生的事情。不带任何个人感情的去看去想。不要求你能马上做到,记住就行。" 苍遥默默的点点头。 我很喜欢这个孩子,聪明,冷静,好好培养会是一个得力助手。 不过,这宫里太多无关的人了。我不习惯有太多不认识的人在,不安的感觉会成倍的增加。有必要来一次清理了…… 东宫(七) "凌晨,你找我?"派太监传话后,尉迟苍言很快就到了。 "我要汐宸宫所有的人的详细资料。" "详细资料?"显然他不明白我的用意。 "有多详细就要多详细,如果能查出来例如他家的表叔公侄子家的狗哪年生的之类就更好了。" "啊?" 我见尉迟苍言一脸的傻样,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只是比喻,越详细越好。" "哦……但是这件是你应该找人事太监才是啊。" "你不是有特权吗?而且这事比较重要,我不放心外人。"咦?我把尉迟苍言当"内人"了? "……知道了,我尽快给你。" 尉迟苍言离开后,我带着苍遥和日出逛园子。 "苍遥,你会武功吗?" "会一点,爹……以前有人教过。"他立刻想起现在"孤儿"的身份。 "嗯……"有必要给他找个老师。 "雅缇殿下--" "殿下--" 远处有宫女太监在唿喊着。雅缇,龙雅缇,我那个八岁的"皇弟"吗? 日出突然沖向旁边的糙丛,只听一个属于小孩子的惊唿声。我拨开糙,发现糙丛里有个衣着华贵的小孩正在发抖,日出就在他旁边,他闭着眼不敢睁开。 "日出,过来!"我低声唤着,日出听话的跑到我身后。"好了,它走了,别怕。" 雅缇这才睁开眼睛,看到日出果然不在,有些安心。又看到它就在我身后,马上向后退。 "苍遥,把日出带过去。" 苍遥拍拍日出,日出就听话的跟着苍遥过去了。自从苍遥跟了我之后,日出基本上都是他帮我带的,现在这两只的关系好到让我妒忌。 "好了,乖,别怕了。"我伸手抱起雅缇,帮他把身上粘的糙叶拿掉。近看才发觉,真是个可爱极了的孩子。足以和我当年相提并论的可爱啊!别看那皇帝老爹长相普通(看惯各色美男,而且见皇帝老爹只一次,还是病恹恹的样子),基因倒是很好啊。 "你是谁?"软软的童音听的我心花怒放,太可爱啦~~(难道我有恋童癖?) "我是你皇兄哦。"我笑着说,有个这么可爱的弟弟,当太子也不错~ "皇兄……?"天真的眼神,可爱的脸庞,连声音都如此的可爱。受不了啦~~我是中年欧吉桑吗? "是啊,以后我就是你皇兄了!" "那你会陪我玩吗?" "当然!"整天陪你都没问题啊!(喂!你太子的立场呢?) "太好了!要说话算数哦!皇兄!" 神哪~~你果然待我不薄啊! 东宫(八) 雅缇每天都来我这里玩,很快就和我混熟了。 尉迟苍言送来了我要的资料,就像我说的那样,调查的非常详细。 "调查了才知道,你这汐宸宫的宫女太监都不是简单的,几乎都是各个亲王、大臣派来的眼线。"尉迟苍言感慨的看着手中的名单。 "这就是我要你调查的原因啊。" "我去把他们都换了。" "不用。现在我处于有利地位,他们以为可以监视我的行动,反过来我可以利用这个让他们知道我想让他们知道的事情。" 尉迟苍言稍稍沉默一下,问我,"……你真的不想当皇帝吗?" "一点也不!"我白了他一眼。"对了,我这里要个侍卫。" "谁?" "新近的一个侍卫,名叫胡竟的。你去给我调来。" "他怎么了吗?" 我神秘的一笑,"熟人。" 胡竟……你以为能瞒过我的眼睛吗? 没错,正如各位猜测的那样,胡竟就是镜湖。 那日送雅缇回他母妃的寝宫,在路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非常像镜湖,我悄悄跟上去。这时候我的功力已经恢復的差不多了,一般高手都很难发现我,但是这个没有品级的小小侍卫却发现我在跟踪他。不过虽说是跟踪,也只是隐藏了气息和声音罢了,因为我并没有暴露我会武功的打算,除了尉迟苍言,龙彦珲和苍遥,谁也不知道。 "是谁!"我竟没有反应的时间,他已经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这等身手,和镜湖非常相似。在看清我面貌时,他吃了一惊,有些动摇。 基本上初次见我的人都会为我的外貌惊讶,我并不奇怪。但是他的动摇却说明了另有隐情。那样貌并不是镜湖,但不排除他易容的可能。 "你不认识我吗?"我一语双关的问。 "卑职不知,还请大人明示。"他很快恢復镇静。 这么快就自称卑职了,没意思,我还想多玩一下呢。不过如果真是镜湖,应该能明白,像我这样不是侍卫不是太监,身穿华服的男子,能在后宫中自由行走的人,自然身份不简单。太聪明就没的玩了。 "你叫什么名字。" "……卑职胡竟。"我没错过他那个停顿。这让我更加确信他就是镜湖了。 胡竟,好个镜湖,就这么随便的编个名字就混进来了。这回又是什么事了? 想起那日的情况,我就有想笑的冲动。笑是最好的掩饰,我究竟想掩饰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你笑什么?" 尉迟苍言的声音把神游的我拉回来。 "想到好笑的事了,不知他见我会是什么表情呢!" 东宫(九) "卑职胡竟,参见太子殿下。"镜湖被尉迟苍言调到我的汐宸宫来,那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情愿。 "免礼。胡侍卫武功不凡,本王正需要向胡侍卫这样的高手。苍遥,从今后,你就跟着胡侍卫学武功。今日起,胡竟封校尉,可自由出入汐宸宫。" 我一口气说完,连给他惊讶的机会都没有。满意的看着镜湖那张故作镇定的脸,心里暗慡。明知到他来这皇宫另有目的,但是如果就这么放任他那还是我吗?虽然并不想可以阻止他什么,但给他添乱是我所乐于从事的。 我向镜湖高深的一笑,"苍遥,胡校尉的武功独步天下,你要好好学,之后你可是担任我贴身侍卫的人呢。" 果然,镜湖的脸色变一下,说到底,害我失去武功的人就是他,见死不救的也是他。我也知道他对我心怀愧疚,当然要好好利用了。 "……卑职定不负太子重望。" "好了,下去吧。" 镜湖退出后,我对苍遥说:"那个人真名叫镜湖,和我有些交情,不过现在的关系微妙。" 苍遥静静听着,这孩子非常聪明,很多事一点就透。 "他会尽心教你,不要错过机会。不要和他提我的事情,也不要管他的事情,他要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只当看不见就行。" 苍遥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记下了。 我没有忽略他一直隐忍的事情。"你放心,你父亲的事情已经被压下来了,在我的册封仪式后,会以大赦天下之名将你父亲等人流放边境,之后再想办法。你的事也已经告知他了,他带来口信。" "为父一切安好,勿念!"苍遥接过我手中的字条,指尖传来微微的抖动。 "多谢太子殿下。"苍遥跪在我面前。"从此苍遥的命就是太子殿下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那么严重,我要你发誓效忠,能做到吗?"
第20页 "能!我发誓效忠太……" "不是我,是雅缇。" "雅缇殿下?"苍遥有些吃惊。 "不错,雅缇会是未来的皇上,我要你保护他。"雅缇的天真纯洁,让我不由自主的想保护他,而且对于一直是孤儿的我来说,他是唯一一个血缘上的兄弟。 "太子殿下……"苍遥不懂。 "我不会做皇帝的。太子也只是权宜之计,我会为雅缇铺路,无论如何,我都是凌晨,永远也不会姓龙。这些话我只对你说,明白吗?" 很奇怪,对于苍遥和雅缇,我都是真心的疼爱着,当然不是因为他们都是水嫩嫩的美少年……好吧,多少有些关系,最主要的应该还是这两个孩子太纯洁了。雅缇因为年幼而天真,苍遥因为坦率而单纯。 看惯了钩心斗角,尔虞我诈,他们就像清泉,是我唯一可以安心的地方。 "……苍遥明白。但如果是为了凌晨殿下,苍遥同样会捨命保护!"小小少年的眼里有坚定不移的光芒。 "……谢谢。" 册立大典(一) 悠闲的日子没有几天,就到了册立大典的时间了。 一大早,正确的说,是天还没有亮,我就被尉迟苍言和龙彦珲从床上挖起来。 "我不要,我还没有睡够,皮肤会变差!"我抱着被子就是不肯起。虽说我勤勤恳恳的工作学习,但是唯独早起这点我做不到。 "今天可是不同一般,不许任性!"龙彦珲不由分说,撤着被子,一定要把我弄起来。 "就是不要!我要睡觉!不当太子了!"天大地大,我睡觉最大! "又说这种话!"尉迟苍言也生气了,和龙彦珲一起,非要我起床不可。 "二位大人,对凌晨殿下的赖床,这样是不起作用的。"苍遥端了洗脸水进来,看到这一幕,面无表情的说。自从那天后,苍遥就没有叫过我太子,而是称我为凌晨殿下。 尉迟苍言和龙彦珲同时问:"那要怎样才行?" 苍遥走过来,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我立刻从朦胧中清醒过来。"苍遥!洗脸水!" "放那儿了。" 那两人呆呆的看着我飞快的洗漱完毕,在苍遥的帮助下穿着繁复的礼服。"看什么!还不来帮忙!"我吼着那两个在一边当花瓶的人。 被我一吼,尉迟苍言和龙彦珲立刻过来帮忙。终于在三个人的帮助下,我穿上了里里外外一共十一件的正式礼服,头上戴了至少五斤重的金冠。然后饭也不吃的就向外跑。 "凌晨!你去哪?"尉迟苍言叫着。 "正殿!" 龙彦珲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苍遥,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说雅缇殿下在等他。" "……"龙彦珲无语。 尉迟苍言无奈的笑笑,"也好,至少他现在有个在乎的人了。比起那时候什么都不在乎的凌晨,现在这样子我也安心了。" "……那些人总算都摆平了,现在就看他的了。"龙彦珲嘆了口气,"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各安天命吧。" "你现在对他……" "我是他皇叔不是吗?这样也好,总比什么都不是强些。" "想开就好了。" "总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二位大人也请吧,正主都不在了,您二位还等什么?"苍遥不紧不慢的说,这孩子越来越像我了。 "……苍遥,凌晨为什么让你来服侍他呢?那些宫女太监都去哪了?"龙彦珲问。 "殿下说讨厌外人,他说,这些人动不动就跪的,他说‘起来都说烦了,干脆就不让他们服侍。" "那辛苦你了。" "是挺辛苦的。"苍遥倒是不客气。 "……我今天倒是看到了什么叫‘近朱者赤了。" 尉迟苍言嘴角露出笑意,"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册立大典(二) 正殿--陵阂殿 册立大典时,我完美的向在场的所有人展示了册立典礼的全套礼仪。皇上老爹在册封完毕之后,就脸色苍白的回去休息了。我留下来,挨个接受各位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的恭贺。 "听说太子殿下是尉迟大人寻找回来的呢,刚好就是在陛下身体抱恙的时间,真是巧呢!"说话的是宏王府的王爷,刚继承爵位的小子,辈分算来也是我的表哥。 我微笑着,知道你们这些人心里不服气,早就等着了。"父皇乃天命之子,自然能逢凶化吉。"本大人就是老天派来的,不服气你找他去。 "王室血统不容混淆,宏王爷也是为王室着想。"立刻有人解围。 我心里冷笑,白痴,这不就明白的说了你们怀疑我的身份了?"这位是御使王大人吧,难道王大人和宏王爷怀疑本王的身份?"我佯装生气。 "两位大人说话不当之处,请太子见谅。"这时有人出声,那两人一看,立刻退到两边。刘延之果然是他们的头啊。"既然陛下以承认,身为臣下自然没有话好说。不过如果真有人冒充皇室血统,意图不轨,老夫自是不会放过。" 好个刘延之,说话这么嚣张,见了我竟然还自称"老夫",分明不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哼,看谁不放过谁! "刘大人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刘大人也认为本王是冒牌的?"我最清楚自己是冒牌的,不过我这冒牌的比正牌的还更嚣张呢! "老夫只是就是论事。"r "刘大人……"我笑的邪魅。 "什么事?"他有一丝慌乱,立刻又恢復了。 "见本王竟不称臣,刘大人,不敬之罪如何论处?" 此话一出,全场人鸦雀无声。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有身份的太子,和权倾朝野的重臣直接开战,所有人都不知该做和反映。 我眼角瞄到尉迟苍言和龙彦珲一脸的无奈,苍遥还是没有太大反映。其他大臣倒是个个惊惶不已,他们站在刘延之那边,却不敢公然和我作对。这场面变的十分混乱,却也很有趣。 刘延之恨恨的瞪我很久,低下头努力维持平静的说:"老臣恭贺太子殿下。"最后的字几乎是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 "勉力。"我的声音得意洋洋,气的刘延之浑身发抖。 "老臣有些不适,先行告退!" 我看着刘延之气乎乎走掉的背影,心情出奇的好。刘延之走后,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赐宴,众位大人入席--" 我知道是尉迟苍言的指示,于是拉着苍遥一起坐下。"各位大人自便。" "谢太子殿下--"正殿又恢復开始时虚伪的热闹。 册立大典(三) "你何必和他起冲突?"尉迟苍言无奈的坐在我旁边。 "我只是一时冲动而已。"我笑的天真。 "哼,你果然是故意的,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啊啦,被你看穿了。" "比别人聪明一倍,坏心眼也比别人多一倍。" "很中肯的评价。苍遥,记住尉迟大人的话,以后别人问起我就这么说!" 苍遥微微一笑,"记下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尉迟苍言很郑重的问我。 "没意思。想看看他的忍耐力如何而已。" "不要逼他,你目前根本没有势力可言,如何根他斗?" "我没有逼他,逼的是他的追随者们。再说了,我不是有你和皇叔吗?" "我们的势力也不行啊!" "那就去发展嘛!我如你们的愿做了太子,自然也不能让你们闲着了!" 我的笑脸在尉迟苍言看来一定是非常的jian诈。"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呵呵,聪明人就是好,不用说都明白~"尉迟苍言猜中了一半,我确实是想整一下他们。 尉迟苍言摇摇头,向旁边的龙彦珲耳语几句,龙彦珲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你知道现在大臣们都在说什么吗?" 我笑。"怎么不知道,他们在说我和刘延之的事,还有就是我的容貌。"以我的功力,那些人的话全部一字不漏的传过来,"说我,长这个样子不如去做男宠更好些。" 尉迟苍言和龙彦珲脸色大变,他们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这些人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嘛,刘延之的势力可真是大到一定程度了。就算他本人没有谋反的意思,我也容不下他。"留下他,对雅缇来说是个隐患。那宰相大人也老了,一旦刘延之过世,朝中必然大乱,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21页 "但是也没有到非除去他的地步不可啊。" "太天真了!"我嘲笑他们,"就算我不理会他,你以为他会容的下我吗?以忠臣自居,用强硬的态度对待君主,说到底,皇帝不过是他的傀儡。如果是傀儡,不是好操纵的皇子更方便吗?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在册立大典说那些话?只是给我下马威吗?你们之前为了平息这件事费了不少功夫吧,可是他仍然还是做到这种程度,我若不除去他,还等他来废我吗?"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口都干了。我拿起杯子就灌下去,却忘记了里面乘的是酒。一碰酒就会醉,再次回到这个身体之后,我就这样了,也许是后遗症吧。 我晕晕乎乎的感觉像是飘了起来,知道自己醉了。"苍遥,送我回去……" 有人抱起我,只听耳边那个一贯温柔的声音说到:"二位大人,卑职送殿下回寝宫。" 册立大典(四) 夜风吹的我有些清醒,只是身上还没有什么力气罢了。 "苍遥,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我要睡觉。"苍遥听话的先走了。 我对这个温暖的怀抱有些恋恋不捨。"镜湖,人为什么总是追寻着得不到的东西呢?" 抱着我的这个身体一震,"卑职……" "还不愿承认吗?" "……"他沉默了一阵,"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再次见到你,你竟然变成了太子。" "我母亲还好吗?" "……你都知道了?" "一点点。" "当年她因为这个皇宫而疯,我不想你也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被牺牲惯了。皇帝老爹就是因为我这样貌一直也不肯面对我,你和尉迟苍言会温柔对我也是因为我这样貌。" 我嘻嘻的看着他,伸手揭去他的面具,露出那张曾经我最爱的脸。因为有些醉了,我的话也多了起来。 "我总是一直追寻着得不到的东西呢,还总是自欺欺人。我都知道……" "对不起……"镜湖露出了和那时一样的表情。一样是温暖的怀抱,一样是饱含悲哀的道歉。 "别说对不起,你总是能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怜。" 我挣扎着从镜湖怀里出来,勉强自己走。他见我摇摇晃晃不稳,伸手扶着我。 "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我曾经以为你在乎我,所以你做的事情我不能原谅。当我知道你唯一在乎的另有其人时候,我就不恨你了。如果你不在乎我,那么你做的事情我都可以谅解。" "小凌……"镜湖的声音中透露着无限的悲哀。 我生在九月,虽不是天蝎座,但却是属蛇的。像蛇一样冷血,像蛇一样记仇。虽然我说能谅解镜湖,那也只是理智上而已。他在乎我,除了那个女子之外最在乎的人,我不满足,越是喜欢的东西,如果不是完全属于我的东西,我宁愿不要。 反正我就是坏心眼,我就是要他伤心难过还对我死心塌地。如果我是天蝎座的属蛇女子外加ab血型,我就一定会坏的更彻底些。 可惜我不是。 "不要那么哀怨,好像你是个弃妇一样。我又没有抛弃你。"我眼光迷离,带着纯净的微笑又加了一句,"何况我们只是随行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而已。" 月亮在镜湖背后,我没有看到他的表情。我俩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过了好久。我笑出声来,觉得好像笨蛋一样。 突然间镜湖把我搂进怀里,在耳边轻轻的说:"这次,我一定会保护你。" 我没有挣扎,也没有推开他,就着样让他抱着。"好啊,我相信你。" 在说完这句话时,我明显的感到了镜湖欣喜的感情。我是好人吗?没有人这么说过。所以,我又说了:"只是不会在抱有期待了。" 我果然是坏人。 册立大典(五) 镜湖到底受了多少打击我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我很慡。 他默默的送我回汐宸宫,刚进门,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扑了过来,软软的童音甜甜的叫着:"晨哥哥~"。 我可爱的雅缇啊~~看见他,什么不高兴都没了~我觉得叫皇兄不够亲切,于是让他叫我晨哥哥,结果呢?效果出奇的好啊,那声"晨哥哥"叫得我是如沐春风,心花怒放。 "雅缇乖~让哥哥抱抱!"我抱着雅缇,在他粉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这孩子要是在我的世界,肯定是最红的童星了,就凭这张脸,就能男女老少通吃。 雅缇刚开始不习惯我这样又亲又抱的,还会挣扎。现在一见我,直接就会扑上来了。 苍遥看见镜湖,戒备起来。我突然想起来,解释到:"他就是镜湖,这是他原本的样子。" 镜湖有些尴尬。苍遥向他行了礼就去忙自己的了,我何雅缇玩着根本不理他。我听见他微微嘆了口气,退出房门。 雅缇一会儿也睡着了。我让苍遥去颐妃(雅缇的母妃)那里说一声,雅缇在我这里睡下了。 我抱起雅缇,轻轻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走到外厅坐下。尉迟苍言进来,也在我身边坐下了。 "你和那个侍卫,好像交情不浅。"他话里有话。 "啊呀,尉迟大人怎么也有打听别人私事的嗜好啊?"我笑嘻嘻的。 "……凌晨。"他这样叫我的时候,一般都是特别认真的时候。"自从你醒来之后,就有些变了。" 啊啦,很敏感嘛。我但笑不语。 "以前的你,防备心很强,说话毫不留情,那是你保护自己的方式。可是现在,觉得你像戴上面具一样,看不清你真正的表情。" "因为我长大了嘛,那时候才十四岁,毕竟也过了三年了。" "你可是一直睡着,怎么会‘长大!"尉迟苍言对我这种不合作的态度很生气。 切,没乎弄过去。 "你就当我换了一种保护方式不就好了嘛。" "我宁愿你还是原本那样。我知道,你谁也不信任,从没有真正信任过谁,唯一信任的人也被判了你。可是你还是把他留在身边,那个胡竟就是镜湖,我看见他的脸了。" 我不笑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尉迟苍言,我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他的话让我非常恼火,我就是相信人不行吗?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痛心疾首的样子!宁愿没有重要的东西,也要保护自己不行吗? "尉迟大人请回吧,本王要就寝了。"我下了逐客令。 太子(一) 那夜,我反覆着睡不着。 镜湖也好,尉迟苍言也好,没有人愿意了解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一味的认为我很可怜,为我痛心。自己的幸福只有自己才能掌握,他们凭什么决定我不幸? 当早上我顶着熊猫眼出现在苍遥面前时,苍遥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的开心。 "凌晨殿下也有不用叫就起床的时候啊。" "我昨晚可是一直都在考虑人生哲学问题呢。"洗了脸,精神好多了。穿好衣服,准备战斗,啊不是,是上朝。今天是我正式代理皇帝,刘延之那老头今天一定会给我下马威的。 "苍遥,今天跟我一起去,好好看着今后的一切。" 出了宫门,镜湖和尉迟苍言都在门口等着我,从穿的衣服来看,他们在门外等了一夜。不知道聊了什么,总之他们看起来蛮和平的。算了,我烦的的很,他们不吵最好。 来到正殿,因为我不是皇帝,所以不能坐上龙椅,只是站在玉座前阶下。龙彦珲和尉迟苍言站在亲王的行列,镜湖和苍遥站在我身后。群臣整齐的排列在两边,却少了很多人。 "启禀殿下,宰相刘大人,工部尚书王大人,御使大夫于大人,怀化将军卫大人……抱恙没有上朝……"传令太监说了一大串名字。 啊啦,罢工了。这些人都是朝廷重臣,少了他们差不多半个朝廷就陷入瘫痪了。我冷笑,以为这样就能治我? "刘大人他们年事已高,身体不好也是情有可原的。既然这样,各位抱病的大人们统统给六个月的休养时间,好好保重身体。"老头,跟我玩阴的,谁怕谁啊! 群臣顿时议论纷纷,我继续说:"即日起,龙彦珲封靖王,宰相一职由龙彦珲代理,工部尚书由工部左侍郎李言代理,御使大夫由……" 我还没有说完,工部左侍郎李言站出来跪下:"微臣自认不能胜任工部尚书一职。" 哼,"我朝不需要没有自信的人,工部侍郎李言免职,工部尚书由工部右侍郎赵石栏代理,有没有问题?"我冷冷的问。
第22页 赵石栏立刻跪下谢恩,头也不敢抬。 "接下来……"我发布了新的人事命令,再也没有人敢说自己不能胜任的话。 "所有新任的各位大人,若不能很好的履行自己的职责,一律免职。"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尉迟苍言追出来,"你这样太糙率了!" "他既然给我这个机会,我为什么不用!"我气乎乎的。 "能忍人所不能忍,方成大事!" "不用教育我,我偏偏不吃这一套!" "那今后怎么办?那些人也是刘延之那一边的,不出事还好,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 "所以,我要招人,我就不信除了他们就没有人可用了!" 尉迟苍言见说不动我,放弃了。"算了,我尽量帮你吧。" "那是你应该做的!" 太子(二) "华曦怎么挑选官吏的?"我问尉迟苍言。 "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本以为是通过什么考试来决定,不过好像不是,具体如何,我没有问过。 "……一般是在朝官员推荐,试用之后由几位大臣和皇上决定。" 我无语,这不给了刘延之很大的便宜,让他扩从势力吗?"能确定不是刘延之那党的有几个?" "不多,大部分都被他排除了。有的流放,有的辞官,还有的……"死了,他不说我也知道了。 "礼部尚书是不是刘延之那边的?" "不是。礼部没有什么实权,只是管理祭祀、朝贡之类的。" "今后会给他大权的。实力如何?" "兢兢业业,没有不是弄权之人。" 我白了尉迟苍言一眼。我问的是实力,又不是为人! "叫他在十天内弄出一套可以考核官员的试题来,要根据每个部门的不同专门出题。" "你要干什么?" "考试!无论如何,必须在十天给我弄出来,把所有礼部的人都关起来,等我考核完了再放他们出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尉迟苍言很是惊讶。 干什么?哼。"改革!"我满意的看着他合不拢的嘴。"然后广贴告示,凡是想做官的人尽管来,全部由我主审,十天后,和那些官员一起参加考试。一直延续两个月。" "那其他事怎么办?你可是太子啊!" "你和龙彦珲看着办。"我又不懂政事。"皇帝老爹已经说了,叫我全权处理,我就是要搞的天翻地覆。" "……你这个太子究竟是干什么的?"尉迟苍言无语。 "祸国殃民。"我笑的灿烂。"对了,把那些流放的,辞官的都给我找回来,随便你们用什么理由。刘延之那些混蛋们现在不在,正好办。" "……知道了,就按你的意思办。" "兵权在谁手上?"d "龙彦珲和怀化将军手上。" "卫勉的兵权直接由我管,你去办。" "你把我当成什么都能做的了?" "可是我又没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我装的委屈。 "……我知道了。你认为这样能行吗?" 我想了想,"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了。如果真的不行,你会阻止我的,你没有这样做,表示你也认为可行不是吗?" 尉迟苍言像安下心来,露出温柔的表情。"如果是你的话,也许可行。" 我睁大眼睛,哇,少女漫画的经典台词。"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摆摆手,"你快去忙,这里没你的事了。" "凌晨……你这个人真是……"尉迟苍言相当的无奈。 我看着尉迟苍言转身离去,一直伪装的轻松放下后,全身疲惫。我怎么答应接了这么个麻烦事?全都是我不在行的,国家大事一点错也出不得,不是我把所有事都交给别人去办,而是我真的做不来。 听天由命……多不负责任的词,我现在也只能这么说了。 太子(三) 这十天中,尉迟苍言和龙彦珲都忙的分不开身,我这里也是每天都是一大堆要签署的文件,只要签名盖章就行了。再加上上朝时,那些刘党的人总是找麻烦,我怀疑,如果可能的话,是不是他们家的狗生孩子都要我来管? 总之,十天后,礼部还是拿出了试题,虽然不尽人意,不过他们也很勉强了。 这天,所有大小官员和一些想要做官的人都来到皇宫,正殿太小,只好让他们都在殿外,一人一张桌子开始考试。 我终于当了一次主考官。 成堆的考卷交上来后,我在"阅卷"的过程中犯了难。有实力的官员身居要职是好事,可大部分的都是刘延之那一派的,本想利用这个机会削弱刘延之的势力,但我总不能把有实力的官员换成糙包吧? 民间也有些能人,一些有识之士欲报国而无门,这次刚好给了他们机会。挑来挑去的,总算是把空缺补上了。 "之后,另外准备试题,陆续来考试的人还会有的。以后把考试作为录取官吏的手段,要做好这方面的工作。"我吩咐龙彦珲。 好不容易等所有事情都完了,我伸了懒腰,好想见雅缇哦,这些天忙着都没有见他。这时,一个宫女走来,给我一个信封,说是雅缇给我的。 我很好奇,打开一看。这是…… "苍遥,我出去一下,如果有谁问我,就说我带雅缇去玩了。"苍遥看出些什么,但是没问,只是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我按信上说的,来到皇宫偏僻的一角。没想到这里竟还有这样的荒废的庭院。推开残破的门,庭院里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身边的宫女正抱着看起来像是在熟睡的雅缇。 我和那男子对望。那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和皇上老爹及雅缇都有几分相似,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让我猜到了他的身份。 我们对视了好久,谁都没有开口,我们都知道,谁先开口就以为着谁的妥协。终于,他笑了。"能和我对峙这么久的,你还是第一个。" 我也笑,没有说话。 "不问我是是谁吗?" "如果你想说,自然会说。"我不着急,陪你慢慢玩。 他笑着摇摇头,"我输了。在下龙敕允。" 前太子殿下……我没猜错。"前太子殿下特地前来有何指教?" "不要说的这么见外,皇弟。"龙敕允微微笑着,眼睛里透露着精光。 资质驽钝,没有主见,尉迟苍言对他的评价。眼前这个人无论如何也和那两个词联繫不起来。如果他是故意装成笨蛋,混淆视听,而且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那他可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物。而且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嘴角向上仰起,就让我来会会你。 "初次见面,‘皇兄!" 太子(四) 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前太子,我怎么也猜不到他的心思。 "皇兄不是为了来看我这个‘皇弟而来的吧。" "来提醒你的,有些事情做的太过,会若上杀身之祸。国家大事不是游戏,要三思而后行。" 来说教的?"我并不像皇兄是以继承人的身份学习长大的,国家大事我做不来。如果皇兄关心华曦的未来,为何故意放弃王位呢?"鄙视他,就是因为他我现在才那么麻烦。 "我嫌麻烦。"龙敕允倒是干脆的说了他的想法。 我一愣,哭笑不得,虽然不知是真是假,我却没办法反驳,因为我也一样。我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如此,皇兄不如助我一臂之力,等雅缇长大……不,等局势稳定了,我们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龙敕允也笑起来,"没想到皇弟和我竟是一样的想法,雅缇真是可怜……" 我最可怜,原本像做国民偶像,结果被关在皇宫,每天出不去不说,还要和那群老傢伙斗法,累的睡觉都不安生,皮肤最近都变差了…… "不过,我可是废太子,还被流放,不可能再进宫的。"他委婉的拒绝。送上们的好事,我怎么能放过! "皇兄多虑,这些都是小事,无关紧要。"这时候天大的事也是小事。 这时,正好雅缇醒来,看见我。"晨哥哥~" 我走过去,从那宫女手中抱过雅缇。哼,这宫女原来也是我宫里的人,过目不忘的本身我还是有的。 "雅缇乖,看看这是谁!"我指着龙敕允,他竟是一副紧张的样子。
第23页 "……皇兄!"雅缇兴奋的要过去,我没抱好,他的身体已经跌出去。龙敕允连忙接着他。 "皇兄去哪里了!都不来陪我玩!"雅缇再龙敕允怀里钻着,看的我有些牙痒痒,想咬人。 "雅缇……三年了,你还记得皇兄……"龙敕允的表情变的温柔。难道又是一个难逃雅缇魅力的人? 正好,"雅缇,皇兄说以后都不会离开了哦。"我笑的异常灿烂。 "我哪有说……" "皇兄又要不见了吗?"雅缇一听,瞬间眼里充满了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龙敕允。 "不……那个……"龙敕允不知该怎么说,"唉……我算是栽在你们两个人手里了。" 耶,替死鬼捕捉完毕!诱饵雅缇功不可没。 "早知到就不回来了……"龙敕允幽幽的嘆息着。 太子(五) "太子殿下!" 果然,尉迟苍言一见龙敕允就马上认出他来。 "尉迟大人,你看清楚,他哪里像太子我了。"我面无表情,语调吐露着威严。我看了龙敕允一眼,同道中人,明明都笑到内伤了,表面还是波澜不惊的。 "这……"尉迟苍言仔细看看,眼前这个人和前太子一模一样,可气质却差很多。在他的印象中,前太子是个软弱的人,总是萎萎缩缩的样子,和眼前这个散发着王者霸气的有着天壤之别。 "真的不是吗……"尉迟苍言还有些怀疑。 其实最初我也没有相信,因为我并没有见过龙敕允。让我相信他就是前太子的雅缇。记得雅缇非常喜欢这个皇兄,因为他总是陪他玩。在雅缇的口中,龙敕允非常怕狗,但是死要面子,每次见狗的时候,左手都会无意识的不停的握拳放松再握拳。 我故意带他来到汐宸宫,果然龙敕允一见到日出就很反常,我观察他的左手,就像雅缇说的那样。 尉迟苍言正好来找我,见到龙敕允后大惊。 "或许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人……"尉迟苍言似乎相信了他和龙敕允不是一个人。 我看着尉迟苍言的那种不知道信还是不信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傻子,他就是龙敕允,你当真看不出来?" 龙敕允也很配合的说:"真是太让我伤心了,大哥。" "大哥?"轮到我惊讶了,"什么大哥?" "你不知道吗?尉迟苍言名义上是龙彦珲的远亲,实际身份是父皇的私生子。" ……我真的不知道,从来也没有人告诉我啊。尉迟苍言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仿佛事不关己,他不介意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吗? "一下子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我要好好消化一下……"我拍拍头,表示还没有完全的理解和接受,"所以,这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有什么要签的东西尽管拿来,我会很快做好的。"有苍遥帮忙嘛! "不行!"两人同时出声。 "你是太子,怎么能抛下责任!" "尉迟大人,你真当我是那太子的料啊?也不想想我是什么经歷!眼前这个人从小接受帝王教育,骗了你们十几年的男人不比我合适的多?" "我也不要,我是来陪雅缇的。"龙敕允也在那里喊着。 谁理你们!"总之就这样了。镜湖!" 镜湖无声的出现在我面前,"殿下。" "看好这个,"我指指龙敕允,"如果他没有乖乖去工作,就让他每天带着日出散步五个时辰。" "怎么能这样!" "就是要这样!我能有今天都是拜您这个临阵逃脱的前太子殿下所赐,不好好利用这个权利更待何时?" 我胜利的微笑在他们眼里是多么的刺眼啊! 官场之上(一) 仅有几天时间,也能看出龙敕允是天生的帝王,可这个人偏偏不愿意,东躲西藏的逃避责任,就是不愿当皇帝。 他和扬清不同,扬清因为对哥哥的感情逃避,而他,简单的说就是懒。 现在,他们每晚都到汐宸宫,俨然开起了家庭会议一样。 我,雅缇,龙敕允,龙彦珲和尉迟苍言。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生的好看,一个比一个jian诈。龙家的基因啊…… "有一个问题,当时没有注意。堂堂一国皇帝,为何还会有‘私生子一说?就算是先上车也可以后补票啊!"我问他们。 "什么叫先上车后补票?"龙彦珲不解的问。 "先怀孕后成亲。" "其实呢,因为大哥的母亲啦。"龙敕允笑的不怀好意。"父皇那时挺年轻的,刚十五岁,大哥的娘有十七岁了。父皇年轻时可是英俊的紧,大哥的娘本是个江湖人物,那日潜进宫里想……做梁上君子,看到当时貌美如花的父王,于是……总之,后来大哥就出生了,反倒是大哥的娘怎么说都不愿进宫,也不承认大哥是父皇的孩子。结果大哥就变成尉迟苍言,本来反父王连名字都想好了的。" "这么说,其实根本轮不到我做太子,前面两位如此优秀的皇兄在呢,我着什么急呢。" "我也是前些年,娘去世时才告诉我的,原本我根本不知道啊。"尉迟苍言很委屈,从小他就在龙彦珲家长大的,后来又师从神医,根本没见过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娘几次。 "叫龙苍言的话,有些难听。"我插嘴。 "不押韵。"龙敕允也点点头。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从小一起玩的苍言竟是侄子,打击可是相当大啊。"龙彦珲也跟着参和。 "我的打击更大!你们到底是来讨论我的身世还是刘延之啊!"尉迟苍言怒了。 好不容易才扯开的话题,又被拉回来了。"刘延之又怎么了,不好好养病,又想找事了吗?"我只好无奈的开口。 "你的行动激怒他了,现在他急了,听说正准备让手下的官员一起提交辞呈呢。" 我冷笑,"正好,省得我一个个找哪个才是他的人。" "你到底明不明白啊!"龙敕允瞪着我,"如果真是这样,那朝廷就完了,没有官员如何运转?就算找新人代替,可是经验和能力是不能代替的!" "我知道,不过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心甘情愿的辞职,只要让他们看到,刘延之很快就会垮台,自然不会有很多人辞官的。" "你以为弄到刘延之那么容易?他的人脉不是一朝一夕建立的。"尉迟苍言摇摇头,表示不同意。 "那就暗杀他好了,省时省力。"我胡乱说。 官场之上(二) "……别说不可能的话。" "不错的主意!"龙敕允又在瞎搅和了。 "如果这时候刘延之死了,肯定有人不服,到时候会更混乱的。"尉迟苍言分析着。 我知道,只是说着玩嘛。不过这到给我了灵感。"你能不能配一点可以让刘延之安份半年的药,只要他不动,其他事情都好办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是大夫啊,又不是刺客。"尉迟苍言的道德标准在作怪。 "又不是让你杀他们,只是病个半年就好了。反正他们不是‘抱恙嘛!" "的确,现在什么都没有定型,如果这个时候刘延之出来找麻烦是不好办。"难得龙敕允正经的说。"统治就是这么一回事,对自己有利的就捧,不利的就打压。刘延之当初也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那些被刘延之排挤辞官和流放的人怎样了?" "有些人说厌倦了官场,但大部分还是愿意回来。就在近期,找个名目让他们回来。"龙彦珲说。 "这件事你们就看着办。"我摆摆手,所有事情都交给他们。 "不行!"三个人同时大吼,简直是是对我纤细神经的折磨。 我才不吃那一套,声音大就听你们的啊。"我是太子我最大,各位有意见?"那就废了我这个太子啊。"皇兄觉得我不行,完全可以在立一次太子嘛!" "龙肆晨!"龙敕允怒吼。 "叫我凌晨,那个是官方称唿。"我丝毫不在意前太子皇兄的怒火,纠正他的说法。"好了,你们别那么凶嘛,我又不是闲着。今晚我会去趟刘延之家,而且是秘密进行。所以要保密啊。" "你去他那里?"尉迟苍言不解。 "谈判。顺利的话,事情就好办了。"我掌握了一些王牌,不信刘延之不就范。
第24页 "我陪你去。"尉迟苍言不放心。 "镜湖会和我一起去,有他在,你还担心什么。" "就是他我才担心。" "我只是去找刘延之谈判,又不是去打架。"主意以定,我不再理会他的劝阻。"你要忙的事情多的是呢。" 虽然不愿意,但尉迟苍言知道我的脾气,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听劝。"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的脾气。" 我笑笑,走了出去。镜湖一直在门外候着。 "今晚带我去刘延之那。"我的声音有些哑,最近有些咳嗽。 "你的身体还好吧?"镜湖关心的问。 "挺好,就是有些累了,忙过这一阵就好了。"我并不太注意,想当初,那身体叫一个差啊……你还不是见死不救,现在关心我做什么。 见我冷笑,镜湖低下头。 官场之上(三) 入夜,镜湖带着我来到刘延之的府邸。这宰相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镜湖轻车熟路,很快就带我来到了刘延之的书房。 "镜湖,你来了不少次了吧?"不但知道刘延之的书房在哪,还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在。"好了,你在外面等着。" 我站在刘延之的书房外,理了理衣服,开始敲门。 "进。"m 我推开门,刘延之背对着我,夜里挺凉的,他只披了一件外衣。 "刘大人穿的如此单薄,不怕伤风吗?"我开口说到。 刘延之一惊,转身。"是你!" "正是本王。"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不愧是老狐狸,慌乱只是一瞬间的事。"不知太子殿下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我竟自坐下,刘延之虽然不满,但也只好站着。 "刘大人,这宰相之位你也做了很久了,不如告老还乡,安享晚年何如?"我不和他绕弯子,这种人最会装傻,你越绕越说不清。 "老臣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果然开始装煳涂了。 "裴远炜、洛怀风、王歧、余言、顾长安还有白芷,这些大臣们的事情本王已经查清,你伪造证据,诬陷忠良之事有话可说?"我冷笑着。 "老臣不知此事。"还装! 这时,又有人敲门。 "谁!" "老爷,您的参茶。"是刘府的婢女。 "拿走!"刘延之自是不会让人看见我在。 可是这婢女也太胆大一些,竟在刘延之发话之前就自己推门而入了。 "大胆!谁让你进来了!"刘延之大怒。 "奴婢……奴婢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请老爷开恩……"那婢女吓的赶忙跪倒。 烦!"刘大人,小事而已,何必追究呢。"我淡淡开口。 "滚!" 那婢女吓得发抖,竟还不忘把茶放在刘延之和我面前才退出去。 奇怪了……我拿起茶杯,闻了一下。这茶……笑,品了一口,"刘大人家的茶果然不同凡响,这样的好茶就是在宫里也难喝到呢。" "殿下见笑了……"总算心虚了。 "回到正题,刘大人,这些人的案子既然已经查清,自然是还他们清白,您说呢?" "那是自然……"刘延之顿了一下,"不过老臣并没有做过什么陷害忠良之事!" 最麻烦的就是这种人,一意孤行,坚持己见。他是打从心里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所做的事情也是正义的,自己没有错,让他认罪比登天还难。 "不过你伪造证据,甚至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却是事实。刘大人乃忠臣,本王并不打算追究此事。不过刘大人似乎功高盖主,却是本王容不下的。" 挑明了说,我看他怎么招架。 "老臣一向安守本分,并无此意。" "既然如此,刘大人何不就此隐退?" "殿下此话是在逼老臣吗?" 我笑了,比那日正殿之上刘延之看到的笑容更加邪魅。 "本王是在给你机会。" 官场之上(四) "……此话怎讲?" 我调整了坐姿,手托着下巴,一副慵懒的样子。 刘延之,十八岁当官,三十二岁就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四十五岁成为尚书令,也就是宰相。为官四十三年,从没有过贪污受贿的行为,作为官员的能力与实力都是无话可说的。但是自从当上宰相之后,作风强硬,排除异己,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而且打从骨子里认定自己是正确的。 "刘大人,还记得皇后吗?" 瞬间,刘延之的脸色变了。 宫廷的秘密,刘延之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 "那正好是二十年前……" "住口!"刘延之激动的大吼,不只声音,全身都在颤抖。 我抿嘴微笑,冷冷的看着刘延之的行为。 "……为什么你会知道……" "为什么呢……"我笑着,也和他装煳涂。 "你到底想怎样!" "你说呢……"我起身,"时间不早了,本王告辞了。如果刘大人想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走出刘延之的书房,"镜湖,走了。" 镜湖送我回宫之后,吩咐苍遥我谁也不见。 把身体丢在改装过的太师椅上,我闭目养神。在刘延之那里喝的茶……有问题。是他吗?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摊牌。再等等…… 第二天上朝,刘延之递交了辞呈,一些刘延之的忠实追随者也跟着递交了辞呈。虽然少了一些重臣,但总算是把一个大麻烦除掉了。之后的事情,我交给尉迟苍言和龙彦珲去做了。 从陆陆续续前来考试的百姓中挑选了有才能的人,把现任官员中的废物剔除,大幅度的人事变动,整整两个月,朝廷的人事变动才算完成。 "大功告成!本王果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英明伟大的太子殿下!仅仅几天就让整个朝廷焕然一新啊!"我得意的大笑。 "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乱来的太子。"尉迟苍言嘆气。"要不是刘延之突然告老还乡,事情才不会这么轻易解决呢。" "不过你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呢!"龙敕允感慨。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好了,回去工作!"我开始赶人了,最近他们一有空就往我这里跑。 尉迟苍言和龙彦珲都走了,就剩下龙敕允还在。 "小晨,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把刘延之说服的啊!"龙敕允一脸佩服的说。 "呵呵,用卑鄙无耻下流的手段,威胁恐吓之类。" "告诉我嘛~"龙敕允央求。 我jian笑着,"好啊,随我来个地方。" 我带着龙敕允来到和他第一次见面的那个荒废的园子。 "来这里干什么?"龙敕允很奇怪。 "皇后最后所住的庭院……我听到了有趣的事情。" 龙敕允的笑容变的有些奇怪。 官场之上(五) "二十年前,皇上微服出巡时带回一个异常美丽的少女,不久之后,这个少女就被册封为曦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之后便被皇上专宠,当时皇上甚至有为她遣散后宫的打算。 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所出的皇后突然怀孕了。还有谣言说其实是当时还是户部尚书的刘延之的种。之后,皇后生下皇子之后就被软禁在凤宫,三年后,曦贵妃在怀有龙种时突然失踪,有人怀疑是皇后做的。 之后皇后就被关在这个比冷宫还要偏僻的地方,最终含恨而终。" 我背对着龙敕允,不去看他的表情。 "你知道的很清楚嘛,不过只是一部分罢了。"龙敕允在笑,但声音足以冻结所有。"那个谣言就是曦贵妃--你的母亲所造的!" 我转身,正对着龙敕允那张因为憎恨而扭曲的脸。 "我对陈年旧事没兴趣,不过……"我顿了一下,露出了最冷酷的表情。"若是有人想置我于死地,我也不会乖乖就范。" "你倒是早就察觉了嘛,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我去刘延之家那晚,那个奇怪的婢女让我发觉不对劲的。给刘延之的茶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有我的份。而且那个茶中有剧毒,只要喝下一点,立刻毙命。只有你们几个知道我那晚去了哪里,所以下毒的也只有你们几个。 "哦?不会是刘延之下的毒吗?" "不可能。他没有笨到在自己的家中杀死我,而且我喝下那茶时,他没有一点反应。另外我调查过,那段时间,刘府并没有新进的女僕。……如果我死在刘延之家,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除掉他了。所以,下毒的人是想杀死我和刘延之。"
第25页 "……" "想知到为什么我只怀疑你吗?"我看着龙敕允越来越阴沉的脸,"因为龙彦珲和尉迟苍言都知道我百毒不侵,所以就算他们要杀我,也不会对我下毒。" "哼,没杀死你和刘延之是我的失误。"龙敕允不怒反笑,"不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为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和那时一样,我什么也没做,姚颖--范雨她也是那么的恨我,恨到想杀死我。 "要恨就恨你母亲吧,要不是她,我这个嫡长子也不会一直被冷落,明明是龙家的血脉,父皇看我时却用轻蔑和厌恶的眼神,就算立我为太子,也是迫于压力。本来想趁祈王谋反时一走了之,没想到,尉迟苍言竟把你找了回来。" 龙敕允笑的悲哀,也笑的残忍。"所以,你必须死。你母亲犯下的罪,就由你来还!"说着,龙敕允抽出一把匕首向我刺来。 官场之上(六)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匕首刺进我的身体。不对啊,我明明可以躲开的……怎么回事……那匕首抽出来时所溅出的血很快染红了衣服。 混蛋!我的血可是很贵重的! 龙敕允冷冷的看着我,"哼,那人给的药还算有点用。说能让人昏迷十几天的药居然只能让你麻痹一会儿……算了,有用就行了……" 龙敕允转过身扔掉匕首,"你就在这里等死吧……" 突然,龙敕允转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胸口被一把剑刺穿,"你……" 在他面前的,正是倒下去的我。腹部的伤口还在流血,我用内功勉强止住。"龙敕允,死在流光剑下,你该感到荣幸。" "我会诅咒你……永远不会放过你……" 我看着龙敕允的身体倒下去,擦干净剑上的血。"我才不会乖乖让你杀呢。" 我杀了龙敕允,亲兄长。因为他想杀我。这个理由怎样呢? 突然间,我觉得很烦,所有人所有事都好烦! 自这天之后的第二天,太子消失了,从这个皇宫中消失不见了。 尉迟苍言和龙彦珲找遍整个皇宫,只找到了龙敕允的尸体,和另外一滩血。根据尉迟苍言验尸的结果,龙敕允是被流光剑杀死的。那滩血,是太子的,据尉迟苍言的说法,太子受了重伤,这些流出来的血足够要了他的命。因为太子本身不会造血。但是除了这个庭院,外面却没有一丝血迹。 镜湖听到这个消息时,才发觉自己一直都被太子瞒过去了,以为他不会武功,以为他有这么多人保护不会出事,以为他会等自己来救他…… 苍遥抱着雅缇,这个聪明坚强的孩子从没有在人前哭过,却在雅缇那里哭得兇狠。 "可恶!凌晨究竟在想些什么!"尉迟苍言怒吼,一掌打碎了厚重的檀木桌子。"明明身边都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就是不肯说出来!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龙彦珲和镜湖都沉默了。 "他……不会死的。我去找他,一定会找到他的!"镜湖握紧拳头,低声说着。 "哼,随便你。凌晨不在了,我们也没有理由留你在皇宫。请滚吧!"尉迟苍言没好气的说。 镜湖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凌晨真的没死吗?"龙彦珲不肯定的问。 "不知道……我要出宫,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喂!你要把所有事都交给我?" "我对你有信心!"说完,尉迟苍言也消失了。 "混蛋!你也是凌晨也是!每个人都那么任性!等你们回来之后,我一定不放过你们!……所以,一定要回来……" 华曦史书记载-- 少昃帝三十一年,太子肆晨在位三月余,除佞臣,立国试,为政明断,甄善疾非。 疯魔(一) ……这是……哪里? 我走在雾气朦朦的地方,周围的景色完全看不清楚。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 "凌晨……你该死……死的为什么不是你呢……"她来到我面前,范雨……满脸的血,眼睛里充满的恨意。 "滚开!"不知何时,我手里多了一把剑,流光……范雨的身体被我拦腰截断,血喷了我一脸。 "你这个杀人犯!贱人!都是你!"范雨的上半身像我爬过来,我打从心底产生了恐惧。 "不要过来!"我转身逃跑。 "凌晨!我恨你--"悽厉的叫声一直在耳边迴响。 "皇弟,你还没死啊!" 我抬头,龙敕允站在我面前,胸口正不停的向外流血,那血一直流到我的脚下。 "那么惊讶作甚么,这不是你刺的吗?来啊,再刺一剑……" 我看着龙敕允越来越狰狞的脸,"住口!是你要杀我的!我只是自卫!" "哈,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凌晨也会害怕杀人……"龙敕允的化做好几个把我团团围住。 我闭上眼,双手捂着耳朵蹲下。"滚开!" "我会诅咒你……永远不会放过你……"龙敕允的声音就像魔咒一般传进我的脑子里。 "滚--"j 四周安静下来,我慢慢睁开眼,什么人也没有了……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正拿着流光剑,满手鲜血,血正顺着剑一点点的滴下。四周安静的能听到血滴下时的滴答声。 那剑刺进肉体时遇到的阻力,划破皮肉时的声音,鲜血喷she时鲜红的颜色。我的脚下,是一片血红……那是……我的血…… "不--" 我满头大汗,从床上坐起。又做这个梦了…… 一个月前,我倒在那个废园,原本以为就会这么死了,没想到出现一个带着鬼面具的人把我带走。不但治好了我的伤,连同失去的血液他也找到了代替品。 我问他是谁,他不说话。一个月以来,我就一直在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住着,那个鬼面人每天送药和食物过来,从没有交谈过。 做了这个梦,我心烦意乱。身上的汗也让我非常难受。这小屋边有条小河,我不关伤口是否癒合,每天都要洗澡。 冰凉的水沖刷着身体,我看看白玉般的双手完美无暇。眼前一晃,那手上沾满了血。 "啊!"我把手浸在水里,恍惚间看到一切如常,手依然洁白。 自卫也好,反击也好,再多的理由也掩盖不了事实。我杀人了…… 疯魔(二) 鬼面人又来给我送药了。 我坐在门口晒太阳。大夏天的我晒什么太阳呢!其实我是在门口的树荫下坐着,事实证明,树荫下比太阳暴晒的屋里凉快多了。(拜託,你那是乘凉好不好!) "嗨,这位面容模煳的帅哥,大热天的要不要来休息一下,我这里有冰镇(小河里泡着)的(谁知道是不是)西瓜哦。" (绫:既然面容模煳为什么你还知道他是帅哥?凌:你要写个丑男吗?绫:……不要。凌:那就是了嘛!) 鬼面人没有反应,一个月来,我每次见他都要和他扯一番,问他贵庚,知不知道小红帽是安徒生童话还是格林童话,高考作文非要八百字天知道我只能忽悠五百而已之类。也不管他到底听没听,反正他也不会理我,权当练习说话能力了。 "帅哥,下次我想吃烤鸭,要甜面酱多点葱少点,还有京酱肉丝和黄桃蛋塔!"我还不忘点菜,但每次拿来的只是一些炖菜,菜肉都有就是难吃的要死。 他放下药就想走,我站起来想再试一下拦住他,可刚起来就突然头晕眼花的向下栽倒。靠!低血压加中暑,这下要让我完美的脸和地面来次亲密接触了…… 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疼嘛~鬼面帅哥把我接住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我看着他的脸(面具),心里扑通直跳,脸红还发热,美人我还没见过能让我有这样反应的人呢!你的真面目我看定了! (绫:你心里扑通直跳什么?凌:吓的,那面具做的特别恐怖。绫:脸红还发热?凌:中暑呗!绫:……) 趁他不注意,我一把扯下他的面具,竟还连带着假髮。不会吧……那不成是秃头帅哥? 他愣住了,我仔细研究了他的长相之后,得出结论。 帅哥。 "帅哥你果然是帅哥啊!虽然我觉得金髮配绿眼比较好,不过蓝色也不错,至少大帅哥莱茵哈特就是这样,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杨一些……"
第26页 金髮帅哥看了我很久。难道要说外语? "你不害怕?"金髮帅哥在我准备来一篇洋洋洒洒的外语秀之前发话了。 "……闭关锁国的毒害,交通落后的弊端。坦白说,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不就是金髮蓝眼嘛,还有红髮绿眼,银髮紫眼等,隐形眼睛加染髮剂什么搭配做不出来?" 金髮帅哥早就习惯了我说这些他听不懂的话,到也没有太惊讶。"你是第二个见我不怕的人。" 哦,这么说还有第一个?那我不不能安慰帅哥受伤的心灵顺便来场生死绝恋了? "第一个是我的师父……" 帅哥早说嘛,不要调人胃口! (绫:你是不是又死了一次然后人格扭曲了?凌:人在经歷过生死之后是会变的……悲壮!绫:我要杀了你!) 疯魔(三) 金髮帅哥名叫轻尘。那天他告诉我时还小惊了一番。 "清晨?你不会是我弟弟吧?我凌晨你清晨,缘分啊……" "不是清晨,是轻尘,轻看红尘的意思。"金髮帅哥一本正经的解释。 打从第一眼,我就非常喜欢轻尘了。所谓的第一眼,还是他戴鬼面具的时候。那时候我以为是地府的勾魂使者来了,但是他轻柔的为我包扎伤口,给我餵药,那药不烫也不冷,可见是用了心的。 之后虽然不与我说话,但总是不着痕迹的照顾着我,那日我无意间说想吃水果,第二天就看见门口堆了各种野果。之后我就开始胡言乱语要这个要那个,只要是他知道的他一定会给我弄来,不过像烧烤这种对伤口不好的东西他是绝对不让我吃的。 那份细心和温柔,不是针对我,而是因为他就是那么一个人。所以我很喜欢。 轻尘有着我见过的最干净的眼神和心灵,他的外貌肯定没少让他吃苦,但是从没有见他怨恨过。 "师父说,人总是害怕和自己不一样的事物,所以他们才会害怕我。我小时候也害怕过狼,所以我并不恨他们。" 轻尘!那是不同的!我差点被轻尘说这些话时候那圣洁的微笑感动的痛哭流涕,不过轻尘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在人群中生活下去的。 "你怎么会去皇宫呢?"听起来,轻尘不是那种会在城市里生活的人。 "师父留下的遗言中,要我在那个时候到那里去救你。他说,你命不该绝。" "你师父是什么人?"我很好奇。 "师父会很多东西,其中医术和占星术是师父最擅长的。" 我大惊,难道轻尘是那个传说中医术超过神医,占星术从没出过错,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可是名声远播的白仙老人? "那你师父过世后你怎生活?" "山上有房子,也有菜地,我一个人过的。" 我奋起拍桌子,轻尘被我吓了一跳。"凌晨……?" "暴殄天物啊!一代帅哥就这么埋没了!"我摇头大嘆可惜,不过觉得也好,比起人群中的尔虞我诈,轻尘还是过这种生活好些。 "凌晨,你的伤好了,最近就下山吧。" 嗯?帅哥你再说清楚点? 轻尘严肃的说:"生死有命。你还有没做的事。" 我沉默了,不想走。这里的一个月是我过的最轻松的时间。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撒娇。 轻尘微微笑了,"可是我马上就要死了。" !我瞪大眼睛,什么? "本来我就是个已死之人,师父把我救活,但只能维持到他死亡为止。我最后的任务就是救你。如今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我这才发现,轻尘的身体已经开始变的透明了。他轻轻摸着我的头,像是安慰我。"凌晨是好孩子,我知道。那些人的死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我低着头,眼泪止不住的流。老天,你这样待我算什么? 终于那只温柔的手没有再落下。 轻尘……相处最短却是唯一一个我愿意相信的人,可是为什么,他走的那么匆忙…… 疯魔(四) 下了山,我才发现这里竟是华曦西边的边境。 没想到边境也会有这么大的城市啊。我边走边看,这里和王都差别很大啊,充满了异国情调。 我在山上吃了那么久难吃的东西,今天一定要大吃一番!我走进了城里最豪华的酒楼,坐了最豪华的包间,吃着最美味的食物。 食不知味…… 我咬着筷子,看着眼前丰盛的食物,突然很怀念那些难吃的饭菜。无意间向楼下一瞥,竟然发现有人在盯着我,见我看向他们,便隐去了身影。 我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 仔细看看这些人,不像是武林高手,到像是市井流氓。 我微微一笑,烦的很,不如找他们发泄一下。走出酒楼,我刻意放慢速度,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那些傢伙围上来,我对他们露出绝美的笑容,"各位有何贵干?" 带头的那个面容猥琐,下流的眼神在我身上瞟来瞟去。"小公子生的如此俊俏,哥几个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呢!" "多谢夸奖。"剜眼割舌也不足以平息我心中的怒火。 他们慢慢逼近我,我冷笑,拔剑。 眩晕袭来,眼前的人变成了龙敕允和姚颖的样子。 凌晨……你杀人了……我恨你……你怎么不去死! 我看着他们,露出惊恐的表情。混蛋!别过来!走开!你们已经死了,都是骗人的! 我挥剑向这些幻影砍去。确实的触感,惨叫的声音和鲜血溅出时的温度让我清醒过来。眼前的景象让我吓呆了。 那些流氓被残忍的杀死,尸体上全是剑痕,血流满地。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血,全是血,剑上,手上,身上,沾满了鲜红的血…… 是我做的?不对!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想杀他们!没有!不是我!我跪下,使劲把手上的血在身上擦干净,却怎么也不行。 我没有杀他们,不是我!一定不是我……幻觉,对!是幻觉!我闭上眼拼命想这是幻觉,可睁开眼,仍然是这残忍的景象。 凌晨……你杀人了呢……你杀了罪不至死的人呢……你活下去就要有人受罪有人死,你还活着干什么呢? 耳边一直有人这么说着,龙敕允?还是姚颖? 闭嘴!不是我!我飞快的逃离现场。 不是我! 一直飞奔着,我不知逃了多远,也不知道逃了多久,耳边那惨叫声一直挥之不去。 讨厌!不是我!我没有想要杀他们! 突然气息一滞,我喷出一口鲜血,直直的到了下去。昏倒前还能感觉到手上血液的温度。 对不起…… 疯魔(五) 再次醒来,我只有一个感觉--冷。 倾盆大雨不知下了多久,脸上手上的血已经沖洗干净,但衣服上残留的血迹提醒我,一起都不是梦。雨水把身上的体温都带走,冰冷到心脏都冻结了,唯独那血液溅在脸上手上的触感和温度挥之不去。 灰濛濛的天,灰濛濛的雨。很久没有这样淋过雨了……我就这样趴在泥地上,任由雨水沖刷,很冷,冷到没办法思考。没办法思考,也就不用去想那些事了…… 华曦边境的城市--胜州 这里原本是西部的小城市,因与炽岩国交界,两国贸易比较频繁,这里逐渐变成经济相当繁荣的大城。但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物都有。 在集市的一个角落,坐着一个流浪汉一样的人,头髮衣服都骯脏不堪,衣服上甚至还有点点的血迹。他一直把头埋在膝盖间,双手环抱着,看不出是什么样的人。偶尔有人在他面前扔下一两文钱,他也不抬头,任由其他的乞丐把那钱拣了去。 小雪来来回回走了好些趟,那个人一直就是那个动作没变过。第二天,小雪再次经过那里,他还是没动。不是死了吧?虽然自己不是那种会管闲事的人,像这种乞丐胜州多的是。但是唯独这个人,小雪总觉得放不下。 "喂!你还活着吧?" 我感觉到有人在推我,声音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抬起头,好像有个女孩子在叫我。 小雪愣住了。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人竟然有如此美丽的脸!星眸半睁,朱唇微启,样子说不出的性感。脸红彤彤的,肌肤吹弹可破。 但有些怪怪的……小雪摸上我的额头。 "天!这么烫!" 烫?我觉得冷啊? "你发烧了!"
第27页 啊,怪不得我觉得全身无力呢。也是,在雨里淋了不知多久,然后一直穿着湿衣服,不发烧才怪呢。 小雪惊讶的看着我笑了出来。"怪人,还笑得出来。" 我感觉到那个女孩子走了。过了一会,又有人过来把我抱起,走了一会后又放在床上。有人给我脱了衣服,盖上被子,一会又有药餵到我嘴里了。 感觉舒服了不少,不多时我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眼前又出现了那些场景,血肉横飞。那些被我杀了的人看不清面孔,一个个向我走来,走进了又全是龙敕允和姚颖的脸。逃不开,我闭上眼堵上耳朵,不听不看。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了?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幸福了?没用的,你永远都会活在愧疚悔恨痛苦中…… 那声音总是能传到我的耳朵中。 不就是杀人嘛,习惯了就好…… 要我习惯杀人吗?怎么可能! 风起(一) 救我的人叫小雪,是戏班的小姑娘。 "谢谢你救我。"我向她道谢"但是我没有钱,医药费……" 小雪呵呵笑着,"没关系!班主说你可以用身体来还!" 嗯?瞬间我表情石化,小雪哈哈大笑起来。"班主说你长的这么漂亮,如果唱戏肯定大受欢迎呢!" 原来是这个意思,这小姑娘……噗嗤一声,我也笑了,笑的完全合不拢嘴。一直笑到泪流满面。 小雪吃惊的问:"没那么好笑吧?" 我边擦眼泪边说:"托你的福,我好久没这么笑过了……谢谢。"我对她微笑,小雪立刻涨红了脸,说话都结结巴巴了:"那个……没什么啦……" 之后,为了还债,我就在小雪的那个戏班打工。虽说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吹拉弹唱、飞檐走壁无一不精,但唯独这唱戏我是万万学不来的。 班主亲自上阵教我之后,得出了"朽木不可雕也"的结论,于是我就成了戏班的宣传部长兼保镖了。我告诉了班主不少新的戏曲,《牡丹亭》、《桃花扇》,班主大喜,连忙排练了来要演出。 "这位姑娘,要不要看戏?今天戏班演出《牡丹亭》。"送上宣传单外加百万伏特微笑,马上那姑娘就去买戏票了。 "这位大哥,要不要看场戏?保证你从没看过的精彩演出!" "这位老闆,今天的戏可是非常精彩哦!" 总之我的微笑是男女老幼通吃啊,让我找回了一些做偶像是的感觉。戏票很快销售一空,班主笑眯眯的发给我奖金。 "凌晨真是能干!"班主夸我,不过你老才能干勒,真懂得物尽其用! 其他时候,我就给戏班里的大大小小讲故事,《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西游记》,四大名着讲完了再讲《封神榜》、《白蛇传》、《聊斋》等。听得他们啧啧称奇,说是从没有听过这么有意思的故事。 我琢磨着,不如去做说书先生,凭我的口才也能出名呢!不小心说漏嘴,班主两眼放光,决定我以后就在戏班说书好了。 "……话说当时薛霸双手举起棍来,望林沖脑袋上便噼下来。说时迟,那时快,薛霸的棍恰举起来,只见松树背后雷鸣也似一声,那条铁禅杖飞将来,把这水火棍一隔,丢去九霄云外,跳出一个胖大和尚来,喝道:"洒家在林子里听你多时!" 台下的人都听的入神,大气都不喘一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惊堂木一拍,我得意洋洋看着台下观众一脸的不情愿。 看班主数钱数到手抽筋,我靠过去:"老闆~奖金!"班主呵呵一笑,大手笔的给我五两银子,"这是十天的奖金,工资另算!"班主被我培养的奖金、工资等名词用的顺口无比,我还打算再提出劳保福利呢。 正聊着,突然进来一个军人打扮的人。"凌先生,将军请您去说书。" 风起(二) 将军就是这里的守城将军--裴远炜,也就是苍遥的父亲。裴远炜不愿再回朝廷,甘愿在边境城市作个守城将军。那日偶然到城里听到我的说书,很感兴趣,于是邀请我去军营说书,因为将士们很少有娱乐活动。 当时还怕裴远炜认出我来,不过他好像没有认出我来。毕竟只在大殿上见过我一次,而且还没有抬过头。 既然是苍遥爸爸的请求,我当然要答应了!裴远炜是个中年帅哥,毕竟是苍遥小帅哥的爸爸嘛。裴远炜算是个儒将,对待将士也亲切有礼,管理军队和调兵遣将都挺有一手的,作个守城将军有些屈才。 "……上回说到,赵云自四更时分,与曹军厮杀,往来冲突,杀至天明,寻不见玄德,又失了玄德老小,云自思曰:"主公将甘、糜二夫人与小主人阿斗,託付在我身上;今日军中失散,有何面目去见主人?不如去决一死战,好歹要寻主母与小主人下落!"回顾左右,只有三四十骑相随。云拍马在乱军中寻觅,二县百姓号哭之声震天动地;中箭着枪、抛男弃女而走者,不计其数。赵云正走之间,见一人卧在糙中,视之,乃简雍也。云急问曰:"曾见两位主母否?"雍曰:"二主母弃了车仗,抱阿斗而走。我飞马赶去,转过山坡,被一将刺了一枪,跌下马来,马被夺了去。我争斗不得,故卧在此。"云乃将从骑所骑之马,借一匹与简雍骑坐;又着二卒扶护简雍先去报与主人:"我上天入地,好歹寻主母与小主人来。如寻不见,死在沙场上也!……" 我在台上说的口沫横飞,台下将士听的激动不已。虽然和当初的偶像相差甚远,不过我也挺高兴的。远离阴谋诡计,身世秘密,这里可以说是我过的最愉快的地方了。 讲完之后,将士几乎把我包围了,简直和当初我的迷们差不多。我当然知道他们中很大一部分是冲着我的美貌而来的,不过因为有将军罩着,他们并不敢真的对我这样。 "先生今天讲的也很精彩啊!" "将军过奖了。"我假装谦虚。 "今天请先生来还有一事相求。" "将军请说。"说实话,裴远炜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的我很别扭,感觉上我已经很老了一样。 裴远炜面露难色,还夹杂点不好意思。"其实……在下的小姨子对先生一见钟情,不知先生……" 嗯?嗯!我眨眼,没听错吧?苍遥爸爸要给我做媒? 风起(三) "啊……那个……其实呢……"我正色道,"在下只是一介糙民,不敢高攀将军。" "不,哪里。其实像先生这等才识渊博的人物才是我们高攀不起的,只是我那小姨子有些任性,非先生不嫁,如果先生不嫌弃,可否代为劝说?" 还好,不是非要我娶他小姨子。 无奈,我随裴远炜来到将军府。 "小姨子闺名飞雪,与内子年龄相差十多岁,故两位老人及内子都十分宠爱她,娇惯的有些蛮横,还请先生多饱含。" 娇生惯养的小姐吗?天知道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飞雪一见我,马上露出少女怀春的表情。那女孩很漂亮,但也只是漂亮而已。 "奴家见过凌公子。"飞雪向我福了一福,我连忙还礼。要不是看在裴远炜的面子上,我实在懒的理她。 裴远炜退了出去,给我们单独的空间。他是聪明人,知道我一定不会答应,退出去也是为飞雪的名声着想。 "多谢小姐厚爱,在下一介说书先生,实在配不上小姐。" "先生此话如何说起,奴家知道先生学富五车。现今朝廷设国试,以先生的实力一定可以出人头地的。" 我可是当今太子!还考什么!"在下并无此打算。" "先生不愿出人头地吗?" 我是在拒绝你啊!"小姐不必在我身上花心思,我只是个靠说书过活的人,胸无大志。小姐另寻良婿吧。"说实话,我对这种事一点耐心都没有。 飞雪一张小脸布满哀怨,"先生一定是嫌弃奴家……"说罢竟要哭起来。"飞雪今生非先生不嫁!" 小姐你不知羞啊?哪有这样逼人娶你的?我冷哼,"小姐你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就随你,我是不会娶你的。"连客套都省了。 飞雪没想道我突然变的这么冷酷,吓的也忘记了哭泣。"你……"我冷冷的看着她,心中不屑。见我用不屑的眼光看她,飞雪气的一巴掌扇过来,我轻松挡下。 "我……我姐夫可是将军!" "不要妄想用将军府的势力,对我没用。"警告完飞雪之后,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28页 房间内飞雪放声大哭。 "你怎么就不帮衬着点?好歹是自己妹妹啊!"裴夫人不满。 裴远炜嘆口气,"他那样貌和气质是一般人能有的吗?龙游浅滩罢了,高攀不起的是我们才对啊!" 让她这么一闹,胜州我是呆不下去了。难得我这么喜欢这里。 风起(四) 我向班主说我要走了,班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像我这样的人留在这里实在是屈才了。我笑笑,没有说话。 小雪倒是非常捨不得我,哭得可怜兮兮的。我安慰她,以后一定会回来看他们的。 班主要给我办一场送别会,顺便再来一场"最后的演出"。 "到最后还要我给你赚钱啊!"我撇嘴。 "我可是商人啊!再说了,这次收入的一半可是给你的盘缠呢,好好表演啊!" "jian商啊~"我装模作样的喊着。 "你这小子装的到挺像,怎么就是学不来唱戏呢?"班主有些惋惜。 没想到我的魅力这么大,诺大的园子挤满了来看我"最后的演出"的人,盛况空前啊~ "你的名声早传开了!胜州说书先生凌晨,故事新奇有趣,前所未闻,而且还是个美的像神仙般的人物。好多人都是特地从大老远的来看你的。" 我大惊,"咦!真的?"z "我骗你做什么?"班主瞪我一眼。 啊,要不我留在这里好了,说不定我的偶像计划很快就能实现呢! 月破轻云淡注。 夜悄花无语。 莫听阳关牵离绪。 拼酩酊、花深处。 明日江郊芳糙路。 春逐行人去。 不似酴醿开独步。 能着意、留春住。 我轻轻念完这词,台下唏嘘一片。展颜一笑,"多谢各位错爱,凌晨感激不尽。在下在胜州短短数月,竟能得此厚爱,实在亏不敢当。今日一别,还望大家不要忘记我才好。" "凌先生这般的人物,怎么能轻易忘记!" "是啊!有空还要再回胜州啊!" 台下人声鼎沸,挽留的、祝福的,要不是我的泪早流干了,这时肯定热泪盈眶了。 今天进帐一百八十两,是往常的十倍都不止。拿着沉甸甸的荷包,我向班主告辞。 "记得有空回来看看就行!" 出了胜州城门,我向西边走去。 一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凌晨!这是你吗?"他激动的说。 "在下就是名满胜州的说书先生凌晨,不信你可以去问?" "……凌晨?你怎么怪怪的?不认识我了?" 我愣了一下,马上笑着说,"……你不就是天天都来听我说书的王公子嘛!" "我是尉迟苍言!" "啊,不好意思,我记错了。原来是尉迟公子!"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他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我生气了,"每天来找我签名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不要以为你长的帅我就要记得你!" "你是太子总该记得吧!" "你知道我是太子?"我有些惊讶,说实话,我对"尉迟苍言"这个名字真的没有印象。 "怎么会……"尉迟苍言有些震惊,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让我给你把把脉!" 风起(五) "喂!你干什么!"我摔开他要来拉我的手。 "凌晨!让我看看!"尉迟苍言急了。 "你好大胆子!知道我是太子还敢如此无礼!" "我是你大哥!" "……大哥?"我愣了一下,"我没有大哥!" "你不记得我了?那雅缇呢?龙敕允、镜湖、苍遥,你都不记得了?" 我脑中闪过一张张熟悉或陌生得面孔,他们是谁?"我知道苍遥,裴远炜是他父亲。……但是苍遥是谁?"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记忆有些混乱。 不对。不对劲! 尉迟苍言见我有些发呆,轻声唤我。"凌晨?" 我抬头,正对上他有些担心的眼神。"我真的认识你?" "……让我看看你的脉象,我是名医。" 我半信半疑的把手给他。尉迟苍言摸了我的脉象,有看看我的眼睛。 "……你都忘记些什么?" "……?什么?" 尉迟苍言嘆气,"你回忆一下,有什么地方是连贯不起来的。" 我慢慢回忆,好像因为车祸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又被林家收养,……我是怎么当上太子的?后来又为什么会再胜州? "我不记得为什么会当上太子,之前好几年的事情也没有印象……当太子时候的事情大概记得些,可是又不真切……为什么会到胜州来也不知道。" 尉迟苍言顿了一下,缓缓的说,"师父曾经说过,西边的小国有善用蛊毒的部落,其中有‘晓这种蛊,每日会侵蚀宿主的记忆,而且越强烈的记忆越容易失去。……我怀疑你是中了这种蛊。"(灵感来源于《虫师》--《晓之蛇》。rp推荐!) "……如果不管它会怎样?" "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尉迟苍言有些无奈。 "我失去的记忆是不是一些不好的回忆?"我想到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 "我总是做噩梦,但醒来时却从来都没有记住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梦。" 在我说这些话时,尉迟苍言的脸色从震惊转变为悲伤。"没有,大概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明明知道他是在骗我,我却笑着说:"是吗,那就好。" "……凌晨。" "什么事?" "从今后,让我来保护你行吗?" 我看着尉迟苍言认真却有些悲伤的脸,"我以前怎么叫你的?大哥吗?" "……不是,你总是连名带姓的一起叫我。" "你不是我大哥吗?" "是……但也不是……"他欲言又止。 我想了想,"那我依旧叫你尉迟苍言好了。"他必定有些苦衷,我没兴趣挖人隐私。 我并不清楚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大概有些失望。 "对了,我忘记问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风起(六) "你突然不见,我们都很担心。" "哦,那对不起了。"我的态度有些随便。 "凌晨!"尉迟苍言突然恨很生气的大叫我的名字。 "干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从以前开始,你就是这种态度!对自己对别人都毫不在意,从来不考虑别人是什么心情,为了保护自己一味的伤害关心你的人,为什么你就不能稍稍信任我们一些?无论我们作什么,对你来说都不痛不痒。"尉迟苍言激动的说,"到底,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我惊讶的看着尉迟苍言,他……是会这样大声说话的人吗? 看我惊讶,尉迟苍言露出痛心的表情,"我不该对你说这些……" "不,你说的对。"我摇摇头,"虽然我不记得,但我的确是这样的人。我没有在乎的人,因为一旦有了对我而言是特别的人,我就会害怕失去。我的运气一向不好,越是重要的东西越容易失去。与其失去后痛苦,不如一开始就不要。" "……对不起。" 听他说对不起,我的心隐隐觉得抽痛。以前好像也有过类似的情况。 "我中的那个什么蛊,能解吗?"为了打破这一瞬间沉默的尴尬,我转移话题。 "我曾经听师父说过这种蛊的解法。如果是你,应该可以解开……" 如果是我? 之后尉迟苍言帮我解毒时才知道那句"如果是你"是什么意思。 解这种蛊,需要三个条件。热泉的热度,胜州附近就由很多的热泉;有内功深厚的人配合热泉,逼出蛊毒,尉迟苍言本身就是高手;最后的条件,因为逼出蛊时会释放大量的毒素,一般人会因为这个毒而丧命,但是我因为冥荫之血的关系百毒不侵。 所以才说如果是我,应该可以解开。我忍不住再次问苍天,到底我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胜州西边的连山上,有一处热泉,尉迟苍言说这里是最适合解毒的热泉。我看着这不停冒着白烟的水,有些害怕。到底有多热啊?只是站在旁边就已经非常难受了!
第29页 我试着将手放进水了。……!!这不是最适合泡红茶的75度水温吗? "……尉迟苍言,你真的确定是要给我解毒而不是把我煮熟了吃掉?" "你说的什么话,这点热度你还受不了?"他看出我根本不打算下去,直接就把我扔了下去。 "……烫!好烫!尉迟苍言你这个混……"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抱住了。 尉迟苍言也跳到热泉里,他抱着我,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放松一点,把衣服脱了。" 风起(七) 尉迟苍言的衣服湿淋淋的贴在身上,他的身材很好,不是特别壮硕的那种体格,纤瘦却很结实,抚着他的手臂能就感觉到那里面的力量,在他的怀里有久违的安心感。 他的头髮也被跳下来时溅出的水弄湿了,水滴顺髮丝滴下,本来就英俊的脸更增添了性感,我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幸好热泉的温度掩饰了我脸红的真正原因。 我乖乖的让他把我的衣服脱掉,也许因为尉迟苍言和我一起在热泉里,我觉得没有刚才那么难以忍受了。 照他说的,我闭上眼,完全放松,任由他帮我运功逼毒。热泉的温度加上尉迟苍言的内力,全身五脏六腑仿佛一直被燃烧一样,隐隐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流窜。微微睁开眼,竟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 周围的水全变成了黑色,在黑色的水中还有很多银色细小的线,仔细看那些线竟还在游动。 "那些就是你中的蛊毒了,虽然厉害,但在这热水中一时半刻也就死去了。"尉迟苍言的声音有些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睁开眼,水已经恢復了原状。 "好了,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只听重物落水的声音,我回头看去,尉迟苍言竟直直的到了下去。 我扶起他,运功向他的经脉探去,竟然全无反应,已是精疲力竭了。嘴上说的轻松,却耗费了全部的内力帮我逼毒,还逼得自己元气大伤…… 笨蛋……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我托起尉迟苍言的身体,放在热泉边,自己也因为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恍惚间,我看到了很多人和很多事,非常熟悉……那是我的记忆! 就如看电影般,场景一幕幕的变着,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原来竟是这样吗?是你给我下的毒啊……到底你做了多少准备? 睁开眼,就看见了尉迟苍言关心的脸。"……早上好。" "早上好?"尉迟苍言愣了一下,"凌晨你没事吧?" "……切,不懂幽默的傢伙。"我低声说着,坐起来。"我都想起来的。" "这么快?"尉迟苍言很惊讶。 "毒不是你解的吗?你还不清楚?" "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你拿我做试验!"我佯装生气。 "……你又在转移话题了。"尉迟苍言还是看出了我胡说八道的真正用意。 我哼了一声,"想问什么就问。" 见我这么坦白,尉迟苍言反倒不好开口了。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我就来气,不就是想问那件事嘛! "龙敕允是我杀的。" 风起(八) "……为什么?" 我冷笑,"为什么?皇室那点丑闻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他要杀我,所以我杀了他。如此而已。" 尉迟苍言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过了好久,他才说了一句,"也许是我错了,不该把你带回皇宫去的。"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之后的几天,尉迟苍言一直没有再提过这些事情。 而我,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镜湖。我有事情要问他。 "你要找镜湖?找他干什么?"尉迟苍言不满。 "找他问点事情。" "什么事?" "你认为给我下这种无聊的蛊的人会有谁?"我反问他。 "你说是镜湖?" 哼,除了他还有谁?而且这蛊大概从他第一次见我时就用上了。 "那个人,原本就是打算来杀我的,后来不知为何改变了心意。他的本意大概是希望我可以把这些全忘了,哼,偏偏遇上我这么个不领情的人。" "来杀你?为什么?" "……你知道我那个娘的真实身份吗?"我突然问道。 尉迟苍言的脸瞬间变了颜色。看来他知道的很清楚。"你……继承了她的血……我早该想到的……" "想杀我的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与其等人来杀我,不如我直接去好了,到也看看他们的秘密是什么,不惜杀人也要保住,而且还有个疑问……" "什么?" "如果真的想守住这个秘密,为什么她会活着……" 尉迟苍言明白我说的"她"是谁。"她……还活着?" 看他激动的样子,我就生气。"啊,活着,高兴吧。"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分明像是再吃醋。 不过幸好尉迟苍言没有注意到。 "可是你要怎么找到他们?那个部族从来就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谁说我要去找他们了?" "那你是……" "让他们来找我啊。"我轻笑,带着不屑的眼神。 "不行!"尉迟苍言大声反驳。"你想暴露身份,让他们来杀你?绝对不行!" "你加上我,还敌不过他们吗?而且我没想错的话,第一个来的人应该是镜湖。" "那也不行!" "……"我笑着看尉迟苍言,"晚了,从我想起所有事情的那天开始,就放出话来了。" "你……!"尉迟苍言变的愤怒,"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谁说的,我才不会想死呢!"我好笑的看他。 尉迟苍言看了我半天,终于开口,"你每天都被噩梦惊醒,以为我不知道?"他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把袖子扯开,露出手臂。白藕般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布满齿痕,看得出是很用力的咬下去的。 封印之地(一) "为了不出声,你就咬自己。每天装的若无其事,背地里却总是在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什么事都不肯和我说……从我第一此看见你,你就是这样。总是带着嘲讽的笑,眼神冰冷,谁也不相信。"尉迟苍言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都不说?" "为什么?"我笑了一声,"说什么?说我亲手杀了龙敕允?杀了一群罪不该死的人?每天我都能看见被我杀死的人像我索命?我说了有用吗?" "所以你一心求死?你专门找镜湖来就是为了让他杀你吗?"尉迟苍言的愤怒让我心痛。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我冷下脸,"尉迟苍言!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尉迟苍言一愣,突然大笑起来。"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你凌晨的事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管了!" 他看我一眼,愤怒、悲伤。"保重。"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走了就好,我不需要感情这种东西。"虽然笑着,眼泪却不停的流下来。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尉迟苍言说对了,我的确是寻死。虽然尉迟苍言没有发现,但我明确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我大概离死不远了。在我死的时候,我并不希望他在身边,我不想让他知道…… 尉迟苍言走后的三天,我一直在这个小镇上住着,每天光明正大的出去,给人说书。"凌晨"的名字很快传遍了附近的几个小城。原本我就很有名了,现在随便找个人都知道我就住在这里。 我说完书,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就看见了在我房里的熟悉的身影,我笑了。 "镜湖,你终于来了。" 镜湖回头,眼神里闪动的痛苦。"为什么?"他问我。 我微笑的看他,"为什么?不要用你的标准衡量我,你自认我是为了我,对我好才做的事,问过我的感受没有?"我冷哼着,"带我去见她。" "她……你说的是谁?" 我沉下脸,"别和我装煳涂,你知道我要见谁!你给我下的蛊早就解了。" 镜湖脸色变了变,"解开了?你……都想起来了?" "嗯,想起来了。过去的事我不管,只是有些问题要问她。"
第30页 镜湖顿了一下,沉声说:"好,我带你去见她……" 封印之地(二)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苏轼《定风波》 镜湖带我来到了那个像仙境一般的地方。在那里,我第二次看到了那个美丽的女子,我的母亲。 "我要和她单独谈谈。" "可是她……已经忘记所有的事情。她……疯了。"镜湖沉痛的说着。 疯了?也许吧。"我知道。你先离开一下……怎么了?怕我伤害她?" 镜湖愣了一下,"不是……我先走了。" 看着镜湖远去了,我轻笑一声,来到那个女子面前。我和她有相似的面容,一看就知道是有血缘上的关系。 "你是谁?小镜怎么走了?"她抬起绝美的脸,天真的问我。 我看着她,很久没有说话。"我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你是谁?"她歪歪头,不是很明白。 我在她对面坐下。"母亲,镜湖已经离得很远了,他听不见我们说话。……你可以不用再装了。" 她看了我很久,天真的眼神一下子变的冰冷。"你竟然能看出来?"皇宫里呆过的女人,果然不一样,知道瞒不过我,立刻就撕下了伪装。她真的是那个尉迟苍言憧憬中的单纯善良的女子吗? 我笑笑,"因为我是你儿子嘛。"其实第一见她,我就知道了。那时候虽然她的确表现的像个神志有问题的人,但那时候的我,对于情绪的波动相当敏感。她,绝对不是一个疯子。 "你来找我作甚么?"她的声音透露着戒备。 "真相。镜湖要杀我的真相,龙敕允要杀我的真相……还有你要杀我的真相。" 她笑了,那个笑容足以让所有男人为之失魂。"说我要杀你……这点不太正确。应该说曾经我想要杀了你的,但是现在不用了。" "因为我快死了,对吗?" 她看着我,第一次露出有些伤心的表情。"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孩子。我和他的孩子……" 她看着我,微微笑了一下,"愿意听我说一个很长的故事吗?" 我也回敬她一个笑容。"洗耳恭听。" 封印之地(三) 身为部族的巫女,我担任着"钥匙"的任务。那个封印在后山山洞里的"东西",是部族的威胁,也是部族的最后的手段。解开封印的办法,就是用我的血。而且是还是处子之身时才有用。 我厌恶这种身份。十三岁那年,终于让我找到机会,逃出来了。然后遇见了他…… 龙少隐带我回了皇宫,我才知道他竟是华曦的皇帝。后来,在一场宴会上,我觉得无聊偷跑出来,不小心撞见了皇后和一个大臣不知在争执什么,我想迴避,却被他们发现了。我逃了。 皇上不知怎么的知道了那件事,又加上一直没有怀孕的皇后突然怀孕了,皇上怀疑那孩子不是自己的。他曾逼问过皇后是不是和别人有染,皇后不承认,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因为皇后的娘家势力很大,皇上也没有办法怎样。 孩子出生后,正好神医在皇宫做客,证明了孩子的确是龙家的。但是皇上对皇后已经失去信心了。 三年后,我怀孕了。皇上甚至说,如果我生下的是男孩,即使大家都反对,也要让他做太子,继承大统。在华曦,嫡长子才是正统的继承人。 皇后恨我,以为是我告诉皇上的,而且她的孩子也被皇上排斥。所以,她想杀我。 但是在她动手之前,族里的人先找到我了。没想到我会在皇宫中,所以花费了不少时间。在别人眼里,应该是皇后干的吧?虽然我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被带回部族后,我生下了一个男孩。这在部族中是绝对不允许的。巫女的血统要有女性来继承,如果是男孩的话,是不能传承血液的,无法成为钥匙。 所以,我需要再生一个女孩子。钥匙的存在也只能有一个而已。我和皇上的孩子,是不能存在的。拥有这种血液的人是活不过二十岁的。想活下去唯一方法就是把钥匙的能力传给别的人--也就是生孩子。 男子是无法生孩子的,所以活不过二十岁。r 所以我拜託林长老,让他带你逃走,实在不行的话,至少让他杀死你。因为至少要死的话,还是死在亲人手里比较好。因为林长老就是我的父亲。 我知道,如果这个孩子活着,族里的人就不会放过他,他在不到二十年的生活中一直被追杀。虽然我知道这个孩子是不该存在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封印之地(四) 她说完这些后,停了很久。"之后我生下的孩子是镜湖同父异母的妹妹。原本在生下那孩子之后我就应该按照族规被处死了,但是镜湖的父亲保住了我的命,后来又由镜湖来保护我。" "为了不让镜湖更加为难,所以你就装成疯子吗?" "那些长老对疯子不会有太多防范。" 我站起来,"我想知道封印的地方在哪里,还有怎么解开封印。" "你知道了这些想干什么?"她没有我预料的那么惊讶,反倒相当平静。 "不知道,只是现在很想去看看。至于要干什么,到时候再说吧。"我向她笑笑。 "……你没有把我当作你的母亲吧?" 哦?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的确,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亲人"这个词。 "从这里向西北方一百里的山上有个山洞,进去之后有个祭坛,将血滴在祭坛上就可以打开门了……"她停了一下,"进去之后会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笑了一下,"反正我也活不长了。镜湖来了之后,替我阻挡他一会。"我转身要走,她拉着我的衣服,马上又松开了。"……小心点……" 三个时辰后,我终于来到了那个山洞。进了这座山,就由数不清的陷阱和障眼法,一一破解花了我不少时间。 正如她说的,山洞深处有个祭坛。这山洞壁上又很多发光的石头,即使山洞深处也依然明亮。祭坛上面刻画着很多奇怪的纹路,我割破手腕,将血滴进一个凹陷下去的小坑,血液顺着坑边的缺口流入那些纹路中。 我觉得好笑,曾经为了这些血还专门到真罗去了,结果现在自己在放血。 伤口凝固了,我就再次把它割开。终于所有的纹路都被血液填满之后,祭坛后面的石壁像门一样打开了。 从那石门中吹出一阵阵冷风,诡异的很。转念一想,都是将死之人了,害怕什么?我笑笑,直接走进了那个石门。 原本是一条小路,不一会边豁然开朗。非常大的一个空间,石壁上刻满了像是符咒一般的花纹,这个巨大石室的正中间,竟然趴着一个人。 她似乎听见有人来了,慢慢的坐起来。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我惊呆了。 那是怎样一个美人啊!就算说是仙女下凡也不为过。如此高贵不可侵犯的样貌和气质,这就是镜湖他们部族的威胁? 她看见我,像我笑了一下,在那样的笑容面前太阳都要失色了。 "你终于来了……是来带我走的吗?"她向我伸出手。 我这时才发现,她的手腕和脚腕上都带着镣铐,定死在地上。 封印之地(五) 我看她,她也看我。 "你放我出去好不好?"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跪在地上。那样子无论是那个男人看了都不会忍心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可惜,我不是。 为什么这个女子会被关在这里?更重要的是,她被关了多久了?我不发一语,只是看着她。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来放我出去的?"她向我伸出手,那是一双完美无暇的手。"带我走,好不好?" 她的眼神很寂寞,痛苦,不甘心。 "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被她的眼神吸引,我向她走去,握住她伸出的手。 突然间,她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张口咬住握的手臂。我马上想甩掉她,可是她的力量大的出奇。手臂上传来剧痛,她竟硬生生的把我手臂上的肉咬了下来。 我一掌打去,总算摆脱她。单手捂着伤口,从指fèng中溢出的血顺着手臂流下,她贪婪的看着那些血。 "给我血!有了这些血我就可以出去了!"她发疯一样的向我扑来,但是地上的镣铐阻止了她的动作。她不甘心的扯着那些镣铐,发出金属相撞的声音,迴响在这个山洞中。
第31页 "告诉我为什么,也许我会给你血。"我惊讶自己居然这么平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大笑起来,用阴森的目光看着我,"你们这些人类……利用我之后就把我关在这里!我不会放过你们!" 她狂笑的声音和铁链碰撞的声音一直在这个诺大的山洞中迴响,让人毛骨悚然。笑声中绝望和悲哀的感情让我很熟悉。曾经的我,也曾这样笑过,放下一切之后,我变的冷漠,保护自己变成我唯一重要的事情。她,没有放下过。因为她一直在被折磨着,被那些背叛和伤害她的人折磨着。 "可以啊,我可以给你我的血。"放她出去,让她大闹一场也不错。那些一心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们应该就是她復仇的目标吧? 我笑笑,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为什么?"面对我这样的态度,她反倒有些迟疑了。 "为什么呢……"我微笑着,并不明说。"给你……"我伸出受伤的手,举到她面前。她看着我流下来的血,迟迟没有动。 "凌晨!住手!"突然一个人冲过来,一把拉下我的手,带我离开那女人身边。 我以为会是镜湖,没想到来的人竟是他--尉迟苍言。 他不是被我气跑了吗? 封印之地(六) 镜湖也随后赶来。他们两个一起的吗? "你!是你!"那个女人在看见镜湖之后突然激动的大叫起来,如果没有那些镣铐,她可能早就扑上去了。 镜湖也吓了一跳,"这是……" "先离开这里再说!"尉迟苍言抓着我,用力把我抱起来,和镜湖一起离开了这个地方。 "……尉迟苍言,你不用这么用力。我跑不了的。"血流的有些过量,我根本没力气和他们作对。 尉迟苍言根本不看我。到洞外之后,他竟然把我扔在地上,粗鲁的抓过我的手,熟练却毫不温柔的给我包扎伤口。 我瞪大眼睛看作他的行为,看来他气的不轻啊。"嘿……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我突然觉得很好笑,抑止不住自己想笑的冲动大声笑起来。 "你笑什么!"尉迟苍言终于和我说话了。 我抹抹笑出来的眼泪,"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竟然也会发怒,觉得有些意外而已。" 他哼了一声,不理我。 "凌晨,你到底要干什么!"处理好那个封印之后便来质问我。 "谁知道,我没有明确的想干什么,想做就做咯。"我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着。 "你……!" 不止尉迟苍言,这下连镜湖也生气了。 "……刚才解开封印已经惊动族人了,你们赶快走。"镜湖压住火气,对尉迟苍言说。 "我好奇心重,如果不给我个解释,我还会来的。"我看着镜湖,他也看着我。 很久,他放弃了,"我知道了,跟我来。" 镜湖带我们来到一处隐秘的小屋。"这里是我平时练功的地方,没有人会来。" 我看看四周,用手抹了一下桌子,很干净。 "你干什么呢?"镜湖看着我的行为,有些不解。 "……你多久没来过了?" "有段时间没来了。怎么了?" "这里可不像空闲了很久的房子。" "……你不相信我吗?" 我看了他一眼。"只是怕你忘记了什么。"。 "不相信",这句话最近常听到呢。啊~~明明我最擅长的就是伪装了,怎么最近总是被人看透?人缘也变的不好了,动不动的就有人对我发火。 "你们看我干什么?"当我回过神,发现尉迟苍言和镜湖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凌晨……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尉迟苍言转过头去。 什么表情?我在镜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张明明笑着,却像哭泣一般的脸。 哈,什么嘛…… 封印之地(七) 镜湖向我们说明了那个女子的来歷。 几百年前,这个部族面临着战争,当时的族长不知从哪里带回了这个女子,那女子拥有奇异的力量。但是当部族战争结束后,族长觉得那女子的力量太强大,所以想办法把她封印了。 "怪不得那女人说‘你们利用我之后就把我关在这里。"人类无止境的欲望和自私、卑鄙的心理。 镜湖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虽然我对这种事情也很牴触,但是……我们不能将她放出来。……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每代的族长和巫女而已,外面传闻很多,但是都只是揣测罢了。" "你不用为难,反正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我笑笑,其实自己也差不多。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做的出来。 "其实这次去华曦皇宫是为了找一块玉佩。" 玉佩?那个蝴蝶玉佩? "你找那个干什么?"我直觉和那个被封印的女人有关心。 "雕刻那个玉佩原石是被封印女人的力量来源,流落在外面有些不放心。" 果然。 尉迟苍言看了我一眼,他知道我有那块玉佩。 气氛突然间沉默了下来,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凌,我……" "砰!"突然推开的门打断了镜湖的话。"镜哥哥!" 一个美丽的少女冲进来,抱着镜湖,用敌视的眼光看着我。我看着那女孩,与母亲有几分相似,她应该就是镜湖同父异母的妹妹了。说起来她也是我的妹妹呢,挺奇怪的,我一直是一个人活下来的,直到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突然多了很多"家人",林家,那个世界的亲生父母,皇帝老爹,哥哥和弟弟,神秘巫女老妈,现在又多了个妹妹。 一次补完我缺少的亲情?笑话。 "你就是那个早该被处理掉的废物吧?竟然还敢来这里!"那少女非常不客气,看来是非常讨厌我呢。 "怜溪!"镜湖扳起脸,严厉的说。 "镜哥哥!因为那个人的关系,你被爹训了多少次了!而且他竟然还打开封印,这次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美则美已,这女孩可真狠呢。我看着她,逼近她身边。 "你……你想干什么!镜哥哥!"她害怕了。 "初次见面,妹妹……"我用最拿手的温柔笑容面对她。 "谁是你妹妹!别以为你骗得了镜哥哥,就能骗的了我!"她后退几步,躲到镜湖身后。"一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这个人根本没有心!" 我笑了,这女孩很聪明嘛。"没错,我没有心。所以注意你的措辞,千万不要惹怒我哦。" 看到我的眼神后,她害怕的躲起来。 凌晨(一) "小凌,你别吓她。"镜湖揽过怜溪,好像怕我伤害她。 "我没有吓她。"我平静的说,"对于一个一心想让我死的人,我不会威胁,恐吓什么,龙敕允要我死的时候,我可是直接就杀了他呢。" 看到我的笑,他们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紧张的看着我。 我还想说什么,尉迟苍言拉住我,"凌晨,该走了。" "你们别想逃!我已经通知了大家,他们马上就会到!" "怜溪!为什么这么做!"z "镜哥哥!他是不应该存在的人!四年前你放过了他,可是他却把封印解开了,不能留下他!"怜溪不顾镜湖的反对,一定要我死。 我在她眼里看到了杀意,和龙敕允看我时候一样的眼神。 尉迟苍言来到窗边,向外看了一下。"凌晨,赶快走,他们来了。"我看了他们一眼,随尉迟苍言出去了。 我们出了小屋,一路飞奔出去。 "……凌晨,你打算去哪?" "放了那女人。" 尉迟苍言突然停下,"你说什么?" 我停下,看着尉迟苍言。"放了那个被封印的女人。" "为什么?" "我受伤了,这样下去肯定会被他们捉到,我不信镜湖能保全我的性命。而且……我不是善良的人,他们要的命,我不会乖乖给他们的。" "可是,放那女人出来,根本不能预料她会做什么!" "没关系,镜湖不是说了,那女人的力量来源是玉佩吗?只要不给她玉佩,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尉迟苍言停了一会,"我真的搞不懂,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惜伤害别人也要保护自己,有时候又对自己完全不在意。"
第32页 "我很自私,自己伤害自己就可以,不许别人伤害我。" 尉迟苍言沉默了一会,再看我时候,是我从没有见过的表情。"从今天开始,你不许伤害自己。我不允许!"他看我惊讶的表情,继续说,"如果你想说,你的事情不用我管之类的,那我明确的告诉你,你的事情我管定了!" 我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摇摇头,我对他说,"我没有要说那些话,我想说的是--谢谢。" 尉迟苍言愣住了,他别过头去,"嗯……你不是要去放了那个女人吗?趁他们还没追来,赶快去吧。" 我看到尉迟苍言脸红了,于是笑了。"走吧。" 凌晨(二) 这一路过来并不太平,因为之前闹了一场,那山洞附近增加了不少守卫的人。 "怎么办?要冲进去吗?"尉迟苍言问我。 "冲进去是找死。……你能不能用毒?例如让他们昏迷或是失去行动能力之类的?" "用毒?可是我……" "别说你不会。哪有不会用毒的神医?" "……我知道了。"尉迟苍言拿出一个纸包,"这里面是白霖的粉末,吸入一点点就会昏迷很久,不过对我们不起作用。" 混入冥荫的血液百毒不侵,副作用是药材也发挥不了作用。 靠着这个,我们总算来到那个山洞的祭坛前。用之前的方法再一次打开门,尉迟苍言在门口守着,我把玉佩交给尉迟苍言,自己来到那个女人面前。 "我来放你出去。" 那女人抬起头,"……你会那么好心放我走?" "我没有那么好心,只是他们要杀我,所以我才会放你。" "你也来利用我!" "这是我放你出去的原因而已。" 她笑的妖艷,"如你所愿……"她张口咬住我的脖子。颈间一阵疼痛,我觉得有些好笑,这样子很像吸血鬼。一般不是男的吸血鬼吸处女的血吗?今天反过来了。 渐渐的我感到眼前发晕,她到底要吸多少才够啊!就在我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间被拉离那个女人身边。 尉迟苍言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他们来了!" 我睁开眼,看见那女子嘴边沾满了血,眼睛也变成了红色。"哼,你的血已经不纯了。不过还有些作用……" 之见她身边的气渐渐聚集起来,衣服和头髮都因为气流而摆动,手脚的镣铐咔咔作响。"啊------"随着她一声长啸,镣铐崩裂开来。 "这东西竟也困了我几百年……"她拿起断裂的镣铐,用手捻的粉碎。"你还有东西没给我……" 她的眼里露出杀意。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石头,应该去问他们。"我毫不示弱的回敬她。 她看了我一会,"你最好不要骗我。"说完,便像出口走去。 我长长的输了口气。"尉迟苍言,你把那玉佩藏哪里了?" "身上。"他拿出一个刻有奇怪花纹的盒子。"这个盒子可以暂时封闭玉佩的气息。" "哦。……你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干什么?" 一瞬间,尉迟苍言露出后悔的表情。"……这个是当年你娘留下来的……" 我理解了那个后悔表情的含义了,他知道说这个我会生气。嘆了一口气,"我那娘的魅力真大……" "那个……不是,其实那个……"尉迟苍言语无伦次起来。 我是很想笑,可是虚弱过头了,一笑起来竟然头晕眼花的。"好了,我没生气。带我出去,我要看看那女人会怎么做。" 凌晨(三) 尉迟苍言抱起我出了山洞。 那些被我们迷晕的人逃过一劫。但是从现场凌乱的情况来看,她应该大闹过了。 "你为什么非要去?趁这个时候走不好吗?" "如果现在逃掉了,镜湖会追杀我一辈子的。所有事情现在解决了比较好。" "你有什么好主意了吗?" "嗯……"我想了想,"完全没有。" "啊?!" "走一步算一步。我一向是这么做的。"我向远处喧闹的地方看去,正是镜湖所在的方位。"走吧。" 当我和尉迟苍言赶到时,不少人都倒在地上,站着的人只剩镜湖和怜溪,以及几个看起来像是长老一样的人。 "哼,你就是那个人的子孙吧……长的还真像……"那个女人眯着眼睛看镜湖,危险的笑了。"今天就是你们偿命的时候了。"说着就向镜湖飞奔去。 镜湖勉强闪过,但是那女人的速度更快,一瞬间手已经抓住了镜湖的脖子。剩下的几个长老一起拔剑向那女人刺去,她一挥手那几个人就向后飞了出去。 "死吧!"她说着,手上用力,镜湖露出痛苦的神色。突然间,那个女人松了手,跪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一口血吐了出来。 镜湖没放过这个机会,抬起脚踢开那女人,正好倒在我们面前。 "喂,你还好吧?"我蹲下看她。 "小凌……你放她出来的?"镜湖握紧拳头,声音也变的严厉。我从没有看见过,镜湖用那种带有恨意的眼神看我。 "啊,是我。"但是,现在的我对镜湖如何看我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为什么?!" "……你会放过我吗?就算我没有放她出来,你和你的族人会让我活在这个世上吗?"我冷笑着看着镜湖,"对你们来说,我是必须死掉才能让你们安心吧?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那个女人爬起来,吐掉嘴里残留的血,"你的血不纯,力量不够……那个女孩,似乎血液纯的多……" 她转头看着怜溪,嘴角露出了嗜血的微笑。因为角度的关系,那个笑容只有我看到了,从脚底窜上来的寒意,立刻传遍了全身。 怜溪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看她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身躯就知道,她也被那个冷酷的笑容吓到了,而且还是针对她而来的。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那女人已经来到怜溪面前。"给我你的血吧……"说完就向怜溪的颈间咬去。 "啊----------------!" 凌晨(四) "怜溪!"镜湖大喊一声,随手抓起一柄剑,注入内力就向那女人扔去了。 但是就算是镜湖全力的一击,在喝过怜溪的血之后的女人面前却完全无力。她冷笑间就把镜湖透过来的剑当成纸一样揉成一团。 "你们这群混蛋,困了我几百年了,终于让我有机会报仇了!"她的脸因为兴奋而变的扭曲。 我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做错了。原以为自己的血不纯,她的力量不会恢復多少,就算她出去后得到了怜溪的血,没有玉佩的话,应该敌不过镜湖和整个部族。但是,我错了,她根本是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我看到她抓着怜溪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刚才用力过度了吗?即使喝了怜溪的血,似乎也不能恢復…… "镜哥哥……救我……"怜溪吓坏了,哭着向镜湖求救。 "怜溪……"镜湖面对满身是血的怜溪,却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从树林里走出一个人。是她。l 她从容的从那个女人身边走过,对她和怜溪看也不堪一眼,竟自走到我身边。 "对不起。身为人母,我没有一天尽过自己的责任……今天你闯下的祸,就由我来承担,算是为娘对你的补偿……"她说着,露出悲伤的笑容,为我闯下的祸还是对自己的谴责?不过我没有机会问了。 她转向那个女人,口里念出一串咒语般的文字,那个女人在听到这些声音后突然抱着头,好像受到了什么伤害般。 "住口!"她向她冲来,依然是所有人都来不及作出反应的速度,一只手准确的穿过她心脏。 母亲她没有停止念咒,并且抓住那个女人的手腕将她紧紧的抱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母亲的身体变的透明,那女人直接穿过她的身体,到在地上,紧接着那具躯体开始迅速衰老,然后碎成一片片,随风飘走了。 而母亲的身体又变回原样。"她已经封印在我的身体里了,趁现在她还没有占领我的身体,把我带到洞里去……"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镜湖面对这一系列发生的事震住了,一切都太快了,自己什么也来不及做。
第33页 "镜湖……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她转头看看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所有罪孽都因我而起。不要怪他,好不好,镜湖……" "我……不怪他。"镜湖咬牙答应了。我知道,镜湖不会违背她说的任何要求。 "凌晨……好名字呢……对不起。" 凌晨(五) 镜湖抱起她,向山洞的方向走去。他没有再回过头。 "今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们没有任何瓜葛了。" 怜溪被长老们掺扶着,眼睁睁看作镜湖抱着母亲走了,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狠狠的说:"我早就知道,镜哥哥心中只有娘,其次就是你。因为有你,我不但不能做镜哥哥最重要的人,连第二也做不了!我讨厌你!" 面对这样的怜溪,我无话可说。曾经我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而生气过,怜溪她比我更加可怜,至少我放弃了镜湖,还有尉迟苍言在身边。而她,只有镜湖一个人。 "尉迟苍言……" "什么?" "我是不是错了?" "为什么这么说?" "为了保护自己而伤害别人,被我伤的最重的应该是最关心我的人吧?" "终于有这样的自觉了?"尉迟苍言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应该相信别人,即使被背叛了或是被伤害了,也该继续相信,这样终究会让我找到可以完全把自己託付出去的人。……还是像现在这样,伤害别人来保护自己?" "……凌晨,你相信我吗?" "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着,等着你相信我。无论多久,我都会一直等下去。" 现在我的表情,或许笑了吧?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或是笑一下了。我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原本,我不希望在最后有人陪我,特别是尉迟苍言。一个人来的,最后也该一个人走。这样才是符合我凌晨的性格才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最不希望陪我到最后的人却在最后的时刻在身边。 这是上天对我的仁慈吗? "尉迟苍言,我想看日出。" "日出?它在华曦皇宫里等着你呢。" "……我是说想看初升的太阳。" "咳……现在还不到傍晚呢。" "我可以等。" "……我知道了。" 尉迟苍言带我到了附近最高的山上。他一直抱着我,夜晚的寒气很重,他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穿上,一直用内力保持着体温,只是为了不让我着凉。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太阳就要出来了。 "尉迟苍言……" "说。" "你是笨蛋。" "……啊,我就是个笨蛋。" "……如果有来生,你还会愿意遇见我吗?" "如果你敢躲着我,我绝对会在找到你之后好好骂你一顿。" "……我不会躲着你的。" "……凌晨。" "……" "你不是个笨蛋,是个混蛋!" 尉迟苍言哽咽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迴响着。 第一束阳光照在山顶的两个人身上。一个俊美的青年怀里抱着一个美丽如神祗般的少年,那少年仿佛睡着了一般,青年的头埋在胸口,只能看到微微抖动的双肩。 太阳出来了,凌晨已经过去了。 ※※※※※※※※※※※※※※※※※※※※※※※※※※※※※※※※※※※※※※※ 我想写到这里就结束的,但是又觉得应该给凌晨和尉迟苍言一个好点的结局。可是又怕硬给他们塞个团圆的结局会有些牵强。 ……到底我该怎么办?各位读者大人认为呢? 凌晨(六 选读) 凌晨,醒醒…… 讨厌……我还要睡…… 起来啦!再不起来你就回不去了…… 啊?什么? 我迷迷煳煳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金髮的帅哥在旁边。 "你哪位啊?" 金髮帅哥笑的及其灿烂,"不记的我了?" 我揉揉眼睛,"轻尘!是你!" "我现在叫做雷伊?布劳得。我到你原来的那个世界去了。" 我才发现,轻尘,不,雷伊穿的是西装。"雷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命不该绝。"雷伊站起来,"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之前剩下的所有力量已经用完了,今后我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了。" "什么意思?" "我给你的身体做了全面的换血手术,也治好了你不会造血的毛病,甚至那个活不到二十岁之类说法,也是你的血液引起的。不过现在没问题了。" "雷伊……你是医生?" "是啊,我是医学院最年轻的教授呢。" "哦。……" "不想回去吗?" "不知道。" "……你看。"顺着他指去的方向,周围的景物飞快的变换着,我看到了尉迟苍言。他神色自若的说着,笑着。可是眼里却是死灰一片。 "五年了,他一直是这个样子。" "……其实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你在意什么?" "很多。" "身份?年龄?性别?这些都是改变不了的。"雷伊看着我,"但是,他不是把来生都许给你了吗?" "……如果有来生,你还会愿意遇见我吗?" "如果你敢躲着我,我绝对会在找到你之后好好骂你一顿。" 对啊,他这么说了。 "还不愿意回去吗?" "不,"我摇摇头,"谢谢你,雷伊。" "不用谢。好了,快去吧。"雷伊推了我一下,我就跌进了黑暗的深渊。 睁开眼,我躺在地上,一到刺眼的阳光照过来。日出了…… 旁边是我的墓,墓碑上除了凌晨之墓,没有别的字了,那是尉迟苍言的笔迹。 我伸个懒腰,觉得浑身都难受。难不成我真的睡了五年?这世界不可理解的事情太多了。这里应该是我要尉迟苍言带我来看日出的地方吧。 "凌……晨?" 我回头,尉迟苍言就在我身后。 "早啊。" "凌晨?真的是你!" "是我啊,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也不看我死了没有,就把我埋了,要不是老天有眼我可就被你活埋了!" "……真的?"尉迟苍言不敢相信。 "假的。"笨蛋,吓呆了吗?这种话也信。 "可是……你……" 我走过去,抱着他。"听听我的声音,感受我的体温,我是真的活着。"我翘起脚,"看,我有脚的。" "但是……" "不用但是,我被人救了。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的,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事开始。"我微笑的看着他,看他脸上闪烁不定的表情。 他突然抱着我,"不管你是人是鬼,只要你肯回来就好。……凌晨……"尉迟苍言一遍一遍低声唤着我的名字,紧紧的抱着我,仿佛不这么做我救会消失一样。 "无论我是谁,你都会接受我吗?" "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开始,我就知道不可能对你不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能失去你了……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嗯。" 三个月后,我和尉迟苍言秘密见过了龙彦珲,雅缇,苍遥和扬清,又去林家看望了养父和养母。养父和养母多少知道了些,他们没有多问,只是说有空回来看看。 "凌晨,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我笑的得意,"当偶像!全世界人民都喜爱的超级偶像!" "偶像是什么?"尉迟苍言傻傻的问我。 "呵呵,不告诉你!" "喂!你别跑……" 天空飘过浮云。我曾是浮云中的一员,但是有什么不好?因为我找到了只属于自己的天空了。 这次,我一定会幸福。 --完-- 番外篇 尉迟苍言篇
第34页 娘是个任性的人,任性的生下了我,任性的让我随了她的姓,任性的把我丢在比我大一岁的表叔家里就不管我了。 但是我生性淡泊,也没有觉得不好,小表叔龙彦珲和我也玩的来。 皇宫也是个我想去就去的地方,皇上对我也很好。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娘只是说我的父亲和皇上关系很好。 直到娘去世,她才告诉我我其实就是皇上的儿子。娘说我可以回去认他,只是坚持不让我叫他父皇,皇上也无奈的同意了。我问过娘为什么,娘说,她不想让我做太子,这样会失去很多。 有一次,我见到了皇上出巡带回来的女孩,她很漂亮,也很吸引人。我没有见过那么美丽的人,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我经常找她,她是个活泊开朗的人,和娘一样是个任性的人,怀孕时候竟然逼我娶她生下的女儿,不惜骗我。 但是,没等到她孩子的出生,就失踪了。那时我已经随神医学习有几年了,因为她身体不好,我曾想如果自己可以给她治病就好了,所以就去找了当时在宫里的神医,让他收我为徒。 在她失踪后,我一度迷茫了,自己为什么要学医?师父说,人都是经歷很多痛苦才成长起来的,但是生命中不仅仅只有痛苦,只要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 我经常会想到她,不知道她失踪后去了哪里?有没有危险?我明白,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性,是我少年时代的憧憬,我不会忘记,也不会执着。 龙彦珲告诉我,见到了一个和她很像的女子,也许是她的孩子。我又想起了那时后她骗我娶她女儿的事,我笑笑,没有在意。 直到龙彦珲慌慌张张来找我,说计划提前了。 我看到了那个满身是血的孩子。我认出了他,那种怪病,那个玉佩。我又想起了那个约定,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是皇上的儿子才答应的,如果知道怎么可能答应?有人娶自己的亲妹妹吗? 我没有告诉龙彦珲他的身份。太子被流放,他就是继承人。娘说过的话我一直记得,而且太子活的也不快乐,所以我不想他和皇室有牵扯。 我守在他身边,等他醒来。 他睁开的眼非常美丽,却透露着悲伤和冰冷。 第一次我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我再一次去了真罗,扬清也来了。而凌晨却一天比一天衰弱,我拼了命的维持他的生命,可是他却并不珍惜。我有些生气,更多的是心疼,这个孩子究竟经歷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冥荫是他唯一的希望,却被一个人抢走了。我知道,凌晨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但是就是这个让他另眼看待的人却毁了他的希望。看凌晨绝望的说出那句话时,我感到自己的心仿佛也碎了一样。 他就在我眼前倒了下去,那时候,我才发现,对他的感情,并不是想像的兄弟之情。更深,更执着,更加无法自拔。 他没有死,只是像睡着了般。我给他换血,我的血,即使那样做我有可能会死。 三年来,我每天都祈祷他能够醒来,那个很像他的女人问我时,我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是我弟弟,我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凌晨终于醒来了。却变的更加冷漠,总是带着不屑的眼神和冷冷的微笑。他抗拒做太子,却因为一个小孩而答应了;从不对谁特别亲近,却在雅缇面前像个孩子;不懂政事,却胆大妄为,还总是能成功。 我以为他恨镜湖,没想到却把他留在身边。到底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从来不明白,而他,也不想让我明白。 他杀了龙敕允,我没有惊讶。看到那血迹,我感到窒息,恐惧感不断的袭来。我到处找他,我认定他没死,总觉得如果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就真的回不来了。 胜州,那里传来一个消息。一个年轻俊美的少年说书先生凌晨,是他!当我急急的赶去,他竟不记得我了。 我后悔让他恢復记忆。从那时开始,他就变的奇怪,夜里经常能听见他压抑的哭泣声,我知道,他在被杀了龙敕允这件事折磨着。他总说自己不是好人,没有良心,可是我知道他的善良,他的心软。 他对我说,他的事情不用我管,我走掉了,却因为不放心又偷偷跟着他。我终于知道,他其实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抱着他看日出,压抑着自己的悲伤,尽量平常的对待他。他问我如果有来生,我会不会愿意遇见他?我怎么会不愿意? 太阳出来了,凌晨也走了。 五年,我经常来这里,每每看着日出,觉得他就在身边,幻影也好,我也想再见他。 …… "早啊。" 我的幸福,就在此刻。 番外篇 镜湖篇 自从第一次看见她,我就被她美丽外表和反叛的眼神所吸引。当父亲告诉我,她将成为的母亲时,我没有感到高兴,反到觉得有些生气。我从来没有称唿她为母亲,而她也不在意。长大后才知道,那时我是在嫉妒。 那时候,她生下一个孩子,那是个不能活着的孩子。那天晚上,我看见她把那个孩子交给了林长老,第二天就传出了林长老带那个孩子潜逃的消息。父亲对此事没有太过重视,只是下令稍微寻了一下就放弃了。 想来,父亲应该是早已知道了吧? 怜溪出声之后,她突然间疯了。早在之前她被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些不正常了,没想到她竟然会发疯。 父亲仍然是那样的平静。老实说,我甚至有些高兴,因为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和她在一起了。 十三年之后,我再次见到了那个孩子。我看着他从林长老藏身的糙屋走出,看着他为了一条刚出生的小狗找奶吃,看着他哭,看着他笑。我看着他整整三个月,他是个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显得与众不同,还有那种无意间散发的防备和疏离感。我想了解他。 凌晨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我,可是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探究和冷漠的目光。什么样的过去会让他有这样的眼神?据我所知领养他的林家是非常温馨的家庭,而他为何如此的冷漠? 我陪他玩闹,给他寻找到了流光剑,甚至故意做些蠢事,只是为了看他各种各样的表情,希望他眼里的不再出现那种冷漠的目光。 我不知道他原来是这么不服输的人,为了拿到冠军居然要去扮女人。但是看到凌晨的扮相之后,我呆住了。仿佛她就在我眼前一般。 那一瞬间,我觉得如果是为了他,我什么都会去做的。 结果,我没有。为了族人,为了她,我对凌晨下了醉生梦死的药。那天,我在凌晨的眼里看到了第一次见他时候,那种冰冷的眼神。我想保护他,结果伤他最深的人是我。卑鄙如我,害怕凌晨会恨我,对他下了蛊。我对自己说,他忘记所有的事情会更幸福,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是怕他恨我。 回去之后,我每天都去她那里,我对她说我见到凌晨了,非常像她,但是我却狠心的伤害了他,我很痛苦,很悲伤。 她对我笑,问我,小镜为什么哭呢?小镜是好人,很温柔的人…… 我一点也不好,也不温柔。 原以为我不会再见到凌晨了,可是我却再一次伤害了他,这次他是恨我了。冥荫的种子,给她治病用,没想到凌晨竟也要用到,血缘吗?在凌晨和她之间,我选择了她。 三年后,一个女子问我,想不想让凌晨活下去。她的眼神和语气让我以为凌晨回来了。我害怕,害怕凌晨看我时候那种怀着恨意的眼神。我说我希望他死,可是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也许神灵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竟然让我又见到了凌晨,而他也成为了华曦的太子。可是,我讨厌这里,因为这里有她爱的人。 凌晨对我的态度很怪,他没有提过之前的事,但是却拒我于千里之外。我无法更加靠近他,他会不着痕迹的避开我。没想到会是这么的痛苦。 短短的时间,凌晨再次离我而去了。我知道他没死,但也知道他不会再像那时一样对我笑,对我发火了。 族人向我报告,外面盛传一个叫做凌晨的人拥有异能之血,拥有此血就可以得到天下至宝。 凌晨,是他!他要做什么?!我去见他才知道,他是为了见她才这样做的。可是凌晨究竟再打什么主意我却不知道。我从没有看透过他。 族长之位,我交还给父亲,一直守护在山洞的洞口。这里和她最接近。怜溪常来看我,我知道她的心事,但是在我眼里从来没有过她的位置。 很多年过去了,我经常回想起第一次和凌晨见面的事情,那时候,或许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吧?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他至少可以平安的活到二十岁,就不会有那么痛苦了。 不过,凌晨一定会说,你以为你是谁?少自大了!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决定,关你什么事!
第35页 凌晨,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是,真的很对不起…… 番外篇 雅缇苍遥篇 十年前,雅缇失去了两个皇兄,紧接着他就被冠上太子之位。而现在,他已经是华曦的皇帝了。 "苍遥……你真的不考虑做官吗?" "皇上,你的话多了,有时间的话不如去批奏摺。"苍遥不动声色的搬来一大堆奏摺。 "啊!坏心眼!"雅缇虽然想装成生气的样子,可是他那张娃娃脸怎么也装不像。因为苍遥不理他,他只好乖乖的批奏摺。 苍遥看着雅缇,不由的想起十年前。他忘不了凌晨殿下那双冷漠的眼,凌晨殿下在说自己的时候,永远用的是回忆的口气,从那时开始,他就想如果可以在凌晨殿下身边就好了。 但是,凌晨说让他发誓效忠雅缇时,其实有过反抗,但他从来不会违背凌晨殿下的愿望。看着低头苦批奏摺的雅缇,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 雅缇没有抬头,但是他知道苍遥再看他。总是能感觉到温暖的视线再注视他,回头看去,苍遥总是在不远处,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静静的候着。 和苍遥在一起已经十年了,十年前的那一幕,雅缇永远也不会忘记。晨哥哥和允哥哥走了之后,苍遥那张悲伤的脸,在接触自己伸出来的手时,苍遥哭了。 那是苍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哭泣。那个时候,雅缇就想自己一定要保护他。事实上,被保护的其实是自己,十年来,苍遥不知道救了自己多少次了。但是,苍遥是因为晨哥哥的话才留在自己身边的……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了?"苍遥见雅缇停下来发呆了好半天,不放心的问。 "苍遥……如果晨哥哥不让你来我身边,你是不是那时候就会离开皇宫了?" "嗯……"苍遥笑了笑,"是的。" 雅缇"哦"了一声,继续低下头批改奏摺。 几天后就是祭天的日子。 祭天的路上,雅缇等人遇到了前来行刺的人,苍遥奋不顾身的保护了雅缇,并且对雅缇说,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就是雅缇了。 ……要是能发生这样的事就好了,雅缇这样想。可是当天,一切事情都完美的堪称典范,就连天气都晴朗的让人火大。 "怎么了?"苍遥见雅缇有些闷闷不乐,于是问到。 "……天下太平。" "啊?" 苍遥隐隐感到雅缇最近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经常能发现他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有时候问他什么,却总说些无法理解的话出来。不愧是兄弟,凌晨也经常说些让人费解的话。 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一天。没过几日,那个解决问题的契机就来到了。皇宫里出现了一个久违的人。 "晨哥哥!"雅缇回到寝宫,就看见凌晨坐在他的床上。十年没有见面了,雅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凌晨。 "嗨~好久不见了,雅缇!"凌晨给了雅缇一个大大的拥抱。 "晨哥哥!我好想你!你果然没有死!我就知道……"说着雅缇竟哭起来。 "啊呀……别哭啊,你可是皇帝呢!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十八岁了呢!"凌晨手忙脚乱的给雅缇抹眼泪。不过呢……没想到雅缇竟然把汐辰宫作为寝宫,里面的摆设和当年一样,连服侍的人都没有变。 "怎么会住在这里呢?离正殿那么远。"好不容易让雅缇停止了哭泣,凌晨问道。 雅缇微微红了脸,"这里很好嘛。……苍遥好像很喜欢这里的样子。"雅缇小声加了一句。 哦……凌晨嘴角微微上扬,原来是这么回事。 "……晨哥哥为什么不早些回来?" 凌晨微微一愣,露出苦笑。因为自己当年的逃避,让雅缇小小年纪就担当了重任,虽然有父皇和苍遥在,即使如此也不能掩盖自己那时的怯懦。 "……雅缇,对不起,让你一个人了。" 雅缇摇摇头,"大概事情我都听苍言哥说了,而且你不是把苍遥留给我了吗?"说到苍遥,雅缇脸色有些黯淡。 "苍遥怎么了吗?" "……没什么……"雅缇不愿在凌晨面前说这个事情,觉得如果说出来的话,自己可能会失去两个最喜欢的人也说不定。 凌晨已经从雅缇闪烁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和自己当年比起来,雅缇单纯多了,苍遥把他保护的太好了吧?凌晨有些微微的担心。 两人诉说着久别之后的事情,不知不觉到了深夜。忙了一天的雅缇已经不行了,在凌晨的陪伴下,很快睡去。 凌晨轻轻拿开落在雅缇脸上的头髮,决定有些事要问问苍遥了。 第二天清晨,苍遥和往常一样来叫雅缇起床。苍遥不叫,即使醒了,雅缇也不会起床的。 "陛下,该起床了……"苍遥在看见龙床上的人时,愣住了。"凌晨殿下……" 凌晨笑着看苍遥。 "……雅缇陛下呢?" 凌晨的笑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苍遥,对于很久不见的我,你不该激动一下吗?最起码也该有些惊讶吧?" "对于凌晨殿下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而且,从十年前开始,我最重要的人是雅缇陛下不是吗?" 凌晨露出了赞许的微笑,听到里间有微微的动静传来,凌晨便故意说到,"十年前,的确是我让你效忠雅缇的。但是,雅缇长大了,而且我现在在外面一个人,很想要人来陪呢。不如你跟我走如何?" 苍遥微微一愣,"凌晨殿下,请不要开玩笑了。您想要人陪,那个人也不会是我。……还有,陛下,上朝的时间到了,请快点准备。" 被识破了。雅缇慢慢的走出来,慢慢的梳洗,慢慢的更衣,然后用比平时快很多的速度跑去上朝了。 "苍遥,雅缇对你来说,是什么?"凌晨见雅缇走了,严肃的问苍遥。 "凌晨殿下变了很多,以前的您不会有这样温柔的眼神的。"苍遥没有回答凌晨的问题,反倒说了这么一句。 凌晨再也严肃不起来,苦笑着说,"你也变得老jian巨猾起来了。" "如果要一直呆在雅缇身边,不这么做不行。"苍遥没有用敬称,直唿了雅缇的名字。"好了,我也该走了。……关于雅缇陛下是我什么人,我只能说,他不是唯一一个我效忠的人,但是唯一一个我会用全部来守护他的人。" 凌晨看着苍遥行了一个完美的礼仪,转身走出去。"啊……年轻人的事就交给年轻人来办好了。"凌晨挠挠头,微笑的说。 "对了,"苍遥突然回头,"尉迟大人昨晚来过了,您该不会是又有什么事情惹到他了,所以躲到这里来了吧?" "……苍遥,我还是觉得以前的你更可爱。" "我挺喜欢现在的自己的。"一直面无表情的苍遥露出了有些狡猾的笑容后很快的离去了。 "真是的……皇宫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赶快跑才是正事!不就一味药材嘛!那么认真干什么!"凌晨口中的药材不过就是百年才成熟一次的植物做主料要用各种珍贵的药材做辅料还要天时地利的条件才能完成的"普通"药罢了。 离开皇宫之前,凌晨再次看到了苍遥和雅缇两人一起向正殿走去的身影。 看来不用担心了,两个人之间的牵绊比自己想的还要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