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晋送馒头》 第1章 魂穿西晋 太安年间,并州一带闹饥荒,社会动荡不安,居住在这一带的少数民族四处逃跑。 距离并州几十里外一个小镇的树林里,一眼望去,白雪皑皑,树枝上布满了一尺余长的冰锥子。 树林里,一个被冰锥子封住洞口的山洞里,两堆枯草中,躺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 突然,少年结满冰霜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 宋丁云刚有意识,就感觉饿……十分的饿,胃不断传来饿得痉挛的感觉,还浑身十分冷,仿佛置身于冰块中。 身体条件反射的蜷缩在一起捂着胃,一时间,宋丁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吃东西,疯狂的想吃东西。 正这么想,宋丁云就发觉双手里多了个热乎乎的东西,睁眼一看,居然是两个冒着热气像是刚下锅的大白馒头。 没有丝毫犹豫,宋丁云立马把成年男人拳头大的馒头塞嘴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刚吃了两个馒头,宋丁云才觉得活下来了,深深松了口气,或许是乐极生悲,又被喉咙里最后一口馒头噎住了。 直接噎得宋丁云翻白眼儿,眼泪花在眼里打转儿。 水啊水,没水的话,要被噎死了。 宋丁云瞪大了眼睛,努力想把卡住喉咙的馒头吞下去,同时心里疯狂的想喝水。 突然,宋丁云眼睁睁看着,没拿馒头的手里,凭空多了杯水,水还在冒着热气。 来不及多想,宋丁云立马端起水,然后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放下水杯拍了拍胸口。 “呼!” “噎死我了!” 拍了两下胸口,宋丁云察觉到不对劲了,怎么拍到自己的肉了啊? 难道没穿衣服? 而且这手指头怎么那么痒痒啊? 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双手一片红肿,肿得像是一根根胡萝卜一样。 穿着一身破破烂烂,胸口有很多破洞的衣服,料子有点像是棉麻的,十分粗糙扎手。 掀开压着自己草,发觉脚上所有脚趾,脚背,都长着冻疮了,而衣服,只是能遮挡住关键部位而已。 一阵冷风追来,宋丁云搓了搓手,环顾四周,见一旁也有一堆草,隐约能看见,草堆里,有个女人。 其余整个山洞里,空荡荡的,洞口,悬挂着一排婴儿手臂粗的冰锥子。 这是哪儿? 冰锥子怎么会那么粗? 自己不是猝死了么? 刚刚倒下被送进医院,漂浮在半空中时,自己可是亲眼看着医生宣布死讯的啊! 怎么阴间是这个样子的? 没来得及多想,宋丁云脑袋突然一痛,晕了过去。 半响后,宋丁云醒来,狠狠的搓了几下自己的脸。 真是没想到,自己猝死了,居然来到这里,成为了一个跟着姐姐姐夫逃荒,寒冷中被活活饿死的难民。 根据原主的记忆,现在是太安年间,也就是公元303年。 接下来,可就是十分混乱黑暗的五胡乱华时期啊! 从明年起,就会相继冒出来十几个国家,不用猜都会战乱不断,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自己猝死前,从未做过任何缺德的事情啊! 心里骂了几句娘,宋丁云看了眼洞口和一旁草堆里,紧紧闭着双眼的女人——宋丁兰,这具身体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记忆里这女人对原主可好了,一路上,嫩点的野草,树皮都给原主吃,她和她老公就吃最差那种。 有时甚至不吃,把找到的树皮,新鲜没有枯萎的草都给原主吃,她就吃雪。 宋丁云掀开身边的杂草起身,手里凭空出现两件长款棉服,快速穿上一件。 随即抱着棉服大步走到女人面前,伸手探了探她鼻息,还有微弱的气息。 宋丁云迅速把压在女人身上的杂草全部掀开,用棉服把她包裹起来。 拍了拍女人的脸。 “醒醒,醒醒,醒醒啊!” “喂,醒醒啊!醒醒……” 拍打呼喊了会儿,女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摸了摸她额头,烧得滚烫。 宋丁云立马塞了两个热乎乎的馒头进女人手里,又塞了些馒头在她衣兜里,当做暖宝宝。 随即宋丁云立马坐在一旁,塞了个馒头进嘴里,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山洞,狂吃馒头。 宋丁云眼前,空中漂浮这几行字和一杯透明的牛奶,一包退烧贴。 已吃馒头:2个 兑换物品:一杯水,两件棉衣 储物空间:2平方米 剩余能量:0 身体强度:2 武力值:2 随着宋丁云吞下去的馒头越多,漂浮在半空中的牛奶越来越真实。 虽然不知道脑海里这个吃馒头变强系统是什么鬼,但是对于吃馒头就能得到能量兑换想要的东西,宋丁云还是很庆幸的。 宋丁云吃了一个馒头的五分之一,空中的牛奶就彻底变为实体了。 宋丁云端起牛奶,放在一旁地上。 又吃了两口馒头,退烧贴也变成实体了。 宋丁云立马给宋丁兰贴上退烧贴,也给自己贴上退烧贴在额头。 随即扶起宋丁兰,扳开她的嘴,把温热冒着热气的牛奶喂了下去。 喂了女人两杯热牛奶后,宋丁云立马又吃了些馒头,兑换了感冒药喂宋丁兰和自己服下。 突然,外面传来咒骂声: “站住,杂胡,死蛮子,狗日的,你给老子停下,把背上的包裹交出来,衣服脱下来。” “别跑,站住,在不站住,抓到你打死你,死蛮子,站住……快站住……” 宋丁云吃着馒头走到洞口,透过冰锥子缝隙,往外一看。 就见外面一百米来外的雪地上,有五六个人骑着马在追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雪很厚,到男人膝盖了,但男人依旧跑得健步如飞。 看着骑在马上人的装扮,根据原主的记忆,那是朝廷的士兵。 一路来,不断有逃荒的胡人被官府抓去贩卖,这种事情,原主记忆里,原主几人藏在隐蔽的地方都看到过好几次。 突然,高大的男人看了眼山洞方向,看着他的脸,宋丁云才认出来,他就是这具身体的姐夫,宋丁兰的丈夫——石勺背,一个汉胡混血儿。 昨天他把饿得走不动路的原主和宋丁兰藏在这山洞草堆里,就跑出去找食物了。 第2章 完全当自己不存在 石勺背看了眼山洞方向,见身后的人越来越近,迅速往山洞相反的方向狂奔。 宋丁云加快速度吃着手里的馒头,看着前方漂浮在空中,透明的手枪,机枪,冲锋枪等现代化武器下方所需的能量值,心里吐槽: 艹,一个手榴弹居然要十万能量,吃一个馒头只积累一个能量,想要兑换个手榴弹,就要吃十万个馒头才行,这得何年何月啊! 自己又不是猪。 一把手枪居然要五十万能量,其他枪支一百万能量起步,十万能量一颗子弹。 什么破吃馒头变强系统,这是变相不让自己用现代化武器啊! ………… 片刻后,石勺背一时不查,掉进了个两米余深的土坑里,骑着马的士兵趁机追了上来,把石勺背团团围住。 “他妈的,你个死蛮子,害得老子追你这么久,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就是,还想跑,你个低贱的杂胡人也妄想逃脱我们,真是想得美。 快把衣服和包裹脱下,举起双手,不然砍死你。” 士兵说着,还举起手里一米余长,散发着寒光的大刀往石勺背甩了甩。 石勺背满眼凶光的盯着围着自己的人,突然看着一个士兵身后目露惊恐的尖叫: “好多狼啊……” 几个士兵纷纷回头,石勺背趁机纵身一跃跳出坑,快速往前跑。 首领士兵看着空荡荡的雪地,意识到被骗了,见石勺背还敢跑,一甩鞭子“啪”的一声打在马上,马儿快速奔跑起来,马蹄直接往石勺背踩去。 马蹄离石勺背还有十公分距离时,千钧一发之际,从远处极速射过来一只箭,射中了马。 “咴~~” 马嘶鸣一声,身体微微摇晃了两下,石勺背就地一滚,避开了马蹄,下一刻,马也“嘭”的一声倒地。 “哎呦,老子的腰啊!”首领士兵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腰叫唤。 下一刻,“咻~”“咻~”“咻~”几道破空的声音传来,接连又从远处射来三支箭,箭无虚发,三个士兵被射中胸口,纷纷从马上滚了下去。 山洞口冰锥子里侧,宋丁云见三人被自己射中了,有些得意,自己这准头不错。 当年天天用弹弓打鸟练出来的技术,不是白练的。 其余两个士兵见状,往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又是一片白雪,鸟都没有一只,别说人影了,皆大骇。 首领士兵面色惊惧的盯着白雪皑皑的树林,想起这里闹鬼的传说,颤抖着声音喊: “有鬼,快拉我上马,快快快。” 其中一个士兵立马拉着首领士兵,三人看也没看中箭倒地的三人一眼,骑着马仓皇逃走了。 这群人一走,石勺背捡起地上的一把大刀,看着中箭士兵惊恐的眼神,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头落。 几秒时间,三个士兵人头分离,血染红了雪。 石勺背丢了粘满鲜血的刀,捡起把刀刃上没有血的刀拿在手里就拼命往前方山洞冲。 刚才那箭是从山洞里射出来的,自己媳妇儿和小舅子可还在山洞啊! 有得起箭的,都不是一般人,他俩万万别出事。 石勺背刚跑了十来米,前方传来“卡擦”一声清脆的声响,就见山洞洞口婴儿手粗的冰锥子,被一只脚踹断了三四根。 下一刻,石勺背就见宋丁云穿着一身奇怪的服饰,手持弓箭从山洞里出来了。 眼看宋丁云要走进雪里,石勺背急忙大喊: “别动,少家主你站着别动。” 石勺背一边喊,一边加速狂奔。 觉得宋丁云那一米八五的小个子,踩雪里雪都及他大腿了,又是个书生,文文弱弱的,他要是走进雪地里冻坏了,自家媳妇儿又要心疼他了。 宋丁云有些疑惑的看着石勺背,停下脚步。 片刻后,石勺背走近了,宋丁云仔细打量了下他。 石勺背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麻布衣裳,光着大脚板,高鼻梁,浓眉,一双眼睛深邃有神,下巴上胡子特别多。 皮肤白得跟现代街上那些脸上抹了粉的小姑娘一样,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个29岁的大男人,看脸最多23岁。 身高大概两米三四,长得很是雄壮魁梧,宋丁云感觉他大腿都有自己腰杆粗了。 跑起来,那动静,就像是一头野猪在雪地里狂奔一样。 一双大手十分粗糙,上面满是冻疮。 记忆里,石勺背曾是原主家的奴隶,几个月前并州闹灾荒,他跟着原主一家逃难。 路上遇到瘟疫,除了原主,宋丁兰,还有石勺背,其余人全部感染了瘟疫。 原主父亲临死前,见石勺背长得高大威猛,觉得他这种人在这乱世好生存些,恰好他也没有婚配,就把原主十八岁的姐姐许配给了他。 见石勺背离自己只有一米远了,宋丁云正想说话,刚张开嘴话还没有说出口。 没想到石勺背直接从宋丁云面前擦肩而过,往山洞里跑去,同时兴奋的喊: “丁兰?丁兰,我带着吃的回来了,还有衣裳……” 宋丁云看着石勺背的背影,摸了摸鼻子,他这是完全当自己不存在啊! 宋丁云抬步走进山洞,就见石勺背跪坐在宋丁兰面前,目露惊奇的看着宋丁兰身上穿的棉衣和她双手上戴的粉色手套。 石勺背抬手擦了擦眼睛,一脸不敢相信问: “这这这……” “少家主,你们这衣裳,鞋子,戴在手上的东西,还有你拿在手里的弓箭,都是哪里来的啊?” “姐夫,这些东西,都是我在这山洞角落一个箱子里发现的。” 宋丁云一脸老实的说道,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在说谎,这理由是石勺背没有出现前,宋丁云就想好的。 石勺背刚要说话,鼻子动了动,惊奇的问: “少家主,我怎么还闻到了股白面馒头的味道啊?太奇怪了。” “姐夫,姐姐衣兜里有白面馒头。” 石勺背立马双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掀开宋丁兰衣兜一看,双眼直接直了,冒出绿光。 宋丁兰每个衣兜里,真有两个白花花还在冒着热气的大白馒头,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石勺背不断地吞口水,盯着馒头看了两秒,目光艰难的移开。 第3章 黑压压的东西 “这馒头哪儿来的啊?少家主,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白的馒头,闻着好香啊!” 石勺背说着话,不断的咽着口水,最终抬手擦了擦嘴角,低头不看宋丁云,样子很窘迫。 宋丁云把石勺背的反应看在眼里,抬步往不远处角落的杂草堆走去,同时说: “姐夫,馒头也是在角落箱子里发现的,姐姐那衣服是干干净净的,你要是饿了的话,拿馒头吃吧!” 石勺背立马摇头:“不了不了,少家主,这馒头留着你和你姐姐吃,我先前出去遇到了以前帮助过我的一个人,他给了我吃的,我吃饱了的,现在不饿。” “姐夫,你吃吧,馒头有很多的。” “不吃了,我真没饿,我先前真吃饱了的。” 趁着宋丁云没注意,石勺背又快速抹了下嘴馋出来的口水。 不饿才怪,自己就吃了一个窝窝头而已,剩下的全留着带回来了。 这乱世,现在又是天寒地冻的,食物太难得了,没到饿得不能忍受的地步,就不能吃。 宋丁云没在多说,走到一旁角落,掀开枯草,抱起一个一米长半米宽半米高的灰褐色的木箱子,走到石勺背面前,打开。 顿时一股白面馒头的香味四散开来。 箱子中间有两块木板把箱子隔成三框,一个框里有一件和宋丁云身上一模一样厚实的棉衣,一个框堆放着整整齐齐的成年男人拳头大的白面馒头。 剩下的一个框里,则是堆放着弓和箭。 不等石勺背说话,宋丁云直接拿起一个馒头。 下一刻,石勺背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满眼的不敢置信,颤抖这声音问: “这这这……这……少家主,你把馒头拿走了,它怎么凭空冒出了个馒头啊?” “这是什么箱子啊!居然能长出馒头,这是胡天神显灵了吗?” 宋丁云没说话,把馒头塞石勺背手里,伸手拿起棉衣,下一刻,原本放棉衣的地方,凭空又出现了一件棉衣。 石勺背一脸激动的立马把馒头放一旁宋丁兰干干净净的棉衣上,双手合十,对着木箱子就跪了下去,磕头,嘴里还念叨: “多谢胡天神显灵,救……” 由于石勺背念叨的声音过于小声,后面的话宋丁云没有听清楚。 原本宋丁云都准备开始忽悠石勺背的,没想到他自己找到个理由了。 片刻后,石勺背看着宋丁云,一脸严肃的说: “少家主,你快来也给胡天神磕头吧!一定是他显灵了,这箱子才能不断变出馒头,衣裳。” 宋丁云摇头:“姐夫,我是信奉三教九流的,就不必拜胡天神了吧!” “三教九流是什么神?” “少家主,这是你们读书人祭拜的神吗?” 石勺背皱着眉头询问,自己年少时跟着父亲四处贩卖过东西,见到过有信奉佛教,信奉道教那些的,可从未听说过有信奉三教九流的。 宋丁云一本正经的点头,语气肯定的说: “对,姐夫,我们读书人,书读到一定程度,就信奉这个了,所以,我就不拜了。” 石勺背纠结了几秒,劝说:“少家主,你还是拜拜吧!这胡天神都显灵了,你不拜,胡天神要是生气了惩罚你,那可不得了。” 让自己对着自己兑换的木箱子磕头祭拜,这是永远也不可能会做的事情。 宋丁云心思一转,伸手指着上方说: “姐夫,这个箱子其实是上天赐给我们度过难关的礼物,不是胡天神给的,毕竟,古语有云,天无绝人之路,而且也有诗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咱们现在这个地步,已经算是绝境了,所以这个箱子的出现,是我们的柳暗花明,是上天给的。” 石勺背一脸蒙圈儿的看着宋丁云,“少家主,你知道的,我没上过学,你这说得文绉绉的,我根本就听不懂。” “不过你们读书人可厉害了,你说得应该是对的,既然这东西是老天给的,那你不用拜胡天神了。” 宋丁云把棉衣塞石勺背手里,“对,姐夫,我说的都是对的,我们读书人啊!是不会说假的话的。 你快把棉衣穿上,然后吃馒头吧!” “好!” 石勺背快速穿上棉衣,然后拿起一个馒头塞嘴里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就和八百年没有吃东西了一样。 宋丁云见随着石勺背不断吃下馒头,能量值居然在不断增加,心里乐开了花。 原来别人吃了馒头也有能量值啊! 这要是一百万人或者千万人都吃馒头,什么冲锋枪,火箭炮那不都是随便兑换…… 瞬间,宋丁云心里已经想了几个既不给自己带来麻烦,又能让别人吃馒头的法子了。 ………… 突然,有芝麻大的几粒馒头碎屑掉落在了地上的泥土上,和泥土混合了,石勺背直接毫不犹豫的把土和馒头碎屑都抓起来吃了。 宋丁云被石勺背的行为震惊到了,见石勺背又抓起了些泥土和馒头碎屑混合物要吃下,急忙说: “姐夫,这个就别吃了吧!泥土很脏里面有细菌的,吃了对身体不好,这芝麻大点碎屑,掉了就掉了吧!反正我们有这箱子,馒头要多少有多少。” 石勺背把馒头碎屑混合物放嘴里吞下,语重心长的说: “少家主,你说的什么细菌我这个粗人也不懂,但是你没有种过地,不知道粮食有多么来之不易,无论馒头有多少,一丝馒头碎屑也不能浪费的。” “而且土我也吃过,吃得少,没事的,别说我只吃了这么一点了。” 宋丁云见石勺背这么认真,记忆里原主前不久饿急了都抓过土吃,没在说什么,起身走到山洞口,打量外面的环境。 宋丁云在现代是个南方人,活了23年,生平头一次看到这么厚的雪和这么粗的冰锥子,有些兴奋,兴致勃勃的看来看去。 突然,宋丁云眼尖的看到前方雪地里,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东西,正在往自己这里快速移动。 第4章 好死不如赖活着 回头看了眼埋头吃馒头石勺背,宋丁云快速兑换了个望远镜拿在手里一看。 就见不远处那串黑影,居然是群骑在马上的士兵,估计有千余人,看装扮,应该是刚才逃走三人的同伙。 每个士兵手里都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外一头,则捆绑在一个大枷上,而每个大枷上,又枷着两个身材高大的胡人。 骑着马的士兵拿着绳子拖着胡人跑,跑得慢的胡人,还会被身后的士兵用鞭子抽打。 胡人都是光着脚,身上穿着仅仅能挡住关键部位破破烂烂的衣服,士兵一鞭子下去,被打的人身上立马冒出血珠,宋丁云看着都肉疼。 不少胡人身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直接像条死鱼一样被拖着走,一动不动的跟死了一样,在雪地上留下一地血迹。 这群人赶人跟赶猪一样,跑得慢的就直接甩着鞭子打下去,看到被打的人哀嚎,看口型,打人的士兵还在得意的咒骂。 宋丁云放下望远镜,借着衣服的遮挡把望远镜丢进系统的储物空间里,眉头紧锁。 虽然从知道这里是太安年间时,就知道这里是很混乱很黑暗的,但是还是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从小在和平时代长大,头一次看到这种完全不把人当人,连个畜生都不如的情况。 想着石勺背可是个胡人,宋丁兰相貌也出色,是个大美人,要是被那群人发现了,那可就糟糕了。 这山洞虽然很隐蔽,但是也不是绝对的安全,思绪飞转之间,宋丁云弯腰捡起地上被自己踹碎的婴儿手臂粗的冰锥子。 假装把冰锥子插在地上,实则兑换了和冰锥子外观一模一样的防弹玻璃插在洞口,直接把洞口封住了。 远远看着,洞口就是被数根冰锥子封住了而已。 而且冰锥子模样的防弹玻璃,从里面能看到外面,从外面往里面看,只能看到全是冰锥子。 看着外面刚才石勺背踩的脚印,宋丁云用10能量兑换了一头在雪地里生活的那种三米高的棕熊在洞外的雪地里。 棕熊凭空出现,目光迷茫的看了看附近的一切,随即一溜烟的往对面山上跑去了。 雪地里,脚印也直接凌乱了。 石勺背耳朵微动,抬头嘴里吃馒头的动作不停,口齿不清的问: “少家主,我怎么好像听到有熊的叫声啊?” 宋丁云回头有些诧异的看着石勺背,自己都没有听到棕熊的声音,他居然听到了棕熊的叫声,这耳朵很灵敏啊! “姐夫,没看到熊,估计是你听错了。” 石勺背见宋丁云说得这么笃定,点头:“那应该是我听错了吧!” “少家主,这馒头太好吃了,我以前是想都不敢想,我这辈子居然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馒头,你和你姐姐真是我的大福星啊!” “姐夫,你对我和姐姐这么好,你是个好人,上天自然会奖励好东西给你,你好好对待我姐姐,以后老天爷还会奖励其他好东西给你的。” 宋丁云一本正经的说道,记忆里的胡人,可是十个九个都有家暴倾向的,根本不把女人当人,想打就打。 原主原来家里的胡人奴隶中,都有两个男人直接把他老婆给活活打死了。 虽然石勺背目前来看是个好男人,但是还是得忽悠忽悠他,他父亲的那个种族,太残暴了,他身体里也有一半他父亲的基因。 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就尽力让原主姐姐过得好些,毕竟或许原主现在也像自己当初死了一样,正在这旁边看着自己呢! 石勺背闻言,顿了顿,想起路上遇到了其他胡人,见自己背着宋丁兰扶着宋丁云赶路,都劝说自己把拖油瓶宋丁云卖了。 并且让宋丁兰自己走路,都认为娘们家家的,哪有爬男人背上让男人背着走路的道理,这种女人该打。 当时想着自己都29岁了,好不容易有个又漂亮又香又软又有学识还不嫌弃自己是奴隶,相貌怪异的媳妇儿,怎么可能打。 也不喜欢看到她不高兴,就一路背着她扶着宋丁云走。 没想到这对老婆小舅子好,上天居然还有好处。 石勺背越想越觉得宋丁云说得对,不然沿路饿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就只有宋丁云发现了这个宝贝箱子,让自己这个唯一一个背老婆赶路,没把小舅子卖了的人有了香喷喷的白面馒头吃…… 族人还说女人晦气,自己背了要倒大霉,这明明是大好事啊! 看来没读书人的话是骗人的,还是宋丁云这种读书人说得对。 宋丁云走到石勺背身旁,一屁股坐在枯草上。 见石勺背脸色不断变化,走神了不说,突然还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三四厘米长的胡须不断抖动。 觉得他看起来好傻啊!就和一只大型二哈差不多,简直没眼看了。 想起外面的人,宋丁云询问: “姐夫,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没有?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石勺背瞬间回神,吞下嘴里的馒头,才说: “少家主,我和给我东西的郭敬商量好了,现在逃荒的胡人太多了,这又冷又饿的好多都快饿死了。 我们想办法引诱他们到冀州去找吃的,然后乘机把他们抓起来卖掉。 这样,他们被人买去了,买他们的人自然会给他们吃的,不会让他们饿死,我们也有了银钱,算是你们读书人说的两全其美。” 宋丁云想都没有想就反驳: “这怎么能行,无论如何也不能当人贩子啊!” “而且姐夫你现在都是奴籍,你又不是不知道,奴籍意味着什么,怎么能去贩卖别人,让别人成为奴隶。” 宋丁云愤怒的看着石勺背,很生气,在穷也不能干人贩子这种缺德的勾当啊! 头一次看到宋丁云这么生气,石勺背被吓了一大跳,讪讪的辩解: “少家主,虽然被卖了成为奴隶,变成奴籍是不好,但是也比饿死强啊!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吗?” “而且我们不干,也会有别人干的,我当初就是被人骗了卖到你们家的,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干,反正很多人迟早都会被卖的。” 石勺背越说越小声,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现在的宋丁云,和以往的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第5章 狂奔而来了 宋丁云目光如炬的盯着石勺背看了几秒,石勺背被宋丁云看得心里毛毛的,头越来越低,最后小声说: “少家主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不去当人贩子了,这样总行了吧!反正我们现在有了衣服和馒头。” “姐夫,就是饿死,贩卖人口这种事情也不能做,这是底线。” 宋丁云见石勺背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估计怕是心里还没有彻底放弃当人贩子的想法,继续说: “而且啊!姐夫,要是做了缺德的事情,木箱子就会永远也变不出来馒头了,你愿意以后都没有馒头吃,也要去贩卖人赚钱吗?” 石勺背闻言瞬间抬头,“那我绝对不会做缺德事情的,不卖人了。” 这个年代,战乱不断,天灾不断,地里都没有粮食种出来,有钱也不一定能买这种馒头,馒头最重要了。 看着石勺背光着的大脚板,宋丁云目测了一下他脚长,兑换了双加绒水桶鞋放棉衣下面。 宋丁云拿起木箱子里的棉服,石勺背就见棉服下,出现了一双样子怪异的鞋。 石勺背刚穿上鞋子,耳朵动了动,一脸严肃的说: “糟糕,少家主,我听到了马蹄声和鞭子打人的声音,你听到没有?不会是有官兵来了吧!” 宋丁云惊到了,仔细听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那群人距离这里很远的,自己都听不到任何声音,怎么这石勺背能听到声音啊? 难道胡人,听力都不同寻常? “姐夫,我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 “是吗?我去看看。” 石勺背起身大步走到洞口,往外面仔细张望。 宋丁云也起身,走到石勺背旁边,看了眼石勺背,自己就只到他腰而已,这具身体也有一米八五左右高啊! 和石勺背比起来,自己却跟个小孩子一样。 难怪历史上,过不了多久,就石勺背这个族,有个叫石勒的奴隶称王都把汉人打得节节败退,这身高块头在战场上,首先就是压制性优势了。 更别说,原主记忆里,这里的许多汉人男人,还崇尚阴柔之风,不仅涂脂抹粉,有些达官贵族男人走路,甚至都需要侍儿扶着,就和一个后院娘们一样,极度缺少阳刚之气。 都上战场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嘤嘤嘤几句别人也不会怜惜放过。 突然,宋丁云想起石勒那个砍人狂魔皇帝,是个奴隶出生,貌似逃荒路上也和族人走散过,也是受过什么人帮助才活了下去。 后来想贩卖胡人当人贩子,结果反而被那个什么刺史给抓起来贩卖了。 自己要是不来,原主和原主姐姐就死了,石勺背也会被那六个官兵抓走,这石勺背的经历,完全符合那个暴君石勒前期的成长轨迹啊! 宋丁云急忙问:“姐夫,你是不是有个名字,叫石勒啊?还有个侄儿,叫石虎。” 石勺背摇头:“少家主,我从小就叫石勺背,我没叫过石勒,我是有个侄儿,但是叫石瓦飞,不叫石虎。” “不过石勒,勒勒勒,悬崖勒马,我现在走到绝境了有馒头吃,不跟悬崖勒马,马不滚下山崖摔死一样运气好嘛! 少家主,要不我就改名叫石勒算了,感觉它适合我,而且感觉石勒比石勺背霸气多了。” 宋丁云惊奇的看着石勺背,他这脑回路绝了啊! 居然能把石勒这名字和他扯上关系。 “不行,姐夫,名字是你父亲给你取的,哪能说换就换啊!” 石勺背刚想说话,就看到远处,一片黑影往这边移动了。 看到有旗帜模样的东西,联合听到的马蹄声,顿时大惊。 石勺背迅速捡起一旁地上的大刀拿在手里,焦急的说: “少家主,有官兵来了,我马上出去往对面山上跑引开他们。 如果我明天还没有回来,你就抱着箱子和你姐姐往南走去县城,去找个叫郭敬的人,说是我让你们找他的,他就知道你们是谁了,他会罩着你们的。” 石勺背匆匆说完,不等宋丁云回答,伸手就要取下冰锥子,宋丁云急忙伸手拦下。 “姐夫,你不用去,咱们就在这里,外面的人不会发现我们的,这洞口又有冰锥子封着。” 石勺背立马反驳:“外面有刚才我踩的脚印,官兵很狡猾的,他们一看脚印,就知道咱们在这里了。” 宋丁云指着外面被熊踩得凌乱的脚印和石勺背解释一番,最终石勺背听了宋丁云的。 两人躲在山洞口,宋丁云还从兜里(实际从馒头系统的储物空间里)拿出个望远镜,教石勺背用望远镜看远处的人。 石勺背将信将疑的拿着望远镜看远处,当从望远镜里,清晰的看到远处人的样子,连那些人脸上的胡须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和人就在眼前一样时。 石勺背一脸惊奇,爱不释手的看着望远镜,像是拿着个宝贝一般,小心翼翼的。 看到官兵把每两个胡人或者三个胡人用大枷枷上,还不断有人在用鞭子打胡人,石勺背眉头紧锁。 随即放下望远镜,叹了口气,“少家主,看来这是官府的人开始抓我们胡人贩卖了,我们接下来,得在这里藏几天,不然我出去,估计会被抓走,他们人太多了。” “你放心吧,姐夫,有我在,你只要听我的,保准你不会被抓走贩卖的。” 宋丁云信誓旦旦的说道,对于护着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石勺背沉默了会儿,拿着望远镜,好奇的问: “对了,少家主,这个玩意儿太神了,你怎么会用这个啊?这也是那箱子里的吗?” “对,就是那箱子里的。” 看着石勺背满眼好奇,宋丁云又开始忽悠: “姐夫,我会用它,是因为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种奇物的用法。” 石勺背一脸羡慕的看着宋丁云: “这样啊!读书真好啊!懂得真多。” 宋丁云自己都不知道,就因为他的忽悠,让石勺背思想里,坚定的认为,书读越多的人能力越强,懂得越多,越厉害。 片刻时间后,官兵经过宋丁云所在山洞时,停了下来。 宋丁云见有士兵仔细查看了雪地里的脚印,然后指着对面的山和领头将领说了什么,将领就抬手,比了继续前行的手势。 一群士兵继续前行。 宋丁云松了口气,暗想应该没有危险了吧! 宋丁云正这么想,突然,就见一群七八个士兵,突然甩着鞭子重重的打了下马,脱离队伍就往自己所在的方向狂奔而来了。 第6章 残暴 “卧槽,不应该被发现了啊!这些人过来干嘛啊?” 宋丁云正在心里排腹,突然,就见洞口上方在不断往下掉雪块。 抬头一看,就见从洞口上方掉下来三个人——三个胡人,两个小姑娘一个女人。 三人都穿着破破烂烂的单薄衣裳,光着脚丫,脸被冻得跟个红苹果一样。 看五官,应该是和石勺背一个族的——羯族人。 两个小女孩大概十岁左右,女人身高大概1米八五,年纪大约17岁,这容貌身材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女神级别的女人。 三人迅速从雪地上爬起来,退到了洞口冰锥子旁依偎在一起,目光警惕的看着往自己这边来的士兵。 石勺背刚想说话,被宋丁云阻止了。 “驾……驾……驾……” 士兵们甩着鞭子打着马,不过片刻时间,几人就来到洞口,一脸淫笑的看着三人。 “啧啧啧!这小脸长得还真好看,醉花楼头魁都没这么好看啊!身段儿也是绝了。” “王虎,你眼睛真尖啊!还真是三个大美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绝色,这胡人别的不说,长得可是真带劲。” 一个士兵色眯眯的盯着三人说道。 一旁叫王虎的士兵得意的笑了,“那是当然,我王虎看见的女人,可从来没有丑的。” “现在刺史喜欢漂亮的男人,这几个妞,就是我们的了,这苦差事,总算有点油头了。” 王虎说着和几个士兵翻身下马,往三人走去。 “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 女人护着两个女孩不断往后退,整个身体都贴在冰锥子上了。 “干什么,当然是带你们去享福啊!漂亮大美人,哪能这么流落在外啊!回去就让你钻哥哥被窝,给你暖和暖和。” “对对对,伺候好哥哥们,让哥哥们快活快活,吃穿少不了你们的。” 王虎笑得一脸猥琐,露出一口大黄牙,绿豆大的眼睛笑来眯起只剩条缝了,还冲女人挺了挺胯。 本身王虎就长得尖嘴猴腮的油腻无比,这幅模样,宋丁云在冰锥子后面看着,都想一脚把他踢下小雪坡,实在是太污眼睛了。 “别过来,我不去享福,我都夫家了,只是和相公走散了,求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 女人说着,直接开始给王虎等人磕头,两个小女孩则一脸惊恐的看着王虎几人。 “有夫家,那更好,爷就喜欢你这种有夫家的女人,还不用教了,而且,你旁边的小美人,可不会有夫家吧?” 王虎目光淫邪的盯着两个小女孩。 女人迅速往前挪了挪,双手急忙把两个小女孩往自己身后推,挡住两人的脸,看着王虎等人祈求: “我妹妹们还小,我……我伺候你们,求求你们了,放过她们两个吧,我一定好好伺候你们。” “姐妹一起才好啊!你可不能独享这个福分。” 王虎说着直接往最右边的小女孩扑去,离女孩还有一尺距离时,就被一根冰锥子戳中肩膀,随即撞飞在一旁树上,又掉在地上。 “噗……” 王虎当即吐出一口血。 “你是谁?”一个士兵迅速抽出腰间明晃晃的大刀指着宋丁云质问。 宋丁云见不远处又有十来个士兵骑着马过来了,直接拿着三米长,婴儿手臂粗冰锥子模样的防弹玻璃往问话的士兵的头打去。 宋丁云速度极快,一击即中,问话的士兵大刀刚举到半空中,就被宋丁云敲晕了。 宋丁云继续拿着棍子像是在表演杂技一样,棍子翻转之间,就敲晕一个人。 石勺背拿着大刀冲进士兵里,率先手起刀落,王虎就人头分离。 随即石勺背趁着士兵在宋丁云敲晕人的惊讶中还没有回神,手起刀落,一颗人头又落地,血直接溅在了女人和两个孩子脸上。 三人直接被这一幕吓懵了,尖叫一声,抱在一团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女孩直接当场吓晕了。 宋丁云闻声侧头,就看到雪地里一颗孤零零的人头瞪大了双眼满眼惊惧的看着自己,当即被吓了一大跳,后退了一步。 艹艹艹,这是杀人了啊! 还是这种残暴的方式…… 就在宋丁云退后一步时,石勺背又砍了一个人。 见石勺背举着刀又往另外一个士兵脖子砍去了,宋丁云条件反射的甩过去冰锥子挡住了刀,刀和冰锥子相碰撞,当即发出“卡擦”一声,刀断成了两节。 而差点儿被砍的士兵,当即吓得跪下了,腿间流下了发黄的不明液体,一股尿骚味四散开来。 其余士兵也被吓愣了。 “石勺背你干嘛?你他妈的干嘛杀人啊?刚才不是说了让你打晕吗?怎么能这么砍人?那是一条命,怎么能这么残忍把人砍死?” 宋丁云像是个炮仗一样愤怒的大吼。 这些人是该死,但是最多阉了打断手脚打残就行了,哪能这么直接把人头给砍了,这杀人方式也太血腥了。 石勺背顿时直接被吼懵了,呆呆的看着宋丁云。 “快跑啊!杀人了……” “有汉人和胡人勾结砍人了,救命啊!救命……” 剩下的士兵连滚带爬的往下方跑去,赶来的士兵也迅速掉头,马也受惊开始乱跑。 两个士兵刚跑了几步,直接被受惊的马一脚踩进雪里,发出惊天惨叫。 不远处,原本往前行驶的士兵们听到这边的动静,也纷纷骑着马往山洞方向狂奔。 石勺背回神,看着盛怒的宋丁云,伸手挠了挠头发,讪讪的说: “少家主,我不杀他们,他们也要杀我们的,而且刚才你不是咒骂他们是畜生,该死吗?那我就把他们砍死。 是不是我砍掉他们的头吓到你了啊?但是砍掉脑袋就死透了,砍其他的部位,没死还要补一刀,有点废时间。” “我他妈……还砍其他部位费时间……” “石勺背啊石勺背,你他妈是傻逼吗?老子咒骂他们该死,你就把人砍死,老子要是骂你该死,你是不是也要砍死你自己啊?” 宋丁云甩着冰锥子就往身旁碗口粗的树打去,树“卡擦”一声脆响,直接断裂了,“轰隆”一声倒下。 第7章 小短腿 对于自己有了如此大的力气,轻易能打断一棵碗口大的树,宋丁云都没一点儿高兴。 只想把石勺背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装的什么,怎么能砍死人了,还这么波澜不惊,跟杀了只鸡一样。 石勺背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一样,震惊的看着被宋丁云打断的树,又看了看宋丁云的小身板。 这还是自己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娇弱小舅子吗? 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这冰锥子也是,怎么刀砍不断,打树树都断了,它还没事儿啊? “少家主,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你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了啊?还有啊,你这冰锥子怎么感觉那么硬啊?” “你管它怎么那么硬,别转移话题,石勺背,不允许在砍掉别人脑袋把人砍死了,知道不?” 宋丁云很是无法理解,怎么世界上会有这么残暴的人。 石勺背顿了多,开口:“那……那我下次砍他们腰,砍腰砍成两节,一下也能死透,这总行了吧!” “行个屁!我的意思是不让你砍死人,不是让你换个方式砍死人,你他妈是个傻子吗?” 宋丁云气急了,直接一甩冰锥子就往石勺背打去,石勺背迅速往一旁一跳。 石勺背长得身高腿长,一下轻松跳出了三米外,宋丁云打了个空。 这时,不远处的士兵们也纷纷赶来了,把宋丁云等人团团围住。 众人看到地上几具人头分离的无头尸,纷纷一脸惊惧。 石勺背迅速两步走到山洞口,捡起一根两米多长的冰锥子拿在手里,几步走到宋丁云身后。 石勺背伸手提着宋丁云的肩膀,像是提个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宋丁云看着包围自己的士兵,正想办法怎么脱困,身体突然就腾空了,双腿乱蹬了几下,怒吼: “石勺背你干嘛?你有病啊?快把我放下来。” 宋丁云头一次从心里觉得自己这一米八五的身高真是太矮了,完全是个小短腿,想踢石勺背根本够不着。 暗暗决定等脱困了,一定狠狠把石勺背揍一顿,当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提起来,真当自己不要面子啊! 太丢人了! 真是太丢人了! 一旁还有美女看着呢…… “少家主,你别生气,等咱们安全了你在打我吧!” 石勺背把宋丁云提在自己身后洞口的雪地上,整个人以保护的姿态挡在他前面。 宋丁云揉了揉被石勺背捏得有些痛的肩膀,仰头看着前面跟个小山一样的石勺背,余光见士兵们从中间向两边移动——那个将领来了。 暗暗决定待会儿再收拾他。 宋丁云往侧面走了几步,甩手把冰锥子插进雪地里,盯着骑着马过来的将领。 那将领身高大概一米八,穿着一身一看就十分暖和价值不凡的黑色狐裘,一张标准国字脸,一双桃花眼眨眼之间,散发着戾气。 第一眼,宋丁云就看出来,这人极其不好相处。 落后将领一步的士兵见宋丁云和石勺背站着没动,大声呵斥: “尔等刁民,还不快快跪下拜见拜见将军。” “你是那个将军?” 宋丁云看着将领反问道,迅速翻了翻记忆,记忆里,原主每天除了读书还是读书,当地有那些官员,朝廷有那些职位,一概不知。 而宋丁云也只是仅仅知道五华之乱发生的大概时间以及几个出名的暴君皇帝,其余也是一概不知。 士兵正要继续呵斥宋丁云,张隆一抬手,士兵话到嘴边立马咽了。 张隆目光灼灼的盯着宋丁云,像是打量一个货物一样上下打量,笑得意味深长的说: “本将军乃并州刺史,东嬴公司马腾手下大将张隆。” “张隆?” 宋丁云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对,本将军就是张隆。” 张隆扫了眼地上几具人头分离的尸体,盯着宋丁云的脸道: “你们斩杀了我的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宋丁云看着张隆的样子,也摸不准他的想法…… 宋丁云思绪一转,开口:“张将军,他们对十来岁的小女孩意图不愧,这种人渣,该杀,作为军人,当然得保家卫国,保护百姓,怎么能反而欺负平明百姓。 要是这事情传出去了,有损将军您的形象,别人会认为将军您治军不严,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们这是为您去除害虫,虽然手段过激了些,还请将军见谅。” 张隆笑了笑,把玩着手里的马鞭子,不屑的看了眼蜷缩在一堆的女人和两个小女孩。 “三个低贱的胡女而已,胡女生来就是我们男人的玩物,将士别说只是对他们意图不愧。 就是……就地办了她们,也是她们的福气,你个汉人,怎么这点都不懂?还自降身份和胡人勾结在一起?” 宋丁云惊呆了,两个小女孩才十岁的样子啊!还被就地办是她们的福气,其他士兵还一脸认同,这到底是什么鬼世界啊! 基本的做人道德都没有了吗? 早知道古代是男尊女卑,但这也太卑了吧! 简直是不把女人当人看待啊! 张隆看着宋丁云惊讶的样子,越发觉得他有趣了,这年代,居然还如此天真的人,真是被家人保护得好。 脸也是,长得比帝都第一绝色还好看,又没有女人身上的阴柔之气,征服起来,肯定有趣。 “你乖乖过来跟本将军走。” 张隆说着,伸出手,示意宋丁云走过来,搭上自己的手。 艹艹艹,来这里的第一天居然被个男人看上了,宋丁云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心里顿时有一万匹羊驼跑过。 “你有病吧!” 张隆脸上笑容瞬间收敛了,“你敢骂本将军有病,有胆子。” 第8章 头一次 “来人,上,把他给本将军抓过来,不弄死就好,把胡人杀掉,在几个人去把胡女就地办了。” 所有士兵立马听令,双腿一夹,马立马往宋丁云等人跑去。 张隆一脸阴险的看着宋丁云,敢反抗自己,真是不收拾他就不听话。 看着众人骑着马冲过来了,石勺背拿着冰锥子模样的钢化玻璃往众人冲去,同时大吼: “少家主进洞躲着。” 离领头的士兵还有两米距离时,石勺背举起冰锥子一甩,马的双前腿当即被冰锥子打断。 马嘶鸣一声往前一跪,马上的人立马滚落在地。 石勺背眼疾手快的甩着冰锥子往士兵头上砸去,当即士兵就被爆头了,血溅了一地。 随即石勺背手里的冰锥子翻转一甩,一旁一匹马又被打断了双前腿,马上的人滚了下来,石勺背又举起冰锥子往落地的士兵敲去。 下一刻,又一个士兵被爆头,一系列的事情,不过短短十来秒就发生了。 其余士兵都被石勺背的凶猛行径镇住了,纷纷勒住了缰绳,有几个甚至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 宋丁云看着士兵被爆头的惨样,脑花都出来了白花花的,脸色也变得惨白一片,胃瞬间就很不舒服了,反胃恶心想吐。 张隆见状,大吼:“谁杀了这个胡人,赏银千两连升三级。” 一听赏银千两还连升三里,一众士兵迅速又一窝蜂举着大刀往石勺背冲去。 瞬间,同时就有五六把大刀从不同的方向砍向他。 石勺背拿着冰锥子一甩打断一匹马的腿后迅速就地一滚,还是被人一刀砍中了手臂,顿时鲜血直流。 被砍中了,石勺背顿时像是一条疯狗一样,拿着冰锥子快速胡乱甩,不断有人被一冰锥子爆头。 眼看有士兵偷袭石勺背,举着大刀砍向他了,宋丁云顾不得胃里的不舒服,直接丢过手里的冰锥子往砍向石勺背的大刀打去。 下一刻,那大刀被冰锥子打断了,拿大刀的人手臂也被震麻了,手一松,手里的半截刀落地。 宋丁云一个翻滚滚进山洞,看了眼宋丁兰,见她还在昏迷状态,借着洞壁的遮挡,兑换了一把连弩弓拿在手里,又兑换了数根弓箭。 宋丁云拿着连弩弓,擒贼先擒王,箭对准了张隆,快速拉开弓后一次射出去三支箭。 “咻~” “咻~” “咻~” 几道破空的声音响起,张隆瞳孔紧缩,来不及躲避,只听“噗呲”一声,三支箭射进了张隆双肩膀里。 箭直接穿骨而过,又贯穿了张隆身后的树干,才停下。 瞬间张隆双臂出现了三个血洞,而张隆闷哼一声,身子一摇晃就从马上往地面摔去。 “将军……” “张将军……” 张隆附近的士兵迅速下马,快速上前扶起张隆。 宋丁云则不断射出一支又一支的箭,专往马上人大腿射去,支支命中,一个又一个士兵摔下马。 人摔下马,马就开始乱动了,突然,从对面山上传来几声熊叫: “呜嗷……呜嗷……” 众人往声源方向看去,就见从对面山上冲下来了一只老熊,马匹听着熊的叫声受惊了,所有的马开始乱窜,顿时山洞口的小山坡上乱做一团。 骑在马上的人纷纷像是下饺子一样,被马甩落掉在地上,不少人躲避不及,还被马踩中了。 马的嘶鸣声,人的哀嚎声,熊的嚎叫声混成一堆。 石勺背见混乱起来了,快速像是一条泥鳅一样往山洞里溜,路过山洞口,直接提着女人的肩膀就把呆若木鸡的女人和两个孩子丢进了山洞里。 随即石勺背和宋丁云快速把冰锥子卡在洞口,拦住了乱跑想要冲进山洞的马。 而张隆也在混乱中,被马踩中了胸口,当即昏死了过去,被士兵拖着落荒而逃了。 宋丁云神色麻木的坐在冰锥子里侧,面无表情一脸惨白的看着外面的一切。 活了23年,头一次亲眼看到死这么多人,也是头一次亲眼看到人死这么惨,更是头一次间接的杀人了,还不止一个。 人不是自己亲手杀的,却有自己的原因才死的。 看着冲进官兵群里,吓得官兵们四处逃窜的老熊,石勺背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一脸鄙视的说: “都是些孬种,那么多人,把大刀丢了跑干嘛!全部一起上把老熊砍死就行了啊!” “闭嘴!”宋丁云声音有些颤抖的呵斥。 石勺背看着宋丁云的神色,当即闭嘴了。 随即石勺背看了宋丁云几眼,见他专注的看着外面,丝毫不理会自己,敏锐的察觉到他心情不好。 石勺背默默的走到一旁,拿出先前的破衣裳当绑带,开始包扎手臂…… 几分钟后,老熊来到山洞口停下,一双比铜铃大的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山洞里的宋丁云。 宋丁云缓和了几分钟了,情绪微微稳定些了,一脸冷漠的盯着洞口的熊。 伸手想拿起地上的冰锥子当武器,以防止熊强闯进山洞,才发觉手抖得厉害,根本拿不稳冰锥子。 恰好这时比熊矮不了多少的石勺背上前单手拿起冰锥子了,宋丁云直接收回手,冷冷的说: “它如果不闯进来,就不用伤它。” “好的,少家主,我知道了。” 石勺背恭敬的说道。 原本石勺背就很尊重宋丁云这种读书人,加上刚才他露出的那一手一冰锥子打断树,石勺背打心底更加尊重他了。 对于强者,石勺背是非常崇拜的。 熊在洞口盯着宋丁云看了一会儿后,直接走到一旁一屁股坐在雪里,背靠在树干上,身体扭动,直接开始旁若无人的挠起了痒痒。 几分钟后,石勺背见外面官兵能跑的都逃走了,天上也开始飘雪了。 而不远处大路上,一群被大枷枷着的胡人还在冰天雪地里受着冷风吹。 由于胡人是被大枷枷着,活动不便,加上又冷又饿的,早就没力气了。 如今没有官兵的鞭打了,一个个直接趴在了雪地里,一动不动的,跟死了一样。 “少家主,下雪了,我想去把枷住他们的大枷和捆住他们的绳索解开,在让他们进这山洞来避避风雪,不然他们会被冻死的。” 第9章 大功一件 宋丁云眼皮都没抬,“去吧!” 石勺背盯着棕熊看了看,拿着冰锥子,走出山洞,目光警惕的看着一旁坐着的棕熊。 棕熊看了眼石勺背,自顾自的挠痒痒。 石勺背回头看了眼像是在发呆的宋丁云,拿着冰锥子就往远处走去。 ………… “咕~咕咕咕~” 突然,山洞里响起了肚子饿叫的声音。 宋丁云侧头,就见不远处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双手搂紧了两个小女孩。 而肚子饿叫的声音,就是从女人肚子里传出来的。 宋丁云起身到一旁,取下洞壁上悬挂的一个大布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鼓鼓的小布袋子,放在女人身边。 “里面是馒头,拿来吃吧!” 女人双眼瞬间明亮的盯着宋丁云,随即迅速打开布袋子,看到真的是馒头,女人迅速吞了吞口水。 本能的快速拿了一个馒头给没昏迷的小女孩,两人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随着女人和小孩不断吃下一个又一个馒头,宋丁云前方的能量不断增加。 同时身体强度,武力值也在增加。 宋丁云拿起一根防弹玻璃变为的冰锥子,轻轻一扳,“卡擦”一声,直径十来厘米厚的防弹玻璃应声断裂。 宋丁云在心里吐槽: 现在吃了43个馒头,身体强度和武力值为43就能徒手扳断这么厚的防弹玻璃,还轻轻松松毫不费力,像是扳断一根脆脆的薯条一样。 这要是身体强度和武力值变为几千几万,何愁乱世里的自保问题啊! 片刻后,棕熊起身,来到山洞口,看了看女人手里的馒头,又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宋丁云。 一时间,宋丁云觉得它和自己家养的那只狗求食的样子特别像。 宋丁云拿着冰锥子起身到棕熊身边,借着衣兜的遮挡,掏出一个大白馒头,放在棕熊面前。 棕熊立马一口吃下馒头,都没咀嚼,直接囫囵吞枣就吞下了。 粽熊虽说是杂食性动物,但没听说还吃馒头的啊! 一看棕熊吃了馒头,馒头系统能量也增加,宋丁云直接蹲下,借着身体的遮挡,不断掏出馒头喂棕熊。 远远的看着,就是宋丁云在喂棕熊吃雪团。 片刻后,宋丁云带着棕熊回到山洞,一旁刚吃饱的女人就抱着昏迷的小女孩,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来到宋丁云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哎!你这是干什么?” “快起来快起来,别跪啊!” 宋丁云往后退了一步,作为一个在现代和平世界长大的人,着实不习惯被人下跪。 女人向宋丁云磕了个头后,才一脸祈求的说: “少家主,多谢您救了妾,您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妾想伺候您。 妾还没有许配人家的,也没人碰过妾,妾是干净的。” 这这这…… 是遇到了传说中的以身相许啊! 宋丁云急忙拒绝:“快起来快起来,我不需要你伺候我,好好活着就行了,起来吧!” 虽然这美女很漂亮,说不喜欢是假的,但是这只是对于看到漂亮事物的喜欢又不是爱。 宋丁云没有想有多个女人的想法,只想以后得一人心,组建个温暖的家,白首不相离。 女人非但没起来,反而继续磕头: “老爷,妾伺候您,不需要名分的,给您当丫鬟,干活,能伺候您就行,就是下地耕田妾也行的。 妾知道妾身份低微,伺候老爷是奢望了,但请老爷成全。” “不用不用!” 宋丁云急忙摆手,虽然这里的人,都是把胡女当做姬妾玩物对待的,就跟个物品一样毫无地位可言。 但是在宋丁云眼里,她是人,就和自己是平等的。 既然是平等的,就不可能睡了她不负责,所以宋丁云选择不睡她,最重要的是,也对她没兴趣。 女人又给宋丁云磕头,祈求,最终宋丁云让她当宋丁兰丫鬟,伺候宋丁兰,女人才没继续磕头。 一会儿后,石勺背带着大概两千五百余胡人把死去的士兵全部扒光,一群胡人分了几百个士兵的衣裳鞋子。 等众人进了山洞,天空中的雪也下得越来越大了,同时寒风呼啸,气温骤降。 山洞是入口小,但是里面十分开阔,容纳两千多人也不是太拥挤。 众人见石勺背对宋丁云很是恭敬,纷纷很是不理解。 一个胡人看了眼不远处山洞口的宋丁云,轻轻捶了下身边的石勺背,压低声音问: “石勺背,你干嘛对他个汉人那么恭敬,汉人把我们不当人,还要把我们抓去贩卖了。” “汉人都是坏人,要不,我们合谋弄死他和他身边的女人,在弄死他身边的熊,大家就有一顿肉可吃了。” 想到肉的味道,胡人舔了舔嘴唇,已经两年没有尝过肉味了。 那个男人虽然看起来有些瘦不拉几的,但是,也是肉啊! 石勺背举手就给了胡人一拳头,胡人当即被石勺背揍得往后踉跄了几步,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胸口。 胡人还没有说话,石勺背上前一脚就踢飞了胡人。 胡人撞在一旁的石头上又落在地上,嘴里不断涌出鲜血。 “那是老子媳妇儿和小舅子,你居然想吃他们的肉,揍死你丫的。” 一旁的胡人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石勺背又往胡人胸口,脑袋踹了两脚。 胡人还没有来得及哼哼两声,当场毙命。 其余胡人都被石勺背残暴的手段给震慑住了,纷纷一脸害怕的看着石勺背。 一时间,山洞里安静得可怕。 宋丁云听到动静,拍拍棕熊示意它守着宋丁兰,起身,胡人自动让开一条路。 刚才喂棕熊馒头的时候,宋丁云就发现了,棕熊格外的亲近自己,而且很懂人性,能听懂简单的话。 宋丁云当即决定,养着它当保镖和坐骑。 所有胡人都长得人高马大的,宋丁云在一群人中,看谁都要抬着头。 看了眼地上满脸是血,明显已经断气的胡人,宋丁云眉头微皱。 “石勺背,说吧,怎么回事?还打死人了啊?” 石勺背立马又踹了一脚死去的胡人,气愤的说: “少家主,他给我出主意,让我和他们合谋,弄死你和小兰还有熊,然后吃你们的肉。” “他想吃你们的肉,我就打死他。” 宋丁云当即愣住了一秒,随即扫了一圈附近的胡人。 有二十几个胡人不敢直视宋丁云的目光,迅速低着头。 宋丁云真想骂娘了。 这些人居然想吃人肉,亏得刚才自己还在思考,怎么拿馒头给这群人吃。 没想到他们居然在惦记着自己的肉……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他,他,他,他……石勺背,把他们通通揍一顿,别打死打成内伤无法赶路就行。” “好嘞!少家主,我马上办。” 石勺背立马往宋丁云指的胡人走去,被指的胡人全都迅速一脸害怕的往人群里躲藏。 “他们藏在你们谁身后,老子就连你们谁一块儿揍。” 石勺背话音刚落,想吃宋丁云肉的二十几个胡人立马被他身边的胡人抓住了。 虽然许多胡人都和石勺背一样长得人高马大的,平均身高两米二。 但由于饥寒交迫,又基本都被官兵打得伤痕累累,看着精神极好,吃饱健壮的石勺背,众人全怂了。 几秒后,石勺背揍得胡人惨叫不断,宋丁云看了一会儿,就返回山洞口,靠在棕熊毛茸茸的身上。 见外面开始下鹅毛大雪了,就闭目养神。 不久后,夜晚来临,山洞仅仅有一点外面雪映进来的亮光,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 听着山洞里响起此起彼伏,连续不断肚子饿叫的声音,宋丁云低声吩咐了石勺背几句。 不久后,石勺背提着两米高的几大口袋热乎乎的馒头进了山洞,抹黑分发给了众人。 开始有人哄抢,石勺背直接一脚把人踹晕了,所有人就乖了,慢慢排队。 迫于石勺背的淫威,也没有人敢问,这冰天雪地里,哪里来的热气腾腾的馒头。 “胡天神在上,这馒头太香了,我这辈子居然吃到了这么香的白面馒头,现在我就是死了,也心满意足了。” “我也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我居然能吃到这么香的馒头,还一次有四个……” 宋丁云靠在棕熊身上,借着夜色隐蔽,喝着热牛奶吃着馒头。 看着一群排队领馒头的胡人,听着胡人吃着馒头的惊叹声,思考接下来的路。 晚上,宋丁云直接靠在棕熊身上就睡觉了。 有了棕熊这个保镖,宋丁云也不怕有胡人打坏主意。 原以为睡不着的,但是宋丁云靠在棕熊身上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了。 次日一大早,天刚微微亮,宋丁云就被噩梦吓醒了,抬手一抹额头,全是冷汗。 石勺背依旧和昨晚一样,溜出去一趟,就带回来几大口袋小山高的馒头,一人四个。 宋丁兰刚醒,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白面馒头的香气,看着光秃秃的洞顶,一时分不清今昔是何时,又身在何处。 宋丁云眼尖的看到宋丁兰醒了,关切的问: “姐,你醒啦?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宋丁云原以为喊一个陌生人姐会很不习惯的,没想到一出口,很是顺口。 反而或许是在现代是孤儿的原因,如今有了个姐姐,还有一丝亲切的感觉。 “我……” 宋丁兰声音沙哑的刚说出口一个字,突然看到宋丁云身侧的棕熊。 直接一个翻身就爬起来就挡在宋丁云身前,警惕的看着棕熊。 这时宋丁兰才发现,原来山洞里还有无数个胡人,坐成一排一排的,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在狼吞虎咽的吃白面馒头。 宋丁兰环顾了四周后,侧头看着宋丁云,一脸惊奇的低声问: “小云,这怎么回事啊?他们是谁,这棕熊,怎么感觉好温顺?” “姐,这棕熊是我养的保镖,你别怕,它不会伤害你的。 那些人是昨天我和姐夫救下的,昨天……” 宋丁云不断小声说话,向宋丁兰解释,看着她毫不犹豫挡在自己面前,心里暖暖的。 如果先前对宋丁兰好,是因为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出于补偿心里,那么现在,宋丁云则是从心底,把她当姐姐。 被人保护的感觉,挺好。 但有人保护自己,自己也要保护他们。 天刚大亮,众人吃了馒头,宋丁云看着众人。 “大家馒头都吃了,接下来,我们会南下,愿意跟着我们走的,就跟上,不愿意的,就离开。” 石勺背立马附和:“对,不愿意跟着我们一起的,就自己滚蛋。” “少家主,我跟你们走。” “少家主,我们也跟你走,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啊!……” 众人此起彼伏的恭恭敬敬的喊宋丁云少家主,表示愿意跟着宋丁云走。 不说别的,就光有馒头可吃,对于这些人来说,为宋丁云当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宋丁云知道这人是因为馒头才这么喊自己的,但也不介意。 只要人听话就行了。 “那就走吧!丑话说在前头,既然决定跟着我们走,就必须绝对听从我们安排,不听话的,做好挨揍的准备。” “出发!” 宋丁云背着弓箭,第一个带着棕熊走出山洞,随即一个翻身上棕熊背。 而石勺背和宋丁云选出来的三百个看起来老实听话些的胡人纷纷上马,手里拿着昨日官兵留下的大刀,一人载着一个老弱病残,或者小孩妇女。 其余健壮青年徒步跟在队伍最后。 宋丁云坐在棕熊背上,领着一群人一路南下,这里是不能待了。 宋丁云等人刚离开山洞一个时辰后,就来了几千士兵,把山洞团团围住。 “报,将军,山洞里没人,枯草上也没有温度,胡人逃走了,至少在半个时辰前。”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聂玄看了眼汇报的士兵,盯着雪地上往南而去凌乱的脚印看了几眼。 “追,一定要把他们给本将军追回来。” 聂玄一甩鞭子鞭打了下马,率先冲在最前面。 张隆丢的人自己找回去,大功一件啊! 第10章 难民打劫难民 宋丁云等人上路没多久,宋丁云就总是听到骨头被踩碎那种清脆的声音。 经过观察发现,路上雪下面,有不少死人的白骨,棕熊比较重,脚踩在白骨上,就不断的传出了清脆的声响。 原主赶路时由于体力问题,一直浑浑噩噩的,几乎是被石勺背拖着走的,根本就没有观察过环境。 看原主原来的样子,就知道这世道,寻常人家日子难过,光活下去就万般不容易。 但宋丁云也实在没想到,会难到这般地步。 一路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 ………… 不久后,宋丁云看到远处雪白的雪地里,有一团黑点。 掏出望远镜一看,原来是一百来个难民模样的汉族汉子,把一辆马车围在中间。 难民领头的汉子拿着顶端尖尖的粗木棍,对着马车边的年轻男人大声呵斥: “快把吃的交出来,不然我们就动手了。” 程遐站在马车边,看着众人,急忙解释: “各位好汉,我们也是逃荒的,真的没有吃的了,车上就只有我老母亲和弟弟。”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难民首领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两个大汉上前抓着程遐的肩膀,有个小伙立马跳上马车,一下掀开了车帘。 众人就见车里,果然只有个老太婆和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穿得还都很单薄。 其余,只有张长凳子。 “妈的,还真没吃的,赶得起马车居然这么穷,那马车就归我们了。” “艹,今天运气真他妈的不好!晦气!” 难民首领低声咒骂了几句,一声招呼,程遐弟弟和母亲就被大汉拽下了马车。 眼看这群人要带着马车走了,这里又是冰天雪地里的,程遐急忙问: “各位好汉,我们能不能跟你们走。” 难民首领暼了一眼程遐,不屑的哼哼: “你带着两个拖油瓶还想跟着们,也行,你得把他们两个丢了。” “我们可不收废物。” “好汉,我娘也可以干活的,能不能不丢了她?” 难民首领还没有回答,程遐弟弟搀扶着的程母就颤颤巍巍的说: “遐儿,你带着你弟弟跟他们走吧!不用管我,我这把老骨头,可以死了!你们活着就好。” 程遐立马走到程氏身旁搀扶着她:“娘,我不会丢下你的。” “那你们母子几个,就慢慢逃命吧!” “走!” 一群难民直接赶着马车就走了,程遐呼喊了几句,没一人应他。 “遐儿,月儿,你们快去追他们吧!别管我了,这冰天雪地的,不然你们也活不了。” “不,娘,我不会丢下你们的,我们一定能活下去的……” ………… 宋丁云看着前方的一幕,根据口型知道了那群人在说些什么。 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又有些悲凉。 曾经在逃荒路上互相搀扶,互相帮助的难民,如今为了活下去,居然组团打劫其余弱势的难民。 在活下去的欲望面前,基本道德都没有了,跟个原始野蛮人一样。 ………… 队伍往前行驶了半个时辰,宋丁云就见刚才在望远镜里出现的三人在前方几十米外了。 本身衣裳就十分单薄,如今没有了马车遮挡寒风,程遐背着老娘赶路又累又渴又饿,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看到宋丁云一群人,就像是在沙漠里看到一股泉水一样,程遐兴奋无比。 石勺背骑着马走到宋丁云身侧,指着前方说: “少家主,前面有三个汉人,要不要杀了他们。” 宋丁云抬手扶额,这人怎么老想着杀人。 “姐夫,你可不许杀人了啊!这里不是战场,乱杀人,咱们就不会有馒头了。” “你要是在乱杀无辜,到时候就再也不会有馒头吃了。 今儿中午啊!老天惩罚你昨天杀了那么多人,你背上箱子里,馒头都没了,短时间里,我们是吃不上馒头了。” 石勺背立马打开背后背着的箱子,一看,果然,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石勺背一下慌了。 “少家主,馒头没了,这可怎么办?” “姐夫,你不用急,只要以后你别胡乱杀人,在咱们饿死前,应该还会出现馒头的。” “还有啊!你也要约束跟着咱们走的人,他们要是滥杀无辜,做了坏事儿,老天也会惩罚我们领头的,导致我们没有馒头可吃的。” 对于一群人肉都想吃的人,宋丁云可不认为他们会安分。 而且宋丁云发现,这羯人,就算是石勺背这种羯汉混血儿,身体里依旧带着暴力因子。 一个个都想打架,就跟天生反骨一样。 才走了这么一会儿,如果不是叮嘱石勺背不断从队伍从头巡视到尾,早有人打起来了。 早在箱子空空如也时,石勺背就对宋丁云说的话深信不疑,立马拍着胸部保证: “少家主,那我以后尽量能不杀人就不杀人了,他们你放心,谁要是敢做坏事杀人,我就揍得他们后悔投胎成人。” 对于差点儿被饿死过的人来说,第一重要的,就是食物了。 程遐看到前面一群人走近了,见坐在棕熊上的人面色红润,那穿着的衣裳更是从未见过,一看就十分暖和,精致。 而身后还跟着穿着官兵服饰的士兵。 程遐直接误认为是官府的那个大人出行。 程遐立马走到粽熊前方几米远处,放下背上的老娘,带着弟弟,三人一起往宋丁云跪下。 程遐一脸祈求的说: “大人,求求您,收留收留我们吧,我们都是逃荒来的,求您收留我们。 只要给口吃的,为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宋丁云扫了三人一眼,多看了眼扶着老妇的少年,一眼看出,那是个女的伪装的。 喉结都不知道弄一个,光脸弄得脏兮兮乌漆嘛黑的,装男人也装得太假了。 宋丁云也不打算拆穿,这年头,女人逃荒在外,面对危险太多了。 “都起来吧!要跟我们走,你们跟在后面队伍里就行。” 程遐面露狂喜,立马给宋丁云磕头:“多谢大人收留,程遐日后定会尽全力报答大人。” “你说你叫什么?程什么?” 程遐抬头看着宋丁云神色突然变得严肃了,心里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应道: “大……大人,奴才叫程遐。” 第11章 迎敌一 宋丁云盯着程遐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突然想起历史上,貌似有个冀洲出生叫程遐的人,在公元333年时,好像曾劝说过那个石勒暴君,杀了未来最残暴的君王——石虎。 只是后来被石虎杀掉了。 “你是冀洲出生的?” “大人,奴才就是翼洲出生的,年幼时举家搬迁到并州,今年年初随家父带家人逃难,路上,家父和妻儿等人……都感染了疫病,全死了。” “我一家五十二口人,只剩……只剩下下我和我娘,还有弟弟侥幸活了下来。” “大概半个时辰前,我们的马车也被一群难民抢走了。” “咕咕咕……”听着不断从三人肚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宋丁云侧头喊: “姐夫,把早上没有发完的馒头,拿几个给他们。 然后,看着点儿他们,谁要是对他们动手,往死里揍。” “好嘞!交给我吧!少家主。” 程遐几人起身,石勺背立马一人给了他们一个大白馒头。 看到有大白馒头,程遐眼神一亮,焕发出生光彩,当即跪下给宋丁云磕了三个响头表明谢意,随即才起身吃馒头。 宋丁云看着几人狼吞虎咽毫无吃相的吃馒头,一个个瘦得跟竹竿一样,实打实的面黄肌瘦,双手也纷纷满是冻疮。 宋丁云十分怀恋现代的和平盛世。 在现代,就算天天搬砖,种地,捡垃圾为生,勤快点,都能填饱肚子。 就算沦落到要饭的地步,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不用担心被抢,被杀,被贩卖。 垃圾桶里就算都是变质的食物,但至少有。 万一没吃的了,去救助站也能得到碗泡面,城市里四处都是绿化带,随手抓把没毒的绿化植物吃下,都能管一顿抱。 如果时光能倒流,打死宋丁云也不熬夜,不猝死,或许就不用来到这个鬼地方了。 等程遐三人吃完了馒头,宋丁云才下令继续出发。 走了还没有十分钟,拐个弯就见前方,两个小孩趴在三个大人身上正在痛哭。 三个大人已经死了,直接冻成了冰雕。 宋丁云让石勺背一人给了他们一个馒头。 实在无法直视还是人模样,不是白骨的尸体暴尸荒野,宋丁云吩咐几个胡人大汉就地快速挖了几个坑,把几个死人草草掩埋了。 两个小孩又对着宋丁云不断磕头感谢。 见两个小孩子和自己曾经在孤儿院的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长得还有点像,宋丁云让他俩上了棕熊背,坐在自己身后。 宋丁云刻意忽略骨头被踩碎的声音,以及雪地里的白骨,询问: “你俩几岁啊?叫什么名字?” 宋丁云身后,偏大些的孩子立马应道: “少家主,我叫王安平,今年12岁,我弟弟叫王安安,今年11岁。” “王安平,王安安。 “好名字,平平安安就是福。” 王安平立马说:“少家主,我爹娘也说平平安安就是福,他们就想我们日后平平安安的,可惜他们都饿死了。” ………… 往前走,路上不断遇到难民,宋丁云一一让石勺背给难民们一个馒头,然后愿意跟着自己走的,自己跟在队伍后就行。 一开始,宋丁云碰到冻成冰雕的尸体,还让胡人挖坑掩埋,但一路上都是尸体,还有许多人上吊而死。 尸体过于多了,要是把所有尸体全部掩埋,就赶不了路了,宋丁云直觉身后会有追兵。 最终,宋丁云没让胡人掩埋尸体,只是依旧收留沿路活着的难民,用最快速度赶路。 半个时辰后,宋丁云带着原本的2000多名胡人,路上收留的500多名难民,一共3000余人来到晋昌郡楼烦县,管涔山山下。 看着山势险峻的管涔山,宋丁云松了口气。 这山大体模样,还是和现代差不多,那山顶,应该依旧有湖有草原,有山洞。 “少家主,我们不继续往前走了吗?” “不走了,就在这山上落脚。” 这世界,现在去哪里都是战乱,接下来战乱更是会急剧增加。 指望朝廷是不可能了。 朝廷这个时候,皇后贾南风干政弄权,皇族正在互相争夺中央政权,内斗不断。 天家无亲情,亲情都没有,别说对百姓的怜悯之情了。 一路来尸横遍野也没有人管,反而不少难民都说财产被官府的人抢夺了。 宋丁云觉得还是占山为王比较好,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是最妥帖,最好的自保方式。 宋丁云看了眼身后的一群人,吩咐: “姐夫,你去后面盯着点,马上全部有序的跟着我上山,健壮的胡人谁帮助老弱病残,妇女小孩上山,奖励一个馒头。” 石勺背立马透过箱子缝隙看了眼箱子里面,还是空空的。 “少家主,早上剩下的馒头早没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馒头啊!哪里来奖励给他们?” “你按照我说的做就好,别的你别管。” “姐夫,记住,多做好事,多多照顾着老弱病残,妇女小孩,我不会害你的。” “好嘞!少家主,我相信你。” 石勺背立马骑着马转身,刚走了几米,身后远处,就传来了嘲杂的马蹄声。 宋丁云掏出望远镜一看,原来是一支大概三千人左右的军队正往自己这边来了。 领头的是一个白白净净的青年男人,长得和现代娱乐圈的帅气男明星一样。 队伍里,刀枪弓箭都有,装备看起来还有些精良。 旗帜上的图案和那个叫张隆的队伍旗帜上的图案是一样的,应该是一个地方的军队。 军队里,有汉人,有胡人……共有五六种面孔。 所有人纷纷回头看,石勺背立马掉头走到宋丁云身旁: “少家主,怎么办?那群人肯定是来抓我们的,要把我们抓去贩卖了,或者是杀了我们。” 宋丁云把望远镜放兜里,冷静的吩咐: “姐夫,你跟着我说的做就好,你马上让妇女小孩,老弱病残,全部去前面山脚下。 如果待会儿打起来情况不好,让他们往山上跑逃命。” “好嘞,少家主,我马上去。” 看着面色惊慌的众人,宋丁云大声道: “大家听着,官兵追来了,现在逃也没用。 骑在马上的人,待会儿跟我去迎敌,其他人有序的到山脚。 不允许任何人趁乱欺负谁,抓到了,直接打死,谁举报查证属实,奖励十个白面馒头。” 第12章 迎敌二 一个尖嘴猴腮的胡人立马质问:“少家主,对方是官兵,人还那么多,我们能打得过吗?不如我们现在跑吧! 只要丢下这些妇女,小孩,老人,我们可以跑掉的。” 宋丁云冷冷的暼了他一眼,扫了一圈所有人。 “你要跑,行啊!” “现在谁要跑的,立马下马脱下衣服鞋子,留下刀,穿你们原本破破烂烂的衣裳就可以跑了。” “丑话说在前头,现在谁跑了,以后我的队伍,在不会收留谁。” 胡人立马反驳:“凭什么要脱下衣裳?这些是我跟着剥的。” “对啊,我们凭什么要脱下衣裳?衣服是我们自己动手剥下来的,又不是你的。” “凭什么?” “就凭是我和石勺背赶走了官兵救了你们,你们才有机会脱下死去官兵的衣物。” 宋丁云说得掷地有声,见不少人低下头,继续说: “既然都要跑了,那自然得把衣裳给没衣服鞋子穿的人。” 尖嘴猴腮的胡人见一旁石勺背拿着大刀冷冷的看着自己,知道打不过他,面露不屑的说: “哼,破衣裳而已,谁稀罕,脱下就脱下。” “等你们全被官兵杀了,到时候在来剥就是。” “那些拖油瓶丢掉就行了,女人而已,又不是不会有,老太婆们更是早可以死了,真是脑子有病,保护他们干嘛。” 胡人一边嘀咕,一边翻身下马,随手丢了大刀,快速脱了厚衣服,鞋子,转身就往不远处的密林跑去。 随即也有一百来个胡人,五六个逃难的汉人跟上他,一起跑了。 宋丁云让没有衣物鞋子的壮汉穿上这群人脱下的衣物后,骑着棕熊,走到最前方,大声说: “各位都是好男儿,也感谢各位信任我,我一定会让各位平安的。” “现在这种情况,丢下老弱妇孺,骑在马上的你们,确实是可以逃跑。 如果我想逃,我带着我姐姐,姐夫,我们直接可以骑着棕熊就跑了,谁也追不上我们。” “但是。” 宋丁云扫了一圈人,看着众人有些疑惑的目光,继续说: “各位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在家里,都是顶梁柱,我们也都曾有父母,或者是兄弟姐妹,或者孩子。 这种情况我们要是丢下弱小的人跑了,那我们就和乌龟王八蛋一样了,正真的苟且偷生,就是懦夫。” “对方有三千人左右,我们也有两千人左右。 都是男人,都是大丈夫,你们又不是外表是男人,实则是娘们家家的女人,谁比谁差啊! 对方也是男人而已,他们都能拿着刀来追杀我们,你们手里也有一样的刀,难道你们这些男人就不行?” 男人怎么能被说不行。 一个胡人立马大声吼道:“那是当然,我们可不是女人,都是男人,我们也不比那些官兵差。 打仗也是干架而已,谁怕谁,谁他妈怂了,谁就是没种的娘们儿。” 石勺背也立马大声附和:“对对对,妈的,都是一双眼睛一个嘴巴一个鼻子两只手两条腿的人,谁说咱们干不过他们,跑个屁啊。” “对头对头,他丫的,当初要不是十几个官兵围攻我,我也不会被抓的,一对二三都不怕,跑什么跑,跑就是没种的怂货。” 不断有胡人附和,宋丁云一抬手,众人安静了下来。 “对嘛!不打打,不一定打不过啊!都拿好手里的武器,你们都挺牛逼的,谁也不比对面的官兵差。” “等咱们都平安了,我让你们尝尝猪肉的味道。” 宋丁云话音刚落,众人都沸腾了。 肉啊!大部分人都好几年没吃过了。 近年天灾人祸不断,能活下来没被饿死都是万幸,肉简直是最奢姿的食物了。 谁也没有怀疑宋丁云说的话是假的,因为众人都曾看到了,他和石勺背说几句。 石勺背一出去,就能从冰天雪地里,带回来热乎乎的大白面馒头。 宋丁云不知道,在胡人中,不少人直接把宋丁云当做是胡天神显灵,无所不能,是特意来拯救他们的。 只是把胡天神为何显灵在一个汉人身上,则选择性的忽略了。 远处,树林里,尖嘴猴腮的胡人回头,一脸不屑的小声嘀咕: “哼,不快逃命,逞强有屁用,对方三千骑兵,这边就几百个人有刀而已,靠莽,能赢才怪。” ………… 宋丁云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老人,小孩,妇女。 宋丁兰对上宋丁云的目光,对宋丁云笑了笑,宋丁云也露出个笑容。 突然,宋丁云感觉肩膀上责任还有些重大,后面那些人,都是些需要自己保护的人。 想起马上五胡乱华就正式开始了,到时候胡人大肆入侵中原,会有无数老人,小孩,妇女被杀害。 真正的尸横遍野,流离失所,血染江河。 宋丁云脑海里,突然有种想制止这种事情发生的冲动。 虽然凭借一己之力,这种想法,对于当今的局势,无异于是异想天开………… 宋丁云正在思索,见对面官兵已经到三百米开外了,立马兑换了一个奶嘴大的扩音器从衣兜里拿出来。 打开电源,大喊:“对面的官兵听着,都停下,领头的,你要是个男人,有种咱们就单挑。 当然,如果你是个没种的孬种,那你就带着你属下一起冲过来吧!” 宋丁云最终决定还是先单挑,擒贼先擒王。 不然一但对面冲过来双方开打,必定会死不少人。 宋丁云大喇叭里的声音直接传到了对面,还震聋欲耳,双方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宋丁云。 不明白他的声音,怎么那么大。 不少人直接一脸虔诚的对着宋丁云跪下了,有的说菩萨保佑,有的说胡天神显灵了。 众官兵也被宋丁云出奇大的声音震慑住了。 聂玄带兵打过数次仗,见识过数不清的人,还是头一次听到说话这么大声的人。 缰绳一勒,手一抬,身后众官兵立马慢慢停了下来,形成两军对质的局面。 聂玄气沉丹田,一脸自信的大吼:“单挑啊!行啊!” 男人怎么能被说没种。 聂玄立马决定,待会儿两招内,定要把宋丁云斩杀。 第13章 黑衣人 聂玄丝毫没把宋丁云放在眼里,一个流民而已。 “那好,咱们就来单挑。” 宋丁云说了话,不等对面将领回答,放下喇叭进衣兜里,抽出背上背着的,不知道什么材料,反正刀枪不入的伪装成寻常大刀模样的“大刀”,附身在棕熊耳边说: “兄弟,冲吧,把他干趴下,晚上我让你饱餐一顿肉。” 棕熊像是听懂了一样,立马撒开腿往前狂奔,同时发出雷鸣般的吼声: “呜嗷……呜嗷……呜嗷……” 见对面的马被棕熊的声音惊到了,嘶鸣声不断响起,整个军队阵容乱了起来。 宋丁云暗搓搓想着,干脆攒能量,兑换一群毒物猛兽驯服,组建一支动物大军,光震慑效果,都一定会不错。 聂玄的马也被惊了,直接像是发狂一样跳了起来。 聂玄当机立断,直接施展轻功,飞身弃马,身轻如燕一样往宋丁云飞去。 “卧槽卧槽卧槽!居然会飞。”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么?” 宋丁云惊呆了,头一次亲眼看着这么大个大男人,居然就这么飞起来了。 顿时一脸严肃地看着聂玄,握紧了手上的大刀。 看来,对面这人,是个硬茬子啊! 以往宋丁云觉得电视里那些会轻功的人都是假的,今日一见,才知道原来还真是真的。 聂玄飞身到距离宋丁云还有五六米时,直接举着长枪往宋丁云刺去。 宋丁云直接拿大刀的手一个翻转,大刀往长枪迎了上去。 “卡擦”一声,聂玄手里的长枪枪头直接被削断了。 趁着聂玄震惊之际,宋丁云迅速抽出腰间的鞭子往聂玄甩去,聂玄躲避不及,被一鞭子抽中了手臂。 从五六米高的地方狼狈的落到地面,往后退了几步,反手把没了枪头的长枪一下重重插进雪里,才停下。 宋丁云见状,心下一喜,果然,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他会轻功会飞又怎样,还不是被自己一鞭子打中了。 顿时宋丁云有信心能打赢他了,不会轻功,就速度加力气来凑。 聂玄侧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铠甲被鞭子打破了,正在往外渗着血,可想而知,甩鞭子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这次轻敌了。 打了数次仗,还是头一次和人单挑时如此狼狈,聂玄咬牙切齿的问: “你是谁?” 宋丁云笑眯眯的说:“我啊!宋丁云,一个普普通通的难民而已。” “你又是谁?” 聂玄挺直了腰杆,中气十足的说: “我乃并州刺史司马腾手下大将——聂玄,宋丁云,你为何要跟朝廷作对?” 宋丁云不答反问:“聂将军此次来,可是为了把那些胡人抓回去贩卖的?” “那是当然,你一个汉人,何必自降身份,和他们胡人搅合在一起?” 聂玄脸上一本正经,心里慌得一批。 离近了才发现,看宋丁云一身穿着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力气还那么大。 手里的大刀更是一刀就能削掉自己铁打的长枪。 装备这么好,聂玄暗自怀疑,他怕是那个隐士高手的徒弟。 这次出来,草率了,难怪张隆成了那个样儿。 宋丁云义正言辞的道:“聂将军,大家都是生活在同一片天下的,都是大晋朝的子民,无论胡人还是汉人,身份都是平等的,何来自降身份一说?” “况且,他们是人,又不是物品,你们怎么能把他们抓去当货物一样贩卖。 你们是将士,该保家卫国,保护百姓,他们也是百姓,也在你们保护范围里。” 聂玄轻哧一声,不屑的说: “这些羯人只是匈奴带回来的奴隶而已,也敢和我们平起平坐?真是笑话。” “宋丁云,少废话,快快投降吧!不然待会儿打起来,你们依旧一个也跑不了。” “谁跑不了,还不一定。” 先礼了,现在就应该兵了。 宋丁云轻轻扯了下身下棕熊的毛发,棕熊立马往聂玄一跃而去。 聂玄立马施展轻功往一旁碗口大的树上飞。 刚飞了三四米高,聂玄就被宋丁云一鞭子缠住了一条腿。 宋丁云用力一拽,聂玄立马往地面摔去,同时宋丁云另外一只手一动。 下一刻,聂玄刚落地,脖子上就架了把大刀。 “聂将军,你可别乱动呦!不然这刀一割进你脖子里,会发生什么,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宋丁云一脸笑意,同时有些激动,自己居然凭借手速和力气,就把大刀架在了这会飞的男人脖子上。 聂玄看着宋丁云的笑脸,余光又看了眼架在自己脖子上散发着寒光的大刀,中气不足的质问: “你敢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好你个宋丁云,你是要刺杀朝廷官员,意图谋反吗?” 宋丁云翻了个白眼,这人一看就是个莽夫,居然还想给自己扣这种帽子。 恶作剧一般,宋丁云手微微用力,大刀就划破了聂玄的脖子。 顷刻间,聂玄脖子上立马冒出了血珠。 “聂将军,你乱给我扣帽子没用。 我们可是说好了单挑,所有人都听到了的,既然是单挑,现在这样,只是你技不如人。 聂将军,下令吧!让你的属下全部回去,不然,你就去见阎王吧!” 聂玄想都没想就反驳:“回去,这不可能。” 跑出来一趟,一个胡人没抓回去,反而被一个流民制服了,不被张隆那厮笑死才怪。 “不可能么?” 宋丁云一手拿着架在聂玄脖子上的大刀,另外一只手丢了鞭子,掏出喇叭。 “对面的官兵听着,现在都给我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然我就把你们将军杀了。” 从喇叭里传出去的声音震聋欲耳,众官兵一边稳住受惊的马,一边看向宋丁云。 “刘副将,这怎么办啊?聂将军被那人擒获了。” 刘副将皱着眉头,“能怎么办,聂将军可不能出事,不然刺史夫人非得扒了我们的皮。” 刘副将刚想说话,就眼尖的看见离宋丁云两人不远处的树林里,突然飞出了十几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直直往聂玄飞去。 第14章 眼睛倒是生得漂亮 “小心,有刺客……” 宋丁云听到不知道是谁的尖叫声侧头时,就见一把长剑往聂玄脑袋削来了。 宋丁云条件反射的抬刀一挡,啪嚓一声,长剑直接拦腰而断。 聂玄趁机一个翻滚,捡起地上宋丁云丢的鞭子,一甩鞭子迎上往自己刺来的剑,和一众黑衣人在距离地面五六米高的空中缠斗在一起。 鞭子和剑互相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所有黑衣人都围攻聂玄,没人搭理宋丁云。 宋丁云在一旁看得是眼花缭乱,见聂玄以一打十几个人还游刃有余,暂时双方不分上下,惊呆了。 “还真是个高手啊!” 宋丁云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还好有馒头系统让自己武力值提高,手速变快了。 不然真和聂玄这样打起来,准一招就被他秒杀了。 几息之后,宋丁云见有个黑衣人往聂玄撒了什么,下一刻,聂玄就直接从半空中落下。 而撒东西的黑衣人立马手持长剑往聂玄胸口刺去,宋丁云急忙大喊: “剑下留人。” “噗呲……” 黑衣人的剑直直刺进了聂玄的胸膛,穿透了聂玄的身体。 聂玄瞳孔一缩,嘴角溢出鲜血,黑衣人抽出剑,聂玄身子一歪,眼睛一闭,当场死亡。 “该死!” 宋丁云眉头皱成了川字,这下麻烦大了,把人家大将军给杀了。 “将军……” 刘副将大喊一声,立马率领众人往宋丁云所在方向狂奔而去。 棕熊立马大声嚎叫,同时头上的毛发都竖直了起来,在场的马听着棕熊愤怒的嚎叫声,纷纷受惊,再次乱了起来,四处乱跑。 整个雪地里,乱成一团。 杀了聂玄的黑衣人又补了一剑在死去的聂玄身上,抬头看了眼宋丁云,比了个手势,一众黑衣人运起轻功,往树林方向飞去。 眼看黑衣人都飞到三四米高的地方了,鞭子在聂玄手里距离有些远。 宋丁云直接抽下自己腰上的裤腰带,用力往杀了聂玄的黑衣人一甩,裤腰带立马像是一条蛇一样,飞速缠上了黑衣的双脚。 黑衣人立马被裤腰带带着往宋丁云而来,黑衣人反应也极快,反手举着剑就往裤腰带割去。 剑离裤腰带还有五公分距离时,被宋丁云兑换的一颗枣子大小的石头打落了。 下一刻,黑衣人就被裤腰带带着,落在了宋丁云面前的棕熊背上。 防止黑衣人反抗或者使阴招,宋丁云手速极快的快速用裤腰带捆黑衣人手脚。 黑衣人刚准备反抗,双手双脚就被缠绕捆成个蚕宝宝的样子,丝毫不能动弹。 蒙着黑布只剩双眼睛在外的脸,双眼愤怒的盯着宋丁云。 “放开我!” 宋丁云正疑惑这人声音怎么清脆,很像是个女人的,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原本已经跑远了些的黑衣人又全部持剑返回了。 眼看一剑往自己刺来了,宋丁云抬手打断剑后,随手抓着黑衣人按在棕熊背上,把大刀架在黑衣人脖子上。 “都别乱来,不然我杀了他。” “大师姐……” “你快放开大师姐。” 众黑衣人立马停了下来,落在离宋丁云几米远的雪地上。 “你快放了大师姐,不然我们杀了你。” 一个黑衣人持剑指着宋丁云冷声呵斥。 大师姐? 这是个女人? 宋丁云满眼疑惑的看着黑衣人,看身形,是个男人啊!只是有些单薄而已。 按在黑衣人胸口上的手条件反射的捏了捏,顿时瞪大了眼睛。 艹艹艹…… 居然是软的…… 黑衣人则眼里都快冒出火了,咬牙切齿的低声怒吼: “死登徒子,手快放开,不然我杀了你。” “放就放。” 宋丁云急忙放开手,心里吐槽:好端端的女人,穿成一副男人的样子干嘛! 黑衣人感受着脖子上大刀冰冷刺骨的触感,冷声道: “登徒子,快把大刀拿开。” “这可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拿开你就想跑。” 看着不远处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黑衣人们,怕眼前的黑衣人摔下棕熊背。 宋丁云又伸手按住黑衣人的腰,把黑衣人死死的压在棕熊背上。 宋丁云惊奇的发现,这人腰按着居然也是软的,看身形,没赘肉啊!好奇怪啊! 传说女人是水做的,现在看来,极有可能真是真的。 心里思绪万千,宋丁云面上一点儿不显,看着众黑衣人大声说: “你们快去把对面的官兵全部给我敲晕,不然我杀了你们大师姐。” 黑衣人见棕熊一直在不断微微走动,急忙喊: “好,你刀拿稳了啊!别伤着我们大师姐,我们马上去。” “姐妹们,上。” 一个黑衣人带头,所有黑衣人立马往刘副将等人飞去。 所有黑衣人对于刘副将等人来说,全是高手级别的,直接单方面碾压。 一个个黑衣人就像是敲地鼠一样,拿剑拍刘副将等人的头。 刘副将等人一一被敲晕滚下马,原本就混乱的场面,顿时变得更加混乱了。 宋丁云看着这群黑衣人身轻如燕的在对方军队中穿梭,感觉就和看现场版的武侠大片一样。 看得是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这么厉害的一群人,要是是自己手下该多好啊! 那样在着乱世自保,又多了一重保障。 黑衣人乌黑的眼珠微微转动,看了眼远处了情况,又低眸看了眼宋丁云按在自己腰上的大手,愤愤的道: “我的人按照你说的去打晕他们了,你该放开我了吧?” “慌什么,会放了你的。” “对了,你为什么要杀了聂玄?” 黑衣人眼里立马闪过戾气,满眼怨恨,“他该杀,他外甥看上了我嫂嫂,我嫂嫂宁死不从,他就带兵把我大哥一家一百零五口人全杀了,连尚在襁褓之中的三月婴孩都没有放过。” “额……” “好吧!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他确实该杀。”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他要是和我无冤无仇,我吃饱了撑了才会来刺杀他,你快放开我。” “等你的人把官兵全部敲晕,我就放了你。” 宋丁云低头看着黑衣人的眼睛,觉得这人眼睛倒是生得漂亮,一双丹凤眼,长长的睫毛下眼睛琼琼有神。 突然很好奇这黑布下的面容如何,这么想着,宋丁云环顾四周。 见离自己最近的人都在百米开外,便抬手就扯掉了黑衣人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白哲光滑精致的面容。 看着女人的脸,宋丁云脑海里冒出一句诗: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 第15章 虚伪无情 世间居然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大美人,一时间,宋丁云直接看呆了。 黑衣女人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宋丁云,随即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 “你你你……你个死登徒子,你居然看到了我的面容,你怎么能扯掉我的面纱?” 想起谷里的规矩,黑衣女人脸色更加难看了。 宋丁云一下回神,有些奇怪的问: “你这么惊讶做什么,虽然你脸很漂亮,但是我看到你的脸,你也不会少二两肉啊!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哼~” 女人闭了闭了眼,恶狠狠的质问:“你家里可有姬妾?身上可有婚约,或者成家了?” “没有,你问这个干嘛?” 宋丁云露出个坏坏的笑容,一时手没忍住,摸了下女人精致小巧的鼻子,“怎么,你要给我当媳妇儿啊?” “把你手拿开。” “你想得美,我才不给你当媳妇儿,我就随便问问。” 女人眼睛不断乱转,明显底气不足。 “是么!” 宋丁云直接收了架在女人脖子上的大刀放在背上背着,手一转,就把女人打横搂在胸前。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不告诉你,死登徒子,你快放开我。” 生平头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抱着腰靠在他身上,黑衣女人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因为很无措,一双灵动的眼睛也不断乱转。 宋丁云看着,感觉她这样还怪好看的,像个小兔子。 “不急嘛!待会儿我就放了你!” 宋丁云看了眼对面,一大半将士已经被黑衣人敲晕了,凑在黑衣女人耳边,轻声道: “哎,你知不知道,你还挺怪的。” 黑衣女人手指努力的挣脱捆绑着手指的带子,面上疑惑的问: “怪?哪里怪?” 宋丁云轻笑一声,一脸笑容一本正经的说: “你怪好看的。” 黑衣女人当下愣住了,随即脸更红了。 宋丁云见状,脸上笑容更深了。 下一刻,宋丁云脸色就变了,身体一偏,整个人立马往雪地上倒去。 “扑通”一声,宋丁云重重的摔进雪里,一动不动的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不过穿得厚实,倒是没摔着。 棕熊好奇的看了眼宋丁云,又回头看了眼背上的女人,迅速双腿一弯曲,直接趴在雪地上。 “喂,我怎么不能动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黑衣女人看了宋丁云一眼,没说话,两下扯掉困住自己的裤腰带,从棕熊背上跳下地面。 拿着裤腰带当绳子甩着,随手拿起身边的剑,挑起宋丁云的下巴,恶狠狠的说: “对你做了什么,当然是给你下毒了啊!” “下毒?” 宋丁云立马回想刚才,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到底她什么时候给自己下的,明明她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了。 “对,就是给你下毒了。” “看在你把聂玄引到这里的份上,就不收拾你了。” “那个,你看了我的脸,你就得娶我,我还有些事情办了自然会来找你。 你可别找其他的女人啊!不然。” 黑衣女人拿剑拍了拍宋丁云的脸,“要是你找别的女人,我就送你进宫,谁让你自己招惹我的。” 不等宋丁云回答,黑衣女人立马运起轻功往对面的黑衣人飞去。 “白玉珑。” “白玉珑?” 宋丁云念了一遍,反应出这是她的名字。 见白玉珑把自己裤腰带往一旁树上丢去了,宋丁云急忙大喊: “喂,白玉珑,你把裤腰带给我丢了,我待会儿要是被其他女人看光了,你可别吃醋啊!” 白玉珑闻声,差点儿从半空中摔下去,稳住身体,急忙转身。 抓到半空中的裤腰带后,立马像是拿着烫手山芋一样把裤腰带丢宋丁云身上。 白玉珑犹豫了两秒,往宋丁云撒了点粉末,立马转身运起轻功就离开,回头看了宋丁云一眼: “哼,我的人,凭什么给别人看。” 宋丁云看着落在自己身体的裤腰带,嘿嘿一笑。 这女人还挺好玩的。 白玉珑飞到军队上空,刚好黑衣人也把所有官兵打晕了,白玉珑带着黑衣人,眨眼就消失在的雪地里。 石勺背骑着马来到宋丁云身边,翻身下马,刚准备牵起宋丁云,宋丁云自己就从地上爬起来了。 “少家主,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 宋丁云快速拴好裤腰带,从兜里掏出两个大瓶子递给石勺背,“姐夫,这个拿去,一个官兵喂一颗。 然后带人去把附近的马全部找回来,驮着昏迷的官兵上山。” 送上门的人手,不用白不用。 “好的,少家主,我马上去办!” 石勺背接过药瓶,立马带着人去办事。 宋丁云看了眼不远处死了的聂玄,吩咐人把他就地草草掩埋后,石勺背也带着人把所有昏迷的官兵像是货物一样绑在了马上。 宋丁云翻身上棕熊,带头往山上走。 刚走了几步,原本跑了的人又回来了,拦住了宋丁云的路。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不是跑了吗?” 宋丁云冷眼看着这群人。 领头的羯人带头,所有人扑通一声就往宋丁云跪下了。 “少家主,刚才我们是鬼迷心窍了,求求你了,收留我们吧!” 领头的羯人头都快埋在雪地里了,经历过穿着厚衣服不冷,吃饱的日子,刚才没跑多远,又冷又饿的,突然就接受不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了。 见宋丁云如此骁勇,居然能擒获朝廷的大将,领头的人就知道,跟着宋丁云,至少可以饿不到,冷不着。 宋丁云:“呵呵,想得美,早说了,既然离开,就绝不收留。” “自己让开,不让,那就别怪我们动手了。” “少家主,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一次吧!以后我们一定都听您的。” “不行。” 宋丁云不在多言,直接骑着棕熊往一群跪着的人而去。 眼看棕熊离自己还有一米远了都还没有停下,羯人一个翻滚滚到一旁,大骂: “石勺背每次出去都能带回来那么多馒头,又不差我们吃的,小少爷,你收留我们怎么了,你怎么那么自私? 我们又不是只吃饭不干活,你还说什么人都是平等,平等个屁,你怎么区别对待我们? 你就是看不起我们羯人。 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们犯了错,你怎么就不能原谅我们?你也太虚伪无情了。” 第16章 收服 “我自私虚伪无情?” 宋丁云冷笑两声,“姐夫,这些人在废话不离开,直接就地打晕,明天还在这里,直接斩杀。” “这里又不是你……” 领头的羯人话还没有说完,直接被石勺背一个刀背就打晕了。 “哼,反了天了,敢这么和少家主说话。” 其余羯人头埋得更低了,不敢说话。 宋丁云看也没看跪着的其余人一眼,带着一群人,跟着记忆里管涔山的大致地形,浩浩荡荡的上山。 管涔山最高山峰快三千米高,宋丁云带着人到了1500米左右高的位置时,陡峭的山间就出现了不少近百平米大的石洞。 天然石洞连绵不绝,地势陡峭,背面是悬崖,地势易守难攻,一旁还有条水流湍急的河流。 宋丁云直接让二十个人一组,依次住进石洞。 有家室的人则可以一家人单独住一个石洞。 同时,一百人组成的巡逻队不断巡逻,防止有人打架斗殴,或者是骂架,逮到一个,直接打个半死。 ………… 上山入口处,宋丁云在指导壮汉们把雪刨开,修筑堡垒城墙,修建上山的第一个关卡。 石勺背在一旁,看着宋丁云指挥者男人们这里放石头,哪里放石头,众人忙得热火朝天的。 不久居然就修建起了三米高的一座奇怪的石头房子模样的雏形。 “少家主,这修建的什么啊?看着好奇怪,是房子,又不像是房子。” 宋丁云回头看了眼石勺背,忽悠道: “这是防御堡垒,用来当做守护关卡的,我在书上学的。” “书上也有这种吗?” 宋丁云一本正经的点头:“有啊!姐夫,书上什么都有的,过两天我去找教书先生教你礼貌和识字,你好好学。 等你会基本礼貌,识字了,就可以看我看那些书上的知识,到时候,你也能指挥人修建这种防御堡垒的。” “这样啊!好,少家主,我都听你的。” 石勺背对读书懂礼貌十分向往,宋丁云就是他崇拜学习的对象。 见山洞里还有不少人无所事事,闲着没被子在山洞里也冷,宋丁云让一些人去找柴火,一些人挖泥巴。 刚好队伍里有几个人是烧窑的行家,直接让那几人指导做了几个窑,就地取材,烧制碗盆等常用品。 看着闲着的人还是有些多,宋丁云直接去雪地里一趟,回来就带着许多兑换的蘑菇,红薯,白菜等各种蔬菜种子。 让人去雪地里挖土放山洞里,然后生火让山洞升温,往泥土里撒种子种菜…… 看着基本所有人都忙碌起来了,宋丁云有种穿越到远古时代的感觉,现在真是什么也没有,一切从头开始做。 ………… 许久后,宋丁云看着远处,草原上也覆盖了厚厚的雪。 等开春了,就好办了,草原上可以种粮食…… 宋丁云思绪正在放空,突然听到脚步声,回头就见石勺背拿着几个碗过来了。 碗是雪白色的,上面还画了几朵活灵活现的莲花,宋丁云有种看到了现代碗的感觉。 “少家主,这是这批碗中最好的几个,我给你送来了,你用它们吧!” “行,不错啊!这手艺真好!” 宋丁云拿起碗仔细看了看,触感光滑细腻,上面的花纹也十分逼真,没想到如此简陋的条件,那些人还能制作出如此好的碗。 看来这古人,还挺聪明的。 ………… 傍晚,宋丁云吃着馒头和开小灶兑换的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看着排队领馒头,拿着蓝竹做的碗排队打红烧肉的人们。 所有人都是一脸笑容,不少人不断抹着口水,眼睛都盯在大木桶冒着热气的红烧肉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由于有棕熊和巡逻队的人维持秩序,所有人虽然都很想立马吃上肉,但还算守规矩。 猪肉和锅碗瓢盆,全是宋丁云兑换在一个山洞里,然后带人去拿来的。 见不少人吃肉吃得热泪盈眶的,纷纷笑得眼睛眯起眯成条缝,整个巨大的山洞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息。 突然,宋丁云觉得能来这里给这些原本饭都吃不上的人发馒头发肉,可以挽救他们,让他们不用被饿死,这点也挺好的。 毕竟一个个的,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突然,有个老头吃了一块红烧肉后,立马对着宋丁云就跪下了。 “哎!老人家,干嘛突然跪下了,快起来快起来!” 宋丁云急忙放下碗筷上前搀扶老人,老人却固执的跪着。 “少家主,老朽是个粗人,不知道怎么感谢您,老朽就给您磕几个头吧!” “您真是大善人啊!是上天派来救我们的,老朽活了50年了,还是头一次尝到猪肉的味道。 以往就年年盼望天灾少些,收成好些,少交些赋税,每年不被饿死就好。 没想到如今吃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白面馒头不说,还有猪肉管饱,我就是现在死了,也知足了。” 老人说着,就对着宋丁云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附近的人也一一跪下,对着宋丁云磕头。 宋丁云摸了摸鼻子,急忙把老人扶起来,又喊众人都起来。 宋丁云万万没想到,因为一顿红烧肉,就收服了在场近三千人的心,从此心里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都认为跟着他,有肉吃。 ………… 许久后,宋丁云正坐在火边看兑换的,这个世界现在的势力分布图。 听到脚步声侧头,就见有几个中年男人和老年人领着几个年轻女孩子来了。 程遐也在其中,领着她女扮男装的妹妹。 “你们这是?” 宋丁云打量了众人一圈,不知道众人是来干嘛的。 最年长的老人把身边的漂亮俊俏孙女往前推了推,笑得一脸皱褶,语气讨好的说: “小少爷,您现在也没有个伺候的人,我这孙女年十六,长得也算标志,手脚还算麻利,我特意送她来伺候您。 我们不求名分,当个通房丫头也行的。” 其余人也纷纷开口:“少家主,舍妹也不求名分,只要能伺候您就行。” “少家主,我女儿也不求名分,只要能伺候您就行。” 第17章 不好了 宋丁云扫了一圈儿所有人。 姑娘们均是红着脸微微低着头,一个个十分娇羞的样子,这些姑娘相貌都不差,全是货真价实的美人。 有两个不时还偷瞄宋丁云,就和做贼一样,瞟一眼就急忙收回视线。 而男人们则一脸期待的看着宋丁云,等他发话。 宋丁云扶额:“不用,我不用人伺候,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就行了,不用来伺候我。” 一群漂亮姑娘立马就对着宋丁云跪下了,程遐妹妹程月胆子最大,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宋丁云,不解的问: “少家主,我们都是真心想要伺候您的,可是我们哪里达不到您的要求? 您说,我们努力改变自己,只需要能贴身伺候您就行的,我们不求名分的。” 不求名分,这不是给人白嫖么? 宋丁云很不喜欢这种女人,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自己都那么轻贱自己,别人又为何要看得起她们。 还主动求别人白嫖她的人,更是不喜欢,也看不起,太没主见了,才不要这样的老婆,无趣,跟个货物一般,还不如自己左右老婆好。 宋丁云急忙摆手:“不用改,你们何必来伺候我?以后都好好找个夫婿,一生一世一双人,相夫教子白头偕老,那样难道不好吗?” “还有啊!也别说什么不要名分的事情,如果名分都不能给你们的男人,你们怎么能去贴身伺候他。 也别上赶着当什么通房丫头,要当也是当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姑娘家家的,一定要自尊自爱,自己都轻贱自己,别人也会看不起你们的。” 宋丁云话音刚落,一众姑娘脸瞬间就惨白一片,程月嘴唇哆嗦了几下,没说出一个字。 宋丁云的话无异于是像剑一般扎在了所有姑娘心里,像是所有姑娘上赶着求他睡一般。 虽然事实如此,但是这事被当事人这么点出来,众姑娘们又是一番感受。 男人们也纷纷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宋丁云,不明他怎么会这么想,一时都愣住了。 哪个男人不想三妻四妾,一天换一个乖巧漂亮又听话的美妾多好啊!他却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送上门的甜点不吃就罢了,居然还让姑娘们要自尊自爱。 女人生来本就是男人的附属品而已,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哪里来的自尊? 最年长的老头也是头一次遇到宋丁云这种人,搞不动他的脑回路,试探的问: “少家主,那……那要不,您纳她们为妾?那样她们都有名分了,算做到您说的自尊自爱了吧!” “不不不!” 宋丁云毫不犹豫的拒绝,见男人们貌似还不死人,摆手一脸严肃的道: “行了,都回去该干嘛干嘛!今儿这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你们也别白费心思了,我是不会纳妾的,娶妻你们更是管不着。” 众人察觉宋丁云脸色有些不对,生气了,也不敢惹怒他,齐齐退下了。 只是程月退下的时候,在宋丁云没有注意到时,满眼恨意的看了他一眼。 众人都走了,宋丁云一屁股坐在临时做的木头凳子上,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发呆。 想起在现代那辈子,要不是自己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乱搞出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不会被他气死。 必定也不会有不知道是小三小四,还是小五小小六的人上门挑衅母亲,母亲也不会冲动开车出门,从而发生车祸死了。 他也不会得了性病,早早死了。 自己也就不会小小年纪成了孤儿,被送进孤儿院,从此时常吃不饱穿不暖,还被人欺负受人白眼。 别人都有个把亲人,自己却只有影子。 都怪那个亲生父亲,要乱搞就离婚了随便怎么搞,那样至少自己还有母亲。 他却偏偏不离婚耗着,结果把对自己好的其他亲人全害死了。 宋丁云越想越发痛恨那种有老婆还要找别人的男人,纳什么妾,纳个屁的妾。 又会有那个小妾心甘情愿一直做小妾,都想上位当正宫。 想起曾经那些小妾挑衅母亲的手段,宋丁云就觉得恶心,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道德脸都没有的人,手段更是要多龌龊就有多龌龊。 只有想不到,没有她们做不出来的。 宋丁云直接喊来石勺背,让所有人集合,宣布了以后谁纳妾,领取的食物减半,活干正常的五倍,活干不完不能领取任何食物。 瞬间,所有男人一片哗然,纷纷不解的看着宋丁云。 其中一个男人当即跪下,小心翼翼的问: “少家主,自古以来都是一夫一妻,然后可以纳妾,为什么现在我们纳妾就只能领半分食物,还要干五份活?” 干五份活还纳什么妾啊! 累都快累死了,就是纳个天仙儿美人,那也只是摆着当摆设,没时间精力享用啊! 宋丁云看了所有人一眼,一本正经的说: “我这么宣布,自然是有原因的,人多了难免起矛盾,你们要是有了妻还纳妾,必然要花费时间平衡家庭关系,古人云,……” 宋丁云直接把现代那套一夫一妻的好处不断向众人洗脑,时不时还来句古人云巴拉巴拉的。 大家基本都是没上过学的,上过学的由于宋丁云所说原因又是确确实实存在合理的。 加上众人心里认定跟着宋丁云,听他的有馒头和肉吃,表面上,所有人都听从了宋丁云所说的。 ………… “小云,你怎么宣布那些?你以前不是也说,以后你要娶个贤妻,在纳几个美妾好为家里开枝散叶吗?” 宋丁兰好奇的看着宋丁云,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想法就变了。 宋丁云一本正经的解释:“姐姐,我突然想到子嗣吧,在多要是不成器也没用,不如只娶个贤妻,好好培养孩子就好,有一个成器的就比有十个二十个废物好。 你看咱们家的庶子,一个个的,爹在世时就是给爹添麻烦的废物而已,还给咱们家丢脸,要来就是麻烦。 那些姨娘也是,有那个是安分的,娘不是常常偷偷抹眼泪么?不纳妾好处太多了。” 宋丁兰习惯了以前听父亲的,现在听丈夫和弟弟的,虽然还是不理解宋丁云的想法,但也没多问。 次日,宋丁云刚醒,就听到石勺背咋咋呼呼的声音: “不好了,少家主,并州刺史司马腾亲自带着人来攻打我们了,已经到了两里外了。” 第18章 失态 宋丁云当即迅速从睡袋里爬出来,把睡袋丢进馒头系统储物空间。 推开临时制作的简易门,就见石勺背脚步匆匆的走进山洞了。 “来了多少人?” “少家主,至少来了有三万人,一大片黑压压的,负责在山下打探情况的兄弟传来消息,说那个司马腾,打的是来剿灭我们这些叛贼的旗号。” “叛贼?” 宋丁云很疑惑,怎么一夜之间,自己就成叛贼了? 自己只是在这山上占山为王当土匪而已,土匪不等于是叛贼吧! 虽然说聂玄被那女人杀了,但是士兵一个也没有放走,所有人到现在都还是昏迷的。 官府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情况的? 还说自己是叛贼? 突然,宋丁云脑海里浮现出昨日跑了又回来那几人,正这么想,石勺背就继续说: “少家主,今天一大早来投奔我们的流民说,从昨天下午起,就到处都有流言。 说你在这管涔山自立为王当皇帝,要推翻朝廷的统治,像几天前的李流和李雄赶走益州刺史罗尚,攻下成都一样。 你今天就会去杀了并州刺史司马腾,攻占并州,然后一路杀到洛阳,把皇帝宰了。” “额!” 宋丁云嘴角抽搐了几下,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个事情,明显是有人故意这样散播谣言,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不过以那些赶走的流民,宋丁云觉得他们做不到如此,倒像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宋丁云直觉,有针对自己的阴谋。 ………… 宋丁云骑着棕熊走到附近最高的山峰上,果然,就见远处雪地里,一大片乌鸦鸦的黑影正在往这边来。 掏出望远镜一看,那群士兵穿着一看就比昨日聂玄的人还穿得好,武器感觉也更精良。 但是人反而没聂玄那些手下那么有精神气儿,有几个士兵走路时,居然还多次翘了翘兰花指,娘里娘气的。 队伍中间,有八匹马拉着一辆超级豪华的大马车,车辕上还坐着四个漂亮丫鬟模样打扮的人。 突然,马车车帘被人掀开了,宋丁云就见车里,有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双手分别搂着两个漂亮女人。 手还不安分。 这哪里是来打仗的,就和来游玩的一模一样。 司马腾看着远处白雪皑皑的高山,眼睛眯了眯,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但放眼看去,又是延绵不绝的雪而已,人影都没有。 一旁的漂亮女人双手搂着司马腾的脖子,在司马腾脸上亲了一口,娇滴滴的撒娇: “大人,雪风吹得奴家好冷呀!您抱紧奴家,给奴家暖和暖和好不好呀?” 司马腾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怀里眼波流转间媚态恒生的女人,笑得一脸猥琐的亲了口女人,满口答应: “行啊!就应你这小丫头的。” 司马腾一抬手,坐在车门处的侍女立马把撩起的车帘放下,挡住了寒风,也挡住了宋丁云的视线。 ………… “少家主,他们人太多了,现在怎么办? 要不咱们待会儿和他们拼了算了,反正砍死一个够本,砍死两个赚了。” 石勺背握紧了挂在腰间的大刀,满眼煞气的看着远处的人。 “都说了你别想着砍人,石勺背,很多时候,不用杀人,也能解决问题的。” “不允许乱来啊!一切听我的。” 宋丁云认真的叮嘱了石勺背一番,骑着棕熊来到上山的第一个关口,连夜修建的堡垒勉强能用了。 掏出这里的地图,宋丁云仔细看了看,派人把上山唯一入口——离堡垒几十米远陡坡上的雪全部推到下方,并且把陡坡上的树全部砍了。 人多力量大,分工合作,加上砍树的大刀十分锋利,几分钟后,就露出了结冰的地面。 宋丁云让石勺背往雪地里撒上大量石墨粉后,又让人把昨天吃剩下的一大桶猪油全部倒在了结冰的地面上。 随即让人登上堡垒,会弓箭的人拿着弓箭,对准了下方。 宋丁云则坐在堡垒最高处,手里拿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一边吃,一边看着远处,原来越近的军队。 “少家主,那都是猪油啊!炒菜老香了,特别珍贵的,干嘛全倒地上糟蹋了啊?” 石勺背闻着空气中的猪油香,不断咽口水,眼里全是惋惜,附近的人也不解的看着宋丁云。 宋丁云暼了一眼一片油亮的地面,“它自然有用处,倒地上,结冰的地面就更加滑了,那路那么陡在那么滑,可扶着的树也没了,至少,下面的人骑着马,是不可能上不的。” “这样啊!那你刚才让我撒的那个黑色的东西有什么用处啊?小少爷,那玩意儿黑不溜秋的,跟碳火渣子一样。” 宋丁云:“它也是和猪油一样的作用。” 片刻后,一群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浩浩荡荡的就来到了下方。 领头的人看着前方陡坡上波光闪闪的地面,闻着空气中猪油的清香,吞了吞口水,迅速返回走到队伍中马车旁,向司马腾汇报。 “大人,前方有五六仗长的雪地里,布满了黑不溜秋的黑色灰尘。 而灰尘上方三四仗高的陡坡上,全布满了像是猪油一样的东西,还散发着猪油味。 上半年疫病,整个并州猪都死完了,现在整个并州,除了您府上,没地方有猪油了啊! 末将觉得有诈,请大人决断。” 司马腾推开身上的女人,甩了下衣袖起身。 出了马车,立马有个高个子男人走到马车旁趴下,司马腾踩在高个子男人的背上,翻身上马。 宋丁云刚吃了半个馒头,就见下方,先前马车里的男人来到山脚了。 司马腾快速扫了一眼地面,看到上面堡垒的形状时,心下一惊。 等看到宋丁云手里拿着的白花花毫无杂质的大白馒头时,瞳孔紧缩双目瞪大,一脸震惊,直接失态了。 两秒后,司马腾神色恢复正常,扫了一圈堡垒上的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宋丁云身上,语气笃定的问: “你就是宋丁云?” 宋丁云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吊儿郎当的回答: 第19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 两秒后,司马腾神色恢复正常,扫了一圈堡垒上的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宋丁云身上,语气笃定的问: “你就是宋丁云?” 宋丁云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吊儿郎当的回答: “对啊!我就是宋丁云。” “放肆,见到刺史大人还不快快下来跪下,还如此和刺史大人说话。” 司马腾身边的侍卫冲宋丁云冷声呵斥,司马腾没有制止,只是目光幽幽的盯着宋丁云。 司马腾,四十三岁,字元迈,并州刺史,司马懿四弟司马馗孙子司马泰的次子,东海王司马越的弟弟。 宋丁云刚要说话,余光就见司马腾队伍后面的树林里,突然射出了黑压压一大片数不清的箭,立马大吼: “都进堡垒。” 下一刻,宋丁云再内的所有人立马跳进堡垒。 “咻~” “咻~” “咻……” 一息时间不到,立马有箭雨射了过来,司马腾闻声回头一看,直接被一支箭射中了肩膀,从马上摔下,附近马上的人也纷纷被射中。 “保护刺史大人……” 附近的别驾、治中等人立马纷纷扑在司马腾身上,给他挡箭。 “噗呲……” “啊……” “额……” “叮当……” “咴儿咴儿……” “快跑啊……救命啊!救……” 箭穿透身体的声音,人的哀嚎声,箭射在石头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等众多声音混合在一起,整个管涔山脚乱成一片。 石勺背等人看着从观望窗口源源不断射进来的箭,全都心有余悸。 要不是宋丁云设计了这个堡垒可以敌挡箭雨,现在早直接被射成筛子死得不能再死了。 宋丁云透过堡垒墙壁缝隙看着外面,几乎所有人,马全被箭雨射中了,血流了一地。 短短几息时间,不少人直接被射成了刺猬,死得不能再死了。 掏出望远镜往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不远处树林里,射箭的是一群白衣人。 衣服和雪的颜色特别相似,加上头上纷纷带着白色的帽子盖住了头发,隐藏在雪地里,这些人不这么主动暴露,根本发现不了。 白衣人一个个眼神十分犀利,带有杀气,一看就是杀过人上过战场的人。 这是,暗杀司马腾的人? “这也不知道是谁在帮咱们,这箭也太多了吧!这种情况还能活下去的,真是命大。” 宋丁云放下望远镜,皱着眉头看着外面:“不是帮咱们,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已。” 宋丁云无法眼睁睁看着几万人就这么全部被射死,都是人命。 况且这些人死了,自己这群人,十之八九也有危险。 扫了一圈身旁的石勺背等人,宋丁云让他们都到堡垒下的地下室,独留宋丁云一个人在上层。 把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搬石头堵住,确定挡住了所有的视线后,宋丁云来回不断踱步。 现代化武器现在一样也不能兑换,而且自己也不想杀人。 宋丁云思绪一转,直接兑换了一个大型麻醉枪,枪筒里装的全部是烈性迷药。 摸着冰凉入骨的麻醉枪,宋丁云小声自言自语: “希望你有用吧!耗费了我三万能量啊! 都是生命,活着多好,干嘛死去。” 宋丁云看了一遍麻醉枪操作说明书,随即举起麻醉枪,往箭射来的树林上空射了一炮。 “咻……” 一米长直径50厘米粗的麻醉弹冲破堡垒墙壁,破开无数的箭,飞到白衣人上空。 “轰隆”一声巨响,麻醉弹突然爆炸。 瞬间,一大团白色的药物以麻醉弹为中心,在爆炸的威力下,极速像四周扩散开来。 所有白衣人还是头一次见到空中居然有东西会爆炸,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此时恰好一阵寒风吹来,加速了迷药的扩散。 白衣人纷纷震惊得惊叹声还没有说出口,就全部眼睛一闭,“砰砰砰”的倒在了雪地里。 迷药效果极其强大,吸入一点,人,马等,只要是动物,立马全部昏迷。 宋丁云拍了拍手,掏出望远镜,见远处所有人全部昏迷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射什么箭杀什么人啊!全都老老实实睡会儿。 兑换了解药让石勺背等人服下后,宋丁云立马派了20个手持大刀的大汉,腰间绑着绳子。 把原本油光满面打滑的陡坡迅速用大刀砍出一条梯子路。 宋丁云带着一群人走到山脚。 此时,哀嚎声不断,雪地全部被鲜红刺目的鲜血染红了。 至少三分之一,一万以上的人已经被箭射死了,剩下的,基本全部中箭了。 有人被射成了刺猬,有的被射成了一串糖葫芦——几个人被几只箭串在一起…… 司马腾附近的人包括司马腾在内,没有一个活着的,基本全部都被射成了刺猬,一人身上至少有15支以上的箭。 活着的人,有的不顾自己中箭了,抱着身边不知道是兄弟,还是朋友的人痛哭流涕。 有的捂着插着黑色箭血流不止的眼睛哀嚎。 有的抱着中箭的腿哀嚎,有的被射中了胸口躺地上,眼神涣散无光的看着天,嘴里在不断的吐血………… 无一例外,所有人都是一脸痛苦。 “救命……救命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救命啊!救救我……” 看着遍地尸体,听着求救声,宋丁云闭了闭眼睛,一个个的太惨了,全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人…… 虽然前两天早已经见过不少死人,但是数目如此多,样子如此惨状的,宋丁云还是头一次见。 心里越发无比的厌恶打仗。 也真真认识到,以前从书上看到的寥寥几句——某某之战,死了多少多少人,用了多少弓箭。 当冰冷的死亡数字如今换成了一个个刚死还在流血的人,宋丁云才真正体会到那些寥寥几句代表的重量,很是无法接受。 几分钟前,这些人虽然很多娘们唧唧的,但是都是鲜活无比,眨眼之间就成了一具具尸体。 宋丁云吩咐人把活着的人分成重伤轻伤,让会点穴止血的人依次给重伤的人点穴止血然后在救轻伤的。 让大夫也先救重伤的……… 第20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二 由于伤员太多了,基本整个管涔山的所有人全部出动,连五六岁的小孩子都参加了,跟着递东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宋丁云兑换了大量治疗外伤的药物和绑带在不远处的山洞,吩咐石勺背带人去取来给伤员用。 又教大汉们做了简约的担架,把拔了箭上了药简单包扎的人抬到了山上最大的山洞里。 虽然很多难民心里都不想救这些官兵,毕竟如果不是他们的压迫,很多人不会成为流民。 虽然他们也是听上司的,但是也是帮凶。 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纷纷听从了宋丁云的指挥,分工合作,争分夺秒的救人。 见天上又要开始飘雪了,众人都在忙着救人,宋丁云骑着棕熊来到白衣人堆里。 拿着望远镜四处仔细查看,看到有十几人白衣明显看起来质量更好,宋丁云走到几人身边。 微微打量了一番几人,见其中一人身高大概七尺五寸,穿着一身纯白色上好的貂毛大衣,腰间还系有一块羊脂玉玉佩。 绾头发的是一根通体碧玉的白色玉簪子,无论是衣服,鞋子,还是玉佩,簪子,一看就价值不凡。 把这人翻过身,容貌更是十分出色,是个可以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形容级别的美男子。 宋丁云直觉,这人就是这伙人中领头的人。 兑换一颗让人浑身发软的药喂此人吃下后,宋丁云从兜里摸出一根绳子。 突然想起昨天那女人,于是宋丁云把此人双手卸了,确保他手指不能动弹,才捆住他的双手双脚。 喂他喝下解药。 两秒后,男人睫毛轻颤了几下,要醒了。 司马乂睁开双眼,眼里迸发出寒光,入目就是一个穿着怪异服装面容俊逸的少年。 昏迷前的思绪回神,司马乂眼珠转动,快速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发觉自己被捆了,丝毫不能动弹,而且还浑身无力。 眼神冰冷的看着宋丁云,浑身散发着煞气,司马乂冷声质问: “你是谁?” 或许是见了那么多死人有些麻木了,司马乂的样子并没有吓到宋丁云。 只是觉得他身上戾气真重,一看就是个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城府极深的人,对他没什么好感。 司马乂看着宋丁云的反正,心里暗暗心惊,这少年居然一点儿不怕自己。 脑海里迅速筛选,思考他是哪家的人。 宋丁云蹲下,看着司马乂的眼睛,不答反问: “你是谁?” “你不知道本王是谁?” 司马乂皱着眉头看着宋丁云,随即又环顾四周,根据身旁其余人身上的雪来看,自己昏迷还没有一盏茶的时间。 “你不是司马腾的人?” 不等宋丁云回答,司马乂看到宋丁云身后不远处的棕熊,皱着眉头问: “你是那个意图占山为王的流民,宋丁云?” 宋丁云点头:“对,我就是宋丁云,你老实交代你是谁吧! 不然这雪越下越大,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你的人全部盖住,把你们全部就地埋了。” 司马乂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宋丁云看,宋丁云也不虚他,一直和司马乂对视。 片刻后,司马乂露出个笑容,一脸温和的说: “你小子心里素质不错,一脸正气,就是心太软,太善良,在这世道,还有这样心境实属难得,不过这可不好活,稍加打磨,前途不可限量。” “本王乃当今长沙王司马乂,你跟着本王怎么样? 本王封你做内史,保管你日后荣华富贵,你也有机会施展你的能力。” 司马乂,二十七岁,字士度,晋武帝第六子,长沙王,抚军大将军,太尉,都督中外诸军事。 宋丁云一脸震惊,脱口而出: “你是长沙王司马乂?长江旁边那个长沙王司马乂?” “对,本王就是长江旁边的长沙王司马乂。” 看着宋丁云的反应,司马乂心下暗喜,也不计较宋丁云的无理。 就凭他现在能站在这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也是个人才。 对于人才,司马乂总是多份包容。 “你居然是长沙王司马乂。” 宋丁云沉默了两秒,询问: “现在张方和司马颖不是正带着几十万大军一起在进攻洛阳吗? 你这个大都督不是该在带兵抵抗,你怎么带着这么多人出现在了这里?” “本王出现在这里,当然是有事情要办,你确定要听?” 司马乂意味深长的看着宋丁云。 “不听不听,你别说了。” 知道越多,麻烦越大,或许就陷入事情里,不能脱身,别说很可能涉及当今军事机密的事情了,这点宋丁云还是知道的。 “你胆子这么大,都敢直呼本王和十六弟的名讳,不怕被诛九族处死,怎么就不敢听本王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了?” 宋丁云看了司马乂一眼,知道他是在用激将法,心里吐糟: 也就这里这么封建,喊个名字就有被诛九族的风险。 名字取来不就是让人喊的么! “不是不想听,而是不感兴趣。” “你现在站在本王面前,宋丁云,你已经牵扯进来了,不听你也脱不了身了。” 见宋丁云沉默不语,司马乂看着天上不断飘下的雪花,像是在和宋丁云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雪越下越大了,在雪中,谁也无法幸免。 这次雪过后,至少又会有数万人冻死,这个冬天,太久了。” “不过现在每天都有上千将士在战场死亡,死人这事情太平常了。 本王也想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所有人各司其职,歌舞升平。” “但目前现实,如果能尽快击败十六弟或者和解,就不错了,本王也不喜欢打仗,不喜欢杀人。 但事愿人为,总得有人站出来,既然站出来了,那在其位谋其政,仗必须打,像司马腾,也必须杀。” 宋丁云目不转睛的盯着司马乂,发觉他说的不像是假话。 不喜欢战争,不想杀人,想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没想到当今还有存在这样想法的执政者,看来也不是彻底没救。 “既然你有如此想法,那当今皇帝为人痴呆不任事,才导致皇后执掌大权,从而导致今天的局面,你怎么还拥护他?” 第21章 不知世间疾苦 司马乂惊讶的看着宋丁云,“你可真是不怕死啊!敢说这个话,在本王面前就罢了,其余人听到你说这话,你脑袋指定要搬家。” 宋丁云反问:“别人有想让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的想法?” 司马乂深深的看了宋丁云几眼,感叹: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一点儿也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宋丁云心下一惊,表情丝毫不变,“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不也是有那种想法,在皇族中,也奇怪。” “这倒是。”司马乂想着自己的想法都和众兄弟们与众不同,他想法不一样也正常。 “对了嘛!” “司马乂,你和当今皇帝,你们是亲兄弟,既然他不行,你干嘛不自己直接当皇帝,好好治理国家。 那样天下依旧在你们司马家手里,当今皇帝也不用做傀儡,可以悠闲的生活。 你也可以更好的去做的想做的事情,也更名正言顺的管理某些人,百姓也少受些战乱之苦。” “不行,无论二哥怎么样,他是嫡子,最年长,又是太子,自古以来,都是嫡子太子继承皇位,他当皇帝,是名正言顺应该的。” “我和他虽说是兄弟,但是我是庶子,是臣子。先君臣,后兄弟,本王理所应当辅佐他,不可肖想他的位置。” “呵呵!” 宋丁云冷笑一声,“你别说这冠冕堂皇的理由行了吗?这种话,你还是对别人说吧!” “你要真甘心做臣子,你现在就是常山王司马乂,而不是率本国军队响应司马冏等三人,讨伐司马伦,因功授任抚军大将军,复封的长沙王,如今的太尉,大都督。” “人有野心是正常的事情,不过你掩盖,也是正常的事情。” 天家无亲情,皇宫那种大染缸长大的人,没人会比他们更明白权势的重要性。 也没人会像他们,更想走到最高处。 谁会那么佛性只甘心做臣子,况且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 如果是那种只喜欢诗词歌赋的艺术家级别的人还有可能。 但司马乂,明显不是。 司马乂当即收起了眼里的玩味,满眼认真的看着宋丁云。 “你到底是谁?” “我是流民宋丁云。” 宋丁云也看着司马乂,本身这具身体就是流民,宋丁云也没有说谎,任由司马乂如何打量宋丁云,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司马乂闭着眼睛,“父皇留了暗卫给二哥保护他的安危,保他姓命。 除非他死了,不然其余任何人,除了二哥的孩子做这个皇帝,就是篡位。” “一时强弱在于力,万古胜负在于理,有些事情,不是想就能做的,后果也要考虑。” “万古胜负?你还考虑身后名? 那怎么就不替天下百姓想想,一路来,我不信你没有看到路上饿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流离失所。” 宋丁云从兜里掏出个馒头,慢悠悠的吃着,到这里宋丁云心情不好时,就习惯的啃馒头。 宋丁云感觉啃馒头有种赚钱的感觉,毕竟钱能买东西,吃馒头得到的能量,也能兑换东西。 司马乂刚要说话,看到宋丁云手里毫无杂质,白白胖胖冒着热气的大白馒头,心里十分惊讶。 近年年年天灾人祸,皇宫的馒头都没它这么好的,他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馒头? “你这馒头哪里来的?就是皇宫也没有这么白这么细腻的馒头。” “天上掉下来的。” 宋丁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司马乂挑了挑眉,不在多问,看了看天。 “你想要做什么?放了本王吧!本王要是回去迟了,洛阳就会不守。 要是十六弟掌权,那会死更多人,十六弟虽然十分聪慧,我也时常向他询问事情,但是他不能执政,心性不行。” “不慌,待会儿会放了你的,现在放了你,你手下都昏迷的,你也走不了。” “对了,那么多人围着你,你怎么跑出洛阳来到这里的?” 宋丁云回忆了一番昨晚看的现在这里的地图与势力分布图,这里距离洛阳有些距离了,加上还有几十万人围城,这人长着翅膀飞来的? “本王虽然执政时间不长,但是密道什么的,还是知晓的。” 宋丁云想起电视小说里,确实皇宫都有出宫的密道,洛阳作为都城,有密道也正常。 回头看了眼远处,地面一片血红,众人还在忙碌的救人。 “你要杀司马腾,为何连带着杀了那么多其他人?” 宋丁云很不理解,因为政治斗争要杀了某人,这在这个时代,应该是正常的事情。 但既然这里有人会轻功武功,那么可以直接派人去刺杀要杀的人,何必牵扯到那么多无辜的人。 司马乂费力侧头,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忙碌的众人,语气阴冷的问: “你觉得和司马腾一起死的那些人无辜?” “难道不是吗?”宋丁云反问道。 这明明就是杀了领头的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其余人可以慢慢收服。 如果收服不了,可以用特殊手段能控制就行,何必这样直接将人射杀。 虽然这样是杀了司马腾最保险的方式,这个地势,那么密集的箭,就是有九头身,也得死。 “他们是司马腾的手下,跟着司马腾,站在了司马腾身后,就已经不无辜了。” “整个天下,近年,并州算是因为饥荒和各种原因死的人最多了,这里赋税等也是最重的。 司马腾在众多刺史中,过的日子也最好,这些死的哪个人,手里是干净的?” “那个人手里又没有人命?” “司马腾是下令者,这些人也是刽子手,帮凶,跟着吃血吃骨头的,被司马腾贩卖的胡人,那个不是被这些人抓去的?” “况且,真要说无辜,谁都是无辜的,也谁都不是无辜的。 他们不死,就会被司马腾当做武器,间接杀正在保卫洛阳百姓皇室的将士。” “难道我手下将士就不是无辜的?就是该死的?” 司马乂说完,闭上眼睛,感受着雪花飘落在自己脸上。 突然发觉自己有些不正常,太失态了,居然和一个毛头小子说了这么多。 他一看就是被人保护在阳光下的人,根本不知世间疾苦。 第22章 从上而下 宋丁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咬了一大口馒头,埋头不断吃,脚不停的原地踩雪。 确实,两方站在对立面的人,所谓正邪,无辜不无辜,都是相对的。 但自己这种受牵连最底层的百姓,确实是无辜的。 眼看雪越下越大了,估计要不了半个小时,就可以把躺地上的人全部掩埋了。 既然天上下雪,能把地面的所有物体覆盖上,宋丁云突然想着。 自己为何不试试,从上而下。 更何况这免费的工具人都送上门了,不用白不用。 宋丁云环顾四周,确定附近所有人都是昏迷的,也没人能听到自己的谈话声,才蹲下,低声说: “司马乂,你回去,就暗中准备做皇帝,我会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帝。” 司马乂眼睛刷的一下睁开,漫不经心的看着宋丁云,觉得他真是太天真了。 看着宋丁云眼里的认真,见他又从兜里摸出个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吃了起来,司马乂也认真了起来。 突然觉得这人,或许真能做到。 “你想让本王造反?” 宋丁云摇头:“不不不,造什么反啊!造反能是明正言顺的么?” “那你要如何?二哥的暗卫都是顶级高手,而且医毒双全的都有几位,不然他早死了。” “办法总比困难多,你别想那么多就行了,只需要配合我就可以了。” 宋丁云有些无语,让那人退位就行,又不是只有死人才会退位。 这人首先就想到了让那人死。 果然天家无亲情。 “你怎么不自己造反当皇帝?推举我做甚?” 司马乂怀疑的盯着宋丁云,谁不喜欢皇位? 那个天下至尊的位置。 既然有办法上去,为什么要让给别人。 瞬间,司马乂脑海里浮现出了种种可能的阴谋,以及这宋丁云会不会是其他诸侯王特意派来,引诱自己进入圈套的。 见司马乂眼神突然变了,宋丁云翻了个白眼。 这人准又在胡思乱想了,想那么多,不累么? “人各有志,你懂吧,皇帝那个位置是天下至尊,但是也是最孤独苦寒的。” “直说吧!也不废话了,你就回答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要是你答应的话,我想办法送你上皇位,然后你听我的安排来治理国家。 目的就是让这个天下,尽快恢复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不会有人饿死冻死。 主意我出,事情你做,名声功劳都是你的。”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给你解药了,免得你活着,给我推的其他皇帝多个敌人。 没有解药,你过不了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毒发身亡,我刚才就给你下了毒。” “放心,这毒不折磨人的,开始浑身酸软无力,然后双手麻麻的慢慢失去知觉,等完全失去知觉,你就会昏迷,在睡梦中死亡,一点儿也没有痛苦。” 司马乂眉头微皱,刚开始浑身酸软无力,现在确实双手麻麻的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被他个毛头小子下毒的一天。 “本王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司马乂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宋丁云。 上次被人这么威胁,这么憋屈的时候,还是被贬为常山王的时候。 宋丁云得意的笑了笑:“没有。” “咕咕~” “咕咕~咕咕~咕咕~” 空气中,突然一连串的肚子饿叫的声音响起,宋丁云顺着声源处看去,发觉居然是从司马乂的肚子传出来的。 宋丁云一脸震惊的看着司马乂。 感受着宋丁云灼热的目光,司马乂突然觉得难堪及了,恨不得挖个雪坑跳进去把自己埋上,脸破天荒的微微红了,敛眸看着捆着自己的绳子不做声。 宋丁云实在没想到,司马乂居然会饿得肚子都响了,不解的问: “你一个皇子,当今朝廷的执政者,也是大都督,肚子怎么会饿响??” “朝廷现在这么穷了吗?你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居然会被饿到。” 亏得宋丁云还想过自己怎么就没有穿成皇子诸侯王什么的,没想到这皇子都饿肚子…… 司马乂沉默了片刻,“国库早就空了,洛阳被围困了这么久,也缺粮很久了,加上粮食什么的要先供应皇宫。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和我手下的将士们都两三个月没有吃饱过一顿饭了。 餐餐都是一碗稀饭,连野菜窝窝头都吃不起,不然,他们也不至于都这么消瘦。” 宋丁云环顾四周,细看,确实一个个的都瘦骨嶙峋的,身体十分单薄。 想起先前看到这群人射箭时英勇的样子,一个个都是精神气很好,英姿勃发。 完全看不出来,是都饿着肚子,连续几个月饭都没有吃饱的人。 宋丁云转身盯着司马乂,看来这人治军还是有一手,这种情况还能把军队管理成这样。 还能让人听他的,心甘情愿给他卖命,也是个牛人。 “饿着肚子,你也能带人守那么久的洛阳,你也是厉害啊!” “不守不行,我身后有百姓还有二哥。” 宋丁云从兜里掏出药放在司马乂鼻子下让他闻了闻,随即给他解开绳子。 宋丁云刚给司马乂解开了绳索,司马乂浑身就有力气了。 一个翻滚起身,一招就把宋丁云按在了雪地里。 感受着贴着脸庞冰冷的雪,宋丁云刚反应过来,脖子上就架了把冰冷刺骨的大刀。 暗着这古人的武功真好啊!这速度也太快了,看来那天得寻找个师傅拜拜师。 这具身体今年才十七岁,还年轻,应该还能学武功。 有了武功在身,那天万一馒头系统没了,馒头系统带来的武力值也没了,也不怕,依旧有自保的武功。 司马乂见宋丁云刀都架他脖子上了,居然还能走神,越发看不懂他了。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这刀只需要微微一用力,你喉咙就被割破了,任凭你有何本事,也必死无疑。” “你会杀了我吗?” 宋丁云看着司马乂问道,司马乂也沉默的看着宋丁云。 司马乂刚要说话,突然,宋丁云轻轻一推,同时顺手夺了司马乂手里的刀。 第23章 见血封喉 司马乂还没有反应过来,原本架在宋丁云脖子上的刀就架在司马乂脖子上了。 司马乂心里更加忌惮宋丁云了,自己武功在天下不说最厉害,但也是能排进前十的,没想到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 推自己更感觉像是推只小鸡一样轻而易举,这内力该有多深厚? 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怪人? 宋丁云一脸笑容,惋惜的说: “杀我的机会就刚才,可惜你错过了。” 不等司马乂回答,宋丁云随手丢了刀,又从兜里掏出个大馒头丢给司马乂: “接着,你先吃,我给你手下解毒。” 宋丁云也不管司马乂了,一个翻身上棕熊,往风口方向走去。 司马乂盯着宋丁云的背影目光复杂的看了几秒,才看着手里的馒头。 白白净净,毫无杂质,触感温热又不烫手,这热度应该属于刚出锅不久的馒头。 咬一口,松软可口,一股优质面粉的清香充满口腔。 司马乂自诩吃过无数美食,但还是头一次吃到如此好吃的食物——一个看起来在平常不过的馒头。 片刻后,宋丁云在风口打开解药瓶,瓶口向下。 白色无味烟雾模样的东西从瓶子里飘出来,立马随着呼啸的雪风飘散。 眨眼时间,解药席卷了地上所有昏迷人的身上。 所有人手指动弹了两下,睫毛在微微颤动,纷纷睁开眼睛。 一个个迷茫的看着天,一脸懵逼的爬起来后,又看着远处正在救人的流民。 距离宋丁云最近的几个士兵发现了宋丁云,立马拿起身边的弓箭对准宋丁云,其中一个大声呵斥: “来者何人?” 宋丁云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看了眼士兵身后,“问你们大都督啊!” “放下弓箭,他不是敌人。” 士兵转身看到司马乂来了,立马放下弓箭,站直身体,弯腰恭敬的喊: “参见大都督。” 司马乂一抬手,士兵立马有序的转身,往一旁走去。 看着一个个士兵恢复正常了,司马乂不放心的问: “他们现在醒了,日后可会留下什么对身体不好的顽疾?” 宋丁云摇头,“不会,他们不会有任何问题,到是你,需要每隔一个月服用一次解药,不然就会毒发身亡。” “那就好,那就好。” “接下来,咱们……” 司马乂话还没有说完,宋丁云突然一下扑倒司马乂,带着司马乂就地一滚。 “咻!” “咻!” “咻!” 下一刻,三支大拇指粗黑色的箭射在了司马乂所在的位置,一米多长的箭,三分之二射进了雪里,只剩下尾巴在外面。 宋丁云等人往天看去,就见远处,射过来了黑压压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箭。 司马乂立马大吼:“有人偷袭,注意防护……” “卧槽……又是箭,这下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宋丁云迅速抽出腰间的大刀,斩箭,同时环顾四周。 丫的,附近十分平坦,一个小山包都没有。 “噗呲……” “卡擦……” “啊……” 不断有人中箭,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整个雪地里一片混乱。 宋丁云充分发挥了在现代时常被群殴练出来的走位,加上现在身体武力值已经有几万了,手速特别快,在满天的箭雨中也游刃有余,没箭能近身。 棕熊像是成精了一样,一直跟着宋丁云的步伐,跟在宋丁云身后的空隙里,躲避箭雨,也是毫发无伤。 箭是从远处山上竹林里射来的,雪风不断从那边竹林里吹过来,就算用麻醉弹也没用,雪风不配合。 宋丁云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中箭倒下,自己却无能为力。 片刻时间,宋丁云发现不对劲了,身边只要被箭射中,就算只是被射中了手臂的人。 开始没事,和正常中箭一样,但是几秒后。 通通逐渐瞳孔散大,嘴唇,脸都变得青紫一片,努力张大了嘴巴,一副出不了气,无法呼吸的模样。 十来秒后,立马倒地直接死亡了。 人死亡后,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整个人变成了青紫色的人。 环顾四周,附近所有中箭的人都是如此反应。 看着被斩断箭头上乳白色的液体,以及中箭人毒发的时间。 宋丁云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曾经听到过的俗语:七上八下九倒地。 这是中了一种叫“见血封喉”毒后的反应,恰好见血封喉那个毒也是乳白色的。 一切都对上了。 记忆里国外某个国家貌似18世纪时曾经把这个毒用在战场,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了。 还是在这个时候。 ………… 司马乂运起轻功飞身在半空中,汇集内力在手上不断往箭打去,一次就能打落数百发箭。 但箭太多,这点效果,只是微乎其微,就像是拔一头羊的羊毛,一次只薅了一百多根羊毛一样。 看着众人纷纷脸色青紫张大嘴巴倒下死了,司马乂放声大吼: “箭有毒,都注意了。” 司马乂的声音惊醒了走神的宋丁云,刚回神就见三个方向都有箭往自己来了。 宋丁云迅速提着刀斩断前面,左侧面的箭,眼看右面的几支箭来不及斩断,直直冲自己而来了。 宋丁云正想兑换个保护盾牌什么的,突然从天儿降一道淡蓝色身影在宋丁云右方。 只见身穿淡蓝色衣服的女人身影快速闪动。 顷刻间,射往宋丁云的箭直接在无行力的作用下,变为灰烬,随风飘走了。 宋丁云擦了擦自己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是变魔术么? 这也太厉害了吧! 女人双手不断极速滑动,一片重影,射往宋丁云附近方圆二十米的箭直接全部像是有意识一样。 汇集在女人前方十来米远处,五六米高的高空中汇成一个大圆球。 只听见女人大声冷喝一声——去,突然像是推东西一样双手用力往前一推。 半空中直径大概五六米的大箭球,立马像是一颗子弹一样往射箭来的方向飞去。 片刻后,箭球落入竹林,“轰隆”一声巨响,地面都微微摇晃了两下。 下一刻,宋丁云就见竹林里,无数白雪,人,竹子被镇飞飞在了天空中。 第24章 意图谋反 这简直比现代武侠大片还精彩,以一抵挡几千人,轻而易举。 以往宋丁云觉得武侠电影场面是浮夸的,现在才发觉,现实比电影更浮夸。 宋丁云快步往女人走去,询问:“白玉珑,你怎么来了?” 白玉珑见对面停止射箭了,才转身,往宋丁云走来。 “你是第一个看了我面容的人,你得对我负责,我说了办完事情就来找你的,我就来了。” 白玉珑,十六岁,天下第二高手,擅长用毒,江湖第一门派,管涔宫宫主,宫门弟子三万人,自幼在管涔宫长大。 “你说的是真的啊?不是开玩笑的?” 宋丁云看着白玉珑,一身淡蓝色衣衫存托得她身姿更加绰约了,当真是眉目如画。 行走间,衣袖纷飞,垂落在胸口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看起来飘逸无比,和落入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一般。 生长在这个世界,还能有如此纯真,看来是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的。 “我从不说谎的。” 白玉珑掷地有声的说道。 宋丁云摸了摸鼻子,“这……那个,无论是谁第一个看了你的面容,就算是个六十岁的老头,你都会让他负责?嫁给他当老婆吗?” “对啊!”白玉珑点头,随即补充: “不过,我只嫁活人,不嫁死人。” 要不是见宋丁云虽然有些坏,但莫名的有些顺眼,那日,他就是具尸体了。 宋丁云懂了白玉珑的意思,心里莫名奇妙的有种被羽毛刷过的感觉,痒痒的,那天见到她时也出现过这种感觉,很是奇怪。 白玉珑看着身旁倒地密密麻麻的死人,以及远处血流成河的场面,秀眉微皱。 “对了,你们做了什么,怎么被匈奴的人埋伏了?” “匈奴人?” 宋丁云看了看对面竹林,有竹叶的遮挡,加上距离太远,又有风雪阻挡视线,根本看不清楚对面的人,连穿着也看不清楚。 “对啊!匈奴人,他们已经把这里包围了,这箭尾上的图案,就是匈奴的标志。” 白玉珑随手抽出一根插在雪地上的箭,仔细看了眼箭尾上的图案,“是匈奴左贤王军中的箭。” “居然用这种脏箭,看来是想把你们全部杀了。” 司马乂走过来,看到白玉珑,眼里闪过惊艳,一闪而逝,捡起一根箭拿着看了看,附和道: “这确实是左贤王军中的箭,看来,他是要谋反啊!” 宋丁云回忆了一番,明年304年,确实有个匈奴人刘渊,趁着西晋诸王内乱,割据并州,建立了汉赵,并追尊汉朝皇帝刘禅为孝怀皇帝。 “现在左匈奴的领头人,是不是叫刘渊?” 司马乂点头,“对,就是刘渊。” “怎么,宋丁云你认识他?” 宋丁云摇头:“不认识,只是听说过。” 刘渊好歹也是一方部落首领,宋丁云听说过也正常,司马乂和白玉珑都没有多想。 看着自己手下四分之三的人都死了,而且没有抢救的余地,司马乂很是心痛,看着白玉珑问: “这位女郎,请问围困我们的大概有多少人……” ………… 竹林里,所有匈奴人都被眼前的场面惊到了。 这箭球的威力太大了,因箭球爆炸死亡的有上百人,十几匹好马。 人群中一个身高八尺,长得雄伟刚毅,仪表堂堂的中年男人看着一旁的老头问: “大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对方来了厉害的人。” 男人名叫刘和,三十六岁,左贤王刘渊长子。 刘渊深邃的眼眸看着远处,思忖片刻,道: “无论如何,到了这个地步,开弓没有回头箭,先冲过去抓住司马乂。 或者只要把他杀了,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来人再厉害又怎么样,双拳难敌四手。” “和儿,你带人从右侧包抄过去,以防他们从右面逃跑。” “恭儿,你带着人往左侧包抄过去,本王带人从正面过去,一定要把司马乂抓住或者杀了。” “是,大大。” 刘和,刘恭齐齐大声应道,随即立马身姿矫健的翻身上马。 刘和从兜里掏出一个十来厘米大,大拇指粗的管状物体,拉开上面的绳索。 “嗖!”的一声,天空中瞬间绽放出一朵巨大绚丽的烟花,五颜六色的,十分漂亮。 埋伏在宋丁云两边的人立马从树林里钻出来,往宋丁云等人而去。 刘和和刘恭分别甩着鞭子打了下马,带着一群人往前冲,同时大吼: “兄弟们,杀啊!冲啊!捉住司马乂……” “冲啊……” 刘渊翻身上了一旁的汗血宝马,动作十分干脆利落,就和年轻人一样,丝毫看不出来,是个年过半百的人。 刘渊举着大刀,大吼: “兄弟们,冲啊!谁捉到司马乂,官升三级,赏羊五百头和三个女人。” 刘渊拍了下马,率先往前冲去,一旁的士兵跟上。 “#**#**###***﹉……” “冲啊!捉司马乂……” “#****##……” “杀啊!捉司马乂……” 众士兵会汉语的用跟着汉语吼,不会汉语的则用匈奴本族语言大吼。 声音传到对面管涔山,又返回来,回音绕树。 石勺背早在有箭雨射来时,就组织人手全部往山上撤退。 刚带着众人骑着马来到宋丁云身边,就见远处匈奴人疾驰而来了。 “少家主,这可怎么办?匈奴人大都十分骁勇,不然我们羯人也不会沦落为他们的附属部,相当于奴隶一般。” “不必慌张,我自由办法。” 宋丁云一脸严肃的看着对面的匈奴骑兵。 只要不是放暗箭,这样明着来,宋丁云一点儿也不虚。 侧头环顾四周,士兵和几十名白玉珑的手下已经在指定位置站好了。 宋丁云等人便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等待刘渊等人靠近。 片刻后,刘渊等人距离司马乂只有五六十米了,司马乂大声质问: “刘渊,还不快快停下,你这是要意图谋反吗?” 刘渊笑眯眯声音洪亮的应道: “司马乂,你说错了,我可不是要造反。 我是汉朝刘氏的外甥,我们的祖先曾与汉朝相约为兄弟,现在兄长的后人自相残杀,使得百姓流离失所。 作为弟弟,这时候理应来给哥哥的后人分忧,替你们管理着天下,也好让百姓少受战乱之苦。” 第25章 有诈 “简直是一派胡言,你这哪里是分忧?” “亏你也是熟读《春秋左氏传》,《汉书》的人,难道还不懂。 别说是异性兄弟了,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那也是先君臣,后兄弟。” “现在你作为臣,却妄想斩杀本王造反做君,你无论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改变不了你是要造反的事实。 你这么做也不怕丢你老师崔游的脸,让他老人家一把年纪脸上还蒙羞,教出个造反的学生,污了一世英名。” 司马乂眼里满是无法遏制的怒火,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像是一头被激怒的老虎一样盯着刘渊。 刘渊轻笑一声,一脸正义的大声道: “本王此举,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是大义,在百姓大义面前,什么君臣不君臣的,都是空谈。 一切当以百姓为重,只要能早日让百姓脱离苦海,本王就是背上了造反的名声,那也值了。 老师也定会理解我的。” 司马乂见刘渊居然如此理直气壮,恨不得一刀斩杀了他,恶狠狠的骂: “你完全是强词夺理,果然当年孔恂、杨珧说得有理,赋予你权利,你非我族,必然会有异心,今日果然如此,早知当年就该杀了你。” 提起当年,刘渊脸色一变,“当年本王可是恪尽职守,只是你父王还不是想杀本王。 要不是王浑王将军替本王说话,本王当年就无缘无故被你父王下令斩杀了。” “你们司马家的人就是多疑,所以才这么兄弟不和,自相残杀。” 司马乂:“本王众兄弟只是一时糊涂,可没谁想要谁性命。” “呵呵!这话你骗鬼吧!你自己信么?” “告诉你吧!通知本王你在这里的人,就是你那十六弟。 你的嫡亲弟弟,他要借本王的刀,杀了你。” “司马乂,别废话了,投降吧!不然,你们谁也别想活命。” 刘渊说话时,暼了眼白玉珑和宋丁云。 见两人容貌非凡,但气质过于纯洁,年纪尚小,又是一副野外游玩的打扮,身上干干净净的,毫无脏物。 误以为是那家被保护好,如今送来历练的世子公主,这在汉人军中是常有的事情,便没当回事情。 余光不断在人群里寻找刚才那个高手。 宋丁云估摸着时间可以了,背负在身后的手比了个手势。 司马乂余光看到宋丁云的手势,立马举起大刀,怒吼: “刘渊你个野蛮贼,任凭你匈奴人如何强悍,你对兵法有多熟悉,你们都是我朝的奴才而已。 一日为奴,终身下贱,永远也不可能翻身做主人。 本王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杀本王。” 刘渊生平最痛恨别人说自己是奴了,当即气愤的举起大刀,率先往司马乂冲去: “杀掉司马乂,匡扶正义。” 所有匈奴人都被司马乂的话激怒了,一脸怒气的往前冲。 两边原本虎视眈眈看着司马乂的刘和刘恭立马带领部下跟着刘渊的节奏,一脸怒气的包围进攻中间被围着的宋丁云等人。 一时间,宋丁云等人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眼看匈奴人越来越近,就要到眼前了,司马乂,宋丁云等人都站着不动。 一群穿着青色衣衫的女人也是一脸淡然,纷纷像是竹竿一样站着。 像是看不到匈奴人的铁骑就要踩过来了一样,石勺背担忧的问: “少家主,你说的办法,就是大家一起站着等死吗?” “当然不是。” 这情况又不是绝境,怎么会等死,永远不会等死。 看着对面所有人都站着不动,那对年轻男女脸上居然丝毫没有惧怕之色…… 刘渊眼睛一眯,察觉到不对,立马勒马大吼: “有诈,撤退,都撤退……” 宋丁云没想到这刘渊的反应居然这么快,一抬手,站在外围的士兵立马迅速往中间集合。 同时所有青衣人飞身到了十余米高的空中,露出衣袖下遮挡的注射器模样的东西。 “咻!”“咻!”“咻!”的声音不断响起,一串串白色烟雾直接从匈奴人头上飞过,随即飘落在人群中。 “掩住口……” 刘渊话还没有说完,白色烟雾飘到了他脸上。 立马身体一软,和身下的汗血宝马一起,“嘭”的一声倒下。 所有人匈奴人都感觉四肢无力,软趴趴的倒下,所有马也没有幸免。 倒下得整整齐齐的。 刘渊等人惊恐的看着司马乂,不知道这到底是用的什么鬼东西,见效居然这么快。 司马乂等人则震惊的看着宋丁云,没想到他拿出来的奇怪东西。 作用居然这么大,片刻时间就放倒了这么多匈奴人。 这人要是有心造反,用着东西攻城…… ………… 白玉珑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宋丁云问: “宋丁云,你这是什么暗器啊? 以前我敢说天下没有我没见过的暗器,今日你这暗器,我却从来没见过,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是……” 宋丁云思绪一转,一本正经的说: “这是我刚研究出来的暗器,还是头一次使用,名字都还没有取。” 本来宋丁云也只是先前在脑海里想一种能让人马都浑身发软没有力气,又对身体没有伤害的东西。 这玩意儿就出现了。 宋丁云兑换了一个,悄悄给棕熊试了试,发觉它能让棕熊软下来,就批量兑换了。 至于名字,是一串特殊符号,宋丁云根本不认识。 “你刚研究出来的啊!你好厉害啊!还精通这种技艺。” 白玉珑满眼崇拜的看着宋丁云,越发觉得那日没杀了他,是个正确的决定,身上秘密多不说,还聪明。 “一般般,小意思而已。” 吃几个馒头获得能量就能搞到的东西,可不是小意思而已么!宋丁云在心里默默吐糟。 脸上露出个有些腼腆的笑容,虽然思想理论在某些方面是老司机。 但现实里,前世今生,还是头一次有这么漂亮的小妞满眼崇拜的看着自己,和自己这么说话。 “你太谦虚了,我觉得你比我小师叔都还要厉害些!” “是……” 宋丁云刚说出口一个字,余光就见附近的士兵拿着刀往匈奴人脑袋砍去了,立马大吼: “刀下留人。” 第26章 见血封喉 士兵手里的刀一歪,斩断了匈奴人的头发。 所有士兵不解的看着宋丁云,司马乂上前问: “宋丁云,你为何阻止?” 宋丁云反问:“他们现在属于战俘了,是俘虏,而且没有反抗力了,干嘛还要杀了他们。” “他们杀了我这么多将士,是俘虏又怎么样?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只需要留下刘渊的性命带回去杀鸡儆猴就行了,其余人,都杀了好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司马乂冷眼看着刘渊,要不是他还有用,也会把他斩杀了。 宋丁云扫了一圈人,一个个都义愤填膺的,心里有了盘算: “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但是现在既然他们是俘虏了,就没必要杀了,可以让他们去做苦力什么的。” “现在冰天雪地的,百姓流离失所,正是用人的时候。 与其杀了他们,让他们成为无用的尸体,不如留着他们的性命,把他们当工具人,让他们干活,修房造物。 或者接下来春天到了去春耕,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现在如果多修一栋不被风吹雨淋的房屋,就可以住进去一户百姓,就可以少一户百姓不被冻死,挽救几条人命,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司马乂沉默了,面色复杂,宋丁云看不出来他想的什么。 想到一路上路过的城镇的情况,宋丁云揉了下头发。 现在除了洛阳皇宫里的人,真是哪里人都过得不好,就光大雪,就让无数房屋倒塌,别说还有各种天灾,疫疾肆虐。 吃不饱,穿不暖,随时可能感染各种疫病,各种贼寇横行,乱成一团。 现在自己有馒头,但是让所有人都吃上馒头,不争不抢老实的吃馒头,也是个难题。 ………… 思索了几秒后,司马乂看着士兵们穿的草鞋,有的甚至打着光脚丫。 被围困了许久,各种物资早就十分缺乏了,鞋子更是十分缺,买也买不到。 战乱一起,商人早就被抢劫的被抢劫,避难的避难去了,根本没人做生意。 看了看天,司马乂点头: “行,那就留着他们,暂且不杀,等彻底没用了,在杀。” 成功让司马乂不杀这些人,宋丁云心里松了口气。 太平盛世长大的人,终究是以生命为重。 况且想把司马乂弄成个优良的工具人帮手,优待俘虏,对他名声也有益处。 眼看雪越下越大,宋丁云指着管涔山,“司马乂,你让大家都打扫一下战场,然后去前面管涔山,管涔山有吃的,大家先填饱肚子,咱们在商量下一步行动。” “行!” 司马乂迅速吩咐下去,虽然很多士兵很不情愿不杀了匈奴人,但依旧听从司马乂的吩咐,有条不紊的做着司马乂吩咐的事情。 司马乂走到刘渊面前,捡起剑拍了拍刘渊苍老的脸,询问: “你都一把年纪了,我朝也待你不薄,怎么还想着造反?” 刘渊瞪着眼睛,双眼怨毒的盯着司马乂,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愤怒的吼: “不薄?把我们当做奴隶对待,那叫不薄? 驱赶我的族人回乡,这冰天雪地的,回去一无所有,怎么活? 吃雪吗?在雪里躲避风雨吗?这叫不薄吗? 就因为我和你们是异族人,所以无论我多么优秀,多么有才干,多么的安分守己,多么的尊崇你们,听你们的号令。 你们依旧会打压我,打压我们匈奴人,曾经你父皇甚至想杀了我,这叫不薄吗?” “司马乂,这次你联合你那十六弟一起坑本王,本王一时大意了。 现在成王败寇,愿赌服输,你要怎么处置本王,随你的便。” “但是,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像是你们是好人一样,我做这事情对于你们,是坏人,但是你们自己,也都不是什么好人,装什么装。” 司马乂一时语塞,看到石勺背的样貌,道: “哪里有把你们当奴隶,你现在是左贤王,管一方土地,有这样的奴隶吗?” “他们羯人才是奴隶,你们可不是,至于遣返你们回乡,那也是为了大局。 况且不是单单遣返你们匈奴人,其他的羯人,鲜卑那些,通通都遣返,别人怎么没像你这样造反。” “他们没?你居然说他们没? 没的话成都刺史现在就该还活着。” 刘渊反驳道,余光盯着宋丁云,刚才听清楚了,导致自己全军倒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要是没有他,司马乂早被捉住或者杀掉了,现在高高再上审问的,就是自己。 宋丁云察觉到刘渊的目光,抬步来到刘渊身边,蹲下,问: “你们怎么把见血封喉涂在箭头上,是你们自己想到的这种法子,还是从别处学来的?” “这种法子可不是我们想出来的,我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喜欢直接单挑,最厌恶这种阴险手段了。 这是司马乂的十六弟给本王的法子,剑血封喉的树还是他派人送给本王的。 既然他们朝廷的人要杀朝廷的人,本王就勉为其难,配合下他们。” “十六弟给的?” 司马乂两步走到刘和面前,拿着剑放在刘和脖子上,不敢置信的质问刘渊: “刘渊,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冤枉了十六弟,你要是说谎,我就杀了你儿子。” “笑话,本王会冤枉他?” “这事情你自己去调查,又不是查不到。 况且我匈奴的土地,能长出见血封喉那种毒树吗?你不是自诩博学多才么?这点儿不会不知道吧?” 司马乂嘴唇颤抖着,张张合合,脸部肌肉剧烈收缩,没说出口一个字。 宋丁云回忆了一下,见血封喉那种树,确实在现在匈奴的地界,和并州附近,气候都根本不适合它生长。 只可能是从别处运送来的。 看着司马乂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宋丁云劝慰道: “司马乂,你十六弟都伙同别人带兵围攻洛阳那么久了,现在你们是敌人,是兵戎相见的敌人。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如今设计想要弄死你,也是正常的操作,你看开点。” 第27章 梅花袖箭 片刻后,司马乂放下了刀。 宋丁云见匈奴人至少有一万余人,从兜里掏出兑换的让人吃了仅仅有走路力气的解药。 让众人喂匈奴人服下,赶着匈奴人往管涔山走。 ………… “白玉珑,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宋丁云走到白玉珑身边问道,看着不远处的一串青衣女人,有点眼馋,个个都是会轻功的高手啊! 可惜不是自己的人手。 白玉珑侧身看着宋丁云,“我也去管涔山,我们管涔宫,就在管涔山最高峰上。” “在管涔山最高峰上?那里有房子吗?” 宋丁云立马看向对面的管涔山,高高的主峰上,白雪皑皑,没有房屋的痕迹。 昨日用望远镜观看过,上面甚至是人类活动的痕迹都没有。 哪里来的宫殿? “有啊!上面有阵法遮掩!就这样看不到,也找不到的,得有宫内弟子带路,才能找到入口,不然会迷路,出现鬼打墙的感觉。” 白玉珑一边说,一边随手抓着一把雪捏成团在手里掂量。 “原来如此!” 宋丁云又掏出望远镜看了看对面的山,和昨日看到的一样,除了雪还是雪。 “你这是什么?”白玉珑好奇的问。 “这是望远镜,通过它,能清晰的看到管涔山最高峰的情况。” “啊?还有这种东西吗?”白玉珑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眼里满是好奇。 “来,你看看,这样,你看这里……” 宋丁云凑近了白玉珑,手把手教白玉珑使用望远镜。 感受着手上传来温润光滑的触感,闻着白玉珑身上传过来的幽香,宋丁云呆愣了片刻。 原来传说中,女儿家身上是香香的,还真是真的。 看着白玉珑兴致勃勃的盯着望远镜,宋丁云继续有些僵硬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教她。 白玉珑像是一无所觉一样,根据宋丁云说的方法往望远镜里一看。 当看到远处山上的树叶,雪花,连树叶上的纹路脉络都清晰无比,仿佛在眼前一样时。 白玉珑激动的跳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迅速环顾四周后,低声赞叹: “这东西好神奇啊!三四里外的东西,居然能看得轻轻楚楚,像是就在眼前一样。” “宋丁云,这个什么望远镜,也是你设计出来的吗?” “不是,是……是我一个朋友设计出来的。” “你朋友啊!你朋友好厉害啊!不过你那么厉害,设计出了刚才那个,你朋友……” 白玉珑爱不释手的拿着望远镜,笑眯眯的和宋丁云说话。 不远处,刘渊服下解药后,手脚有了细微的力气,慢慢的站了起来,余光怨毒的盯着宋丁云。 “快,主动交出身上的兵器,暗器,不然我搜身了,大冷天的,脱了你衣服把你冻死了,我可不管。” 一个士兵拿着大刀指着刘渊冷声呵斥。 刘渊眼睛一转,见附近司马乂的人都在收缴自己部下的兵器暗器等武器。 而匈奴人虽然都能站起来,但是手脚也是十分无力,如果打起来,毫无反抗力,只是一个能走路的人而已。 刘渊露出一副十分温和的笑容,慢慢吞吞的说: “小兄弟你稍等,我这就拿出来,我年纪大了,动作有些慢,稍等一下。” 刘渊光明正大的把左手伸进了右手衣袖里,随即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双手变了朝向。 盯着刘渊的士兵笑了,心里有些得意。 匈奴首领又怎样,此刻还不是阶下囚,站着都踉跄,再厉害,也只是个快六十岁要进土的老头而已。 刘渊看着眼前依旧挡住宋丁云半个身体的士兵,看了下四周,小声说: “小伙子,我看你和我一个孙子一般年纪,他都是有人伺候,你却光着脚丫子在这冰天雪地里跟着司马乂四处奔波,着实辛苦。 我背后背着我左贤王的大印,你取出来交给司马乂,领点赏赐,买双鞋穿吧!” 士兵眼神一亮,迅速两步绕道刘渊身后。 士兵刚伸出手,刘渊右手衣袖里,立马射出一箭,箭尾刚出衣袖,迅速又有五箭从刘渊衣袖里射出来。 为首一箭为中心,其余五箭环成一圈,排列成梅花状,直直往宋丁云后背而去。 正在说话的白玉珑突然余光看到一道闪光,迅速扑倒宋丁云,抱着宋丁云在雪地里翻滚。 宋丁云前一秒离开,后一秒,六支箭就射在了宋丁云站的位置。 陆续又有一朵朵箭组成的梅花往宋丁云射来,白玉珑抱着宋丁云,不断在雪地里翻滚。 滚了几米后,白玉珑突然单手抱着宋丁云运起轻功往天上飞,同时反手一掌往后面打去。 “嘭~”的一声。 刘渊连带他身后的士兵齐齐被无形的力打倒外地,陷进了雪地里,只剩少许发丝在雪坑外。 “噗”刘渊喷出大口血,当即昏迷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司马乂转身,就见白玉珑和宋丁云已经在半空中了,雪地里,散落着数只箭。 刘渊不见了,而刘渊原本所在的位置,站着两个青衣女子。 宋丁云看着自己站的位置全部是箭,心里发寒。 刚才如果不是白玉珑及时扑倒自己,这会儿准已经成尸体了。 古人真不能小觑。 白玉珑带着宋丁云落在刘渊射的箭面前,看着箭的排布,脱口而出: “果然是梅花袖箭。” “梅花袖箭?” “梅花袖箭?” 司马乂和宋丁云同时惊讶的出声,看着一脸震惊的宋丁云,司马乂问: “宋丁云,你也知道梅花袖箭?” 宋丁云盯着地上的箭看了两秒,转身就往刘渊走去。 “我需要看看他身上发射箭的东西,才能确认,这个箭,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梅花袖箭。” 当撩起刘渊衣袖,看着他手臂上的东西时,宋丁云瞪大了眼睛,心里一惊。 果然是梅花袖箭。 宋丁云是个暗器爱好者,在现代大学时,同学们泡妞打篮球打游戏,宋丁云就喜欢查阅各种古今中外的暗器。 “梅花袖箭不是相传为明人刘纟延所创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西晋啊!” 第28章 箱子不见了 宋丁云低声嘀咕,暗暗猜测,到底是有人也像自己一样穿越来了。 还是这东西,本来就是这个时候就有的,只是历史上传闻出错了。 毕竟按照原本的轨迹,马上五胡乱华,资料记录,人什么的,丢失死亡太多了。 宋丁云听着脚步声,回头看着白玉珑,“白玉珑,你以前也见过梅花袖箭吗?” “没有见过,只是听小师叔曾经讲过有梅花袖箭这种暗器,不过传闻制作方法已经失传了。” 白玉珑看了眼司马乂,“据说,导致梅花袖箭失传的人,还是他们司马家先祖,司马懿。” 司马乂点头:“根据记载,确实是当年高祖宣帝在世时,下令把制作梅花袖箭的方法销毁,并且把会制作的匠人全部处死了,一个不留。” “这梅花袖箭,也不知道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宋丁云起身,插着腰环顾四周,见附近想过来查看情况的匈奴人被司马乂的人强迫赶着往管涔山走,道: “走吧,先去管涔山,这东西既然冒出来了,就迟早能找到它的来历。” 宋丁云心里想着兑换梅花袖箭,下一刻,眼前,就出现了三种梅花袖箭。 刘渊手臂上那种,需要30000能量才能兑换。 “三万能量,这么贵,需要吃三万个馒头啊!” 白玉珑没听清宋丁云在说什么,伸手戳了下宋丁云的手臂,好奇的问: “宋丁云,你在嘀咕什么?” “啊?” “没什么,我感叹现在雪好大!也不知道这冬天什么时候过去……” ………… 宋丁云返回管涔山,就见宋丁兰从远处面色慌张,脚步匆匆的跑过来了。 宋丁兰看了眼白玉珑和司马乂等人,焦急的说: “小云,箱子不见了。” 宋丁云匆匆吩咐了几句,让人带着司马乂等人去最大的山洞,就跟着宋丁兰,身后跟着白玉珑,一起前往秘洞而去。 刚走了十几米,白玉珑被一个青衣女子拦了下来。 青衣女子从身上掏出一封信递给白玉珑,微微低头恭敬的说: “宫主,这是刚收到的秘信。” 白玉珑打开信一看,越看脸色越难看。 宋丁云看着白玉珑的样子,询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有点急事,我小师叔出了点事情。” 白玉珑手一扬,信立马变为灰烬,飘落在了地上。 随即白玉珑取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宋丁云。 “宋丁云,这个给你,有了它,无论你去哪里,只要看到有芦笋标记的店铺帮派,出示玉佩,他们都会听你的吩咐。” 宋丁云看着白玉珑手里上好的羊脂玉玉佩,玉佩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芦苇雏芽,感觉比司马乂那块质地还好。 宋丁云摇头:“多谢,心意领了,这玉佩,我就不收了! 咱们非亲非故的,怎么能收你的东西,何况是这么贵重的。” 白玉珑见宋丁云神色认真,是真不想收,直接上前,伸手勾起宋丁云的腰带。 “哎,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白玉珑没理会宋丁云,手麻利的把玉佩系在腰带上。 “啊,你这……白玉珑,我真不能收你的玉佩啊!你别系了。” 低头看着白玉珑长长的睫毛,宋丁云伸出手,想推白玉珑,但又觉得怕唐突了她。 等白玉珑系好玉佩了,宋丁云也没有推白玉珑。 白玉珑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宋丁云,眼里闪过满意,“这玉佩很适合你。” 宋丁云急忙伸手解玉佩,“你这太贵重了,我……” “你别解了,我白玉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 见白玉珑一脸认真,眼里还有倔强,宋丁云停止了解玉佩。 白玉珑转身,一脸严肃的看着几位青衣女子,吩咐: “珊瑚,云母,石英,紫英,你们带着甘草等人留下,一切听从宋公子吩咐,护宋公子安危,违着,按宫规处置。” “是,宫主。”四个貌美如花的青衣女子齐齐弯腰,恭敬的应道。 “宋丁云,那我就先走了,多多保重。” 白玉珑抬步就走,路过宋丁云身边时,用仅仅只有宋丁云能听到的声音快速道: “你尽管指挥她们就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会武功,也没内力,但手速力气又不同常人。 但这乱世,你光有手速和力气不够,给你些人手,我才能稍微放心。 而且你也最好别暴露你不会武功。” 白玉珑说完不等宋丁云回复,就大步往前走去。 宋丁云愣了两秒,快步追上前,从兜里掏出一个便携式只有手表大的望远镜,一根通身碧玉的梅花簪子,外加一个盒子。 “这望远镜给你,用法和先前那个一样,簪子你同时按任意一瓣花瓣和花瓣下的小凸起,就可以从尾部射出一把锋利的刀。 那刀是削铁如泥的,你注意别被伤到了,同时按所有花瓣旋转,取下花瓣,里面有三颗小药丸,剩一口气服下一颗都可以吊命三天。 这盒子里是巧克力,你尝尝看看喜欢不喜欢。” 宋丁云根据眼前漂浮的簪子的使用说明,用自己的话一边念给白玉珑听,一边把望远镜和盒子塞白玉珑手里。 随即把梅花簪子戴在了白玉珑头发上。 碧玉色的簪子很忖白玉珑,宋丁云觉得她戴着,挺好看的。 “你真好看。” “你此行,注意安全,一切生命为重,无论什么事情,有命在,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白玉珑目露惊喜的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抬头冲宋丁云露出了个笑容,郑重的承诺: “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不回来,这人可就会是别人的了。 “嗯嗯,等你回来,我请你……我请你吃好吃的。” 宋丁云挠了挠头发,记忆里,貌似同学就是请他喜欢的女生去吃的好吃的。 “好啊!我得先走了,事情有些急。” “好!一路顺风。” “嗯嗯!” 白玉珑转身,走了几步,回头看了宋丁云一眼,运起轻功,迅速往山下的树林飞去。 第29章 程家兄妹失踪 一串青衣人立马跟上她,眨眼时间就消失在了雪地里。 宋丁云盯着白玉珑消失的方向看了几秒,拿起玉佩,就见玉佩背面,正中间有个珑字。 宋丁云取下玉佩,放入兜里转身,就见不远处,宋丁兰笑得一脸深意的看着自己。 “姐,走吧,去看看现场。” 宋丁兰瞟了眼身后四个气质出众的少女,低声说: “小云,我还在给你物色姑娘,没想到你速度这么快,已经找到了。” “我刚仔细瞧了瞧,那姑娘眼里都是你,眼神清正,相貌出色,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是个好姑娘。 而且人家姑娘都送贴身玉佩给你了,看来是极其中意你。 那咱们也应该筹备聘礼了,准备上门提亲,爹娘在天知道你要成亲了,一定会很高兴。” “待会儿我就去问问,难民里有没有算命先生,先算个吉日出来。” 宋丁兰越说越兴奋,一想到等宋丁云娶了亲,或许明年,自己就有外甥了。 到时候,宋家后继就有人了。 就算那时候死了,也有脸能见九泉之下的爹娘了。 宋丁云震惊的看着宋丁兰,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婚姻可不是儿戏,一辈子的事情,急忙说: “不急不急,姐姐,这成亲还早,我今年才17岁,还小,还小。” “小云,十七岁不小了,和你同龄的都早就当爹了,要不是两年前发生了那事情,你或许早就当爹了。” “额……” 宋丁云回忆了一下,这里人成婚确实挺早的,十五六岁就成亲了,像宋丁兰十八岁嫁人,都是属于老姑娘级别的了。 见宋丁兰还要抓着这个问题,宋丁云立马转移话题: “姐,我成亲的事情,我有考量的,现在不急,你先说说,那个箱子怎么不见的吧!” ………… 宋丁云来到存放馒头箱子的山洞口,守在门口的四个两米高的羯人大汉立马弯腰大喊: “见过少家主。” 大汉们这几餐都吃饱了,喊声特别大,宋丁云有种耳膜都要被震破了的感觉。 “不必多礼。” 宋丁云进山洞,走了三十来步,推开里面的简陋木门,就见里面放箱子的石坑里,空空如也。 看着宋丁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宋丁云冲珊瑚等人道: “你们都去外面洞口等着吧!” “是,宋公子。” 珊瑚等人有序的快速退下了,宋丁兰才小声说: “小云,刚才我带人来拿馒头,我进来就发现箱子不见了,怕惊动了偷箱子的人,我没有声张。” “这可怎么办啊?没有了箱子没有了馒头,这么多人,接下来可怎么活下去?” 想到外面冰天雪地的,还和官府的人打起来了,囚禁了官府那么多现在还处在昏迷的人,出去找食物是不行了,会被官府的人抓,又没了馒头,非得饿死。 顿时,宋丁兰刚才因为那姑娘送东西给宋丁云而产生的喜悦一扫而空,苦着张脸。 都要活不下去了,还娶什么亲,就算娶了亲,也留不下男丁。 “你别急,姐,会有办法的,放心吧!有我在,你一定不会再挨饿的。” 宋丁云环顾石洞,在墙壁上敲敲看看,没看到密道什么的。 抬头一看,倒是在山洞顶部,发现了两个一尺余长的脚印。 “姐,除了你和姐夫,有别人来到过这里吗?” 宋丁兰立马摇头:“没有,每次不是你姐夫,就是我进来取的馒头,没有第二人进来过这山洞。” “这样啊!”宋丁云皱着眉头,这馒头箱子,总不会无故失踪,门口长期有四个大汉守着,也不是摆设。 宋丁兰突然道:“小云,今早我看到程月在这山洞外的树林里往这里看,我正准备去问她为什么接近这里。 就看到山下漫天的箭雨射过来了,我便在那石头上遥望你们,没有管她。” “程月么!”宋丁云低声喃呢! 宋丁云假装在墙壁上敲敲打打,迅速兑换了一个新的和原来一模一样的箱子,放在不远处角落杂草后。 让石勺背和宋丁兰一起来取馒头后,宋丁云才派人去找程月。 ………… “什么?程月不见了?” 宋丁云盯着汇报的两个大汉问道。 “对,少家主,奴才把附近全部找遍了,没有找到程月,程月的哥哥程遐也不见了,今早奴才都看到程遐领馒头的。” 两个大汉面色十分忐忑,低着头,头都快埋进脖子里了。 宋丁云见自己都纠正了多次了,这人又自称奴才,摆摆手。 “都下去吧!好好巡逻,有任何异常,立刻来汇报。” 大汉猛然抬头,一脸惊喜的看着宋丁云。 都做好被打死的准备了,没想到宋丁云居然不做任何惩罚。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少家主,家主,这种情况都会被乱棍打死的。 两个大汉立马“扑通”一声就给宋丁云跪下了,磕了个头,诚心道: “多谢少家主不杀之恩,奴才一定好好巡逻。” 宋丁云听着声音都觉得膝盖疼,不用猜肯定青紫了,急忙道: “快起来快起来,去巡逻吧!” “还有,下次别跪了,在跪一次,罚少吃个馒头。” “是,奴才都听少家主的。” 两个大汉恭敬的退下了,山洞里,就剩下宋丁云一个人,只是山洞口,守着四个青衣女子。 去最大山洞的路上,宋丁云看了眼叫珊瑚的姑娘,好奇的问: “你们那日不是喊白玉珑大师姐吗?怎么今日就是宫主了?” 珊瑚和石英对视一眼,珊瑚解释: “那日老宫主还没有传位给大师姐,所以我们喊的大师姐,现在老宫主传位给大师姐了,我们就喊的宫主。” “好吧!” 宋丁云刚走近最大的山洞,远远的就看到司马乂的士兵和匈奴人排成两队,有序的领馒头和热水。 一阵风吹过,铺面而来一股浓郁的白面馒头的香气。 石勺背,棕熊和三十几个羯人在巡逻,所有人倒是还规矩。 “呜呜呜呜呜……” 突然听到哭声,宋丁云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在一边吃馒头,一边哭。 第30章 妇人之仁 宋丁云打量了一番少年,身上没伤:“你哭什么?是馒头不好吃吗?” 少年抬头见问话的人是宋丁云,摇头: “不是,少家主,馒头很好吃,是我长这么大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我是想起我爹娘了,他们是被饿死的,要是当时有半个馒头,他们或许也不会被饿死。” 少年更咽了起来,不断擦眼泪,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源源不断滚下。 宋丁云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表示安慰。 环顾四周,许多士兵,不少三大五粗的汉子,吃着吃着馒头就开始埋头抹眼泪了。 ………… 司马乂看着众人都一脸欣喜的吃着馒头,原本因为长期饥饿有些无神的眼里绽放出了亮光,充满了喜悦,还有希望,整个人都有了生气。 不少人吃着吃着馒头,就低声更咽了起来。 司马乂眼睛有些红了,抬头看着山洞顶部,盯着灰黑色的岩石,不断的眨着眼睛。 宋丁云刚踏进山洞,看着司马乂的样子,掉头就往洞外走。 暗想这司马乂,居然会有这个反应,和记忆里的诸侯王不一样。 ………… 半个时辰后,司马乂把身边的人全部赶了出去,目光直直的盯着宋丁云,低声问: “你到底是谁?你的馒头从哪里来的?” 宋丁云摊开手:“我就是个流民啊!我给你说过了,你可以去查的。 至于馒头,是我偶然得到个宝箱,里面能源源不断变出馒头。” “宝箱?” “还是能变出馒头的宝箱?” 司马乂不可思议的看着宋丁云,怀疑他是不是中邪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对,就是能变出馒头的宝箱,我带你去看吧!” 宋丁云认为事实胜于雄辩,直接带着司马乂,让他亲眼看着,从一个平平无奇的箱子里,不断拿出馒头。 “这这这……居然凭空会出现馒头,难道是菩萨显灵了?” 司马乂觉得这事情太过诡异了,莫非传闻的神话,都是真的? 世上真有神仙? 迅速环顾四周,或许神仙就在身边看着,只是自己看不到他们而已,这么想着,司马乂不由的站直了身体。 宋丁云一脸无辜的摇头,“不知道,反正我发现它的时候,这箱子就能源源不断变出馒头。” “这下军粮你不用担心了,待会儿,我们就去州府……” 宋丁云和司马乂商议了一番,宋丁云给所有匈奴人下了需要定期服用解药的毒药。 雪停后,宋丁云下令指挥,一部分块头比较大,长得比较高,力气大的匈奴人,羯人,鲜卑人,氐人、羌人等负责在管涔山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挖坑。 其余人负责抬尸体进坑里的抬尸体,埋人的埋人。 有巡逻队不断在巡逻,加上司马乂的人得到司马乂的点头,也听宋丁云指挥。 其余人则服用了毒药,不得不听话,众人分工合作,没一人偷懒,井然有序的埋尸体。 人多力量大,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把上万具尸体全部掩埋了。 宋丁云看着几百米高的小山坡上,一望无际,密密麻麻一个挨着一个的新坟,搓了搓脸。 这短短一天不到死的人,比自己前面二十几年见过的死人都多。 “你各方面都不错,就是太仁慈了,过于妇人之仁,别说是现在这种世道,就是在太平盛世,你这点不改掉,都会拖累你以后的前程。” 宋丁云闻声转身,就见不远处,司马乂也正看着坟,面上没什么表情,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宋丁云搓了搓手,一脸风轻云淡的道: “没事,我也没想要什么前程,只要餐餐有肉能吃饱,冷不着就行。” 想前程做什么,那么长远的事情,不如解决目前的问题。 先让这里的所有人,不被饿死冻死,少有所养,老有所依。 等貌美如花的少女半夜三更出门都不会有什么危险,那时候才考虑所谓的前程,也不迟。 不然这时候考虑,一定会沾上人血馒头,躲不过的。 司马乂盯着宋丁云看了几秒,开口:“你真是个怪人。” “你也是个怪人。” “好了,走,出发去并州的刺史府,办完事情,你不是还要急着回洛阳么,别耽搁了时间,洛阳被你那十六弟拿下了,就麻烦了。” 宋丁云大步往棕熊走去,一个翻身就骑上熊背。 “没有任何好处,还让掩埋尸体,这么过于妇人之仁,缺乏杀伐果断,那个位子,应该登不上吧!” 司马乂盯着宋丁云的背影,看着他都交代完他那个姐夫事情了,才抬步跟上。 半响后,在司马乂和宋丁云的带领下,众人浩浩荡荡的往山外出发。 ………… 申时,宋丁云等人来到了刺史府大门口。 刺史府大门禁闭,左右两边,分别有只庄严巍峨,栩栩如生的石狮子,石狮子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 地面厚厚一层雪,上面一个脚印也没有,门上都有蜘蛛网了,显然这大门许久未开,也许久没有人来到门前。 不用宋丁云吩咐,石勺背立马翻身下马就去拍门,把门拍得震天响。 看着朱红色的大门都被拍得微微摇晃起来了,宋丁云有种下一刻,门就会被石勺背拍掉的感觉。 两秒后,门里传来男人不满的吼声: “谁啊?拍什么拍,别拍了,门拍坏了你赔得起么?” “真是的,这大冷天的,来拍什么门。” 几秒后,门打开了条门缝,一个中年男人伸出了头。 男人仰头看着门口的大汉,一见石勺背样貌,原来是个带有羯人血统的人,叉腰正要出口训斥。 余光就见不远处门口领头的少年,居然骑在一头雄壮威武的棕熊背上,身后两边跟着的人还都是骑的汗血宝马。 少年身旁马上的人,更是穿着一身上好的貂毛大衣,容貌不凡,还和刺史大人有两分相似。 一看这群人就不是寻常人,男人话到嘴边立马改口: “你们是谁?” 同时像是变脸一般,脸上露出一副十分和气的神色,余光不断打量宋丁云一群人,像是刚才从门里传出来的吼音,不是他发出的一样。 第31章 充军 司马乂身旁的护卫立马上前,大声呵斥: “大胆,见到太尉大人,还不快快跪下。” 护卫跟着司马乂长期征战的,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煞气,把男人吓了一大跳。 男人迅速把门完全打开,扑通一声跪下,大喊: “奴才拜见太尉大人。” 男人立马察觉不对,现在太尉在洛阳,而洛阳正在被人围攻,据说连鸟都出不来,何况是人。 男人想着身后就是刺史府,迅速抬头,讪讪的问: “你们可有证据?” 司马乂翻身下马,大步往刺史府里走,司马乂身旁的护卫以及几个将军,一串人急忙跟上。 司马乂直接越过男人就往府里走,男人刚要开口,一个护卫直接架了把刀在男人的脖子上,冷冷的道: “要活命,就闭嘴。” 男人立马闭嘴了,浑身发抖的看着护卫。 宋丁云也翻身下马,带着一串青衣女子,跟在司马乂身后。 路过男人时,宋丁云顿了顿,打量了下男人。 衣裳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的,但是一看就比较好,人虽然受了惊吓脸色惨白一片,但依旧能看出来,长得油光水滑的,伙食一定不错。 司马乂的人反应速度极快,府里侍卫们刚发现有人闯入,下一刻,脖子上纷纷被架上了大刀。 进入大门走了十几步,就听到前方隐约传来了丝竹声,以及女人婉转动听的歌声。 一瞬间,宋丁云有种来到了现代歌剧院外的感觉。 前院,本应该是处理公务的地方,却只有几个扫雪的人,案桌上,都落了厚厚的灰尘。 后院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上首坐着一个青年男人,怀里搂着两个衣衫不整的漂亮女人。 前方,有十来个歌姬在跳舞,有几人在弹琴唱歌。 被男人搂在怀里的一个漂亮女人倒了杯酒,一脸媚态的递在男人嘴边,凑上去亲了男人一下后,趴在男人胸口,娇滴滴的道: “公子,来,妾身喂您喝酒。” “好好好,听美人的。” 男人一口喝下了漂亮女人喂的酒,摸了把女人光滑如玉漂亮的脸蛋,一脸坏笑的看着女人。 被男人搂着的另外一个女人立马也倒了杯酒,递在男人嘴边,单手搂着男人撒娇: “公子,您都喝了兰姐姐的酒,也喝一杯奴家倒的吧!您可不能只爱兰姐姐,也爱一爱奴家吧!” “哈哈哈,好,美人倒酒,岂有不喝之理。” 男人立马去弯腰去喝酒,刚碰到酒杯,“嘭”的一声巨响,端着酒的漂亮女人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手一抖,一杯酒直接撒在了男人脸上。 男人迅速一把推开怀里的两个女人,怒斥: “你这个贱人,酒杯都端不稳。” “哎呦!” “公子饶命啊!公子饶命!” 两个女人倒地,立马爬起来跪下浑身发抖的磕头求饶,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姣好的五官加上泪眼朦胧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男人却一脚踹在撒了酒的女人腰上,直接把女人踹飞三四米。 “真是个没用的贱人,酒都端不稳还好意思哭哭啼啼,来人,拉出去,充军。” 女人一听到充军二字,瞳孔紧锁,满眼惊惧,当即晕了过去。 所有弹琴唱曲的人早在男人发火时就齐齐跪下了,纷纷埋头贴着地面,瑟瑟发抖。 “张明书,你是活得不赖烦了吗?敢破本公子的门?” 男人冷眼看着破门而入的小斯质问,同时有些疑惑,怎么这会儿,门外的侍卫还没有进来,难道偷懒去了? 张明书回神,想起刚才看到的外面的情况,急忙道: “公子,大事不好了!我刚来时,看到外面有人闯进来了。” “张明书,你可别为了逃避责罚瞎编理由,放眼并州,这里是刺史府,那个不长眼的王八蛋嫌命长敢闯进来?” 男人话音刚落,司马乂就踏入了大厅,双眼一眯,眼里满是寒光的盯着男人。 一看到司马乂,男人立马大声呵斥: “你是谁?胆敢擅闯刺史府?” “大胆,见到太尉大人,还不快快跪下。” 司马乂身旁的侍卫立马两步上前,迅速抽出剑架在男人脖子上怒斥。 男人回神,脖子上就传来了剑冰凉冰凉的触感。 司马乂盯着男人看了两秒,问:“你是司马腾长子司马虞?” 一提到司马腾,男人瞬间有了底气,“对,本公子就是司马虞,你还不快快让他把剑拿开,不然你们都得死。” 司马乂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淡淡的道: “司马腾作为并州刺史,擅自带兵外出,意图谋反,已经被本王当场绞杀。” “你说什么?我爹可不会谋反。” “你是谁?” 司马虞一脸不敢相信的盯着司马乂,刚才光顾着生气了,这时才发觉,来人穿着不凡,就腰间的玉佩,也不是常人能有的。 “本王乃长沙王,司马乂,你这下知道本王是谁了吧!” 司马虞脸色一下变了,司马乂没管他,继续吩咐: “把人通通带下去,男的压入大牢,听候发落,女的司马腾家眷贬为奴婢,其余人充为军妓。” “是,大人。”司马腾附近的将士立马恭敬的应道。 “你敢,你别忘……” 司马虞话还没有说完,嘴里就被一个将士塞了块不知道哪里搞来的布团。 司马虞瞪大了眼睛,涨红了脸,也发不出一点声音,脖子上有剑架着,也不敢乱动。 其余人看着一屋子拿着武器,浑身散发着煞气,凶神恶煞的士兵,埋头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任由士兵把自己拖下去。 宋丁云走到大厅门口,刚好和拖着歌姬的将士们擦肩而过。 一个个歌姬穿得少得可怜,有的连关键部位都挡不住,纷纷面色惨白,眼泪刷刷刷的流下,任由士兵拖着像是木偶一般往前走。 寒风一吹,一个个手臂上起了无数鸡皮疙瘩,宋丁云看着都觉得冷。 同时觉得这些大老爷门,太不怜香惜玉了,也好有忍耐力,拖着如花似玉的女人,脸上居然都没有其他任何表情,像是拖的不是女人,是块木头一样。 宋丁云踏入大厅,立马感受到一股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 扫了眼大厅,十分富贵华丽,极其奢华。 司马乂面前的案桌上,摆放着数盘热气腾腾的肉,以及数盘色泽鲜艳的新鲜水果。 第32章 发老婆 果盘旁,则是几个精致的酒壶。 而两边的琴旁桌上,也摆放着有数盘精致的糕点,一块一块堆放得极其漂亮。 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一看就质量极好,四周墙壁不断散发着热气,墙壁前,还有些花瓶,珊瑚树等装饰品。 虽然宋丁云不懂古董,但是看着花瓶那些的精致程度,珊瑚树的形状,也知道是价值不凡的。 这房间的装饰布置,改变了宋丁云对这个世界的印象。 不是很穷吗? 这糕点,肉,地毯等等,哪里穷啊! 简直是富得流油啊! 并州在这西晋的州当中,算是最穷的州了,人口只有四万多户而已,其余州都是几十万户起的。 冀州,司州,雍州,荆州,扬州这些,直接是上百万户起。 这最穷州的刺史府都这么富,那其他的,得有多富裕啊! 宋丁云上下打量司马乂,试探的问: “司马乂,你是不是撒谎了,你看这刺史府都这么富裕,你在洛阳,是国家的都城,怎么会有你说的那么穷。” 司马乂有些尴尬的看着宋丁云,解释: “原本也不穷的,只是财产,都用来当军饷用了,所以才到了这番田地,要是我不带兵守卫洛阳,我也很有钱的。” “当初也没想到十六弟他们能围困那么久。” 宋丁云在大厅里走了一圈,看了看案桌上热气腾腾的肉,“行吧,相信你说的。” “咱们按计划行事吧!” 司马乂点头,“好。” 看着地上掉落的女人的手帕,想起刚才看到的士兵们拖着的女人,宋丁云好奇的问: “对了,你怎么处置的那些女人啊?就是刚才你的人拖出去那些。” “充为军妓。” “充为军妓?” 宋丁云惊呼出声,诧异的看着司马乂。 司马乂有些奇怪的看着宋丁云,“你这么惊讶做什么,没要她们的命,只是充为军妓,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按道理,该全部斩杀了的。” 宋丁云嘴角抽了抽,被充为军妓,有的人怕是情愿被斩杀。 突然想起,许多难民都没有老婆,几千人,女人不到三百个,光棍太多了。 虽然那些女人是歌姬,但无论以前那些女人是干什么的,好歹是女人,还貌美如花,总比左右手老婆强吧! 都是青春年少的,年纪最大的,估摸着也不过二十一二而已,生孩子肯定能生的。 都叫自己少家主,宋丁云也把那些人当自己人了,有好处,当然也得想着自己人。 宋丁云笑眯眯的走到司马乂面前,司马乂看着宋丁云的样子,警惕的问: “你要做什么?你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我都按照你说的来这里了,也让人吩咐下去,封你做这并州刺史,以后这并州,归你管辖,随你怎么折腾,你不会还眼馋其他州吧?” 宋丁云立马否定:“不是不是,我没眼馋其他州,也知道你现在也做不了其他州的主。” “那啥,刚才那些女人,还有这里的其他奴婢,都给我吧!不把她们充为军妓。” “给你?” “你看上了她们?” 司马乂惊讶的看着宋丁云,不等宋丁云开口,司马乂继续道: “这些人都是些歪瓜裂枣而已,你下得了口么? 等你的办法解了洛阳的围,我给你送几百个好的女人,个个都是经历过调教的,我手下有几个人,十分擅长调教女人。 而且是四处选拔出来的美人,比这些女人强百倍,包你满意,别要这些女人,太差了,充为军妓还差不多。” “不是不是,我不要,我要她们做什么,我是想让她们给我的人当老婆的,你也看到了,我的手下,光棍太多了。” “而且这些人,模样也不差,身段儿也挺好,好些女人屁股还大,不是传说屁股大的能生孩子么,现在并州人口这么少,得多生些,补充人口。” “这样啊!” 司马乂盯着宋丁云看了看,确认他说的是真的,点头,“那行。” “宋青,传令下去,这里的所有女人,交给宋公子处置。” “是,大人。”司马乂身旁的宋青立马退下了。 想着至少有两三百个难民弟兄能脱单有老婆了,宋丁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多谢你了啊!” “不谢,军妓而已,不差她们。” 看着宋丁云的样子,司马乂也明白他的目的了。 思索片刻,想到那个能变出馒头的神奇宝箱……司马乂立马道: “宋丁云,你好好治理并州,等洛阳脱困了,我给你送几万个女人来,保证让你手下的男人,个个有女人。” 宋丁云惊呆了,“卧槽,几万个女人?” “你要干嘛?你不会是要去掳其他地方的女人给我送来吧?” “那可不行,人家要是有家庭的,你可不能去拆了。” 这乱世,女人要活着本来就特别困难,大都是依靠男人庇佑活着,也就是基本都有老公的,哪里会有几万个单身女人。 司马乂当即保证道:“不拆,当然是没男人的女人,我才会给你送来,你放心吧,但凡是有男人的,我也不会给你送来的。” “这就好!” 宋丁云松了口气,虽然想让所有难民兄弟们都有老婆,但前提,这老婆,不能是去抢的别人的老婆。 想着等几万个女人一来,过不了多久,肯定会有很多新生孩子。 宋丁云暗搓搓想着,得尽快兑换点关于儿科的医书让大夫们学学,好降低新生儿死亡率。 记忆里,这里医疗条件太落后了,原主原本该有三十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的,纷纷夭折,成功长大的就只有五个。 然后从娃娃抓教育,一步一步来…… 宋丁云光顾着想事情,没注意到司马乂眼里的异色。 宋丁云不知道的是,就洛阳被困,都强制抓壮丁,现在整个洛阳城里,家家户户,全是女人,根本没有了男人。 而被抓壮丁的男人们,基本全部已经战死了。 只要有战乱,就会抓壮丁,没男人的女人,遍地都是。 不送来给宋丁云分给他的手下,也会分给立了战功的人,或者充为军妓。 对于司马乂来说,现在已经是和宋丁云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女人给他的人,也相当于给自己的人。 第33章 挑老婆 刺史府宽大的院子里,所有难民有序的站着,宋丁云站在最上首。 看着下方,众人疑惑的目光,宋丁云大声道: “现在让大家集合,是有件事情要宣布。” “你们想要媳妇儿吗?” 所有汉子眼神一亮,纷纷琼琼有神的盯着宋丁云,齐声大吼: “想。” “特别想。” “想死了,做梦都想,大冷天的,只要是个女的,有个暖被窝也好啊!” “就是女人太少了,都没下手的,又不允许强抢,想也没用。” 看着众人像是打开了身体的某个开关,纷纷叽叽喳喳交谈了起来,显然对这个事情很感兴趣,宋丁云一抬手,众人陆续安静了下来。 “既然想,那今天就给你们发媳妇儿。” 宋丁云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沸腾了,纷纷七嘴八舌激动的问: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发媳妇儿?” “哪里来的女人?谁都有吗?” “真的吗?还有这种好事?不需要聘礼?不去提亲,直接发?” “漂亮吗?哪里的妞啊?” “持家吗?真发媳妇儿啊?有这种好事?” 石勺背是看着宋丁云问那些女人,是愿意去当军妓,还是愿意嫁给手下做正妻,好好持家过日子的,因此知道是发那些女人。 虽然发的女人们模样都不错,但是谁也没有宋丁兰漂亮,石勺背隐隐有些得意,自己媳妇儿是最好看的。 如今看着众人迫不及待的样子,石勺背觉得这些人太没出息了,不就是个媳妇儿么,至于这么激动么!大声吼: “行了,别这样大惊小怪的,少家主说的事情,当然是真的,一个个的闭嘴,听少家主的。” 众人立马闭嘴了,眼睛直盯盯的盯着宋丁云,满是期待。 很多人捂嘴在笑,基本都想有个媳妇儿,除了暖床,还想留个后,不想断了香火。 “这次发,先发给巡逻队的人,从今日起,以后干活的,都做下记录,谁干的活多做得好,谁就先分到媳妇儿。” 巡逻队的人顿时兴奋了起来,想惊呼,看着石勺背严肃的脸,纷纷捂嘴,忍着兴奋。 看着众人的反应,宋丁云继续道: “还有一点,记住了,领到媳妇儿的人,好好对待你们媳妇儿,不允有打女人的情况发生。 谁要是打女人,不把女人当人看待的,就收回媳妇儿,发给别人,既然都打女人了,肯定是不想要女人。 收回媳妇儿后,本人也要去做最苦的活,既然都有精力打女人,肯定是活干太少,太清闲了。” “少家主,那女人不守妇道怎么办?” 一个大汉壮着胆子问,虽然想媳妇儿,但是也不想要个母老虎,搞个祖宗回家。 女人本来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嫁了人就要听丈夫的,宋丁云说不打,可以不打,但是不打,犯错了怎么处理,得知道。 一人开头了,其余人也附和: “对啊,少家主,女人不守妇道,要是不安分守己,去勾三搭四怎么办?” “要是她不孝顺公婆,不好好养孩子,这打也不能打,总不能任由她们吧!” “那个女人不守妇道,勾三搭四,不好好过日子的,你们收集好证据,核实后,你们没有错的,就把女人送去充为军妓或者发配去做徭役,然后在给你们发个媳妇儿。” 宋丁云说着,侧头看了眼不远处门后,知道那群女人是听到自己说的话了的。 也算是敲打敲打她们。 宋丁云又强调了几句后,让368个女人依次走出来,站成一排。 所有女人穿上了她们最好的衣服,纷纷收拾打扮了一番,看着清清爽爽的。 女人一出来,汉子们眼睛都直了,以为是些歪瓜裂枣,没想到一个个看着都挺标志的。 汉子们基本全部原本是奴隶,农民,极少看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地位也不高,还没钱,基本都不能娶到这么漂亮的,个个都很兴奋。 女人们看着这么多男人直白的目光,纷纷脸红了,微微低头,往日脸皮最厚的女人,都红了脸。 时不时又抬起头,悄悄瞟一眼男人们又低头,眼里有忐忑,不知道会被谁看中。 看着汉子们急不可耐的样子,宋丁云大声道: “好了,巡逻队的人,就根据你们现在排队的顺序,从第一个起,依次上来挑媳妇儿,第一个挑好了,第二个人上,挑中了谁,就牵着姑娘站在一旁。” “杨彬,你上来挑吧!” 为首的第一个男人杨彬,巡逻队的二把手,没想到有这种好事,自己居然是第一个挑的人。 心里很激动,面上却丝毫不显,迈着稳健的步伐往前走了几米,然后盯着女人依次看,认真挑选。 其余汉子们都羡慕的看着杨彬,最先挑啊! 可以挑选最好的女人。 最终杨彬挑了个容貌出色,身材好,身板儿看起来也好的女人。 杨彬没牵女人的手,而是直接把女人打横抱起抱在一旁。 杨彬是个汉人和匈奴人的混血儿,长得人高马大的,一米六五的女人被她抱着,看着十分娇小。 女人没想到杨彬会当中这么做,害羞的埋头在杨彬胸口。 杨彬低头看着女人黑色的头发,轻颤的睫毛,红得滴血的小耳朵,脚步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随即大步往前走。 第二个男人迅速上前,挑中女人后,也像杨彬一样,直接抱着女人就走到一旁…… 宋丁云在一旁看着抱着女人的汉子们,一边磕瓜子。 见杨彬一脸严肃的站着,觉得这杨彬以前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这么沉得住气。 眼光也好,挑中了个刺史夫人的大丫鬟,能干又漂亮,人一看也比较正直,是个好姑娘。 一会儿后,所有女人都被挑走了,这群人是最忠诚自己的,因此宋丁云希望他们过得最好。 宋丁云又让三百多对男女当着众人的面拜了天地,算作他们正式结为夫妻后,就让众人回到住处——刺史府原本下人住的房子。 晚上,宋丁云一边看并州人口分布图,一边做记录。 突然,从窗外射进来一支箭。 第34章 剪头发 宋丁云看着突然出现的箭,心里一惊,门外守着珊瑚等人,几人武功极高的,居然有人能射箭进来。 宋丁云刚起身,“哐当”一声,珊瑚破门而入,快步走到宋丁云身边,盯着宋丁云打量,同时急切的问: “公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 “那就好,石英已经带着人去追贼人了,应该能追到。” 珊瑚走到窗户边,警惕的看着外面,宋丁云拔出箭,取下箭上的纸,只见纸上写了一行字。 “晋必亡,若在助司马家子嗣,尔必亡。” 自己这是被威胁了? 宋丁云脸色当即冷了下来,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了,特别是这种被威胁自己要是做某事,就会被弄死。 “公子,您没事吧?” 听着珊瑚有些担忧的声音,宋丁云回神,才发觉自己有些反应过激,看来是吓到他了。 暗想看来自己还是得好好修炼修炼心境才行。 “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这大晚上的。” 珊瑚退下后,宋丁云在屋里走了几圈,手里把玩这及腰的长发。 看着手里乌黑的头发,又黑又直,还有些顺滑,宋丁云很不习惯,自己一个大男人,却有一头和女人一样的长发。 “宋丁云啊宋丁云,这头发我得剪了,我实在是不习惯有这长发。” “你应该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吧!虽然这具身体原本是你的,不过现在你都死了,我现在是这身体的主人。 所以,我处理这身体的头发,你要是漂浮在身边能看到我,你别介意。” “我日后还会动用这具身体做其他的改造,今天就一并说了,不过,我占用了你的身体,我也会尽全力,照顾好姐姐的。” 宋丁云悄悄低声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了一番,翻出剪刀,对着铜镜,开始剪起了头发。 随着“卡擦卡擦”的声音不断想起,一撮一撮的黑发不断散落在地上。 片刻时间,宋丁云头发就只有寸余长了。 余光看着地面的一堆头发,宋丁云还有些惋惜: “这要是在现代,这么一头好头发,少说也得卖几千块钱啊!” “现在剪了,却只能丢了,还蛮浪费的。” 宋丁云对着铜镜又修剪了一下头发,放下剪刀,对于自己的手艺挺满意的,和现代去理发店剪的差不多。 没想到当初为了兼职赚钱自学的剪头发技术,现在还用到了。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听着这么有节奏的敲门声,宋丁云打扫头发的手顿了两秒,随即继续扫头发,头也没抬的问: “谁啊?” “是我,少家主,我是杨彬。”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杨彬? 这会儿他不应该在洞房花烛么? 抛下貌美如花的老婆,来找自己干嘛? 不会是……难道……他不行? 宋丁云心里很疑惑,询问: “原来是杨彬啊!这么晚了,你不休息,找我可是有要事?” “你直接推门进来吧!” 杨彬推门进屋后,一边把门带上,一边说: “少家主,我刚才突然想到个事情,想和您商议一下,看到您这里灯还没有熄灭,见您没睡,我……” 杨彬停止了说话,一脸震惊的看着宋丁云的寸头,又看了看落在地面一地的头发,结结巴巴的问: “少……少……少家主,您这是……您怎么,您头发,您怎么把头发剪了???” 宋丁云抬头看着杨彬这个一像严肃着一张脸的人,连今天挑着媳妇儿抱着他选的老婆都没什么表情变化的人,如今居然露出这个样子。 原来他不是个面瘫,有其他表情啊! 宋丁云搓了下头发,很自然的说: “我刚才在书房翻阅到一本古籍,上面说头发会吸收人的营养,让人变笨,短头发,能让人想问题时变得更聪明,想出的办法也更好!” “这……” “少家主,还有古籍记载这个啊!” “可是,不是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仔细爱护,不得损坏吗?” 宋丁云眼神复杂的看了杨彬两眼,坐下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房梁,做出一副大义炳然的样子。 “我当然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这头发,我也很心痛的,觉得有些愧对父母,他们给了我身体,如今我却把头发剪了,我不孝啊!我大不孝。” 宋丁云做出一副非常痛心自责的样子,杨彬见状,更加不解的问: “那您为何还如此?” “这如今天下的情况,你也是知晓的,并州的情况,你也是知晓。” 宋丁云假意看了杨彬两眼,伸手捂住眼睛,继续说: “现在我成了并州刺史,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一个处理不好,咱们都可能玩完。” “而且既然我成了并州刺史,那并州百姓,都是我的责任,这冰天雪地里的,咱们有馒头,但是山高雪地路滑,送馒头上门都愁人。” “为了想出更好的办法,更好的早日解决并州存在的各种问题,让百姓衣食无忧。” “在百姓安危利益面前,减去我的头发算什么,如果用我的不孝,能早起让更多人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那就让我当大不孝子吧!” “等百年以后,去了阎罗殿,在去和九原之下的爹娘道歉。” 宋丁云说完后,捂着眼睛不动弹,心里越发觉得自己真是越来学会胡说八道了,也越来越会演戏了,看来自己还有当演员的天分啊! 几秒后还没听到杨彬说话,宋丁云也不知道把杨彬忽悠到没有,悄悄分开手指想偷偷看他的反应。 突然又想着不妥,眼神最能出卖人了,宋丁云可不认为自己眼技已经到了能骗过杨彬这个人精的地步,又把手指合上。 杨彬看着宋丁云的动作,误以为他是在抹眼泪。 原本就很佩服宋丁云,为了百姓,居然做了剪头发想变聪明这种牺牲。 冒着让天下人骂是不孝子,也想让百姓早日过上好日子,解决百姓的问题。 好人啊! 大好人,也是最最最好的官。 如今居然抹眼泪了,可见也是个大孝子,杨彬更加佩服他了,真是舍弃自我,为大家奉献自己。 杨彬当即跪下,给宋丁云磕起了头,同时崇拜的说: 第35章 光头 “少家主您舍己为人,属下没别的能力,但愿意和您一起,承担这骂名。” 杨彬说着,上前两步拿起桌上的剪刀,拿过身后的头发,直接一刀剪了下去。 宋丁云闻声睁眼,见杨彬已经剪了一大搓头发,急忙阻止: “别别别,杨彬你别,你头发别剪了。” 自己那是在现代新思想,从有记忆起就是短发,他可是土生土长的这里人,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损坏的人。 这剪头发,得有多大的心里压力啊! “少家主,不碍事。” 杨彬速度极快,宋丁云正想继续劝说,他直接把头发全部剪掉了。 杨彬看了看宋丁云的寸头,走到镜子前,开始修剪自己的头发。 宋丁云看了杨彬几秒,叹息了一声,“你啊!何必呢!” “少家主,是您救了属下的命,属下的命都是您的,您如此,属下理应跟随。” 杨彬初次自己给自己剪头发,动作很不熟练,宋丁云见状,反正他头发也不可能接回去了,不如处理好些。 “我来吧。” 宋丁云伸手去拿杨彬手里的剪刀,被杨彬避开了,“少家主,这可使不得,属下自己来就好!” “你别推辞,我知道剪成什么样能让你最聪明,你也想变得更聪明替我分忧吧!” 一听宋丁云说这个,杨彬犹豫了两秒,把剪刀交给了宋丁云。 宋丁云让杨彬低头,就开始给他剪头发。 看着杨彬头发在自己手里越来越短,宋丁云认真的道: “杨彬,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杨彬毫不犹豫的道:“属下相信少家主。” “对了,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宋丁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抛下洞房花烛来找自己。 “少家主,先前您说的修集体住房,找个风水先生看看具体位置,我想起哪里有个出名的风水先生了。 还有那个木料,我知道有种附和您说的要求,就在县城外…………” 宋丁云一边快速给杨彬剪头发,一边和杨彬商议起了事情。 想着他老婆还等着他了,这新婚之夜他就迟迟不回去,万一新娘子心里有了隔阂就不好了。 宋丁云发挥最快的动作,几下给他搞定。 想着这杨彬都和自己一起剪头发,宋丁云寻思着送他点礼物。 “杨彬,你对于你今天选的媳妇儿,喜欢吗?满意吗?” 杨彬摸了把短头发,样子有些憨厚的点头,“喜欢,很满意,她很好。” 看着杨彬的神色,宋丁云心里有数了,这人这是载了。 “那就好!你媳妇儿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让她去找我姐姐就好。” 宋丁云从兜里掏出一本方方正正巴掌大,封面纯红色的小册子塞杨彬手里。 “这算是我给你新婚的贺礼,祝你们夫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不等杨彬推辞,宋丁云直接赶人了,“行了,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有什么,我们明天在商议。” 杨彬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被宋丁云推出了房间,“别说了,快回去,我要歇息了。” 宋丁云“嘭”的一声就关掉了门,“小册子,回去记得看啊!” “多谢少家主,属下回去一定看。” 杨彬看着屋里灯熄灭了,才往住处走。 走了十几米,杨彬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但环顾四周,又一个人影也没有。 看着手里的小册子,杨彬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精致,如此小巧的的书。 借着月光,杨彬翻开第一页看了眼,当看到纸上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瞪大了眼睛,当即合上了册子揣怀里。 脸刷的红了,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像是做贼一样三步并做两步走,快速往住处冲。 院子里高高的树上,珊瑚红着一张脸,耳朵也红透了,有些懊恼的扯了一片树叶。 原本见杨彬鬼鬼祟祟的,没想到竟然随身携带还翻看那种龌龊东西。 次日一大早,天刚刚亮,杨彬正指挥巡逻队的人在刺史府前院的空地站好,就感觉身后有人看自己。 回头一看,原来是宋丁云身边的侍女珊瑚目光有些怪异的看着自己。 踌躇了两秒,杨彬上前,询问: “珊瑚姑娘,可是少家主有吩咐?” “宋公子让你们等等再出发,他还有事情吩咐,片刻就来。” “好!” 杨彬见珊瑚总是盯着自己看,装作若无其事的说: “那珊瑚姑娘,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去忙了。” “没事了,你去忙吧!” 杨冰转身就走,珊瑚盯着杨彬的背影打量了又打量。 觉得他看起来挺文雅正直的人啊!没想到却随身携带那种风流的东西。 果然,人不可貌相。 杨彬感受着身后灼热的目光,吩咐完事情后,见珊瑚还在偷看自己,凑在一个男人身边,低声问: “柴二狗,你说,如果一个女人无缘无故,老是盯着你看,那是为什么?” 柴二狗想也没想就道: “这还用问,一个女人盯着一个男人看,那女人一定是看上男人了。” “这样啊!”杨彬微微皱眉,回头瞟了一眼珊瑚,见珊瑚对上自己的目光迅速转头,心沉了沉。 “怎么?杨老大,你昨儿才领到个漂亮媳妇儿,又有谁喜欢你啊? 可是,少家主规定了不能纳妾。” 杨彬立马弹了下柴二狗的脑袋:“没有,我就随便问问,你别乱猜测。” 宋丁云来到刺史府前院的空地,远远的就见一片光头。 走近一看,除了杨彬是寸头,其余巡逻队的人,全部是光头。 “你们这是?” 宋丁云惊呆了,这怎么都直接把头发剃了啊? 杨彬上前一步,恭敬的应道: “少家主,我们都想替您一起分忧,所以都把头发剃了。” “少家主,我们想和您一起分忧。” 众人同时大吼,声音震天响。 宋丁云愣了两秒,侧头看着杨彬,杨彬立马微微低头,避开了宋丁云的目光,宋丁云心下了然。 “大冷天的,大家去库房一人领取个帽子戴上在出发吧!” “晚上回来,让大家喝喝羊肉汤驱寒。” 宋丁云转身,对着身后的十几头棕熊低声说了几句。 第36章 发馒头 宋丁云见众人都有些畏惧棕熊,大声道: “你们只需要走的时候喊它们一声就行了,其余不用管。” “不过,你们也别欺负,逗粽熊,不然把它惹毛了,后果自负。” 杨彬立马大声附和:“大家别欺负,逗棕熊啊!不然后果自负。” 巡逻队的人分成12队,由12个人领头,率领着部分难民,匈奴人和熊,运着一车又一车的馒头,以及草药,分散去并州管辖下的郡县分发馒头。 两个时辰后,并州所有人郡县的人,都在排队洗手洗脸领馒头和热水,还有药。 宋丁云带着人在并州城里架起锅,煮了馒头粥,熬起了药,分发馒头粥和馒头。 并州城,个个入口处,都在分发馒头和药。 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馒头清香和淡淡的草药味道。 草药是宋丁云兑换的,有几种。 一种是健康人喝的,预防感冒,疫病,增强体质的。 一种是得了感冒类型的人喝的,治疗感冒,流感问题的。 其余,则是治疗其他常见的相应的疫病。 “都有,都有,不急啊!人人都有,都好好排队,谁要是插队,取消领取馒头的资格啊!” “都有的,都有的。” 三大口大锅旁,六个人在发馒头,三个人负责打热乎乎的馒头粥,三个人负责发竹筒做的碗,竹子削的筷子,其余人负责维持秩序。 三米高的棕熊坐在大锅旁边,懒洋洋的看着众人依次有序的领馒头和粥,以及药。 谁要是哄抢,插队,棕熊直接就会给他一爪子,被棕熊一爪子抓得半死后,还会被巡逻队的人抓起来丢出去,踢出可以领馒头的名额。 百姓难民们一个个洗干净手,领到热乎乎的馒头和粥,纷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饱后,又领取相应的药物喝下,随即可以去不远处公告栏看看,有没有能干的活,领取活干。 无论是老幼妇孺,只要能走路的,都有相应可以干的活。 修房,洗衣服,铲雪,烧水,扫地,缝衣服,刺绣,打铁,做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修路等等。 所有需要做的事情,全部被宋丁云写在一张表格上,并且定好了相应干活成果,或者是干活时间能兑换成相应的积分。 而积分,可以兑换馒头,肉,米饭,药物,屋子,被子,衣服,马车,马,鸡鸭牛羊猪等一些列生活用品和农家需要的东西。 宋丁云让人把所有无主,没倒塌的房子连夜休整,把所有无主的衣服,碗筷等只要能用的东西,全部收集让人烧水洗干净消毒,回手二次利用。 不干活的,也有地方可以住,只是住的地方只能避雨雪,不能避风,而且能住多少人,就住多少人。 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和八岁以下的小孩子有优待。 斗米养恩,担米养仇,宋丁云可不想用馒头喂出一伙白眼狼。 都吃饱了,能干活的,就得干活,想要好日子,得大家共同去建造。 早在排队之前,就有管涔宫的弟子一一给人看诊把脉检查身体,确认没有携带传染性疫病,才能去排队领取馒头。 有传染性疫病的,则被安置在一旁的屋里,单独分发馒头,以及相应的药物。 至于不能动弹或者受伤严重的人,宋丁云是一个也没有看到。 不过不用猜也知道,不是冻死就是饿死了。 一个面色枯黄,头发上还有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热乎乎的馒头,当即咬了一口,老泪纵横。 “馒头啊!真的是馒头,没想到我一把年纪了,有生之年还能吃上馒头啊!” 老妇人一边念叨一边吃馒头,突然埋头放声大哭了起来。 其余一旁的人见状,纷纷也抹起了眼泪,这世道难熬,这个冬天更难熬,现在终于有了希望了。 老妇人哭了一会儿,在人群中看了看,突然面向宋丁云跪下,大喊: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啊!” 附近的众人也跟着齐齐对着宋丁云跪下,大喊: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多谢大人救命……” 喊声震天响,甚至都有了回音。 宋丁云立马扶起最近的一个老头,“老人家,快起来,你们都快起来,雪地里凉。” “你们都是这并州的子民,我如今是并州刺史,让你们有吃的,是我份内之事。” 受了一众百姓的跪拜后,宋丁云见巡逻队的人执行得很好,井然有序的,就骑着棕熊,往修建集体住宅区的地方而去。 并州城里,房子大部分都是四根柱子,然后房顶盖上了毛草,现在是十座房子,九座都被压塌了。 宋丁云想起了现代扶贫那个异地搬迁房,修好房子后,把人集中起住一个地方。 那样物资也好发放,人也好管理,优点多得数之不尽。 宋丁云借用现代的那个异地搬迁房的理念,兑换了最牢固的木屋修建设计图,直接让石勺背带着几千匈奴人,根据图纸修房子。 街道上,雪早已经被第一批吃了馒头,领活干的人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两边也有不少人,正在分工合作,修整房屋或者是往外搬运东西清洗,消毒。 工地上,石勺背正在大声训话: “大家都别偷懒啊!谁偷懒,午饭取消。” “刺史大人说了,大家好好干活,晚上喝羊肉汤,谁干活不认真的,晚上取消羊肉汤。” 一个正在举着锄头挖坑的大汉立马兴奋的喊: “还有羊肉汤,大家必须都得好好干啊!羊肉啊!肉味我都快忘记了。” “都好好干,好处少不了你们的,你们跟着你们左贤王,不就是为了吃饱饭么! 如今刺史大人给你们上好的馒头吃,跟着他混,不愁吃不饱啊!这年代,能吃饱穿暖,还有机会领到老婆,难得的好差事啊!” 石勺背正在给干活的人洗脑,突然看到前方的一个坑没图纸上那么深,而挖坑的人想挖下一个了,立马上前指着坑说: “这个坑在挖深一点,跟着图纸来,谁也不允许偷工减料不按照图纸来啊!” 宋丁云走到石勺背身后看了眼坑,附和: 第37章 傻子 “对,这个坑得在挖深一点,地基一定要打扎实,不能偷工减料啊! 这可是修来住人的,偷工减料导致房子要是塌了,那参与修房的所有人,都得受牵连。” 众人见宋丁云来了,纷纷跪下大喊: “拜见刺史大人。” “快起来,不必多礼,大家干活吧!” 宋丁云扫了一圈,已经挖了数个坑了,远处,不断有人抬着石头,木头过来。 石勺背见宋丁云衣服上都溅上了点泥土,建议: “少家主,这里乱糟糟的,别把你衣裳弄脏了,这里有我监督这就好,你回刺史府去吧!” 宋丁云挥了挥手,往不远处堆放石头的地方走去,“不碍事,弄脏了洗干净就好!” “姐夫,你忙吧!不用管我。” “见过少家主。” “见过少家主……” ………… 宋丁云在整个工地转悠了一圈,很满意。 除了切割木头的人用自己兑换的切割机动作有些笨拙,不太熟练外,其余人干活都很利落。 按照这个进度,最多五天时间,就能盖出大一片两层小木楼,至少可以解决上万人的住处问题。 突然,宋丁云还挺喜欢这个馒头系统的,给自己解决了太多的问题。 刘和一边跟着众人卖力的挖坑,见宋丁云在不远处,看了宋丁云好几眼,悄悄移到一旁刘恭身边,低声问: “玄门,咱们就一直在这里做苦力吗?父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 “那个宋丁云就在那边,玄门,你武功最高。” 刘和再次快速环顾四周后,才低声继续说: “要不,你试试看看能不能挟持他,挟持了他,他的馒头,身边的女人,整个并州,可就都是我们的了。 也能让他交出解药,解了咱们身上的毒,不用担心复发时没有解药会死。” 刘恭眼里闪过一道冷光,抬头苦着一张脸看着刘和,一脸为难的说: “大哥,虽然我武功是比你们要高一点,但是那宋丁云身边的侍女也不是寻常人啊!我想近身挟持他,太难了。” “况且,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或着是情愿死也不给我们解药,那咱们这么多人,可都得给他陪葬。” “大哥,咱们还是好好干活吧!反正吃得饱,也冷不着,这里的馒头,可比咱们部落的都好多,部落都没有这么好吃的馒头。” 刘恭,字玄门,刘渊次子。 “玄门你说的是,是大哥考虑不周。” 刘渊走到一旁,见刘恭干活一点儿也不知道偷懒,就知道埋头苦干,低声轻嗤: “真是没志气,吃的饱,冷不着就行了,居然被一点馒头就收买了。 阿娘还说要防备他,看来阿娘完全是多虑了。” 不远处,刘恭余光看了刘和一眼,埋头苦干,不断挖坑。 宋丁云走到刘恭身边时,见刘恭干活一点儿也不偷懒,而且十分的利索,别人挖三下才能挖开的土,他两下就行了。 这真是左贤王的二儿子么? 怎么跟和常年干活的农夫一样? 看了看不远处的刘和,那位就在偷懒,别人挖三下能搞定的,他要五六下。 还一会儿扣脸,一会儿喝水,一会扣背,一会儿捣鼓锄头,各种毛病多得不得了…… 宋丁云在刘恭身边站了几分钟,刘恭一直像是没有看到宋丁云一样,埋头一个劲儿的挖土。 挖好眼前的坑后,刘恭转身,看到宋丁云,露出一副刚看到宋丁云惊讶的表情,随即立马站直了身体,一脸平静的说: “见过刺史大人。” “不必多礼,辛苦了!你干活到是利落。” 刘恭看着手里的锄头,语气淡淡的道:“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得到东西,就得付出代价么? 我吃了你的馒头,自然得好好干活。” 宋丁云一下笑了,“你说的也是,确实,得到东西,就得付出代价。” 宋丁云盯着刘恭看了几秒,虽然他表现得一副很淡然的样子,像是无欲无求一样,但是宋丁云直觉他不是这样的人。 搓了搓手,宋丁云瞟了眼刘恭的手,重点看了眼他的虎口位置。 “刘恭,你别挖土了,你干其他的活吧!放下锄头,跟我来。” “行。” 刘恭立马放下锄头,落后一步,面无表情的跟上宋丁云。 不远处,刘和脸上露出个幸灾乐祸的笑容,不坏好意的低声自言自语: “让你逞能,那么卖力干活,去干其他的,干其他的,可就只有抬石头和抬木头,搞那些,真是一点儿也不能偷懒。” “你快干活,嘀咕什么?别偷懒,不想吃午饭了啊?” 刘和回头露出个讨好的笑容看着呵斥自己巡逻的人,点头哈腰的保证: “好好好,我马上干,马上干,绝对不偷懒,小哥你千万别记我偷懒。” “行了行了,快干活快干活,别油嘴滑舌的。” 巡逻的男人不耐烦的说道,见刘和开始干活了,往一旁走去。 男人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刘和一眼,见刘和对自己露出个讨好的笑容,扭头继续巡逻,满脸不屑的嘀咕: “好歹也是堂堂左贤王的长子,居然这般没骨气,点头哈腰的,真丢脸。” 宋丁云把这一幕尽收眼底,觉得这同样的出身,两个人竟然如此不同,这一母同胞的两兄弟,差距居然这么大。 宋丁云带着刘恭来到工地旁一个二十平方米左右的空地上。 不远处,干活的匈奴人,纷纷悄悄的盯着宋丁云,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看着宋丁云脱下外套,把手指捏得卡擦卡擦响,刘恭不解的问: “刺史大人,你这是?” “我知道你是个不甘平庸的人。” 刘恭微微低头潋眉,“刺史大人说错了,我只需要吃饱喝足就行了,没什么其他的志向,甘于平庸。” “是么?” 宋丁云故意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找别人了。” 宋丁云不等刘恭回答,作势就要去拿外套,心里默默倒计时,赌数到三之前,他一定会出声。 一,二,三。 宋丁云手指刚触碰到外套,刘恭立马阻止: “大人,我可以试试。” 宋丁云转身,就见刘恭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一双乌黑深邃的眼里,全是坚毅,整个人气质都和刚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简直就是两个人。 宋丁云和刘恭对视了几秒,宋丁云露出个笑容,伸出手对着刘恭勾了勾手指。 “想试试啊!出招吧,撂倒我。” 刘恭眼睛一眯,余光看了眼一旁,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两个青衣女人,突然伸出手往宋丁云抓去。 等刘恭的手臂距离自己的肩膀还有一公分距离时,宋丁云突然一闪身。 同时伸出手往刘恭腰间抓去。 下一刻,众人都没有看清楚宋丁云的动作,刘恭就已经被宋丁云单手举在头顶,转圈儿。 刘恭面朝天空,宋丁云手速极快,刘恭长头发都甩得快和他的身体一个水平高度了。 众人纷纷停了手里的活,目瞪口呆的看着宋丁云。 刘和震惊得手里的锄头都落地了,“他一个汉人,那么瘦小的身板儿,居然能这么轻易的举起玄门。” “这也太厉害了吧!刘恭可是部落最厉害的勇士啊!” “他太厉害了,果然汉人会功夫是真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一个个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宋丁云。 对于强者,都是崇拜的。 刘恭被转得头晕脑花的,看着天空中的云都变成花了,脸色也惨白得和死人一样,心却定了。 “刺史大人威武。” “刺史大人威武……” 石勺背带头高呼后,又对着宋丁云恭敬的跪下。 其余人也纷纷跪下,匈奴人也陆续心甘情愿的跪下。 原本都许多匈奴人从心里都看不起宋丁云的,觉得他是用阴暗手段下毒才赢的。 如今,却觉得他也是个勇士,实至名归的勇士。 实力是最好的证明。 看着举着个大男人如同拿一根筷子一样轻松的宋丁云,石勺背很震惊。 早知道宋丁云力气大,但是没想到会大到如此地步。 心里再次庆幸,当初对他和他姐姐都很好,不然估计自己早被他打死了,这力气,自己估计也挨不了两拳。 片刻后,宋丁云放下刘恭,快速往刘恭嘴里弹了一颗瓜子大的药丸。 宋丁云在心里还默默心疼了一把,50能量换的头晕药啊!给他吃了。 刘恭落地,头晕脑胀的,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找支撑的点,就觉得嘴里进了什么东西,直接顺着喉咙就进肚子里了。 两秒后,刘恭就感觉眩晕的感觉消失,像是刚才头晕脑胀的感觉是错觉一样。 心里十分震惊,这缓解速度过于快了。 刘恭转身,就见宋丁云含笑的看着自己,刘恭明白了,心里更加决定,赌一把。 “是我给你吃了能缓解你头晕的东西,可还头晕?” 刘恭摇头,突然一脸郑重的对着宋丁云跪下: “属下刘恭,听从宋大人吩咐。” 是宋大人,不是刺史大人,宋丁云明白他的意思,上前双手扶起刘恭的手臂。 “快起来,刘恭你年纪比我大,你们先祖也是和我朝先祖约为兄弟的,我就叫你刘哥吧!” “好!听大人的。” 刘恭爽快的应道。 虽然刘恭一直掩饰本来的自己,但是本质还是个豪爽的人,说话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喜欢直来直去。 既然宋丁云说的也是实话,刘恭也不会假意推辞。 如今归顺宋丁云了,本来面目就暴露了。 “待会儿你跟着我走。” “是!”刘恭恭敬的应道。 宋丁云转身,见众人还跪着,连忙招呼众人起身,随即带着刘恭,离开了工地。 宋丁云等人都走远了,刘和还跪着,呆呆的看着刘恭的背影,念叨: “怎么会这样,这个窝囊废怎么成了宋丁云这个奸诈小人的大哥,他居然攀附上了并州刺史。 这宋丁云是个傻子么……” 巡逻的人见其余人都开始干活了,刘和还跪着在自言自语,暗想他莫不是脑子有病,是个傻子? 碍于他亲弟弟现在刺史大人喊他刘哥,巡逻的人上前,轻轻戳了戳刘和的肩膀。 “刘和,宋大人都走远了,你别看了,你去那边扫土吧!” “扫土啊!我马上去。” 刘和迅速起身就往不远处扫土的地方跑去。 扫土,是这里最轻松的活了,把要挖坑的地方表面的泥土扫开就行,然后会有测量人员负责划线。 巡逻的人看着刘和的背影,暗自摇头:“傻子,真是个傻子,看着挺聪明的啊!” 并州城里,除了分发馒头的人,其余所有人,都在忙着各自手里的事情,做的热火朝天的。 并州城附近的山道上,一道青色的身影骑在汗血宝马上,在路上狂奔。 腰间的喇叭,不断发出洪亮的声音: “都去最近的并州管辖的郡县,郡县里在免费发放馒头和治疗各种疫病的药。” “都去最近的并州管辖的郡县,郡县里在免费发放馒头和治疗各种疫病的药……” 每隔一里地,青衣女子还会往路边树上,或者是石头上,贴上一张告示。 山里大路边上,一间屋里冒出袅袅炊烟,在白雪皑皑的雪地里,有些格格不入。 屋里,正中间烧着一堆火,围着火堆坐着六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男人。 一个个身高十一二尺,穿得破破烂烂的,光着大脚板。 面色虽然有些枯黄显得营养不良,但是眼睛纷纷深邃有神。 人群里,一个瘦高个哈了口气在手心,搓了搓手,询问坐在中间,长相刚毅的青年男人: “夔哥,怎么办?咱们去哪里,前面就是并州了,并州的官府抓胡人去贩卖,咱们要是继续往前走,怕是逃不脱被抓的命。” 一旁一个正在吃雪团的少年口齿不清的附和: “对啊,夔哥,并州原本就很穷,如今官府还搞这一出,咱们要是去,恐怕日子会比现在还艰难。” 五个人目光期待的看着夔安,指望他做出决定。 夔安,22岁,鲜卑和氐族混血儿,祖上有汉族血统。 第38章 并州变故 夔安扫了眼几人,思忖片刻,道: “并州是不行,我们去幽州,那里接近鲜卑,到时候实在不行,我们去鲜卑,反正我们身上,都有鲜卑人的血液。” 瘦高个王阳立马附和:“行,都听夔哥的,夔哥说去幽州,咱们就去幽州。” “好,夔哥,那咱们都去幽州,幽州有好几处地势险要的地方,咱们还可以找个好地方占山为王。” 支雄越想越觉得占山为好,看着夔安问:“夔哥,你觉得呢?” 夔安点头:“我也有这个想法,这世道,能活下去就行了,管它什么行当。” 突然,从远处隐约传来了男人洪亮的声音,夔安迅速起身,低声喊: “有人来了,抄起家伙。” 夔安迅速拿起身边的一把大刀,其余人也拿起刀和木棍,跟随这夔安一起,走到敞开的窗户边,往外看。 外面人影都没有一个,几秒后,雪地上,出现了一抹青色的身影,传过来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了: “都去最近的并州管辖的郡县,郡县里在免费发放馒头和治疗各种疫病的药……” 夔安听着声音,皱起眉头,目光锐利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青衣女子。 之雄看了看女人,“夔哥,那是个女人,怎么传出的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 “而且声音还这么大,她起码离咱们有两里地距离,咱们都能听清楚她说的,那人不会是鬼吧!” “很有可能是鬼,说什么并州管辖的郡县在免费发放馒头,就是发窝窝头都不可能,怎么会发馒头。” “除非是并州刺史司马腾那个小儿脑子坏掉了,不然不可能会发馒头的,肯定有阴谋。” “会不会是故意这样说,引诱我们去自投罗网,然后把我们全部抓起来卖掉。” 王阳,之雄几人低声议论,夔安盯着女人骑的马仔细看了看,又盯着女人看了看,才道: “那声音不是女人说的,是她腰间发出的,她骑的是匈奴的马,难道是匈奴人派来的?” 王阳立马问:“匈奴的马,不可能啊!夔哥,匈奴人英勇善战,他们的马不会出现在并州刺史手里啊!除非他们互相勾结在一起。” 夔安脸上神色越来越严肃,“不知道,不过一切皆有可能,现在天下这么乱,谁不想趁乱建功立业。” “好了,先别出声,屏住呼吸,等她走进了再说。” 青衣女子见前方有炊烟,意味着有人,甩了下马鞭子,加快了速度。 “驾驾驾……” 吃饱喝足,上好的汗血宝马速度极快,片刻时间,青衣女子就来到破旧的房子前。 凝神确认了屋里的人数,见大门紧闭,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青衣女子挑了挑眉,翻身下马。 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掏出一张告示贴在房屋墙上。 全程腰间的大喇叭都在一直响,循环播放同样的话。 贴好后,青衣女子看了眼窗户位置,转身就走。 夔安等人透过窗户缝隙,见青衣女子居然这样就要走了,很惊讶。 而且她看起来面色红润,头上戴着精致的青色的簪子,穿着长靴,长裙+斗篷,一看就暖和。 现在这情况,能穿成这样的,一定是家里有权有钱的人,二者缺一不可,这样的人居然出来做跑腿的。 青衣女子像是没有发现屋里有人一样,翻身上马,自言自语: “还有几里地就出了并州范围,马上就可以打道回府回去喝羊肉汤了。” “该死的天,真冷。” 轻青衣女子搓了搓手,双腿微微用力一夹,马立马往前走。 刚走了十几米,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女郎请留步。” 青衣女子按了下腰间的喇叭,声音停止了,勒马回头。 就见窗户外,一个高大的男人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 他身后,还在陆续有人翻窗而出。 地上散落的窗户显示着,刚才这人,是翻窗而出的。 青衣女子露出个笑容,询问: “这位壮士有何事?” 夔安面色如常,询问:“敢问女郎,是谁名下的人。” 青衣女子不卑不吭的应道:“我乃并州刺史宋丁云名下的侍女。” “宋丁云?” 夔安面露疑色,和身后的几人对视一眼,所有人纷纷摇头。 “众所周知,并州刺史是东营公司马腾,何时变为了宋丁云?” 夔安不明白,怎么几日没有听到外界的消息,并州就变天了。 “昨日原并州刺史司马腾私自带兵外出,意图谋反,被长沙王司马乂当场绞杀。 宋大人协助绞杀叛贼有功,被封为并州刺史。” “你们都放心大胆的去附近郡县吧,在发馒头,没有诈。” 夔安更加震惊了,司马腾好歹也是正儿八经司马家的后代,和司马乂也是实打实的亲戚关系,居然就绞杀了。 不过司马乂被围困在洛阳,如何出来的? 夔安心里疑惑万分,突然瞟到青衣女子裙摆上的图案,询问: “女郎可是管涔宫的人?” 青衣女子诧异的看着夔安,点头: “对。” 得到答案,夔安立马双手抱拳,对青衣女子行了江湖礼仪,青衣女子立马回了过去。 “管涔宫?” “不是据说管涔宫有宫规定,不允许插手朝廷的事情吗?你怎么帮朝廷贴告示?” 之雄警惕的看着青衣女子质问。 夔安没说话,也盯着青衣女子。 “如今眼看天下即将大乱,管涔宫身为天下第一宫,自当站出来,为天下黎民以尽微薄之力。 我等是奉宫主之命,辅佐并州刺史宋丁云的。” “咕咕咕……” “咕咕……” 夔安等人肚子里不断传出叫声,夔安面色如常,仿佛疯狂叫懈出声的不是自己的肚子一样。 其余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发。 当着美人的面出现了这种情况,觉得有些难堪。 青衣女子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样,从腰间取下一个布袋子,往夔安一丢。 “接住,吃了赶路去并州城刺史府,报山栀,自然有人接待你们。” 山栀也不管夔安有没有接住自己丢的东西,转身策马就走。 夔安接住布袋子,打开一看,被里面的白东西晃了下眼睛。 定睛一看,里面居然是比自己拳头还大的三个白得晃眼的大白馒头。 夔安原本不动如山的面色出现的裂痕,追上前两步,大喊: “夔安谢过女郎。” “不谢!” 王阳吸了吸鼻子,“奇怪,我怎么闻到了股白面馒头的味道,难道是我太饿了,产生幻觉了?” 之雄也环顾四周,“我也闻到了,好奇怪。” 之雄环顾四周,最终目光定格在夔安手里的布袋子上。 “夔哥,里面的是?” “白面馒头。” 夔安迅速拿出馒头对半分,一人半个馒头…… 夔安几人一边吃馒头,一边看山栀贴的告示,只见告示上写着: 并州刺史司马腾带兵外出意图谋反,被长沙王司马乂当场绞杀,宋丁云为继任并州刺史。 并州管辖下所有郡县,衙门里,即日起,向所有人免费分发馒头,多种药物…… 王阳看了告示,一脸不敢置信,“啧啧啧,这免费送馒头还送药物,现在食物多珍贵啊!这位新上任的宋大人是脑子出毛病了吗?居然干这种赔本的买卖?” “夔哥,这会不会是司马腾的阴谋啊? 引诱咱们胡人去,好抓我们来贩卖,不然他一个皇亲国戚,怎么就会被这么容易斩杀了?” 之雄也看着夔安问道,原本之雄就瘦得皮包骨头了,这一睁大了眼睛,眼珠子像是随时会跑出来一样。 夔安眼神复杂的看着告示,吞下手里最后一点馒头,随手抓起把地上的白雪吃下。 “与其去其他地方,不如去赌一把,况且管涔宫的人一向正直,言而有信,惩恶扬善,她们要辅佐的人,绝对不会差……” 夔安等人直接改道,往并州城而去。 ………… 并州其余野外路上,人们看了告示后,不少人掉头,去并州管辖的郡县。 一传十十传百,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整个天下都知道了,并州刺史意图谋反被斩杀,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叫宋丁云的人继任并州刺史。 并且所有并州管辖的郡县,都在免费分发馒头,最低级的奴隶都有份。 洛阳,皇宫。 一个男人正坐在,突然,一只信鸽落在了男人面前的案桌上。 男人立马放下书,取下鸽子脚上的小竹筒,倒出里面的小纸条,打开一看,越看脸色越难看。 “司马腾被司马乂绞杀,宋丁云继任并州刺史。” “士度居然敢绞杀了二弟,他是脑袋进水了么?居然敢杀本王二弟。” “宋丁云,宋丁云,这是那号人?没听过士度部下有这号人啊!” “士度又是什么时候跑出洛阳的?他不是在守城吗?难道这事情是假的?” “来人。” 下一刻,立马有个侍卫打扮的人撩起门帘,从门口进来,单膝跪下,弯腰恭敬的说: “属下参见东海王。” “你马上亲自带人去查,并州刺史司马腾的情况,另外,在派人查查,长沙王乂在不在洛阳,并州那个宋丁云,又到底是谁。” “是,属下即可刻去办。”侍卫立马起身,快步出了书房。 司马越拿着纸条,在屋里不断踱步,突然大喊: “来人,备马,去城门口,去找长沙王乂。” 司马越快步往门外走,越走越慌,暗暗祈祷: 二弟啊二弟,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万一出事!可别连累哥哥啊!不然咱们这支的荣耀就麻烦了。 司马越,字元超,36岁,晋武帝司马炎从兄弟,东海王,任侍中,奉车都尉。 同一时间,洛阳城外一个大帐内,坐在上首的男人也在看信。 男人看了信后,脸上露出个笑容,把信递给下手的男人。 男人一旁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走到男人身旁,翘着兰花指,笑眯眯的问: “王爷可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男人一把搂过英俊男人,当众伸手摸了把男人比女人还光滑白哲细腻的脸,挑起男人下巴,笑眯眯的道: “孟玖你倒是机灵,确实有喜事,大喜。” 男人名叫司马颖,字章度,25岁,成都王,晋武帝司马炎第十六子。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英俊男人孟玖说着,直接整个人靠在了司马颖身上,下首众位将军都见怪不怪了。 一旁和孟玖长得有五分像的孟玖的亲弟弟孟超扭着腰肢走到下首,伸头看着将领手里的纸条: “并州司马腾私自带兵外出,意图谋反,被司马乂当场绞杀。 宋丁云出任并州刺史。” 孟超立马走到司马颖身旁,笑得双眼眯起: “确实是大喜啊!恭喜王爷,如今司马腾被长沙王乂绞杀了,成都王,南阳王必然不会放过长沙王。 他们内乱一起,得利的,就是王爷了。” 孟玖,孟超,宦官,司马颖嬖宠。 司马颖伸出手,孟超自动走到司马颖身边,被司马颖一把搂入怀中。 “本来还觉得这司马乂就像是打不死的野狗一样,没想到自己搞出内乱了。” “天佑王爷啊!” “王爷此行必胜,天佑王爷。” “天佑王爷。” 下首坐着的将领们纷纷起身,对着司马颖跪下。 “众位请起。” “赵长青,去查查,司马乂何时出的洛阳,另外,想办法派人混入洛阳,如果司马越要对司马乂不利,务必助他一臂之力。” “是,王爷,末将立刻去办。” 被称之为赵长青的将军立马起身大步往帐外走去。 孟玖短起桌上的一杯酒递到司马颖嘴边,“王爷,喝杯酒吧!” “王爷您英明神武,把司马乂像是瓮中之鳖一样困在洛阳,一直苍蝇都飞不出去,他怎么能出得去。” “这多半啊!是河间王想出的助您的计谋。” 司马颖喝了口酒,“确实有可能。” “来人,去请张方来一趟……” ………… 整个晋朝,几乎所有诸侯王,有权势的势力,全部收到了并州发生的变故。 众人各有猜测,但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原本忽视的并州。 河西鲜卑部。 鲜卑首领秃发推斤坐在上首椅子上,看着手里的信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39章 灭了河西鲜卑 “长沙王乂居然把成都王和南阳王的兄弟并州刺史司马腾杀了,这晋朝是要更乱啊! 是嫌弃不够死么,居然这么来。” “宋丁云,这宋丁云怎么这么熟悉?” 一旁的侍卫立马道: “单于,马上要回来的白居次帮助的人,好像就叫宋丁云。” 秃发推斤立马拿起一旁的信件打开,片刻后道: “对,就是他,出现短短几天,就成为了并州刺史,果然有心计,有手段。 这阿珑天真单纯,任由她和他在一起,怕是会被坑得渣都不剩。” 这时,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侍卫单膝跪下,恭敬的道: “单于,白居次来到门外了。” 秃发推斤立马起身,兴奋的吩咐:“快请进快请进。” 秃发推斤刚往前走了几步,门口就有个侍卫领着一个年轻女子进入了房间。 白玉珑跟在侍卫身后进入房间,扫视了一圈屋里的几人,白玉珑一脸清冷的看着秃发推斤。 见秃发推斤一看到自己就入神了,白玉珑微微皱眉,问: “单于,本宫主已经来了,交出本宫主小师叔吧!不然本宫主对你不客气。” 秃发推斤回神,盯着白玉珑上下打量,最终停在了她的脸上,眼里沁出了丝泪花,声音颤抖的说: “像,真是太像了,简直是和玉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旁的侍卫附和:“确实啊!和大阏氏长得一模一样啊!” “你们再说什么?” 白玉珑一头雾水,暗想难道自己和大閼氏长得像,他们认错人了? 可是,这秃发推斤,不是从来就没有立过大閼氏,大閼氏一直悬空么? “你是我的居次啊!阿珑。” 秃发推斤上前,伸出手想拉白玉珑的手,被白玉珑避开了。 白玉珑退后三步,冷声道: “单于请自重,本宫主可不是你的居次,你别乱认女儿。” 白玉珑侧头看了眼一旁花瓶上映的自己的样子。 一张汉人的面容,更加肯定,自己不可能是和这个鲜卑单于有关系的。 秃发推斤看着白玉珑的动作,立马解释: “阿珑,你有一张和汉人如出一辙的脸,是因为你长得和你母亲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莫子刻出来的。” 白玉珑翻了个白眼,这人太会撒谎了,要真是他女儿,自己哪会一点儿鲜卑人的样貌特征都没有。 “行了行了,单于,本宫主是孤儿,你别和本宫主扯关系,快交出本宫小师叔。” “阿珑,你……” 秃发推斤话还没有说完,白玉珑衣袖一挥,秃发推斤脖子上就架着一把剑了。 附近侍卫大惊,纷纷抽出大刀指着白玉珑,大声呵斥: “快放下剑。” 秃发推斤没想到白玉珑速度这么快,抬手,“都放下刀,全部退下。” “单于?”一旁侍卫不放心的再次确认。 “退下。” “是。” 侍卫们迅速依次退下,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秃发推斤和白玉珑。 白玉珑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秃发推斤,不解的问: “你让你的人都退下了,你是真不怕我杀了你?” “”还是觉得,本宫主不敢杀了你?” “不怕,玉儿心地善良,你是她的孩子,你不会就这么随意的就杀了我的。” 白玉珑仔细回忆了一下,认识的人中,根本没有什么玉儿,再次道: “本宫主真不认识你,你交出我小叔吧!” “不急的,阿珑,你小叔可没事情,在等一个时辰后,他就回来了。” “一个时辰后。” “一个时辰后。” 白玉珑低声重复了一遍,脑海里迅速回忆距离这里一个时辰远的地方以及其他的,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问: “你们两个联合起来骗我来这里的?” “阿珑,我和你小师叔是为你好。 你留在晋朝的地盘,如今局势这么乱,很危险。” 秃发推斤目光慈爱的看着白玉珑,觉得她简直和当年的玉儿一样活泼可爱。 白玉珑放下剑,转身就走,“转告小师叔,我以后不信他了。” 居然伙同别人骗自己,宋丁云现在情况那么危险的,自己现在却来到了这里。 白玉珑很生气,面色更冷了。 “阿珑,你要去哪里?” 秃发推斤追着白玉珑问道。 白玉珑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本宫主自有去处。” 想起那密信,现在才发觉有很多漏洞,当时太慌张了,没有发觉。 眼看白玉珑要走出大门了,秃发推斤立马道: “你要是走出这个大门,宋丁云可就危险了,你找到他,一定是尸体。” 白玉珑猛然转身,目露寒光的盯着秃发推斤,质问: “你做了什么?” “你调查本宫主?” 秃发推斤没想到白玉珑反应这么大,心沉了沉,看来那小子,是把自己这宝贝女儿的心带走了。 “阿珑,你别担心,只要你好好待在这里,不离开,他不会有事的。” “不过你要是离开,本单于保证,你见到他之前,他一定会成为一具尸体。” 秃发推斤一脸严肃的看着白玉珑,其实也不想这样威胁她的,但是这是最稳妥的法子了。 “你敢,你胆敢对他不利,本宫主倾尽全宫之力,也会把你河西部鲜卑全部灭了。” 白玉珑抽出剑反手一划,“轰隆”一声巨响,不远处的实木案桌从中间分开,断成了两半。 桌上的果盘,水果,酒杯,书,毛笔等散落了一地。 白玉珑整个人都散发这冷气,眼神阴鸷的盯着秃发推斤,剑指着秃发推斤的脖子。 守在门口的侍卫们听着屋里的动静,纷纷面面相觑。 能在单于屋里发脾气的人,她还是头一个。 半响后,没有听到单于的训斥声,也没有听到单于的传唤声。 众侍卫默默的把白玉珑的地位提高了,当成了重点尊重的人。 秃发推斤愣了一会儿,伸手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颇有一番吾家女儿初长成的欣慰,突然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笑声传得很远,离房屋四十几米外走廊处的人都听到了。 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路过走廊,听着秃发推斤的笑声,有些诧异。 第40章 把这伙人带去并州 女人看了眼门口的几个侍卫,自言自语: “单于这些日子,都在为了部落的事情烦心,好久没这么高兴的笑过了,今儿怎么会笑得这么开心?” “阿珠,你去看看,可是谁来了。” 阿珠立马弯腰,“是,夔阏氏。” 阿珠迅速往不远处门口走去,和侍卫交谈了几句后,返回。 阿珠犹豫了两秒,恭敬低声道: “夔閼氏,一个单于流落在外的居次回来了。” “流落在外的居次。” 夔閼氏抬手曲起手指敲了下的额头,“你这丫头这个反应,还以为是什么,不就是个居次而已。 单于那么多居次,多一个也不多。” “走,咱们去瞧瞧,看看这位居次到底有何本领,能让单于笑得这么开心。” 居次,都是用来安抚笼络勇士或者和亲的,多多益善啊! 夔閼氏率先走在前面,阿珠最唇微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快步跟上了夔閼氏。 夔閼氏,秃发推斤的妃子。 屋里,白玉珑一直冷冷地看着秃发推斤狂笑,笑了一会儿,秃发推斤满意的道: “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秃发推斤的女儿,就应该像你这样。” “我原本还担心你在中原长大,会像中原那些女子一样,娇滴滴任由人揉搓,敢怒不敢言,被人威胁也不敢反击。 现在看来,我是多虑了,你骨子里还是有我们草原儿女的血液的。” “就应该这样,谁惹你,就收拾他们,不过,你可不能灭了河西鲜卑,这里是你的后盾。” 白玉珑嘴角抽了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看秃发推斤,收了剑。 “都说了我和你没关系,还有,我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你也不能伤害宋丁云。” “不然。” “你所有子嗣,通通给他陪葬。” 白玉珑说得极其认真,管涔宫的功法,本来就讲究随心所欲,自然修炼这个功法的人,脾气都不会太好。 “中原太乱了,太危险了,那个宋丁云和司马乂一起把并州刺史杀了,还把南匈奴的刘渊囚禁了。 南匈奴,北匈奴的其他人一定会借机生事的,他现在已经是众矢之的了,你不能回去和他呆一块儿,他会牵连你。” “牵连就牵连,本宫主不怕,况且,管涔宫也不是摆设。” 白玉珑是一点儿也不虚,不就是危险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一解决就是。 岂有怕牵连,就独善其身的道理,那样自己也不配日后和他站在一起。 白玉珑这么说,也在秃发推斤的意料之中。 秃发推斤在屋里走了几步,最后走到被白玉珑砍成两半的案桌旁,捡起一封信,递给白玉珑。 “阿珑,你看看。” 白玉珑看了秃发推斤几眼,接过信,拆开看了起来。 秃发推斤在一旁坐下,“晋对咱们这些胡人,太过分了,说好的约为兄弟,实则不过是把我们当奴隶下人。 肆意剥削我们,他们自己却骄奢淫逸,日子过得好不快乐。” “如今他们起了内乱,现在是我们趁乱反击的好时机,北匈奴,慕容鲜卑部,拓跋鲜卑部,氐族,羌族等,都在谋划司机反晋的事情。 中原马上就会被这帮家伙入侵然后分割,会乱成一团糟,虽然你管涔宫实力是强大,也是多方都想得到的香饽饽。 但是阿珑,他们一个个都是老油条,玩阴谋诡计,你玩不过,就算你玩得过,那些也太费神,不适合你。 一个不小心,性命就没有了。” “你在管涔宫长大,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涉及权势的阴谋诡计,会有多肮脏,你就在这里,好好挑选个勇士。” “我如今也55岁了,指不定哪天就去了,你的哥哥们,都不堪重任,我相信你能带着咱们河西鲜卑部,走上更上一层的。” “停停停……” 白玉珑打断了秃发推斤的话,把信放在一旁凳子上,话到嘴边,瞟到门口的侍卫,想到这鲜卑人也是骁勇善战的……又改口,低声问: “那个,你的意思,以后,让本宫主接管你的部落?” 秃发推斤误以为白玉珑对这个感兴趣,立马点头,“对。” “我是女人。” “女人又怎么样,你不一样是管涔宫宫主。” “再说了,你也是我秃发推斤的血脉,咱们草原儿女,可不像汉人那样迂腐,谁有能力带领部落走向更强盛,谁就上。” “你师傅把武功传给了你,你武功比你小师叔还高,你小师叔是咱们这里第一勇士,你比他还厉害,你当下一个首领,是实至名归的。” “怎么样,留下来吧!我随时可以退位给你,只要你留下来。” 秃发推斤一脸期待的看着白玉珑,原本苍老的脸都焕发出了几分生机。 想到16年前的预言,秃发推斤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笑得满脸皱纹。 赌一把。 白玉珑一看秃头推斤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打这其他注意。 能当上首领,还把位置坐稳了的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 不过……河西部鲜卑的军队,也是个诱惑,要是把这伙人带去并州…… 白玉珑刚想回答,敲门声就响起了。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听着敲门声的节奏,秃发推斤立马知道谁来了,眉头微皱。 “让她进来。” 门口,侍卫听着屋里的声音,立马推开门,转身恭敬的对着夔閼氏道: “夔閼氏,单于让您进去。” 夔閼氏立马走进屋,入目就是一片狼藉,地上果子,果然,笔墨纸砚散落了一地。 屋中间两边,分别坐着秃发推斤和一个妙龄女子。 当夔閼氏看到白玉珑时,双方眼里都闪过惊讶。 夔閼氏实在是没想到,这世上有和自己长得如此像的人。 白玉珑也很惊讶,这人虽然估摸着三十岁左右了,但是容颜依旧,身段极其窈窕,很有韵味。 一举一动间散发着优雅的气息,特别脸,居然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秃发推斤一个鲜卑人的后宫,居然有汉人嫔妃。 夔閼氏对着秃发推斤露出个温婉的笑容,半曲着身体,恭敬的道: “夔氏,拜见单于。” 第41章 吃糖 秃发推斤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夔閼氏,摆手,“起来吧,你这时候来,有何事?” “单于,听闻您流落在外的居次今儿回来了,妾来看看。” 夔閼氏起身,笑眯眯的看着秃发推斤,余光却在打量白玉珑。 越看白玉珑,越心惊。 白玉珑看了夔閼氏一眼就收回视线,手里把玩着宋丁云送的望远镜。 秃发推斤看着白玉珑眼里有不耐烦,摆手道: “行了,现在人也看了,你退下吧!” 夔閼氏没想到秃发推斤现在就赶自己走,不过也不敢说其他的,恭敬的应道: “是,单于。” 夔閼氏行了礼,转身就走。 “等等。” 听着秃发推斤的喊声,夔閼氏迅速转身,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绽放出光芒,含情脉脉的看着秃发推斤,一脸期待。 白玉珑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有种自己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的感觉……她这眼神,太勾人了。 堂堂一个单于的閼氏,却像一个风尘女子一般当着外人的面搔首弄姿,难道秃发推斤好这一口? 突然有点想看八卦的心思,白玉珑侧头看着秃发推斤,想看他是何反应。 秃发推斤看着娇媚的夔閼氏,一点儿感觉也没有,见白玉珑用看戏的眼神看着自己,老脸一红,轻声呵斥: “当着居次的面,严肃些,别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夔閼氏脸刷的就红了,当即站直了身体,忐忑的看着秃发推斤,“是,妾多谢单于教诲。” “你下去,挑三十个手脚麻利,会说汉语的丫鬟送到梅玉园,以后,白居次住梅玉园。” “梅玉园?” “白居次住梅玉园?” 夔閼惊呼出声,震惊的看着秃发推斤,随即不敢置信的看着白玉珑。 秃发推斤点头,“对,白居次住梅玉园。” 白玉珑把望远镜揣兜里,疑惑的问: “梅玉园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夔閼氏见白玉珑一脸疑惑,是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的样子,解释: “白居次,梅玉园,是历代大閼氏住的地方,单于,单于到如今,没有立大閼氏。” 额…… 白玉珑知道,这鲜卑的大閼氏,就相当于是晋朝的皇后。 虽然眼馋鲜卑的兵马,有它们对于宋丁云有好处,但是皇后住的地方,可不能住。 白玉珑当即拒绝:“单于,给我换个地方。” “算了,我住我名下的客栈。” 秃发推斤立马否决,“不不不,阿珑,你就住哪里。” “夔閼氏,你先下去。” 夔閼氏看着秃发推斤一脸严肃,虽然很不情愿,还是老实起身告退。 夔閼氏走出了屋子,一步三回头。 半响后,夔閼氏站在走廊上,遥望屋子,像是在询问阿珠,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阿珠,你说,这单于是什么意思,哪有居次住大閼氏住的地方的道理。” “他该不会是……” 阿珠立马埋头,“奴婢也不知道,单于,单于应该有他的考量吧!” “阿珠,你快去找左贤王……” ………… 并州,宋丁云在回刺史府的路上,不断有管涔宫的人传来全国各地的消息。 看着从最偏远的西南地区宁州传来的信息,宋丁云很是惊讶。 这乱世,管涔宫连现在成都,宁州的信息都能得到这么全面,而且昨天宁州发生的事情,今天在这并州就收到了。 这情报网实在是太发达了。 怎么记忆里的历史上,管涔宫从未出现过? 跟在宋丁云身后,骑在马上的刘恭见每隔一盏茶左右的时间,就会有蒙面只露出双眼的青衣女子从各个地方飞到宋丁云侧面,递一封信给他,又会飞走了。 暗暗心惊,这个突然冒出的宋丁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 所有送信的女人看起来一模一样,但是刘恭知道,每次来的女人,都不是同一个人,因为她们的脚长不一样。 宋丁云又收下一封情报时,余光突然看到刘恭盯着远去的送信人看,好奇的问: “她们可是有什么不对?” 刘恭转头,看着宋丁云,“大人,她们的鞋不一样长。” 宋丁云回忆了一下,这些送信的人都是一样打扮,身高胖瘦也几乎一样,至于鞋长,发觉没印象,夸赞: “你观察得真仔细。” “习惯了。” 刘恭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宋丁云就知道他以前过的什么样子,疑惑的问: “你和刘和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是嫡长子,你是嫡次子,你们怎么,差距那么大?” 宋丁云很想不通,历来都是嫡长子会被家族,部落重点培养,因此基本都比嫡次子优秀,他这里,居然反过来了。 刘恭顿了两秒,看了看天,一脸淡然的解释: “我和他不是一母同胞,当年大閼氏呼延氏和我母亲同一日生产。 大閼氏呼延氏难产生下死胎,呼延氏为了争宠,把我母亲杀了,把我抱走冒充她的孩子,对外宣称我母亲生下死胎羞愧难当,自杀而死。” “我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大閼氏不喜欢我,只喜欢刘和,我也是她的儿子,刘和能给她荣耀,我也能给她。” “所以我拼命努力把什么事情都做得最好,想得到大閼氏表扬,认可,想让她像对待刘和一样对待我。 结果我做得越好,左贤王越喜欢我表扬我,她反而越讨厌我,每次还会把我暴打一顿。” 有几次被打得差点儿没了命,偶然知道这个秘密,我就知道,只有越平庸,我的性命才稳妥。” 宋丁云没想到刘恭还有这样的过去。 这种身世,这种剧情,都是属于皇家皇子之间的,没想到刘恭身在一个部落里,也是如此。 也是,他父亲是左贤王,他相当于是太子的儿子,也是皇家人。 宋丁云看着刘恭的样子,知道他还没有彻底把这些事情看开,从兜里摸出一个用纸包的糖丢给刘恭。 “吃颗糖。” “有人说,吃糖会变得开心。” “谢谢大人。” 刘恭接过糖,看着躺在手心里白色的东西两秒,拆开纸,把里面奶白色散发着奶香的东西放嘴里。 第42章 左谷蠡王 顿时一股牛奶的香味四散开来,甜甜的,没有一丝牛奶的膻味,只有奶香。 刘恭头一次知道,原来一出生就被要求不能哭,流血不流泪,要做顶天立地的男人也是可以吃糖的。 原来糖的味道是这种。 原来甜的味道是这种。 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是这种。 挺好的! 挺好的! 宋丁云挠了挠头发,回头看了埋头的刘恭一眼,他低着头也看不到他的神色,自己也不会安慰人。 从小自己遇到难过的事情,就会偷偷吃颗糖,那样就会觉得没有过不去的坎,毕竟嘴里甜的,日子总有一天,也迟早会变甜的。 对他,应该有用吧! “日后,你无需隐藏,你有多大能力,都发挥出来吧!想要什么,就去争取。 最好让你在哪个位置上无人可代替,不然,可是随时会有人代替你呦!” 刘恭看着宋丁云的背影,郑重的承诺: “多谢大人信任,我一定会努力,让自己不可代替。” 刘恭说着,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狭长的睫毛不断的颤动,像是眼睛里进沙子了一样。 回到刺史府,宋丁云翻出司马乂盖好司马衷大印的空白文书,准备口述,让珊瑚代写,刘恭自告奋勇他写。 一写出来,宋丁云才发觉这刘恭写的字写得出神入化,栩栩如生,毛笔字中的行家啊! 宋丁云拿着刘恭写的字看了一遍,不解的问: “刘恭,你不是匈奴人吗?你怎么字写得这么好?你们也上学?” 刘恭轻描淡写的道:“他喜欢这些,当年为了讨他欢心,刻意学的,我们不上学。” “原来如此。” 宋丁云把文书递给刘恭,吩咐: “拿好它,回南匈奴,今日起,你就是南匈奴的左贤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两个月内,要让南匈奴,彻底归顺晋。” 刘恭接过,撩开衣袍“嘭的一声跪下,“定不负大人所望。” “起来吧!不必多礼,我希望你早日成为你们匈奴的单于,这次只能让你带走三千人。 不过无论遇到什么,生命为重,活着就还有机会。” “是!”刘恭恭敬的应道,给宋丁云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 “石英。” 一旁的石英立马走到宋丁云前方,微微弯腰行了个礼: “石英在,但听宋公子吩咐。” 宋丁云从一旁抽屉里摸出一分文书,递给石英。 “石英,拿着,这是册封你为南匈奴左谷蠡王的文书,你跟着刘恭走,辅佐他。” 石英当即抬头,震惊的看着宋丁云,刘恭也惊讶的看着宋丁云。 左右谷蠡王分居于匈东西部。与左右贤王合称“四角”,地位高于其余王侯。 晋居然册封一个女人做左谷蠡王,如此荒唐的事情,刘恭却感觉很兴奋。 看着规矩被打破的感觉,很舒服,等回到匈奴,那帮老家伙知道这个消息,脸色一定很好看。 石英当即跪下,“宋大人,石英不能接,石英……” 宋丁云打断了石英的话,“石英,你别推辞了,我和司马乂商议了很久,挑选了数人,就你适合。” “一是你祖上有匈奴贵族呼延氏的血统,你也可以算是半个匈奴人。 二是你精通医毒,无论是用于自保还是其余用途,都极其有力。 三是你在珊瑚几人中,就你武功最高,实力最强。” “我也仔细看过你做事情,综合考虑,你适合承担此任。” 石英沉默了两秒:“宋公子,石英乃女子,石英担此重任,恐世人会议论晋。” “这你不必担心,议论就议论吧!有司马乂和我担着。 你虽然是女子,但是没有谁规定女子就不能做左谷蠡王,难道你觉得你们女子不如男?” “还是觉得,你们女子,就不能做我们男人做的事情,只能为附庸?” 宋丁云目光直盯盯的盯着石英,真和司马乂,把能用的人全部筛选了一遍,男人中,没有适合的。 武功高的不擅长医毒,医毒双全的,又没有武功,或者是根本没有心计,有心计有武功,又没有匈奴的血统。 石英虽然是女人,但是文武,医毒四全,还精通算数,也是匈奴贵族后代,只要能力强,能办事情,宋丁云觉得男女都一样。 她还是管涔宫的副宫主,管涔宫的管理模式是宫主负责修炼,其余事情就全权交给副宫主来处理,有管理经验。 要不是发觉总是有人往石英处飞去,宋丁云都没有发觉,石英这个人居然是管涔宫的副宫主,特别低调。 石英磕了个头,双手接过宋丁云手里的文书。 “石英定不负宋公子所望。” 宋丁云分别发给刘恭和石英100把梅花袖箭后,刘恭带着三千匈奴人,100管涔宫的人,一头棕熊和一个能变出馒头的箱子。 石英带着1000管涔宫的人,两千汉人,两千匈奴人,一头棕熊和一个能变出馒头的箱子。 两人同时出发,往南匈奴而去。 宋丁云站在并州城的城墙上目送两人带着人远去。 宋丁云给负责保管能变出馒头箱子的官涔宫弟子规定了每日拿馒头的具体时间。 庆幸馒头能远距离变出,不然南匈奴距离并州也有些距离,食物还有些难办。 刘恭几人的身影都小得看不清了,宋丁云搓了搓脸,转身扫了一眼并州城。 街道上,房屋上,来来往往满是忙碌的人。 城门口,排起了望不到头长长的领取馒头药物的队伍。 突然有种自己是来这里干苦力的,想找个世外桃源躲起来吧! 看着这么多人在受苦,又过不了心里那关。 “哎!看来我就是天生的劳碌命啊!” “不过看着他们脸上露出笑容,还蛮有成就感的。” 辰时,天黑了,除了分发馒头的人,干活的所有人开始陆续收工了。 宋丁兰也带领这一众女人把香喷喷的羊肉汤做好了。 两个大汉抬一缸,一缸又一缸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随着一筐又一筐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往城里各个划分出来的居住区而去。 居住区是宋丁云昨晚通宵熬夜,根据并州人口分布和房屋分布实际情况划分出来的,方便管理。 第43章 不争气 干了一天活,洗了热水脸,喝一口没有腥膻味热乎乎的羊肉汤,在啃口馒头,纷纷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所有喝了羊肉汤的人都很惊奇,这玩意儿居然没有腥膻味,纷纷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不断讨论。 刺史府里,宋丁云也端着一碗羊肉汤。 看着奶白色香气四溢散发着诱人香味的汤,上面漂浮着些葱花,还能隐约看到,碗里,有几块薄如蝉翼的肉。 宋丁云胃里的馋虫立马被勾出来了。 喝一口,鲜香无比,毫无膻味,吞下去,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 宋丁云还是头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汤,连续喝两口,在吃一口馒头,滋味极好。 看着不远处给人舀汤的宋丁兰,宋丁云没想到她那么厉害,自己就给她个兑换的秘制熬羊肉汤的方子,没想到她居然就搞出来了,味道还这么好。 石勺背更是头一次吃到羊肉,激动的跑到宋丁云身边,环顾四周后,凑近宋丁云,神秘兮兮的道: “少家主,你一定是胡天神下凡来帮助我们的。” “我都问阿兰了,她说熬这个好喝的汤的方子是你给的,那边有几个原本是祖传的御厨,都对着这个汤赞不绝口,你一定不是凡人。” “不过少家主,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看着石勺背神秘兮兮的样子,宋丁云也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点头,“对,姐夫,你知道就好,千万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啊!” 突然看着不远处角落,好像是吵起来了,宋丁云端着汤走了过去。 “说了我给你半碗汤,你就给我写家书的,你喝了我的汤,现在居然要反悔了,你怎么能这样?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你要不要脸?” 一个看起来有些孱弱的少年指着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高大少年控诉。 见附近的人都看着自己,文质彬彬的男人红着脖子反驳: “不是我反悔,我是答应给你写,但又没有说是这个时候给你写。” “再说了,笔墨纸砚都没有。我怎么给你写?而且现在世道这么乱,写了也没人送。” 少年双手叉腰,“那你就别喝我的汤啊!你喝了我的汤不给我写,我就和你没玩。” “你和我没玩也没用,我搞不到笔墨纸砚,信怎么写嘛!只要你给我笔墨纸砚,我一定给你写。” 男人看着咄咄逼人的少年,后退了一步,别看这少年看起来孱弱,男人是知道的,他就是个怪物,力气贼大了,自己根本打不过他。 心里十分后悔,不该被汤迷惑,一时鬼迷心窍哄骗了他的汤,惹火上身了。 宋丁云听着两人的对话,少年和男人的口音都不是并州的,大声询问: “你们有多少人想写家书?” 众人转身,见宋丁云来了,纷纷准备跪下,宋丁云及时阻止: “不用跪,可别把碗里的汤撒了。” “是!” “大人,我想写家书。” “大人,我也想。” “我也想,我也想,大人,这里这么好,我也想让我家人来。” “我也想,我想让我们村的人都来这里……” 众人纷纷七嘴八舌的附和,举手,几乎每个人都要写家书。 实在是这里日子太好了,能吃饱不说,居然还有肉有汤,还是如此美味的汤。 虽然肉只有薄如蝉翼的几片,但是也是肉啊! 现在这个嫩点的树皮都靠抢,靠运气的世道,只要能吃饱的地方,就是人间天堂。 “行,从明天起,每个人用10积分,就可以写一封家书,包送到地方。” 宋丁云话音刚落,众人立马单手稳稳当当的抬着汤,齐齐跪下,大喊: “多谢刺史大人,多谢刺史大人。” 10积分,一个大汉不偷懒,光跟着抬东西就能挣。 半响后,石勺背好奇的问宋丁云: “少家主,干嘛要给他们写家书?笔墨纸砚那么珍贵的,还要派人去送,太亏了。” “姐夫,现在并州人太少了,而且给他们写家书,也是为咱们并州做宣传,用点笔墨纸砚不打紧,没了,想办法制造就是。” 看着眼前漂浮透明的馒头系统的能量值,宋丁云低头继续喝汤。 就算没有馒头系统,笔墨纸砚自己也能搞出来。 只要想,就是枪支弹药都能搞出来。 只是,宋丁云目前不想让它们在这里出现,那些东西,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一个控制不好,就是一场灾难。 并州,所有人喝羊肉汤,吃馒头,幸福无比。 洛阳城里,所有人也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 司马越刚出宫门没多久,就看到前方,百姓在排队,领取什么白花花模样的东西。 走进一看,士兵们居然在发大白馒头给百姓。 司马越心里大骇,加快速度,沿路,街道两边,几乎人手一个馒头,眉开眼笑的吃着。 闻着馒头的清香,司马越吞了吞口水,实在是太香了,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 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居然眼馋区区白面馒头。 司马越来到城门口临时搭起的大帐门口,守门的士兵立马跪下: “拜见东海王。” 司马越看也没看士兵,径直往前走,门口有个士兵看着司马越的架势,也没去拦他,而是大声道: “王爷,东海王来了。” 司马越脚步一顿,看了眼士兵,迅速上前掀开帘子,就见帐里,司马乂坐在桌前,一个人在用膳。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肉香,看着司马乂手里白得晃眼的馒头,司马越惊讶的问: “士度,你这膳食不错啊!不是说早已经缺粮了吗?怎么还有馒头和肉?” 司马乂放下汤匙,指着一旁盘子里热气腾腾的馒头道: “皇叔来了,吃馒头啊!” “确实缺粮了,这是并州刺史宋丁云刚上奉的馒头,肉可没有,只是一种汤,有肉的香味而已。” 并州刺史宋丁云? 司马越来到司马乂身边坐下,看着他一脸自然,仿佛什么事儿也没有一样,司马越有些急切的问: “士度,你真外出,把元迈给斩杀了?” 第44章 兄弟妻不可欺 司马乂吃馒头的动作一顿,“皇叔,你先吃个馒头,我在慢慢给你讲。” “你快说吧,本王还吃什么馒头啊!” 司马越盯着司马乂,司马乂却只顾着吃馒头,直接当司马越不存在。 “你!” “士度!” “士度?” 司马义没理会司马越,吃了手里的最后一点馒头,随手拿起一个馒头,分成两半,放一半在盘子里,拿着一半咬了一口,就开始一口馒头一口汤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司马越一脸生气的环顾四周,不远处的士兵对上司马越的目光,纷纷低头,头都怪埋进胸口了。 司马越伸手拿起司马乂留下的半个馒头咬了一大口吞下,眼神一亮,这馒头可真香,味道绝了。 也不知道司马乂从哪里搜刮的厨子做的。 “士度,现在可以说了吧!是不是谣言,或者有人陷害你的?” 司马乂叹了口气,摇头: “皇叔,不是谣言,那是真的。” 司马越一下就炸了,当即把手里的馒头丢司马乂面前的汤里,碗直接被打翻,司马义迅速起身后退一步,汤溅了一凳子。 “皇叔,你冷静一下。” “冷静,你让本王冷静。” 司马越一脚踢倒桌子,指着司马乂的脑袋,厉声质问: “士度,元迈可是你嫡亲的亲皇叔,本王亲弟弟,你怎么能把他给斩杀了?” “还是说,你要杀了我们所有宗族诸侯王?哪天你是不是也会杀了你二哥?” 司马乂不慌不忙的走到一旁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翘着腿,慢悠悠的道: “皇叔严重了,元迈皇叔他私自带着上万兵马出并州城,去和左贤王刘渊见面。” “本来刺史就不能随意出城,何况他还是带着那么多兵马。” “你说他一个朝廷的官员,和左贤王见面,双方还都带着上万的兵马,这不是明摆着要密谋谋反么?” “我是怕他连累到皇叔你,也是为了震慑胡人,要安分守己,不得已,只有将元迈皇叔斩杀了。” 司马越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指着司马乂的手不断颤抖。 “怎么,你杀你皇叔,本王还得谢谢你不成?” “这到不用,不过皇叔,你想想,元迈皇叔要是活着,对你……” 司马乂拖长了尾音,司马越顿时冷静了下来,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身体一软,双腿无力。 下一刻,整个人就软趴趴的倒下了。 司马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觉得呼吸都特别的累,大口大口的吸气,还是觉得踹不过气。 司马乂上前,扶起司马越,一脸平静,声音却担忧的问: “皇叔,你怎么突然倒下了。” “为何你的脸如此的红?” 司马越顾着呼吸,无法说话,一脸扭曲的瞪圆了眼睛看着司马义。 要是眼神能杀人,司马乂已经死了无数次, “皇叔,我知道你难受,忍忍啊!” “来人,快找大夫来。” “士……士度,你做了什么?”司马越咬牙切齿的质问。 司马乂一脸无辜,“皇叔,本王可什么也没有做,怕是你来的路上,不小心感染了什么怪病了吧!” “不,可,能……”司马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就晕了过去。 亥时,司马越刚刚被大夫确认,感染了疫病,司马越整个人也高烧不退,陷入昏迷状态。 这时,皇宫皇后身边的人也来请司马乂进宫。 皇宫。 皇帝住的寝殿里,灯火通明,不断有宫女太监从偏门进进出出。 偏殿里,一群老头在低声讨论着什么,一个个面色愁苦,眉头都皱成一团,一副遇到难题的样子。 正殿,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走来走去的,手里的帕子被捏得皱成一团,指甲掐进了肉里都恍然不知,面色愁苦。 虽然苦着一张脸,但也依旧风华绝代。 阿罗多姿的身段,妙曼的身材,洁白如玉的肌肤,常年养尊处优的贵气,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有诱惑力,也特别让人想保护她。 一旁太监阿奇看羊献容都转了十几圈了,心疼极了,低声劝慰: “皇后娘娘,皇上吉人自有天相,您坐下歇会儿吧!皇宫,可全靠您了!” 羊献容甩了下手帕,看着门口方向,走到上首位置坐下。 “这长沙王怎么还没有来,阿奇,你快去看看,是不是通传的人偷看懒了。” “是,皇后娘娘。” 阿奇迅速转身,往殿外走去。 羊献容,18岁,司马衷的第二任皇后。 阿奇刚走到门口,远远的就见不远处,司马乂风尘仆仆的来了,急忙回头道: “皇后娘娘,长沙王来了。” 下一刻,门口负责通报的人也大喊:“长沙王到。” 羊献容迅速坐直了身体,整理了下头发,随即又快速调整了下表情…… “拜见王爷!” “拜见王爷!” 门口的侍卫,太监,宫女齐齐跪下向司马乂行礼。 司马乂摆摆手:“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司马乂踏进大殿,就见上首,羊献容一副伤心欲绝,不知所措的样子。 眉头紧皱,裙摆也有些凌乱,显示这主人不久前经历过怎样的慌乱。 羊献容一见司马乂来了,眼神一亮,迅速起身,惊喜的道: “六弟,你终于来了。” 司马乂不慌不忙的上前,撩起衣袍跪下,恭敬的道: “臣司马乂,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六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我是你二嫂,日后见我,不必下跪,一家人,无需这么多礼。” 羊献容声音柔柔的说道,还带着些鼻音,一听就是才哭过,眼睛也是红红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点小水珠。 原本样子看起来就弱柳扶风的,让人一看就想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如今这样,更甚。 司马乂余光看着羊献容的样子,眼神一闪,顿了顿,稳了稳心神,心里默念: 这是嫂子,这是嫂子,兄弟妻,不可欺,这是嫂子,兄弟妻,不可欺…… 司马乂起身,脸上一本正经的道: “皇后娘娘,万万不可,礼不可废。” 第45章 严格 羊献容没想到司马乂这么迂腐,不过也着实是个正直的人,唯一一个用看木头的眼神看自己的人。 没有丝毫非分之想,仿佛自己不是个女人,羊献容都有几分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那就依六弟吧!” 司马乂看着不远处不断从寝房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疑惑的问: “皇嫂,这么晚了,不知找臣有何事情?” “可是,皇兄出了事情?” 羊献容立马用帕子擦了擦眼泪,伤心的道: “六弟,你皇兄他得了时疫。” “时疫?” 司马乂惊呼出声,脸色一变,转身大步就往寝房走去,羊献容见状,急忙大喊: “六弟留步,不可。” “我得去看看皇兄。” 司马乂脚步丝毫未停顿,一脸担忧,一副一点儿也不怕被传染的架势继续往前走。 “来人,快拦下他。” 两个太监立马上前,却被司马乂一脚踹翻了,“我得去看看皇兄,好端端的,怎么就得了时疫。” 羊献容见司马乂都走到寝房门口了,哪里太医可是说了,走到那里都极有可能被传染,会没命的。 真没想到司马乂对司马衷居然如此好,不怕死都要去看他。 瞬间觉得父亲说的天家无亲情,也不全对。 “六弟,站住,你可不能出事啊!你一出事,咱们可就全完了,到时候你皇兄就真的凶多吉少了,成都王可还在城外虎视眈眈的等着攻入城内。” 司马乂停止了脚步,看着前方不断从偏门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以及拿着数丫枝到处洒水消毒的太监。 几秒后,司马乂满脸冰霜的转身,询问: “皇嫂,把这件事情,详细的说说吧!” “好!”羊献容松了口气。 “一个时辰前,皇上宠幸了皇叔送给皇上的一个女人,随后就突然发热,高烧不退,不到一盏茶时间就昏迷了。 太医来一看,确诊为一种极为罕见的时疫,是那个女人传染给皇上的。 那个女人又是皇叔送来的,不得已,这大晚上的,本宫封锁消息后,也只有派人来请六弟,一起商议对策……” ………… 一个时辰后,宫里发出圣旨。 皇帝梦到先帝,不忍看到兄弟自相残杀,特意在三日后,在皇宫聚办宴会,宣布退位于一位王爷,以绝兄弟自相残杀,特招所有诸侯王进宫。 由皇室暗卫组成的送信队伍往四面八方而去。 洛阳城外,各个方向,围城的士兵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擦了擦眼睛,又什么也没有看到。 “真是见鬼了,刚才明明看到有道人影的啊!” 整个皇宫,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人心惶惶的,不断有军队进入皇宫。 御书房里,司马乂写好一封文书后,看着摆在一旁的四个大白馒头,突然双腿有同时被万千蚂蚁啃食的感觉,逐渐从双腿向上半身蔓延。 瞬间,司马乂疼得大汗淋漓,豆大一颗的冷汗不断从额头滚落。 司马乂迅速摸出兜里的一个小药瓶倒出一颗药丸服下。 顷刻间,不舒服的感觉消失了,要不是额头刚才疼出来的冷汗还在,司马乂都要怀疑,刚才的是错觉。 看着手里的药瓶,司马乂小声嘀咕: “宋丁云啊宋丁云!你可千万别让本王失望。” “真是风水轮转,以往只有给别人喂药的份儿,真是没有想到如今,居然轮到了自己被别人喂了药!” “呵呵呵……” 司马乂突然笑了起来。 ………… 并州城门口,灯火通明的。 尽管已经是晚上了,但是依旧不断有人从四面八方而来。 城门口,聚集了几百个难民,等待检查身体后,排队进入并州城,领取馒头等东西。 煮着馒头粥的锅里不断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冒起一个又一个泡。 棕熊坐在大锅旁,一脸慵懒的在舔自己的毛。 发馒头的人在发馒头,打粥的人在打粥,巡逻的巡逻,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 负责检查身体的官涔宫青衣女人正在给一个难民男人把脉。 青衣女人给男人把了脉,又问了些问题,查看了男人舌头等情况后,抽下盖在男人手腕儿上的白布。摆手: “你去后面排队领取馒头吧!” “是,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男人连连道谢后,排在了领取馒头的队伍后,看着前方箩筐里白白胖胖的大白馒头,吞了吞口水。 青衣女人看也没看男人一眼,看着后面的人道:“下一个。” 杨彬带着巡逻队的人来到城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杨老大,夜深了,有棕熊和管涔宫的人在,没人敢闹事的,要不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就好!” 杨彬身后的壮汉说道。 杨彬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不能掉以轻心,都打起精神,注意观察。” “打咱们这并州注意的人可多了。” 食物啊!现在最重要的东西,谁不想要。 杨彬目光锐利的扫了一圈聚集在一堆的难民,又看了一圈不远处的雪地。 雪地里,一片白,一个黑影也没有。 杨彬看着一旁,负责巡逻城门口区域的巡逻的领头人道: “好好巡逻,不能偷懒啊!不然出了意外,你付不起责任。” 领头的男人立马拍着胸脯承诺: “杨老大,你放心吧!我们绝对不偷懒。” 每个城门口,都有三十人巡逻,有五人是原本巡逻队的,其余人是今天从俘虏,匈奴士兵和难民中精心挑选出来的。 “好好干,积累积分,以后领取个媳妇儿,生几个小崽子传宗接代。” 杨彬重重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是,杨老大。”想到媳妇儿和小崽子,男人露出个憨厚的笑容。 “走,去下一个地方。” 杨彬带着人转身走了,没看到,难民中,有几双眼睛一直盯着他。 难民都是一小伙一小伙挨在一起的,拥有各自的小团体。 一个五十几人的小团体中间,其中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见杨彬走了,但是其余还有三十来个人,在城门口巡逻,对着一旁的老头低声道: “这并州可真是管理得严格,这大晚上的,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巡逻。” 老头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可不得严格么,那么多馒头啊!” “老子这辈子就没吃过那么白的馒头,见都没见过,馒头居然比女人的身体还白,真是绝了。” 男人虽然是老头模样,发出的声音却是年轻男人的,十分低沉。 第46章 三字經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要不,我们也就成真难民算了,去领馒头,反正我们原本也是难民,不然光那头棕熊,好高大啊!我们根本打不过。” 男人有些害怕的看了几眼棕熊,长得太高大威猛了,也不知道它怎么就那么听话,乖乖在哪里坐着就坐着,居然不攻击人。 老头抬手就拍了一下男人脑袋,低声呵斥: “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头熊再厉害,它也只是头畜生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先按照原计划行事。” 男人一下焉吧了,“好吧,老大。” “去吧,别露馅儿啊!” 老头抬手拍了下男人的肩膀,凑到男人耳边,用只有男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成功了,我把我女人分你一个随便你挑选。” 想到他那貌美如花的女人们,男人眼神瞬间绽放出光芒,笑眯眯的点头: “我马上去,老大,保证完成任务。” 男人跟打了鸡血一样,迅速混入人群里。 由于男人穿的衣不蔽体的衣服,和大部分的难民穿的一样,难民们又是埋着头的,男人也低着头,眨眼就消失不见。 老头露出个得意的笑容,捡起一旁的一块木头,往中间的火堆丢去。 看着噼里啪啦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老头笑容越来越诡异。 老头只顾着看火了,没注意到一旁,有人把这一切尽收眼底,脸上还露出个讽刺的笑容看着他。 ………… 刺史府,宋丁云正在一个中年男人交谈。 “你是个先生?就是教书先生?传道受业解惑的那种人?” 宋丁云盯着眼前的中年男人问道。 男人身材高挑,偏瘦,国字脸,浓眉大眼,一副标准好人的长像。 一炷香前,宋丁云正在做关于并州未来的规划,突然石勺背带着这个人来找宋丁云,说是找到教书先生了。 男人点头,“对,大人,我就是传道受业解惑那种先生。” 宋丁云打量了翻男人,浑身有种书生气,看着,有两三分像读书人,询问: “你贵姓?” 男人看着宋丁云,挺直了身板,不卑不吭的道: “回禀大人,草民姓郭,名荷,字承休,秦州略阳人。” “郭荷?” 宋丁云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儿熟悉,不过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或许是自己以前见过叫郭荷的人吧!也没有多想。 石勺背在一旁见宋丁云突然沉默了,郭荷也不开口,打破安静: “少家主,你不是让我找识字的人来做教书先生嘛!” “我刚才带人巡逻的时候,看到他正在给人讲什么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什么的,说话文绉绉的。” “他那副样子,和当初少家主你的先生一模一样,我就把他带来了。” 宋丁云走到一旁坐下,指着的一旁的凳子道: “坐下说吧!” “是!大人。” 等郭荷坐下了,宋丁云才说: “实不相瞒,现在并州百废待兴,需要些教书先生,教导所有人学习。” “成年人,不需要教他们什么深奥的,只需要让大家认识基本的字,知道基本伦理道德,礼义廉耻,以及,理解并且记得过两天,我要公布的律法就可以了。” 看着郭荷在认真的听,宋丁云继续道: “但是小孩子,三岁以上的,就得好好教导了,从小培养。” “不过,待遇你放心,基本待遇和巡逻队的人一样,然后根据考核结果,在往上加。” “当然,如果考核结果太差,教学结果太差,也只有请你下台了。” “怎么样?来不来做这个教书先生?愿意的话,我考考你,如果合格,你回去就可以准备,明天开课。” 宋丁云盯着郭荷,郭荷沉思了几秒,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开口: “大人你考考草民吧!” “行!” 宋丁云从兜里摸出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递给郭荷。 “你讲解一下第一篇的意思。” 看着小册子,宋丁云还有些肉疼的,繁体的字,加上这个朝代的纸质,区区30页巴掌大的小册子,就要100能量,吃100个馒头,才能兑换这么一本。 郭荷接过小册子,入目就见小册子封面,写着三个大字——三字經。 郭荷心里很好奇,自己不说熟读天下诗书,但是基本市面上有的,出名的珍藏的典籍,自己都看过,但从未听过什么三字经。 翻来一看,更是震惊。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 “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 郭荷越读心里越震惊,这三字一句,朗朗上口,看起来通俗,顺口,易记,却有蕴含着无穷的大道理,而且还特别好理解。 也不知是谁写的,腹中有大墨水啊! 而且还得熟读史书,否则怎么会知道孟母三迁的故事? 思想也是无比通透…… 而且这字写得,通篇每一个字,每一笔都是相同的笔力,丝毫不差。 也不知是何人,写字能写出这种水平,实在是高,太高了。 原本只是想找个差事活下去而已,没想到居然见到了这等东西,郭荷快速翻了两页,激动的问: “刺史大人,不知这书,是何人所著?” 郭荷两眼放光,像是一匹饿狼一样盯着宋丁云。 宋丁云有种郭荷随时会扑上来生吃了自己的错觉,有点不理解。 现代小孩子基本人手一本的三字经而已,也不是什么绝世好文章,他至于这么激动么? 宋丁云端起茶杯假装喝了口茶掩饰尴尬,脑袋迅速运转。 这三字经是用能量兑换的印刷的书,问谁著的。 鬼知道是谁著的。 刚才兑换时,只想着要求要这个时代这种劣质纸和这里人能看懂的繁体字,根本没想着把作者印上去。 郭荷看着宋丁云一脸平静,似乎还有些纠结的样子。 想到宋丁云突然横空出世,一来就成为了朝廷钦定的并州刺史,掌管一方。 第47章 出事 行事完全和整个朝廷所有官员的行事风格都不同,是个实实在在的,根据以人为本,生命为重来做事的官。 指挥人发馒头,发药物,修房造物,桩桩件件,都是利于百姓的事情,是个正真的父母官。 一个有如此通透特别的想法的人…… 突然郭荷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兴奋的问: “刺史大人,这书,不会是您所作吧?” “一定是您所作的。” 郭荷语气无比肯定,除了宋丁云,实在是想不出来,方眼天下,能做出如此书的人了。 “噗~” 宋丁云直接惊讶的一口茶喷了出去。 好在郭荷离得有些远,不然准喷他一身。 “少家主,你怎么突然吐了?茶不對?”石勺背关心的问道。 “大人,您没事儿吧?” 宋丁云看了郭荷一眼,心里吐槽:自己要是能写出三字经那种东西就好了。 那玩意儿看着简单,真要总结出来,那也是少不了籍,还要有自己的思想,不被书籍思想所左右。 宋丁云心里疯狂吐糟,面上一脸淡然,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擦嘴,同时道: “没事没事,你们别担心,就是,就是茶有点烫而已,不碍事。” 一旁侍女立马跪下了,颤抖着身体求饶: “大人饶命,烫到大人了,请大人责罚。” 暼了侍女一眼,宋丁云记得这茶是她上的,随意找个借口没想到会把这侍女吓成这样,都快成筛子了,见石勺背也要责怪她,先一步摆手,开口: “起来吧!无事,没烫着我。” “只是有些不习惯今天茶的温度,才吐了,你先下去吧!” 侍女见宋丁云真不处罚自己,立马磕头谢恩: “多谢大人饶命,多谢大人饶命。” 侍女一边说着,一边磕头,磕头速度还极快,宋丁云刚想阻止,侍女就磕了三个头了,额头也青紫一片了。 早已经强调多次别遇事就磕头,遇事就磕头,这人还是磕头了。 看着侍女额头的青紫,宋丁云知道,让她们反应不用这么过激,还需要些时间。 毕竟她们前面的岁月里,有些事情,已经深入骨髓了,一朝一夕,不能更改。 宋丁云叹了口气,“下次别跪了,下去领点药膏吧!姑娘家家的,可别留疤了。” “是,多谢大人。” 侍女麻利的起身,感激的看着宋丁云,后退三步后才转身,脚步稳健的往门外走去。 眼里有庆幸,脸上也有笑容。 没想到遇到了宋丁云这么好的主子,想起以前的一个姐妹,就因为给前主子夹的菜微微烫了一点,就被活活打死了。 侍女出大门后,回头看了眼大门,心里默默的道: 梅姐姐,可惜了,你没有活到如今,现在我遇到了个好主子,你在九原之下,也不必担忧我了。 郭荷看着这一幕,目送侍女出了房门,盯着宋丁云看了看,发现他是真的没有生气,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大人,您真是个旷世奇才啊!” 宋丁云没想到郭荷突然说这话,摸了摸鼻子,推辞:“不敢当不敢当。” 见郭荷还要说别的,宋丁云立马转移话题: “你就讲讲第一页,人之初性本善这些的意思吧!我看你能不能理解,以及,你的讲解能力如何。” “是,大人。” “所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的意思是,人在出生最初的时候,本身的禀性都是善良的,天性也都相差不多,只是后天所处的环境不同和……” 郭荷不断讲解三字经,宋丁云也认真的听着。 石勺背看看郭荷,又看了看宋丁云,觉得这文化人的世界,不懂。 这郭荷跟念经一样,宋丁云居然还听得认真,也不困。 郭荷说的单独的字都懂,连起来,就是听天书了。 石勺背也不想打扰宋丁云听郭荷讲解,悄悄退出房间,看着外面黑黝黝的一切,松了口气。 “呼!” “听着就头晕,没想到听先生讲那些玩意儿那么让人想睡觉,少家主居然听着不困,不愧是少家主啊!” 看着门口两边站着的漂亮的青衣女子,大冬天的穿着薄薄的单衣也不知道冷,肉嘟嘟漂亮的脸蛋也是红润的,丝毫没有冻到的样子。 石勺背知晓她们看着一个个柔弱不堪,实际比自己厉害,打架是无论如何打不过她们的。 无意中看到不远处角落有奇怪的黑影在晃动,抬步走了过去。 两个青衣女子看着石勺背往角落里走去,没管。 片刻后,当看到石勺背在不远处角落,摇晃了两下,突然身子一歪,“嘭!”的一声倒下时。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女人跳起来取下一个头上悬挂的灯笼,拿着往石勺背跑去。 青衣女人跑到石勺背身边,把石勺背翻过身,就见石勺背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快过来几个人……” 屋里,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宋丁云刚要询问,一个青衣女人就脚步匆匆进来汇报: “启禀宋公子,石勺背他突然在院子角落里晕倒了,会看诊的姐妹给他看了,没有查出原因。” 宋丁云刷的一下起身,“那快去请大夫,把大夫请来好好给他看看。” “我也去。” 宋丁云抛下郭荷,跟着青衣女人出了房间,心里很乱。 到并州时就让大夫给他和宋丁兰看过,石勺背那身板,虽然有些营养不良,但也壮得跟头牛一样,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晕倒的。 刚出房间,就见几人围在不远处角落。 宋丁云快速查看了石勺背的样子,看不出来什么。 不敢乱动石勺背,又怕他是得了什么急性病,直接让藏在暗处的官涔宫的弟子用最快的速度去把大夫带来。 暗处的官涔宫弟子刚走一会儿,宋丁云听到脚步声侧头,就见从院子门口,跑进来一个慌里慌张的女人——是负责贴身照顾宋丁兰的那个胡女。 胡女看到宋丁云,立马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焦急的喊: “大人,石夫人出事了!” 第48章 蛇 “您快去看看啊!” “怎么回事?” 宋丁云急忙往胡女跑去。 一个时辰前看到宋丁兰时,她都是好好的啊! 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宋丁云跑了几步,想着石勺背,头也不回的交代: “大夫来了让大夫好好给石勺背看看,需要什么药材,立刻去库房取,库房没有的,来找我。” 宋丁云跑到胡女身边,越过胡女就往院子外走,同时急切的问: “到底怎么回事?快给我说说。” “大人,大概半个时辰前,夫人突然感觉身体不舒服,以为是太累,就泡了热水脚上床歇息了。” “奴婢一直在外室守着,一炷香前,奴婢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并且听到夫人不舒服的声音,奴婢进屋撩起帘子,就见从被子里流出血。” 胡女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的跑到了宋丁云前面。 宋丁云顾着听胡女讲解原因,加上大晚上的,黑漆漆的,刺史府的布局,又是几个方向的构造布景都差不多,不知不觉,就跟着胡女往前走了。 跟上宋丁云的青衣女人只顾着跟着宋丁云,也没多注意路线。 “奴婢立马喊了大夫,大夫说夫人是劳累过度,小产了,夫人听了,当即晕了过去。” “大夫正在想办法让夫人醒来,不料突然发生了血崩……” 一听到血崩,宋丁云心里抖了抖。 这玩意儿,这时候医疗技术这么落后,也没个输血的技术,十之八九得了的人都会死的。 因此古代才会有那么多生孩子,因为血崩难产而死的人。 宋丁兰可不能死啊! 心越慌乱,脑子就有些短路,就忘记了些常识性的问题。 宋丁云只顾着脚步不匆匆的跟着胡女往前跑,她说什么都快听不清楚了。 而胡女像是没有发现宋丁云的情况一样,一个人跑在前面,一直喋喋不休的讲述着事情。 片刻后,路过一个走廊时,宋丁云无意中瞟到胡女的脖子,当即愣住了,察觉到不对,停下了脚步。 迅速环顾四周,除了身后跟着的两个青衣女子,前方的胡女,附近一个人影也没有。 除了胡女的说话声,其余也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得可怕。 一阵风冷吹来,吹得走廊上的白色灯笼随风轻轻飘动,颇为有几分阴森的感觉。 “夫人就是太累了,又一直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也不肯歇息一下,她……” 胡女走了几步,察觉到宋丁云没有跟上来,停止了说话,转身不解的问: “大人,您怎么不走了?” “夫人还在等着您了,去迟了,可能就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 看着昏暗灯光下的胡女,宋丁云暼了一眼她的脚,冷声吩咐: “抓住她。” 身后两个青衣女子不由分说上前,迅速往胡女冲去。 胡女后退一步,昏暗光线下,一脸疑惑,固执的道: “大人,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奴婢,等您去见了夫人再说吧!不能在耽搁了。” “求求您了,快去见夫人吧!大人,去迟了,夫人就见不到您最后一面了。” 宋丁云没理会胡女,两个青木女人迅速走到胡女身边,一左一右架着她手臂,控制了胡女。 青衣女人看也没看胡女一眼,控制了她就询问: “大人,如何处置她?” 青衣女人负责保护宋丁云安危,听他吩咐,就只是保护他,听他吩咐。 他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像机器人一样,也不会去反驳,更不会询问什么。 “薄荷你点她穴道,让她不能动弹,然后把她带下去,严加看管起来,等我回来审问。” “是!”名叫薄荷的女人二话不说,迅速在胡女后背点了两下,胡女立马做出一副不能动弹的样子,一脸惊恐: “大人,大人,奴婢可是做错了什么?” 胡女说话时,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动,指甲里散落了些东西,随风飞扬,飘向远方,谁也没有发现。 宋丁云没发话,薄荷直接像是提一只小鸡一样,领着胡女的脖子提着她就往来的方向返回。 提起胡女,薄荷奇怪的看了两眼胡女,心里暗自奇怪: 这女人怎么这么沉,跟个男人一样,死沉死沉,头一次遇到这么重的女人,难道是因为她是胡人的原因? 胡女被薄荷提着,虽然不能动弹,却能说话,不断喊: “大人,大人,不知奴婢犯了何事,您要怎么处罚奴婢都行,求您快去看夫人吧!” “您救了奴婢姐妹的命,奴婢不想您留下遗憾,您快去吧!” 宋丁云没理会胡女,侧头道:“走吧!去看姐姐。” 看着越来越近的宋丁云,胡女突然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当薄荷提着胡女和自己擦肩而过时,宋丁云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些担忧宋丁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出事,宋丁云也没有多深究,大步往前走。 刚走到原本胡女走到的位置时,宋丁云突然听到一阵栖栖梳梳的声音。 像是什么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 青衣女人也听到了,和宋丁云一起四处张望,附近又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宋丁云突然抬头一看,惊呆了,当即后退了两步,迅速环顾四周。 只见头顶整条十余米长的房梁上,出现一片五颜六色,各种大小数之不尽的蛇张大了嘴巴,吐着蛇信子正在往自己梭来。 宋丁云前世今生,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多的蛇,而且看样子就知道,还全是些带剧毒的蛇。 现在不是冬天了么? 蛇该都冬眠了,怎么会冒出这么多蛇? 仿佛宋丁云身上有什么特别吸引蛇的东西一样,所有蛇群起而攻之,纷纷往宋丁云冲来。 眼看一条蛇直接从房梁上张大嘴巴往自己冲来,宋丁云一闪身避开了。 蛇扑了个空落在地上,继续往宋丁云冲去。 宋丁云扫了眼走廊外的水池,急忙一边往后外退,一边躲避蛇,企图退出走廊。 青衣女人一个飞身冲到宋丁云身侧,单手提着宋丁云的肩膀准备带着他离开,同时抽出剑准备斩往宋丁云冲来的蛇。 剑刚举起,青衣女人突然手一松,剑落地,人也跟着软趴趴的倒地。 第49章 救不活 宋丁云迅速兑换几斤雄黄,快速从自己头顶全撒自己身上,整个人成了个雄黄人。 蛇群立马后退了些,但依旧吐着蛇信子,虎视眈眈的盯着宋丁云,以及宋丁云身边倒下的女人。 看着蛇暂时不敢上前,宋丁云急忙扶起女人,询问: “哎,你没事儿吧?你怎么倒下了?” 女人只觉得浑身无力,说话都特别费劲儿,费力吐出几个字:“中毒了,无力。” 随后,整个人都没有丝毫力气了。 宋丁云单手扶起女人,一手捡起女人的剑,看着包围自己,直起大半个身体,张大嘴巴吐着蛇信子的蛇,觉得头皮发麻。 整个走廊,已经是毒蛇的天下了。 基本宋丁云认识的银环蛇,五步蛇,眼镜王蛇,舟山眼镜蛇,原矛头蝮,白唇竹叶青,白眉蝮,灰蓝扁尾海蛇,圆斑蝰蛇,金环蛇等毒蛇都到齐了,还有些不认识的。 也不知道不同生长环境,不同地区的毒蛇,是怎么凑到一起不打架,这么听话的包围自己的。 走廊外是几米宽的湖水,跳水是不行了,要是蛇也跟着跳水,玩完…… 宋丁云正思考怎么脱险,没想到几条竹叶青不怕死一般直接从厚厚一层的雄黄上梭过,往宋丁云而来。 手起剑落,几条竹叶青断成了几节,散落了一地。 有了打头的蛇,陆续有不少蛇越过雄黄,往宋丁云冲来,无一例外,全部被宋丁云砍掉脑袋。 但是悬挂在走廊梁柱上的蛇,依旧只是弓起身体看着宋丁云,一副想上前,又恐惧不敢上前的样子。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所有蛇都像是接受到什么信息一样,齐齐往宋丁云冲去,像是雄黄不存在一样。 悬挂在宋丁云头顶的蛇也纷纷不顾浓郁的雄黄味道,往宋丁云冲来。 “卧槽……” 心里想着只要被咬一口,那肯定是死定了,都是剧毒的蛇啊!被咬中怕是兑换抗毒蛇血清的时间都没有…… 知道它的危险性,宋丁云手的反应比脑子快,手直接拿着剑飞舞。 直接看不清宋丁云手的动作,一片残影,不断响起清脆的“卡擦”声,像是在切脆脆的肉一样。 顷刻间,无数的蛇被砍成数半,掉落再地。 一条条蛇被砍成数节了,脑袋还在不断扭动,企图往宋丁云而去——咬他。 宋丁云一边砍蛇,一边单手抱着女人的腰,快速往走廊外退。 不远处,胡女吹着笛子,看着宋丁云不断砍死蛇,一脸肉疼。 随着死去的蛇越来越多,胡女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明明是大冬天,额头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眼看宋丁云平安的要退出走廊了,胡女满眼阴鸷的盯着宋丁云,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手指快速动弹,吹出的笛音也快速变化,瞬间急促了起来。 看着地面铺满的蛇尸体,宋丁云正准备直接带着女人跳出走廊,没想到所有蛇像是听到命令一样,突然停止了攻击,而且全部围成一圈,一层一层的围着,盯着宋丁云。 趁着空隙,宋丁云余光一扫,看到不远处拿着笛子的胡女,来不及说什么,手快速动了起来。 因为各个方向的蛇,同步往宋丁云冲来。 由于数量太多,速度太快,又是前赴后继,宋丁云单手无法顾及个个方向的蛇。 眼看有蛇要咬到宋丁云了,女人突然用力伸手一挡,几条毒蛇咬在了女人手臂上。 瞬间,女人七窍流血,同时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黑了起来,而且越来越黑。 宋丁云瞳孔一缩,斩断咬着女人的蛇后,迅速按了下绑在手臂上的梅花袖箭的开关。 下一刻,从宋丁云手臂里射出数支箭,直直往胡女飞去。 胡女来不及躲避,被箭射中,手里的笛子立马落地,震惊的看着宋丁云。 “咻咻咻~”连续十几箭全部射在了胡女身上。 “噗~” 胡女吐出一口血,眼里满是不可置信,随即双眼一闭,软趴趴的倒下了。 胡女一死,所有的蛇突然也突然纷纷倒地,丝毫不动弹——全死了。 来不及查看蛇的死因,宋丁云快速往女人嘴里塞了颗剩一口气就能吊命的药丸后,迅速抱着女人几步跳出走廊。 由于走廊上铺满了蛇,根本没有落脚的空地,只有避开踩住蛇头,以防被咬,踩在蛇身上。 把毫无生机的女人放在走廊外的雪地上,宋丁云没有去探女人的鼻息。 心里知晓她已经死了,但是宋丁云依旧看着女人手臂上的蛇头,判断出是什么品种的毒蛇后。 迅速兑换了相应品种的抗毒蛇血清,双手齐用,一一给女人注射了下去,随即又进行了一番急救措施。 一会儿后,宋丁云瘫坐在雪地里,呆呆的看着女人,身边散落着七八个不同品种的毒蛇蛇头。 整个人都变黑的女人毫无生机的躺在雪地里,手臂上还插着几个注射器。 看着女人原本光滑白哲的脸蛋,手臂等,现在黑得像是煤炭一样,宋丁云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 “怎么就救不活?” “有系统啊!怎么就救不活她啊!” “这么多抗毒蛇血清,怎么就没有用!” “怎么就没有用呢……” 宋丁云感到很无力,同时也很自责。 那些蛇只攻击自己,根本不攻击女人,要不是她给自己挡,她就不会死的。 如果先前冷静一点,不跟随者胡女走到这里,或许她也不会死。 第一次有人真真切切的因为自己而死了,为救自己而死,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有了,宋丁云捂着脸,不能接受。 夜色下,寒风依旧在呼啸,白色灯笼随风摇曳,安静得可怕。 片刻后,四周房顶,出现了一群黑影。 听着从各个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等声音都到身边了,宋丁云才抬头。 入目就见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大刀往自己砍来了。 宋丁云本能的就地一滚,避开了大刀。 “哐当~”大刀砍在青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第50章 被射成筛子 宋丁云本能的就地一滚,避开了大刀。 “哐当~”大刀砍在青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拿着大刀的蒙面黑衣人继续往宋丁云砍去,同时其他方向也有人三四个人拿着大刀往宋丁云砍去。 宋丁云手一转,手指一动,下一刻,从衣袖里射出一支箭往为首的黑衣人胸口射去。 “噗呲……”一声,箭射入肉体的声音响起,黑衣人暴露在黑布外面的眼里全是恐慌。 “哐当……” 大汉手里的大刀落在了地上,大汉也随之往地上倒去。 宋丁云一个箭步起身,又一个翻身上前捡起了地上的大刀拿在手里。 余光看到随着自己而来的寒光,宋丁云迅速往倒地男人的身上一跃而过。 原本要砍在宋丁云身上的刀直接砍在了中箭黑衣人的身上,血溅了宋丁云一身。 原本只是中箭没死的黑衣人,当即气绝身亡,被砍成了两半,死得不能再死。 宋丁云没想到这群人这么狠,连他们自己人都杀。 脚步迅速移动,手快速旋转,打掉两个黑衣人手里的刀后,宋丁云见四面八方都有黑衣人拿着大刀,大弯刀往自己冲来,往地上猝了口口水。 手一转,刀一反,宋丁云拿着大刀就主动冲进了人群里。 看着众人刀刀都是对自己下死手,要致自己于死地,宋丁云也没有了仁慈,眼睛一眯。 首先一甩刀打断黑衣人的手臂,不等人哀嚎出声,宋丁云又一脚直接揣在黑衣人身上,直接把黑衣人踹飞七八米。 宋丁云被一众黑衣人围在中间,不断有人冲上去,也不断有人被踢飞。 片刻时间,地上躺着一大片口吐献血不能动弹的人。 黑衣人看着宋丁云的眼里也满是忌惮,没想到他会这么猛,力气那么大,只是却没有人后退,依旧前赴后继往宋丁云冲去。 宋丁云双眼一片通红,双手都各自拿了把大刀,像是发泄一般,不断打断人手脚,然后一脚把人踢飞,不管被踢人死活。 院子角落的屋脊上,站着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人看着院子里的一切,眼里全是寒光。 带着金色面具的男人身材欣长,身高八尺左右,穿着一身玄色衣衫,和黑夜几乎融为一体。 眼看黑衣人都快铺满几百平方米的院子了,男人举起手做了一个手势。 下一刻,院子四周的屋脊上,出现了一排排人影,一个个手持弓箭对着院子里。 宋丁云突然直觉有危险,往上一看,就见房顶上,一群人手持弓箭对着自己。 宋丁云视力极好,清楚的看到,所有人手里拿着的,还是连弩弓,一次可以发射十支箭那种。 迅速环顾四周,四面屋顶上都有人拿着箭对着自己。 这么多人这么多箭,为了杀自己,真是下了血本啊! 宋丁云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屋脊上最高处带着面具的人。 “放!” 男人一令下,所有人一起放箭,瞬间上万支箭往宋丁云射来。 空荡荡的院子,根本无处可藏,眼看要被射成筛子,宋丁云纵身一跃,“扑通”一声跳进了一旁的湖泊里。 “咻!” “咻!” “咻!” 第一批箭把院子里围攻宋丁云的上百人全部射成了筛子,血流成河。 片刻时间,整个院子里满是血腥味。 随即有源源不断的箭往水池里射去。 珊瑚带着人刚接近宋丁云所在的院子,就在路边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官涔宫弟子。 珊瑚探了下女人的鼻息,拍了几下女人,点了她痛穴都没有反应,珊瑚起身往前走。 “带下去,让大夫给她看看。” 珊瑚带着人往前走了两分钟,远远的就不断听到有类似箭射出去的声音。 珊瑚立马带头飞身上房顶,就见前方房顶上全是人。 “有刺客,杀!” 珊瑚一声令下,几十位青衣女子一个个抽出剑就往黑衣人刺去。 剑箭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不断有黑衣人摔下房屋…… 带着金色面具的男人见宋丁云所跳入的水池都插满了箭了,就算宋丁云有十条命,他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着远处一片火光,有人赶来了,带着金色面具的男人往宋丁云所在的水池里丢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后,冷声道: “撤退!” 男人转身,带头在屋顶间不断跳跃,其余人也迅速跟上。 看到山栀等人去追人,珊瑚大声道: “穷寇莫追,快寻找宋公子。” 珊瑚从屋顶跳下院子,鞋子立马被地上的血给打湿了。 看着一地被射成筛子的人,珊瑚阴沉着脸,心里暗暗祈祷宋丁云可千万不能出事,不然无法面对白玉珑了。 珊瑚带头在人群中寻找了起来,同时大声喊: “都找宋公子,快,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 “宋公子,你在哪里?” “宋公子?” 水池里,宋丁云被一个透明的圆球包裹在其中,目光直直的盯着园球外,不久前落下来的男人拳头大,不断冒着气泡的圆球。 直觉告诉宋丁云,这不是个好东西。 整个水池里,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直接成了一个箭池。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外面的人离水池越来越近,而正在冒气泡的圆球气泡也冒得越来越密集,附近的水直接跟着沸腾了起来,宋丁急忙大吼: “都立马退开,远离水池,我在水池里,我没事。” 水池外,珊瑚等人听到宋丁云浑厚有力的声音,眼里纷纷闪过喜意。 迅速根据宋丁云的吩咐,往四周撤退。 珊瑚等人刚走远一点,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水池突然发生爆炸,箭雨纷飞。 同时整个地面都摇晃了几下。 水池正中间上的走廊直接散架坍塌了,走廊上的毒蛇全部像是弹珠一样乱飞。 谁也没有料到水池会突然爆炸,由于没有防备,所有人都被爆炸产生的余威掀翻在地。 “噗呲~” “啊~” “嗯~”…… 箭入体的声音,惊呼声,闷哼声不断响起。 “宋公子……” 珊瑚大喊一声,顾不得手臂上插着的箭,带头迅速往水池冲去。 第51章 虫子 期间还跌倒了两次。 珊瑚等人跑到水池边,宋丁云也刚好从水池里爬出来。 “宋公子,您没事儿吧?” 珊瑚上下打量宋丁云,见他面色正常,衣服湿哒哒的,上面有血,但能明显看出来不是他的。 宋丁云毫发无伤。 珊瑚心里狠狠的松了口气,同时暗暗心惊,刚才爆炸把走廊都掀翻破坏成废墟,没想到他居然毫发无伤。 宋丁云见珊瑚手臂上插着支箭不断流血,还关心自己,急忙道: “我没事,珊瑚你受伤了,快去让大夫给你拔箭包扎吧!” 环顾四周,不少人都受伤了,虽然光线暗,但是红色的血在青色的衣服上也特别的明显。 “都回去包扎吧!” “珊瑚,你带着她们回去。” 珊瑚摇头:“宋公子,这点儿伤,不打紧的,我们护送您回去再说吧!这儿不安全。” 宋公子也明白,这儿确实不怎么安全,不过还有事情要处理,怎么能让受伤的姑娘们等着,她们可都是白玉珑的人。 余光看到杨彬拿着火把带着一群人来了,“你们都回去吧,有杨彬他们来了。” 珊瑚转身,果然见杨彬带着一串人来了。 留下几个毫发无伤的人后,珊瑚带着一众受伤的人往刺史府的医馆而去。 杨彬踏入院子,立马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入目就是一群身上插满了箭,像是刺猬一样的人。 而远处,原本的水池,走廊,都变为了一片废墟。 和珊瑚等人擦肩而过时,见珊瑚等高手都受伤了,杨彬心里暗自惊讶,也不知道射箭的是什么高手,能射中珊瑚等人。 “大人,大人,属下来迟,请大人责罚。” 杨彬走到宋丁云身边,恭恭敬敬的低头说道。 “杨彬你来了,不关你的事情,没什么责罚不责罚的,带着人打扫这里吧!” “水池附近有许多毒蛇的蛇头,虽然毒蛇已经死了。 但是碰到,还是有可能被咬到的,注意小心别被蛇咬到。” “是,大人。” 杨彬立马指挥人,把死人身上的箭抽出来,在把人抬去停尸房。 宋丁云带着几个青衣女子走到死去的青衣女子面前。 宋丁云身后的青衣女子山栀看到躺在地上身上射满箭的青衣女人,立马扑了上去,泪眼汪汪的看着女人。 “山楂,山楂,你别吓我啊!山楂。” 看着插满山楂的箭,山栀双手都在发抖,不敢置信的喃昵: “你怎么成这样了啊!山楂,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我们约定了明天早上还要比武的,山楂,你不能不信守承诺的,你不能……” “你怎么能留下我一个人。” 山栀泪流满面,更咽的伸出手,由于手太抖,试探了几次,才触摸到山楂。 “山楂,山楂,姐,姐,我在也不喊你名字了,我听你的喊你姐,你快起来好不好?……” “姐……” 抚摸着山楂黑漆漆的脸,山栀突然埋头放声痛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山栀哭声十分悲切,闻之伤心。 一旁,其余几个青衣女子也在抹眼泪。 不远处,杨彬等人看到这情况,也默默的抬头看了看没有星星月亮的天空。 有些人直接抹了抹眼泪。 一个青衣女子蹲下,温柔的拍了拍山栀的背: “小栀,节哀顺变。” 山栀一下扑进了女人怀里。 “呜呜呜呜呜,白梅,我没姐姐了,我没姐姐了,这世界上,我唯一的血亲没有了,呜呜呜……” “她怎么能丢下我,呜呜……” “山栀,有我们……” 宋丁云在一旁站着,看着白梅安慰山栀,觉得双腿都灌了铅,嘴唇张张合合,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的姐姐为了救自己死了。 人没了,此时,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半响后,宋丁云蹲下,郑重的承诺: “山楂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山栀,我一定会早日把凶手都抓出来,给你姐姐一个交代。” 山栀埋在白梅怀里,一个劲儿的哭,没理会宋丁云。 这时,突然传来惊呼声: “啊……” “虫子,虫子,好多虫子……” 宋丁云闻声转头,就见不远处有个大汉指着地上大叫。 大汉突然鼻孔,眼睛,嘴巴,鼻子都冒出血,同时手里的火把也一下落在了地上,整个人也倒下。 看着大汉的位置,他指的地方正是胡女尸体的位置,见杨彬等人往哪里去了,宋丁云急忙大喊: “都先别过去。” “白梅,你留在这里照看这山栀。” 宋丁云丢下一句话,立马拿过身旁一个大汉手里的火把,来到胡女的尸体边。 胡女身上的箭已经被全部拔出来了,留下密密麻麻的血洞。 而血洞里,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蠕动,胡女手上,脸上,裸露在外的所有肌肤上,都在不断的动来动去,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 把火把拿近些一看,血洞里,原来是一条一条像是蛆一样的虫子在动。 拔出来的箭上,也有不少虫子。 而倒地男人的嘴巴鼻孔里,也不断有虫子爬出来,看着十分的恶心。 突然,宋丁云发现胡女的脖子部位的皮肤和脸上的皮肤不一样,随手拿起一支箭,小心翼翼的戳了戳胡女的脖子。 回忆起电视里看过的那种易容面具,宋丁云仔细观察胡女的脖子,用箭代替手指。 片刻后,从胡女脸上揭下来一层皮,露出了胡女本来的面容——一个中年男人。 宋丁云先前就发现这胡女的脚过于的长了,绝对不是个女人能有的,没想到还真是个男人。 一旁的杨彬脱口而出: “鲜卑人!” 宋丁云翻了翻记忆,这人五官外貌,是个纯种的鲜卑人。 看着男人胸前的鼓起,宋丁云拿箭挑开,原来是两个大白馒头。 这人伪装得其实并不太好,只是自己还是被他给骗过了。 宋丁云在次明白,古人一点儿也不能小瞧。 “大人,这种虫子是什么?” “怎么片刻时间,繁衍这么快?” 宋丁云摇头:“我也不知道。” 想起这人能通过笛声操控蛇,他一死,蛇也全死了。 第52章 女人被掳走了 突然,宋丁云脑海里浮现出了曾经看过的一个野史,古代有人以身养蛊,然后在以蛊喂某种动物,从而操纵动物。 “这东西可能是蛊虫,大家离远些。” “杨彬,派人去取一点油来,把他们都烧了。” “是,大人。”杨彬立马吩咐人去取油来,并且不让人靠近尸体。 宋丁云从兜里掏出个玻璃瓶,小心翼翼的挑了一条虫子进玻璃瓶,然后盖上盖子。 杨彬等人都习惯了宋丁云随时从兜里掏出不同的奇怪的玩意儿,此刻看到玻璃瓶,谁也没问。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大汉跑进院子,一边往宋丁云跑来,一边大喊。 “如此匆忙?发生了何事?” “启禀大人,粮仓失窃,有两个箱子不见。” “奴才就是去撒了泡尿,回来兄弟们就都被杀了。” 大汉一脸惶恐的跪在宋丁云面前。 虽然不知道那个箱子是干什么的,但是宋丁云派了十二个人守着粮仓,还让重点守着箱子,可见那个箱子是有多重要。 箱子不见了,看来又是冲着馒头来的。 宋丁云觉得这刺史府的防御就和摆设一样,让这么多人进来不说,还去粮仓把掩人耳目变馒头的箱子给偷了。 “起来吧!这事情,不怪你。” “杨彬,明天带人,厚葬死去的兄弟,在分发些银两给家属,在直系亲属身上加一万积分,并且归为特殊优待户。” “是,大人。” 宋丁云刚守着让人把鲜卑人和大汉的尸体烧了,就见院子门口,有人骑着马来了。 宋丁云默默的看了看天,看来今晚是别想有空了。 来人冲到宋丁云面前,立马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 “大人,不好了,城门口难民发生暴动,有难民不经过检查强行进城,又突然冒出来上千人,正在抢闯进城。” “居然有这种事情。” “留下三个人守着这里,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其余人,跟我走。” 宋丁云直接上前,一个翻身上了送信人的马,带着众人往刺史府外走去。 刚到刺史府门口,就见远处,又有几人骑着马过来了。 宋丁云左眼皮跳了跳,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过来的男人看到宋丁云,立马慌张的道: “大人,不好了,住在城北难民区的女人被掳走了,就剩下一个躲在床底的女孩没被掳走。 她说女人们是被一群黑衣人掳走的。” “负责看守巡逻的兄弟全被杀了。” “何时发生的事情?” 城北有个土财主的家,家里有地暖,宋丁云想着女人都怕冷些,特意把一半儿的难民女人全安置在哪里了,可是有五六百个人啊! 就剩下一个没被掳走? 卧槽,这到底是谁干的,居然闯进城来抢女人,真是太嚣张了。 太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赤裸裸的挑衅啊! “大人,大概两柱香前发生的事情,我们巡逻到的时候,去摸被窝,都还是有点暖和的,都没有冷完全。” “两炷香前。” 宋丁云算了算,两炷香前,不就是差不多自己杀蛇的时候么? 莫非是那射箭黑衣人的同伙干的? “大人,听说城门口发生了动乱,我们去处理吧!” 宋丁云回头,就见珊瑚带着一众管涔宫的人出来了,一个个看样子,刚包扎好伤口。 “不用,你们受伤了,就在府里养伤吧!” “大人,不好了,大人……” 宋丁云闻声望去,见又有人骑着马来了。 暗想不会是另外一半难民女人也被掳走了吧? 怕什么来什么,来人大声道: “大人,住在城西北的女人全部不见了,看守和巡逻的兄弟全部被杀了。” 两边的难民女人,加起来有千多个,居然全掳走了,胃口真不小。 宋丁云当即扳断了手里的鞭子,“真是找死。” “珊瑚,你们有轻功,麻烦你们去找找被掳走的女人吧,找到了发射信号,我在派人来接你们。” 宋丁云说着,都有点脸红,刚才还让她们歇着养伤,现在又要她们连夜出去奔波了。 珊瑚立马点头:“是,宋公子,您放心,我们一定找到她们。” “路上注意安全,见机行事,一切以生命为重。” 宋丁云叮嘱了几句,珊瑚就带着一群女人,消失在了夜色里。 宋丁云也带着人,迅速往城门口赶去,暗想等知道是谁跑进城来掳走的女人,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不发威,真当自己是软柿子,随意来欺负自己管辖下的人。 居然跑进城里来把女人给掳走了,欺人太甚。 城门口,一片混乱,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士兵和巡逻的士兵,棕熊等打起来了。 不少人强行往城里冲,难民们也一窝蜂的强行往城里冲,馒头已经被哄抢了大半,一个个人手两个馒头,地上也散落了一片馒头。 “冲啊!往城里冲,大晚上的,凭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受冷风吹,等检查没有病才能进城,都冲啊!” “兄弟们,冲啊!” 几个难民模样的大汉带头往城里冲,一边冲一边大喊。 宋丁云来时,就见上百个难民,以及许多穿着奇装异服的大汉已经冲进城了,宋丁云立马大喊: “拦下他们。” “难民都给本官蹲好,反抗的,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宋丁云立马带领着骑着马的巡逻队人员,一字排开,抽出背上的连弩弓对准了跑来的众人。 不少难民见状,刚要蹲下,人群里,立马有人起哄: “我们是百姓,他是官,他要是随意杀我们,他就是滥杀无辜,他发馒头立起来的好官人设就会破灭了。” “兄弟们,别怕,他不敢杀我们的。” “冲啊!凭什么我们要回城门口受冷风吹,进去住房子,吃肉,喝羊肉汤……” “对对对,冲啊!他不敢杀我们的,我们可是良家百姓,凭什么不能进城,要在城门口吹冷风……” 一群难民听着话,又跟着混入了奇装异服的人群里…… 完全忘记了,城门口虽然有冷风吹,但是也有好几堆熊熊燃烧的火堆,根本冷不着…… 第53章 以后好玩了 穿奇装异服的大汉们看到宋丁云,全都兴奋了起来,大喊: “是并州刺史宋丁云,兄弟们,上啊!砍下宋丁云头颅……” 宋丁云没想到这群难民居然如此不理智,轻易的就被人鼓动了。 这群人是真的笃定自己不杀人么? 箭都得对准他们了,还往前冲。 宋丁云眉毛一挑,率先放了箭。 三支箭立马往领头的穿奇装异服的人而去。 下一刻,领头的人当即被宋丁云的箭射中,并且被箭带着往后退了五六米,丁在了街边的一颗树上。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慑住了,后退了几步。 被订在树上的男人嘴角不断流出鲜红的血,目眦欲裂的盯着宋丁云,头一歪,死了。 只是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恶狠狠的盯着宋丁云。 宋丁云扫了男人一眼,一脸阴沉的大吼: “都放下武器在街道中间,然后全部走到街道两边举起手蹲下。” “本官数十声,谁十声后没有放下武器走到街边蹲下的,全部射杀。” “一。” 没人动,所有人面面相觑。 “二。” “三。” 不少难民放下武器在地上,立马跑到街边蹲下。 “四……” “五!” “六!” “七!” 有三分二的难民都到街边蹲下,穿着奇装异服的人都站着没有动。 “老虎,咱们要不要也放下武器?” 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问身边的男人。 “不用,这宋丁云奉行的是生命为重,他杀老大是为了杀鸡儆猴,咱们这么多人,他是不会杀了的。” “八!” “九!” 宋丁云故意把九的尾声拖得特别长,看着站在街道上,拿着各种弯刀的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一个人也没有放下武器。 真是笃定自己不会杀了他们啊! “十!” “放箭!” 宋丁云话音刚落,所有人立马放箭,用的是宋丁云兑换的改良版的箭,一次发十支,还可以不断连续发射,而且精准度很高。 “噗噗噗……” 箭射入人体的身音不断的响起。 众人急忙傻眼了,宋丁云居然敢真让人放箭,不是说他是个特别心软的人么。 “撤退,撤退!” 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不断撤退,同时不少人抓着街道两边的难民当做人肉盾,抵挡箭。 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平均两米高,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的,难民大都是是汉人,或者是混血儿,相对矮小些,又饿了些日子,一个个毫无反抗之力…… 一盏茶的时候,宋丁云带着人,把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全部制服了,走近一看,灯光下一看,原来全是羌族人。 回忆了一下羌族人的地盘,距离并州有些距离,不知道这群人怎么这么快,就跑来了。 留下一部分人负责把活着的羌族收缴了武器,压下去,又把活着的难民派人看管起来。 宋丁云迅速带着人冲到城门口。 原本五丈高的城墙,如今出现了几个三四宽的缺口,双方正在进行殊死搏斗。 几个青衣女人青衣都变为了红衣,脸上也全部是血,要不是她们手里的剑,宋丁云都快认不出她们。 棕熊在不断撕咬人,一副兽性大发的样子的,一爪子下去,就有一人被抓得半死。 “兄弟们,对准敌人射箭,注意别伤到自己人。” 宋丁云带头,不断抽出背着的箭,往和自己人打架的人射去。 一个巡逻的男人正和拿着大刀的难民缠斗在一起,突然看到不远处,敌人的弯刀往自己和兄弟的头砍去了,放声大喊: “小心……” 只是已经迟了,好兄弟被人按住了手脚,不能动弹,没想到弯刀离好兄弟头还有三四公分时,弯刀突然多顿了,随即举着弯刀的人倒下了,胸口出现了半只箭头,口吐血沫。 男人往后看去,见宋丁云等人来了,立马兴奋的大吼: “兄弟们,大人来了,宋大人来救我们来了!” “上啊!砍死这帮龟儿子,咱们帮手来了……” 原本众人眼看要败了,如今援军来了,一个个都跟大了鸡血了一样,又生龙活虎的和众人打斗了起来。 宋丁云箭无虚发,射出去多少支箭,就有多少人倒下。 由于弓箭好,所有人精准度都高,看着不少人被射中了,敌人纷纷被吓到了。 宋丁云一直寻找对方的领头人,但是对方那人隐藏得很好,宋丁云寻找了许久,没有找到。 城门口雪地里,一群穿着白色衣衫,长着白色面孔的人看着城门口的一切。 “真是废物,差那么点儿,就能把整个城攻下来了的。” “真是奇怪,他怎么有那么多那么精良的箭。” 一个高大男人看着人群中的宋丁云低声自言自语。 突然,从远处走过来一个人走到男人面前,恭敬的道: “王子,左贤王已经退到五里之外了。” 男人伸出手,“弓箭。” 一旁的侍卫立马递了把弓箭在男人手里。 男人拿着三支箭,拉开弓,箭对准了宋丁云。 宋丁云正在射杀敌人,突然察觉到危险,抬头一看,就见三只箭以破竹之势直直往自己而来了。 宋丁云想也没想,迅速单手抓着马鞍,右腿一抬,整个人往左侧面倾斜,悬浮在左侧面,而马还在往前冲。 三支箭其中有一支从宋丁云脸上擦脸而过,宋丁云迅速翻身骑在马上,往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两百米外的雪地里,一个高大人影持箭看着自己。 夜色太暗,看不清楚那人的五官,只能看到身形。 回头一看,柱子上只有三寸余长的箭尾在柱子表面。 由此可见,射箭人的力气得多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脏箭,差点儿就被伤到了。 宋丁云心有余悸,反应慢一点儿,就归西了。 “保护大人。” 不知道谁先吼出声,宋丁云立马被一一群人围在了中间。 男人没想到宋丁云反应速度这么快,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以后好玩儿了。” “撤退!” 男人转身翻身上马就走,男人身旁的男人立马拿出一个牛角模样奇怪的东西,吹出一连串响亮的音符。 第54章 疫病 所有羌族人立马如潮水一般退了。 见有人要追,宋丁云立马大喊: “不要追了。” 众人都停了下来。 宋丁云走到暴躁的棕熊身边,从兜里掏出一大块牛肉喂给棕熊。 虽然早已经悄悄给棕熊喂饱了肉的,但是现在血流成河,不给棕熊点肉,怕激发出它的兽性——吃人。 安抚好棕熊,确保它不会咬人后,宋丁云环顾四周,除了留守刺史府的人,以及镇守个个居住区的人。 其余的有武器的武力人群全在这里了。 浑身是血的青衣女子捂着受伤的手臂走到宋丁云面前,单膝跪下。 “杜鹃没守好城门口,导致城门被破,造成动乱,请公子责罚。” “请公子责罚。” 杜鹃身后一众人一起单膝跪下,齐声附和。 对于杜鹃等人来说,现在宋丁云宋她们的临时老大,那么没有做好宋丁云安排的任务,自己就得受责罚。 “快起来,快起来!” 宋丁云扫了一圈众管涔宫弟子,一个个青衣都被染红了,也纷纷都受了伤。 但一个个都是冷着脸,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比如杜鹃,她捂着手臂的指缝里,不断流出鲜血,她依旧一脸淡然。 宋丁云看着都觉得疼,“都起来吧!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你们,这群人早已经冲进城抢劫了,你们该受表扬,而不是责罚。” 宋丁云说的是事实,没有这群女人守着,羌族人早已经冲进城了。 等青衣女人们退下去包扎伤口了,活着的巡逻队的负责城门口区域的领头人才杵着一把大刀走了过来。 “大人……” 宋丁云见他一条腿随意用布捆着,还在往外渗出血还想跪,急忙阻止: “别跪别跪。” 看着那边的大夫都在忙碌,暂时没有空闲的大夫,宋丁云指着身边的石头道: “你来这里坐下吧!有什么事情,等包扎好伤口在说。” “是,大人。” ………… 宋丁云指挥没有受伤的众人分工有序的收拾残局。 站岗的站岗,巡逻的巡逻,给人包扎伤口的包扎伤口,救人的救人…… 还有部分人穿着防护装备,安抚住在进城第一间屋里,感染了疫疾的人。 半个小时后,宋丁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指挥人干活也累。 见领头的青衣女人杜鹃伤口包扎好了,宋丁云走到杜鹃身边,询问: “这是怎么回事?杜鹃,说说吧!” “公子,大概一个时辰前,我正在给难民检查是否携带传染性的疫病。 难民群里,突然有个老头突发疾病,他身边的人哭着求我们去救他。” “我去给老头一检查,立马发现不对劲,那个老头是个年轻人伪装的。” “我当即抓住了老头,老头附近的上百个难民突然发生了暴动。” “巡逻队的人看到这个情况,也纷纷围了过来,那边有缺口的城墙哪里,就空出来没有人了。” “这时,突然从雪地外面的树林里冒出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拿着武器冲了过来……” 宋丁云听完了杜鹃的讲述后,核对了下时间,看来对方是算好时间的。 这里吸引大部分人,其余地方人就少了。 对方的目的,是自己的命,加上并州城里的女人和馒头。 宋丁云站在城门口,看着来来往往不断忙碌的人,暗自决定,从明天起,得先把并州的防御工事搞好。 “如果女人,馒头被抢走了,自己也死了,那么并州其他人,不少人是忠诚自己的。”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所有人,大面积死亡?” 宋丁云一个人低声嘀咕,暗自思考。 “大人,没有经过检查的难民,是就在城里检查,还是让他们都到城门口检查?” 杜鹃走到宋丁云身旁问道。 “检查是否携带疫病。” “要是来场疫病,就能把剩下的人一锅全部端了,不废一兵一卒。” 宋丁云立马一脸严肃的吩咐: “杜鹃,要辛苦下你了,带着人,把所有城门口的人都要检查,看是否携带疫病。 还有整个并州城,也要逐一搜查,特别是水源地,茅房那种人会聚集的地方。” “重点注意,有没有人突然发烧,咳嗽,呕吐的,集中重点观察,防止有人往并州城里放了疫病感染源。” “一但发现有携带疫病的物体,一律烧了。” “是,公子,属下立刻去办。” 杜鹃立马带着人走了。 一盏茶时间后,果然在并州城所有水源处,发现有异常。 经过辨别检查,水源处打水的桶上,携带了天花等多种疫病。 茅房的门上,也被人刷上了疫病,只要人推开门,定会被感染。 工具房,劳动工具锄头,铲子等东西上,也和携带疫病的破布混合在一起。 看着携带疫病的破布,木桶,门板等被丢一堆灼灼燃烧,宋丁云很庆幸查出来了。 不然并州的所有人,都得玩玩儿。 都要喝水,吃饭上茅房劳动的,真是逃都没有地方逃。 天花,时疫多种疫病齐下,敌人太恶毒了。 宋丁云搓了搓脸,觉得这真是人心比鬼可怕。 “小云,小云你没事儿吧?” 宋丁云转身,就见不远处,胡女搀扶着宋丁兰走过来了。 想到自己离被疫病污染的东西这么近,现在没有消毒,谁知道感染疫病没有,女人抵抗力总是弱些。 宋丁云急忙道: “别过来了,姐,你就在那里,这边太危险了。” “我看到很多人都受伤了,小云你没事儿吧?” 宋丁兰在大汉的包围圈外停下来,盯着宋丁云担忧的问道。 宋丁云看着宋丁兰一脸担忧,迅速张开双臂,转了一圈儿。 “你看,姐,我啥事儿也没有,你别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你没事儿就好!” 宋丁兰喜极而泣,擦了擦眼泪,沿路看着被抬回去的伤员,宋丁兰是真的吓到了。 宋丁云觉得心里暖暖的,有人记挂着自己,看了几眼胡女,发觉她没有什么异常,这里终究不安全,宋丁云催促道: “姐,你先回去吧!” 第55章 雪崩 “你要是睡不着,就带着人熬羊肉汤吧!” 宋丁兰擦了擦眼泪,正想问宋丁云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做的事情,没想到他就说了,不愧是自己弟弟,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宋丁兰点头:“行,那我回去给你们熬羊肉汤。” 想到熬汤要用水,现在全城的井水都携带了疫病,还没有配出解药,可吃不得。 突然想起刺史府的浴室,那个温泉是活水,温泉口就在浴室浴池上方的一面墙上,唯一没有被污染的水源了。 “姐,别动用井水,去接浴室的温泉水用,井水暂时不能碰。” “好,小云你放心,我记下了。 宋丁云怕有人误打了井水或者有坏心的人故意打了井水,立马派人看着井水。 ………… 宋丁云看着前方,漂浮在空中的,能一次性解除各种疫病的解药所需的能量值: 天花病,500000能量值。 传尸病,1000000能量值。 疠风病:100000能量值。 水气病…… 看着最主要的几种传染病所需的能量值,宋丁云在看了下角落,自己拥有的能量值,只有区区300了。 其他的,兑换梅花袖箭,棕熊等,能量值早已经都花得差不多了。 这水有问题,也不能像治人一样,可以用其他法子,稳住病情,在分阶段慢慢来,得一次性解决。 不然喝不得不说,时间久了,地下水流通的,附近其余地区的人喝了,要出大麻烦了。 宋丁云下令,让所有能吃东西的人,都敞开肚子吃了馒头后,才工作。 半个时辰后,宋丁云坐在城门口的一块石头上,拿着一个馒头不断的啃。 看着前方的能量值,只有三万五千六百九十七。 刚刚花了十万能量值兑换了疠风病的解药洒水里了,但是距离兑换其他疾病的解药,还差得远。 并州城里,现在能吃馒头的人,三岁小孩也算再内,也只有区区不到五万人。 傍晚十分,大家都吃饱喝足了的,现在根本不饿,吃不了几个馒头。 “嘭……” 突然,西南方向天空中响起一声巨响,宋丁云抬头一看,天空中绽放出了一朵绚丽的烟花,是一朵盛开的莲花,是宋丁云给珊瑚的信号弹。 被掳走的女人找到了。 西南方向,可不就是羌族人所在地盘的方向么。 宋丁云一口吞下嘴里的馒头,迅速召集了五千人,让杨彬,杜鹃等管理并州后。 亲自骑着汗血宝马,带着人往西南方向狂奔而去。 ………… 冬夜山间的路上,寒风呼啸,不时传来几声乌鸦粗勒沙哑的叫声,十分阴森。 “驾,驾,驾……” “快走快走……” “呜嗷呜嗷……” “呜嗷呜嗷……” 雪地里,有上百只长得威武雄壮的雪橇犬拉着简易车子飞快往前冲。 简易车子上,全部是昏迷的女人。 骑在马上的大汉们不断甩着鞭子驱赶雪橇犬,企图让它们跑得更快。 看到天空中绽放的漂亮烟花,领头带着面具的男人眼神一暗,“反应速度够快啊!” 男人转头,冷静的吩咐: “根据计划,分散行动。” 男人身后的大汉立马把男人的命令传达了下去,有人立马吹起了哨子。 原本撒开腿跑得正欢的雪橇犬全部像是听到命令一般,慢慢的停了下来。 骑在马上的大汉立马翻身下马,把所有女人从简易车子上抬下来放在一堆。 随即一部分人把女人搬上马,一部分人往原本放女人的位置放石头。 距离众人几百米外的山坡上,珊瑚和两个副手拿着宋丁云给的望远镜看着他们的行为。 一个青衣女人放下望远镜,不解的问: “师姐,他们这是要干嘛?怎么把女人搬上马,反而往简易车上放石头?” “他们这是有病吗?拉石头干嘛?” “不过这群人好聪明,走的全是下坡路,速度超级快。 要不是咱们轻功好,又熟悉这里的线路,超了近道,不然还真追不上他们。” 珊瑚眉毛一凝,“不行,得阻止他们,不然他们要是驼着女人往四面八方跑了,这荒郊野外的,可怎么追。” “可是,怎么阻止啊?师姐,对方人太多……” ………… 一众黑衣人刚把一半儿的女人搬在了马背上,突然,听到了不正常的动静。 众人往声源处看去,了见不远处山上,滚下来了数个巨大的大雪球。 “快跑啊!雪崩了……” “雪崩了……” 马和雪橇犬被雪球吓唬得乱跑,局势一下混乱了起来。 所有人各自逃命。 眼看有个大雪球冲自己而来了,带着金色面具的人直接一甩马鞭子一下打在马屁股上。 “啪……” 马嘶鸣一声,往侧面纵身一跃,连马带人直接陷入了雪白的雪里,消失不见了。 原来,马跳的方向是个沟壑,只是杂草加上雪的掩饰,夜晚光线也不好,看起来就和平地一样。 “快跑快跑啊!” “救命啊……” 都逃命了,也没人带着武器,撒腿就往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而去。 一个个大雪球滚下,砸中了不少躲闪不及的人。 由于昏迷没有被绑在马上的女人所处位置上个小坡上,雪团刚好砸不到,所以安然无恙。 至于被绑在马上的女人,动物对于危险,总是能本能的躲避,也没人受伤。 一拨雪球过后,珊瑚等人站在山顶,搓了搓快冻僵的手。 “师姐,你手原本就受伤了,刚才滚雪球动了那么久,这下可不能在动弹了,你手不好好休息,怕是会留下顽疾的。” 珊瑚看了眼手臂,已经有血沁出来了,迅速单手撕下一块裙摆把手臂绑好,风轻云淡的道: “这点伤,不碍事儿的。” “走吧,姐妹们,去解决剩下的人。” 珊瑚带头,运起轻功飞身上最近的树,随即像是松鼠一样,不断从这棵树跳到那颗树上,眨眼消失在树林里。 一个个被雪团吓得失魂落魄的人眼看没有雪团滚下来了,很犹豫,想返回查看情况,又怕第二次雪崩发生。 正在纠结,突然脑袋一痛,眼睛一闭就倒下了。 第56章 好人 珊瑚等人一个个的从树梢上落下,像是打地鼠一样,一剑打晕一个人。 ………… 等宋丁云等人赶到时,就见雪地里,堆了一大堆大汉,以及两堆女人。 不远处,还有人牵着马驮着像是人一样的东西走过来了。 宋丁云没想到珊瑚等人这么厉害,直接把人全解决了。 “珊瑚,可抓到领头的人了?” 宋丁云拿着火把照亮,看了一番大汉,发觉没有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 “大人,领头的人不见了,没有找到他,不过我看到他带着一个金色的面具。” “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 宋丁云上前,揭开几个黑衣人蒙住脸的黑布一看,全是羌族人。 ………… 两个时辰后,宋丁云带着一群被掳走的女人回到了并州城。 喝了碗热乎乎的羊肉汤,询问了石勺背的情况,得知他只是种了某种迷药,没有生命危险,大概两天后就能醒来,宋丁云吩咐人好好照看他,就处理其他事情了。 宋丁云听了杨彬和珊瑚的汇报,询问了一番负责监督胡女的人,此时,此次事件的内奸也抓出来了。 刺史府大厅,宋丁云坐在上首位置,看着跪在下方的将军石鲜,质问: “你为何要勾结胡人,要置本官于死地不说,还想害死并州所有人,那么多百姓,你难道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吗?” 石鲜冷哼两声,冷眼看着宋丁云,怒斥: “你害死了司马大人,我当然要为司马大人报仇。” “至于其他人,他们背叛司马大人归顺于你,何谈无辜,被你一点馒头就收买了。 背叛司马大人的人,都得死。” “成王败寇,如今你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宋丁云起身,走到距离石鲜一米远的位置停下。 石鲜被绑住了手脚,不能动弹,只能一脸怒容的盯着宋丁云,恨不得把宋丁云生吃了。 “你倒是衷心。”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宋丁云,有种你就杀了本将军。” “放肆,岂能直呼大人名讳。”一旁的侍卫立马厉声呵斥。 “哼!” “他算什么大人,就是个区区流民而已。 他现在虽然是并州刺史,但也改不了他流民的出生,大人才是真正的皇亲国戚,贵族。” 石鲜话说得是掷地有声,看着宋丁云,满眼的不屑。 “是么?既然他是贵族,你就下去陪他吧!” 宋丁云一甩衣袖,回到上首位置坐下,冷声道: “来人,石鲜身为将军,却勾结胡人,导致城门半破,多人死亡,上千女人被掳走,把石鲜压到城门口,即刻斩杀。” “是,大人。” 一旁的侍卫立马拖着石鲜就往外走。 石鲜傻眼了,没想到宋丁云居然下令杀了自己,他不是一向说一切以生命为重吗? 他怎么能就这么让人把自己拖去城门口杀了? 还没有审问自己啊! 具体细节不问了吗? 他怎么不按照套路来啊? 石鲜回过神,见自己已经被拖到大门口了,这些人来真的了,急忙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别杀我,别杀我,还有其他的细节,还有大人您不知道的细节,我都告诉您,都告诉您。” “别杀我啊!大人……大人……” 宋丁云冷眼看着石鲜,没说话,石鲜眼看自己半个身体都被拖出房门了,宋丁云还不动如山,彻底慌了。 “大人,我知道司马腾的钱财藏在哪里,还有粮仓,大人,还有粮仓啊!” “停,让他进来吧!” 石鲜重重的松了口气,被侍卫又粗暴的丢进了大厅里。 宋丁云看着一副劫后余生模样的石鲜,有些失望。 好歹也是个将军,居然这么贪生怕死。 刚才那个样子,转眼就打他自己的脸,真是不要脸。 不过,宋丁云有些疑惑,怎么一个二个,都把自己当圣母了,真以为自己不会杀他们。 见宋丁云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石鲜摸不准他的想法了,心里毛毛的。 反正都怂了,在怂点也没啥,石鲜立马对着宋丁云磕了个头,试探的道: “大人,属下知道司马腾粮仓和财宝的位置,就在城里,你们没有查到。 知道地址的人,除了我,其他人全死了。” 宋丁云一眼看穿了石鲜的想法。 “把你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部通通交代,看你交代得多少,在看看你的命,能不能留下来。” “也别想着说谎或者不说,反正本官会把并州翻修,就是他藏在地下三尺,也会被挖出来。” “是是是,大人,属下一定全部交代,一定全部交代。” 石鲜立马应道,全然没有了刚才神气的样子,像只泄气的皮球。 询问了石鲜,得知他会写字后,宋丁云直接给了他笔墨纸砚,让他把一切,都写下来。 半响后,宋丁云看着石鲜写下的内容。 “财宝放在城北的墓地里,粮食放在难民区街道下面的地下室。” “这司马腾还真是会藏东西。” 石鲜跪坐在地上,看着宋丁云的表情,似笑非笑的,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忐忑不安的问: “大人,卑职把知晓的一切都说了,您就饶了卑职一命吧!” 宋丁云把纸递给一旁的侍卫,低声吩咐他把纸交给杨彬后,才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石鲜。 “你刚才怎么就认为,本官不会杀你?” 石鲜没想到宋丁云会问这个问题,抬手擦了把汗水,刚才写字由于太紧张,弄得满手是墨水,现在一擦,满脸墨水,看起来颇为滑稽。 “大人,那个女人说,您让低贱的杂胡和我们汉人享受一样的待遇,而且处处都说以人为本,以生命为重,您自然是一个极其仁慈的人。 整个晋朝,就只有您这么做,其余没有您这么仁慈的人,对待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人人平等。” “所以,卑职听了那个女人的,也认为您是不会杀人的。 卑职就觉得,卑职就算失败了,以您的性子,也不会把卑职斩杀了的,最多就是罚卑职干点苦活。” 石鲜说完,把头埋得极其的低,等待宣判。 本以为是只兔子,没想到会是匹狼。 同时也暗自后悔,不应该贪恋美色,被美色所蛊惑。 安分地跟着宋丁云,不说别的,起码顿顿大白面馒头是有的。 “仁慈么?” 宋丁云曲起手指,轻一下重一下的敲着眼前的桌子。 没想到就以生命为重的观念,给他们造成了自己是老好人的错觉。 “好人,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宋丁云低声嘀咕了一句,就让人把石鲜压下去。 一开始就没想杀了他,死太便宜他了,有时候活着,可比死了难受。 石鲜千恩万谢的被拖下去,珊瑚就进大厅了。 “公子,那女人服毒自杀了。” “我刚准备去审问她,就发现她已经死了,在她指甲缝里和衣领上发现了两种药。 两种药一起混合吃下一丁点,就能立即死亡。” 原本查出来,那群黑衣人和那个鲜卑人之所以出现在了刺史府,是因为石鲜的一个小妾策反了石鲜,告诉了敌人进城的密道。 那密道出口就在刺史府外,石鲜的后院,他引狼入室的。 本想珊瑚有审问经验,让她去审问,没想到女人居然会自杀了。 线索断了,不过宋丁云坚信,做了事情就会留有痕迹,鲜卑人也好,羌族人也罢,一定能把幕后凶手,抓出来。 还有带回来掳走女人的羌族人,线索也不一定就断了。 “珊瑚,等羌族人醒了,你去审问他们吧!只要能撬开他们的嘴,无论用什么法子。” “是,公子。” 看着珊瑚退下了,宋丁云让大厅所有人都退下了,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哎!” 宋丁云拍了拍脸,看着奢华的大厅,还没有来得及更改布置,一直在忙。 “哎呦喂!天生的劳碌命啊!” “以前觉得做官舒服,现在觉得,还是咸鱼舒服。” 宋丁云一个人在大厅呆了一会儿后,立马又马不停蹄的把自己关在书房。 兑换了一本军事防御图集合,快速看了起来,寻找最适合并州的防御。 “哼,艹,差点儿女人们就被带走了,都到了并州边界了。” 宋丁云一边拿着铅笔画详细的军事防御图,一边恶狠狠的念叨: “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下次谁敢来我的地盘抢人抢东西,定要他有来无回。” “不发威,真当我宋丁云好欺负,等抓到幕后黑手,剁了他当肥料。” 宋丁云没想到今日一句气话,竟然一语成箴。 刺史府里,灯火通明,除了小孩子,其余人全部起来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杨甜甜带着几个妇女给站岗的人送汤,看到不远处,杨彬带着人走过来了,杨甜甜立马招手: “杨大哥,杨大哥……” 突然听到自家媳妇儿甜甜的声音,杨彬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杨甜甜在不远处冲自己招手,冰冷的面容微微柔和了两分。 带着人走进了,杨彬看着杨甜甜面前冒着热气的羊肉汤,眉眼又柔和了两分,但依旧严肃着一张脸。 “来送汤吗?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杨大哥,你们喝了汤在巡逻吧!” 不等杨彬拒绝,杨甜甜已经手脚麻利的舀了碗汤递给杨彬。 “杨大哥,喝吧,现在温度刚刚好,不耽搁你巡逻的。” 想着现在已经巡逻了一圈了,暂时也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杨彬接过羊肉汤喝了一口。 确实温度刚好。 “刘哥,你们也一人来一碗吧!” “嘿嘿,那多谢嫂子了。” 见杨甜甜拿起碗要给身后的人舀汤,杨彬迅速放下碗,一把夺过杨甜甜手里的汤勺和碗,板着脸道: “我来吧,你手都在发抖。” 随即不理会杨甜甜,迅速动作利落的舀汤。 看着突然变得这么严肃的杨彬,跟着杨彬的几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其中一个试探的说: “杨哥,要不我们自己来吧!你喝汤就好!” “给,我来。” 杨彬直接把一碗快满的汤塞说话人的手里,拿起碗继续舀汤。 一旁,杨甜甜被杨彬的样子吓得一愣,回神才发觉,自己手还真是在发抖,先前一直在切肉,切太多,导致现在手有些不受控制的抖啊抖。 原来他还挺细心的…… 杨甜甜正在埋头傻笑,突然手里多了个纸包裹的东西。 杨甜甜猛然抬头,不解的看着杨彬,“杨大哥?” “这是大人发的什么巧克力,说是吃了补充能量的。” “是甜的,我不爱吃甜的,给你。” “发完汤,早点回去,不要一个人单独去哪里,特别是偏僻的地方,现在并州城里鱼龙混杂的,难免有巡逻的人没有照看到的地方。” 不等杨甜甜说话,杨彬一口喝了一碗汤,放下碗就走,“兄弟们,走,继续巡逻,可千万不能松懈!” “来了,杨哥。” “嫂子,我们先走了哈……” 跟着杨彬的几人陆续迅速放下碗,小跑着跟上杨彬。 杨甜甜身旁的女人见杨甜甜看着杨彬的背影入神了,戳了戳杨甜甜的肩膀,打趣: “哎呦,甜甜啊!怎么还看你相公入神了啊? 你俩昨晚不是还抱着一起睡觉么,怎么,现在就想啦?” 杨甜甜羞涩一笑,脸颊上浮起了两朵红云,羞恼的拍了下女人的肩膀: “秀兰姐,你可别打趣我了。” “哎呦,害羞了,甜甜你居然害羞了,原来你也会害羞啊……” 不远处,走到拐弯处,杨彬回头看时,刚好看到杨甜甜羞涩的样子,喃喃自语: “还挺可爱的。” ………… 次日一大早,宋丁云亲自去巡视了一番并州城各处的情况后,天才微微亮。 而此时,眼前的能量值也在疯长——到了早饭点,众人都在吃馒头了。 刺史府大厅里,宋丁云也在吃早饭,主食馒头,其余一碗小米粥,一盘炒猪肉,一盘炒白菜,一盘凉拌菜。 杜鹃站在宋丁云身后,见宋丁云吃着饭,突然停了下来,盯着桌上的炒白菜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第57章 条件 查看了白菜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宋丁云又不动筷子,只是看着白菜笑。 几分钟后,宋丁云还是如此,杜鹃上前两步,询问: “公子,可是白菜不合口味?” 宋丁云回神,摇头: “没有,很合口味。” 看着眼前的能量值已经长到1652389了,还在不断上涨,宋丁云很高兴。 涨吧涨吧!越高越好。 总算有点好事情了。 好在,人多吃馒头还是行的。 ………… 饭后,宋丁云把让杨彬找出来的擅长工事的人集合在一堆,拿出连夜赶制的适合并州地形和具体情况的军事防御图,准备给大家讲解。 “大家先看看这个图纸,看得懂吗?” 宋丁云刚摊开图纸,下方十来个男人眼里立马绽放出光芒,惊讶出声: “还有这等图纸?” “可画得真精准,画工真好!” “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这种图纸。” “可是,有好几处,这个构造……原来如此……妙妙妙啊!” “大人,这是您画的吗?” 其中一个男人询问,其余人都盯着宋丁云。 宋丁云扫了一圈众人,看着几个刚才眼里还有些不情愿的几人,如今都兴致勃勃的盯着自己,心里很满意。 看来都是真的搞实干的,一看到行业内更好的,兴趣就来了。 不是花架子就好! 宋丁云点头,“确实是我所画。” 虽然是照着其他的,自行组合拼凑画的。 “后生可谓啊!真是后生可谓,老朽画了十几年图纸,也达不到大人如今的模样。 大人太厉害了,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对啊,这一笔一划,笔直笔直的,一点儿也不弯曲,正真的横平竖直,根据这个施工,太方便了。” “一看就是专业的工事图,标注也专业,还能这样标注,比咱们的,可是都方便多了。” 宋丁云听着,脸都快红了,借助直尺画的,能不横平竖直么…… “众位过谦了,我随便画的,你们看看能不能施工,把它建造出来。” 众人低声交流了一番,其中一位最年长的男人点头: “大人,可以建造出来。” “那行。” “大家一定要严格按照图纸施工,如果有什么难题,可以随时来找我,但是切记,绝对不可以偷工减料,或者擅自更改。” “是,大人。” ………… 中午,并州城门口,原本有几个缺口的一面城墙已经被推到了。 一个拿着图纸的人正在指挥大汉们做事情。 远处,大路上,有一串人马走了过来,队伍中,有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 骑在马上的将领看着前方,竖立这的石碑上的并州城三字,掉头走到马车边,恭敬的道: “大人,并州城到了。” 片刻后,车窗帘被掀开,露出一张英俊的男人的脸。 李尚,字茂仲,平阳郡太守。 看到前方竖立的石头上的字,李尚眼里闪过异色。 见城墙都被拆了,有些惊讶! 居然有如此操作。 又见城门口有堆积如山的难民,棕熊像是温顺的小狗一样坐在锅旁,更是惊讶! “大人,要进城吗?要不末将先去打探一下情况,这并州居然把城墙都给拆了,末将觉得有诈。” 将领头一次见到还有这种操作的,城墙都不要了,这怎么防御,一定有阴谋。 李尚扫了一眼正在城门口的众人,顿了几秒,放下车窗帘。 “不必,进城。” ………… 李尚的队伍到城门口出示了身份证明后,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城内。 李尚的队伍刚进城,不到一炷香时间,陆续又有几队人马来了。 “都干活别偷懒啊!都小心些,别把物件儿打碎了……” “来啊!一二一,起,一二一,一二一。” “一二一,一二一……”抬着石头或者房梁的大汉们有节奏的边走边吆喝。 “上房顶的,小心些啊!注意别掉下来了。” “好嘞,你放心吧!” 李尚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井然有序忙碌的人群,听着人们的对话。 看着汉人,胡人,杂胡等所有人和谐的互相配合。 所有人都在做着各自手里的事情,巡逻监视指挥的人有不少人,居然是低贱的杂胡人。 而且干活的人居然还听杂胡人的指挥,被训斥了也不反驳。 李尚眼睛从进城起,眼里的惊讶就没有消失过。 而李尚队伍里的其余人,也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沿路的人。 刺史府,宋丁云一边吃着兑换的美味牛肉干,一边正在看着羌族和鲜卑各部的势力分布图。 以及各个势力的详细资料。 为某天要是去收拾人,做准备。 “叩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了。 宋丁云抬头看着门口,询问:“有何事?” “大人,平阳郡太守李尚李大人来了。” 片刻后,宋丁云赶到见客大厅,就见大厅里,一个青年男人身体站得笔直的,正在看着自己让人挂在墙上的,现在这里的世界地图。 看男人的装扮,宋丁云就知道,他应该就是平阳郡太守——李尚了。 没想到他年纪都三十五岁了,看起来还挺年轻的,气质可真好,浑身散发着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 “李大人速度挺快的啊!” 李尚闻声回头,就发现从门口走进来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郎。 早知道宋丁云年纪小,但是如今看着,更是十分的稚嫩,看起来和自己长子一般大小。 不过李尚也丝毫没有小瞧他,也不敢小瞧他。 凭空冒出来的人,一做官就是上了刺史位置的,不用猜,都是有一颗玲珑心的。 要是把心切开,十之八九,大半心还是黑的。 李尚撩起衣袍,跪下低头道: “下官李尚,见过宋大人。” “李大人快快请起。” 宋丁云迅速伸手把李尚扶了起来。 李尚见宋丁云鞋底居然有淤泥,“宋大人政务繁忙啊!” 宋丁云顺着李尚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鞋,没有丝毫尴尬,一脸自然的说: “没办法,如今并州百废待兴,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别站着了,李大人,坐下说话吧!” “下官遵命!” 宋丁云走到上首位置坐下,李尚走到左下方第一个位置坐下。 宋丁云刚坐下不到五秒的时间,就有侍女送来了茶。 看着亭亭玉立,举止有度的侍女,李尚多看了她几眼。 这一身气度,哪里是侍女,就说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千金也不为过。 “喝茶吧!李大人。” 宋丁云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大口,牛肉干吃多了,挺口渴的。 李尚看着宋丁云颇为有些粗鲁,像是个武夫一样的喝茶方式。 跟牛饮一样,一口就喝了大半杯茶。 李尚心里对于宋丁云,更加重视了。 这人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到底是真不懂喝茶,还是生性潇洒肆意,根本不在乎那些礼节? 还是,故意给自己下马威? 宋丁云两口喝了茶,把杯子递给一旁的侍女,“在给我满一杯。” 宋丁云觉得这杯子太小了,两口就没了,不知道怎么这里的这些人,就喜欢这种杯子喝茶的。 这要是夏天口特别渴,得喝多少杯才行啊! “是,公子。” 侍女端着茶杯,恭恭敬敬的退下,脚步却是越走越快,又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整个人都像是飘着走的一样。 看着侍女走路的方式,李尚笃定她不是一般人,好奇的问: “宋大人,不知您这侍女,是怎么调教的,我看着,怎么像是会轻功?” 宋丁云看着侍女的背影,靠在椅子上,手伸进兜里摸着白玉珑给的玉佩,道: “不是我调教的,她是管涔宫的弟子,是我媳妇儿给我的人手。” “您媳妇儿?” “宋大人,您娶亲了吗?” 李尚盯着宋丁云,回想了一下,没听谁说,也没有查到宋丁云有媳妇儿啊! 宋丁云摸了摸鼻子,“还没有娶亲,不过是定下来了的。” “原来如此,那李某就等着喝宋大人的喜酒了。” 李尚一脸笑意,宋丁云也看不出来他的真实想法,就当他说这个,是真心的了。 “好,等宋某成亲,定要请李大人来喝几杯。” 大厅里,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这时,侍女端着茶进来了,宋丁云一口就喝了一杯,让侍女再去添茶。 李尚没说话,宋丁云也没有开口。 宋丁云不开口,是反正没有想过要迎合他们这些官场的老狐狸,再说自己官职比他们高,也不必迎合。 昨晚派人通知他们来,也只是想给他们些馒头。 一方面,人多帮忙吃馒头,好多赚取能量值,再用能量值兑换有用的,急需的东西。 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让更多的百姓,奴隶,不必饿死,能多救活一人,就一人吧! 宋丁云看着墙上的地图,正在想着这平阳郡郡守都来了,这上党郡,常山郡,广平郡的郡守也该来了吧! 就听门口的侍卫禀报: “启禀宋大人,上党郡太守刘宇刘大人,常山郡太守王岩松王大人,广平郡太守刘炽平刘大人来了。” “请进。” 片刻后,宋丁云就见门口,走进来了三人。 为首的男人身高约八尺左右,长得身宽体胖的,目测至少有两百斤,但是面容偏偏有几分清秀,看起来丝毫不油腻。 一看外貌特征,根据几位太守的资料,宋丁云知道他是上党郡太守刘宇。 第二位身高约十尺,年纪三十岁左右,英姿潇洒,剑眉星目,英俊无比,要是放在现代娱乐圈,也是妥妥的男神一枚。 是广平郡太守,刘炽平。 第三位身高九尺,一脸油腻,肥头大耳的,年纪约摸四十岁左右。 是常山郡太守王岩松。 三位进大厅后,齐齐撩起衣袍对着宋丁云下跪行礼。 随即看到李尚,几人寒暄起来了。 “李大人,你速度够快啊!” “王大人,你速度也不慢啊!常山郡离这里可比广平郡远多了。” “刘大人,好久不见啊!” “是好久不见,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见面,真是幸会幸会啊!” “李大人,待会儿去喝一杯?咱们都快十年没见面了。” “好啊!那恭敬不如从命了,王大人。” 宋丁云默默的坐在上首位置,看着几人寒暄一翻互相打了招呼后,才说: “众位,请坐吧!都坐下说话。” 三位也不客气,依次在李尚后面坐了下来,这时,侍女也上了茶。 “早听闻宋大人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刘炽平看着宋丁云,自来熟满脸笑容的说道。 不知情的看着他的样子,定会以为是和宋丁云特别熟。 一旁的王岩松翻了个白眼,不屑的低声嘀咕: “还是老样子,就爱装腔作势,人家跟你又不熟,做出这番模样也没用啊!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宋丁云坐在上首看着两人的样子,突然有种自己是老师,下面是两个表演的学生的错觉。 宋丁云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样,一脸笑容的说:“刘大人过誉了。” 刘宇一脸严肃的问:“宋大人,下官不多说什么有的没的了,咱们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说,您信中所说的事情吧!” “办完事情,下官回去还有急事。” 宋丁云也知道,他们现在前来,要是被人逮住了,就是个把柄,擅离职守。 严重了,头上乌纱帽会丢不说,极有可能还会有杀身之祸。 不过,几位能来,自然也是得到顶头上司准许的,这点宋丁云知晓,但这不重要,宋丁云也没有在意。 “行,那咱们就开门见山直接说了吧!” “我给你们提供馒头,但是你们要按照我说的,去处理这些馒头。” 宋丁云看了眼身侧的侍女山栀,山栀立马给四人,一人分发了一本文书。 “你们可以看看文书,如果没有别的意见,在上面签个字,就可以带着馒头回去了。” 李尚等四人对视一眼,打开文书看了起来。 “第一,馒头必须无条件分发给管辖下的所有人,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奴隶。 只要是个人,就要发馒头给他,10岁以上的人一次发四个馒头,10岁以下的一次发两个馒头。” “第二,允许馒头做其他任何处理,前提是管辖下所有人已经都得到馒头了。” “第三,日后当并州有难时,需无条件尽全力帮助并州一次。” 第58章 段匹磾 李尚快速看完文书后,询问: “宋大人,就这些,没有别的要求了吗?” 其余人也盯着宋丁云。 馒头,这么重要的粮食,就这几个要求,等于是白送啊! “就这几个要求,没别的要求了,你们如果同意,就签字按手印,立马可以带着馒头回去了。” “大人真是宅心仁厚啊!下官替平阳郡所有百姓,跪谢大人。” 李尚说着,立马起身,撩起衣袍就对着宋丁云磕了个头。 “下官替上党郡所有百姓,跪谢大人。” “下官替常山郡所有百姓,跪谢大人。” “下官替广平郡所有百姓,跪谢大人。” 刘宇等三人也同时起身,对着宋丁云跪下磕头。 虽然都不是什么真的以百姓为重的人,但是送上门来的,做了对自己名声有好处的事情,谁也不会拒绝的。 “都起来吧!” 宋丁云上前扶起为首的李尚:“不必谢我,你们回去后,好好把馒头分发下去,落实下去就行了。” “你们周边的郡县,谁要馒头的,让领头的来并州城找我,就可以了。” “是,大人,下官一定转达。” 随即宋丁云带着四人去了粮仓,当着四人的面表演了一番把箱子里的馒头拿出来后,又会凭空出现馒头。 李尚等人,一人带着一个箱子出了并州城了,一个个还有些不敢相信。 马车里,李尚一直盯着眼前的箱子,随即把马车车帘固定后,确认没人看到马车里的情况,才打开箱子,拿出一个馒头。 瞬间,拿出馒头的地方,又变出一个馒头。 李尚迅速把箱子关上锁好后,咬了一口馒头。 入口就是一股优质小麦的清香。 活了三十几年,吃过无数山珍海味,但是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东西,又偏偏只是个馒头而已。 李尚掀开窗帘,看着远处,越来越远的并州城,低声嘀咕: “莫非,这宋丁云,是神仙下凡,特意来帮助晋朝度过危机,拯救万千黎明百姓的?” “不然这馒头的味道,不会这么好吃。” “这箱子也真是怪了……” 其余几个太守也一一打开箱子,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拿起了一个馒头,然后吃了起来…… 宋丁云站在并州城最高处的楼上,眺望着远去的四队人马,头也没回的问: “保护他们的人,安排下去了吗?” 宋丁云身后的侍女立马道: “公子,安排下去了,您放心,他们能顺利回到原处的。” “那就好!” 宋丁云抬手敲了敲眼前的栏杆,低声嘀咕: “可都别耍什么花招,不然,就只能换郡守了。” ………… 两日后,洛阳城门口。 宋丁云乔装打扮成一个富商,坐在马车里,带着一群家丁丫鬟,正在排队进入洛阳城。 洛阳城门口,已经排着几百米长的入城队伍了,不少人马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两日前,由于司马衷突然下令,今晚要在皇宫聚办宴会,宣布退位于一位王爷,以绝兄弟自相残杀,特招所有诸侯王进宫。 因此包围洛阳的军队也停止的攻打洛阳,双方暂时停战。 而全国各地的诸侯王,全部往洛阳赶来。 宋丁云掀开车窗帘,就见不远处,搭着帐篷,不少士兵从帐篷中进进出出。 根据帐篷附近的旗帜可以判断出,是十六皇子,成都王司马颖的队伍。 而不远处,则是另外一个王爷的队伍。 看着那些士兵做他们的,这边的人进城进这边的,互不干涉。 宋丁云觉得这古人,有时候阴险狡诈是真的阴险狡诈,但是如今诚信起来,还挺诚信的。 说不打了停战,就城门都打开了,也不攻打。 两炷香后。 宋丁云等人出示了伪造的身份证明,以一个逃难商人的身份,交了入城费就进城了。 洛阳城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只是妇女多于男性。 特别是年轻男性,几乎没有。 街边摆摊儿卖茶的,卖小玩具背篓包子的,几乎通通是妇女。 两日前司马乂派人让所有人领取馒头,经历了两天吃饱肚子的日子,不少人看起来,脸上都有了生气。 宋丁云看着平坦的街道,直接下了马车走路。 马车是司马腾留下的,减震防颠簸设置得挺好的,宋丁云也偷偷兑换了放震的坐垫。 但是大路不平坦,坐了一天马车,宋丁云觉得屁股都快被颠簸成两瓣儿了。 要不是没带棕熊出门,宋丁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坐马车的。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呦!五纹钱一个。” “箩筐,大箩筐小箩筐,便宜卖了,十纹钱一个大箩筐加一个小箩筐……” “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山栀环顾四周,见几乎所有叫卖摆摊儿的商贩,全部是女的,皱着眉头问: “男人呢?怎么感觉这大街上,摆摊儿开店铺的几乎全部都是女人?” “不会是男人们全都去偷懒儿了吧!居然让女人们这样抛头露面赚钱,这洛阳的男人可真是太没用了。” 宋丁云脚步微顿,想起查到的关于洛阳近期情况的资料,解释: “山栀,你这可是冤枉这洛阳城的男人们了。” “不是洛阳城的男人没用,也不是他们偷懒,而是前段时间,男的只要是8岁以上的,全部通通被抓壮丁,上战场了。” “记得城门口不远处那个巨大的土包吗?” 山栀回忆了一下,进城不远处,确实有一个非常宽阔的大土包,先前看到上面全部是新鲜泥土时,还怀疑过里面到底是什么。 “公子,记得。” “那大土包,和洛阳城的男人们有什么关系吗?” “如今双方都停战了,那些男人还不回家吗?” “难道,还要打起来?” 宋丁云叹了口气,“无论还要不要打起来,那些男人都回不来了。” “男人们基本全部都战死了,就埋在那个大土包里。” 山栀猛然想起,那个大土包上以及周围,确实有很多的纸钱。 那么大个土包,得埋了多少人啊! 山栀打了个冷战,头一次觉得这打仗,太可怕了。 看着街道两边忙碌的妇女,有不少女人是背着娃娃在干活,山栀有些担忧的问: “那她们没有了男人,以后可怎么办啊?” “守一辈子寡,当寡妇把孩子抚养长大?” 山栀从小在管涔宫长大,这是初次跟着白玉珑下山。 在山栀的印象里,山下的女人,都是些依附男人而活的,没有了男人,就都活不下去了。 宋丁云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了,等见到司马乂,问问他吧!” 越往前走,看着无数衣不蔽体的人,宋丁云再次觉得还是现代好啊! 在现代,至少就是翻垃圾桶,也能捡到能挡住身体的衣服,不至于这大冬天的。 完全真正的只有靠抖来抵御风雪,寒冷。 这医疗条件又这么差,一得风寒,一个小感冒,几乎都是必死无疑。 不久后,宋丁云一行人来到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客栈。 刚进入客栈,立马就有个十一二岁,长相清秀,面色略带枯黄的女孩子穿着一身店小二的服饰迎了上来。 “几位客官,请问是吃饭还是住店?” 宋丁云扫了一眼客栈,里面一尘不染的,大厅里的桌子,桌腿上都是干干净净的,看起来不错,便说: “住店,来三间上好的房间。” “好嘞!” 女孩子立马侧头冲着不远处柜台大喊: “梅姨,来三间上好的房间。” 人虽然小,但是看得出来,业务及其熟练。 宋丁云看着,觉得电视里演的还真没有骗人,只是这些人,穿得比电视里的那些店小二破烂了很多。 一个个也是面色枯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女孩子带着宋丁云一行人往前走,路过柜台时,柜台里的中年女人已经把牌子开好了。 女孩子接过牌子,递给了走在宋丁云身后的山栀,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一颗小虎牙道: “几位客官,这是你们的房间牌,分别是天字号,地字号,玄字号。” “好的。” 山栀问了多少钱,付了房费后,才接过牌子,拿着看了几眼,就踹兜里了。 宋丁云扫了一眼牌子上的繁体字,有几个自己都不认识,好奇的问: “小姑娘,你识字,上过学吗?” 女孩子笑眯眯的点头:“曾经跟着先生学过几年。” “原来如此。” 宋丁云看了她几眼,跟着女孩子上楼。 刚走了几步,余光就见大门口,走进来了一串鲜卑人。 为首侍卫模样打扮的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带着一看就十分暖和的厚帽子。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侍卫。 果然,紧接着进店的男人,高鼻梁,深邃的五官。 带着一顶华丽的狐狸帽子不说,还披着一件价值不凡的狐裘大衣,腰间挂着一把大弯刀。 大弯刀上,还镶嵌了数颗墨绿色和红色的宝石,使得弯刀看起来多了几分神秘感。 段匹磾一进大厅,就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 顺着视线看去,对上宋丁云的目光。 段匹磾一眼就看出,这人是个被人保护得极好富家少爷。 这世道,一身如此干净的气质,太少见了。 一双这么干净的眼眸,也太少见了。 宋丁云没想到自己打量人会被对方给发现了,暗想他可真敏锐。 不过都看到自己了,宋丁云自来熟的对着对方露出个笑容。 随即转身上了二楼。 没看到,大厅里,段匹磾一直盯着自己的背影。 知道宋丁云一群人消失了,段匹磾走到柜台旁,用标准的汉语询问: “刚才上去的那位公子,叫什么名字?” 负责登记的女人看着段匹磾气质不凡,也没有露怯。 毕竟洛阳城,最不缺的就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了,一脸从容笑着解释: “抱歉,这位客官,奴家不能透露那位客官的名字。” 这本来也是这个行业的规矩,女人没想到自己刚说完,男人身边的侍卫突然伸出大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快说,不然杀了你。” 不远处,正在吃饭喝茶的人齐齐停了下来。 不过看着段匹磾身边的一群大汉,没人上前。 女人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但女人以前这种人见多了,要不是家道中落,这些人也配不上自己给他们做登记。 骨子里身为汉人的骄傲还有的,颤抖的声音道: “客……客官,这里是天子脚下,不是草原。” 段匹磾没想到女人会说这个,扫了眼女人身后挂在墙上字画的落款,一抬手,侍卫立马收了刀。 段匹磾一脸笑容的道:“你说得对,这里确实不是草原。” “不过,你或许不知道,我也不在草原。” “开五间上房。” 女人摸了下脖子,摸到一点湿润,脖子破皮流血了,只是不严重。 深呼吸了一下,女人才恢复正常表情,“好!” 随即一边询问名字,一边动作利落填写信息,给房牌,收房钱。 一会儿后,段匹磾一行人在一个店小二的带领下,往楼上走。 走上楼梯了,先前把刀架在女人脖子上的侍卫才不解的小声问: “大人,她如此无理,就这么放过她吗?” 段匹磾摸着腰间的弯刀,沉默了片刻,轻声道: “用她们汉人的话说,跳梁小丑而已,不值得动用其他的。” “况且一个女人而已,计较那么多做什么,要是惹来一身骚,那可平白添了些麻烦。” 一旁的侍卫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大人英明。” 晚上,洛阳皇宫。 虽然是晚上,但是灯火通明的,犹如白昼一般。 宫女太监们陆续端着各种美味佳肴往一座宫殿而去,不远处宫门口,也陆续不断有豪华马车行驶而来。 宫门口城墙上,宋丁云穿着一身侍卫的服饰,盯着下方不断从马车里下车的人。 远处,走过来一串高大的鲜卑人,片刻后,这串人来到了宫门口停了下来。 跟在马车身旁的侍卫走到马车车窗边道: “大人,到了。” 片刻后,车帘被掀开,走下来一个年轻的男人。 段匹磾,二十九岁,辽西鲜卑人,幽州刺史,鲜卑段部部族大人,段务勿尘的儿子,段疾陆眷的弟弟。 第59章 门清 宋丁云看到段匹磾时,一愣。 没想到他居然也是朝廷的官员。 也是,这年代,穿着如此富贵的胡人,是官员也正常。 虽然城门口是灯火通明的,但是城墙上,依旧是有些昏暗。 段匹磾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抬头看去,又是黑漆漆的,只能依稀能看到人影。 其余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段大人,可是城墙上有什么异常吗?” 段匹磾回头,就见凉州刺史张寔来了。 “没什么,许久没来这洛阳了,随便看看。” “张大人,好久不见啊!” 段匹磾打量了一番张寔,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了,看起来却像是二十五六的样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倒是还真是老样子,丝毫没变。” 张寔笑得露出一排牙齿,“你这是打趣我了,倒是你,越发显得成熟稳重了,越来越像你父亲了。” 段匹磾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张大人,请,进宫在说。” “好,请。” 张寔也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一起往皇宫里走,身后各自跟着一个侍卫落后两人三步。 后面,陆陆续续又有其余诸侯王到了。 看着前方的人距离很远,身后五十米之内,也没其他的官员,张寔靠近段匹磾,低声问: “段匹磾,这次皇上把咱们都招进宫,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的意思。” 张寔抬手指了指天后继续道: “段匹磾,不知,你有什么小道消息没有?” “我总觉得,这事情,怕是和守城的王爷,有关联。” 段匹磾扭头环顾四周后,才低声道: “什么消息也没有。” “前面洛阳被困,好歹还有消息能传出去,自从停战了,反而什么消息也传不出去了。” “估计是,你说的这位做的吧!” “哎!” “咱们不用管他那么多,反正,无论他们如何争夺,最后花落谁家,都是司马家的人,做那个位置,名正言顺的。” 张寔点头:“这倒是,反正咱们是忠心司马家,晋朝,也不是忠于某个人,谁当皇帝,都没关系……” 段匹磾和张寔两人一路凑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往皇宫里赶去…… 一个时辰后,皇宫一座大殿里。 每个州的刺史,所有司马家的诸侯王,只要是活着的,能动弹的,全部到齐了。 两人坐一桌。 大殿中间,一直有舞女在跳舞,两边,还有弹琴吹笛的配乐。 大殿两边每桌上,放满了各种稀世美味佳肴。 一副歌舞升平的样子。 所有人无论心里有和想法,脸上都是带着笑容。 自然,是不是假笑,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司马乂坐在上首位置下方第一个位置,看着人来齐了,一脸笑容的看着众人,独自小酌了几杯酒,也不说话。 段匹磾坐在角落里,看看司马乂,又看看司马颖,又看看司马司马颙…… 扫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司马越,段匹磾凑近张寔,小声问: “这司马颙那么远,还是和司马乂敌对的都来了,怎么没有看到东海王的身影?” 张寔环顾四周,“确实没有看到他。” “莫非,是因为司马腾的死,他不来?” 段匹磾摇头,见附近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低声道: “他弟弟都来了,其余那么多人也来了,唯独他没来,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在说了,那个面前,弟弟算什么。” “我总觉得今晚会有大事发生,张寔,你去哪里都带着你的侍卫,可别死了,你还欠我一顿酒。” “行……” 司马乂表面上虽然在独自喝酒,实则余光都是关注着众人的。 目光在段匹磾身上停留了两秒,不等他发现,又迅速移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司马衷却始终没有出现,司马颖坐不住了,起身大声道: “咱们都来了这么久了,这皇上怎么还不现身?” “六哥,你一直在洛阳,你不会是把皇帝怎么着了” “然后今日把我们大家都召集到这里来,要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司马乂一口喝点杯中的酒,笑眯眯的说: “十六弟,你不用给本王戴黑帽子,往本王身上泼脏水了,孰是孰非,你心里明白。”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司马乂不慌不忙的继续说: “皇上此时还未出现,总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耽搁了吧!” 司马乂这话,谁都知道是推诿之词。 司马衷是个傻子,什么事情都不懂。 如今司马乂明说是坚守洛阳,实际朝廷有什么事情,都是任由他做主的。 司马衷就是个傀儡而已。 “哼,六哥可别冤枉弟弟了,我可是从不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什么的。” “你心里清楚倒是真的,二哥是个什么人,在做的各位谁人不清楚。” 刺史和其余官员们默默的低头,不参与两位王爷之间的事情。 其余诸侯王也坐着看戏,司马玮更是吃着菜喝起了酒,一副看表演的样子。 这时,突然有个太监打扮的人从侧门进屋,然后快速走到司马颙身边,塞了个小纸团给司马颙。 其余人除了张寔,都在看着司马乂和司马穎,没人发现有太监给了东西给司马颙。 司马乂一脸正义的起身,“十六弟这话说的,无论二哥怎么样,君是君,臣是臣,君臣有别。” “咱们作为臣子的,可不能妄议君主,这是祖制。” 所有人嘴角都抽搐了几下,司马乂太不要脸了,居然说出这种话。 明面上这次是司马衷下令动用暗卫召集大家进宫的。 实际,到底是谁下的令,所有人心里门清。 司马颖刚要说话,司马颙起身。 看着众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司马颙义正言辞的道: “长沙王说得对,君是君,臣是臣。” “如今皇上这么久没有去出现,咱们作为臣子的,理应去看看他。” 司马玮立马附和:“对,是该去一下,走吧!” 司马乂立马阻止:“还是别了吧!皇上应该马上就会到了的。” “咱们这样莽撞的前去,要是皇上误以为我们催促他,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第60章 金龙现身 “不会,皇上宅心仁厚,定然不会怪罪于我们的。” 司马颙说着,抬步就往宫殿外走去。 司马乂脸色变了,露出个牵强的笑容,快步冲上前,拦住了司马颙的路,劝道: “真不用去,皇上他一会儿就会来了的。” 司马乂越阻止,众人越发来了兴趣。 司马玮起哄道:“长沙王,不会是你做了什么,控制了皇上吧!” “我们去见皇上,是我们作为臣子的本分,你阻止什么?” 司马颖立马附和:“对对对,六哥,不是弟弟我说你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快让开吧!” 司马颙一脸严肃的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司马乂,“长沙王,让开吧,今日,你是拦不住我们去见皇上的。” 司马玮和司马颖对视一眼,同时上前,一人拽着司马乂的一条胳膊拉着司马乂就往拖。 两人面上笑嘻嘻的说: “六哥,走,去看皇上。” “长沙王,我们三人还是小时候这样并排走过,如今,也是有十几年没有这样过了。” “你们放开我。”司马乂作势挣扎,却被司马颖和司马玮牢牢的控制住往外拖。 “六哥,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力气好大啊!不过,你就别挣扎了,当心伤到你,不然可别怪弟弟不小心啊……” 司马颙眼神一闪,抬步跟上三人。 其余坐着的诸侯王大臣们,通通跟上。 几位王爷都去看皇上,作为臣子不去看,说不过去。 司马乂被架着手臂拖出了大殿,每次只要想说话,司马颖或者司马玮就会先他一步说话。 而且说话声极其大声,因此司马乂被两人拖这都走出大殿几十米了,还没有说出一句话。 通往皇帝住的寝殿的街道上,两边悬挂的灯笼随风摇曳,由于房屋上覆盖这一层雪,因此远远看着,雪白雪白的。 天空中,黑漆漆的,月亮没有,星星也没有。 突然,天边,传来雷鸣般的响声,像是夏日打雷了一样,所有人被吓了一大跳,纷纷抬头看着天。 “轰隆隆……” “轰隆隆……” 雷鸣声不绝于耳。 “怪了怪了,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打雷啊?” “就是啊!而且这雷声好大,怎么这时候,会打雷?” “不会是老天爷发怒了吧?” “不知道啊!这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怪事啊!居然大冬天的打雷……” “怪了怪了,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众人议论纷纷,司马颙抬头看着天,听着雷声,眉头紧皱。 张寔凑近段匹磾,见附近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低声嘀咕: “这可真是怪事啊!现在居然打起雷来了,不会是老天爷看着如今天下有些动乱,特意发出雷声警告吧?” 段匹磾左手叉腰,右手摸着腰间的弯刀,翻了个白眼看着张寔,“你说这个干嘛?你信?” 张寔摇头,“不信,总感觉,这事情不简单。” 张寔话音刚落,此时,西南方向,突然发出亮光,半个天空都亮了起来。 众人来不及惊讶,瞬间,亮光又消失了。 但西南方向,不断传来浑厚震天响怪异的叫声。 “呜嗷……嗷呜……嗷” “呜熬……嗷呜……呜嗷……” “这是什么声音?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 “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 众人议论纷纷,整个洛阳城,城里城外的所有人都走出房门,惊奇的看着西南方向。 不少人直接跪下虔诚的磕头,嘴里念叨着老天息怒,菩萨保佑之类的。 一分钟后,怪异的叫声突然变大,众人纷纷捂着耳朵看着天空。 下一刻,天边,突然出现了一只和皇帝衣服上一模一样的那种巨行龙爪子,长约两里。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呆呆的抬头看着天。 片刻时间,天空中又出现了两个角,随即逐渐露出整个身体——是条金光闪闪的五爪金龙。 巨龙张大了一座山一样的嘴巴,嘴巴张合之间,不断有怪异的叫声传出,四个爪子也在不断动弹。 “龙,居然是龙,真龙现身了。” “真龙现身了,老天爷保佑啊!” “龙啊!真是龙……” 所有人纷纷一脸惊讶,指着天上的龙,不少人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嘴巴里都能塞得下一个鸡蛋了。 不知是谁带着的头,宫里,所有人齐齐对着龙下跪,大喊: “真龙现身,天佑我朝。” “真龙现身,天佑我朝……” 段匹磾也跟着众人一起跪下了,只是没有说话,反而鼻子微动。 一旁的张寔看着段匹磾的反应,凑近段匹磾,低声道: “段匹磾,你还是跟着喊吧!不然被人注意到了,又是个把柄,你想和别人耍嘴皮子?” “知道了。” 段匹磾也跟着众人喊了起来。 天上,五爪金龙围着整个天空转了一圈后,来到皇宫上空,停留在司马乂等人的头上。 不少人看看不远处的金龙雕像,又看看天空的金龙,跪得更加虔诚了。 “嗷嗷嗷……” 几里长的金龙仰天大叫一声,突然一个转身就往地面冲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金龙,平时最能稳得住的司马颙都稳不住了,表情失去了管理,一脸石化的看着金龙。 其余人更是直接呆住了,整个街道空前的安静,呼吸声都能听见。 片刻后,五爪金龙到了离地面只有不到二十米高的空中。 金龙在众位诸侯王的头顶盘旋了一番后,突然直直的往司马乂冲去。 但由于司马乂,司马颖,司马玮,甚至司马颙都在一堆,站得极近,因此众人都猜测,这金龙是冲谁去的。 又要做什么。 看着越来越近的金龙,司马乂表面和其余人一样一片惊慌,实则心里十分的淡定。 金龙越往下,变得越来越小,等到了离司马乂只有一米距离时,已经只有一米长了。 在众人的目光中,金龙直直的钻进了司马乂的胸口,瞬间消失不见。 众人来不及查看司马乂的情况,这时,天边又出现了几行五彩斑斓的字: 第61章 逼皇帝退位 众人来不及查看司马乂的情况,这时,天边又出现了几行五彩斑斓的字: 金龙入体,天命所归。 仁慈社稷,永世长存。 五彩斑斓的字在天空中停留了两分钟才消失。 天空,归于黑暗,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城楼上,宋丁云看着恢复黑暗的天空,借着黑暗的掩饰,把山栀等人还回来的东西,全部丢进了馒头系统的空间里。 山栀看着附近没人,兴奋的冲宋丁云露出个大拇指,夸赞: “大人,您这一手真是太厉害了。” 宋丁云:“还是你们配合得好啊!” “大人,你让我们放的是什么东西啊?真好看,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东西。” “就是烟花,你们都喜欢看?” 宋丁云扫了一眼其余管涔宫的弟子。 所有人齐齐点头,齐声低声道: “喜欢,很喜欢,它太漂亮了。” 每个女人放烟花时,看到的并不是其余人看到的组成五爪金龙的颜色,而是独立的,仅仅看到她放的那个烟花的颜色。 因此要漂亮很多。 “那过年时,我弄更好看的给你们看。” 暗想她们都喜欢,那白玉珑应该也会喜欢吧! 宋丁云想起白玉珑,摸了摸腰间的玉佩,也不知道她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几十公里外的河西鲜卑部,正在用晚膳的白玉珑耳朵突然特别的痒。 暗想难道是谁在想自己? 见白玉珑突然停筷子了,白玉珑身后的侍女恭敬的问: “白居次,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白玉珑看了眼侍女,“不,很合胃口,作厨的用心了,传令下去,赏。” “是,多谢白居次……” ………… 洛阳皇宫里,众人都盯着司马乂。 司马玮和司马颖也震惊的看着司马乂。 司马乂不费吹灰之力,轻轻的推了一下架住自己手臂的司马玮和司马颖两人,上前一步,摊开手。 “那个,你们都别看着我啊!” “六哥,那个五爪金龙跑到哪里去了?” 司马颖作势就要去抓司马乂的手臂,却被司马乂一下避开了。 这时司马颖也明白了,这司马乂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刚才是故意让自己和司马玮把他抓住的。 或许啊! 让自己和司马玮把他抓出来,也是计谋。 司马颖这样想到了,其余人也不是傻子。 一旁的司马玮,司马颙等诸侯王,朝臣们也都想到了,纷纷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司马乂。 司马颙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司马乂,质问: “长沙王,你不解释解释,今日的情况吗?” 司马玮在一旁立马附和: “对啊!长沙王,这突然冒出来的金龙,不会是你自导自演的吧!” 司马乂迅速撩起衣袍跪下向老天磕了个头后,语气虔诚的说: “皇天后土在上,司马玮他不是故意这么说的,请老天爷别生气,可千万别降罪于天下。” 司马玮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可是对老天爷的大不敬之罪,日后朝廷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可都可以推脱在自己惹怒了上天这个事情上。 还有很多人等着抓自己的小辫子。 司马玮也毫不犹豫的立马撩起衣袍就“扑通”一声跪下,然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后,虔诚的向老天爷道歉。 片刻后,司马乂起身,看着众人,大声说: “众位,或许你们都有和司马玮一样的想法,认为这件事情,可能是本王自导自演的。” “如果谁这么想,那么就请谁,策划一番这个事情出来吧!本王不才,可做不到。” “本王也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那金龙会钻进本王的身体里。” 除了诸侯王,其余朝臣全部低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关于诸侯王之间的战争,这时候都不想牵扯进去,不然就是炮灰。 司马颙看了看司马乂,环顾四周后。目光落在前方皇帝司马衷的寝殿,冷冷的道: “长沙王,如今这天降异像,还有金龙钻入了你的身体,说明你是天命之子。” “可是如今的皇上,也是先皇传位给他的,他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一个朝廷,不可能有两个皇帝吧?”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你是要,逼皇帝退位?” “皇六弟继承皇位,是天命所归,皇上如今的情况,也不得不让位了。” 众人闻声侧头,就见不远处,皇后羊献容带着一群宫女太监侍卫赶过来了。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所有人一起对着羊献容跪下,齐声大喊。 不远处房梁上,宋丁云拿着望远镜看着跪倒在地的一片人,听着跪下去的声音。 觉得这古代只要不是做皇帝,就是做诸侯王也挺苦逼的。 虽然表面看着是挺风光的,但是动不动就下跪,太废膝盖了。 “众位都起来吧!” 羊献容微微侧头看了身边的太监宫女一眼,太监宫女立马上前,扶起年老德高望重的诸侯王们。 司马颙看着皇后这阵仗,往皇后后面看去。 整个皇宫的禁卫军,来了大半儿了,属于司马衷,只忠诚于历代皇帝的暗卫也来了。 司马颙盯着羊献容,冷声道: “皇后娘娘,虽然您贵为皇后,但是,请别忘记了,后宫不得干政。” “皇上退位不退位的事情,您说了,可不算,只要皇帝在一天,那么这个皇位,就理应是他的,他是先皇指定的继承人,这个可不能改。” “不然,有朝一日到了九泉之下,我等可无颜面对先皇。” 羊献容点头,“王爷您说的是。” “只是,王爷有所不知,皇上如今的情况,让位也实属无奈啊!” 众人纷纷面面相觑,司马颙询问:“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还是,您把皇上怎么了?” “诸位王爷,你们跟着本宫去看一看皇上,就知道了。” 羊献容说完,拿着手帕快速擦了擦眼泪,转身就往司马衷的寝殿而去。 由于羊献容长得本身就弱柳扶风的,如今这样看起来,更是憔悴不堪,像是刚刚遭受了某种极大的打击一样。 第62章 准备登基大典 司马颙看着身边不少德高望众的长辈诸侯王看向羊献容的眼里,纷纷有了怜悯之色,一甩衣袖,抬步跟上羊献容。 司马颖恶狠狠的盯着司马乂,用只有司马乂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六哥,别以为你就赢了,谁输谁赢,还早着呢!” 不等司马乂说话,司马颖甩着袖子,雄赳赳气夯夯的快步跟上司马颙。 “长沙王,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司马玮说完,也快步跟上司马颖。 司马乂双手背负在身后,一脸笑容,扫了众位朝臣一眼,笑眯眯的跟上众人。 张寔和段匹磾对视一眼,快步跟上。 众人刚接近司马忠的寝宫,空气中就漂浮这一股艾草的味道。 寝殿正殿,更是有浓郁的艾草的味道,还混合着一股浓郁的不可描述的中药的味道。 一踏入寝宫,司马颖就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脚步匆匆往内室而去,羊献容急忙喊: “成都王,快快留步,不可往前了。” 司马颖停住脚步,看着前方近在咫尺的内室,已经能隐约的看到,司马衷就躺在里面龙床上,冷着脸问: “皇后娘娘,您这是何意?” “本王作为臣子去见皇上,可是天经地义。” 羊献容擦了擦眼泪,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满脸哀伤的说: “皇上……皇上他得了时疫……” 羊献容说完话,就捂着脸哭泣,整个人都靠在身边丫鬟的身上,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 众人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脸上纷纷有了恐惧。 司马颖更是瞬间以最快的速度后退了五六步,大声质问: “皇后,既然皇上得了时疫,你还让我们来这里,你是想一锅端了我们吗?” “你究竟是何居心?” “长沙王为何没有跟上来?” 众人回头看时,才发现长沙王不知道去哪里了。 羊献容自顾自的依靠在宫女身上不断哭泣,并不回答司马颖的质问。 “来人……” 司马颖话还没有说完,就从寝殿门口,传来了司马义的声音: “十六弟严重了,皇上的病情,太医诊断了,只要不触碰到皇上,是不会被感染的。” 众人看去,就见司马乂踏大殿了。 看着众人都看着自己,司马乂风轻云淡的解释: “刚才宫中出现了刺客,本王吩咐人去处理了,已经解决了,让大家久等了。” 羊献容更咽的道:“有劳皇六弟了。” 司马乂看着羊献容,恭恭敬敬的道: “皇后娘娘言重了,这是臣应该的。” 随即司马乂看着众人,“诸位,谁要是怀疑皇上的病情,可以派人去查看。” “至于皇上染病的原因,就让暗卫给你们解释吧!本王也不清楚。” 下一刻,就从房梁上跳下来个穿着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 黑衣人向众人出示了自己身为皇室暗卫首领的玉牌后,就用腹语开始讲述原因。 原来是皇上宠幸了一个女人,女人把时疫感染源放在自己舌头下,侍寝时,趁机让皇上服下了时疫感染源。 而这女人两日前就已经因为时疫暴毙了。 至于女人,是司马越献给皇上的,而司马越也感染了时疫,已经危在旦夕,昏迷三日了。 听了暗卫的讲述,司马乂又传了太医,给众人讲述司马衷的情况。 最终,众人都知道了,司马忠就算侥幸活下来了,也需要静养,再也不可有一点劳心费神。 几乎所有诸侯王也让人找来了自己手下会医的人去给司马衷检查。 司马乂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一脸淡定的看着不远处,诸侯王的下属进入内殿给司马衷检查身体,然后又出来。 羊献容早在暗卫出来时就被人扶着回到属于她的寝殿了。 “王爷,皇上是真的感染了时疫,而且,这种时疫,还是传染力极其强的那种。” 一个中年男人低着头在司马颖面前向他汇报。 男人没说的是,来这里的所有人,都可能感染时疫了。 不过看司马乂都那么淡定,男人没说。 司马颖看着淡定喝茶的司马乂,一甩袖子就往外走,“本王先回去了。” 司马颖走了两步,却身子一软,觉得浑身无力,立马扶着一旁的凳子才没有狼狈的摔倒在地。 其余人也纷纷站不稳了,东倒西歪的。 没有找到支撑的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倒地众人眼里全是惊惧,这下是彻底成了砧板上的肉了,任人宰割。 “来人,把大家扶起来。” 司马乂话音刚落,立马从门口走进来一串宫女太监,把众人扶起来。 看着依旧稳稳当当端着茶的司马乂,司马颖怒吼: “司马乂,你做了什么?” “你是要把我们都杀吗?” “对啊,司马乂,你是想杀了我们,好称帝吗?” 众人都看着司马乂,要是把这里人都杀了,一把火烧了这里,然后在随意找个理由,就人不知鬼不觉…… 想到这里,众人打了个冷战。 司马乂扫了眼众人,笑眯眯的说: “十六弟,你们是多虑了。” “本王可什么也没有做,没证据的事情,十六弟,可不能乱给本王扣黑锅。” “依本王看啊!你们怕都是身子骨不行,不然怎么会站都站不稳了。” “你们啊!就都留在宫里,让御膳房好好做些滋补的,好好给你们补补,你们可都是朝廷栋梁,不能倒下。” “等本王顺利登基后,你们在离开,免得现在离开,本王登基你们又要进宫,来回折腾,你们这身子骨,怕是吃不消啊!” 司马颖没想到司马乂这么无耻,什么身子骨不行,自己可行了。 “呗!司马乂,你无耻。” 如今完全没有反转的余地,留在外面的人手也被司马乂借着抓刺客之名解决了。 除了司马颖不断大骂司马乂,其余人都没说话,任由宫女太监扶着自己,不知道扶去哪里。 当然,也无力挣扎。 御书房。 宋丁云屁股还没有坐热,司马乂就推开门进来了。 司马乂看到宋丁云,立马露出个灿烂的笑容,竖起大拇指: “宋丁云,还真有你的啊!这下好了,只需要准备登机大典的事情就行了。 多亏了你给的东西啊!不然就司马颖的人,都不好解决。” 第63章 刺客 司马乂看到宋丁云,立马露出个灿烂的笑容,竖起大拇指: “宋丁云,还真有你的啊!这下好了,只需要准备登机大典的事情就行了。 多亏了你给的东西啊!不然就司马颖的人,都不好解决。” 宋丁云笑了笑,“也是你的人执行能力强。” “恭喜啊!天命所归。” “同喜同喜。” 司马乂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实在是没想到宋丁云会来这一手。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那是宋丁云做的,司马乂都会认为,这真是老天爷显灵了。 想到那活灵活现的金龙以及震聋欲耳的龙叫声,司马乂返回门口,把门仔细关上后,返回桌前,在纸上这下几个字: “宋丁云,那个金龙,你怎么弄出来的?” 随即把毛笔递给宋丁云。 宋丁云笑眯眯的接过毛笔,放在一旁,“小把戏而已。” 司马乂盯着宋丁云看了几秒,宋丁云一直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便立马烧了纸条,转而说其他的。 半响后,御书房的门打开了,宋丁云独自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会儿后,宋丁云回头,看着依旧灯火通明的御书房,隐约能看到映在窗户上司马乂低头批阅奏折的影子。 想起刚才看到的,司马乂还有半人高的奏折需要今天批阅,等他做完,最迟也是凌晨三四点了。 他现在不是皇帝,只需要批阅属于皇帝批阅的三分之二的奏折就这么辛苦,等当了皇帝,那得多辛苦啊! 真搞不懂,当皇帝明明就是苦差事,居然有这么多人去抢着做。 宋丁云摇了摇头,转身往宫外走去。 通往宫外的道路上,每隔20米有个灯笼,因此每有一段明亮的地方,就会有一段阴暗的地方。 “哒哒哒哒……” 听着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宋丁云回头一看,从远处走来的,是宫中的巡逻队伍。 宋丁云走到一旁站着,看着远处的一串巡逻侍卫越走越近,打量他们身上的穿着。 衣服穿得很好,很保暖,武器看起来也不错,只是感觉精神气,和司马乂手下那些上战场的士兵相比,是差了些,不过也正常。 侍卫们走近后,看着宋丁云穿着一身普通衣服,面容也陌生,这个点儿独自一人在这里,领头的侍卫大声呵斥: “你是什么人?” 同时领头侍卫看了眼身后的人,几个侍卫立马抽出大刀,把宋丁云团团围住。 宋丁云从兜里掏出一块司马乂给的玉佩举起来,侍卫一看,立马单膝跪地,“卑职不知是大人路过,请大人见谅。” “无事,起来吧,你们继续忙吧!” “是,大人。” 等侍卫们身影消失在转角后,宋丁云才继续往前走。 正觉得这皇宫安全方面还做得不错,这些人都会拦人,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宋丁云回头一看,就见黑暗中,一个黑色的人影往自己扑来了,宋丁云快速一侧身,同时伸手往来人脸上的黑布一抓。 下一刻,露出一张胡人的脸,居然是应该被软禁的人,段匹磾。 宋丁云先前站在城楼上看到了他,特意查了他。 四目相对,双方眼里都有惊讶。 宋丁云刚想询问他怎么在这里,要做什么,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侍卫的喊声: “抓刺客,抓刺客啊!有刺客……” “抓刺客,有刺客……” “抓刺客……” 听着脚步声喊声越来越近,宋丁云鬼使神差的问: “你想不被抓住吗?” 话一出口,宋丁云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段匹磾惊讶的看着宋丁云,点头,用标准的汉语道:“想。” 段匹磾都这么爽快,说出去的话,吐出去的口水,从没有收回的道理,宋丁云也干脆的道,“那你听我的。” 几秒后,一大群举着火把的士兵从拐角追过来了,领头的侍卫还是刚才宋丁云碰到的那个。 领头的侍卫看到宋丁云,恭敬的道: “卑职参见大人,请问大人有没有看到一个高大的蒙面黑衣人?” 宋丁云摇头,“没有看到,这路上就我一个人,我就先前碰到过你们。” 领头的侍卫看着附近都是空荡荡的,人也没地方藏身,快速说: “打扰大人了,大人,宫里出现了刺客,不安全,要不要卑职派两个人护送您出宫?” “行啊!那有劳了。” 领头的侍卫点了两个人吩咐他们护送宋丁云出宫后,才带领其余人离开,继续抓刺客。 宋丁云走在中间,两个侍卫走在宋丁云两侧,一边走路,一边警惕的看着前方。 宋丁云突然问:“两位侍卫大哥,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发现了刺客?还这么大张旗鼓的通缉。”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位侍卫低声说: “启禀大人,小道消息,据说刺客是从后宫出来的,和后宫嫔妃有龌龊,这不,为了皇家颜面,掘地三尺,也得把刺客找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 宋丁云一副听了深宫秘闻后惊讶的样子,又陆续问了些两个侍卫毫不相干的事情。 到宫门口后,宋丁云和两个侍卫分开,上了自己的马车。 一掀开马车车帘,宋丁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余光看着不远处守在宫门口的侍卫,又看着驾车女扮男装的山栀,宋丁云一脸自然的上车,随即马车里传出宋丁云的声音: “走吧!” 马车里,黑暗中,宋丁云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段匹磾脖子上。 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刺痛,段匹磾没想到宋丁云这么厉害,先前那次可以说是他运气好,这次就说明,他是真厉害,自己一招都打不过。 宋丁云放下刀,抹黑从一旁抽屉里掏出一颗夜明珠,马车内瞬间亮了起来。 这时宋丁云才发现,段匹磾胸前的黑衣都湿了,看样子,是血。 “段匹磾,你隐蔽能力不错啊!” 山栀有多高武功,宋丁云是知晓的,连她都没发现段匹磾跑到了马车上,说明这人真有两把刷子。 段匹磾露出个笑容,“多谢宋大人夸赞,宋大人,段某欠你个人情。” 第64章 被包围了 山栀有多高武功,宋丁云是知晓的,连她都没发现段匹磾跑到了马车上,说明这人真有两把刷子。 段匹磾露出个笑容,“多谢宋大人夸赞,宋大人,段某欠你个人情。” 段匹磾话音刚落,车帘外,立马传来山栀的询问声: “大人,您没事儿吧?” 宋丁云看了段匹磾一眼,道:“不用进来,马车里是多了个朋友,不必担心。” “是!” 山栀恭敬的应道,继续老老实实赶马车。 段匹磾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拿起桌上的糕点就尝了块,夸赞:“这糕点味道不错,宋大人真有口服。” 一晚上没吃东西,段匹磾还真有些饿了,两口就吃下一块糕点,然后继续拿着糕点吃。 “你就不怕糕点有问题吗?随意拿东西吃。” 宋丁云好奇的问道。 段匹磾好歹也是个刺史,怎么这么不在乎自己安危? 就自己,如今吃饭吃东西前,也要试毒。 没办法,这鬼世界,人心太险恶了,想弄死自己的人太多了。 段匹磾一脸豪不在意,一边吃糕点,一边说:“你的东西,我相信是安全的。” 段匹磾话音刚落,手里的半块糕点落地了,脸色也顿时僵住了。 宋丁云看着他的异常,皱着眉头急忙问:“喂,你怎么了?不会是这糕点真有毒吧?” 段匹磾没说话,嘴角却有黑色的血流出来了,宋丁云立马从兜里掏出一颗药丸喂宋丁云服下,随即喊: “山栀,快进来……” 次日一大早,段匹磾一醒来,睁眼看着床帏,一时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突然听到门开的声音,从气息判断是陌生人走进来了,段匹磾条件反射的一跃而起。 结果由于浑身乏力,没站起来不说,反而身子一歪,整个人滚下了床。 “嘭……” 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侍女加快了脚步,进入内室,就见段匹磾整个人躺在地上,正尝试着坐起来的样子。 只是脸都憋红了,还没有丝毫效果。 “大人,您怎么滚下床了,奴婢扶您上床。” 侍女迅速上前,不由分说扶着段匹磾就上了床,并且把他手脚摆放好,又盖上了被子。 段匹磾没想到自己如此无力的一幕竟然会被一个侍女撞见了,心里顿时觉得太丢脸了,同时立马有个想法,杀了侍女。 由于段匹磾光顾着气愤,都没发觉,侍女如此娇小的一个人,怎么就轻易的把自己这个一百五六的大汉扶上床的。 宋丁云走进段匹磾的房间,就看到他独自一人在发呆,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怎么?还没清醒?” 段匹磾回头看着宋丁云,反问:“这是哪里?” 宋丁云走到段匹磾床边,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这里是我买的一个宅院里,洛阳城里,现在全城都有通缉你的人。” “你昨晚是糕点中毒了,原本糕点里的毒没什么大危害,但是和你伤口上的毒一反应,要不是我手下侍女医术了得,你这会儿去见早阎王了。” “无论如何,大意不得。” 段匹磾露出个有些苍白的笑容,“宋大人说是,是段某莽撞了。” “段某欠你两条命了。” 宋丁云看着段匹磾,直接问出了疑惑的问题,“你不是拥护晋的吗?你干嘛逃出宫外,导致司马乂现在派人到处抓你。” “还有,你不是该,四肢酸软无力吗?怎么昨晚能跑能跳?” 段匹磾沉默了片刻,“宋大人有所不知,我进宫之前,就服用了解百毒的药丸,因此才没有中药,导致四肢发软。” “至于我干嘛逃出宫外,恕段某不能如实相告。” “解百毒的药丸?” “不对啊,你吃了那东西,怎么还会中毒差点儿死了?” 宋丁云上下打量段匹磾,看不出来什么异常,不过自己兑换的那东西,馒头系统介绍是,只要吸入了,只要是生物,都会四肢无力的,偏偏对他却没事。 偏偏其余普通毒又差点儿把他毒死了,太奇怪了。 段匹磾摇头:“这我也不知道。”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山栀破门而入,焦急的道: “大人,长沙王带着人把这里包围了。” 宋丁云刷的一下起身,“你说什么?长沙王真带人包围了这里?” “千真万确,大人,长沙王说您私自藏匿刺客,意图谋反,让您快出去投降,会对你从轻发落。” 额…… 意图谋反? 这不是给司马腾的锅么! 宋丁云迅速侧头看着段匹磾,段匹磾急忙解释: “我可真没有和长沙王勾结啊!宋丁云你别怀疑我。” “实话说了吧!昨晚我原本也是感到四肢无力的,被宫女护送到一间屋里后,突然失去意识昏迷了,等我醒来,我又有了力气。 于是我悄悄走出房门,那曾想就看到皇后娘娘居然在沐浴,原来是我在皇后娘娘的寝宫。” “皇后娘娘这时候也像是背后长眼睛一样突然转头看到我,然后大喊抓刺客,我就莫名其妙被当成了刺客。” “如今看来,我是被人利用,着了他们的道了。” 段匹磾这时也完全明白了,突然想起昨晚那些人,是把自己故意往宋丁云所在地方赶的。 宋丁云深深看了段匹磾一眼,转身就往门外走,“你先休息,我解决了司马乂,在来解决你。” 出了房门,宋丁云一边往大门口走去,一边问: “来了多少人?什么武器装备?” 山栀立马道:“至少有一万人,整个院子被骑兵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附近的民房上,全部都有士兵,那些士兵手臂上,还有大人您拿出来的那种改良版本的梅花袖箭。” 宋丁云顿时愣了一下,自己拿出去的武器,如今反而用来对付自己。 很好,很好啊! 司马乂厉害啊! “山栀,吩咐下去,准备撤离。” 宋丁云走到大门口,就见司马乂穿着一身盔甲骑在一匹枣红色的大马上,整个人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身边跟着一堆精良的骑兵。 第65章 自行了断 宋丁云走到大门口,就见司马乂穿着一身盔甲骑在一匹枣红色的大马上,整个人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身边跟着一堆精良的骑兵。 司马乂见宋丁云出来了,立马大喊: “宋丁云,有人举报你私自藏匿刺客,意图谋反,快把刺客交出来吧! 然后在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本王无情。” 司马乂表面上义正言辞,只是手上握得过于紧的大刀,还是暴露了他心里的不平静。 宋丁云眼睛微眯的看着司马乂,这个自己亲手想把他推上这个世界最高位置的人。 本以为他与其他人有所不同,看来还是自己的想法,太过于抱有侥幸了。 宋丁云心里把司马乂骂了个遍,果然不愧是皇家人,居然这么急着就要铲除潜在威胁。 位置还没有坐上去,就要抛弃送他上去的人。 宋丁云不懂,只要他在一时,司马乂就会总想,今日宋丁云送他上位,明日也许就会送别人,只要宋丁云想。 况且,他过于神秘,能力太过于强大了。 只有死,才是对他最好的归宿。 宋丁云面上冷着一张脸,缓缓的道: “司马乂,我要是不跟着你走呢?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都要撕破脸皮了,当着这么多人,宋丁云也就随心所欲了,直呼司马乂名字。 “大胆,见到王爷不跪下行礼不说,竟然敢直呼王爷名讳……” 司马乂身边的侍卫立马对着宋丁云大声呵斥。 宋丁云暼了一眼侍卫,侍卫对上宋丁云眼里的冷光,宋丁眼里有杀意,被吓了一跳,立马停止说话了。 侍卫是一直跟在司马乂身边的,因此从司马乂认识宋丁云开始,也认识了宋丁云。 两秒后,侍卫回神,十分懊恼。 不懂怎么一像看起来好欺负,过于善良的宋丁云,居然也会有这种眼神。 司马乂看着这一幕,更加坚定,自己这做法是对的,宋丁云就是一匹伪装成小白兔的狼,等他羽翼丰满,铲除可就难了。 “宋丁云,你直呼本王名讳,这点本王饶恕你无罪。” “但你不止藏匿擅自闯入皇宫的刺客,意图谋反,如今还如此大言不惭,那本王就只有把你捉拿归案,按照我朝律法,株连九族。” 看着宋丁云表情一点儿也没有变,司马乂有些怒了,故意露出个笑容,笑眯眯的道: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的姐姐姐夫,本王也已经派人捉拿他们了,此刻,怕是已经下狱了,就差你了。” 宋丁云脸色顿时变了,气愤的嘲讽道:“司马乂,你可真有本事啊!” 想到宋丁兰身边有管涔宫的第子,而且有珊瑚等人在,宋丁兰石勺背的安危,宋丁云倒是不是很担忧。 司马乂一眼看出了宋丁云心中所想,“宋丁云,你指望管涔宫的第子保护你姐姐姐夫吗?” “实话告诉你吧!本王可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她们现在自身难保,老巢出事,根本顾不了你姐姐他们。” 宋丁云脑海里,立马浮现出曾经看到过的宫斗皇朝电视剧中的各种阴谋诡计的桥段,司马乂又是个从小在充满阴谋诡计环境中长大的人,不用猜,实战经验丰富。 而且,还是个不择手段,极其善于伪装的人。 宋丁云不淡定了,宋丁兰是这具身体留下的唯一亲人,也是自己第一个亲人,可不能出事啊! 宋丁云大声质问:“司马乂,你对管涔宫做了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要做什么明着来,用这种龌龊手段,太不脸了。” “本王只不过是宅心仁厚,让他们换换地方,可不是什么龌龊手段。” 只要能达成目的,要什么脸,司马乂坚信,脸是成功后才有的,在期间,一切手段,不需要底线,反正大众又不可能知道。 因为知道的,都会一一,下地狱。 司马乂长年累月装好人,技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身边属下也坚信司马乂是个重情重义,仁义的好样子。 听着宋丁云如此说,都愤怒的看着他。 不远处,围观的百姓听着宋丁云和司马乂的对话,也纷纷一脸气愤的盯着宋丁云。 司马乂可是出了名的贤德,待人待属下百姓宽厚,如今这么难的情况,都舍得免费发馒头,整个晋朝,独此一位好王爷啊! 这人居然如此贬低他,宋丁云不知道,紧紧几句话,不出一日时间,他就成为了许多人眼里的坏人。 许久之后,还险些搞出让宋丁云差点儿遗憾终身的事情。 看着司马乂的样子,宋丁云再次意识到,自己看人眼光可真不好,也把人性想得太好。 余光看到不远处从身后院子里飘落出一张红手帕,是山栀一切准备就绪的信号。 宋丁云做出一副快气吐血的样子,大声质问: “司马乂,你可别忘记了,你身上还有毒,我姐姐姐夫要是少一根头发,就用你的命去抵。” 司马乂心里暗笑,宋丁云能力在诡异强大,也终究是个少年而已,这么就沉不住气了。 他看起来好气啊! 看着心里真舒服。 司马乂笑眯眯的说: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宋丁云,本王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 “你提起这个,你这罪名又加了一条,下毒谋害皇亲国戚,朝廷重臣,宋丁云,这也是你谋反的证据。”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宋丁云面露挣扎,最后像是妥协了一样,“司马乂,我死,你放过里面的人和我姐姐姐夫吧!他们是无辜的。 况且有没有什么刺客,你心里清楚。” 司马乂有些不屑的笑了,都是些贱命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无辜的,干脆的答应: “行,只要你束手就擒,或者是自行了断,本王就放过他们。” 等杀了宋丁云,在杀其他人也不迟,答应现在放过,又没有答应待会儿也放过。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行!” “那我马上自行了断,你可别出尔反尔,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宋丁云说着,就从兜里摸出把锋利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副要自杀的样子。 第66章 司马乂毒发身亡 “那我马上自行了断,你可别出尔反尔,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宋丁云说着,就从兜里摸出把锋利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副要自杀的样子。 司马乂惊讶的看着宋丁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就要进行自我了断了。 果然,还是太过于年轻。 “只要你死了,本王一定说话算话。” 还有点舍不得他的,舍不得他的一身本事。 宋丁云盯着司马乂,看着他眼里露出满意的眼神。 突然,宋丁云露出个嘲讽的笑容,一按手上的开关,宋丁云手上对着司马乂的刀柄末端,立马发出十根毒针。 飞速往司马乂而去。 同时,宋丁云脚下,方圆一米的石头,突然下降。 “保护王爷……” “保护王爷……” 司马乂身边的侍卫纵身一跃纷纷挡在他身前,司马乂也迅速躲避,但还是被一根毒针扎进了手臂。 “噗呲……” 毒针扎进司马乂的手臂里,顷刻间,司马乂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漆黑一片。 不过三秒时间,司马乂就变为了一个黑人,嘴角还有黑色的血流下。 身体摇晃了两下,司马乂瞪大了眼睛,眼里全是不甘心,身子一歪,倒下马。 死了。 “王爷,王爷,来人,找太医,找太医……” “快来人,找太医……快……” 宅院门口,彻底乱成一锅粥。 而宋丁云,早在司马乂中毒针时,就随着他脚下的石头一起,陷入了地下。 并且原地立马又升起了石头,堵住了路空隙。 通往洛阳城外的一条密道里,宋丁云手持夜明珠照明,带着一种侍女侍卫,抬着段匹磾,正在快速往洛阳城外赶去。 段匹磾看着前方快步疾走的宋丁云,好奇的问: “宋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这不会是要出城吧?我的人还在洛阳城里。” 宋丁云头也没回:“你都是刺客了,如今这情况,你觉得你的人,还能够活着?” 段匹磾没说话,整个密道里,陷入了沉默,只留下轻微的脚步声。 皇宫,张寔浑身无力的靠在椅子上,任由身边的宫女给自己穿戴衣服,洗漱。 张寔努力露出个笑容,本身张寔就长得很帅气,如今这样一笑,看起来更帅了,帮着张寔洗脸的宫女看着,立马脸红了。 张寔笑眯眯的说:“这位姐姐,实在是劳烦你了。” 宫女红着脸,动作一顿,随即埋头不看张寔眼睛,继续忙碌,轻声道: “大人多礼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寔看了看不远处正在整理衣服的宫女,低声问: “姐姐,幽州刺史段匹磾是我的好兄弟,不知道他情况如何了,能不能,劳烦你帮我打探打探他的情况。” 看着宫女面露难色,张寔不等宫女推辞,继续说: “我只需要知道他是否安全就可以了,不用打探别的。” 宫女立马转身,看了看不远处的宫女,点头: “行,大人,奴婢待会儿就替你打听打听。” 随即宫女时不时偷懒张寔,张寔却闭上了眼睛。 果然,美人计就是好用,不分男女。 皇后寝宫里,羊献容正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宫女给自己梳头发。 看着镜子里绝美的面容,羊献容摸了摸脸,余光看到一旁整理床铺的宫女从被子里翻出了一块玉佩,轻声道: “翡翠,把玉佩拿过来。” “是,皇后娘娘。” 翡翠立马拿着玉佩,递给羊献容。 翻看着手里的玉佩,看到玉佩后面雕刻的乂字,羊献容立马把玉佩捏在。 这居然是司马乂的玉佩,想起昨晚的人…… 羊献容冷冷的扫了一眼宫女们,宫女们立马全部齐齐跪下,颤抖着身体。 把玉佩递给羊献容的宫女立马说: “求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什么也没有看到。” “求皇后娘娘饶命……” “求皇后娘娘饶命。” 皇后的寝宫里,床上居然出现了男人的玉佩,而且一看样子材质就是不是属于皇上规格的,众宫女立马知道自己小命危险了。 “来……” 羊献容刚说出口一个字,“嘭”的一声,房门开了,一个太监急匆匆的闯了进来,羊献容立马呵斥: “小丁子,这么毛毛躁躁做什么?要是没有要紧的事情,本宫就让人扒了你的皮。” 太监小丁子立马跪下,焦急的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宫外传来消息,长沙王被并州刺史宋丁云给毒杀了。” “什么?” 羊献容立马起身,“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启禀娘娘,就半个时辰前发生的。” “据说是并州刺史宋丁云私藏刺客意图谋反,长沙王带兵去抓捕他。 没想到宋丁云假意自尽,却突然发射毒针,长沙王当场就毒发身亡了。” “当场毒发身亡了?” 羊献容喃喃自语,一下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一片。 自己才和司马乂合谋,他怎么就能死了。 如今可如何是好啊! 羊献容觉得未来都无望了,现在要面临大麻烦了,搞不好,还会牵连母族。 想起那个神秘的人宋丁云,羊献容急忙问:“宋丁云呢?那个宋丁云抓住没有?” 小丁子摇头,“没有,据说那个宋丁云,钻入土里失踪了。” 羊献容抬手就打掉面前桌上的东西,气愤的吼: “钻入土里,他又不是土行孙,还能钻土里?” “派人去查,一定要把这个宋丁云给本宫抓到,不惜一切代价。” “是,皇后娘娘,奴才立刻去办。” 小丁子立马退下了,羊献容也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宫女们跪了一地,一个个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 半响后,羊献容的嬷嬷进殿,看着殿里的情况,不解的问: “皇后娘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羊献容闻声抬头,一下扑进嬷嬷怀里,带着哭腔道: “嬷嬷,长沙王他被人给毒杀了。” 嬷嬷是知道羊献容和司马乂之间的事情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思绪一转,立马凑近羊献容耳朵,低声道: “娘娘,立马派人把那个……” 第67章 射成刺猬 白玉珑刚带着人连夜赶到洛阳城门口,就见城门已经关上了。 城墙上,也站了往日数倍多的巡逻士兵。 “怎么这大白天的,城门居然会关上了?” 白玉珑身旁的一个女人不解的问道。 白玉珑看了看紧闭的城门,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从帐篷里进进出出司马颖手下的士兵,询问刚说话的女人: “可有洛阳城里传出来的新消息?” 一旁的女人立马恭敬的道:“启禀宫主,没有。” 突然,从白玉珑身后冒出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男人,拍了下白玉珑的肩膀,看着前方问: “阿珑,现在还要进城吗?” “你心心念念的宋丁云,怕是凶多吉少了,此刻。” 白玉珑立马回头,“小师叔你来啦!” “看看情况再说吧,等知道里面的情况,在考虑进不进去。 宋丁云他特别厉害的,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我相信他都能平安度过的。” “是吗?那我也期待看到他。” “看看把我们阿珑迷得五迷三道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姚阳,白玉珑小师叔。 白玉珑笑眯眯的道:“小师叔,他是个特别特别特别好的人。” 白玉珑话音刚落,突然,就见不远处的司马颖的军队里,突然乱了起来。 “有刺客,有刺客……快抓刺客……” “抓刺客了,抓刺客了……快抓刺客……” 营地里,所有人闻声立马拿着各自的武器往一个方向跑去。 营地中间,兵刃相接的刺耳的声音不断响起,期间还伴随着人的惨叫声。 原来是一群人被包围在中间,被围攻。 “杀啊……抓刺客……” “抓刺客……杀……” 司马颖的士兵一个个一边大声喊,一边往中间的一群人冲去。 而司马颖军队人群里,孟玖和孟超兄弟两个正站在保护圈里,在指挥士兵抓刺客。 宋丁云拿着一根两米长的棍子一边敲晕人,一边环顾四周。 看着四面八方都有士兵不要命的冲过来了,而地上已经躺着一层晕倒的人,觉得这些人真是。 怎么个个都这么不怕死,不要命的冲上来。 听着众人的喊声,也觉得真是……想杀人,都可以用抓“刺客”。 这古代,“刺客”就是万能的背锅侠,对谁都可以用。 山栀看着包围的人越来越多,一边拿着剑杀人,一边问: “公子,怎么办?对方人太过于多了,我们撑不了多久的。” “找机会,原路撤退。” 宋丁云下令后,就发挥最快的手速,拎着棒子,不断敲人。 棒子被宋丁云舞得只剩下残影,棒子下,不断有人倒下。 担架上,段匹磾看着宋丁云的动作,暗暗心惊,没想到他如此年轻,武功竟然会如此了得。 看来自己还真是看错眼了。 孟超原本只是习惯性的跟着哥哥的目的下令指挥而已,根本没有看到要杀的人的面容。 等看到宋丁云面容时,孟超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的自言自语: “可真是人间绝色啊!世间竟然会有如此好看的男人,好看不说,居然还如此的勇猛,手臂力量可真大,反应速度也快……” 看着孟超一脸色眯眯的看着宋丁云,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孟玖抬手就重重的拍了下孟超的脑袋,严肃低声呵斥: “孟超,你可别对着他犯花痴,他是王爷要斩杀的人。 现在送上门来了,杀了他,可是大功一件。” “等王爷回来后,一定会更加宠爱我们的。” 孟超暼了一眼孟玖,抬手翘起兰花指摸了摸一头乌黑的头发,有些不屑的道: “大哥,更宠爱有什么用,在宠爱,王妃的位子也轮不到咱们。” 孟超凑近孟玖,低声道:“不如,哥哥,咱们别杀了宋丁云,让人绑了他就是,然后把他藏起来,你看他长得多好看啊!” 孟玖:“哼,你真是鬼迷心窍了,孟超,这事情你想也别想,被王爷知道你有这个想法,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哥哥,怕什么,反正咱们跟着王爷,被王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也是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了,不如及时行乐。” 孟超一脸笑意,提起王爷,眼里还有几分不屑。 “孟超,你真是昏了头了。” 孟玖说完,毫不犹豫的抬手就劈在孟超脖子上。 孟超眼睛一闭,立马倒在了孟玖身上,晕了过去,孟玖及时接住了他。 看着人群里依旧毫发无伤的宋丁云,孟玖越发烦躁了。 短短时间,这人居然把自己宝贝弟弟的心给勾走了,还生出了那种想法? 这宋丁云果然好手段啊! 孟玖盯着宋丁云,大声吩咐:“都给我上,谁取了宋丁云首级,赏银万两。” 钱财动人心,原本在冲锋的士兵们更加不要命的冲锋。 黑压压的一大片,就和捅了马蜂窝一样。 正敲人的宋丁云感受到一道怨毒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个长相十分阴柔漂亮的男人正在冷冷的盯着自己。 像是自己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男人穿着一身粉紫色长袍,头发高高竖起,一副女人打扮。 之所以说他是男人,因为宋丁云看到了他脖子上清晰可见自然的喉结。 卧艹,原来是个女装大佬啊! 宋丁云也不得不承认,这人虽然眼神怨毒,但是看起来还挺漂亮的,比99%的女人还漂亮。 看着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士兵,山栀一边一剑杀掉一个人,一边问: “公子,人太多了,退路完全被阻断了,退不回去了,怎么办?” 宋丁云眼神一禀,“山栀,你们在抵抗一下,辛苦一会儿。” 宋丁云说着,突然转身快步往不远处二十几米高的旗杆跑去。 随即宋丁云像是个猴子一样,如履平地一般,快速爬上了旗杆顶部。 孟玖见状,大喜,正愁不知道怎么能快速杀掉宋丁云,他自己就配合了。 “弓箭手准备,把宋丁云给我射成刺猬。” 下一刻,四面八方,上百支箭齐齐往旗杆上的宋丁云而去。 “宋丁云……” 第68章 小酌一杯 孟玖见状,大喜,正愁不知道怎么能快速杀掉宋丁云,他自己就配合了。 “弓箭手准备,把宋丁云给我射成刺猬。” 下一刻,四面八方,上百支箭齐齐往旗杆上的宋丁云而去。 “宋丁云……” 宋丁云听到喊声回头一看,就见箭雨后面,白玉珑居然来了。 该死! 自己这里这么多箭来了,她武功再高,也是肉体凡胎啊! 宋丁云当即放弃了原本的计划,顶着透明的保护圈从旗杆顶部往白玉珑跳去。 眨眼后,众人就见宋丁云从半空中搂住了白玉珑的腰,同时所有箭也到达了两人的身边。 “宫主……” “阿珑……” “大人……” “宋丁云……” 下方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呼喊。 下一刻,所有人脸上又转变为震惊。 只见箭离宋丁云两人不到二十公分距离时,突然想起撞在什么东西上了一样,纷纷突然断裂,往地面上落。 孟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 射箭的人也纷纷惊呆了,这是神仙显灵了? 怎么箭到了他周围,就是近不了他身? 等宋丁云搂着白玉珑落地,地面上已经堆放了一层厚厚的箭了。 “宋丁云,往西南边撤退吧,那边有我的人接应。” 一落地,没有丝毫犹豫,宋丁云立马道: “好!” 宋丁云立马抬手比了个手势,山栀等人立马同时往西南方向赶去。 孟玖回神,看着宋丁云带着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开始突围了,并且势不可挡,仿佛拦住他们的都是纸人一样,迅速继续喊: “继续射箭,杀了他们,谁射杀任何一人,赏白银万两,谁杀了宋丁云,赏黄金万两。” 原本被刚才怪异的情况吓到的士兵一听到杀任何一人就能得到白银万两,杀了宋丁云居然能得到黄金万两,一个个又都再次有了动力。 管他神还是鬼怪,白银黄金才是最重要的。 “杀啊……杀……” “杀啊……得到赏赐回家就能娶媳妇儿啊……” 营地里,呼声震天响,血流成河。 几百米外一墙之隔的洛阳城里,百姓都听到了呼喊声。 虽说宋丁云等人很厉害,加上外面也有姚阳带着人不断杀进来救宋丁云等人。 但对方人实在是太多了,几千人对抗数十万人。 加上对方也是前不久一直在上战场的士兵,一个个战斗经验都是十分丰富的。 宋丁云根据先前在旗杆上看到的情况,目测突出重围,至少得一个时辰,杀两万人左右。 觉得要杀的人太多了,时间也过于久。 拖太久,怕是会有其他的变故。 宋丁云正思考有没有什么其余便捷的方法,就见原本正冲来的士兵,居然突然如潮水一边退却了。 宋丁云和白玉珑对视一眼,双方眼里都有询问。 宋丁云疑惑的问:“莫非是,敌人内部出了问题,下令停止了?” 白玉珑走到宋丁云身侧,手里的剑不断滴落着血,“极有可能,不然不会退得这么整齐。” 突然,退了的士兵从中间分开一条两三米宽的路,一个年轻男人骑在马上,从后方过来了。 “宋丁云。” 宋丁云和白玉珑闻声看去,就见是一个年轻漂亮的男人策马而来了。 白玉珑看着男人看着宋丁云的眼神,眼里闪过一道暗芒,靠近宋丁云,询问: “宋丁云,你认识他啊?” “不认识,我以前没见过他,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不过他和先前下令射杀我的人长得很像。” 宋丁云话音刚落,年轻男人就骑着马来到距离宋丁云十米之外了。 此人正是被孟玖打晕,原本应该处于昏迷状态的孟超。 孟超看着宋丁云,一脸欣喜的勒马停下。 这人果然不错,居然能在哥哥的手下活到现在,也不枉自己欺骗哥哥一回。 当孟超目光落在宋丁云身侧的白玉珑身上时,孟超神色一僵。 随即恢复了笑容,而且笑得更加灿烂了,笑眯眯打招呼: “宋公子,在下乃成都王麾下孟超,久仰宋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一般,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这么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年轻男人,说出这种老气横秋的话,宋丁云听着都觉得别扭。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宋丁云也笑眯眯的道: “孟公子过誉了。” “我等是误入了这里,着实不是什么刺客……” 宋丁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孟超打断了:“宋公子不必解释,我知道你们不是刺客,先前是我哥哥弄错了。” “不过,宋公子,既然你来到这里,那说明我们有缘分,在下已经安排好了,想请宋公子小酌一杯,像宋公子道歉。 顺便想请教一下,如何能像宋公子刚才那样,眨眼之间爬上旗杆,不知,可否?” 宋丁云看着孟超附近的人,方眼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一眼看不到头。 思索两秒,宋丁云道:“行,那恭敬不如从命。” 一会儿后,山栀带着人去和姚阳汇合,而宋丁云带着白玉珑,跟着孟超走。 看着沿路的士兵将领都对孟超很恭敬,但是宋丁云眼尖的看到,在孟超没有看到的地方,不少人都以不屑的眼神看着他。 顿时,宋丁云很好奇他的身份。 莫不是司马颖的什么亲戚,还是司马颖儿子? 宋丁云走着走着,突然想起司马乂放倒众位诸侯王和朝臣的方法。 趁着孟超没注意,凑近白玉珑,快速低声道: “白玉珑,待会儿你注意安全,东西最好一样也不吃,水也别喝,防止加了料,或者是,和什么相克。” “好!” 白玉珑乖巧的点头,这时发觉手里多了什么东西。 低头看去,就见是宋丁云塞了两颗白色的东西在自己手里,像糕点,又不像。 宋丁云直接抬手揽住白玉珑的肩膀往前走,同时说: “这是糖,你要是饿了,就吃糖垫垫肚子,我兜里还有很多,或者想吃糕点也有的。” “宋公子,你和这位女郎可真是恩爱啊!” 第69章 胡人来犯 “宋公子,你和这位女郎可真是恩爱啊!” 宋丁云闻声看去,就见孟超停下了,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虽然他看起来是一副正常笑着的样子,但是宋丁云总觉得他的样子,看起来,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像是带了面具一样。 孟超见宋丁云抬头看自己了,暼了一眼白玉珑,继续说: “宋公子,不知这位是?” “她是……” 宋丁云低头看了眼白玉珑,这个世界也没有女朋友这种说法…… “她是我未婚妻,白玉珑。” 白玉珑眼里露出几分羞涩,有些害羞的看了眼宋丁云,没说话,默认了。 宋丁云见白玉珑默认了,心下一喜,揉了揉白玉珑头发。 心里暗叹:这里也没有什么洗发水护发素什么的,不知道白玉珑用的什么洗头发,头发摸着居然如此的顺滑。 孟超看着宋丁云二人的互动,握着缰绳的手背上都青筋暴起了,脸上却依旧一脸笑容。 “原来二位是未婚夫妻,不过这尚未成婚,还是有些距离为好。” “特别是白女郎,虽说你们是未婚夫妻,但现下如此,也对你名誉有损。” “俗话说,奔为妾,聘为妻,你们没有成婚,白女郎就这么往宋公子而来,大庭广众之下还如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宋公子的小妾。” 白玉珑没有与孟超预想中的反应,只是眼神冰冷带着杀意的盯着孟超。 白玉珑刚准备说话,宋丁云就道: “多谢孟公子提醒,这确实是宋某的不对,宋某改日就上门去提亲。” “还有一点,孟公子错了,不是白女郎往我奔来,而是在下往她奔去,让孟公子误会了,是在下的不是。” “哦!” “原来如此,看来宋公子,可真是中意白女郎。” 见孟超还要说什么,白玉珑觉得这人真是太烦了,瞎操心,别人的事情,手伸这么长,管这么宽做甚。 白玉珑手微微一抬,立马从衣袖里飞出一根两寸长近乎透明的银针往孟超而去。 孟超刚张开嘴巴还没有说出口一个字,就感觉手背一痛,低头一看,手背里多了个近乎透明的东西。 同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还能看到不断有针尖大的白色小东西从透明东西往手臂上跑。 片刻时间,整个身体各个角落,都传来了有什么在身体表面爬动的感觉…… 宋丁云见孟超突然顿住了,脸色还变得极其难看,正疑惑他这是搞的哪一出,一旁的白玉珑就道: “我刚给他下了蛊,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他就会听我指挥。” 白玉珑也没有想到孟超会自己返回来离自己这么近,给自己机会。 况且那种蛊,对心里越阴暗,越扭曲的人,影响越大。 如果是一个内心毫无亏欠,正正直直丝毫没有阴暗想法,光明磊落的人,蛊对他就毫无作用。 甚至还有不可言说的好处。 宋丁云惊讶的看着白玉珑,没想到她居然会下传说中的蛊,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宋丁云什么也没有问。 和白玉珑并排站着,装作一脸疑惑的看着马背上,脸色不断变幻,嘴巴不断张张合合,就是说不出一个字的孟超。 一会儿后,一旁的几个将军发现了孟超的异常。 几个将军互相推脱一番后,一个面相忠厚的中年将军上前,走到离孟超三米远的身侧,询问: “孟公子,您没事儿吧?” 正陷入突然不能控制身体动弹,不能发出声音的孟超,听着将军的声音,瞪着眼睛努力侧头想看说话的人,身体却依旧根本不受控制,不能侧头,更不能转身。 将军看着,就是孟超脸色难看的盯着前方的地面,脸上肌肉在不断微微像是水面起的波纹一样动弹。 根本不理会自己。 “哼,不过是一个嬖宠而已,靠着身体上位,有什么可得意的,丢男人的脸,等年老色衰,被厌弃,就有好戏看了。” 将军低声咒骂了一句,双腿一动,马上前,离孟超半米远停下,将军继续问: “孟公子?您没事儿吧?” 离近了,将军眼尖的看到孟超脸上皮肤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来动去的。 而且数量还不少。 想到司马颖可是极其的宠爱孟超两兄弟的,都把他军印给了孟超两兄弟。 因此孟超两兄弟才能调动军队。 要是司马颖回来孟超出事了,在这里的众位,怕是连九族都要没了命。 将军转身正想高声喊太医,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远处山上,突然冒出一片黑压压的东西。 正在往这边极速而来。 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到头,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当看到黑影中晃动的旗帜上的图案时,将军大惊,立马大喊: “胡人来犯,胡人来犯……” 这时,其余众人也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纷纷回头一看,一个个脸色大惊,整个军营都混乱了起来。 没人管宋丁云和白玉珑。 孟超也只是有几个他的贴身侍卫保护他。 “胡人来了……胡人来了……胡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哪里冒出来的胡人啊?” “哎呦,别踩我啊……我的脑袋……啊……” “啊……我的腰,我的肚子,别踩,别……噗……” “救命……救命……” “胡人来了,胡人来了……” “都别乱跑,都别乱跑,违者军法处置……” “都别乱跑,都别乱跑,胡人而已,怕什么,都别乱跑,不然军法处置……” 虽然军营里的将军们在极力安抚士兵,让众人不要惊慌。 但面对一眼望不到头的胡人铁骑,加上士兵实在是太多,依旧是乱成一锅粥。 还发生了踩踏事故。 看着不少人被踩在人群里直接吐血了,被踩的人根本爬不起来…… 宋丁云迅速爬上身边最近的一根三十米高的旗杆。 从兜里掏出一个迷你音响,迅速兑换两军对阵时敲打的锣鼓声播放。 “锵锵……锵锵……” “锵锵……锵锵……锵锵 ……” 锣鼓声像是惊雷一样从宋丁云手上往四周扩散开来。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抬头看天。 第70章 指挥 锣鼓声像是惊雷一样从宋丁云手上往四周扩散开来。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抬头看天。 发现声音是从宋丁云身上发出来的,而宋丁云手里什么也没有,(音响过于小巧,地面的人根本看不到。) 纷纷误以为是神仙显灵了。 一个个不知所措的看着宋丁云,听着一声又一声惊雷一样的锣鼓声。 不远处,马背上的胡人听到锣鼓,也纷纷震惊的看着前方。 马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了,胡人首领急忙指挥众人安抚受惊的马。 胡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对于安抚马很有一手,没有起什么大的混乱。 西南方向的胡人中,一个男人看着这个怪异的景象,吩咐身边的人道: “来人,快去请拓跋禄官前来。” “是,可汗。” 男人身边的胡人立马骑着马往不远处穿着不同服饰的胡人队伍而去…… 山栀和白玉珑等人听着锣鼓声,直接大喊: “神仙显灵了,神仙显灵了。” “神仙显灵了……这一定是神仙显灵了……” 原本不少存在疑惑的人听着呼喊声,纷纷肯定,这就是神仙显灵,表情都不由的严肃了好几分。 旗杆上,宋丁云见众人都停止了四处乱窜,抬头好奇的看着自己,关掉锣鼓声。 拿着微型喇叭在嘴边,大声吩咐: “大家别乱,快看看身边有没有被踩踏的人,有的话快把对方扶起来,交给随行的军医。” 宋丁云的声音,通过大喇叭,直接响彻数十里的营地。 由于众人都对于神仙很敬畏,纷纷自觉的就跟着宋丁云说的做。 宋丁云看了眼远处气势汹汹的胡人军队,吩咐: “其余人,有序的拿着各自手里的武器,做好迎接敌人的准备。” “大家都看到了,五千米左右外,那么多胡人来了,大家别慌乱,也别怕,都是人,况且咱们这里的人更多,不怕他们。” “咱们身后,是洛阳,是咱们晋的都城。” “如果我们守不住这里,洛阳失守,那么洛阳后面的荆州,益州,宁州,广州,扬州等地失守的日子还会远吗?” “我们现在守护的,不仅仅是洛阳,还是我们身后,我们所有人的家人,亲人,朋友伙伴。 如果我们守不住,那么胡人的铁骑踩在我们尸体上后,还会踩上我们身后,我们各自人家乡的土地上,欺负我们所有人的亲人,朋友,小孩,甚至是老婆。 他们要是落到敌人的手里,会是什么后果,需要我说吗?” 宋丁云见地面上众人的气愤变了,继续说: “为了家乡的父母,亲人,朋友,等待你们回去娶的姑娘,大家都拿起武器,待会儿听我指挥。 既然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到了这里,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为了家人,为了要娶的姑娘,让他们有来无回,让他们有来无回……” “让他们有来无回,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知是谁带的头,数十万士兵齐声大吼。 吼声震天响,不比刚才的锣鼓声小。 不远处,司马颙手下大将军张方率领的十万士兵听着司马颖军队的人的喊声,不少也跟着喊了起来。 张方看着不远疾驰而来的胡人铁骑,迅速安排了一番后,策马往宋丁云所在位置而去。 不远处,胡人听着城门口士兵们的喊声,纷纷交头接耳的。 很意外,他们居然这么有士气。 拓拔鲜卑部的队伍里,拓跋禄官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看着前方的情况,地上咒骂: “他奶奶个熊熊,不会是中计了吧?” “不是说所有诸侯王都被下药软禁在皇宫么?又是谁在鼓舞士气?” “不愧是阴险狡猾的皇室汉人,胡说八道就是有本事,老子只想带人洗劫洛阳,可没想去攻打什么荆州,益州……” 拓跋禄官不断骂骂咧咧,直接把宋丁云当成了晋的诸侯王之一——司马颖。 ………… 宋丁云在旗杆上又说了一番后,快速下马,白玉珑暗中给了宋丁云属于司马衷的兵符。 看着几十万大军群龙无首,虽然人多,但是没人指挥的话,那就是一盘散沙而已,在胡人凶猛的铁骑下,根本没什么威力。 白玉珑一眼看出了宋丁云忧虑的事情,直接说: “宋丁云,不如你来指挥吧!” “我?” 宋丁云立马摇头,“不行,不行,白玉珑,我不行,我没有一点儿带兵打仗的经验,我怎么能带兵打仗。” “白玉珑,不如你来吧!你是管涔宫宫主,有带人的经验。” “不,宋丁云,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我不行,你上他们才可能听你的指挥,不然就这样,他们是不会听一个女人指挥的。” “没时间了,兵符我给你了,你要是在犹豫,这里这么多人,十之八九,怕是会死得很亏,一个敌人没杀,就被杀掉了。” 白玉珑话说得是斩钉截铁,宋丁云看着一旁盯着自己士兵。 知道白玉珑说得也很对。 在这些人的观念,这里的现实里,女人只是依附于男人的附庸,附属品,甚至是财产而已。 让他们突然听一个女人指挥,基本上可能性为零。 毕竟听女人的,那是十分没有面子的事情,太丢脸了。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人怎么能不要脸皮。 宋丁云没有犹豫,暗想赌一把。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群人群龙无首,一一被胡人灭了。 宋丁云迅速用兵符,召集了军队里所有大大小小叫得上名号的将军。 虽然众人都是司马颖的军队,但也是晋的士兵,见到兵符,依旧无条件听兵符持有人的。 由于孟玖和孟超一个被灌了药昏睡了,一个中了蛊根本不能说话。 加上各位将军因为先前的乱像,又因为敌人数量过于多,领头的几位将军也想有人接下指挥位置的烫手山芋。 因此无比的配合宋丁云。 私下里,有人刚想质疑宋丁云,也被那几位将军压下了。 或者是被白玉珑的人悄悄解决了。 因此明面上,领头的几位都没有二话,其余的,也就没人表现不满。 第71章 诈尸 因此明面上,领头的几位都没有二话,其余的,也就没人表现不满。 属于司马颖的大帐门口空地上,站满了大大小小的上百位将军。 宋丁云没想到四十六万大军,光叫得上名号的将军都会有这么多。 看着远处的胡人正在逼近,宋丁云开门见山问: “谁掌管骑兵的,站出来。” 下一刻,一个穿着一身盔甲的中年男人从第一排队伍里站了出来。 “大人,末将掌管骑兵。” 男人一身煞气,看得出来,手上有不少人命,杀了不少人。 不过站在这里的上百位将军,基本每人身上都带着有煞气。 毕竟前面的几个月里,这些人几乎天天都在和司马乂的军队交战。 “你立马下去,带领这骑兵,在左侧的山上原地待命。” “是,大人。” 中年男人二话不说,立马下去办宋丁云吩咐的事情。 看着中年男人离开了,宋丁云继续问: “谁掌管的手下善于射箭?” “大人,末将带领的士兵善于骑射。” 一个二十来岁满脸肃杀的男人站出来大声说道。 宋丁云粗略打量了他一眼,吩咐: “你马上组织你手下的人,跟着我的侍女山栀去拿弓箭,弓箭用法她会教你们的。 然后你们全部爬上右侧的山包,等我下令说发射,就射箭。” “是,大人……” “谁掌管步兵的……” 宋丁云不断询问,不断有人站出来,随即又听从宋丁云的吩咐,迅速退下。 在胡人的军队来到一千米开外时,宋丁云也长话短说吩咐完了。 又像是一个猴子一样爬上了最高处——旗杆顶部。 宋丁云看着下方士兵在自己的安排下井然有序的运行。 还有些佩服司马颖。 别的不说,这军队还带得挺好的,一个个士兵,将军,这么听话,执行力这么高。 面对如此情况,也没有怂。 至少,表面看起来没有怂。 宋丁云看着对面胡人领头的男人们,看着他们的服饰,认出那是属于鲜卑人的服饰。 而且是拓拔鲜卑部和慕容鲜卑部的服饰。 也不知道这群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宋丁云一手拿着望远镜观看对面的情况,一手拿着大喇叭,大吼: “对面的人听着,快停下来,不要在往前走了,不然我们对你们不客气。” 看着对面只有领头的几个男人像是听懂的样子,而基本所有胡人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根据五官,这些胡人都不是混血儿,宋丁云立马认识到一点。 这些胡人,应该是生活在鲜卑本土部落的,极有可能,根本听不懂汉语。 因此根本听不懂,自己说了什么。 宋丁云正想着看着情况,是需要个翻译了。 可是,这人虽然多,宋丁云也相信司马颖军中,一定有精通汉,鲜卑语两种语言的人。 但是等找到,对方早打过来了。 “滴!” “系统升到一级。” “大礼包拆解中……” 突然听到脑海里传来机械的电子音,宋丁云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儿脚没踩稳摔下旗杆。 站稳后,立马反应过来,这是馒头变强系统诈尸了? 这么久没有发出声音,现在怎么会突然发出声音,还拆解什么大礼包? 馒头变强系统没等宋丁云多思考,下一刻,宋丁云脑海里,又传来机械的电子音: “大礼包拆解成功,获得三种语言。” 瞬间,宋丁云就感受到脑海里多了许多东西,同时有种抽烟那种难以言说,特别舒服的感觉。 特别舒服的感觉过后,宋丁云就发觉自己脑海里拥有了鲜卑族,羌族,以及匈奴的语言。 并且是有了三族中所有分布的语言以及词汇。 宋丁云试探的对着喇叭,说出了一句属于拓拔鲜卑部的语言: “#*~?#*~﹉*:#*:,#*#。”(所有人都看天,所有人都看天。) 胡人中,三分之二的人条件反射的抬头看天。 宋丁云看着,心下一喜,看来对方是听懂自己说的了。 暗想这馒头变强系统还挺好的,关键时候居然这么给力。 继续对着喇叭大声道: “#?☆﹉#**!^*#…x?*#***#”(对面的人听着,都停下来,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说说吧!不说的话,那我直接让人发射武器了。) 胡人纷纷面露疑惑,怎么对面,会有说得一口如此纯正鲜卑语的人? 拓跋禄官也是一头雾水,十分的疑惑。 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会对面那个刚才鼓舞士气领头的人,居然说得一口自己名族的语言,还如此的纯正? 拓跋禄官抬起手,大喊:“#……*……#?”(都停下。) 拓跋禄官身后的五万拓拔鲜卑人立马勒马停下。 一旁的另外的领头的见状,不知道拓跋禄官要做什么,也纷纷让自己的停住脚步。 所有胡人停了下来。 拓跋禄官看着远处的宋丁云,用一口有些蹩脚的汉语,大声吼: “我们的目的,当然是获得粮食等各种食物。” 当然不止这些,但是这个,是拓跋禄官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要食物,宋丁云松了口气,用纯正的拓拔鲜卑语大声道: “*?#**#……`、…:*#”(你们原地停下,我立马让人准备大白馒头给你们,然后你们带着馒头就撤退行吗?) 不等拓跋禄官回答,不远处慕容鲜卑的军队却突然纷纷策马往宋丁云冲去。 “杀啊!冲啊!” “杀啊!杀进洛阳,抓了狗皇帝,狗皇帝的女人到时候就是我们的了……” “冲啊!杀了狗皇帝……” “冲啊……” 吼声震天响,慕容鲜卑人手里锋利的弯刀在太阳的折射下,显得十分的刺眼。 拓跋禄官没想到慕容部的人居然开始冲杀了。 想着对方都冲了,自己不上,到时候攻入洛阳,好处可是就会全都被他们给得了。 拓跋禄官也立马抽出腰间的弯刀,大吼: “冲啊!杀了狗皇帝……冲……” “冲啊……冲……啊……” “*#**…………#” 所有胡人相继跟着往宋丁云冲去,一个个气势都很凶。 宋丁云站在旗杆上,看着这一幕,知道这一仗,是真的无法避免了。 第72章 骚操作 宋丁云站在旗杆上,看着这一幕,知道这一仗,是真的无法避免了。 眼看着胡人跑到两百米外的地方了,宋丁云对着喇叭大吼: “放箭。” 下一刻,从侧面小山包上,同时发射出密密麻麻无数支数不清的箭往胡人而去。 射箭的人用的宋丁云提供的给系统兑换的改良版的连弩弓,每次可以同时发射10只支箭。 胡人头一次看到这么密集的箭雨,纷纷举起弯刀想挡箭,却无济于事。 “噗呲……” “噗……” 箭插入人体的声音人吐血的声音不断响起。 “啊……” 一个又一个胡人被箭射中,从马上跌落。 第一批箭,就把为首的几千个胡人全部射下了马。 不少人当场死亡。 汉人士气高涨,特别是射箭的士兵,纷纷视若珍宝的看着手里的弓箭。 没想到这箭操作简单,一次可以发射那么多支不说,准头居然也这么好。 胡人纷纷大骇,眼里有了忌惮,心里却越发热血沸腾了。 拓跋禄官带着人落后一步,看到冲在最前面人的惨状,大吼: “冲啊……杀啊……” “#*+*##……” “*#、……?`*#***#……” 其余胡人也拿着弯刀甩着鞭子跟着大吼。 片刻时间,虽然有密密麻麻箭,但是胡人依旧踩着死去胡人的尸体,冲进了司马颖士兵的地盘。 一场厮杀,就此开始。 “骑兵,上。” 宋丁云吼声刚落,一侧山上立马冒出来一大片骑兵,一个个甩着一米多长的大砍刀往胡人冲去。 刀光在太阳光的折射下,极其刺眼。 “冲啊……杀啊……” “冲啊……杀了他们,冲啊!兄弟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眨眼时间,汉人骑兵冲进了胡人堆里,纷纷不用指挥,挥起大砍刀就往胡人要害砍去。 胡人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一甩弯刀就迎了上去。 不少胡人,直接一弯刀下去,地面上就会多一个血淋淋的脑袋。 人到了最后的生死关头,虽然很害怕,但是更想活着。 虽然胡人个头比汉人士兵大多了。 但都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了,所有汉人士兵也奋起抵抗。 越杀越勇。 连平日里最娘的男人也没有怂,拿着大刀不要命一样的砍。 被砍伤了,只要还能动弹能拿得动刀的,都在不要命的砍,仿佛是伤着玩儿,流的不是血,是水一样。 “杀啊……砍死他们……” 城门口的喊声传入了洛阳城里,城楼上,所有士兵警惕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切。 洛阳城里的百姓听着洛阳城外的动静,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纷纷回家,关门闭户。 大白天的,街道上,人影都没有一个,安静得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十分响亮。 随着胡人往前进攻,这时,胡人的尾部也看到了。 宋丁云估算了一下,对方大概有十万余人。 宋丁云迅速从旗杆上梭下来,一落地,立马有条不紊的下达一条又一条的命令。 “张将军你带5万人悄悄从越过树林,跑到胡人的后面去,切断他们的退路。” “周健带10万人从右侧去包抄胡人。” “王忠骨带十万从左侧去包抄胡人,其余人,跟着我,从正面上。” 将军们去做各自的事情,宋丁云也翻身上马,拿着一根两米长的棍子,带着众人,杀进了胡人堆里。 宋丁云一棍子下去,立马敲晕一个胡人,其余人也是一刀下去,就敲晕一个胡人或者是被胡人杀掉。 宋丁云虽然没有杀人,但是不过片刻时间,一脸一身依旧是身边被砍人溅的血。 白玉珑早在胡人刚刚冲过来时,就带着一众人混入骑兵中,在奋勇杀敌。 管涔宫弟子一个个武功高强,身体十分灵活,都使得一手好剑。 一剑下去,基本都是剑无虚下,一剑了结一个胡人。 不少男人见白玉珑等女人都这么英勇,不想比女人还差,纷纷也更加拼命杀敌。 无论如何。 都不能比女人差,不然太丢脸了,这是所有士兵共同的心声。 由于汉人士兵受了各种刺激,英勇无比,胡人节节败退。 拓跋禄官砍着人,看着身边的族人一个个倒下,眼里全是仇恨。 擒贼先擒王。 宋丁云一直在找机会想捉住对面领头的人。 突然,宋丁云发现了一个落单的拓拔鲜卑老大——拓跋禄官。 宋丁云正在不断敲晕拦路的胡人往拓跋禄官追去,拓跋禄官却突然不杀人了,掉头冲进慕容鲜卑的队伍里。 “慕容山川。” 正在拿着弯刀砍人的慕容山川听到声音回头,就见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往自己砍来了。 迅速一躲避,弯刀直接削掉了慕容山川面前所骑马的一只耳朵。 “嘶……”马儿因为疼痛嘶鸣一声,直接开始发狂了,慕容山川被甩下马。 拓跋禄官直接骑着马去踩踏慕容山川,“慕容山川,你该死……” “救可汗……救可汗……” “救可汗……” 慕容山川附近的慕容鲜卑人纷纷举着弯刀往拓跋禄官看砍去。 跟着拓跋禄官的拓跋鲜卑人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甩着弯刀迎了上去………… 两方人马正在交战,突然,胡人纷纷撤退了。 并且胡人往胡人打去,开始了互砍。 宋丁云拿着不断滴血的棍子,看着不远处互砍的胡人,惊呆了。 卧槽卧槽卧槽…… 这是在战场啊! 这是在交战啊! 他们居然在这个时候起了内乱,通过砍杀同伙。 居然还有这种骚操作。 宋丁云宋彻底搞不懂这胡人的脑回路了。 不过对方都想让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自己可不能不领情。 宋丁云吩咐包围胡人的人都往后推了些,一群士兵就这样看起了戏。 来找宋丁云的张方看着这情况,也是一脸懵逼。 这些年打了数不清的仗,头一次遇到地方有这种骚操作。 “宋公子,是不是你派人做了什么,他们怎么就自己打起来了?” 宋丁云回头,就见一旁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在看着自己,刚才的问话,就是他说的。 第73章 至宝 “宋公子,是不是你派人做了什么,他们怎么就自己打起来了?” 宋丁云回头,就见一旁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在看着自己,刚才的问话,就是他说的。 宋丁云看着张方面露疑惑,一旁的一个将军立马道: “大人,这是背面的张方张将军?” 将军这么一说,宋丁云立马知道这个张方是谁了。 想起记忆里,司马乂最后还是被眼前这个张方给捉住,然后放在火上活活给烤死的。 如今司马乂被自己给弄死了,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因为谋杀了晋的诸侯王,而被记录在史册上的机会了。 “我没做什么。”宋丁云淡淡的说道。 张方没想到宋丁云居然还真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还丝毫没有生气。 张方刚才是故意以那种态度问的。 张方立马脑补了一翻宋丁云的背景等等东西。 下一刻,张方立马对着宋丁云做了一个大礼,恭敬的说: “卑职见过宋大人,刚才卑职越矩了,还请大人见谅。” “没事,不碍事。” 宋丁云无所谓的摆摆手。 宋丁云的思想还是不自觉的停留在现代人人平等的社会。 因此刚才张方那样问,宋丁云觉得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多谢大人谅解。”张方恭恭敬敬的说道,面上一片尊敬。 “宋大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 宋丁云看了眼不远处张方手下的军队,从兜里摸出这里的地图看了起来。 张方的人所在的位置,在自己这边人的后面,地理位置十分占优势。 能把人活活烤死的人,也是个狠角色,怕是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一个搞不好,他要是想,完全可以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宋丁云看了眼张方:“张将军要是想做什么的话,就带着士兵往后退十里,看看后面有没有胡人埋伏等待接应这群人的。” “按道理来说,后面不会没有接应的人的,不然这群人攻入洛阳后,洗劫一空,怎么把那些东西都快速的运走。” 张方回想起曾经遇到过的胡人抢劫,都是前面一部分冲杀,后面有人骑着马等待着随时准备运东西走,点头: “行,那卑职就带兵去后面看看,有没有胡人。” 张方刚转身准备走,突然瞟见宋丁云手里的地图十分怪异。 虽然张方是头一次看到这种不是用毛笔,黑色墨汁画的地图,但是张方发现自己居然神奇的能看懂。 哪里有山,哪里有水,就是哪里有一天一尺宽的山间小路都画了出来。 十分的清晰。 而且还是彩色的,像是拿着一张巨行的纸把地面的一切印下来,再把纸缩小为小小的一张一样。 头一次看到真实度这么高的地图,张方心里很震惊,惊讶的问: “宋大人,不知这地图,是何人所画?” “看着居然如此的真实,太符合实际了,卑职营地里两个几米高的小山坡居然都画出来了。” 谁画的? 向系统兑换的,地图上也没有标注说明是谁绘画的啊! 宋丁云思绪一转,收起地图,假意左顾右盼一番后,凑近张方,低声道: “我可以给你说,但是你要保密啊!” 张方神色严肃的点头:“宋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保密。” “这啊!是我无意中拜访到位隐士高人——虚无先生画来赠送给我的。” 不等张方回答,宋丁云继续神秘兮兮的低声问: “刚才他们用那个连弩弓,你看到没?” “看到了。” 张方点头,何止看到了啊! 心里还特别的想要,那弓箭看着平平无奇,威力却太大了。 要是自己有它,洛阳早被攻破了,王爷一定早登上那个宝座了。 “悄悄告诉你吧,你也要保密啊!” “它也是虚无先生给我设计图,我找人设计制作出来的。” 张方立马把头像是点豆子一样不断点:“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保密。” “大人,那个虚无先生这么厉害,您怎么不请他出世辅佐您?” 宋丁云叹了口气:“哎!” “我请了!” “你知道的,一般能人异士,都有些特殊的癖好,悄悄告诉你啊!” “这位虚竹先生啊!癖好就是喜欢待在山里种地养花钓鱼,而且还喜欢独居,对于其余,一概不关心。” “这不,我数次去请他出世,他不干,我去请一次,他就送我一种世间罕见的东西打发我。” “得了人家东西,哪里还好意思继续纠缠人家啊!” “这倒是确实啊!” 张方一脸赞同的点头,心里却卧槽不断。 去请一次就送一种世间罕见的东西,他这是得到便宜还卖乖啊! 他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老子怎么就没有这种运气…… 宋丁摸出个望远镜放在张方双眼前,也不管他看到的东西给他多大的震撼。 余光看到一旁的将军士兵们都伸长了脖子,神经兮兮的继续说: “这个好东西,也是虚无先生赠送给我的。” 张方突然就看到了清晰的山头——是几里外的山头。 当即双眼瞪得有铜铃大。 原本张方面相就长得有些凶恶,如今这幅模样,到有几分像是恶鬼的样子了。 看到山头上的手指头大小树叶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楚,张方震惊得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有了这东西,打仗时只要跑到个高处,不就能把敌方的势力分布看清楚了。 好处多得数不清楚啊! 要不是还剩最后一点理智,张方都想把这东西给宋丁云抢了。 头一次这么羡慕嫉妒恨他有这么好的宝贝。 一旁的人看到张方的反应,都默默的装作无意间看了看宋丁云手里的奇形怪状的小东西。 张方激动的看着望远镜,双眼冒着绿光,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问: “这……这可真是至宝啊!” 最后,张方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双手,说完手就往宋丁云手里的望远镜拿去。 宋丁云直接把望远镜递在了张方手里:“借给你看一会儿。” “好好好,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第74章 奇葩 张方小心翼翼的接过望远镜拿在手里观看,一对粗狂的眉毛都有些柔和了两分,双眼绽放出星光。 那模样,宋丁云突然发现,还真符合有句话: 拿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宋丁云没想到这个资料上大字不识一个,贫苦百姓出身,凶残,好杀人,做事毫无章法的人,居然喜欢望远镜这种东西。 想到望远镜在打仗上的作用,特别是在这个时代。 宋丁云又觉得理解了。 宋丁云走到一旁,对着山栀低声吩咐了几句后,看了眼一心一意研究望远镜的张方,心里默默念了一句: 虚无先生,本来就没有的人,可不就是虚无么! 宋丁云这时怎么也没有想到,日后虚无会变成一个真实的人。 …… 宋丁云掏出望远镜往胡人堆里一看,刚好看到慕容部的首领被拓跋部的首领一弯刀砍掉了一条手臂。 慕容山川捂着血流不止的剩下一点手臂接连在地上滚了几圈,避开了拓跋禄官的夺命刀,躲在了手下身后。 慕容山川看着不远处地上自己的手臂,双眼怨毒的盯着拓跋禄官质问: “拓跋禄官,你这是做什么?你发什么疯?” “你不攻打敌人,你打我做什么?” 慕容山川气得胸部不断起伏,心里万分后悔找这个疯子合作了。 关键时候居然来这一手。 拓跋禄官拿着正在滴血的弯刀,冷哼一声: “慕容山川,你还好意思问我做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我做了什么?” 慕容山川又气又一脸懵逼,恨不得一弯刀把拓跋禄官脑袋砍开,看看他脑子里,到底想的什么。 拓跋禄官见慕容山川身边的挡着这么多人了,也知道暂时杀不了他了,愤愤的砍了一下地面: “你还装,说,你是不是想借汉人的手,让我手下损失大半,然后你好带兵占领我的地盘?” “一起攻洛阳是假,你要借手除掉我手下精锐,然后占领我的地盘,女人才是真的。” “别以为本可汗不知道,你一直想要我的大阏氏给你生崽崽,因为她生的崽子个个都是顶级厉害的。” “我早该知道,你怎么会那么好心,带我来一起抢东西你不独吞,果然是阴谋。” 慕容山川当即被拓跋禄官的脑回路震惊了。 气得嘴巴不断张合,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过于气愤,断臂之痛都可以忽略了。 自己当初是夸赞过他女人厉害,生的儿子个个都像是草原的狼一样厉害。 但是真没想要他女人给自己生啊! 慕容山川是真觉得他女人厉害,自己女人们也不差啊!生的儿子也是个个都英勇无比。 简直是自己翻版本。 看着慕容山川的反应,拓跋禄官底气更足了:“被我说中了吧!” “告诉你,慕容山川,你想要吞本可汗的地盘,你想也别想。” “以前本可汗念及咱们父辈的交情,可是一直没有占过你的一脚地盘。 如今你这样,告诉你,我拓跋禄官,迟早有一天,要把你女人变成我女人,让她给我生一串崽崽,气死你。” 拓跋禄官说完,看了眼远处正在包抄过来的汉军,迅速翻身上马。 环顾四周后,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大喝一声:“#::#**@**……?”(勇士们,往那边撤退。) 随即拓跋禄官就带着活着的能骑马的拓拔部士兵往一个方向冲去。 而坐在地上捂着手臂的慕容山川,气得翻了个白眼后,眼睛一闭,直接昏迷——被气晕了。 “可汗……” “可汗……” “巫医……巫医……快找巫医……” “巫医……” 不远处,宋丁云从望远镜里看到了拓跋禄官和慕容山川的发生的一切。 通过唇语,也知道了两人对话的内容。 说实在的,宋丁云也理解不了那个拓跋禄官的脑回路。 真是太奇葩了。 果然,人才啊! 这个时候搞内乱,还把合作伙伴砍伤给气晕了。 不过,喜欢他这样。 看着拓跋禄官突围的方向,那边是表面上是一个山丘,有阻挡,也有密密麻手里拿着长矛的骑兵。 表面看着是最不好突围的方向,但是人是自己安排在那里的,宋丁云知道哪里其实是最好突围的地方。 冲上山丘,就可以跑了。 这么好玩,思维这么奇特的人,怎么能够让他跑了。 “阿珑。” 宋丁云喊了一声,不远处的白玉珑立马飞身落在了宋丁云身前:“可是有事?” “阿珑,我想麻烦你,请你去帮我拦下那个拓跋部的首领,拓跋禄官。” “行,我这就去。” 白玉珑什么也没有问,是个行动派,直接带着一群弟子就往拓跋禄官而去。 拓跋禄官突然眼皮一跳,侧头一看,就见从不远处半空中,有一串漂亮女人往自己飞来了。 想到刚才这群女人杀人时的凶残,拓跋禄官抹了把嘴唇。 这种女人生的崽崽,一定很凶猛,个个都是勇士。 可惜了,今天带不走她们。 看着前方还有近千米的距离才能上山丘,拓跋禄官直接拿着手里的弯刀,一下插进了身下的马屁股里。 马突然就不要命的往前冲。 其余士兵部下见状,也纷纷学习拓跋禄官的做法。 一个个把刀插进了身下的马屁股上。 马一痛,纷纷发疯一样跑,毫不畏惧的冲入了守山丘的骑兵队伍中。 “杀啊!不能让他们冲过去……” “杀啊……” 汉人骑兵和拓拔士兵打了起来,整个山丘一片混乱。 弯刀长矛相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 弯刀长矛刺入身体里的声音,人吐血的声音,也不断的响起。 一方是身经百战的人,一方是天生好斗勇猛的人,打起来不相上下。 虽然短短两分钟不到,汉人骑兵就死伤过百了,但是愣是没让拓拔人前进十米。 宋丁云在远处看着交战处的惨状,掏出喇叭大吼: “收兵,放他们走。” 骑兵们执行效率很高,宋丁云话音刚落,所有人毫不恋战,纷纷立马往两边撤退。 中间露出一个缺口。 第75章 眼珠乱转 拓跋禄官看着骑兵们的行为,诧异的回头看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反而有些不敢继续往前了。 汉人都擅长阴谋诡计,莫非前方有诈?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的放自己走? 不对,不对。 绝对不对。 拓跋禄官犹豫了几秒,决定赌一把,大吼:“#*……?”(勇士们,冲啊……) 但拓跋禄官犹豫的这几秒,已经迟了。 拓跋禄官刚准备走,突然察觉到危险,迅速一番身,整个人像是一条滑腻的泥鳅一样跑到了马肚子下,仰头一看。 就见自己前面不远处的树干上,插着一排发着冷光的银针。 拓跋禄官额头冒出了冷汗,刚才迟一点,银针就入自己身体了。 “果然,汉人就是阴险,一点儿也不光明磊落。” 拓跋禄官愤愤的在心里骂道,可不认为那针只是针,针上一定有毒什么的。 骑在马上追来的白玉珑惊讶的看着挂在马肚子上被马带着跑的拓跋禄官,他还是第一个能避开自己银针的。 反应速度够快。 是个对手。 白玉珑往拓跋禄官最近的士兵发射了数发银针。 下一刻,士兵眼睛一瞪,嘴角溢出黑血,立马滚下马。 白玉珑趁机飞身落在士兵的马上,抽出腰间的配见就往拓跋禄官刺去。 宋丁云只让拦下他。 可没说是活的,还是死的。 拓跋禄官反手举着弯刀一挡,剑直接把拓跋禄官手里的弯刀砍出一个大缺口。 拓跋禄官感受着手臂上的阵痛,震惊的看着白玉珑。 没想到这女人娇滴滴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这种女人,应该是草原儿女,怎么是汉人。 可惜了。 白玉珑再次刷新了拓跋禄官对于汉女的认识。 白玉珑没管拓跋禄官的反应,一剑没杀了他,手一番转,软剑像是一条灵活的蛇一样立马往拓跋禄官的胸口要害钻去。 拓跋禄官眼见不能避开,直接弃马直接滚落在了地上,然后在马蹄之间翻滚。 避开不断乱踩的马蹄。 “可汗……” “可汗……” 白玉珑立马骑着马追赶在地上翻滚的拓跋禄官,拓跋禄官的部下也聚集了,纷纷拿着弯刀往白玉珑砍去。 白玉珑把剑舞得像是在耍杂技一样,一剑就是一个人倒下。 鲜血飞溅。 拓跋禄官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剑,大喊: “女人,别杀了,跟着本可汗走怎么样,我让你做大阏氏,做我独一无二的女人。” “做梦!” 白玉珑冷喝一声,突然从衣袖里飞出三支银针往拓跋禄官飞去。 这次拓跋禄官就没有先前那么好运了,一个翻滚避开了两根银针,却被一根扎中了手臂。 瞬间,拓跋禄官就感觉浑身都有一股麻麻的感觉。 下一刻,手一松,拓跋禄官手里的弯刀落地了。 拓跋禄官整个人无力的躺在了地上。 白玉珑见状,脸上挂上了满意的笑容。 这下拓跋禄官的属下不忙着杀白玉珑,而是纷纷极力勒马,防止马踩踏到倒在不能动弹,只剩两个眼珠珠乱转的拓跋禄官。 “嗯……” 拓跋禄官闷哼一声,感受着左腿传来的剧痛,眼珠往下方一转,就见一条马蹄踩在了自己的左腿上。 ………… 宋丁云带着人赶来时,拓跋禄官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了地上。 拓跋禄官看到宋丁云来了,恶狠狠的瞪了眼宋丁云,闭上了眼睛。 宋丁云看着,突然有种他像是一个小孩子在的赌气一样。 没理会他,宋丁云走到白玉珑身边,看着正在擦拭软剑的白玉珑道: “阿珑,辛苦你了。” “不辛苦,举手之劳,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白玉珑反手把软件插入腰间的腰带里,把软剑收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宋丁云。 宋丁云看着白玉珑腰间的装饰品腰带,觉得这里人可真聪明。 表面一根漂漂亮亮的装饰品腰带而已,居然是软剑的剑鞘。 宋丁云从兜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和两颗巧克力递给白玉珑: “阿珑,吃颗糖,补补能量。” 白玉珑也不懂宋丁云说的补能量是什么意思,猜测是补充体力的意思,接过糖,“好。” 拓跋禄官一听到宋丁云的声音时,就睁眼看着他。 这声音,他就那个说得一口纯正拓跋鲜卑语言的人。 “你是谁?” “你怎么会说我们拓跋鲜卑族的话?” 宋丁云侧头,就见拓跋禄官盯着自己,眼里满是疑惑。 宋丁云走到拓跋禄官面前蹲下,“我啊!姓宋,名丁云。” 一听到宋丁云,拓跋禄官立马激动了起来。 “宋丁云?” “你就是并州那个给百姓免费发大白馒头的并州刺史宋丁云?” “对!” 宋丁云点头。 这时候交通不便,信息十分闭塞的,宋丁云没想到这隔老远的草原上的人都知道了自己。 宋丁云很实在的承认了,拓跋禄官却觉得不对劲了,反问: “不对啊!你们身为刺史,不是规定不能随意出州的吗?你怎么跑到了这里?” “你不会不知道,三天前,皇帝下令,召集所有诸侯王和刺史等进京吧?” 拓跋禄官:“……” “也是哈!” 拓跋禄官深邃的眼里露出两分懊恼。 宋丁云发觉这人……真是…… 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形容了。 真不知道他怎么坐上可汗的位置的。 还要做的事情很多,宋丁云不想和拓跋禄官废话了。 立马起身,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玉瓶丢给了身后的一个侍卫。 “给他们,一人喂一颗,然后压下去,审问。” “是,大人。” 侍卫立马接过药,打开瓶塞就倒出几颗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药丸。 眼看着侍卫拿着药丸往自己来了,拓跋禄官急忙问: “你不亲自审问我?你要让别人审问我?” “我这么重要,你不怕我逃跑?” 宋丁云翻了个白眼,“当给你喂的药是糖果么?” “你想逃跑,就跑来试试看啊!” 宋丁云越发觉得,这人就是个大憨憨,怎么老是问这种已经有答案的事情。 “走吧,阿珑,去那边。” “好!” 眼看着宋丁云就这么带着这个凶猛的女人走了,拓跋禄官大吼: 第76章 城门开了 “宋丁云,你还没说你怎么会说我们拓跋鲜卑语的。” “自学的。” 宋丁云头也没回的应道。 ………… 张方抱着个望远镜,刚从望远镜的神奇中回神,就见不远处,士兵们已经抓着五花大绑的胡人过来。 迅速眺望。 惊了! 战场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胡人还全部被俘虏了。 速度怎么这么快? 还说坐收渔翁之利,这…… 刚才发生了什么? 张方迅速意识到,自己中了宋丁云的计了。 “张将军,研究好了吗?我要用用它了。” 张方闻声转头,就见身后,宋丁云偏偏而来了。 张方心里暗骂:果然不能因为他外表就小巧了他,看着单纯毫无心机,实则真是太阴了。 张方面上露出个憨厚的笑容,把望远镜递给宋丁云: “归还大人,卑职研究好了。” “大人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把胡人全部俘虏了,卑职却还没有带人去做卑职还做的事情。” “没事,我已经派人去了,张将军不用去了。” 宋丁云接过望远镜,拿手里颠了两下,揣进了兜里。 宋丁云正想说话,就见张方突然指着自己的身后喊: “开了,开了。” 宋丁云转身一看,就见身后不远处原本紧闭的城门,此刻居然慢慢打开了。 “哐当……” 厚重高大的城门被完全打开了。 “杀啊……杀了宋狗贼,为王爷报仇……” “杀啊……杀宋狗贼,为王爷报仇……” “杀……” 从城门里面冲出一串骑马上的士兵。 一个个士兵手里拿着锋利大刀或者是长矛。 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仿佛宋丁云刨了他们的祖坟一样。 “宋大人,您怎么成反贼了?” 张方疑惑的看着宋丁云。 从昨晚起,洛阳城里就没有消息传出了了。 因此张方只知道,宋丁云是司马乂的人,是司马乂放在并州的并州刺史。 宋丁云侧头看着张方,有些无奈的说: “应该是洛阳城里那些人的计谋,给我扣个罪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解决你们和司马颖的军队。” “一箭四雕。” 宋丁云也不管张方怎么想,说完就迅速又爬上一旁的旗杆。 宋丁云觉得自己今天,和旗杆真是太有缘分了。 不断爬它。 “所有人准备迎敌,对方是故意给本官扣的黑锅,好把咱们大家全部杀了,那样,洛阳城里面的人,就没有威胁了……” 宋丁云又开启了忽悠模式,不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姚阳看着站在旗杆上正在胡说八道的宋丁云,越看,脸色越严肃。 “阿珑,他城府很深。” 明明是在忽悠人,却脸都不红一下。 虽然根据他暴露出来的经历,就知道他如此,也实属正常的。 但姚阳怕他把他这份城府,用在白玉珑身上。 什么深情,什么海誓山盟,通通说说而已,表演一下,太容易了,又不要本钱代价………… 白玉珑一看姚阳的脸色,就知道他的想法了,急忙道: “小师叔你放心吧!他不会把这份城府用在我身上的,而且就算用了也没事。” “如果他能用一辈子不让我发现,那也是他的本事。” “阿珑,有些事情,如果真落在头上,没那么简单的。” “就像我们没有受过饥饿,就无法理解有些流民为了活下去,会食人,以及他们做出的那些众多看起来十分疯狂的事情。” 白玉珑沉默了。 想起下山来还没有一个月,却看到了太多太多,思想,意识,记忆里都觉得不可能,无法接受不理解的事情。 曾经看到有饥饿的流民,为了一根树上嫩些的树皮,直接打起来了,还打死了几个人。 也有饥饿的流民,杀掉了自己的幼子,和人换别人的幼子交换食用,虎毒不食子,却有人亲手杀死自己的子嗣。 无数的兄弟,姐妹,夫妻,亲人,朋友,为了一点食物,反目成仇,甚至是痛下杀手。 确实,那些事情,无论怎么有共情能力,也不能切身体会到当事人的感受。 “小师叔,这两件事情,是不一样的。” “况且,我喜欢他,所以我就尽最大的力喜欢他就行了,我努力的种栽种,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开出花的。” “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小师叔,你担忧的那些事情,不会发生的,如果发生了,我也相信,我能处理好的。” 姚阳看着白玉珑眼里充满了信心,知道她的性子,她决定的事情,就会一条路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 况且她说得对,努力的栽种,或许某天,就会开出花来。 什么事情,都是伴随着风险的。 不试怎么知道结果。 姚阳抬手拍了拍白玉珑的肩膀,“行,那阿珑,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吧!” “如果某天你过得不开心,或者是他欺负你,你告诉小师叔,小师叔帮你收拾他。” 姚阳暗自决定,日后要更加努力的练功,要是宋丁云敢负了白玉珑,就送他去见阎王。 宋丁云正在指挥士兵和城里冲出来的司马乂的军队作战,突然感觉后背一凉。 看了眼天上的太阳。 暗想今天有太阳,自己穿得也不薄啊! 居然会感受到凉,真是奇怪。 ………… 城里,突然一辆豪华马车来到了城门口。 “来着何人,快快停下。” 马车身边随行的人立马出示了一块令牌,城门口附近的士兵立马齐齐跪下,齐声大喊: “卑职臣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时,马车车帘被人从里面撩开了。 下一刻,在嬷嬷的搀扶下,从里面走出一个貌美如花,身着华服的艳丽女子。 正是羊献容。 羊献容扫了一眼跪着的人,看到一个个身上都是脏兮兮的,不少人身上还有血,秀眉皱下。 闻着空气中汗混合着血腥味,羊献容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 此时,不断有人抬着受伤或者死去的人从城门口进城。 来人看到城里的人都跪下,也纷纷下跪。 扶着羊献容的嬷嬷看着羊献容的反应,知道是她嫌脏,低声提示: “娘娘,忍。” 第77章 杀了皇后 羊献容迅速调整了一下表情,露出个和蔼可亲的笑容,亲切的喊: “各位将士,快快请起。” 所有士兵起身,就见贵为一国之母的皇后娘娘正在和蔼的看着自己。 纷纷晃了晃神。 暗想她不愧是皇后,真不是一般女人。 看着这么脏兮兮血腥的场面,没有丝毫嫌弃不说,还这么亲切的和自己这些平凡的人说话。 活下去,都可以吹几辈子的牛了——曾经见过皇后娘娘的天颜不说,皇后娘娘还亲切的和自己说过话。 虽然那是对众人一起说的。 羊献容一脸淡淡的笑容,被嬷嬷搀扶着踏上了上城楼的楼梯。 “杀啊——” “冲啊——兄弟们,杀了宋狗贼,为王爷报仇,杀啊……” “他奶奶的,你居然杀我兄弟,你们都得给他偿命……” “噗呲……” “噗……” “啊……” 听着各种声音,羊献容看外侧城墙上有一个苹果大的洞,等不及登上城楼了,上前往洞口一看。 刚好不远处,有几个人被人一刀砍掉了脑袋,血飞溅了一米高。 有两个人被人用大刀砍成了两半,内脏肚腹全都散落在了地上。 顿时羊献容就十分不舒服,心里立马反胃了。 这时被砍掉的脑袋滚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有个脑袋最后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刚好正恐惧的盯着羊献容。 偏偏羊献容视力又特别好,把一切都看得十分清晰。 “啊……” 羊献容被吓得尖叫一声,急促后退了两步,嬷嬷反应速度极快,及时扶住了她,羊献容才免以摔倒。 羊献容惨白着一张脸,颤抖着身体靠在嬷嬷身上伸手捂着胸口,不断干呕,一旁的士兵迅速全部跪“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嬷嬷拍了拍羊献容的肩膀,用只能羊献容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娘娘,别怕,他们迟早都是要死的,现在无论那种死法,只是提前而已。 那些人都是贱命而已,您就当做他们是一颗草或者是一只猪,猫狗就好,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羊献容泪眼朦胧的看着嬷嬷,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嬷嬷又拍了拍羊献容的肩膀,用正常的声音安慰道: “娘娘,奴婢知道您是心疼我方的将士,他们都是大好男儿,为了剿灭反贼,不惜以命相搏。” “但您也要保重贵体。” “请皇后娘娘保重贵体。” 一旁的将士们齐声高喊。 羊献容紧紧的握着嬷嬷的手,一脸惨白的原地站了五分钟后,才由嬷嬷扶着,一步一步的登上了城楼。 在城楼上,视野更开阔,看到的场面,也比刚才在小洞里看到的更加血腥,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羊献容极力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自我调整了半响,张开嘴想要说话。 话还没有说出口,这时恰好不远处一个人脑袋被砍了一刀,羊献容正看到了那人被砍出来还在跳动的脑髓。 羊献容迅速转身一把抱住嬷带着哭腔道: “嬷嬷,回去,我们回去,我不要自己来抗,我不要自己来抗。” 嬷嬷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羊献容,低声道: “娘娘,现在要是回去了,以后您可旧,依旧只有听男人,任由男人摆布了。” “没事,没事,我不要自己抗,反正那样也能活着的……” 羊献容整个人都趴在了嬷嬷胸口,脑海里全部是刚才看到的惨状。 从来不知道,战场居然是如此血腥的,太残忍了。 当主人抗事情的事,还是留给男人。 羊献容如今,是一点儿也没有了出发时的想法了。 伦为玩物就玩物,棋子就棋子,起码只需要享受就行…… 羊献容正趴在嬷嬷胸口抹眼泪,突然听到陆续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刚准备侧头看,就感受到脖子一凉。 是铁器那种冰凉的感觉。 微微一动,脖子上还立马有刺痛传来,同时余光中,一把锋利的剑出现在了羊献容视线里。 白玉珑手持剑在羊献容脖子上,冷声道: “皇后娘娘,您可站稳了,不然剑刺进了您的脖子,那您可就只有提前去见阎王了。” “你剑拿稳了,本宫一定站稳。” 小命都受到了威胁,羊献容瞬间就把刚才害怕的一切忘记了,害怕的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剑。 随即白玉珑让羊献容站在了城楼缺口处,一转身,羊献容才发现城楼上的士兵全部倒下了,一个个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看着城外血流成河的场面,羊献容努力把他们都想成被砍的红萝卜。 心里默念:不是人,不是人,全是大红萝卜,全是大红萝卜,不是人…… 羊献容颤抖着声音问:“你想做什么?” “本宫……本宫是皇后,你快放了本宫吧,本宫保证不追究你,不然挟持皇后的罪名,你会被诛九族的。” “就是因为你是皇后,才挟持你的。” “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你就不会死,不然啊!您就下地狱去做您的皇后吧!” 白玉珑立马单手掏出从宋丁云哪里得到的精小版喇叭,大声道: “下面的人听着,快快住手,你们的皇后在我手里,你们不住手,我就杀了她。” 白玉珑的声音经过喇叭的扩大,立马响彻了城门口的整个战场。 几乎所有人同时回头。 宋丁云看到跑到城墙上还挟持了羊献容的白玉珑时,惊呆了。 十分钟前她不是都在自己身边么? 何时跑城楼上去了啊? 迅速在人群里寻找,果然,白玉珑的小师叔也不见了。 司马乂的士兵看着自己衷心的朝廷的国母居然被贼人挟持了,一个个十分气愤。 宋丁云居然来这种阴险的招式。 领头的大吼:“都停手,停手。” 对方都喊停了,宋丁云也喊:“都住手。” 双方就这样诡异的停了下来,只剩下拖伤员的人在人群中穿梭。 “我们已经停手了,你快放了皇后娘娘。” 司马乂士兵中领头的士兵王和大声吼道。 想起刚才宋丁云的吩咐,白玉珑道: “都放下武器,抱头举起手蹲下,不然我就杀了你们皇后。” 白玉珑见羊献容要说话,立马把喇叭放在她嘴边,喇叭里,立马传出了羊献容颤抖的声音: 第78章 羊献容之死 “都……都快放下武器,本宫命令你们都快放下武器。” 一部分士兵立马放下了武器,一部分却固执的看着王和: “将军,放下武器,就不能杀了宋丁云为王爷报仇了。” “对啊,将军,不能放下武器,大不了,我们杀了宋丁云,然后就自杀。” “对,我们杀了宋丁云,然后自杀。” “将军……” “将军……” “将军……” 士兵们接二连三的附和,一个个都倔强的盯着王和。 王和手握紧了手里的大刀,指骨捏得卡擦卡擦的响,侧头看了眼远处人群中的宋丁云。 翻身下马放下刀:“各位,都放下,我们不放,忤逆皇后懿旨被杀被诛九族都是小事,那样会让人说王爷治军不严,让王爷到了九原之下,还会蒙羞。” “什么蒙羞不蒙羞的,我一个粗人也不懂。 只知道没有王爷就没有今天的狗根,我狗根不放武器,一定要杀了宋丁云为王爷报仇。” “我也是,多亏了当初王爷赏了一口饭给我柴二狗吃,不然我早就饿死骨头都怕烂了,我也一定要杀了宋丁云,为王爷报仇。” “我也是……” “我也是……” 众人不断附和,王和冷声质问: “你们当我不想杀了宋丁云为王爷报仇啊?” “现再我们不放下武器,皇后娘娘一旦有了什么闪失,过头就全在我们身上。” “世人都知道我们是王爷的兵,王爷的属下,我们的错,王爷会被连累跟着戳脊梁骨的。” “王爷九原之下也要被人骂驭下不严,更可能会史官被记录在册,遗臭万年,甚至还有别的罪名,你们也不在乎吗?” 众人虽然都是莽夫,没读过书,也没文化,但是王和这么一说,大家都懂了他的意思。 “哎!” 柴二狗愤愤的冷哼一声,丢了手里的武器,其余人也丢了手里的武器。 宋丁云见状,吩咐身边的人: “你跟着记一下,那些人是后丢武器的。” “是,大人。” ………… 王和等人都蹲下抱头后,王和大吼: “我们都跟着你说的做了,快放了皇后娘娘。” “急什么,等把你们武器收缴了在说。” 白玉珑都这么说了,宋丁云立马下令让人拾起司马乂士兵丢下了武器。 同时还有人负责把士兵们的双手反绑在身后。 眼看着地上的武器快要收缴完了,这时羊献容整个人突然往前倒去。 同时白玉珑持剑的手臂也被一颗石子打了一下,手条件反射的拿着剑往羊献容的脖子刺去。 虽然白玉珑理智迅速收剑,但还是迟了。 羊献容径直撞在了白玉珑的剑上,脖子被割破,气管血管都被割破了。 羊献容迅速软趴趴的倒下,努力张大嘴巴想呼吸,却无济于事。 白玉珑迅速一手按住羊献容正在冒血的脖子,一手迅速点羊献容的穴道,企图给她止血。 但没有作用。 羊献容原本就惨白一片的脸变得更加的白了,毫无血色。 一身紫色华服也被血迹染红了。 片刻后,羊献容闭上了眼睛,死了。 白玉珑保持着按着羊献容脖子伤口的姿势,有些无措的看着羊献容。 虽然挟持了她,但是真没想杀了她的。 “阿珑,不怪你,是这个老女人下偷袭你和羊献容的。” 白玉珑闻声侧头,就见一旁,姚阳身旁,羊献容的嬷嬷一动不动的蹲着,眼珠子乱转,没说话——被点了哑穴,不能动弹不能说话。 “她刚才同时弹了两颗小石子,一颗打在你手臂上,一颗打在了羊献容腿上,不然她也不会突然往前送的。” 白玉珑起身走到嬷嬷身旁,蹲下,抬手点了嬷嬷的哑穴。 一能说话了,嬷嬷立马得意的道: “哼,你们杀了皇后娘娘,惹上大麻烦了,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 “你可是她的嬷嬷,你为什么要让她死?” 白玉珑冷声质问。 “哼!” 嬷嬷冷哼一声,“要不是她,我现在早就儿孙满堂,享受儿孙绕膝下的天伦之乐了,她该死。” “我早就想杀了她,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还有背锅的,我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下,世人都会以为是你们杀了她的,你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是么?” 白玉珑正想继续问话的,突然发现这嬷嬷说话时,脖子上的皮肤反应不对劲。 立马抽出软剑架在嬷嬷脖子上。 “来吧,有本事,就杀了……” 嬷嬷话还没有说完,就顿住了。 因为白玉珑手一动,剑就刺进了嬷嬷脖子上的皮肤里,然后一挑。 一块人皮面具直接从嬷嬷脸上撕了下来,露出一张秀气男人的脸,以及清晰可见的喉结。 是个胡汉混血儿。 男人大惊,“你怎么发现的?” 白玉珑看了看剑叼着的人皮面具,“你伪装得不够全面,你难道没有照过镜子吗?” “你说话时,脖子上的皮肤虽然在微微动弹,但是幅度不够,正常人说话时,脖子上的皮肤,可不是该那个样子的。” “原来如此。”嬷嬷恍然大悟。 暗想真是大意了,没考虑到这种小细节。 突然,嬷嬷笑了起来:“不过,你们就是看到我的真实容颜,也没有用。” “你杀了皇后娘娘,等着被人围剿吧!” 白玉珑和姚阳看着嬷嬷反常的笑容,对视一眼,姚阳立马伸出手捏住嬷嬷下颚。 这时嬷嬷嘴角流出了血,睁着眼睛,死了。 姚阳一放手,嬷嬷就倒在了地上。 “小师叔,现在怎么办?” 白玉珑环顾四周,城墙上都是自己的人,其余人,被拦截在了城墙下。 “不急,阿珑,咱们得先把羊献容的尸体处理了,不然会带来大麻烦。” 姚阳从兜里掏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撒了些瓶子里的液体在羊献容尸体上。 羊献容的尸体立马开始冒烟融化,眨眼时间,就化为了一滩血水,留下一堆精致的发饰和一身华丽的衣服。 最后白玉珑往衣服上丢了个火折子,衣服也被烧成灰烬。 第79章 污蔑 宋丁云第一时间发现了羊献容和白玉珑都消失在了城楼上,刚派人去查看。 这时,突然从城里侧传来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以及脚步声。 从远处,也传来了马蹄声。 一看,远处又有胡人来了——是羯族人和羌族的士兵。 至少十万余人。 宋丁云抬手揉了揉额头。 看来这是赤果果的内外勾结,让这么多胡人都跑到这里来了。 有人是嫌弃晋朝覆灭的速度不够快啊! 来添柴加火。 城里,司马颙骑在马上,带着司马颖,司马玮等一众诸侯王以及皇宫的所有侍卫,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城门口。 长安街上,尘土飞扬。 司马颖看着前方领头气势汹汹的司马颙,以及远处越来越近的城门,勒马靠近司马玮,低声问: “五哥,你说会不会有阴谋,他带咱们来,不会是想一锅端了咱们吧?” “不会,十六弟你放心吧!你几十万大军还在城外,你怎么担心这个?” 司马玮看着司马颖,又看了看不远处,见一棵树上挂上了一块红布,眼神一闪。 “虽然有几十万大军在城外,但是还是担忧啊!一夜没有城外的消息,也不知道发生了变故没有。” “皇后娘娘也是,好端端跑来城门口,一个妇道人家乱跑,也不知道羊家是怎么教养女儿的。” “十六弟,虽然她是妇道人家,但是她也是皇后,君臣有别,日后可别这么说了,不然小心有人借着这个由头弹劾你。” 司马颖看着司马玮语重心长的样子,点头,“好,五哥,弟弟记住了,以后我不这么说了。” 司马颙回头看了眼正在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的两兄弟,脸上露出个得意的笑容。 兄弟之间好东西应当分享,皇位也该一家轮流坐坐才是。 司马颙等人在城门口停下,立马有士兵上前禀报: “启禀各位王爷,城门外成都王的部下和并州刺史宋丁云勾结,正在攻城。” “皇后娘娘上城楼查看情况,被……” 司马颙立马厉声呵斥:“皇后娘娘怎么了,快说。” 士兵立马把头埋在了地上,悲切的道: “皇后娘娘被他们给刺杀了,他们从外面翻城墙上来了。” 司马颖一听暗叫不好,这是天降一口大黑锅啊! 见其余人都盯着自己,司马颙也以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司马颖立马反驳: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人绝对不可能和宋丁云勾结的,更不可能刺杀皇后。” 司马颖下马一脚把士兵踢翻,大声质问: “说,是不是你受人指使,故意污蔑本王的。” “你是司马乂的部下,你不是记恨本王曾经带着人杀了你兄弟们?所以故意这么污蔑本王。” 士兵被踢得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才停下,鼻血都撞出来了,脸上也是擦伤一片,跪着不断磕头求饶: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半句假话啊!” “王爷可以上城楼,一看便之。” “上什么城,你还敢胡言乱语,敢给本王泼脏水,本王这就杀了你。” 司马颖直接抽出腰间的大刀上前几步往士兵脑袋砍去,司马颙及时夺过一旁士兵手里的长矛往大刀打去。 刀一偏,削掉了士兵的大把头发。 “成都王,冷静,你就是杀了他也没有用。”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咱们登上城楼,一看便知。” 司马颙说完,随手丢了长矛,率先踏上了上城楼的阶梯。 “上……” 司马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马玮拉住了,“十六弟,走吧,不用在多说了,上去一看就知道了,你在解释,反而会让人觉得你在掩饰。” “哼,看就看,我司马颖行得端做得正。” 司马颖也跟着上城楼,心里却慌得一批。 该不会是孟超孟玖出了什么岔子吧! 想到那两人虽然稳重,但是到底有些年轻,司马颖心里更慌了。 司马玮走在所有人最后,趁着众人没注意,往墙洞往外看了眼。 正好眼尖的看到了外面人群簇拥中的宋丁云,眼里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司马颙一众人上了城楼,就见不远处,一个披着一件斗篷,头上戴着耀眼簪子的女人被个嬷嬷扶着,正在眺望城墙外。 只看到半张脸,但所有人也认出来了,是羊献容。 司马颙当即停住了脚步,迅速看了看城楼上。 倒地数个士兵,羊献容看起来居然毫发无损。 司马玮看到不远处的羊献容时,更是踉跄了一步,急忙靠在一旁的城墙上才没有失态。 司马玮走在最后,前面的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反常。 司马颖一看到羊献容,一下乐了,冲众人露出个得意的神色。 这时,羊献容一副听到声音转身的样子,看到司马颙等人,惊讶的问: “各位王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马颙等十几位诸侯王同时不约而同的跪下,齐声大喊。 羊献容立马道:“诸位王爷快快请起。” 司马颖第一个起来,急吼吼的说: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刚才在城楼下时,有个士兵污蔑微臣,说微臣的部下和那个什么宋丁云勾结,还有人爬上城楼把您刺杀了。” “您得为微臣做主啊!他们这是恶意给微臣扣黑锅。” “成都王你急什么,没看到这里死了这么多人,皇后无事,可不代表没人来刺杀。” 司马颙一脸严肃,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想法。 司马玮等人,则一部分各自埋头,一副不参与的模样。 一部分听到马蹄声,眼睛不断往城墙外看, 只是城墙有些高,不走到城墙边缘,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羊献容看了看司马颖,沉声道: “刚才确实有刺客,是已故长沙王的人来刺杀本宫,多亏了嬷嬷,才救了本宫一命。” 众人立马往扶着羊献容的嬷嬷看去,嬷嬷低头,一脸谦逊的说: “奴婢略懂些防备之术,保护皇后娘娘,是奴婢的职责。” 第80章 羊献容看了看司马颖,沉声道: “刚才确实有刺客,是已故长沙王的人来刺杀本宫,多亏了嬷嬷,才救了本宫一命。” 众人立马往扶着羊献容的嬷嬷看去,嬷嬷低头,一脸谦逊的说: “奴婢略懂些防备之术,保护皇后娘娘,是奴婢的职责。” “已故长沙王的士兵?” “长沙王的人居然刺杀皇后?” “这到底这么回事?” “莫非是长沙王身前授意的?” 羊献容戴上了斗篷的帽子,挡住了大半张脸,看着外面说: “诸位也是接到消息,长沙王勾结胡人,意图谋反前来查看的吗?” “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司马颙立马询问。 “众位往外看看,就知道了。” 司马颙等人经常上前走到城墙边往城墙外一看,就见远处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骑在马上正在往这里极速前进。 根据旗帜上的花纹以及士兵的服饰颜色,身高,可以判断出是羯人和羌族人。 人数至少十万人。 众人纷纷大惊,羊献容看了眼众人的反应,突然看了眼角落里存在感最低的司马玮。 “本宫作日接到消息,长沙王意图谋反,果然,昨晚他就软禁了众位,为了大局,本宫配合他。” “为了救众位,本宫不得已,只好暗中下令,让并州刺史宋丁云解决了他。” 司马颖等人纷纷大惊,没想到宋丁云居然皇后娘娘的人。 司马玮瞪大了眼睛看着羊献容。 羊献容感受着司马玮灼热的视线,没有理会他,继续说: “所以,宋丁云不是什么反贼,如果他是反贼,那本宫也是。” 司马玮立马反驳:“可是,皇后娘娘,昨夜天降异像,金龙飞入长沙王王身体,说明长沙王可是天命所归。” “您如今说他意图谋反,这可有些说不过去,他如今都是天命所归了,可丝毫没有必要谋反。” “在说了,您如今说长沙王意图谋反,而老天爷又说他是最合适的继承人,派金龙现身为我等做指引。 皇后是觉得老天不对,您对吗?” 众人立马盯着羊献容,羊献容淡淡的暼了一眼司马玮,继续看着城外。 司马玮立马发觉,自己这个二嫂,这个皇后娘娘,隐藏太深了。 以往,可不会有这种严厉带着杀气的眼神的。 “皇后娘娘,虽然你贵为皇后,但是,也不会,比天还对吧!” 司马颖盯着羊献容问道,其余人也盯着羊献容。 但羊献容就盯着城外,不回头,众人也不好强行让她回头,因此只能看到她帽子下的半张脸。 “众位别慌。” “阿蓉。” 羊献容话音刚落,一旁的一个穿着宫女衣服的女人立马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半尺长的细棍子。 众人只见宫女用火折子点了一下棍子的末端。 突然,冲天一道火光后,天空中出现了一条约三米余长活灵活现的五爪金龙。 金龙张大嘴巴在半空中盘旋了两圈后,立马往地面飞来,并且随着距离地面越近,变得越来越小。 等到羊献容头顶时,金龙已经只有筷子长了。 最后,金龙飞入羊献容胸口消失不见。 司马玮等人一个个一脸震惊,金龙居然是从羊献容宫女手里的木棍里放出来的。 “这……这……这……” “皇后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玮结结巴巴的问道,余光看着远处赶来的胡人,心里微微安定了一些。 “如各位所见,昨晚的一切,不过是长沙王乂自己搞出来的而已。” “所谓天命所归,金龙入体,不过是个烟花戏法而已。” “刚才金龙也入本宫身体了,莫非,本宫也是天命所归?” 羊献容浑身散发着冷声微微侧身,斜暼这众人。 司马玮立马带头跪下:“原来一切都是长沙王乂自导自演的,多亏了皇后娘娘英名,不然就让他得逞了。” “皇后娘娘英名……” “皇后娘娘英名……” “英名到是不敢当,这都多亏了先皇留给皇上的暗卫们。” 羊献容突然想起想起什么了一样,突然看着司马颖道: “对了,成都王,皇上让暗卫把兵符给了并州刺史宋丁云。 如今你城外的几十万大军,通通归宋丁云差遣。” “什么?” 司马颖一下炸毛了,立马站起来,“我的兵马归宋丁云差遣?” “对。” 羊献容一副高冷的样子,一个字也不多解释。 司马颖脸色像是调色盘一样,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司马玮等人以前还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脸色,也会有如此的丰富多彩。 不过一想到要是自己的几十万人手突然归别人了,估计比他还炸毛…… “不对,皇后娘娘,皇上不是感染时疫已经陷入昏迷了吗?他何时吩咐暗卫做的事情?” 司马颖盯着羊献容,心里突然有个可怕的猜想。 该不会是……皇上不是傻子吧? 其余人个个也都是疑心深重的人,纷纷看着羊献容,想要知道答案。 “这个……本宫可就不知了,后宫不得干政,这点本宫还是知道的。” 第81章 自断臂膀 其余人个个也都是疑心深重的人,纷纷看着羊献容,想要知道答案。 “这个……本宫可就不知了,后宫不得干政,这点本宫还是知道的。” 众人纷纷心里觉得无语。 都暗中派刺史把一个王爷杀了,如今居然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什么后宫不得干政。 亏她说得出来。 这脸皮真是太厚了。 城楼上的一切,宋丁云一概不知,看着不断逼近的敌人,没办法,宋丁云硬着头皮又爬上旗杆顶部,掏出扩音器,指挥众人。 片刻后,地面铺上干净的布,上万士兵推着一箱又一箱白花花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开始堆砌馒头墙壁。 剩下的士兵,纷纷排队领着香喷喷的大白馒头,席地而坐,吃起了馒头。 包围了洛阳几个月了,粮草早就不是很富足了,士兵都是饱一顿饿三顿的。 而且基本没有沾荤腥。 主食也是杂粮窝窝头,味道一言难尽,仅仅吃了能填饱肚子而已。 如今吃上这毫无杂质,精细面粉做的馒头,一个个士兵都狼吞虎咽的,生怕吃慢了就被抢了。 “这馒头也太香了,我活了25年,还是头一次吃到口感这么好的馒头,怕是皇上天天吃的也是这个了吧!” “那肯定啊!我以前在我们刺史大人府上打过杂,给你们说啊!就刺史大人吃的馒头都没有这么白呢!这一定是皇上天天吃的那种馒头。” “这宋大人真是有本事啊!居然能给我们吃这么好吃的馒头。” “等我升官发财了,我以后要天天餐餐都吃这种馒头,想吃多少个就可以吃多少个……” “还想着升官发财,你没看到那边那么多胡人来了啊! 这死刑犯死前都会给吃顿好的,我看啊!我们就和死刑犯一样,等胡人的铁骑一来,就得死……” “喂,你可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胡人是厉害,还不是朝廷的附庸……” 士兵们一边吃馒头一边议论纷纷,丝毫没有敌人来袭的紧迫感,紧张的气氛。 整个城门口,充斥着一股浓郁的大白馒头的味道……淡淡的优质小麦面粉味。 城楼上众人闻着味道,都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司马颖等人一个个趴在城墙上看着外面。 见地面累积起了一道馒头山了,站了几里地的士兵都在吃着大白馒头。 个个都十分眼红宋丁云。 一次性拿出这么多优质的馒头,那个神秘箱子真是太好用了。 自己怎么就没有宋丁云的那个好运气,逃难路上还能得到宝贝箱子。 在此的诸侯王虽然一个个都不穷,但是谁也不会嫌弃自己粮食多了的。 角落里,嬷嬷悄悄暼了一眼司马颖等人,趁着众人都看外面了,低声道: “这宋丁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让人吃馒头还堆馒头墙,莫不是打算用馒头墙抵御胡人?” “小师叔,我相信宋丁云这样安排,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的。” 帽子下,脸虽然还是羊献容的,发出的声音,却是白玉珑。 角落里,嬷嬷和羊献容光顾着低声交谈了,没注意到司马玮多看了几眼羊献容身边宫女的虎口位置。 ………… 羌族和羯人士兵在各自首领的带领下来到离城门口一千米的位置,就见前方有座十几米高的白色冒着热气的高墙。 空气中,还有种小麦诱人的香味。 近年来一年到头,各种天灾不断,无论是小麦还是青稞,几乎所有粮食都减产严重。 水草也不丰盛,人想吃些嫩的野草都难寻找,牛羊更是没得吃,不少牛羊还时常得各种疾病,成片死去。 加上朝廷赋税征收得十分沉重,地里的庄稼收成加上放养的牛羊。 上税上贡后,还剩不了十分之一。 根本吃不饱,还极大可能会被饿死。 如今骑在马上的人虽然都是活着的,但是除了首领及身边亲近侍卫,其余全都饿得皮包骨头的。 现在一闻到馒头散发的味道,全都不由自主,身体不受控制的自动吞咽口水。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馒头的香味像是按下了某个特殊的开关一样,肚子饿叫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那冒着热气的白色东西是什么?好奇怪啊!” “好香啊!是馒头的味道,是馒头的味道,那白墙,不会全部是馒头吧?” “好像就是馒头,白花花的大白馒头……” “馒头啊!也不知道这么白的大馒头,吃起来到底是什么味道……” 在人们的惊讶声中,胡人来到了离馒头墙600米外。 这时前几排的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了,所谓的白墙,全部是一个个比拳头还大的大白馒头堆积而成的。 羌族首领和羯族首领看着前方的馒头墙,对视一眼后,同时抬手。 所有胡人经常勒马停下,此时,距离城门口还有一千米。 羯族首领狠狠的咽了口口水,低声咒骂了一句:“他奶奶个熊,同样都是人,老子都快饿死了,汉人居然浪费粮食做成馒头来切墙,艹。” 随即羯族首领看着羌族首领大声说: “汉人向来是狡猾无比,擅长耍阴谋诡计,我觉得那馒头墙,一定有问题,我们不能前进了。” 羌族首领摸着弯刀当柄上镶嵌的宝石,皱着眉头看着馒头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乌云中,你说,我们会不会中计了,那人是故意假装和我们合作,引我们到这里的。” “不会吧,沿路为我们放行的人和牙门将那些人都被我们杀了,要是故意的,可真是舍得啊!” 羯族首领常年和汉人打交道,比羌族首领更加清楚朝廷选拔人才以及任命官员的方式。 知道那些牙门将等人,对于朝廷来说,可都是算人才的。 如今损失这么多,可等于是自断臂膀了。 “中原不是有句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付出这点代价要是能灭了我们,也是很划算的。” 羯族首领深邃的双目盯着馒头墙后的城墙,看着城楼上气势辉煌的“洛阳”二字。 第82章 诡异场面 “中原不是有句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付出这点代价要是能灭了我们,也是很划算的。” 羌族首领深邃的双目盯着馒头墙后的城墙,看着城楼上气势辉煌的“洛阳”二字。 羯族首领闻言,条件反射的想开口反驳,话到嘴边想起曾经的某些事情,又咽了下去。 羌族首领看到城楼上的司马玮,司马颖等人时,脸色一下变了。 “乌云中,你快看,城楼中间,那是不是司马颖,司马玮?” 羯族首领定睛一看,“还真是他们,司马颙等人也来了,这下怎么办?” “咱们这么顺利的来到这里,不可能就这么撤退吧!” “不然那不是白奔波了,而且不战而退,也不是身为勇士会做的。” 羌族首领和羯族首领正在商议对策,远处,突然传来了雷鸣般的说话声: “对面的兄弟们,远到而来辛苦了,都饿了吧!吃点馒头垫垫肚子吧!” “各位自行拿馒头吃就行了,如果怀疑有毒的,你们可以验毒后再吃。” 宋丁云说了一遍汉语后,又以羯族语言和羌族语言说了一次。 虽然胡人刚才就已经听到宋丁云指挥众人的声音了,如今再次听到这么大的声音,还是觉得有些神奇。 一个人的声音,居然可以这么大。 宋丁云站在旗杆顶部,说完话就放下喇叭,从兜里掏出个馒头不断啃。 虽然馒头很香,很好吃,但宋丁云是个妥妥的南方人,从小吃白米饭长大的。 起初吃馒头觉得很新奇,很香甜。 如今吃了段时间馒头,刚咬了两口馒头,虽然依旧觉得馒头很香,但就是吃着就想吐了。 看着下方众人都在各自忙碌,宋丁云干脆坐在了旗杆上,兑换了大米做的米糕吃了起来。 吃着香甜美味可口的米糕,宋丁云想,等哪天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不需要自己了。 自己就可以带着老婆找个风景秀丽的小镇,生他一堆小崽子,卖卖米糕馒头等东西,过老婆孩子热床头的舒服日子。 ………… 胡人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后,就有十几人策马跑到馒头墙边。 馒头墙是一面是斜坡,一面竖直的,而斜坡就面向胡人。 因此胡人可以随意拿取馒头,馒头墙也不会倒塌。 胡人队伍里,几个随行巫医检验了馒头没有添加任何东西,全部是由优质小麦做成的馒头。 但胡人首领还是不敢让众人吃。 独留一片胡人闻着味道吞口水。 羯族首领不远处的一个瘦高个羯人饿急了,看着馒头两眼放光,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询问羯人首领: “可汗,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吃的吗?” “如今哪里就有这么多馒头,巫医已经检查了没毒的,不如我们先饱餐一顿在说吧!” “哪里有让人吃饱的阴谋的,在说了,对方也在吃馒头啊!” 有了一个带头提议的胡人,陆续不断有胡人向胡人首领提议先吃了馒头再说。 本身饿急了,如今吃的就在眼前,对面还有一片人在吃着时时刻刻诱惑。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经受不住诱惑了。 毕竟饿了馋吃的,是人的本能。 宋丁云拿着望远镜一看,就见三分之二的胡人看着馒头,双眼冒出了绿光。 心下一喜。 暗想鱼儿快上钩了,快快吃馒头吧! 享受送给他们的大礼。 羯人首领和胡人首领严肃这一张脸看着远处——馒头墙后面。 大大小小的山丘上,站着的,坐着的所有士兵,无一例外,全部人手两个大白馒头。 吃得好欢乐。 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众人吃馒头的喜悦。 两人都摸不准对面那个指挥者的想法了,也不知道他是谁。 居然给敌人送吃的,是嫌弃自己这群人还不够勇猛么? 吃饱了好发挥些? 打了无数次仗,两位首领都是头次遇到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敌人。 一会儿后,羯族和羌族首领下令,分别派了五百人上前搬运了一大堆馒头,让五百人吃了后观察。 于是,出现了数十万万人流着口水,肚子咕咕叫的观看几百人吃馒头的诡异场面。 两军对峙,一方全员吃馒头,一方多数人观看少数人吃馒头。 双方奇特的就这么在一块地方,暂时相安无事。 胡人搞不懂宋丁云的想法,司马玮等人,也搞不懂宋丁云的想法。 司马玮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跑到城墙里侧,从兜里掏出一张女人的红色手帕。 捏住手帕的一角仔细擦拭手指,任由剩下两尺长的手帕随风飞扬。 “五哥,你还是老样子啊!整天身上都带着手帕,不觉得别扭么?” 虽然已经见过无数次司马玮拿着女人用的那种手帕擦手,但是司马颖还是觉得很不习惯。 大男人壮汉一个,拿着娇滴滴女人用的东西,司马颖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司马玮头也没抬,自顾自的擦手指,“这有什么可别扭的,刚才手触碰到城墙了,不擦擦,多脏啊!” “再说了,你随身携带把大刀,连宠幸女人也没有放下过,那都不别扭,我这有什么。” 司马颖嘿嘿一笑,“五哥,这不一样啊!我带着大刀,那是闺房情趣……” 羊献容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司马玮手里的手帕,突然抬手。 假装整理帽子,借着宽大袖摆的遮挡,拿着微型望远镜往城里远处观看。 随后,羊献容比了个手势,位于下城上阶梯口的两个宫女立马下了阶梯,身影消失。 半个时辰后,吃了馒头的几百个胡人活剥乱跳的,除了感觉饱了,其余什么事情也没有。 加上宋丁云又邀请了一番胡人吃馒头,最终胡人首领下令,五千人为一拨人,轮流上前拿馒头吃。 一个个大汉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像是个藏食的巨形仓鼠一样。 期间,还有几个胡人吃馒头速度过于快,被活活噎死了。 眼看着胡人一个个吃饱更有力气了,汉人将军们看着,更加不解了。 第83章 甜的雨水 期间,还有几个胡人吃馒头速度过于快,被活活噎死了。 眼看着胡人一个个吃饱更有力气了,汉人将军们看着,更加不解了。 胡人都关注着前方,没注意到后方山丘上的树林里,突然冒出了一群汉人士兵。 宋丁云用望远镜看着吃饱的胡人,虽然大部分都是瘦得皮包骨头,但看双手上老茧的位置,就知道都是些擅长骑射的人。 不少人眼睛里甚至浑身都是戾气。 就和一群草原上的饿狼一样。 宋丁云刚准备钻进地道,突然有管涔宫弟子来回报,胡人后方不远处的西南门居然被守卫的军队打开了。 守卫军叛变了。 西南门,洛阳所有城门中,最易守难攻的一座城门,由于位置特殊,西南门后方就是皇宫,因此守卫也是最厉害的。 宋丁云接到消息的同时,胡人首领也接受到了消息。 立马有两万余胡人往西南门赶去。 羯人首领和胡人首领看着依旧一脸淡定坐着休息的汉人军队讨论: “乌云中,西南门开了,你说这会不会是阴谋?” “这哪有让敌人吃饱了在打仗的,嫌弃死得不够快么?” “管它是不是阴谋,上就是,莫非你怕了?如今都到这里了,退也不可能了……” ………… 宋丁云直接带着人走趁着胡人吃馒头时间里,派人赶工挖出来的地下通道,绕到胡人后方。 寒风是由胡人后方往洛阳城里吹的。 兑换了一组特殊的炮弹,宋丁云亲自上手,伸出拇指估算了一下距离和方位后,直接往胡人上空发射一组特殊炮弹…… “嘭……” “嘭……” “嘭……” 一连串的炮弹在数百米高的空中爆炸,所有人都被吓人一大跳。 马受惊也纷纷大叫了起来。 众人纷纷抬头看着天,议论纷纷。 胡人则了一边安抚受惊的马,一边看天。 众人只见震天响爆炸声响起数息时间后,原本清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 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集,眨眼时间就形成遮天蔽日的乌云,一副要下暴雨的样子。 一会儿后,天空直接开始下着豆大一颗的雨点,并且雨下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不过几分钟,地面就全部打湿,人的脸上也开始流水了。 汉人早在天空中有炮弹爆炸时就接到命令返回了营帐里,独留胡人在暴雨里,接受暴雨的冲击。 雨水挡住了一个胡人的视线,胡人伸手抹了把脸,伸舌头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突然尝到雨水的味道居然是甜的,还带着几分牛奶的奶香味,又没有半点腥膻味,惊奇的大喊: “甜的,甜的,这雨水是甜的,还有奶香味道……” 众人闻言,纷纷舔了舔雨水,还真是甜的。 大部分胡人都是贫苦人家的,而糖又十分珍贵,不少胡人都是生平头一次吃到这么甜的水,纷纷惊奇不已。 许多胡人直接摊开双手接雨水,或者直接仰头张开嘴巴接雨水吃。 不少将领们是尝过糖的味道的,但也是头一次尝到这么甜而又甜而不腻的水。 特别是尝到水中有股牛奶的清香,更是俘虏了一大片胡人的心。 纷纷想方设法接雨水喝。 胡人首领见状,也偷偷伸出舌头,尝了尝雨水的味道。 随即抬头,眯着眼睛惊奇的看着正在下暴雨的天空。 不愧是王朝都城,这城门口的雨水都如此的与众不同。 羯人首领和羌族首领对视一样,纷纷更加肯定,一定要占领洛阳。 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与众不同的雨水,也值得。 洛阳城里,房屋漏水的百姓无意中尝到雨水是甜的后,一传十,十传百,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就从城门口传到了城末尾。 所有人都拿出各种家伙接雨水喝。 城门口不远处的树林里,秃发推斤看着自己前方一米处都是倾盆大雨,而自己这里,却是一点儿毛毛雨都没有。 不正常,极度不正常。 以前可从未见过老天爷这样下雨的。 “可汗,雨水接来了,巫医检查过了,雨水里,没有毒。” 一个侍卫端着一杯清澈的雨水站在秃发推斤身侧恭敬的说道。 秃发推斤端起碗尝了尝雨水的味道。 果然如羯人羌人喊的一样,是甜的不说,居然还有牛奶的清香,还有几分像酥油茶的味道,十分好喝。 “来人,多接一些雨水放着。” 下着倾盆大雨的树林里,又多了一伙鬼鬼祟祟接雨水的人。 ………… 胡人正准备趁着暴雨进攻汉人,突然,所有人都手脚发软,四肢无力。 勉强能稳住身体没有从马上掉落的,也拿不稳几斤重的弯刀。 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数十万胡人中,只有羯人首领和胡人首领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反而感到整个人都精神无比,像是刚吃饱后睡了一个安稳觉后的感觉一样。 两人看着下属的反应,都是一脸懵逼,不明白什么时候中招了。 羯人首领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道: “这汉人果然阴险,不会是在馒头里下毒了吧?” 羌人首领看着不断落马的族人,摇头: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巫医都检验了馒头没有毒的。 而且他们这样子,但像是中了软筋散之类的东西。” “不是馒头,那是什么,总不能是雨水吧?” “雨水,雨水……” “很有可能是这雨水的问题。” 羯族首领和羌族首领同时道,抹了吧脸上的雨水。 随即迅速钻入人群里,寻找有力气的人。 几万人中,最终只找到两个人。 两人由于过于瘦小,又一人左手残疾,一人右手残疾,到手的馒头被同行的其他士兵给抢了吃了,馒头渣都没有吃到。 两人只喝了雨水,感觉浑身都有了力气,也暖和了许多,浑身都湿透了,也不觉得有多冷。 羯人首领和羌族首领同时叹息一声,站在帐篷里避雨,两人脸色阴沉得像是先前要下暴雨时的乌云一样。 西南门,宋丁云带着几百精锐冒雨赶到,就见城门大开。 到城门口的胡人如宋丁云意料之中的一样,全部倒下马,一副无力的样子躺在雨中。 而城门中,却站着一群意料之外的人。 第84章 没想当皇帝 到城门口的胡人如宋丁云意料之中的一样,全部倒下马,一副无力的样子躺在雨中。 而城门中,却站着一群意料之外的人。 羊献容站在最前面,一个年长的嬷嬷在给她撑伞,身边站着几个身材高挑,样貌俊俏的宫女。 她身后则站着司马颖等众位诸侯王站成两列,另外又有数位小厮给众位诸侯王撑伞。 所有人都是穿着一身长袍,披着华丽的斗篷,无一例外头发高高竖起。 司马颖等人都以怪异的眼神盯着穿着雨衣的宋丁云的脸,像是想把他的脸看出一朵花儿一样。 宋丁云看着这场面,有种电视里古代君王带着朝臣等待重要客人的既视感。 宋丁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阵仗,一抬手,所有人在距离羊献容一百米远处停了下来。 宋丁云可没有忘记,自己在朝廷眼里,可还是个意图谋反的反贼。 城楼上发生的事情,宋丁云一概不知。 看着为首的女人,宋丁云根据她的样貌年纪,以及站位穿着判断出,应该是司马衷的现任皇后——羊献容。 觉得她有些熟悉,但是宋丁云又十分肯定,自己以前绝对没有见过她。 宋丁云正猜测对她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给羊献容撑伞的嬷嬷就大声呵斥: “来者何人,大胆,见到皇后娘娘还不下跪。” 宋丁云正想着自己都是反贼了,那跪个毛线啊! 跪多伤膝盖啊! 反正跪不跪,对方都会以自己是反贼为由要诛杀了自己的,那还跪个毛线。 突然,为首的女人取下了披在身上披风上的帽子,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一根簪子。 宋丁云盯着簪子看了眼,立马撩起衣袍下跪,恭敬的说: “微臣并州刺史宋丁云,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丁云带头一下跪,身后的人立马跟着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宋丁云原本被雨衣挡住没有打湿的膝盖,瞬间被地上的积水打湿透了。 羊献容始终一脸严肃,像宋丁云只是一个普通朝臣一样,淡淡的道: “宋大人辛苦了,宋大人快快请起,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谢皇后娘娘……” 宋丁云带着众人起身,大步走到距离羊献容三米远处停下。 羊献容扫了眼宋丁云身后的人,问:“宋大人此次前来,可是为了这守卫军叛变之事?” 宋丁云微微低头,恭敬的禀报: “回禀皇后娘娘,微臣正是接到消息,这西城门守卫军叛变,特带人来看看。” “你带着人回去吧,这叛变,已经处理好了。” 羊献容说着,看了眼站在角落里的司马玮,宋丁云顺着羊献容的目光看去,就见是个玉树临风的中年男人。 看相貌,倒是和司马乂有几分相似,估计是他的兄弟。 默默的把此人记住了。 “是,皇后娘娘。” 宋丁云说完刚想转身,就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 “驾……驾……驾……” 宋丁云等人往后看去,就见从城里有一队穿着宫里巡逻侍卫服装的人和穿着太监衣服的人赶来了。 来人来到羊献容面前翻身下马,拜见了一番羊献容和诸位诸侯王后。 太监从衣襟里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布打开,看着宋丁云大声说: “宋丁云接旨。” 宋丁云一脸从容的又跪下,心里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又是唱的是哪一出。 不过有预感,这是白玉珑他们搞的。 宋丁云瞟了羊献容一眼,刚好和羊献容的目光对上,羊献容仗着司马颖等人都在自己身后,对着宋丁云眨了下眼睛。 宋丁云倒是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低头,等待太监宣布圣旨。 宋丁云身后的人却一个个像是见鬼了一样,不约而同的同时埋头,像是要把头埋到土里,恨不得自己是瞎子。 皇后娘娘居然向宋丁云一个朝臣眨眼睛……这是…… 完蛋了,这看到了不该看的,可千万别被灭口了…… 几位将军在心里不断哀嚎,后悔刚才没有第一时间埋头,太倒霉了…… 宣旨的太监看着宋丁云身后将军们的反应,误以为他们是被自己的威严折服,抬了抬下吧,不屑的暼了眼宋丁云,大声宣读: “先皇懿旨,宋丁云听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并州上党郡人士宋丁云,年十七,脚底有一排七星连珠红痣,此子乃朕于贾贵嫔所育。 逢钦天监所言上党将出天子,特将此子送往上党郡,待十七年后若回归,便可直接继位,朕退位……” 太监宣读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把所有圣旨宣读完毕。 此时太监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开始看到宋丁云时的不屑,而是一脸讨好的提醒愣住的宋丁云: “宋大人,该谢恩了。” 宋丁云从震惊中回神,“微臣谢先皇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立马上前把圣旨放入宋丁云手里,又小心的搀扶起宋丁云。 “宋大人请起。” 太监笑得脸上都起皱子了,没别人比他们更懂,讨好未来掌权人的重要性。 宋丁云一脸震惊的任由太监把自己扶起来,心里疯狂吐槽: 卧艹卧艹卧艹…… 这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成了司马炎和那个什么贾贵嫔的孩子? 还什么钦天监,什么十七年后若回归就继位? 当皇帝那种累死累活,还危险的职业,可不想干啊! 更别说如今的局势,现在天下这么乱,谁当皇帝谁倒霉啊! 这票玩得有些大啊! 这也玩得过火了吧! 自始至终,自己是真没想过当皇帝的。 宋丁云看向羊献容,羊献容对宋丁云露出个温和的笑容。 而其余众人早在听到待十七年后若回归,便可直接继位时就愣住了。 宋丁云居然是先皇和那个已故贾贵嫔的孩子? 看着宋丁云手里的圣旨,司马颖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就夺过圣旨看了起来。 当然,宋丁云故意让他抢走的。 司马玮等人也立马上前,检查文字笔迹,检查大印。 最终确定,这圣旨,是真的。 第85章 好演技 司马玮等人也立马上前,检查文字笔迹,检查大印。 最终确定,这圣旨,是真的。 至少从圣旨判断,宋丁云就是先皇司马炎的皇子。 无论众人多想把这圣旨销毁,但现在已经迟了。 随即羊献容回避后,众人又让宋丁云脱了鞋袜。 一看,果然。 宋丁云左脚脚底,有一排七星连珠红痣。 红痣色泽鲜艳,位置有序,和夜晚七星连珠的布局一模一样。 在泡得有些发白的脚底板上,特别的显眼,像是人为点上去的一样。 宋丁云看着红痣,心里也是一惊。 伸手扣了扣,是真的是痣,不是用什么手段弄上去的。 来到这里就一直在忙,检查过浑身上下各处……唯独这脚底板,还没有检查过。 宋丁云自己以前也不知道,这具身体脚底板居然有红痣。 宋丁云也有些怀疑了,这具身体该不会真是那个已故皇帝司马炎的儿子吧? 等太医验过宋丁云脚底的红痣是天生的后,羊献容主动道: “单单凭借红痣,也不能证明宋丁云就是先皇的子嗣,不如这样,先处理了城门口的事情,其余事情,等以后再说。” 恰逢这时,又有人来禀报,正北门外又出现了一群气势汹汹的胡人,众人急忙返回正北门。 羊献容也一路跟随。 如今形式紧张,谁也没闲心管什么后宫干政不干政。 宋丁云等人刚返回正北门城楼上,就见城门外,暴雨里,形成了三军对峙的形式。 司马玮一看赶来胡人的旗帜,惊讶出声: “是河西鲜卑。” “河西鲜卑可汗秃发推斤不是胡人中最老实的吗?怎么他也带兵来到了这里?” 司马颙暼了一眼司马玮,揉了一下皱成一团的眉头,“真是天真,能做可汗的人,能老实到哪里去。” “皇叔,他老实可不是我说的,是父皇曾经当着众人说的,莫非,你觉得父皇还会说错?” 司马玮盯着司马颙,其余人也看向司马颙。 “你……” 司马颙放下手甩了一下衣袖。 宋丁云见两人要起争执了,翻了个白眼。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要逞口舌之争,难怪这朝廷成了这幅样子,迟早得灭亡,可怜了无辜受难的百姓。 羊献容看着宋丁云的反应,抬手捂嘴清咳了一声,轻声道: “五弟,皇叔,还是先解决目前困境吧!”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司马颙立马走到城墙边缘,看着下方骑在马上戴着斗笠的秃发推斤,大声呵斥: “秃发可汗,你未经宣召,私自带兵进京,你是想谋反吗?” 秃发推斤一听到司马颙的声音,笑眯眯的大声应道: “河间王,好久不见,本可汗可不是未经宣召,你待会儿一看便知。” 秃发推斤看了眼身边的侍卫,侍卫立马从衣襟掏出一卷明黄色的东西举起。 司马颙回头和众人对视一样,随即让秃发推斤一个人带着东西上城楼。 一旁不远处站在帐篷里的羯族首领羌族首领,两人就眼睁睁的看着秃发推斤单枪匹马的骑着马进城了。 羌族首领当即抽出腰间的弯刀一刀砍掉了面前的简易桌子,气得鼻孔冒烟的骂: “秃发推斤这老儿不是说不参与进来么,让他一起来分一杯羹他不肯,原来是早就和朝廷勾结起来了,把我们当羊耍。” 羯人首领一屁股坐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我派人联络他时,他说他不参与这些,保持中立,如今居然言而无信。” 羯族首领突然感受到大腿有点湿,低头一看,原来倒牛奶的属下把牛奶到洒了点在桌子上,牛奶顺着桌子流在了自己大腿上。 羯人首领一下就火了,当即起身,怒斥: “怎么这么没用?倒点奶都会洒。” 左手端着壶牛奶,右手有残疾的羯人浑身发抖的立马跪下求饶: “可汗饶命,可汗饶命啊……” 羯人万分后悔,早知道拼命也该吃点馒头的,那样自己现在也是浑身无力,就不用来伺候喜怒无常的首领了。 “真是太没用了,又没有上战场,你抖什么抖,本可汗怎么有你这种族人。” 羯人脸色发白,垂着脑袋不敢看羯人首领。 羯人首领却被羯人的反应惹怒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的弯刀就往羯人脖子砍去。 “呲……” 鲜血立马溅了一地。 随着鲜血落地的,还有羯人的人头。 人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在了不远处一个左手残疾的羯人脚下,双目瞪圆满是惊恐的看着左手残疾的羯人。 左手残疾的羯人看着看着自己的人头,发白的嘴唇张合,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只是右手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手心,血顺着指缝流下。 羯人首领向来喜怒无常,最喜欢一刀砍掉对方的脑袋后,在取对方的头盖骨做成酒杯用来喝酒。 羌族首领对这样的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了,看都没有看人头一眼,看着吓得呆住的左手有残疾的羯人吩咐: “还愣着做什么,是想和他一起死吗?还不快把他拖下去处理了。” 羌族首领所谓的处理,就是把人拖到荒郊野外丢了就是。 羯人立马上前,右手拖着死去羯人的上半身,用只剩手肘的左手艰难的夹着羯人脑袋上的头发在自己的肋骨之间,费力的把羯人的身体和头外拖。 流下一地血迹。 羯人刚走了几步,人头落地了,羯人立马又捡起头,继续往外拖。 一旁的羯人首领看着,举起还在滴血的弯刀就往羯人脑袋砍去,被羌族首领举刀拦了下来。 羌族首领劝慰道:“消消气,消消气,他要是死了。可就只有咱们俩收拾了。” 羯族首领一想也是,便放下弯刀。 “真是个废物。” 羯人首领没好气了骂了句,收了弯刀,端起一碗牛奶就喝了起来,仿佛一旁的鲜血和死人都不存在一样。 不远处城楼上,跑到角落的宋丁云拿着望远镜刚好将这一幕收入眼里。 虽然早已经看过人被一刀砍掉脑袋,但是宋丁云还是觉得有些手脚冰凉。 这手段,太残忍,太血腥了。 看着羯人首领杀了人后,仿佛只是杀了一只鸡鸭鱼一样的淡定的喝起了牛奶,宋丁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石勺背曾经杀人时的样子。 都是根本没有把人当人。 也没有一丝对生命的敬畏。 仿佛是一头野兽捕猎一样,强者生存,弱者死。 谁厉害谁就活着。 根据一旁站着的羌族首领的反应也可以看出,羯人首领以前没少这么杀人。 次数多得羌族首领都习以为常了。 又或者,他也是这样的。 宋丁云拿着望远镜目光跟着拖着尸体的羯人走。 看着羯人拖着尸体从倒地的胡人群中路过,一路往营地外的树林里去。 沿路的胡人,一个个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像是没有看到死人一样。 冷漠得让人心底发凉。 看着羯人把死去的人拖入树林后,宋丁云放下望远镜,伸出手任由雨水落在手心里,陷入了沉默。 宋丁云一个人在角落发呆,连不远处秃发推斤上城楼了都没有发现。 秃发推斤一上城楼,就快速扫了一眼城楼上的众人,多看了角落里发呆的俊俏少年一眼。 看到羊献容,秃发推斤眼里露出惊讶的样子。 看到羊献容头上的凤钗,秃发推斤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弯腰对羊献容行了个礼,道: “微臣河西鲜卑秃发推斤,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羊献容面露疏离,“秃发可汗有礼了。” 一旁的司马玮忍不住了,立马问: “秃发可汗,你刚说的你不是未经宣召进京的,是什么意思?” 秃发推斤看了眼司马玮腰间的玉佩,不急不慢的道: “五皇子稍等。” 秃发推斤顶着众人的目光,慢梭梭的从衣襟里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布。 扫了一圈众人后,秃发推斤最后把黄布递给司马颙: “河间王一看便知。” 看着司马颙没动,司马玮立马催促,“皇叔快打开看看。” 司马颙充耳不闻,深深的看了眼秃发推斤,没有伸手。 秃发推斤直接把圣旨放入司马颙手里,然后摊开手,示意司马颙打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河西鲜卑部可汗听令,若十七年后并州出现了一个叫宋丁云的少年进宫,尔当无条件辅佐此子……” 司马颙越往下念,余光看了眼角落的宋丁云,心越凉。 半响后,司马颙念完了圣旨,看到落款处司马炎的大印,把圣旨交给了一旁的司马玮拿去辨别真伪。 司马颙则是盯着一脸笑容的秃发推斤。 突然回想起这些年,胡人首领中,其余首领多多少少都越来越不安分,就只有秃发推斤表现得一副不争不抢,十分听话,一点儿也没有异心的样子。 一直带领者部下安心放牧,从来不去惹是生非,如今天灾不断,河西鲜卑部也从未少过上贡。 原来一切都是伪装的,在养精蓄锐。 司马颙冷笑一声,“秃发可汗,你可真是好演技啊!” 第86章 全部斩杀 原来一切都是伪装的,在养精蓄锐。 司马颙冷笑一声,“秃发可汗,你可真是好演技啊!” 秃发推斤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多谢河间王夸赞,本可汗也觉得本可汗演技不错。” “毕竟,本可汗的演技,可是由先皇亲自调教出来的。” “是不错!” 司马颙单手叉腰,想起曾经只要和秃发推斤见面,争论时自己就没赢过。 这人不止脸皮厚,还根本不要脸,就是个野蛮丝毫不讲道理的武夫。 司马颙瞪了秃发推斤一眼,侧头看着司马玮,问:“是不是真的?” 司马玮把圣旨给了其他人,灰白这脸回答: “皇叔,鉴定好了,是真的。” 秃发推斤看向角落里的宋丁云,询问司马颙: “那位,是不是就是宋丁云,先皇的二十九皇子?” “他就是宋丁云,不过,是不是先皇的二十九皇子还不一定,皇室血脉不容混淆,需要经过鉴定,才能让他认祖归宗。” 司马颙故意加重了血脉二字,其余人听着,纷纷眼神一闪。 秃发推斤爽朗一笑:“这是自然,血脉可是大问题,万万不可混淆的。” “不过,本可汗一看宋丁云,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先皇,这宋丁云简直就是和先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应该是第二十九皇子。” 秃发推斤说着,大步走到角落,守在一旁的宫女立马自动让开,走到一旁守着。 秃发推斤光明正大上上下下打量宋丁云。 人比画像上的还要英俊,一脸正气,单单看相貌,倒是和白玉珑很配。 只是身子看着过于单薄,瘦得像是根棍子一样。 腰杆还没有自己的大腿粗,手臂双腿更是细得可怜。 想起草原上,他这么瘦的人,都死得比较早。 要是他早死了,那日后,白玉珑岂不是会守寡? 最主要的是,以后要是宋丁云早死,白玉珑一定会十分伤心,她就是个一根筋的人,轴又专情,认定谁就不会变了。 那样的话,日后下了九泉,可怎么面对她的母亲…… 秃发推斤摸着脸上的长胡子沉思了起来。 宋丁云看着走到自己眼前的老头居然看着自己陷入了沉思,刚想开口,秃发推斤就率先开口: “宋丁云,你以后多吃些肉吧,你这身子骨也太单薄了,这样下去,容易早亡的。 长胖些,身子骨养得壮壮的,争取像本可汗一样,一把年纪,身子骨还十分硬朗。” 宋丁云:“……” 身子骨太单薄容易早亡? 怎么突然扯到了这个? 宋丁云一头雾水的看着秃发推斤,立马低头看了下自己,确实是过于偏瘦了。 过了快一年餐餐都吃不饱饭的日子,还时常吃了一顿没下顿,吃一顿管几顿,又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没饿死都是万幸了。 这还没有吃了十天的饱饭,如今这样瘦,是正常的。 “你别以为本可汗说的是假的,本可汗见过的人,比你吃的米颗数都多。” 秃发推斤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觉得宋丁云现在虽然过于偏瘦,但是胜在还年轻,还有救。 补补,应该能长壮实,不会早死。 宋丁云看着秃发推斤也是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没别的意思,完全是好意,便点头: “好,多谢秃发可汗关心,宋某日后定多吃些肉。” “不客气,你记得日后多吃肉就行了。” 秃发推斤看了眼不远处正在交头接耳小声商量这什么的司马颙等人,走近宋丁云,一边假装在整理斗笠,一边小声说: “宋丁云,听闻你还没有娶妻,本可汗有个居次,年芳十六,长得貌美如花,品行端良,本可汗正想给她找个夫家。” “你一表人才,小小年纪就做了并州刺史,前途无量,本可汗的居次也是贤惠端庄,你们郎才女貌,很是般配,不知,你意下如何?” 不等宋丁云开口,秃发推斤又补充: “谁娶了本可汗居次,本可汗就打算日后把可汗之位传位给谁。” 秃发推斤说完,直勾勾的盯着宋丁云,意思在明显不了了。 宋丁云惊讶了一瞬间,没想到这人居然想自己做他女婿,还用可汗的位子做诱惑。 难道堂堂一个部落的居次,相当于一国公主,也不好嫁出去吗? 宋丁云干脆的拒绝:“多谢秃发可汗的好意,只是宋某早已心有所属,有了要娶的人。 贵居次,会有更好的男儿娶她的。” 秃发推斤心里十分高兴,脸上却收敛了笑容,怒气冲冲的低声质问: “你当真有了要娶的人?” “对。”宋丁云一脸坚定的点头。 “她是谁?” “她究竟是身份尊贵?还是有多漂亮?让你为了她,敢拒绝本可汗?” “你要知道,本可汗的居次身份尊贵,就是皇子想娶本可汗的居次做皇妃,那也不是谁想娶就能娶的,本可汗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秃发推斤一脸怒容的看着宋丁云,释放出浑身煞气。 秃发推斤早些年也是时常带兵征战的,杀了数不清的人,身上煞气十分的重,不收敛时,无论多大胆的小孩子,一看到就会被吓得哇哇大哭。 成年人看着,也会被吓得浑身发抖。 宋丁云也被秃发推斤身上的煞气和戾气吓了一跳,觉得秃发推斤是瞬间从慈祥的老爷爷秒切换为了凶恶的罗刹。 不过死人都不怕,秃发推斤在凶恶,也是活人而已,宋丁云觉得更不怕了。 反正他在凶,也不可能吃了自己。 想着据说许多父亲都是极其疼爱他们的女儿的,觉得他女儿是最好的,容不得别人不答应,宋丁云一脸歉意的道: “宋某要娶的她,虽然身份不是很尊贵,但是在宋某心里,她就是最好的人。” “可汗您风度翩翩,一看就知道贵居次也是十分优秀的人,宋某配不上她。” “请可汗,宁选他人。” “你确定?” 秃发推斤看着宋丁云的眼睛。 宋丁云坚定的点头:“宋某十分确定。” 宋丁云脸上无比淡定,心里却盘算着,如果秃发推斤给自己使绊子怎么办? 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秃发推斤看着宋丁云,突然收敛了周身煞气,又变为一副和蔼可亲慈祥老头子的样子,还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秃发推斤笑得十分的欢乐,声音也十分的大,引得城楼上的所有人都纷纷看向秃发推斤和宋丁云。 司马颙等人也停止了讨论,看向秃发推斤。 司马颙一看到秃发推斤笑得嘴角胡子都打颤了,更加气愤了。 自己愁得头都要炸了,他居然笑得如此开心。 司马颙阴阳怪气的问: “秃发可汗,何事如此开心?” “你一把年纪不年轻了,悠着点儿啊!本王听闻,作日洛阳就有个和你年纪一般的人,遇到喜事一高兴,一笑就下去见阎王了,你可别步他后尘。” 秃发推斤继续笑了两分钟,才笑眯眯的说: “有劳河涧王担心了,河间王就请放心吧,本可汗身子骨硬朗着者,再活一二十年也没问题。” 此时,暴雨停了,乌云也散去露出了原本被遮挡住的太阳。 要不是地上还有许多积水,人们斗笠或者头发,伞上有雨水在不断滴落,都要让人怀疑。 刚才到底下过雨没有。 明明是冬季,雨却和夏天的一样,来去匆匆。 秃发推斤看了眼城门外倒在积水里浑身湿透的羌族和羯族人:“各位王爷,有什么,解决了他们在说吧!” 角落里的司马玮立马站出来提议: “朝廷待羌族和羯族不薄,平时他们时常反抗朝廷,总违背朝廷的旨意就算了。 如今他们居然举兵来到这里意图谋反,本王觉得,应该趁着他们现在遭了天谴没力气,把他们全部斩杀了,不然留着他们的命,后患无穷。” 司马颖立马附和:“本王也觉得应该把他们全部斩杀,羯人羌人都喜杀戮,特别是羯人,归顺朝廷这么多年了,还是十分嗜杀,如今到了这地步,把他们全部斩杀,才是上上策。” “本王也觉得,应该将他们全部斩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留不得。” “对,此时斩杀他们,还可以震慑一下其他蠢蠢欲动的胡人,杀鸡儆猴。” “本王附议。” “本王附议……” 除了司马颙,其余所有诸侯王默契的统一战线,纷纷觉得应该把城外的羯人羌族人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看着这么多人和自己统一战线,司马玮嘴角勾起,露出个得意的笑容,看着沉默的宋丁云吩咐: “宋大人,兵符在你手上,下令吧,把所有羌族人羯人,全部斩杀了。” 宋丁云正想说话,秃发推斤先一步开口了: “众位王爷,依本可汗看,大可不必杀了他们,不然羯族和羌族,甚至其他的族人,可就有理由谋反了。” “况且,本可汗也不是和众位王爷一个族的,本可汗不也一样一直效忠朝廷,效忠你们司马家,从未有过异心,不是你们族,也不一定有异心。” 第87章 反贼 “况且,本可汗也不是和众位王爷一个族的,本可汗不也一样一直效忠朝廷,效忠你们司马家,从未有过异心,不是你们族,也不一定有异心。” 宋丁云立马附和:“微臣觉得秃发可汗说得对,他们如今的情况,还是不杀了为好。 留下他们,一可以彰显朝廷仁慈,不杀俘虏。 二可以显得朝廷胸怀广大,无论哪个族的人,都是朝廷的百姓。 三是如今天下百废待兴,近年天灾人祸不断,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与其杀了他们,不如留着他们随便派去修路修房也好,或者是去哪里开荒种地也好,都是用处。 四是无论哪个族的,大家都是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赶尽杀绝,求同存异,大家好好过日子就好。” 司马颖立马不屑的说:“宋大人,你这想法,真是太天真,过于妇人之仁了,要成就大事,为了长远的发展,可不能这么过于妇人之仁。” “再说了,强者为尊,只需要实力强大就行了,谁不服,就打到他服气为止,根本不需要什么仁慈。 至于你说的什么求同存异,那只是为未来埋下祸患而已。” “对,十六弟说得对。” “不过宋大人太年轻了,经历的事情太少,很多事情不懂,也是正常的,待你年长些,自然就懂了。” 司马玮一副哥哥和年轻不懂事的弟弟说话的样子说话。 宋丁云听明白了司马玮话中的意思,嘴角抽了抽。 说话还夹枪带棒的,真是不嫌弃累得慌啊! 宋丁云一脸谦逊的说:“两位王爷所言极是,微臣确实年轻,经历的事情少。” “但是,这数十万胡人,也确实没必要杀。” “不错,两位王爷,你们要是执意要杀了这十多万羌族羯族的俘虏。 那我们鲜卑族,也该自危了,今日是他们,谁知道,明日,或者后日,是不是就轮到我们了。” 秃发推斤一脸严肃,看着十分的有危严,毕竟做了几十年的部落首领。 司马玮想着没想就道:“秃发可汗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明日或者后日也会造反,然后成为俘虏被杀?” “五皇子,本可汗虽然不会造反,但是你们要是杀了他们,就等于是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是对的。 那本可汗,甚至是整个鲜卑族,又该怎么做?我们一样可是和你们是异族。” 秃发推斤眼神冰冷的看着司马玮质问。 司马玮避开秃发推斤的视线,看了眼司马颖,见司马颖不说话了,才看向一直沉默的司马颙: “皇叔,你说该怎么办?” “这胡人要是留下,可是后患无穷啊!” 司马玮满眼期待的看着司马颙,司马颙却看向秃发推斤,随后又看向宋丁云,又看向一旁仿佛不存在的羊献容,最后才在众人的期待下开口: “本王赞同宋大人的说法,不杀。” “皇叔,羯人凶残,留不得啊!何况他们是反贼,本就该杀。” 司马玮急了,额头都冒出了薄薄的汗水。 这要是羯族首领羌族首领活下来,那自己就要完蛋了。 司马颙一脸淡定的道:“无事,既然宋大人和秃发可汗都提议让他们留下,日后若是这羯族羌族又惹出什么祸患,让宋大人和秃发可汗负责就是。” “秃发可汗,宋大人,你们认为呢?” 秃发可汗和宋丁云对视一样,同时说: “何间王所言极是,日后他们要是出了任何问题,都算在我们头上。” 司马玮一看局面已定,无法更改了,立马自请亲自带人跟着去收缴羌族羯族人的武器。 秃发推斤看他这么积极,立马拽着司马玮就带着他去收缴马匹,根本没有给他机会接近羌族羯族首领。 羌族羯族首领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一被鲜卑人和汉人收缴了武器,然后双手被捆绑在了身后。 两人握紧弯刀,用嗜血的眼神盯着来人,却无能为力。 敌众我寡,出手也是螳臂当车,白白惹人笑话,没有丝毫用处。 两位首领头一次没有出手,沉住气的坐着,等待宋丁云带着人来到两位前方三米远处。 宋丁云暼了一眼地面尚未干枯的血迹才看向两人。 两人都面容深邃,浓眉深目,长得十分帅气,年纪大概三十左右,眼里充满了戾气,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两人的鼻子都是勾起的,宋丁云突然想起在并州城里巡视时听过百姓念叨的一句俗语: “鼻子起勾勾,害人的兜兜。” 如今看这两人,想起刚才拷问羯人羌族人来这里路上做的事情。 宋丁云突然觉得这两句话,还真附和,这两人可不就是害人的兜兜,坑害了那么多人,还是以那种残忍的手法。 宋丁云冷眼看着两人,冷声道: “二位,束手就擒吧!不然,就只有动手了。” 羯族首领一看宋丁云小小年纪居然敢如此对自己说话,一时间心里被愤怒占据了,抽出腰间的弯刀就往宋丁云的脑袋砍去。 宋丁云一旁的侍卫立马抽出大刀抵挡,弯刀直接砍断了大刀,一刻也没有停顿的往宋丁云脑袋而去。 一旁的羌族首领笑了,等着看宋丁云人头分离场面。 下一刻,羌族首领脸上的笑容徒然僵住了。 谁也没有看清楚宋丁云的动作,只看到影子一闪,“嘭~”的一声巨响。 羯族首领就倒地了,脑袋开花源源不断的流出血。 而原本在羯人手里的弯刀,出现在了宋丁云手里。 宋丁云一手拿着滴血的弯刀,摩擦着刀柄上镶嵌的华丽的宝石,一手撇了下嘴角,冷冷的说: “羯族首领意图刺杀本官,被本官当场反杀。” 羯族首领双目充血的盯着宋丁云,双手在地上胡乱扑腾,张开嘴想说话,却不断吐出大口大口的血。 不过三秒时间,羯族首领就不动弹了——死了。 “啪啪啪……” 秃发推斤拍着手掌进了大帐,满意的看着宋丁云。 还曾担忧他会不会过于仁慈,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果断的时候。 见一旁的侍卫们全部吓得愣住了,秃发推斤呵斥道: “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意图刺杀宋大人的刺客拖下去。” “是。” 两个侍卫立马上前,一人拖着羯人首领的一只手,就像是拖着袋东西一样把羯人首领拖下去了。 宋丁云对秃发推斤露出个笑容点头示意,随即看着羌族首领,冷冷的问: “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要做做刺客?” 羌族首领向来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也被宋丁云干脆的手段给震慑住了。 这哪里是个年轻人啊!分明是个小恶魔。 识时务者为俊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羌族首领立马放下弯刀: “我投降,我投降,我不会刺杀你的。” “别杀我,我一般都不杀人的,我有洁癖,我觉得血脏。” 宋丁云知道羌族首领也没有说谎,他确实有洁癖,一般不杀人,觉得血会脏了他的刀。 但是他会吩咐别人杀人。 还有个特殊癖好,尤其喜欢看别人杀人,还喜欢吩咐人把人做成人彘,最后在被杀死。 管涔宫对于每个族首领都有保存详细的资料,大到政治方向,小到各种特殊癖好,甚至一晚能来几次,一次多久都有资料记载。 羌族首领的特殊癖好,就是宋丁云看资料时看到的。 宋丁云把手里的弯刀递给一旁的侍卫,然后立马在心里想能让人长期四肢失去知觉的药物。 最终宋丁云花了300能量值兑换了一颗失觉丸让侍卫给羌族首领服下。 服用了失觉丸的人,四分钟后,四肢就会失去知觉,如果不服用解药,那么终生四肢都会失去知觉。 虽然双手双脚完好无损,但是就是感知不到它们的存在,仿佛是一个人彘一般。 看着羌族首领吞下失觉丸后,宋丁云转身就往外走,丢下一句话: “那么喜欢看人彘,就让你体验一番做人彘的感觉。” 秃发推斤和羌族首领看着宋丁云的背影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 羌族首领明明四肢健全。 四分钟后。 羌族首领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脚,不敢置信的喊: “我的手,我的脚,我的手脚怎么都没有感觉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了……” 羌族首领一边不敢置信的惊呼,一边想动手动脚,才发觉根本不能控制手脚了。 双手手脚成了装饰品。 秃发推斤看着羌族首领的反正,也很诧异。 宋丁云居然有这种神药,莫非他还是个大夫? 秃发推斤是知道羌族首领的特殊癖好的,啧啧道: “你以往让那么多人失去了手脚,如今,你就好好感受吧!”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汉人那句话所得真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第88章 好久不见 秃发推斤是知道羌族首领的特殊癖好的,啧啧道: “你以往让那么多人失去了手脚,如今,你就好好感受吧!”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汉人那句话说得真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以往我告诉你少做些那个,太过于残忍,没必要,有要杀的人,给对方一个痛快就行了,你偏不信。” 羌族首领立马反驳:“那些都是贱命而已,况且我那只是让他们迟死一点而已,反正都是要死的,给你个痛快和迟一点,又有多大区别。” “呵呵!” “事到如今,你还如此想。” “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吧,好好享受吧!” 秃发推斤说完,摸着自己胡子,转身就走。 羌族首领见秃发推斤要走,急忙大喊: “等等,等等,秃发推斤,看在我曾经送了那么多漂亮女人给你的份上,你就帮我想刚才那人求求请,给我解药吧!” “我不能这样啊!这样我就废了……” 看着秃发推斤脚步不停顿的往外走,羌族首领慌了。 “你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一路那么多守卫,但是没人阻挡我们,你们朝廷里有奸细,你们难道不想揪出奸细吗?” “我知道奸细是谁,只要给我解药,我什么都说说出来。” 秃发推斤停住脚步回头,“不用你说了,拷问了你贴身手下,他们已经全部都招了。”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们羌族,所有人都不用死,是我和刚才那个人一起反对杀了你们,你们才能活下来的。” 秃发推斤说完,大步走出帐篷,任由羌族首领在帐篷里大喊大叫,没有人理会他。 这帮俘虏出了事情,宋丁云和秃发推斤负责,也交由两人处理。 宋丁云思考了一番,又研究了一下地图后,直接兑换了一张防御进攻都特别有用的图纸。 派了五万人胡人照着地图,围着洛阳在距离洛阳城五里外的地方在修建一个城墙。 找了擅长工事的官员根据图纸去指导。 又派了三千鲜卑人和两千汉人去以及五百管涔宫的人去监督。 又派了两万人,负责砍柴生活挖窑洞,做成温室大棚的样子,宋丁云出各种蘑菇蔬菜种子让他们种。 宋丁云担心长期吃馒头不吃蔬菜,缺少维生素,身体会出毛病。 其余人,被宋丁云打发在洛阳城里负责修缮百姓房屋,和在现有洛阳城门口附近修建房屋。 宋丁云直接把并州那套积分制度拿在了这里应用。 等众人干了几小时活后,宋丁云直接让人推着撒着现代调料,色香味俱全的烤全羊到处转悠。 供胡人用积分兑换烤全羊。 众人眼看着最老实,只知道埋头苦干的一拨人用积分兑换到香喷喷的烤全羊吃了,纷纷更加卖力的干活了。 肉啊! 十个九个人都快记不得肉的味道了。 为了防止有人打歪主意,宋丁云给每位巡逻的人都配了一条毒蛇。 并且用兽语和蛇沟通了,看到谁平白无故偷懒,或者有坏心思,就直接上去咬他一口。 皇宫里,司马颖等人听着不断从宫外进来人的汇报,个个面面相觑。 司马玮由于私通胡人,导致洛阳差点儿失守,又损失了那么多沿路各城的将军。 众位王爷商议后,把他被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没想到他还真有法子,居然把这十多万胡人都安排下去了。” “不过这真是太善心大发了,真是人多闲得慌,居然让人去给百姓修缮房屋,挑水劈柴。 俘虏又不是奴才,干这么多活,到时候不得多吃饭,多浪费粮食。” 司马颖一脸愤愤不平,还等着看秃发推斤和宋丁云的笑话的,没想到竟事与愿违。 司马颙盯着手上的扳指,不屑的开口: “浪费粮食?怕什么?” “可别忘了,他有宝箱,有数不尽的馒头,怕什么,就是百万人,依旧不愁吃的。” 司马颖一听,更加气愤了,起身就走,“本王晚上滴血验亲时在来。” 早在收缴了羌族羯人的武器后,就有暗卫首领通知,先皇曾留下一瓶血液,用于日后宋丁云滴血认亲。 司马颖一股憋着火回到洛阳城里的宅子,一个年轻妩媚的女人立马迈着妖娆的步伐迎了上来,娇滴滴的喊: “王爷,您回来了。” 司马颖扫了眼女人漂亮的脸蛋,大步上前,一手拦住女人的腰,一手掐着女人漂亮的脸蛋。 女人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的脸蛋立马起了红印子。 司马颖看着红印子,松开手,一下抬起女人下巴,质问: “爱妃觉得本王怎么样?” 程月忍住下巴传来的刺痛,一双大眼睛里全是崇拜的看着司马颖,语气笃定的夸赞: “王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又文武双全,是这世间最优秀最厉害的男子,无论谁也比不上王爷。” “这世间谁人不倾慕王爷。” “月儿最崇拜王爷了,王爷就是月儿的盖世英雄。” 司马颖看着程月,大拇指在程月嘴唇上摩擦了几下,突然开口: “真是虚伪得可以。” 随即用力一下把程月一推,头也不回的大步进了内院。 “碰~” 程月脑袋撞在了一旁的门棱上,额头当即鲜血直流。 程月却顾不得额头的疼痛,因为小腹立马传来了刀搅一般的疼痛。 疼得程月说不出话来,脸色白得像是纸一样,额头更是冒出了一片豆大的一颗汗水。 整个人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额头和双腿之间,都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流出。 不远处巡逻的程月的哥哥程遐见状,立马丢了手里的大刀,抱着程月就大喊: “大夫,大夫,快找大夫啊……” “来人啊……快找大夫……” 内院里,司马颖正在给昏迷不醒的孟玖擦手,突然听到外面吵闹不堪,丢了手帕进盆里,起身走到门口,低声呵斥: “谁在外面吵什么吵,都不想活了吗?” 门外立马传来程遐卑微的哀求声: “王爷,程姨娘小产血崩了,现在需要百年人参救命,求求您了,念在程姨娘伺候了您一场的份上,让奴才去库房取点人参救救她吧!” 司马颖一下愣住了。 一直想要个孩子还好给自己留个香火,没想到自己刚知道他的存在,居然就没了。 “王爷,求求您开开恩,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门口,程遐把头磕得砰砰作响,片刻时间,直接把头磕出血了。 程遐每次抬头时,都期待的看着门里,希望听到司马颖同意的声音,没想到,却传出了司马颖的怒斥: “她怎么这么没用,既然护不住本王的孩子,那就去死吧!还浪费什么人参。” “来人,把程遐拖下去,把程月也给本王丢出去,真是晦气。” 程遐一下就愣住了,没想到司马颖居然这么冷血无情,对待自己女人居然这么狠。 况且,自己在远处可是亲眼看到,程月可是他亲自推到再地的,怎么能怪月月没用? 门口的侍卫听到司马颖的话,立马上前拖着程遐往外走,程遐立马回神,大喊: “王爷饶命啊,不能把月月丢出去啊!不然她会……” 程遐话还没有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团布。 宋丁云正骑在马上走在街道上查看胡人干活的情况,突然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看,就见不远处一扇门口,躺着两个人。 丢人的侍卫看到宋丁云了,立马跪下行礼: “奴才见过宋大人。” “起来吧!” 宋丁云看了眼被丢出来的男人和女人。 由于两人都是面朝下的,宋丁云也看不到两人的脸,只是通过两人身上的血迹判断出,都伤得不轻。 “不知这两位是何人,犯了何事,你们要把他们丢出来?” “启禀宋大人,他们是我们王爷的姨娘和姨娘的哥哥,这位程姨娘没有保住王爷的孩子小产了,然后血崩了。 她哥哥去求王爷要百年人参救命,王爷觉得她没用,连孩子都保不住,就派奴才把他们两个人都丢出来。” 额…… 宋丁云无语了,司马颖居然对他女人这么狠。 “本官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两个侍卫立马转身回了院子,关上了后院的门。 宋丁云见女人腿上还有源源不断血流出,立马吩咐一旁的山栀: “山栀,你快给她看看。” 山栀立马上前把女人翻过身,看到程月的脸时,山栀立马抬头看向宋丁云。 宋丁云没想到这人居然是在管涔山连带着装馒头的箱子一起失踪的程月,“救吧!” 宋丁云开口了,山栀立马喂程月服用止血药,随即进行其他急救措施。 宋丁云让侍卫把男人翻过身一看,果然是程遐。 程遐早在听到宋丁云声音时就呆住了,此刻见到宋丁云,更是手足无措了起来。 看着程遐双臂垂着没有反应,宋丁云猜测他双臂被打断了,便让人取出了他嘴里的破布。 “好久不见,程遐。” “草民,见过宋大人。” 第89章 痒 看着程遐双臂垂着没有反应,宋丁云猜测他双臂被打断了,便让人取出了他嘴里的破布。 “好久不见,程遐。” “草民,见过宋大人。” 程遐说着一低头,没人扶着他,整个人往前倒去,狼狈的磕在了地上。 又磕掉了一颗牙齿。 想爬起来,双手又被打断了没有知觉。 宋丁云看了侍卫一眼,侍卫立马把程遐扶起来。 宋丁云看了眼两人,不过几日不见,年纪轻轻的程遐头上就长出白发了,两人都消瘦了不少,看来日子并不是过得太好。 “带他下去安……” 宋丁云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想起只是几日不见。 就算程月消失那天就怀孕,到如今,也只有几天而已,十天都不到。 虽然只要怀孕了就有流产的可能,更别说还有可能是宫外孕。 但是日子这么短,胚胎基本是看不到,靠把脉,百分之百根本不能把出来有没有怀孕…… 宋丁云立马吩咐:“山栀,你待会儿仔细给程月检查一下,看看她身体的具体情况,有没有可能,是被人下了什么。” “是,公子。” 随即侍卫带着程月程遐往安置伤员的地方而去。 程遐往宋丁云身边经过时,宋丁云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说不出来的一种特殊的清香。 宋丁云看着程月程遐的背影几秒,立马有侍卫赶来禀报: “启禀大人,拓跋可汗一直吵着要见您,说是要和您做一笔交易。” 宋丁云沉默了几秒,带着人往关押拓跋禄官的地方而去。 刚走到半路,宋丁云突然感觉双手手背手心都奇痒难耐,立马用左手挠了下右手手背。 挠下去后,宋丁惊呆了。 只见指甲挠过的地方,皮肤像是打碎的玻璃一样,直接破裂了,潺潺往外流着血。 宋丁云试探的又挠了一下,依旧如此。 自己皮肤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宋丁云第一反应就是中毒了。 来不及多想,痒痒的感觉就已经迅速蔓延到全身了。 宋丁云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挠痒痒,浑身上上下下,无处不痒。 双手不受控制的往手臂上挠去,抓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痒得宋丁云都想死了,迅速兑换了一颗给羌族首领服用的药丸在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但是要等四分钟才起效。 多等一分钟,宋丁云都情愿死,痒得实在是受不了了,立马大喊: “快,点我穴道。” 一旁的侍卫闻声,二话不说抬手就点了宋丁云的穴道。 宋丁云一下不能动弹了,扭曲着面容,眼里全是血丝和痛苦,像是个厉鬼一般。 侍卫们看着宋丁云的样子,都被吓人一大跳。 此时,距离宋丁云感到手背痒痒,不过过去了十秒时间而已。 随行侍卫见状,立马找来一顶轿子,护送着宋丁云往秃发推斤所在的地方而去。 不远处阁楼上,司马颖趴在栏杆上看着宋丁云所在轿子的背影,嘴角勾起,露出个得意的笑容。 孟玖走到司马颖身后,伸出双手抱住司马颖的腰: “王爷,可喜可贺啊!除掉个心腹大患。” 司马颖转身,将孟玖打横抱起,大步下楼: “这宋丁云就是有九命,如今也必死无疑了,多亏了你的法子。” 孟玖抬头在司马颖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的说: “为王爷分忧,是微臣分内之事,这次,也是多亏了小超配合。” 孟玖话音刚落,孟超就从一旁走了过来,甜笑道:“还是哥哥的主意好。” “王爷,您可不能只偏心哥哥呀!” 听着孟超甜腻的声音,司马颖觉得自己心都酥了,单手抱着孟玖,又长臂一伸就揽住了孟超的腰,带着二人往卧房走去…… 一会儿后,卧房里传出不可描述的声音,一直跟在司马颖身后,爬在房梁上的一只蜘蛛看着房里的场面,转身离去。 ………… 侍卫们护送这宋丁云,还没有走出离司马颖的宅院两百米距离时,山栀看着安静得过分的街道,察觉到不对,立马抬手: “停。” 抬着轿子的侍卫和随行侍卫立马停了下来,所有人都警惕的看着四周,预防有刺客。 而轿子里的宋丁云,早已经被痒感占据,双目通红一片,理智全无,一点儿没有感受到外面的动静。 山栀正环顾四周,查看可能隐藏人的地方有没有刺客,突然,发觉脚下地面的石块缝隙有点不对劲。 抬脚踩了踩石块。 山栀又蹲下,抽出腰间的剑敲了两下铺路的青石板缝隙。 “咚……咚……咚……” 听着声音,山栀脸色一变:“不好,快退……” 山栀刚喊出来,山栀方圆二十米,平坦的街道突然往土里塌陷。 宋丁云连人带着轿子一起,和侍卫们一起坠入了突然出现的黑洞。 山栀等管涔宫的弟子立马毫不犹豫的跳进黑洞,想去抓宋丁云坐的轿子。 其余跟着的普通侍卫则趴在黑洞边缘大喊: “大人……” “大人……” 不远处门缝里的一个人看着这一幕,立马离开了。 ………… 皇宫,皇后住处。 紧闭大门华丽的宫殿内室里,嬷嬷懒洋洋的躺贵妃榻上,手里拿着糕点慢条斯理的吃着,看着一旁卸妆的白玉珑道: “阿珑,把宋丁云推上那个位置,你不后悔吗?” “他要是登上帝位,向来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的嫔妃无数,你真的愿意和其他女人分享他?” 白玉珑拆发钗的手一顿,“不后悔。” “小师叔,他和别人不一样的,别人是别人,他是他。” “只要登上那个位置,他就算愿意,还有朝臣,天下百姓,也会阻止他的,不会像是想象这般简单的。 况且,和人联姻,向来是皇室常用的手段,那个皇帝都会纳些朝臣的女儿,外族公主好做牵制。” “要不,阿珑,你跟着小师叔走,小师叔带你浪迹天涯,给你物色其他的好男儿,保证丝毫不比宋丁云差。” 姚阳放下糕点期待的看着白白珑,一想到日后白玉珑需要和一帮女人争一个男人,姚阳立马舍不得了。 白玉珑想也没想就拒绝:“小师叔,日后这种话,你不要再说了。” “他就是最好的,不会再有人在比他好了,也不会有人能代替他。” “哎,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啊!他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降头术,你们也没见过几面,怎么就非他不可了?” “小师叔,等以后你的缘分到了,你遇到你喜欢的人了,你就会知道了。” “感情那么伤人,那么麻烦的事情,我才不会碰……” 姚阳突然停止了说话,看向门口,白玉珑也默契的闭嘴,看着门口。 几秒后,门外传来清晰急促的脚步声,片刻时间,来人就到了门口,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并州刺史宋丁云落入街道上的深坑里消失不见了。” 白玉珑蹭的一下站起来,带翻了刚刚摘下来的发钗,噼里啪啦散落了一地。 姚阳看着白玉珑急切的样子,低声道: “阿珑你别急,我去看看。” 姚阳立马走到门口开口,看着门口的太监问: “到底怎么回事,快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与此同时,司马颖,秃发推斤等人也得到了宋丁云落入地洞的消息。 ………… 宽阔的长安街上,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的百姓。 全是听说宋丁云出事了赶来查看情况的。 百姓一边伸长了脖子,满眼担忧的看黑洞,一边议论纷纷: “宋大人可是好官啊!派人把我那房屋的瓦片给我捡了,还倒贴了些瓦盖在了我那房顶,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房子漏雨了。 宋大人这么好的官,怎么就出事了?” “对啊,老天爷要是要收人命,收我的也行啊!怎么能收宋大人这种青天大老爷的啊!” “哎!难道真是好人命不长,坏人活万年吗?” “呸呸呸!快吐口水快吐口水,宋大人吉人自有天相,是绝对不会出事的,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 “都离远一点,别掉下去了。” “你,你们宋大人怎么安排,就怎么做,有任何疑问,就来问本可汗。” “你们就当你们宋大人是太累了去休息了,所有的事情,一切照常……” 司马颖等人一脸担忧的赶来宋丁云出事的街道,就见秃发推斤在安排宋丁云的部下做事情。 百姓一见司马颖带着人来了,纷纷自觉的让开一条三米宽的路,禁声低头,无一人目光直视司马颖。 司马颖围着街道中央,巨大深不见底的黑洞转悠了一圈。 看着腰间绑着大拇指粗细的绳子下地洞的士兵,司马颖叹了口气,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叹息: “哎,这地洞一看就深不见底,也不知道宋大人在里面怎么样。” 秃发推斤看了司马颖一眼,冷冷的道: “宋丁云一脸福相,定会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的。” “哎,但愿吧!这好好的街道居然会塌陷,秃发可汗,你可得好好派人查查啊!” 第90章 不能变出馒头了 “宋丁云一脸福相,定会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的。” “哎,但愿吧!这好好的街道居然会塌陷,秃发可汗,你可得好好派人查查啊!” “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差遣人通知本王,本王能帮都会尽量帮的。” 司马颖脸上一脸担忧,心里乐开了花。 想跟本王抢那个位子的人,都得死。 “不用王爷说,本可汗也会追查出原因的。” 秃发推斤看了眼不远处,司马颖的宅院。 这里左边是河间王的宅院,右边是司马玮的宅院,司马颖的宅院,距离这里最远。 司马颖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带着属下赶往城外。 几十万大军在宋丁云手里待了几个时辰,也该物归原主了。 司马颖前脚刚离开,白玉珑就易容为一个普通管涔宫的弟子模样赶来了。 白玉珑来到地洞边,盯着黑漆漆像是深渊一样的地洞看了两秒,立马毫不犹豫的一跃而下。 司马颖返回来原本是找秃发推斤有点事情的,意外看到了白玉珑跳下去的场面。 看着她的侧脸,莫名的觉得有点熟悉。 司马颖拍了下脑袋,喃喃自语: “怪了怪了,怎么会觉得眼熟……” ………… 中午,司马颖正在用膳,孟玖孟超一人在左一人在右服侍司马颖。 突然,一个将军急匆匆的冲进来,扑通一声跪下,面色焦急的说的: “王爷,大事不好了,箱子里的馒头拿完出来后,就没有馒头在出现了。” 司马颖当即丢了筷子,询问: “一共拿了多少个馒头出来?是所有宝箱都不能拿出馒头了?还是只是一个而已?” “回禀王爷,一共拿了八个馒头出来,每个箱子拿出里面存在的八个馒头后,就再也没有馒头出现了。” 将军把头埋得极低,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该死!” 司马颖腾的一下站起来,愤怒的抬手就掀翻了桌子。 “砰砰砰……” “卡擦……” “哐当……” 一桌子三十几个色香味俱全的菜全部散落在了地上,和摔碎的盘子混合在一起。 菜香味也弥漫开来。 将军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吃过没有任何杂质白花花的大米饭,肉,还有新鲜的蔬菜了。 如今闻着饭菜的香味,看着肥瘦相间的红烧肉,绿油油的小白菜,白花花的大米饭,将军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 “咕咕咕~” 肚子饿叫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房间里,特别的明显。 司马颖暼了眼将军的肚子,将军红着脸低下头,恨不得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真是没出息,居然这么馋吃了,地上的,赏你了,全部都吃下去。” 司马颖说着,大步往外走。 将军看着一地的菜,就是两个自己也不可能吃得完啊!苦着脸磕头,“是,谢王爷赏赐!” 等司马颖走后,将军看着地上的饭菜。 虽然很香,但是迟迟没有动手。 将军扫视了一圈,地上的汤匙全部摔碎了,连筷子也摔断了,总不能用手抓吧! 又不是狗,直接就那么吃。 将军看向一旁的侍女,不等将军开口,侍女就先一步开口: “将军,你还是快吃吧!可别违背了王爷的命令,不然王爷得知要是生气了,后果你知道的吧!” 随即侍女凑近一旁的小姐妹嘀咕: “他长得好丑啊!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人存在。” “你别给他拿筷子什么的……” 两个长得小家碧玉的侍女就这么当着将军的面议论了起来,丝毫没把将军放在眼里。 将军闻言,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摸到一片纵横交错的伤疤,全部是早些年在战场上留下的。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吃啊!你在不吃,我可就拿扫帚把它们扫一堆了呦!” 漂亮侍女瞪着将军说道,仿佛自己是个什么很厉害的大人物一样。 将军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眼侍女,眼里全是杀意。 侍女被吓得后退了两步,随即羞恼的环顾四周,见附近没人,上前重重的一脚踩在饭菜上,然后扭头就跑了。 一旁的侍女看着跑远侍女的背影,同情的看着将军: “她是孟公子的远方侄女,你现在得罪了她,你回去后,就逃吧!” “还有啊!将军只是让你吃了这些食物,又没有说现在在这里吃,你打包带回去吧!” 侍女立马端过不远处的汤盆,捡起端了半截的汤匙就开始舀饭菜在汤盆里,嘴里念叨: “这地面每天都擦了两次,也不太脏的,可惜被她踩了一脚,她现在肯定是去找孟公子告状去了……” 将军像是根木头一样杵在旁看着侍女忙碌着收拾,嘀咕,直到侍女把装着饭菜的大盆递给将军,将军才开口: “我叫王弥,多谢了。” 将军说完,也不管侍女的反应,端着盆转身就走。 “王弥,王弥……” “这人的名字还挺好听的,就是一脸的伤疤有些吓人……” 侍女看着王弥的背影喃喃自语。 此时侍女从未想过,以后自己会和他有大渊源。 ………… 司马颖的大营里,洛阳城里,并州,所有有能自动冒出馒头箱子的地方,领头的人都包围着箱子。 一时之间,众人都不知道为什么,馒头箱子不能继续变出馒头了。 孟玖站在司马颖身侧,看着空荡荡的红木箱子,低声试探的问: “王爷,这箱子,不会是还认主人了吧,如今宋丁云一死,它就不变馒头出来了。” “极有可能,这箱子和宋丁云一样,都是邪门玩意儿。” 司马颖围着空荡荡的箱子转悠了两圈后,一脚踩在箱子棱角上。 “卡擦……”一声清脆的声响。 箱子立马四分五裂,碎成了几大块。 “该死,早知道如此,就留宋丁云一命了……” 听到司马颖如此说,孟玖立马跪下,一脸自责的说: “王爷,微臣没想到这馒头居然会和宋丁云有关联,是微臣考虑不周,请王爷责罚。” 孟玖说完,还重重磕起了响头。 “咚~” 一看到孟玖白哲如玉的额头出现了个红印子,司马颖心里的气立马消了,上前扶起孟玖: “不怪你,是本王思虑不周,你想出了法子让本王成功除掉了宋丁云,你有功。” “他一死就不能在变出馒头,这也是本王没有考虑到的。” 孟玖仔细的观察司马颖的神色,发现他是真的不生气了,才试探的问: “王爷,如今可如何是好?没有了馒头,白白少了那么多粮。” “无事,以往没有馒头不一样过来了,以前吃窝窝,现在继续吃就是。” 军营里,又恢复了以往的伙食,杂粮窝窝头——由嫩树皮,生的野菜根,混合米壳小麦壳(磨米磨麦子,取走米和麦子后剩下的外壳)揉成一团蒸的馒头大小的东西。 这种杂粮窝窝头吃着十分的刺嗓子,吃一口窝窝头就要喝两口水才能把窝窝头咽下去,也不容易消化 唯一好处就是能让人有饱腹感。 众人以前吃杂粮窝窝头也没觉得有什么,也不是太难吃,总比吃土强。 如今这世道,有吃的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可是早上,所有人都吃过了柔软,细腻,香甜,美味的大白面馒头,如今在吃这种杂粮窝窝头,只觉得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瞬间从天堂落到了地狱。 如果不曾见过光明,那么一直待在黑暗里也没有任何事情。 对于所有士兵也一样,如果不曾吃过美味香甜好吃的大白面馒头,那一直吃杂粮窝窝头也无妨。 都见过光了,再次回到黑暗,士兵们心里,都有些蠢蠢欲动,盼望宋丁云能再次出现,好能吃到那好吃的馒头。 司马颖没有发现,宋丁云虽然离开了自己的军营,但是有些东西,却已经悄悄改变了。 军营里的士兵吃得再差,好歹有窝窝头可吃,城里的百姓们没有了馒头,就只有饿着肚子了。 距离众人发现箱子不能变出馒头还没有两柱香的时间,百姓之中,就流言四起了。 有人说是宋丁云上天派来拯救天下苍生的,如今他出事了,他拿来拯救天下的馒头,自然也不会有了。 有人说宋丁云是神仙下凡,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想济世救人,却没想到被奸人所害,所以一怒之下,让所有箱子都不能变出馒头了,收回了法术。 有人说是朝廷觉得宋丁云对百姓太好,朝廷容不下他,所以将他暗杀了………… 到了晚上,天下各处,都有了关于宋丁云被迫害,是神仙下凡的流言。 皇宫,皇后的寝殿里。 姚阳假扮的羊献容听了宫女的汇报后,屏退左右,关上了门,伸手拨了拨胸部,从胸部拿出一个大白馒头。 “哎!没想到假扮了老太婆,如今还要假扮少妇。” 姚阳一边嘀咕,一边板掉了四分之一的馒头,随即把馒头放入胸部,走了两步。 姚阳满意的抬手戳了戳自己的胸: “不错不错,这样走着舒服多了,看着也自然多了!” 突然,姚阳察觉到一道陌生的气息,手一抬,立马从姚阳袖子里飞出一串袖箭往屋子角落的房梁上而去。 第91章 打打杀杀 突然,姚阳察觉到一道陌生的气息,手一抬,立马从姚阳袖子里飞出一串五支梅花袖箭往屋子角落的房梁上而去。 “啊!” 一声痛呼,下一刻,从房梁上掉落下来一个穿着一身红裙的妙龄少女。 少女身材纤细高挑,五官生得特别精致,脸上带着几分高原红,长长的头发编成数根小辫子绑在头后。 额头上还戴着一串玉石抹额,黄绿相间,看着十分漂亮。 由于疼痛,少女眼里泛起了雾气,却怒瞪着姚阳。 姚阳觉得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兽,还挺有趣的。 门外,立马传来了宫女关切的声音: “皇后娘娘,奴婢听到了痛呼声,您没事儿吧?” 姚阳看了眼少女正在滴血的手臂,走到一旁一边翻药箱,一边大声说: “本宫无事,都下去吧!” “没有本宫的宣召,任何人不能接近这里,本宫要歇息了。” “是,皇后娘娘。”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姚阳自顾自的翻包扎伤口要用的东西,看着没有看少女一眼。 少女原地盯着姚阳看了一会儿后,捂着手臂来到姚阳身边,围着姚阳转了一转,皱着眉头问: “皇后娘娘,你不怕我是刺客吗?” “那你是刺客吗?” 姚阳头也没抬的问道,继续找剪刀。 “我当然不是刺客。” “皇后娘娘,你和传闻当中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少女盯着姚阳的脸看了看,感叹:“不过,传闻中说你是天下第一美人,这点倒是名不虚传。” 姚阳动作一顿,拿着绑带白酒剪刀放在桌子上后,坐在椅子上,看着少女,“说吧,你是谁?” “你老实交代,本宫就给你包扎伤口,不然,你就是刺客了,本宫立马喊人来抓你,或者,本宫也能杀了你。” “你……” “你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这么凶啊!” 少女走到姚阳对面坐下:“我都说了我不是刺客。” 姚阳没说话,只是拿着手帕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少女。 少女突然觉得这皇后娘娘的视线像是有穿透力,能把自己看光了一样。 加上手臂被箭横穿了,着实有些痛,少女充满灵气的眼睛一转,低声道: “我给你说了,你别喊人来抓我啊!我就是好奇天下第一美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有多少漂亮,特意来看看,我没别的想法的。” “我是拓跋禄官的女儿,我叫拓拔鱼,这次是我偷偷溜出来的,我父汗他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我溜出来了,会扒了我的皮的。” 姚阳挑了下眉毛,头上精致的发钗随着姚阳的动作微微晃动,荡漾出好看的幅度。 原本姚阳如今的样子就十分的妩媚动人,这样一来,平添了几分文气,少女直接看呆了,双眼冒绿光,喃喃自语: “好漂亮啊!你怎么就这么漂亮,我怎么就不是个男人啊!” “哎,真是太可惜了,好可惜呀!” 姚阳:“…………” 姚阳还是头一次遇到对女人这么好色的女人,迅速把手帕绑在脖子上后,直接拍了拍桌子: “手伸出来吧,我给你处理伤口。” “好啊好啊!” “多谢皇后娘娘!” 少女顺从的伸出手放在桌子上,任由手臂鲜血直流,不断滴落在地上,依旧呆呆的看着姚阳的脸。 姚阳觉得这女人真是没救了,她不会是喜欢女人吧? “你喜欢女人?”姚阳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声音没控制住,有点不对劲。 不过少女完全沉浸在姚阳如今画出来的盛世美颜里了,根本没注意他的声音,有些机械的点头: “喜欢,无论男女,只要是漂亮的,我都喜欢。” 看着短短几秒时间,地面就滴了一滩血了,姚阳立马给少女处理伤口。 准备拔箭前,姚阳问了少女几个简单的问题: “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岁。” “你成亲了吗?” “没有。” “你有未婚夫吗?” “没有。” “你有意中人吗?” “没有,族里的勇士,我一个也不喜欢。” “你真实名字叫秃发什么?” “秃发小鱼……” 秃发小鱼刚看说完,立马震惊的看着姚阳,正在心里哀嚎自己居然不小心说出了真实名字,突然感觉到手臂传来一阵刺痛。 侧头一看,就见对方把自己手臂里的箭给拔出来了。 看着秃发小鱼不谙世事单纯明亮的双眼,姚阳心下一动,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撩拨了一下。 姚阳突然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的给秃发小鱼包扎,同时解释: “拔箭有些痛,刚才是故意那么问你,转移你的注意力的。” “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出现在这里过的。” “好,那我们拉钩啊!” 秃发小鱼立马伸出没受伤手的小指头冲姚阳勾了勾,还眨了眨眼睛。 姚阳立马愣住了,这都多大的人了,还拉钩? 怎么感觉这小姑娘,傻乎乎的。 秃发小鱼看着姚阳的反应,脸色微红的解释: “拉钩呀,拉勾勾,100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姚阳:“…………” “行吧!” “来吧!” 姚阳立马伸出小指头,勾上秃发小鱼的小指头,两人像是小孩子一样,像模像样的拉起了勾勾。 “拉钩钩,100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皇后娘娘,咱们都拉勾勾了,你一定要记住,不能向别人说我在这里出现过哟!” 秃发小鱼满眼期待的看着姚洋,姚阳立马道:“放心吧!本宫说话算话!” 姚阳笑着继续给秃发小鱼包扎伤口,心里觉得这小姑娘真是太幼稚了。 这么单纯的人跑出来,也不怕被人骗了。 自己在河西鲜卑也呆了不短的时间,以前居然没有发现,秃发推斤居然还有这么单纯,傻乎乎的一个女儿。 秃发小鱼一会儿看着姚阳的脸,一会儿又看姚阳的发钗,一会儿又盯着姚阳的脖子看。 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说着一口蹩脚的汉语,不时问这里问哪里的。 一会儿后,姚阳给秃发小鱼包扎好了伤口,“好了,回去近段时间注意伤口别沾水就行了。” “好,谢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人真好。” 秃发小鱼说着,就单手拽着姚洋的手臂蹭了蹭,向姚阳撒娇。 头一次和白玉珑之外的异性距离这么近,姚阳整个身体都有些僵了,语气不自然的说: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现在时候有些晚了,宫门快关了,你快回去吧!” 秃发小鱼突然伸手抱住了姚阳的腰,撒娇卖萌,甜甜的问: “皇后娘娘,我能不能在你这里住一晚呀?我昨晚睡的是城外的树林,晚上实在是太冷了。” 姚阳整个人都僵住了,没想到秃发小鱼会来这一手,想也没想就拒绝: “不行,你不能留宿在这里,要是被人发现,那可麻烦就大了。” “而且,我习惯独自睡一张床,不习惯和人同床共寝,这里只有一张床。” 姚阳在心里哀嚎:自己虽然如今是个女人模样,可实际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 怎么可以和一个女人同屋共寝。 “我打地铺,我打地铺就可以了,好不好嘛,皇后娘娘?” “我出去的话,又只有睡树林了,树林里实在是太冷了。 不然如果我住客栈的话,我父汗一定会发现我,然后就会把我绑回草原的。” 秃发小鱼紧紧地抱着姚阳的腰,仰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姚洋,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姚阳扭头不看秃发小鱼,“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还是草原比较适合你,这里许多人都喜欢勾心斗角的,你不适合这里。” “不不不,我才不回去,这外面这么好玩,我还没有玩够呢!” 秃发小鱼说着,直接在姚阳胸口蹭了蹭,由于秃发小鱼的头只到姚阳的胸口位置。 秃发小鱼用力一蹭,直接把姚洋阳胸口的馒头蹭移动了位置,大半个馒头都跑出了衣襟。 姚阳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场面,心里1万匹羊驼跑过。 立马一手按着秃发小鱼的头,一手急忙放置馒头。 结果由于太慌张了,馒头始终放不到它该到的位置。 几秒后,秃发小鱼询问:“皇后娘娘,你同意了吗?” “我能不能留下来?” 姚阳依旧干脆的拒绝:“不行!” “为什么呀?皇后娘娘,我打地铺不会打扰到你的。” 秃发小鱼说着,突然一抬头挣脱了姚阳的手,看着姚阳。 姚阳没想到秃发小鱼看着挺小巧的一个人,力气居然会这么大,迅速直接把胸口的馒头拿出来,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啊,有蜘蛛。” 秃发小鱼闻声,立马回头一看,姚阳趁机迅速一个箭步就冲在在了一旁的床上,扯过被子就盖在身上。 “哪里有蜘蛛?没有看到呀?” 等秃发小鱼回头时,就见姚阳整个人都上床躲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皇后娘娘,你速度好快啊!” “皇后娘娘,你休息都不卸妆的吗?” 姚阳立马胡扯了一个理由:“不卸,本宫画的妆是用的特殊的胭脂画的,不用卸妆的。” 第92章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 姚阳立马胡扯了一个理由:“不卸,本宫画的妆是用的特殊的胭脂画的,不用卸妆的。” “行了,你要是要打地铺,那你就要自己打地铺吧,本宫要休息了。” 姚阳说着,直接闭上了眼睛。 一分钟不到,姚阳直接呼吸就平稳了,一副陷入沉睡的样子。 “额……” “这皇后娘娘入睡也太快了吧!也不怕我是坏人。” 秃发小鱼脚步轻轻的是走到床前,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姚阳的脸蛋,“手感真好。” “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呀!” 秃发小鱼嘀咕着,突然看到一旁的桌子上居然有个白花花的大白馒头,瞬间眼睛都直了。 此时,秃发小鱼的肚子也咕咕咕的响起了交响曲。 秃发小鱼立马拿过馒头,张嘴就咬了一口…… 一旁床上的姚阳悄悄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就看到秃发小鱼一脸满足的在大口大口的吃馒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像是在吃着什么山珍海味一样,整个人都散发着满足的气息。 姚阳暗想,这傻妞也太容易满足了吧,吃个馒头而已,就这么幸福? 看起来好像很好养活的样子。 还是,她在草原的伙食不好? ………… 由于宋丁云这个先皇指定的继承人失踪了,司马衷感染时疫陷入昏迷,司马乂也已经死了,天下不能无主,政务不能没有人处理。 经过众位王爷协商了几个时辰后,由于司马颖的几十万大军在城门口虎视眈眈。 最终众人集体同意,由司马颖担任太傅,协助监督各位朝臣处理国事。 实则,朝廷成了司马颖的一言堂,一切由司马颖说了算。 当日,司马颖就让所有刺史,诸侯王全部返回各自的管辖地。 三日后,皇宫,御书房。 司马颖看着面前桌上堆积着小山高的奏折,都是需要尽快批阅的奏折。 司马颖揉了下疼痛的额头,没想到这批阅奏折,居然比带兵打仗还累。 而且这奏折也是,像是源源不断永远也批阅不完一样。 今天批阅完,明天又会有一大堆新的奏折送来。 司马颖才批阅了两天奏折,就发觉快吃不消了,一想到以后天天都要批阅奏折,司马颖头都开始痛了。 “幽州有近百难民造反,被县令全部斩杀,其中有个造反难民的头长得十分奇怪,四四方方的,就和一个木箱子一样。” “额……这县令真是,杀了反贼就杀了,死去难民的头长得奇怪也要说说,真是闲得蛋疼。” “益州有个流民携带了一根千年人参到刺史府击鼓鸣冤,结果流民刚走进刺史府,千年人参就自己长脚跑了……” 司马颖看到这里,直接摔了奏折,端起茶杯就牛饮了一口,骂道: “这益州刺史真是的,连这种事情都上奏折,真是闲得慌,太闲了。” “当本王是傻子么,又不是活见鬼,库房里万年人参都没有长腿跑,他千年人参就长腿跑了。” “你说这有正事就算了,全是这种不痛不痒的事情,这种事情根本没必要上奏………” 司马颖不断吐糟,全然忘记了,不久前,自己也是这样上奏的。 一旁站着的孟玖立马自发的上前,手不轻不重的给司马颖揉起了肩膀。 “王爷批阅奏折辛苦了,现在已经丑时了,要不先歇息了,明日在批阅吧!” “反正如今都是由王爷说了算,早迟批阅,都可以的。” “你说的也是,规矩是人定的,孟玖,快给本王想个法子,改了这要连夜批阅奏折的规矩。” “是,王爷,微臣这就想办法。” 司马颖正眯着眼睛享受孟玖给自己捏肩,“哐当”一声,大门突然被人踢开了。 司马颖和孟玖同时看向大门,就见从门口走进来一个披着黑色斗篷,戴着黑色骷髅面具的人。 司马颖看着来人厉声呵斥: “放肆,敢来这里撒野,你是谁?” 看着往自己走来的黑衣人,司马颖无端觉得心里慌得厉害,立马大吼: “来人,快来人。” “来人,人呢,偷懒去了吗?” “该死,一定要把他们全部处死!” 黑衣人走到离司马颖三米远处站住,阴森森的道: “你不用喊了,不会有人来的。” 一听到声音,虽然沙哑无比,仿佛嗓子里卡了什么东西一样粗糙至极,但是司马颖还是听出来了,这是宋丁云的声音。 司马颖强装镇定,警惕的看着黑衣人,怒斥: “你到底是谁?来这里装神弄鬼做什么?本王可不是吓大的。” “是么!” 黑衣人取下骷髅面具,司马颖一看到黑人的脸,立马后退了两步,瞳孔紧缩,满眼惊惧,不敢置信的质问: “宋丁云?” “不不不,你不是他,你不可是他,他不可能活的,落入了那里是绝对不可能活的。” “说,你到底是谁,假扮宋丁云来吓唬本王?” 一旁的孟玖看到宋丁云腰间的玉佩,颤抖着声音道: “王……王……王爷,他可能真是宋丁云。” 黑衣人对着司马颖嘲讽一笑,带上骷髅面具,沙哑着声音道: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你怎么活下来的?” 司马颖一边问,眼睛一边不断左右乱瞟。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 宋丁云说完,司马颖和孟玖同时感觉到手背一疼,低头一看。 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手背上居然爬上了一只黑色的蜘蛛和一只蝎子。 下一刻,司马颖和孟玖嘴角同时溢出黑血,浑身暴露在外的皮肤青筋暴起,并且都感觉到瘙痒无比。 痒得两人双手都不能控制了,本能的用力挠自己。 每挠一下,所挠的地方鼓涨起来的血管就自动破裂开来,潺潺的往外流着黑色的血。 “宋丁云,你能活下来你有解药对不对?快……快给我们一点解药。” “我投降,我投降,你不是不杀俘虏吗?我投降了,我也是俘虏,你快给我解药吧,求求你了。” “求求你了,我把兵权都给你,我不和你斗了,求求你给我解药吧!” 实在是痒得无法忍受了,什么面子,尊严什么的,司马颖什么也通通不要了,只要能止痒。 不到20秒的时间,司马颖和孟玖整个人浑身就膨胀了一倍,并且周深暴露在外的皮肤基本全部被他们自己挠出血了。 成了两个血人,脸上全是一道道血痕,五官都看不出来,完全毁容了。 宋丁云就在一旁站着,冷眼看着两人求饶。 看着司马颖和孟玖两人身下的血越来越多,黑衣人周身的气息也越来越冷。 一炷香的时间后,两人失血过多而死。 ………… 皇宫偏殿大床上,孟超听到脚步声,眼睛也没睁的撒娇: “是王爷回来了吗?” “不是,是来送你下地狱的。” 孟超当即刷的一下睁开眼睛,入目就看到一个戴着骷髅面具的黑衣人,刚想说话,突然感觉喉咙一疼。 孟超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看着死了眼睛还没有闭上的孟超,黑衣人原地愣了几秒。 随即手里凭空出现一根木棍。举起木棍就敲了一下孟超的脑袋,才转身离去。 皇后宫殿里,黑衣人刚从窗户跳内殿,还没有迈动步子,就感觉到脖子一凉。 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剑。 “你是谁?” 姚阳低声质问,借着外面的雪光,只能模糊的看到来人带着一个骷髅面具,根据身形可以判断出是个男人。 听着姚阳的声音,黑衣人沉声问: “小师叔,阿珑呢?” 听着熟悉的声音,姚阳试探的问:“宋丁云?” “是我。” “你怎么假扮成这样?声音也变了好多?刚才我差点儿就误杀了你。” 姚阳立马收了剑,转身从一旁的匣子里拿出一颗夜明珠放在桌上,瞬间,整个屋里都亮堂了起来。 “三日前得知你出事后,小阿珑就扮成了普通弟子的模样跳下那个地洞来找你了。 她没有找到你吗?你回来了,阿珑呢?” “她跳下那个地洞了?” 宋丁云双眼黑黝黝直勾勾的盯着姚阳,语气十分紧张,姚阳也严肃了起来: “对啊,你大概掉下黑洞不到一个时辰后,她就跳下去来找你了。” 宋丁云身子一软,踉跄了两步,靠在了身后的墙上,整个人都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姚阳看着宋丁云的反应,想起下了那个地洞的士兵,有近千人。 到如今,却没有一个人上来的,急忙问: “那个地洞下到底有什么?” “算了,如今你回来了,一切交给你处理,我亲自去看看。” 姚阳说着就往外走,听到宋丁云的声音,徒然停住脚步。 “地洞底部是个蛇窟。” “还有让人浑身无力,无法施展内力的瘴气。” “所有出口的路上,墙壁上,全部都有各种剧毒,还有毒蝎子,毒蜘蛛,各种毒物。” “山栀等人,全部都死了,我没能救下他们。” 宋丁云说着,取下骷髅面具,露出一张疤痕交错的脸,一张脸上全部是沟壑,除了双眼和嘴唇。其余无法直视了。 第93章 毁容 宋丁云说着,取下骷髅面具,露出一张疤痕交错的脸,一张脸上全部是沟壑,除了双眼和嘴唇。其余无法直视了。 姚阳一脸惊愕,没想到宋丁云戴着骷髅面具,居然是因为毁容了。 “你……你的脸……” “无事,可以恢复的。” 对于容貌,宋丁云一点儿也不担心,有系统在,把它恢复如初,很简单的,只是时间问题。 “那就好!” 姚阳松了一口气,虽然男人的容貌不是那么的重要,只需要有能力,有才华就行,但是至少别太吓人。 况且要是好看一点,看着终究也顺眼些,毕竟人都喜欢好看的事物。 “那我得赶紧去找小阿珑,师姐把功力都传给了小阿珑,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不,我去找她,你去杀程遐程月。” 宋丁云说着,不给姚阳拒绝的机会,戴上骷髅面具迅速翻出窗外。 姚阳迅速上前,就见宋丁云已经跑到百米之外的房顶了,眨眼就消失不见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人是鬼用飘的么,怎么速度这么快?他也没有内力就是个普通人啊!” “真是太奇怪了。” ………… 洛阳城西角落里,宋丁云设置的伤员安置处。 每间房间里,有数张床围成一个圈,房屋中间生着一大堆火,正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而床上面,分别躺着数个受了伤行动不便的人。 一间房的角落里,床上分别躺着程遐和程月两人。 听着附近震聋欲耳的呼噜声和火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程月苦着脸看着窗外的月光,压低声问: “哥哥,你说这都三日了,王爷怎么还没有派人来接我们回去啊?” “这呼噜声真是太吵人啦!这三日吃的也不是人吃的东西。” “不知道,王爷……王爷可能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吧!” 程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很清楚,王爷怕是永远也不会来了。 当宋丁云出事的次日王爷没有派人来的时候,程遐一下就明白了。 如今自己和妹妹都没有作用了,还要棋子做什么? 没有把棋子灭掉,已经是仁慈了。 “小妹,我们不该跑出来的。” 程月也沉默了,知道程遐的意思。 如果当初留在官涔山,跟着宋丁云,不背叛他,或许如今宋丁云也不会出事,那就能一直有香喷喷的馒头可吃。 “你们两个是后悔了吗?” 程遐程月闻言抬头往门口看去,就见一个穿着富贵的女人被一个宫女打扮的女人扶着走了进来。 女人每走一步,头上的发钗就跟着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声音像是响在了程月的心里一样。 看着女人精致无可挑剔的脸,程月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漂亮的女人,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 引以为傲的美貌一下没有了任何可比之处,心里瞬间不平衡了,愤愤的问: “你是谁?” “大胆,看到皇后娘娘还不下跪,还敢躺在床上。” 扶着姚阳的宫女大声呵斥,程月的脸色一下就白了,一旁的程遐急忙道: “草民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舍妹如今身体抱恙,不能下床行礼,皇后娘娘仁慈,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对,对对,皇后娘娘,我不是故意不下床拜见您的,请您见谅!” “放肆,区区一介流民,竟然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自称我。” “来人,把他们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宫女话音刚落,立马从外面走进来四个侍卫。 程遐第一反应就想求饶,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人用破布塞住了嘴。 随即被拖着就往外走。 一会儿后,院子里响起了砰砰砰的拍打声。 附近房间里原本呼噜声震天响的,此刻却全部安静了下来,仿佛没有住人一样,只剩下火光映在窗户上不断摇曳。 负责打人的侍卫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反而因为皇后娘娘就在一旁看着而打得格外的卖力。 两板子下去,程月和程遐两人的屁股就被打开花了,板子上都染上了鲜血。 每板子打在屁股上,都有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程遐一个大汉都痛得眼泪花都出来了,十分想要个痛快,嘴却被堵住了,只能低声呜咽。 而程月早在被打了不到三下就痛晕了过去。 姚阳站在一旁,环顾四周,此时,伤员安置处的负责人也来了,走到离姚阳三米远处跪下,恭敬的说: “卑职王弥,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由于王弥面容特殊,满脸都是伤疤,看起来和宋丁云如今的样子相差无几,姚阳多看了他的脸几眼。 “起来回话吧!” 或许是扮演了几日皇后的原因,姚阳用羊献容的声音姿态说话,也越发的自然了。 “是,皇后娘娘。” 王弥起身,态度谦卑的询问: “不知皇后娘娘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这时候宫门都关闭了,皇后还来到了这里,王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样子越发的恭谨了。 “本宫得到消息,这伤员安置处有两人私通胡人,意图叛国,特地连夜赶来查看。” 王弥立马跪下:“卑职罪该万死,这伤员安置处藏了叛国之徒都不知道,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王弥把头埋在了地上,心里觉得自己真是太倒霉了。 先是去通报司马颖一个事情,得罪了侍女,被收了兵权贬到了这里干这种毫无权利的闲杂活儿。 如今居然连小命都有危险了。 祈祷能留个全尸吧,不然的话,到了九泉之下,无颜面见列祖列宗了。 姚阳看着王弥视死如归的样子,回想起那日在城门口,他和胡人拼杀时是十分勇猛的,是个十分有血性的将军,不知怎么被贬到了这里。 “本宫向来赏罚分明,这事情与你无关,你不必担心受责罚,起来吧!” 王弥抬头惊讶的看着姚阳,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这不符合皇室成员做事的风格。 不过只要能活着,其他的什么做事风格也不是自己这种人应该考虑的,王弥立马磕头谢恩: “多谢皇后娘娘仁慈,多谢皇后娘娘仁慈,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姚阳假装不经意的问:“本宫记得你是个将军吧,怎么来到了这里管理这个伤员安置处?” 王弥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三日前,卑职去禀报王爷事情的时候,无意中得罪了伺候王爷的侍女,就被贬到了这里。” “你是得罪了那个孟公子的亲戚?” 王弥诧异的看着姚阳,没想到这个他也知道点头: “对,卑职就是得罪了那个孟公子的亲戚。” “原来如此。” “以后好好干吧,做好了前途依旧无量的。” “是,卑职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王弥不知道在这里干这个会有什么前途,不过一国之母都这么说了,王弥就当真了。 这时,一旁数数的侍卫向姚阳汇报: “启禀皇后娘娘,20大板打完了,两人都晕过去了。” “把他们两个弄醒。” 侍卫立马端了两盆冷水往两人头上泼去,原本昏迷的程遐和程月立马清醒了。 姚阳走到一旁侍卫端来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眼一旁的宫女。 宫女立马上前厉声道:“程遐程月,老实交代你们私通胡人谋害宋大人的经过吧!不然就继续用刑。” 宫女的声音十分的大,附近房屋里躺着的病人,巡逻的侍卫们全部听到了宫女的话。 瞬间,所有人都怨恨的盯着程遐和程月,恨不得把两人剥皮抽筋。 连打程遐的程月的侍卫也立马觉得刚才应该在卖力一些的。 只是碍于皇后娘娘在场,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动作。 到不是这些人和宋丁云有多好,也不是多么崇拜宋丁云。 只是因为宋丁云出事了就没有馒头了,加上有人刻意散播的流言。 众人就简单粗暴的直接认为谁害了宋丁云,谁就是害自己没有馒头可吃的人。 只要宋丁云平安无事,就能有白花花的大白馒头可吃。 程遐被众人盯着,头皮发麻,打了个冷颤,加上寒冷与和疼痛,整个人龇牙咧嘴的,完全没有了往日风度翩翩的样子。 宫女看了眼侍卫,侍卫立马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布包裹 布包裹一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排排散发着寒光的银针。 宫女凑近程遐,低声道: “王爷说了,把他用胡人代替,其余你可以全部招了。” 程遐眼里的希望瞬间破灭了,宫女像是没有看到程遐的反应一样,大声说: “快说,不说用刑了。” “十指连心,要不要插上针,尝尝那种连心的滋味?” 程遐没有开口,程月首先撑不住了,立马喊: “我招我招,我全都招,千万别扎我。” “我和哥哥没有私通胡人,是成都王,一切都是成都王安排我们的,都是他安排我们的,他答应事成之后就让我做侧妃的。” “程月,闭嘴。” 程遐立马大声呵斥程月,程月愤怒的喊: “哥哥,王爷都不管我们了,我们还护着他做什么?” 第94章 时光倒流 “程月,闭嘴。” 程遐立马大声呵斥程月,程月愤怒的喊: “哥哥,王爷都不管我们,我们还护着他做什么?” 程遐看着程月满眼怒火,狰狞的面容,突然觉得十分的陌生。 昔日灵动的双眼如今只剩下了怨气,一张原本漂亮动人的脸如今看着也是尖酸刻薄,活脱脱就是一个市井泼妇,还是怨妇那种泼妇。 程遐想起逃荒快饿死迫不得已吃观音土果腹时,父亲哥哥们感染疫病全部相继去世只身下兄妹和年迈母亲相依为命时,马车被难民们抢走时………… 以往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明知前方只有两条路,生路几乎没有,死路到是特别的显眼。 程月的眼里也永远有希望的,是灵动的,整个人还有生气的,她一直认为天无绝人之路,要求不高,只想活下去就可以。 只要能活下去就可以,吃土也行,乞讨也行,动用一切手段……一定能做到的,一定能活的。 程遐猛然惊醒,自己和程月,都忘记了本来的目的,原本想要的,只是活下去。 吃了两顿白面馒头,就迷失了自己。 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最初的目的也不能达到了。 如果时光能倒回,程遐想自己一定要拽着程月,不被名利荣华富贵所迷惑,懂得知足,感恩。 可惜,岁月从无回头路。 时光也永远不会倒回。 程遐一下就认命了,低头趴在凳子上保持沉默,程月见状,眼神一暗。 少顷,又像是一只雄起的大公鸡一样,开始气势汹汹,滔滔不绝的拆露司马颖做的事情: “当初,我和哥哥还有母亲在逃荒时被抢走了马车,我们在冰天雪地里快饿死冻死时,是宋大人救了我们。” “他是个好人,是我们对不起他。” “当初我们被宋大人救了后,跟着他去了管涔山,晚上,成都王突然出现在了我的床上,他点了我的穴道,我被迫成了他的女人。” “他威胁我,如果不配合他,他就散播谣言说是我勾引他的。 未婚失贞,是要被沉塘或者乱棍打死的,别人还会因为哥哥有了我这种不检点妹妹而看不起他。 我想活,我不想死,我不想别人看不起我哥哥……我和哥哥协助成都王偷走宋大人能变出馒头的箱子,他带着我们来到洛阳,纳我为了他的小妾,让我吃上了肉,热气腾腾的饭菜…………” “这段时间,每天我和哥哥都会泡三小时加入了特殊药物的澡,我们身上的味道和有一种香料混合,就能发挥意想不到效果。” “但是知道宋大人虽然善良,但是对味道极其敏锐。 因此那日,成都王处罚我们后,才派人把我们兄妹丢在了宋大人的必经之路上。 宋大人为人善良,仁慈,他是个好人,他一定会停下来派人查看我们的。” “果然,宋大人停了下来,由于我和哥哥身上的血腥味十分浓郁,也是真实的惨,迷惑了他,他不知不觉中,吸入了我们兄妹身上散发的东西……” 程月不断讲述,程遐则颓废的趴在了长凳子上,像是一头被宰杀了的猪一样的,仿佛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这下好了,彻彻底底,死路一条。 程月是铁了心死也要拉个司马颖下水的,不能杀了他,就毁了他的名声,把所有事情一股脑的交代了出来。 还把司马颖夜夜宠幸太监所以到如今还没有子嗣的事情当着众人抖了出来。 虽然不少达官贵人都有养男宠的习惯,但是所有人都是心照不宣的装作不知道。 或者是暴露出来,又被打压了下去。 司马颖还是第一个被他自己的小妾,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抖出了这种事情的人。 这里基本所有人的观念里,都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司马颖因为男宠而无后,就是犯了最大的不孝。 从此以后,司马颖成了许多达官贵人,教育子嗣的反面例子,都怕后继无人,从而断了香火,死了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这年代信息虽然十分的闭塞,但是在城里,还是流通得很快,别说还有人暗中推动。 次日一大早,和司马颖得怪病暴毙消息一同传开的,还有司马颖如何谋害宋丁云的事情。 茶楼里,甚至已经有了说书先生开始说司马颖设计谋害宋丁云的事情了。 ………… 姚阳听完了程月的讲述后,才知道两人居然还和宋丁云有这种渊源。 来的路上就看过了两人的伤势情况说明的,程月是真的大出血差点儿死了,程遐也是真的被打断双臂,肋骨还断了几根。 两人真是舍得下本钱啊! 太狠了。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宋丁云救了他们的命,不知感恩不说,居然还恩将仇报。” “来人,程遐程月谋害朝廷重臣,就地乱棍打死。” 姚阳话音刚落,刚才打程遐程月的侍卫又拿着棍子上前,举起棍子就打了下去。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顿时响起了,叫声越来越小。 其中一个侍卫打得格外的用力,红着眼双目嗜血,像是打杀父仇人一样。 只有一旁一起打人的侍卫知道,自己兄弟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宋丁云出事后没有了馒头。 许多人再次没有了吃的。 昨天傍晚,他媳妇儿在家里做饭时,一伙饥饿的人闯入他家抢吃的。 他媳妇儿为了护住全家的口粮,被抢劫犯杀了,三岁的幼子和十岁的长子也被丢入了井里淹死了。 原本老婆孩子热炕头日子虽然艰苦也幸福,如今一夕之间,成了和老娘相依为命的鳏夫。 如何不恨。 程月咽气前,恍惚间看到了宋丁云像是初见那日一样,一脸温和的骑在高头大马上往自己走过来了。 突然,画面一转,耳边响起了宋丁云的声音,换成了宋丁云掷地有声的说不他纳妾的场面。 程月突然有了力气,喃喃自语: “不纳妾,不纳妾,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不纳妾……你那天要是纳了我,你就不会死的……” “我得不到的,情愿毁了别人也别想得到!” 程月轻声说完,瞬间闭上了眼睛。 一旁,程遐也闭上了眼睛。 姚阳根据唇语看懂了程月自言自语的内容,瞬间觉得后背一凉。 这女人太疯狂狂,太偏激了,得不到就要把人搞死也不要别人得到。 要不是宋丁云运气好命大,她就得逞了。 姚阳看出了打人侍卫的异常,找人询问原因后,把程遐程月两人的尸体交给了那个侍卫随意处理。 ………… 次日,巳时,还没有走远的众位诸侯王全部又被皇后的懿旨召回了。 回到了皇宫。 司马颙等人来到御书房,众人看着司马颖的尸体,纷纷大骇,觉得反胃。 有两个年老些的诸侯王直接因为场面过于血腥,被吓晕了。 没晕的人也立马跑出御书房捂着胸口狂吐。 一片兵荒马乱。 司马颙吐了一番后,什么也没有吐出来,满脸青色的吩咐一旁的侍卫: “安排人去把成都王的遗体收拾了,不会是谋杀,谋杀不会是那个场面。” “是,王爷。”侍卫立马退下了。 片刻后,御书房里也响起了侍卫的呕吐声,但是没有一个侍卫冲出御书房,依旧在里面收拾尸体。 司马颙喝了一杯茶漱口后,扫了眼一旁的诸侯王,不是太年幼的,就是太年老的。 想起来的路上接到的消息,天牢里的司马玮被老鼠咬了感染了鼠疫,也在今日晨曦时分暴毙了。 宋丁云冒出来还没有十日,司马乂,司马玮,司马颖就各种原因丢了小命。 司马颙越发觉得这宋丁云真是太邪门了。 “哎!” “河间王为何叹气?” 一旁一个年老的王爷询问。 司马颙看着老王爷,一脸悲观的说: “皇叔,前几日是皇上和司马越出事,接着是司马乂出事,随后又是司马玮出事,如今司马颖也出事了,不知道下一个出事的,会是我们当中的那一个。” 老王爷闻言,也叹了口气,看了眼不远处在喝茶漱口的人,杵着拐棍凑近司马颙,低声劝慰: “皇叔知道你的抱负,但如今的局势,像是背后有人在操纵这一切,你还是别冒头,养精蓄锐为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哎!要是那个宋丁云平安回来就好了,现在朝廷,需要年轻人。” “是啊!需要年轻人,需要年轻人。” 司马颙喃喃自语,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光凭借双手,也能看出来,自己不年轻了。 “多谢皇叔提醒。”司马颙立马向老王爷弯腰行了个礼。 ………… 洛阳城一家茶楼里,说书先生正在眉飞色舞的说书: “话说等宫人们发现太傅和他的嬖宠时啊!你们猜怎么着?” 台下,立马有百姓好奇的问: “怎么着啊?快说啊!” 说书先生看了眼坐在大厅的所有人,才说: “宫人发现两人时啊!两人浑身不着寸缕光溜溜的倒在了血泊中,血都是黑色的。 两人肿得比一头牛还大,眼睛有盆那么大,手指头都有各位的手臂这么粗,浑身所有地方的皮肤都裂开了,没一块好地方。” 第95章 逛青楼一 说书先生看了眼坐在大厅的所有人,才说: “宫人发现两人时啊!两人浑身不着寸缕光溜溜的倒在了血泊中,血都是黑色的。 两人肿得比一头牛还大,眼睛有盆那么大,手指头都有各位的手臂这么粗,浑身所有地方的皮肤都裂开了,没一块好地方。” 说书先生喝了口茶,继续说: “据说,这种死法,不留全尸,是老天爷用来惩罚大恶人的做法,也就是遭天谴的死法……” “死得好,真是死得好,宋大人可是老天爷派来拯救我们的人,他居然谋害宋大人。” “报应啊!报应,老天爷显灵啊……” “居然谋害宋大人,让我们没有了馒头可吃,老天爷显灵了,遭天谴全是报应啊……” 下方的众人个个都气愤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了起来。 司马颖直接从一个百姓需要仰望跪着供着的存在,变为了地上的泥土都不如,人人咒骂。 法不责众,加上朝廷的人都因为各种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没人管理这种死去王爷的事情,所有人就把没馒头可吃的气愤发泄在了咒骂司马颖身上。 二楼茶楼一个包厢里,宋丁云听着说书先生说的,眼神暗了暗,盯着眼前茶杯里的茶陷入了沉思。 宋丁云昨晚连夜跳下地洞,把地洞翻了个底朝天,翻了几遍。 又询问了地洞里,地洞附近各种动物,谁也没有看到白玉珑,白玉珑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最后宋丁云花了几十万能量兑换了数上万只蜘蛛,让它们往四面八方去寻找白玉珑后,就来到了这里。 等待消息。 恢复了男装打扮的姚阳一进包厢,就见宋丁云落寞的坐在桌边,盯着茶杯发呆。 姚阳急忙问:“你果然在这里,怎么样?有没有小阿珑的线索?” “对了,程遐程月也被乱棍打死了,那个程月心思太偏激了,枉费长了一副花容月貌。” 宋丁云抬眼看了眼姚阳,摇头:“没有。” 宋丁云心里明白,白玉珑是凶多吉少了,极有可能,是和山栀等人一样,被毒物吃了,尸骨无存。 毕竟,地洞里三分之二的毒物,都被自己灭了。 或许,就是它们吃了白玉珑。 “怎么会这样啊?” “地洞你找完了吗?” 姚阳当即站住了。 “找完了,地洞附近都寻找了,没有放过一点缝隙的。” 宋丁云抬手双手覆盖在骷髅面具上,一身阴霾。 很后悔,要是自己谨慎在谨慎些。 山栀等人或许就不会死,白玉珑也不会失踪了。 姚阳一脸沉重的围着宋丁云转了几圈,眉头皱成了川字,最后长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宋丁云对面。 “这可怎么好!” “小阿珑也不知道到底去哪里了!她最怕痛了,可别受伤了。” 宋丁云没吱声,半响后出口:“我派了蜘蛛去找她了。” 姚阳看着面前的茶杯,用力捏成粉末后,想起白玉珑和山栀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可好了,不是亲姐妹,但是甚似亲姐妹,急忙问: “对了,宋丁云,你说山栀等人都死了,那他们的尸骨呢?” 姚阳立马起身转身就往门口走:“我得去把她们的尸骨收敛回来好好安葬了,小阿珑可重视她们了。” “不用去了,都尸骨无存。” 宋丁云回想起那天看到的那个场面,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眼睁睁她们看着一个个死去,却无能为力,连尸骨都不能为她们保住。 包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冷得像是要结冰了一样。 只剩下从窗户外传进来的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声音。 “你们两个果然在这里。” 姚阳和宋丁云往门口看去,就见秃发推斤走进来了。 秃发推斤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误以为是因为宋丁云这次的事情导致的,也没有在意。 看着宋丁云的打扮,秃发推斤好奇的问: “宋丁云,你这么这幅打扮啊?还戴个骷髅面具,要不是你的眼睛与众不同,我还差点儿认不出你了。” “恭喜啊!劫后余生,那种情况下,你还能活着出来,有本事啊!” 秃发推斤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径直走到宋丁云面前,把资料放在宋丁云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这是关于你此次事情调查的详细结果,除了司马颖,羌族人,羯族,拓拔鲜卑,都有人参与了进来,牵扯甚广。” 宋丁云盯着资料,没动手,秃发推斤也没管他,看着一旁的姚阳询问: “你们宫主近几天怎么样了啊?” “我派人给她送信想见见她,她也不来见我。” “这丫头真是,和她母亲一样,性子太倔了,非得我去低头。” 秃发推斤指了指皇宫方向,秃发推斤一直误以为这几天皇后下令做的事情,都是白玉珑伪装成的羊献容做的。 姚阳返回门口,伸出头看了眼守在门口的秃发推斤的侍卫,把门插上后才回头。 “姚阳,你小子怎么这么谨慎,她怎么了?” 秃发推斤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那天宋丁云掉下地洞后,小阿珑,小阿珑也假扮成管涔宫弟子的模样,跳下地洞去找宋丁云了。” “昨夜宋丁云去找她……” 一盏茶时间后,包厢再次打开了,秃发推斤,姚阳,宋丁云三人走了出来,出了茶馆,走向不同的方向。 司马颙刚出皇宫,无意中撩起马车的窗帘,就看到大街上有个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黑帽子黑骷髅面具的人。 司马颙盯着黑衣人看了几秒,立马吩咐跟在马车旁边的侍卫: “停,来人,去把那个带骷髅面具的人给我拦下来。” 司马颙身边的侍卫立马往黑衣人而去,刚走了几步,黑衣人却突然混入人群里消失不见了。 “人呢?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哪里去了?” 一个侍卫一边左顾右盼,一边询问。 一旁的侍卫同伴附和:“奇了怪了,刚才明明看到他就在前面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见鬼了见鬼了……” 等司马颙带着人离开后,宋丁云才从一个巷子里钻出来,看了眼走远了的司马颙的队伍,快步往对面的快活楼走去——一家青楼。 青楼门口,站着几个身材魁梧,面相凶恶拿着大刀的大汉,宋丁云看也没看几人,径直往里走。 刚走到门槛前,宋丁云就被两个大汉拦了下来。 一个拿着大刀的大汉笑眯眯的说: “这位公子,您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进楼要交两贯钱。” 这还有入门费? 一贯钱等于一千文,这里一文钱差不多抵现代两块钱,等于入门费就要四千块钱。 一个妓院,怎么搞得像是个高档的地方一样? 这完全不符合宋丁云关于古代妓院的记忆。 电视里的人逛妓院,也没看到谁要交入门费啊! 但根据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招牌……一切都表明,这就是个妓院。 这具身体以前也从未逛过妓院,好友也没有逛过妓院的,对于妓院的规矩,是一点儿也不了解,宋丁云询问: “所有进去的人都要交两贯钱?” 大汉耐心的点头:“是的,公子,这是这行的规矩,除了特定指明不收的,其余整个洛阳城,无论您去哪家,都要交两贯钱。 不过,您可以包月或者包年,有优惠,还可以优先选择姑娘。” “公子,您要不要包月试试?一个月只需要五十贯钱,还可以优先选择姑娘。” “不用了。” 宋丁云看了眼不远处的一家妓院,果然,有个人进去时也是掏了两贯钱给看门的大汉。 宋丁云立马兑换了两贯钱在衣襟里,假意从衣襟里拿出来,递给了大汉,“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 大汉笑着接过两贯钱,态度十分恭敬的对着宋丁云做了个请的姿势:“可以了,您请进!” 一踏入青楼,一奢靡的气息立马扑面而来,调笑声不断。 不同于其他行业的萧条,青楼里,依旧是客人爆满,热闹不凡。 空气中,充斥这一股浓郁的脂粉味道和荷尔蒙的味道。 宋丁云扫了一眼大厅,坐在这里的,多数是穿着不错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或者老爷。 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男人穿着破烂,有补丁,看样子家庭条件不怎么好。 女人们都穿着单薄漂亮的纱裙,颜值都不低,涂脂抹粉,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头上戴着精致的发钗,像是不知道冷一样身上没有骨头一般的依偎在男人的怀里。 桌上摆放着酒水茶点,还有猪肉,羊肉。 有的甚至还摆放着热气腾腾的菜和白花花的大米饭。 每张桌子上都铺着大红色绣着鸳鸯的桌布,桌底,放着一盆又一盆的碳火,明红色的碳火正在灼灼燃烧。 大厅四周的墙壁上,三米高的位置,每隔三米距离就有一盏漂亮的灯,灯罩上没有一丝灰尘,看得出来,每天都有人擦过它。 宋丁云都能想象出来,晚上这里所有灯都点上的情况。 正前方的台子上,还坐着两个漂亮的女人在弹琵琶,唱着甜腻的小曲。 台下不少男人都色眯眯的盯着她们。 第96章 逛青楼二 正前方的台子上,还坐着两个漂亮的女人在弹琵琶,唱着甜腻的小曲。 台下不少男人都色眯眯的盯着她们。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琵琶弹得特别好,歌声也着实好听,听着十分舒服,悦耳,全都是专业级别的。 坐姿也十分的文雅,像个大家小姐,一点儿也不符合宋丁云想象中妓女的样子。 有音乐,有歌声,有美酒,有火烤,有美食,有美人………… 有的男人在和女人下棋,有的男人在吃饭,有的男人在和女人互相喂酒调情…… 一点儿也没有乱世的影子。 楼里楼外,一墙之隔,却和两个世界一样。 宋丁云前面第一张桌子上,一个漂亮女人坐在一个年轻男人怀里。 漂亮女人一手搂着男人脖子,一手把一杯酒递在男人嘴边,娇滴滴的道: “刘公子,来喝杯酒吧,我喂您喝吧!” “您都三天没来看妾身了,您是不是有了其他妹妹,就把妾身给忘了呀!” 女人声音十分的酥,男人听着只觉得心都软了,一口喝就了一杯酒。 伸手就用力捏了把女人的脸,在女人红润的脸蛋上留下两个鲜红的印子: “哪里,美人是多虑了,虽然这几日没有来找你,但是我可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这几日是我家那死老头子说什么外面不安全,把我关在了家里不让我出来,这不,为了来找你,本公子都翻墙来了……” “小妞,怎么报答爷啊?” ………… 宋丁云像是个鬼怪一样在门口杵着,无动于衷的看着面前桌上的男女调情。 楼里有空的姑娘们早在宋丁云进门时就看到他了,只是由于宋丁云怪异的打扮,恐怖的面具,整个人又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 纷纷面面相觑,互相推脱,没人敢上前。 “那骷髅面具好逼真啊!没听说何时这京城多了这号人啊!” “最近那么多人进城,可能是从外地来的吧!” “桃姐姐,你去吧,就没有你搞不定的男人,他看起来还挺有钱的,赏赐应该不会少的。” 一个女人凑在一个漂亮女人耳边低声说道,漂亮女人立马推辞: “还是你们去吧!王少爷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该来了,我昨儿答应了等着他的…………” “姑娘们,都站着干什么?不去陪客人?” 姑娘们听到声音回头,就见老鸨来了,立马让开一条路,为首的女人解释: “妈妈,您来了,来了个打扮特殊的客人,姐妹们都有点不敢上前。” “打扮特殊的?” 老鸨上前,看到不远处的宋丁云,也觉得奇怪,头次看到打扮这么奇怪的人。 不过老鸨眼睛很是毒辣,一眼看出来宋丁云一身黑衣也是价值不凡的。 老鸨自认为见识过各种达官贵人,知晓各地服装特色,王爷都接待了不少,但是从未见过宋丁云衣服上图案的绣法,太逼真了。 加上这年代穿着这么整洁的,不用猜,不是特别有钱的就是特别有权的。 老鸨瞬间露出个献媚的笑容扭着腰走到宋丁云身边,自来熟热情的说: “这位公子,您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跟着妾身上楼挑选几个姑娘吧!” 闻着呛人的脂粉味道,宋丁云条件反射的后退两步,看着老鸨笑得嘴都要裂开到耳后根了,冷淡的开口: “你带路。” “好嘞!公子,请跟妾身来。” 老鸨立马领着宋丁云往楼梯口走去,同时大声喊: “梅儿,快让姑娘们都去二楼大厅。” “好嘞!妈妈!” 二楼立马有个女人应道。 一楼大厅的其余人听到老鸨的话,纷纷好奇的回头看。 当看到宋丁云脸上恐怖的骷髅面具时,无论男女,全都被吓了一大跳。 不少姑娘被吓得花容失色的紧紧搂住身边的男人: “啊啊啊啊……张公子,妾身害怕……” “他好高冷啊!” “他带的面具好恐怖啊!像是看到了真骷髅一样,太吓人了……” “太可怕了……” “不怕啊!阿绿,我保护你。” “有我在,小妞你放心吧,他不敢欺负你的……” 看着姑娘们满是依赖的看着自己,男人们立马充当起了护花使者,安慰起了怀里的女人。 在女人面前,而且还是漂亮女人面前,大男人怎么能表现的害怕。 不少男人表面上稳得不得了,一脸淡定的样子,仿佛对宋丁云一点儿也不怕。 实则心里慌得一批,说话声音都不自觉的压低了,怕被宋丁云听到。 女人们也十分的上道,纷纷抬头就亲了一口男人们,送上香吻后,就吹起了彩虹屁: “张公子你胆子好大啊!居然一点儿也不怕,妾身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么厉害的男儿……” “王公子,谢谢你,妾身自出生以来,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被人保护的滋味……” 虽然众人声音都不算大,但是宋丁云听力十分的好,把所有人的对话都听进了耳里。 余光看了眼众人,明明是不少男人白着脸,一看就比女人还害怕得厉害,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反着来的。 果然啊!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不得不说,这些妓女还真稳得住,心里素质比漂客的都好多了。 ………… 老鸨刚才注意到了宋丁云后退的动作,如今带路,也自觉的一直距离宋丁云一米之外。 听着宋丁云走路的脚步声,老鸨笑眯眯不经意的问: “公子,听您的口音,不是这京城的,您是第一次来京城吗?” 宋丁云:“对。” “您今儿来的时候正好,楼里正好来了几个新人,全是不施粉黛的大美人。” “而且,还有个鲜卑的美人。” 老鸨见宋丁云不出声搭理自己,也丝毫不觉得尴尬,继续笑眯眯的说: “公子,您是喜欢擅长弹琴的姑娘,还是喜欢擅长弈棋的,还是喜欢擅长绘画的,又或者是擅长书法的?” 宋丁云很惊讶,擅长弹琴,擅长弈棋,擅长绘画,擅长书法,这琴棋书画都有人擅长了。 这到底是妓女还是大家闺秀啊? 琴棋书画不是大家闺秀和文人骚客的技能吗? 怎么这妓女还会呀? 宋丁云故意问:“有琴棋书画都擅长的吗?” 老板脸上笑呵呵的道: “有有有,公子,咱们这里好多姑娘啊!都是琴棋书画都擅长的。” “您要是喜欢琴棋书画都擅长的,那待会儿我就让都擅长琴棋书画的姑娘出来让您挑。”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二楼大厅里。 二楼大厅和一楼大厅一样,十分宽阔,大概有六七十㎡的样子,地面上还铺着红色的地毯。 整个大厅平均分成了两部分,有一部分放着几张桌子,上面分别坐着几对男女。 另一边则是上首位置和左右两侧分别有一张桌子,其余都是空地,只放了几盆含苞待放的花朵。 这寒冬腊月的,居然有含苞待放的花朵,宋丁云多看了几眼。 老鸨对着宋丁云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眯眯的招呼: “公子,请坐。” “姑娘们马上就来了,包您满意。” 此时,不远处的走廊上,也走过来了一串身姿妖娆的漂亮女人,穿着不同颜色的纱裙。 女人们穿的虽然外表是纱裙,但是腰部以下,大腿中部位置裙子全是开叉的。 在女人走路之间,不经意就会露出一丝大腿上白哲光滑细腻的肌肤。 引人遐想连篇。 大厅里几张桌子上坐着的男人,无一例外看到这串女人过来了,都纷纷目光移向女人们。 上下打量,像是打量货物一般。 女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有,但无一例外,脸蛋都十分的好看,没有一个丑的。 为首的六七个女人真如老鸨说的一样,脸上丝毫没有胭脂水粉的影子,全是清水出芙蓉的纯天然美女。 虽然女人们很漂亮,但是宋丁云还是觉得白玉龙更漂亮,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觉得没什么可看的。 况且,自己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泡女人的。 看着附近人的目光都看向赶来的女人们了,宋丁云低声问老鸨: “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这里的一切你说了算?” 老鸨诧异的看着宋丁云,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但为了不得罪客户,依旧诚实的说: “对,公子,妾身就是这里的负责人,这里的一切都是妾身说了算。” 宋丁云立马从兜里掏出一块玉佩,拿在手里,低声道: “你看看这个。” 老鸨一看到宋丁云手里的玉佩,脸色一变,顷刻间又恢复正常,态度更加恭敬的问: “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老鸨立马懂了宋丁云的意思,等女人们走过来了以后,老鸨给宋丁云推荐了的人群中最漂亮的一个女人。 片刻后,宋丁云跟着漂亮女人一起进入了一间包厢。 宋丁云刚走入内室,就见老鸨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看着宋丁云和漂亮女人进来了,老鸨直接移动了一下一旁窗抬上的花盆,又按了一下脚下的一个小开关,身后的墙立马往两边移动,出现了一道黑黝黝的门。 “公子,请!” 第97章 逛青楼三 看着宋丁云和漂亮女人进来了,老鸨直接移动了一下一旁窗抬上的花盆,又按了一下脚下的一个小开关,身后的墙立马往两边移动,出现了一道黑黝黝的门。 “公子,请!” 宋丁云着实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种暗门,原来这个时代就有暗门了呀! “走吧!” 老鸨立马在前面带路,宋丁云跟上,七拐八拐地走过一条地道后,宋丁云跟着老鸨出现在了一间书房里。 老鸨立马单膝跪下,看向宋丁云恭敬的说: “弟子王云溪见过宫主。” 由于山栀曾经说过,白玉珑给自己的玉佩,是她身为管涔宫宫主的信物,见玉佩如见人。 因此宋丁云也没有纠正老鸨,直接说: “起来说吧!” “我来这里主要是有三件事。” “第一是白玉珑有没有来过这里,这几天?” 老鸨立马摇头:“没有。” “第二是,日后,你们把探听到的所有消息都做成册子,定期送到我府上,我好查看。” “第三是,你把从你们这里出去的探子名单全部给我。” 宋丁云和老鸨交谈了一番,顺便查看了一下青楼的营业额后,惊呆了。 暴利啊!简直是暴利。 这和贩盐的利润有得一拼了,甚至比贩卖私盐的利润还高。 不过利润这么高的事情,洛阳这么大,管涔宫的人却只开了一家青楼,宋丁云疑惑的问: “这开青楼这么赚钱的事情,怎么没有多开几家,反正是合法的事情。” 这里开设青楼,在法律方面是合法的。 “公子有所不知,这青楼向来都是朝廷开办的,收入都是充入国库的。 能在京城开一家,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宋丁云又询问了一下,原来这青楼附近的青楼,全部都是朝廷的人开办的。 难怪街上那么多游荡的难民,许多人都快饿死了,这里这么繁华,却没有人冲进青楼闹事,抢吃的穿的。 原来是有靠山,还是大靠山。 并且宋丁云还从老鸨这里知道了,现在不少地方的人,把打仗时俘虏的女人训练后放入青楼,然后又用青楼盈利赚的钱用作军响去打仗。 不断这么循环。 并且还有专门针对贫苦人家的汉子设置的青楼,不需要入门费,收费也特别的低,这条街末尾就有一家。 宋丁云突然想起,几天前自己带着人巡视街道的时候,看到有不少汉子老是往这条街的末尾跑。 当初还以为那些人跑去街尾是因为街尾有什么亲戚,现在看来,应该只是去嫖的而已。 这战乱和天灾频凡发生的年代,许多人都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的。 光棍因此也就特别的多,自然光顾青楼的人也不会少,赚的钱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必定不会少。 我的乖乖,这算盘可打的真精啊。 真是太有商业头脑了。 难怪那些诸侯王一个个都富得流油,各地光青楼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真是富的富死,穷的又穷死。 宋丁云扫了一眼安插在各位达官贵人家里的棋子名单后,询问: “对了,这楼里的姑娘,有是逼良为娼的吗?” 老鸨摇头:“没有。” “目前这楼里的姑娘,只有三个人是被人卖进来的,我们给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清了的。” “其余还有一部分是被抄了家的官家小姐或者是官宦人家的丫鬟们,那是朝廷指定她们在这里或者是被主家送来的。” “剩下的人,全部都是自愿来的,近年,很多人在外面都活不下去,走投无路或者是想活下去的,就来了咱们楼里。 咱们这里,虽然说说出去不是个好地方,但别的不说,至少是餐餐有饭,吃喝不愁,不会被饿死冻死,还能挣些钱寄回家里养家。” “就后院儿现在都有十几个女人想要加入青楼,姿色好些,身体没有残缺的,或者是擅长琴棋书画,或者是媚术,总之有一技之长的,我们才会留下来。” 老鸨说着,指了一下窗外,宋丁云往外看去,果然就见楼下的空地上,站着两排十几个穿着破破烂烂儿的女人。 一旁有一个穿着破烂女人正在弹古筝。 就这样子,也确实没有必要去逼良为娼什么的。 自己主动来的就够多了。 既然如此,宋丁云也没有多说什么,又交代了几句后,就和老鸨一起返回了包厢。 刚走到大厅,宋丁云突然感觉内急,在一个大汉的带领下,宋丁云来到后院的茅房。 片刻后,宋丁云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从远处传来的歌声时,停下了脚步。 因为这歌声很熟悉,不是宋丁云很熟悉,而是这具身体的记忆很熟悉——是原主认识的人。 恰好这时带路的大汉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宋丁云一路畅通无阻的顺着歌声走到后院儿,就看到不远处,是个女人在背对着自己唱歌。 宋丁云正想着要不要绕过去,看看女人的脸是不是原主记忆里的那个人,负责挑选女人的嬷嬷就看到了宋丁云。 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嬷嬷被吓了一跳回神,打量了宋丁云一眼,立马忍着害怕,一脸笑容的走到宋丁云面前,态度恭敬询问: “不知公子到这里,所谓何事?您是迷路了吗?” 宋丁云立马解释:“不是,我是听到歌声有些熟悉,特别像是我一个故人的,特意来看看。” 嬷嬷脸上瞬间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那公子稍等,妾身这就让她转身。” “刘氏,不用唱了,转过身来吧!” 正在唱歌的女人立马停止了唱歌,转过身来,当看到宋丁云的脸时,被逼真的骷髅面具吓得后腿了两步,自己绊倒了自己,一下摔在了地上。 满眼惊恐地看着宋丁云,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眼角也立马红了。 嬷嬷立马解释:“公子请见谅,她胆子有些小。” “无事!” 宋丁云上前两步仔细打量了一番女人,果然,长得和原主记忆里的那个表妹一模一样。 第98章 表妹 嬷嬷立马解释:“公子请见谅,她胆子有些小。” “无事!” 宋丁云上前两步仔细打量了一番女人,果然,长得和原主记忆里的那个表妹一模一样。 “你可是并州上党郡人士,父亲名叫刘元赫?” 刘氏抖着身体惊惧的看着宋丁云,不动弹,嬷嬷立马上前站在刘氏身边呵斥: “公子问你话呢,你快回啊!” 随即上前扶女人,趁机快速低声用只有女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我在你身边,别怕,快回答,他明显是看上你了,跟他走日后只伺候一个人,留下来一天都不止伺候一个,抓住这个机会啊!” “而且,他还是个雏,做他第一个女人,他应该不会对你太差的。” 嬷嬷经验丰富,根据宋丁云身上散发的气息就判断出他是个未经人事的童子。 刘氏被扶起了,也知道嬷嬷的提醒是好意,能跟着人走,确实比留在这里是个更好的归宿。 看他也不是平常人家的人,应该有钱。 但是看着宋丁云脸上的面具,整个人一身黑,还戴着帽子,看起来和一个罗刹一样,太吓人了。 刘氏想说话,张了张嘴,愣是被吓得发不出声音,急得额头都冒出冷汗了。 宋丁云抬手摸了下骷髅面具,暗想有那么吓人吗? 白玉珑也是女孩子,她就不怕,还格外喜欢这种面具啊! 同样都是女孩子,真奇怪。 不过取下面具,现在的容貌,应该比骷髅面具更吓人,宋丁云思绪一转,问: “如果你是,你就点头,” 刘氏立马把头点得像是拨浪鼓一样。 “你是山羊豆?是就点头。” “山羊豆,你吃多了山羊豆,可是会变成山羊的,就成了山羊女郎。” 听到宋丁云如此说,刘氏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立马惊讶的看着宋丁云,点头。 紧紧的抓着嬷嬷的手臂,刘氏试探的轻声问: “你是……你是云表哥?” 宋丁云看着刘氏的反应,又看了下她耳后位置,有颗红痣,右边眉毛里,也有一颗痣,只是不怎么显眼,一切都符合原主记忆里对于那个刘表妹的记忆。 “对!” 得到答案,刘氏眼泪瞬间流下一串串豆大一颗的眼泪,猛的冲上前扑进宋丁云怀里,抱着宋丁云的腰更咽的哭诉: “呜呜呜呜呜……云哥哥,云哥哥,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我四处打听,都说你们都感染疫病去世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呜呜呜……” 刘氏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像是要把这些日子受的委屈,恐慌全部都发泄出来一样。 宋丁云僵硬这身体,想着记忆里,原主和这表妹的感情特别好的,两人相差一岁,从小一起长大,原主以前最喜欢抽空就去逗这个小表妹了。 逃荒前,这表妹一家回了她姥爷家探亲,才走散了。 刘氏这反应也正常。 可是,自己不是原主,只是有原主的记忆而已啊! 宋丁云僵硬这双手,不知道怎么安放。 推开她吧,貌似有点反应过激,不推吧,这感觉又太过怪异…… 刘氏本身身得容貌出色,是个实打实的大美人,如今虽然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导致面色蜡黄,但是依旧是个美人。 而刘氏的眼泪是从眼睛中间流出来的,痛哭着样子也不丑,反而显得她更加可怜了。 宋丁云像是个木桩子一样任由刘氏抱着哭。 一旁,嬷嬷看着也觉得稀奇,脸上的笑意也深了,原来是表哥表妹啊! 亲上加亲,有戏。 不远处站这的十几个女人看着刘氏抱着打扮恐怖的男人这么哭,男人也没有推开她,纷纷羡慕的看着她。 他待她真好。 这里人觉得女人的眼泪晦气,觉得一个男人要是沾上了女人的眼泪就会倒霉。 因此那个女人要是敢抱着男人哭,还把眼泪滴落在了男人的身上,就是成婚了,也会轻则被厌弃,重则直接被休弃。 女孩子一出生,母亲或者嬷嬷,首先就会教育他们不能在男孩子面前哭,更不能把眼泪弄到了男人的身上。 并且,基本女人根本没有能抱着男人哭的机会,就会被推开了。 这些女人都是没有选择,才来到这里的,或许经历的无奈太多了,心底深处产生了逆反心理。 如今看着刘氏越矩的行为,不但没觉得不对,反而很羡慕,都希望自己也有个能抱着哭的人该多好。 宋丁云见众人眼里看向刘氏眼里都有羡慕,只当她们羡慕刘氏以后不用留在这里,不止卖笑还要卖身了。 一会儿后,宋丁云估摸着她情绪也应该发泄好了,继续哭,嗓子就会哑了,抬手僵硬的拍了下刘氏的肩膀: “那个……表妹,别哭了,别把嗓子哭坏了。” 刘氏这才像是发现了自己做了越矩的行为一样,急忙退出宋丁云的怀抱。 手足无措,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满眼歉意的看着宋丁云,结结巴巴的道歉: “云表哥,我……我把眼泪弄你衣服上了,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这人又要哭了,宋丁云急忙说: “不碍事,你别哭了啊!” 眼泪而已,能有什么事儿。 又不是什么毒。 看了眼天上的太阳,时候不早了,宋丁云看着嬷嬷问: “她我带走,需要付钱吗?” “公子,需要付两贯钱,那是她早上预支来给她弟弟抓药的钱。” “行!” 宋丁云立马付了两贯钱给嬷嬷,在嬷嬷的带领下,走到为还未上岗的预备妓女的住处,接刘氏的六岁的弟弟刘文。 刘文虽然六岁了,但是看起来,就和三岁的小朋友一样,瘦得皮包骨头,穿着厚厚破破烂烂的衣服,脸色蜡黄,和乞丐没什么两样。 刘文一看到宋丁云,眼里没有害怕,反而有一瞬间的惊喜闪过,看着刘氏糯糯的问: “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你看,你说的鬼差来接我了。” 嬷嬷立马上前把刘文从床上抱起来: “呸呸呸!小公子,你可不会死,这位啊!是来接你们走的表哥,以后你们有福享喽!” 刘氏立马附和:“对对对,阿文,这是云表哥,给你买过糖葫芦,木马的那个云表哥,你还记得吗?” 刘文眼神一脸,兴冲冲的盯着宋丁云,“记得记得,云表哥,你还没有带我去看兔子,你答应了我的。” “云表哥,你脸上戴的什么?好威风啊!” 宋丁云翻了翻记忆,原主确实说过带着这小表弟去看兔子的事情,只是还没有落实,就踏上了逃荒的路,没想到他还记得。 “以后云表哥带着你去看。” 看着小孩子天真无邪的双眼,宋丁云觉得压抑的心情都好了些。 “好啊好啊!表哥你可别忘记了。”刘文很兴奋,完全一副正常小孩子的样子。 嬷嬷带着刘氏去取刘文剩下的药了,宋丁云才打量起了房间。 这房间是大通铺,一排有十床被子,虽然被子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十分厚实。 宋丁云打量了一番房间后回头,就看到刘文笑眯眯的盯着自己。 “刘文,你不怕我吗?” 刘文摇头:“不怕,云表哥这样子可威风了。” 宋丁云一下笑了,别人都怕,他却觉得威风,真是个小孩子。 想起刚才从他第一眼看到自己时眼里闪过的惊喜,宋丁云好奇的问: “如果我真的是鬼差来接你,你怎么不怕啊?你不怕死吗?” “不怕,云表哥,我要是死了,姐姐就不用赚钱给我买药了,她就可以拿钱买吃的,不用饿肚子了。” 刘文一脸天真的说着,宋丁云看着,却有些心酸。 应该天真烂漫享受童年的年纪,却如此懂事! 一会儿后,宋丁云看着刘氏要抱刘文,主动抱着刘文就往前走。 主要是,刘氏虽然年十六了,但身高只有一米五三左右,看起来特别瘦小,宋丁云觉她的腰还没有自己的大腿粗。 真是没有最瘦,只有更瘦的,不过还活着,就不错了。 刘氏和嬷嬷对视一眼,嬷嬷立马推了一下刘氏:“愣着干什么,快跟上啊!” “嗯!” 刘氏刚踏出一步,嬷嬷又拽住她低声叮嘱: “你好福气啊!记住啊!要真心就拿真心换,少些算计。” 刘氏脸色一下就白了,忐忑的看着嬷嬷,嬷嬷笑着摸了下刘氏的头。 “我也是看你像我一个故人才叮嘱你的,你先前演得好,但是瞒不过我,不过你那么试探,也是正常的。” “但试探可以,就是要适度,懂吗?不然小心得不偿失。” “况且一味的试探,试探后呢?” “你这表哥,可不是个傻子,不点明,是给你留面子……” 刘氏出了青楼后门,就见几米外,宋丁云单手抱着刘文,刘文手里抱着个大白馒头在大口的吃着。 看着刘文狼吞虎咽的,宋丁文急忙道: “吃慢一点,别噎到了,还有很多的,慢慢吃。” “嗯嗯,云表哥,这馒头好好吃,太香了。” 刘文吃得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是个小仓鼠一样,双眼笑得眯起,眼里闪烁着星星。 第99章 抢馒头 “嗯嗯,云表哥,这馒头好好吃,太香了。” 刘文吃得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是个小仓鼠一样,双眼笑得眯起,眼里闪烁着星星。 “香你就多吃一点。” 宋丁云觉得这小豆丁还挺可爱的,抬手轻轻弹了下他脑门。 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刘氏背着个小包袱出来了,招呼道: “表妹,走吧!” “好!” 刘氏急忙跟上。 “对了,表妹,你饿没有,要不要吃个馒头?” “不了,表哥,我还没有饿。” 等走远了些,宋丁云才询问:“表妹,你怎么进青楼,姨父他们呢?” “他们,他们都被流民杀了……” 原来刘氏一家人逃荒后不久,就遇到一伙饥饿的流民,那些人抢了刘氏一家人的粮食衣服不说。 还把刘父等人全部杀了,刘氏急时抱着刘文当机立断的滚下一旁的悬崖才没有死。 随后,刘氏把脸抹得脏兮兮的爹娘都认不出的样子,在假扮成男人带着刘文一路往洛阳方向乞讨。 觉得洛阳是京城,天子脚下,有钱人多,能讨到东西应该会更多,能活下去的可能更大。 一个月前,刘文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顽疾又复发了,需要吃药。 但是冰天雪地的,野外根本没有药,抓药也没有钱。 刘氏也尝试过想把自己嫁出去换取一点聘礼给刘文买药,但是所有人都无一例外,要求她成亲后就得把刘文抛弃,不能带着他。 没办法,现在刘文的病拖不得了,刘氏就只好带着他来了青楼,正在参加筛选,没想到宋丁云就来了。 宋丁云看着刘文,记忆里,他确实打出生身体就不好,他母亲怀孕的时候被一个姨娘下了药,他虽然出生了,却带着病根。 只是以前一直用好药材好大夫精心照料着,平常除了身上的药味,到和寻常小孩无异。 “站住,交出馒头。” 突然,从一旁巷子里冒出一群大汉,个个手里拿着男人拳头粗的木棍指着宋丁云,把宋丁云三人包围在了中间。 为首的大汉看着刘文手里的半个馒头吞了吞口水,大声呵斥: “快交出馒头,不然我们不客气了啊!” “你们跑不了的。” 刘氏害怕的看着一群大汉,担忧的问: “云表哥,现在怎么办?” “别怕!” 宋丁云扫了一眼众人,一共有近三十个人,都穿得破破烂烂的,勉强能遮住关键部位而已。 有七八个人还是曾经见过的,那天加入了胡人队伍,一起给洛阳城百姓修缮房屋的流民。 从这群人出现起,肚子饿叫的咕噜声就没有停过。 显然,这些人都饿了不短的时间。 “你们都没有干活了?胡人不是依旧在给百姓修缮房屋吗?你们怎么没有跟着一起?” 姚阳不是说一切秃发推斤都安排好了吗? 怎么这些人跑来了这里。 为首的大汉愤愤的吼: “干活?干什么活?干了活又没有吃的,一人一天小半个窝窝头,那怎么够,还不够塞牙缝。” “胡人干活那是因为他们都中毒了,不干活就没有解药可吃,不然的话你以为他们还会干活?谁不找出路等着饿死?” “行了,你这种有钱人是不会懂的,废话少说,快把馒头交出来,不然的话,我们就只有动武了。” 大汉说着,用手里的木棍用力敲了敲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宋丁云往人群外看了眼,不远处,还有不少人在各个巷子口往这边张望。 “这半个馒头你们这么多人哪里够分,跟着我走吧,我府上还有很多这种馒头,去分给你们吃。” 大汉们互相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为首的大汉和身旁的几个大汉低声交流了几句后,大汉质问: “你会这么好心发馒头给我们吃?你是不是想引诱我们到你府上,然后派人把我们杀掉?” “我们不会上当的,馒头在少也是吃的,快交出馒头,再废话,我们直接动手了。” 要不是宋丁云带着个恐怖面具,这群人早就动手了。 刘氏扯了扯宋丁云的衣袖:“云表哥,要不……要不……我们就把馒头给他们吧!” “要是不给他们,他们真的会打人的。”还会杀人。 一路上,刘氏看惯了这种抢劫,都有些麻木了。 乖乖的配合,再服软就没事了,不然的话,十之八九,都会被杀掉。 被杀了也就被杀了,官府根本不会管这种事情。 但如今想到这半个馒头马上就要被抢走了,刘氏还是有些心痛。 粮食啊! “不用。” 宋丁云看着大汉们大声说: “你们别怕,我不会引诱你们去杀掉你们的,我是宋丁云宋大人的朋友。” “虽然现在箱子不能变出馒头了,但是宋大人哪里还有储存的馒头。你们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宋大人吗?” 提起宋丁云,众大汉又互相交流了起来,其中一个瘦高个建议: “要不我们就跟着他走吧,他说的对,就这半个馒头而已。咱们这么多人也不够分啊!” “对啊,走吧,赌一把,反正我们人多,要是出现意外,大不了到时候赶快跑了就是。 而且他不是说他是宋大人的朋友吗,宋大人的朋友应该不会骗人的。” 宋丁云眼看有戏,又立马发挥忽悠功能,忽悠了一通后。 宋丁云带着刘氏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群壮汉,浩浩荡荡的往宋丁云的宅院而去。 刘氏凑近宋丁云,好奇的低声问: “云表哥云表哥,你真的认识那个宋丁云宋大人吗?” “认识,不仅认识,我们关系还特别好。”自己和自己,可不是关系特别好么! “真的啊!”刘氏惊喜的惊呼出声,看着一旁的大汉都疑惑的看着自己,又急忙捂住了嘴巴,随即压低声音说: “表哥,表哥,到时候你引荐我见一见那个宋大人吧!我想当面好好谢谢他。 要不是他派人发的馒头,我和阿文早就饿死了,根本撑不到现在,他就是我们姐弟的救命恩人啊!” “行,没问题,保证让你见到他。” “云表哥,你和那个宋大人好有缘分啊,你们的名字一样,据说他也是上党郡人仕,他是不是你们宋家家族某个分支的呀?” 刘氏一路不断叽叽喳喳的问着宋丁云各种问题,像是要把和宋丁云分别的这一年都没说的话,一次性补齐一样。 一路上,越来越多的流民加入了宋丁云身后的队伍。 沿路的百姓询问了跟在宋丁云身后的流民,得知是去领取馒头的。 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 等宋丁云一行人走到宋丁云的宅院门口时,整个洛阳城所有人都知道了,宋丁云的宅院在发馒头。 并且传成了:宋丁云平安无事的从地坑里爬出来了,而且宋丁云还是去地府和阎王爷喝了杯酒回来的,脸上都还带着一个阎王爷送给他的礼物——一个骷髅面具。 但是由于老天爷还没有息怒,所以只有宋丁云住处的箱子能变出馒头。 宋丁云听到这个传言时,也感叹:“明明只是说发方馒头而已,居然说什么和阎王爷喝了杯酒都出来了,谣言果然不可信。” 整个洛阳城,百姓们蜂拥而上,全部往宋丁云所在的街道赶去。 早在宋丁云等人距离宋丁云的宅院还有两里路时,宅院里的人就接到了消息,有人带着人赶来了。 因此宋丁云到了,就见大门口站着两排士兵,把整个宅院都保护起来了。 守在门口的侍卫仔细打量了一下宋丁云,没把他认出来,大声呵斥: “来者何人,站住。” 宋丁云没多说什么,而是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块玉佩。 侍卫们一看,门口的一群人通通跪下,刚要大喊,就被宋丁云先一步制止了。 “好了,都起来吧!” “是,大人。” 整个宅院的人都很兴奋,宋丁云居然平安回来了,不少管涔宫的弟子还往宋丁云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山栀等人的身影,眼里闪过失落。 等幽州刺史段匹磾和凉州刺史张寔接到消息赶来时,就见宋丁云宅院大门口,百姓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几排队伍,在有序的领取馒头。 其中,有不少人拿着大刀在巡逻维持秩序。 看到流民们手里拿着的一个个大白馒头,段匹磾和张寔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震惊。 ………… 宅院里,宋丁云刚往脸上涂抹了消除疤痕的特殊药水,门口就有人禀报: “大人,幽州刺史和凉州刺史来了,想要见您!” 宋丁云踏入会客大厅,就看到有两个身材高大的人背对着自己。 一看背影就认出来了,是段匹磾和张寔。 段匹磾和张寔回头,当看到宋廷云的装扮时,眼里一惊,段匹磾一本正经的问: “宋大人,你这还真是去和阎王爷喝了杯酒,收了他的礼物回来的啊!” “你这骷髅面具可真逼真,像是骷髅一样。” 宋丁云眼神一暗:“就是真的。” 第100章 年纪轻轻就 “你这骷髅面具可真逼真,像是真骷髅一样。” 宋丁云眼神一暗:“就是真的。” 这下轮到段匹磾和张寔愣住了,宋丁云这么个心善仁慈的人,居然会带真的骷髅面具? 两人观察了一番,这骷髅面具十分逼真,看不出来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寔故意问:“宋大人,你是开玩笑的吧?” 张寔很是希望宋丁云是开玩笑的,这正常人,哪有把真的人骷髅头做成面具戴在脸上的。 那太那个了…… “不是开玩笑的。” 宋丁云不理会两人的反应,径直走到上首位置坐下,开门见山的问: “两个一起来找我,有何事,直接说吧!” 段匹磾立马对着宋丁云行了个礼,一脸真诚的说: “段某此次前来,是多谢那日宋大人的搭救之恩。”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你们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吧!” 宋丁云手里拿着一个玉佩把玩,心里有了猜测。 “确实不是,我俩此次来是想询问一下宋大人,不知宋大人以后有何打算。” “有没有,那个想法,如果有的话,我们俩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也当是偿还宋大人的救命之恩。” 段匹磾说着,指了指天上。 宋丁云把玉佩收进了兜里,严肃的问:“你们两个不是保皇派吗?” 段匹磾毫不犹豫的点头:“是啊!我们是保皇派。” “现在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先皇的血脉,我们助你,那也是保皇。 况且,我们先祖只是答应了司马家先祖,要一直忠诚于司马家的后代,但是忠诚于谁?那就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段匹磾自来熟的走到一旁坐下,看着桌上精致的糕点,眼神一亮,伸手就拿起一块放到嘴边。 这时突然想起了上次中毒的事情,又默默的把糕点放回了原位。 只是目光恋恋不舍的在糕点上停留了几秒才移开。 宋丁云没想到段匹磾一个魁梧的大汉,居然是个吃货! 连这种精致的糕点都喜欢吃。 “你吃吧,没毒的。” 段匹磾丝毫不尴尬的拿起一块糕点就咬了一口,边吃边赞叹: “不错不错,味道真不错,宋大人,你在哪里请的厨子啊!这手艺可真好。” “你就是不当官,专门开一家糕点店,生意肯定都是极好的,这味道真是绝了。” 说话间,段匹磾快速就解决了两块糕点了。 “不是厨子做的,这是我姐姐做了差人给我送来的。” “原来如此。” “宋大人,你姐姐是你一母同胞的滴亲姐姐吗?” “对。” “宋大人,你姐姐除了会做糕点,还会做其他的吗?” 段匹磾盯着宋丁云,脑海里突然有个想法。 “会,会的可多了。” 宋丁兰在厨艺方面的天赋,宋丁云是十分佩服的,无论什么菜,都是一学就会,还味道极好。 看着段匹磾消灭糕点的速度,宋丁云都觉得有些不忍直视了,没一分钟呢,一盘八块糕点就解决完了,像是饿了八百年了一样,偏偏吃相还好。 段匹磾把自己面前的一盘糕点吃完了,伸手就把张寔面前那盘扒拉过来。 “你不吃的吧!别浪费了,我帮你。” 也不等张寔说话,就自顾自的拿起糕点开始吃了起来。 张寔看着段匹磾,翻了个白眼,满眼嫌弃的默默的往一旁移了移位置。 都不想承认自己和他熟了,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喜欢吃女人家吃的糕点就算了,还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了。 一盘不够还扒拉其他的…… 没脸见人了。 宋丁云看着张寔的小动作,觉得这人怎么有点幼稚的感觉。 这两人真是颠覆了宋丁云对于朝廷官员的认知。 段匹磾一边吃,一边笑眯眯带着两分讨好的看着宋丁云问: “那个,宋大人,不知姐姐有没有许人家?” “我还没有娶妻,你看我怎么样?” 段匹磾一脸期待的看着宋丁云。 “噗~” 宋丁云刚喝的茶尽数全部吐了出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段匹磾。 “段大人说笑的吧!你都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娶妻?” 这里人可是大部分都是十五六岁就成亲了的,他有钱,有权,有相貌,有身材,怎么还是单身? 莫不是……不行? 宋丁云瞟了眼段匹磾不可描述的地方,这年纪轻轻,人高马大的人,居然就不行了…… 还有点可怜…… 张寔也震惊的看着他,“段匹磾,你没发烧吧?” 张寔伸出手想要摸段匹磾的额头,被段匹磾侧身避开了。 “我没发烧。” “宋大人,段某确实没有娶妻,只是纳了有五个侧室而已,正妻之位一直悬空,没遇到想娶的人。” “要是宋大人把姐姐许配给段某,段某保证,日后无论怎么样,姐姐永远是段某的正妻,她生的孩子就是段某的继承人。” 宋丁云刚喝了一口茶,差点儿又吐出来了。 真是草率了。 忘记这里人,妻虽然只有一个,但是一般都是还有无数个妾的。 纳了五个侧室……别说宋丁兰成家了,没成家也不能嫁,她那性子,根本就不是和一群女人争风吃醋的料子。 “段大人,我姐姐已经成家。” “好吧!” “哎!段某没福气!” 段匹磾一脸惋惜的叹了口气,专注的吃起了糕点,一副化悲愤为食欲的样子。 宋丁云也没有管他,看着张寔问: “张大人,你也和段大人一样的想法吗?想助我一臂之力?” “对,张某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我们只有一个条件,只要宋大人能出馒头,让我们幽州和凉州的所有人在五年之内,每天都可以吃饱,那么我们幽州和凉州,就可以全听宋大人差遣。” “无论何事。” 张寔目光直钉钉的看着宋丁云,等待他的回答。 宋丁云沉思了起来,这确实是比很划算的买卖,一口应道: “行啊!我答应你们的条件,口说无凭,立字据吧!” ………… 一会儿后,段匹磾和张寔刚出了大厅,就看到不远处走廊上,有个少女端着一盘糕点走过来了。 少女相貌还和宋丁云有两分相似,段匹磾立马低声问一旁守门的侍卫: “那边那位是谁?” 侍卫看了眼远处走过来的少女,恭敬的回答: “启禀段大人,那是我们宋大人的表妹。” 张寔见段匹磾余光就没有离开那少女端着的糕点,现在居然还问人了,急忙拽着段匹磾就走。 “走走走了,你把宋大人面前那盘糕点都吃了,你还要吃多少,太丢人了,快走……” “你别拽着我,我自己走。” 段匹磾挣脱张寔的手,看了眼不远处刘氏端的糕点,大步往前走,一本正经的说: “吃乃人生大事,这有什么可丢人的,对于吃,得积极,吃都不能积极,还能做成什么事情啊…………” ………… 等刘氏走到门口时,段匹磾两人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想起刚才那人打量自己时那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刘氏露出个笑容,问守门侍卫: “侍卫大哥,刚才离开的两人是谁呀?有个看着好像胡人,看起来还有些威风。” “那个是胡汉混血儿,幽州刺史段匹磾,另外一个是凉州刺史张寔。” “表妹不好好休息,怎么来了?” 刘氏回头,就看到宋丁云出来了。 “见过宋大人。”侍卫立马向宋丁云行礼。 “免礼。” “见过表哥。” 刘氏微微俯身也向宋丁云行礼,进宅院后没多久,刘氏就知道自己这个表哥,就是自己要见的那个宋丁云。 “表妹无虚多礼,以后不用行礼了。” 宋丁云心里年纪比刘氏大六七岁,直接把她当妹妹看待。 “是,表哥。”刘氏起身,一脸微笑的看着宋丁云,举起端着的糕点: “表哥,我闲来无事,就做了些绿豆糕,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绿豆糕了,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顺便看看,我手艺有没有落后。” “这些糕点全程没有经过其他人手的,也没有脱离过我的视线。” 宋丁云知道她的意思,当即拿了块绿豆糕尝了尝,很酥软,甜而不腻,刚好是能接受的程度,味道不错。 “表妹,你手艺不错,没落后,和记忆里的一样。” “表哥喜欢吃就好!”刘氏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了两个酒窝。 司马颙等人赶来,就看到大门口,一个带着骷髅面具的人在吃着糕点,和一个穿着一身粉红色连衣裙,玲珑小巧的女人说着什么。 女人看起来天真无邪的样子,笑得十分灿烂,隔老远都能感受到那女人身上散发的青春洋溢的气息。 众人纷纷暗想原来这宋丁云是好这一口。 “宋大人可真是好雅兴啊!” 宋丁云抬头看去,就见是司马颙,秃发推斤等人来了。 刘氏看了眼来人,全是男的,立马道: “表哥,有客人来了,那我就先退下了。” “行!你下去休息吧!” 宋丁云想起原主记忆里,刘氏特别喜欢看书的,便道: “表妹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让丫鬟带你去书房挑些你喜欢的书看。” 第101章 莽夫儿子 “好的,表哥。”刘氏把糕点递给宋丁云身后跟着的侍卫,就转身离开。 司马颙等人来到宋丁云面前时,刘氏只走了不到二十米远,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高挑的侍女。 司马颙看着刘氏干瘪得像是豆芽菜一样的身材,暗暗记下了,笑呵呵的说: “宋大人可真是好福气啊!” “微臣拜见各位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丁云刚要跪下,就被司马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这是私下里,宋大人不必多礼,进去说话吧!” 秃发推斤在一旁附和:“对,这是私下里,宋丁云你不必对着他下跪。” ………… 大厅里,司马颙坐在上首位置,秃发推斤和宋丁云坐在两侧,其余各位王爷坐在两边。 司马颙一来就让宋丁云屏退左右,宋丁云也干脆的照办了。 看着侍女出去把大门都带上了,宋丁云询问: “王爷,这里没别人了,不知各位王爷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宋丁云,也不和你卖关子了,我门开门见山的说吧!” “如今皇上身体抱恙,无法处理国事,成都王也暴毙了,无人处理国事。 我们大家商议过了,国不能一日无主,你是先皇指定的继承人,想请你马上跟着我们进宫,滴血认亲后,如果无误,就准备登基。” 所有人都像看向宋丁云,只是由于宋丁云戴着一个面具,也就看不到他的表情。 宋丁云没有说话,而是假意思考了起来,宋丁云心里也有些唾弃自己: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明明以前是最讨厌演戏的。 宋丁云突然醒悟,又没有人逼迫自己,也不是不得已的情况,既然不喜欢,那就不做,立马开口: “行,没问题。” “不过,进宫前,微臣需要安排一些事情。” “好,我们等你。” 宋丁云这么干脆的答应了,司马颙心里松了口气,不用慢慢劝慰他。 同时也觉得宋丁云也不过如此,依旧想登上那个最高的位置,这不,还没有沉默几息时间,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大厅里,宋丁云安排事情去了,就留下了司马颙等人。 无意中瞟到面前茶杯上的花纹,司马颙端起来仔细看了看。 一口喝掉茶后,把茶叶倒进杯托里,把茶杯翻来覆去的检查,越看司马颙脸色越严肃,要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我说河间王,你研究茶杯干嘛,莫非你府上没有这种茶杯?” 秃发推斤也端起茶杯看了起来,觉得和中原其他的茶杯没什么两样,很正常。 司马颙放下茶杯,“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茶杯上的图案有些特别好奇,所以多看了几眼。” “本王府上当然有这种茶杯,怎么,秃发可汗你要吗?要不要我送你一些?不收你钱的。” “多谢王爷好意,本可汗不需要。” 随后,司马颙查看什么,秃发推斤也凑过去好奇的询问,最后,司马颙直接坐着喝茶,什么也不看了。 ………… 半个时辰后,宋丁云等人一起出了宅院。 而大门口,还排着四列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头的领取馒头的队伍。 领取了馒头的人,无一例外全是兴奋不已,笑的嘴都快裂到耳朵上了。 而排队等待馒头的人虽然面色焦急,但是也是一脸欢喜。 宋丁云刚出了大门口,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宋大人出来了”,所有百姓,无论是三岁小孩还是六七十岁年迈的老人,无一例外,全部齐齐跪下,齐声大喊: “草民拜见宋大人,跪谢大人救命之恩。” “草民拜见宋大人……” 百姓们的声音十分的大,惊飞了街道边树上的一群鸟。 隔得老远都能听到百姓的声音。 宋丁云立马大声道:“大家快快请起,不用谢,大家不饿着就好,都起来排队领馒头吧,领到的都有序的离开。” 百姓们依旧跪着,不断说着道谢的话,宋丁云只好带着人离开。 从宋丁云的宅院到宫门口,一路上,所有百姓一看到宋丁云,无一例外通通跪了下来,然后虔诚的道谢。 司马颙等人都看得出来,这些百姓,都是真心实意的拜见宋丁云的。 不是因为畏惧,也不是因为宋丁云的身份,单单是因为宋丁云这个人。 早就知道宋丁云很得民心,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的民心。 不过也是,民以食为天,宋丁云给百姓免费发放了这么多馒头,挽救了那么多人的命,不这么得民心才奇怪。 司马颙心里十分嫉妒宋丁云不止发现了能变出馒头的箱子,还他平安无事,箱子才能变出馒头。 他一出意外,馒头还就不能有了。 要是那能变出馒头的箱子是自己发现的该有多好啊,那这江山就是自己的了。 不用这样让位给别人,送别人上去,还要笑眯眯的。 踏入宫门后,司马颙回头看了眼不远处依旧跪着没有起来的百姓,酸溜溜的开口: “宋大人人可真是的民心所向啊!以往就是皇上,先皇出行,也没有这个待遇。” 一旁的秃发推斤立马说:“河间王,这是好事啊,都说一代要比一代强。 宋丁云如今这样比先皇还强,先皇在九泉之下估计也高兴的不得了,这说明你们司马家发展得好,繁荣昌盛,是家族的荣幸啊。” “呵呵!” 司马颙气得脸都绿了,咬牙切齿的道:“秃发可汗言之有理。” 秃发推斤立马挑起一对粗狂的眉毛,嘚瑟道:“那是自然。” “秃发可汗你别得意,有本事明日咱们去比武场比试比试。” “行啊,谁怕谁啊!河间王,20年前你打不过我,到了今天,你依旧打不过我的。” “不过,本可汗允许你带着儿子来和我比武。” “哦,差点忘了,你儿子都不在这里,也没有一个擅长骑射的。 何间王啊,这男儿太过于文弱不好啊,遇到某些特殊时候啊!连自保都不能。 要不要本可汗过继一个擅长骑射,文武双全的儿子给你啊!” “你你你……你别得意,擅长骑射有什么好的,那是莽夫而已,死的最快了。” “是吗?十年前那次,可是只有我那个莽夫儿子活了下来哦!” 司马颙瞬间涨红了脸,颤抖着手指着秃发推斤,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第102章 滴血验亲 “你你你……你别得意,擅长骑射有什么好的,那是莽夫而已,死的最快了。” “是吗?十年前那次,可是只有我那个莽夫儿子活了下来哦!” 司马颙瞬间涨红了脸,颤抖着手指着秃发推斤,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宋丁云回头看了一眼,见司马颙被秃发推斤气得嘴角抽搐的样子。 不明白这司马颙是欠虐么? 每次都喜欢和秃发推斤斗嘴,又每次都斗不赢,反而把他自己气个半死。 果然,当王爷的爱好,自己这种平民是一点儿也理解不了。 等宋丁云一行人赶到皇宫时,大殿里,皇室所有能够行动的成员,全部都来了。 下至三岁小孩,上至80岁老人。 互相行礼后,司马颙向众人介绍了宋丁云,暗卫也拿出了圣旨供皇室长辈们查看。 而宋丁云站在一旁,任由皇室所有人打量,自己余光却一直盯着皇后“羊献容”看。 要不是事先知道这“羊献容”是姚阳伪装的,宋丁云是绝对不会相信她不是个女人。 暴露在外的皮肤白哲不说,身形居然还凹凸有致,连站姿也充满了女人味…… 手指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看起来也像女人的一样纤细白哲。 说话声音也是,独属于女人那种温温柔柔的,完全和他平常的声音是两个样。 宋丁云深深觉得,这姚阳真是生错了年代,要是在现代,这演技,演戏都不用配音了,妥妥的影帝候选人啊! “宋大人为何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突然听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宋丁云回头,就见是个和司马腾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是司马腾的兄弟南阳王——司马模。 司马模的兄弟高密王司马略也附和司马模,质问宋丁云: “怎么,我们难道连见一见宋大人真容的资格都没有吗? 还是你不是宋大人,又或者是宋大人你容貌有残缺?无颜见人?” 其余众人都看着宋丁云,有几人眼里还带着怨毒,宋丁云看着这些人的面貌特征得出,是司马越和司马腾的儿子还有司马腾的兄弟们。 宋丁云还没有开口,司马颙就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宋大人这面具可是阎王爷送给他的礼物,自然得日日戴着。” “你们想要他取下来不戴,阎王爷知道了要是生气,派黑白无常来接你们,你们到时候可别不甘心。” 司马模气得吹了一下胡子,哼哼道: “本王行得端坐得正,不怕什么阎王爷生气。” “再说了,事关皇室血脉,皇室的颜面,这宋丁云不露出正面目,这么能确认这是他?” “万一有错,河间王你能保证吗?” “就是,河间王,你能保证吗?万一他上演一出狸猫换太子,后果你能负责?” “摘下面具而已,又不少什么,怎么就不能摘了,看了又可以戴上啊。” “就是,就是。” “莫非这宋丁云脸上真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吧!不然怎么一直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眼看要吵起来了,宋丁云抬起手,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好了,各位王爷不用争吵了。” “何间王说的对,微臣这面具啊,还真是阎王爷送给微臣的礼物,虽说日日戴着是对阎王爷的敬意,不过取下来片刻也是行的。” 宋丁云说着直接摘下了骷髅面具,露出了一张眉清目秀的脸,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五官皮肤没有一丝缺陷,完美得像是人工组成的一样。 人群里立马传出惊叹声: “宋哥哥长得可真好看!是我看到最好看的人了。” “早就听闻宋大人相貌不凡,如今一见,果然传闻不虚。” “宋大人带着面具,这哪里是面部有缺陷,不能见人,分明是怕我等看着,再一看自己的面容感到羞愧啊!” “像,像,真是太像了,长得简直和先皇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啊!” 宋丁云听着议论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心里疯狂吐槽: 像个鬼,像,又不是没有看过司马炎的画像,和自己相差十万八千里,这些人真是太会说话了。 说的像是真的一样,小孩子说话也这么好听。 头发推斤和“羊献容”看着宋丁云的脸,眼里都闪过惊讶。 这才多久没见,一天时间都不到,怎么一张不能见人的脸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恢复速度也过于的快了吧! 莫非他真是神仙下凡? 秃发推斤心里也有了这个猜测,不然无法解释,因为姚阳这个易容高手也看不出宋丁云脸上有丝毫易容的痕迹。 无论多么高超的易容术,只要是易容了,内行人都能或多或少看出端某的。 司马模气得脸色都青了,和司马略对视一样,双方眼里都有不解。 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就算他活着,脸也应该毁容了才是,而不是这个模样的。 “怎么样,各位?” 看着司马模等人脸色难看得像是被刨了祖坟一样,宋丁云故意问: “大家都看清楚了吗?” “高密王,南阳王,二位看清楚了吗?” 司马模嘴角翘起,十分不情愿应道:“看清楚了,也不过如此。” “确实,微臣这姿容离南阳王,倒是真是差远了。” “既然都看清楚了,那微臣就带上面具了,免得阎王爷真的派鬼差来接人啊!” 司马模看着宋丁云带上了骷髅面具,没说话,眼睛却愤愤的瞪着他。 真是会胡说八道! 才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阎王爷,不然坏事做绝的人怎么依旧还平安无事。 “好了,如今这宋大人的真容各位也看了,那咱们就开始滴血验亲吧。” 司马颙一抬手,只忠诚于皇帝的暗卫立马现身,把先皇司马炎留下的血倒入一个碗里后。 宋丁云便上前伸出手,拿着刀割了一下小指头,立马鲜血直流,鲜红的血不断滴入了碗里。 “滴哒!” “滴哒!” “滴哒!” 所有人视线都看向了装着血的碗里,在人们的注视下,碗里的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在了一起。 像是一个人流出来的血一样。 宋丁云看了眼“羊献容”,“羊献容”对着宋丁云眨了下眼睛。 第103章 误会 宋丁云看了眼“羊献容”,“羊献容”对着宋丁云眨了下眼睛。 两人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互动,全被司马颙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 随即有太医给宋丁云包扎伤口,其余人则传看融合在一起的血。 所有人都查看了碗里的血后,司马颙带头跪下,以宋丁云为中心,恭敬的喊: “微臣叩见二十九皇子,请二十九皇子登基。” “微臣叩见二十九皇子,请二十九皇子登基……” 整个大殿上百人,除了宋丁云是站着的之外,其余人全部跪下了。 司马模几人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大势所趋,也不得不跟着跪下。 宋丁云还有点恍惚,是真没有想过这一天的,以前从未想过什么当皇帝的事情。 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宋丁云还是愿意一直做条咸鱼就行。 然后在娶个老婆,生几个小崽子,过老婆孩子热床头的日子就行了。 不过经历了这次事情,宋丁云明白了在这里,没有权势根本不行。 扶持别人也不是最稳妥的法子,自己上才是。 只有自己能力强大了,才能做想做的事情,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也才能护住他们,不然就只能像那日在地洞里一样,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却无能为力。 扫了一眼众人,宋丁云上前两步,扶起前方一个德高望重的皇室老王爷: “老王爷快请起,众位都起来吧,快快请起。” 经过众人商议,又有钦天监测算后,宋丁云的登基大典设立在了五日后。 但即日起,宋丁云就要处理朝政各种事物,各位王爷除了司马颙之外,其余人通通有各种理由做借口,表明自己不能帮忙。 宋丁云知道这些人的想法,虽然现在个个都一副很恭顺的样子,实则暗地里千方百计想拉自己下马。 如今这样让自己接手,也是想看自己出错,趁机找岔子。 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啥事儿不一定要自己上啊!那不得累死。 吩咐宫人把诸侯王们全部安置到休息处后,宋丁云就跟着司马颙一起,往御书房而去。 皇宫里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会飞一样,传的格外的快。 等宋丁云等人出了大殿时,整个皇宫,连冷宫的人都知道了宋丁云是正儿八经的先皇的儿子——二十九皇子,也是下一任皇帝。 沿路上,宫女太监们看到两人纷纷下跪行礼,请安,纷纷称呼宋丁云为二十九皇子。 踩在干干净净的青石板路上,每走一步,宋丁云都有些不敢相信,一切居然会这么顺利。 看古装剧里,那些人争夺皇位都是要经历一番血腥风雨的厮杀的,这真是太顺利了。 顺利得让人觉得不是真的。 不过脚下真实的触感表明,这一切还真是真的。 当路过一个高地时,宋丁云往远处眺望,全是红墙绿瓦,一栋接着一栋精致的房屋密密麻麻的排布,和现代的故宫十分的像。 也十分的像海浪泳起时的浪花。 突然,宋丁云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么多房屋大殿,可不就是深似海么! 司马颙见宋丁云突然不走了,顺着宋丁云的视线看去,随即立马走到宋丁云的身侧,低声道: “二十九皇子,无论你现在多么喜欢羊氏,在一切没有彻底安静下来前,都得忍耐一些,不然对你名声不好,会平白多些麻烦出来。 不过日后倒是可以来一招偷天换日的,如果顾虑兄弟妻不可欺,那让她不是兄弟妻就是。” 宋丁云一脸懵逼的看着司马颙,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何出此言?” 司马颙看着宋丁云的反应,暗想这人年纪不大,演技却真是太好了,这也太会掩饰他的心思了。 司马颙立马露出个我懂的表情,低声道: “二十九皇子,你放心,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也什么也不知道。” 司马颙说着还指了下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会守口如瓶的。 宋丁云更加懵了,不过司马颙都如此说了,到不好在问他什么。 走了几步后,突然,宋丁云看到了远处羊献容的轿子,刚好是从刚才自己看的方向过来的。 瞬间恍然大悟,司马颙应该是误以为自己肖想“羊献容”,急忙解释: “王爷你误会了,我对她没丝毫非分之想的。” 司马颙一副我懂的样子点头:“嗯嗯,我知道的,二十九皇子当然不会对皇嫂有想法的,我刚才什么也没有看到,我也什么也不知道,二十九皇子请放心。” 宋丁云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解释了。 觉得这真是越解释越糟糕。 宋丁云踏进御书房,率先立马往案桌后面的地面看去,那里现在已经恢复如初了,地板被擦得噌亮的 空气中也没有了丝毫的血腥味,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血案一样。 也不知道宫人用的什么手段,这么短时间就消除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当时地面有多少血,没人比宋丁云更清楚了。 御书房里的宫女和太监一看到宋丁云和司马颙来了,立马跪下: “奴才奴婢叩见二十九皇子,二十九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 “谢二十九皇子。”宫人们起身后,恭敬的在一旁站着,放轻了呼吸,存在感特别低。 宋丁云扫了一眼整个御书房,由一个二十几米宽,三米高的书架和一张案桌,几张桌子组成。 很少简约。 案桌旁有个帘子,隐约能看到里面有张大床。 这是为熬夜加班后睡的地方都准备好了啊! 长约四米,宽约一米的紫檀木案桌上,一半的地方都摆放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目测至少有三百本。 司马颙看了眼奏折,笑眯眯的说: “二十九皇子,请吧!案桌上的,都是今日需要尽快批阅回复的奏折。” “如今这各州刺史诸侯王都在京城,这奏折只有平常的一半,相信二十九皇子能够轻易就批阅完了的。” 只是正常的一半? 宋丁云脚步微顿,这各个地方,每天有这么多事情可上么? 第104章 慌 只是正常的一半? 宋丁云脚步微顿,这各个地方,每天有这那么多事情可上报吗? 宋丁云坐在案桌前后,就随意翻出基本奏折看了起来: “作日幽州雨很大,河里冰融化了些,带着雪水的河水比平常要甜上两三分。” “凉州有个农民在山里捡到一只万年乌龟,据说万年乌龟炖汤吃了延年益寿,当地县令已经派人押送万年乌龟进京了……” “……云乌山有一群流民意图造反,遇到雪崩,全部死了……” 宋丁云翻了二十本,只有一本是真的是要紧事,其余全部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小事情。 皇帝熬夜加班就批阅这些? 宋丁云突然觉得以往的皇帝还真有些可怜,每天为了这种事情要熬夜加班,还不能发脾气,不然就会被史官记录这皇帝性情喜怒无常…… 一旁的司马颙见宋丁云只是看奏折,却不写批阅,提醒: “二十九皇子,看了以后要写上回复的。” 宋丁云放下折子看着司马颙,“不着急的。” “王爷可还有其他事情吗?” 有啊!想取你而代之,司马颙在心里想,实际摇头:“没什么事情。” “那有劳王爷带兵去城里有钱的人家收粮食收钱吧,不必强求,一切自愿捐献,收了多少,你做个登记就好。” “不知王爷可愿意去?” 宋丁云一脸温和的笑容,定定的看着司马颙,一副像是征求待会儿晚饭吃什么一样,语气却强势得不容拒绝。 “这……二十九皇子,如今能变出馒头的箱子也能继续源源不断的变出馒头了,就等于是有了取之不竭的粮食,还去收银钱做什么?” 司马颙思维迅速运转,但怎么也想不出宋丁云为何这样安排。 “这个洛阳城是大家的,如今这种时候,那自然要大家一起来建设。 我准备以后修建一个功德碑,哪户人家捐献了什么,通通都刻在石头上,以供后人朝拜…………” 司马颙都走出皇宫了,还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这宋丁云这一首手来得妙啊! 不仅可以试探一下众人心,还可以趁机收敛钱财和粮食,仅仅赏赐些名誉出去就行,太值了,反正赏赐名誉又不要钱的。 司马颙前脚刚走,秃发推斤就带着段匹磾和张寔赶来了。 三人一进御书房,就见宋丁云笑得像是一只狐狸一样的看着自己。 段匹磾和张寔立马心里打了个突突,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位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 一番见礼后,段匹磾急忙问: “不知二十九皇子找微臣,所谓何事?” 段匹磾迅速思考宋丁云的目的,一会儿想他是不是想要兵权,一会儿想他是不是要拿自己和张寔做杀鸡儆猴的鸡…… 在宋丁云没开口的三秒时间里,段匹磾的想法却写出来可以绕着洛阳城几圈了。 “我是想请二位帮个忙。” “我知道段大人和张大人的文采都是极其好的,也是为老百姓作事情的好官。 并且是处理事情也是又快又好,思绪又敏捷,大局观念又特别的强,从不徇私枉法,公报私仇,朝廷有你二位重臣,百姓有二位父母官,实在是天大的荣幸……” 宋丁云夸的越多,段匹磾和张寔就越慌。 第105章 被废了 宋丁云夸的越多,段匹磾和张寔就越慌。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事情,用得着这样铺垫? 一旁的秃发推斤听着宋丁云说的话,却只觉得好催眠,闭着眼睛开始打瞌睡。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多好啊! 非整这么些文绉绉的话,屁用没有,白白的浪费了时间。 宋丁云整整夸了段匹磾和张寔三分钟后,才说: “我想请二位帮我批阅奏折。” “什么?” “什么?” 段匹磾和张寔同时惊呼出声,不敢置信的看着宋丁云。 秃发推斤也一下睁开了眼睛,惊讶的看着宋丁云。 看着宋丁云认真的神色,段匹磾急忙推辞: “这不行,二十九皇子你知道的,微臣虽然是个刺史,但是微臣也是个粗人,只喜欢骑马射箭,不喜欢做要拿笔的事情。 本该属于微臣处理的政务,微臣都是交给微臣的属下处理的,微臣哪里会那些啊!还请二十九皇子另选他人。” “微臣虽然时常会拿着笔,但是微臣也是只是用笔绘画打发时间而已,微臣的政务也基本都是属下处理的,这批阅奏折,微臣也真不行,还请二十九皇子另选他人。” 段匹磾和张寔都苦着一张脸,仿佛让两人批阅奏折是要两人跳火坑一样。 宋丁云立马露出个笑容:“这样正好啊,既然二位各自的政务都不需要亲自处理,那就来批阅着奏折正好啊!我相信二位行的。 二位如果担心出错,那大可放心,我每天会检查一下你们批阅后的奏折。” 不瞒二位,我刚才还想着二位要是来批阅奏折,那找谁去处理二位应该处理的政务,这下好了,不用找人了。” 段匹磾和张寔都震惊的看着宋丁云,没想到这人脸皮居然这么厚,真是会顺着梯子往上爬啊! 见段匹磾和张寔还要开口推辞,宋丁云直接下了决定: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你俩也别推辞了,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们了,以后每天就麻烦你们两个抽些空批阅下奏折了。” 段匹磾和张寔见无法更改了,只好苦着脸跪下谢恩:“是,都听二十九皇子的吩咐。” 如今找到批阅奏折的人了,宋丁云松了口气。 既然苦力找到了,就可以做其他准备做的事情了。 宋丁云立马开始安排其他的事情,皇宫里不断有太监进进出出传送消息。 宫门口,不断有送消息的人骑着马疾驰而去。 宋丁云直接让人送消息到个个胡人部落,邀请所有部落首领带着自己最得意的儿子来到洛阳,半个月后一起过年。 顺便领取能够不断变出馒头的箱子回各自的部落。 谁不来的,就是选择放弃馒头。 同时,原本司马颖的四十几万大军和司马颙属下张方带领的十几万大军。 全部分成一万人为一队,二十万胡人士兵则分为五千人为一队。 一队汉人士兵和一队胡人士兵共一万五千人又组成一个组。 每个组带着数个能变出馒头的箱子往一个郡县而去,去协助当地县令分发馒头给当地百姓,清理个个郡县占山为王意图造反的人。 顺便给百姓修缮房屋,挖井修沟渠等各种利民的事情。 同时,宋丁云还制定了数条法规,由押送变馒头箱子的军队一起把法规传送到个个郡县。 并且由军队监督和管涔宫的人组成的监督所成员监督执行。 同时,宋丁云在并州制定的积分制度,也一起让个个郡县执行。 法规:一,所有山贼或者是企图造反,正在造反的人,无论是胡人还是汉人,交出武器下山去安置的地方,全部按照普通百姓对待,处理。 不交出武器反抗的,全部剿灭斩杀。 二,打架斗殴,寻衅滋事,浪费馒头的人,无论什么身份,都罚去修路,开荒,一年起步,开荒修路的人不能吃白面馒头,只能吃噎嗓子的野菜窝窝头。 三,犯偷盗,抢劫,强奸,拐卖人口的人,一经抓获查证,无论什么身份,每月15日集中斩杀。 三,郡县官员或者是侍卫,军队的人偷懒懈怠,知法犯法的,监督所的成员根据法规处理,严重的可以先斩后奏。 整个晋朝所有的官道上,都有军队走过,同时,天下各处的人也都得到了消息。 洛阳城外,往拓拔鲜卑部方向雁门郡而去的官道上。 拓跋禄官骑在马上,率领着一万五千人,正在浩浩荡荡的往雁门郡而去。 拓跋禄官看着落后一步的督察所的女人,摸了下胡子,露出个自以为十分帅气的笑容,痞里痞气的说: “女郎,你别这么严肃,你笑一笑吧,这么久了,你怎么都不笑笑啊?你是天生不会笑吗?” 督察所官涔宫的弟子看了眼拓跋禄官,一脸严肃的提醒: “拓跋可汗,一路上,我们的交谈都是要记录下来的,请别说这些,不然我只好上报,拓跋可汗意图干扰督察所的人办事情……” 女郎话还没有说完,拓跋禄官立马打断了她的话: “停停停,你别说了,我不说了行吧!” 拓跋禄官甩着鞭子打了一下马,率先走在前面,愤愤的自言自语: “真是的,长得漂漂亮亮的女人,居然这么不解风情,白瞎了一副好容貌,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都怪阴险狡诈的宋丁云让人给本可汗喂了毒,为了解药,本王忍。” “该死的馒头箱子,又不是宋丁云的崽子,怎么就那么听宋丁云的。 违背宋丁云的话馒头箱子就不能变出馒头了,宋丁云该不会是个妖怪吧!” 拓跋禄官身后十几米远处,女郎听到拓跋禄官怀疑宋丁云是妖怪,立马幽幽的说: “拓跋可汗,宋公子可不是妖怪,他是和阎王爷都是朋友的神仙,你要是在说宋公子坏话,我上报上去,您的解药可救……” 女郎故意拖长了声调,拓跋禄官想起毒发的滋味,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情愿死也不想经历第二次,急忙讨好的道: “别别别,女郎你可千万别上报,我刚就是胡乱说的,你知道的,我是个胡人,汉语不怎么好,我在练习说汉语呢……” 拓跋禄官一边服软,心里暗暗下决定,等以后解毒了,定要去胖揍宋丁云一回,揍得他爹妈都认不出来的样子,以解心头之恨。 拓跋禄官身后的队伍里,胡人们虽然都被灌下了毒药,也都尝过毒发的滋味,但一个个脸上都是洋溢这开心的笑容的。 因为有吃的,餐餐都有白花花的大白馒头管饱,不用向以前一样挨饿了。 至于要听宋丁云的话这个事情,胡人根本没觉得有什么。 因为一直都是听朝廷人的,只要有吃的管饱能活下去就行,听谁的都行,反正无论怎么样都要听一个人的。 傍晚,由于路上还在结冰,天黑路滑赶路过于危险,拓跋禄官等人在一个山脚下安营扎寨。 吃饱喝足后,除了巡逻的人,其余人都钻进了帐篷睡觉。 饱暖思**,半夜时分,咕噜声中,有一伙七八个胡人悄悄起身,来到了督察所管涔宫弟子珠鱼住的帐篷前。 帐篷里,珠鱼正准备入睡,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立马捏住鼻子,发出洪亮的呼噜声: “齁鼾~噗~” “噗~齁鼾~噗~” 一个胡人立马低声嘀咕:“额……这汉女的呼噜声可真大啊!晚上怎么睡觉,也不知汉族男人怎么受得了,真是太可怜了。” 一旁的胡人立马拍了下说话的胡人: “这有什么受不了的,太吵敲晕不就得了。” “对哎,可以直接敲晕就行了。” “行了,别说话,把她吵醒惊动了人就不行了,这队伍里,就这么一个女人,怎么够分。” 七八个大汉立马安静了下来,有个大汉拿着弯刀把动作放到最轻的划帐篷。 “嘶~” 一阵细微撕裂的声音响起后,帐篷出现了一道两米长的口子。 划破帐篷的胡人立马从划开的口子里钻入帐篷,除了有两个守在帐篷外放哨的,其余五六个胡人全部钻进了帐篷。 第一个胡人钻进帐篷后,看到不远处躺在被子里的人影。 女人的脸白得在黑暗中都有些显眼,整个帐篷里,空气中全是女人身上的香味,胡人大汉立马感觉口干舌燥的。 吞了吞口水后,大汉迅速把弯刀插入腰间的刀鞘里,飞速解开裤腰带后,一个箭步上前就往女人扑去,“美人,我来了……” “啊……” 夜色里,突然接连响起一串惊天的惨叫声,所有人都被惨叫声惊醒了。 等住珠鱼附近帐篷的人出来一看,就见珠鱼帐篷门口散落这一串大汉。 大汉们所有人无一例外,全部满脸痛苦,大汗淋漓的捂着下体,直接痛得说不出话来,并且下体在源源不断的流血。 看样子,是被废了。 所有男人顿时都觉得裆部一凉,夹紧了双腿,警惕的看着一脸冷漠,手里拿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剑站在帐篷门口的珠鱼。 第106章 意图不轨 所有男人顿时都觉得裆部一凉,夹紧了双腿,警惕的看着一脸冷漠,手里拿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剑站在帐篷门口的珠鱼。 这女人太凶残了。 珠鱼像是没有看见越来越多赶来围观的胡人一样,慢悠悠的拿着手帕仔细的擦拭剑上的血,嘴里念叨: “可惜,这剑脏了!” “要是在削两个,这剑擦擦也不能用了,只能丢了,真是太可惜了。” 围观的胡人大汉们闻言,纷纷后退了几步。 在削两个,这可真是个披这美女外皮的魔鬼啊! 拓跋禄官带着人赶来,见人群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根本看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怒气冲冲的吼: “大晚上的,都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拜见可汗~” 众人一边见礼,一边让开一条路,让拓跋禄官走进包围圈里。 拓跋禄官一进包围圈,看着地上躺着的七八个勇士的样子,也立马感到下体凉悠悠的。 不着痕迹的夹了夹腿。 同时也正眼看着珠鱼,没想到她看起来娇滴滴的风都能吹走的样子,居然这么威猛,能废了部落八个勇猛的勇士。 而且她衣服居然也没有一丝凌乱。 难怪宋丁云每个队伍只配一个督察所的人在明面上,原来都是些有实力的。 珠鱼一看到拓跋禄官,立马收了件剑双手背负在身后。 “拓拔可汗,你来啦!” 珠鱼暼了眼地上躺着汗如雨下的人,解释: “我刚才睡得正香,他们闯进了我的帐篷意图不轨,我还以为是采花大盗,直接出手处理了,没想到是拓拔可汗的族人。” “拓拔可汗,你说这事情,既然他们都有精力想乱七八糟的事情,要不要报上去,取消你们所有人的解药啊!免得你们精力无处释放,总想些歪门邪道。” 提到解药,拓跋禄官立马急了,当即道: “女郎别生气,你可千万别上报,这事情他们做得不对,他们就交给你了,要怎么处理他们,都随便你,只要你别上报。” 珠鱼绣眉一挑,乌黑的眼睛一转悠:“那这样吧,就罚他们以后不允许吃馒头,吃其他窝窝头什么可以。” 拓跋禄官立马点头答应:“行,都听女郎的。” 珠鱼走到躺在地上的男人身边,身脚就踹了一脚男人,然后环顾四周。 众人对上珠鱼凌厉的视线,纷纷低头或者是侧头避开。 珠鱼看了众人一圈后,沉声道: “我知道你们当中还有人和这些人有一样的想法,谁要是冲着我来的。” “通通阉割掉,就不要你们的命了,谁要是冲别人去,那就按照规矩,十五月圆之夜,送你们下去和祖宗团员。” 珠鱼说完,用嗜血的目光盯着众人,就和一个女修罗一样。 原本还有歪心思的人,心思也通通歇了。 女人是好,可是小命更要紧。 拓跋禄官立马大声附和:“对对对,谁在有歪心思的,后果自负啊!实在精力无法释放,就别骑马了,走路赶路…………” 胡人们光顾着围观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树林里,突然冒出几个人。 其中一个瘦高个眯着眼睛看着珠鱼,低声啧啧赞叹: “这女人好彪悍啊!不过也长得够漂亮,身材可真好,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她待会儿归老子了。” “都准备好了吗?”瘦高个问身边的矮小青年,青年立马低声道: “杨老大,准备好了,刚狗子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得手了,就等田鸭蛋的消息了。” “那就好!” 瘦高个一手握紧了手里的大刀,一手随手抓了把面前地上的雪塞嘴里当零食吃,目光一直盯着珠鱼。 珠鱼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顺着视线看去,又是一群胡人。 而胡人身后的树林里,虽然有月光,但是这里的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这么厚的雪也没有掉叶子,树阴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雪风一吹,树叶晃动,连带着树林里的影子也跟着晃动,更加看不清楚,到底有没有生物了。 拓跋禄官见珠鱼一直往树林里看,也跟着看了看,很正常的,什么也没有,好奇的问: “那树林有什么不对吗?里面什么也没有啊!” “拓拔可汗,你派人去那树林里查看一下吧!我总觉得树林里有人。” “不会吧!大雪天华的这么晚了,谁会来这里啊!” 拓跋禄官话虽然这么说,还是老实的派了几个胡人钻进树林查看。 “那女人就是事情多,这冰天雪地的,大晚上的哪里会有人来嘛!” 一个胡人打着火把一边在树林里查看,一边低声抱怨。 “就是,我看啊!她就故意报复我们的,你先四处看看,我突然尿急了。” “行!” 尿急的胡人走到一旁的树后面,刚低头伸手准备解裤腰带,瞳孔一缩,张嘴就要大喊,立马被树上落下来的人捂住了嘴巴。 “唔……” 其余胡人听到动静回头,举起火把一看,刚才那兄弟居然不见了。 只剩下树后半人高茂密的杂草在不断摇晃。 “咦?” “人呢?” “喂,阿斤后天回,阿斤后天回?你在哪里?” “这人去哪儿了啊?尿急还能把人给尿没了?” 剩下的几个胡人对视一眼后,盯着树后面的草丛看了几秒,这时一阵风吹来,草丛又开始晃动了。 “走,去看看……” 为首的胡人提议道,几个胡人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握紧了手里的弯刀走上前…… 草丛后面,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走过来胡人,身边有具尸体,树上,也有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胡人。 为首的胡人走到了树后的草丛边,刚举起火把,一瞬间,草丛后面人全部站起来,往胡人眼睛位置撒了把粉末。 胡人立马感受到眼睛里有剧烈的灼烧感,仿佛有人在眼睛里烧火一样。 顷刻间,胡人手里的火把落地,通通捂着眼睛痛苦的哀嚎: “啊……我的眼睛……” 第107章 刺客 胡人立马感受到眼睛里有剧烈的灼烧感,仿佛有人在眼睛里烧火一样。 顷刻间,胡人手里的火把落地,通通捂着眼睛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哀嚎: “啊……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草丛里的人趁机全部跳了出来,拿着大刀,像是割菲菜一样,一刀一个人头。 不远处的胡人听到动静,一大群人拿着弯刀急忙赶了过来。 “有刺客……” “有刺客啊!” 拓跋禄官见状,举着弯刀也大步往树林方向走去,珠鱼立马拦住了拓跋禄官,“别过去,怕是声东击西。” “走,去看箱子。” 珠鱼话音刚落,就见箱子所在的帐篷方向,起了冲天的火光。 火光像是某种信号一样,四周的山上,立马冒出一大片人冲了下来。 月色下,冲下来的人手里的大刀因为反光,显得格外的显眼。 “冲啊……杀,杀了他们,馒头女人,武器衣物就都是我们的了……” “兄弟们,冲啊……杀了胡人,这伙拓拔鲜卑胡人只是看着个子高而已,实际全部是没种的孬种,是纸老虎……” “孬种,他们都是没种的孬种,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馒头就是我们的了,他们只是看着个子高而已,实际没力气的,都是纸老虎……” “都冲啊!有馒头,有吃的,冲啊……” 众人的喊声十分的洪亮,而且各个地方的口音都有。 一个勇士,怎么能被人骂是孬种,是没种的人。 没种那岂不是会断子绝孙了。 来人的喊声激起了拓跋禄官身体里的杀戮因子,立马大吼: “他们想杀我们,还说我们是孬种,勇士们,上,让他们看看我们勇士的厉害,看看谁是孬种。” “用你们的力量让他们明白,到底谁是孬种,砍下他们头颅……” “冲啊!” 拓跋禄官立马抽出腰间的弯刀,第一个带头,往冲下来的队伍迎了上去。 所有胡人立马跟着拓跋禄官一起,往冲下来的人冲了上去。 不过十息时间,双方就交战在了一起,弯刀和大刀互相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同时人们的惨叫声也接二连三的响起。 不断有人被砍伤砍死后倒下。 整个山谷里,一片混乱,血腥味越来越浓郁。 珠鱼见状,瞪了拓跋禄官的背影一眼,心里暗骂: 这人真是不知轻重,这时候管那些人做什么,箱子才是最重要的。 莽夫,真是莽夫,人家这么轻轻一激怒,这就上当了。 珠鱼立马运起轻功掉头就往箱子所在的方向赶去。 片刻后,珠鱼来到箱子所在的帐篷前,就见放箱子的帐篷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了。 而帐篷前站着一群汉人,拿着大刀,像是正在等待自己一样。 为首拿着大刀的瘦高个看到珠鱼来了,脸上立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笑眯眯的道: “小妞,你来啦,跟着我走吧,做我的压寨夫人!你混在这群臭男人里做什么,夜晚睡觉还不安生。 你跟着我走,保证让你日日吃山珍海味,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敢半夜来闯入你的住处。” “就是就是,美人,快答应我们杨老大吧!跟着杨老大,保管你日后日日吃香的喝辣的。” “对啊!快答应吧!别人求着我们杨老大,想要跟着他,我们杨老大还不要呢,杨老大如今看中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瘦高个身边的大汉们纷纷起哄。 “哼,休想,快交出箱子。” 珠鱼立马抽出剑指着瘦高个大声呵斥。 瘦高个抹了一把嘴角:“小妞,别这么凶!箱子已经运走了,你是不可能得到了的。” 珠鱼连忙往各个方向张望,果然看到不远处的山脊上,真的有一群人骑着马往那边儿去了。 月色下,还能隐约看到马背上有几个红木箱子。 箱子的大小,颜色,刚好和变馒头的箱子一模一样。 珠鱼看了一眼正在熊熊燃烧的帐篷,立马运起轻功就往红木箱子所在的方向而去。 珠鱼刚刚飞到离地面五米高处时,瘦高个一抬手,衣袖里突然发射出了二十几根银针,径直往珠鱼而去。 珠鱼一心牵挂着箱子,虽然发现银针时就急忙避开,但还是有一根银针射入了手臂里。 “嗯……” 珠鱼闷哼一声,立马伸出手捏着银针想要拔出来,此时却突然眼前模糊了起来,同时整个人也没有了力气。 手一松,手里的剑立马掉落,并且整个人也往地上坠落。 地面的瘦高个立马一个箭步上前,张开双臂,珠鱼刚好落入了瘦高个怀里,瘦高个立马嘚瑟的说: “小妞,你看,你还不是自己主动来了老子怀里,刚才喊你过来你还要跑,非要老子用些手段。” 瘦高个搂紧了珠鱼,抱着珠鱼就往不远处的山丘方向大步走去,那里已经有数人牵着马等着了。 “兄弟们,走,回山寨了。” “走喽……回山寨喽……” “走走走……” 珠鱼浑身无力,连手指想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声音软绵绵的呵斥: “死登徒子,你快放我下来,你在不放我下来,我一定会阉了你的。” “我说道做到,你快放下来。” 瘦高个低头看着珠鱼都如今这般模样了,还这么奶凶奶凶的,还怪可爱的。 低头就重重的亲了一口珠鱼漂亮的脸蛋,“你别慌,等到了山寨,会让你下来的。” 珠鱼眼睛一转,询问:“你劫持朝廷的东西,不怕朝廷派人来围剿你吗?” 瘦高个杨成鑫立马嘿嘿一笑,“小妞,你这是开始担心你夫君我的安危了吗?” “夫人放心,谁来围剿都不用怕,夫君不会让夫人成为寡妇守寡的。” “滚滚滚,谁是你夫人,你这人脸皮真厚,死登徒子,臭流氓。” 珠鱼言辞十分的愤怒,耳朵和脸颊却不受控制的开始发烫了。 珠鱼在心里唾弃自己:真是没出息,不就是第一次被男人抱么,抱一抱又少不了半斤肉,脸红什么…… “你就是我夫人啊!怎么,你不愿意啊?” 杨成鑫不等珠鱼说话,直接低头就用嘴堵住了珠鱼的樱桃小嘴。 下一刻,杨成鑫就感觉到嘴角一股刺痛传来,立马抬头吐了一口口水,就见雪地上,染上了红色。 “小妞,牙口不错啊!” “原来夫人喜欢咬人啊!等待会儿回去后洞房花烛,夫君我一定让夫人你咬个够。” “你才喜欢咬人,不对,谁是你夫人啊!你快放了我,臭流氓……” “骂吧骂吧,夫人,我知道的,人家都说打是情骂是爱,你这么骂我,肯定也特别爱我的。” 杨成鑫说着,直接把珠鱼转了个身,单手抓着珠鱼的腰,把她扛着像是抗柴一样走。 珠鱼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无奈,脸皮也厚。 想挣扎,却根本没有力气,丝毫也不能动弹,只能任由这臭流氓把自己扛着走。 珠鱼余光看到不远处,拓跋禄官还在带着人和山贼正在厮杀。 杀声吼声痛呼声……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珠鱼没什么力气,说话的声音不大,求救了几句,声音直接被吼声给压下去了,胡人根本没有听到。 珠鱼闭上了眼睛,不断思考逃脱的法子…… 拓跋禄官正在热血沸腾的拿着弯刀不断砍人,砍得正起劲儿,突然,山贼迅速开始撤退了。 拓跋禄官等人的马不知什么时候被下了药,如今所有马都趴在地上,根本跑不了。 胡人靠双腿追了山贼几百米,因为天黑对地形又不熟,直接被山贼给甩开了。 就全部都撤回来了。 拓跋禄官带着人打扫战场时,环顾四周,这才突然发现珠鱼居然不见了。 立马大吼:“母老虎去哪里了?” “珠鱼那只母老虎呢?” 胡人们纷纷四处张望,一个胡人突然道: “可汗,先前我看到珠女郎往放箱子的方向赶去了。” 另外一人立马补充:“可汗,放箱子那个帐篷已经全部被烧为灰烬了,里面没有尸体。” “都别打扫战场了,找珠鱼。” 拓跋禄官下令了,众人立马放弃了打扫战场,寻找起了珠鱼。 拓跋禄官站在尸体中间,双手重重的揉搓了几下头发,咒骂: “真是太阴险了……” ………… 洛阳,一大早。 宋丁云刚醒还没有睁开眼睛,就有人在敲门了:“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谁啊!马上来了。” “宋大人,拓跋禄官派人送来了急件。” “这么早,拓跋禄官能有什么事情啊!” 宋丁云一边嘀咕,一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随即翻身下床。 宋丁云一翻身下床,睡在外间的小厮听到动静,立马进了内室。 宋丁云张开双手,小厮就开始给宋丁云穿戴起了衣服,一件套一件。 宋丁云原本也是执意要自己穿衣服,只是试了几次都出错了,就没有和小厮抢活了。 小厮还没有把衣服给宋丁云穿戴好,立马门又被拍得啪啪作响,同时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 第108章 崽子 宋丁云原本也是执意要自己穿衣服,只是试了几次都出错了,就没有和小厮抢活了。 小厮还没有把衣服给宋丁云穿戴好,立马门又被拍得啪啪作响,同时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 “二十九皇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别催了,马上出来了。” 宋丁云打开房门,守在门口的太监就立马跪下了: “二十九皇子,不好了,皇后娘娘昨夜突发疾病毁容了,半个时辰前皇后娘娘自杀了,太医正在抢救她。” 宋丁云眼神一禀,一甩衣袖就大步往皇后住的方向赶去,“派人通知河间王了吗?” 太监急忙跟上宋丁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答:“通知了通知了……” 宋丁云坐上轿子后,立马看起了拓跋禄官派人传来的消息。 “珠鱼和变馒头的箱子都被山贼给掳走了,请求派兵支援。” 宋丁云一下把写着消息的纸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用力丢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真是的,一万五千正规军保护几个箱子,居然也能被抢走了,还人也被抢走了,艹,这土匪还有些厉害。” 宋丁云立马撩起轿子窗帘,冲跟在轿子外的侍卫道: “快去找秃发可汗,让他来见我,就说有急事。” “是,二十九皇子。” 侍卫立马点头离开了。 ………… 皇后住的宫殿里,一群太医站在外殿正在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色都很沉重。 宋丁云赶来皇后住的宫殿门口时,司马颙也赶来了。 司马颙一进大厅,就急忙抓着一个太医问:“皇后娘娘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太医们瞬间跪了一地,为首六十岁左右的老头苦着一张脸回答: “启禀河间王,启禀二十九皇子,臣等无能,查不出皇后娘娘的病因,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啊!” 老头太医看着司马颙,埋下了头,“皇后娘娘毁容的脸,不可能恢复了。” “什么?” 司马颙立马侧头看了眼宋丁云,见宋丁云面无表情,以为他在掩饰他失落的情绪,继续问: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皇宫里这么多的珍贵药材,都给皇后娘娘用啊!怎么会无法恢复了?” 太医摇头:“没有,无论用什么,皇后娘娘的脸也不可能恢复了。” 宋丁云适时的开口:“这样啊!那就有劳太医好好照顾皇后娘娘了,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去库房取用就是。” “是,二十九皇子。” ………… 看着宋丁云居然全程一直这么淡定,司马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 宋丁云出了皇后的宫殿后,司马颙让跟着的人离远些了,才凑近宋丁云神秘兮兮的问: “二十九皇子,皇后娘娘毁容了,是不是你想出来的法子啊?” “下一步,是不是皇后娘娘暴毙,然后给她换一个身份……” “停停停。” 宋丁云直接打断了司马颙的话,解释:“不是,不是,这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暗想是“羊献容”他自己搞的,是真和自己没有一点儿关系。 司马颙看着宋丁云这么着急的解释,又见这里不远处四周都有宫女太监在忙碌,再次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 “是是是,二十九皇子和皇后娘娘这事情没关系,是我没有考虑周到,这里说话,还容易被人听了去。” “还是二十九皇子考虑得周到。” 宋丁云是彻底的无语了,不明白怎么这司马颙总是觉得自己对羊献容有想法。 他可是司马衷老婆,自己也该喊二嫂,哪有小叔子肖想嫂子的。 宋丁云觉得司马颙像是脑袋有包一样,想法这么异于众人。 宋丁云刚和司马颙分开,一个太监就走到了宋丁云身边,压低了帽子,低声问: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急的派人找我来。” 宋丁云扫了一眼姚阳,穿着一身太监的衣服,戴着帽子,手里拿着拂尘,一只手翘着兰花指,忽略充满磁性的男声,这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太监。 “需要你帮个忙,你怎么又假扮成太监了啊?” 姚阳甩了一下拂尘,“这不嬷嬷扮演过了,女人也扮演过了,就剩下太监没有扮演过,特意伪装来试试。” 姚阳立马用独属物太监的尖细声说:“二十九皇子,不知二十九皇妃有没有消息啊?” 宋丁云立马摇头:“没有,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宫里的长安街上,宋丁云和姚阳并排着往前走,一路走一路闲聊。 这一幕落入了沿路路过的宫女太监的眼里,就变为了宋丁云十分体恤太监。 百忙之中,还关心太监生活过得怎么样,习不习惯,有没有什么难处,一点儿也没有瞧不起太监的意思,十分的仁慈。 由于很多人都觉得太监是没根的人,因此基本没有那个权贵会正眼看他们。 如今出了宋丁云这个特殊的人,太监们像是咸鱼要翻身了一样,都很期待宋丁云正式入住皇宫,当他们主子的日子。 等宋丁云后来某天知道这个事情时,只是一笑而过,再次感叹: “谣言真是一点儿也不可信。” ………… 距离洛阳五十公里外的一座山上,有一片密密麻麻的茅草屋。 茅草屋旁边宽阔的空地上,有数万人排着队正在领取馒头。 年轻的男人居多,妇女,儿童,老人基本没有。 所有人穿着都破破烂烂的,十分单薄,仅仅能够遮挡住关键部位而已,光着脚丫踩在雪地里。 脸都冻得像是猴子屁股一样红,双手,耳朵,双脚,纷纷都长满了冻疮,看起来都是红彤彤肥嘟嘟的。 个个都不断地搓着手,抖着身体,哆嗦着嘴唇,牙齿打着颤,靠着一身正气取暖,但是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散发着高兴的气息。 不少大汉都露出了憨乎乎的笑容。 小孩子更是兴奋得叽叽喳喳的不断问身边的大人各种话。 “都排好队啊!都排好队啊!都有的都有的,别慌,别慌。” “领到馒头的人就快回去了,不要在这里逗留,不要在这里逗留。” 有两个人不断从箱子里拿出馒头分发给众人,一个人领取五个馒头。 而一旁站着一个大汉在大声喊维持秩序。 不少领到馒头的人,直接立马就吃了起来,无一例外,吃着馒头的人都对馒头赞不绝口: “哎呀,这馒头可真香啊!” “白面馒头啊,真是真的白面馒头,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吃到白面做的馒头。” “苍天有眼啊,没想到我还有吃到馒头的一刻,如今就是死了也值了。” “馒头啊!真的是馒头,这太像是做梦了,呜呜呜……我居然吃到了馒头……” “呜呜呜……馒头啊!要是昨天有馒头就好了,那我爹和娘就不用饿死了……呜呜呜……” 一个人开始哭,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也开始哭。 一部分人是因为有馒头可吃了喜极而泣,一部分人则是因为有亲人饿死了而难过。 杨成鑫抱着浑身无力不能动弹的珠鱼坐在发馒头的箱子旁边,一脸春风得意,手里拿着一个大白馒头在大口大口的啃。 毫无吃相,像是饿了八百年了一样,恨不得一口吃下一个馒头。 不断有馒头碎屑掉落在怀里人珠鱼的衣服上,杨成鑫又把馒头碎屑捡起来塞嘴里吃了。 一点儿馒头碎屑也不会浪费。 看着众人吃着馒头这么兴奋,这么开心,杨成鑫也感到很开心,翘起的嘴角就没有放下去过。 珠鱼整个人都像是一条咸鱼一样靠在杨成鑫的身上,眼睛红红的。 看着领取馒头的人,眼里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动。 仿佛是一个毫无情绪的人一样。 昨晚杨成鑫带着珠鱼回到山寨后,就直接让人找出了两根红烛,在山寨众人的见证下。 杨成鑫直接抱着珠鱼拜了天地,然后就把珠鱼给睡了。 珠鱼实在是没有料想到这人会这么来,任由脑海里有千万种逃脱的方法,可是根本没有执行的机会。 原本珠鱼一直想着不断修炼武功,等老些了就去浪迹天涯的,这下居然成为了一个男人的女人…… ………… 杨成鑫吃了几口馒头,低头看着珠鱼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分了一块馒头递在珠鱼嘴边: “好啦!别生气了,在过一天后,这毒就会自动散去,你就可以动弹了的。” “吃口馒头吧!放心好了,你如今是我的女人了,以后有我杨成鑫一口馒头吃,我也会分半口给你的。” 珠鱼没张嘴,直接闭上了眼睛。 杨成鑫楞了两秒,继续啃着馒头,劝慰珠鱼: “我知道你身份应该不凡,可能看不上我一个土匪,山贼,不过我以前也是个正经百姓的,这不世道如此,总得想办法活下去吧!” “不然可就得饿死了,而且我们也没有抢无辜百姓的,都是抢的坏人。” “昨晚你们那群人虽然是朝廷的人,可是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才抢他们的。 上次他们从山下路过的时候,我们可是亲眼看到他们在村子里烧杀抢虐的,不过当时他们人数太多了,我们干不过才没有动手。” “反正你以后也是要嫁人的,真巧我缺个老婆,你给我做老婆正好啊! 你吃点馒头吧,别饿坏了,,等你怀上我的崽子了,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就带你回去看看。” “不过我这么壮,也这么厉害,说不准你肚子里现在已经有了我的崽子了,你说你如今是两个人了,不吃点馒头可怎么扛得住啊,你……” “闭嘴,别说话。” 珠鱼睁开眼睛看着杨成鑫呵斥道,觉得这人真是话太多了,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了,还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嘿嘿,好好,我不说话了,那媳妇儿你快吃点馒头吧,可别饿着我儿子啊……” 杨成鑫在不断和珠鱼说话,不知道对面山上,正有人在看着自己。 一炷香以前,宋丁云和秃发推斤等人就根据土匪留下来的痕迹,找到了土匪窝。 只是宋丁云拿着望远镜看着土匪窝里的人正在领取馒头,土匪们又全是乞丐一样模样的人,就让人原地停下,就地躲了起来,没有前进了。 秃发推斤拿着望远镜看着珠鱼被一个汉子抱在怀里,汉子还亲了她一口。 而珠鱼看样子不能动弹,像是中了软筋散一类的东西。 想起她可是一直跟在白玉珑身后的人,白玉珑特别在意她的,秃发推斤爱屋及乌,也把她纳入了自己保护范围,气冲冲的道: “宋丁云,待会儿抓住了抱着珠鱼的汉子,你让人交给我,我要亲自宰了他,居然敢欺负珠鱼。” 宋丁云:“……” “这,到时候,得问问珠鱼的意见在说吧,毕竟,这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汉子长得也不错,要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煮成熟饭又怎么样!好男儿要睡女人就睡,但是不能给女人下药强来啊!这种男人心眼太坏,靠不住。” “杀了他,以后本可汗给珠鱼找个比这个男人好百倍的勇士就行了。” 第109章 皆取其妻妻之 “杀了他,以后本可汗给珠鱼找个比这个男人好百倍的勇士就行了。” 秃发推斤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生平最看不起这种男人了,是勇士,哪里需要这样。 居然需要动用这种龌龊手段来睡女人,由此可见这男人的魅力究竟是有多低,对女人的吸引力有多差,人多坏。 宋丁云:“……” 宋丁云刚要反驳,突然想起,曾经看到过的司马迁写的一句话:父死,妻其后母;兄弟死,皆取其妻妻之。 如今这秃发推斤的部落,以及不少胡人的部落,也是一样的风俗。 父亲死后,儿子就会把父亲的老婆小妾们,除了自己亲妈以外的人,其余人全部收为自己的老婆小妾。 哥哥或者弟弟死了后,活着的兄弟也会把死去的兄弟的老婆小妾们娶过来做自己的老婆小妾。 女人对于男人,更多的是繁衍后代的工具,况且丧夫的女人们不嫁给丈夫的儿子或者兄弟,也总会嫁给别人。 因为女人脱离了男人,像秃发推斤部落那种生存环境,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宋丁云觉得这种习俗,可能是因为无论是丈夫的儿子还是丈夫的兄弟,总归是一家人,总要比嫁给其余陌生人熟悉,可靠一些。 生了孩子后还可以增加这个家族的人数,人多就是力量,如果原本有孩子的,家族力量增大了,还能让原来的孩子发展更好。 男人提供吃的,住的环境,提供武力保护,女人负责生娃。 况且现在这个年代,医疗条件太过于落后,一个感冒就能要了一个人的命。 新生儿夭折的更是特别多,平均十个新生儿中能长大成人的,仅仅只有两三个。 只有生特别特别多的新生儿,能长大成人的才会多,生育年龄的女人,自然也就不会被闲置着。 特殊环境产生的特殊事情,活下去是第一要解决的问题,如果一个人都不能活下去,其余也是空谈。 并且现在这里基本上的大部分男人也是,能活下去就是万幸了,还能有个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女人,那更是中了彩票一样的,有就不错了。 根本没有挑选的机会。 因为战争和灾荒频凡发生,生存条件恶劣,女人武力偏弱,不容易活下去,死得太多了,男女数量悬殊十分的大。 想到这里,宋丁云也明白,这里的女人就是和粮食一样的珍贵,比甚至比钱还珍贵,都是抢手货。 毕竟现在有钱不一定能买到吃的能活下去,有粮食有吃的就能,很多时候拿着钱也无用,就是摆设。 秃发推斤要是给珠鱼找男人,不说胡人,就是汉人里,那也真是可以找到比那个土匪好一百倍的男人娶她的。 别说珠鱼还屁股大,这里人认为女人屁股大的能生儿子,因此屁股大的女人更是抢手。 虽然宋丁云觉得什么屁股大的女人能生儿子都是迷信而已,但这里人根深蒂固的思想里,就是这么想的。 秃发推斤见宋丁云居然突然走神发呆了,抬手就拍了一下宋丁云的肩膀: “宋丁云,你在发呆想什么?” “就这么说定了啊!等捉到那个男人,就把他交给我,我要亲自宰了他。” 秃发推斤满身杀气,恨不得现在就把杨成鑫给宰了。 杨成鑫正在喂珠鱼馒头,突然感觉后背一凉,迅速眺望四周,暗想莫非真有人想来杀自己了? 宋丁云回神,拿着望远镜看了眼远处的抱着珠鱼的土匪后,放下望远镜。 “秃发可汗,到时候还是要听听珠鱼的意见,珠鱼说杀就杀,说不杀就可以留着” “毕竟阿珑很在意珠鱼的,珠鱼要是因为你杀了那土匪不高兴耿耿于怀,阿珑回来知晓了应该也会不高兴的,你愿意让阿珑不高兴?” 秃发推斤一屁股坐在地上,拿着弯刀敲了敲面前的石头,“行吧,到时候问问她的意见。” 秃发推斤十分后悔,没早点给珠鱼介绍几个勇士。 如今肥水怕是要往外人田里流了,可惜了,太可惜了,生崽子的好苗子啊,部落又要少好些小崽子了………… 宋丁云有些诧异,没想到秃发推斤居然答应了,看来他是真的是很在意白玉珑啊! 因为她,居然都答应待会儿听听一个女人的意见,还是个相当于下人身份的女人。 ………… 拓跋禄官带着众人靠脚力赶来和宋丁云等人汇合时,在人群里四处张望,只看到了秃发推斤,宋丁云的影子都没有。 拓跋禄官径直走到秃发推斤身边,搓着手,带着几分讨好的问: “秃发可汗,宋大人没来吗?” “汇报事情向谁啊?” 秃发推斤抬头暼了拓跋禄官一眼,“没来,不过他的朋友虚无先生倒是来了,有什么,去和他说也是一样的,本可汗可不管你的。” “虚无先生?在哪里?” 拓跋禄官迅速环顾四周,周围虽然也有汉人,但是都是长得其貌不扬的,觉得应该都不是那个虚无先生。 宋丁云相貌那么好,他朋友的相貌应该也不会差吧! “那边趴在石头上那个。” “哪里?”拓跋禄官有些蒙圈儿了,没看到人啊! “你右手方向二十米外。” 拓跋禄官立马看向那个方向,果然有块大石头上趴着一个人。 披着一身灰白色的斗篷戴着帽子,整个人和石头颜色太过于相近了,要不是秃发推斤指出来。 拓跋禄官还真没有发现哪里有个人。 拓跋禄官走近趴在石头上的人,觉得这人不愧是宋丁云的朋友,身形居然都差不多。 不过一看侧脸,就和宋丁云完全不像,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没有宋丁云看着那么有男子汉的气概。 拓跋禄官觉得自己一拳就能把他揍飞。 只可惜,现在不能揍。 “无虚先生?” 宋丁云闻言,侧头看着一米外站着的拓跋禄官。 只见他搓着手,脸上胡子上都有些雪,身上还有不少泥,看来是摔了不少跤。 一脸讨好的笑容,像是一只犯了错的二哈一样。 “何事?”宋丁云都不用刻意变幻声音,因为吃了姚阳给的变声药,一说话,直接就是十分低沉的。 拓跋禄官有些拘谨的说:“虚无先生,我带领的一组人,已经饿了快一天一夜了,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变馒头的箱子,给我们些馒头吃。” 拓跋禄官的手一直扣着腰间弯刀上镶嵌的宝石,同时随着说话时,肚子也在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第110章 杂粮窝窝头 拓跋禄官的手一直扣着腰间弯刀上镶嵌的宝石,同时随着说话时,肚子也在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宋丁云没说话,而是转身,看着几百米外的一群人,一万五千人没少几人。 个个身上都是脏兮兮的带着泥土,脸上头上也是有泥,排队有序的站着。 像是刚从泥潭里钻出来的老熊一样,狼狈不堪。 胡人腰间别着弯刀,汉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所有人左手手臂上还别着一个精巧的梅花袖箭。 看梅花袖箭的样子,这些人一发箭都没有用。 一个个都是十分壮实的人,胡人身高都是两米左右,至少比远处的土匪壮实了一倍不止,身上也是有煞气的,基本都是手上沾了血杀过人的。 又有梅花袖箭这个基本战无不胜的暗器,居然还打不过土匪,还被抢走了箱子和女人。 看来打仗,真是人多武器好也不一定就能赢,还是得看领头的。 宋丁云收回视线,上下打量了一番拓跋禄官后,答非所问: “为什么不用梅花袖箭?留着过年?” 拓跋禄官眼神闪躲的避开了宋丁云的视线,有些别扭的解释: “用暗器那种龌龊手段,不是勇士该做的,身为勇士,要打架打仗就应该拿着弯刀收割人头,用实力取胜,用暗器那算什么!” “呵呵,算什么?” “你倒是很有正义感啊!别人都欺负上门了你也不用暗器。” “如今属于你们变伙食的箱子被抢走了,押送的箱子也被抢走了,还女人都被抢走了,你还觉得用梅花袖箭这些暗器,那是龌龊手段?” 宋丁云盯着拓跋禄官,看着拓跋禄官眼睛不断乱转,闪躲。 拓跋禄官看了眼不远处自己的族人,低声说: “这次是个意外,至于女人被抢走了,更是意外,那个珠鱼一个人能把我七八个勇士毫不费力给阉了,那么厉害的母老虎,我们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女人。” “谁能想到她那么厉害,居然会被抢走了。” 拓跋禄官也很后悔,等自己队伍里女人被抢走的消息传到部落,就一辈子都要抬不起头了,真是太丢人了。 身为勇士居然护不住队伍里的女人,是勇士最大的耻辱。 “哦!” “你这样说,还是怪那个女人的不对?”宋丁云抬高了声音。 拓跋禄官立马摆手:“不是不是,不怪她,女人本来就该男人保护的,是我们不对。” 宋丁云突然开口:“你的那点心里,我知道,宋丁云也知道。” 拓跋禄官徒然愣住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睫毛不断颤动,随即敛眸笑着打哈哈: “虚无先生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次真是意外而已,而且以往我们打仗都是用弯刀直接上没用过暗器的,昨晚直接没想到要用他。那……” 宋丁云直接打断了拓跋禄官的话。 “行了。” “你不必多说了,既然你们不用梅花袖箭,就全部解下来吧!” “虚无先生,这梅花袖箭可是宋大人给我们配的,你可不能收回啊!” 拓跋禄官立马后退两步捂着绑在小臂上的梅花袖箭,这玩意儿有多厉害,拓跋禄官是见识过的。 情愿不要弯刀,也不能不要梅花袖箭。 “二十九皇子交代了,一切都听虚无先生的,拓跋禄官,你还是下令让所有人取下梅花袖箭吧!” “况且你们又不用,要我是你们,身为勇士居然让山贼把女人抢走了,都不用虚无先生开口。 我都自动交出梅花袖箭,在自断臂膀,女人都保护不了,要手臂干什么,妄为勇士,不配称为勇士。” 秃发推斤一脸鄙视的看着拓跋禄官,同是鲜卑人,对于这种女人都护不住的族人,是特别看不起的。 “秃发可汗你……”拓跋禄官涨红了脸,却想不出反驳的话,因为秃发推斤说的是事实。 秃发推斤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耍小心思了,现在是狼没有抓到,反而浪费了羊,亏大发了。 拓跋禄官看着冷着脸的虚无先生,又看了看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的秃发推斤,挣扎了许久。 看到秃发推斤手下河西鲜卑的胡人都不屑,鄙视的看着自己,拓跋禄官受不了了,率先如下手臂上的梅花袖箭,义正言辞的说: “真的勇士不需要用这种东西。” 宋丁云看着拓跋禄官下令让所有人取下梅花袖箭,交给了秃发推斤的部下后,宋丁云才开口: “既然你们都饿了,那马上会有人来给你们分发食物。” 宋丁云抬手比了个手势,不远处立马有大汉抬着箱子走过来了。 拓跋禄官以为食物是香喷喷的白面馒头,想起那白面馒头香软的滋味,几顿不吃还真想得慌了,当即舔了舔嘴唇:“还真有些想馒头了。” 等大汉抬着箱子到拓跋禄官等人前方时,一打开箱子,众人看着箱子里堆着的是黑漆漆像是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的东西。 全傻眼了。 怎么是难以下咽的杂粮窝窝头? 白面馒头呢? 发窝窝头的大汉拿着两个窝窝头递给拓跋禄官,见拓跋禄官不伸手,提醒道: “拓拔可汗,接着啊!这会儿窝窝头还是有点热乎的,耽搁一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拓跋禄官立马接过窝窝头,举着窝窝头看着宋丁云大声质问: “这这这,虚无先生,这是什么?怎么不是白面馒头?” “你怎么让人发放这个给我们?你该不会是把宋大人给的馒头私吞了吧?” 拓跋禄官的声音十分的洪亮,所有人都盯着宋丁云,等待他的回答。 宋丁云摸了一把下巴上贴着的假胡子,冷着脸呵斥: “拓拔可汗,你玩忽职守,有好武器不用要和山贼硬抗,导致箱子和女人被抢走了。 按照规矩,你们全部被罚修路了,当然只能吃着杂粮窝窝头。” “什么?” “修路?” “来真的?” “你居然要罚本可汗修路?” 拓跋禄官气得直接当场把僵硬如石头的杂粮窝窝头给捏了个粉碎。 万万没想到那什么鬼法规,居然还真要按着上面来。 朝廷一直以来,法规那些不是都只是说说而已么,何时真的按照它办了。 怎么现在又要跟着法规办事情了? 其余一万余人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丁云,不少人不断掏耳朵,怀疑听错了。 第111章 头发抵命 其余一万余人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丁云,不少人不断掏耳朵,怀疑听错了。 宋丁云冷笑一声,早知道这些人都以为和以往一样,那个法规只是说说而已,根本没有人把它放在眼里。 早准备好拿人开刀,只是没想到第一个要被收拾的,是拓跋禄官这个憨憨。 “当然是真的,吃了馒头就要听话做事,既然违反了规定,那自然是要受惩罚的。” “拓跋禄官,快吃窝窝头吧,这杂粮窝窝头啊!凉了可就难啃喽!” 秃发推斤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道。 拓跋禄官瞪了秃发推斤一眼,立马看着宋丁云反驳: “你又不是宋大人,你凭什么惩罚我们?” 同时觉得这人太阴了,十足的阴险小人一个。 先前要是有梅花袖箭,还能奋力一博,如今却不行了。 “凭借这个!” 宋丁云立马从兜里掏出一枚玉佩,是督察所首领的信物。 “虚谋受宋大人所托,当然就得按照他定的规矩办事情。” 拓跋禄官一看到玉佩,瞬间焉吧了。 余光看着附近虎视眈眈的河西鲜卑人和汉人士兵,每个人都拿着弯刀或者是大刀,长矛弓箭不说,还都配了一把梅花袖箭。 打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别说中毒了,还需要宋丁云定期发放的解药了。 受制于人,拓跋禄官像是认命一样脸色灰暗的念叨: “这要修多久的路,才能领取白面馒头吃啊?” “想吃白面馒头啊!你们把路从这里修到洛阳城,路也不需要有多宽,三米就行了,到时候你们就恢复可以吃白面馒头的资格了。” “从这里修到洛阳还要三米宽?” 拓跋禄官眼睛瞪得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我们只有一万多人而已,沿路都是山路,又陡峭,石头还那么多,这不得五六年啊?” “应该要五六年吧!” 宋丁云话音一落,拓跋禄官带领的一万余人脸色难看得像是便秘了一样。 不少人都十分后悔,甚至是怨毒的盯着拓跋禄官。 觉得都是因为他不下令让用梅花袖箭的,不然那帮土匪,早全被杀掉了,哪里会有如今的模样。 拓跋禄官见事情也无法更改了,不得已只好拿着两个杂粮窝窝头到一旁蹲着啃。 其余人见拓跋禄官都拿窝窝头吃了,加上也实在饿得厉害,也跟着苦着脸领取杂粮窝窝头吃。 拓跋禄官在心里安慰自己: “也不是没吃过这个,没粮食实在没吃的的时候,牛羊粪都捡来吃过,这玩意儿总比牛粪羊粪好吃吧!” 只是只咬了一口,由于杂粮窝窝头过于的硬,拓跋禄官用蛮力咬下去,差点儿牙都被崩掉了。 感受着杂粮窝窝头中草根苦涩的味道,费力的嚼时像是在啃树皮一样,好不容易嚼碎些后吞下时,这时才是痛苦的时候。 只感觉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割嗓子一样,噎得生疼生疼的。 拓跋禄官刚咽下一点就把嘴里的杂粮窝窝头尽数吐了出来。 感觉实在无法下咽。 没吃馒头前也没感觉吃杂粮窝窝头有这么痛苦,拓跋禄官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虚无先生,这杂粮窝窝头实在是太难吃了,就不是人能吃的东西,求求你了,通融通融,给我们些馒头吧!” 拓跋禄官一脸讨好的看着宋丁云,其余人也是讨好的看着宋丁云,就差没有跪下了。 宋丁云一脸冷漠的拒绝:“不行,随便你们吃不吃,反正一炷香后,你们就要开始去干活了,干活的工具都给你们带来了。” 这时听到铁器互相碰撞产生的动静,拓跋禄官等人顺着声音看去。 就见一群大汉抬着一箱一箱的锄头,二锤,簸箕等各种修路需要的工具过来了。 拓跋禄官又咬了一口杂粮窝窝头,直接把窝窝头给扔了。 “我是不吃了,这就不是人吃的。” 宋丁云看着拓跋禄官眼睛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没理会他。 而是走到一旁,眺望山谷,寻找下去的办法。 山谷里,还有上万人在排队等待领取馒头。 而从领取馒头开始,杨成鑫的右眼就在不断的跳动,杨成鑫立马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 找来昨晚负责扫尾的人,杨成鑫询问: “柴二狗,昨晚可打扫干净尾巴了?” 柴二狗立马点头:“打扫干净了,杨老大,昨晚我特意走的最后,保管谁来也找不着这里,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的。 咱们这里又这么隐蔽的,杨老大你别担心。” 杨成鑫环顾四周,看着附近陡峭的山。 确实,这里十分隐蔽,地形也好,进可攻,退可守,要是没有人带路,外人根本不会想到这里会有这么个地方。 最重要的是,四周悬崖峭壁山坡上的树林里,此时还有不少麻雀在树木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的。 一点儿有人在树林里的样子都没有。 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杨成鑫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兽语,能和飞鸟走兽沟通。 虽然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不过杨成鑫还是带着一伙人巡视起了寨子。 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的。 山寨最大的一座木屋里,门口坐着两个身材魁梧女人正在做针线活——缝补破烂的衣服。 屋里,珠鱼躺在床上,正看着屋顶发呆,数着屋顶瓦片上的纹路。 突然,听到轻微的动静,随即响起了微弱的脚步声,珠鱼想要转一下头查看的都没有力气。 片刻后,一张陌生的面容出现在了珠鱼的视线里——一个看起来十分文弱,留着胡子的青年男人。 “你是谁?” 珠鱼发出虚弱的声音,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警惕的看着来人。 一看他戴着的帽子和披着的斗篷就能看出来他身份不凡。 山寨里,可有不起这种披风,也没有人穿得像他这样干干净净的。 “珠鱼你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宋丁云直接掏出了代表督察所领头人的玉佩,珠鱼一看到玉佩,眼神闪过惊喜。 听着宋丁云的声音就确认了他是谁了,督察所成立时督察所成员都听过首领虚无先生训话。 只是虚无先生带着面具,因此众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面容而已。 宋丁云扫了一眼珠鱼盖的被子,还是绣着鸳鸯的大红喜被,一看就是新的,还很厚实。 珠鱼全身都被包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在外面。 而床边的绣花鞋,看起来也是新的,里面还垫着有松软的棉花,相当于是“加绒”的。 兑换解药给珠鱼服下后,宋丁云就走到外间,把内室留给了珠鱼和一个管涔宫的女弟子。 等待的时间里,宋丁云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东西少得可怜。 就一张桌子,几根凳子,墙壁上挂着两把弓箭,数根箭,以及一把大刀。 墙角,还有几双破破烂烂的草鞋。 其余就没了。 窗户还没有窗户纸,寒风不断的吹进来,吹得弓箭尾部的羽毛不断的颤动。 坐了不到两分钟,就感觉冷飕飕的,和坐在房屋外一样,没什么区别。 一点儿也不附和宋丁云想象中的上万人土匪老大的住处。 太简朴了,太朴素了,也太穷了。 等珠鱼在她同门弟子的穿戴下出了外间,宋丁云才起身上前,打开了房门。 “哐当……” 门口的两个女人闻声看着打开房门的人,一时都愣住了,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还出现在了夫人房里,夫人都不能动弹了,也能偷汉子? 这么厉害的? 两个女人愣神的时间里,宋丁云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等两人反应过来刚要喊人时,就被随后出来的珠鱼点住了穴道。 等手脚无力意识到不对劲的杨成鑫带着人赶回住处时,就见自住处大门口,有几十个陌生人。 这些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一部分人还是胡人,汉人则是正规士兵的打扮,无论汉人胡人,手里都拿着武器。 最重要的是,珠鱼居然站起来了,看起来一副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那东西不是无解药的么? 莫非老大夫记错了? 杨成鑫一来,珠鱼就立马转身,迅速抽出腰间的剑一个飞身落到杨成鑫面前。 下一刻,冰冷的剑就架在了杨成鑫的脖子上。 杨成鑫附近的大汉立马惊呼出声: “夫人你要干什么?” 杨成鑫则看也没有看一眼剑,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珠鱼,语气有些慌乱的喊: “珠鱼。” “我说了,我会杀了你的。” 珠鱼冷冷的看着杨成鑫,眼里一片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同时手微微用力。 剑立马刺进了杨成鑫的脖子里。 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刺痛,杨成鑫意识到这女人是来真的,眼里闪过受伤,低声道: “能死在你手里,也不错,反正人活一世,迟早都是要死的。” 随即杨成鑫又大吼:“谁都不允许找珠鱼报仇,否则就不是我杨成鑫的兄弟,这是我和珠鱼两个之间的私事。” “杨老大……” “杨老大……” “杨老大……” “夫人你快住手……” “夫人,杨老大待你不错的,你们拜了天地,你不能弑夫,快住手。” “夫人,你不能杀了杨老大,杨老大他是个好人……” 杨成鑫一旁杨成鑫的兄弟们看着杨成鑫脖子上开始流出血了,还越来越多,一下就急了。 却又不敢动手,毕竟杨成鑫的命在珠鱼手里。 也没有能力动手,纷纷浑身无力,只好用言语劝慰珠鱼。 珠鱼丝毫没有理会这些人,杨成鑫也刚才说完话就闭上了眼睛,一副心甘情愿赴死的样子。 杨成鑫清晰的感受着脖子上的血像是汗水一样滚落,以为必死无疑了,没想到剑突然抽离了。 “杨老大……” “杨老大……” “不要……” “住手……” 在众人的惊恐声中,杨成鑫诧异的睁眼,就见珠鱼手里的剑又往自己脖子刺来了,杨成鑫又闭上了眼睛。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是头皮一轻,附近也响起了抽气声。 杨成鑫睁开眼一看,就见自己一头乌黑的长发落在了地上,齐脖子以下的头发全部都没有了。 珠鱼反手收了剑插入腰间的剑鞘里,转身就走,“头发抵你一命。” 杨成鑫的兄弟们都傻眼了,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情愿死也不能损毁。 但如今杨成鑫能用头发抵命,众人都赶到很庆幸。 杨成鑫愣在原地,珠鱼都走出了几米了才反应过来,眼里露出欣喜,立马往珠鱼追去,“媳妇儿你等等我……” 珠鱼直接运起轻功,足尖轻点,眨眼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珠鱼,珠鱼……” 杨成鑫本身就浑身没什么力气,站着走路都是强撑着的,如今更是跑不快,眼睁睁看着珠鱼消失了。 宋丁云看着他脖子血流如注,他还不包扎一下,提醒道: “行了,杨成鑫,你脖子上的伤口在不捂住,你那头发也抵不了命了。” 杨成鑫停住脚步,立马随手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破布和一个大拇指大的小瓶子。 动作利落的撒了些瓶子里的粉末在破布上后,迅速自己给自己包扎上了。 熟练的手法,干脆的动作,全程还没有20秒就搞定了。 看得出来他没少这么做。 宋丁云都惊了,还能这样的。 那伤的是脖子啊! 宋丁云眼里带着惊奇的问: “那个,你那样就行了?不找个大夫看看?” “不用,我自己就是半个大夫,这样就行了。”只是会留疤而已。 杨成鑫没逃荒以前是个猎户,靠打猎养家,受伤那是家常便饭的。 家里穷,舍不得拿钱买药,就时常拿些猎物去找镇上医馆的大夫喝酒。 久而久之,就跟着大夫学会了些治疗外伤的药怎么制作,顺便还会了些其他的。 杨成鑫走到离宋丁云十米外,就被士兵们拦了下来。 杨成鑫的兄弟们立马走到杨成鑫两侧。 虽然两手空空,但依旧一个个警惕的看着拦着杨成鑫的士兵,像是保镖一样护着杨成鑫。 宋丁云也抬步走到离杨成鑫三米远处才停下,打量他。 年纪大概二十五六,浓眉大眼,一张标准的国字脸。 看脸倒是一脸的正气,是老人们说的老实可靠的长像。 大冷天的还穿着一双草鞋,双脚冻得通红,身上衣服也十分单薄,脸冻得像是红苹果一样。 第112章 赐名 看脸倒是一脸的正气,是老人们说的老实可靠的长像。 大冷天的还穿着一双草鞋,双脚冻得通红,身上衣服也十分单薄,脸冻得像是红苹果一样。 杨成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宋丁云,看着宋丁云身上披的厚披风,心里想这真是暖和的暖和得要死,冷的冷死。 “你是谁?”杨成鑫盯着宋丁云问道,发出了最大的声音,在怎么样,气势不能输。 “在下虚无先生。” “虚无先生?” 杨成鑫努力回忆,记忆里也从来没有听过什么虚无先生。 暗想莫不是朝廷那个大家族出来的后人? 不然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虚无先生,我山寨里的所有弟兄突然都没有了力气,刀都拿不稳,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你们是不是给我们下毒了?” “你们何时下的毒?” “突然没有力气么,你难道不知道,不能乱吃东西吗?更别说还是抢来的了。” “果然是你们搞的鬼。” 杨成鑫满脸愤怒,怎么也没想到馒头会有问题。 那馒头从箱子里取出来时除了山寨弟兄,没任何外人接手。 更别说,自己吃的馒头是放在馒头上的馒头,就算箱子有问题也没有触碰到箱子。 杨成鑫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宋丁云等人到底是如何下手的。 “快走,快走,再不走,想吃鞭子啊!” “快走快走……” “快走,配合点,不然挨打了就别叫唤。” “娘我害怕……,娘……我害怕,爹爹呢,爹爹去哪里了……” “儿子别怕啊!娘在,别怕啊!爹爹有事情,一会儿他就会回来保护咱们的……” 杨成鑫听到动静看去,就见不远处,朝廷的士兵们把山寨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在往空地里赶。 由于所有人都没什么力气,拿刀的力气都没有,只有被迫被士兵们赶着走。 看着源源不断冒出来围着空地的士兵,目测至少一万人以上。 短短时间,自己刚才才带着人去把整个山寨巡逻了一遍,明哨都没有人偷懒的,都在的。 杨成鑫实在想不通,这么多人,是怎么来到山寨还没被人发现的。 就像是幽灵一样,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其余土匪看着这么多装备精良的士兵,也纷纷傻眼。 是鬼么……怎么会出现这么多人还没有被发现? 这下真成了砧板上的肉了,任人宰割。 杨成鑫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看着宋丁云问: “你们要做什么?” “因为我们抢你们朝廷的箱子,所以要来杀了我们?” “都是我带着兄弟们去抢的,他们赶出来的这些人,全是来投靠我们的无辜百姓,没参与抢劫的。”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杀,就杀我们,留下他们吧! 他们都是劳动力,只需要给他们一口吃的,他们就可以给你干活了。” 怕宋丁云不同意,杨成鑫眼睛一转,继续说: “马上开春了,正是需要人手种地的时候,他们干活都很厉害的。” 宋丁云摊开手,一副把选择权给杨成鑫的样子: “杀不杀你们,留着那些人,是要死还是要活,就看你们的选择了。” “看我们的选择?” “我们还有选择?” 杨成鑫惊了,立马扭头看着身边的兄弟,又看向宋丁云。 全都一副听错了的样子。 都没想到宋丁云会这么说。 按照正常的,不是应该把自己这些人立马杀了带着脑袋回去邀功么? 朝廷的人吃错药了? 还是撞邪了,怎么变得这么仁慈了? 莫非,这是这人故意这样让自己这群人高兴一下在杀? 杨成鑫等人立马脑补了种种可能,谁也不认为宋丁云说的是真的。 “有选择。” “你们要是投降,听从我们的安排,那就按照正常的百姓处理,对待。” “要是不投降,反抗,那就全部按照反贼处理,全杀掉,一个不留。” 宋丁云声音平静的说着,看着像是陷入幻听一样的杨成鑫等人。 宋丁云没经历过他们的一切,原身逃荒前家庭富裕,一方首富,有老爹护着。 逃荒后有姐姐姐夫护着,除了挨饿受冻,其余真没受什么苦。 还是无法真的理解,他们怎么就这么的不敢相信。 宋丁云突然觉得,没经历过,还真就没有什么感同身受。 杨成鑫看着宋丁云说得这么认真,不像是逗人玩儿的,抓住了宋丁云说的普通百姓,急忙问: “我们只要听你的,一切听从你的安排,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不是奴隶?” “对!”宋丁云点头。 “告诉你,我们这里,可是有很多人原本都是奴隶,在你们官府的户籍上,也是奴隶。 只要投降,奴隶也能变成普通百姓?” 杨成鑫附近的十几个土匪立马双眼冒着绿光的看着宋丁云。 要是宋丁云能让他们脱离奴籍,那就是马上被杀死也值了。 那样他们的崽子以后长大成人,就是普通百姓了,不是奴隶,彻底翻身了。 崽子的崽子,子孙后代,以后还有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机会。 宋丁云有种自己是食物,被饿狼盯住了的感觉。 想起这里人阶层的划分,能一下从奴隶变成普通百姓,农民,他们这么激动,也实属正常。 估计就和现代人突然中奖一个亿变身亿万富翁了一样。 宋丁云郑重的点头: “对。” “我想你们都到过朝廷宣传的新规矩了吧?” “一切按照上面的规定来。” “户籍的问题你们不用担心,以前的户籍会全部销毁,你们投降了,你们的户籍就会落在这白云山。” “无论你们以前是哪里人,今后,都是这白云山人士,是属于这白云山的普通百姓。” 杨成鑫身后原本是奴籍的大汉们瞬间激动了,脸上纷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高兴得手足无措的。 杨成鑫也高兴,笑得裂开了嘴,看着越发的憨厚老实了。 不过事情没有成真,杨成鑫还是保持着一丝怀疑的态度。 毕竟以往朝廷的政策,除了收赋税,要从百姓身上搜刮油水,民脂民膏时是真的按照规矩办事情外。 其余都只是说说而已。 杨成鑫立马拍着胸口道:“虚无先生,我代表白云寨所有人,我们投降,我们一切都听从你的。 你让我们干啥我们所有人绝对就干啥,谁不听你,不用你们动手,我亲自宰了他们。” “行,你去说吧!” 宋丁云指了指不远处,山寨三万多人,已经尽数到了空地上。 杨成鑫立马带着跟在身边的三十几个兄弟们,大步往空地而去。 片刻后,杨成鑫就到了空地前方三米高的一块巨形石头上。 杨成鑫一抬手,原本闹哄哄的,吵闹不凡站着三万多人,瞬间像是触碰到某个开关一样。 只留下朝廷士兵的吼声。 宋丁云看着秃发推斤惊奇的样子,有些得意的说: “看吧,我说得没错吧!” “他虽然出生平凡,但是确实有几把刷子,是个人才。” “能把三万多人管理得像是一个人一样,一抬手,无论男女老少,全都安静了下来,也是需要点能力的。” “要知道人上一千,必有汉奸,人上一万,那更是各种心思的人都有。” “别说这些人,还像是大杂烩一样,各种身份的都有。” 秃发推斤点头:“确是不错,看着憨厚老实,管理人手段还有几下。” “勉强配得上珠鱼。” 秃发推斤虽然觉得女人都是男人的所有物,财产,生孩子暖床的工具而已。 只有女人配不上男人的,从来没有男人配不上女人。 但自己女儿除外,宝贝女儿,更是除外,宝贝女儿在意的女人,也是除外。 ………… 杨成鑫复述了宋丁云的话后,让不愿意投降的人站出来。 三万五千六百人。 无一人站出来。 众人纷纷道:“杨老大,虽然我们不相信朝廷,但是我们都相信你,你说投降就投降,你说听朝廷的,我们就听朝廷的。” “杨老大,没有你,我们早死了,我的命也是了救的,你这么说,我们都听你的……” “都听你的,杨老大,我们相信你不会害我们的……” “杨老大,既然你都相信朝廷,相信那个什么虚无先生,那我们也信……” “对对对,我们也信……” 杨成鑫一抬手,众人立马停止了议论。 “杨某多谢大家信任,日后无论众位遇到什么困难,依旧可以来找杨某,大家依旧是兄弟……” 宋丁云在不远处看着,觉得这杨成鑫哪里是个土匪头子,完全就是这些人的信仰,是这些人的精神寄托。 想着心里建立新型示范乡镇的想法,宋丁云突然有了一个决定。 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做这事情的人嘛! 杨成鑫给众人做了一翻思想工作后,就有人告知虚无先生让杨成鑫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于是杨成鑫立马根据虚无先生所说,又下令,让所有人排队。 并且让打乱的所有人,一家人中的顶梁柱站最前面做户主,其余人都是家庭成员。 立马就有郡县管理户籍的人员给所有人建立户籍。 登记名字,性别,年纪,身高,种族,样貌特征等信息。 宋丁云有点好奇这个时候的人是怎么进行户籍登记的,便在户籍登记人员看着户籍登记人员登记。 户籍登记人员有两名,一名负责登记,一名负责询问。 宋丁云看到登记的人这么少,何时才能登记完。 立马从队伍里找出五十个会写字读过书的人跟着登记。 所有人登记的人看到宋丁云在一旁,都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不少人额头都冒出了薄薄的汗水。 只有个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除外。 宋丁云一抬手,示意可以登记了,杨成鑫立马一下令,排着队的前五十户立马上前。 一桌登记人员面前站着一户人家。 宋丁云旁边的询问人员也立马开始询问: “姓名?” “柴二狗。” “年纪?” “二十三岁。” “婚配与否?” “婚配了。” ………… 登记人员了登记了柴二狗的信息后,柴二狗立马走到一旁,柴二狗的老婆走上前。 “姓?” “李。” “年纪……” 宋丁云看着,登记人员给这个女人登记了柴李氏,才想起现在这里的女人,基本都是没有名字的。 只有极少数富贵人家或者是极为受宠的女人,才有名字。 大都是,嫁人后,丈夫姓什么,就贯上丈夫的姓在前面,加上自己的姓,旁人就喊这人某某氏。 宋丁云突然想到一句话:以吾之姓,冠汝之名,今生今世,不离不弃,相濡以沫,惺惺相惜,与君偕手,天涯海角,在天比翼,落地连理,萤火之光,不比皓月,只言片语,难述衷肠,成心如是,金石宜开。 这还真是正儿八经的,以吾之姓,冠汝之名。 第一户人家登记后,第二户人家刚好男的也姓柴,也叫柴二狗,女的也是姓李。 这两对夫妻,名字姓一样不说,年纪也一样大的,口音也是一个地方的。 宋丁云看着登记人员根据两个男的出生月份大小,把第二户男的登记为了小柴二狗,女的登记为了小柴李氏。 宋丁云觉得这样,有些不好区分。 要是在有第三对差不多的,那不就要登记为小小柴李氏? 而且两人的女儿,由于年纪太小未出嫁,都是叫柴氏,这要那天有什么事情要找柴氏,还颇为有些复杂。 女人没有个名字,终究平白添了不少麻烦。 宋丁云直接喊了停,并且把杨成鑫找了过来。 “杨成鑫,这女人都没有名字,只有个姓,同姓同龄的人也多,为区分时平添了不少麻烦,要是有个名字,会好很多。” 杨成鑫听懂了宋丁云的想法,立马跪下了: “请虚无先生为女人们赐名。” 不远处的女人们闻言,眼神一亮,立马通通“扑通”一下跪下,齐声大喊: “请虚无先生为妾身赐名。” “请虚无先生为妾身赐名……” 女人们虽然不知道宋丁云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根据他的穿着,又能指挥这么多士兵,连看起来十分凶恶的胡人都听他的。 定不是一般人。 身份看起来比县令还贵重。 有了他赐的名,已婚的女人夫家会更有面子,未婚的也会更好找夫家。 这是光宗耀祖,百利无一坏的大好事情。 因此所有女人,都十分虔诚,很是恭敬。 第113章 修房 有了他赐的名,已婚的女人夫家会更有面子,未婚的也会更好找夫家。 这是光宗耀祖,百利无一坏的大好事情。 因此所有女人,都十分虔诚,很是恭敬。 宋丁云没想到杨成鑫这么上道不说,女人们的反应也这么快。 不过这里近五千个女人,一时想出五千个名字还有些麻烦,宋丁云直接兑换了一本表示寓意好的字,词语字典放在兜里。 然后让登记人员跟着汉语字典来。 已婚的,就拿丈夫的姓做姓,女人的姓加上一个寓意好的字,就做名字,大柴二狗的老婆就叫柴李玉。 未婚的,则是通通姓加上一个寓意好的词语,组成姓名,大柴二狗女儿的姓名就叫柴锦瑟。 这山谷里的五千多个女人,成为了晋朝所有平民百姓女人中,第一批有自己名字的女人。 多年后,这里女人的后代介绍自己母亲时,还会加一句:家母是虚无先生亲自赐的名。 别人也会因此,敬重这人几分。 秃发推斤看着四周陡峭的高山,完全把这里隐藏起来了。 如果不是宋丁云让飞鸟带路,想要找到这里,着实需要废一些时间。 这里就像是一个巨行的盆一样,所有山把这里护着。 三个方向又分别有一条一米宽的河沟在这盆地上方汇集成一个湖泊。 有山有水有土地,水源充足,土地肥沃,土地里野草也丰盛,是个放牧的好地方,秃发推斤都很中意这里。 可惜这里离河西鲜卑实在是太远了。 秃发推斤见一旁的人离自己和宋丁云有些近,便问: “虚无先生,这些人,日后怎么安排?” “就住这里,这附近山上的石头这么多,打些下来,砌成一排一排的房子就行了。” 宋丁云说着,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最近至少三天都不会下雨,便让人去找杨成鑫过来。 这山谷里的房子,都是特别简陋的,大都是四根粗木头插进土里,加个房顶,就成了一座房子。 房顶上只有些茅草,风稍稍大一些,还会有茅草被吹飞,并且房顶也有不少拳头那么大的洞。 房屋四处漏风,挡风遮雨都不能,只是比睡外面光天化日之下,好那么一些而已。 杨成鑫那个破烂房屋,和这山谷里的其他房屋比起来,还是属于最好。 修房,解决众人住的问题,迫在眉睫。 不然等开春后雨水多了,这些人十个怕是九个都要感冒,容易形成流感。 一个侍卫领着杨成鑫走到离宋丁云二十米远处时,就汇报: “虚无先生,杨成鑫来了。” 宋丁云回头,就见不远处,杨成鑫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或许是他体内让人没有力气的毒还没有解的原因,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看着也没什么精神。 杨成鑫走到离宋丁云一米外停下,对着宋丁云行了个礼,恭敬的问: “不知虚无先生找小的有何事?” 宋丁云从兜里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根据这里的家庭人数情况,选择的适合的两层石头房的设计图放桌上,指着图纸说: “你看看这个。” 杨成鑫立马上前拿起图纸查看:“两室一厨一卫一厅一柴房,三室一厨一卫一厅一柴房,五室一厨一卫一厅两柴房,八室一厨一卫一厅三柴房。” 看着图纸上房屋的样子,杨成鑫也曾走南闯北的四处流浪,却从未见过这种样子的房屋。 看起来就特别漂亮,一看地基的打法,就知道这种房子很结实。 至少百八十年是完全不会垮塌的。 “虚无先生,厨是指灶房吧!可是这一卫是什么?” 杨成鑫看着卫字房里,地面有个坑,还有个从厨房灶头后面一个装水的地方延伸出来的流水的管道。 并且从地上的坑里,也延伸了了一个竹筒模样的管道到房屋外面的坑里,坑上面,则是猪圈。 如果灶头生火,那管道里放出来的就会是热水。 “虚无先生,这卫,不会是沐浴的地方吧?” 宋丁云有些诧异的看着杨成鑫,点头: “对,这个卫,是卫生间的意思,也就是解决个人卫生,洗澡沐浴的地方。” “原来如今,这样设计,那无论寒冬腊月,就都有热水可洗澡了,这也太好了。” “宋大人,这房屋墙壁怎么还有空心的?” “这卫屋中,地面的坑怎么通过管道连接到了猪圈下的深坑里?” 杨成鑫陆续又问了许多问题,一旁的秃发推斤也凑过来,看着从未见过的房屋布局,像是个三岁小孩子一样,看哪里都觉得好奇。 “我干脆全部给你们讲一遍吧!特别是杨成鑫,你记下我讲的,你好带着这山寨的人修建。” “这个墙壁切成空心的,目的是用来传热空气的,我这样说你可能不懂,反正就是这样修好后。 在这房屋外面这里加火,热气就可以顺着这个空心的地方到里面的屋里,最终整个屋子都是暖和的。” “这样的话,冬天下雪天好御寒。” “这个卫里面地面上坑管道连接的这个池子叫做沼气池,这边出来的这个管道里的东西,可以点燃,可以在上面放上锅做饭,就不用烧柴火了。” “还有这个池子里的东西,可以当除虫剂,肥料,饲料等来用,用处多,用它给庄稼施肥,庄稼会长得很好……” 一开始是杨成鑫一个人听,随即秃发推斤加入了进来。 最后,附近的土匪们都凑过来听宋丁云指着图纸讲述。 而杨成鑫则早在宋丁云开始讲述时,就上跟着好人拿出了笔墨纸砚,实时把宋丁云讲的都记录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宋丁云才给杨成鑫等人介绍完了这图纸上的个个东西的作用。 众人纷纷一副震惊的样子,看着宋丁云的眼神里,无一例外,满是满满崇拜。 特别是土匪和士兵们。 一直以来,冬天每到寒冬腊月时,有钱的人家还能有个碳火,汤婆子做保暖的。 而其余的百姓,大多都是白天靠身体抖,晚上靠身体蜷缩在一起御寒。 如今居然有了可以让屋里都暖和的法子,纷纷都很惊喜。 主要是,宋丁云的意思是,这房修出来后,会分配这里所有人住。 秃发推斤像是看宝贝一样看着宋丁云手里的图纸,感叹: “虚无先生啊!你这脑袋瓜子看起来和我们的长得也差不多,怎么你就会有这么多的想法。” “你居然还会设计房屋,这房屋真要是修出来,那比部落我住的房子都好。” “我没事儿就喜欢瞎想,随便捣鼓出来。” 宋丁云看着秃发推斤双眼放光的样子,想着他是白玉珑的爹,就是自己以后得岳父大人。 宋丁云立马兑换了一套更高档,还带防御设计的房屋图纸,“秃发可汗,你喜欢啊!这图纸给你,你找些能工巧匠跟着图纸建造出来就行了,保管你住着舒服。” 秃发推斤看着宋丁云手里的图纸,心下一喜,伸手接过: “我秃发推斤也不白拿你的图纸,欠你个人情。” ………… 看着杨成鑫在和跟着他的几个土匪讨论图纸,宋丁云便在整个山谷里四处转悠了起来。 整个山谷大概有五千亩宽,地势平坦,四周还有接近一百亩的小陡坡,在往上才是陡峭几乎直上云霄的悬崖峭壁。 而这里温度也不低,虽然地处北方,但是这特殊的地理环境,除了会下雪这个特征再,其余和南方的气候一样。 这里可真是个种水稻,水果的好地方啊! 宋丁云一边巡视山谷,一边在心里把这山谷做了个粗略的规划。 看着草地上跳来跳去好麻雀,宋丁云是真没有想到,自己当了各种设计解说员。 如今,还要当一番土地规划着,规划土地如何使用,如何能发挥土地好最大的作用,又能最久的使用。 宋丁云转悠到三条河沟合并之处时,就见珠鱼一个人坐在水边,单薄好青色长裙随风摇摆,荡漾出好看的幅度。 长裙的主人却面无表情的盯着水面,仿佛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雕像一样。 感受到陌生的气息,珠鱼侧头看到宋丁云来了,立马起身双手抱拳行礼,“属下见过虚无先生。” “不必多礼,坐吧!” “是!”珠鱼又坐下,依旧看着水面。 这三条河沟合并后,就形成了个横穿山谷的湖,宽度大概有二十米。 如今虽然山上树林都是皑皑的白雪,但是水面没有结冰,看起来好像是在冒着淡淡的热气一样,里面还有两根筷子那么长的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宋丁云蹲下一探水温。 果然,水是温的,应该是湖底有凉水在源源不断冒出来,又或者是湖底有温泉。 看到远处有个人少年过来了,宋丁云记得他。 他是这山寨里的人,叫林飞,先前登记户籍差人手时,他主动跟着登记过户籍。 宋丁云大声招呼道:“林飞,快过来一下。” “林飞,快过来,林飞,林飞……” 林飞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迅速环顾四周。 当发现是不远处宋丁云在喊自己时,急忙用最快好速度奔跑着来到宋丁云的身边,额头的汗都来不及擦就给宋丁云跪下了。 “草民拜见虚无先生。” “快起来,不必多礼。” 宋丁云看了眼站在林飞旁边的侍卫,侍卫立马夫扶起林飞。 宋指着水里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鱼,询问: “这鱼是谁养的吗?” 鱼不仅个头大,数量还不少,宋丁云觉得是有人喂养的。 如果要是野生的,应该不会长到这么大还没有被捉了进五脏六腑。 林飞看了眼湖里游来游去好鱼,摇头: “虚无先生,这鱼没人养,野生的。” “野生的?” “野生的怎么会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捉了吃了?” 这里不是缺粮食吗? 这怎么还会放着这鱼肉不吃? 宋丁云还没有询问,林飞就解释: “虚无先生,这鱼刺太多了,实在是扎嘴,而且它的皮也刺嘴,去掉皮就基本没肉了,煮熟后又十分的腥,腥得无法下口,不能吃。” 宋丁云:“……” “你们都是这么做鱼的?不会是就这么捉了丢开水里煮吧?” 林飞点头:“对啊!就是这么煮的,我饿急时都来捉过一天煮熟想要吃它,可是实在是无法吞咽,比泥土还难吃。” “鱼鳞都不去除?” “虚无先生,鱼鳞去除不去除都是腥的。” “我知道,那样白水煮鱼,不腥才怪。” “既然是野生的,那这晚饭,就喝鱼汤配馒头吧!” 看着这鱼游来游去的,这水质又这么好好,这鱼不用猜都知道,肉质应该也好,熬汤也好喝。 想到鱼汤鲜美的味道,宋丁云都快流口水了。 来这个世界就没有喝过鱼汤吃过鱼了。 林飞立马道:“虚无先生,这鱼,这鱼真的不能下口。” “放心,用我的做法来,保准你吃了一次还想吃。” 宋丁云立马吩咐侍卫分成两部分,几人负责下水捉鱼,几人负责拿着砍人用好大刀在宋丁云的指导下杀鱼,去鱼鳞,在开膛破肚,把鱼的五脏六腑去掉。 林飞看着无法制止,只好回山寨,去找人拿水桶来装鱼。 杨成鑫得知宋丁云居然让人下湖捉鱼,急忙赶来想劝阻,不想让宋丁云尝鱼那个可怕的味道。 结果反而被宋丁云说服了,老实的让人在工地里架起了几口大锅,烧起了几大锅水。 在众人不理解的目光中,宋丁云往十几口大锅里分别加入一小包袱像是草药的一些东西后,就让人下鱼,盖上锅盖。 随即宋丁云坐在一旁,一边烤火,一边等待熬鱼汤。 没多久,空气中就飘荡起了一股众人从未闻过的,诱人的香味。 并且随着锅里鱼煮得越久,香味也越发的浓郁。 山寨里所有人闻着香味,纷纷一个劲儿的吞口水,盯着十几口大锅,像是饿死鬼刚刚投胎回来一样。 进寨入口的大路上,锄头挖泥土的声音,铁秋和石头互相碰撞的声音,几人一组同时发力抬石头,泥土的吆喝声…… 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热闹非凡。 一个时辰前,拓跋禄官带领得一万多人就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的被赶来从这里开始修路了。 一旁不止有官兵监督防止有人偷懒,还有棕熊虎视眈眈的盯着众人。 第114章 喝鱼汤 一旁不止有官兵监督防止有人偷懒,还有老熊虎视眈眈的盯着众人。 开始干活后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有个人就找到个偏僻角落躲着偷懒,结果被老熊给一爪子抓着拖了出来。 虽然老熊没有杀了他,但是被抓伤得也至少要躺半年才能下地,并且命根子都被抓掉了。 有个人被开刀了后,其余人全部都老实了,老老实实卖力干活。 都不想被棕熊抓伤。 连拓跋禄官也不例外,因为虽然能打过监督的人,但是在怎么也不能放倒棕熊。 闻着从山谷里飘荡过来的一股股诱人的香味,干活的人纷纷往山谷里张望,猜测到底是在弄什么好吃的,居然这么香。 大部分人早已经有些饿了,不少人直接流口水了。 拓跋禄官拿着锄头,每挖一下泥土,都像是泄愤一样,用了十二分力气: “真是太不公平了,香味这么浓郁,肯定煮了特别多好吃的,以那个什么虚无先生和宋丁云一样心肠软的尿性,那些贱民应该也会有好吃的……” “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 ………… 等负责削楠竹做碗的人上千人刚削出了一人一个楠竹碗,锅里的鱼汤也熬好了。 “行了,把锅盖打开吧!” 宋丁云一声令下,立马有大汉上前,把所有大锅上的锅盖打开。 顷刻间,一股更加浓郁的鱼香四散开来,令人垂涎欲滴,顿时勾起了宋丁云肚子里的谗虫。 就光闻这味道,也是馋死人了,令人胃口大开。 一旁的秃发推斤都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直勾勾的盯着锅里,还是头一次闻到这么香的东西。 等锅里表面遮挡住视线的白色烟雾散去后,众人就见奶白色的鱼汤里,一片片鱼肉在不断翻滚,冒着泡。 锅里的鱼肉看着也十分有食欲。 宋丁云亲自上前,亲手舀了一竹碗鱼汤,吹了两下,没有验毒立马就要喝,杨成鑫急忙道: “虚无先生,要不,还是小的来第一个尝吧!” 虽然闻着香,但是也不一定就味道好,更不能保证吃了不会有其他不好的反应。 “没事,我来就好,放心吧,我以前喝过不少鱼汤的。” 宋丁云立马就喝了一口,顿时被这鱼汤的味道给征服了,虽然看着有些油的感觉,但是喝着意外的一点儿也不腻。 杨成鑫在一旁看着宋丁云接连喝了三四口了,吞了吞口水,“虚无先生,这鱼汤,味道很好吗?” 宋丁云立马点头:“好喝!” “特别好喝,很新鲜!” 宋丁云拿了一双筷子夹了块鱼肉尝了尝,这鱼肉也十分的细腻,不过刺确实是有些多。 宋丁云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曾经听到过的话:此鱼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啊! “杨成鑫,你招呼人,拿着那边的漏勺把锅里的鱼肉鱼刺全部捞出来放那边洗干净的木桶里,然后排队领取鱼汤吧,一人一碗。” “在派人给山寨门口监督的人送些鱼汤。” “要吃鱼肉的,自己在木桶里舀,小心一点,把刺全挑了才吃,都别被鱼刺卡住了。” 宋丁云还没有说完,秃发推斤就自己动手,上前舀了一大碗鱼汤急吼吼得吹了两口就喝了一口。 眼睛瞬间绽放出明亮的光彩,赞美道:“真香,真好喝!” “这哪里腥了,完全没有一点儿腥味,鲜倒是真的。” “虚无先生,你太厉害了,居然能熬出这么好喝的鱼汤。” 众人见秃发推斤和宋丁云都对这鱼汤很满意,不用杨成鑫招呼。 众人都自觉的在所有锅前排着队,领到鱼汤的人喝了口汤后,都纷纷去舀了点鱼肉在碗里。 杨成鑫喝了一口汤,顿时觉得这宋丁云这些人真是太会享受,宋丁云也太厉害了,居然能把完全不能入口好鱼搞得这么香。 杨成鑫尝了口鱼肉,顿时觉得比野猪肉,袍子肉,兔肉,蛇肉,羊肉都好吃。 过去二十几年真是白活了,还是头一次尝到这么好吃的食物。 无论是山寨里的人,还是跟着宋丁云来得人,无一例外,尝到鱼汤鱼肉的味道后,就完全被征服了。 不少人被烫得五官都有些扭曲了也在大口大口得喝。 宋丁云在众人好眼里,又多个几分神秘。 ………… 大家都在山寨空地里蹲着站着的喝鱼汤。 山寨空地一处无人的角落,珠鱼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鱼汤。 看着碗里奶白色的鱼汤,闻着香味,珠鱼喝了一小口,已经不烫了,温度刚好。 想起山栀最喜欢吃好吃的了,她要是在这里,珠鱼都能想象到她喝到这个鱼汤后的样子。 一定是笑得眉眼弯弯,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然后在用她极其匮乏得描述味道的话夸赞,这汤有多好喝。 最后还会感叹一句:太幸福了,这汤太好喝了,要是以后能常喝啊!那做梦都得笑醒了…… 可惜! 她回不来了,再也看不到她馋美食的样子了。 永永远远的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以后再也不会有山栀那个讨厌鬼和自己抢吃的了。 几滴眼泪突然被风吹落在了地上。 “夫人,你怎么哭了?” 珠鱼侧头,就看到一旁三米外,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担忧的看着自己。 双手还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鱼肉。 珠鱼抬手擦干眼泪,“我没哭,刚才风吹过来了些灰尘进了眼睛,有些难受。” 小女孩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啊!夫人,那你快多眨几下眼睛吧!” “我眼睛里进了灰尘,我娘就让我多眨眼睛,灰尘就会自己从眼睛里跑出来,就不难受了。” “嗯嗯,已经好了,灰尘已经没在眼睛里了。” “对了,小女郎,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女孩立马端着碗走近,把碗递给珠鱼: “夫人,是杨老大哥哥让我给你送来得。” “你杨老大哥哥是谁?” 珠鱼看了眼碗里的鱼肉,全部是被挑了刺的。 小女孩立马回头指着几十米外的角落,“就是那个,夫人你好夫君啊!” 珠鱼看过去,空荡荡的没看到人,刚要收回视线,就看到杨成鑫突然从一块石头后面鬼鬼祟祟的冒出了个头。 杨成鑫看到珠鱼,立马像是偷东西的人被抓住了一样,迅速又缩回了石头后面。 珠鱼一下笑了。 这人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接过小女孩端着的一碗鱼,珠鱼露出个笑容看着小女孩: “小朋友,谢谢你给我送来,你帮我转告你杨老大哥哥,他挑刺技术不错。” ………… 杨成鑫躲在石头后,一脸纠结,把衣角捏成一团,皱得像是个粽子。 想走出去吧,又怕珠鱼生气,直接施展轻功跑了。 自己虽然有些手脚功夫,但是轻功那是一点儿也不会,她一跑就根本追不上他。 不出去吧,又想看看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吃那鱼肉,真的挺好吃的…… 以前杨成鑫看着别人因为喜欢上某人就变得扭扭捏捏,纠结不堪。 如今看来,这原来是通病。 “杨老大哥哥……” 杨成鑫被吓得一个机灵,后退了一步,转头一看,原来是帮忙给珠鱼端鱼肉的王艳回来了。 “杨老大哥哥,夫人让我转告你,你挑刺技术不错。” “挑刺技术不错?” 等小女孩都走远了,杨成鑫还在原地转圈,嘴里低声重复: “挑刺技术不错,这到底是不是在表扬我? 还是在生气,认为我给她送鱼肉是找茬……” ………… 珠鱼端着两个空碗返回,突然听到有杨成鑫的声音。 飞身到他藏身的石头上一看,就见杨成鑫在原地转圈,苦着一张脸,像是有人欠他银钱不还一样。 嘴里还神神叨叨的嘀咕着什么。 “你不喝鱼汤吗?” 突然听到声音,杨成鑫猛然转头,一看珠鱼居然在石头上看着自己,顿时紧张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杨成鑫心里也觉得有些怪,把珠鱼抢回来的时候,也没有这种紧张的感觉。 如今不知道是这么了。 珠鱼见杨成鑫看着自己不说话,重复道: “你不喝鱼汤吗?在这里嘀咕什么?” “喝喝喝……” “不是,我喝的,我已经喝过了,我喝饱了的,那个你……” “你吃饱没有,没有我在去给你端一些来?我让柴二狗单独舀了些留着的。” 杨成鑫本想问你接下来会不会跟着那个虚无先生一起走了的,话到嘴边,又生生改口了。 想到那个虚无先生说的,珠鱼是那个二十九皇子未婚妻的同门师妹。 根据消息,那个二十九皇子几天后就要登基了,那她就是未来皇后娘娘的同门师妹,那就是皇亲国戚了。 如今山寨解散了,自己也不是有几万人手的老大了,一穷二白。 没有家世,还没有高超的武艺,除了会打猎打劫之外,更是没有一技之长。 杨成鑫突然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她。 从来就没有过皇亲国戚下嫁平民百姓的例子。 还是一无所有的平民百姓。 珠鱼见杨成鑫走神了,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还一下了暗了下去。 这不符合他无法无天的性子啊! 劫持自己的时候,可是那么牛气的。 抱着自己拜天地时,也是自信满满的。 如今却像是被霜打过后的茄子一样,没有一点儿精神气。 珠鱼看着,莫名的有些烦躁,丢下一句“不用了”,直接跳下石头就大步往前走了。 杨成鑫不懂珠鱼怎么突然生气了。 不过自己和她相差实在是太大,既然配不上,那在纠缠她,对她也不好…… 珠鱼走了二十几米后,没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就见杨成鑫居然往反方向走了,珠鱼话没有经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杨成鑫,你站住。” 话一出口,珠鱼就后悔了。 走反方向正好啊!脑子撞邪了,喊他干嘛! 杨成鑫回头,一脸疏离的笑容:“不知女郎有何事?” 女郎? 他居然喊我女郎? 这是要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好啊! 好得很。 珠鱼当即冷着一张脸,冷声道:“喊你,是想说,我们两清了,以后,就当从来不认识。” 珠鱼说完,不等杨成鑫回答,也不看他的反应,运起轻功转身足尖轻点,飞身上一旁的茅草屋,眨眼就消失了。 杨成鑫愣在原地,摸了摸鼻子,觉得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伸脚就用力的踢了一下一旁的一块石头。 “两清,嗯嗯,两清!” ………… 宋丁云刚舔了第二碗鱼汤正在喝,看到杨成鑫不知道去了哪里回来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整个人都有点颓废了,宋丁云喊住了杨成鑫: “杨成鑫,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幅样子?遇到什么困难了?” 杨成鑫看到宋丁云,立马露出个笑容,只是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多谢虚无先生关心,小的无事,只是这天太冷了,没什么精神。” 既然他都如此说了,宋丁云也没有继续问了: “这天确实冷,快在过来喝碗鱼汤吧,暖和一下身体。” “你刚才喝两口就在那里挑鱼刺,怎么,鱼肉给珠鱼送去啦?” 想到个可能,宋丁云凑近杨成鑫,低声问: “你这样,不会是她没有吃你挑了鱼刺的鱼肉吧?” 杨成鑫立马摇头,“不是,吃了。” 怕宋丁云在问其他的,杨成鑫立马在在一旁大框里拿了个干净的竹碗,“虚无先生,小的先去舀鱼汤了。” “去吧!” 宋丁云从杨成鑫摆摆手,觉得这杨成鑫看起来老实,可靠,能力又强,和珠鱼还挺般配的。 就是两人这开头,开得有些不好。 不过还好杨成鑫强来前,还和珠鱼拜了天地,不然,可更不好了。 宋丁云无意中侧头,就看到秃发推斤坐在不远处好一块石头上,正在专心好吃这鱼肉。 宋丁云思绪一转,端着鱼汤上前,走到秃发推斤身侧坐下。 “秃发可汗,这鱼汤可还喝得惯?” 秃发可汗头也没有抬的点头:“喝得惯,你小子厉害啊!,能搞出这么好吃的,比那些御厨做出来的都还好吃。” “我就随便弄弄而已。” 宋丁云很清楚,这鱼汤好喝,完全是因为向系统兑换的调料好。 在加上这湖里的鱼,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自身就很好。 第115章 如何是好 宋丁云很清楚,这鱼汤好喝,完全是因为向系统兑换的调料好。 在加上这湖里的鱼,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自身就很好。 “哈哈哈,你小子谦虚啥,你要是随便弄弄,那那些御厨就是小孩子玩泥巴,真的是闹着玩儿的了。” 秃发推斤一边说话,一边吐鱼刺,一点儿也不耽误。 秃发推斤面前,已经堆了小山高的一堆鱼刺了。 鱼肉多吃一点后,吐鱼刺就自动变得熟练了。 众人都爱吃鱼肉,好在一次就打了两千多条鱼,不然真不够分。 宋丁云笑了笑,抬手比了个手势,一旁的人自动走来一些,直到离宋丁云两人有二十米远了,才停下。 “虚无先生,你这是干啥?” “这还带屏退左右的。” 秃发推斤停止了吃鱼,一头雾水的看着宋丁云。 宋丁云压低声音道:“秃发可汗,你想不想以后天天都有这种好吃的?” “而且还有先前拿出来的图纸上那种房子住。” “当然,要是你住,肯定是比那个好一万倍的房屋。” 秃发推斤一下重视起来了,沉默了两秒,低声问: “宋丁云,你想我留在中原?” “想让我不回河西鲜卑了?” 宋丁云点头:“对。” 秃发推斤想着没想就拒绝,“不行,河西部还有那么多族人,他们需要我。” “再说了,河西部可是我们族人时代就留下来的领土,我们要是来中原了,那可以鲜卑如今的领土,归谁?” “归晋。” 看着秃发推斤要反驳,宋丁云急忙道: “名义上归晋,实际还是归你们河西鲜卑的。” “而且,你只需要带领一部分族人留在这里,其余人依旧在河西鲜卑就是。” “河西鲜卑就那么多地上,留下放牧的人就行了,你看,这白云山附近,土地肥沃,风景秀丽,但是没人,这不白白浪费了?” 无论宋丁云怎么劝,怎么拿美食诱惑,秃发推斤还是要坚持回河西鲜卑。 “行了行了,宋丁云,你别说了,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做: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么,无论这里多么好,我也会回去的,况且我们河西部也不差。” “这短时间在外还好,长时间呆,可不行。” 看着秃发推斤油盐不进的样子,宋丁云只好放大招了,“秃发可汗,你离近些,日后就是阿珑坚实的后盾啊!” “你要是回去了,阿珑在这里,当然我是会尽全力护住她的,但是她身边要是在有个强大的娘家做后盾……那完全是不一样的。” 宋丁云想到曾经看过的历史书,皇室问题都是特别多的,各种突破人想象力的龌龊事情更是多不胜多。 等自己继位,白玉珑那天回来了,自然是皇后了,身旁有个强大的娘家,她自己也厉害,自己在护着她,那就不会有人敢欺负她了。 她也能更加肆意的活着,减除特别多的麻烦。 如今这晋朝,本来就是以权利,实力说话的。 加上心中的计划,河西鲜卑先发展,慕容,拓拔,羌族那些随后,既然都要有领头羊,自家媳妇儿娘家做这个多好。 肥水不流外人田。 秃发推斤没回答,而是埋头吃起了鱼,吃了冒尖的一碗大概两斤鱼后,才道: “行,宋丁云,就按你说的来,我带着我们三分之一的族人留下来,其余的,日后在看。” “好,秃发可汗放心,保管你在这里,日子一定会过得比以前好。” 宋丁云意气风发的说道。 既然决定了要做的事情,那就去做好。 一想到等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所有人都能吃饱穿暖有住的地方,那时候自己就可以退休,带着喜欢的女人游山玩水。 宋丁云还挺有干劲的。 ………… 杨成鑫的执行力很强,饭后,天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才黑,就直接安排了五千壮汉人在空地除,跟着图纸里的要求挖地基。 每十个人负责挖一户人家的地基。 又派了几百人去抬寨口修路的人挖出来的不要的石头。 几百人抬石头扑村里的路,按照宋丁云的要求,把山谷里所有的泥巴路,全铺成石头的。 会打石头的匠人则纷纷拿着宋丁云让人带来的打石头的工具一人带着几个年轻的徒弟,打石头。 宋丁云出发时就做好了打算,因此把装备也带来了。 妇女则做烧水洗碗,缝补衣服等活,没有一人闲着的。 三岁小孩都在跟着干活,一次拿一块糖果大的小石头。 由于山寨里的人都知道,这干活是为了给自己修房住,因此一个个都特别的卖力。 不用人监督,都没有偷懒的。 宋丁云看着没有偷懒的人还觉得有些奇怪,后来才知道,杨成鑫这山寨,当初收人时就不收懒的。 要求在山寨外面劈柴,或者是捡茅草,或者是扒树皮……要干活干到一定时间了才能够进山寨,然后留下来。 留下来后有偷懒的,分食物时就会没有,没吃的,还会被勤快的人处处排挤,勤快的人又是一百人中就有99个,爱偷懒的人自己都会走了。 晚上,众人都进入梦乡了,宋丁云还在看书——《极度贫困乡村致富方法大全》 一目十行,十秒不到,宋丁云一页就看完了。 宋丁云坚信世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 没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事情。 如果有,那就是钱还不够多。 要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首先得让百姓致富。 不然贫贱夫妻百事哀,只有让人摆脱贫困了,其余事情才好下手,也更好下手。 ………… 杨成鑫躺在柔软的床上,翻来覆去眼睛都睁得像是牛眼睛一样,瞪圆的。 看着床上的大红囍被,这是寨子里最好的被子了。 昨晚好不容易有个软乎乎香香的女人可以搂着睡,而今晚,就又只能左手抱右手了。 “哎!” 杨成鑫总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干脆起身在寨子里闲逛了起来。 无论是茅草屋,还是住着宋丁云带来的人的帐篷里,基本都有洪亮的呼噜声传出来。 踩在先前铺好的青石板路上,杨成鑫还在石头上跳了跳,确实比踩在滑滑的泥巴路上好多了。 今天以前,每天都想着明天的吃的哪里弄,后天的吃的哪里搞,也没人有心思管路,能走就行。 毕竟吃的都成困难,也就谁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那天,那还管什么路。 “是谁?” “谁在哪里?” “立马站住,不然放箭了。” 听着身后传来呵斥声,杨成鑫回头一看,原来是负责巡逻的士兵们,急忙解释: “别放箭,我是杨成鑫。” 巡逻队的老大听着杨成鑫的声音,带着人走到杨成鑫面前,举起火把一看。 还真是杨成鑫。 杨成鑫鼻子冻得通红,脚上草鞋也被打湿了,看来在这外面逛了不短的时间。 巡逻队老大疑惑的问: “杨老大,这么晚了你不休息,一个人抹黑在这里做什么?” “刚才要不是听到你的声音,我们还以为是有刺客。” 杨成鑫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杨某饿了有些日子了,这突然有吃的,下午喝了鱼汤,晚上睡前又吃了几个馒头,积食了,睡不着,干脆出来逛逛。” 领头的人想着自己第一次喝到那么好喝的鱼汤,也是一不小心喝多了,如今都还有些撑,也就没有怀疑杨成鑫的话。 “那杨老大你慢慢闲逛,我们继续巡逻了。” “好好好,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辛苦了。” “不辛苦,职责所在。” 巡逻队人没有逗留,立马离开了。 杨成鑫正准备返回,看到不远处宋丁云的帐篷还有光线,并且有一处还亮如白昼,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 “是谁,站住,报上名来。” 突然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宋丁云抬头看着大门口,询问: “何事?谁来了?” 几秒后,帐篷外,立马传来侍卫的声音: “虚无先生,杨老大来了,说是要见你,要不要他进来?” 杨成鑫? 宋丁云立马掏出放在馒头空间的手表一看,现在都凌晨四点。 他怎么还没有睡? “让他进来吧!” “是,虚无公子。” 距离帐篷二十米外,两个大汉打着火把站在杨成鑫两侧,一个大汉在搜杨成鑫的身。 大汉把杨成鑫搜完后,“没有武器。” 一旁站着的侍卫立马说: “好了,杨老大,你可以进去了。” 杨成鑫走到宋丁云所在的帐篷前时,看着帐篷上的布料,一看就比自己身上衣服的料子还好。 一进帐篷,地面十分平坦——铺了一层原木色的木板。 原来帐篷里也是有外间,内间。 帐篷里,距离帐篷门口五米外的地方被原木色的木板隔开了,里侧有扇门,是打开的。 外间都有自己的住处那么宽,有两把椅子,一张桌子,桌子椅子上都铺着布。 而光线,则是顶部中央一颗男人拳头大的夜明珠发出的光线。 难怪在远处看着这里透露出去的光线会亮如白昼。 原来用的夜明珠照明。 杨成鑫在心里暗叹,这虚无先生真是太有钱了。 自己山寨有颗小指头大的夜明珠都用几个箱子锁着藏好,这里这么大的夜明珠却这么明晃晃的摆着。 要是自己有虚无先生一半富足,也不用和珠鱼两清了。 木板上干干净净的,杨成鑫打湿的草鞋踩在木板上,踩一脚就留下一个脏兮兮的脚印。 刚走了三四步,杨成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回头看着接连的几个脚印,顿时杨成鑫的脸一下就红了。 居然把虚无先生住处的地面给弄脏了,这可如何是好? 杨成鑫突然想起几年前,秋收时接连半月都是暴雨,无法晒干粮食,村长去地主家请求延缓几天交租。 原本地主已经答应了延迟半月交租,结果由于村长的鞋弄脏了地主家的走廊,地主看见就生气了。 不仅不延迟交租的时间,还把土地全部收回,不租给村里人了。 次年村里人由于没有土地可种,饿死了不少人。 而杨成鑫的父母爷爷奶奶,叔叔们,也是那年饿死的。 那年虽然杨成鑫只有四岁,但是一夕之间从有爹有娘有叔叔婶婶变为了一个没有亲戚的孤儿。 记忆异常深刻。 要不是一个好心人收养了杨成鑫,杨成鑫早死了,估计骨头都烂了。 要是虚无先生也生气了,收回别的都好,万一把变馒头的箱子也收回了可怎么办? 虽然宋丁云到目前表现得是一副很和蔼,一切为民的样子。 可是有钱有权的人的想法大都是变化无常的。 一个地主都如此,别说虚无先生这种地位的人了。 杨成鑫一下慌了,寨子里可是有几人啊! 不是三五个,馒头箱子可不能没有。 离开春还早,不然真要还饿继续饿死人的。 杨成鑫低头看着自己一身,外表已经湿润了,要是脱下来擦,就穿了这么一件单衣。 被人要是撞见在这里赤着身体,那麻烦可能更大了。 怎么办怎么办? 杨成鑫重重的抓了几下头发,又习惯性的伸手抓头发想揉时(杨成鑫一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就喜欢揉自己头发),抓了个空。 才想起头发已经被珠鱼削了,用来抵一条命了。 宋丁云在里屋等了几分钟了,听到人进外间了,只是这么久过去了,就是没进来。 宋丁云起身走到门口一看,就见杨成鑫皱着眉头定下他脚下他踩的脚印,一脚哀愁。 像是碰到了什么天大的困难了一样。 “杨成鑫,你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啊?” 杨成鑫看着宋丁云一脸关切,丝毫没有责备,直接给宋丁云跪下了,埋头诚意十足的说: “虚无先生,小的鞋子是湿的,刚才没注意小的走进来,把这地面弄上了脏污,请虚无先生责罚。 这都是小的的错,和山寨的其他人无关,还恳请虚无先生别牵连他们,别收回能变出馒头的包厢,小的谢山寨所有人谢谢虚无先生。” 宋丁云:“…………” 还以为是什么无法解决的大事情,原来就只是因为这个而已? 在他眼里,自己这些人,就是因为弄脏了地面而已,就要收回影响人性命东西的人? 这得有多么的喜怒无常? 第116章 喝酒 以为是什么无法解决的大事情,原来就只是因为这个? 在他眼里,自己这些人,就是因为弄脏了地面而已,就要收回影响人性命东西的人? 这得有多么的喜怒无常,只顾自己舒服就行,多么的自私啊? 他定然不会平白无故这么想,除非是其他不少人就是如此的。 看来这还是得从上也要抓,上下两把抓,不然何年何月才能实现目标,退休去游山玩水啊! 事情可真多。 果然,这拥有重生,活着第二次生命,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杨成鑫埋头等待宋丁云处置,觉得这世间过得真是太慢了,每次呼吸间隔这么点时间,都是活生生的煎熬啊! 同时也很庆幸如今已经和珠鱼划清关系了,不然这自己一出事,夫妻一体的,也会连累到她。 杨成鑫正在胡思乱想时,预料中的宋丁云暴露没有出现,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远。 “行了,快起来吧!有脏污就有脏污,反正是鞋底接触的地方。” “快进里间来,外间没有火炉,太冷了。” 杨成鑫抬头不敢置信看着宋丁云的背影,等宋丁云进里间了。 杨成鑫才迅速一个翻身爬起来,怀着劫后余生的心情。 大步走进了里间。 刚踏入里间,立马就有一股热气袭来。 一看,原来是里间的角落放着八个碳盆,碳盆里面火红色的木炭正在熊熊燃烧。 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也没有一丝烟雾,一看就是最上乘的木炭。 而正中间有一张桌子,只是桌子上堆着半桌子的书,还有几盘看起来十分精致的糕点,一个托盘里,有一个茶壶,几个茶杯。 桌子边还有两张椅子。 桌子椅子上依旧都铺着有布。 角落里有一张床,上面有叠得整整齐齐的两床上好的被子。 正中间顶部,依旧有一颗男人拳头大的夜明珠。 很简洁,没有杨成鑫想象中那么的繁华,但是随便一样东西拿出来,也是价值连城的,极其稀有的。 “坐下说话吧!杨成鑫。” “喝杯热茶暖暖身体,你身上都湿了,在外面逛了不少时间吧?” 宋丁云一边问话,一边倒了一杯茶冒着热气的茶递给杨成鑫。 杨成鑫急忙接过:“多谢虚无先生。” 宋丁云都这么说了,杨成鑫也没有推辞,端着茶拉开椅子坐下。 杨成鑫一愣,这椅子坐着居然非常软和,比自己那床上好的棉被还软和。 以前以为有钱人就是夜夜盖上好的,十分暖和的棉被。 原来有钱人连坐的椅子也是比上好的棉被还好的东西。 也不知道晚上盖的被子,会是如何好! 头一次坐在这么软和的椅子上,杨成鑫很是不自在,十分的拘谨,默默低头喝了口热茶。 又是一惊。 因为这凑近了,居然有股糯米的清香,喝着也有股糯米的香味。 原来糯米还可以用来泡茶? 原来富贵人家,喝的茶里都是参了米的。 杨成鑫不知道,现代有种工艺,可以让茶染上糯米的味道。 虽然是泡的实打实的茶叶,但是喝起来,就是有糯米的香味。 杨成鑫越发自卑了,如今一想,就珠鱼的穿着打扮,那一身娇嫩的肌肤,也知道日常生活条件有多好。 杨成鑫可记得,把珠鱼扛回山寨那样,给珠鱼脱衣服时,还在她身上发现了一袋桌上盘子里这种精致程度的糕点的。 珠鱼说那是她的零食,平时饿了就吃点。 杨成鑫觉得自己就是地上的癞蛤蟆,珠鱼就是天上的天鹅。 可望不可及。 宋丁云见杨成鑫不说话,只是埋头喝茶,样子也像自己上辈子上大学进城时,第一次跟着朋友去高档西餐厅吃饭时一样的,很拘谨,主动开口问: “杨成鑫,这么晚了你还休息,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有!” 话一出口,杨成鑫又立马改口:“不,没有!没有!” 如果说先前还有一点想法,此刻来这里这么会儿,杨成鑫虽然不甘心,但是也没有想法了。 阶层的差距。 太高了。 主要是,就算目的达成,让珠鱼降低生活水平跟着自己受苦,也舍不得。 “哦哦!” “没有就没有吧!不过来都来了,也不能白来。” 宋丁云看了眼杨成鑫脚上,草鞋虽然就和拖鞋一样,只有脚底接触他的脚,但这寒冷天气,久了怕是也要着凉。 “你把鞋脱了,把桌布撩起来盖身上把脚盖住,桌下还有火炉的。” 宋丁云挑了挑眉,就合上面前的书推到一旁一旁,像是变魔术一样从桌下拿出两壶酒放在桌上。 接着又拿了几壶酒放桌上,把半部分桌子都堆满了。 随即又取下一个茶杯,一人面前放了一个,随即就开始打开酒壶。 瞬间一股酒香弥漫开来,杨成鑫头一次闻到这么香的酒,立马条件反射深吸了一口。 随即立马根据宋丁云说的做,脱鞋,盖桌布,一气呵成。 宋丁云把两人的碗里都倒上了大半杯酒后,看着茶杯太小了,直接递了壶酒给杨成鑫。 “这杯子太小了,来,用这个。” 杨成鑫见宋丁云如此,加上心情也着实是愁苦,便接过酒壶,和宋丁云互相碰了一下后。 两人分别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像是喝水一样。 一口气喝了半壶后,杨成鑫放下酒壶,夸赞:“好酒,真是好酒啊!” 宋丁云一下笑了,“那是,这可是八十年的佳酿,你今天是运气好,碰上了,不然啊!你还喝不着。” “是是是,小的运气不错。” 两人又碰了一下后,宋丁云看了眼糕点,又从一旁箱子里翻出纸包着的东西。 打开一看,是卤肉。 宋丁云像是变魔术一样给杨成鑫一双筷子后,自己就喝了口酒,夹了块肉吃了起来。 “杨成鑫,自己动手啊!别客气,这喝酒啊!就得有点下酒的,不然感觉总不对味。” “是,虚无先生所言甚是,确实如此。” “你今儿来找我,是为了珠鱼?” 宋丁云笑眯眯的看着杨成鑫。 宋丁云明明模样比杨成鑫年轻许多,样子却像是一个大哥哥和弟弟说话一样。 “虚无先生你怎么知道的?” 杨成鑫刚有的一点微微醉意瞬间完全清醒了,诧异的看着宋丁云。 “嘿嘿,我怎么知道的?” 宋丁云慢悠悠的夹了块肉放嘴里,才说:“除了她,还有什么能让你那个模样的。” “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和第一次见到你时的差距有多大,现在你整个人身上都像是笼罩着一层忧郁的郁气。” “一个男人如此,无非是事业或者感情上受挫了,你事业又没有受挫还一片光明。” “那就只有感情了。” 杨成鑫摸了摸鼻子,点头,老实的承认: “确实是因为她,你们没出现以前,我觉得我和她就是绝配,我认为天下没有那个女人我配不上,既然我一眼就看上她了,那我就要她做我的女人。” “谁曾想,你们一出现,我才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我就跟个癞蛤蟆青蛙一样,以前就是在坐井观天。” 杨成鑫说完,一口干了剩下的半壶酒,又拿过一壶酒打开盖子就喝了一大口。 样子十分落寞! 宋丁云没出现以前,杨成鑫还想过反了,也在谋划。 如今,为了馒头,也不能反了。 谋反这个一夕之间提升社会身份的最佳方式没有了。 宋丁云叹了口气,“你还好,杨成鑫,你比我好啊!至少你媳妇儿在这里。” “我他妈的,我告诉你,他妈的,我媳妇儿不见了,不知道到底在哪里才能找到她。” “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这世道这么乱,女孩子家家的,孤身一人在外多危险啊!” “确实危险,虚无先生,会不会是你仇敌把夫人绑架藏起来了啊?不然怎么会找不到她?” “有可能,哎!好操蛋!这仇敌多得数不清了。” “太多人想要弄死我了。” “虚无先生,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平安回来的。” “嗯嗯,一定的,她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 “嗯嗯,虚无先生,你说什么是夫妻啊!还有爱情是什么啊!” “爱情啊!就是……就是……就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东西。” “杨成鑫,我告诉你啊!既然遇到了,就要努力抓住,别犹豫,用尽全力,男子汉大丈夫,别畏畏缩缩的。 然后你再努力发展你的事业,好好爱你的女人,不试试,谁说你们就不能幸福到老啊!幸福是靠自己创造的,等是等不来的……” “天上不会掉馅饼,就算有,那还要小心被砸死了……” “那到是,天下没有白吃的饭……” 宋丁云和杨成鑫一边喝酒吃肉一边交流。 一开始杨成鑫还有些拘谨,渐渐的,不知道是熟悉了的缘故,还是酒劲儿上头了。 杨成鑫也开始畅所欲言了。 两人谈着谈着,又过了许久,两人开始称兄道弟。 最后直接开始抱头痛哭,哭后又互相比惨…… 等珠鱼接到杨成鑫来找宋丁云买醉的消息赶来时,杨成鑫已经喝得趴下钻桌子底下躺着了。 宋丁云则歪歪扭扭的靠在椅子上,桌上酒壶,瓜子壳,花生壳,筷子等堆在一起,一片狼藉。 珠鱼闻着屋里浓郁的酒味,看了眼躺桌下的杨成鑫,立马对宋丁云行礼:“属下见过虚无先生。” 宋丁云双眼微眯,双目发红,定定的盯着珠鱼看了几秒,才像是认出珠鱼了一样,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地上的杨成鑫: “珠鱼你来接你男人啦!地……地上,他在地上,你把他带走吧!” “对了,他说他喜欢你,也是,你是他媳妇儿,他不喜欢你喜欢谁啊!” “艹,喝酒还要被喂狗粮,媳妇儿啊!你到底在哪儿啊!怎么也不来带我回家……” “也不怕我被其他女人拐跑了……” 看着宋丁云双眼迷离的自言自语起来了,珠鱼让照顾宋丁云的侍卫好好照顾宋丁云后。 直接单手抱着杨成鑫的腰,就把杨成鑫抱走了。 杨成鑫双眼迷离得看着珠鱼,傻笑: “珠鱼啊!媳妇儿,嘿嘿,我有媳妇儿了,真好,我有家了……” “可是,我配不上我媳妇儿,哎,虚无先生,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媳妇儿啊!珠鱼啊!哎,虚无先生你说得对,看中了就要下手,我当时下手了,可是现在我又不敢了啊,哎……” 杨成鑫一直在自言自语,珠鱼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看着他貌似有些不舒服,直接把他打横抱起(公主抱)大步往住处走去。 路上遇到巡逻的侍卫,珠鱼脸上也没有一丝异色,无视众人见鬼一样诧异得眼神,仿佛抱的是块木头,而不是个酒气熏天的男人。 还是个白天亲手要杀未杀的人。 看着珠鱼走远了,巡逻队领头的人才语气不岔的说: “这杨老大厉害啊!大半夜喝酒喝成这个鬼样子,珠鱼这个母老虎居然还去接他,还那样抱着他回去。” “我第一次见她就只是开 玩笑想逗她笑而已,结果就被她胖揍了一顿。 如今却这样温柔,你们说,怎么这女人能凶恶泼辣于温柔贤惠两种性格都有?” “还灵活切换?” 见老大看着自己,巡逻队领头的小弟憋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 “这……老大,我没有过女人,我……我也不知道……” “或许或许……她们头发长,见识短,脑子不灵活?” “去去去,鬼的头发长,见识短,你看珠鱼像是头发长,见识短么?” 巡逻队领头得抬手就拍了下手下的脑袋,转身大步往前走,“走了,继续巡逻,天亮换班了就能睡觉了……” ………… 宋丁云刚有意识,就感觉什么照射在了眼睛上,热乎乎的。 身体一动,不得了,居然碰到个暖和的东西,还是滑滑的像是人的皮肤一样,宋丁云登时就清醒了。 刷的一下睁开眼侧头一看,顿时吓的往后退,退太急,直接摔下了床。 “嘭……” 女人,床上居然还有个光着身体的女人。 还是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女人。 身上还一副被欺凌后的模样…… 卧艹卧艹卧艹…… 宋丁云瞬间宿醉后的不舒服都感受不到了。 第117章 没救了 女人,床上居然还有个光着身体的女人。 还是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女人。 身上还一副被欺凌后的模样…… 卧艹卧艹卧艹…… 宋丁云瞬间宿醉后的不舒服都感受不到了。 立马重重的揉了两下脸,这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啊? 自己不是在和杨成鑫喝酒吗? “虚无先生,您没事儿吧?” 听着门外侍卫的声音,宋丁云立马道: “没事。” “虚无先生,你怎么还没有起啊!这太阳都快到正中间了。” 听着外面传来秃发推斤洪亮的声音,宋丁云迅速爬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前把门“嘭”的一下关上,反插上。 “虚无先生,我又不进你内室,你关什么门啊!” 秃发推斤疑惑的问道,走到一旁的桌子边的椅子上坐下,立马拿起桌上的果子吃了起来。 也不知道宋丁云这里,这么就这么多好吃好。 “那个,秃发可汗,我要换衣服,不习惯被别人看到。 宋丁云擦了下额头不存在好汗水,总有种被老丈人捉奸在床的感觉。 “哦哦,你慢慢换吧,我先吃几个果子。” “你这果子和我们草原好不一样,还真甜。” “秃发可汗自己拿,随便吃!” 宋丁云一边极力保持声音正常的说话,一边迅速打量自己…… 自己身上什么痕迹也没有,实在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况且自己也是真是一点儿记忆也没有。 可是床上那女人的样子看起来,又是一副发生了不可描述的样子…… “艹,定要把守卫收拾一顿,居然让这女人进来了。” 宋丁云低声咒骂了一句,急忙手忙脚乱的快速自己穿衣服。 有些急,有些慌乱,衣服也繁琐复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穿好了,结果突然发现。 居然还穿反了。 看来,这衣服款式也得改造普及一下才行。 “虚无先生,你怎么像个女郎一样,换个衣服也好磨蹭。” “来了来了,马上就来了。” 宋丁云看着穿反的衣服,直接拿过一旁的大披披上,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 回身看着床上的女人却犯难了。 这女人怎么安排? 宋丁云最想知道的是,自己到底有没有睡了她。 宋丁云决定,以后再也不喝酒喝到不省人事了。 真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宋丁云,宋丁云,她身上有你让找的人的气息,她身上有。” 突然听到一道蚊子大小的声音,宋丁云迅速环顾四周。 “头上,头上,宋丁云,我在你角落。” 宋丁云立马抬头一看,就见从头上落下来一只蜘蛛,蜘蛛落在和宋丁云视线持平的位置停下,发出微弱额声音: “这个女人是被一个男人从窗户里送进来的。” “她来了只是躺在了你身边睡觉,也没有和你抢被子,我就没有把你咬醒。” “你说她身上有我让你找的人的气息?” 宋丁云急忙用兽语低声问。 现在终于体会到了掌握一门外语的好处。 “对,有一些,她应该几天里见过你让我们找的女人。” “你们继续找,找到人,我给你们喜欢吃的好吃的。” “放心,我已经让族人跟着那个男人去了。” “嗯嗯!” “对了,我和这女人,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就躺床上睡觉?” “对啊,她都没和你抢被子,动都不动,她出现时我还跳你脸上踩了你几脚,你都没有醒,我就没有管你们了。” “那就好!” “那就好!” 宋丁云重重的松了口气,没被算计了身体就好! 如今冷静下来了,宋丁云走到一旁窗户往外看,自己住这附近,是每隔三米就有个站岗的人的。 不远处暗处还有暗卫藏在暗中,能把女人悄无声息的送进来,还有吧刷子…… 宋丁云打开房门,立马厉声吩咐: “来人,召集昨晚守卫,巡逻的所有人在外面集合。” “是,虚无先生。” 门口的侍卫立马应下了,随即脚步声渐渐走远。 秃发推斤看着宋丁云如此生气,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不解的问: “怎么了?” “出何事了?” 宋丁云黑着脸,解释:“有人勾结外人,把女人送到了我床上。” 宋丁云也有点不好意思,也是自己没管理好人,才让人钻了空子。 “还有这种事!” 秃发推斤立马站了起来,在屋里转悠了几圈,凑近宋丁云,低声道: “宋丁云,你宠幸女人没关系,只要日后别宠妾灭妻就行。” “还有啊!你如今这还没有娶妻,要是有个女儿,那无论多少个都没事。 可是要是搞个长子出来,如果还是庶长子,日后嫡长子和庶长子……” “要不,赐份避子汤,你如今这么年轻,娶妻三年后再让其余女人生孩子,也不迟。” 宋丁云见秃发推斤误会了,急忙解释: “不不不不,不用不用,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发生,我都喝醉得手指都动弹不了了,哪里会有那些歪心思。” 秃发推斤闻着宋丁云身上的酒气,确实,换了衣服整个还是像是从酒刚子里钻出来得一样。 酒气熏天。 想着自己真的喝醉时也是毫无心思,只知道睡觉,点头:“那行。” “你娶妻三年前,记得宠幸人后赐份避子汤就好,会省去很多麻烦。” 秃发推斤也是有私心的,这样的话,若日后白玉珑嫁给宋丁云,那会省去很多麻烦的。 也刚好中原人注重嫡庶尊卑。 宋丁云想说话,又想着多说无用不如直接用行动证明,点头: “好,多谢秃发可汗提醒。” …………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天亮后换班刚进入梦乡没多久的人,全部忍着困意爬起来,来到了宋丁云的帐篷外集合。 众人都哈欠连天的,不明白突然到这里有何事。 其中,只有巡逻队领头的一边假装打呵欠,一边像是做贼一样,眼睛乱转,乱瞟,一副打着坏心思的样子。 片刻后,宋丁云从帐篷里走了出来,秃发推斤紧随其后。 众人见宋丁云冷着脸,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瞬间都打起了精神,想打呵欠的人都用力掐自己,忍住。 怕惹怒宋丁云,被迁怒了。 宋丁云扫了眼众人,看了眼远处,山寨里的人干活的吆喝声不断传来。 一百米外,众人正在卖力的干活,不少人不断往这边张望。 宋丁云目光最终落在了巡逻队领头人的身上: “召集大家来,是因为你们人中,有人勾结外人来算计本公子。” 巡逻队领头的男人熊中长当即低头,同时额头也爬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对于吃里扒外的人,本公子向来是绝对不会姑息。” “来人,把熊中长拉出来,打二十大板。” 看着两个属下往自己来了,熊中长急忙辩解: “虚无公子,冤枉啊!小的是冤枉的,小的没有勾结外人啊!” 宋丁云冷眼看着他,吩咐:“堵住嘴!” 两个大汉立马一人抓住了熊中长的一只手,另外一个人立马往熊中长嘴里塞了团破布。 顿时熊中长只能呜咽出声。 看着让被打人躺下的长凳都搬出来了,昨晚跟着熊中长一起巡逻的侍卫们立马全部跪下,替他辩解: “虚无公子,老大全程都带着我们一起巡逻的,一直没有接触过外人,请虚无先生明查。” “请虚无先生明查……” “请虚无先生明查……” 熊中长属下的五十个人,无一例外,替熊中长求情。 “待会儿他自己交代了,你们就知道了,谁在多说,视为共犯,那就一起挨板子吧!” 顿时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此时,熊中长已经被按在长凳上,一个大汉在拿着一块木板打他的屁股。 “砰砰砰……” 一声接着一声,由于宋丁云在一旁看着,也没有人敢放水,每一下都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熊中长的屁股上。 熊中长只觉得屁股有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奈何被人按着,别说挣扎。 如今就是痛呼出声都不能。 宋丁云坐在帐篷门口的椅子上,低声吩咐了身边的侍卫几句,立马有两个侍卫进了帐篷。 片刻后,熊中长刚被打了二十大板,两个侍卫就从帐篷里拖出一个被子裹着只露出脑袋的漂亮女人。 女人还在沉睡,一点儿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众人看着女人露出的脖子上的痕迹,纷纷面面相觑,一看这女人就是刚被宠幸过。 这是要做什么? 这虚无先生也太无情了吧! 刚宠幸的女人就让人抬出来给众人观看。 这时,一个侍卫也端着一盆冒着冷气的冷水来了: “虚无先生,冷水来了。” 宋丁云接过冷水,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的把一盆水全部泼在的女人脸上。 水里还有些细小的冰块的,女人立马就被活生生冷醒了。 睁眼就看到一个长相凶恶的老头子盯着自己,女人被吓了一大跳,“啊……” 女人环顾迅速环顾四周后,水露露的眼里全是惊慌失措,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立马想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 只是手上突然遭遇冷水,加上越慌张越着急,根本没有力气。 女人尖叫声十分的大,引得附近几百米内的人都往这边张望。 几十米外珠鱼的帐篷里,正在呼呼大睡的杨成鑫也被尖叫声惊醒了,一下坐起来。 一脸懵逼的看着四周。 揉着发痛的额头,暗想莫非是宋丁云安排人把自己送来帐篷的? 杨成鑫刚下床,珠鱼就推门进入了,冷声问:“你醒了啊!” “碳盆上温着醒酒汤,自己喝了,喝了就离开啊!” “对了,记得把你好脏衣服给我抱走,满是酒味,熏死人了。” “真是的,你原来的鞋子我丢了,新鞋两贯钱,记得有钱了还我。” 珠鱼说完也不管杨成鑫的反应,转身出了帐篷。 珠鱼都走了两分钟了,外面又传来了女人的求饶声,杨成鑫才回神。 低头一看,果然,被换上了一身保暖的棉衣,再次环顾四周,仔细一看,发现了不少属于女儿家的玩意儿…… 一想到这里应该是珠鱼的住处,也是她换给自己换的衣服,杨成鑫瞬间就激动了,看来她只是面冷心热。 有戏了,有戏了! 而且刚才珠鱼虽然一直冷着脸,但是杨成鑫能感受到,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嫌弃。 虚无先生说得对,怕什么,为什么要白白放走她,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就不是她最好的归宿了。 交给谁都不如自己来。 杨成鑫迅速下床,端起碳盆上的醒酒汤就开始喝。 和黄连味道有得一拼的怪味醒酒汤,杨成鑫喝着,都有些甜甜的味道。 杨成鑫知道自己是没救了。 彻底没救了。 珠鱼在帐篷外透过帐篷缝隙,看到杨成鑫把自己加了黄连的醒酒汤一口气没停歇的喝了不说。 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嘴唇,像是喝的是什么美味的食物一样。 “莫非,这黄连不对?” 珠鱼疑惑的掏出兜里的黄连,沾了一点放嘴里,立马狂吐: “呸呸呸!” “好苦好苦啊!……” “傻子傻子,不知道苦么………” 吐了一会儿受不住了,珠鱼起身就往零时设置的厨房狂奔。 太苦了,感觉舌头全被苦涩占据,不喝水漱漱口的话要被苦死了。 ………… 等杨成鑫抱着自己的脏衣服,穿着珠鱼准备的布鞋走出来,就看到不远处。 一个女人裹在被子里,头发上还在滴水,跪在虚无先生面前,正在磕头求饶: “大人,求求您了,求求您看在妾身伺候了您一场的份上,饶妾身一命吧!” “求求您了,饶了妾身吧!虚无先生,昨晚是您让妾身来的啊!虚无先生,求求您了……” 女人一边求饶,一边把头磕得砰砰作响,额头直接青紫一片还出血了。 鼻涕横流的,却并不狼狈,反而显得她更加娇弱了。 宋丁云黑着脸,任由女人哭求,胡说八道给自己泼脏水,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附近的男人们看着,纷纷感觉她太可怜了,好想上前搂过她安慰一下。 这虚无先生好狠心,太不怜香惜玉了。 众人突然醒悟,虚无先生平时看着虽然和蔼可亲,但是终究是大人,掌握无数人的生杀大权。 还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第118章 经验 众人突然醒悟,虚无先生平时看着虽然和蔼可亲,但是终究是大人,掌握无数人的生杀大权。 还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无论他怎么和蔼可亲,下属就是下属,依旧不能有任何歪心思。 不然后果不是能承担的。 看着熊中长奄奄一息的躺在长凳子上,看宋丁云的样子,这事情也不会就这么就了了。 不少还想利用裙带关系往上爬的人,纷纷打消了这个想法。 权利好,往上爬也好,但是活着,命在更好。 有命才能享受一切。 “虚无先生”果然是虚无,对这么漂亮的女人都不喜欢。 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宋丁云看了看天色,已经大中午了,不耐烦的说: “你在叽叽歪歪不老实交代,就立马杖毙,老实交代,看情况酌情处理。” 女人依旧可怜兮兮的样子,不断磕头求饶: “虚无先生,妾身真是冤枉的啊,妾身没有丝毫坏心思的,虚无先生,妾身就是太仰慕您了……” “拉过去杖毙,既然不说,那堵住嘴。” 宋丁云话音刚落,一旁的侍卫立马二话不说把女人嘴用破布给堵住。 在连带着被子一起拖到一旁,把她按在地上。 拿着棍子的侍卫立马甩起棍子就打在了女人身上。 因为突然剧烈的疼痛,女人漂亮的脸蛋一下痛得直接扭曲了。 眼里豆大一颗的眼泪就没有停止流下过。 才打了五六****人身上被子表面就有鲜红的血渗出了。 不少男人见状,眼里闪过不忍,默默低头或者是避开了头。 不远处干活的山寨里的人见状,也默默的让小孩子走远一些。 有几个漂亮女孩子原本对宋丁云还有些想法的,如今见状,也默默打消了。 伺候宋丁云,不是人干的活,不知道那女人犯了什么错,居然要被活活给打死。 宋丁云看了女人一眼,就看着一旁的熊中长: “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熊中长,你要是老实交代,那酌情处理,你要是执意不交代,那就乱棍打死,你自己选,是要死,还是要活。” “呸!” 熊中长吐出一口血水,急促的说: “我交代,我都交代,虚无先生,我全交代。” “别乱棍打死,一刀砍了我给我个痛快也行啊!” 慢慢等待死亡,一点点感受生命的流失,太痛苦了,还不如来个痛快的。 “她是我认的表妹,出发前,我在逛街的时候看到她在街上卖身葬父。 我看她模样非凡,十分出色,身段也是超群,一举一动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是男人看了都会喜欢的这种女人,我当时心里就有了想法。” “我想我表妹要是跟了你,让她在你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虚无先生有时你一句话,就能让我达到我奋斗几辈子也不能做到的高度。” “刚好她说她有办法,我们就一直在找机会,我让她女扮男装混入队伍里很来了。 刚好您昨晚下半夜喝醉了,于是……” 听着熊中长不断交代,宋丁云也在心里把他说的,和蜘蛛们看到做对比,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虚无先生,小的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想走捷径才犯下如此大错,求虚无先生开恩,留小的一命。” 熊中长满眼祈求的看着宋丁云求饶。 “会给你个痛快的。” 熊中长一下萎靡了,头靠在了长凳上,满眼恨意的看着一旁还在背乱棍暴打的女人。 要不是她的出现,根本不会有如今的事情。 自己也还是风风光光的虚无先生的巡逻队首领,军队里,羡慕自己的人可多了。 果然,捷径都是下坡路,这下好了,官没有升,到把命要给弄没了。 亏大发了。 看着女人被打得差不多只剩半条命了,宋丁云才道: “停!” “取下她嘴里的破布。” 嘴里的东西没有了,女人立马求饶: “虚无先生,妾身就是鬼迷心窍了才爬上您的床的,求求您开恩啊!” “求求您了,妾身真不是来害您的……” “还不说实话?” “把你带进屋的男人是谁?” 女人眼里立马闪过慌乱,随即略微低头,拼命的摇头: “虚无先生,没有男人带我进屋,是我自己快速跑进屋的。” “我跑得特别快的,虚无先生,您要是不信,妾身可以跑给虚无先生看。” “既然你还不老实说,那继续打。” 看着侍卫又拿着脏兮兮的破布要来堵自己的嘴了,宋丁云依旧是冷着脸,女人眼睛一闭: “别打了,别打了,我交代。” “我全部都交代,只求别打了。” 女人话刚说完,突然嘴角流出了黝黑的血,眼睛一闭,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息。 宋丁云霍然起身,一旁的侍卫立马上前探了女人的呼吸,“虚无先生,她没气了。” 宋丁云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服药自尽了,这还真是忠诚她后面的人啊! 情愿死也不交代。 “这就是妄图想要爬本公子床的下场。” “你们谁还想送女人来本公子床上的,尽管送,打死一个女人也费不上什么时间。” 众人都低下了头,保持沉默。 “拉下去处理了。” “是,虚无先生。” 侍卫立马拖着女人下去了,熊中长看着侍卫拖着女人的尸体越走越远,知道接下来就轮到自己了。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以前听主子的命令打死过不少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宋丁云看了眼熊中长,“熊中长勾结外人,让女人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又配合女人混入本公子大帐,其罪当诛。” “不过念在他近段时间尽职尽责,死罪难免,活罪难逃,拉下去。 即日起跟着去修路,什么时候所有村庄都通公路了,什么时候就可以不用修了。” 熊中长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宋丁云,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不用死了。 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听晃了。 如果自己是虚无先生,那最起码也会让人把自己杖毙啊! 更或者凌迟处死都是正常死法。 被罚去修路,这惩罚也太轻了,毕竟无论怎么样,至少是命在啊! 熊中长平日里虽然小心思颇多,但十分讲义气,也爱帮助人。 打熊中长的侍卫就是熊中长曾经帮助过的人,见宋丁云脸上都有些不耐烦了,熊中长还没有反应过来,急忙推了下熊中长,提醒道: “老熊,快谢恩啊!发什么楞啊!” 熊中长回神,立马道:“多谢虚无先生开恩,多谢虚无先生开恩啊!小的一定去好好修路。” “行了,拖下去。” 熊中长虽然是被拖下去的,但是脸上的笑容笑得像是一朵花儿一样。 论什么是最高兴的,莫过于是峰回路转,劫后余生了。 宋丁云看着不少人眼里都闪过喜意,显然是在替熊中长高兴,严肃的道: “本公子平时对你们比较宽容,不代表你们就可以漠视律法,你们最好谁也别抱有侥幸心理,不然多打死些人,也不费时的。” “想去修路的人也行的,反正这么多乡村需要通公路,再多的人也能安排下去。” 宋丁云训话一番后,直接去了秃发推斤的帐篷。 “秃发可汗,我那帐篷我是不住了,晚上就借住你这里一下啊!” “一进去,想着我那个床被一个陌生女人躺过了,就觉得恶心。” “呦!你还这么讲究啊!那女人长得也不错啊!你怎么这么反感?” 秃发推斤打趣道,说得也是实话,那女人,也确实生得貌美如花,身段也是极好,特别是那腰,只有盈盈一握。 “我不喜欢别人未经过我的允许碰我的东西,在漂亮的人也不行。” 宋丁云觉得自己应该算是有单方面的洁癖吧,就是讨厌别人动自己的东西。 “行吧,反正这帐篷这么宽,你要来就来吧!” “对了,那个熊中长,你留他一命做什么?” 秃发推斤好奇的看着宋丁云,按照正常步骤,不应该是把他立马打杀了吗? 还留着命,好让别人效仿? 反正无论怎么样,命还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命在,一切就还有可能。 这惩罚或许轻了。 “留这他还有用,看看能不能钓出一些人,打杀了,懒得再找诱饵。” 想到蜘蛛们说好话,宋丁云暗暗决定等把那些人抓出来,就好好收拾一顿。 反正虚无先生这个分身,一切宋丁云不能干的事,都能干。 名声什么的,也根本不用顾虑,万一不行,让“虚无先生”赴死,弄出第二个,第三个虚无先生就是。 秃发推斤抬手拍了一下宋丁云的肩膀: “原来如此,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地方,你尽管说就是。” “好,秃发可汗放心,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开口的。” ………… 杨成鑫看着宋丁云和秃发推斤走进不远处的帐篷了,才走近一旁的侍卫,询问了这事情的大概经过。 暗想这女人真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虚无先生好险,要不是醉死了,还可能真被那女人给睡了。 在杨成鑫看来,男人主动去睡女人,睡到了想睡的人,那是赚了。 但是要是被女人给算计睡了的,那感觉就像是吞了一直苍蝇一样,恶心死了,亏大了。 “杨老大,杨老大,你起了啊!” 杨成鑫回头,就见柴二狗灰头土脸的跑来了,脸上还有泥巴,一副刚干了活儿的样子。 “嗯嗯,我起了,对了,这一上午,大家都在干活吧?” 杨成鑫看了眼远处,正在挖地基的人都在陆续收工了,也不知道到底干了多久的活了。 “在干活的,大家都天亮就起床,吃了昨天剩下的鱼汤配馒头后就开始干活了。” “我天亮后没有看到你,来找你,嫂子说你在睡觉,让别喊醒你,我就没进帐篷来找你。” 柴二狗推了下杨成鑫的肩膀,一脸坏笑的冲杨成鑫竖起一个大拇指,低声赞叹: “杨老大你好厉害啊!你用的啥法子啊?居然这么快睡进了嫂子的帐篷。” “太厉害了,昨天嫂子拿着剑要杀你的样子,我还觉得她好高冷,没想到老大你速度这么快就把她拿下了。” “老大,我也看上了一个妞,你帮小弟我出出主意吧!” 杨成鑫摸了摸鼻子,“这啊……靠的是你老大我的魅力把她征服的。” 杨成鑫把手里的自己的脏衣服塞柴二狗手里,低声道: “你先去把衣服给我洗了,然后晚上有空时,你说说你看上了谁,老大保证教你把她搞到手。” 柴二狗眼神一亮,“老大,只要你能让我娶到她,以后你的脏衣服我全给你包了。” “我这就去给你洗衣服,保管给你洗得干干净净的,一点儿脏污也没有。” 想着珠青的俏模样,不等杨成鑫回答,柴二狗抱着衣服就跑了。 “呦!你还帮人家想办法娶女人,还保证能让他把人家娶到手,杨成鑫,看来,你很有经验啊!” 听着酸溜溜的声音,杨成鑫回头,就见珠鱼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十米外。 看着珠鱼冷着一张脸,杨成鑫急忙解释: “不不不,没经验,没经验,我就你一个女人,哪里来的经验啊?” “是么?”珠鱼拖长了尾音,明显不信。 “是是是,你看我这么笨,我真没经验。” “而且,我有没有经验,你应该最清楚了。” 珠鱼耳朵悄悄红了,嗔怪道: “哼,你可别往我身上推,我可不知道,在说了,没经验你也敢夸下海口?” 杨成鑫左顾右盼,见没人注意到这里,走到珠鱼一米外,低声解释: “我刚和二狗这样说……是想他给我洗衣服,这不,事情还多得很,我没时间洗衣服。 堆积久了……又怕你那天来找我看到了,觉得我过于邋遢……” 杨成鑫声音越说越小声,这老大哄骗小弟干活,还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原来如此!” 珠鱼嘴角上扬,自己都没有发现,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不过,我还是打算去请教请教虚无先生的,我觉得他应该女人比较多,对于泡女人,应该是经验很丰富。” 杨成鑫思来想去,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打算,免得去请教虚无先生时被她知道了,她又多想误会了。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第119章 野菜野芋头 杨成鑫思来想去,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打算,免得去请教虚无先生时被她知道了,她又多想误会了。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其实,你就是学会泡女人了,在娶个十房八房妻妾,也没事的。 你们男人,稍微有些权利的,那个不是三妻四妾,这是正常的事情。” 珠鱼手放在腰上,摸着腰间的软剑剑柄,一脸笑容,让人看不出她的喜怒。 “我娶十房八房也没事?你不生气?” 杨成鑫盯着珠鱼看,总觉得不对劲,哪有这么大方的女人啊! 况且珠鱼这种这么生猛,这么可爱的女人,更不像是大方到会和人分享夫君的,她都敢斩断了自己头发。 在说,这些年作为没有女人看别人有媳妇儿的旁观者,杨成鑫觉得女人心眼都挺小的。 小的只能容下一个男人,也想得想独享这个人。 很多女人虽然明面上很贤惠,甚至主动帮男人纳妾的也不少,但是基本都会背地里抹眼泪的。 只是碍于妇德等原因,不得已而为之而已。 对于喜欢的东西,爱的东西,越喜欢,越爱的,无论男女,谁不想一人独有啊! 对,是喜欢的,爱的。 前提是喜欢的,爱的。 不喜欢的,嫁给谁,又娶了谁,那有什么的。 想到这里,杨成鑫对于珠鱼的答案,突然心里有些忐忑了,就是曾经打劫遇到老虎时也没有这么过。 珠鱼看着杨成鑫神色的变化,一脸淡定的说: “我们又没有关系,你可别忘记了,我们可是两清了。 既然没关系,你娶妻妾,我还生什么气啊?” 珠鱼说完,转身就走,杨成鑫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急忙跟上。 “没有没有,我们可没有两清。” “昨晚我还睡你床上呢,我睡你床上就是你汉子了。” “我知道媳妇儿你是在和我闹矛盾,不过没关系,媳妇儿,只要你不气着你自己就好!” 杨成鑫一脸笑容的跟在珠鱼身后,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好事情一般。 想着昨晚虚无先生说的他们离开的日子,留给自己的时间可不多了。 珠鱼双手叉腰转身,气鼓鼓的问: “你这些人,这么跟个无奈一样了,你还要不要脸啊?。” 杨成鑫嘿嘿一笑,“只对你无奈,你是我媳妇儿,在你面前,要什么脸啊你就是我的脸。” 要脸干嘛,要脸媳妇儿就要跑了。 “哼,不管你了,别跟着我。” “好,我不跟着你。” 杨成鑫话虽如此说,却是一直跟在珠鱼的身后,珠鱼回头瞪着杨成鑫: “不是说了让你别跟着我吗?你还跟着我干嘛?” 杨成鑫立马一本正经的解释: “我没跟着你,我刚好要去检查一下上午他们有没有老实干活,咱们刚好同路。” “哼!” 珠鱼觉得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和虚无先生喝了一场酒,就又回到了初见时的无奈了。 不过,挺好! 挺好的! “媳妇儿,告诉你啊!你别担心我会纳妾什么的,我们老杨家有祖传的规矩,不允许纳妾的,不然死后就不能进祖坟。 所以你放心啊!我是不会纳妾的。” 杨成鑫看着珠鱼脚步明显勤快了不少,显然是很高兴,自己心情也觉得挺开心的。 杨成鑫以前也觉得定杨家祖传这个规矩的祖先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别人都想着多娶妻纳妾好开枝散叶,杨家却代代男儿只能有一个女人,不能有妾。 除了妻以外的,也不能有其他女人,如果妻死了,也只能守寡到死,除非妻红杏出墙,那样才可以休妻续玄。 不然有妻之外的女人,死后就不允许进祖坟。 要是谁不能进祖坟,那这人的子孙后代都会永远都抬不起头来,是不被祖宗先辈认可的后代。 为了进祖坟,所有杨家男人都守着这个规矩。 如今看着珠鱼轻快的步伐,杨成鑫突然又回想起曾经母亲,婶婶们在世时,日子无论过得再苦再难也是笑眯眯的,像是日子是甜的一样。 家里也是一片其乐融融。 邻居婶婶们看着自己婶婶们,也总是说她们好福气。 以前虽然杨家家庭条件中等,但十里八村的女郎,都喜欢嫁进杨家。 每当杨家有适婚男儿时,十里八村总会有不少各方面都比较优秀的女郎杨家儿郎选择。 所以嫁进杨家的女郎,无一例外,都是十里八村同龄姑娘中的翘楚,也是杨家儿郎自己中意喜欢的人。 杨成鑫想,或许自己有一点理解祖上的人为什么要设置这个规矩了。 娶妻,不仅是娶了个媳妇儿,更是对她的一个承诺,也是个定心丸,这辈子,无论贫穷富贵,都只她一人。 谁不想做一个人的唯一呢! 谁是别人唯一,又会不高兴呢! 媳妇儿一高兴,会加倍对男人好,这媳妇儿是男人自己挑的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对自己好,当然是高兴……这样循环,家里不其乐融融,就是有问题了。 宋丁云出了帐篷,就看到不远处,珠鱼大步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根干枯的狗尾巴草一甩一甩的,显然心情很好。 杨成鑫像是个小尾巴一样跟在珠鱼身上,脸上也是带着灿烂的笑容。 虽然和珠鱼不太熟,但是她和山栀差不多,都是性子比较清冷的人。 杨成鑫这么快就能跟在珠鱼身后,珠鱼还没有跑,这追女人技术厉害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宋丁云又去采集了山寨,山寨方圆十里的泥土样本,最终根据分析出来的泥土微量元素含量,分析出,这山寨里适合开田种水稻。 山寨四周山上,适合种苹果和核桃,山寨外面,则适合种苹果。 宋丁云是个行动派,直接兑换了些苹果树苗,核桃苗,通过变馒头的箱子在一一拿出来。 杨成鑫负责照着宋丁云给的《苹果核桃种植大全》带着山寨没修房的近万人种苹果,种核桃。 人多,就分工合作,挖坑的人坑挖挖到要求的深度后,后面就有人从变馒头的箱子里取出带着几斤泥土树苗放坑里,载好。 后面又有人抱着各种枯草把树苗根部覆盖好。 杨成鑫就在人群中转悠,看到有人出错,步骤没有做对的,就指正。 一个正在挖坑的汉子看到杨成鑫走近了,低声问: “杨老大,这土地多肥沃啊!都种成什么苹果和核桃了,就不能种地了。 可是,苹果和核桃我们都没有见过,更没有吃过,它真能让我能吃饱穿暖吗?” 一个汉子开口了,不远处的其他汉子也纷纷伸过了头来看着杨成鑫。 大家都是世世代代种地的农民或者奴隶,种地是刻在血液骨子里的事情。 如今日后都不种地改为管理果树了,人们都很忐忑,对于未来,也很担忧。 在好吃果子,也不能当饭吃啊! 杨成鑫是农民出生,懂这些人的担忧,大声道: “我知道各位担心什么,如今餐餐有了大白馒头管饱,大家都不用愁吃的问题,就只需要跟着我一起,把果树种好就行了。” “虚无先生说了,咱们这里啊!就适合种苹果和核桃,等果树和核桃种出来了,他会有办法让咱们种出来的钱变为银钱的。” “如今水果多贵啊!我相信大家基本都吃不起,以后咱们自己种出来了,苹果想吃多少吃多少。” “馒头是哪里来的,我想各位都知道,是当今二十九皇子,虚无先生的好朋友宋大人的。” “没有宋大人,咱们所有人,这会儿还在啃树皮,抓草根吃,既然如今都有馒头吃了,那还怕什么。 跟着宋大人的朋友说的做就是,都别担忧,要是不种树种地,咱们也不能餐餐吃上大白馒头不是。” “也是,杨老大说得对,无论种什么庄稼,那也不能让我们像现在一样,餐餐吃馒头啊!” “对啊,既然如此,那还担心什么,好好种树就行了,苹果啊!我可还见都没有见到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众人纷纷附和,原本问问题的大汉也道: “也是,还是杨老大看得透彻啊!跟着杨老大,不会错的。” “就是,跟着杨老大,不会错的。” 众人又开始拍起了杨成鑫的马屁,杨成鑫小哥哥的大声道: “大家都快干活吧,干活后要是还早,我让人念书给你们听啊!” 一听有念书可听,众人都来劲儿了,特别是未婚没有媳妇儿的小伙子们,更是兴奋不已。 杨成鑫说的念书,是宋丁云给的《追女生的一万种方法》,是杨成鑫为了二狗子的事情去请教宋丁云时,宋丁云给他的。 饱暖思**,如今大家餐餐能吃饱了,就都开始考虑媳妇儿的事情了。 也眼馋有媳妇儿可抱的人,大冷天的,有个暖被窝递热水的,多好啊! 由于山寨未婚男性上万人,适婚女性不到一千人,竞争力特别大。 因此当知道杨成鑫有如何娶老婆方法后,单身未婚男性一个个都来询问他。 最终杨成鑫干脆晚上召集大家,每天念书中的几个法子给大家听。 白云寨这帮土匪每天都是大白馒头管够。 修路的人虽然艰苦,但也有杂粮窝窝头可吃,管饱饿不着。 白云寨这个首个向朝廷投诚的由难民组成的土匪,在附近其余山寨,甚至是天下所有人的密切关注中。 得知白云寨的人一日三餐都是大白馒头,没有一人被打杀,还入的农民百姓的户籍。 其余土匪流民们,无一人不心动的。 当带着箱子的军队到个郡县,不用军队上山去找,山上的人纷纷下山,投降,听从朝廷人员的指挥做事,入户籍。 同一时间,成都郪,李雄正在带着部下们挖野芋野菜,当做今天的晚饭。 众人一边不断挖,肚子饿得咕咕响的声音也是一刻也没有停过。 半个月前,李雄带领着流民军急攻成都罗尚。 因为李骧为了攻打犍为,切断了罗尚运粮的路线,导致罗尚军中没有粮草了。 李雄又攻打得凶猛,罗尚直接留下牙门将罗特留守成都,自己带着人从牛鞞水往东跑了。 等李雄来到成都城下,罗特不但没有反抗,反而直接打开城门向李雄投降。 李雄带着流民军进入成都,这才发现城内粮食是一点儿也没有。 这时士兵都又饿又累的,总这么饿这也不行,没办法,李雄询问了城郊各地的情况后。 李雄直接带着众人到了郪。 果然,如今大冬天的,别处都寒冷无比,百草凋零,就是野菜根不少都腐烂或者干枯了,更加没新鲜的野菜。 郪温度居然不低,仿佛是在春天一样,荒郊野外地里野菜野芋都不少。 放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还有些麻雀在草地上跳来跳去。 不过这些麻雀最终都成了李雄等人的肉菜。 李雄这个老大直接拿着一把平时砍人用的大刀,如今用来撬野菜。 一刀下去,由于刀十分的锋利,不费什么力气,野菜立马被撬了出来。 看着一旁挖着出来的堆积如山的野菜,李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点喜意。 有了这些野菜混合野芋头煮了,可以解决几天的伙食了。 至于几天后的伙食,就这几天在想办法。 李雄,字仲俊,巴氐族人,李特第三子,自称大都督,大将军,益州牧。 “兄弟们,加油挖啊!挖了带去河边洗洗就煮了啊!就可以吃了。” 李雄一边挖野菜一边吆喝,模样像是挖出的野菜也是一种珍贵的宝物一般。 李雄面容本就生得俊美无比,如今拿着大刀挖野菜,一举一动也散发这贵气。 直接让挖野菜这种在平常不过的事情看着都提高了不少档次。 “还是大将军厉害啊!找到这么个好地方,这芋头可真大,比我拳头还大,真不像是野生的。” 一个大汉拿着刚用长矛撬出来的野芋头说道,看着芋头,吞了吞口水。 要不是刚挖出芋头时有个兄弟就咬了一口芋头,结果又涩又麻,手还特别痒,军医过来一检查,才知道原来没煮熟的芋头有毒。 不然大汉直接当即就会几口把这芋头给生吃了,真是太饿了。 李雄看了眼大汉挖出来的芋头,赞叹: “这玩意儿确实大,待会儿煮来要是味道好,等开春了,就派些人把这里都种上芋头。” 第120章 变天了 这时,又有一个大汉挖出了芋头,一个大芋头上,还结这十几个略微小一些的芋头。 “这东西产量可真高啊!粮食啊!” 众人看着大芋头,都双眼冒出绿光,如今就是摆放几千两黄金在这里,也没有这芋头吸引人。 饿急了,只想要吃的。 金银珠宝钱财什么的,也没有吃的重要。 等李雄带着人把挖的野菜和野芋头等东西在一旁河沟里草草洗了洗泥后。 河边的草地上,已经有士兵架好火堆,吊起大锅了,大锅里,水也沸腾了。 李雄直接吩咐人把芋头和野菜全部丢入了几十口大锅里。 然后众人都围着大锅,看着锅里青青的野菜一点儿一点儿变颜色,一点儿一点儿熟。 半个时辰后,军医率先舀了一碗野芋头野菜检验确认没毒后,李雄直接下令: “都排队,一个个来舀来吃,不许插队什么的啊!” “是!”看到有吃的了,众人吼声震天响。 所有人也极其守规矩,李雄让排队就好好排队。 随即负责打饭的士兵把舀的第一碗野菜野芋头端给了李雄。 由于军中人全部是粗糙汉子,平日里根本没有做过饭,这里也信奉男人进厨房会走霉运,因此除了炊事班的,都不会洗菜。 野菜芋头只是在水里草草荡了荡,泥都没有完全洗掉。 李特看着碗里的东西,汤的颜色是带着泥土那种黄黄的颜色。 芋头表面还有些黑黑的东西,野菜根部还有泥,挖出来是什么样子,如今就是什么样子,区别只是是煮熟了的。 “咕咕咕……”肚子已经唱了许久的空城计了,李雄面色不变的拿着筷子就夹了一个芋头塞嘴里。 立马感受到一股泥沙的味道,吃了一个芋头后。 李雄觉得这除了泥沙有些多,芋头的皮口感也有些粗糙,其余的来说,这芋头味道还不错。 又夹了夹野菜放嘴里,虽然依旧有泥沙,但是这次口腔里完全被野菜苦涩的味道占据了,太苦涩了,泥沙的味道都可以忽略了。 虽然十分难吃,但是李雄也没有吐,而是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咽了下去。 没办法,实在是太饿了。 所有人分到食物后,纷纷狼吞虎咽了起来,通通像是饿了八百年一样,也确实都饿两天了。 仿佛不是吃的带着泥沙的野菜和皮也没削的水煮芋头,而是吃的香喷喷的美食一样。 芋头和野菜吃完后,基本每个人的碗里,都有小半碗泥沙。 有的还有蚯蚓等小虫子,直接被士兵们给吃了。 一个年轻的士兵觉得小虫子好饿心,刚夹来丢在地上,就被一旁的一个大汉夹起来丢嘴里砸吧砸吧两下吃了。 大汉看到年轻士兵碗里还有个小虫子,伸着筷子就夹了虫子丢自己嘴里,一边吃一边说: “二虎子你真是的,别看这虫子它小,但是就是蚊子腿,它在小也是肉啊!丢了多可惜啊!” “你不吃,碗里有都给我啊!” 二虎子点头:“行,三叔,以后我碗里又有了虫子,都给你。” 众人正在吃第二碗,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嘹亮的老鹰的叫声。 “嘎……” “嘎……” “嘎……” 众人抬头,就见远处天空有一只老鹰俯冲下来了。 老鹰十分的大,一边翅膀都有两米多长,双爪子上好像还叼着什么东西。 众人都知道这老鹰是大将军李雄的宠物,因此看到它俯冲下来了,谁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片刻后,老鹰落在李雄面前,双爪子提着的包裹也一并落在了李雄面前。 李雄放下碗筷,此时老鹰也主动把手伸了过来,李雄抱着老鹰的头蹭蹭,“辛苦,小鹰。” 老鹰像是听懂了李雄的话一样,发出温顺的叫声: “嘎……” 李雄拍了拍老鹰的脑袋,老鹰自己主动抬起一只鸟,露出脚上绑着的竹筒。 这只老鹰是李雄幼年时有次上山打猎偶然间救下的。 从那以后,老鹰就跟着李雄,帮李雄传输信件或者是传输轻巧的东西。 李雄取下老鹰脚上的竹筒,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 刚看了纸条几秒,李雄脸色一下就变了,低声嘀咕: “这是天不亡晋朝啊!” 一旁李雄父亲李特的妹夫李含的儿子李国看着李雄突然出此言,疑惑的问: “三哥,是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如今晋这样,大势所趋,不会亡不了吧!最多是时间问题而已。” 李雄直接把纸条递给了李国,“你看看吧!看看它就知道原因了。” 李国立马接过纸条看了起来,越看越惊讶,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而李雄直接开始拆包袱,刚把包袱打开,就露出里面白得晃眼的数个大白馒头。 同时,也有淡淡的白面的清香往四周扩散开来。 顿时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咽口水的声音,众人都像是饿狼一样盯着馒头,双眼冒着绿光。 众人近一年都不断奔波在打仗的路上,吃得最好的食物也只是小麦壳和野菜做的杂粮窝窝头而已。 光靠喝水度日也是常事。 况且士兵中大都是原本活不下去贫苦人,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白这么大这么香的馒头。 要不是有李雄在一旁,众人早就一哄而上了。 李雄眼里也全是惊诧,这包袱里,居然还真全是大白馒头。 拿起一个馒头看了看,李雄没有跟随父亲起义前,也是吃过不少好东西的。 一眼看出来,这做馒头的小麦粉,是最上等那种,不然蒸不出这样的馒头。 李国放下手指,看着李雄手里的大白馒头,吞了吞口水,“馒头啊!居然还真是馒头,” “闻着好香啊!还是头一次闻到这么香的馒头。” “朝廷要是有了取之不竭的这东西,确实是亡不了了。” 李雄直接拿着馒头就咬了一口,优质小麦的香甜立马充斥着口腔。 比自己曾经吃过的最好的馒头味道还要好上五六分,也不知道这馒头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蒸出来的,太香了。 就吃了一口馒头,李雄就确认,这馒头,完完全全确实是用优质小麦做的,其余什么也没有添加。 分了半个馒头给李国后,李雄皱着眉头继续吃剩下的半个馒头。 想起纸条上写的:并州流民宋丁云发现了数个神秘的箱子,箱子里能源源不断变出白面馒头。 宋丁云先是和长沙王司马乂一起诛杀了司马腾,继任司马腾的刺史之位。 随即宋丁云又诛杀了长沙王司马乂,设计活捉了拓拔,慕容部的数万大军。 这时,河西鲜卑部可汗秃发推斤又从天而降一样,拿着先皇懿旨出现在洛阳,宋丁云变身先皇二十九皇子。 这时司马颖突然暴毙,司马伦感染鼠疫暴毙,司马越感染疫病去世,司马衷感染时疫昏迷…… 李雄回忆这纸条上的内容,只觉得这个宋丁云,真是厉害啊! 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用最短的速度,最直接的手法,解决对他有最大威胁的人。 也是好手段,朝廷众位王爷为了那个位置兄弟自相残杀斗了这么些年,他出来直接几下就解决了众人,获得了最大的胜利。 短短数天,没想到这天下就变天了。 李雄想起刚才自己还在为攻克了成都而感到高兴,没想到人家宋丁云那人直接准备登基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没有可比性。 李国一尝馒头,顿时眼神一亮,因为这馒头着实是太好吃了。 但要具体说它到底好吃在哪里,李国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只觉得好吃,特别好吃。 和刚才的野菜野芋头相比,这个好吃了万备不止啊! “三哥,这馒头味道真不错,就凭借这馒头,这天下也是那个宋丁云的了。” 李雄点头:“是啊!如今这世道,谁有粮食,谁就有话语权啊!” “咱们为什么要起义,不就是为了能吃饱活下去么!” “对啊,咱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有吃的能活下去,那宋丁云也运气太好了吧,咱们沿路也经过了不少山洞,怎么就没有出现个能变出食物的箱子啊!” 李国一脸可惜,觉得那个宋丁云真是老天爷眷顾啊! 居然送了馒头这个不是武器,却比武器还厉害王万倍的东西给他。 还他一出事馒头就会消失,所有人为了有馒头可吃,也会护着他。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今是人也为食可以亡,动宋丁云就是动粮食,动活下去的希望。 谁敢搞他,那就是公敌了。 李雄嗤笑一声,“你不会真觉得有什么能变出馒头的宝箱吧?” “要真是这样,那这世上就该有神仙了,真要是有神仙,那么那些作恶多端的人怎么都活得好好的,反而无辜的百姓,好人受尽磨难,客死他乡。” “神仙难道一直在坐视不管?” “那这样的神仙,和恶魔有什么区别,保护坏人活万年,好人不长命。” 李国动作一顿,“三哥的意思?” “怕是早有准备的,至于什么箱子变馒头,障眼法又不是做不到。” 李雄不信有什么神仙,不然前面自己和族人被朝廷压迫,剥削,都要活不下去了,神仙怎么没有出现来拯救拯救自己和族人。 有别的法子,谁愿意背上反贼的骂名起义啊! 好好过日子也比颠沛流离拿命去拼好啊! 李国听李雄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啊?三哥。” 李雄看着附近的所有人,都十分眼馋面前的馒头,眼睛珠珠都快掉出来了。 吩咐身边的人把馒头分给军功最多的几人后,李雄一屁股坐在地上,幽幽的道: “接下来啊!等朝廷押送变馒头箱子的人来了,就投降呗!” “既然有大白面馒头可吃,那还吃什么野菜野芋头啊!” 李国见附近的人人都围着分到馒头的人了,凑近李雄,低声问: “三哥,咱们……就这么算了?” “要是这是个引诱我们投降的计谋怎么办?” “还有啊,要是以后再宋丁云的管理下,咱们一样过以前那种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在起义,估计就难了。” “不怕。” 李雄抽出腰间别着的大刀,眯着眼睛看着大刀上有些卷翘的部分,都忘记用着大刀砍了多少人了 刀都劵了,该换新刀了。 “罗尚弃城而逃,罗特被杀了,以这个宋丁云制定的那什么规矩,罗尚是不可能在担任益州刺史了。” “白云寨的土匪投降后,那个土匪头头都做了白云县的县令,我如今带领着几十万大军,不可能一个益州刺史都不让做吧!” “只要还是我管理,那怕什么!再说了,能反第一次,如果不行,那就能反第二次。” 李国恍然大悟的点头,“确实,三哥说得对。” “况且这益州地势险要,攻守都适合,三哥你又厉害,完全不用怕。” 李雄叹了口气,“这也是大势所趋,由不得咱们不投降。” “馒头你尝了,香吧,有多少人能受得住这种诱惑啊!就是你,也不一定能受得住吧!” 李国想了想,要是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香喷喷白花花的大白馒头,一个是难吃带着泥沙的野菜野芋头,确实,自己也经受不住这个诱惑。 就算能忍住几天,但是日子久了,看着别人都吃馒头,自己吃野菜野芋头,也迟早会忍不住的。 “你看,你也忍不住对吧!” “大家都是肉体凡胎,没吃的怎么活,有吃的,也都想吃更好吃的,你是,我是,益州所有百姓,也是如此。” “既然都要吃宋丁云派人送来的馒头的,那还多此一举和人家对着干干嘛,不如配合,把利益最大化。” 李雄看着一旁的老鹰,它的一只爪子上有个坑,那是去年为了救自己留下的印。 扭头看着族人无论是十一二岁的少年,还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无一例外,都是一脸沧桑。 如果马上能过上不愁吃的日子,也是极其好的。 军功最多的前二十个将士分到了馒头,一个老将军接过馒头,手都是抖的。 上战场奋勇杀敌手没有抖过,如今拿着一个馒头,手却抖得厉害,活了四十几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白,味道闻着这么香的馒头。 老将军一旁的几个年轻士兵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见老将军不动,催促道: 第121章 在惨的话 老将军一旁的几个年轻士兵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见老将军不动,催促道: “将军,你快尝尝,看看这么白的白面馒头,是什么味道啊!” “没想到这馒头居然这么香,我爹果然没骗我,馒头果然是最好吃的东西。” 老将军看了眼围着自己的七八个年轻人,全是自己的属下,也是族人,更是后辈。 全都是出生起就没吃饱过一次的人,别说吃馒头了。 老将军一边分馒头,一边道: “我老了,牙齿都掉了一半了,这馒头太软黏牙齿,还是给你们吃吧!” 老将军直接把馒头分成八份给了身边的属下,年轻人们都推辞,推辞不过后,纷纷接过,一口就塞嘴里。 只有一个人是咬了两下才吞的,其余人都是塞嘴里还没有尝到味道就吞下去了,然后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一脸满足。 一旁其余没吃到馒头的士兵急忙逮着吃了馒头的士兵问: “李方,李方,什么味道啊?馒头什么味道啊?快说说,快说说!” 李方舔着嘴唇,刚吃太快了,压根还没有尝到味道,这要怎么说? 看着问自己的人眼里满是羡慕,李方当即一脸幸福的说: “就是特别特别香的味道,告诉你啊!比肉的味道还要香一百倍。” “比肉还香啊!可是,我也没吃过肉啊!” “也不知道肉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李雄从两人身边路过,刚好听到这人的话,抬手拍了下这人的肩膀,“你放心,会吃到肉的,不会太久的。” 年轻人回头看到李雄,立马站直了身体:“大将军。” “吃饱了就继续挖野菜吧,吃不了多久野菜,大家就都会有馒头可吃了。” “真的啊?” “大将军,我们都能有馒头可吃吗?” 年轻人不敢置信的问,附近人也纷纷看着李雄,眼里满是期待。 李雄点头:“是真的,朝廷要不了多久,就会给咱们派送馒头来了,大家都安心等候就是了。” “朝廷居然会派人给我们送馒头?这不可能吧,那个皇帝老儿中邪了啊?” “管他呢,大将军说是,那就是,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也是,大将军说过哈有馒头可吃,就一定会有的。” “对了嘛!大将军说的话,是向来都会实现的。” 众人都兴奋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不少人还开始畅想有馒头后的日子: “要是馒头管够,那我睡觉也要放个馒头在嘴里,好一醒来就有馒头可吃。” “馒头啊!我们家祖上也没有人吃过馒头,等我吃到馒头了,我就是我们鸡家第一个吃上白面馒头的人了……” “要是以后一直都有白面馒头,那我崽崽一定能长得白白胖胖的……” 一提到崽崽,不少人就沉默了。 因为一路走来,大人吃野菜,啃树皮,喝水都能熬一熬。 但过于年幼的小孩子不行,因此不少小孩子都直接饿死了。 一个大汉突然捂着脸蹲下:“要有馒头可吃了,好啊!真啊!可惜,我家只剩我一个人了……” 一时,气氛有些伤悲了起来,老将军见状,大声道: “好了,都别沉浸在过往里的,各位已故的家人们,应该也是希望我们好好的活着。 他们在酒泉之下要是知道我们马上会有白面馒头可吃,也会替我们高兴的……” 老将军不断说话,看着众人又开始脸上展露笑容了,才走到角落,偷偷抹眼泪。 老将军一家也剩他一人了,所以他打仗都十分拼命,因为没有牵挂的,也没有牵挂他的亲人。 一会儿后,众人又开始拿着平时杀人用的武器挖野菜野野芋头了。 只是不同于先前肚子咕噜咕噜声不绝于耳,如今是笑声不绝于耳。 每个人脸上都有喜意,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想到白面馒头就流口水,于是不少人一边挖野菜,一边吞咽或者是擦口水。 实在是太馋了。 特别是亲眼看到人吃过那东西了,更馋了。 李雄正在挖野菜,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只野兔钻进了一旁的树林里,毫不犹豫的背着弓箭跟着野兔进树林,一旁的几个贴身侍卫和李国立马跟上。 “咻~咻~咻~” “咻~咻~咻~” 李雄接连射了六只箭,每当要射中兔子时,兔子就像是又感应一样,迅速跳起来,刚好避开了箭。 “奇了怪了,就不信抓不到你。” 兔子跳得极快,李雄从小到大时常打猎,还是头一次遇到逃跑速度这么快的兔子。 接连几箭都射不中,好胜心也起来了。 李雄也跟随者兔子,身体灵活的穿梭在树林里。 开始李国等人还紧紧的跟随在李雄身后,渐渐的就跟不上了,片刻后。 李国等人彻底把李雄跟丢了,看着前方那个方向都有树叶晃动的树林,就是没有李雄的身影,李国当即一刀砍断身旁的一棵小树苗,气愤的吩咐: “分散行动,满仓往东边,富贵西边,梁实多跟着我去南边,找到大将军后发射信号。” “是!小将军。” 众人立马钻进了树林里,树叶晃动几下,身影也消失了。 而几人寻找的李雄,后续又射了十来箭,通通落空不说,兔子居然在李雄眼皮底下消失在了前方的草丛里。 李雄看着前方茂密的丛林,傻眼了。 “这怕不是披着兔子外衣的狐狸,居然这么狡猾。” 以往从来没有一只兔子逃脱过李雄的手掌心。 也是从来都是射出去的箭就没有落空过,如今,却因为一只肥兔子打破了记录。 李雄这才环顾四周,这里是在一个山凹里,空中树木茂盛遮天蔽日,地面全是到自己腰身的野草。 突然,李雄发现,四周都是差不多的,通过树的长势,根本无法判断方向。 掏出罗盘一看,罗盘也失灵了。 “怪了怪了。” 李雄看着四周,突然闭上了眼睛,然后原地转圈,片刻后睁开眼,深邃的眼睛看着前方几秒,抬步就往前走。 边走边用腰间的弯刀在沿路的树上刻上特殊记号。 李雄刚走了不到二十米,突然,头顶传来树枝“卡擦”断裂的声音。 抬头一看,一个粉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往自己落来了——是个身着粉衣的女人。 李雄迅速后退两步。 下一刻,“嘭!”的一声,粉衣女人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白玉珑刚有意识,就发觉浑身散架一般,像是被暴打过后一样疼痛不已,不自觉的哀嚎出声: “哎呦!疼死我了!” “老娘的小腰啊!” 白玉珑睁眼,就见一个面容精致,充满野性的混血儿帅哥在看着自己。 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帅的人,白玉珑直接要摸自己腰的手都愣住了。 暗想莫非这是梦里? 不然怎么会遇到穿着古装这么帅气的小哥哥啊! 还是个浑身充满野性的帅哥。 男神啊! 难道上天看自己母胎单身太久……特意送个小哥哥来自己梦里,让自己饱眼福? 嗷嗷嗷嗷……好幸福啊! 白玉珑脑补得开心,没发现自己色眯眯的盯着李雄,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寂静的林子里,笑声还有些渗人。 李雄见这人先是出粗鄙之语不说,随即居然还色眯眯的看着自己流口水了,还嚣张的笑出了声。 第一反应就是这女郎好没有教养。 第二反应就是她怕是个傻子吧! 第三反应就是女人啊!还是个能生娃的漂亮女人,如今最缺的就是女人和粮食了。 傻女人……也是女人啊! 就是不知道生的娃,会不会也是傻子…… 白玉珑痴痴的看着李雄,李雄也在打量白玉珑,饶是李雄这种睡过各色漂亮女人的也不得不说,这女人脸蛋可真漂亮。 一身衣服虽然有些脏兮兮的,但一看也不是凡品…… “看够了吗?” “看够了,可以把口水擦擦了吧!不然都快流地上成河了。” 李雄冷不丁的出声,白玉珑一下回神,立马抬手擦嘴角,果然有口水。 瞬间,白玉珑脸色就快速红了起来,耳朵也一路红到了脖子根,眼神躲闪羞涩的不敢看李雄,心里哀嚎: 丢人……真是太丢人了。 居然看着帅哥流口水了……丢脸丢大发了。 不对…… 这不是梦里么? 梦醒一切都没了,流口水又怎么样,又不会有别人知道。 这么一想,白玉珑立马抬头看着李雄,一脸坦然的擦了口水。 “流口水怎么了,谁让你长这么好看的。” “你是那个国家的人啊?汉语说得这么蹩脚,哈哈哈……原来帅哥也有缺点啊。” “我是大晋的巴氐族人,你看我相貌不就应该认得出来吗?” 李雄越发觉得这人怕就是个傻子,一个女郎在自己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还敢笑得如此放肆。 真是迫不及待想当娘了? 巴氐族人? 白玉珑想了想,没听说过这个民族啊! 一想到这是梦而已,这么较真干嘛! 不过这梦里有帅哥好,可是腰部也是实打实的好痛啊! 白玉珑觉得这梦太有真实感了,居然能感受到痛。 看着这女人当着自己面走神了,李雄不仅怀疑,自己就那么没有威胁感吗? 李雄立马蹲下看着白玉珑,一脸严肃的问: “你发什么呆?” “你是谁?你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一想到是梦而已,看着突然变得凶巴巴的李雄,白玉珑就一点儿也不怕了,忍着痛笑眯眯的说: “我是谁,我是你未来老婆啊!” “爱妃,还不快扶朕起来,朕腰疼。” 现实没男票,梦里调戏调戏帅哥过过瘾也好啊! 看着李雄以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白玉珑继续催促: “爱妃,快扶朕起来啊!” “爱妃,你别愣着啊!” 趁机揩油吃点帅哥豆腐也好啊! 不然梦醒以后,现实里可不会有这么帅的帅哥了。 李雄看着女人不断胡言乱语,越发肯定她就是个傻子。 但傻子也是女人,别说还是漂亮女人。 李雄没说话,直接盯着白玉珑看了看,就知道她腰怕是摔断了。 要是不好好搞,这傻子要是废了瘫痪了,那可就不好生娃了。 白玉珑见李雄不搭理自己不说,还拿着砍一旁的竹子,觉得这梦真是太奇怪了。 不过腰太疼了,腿也疼,这么几分钟过去了,美色止疼也失效了,白玉珑有些受不了了,想醒了。 可无论白玉珑怎么想清醒,眼前事物都没有一丝变化。 伸出手指摸了摸身边的野草,冰凉冰凉的。 感受着身上的痛感,白玉珑想起自己闲暇时看的网络小说,心里顿时有了个可怕的猜测…… “喂,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哪里啊?” 李雄扭头看着地上出言无礼的女人,本不想搭理她的,但看着她亮晶晶毫无杂质的双眸,李雄鬼使神差的道: “李雄,这里是广汉郡郪县。” “郪县?李雄,该你不会是带兵来这里挖野菜野芋头吃的吧?” “你爹是不是李特?” “当今皇帝是不是叫司马衷,是司马炎的儿子,还是个傻子,他有个皇后,叫贾南风,还有个继后羊献容?” 李雄还是头一次遇到敢直呼皇帝皇后名讳的人。 “喂,你快说别愣着啊!”白玉珑催促道。 “是,我是带兵来挖野菜野芋头的,当今皇帝是司马衷,贾南风贾后已经被诛杀了,如今皇后是继后羊献容……” 得到答案,白玉珑傻眼了,该不会是真到了西晋后期,五胡十六国开始的时候吧! 想起看《中国皇后大全》里看到的贾南风,羊献容的生平,也知道这段时间,战乱四起,灾荒不断,缺衣少粮。 流民暴动,胡人造反纷纷割据一方称帝! 据说还有吃两脚羊的…… 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在现代,虽然自己长得不好看,工作一般,工资一般,也没有男票,可是不用担心小命会没,自己养自己,没负担还可以餐餐美食…… 羊献容是皇后,是一国之母,那经历都那样,古代女人地位本来就低下,自己无论如今什么身份,也不会好过她吧! 那岂不是会更惨? 在惨的话…… 白玉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惧,脸色也变得惨白一片。 李雄看着白玉珑奇怪的反应,难看的脸色,正想问她怎么了,白玉珑突然就用力一头磕在了脑袋旁边的大石头上。 第122章 石勺背反 瞬间白玉珑额头鲜血横流。 “你这是作甚?” 白玉珑隐约听到了男人说话,随即闭上了眼睛,失去意识前,心里还在祈祷: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如果是梦就醒来吧,不要帅哥了! 如果不是梦……那就让我死了吧! 李雄探了探白玉珑的鼻息,没死,松了口气,急忙给白玉珑包扎。 女人啊! 还是个生育期的女人,死了可就是个大损失。 李雄光顾着给白玉珑包扎了,没注意到,一旁有几只蜘蛛围着白玉珑转悠了几圈后,盯着他看了看,迅速钻入草丛消失了。 一会儿后,看着女人漂亮的脸蛋上如今满是血污,看着就像丑陋的鬼一样,李雄眼里闪过嫌弃。 拽着白玉珑肩膀就把白玉珑放在一旁刚才制作的简易拉车上,拉着女人往前走。 “你还是我拉的第一个女人,以后你可得为族里多生些崽子,才不然枉费本将军救你一番。” 天黑了,星星都在夜空中闪烁了。 大将军李雄却失踪了,所有人都一脸焦急。 “老将军,这大将军到底去哪儿了啊!小将军都带着人找了一下午了还没有找到。” 老将军苦着脸用力揪着自己的白胡子,看着不远处茂密的树林。 “不知道,不过大将军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老将军话音刚落,树林里,就窜出来一个人,那人还拖着个什么东西。 “大将军回来啦!大将军回来啦……” “大将军回来啦!大将军回来啦!” 不知是那个士兵先开口,众人立马拿着火把迎了上去。 就见李雄拖着一个满脸是血,五官都看不清楚的女人。 老将军健步如飞的跑到李雄面前,上下打量李雄,见他平安无事,高兴的拍了下李雄的肩膀: “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李国他们去找你了还没有回来。” “让老将军担心了,我追兔子在树林里遇到个女人,把她带回来废了些时间。” 李雄回头看了眼女人,如今她脸上的血干枯了,又蹭了不少树叶杂草上的灰尘等脏东西在她脸上,只能勉勉强强能看出来是个人了。 李雄眼里的嫌弃又多个几分。 老将军往简易拉车上看了眼,“大将军运气真好,看样子还是个年轻女人。” “来人,把她拉下去。” 李雄立马阻止:“别,她腰断了,脑袋也有个洞,要是不注意她瘫痪了,那可就成累赘了。” 黑暗中,众人看着李雄都是满眼钦佩,这大将军也太厉害了吧! 居然让这女人腰都断了。 不愧是大将军啊! 就是厉害! “那大将军,不知如何安置她?” 老将军犯难了,以往路上捡到或者俘虏的女人,都是李雄挑选后,不要的就直接充为军妓,直接安排到军功最多的将士帐篷里就是。 如今这女人腰……腰都断了,显然是属于李雄的,要是安排在他帐篷里吧,又是个伤员,腰断了李雄自然什么也不能做…… 总不能让大将军照顾她。 李雄盯着女人看了几秒,大手一挥,“在我帐篷旁边搞个小帐篷,另外,俘虏里不是有两三个擅长医的胡人吗?” 让她们照顾并且治好她,就免了她们的罪,不充为军妓。 ………… 帐篷中间,有一堆上千的胡人,汉人,杂胡。 所有人全部被捆着手脚,一个个躺在地上,丝毫不能动弹。 全是流民组成的,在这附近山上占山为王的土匪。 土匪们原本想打劫李雄,没想到反被俘虏还被困成粽子丢在一堆。 一个土匪吸了吸快冻僵的鼻子,费力转头看着一旁的壮汉,声音充满担忧的问: “老大,他们把野菜野芋头都给挖完了,我们以后吃啥啊!” “这方圆几十里,可就只有这里有吃的。” 大汉眼睛都没有睁开,努力蜷缩着身体试图取暖: “考虑那么多做什么,能不能活下去都还不知道,要是死了,还要吃的干什么。” “也是,还是老大考虑得清楚。” “不过,他们怎么没有杀了我们,把我们捆在这里干啥?” “你笨啊!他们在这里挖野菜野芋头,要是杀了咱们,一股血腥味,吃着这不舒服啊! 而且丢尸体的地方全是血,尸体下的野菜挖着也有点膈应,走时在杀也不迟。” “也是哈!” 土匪刚想闭眼,就见不远处有三四个打着火把的士兵来了。 还径直把被打晕至今未醒的压寨夫人和土匪老大的两个小妾,像是提小鸡一样,提着三人就腰部就把三人提着走了,土匪急忙慌张的喊: “老大,不好了,他们把嫂子们都提着走了,这晚上把她们提走……” 土匪没继续说,大汉也知道土匪未说的话。 这大晚上的,把女人提走,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提走干嘛。 大汉把脸埋身下的土里,接触着冰冷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泥土,心也格外的冰凉,眼里更是赤红一片。 没什么比自己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被提走,知道马上会发生什么,自己却无能为力更让人愤恨了。 片刻后,大汉抬头,乌黑的眼睛看着四周乱转,一看就是打着某种注意………… ………… 次日,白玉珑刚醒,入目就是一只手往自己伸来了。 白玉珑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闺蜜又伸手要来揉搓自己的脸,习惯性的抬手一拳打过去。 “嘭!”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被白玉珑揍飞的女人躺在地上,嘴巴一动,“噗~”的一声就吐出一大口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看着眼前出现了一双上好的靴子,知道是有人走进来了,但是女人连抬头看一看是谁的力气都没有。 李雄走进帐篷,刚好看到女人被白玉珑一拳揍飞的一幕,惊讶的看着白玉珑。 这女人不仅傻,还是拥有怪力的女人? 白玉珑挥拳后睁眼就察觉到不对了。 侧头一看,更是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李雄……居然是李雄…… 没回去,更没死……怎么会没死…… 啊啊啊啊啊啊…… 苍天啊! 自己这么笨,智商情商都不高,在乱世可怎么活啊! 不想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成为生物机器啊………… 白玉珑在心里不断哀嚎,多想在死一次,可是没有了在撞墙的勇气了。 看着李雄严肃这一张脸,像是一座高山一样往自己走过来了,白玉珑急忙往后退: “你别过来……” 身体一动,腰部立马传来钻心的疼,白玉珑立马停止了动弹。 惊恐的看着李雄…… 他过来干嘛啊? 不会是要意图不轨吧? 这个时代女人地位特别地的,完全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和玩物而已…… 在白玉珑惊恐的目光中,李雄拿起白玉珑的手,白玉珑本能的用力一甩。 李雄一下被甩开了,往侧面踉跄了几步,退到几米外的帐篷门口才停下。 李雄惊讶的看着白玉珑,白玉珑也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 居然能把李雄这个一米九几的大汉推开。 还感觉没费什么力气。 莫非这具身体天生神力??? 哈哈哈哈哈…… 那不愁不能自保啊! 或许还能趁乱占山为王,当个女土匪,正巧在现代大学学的是农学专业,专门研究种菜和种粮食的,正好用所学知识搞吃的…… 然后只要看上帅气的小哥哥,就可以抢上山做压寨夫君,玩腻了就休了他们,体验一番古代君王后宫三千佳丽的快乐………… 白玉珑越想越美,李雄看着,越发肯定这人真是傻子无疑了。 莫名其妙居然又笑起来了,还流口水了…… 白玉珑突然想起刚才自己貌似揍了一个人一拳,擦了把口水就立马侧头往地上一看,惊呆了。 “你怎么吐血了?” 地上的女人面前吐了一大滩血,脸色也是惨白一片,一副时刻会咽气的样子。 “你问她,不是你干的好事吗?” “你一拳就把人打成这样,厉害啊!不知道你师从何门?” 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内力,就是管涔宫的弟子也做不到,李雄实在想不出,天下还有那个门派的人,内力能这么深厚。 “什么师从何门?” 白玉珑一脸懵逼,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都没有啊! 也不知道长得丑不丑。 李雄看着白玉珑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皱着眉头,余光看到外面负责传信的士兵来了,转身就往外走: “你先养伤,其余以后再说。” “喂,你先别走啊!你好歹把她扶起来啊!她看起来要死了。” “喂,喂……” “李雄,你停下!李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她看着真是要死了……” 无论白玉珑怎么喊,李雄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就走出去了。 “滚蛋!” 白玉珑气愤的抬手就捶了一下身侧的床板。 下一刻,“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床都塌了。 白玉珑直接连人带着被子,滚落到了地上。 “哎呦……老娘的老腰啊……” 门口,李雄听着里面的动静,抬手揉了一下额头。 这人破坏力可真大,一点儿也不像个女人,一脸疲惫的指着一旁的士兵吩咐: “去找人在里面装个床,在派其他女人来照顾她。” 随即看着来人问:“何事?” “大将军,洛阳朝廷来信,据说是宋丁云亲口下的令……” 帐篷里,扶着腰疼得一脸痛苦的白玉珑听到宋丁云三个字,眼神突然恍惚了起来。 一张漂亮的脸蛋也扭曲了起来,眼神在狠厉和懵逼中不断切换。 额头冒出了一片豆大一颗的汗水,手指指甲直接掐进了被子里。 “啊……” 听到白玉珑痛苦至极的一声惨叫,李雄迅速钻进帐篷,就见白玉珑满头大汗的躺在地上,脸白得像是纸。 双目紧闭,像是死了一般。 李雄急忙上前探了下白玉珑的鼻息,还有一点微弱的气息: “来人,去找大夫来。” “真是麻烦!可别死了,崽崽都没生一个,死了可就亏大发了。” ………… 白云寨,正在指挥人们挑梯田的宋丁云突然感觉心口一悸,立马捂着胸口蹲下,一时汗如雨下。 一旁的杨成鑫第一时间发现了宋丁云的异状,看着他异常难看的脸色,急忙转头喊: “来人啊!快来人,找大夫,快找大夫……” “不用了,没事了!” 宋丁云拍了拍胸口,用衣袖擦了擦汗水,又什么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了,只是感觉心里有些空唠唠的。 杨成鑫看着宋丁云脸上还是白得不正常,担忧的道: “虚无先生,您脸色有些不好,还是让大夫给你们看看吧!” 这是珠鱼也抓着大夫赶来了,宋丁云也没有推辞,配合的在一旁坐下伸出手。 大夫一边给宋丁云把脉,一边让宋丁云张嘴,睁眼…… 查看了一番后,大夫恭敬的道: “虚无先生,您身体就是有些虚不受补,其余没有任何问题。” “我知道了,下去吧!” 宋丁云回头看着杨成鑫像是有话要说,“要说什么,直接说吧!不用憋着。” “虚无先生,刚才您那样,怎么会没有问题,要不要换个大夫看看?身体为重啊!” “嗯嗯,我会的,杨成鑫,你带着人继续忙吧!” 看着杨成鑫走远了,宋丁云却一个人坐在石头上看着远处的湖泊发起了呆。 上次这样时,回去就得知妈妈死了,这次………… 宋丁云揉了揉脸,不想去想出事的人会是谁。 次日,宋丁云正在湖里钓鱼,珠鱼就拿着一只鸽子来到了宋丁云身边,取下鸽子脚上绑的小竹筒递给宋丁云: “虚无先生,并州来信。” 宋丁云打开一看,立马站了起来: “石勺背更名石勒,自称赵王,以并州为都城,改元称赵王元年。 封宋丁兰为皇后,郭乐平为淑妃,郑樱桃为美人。 任命张宾为大执法,专总朝政,位冠僚首。 任命孔苌为大将军。 任命支雄为龙骧大将军,大司空。 任命夔安为守尚书令,中坚将军。 任命………… 珊瑚,紫英,杨彬等人遭软禁在地牢里,并州附近羯人,杂胡等纷纷投靠石勒。 左城国十几万胡人也在匈奴贵族的带领下,前往并州投靠了石勒……” 宋丁云看完后,一脸不敢相信。 “石勺背怎么改名石勒了?” “居然还造反称帝了,他怎么会是那个奴隶变成的皇帝石勒?” 第123章 送别 宋丁云看完后,一脸不敢相信。 “石勺背怎么改名石勒了?” “居然还造反称帝了,他怎么会是那个奴隶变成的皇帝石勒?” 珠鱼看着宋丁云一副受刺激,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担忧的问: “虚无先生?您没事儿吧?” 宋丁云立马把信递给珠鱼: “珠鱼,珠鱼,你快看看我有没看错,石勺背当真改名石勒称帝了?” 珠鱼接过信立马看了起来,宋丁云则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这时鱼竿动了,有鱼上钩了,宋丁云也没有丝毫兴趣了。 反而随手捡了块石头丢水里。 如今回忆了一番石勺背的经历,羯族人,早年他跟着他父亲走南闯北做过生意,后来做过细客。 然后被卖到自家成为自家的奴隶。 要是那日自己没有出现,那么原主和宋丁兰早已经死了。 石勺背必然也会被司马腾的手下抓住,绑着卖了。 这一切,如今想想,还和那个杀人狂魔,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由奴隶变为的皇帝——后赵帝石勒的早年经历一模一样。 千算万算,所有有可能会造反的胡人,汉人都防备考虑了,就真没想过石勺背会造反,还是在自己的大本营。 并州如今的防御怎么样,宋丁云一手设置指导修建的,最清楚不过了。 易守难攻,敢说如今天下,就那里最难攻打,最好守,粮食种类最多,数量最全。 当初考虑到百姓长期只吃馒头,没有其余食物可吃,营养过于单一会对身体不好。 就让人在城里,城外,参考现代温室大棚,搞了无数个各种蔬菜,蘑菇,土豆,红薯等吃的温室大棚,没馒头可吃照样行。 如今倒是成了石勺背造反的底气了。 宋丁云搓了搓脸,如今也不知道宋丁兰怎么样了。 虽贵为皇后,但并州人,所有胡人都知道,她弟弟是马上要继位的晋的新帝宋丁云。 身份如此特殊,可想而知,她的处境。 ………… 珠鱼看完后,也是一脸严肃,“虚无先生,您没看错,石勺背他确实改名石勒,谋反了。” “他不是宋公子的姐夫吗?怎么谋反了?这是和宋公子反着干啊!” 宋丁云叹了口气:“权利动人心啊!” “这司马家,为了权利,亲兄弟也自相残杀啊!别说这只是姐夫和妻弟的关系了。” “也是。”珠鱼话虽如此说,却不理解,权利真有那么好么? 为了权利,不惜向亲人背后插刀。 那样就算最后得到想要的,怕也是孤家寡人了。 宋丁云环顾四周,只有珠鱼和几个自己的侍卫,吩咐珠鱼等人在远处守着。 宋丁云才兑换了一盒烟,一个打火机。 以往每当遇到烦心事,思绪混乱的时候,宋丁云就会抽几支烟,情绪就慢慢平静了。 抽着烟,感受着尼古丁略带苦涩的味道,宋丁云思绪慢慢平静了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如今这局势,反正也总会有人不信邪,要反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当初能救了石勺背,如今也能让他死。 只是石勺背一死,得在给宋丁兰物色个好男人了。 ………… “虚无先生,怎么搞的啊!那个羯人石勺背怎么谋反了?” 宋丁云转身,见秃发推斤骑着马过来了,迅速把手里的半支烟丢进了馒头系统空间里。 秃发推斤来到宋丁云面前翻身下马,询问: “怎么回事儿啊?以为第一个反抗的会是成都的李雄,没想到李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石勺背却造反了,这是后方起火了啊!” “夔安,张宾这些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人?” “那个夔安是个流民,带着几个兄弟来并州投奔的。 至于张宾,原本是中丘王司马铄手下的人,不知怎么的,跑到了并州,还被石勺背如此重用。” 当看到石勺背册封夔安等人,宋丁云就回忆起了,曾经无意中看到的知识,这些人原本流民。 如果按照正常轨迹,石勺背会跟着他们做做土匪,然后投靠刘渊。 凑齐十八个人,是石勺背手下的十八骑,个个都是打仗高手。 特别是那个孔苌,被称为石勒爪牙的心腹大将,更是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常任先锋之职。 石勒带着他们和张宾一起跟着刘渊,多年后出来单干,称帝的。 如今一切都提前了。 不仅时间提前了,连称帝的地方也变了。 看着宋丁云陷入回忆,秃发推斤是这里唯一一个知道他既是虚无先生,也是宋丁云的人。 以为他是在难过,毕竟他貌似对他姐夫挺好的,如今他姐夫却给他背后来这么一刀。 秃发推斤抬手拍了拍宋丁云的肩膀,“没事,他称帝,咱们灭了他就是,也没什么忧心的。” “况且羯人大都残暴不仁,太过于喜欢杀戮了,以前被匈奴压迫,后来被匈奴和朝廷压迫,如今一朝翻身,可想而知会有多得意。” “一得意就会坏事情,就算咱们不去灭他,他们也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取灭亡的。” “嗯嗯,也没什么,只是有些意外,第一个要开刀的人是石勺背。” 宋丁云立马侧头吩咐: “珠鱼,召集所有人准备,半个时辰后启程。” “是,虚无先生。” 珠鱼立马行动,所有人得到命令,立马拆帐篷的拆帐篷,收拾锅的收拾锅………… 由于白云寨山下,白云县的县令在两个月前就带着家眷逃跑了。 宋丁云直接任命了杨成鑫为白云县的县令。 因此杨成鑫每日除了指挥山寨的人按照宋丁云的安排挑梯田,种果树,监督人们修建房屋,还要处理白云县的所有事情。 宋丁云让送馒头的军队传送的法规里,还废除了占田荫客令。 因此当地县令需要把县内所有土地收集,然后在划分给各个村落的百姓。 白云县的一个小乡村里,杨成鑫正在村里转悠,寻找水源方便,地势安全的地方,好修建这个村的集体住房。 一个年轻男人气喘吁吁的在村里转悠,当看到杨成鑫时,急忙大喊: “大人,大人,白云寨传来消息,虚无先生他们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后,就会路过村外的百里沟了。” “什么?” 杨成鑫脚步生风的走到年轻人面前: “杨文,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是说三日后在走吗?怎么突然要走了?” 杨文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千真万确啊!大人,据说是并州的羯人石勒造反称帝了。” 石勒? 杨成鑫回忆了一番,只知道当今二十九皇子宋丁云是从并州出来的,却不知道石勒是谁。 不过虚无先生一走,那珠鱼………… 杨成鑫迅速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有匹马,而一旁还有衙门的人在丈量土地做标记。 杨成鑫跑到马旁,一个翻身上马,丢下一句“征用一下马!”就骑着马往村外走了。 而杨文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踹着粗气,怕杨成鑫来不及去送送珠鱼嫂子,用最快速度跑来的,快累死了。 正在丈量土地的人见状,好奇的问站在原地的杨文: “杨文,大人看起来好像很是着急的样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虚无先生他们要走了,大人得去送送他们。” “虚无先生要走了啊!那我们也去送送他们。” 村里人得知虚无先生要走了,纷纷跑去村口的官道路边,等着送虚无先生。 ………… 白云寨,宋丁云骑在马上,看了眼远处修建了三米高马上封顶的一片石头房屋。 双腿一动一夹马,率先走在前面,身后的士兵自动跟上。 刚走到山寨入口处,突然身后传来了喊声: “虚无先生,虚无先生……” 宋丁云勒马停下,回头就见队伍后面,黑压压一大片白云寨原来的土匪,如今的百姓们来了。 通通“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不知是谁带的头,众人齐声大喊: “草民恭送虚无先生……” “草民恭送虚无先生……” 喊声震天响,加上山谷的回音,更是如雷鸣一样响亮。 不少人跪下一边喊,还在不断抹眼泪。 虚无先生让他们有了户籍,还是良民,并且每个人都分到了土地,还不用上税。 如今每天能吃饱,过段时间还能有房屋住,虚无先生在他们眼里,就和神仙一般。 有几个年轻人提着几个篮子越过军队跑到宋丁云面前,举着篮子道: “虚无先生,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我们去山上摘了些冬梨,还望虚无先生别嫌弃。” 年轻人说着,脸都红了。 山寨里实在是太穷了,除了梨,没有其他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宋丁云往篮子里看了眼,果然是男人拳头大一个水灵灵的冬梨。 这梨宋丁云在山寨里也看到过,就在山寨四周的悬崖峭壁上,那悬崖几乎垂直九十度。 而且只有悬崖中间有些梨树,上下近百米都是空空的几乎没有植被。 杨成鑫说过,上寨里的人快饿死时,也曾有人打过梨的注意,只是那人梨没吃到就摔死了,就在没人打它们的注意了。 没想到他们如今居然摘了这么几篮子大概四五十斤给自己。 这可真是冒着生命危险搞来的东西,珍贵及了。 “不嫌弃不嫌弃,这梨可是好东西啊!你们有心了。” “王平,张青,刘吃饱,把梨收下。” 宋丁云身后不远处的士兵立马下马,接过了年轻男人们手里的篮子。 宋丁云看了眼后面密密麻麻的百姓,最后目光落在面前几个年轻男人身上,叮嘱道: “小伙子们,记住了,勤劳致富,好好干活,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几个年轻人立马跪下:“多谢虚无先生教诲,我们一定好好干活。” “都起来吧!” “乡亲们,我等着吃你们白云寨的苹果和核桃啊!回去吧!就此别过了。” 宋丁云大吼一声后,甩着鞭子拍了一下马,带着队伍快速前进。 队伍后面,百姓们追了几十米才停下,所有人一直在依依不舍的目送这宋丁云的背影。 修路的人站在两边,拓跋禄官看着这些百姓来送虚无先生还抹眼泪,满眼不屑的低声嘀咕: “矫情,哭什么,他也没干啥啊!至于这样么!” ………… 沿路,宋丁云的队伍走到哪里,哪里路边就都跪着附近的百姓。 全是得到消息来送宋丁云的人。 跪着的人表情都很虔诚,还有不舍。 秃发推斤见状,调侃道: “虚无先生,你还真挺得民心的,怕不怕被上面那位嫉妒啊?” “不怕,怕什么,我行的端做得正。” 上头那也是自己,哪有自己怕自己的。 不过看着这阵仗,宋丁云略微有点点懂为什么很多君王都那么忌惮那些得民心的人了。 毕竟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刚走到杨成鑫办事情的村口,众人就听到喊声: “虚无先生……” “虚无先生……” 宋丁云等人侧头,就见杨成鑫从村里骑着马逛奔而来了。 来到距离宋丁云二十米远处,杨成鑫才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在距离宋丁云三米远处,单膝跪下: “卑职白云县县令杨成鑫,拜见大人。” “起来吧!” 杨成鑫爬起来,看了眼落后宋丁云两步马上的珠鱼,见珠鱼面无表情,一身劲装,样子很威风,像个女将军。 身上还背着个包袱,一副马上要出远门的样子。 宋丁云以为杨成鑫要对珠鱼说什么,没想到杨成鑫又跪下了,而且是双膝一起跪下,恭敬的说: “卑职恭送虚无先生,祝虚无先生一路顺风。” 由于杨成鑫低着头,也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宋丁云楞了一下,看了珠鱼一眼。 “起来吧!好好干啊!杨成鑫,白云县就交给你了。” 杨成鑫没有起来,依旧埋着头,“卑职定不负大人所托。” 看着天色不早了,宋丁云也没有多逗留,带着人就走了。 杨成鑫微微侧头,余光目送着宋丁云,珠鱼等人渐渐走远,直到消失在不远处拐角。 一会儿后,杨成鑫不止没起来,反而整个人趴在地上了。 像是一个死尸一样躺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围绕着忧郁的气息。 “喂,你趴在地上干嘛?你不会是要偷懒,大白天的要在这里睡觉吧?” 第124章 罚跪 “喂,你趴在地上干嘛?你不会是要偷懒,大白天的要在这里睡觉吧?” 杨成鑫闻声,一个翻身坐起来,就见珠鱼背着包袱站在几米外的一棵树上,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一时不敢相信,杨成鑫还擦了擦眼睛,确认没眼花后,有些更咽的问: “珠鱼,你……你怎么回来了?” “是,有东西忘记拿了吗?” 珠鱼一见杨成鑫通红带着水汽的眼睛,就愣在了原地。 一时有些无措。 记忆里的他是那样嚣张的,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土匪。 刚才返回时都想着,他居然不挽留自己一句,难道前面那些,他都是装的? 还决定一定要一个月,不,半年,除了谈正事之外都不理会他的。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哭了。 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他这种那么骄傲的人。 杨成鑫见珠鱼呆住了,察觉到什么,快速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笑着解释: “那个,刚才,刚才来时马骑得太快了,不小心有些沙子进眼睛了。 先前还忍得住,如今有些忍不住了,还把眼泪花都弄出来,让珠女郎见笑了。” 珠鱼回神,飞身落在杨成鑫的马上。 “那你以后就把马骑慢一些。” “走吧,这村的事情办完了吗?没办继续。” “你……你不走了?” 杨成鑫快步上前,走在马旁边看着珠鱼。 珠鱼一脸傲娇的道:“走什么走,你难道占了我便宜还想不负责啊!” “没有不想负责。” “只是,只是,你跟着虚无先生走,前途无量,留在这里,没有前途可言。” 杨成鑫捏了捏衣角,微微低头。 通过这几天了解,发现珠鱼不是个普通侍女,而是像男人一样,是有真正的实权的。 那个督察所,更是接近当今皇帝的,天子面前办事情,前途一片光明。 在这乡村,要出头,速度慢太多了。 珠鱼看着杨成鑫扭捏的样子,像是个小媳妇儿一样,甩着鞭子缠上杨成鑫的腰。 下一刻,杨成鑫就被鞭子带着落入了珠鱼的怀抱。 “没前途可言,那你就努力给我挣个诰命呗!我的压寨相公~” “驾……” 珠鱼甩着马鞭子打了一下马,马立马飞奔了出去。 看着两边不断倒退的树木,杨成鑫眼里浮现出笑容,扭头看着珠鱼郑重的承诺: “珠鱼,我一定让你当上诰命夫人。” “好啊!我等着。” 看到前方有村民,珠鱼抓着杨成鑫的肩膀反手一带,杨成鑫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过后,自己就跑到珠鱼身后了。 珠鱼把鞭子塞杨成鑫手里,整个人靠在杨成鑫胸口。 “咯,策马这种累活,就教给你了啊!” “好!” 杨成鑫爽快的应下,单手搂着珠鱼,一手扬起马鞭打马。 随着马儿的奔跑,珠鱼的头发也随风飘扬,不少头发直接落在了杨成鑫脸上。 感受着顺滑头发的拍打,嗅着从珠鱼鱼身上传过来的馨香,杨成鑫笑得越发灿烂了。 暗想晚上晚上一定要看看,珠鱼身上怎么就这么香。 当看到路边的村民时,杨成鑫又是会心一笑,珠鱼可真给自己面子。 ………… 并州,新城墙已经修建了十三米高了,上面的人还在赶工。 城里城外的温室大棚无一例外,全部被胡人士兵看守了起来,里面劳作的人,有汉人有胡人。 并州城里,街道上,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有二十个胡人组成一组的巡逻队拿着大刀从街上走过。 城南原本的富人区里的汉人全被赶到了城北的贫民区,富人区里全住上了胡人。 原本刺史府的门匾已经被取下来了,如今挂着的是“石府”。 门口站着几个扛着大刀,身高二米二的大汉。 而距离刺史府千米外,则有上千人正在赶工,宏伟宫殿的雏形已经出来了。 石府大厅里,石勺背坐在正上方,穿着一身上好的绸缎衣裳,披着一件纯白色的狐裘。 整个人都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宋丁云要是在这里,定会特别惊讶,这和原来的石勺背,简直是判若两人。 下首位置则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张宾,面若冠玉,俊美非凡。 张宾指着墙上地图上的幽州道: “陛下,趁着如今幽州刺史段匹磾在洛阳,如今辽西鲜卑段部群龙无首,正是往幽州出兵的好时候。 况且辽西鲜卑段部盛产千里马,千里马正是如今我们需要的,等吞并了幽州和辽西鲜卑段部,那咱们就可以南下了。” 石勺背一脸严肃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深邃的眼里全是算计,片刻后,沉声道: “爱卿所言极是,那爱卿去准备吧,明日午时朕亲征幽州。” “是,陛下!” “微臣告退!” 张宾像石勺背行了跪拜礼后,一路弯腰退到门口才转身离开。 走出了大厅,张宾意气风发的回头看了眼身后,双手背负在身后,大步离开。 石勺背身后,一个十五六岁的太监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小心翼翼的问: “陛下,今儿晚上还是去郑美人哪里吗?” 石勺背立马抬头看了眼窗户,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由于大殿里放着宋丁云在时留下的当做照明用的夜明珠,一直亮如白昼,太监不提醒,石勺背还没有发现如今天已经黑了。 石勺背立马起身,“不,去皇后哪里。” “别派人去通传了,我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 石府原本刺史夫人的住处,经过简单改造,成了如今的中宫,皇后宋丁兰的住处。 由于皇上登基当夜留宿郑美人院子,而没有来皇后的院子,众人都以为皇后失宠了。 守门的小厮都在打瞌睡。 正屋内室里,宋丁兰穿着一身绣着红梅花的袄子坐在火盆边,正在拿着针在专注的绣花。 宋丁兰的贴身侍女,宋丁云救下的胡女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下,又返回屋里,低声道: “女郎,这天都黑了这么久了,皇上还不来,他不会又去郑美人哪里了吧!” “那个优伶有什么好的,皇上得了她,就没来过这里一次了。” “皇上来不来,自有他的安排,阿雨,以后也别提郑美人的过去了,谁来没有过去,她进了府里,那些就都是过往了。” 宋丁兰想起石勺背昏迷醒来后拉着自己手说的第一句话:“刘氏,辛苦你了!”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小雨看着宋丁兰脸色不好,默默的走到一旁,把手伸进被窝。 “女郎,被窝暖和了,夜深了,先休息了吧!夜晚光线终究不如白天,在绣花伤眼睛。” “好!” 宋丁兰刚放下绣花针起身,就见从门口走进来个披着白色狐裘的高大男人。 见惯了石勺背穿着穷酸的样子,如今他穿得这样华丽,宋丁兰一时还有些没有反过来。 石勺背径直走到桌子边坐下,伸出手在碳盆上烤火,小雨刚要下跪行礼,石勺背看了她一眼做了个骑手势,小雨立马退出去了。 看着还在愣神的宋丁兰,石勺背笑着问: “怎么,小兰,朕来了,高兴傻了?” “妾身失礼了!” 宋丁兰刚要下跪,就被石勺背扶住了,“你不必下跪,作日我就说了,你谁也不用跪!” “皇上,礼不可废!”宋丁兰略微低头,有些固执的说道。 “没事,礼也是人定的,朕说你不用跪,就不用跪。” 石勺背扶着宋丁兰在凳子上坐下,目光落在宋丁兰衣服上一朵朵活灵活现的红梅花上,眼里闪过嫌弃。 “梅花,梅花,没花,这花寓意不好,小兰日后别穿了吧!” 宋丁兰诧异的看着石勺背,随即恭顺的道: “是,妾身日后不会再穿了!” “坐下吧,小兰,作日去郑美人哪里,是因为郑美人是夔安献给朕的,他如今立了大功,得给他些面子。” 石勺背拿着宋丁兰刚才绣了一半的绣布把玩,结果因为手太粗糙,一上手,直接勾丝,线也被摸着起毛了,急忙讪讪的放下绣布。 宋丁兰像是没有看到石勺背的动作一样,恭敬的应道: “皇上去哪里,只要皇上高兴就好,不必告诉妾身。” “小兰,你我别这么生分,无论她们怎么样,她们也只是妾室,是玩物而已,不会动摇你的地位的,你才是朕的妻。” “对了,你应该也知道了吧,从今天上午开始,朕管辖地内的所有能变出馒头的箱子已经不能变出馒头了。 虽说有储存馒头,但终究数量不是太多,不知小兰可否知道,箱子能变出馒头的奥秘与否?” 宋丁兰立马跪下了,目光直视这石勺背: “妾身并不知晓,皇上知道的,那是妾身弟弟发现的,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也没问那些。” “小兰,你要记得,你们女子,应出嫁从夫,出嫁了,就应该听夫君的,而不是弟弟的,如今,你也应该如实相告。” “皇上,妾身真的不知!”宋丁兰直接双手放在冰冷的地面,埋头。 石勺背盯着宋丁兰,没说话,反而拿起一的糕点尝了尝,夸赞: “小兰的手艺可真好,不错,不错。” “若是日后时常能吃到小兰的手艺,那就好了。” “皇上喜欢吃,那妾身日后常做就是。” 石勺背吃了糕点就自顾自的烤火,碳没了石勺背就起身自己拿过角落的碳加上。 没喊宋丁兰起来,宋丁兰就一直在地上跪着。 窗外,寒风凛冽,不断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随即下起了大雨,“漱漱”的雨声,不绝于耳。 门口,小雨搓着手,哆嗦着身体原地踱步。 看着窗户上只倒影了石勺背一个人的影子,宋丁兰却不见身影,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很是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屋里,宋丁兰跪在地上低着头,浑身已经冰凉一片了。 双手,膝盖更是由于动作保持得太久了,都已经没有知觉了。 看着眼前上好的靴子,宋丁兰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眼前人昏迷后应该,就会变成如此模样,既熟悉,又十分陌生。 但宋丁兰很确定,这人就是石勺背,但是又觉得不是他。 想起以前宋丁云曾经说过的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别服输,要和命运做抗争,别让命运遏制住咽喉。 如今自己却根本找不着命运在哪里,更别说抗争了。 两个时辰后,石勺背第四次往碳盆里加碳后,看着跪着保持原动作没有丝毫移动的宋丁兰,叹了口气。 “小兰,你定要如此吗?别这么倔强。” “皇上,妾身确实什么也不知道,请皇上恕罪。” 宋丁兰头也没抬,只是声音有些沙哑。 石勺背起身,“罢了罢了,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早些休息,明日朕要亲征幽州,你跟着一起去吧!” “是,皇上。” “行了,起来吧!朕还有要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石勺背转身,头也没回的大步往门口走去。 石勺背刚一转身,宋丁兰立马整个人瘫倒再地,大口大口的呼吸。 石勺背听到动静,依旧没回头,走出内室一开大门,趴在门缝里企图偷看的小雨就扑进了屋里。 小雨急忙跪下,面色惊慌的求饶: “奴婢冲撞皇上了,请皇上责罚!” “不必了,进去好好伺候你家主子吧!” 石勺背披着斗篷刚走出大门,不远处路过巡逻的夔安看到了石勺背,立马打着伞走了过来。 来到石勺背面前,夔安收了伞,立马跪下恭敬的行了一个磕头礼: “微臣夔安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起来吧!” “谢皇上!” 夔安立马站起来了,石勺背打量了一番夔安,见他嘴唇都冻乌了,两边肩膀也被雨打湿了。 “这么晚还在巡逻,爱卿辛苦了。” “这是微臣分内之事,不辛苦。” 石勺背抬手拍了下夔安的肩膀:“等过些日子人手宽裕了,爱卿就不必如此辛苦了。” “走,去地牢!” “是,皇上!” 夔安立马打开伞给石勺背打伞,自己淋着雨,护送石勺背往府里的地牢而去。 看着石勺背走远些了,小雨立马关上门,冲进内室。 见宋丁兰居然躺在地上不说,还嘴唇都冻得乌青了,脸色白得吓人,还有冷汗不断滚落,像是喘不过气一样。 第125章 好人 小雨急忙扑上前一把熊抱把宋丁兰抱起,入手感觉像是抱着一个冰块一样,担忧的问: “女郎,您没事儿吧?我马上抱您上床捂捂,然后让人给您熬姜汤。” “皇上不会一直罚您跪着吧?” 小雨一边说,抱着宋丁兰就大步往床边走去。 小雨是个胡女,虽然面容姣好,但骨架大,生得也是人高马大的。 力气更是大,抱着宋丁兰十分轻松,毫不费力。 宋丁兰闭着眼睛,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费力的抬手抓着小雨的肩膀,喘着粗气叮嘱: “小雨,小雨,要是我死了,你在我坟墓里放件绣着梅花的衣裳吧! 然后你想带着杨甜甜办法逃出去,去洛阳找小云,小云他心善,他会妥善安置你们的。” “女郎,您别说胡话,您会长命百岁的!” 突然感觉到搂着宋丁兰的手上有些湿润,小雨察觉到不对劲,侧头一看,就见自己手上有血。 低头一看,宋丁兰跪着的地上,地上也有一滩暗红色的血。 宋丁兰衣服上的红梅本就像是鲜血染成的颜色一样鲜红一片,刚才和鲜血混合了,一直没有发现。 这时宋丁兰的手突然从小雨肩膀上滑落了,小雨抬头就见宋丁兰闭上眼睛了,一下更慌了,“女郎,女郎……” “女郎,女郎……” “大夫,来人啊……快找大夫……” “大夫,来人啊!快找大夫!” 小雨的凄厉的哭喊声划破夜空,混入了风雨声中,和鬼哭狼嚎的风雨声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阴森,不辨真假。 石勺背刚踏入地牢,像是隐约听到了哭喊声。 但由于风雨声也像是鬼哭狼嚎的声音,一时分辨不出来是风雨声还是人哭喊的声音,侧头询问: “爱卿可听到了什么声音?” 夔安侧身立马做出一副凝神仔细听的样子,几秒后恭敬的说: “皇上,微臣只听到了风雨声,并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 石勺背右眼皮剧烈跳动了几下,但由于也确实只听到了风雨声,便大步往地牢里走去。 一进地牢的走道,立马一股腐朽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并且两边墙壁不断有雨水顺着墙壁缓缓流下。 地面也是完全是湿润的,每间牢房里都是昏暗无光的,不断往外散发着霉臭腐朽的味道。 不时还有几只跳蚤或者是臭虫从门缝里跳出来。 墙壁上每隔三米有一盏灯在灼灼燃烧,照得整个走道亮堂堂的。 原本牢房里的人被宋丁云下令抓出去干活改造,或者杀掉了。 如今这里的,全是不愿意归顺石勺背的人。 “卑职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卑职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沿路看守牢房的士兵看到石勺背,纷纷下跪行礼。 两边昏暗牢房里的人听到动静,通通迅速睁开眼睛,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中透过木门缝隙,像是幽灵一样注视着石勺背。 石勺背丝毫没有感觉,夔安也是以前做土匪杀了不少人的,如今被这么注视着,也没有感觉到丝毫不适。 地牢最里面的房间是刑房,四周墙壁上摆放着绳缚,鞭子,木狗子,木笼,大小粗细不一的铁针,板子杠子,凿子等各种各样的刑具。 快摆满了四面墙壁。 刑具上面,基本都有已经干枯的血液,有的甚至还有骨头碎屑,碎肉等东西。 房屋正中间,有一排三个十一架,上面绑着杨彬,珊瑚,紫英。 三人浑身都是血淋淋的,光着脚丫,衣服上全部被鲜血染红,杨彬还被穿了琵琶骨。 两根铁链从他的身体里对穿而过。 珊瑚,紫英两人原本如花似玉漂亮的脸蛋如今则被划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彻底毁容了。 头发也是蓬乱不堪,看着十分恐怖。 两人双手十指上有密密麻麻的针眼。 石勺背踏进刑房,奄奄一息杨彬微微抬眼看了眼石勺背,立马又闭上眼睛。 “大胆贱民,见到皇上还敢无视!” 夔安落后一步看着杨彬厉声呵斥。 杨彬冷笑一声,嘴唇一动,像是感觉不到嘴角有鲜血溢出一样,不屑的说: “皇上,他算哪门子皇上,一个低贱的奴隶羯人而已。 就算因为宋大人他脱离了奴隶身份,但一日为奴隶,终生为奴隶。” “放肆,你……” 石勺背一抬手,夔安立马停止了呵斥,只是瞪着杨彬。 “一日为奴隶,终生为奴隶。” 石勺背上前取下墙壁上的带着密密麻麻针尖细铁刺的鞭子,走到杨彬身侧。 “杨彬,嘴上逞能没有用,奴隶又怎么样,羯人又怎么样!” “如今朕是皇帝,你们,都是阶下囚而已,还不是任朕宰杀。” “呸!你别得意,石勺背,你就算改万个名字,也抹不去你是低贱奴隶的事实。 宋大人也一定会来灭了你的,你这个往自己妻弟背后插刀的小人。” 杨彬双目血红的盯着石勺背,奈何如今中了毒药,没有力气,往石勺背吐口水的力气都没有。 “宋丁云啊!朕等着他。” “不过谁灭了谁,那就不一定了。” 石勺背拿着鞭子挑起杨彬的下巴,冷声质问: “快说出解那俘虏的一般解药,杨彬,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是老是交代,我石勒保证,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杨彬看着石勺背,一字一顿认真的开口: “不,告,诉,你。” “有骨气,朕喜欢!” 石勺背立马举起鞭子往杨彬身上打去。 “啪……” “说不说?” 一鞭子下去,杨彬身上立马又多了一道皮开肉绽的鞭痕,瞬间有鲜血沁出。 同时身体微微动弹牵动穿入身体里的铁链动弹,更是有钻心的痛传来。 如果有力气咬舌自尽,杨彬都想自杀了,实在是太痛苦了。 但杨彬咬着牙齿,五官疼得扭曲了,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反而双眼像是饿狼的眼睛一样,一直盯着石勺背。 “说不说?” “啪……” “说不说?” “啪……” “不说是吗?那你就好好享受吧!” “啪……啪……啪啪啪……” 鞭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就没有停过,不断的响起,石勺背打了几下见杨彬一如既往这么能忍,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又将鞭子放入一旁得辣椒水里沁湿后,在继续鞭打杨彬。 开始杨彬一直盯着石勺背,后来直接闭上眼睛,只是每承受一鞭,脸部肌肉都会剧抖动一下。 由于只有鞭子打人的声音从刑房里传出来,没有叫唤声,外面的人不知道石勺背是在鞭打谁。 刑房不远处看守牢房的胡人守卫立马像往常一样,开始低声交流下注。 下注的内容是石勺背如今鞭打的是谁,以及这次石勺背会打多久。 每当石勺背来一次地牢,看守的胡人就会下一次这样的注。 一炷香后,杨彬奄奄一息,石勺背一收鞭子,夔安就熟练的上前,拿过墙上盒子里的人参片塞夔安嘴里。 吊着杨彬的命,防止他死去。 而石勺背则来到珊瑚面前,伸出粗糙的手指捏着珊瑚的下巴。 “啧啧啧,如花似玉的脸,成了这般模样,真是可惜了。” “放开你的脏手!” 珊瑚满眼杀气的瞪着石勺背,却也只是瞪着,由于中了毒,吼声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 石勺背粗狂的眉毛一动,用力卡擦一声卸了珊瑚的下巴,随即给珊瑚珊瑚复原。 “你说你们,又不是宋丁云的奴才,为他保守秘密干啥。 他害死了你们的姐妹山栀那些人,还害得你们宫主都失踪了,你们难道就不想让他这个罪魁祸首付出代价吗?” “哼!宋公子是好人,他才不是什么罪魁祸首。” 珊瑚直接闭上了眼睛,不理会石勺背。 “好人?宋丁云是好人?” “当然!你这个造反的狗贼,你坏透了,当然不认为他是好人。” 石勺背轻笑一声,“狗贼?那让你尝尝狗贼专用手段。” 石勺背拿过一旁的一桶糖一下泼在珊瑚身上,顿时珊瑚成了个糖人。 随即拿过挂在墙壁上的一个毫不起眼一个黑色的瓶子,打开放在珊瑚脚上。 片刻后,立马从瓶子里爬出一只接着一只火红色的蚂蚁往珊瑚身上爬。 蚂蚁在珊瑚身上的糖上停留片刻后,钻入珊瑚身上被鞭打,棍子打,烙铁烙,被针扎等形成的各种伤口里,消失不见。 顿时珊瑚脸色就狰狞得像是恶魔一样,想哀嚎也直接叫不出声了。 浑身冷汗混着血液一起流下。 一旁的紫英见珊瑚这么痛苦,杀气腾腾的看着石勺背: “石勺背,你这个卑鄙小人,有种就杀了我们,别使这种下流手段。” “你别着急,下一个就是你了。” “或者,你老实交代俘虏的另一半解药,那孤就可以给你们个痛快,不然。” “你们就每天享受一遍,看你们嘴硬到什么时候。” 石勺背一脸狠厉,眼里全是杀气,整个人像是个罗刹一样,杨彬微睁着眼睛看着石勺背如今的样子。 只觉得他陌生无比。 “不告诉你,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石勺背,那些人在过十天就到服用解药的时候了,没有解药,他们会生不如死的。 到时候我到要看看,他们还会不会效忠于你。” 紫英盯着石勺背,恨不得把石勺背咬死。 提到十天后,石勺背脸色越发难看了。 “你说得对,时间不多了,从明天起,是时候给你们上凿颠,墨刑,劓刑,刖刑了,看你们骨头硬,还是刑罚硬。” 石勺背说完,转身大步往外走,“夔安,好好招呼她们!” “是,皇上。” 夔安目送石勺背离开了,才取下墙上的鞭子走到紫英面前,笑眯眯的问: “紫英,为什么你就留在了并州,为什么你没有去洛阳?” “说,为什么?” “你每次都要问这个问题,答案你不是知道了吗?直接动手吧!你不嫌烦,我还嫌烦。” 紫英冷冷的说道,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夔安的鞭打。 自从被下药抓住后,紫英等人每天都会承受三到五种不同的刑罚。 而夔安尤其喜欢在鞭打人前,问紫英,珊瑚,为什么她们留在了并州,而没有去洛阳。 日日如此。 “呵呵!” 夔安发出一声阴冷的笑声,随即举起鞭子就开始疯狂鞭打紫英。 刑房不远处,看守牢房的人又开始默默的下注了。 紫英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管涔宫的人都很固执,绝不认输。 每一鞭子下去,紫英身上就会皮开肉绽。 鞭子被石勺背放在辣椒水里浸泡过的,每一鞭子下去,伤口裂开同时就会感受到辣椒也抹在了伤口上,是鞭伤的十倍疼痛。 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紫英在心里发誓,以后只要还活着,一定要千倍万倍的还给夔安。 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当初他来并州时由于自报说是山栀让他们来的。 自己看在山栀的面子上,还曾格外厚待他,没想到他如今居然恩将仇报。 夔安像是发泄一样,每一鞭子都打得十分的用力,直到紫英还剩一口气吊着命了,才停下。 走到一旁拿过特制的保命药喂紫英服下,然后又往她嘴里塞了片人参。 “可别死了,好好活着,享受活着的每一天。” “为什么是她死不是你们,明明你们才该死的,她该活着的。” 夔安一脸笑容,却说出渗人尖厉刺耳的话。 紫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闭着眼睛,缓慢的呼吸,也没听清楚夔安说了些什么。 ………… 石勺背刚出了地牢,就有个太监脚步匆匆的来到石勺背面前跪下: “皇上,一炷香前郑美人突然头痛难忍,府里太医都去看了也没有查出缘由,求您去看看郑美人吧!” “女人就是麻烦!” 石勺背甩了下衣袖就走,只是去的方向是郑美人的院子。 太监眼里闪过得意,立马起身跟上石勺背。 ………… 并州高县管辖内的一个小丘陵上。 帐篷林立。 暴雨中,小丘陵四周每个方向都站着十个戴着斗笠的士兵,手里拿着大刀,警惕的看着前方。 每个帐篷里,简陋的木床上,都铺着柔软的垫絮还有暖和的厚被子。 帐篷外虽暴雨如注,寒风刺骨,帐篷里,士兵躺在被窝里,温暖无比。 第126章 着火了 最大的帐篷里,宋丁云懒洋洋的瘫坐在床上,左手拿着卤猪尾巴,右手拿着一瓶啤酒,一边吃猪尾巴一边喝啤酒。 面前还放着一张彩色的放大版的并州,幽州,翼洲地图。 宋丁云看着幽州翼州,想象自己要是石勺背,如果要占领一个地方,会最先攻打哪里。 “大人,在山坡下捉到两个鬼鬼祟祟的流民,有个流民自称郭荷,并州城里的教书先生,说是找您有要紧的事情。” 帐篷门口,突然响起了士兵的声音。 宋丁云立马把没吃完的猪尾巴,啤酒和地图全放入馒头系统空间里,端起一旁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一个翻身下床坐在一旁桌边的椅子,才吩咐: “把人带进来吧!” 下一刻,帐篷门被推开了,一股寒风扑进来后。 就有两个浑身是泥,蓬头垢面都看不清楚面容的人被士兵带进来了。 来人一进帐篷,立马对着宋丁云跪下,低头恭敬的说: “草民郭荷,拜见大人。” “草民郭田,拜见大人。” 两人一低头,头发上还不断有浑浊的泥水滴落在地上。 两人所在的地面木板也全部打湿了。 看身形宋丁云就已经认出来,他就是当初石勺背找的教书先生郭荷了:“两位起来吧!” “谢大人。” 郭田和郭荷互相搀扶着起来,宋丁云看着两人都冷得在发抖了,牙齿也在打着冷颤。 看了眼侍卫吩咐: “大冷天的,二位浑身都湿透了,你先带他们下去洗漱一下,在找套干净衣服给他们换上,在带上来吧!” “是,大人。” “草民叩谢大人。” 郭荷和郭田立马又给宋丁云跪下,快速磕了三个响头后,才跟着侍卫走了,等几人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宋丁云立马招来巡逻队首领,低声吩咐了一番。 撩起一旁帐篷上巴掌大小的窗帘,往外看去,外面还暴雨如注。 能见度特别低! “这天可真怪,现在明明是冬天,雨却下得像是在夏天一样。” 宋丁云从空间里拿出一点猪尾巴放嘴里,一边吃着一边掏出地图继续研究。 想起不久前,没来这个世界时,每当这个时候,自己都是在和兄弟们一起开黑的,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啊! 现在这个点儿,本该玩游戏的时间,自己居然在这里研究地图。 以后再也不能和兄弟们一起开黑了,宋丁云还挺想念的。 想起曾经几个兄弟还畅想着,以后谁发财了,就给兄弟们一人买一个买一面墙那么大的超高清电视,大家组团开黑打游戏。 如今自己倒是有钱了,可是却没有电视机可买,兄弟们也一个都不在。 都说来日方长,实际来日并不方长,很多时候根本就没有来日可言。 “哎!命运啊!真是变化多端。” “喂喂喂,有你让我们找的人的消息了。” 突然听到一道微弱的声音,宋丁云迅速环顾四周,最终在一旁桌子边缘看到一只蜘蛛。 “真的吗?” “她在哪里?”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对了,她有没有生命威胁?” 宋丁云激动的用兽语连续问了一连串问题,蜘蛛询问: “你一次问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你那个?” “先回答她有没有生命威胁吧!就是,她有没有危险,有没有人欺负她?” 宋丁云盯着花生米大小的黑色蜘蛛,等待答案。 “没有。” “她的情况怎么样?” “感觉随时会死的样子,但是看着她又是活得好好的。” “活得好好的,又随时会死的样子?这是什么样子?” 宋丁云搞不懂,那到底是什么状态,一个人,还能一边要死的样子,边活得好好的? “就是外表看起来,她是好好的,不会死的,但是感觉上来说,她又随时会死的样子。” 宋丁云:“额……” 总不可能是回光返照吧,一个人居然还有那种矛盾的时候。 “对了,她在哪里啊?” “她在广汉郡郪县的一个树林里,我的族人找到她的时候,她还在扶着你们人们人类的腰部冲一个高大的男人喊她腰痛。 对了,那个男人长得比你都高,而且特别的凶,叫什么李雄。” “李雄?” 宋丁云惊讶出声,白玉珑怎么会和李雄在一起啊! 能带着流民组成的起义军攻占成都的人,不可能不是狠角色啊! 门口的守卫听到宋丁云的惊呼声,询问: “大人,可是出了何事?” “没事没事!” ………… 广汉郡郪县,白玉珑躺在帐篷里,看着天上的星星,有些欲哭无泪。 这个世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残酷。 野菜野芋头也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难吃数万倍,要不是不吃就会被饿死,又没有自杀的勇气了,白玉珑都想一死了之算了。 那简直不是人吃的东西,没盐没油,还满是泥! “哎!” “米饭啊!白花花的大米饭啊!苍天啊!我好想吃米饭啊!” 白玉珑趴在床上大声哀嚎,虽然才两天没有吃米饭,但是白玉珑就已经想米饭想得快流口水了。 “哎!” “米饭啊!大米饭啊!” 白玉珑念叨着,又捶了下床,把床捶得砰砰作响。 “你别捶床了,你都搞塌三张床了,告诉你,你要是在把床搞塌了,本将军就让人把你抬去外面树林里,你睡树林吧!” 听着隔壁传来的李雄的声音,白玉珑立马选择从心。 不然这个毫无同情心,面对自己这个美少女都丝毫不感冒的臭男人,没准还真能做出让自己睡树林的举动的。 “哎!”白玉珑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在心里吐槽: 别人穿越都是穿成公主,高门大户的小姐什么的,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却要吃洗都没洗干净的野菜窝窝头。 更别说其他的了。 太不公平了…… “哎!大米饭啊!何时才能吃上大米饭啊!” 隔壁大帐床上,李雄听着隔壁没有了动静,只有断断续续呼喊“米饭,大米饭”的声音传来。 想起白天这女人居然想米饭想得流马尿哭了,李雄一下就笑出了声。 头一次看到这么馋米饭的人,带她回来,等于带了个乐子回来。 力气又大,生的崽子肯定胖嘟嘟的,李雄很期待,白玉珑腰伤好后的日子。 深夜,夜空中,密密麻麻的星星在不断闪烁。 森林里,不时有乌鸦发出粗嘞沙哑的声音。 地面营地里,不断有像是打雷一样的咕噜声从各个帐篷里传出来。 四周负责巡逻的士兵也走着路都在打哈欠。 实在是太困了。 营地中间,一群被绑住手脚的土匪们也在呼呼大睡。 李雄并没有下令杀了土匪,反而白天让这些土匪们跟着一起挖野菜,野芋头,割草。 晚上则让人困住他们的手脚,丢在营地中间。 突然,土匪中的土匪老大聂玄武睁开了眼睛,把力量集中在腰部,用力一转身。 “嘭!” 聂玄武就由脸在上变为脸在下了。 不远处守夜的士兵听到动静,走过来一看,所有人又都是睡着的。 “怪了,我明明听到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啊!怎么所有人都是睡着的?” 守夜士兵盯着土匪们疑惑的问身旁的兄弟。 兄弟看了眼睡得真香的土匪们,伸手搭在同伴肩膀上就带着同伴返回: “走走走,过去继续眯一会儿。 可能是我们听错了,或者是谁放屁搞出来的声音也不一定。” “也是,你说得对。” “他们手脚都被绑住了,还能干啥啊!” 士兵刚说完话,突然感觉后脑勺一痛,整个人身体一歪,立马倒下了。 一旁的士兵同样感觉到后脑勺一痛,眼睛一闭就倒下了。 聂玄武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石头,及时张开双手接住了两人,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两人放下。 把手伸进两人衣襟里乱翻,聂玄武眼睛却自始至终都在警惕的看着四周。 半响后,营地里,洪亮的咕噜声中,一个士兵打扮的人手里拿着一把大刀环顾四周后,拿刀开始划李雄的帐篷。 “嘶~” 听着细微的划布声,原本正在打呼噜的李雄瞬间睁开眼,眼里迸发处寒光。 呼噜声没有断,李雄侧头一看,就见门口旁边,有刀在不断往下划帐篷。 李雄迅速伸手把放在枕头底下弯刀拿了出来,捏在手里藏在被子下。 聂玄武从划破的口子里钻入大帐,盯着不远处床上睡得真香,在打着咕噜的人,一步一步走近。 聂玄武离李雄还有一米距离时,外面突然响起了尖叫声: “着火了,割的草着火了……” “着火了,割的草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着火了……” “快救火啊!着火了……” 聂玄武当即立断,迅速蹲下钻入床底。 同一时间,李雄也举起弯刀,随即反手就往床下刺去。 “嗯……” 听到一道闷哼声响起,李雄抽出弯刀,又隔着床板床床下快速刺了几刀。 “噗呲!” “噗呲!” “噗呲!” 随即李雄翻身下床后往床下一看。 床底却是空荡荡的,只是有一滩血迹。 而另一头帐篷开了个口子,有冷风从口子里不断灌进来。 李雄手持正在滴血的弯刀起身快步出了帐篷,就看到屯积粮草的方向,火光冲天。 “该死!” 李雄反手一弯刀就把身边帐篷的门削了个缺口,看着一旁低矮些的帐篷。 李雄一脚踹开帐篷的大门,就见床上空荡荡的,床上别说女人了,连被子都不见了。 床边帐篷被划了道口子,还有风不断吹入帐篷里。 营地里,士兵们纷纷用各种能装水的东西去装水救火,人来人往的混乱不堪,也十分的吵闹。 众人都来去匆匆的,营地边缘,有人扛着床被子在快速的跑,众人也没有注意到。 被子里,白玉珑看着原来越远混乱的营地,感受着随着颠簸而剧烈疼痛的腰部。 十分想喊扛着自己的人慢一点,但却被点住了穴道,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白玉珑没想到这古代真有人会点穴,不过还好没有人能违反牛顿定律,飞起来。 聂玄武带着白玉珑一路狂奔进山里,随后进入一个地洞,在地洞里左拐右拐的前进。 白玉珑都快睡着了,才被聂玄武一下丢在一艘小船上。 登时白玉珑清醒无比,眼泪花都疼出来了,感觉断了的腰又被摔断了一次一样。 借着月光,聂玄武看着白玉珑眼泪花花的怒视着自己,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坏笑着说: “怎么,摔到腰了?” “反正你腰都断了,也不在乎在断吧!” 聂玄武看着自己还在血流的伤口,走到一旁扯了草塞嘴里嚼碎就敷在伤口上,随即撕碎衣服自己给自己包扎…… 白玉珑看着聂玄武的行为,眼睛乱转,这里是一个溶洞的样子,又有水流,应该是地下河。 看着这溶洞的样子,白玉珑突然觉得很熟悉,像是曾经到过这里一样。 随即白玉珑眼神恍惚了一下,脸色立马又扭曲了起来……… 察觉到女人的气息不对,聂玄武回头一看,脖子上就被架上了一把大刀。 “你怎么能动了?你居然能自己冲开穴道?” “你腰不是断了吗?你怎么能站起来?” 聂玄武眼睛转动,打量白玉珑,如今她站得直直的,一点儿也不像是个腰断了的人。 白玉珑冷冷的看着聂玄武,没说话,抬手就两下点了聂玄武的穴道,瞬间聂玄武就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 聂玄武眼睁睁的看着白玉珑取下头上的梅花簪子,然后按了几下梅花簪子,就从里面取出一颗绣花针头大小的东西,弹入了自己的嘴巴里。 “这是七日断肠丹,你送我去洛阳找宋丁云,他会给你解药,不然,你就死吧!” 聂玄武眼里顿时全是恐惧,七日断肠丹,一种江湖中传说中的毒物。 中毒者七日后肠子会慢慢腐烂,但是不会死。 又过了七日后,中毒者肝会慢慢腐烂。 在过七日后,中毒者肾会腐烂…… 循环七次,七个七日后,中毒者五脏六腑全部腐烂身亡。 过程极其痛苦。 白玉珑看着聂玄武反应,知道他也是知道七日断肠丹是什么东西的,继续说: “我有时候会胡言乱语,那是因为我中了一种毒影响了神智,你不用理会,当做没听到就好。” 第127章 女人就是麻烦 “要活命,你就把我送去洛阳找宋丁云就行了。” 白玉珑抬手就点开了聂玄武的穴道,继续说: “记住了,你可别信,也别听我神志不清时说的话,不然到时候你毒发死亡了,你就去见阎王吧!” 白玉珑说完,眼睛一闭,身子直接直直的后仰倒下。 “嘭!” 白玉珑倒在了地上,腰间衣服上,不断有鲜血流出。 白玉珑这么突然倒下,把聂玄武吓了一跳。 迅速蹲下一看,这女人还真是晕倒了。 聂玄武迅速捞起衣袖,就见自己左手手肘上方位置,有一颗豌豆大小鲜红的红印。 聂玄武清楚的记得,自己手臂,以前是没有这个红印的。 传闻中了七日断肠丹的人,手肘上方七寸处会立马出现一个红印。 等七日后,红印变成纯黑时,就是肠子开始腐烂之时,肠子全部腐烂了,红印又会变成纯白色。 等第一颗红印变成纯黑时,红印后面,又会出现第二个红印,七日后第二个红印又会变成纯黑色………… 聂玄武立马伸出手指估量了一下红印到手肘处的距离,刚好不多不少七寸。 顿时聂玄武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 这里距离洛阳老远了,这么点时间,又没有千里马,还带个女人,路上还有许多土匪拦路。 运气要是不好,还会遇到打仗的。 七日,怎么能到达,就是七十日都悬。 侧头看着白玉珑如花似玉漂亮的脸蛋,聂玄武十分后悔。 原本想着李雄把自己压寨夫人和小妾全都睡了,自己怎么也得睡一个他的女人才行。 最好在让本该他是她的女人给自己生儿子。 未曾想,女人没睡到,如今反而被喂下了毒药。 看着女人手里刚才拿毒药出来的梅花簪子,聂玄武抽出来仔细看了看,这里按按,哪里摸摸。 梅花簪子却始终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一根寻常的首饰一样。 梅花簪子摸着触感温润,看起来很通透,一看就是上等翡翠制作的。 聂玄武随手一甩,“嘭!”簪子被丢在远处石头上,又落在地上。 梅花簪子却丝毫没有问题的躺在地上。 聂玄武发现了不对,怎么会没摔碎? 上前捡起梅花簪子仔细一看,上面连个痕迹都没有,这翡翠制作的簪子怎么会这么结实? 聂玄武又把簪子重重的摔在地上,依旧是完好无损。 “怪了!这是什么材料做的?” 看着一旁地上的大刀,聂玄武把簪子放地上,然后双手握着刀柄,用全力一砍。 “卡擦~” 聂玄武傻眼了,铁打的大刀直接从中间段成了两节,捡起簪子一看,一个头发丝大小小的划痕都没有,完美如初。 顿时聂玄武双眼放光,这是宝贝啊! 稀世罕见的大宝贝啊! 要是把它改造成一把小型防身匕首,定能削铁如泥,随身携带防身利器啊! 聂玄武立马把簪子揣兜里,随即把白玉珑拖上小船,摇着小船消失在了地下溶洞里。 聂玄前脚刚走,李雄带着人后脚就在猎狗的带领下来到了溶洞。 猎狗在水边不断嗅,士兵们在溶洞四周查看。 李雄捡起段成两节的大刀,环顾四周,附近又没有打斗的痕迹。 “大将军,贼人应该是从河里离开了,要追吗?” “不追,回去。” 李雄随手丢了断裂的大刀,转身就走。 ………… “你媳妇儿长得真丑啊!你怎么还带着她,腰还断了,就是个拖油瓶啊! 小伙子,把她丢了吧!路上随便捡个女人,也比她漂亮啊! 虽说丑点也不影响啥,但是看着就不舒服啊!” “不丢不丢,我媳妇儿只是丑一点儿而已,其余都挺好的。 再说糟糠之妻不下堂,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会丢了她的。” 白玉珑刚有意识,就听到两个男声的对话。 心里感叹这男人可真好,还知道糟糠之妻不下堂。 如今浮躁的世界,无论男女,太多的人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了。 身体一动,腰间传来钻心的痛,白玉珑睁眼,入目就是两个穿着破破烂烂,头顶还有跳蚤跳来跳去的男人。 定睛一看,其中一个还是挟持自己的人,只是现在他头发像是鸡窝一样,脸上抹着一些泥,看着脏兮兮的,勉强能看出来五官。 白玉珑意识骤然回回笼,想起这里已经不是现代了,立马闭上了眼睛。 “你醒了就别装睡了,刚我都看到你睁眼了。” 白玉珑立马睁开眼看着聂玄武,开口: “你是谁?你带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看着女人清澈的双眼,像是受惊的野兔一样警惕的眼神,聂玄武有些疑惑。 这人真是中毒了导致的神志不清? 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居然能让人变化这么大。 如今的眼神气质和昨晚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喂,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你盯着我看干嘛?我知道我很漂亮,但你也不能一直这样盯着我看吧!” 白玉珑可是照过镜子的,知道自己如今这身体脸有多漂亮。 漂亮? 聂玄武暼了一眼如今只有一双眼睛和牙齿是白的白玉珑,扭头,“我要去洛阳,路上差个伴儿,你运气好,我看你顺眼就带上你。” “我叫聂玄武,随便你怎么称呼我。” 白玉珑怀疑的盯着聂玄武,“不会吧,你说谎也说个有信服力的吧!谁会找个腰断了的人做伴儿赶远路?” “我喜欢有挑战力的事情,带着你这样的废人赶路,更有挑战力。。”聂玄武说的是一本正经,像是说的是真的一样。 白玉珑:“……” “洛阳!洛阳!” 白玉珑低声嘀咕,想着貌似不久后洛阳就会被胡人大军入侵,皇宫被洗劫,皇后都被抢走了。 如今去,不是自寻死路么! “兄弟,咱们去南边吧,或者找个山里躲起来,别去洛阳了,洛阳危险啊!” 白玉珑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这里,低声说: “告诉你个秘密,不久后洛阳就会被胡人攻破,然后烧杀抢虐,洗劫一空,咱们去,就会成为炮灰的,不能去。” 聂玄武惊讶的看着白玉珑,觉得这白玉珑真是中毒了,果真开始胡言乱语了。 如今洛阳有宋丁云宋大人在,所有人就是为了馒头,也会拼了命都会保住洛阳的。 胡人在厉害,依旧会为了吃的低头的。 白花花的大白馒头啊! 谁能抵得住那个诱惑啊! 根本不可能出现这女人说的情况。 看着聂玄武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自己,白玉珑继续说: “你别不信啊!这些都是真的,咱们绝对不能去洛阳。” “嗯嗯,是真的。” 聂玄武一脸不信的说道,“对了,你姓什么?” “我叫白玉珑。” “白玉珑?”聂玄武惊奇的看着白玉珑。 “对啊,我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白玉珑有些疑惑,同时突然想起了自己名字的来源。 白玉珑原本是个孤儿,五岁前都没有名字,五岁时被送到孤儿院时,院长问白玉珑名字,由于头一晚白玉珑做梦,梦里有人喊她白玉珑,白玉珑就给自己取名白玉珑。 “没问题,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有名字。” 想到李雄好歹也是一个大将军,手下有几十万兵马,能住他帐篷旁边的女人身份应该也不凡,有名字也正常,聂玄武也没有多想。 突然,聂玄武余光看到不远处六七百米外,有一伙上百人的士兵来了。 眼尖的认出带头的士兵,就是前几天作为先锋,带兵攻破自己山寨的男人。 聂玄武立马起身,拖着放着白玉珑的简陋小拖车就往不远处树林里跑。 地面凹凸不平,聂玄武又跑得特别快,拖车不断上下跳动,颠簸不已,白玉珑只觉得腰要废了。 “哎呦!我的腰啊!谋杀啊! 慢点,聂玄武你慢点,我腰要废了。” 聂玄武没理会白玉珑,只是一个劲儿的拖着她往前狂奔。 虽说现在做了简单的伪装,可是难保对方不会认出自己来。 “哎呦!谋杀啊!要死了,要死了!” “要死了,慢点儿啊!我的腰啊!聂玄武……” 白玉珑单手按着腰,感受着手下都有湿润感了,伤口又流血了,觉得自己早晚会失血过多死了。 太倒霉了,留在李雄哪里,好歹还能躺床上养伤。 附近坐着歇息的难民听到白玉珑的喊叫声,少数人抬眼好奇的看了眼,又闭目休息。 没人询问,也没有人让聂玄武放慢速度。 多数人则是一脸冷漠的闭着眼睛休息,仿佛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一样。 一会儿后,聂玄武钻进了树林,回头看了眼,那伙士兵没有发现在自己,还在一边左顾右盼,一边赶路。 聂玄武心里松了口气,拖着白玉珑在森林里狂奔。 下一刻,聂玄武突然停住,由于停下太猛了,拖车往前移动一点后,直接侧翻了。 白玉珑从拖车上滚下。 “啊……” 顿时从树林里传出一声惊天惨叫,惊飞了林子里的一群鸟,千米外的流民们都听到了白玉珑惨叫声。 聂玄武迅速伸手捂住白玉珑的嘴,却还是迟了,不远处的士兵已经发现了两人,有五六个人拿着大刀走过来了。 后方是士兵,前方也是士兵,后退不可能,前进已经被对方发现了,没有路可走了。 聂玄武放开白玉珑,双手猛烈地搓了搓了头发,像是要把头发挠掉一样。 “这是天要亡我?” 白玉珑则疼得眼泪直流,直接说不出话来了,感觉腰已经废了。 拿着大刀的士兵走近了,还没有开口,聂玄武立马举手跪下,一脸害怕,颤抖着声音说: “几位官老爷,我们是逃荒的人,我们没有犯任何事情的,这是我家口子,她腰摔断了。” 聂玄武说着话,整个人还在发抖,一副特别害怕的样子。 一旁缓过神的白玉珑看着聂玄武的样子,很佩服他,这人演技可真厉害啊! 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装得可真像。 看着凶神恶煞,浑身带着煞气的士兵,白玉珑也没有开口拆穿聂玄武。 几个官兵打量了一下聂玄武和白玉珑,见聂玄武灰头土脸的,一身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头发上还有跳蚤跳来跳去的,一副常见流民的样子。 地上捂着腰的女人则半边脸全部是一团黑,像是个黑色胎记,另外半边脸上也是全是黑色密密麻麻的色斑,除了一双眼睛能看,其余……丑爆了。 这人眼光可真差。 几个士兵看了眼白玉珑就移开了视线,盯着聂玄武高冷的说: “我们是朝廷送馒头的队伍,你要是想吃馒头,可以跟着我们去领取一些,或者你们去这个附近最近的县城,以后也能长期免费领取馒头。” 聂玄武想起听到李雄手下士兵说过的,什么朝廷送馒头的队伍,又闻到这几人身上都有股淡淡的白面馒头的味道。 余光见不远处有个士兵手里拿了个拳头大,白得耀眼的大白馒头给一个流民样子的人。 聂玄武面露狂喜,没想到朝廷送馒头的队伍还真的来了,看来是真的。 这些士兵也没有必要拿馒头出来作假。 聂玄武立马吞着口水点头: “官爷,官爷,小的想吃,小的现在就想吃,小的已经几个月没有吃过馒头,窝窝头都没有吃过了,只吃了些野菜树皮。” “那你跟着我们过去吧!” 几个士兵转身就走,十分高冷,聂玄武立马爬起来跟上。 白玉珑见聂玄武居然丢下自己走了,如今自己腰断了根本不能走路,急忙大喊: “聂玄武,聂玄武,你别丢下我啊!你把我……” “来了来了,别喊了。” 聂玄武及时打断了白玉珑的话。 想着身体里的毒,聂玄武立马掉头,嘴里念叨着: “女人就是麻烦!” 伸手抓着白玉珑的肩膀把她粗暴的拖到推车上,拖着推车就往官兵追去。 “聂大哥,下次你能不能别这么粗暴的拖我呀? 不然……不然我感觉我的腰真的会废了。” “我的腰要是废了,那我下半辈子就不能走路了,那我会成瘫子的,只能一直躺着。” 白玉珑说着,双眼慢慢变得水汪汪的,还有眼泪在眼角挂着,可怜巴巴的看着聂玄武。 “聂大哥,你说我要是成瘫子了,下半辈子我可怎么活啊!” 第128章 好女色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以后别那么拖我吧,我不想成瘫子,聂大哥。” 看着白玉珑水汪汪的大眼睛,聂玄武一时间有种自己是这小妞唯一依靠的错觉。 动作一顿,有些别扭的扭头拖着白玉珑往前走,冷冷的说: “没丢下你就不错了,要求真多,嫌弃我动作粗暴,那你自己爬上去啊!” “还有,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好人哪里会做土匪的。 好人就别想活下去,世道这么乱,要是是个好人,早饿死了。 话虽如此说,聂玄武还是略微放慢了前进速度,尽量走平坦些的地方,让拖车不那么颠簸。 白玉珑当即瞪了聂玄武后背几眼,泄气靠在拖车上。 没想到从小用到大的装柔弱大法,在这里居然行不通了。 对李雄没用,对这人也没用,真不知道这些男人怎么想的。 看到柔弱,无助,可怜兮兮需要保护帮助的美少女,怎么就不产生点保护欲。 直男,都是钢铁直男。 白玉珑气愤的随手扯了点杂草丢去打聂玄武的背,低声嘀咕: “哼,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以后一定找不到老婆……” 聂玄武拖着白玉珑到官兵队伍旁边时,已经站着七八个从树林里窜出来的流民在排队领取馒头了。 聂玄武和白玉珑看着不远处箱子里白的晃眼,冒着热气的大白馒头。 不约而同的逛吞口水,眼睛直勾勾像是饿狼一样的盯着馒头。 聂玄武要不是还剩一丝理智控制着自己,都会扑上去,白面馒头啊! 聂玄武活了快三十年,只听过,还从来没有吃过。 白玉珑虽然上辈子曾经吃馒头都吃得快吐过,但来这里后,餐餐都是难以下咽,带着泥沙一点盐都没有的野菜野芋头。 如今看到白面馒头,立马像是鱼儿看到了水一样,激动得不得了。 顿时觉得腰都没那么痛了。 上天保佑啊! 真没想到这朝廷这么好,居然发馒头。 “都排队啊!先一人领取两个馒头,吃完了又排队领取啊!” 发馒头士兵旁边站着的大汉一脸冷漠的大声吼道。 聂玄武站在前面,拉着白玉珑在身后一起老实排队。 突然从树林里窜出来一群人,直直往聂玄武等人冲去。 聂玄武注意力都在前方馒头上了,没注意侧面,冷不丁被人一撞,没站稳往地上倒去。 余光见一只大脚往白玉珑受伤的腰踩去了。 聂玄武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白玉珑眼里含泪,可怜巴巴的说她不想成为瘫子的样子。 千钧一发之际,聂玄武伸脚一个侧踢,及时推开了小推车。 原本该踩在白玉珑腰上的大脚,重重的踩在了聂玄武脚背上。 随即聂玄武迅速单手抓住这人的小腿用力一带,“嘭!”这人被带倒再地。 聂玄武也程劈叉的姿势重重的落在地上。 “嘭!” 瞬间聂玄武瞳孔紧缩,脸都痛得扭曲,直接绿了。 垂眼向下,只觉得自己蛋废了。 “啊……我的屁股。” “疼死了……” 躺在地上的年轻男人揉着屁股叫唤。 白玉珑光盯着馒头了,如今听到动静侧头,见聂玄武居然在劈叉,表情还很怪异,像是痛苦到极致的样子,一头雾水的问: “聂大哥,你这是干嘛?” “你是那里不舒服吗?怎么这个表情?” 聂玄武没说话,闭上了眼睛,等那股痛劲儿过去后才睁眼。 看着一无所觉的白玉珑,一脸嫌弃的说:“我锻炼腿。” 白玉珑一副相信的样子夸赞: “原来如此啊!你好厉害啊,聂大哥,你这腿劈得真标准,我都劈不了你这个样子。” “不对,我根本不能劈下去,以后要不你教教我吧,聂大哥。” 聂玄武一头黑线,越发觉得这人是中毒了在胡言乱语,这劈腿有什么标准不标准的。 谁会这样劈腿啊!简直是自虐。 要是多来几次,那人不得废了。 “不教!” 聂玄武语气凶巴巴的,白玉珑立马闭嘴了。 爬起来,聂玄武一边一瘸一拐的动了动被踩的脚背,一边看着年轻男人大骂: “痛死老子了,你眼瞎走路不看路啊?” “看不到地上推车上有个人啊?还不知道停下,真是讨打,这么大个人,却是个瞎眼的。” 揉着屁股的年轻男人立马反驳:“你才眼瞎,谁让她躺推车上的,谁能看得到啊!” 扶揉屁股年轻男人的中年男人也反驳: “就是,谁让她挡着我家少爷的路了,这么丑的人还活着,真是污人眼睛。” “就是,这是我见过最丑的女人,既然都躺推车上了,那干脆去躺土里吧,在这里丢人现眼,恶心人。” “喂喂喂,有你们这么说话的吗?” “你们居然说我丑?” 白玉珑气愤的伸手指着中年男人和年轻男人质问。 这具身体容貌说是天仙下凡也一点儿也不夸张啊! 居然说丑,这到底是什么眼光啊! 莫非这里人审美不一样? “还用说?你本来就丑,丑八怪,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就是,我要有你一半丑,都没脸活在这世上,也不知道你这种人怎么好意思活着,我要是你爹,你刚生下来就该掐死你。” 看着年轻男人一脸嚣张和中年男人一唱一和的,白玉珑伸手就随手抓了一把泥精准的丢年轻男人嘴里。 塞了年轻男人一嘴的泥。 “不会说话,就闭嘴。” “干得漂亮啊!白玉珑。”聂玄武没想到白玉珑丢得这么准。 年轻男人满嘴是土,说不出话来,只是双眼恼怒的伸手指着白玉珑。 “她往少爷嘴里丢土,上,揍死他们。” 年轻男人附近的近二十壮汉立马一窝蜂往白玉珑和聂玄武扑去。 聂玄武随手捡起身边的一根木棍挡在白玉珑身前,双手抱着木棍灵活的乱挥动,只要是靠近的人都打。 白玉珑则抓起身边的泥巴,专往大汉们的眼睛里撒。 “啊……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打死那个臭婆娘……” 由于有白玉珑这个一撒就中的帮手,聂玄武手持一根木棍,就打得一群人不敢近身。 顿时场面变得一片混乱。 原本好好排队领取馒头的人也往一旁让了让,怕被误伤。 一旁手里拿着大刀的士兵立马大吼: “都住手。” “都住手,谁在动手,取消领取馒头资格,视为反贼,就地斩杀。” 白玉珑,聂玄武,还有那二十几人迫于馒头的诱惑。 全部停手了,年轻男人还在蹲着伸指头从嘴里掏土。 “都举起手蹲下。” 聂玄武和大汉们立马举起双手蹲下,离聂玄武最近的一个大汉低声威胁: “待会儿再收拾你们两个,弄死你们。” “蒋叔,我要他们两个跪下给我磕头,这女的留给我杀。”正在吐土的年轻男人急忙口齿不清的低声补充。 “好嘞,少爷,这女人留给你杀。” 白玉珑看着这两人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决定了谁杀自己,再一次刷新了白玉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真是弱肉强食,一点儿也不尊重生命,根据武力说话。 官兵听到大汉和年轻的对话,大声训斥: “不许打架,不许杀人,谁杀人就立马把谁砍头。 打架的就去跟着修路,干苦力,也别想吃馒头。” “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一个青衣女子走过来询问。 聂玄武一看青衣女子的穿着,立马大声说: “女郎,他们来插队,把小的撞到差点儿踩到人了,还出言不逊,是他们先挑衅我们,我们才动手的。” 青衣女子冷冷的看了眼聂玄武,扫视众人,目光最终落在白玉珑身上。 当看着她一双眼睛时,青衣女子眼里闪过惊喜,抬步上前。 白玉珑看着往自己走过来的青衣女子,眼神亮晶晶的,心里很激动: “好漂亮啊!这美女也太漂亮了吧!气质真仙啊! 这脸蛋,五官长得可真好,太精致了,皮肤好好啊!要是摸着,手感一定好,这身材……穿这么宽松的裙子居然也能体现出身体曲线…… 现在这么乱的,她居然浑身干净整洁得像个下凡的仙女一样,为什么我没有穿成她这样的人啊! 头发高高竖起,手持一把剑,面色清冷,看着实在是太帅了……” 聂玄武余光注意到白玉珑色眯眯的盯着走过来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差流口水了。 怕来人生气。 那自己和白玉珑小命就危了,聂玄武立马伸手戳了下白玉珑的手臂,低声提醒: “白玉珑,你是个女人,别这样色眯眯的看着人家,眼神收敛一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冲撞了贵人,咱们都会死的。” 聂玄武觉得这人不止傻兮兮爱胡言乱语,还是个极其爱女色的女人。 世间怎么会有女人看到漂亮的女人,反应居然会如此之大? 又不是个磨镜。 白玉珑看了聂玄武一眼,低声辩解说: “我这是欣赏的眼神,不是色眯眯,爱美之人之心人皆有之,看到美人,我喜欢欣赏也是很正常的。” “歪理,你这分明就是好女色。” 看着来人来到十米之内了,聂玄武闭嘴了。 青衣女子径直走到白玉珑面前,盯着白玉珑的脸看。 白玉珑被青衣女子专注的目光看得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但也很激动,这么漂亮的美人,居然还能近距离观赏。 白玉珑虽然喜欢男人,但是漂亮的,身材好的女人也格外喜欢看。 青衣女子盯着白玉珑看了几秒后,就围着白玉珑打量,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色越来越凝重,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就是没出生声。 白玉珑被看得不自在及了,忐忑不安的出口: “不知姑……女郎有何事?”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白玉珑抬手摸了一下脸,有种摸到树皮十分粗糙的感觉,不像前几天一样摸着滑滑的。 以为是像聂玄武一样,没洗脸沾惹上了灰尘的原因,也没有多想。 青衣女子停住脚步,盯着白玉珑的腰两秒,才看着白玉珑双眼点头: “对,你脸上有脏东西,我带你去洗洗吧!” 青衣女子立马单手抬起了小推车,稳稳当当的带着白玉珑往官兵队伍里走去。 身体突然随着小推车一起悬空了,白玉珑立马双手紧紧的抓住小推车,震惊的看着青衣女子。 没想到她看着这么苗条,力气居然这么大,抬着小拖车和自己像是抬根羽毛一样,毫不费力。 余光看着不远处冒着热气的大白馒头,白玉珑咽了咽口水,露出个自以为最柔弱的笑容,用商量的语气问: “那个,女郎,我能不能吃个大白馒头在去洗脸啊?” “我已经饿了几天了,我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感觉快饿死了。” 白玉珑说完,肚子配合的发出一串咕噜声。 青衣女子看着白玉珑双眼里对馒头的渴望,立马侧头吩咐: “小林,送两个馒头一碗粥来,粥里加点糖。” “我带你去洗漱,在把你腰间的伤处理一下,就可以吃馒头了。” 白玉珑想说吃了馒头在洗漱也不迟,无意中瞟到自己脏得像是黑碳一样的手,白玉珑默默闭嘴了。 任由青衣女子带着自己往官兵队伍里去。 聂玄武没想到青衣女子会突然来这只一手,急忙爬起来追去,刚走了两步就被两个拿着大刀的官兵拦下了。 “停,不许往前了。” 眼看着白玉珑被女人带着走了十米之外了,聂玄武立马喊: “女郎,女郎,她是我家口子,我待会儿带她去洗脸就好,就不劳烦女郎了。” “女郎?” 青衣女子立马停住脚步,看着白玉珑问:“他说的是真的?” 白玉珑立马侧头看了眼聂玄武,脑袋迅速思考,随即重重的点头。 “对,女郎,我就是他家那口子。” “让他过来吧!” 青衣女子一开口,士兵立马放下刀,让开路,聂玄武迅速冲到青衣女子身后,跟着她往官兵队伍中间走去。 看着沿路的官兵都对青衣女子很礼遇恭敬,像是看到大人一样。 明显这人身份比聂玄武想象的还要高一些,聂玄武心里越发没有底了。 看着小拖车上一脸没心没肺,不断左顾右盼,像是个孩童一样满脸好奇的白玉珑,聂玄武心里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前面等待的会是什么,这人也一点儿不着急。 第129章 不服气 也不知道前面等待的会是什么,这人也一点儿不着急。 聂玄武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脸讨好的看着青衣女子: “大人,我家口子看着瘦,还是有些重的,要不,还是我来抬着她吧!” 青衣女子看了眼聂玄武,继续单手抬着白玉珑往前走,“无妨!” 白玉珑闻言,看了看青衣女子,又看了看聂玄武。 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抓紧了拖车扶手。 片刻后,白玉珑被青衣女子放在了官兵队伍中间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里,已经有人提前准备好热水了。 白玉珑躺在小拖车上,青衣女子拿着帕子给白玉珑擦了几下脸,白玉珑脸上的脏污一点儿也没有掉,像是本来样子一样。 青衣女子立马侧头看着聂玄武,聂玄武立马解释: “她的脸就是这个样的。” “嗯?是吗?” 青衣女子冷冷的看着聂玄武,眼里还有杀气,似乎聂玄武只要说个是,就会立马被杀一样。 聂玄武低头搓着手避开青衣女子的目光,一脸害怕,心里很是纠结。 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白玉珑疑惑的问: “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 聂玄武看着一无所知的白玉珑,犹豫片刻,决定赌一把,从衣襟里掏出一把干草递给青衣女子: “这个搓在水里,就能把她脸上的东西洗干净了。” “我家口子相貌太出色了,这不怕遇到图谋不轨的人,我就对她做了一点伪装。” 青衣女子没说话,接过干草仔细看了看,就放在水里搓,“你倒是不错,还懂这个,是个大夫?” 聂玄武露出个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小的不是大夫,小的是山里人,小时候放牛时,无意中发现了用它的花可以给皮肤染色。 而且染色后,除了用这花的叶子搓水洗,用其他的还洗不掉,就把它记下了。” 白玉珑抬手摸了摸脸,“聂大哥,原来我脸上有东西啊!有没有镜子啊?姐姐?” 青衣女子看了眼聂玄武,聂玄武立马把一旁的铜镜端过来。 “都是你容貌太出色了,我这不担心遇到坏人才给你伪装的,不然遇到几个坏人我还能打过,但是要是遇到几十个,你就危险了。” 白玉珑往铜镜里一看,被吓了一大跳,“鬼啊!”伸手一巴掌拍掉了铜镜。 “哐当……” 铜镜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白玉珑抬头看着聂玄武,聂玄武也被白玉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激灵,保持着拿着铜镜的姿势,呆呆的看着白玉珑。 青衣女子也向白玉珑,白玉珑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了,解释: “那个,那个真是太吓人了。” 白玉珑抬手捂着脸,没想到如今自己的样子会那么吓人。 这哪里是丑啊! 分明是吓人了,和鬼一样。 就光脸上那个黑色胎记模样的东西,晚上估计自己都会做噩梦了。 太丑陋了。 白玉珑手指兮开一条缝瞪着聂玄武,没好气的抱怨: “聂大哥啊!你给我伪装就伪装,没必要搞得这么吓人吧?” “你这样安全啊!一路来,那个男的看到你不是绕路走的?” 聂玄武觉得白玉珑反应真是过激了,自己也是为了她好而已。 丑点好啊! 随便丢路上,别说没人图谋不轨了,就是送人都没人要。 白玉珑有些无奈的摊开手:“是,确实是安全,有劳聂大哥了。” “咱们这关系,别这样生分。”聂玄武又露出个憨厚的笑容,像是个地道忠实憨厚的庄稼汉。 白玉珑不说话了,任由青衣女子用草搓出来灰色的水给自己洗脸。 在灰色水里打湿的帕子一擦上白玉珑的脸,她脸上的黑东西,夸张的色斑,全部沾在了帕子上,露出了白白嫩嫩的皮肤………… 大帐外,聂玄武坐在一块石头上,左手端着一碗粥,又手拿着一个大白馒头。 咬一口馒头喝一口粥,吃得不亦乐乎,一脸满足。 青衣女子把白玉珑脸洗干净后,就让聂玄武出了帐篷,说是要给白玉珑处理腰伤。 聂玄武刚咬了口馒头,看到不远处跟随者士兵走过来的人,霍然起身。 随即睁大了眼睛,感觉整个喉咙都被堵住了——被噎住了。 聂玄武注意到李雄时,李雄也注意到了聂玄武。 走近了,见聂玄武被噎得翻白眼了,手里的馒头和粥还稳稳的端着,李雄伸手就接过了聂玄武手里的粥和馒头。 给李雄带路的官兵抬手就拍聂玄武的背。 聂玄武的背被拍的“啪啪”作响。 李雄看了碗里的粥,里面还有瘦肉,闻着粥散发的香味,立马知道里面不止有瘦肉,还加了其他好东西,李雄眼里闪过惊讶。 “你们这里对流民这么好,不止发馒头,还给瘦肉粥?” “还是,他特殊些?” 李雄目光意味深长的盯着聂玄武。 聂玄武感觉快噎死了,根本说不出话来,本能的努力吞咽,想把喉咙里的馒头咽下去。 官兵一边给聂玄武拍背,一边说: “禀将军,对流民只发馒头,发粥也只发馒头煮的馒头粥,不发瘦肉粥,这位的瘦肉粥是督察所柳大人吩咐人给他的。” “原来如此。” 看着聂玄武像是把卡住喉咙的东西咽下去了,聂玄武看着聂玄武一脸笑容的说: “聂玄武,我们又见面了。” 聂玄武抹了把被噎出来的眼泪,大大方方的说: “大将军好。” 随即伸手接吃了一半的馒头和半碗粥,“劳烦大将军给小的拿着了,多谢大将军了。” 聂玄武把馒头和粥塞聂玄武手里,“不谢,聂玄武,你不错啊!有本事!” 居然跑到这里,还混上了瘦肉粥吃。 这群人是从洛阳来的,李雄可不认为聂玄武事先认识他们。 “大将军,你们认识吗?” 带路的官兵有些好奇的看着聂玄武,没想到不仅柳大人对他另眼相待,居然还认识李雄。 “认识,我们还关系匪浅。” 李雄抬手拍了下聂玄武的肩膀,“你先吃馒头吧!待会儿有空了,咱们,好好“聊聊”啊!昨晚你不辞而别,我还有许多话未对你说。” 看着李雄眼里的笑意,聂玄武心里突突了几下,强撑着露出个笑容,“好的好的,小的恭候大将军。” 带路的官兵站在帐篷门口通报,得到准许后,李雄才一个人往帐篷走去。 刚走进帐篷,就见里面最里侧软榻上,白玉珑躺在上面,一个青衣女子正在给她喂粥。 白玉珑看到李雄,很震惊,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是来抓自己回去的? 白玉珑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猜测他应该应该是为了馒头的事情来的。 青衣女子头也没有回,“大将军,请坐吧!” 李雄面带笑容的看了眼白玉珑,像是不认识白玉珑一样,环顾帐篷里,没别人了。 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语气惊讶的说: “柳大人还做这种伺候人的活吗?没想到督察所柳大人,居然是位女子。” 李雄打量柳敏慧,见她一副江湖女子打扮,腰间还配着一把软剑,看起来甚是干练,像个女侠。 把碗里最后一口瘦肉粥喂给白玉珑后,柳敏慧拿过一旁桌上的一个馒头递给白玉珑让她自己吃,才起身,看了眼李雄。 “她长得和我一个朋友甚是相似,如今有伤在身,其他人都是些男人,笨手笨脚的,不如我自己来。” “大将军速度倒是挺快的。” 柳敏慧走到李雄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背坐得直直的,一脸严肃。 不像面对白玉珑时,一脸温和,如今看起来还有点凶巴巴的。 当看到李雄一身冷甲,脸上也有几道还未彻底愈合的刀伤,柳敏慧神色温和了些。 “这不我已经带着人在县城等候你们多时了,接到消息,你们在这里停下给流民分发馒头,本将军就赶来看看。” 看着白玉珑馒头都不吃了,竖起耳朵听自己说话,李雄偏偏和柳敏慧交谈中,只字未提白玉珑。 片刻后,柳敏慧唤来一个丫鬟照顾白玉珑,就带着李雄一起出了帐篷。 “柳大人,从洛阳千里迢迢而来,听说你们从水路又转陆路,一路周转而来,一路辛苦了。” 柳敏慧一脸淡然:“不辛苦,职责所在。” 李雄突然出脚一个左勾腿往柳敏慧双脚而去,柳敏慧一个闪身避开了。 李雄就地一个翻滚抽出腰间的弯刀反手一划,一阵寒光过后,“哐当”一声,柳敏慧手持剑,剑尖抵在了弯刀上。 柳敏慧一用力,李雄立马连带这弯刀一起后退了两步。 随即李雄一个后仰,弯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反手又往柳敏慧刺去…… 刀剑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李雄和柳敏慧缠斗了起来,刀光剑影,两人速度都极快,一旁的人都不敢上前。 “柳大人,大将军……” “大人……” 官兵们没想到李雄会和柳敏慧打起来了,其中一个官兵立马喊身边的人: “快去喊张将军来。” 四周的官兵还是头一次看到柳敏慧出手,也是听过李雄大名的,纷纷围过来看着两人打架。 虽然由于柳敏慧特殊的身份,众人表面上对她都很尊敬,但内心深处实际还是很不服气的。 这里的男儿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九死一生后在战场活下来的人。 每个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疤,都是在战场上留下来的。 每个人内心都有自己的骄傲。 如今却要听一个本该依附男人的女人的吩咐,还不是内宅的事情,而是涉及朝政的大事。 一个个脸上虽然为柳敏慧担忧,内心却十分希望李雄能把柳敏慧打趴下。 好让她知道,一个女人就应该在内院生孩子,相夫教子打理宅院,外面的事情应该男人来的。 如今有人出手了,众人心里都很兴奋,有几个人已经在脑海里脑补出柳敏慧被李雄打趴下后哭鼻子的画面了。 柳敏慧暼了眼围观的人,反手一下把剑扔回腰间的剑鞘里,抽出腰间当做装饰品——腰带的软剑,冷冷的看着李雄,“李将军,请多指教。” 柳敏慧手里的软剑立马像是一条灵活的蛇一样,在柳敏慧手中挽了个剑花后,灵活的往李雄胸口要害处刺去。 李雄急忙拿过弯刀一挡,软剑零时变了方向。 “卡擦”一声脆响,李雄右侧冷甲没有包裹处的衣服被划破了一条大口子。 李雄惊讶的看着柳敏慧,没想到她居然是声东击西。 “李将军,别走神。” 柳敏慧手微微一动,软剑锋利的尖剑像是有生命一样,尖剑立马又往李雄胸口要害处刺去…… 众人见柳敏慧手持一把软剑,像是一个大人逗三岁小朋友玩一样,游刃有余的和李雄周璇,不断把李雄身上个个部位的衣服划破,纷纷一脸震惊。 不少人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 实在是没想到她真的有两把刷子,腰间别剑不是装的假把式,而且真的有真本事…… “这也太厉害了吧!” “好高深的剑术啊……” “不是传李雄李将军战无不胜,武力高强吗?如今怎么感觉一点儿反抗力都没有?” “李将军不会是放水了吧?” “柳大人居然这么厉害……难怪张将军对他那么敬重,张将军对于武功高强的人都很敬佩的。” “柳大人太厉害了,毫发无损,李将军衣服都快被划破完了。” “也不知道柳大人收不收徒弟,好像让我儿子拜她为师,就是学到一招半式,也足够了啊!” ………… 帐篷里,白玉珑听着外面刀剑相碰的声音,还有杂七杂八有些凌乱的议论声,喊过一旁正在往碳盆里添碳的人。 “小徐,你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像是有人在打架。” “是,女郎,奴婢这就去看看。” 小徐转身就往帐篷外走去。 白玉珑一个人在帐篷里,看着空旷的帐篷,一边吃着馒头,一边伸手摸了摸柳敏慧盖在自己腰上的毯子。 毯子摸着十分的舒服,一看就是好东西。 “柳大人,李雄对她态度都这么好,她身份至少和李雄差不多,这个时候应该没有女官,她该不会是皇室公主什么的吧?” “但也不该是喊大人啊!” “她怎么对会自己这么好?” 第130章 救人一 “但也不该是喊大人啊!” “她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 白玉珑吃着馒头不断地上嘀咕,抬手想挠头发,摸到纱布,才想起自己头上还有伤,又默默的放下手。 想到柳敏慧看自己的眼神,白玉珑觉得她至少暂时不会害自己的。 “哎!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一步看一步。” 白玉珑瞬间就不苦恼了,大口大口的吃馒头,先吃饱再说。 活一天算一天,要是运气不好死了,没准还能回去了。 ………… 张方得到通知,来到人群外时,刚好看到人群中间,柳敏慧一个反手,手里的软剑就抵在了李雄脖子上。 李雄立马站住,停止了动作。 “李将军,承让了。” 柳敏慧立马收了软剑,拿着软剑动作潇洒的往腰上一甩,软剑灵活的在柳敏慧细腰上缠绕了三圈后。 随即柳敏慧两个手指头捏住剑尾往剑柄里一插,一放手。 刚才逼得李雄一直后退,无处可挡的软剑,如今又变为了一根平平无奇的腰带。 李雄着实没想到软剑还能做腰带,眼里闪过惊讶,身体微微一动,顿时感到身体各处都凉嗖嗖的。 “哇……” 人群里突然传出惊呼声。 因为李雄身上的衣服突然一下子全部像起吹落的蒲公英花瓣一样飘落在地上。 只留下一个冷甲还穿在李雄身上,遮挡住他的要害和关键部位。 双臂,双腿全部暴露在了寒风中。 李雄垂眼一看,眼里一惊,没想到柳敏慧还有这只手,刚才明明见她只是划破了自己各处的衣服而已,如今一动,却全部都掉了。 李雄也不扭捏害羞,大大方方双手抱拳对着柳敏慧作了个揖,一脸佩服的看着柳敏慧,语气真诚的说: “柳大人好功夫,在下输了,心服口服,日后,不知李某还可不可以和柳大人切磋切磋,向柳大人讨教一下剑术。” 柳敏慧是第一,也是唯一一个打败了李雄的女人。 也是唯一一个交手时,李雄一直落于下方,一次反扑都没有成功的人。 虽然柳敏慧让李雄这样丢脸了,但李雄心里一点儿也不记恨。 反而涌起一股极其强的征服欲,有在自己擅长领域遇到强大对手,想把对手打败的征服欲。 也有一个男人对于一个超出意料之外,不能控制的女人的征服欲。 “随时恭候。” 柳敏慧看了眼李雄手臂,腿上露出来的,触目惊心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各种新鲜老旧的伤疤,“大将军,你还是先去换穿身衣裳吧!” “接下来事情还多,要是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衣服来了。” 众人闻声看去,原来是张方张将军来了。 官兵们自动让开一条路,张方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个官兵,官兵手里抱着一身衣服往人群中走来。 “大将军,一会儿见,我回帐篷里拿个东西。” 柳敏慧转身就走,和张方擦肩而过时,张方向柳敏慧行了个礼。 张方回头看了眼柳敏慧的背影,前面一直以为柳敏慧是朝廷派来的花瓶,想对自己用美男计好监督自己。 先前还一直在想怎么她一直没动静,看在她模样这么出色的份儿上,她要是动用美人计,就是娶她做正妻也行的。 如今看来,是自己一直想错了。 这根本不是花瓶,分明就是个伪装成花瓶的母老虎。 要是真刀真枪的上,自己也打不过她。 难怪她一直那么淡定。 张方很庆幸沿路上自己没有什么越规的行为,不然她可是有先斩后奏的权利的,武力值这么高,逃都逃不掉。 张方走到李雄面前,拿过身后人手里的衣服递给李雄,“李将军,快换上吧!莫要着凉了。” 如今柳敏慧回帐篷了,这里全是些大老爷们儿,李雄把弯刀递给一旁的官兵,接过衣服就原地穿了起来。 李雄看了眼张方,看着他脸上手上的刀伤,扫了眼他的穿着,又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语气笃定的问: “你就是前段时间带兵和成都王颖一起围剿洛阳那个大名鼎鼎的张方张将军吧!久仰大名。” “在下正是张方。” “李将军也果然名不虚传,英俊潇洒不说,一身武功也甚是厉害。” “二位刚才的切磋,可是真精彩啊!” 李雄整理了下衣服,拿过弯刀别在腰间,一脸豪爽的笑了笑。 “在下这武功不行,还是你们柳大人才厉害啊!一手软剑用得出神入化,先前我还在心里想,怎么朝廷如今没人了吗? 居然派女子来这里办事儿,这正事儿哪有能让后院儿女人插手的。” “现在才发现啊!这女子也不可小觑。” 原本张方还想着李雄会不会不好相处,如今见他这样豪爽的大笑。 张方顿时心下略微有些底了,也笑了起来。 “哈哈哈……李将军过谦虚了。” “李将军有所不知,督察所里的人,除了督察所大人以外,其余全部都是女子呢!” “哦?” “那她们个个都如柳大人一样厉害,武功高强吗?” 李雄立马来了兴趣,自来熟的伸手搂着张方的肩膀。 “这个张某也不知道,实不相瞒,张某也是今日才知道,柳大人身手如此了得。”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她都这么厉害,想必其他的女人也不会太差,也不知道朝廷从哪里找来的柳大人等人……” 柳敏慧在次出帐篷时,就见李雄和张方互相勾肩搭背在说着什么,不时还发出爽朗的笑声。 不知道的,看着这样子还会误以为两人是关系多好的好兄弟。 实则是初次见面而已。 柳敏慧有点不理解,男人的友情都来得这么快? 这么短时间两人就搞得跟好兄弟一样了。 李雄无意中抬头看到柳敏慧来了,立马抬手示意招呼: “柳大人来了,柳大人,晚上咱们在切磋一会儿吧,李某还是头一次遇到软剑用得有你这么好的人。” 柳敏慧嘴角抽了抽,这人还没有被虐够?还要来? “行啊!没问题,先把馒头发下去再说吧!” 柳敏慧走到一旁空地,手往空中一甩,立马有只鸽子从柳敏慧手上飞上天空,眨眼消失在了树林里。 ………… 午时,并州城门口,石勺背站在城门上对着胡汉二六万大军说了一番鼓舞士气的话后。 留下三万人留守并州,石勺背下城楼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张宾,夔安等十几个大将。 带着二十六万人向北而去。 队伍中间,还有辆豪华的十六架马车,马车车辕上坐着六个穿着华服的侍女。 马车内柔软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一脸苍白,还剩一口气吊命,仿佛没了气息的女人。 小雨抓着宋丁兰的手,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滴落。 “女郎,你要坚持住,少家主一定会来救您的,您一定要等他来救您……” “少家主怎么还不来啊!” “女郎您一定会没事的。” 一旁一个侍女拿着打湿的帕子走过来,“小雨姐,让奴婢给皇后娘娘擦擦脸吧!” 小雨立马伸手接过帕子,“我来,你去准备好热粥,记得要随时吃都正好的温度,别太烫也别太冷。” “是,小雨姐姐。” 侍女恭敬的退出了大马车,却没有去准备粥,而是和跟随在马车旁的将军模样的人低语 ………… 并州新建高大雄伟的城楼上,郭乐平站在城楼中间,郑樱桃站在郭乐平身侧。 郑樱桃走到郭乐平身侧微微附身行了个礼,双目含笑的看着郭乐平,笑眯眯的说: “姐姐,日后就多仰仗姐姐了。” 郭乐平暼了眼郑樱桃,收敛了笑容,冷着脸说: “如今皇上不在这里,你也别这个样子,你安分守己,咱们自然平安无事。 你若不安分守己,那到时候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郑樱桃自顾自的站起来,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慵懒的靠在身边侍女的身上。 抬手动作慢悠悠地抚弄这鬓边的头发,对着郭乐平风情万种的眨了眨眼睛,声音甜甜的说: “姐姐你放心,妹妹都听姐姐的,妹妹绝对不会不安分守己的。” “姐姐让妹妹做什么,妹妹就做什么,姐姐不让做的,妹妹一定也不会做的。” 郑樱桃说话间,目光专注深情的盯着郭乐平。 郭乐平当即被郑樱桃看得脸红了,很是恼怒,低声呵斥: “郑美人,注意仪态,本宫不是皇上。” 同时郭乐平心里也很鄙夷,不愧是优伶出身,一举一动都透露这一股子风尘的气息。 一朝飞上天了,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没有变。 郑樱桃丝毫不收敛,反而越发放肆的看着郭乐平,“姐姐,妹妹这样,皇上都说他喜欢的。” “哼!” 郭乐平冷哼一声,转身刚走了一步,就见不远处有个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头上帽子都歪了。 “小东子,何事如此慌张?” 小东一下跪在郭乐平面前,喘这粗气说: “大事不好了,淑妃娘娘,关押的叛贼全部不见了,孔将军已经带兵在城里搜查了。” 郭乐平神色一变,转身看了眼还没有走远的石勺背一行人,急忙双手抓着裙摆,脚步匆匆的下城楼,“走,回府,去地牢。” 郭乐平头上的发钗因为摇晃,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响。 身后的太监侍女,除郑樱桃了的两个侍女,其余哗哗全部跟上郭乐平。 看着郭乐平的身影消失在城楼上了,郑樱桃站直了身体,脸上笑容消失不见,变得一脸严肃。 一双光滑细腻纤细的手像是个男人一样背负在身后,眺望远处石勺背大军的背影。 ………… 郭乐平带着人回府,还没有走近地牢,就见地牢方向冒出了冲天的浓烟。 负责通报的人一看郭乐平,立马跑过来跪下: “奴才叩见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地牢附近的房屋全部着火了,府里的人正在救火。” 郭乐平失态的上前伸手拽着通报太监的衣襟,慌张的问: “那地牢里的人呢?有没有转移出来?” “没有,火势太大了,不能接近,不知道地牢里的人怎么样了。” “废物!”郭乐平用力一推,看也没看摔倒在地的太监,抓着裙摆带着人急匆匆往地牢方向赶去。 走到半路就看到了带着人赶来的孔苌,孔苌立马弯腰向郭乐平行礼: “末将见过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安好!” 郭乐平立马扶起孔苌,着急的问: “表哥快请请起,关在府外的叛贼可抓到了?” 孔苌摇头,“没有,那伙人像是凭空失踪了一样,我让人正在全城搜查,接到消息府里地牢出事了,我就赶回来了。” “那表哥,咱们快先去看看情况吧!杨彬那些人可不能让他们给跑了或者是死了。” 郭乐平和孔苌皆是一脸严肃的快步往地牢方向走去,身后跟着一大波人。 人们脚下,几双眼睛透过铺路青石板只见的小缝隙,看着郭乐平和孔苌远去的背影,伸手指了下前方,一串人有序的走进了前方的地道里。 石府,地面上众人来去匆匆,基本所有人都是用跑的,跑步声和地下的脚步声混合在一起,谁也没有注意到地面下有人在活动。 地道里,每隔五米就有个青衣女子举着夜明珠照明,狭窄的地道被照得亮如白昼。 杨彬躺在担架上,胸口还穿着婴儿手臂粗的铁链,两个青衣女子抬着他,脚步保持一致,让担架上的杨彬一点儿也没有受到颠簸。 杨甜甜一直小跑着跟在杨彬身后,看着杨彬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着,一边跑,一边抹眼泪。 同时忍住不发出一点异样的声音,生怕被地面的人发现了。 半响后,众人来到石勺背住处,原刺史府主院下方宽阔的地下室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整个并州城除了这里,其余地方都有人在搜查,企图寻找不见的叛贼。 众人把受伤最严重的杨彬等人放在一排几张床上后,青衣女子立马给杨彬等人处理伤口。 几个青衣女子给紫英,珊瑚,杨彬三人处理伤口时,越处理脸色越冷,眼里的怒火越浓郁。 守候在杨彬身旁的杨甜甜看着杨彬身上的血衣被剪开后,浑身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 第131章 救人二 守候在杨彬身旁的杨甜甜看着杨彬身上的血衣被剪开后,浑身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 并且不少地方都露出了白骨,特别是两根粗铁链取下后,杨彬身上直接留下了两个贯穿前后的洞——快有杨甜甜的拳头那么大了。 一往洞里看,能清晰的看到洞四周的肉和断裂露出的肋骨。 杨甜甜几度哭得失声,却连杨彬的手都不能抓。 因为杨彬手指上的肉都全部成了碎屑,还有一点儿筋连着而已,血肉模糊一片。 杨甜甜看着杨彬的手,想着他的志向,更咽的问正在给杨彬清理伤口的青衣女子: “姐姐,杨彬以后他还能拿刀吗?” 青衣女子摇头,“不能,他手指骨头全部都断裂了,有几节手指骨头直接碎了,以后别说拿刀了,能不能端碗,都要看以后的恢复情况。” “而且他伤得太重了,以后是绝对不能做任何重活的,要好好养着。” 青衣女子看了眼杨甜甜,叹了口气,“他双腿怕是以后也不能走路了,你要做好准备。” 杨甜甜伸手捂住嘴巴看着杨彬,眼泪不断的流,喃喃自语: “没事,没事,活下来就好,活下来就好,只要活着就好。” “只要活着就好!” 杨甜甜擦了擦眼泪,眼神坚定的看着杨彬,仿佛一夕之间就成长了一样,喃喃自语: “没事,有我在,还有我在。” 杨甜甜抬头,一脸祈求的看着青衣女子,“姐姐,等他醒了,要是他问起你们他的情况,麻烦你们暂时别和他说他真实的情况,我怕他知道后会不好好养伤。” “就说,就说,只要他好好养着,以后会好的,都会好的,只是现在伤得太重了,需要些时间才能恢复。” 青衣女子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人,点头,“好,你放心吧!” “还有,你别担心,有我们在,我们会用最好的药材,尽全力让他最大程度的恢复的。” “嗯嗯,多谢你们了。” “实在是太谢谢你们了,你们的大恩大德,甜甜无以为报。” 杨甜甜直接给青衣女子跪下磕了三个头,一旁的青衣女子急忙把她扶起来。 一旁打下手负责递东西的青衣女人看着杨甜甜的样子,也跟着抹了抹眼泪。 明白一个男人双腿双手都废了,人也差不多废了。 看着三人身上的伤。 特别是见珊瑚和紫英双手十指也都被废了,以后都不能够在拿剑了,甚至是能不能拿东西都不知道。 青衣女子满眼怨恨的说: “这石勺背真是太狠心了,居然对紫英,珊瑚,杨彬用这么多刑罚,还毁了她们的双手。 以后珊瑚师姐和紫英师姐再也不能拿剑,两位师姐最喜欢的就是练剑了。” “真是杀人诛心。” “柳玉师姐,珊瑚师姐和紫英师姐的容貌还能恢复吗?还有她们一身的伤,能不留下疤痕吗?” 青衣女子满眼期待的看着正在给珊瑚处理伤口的青衣女子柳玉。 对于女子来说,容貌还是很重要的。 柳玉摇头,“不能,去不掉,伤得太深了,而且伤口里被加入了还原草的汁液,伤口能不能彻底愈合恢复,暂时都不知道。” 一听到还原草,青衣女子抬脚就跺了一下脚,双目嗜血的说: “太狠毒了,居然还下了还原草这种禁药。” “以后迟早有一天,我要把羯族全灭了,让石勺背尝遍所有刑罚在弄死他。” “真是太恶毒了。” 一旁其余青衣女子听到还原草三个字,也是纷纷眼神一变,恨不得现在就把石勺背给活剐了。 还原草,一种毒药,汁液撒在伤口上后,伤口快要愈合时又会感染,并且会扩大伤口范围。 快愈合时又会感染,不断反复,每次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大一点感染范围,最后直到中毒者感染全身,伤口溃烂而死。 由于过程极其漫长,并且要等五脏六腑,身体,皮肤,根骨全部感染腐烂后中毒者才会死亡。 因此还原草被列为江湖十大禁毒之一。 宽阔的地下室里,除了里侧房间里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其余每间房里都躺着三到五个重伤的人。 其余人则全部在地下室大厅里席地而坐,喝着水吃着馒头。 地面上,郭乐平亲自带着人把整个石府翻了个底朝天,连石勺背主院都没有放过,依旧是一无所获。 石府会客大厅里,郭乐平坐在上首,拍着桌子问下方坐着的孔苌: “表哥,你说这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怎么就会找不到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行啊!” “这皇上才刚走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这府里就这么大,那些人莫非是插着翅膀飞出去了?” “要是人找不到,尸体也找不到,皇上怪罪下来,咱们两个怕是都玩了 皇上根本就不喜欢我,他是因为牵制皇后才册封我的,如今皇后都那样了,我也可有可无了。” 孔苌一张脸都快皱成苦瓜了,突然看了眼郭乐平,对着郭乐平使了个眼色,郭乐平立马把左右全部屏退了。 “表哥,你可是有法子了?” “表妹,咱们不如……” ………… 石勺背刚带着人离开并州城十里外,立马收到并州城里送来的加急信。 石勺背看了信后,摸了把下巴上修长的胡须,把信递给落后一步的张宾: “爱卿,你看看,是不是人为,孤总觉得杨彬等人不会就这么死了。” 张宾接过信件,看了一眼,眼皮立马一跳。 “地牢和监狱里突然走水,杨彬等人和九千叛贼,全部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陛下,尸骨无存烧成了灰的话,算算时间,咱们刚出发时就发生大火了。” “这地牢和关押叛贼的牢房看守那么严格,这大冬天的又那么潮湿,哪里会走水,微臣觉得怕是人为。” “人应该被救走了。” 石勺背看了眼前方延绵不绝的高山,“看来,这宋丁云真有几下子啊!能从哪里转移出人。” “夔安,让前面的人在走快一点,六天后一定要抵达幽州。” “是,皇上。” 一旁夔安立马骑着马上前,亲自去传达信息。 一会儿后,前方有个穿着冷甲,手里拿着长矛骑着马的人逆行来到石勺背身边,恭敬的禀报: “皇上,前面路边发现了一群流民挡住了路,大概有三千余人,路太窄。 要么那群人跟着大军前进,要么我们后退才能错开,夔将军问要不要把流民全部杀掉。” 石勺背双腿同时向上一跳,稳稳当当的站在了马背上,眺望前方。 果然见前方山腰上有一群人挡住了路,下方是悬崖,上方是陡峭的崖壁。 石勺背又骑在马上,侧头一看向张宾,张宾立马说: “皇上,微臣觉得我们应该后退,让流民先过去,得民心得的天下,后退对于皇上声誉有好处。 况且我们如今攻打幽州,也是打的“除暴安良,反抗暴政”的口号,流民不能杀。” 石勺背满意的看着张宾,下令: “让夔安吩咐人后退,在给流民分发些食物。” “记住,不可欺负流民。” 随后陆续又遇到几波大大小小的流民,石勺背不仅让人分发食物给流民。 当再次遇到需要一方后退才能错开时,还下令让大军后退,让流民先过。 于是石勺背大军身后,一片流民跪下恭送。 路上有个羯人看中一个漂亮的女流民时,直接把女流民就地给办了。 石勺背知晓后,在张宾的建议下,直接下令让这羯人娶了那女流民做他正妻。 ………… 石勺背大军队伍前排,夔安身边的兄弟看了眼身旁的人,骑着马到夔安身侧,苦着一张脸低声说: “老大,这些低贱的流民就应该杀掉,我们怎么能给他们让路,该他们后退给咱们让路的。” “皇上又让那么短的时间里必须抵达幽州,这路上给流民分发食物,让路也太费时间了。 本来路就不好走,在这样耽搁,这么短时间,怎么可能到达得了幽州。” 夔安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天黑了,如今还没有走出并州三十里。 照着这个速度,等到达幽州时,黄花菜都凉了,立马向身边以前的兄弟,如今属下低声吩咐: “天黑后,你带人乔装打扮成晋朝官府的士兵,把沿路的流民全部清理了。 清理后记得留下些晋军的痕迹,在散播些流言,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知道,大哥你放心,这事儿兄弟一定办得好好的。” ………… 夜晚,石勺背安营扎寨时,在夔安的掩护下,一伙人趁机离开了队伍。 前方路上沿路在山洞,树林,山坡下休息的人,突然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 “都快出来了啊?发馒头了,朝廷发馒头的队伍到了,都出来领取馒头了。” “都出来了啊!领取馒头了,过时不候啊!都出来领取馒头了,快啊!……” “领取馒头了,发馒头了……” 听着声音,躲在各处休息的人伸出头往大路上看去。 果然见大路上有一串近百个骑在马上的官府士兵打扮的人。 士兵中,还有个人抱着个装着男人拳头大,白花花冒着热气像是馒头的木箱子。 馒头看样子都堆得冒尖了,月色下,白得晃眼。 沿路的流民想起听到的消息,朝廷已经派兵向所有郡县送馒头去了。 藏在沿路四周的流民迅速往大路上冲。 骑在马上的人见有人冲下来了,领头的人一抬手,队伍立马停了下来。 看着最先跑过来的流民走进近了,骑在马上领头的士兵立马大喊: “大家先排好队,等大家排好队了,一个个的在上前领取馒头。” “我相信大家都知道的,这馒头箱子是可以源源不断的变出馒头的,所以各位都有的,别插队,别说话,都好好排队。” “都好好排队啊!别说话别吵闹,等附近人都来了,咱们就发馒头。” 领头的士兵说话时,身旁马上的一个大汉手里还拿着个大白馒头啃得很欢乐。 四周的流民看着,更加信服是真的有馒头可领取。 原本还有犹豫怀疑有诈的流民也纷纷拖家带口从藏身之处跑了出来。 流民见士兵手里反光明晃晃锋利的大刀,加上一个个士兵都骑在高头大马上,比站在地上的流民高了一大截。 流民需要仰头才能看着士兵,自然感觉就比官兵矮了一大截。 加上流民骨子里本身对官府的惧怕,一个个像是乖宝宝一样乖乖的听话排队。 双目像是饿狼一样盯着装着馒头的箱子,眼里满是期待。 并且没有人吵闹,全都规规矩矩的排队,有人互相说话也只是窃窃私语,比蚊子声音大不了多少。 看着排着长队的流民,领头的士兵继续敲着锣鼓吼让人出来领取馒头。 半响后,确认附近的流民全部来了之后,最前面领头的士兵双腿一夹,身后跟着一串人,骑着马来到流民队伍末尾处。 排在末尾的流民看着领头的士兵,搓着手,一脸憨厚期待的问: “大人,附近都没有人了,全都来了,什么时候开始领取馒头啊?” “别慌,马上就发馒头给你们。” “去向阎王爷要馒头吧,想吃朝廷的馒头,你们还没有资格。” 士兵突然举起大刀,大喝一声,“砍!” 士兵一声令下,其余的士兵也同时举起大刀。 刀起脑袋落。 排着队的流民们,无论男女老少,纷纷还没有说出口一个字,甚至来不及逃跑。 全部被一刀砍掉了脑袋。 脑袋落地了,流民们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或是满眼恐惧,又或者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死不瞑目。 带头士兵身后的士兵看着一地的脑袋,见不远处端着箱子的人箱子里的石头没有冒烟了,急忙喊: “谁要撒尿的,快撒些尿在石头上面啊!让它一直冒着热气。” “我,我,我,我要。” 立马有个士兵往箱子走去。 带头士兵身后的士兵又问领头的士兵: “老大,这下怎么办啊?” “等明天大军路过这里时,万一皇上要是再让咱们把他们给掩埋了可怎么办?” “这埋人可也是很浪费时间的,再怎么说也得挖几个坑吧!” “况且这些人都是些贱民而已,哪里值得咱们埋他们。” 第132章 洗脑 “这埋人可也是很浪费时间的,再怎么说也得挖几个坑吧!” “况且这些人都是些贱民而已,哪里值得咱们埋他们。” “咱们送他们上路,都是他们的荣幸,三生修来的福气了。” 说话士兵眼里全是不屑,一脸高高在上,全然忘记了不久前,自己也是这流民之中的一员。 只是跟随这夔安一起早这些人几天到达并州而已。 领头的士兵思考片刻后,下令: “把他们拖一堆,全部烧了……” 一会儿后,山间大路上,燃烧起了熊熊大火,不断有“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发出来。 同时还有股肉香弥漫开来,吸引了附近山里的不少野兽前来。 而火堆四周,还留下了一些独独属于晋兵的东西。 寂静的夜晚,沿路上,敲锣打鼓的声音不断地响起,路两边的流民不断跑到路边乖乖排队,然后无一例外被杀掉,最后尸体被堆放在一起,一把火烧了………… ………… 路边,不少蜘蛛看着士兵杀人烧人的行为后,急忙往并州方向跑去。 凌晨时分,山间小道上,由于晚上没有暴雨,宋丁云正在带着两万士兵加急赶路。 宋丁云带着人走的不是官道,而是研究地图,在通过蜘蛛探路后找出来的偏僻的捷径小道。 因此一路上,除了遇到不少饥饿的狼,棕熊,老虎之类的野物,流民一个也没有遇到。 突然,从前方爬过来一只米粒大小的黑色蜘蛛。 蜘蛛爬上宋丁云乘坐的马脚,迅速往上,最终爬到宋丁云耳边停下,发出微弱的声音: “喂,我的族人说有人打着你们的名义…………” 等蜘蛛向宋丁云汇报完了它的族人看到的事情离开了,宋丁云附近的所有人,谁也没有发现有蜘蛛曾经来过。 看到宋丁云突然停下士兵吩咐士兵事情时,众人只觉得宋丁云真是神机妙算,能知道千里之外发生的事情。 在宋丁云不知道的情况下,“虚无先生”是神算子的名声也不知不觉散播出去了。 随着后来多次虚无先生的未卜先知,众人更是对“虚无先生崇拜不已。” 宋丁云吩咐士兵事情时,秃发推斤就在一旁听着,等士兵领命下去了,秃发推斤才问: “虚无先生,你怎么知道有石勺背的人伪装成晋兵杀害流民啊?” “没看到你收到消息啊!” 秃发推斤仔细回忆了一下,一路上自己都是跟随着宋丁云寸步不离的赶路,他确实没有收到过任何消息的。 宋丁云看着秃发推斤,露出个神秘的笑容,“秃发可汗,这是我推算出来的。” “忘记说了,你或许不知道,我还有门技术,叫算蛛术,能知晓千里,万里之外我想知道的事情。” 根据蜘蛛互相传递信息,可不是算蛛术么! 秃发推斤一看宋丁云的样子就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的,感叹: “原来如此。” 秃发推斤看着前方一望无际,月光下若隐若现的山路,担忧的问: “虚无先生,我们就算赶在石勺背抵达幽州前赶到幽州了,可是石勺背有二十几万大军。 别说还有几万训练有素的匈奴士兵了,虽然那些人等时间一到毒一发就是废物了,可是没毒发前,可是一伙不可小觑的势力。 咱们只有两万人,去又有什么用。” “何不直接下令,让幽州留守的人做好防御就是了,为什么我们要超近道连夜赶路前去?” 夜色里,宋丁云眼神忽明忽暗,轻声解释: “石勺背的一系列行为太反常了,他肯定有问题。 我不亲自去,幽州怕是守不住。 幽州失守,下一个轮到的我猜得不错的话,就是鲜卑段部了,要是等石勺背把好马搞到手,那在收拾他,又会死很多人了。” “至于我们人少,不怕,人少有人少的用处,放心吧,一定能把石勺背给灭了。” 幽州一带分布的毒蜘蛛也不是摆设,大不了,在兑换些棕熊老虎。 宋丁云想起蜘蛛传来的消息,石勺背不仅对杨彬等人使用了酷刑。 还暗地里把不投降与他,只忠诚于自己的三万多流民全部斩杀了,甚至还暗地里让人把流民的尸身冒出猪肉………… 想到这里,宋丁云只想亲自把那个石勺背给宰了,太阴心太毒了。 真正的人面兽心。 也很后悔,当初留下了他的命。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唯有尽快结果了他,才是最好的结果。 想起他还塑造让大军后退,让流民先过,善待流民的形象,就觉得这石勺背,真是太阴险了。 一旁的秃发推斤见宋丁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散发着煞气,变得一脸肃杀,立马闭嘴了。 虽有疑惑也未在开口。 君臣之礼了熟于心。 都上了宋丁云的船,事到如今,也只有跟着前进,不能后退了。 ………… 一个峡谷里,火把通明,最大的营帐被一个一米宽的熊熊燃烧着半米高的火焰给包围了。 不少小虫子都在火焰圈附近,无法接近营帐。 大帐里,石勺背坐在上首,张宾坐在下首位置。 听着外面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张宾有些不解的问: “皇上为何要如此,如果有刺客真的来了,那火焰也拦不住人啊!” 石勺背笑眯眯的说:“爱卿,那火圈挡不住人这种刺客,挡住其他刺客还是可以的。” 张宾看着一旁拿着拂尘往四处撒杀虫剂的太监,惊讶的问: “皇上是指,还会有那种刺客?” “为何不会有?” “无论是什么来做刺客,孤死了,对方不就成功了?” 石勺背把玩着挂在腰间的香囊,想起曾一觉醒来看到那一堆毒蜘蛛,面色一冷。 同时很疑惑,这世上,到底是谁能驭蜘蛛。 想起那几头棕熊和宋丁云,石勺背心里有了猜测,却不断在心里给自己寻找反驳的理由。 半夜时分,有一片蜘蛛钻入了杂草里,在巡逻士兵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进入营地。 只是一个个蜘蛛没有前进几米,立马又后退。 有几只蜘蛛往站在营地边缘的哨兵爬去,距离哨兵一米远时,蜘蛛们又纷纷后退。 所有蜘蛛退回两边的树林后,全部汇集在一颗大树上。 风一吹,树林悬挂的密密麻麻的一片米粒大小的蜘蛛不停的晃动。 远远看着,就像了一张串满了黑色珠子的大网一样。 一只老虎走到这里,远远的看到夜色里的蜘蛛网,默默的往后退,却被蜘蛛给发现了。 ………… “呜嗷……呜嗷……” “呜嗷……呜嗷……” 夜色里,突然传来了震聋欲耳老虎愤怒的叫声,营地里不少人都被惊醒了。 一个个外套都没有穿拿着武器就跑出了营帐,都以为有老虎来了。 由于山谷有回音,众人听着此起彼伏的老虎嚎叫声,一时觉得那个方向都有老虎一样。 纷纷手里紧紧的握着武器,警惕的看着四周。 最大的营帐里,石勺背也被老虎的吼声给惊醒了。 石勺背出了帐篷,听着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老虎的吼声,心里也很是惊讶。 这四周到底是有多少老虎才能有这么多的老虎叫声? “老天爷发怒了,是不是老天爷觉得我们背叛了少家主,所以派人老虎来震慑我们?” “极有可能,我也这样认为,不然这么晚了,老虎发出这种愤怒的声音做什么?” “其实跟着少家主挺好的,要是没有他,咱们早死了,如今这样折腾,何时是个头啊!” “对啊,这老天爷都派老虎来发怒了,肯定是对我们的一个警示,我们要是不注意啊!定会有大灾难。” “哎,我们为什么要跟着皇上背叛少家主啊!这下好了,老虎都来了,惹天怒了,惹天怒了啊!” 这人话音刚落,头立马就落地了。 身边的同伴突然看到好友的头落地了,瞬间放声尖叫: “啊……” 附近的人听到声音看过来,看到手持着还在滴血的剑的石勺背,以及站着没头但是没有倒下的人,立马跪下。 颤抖着身体,刚才说话的人都觉得身体像是落入冰窖了一样,一片冰冷。 把头磕在地上,恨不得即刻化身为土行孙,能够钻进土里藏起来。 放声尖叫的人一看到石勺背,也迅速抬手捂着嘴巴,惊恐的看着石勺背。 一旁跪下的人见他还站着,立马伸手拽了下他腿上的腿毛,这人才立马跪下,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 张宾被老虎叫声惊醒赶来,就见石勺背一身戾气的站在人群中,身边还站着一具无头尸。 一看他手里的剑还在滴血,张宾瞬间明了。 问了身边人两句,张宾走到石勺背面前行礼后,恭敬的说: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如今这上天都派老虎来替皇上助威,来壮声势,这是天佑皇上啊!说明皇上此行,是受上天支持的。” “如今这虎声这么洪亮,寓意着皇上此行定马到成功,事半功倍,天佑皇上啊!” “天佑皇上!” “天佑皇上!” “天佑皇上!” 附近所有人跟着吼,最后整个峡谷里二十几万人全部跟着一起吼。 由于峡谷由回音,众人同时一吼,顿时吼声也是此起彼伏,犹如惊雷。 一时间竟把老虎吼叫声给掩盖了过去,众人见状,纷纷信了张宾的话。 这老虎是来助威的,可不是来警示的。 张宾见状,正想说话,突然就见前方山坡上,有一头三米高的老虎往营地狂奔而来了。 虎啸声不断,老虎奔跑之间,老虎爪子落地时,众人有种地面都跟着摇晃的感觉。 处在营地边缘的士兵纷纷本能的后退,都拿着武器做好了和老虎相斗的准备。 没想到老虎跑到距离营地还有五六米距离时。 突然龇牙咧嘴的张着血盆大口停住了脚步,一双快有灯笼大的眼睛盯着营地看了看。 像是在打量物色,先吃了谁好一样。 营地最边缘外层士兵拿着武器的手都在发抖了,有的甚至吓尿了。 众人各自在脑海里脑补老虎会先从哪里攻击,谁也没有想到。 老虎突然又掉头往森林里狂奔,并且叫声更加的洪亮了,像是遇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样。 张宾见状,又喜笑颜开的大吼: “众位将士,老虎看到皇上都急忙避让,羞见天颜,说明咱们皇上是何等威武。” “咱们皇上可是上天都认定人,是上天派来拯救天下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人。” “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众多的胡人于水火之中的。 如今朝廷表面对胡汉一视同仁,但近百年来,朝廷那次不是这样说的。” “实际呢?” “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实际却是我们胡人被肆意打杀,沦为奴隶,沦为货物,吃不饱穿不暖,没有地没有房。 当初是朝廷下令让我们离开世代生长的草原内迁,后来也是朝廷派兵驱赶我们,企图让我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这寒冬腊月的,什么都没有,回去怎么活,吃雪喝西北风吗?” “都是人,凭什么我们要听他们的。 大家可别中了朝廷如今的糖衣炮弹,馒头计,到时候,几十年前发生的,又会有个轮回。 前匈奴左贤王刘渊身份那么尊贵,都被宋丁云和长沙王义随便找个理由就斩杀了,各位只是……” 张宾不断回忆近百年胡人,以及底层百姓受到的一系列不公平的对待,一点一点激起众人心里的愤怒。 这里的人,过半的都是由流民和胡人组成的,士兵大多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才参军,或者是被强行抓的壮丁。 几乎每个人都曾遭遇了各种无以言说的痛苦,或是妻离子散,或是被抢被打,或是被欺辱,或是颠沛流离………… 做尽了各种事情,什么尊严,什么脸面都不要了,就为了活下去。 最多的,也是几乎大多人都经历的——家人因为各种因为死亡了,家破人亡了。 如今张宾这么一说,众人曾经遭受过的一切不公平的对待,一切困难,死去的亲人,朋友,家人………一一浮现在了众人眼前。 并且痛苦被无限放大了。 一个个怒目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攻打进洛阳,把晋朝的皇帝撕了,在把朝臣全部斩杀,以泄心头之恨。 第133章 石头砸人 一个个怒目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攻打进洛阳,把晋朝的皇帝撕了,在把朝臣全部斩杀,以泄心头之恨。 看着众人的反应,张宾又开始给众人画大饼: “众位,等我们攻占幽州,攻占鲜卑段部,攻占天下,到时候。 各位都是开国功臣,按功劳分封,田地,房产,金钱,美人,一切众位都会有…… 曾经让我们受苦受难的晋朝,也会被我们踩在脚下。 我们都是解救天下百姓的恩人,普天下所有百姓都会感谢我们。 不仅我们能够不在受朝廷的剥削欺辱,我们的子子孙孙,世世代代,也享受我们功劳的庇佑,不用再受我们受过的苦,不用颠沛流离,不用…………” 石勺背在一旁,一脸冷漠的听着张宾巧舌如簧的忽悠众人,像是曾经见过张宾这样无数次了一样。 不久后,山谷里响起了比先前还洪亮的吼声: “攻占天下,除暴安良,反抗暴政……” 张宾趁着众人都情绪高涨,如今也是下半夜了,在过两个时辰天就会亮了。 于是向石勺背建议,现在连夜赶路。 石勺背欣然应允了。 一炷香后,大军立马从山谷里出发,张宾上了石勺背所在的马车,询问: “皇上,可要派人去把那老虎斩杀了?虎皮挺好的。” 石勺背摇头,“不用。” 听着张宾声音都有些沙哑了,石勺背亲自给张宾倒了杯茶放在张宾面前。 “爱卿辛苦了,喝杯茶润润喉。” “微臣多谢皇上赏赐!” 张宾也不推辞,端起茶就一口喝下,顿时觉得有些发痒的喉咙舒服多了。 放下茶杯,张宾看着石勺背低头把玩着手里的一张手帕。 眼神很复杂,有怀念,有不忍,还有几分愤怒。 手帕上绣着几朵鲜红如血,活灵活现的红梅。 张宾一眼认出来了,这是石勺背称帝登基那日,皇后宋丁兰无意中曾掉落下来的手帕。 突然,风吹起了巴掌大的马车车窗窗帘,张宾看着外面宋丁兰所在的马车,突然开口: “皇上,连夜赶路舟车劳顿,夜里也凉,如今离天亮还早,您不如去皇后哪里歇息一下吧!” 石勺背把手帕握在手心里,看了眼马车外,远处黑漆漆一片,起身。 “那孤去歇息一下,这里就交给爱卿了。” 石勺背出了马车,站在车辕上停留了许久,才下马车,上了队伍里最豪华的马车上。 石勺背刚走,张宾就出了马车,看着前方月色下陡峭看不到山顶的悬崖。 环顾四周,看着附近的地形,张宾神色越发严肃,吩咐人警惕些后。 便回马车打开这里的详细地图研究。 一进马车,石勺背就见宋丁兰的贴身侍女小雨,拿着手帕在给宋丁兰打湿嘴唇,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一旁站着的侍女看到石勺背刚要行礼,被石勺背及时制止了。 走近了,石勺背才听清楚了小雨在念叨什么: “女郎,您一定要坚持住,少家主会来救您的,他一定会来救您的。” “女郎,您都昏迷这么久了,怎么还不醒了,太医给您看了,说您应该醒了的,您快醒来吧!” “女郎,您快醒来吧,女郎,女郎……” 由于马车里照明用的夜明珠放在距离床最远的角落里,加上有小雨挡住了光线。 因此石勺背站在小雨身后看着床上的宋丁兰,她的脸都有些模糊不清。 加上宋丁兰额头还盖这一张帕子,宋丁兰眉毛都看不到了。 半响后,小雨侧头给手帕沾水时,才发现身边有道身影,抬头一看,一见是石勺背,小雨立马起身跪下,低头声音颤抖的喊: “奴婢不知皇上驾到,请皇上恕罪。” “无妨,你让开,孤和皇后说说话。” 小雨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恭敬的应道:“是!” 小雨起身,余光看着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人,走到一旁站着,微微低头,眼神有些慌张。 石勺背没有走到床前,暼了眼小雨,反而是吩咐: “你们都退下吧,这里有孤就行了。” “是,皇上。奴婢告退!” 小雨跟着另外两位侍女后退,小雨一步三回头,一副十分不舍宋丁兰的样子。 走到门口时,小雨突然转身面对石勺背跪下,埋头说: “皇上,太医说需要不断打湿手帕给娘娘润润嘴唇,奴婢斗胆想留下来,伺候皇后娘娘。” 石勺背捏着手帕,冷声道:“不必,孤来,你下去吧!” 石勺背立马转身,一步一步往床上走近。 石勺背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小雨心上一样,小雨只觉得自己心都快要从心口跳出来了。 石勺背刚走到床前,马车外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随即传进来一道男声: “皇上,前方路上发现了一堆大概近百具尸体正在燃烧,一旁还留下了晋兵的东西。” 下一刻,马车外直接响起了人们痛苦恐惧的声音,整个马车也开始摇晃了起来——拉马车的马受惊了。 石勺背迅速转身出了马车,就见几十米外,从山上不断滚落小山一样的石头下来。 不少人士兵都被石头砸中了,人群顿时慌乱了起来,张宾正在维持秩序,组织人撤退。 “来人,务必保护好张爱卿,要是张爱卿有掉了根头发,你们都提头来见。” 石勺背的贴身侍卫立马有一半人往张宾而去…… 马车里,小雨见石勺背出去了,深深的松了口气,急忙把马车门关上后走到床前坐着。 抬手微微移动了一下床上女人额头的帕子。 ………… 上腰上,惨叫声连连。 山顶上,几千人穿着破烂的男男女女正在奋力往山下推石头。 “兄弟们加油啊!努力推石头,砸死他们,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砸死他们……” “砸死他们……” 这群人都是附近这山上由流民组成的土匪。 最近山上的房子一半都塌了,刚好山腰上沿路附近由不少山洞可以住人,山上的土匪就被分散来了这条路上的山洞里住。 先前听到敲锣打鼓声,就有人去山上禀报大当家了。 当土匪老大大当家刘大带人赶来时,刚好看到官兵杀了流民。 土匪老大认出带头的士兵,是白天去查看石勒大军时见过的人。 由于石勒手下武器精良,而土匪们只有斧头,木棍等武器。 又害怕这群人后面还有军队,于是土匪老大返回山上,带着全山寨的人在山上埋伏。 刚好这山上悬崖边凌乱的石头出奇的多,方便了土匪。 等石勺背大军一大半都上了山腰,土匪老大一声令下,所有人推石头的推石头,丢石头的丢石头。 连三岁小孩子都跟着拿着小石子往悬崖下丢,并且眼里没有天真,有的只是仇恨。 不知道喜怒哀乐区分的年纪,心里就被装上了仇恨。 ………… 看着源源不断滚下山大大小小的石头,石勺背大军往尾巴后退,头部前进,留下中间的人葬身石头下。 石勺背拿着宋丁云留下的望远镜观看,由于夜色昏暗,只能看到一片人影在丢石头。 却看不清楚人穿的什么。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被砸死砸伤了快一万余人。 由于道路不宽阔,人极速后退,马受惊而发生踩踏,或者是摔下悬崖死亡的人还没有算在其中。 整个悬崖腰不狭窄的路上,血流成河,尸体遍地,直接是人间炼狱。 路外的悬崖上,变成了一片红色,就像是下暴雨路上的水溢出去的一样。 远远看着,像是悬崖上被染了一层颜色。 石勺背没想到还没有交战,甚至连敌人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就有了这么大的损失。 这传出去,简直是奇耻大辱,前世今生,还是头一次吃了如此大亏。 等石勺背气愤的带着几千轻骑后退走近道上山时,土匪们全都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看着前方一片茅草房,却一个人都没有。 石勺背随意钻进一间茅草房,走到床边伸手进被子里摸了一下,还有些余温。 等石勺背出了茅草房,夔安看着山寨背后的山,询问: “皇上,要不要继续去追?” 夔安低着头,心里很忐忑,盼望这一切,可别是去处理流民的人惹出来的事情。 石勺背斜视了夔安一眼,“追,追到后,就地斩杀,一个不留。” “是,末将领命。” 夔安立马带着人往山寨后面的山上追去,石勺背则亲自点了一把火,把山寨所有房屋给烧了。 山寨上方的悬崖峭壁上,蜿蜒曲折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路上,一长串正在快速往前走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看着下方燃烧起了熊熊烈火,纷纷停下了脚步。 眼里都有不舍,以及痛恨。 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孩子看着燃烧的山寨,伸手指着山寨着急的喊: “阿爹,我们的房子着火了,我们快去灭火吧,不然我们住哪里啊?” “你给我做的木马还在屋里,阿娘的梳子都还在屋里,我们快回去吧!” 背着小孩子的小孩子的阿爹看着远处燃烧的自家房子的位置,声音努力保持平静的说: “大娃,阿爹带你和你阿娘去其他地方住,你的木马和你阿娘木梳子,以后爹又给你们做。” “去其他地方住啊!好啊!好啊!阿爹,我能不能在要个竹蜻蜓啊?” “行,等好了新住处,阿爹就给你做竹蜻蜓。” “好嘞好嘞!我可以有竹蜻蜓喽,阿爹,我要两个竹蜻蜓,一个给小胖。” “好,到时候阿爹给你做两个。” 大汉声音虽然极力保持平静,看着燃烧的房子,眼里却有眼泪。 颠沛流离这么久,虽说当土匪名声不好听,但好歹有了个“家”,有了个遮风挡雨的住处。 每天挖野菜,刮树皮,捉能吃的一切活物,无论找到没有找到吃的,到天黑时也有个地方可回。 如今也被人一把火给烧了。 烧的不止是茅草房,更是这些人对于未来活下去的希望。 突然,男人感觉到有人靠着自己,侧头一看,就见自己媳妇儿看着自己。 “相公,我们人在就好,房子被烧了以后我们又建,我们一家三口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嗯嗯,等到了藏身之处,我们又修建,小艳儿,到时候我把房子周围都给你种满花。” “你跟着我流浪,受苦了。” “不苦,相公,和你在一起,咱们都活着就好!” 男人单手搂着背上的小孩子,伸手擦了下眼泪,又搂着女人的肩膀,眼里又有了希望。 人群末尾,大当家刘大看着山寨燃烧起了熊熊烈火,也是一脸愤怒。 这个山寨,名义上是个土匪窝,实际是附近村子村村民抱团想活下去的地方。 如今世道乱,山贼横行,不抱团,就只有被抢劫或者被杀,被饿死的结果。 抱团在一起,人多寻找吃的,每个人都能够分到一点食物,虽然吃不饱,但也不至于饿死。 “大当家,他们把我们的房子全部烧了,寨子没了。” 土匪老大身边的少年一脸痛惜的看着远处的熊熊大火说道。 刘大抬手拍着少年的肩膀,安慰: “没事,咱们也算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了,天无绝人之路,如今咱们人在,咱们能弄出这个山寨,就也能弄出第二个。” “大当家,下面有人追来了,我们往哪里逃啊?” 刘大旁边的另外一个男人突然指着山下说道。 刘大往山下看去,果然有一长串人骑着马打着火把来了。 “先上山跑了再说。” 刘大立马把手指伸进嘴里用力一吹,瞬间悬崖上响起了洪亮的几声老鹰的叫声。 队伍前面的人听到声音,立马开始快速往前跑。 月色下,上千米高的悬崖峭壁上,人群像是一串蚂蚁一样在其中快速移动。 走在最后的刘大几人则不断抓路边悬崖上的枯草铺在狭窄的路上,然后往上面撒了些液体。 一会儿后,夔安带着人来到了上悬崖的小路入口。 看着前方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狭窄小路,外侧也没有个扶手或者是树什么的,只有些干枯低矮的杂草。 而路外面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由于现在是晚上,看着很像是个深渊。 夔安看着这路都有些腿软了,要是走上去,一不小心摔下悬崖,十之八九必定会去见阎王了。 第134章 夔安之死 夔安看着这路都有些腿软了,要是走上去,一不小心摔下悬崖,十之八九必定会去见阎王了。 “夔哥,怎么办,下马继续追吗?” 夔安身边的士兵看着夔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夔安回头看了眼石勺背所在的方向,带头翻身下马。 “追,必须追,皇上还在那边等待结果,咱们不追,怕是也要下地狱。” 石勺背虽然听那个张宾的,在张宾的建议下,颁布了一系列看似惠及民生的法令,并且优待官员下属。 塑造了一个仁慈君王的形象。 但是夔安知道,石勺背性子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 如今他这么气愤,自己要是不追现在带人回去,准会被他给砍了。 夔安带头拿着大刀踏上了狭窄的小路,努力控制自己不忘外看。 但是感受着从悬崖下吹上来的风,夔安还是觉得有些腿软,整个身体紧紧贴住身后的悬崖。 暗暗决定等捉到土匪,一定好好收拾一顿后再杀掉。 真是太可恨了,逃跑也不走一条好走些的路,也不怕滚下悬崖摔死。 一炷香时间后,夔安看到土匪就在前方三四百米外,很高兴,大喊: “都站住,你们逃不掉了,站住本将军会优待不杀你们。”才怪。 “不然,全部格杀勿论。” 刘大双手合成喇叭状,对夔安大吼: “切,反贼小儿,有种你就来抓你爷爷啊!” “点火。” 刘大一声令下,刘大面前的少年立马吹燃一个火折子丢进前方干草上。 瞬间“轰隆”一声,冒出了一米高的火焰。 并且火焰像是一条火龙一样,迅速往夔安所在方向蔓延,不过几息时间,火焰就快燃烧到夔安眼前了。 夔安急忙带着人迅速后退。 由于道路实在是过于狭窄,起火又突然,夔安直接撞倒身后第一个兄弟。 一个人撞到一个人……夔安身后的一串人全部依次摔倒。 夔安踩在摔倒兄弟的身上,快速拼命的跑。 “啊啊啊……” 惊恐痛苦的尖叫声中,夔安踩着兄弟们后退,刚落在没有干草的路上,身后小路就全部被大火包围了。 夔安拍熄灭燃烧起来的头发,回头一看,前方十几个兄弟全部成了火人。 有三四个浑身是火的士兵直接像是个火球一样滚下悬崖,哀嚎声不断。 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浓郁的烤肉的味道。 一会儿后,无一例外,身上着火士兵全部像是一个火球一样摔下悬崖。 整个悬崖间都回荡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声。 “该死,好狠,居然放火。” 夔安一巴掌排在身边的石头上,眼睁睁看着刘大等土匪不断跑远。 “大当家,还是你这招好使,等他们能过来了,咱们也早离开这里了。” 刘大拍了下前面兄弟的肩膀,有些惋惜的说: “可惜没把那个带头的烧死。” “不过他也是狠心,居然撞到他自己兵踩在兵身上逃跑。” “都说咱们土匪狠心,咱们撤退也没少带一个人,更没有留下谁做诱饵拖延时间,看来他比咱们更狠心……” 刘大头顶的石头里,宋丁云刚来就听到了刘大说的话。 半个时辰前,馒头变强系统突然又出现,宋丁云得到个奖励——无限穿梭技能。 有了这个技能,宋丁云能在一切事物中穿梭。 找个理由独处后,宋丁云直接钻进土里,一炷香的时间就来到了几百里外的这里。 宋丁云往刘大看的方向看去,就见不远处悬崖上,夔安一脸愤怒的站在最前面,正在眺望这边。 刘大面前的一个少年询问: “大当家,咱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要是藏在山里,石勒大军搜山的话,他们这么多人,我们迟早会被发现的。” “可是不藏山里,下山也不行,官兵会抓捕我们。” “我想想。” 刘大拍了拍脸,突然,头顶响起了一道浑厚的男声: “去最近的郡县吧!” “谁?” “谁在说话?出来?” 刘大等附近听到声音的十几人有的抬头,有的左顾右盼,有的往悬崖下看。 全都一无所获,空荡荡的,一道影子都没有看到。 “你们别找了,你们看不到我的。” 刘大听着凭空出现的声音,极力保持镇定:“是谁,快出来,别装神弄鬼,你爷爷我可不是吓大的。” 话虽如此说,刘大还是抓紧了里侧的石头,想起据说这条路修建时死了不少人的。 恰好此时悬崖下又不断有阴风吹上来,凉嗖嗖的凉到了心底,一时刘大心里更加没有底了,慌得厉害。 刘大背后,面前的年轻人也靠近了刘大,两只眼睛像是做贼一样,不断鬼鬼祟祟乱转,想找到发出声音的人,又怕找到发出声音的人。 “你们不用怕,我是这座山的山神,你们只管去最近的郡县就好,今日午时,郡县县令就会在县城门口免费发放馒头。” “去吧……去吧……” 听着浑厚的声音逐渐消失,附近也确实没有人,刘大等人立马跪下,高呼: “山神爷显灵了,草民跪谢山神爷指路。” “山神爷显灵了,草民跪谢山神爷指路……” 悬崖上,整条路上的人全部跪下齐声大喊,喊声响彻云霄。 悬崖下的士兵们都听到了喊声。 张宾听着头顶上空传下来的喊声,“山神爷显灵?这又是什么鬼把戏?” ………… 夔安听着前方土匪的喊声,不屑的说: “这帮土匪真会装神弄鬼,要是真有山神,那本将军就是玉帝了。” “是么?” “区区凡人,也敢对本山神不敬。” “谁在说话?滚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夔安神色一变,迅速转头,夔安身后的士兵也一脸懵逼的看着夔安。 “还敢口出狂言。” 夔安当即面露痛苦,夔安身后的人也是齐齐后退,挤在一堆,震惊的看着夔安的胸部位置。 感受着胸口的疼痛,夔安低头,就见一根婴儿拳头大的石头从自己左侧肋骨处穿了出来。 位置刚好和当初自己亲自给杨彬穿琵琶骨的位置一样。 “这是对你不敬山神的小小惩罚。” “噗呲!”一声,一旁的众人又见夔安身后平平无奇的石头里,突然冒出一根婴儿拳头大的石头又插入夔安右侧身体,对穿而过。 靠着墙的众人立马同时往外退,站在小路外侧边缘,恐惧的看着里侧的墙。 宋丁云想起杨彬等人受过的刑罚,又兑换了些食肉蚁,从石头里爬出来,钻入了夔安的身体。 “呸!” 夔安脸色痛苦的吐出一口血后,突然感觉到腿上传来痒痒的感觉。 痒痒的感觉一路往上,夔安刚想身手去抓,夔安身后的石头里,又冒出手指头粗的四根石头,同时穿透夔安的双手手肘,双腿膝盖。 夔安整个人直接被四根石头钉在了石壁上,不能动弹。 两秒后,夔安就感受到伤口里,传来无数蚂蚁一点一点啃食的痛苦。 仰头一脸扭曲的放声哀嚎: “啊……” 一旁的士兵都被夔安的样子吓坏了,这时,凭空又响起阴森森的声音: “怎么样?夔安?” “被蚂蚁啃食的滋味舒服吗?还没有鞭打你。” “杨彬等人当初救了你,收留你,给你吃的,穿的,住的地方,你反而恩将仇报,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一听到恩将仇报的惩罚,一旁所有人立马掉头,六神无主的拼命往后跑。 都害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这里所有人,全部是受了杨彬带领人的救助,然后恩将仇报背叛的。 有部分人太慌张摔下山崖了,有部分人则是被踩到在狭窄的路上………… 夔安尖叫了几声后,双眼,耳朵,鼻子都有鲜血流出: “哈哈哈哈哈,恩将仇报,救我的是山栀,又不是他们。” “凭什么山栀死了他们好好的活着,既然山栀是因为宋丁云死的,那我就要毁了宋丁云在意的,要怪就怪他们是宋丁云的人。” “你也别装神弄鬼骗人了,有本事现身出来,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绝对不是什么山神。” “要是有神仙,那老子杀了这么多人,怎么会才受到惩罚?” 夔安七窍流血,面目狰狞,带血的眼珠乱转,企图找到说话的人。 宋丁云看着他的样子,觉得传说中的地狱恶鬼,应该就是他这样子了。 “我确实不是山神。” 宋丁云从石头里出来,站在夔安旁边看着他,嘲讽道:“夔安,数日不见,你就当上将军了,厉害啊!” “是你?” “宋丁云,你怎么会在这里?” 夔安震惊的看着宋丁云,刚才身边确实没人的,这人会法术不成? 本该在洛阳的人,居然凭空出现在了这里。 要是把这事告诉石勺背,又是大功一件啊! 权利越高,越好帮山栀报仇。 宋丁云看了眼夔安胸口的伤口处,衣服在微微晃动,食肉蚁在啃食他的肉。 “你到能忍,被蚂蚁这么啃食这浑身的肉,还能说话。” “别废话,宋丁云,有种你一刀宰了老子,别搞这种蚂蚁吃肉的阴险手段。” “别急,你死前,得好好感受一番杨彬他们感受过的,才能死。” “你是因为山栀死了,所以才协助石勺背背叛于我?加害杨彬他们?” 眼睛里的血挡住了夔安的视线,身侧的宋丁云都看不见了,视线里一片血红,夔安闭上眼睛,干脆的承认:“对。” 夔安虽然眼睛闭着,却仿佛看到什么人了一样,一脸笑容的说: “山栀是这世上第一个不害怕我,不觉得我面容异于常人的女人。” “她还给了我一颗糖,说是什么小酸酸糖,酸酸甜甜的,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甜的滋味。” “从小我娘我爹我哥,所有人都说,我是男人,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不能哭,不能懦弱,不能说不行,不然就去不配当男人,不如去死。 但山栀说男人虽然要顶天立地,但是也是人,也会累,也可以是被宠的孩子。 不用时时那么坚强,就像小酸酸糖,甜中带酸,主体是甜的就行了,男人也是,主体是坚强的就可以了。” “和她说话,我觉得我有家了,我的家六岁那年就没有了。 我都决定我要好好干,我以后要娶到她,那样我就有个家了。” “可是我正带着兄弟们努力干活,洛阳却传来消息山栀死了,还尸骨无存。” 夔安一双血眼猛然睁开,空洞的盯着宋丁云: “凭什么你们都活着,她偏偏死了?” “既然她死了,那我就要你们活着的付出代价,她是因为你死的,你最看中什么,我就毁了什么。” 宋丁云叹了口气,“山栀死了,我们都很难过,但是珊瑚那些都是她在意的人……” “我不管,我只在意她,别人于我何干。 我只知道,要是珊瑚跟着你走,她留下,死的人就不会是她的,你们都该死。” “做好人又有什么用,我做了二十几年好人,好不容易遇到想守护的人,还不是尸骨无存,那我就做坏人,做最坏的坏人……” 夔安像是疯魔了一样,自言自语,又哭又笑的。 宋丁云不说话了,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夔安。 五分钟后,只剩下一身衣服挂在石头上——夔安被食肉蚁吃了。 迅速扑杀了所有食肉蚁,一个不留后,宋丁云钻入土里,往山下而去。 山寨入口大路上,看着山寨里燃烧的熊熊大火,石勺背正想喊撤退。 突然,就见山寨上方,一群人不要命的往山下冲,口里还恋恋有词: “快跑啊!神仙显灵惩罚人了……” “神仙显灵了,神仙杀人了,恩将仇报的人会被石头插死的……” 这群人看到石勺背了,立马跪下,跑在第一的男人颤抖着身体,声音颤抖的说: “皇上,神仙显灵了,夔将军被石头钉在了石头上。” “不是,是被钉在了崖壁上,神仙山神爷说要惩罚恩将仇报的人。” “胡言乱语!” 石勺背抽出一旁士兵背着的大刀挥下,血溅当场,士兵被砍掉了脑袋。 “皇上息怒!” 附近所有将士全部跪下,人人自危。 石勺背眼神犀利的环顾四周:“谁在胡言乱语,就地斩杀。” 宋丁云刚到这里,被砍掉的脑袋就滚到宋丁云头顶地面上。 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刚好盯着宋丁云。 第135章 成王败寇 石勺背眼神犀利的环顾四周:“谁在胡言乱语,就地斩杀。” 宋丁云刚到这里,被砍掉的脑袋就滚到宋丁云头顶地面上。 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刚好盯着宋丁云。 像是在向宋丁云诉说自己不想死一样。 宋丁云看着远处的石勺背,戴着个高帽子,穿着一身铠甲,手持一把大刀,浑身散发着戾气,一个威武铁血将军的模样。 可惜,这里不是两军交战的战场。 他如此面对的是替他卖命的下属。 他果然变了,但杀人的手法没有变,依旧如此残暴血腥,让人难以接受。 “嘶!” 石勺背痛呼一声,低头一看,就见自己双脚脚背,被两根刀柄粗的石头刺穿了。 冒出脚背的石头顶部,还残留这血肉在上面挂着。 众人见状,心里一惊,跑下山最后面的人见状,迅速缓慢的往后龟速移动,恨不得立马爬起来就跑。 但是没有那个胆量。 石勺背抬起左脚从石头里抽出来,看着血流不止的脚背上出现的血洞,一脸不敢置信。 这石头怎么会凭空冒出来? 莫非踩了什么机关?? 又或者……有人搞鬼? “皇上……” “皇上小心!” 一旁侍卫的惊呼声中,石勺背感到胸口一痛,缓缓低头。 就见自己胸口多了根手臂粗的石头,石头接触皮肤的地方,正在往外冒着血。 两秒前,一根石柱子从石勺背背后的地面凭空冒出来,从后向前,快速对穿了石勺背的胸口。 附近站在石头上的人,全部跑到泥土上站着,惊恐的看着脚下的石头。 觉得这石头真是成精了,生怕石头又冒出来,伤了自己。 有些士兵还在低声交谈: “二娃,这这这……这是不是有石头精?怎么石头会突然冒出石头来?” “不知道啊!真是闹鬼了,三哥你快离石头远一点,你家里还有老娘等着你回去,你可不能死。” “先前老天都承认皇上的,难道老天爷也是朝令夕改?不然怎么石头精也敢伤了皇上啊?” “谁知道啊!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哪里会知道老天爷怎么想的……” “这石头也太邪门了,听过狐狸精,蛇精,兔子精,还是头一次看到石头成精了。” “闭嘴,嘘!当心石头精生气了,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 听着附近的人窃窃私语,石勺背一脸怒容的反手一刀就砍断了身后的石头。 随即大刀重重的往地面一插,整个人杵着大刀支撑着身体,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环顾四周。 被石石勺背看到的人都默默的低下了头,闭上了嘴巴,不敢看石勺背。 不远处,山寨的熊熊大火正在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除了石勺背以外,所有人都盯着脚下看,无一人抬头。 “谁在暗处,出来。” 石勺背看着四周大声呵斥,每说一个字,嘴角就会吐出更多的血。 突然,以石勺背为中心的脚下,土里石头里都冒出了一根根尖锐的石头,泥土,陆续不断有人被石头,泥土穿透心脏。 “噗呲”“噗呲”人体被石头穿透的声音不断响起,和人们的痛苦声混合在一起。 所有人来不及逃跑,通通被插在石头上不能动弹,被石头穿透胸膛,穿透心脏。 没有立即死亡的人,也在等待死亡。 七八千人,无一人幸免。 地面逐渐被染红。 宋丁云从土里钻出来,站在石勺背前方一米处的空地上。 “怎么会是你?” 石勺背想过可能在这里搞鬼的很多人,唯独没有考虑过宋丁云。 “怎么就不能是我?”宋丁云看了眼附近被石头戳死的人,经过蜘蛛指认,这群人就是抓捕并杀害了忠于自己,不投降石勺背的人。 同时也是石勺背的心腹队伍,大半人都是石勺背一个个精心挑选出来的羯族人中比较勇猛,强壮,凶残的人。 杀人偿命,那么多人被这些人杀了,如今,该到他们抵命的时候了。 宋丁云双手握成拳头,闻着血腥味,面无表情,很不习惯。 前世今生,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自己居然会亲手一次性杀了这么多人。 不过杀人偿命,更何况这些人恩将仇报,是石勺背手里的刀,这些人,必须死。 看着宋丁云的样子,石勺背笑了:“我还以为你能装仁慈多久,如今还不是大开杀戒了。” “一次杀了这么多人,你的手永远也洗不干净了。” 宋丁云冷笑一声,盯着石勺背,义正言辞的说:“杀该杀之人,手不需要洗。” “你曾经可是说了没人是天生该死的。” “你不是在洛阳吗?”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些土匪都是你安排来引诱孤的?好趁机设计杀了孤?” 石勺背盯着宋丁云,虽然胸口一直有鲜血不断冒出,但石勺背面上丝毫没有露怯,也没有露出痛苦,仿佛是撑在大刀上和宋丁云闲聊一样。 “这些土匪可不是我安排的,是你的将军夔安,派人以晋兵发馒头的名义吸引流民从藏身之处出来。 然后杀了沿路的流民在烧掉他们的尸体,流民里有部分人是这山寨的人,你的人让他们的人尸骨无存,他们才找你报仇的。” “至于我怎么来的,你就不必知道了,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是么?” 石勺背身体摇晃了两下,迅速把抽出来的脚踩回一旁刚才穿透脚背的石头上,借助石头的力量,稳稳当当的杵着剑站着。 宋丁云看着这样的石勺背,觉得很陌生,看着他血流不止的脚都觉得疼。 拔出来又插回去,石勺背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是个狠人。 “你不是石勺背,你是谁?” “石勺背可没你这么能忍。”那人就跟个二哈一样,表面看起来凶猛无比,实则是个大憨憨,这人确实头真正的狼。 莫非……他也被穿越了? “呵呵!” 石勺背目光灼灼的看着宋丁云: “孤确实不是石勺背,孤是石勒,石勒才是孤,那个为你是从的傻子可不是孤。” “倒是你,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日你就该冻死在那个山洞里的,可是你偏偏活了,你还和你姐姐一起活了,你们都是早已经该死了的人。” 宋丁云心里一惊,一脸失望的看着石勺背,语气失落的说: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违背了你娶我姐姐时许下的诺言,当初你自己对天发誓许诺,你这辈子只娶她一个女人,永远不会辜负她的。 如今你又娶的别人,违背了你当初立下的誓言也就罢了。” “可是你也不用这么说吧,我们两个怎么就该死了,我要是死了,你早就被当成货物一样被卖了,成为别人的奴隶受苦受难。” “该不该死你心里清楚。” “这辈子栽在你手上,是孤大意了,不过有你尊敬的姐姐给孤陪葬,也不错。” “宋丁云,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孤是谁的。” 石勺背说完,嘴巴吐出一大口血,身体摇晃了两下,直直往后面倒去。 “嘭!”的一声,石勺背倒下了,双腿到膝盖位置还是直直的,整个人像是在练习反弯腰一样。 看着了无声息的石勺背,宋丁云重重的叹息了几声。 一直以来,从未想到过会有今日的局面,还想着等登基后就给石勺背封个官,给他个好干的差事。 不说别的,只要有自己一日在,就会让他和姐姐过上一日悠闲好日子。 没想到世事如此无常,都说来日方长,这人是再也不会有来日了。 宋丁云迅速兑换了大量的化尸水撒在所有人身上,等所有人都化为一滩血水流入土里后。 宋丁云又一把火烧了所有人留下的衣物,才转身离开。 整个山寨里,彻底成了一片火海。 一阵阵风吹来,火焰随风摇曳,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多年后,整个山寨被化尸水流淌过的地方,寸草不生。 并且从这里路过时,时常能听到鬼哭狼嚎的怪异之声。 民间认为石勺背忘恩负义,谋害的好人过多,受老天爷诅咒,所以他死的地方,寸草不生,成为禁地。 百姓骂人时,又多了句话:坏事做多了,会断子绝孙,死后坟头草都没有一根。 山寨下方悬崖的山腰上,张宾正在指挥众人搬开石头救人。 山腰路两边,都摆着一排一排被砸伤或者砸死的人。 死人放在最里侧依次堆放,活人放在最外路边上,依次堆放。 “哎呦,我的腿啊!痛死我了……” “我的蛋蛋啊!完了,完了,我的下半生完了,我成阉人了,我还没有儿子啊!我愧对列祖列宗啊!” “哎呦……哎呦……哎呦……好痛啊……” ………… 张宾看着外侧一眼望去望不到头的伤员,大声说: “大家在忍忍啊,忍忍就好,军医会来给你们包扎伤口的,要不了多久就会轮到你们了。” 躺着的一个个伤员都是断手断脚,或者是腰断了伤得不能行走的人。 如今伤处实在是太痛了,都光顾着低声哀嚎,谁也没有回答张宾。 又或者,是借着有伤的名义,不想理会他。 痛的人又不是他,哪里知道要忍谈何容易。 这些人虽然现在跟着石勺背,但潜意识里还是把如今的上位者带入成了宋丁云和他的部下。 伤员们不理会自己,张宾也不恼怒,绷着一张脸指挥军医快速给人包扎。 张宾对面里侧的石头里,宋丁云盯着这个石勺背的智囊,仔细打量。 这人看起来确实挺成熟稳重的,临危不惧,做事情有条不紊的。 这个时候了,也不忘记展现石勺背带领人的仁慈。 可惜了,一个大好人才,偏偏要辅佐石勺背。 张宾突然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左顾右盼,又一个人都没有。 心也跳得有些快,有种强烈不详的预感。 张宾迅速走到旁边一块光滑的石头上蹲下,伸出手指一口咬破自己的食指,开始在光滑的石头上用血画了起来。 宋丁云惊奇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张宾要搞什么鬼,就在一旁一直看着他。 张宾迅速在石头上画出一个八卦阵模样复杂的图案后。 又从兜里掏出两块硬币大小,圆圆的,灰褐色的东西放在手心。 双手合上,随即张宾闭上眼睛,嘴里低声恋恋有词: “西无长生奈何桥,没路可走水上漂,飘来飘去到无处走,往生往死都轻巧,生死两极,阴阳对立,祸福相依……” 神神叨叨念叨了三十秒后,张宾睁开眼,往空中抛起硬币。 “哐当”两声,两个硬币先后落在张宾画的怪异血图上。 一个硬币躺着,其中有一个硬币还是竖直的,棱角立着。 张宾一看硬币的样子和位置,脸色瞬间大变,“糟糕!完了。” 张宾立马起身失态的大喊: “来人,快上山去看看皇上。” “不,我亲自去看。” 张宾立马慌慌张张的往不远处的马跑去,到马旁边时。 整个人却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浑身无力发软不能上马,最终还是被两个士兵抱上马的。 附近众人见张宾如此失态,如此慌张,纷纷对视,都摇头。 没人知道一向稳如泰山的张宾,为何突然这样了。 宋丁云看了眼带着人往山上狂奔的张宾,盯着张宾画出来的图案看。 总觉得平平无奇的鲜血化成了这个样子后,整个图案都散发着一种阴气。 看着让人从灵魂深处,有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看着硬币大小,却薄如蝉翼的东西居然立在了有些倾斜的石头上,而且还是稳稳当当的。 宋丁云觉得有些神奇。 也不知道张宾这一手是什么,看样子他还知道石勺背出事了。 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古代占卜之术? 宋丁云又觉得有点儿不像。 趁着附近没人注意,宋丁云拿过硬币大小的东西,试图立在石头下平坦的石头上,却怎么也立不起来。 一放上去就会倒下,这玩意儿实在是太薄了,感觉只有一根头发丝厚。 把硬币大小的东西丢入馒头空间里放着后,宋丁云从馒头空间里拿出数个大喇叭,分别放在四周的石头里。 用苍老浑厚的声音,不耐烦的语气说: “咳咳咳!大家动作都轻点,别吵到老朽睡觉,不然送你们所有人下地狱。” 第136章 误会 用苍老浑厚的声音,不耐烦的语气说: “咳咳咳!大家动作都轻点,别吵到老朽睡觉,不然送你们所有人下地狱。” 随即又有地道的羯族语言,匈奴语言,羌族语言,鲜卑语言等十几种民族语言重复同样的话。 声音响彻整个悬崖,所有人都愣住了,很震惊,又很惊奇,迅速在附近张望。 怎么会有人同时会这么多种语言,并且每种语言说得都这么地道? 受伤的人也立马停止了哀嚎,惊恐的看着四周。 人群中少部分人是曾经跟着宋丁云从管涔山到并州的人,听着这声音,不由自主的和宋丁云当初弄出的声音对比了一下。 发觉不一样,宋丁云弄出的那个声音能听出来是从一个方向传出来的,而这个声音感觉确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你们不用找本山神了,本山神在你们地下的土里。” 站着的人立马全部跪下:“草民惊扰了山神爷爷,最该万死,求山神爷爷饶命啊!” “求山神爷爷饶命,我一定不发出声音了……” 此起彼伏求饶的声音不断的响起,一个个满脸惶恐,生怕下一刻自己就会死了。 这里的大多数人以前都是农民,最信奉的就是土地山神爷了。 因为只有土地山神爷不发飙,不生气,没有天灾,雨水合适,庄稼才会有个好收成。 “尔等忘恩负义,今日天降石头,就是对尔等的小小惩罚……” 宋丁云利用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刚才垮塌下来的石头,是上面的人推下来的。 说成是石头自己掉落,来惩罚这些忘恩负义的人。 这里众人都对鬼神十分信奉的,如今宋丁云来这么一手,所有人立马就信了,跪地不断求饶。 宋丁云不断切换各种语言,忽悠了一番整条路上的二十几万人后,才离开。 众人听着四周的声音消失了,站着的许多汉子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抹着头上吓出来的冷汗。 想起刚才山神爷的吩咐,又立马继续搬开石头救人。 而征司郎,助教,兵曹等有官职在身的人则迅速骑在马上,往张宾追去。 因为刚才山神爷说石勺背已经死了,被天降大火给活活烧死了。 两千米高的悬崖上,贯穿整个山腰蜿蜒曲折,上万米长的路上,火把通明,但很安静。 同时有一串火把往山顶快速移动,远远看着,像是一串萤火虫一样。 ………… 张宾带着人赶到山寨入口,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一片火海,整个山谷都在大火之中了,马自己就停住了脚步。 张宾目光在火海里搜寻了起来。 张宾身边的众人也是一脸惊讶,看着火海里不少熟悉的物件,有几人下马就往火海里冲,被身边的人及时拽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封儿……封儿……我的儿啊……” “大哥,大哥……你们别拽着我,快放开我啊!那是我大哥的铠甲,那我大哥的……你们快放开我,他可能还活着的,我要去看看,我要去看看啊……” 张宾像是没有听到身边人的动静一样,自顾自的在火海里搜寻。 当看到火海中一身烧得金黄的铠甲,和铠甲旁镶嵌着无数宝石的弯刀,张宾心顿时就凉了。 身体一歪,从马上摔落在地下,脸朝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士兵立马下马扶起张宾,张宾一脸的灰尘,鼻子还不断有鼻血流出。 “大人!” “大人!” 扶着张宾的士兵一脸担忧的看着张宾,张宾面色慌乱的盯着火海里金黄的铠甲看了几秒,突然拽着身边士兵的手臂慌张的询问: “你闻到烤肉的味道没有?” “是不是没有烤肉的味道?” “你们都闻到烤肉的味道没有?” 众人闻言,都动了动鼻子,仔细的闻了。 都只闻到衣服,野草,木头等东西燃烧散发出来的味道,独独没有烤肉的味道。 要往火海里冲的几人率先停止了挣扎,惊喜的喊: “没有,没有烤肉的味道,没有烤肉的味道,他们可能没死,他们没死……” “哈哈哈,大哥也可能没死,只有衣服燃烧的味道,没有烤肉的味道……” “没有烤肉的味道,他们没死,不然这么多人怎么会没有一点烤肉的味道……” 扶着张宾的人也一一摇头:“大人,没有烤肉的味道。” “对,大人,没有烤肉的味道,而且卑职仔细观察了一下,火海里燃烧的都是衣服武器,没有人,也没有骨头。 如果烧着有人,这衣服都没有燃烧完,人也不可能骨头都烧成灰了。” 张宾抹了把鼻血,盯着火海里看,确实没有人,人骨头的影子也没有,燃烧的只是衣服而已。 突然张宾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皇上乃天定人选,我就说嘛!他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的。” “谁说的,这个可不一定。” 众人回头,就见身后不远处陡峭的悬崖边,有个穿着一身上好白色狐裘的男人大步走过来了。 最外围的士兵立马举起手里的大刀,长矛指着来人大吼: “站住,快站住!” “停下,站住,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来人停下脚步,笑眯眯的盯着人群中间簇拥的张宾。 众人看着凭空出现的人,眼里都有害怕,毕竟这里荒郊野外,正常人一身怎么会这么干净,一尘不染的。 张宾盯着来人的脸看了看,大声质问: “你是何人,为何易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张宾看了眼来人身后光秃秃的悬崖边,没记错的话,那外面可是几乎直立,一根野草都没有的悬崖,这人刚才怎么藏在哪里的? 宋丁云心里很惊讶,姚阳给自己的人皮面具,戴了这么久了,可没一个人发现自己是戴了人皮面具,不是本来的面容,没想到这人居然一看就知道了。 厉害啊! 宋丁云笑眯眯的说:“张大人说笑了,在下就是长这样的。” “你绝对不是长这样的,你是何人?” 张宾警惕的看着宋丁云,语气十分笃定。 对于自己的看相之术,张宾还是很有自信的,自己称天下第二,除非老祖宗在世,不然这世上就没人敢称天下第一。 这人绝对是易容的,不是本来面貌。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称虚无先生。” “虚无先生?” 张宾细细打量了一下宋丁云,如今他这张脸剑眉星目,不止英气十足,看起来还是一副标准好人的长相,看着就感觉他很温和,但是是假的脸。 一身白色狐裘,一双白色靴子,腰间悬挂着一块玉佩。 头顶剃得光光的,比和尚的头顶还剃得干净,一根头发的影子都没有。 确实附和传闻中那个横空出世的宋丁云的好友,朝廷新设立部门——督察所所长的形象。 “哼,你以为你易容成那个虚无先生的样子,你就是虚无先生了不成。” “虚无先生远在洛阳,你绝对不可能是他,说,你是谁,你到这里来冒充那个虚无先生,到底有什么目的?” “让张大人失望了,在下还真就是他。” 下一刻,众人就见宋丁云凭空消失了,转瞬之间就凭空出现在了张宾面前两米外。 张宾和所有人立马后退两步,惊恐的看着宋丁云。 他怎么从三十几米外的地方突然过来了? 真会飞不成? “你是妖怪?” “我可不是妖怪,只是在下,略懂些术法而已。” 看着张宾恐惧的目光,宋丁云在心里道:果然,只要速度够快,别人就发现不了破绽。 “术法?” “对,术法。” 张宾惊奇的看着宋丁云,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露惊喜,突然冲宋丁云跪下,埋头恭敬的喊: “湖川第九十九代弟子张宾,拜见老祖宗。” 众人包括宋丁云在内,全被张宾的行为给搞蒙了,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来一手。 宋丁云很惊讶,还打算装会术法的闲散人士,试试忽悠张宾看看能不能策反他。 这剩下的二十几万人不可能全杀了,需要人管理,从远处调人来太麻烦了,人选也不好找,这现成的人才,不用白不用。 如果策反不了在杀了就是。 想了种种可能,宋丁云就是没想到张宾会来这一手。 “滴……” “系统升到二级。” “大礼包拆解中……” 听着脑海里再次传来馒头系统机械的电子音,宋丁云表面已经很淡定了。 心里还是有些惊讶,没想到馒头系统这么快就升到二级了。 看来馒头送出去被人吃得越多,馒头系统的等级就会升得越高。 查看了一下,馒头空间变宽了,如今大概有2000平方米宽,并且上不见顶,一千米左右高的空中,还飘荡着几朵白云。 就和一个小世界一样,地面上还有不少杂草,野花开得正好。 不知哪里来的风一吹,野花野草随风摇曳,就和现实里春天草原的某个角落一样。 难道这是一个传说中那种独立的小世界? 宋丁云正在查看馒头空间里新出现的野花野草,就再次听到了馒头系统机械的电子音: “大礼包拆解成功,获得奖励:时间回溯技能。” 时间回溯技能? 单独的每个字的意思宋丁云都懂,但是连起来就不懂了。 张宾跪着,近距离看着宋丁云的鞋子,见鞋底接触泥土边缘的鞋底上面都一尘不染,白得像是天上刚落下来的雪花一样,更加认为宋丁云就是师门传说中那人。 回想起这个虚无先生一系列的事情,张宾瞬间明了了。 宋丁云在思考时间回溯是什么意思,没理会张宾,张宾也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跪着。 在一旁其余士兵眼里,则是宋丁云面露含笑的看着张宾,没出声,像是一个长辈在考验晚辈一样。 而张宾跪着埋头也不生气,张宾就是在石勺背面前,也从未这么恭敬的跪过这么久。 当然石勺背非常礼遇张宾,也从没有让他跪了这么而不理会他过。 顿时众人更加重视宋丁云了,有些士兵甚至下马,也跟着跪下埋头。 等宋丁云回神时,就见附近的所有人,全部都跪下了,一个个埋着头。 由于所有人都一副很虔诚的样子,顿时宋丁云有种这些人是在上坟的感觉,而自己就是那个被上的坟墓。 看着张宾,宋丁云心里想着用时光回溯技能,下一刻,宋丁云眼前,迅速开始倒放起了张宾的前半生的画面。 张宾骑着马后退,在悬崖上丢硬币模样的东西,画图,咬破手指,指挥众人救人,和石勺背分别,建议石勺背北上攻占幽州,和石勺背初相识,被石勺背派的人抓到并州………… 画面一直不断变化,看着都是些日常,如吃饭,穿衣,睡觉,看书,睡老婆,睡小妾,睡不同女人,教育儿子,纳妾等普通的事情了。 宋丁云直接在心里想湖川,画面立马切换到张宾最后一次出现在湖川的时候。 随即不展现出张宾在湖川的一切经历……最后画面停留在张宾五岁时,被他父亲送上湖川的画面。 全程不止有画面,宋丁云耳边,还有张宾这个当事人在当时情况下能听到的一切声音。 宋丁云有种看电影版的个人回忆录的感觉,并且真实感非常强,就像自己一直都在张宾身侧一样。 几乎把张宾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全部看完了,宋丁云瞟了一眼馒头空间里的手表,居然刚好只过了一秒钟。 顿时宋丁云觉得这个技能真是太好了,抓奸细的法宝啊! 不费时间看得又详细。 以后都不用审问谁了,直接用时间回溯技能一看谁,一切就都知晓了。 宋丁云真是越来越爱馒头系统了,自己以后会接触越来越多的人,这下有这个技能,谁是谁的人,一眼就能明了了。 新得了技能,宋丁云心情不错。 看着张宾,想起时间回溯后看到的,张宾五岁时就被送入一个深山老林中的隐世特殊门派——湖川派,直到20岁才被接回家中。 根据张宾师傅所说,湖川派是一个会修仙的人创办的,那个人喜欢穿一身白,不留头发,并且会瞬移,除尘等术法,身上永远一尘不染。 宋丁云没想到自己把钻地之术用到最快速度,居然被张宾误以为是瞬移之术。 第137章 肾可真好 宋丁云没想到自己把钻地之术用到最快速度,居然被张宾误以为是瞬移之术。 湖川的弟子稀少,每一百年只收三个弟子。 但门下弟子样样都得学,用上知天文地理,下晓鸡毛蒜皮来形容也不为过。 尤其擅长占卜,看相,看风水,算命那些,而张宾最擅长的就是看相和占卜,得了湖川派的真传。 张宾下山,是因为张宾的师傅推算到天下马上会大乱,才让他下山历练一下,以后好辅佐位君王,让乱世早些过去。 张宾见到石勺背时,一看石勺背的面相,一推算,立马知道他有帝王之相,有一天是绝对会当皇帝的。 加上石勺背也听张宾的建议,张宾就干脆选择辅佐他了。 反正师傅只是让他辅佐一位君王,如今石勺背这么听他的建议,又是帝王之命,张宾觉得石勺背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宋丁云看着张宾,笑着说:“起来吧,张宾!” “你倒是有眼力,能认出本尊。” “当年你如玉师祖初见到本尊时,都过了许久才认出本尊的。” 宋丁云模仿在现代电视里看到的,那些仙侠电视剧里修仙者的样子。 抬头挺胸,身体站得直直的,双手背负在身后,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张宾一听如玉师祖,更加肯定宋丁云的身份了。 湖川的每一个第子都有个独属于自己的代号,这个代号只有湖川的第子知晓,其余人一概不知。 下山后,所有人都不得用代号,只能用曾经的俗名。 张宾没起身,恭敬的看着宋丁云: “弟子不知老祖宗驾临,刚才第子多有冒犯,请老祖宗责罚!” “不知者无罪,就不罚你了。” “只是你辅佐石勺背这个狂暴之徒,谋害忠良,残杀百姓,确实该罚。” “念在你辅佐他的时间不长,所犯下错误不是太多,就罚你抄写五百遍门规吧!起来吧!” “是,第子遵命!” 张宾恭敬的应道,起身,想起那五万字的门规,抄写五百遍,湖川的规矩,一切惩罚都必须在半年内完成,顿时手都抖了抖。 宋丁云看了张宾一眼,身影瞬间消失了,“石勺背已经死了,你带着所有人去最近的郡县,本尊今日午时在哪里等你。” 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张宾迅速环顾四周,宋丁云的影子都没有,像是不曾来过一样。 心里很得意,自己师门老祖宗就是厉害啊! 师门流传下来的对于老祖宗的说法,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夸大。 要是哪天老祖宗高兴,传授点自己术法,不说能长生不老,就是能活个千八百年都心满意足了。 顿时张宾觉得未来有无线的希望啊! 早该想到那个“虚无先生”就是老祖宗的,除了他,世上谁还能有那么多超凡脱俗的能力啊! 还好,如今也为时不晚。 看着附近跪着的士兵,张宾大喊: “各位都起来吧!” “刚才那位可是仙人,会瞬移之术等多种术法,并且长生不老。” “上天选定了帝王后,都要设置重重困难,考验他的心性,品性等,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附和做皇帝的。 如今石勺背心性过于残暴,没有通过上天的考核,所以派仙人来……” 宋丁云在土里看着张宾胡说八道,一众士兵被张宾忽悠得都是一副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表情。 觉得一切是非曲折,还真是全靠他一张嘴了。 他那里是最擅长看相和占卜啊!明明是最擅长忽悠人。 越发觉得教育知识的传播也刻不容缓,不说别的,起码百姓们得多了解些知识,不能总这样轻易被人忽悠了才好啊! ………… 距离张宾最近的新兴郡,十方县,县城衙门里,大门紧闭,后院里,主房里还有微弱的光传出。 屋里内室宽阔的大床上,床帏内,一个年轻男人抱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正在啃,一旁跪坐这一个女人。 “大人,大人,您可不能专宠爱姐姐,不理会妾身呀!” “哈哈哈,美人别急,不会忘了你的。” 男人说着长臂一伸,立马把跪坐着的女人按在了床上,立马亲了口女人的脸,糊了女人一脸口水: “美人,你脸上抹了什么,这么香!快让大人我好好尝尝!” “大人,妾身什么也没有抹,天生的,……别碰,痒,大人……” “大人,让妾身和妹妹一起伺候您吧……” 宋丁云来到门外土里,听着屋里的声音,顿时停住了脚步。 如今天都微微天亮了,这县令居然还不睡觉??? 这精神,肾可真好啊! 宋丁云钻入屋里外室,就见进内室的门帘旁边,有个两个丫鬟打扮的人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头不断的点,在打瞌睡。 整间屋子地面,都铺着厚厚灰色的地毯,而且屋子四周也放着一排排的碳盆。 碳盆是葫芦形状的,大概一米高,中间大,两头小,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还能隐约看到碳盆里的木碳在灼灼燃烧。 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有种装上了暖气的感觉。 宋丁云是彻底发现了,这个世界,只要稍微有点权的人,日子都过得舒服极了。 日子过得难的都是底层的人而已。 宋丁云进入内室,看着厚厚床帏上若隐若现的人影:“张方圆,天都亮了,起床了吧!” 张方圆和两个女人闻声侧头,看着外面站着高大的人,张方圆直接被吓萎了,两个女人立马抓起被子盖住身体,大声尖叫: “啊……” “我是好人,别抓我。” 宋丁云立马捂住耳朵,觉得这女人的尖叫声也实在是太大了,耳膜都快被震破了,余光见身后有两个人影。 回头见两个丫鬟惊恐的看着自己又要尖叫,宋丁云直接从馒头空间里掏出一根棍子,两下敲在了两个丫鬟头上。 两人眼睛一闭,立马软趴趴的倒在了厚厚又柔软的地毯上。 “你……你是谁?” “你是人是鬼啊?” 张方圆抓着被子盖住身体只露出脑袋在外面,一脸害怕的看着宋丁云。 两个女人则紧紧的依靠着张方圆。 如今世道乱,张方圆怕死,特意重金请了千多个身手敏捷的江湖人士,昼夜轮流看守这个衙门的。 别说这么大个人了,就是一只鸟也飞不进来的。 如今却进来了个大活人还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张方圆慌张极了。 “我当然是人,给你半炷香的时间收拾好,半炷香后在大厅等着” 宋丁云说完瞬间钻入土里,张方圆见床前的人瞬间就消失了,立马整个人躲进被子里,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片刻后,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张方圆才从被子里出来,“嘶!”的一下拉开床帏。 看了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人影都没有。 迅速下床,张方圆点燃桌上的蜡烛,走到窗户边一看,窗户紧闭,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迅速走到外间一检查门窗,全都没有打开的痕迹。 往门缝往外一看,外面院子里的人还在走来走去的在巡逻,一看就是不知道刚才屋里进人了。 “这人到底是人是鬼啊!居然会凭空出现在凭空消失!” “大人,大人,妾身害怕……” 床上一个女人露出上半身,伸出白如莲藕的手冲张方圆招手。 张方圆想起宋丁云说的话,看了眼地上,额头都肿起鸡蛋大个包昏迷不醒的丫鬟,立马呵斥: “怕个鬼,快下床给本官更衣,不然罚你们去充为军妓。” “大人别,妾身这就来!” “大人可千万别罚我姐妹,妾身只想伺候大人!” 床上的两个女人迅速连滚带爬的下床,衣服都来不及穿。 别说怕了,此刻两人像是冷也感受不到了一样。 一人手脚麻利的拿过一旁架子上的衣服给张方圆穿上,一人立马拿起梳子,准备给张方圆梳头………… ………… 县城里,人口比宋丁云想象中的还要稀少一些,大概只有五六千人。 每十户人家中,只有三四户人家里有人,其余都是空屋子。 屋里蜘蛛网都织着不少了,灰尘遍布,显然房屋的主人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 并且有人的屋里,也是咳嗽声几乎就没有断过,一听就是感冒了。 除了有十几户人家烧着碳火,其余人家别说碳火了,房子四面都漏风,盖的都是些单薄夏天盖那种被子。 宋丁云查看了几百户人家的厨房,大都只有一点野菜,嫩树皮,米缸里空荡荡的。 这里位置比较偏僻,来的路不好走过于陡峭,送馒头的队伍也没有送到这里。 果然,就这生存条件,不说升官发财那些,就是只要能活下去,就特别不错了。 ………… 刘大带着一众土匪一路走近道,不停歇来到十方县县城外的树林里。 就看到十方县县城门口,官府的官兵支着桌子,架着大锅,正在发放馒头和发放大锅里煮的什么东西。 并且十方县的县令张大人居然在亲自给排队的平民打扮的人发放馒头,一人两个馒头。 刘大身边的汉子疑惑的问: “大当家,这县令不会是故意这样发放馒头,引诱我们自己送上门的吧?” 刘大抬手就拍了下汉子的脑袋: “怎么会,咱们都是些贫苦人而已,还用不着他一个堂堂的县令亲自作戏吸引我们。” “我看啊!应该是山神爷做了什么的原因,不然他绝对不会屈尊降贵的亲自给百姓发放馒头的。 先锋队的人,跟我走,其余人原地藏着,看情况办事。” 刘大率先走出树林,身后跟着五十几个十八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壮汉。 这群人是土匪中的先锋队,每次遇到不知道危险程度有多大的事情,就是刘大带着先锋队的人去打探情况。 确认没有危险,山寨的其余人才跟上,如果有危险,山寨的其余人就立马撤退。 “都排队不要挤啊!不允许插队,馒头馒头粥,只要不浪费,吃完了又排队就是啊!” 张方圆一边给排队的百姓发放馒头,一边大喊,虽然心里很憋屈,觉得这些贱民哪里值得自己动手递东西给他们啊! 但是宋丁云在一旁坐着,心里在憋屈,张方圆也是脸上笑嘻嘻的。 百姓们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接过张方圆递的馒头,无一例外,接了馒头的人都向张方圆磕头道谢。 百姓虽然很不想面对张方圆这个县令,平时他没有少剥削百姓。 但是在几个月都没吃饱过食物的人面前,面对食物,别说是害怕的人了,就是洪水猛兽,也会上前试试的。 一切都没有干饭活下去重要。 宋丁云在一旁闭着眼睛,听着张方圆等人的吆喝声,百姓的道谢声,肚子饿叫的咕咕声,县城里张方圆那帮保镖挨家挨户修整房屋发出的乒乒乓乓的声音。 想起这天下还有无数个这种偏僻乡村,自己想要功成就退休,真是还任重而道远。 张方圆发馒头发着,余光突然看到不远处,那伙让自己头疼了很久的土匪自己送上门来了,心下大喜啊! 暗自决定这次一定要把他们杀光,立马大喊: “来人。” 一旁的士兵立马走到张方圆身边,等待安排,而不远处的刘大等人也停住了脚步,警惕的看着张方圆。 一个个手掐在腰上,握紧了别在腰间的刀柄,随时可以抽出藏在身上的武器打架。 张方圆不远处摇椅上,原本闭着眼睛的宋丁云睁开眼,看了眼刘大一行人,冷冷的看着张方圆: “你要做什么?” 听到宋丁云的声音,张方圆才意识到这个煞星还在身边,话到嘴边硬生生改口,一脸讨好的看着宋丁云解释: “大人,小的看那边来的那群人身上,双手都是脏兮兮黑不溜秋的。 这……这双手脏兮兮的吃东西可是要生病的,俗话不是都有病从口入。 所以想喊人打些热水来备着,让他们洗手后才排队领取馒头吃。” 张方圆脸都快笑成一朵花了,明明是二十五六的年纪,脸上硬是笑出一团七八十岁的人才有的皱纹。 宋丁云盯着张方圆看,也不说话,看得张方圆慌得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才开口: “你考虑得挺周到的,继续做事吧!” “是,大人。” 张方圆抬脚就踹了一脚身边等待吩咐下人的屁股: 第138章 毁容没有 张方圆抬脚就踹了一脚身边等待吩咐下人的屁股: “还不快去准备些热水来!” “多抬些热水来啊!抬少了本官让人砍了你脑袋。” 想到一旁这个煞星吩咐的,今天要分发给来到这里的所有人,一人至少两个馒头才能回去休息,张方圆就觉得难受。 这源源不断地有人来,何时才能发给所有人馒头,回去抱着香软的美人睡觉啊! 这里又不是晋的领土了,这人也来耀武扬威,欺负奴役自己这个芝麻小官。 张方圆心里默默期盼远方表哥张宾快点带领大军赶来,好把这个煞星给灭了。 到时候一定要亲自斩杀了这个煞星,今早居然那么吓自己,太可恨了。 也不知道还行不行,张方圆越发想早点回去,好找几个美满姬妾试一试,不然总不放心。 这可是关系到后半生幸福快乐的大事。 见不远处刘大等人像是防备刺客一样防备自己,原地站着愣是不动,一副生怕自己派人杀他们一样,张方圆怒气冲冲的喊: “刘大,你都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洗手领取馒头吃。” “怎么,要本官亲自过来请你们啊?” 看着张方圆气急败坏的样子,刘大身边的小弟问: “大当家,咱们过去吗?” 刘大盯着张方圆不远处坐在摇椅上的白衣人看了看,“过去,怎么不过去,走。” 刘大率先走在最前面,一抬手,身后的人全部跟上。 张方圆看着走在最前面浑身脏兮兮,一身衣服被划拉的像是破布条一样挂在身上,面红饥瘦,脸上也全是划伤,狼狈不堪的刘大,皮笑肉不笑冷冷的说: “刘大,没想到你还能活到今天,命够硬啊!” 刘大双手抱拳冲张方圆行了个江湖礼: “在下能活到如今,还多亏了张大人啊!要不是张大人多次派兵围剿在下和兄弟们,把在下和兄弟们的跑步速度训练出来了。 不然啊!这会儿保不齐在下和兄弟们都早已经被饿死了。” “我们跑得更快了,每日能到更多的地方寻找吃的,才侥幸活了下来。 毕竟如今天寒地冻的,野外吃的东西着实有些少,每日只有跑道足够多的地方,才能找到些果腹的食物。” “哼!” 张方圆冷哼一声,余光见一旁的煞星正看着自己,急忙冲刘大露出个笑容,指着衙役抬过来的几大桶热水: “刘大,你知道本官当初的苦心就好啊!本官当初派兵围剿你们,也是为了让你们能活下来,不得已而为之的啊!” “快洗手领馒头吧,都饿坏了把,领了馒头在领些馒头粥喝,暖和暖和身体。” 刘大深深的看了眼张方圆,恭敬的说: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洗手。” 刘大立马带着一众兄弟去洗手,期间比了个手势,躲在树林里的山寨其余人也全部出来了,往县城门口走了过来。 刘大虽然不怕张方圆,但是其余土匪骨子里,还是对张方圆这个县令很忌惮,又有些惧怕的。 平日里叽叽喳喳话不停歇的话痨此时也闭嘴了。 张方圆让洗手,一个个就真的把原本黑不溜秋像是木炭一样的手洗得干干净净了,才排队领取馒头。 一个个还排队时也站得直直的,样子十分拘谨。 但看着前方的馒头,无一例外,眼里都是期盼,不断吞口水,吞口水的声音都快和肚子饿叫的咕咕声差不多大了。 一旁的县城百姓看着这群杀人不眨眼,和官府的人交手多次还活到如今的土匪们都这么规矩,一个个也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体。 小孩子们也没人打闹,乖乖不吭声跟着大人排队。 刘大排在土匪队伍中的第一个,接过衙役发的馒头,感受着手里馒头软软热乎乎的感觉。 面露激动的咬了一口,刘大抬着衣袖擦了擦眼里激动的眼泪。 在山上奔波这么久了,都快忘记食物软软糯糯的味道了,没想到今生还有机会吃上它。 “大家都排好队别插队啊!这馒头特别香!” 其实不用刘大开口,有张方圆在一旁,也没人会插队的。 刘大原本是十方县城里的一个农民,近些年由于天灾人祸,实在是没钱没粮食交不出赋税了,没吃的都快饿死了。 但是张方圆定时派兵收赋税,交不上的就会被收缴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然后在被暴打一顿。 刘大家里唯一的物件床都被收缴,又被打个半死后,为了活下去。 实在是没办法了,刘大就带着本家的几个兄弟去了山上,直接当了土匪。 附近活不下去的百姓纷纷来投靠他,一年半的时间不到就汇集了几千人。 一开始张方圆也没有把刘大放在眼里,只是随着跟着他的人越来越多,都上千人了,威胁也越来越大。 张方圆怕刘大造反取自己而代之,毕竟这种事情,现在很多地方都发生过,于是时常派兵去围剿刘大等人。 刘大等人都是本地人,很熟悉山里的情况,每次都逃跑得特别快。 就这样你追我跑的,不知不觉就到如今了。 宋丁云在一旁看着刘大等人规规矩矩的排队领取馒头,听着他们低声交流时,有许多种口音,一听就是很多个地方的人。 宋丁云冲张方圆招手:“张方圆,过来!” 张方圆立马放下手里的馒头,让开位置小跑到宋丁云面前,一脸讨好的看着宋丁云: “大人有何吩咐?” “派人把衙门里负责登记户籍的人找来,给土匪登记户籍。 然后根据排队登记的顺序,把县城里所有没倒塌的房屋分给他们,一户人一座房子。” “就从城门口开始,依次分下去,一间房一间房的来。” “是,大人。” 张方圆立马踹了一脚站在一旁的衙役,衙役立马往城里跑去。 “对了,大人,这户籍,都登记成奴籍吗?” 张方圆有些期待的看着宋丁云,要是都登记为奴籍,那这些人就都是自己管理下的奴隶了,到时候刘大等看不惯的人,全部直接打杀了就是…… “都登记为农民。” 张方圆惊讶的看着宋丁云,一脸讨好的点头:“是,大人。” 等张方圆一转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恶狠狠的瞪着刘大。 刘大自顾自的大口大口的吃馒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张方圆,顿时张方圆更气了。 宋丁云起身,手里把玩着挂在腰间的玉佩: “张方圆,你要是不好好办事情,那你这个县令就可以让位了。 我看那个刘大就不错,能把几千素不相识的人都能管理得这么好。” “小的一定好好办事,小的一定好好办事,大人可别澈了小的的官职!” 张方圆立马给宋丁云跪下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自己是投奔了石勺背的官,如今却不得不听晋朝官员的话,张方圆都觉得自己憋屈。 但是一想到宋丁云先前展露的那一手,张方圆又觉得憋屈也没什么,小命最重要。 “那你就好好办事吧!” 宋丁云双手背负在身后,沿着出城的大路溜达。 路两边的树林里,草堆之间还有不少尚未融化的雪。 看着树林中的草叶子有些眼熟,宋丁云走近了一看,原来是栀子花,还是大栀子花,开花有成人巴掌大那种,没想到还没有被冻死。 想到这县城也得有个发展的出路,顿时宋丁云心里有了主意。 城门口排队领取馒头的人见宋丁云手里居然拿着一根野草,都好奇的看着他。 不明白他拿着山里随处可见的野草做什么。 “张方圆,安排吃饱了空闲没事儿做的人拿着锄头,依据这个,去种这个吧! 把整个县城附近的所有空地,庄稼地除外,全部种上它,要是山里找不到幼面了,就折枝插扦,方法册子上有。” 宋丁云把一本写了栀子花种植方法的小册子和栀子花丢张方圆怀里,叮嘱: “一切按照上面的方式种啊!要是不合格,那你亲自去种到合格为止。” 张方圆顿时在心里哀嚎了一声,一脸笑容的抱着栀子花和小册子,拍着胸口保证: “大人您放心,这事儿小的绝对办妥帖。” “行了,快吩咐人去办吧!” “是,大人。” 张方圆一转身就丧这一张脸去安排人办事,心里很不解种这种野草干嘛,但是又不敢问。 张方圆刚安排了人带人去种栀子花,一个面相猥琐的羌族男人走到张方圆身边,低声说: “大人,那个人竟然敢指挥您做事…………” ………… 不远处,宋丁云看了眼和张方圆低声交流的人,就开始闭目养神。 虽然有技能移动速度很快,但是一整晚都没有休息,宋丁云还是感觉有些累了。 城门口的人见宋丁云闭目休息了,都不约而同的放轻了动作,生怕吵醒了宋丁云而受到迁怒。 毕竟张方圆看样子都特别怕他,他身份一定比张方圆还要高。 “踏踏踏……” 宋丁云是被一阵马蹄声给吵醒的。 睁眼一看,就见不远处大路上,有串人骑着马飞奔而来了。 马上的人都是一副江湖人士的打扮,领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俊俏少年。 一行人看到城门口排队领取馒头的人了也没有减速,领头的少年反而甩着鞭子打了一下马,大喊:“快让开!” 马飞速往城门口排队领取馒头的人冲去。 路中间排着队的人是几个杵着拐棍的老太太,直接被吓傻了站在原地不知道动。 张方圆一看到来人,眼里闪过惊喜,余光见宋丁云神色变得有些严肃了,立马低头,装作没有看到来人。 心里不断祈祷:“煞星快出手吧,快出手吧,得罪了他,那这煞星不用张宾表哥来收拾他也死定了。 要是这煞星能杀了他就好了,那煞星就必死无疑了。” 马距离排队的老太太五米距离时,突然有十支十厘米长的箭同时飞向了马。 “吁……吁……” “吁……吁……” 马的嘶鸣声不断,跑在最前面的十匹马左前腿同时猛的一下跪地,马上的人无一例外,直接被摔下马。 有几个人还在空中翻转了一圈才摔落在地。 十匹马后面的马由于速度太快,一时根本停不住,直接撞在了前面跪下的马上,现场一片混乱。 领头马上的少年则直接被摔飞在了馒头箱子前方一米处地上,脸最先着地。 “嘭!”的一声,吓得一旁馒头箱子前,一个男人手里刚领取的馒头都掉了。 “我的脸啊!我的脸!” “我的脸可别毁容了啊!” 少年捂着脸哀嚎,双腿像只青蛙一样扑腾了两下后,一手捂脸一手随意一抓,拽着一旁一个排队等待领取馒头老太太的裤腿,惊慌失措的问: “你快看看,你快看看我的脸毁容没有啊!” 附近的所有人都是头一次看到一个男人摔倒了,第一时间是担忧脸有没有毁容的,都惊奇的看着少年。 “你的脸……” 老太太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下半身一凉,低头一看,顿时脸瞬间红透了——裤子被少年给拽掉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 这大庭广众之下,附近还有很多晚辈,老太太急忙红着老脸提裤子,气愤的说: “毁容了,你一张脸全毁容了,毁容得不能在毁容了。” “而且看样子,是永远也不能恢复了。” “啊……” 一声惊天刺耳的尖叫声瞬间响起,老太太裤子都不提了,急忙捂住耳朵。 不远处张方圆等人也捂着耳朵,只觉得耳朵都要被吼聋了。 宋丁云也捂住了耳朵,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声音居然能这么尖细这么大,都快和喇叭相比了。 “怎么会毁容了,我可不想做丑八怪啊!” “怎么会毁容了……” “这可怎么办啊!我怎么能毁容了啊!那我就不是全郡最帅的男人了……” 少年身后,被摔下马的随从立马上前,想扶起趴在地上捂着脸鬼哭狼嚎嘀咕的少年。 但少年一脸悲痛的捂着脸不肯起身,随从也不敢用力强来。 见少年没捂住的脸上只是灰不溜秋的,额头有两个鸡蛋大的包,大概鼻子位置有血流出,指缝间的脸颊只是有些擦伤而已,远远没有达到毁容的地步。 一个随从急忙说:“公子,您没毁容,没毁容,只是小伤,没有毁容的。” 第139章 三个姐夫 一个随从急忙说:“公子,您没毁容,没毁容,只是小伤,没有毁容的。” “什么?真的吗?” 少年立马双手抓住随从的胳膊,指甲都掐进了随从胳膊肉里了:“你要是说谎,本公子立马让人杀了你。” 随从忍着胳膊被掐的疼痛,不断点头: “真的真的,公子,小的以性命担保,绝对是真的,小的绝对没有说谎。” 少年一把推开随从起身,一脚踹飞了正在排队的老太太,厉声呵斥: “好你个老妖婆,竟然胆敢欺骗本公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少年抽出身边随从腰间的剑就往摔在地上的老太太砍去。 “啊……” 老太太惊恐的尖叫,一旁维持秩序喝着热乎乎馒头汤的刘大立马丢了碗,往老太太扑去。 “大当家小心……” “大当家……” “大当家……” 众人惊呼声声中,刘大刚抱着老太太一个翻滚离开原地,同一时间,少年手里的剑就被一只短巧的箭打落了。 “嘶!” 少年本能的痛呼出声,左手立马扶着右手臂,感觉整个右手都像是被震碎了一样,疼痛不已,眼泪花都出来了,一脸惨白,额头后背都痛出了冷汗。 同时感觉额头脸上的擦伤都不痛了,因为手臂实在是太痛了。 “公子,公子,您没事儿吧?” “公子……” 少年身边,不远处后面的随从全都迅速跑到少年身边,以保护的姿态把他围在中间。 其中两个随从一脸担忧的看着少年,但是少年只是捂着手臂,疼痛还没有过去,根本没有听到随从说了些什么。 一旁,刘大附近山寨的土匪也立马上前,以保护的姿态把刘大护在中间。 有个壮汉上前扶起刘大,有个年轻妇女把老太太裤子给她提上后才扶她起来。 全程老太太都一脸木木的,整个人还在发抖,任由妇女摆弄她,一副被吓傻的样子。 刘大身边的兄弟看了眼少年,担忧的问: “大当家,咱们现在怎么办?他看起来身份不一般。” 刘大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看了眼不远处的白衣人,刚才刘大眼尖的看到伤马的东西可就是从他袖子里飞出去的。 “不急,看看情况再说,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打一架而已。” “要是打架,你记得把老人,女人和孩子带到树林里去躲着就是。” 当土匪这些日子,隔三差五就会被张方圆派的人围剿,刘大队伍和武器精良的人打架,都成习惯了。 对于刘大来说,反正大步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一点儿也不怕。 刘大一脸淡定的走到一旁捡起碗,用衣袖擦了擦碗边缘上的泥,走到咕噜咕噜冒着泡煮着馒头粥的大锅前。 负责舀馒头粥的人立马给刘大舀了一勺子大半碗粥: “刘大,这粥有些烫,小心别被烫着啊!” “多谢提醒。” 刘大走到一旁站着,开始旁若无人的喝起了粥,一脸满足。 老太太也紧紧的拽着扶着她的妇女,妇女也抬手轻轻拍着老太太的肩膀,像是在哄一个受惊的小孩子一样。 张方圆看着这情况,默默的后退了几步,心里祈祷: “煞星看不到我,煞星看不到我……司马公子啊!快打起来吧,把煞星弄死,快把煞星给弄死啊!那样我就不用想办法弄死他了……” 同时张方圆也有些看不起这少年,还是皇亲国戚,剑被打落手能有多痛,居然捂着这么久,好没用。 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就是娇气。 宋丁云坐着一脸悠闲的看着少年,手里摸着绑在衣袖里手腕儿上改良版的梅花袖箭。 这还是第一次使用这玩儿,没想到效果不错,看来可以给军队部分人也装备上。 手臂上的那股痛劲儿过去后,少年惨白着脸活动了下手臂,抬手,转动,弯曲,伸直…… 确认手臂没有被废后,才捡起地上刚才打落自己剑的缩小版箭,满眼怒气的盯着附近的人: “这是谁丢出来的?老实站出来,本公子给你个全尸,不然,抓出来就五马分尸。” “我丢的。” “你要把本尊五马分尸,不愧是年轻人,有想法。” 少年和众人都往宋丁云看去。 宋丁云依旧坐在椅子上,一脸悠闲,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这时少年才注意到宋丁云,一看宋丁云一身服饰,少年眼里立马有了警惕。 少年虽然平时不把人放眼里,但是其实比谁都清楚,那些人是自己能够欺负的,那些人是不能惹的。 少年身边的一个随从立马像少年汇报: “公子,刚才就是从他袖子里飞出了什么打中了我们的马,马才突然跪下的。” “居然是他。” “你是何人,报上姓名。” 少年迅速在脑海里回忆并州所有不能惹的权贵的相貌特征和宋丁云做对比。 “我乃虚无先生,你又是谁?” 少年把并州所有不能惹的人全部回忆了一遍后,没有和这人附和的人。 又见他相貌明明是个年轻人的模样,表现出来的样子却感觉是四五十岁的老油条一样,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十分违和。 顿时少年觉得他应该是那种江湖中会点偏门歪道,就到处跑妄图声张正义或者想混个一官半职的蠢货。 “哼,你这刁民,在这新兴郡,居然连本公子是谁都不知道。” “告诉你,竖起你的狗耳朵听好了,本公子乃新兴郡守司马炑的嫡出公子司马昱。 如今的幽州刺史是我大姐夫,凉州刺史是我二姐夫,河间王司马颙是我三姐夫。” 司马昱十分得意,仗着有那几个姐夫在,除了以前的司马腾那个老东西,到如今还没被谁欺负过。 “呦,河间王司马颙是你三姐夫?司马颙的王妃好像可不是姓司马。” “是不姓司马,我三姐是他的一个妾室,但他是我三姐的男人,他依旧是本公子三姐夫。” 司马昱一脸自豪,就是给司马颙做妾,也不是寻常人能做的,很多女人在貌美如花,家世不行,依旧连个妾室的名份都没有。 宋丁云挑了挑眉,问: “你刚才没看到要你的马要踩踏到人了吗?还不停下。” “你没看到百米外让减速的牌子?” “哼,看到了又怎样,这些人都是贱命而已,能死在本公子马下,也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福气。” “先杀你在杀了那个老太婆。”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留着他的命让我杀。” “是,公子。” 少年身边的随从以及刚从后面跑过来的随从立马抽出剑往宋丁云冲去。 躲在人群里的张方圆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眼里却全是兴奋。 刘大则没端碗的手立马按着腰间藏着的刀,目光紧紧盯着宋丁云那边的情况。 少年掏出兜里的手帕擦了擦鼻血随手把手帕丢在地上,抽出腰间的剑看着宋丁云。 脑海里已经想好了,要先砍断宋丁云的手臂,在好好折磨他一番才杀了他,以报刚才手痛了那么久的仇。 剑还差十公分就刺到宋丁云胸口时,宋丁云手一抬,食指和中指准确的握住了剑。 用力轻轻一推,持剑人倒地,同时持剑人身后的十几个随从持剑的手也中箭,手里的箭立马落地了。 宋丁云右手食指中指微微用力,手里锋利的剑立马断位两节,同时左手丢出去一把馒头碎屑打在十几个随从膝盖上。 随从立马不约而同的跪下,个个都觉得膝盖都断了一样,站不起来了。 宋丁云手指夹着的十几公分长的剑尖像是转笔一样转着玩儿,一脸笑意的看着司马昱: “你的人不行,要不要你亲自来?” 司马昱立马后退了几步,震惊的看着宋丁云的手。 司马昱随从的配剑,都是司马昱特意花重金亲人特意打造的,不仅结实,还锋利无比。 对于用于保护自己的东西,司马昱是很用心,也不怕花钱的。 如今这人居然能毫不费力就把剑夹断了,像是夹一块豆腐一样。 顿时司马昱有些怀疑难道造剑的给了自己假货? 司马昱没理会宋丁云,而且把剑指着身边护着他的一个随从: “你快像他刚才那样把剑夹断。” 随从立马学着宋丁云的样子,伸出手指一夹上剑尖,由于剑过于锋利,手指接触剑的部位当即被割破,鲜血不断滴落在地下。 随从看着司马昱盯着自己,忍着痛用力一板,剑表面是滑的,手指直接滑出了剑尖。 而食指,中指接触接剑那一侧的肉直接被削掉了,露出了手指骨。 随从直接疼得额头都出冷汗了,没有管血流不止的手指,反而迅速跪下: “小的无能,夹不断剑,请公子恕罪。” “废物。” 司马昱一脚踹到随从后,拿着剑往脚下石头上一戳,“哐当!”一声,石头上有个小印记,剑尖完好无损。 “你到底是什么人?” 司马昱警惕的看着宋丁云,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厉害,这剑是同一批次的,这把问题,那把也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在下虚无先生!” “哼,我知道你叫什么鬼虚无先生,我是问你身份,你从哪里出来的?” “晋朝。” “晋朝?晋朝可从没有那个官员姓虚无。” 司马昱努力回忆,能穿上他这一身的服饰的武将…… 宋丁云暼了一眼司马昱,“那是你不知道而已。” 余光见一旁发馒头的人停止了发馒头,而排队等待领取馒头的人肚子还饿得咕咕叫的。 “继续发馒头吧!愣着做什么,有什么好看的,都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宋丁云把手里的剑尖往馒头箱子方向一丢,发馒头的人以为宋丁云要杀自己,扑通一声跪下求饶: “大人饶命啊!” “呲!”的一声,发馒头的汉子抬头一看,就见剑尖稳稳当当的插在了馒头箱子棱角上,急忙对着宋丁云方向磕了一个头: “小的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小这就开始干活。” 发馒头的人立马站起来,战战赫赫的抬手用衣袖擦了一下额头吓出来的冷汗,双手拿着馒头递给前面排队的人: “都过来继续领取馒头啊!” 排队领取馒头的人见宋丁云隔了快三十米远,也能把还没有一根手指头长的小剑尖丢过来,稳稳当当的插入馒头箱子棱角,纷纷站直了身体。 生怕宋丁云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给杀了,要是被杀了还不是就杀了,都没处可申冤。 宋丁云扫了一眼人群里,刚好和张方圆偷看过来的目光对上: “张方圆,带人过来,收缴了司马昱和他随从的武器,然后安排他们去扯栀子花花苗。 不愿意干活的就打晕丢衙门牢房里,不给饭吃,什么时候干活,什么时候给饭吃。” “什么,你敢,你不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司马昱直接气得跳脚了,一激动,原本已经没有流血的鼻子又流出了血。 并且由于表情变化,牵动了脸上擦伤的皮肤和额头肿起的包,立马疼得司马昱龇牙咧嘴的。 条件反射的伸手触摸疼痛的脸,顿时感觉更痛了。 “嘶!” “好痛!” 司马昱双手不能捂脸,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安放,便指着宋丁云警告: “告诉你啊,你敢动我或者我的人,我就让我三个姐夫一人参你一本,到时候任由你是什么官儿,你都得死。” “大人,要不算了吧!” “司马公子的三个姐姐都很受宠的,河间王等人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咱们这些人脑袋落地啊!” “而且大人你看,他也就十二三岁而已,还是个孩子。 大人您就当他是闹着玩儿的,别和他计较吧!不然到时候司马大人知晓,这事情就不好办啊!” 张方圆一脸替宋丁云着想的样子,心里却默默数着:一,二,三,炸毛! 果然,如张方圆所料,司马昱瞬间炸毛了,就差头发没有竖起来了,血流不止的鼻血都不擦了,指着张方圆质问: “张方圆,你说谁是孩子啊?你说谁是孩子? 本公子嫡子都有三岁了,你居然说本公子是孩子,你真是活腻了啊!” “虚无先生,你也认为本公子是个孩子?” 司马昱怒视这宋丁云,一副只要宋丁云说是,就会把宋丁云生吃了一样。 司马昱人长得帅气,但就是长着一张娃娃脸,如今十九岁了看起来和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没什么差别。 第140章 能提高智商? 司马昱人长得帅气,但就是长着一张娃娃脸,如今十九岁了看起来和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没什么差别。 在司马昱看来,自己早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大男人了,家里妻妾十几人,没名分房中伺候的人都记不清有多少个了,嫡子也都有了,怎么能被人看做是小孩子。 被看做小孩子就意味着自己在这些人眼里,是个还没有长大,是个毛都没长齐依靠父母的孩子,那也太丢脸了。 是对自己的侮辱。 因此司马昱平时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小孩子了,一说就会炸毛。 说他是小孩子的,无一例外,都被他当场派人杀了。 或者是暗地里派人下黑手,比如有些人就不小心掉井里,湖里,河里,或者是洗澡时淹死了。 又或者有些人去嫖女人,找小绾绾时,不小心感染上了某些不可描述,治不好要命的病突然就死翘翘了。 见宋丁云盯着自己的脸打量而不说话,司马昱再次问: “虚无先生,你也认为本公子是个孩子?” 宋丁云微微点头:“对啊,你就是个孩子啊!而且还是个心智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子。” “岂有此理。” “放肆!” “你……” 司马昱刚想喊人,看着宋丁云面前跪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十几个随从,又扫了眼身边的随从,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想自己亲自拿刀砍他,想起刚才手臂的疼痛,最终司马昱目光放在了张方圆身上: “张方圆,本公子命令你把他拿下,不然我让我爹参你一本,或者给你穿小鞋,保准你官儿会丢命会没。” 张方圆眨了眨眼睛,穿小鞋这种事情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的么? 这人脑子有病? 真会坑爹。 真以为就他有靠山,哼,等表哥来了,定要他把司马昱也杀掉。 心里思绪万千,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司马昱还是选择从心,苦着一张脸: “司马公子有所不知,虚无先生比下官职高,下官不能对他动手啊!” 张方圆立马后退了几步,躲在了几个正在吃馒头的老头子身后,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一样。 宋丁云暼了一眼张方圆,早就知道他那点小心思,敏锐的听到远处有整齐划一的马蹄声,抬头看了眼天空太阳的位置,应该是张宾带着人来了。 宋丁云继续坐着双手把玩这玉佩,一副很悠闲的样子,“张方圆,你躲着,就一直躲着别出来了啊!” 张方圆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反而躲进了几个老头中间,反正这人看起来不会杀老头的,他要是真动手,就拿老头当替死鬼挡箭牌。 吃馒头的几个老头看着张方圆,一方是不知道是什么贵人,一方是父母官,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县令土皇帝。 老头们都默默的统一低头埋头吃馒头,像是个姑娘家吃东西一样,细嚼慢咽的,尽力拖长吃馒头的时间。 怕吃太快馒头吃完了,到时候没事原地杵着也不是个事,走开更不是个事…… 司马昱看着张方圆像是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几个糟老头子后面,老头们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时间没有洗头洗澡了,乱糟糟的头发上和身上还能看到有跳蚤挑来跳去的。 这张方圆也不怕身上跳上跳蚤了,果然只是个芝麻官县令,就是小家子气,司马昱一脸鄙夷: “张方圆,你真是个没用的废物!早知道你如此没用,就该让我姐姐给姐夫们吹吹枕头风,把你官帽子摘掉。 如今你真丢我爹的脸,还是我爹管辖下的人。” 张方圆执行乌龟的行事准则,如今有了糟老头子这个壳暂时护着命,不出声也不动弹。 只是在心里默默诅咒司马昱,同时在心里小本本上记上对司马昱的仇。 宋丁云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张方圆的双眼和双脚,看着他气得眼睛鼓鼓的也愣是躲着不说话不出来,脚不断蹬着地面,都把地面蹬出个小坑了还在蹬。 顿时觉得不仅司马昱是个小孩子,这张方圆都二十几的人了,也是个真真的小孩子。 行为也太幼稚了。 睡女人那么厉害,肾那么好,还玩得来双飞,怎么这别的事情,就和乌龟王八蛋一样这么怂,还赶不了刘大一个土匪有担当。 也不知他这个县令,到底是怎么当上的。 张方圆余光看着宋丁云看向自己有些失望的眼神,立马移了移位置,让身边的老头子彻底挡住自己。 “真是缩头乌龟,没种。” “你到底是何人?” “别卖关子了,你直说。” 司马昱盯着宋丁云,实在想不出来,他到底是谁,看样子居然还不怕河间王司马颙。 “你猜啊!” “你让本公子猜?” “你……” 司马昱气得原地转圈,又无可奈何,打打不过,骂感觉这人脸皮比自己的还要厚。 而且还不敢骂,万一他要是突然动手可怎么办! 要是被杀死了,就算老爹为自己报仇了,也亏大发了,花花世界,女人都还没有睡够,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顿时司马昱觉得这次出门,真是草率了,人手带太少了,不然也不必如此窝囊的。 “你是不是想着下次出门,一定要多带些人手啊?觉得只要人多,就谁都不怕。” “你怎么知道?” 司马昱惊奇的看着宋丁云,不明白他怎么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 “你想法都表现在脸上了,你还问我怎么知道的。” “你还不承认你是个小孩子,大人哪有把想法表现在脸上的。” 宋丁云话音刚落,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变得比以前聪明些了。 如今居然能看出来人的想法了,以前自己可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别人的想法的。 无论是大人还是小朋友的想法。 因此还经常被大学的辅导员,宿舍舍友们骂情商太低了。 还时常因为看不出来别人的想法,被扣上了钢铁直男的称号,无意中就错过了好多次能拥有甜甜的恋爱,夜夜抱着香软妹子睡觉的机会。 瞬间宋丁云乐了,莫非,这馒头系统,不紧能让我力气变大,身体素质变强,动作等速度变快。 居然还能提高智商? 得到的各种能力都是辅助而已,要是换具身体这些能力很可能就没了。 提高智商变得更聪明才是最根本的啊!变聪明是思维想法问题,这跟随这灵魂走的。 宋丁云一直知道自己不太聪明,不然上辈子也不会只考上一个普普通通的211大学了。 没想到如今居然还有变聪明的方式,真是天降好事啊! 那要是等送出去目前送出去馒头的十倍馒头……二十倍馒头,一千倍的馒头…… 那自己会变得有多聪明啊? 顿时宋丁云感觉自己激动得血液都沸腾了,要是馒头系统有实体的话!宋丁云都想抱着它狠狠的亲几口。 馒头系统这鬼玩意儿真是太好了。 司马昱和躲起来的张方圆看着宋丁云突然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还莫名其妙的笑了,都警惕的看着他。 暗想他莫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啊? 不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不远处刘大等人也偷偷关注着宋丁云,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自顾自的笑起来了,像是遇到了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一样。 宋丁云无视附近人好奇的目光,片刻后直接大笑了起来,整个城门口都是宋丁云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大等人面面相觑,觉得这宋丁云真神秘,一点儿也猜不到他的想法。 无缘无故地居然会笑了起来。 宋丁云笑的样子太猖狂了,司马昱看着,后退了两步,又觉得自己后退的动作太怂了,眼睛一转,一脚踹在身边最近随从的屁股上,随从被踹得往前踉跄了两三步才稳住身体。 “还不快去给本公子打盆干净的水来让本公子洗脸,愣着做什么,还要本公子来喊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小的这就去,小的这就去。” ………… 张宾带着几万轻骑率先来到县城门口,远远的就听到了宋丁云欢快的笑声。 笑声十分大气又豪迈,并且充满了自信。 张宾听着,顿时自豪不已,觉得江湖上应该是自己的门派是天下第一派。 管涔宫算什么,她们宫主个个都是短命的命,每任宫主活到一百来岁就死了,都是短命鬼。 湖川派的弟子虽然稀少,但是死得最年轻的,都活到两百多岁才死的。 如今活了几千年隐世的老祖宗也出世了,张宾觉得离湖川派称霸天下的日子不远了。 听着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司马昱,张方圆等人回头,见居然有军队来了,定睛一看军队的旗帜,二人皆是面露狂喜。 援兵来了。 张方圆更是兴奋的一把推开面前的老头,大步往老头群体外走去。 好在一旁的一个小伙子及时扶住了被推开的老头,老头才没有摔倒。 刘大等人见这伙人居然是石勺背的军队,土匪们纷纷起身。 刘大迅速指着左边的小树林喊了一声,立马有四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组织山寨的老人,妇女,儿童,全部走到小树林边缘一堆站着。 青壮年站在老人等武力值不高的人的前面,程保护的姿态。 一个个汉子有的把馒头塞衣兜里或者是裤兜里。 有的把拳头捏得卡擦卡擦响,有的又握着腰间的武器。 所有人都做好了只要刘大一声令下,就可以打架的准备。 刚才刘大就观察好了附近的地形,找出了万一出事,要带着山寨的弟兄们往那个方向跑。 小树林下方是个陡坡,山寨的人被张方圆派的人追杀都练出来了,在陡坡上跑也如履平地。 其余人就不一样了,那个坡快竖直了,坡上没有树木,只有些枯草,没在这种坡上跑习惯的人,是绝对会摔跤,跑不快的。 并且枯草踩上去也容易打滑。 看着需要保护的老人,妇女,儿童全被汉子们护在后方了,全程不过三十十秒而已。 刘大迅速跑到宋丁云面前: “大人,咱们要不要现在跑了?来人太多了。” “他们武器都很精良,虽然小的知道大人您很厉害,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啊!” 宋丁云一脸笑意的摆摆手:“不用跑,放心吧,你让没领到馒头的人继续领取馒头就是了,不会有事的。” “哼哼,想跑,没门儿。” “刘大,虚无先生,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两个的祭日。” 张方圆站在十几个衙役身后,一脸嚣张,和刚才那怂样判若两人。 宋丁云觉得此时的张方圆,就像是只被人从水里捉到陆地上的螃蟹一样,要是给他几个钳子,他就能立马横着走了。 “张方圆,你也别高兴太早。” “张方圆,他得死,你也早迟得死,你居然不听本公子吩咐,我一定让我爹想办法弄死你。” 司马昱双手叉腰,看着越来越近的军队,底气也越来越足。 “切,实话告诉你,小屁孩,当今大执法张宾张大人可是我的远方表哥。 你那三个姐姐可都是晋朝重臣的小妾,还颇为受宠,本官怀疑你父亲叛国通敌,待会儿本官会如数禀报张大人的,让他定你们家个谋逆之罪。” “你放屁!” “我爹可不会叛国通敌。” “我……” 司马昱想辩解,发觉又无从辩解,瞬间觉得失算了,把柄被张方圆拿在了手里。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不断乱转,张方圆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司马昱,你死定了,本官虽然只是个小小县令,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 你个一无官职,二无爵位的小屁孩刚才那么对本官无礼,就这点,就可以让人把你压下去,重大五十大板。”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宋丁云看着两人像是个三岁小孩子一样吵架,没出声,抬手示意刘大去组织人继续领取馒头。 刘大看着宋丁云一脸淡定,一丝慌乱也没有,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样,转身跑到馒头箱子旁。 不过不是组织没有领取到馒头的土匪们领取馒头。 刘大直接抱起一个馒头箱子,在土匪堆里走来走去。 让没有领到馒头的土匪们自己拿馒头。 发馒头的衙役是知道刘大凶狠的名声的,刘大得罪不得,白衣人得罪不得,张方圆也得罪不得。 第141章 十房八房美妾 发馒头的人是知道刘大凶狠的名声的,刘大得罪不得,白衣人得罪不得,张方圆也得罪不得。 发馒头的人学习张方圆的缩头技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快速走到一旁的馒头箱子面前,若无其事的跟着同伴一起发馒头。 宋丁云暼了他一眼,觉得这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带头人,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突然宋丁云想起一句话: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带头人差劲不得。 ………… 张宾带着军队来到离宋丁云二十米远处就是停下了,翻身下马大步往宋丁云走去。 司马昱一看到张宾,张宾还是被司马昱的娘家大舅子跟着去抓到并州的,因此司马昱也认识张宾,以为他是往自己走来的。 张方圆也以为张宾是往自己走来的,无论是公是私,他都该往自己走来。 张方圆双手叉腰,十分神气,脑海里已经想好了待会儿宋丁云被拿下后,如何折磨他,让他体验体验各种美妙刑罚的滋味了。 张宾看也没有看张方圆和司马昱一眼,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径直走到宋丁云面前跪下: “弟子张宾,见过老祖宗。” “起来吧,你倒是速度挺快的啊!不早不迟时间刚刚好。” “老祖宗吩咐的,弟子不敢来迟。” 张宾起身,略微低头,恭敬的看着宋丁云,就是面对石勺背和他爹,张宾也从未如此恭敬过。 “老祖宗,他这么年轻的男人,表哥你怎么喊他老祖宗啊?他可是晋朝的官员,你怎么对他这么有礼。” 张方圆都想说表哥你怕不是忘记了,如今你是和晋朝敌对的,怎么能对敌对官员下跪,还喊什么老祖宗。 这要是被石勒知道了,不得被以通敌的罪名砍了脑袋。 “放肆!” 张宾大喝一声,侧头冷脸看着张方圆,张方圆整个人都被吓得呆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宾,结结巴巴的喊: “表……表哥……” 司马昱都被张宾的吼声吓了一跳,看着形式不对劲,没出声,往后退了半步,和身边的随从并排站着,这个位置,随时能掉头就跑,让随从给自己断后。 众人都看向张宾,连吃馒头的众人都停止了吃馒头。 “老祖宗,他是我家分支的一个子弟,出言不逊,年纪小不懂事,请老祖宗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他计较。” 张宾头埋得更低了,很忐忑,都不想保张方圆的,但想起张方圆他爹曾经帮过自己一个大忙,欠了他份人情,如今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了。 宋丁云看了看张宾,又看了看张方圆,两人年纪差不多大了,是分支,那就源头是一家人。 差别还真大,不过两人从小所受的教育环境也是不同的,如今这样,也正常。 “无妨。” “张宾,张方圆的县令就别当了,他就睡女人厉害,其他都不咋样。” “你随意另外安排个适合他的职位吧,这十方县的县令之位啊!就让那个土匪头子刘大暂时来做吧!” “土匪头子?” 张宾很疑惑,在人群中张望了起来,不远处的刘大闻声,立马把手里馒头箱子塞身边人怀里,迅速跑到宋丁云面前,“大人。” 刘大看着宋丁云,神色很恭敬,双手摊开放在两腿两侧,食指正对着两腿侧部中间的线条,腰板挺得直直的,很像现代站军姿一样,十分拘谨,心里很激动。 当县令啊!这是天降大好事啊! 那个男人内心深处,心底还没有点宏大的志向,不想做出一番事业。 最好能权利,金钱,美人都要,然后在受一方百姓爱戴,流芳千古。 刘大虽然只是个土匪,但午夜梦回之间,也曾梦想过成为管理一方的大人物。 只是刘大从小家里穷,饭都吃不饱,一天学没上过,识字都是当初偷偷爬到县令家公子学堂外面的大树上,悄悄躲着偷偷学的。 家里饭都吃不上差点儿饿死,就更没有关系能当官了,而这里当官的,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没关系是做不了官的。 因此做官的梦,从小到几十息时间以前,刘大都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张宾打量了一下刘大,额头圆润饱满,双颧丰满,不露骨,嘴巴线条清晰。 这种人个性内敛稳重,做事精细不急燥,但速度又不慢,精力旺盛,有责任心。 并且骨子里也很执拗,认定了的人和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是就算被敌人抓捕,情愿自杀也不会背叛主上的那种人,很值得信赖。 而刘大整体面相一看,这人幼年苦命,少年有一劫,如今到这个年岁了,该受的苦,该厉的劫都过去了。 日后就前途一片光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张宾在心里暗叹:这老祖宗就是厉害啊!这人确实是个人才,只要不发生大的变故,他绝对是可以重用的人。 看着刘大坚定有神的双眼,张宾恭敬的说: “老祖宗,他应该就是刘大了吧!” “对,他就是刘大。” “刘大,这位是张宾张大人。” “并州刺史。” 刘大立马向张宾行了个礼:“小的刘大,见过张大人。” “不必多礼,起身吧!” 张宾亲自上前搀扶起刘大,毕竟这可是老祖宗指定的人选,张宾很重视他。 宋丁云起身,“张宾,你根据其他朝廷送馒头队伍去当地颁布的律法办事情就好。 把没有军功,也没有家人的士兵,全部安置在这个县,户籍登记为普通百姓。” “你协助刘大尽快把县城稳定好了就回并州,到时候要怎么做,本尊在派人通知你。” “是!老祖宗。”张宾胸有成竹,下定决心最多在这里花费三天的时间,就把这里搞定然后回并州。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并州治理成全国最好的州,不能给老祖宗丢脸,最重要的是自己表现好,没准老祖宗一高兴,传授些术法,何愁不能像老祖宗一样长生不老啊! 宋丁云看了眼笑得像是个老狐狸一样的张宾,抬手拍了拍刘大的肩膀: “刘大,机会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这就完全看你了。” “好好做,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不用拘泥于一个小小县令之位的,目光可以上,在上都行。” “日后,朝廷职位,都是能者居之。” “小的叩谢大人信任和提拔,小的一定好好干,绝对不会辜负大人的信任的。” 刘大跪在地上,想着虚无先生这意思可就是以后朝廷当官,官员晋升,是看能力不看家室,能者居之,那…… 刘大心里十分激动,特别想跑到山上围着大山跑几圈,耳朵都兴奋的红了。 “张宾,刘大,在朝廷的法规内,随便你们怎么做。 你们只要记住你们的任务,是要让你们管辖下的所有人,吃饱,穿暖,有不受风吹雨大的房屋住。 并且慢慢富起来,不能出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情况。 等一个妙龄少女半夜三更在大街上乱转悠都不会有危险,百姓不担心吃饭问题,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宋丁云说完,不等张宾和刘大回答,直接钻进土里消失不见了。 也不管在场所有人的反应。 张宾立马跪下:“恭送老祖宗。” “原来是神仙显灵了,恭送神仙大人。” 刘大也跟着跪下大喊,埋头,暗想原来这人居然有瞬间消失的本事。 难怪张宾一个堂堂的并州刺史也听他的,还知道朝廷以后的用人制度,或许他真是仙人也说不定。 凡人哪里能瞬间消失的。 “神仙显灵了,恭送神仙大人……” “神仙显灵了,恭送神仙大人……” “神仙显灵了……” 此起彼伏的喊声响彻整个城门口,跪了一大片人,并且众人眼里都是兴奋。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神仙,以后和子子孙孙显摆,等子子孙孙出了这里,都可以和外地人显摆几百年。 司马昱看着附近的人都跪下了,也跟着跪下,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像是光着身体处在冰天雪地里一样,脸色也是青紫的。 宋丁云在土里看着众人的样子,低声自言自语: “这样助你们都还做不成事,那就没救了。” ………… 众人跪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起身,张方圆立马跑到张宾面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张宾,眼里满是期待,就像是一只饿了求食的小狗一样,声音委屈十足的喊: “表哥……” “正经点。” 张宾一皱眉头,张方圆立马站直了身体,恢复了正常的说话声: “表哥……” “老祖宗说你睡女人厉害,怎么回事儿?” 张宾一打量张方圆的脸色,心里立马明了,“行了,你不用说了,既然你睡女人厉害,那你就暂时管理县城的妓院看看吧!” “啊?管理县城的妓院?” “表哥,就……就不能给我个有实权的吗?” 张方圆苦这一张脸,管理县城的妓院,说白了,就是一个妓院大总管而已。 就是给官府干活的,事事还要向县令汇报,得到批准才能做,没批准要是做了,就会下大牢被砍头的。 一丝实权也没有,就是个苦力,月银也少,一个月的月银要是平常嫖花魁都嫖不了两次就会没了。 这里各地的妓院,基本全部都是归朝廷管理的,收益除了妓院的必要开支以外,其余要全部上交朝廷。 如今战乱灾荒四起,女人太难活下去了,光棍特别多,妓院是唯一一个生意反而比以前还好的行业,是当地官府的最大财源之一。 “怎么,你不满意?”张宾目光冰冷的盯着张方圆,张方圆硬着头皮解释: “表哥,表弟……表弟满意是很满意的,只是,表哥有所不知。 表弟家中有一妻二平妻五十二房小妾,还有六子八女,十几个没名分的女人,下人若干。” “那个……那个……下人可以不管,我的妻妾和儿女,总不能不管吧! 就这县城管理妓院一个月的月银,表弟一家人是吃饭的钱都不够啊!最多十天就不吃菜,只吃饭就能把月银吃下去了。” 张宾震惊的看着张方圆:“一妻二平妻五十二房小妾?还有十几个没名没分的女人?” “张方圆啊张方圆,你是种马要配种吗?娶那么房多妻妾作甚?娶个十房八房妻妾就足够了嘛!你居然娶这么多。” 刘大也是吃惊的看着张方圆,自己和他一样年纪,他居然就有这么多妻妾了。 自己却别说娶妻了,连个女人都没有睡过,正儿八经的都没有摸过一次女人的手。 只碰过几次女人的手,都是被张方圆派兵追杀,带着山寨众人逃跑时,有的妇女有坡爬不上拉她们一把而已。 刘大在心里哀感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张方圆挠了挠头:“表哥,我一开始也没想过娶这么多的,就娶一贤妻,在娶个十房八房美妾就可以了。 谁知道……谁知道逃荒路经这里的漂亮美人会有那么多啊!” “表哥你或许听说过,我这人自小心就善,见不得美人受苦,一看到美人受苦我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难受,比我自己受苦还难受。” “一看到漂亮娇弱的美人,我就想保护她们,照顾她们,给她们遮风挡雨,给她们一个家,让她们快乐起来,美人怎么能流浪受苦。” “所以你就娶了这么多房小妾?” 张方圆硬着头皮点头:“对,表哥,我也想过给她们找其他归宿,把她们许配给别的男人的。 但是最终我还是觉得我自己亲自照顾她们,比较放心稳妥,不然要是她们许配的男人对她们不好怎么办,我担心啊!” 刘大在一旁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看着天,心想这人好色就好色,非要扯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搞出什么心善,真心善怎么不娶些丑女人,只娶绝色美女。 原本刘大就十分讨厌张方圆,如今更讨厌了。 “不过表哥你别担心,我知道咱们张家有祖训,不能宠妾灭妾,我虽然小妾娶得多。 但是后院大权都给了正妻的,也是等她生下嫡子才让其余人停止服用避子汤的。 怕她累着,我还特意娶了两个平妻协助她打理后院。” 张方圆说完,一副求表扬的样子看着张宾。 第142章 张方圆说完,一副求表扬的样子看着张宾。 张宾扭头就往军队里走:“月银少你自己想办法提高收益,月银就多了。” “至于你如何养家,那是你的家事情,你自己解决。 不愿意管理妓院的话,你就跟着去修房修路吧,反正有馒头免费吃,饿不死你。” 张方圆傻眼了:“表哥,表哥……” 刘大笑眯眯的看着张方圆:“张大人,你不是最会睡女人了!这下你去管理妓院,可是发挥你所长,好好干啊!” 刘大拍了拍张方圆的肩膀,转身就往不远处的司马昱走去。 张方圆侧头看着被刘大拍过的肩膀,用力的踩了一下地面,低声咒骂: “老子是会睡女人,但是不会让更多人去嫖啊!增加收益增加收益,呸呸呸!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得简单。” 张方圆搓着脸瞪着刘大,却不敢把话的声音说到能让第二人听到那么大。 如今刘大是县令,他手里有权利,不动手一句话也能搞死自己,张方圆又展示缩头技能,转身。 看着一个衙役好奇的看着自己,张方圆低吼: “看什么看,本官如今是县令当腻味了,不愿意整日为了百姓处理公务,奉献了我的宝贵时间。 如今管理妓院,正好有时间好好享受下不用处理公务的休闲日子。” 衙役一脸赞同的点头:“是是是,大人这些年为百姓尽心尽力,着实辛苦了,如今也该休息一下,好好享受享受休闲的日子。” 不是带人或者派兵去驱赶流民,就是带人去搜刮绝色美人,一天也没有休息,可不是很辛苦。 “那是,张大人可是本官表哥,咱们可是一家人,他心疼本官,舍不得本官劳累才特意安排了本官干这个闲散活儿的……” 人群中,张方圆一脸得意,附近的衙役,百姓也不断奉承他。 刘大回头看了眼张方圆,觉得他脸皮真厚,白的都能说成黑的了。 司马昱悄悄走了两步,身后传来刘大的声音: “来人,收缴了司马昱等人的武器,不干活的打入大牢饿着。” 不远处的几十个土匪立马围上司马昱等人,后面是军队,前方是一伙土匪,司马昱心里暗骂今天可真倒霉。 敌众我寡,司马昱直接乖乖认怂了,从兜里掏出武器丢地上: “干活就干活,本公子可什么也没有怕过,不就是干活么!” ………… 烈日下,县城里,只要破损未修复的房屋上都有人拿着锤子,木钉子在敲敲打打,修补房屋。 同时还有人拿着树叶,不断撒加了特殊粉末的水在所有房屋里,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就连衙门,茅房也没有放过。 而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每隔五百米的位置就有两堆大火在熊熊燃烧,火上吊着两口直径快两米的大锅。 锅里水不断沸腾翻滚,一口锅水里,还有衣服,鞋子,窗帘等各种布料做成的东西在翻滚。 另外一口锅里则是菜刀,碗筷等东西在翻滚,发出“哐当”,“哐当”等声响。 每隔半炷香的时间,就有人捞出锅里煮的东西,沿着冲洗干净的街道一路摆着晒。 大锅一旁则有十几个木盆,围满了妇女在洗刷衣服或者是碗筷等物品,洗刷的物品全部是附近五百米房屋里的。 干活的人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碗筷衣物全部搜罗在一堆,放入加了不明液体的水里清洗后,还要放入加了不明粉末的锅里煮煮,然后才捞出来晒干。 像是煮东西吃一样。 只知道如今有馒头可吃,县令下令,所有人就老实干活,不敢违背县令的意愿,怕被砍头。 偷懒的全被抓去城外抬石头铺路,一偷懒就会被鞭打,并且只能吃野菜窝窝头,不能吃馒头。 刘大带着带着几个土匪,如今的衙役走在大街上,闻着空气中有些难闻的味道,看着街道两边摆放整齐,晾晒整齐的衣物,碗筷。 虽然都多有破损,但是胜在干净,刘大很满意。 而刘大身边的衙役则一个个都十分兴奋,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喜意。 走路也每一步都踩得特别重,生怕附近的人听不到脚步声,不知道自己从这里走过一样。 昨天还是被官兵追杀,被百姓讨厌的土匪,今日就成了正儿八经官府的一员了,无异于是天降大馅饼,咸鱼一朝翻身了。 而沿路的百姓们也羡慕的看着刘大一行人,运气真是太好,祖坟冒青烟了,土匪居然成了官府的人,土匪头子还做了县令。 不过刘大安排人做事,都是根据能力来的,许多能力出众的百姓也有职位,不全是土匪们。 百姓对于刘大的好感又多了一层。 无论是洗衣服的妇女,还是择野菜的老人,又或者是干重活的汉子们,打杂的小孩子,眼里都充满了希望。 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希望,个个都是生机勃勃的,日子有了盼头。 “大当……大人,这干嘛要把所有屋子里的衣服碗筷鞋袜都弄出来洗干净还要煮啊!这到处撒的水的味道也好难闻,好麻烦啊!” 刘大抬手就敲了一下身边说话衙役的脑袋: “怕麻烦也要做,这水里可是加了虚无先生给的方子上记录的东西的。 朝廷派出送馒头的军队到了各地就是这样操作的,据说这样做,能防各种疫病。” “如今这里人多又这么杂,不小心要是起了疫病,你想想得死多少人。” 刘大突然看到这衙役的双手也不知道摸过什么,搞得黑不溜秋的,环顾四周,指着不远处在洗衣服的地方说: “方平,快过去洗洗你的手,都说了所有人,除了干活的时候,其余时候双手都要保持干净。” “好嘞,大人,小的这就去。” 土匪扭头就往水盆跑去。 刘大看着如今的衙役,昔日共患难好兄弟的背影,敏锐的感受到了他在面对自己时,言行举止都变了。 以往虽然他对自己也很敬重,但是是实实在在像是两兄弟一样相处的,敬重中有亲密,自己就像他大哥一样。 如今却多了几分疏离,还有尊敬,甚至还有害怕。 刘大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衙役面对张方圆时一样,他和那些衙役,并无区别了。 “他倒是挺识趣的,知道分寸。” 刘大侧头看到张宾来了,恭敬的行礼: “下官拜见张大人。” “不必多礼。” “你们虽然以前是好兄弟,好哥们儿,是过命之交。 但从你当上县令,选择做官这条路那一刻起,你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就算你觉得是,他也不会觉得是的,有得必有失。” “是,多谢大人教诲。” “行了,别讲虚礼了,走,去城外,你给我介绍一下这里的实际情况。” 刘大立马带着张宾出城,一行人骑在马上围着县城转悠,走到哪里,刘大就像张宾介绍到哪里。 地名,地里常种的农作物,附近有那些村子,村里村民人口情况……刘大无一遗漏。 城外,也是热闹一片,在山上种栀子花的种栀子花,修路的修路,打石头的打石头,并且还有部分士兵在地里拿着锄头挖地。 乡间村落里,每个村子也有五百人的士兵,就地在村子附近山上砍伐树木,给村民修建房屋,挖井锄地。 整个十方县的地界里,除了悬崖峭壁上,几乎每片土地上都有人忙活或者是忙活完了刚离开。 山间一个村子村口,刘大指着前方零星散落的茅草屋。 “大人,前方是水墨村,由于村里有口井,数百年来,长年累月都会冒出水墨颜色的水,所以这个村子叫水墨村。” “这个村子是如今整个县城人口最少的村落,只有两户人家,原本有52户的,其余人从年初开始,陆续都逃荒去了。” “站住,别跑,臭婊子,快站住。” “等抓到你你就完了,臭娘们还敢跑。” 刘大等人闻声看去,就见前方几十米外的茅草屋里跑出一个衣衫不整的人。 那人拼命的埋头跑,身后茅草屋里跑出几个衙役打扮的汉子在追他。 刘大一眼认出来了,这几个衙役,都是原本山寨的兄弟,其中一个还是刘大的堂弟刘五。 跑出来的人看到前方村口众人领头的两人衣着富贵,拼命的冲上前,扫了刘大和张宾一眼,就冲张宾跪下,不断磕头,话语清晰的求救: “妾身拜见公子,求公子救命,求求公子了,妾身家中早已经给妾身定了婚约,妾身不想被沉塘。” “求求公子发发善心,救救妾身。” 这里女子与人有婚约的还和别人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女方都会以不检点,浪荡不守妇道为罪名,被村民直接装进猪笼里沉塘,并且官府也不会管的。 刘大看着跪着不断磕头女人的侧脸,脏兮兮的根本看不出来肤色了。 像是从泥里刚滚过一样,头发一团乱不分男女,要不是她自报性别是女人,刘大觉得自己不仔细看她,都看不出来她是女的,简直就是个野小子。 刘五几个追过来一看到来人居然是张宾和刘大一行人,特别是看到刘大,刘五几人一脸得意。 张宾看着刘五几人脸上的得意劲儿,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见几人要行礼,抬手阻止: “不用行礼了,直接说吧!怎么回事?” 张宾如此说,刘五几人就真不行礼了,刘五指着地上的女人: “刘大人,张大人,我们刚才干活累了休息时突然发现身后茅草屋里有动静,我们进去一看,居然里面还躲着个人。 她虽然黑不溜秋,脏兮兮的,但是长得挺小巧的,特别是一双手又细又长。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是男的,这不我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吃饱了干活累了,就想趁着休息时间好好快活快活,她虽说是男的,但将就一下也行,就想睡她。” “没想到她不从,还反抗,最后我们发现她居然是个娘们。” “我和刘九按住她,她突然说要服侍我们,还要给刘九脱衣服,我们就放开了她,没想到她会突然抽出她头发上的簪子一下往刘九宝贝位置插去,还像是个泥鳅一样爬起来就跑了。” “两位大人救命啊!妾身家里有婚约的,妾身不想死啊!” 女人一直在不停磕头,刘大见女人额头都出血了,开口阻止: “行了,起来吧,别磕头了,他们不敢对你如何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女人迅速爬起来,跑到了刘大身后两米外的角落里,背靠在一棵树上,略微低头,目光警惕的看着附近的所有人。 张宾抬步就往村里走,“刘大,这事情,你处理。” “是,张大人,下官一定处理好。” 虽然张宾没有说一句处罚,但刘大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打了耳光一样,脸烧得厉害。 三个时辰前才宣布了新律法,可以去妓院嫖,但是不能对任何人,无论男女用强,违者事成处死,未成发配修路做苦役三年起步。 张宾手下二十几万人没一人强上人的,自己手下这么点儿人,才过了这么久点时间,居然还来个这事儿。 刘大上前一脚就把刘五踹到再地,又踹了刘五几脚: “你又不是没有钱,忍忍去青楼秦楼嫖不行吗?居然做这事情,真是丝毫没有把先前公布的新律法放在眼里。” 其他三个男人见刘大发飙生气了,立马跪下,整个人都瑟瑟发抖十分害怕。 刘五急忙求饶:“痛痛痛,大哥别揣了,大哥别揣了。” “你胆子够大啊!敢第一个挑战律法。” “大哥,这不律法那玩意儿向来都是百姓遵守的,以前县令兄弟,家人,和县令关系好的人也从来没有遵守过律法啊! 大哥您如今是这里的县令,还是神仙钦点的县令,张宾大人张大人也不敢私自废除您的。 这里一切都是您说了算,管律法那鬼玩意儿作甚。 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就睡个人,没事的。” “反正这里天高皇帝远,只要大哥你别自己上报,神仙也不会知道这里情况的。” “哼哼,没事的,你倒是打的好注意啊!还没事的。” “来人,把他们给我压下去修路,刘五十年,其余人八年,那段路最艰苦,就送他们去哪里。” 刘大身后立马走出几个衙役往刘五几人走去。 第143章 死了有个垫背的 “来人,把他们给我压下去修路,刘五十年,其余人八年,那段路最艰苦,就送他们去哪里。” 刘大身后立马走出几个衙役往刘五几人走去。 刘五一看刘大真生气来真的了,顾不得痛了,迅速爬起来跪着磕头求饶: “大哥,大哥,饶命啊!大哥,修路那不是人干的活啊!” “小弟知错了,小弟一定不在犯了大哥,求求你了大哥,看在小弟从当初就跟着你的份上,咱们还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啊大哥,您就别罚小弟去修路。” “大哥饶命啊!我们也保证绝对不在犯了,就给我们一个改过的机会吧大哥!” 刘五几人不断磕头求饶,丝毫没有刚才的神气了,这几人都是刘大刚当土匪时就跟着刘大了的,是土匪窝里最早的成员。 和刘大历经磨难一路走来活到如今,说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也不为过。 抓几人的衙役停住脚步,看着刘大,刘大怒吼: “看着我做什么,想跟着一起去修路吗?把他们都压下去。 早就说了,所有人,无论是谁,在律法面前至一视同仁,包括我。” 几个衙役立马上前抓着刘五几人,刘五被抓起来,见刘大一脸怒火,主意已定,气愤的吼: “刘大,别人家有人当官儿了,兄弟家人亲戚都有好处,都受庇佑,你到好,都不给兄弟我安排个官儿当当就算了。 如今我别说没睡成了,就是睡成了不就是个娘们儿么,多大点儿事,我不睡她,别人也会睡她的,谁睡不是睡啊!你居然罚我去修路。” “你违反律法还有理了,是啊!你不睡她自然也有别人会睡她的,那如今你不去修路也自然有别人去修路的,所以你去吧!去好好去修路,反思反思。” “带下去。” 衙役立马拖着刘五等人往村外走,刘五一边挣扎,一边打骂: “刘大,刘大,我不去修路,我不去,你别忘恩负义啊!你别忘记了,你小时候还是靠喝了两个月我娘的奶水才活下来的。 没有我娘你早死了,如今她死了,你不能让她最喜欢的儿子我去受苦受难啊!刘大,不然日后你死了,你有脸见我娘吗?刘大。” “等日后我死以后,我亲自去九泉之下和姨母请罪。” 刘大冷着一张脸,除了觉得生气,还有会刘五等人失望。 没想到他们在吃不饱穿不暖,每天都想着明天去哪里找到第二天吃的食物才能活下去时,都是好好的,从来没有过强人的情况发生。 山寨里也不是没有单身女人,就是出去找食物休息时,男人和女人都歇息在一起,也没那个女人被强过,也没被动手动脚欺负过。 如今能吃饱了,居然还冒出了想强人行为,而且这人还黑不溜秋都看不出是男是女,他们居然也下得了手。 不知道是饱暖思**,还是本质人品就不行。 刘大情愿相信是饱暖思**,但是明白,这就是人品不行。 附近的人看着刘大冷着一张脸快结冰了,都不约而同的放轻了呼吸声。 刘五直接被衙役用破布塞住了嘴巴,拖着越来越远。 不远处,靠在树上的女人满眼惊奇的看着刘大,盯着刘大脑袋看,觉得他怕是有病,居然不袒护他兄弟和亲戚。 这个官儿可真是奇怪,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认法不认亲的官。 对待恩人的儿子居然都如此,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刘大暼了一眼女人,大步往村里走去: “来人,带她下去洗漱,然后安排普通妇女干的活让她干。” “妾身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女人立马跪下对刘大磕头,一旁的士兵和衙役都离女人一米远,像是她是毒物一样。 太可怕了,一个女人居然就害得县令亲兄弟被罚去修路,干苦活不说,馒头也不能吃,只能吃窝窝头,想想就难受。 一个时辰后,刘大表弟刘五对女人用强未遂,被罚修路十年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十方县。 所有原本有些歪心思的人立马打消了心里的歪心思,老老实实做事情,并且认真对待,背起了律法。 大部分人心里很高兴,看来刘大是真的按照律法来,就意味着日后如果某天被强权欺负了,有了申冤的地方,强权也会收到惩罚。 特别是女人们,不少人很高兴,就算某天运气不好倒霉被强后,欺负自己的人根据律法也会死,不会像以前一样,坏人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依旧逍遥自在。 日后就算死了,也可以有个垫背的,让坏人偿命。 有些土匪原本仗着自己是和刘大有过命交情一路走过来的,关系不一般,正在欺负流民的也立马停止了欺负人,想方设法偷懒的人也停止了偷懒,老老实实干活。 都觉得刘大对于他嫡亲,同生共死过的表弟都这么狠,那要是换成外人,岂不是更狠。 ………… 无论是流民,还是附近山头起义的其他小股的土匪们,都是只要能吃饱就行的。 起义的原因就是受够了朝廷的剥削,吃不饱,穿不暖,一点儿人权都没有,随时都可能被打死或者是被当做货物一样卖掉。 如今不仅能有白花花的馒头可以吃饱,还保护有律法护着他们不受欺负,受欺负也能讨个公道,个个干活更加卖力了。 只有五分力气,都恨不得有十分。 被迫干活和从心里主动愿意干活,是不一样的。 县城门口一千米外,张宾根据地理位置,风水,各方面考虑选出来来的流民集体安置点。 有上千个汉子正拿着锄头,锤子,锥子,小推车等各种东西,挖坑,把地面铲平,挖地基。 一个个汉子汗流浃背的,都在卖力干活。 一旁一块大石头上,还放着三个木桶,里面全部是妇女烧的茶水。 一个挖坑的汉子放下锄头,跑到石头旁,从木桶里舀了一碗茶水,像是牛饮一样一口喝下,根本没有尝到茶水的味道,却对身边喝茶的汉子啧啧赞叹: “这茶叶不愧是从县令府里出来的啊!味道就是比俺们以前喝那个那个茶叶味道好,感觉都更解渴了。” 一旁正在喝茶的人立马赞同的说:“那是,县太爷的茶叶,能和咱们普通老百姓的一样么! 这个县令可真好啊!没有茶叶,居然让人去衙门库房里取,都不让咱们喝白开水,你说他要是留着不给咱们喝,拿去卖了,这么好的茶,得值多少钱啊!” “就是啊!好茶那么贵的。” 汉子又舀了碗茶,一口喝了半碗,看着具体房屋地基的雏形已经出来了,脸上笑容更深了。 “根据县太爷说的,这房子修好,划分房子区域后,就根据工分级别抓阄分房子。 这有前院儿可以养鸡,后院可以养鸭,还有猪圈,柴房,我以前做梦也不敢想我能住上这种房子。” “你不敢想,俺还不是一样,告诉你,俺先前看了眼图纸,这房子全都是两层的。 两层的你知道吧!特别宽敞,儿女再多都能住得下,这朝廷出这个政策好啊!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赶上这么好的政策。” “是好,好了,兄弟,走快去干活了,早点把房子修好,好分房子住,到时候在攒点钱找个媒婆,娶个漂亮婆娘,生一堆崽子,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想想就美。” 汉子放下茶碗就往自己干活的位置走去,脚步生风,双眼笑得眯起,不像是去干活的,到像是去享受的。 石头边的汉子迅速喝了剩下的半碗茶,迅速放下碗转身往回走,想起送茶那个漂亮姑娘,汉子很确定她先前多看了自己一眼的,而且还脸红了。 汉子心里,已经把以后和她生几个孩子,那个孩子住那屋都想好了。 工地上,有个监工腰间配着大刀,在人群中一边转悠,一边大吼: “都干活,努力干活别偷懒啊!也别偷工啊!这房子修好后都是给大家住的,你们要是偷懒偷工,没准以后你偷工这屋就分给你了。” “等天黑了咱们回去,还有白花花的大白馒头可吃。” “王老大,你放心,我们不会偷工的,给自家修房子傻子才偷工。” “对对对,王老大你放心。” “王老大,俺们都在努力干活的,绝对不会偷懒偷工的。” 众人不断出声,王老大走到放着茶水的大石头边,舀了碗茶水端着坐下。 看着微红色的茶水,喝了一小口,这茶入口时有些微苦,随即回味十分很甘甜,有种在吃糖的甜。 这王老大虽然在衙门任职,但两个月前都是一个土匪,有次抢劫时遇到个死人,从死人身上得到不少钱财。 王老大冒充死人身份,用他的钱财向张方圆换了个衙役当。 就为了长期混口饭吃,如今还是头一次喝到这么好的茶叶,低声嘀咕: “这县令可真好,还给这个喝,真舍得啊!” “历来都只有百姓去服徭役修房给王公贵族住的,没想到还有修房给自己住的一天。” “世道变了,世道真是变了啊!要是早些如此,那我也不用借用别人身份了…………” “王老大,王老大,送支柱,房梁的人来了,他们问木头放哪里啊?” “王老大,王老大,送打地基石头的人也来了,石头放哪里啊?” 王老大看着不远处路边喊自己的人,大喊: “来了,来了,我马上来看看。” 王老大迅速一口喝了茶放下碗就走,直接小跑着前进。 在工地干活的人看着木头石头被源源不断送来了,一个个干活更加卖力了,木头石头都来了,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这房子是真的要开始修了。 ………… 十方县陈家庄,陈家堡主院大厅里,上首坐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下首坐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双胞胎的年轻男人。 陈家堡家主陈红书揉着额头,一脸疲惫的问: “平儿,安儿,如今十方县县令更换了的消息你们也听到了吧!” “都知道了,父亲。”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像是一个人说话一样。 “一炷香前,来宣布新律法通知去领馒头的人来过了,他们的意思是,咱们如今的地盘依旧是咱们的,只要根据律法规定,上缴该上缴的赋税就行。” “但是不允许私自养兵,如今养着的需要全部遣散或者是划分为护院。” “我们陈家堡如今有两万六千私兵,要是都解散,万一朝廷派兵攻打我们,到时候就危险了。 不解散,明面上又不能养兵,也没地方们安置私兵,并且朝廷还要查看这些人安置在了哪里,这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要不,父亲,让九妹去给张方圆吹吹枕头风,让张方圆和那个刘大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不解散的法子,咱们给刘大那个就是。” 大哥陈平比了个银钱的手势,陈家堡别的不多,就是银钱多。 半个月前,陈红平的九女儿嫁给了张方圆做平妻。 弟弟陈安立马否定:“不行,如今还不是时候,父亲,不如我去趟县城,会会这个当初能把官府当猴耍的土匪县令,到时候在下决定吧!” “也好,安儿你带人去一趟,顺便问问,这个土地,他们会不会收回去,要是收回去了,那咱们损失可就大了。” “是,父亲,孩儿一定都打听好!” 十方县其他地主豪强家里,无一例外,都在商议日后如何办。 傍晚,天快黑时,所有干活的人立马收工了,吃了晚饭,众人各自到各处能遮挡风雨的地方休息时,天才彻底黑了。 严格遵守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方式。 县城衙门书房里,刘大和张宾面对面的坐在一张桌子上,桌上放着一张十方县的详细地图。 “张大人,根据律法,要收缴所有豪强地主家里的土地归为公有在划分,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出钱承包这个土地。 我觉得他们都会选择出钱承包土地,到时候衙门就能有笔不菲的收入,这笔钱,能够支撑一段时间县里的支出了,或许,还可以采购一批衣物发给百姓。 如今很多人,好多大姑娘家家的,都衣不蔽体,没衣服穿,着实有些不好。” 第144章 干饭 张宾赞同的点头:“确实,如今都要求所有人身上洗得干干净净的,讲究个人清洁,预防传染疫病。 姑娘家家的在衣不蔽体,露出身上白白嫩嫩的皮肤,有的连关键部位都挡不住,确实不行。” “俗话都有饱暖思**,如今大家都能吃饱了,这大多数人又都是没媳妇儿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里经得住那种诱惑,况且也有损本县的形象。 这样吧,先动用衙门的钱采购一批衣服发下去再说。” “是,都听大人的。” 张宾外地图上看了看,最后指着陈家堡的位置:“这个陈家堡是所有人中实力最强的,就那他开刀吧! 杀鸡儆猴,其他小蚊子自然就规矩了,不规矩的到时候直接拍死就是。” “张大人,这陈家堡家主,是张方圆的岳丈,她有个女儿嫁给了张方圆做平妻。” 刘大看着张宾,张宾没看刘大,端起茶杯吹了一下,喝了口茶: “别说他只是是张方圆的岳丈而已,还只是个平妻,又不是正妻的父亲。 就是本官正妻父亲,本官正儿八经的岳丈,要是到了如今的情况,那他也是那只被儆猴的鸡。” 刘大立马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下官明白人了。” “刘大,这种大公上,就依照公办事,不能寻私,你要是寻私,担任不了这个职位,这刻没了你,下一刻自然就会有别人顶替你的。 人这么多,人才也不少,没有离不开谁的。” “那些沾亲带故,血浓于水的人,你平时不用理会他们,毕竟打断骨头都还连着筋,那关系摆着别人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你在一天,自然能受到你庇佑的。 用不着表现出来亲近,更不用刻意去偏袒,不然反而会给双方招来祸患。” “多谢大人教诲。” 刘大觉得张宾说得真对,原来如此。 他就是可是一点儿也没有偏袒张方圆,依照别人的做法,完全可以给张方圆一个有实权的职位的,不用让他去管理个什么妓院。 但是张宾没有,就让他去管理妓院,只是无意中看到张方圆时,骂了他一句,让他把衣服整理一下,别丢张家的脸面。 如今虽说张方圆一朝被贬为一个小小管理妓院的人了,手里一点实权都没有。 但是谁也没有小瞧他,反而不少人因为有张宾在的原因,拖家带口的兄弟,父子都跑去妓院光顾他的生意。 妓院生意不用张方圆操心,反而都变得更好了。 甚至昔日被张方圆欺负过的人,如今虽然他落势了,也不敢欺负他,最多对他冷嘲热讽几句,却不敢有实质性的报复行为。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张宾这个人在的原因,张方圆就有了无形的护身符。 张方圆无论怎么样,他都是张家人,让张方圆难堪,就是让张家难堪,同时也是让张宾难堪。 张宾在一天,谁也不会真的去碰收拾张方圆,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遭受到张宾暗地里的报复,除非对方把张宾都不放在眼里。 如今张宾秉公执法,大公无私,就事论事处理事情,不偏袒亲人的好名声出来了,被百姓更加信任,尊敬和爱戴了。 但张方圆依旧也受到他的庇佑和保护了,日子过得极其滋润。 谁人又会真的不护着自家人,有些关系,不用刻意去表现出来,它依旧是坚固得牢不可破的。 ………… 夜晚,成都郪县,县城里,还火把通明,大街上不少人还走来走去的,甚至还有人围在火堆旁唱歌: 山呀山那个高呦!没呀没根草,饿呀嘛饿得慌,心呀嘛心也凉。 没得饭干那呦喂,饿呀嘛饿得慌,天赐馒头呦喂,香喷喷呦! 干饭美干饭香呦,馒头白又嫩呦,一口香掉牙,二口甜心里…… 宋丁云是着实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编这种歌来唱,而且还挺好听,挺有节奏的。 果然会寻找生活中的快乐,围着火堆的上百人,无一例外全部是笑眯眯的,显然都心情很好。 有两个抱着衣服的青年男人路过火堆旁,其中一个就停下来不走了,像是小孩子路过玩具店一样,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唱歌的汉子看,一旁的同伴催促: “莫看了莫看了,走快点儿嘛!走了,早点儿去洗了衣服好回去睡觉觉了,明天还要干活啊!” “没得事,没得事,老大,我们你在看一会儿嘛!反正现在啷个早的,睡啥子觉觉,听哈唱歌再说,不要慌,白天干活那么累,这会儿嘛要享受休息一哈都嘛!” “休息个铲铲,你不走我先去洗衣服去了,洗了我要睡觉觉了,再不睡我要焉吧了……” 宋丁云在两人两下的土里,听着两人熟悉的川普,有种回到了现代的感觉。 思绪又有些飘远了,宋丁云立马回神,迅速往衙门跑去。 衙门院子里,被四周的灯笼照得亮如白昼,中间一青一黑两个身影正打得难舍难分,整个院子里都是拳头想碰撞的“砰砰”声。 两人的速度极快,直接看不清楚两人的身影了,一片残影不断闪过。 片刻后,柳敏慧手掐在了李雄的喉结上,李雄立马停止了动作乖乖的站着,同时呼吸不受控制的急促了起来。 李雄看着冷着一张脸柳敏慧,露出个乖乖的笑容:“柳大人好功夫,李某输了。” “不过,柳大人,难道你不知道,男人的喉结可是不能随便碰的吗?” 柳敏慧眼里浮现出疑惑,放手转身就走:“当然知道不能乱碰。” “我只要微微一用力,你就会去见阎王了。” 李雄抬手摸着还留着一丝柳敏慧手上余温的喉结,笑得越发灿烂了,冲柳敏慧背影吼: “柳大人,明天见,明天继续切磋啊!” “这人真有趣,看来无论外表多么厉害多么无敌的女人,她本质也是个女人。” “这种女人征服起来,才有劲儿。” 李雄正在嘀咕,突然抽出腰间的弯刀一下往右侧面甩去,冷呵道: “谁?” “呲!”弯刀深深的插入的十米外的花坛里,只是花坛附近人影都没有。 不远处巡逻的士兵听到李雄的动静,立马跑过来恭敬的询问: “大将军,发生了何事?” “没事,你们去继续巡逻吧!我就练练声音而已。” 李雄大步走到花坛边拔起弯刀,冷冷的盯着花坛查看,花坛只有怀抱大,并且里面种的是兰花,一眼能看到花丛里的一切,根本不可能藏得住一个人。 刚才明明感受到这里有人的,居然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奇怪了。 李雄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的,当然,他的直觉也一像是特别的准,这些年来,光依靠直觉李雄就成功的避开了无数的灾祸。 花坛底部,宋丁云在土里看着拿着弯刀离开李雄的背影,也有些惊讶他的感知力。 实在是太厉害太敏锐直觉太强了,没看到人居然也能知道那个位置有人偷看他,古人还真不不容小觑。 难怪能带兵占领成都。 ………… 李雄拿着弯刀在手里一甩一甩的往自己住处走去,路过一个岔路口时,李雄都走了十几步了,又倒退返回走上另外一条岔路。 半炷香的时间后,李雄就听到了那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哎呦!痛死我了,我的腰啊!老天爷啊!怎么就让我腰断了,真是太难受了。” “哎!这到底是什么鬼药啊!上了居然会如此的痛,迟早有一天,我要打断李雄的腰,让他尝尝腰断的滋味!太气人了……” 听着白玉珑咬牙切齿气愤的声音,李雄抬手叉腰。 下一刻,李雄抬脚一踹,“嘭!” “轰隆!” 整个房间的门直接被踹塌了,一下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内室床上的白玉珑被吓得习惯性的想起身,立马疼得龇牙咧嘴的躺下,破口大骂: “那个缺心眼的王八蛋进屋不知道敲门,踹什么门,要吓死人啊?” 守在拱门门帘处的丫鬟见来人是李雄,正要行礼,被李雄抬手阻止了。 李雄径直掀开门帘走到床边停下,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床上一脸懵逼的女人,笑眯眯的问: “你刚才说什么?你迟早有一天要打断我的腰?” 李雄一边说,手里还不断挥舞这弯刀,一副随时可能给白玉珑来一刀的样子。 李雄手里的弯刀杀了数不清的人,沾的血都够装几大盆了,白玉珑看着弯刀就本能的觉得有些不舒服,总有种它随时会割破自己脖子的感觉。 白玉珑迅速双手抓着被子盖住脸只露出双眼以上在外面,“不不不,没有,绝对没有这个事情,李将军,你绝对是听错了!” “是么?” “是是是,我发誓这绝对是你听错了,李将军。” “您长得帅气逼人,英明神武,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和蔼可亲,就是离您一百米远也特别有安全感,因为你太可靠了,世间最好,最有魄力的男人啊! 而且您还有权有钱有颜有身材,我是有病才会想打断你的腰。” 白玉珑双眼笑嘻嘻,心里口吐芬芳,觉得心里苦啊! 没想到说要收拾人居然会被正主给听到,这么晚了他不睡觉还来干啥啊! 真是搞不懂,掌管一方,又带领那么多士兵的大将军,州牧怎么这么闲? 白玉珑眼神一亮,立马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学着曾经在手机上看到的女孩子撒娇的样子撒娇: “李将军,您为百姓操劳实在是辛苦了,这会儿还没有休息还来看妾身。 妾身多谢您来看妾身了,不过如今时辰不早了,李将军先回去歇息吧!明天您可还要处理公文,在不休息,要是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好!人家会担心的。” 白玉珑说着,听着说话声感觉都心都酥了,这具身体一撒娇,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 白玉珑话音刚落,李雄脸色果然缓和了,“你会担忧我啊!那等你腰伤好后就夜夜来伺候我吧,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你做梦!想都别想。” 白玉珑话没过脑子就吼了出来,看着李雄脸色又开始冷起来了,急忙改口: “李将军,李将军,我的意思是,你做梦,你做梦说梦话吗?就是会不会在梦里想什么实际就说了出来,这不我有把话浓缩来说的习惯,不然觉得有点浪费口水。” “噢!可以的。”李雄突然伸手进胸口的衣襟里摸了起来,白玉珑警惕的问: “你要干嘛?” “你别乱来啊!我……我是伤员……” 李雄暼了眼白玉珑,没说话,自顾自的在衣襟里掏东西。 白玉珑身后的墙里,宋丁云看着这样的白玉珑,总算明白了蜘蛛说的她不对劲的地方了。 李雄从衣襟里掏出一盒小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颗花生米大小的药丸,伸手粗鲁的捏开白玉珑的嘴巴,不顾白玉珑的挣扎把药丸塞它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白玉珑只感觉有点温润滑滑的东西流进了喉咙。 “李雄,你丫有病啊?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太不要脸了,居然逼迫我这个不能动弹的伤员吃药。” “废话真多,你太舌燥了。” 李雄转身就走,迅速出了房屋,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白玉珑抓起一旁的枕头就往门口丢去。 枕头刚好打在进门的丫鬟身上,丫鬟抱着枕头磕头: “主子息怒,奴婢……” “行了,出去守着外面的门,别在让任何人进来,我要静静。” “是,主子。”丫鬟立马抱着枕头战战赫赫的退下,老老实实守着大门。 白玉珑感觉自己气得都快冒烟了,也不知道李雄喂自己吃下的会不会了肠肠肚肚全部腐烂才会死的毒药,又或者是传说中发作时生不如死的毒药! 白玉珑直接被自己脑补的东西吓出了一身冷汗。 抬手刚碰到额头的汗水,白玉珑突然发现原本因为擦了药疼痛不已的腰伤处突然不疼了,还有股冰凉冰凉的舒服感。 “嗯?” “这怎么回事儿啊?” “生气情绪暴躁能缓解疼痛?” 白玉珑正在思考问题,突然被挡住了光线,侧头一看就见床边不知何时站了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年轻大帅哥。 这人五官精致不说,皮肤还光滑细腻,顿时白玉珑看过的小说男主有了真人的样子,小说中所谓风华绝代的美男子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你不是白玉珑,你是谁?” 第145章 做成了夫妻 这人五官精致不说,皮肤还光滑细腻,顿时白玉珑看过的小说男主有了真人的样子,小说中所谓风华绝代的美男子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你不是白玉珑,你是谁?” “我就是白玉珑啊!我不是白玉珑我还能是谁。” 白玉珑一脸花痴的看着宋丁云,都快流口水了。 本以为那个李雄就够帅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比他更加帅气的人。 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那个女人啊!好福气啊!天天看着这颜值就养眼啊! 要是能嫁给这种帅气的男孩子,就是一直养他也行啊………… 宋丁云看着白玉珑眼里的痴迷,完完全全一副迷妹看到了帅哥痴迷的样子,一点儿慌张都没有,很是自然,一点儿破绽都没有,顿时有些疑惑了。 而且用时间回溯技能也看不到她的过去。 宋丁云抬手摸了下如今自己这张脸,刚才现身时就把人皮面具给摘了的,如今是真实面貌。 “你是白玉珑,那我是谁?” “你是,你当然是帅哥啊!” 白玉珑骤然从痴迷中回神,抓起被子蒙住脸,心里十分慌张。 莫非这人和原主认识? 还是有什么关系? 该死,小说里有人穿越不是都有对方的记忆么,怎么自己就没有。 宋丁云盯着不断抖动的被子看了两秒,抬手就掀开被子,让白玉珑的头露出被子,反手掐住白玉珑的脖子,冷冷的问: “说,你到底是谁?不说就杀了你。” 宋丁云双目冰冷的盯着白玉珑,由于杀了不少人,如今生气时身上也有了煞气,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恐怖。 顿时白玉珑觉得这哪里是帅哥,是魔鬼才对,小说中那种阴鸷坏坏的男主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就是白玉珑啊!” 白玉珑双手用力扳扳着宋丁云的手指,信心十足的想把它扳开。 结果白玉珑用了吃奶的力气,万万没想到根本板不动,宋丁云的手依旧牢牢的掐在白玉珑脖子上。 感受着呼吸逐渐困难,白玉珑被掐得张大嘴巴呼吸,翻白眼了也没有扳开宋丁云的一根手指头。 突然,白玉珑扳宋丁云手指的手一下松开了,同时闭上了眼睛,宋丁云也一下放开了手。 下一刻,白玉珑睁眼,欣喜的看着宋丁云,这时宋丁云眼前也出现了白玉珑的一生,只是在她被人挂在树林里一棵几十米高的古树后,就直接到如今了,中间残缺了部分。 “阿珑,你回来了!我马上给你上药。” 看着白玉珑脖子上被掐淤青的一圈,宋丁云迅速掏出一瓶药膏给白玉珑抹上。 白玉珑抬手握住宋丁云拿着药膏的手,“云哥哥,有人占据了我的身体,我想醒过来,但是我醒不过来。” “嗯嗯,我知道,刚才我一来就认出她不是你。 阿珑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抢走你身体的,我会把她赶除你的身体。” “对不起,我来迟了。”宋丁云觉得白玉珑就等于是自己女朋友,她身体被别的魂魄占据了如今自己才来,确实有些不称职。 “不,你来了就好,不迟。” 白玉珑双目含情的看着宋丁云,任由宋丁云手指沾着膏药,一下一下抹在她最脆弱的脖子上。 “忍忍啊!阿珑,马上就好了。” 宋丁云花重积分给系统兑换的好药,一抹上去脖子上的就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了。 等白玉珑脖子上的淤青散去没有了,宋丁云才掀开被子,解开白玉珑腰上的布,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伤口: “这伤也太重了,忍忍啊!阿珑,一会儿就好。” “好,云哥哥你别担心,不疼的。” 宋丁云迅速兑换药物给白玉珑腰上伤处抹上,看着皮肤经过重击裂开形成的上,左侧都隐约可见断裂的腰椎骨了,这得有多疼啊! 如今这个时代,也没有麻醉剂那些东西的,宋丁云都不敢想就这么好她正骨处理伤口时得有多疼。 突然又觉得那个“白玉珑”出现也有点好处,帮白玉珑承担了腰断的痛苦。 宋丁云刚给白玉珑上好了药,就听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从声音大小,以及每个步子之间的间隔时间推断,是个男人。 宋丁云迅速拿过被子给白玉珑盖上,李雄就端着一盘糕点出现在了门口。 “你是谁?” 李雄立马停下了脚步,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坐在床边,手还拿着被子的宋丁云看了看,又看着床上躺着的白玉珑。 总觉得这时的白玉珑不对劲,气质不对,那个憨憨怎么变得这么清冷出尘了? 莫非,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宋丁云给白玉珑掖好被子,“阿珑,药里有催眠成分,你先睡一觉吧,待会儿我带你走。” “好!”白玉珑乖乖的闭上了眼睛,眨眼时间呼吸就平稳了——睡着了。 宋丁云给白玉珑拉了拉被子,确认冷不着她了才起身,往李雄走去,压低声音: “我叫宋丁云,我是她男人,有什么话,走,出去说吧!别打扰她睡觉。” 路过门口时,宋丁云在李雄身边停下,看着李雄。 李雄也看着宋丁云,两人四目相对,双眼之间,电火花闪现,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两人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最终李雄先转身,快步走到外室桌子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随手把手里的盘子往桌子上一丢,乳白色散发着香味的糕点立马散落了一桌子。 有几块糕点还落到了地上。 守在门口的丫鬟看着从内室里走出来的宋丁云,一脸怀疑人生的样子。 屋里居然能凭空冒出人来。 宋丁云扫了一眼门口的丫鬟,走到李雄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没说话,而是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仿佛李雄不存在一样。 想着白玉珑得一个时辰后才能移动她,如今坐着喝喝茶,也不错。 李雄则抽出腰间散发着寒光,锋利的弯刀在手里把玩,男人之间的交锋,有时是看不见的。 最终还是李雄先绷不住了,“你是那个宋丁云?” “你不会是在洛阳那个吧!这里距离洛阳相隔几千里,你就是插上翅膀,这么点时间你也飞不来。” “我就是那个宋丁云,有什么飞不来的,阿珑不是一样来这么短时间来到了这里。” 宋丁云放下茶杯看着李雄,这人脸上受伤都是各种擦伤割伤,应该是前不久打仗伤的。 是个真的从战场厮杀到如今的人,从无数尸体中走出来的。 宋丁云打量李雄,李雄也在打两宋丁云。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那个人?” 宋丁云默默的从兜里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李雄一看玉佩,立马要跪,宋丁云抬手拦住了: “不用跪,我不想暴露身份,称呼我宋公子就好,坐吧!” “是,宋公子。” 一时间,整个外室安静得呼吸声都能听见。 “白玉珑,听说你晚饭都没有吃,一直像母老虎一样嚎叫,你说你,伤成那个样子还不吃饭多长肉,是想死啊!” 宋丁云和李雄往门口看去,就见站在门口的丫鬟眼睛像是抽筋一样,不断的眨。 丫鬟给聂玄武使眼色,聂玄武嫌弃的看了眼丫鬟: “你要是有眼疾就去看大夫啊!冲我眨什么眼睛。” “我知道我很帅又有男人味能给你们弱小的女人安全感,想嫁给我的女人也很多,但是我不喜欢你这种女人,你对我眨眼睛也没有用,你死了这条心吧!” 丫鬟停止了眨眼睛,对着天翻了个白眼,任由聂玄武走近。 “白玉珑,你怎么没声儿了啊?” “我给你搞到点排骨汤,可香了,要不是怕你死了,我才不给你搞,费了老大劲我……” 聂玄武一下住口了,一只脚在门外,一直脚在门里,双腿横跨门槛,端着一个小盆站惊讶的看着屋里的李雄和宋丁云。 卧艹卧艹卧艹…… 这么晚了,李雄怎么会在这里啊? 那个陌生男人又是谁啊? 这下完蛋了,被李雄知道自己偷排骨了,聂玄武苦着脸在心里不断哀嚎,觉得自己真是太倒霉了。 “大………大将军,这么晚了,您还没有消息啊?” 聂玄武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站在门槛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里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 这李雄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这里做什么,这个点就该去睡女人的,这把年纪还没有个子嗣也不知道慌。 李雄看着聂玄武端着冒着热气奶白色的排骨汤,一看冒出汤面的两块排骨就知道是上好的排骨,闻着味道也香。 “排骨端过来。” “你,马上去厨房端些米饭和三副碗筷,在通知人做几个小菜来。” “是,大将军。”丫鬟立马往厨房方向走去,聂玄武看了眼丫鬟的背影,又看了眼不远处巡逻的侍卫,抬步进屋,战战赫赫的端些一小盆排骨放在桌上,一脸讨好的问: “大将军,我能回去了吗?” “慌什么,一旁站着。” 聂玄武不敢违背李雄的命令,乖乖走到一旁抬头挺胸站着。 毕竟白玉珑在这里,而自己需要把白玉珑送去洛阳找到那个宋丁云才能活命。 命在别人手里,不能不怂啊!聂玄武在心里叹了口气,再次觉得今日运气真不好。 宋丁云看了眼排骨没说话,李雄也没说话,一个盯着茶杯看,一个盯着弯刀看,聂玄武则余光不断盯着两人看,三个大男人谁也没有出声。 房间里的气氛很诡异,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 送饭菜的人来就是看到这幅样子,见李雄一脸假笑,送饭菜的小斯们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等小斯们退下后,李雄看着一桌子精致的饭菜,感叹: “这成都城里都缺衣少食,这区区衙门还挺富裕的,不知宋公子用晚膳没有,这饭菜有些简陋,要是宋公子不嫌弃,就一起用膳吧!” 李雄舀了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饭放在宋丁云面前。 宋丁云看了眼桌上的菜,有红烧排骨,红烧鱼,乌鸡炖粉条,凉拌木耳,猪脚煮萝卜。 色香味俱全,不愧是衙门厨师做的。 宋丁云端起碗拿起筷子,“有肉有汤,嫌弃什么,一起吃吧!” 李雄坐着双手没动:“您先请吧!宋公子。” 宋丁云挑眉,不在说话,立马加了块红烧排骨,入口立马有浓香散开,比皇宫御厨做的也丝毫不差。 看来这厨艺的事情,还真是说不准。 有段时间没吃饭了,宋丁云也不客气,不断夹菜吃饭,李雄则拿着筷子每样菜都夹了几样放入一个碗里,快冒尖了才停下来,然后起身,走到一旁墙壁下的碳盆旁。 揭开碳盆的盖子后,里面装着十公分左右高冒着热气的水,李雄把饭菜小心的放入水里,然后盖上盖子。 宋丁云这才这才注意到这个特殊的碳盆,难怪这屋里不觉得干燥,原来是一直有水蒸发。 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法子,还挺聪明的。 “你放在哪里做什么?” “给她留的?” “对,这里丫鬟会定期加水的,无论她什么时候醒,饭菜都是热的。” “不然她要是半夜醒来,在差人做饭菜,她要等好一会儿了。” 聂玄武视线在宋丁云和李雄两人之间徘徊,总觉得两人马上要打起来一样。 同时觉得白玉珑桃花真是太旺盛了,一个李雄不说,还来个看样子比李雄身份还尊贵的人。 真是红颜祸水啊! 宋丁云暼了眼聂玄武,聂玄武立马站直了身体目光直视前方。 “不用了,她是我女人,我不会饿到她的,不用你操心了,那菜你拿过来吃了吧!” 宋丁云继续埋头吃饭了,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李雄。 李雄在原地盯着火盆看了几秒才返回桌边,没动筷子,反而对着宋丁云跪下了: “宋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有什么话直说。” 宋丁云继续吃饭,看也没看李雄一眼。 “前几日在下捡到白女郎时,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于是和她做成了夫妻。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宋公子把她赏赐给在下,在下一定好好待她。” 宋丁云夹起排骨的手一顿,放下筷子看着跪着看着自己的李雄。 “你确定?” “在下确定,要是宋公子把她赏赐给在下,在下立马休了所有妻妾,只要她。” 李雄眼神坚定的看着宋丁云,宋丁云突然笑了,李雄以为事情成了,也跟着笑了,下一刻,李雄脸上的笑容就没了。 “这不可能。” “来人啊!有刺客,抓刺客……” 第146章 心甘情愿 李雄眼神坚定的看着宋丁云,宋丁云突然笑了,李雄以为事情成了,也跟着笑了,下一刻,李雄脸上的笑容就没了。 “这不可能。” “来人啊!有刺客,抓刺客……” “有刺客,抓刺客,快来人啊!抓刺客,抓刺客……” 外面院子里传来了喊声和凌乱的脚步声,宋丁云起身迅速冲进屋里,一把抱起床上陷入深度睡眠的白玉珑。 “嘶!”的一声,里侧靠墙一面一把锋利的大刀从上而下砍破床帏,刀尖削断了白玉珑飘起的几根头发,重重的砍在了床上,直接一砍到底,砍到了地面。 同时响起了一串瓦片落地破碎的声音。 宋丁云抱着白玉珑退后一步站在床边,看着大刀砍出来的口子,心有余悸,要是迟一秒,白玉珑就被砍掉脑袋了。 这些人是铁了心要了白玉珑的命啊! 听着外室传来打斗声,同时四周出现了多道呼吸。 “哐当……”一声,紧闭的窗户被破开了,跳进来一串拿着大刀的蒙面黑衣人,从床帏后面也走出来一个蒙面黑衣人。 一个个手持大刀,浑身包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衣服穿着一样,身高一样,体型一样,头发长度一样,脚长一样,双手十指都涂抹成了黑色,放眼望去,手看起来也一样。 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宋丁云向宋丁云逼近,宋丁云有种看到了一个人的多个复制体的感觉。 一时间用肉眼根本看不出来这些人有和区别,都是一个样的。 但使用时间回溯技能一看,这些人都是不同的人,只是被人从众多人中特意挑选出来,用各种违背自然人体生长规律培养出来的一模一样的。 是被人培养出来的死士。 看着这些人的过往,上万个五到十岁的小孩子被关在一个地方进行惨无人道的训练,并且有人一直给他们洗脑,要效忠主上,变得更厉害,才能活下去,主上不需要没用的废物。 每隔一段时间,负责训练他能的人会让所有人互相残杀,每次只能活一半的人。 随着残杀淘汰的人越多,活下来的人眼里也越疯狂,都想活下去,拼命的想活。 而活下来的人眼里的天真从残杀开始时就没有了,同时受的训练也越来越惨无人道。 十年后,历经数次残杀,成功活下来的几十个人就可以出去做任务了。 而这几十人,都是杀过无数同伴,踩着同伴的尸体,历经各种惨无人道的训练才活下来的,人性都被摒弃了,完全是冷血无情的傀儡了,没有思想,一切听从主人吩咐办事情的傀儡。 但是这些人的世界里,主上一直是个代号,这些人连主上是谁也不知道,每次有任务,也是用飞鸽传书告知这些人。 完完全全就是被人远程遥控的工具人。 宋丁云一直以为传说中的死士是假的,因为一直都没有遇到过,没想到还真的有。 黑衣人逼近宋丁云,距离宋丁云一米远时冲宋丁云挥刀,宋丁云此时也看完了这些人的过往,抱着白玉珑左脚抬起,右脚单脚撑地往大刀踢去,旋转一圈,“铮铮铮铮……”所有人手里的大刀被踢落在地。 下一刻,众人齐齐捂着被震麻得快没有知觉的持刀的手臂,目光略带一丝惊讶的看着宋丁云,瞬间双眼又恢复了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情感。 宋丁云捕捉到了众人的惊讶,原来这些人还是有情绪反应的,顿时觉得送上门的人,与其杀了,不如用用,不用白不用。 宋丁云突然冲进人群里,单手抱着白玉珑,一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在人群中不断穿梭。 李雄来到门口,就看到宋丁云的身影成了残影,仿佛有无数个宋丁云在人群中穿梭一样。 不过三秒时间,整个内室里的二十个黑衣人全部眼睛一闭就直直倒下了。 “砰砰砰……” 黑衣人蒙在脸上的黑布鼻孔位置全部被划了一刀,露出了鼻孔。 宋丁云反手把手里的小刀丢进了衣袖里,抬头看着门口的李雄,见他左手臂手肘上方,有一道十来厘米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不断冒出血。 “受伤了,就去找大夫包扎一下。” “然后让人把这群人全部拖下去,关押在一间房里,我亲自审问。” 宋丁云抱着白玉珑和李雄擦肩而过,来到外室。 扫了一眼门口还在和黑衣人打得难舍难分的聂玄武。 随即又单手抱着白玉珑,脚踩在脚边一把大刀的刀尖上,刀柄就弹起来了,宋丁云一伸手就把大刀拿在手里。 拿着大刀在倒地没死的黑衣人脸上划一刀,露出黑衣人的鼻孔后,宋丁云拿着大刀的小指头一动,弹了一颗米白色,半颗米粒大的小颗粒进黑衣人鼻孔。 所有被弹入白色小颗粒的黑衣全都不约而同的闭着眼睛陷入昏迷。 屋里所有黑衣人都昏迷了,宋丁云单手抱着白玉珑往门外走去。 屋里,李雄蹲下盯着内室躺下的黑衣人仔细的看了看,所有黑衣人脸上的黑布,都是贴在鼻子鼻孔皮肤的。 布被割开了,却没有一人被划出一点血痕,皮肤一点儿也没有伤到。 这是何等精准的刀法啊! 李雄拿着刀往一个黑衣人下巴上划了一下,布划开了,同时也有鲜血从划开的布口子里溢出来。 等李雄迟宋丁云两分钟出了房间,就见房间外宽阔的院子里,躺了一片黑衣人,一个个黑衣人无一例外都是露出了鼻孔,一副昏迷的样子。 倒地的黑衣人中间,宋丁云单手稳稳当当的抱着白玉珑,白玉珑靠在他胸口,看样子还睡得特别香,丝毫没有被刚才吵闹的环境影响到。 清冷的月光打在两人身上,一阵风吹来,两人衣袖纷飞缠绕在一起,好一对璧人。 宋丁云随手丢了大刀,双手公主抱着白玉珑,扫了眼四周原地愣住的衙役和士兵,看了眼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聂玄武,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门口的李雄身上。 “这些人一样,全部拖下去关在一间房里,待会儿本公子亲自审问。” 李雄眼神一闪,“是,宋公子。” “来人,把所有活着的黑衣人都拖下去,关押在一间房间里。” 愣住的衙役和士兵回神立马行动,虽然都很好奇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到底是谁,居然能够使唤李雄李大将军。 但没人敢光明真大的打量宋丁云,只敢用余光像是做贼一样不断偷看。 柳敏慧手里拿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剑匆匆赶来,看到宋丁云抱着的人安然无恙,松了口气,一脸严肃的迅速上前,刚要跪下被宋丁云及时阻止了: “不必跪了。” “是,公子。” 不远处,聂玄武见柳敏慧都对宋丁云如此态度,又见宋丁云一身白衣一尘不染,一点儿伤都没有受。 拿着刀捂着受伤不断渗出血的腹部,退后两步整个人靠在墙上,把大刀当做棍子杵着以防倒下。 拿着刀捂着受伤不断渗出血的腹部,退后两步整个人靠在墙上,把大刀当做棍子杵着以防倒下。 安静眼神复杂的看着被宋丁云抱着的白玉珑。 “柳大人,这群刺客真是太厉害了!特意来取咱们的命的啊!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人,一看就是死士。” 落后一步柳敏慧的张方踏入院子,当看到柳敏慧身边站着抱着个女人的宋丁云时,眨了两下眼睛,随即迅速大步走上前,拿着刀单膝跪下。 张方还没有说话,宋丁云就先一步开口: “起来吧!本公子只是来这里随意看看。” 张方瞬间明白了宋丁云的意思,恭敬的起身:“是,公子。” 张方余光瞟了眼不远站着的李雄,看着衙役和士兵都拖着黑衣人的两条腿就把他们拖下去了。 并且所有黑衣人都是昏迷的,全露出了鼻孔,受伤的黑衣人和衙役都是极少数。 看来黑衣人刚出现没多久就全部被打晕了。 黑衣人有多厉害,张方刚才和黑衣人交手时就领教到了,敌人是下了血本,派来的都是厉害的,先前要不是柳敏慧相救,这会儿张方早就去见阎王了。 “李将军,你够厉害啊!这么快就制服了这么多黑衣人,果然英勇。” “他们这脸上的黑布怎么都被划破,露出鼻孔作甚?这是怕他们昏迷了出不了被气闷死?” “不是,李某没那个本事,这些都是宋公子做的,至于为什么要露出黑衣人的鼻孔,李某也不知。” “原来如此。” “宋公子,您武艺真高强。” 张方一脸崇拜的看着宋丁云,语气十分真诚,张方自己是个常年带兵打仗的人,最佩服敬佩的就是武艺高强的人。 如果说以前张方心里对于效忠宋丁云还有些不情愿,觉得他只是因为有“虚无先生”相助才走到那个位置了。 如今却心甘情愿了,有勇有谋,文武双全,这种才是好主上人选。 这时,又从院子门口走进来一群穿着鲜艳服饰服饰的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漂亮女人,脚步如风,头顶的发钗被甩得叮当响。 身后跟着一串丫鬟和小斯。 女人进院子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找到李雄后,就提着裙摆快步往李雄跑去,径直从宋丁云等人身边跑过,看也没看其余人一眼。 “夫君,妾身听到抓刺客的喊声,您没事儿吧?” 女人跑近些,看到李雄受伤的手臂,满眼担忧的大喊:“大夫,大夫快过来给大人包扎,大人受伤了。” 随即女人围着李雄转,上上下下打量他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李雄冷眼看着这个围着自己转悠的女人,越看越觉得厌烦不已,不耐烦的低吼: “别看了,程氏,你不在自己院子里待着,跑出来作甚,你个妇道人家来这里添什么乱,快回去。” “夫君别生气,生气伤身,妾身只是担忧您才来看看您,妾身马上就走。” 程氏主动退了三步,退到距离李雄一米远处才停下。 看着程氏这么自觉,李雄没在说话,任由程氏带来的大夫给自己包扎手臂上的伤,自动忽略程氏担忧的目光。 李雄抬头见柳敏慧和宋丁云,张方都看着自己和程氏,十分不情愿的开口: “宋公子,这是拙荆程氏。” “程氏,这位是宋公子,京城来的贵客。” 程氏这才注意到宋丁云等人,看着宋丁云怀里抱着白玉珑,程氏眼里闪过惊讶,附身对着宋丁云行了个礼: “妾身见过宋公子,柳大人,张将军,刚才不知三位再此,还请几位见谅。” “无妨,如今这衙门后院可是你管理?” 宋丁云看着程氏,这人长得漂亮不说,或许是因为年纪不大的原因,脸上还带着婴儿肥,一脸福相。 这程氏满眼都是李雄,除了他眼里就没有别人,李雄却一看就是很不喜欢程氏,甚至有些厌恶,对她说话那口气,像是和仇人说话一样。 这对夫妻,可真奇怪。 “对,宋公子,如今这后院是妾身打理的。” 程氏余光看到有人从白玉珑睡的屋里拖出黑衣人,不等宋丁云开口,立马建议: “宋公子,这院子有刺客屋里需要收拾一下,不如妾身给您和白女郎另外安排个院子吧!” 宋丁云点头,程氏依依不舍的对李雄告别,又叮嘱大夫给李雄清理伤口轻点,才带着宋丁云往衙门里最好的客房赶去。 宋丁云抱着白玉珑跟在程氏身后,此时已经丑时了,月亮早就爬上了天空之中。 一路上,走廊两边悬挂的灯笼随风摇摆,看起来还颇为阴森。 走到半路时,程氏看着宋丁云看向白玉珑的眼神十分柔和,很是羡慕,一脸好奇,语气羡慕的问: “宋公子,您是特意来接白女郎的吗?” “对,她是我娘子,我就是特意来接她的,她在这里的日子多谢你们照顾她了。” “不谢不谢,应该的,宋公子,您们夫妻感情真好。” 程氏眼里全是羡慕,打心眼儿里羡慕白玉珑,但是没有一丝嫉妒。 在心里暗叹真是不同人不同命,不过想到自己是李雄正妻,无论怎么样,自己能光明正大一直陪着他,死后也能同穴而眠,也挺好的,知足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第147章 谁想杀她,都得死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宋丁云等人停住脚步抬头,就看到不远处有个小斯打扮的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了。 距离有些远,加上天色太暗,看不清楚小斯的神色,不过根据声音也能判断出定时出了大事。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程氏对着小斯呵斥一声后,侧头一脸歉意的看着宋丁云: “妾身御下不严,才让下人如此莽撞,让宋公子见笑了。” “无妨,定时遇到什么急事了吧!” 宋丁云看着越来越近的小斯,突然注意到他脚步有些不对劲,便余光一直注意着他。 小斯来到程氏面前跪下:“夫人,侧夫人被刺伤了,如今危在旦夕,还请夫人去看一看她啊!” 程氏冷着一张脸后退一步:“她受伤了你去找大夫,你找我作甚,我去看她有什么用,快去找大夫啊!” 小斯一脸哀求的看着程氏, “夫人,府里的大夫都被杀了,奴才找不到大夫了啊!请夫人发发慈悲,去看看我家侧夫人吧,您不是跟着军医学过医嘛!” “都被杀了?” 程氏慌张的上前一步突然出手,拽死小斯的衣襟声音颤抖的问: “那我三哥呢?我三哥情况怎么样?” “都被杀了,夫人,包括程大夫,住那几屋的大夫都被杀了。” 程氏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松手往后失魂落魄的推了两步,身后的丫鬟及时扶住她才没有摔倒。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会被杀了!” “我答应了父亲一定会护住程家最后的血脉的,怎么会被杀了?” 程氏突然抓住扶着她手的丫鬟,激动的问: “小文,小文,是我听错了对不对,我三哥不会被杀了的,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夫人,您……” “你说,你快说他还活着,快!” 宋丁云在一旁看着程氏的样子,没想到她三哥的死对他打击会这么大。 不过古代都特别注重血脉子嗣的,这点宋丁云也能理解,宋丁云冲柳敏慧使了个眼色。 柳敏慧立马上前,在程氏背后点了两下,程氏立马闭上眼睛,软趴趴的倒在了丫鬟怀里。 “你对夫人做了什么?” 抱着程氏的丫鬟看着柳敏慧大声呵斥,其余几个小斯和丫鬟也迅速上前,挡在程氏身前,怒视这柳敏慧。 柳敏慧没想到这些人还挺衷心程氏的,“她情绪太激动了,我只是点了她穴道让她昏迷了。 你们送你家夫人回去休息吧,我们自己去院子里就好!” 看着抱着程氏丫鬟怀疑的眼神,柳敏慧继续解释: “不信你探探她鼻息,她现在就和睡着了一样。” 抱着程氏的丫鬟立马单手抱着程氏,一手去探她的鼻息,程氏呼吸确实很平稳,就和睡着了一样: “奴婢误会柳大人了,请柳大人等我家夫人醒了再惩罚奴婢吧!” “不必了,你也是护住心切,下去吧!” 丫鬟立马公主抱起程氏,带着一众丫鬟就往一旁的走廊走去,一会儿一行人的身影就消失了。 而小斯还在原地跪着。 宋丁云抱着白玉珑看了眼小斯,抬头看着附近黑压压空荡荡的房顶,“出来吧!来都来了,不出来?” 下一刻,不断有黑衣人从房顶跳下来,把宋丁云等人团团包围,柳敏慧立马拿着剑走到宋丁云身前,警惕的看着四周的黑衣人。 跪着的小斯突然起身,手里拿着一把刀往宋丁云怀里抱着白玉珑刺去,宋丁云迅速后退一步,一脚踢飞小斯。 小斯的身体最后在空中旋转的几圈才撞在不远处的花坛上,落地后又滚了几圈。 “噗!” 小斯吐出一口血后,原地抽搐了两下,眼睛一闭就不动弹了。 “传闻宋公子菩萨心肠,心地善良,讲究生命为重,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一脚就要了人家性命,也堪称歹毒。” 宋丁云抬头,就见从房顶上跳下一个穿着一身玄色衣衫,戴着一个金色面具的男人。 看着上次在并州刺史府出现过的面具男人,宋丁云立马使用时间回溯技能,眼前立马浮现出面具男人的一生。 宋丁云一下笑了,气定神闲的看着男人:“谁想杀她,都得死。” “哦!是么?” “看来你奉承的什么大公无私也是假的,你不一样为了一己私利,草菅人命。” 面具男人看着宋丁云的笑容,双手背负在了身后,手指头不断的动弹。 “草菅人命,你也懂什么叫草菅人命啊!” “段青长兰,亏得你表哥如此信任你,你却想杀了他鸠占鹊巢。” 段青长兰眼里闪过慌乱,面具下挡住的脸上更是冒出了一片豆大一颗的汗水,背负在身后的双手握拳,十指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手心里,“什么段青长兰,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宋丁云,本来这次只是想送她上路的,既然你来了,那你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上!” 段青长兰立马后退,同时围着宋丁云的黑衣人立马同时拿着大刀往宋丁云砍去。 柳敏慧刚想出手,就见宋丁云的残影从自己面前闪过,三秒后,宋丁云站在了段青长兰面前。 而原本围着宋丁云的上百个黑衣人全部眼睛一闭就同时倒下了,一个挨着一个,地面像是铺了层黑地毯一样。 柳敏慧迅速跑到宋丁云身后,没想到这么短时间不见,宋丁云居然变得如此高强了,果然和宫主是绝配。 一阵狂风吹来,把走廊上的灯全部都吹熄灭了,整个走廊和院子都陷入了黑暗里。 段青长兰看着面前仅仅能看清楚轮廓的人,往后退了两步,质问: “你到底是谁?” “你绝对不是宋丁云,他怎么会有你这么厉害?” 段青长兰余光看着倒下一片悄无声息的黑衣人们,只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花了那么多年那么多金钱培养出来的死士,居然被这人几息时间就灭了。 “哼,我当然是宋丁云。” “你想要那个位置无可厚非,人人都有野心,但是你不应该打她注意的,还带人冒充别人来杀她。” 宋丁云语气里全是愤怒,满眼杀意的看着段青长兰,大男人斗就斗,居然想对女人下黑手,太阴了。 段青长兰迅速后退,退到墙边才停下,“什么段青长兰,你认错人了。” 第148章 背叛 段青长兰迅速后退,退到墙边才停下,“什么段青长兰,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他。” “李雄,你躲在哪里当缩头乌龟吗?”段青长兰突然看向宋丁云身后吼了一句,转身就一个跳跃往房顶跃去。 宋丁云却并没有回头,脚一动踢了一颗脚下的小石子就打在了段青长兰屁股上。 “哎呦!” “嘭!” 段青长兰突然从半空中落了下来,脸上的面具都摔掉了,段青长兰立马伸手捂着脸。 双眼透过手指缝隙不断乱瞟,寻找如何逃跑的法子。 宋丁云暼了一眼段青长兰身边的黑暗中有些反光的面具,“段青长兰,你不必捂脸了。” “你昨晚子时来到成都,一个时辰前来到这里的,你们一直隐藏在衙门外面的房顶。 程氏的哥哥根本没有死,小斯只不过是你的人伪装的,派他来的目的是缠住我们,拖延时间的,你们好在这房主四周都点上有毒的烟。” 段青长兰放下双手,露出了面容,不敢置信的问: “你在我的人里安插了奸细?” “既然知道有毒烟,你不怕死?” 宋丁云不屑的说:“你那毒,太差劲了,想要我的命,做梦吧!” “你……” 段青长兰气愤的盯着宋丁云,那毒可是自己花重金让人花了十年时间才调出来的,居然差劲? “你什么时候在我的人里安插了奸细的?不对,跟随我的人都是些老人,是段匹磾安插的对不对?” “我就说,他不会那么好心,也不会真的那么信任我的,他果然在我的人里安插了奸细。” 段青长兰抬手捶了下墙壁,段匹磾那个老贼太鸡贼了,这次准备得万无一失的居然也会失败了,要不是怕疼,都恨不得拿脑袋撞撞墙。 “不是,你倒是真的很信任你叔父,只可惜,他却不想你活着回去。” 段青长兰立马起身,“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都知道段部首领那个位置好,他凭什么不自己上,反而辅佐你,听你的吩咐?” “就凭他女儿是你的侧室?” 宋丁云直勾勾的盯着段青长兰,虽然黑暗中不能清晰的看清楚宋丁云的眼睛,但是段青长兰也感受到了宋丁云眼里的冷意。 一下子段青长兰就像个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没了力气,无力的靠在墙上,“你们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 “什么时候啊?” “你出发的前一天,他就把一切上奏了,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宋丁云冷笑的看着段青长兰,突然弹了一颗小颗粒进段青长兰鼻孔里,转身就走。 敢打白玉珑性命主意的人,一个不留,一个男人要是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那太窝囊了。 段青长兰正觉得鼻子里像是进了什么准备扣扣,见宋丁云居然就这么走了。 他的护卫也跟着走了,急忙喊:“喂,你不杀了我?” 宋丁云头也没回:“杀你别脏了我的手,你叔父不会让你活着回去的。” 段青长兰站在原地,直到宋丁云的背影都消失在院子里了,还看着宋丁云消失的方向,至于鼻孔里像是进了异物,早忘记了。 片刻后,段青长兰见院子里侧方向隐约出现了火把的光线和脚步声,才迅速转身一跃而起跳上房顶。 在房顶上几个飞跃后,最终段青长兰落在了衙门外的街道上,曲起手指进嘴里学了几声猫叫。 下一刻,房顶就飞下来一串黑衣人围着段青长兰,领头的单膝跪地跪在段青长兰面前: “主上!” 借着月光,段青长兰看着男人往自己身后瞟,段青长兰走到距离男人一尺处停下: “不用看了,他们都死了。” “都死了?”男人抬头诧异的看着段青长兰,那群人都是这人培养出来的,那群人有多厉害,就是段青长兰也没有这个男人清楚。 “对,都死了!” 段青长兰突然蹲下双手抱着男人,左手小指头往手腕儿处衣袖里够了一下,手里立马出现一把短匕首。 男人没想到段青长兰会当着众人的面突然来这只手,“主……” “噗呲!” 男人的声音和刀刺进肉体的声音同时响起,顿时男人瞳孔紧缩,满眼不可置信,随即就是失望。 段青长兰手里的匕首从男人身后刺进了男人的心脏。 附近的黑衣人见状,全部双膝跪下埋头,无一人敢直视段青长兰。 大街上,一阵阵寒风呼啸,不断发出鬼哭狼嚎呜咽的声音。 男人靠在段青长兰身上,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苍凉一笑:“主……主上,没想到还是到了今天,你……你终究是容不下我。” “你说过,世界上就算只剩我们两个了,我们也是好兄弟的。” 段青长兰看着天空不断的眨眼睛,“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与叔父勾结背叛与我,你知道的,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叛了。”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就是不能背叛我。” 段青长兰怒吼一声,用一推,男人被推到再地,插在男人后背的匕首彻底全部插入了男人身体。 男人嘴角不断有血流出,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曾经一起策马,一起打猎,一起去看美丽的姑娘…………往事一幕幕显现在男人眼前,恍如隔日一般。 “我……我没背……” 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微微抬起的手也垂落在了地上。 段青长兰看着男人:“你想说你没背叛么?” “我的一切只有你清楚,他那么清楚,不是你又会是谁。” “走!谁也不允许给他收尸,否则就地斩杀,这是对叛徒的惩罚。” 段青长兰走在最前面钻入夜色里,一群黑衣人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扭头跟上段青长兰,消失在了夜色里。 ………… 衙门里,宋丁云刚把白玉珑安置在了新院子里的房间里,刚出了内室,李雄就吊着一条手臂赶来了。 “宋公子,已经把黑衣人全部关押在一间房里了。” 李雄进屋后快速看了眼屋里,见只有宋丁云一个人坐在桌子边,就知道里面那人还没有醒。 宋丁云抬头看着李雄,“嗯嗯,夜这么深,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任何事情,明日再谈。” “不,宋公子,有急事,在下觉得还是如今说了为好。” 第149章 比其他所有男人都强的男人 “不,宋公子,有急事,在下觉得还是如今说了为好。” 李雄盯着宋丁云,脚步未动,一脸固执,一副不说就不走的架势。 “行啊!有急事你就说吧!” 宋丁云端起茶杯打开盖子吹了两下,喝了一口,没看李雄。 李雄犹豫了两秒,一脸坚定的跪下:“宋公子,您三宫六院,后宫三千佳丽,何必执着她一人,微臣斗胆,请求皇上把她赐给微臣。”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宋丁云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嘭”的一声,门口的守门侍卫都听到了声音,互相对视一眼,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屋里,李雄跪在宋丁云面前看着宋丁云,宋丁云冷眼盯着李雄看,暗想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还真是有手段。 就这么点时间居然能让李雄两次来求她,那个聂玄武一看就是对她也不一样,真是桃花太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都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了,宋丁云才开口: “你就不怕我让人杀了你?为了一个女人死了,你觉得你对得起你那些因为保护你而死去的弟兄们吗?” “不,宋公子,你不是这样的人。”李雄一脸笃定。 “呵呵,我不是这样的人。” 宋丁云起身,围着屋子转悠了两圈:“你说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他妈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走吧,事不过三,你别打她注意了,不然你也得死。” 宋丁云站在窗边,双手背负在身后,看着远处已经微微亮了的天空,和现代天微微亮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天亮时都是一样的,而天下的世界却不一样,想着自己事情还多,宋丁云叹了口气。 宋丁云身后,李雄双腿膝盖完全跪麻了,原地慢悠悠的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 刚走到门口时,李雄身后响起了宋丁云的声音: “一辈子能遇到个只图你人,满眼都是你的女人不容易,既然都到如今了,你又何必那么刻薄,省得日后后悔。” 李雄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宋丁云,知道他说的是谁,当初程氏跟着自己时,自己确实一无所有,除了一个人其余啥都没有,这也是如今也没有换了她的原因。 虽然厌恶她,但是不得不说,她料理家务还是有一手,也不善妒,也知道她自己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十分有分寸感。 知道自己不喜欢她,除了她必须出现的场合,她都不会再自己眼前出现。 “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宋丁云觉得感情的事情,自己又没有经验,还是收回话,李雄都是个成年男人了,会有他自己的判断。 “是,宋公子。” 李雄一瘸一拐的走出院子,李雄的近身侍卫立马问: “大将军,您没事儿吧?” “没事,就是腿有些麻了。” “对了,听说先前程氏昏迷了,你派人去库房取些滋补身体的给她送去。” 侍卫诧异的看着李雄,看到李雄左手虎口上的痣才松了口气,李雄没有被换了,“是,大将军,卑职这就去。” 看着侍卫的反应,李雄停下脚步看着一旁侍卫的双眼:“本将军平时对程氏很尖酸刻薄?” “老实说话,别说假话,不然军法伺候,放心,你说老实话,不会惩罚你的。” 侍卫立马跪下,埋头:“大将军您对夫人确实有些过于严厉,但尖酸刻薄,最多,最多只有一点……” 侍卫额头的汗水都冒出来了,一颗一颗滴在地上,这问题…… “起来吧!说了不会惩罚你,就是不会惩罚你的。” 李雄大步走在最前面,嘀咕:“不喜欢她还给她正妻之位,管理后院之权,还要如何!” “尖酸刻薄就尖酸刻薄吧!她又不是她。” 听着李雄的脚步声都走远些了,依旧没有听到处死自己的命令,侍卫才迅速爬起来往李雄追去,脸上全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次日,白玉珑依旧没有醒,宋丁云直接兑换了几百只剧毒的蜘蛛留在房间里保护白玉珑。 衙门大厅里,宋丁云和李雄对坐在一张桌子上正在用早膳,突然有个士兵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走进来跪下: “启禀大将军,衙门外的大街上发现了一具鲜卑人的尸体,穿着一身黑衣,看起来像是和昨晚的刺客是一伙的,不知道如何处理。” 李雄没回答,抬头看向正在喝粥的宋丁云,“宋公子,依你之见,如何处理?” “烧了吧!” “注意别接触到他的尸体,他尸体上极有可能有毒。” 李雄一顿,侧头吩咐:“下去吧,按照宋公子说的办。” 士兵退下后,宋丁云也放下碗起身:“我吃好了,你慢用,我先去审问昨晚那伙刺客。” 看着宋丁云的背影消失了,李雄才问站在门口的侍卫:“昨夜宋公子出过衙门?” “没有,大将军,昨夜谁也没有出过衙门。” “怪了怪了,那他怎么知道大街上有死人。” ………… 衙门里关押刺客宽阔的地下室里,宋丁云进地下室后就把门反锁上了。 一回头,地上躺着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慢慢都睁开了眼睛,目光茫然的盯着宋丁云。 宋丁云看着众人,声音充满蛊惑的说:“看着我,你们都看着我,你们都是我宋丁云的属下,看着我……” “全部都看着我,记住我,我是你们的主人,一切听我的命令。” “你们不得违背我的命令,否则自尽,你们都是我培育出来的暗卫,你们记住我的声音……” 宋丁云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地下室,所有黑衣人听着宋丁云的声音,眼神由迷茫逐渐变为清明,脸上的神情也有呆滞变为一脸严肃。 一炷香的时间后,宋丁云停止了说话,地下室上千个黑衣人对着宋丁云跪下,大喊: “属下叩见主上!请主上吩咐!” 一个个黑衣人眼神有神,一脸严肃,看起来就和正常人一般无二,只是都穿着一身黑衣,头发也被黑布包裹着了而已。 “都起来吧!天一到天五负责暗处保护白玉珑的安全,其余人,跟着我。” “是,主上。” 宋丁云看着众人的样子,眼里都不像昨日那样一片死寂,像是死人的眼睛一样。 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心里再次觉得馒头系统还真不错,这兑换的抹除记忆的药品还真有效。 抹除记忆的药品,人服用后,服用者在服用药前一切的记忆,经历,全部都会被从记忆里彻底抹除。 然后这些人脑海里,脑子会自动根据宋丁云说的话,在结合每个人的拥有的特长。 比如擅长用毒,擅长用剑,擅长暗杀,擅长厨艺等特长,自己填补好以前被抹去的记忆空缺。 片刻后,地下室的大门开了,宋丁云带着一串黑衣人走了出来,宋丁云一声令下:“都就地隐蔽起来。” 宋丁云话音刚落,有的黑衣人飞身上了房顶,有的黑衣人飞身上了一旁的树上,有的则钻入了墙角下草丛里的狗洞里………… 不过几息时间,李雄就从远处拐角走过来了,而宋丁云身后原本跟着的上千个黑衣人全部隐蔽好了。 守在地下室门口的侍卫一脸震惊,眼珠子都惊讶得快掉出来了,头一次看到消失得这么快的人。 要是这群人越狱,有这手段,这地牢根本困不住他们………… 守卫们心里都很后怕,原来自己还守着杀神一晚上。 躲在暗处一个房梁上黑衣人的领头人,透过一道小指头宽的缝隙看着站在路上的宋丁云。 眼里很是疑惑,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但是记忆里表明,一切又都是对劲的,丝毫有问题的地方都没有。 黑衣人揉了一下头:“难道是连夜奔波太久的原因?所以产生了错觉?” “应该是,看来以后要加强训练了,不然太弱了,这么点路程而已,居然就会有那种不该有的错觉……” 黑衣人们关注着宋丁云,宋丁云也在关注这这些人,把黑衣人领头的人眼神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毕竟那药丸以前也没有给谁服用过,虽说系统出品,都是精品,目前没有出现过问题。 但是上千个武力值对于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来说爆表的人,要是出现问题,万一没记忆没抹干净,那就容易成为人形大杀器。 “宋公子,这个县的县令,被我带着大军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就给斩杀了,今日下午我就要带领大军回成都了。” “不知宋公子,这县令,可有人选?” 宋丁云收回查看四周的视线,越过李雄大步往前走: “这倒没有,你有人选吗?” “只要人正直,有些才干,能吃苦,能办事,能让百姓切切实实慢慢过上好日子的人就行,贪赃枉法都不怕,到时候被督察所的人巡查到了,或者是百姓举报,杀了换别人上就是。” 李雄顿时明白了宋丁云的用人原则,“下官明白了,宋公子,下官觉得下官副将不错。 他虽然是个武将,但是他识字,并且为人正直,大公无私,又不一根筋,懂得圆滑处事,是个县令好人选。” 宋丁云回头诧异的看着李雄,那个副将宋丁云在看李雄资料时就顺带看了,是李雄的心腹大将。 何止是识字,在吟诗作赋方面也是个人才,武艺也高强,完全是个文武双全难得的人才。 做县令对于他来说,跟被贬了没什么区别。 “你确定,你不带着他回成都辅佐你?” “下官确定,天高任鸟飞,况且如今,没别人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了。” 李雄顿了顿,犹豫了片刻,“这里如今寒冬腊月的气候也比很多地方温暖,下官看了柳大人带来的农作物种植大全。” “大米根据那书上讲的,这里一年完全可以种三季都有收,下官打算让这个县变成成都,益州的粮仓。” “行,可以的,那就这么定了,让他做这个县令,让柳敏慧通过特殊渠道上报上去,今日他就可以任职了。” 宋丁云没想到自己如今也有一句话定了别人前程的一天。 宋丁云继续和李雄一起往前走,看着李雄对于跟着自己,在附近个个地方躲起来的上千个黑衣人毫无所觉,宋丁云忍不住提醒: “李雄,你有没有察觉到附近有人?” 李雄立马环顾四周,打量了一下附近,又往能藏人的树上都看了看,最后看着宋丁云,“宋公子,下官没有察觉到附近有人。” “真没有?” “你在仔细看看。” 宋丁云都发话了,李雄继续在路两边四周能藏人的地方查看了起来,甚至还爬上过路边一棵树叶茂密的长青树。 依旧一无所获。 “宋公子,附近真没有人。”李雄看着宋丁云,不明白他怎么说附近有人。 看着李雄颇为有些无奈的样子,宋丁云很满意,看来这记忆清楚得很彻底,这些人全部都跟换了一个人一样,身上煞气没有了,不然李雄不可能不会发现这些人的。 “都出来吧!” 宋丁云话音刚落,李雄神色一禀,就见四周不断有黑衣人跑了出来,有种捅了黑衣人窝的感觉。 有个黑衣人来到宋丁云面前单膝跪下: “属下叩见主上。” 李雄原地转了一圈,不敢置信的看着黑衣人们,最后目光落在跪着的黑衣人身上: “你刚才藏在哪里的?我怎么在哪里查看了也没有发现你?” 黑衣人抬头看向宋丁云,宋丁云点头,黑衣人才开口:“我刚才藏在左边第一间房的房梁上,你过来的时候,我迅速跑到了房顶正中间下方的那根顶梁上,那里的瓦是黑色的。” 李雄想起刚才自己过去时,可是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有人的,顿时觉得自己还真是有些弱。 刚才以前,李雄都以为自己是个只比宋丁云逊色,但是比其他所有男人都强的男人,如今看来。 这完全是自己一个人的想法而已。 同时李雄也明白了,昨晚宋丁云为什么不让人审问这些人,只让人把他们关起来。 看这架势,这些人本来就是宋丁云的属下。 宋丁云一看李雄的神色就知道他误会了,不过也没有解释,看着众黑衣人吩咐: “都下去自己找地方休息一下吧!不得被人发现。” 第150章 一个不留 所有黑衣人立马又向潮水一样退去了。 李雄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人离开,看着很多人消失的地方,藏身之处其实也好找的。 只是他们隐蔽和收敛气息的能力太强大了,才导致了不翻个底朝天,光凭借气息,找不到人。 “宋公子,没想到他们这么厉害,是您亲自训练出来的吗?” “不是,是昨晚死在衙门外大街上那人训练出来的。” 宋丁云大步往前走,李雄留在原地看着宋丁云的背影,突然发现,一点儿也看不透这人的想法。 这种绝密的事情也会说出口。 ………… “都排队啊!你们最好都领取你们擅长的活儿干,擅长缝补衣服的就做缝补衣服的活,擅长切墙的就做切墙的活。” “你们干活累计的积分,是可以用来兑换衣物还有钱财,除了馒头以外的食物的,并且以后分房子也是根据积分来分的,要重视啊!” “领到活就好好干活,别偷懒,不然到时候没有积分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县城门口,男女排成两队领取活儿干,一个侍卫在不断大声吼。 排队的人群里,人们议论纷纷: “这积分也不知道到底是啥,居然还能兑换银两。” “管它是啥,反正干活了有馒头吃就行,你这样想,咱们这么多年啥活没有干过,却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的白面馒头,如今无论做啥,就是没积分,那也是特别的值啊!” “是倒是,比帮地主干活都强啊!起码馒头管饱……” 宋丁云走在人群里,听着百姓的议论声,看到不少三到十岁的小孩子跟着父母乖乖站在一起排队等待领取活儿干,宋丁云冲不远处的一个士兵招手。 士兵一看到宋丁云,迅速跑过来,抬头挺胸收腹站直了身体: “小的见过宋公子,不知宋公子有何吩咐?” “你们大将军在哪里?” “大将军在县城北部的树林里,不久前有人来汇报,说是哪里有妖怪出世。” 宋丁云一挑眉,“何出此言。” “昨晚住在城北的人今早去树林里方便的时候,突然闻到刺鼻的味道。 并且树林里有个十几米长三四米宽的水池正在“噗噗噗”往外冒着泡,那水直接开了,有妖怪出世啊!” 宋丁云:“……” ………… 县城北部的树林里,树木郁郁葱葱,树上茂密树叶中枯黄的树叶十分稀少,基本全部都是绿油油的。 地面各种野花盛开,明明是寒冬腊月,如今却和夏天一般。 进入树林的士兵们看着这个反常的景象,一个个都害怕的看着四周,预防有妖怪突然冒出来吃人。 不少士兵三五个人一组,组成个小团体,一个人负责警惕一个方向前进,低声嘀咕: “小心点啊!都警惕一点,这里太反常了。” “没想到这县城居然还有个这么奇怪的地方,这味道好像硫磺的味道啊!树林里不会是有硫磺精吧!” “说不定啊!都小声点啊!” 李雄站在“噗噗噗”冒着泡,水开了的水池边,看着池边盛开的鲜花,询问身旁的一个年轻谋士: “皱褶平,你有何看法?” 皱褶平摸了一把长长的胡子,伸出右手,闭上眼睛,五个手指头不断的动弹,大拇指不断在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头上点来点去,口里还振振有词。 宋丁云一来,就看到这幅景象,李雄看到宋丁云刚要下跪,宋丁云比了个手势阻止了。 皱褶平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宋丁云来了,大拇指在五个手指头上点了一会儿后,睁开眼睛: “大将军,此乃吉兆啊!蛇乃阴邪之物,如今这附近全部是硫磺的味道,天收阴邪之物。 寓意日后向阳而生,一切十分光明啊!大将军以后定会一帆风顺,天降好运。” “小的认为,无需管它,只需要派人封了这里,不许人接近就好。” “自古祸福相依,福有了,这水开了,水里怕是有水精,它就是祸。 如今有大将军这么英明神武,阳气煞气旺盛的人在这里镇压着,水精不敢现身,等将军要是离开,如果这里不封,恐水精会做乱,祸害百姓。 毕竟对于天生地养的精怪来说,并不懂得善恶,一念之差就容易做恶祸害百姓。” 宋丁云看着有“水精”的池子,明明是个温泉池而已。 刚才也钻入土里查看了,这里曾经发生过火山爆发,如今不过是因为地壳运动,曾经火山爆发还没有冷却的岩浆搞出来的事情。 温泉池的温度会逐渐降低,或许要不了几年,就可以降到可以跳下去洗澡那个温度。 居然认为里面有“水精”,不得不承认,这想象力还是很丰富的,顺便又拍了李雄的马屁。 反正妖精人又看不到,谁也无法反驳他。 “宋公子,不知道这里该如何处理,请宋公子明示。” 皱褶平闻声侧头看到宋丁云,立马低下头,总有种自己胡编乱造的话被看穿了一样。 宋丁云立马从衣襟里掏出一本《自然地理百科大全》递给李雄,“你看看里面的第一百五十六页就行了,里面有这个事情形成的原因,以及如何利用它,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李雄接过《自然地理百科大全》,立马翻到一百五十六页,“火山爆发后,(什么是火山爆发,查看第133页)地底下没有冷掉的岩浆(什么是岩浆,查看134页)会不停的冒出热气,当热气很集中,在加上有缝隙的含水岩层,就会因为热变成了高温的热水……” 李雄一边读,一边翻回133页,然后在翻到134页,随即又翻回其他页。 附近的士兵都伸长脖子听李雄读,只是他读的内容,单个字懂它的意思,连起来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一个个都一脸懵逼。 宋丁云瞟了眼专注看书的李雄,依靠在身后的树干上,随手抓了把一旁树干上青青的青苔拿在手里把玩,看着皱褶平。 见他一脸紧张,汗水直流,像自己是吃人的老虎要吃他一样,“你叫皱褶平是吗?” “对,宋公子,小的正是皱褶平。” 皱褶平急忙回答,一脸笑容,讨好的看着宋丁云。 “你别紧张,我又不吃人,皱褶平,你胡说八道的本事不错啊!” 宋丁云话音刚落,皱褶平立马跪下,浑身发抖的不断磕头: “请宋公子饶命,大将军饶命,小的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胡说八道欺骗大将军的,小的不知道这水为什么冒泡。 小的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和三岁幼儿需要抚养啊!求宋公子大将军开恩,饶命啊……” “停,行了,又没有说惩罚你,你慌什么。” 皱褶平忐忑不安的停止了磕头,小心翼翼抬头看着宋丁云,“宋公子。” 见皱褶平额头都磕得鲜血直流了,宋丁云看着都觉得疼,这真是磕头就是磕头,一点儿也没有掺假啊! 宋丁云十指齐动,快速把手里的青苔捏成一块糕点的形状: “皱褶平,你马上把它给我说成是价值千金的吉祥物,你说得好,免除惩罚,说不好,胆敢欺骗大将军,拖下去乱棍打死。” 皱褶平的心感觉像是悬挂在了悬崖峭壁上一样,看着宋丁云手里的青苔,立马随口开始胡说八道: “这东西表面上看着是由青苔捏成的,颜色青绿,生机勃勃,但是我们仔细观察这青苔,每一根青苔上它的纹理都和上好的翡翠十分相似,特别是这个绿的程度以及…………” 宋丁云看着皱褶平都不思考一会儿才开口,张口就开始胡说八道。 虽然他一脸的汗水,但是表情十分淡定,并且脸不红,气不喘,胸有成竹。 看起来像是因为太热而流的汗,完全和紧张占不了边。 同时皱褶平说话时还会配上手脚肢体的动作比划,声音语气也是抑扬顿挫的,配合得相当的好,看起来十分自然,就像是真有那么回事儿一样。 附近几百人除了李雄以外,其余人通通盯着皱褶平,皱褶平也不怯场,不断胡说八道的忽悠。 半响后,皱褶平停下了,“宋公子,您觉得怎么样?求您饶了小的一命。” “不错不错,脸皮够厚,临场发挥能力也够强大,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宋丁云拍了拍皱褶平的肩膀,从衣襟里掏出几本书塞皱褶平手里,分别是《勤劳致富,打架不如种树》,《三字经》,《弟子规》《论语》《如何活得更久》。 “皱褶平,你把这书上写的东西,三个月之内全部传授给益州百姓,并且让百姓们相信了,随口能说出来,就免除你的死罪。” “不然拖下去乱棍打死。” 皱褶平立马跪下:“是,宋公子。” 看着手里的书,皱褶平松了口气,忽悠人啊!自己最擅长了。 李雄队伍里好几个打仗的人才都是皱褶平去忽悠来的,如今只是让去忽悠百姓而已,皱褶平信心十足。 趁着宋丁云没注意,皱褶平偷偷翻开《如何活得更久》看了起来,谁不想活久一点啊! 如今大部分人活三四十年就死了,还没有活够就要死去,着实有些不甘心。 “想要活得更久,长命百岁,首先第一点:别生气,保持情绪稳定,生气会生病,一时生气……” 皱褶平小声念叨书上的内容,附近的士兵听见了“想要活得更久,长命百岁”,都竖起耳朵偷听。 如今不打仗有馒头可吃,都想能活多久活多久,好好享受享受幸福的日子。 的李雄听到“想要活得更久”也竖起了耳朵,要不是宋丁云在场,这书早从皱褶平手里消失了。 宋丁云看着众人的反应,转身钻进了林子里,宋丁云刚走到二十米远,皱褶平手里的《如何活的更久》一书就跑到了李雄手里。 其余人围着皱褶平,请求他读剩下的书来听,没办法,这里的士兵,十个九个根本不识字,看着书上的字只觉得是鬼画符天书,一无所知。 ………… 宋丁云一个人走在林子里,看着满地的鲜花,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送过白玉珑花。 想起曾经听女同学说的,女生都喜欢漂亮的鲜花,如果是喜欢的男生送的,更是会十分的开心。 这是骨子里的喜好,就像男生对于传统手艺的特殊感情一样。 宋丁云立马从衣襟里掏出一把剪刀,原地不断剪花…… 一会儿后,宋丁云抱着一束五颜六色的鲜花和李雄一起刚从树林里走出来,就见不远处大路上,柳敏慧骑着一匹汗血宝马跑过来了。 “驾……驾驾……” 柳敏慧一看到宋丁云,迅速勒马,长腿一抬就下马快步跑到宋丁云面前行礼: “宋公子,刚才有士兵来报,去青峰山方向分发馒头的官兵被青峰山上的土匪埋伏杀害了,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宋丁云面色一冷,“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一个时辰前。” 宋丁云看向李雄,李雄立马解释: “下官几天前带人从青峰山路过时,那山上人影都没有的,下官这就去一趟青峰山,看看究竟是谁,如今还胆敢杀害官兵。” “不,我亲自去。” ………… 县城四十里外陡峭的青峰山上,一个巨大的溶洞里,溶洞四周都插着人骷髅头做的灯。 耀眼的火苗就在骷髅头盖骨上灼灼燃烧。 几千个穿着厚棉衣的汉子站在溶洞里,交头接耳互相议论,脸上都很兴奋,不少人手里拿着的武器上还凝固这鲜血。 人群中间,堆放着小山高的几堆大刀,长矛等各种武器和鞋子,衣服,冷甲等东西。 上首位置铺着虎皮的巨大石椅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脸上有一道从额头横跨鼻梁直到嘴角蜈蚣形状的伤疤。 身穿一身虎皮大衣,手上拿着一个骷髅头酒杯。 男人就那么坐着,浑身都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男人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扫视了一圈下方的所有人,一口喝了酒杯里的酒,把骷髅酒杯随手丢进下方的碳盆里。 下方众人看着男人的动作,像是接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立马停止了说话。 几千人的溶洞,不到十秒的时间就安静了下来,无一人喧哗,众人都抬头看着男人,一脸崇拜。 第151章 青峰山变故 几千人的溶洞,不到十秒的时间就安静了下来,无一人喧哗,众人都抬头看着男人,一脸崇拜。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黑黝黝的双眼像是两个深渊一样,加上脸上的刀疤,没表情看着也十分吓人。 石椅两边的扶手末尾,雕刻着两只巴掌大活灵活现凶猛的石头老虎,张大了嘴巴,看起来杀气四溢。 老虎看着虽然小,却有一副王者气势,给人一种能随时跳下座椅厮杀的感觉。 而老虎伸出的舌尖上,还不断有红色的血一样的水凝聚成小珠子,最终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哒!哒!” 两只老虎舌尖上小珠子同时落下,滴入地面眨眼时间自动消失不见,像是蒸发了一样。 男人抬手放在左边的老虎头上,大拇指按了一下老虎的一只眼睛。 瞬间整个溶洞里响起了震聋欲耳老虎的吼叫声,此起彼伏:“呜嗷……呜嗷……呜嗷……” “呜嗷……呜嗷……呜嗷……” 溶洞里所有人同时跪下,埋头磕在地上,双手伸直放在头的前方,大喊: “天佑我王,天佑我王,天佑我王……” 这时,溶洞四周骷髅头灯的眼睛里,也有暗红色的鲜血流出,血不断滴落在灯下地面的一个盆里,一点一点汇集。 几分钟后,溶洞里的虎啸声消失了,站在上首位置的男人打了两个响指。 巨大石椅后面的墙壁突然往里侧移动,片刻后出现了一道门,里面深不见底。 几秒后,从门里走出来一串十个穿着一身白衣,脸抹成了白色,只剩下眼睛珠珠是黑色的,头上带着白色尖帽子的男人。 这些人眉毛和眼睫毛,头发,胡子都染白了。 每个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的骷髅头。 白衣人走到上首男人面前跪下拜了三拜后,嘴里神神叨叨嘀咕了几句,然后分成两组,一组五人走一边。 白衣人把骷髅头做成的灯,眼眶里流出的血收集,倒入手里白色骷髅的头盖骨上后,用手指沾点着血,走进人群,依次滴在所有跪趴着男人的头顶。 暗红的血一滴入这些人的头顶,血瞬间融入这些人的头皮,然后这些人就都会像是被电了一样,整个身体都会不受控制的抖动几下,随即身体恢复平静。 人却像是吃了大补的东西一样,面色红润,精神气十足。 土里,宋丁云刚来就看到这一副诡异的画面。 想到刚才来到这里路上看到的景象,这溶洞四周的骷髅灯之所以会流血,是因为骷髅灯后面连接了一个池子,池子里全部是先前被这伙人残忍杀害官兵的头。 血是官兵们的血。 而池子不远处,还有一群妇女在处理人头,清洗干净头盖骨,做成一个个酒杯的模样。 宋丁云知道世上各种人都有,但是这也未免太残忍了。 宋丁云对着男人使用时间回溯技能,眼前立马快速闪过男人的一生。 男人名叫长青嘞高傲之刺,今年42岁,是长青嘞高傲一族如今的首领。 三十年前长青嘞高傲之刺随着父辈跟着匈奴人,羯人,鲜卑人等各族人从西域方向内迁进来的。 开始这些人跟着羯人生活在并州上党郡,长青嘞高傲一族的人和羯人一样,都长得特别雄壮魁梧,擅长骑射,骨子里酷爱打架,喜欢鲜血,崇拜草原的狼和蛇。 长青嘞高傲人,朋友见面要互相打一架,有喜事也要打一架,有坏事更要打一架,无论遇到什么,都喜欢众人打一架再说。 并且打架都是下死手,要是有人被打死了,那是送他早日脱离这个痛苦的世界,是为对方好。 并且是因为他自己太弱了才会被打死的,强者为王,族里不需要弱小的人,因此打死人的一方不用付任何责任,反而会受到族人的崇拜,赞扬。 长青嘞高傲一族和羯人没住多久,长青嘞高傲的族长就把当时羯人首领最喜爱的儿子给打死了,还把对方头颅做成酒杯,喝了酒就把骷髅头酒杯丢火盆里给烧了。 羯人首领就去杀了当时一个匈奴贵族的几十个女人,包括十几个怀孕的女人,栽赃在了长青嘞高傲一族人身上。 女人,特别是怀孕的女人是和粮食同样重要的,匈奴贵族下令扑杀长青嘞高傲一族的人。 长青嘞高傲一族人被匈奴人追杀,剩下这么三千人一路东躲西藏,最终来到了这里定居。 这群人白天睡觉,躲在山洞里,晚上才出去活动,昼伏夜出,像是蝙蝠。 这青峰山山顶有一片几万亩的草原,长青嘞高傲一族的女人负责在草原上放牧,男人则负责在青峰山下打劫。 青峰山是出成都往北的一条咽喉要道,也是路最好走,距离最近的一条路,只是青峰山脚这段路有些难走。 由于长青嘞高傲一族的人每次打劫都是把所有人都杀掉,砍掉脑袋,在拿走被打劫人所有的东西,把被打劫的人脱得光溜溜的丢下悬崖。 悬崖有近千米高,深不见底,下方又是奔腾不息的河流,时常有人包括官府的人在这片路上失踪。 但是谁也不知道那些失踪的人到底遇到了什么,又去了哪里。 这次这群人被发现了,都是因为官兵身后跟着的人,身上有宋丁云给他们配的望远镜,在直线距离一千米,实际距离近万米的地方看到的。 长青嘞高傲之刺突然环顾四周,目光凌厉的四处查看,突然大喊: “谁,出来。” “快出来,谁藏在暗处?” 正在给人滴血在头顶的白衣人一听到长青嘞高傲之刺的喊声,迅速抱着骷髅头跑到长青嘞高傲之刺前方站着。 十个白衣人以保护的姿态围着长青嘞高傲之刺。 原本埋头的人也抬头,环顾四周。 土里,宋丁云没想到长青嘞高傲之刺居然会发现自己,难怪他八岁继任长青嘞高傲一族的族长,带着族人打劫二十几年,从未失手,也从未放过一个人。 这敏锐力这么厉害,是个人才,可惜了,居然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我在这里,长青嘞高傲之刺。” 宋丁云突然出现在长青嘞高傲之刺身后的座椅上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长青嘞高傲之刺。 长青嘞高傲之刺瞬间回头,见身后的座椅上,居然凭空出现了一个相貌俊美的汉人,而且他还是说的长青嘞高傲族自己的语言。 长青嘞高傲之刺眼里闪过惊讶,所有白衣人立马抽出腰间别着的白色大刀指着宋丁云。 溶洞里,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的,你一个汉人,怎么会说我族的话?” 无论白衣人还是长青嘞高傲之刺,还是其余人,都盯着宋丁云,等待答案。 宋丁云冷笑一声,“我是谁” “我是今天你们杀的官兵的老大,你们连我的人也敢杀,杀人偿命,今日,你们所有人活到头了。” “年轻人,别这么嚣张,你果然是太年轻了。” 长青嘞高傲之刺立马抬手扭下座椅扶手上的一个老虎头,按了一下老虎的舌头,老虎的天灵盖位置立马弹出三尺长十公分宽锋利的剑。 长青嘞高傲之刺拿着老虎头就往宋丁云刺去,宋丁云站着不动,等剑还差十厘米刺中自己胸口时,突然出手,一下别断长青嘞高傲之刺的剑,并且出其不意的伸脚一勾。 下一刻,长青嘞高傲之刺就被勾倒再地,长青嘞高傲之刺还来不及看被宋丁云别断的剑,胸口处就插上了一根短箭。 长青嘞高傲之刺瞬间双眼睁得快有铜铃大,头微微抬起,片刻后落下,眼睛都没有闭就死了。 一切不过两秒之间而已,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长青嘞高傲之刺一死,像是触发了某个按钮一般,溶洞里又响起了老虎咆哮的声音,并且还有蛇爬动稀稀疏疏的声音不断传来。 宋丁云抬头一看,就见整个溶洞顶部,不断有各种毒蛇从石头缝里钻出来往下方爬下来了,吐着蛇信子。 密密麻麻的,至少几千条。 宋丁云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都是剧毒的蛇,没想到这里顶部居然是一个蛇窟。 白衣人和溶洞里的其他人看到蛇,立马一脸虔诚的跪下,像是什么大人物降临了一样,口里还振振有词:“蛇仙降世,天佑我族,蛇仙降世,天佑我族………” 连死去的族长长青嘞高傲之刺都不管了。 宋丁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民族,自己族长死去了都不管,反而拜蛇,比羯族人还冷血。 羯族人虽然好杀人,残暴,但是谁要是杀了他们的族长,是一定会受到围攻的,绝对不会是这个反应。 不过眨眼时间,就有上百条蛇往宋丁云来了,宋丁云直接兑换了几斤雄黄随手撒在自己四周。 “嘶……” “嘶……” “嘶……” 所有蛇围在雄黄堆之外,虎视眈眈的盯着宋丁云。 宋丁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蛇和当初在并州出现的蛇品种都差不多,极有可能是同一人培养出来的。 可惜了,长青嘞高傲之刺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这些蛇的信息,蛇不是他养的。 宋丁云看着下方的人,对着所有人使用时间回溯技能,刚看到一点这些人的过往,还没有看到五天的。 溶洞四周的灯突然被一阵阴风吹灭了,一瞬间整个溶洞陷入了黑暗。 同时石头移动的卡擦声徒然响起,宋丁云眼前众人的过往也消失了。 宋丁云钻入土里,看着溶洞地面降落到地下五米深的时候,下方原本结合成一体的山体也分开了,形成了几千条小道,像是个蚂蚁窝一样。 小道蜿蜒曲折,纵横交错,一个穿过一个。 不用人指挥,每两人一组,迅速钻入身边最近的小道里,然后拼命的往前跑。 看着这么多人都往各个方向跑,眨眼消失在了蜿蜒曲折的小道里,也不知道是谁修建的这个机关,人多逃跑时也太方便了。 刚才一脸冷漠一副不怕死的白衣人们也两两组队消失在小道里,比谁都跑得快。 蛇像是守卫一样,每个小道入口处洞口四周都爬满了蛇,吐着蛇信子看着外面。 不用怀疑,此刻谁要是要进小道,必定会被蛇咬。 宋丁云没想到这些蛇还真的有灵性,都成精了? 还是被人刻意训练成这样的? 青峰山内部发生变故的同时,青峰山脚下几十米宽波涛汹涌的河面河水也突然开始上涨。 岸边的飞鸟走兽,通通来不及逃跑就和花草树木一起,被卷入了奔腾的河水中,无一幸免。 李雄带着军队和柳敏慧骑着马追着宋丁云刚来到距离青峰山五里外。 听着前方传来打雷一样“轰鸣”的水声,不用勒马,马突然就自己停住不往前走了,反而想后退。 看着马怪异的反应,李雄一边控制不让马掉头跑,一边喊: “柳大人,不对劲儿啊!这里距离青峰山五里,上次我带兵路过这里时,都是走到青峰山的地盘儿了才能听到水声的,如今怎么这个时候就能听到水声了?” 柳敏慧看了眼前方,“我去看看前面的情况。” 柳敏慧说着,迅速起身脱离马背,一跃而起跳到一旁一棵高高的古树上。 像是一只猴子一样不断的往上跳跃,几息时间,柳敏慧就落在了三四十米高的古树顶部树梢上站着,从衣袖里掏出望远镜往青峰山方向看去。 而柳敏慧骑的马则在柳敏慧刚离开马背时,就迅速掉头,撒开蹄子就往前狂奔,像是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李雄看着树上随着古树树梢微微摇晃而摇晃柳敏慧,见她手里好像拿着一个什么黑色的东西,盯着黑色东西看。 “大将军,大将军,要不我们撤退吧,小红它要往后退,我的小红很有灵性的,定是前方有大危险啊!” “大将军,马有灵性的,他们都要跑,我们也撤退走其他路去青峰山吧,在不让它们掉头,就只有伤马了。” 李雄附近的大小将军们都向李雄建议后退,实在是马反抗太厉害了,众人都不想伤了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马。 李雄刚要下令,柳敏慧就从树上跳在了李雄的马背上,一甩鞭子就给了身下的马一鞭子,大喊: “都撤退,撤退……” 第152章 逃命 李雄刚要下令,柳敏慧就从树上跳在了李雄的马背上,一甩鞭子就给了身下的马一鞭子,大喊: “都撤退,撤退……” “所有人立马撤退,都快走,洪水来了,后面有洪水……” 一提到洪水,这里基本都是南方人,都知道它的威力的,立马不控制马不要它掉头了,一松手,不用鞭打马,马自己掉头拼命的往前跑。 柳敏慧等人才跑了不到五百米远,听着身后毁天灭地水拍打在石头上的声音,和树木石头被水卷入水中造成的声音。 回头一看,就见身后狭窄的道路上,峡谷里面,有几十仗高浑浊的洪水飞速冲来了。 洪水所经之处,扫平一切,峡谷两边几个男人怀抱粗的树木都被瞬间卷倒了,毫无抵抗力,石头等东西都被洪水卷入其中。 石头相互碰撞,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不断响起。 整个天都暗下来了,难怪马不往前走了,撤退迟一点就是死路一条。 虽说这里每到夏天都会洪水肆虐,山体滑坡泥石流这些更是常见。 但是众人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恐怖的洪水,像是上游有水库突然爆炸,水猛然倾泄而出一样。 柳敏慧等人骑着马前脚刚上峡谷侧面的一个山坳,洪水立马从走在最后马的马蹄下路过。 回头看着身后原本几十仗高的陡坡,如今全部填满了洪水,洪水中漂浮着树木,杂草,野猪野羊等东西还在快速前进。 迟一点,所有人就得葬身洪水了,这水流速度太过于湍急,柳敏慧觉得自己要是被水卷走,怕是也活不下来。 士兵们都脸色惨白一片,劫后余生的送松了口气,不少人不断抚摸着马,要不是马突然不走了,不撤退,那这次死定了。 这马就是救命恩人啊! 而柳敏慧的马就在前方安全区域站着吃草,柳敏慧让熟悉这里的人带路,返回自己的马,一行人就抄近道往前冲。 前方有不少村落,人不撤退洪水一过,大多数人绝对会死定了,到时候活不活的下去,完全看个人运气和天意了。 柳敏慧了解宋丁云的行事风格,对于普通百姓要是有机会救而见死不救,事后定会收到处罚的。 青峰山里,宋丁云眼看着长青嘞高傲一族的人跑到整座山各个角落了,直接放出养在馒头空间里的几千个剧毒蜘蛛。 蜘蛛是变异品种的,不仅毒性巨大,被它们咬中的人或者动物,三秒内必死,并且爬行的速度也特别快。 蜘蛛从宋丁云身边爬向各个方向,眨眼时间就跑到了洞口处毒蛇的身上。 蜘蛛把洞口缠绕的毒蛇都咬了一口跑进洞里去追人了,毒蛇才察觉到不对,只是为时已晚,毒蛇全部从洞壁上落下在地面,片刻时间就死得僵硬了。 等洞里所有人,整座山上的所有人长青嘞高傲一族的人都被灭了,宋丁云才收回了蜘蛛进馒头空间。 宋丁云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溶洞,没想到自己也有灭人一族的一天,其实这青峰山顶四季如春,各种植被野生动物丰富,不打劫,只种地打猎放牧,也完全能把日子过得很好的。 并且这里山势陡峭,像李雄带兵从青峰山路过,都没有发现青峰山上的特别之处,青峰山顶完全是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外人难以找到。 长青嘞高傲一族的人找到个这么好的地方还要作恶,宋丁云摇了摇头,自作孽不可活啊! 宋丁云往青峰山外移动一点,突然听到“轰隆……”“轰隆……”震聋欲耳的水声,察觉到不对。 出了青峰山一看,惊呆了,一炷香前都在山底的河水,如今居然上涨了几十仗高。 直觉和青峰山刚才那一切有关系,宋丁云又返回青峰山。 ………… 距离青峰山十几公里外的地方,村里,村民刚去领取了馒头吃,正在各自干着自己的活儿。 突然,村里附近山上的麻雀等鸟全部一窝蜂的飞走了,野猪,刺猬,老鼠等也成群结队不要命的往一旁山上爬。 地面,蚂蚁等各种小动物也从土里出了地面,往山上迁移。 狗突然也狂叫起来,并且咬着主人的裤腿,不断往山上拉。 “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 “旺财,别闹,快放开,我还要干活。”主人拍了拍狗头,狗依旧咬着主人裤腿往山上方向拖。 村民们看着这怪异的情况,听着各种动物慌张的声音,纷纷面面相觑。 来分发馒头的官兵们也一脸懵逼,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年长的村民立马喊:“快跑,都快跑,跟着野猪们跑的方向跑,怕是有大事要发生啊!它们都逃命了,我们也快跟着逃命啊!” “对对对,快跑,我五岁那年就是多亏了我家狗咬着我裤腿才救了我一命,不然我早被洪水冲走了,狗那些东西火眼低,能看到鬼混的,这情况,怕是阎王爷来收人了。” “那我马上回去收拾东西。”一个年轻男人立马说道。 一个年长的老头立马呵斥:“收拾什么东西,拿着东西就快跑,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里一个村的人基本都是一个家族的,沾亲带故,年长的人是很有威望的。 如今年长的人一发话,村民全部返回屋里随手拿着东西就跟在野猪,刺猬,仓鼠等各种动物身后,拼命的往山上跑。 发了馒头的官兵看着村民们突然拖家带口的往山上冲,很是疑惑,不等官兵问,就有百姓一边跑一边喊: “官爷,官爷,快跑,快跑啊!阎王爷来收人命了,野猪那些畜生火眼低,能看到黑白无常的,快跟着他们跑啊!” “对啊,官爷,快跑啊,老祖宗说让快跑,是不会有错的……” “官爷,快跑啊!快跑。” 几个个官兵对视一眼,如今上面有令不能随意杀百姓,奴隶都不能随意杀,如今这种情况,上面的人也没有说如何处理。 领头的官兵稍加思索,立马翻身上马,跟上村民。 这样的事情,在青峰山下游各个村庄不断发生,所有村落,人心惶惶的,小孩子不断啼哭。 也有村民不信邪,不听话,不跑,或者是慢慢去收拾东西,舍不得落下一点东西。 第153章 想活命的都快跑 片刻后,最上游村落的人刚跑到半前腰,听到身后传来震聋欲耳“轰隆隆”山体垮塌的声音和水声。 转头一看到气势汹汹的浑浊的河水,所有人一脸恐惧。 许多人手里拿着的东西都不要了,拼命的往前跑。 “快跑啊!洪水来了,洪水来了……” “娘,娘,我怕,我怕……” “快跑,东西别要了,快跑啊……” 前一刻看着还在千米外的洪水,村民们还没有跑出二十米,眨眼时间就来到村里。 没跑的人以及慢悠悠去收拾东西的人来不及尖叫,瞬间被洪水卷走了,淹没在了涛涛洪水之中,生死不知。 山腰上的众人看着下方被洪水卷走的人,有的人看到其中被卷走的人有自己的亲人,目眦欲裂,哭着大吼: “二伯……二伯……” “爹,爹……” “娃他爹,娃他爹……” 附近的人急忙拉着大吼情绪激动的人,安抚,以防这些人做出冲动的事情。 官兵看着淹没到身下马蹄脚边的洪水,下方整个几千米宽的村庄,瞬间就成了一片汪洋,和死神擦肩而过。 刚才真是太险了。 一个个额头或者是后背都沁出了冷汗,大吼: “继续往山上走,万一水在上涨,所有人都得死。” “走走走!” 被两个妇女拽着的中年女人看着浑浊不断往前流去的水,一边哭着喊“娃他爹,娃他爹,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啊!”一边挣扎。 女人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反而被两个妇女拽着往上走,女人突然不挣扎了,更咽的开口: “娃他三婶,六姑,你们放开我吧,我不会做傻事儿的,我还没有给我小儿子娶到媳妇儿嘞!我不会寻死的。” “你们这样拽着,我,我跑不快,你们也跑不快,万一水突然涨起来,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拖着女人的两个妇女对视一眼,松开了女人,女人立马跟着两个妇女一起往前跑。 “大娃,记得给你六弟娶个媳妇儿啊,会过日子的女郎就行。” 女人说着趁着左右两边的女人没有注意,迅速掉头一跃而下往水里跳去:“娃他爹,我来陪你了……” 原本抓住女人的两个女人立马伸手抓,只抓到女人的两根头发丝。 “扑通”一声,女人落入了水里,瞬间被洪水卷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消失在了浑浊的洪水之中。 “娃他五婶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这这这……造孽啊!造孽啊!我刚才就不该放开她的啊!” 两个大婶抓着身边的树哭嚎,一旁的其他人也被女人的行为给震惊到了。 这两口子不是时常吵架么,她居然殉情。 女人的几个儿女也看着洪水哭喊,要不是身边的人拽着,都想跳河救她。 “娘啊……娘……” “娘你不能抛下我们啊……” 突然,女人的大儿子停止了哭泣,包括官兵在内的众人都屏住呼吸,一脸惊讶的看着水面。 只见刚刚跳下水的女人被一条男人手臂粗的蛇缠绕着放在了岸边,随即蛇立马钻入浑浊的水里,消失不见。 而下方,也不断有冲走的人被蛇卷着送到岸边。 “救人,快救人,这是蛇仙显灵,蛇仙显灵了啊!快救人……” 人群中,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始吼,立马有强壮的汉子把河边蛇送上来的人救到安全地带,然后进行救治。 宋丁云在水里,看着这些人把蛇送上去的人救走了,才快速往下。 沿路被水冲走的人,无论死活,都被蛇救起送到岸边有人的地方放着。 柳敏慧刚带着人抄近道来到下游第一个村子,看着下方的一片汪洋,柳敏慧心里拔凉拔凉的。 马四条腿还是跑不赢洪水,来迟了,这水太湍急了,人下去根本稳不住,也没有办法下去救人。 李雄盯着前方成为一片汪洋的村落,一脸可惜: “哎,没救下他们,本来这里人口就不算多,这下又要锐减大部分了,真倒霉,咱们根本不可能跑得过洪水。” “怪了,如今又不是六月,也没有暴雨,也不知道这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有人,大将军,下面洪水边有人,像是村民。” 突然一个士兵指着下方水边大喊出声,李雄等人定睛一看,还真有人,李雄顿时乐了: “这是有人逃出来了啊!走,去救人。” 李雄带头走在最前面,一脸喜意,如今这里的人就和财产一样,只有有人才,地才有人种,粮食产量才能上得去。 要是都死了,还得从其他地方迁移人口来到这里。 近年战争,灾荒不断,人口本来就少,迁移也没什么可迁移的,不管从那个方面看,人死了都是亏大了。 ………… 宋丁云沿着河流不断放兑换的蛇在水里吩咐它们去救人,不过片刻时间,宋丁云就赶超洪水,来到洪水前方的村庄。 看着有人跟着各种小动物一起往山上开始跑了,宋丁云很欣慰,拿出大喇叭大吼: “所有人立马往山上跑,都跑到山上去,洪水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就会到了,想活命的都快跑,最好爬上山顶……” 震聋欲耳响彻天空的喊声立马在村庄中响起。 村民还有发馒头的官兵听着从土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一半官兵是从洛阳来的,是听过宋丁云的声音的,立马组织强制所有人往山上撤退。 官府的人在百姓中十分有威严,无论平日里多么胡搅蛮缠,不可理喻的人,如今官兵让撤退,屁话都不敢说一个立马后退。 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也没有人敢不听话慢慢回去收拾行李,都怕官兵一个生气,直接宰了他们。 ………… 宋丁云一直往下,重复同样的事情,通知村民撤退,通知了五六个村后。 发现土里有条宽阔的地下河,宋丁云直接在地下河上方埋了大量的炸药。 随即宋丁云又跑到埋了炸药前方五六百米的地方,往两边山里埋炸药。 洪水刚来到埋了炸药的地方时,宋丁云按下了炸药开关,瞬间地动山摇,“轰隆隆”打雷一样的响声不断响起。 爆炸声摇晃中,水全部流入地下,埋在地下的炸药直接出一个几千平方米的地洞,露出近百米深处湍急的地下河。 洪水一来就流入了河流里。 第154章 化龙湖 洪水一来就流入了河流里。 同时前方埋了炸药两千米高的高山,在轰鸣声中拦腰猛然倒塌。 灰尘冲天而起,形成了一道近千米厚坚固的墙壁,把没有流进地下河的洪水全部拦了下来。 几十里外的人都感受到了震感,听到了爆炸声,纷纷往青峰山方向看过去。 就见原本巍峨耸立的小青峰山如今被灰尘形成的蘑菇云包围了,它居然会拦腰垮塌了。 而距离小青峰山距离近的人,直接被摇晃站不稳,全部摔倒再地,像是地震了一样。 同时满天的灰尘飞扬,灰尘都飘到几里以外的青峰山了。 柳敏慧等人原本站着的,也被突然间的摇晃摇倒了,柳敏慧立马大喊:“都趴下,都趴下,护着头,护着头,全部趴下护着头。” 扫了眼附近,见所有人都护着头趴下了,柳敏慧护着头快步跑到李雄身边,询问: “怎么回事,那座山那么高的,怎么突然像是被什么拦腰斩断了一样?” “不知道啊!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这个情况!我对这里也不熟啊!我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李雄也是一脸懵逼,不明白怎么那座大山会突然之间就垮塌了。 心里有猜测,是老天爷发怒了,不然李雄也实在是想不出来任何其他的理由,能让一座那么高的山拦腰倒塌。 “该死,咱们这附近的山不会也会倒塌吧?” “要是在倒塌,那咱们没死在洪水里,要被就地活埋了。” 柳敏慧话音刚落,李雄心立马提了起来,“不会吧?要是垮塌了,那就是天要灭咱们啊!咱们也没有干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不会灭我们吧?” 李雄警惕的看着四周的高山。 这附近都是延绵不绝的山,随便倒塌一座山,要是被压在泥土下,那都死定了,没被压死也爬不出去。 ………… 县城方向的人在摇晃过后,看到远处拦腰垮塌的高山,都不断擦眼睛: “怎么回事啊?那小青峰山怎么会拦腰垮塌了啊?” “真的怪了啊?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你没做梦,小青峰山是真的垮塌了。” “不会是老天爷发怒了吧?” “极有可能啊!不然这山好端端的,怎么就垮塌了啊!太吓人了,我昨天还去了趟小青峰山打猎,要是今天又去了,那不就死定了。” “小青峰山居然垮塌了,这是老天爷发怒了,老天爷发怒了啊!怕是有人得罪老天爷,所以让小青峰山垮塌,从而警示我们啊!” “应该是吧,老天爷发怒了……” 县城里,人们议论着议论着,就说话声都不自觉的小了起来,生怕老天爷发怒,让自己也像那小青峰山一样,突然拦腰断了,那可就玩儿了。 小青峰山,是县城第二高山,站在小青峰山山顶,能看完整个县城。 青峰山是县城第一高山。 小青峰山上,宋丁云看着洪水全部都被拦截下来了,一丝也没有通过小青峰山流到下游,心里很满意,这下游县城的人不用担心被洪水淹了。 不然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由于炸出的通往地下河的缺口够大,第一次没有冲进地下河的水,撞击在拦截的土堆上后,二次就流入了地下河里。 河水逐渐上涨,片刻时间就上涨了三四百米深,形成了个巨大的湖泊。 原本在上游救了人的蛇,如今就来到下地下河的入口处,疏通入口,防止树木石头把通往地下河的入口给堵塞了。 由于宋丁云答应了蛇群,办完事情就给他们吃馒头系统的馒头,所有蛇都在卖力干活。 洪水中不断有几人怀抱粗的树木,石头被冲下来,通往地下河的入口都一直没有堵塞。 群山之中,青峰山和小青峰山之间,洪水依旧在奔腾向下,水不断冲刷两岸的一切东西,带着树木石头,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只是洪水一到小青峰山,就进入原本洪水该进入的地下河, 宋丁云往青峰山方向看去,看着刚形成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湖泊,觉得这湖泊的形成,还有点是天意如此。 刚好这山形状像是个倒扣的半个漏斗,拦腰一炸,垮塌的石头泥土就把两山之间的通道给填上了。 并且恰逢山上附近,都一个人也没有,不然还不好办,蜘蛛驱赶各种动物容易,但驱赶人这种有思想有想法的就不好驱赶了。 要是有人,一耽搁一秒,洪水就下冲几米,说不定此时县城都已经被洪水淹没了。 宋丁云看着冲天而起的烟雾,抬手挥灰尘,突然想着古代人最会利用各种正常地里反应,臆想胡编乱造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了。 如今又是突发的洪水,加上突然垮塌的山,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 搞个这是老天爷发怒,警告世人的流言出来,百姓绝对会坚信不疑,到时候不知道又会多出多少麻烦事情。 虽说不怕解决麻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麻烦能少一点,宋丁云还是很喜欢的。 思索片刻,宋丁云决定借着这个情况,搞一发大的。 宋丁云立马兑换了烟花放在拦腰炸断的山中间。 整个小青峰山全是灰尘,可见度不足一米,都不用担心被远处的人看到这里的情况。 宋丁云掏出个打火机,看着灰尘,暗想这附近的百姓们有福气啊! 如今又不是逢年过节,也可以来个烟花盛宴。 离小青峰山特别远的人看着小青峰山突然拦腰倒塌了,都很震惊,正在想怎么回事。 突然听到从倒塌的小青峰山方向,天空中传来了洪亮怪异的叫声。 谁也没有听过这种叫声。 所有人纷纷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互相交流,讨论这可能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声音。 片刻后,在方圆几十里土地上几十万人的注视下,小青峰山之中,一条巨蛇在叫声中冲天而上。 蛇通身碧绿,光蛇头就有一座小山那么大,蛇身更是有七八十个人手牵手围成一个圈那么粗,长度大约五六百米。 整条蛇绿色的鳞片都在泛着光泽,看起来十分耀眼。 巨蛇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蛇附近凭空出现了一道道明晃晃的闪电。 “卡擦……” “卡擦……” “卡擦……”一声声惊天的闪电声响起后,立马响起了一连串打雷的声音:“轰隆隆……” 雷声十分的大,同时感觉地面都摇晃起来了一样,地面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耳朵,觉得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雷声中,蛇一副痛苦的姿势在空中不断胡乱摆动,同时还有碧绿色的鳞片被搓落往地面掉。 只是鳞片掉到距离地面几百米的高空时,就瞬间消失不见了,怪异的声音也愈发凄惨。 听着就痛苦。 地面的人捂着耳朵看着天空,一个个十分激动,不少小动物则被吓得原地瑟瑟发抖。 野猪,野羊等着动物都原地趴下,埋头不敢看天空,被怪异凄惨的叫声和打雷闪电吓得瑟瑟发抖。 “快看,快看啊!蛇,天上有蛇被雷劈了。” 地面,一个人单手捂着耳朵,指着天空兴奋的大吼。 “蛇怎么会被雷劈啊?好奇怪啊!” 一人刚提出疑惑,一旁年长的男人立马呵斥:“什么蛇被雷劈,黄口小儿别出言不逊,这是蛇仙是在渡劫。 蛇仙怕是要化龙了,没想到传说中的蛇化居然是真的,大吉啊!大吉啊!” “对啊,是大吉,三生有幸竟然能看到这个,据说看到蛇化龙的人都会有好运的,菩萨保佑,我要求不高,让我有三四个漂亮媳妇儿就好啊!” “对对对,这是蛇仙化龙在渡劫,要是这条蛇成功渡劫为龙王了,那我们以后这里可就是出了龙王的绝佳风水宝地啊! 我当初就说这里好,别逃荒了,外面都没有这里好,如今看来啊,真是这样的,幸亏我当初没有逃荒离开这里啊……” 地面,不少人单手捂着耳朵,凑在一起指着天上正在被雷劈的蛇七嘴八舌的议论,一个比一个激动。 打雷声响起几分钟后,怪异的声音消失了,同时雷声也消失了。 突然,巨蛇头顶出现了一片白色的亮光,整条蛇都被亮光笼罩在其中。 几息时间后,巨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头部开始蜕变——一片片鳞片掉落,随即立马长出金光闪闪的鳞片,胡须…… 当蛇头蜕变为一个威武霸气,金光灿灿的龙头后,蛇身上碧绿色的鳞片也开始掉落。 鳞片掉落的地方也无一例外,立马长出金光闪闪的鳞片,同时长出锋利的爪子…… 地面,只要能看到天空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空,无一人出声,都被这个场面给震感到了。 张方看着天上的蛇鳞片一块一块掉落,长出了一片片金灿灿的鳞片,惊讶的张大嘴巴,嘴巴里都能塞下两个鸡蛋了。 没想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居然还是个能出龙的风水宝地。 好地方啊! 可惜,这里是李雄管辖的地盘,难怪他一路费劲千辛万苦都要带兵打到这里,占领这里。 李雄从天上龙头出现开始,就直接跪下了,一脸虔诚的张开双手,企图要是能接住一片它掉落的绿色鳞片就好了。 就算不能接中鳞片,要是这金龙无意中瞟到自己态度这么虔诚,稍微保佑自己一下,何愁以后不能一帆风顺,青云直上,化险为夷啊! 柳敏慧是曾经参与在洛阳用烟花变龙把戏的人,仔细观察天空的半龙后,发觉没有丝毫烟花戏法的迹象。 加上那山体垮塌范围那么大可不是人为能做的,柳敏慧也跟着跪下,一脸虔诚:求金龙保佑宫主早日恢复正常! 众人见李雄和柳敏慧都跪下了,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虽然各有心思,但都跟风跪下。 小青峰山中,宋丁云抬头看着天空这个景象,眼神很满意,或许是曾经做过这种事情了,如今做着,倒是越发顺手了。 宋丁云兑换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深一一口后感受着尼古丁在嘴里微微苦涩的味道,吐出一口烟雾。 前世今生,宋丁云还是头一次独自一个人干这么大的事情,还有些激动的。 宋丁云不断抽烟,一根烟刚刚抽完,天空中的蛇也彻底蜕变为了一条金光闪闪的龙。 金龙在天空中盘旋时,张大了嘴巴,下一刻,龙吟声响彻天空。 整个小青峰山方圆五十里的人或者动物都听到了龙吟声。 地面所有人立马跪下,一脸虔诚的看着天空的金龙,喃喃自语着自己的愿望: “求龙神保佑啊,让我能有个遮风避雨的住处吧,然后天天都能吃白面馒头……” “龙求神保佑我弟弟和哥哥们没有死,保佑我早日找到他们吧,然后在保佑我娶到个贤惠,漂亮,端庄,大方,会过日子,会持家,生儿子厉害的媳妇儿……” “求龙神保佑我儿媳妇马上生个孙子,给老兰家留下一条血脉啊,求龙神保佑……” “求龙神保佑,求龙神保佑啊!让乱世快点过去吧……” 小青峰山方圆五十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求保佑的声音响起。 这些人完全把这龙当能实现人愿望的神仙拜求了。 而洪水沿路两边,村子被淹没跑到山上的人们看着这景象,一盏茶时间前还在咒骂运气不好真倒霉,如今就跪着一脸惊喜的看着天上的龙。 原来这是有蛇仙在渡劫,还渡劫成功化为了金龙。 这金龙出世,说明这地下有龙脉,难怪凭空会出现洪水。 没想到自己居然居住在有出龙神出世的地方,说明这里风水好啊! 是祥瑞之地啊! 在这种风水宝地居住,何愁子孙后代不出人才啊! 百姓们不断磕头,越磕越高兴,一个个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笑意,家园刚刚被洪水淹没的悲伤瞬间消失了。 家园被淹没能在修建新的,这龙神出世,可是千百年也看不到一次,说不定这次就能受它庇佑,沾点光,福泽自己子孙后代。 金龙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往上飞去,身影慢慢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同时龙吟声也消失了。 多年后,来到青峰山下化龙湖边的人都会听到今天惊险的故事。 全国各地不少人专程来到益州,就为了来看看传说中的化龙湖。 第155章 来了个崽 多年后,来到青峰山下化龙湖边的人都会听到今天惊险的故事。 全国各地不少人专程来到益州,就为了来看看传说中的化龙湖。 李雄看着天上龙消失的地方,从地上爬起来,笑得嘴角都快裂到耳后根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好!好!好啊!”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够看到这个。” “柳大人,如今这里居然出龙了,说明这里风水好,出人才,对你要做的事情,也减少了不少压力啊!” “是啊!” 柳敏慧也是一脸含笑的看着天空,人才多好啊,早日把这里发展好,就能早日班师回朝了。 柳敏慧环顾四周,看着如今水已经平稳了下来,感觉水面水位是固定了,但是也有可能上涨。 “来人,沿着河岸让百姓离开水边,以防水面突然上升,先前有蛇救人,要是在落下水,可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了。” “是,柳大人。”士兵立马去疏散群众,不远处一群百姓低声嘀咕了一会儿后,一个满脸沟壑,皮肤像是老树皮一样的老头来到柳敏慧面前,恭敬的问: “大人,如今草民的村子被洪水淹没了,村里的房子,一切东西都被洪水冲走的冲走了,日后草民和村民没地方住了。” “我们村的大部分土地也被水淹没了,这日后没有土地,我们种什么啊?” 老头苦着一张脸,不断抹眼泪,村子被淹没了,房子没了,找个山洞,找些野草都能将就住一住。 但作为一个普普通通地地道道的农民,如今没有了土地,没有地种,马上开春了,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 对于老头来说,土地就是未来,就是活下去的底气,就是活着的根。 不远处,一群村民一个个也红着眼睛,期待的看着柳敏慧,呼吸都放轻了,生怕呼吸声大些,就听不清楚柳敏慧的回答。 而一旁一身铠甲,看起来凶巴巴的李雄则没人敢问他,怕他一个不开心,就拔剑砍人。 柳敏慧看了眼众人,二三十岁正直壮年的汉子们都红着眼睛了,一抬手,大声说: “你们别担心,反正土地都要给你们重新划分的,如今淹没了就淹没了,等着官府的人来给你们在划分就是,开春以前,你们一定能分到土地的。” “至于村落被淹了,我今天回去就派人来给你们在这附近修建,明天就会动工,至于种地工具那些,到时候官府也会发放给你们的。” “吃的一天三餐,馒头随便吃,管饱,房子没有修起来以前,只是需要你们找个地方将就住一下。” “只要你们乖乖听官府安排,你们的困难,官府都会给你们处理好的,如今的朝廷,可不是以前的朝廷,只要你们听话,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是,多谢大人,大人这样说草民就放心了,多谢大人。” 老头颤颤巍巍的和不远处的众人一起跪下,柳敏慧看了一旁的副手,一个年轻小伙子一眼,年轻小伙子立马上前扶起老头: “老人家,快起来,快起来,为官为民,是应该的。” “都起来吧,都起来吧!” 士兵都去疏散河边的人了,柳敏慧和李雄还有副手,亲自把这里的百姓带到了山的背面一个斜坡上。 斜坡上刚好有不少山洞,而且附近还有山泉水,水源便捷,柳敏慧直接把百姓安置在山洞里,留下守卫巡逻分发馒头的士兵,才离开。 山间小路上,李雄骑在高头大马上,回头看了眼不远处蚂蚁大小百姓暂时居住的地方,看着柳敏慧笑眯眯的问: “柳大人,这是美人更受欢迎吗?” “你就比我更受百姓爱戴,他们有问题都只找你,我在哪里杵着都不问我。” “还是我看着不像个有权利,能解决事情的人?” 柳敏慧看了李雄一眼,翻了个白眼:“你这一身穿着,刚才有个小孩子看到你就被吓哭了,直到咱们走时他娘都没有把他哄好,你自己想想你有多吓人。 人家想找你,但是怕死啊!” 李雄摸了摸鼻子,低头看了下自己一身装备,觉得自己这一身铠甲,很霸气啊! 这铠甲可是自己花费重金打造,陪伴自己从一个个战场走过来的,上面每一个划痕都是它的功绩,怎么会吓人? 李雄选择性忽略铠甲上煞气的存在,撇撇嘴,“这些人胆子太小了,这有什么吓人的,本将军从来只在战场上杀敌,可不会杀这种手无寸铁的百姓,浪费力气。” “哼,算了,本将军还不想给他们解决这种芝麻大的问题,本将军大事特别多的。” “这些问题,还是交给柳大人了,你可是朝廷的钦差大人,专门处理这些事情的。” “是是是,李大人您公务繁忙,这等事情,就交给下官来办。” 柳敏慧好声好气的说道,只要李雄不作妖,柳敏慧就觉得无论他做啥都行。 看着前方狭窄的小路,柳敏慧突然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每天都有事情做,就是练功的机会好少。 ………… 小青峰山。 宋丁云在土里仔细查看,从小青峰山直到青峰山之间,确认处处稳定,各处都不会决堤,湖水不会泄露淹没下游,才转身离开。 宋丁云刚走到灰尘铺满地的小青峰山下,突然隐约听到了女人痛苦的尖叫声,像是在受酷刑发出的声音一样。 听到声音不管,不是宋丁云的风格,宋丁云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往前。 片刻后,就见前面大路边,一群三四十个镖局打扮的壮汉围着一辆马车,手持大刀,背上背着弓箭,警惕的看着四周。 一个年轻男人在马车外面不断原地踱步,额头全是汗水,一脸焦急。 而女人撕心裂肺痛苦的声音,就是从马车里传出来的: “啊……杀了我吧!” “求求妹妹了,你……你杀了我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求求你们,你们杀了我吧,我不生了,我不生了,啊……” “妹妹,杀了我,快杀了我啊……啊……我实在受不了,我不生了,我不生了啊!” 马车里,躺床上的年轻女人惨白着脸,汗如雨下,眼泪鼻涕横流。 双手紧紧的抓着坐在床边的少女的双手,食指指甲深深的掐入了少女手臂里。 有个年长的女人在年轻女人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按压: “夫人,坚持一下,忍忍啊!夫人,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熬过去就好啊!” 年长的女人看着这架势,也是苦着一张脸,心里不断默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啊……我不忍了,好痛,我不生了,我不生了,妹妹,姐姐求你了,你杀了姐姐吧!” “你杀了姐姐吧!妹妹……” 少女任由女人用力掐着自己的双手,别过脸不看女人,双眼通红,泪如雨下,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夫人,忍忍啊!用力,忍忍就好啊!” “啊……” 马车里,不断传出各种声音,离近了,听着女人清晰痛苦的尖叫声,宋丁云打了个激灵。 听着就难受,着实没想到居然是有人在这里生孩子,还以为是那个女人被暴打了,这声音也太凄惨了。 宋丁云想着这又不是被打,自己一个男人在这里干嘛! 宋丁云转身刚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前方林子里不对劲,宋丁云立马闪身进一旁的树林里,借着树林的遮挡,钻入土里。 枯黄树叶遍地的树林里,泛黄的树叶微微动弹几下,上面先前覆盖上去的灰尘抖落了,宋丁云就消失了,林子里,一片安静,一只小动物都没有。 马车前方的陡坡上,是一片二十几米高的松树林,松树树叶十分茂密,树干离地面一米高位置就全部是松树枝叶。 从外面往树林里看去,什么都看不到,视线完全被密密麻麻的树叶遮挡了。 松树林里,伸手不见五指,一棵布满灰尘的松树树梢上,一根小木棍悄无声息的掀开一点树叶,一只眼睛从缝隙里往外看着马车,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 “这女人生孩子怎么这么久还没有生出来啊!她都生了快半个时辰了,这也太磨叽了。 反正都要去母留子的,大哥,不如我们直接冲出去,杀了那女人把孩子直接取出来不就得了,干嘛要慢慢等她生出来。” “你懂什么,你去杀她破腹取子,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她死得不正常,要是被李雄知道你杀了他儿子的娘,麻烦就大了。 反正她喝了那个药生了孩子就会死的,等等又何妨,二弟,要沉得住气,记住了。” 宋丁云在土里看着上方树上的两个人影,听到两人提到李雄的名字,还李雄孩子的娘,李雄的妻妾不是都跟随他,如今全部在衙门吗? 这又是那位? 风流债? 这时突然听到马蹄声,宋丁云迅速往外移动,往外一看,就见李雄和柳敏慧十来个人骑着马从不远处一条狭窄的岔路来了。 “驾……驾驾……” “驾驾……驾……” 柳敏慧走在最前面,看到前方有辆马车挡住了路,立马勒马,同时甩鞭子在头顶转圈,示意后面的人停下,前面有事情。 “吁吁吁……” 马来到距离马车二十米远处停下,柳敏慧一听从马车里传出来的声音,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 围着马车的人纷纷跑到面对柳敏慧等人的方向,警惕的看着柳敏慧等人。 在马车门口踱步的年轻男人立马上前,双手抱拳对着柳敏慧作揖, “这位女郎,实在是抱歉,舍妹正在马车里生产,马车暂时不能移动,马车堵住了路,这路狭窄,如今不能过马。 在下恳请各位停留一会儿,或者从一旁绕一下路,在下十分感谢。” “实在是对不住各位,抱歉了。” 年轻男人又接连对着柳敏慧等人行了几个礼,一脸歉意。 年轻男人长着一张老实忠厚的脸,浓眉大眼高鼻梁,眼睛深邃有神,虽然穿着一身灰色长袍,但是柳敏慧看着他,觉得他还有几分野性。 有点儿像前宫主养的那匹狼,特别是眼神,十分的像,柳敏慧脑海里突然冒出小狼狗这个词。 并且男人声音十分浑厚带着几分沙哑,柳敏慧瞟了一眼年轻男人脖子,一眼看出来他脖子受过伤。 “没事,谁还没有个急事。” 柳敏慧多看了年轻男人几眼,回头看着身后的李雄,“大将军,要不我们让路吧,这妇人生产,也没有个时间规定,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李雄往柳敏慧前方看了看,由于这条道路狭窄,只有年轻男人所在的道路四分之一宽,只能容纳一匹马通过,李雄只看到了几个镖局打扮的男人,大方的应道: “行,都听柳大人的。” “好,那走吧,咱们走旁边这条小道,绕下去,顺便抄近道了。” 柳敏慧说着双腿一夹,马就往侧面的小道走去,年轻男人则盯着柳敏慧身后。 当看到柳敏慧身后李雄的脸时,年轻男人眼里闪过惊喜,迅速冲上前,惊喜的喊: “雄哥,雄哥,真的是你啊!” “听别人说你带着大军来到了这郪县,我就让人绕路来到郪县,就想看看能不能碰上你,没想到真上了。” 李雄一看到年轻男人,回忆了一番,记忆中那人比这人白多了,试探的问:“你是,兰尘卿?” “是啊是啊!雄哥,我就是兰尘卿啊!我脸上是故意抹黑的。” 兰尘卿一脸激动,眼里都有了泪花,双手住处安放。 得到肯定,李雄也立马翻身下马,上前就给了兰尘卿一个熊抱,李雄用力拍了拍兰尘卿一米六五的小身板。 “兰尘卿,没想到你还活着,我带兵去过兰家庄,当时兰家庄一片火海,我以为你们都死在火海里了。” “爹娘哥哥们都死在了火海里,就我和姐姐,九妹逃了出来,土匪来的时候,管家带着我们从地道里逃走的。” 李雄和兰尘卿分开,李雄捶了两下兰尘卿的胸口,“活着就好啊!活着就好,如今我是大将军了,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了。” 兰尘卿点头,“嗯嗯!” “对了,雄哥,恭喜你,你当爹了,我姐怀了你的孩子。” “什么?真的啊?” 李雄一脸欣喜,激动得像个大型二哈。 李雄虽然姬妾不少,但至今无子嗣,李雄都怀疑过是不是自己人杀太多,杀孽太重,导致子女福分薄,没想到这就来了个崽。 第156章 鬼门关 李雄虽然姬妾不少,但至今无子嗣,李雄都怀疑过是不是自己人杀太多,杀孽太重,导致子女福分薄,没想到这就来了个崽。 “真的真的,雄哥,我姐正在马车里生产,应该快生了,大夫看了,是对双胞胎呢!” 兰尘卿话音刚落,马车里,就穿出了一道女声:“生了,生了,夫人加加油,还有一个。” 下一刻,马车里又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哇哇哇……哇哇……” 李雄转身就往马车跑,兰尘卿立马追上去,“雄哥,你现在去干嘛啊?” “去看我儿啊!” 李雄一脸激动,暗搓搓决定要是是两个儿子,以后就天天带着他们练武,然后在请十来个先生,传授他们文化知识,定要培养成文武双全的儿子,这可是自己长子,要给其他人做榜样。 要是是两个女儿,就拜托柳敏慧教教她,或者拜入管涔宫,长大以后能有如今柳敏慧一半儿也不错。 自己有本事,至少不会被任何男人欺负,不然以后她长大嫁人了,万一被欺负了可怎么办…… 孩子才刚出生,李雄就已经开始考虑孩子长大以后的事情了。 李雄人高,迈出的步子大,几步就跑到了马车边,眼看李雄要跳上马车了,兰尘卿冲上前及时拽住李雄的手臂,气喘吁吁的说: “雄哥,雄哥,你现在不能进去,你现在不能掀开马车车帘。” “为啥啊?我崽子出生了,我这个当爹的当然要去看看。” 李雄一脸懵逼,现在怎么就不能进去了,不过碍于兰尘卿是自己好友加小舅子,李雄还是忍着给他几分面子,没有强闯。 兰尘卿出了几口粗气,“嬷嬷说里面血腥,男人看不得,看了会走霉运的。” “看了血腥会走霉运,这简直是屁话,胡说八道,那我在战场少见血腥么,照这个说法,岂不是霉运缠身了。 再说了,区区妇人,还没有能力能影响我一个大男人气运的能力。” 李雄一脸气愤转身就跳上马车,心里觉得这个嬷嬷不行,居然说血腥见多了会走霉运,那自己不得倒霉透顶了,暗自决定,去县城就让程氏挑选个好的嬷嬷换了她。 兰尘卿没想到李雄居然是这个反应,想起他上战场必定少不了血腥场面,顿时明白了,眼看李雄手要伸向车帘了,急忙喊: “雄哥,在等等,嬷嬷说产妇见不得风,你进去会带入风进去,对我姐身体不好。” 李雄碰到车帘的手一顿,想着兰尘芸如今是大功臣,功臣是该优待。 况且别人一次生一个,她还厉害,一次生两个,不愧是我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可不能有损她身体了,“你确定?” “我确定,我确定。”兰尘卿像是倒豆子一样不断点头。 “那我等等吧!” 李雄立马跳下马车,听着里面的不断传出来的兰尘芸的尖叫声,还是头一次听到女人叫得这么凄惨,简直比有人被砍掉手脚叫得还惨,像是被暴打一样。 李雄握紧了手里的大刀,看到不远处马上的柳敏慧,想到她懂些医术,立马喊: “柳大人,在下想劳烦你件事情。” 柳敏慧立马翻身下马,快步来到李雄身边,“不知李将军有何事情。” “柳大人,她这声音着实凄惨,我记得你会医,想请你进去看……” “稍等。” 李雄和柳敏慧闻声侧头,就见一旁松树林里,宋丁云手里提着一个逃荒流民模样的人出来了。 宋丁云把手里的人丢在了地上,人躺在地上不动弹,一看就是被卸了手脚。 “接着,柳敏慧,去看看里面产妇是不是中了‘疏青散’,要是中了,这是解药,给她服下。” 一听到疏青散三个字,柳敏慧神色一禀,接过宋丁云丢过来的玻璃瓶,一个箭步跳上马车,撩起车帘一角就钻进了车里。 动作干脆利落,全程不到三秒钟。 李雄看着柳敏慧急切的动作,茫然的问: “宋公子,请问疏青散是什么?” 宋丁云踹了一脚地上的人:“你问这人吧,对了,树林里还有一群人是这人的同伙,让人去把他们拖出来,都被卸了手脚的,跑不了。” 李雄立马大步往宋丁云面前的男人走去,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看着李雄,眼睛珠珠在眼睛里转动一圈后,看着附近的情况,立马求饶: “大将军,饶命啊!疏青散是种活血化瘀的药物,给产妇服用,产妇生产后必定会血崩而死。 这是您夫人程氏给我们的药,是她让我们去母留子的。” 李雄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阴毒之物,也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阴毒的人,早知道内宅有些争斗,不堪入目,没想到会这样不堪入目。 冷着脸抽出腰间的刀,李雄上前一刀就砍断了地上男人的一条手臂: “啊……” “饶命啊!求大将军饶命啊!我们这里替人办事啊!” 兰尘卿上前踹了男人一脚:“好一个替人办事,你们居然敢害我姐姐。” 兰尘卿夺过一旁一个镖员手里的大刀就往男人另外一条手臂砍去,刀落手断。 “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害她的?” 李雄满眼怒气的盯着男人,很明白程氏是可以排除了,兰尘芸对程氏有恩,程氏不是会恩将仇报的人。 况且程氏向来识大体,顾大局,从不拈酸吃醋,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饶命啊!大将军,真是您夫人程氏给我们的药,她还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们五十两黄金,五担大米。” “还敢胡说八道。” 李雄回挥刀一斩,男人又是一声尖叫,腿被斩断一条。 宋丁云看着这人四肢只剩一只了,别过脸,开口:“行了,李雄,他不说,可以问问别人,反正他这样,不救治,失血过多也必死无疑。” “对,你要是不老实说,那你就这里等死吧!” 李雄继续审问附近的其他人,不管男人了。 男人被砍断的伤口在不断外潺潺留着血,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的流失,时间越久,男人身下的血越多,整个人脸色也越苍白,眼里的恐惧也越深。 片刻后,男人忍不住了,不想死,老实交代了,原来他们是郪县隔壁县的一伙劫匪,而男人本人同时又是个采花大盗。 十天前男人路遇一个貌美姑娘,看对方美若天仙,男人没忍住对女人下手了,没想到女人身体自带剧毒,男人和女人交欢后就中毒了。 想要解药,必须完成女人给的任务才会行,男人的任务就是来抱走兰尘芸生的孩子,去母留子,并且让兰尘芸看起来是自然死亡,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是她杀。 这时马车里,婴儿啼哭声又响起了,李雄一脚踹晕求饶求饶的男人大步上前。 焦急的守在马车门口,片刻后,马车车帘被人掀开了,“公子,可以过来看看小公子了,是对龙凤胎。” 李雄立马先一步兰尘卿跑过去,透过车窗,就看到马车里有两个像是猴子一样皱巴巴的小孩子躺在一起。 “嬷嬷,他这么丑啊?” 李雄皱着眉头,着实没想到会这两小孩子会丑成这样。 兰尘卿从李雄身边踮起脚尖看了眼小孩子,乐呵呵的说:“雄哥,小孩子刚出生时都是这样的,长长长开了就会好看了的。” “这样啊!” “嬷嬷,我姐怎么样了……” 不远处,宋丁云看着李雄猴急的样子,真没有想到他也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同时也觉得里面那人命不该绝。 片刻后,马车车帘被掀开了,一个嬷嬷慌张的从马车里出来,让兰尘卿想办法搞点热水,里面那位血崩了。 士兵们又迅速在路边生起了火堆,拿着随身携带的水壶当做锅在火上加热。 如今军队士兵用的水壶,全部是铁做的,和铁锅差不多,只是用木塞可以封闭的。 宋丁云兑换了些入口生血的东西给柳敏慧让她为兰氏服下,就在火堆边坐着等。 看着嬷嬷一盆一盆从马车里往外端出血水,宋丁云发觉这比电视里那些古代女人生孩子还恐怖,难怪记忆里,很多妇人生孩子都是一尸两命。 这简直是闯鬼门关啊! 宋丁云干脆兑换了一本繁体的《妇产科大全》就地看了起来,觉得这方面也不能落下。 女人只要一到适婚年纪,嫁人不久很快就会陆续成为产妇,妇产科方面的太重要了。 宋丁云看了几页,突然看到一旁站着的士兵中有个年轻男人聚精会神伸长脖子在看自己手里的书,连自己看他了都没有发现。 士兵身边的同伴看到宋丁云看士兵了,立马戳了一下他。 士兵抬手就一巴掌拍在了同伴肩膀上,“别闹,我……” 士兵一抬头,对上宋丁云的视线,立马对着宋丁云跪下求饶: “求宋公子饶命,卑职不是故意偷窥的。” 看着士兵整个人都在发抖,宋丁云如今也理解了些他为何会如此,抬手示意: “起来吧,你老是交代,就不处罚你。” “你会医?” “卑职略懂医术,家里祖传行医的,卑职从小跟着家人行医到十五岁,恰逢战乱,为了混口饭吃,就参军了。”士兵战战赫赫的老实回答。 “那你为何没有做军医?你叫什么名字?” 宋丁云很好奇,按道理,这种有医术底子的人,去做军医更好。 士兵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饭量大,做士兵,杀敌后战事一结束饿了就可以在附近找吃的,做军医不行,得一直救人,忙得都没有时间吃饭。” “而且我吃饱了,或者不是太饿的情况下,我也每次都是跟着救人,直到饿得受不了才去找吃的的。” “卑职名叫悬壶。” 宋丁云万万没想到他不做军医的理由居然是这个,不过想吃饱,饿了想吃东西,想活下去,这是人的本性。 悬壶身边的同伴看着宋丁云不出声了,表情也看不出来喜怒,一堆几个士兵齐齐跪下: “宋公子,求您从轻处罚他,他虽然没有做军医,但是只要不杀敌时,都干了军医的活儿的,他都救过我们的命。” 宋丁云扫了一群人一眼,“行了,都起来吧!” “悬壶你过来。” 悬壶爬起来,忐忑不安的大步走到宋丁云面前拘谨的站着,微微低头,不敢直视宋丁云。 虽然悬壶在战场上也是杀人无数,谁也不怕,反正要命一条,但是面对李雄都尊敬的人,上面的“官”,却本能的畏惧。 骨子里,悬壶还是个普通乡野大夫,怕官。 宋丁云把《妇产科大全》塞悬壶手里,这本书厚厚的一本,有七百多页。 “如果你五天时间,试试能不能背一半。” 悬壶震惊的看着宋丁云,立马跪下,激动的应道: “卑职一定不负宋公子所望。” “行了,起来吧,从明天开始算起,不过你现在就可以开始看了。” “是,宋公子。” 悬壶立马爬起来,兴冲冲的翻开第一页,看着第一页上面的“妇产科大全”五个大字,很兴奋。 宋丁云身份比李雄还高,他安排的事情要是做好,一定是前途无量的。 翻开第二页时,看着密密麻麻比蚂蚁还小工工整整的字,悬壶顿时傻眼了。 抬头看了眼不远处坐着的宋丁云,又继续看书,万万没想到这书上的字居然会这么小。 悬壶见过的书,字全部至少都是红豆大一个的,一页书最多几百字,这个字这么小,一行就快两百字了,一页至少三四千个字,顿时悬壶觉得头都大了。 五天背半本啊! 果然,贵人就是贵人,安排的活难度不会低。 不久后,柳敏慧从马车里出来了,里面那人命是救回来了,只是损了根基,好好养着,也最多还有十年寿命。 看到兰尘卿蹲在马车边抹眼泪,李雄脸色也有些难看,宋丁云也很唏嘘。 听兰尘卿说她姐姐今年才十六,十年,就是最多活到26岁,花儿一样的年纪。 柳敏慧出了马车,走到宋丁云身边,满头大汗的感叹: “这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太可怕了,还好有公子给的药,不然怎么也救不回她了。” “疏青散果然名不虚传,有了解药也这么凶险。” 宋丁云立马兑换了本《妇产科大全》还有刚才给的生血药的配方递给柳敏慧: 第157章 都是些废物 宋丁云立马兑换了本《妇产科大全》还有刚才给的生血药的配方递给柳敏慧: “这两个你看看,你在挑选些聪慧的女人,组建一个女子医疗队,主要学习妇产科方面的,目的是减少产妇,新生儿的死亡率。” 柳敏慧看着《妇产科大全》,翻开一看到里面的内容,一脸惊喜,立马跪下: “多谢宋公子,这是天下女人的福音啊!” “不谢,实施的人还是你们,男的聪慧,品行端正的人也可以招收一些,可以做做力气活。” “是,宋公子。” ………… 兰尘玥跌跌撞撞的下马车,由于眼睛里面有眼泪挡住了视线,加上也没有心思查看附近的环境,大步走到路边就蹲下,埋头无声痛哭。 兰尘玥面前是一堆布满灰尘的杂草,豆大一颗的眼泪不断落在杂草上。 宋丁云余光看到有水滴在杂草上的灰尘上,形成个灰色的水滴然后滚落,侧头一看,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见她左手手腕儿上有一圈指甲掐的洞,正在往外冒着血,就像是手上装了一圈细水管在漏水一样。 而这人却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宋丁云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心下了然。 宋丁云拿着一根树丫枝戳了下柳敏慧,向柳敏慧使了个眼色。 柳敏慧立马起身,来到兰尘玥身后,拍了拍兰尘玥的肩膀,“兰女郎,你手受伤了,要不要包扎一下。” 兰尘玥在衣袖上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到是救了姐姐的柳敏慧,露出个牵强的笑容: “柳大夫。” 兰尘玥看了眼自己手腕儿上的伤,“劳烦一下柳大人帮我包扎一下,多谢。” 兰尘玥立马起身,左手撩起一点裙摆,右手用力一撕,“卡擦”一声,干脆的撕下一块裙摆,搭在自己左手手腕儿上的伤口上。 “柳大人,麻烦你帮我栓一下。” 一旁宋丁云有些惊奇的看着兰尘玥,看着一个穿着精致整齐柔弱的小姑娘,没想到还一点儿也不娇气,这样居然就觉得行了。 柳敏慧也惊讶的看着兰尘玥操作,头一次看到这种姑娘,“这,这,你这都被掐得深可见骨了,这样就包扎,不上药怎么行?” “没事,柳大人,这样它也会好的。”兰尘玥人瘦瘦小小的,说出来的话却坚定有力,一听就是主意已定。 柳敏慧看了眼马车,一下明白了,“你是想留下印记?” 兰尘玥被说中了,低头不语,不过说两句话的时间,搭在手腕儿上的纱裙就被伤口的血溢打湿了。 兰尘卿不知何时来到兰尘玥身后,拉着兰尘玥的手,一下揭开了盖在手腕儿上的纱裙,一看到伤口,瞳孔紧缩: “小妹,这是什么时候伤的,都能看到里面骨头了,谁干的?” 兰尘玥急忙缩手,被兰尘卿紧紧拽住了,兰尘玥别过脸,看到一旁的宋丁云时,兰尘玥一愣,“我自己掐的,我看到姐姐太难受了,我就掐……就掐自己。” “哎,走,马上去上药包扎,以后不允许伤害你自己了。” 兰尘卿直接拖着兰尘玥就往不远处走去,急吼吼的让大夫给他包扎。 柳敏慧目送两人走到马车边了,侧头就见宋丁云有些失神的看着兰尘玥的背影,眼神一暗。 ……… 下午,小青峰山不远处的山路上,宋丁云骑在马上,身后跟着柳敏慧和张方,还有一串士兵。 宋丁云看着沿路洪水冲刷的痕迹,抬头看着陡峭的山,山都是上千米高的,还有不少往外凸起的石头,有种两侧的山随时都会倒塌下来的错觉。 山上,四处都是山体滑坡泥石流后留下的痕迹,这里每到夏天,就会洪水肆虐,泥石流等各种附加灾害频发。 每年因为夏天的洪水,就会死不少人。 “柳敏慧,这里每年洪水泛滥,泥石流塌方时常发生,你觉得该怎么办?” 宋丁云看着远处的高山问道,柳敏慧也看着远处的高山,认真思考了起来。 柳敏慧一旁的张方没想到宋丁云会柳敏慧这种问题,心里第一反应这种事情怎么能够问女人,随即又自己反驳自己。 柳敏慧来这里,就是协助自己处理这些事情的。 柳敏慧思考片刻后,认真的说:“宋公子,我觉得还是把这里的百姓都搬迁出去为好,都搬迁去郪县县城,然后在派人疏通河道。” “对于洪水这个东西,还是每年都有的,河道疏通了,水好流通,积压少,水位稳住,那会减少很多损失,河道附近的水土也会保住更多。” “你认为呢?张方。” 张方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卑职也赞同柳大人的说法,把这里的百姓搬迁出去,实不相瞒,卑职路过这里安营扎寨的第一天就没有睡着过。 老是担忧山会不会在睡着时突然垮塌了,如今都有些害怕,万一山上垮塌下来一块石头,那就完了……” 张方突然停止了说话,因为宋丁云突然抬手,比了个停的手势。 张方有些懵的看着前方,宋丁云都让别出声了,众人谁也没有出声,盯着前方茂密的树林看。 如今虽然是腊月了,但是这树林里不少树木依旧没有掉树叶,反而还是青幽幽的,看着就和正常四季分明地方夏天的树林一样。 有了树叶的遮挡,在森林外往里面看去,什么也没有。 宋丁云在马上盯着前方看了片刻后,突然骑着马不吭声的往前走,柳敏慧和张方立马跟上。 树林里,躲在一丛茂密树叶后的一个大汉问身旁满脸络腮胡,面容怪异的年轻男人: “虎哥,他过来了,他该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 一脸络腮胡的男人握紧了手里的大砍刀,地上不屑的说: “不会,他绝对没有发现我们,咱们又没有搞出动静。” 络腮胡男人看了眼附近趴在地上躲着的兄弟们,低声道:“兄弟们,谁待会儿要是能砍了那个小白脸的脑袋,我送他三个漂亮女人,那马上那个漂亮妞也归谁。” 三个女人啊!左拥右抱都还剩下一个可以在一旁伺候。 别说那马上那个妞更是一看就是极品,那小腰简直是,看着就带劲,握上去的感觉一定特别好,皮肤那么光滑,捏着手感也一定很好,想想就很带劲。 趴在地上的汉子们都很激动,一个个跃跃欲试,用看猎物的眼神透过树叶缝隙,看着不远处越来越近的宋丁云。 柳敏慧看着前方的树林,安静得出奇,而且一只松鼠,老鼠,小鸟都没有看到,其余山上可都是热闹得很,树林各种野生动物都很多的。 看着宋丁云往前走,柳敏慧对着张方比了个手势,骑着马离宋丁云近了些,眼里全是警惕。 同时左手按在腰上的软剑上,一有意外,随时能拔剑出手。 走在最后并排的两个士兵看着柳敏慧和张方突然变得十分严肃,其中一个瘦高个低声问: “大哥,这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荒山野岭的,不会是有土匪吧!” 被称作大哥的男人抬手就给了瘦高个一肘子:“你晓得个毛线,别说话,我跟你说多少次,跟着大人们出来,少说话,多做事,听到没有,不然你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好好,大哥,我不说话了。” 瘦高个立马伸手捂嘴,却在心里排副:怎么就不能说话了,他懂个锤子,要不是他官大一级,又是亲大哥,才不鸟他。 宋丁云回头看了眼两人,突然勒马停下,冲瘦高个招手: “你,过来。” 瘦高个惊喜的看着宋丁云,立马双腿一夹,马加速跑到宋丁云身边,“宋公子。” 瘦高个一脸笑容,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看起来有些憨厚,眼睛定不住一直在微微乱转。 “你去前面树林里给我搞一把树叶来,要树林嫩些那种绿油油的树叶。” 宋丁云指着不远处树林里一棵绿油油长着巴掌大树叶的树。 “是,宋公子,小的立马就去。” 瘦高个立马翻身下马,乐呵呵的大步往树林走去,脚步十分轻快,任谁一看就知道他现在很开心。 一边走,一边撩起衣袖,准备待会儿好爬树,就差哼着歌了。 宋丁云看着他这么高兴,也笑了,“柳敏慧,这人谁挑选出来的?” “宋公子,他是卑职挑选出来的,他跑得特别快,真的比兔子还跑得快那种。” “哦哦,是么!” “那看看,他到底能跑多快吧!” 宋丁云话音刚落,就见瘦高个钻进了四五十米外的树林里,刚钻进树林半个身体,瘦高个立马钻出来了,“有刺客,有刺客……” 瘦高个一边喊,一边迅速往身边的一棵大树上爬,大树有五个成年男子手牵手围成一个圈那么粗,瘦高个却抓着大树的粗树皮就像只壁虎一样,飞快的往上爬,一溜烟儿就爬上了十几米高。 从树林里钻出来的汉子抬头看着树上还在快速往上爬的男人,气愤的挥刀砍了一下树,“爬这么快,鼠耗子的么!” 由于树过于的粗大,树被砍一刀摇晃都没有摇晃一下。 陆续不断有人从树林里钻出来,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举着把大刀冲在最前面,“冲啊!杀了那个小白脸。” “杀了那个小白脸,小白脸,拿命来。” 同时宋丁云后方侧面山顶,也有一群人拿着大刀冲下来,大部分是些羯族人,少数匈奴人。 宋丁云气定神闲的看着冲过来的人,侧头看了眼张方:“张方你果然有眼光,他确实爬得快。” 张方一张有些黝黑的脸红透了,瞪了眼已经爬到三十米高的瘦高个,以前从未知晓,他爬树居然也这么快。 这种时候爬树,和当逃兵有什么两样。 莫非宋丁云是借机敲打自己? 短短两秒,张方就脑补出了一身冷汗,忐忑不安的看着宋丁云。 暗想难道他都已经知道了? 那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莫非什么时候计划暴露了? 宋丁云无视张方的慌张,看着从树林里源源不断冲出来的人,一脸淡定,仿佛没有察觉到危险一样。 柳敏慧等人看着前方源源不断有人从树林里冲出来,不过片刻时间就有一片人头和明晃晃的大刀了,身后也是一样的,被包围了,都很严肃。 毕竟对方人太多,双拳难敌四手。 但宋丁云没有下令,柳敏慧等人心里无论怎么着急,都没有行动。 冲在最前面的络腮胡男人看着宋丁云这么淡定,越往前跑心里越不安,手上握着大刀的手心都冒出了细汗,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 “不怕他,不怕他,他就是个小白脸而已,一刀就能被砍倒,他这样是被吓傻了,杀了他,拿着他的人头,就可以立大功。” 等络腮胡男人跑到离宋丁云十米远了,宋丁云薄唇轻启:“一。” “二。” “三。” “倒!” 跑到宋丁云马前三米处的络腮胡男人应声而到,随即无论是前方,还是后方的人都齐齐无力的倒地。 人们倒地后,发觉浑身都没有了力气,别说拿刀了,指头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张方看着这个场面,心里一惊,“宋公子早知道有人埋伏?” 宋丁云侧头似笑非笑的盯着张方,“你猜啊!” 张方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只觉得慌得厉害,紧张得心都快跳出胸膛了。 随即宋丁云双腿一夹,骑着马往前走,“张方,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 宋丁云路过大树下时,抬头看着树上喊:“下来跟上,跟不上算你是逃兵,就地处死。” 树上的瘦高个一听跟不上算逃兵,立马从树上梭下来,几步追上宋丁云,还没松口气,宋丁云居然策马跑了,瘦高个立马撒腿就追上去。 柳敏慧一句话没有说,看了张方一眼,默默带着所有人跟上宋丁云,独留张方一个人留在一群昏迷的人中间。 片刻后,张方在马上环顾四周,看着躺在地上说话力气都没有,只是大口喘着粗气的众人,挥手一刀削断身边一根手腕儿粗的树,“废物,都是些废物,全是没用的废物。” 地上的人见只剩张方一个人了,心里刚松了口气,没想到就见他一脸煞气的翻身下马了。 第158章 吊脚楼 地上的人见只剩张方一个人了,心里刚松了口气,没想到就见他一脸煞气的翻身下马了。 大步走了过来,直觉来者不善。 张方走到络腮胡男人面前,拿起大刀就往络腮胡男人手臂砍去。 络腮胡男人一脸惊恐的看着张方手里的到,刀距离十厘米时,张方手腕儿一翻转,“嘭!”的一声,大刀刀背重重的砸在了络腮胡男人手臂上。 感受着手臂处传来剧痛却没有见血,络腮胡男人松了口气,手就算被打断了,也比被一刀砍了好,断了还能接好,被一刀砍了就没了。 张方看着络腮胡男人的样子,抬脚就踹了脚男人,“真是个没用的人,这么周密的计划都失败了,你还想给石勒报仇,你就是痴心妄想。” 络腮胡男人像是快木头一样,直接被张方踹得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下,然后面朝下趴在地上,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些轻微的声音传出来。 声音太小了,张方直接忽略了,走进倒地的人群里,不断拿着刀背揍人…… ………… 化龙湖中段位置不远处,山上,男的有的在砍竹子做碗筷,有的在砍树,有的则在用竹子削的十几米长的竹条绑木头。 把木头绑成门的样式。 妇女和小孩子则在山坡上捋干枯柔干枯的野草,搬回山洞铺在石头上,晚上好躺在上面睡觉。 “大娃二娃,注意野草里不要夹杂着刺啊!不然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被刺了,那可就不好了。” “娘你放心,我们不会让野草里混合着刺的。” “对对对,娘你放心,我们都会小心的,绝对不会让刺混进咱们要睡的杂草里。” 宋丁云听着前方传来的对话声,骑着马往前走了十来米,就见前方一片百姓在忙碌。 无论男女老少,穿着都很破烂,像是在过夏天一样,穿得还很单薄,不少人露出了光光的大腿和手臂,打着光脚板。 只有少数几个人穿着草鞋。 正在捋野草的两个八九岁的小孩子看到宋丁云以及跟在宋丁云身后的士兵,立马刚捋的野草都不要了,撒腿就往不远处的妇女跑去,同时大喊: “官兵来了,官兵来了,快跑啊!官兵来啦……” “官兵来了,快跑……” 小孩子声音虽然不算太大,但是他站在一个斜坡上,附近又是一个盆形的地形,一吼就有回音,顿时附近方圆几百米的人都挺听到了小孩子的喊声。 众人都抬头,齐刷刷的往小孩子的方向看去。 当看到宋丁云和跟在他身后的士兵时,不少人都本能的警惕了起来。 捋野草妇女手里抓着的野草瞬间就掉了,伸手抱住冲过来的两个小男孩,本能的准备转身就跑,脚刚抬出去,看到从拐角处出现的柳敏慧。 妇女才猛然反应过来,如今这官府和以前的官府不一样了,如今的官兵也和以前的官兵不一样了,不会随意砍杀百姓的。 不远处都有两个先前留下来做护卫,如今正在跟着编们的官兵。 妇女拍了拍两个小男孩的肩膀:“这是好的官兵,他们不是杀人抢东西的,不用怕。” “我看到了,娘,我不怕,那个大姐姐是好人,他喊好兵哥哥给我馒头吃。” “我也看到了,我也不怕。” 两个小孩子像是两只灵活的泥鳅一样,迅速从妇女怀里钻出去,一直往下。 “大娃二娃,你们干啥,快回来,别冲撞了大人啊!” “娘,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撞到漂亮姐姐大人的。” 两个小孩子头也没回一脸欣喜的一直往前跑,直到跑到陡坡边缘才停下。 笑呵呵的挥着手向陡坡下五六米远处马上的柳敏慧打招呼: “漂亮姐姐大人,漂亮姐姐大人大人,您又来啦?我还以为今天都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又来了。” “漂亮姐姐大人,你骑在马上好威风啊!” 柳敏慧闻声看去,认得这两小孩子,大点的男孩名字叫张大娃,小点的叫张二娃。 先前带着村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听到这两娃肚子饿得咕咕叫,就让人拿了馒头给他们吃。 而这两个人先前领取的官兵去村里发放的馒头,则被两人一人咬了三口就藏起来了,说是给他进山找吃的还没有回来的爹留的,才导致饿得咕咕叫。 柳敏慧看着两兄弟满眼羡慕的看着自己,还有自己骑的马,一副十分想骑马的样子。 或许是两人年纪小,如今看着心里认定的好人,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恢复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 柳敏慧一时心情好,左手右手同时往两人方向一甩,从衣袖里立马飞出两条银白色的细线,直直往两个小孩子飞去,然后缠绕在了小孩子身上。 两个小孩子身后追上来的妇女看着这一幕,正要求饶,就见两个小孩子被细线带到了柳敏慧的马背上,大点的坐在前面,小点的坐在后面。 妇女见两人落在马上缠绕在两人身上的白线就消失了,顿时松了口气,站在原地。 张大娃和张二娃一脸兴奋激动的伸手试探的摸了摸马背上的毛,虽然不像想象中那么软和,反而有些硬,但是感觉手感特别好。 原来威风的马的马背摸着是这样的感觉。 张大娃回头看着柳敏慧,“漂亮姐姐大人,这马背上的毛毛摸着感觉好舒服啊!以后我长大了我要当大将军,天天骑着这个马!” “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当大军,天天骑着大马,谁要是来欺负人,我就骑马去收拾他们。” 宋丁云看着这两个小孩子说是要当大将军时眼里有星星在闪,很明显这是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愿望,“相当大将军啊!有想法,那你们记住你们两个的话,我等你们成为大将军去上阵杀敌那一天。” 张大娃和张二娃闻声侧头,看着宋丁云穿着一身白色衣衫,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人也长得比村里最漂亮的村花都漂亮了,顿时两人脸都红了。 要不是他声音,都看不出来他到底是男是女,长得太好看了。 张大娃红着脸还是坚定的点头:“我会一直记得的,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是大将军。” 宋丁云看着这样的张大娃,觉得他不错,挺有志气的,从兜里摸出两颗糖丢给柳敏慧,让她给他们两个。 这时宋丁云没想到,日后还真有钦点他去带兵上阵杀敌的一天。 宋丁云骑在马上围着整个盆地转悠了一圈,看着上方左右两侧都有一条一米多宽的河沟流下来,到盆地中部时汇集成一条河流。 这里水源倒是方便,不过盆地也是程陡坡形状的,并且石头还有些多,地形不改变,房子不好修建。 这个世界也没有挖掘机,推土机那些玩意儿,光靠人工铲平土地,太费人力时间了。 但是不修房,这里山区虽然人口不是特别多,但是全部外迁出去也不现实。 主要是附近的郡县,都是在高山之中,根本无处可迁移,郪县都只是县城微微平坦一些,但是县城能容纳的人太少了。 宋丁云下马坐在盆地中央的水边,看着不远处的陡坡中部密密麻麻的竹林,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了曾经看到过的修建在水上的南方的吊脚楼。 吊脚楼都能稳稳当当的立在水面上,别说这种地方了。 而且这里气候有些潮湿,冷也是湿冷,冷进骨头,感觉骨头都冷那种冷,吊脚楼最下面一层悬空,刚好解决潮湿这个问题。 恰好这里竹子品种繁多,水竹,刺竹,楠竹,毛竹,田竹…… 宋丁云综合分析了一下,越发觉得这里真是适合盖吊脚楼。 宋丁云是个行动派,立马兑换了一本巴掌大的各种吊脚楼修建大全拿在手里,随即吩咐身后不远处士兵几句后,埋头看了起来。 山坡上树林里,柳敏慧正在拿着杀人的软剑在竹林里不断穿梭。 跟在柳敏慧身后五六十米外负责搬运柳敏慧砍的竹子的百姓只见柳敏慧手不断动弹,然后一条反光的薄片在她手里不断动弹。 柳敏慧所到之处身后,长老可以用来削成竹条当绳子用的竹子就全部被削断了,并且同时竹丫枝,竹末尾也被削断了。 一个负责搬运竹子的年轻汉子看着柳敏慧背影,一脸羡慕: “柳大人这个干活速度真快啊!我要是有她干活着一般的速度,专门去给人天天砍柴我也能发财啊!” 汉子身边的中年男人一脸赞同的点头:“确实啊!要是有他这个速度,咱们无论给人砍柴还是给人做啥活,不愁不能发财啊!” “柳大人在哪里?” 两个汉子闻声回头,见是一个士兵来了,脸上瞬间露出献媚的笑容,年轻指着前面: “官爷,柳大人在前面砍竹子。” 官兵没有理会两个汉子,越过两个汉子跑到柳敏慧身边和柳敏慧说了什么,就带着柳敏慧一起往山下走去。 两个汉子看着柳敏慧和官兵的背影,“这个官爷态度可真好,以前的官爷要问什么都是用吼的,回答慢一点就会被砍头。 他居然还没有吼我们,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我还不是一样,我一看官爷,手心都紧张得出汗了,他要是在问我问题,我应该会结巴了……” 柳敏慧武功高强,听力比一般人敏锐,听到两个汉子的话回头看了两个汉子一眼,询问身侧的官兵: “以前你们可以随意砍杀百姓吗?” 官兵闻言,立马站直了身体,瞬间额头手心都冒汗了,“可以。” “柳大人,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杀过任何一个人的,我也没有欺负过谁。” 官兵十分紧张,虽然自己手上是没有冤魂的,但是到底看着同伴杀人时,旁观也从阻止过。 “不是有律法吗?随意草菅人命,县令不管?”柳敏慧盯着官兵,以前一直知道官兵是时常会常杀人,但是没想到会有因为回答问题慢一点就会被杀的。 官兵看着柳敏慧锐利的眼神,低头老实说:“我们县令是原来益州牧的老丈人,有益州牧在,县令在这里想杀谁就杀谁。 草菅人命,也不会有人管,县令还会表扬杀人的衙役。” “县令觉得那些回答问题慢,看到衙门的人就发抖,脸红的人都是些没用的废物。 反正县里人又不少,杀些废物留下心里好些的,他觉得出门心情都会好很多。” “很多衙役为了讨好县令,就刻意吓唬百姓或者是奴隶,然后杀了他们。” 柳敏慧:“……” “这县令死得便宜他了。”柳敏慧冷着脸大步往前走,官兵立马跟上柳敏慧,一直小心翼翼观察柳敏慧的神色,怕柳敏慧突然拔剑把自己杀了。 杀了也就杀了,官兵觉得柳敏慧也不会有任何惩罚的。 注意到官兵忐忑不安的样子,柳敏慧脸色更冷了。 宋丁云听到脚步声侧头,就见柳敏慧冷着脸来了,一时觉得有些新奇。 虽然这人很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像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一样,但是面对自己绝对没有冷着脸的时候。 “柳敏慧,你这是怎么了?谁惹到你了?” 宋丁云声音很平和,心里把柳敏慧当做白玉珑娘家妹子对待的,也算小半个自家人,宋丁云对于自家人,还是很有耐心的。 柳敏慧叹了口气,“宋公子,我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听过下山的姐妹说山下如何不好,很多生活如何痛苦。 其实我并未觉得有什么,从洛阳一路到这里,遇到最大的坏事也就是土匪打劫难民。” “刚才听那两个村民说有人因为回答官兵的问题时,慢了一点,就被砍了,并且他们因为官兵问问题时没有吼他们就觉得特别高兴,我突然发现,这事情不像我想象中那样。” “这些人以前过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虽然现在也有很多人过的日子不是人过的。” “原来因为这个啊!你实在是想知道很多事情,你就趁着吃饭的时候不经意问问村民,或者是问那些小朋友就知道以前具体他们过的日子了。” “如果不是那么差的话,我也不会派你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辛苦的做这些事情。” 宋丁云看着不远处正在卖力干活的人们,暗想自己派柳敏慧他们,老天爷就派自己。 终究是心太软,无法看着这些人受苦。 第159章 没有名字 宋丁云看着不远处正在卖力干活的人们,暗想自己派柳敏慧他们,老天爷就派自己。 终究是心太软,无法看着这些人受苦。 活在地狱里。 柳敏慧看着不远处卖力干活,只有一分力都恨不得有三分力气的人,初次感觉肩膀上有了担子。 越和这些人接触,越发现,他们都是真实的人,听别人描述的关于这些人的寥寥数语,当那些话真实的落在这些人身上时,有多沉重。 从这些人忐忑不安的眼神里,也能察觉几分以前的事情,对于这些人的影响。 宋丁云看着柳敏慧的样子,知道她自幼在与世隔绝的山上长大,虽然武力值高,但是社会经历,见识方面,或许还没有一个三岁小孩子多。 被保护得太好了。 “个人有个人的命数,每个人以前的种种,都是他的命数,柳敏慧,你只需要从现在做起,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世界这么大,子曰人上一万,必有汉奸,别说如今不知多少个万的人,更是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有各种人,各种奇奇怪怪奇葩,丧心病狂无法想象的事情也就都有的,你可以同情,可怜他们的遭遇,但是绝对不要有心理负担。” “他们的一切遭遇,和你无关,又不是你造成的,无论他们以前的经历有多悲惨,多可怜,那都不关你的事情。 再说了,就算以前你就下山行侠仗义,那也是没用的,大局如此,你该变不了什么,而且世界上也没有就算,过去的就过去了,时光永远不会倒流。” 柳敏慧懂宋丁云的意思,突然发现自己思想有一点偏离了,宋丁云这么一提点,柳敏慧思想立马回到了正轨:“多谢宋公子提点。” “不谢,你好好做事,别有心里负担就好,过来看看这个吊脚楼。” 宋丁云把手里的书递给柳敏慧,“这里的地形我查看了,咱们刚才在山里转悠了这么久。” “这附近的居民,完全可以在这化龙湖两侧修建这个吊脚楼,它适合这里的地理环境和气候。 到时候在找些能工巧匠,雕刻些活灵活现的金龙放在青峰山下,想办法把化龙湖的名声打出去。” “到时候或许,还可以吸引天下喜欢四处周游的人来这里,有人来当然是要吃喝拉撒,到时候也能给湖边,给郪县百姓增加收益。” “甚至整个郪县,房子都可以修建成吊脚楼的样子,反正河流多,房子修建在河边,正好用水也方便,水运也方便。 具体的,你可以根据我说的,回去和张方商议一下,我没走之前,还可以给你们提提意见……” 河边,宋丁云和柳敏慧凑在一起低声交流,柳敏慧听着听着,直接拿出了笔记录,笔是宋丁云给的铅笔。 不远处,干活的百姓看着柳敏慧手里拿着的东西,都很好奇,同时觉得柳敏慧不愧是大人物,写字用的东西都与众不同,居然不是毛笔,而是看起来特别高大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柳敏慧早已经习惯了被人围观,如今被百姓们时不时偷偷的看,柳敏慧直接自动忽略了这些人的视线。 柳敏慧翻看了一下吊脚楼的修建方法,询问了宋丁云一些其中有些理解不了的句子,就钻进竹林里,亲自砍用于修建第一座竹楼的竹子。 宋丁云也没有闲着,指挥士兵挖地基,看着天色还有些早,宋丁云召唤了一声。 立马从四周树林里冒出来一群黑衣人跟着挖地基,或者是砍竹子扛竹子。 宋丁云直接让黑衣人领头的看了看吊脚楼的构造,黑衣人研究了一会儿后,就直接指挥其他黑衣人干活。 黑衣人们不止武力值高,隐蔽技能强,头脑也挺聪明的,宋丁云站在一旁,看着黑衣人们挖基角,下基柱,拿着各种工具敲敲打打…… 一个小时后,黑衣人开始铺垫绑竹楼第一层的地板了——把一根根十五米长的竹子排列绑在一起。 期间,宋丁云发现这群人,一个错误都没有犯,领头的怎么指挥的,其他黑衣人就怎么操作。 没人反驳,更没有人说话,除了干活发出的动静,其余什么声音也没有,领头的黑衣人发布命令,是用的手势和手语。 像是一群幽灵在干活一样。 看到黑衣人用竹条绑竹子的方式,宋丁云突然想起一种更为牢靠的绑法,就爬上竹楼,亲自动手操作,传授他们更加结实的绑绳子方式。 宋丁云亲自上手演示,一点儿架子都没有,但是围观的黑衣人依旧是老样子,默默的看着宋丁云操作,一言不发,像是一群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这样,左边弯曲穿过来,然后右边弯曲传过来一下,这里别过来,从这里反向别过去……” 宋丁云双手手里拿着两根两寸宽的竹条,在几根竹子上不断穿过来,穿过去,一边操作,一边自顾自的解说。 片刻后,宋丁云放手起身,扫了眼围观的七八个黑衣人,随意指了个黑衣人,“你看清楚我怎么操作的了吧?” “看清楚了。”黑衣人说完就闭嘴了,看着宋丁云不说话,也不出声。 “既然看清楚了,那你来操作一下。” “是!”黑衣人惜字如金,宋丁云一往一旁让开,站在一旁的房梁上,黑衣人立马上前走到宋丁云的位置蹲下,摆出和宋丁云刚才一模一样姿势,双手拿起竹条。 黑衣人双手十指不断动弹,两根竹条不断在竹子上穿梭。 宋丁云盯着他的动作,发觉他一步也没有错,动作十分的快,开始两下有些生疏,真正的在第三下时就十分熟悉,流畅了。 “不错不错,绑得不错,就是这样搞的,你们都上手试试。” 一听宋丁云的话,其余围观的黑衣人立马像是启动了身体里的发条了一样,迅速有序的上前蹲下,拿着竹条开始绑竹子。 需要绑的竹子早已经被负责抗竹子的黑衣人依次摆好了,绑竹子的黑衣人只需要绑就可以了。 一个个手速都特别快,不过三分钟的时间,就绑出两米宽的竹面了,宋丁云看着这些人灵活的动作,手指的动作都快看不清楚了有种在看杂技表演的错觉。 “都慢一些,速度可以慢一半,太快了,绑完你们手指怕是会痛,不着急的,不用这么快。” 宋丁云的话对于黑衣人来说就是圣旨,众人立马二话不说,把速度降低到原来的一半,但也比正常人动作快些。 同时所有黑衣人的动作几乎是同步的,宋丁云有种看一批机器人干活的感觉。 宋丁云转身,踩在黑衣人刚做好按放好的木头楼梯上,看了看楼梯,做工还挺好的,都抵得上现代几万块楼梯的做工了。 瞟了眼不远处正在拿着锯子做楼梯的黑衣人,觉得这完全就是全能的人啊! 啥都会,学习能力也强,不杀了他们,真是一个正确的确定。 黑衣人围着正在搭建的竹楼忙碌,不远处,百姓也在忙着收拾今晚的住处忙碌,人来人往,除了宋丁云,没人闲着。 “老三老四,在捋多一点野草啊!还有两个山洞石头上没有铺上野草,夜里凉,野草少了夜里就难熬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女一边埋头捋野草,一边招呼一旁两个十来个岁的小妹妹干活。 “你们今晚怎么住山洞,谁住哪里安排没有?” 突然听到陌生的声音,少女被吓得一激灵,回头看到是宋丁云,顿时脸一路红到了脖子根,双手紧紧的抓着手里的干野草,“大……大人。” 一旁的两个小姑娘则是拘谨的看着宋丁云,眼里有害怕和恐惧,像宋丁云是洪水猛兽,会吃人的东西一样。 “你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 宋丁云立马移开视线,看向远处的山洞。 少女见宋丁云不看着自己了,抓着野草的手迅速悄悄用力掐了一下自己。 “大人,安排好了,汉子们全部住下半部分的山洞,妇女小孩都住上半部分的山洞。” 宋丁云看着山洞,明显下半部分的山洞要向阳光一些,现在都被阳光直晒着洞口,里面不用猜都很干燥。 上半部分山洞上方就是茂密的树林,树林里都是些参天大树,至少三十米高一棵的,直上云霄。 根据地形,无论早上晚上,那上半部分的山洞都不可能被太阳晒到,完全在树荫下。 这个安排有些…… 宋丁云看了少女一眼,少女立马害羞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宋丁云的目光,宋丁云没想到这小姑娘看着十七八岁了,还挺单纯的,这么害羞。 “你继续忙吧!”宋丁云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她会感觉不自在,立马抬步就走,一直没回头,没注意到身后,少女红着脸一直盯着宋丁云看。 看着宋丁云走远了,两个小姑娘立马跑到少女身边,其中高一点的小姑娘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臂: “大姐,这个人长得好好看啊!我刚才还以为是我们那里做得不对要被惩罚了,吓死我了。” “我也是,吓死我了,上次县令的公子问了花花姐姐几句话就派人把花花姐姐抢走了,然后几天后我和爹爹去街上卖箩筐,就看到花花姐姐被人裹在草席里,她被人县令公子的夫人让人打屁股活活给打死了。 刚才我好担心这人也会派人抢大姐,我都想好要是他派人抢大姐,咱们就往山上跑,刚才我发现山洞附近石头里有条进树林的小路,咱们这身板能进去,男的根本进不去,路太窄了。” 小女孩凑近少女耳边低声说道,脸庞十分稚嫩,说出来的话却一点儿也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 少女红着脸拍了拍两个妹妹的肩膀:“你们放心,他不会派人抢你姐姐我的,县令公子哪里能和他比,怕是我送上门,人家也不会要的。” 少女偷偷看了眼不远处用软剑削树丫枝的柳敏慧,肤白貌美,皮肤就和早上发的大白馒头一样白白嫩嫩的。 长得也前凸后翘的,看着柔弱不堪,力气却比男人的还要大,特别能看。 想起偷听到村里汉子们说的,男人都想娶个又漂亮,又贤惠,还特别能干的媳妇儿,那人手下都这样出色,自己和他手下一比。 少女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感受着手下的触感,觉得自己就是脚下黑不溜秋躲在野草下不能示人的淤泥,人家都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一只癞蛤蟆都算不上…… 柳敏慧突然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转头就对上少女复杂的视线,少女立马低头。 柳敏慧想起这个少女,这个村的村长数次夸过说她十分聪明,记忆力好,人孝顺,手脚利落又听话。 父母五年前都被土匪杀了,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妹妹两个弟弟,如今世道这么艰难饿死不少人,她愣是护着没让她一个弟弟妹妹饿死,反而长得都挺有精神的,也没有让人欺负她们。 她和他爹学了些手脚功夫,随身携带一把菜刀,谁欺负她们,她就拿刀和人拼命。 村长觉得她们一家几个小娃,认了他们当干女儿干儿子,他们都喊他爹,他们平时却饿得喝水度日,也没有求过村长帮忙,硬扛了过来。 “龚大妹,你过来一下。” 柳敏慧一出声,不远处的少女立马放下野草,一旁的两个小妹妹想跟着少女一起往柳敏慧跑去。 少女低声和两个小女孩说了几句,两人就留在了原地,一脸担忧的看着少女一个人忐忑不安的跑到柳敏慧面前,“大人。” 柳敏慧抬手拍了下少女的肩膀,一脸温和的问:“找你来,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带着你的弟弟妹妹一起,跟着我回县城学医,学成以后就是给女人和小孩子看病,或者是给怀孕的女人接生。” 龚大妹没想到有这种脱离县城跟着柳敏慧做事的好事,立马跪下,“愿意,愿意,大人,民女愿意。” “行,那待会儿我们返程的时候,你记得带着你的弟弟妹妹跟着我们一起走。” “对了,你大名就叫龚大妹,还是这是个小名?” “大人,民女没有名字,因为民女是家中长女,父亲姓龚,别人就叫我龚大妹。”龚大妹低着头,脸都快埋土里了。 第160章 死了要挖坑埋的 “大人,民女没有名字,因为民女是家中长女,父亲姓龚,别人就叫我龚大妹。”龚大妹低着头,脸都快埋土里了。 “这样啊!看你挺聪慧的,不如就叫龚长青,怎么样?” 柳敏慧指着不远处,一棵三十米高绿油油赫然独立在一群青色树叶中的长青树,“长青树一年四季无论寒冬腊月,树叶都是青的还不掉叶,充满生机,希望你日后像一棵长青树一样,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有生机,越来越好,茁壮成长。” “或者你自己给你自己取个大名也行,有个大名方便些!只有个小名,有时候不方便。” 柳敏慧顿时觉得自己当初该多看些书的,如今要用了,才发现知识这么匮乏,想取个好些的名字都想不出来。 “多谢大人赐名,民女觉得龚长青这个名字就很好!” 龚大妹立马给柳敏慧磕了三个头,一脸激动,双眼感激的看着柳敏慧,先前的忐忑,自卑等情绪通通没有了,整个人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自己居然有名字了,柳敏慧没有开口以前,龚大妹可是想也不敢想拥有名字这个事情。 龚大妹所在的村落,甚至整个郪县,女性有自己名字的人,板着手指头都数的清,还没有十个人。 这里女性要拥有名字,要么在政治大事上有功绩被赐名,只是妇女都在后院,不能抛头露面参与男人们做的那些事情,不然就是不守妇道,没有家教,这个获得名字的机会对于龚大妹等人来说等于没有。 要么被达官贵人赏赐赐名,或者是夫家给力,成了诰命夫人被赐名。 但这里偏僻,达官贵人基本都不会路过这里,就算有路过的,那些达官贵人也不是随意散名的人,都爱惜羽毛,因此这个机会也没有。 成为诰命夫人,这个更是困难,上品无寒门,等男的参军侥幸有了功绩那天,很多女的在老家家里,由于家里没有男人,直接被欺负饿死的都不少,其他原因死亡的更是特别多,侥幸活到男人回来,又人老珠黄,很多又逃不脱糟糠之妻扫下堂的结局。 加上交通不便,通信不便,很多夫妻一分别,就是永别,这种拥有名字的机会,对于龚大妹等人来说也是等于没有。 女性都是一出生,根据父姓加排行老几就是名字了。 同姓的,就按年纪,地点排称呼,如龚大妹的村里,都还有小龚大妹,大龚大妹,中龚大妹,村尾老龚家龚大妹,猎户家的龚大妹等十几个龚大妹。 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龚长青,柳敏慧有些不理解一个名字而已,怎么就能高兴成这样,难道是自己取这个名字取得好? 由于柳敏慧给龚大妹赐名了,龚大妹觉得柳敏慧对自己有恩,是自己的大恩人,她让自己光宗耀祖了,成为了十里八村第一个拥有名字的女郎。 要是媒人的说媒,只要说出自己被柳敏慧赐名,龚大妹都能想象到,会有多少老实能干能吃苦的好男人排队等着自己挑。 从此以后,龚大妹对柳敏慧言听计从,并且事事以柳敏慧为主,为先,为优。 生怕自己给柳敏慧丢脸了,更是事事想方设法做到最好。 柳敏慧看着如今笑容青涩的龚大妹,还不知道因为一个名字,她获得了个对她死心塌地能干的手下。 柳敏慧扫视了一圈人群,见宋丁云走到山洞处了,其余人都该干嘛干嘛,让龚大妹回去该干嘛干嘛,柳敏慧又继续拿着软剑像是耍杂技一样削树丫枝。 龚大妹刚走到薅野草的地方,两个小妹妹就一脸羡慕的看着她: “大姐大姐,你居然有名字了,县令千金都没有名字的,那是不是说明,你比县令千金还厉害啊?” “我就觉得我姐是最好的,比县令千金都好,现在姐姐有了名字,这下好挑姐夫了。” 这里女孩子都早熟,十来岁就懂了很多,十四五岁就可以出嫁了。 附近听到柳敏慧的话的人都羡慕的看着龚大妹,不少年轻没成家的小伙子则目光灼热的盯着她,脑海里想着找谁去说媒了。 以前龚大妹没人娶,是因为有四个拖油瓶弟妹加上长相过于漂亮,小伙子的父母们都怕自己儿子把她娶回去,她会不安分,给儿子丢脸戴绿帽子,龚大妹就到了这个年纪,拖成了老姑娘。 如今有了柳敏慧的话,小伙子们都觉得龚大妹前途无量,龚大妹带着拖油瓶也不怕了,反正官府发免费馒头,别说四个拖油瓶,就是四十个也没啥。 龚大妹这几年早就看透了世间的人情冷暖,如今面对附近适龄小伙们灼热的目光,心里毫无波澜,想起半炷香前这些人都是一副怕自己讹上谁的样子,如今就这样,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快干活吧,什么挑姐夫,等你们两个和弟弟都成家了再说吧,姐姐就想你们平安长大。” 龚大妹瞟了眼不远处的宋丁云,既然不可能嫁给想嫁的人,那可以选择不嫁给不想嫁的人。 ………… 山洞口,有十几个大汉在抬着合并起来十几米宽的木头,给山洞装简易挡风的门。 “一二三,用力。” “一二三,在前进一点。” “一,二三……” 汉子们异口同声的喊着口号,同时用力往前移动一面墙那么大由碗口粗木头组成的挡风木板。 汉子们放好木头一回头,就看到宋丁云在身后看着,一个个迅速抬头站直身体。 一起搬木头正在用树叶别额头上汗水的中年汉子村长看到宋丁云,立马丢了树叶,小跑来到宋丁云面前一米远处停下,一脸讨好的看着宋丁云: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村长努力保持镇定,但宋丁云什么都还没有说,村长还是觉得压力跟大,内心很忐忑,害怕,双脚控制不住的开始打哆嗦,整个人下半身都在微微摇晃。 宋丁云没想到这人会紧张到这个地步,比刚才那小姑娘反应还剧烈,看着脚下地面都是一层干净的干枯的野草,宋丁云一屁股坐在地上,招呼村长等人。 “都坐下吧!坐下我给你们说个事情。” 村长和汉子们迅速一屁股坐下,忐忑不安的看着宋丁云,一个脸色比一个的严肃,宋丁云有种进了牢房看到被关押犯人接受审问的错觉。 “是这样的,村长,听说你安排女人们住上面的山洞,你们住这下半部分的山洞?” 村长立马点头:“对,大人,我安排的男的住下面,女的住上面。” “这下面的山洞向阳些,里面干燥不潮湿,各种野虫子也不多,大晚上的也没有上面树阴下山洞里那么阴冷,住了也不怕得风寒。 上面的山洞不向阳,进去就是一股霉冷的味道,地面石头上也很潮湿,各种虫子也多。” “下面部分山洞比上面部分的山洞好些,所以男人住。” 村长忐忑不安的看着宋丁云,脸颊两边不断有豆大一颗的汗水滚落,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 “你们不觉得这个安排,有些不对吗?女人住在上面的山洞里。” 宋丁云扫视了一圈众人,一个个虽然脸色有些蜡黄,显然是营养不良,但是还是算身强体壮的,看样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些男人身体都比那些女人好。 白云寨的土匪们都知道让女人们住山寨最中心的安全地带的好房子,这些人怎么有种还不如土匪的感觉? 难道是觉得女人太多? 汉子们个个都一脸懵逼的看着宋丁云,根本不觉得村长这个安排,有哪里不对劲的。 村长额头都急出汗了,双手紧紧的扣这杂草,直接扣进了杂草下的淤泥里,“大人,您的意思,是让妇女不住山洞,住这山坡上?” “那样也行,只是如今夜里凉,晚上她们要是受凉得了风寒死去了,这坡下是要修一片房子的,正在修房子这附近就死人了,有点不吉利吧!” 宋丁云直接无语了,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吉利? 考虑的居然是人冷死了房子还没有修好不吉利。 宋丁云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村长看着宋丁云的反应,摸不准他的想法,“那个,大人,我待会儿就安排妇女们去别处住。” “安排去哪里住?” 宋丁云盯着村长,村长只感觉心跳加快,血流加速,浑身都开始发抖了,紧张得不得了。 “去……去上面树林里,树林里面三百米远有个山洞,女人在哪里如果冷死了,还能就地掩埋,离修房的地方也有一里地了,不会影响新房运势。” “女人死了就死了,不重要?” “也不是不重要,大人,女人要是死了还是要挖个坑埋了的,暴尸荒野尸体腐烂了味道有些难闻。” 村长满眼无辜的盯着宋丁云,一张脸皱成了一个苦瓜,满脸都写着:这不是常识么?为什么你还要问这个问题? 宋丁云起身,看了眼村长,看着他的样子……宋丁云一语不发,双手叉腰原地踱步,心里不断重复: 冷静,冷静,冷静,他们思想里根深蒂固重男轻女,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像是物品一样。 这里不是现代二十一世纪,这里不是现代二十一世纪…… 村长等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山洞口的气氛顿时有些诡异了。 “宋公子,他们那里做得不对吗?” 宋丁云转身,看到刚来的柳敏慧,立马问:“柳敏慧,你觉得这山洞,村民应该怎么住?” “妇女小孩子老人住下半部分山洞,男人住上半部分山洞。” “这树林里也有野猪,熊那些野兽的,上半部分靠近树林,万一熊或者野猪来了,男人好抵挡一下。 而且下半部分向阳,洞里面干燥些,妇女小孩子老人身子骨弱些,住下面不容易得风寒。” “反正也住不了几天的,男人一个个身强体壮的,住上面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情,都几个挤着睡,男人阳气旺,虽然洞里有些潮湿,但是短时间不会有什么影响。” 柳敏慧话音一落,村长等人一脸见鬼的表情,“柳大人,这怎么能女人住好的山洞,男人住差的山洞?” “怎么不能?”柳敏慧疑惑的看着村长。 村长张了张嘴,想起柳敏慧也是个女人,还是个有权利的女人,一个不乐意就能让今天变为自己明年的祭日,还没有地方申冤,官府可从来没有管过百姓被官府的人杀了的事情。 如今宣布的政策在好,这里天高皇帝远的,村长立马露出个笑容,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能的,柳大人,草民待会儿就按照柳大人说的安排。” “村长,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让女人住好点的山洞也没什么,这些人不都是你们所有人的家人么! 你们在外干活,她们在家里坚守后方,给你们洗衣做饭,就今儿中午下馒头的馒头粥还是女人们煮的,她们要是生病死了,谁给你们做饭。 别说其中有些女人还是你们的老母亲,为人儿子,还是要孝顺一些……” 宋丁云开启了唠叨模式,说了半天,发觉村民没什么反应,反而像是自己脑子有病,是个神经病一样。 看了眼不远处一群十七八岁年轻适合娶妻的小伙子们,宋丁云心里一转: “你们可别想着等老婆死了在娶个续玄就是,如今男多女少,具体哪个数,你们看看你们村人就有数了。 现在无论男人女人,只要是有口气没死的人都可以免费领取馒头吃,不用依靠任何人都能活下去,以后还会越来越好的,像以前那种给口吃的就可以有个女人的好事可都不会有了。” “你们要是不对女人们好点,到时候没有女人愿意嫁到你们村,或者是你们村的都嫁到外地外村条件好的去了,到时候你们或者你们儿子找不到老婆,就只有打光棍了。 我说得对不对,你们自己想,在郪县,你们这里都算最穷的地方。” 宋丁云觉得自己这是,真是什么都要管,和一个管家婆差不多。 不说说吧,宋丁云觉得以后这里光棍怕是会越来越多。 都不愁吃穿了,结婚娶老婆又只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不能自己谈,这些男人在这样搞,娶老婆难啊! 这里如今到可以娶老婆年纪的男人有三百个左右,女人只有一百个不到,光棍已经这么多了,还这样,宋丁云觉得这些人还没有有些土匪觉悟高。 第161章 血战一 这里如今到可以娶老婆年纪的男人有三百个左右,女人只有一百个不到,光棍已经这么多了,还这样,宋丁云觉得这些人还没有有些土匪觉悟高。 村长等人互相面面相觑,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有个大汉拍了下大腿: “村长,大人说得对,以后不同往日了,咱们也不能按照原来那样办事情了,不然到时候真有可能很多人娶不到媳妇儿。” “对啊,村长,如今有口气儿的都不愁吃了,人活在世上不是就是为了吃么,就没有女人会为了一口吃的嫁人了。 附近土匪们都被剿了,等天下彻底太平了,逃荒的人也会少了,到咱们这些地方的女人也会少。” “村长,老三老四说得对,咱们不对女人好点,以后没人愿意嫁到咱们这穷地方来,就只有和青峰山后面那些人一样,共妻了,不然有人会成绝户了。” 宋丁云都准备走了的,听到共妻两个字,豁然回头,“共妻?” “什么意思?这里有人共妻?” 宋丁云一脸惊讶,暗想不会是字面意思吧…… 听着宋丁云惊讶的问话,村长像是只受惊的猫一样,老实解释: “大人,有的,这里有人共妻,就是……” 村长不断解释,原来青峰山后面还有延绵不绝的高山,那些地方不止山高,并且土地稀薄,种庄稼土地不肥沃,收成特别低。 加上山太高,每年冬天十分寒冷,冬季又长,山上能吃的野菜都比青峰山附近的少,生活条件艰难恶劣。 那些地方的人太穷了,娶不上媳妇儿,就一家兄弟,三四个,或者是五六七八个一起努力攒钱,攒到够买一个女人了,就来郪县买个媳妇儿回去当共同的媳妇儿。 生了孩子都小孩都喊几兄弟爹,根据年纪顺序一次喊大爹,二爹,三爹……排序,晚上睡觉则是一人一晚上轮流来,分工明确,安排妥帖…… 宋丁云听了久久不能回神,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妻多夫的存在…… 和亲兄弟共享一妻,这……宋丁云挑了挑眉毛,居然有男人能大方到这种地步…… 柳敏慧则是一脸便秘的表情,居然有一个女人同时嫁给一家几个亲兄弟做老婆,还每晚像是皇帝选妃一样选男人。 天啦,那些女人过的什么日子,这里不是成家的女的,只要和丈夫以外的其他男人多说几句话,都可能被扣上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帽子,然后被沉塘。 这种环境下,居然有女人光明正大的拥有几个丈夫…… 柳敏慧和宋丁云对视一眼,双方眼里都是不敢相信。 俗话说夫妻夫妻,一个夫一个妻,超出这个范围了,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宋丁云看着天色还早,至少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天黑,直接带着柳敏慧和一部分黑衣人,快马加鞭往青峰山后面而去。 过了青峰山以后,宋丁云等人沿着化龙湖上游一路往上,越往上走,山路越陡峭,气温越低。 山上的树木也是越来越矮小,并且越来越稀少,林子里的小动物也越来越稀少。 走到最后,宋丁云等人直接骑着马慢慢走了,而且还是宋丁云让蜘蛛带路才找到路。 不然直接没有路了,全部是陡峭的悬崖峭壁。 后半部分的路,被人隐藏起来了,轻易找不到。 三个时辰后,大晚上了,宋丁云等人来到一个山口,而下方山坳里,则是三个时辰中首次看到的亮光。 借着月光,能看到山坳里有不少的茅草屋。 看着这里的山山水水,宋丁云脑海里冒出几个字——穷山恶水,十分贴切。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靠这里的山水人要活下去,很困难。 柳敏慧有些懵逼的看着前方的茅草屋,“宋公子,白天发馒头的队伍往青峰山后这个方向走了两个时辰都没有人烟,也找不到在前进的路了,也没人知道通往这后面的路才掉头的,没想到还真有这个地方。” “这些人还没有领到馒头,这是他们该吃到这个馒头啊!” “确实。” 宋丁云带头骑在马上下山,自己不来,官兵找不到路,这些人根本得不到馒头,除非他们出去,极有可能怕是这山里的人根本不知道外面变天了。 山坳里的茅草屋零星散落着,远远看着,像是地里的一朵朵大蘑菇,几十个茅草屋中,只有一两户茅草屋里有亮光从窗户里照出来,有些像火光。 村子第一家茅草屋里,一间屋子里的一张简陋的床上,一个年纪约二十五六的男人抱着一个年轻女人正在呼呼大睡。 突然,男人眼睛刷的一下睁开了,侧头盯着窗外,眼里满是戾气。 两秒后,男人轻轻的起床,没有惊动女人,迅速出门摸到隔壁房间,依次拍醒并排躺在床上的四个男人。 片刻后,夜色里,有四个人影像是幽灵一样快速钻进了村子消失不见了。 这人不知道,茅草屋上,无数双眼睛暗中盯着村里的一切。 村里,静悄悄的,就剩下两边高山上乌鸦粗嘞沙哑的叫声在响,时不时还吹来一阵阴风,吹得两边山上的树哗哗作响,颇为阴森。 宋丁云下山来到距离村口三百米的陡坡上就停下了,听着蜘蛛汇报了村里的情况后,一抬手,队伍停了下来。 宋丁云刚和柳敏慧嘀咕了两句,突然听到一旁的草丛里传来清脆的树丫枝被踩断的声音,片刻后,立马有一只蜘蛛从草丛里爬到宋丁云手上,片刻后爬走。 宋丁云微微有些惊讶的看着草丛,翻身下马大步往草丛走去。 草丛里,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走过来的人,突然,草丛上被照亮了,躲在草丛里的人大半张脸从杂草缝隙里露了出来。 宋丁云手里举着夜明珠对着草丛里的人看了几秒,里面的人这么咋眼一看,确实有些像白玉珑,一双眼睛像,这人完全是一副羌族人的面容。 使用时间回溯技能,宋丁云讥讽一笑,转身就往村里走去,“把她抓出来,走。” 草丛里的女立马钻出来想跑,还没有迈动步子,就被两个官兵抓住并且在她出声以前用破布堵住了她的嘴。 宋丁云等人借着月光刚又往前走了五十米,前方村口,突然出现了一伙二十个打着火把的人,接着有中气十足洪亮的声音传来: “你们是谁?站住。” “我们是官府的人,来给你们发馒头的,你们不用让村民撤退了,大晚上的,走地道也冷。 我们不杀你们,不然你们就是走地道也跑不了,你们那地道出口就在我这山背后的小树林里。” 村口的汉子们一听宋丁云的话,纷纷大惊。 “村长,怎么办啊?他们知道咱们的撤退路线?” “对啊,大哥,这下怎么办啊!这些人看着不多,要不让他们过来。” 被喊村长的年轻男人一脸冷酷的看着不远处月色下的宋丁云,宋丁云穿的一身白色衣服,特别的显眼。 男人看了眼身边的人,低声吩咐了身边的人几句后,大喊: “那你们过来吧!” 十分钟后,村里第一户茅草屋,也是这个村的村长家堂屋里,宋丁云坐在上首位置,柳敏慧站在一旁,前方站着村长和两个年轻汉子。 屋外,有官兵在给村民分发馒头,只有三十几个男性村民,大部分都是中年人,一个女人都没有。 村民都穿着十分破烂,跟野人差不多,一个个就有点破布,兽皮围住下半身,光着上身。 只有村长在内的几个人穿着草鞋,其余人全部是光着大脚板,看着脚上脚底的老茧,这群人应该是天天都打光脚板,草鞋都不穿的主。 村长和两个汉子像是三根木头一样杵在宋丁云面前,手里拿着馒头却没有吃,肚子饿叫的咕咕声一串接着一串的响起,在寂静的屋里,十分的响亮。 看着除了村长以外的两人眼睛都盯着馒头,满眼渴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宋丁云抬手示意:“你们快吃吧,吃饱了谈事情。” “放心吧,没毒的,真要毒死你们,也犯不着用这么好的白面做馒头。” 宋丁云也不看三人了,环顾屋里打量环境。 村长看着手里的馒头,给身边的两个汉子一个眼色,三人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馒头。 屋子大概有二十平方米,墙壁是用木板拼接的,虽然是茅草房,但是屋外的寒风从墙壁吹不进来。 屋里很简陋,一张桌子四根凳子,角落有个架子,架子上有十来十来双草鞋和两双洗得干干净净的绣花鞋。 其余什么都没有了,空荡荡的。 真正的穷得叮当响。 看着大口吃馒头的村长,宋丁云想起刚才用时光回溯技能看到关于他的事情,心里感叹: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半个时辰后,村长去了趟后山把村里人都带回来了,一共三百个村民。 一家一家的人领取了馒头后,就在村长家附近凑在一起吃。 宋丁云扫了一圈,基本都是三四个男人,一个女人,然后有两三个小孩子。 小孩子都被男人抱着,而女人被男人们围在中间,如果有危险,第一时间伤害不到女人。 宋丁云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这共妻还真是真的。 这些人还这么和谐的生活在一起,通过时间回溯看到的,这些人还真没有为了女人打过架…… 柳敏慧则是一副被刷新了三观的样子,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一看表情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被惊得不轻。 宋丁云拍了拍手,官兵就把在草丛里抓到的女人带了上来,“村长,这人是我们在村外草丛里抓到的,她是不是你们村的。” 人群里,立马有四个年纪不一的壮汉站了起来,馒头都不吃了,一脸气愤的盯着女人。 女人则恶狠狠的盯着宋丁云,眼神像是萃了毒一样,要是眼神能带毒杀人,宋丁云早死了千百次了。 村长一看到女人,也有些惊讶,眼神一闪,“大人,她是我们村的,是龚老大家的媳妇儿,没想到今晚会独自跑到村口,应该是和龚老大闹脾气吧,今天下午听到他们吵嘴了。” “原来如此,谁是龚老大,来把你的媳妇儿带回去吧!” 人群里,四站起来最年长大概三十岁的一个男人走了出来,长臂一伸,女人立马被他搂在怀里,两个官兵立马放手。 男人力气很大,单手抱住女人,女人也不能动弹。 “呜呜……呜呜……” 女人怒瞪着搂着她的男人,双目都快喷火了。 “杀啊……” “杀……” “咕咕咕……”吹号角的声音响起。 突然听到村落后方传来动静,宋丁云等人抬手一看,就看到月光下,不断有人骑着马从村落后方的山坡上下来了。 马上人手里还有反光发亮的弯东西,一看就是弯刀。 “那些人是谁啊?” “哪里来的人啊?后面也是山,从来没有人的啊!” “怎么有那么多人?” 不少人都站了起来,看着后山上冲下来的人一脸凝重的讨论。 柳敏慧迅速跑到宋丁云身边,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握在手里,“宋公子,现在怎么办。” 宋丁云神色一禀,看了眼村长往不远处的马走去,“村长,带着所有人立马躲进地道,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允许出来。” 宋丁云带头翻身上马,这时也有蜘蛛来到了宋丁云手上。 “都上啊!跟着本公子杀敌,冲,想杀我朝百姓的人,通通格杀勿论。” 宋丁云大喊一声,甩鞭子打在马上冲在最前面,柳敏慧等十来个官兵立马跟上。 两边黑暗中,一群黑衣人也快速往来人冲去。 村长看着这个情况,眼里闪过惊讶,冷静的吩咐: “三娃四娃五娃带着村里人撤退进地道,每户的老大都回家给我抄家伙,上,他们这十来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赢,咱们不能让人家单打独斗。” 村民迅速一个个嘴里含着馒头就起身开始行动,村民背上背着自制的弓箭,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斧头带着几十个手里拿着菜刀,斧头木棍等东西的汉子,追在宋丁云等人身后。 “杀啊!谁收割的人头最多,奖励一个女人,都冲啊!” “冲啊!杀了他们……” 马上的人摇晃和弯刀大刀,大喊着骑着马往村里冲,马蹄声不断。 第162章 全县搜查 “杀啊!谁收割的人头最多,奖励一个女人,都冲啊!” “冲啊!杀了他们……” 马上的人摇晃和弯刀大刀,大喊着骑着马往村里冲,马蹄声不断。 黑衣人看着宋丁云带着人正面往敌人冲去了,自动分成两拨,往敌人的两边包抄而去。 月光下,村落两边的树上,不断有一道道黑色的影子从这棵树跳跃到那棵树上,并且几乎没有声响,像是幽灵一样。 村里的狗早在敌人来的时候就开始发疯一样的不断吼叫,整个村里都充斥着狗叫声。 片刻后,宋丁云骑着马来到距离敌人三十米外的地方,今晚的月光很明亮,加上宋丁云视力特别好,如今也能清晰的看到对面马上人的面容。 马上的人一个个都是异族面容,五官很深邃,眼睛特别大,皮肤特别白,在月光下白得都有些发光了。 体格看着很魁梧,看起来和羯族人差不多,力气应该也都不小,都是人高马大的,不是宋丁云认识的民族。 使用时光回溯技能一看,原来是依附羌族的青叶畋華囹一族的人。 这个族生活在郪县末尾,这里前进一百里后面的深山老林里,族里有地道同样羌族的地盘。 青叶畋華囹族人的生存环境特别恶劣,时常受羌族人救济,加上这些人全部是羌族的人从边界带回来的人,就成为了羌族的附属。 青叶畋華囹居住的地方有很多的各种天然铁矿石,平时青叶畋華囹一族的人靠采矿给羌族人换取食物。 能在朝廷的眼皮子地下运送铁矿石去羌族,这些人也是人才。 而此次这些人来,是接到了羌族使者的命令,让他们出动一半的族人出来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绞杀百姓,杀一百个村民,就让青叶畋華囹族的一个人迁移到羌族的地盘,不用日日在深山里挖矿。 这些人已经血洗了这个村子后面的二六个村子,快一万人了。 看着这些人弯刀上还有尚未彻底凝固的血,宋丁云眯了一下眼睛,抬起手对着对面的人就按下了绑在手臂上的梅花袖箭,“放箭。” 宋丁云一声令下,箭飞射出去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咻!咻!咻!” “咻!咻!咻……” 对面马背上的不少人正在狂奔,看到有黑色的东西飞过来了才想躲,却已经迟了,“噗呲!”“噗呲!”箭射入身体的声音不断的响起,马背上的壮汉们闷哼一声,随着马的跑动身体一歪就甩下马。 个个都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尸体又被后面的马匹踩踏,侥幸没有被射中要害的人在被马一踩踏,顿时死得不能再死了。 同时敌人两边也混入了不少黑衣人在树上,不断有折射着冷光的剑在人群中穿梭。 村长等村民只看到树林里,有数道冷光在断变化,冷光所到之处,就不断有人从马上滚落到地上。 只看到有冷光,但是却并没有看到有人影,只是模糊的看到有黑影,这个场面,村长有种看传说中鬼杀人的情景一样。 正常人哪有三四米高的,也总不可能在树上下手的吧,这么短的时间,正常人也上不了树。 同时也不断有黑色的东西从宋丁云等人身上不断射出去,正前方中间的人也不断倒下。 看着这场面,村长一抬手,带着一众村民停下了脚步,远远的看着前方的情况。 不过五秒的时间,两方人就交战在了一起,宋丁云手里也拿着一把软剑,挥舞之间不断有人命丧软剑之下。 看着由入侵者变为被绞杀不断反抗的敌人,宋丁云大吼: “都格杀勿论,不必留活口。” 宋丁云一声令下,柳敏慧等人还有黑衣人个个都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招招都下死手。 跟着宋丁云来的士兵都是九死一生从各种大大小小的战场上活下来的,实战经验十分丰富,加上有宋丁云这个力大无穷,速度极快的人形大杀器在。 宋丁云等人直接杀的正中间的人节节败退,无一敌人越过村子后面的树林,踏进村庄里。 也没有一个人被敌人杀了,虽然有人受伤了,但是都还能杀人。 黑衣人都是经历各种磨难训练出来的,青叶畋華囹族的人虽然健壮,但是面对黑衣人,就和三岁小孩子面对一个成年人一样,毫无反抗力,不断被收割。 “嘶!” “噗呲!” “噗!” “哐当,哐当……噗……” “杀啊,杀了他们……” 树林里,各种声音不断,随着时间的延长,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从树林里不断飘荡出来。 闻着就让不由自主的想要呕吐。 由于小树林是个缓坡,村长等人还清晰的看到,树林里,不断还有一片黑色的东西往村里流下来。 虽然如今看着是黑色的,但是村长等村民都知道,那是被杀的人的血。 “他们这也太猛了吧,这么点人,居然就能杀得那些人片甲不留,太厉害了。” 一个村民看着宋丁云等人英勇杀敌的样子,满眼崇拜说道,觉得他们真是太厉害了,还好不是来杀村民的,不然死定了。 这么厉害的人,谁能顶得住啊! 村长一张脸也晦暗不明的,眼里满是担忧:“他们确实厉害,不过被他们杀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人,咱们这里后山方圆二十里可是都没有一户人家的,咱们又把来这里的路都隐藏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村长这么一说,众人都沉默了,先是官府的人从正面找到这里来了,如今又有人从后面找到这里来了,看来这个地方是一点儿也不安全了。 一个村民担忧的问村长:“村长,这下我们怎么办啊?这里暴露不能藏人了,外面已经被那个益州牧李雄带兵占领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派兵来咱们这里,让咱们交赋税,去服徭役。” “咱们如今仅仅能够有口吃,要是交点赋税,到时候铁定会被饿死的。” 村长盯着人群中正在杀人的宋丁云,“待会儿在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法子,让咱们都活下去。” 宋丁云等人对村民的议论和担忧一无所知,都在奋力杀敌,一共有一万多人,虽然宋丁云等人个个伸手好,但是人太少了,收割起人头还是有些废时间。 ………… 郪县,衙门里。 一间院子里,床上的白玉珑突然一下睁开了眼睛,入目就是暗红色的床帏。 白玉珑迅速转头,看到一旁古色古香的红木桌子,不远处窗边的梳妆台,角落里还放着碳炉子。 而窗户上雕刻有精致的窗花,房梁的构造也十分的精巧,白玉珑抬手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用力揉着脸在心里哀嚎: “天杀的,怎么还在这个鬼地方啊!居然没有回去。” “真不想在这里啊!这里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还随时可能被杀,在现代虽然不富裕,但是小命是安全的啊!”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了,白玉珑迅速放下手,闭上眼睛,两秒后呼吸就平稳了,看起来一副陷入沉睡的样子。 两个丫鬟打扮的人走了进来,一个手里拿着毛巾,一个端着半盆热水。 拿着毛巾的丫鬟走在前面,看了看床上的人,低声细语:“她还没有醒,二妹,你说她怎么还不醒啊!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也没有大夫来给她换腰上腰上的药,大夫可是嘱咐了腰天天换药才行的。” “我也不知道啊!如今夫人受惊了,大将军把那个人接来了,这后院怕是要变天,咱们也没人可问啊!” “再说了,那个宋公子吩咐了,只能给她擦擦脸,咱们也不能掀开被子看看她腰上的伤,不然要是被人知晓,那咱们死定了。” 丫鬟一张脸皱成了包子把水盆放下,拿过毛巾打湿,动作温柔的给白玉珑擦脸,“女郎啊!你快醒来吧!你在不醒来,你腰上的伤可怎么办啊!” “哎,可怜的人啊!命还真苦啊!伤成这样也没有大夫来换药,怕是有人成心想要你瘫痪了啊……” 听着丫鬟的念叨声,一想到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度过,白玉珑顿时后背都吓出冷汗了。 又不想暴露自己醒了,白玉珑放在里侧被子里的手动作轻揉缓慢的往自己的腰间摸去,伸出手指头小心翼翼的按了上去。 默默咬着牙都做好疼痛的准备了,没想到按上去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像是伤都没有了一样。 “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着火了……” “着火了,着火了……” 突然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人们焦急的声音,两个丫鬟也立马跑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消失了,关门声也响起了,白玉珑才睁开眼睛,一侧头,这时突然从床下钻出来一个人头,白玉珑立马捂住嘴巴,直觉这人可能不是来害自己的。 随手抓起一个枕头拿在手里,眼睛不断打量屋子,寻找逃跑的路线。 人头转身,原来是聂玄武,白玉珑一个枕头就砸在了聂玄武头上,低声呵斥: “聂玄武,怎么是你啊?你怎么还躲在这床底啊?” 聂玄武迅速爬起来,丢下一句“等会儿和说。”就往外室跑去。 片刻后,聂玄武才从外室大摇大摆的进来,看着白玉珑站在了地上,一脸害怕的后退了两步。 “你后退做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白玉珑暼了聂玄武一眼就打量房间,思索从哪里逃跑,走正门不用猜也是不行的,门口应该有人守着的。 聂玄武盯着白玉珑的眼睛看了看,见她眼睛和她发疯头脑不清楚的时候一样,聂玄武松了口气,却有把心提起来了。 马上时间到了,却还没有走出郪县,离抵达洛阳太过遥远了。 看着白玉珑走来走去,腰一副很正常的样子,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聂玄武好奇的问:“白玉珑,你这走来走去的,腰不痛啊?” 白玉珑眼睛一转,单手扶着腰,“痛,怎么不痛啊!但是痛也得忍着。” 白玉珑发觉这屋里根本出不去,从窗户出去也会被守门的人发现的,看着站在门口的聂玄武,白玉珑笑眯眯的走了上去,伸手拍着聂玄武的肩膀: “聂玄武,你出现在床底,你怎么混进来的啊?你带我出去行不,到时候我给你赚钱的法子。” 怕聂玄武不相信,白玉珑单手举起,模仿电视里古代人发誓那样,“保管你赚到钱,我给你的法子要是让你赚不到钱,或者我说谎,就让我天打五雷轰,然后死后下十八层……” 白玉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聂玄武伸手捂住了嘴巴,“闭嘴,别说了,我马上就带你出去,誓言不能乱发的不知道啊!真是个大傻子。” “不许再说了啊!” 聂玄武对于誓言那些是很看重的,觉得誓言一发要是没有做到,那是定然会收到老天爷惩罚的,赚钱哪里是容易的事情,这白玉珑真是中毒不轻。 聂玄武带着白玉珑钻入床底,片刻后,两人就消失在了床底。 下一刻,从房梁上落下几个黑衣人也钻入床底消失不见。 两人刚离开,原本走远的两个丫鬟就回来了,一推门,结果推不开。 丫鬟看着们,继续用力一推,还是推不开,询问一旁的守门侍卫: “这是我们走后有人进去过吗?里面的门怎么反锁了?” 两个侍卫一脸懵逼的摇头,异口同声的说:“没有啊!两位姐姐,你们走了就没有人进去了,我们一直守着都没有打盹儿的,也没有听到屋里有动静。” “怪了怪了,这门这么会自己从里面栓上了?”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都很不解,四人盯着门开始研究,又不敢破窗破门,怕打扰到里面床上睡觉的人。 “你们站在门口作甚?” 丫鬟和侍卫回头看到李雄来了,立马下跪禀报事情,刚说了门突然打不开了,李雄就冷着脸上前,抬脚一踹,“嘭!”的一声门就开了。 李雄大步径直走进内室,看到床上人影都没有,上前把手伸进被窝里,还是暖和的,人刚离开。 “来人,去通知城门口的人把城门关上,谁也不允许出城。” “你去看看聂玄武在不在衙门里,其余人跟着我去全县搜查。” ………… 第163章 头顶少了绿过不下去 夜晚,并州城所有城门紧闭,城楼上灯火通明,每隔十米站着一个士兵,每隔一盏茶的时间,也会有一组二十人的巡逻队走过。 大街上,除了巡逻队的人,其余人影都没有,家家户户关门紧闭,安静得像是一座空城一样,四处弥漫这紧张的气息。 只剩下不时响起巡逻队的脚步声。 正门外三千米远处的小树林里,树叶突然微微晃动,一片黑色的影子不断在树林里移动。 树林里,秃发推斤靠在一棵树上,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城楼。 城楼上,士兵手里拿着大刀,背上背着改良版的弓箭,改良版的弓箭一次可以射出五支,并且同样的力度,射程是正常弓箭的两倍。 所有士兵左手手腕儿还上绑着梅花袖箭,装备很好。 城楼上,每隔二十米距离还放着一个宋丁云改良出来的改良版的投石器,投石器可以把重物投到距离城楼三百米远的地方。 并且改良后的投石器不用人工操作,可以自己投石或者是其他一切能放入箩筐那么大个框里的东西。 城墙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小洞,每个小洞里,都有三支箭,那些箭只要在城门背后按下开关,就可以全部发射出去。 箭一发射出去后,自动会有箭代替原来的箭,然后不断射出去,直到有人按下开关,或者是储存的发射完了,才会停止射箭。 箭发射的同时,箭上还带着特殊药物,动物只要一碰到,就是一头牛也会立马晕倒。 城墙中,每个小洞后面都储存了五十支箭。 而等箭射完后,又会射出萃了毒的银针。 城墙底部一米高的位置,小洞里则是放着白色的粉末,如果敌军来到城墙下方,一按开关,白色粉末会自动射到覆盖距离城墙十几米远的地方,无论什么东西,踩在上面都会摔倒。 而城墙前方两百米范围的地面,表面看着是正常的青石板路,实则下方暗藏机关…… 秃发推斤拿着望远镜仔细观看,同时脑海里不断回忆来时宋丁云讲述过的,关于城墙附近的防御构造。 半响后,秃发推斤放下望远镜,摸着胡子感叹: “真是人才啊!太聪慧了。” “真是太聪慧了,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聪慧的人,居然能设计出这么强的防御,纵然有千军万马,正面杀也杀不进去。” 秃发推斤一旁的士兵们看着前方平平无奇的城楼,觉得它只是比一般城楼看起来高些,牢固一些,然后感觉厚一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秃发推斤看着身边手下疑惑的眼神,把望远镜放入胸口,“你们要是能一眼看出来它的奥妙之处,那如何提现设计者的聪慧之处啊!” “走,按计划进行。”秃发推斤转身走入树林里,士兵们对视一眼,急忙跟上,都觉得秃发推斤说得对。 自己这种人都能看出来它的奥妙之处,确实还不好提现设计者的聪慧。 ………… 并州城里,石府,如今虽然大晚上了,但是依旧灯火通明。 每隔半炷香的时间,就有巡逻的侍卫从各个院子走过。 会客大厅里,郭乐平坐在上首位置,孔苌坐在下首位置,两人都苦着一张脸,一副遇到大难题的样子。 郭乐平更是顶着一双熊猫眼,抹着厚得快掉粉的脸还是遮挡不住满脸的疲惫,整个人和几天前相比,像是老了十来岁。 孔苌也是胡子拉碴的,整个人像是个乞丐一样狼狈,不停的用手指头敲着桌面,把桌子敲得“咚咚”响。 郭乐平病退左右后,起身走到孔苌身边,整个人依靠在孔苌身上,疲惫的问:“表哥,如今可怎么办,张宾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该怎么办,表哥,咱们得早做决定啊!” “如今一切还来得及,要是等张宾回来,一切就是定局了,咱们斗不过张宾的,别说他手里还有那么多大军。” 孔苌长臂一伸,直接搂着郭乐平的腰,把她带到自己怀里坐着。 郭乐平顺势双手搂着孔苌的脖子。 孔苌亲了一下郭乐平的鬓角,一手搂着郭乐平,一手摸着郭乐平头发上精致的发钗: “表妹,我总觉得石勒他没有死,他应该称帝,然后五六十岁后病死才对。 如今他才多大年纪,怎么就会那么轻易的就死了。” “不是表哥我不下决定,表妹。” 孔苌伸出中指挑起郭乐平的下巴,“表妹,石勒能够设计抓了珊瑚,杨彬那些人,谋反称帝,心机自然不用我多说,哪里会那么容易死了,如果这只是他假死迷惑敌人的计谋,那咱们行错一步,可就是坠入万丈深渊,不会有活路可言。” “哎,这事情真是,安的探子也一直没有回音,当初真是白白养着那些人了,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郭乐平抬脚就踹了一下身边的桌子,桌上的果盘因为桌子的剧烈摇晃应声摔落在地上。 门口的丫鬟和侍卫们听到动静眉毛都没有抬一下,这里日时常如此,丫鬟侍卫们都习惯了。 孔苌急忙轻轻拍着郭乐平的背,柔声安慰: “表妹,咱们就这样按兵不动吧,如果石勺背没有死,那咱们或许还会加官进爵,如果他死了,按照如今朝廷的律法,咱们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的。” “表哥!” 郭乐平一脸哀怨的看着孔苌,明明知道自己想要哪个位置,他却不动手,头一次郭乐平觉得孔苌有些窝囊,杀敌时那么凶猛,这会儿子却这么的怂。 孔苌双手抱着郭乐平,亲了一下郭乐平的脖子,“表妹,你知道的,你表哥我就是个武夫,你让我带兵打仗那我二话不会拒绝,也不会虚火,这个事情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表哥,你就不想咱们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么!” “当然希望,不过不急一时,表妹。” 见郭乐平还要说话,孔苌直接堵住了郭乐平的嘴巴把她压在桌子上胡作非为。 孔苌脸上一脸陶醉,心里暗骂: “这死娘们儿嘴上到底涂了多少胭脂水粉,吃着都变味了,要不是为了忽悠住她,才不牺牲自己。 前不久皮肤摸着都是光滑细腻的,如今摸着有种摸鸡爪子老树皮的感觉,臭娘们只想当皇后,也不打理打理自己,真是心比天高…………” 秃发推斤带着人出现会客大厅后面的屏风后面,就听到不断有不可描述路的声音传来。 暗想那个小贱蹄子丫鬟和侍卫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种地方私通? 看来这府里的管理不行啊! 秃发推斤大摇大摆的带着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大厅里桌子上搂在一起的两人听到脚步声回头。 “啊……” 一声惊天尖叫从会客大厅里传出去,几百米外的人都听到了,守在门口的丫鬟急忙问: “淑妃娘娘,您没事儿吧?” 丫鬟和侍卫都焦急的看着里面,没有郭乐平的宣召,却谁也不敢打开门进去查看情况。 “我没事,就是看到一只蟑螂。” 郭乐平有些颤抖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丫鬟和侍卫对视一眼,虽然都知道这个季节根本不存在蟑螂,也没有在多问。 听到身后响起了叮叮铛铛发钗晃动的声音,丫鬟回头,就看到不远处,郑樱桃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穿着一身华服扭着腰,手里拿着张帕子风情万种的走过来了。 看到看门的侍卫看着她直接呆住脸红了,郑樱桃还从侍卫眨了下眼睛,抛了个媚眼,像是个妓院和客人打招呼的花魁。 “奴婢拜见郑美人,郑美人请留步,淑妃娘娘有令,没有她的命令,现在谁也不能进去。” 丫鬟往侧面走了两步,挡在门前冲郑樱桃行了个礼。 郑樱桃狭长的睫毛轻颤,抬手动作妩媚的摸了一下鬓角上戴着的发钗,“你别这样提防本宫,本宫只是路过这里,听到姐姐的尖叫声才来看看情况。” “孔大将军也在里面?” “在,淑妃娘娘在和孔大将军商议正事。” 郑樱桃翻了个白眼,左手伸到眼前,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手指上涂得鲜红的指甲,冷哼道: “正事,确实是好大的“正事”啊!” “你让开吧,本宫进去有要事要和姐姐禀报。” 屋里,不着寸缕的郭乐平和孔苌一起蹲在地上,郭乐平双手护着胸口,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前方的老头。 由于脖子上架着把明晃晃的大刀,郭乐平动也不敢动一下,听着门口郑樱桃的声音,郭乐平急忙大声呵斥: “郑美人,你失手打碎了本宫的花瓶罚你禁足十日,还不快回去,不然休怪本宫不客气。” 郭乐平声音洪亮,丝毫没有异常。 “姐姐,妹妹真的是有要事要向你汇报,关于皇后娘娘的事情。” 听着郑樱桃柔柔弱弱像是下一刻就要断气的声音,郭乐平眼里迸发出无穷的怒火,“你要是进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郑樱桃的祭日。” 秃发推斤看着郭乐平的样子,觉得她还有两把刷子,这个时候了还能保持声音如此正常。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呵斥别人,你这人倒是不怕死。” 郭乐平抬头看了眼老头,侧头看着一旁蹲着,像是只乌龟一样把头缩进乌龟壳里的孔苌。 突然郭乐平觉得这人真是太窝囊了,这个时候居然装死,任由这个死老头质问自己,连自己女人都不保护。 自己为什么要背叛石勺背和他搅合在一起? 郭乐平越看孔苌越觉得后悔,孔苌长得又不帅,活也没有石勒一半好,怪癖还多…… 秃发推斤这把年纪了,阅人无数,如今一看郭乐平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怎么,你如今后悔了?” “你眼光确实不怎么样,他算不上个男人,如今这情况都不知道护一护你。” “真的勇士,起码这个时候不会当乌龟。” 孔苌肩膀微微晃动了两下,依旧埋着头没有抬头,一动不动的,像是一个雕像。 郭乐平看着孔苌的反应闭了闭眼,转头盯着秃发推斤,“少说废话,死老头,是不是石勒派你们偷偷潜回来的。” “你想要怎么样?直说,别卖关子。” 郭乐平脸上一脸无所谓,心里却心如死灰,这并州城和府里防守如何严格,郭乐平是一清二楚,一个蚊子都飞不进来的,如今居然出现了这些人…… “放心,不会杀了你的,你好歹还是个能生崽子的女人,杀了你多浪费。” 秃发推斤冷哼道,一抬手,立马有人去开门。 门口,郑樱桃正准备强闯,门突然就从里面开了。 看到里面的情况,郑樱桃一怔,丫鬟更是瞪大了一双眼睛,然后和侍卫一起,默默跪下埋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样子。 秃发推斤大摇大摆的走到上首位置坐下,看着站在门口愣住的艳丽女人,赞扬: “你就是郑美人,郑樱桃吧,石勺背还真会挑人,挑个男人做美人。” “什么男人做美人?” 郭乐平盯着门口的郑樱桃仔细打量,无论从哪里看,她都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郑樱桃突然笑了,甩着手帕扭着腰大步走进大厅,看也没看郭乐平和孔苌一眼,走到大厅中央弯腰对着秃发推斤行礼: “妾身郑樱桃见过大人。” “大人,您说妾身是男人,妾身就是男人吧!” 郑樱桃从秃发推斤抛了个媚眼,眼睛像是会放电一样,瞬间站在秃发推斤身侧的两个侍卫都感觉骨头都酥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郑樱桃,觉得这人就是个尤物。 秃发推斤抽出腰间的弯刀把玩,“郑樱桃,你把郭乐平衣服给她穿上。” “是,大人。” 郑樱桃立马上前,捡起散落在桌边的衣服给郭乐平披上,“姐姐,你昨儿个还叮嘱妹妹要耐得住寂寞,好好禁足,你怎么如今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日后你们郭家怕是抬不起头了。” 郭乐平冷笑一声,“你别得意,郑樱桃,告诉你,这事情可是皇上让本宫做的。” “呦,石勺背还会安排他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这是怕头顶少了绿过不下去?” 孔苌一听到声音,瞬间抬头看着门口,顿时愣住了,一脸不敢置信。 第164章 人之初,性本善 孔苌动作太快了,架刀在他脖子上的侍卫后退不及时,刀直接在孔苌脖子上划了道口子,瞬间鲜血淋漓。 “嘶!”孔苌痛呼一声,急忙捂住脖子。 郭乐平也震惊的看着门口的人,灰白着脸,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满眼惊恐,浑身都在发抖。 “你你你……” “你怎么在这里?” “你居然还能走路?你应该死了才对。” 郭乐平重重的掐了一下自己,感受到不是梦,脸上顿时汗水就出来了,比刚才被秃发推斤捉奸还紧张。 郑樱桃丢了手里郭乐平的衣服,起身一脸笑意的看着门口的人,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大拇指不断摸着食指上鲜红的指甲。 秃发推斤看到门口的人,笑盈盈的起身,“夫人你来了,进来坐。” “妾身见过秃发可汗。”宋丁兰被丫鬟扶着对着秃发推斤行了个礼,缓步走进屋里。 看着一步步走进来的宋丁兰,郭乐平双手捂着胸口不断后退,像是宋丁兰是要杀人夺命的厉鬼一样,“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孔苌在郭乐平身侧哭丧这脸看着宋丁兰,整个人像是在哭丧一样,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只是没有向郭乐平一样往后退,因为身后就是桌子,无路可退。 宋丁兰冷着脸走到郭乐平面前停下脚步,看着郭乐平身前浑身不着寸缕,只是背上披着件衣服,完全挡不住身体的风光。 身上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顿时宋丁兰鄙夷的看着郭乐平,“你倒是真耐不住寂寞,给他丢脸,也不知道郭家到底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小月,给她穿好衣服,丢人现眼。” 宋丁兰身后的一个丫鬟立马上前,捡起郭乐平附近的衣服丢在郭乐平身上,郭乐平立马抓着衣服挡住胸口,手指由于过于用力,都捏得发白了。 宋丁兰定定的看了郭乐平几秒,闭了闭眼:“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倒是够狠毒。” 宋丁兰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椅子上坐下,身后立马有个丫鬟模样的人上前递了个汤婆子让宋丁兰抱着。 看着宋丁兰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一看就是身体损伤太大了,秃发推斤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笑着道: “夫人,既然你来了,这是属于你们的家事,本可汗就不参与了。” “本可汗还有事情,先去忙了。” 宋丁兰对秃发推斤点头示意:“可汗慢走。” 秃发推斤带着人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厅,有几个侍卫自觉的留了下来,走到宋丁兰身后,一副随时听从吩咐的样子。 郑樱桃迅速上前走到宋丁兰面前跪下:“妾身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丁兰没出声,郑樱桃就规规矩矩的跪着,埋着头,像个丫鬟一样恭敬。 宋丁兰拿着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立马有丫鬟接过宋丁兰手里的手帕,递给宋丁兰一张新手帕。 宋丁兰磨磨蹭蹭的又拿着新手帕擦了擦汗,才看着面前还规规矩矩跪着的郑樱桃,“起来吧!喊我夫人吧!” “是,夫人。”郑樱桃起身,笑颜如花的看着宋丁兰,收敛了身上的媚态,很正经的看着宋丁兰,眼里还有几分担忧: “夫人,您身体看起来比以往差了些,您千万要保重身体。” “多谢关心,他已经死了,你要是留,你就是普通百姓,要是走,天大地大,随便你去哪里都行。” 郑樱桃立马跪下了,“夫人,妾身想留下来照顾您,就是当个打扫丫鬟都可以的,只要能待在您身边。 妾身家里无亲无戚,世间也没有亲人了,了无牵挂,没有地方可去,恳请求夫人收留妾身,求求您了。” 郑樱桃定定的看着宋丁兰,一脸认真,满眼的祈求。 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像是一只被人抛弃无家可归的小狗,往日的嚣张,张扬丝毫没有了。 仿佛被人换了一样,完全是两个人。 宋丁兰没说话了,有些疲惫的看着郑樱桃,有种看到了当初家人刚死时自己样子的感觉。 不知道前路在哪里,前途渺茫,世上人很多,房子很多,路很多,却找不到依靠,没有住处,也不知道走那一条路。 有了他……终究也是镜花水月,太阳一升起来,一切就消失了。 “行吧,那你就来我院子里当个杂役丫头吧!起来吧!” 郑樱桃一脸惊喜的立马对着宋丁兰磕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郑樱桃磕头时,眼里闪过得逞,一闪而逝,谁也没有看到。 郑樱桃连续磕了三个头,额头都磕青紫了,才起身一脸欢喜的起身看着宋丁兰,发自内心的高兴。 比当初被石勺背册封为美人还要高兴,还要兴奋,惹得宋丁兰身后的丫鬟侍卫们都不解的看着她,搞不懂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开心。 按照正常的,她如今应该哭闹不甘心求饶才对。 宋丁兰摸了摸鼻子,看着郑樱桃的反应,也有些搞不懂她了。 由一个主子沦落成丫鬟,还是个最低等的杂役丫鬟,不仅受主子指使做事情,还要听等级比她高些丫鬟的指使,居然还高兴。 以前她虽然身份低微,但是也是一直有人伺候的,用十指不沾阳春水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人莫不是脑子有毛病? “以后你可别端着你的架子了,杂役丫头该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要是犯错了,该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你,是绝对不可能徇私的。” “是,夫人,妾身一定会好好干活,绝对不会犯任何错误的。” 郑樱桃拍着胸口保证,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高兴得像是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 宋丁兰更懵了,暗暗觉得这人估计有受虐倾向,不然不会是这种反应,这个反应太不正常了。 郭乐平看着如此反常的郑樱桃,觉得她难道是被鬼混附身了? 宋丁兰居然也没有惩罚她,只是让她做杂役丫头,心里立马不服气了,死也想拉上个垫背的一起,“夫人,她当初害你啊!你忘记了吗?” “如果不是她刻意勾引皇上,皇上也不会把她从那种地方接到这里来的,夫人您的孩子或许也还在。 都是她给皇上吹耳边风,皇上才冷落您的,才会有后面的事情。” “当初的事情,她脱不了干系的,她也应该处死啊!夫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您不能心软啊!” “她怎么样,不用你说。” “来人,把郭乐平押下去,乱棍打死。” 郭乐平瞬间浑身没有了丝毫力气,瘫坐在地上,手也不拿着衣服捂着胸口了,露出了白花花的肉体,马上都要死了,也被这么多人看光了,郭乐平对于面子什么的,都不在乎了。 宋丁兰身后的侍卫看着,眼睛都直了。 宋丁兰冷眼看着郭乐平,心里很凉,以前从未亏待她。 虽然内心十分不接受她的到来,但是既然石勺背喜欢,宋丁兰也没多说什么,反而把她当妹妹对待,没想到这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看着一副心地善良单纯的样子,没想到心里却十分恶毒,心机颇深。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别人心里的想法怎么样,根本就看不出来。 看着郭乐平一副人命的样子瘫软在地上一言不发,宋丁兰看向郭乐平身旁的孔苌,下令: “孔苌身为大将军,身为外臣,勾引嫔妾,淫乱后院,罪加一等,乱棍打死,抛尸荒野,谁也不允许给他收尸。” 一听到抛尸荒野不允许人收尸,孔苌一下就炸了,激动的给宋丁兰磕头: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夫人,是她勾引卑职的,不关卑职的事情啊!夫人,是她勾引卑职的,刚才都是她自己脱光贴上来勾引卑职的。 卑职家中早已经有妻妾,并且个个都比郭乐平好,卑职真的是愿望,是被勾引的,求夫人饶命啊!饶了卑职吧!” 孔苌立马捂着脖子对着宋丁兰不断磕头,血早已经从孔苌手指缝隙里流了出来,流了孔苌一手低落在地上。 大厅里,除了孔苌的说话声,就是他额头磕在地上的声音。 “嘭!” “嘭!” “嘭……” 郭乐平看着不断磕头的孔苌,满眼失望,紧接着愤怒的大吼: “孔苌,你居然说是我勾引你的,好啊!好,你居然说是我勾引你的。”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果然不假啊!” “什么夫妻,郭乐平,咱们两个可不是夫妻,我可是有明媒正娶的妻子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妄图占你表嫂的名分,简直是痴心妄想,不知廉耻,也不知道你爹娘怎么教育你的。” 孔苌看着郭乐平大声呵斥,一脸扭曲,往日的温情不复存在,仿佛两人是水火不容的仇人一样。 “我不知廉耻?” “你说我不知廉耻?” 郭乐平看着孔苌怒吼,只觉得心痛得都麻木了,同时后悔,怎么就看上了这种人。 孔苌一脸受害者的样子,“你就是不知廉耻,不守妇道,勾引表哥,三从四德,女戒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呵呵!不守妇道,好一个不守妇道。” “哈哈哈哈哈……” 郭乐平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看起来像是疯癫了一样。 郑樱桃立马上前一步,预防郭乐平要是发疯,可以第一时间保护宋丁兰。 门口的侍卫听着郭乐平的笑声,对视一样,互相摇头,虽然很好奇大厅里发生的事情,却没有一个人敢看,怕小命不保。 “孔苌,孔苌,你不是个男人,你不是个男人,和你一起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我不甘心,我不想和你一起死啊!” 郭乐的平声音特别大,整个院子的人都听到了郭乐平的骂声。 “孔苌,如果有下辈子,我不要遇见你!” 郭乐平对着孔苌怒吼,突然起身冲向对面的桌子棱角,随即软趴趴的倒下。 宋丁兰豁然起身,手里的汤婆子落地了,看着倒地的郭乐平额头出现了一个鸡蛋大了血洞,血快速流出来糊了郭乐平一脸,看起来十分恐怖,宋丁兰又退后了一步。 而宋丁兰身后的两个丫鬟也被郭乐平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了,颤抖着身体,都忘记去扶着宋丁兰了。 下一刻,郑樱桃挡在宋丁兰面前,扶住她,冲丫鬟呵斥: “快把她头盖上。” 立马有丫鬟上前捡起郭乐平散落在地上的衣裳盖在她头上,遮挡住了骇人的伤口。 看着受惊的宋丁兰,原本脸色就惨白一片,如今更是没有血色了,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一样,郑樱桃满眼心疼。 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郑樱桃脸色一冷,直接把宋丁兰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像个男人一样往外走: “把两人拖下去乱棍打死,丢入乱葬岗,谁也不允许给他们收尸。” “来人,去传大夫。” 郑樱桃脸色很冷,同时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丫鬟和侍卫有种看到了宋丁云的错觉,条件反射的听从郑樱桃的吩咐做事情。 宋丁兰靠在郑樱桃胸口,双目无神,根本没有注意到郑樱桃的反常。 片刻后,会客大厅前的院子里,响起了木棍打人的声音,孔苌和郭乐平被三四个人拿着木棍乱打。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郭乐平和孔苌私通,被突然回来的宋丁兰当场抓住,郭乐平羞愤难当,撞桌子自尽没死和孔苌一起被乱棍打死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石府。 一时间,整个石府人人自危,都提起了心做事情。 秃发推斤带着人往书房方向走去,一路上,不断有人扳开倒地昏迷的侍卫服用药物。 看着每隔几米就躺着有昏迷的人,一动不动的,一个个像是死了一样,秃发推斤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东西效果真好,全部放倒了。” “记得给所有人灌下毒药,一个也别落下。” 秃发推斤叮嘱身边的侍卫。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秃发推斤大步流星的往声源处走去。 片刻后,透过窗户就见一间屋里,坐着三四十个六七八岁的小孩子,正在摇头晃脑的读书。 第165章 小白菜 片刻后,透过窗户就见一间屋里,坐着三四十个六七八岁的小孩子,正在摇头晃脑的读书。 小孩子们桌上的烛光照应在小孩子们的脸蛋上,一个个小脸看起来红扑扑的。 小孩子各种面孔都有,汉人,匈奴人,鲜卑人,羯人等都有,其中汉人最多,大概四五个。 而上首位置桌前,坐着一个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拿着书的白胡子老头,老头在带着小孩子们读书,老头读一句,小孩子接着就异口同声的跟着读。 一屋子师生还不知道外面已经天翻地覆了,一点儿也没有受到影响,老师专注的教,学生跟着专注的学。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你们可有人知道,这第一句话的意思,谁知道的,就起举手。” 老头放下书看着一屋子的小孩子,立马有五六个小孩子举起手,“老师,我来我来,我知道。” “老师,我也知道,我来,老师,我来……” “我来我来,老师,你还没有让我回答过问题,我知道这个第一句的意思。” 举起手的小孩子异口同声的自己举荐自己,脸上朝气蓬勃,眼里天真无邪,一点儿也没有处在乱世的样子。 仿佛处在太平盛世一样。 老头随意指了个瘦高个男孩子,“你来吧,你说说,第一句,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是什么意思。” 匈奴族瘦高个小男孩立马站起来,字正腔圆用一口标准的汉语道: “老师,这句话的意思是一个小孩子,如果父母只生养他,给他吃的给他穿的把他养大,但是不教育他,比如不告诉他什么事情是做不得的,什么事情是做得的,那就是父亲的过错,父亲要负责教育小孩子,只养而不教,那样不行。” “而学生在学习的时候,老师只是教学生,却不让学生严格学习。” “就像我们现在读书,如果老师你不监督我们严格学习,导致我们没有学好,那就是怪老师你懒惰。” “严师出高徒,老师你现在不严格监督我们,以后我们没学到什么,虚度了光阴,就是你的过错。” “不错不错,沧桑青云天华说得不错,大概意思就是这样的,所以你们要好好学。 不然手板心伸出来,戒尺来亲近亲近你们,看看你们手心的肉厚不厚。” “子曰,养不教,父之过,养,意思是……” 白胡子老头一脸满意中气十足的讲述,所有小朋友聚精会神的盯着老头子讲解,颇有一番茶楼听八卦的人聚精会神听说书人讲稀奇古怪秘闻的样子。 不少人甚至更认真。 还有人拿着毛笔在快速的做记录。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还真有些道理,人才啊!真是人才。”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话,居然有这翻意义,也不知道这是谁编写的书,太厉害了,神,神,好想去拜访他一番。” 秃发推斤低声念叨,侧头一看一旁的侍卫,还没有开口,侍卫就立马低声解释: “可汗,这书据说是宋公子给的,名叫《三字经》,私下有传闻,这书就是宋公子编写的。” “里面的小孩子全部是并州顶层官员的孩子,每天都来这里学习,以前是一个姓郭的人教导他们。 石勺背谋反后,郭先生失踪了,就换了这个老头来。” “宋公子当初下令让各地官兵帮百姓修炼房屋时,顺便修炼了学堂,并且让人选出了教书先生,分发了教材下去。 其中就有《三字经》,还有《弟子规》,《论语》等多本涉及天文地理无人文的书,内容全部浅显易懂,但是内涵深厚。” 秃发推斤回忆了一翻,确实,下去发馒头的军队里都带着几大箱子书,据说就是送去办学堂用的书籍,应该就是《三字经》这些。 “天下能有宋公子,百姓之福啊!” “果然是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秃发推斤感叹一声,叮嘱任何人不允许打扰里面学生学习,带着人转身就走,同时让人去取了一本三字经。 秃发推斤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由于种种原因,直到十五六岁了才识字,或许自己是大半个文盲,是个武夫的原因,秃发推斤对于有学问,或者好学的人,都带几分好感。 屋里,白胡子先生余光见秃发推斤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了,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才真是太险了,赌对了。 看到下方有两个小孩子开始打闹了,你一圈我一脚的打闹了起来,白胡子先生急忙低声呵斥: “你们两个别闹了,要闹改天闹,现在好好听我讲,跟着我读书,不然咱们都可能没有命,你们刚才又不是没有看到外面的情况。” “你们谁小小年纪就不想活了,这是你们的事情,但是别连累我们。” 两个小孩子互相瞪了对方一眼,立马闭嘴了。 这里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都很早熟,小小年纪就什么也懂了。 学堂大门正对着外面的院子,不久前,学生们是亲眼看到路过学堂的巡逻士兵晕倒,然后陌生人按着喂东西的。 看着学生都老实了,白胡子老头松了口气,同时也觉得大家都运气好。 恰好今天很多个人没有完成学业,才把所有人留下来背书,不然学生早在天黑时就回住处了,自己也回去了,说不定也被人迷晕,然后灌下了不知名的东西。 果然,好学的人就是招人喜欢,对部落可汗也不例外。 ………… “哒!哒!哒……” “哒!哒!哒……” 大街上,凌乱急促的马蹄声不断响起。 街上两边的住户一听到密集凌乱的马蹄声,有小孩在吵闹的人家,女人立马捂住小孩子的嘴巴,不让小孩子发出声音。 男人则拿着斧头,或者是菜刀,或者是木棍,或者是凳子,甚至是桌子等各种武器,守在大门口,窗户边,透过缝隙警惕的看着外面大街上马上的人。 整个并州城,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秃发推斤骑在马上带着人走在并州大街上,由于街道两边灯笼都点着烛火,加上有月光,完全不打火把也能看清环境,只是微微有些暗。 秃发推斤环顾四周,街道上,街道两边住户门口地面都是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被人冲洗过了,整洁程度和洛阳城不相上下。 两边都是整整齐齐修补好的房屋,所有窗户,门,全部都是完好无损的,家家户户门户紧闭,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仿佛没有住人,只有马蹄声不断响起。 秃发推斤在洛阳就知道按照宋丁云那个吩咐操作,城市会变得很漂亮,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漂亮,街道上会这么整洁。 半响后,秃发推斤等人远远的就看到前方下方有一片几排两层高的楼房。 由于楼房都是一样高,并且墙壁上还撒着什么白色的东西,月色下特别的显眼。 楼房大概有十米高,一排房子直接一眼望不到头,一户接着一户,每户房子顶部,还有几个木头雕刻的飞鸟和水车。 远远看着,特别是飞鸟,活灵活现的,秃发推斤都有一瞬间认错,一看到它身边的水车,立马知道它是假的。 “那前方是什么?” “不会是宋公子让人修那个什么百姓安置房吧?修得可真雄伟大气,构造细节也有特点,比很多官员的府邸还精致些。” “禀可汗,前方正是宋公子当初让人连夜赶修出来的安置房,如今正在通风阶段,还没有装家具进去,暂时没有人入住。” “原来如此,这房子修得可真好,比本可汗的房子还好,他真是个全才。” 秃发推斤盯着前方的房子看,没户房子二楼还有阳台,晒东西特别方便,越看越满意,“那房顶为何有飞鸟和水车?” “可汗,这个不知道,据说是宋公子给的房屋设计图上面就有这两样。” 秃发推斤一旁马上的侍卫看着秃发推斤恭敬的禀报,随即秃发推斤又问了许多问题,侍卫全都一一解答,像是个全能百事通一样。 秃发推斤带着人围着百姓安置房转悠了一圈,又带着人去查看城里的温室大棚。 城里西角落,有近百亩一片十几米高的巨行帐篷,一眼望去,像是一堆堆巨行蘑菇。 帐篷之中,还有巡逻的队伍在巡逻。 巡逻队伍的人是被药晕,灌下毒药然后弄醒的,碍于命在秃发推斤手里,如今巡逻队的人一看到秃发推斤,立马停下行礼,战战赫赫的看着秃发推斤。 秃发推斤翻身下马,“都去继续巡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 秃发推斤头也不回的往最近的温室大棚走去。 巡逻队的人看着秃发推斤的背影,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他一看就是一个纯正的鲜卑人,居然能说一口清晰明了准确的汉语。 如果只听秃发推斤的说话声,根本不相信这会是一个鲜卑人说出来的。 “老大,怎么办?”巡逻队老大身后的士兵轻声询问,队长。 队长一抬手转身大步往前走,“走,继续巡逻,都给我打起了精神啊!不能放过一个角落。” 秃发推斤回头看了眼巡逻队的人的背影,推开温室大棚的大门,顿时感觉一股温暖的热气袭来。 有种仿佛置身于阳春三月天气里的感觉,浑身舒畅。 入目就是一片绿色,放眼望去,全是一片绿油油的小白菜,看不到边际。 小白菜已经有两节手指头那么长了,长势特别好,嫩绿的叶子看着十分舒服,让人有种想摧残的冲动。 温室大棚里,每隔一尺宽,就有个两米宽,半米高,长度一望无际的箱子,里面填满了泥土,泥土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白菜。 秃发推斤还是头一次在寒冬腊月看到这么鲜活的小白菜,而且还是这么多的数量,看起来比春天地里的小白菜长势还好。 秃发推斤有种绿油油的小白菜像是一个个绿娃娃一样,在向自己招手的感觉。 顿时刷新了秃发推斤几十年的认知,万万没想到,这寒冬腊月,还真能搞出这玩意儿,太神奇了。 虽然秃发推斤早在这里建造时就知道了它的存在,但是心底深处从没有相信它能种出不属于这个月份的蔬菜。 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时如果有人说宋丁云能搞出让人能飞上天的东西,让人能在天空中乱飞,秃发推斤觉得都很有可能了。 他还真是无所不能了,怕真是神仙下凡,这种逆天而为的事情都能做到,其余也一切都有可能了。 秃发推斤快步走近温室大棚里,左看看右看看,满眼好奇。 秃发推斤小心翼翼的伸出一个手指头,摸了一下一片小白菜嫩绿的叶子,触感冰凉,细腻,还有些细细绒毛。 扯出一根小白菜,秃发推斤看着小白菜白白的根系,上面还带着一小点泥土。 秃发推斤摘了片叶子,塞嘴里轻轻咬了咬,小白菜涩涩的生气立马充满了口腔。 这是货真价实的小白菜。 一把年纪了,秃发推斤还像是个三岁小孩子一样,对什么都好奇。 研究了一下小白菜,又研究种小白菜的土。 跟在秃发推斤身后的侍卫们也是满脸惊奇,脸上的震惊就没有消失过。 一个个眼睛睁得圆圆的盯着地里的小白菜看,在草原上,别说是如今寒冬腊月了,就是春夏秋天气温暖的时候,种小白菜也难。 所有人都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小白菜,像是被关久了刚放出笼子的二哈一样,一个个盯着小白菜看。 想伸手摸,又怕摸一下就把小白菜碰坏了。 一个个身高九尺的大汉,硬生生被小白菜逼成了刚过门的小媳妇儿,束手束脚的。 秃发推斤回头看着众人,叮嘱:“你们只能看,别乱碰啊!这么久点,这小白菜就长这么深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吃到它了的。” 侍卫们齐齐吞了吞口水,小白菜啊!都忘记它的味道了,都不记得到底有多久没有吃过它了,有几个侍卫直接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吃过小白菜。 第166章 恢复 侍卫们齐齐吞了吞口水,小白菜啊!都忘记它的味道了,都不记得到底有多久没有吃过它了,有几个侍卫直接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吃过小白菜。 所有人士兵都只是好奇的盯着小白菜看,秃发推斤发话了,就没一人下手。 只是盯着小白菜看,眼里冒绿光。 两个箱子中间的小路上,铺着青色的石板,上面什么也没有,一尘不染的,一点灰尘都没有。 秃发推斤等人刚赶了路,鞋底都是脏兮兮的,一踩上去,石板上面就有个清晰的脚印。 秃发推斤等人见状,更加束手束脚了,都是生平头一次来到这所谓的“温室大棚”,以前也没有见过,听都没有听说过。 都不知道脚下的石板路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作用,会不会影响小白菜的生长。 秃发推斤也有些心虚,让所有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慢慢往前走,像是刘姥姥刚进大观园一样,慢慢观察温室大棚,对什么都好奇。 “这就是小白菜啊!长得可真好,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有多好吃。” 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士兵盯着小白菜,满眼垂涎,像是看到喜欢心爱的姑娘一样。 年轻士兵身后的中年士兵拍了一下年轻士兵,“小白菜的味道是甜甜的,特别甜,好吃得很,就和亲女人的嘴一样,很甜很甜。” “那个味道啊!我也没亲过女人,我也不知道啊!” “那不急,等以后小白菜长大了,你尝尝就知道了。” “这里也太神奇了,外面那么冷,这里居然这么暖和,比烤火还暖和,要是晚上在这里睡觉才舒服,都可以不盖被子了。” 一个士兵擦了把额头的虚汗,没想到才在这里呆了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就热出汗水了。 “据说新修的安置房里就会有这里这么暖和,我都想去当百姓了,努力干活换房子。” “安置房这么好啊!也太好了吧!这百姓待遇太好了。” “是好啊!我也想要一套安置房,应该比咱们的帐篷好吧! 宋公子真聪明,居然能设计出不用放碳盆也能暖和的屋子。” 秃发推斤闻声回头,看着士兵们个个眼里都有向往,大手一挥: “你们别羡慕,我明天就飞鸽传书宋公子,请他设计设计适合咱们草原可以移动的房子,到时候在根据宋公子设计的派兵建房,让所有族人都住得舒服。” “可汗英明!” “可汗英明!” 路太窄不好下跪,士兵们就向秃发推斤行拱手礼。 秃发推斤脱下外衫栓在腰上,又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才带着众士兵继续往前。 往里走了五六十米后,土里的蔬菜就由小白菜变成一种叶子上没有绒毛,叶子特别细,还带着一些白色的蔬菜。 很久以后,秃发推斤等人才知道,这玩意儿是蒜苗,炒在猪肉特别香。 又过了许久,箱子里没有土了,只有很多木头,木头上有密密麻麻的大拇指大黑色的东西,摸起来软软的,秃发推斤扯了点塞嘴里,什么味道也没有,像是喝水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 秃发推斤带着人一个温室大棚一个温室大棚的巡视,帐篷区域外,被药晕灌下毒药的人也陆续醒来了。 “啊……” “痛,好痛啊……” “痛……” 一个个人醒来后,无一例外,全部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打滚,痛得一脸扭曲,汗水直流。 而一旁,都站着至少两个鲜卑人在,冷眼看着这些人躺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打滚。 等醒来的人疼得身体都开始痉挛了,嚷嚷着让快杀了他时,鲜卑士兵才拿出玉瓶,往每人暴露在外的皮肤上滴上一地玉瓶里的液体。 液体一滴上去,上一秒还痛不欲生的人立马放松的躺下了,扭曲的表情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每个人都是一身冷汗。 鲜卑士兵看着闭着眼睛大口喘气恢复精神气的士兵们,冷冷的道: “你们谁不听话或者是有任何小心思,那你们就会体验你们刚才的感觉,十天后死亡。” 地上的士兵迅速睁眼,一个翻身爬起来,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大声呵斥:“你们是谁?” 不用人开口,士兵迅速自觉就把鲜卑士兵包围了。 “我们是谁,我们是晋朝的人,你们听话就好,不然刚才你们受的,立马又会受。” 想到刚才那种痛苦的滋味,众人眼里立马有了害怕,不敢轻举妄动了。 并州的士兵,百分之九十的都是为了有口吃的才当兵,或者是被强制抓的壮丁。 只要有口饭吃,能吃饱,无论上司是谁都行。 士兵们发现鲜卑人也不乱杀人,不随意欺负人,让做的事情也是原本要做的事情,没什么过分的,众人都很乐意。 除了有部分养尊处优的羯人不满又变为平民反抗之外,其余没有人反抗。 而反抗的羯人刚刚一举起武器,还没有拿着武器伤到别人,就通通毒发了,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打滚,无论男女老少,都哭着求饶,却已经迟了。 其余人看着反抗羯人的下场,一个个都变得像是机器人一样,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反驳,更没有人反抗,都像乖宝宝一样,听话得不能再听话。 整夜,并州城大街上都是灯火通明的,马蹄声就没有停止过,不断有人来来往往。 大门也打开了,负责报信的士兵不断出城,赶去并州城的各个方向。 次日一大早,百姓们刚起床,就发现大街上多了很多告示。 “石勺背谋反,石勺背包括一众亲信党羽,已经被二十九皇子派人绞杀。 并州日后归张宾管理,石勺背谋反以前怎么安排,所有人按照原安排做事情。 所有东西怎么分配的,依旧怎么分配。 如果有人死亡,家属去所属街道管理处向街道负责任汇报,拿着人员死亡证明去衙门领取安葬费和赔偿。 石勺背谋反期间有人违反法规的,举报查处属实后,奖励举报着五十斤肉……” “石勺背死了,太好了,太好了,那以后我们能分到房子了,不用把房子都给羯人了。” “五十斤肉啊!待会儿我就去举报,不错啊……” “太好了,石勺背死了,这下好了,不用受羯人的欺负了,老天爷有眼啊!日盼夜盼少家主来救我们,如今终于来了。” “如今终于来了,太好了!” “好,好,好啊!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说少家主不会不管我们的,如今少家主果然派人来救我们了。 还可以去举报,这是给我们老百姓报仇撑腰,秋后算账啊! 儿啊!我死去的儿啊!杀你的人马上就会下去给你陪葬了,跪谢二十九皇子,跪谢二十九皇子……” 老头抹着眼泪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对着洛阳方向磕头。 有了一个人带头,一个接着一个人都跪了下来,对着宋丁云所在的洛阳方向磕头。 大街上,磕头的声音不断的响起,这样的画面,在并州个个地方都在发生。 鲜卑士兵看着跪下的百姓都是一脸虔诚,不少人还是眼泪鼻涕横流。 这群鲜卑人都是跟着秃发推斤走南闯北多年的,个个阅历都很丰富,还是头一次看到百姓对一个上位者如此尊重。 是从内心认同。 不是迫于权利,无奈被迫选择认同,被迫选择听话,被迫选择臣服。 百姓一知道鲜卑士兵是宋丁云派来的做事的,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个都很拥护,十分配合。 鲜卑士兵只要一说要做什么,只要有用得着百姓的地方,百姓立马行动。 秃发推斤原以为整个并州城恢复到石勺背没有谋反前,至少需要五天的时间,没想到一天都没有用到,半天就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秃发推斤站在并州城楼最高楼上,俯视整个并州城,看着城里城外百姓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虽然很忙碌,但是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而且个个民族的人都和平相处,大街上,都没有人吵架。 十几个族的人在一起干活,居然能和和气气的和平相处。 不说别的民族,就是羯人向来和匈奴不合的,匈奴人一直欺负羯人。 秃发推斤都看到有不少羯人和匈奴人一起配合干活,抬东西什么的,互相帮助,双方都是乐呵呵的,就像是好兄弟一样,根本看不出来是世仇。 以往秃发推斤每次看到有羯人和匈奴人时,双方相处都是极为不愉快的,有人被打死打伤都是常事,头一次看到这些世仇也能这样相处。 “厉害,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没有打起来。” “没想到那些规矩还有这个作用。” “看来这所有人都不用为了吃的发愁了,身上戾气也削了太多。” 秃发推斤看着并州城自言自语,一脸佩服。 正午十分,鲜卑士兵就把石勺背谋反期间,所有违反宋丁云设下的规矩,按照规矩当砍头的人押送到了菜市场门口。 菜市场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附近很多人家房顶上都坐着密密麻麻的人。 菜市场门口的空地上,跪者五六百个人,羯人,匈奴人,鲜卑人,氐族人,羌人,川青岛风天人,名堂花坟前人,青明人,天堂人……各种面孔都有,近二十个民族。 跪着的人都埋着头,而围观的人都气愤的盯着跪着的人,一个个都向跪着的人甩眼刀子,恨不得吃了跪着人的血肉。 “报应,报应啊!活该,仗着有些权利就欺负人……” “活该,活该……” “死了活该!报应,让他们欺负人,月月姐在九泉之下可瞑目了,他们都下去给月月姐陪葬了,真好,真好啊!……” 不少人抹着眼泪指着跪着人骂,有的还往跪着的人丢石子,杂草,甚至有往跪着的人丢屎的。 有的人家人朋友被这群人害死了,直接冲进跪着的人群里动手揍人。 一个个跪着的人被捆着手脚,被揍也不能反抗,由于嘴里塞着破布,甚至不能痛呼出声。 上首坐着的监斩官像是没有看到百姓的行为一样,任由百姓殴打马上要被斩首的犯人。 午时三刻一到,鲜卑士兵拿着大刀走到跪着的人身后了,百姓们才撤退。 监斩官看了下天上的太阳,大喝一声:“砍。” 鲜卑士兵同时举起大刀,然后同时落下,跪着的所有人全都人头分离,血溅当场。 “好!好!好!” “好啊!真好啊!” “官府真好,真的把这些人砍了,一点儿也不徇私枉法。” “还是少家主的人好啊!少家主就是好……” 百姓窃窃私语,随即不知是谁带的头,大家还开始鼓掌。 不少人甚至开始原地跳起了本民族欢快的舞,庆祝坏人被杀了。 石勺背谋反以后,宣布沿用宋丁云设定的法规。 百姓大部分都是各地逃荒来的难民,反正有口吃的就行,对于法规没什么意见,结果发现,就算有口吃的也不行。 因为不少羯人因为石勺背是羯人,一朝翻身,就无法无天了,像是要把以前所受的欺辱,委屈全部报复在别人身上一样。 和石勺背的亲信,夔安等人一起,无视法规,这些人都直接表面上遵守法规,实则暗地里。 沿用以前晋朝官员狗腿子们的那一套,肆意烧杀抢虐,看中女人,财产等东西,如果拥有者反抗,直接把女人的男人或者财产的主人,砍了就抢走。 被欺负的人也没有地方申冤,还没有走到刺史府门口,就会下去见阎王爷了。 只有受着。 夔安等人互相给对方打掩护,互相护着,张宾和石勺背等人也不知道并州城里百姓最真实的情况。 得到的消息,都是受夔安等人贿赂过滤过的。 如今受了一段时间被不当人来压迫的苦,而坏人全部被砍头了,许多原本不认同或者是不把法规放在眼里的人,都很拥护他了。 不少百姓干活时,都会念叨几句法规,互相问问记得对不对。 而砍的这批人,也有杀鸡儆猴的作用,如今日子这么好,不愁吃还有房住,所有人都不想死了。 也不想因为犯错而导致分不到房子,以前无论多大的仇多大的怨,都自动过往清零。 也没有人闹事情,因为法规规定,谁带头闹事情,取消分房资格,还要被发配去修路吃噎嗓子的窝窝头。 第167章 贫贱夫妻百事哀 郪县山里,宋丁云坐在村口一块三四米高的大石头上,不时的揉揉耳朵。 耳朵很烫,像是发高烧了一样,宋丁云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现在是正中午了,是这个世界的人吃午饭的时候了。 暗想到底是谁在念叨自己啊!耳朵这么烫。 莫非是白玉珑? 也不对,她没苏醒,“她”苏醒了。 “水缸什么的就别想着带走了啊!到地方了在找石头打就是,还有床那些玩意儿,那么大的,带着赶路太费时了,还重。” “都带好携带的,都带好携带的啊!” “不好携带的就别携带了,到地方了咱们再做新的就是,不好携带的就别携带了啊!” “不好携带的别带了,都别带了……” 村长走在村里,不断大喊。 村民们在自家屋里进进出出的,收拾东西。 昨晚宋丁云带着人把青叶畋華囹一族的人全部消灭以后,就一把火烧了小树林。 然后带着人连夜往前去查看,直到让人把所有被杀的百姓给埋了,才又连夜返回这里。 如今小树林成为了一片黑色,所有树木都被烧了,木炭之中,还有不少没有烧透的人骨头。 有脚骨,也有腿骨……以及各种武器。 小树林背后的山上,一串乌鸦不断发出粗嘞沙哑的叫声,一阵阵阴风吹来,整个村落都很阴森,虽然天上有太阳,但是也不像是在阳间。 宋丁云在村子附近都转悠了,大白天看得更加远,更加清晰了。 这里山高水穷,泥土太过于稀薄,树木都不多,并且山十分的陡峭,生存条件着实是太恶劣了。 实在是不适合人生活。 虽然这里与世隔绝,外人很不容易能跑进来,但是着实不是个世外桃源。 虽然这些人饿不死,但是要吃饱也难,喝水都要跑一小时去悬崖峭壁上挑水。 还只有水桶那么大个水潭,挑水还要排队等待水潭流满水了才能有。 宋丁云提议这些人搬迁出去,说了出去外面百姓享受的福利,村长思忖片刻就同意了,带着全村人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宋公子,这些人搬迁出去以后,这里就成无人区了,这里条件有些不好,有没有适合发展它的事情?” “还是,这种地方,以后就不用管理了,反正这荒山野岭,轻易也没人会来。” 柳敏慧好奇的看着宋丁云,想不出来这里该怎么办了。 不管它吧,这里又很宽阔,抵得上上千个郪县县城那么大了,管吧,环境这么差,就是种树,这里柳敏慧都不知道该在这里种什么能长大。 宋丁云摸了摸耳朵,起身环顾四周。 村庄上空像是笼罩这一层灰黑色的白雾一样,很阴森,四周都是直上云霄,陡峭光秃秃几乎没有植被近两千米高的高山。 山上四处都是灰白色的石头,草都很少,有些像钟乳林,地里土壤还没有十厘米厚。 宋丁云双手插在腰上,叹了口气,“这地怎么搞,我想想啊!” 看着奇形怪状的石头,宋丁云突然问:“柳敏慧,你看看,这里环境怎么样?漂亮不漂亮?” “你上石头来看?” 柳敏慧一个箭步冲上石头,往四周眺望。 四周的山虽然都是光秃秃没什么植被,但是形状都很怪异,有的像是巨行的石头花,有的像是巨行的鸭子,有的又像是巨行的茶壶,有的又像是巨行的船…… “宋公子,这环境看起来很漂亮,而且很有趣,这些石头像是用各种模子搞出来的一样,花样好多。” “长得奇形怪状的,各种形状的都有,看起来很好看,还有些可爱,我都想搬一块走,就是山太重太大了,移不动。” 这时,一阵大风吹来,山顶周围,慢慢有一团团云被吹过来了,覆盖在了山顶。 在云的阴影下,山体的颜色逐渐变幻了颜色。 随着云吹过来遮挡住的山体越多,云的厚度越厚,山体的颜色变化得越漂亮,也越丰富,各种颜色都有,红色,绿色,粉红色,淡绿色…… 看起来像是彩虹石头一样。 “哇……” “好漂亮啊!”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宋公子,这里好奇怪啊!”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画面,石头怎么会变颜色,太神奇了,这里不会是有神仙吧?” 柳敏慧捂着嘴巴惊喜的看着四周的山,头一次看到这种场景,没想到山体颜色居然还会变化。 而且还会不断变化,各种颜色都有。 宋丁云也惊讶的看着四周山体的变化,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猜测应该是云挡住光线,然后石头因为亮度的原因或者是其他某种原因,而导致山体发生颜色变化。 “我也不知道这附近的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确实挺好看的,要是在现代啊!又是一个网红打卡景点。” “宋公子,网红打卡景点是什么?”柳敏慧翻遍脑海里所有的词汇,还是听不懂网红打卡景点这几个字的意思。 从未听说过。 宋丁云抬手摸了下下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网红打卡景点,意思就是特别漂亮好看的地方。” “柳敏慧,你不是说不知道这里做什么么,可以让人修条路来这里。 然后发展旅游,宣传出去,让人来这里游玩看风景,慢慢人们不愁吃不愁喝了,到处公路修好了,出来四处玩的人就会多了。” “修路除了修正常的公路,还要修那种索道,直接从空中过,节约时间,也可以看到更漂亮的风景,你过来,所谓索道,就是这种……” 宋丁云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然后在石头上画了起来。 画出山的大概样子后,在画出山与山之间的索道。 宋丁云一边画,一边给柳敏慧讲解索道怎么建立,材料用那些,最后还掏出一本索道修建大全让柳敏慧看。 一听宋丁云讲这个,柳敏慧直接把什么网红打卡景点抛到脑后了。 “你看,如果这里有条索道,那么人从对面的高山到咱们这背后的高山时,在空中就可以看到四周山体的风景。 而且还能看完,咱们再这里看着四周都很漂亮,如果在在山上看着,不用猜也会更加的漂亮。” “确实,风景应该很好看。” “这山谷里既然土地稀薄,那干脆种花算了,种那种五颜六色适合薄土壤又滥见的花,丢在地上不用管它自己就会开花那种,到时候我给你种子……” 听着宋丁云讲解,柳敏慧不断听,一边还快速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做记录。 想象着坐着宋丁云描述那种索道从空中经过看到的画面,柳敏慧就觉得好看。 同时觉得宋丁云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居然能想到这个索道。 就光有能让人到空中的索道,柳敏慧就都猜测到会有多少人慕名而来,加上附近还有个化龙湖可以利用。 顿时柳敏慧对于这里以后的发展,很有信心,下定决定干出一番事情,可不能给白玉珑,给管涔宫丢脸。 村长来到石头边时,听到宋丁云说的话,虽然单个字村长都能听懂,还知道它的读音,但是所有字连起来,村长就不知道他的意思了。 瞬间宋丁云在村长心里的地位又升高了,懂得可真多,说得是头头是道的,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宋丁云早就知道村长来了,只是他一直没出声,宋丁云也当做没有感受到他来了,依旧不断给柳敏慧讲解如何设置索道,种花的事情。 心里默默筹划干脆把郪县,整个益州都搞成旅游圣地算了,这里的山都很有特点,山高山货也特别的多。 别的不说,光各种野生菌那都是多到爆,这里发展旅游,居民还可以采集菌子卖,又是一个带着百姓致富的法子。 况且野生菌不好长途运输,人来这里吃是最好的结果。 让人吃饱穿暖,宋丁云还筹划这让人富起来,贫贱夫妻百事哀,虽然目前有馒头发给百姓,吃不愁了,但是需要用钱的地方,不止止是吃饭而已,用处太多了,让百姓富起来才是硬道理。 况且系统的事情,宋丁云也不知道,那天它会不会突然罢工,不能领取馒头了。 得防患于未然,不然没有馒头一切就毁了,某天自己死了不是完蛋了。 村长在宋丁云两人身后的石头下站了两分钟,见两人丝毫没有停的架势,急忙喊: “大人,村里人收拾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暂时就这样了,柳敏慧,有什么疑问,你想到了再问我。” 宋丁云起身看着不远处一堆背着包袱,挑着草鞋,碗筷,水桶等的村民,大手一挥: “现在就走。” “我们带头,老人小孩孕妇走中间,汉子们断后。” 宋丁云一声令下,跳下石头翻身上马,就带着这群人原路返回。 而女人直接是被男人背着走的,由于一家至少都是两兄弟,所以男人们轮流背自家女人 宋丁云回头看着一串背着女人的男人,感叹: “这群女人怕是这里地位最高女人了,还能被男人背。” “确实,我以前也没想到女人还能这样。” 柳敏慧回头看着一串被背着的女人,虽然觉得她们这样不错但是想起昨天半夜几兄弟吃醋互相生闷气。 然后他们的女人哄了老大又哄男二,哄了男二又哄老三,哄了老三还有老四要哄。 就觉得这事情,太烦躁了,看着就觉得烦,哄一个就有点难搞,还几个,要命。 柳敏慧就觉得以后自己只要一个男人就够了,万一男的触碰自己的底线,才换下一个。 陡峭狭窄两尺宽的悬崖峭壁上,宋丁云骑在马上带着人率先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群百姓。 一群人除了吃午饭歇息了半小时,其余时间都在赶路,夜幕时分才到山外的第一个村庄。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对对对,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上,别放过他们,打死他们……” 宋丁云都准备绕过村子,去前面一个山谷里安营扎寨的,听着村里传来嘈杂的吼声,以及几十把火把围在一起火光冲天的,宋丁云又带着人进村了。 几分钟后,宋丁云就见前方的空地上,穿着破烂的村民模样的人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一个个情绪都很激动,脸红透了,像是遇到了什么特别兴奋的事情。 不用宋丁云开口,柳敏慧亲自上前和百姓谈话,片刻后,村民纷纷回头警惕的看向宋丁云一行人,同时人群让开了一条路。 宋丁云在村民的围观中走进人群,就见人群里,地上躺着两个只穿着一条烂裤衩的男人,浑身是伤,在大口喘气。 “宋公子,村长说这两个人犯了他们的族规定,他们在按照规矩,把他们两个打死。” 宋丁云拧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一个站得直直的,看起来一脸凶像的五十岁老头身上: “你是你们族的族长?” 老头瞟了眼宋丁云身后拿着精良武器的人,上前一步恭敬的说: “是,大人,我是我们族的族长。” “他们两个犯了何事,你们要把他们打死?” 宋丁云指着地上两个还剩半条命的男人问族长。 族长看了看地上的男人,没说话,柳敏慧直接抽出腰间的配剑指着老头,“大人问你话就快回答,磨蹭蹭的做什么。” 一看到剑,族长立马怂了,“女侠我这就说,你剑拿稳了。” “他们两个吃饭的时候碗没有端稳,饭撒了一半,触犯了族规,需要被打死。” “撒了就撒了这就要把人打死?” 宋丁云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这也太没有把人命当回事了,族长急忙辩解: “大人,这饭不一样,这是他父亲的送葬饭,送葬饭撒了,死着会永世不能去投胎啊!” “无论什么饭,因为这个你们也不能对人行私刑,怎么,今天没有衙役官兵来这里分发馒头,宣布律法?” 宋丁云厉声呵斥,族长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其余人见状,也跟着跪下,哗啦啦跪了一地人。 “大人,有人来分发馒头,宣布律法,他们就歇在一里外的隔壁村子。” 宋丁云翻身下马,走到族长面前停下,看着族长馒头花白的头发,“既然宣布了律法,那你们还知法犯法,行私刑妄图打死人,是故意想挑战官府?” 第168章 煞星 宋丁云翻身下马,走到族长面前停下,看着族长馒头花白的头发,“既然宣布了律法,那你们还知法犯法,行私刑妄图打死人,是故意想挑战官府?” 宋丁云话音一落,族长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哆哆嗦嗦的辩解: “不是不是,大人,草民不是要挑战官府。” “律法上没有写族人触犯族规该怎么办,草民也是迫不得已啊!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所以,所以……” “好一个迫不得已,就要害两条人命,拿馒头给你们吃饱了可不是让你们做这种事情的。” “柳敏慧,明日带着这群人全部去县城,根据律法,当众宣判,当众处理。” “真是反了天了,律法上明确说明任何人不得动用私刑,刚宣布你们就犯。” 族长直接瘫软在了地上,根据律法啊!怂恿人打架斗殴妄图取人性命,永久取消吃馒头资格,并且罚去干苦力。 动手的几个男人也是手抖得跟个筛子一样,怒瞪着族长,都怪他下令,不然自己也不会动手的,这下好了。 根据律法,发生聚众打架斗殴的村子。 安置房要最后修建,而且不会有什么好位置,什么东西都最后发放,最后领取,如果到最后没有东西了,那就没有了。 涉及到个人利益时,村民都激动起来了,都不敢对宋丁云等人有任何不满,就都怒盯着族长,恨不得把族长扒皮抽筋喝血。 甚至族长的儿子,女儿,女婿,儿媳妇,老婆等都愤怒的盯着他。 众人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族长身上,一时间,族长成了众矢之至,直接抬不起头来。 完全忘记了刚才虽然下令的是村长,但是跟着兴奋起哄的,是全村人,无论男女老少,除了三岁小孩子,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族长心里也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既然官府政策都这么好了,那么和律法相冲的族规就应该废除了。 宋丁云看着众人都气愤的盯着族长,更加气愤了,“族长有错,你们所有人也有错。” “刚才可是都在起哄,怎么,打死一个人你们很高兴?” “这人还是你们的族人,既然是送葬饭,人已经死了你们还要送他的亲人下去,居心何在?” “死的人怕是也难以瞑目,无论犯了什么错,你们都应该把人送衙门,衙门的人自然会根据他的罪行判罪,怎么也轮不到你们来滥用私刑。” 村民都埋下了头,没一人敢看宋丁云。 “大人,大人,我们不是故意撒了送葬饭的,我们兄弟两个前天去山上找吃的时碰到了一种毒草,手指实在肿得太严重了,我们也不想父亲死了还不能投胎啊!” 宋丁云看了眼说话被打人的手,双手十指都是暗黑色的,像是坏死了一样。 又大又粗,至少肿到了原来的三倍以上,像是十个黑萝卜一样。 看样子弯曲都难,别说端碗了,撒了也正常。 “不怪你们,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一听宋丁云说不怪他们,两个九尺高的汉子更咽的不断用手臂擦眼泪,至少是不用死了。 如果能活,谁又想死啊! 别说今后看样子是不会被饿死了。 “记住了,以后谁要是在藐视律法,那就全村人,全部取消吃馒头资格。” “吃饱了还知法犯法,就别吃了,吃窝窝头吧,好好噎噎嗓子,长长记性。” 村民都抖了抖,没一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柳敏慧,你亲自去,让歇在隔壁村的官兵衙役过来,这些人知法犯法,他们也有责任。” “是,宋公子。” 柳敏慧立马翻身上马,骑着马往隔壁村冲去,留下一串马蹄声。 宋丁云让两个人给被打的人包扎伤,就坐在人群中间火堆边的一块石头上。 任由村民跪着,宋丁云也没让他们起来。 宋丁云没开口,谁也不敢动弹一下,几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偷偷爬起来了,还有两个两岁左右的人在人群里爬,宋丁云看到了也当做没有看到。 突然想起还不知道送葬饭是什么鬼,居然撒了就要把人打死,宋丁云看了眼族长,“族长,送葬饭是什么?” 族长浑身颤抖牙齿打颤急忙结结巴巴的解释: “大……大人,送葬饭,就是混合了死者骨灰的饭。” 宋丁云猛然起身,“你说什么?混合了骨灰的饭?” “是,大人。” 族长身体抖得像筛子一样,又不敢不解释,“大人,之所以用骨灰拌饭……” 这里人死了以后,村民就会把死了的人烧了,火化了,所谓送葬饭,就是取半碗死者的骨灰,取半碗饭混合,就是送葬饭。 如果后人众多,送葬饭就直接死者骨灰和饭混合,然后平均分饭吃下。 等死者后人吃下送葬饭后,死者才可以转世投胎,并且还可以一辈子跟随后人,保护后人。 送葬饭最忌讳撒了,如果饭撒了,意味着阎王殿不收死者,阳间也不要死者,死者没地方可去,会灰飞烟灭。 谁撒了送葬饭,等于毁了死者砖石投胎的机会,所以谁撒了饭就要被打死给死者赔罪。 如果是绝户,没有后人的,那么村民就把死者的骨灰撒入河里,让河里的万物吃了骨灰,就算不能投胎,也不能来村里作怪。 听了族长的解释,宋丁云又坐下,久久不能回神,这里居然有这种习俗。 想想就觉得有些渗人,吃骨灰拌饭,还是亲人的骨灰拌饭…… 宋丁云搓了搓脸,虽然知道这里不同现代,什么都可能有,一时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人群外不远处空地上,悬崖村的村长带着众人围在一堆。 汉子们听到骨灰拌饭这个,到没有什么反应,都知道这些人的习俗,只是不少外地的女人觉得头皮一凉。 一个女人戳了戳身边汉子的手臂,“大朗,咱们村……那个,那个,不会也有这个习俗吧!” 一想到晚上抱着自己睡觉的人要是吃过骨灰拌饭,女人就觉得四周凉悠悠的,脸色都苍白了一些。 汉子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媳妇儿,我们村没有这个习俗,人死了都是挖坑埋了的,村后的小树林就是村里的坟地。” “这就好,这就好!”女人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汉子看了眼前方,压低声音凑近女人悄悄解释: “这个村的人之所以吃骨灰拌饭,听说是因为以前闹灾荒,实在没吃的了,树皮都拔干净了。 但是又不可能吃人,就把饿死的人烧成灰……” 宋丁云听力敏锐,听到了汉子的话,一下明白了,叹了口气。 “哎!” 看着都在发抖如临大敌的村民,宋丁云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日后谁也不允许动用私刑,只要不符合律法的规矩,通通废除,不允许存在,更不准执行,不然等着按照律法处罚吧!” “是是是,大人,一切和律法有关的族规现在就废除了,以后我们绝对不会在行私刑了!” 族长不断给宋丁云磕头,一脸害怕,原本还想着等衙役来,仗着人多,撒泼耍赖把它糊弄过去。 衙役而已,这里又偏僻,地形易守难攻,村里人又多,族长是一点儿也不把衙役放眼里的,惹急了都敢杀衙役。 实在没想到会来一群带着大刀,弓箭,一看就精良的部队士兵。 族长鼻子很灵,还从这些人身上闻到了血腥味,这些人不久前一定杀过人。 而且根据血腥味浓度,至少是杀了一千个以上,一个个眼里都有杀气,都是那种战场下来的人,面对真正有实力的人,虽然数量也不多,族长还是怂了。 都怕死。 两个带路的衙役和一百个护送变馒头箱子的官兵跟着柳敏慧来了,士兵们远远的一看到人群中坐着的那人,都是心里一惊。 这些人柳敏慧带着他们来到郪县就下乡了,一直辗转个个村庄,没有回去,一直不知道宋丁云来到了这里。 族长看到柳敏慧身后的一群人,也有些懵,来发馒头时只有两个衙役和两个士兵,怎么会冒出来这么多官兵? 难道衙役说的只有四个人来,是只有四个人来这个村子? 领头的征司郎平台轴跟着柳敏慧来到宋丁云面前,台平轴一看到一旁受伤的两个村里,心里暗叫麻烦了,立马跪下。 张开嘴巴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宋丁云打断了:“行了,别废话,起来了,你叫什么名字?” “你负责的这个村落?” 台平轴起身,“回禀大人,我叫台平轴,我负责这个村落和附近的十个村落。” 宋丁云指了一下一旁两个被打的人,“今儿我们要不是刚好从这里路过,这两人就被打死了。” 台平轴立马跪下,“卑职失职,请大人责罚。” “你确实失职,让你们宣读律法,不是宣读就行了,还要让百姓懂。” “根据规矩,管辖内有百姓发生打架斗殴,你该受什么惩罚?” 宋丁云盯着台平轴,以前制定惩罚机制,只是怕有人阳奉阴违偷懒不好好做事,没想到现在有了用处。 “管辖内有人打架斗殴,第一负责人仗则一大板起步,罚半个月俸禄起步。 打架斗殴有人致死的,第一负责人仗则二十大板,罚一年俸禄。” 宋丁云侧头看向柳敏慧,“他这个情况,按照规矩,该如何惩罚,宣布实行吧!” 柳敏慧看着台平轴,扫了眼百姓,立马道: “台平轴,疏忽职守,导致村民实行私刑差点儿死了两个人,罚五大板,三个月俸禄。” “卑职多谢大人开恩。” 立马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两米长的凳子,台平轴自觉的趴在凳子上,咬着牙。 立马有士兵拿着板子上前,在众人的目光中,举起板子,对着台平轴屁股重重的打了下去。 “嗯……” 台平轴立马闷哼一声,额头迅速冒出了冷汗,感觉皮肤都被打开花了。 一旁的村民都一脸严肃,看着都疼。 宋丁云和柳敏慧在一旁看着,负责打台平轴的人是他的兵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水,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打了下去,不掺杂一丝假。 一个正直壮年的男人的力气,还是特别的大的。 “啪!” “啪!” 第三板子打下去,台平轴屁股处就有血溢出来了,宋丁云和柳敏慧没有喊停,士兵也不敢停,继续打。 又两大板过后,台平轴疼得满脸汗水,只觉得屁股都快疼麻木了,而士兵的板子上也有了鲜血。 百姓一看到血,原本还有怀疑是不是做的假样子,这下是彻底没怀疑了。 宋丁云看了眼台平轴,抬步就走,“台平轴跟上来,走!” 宋丁云率先走在最前面,柳敏慧立马带着人跟上,村民急忙跪下,“恭送大人!” “恭送大人!” 打台平轴的两个士兵立马丢了板子,扶起台平轴,“将军,我们!” 台平轴咬着牙抬手,“别说了,我知道,不怪你们。” 台平轴冷冷看了眼附近的村民,今天带着人给隔壁村的村民挖水井,修补房屋忙了一天,还没有赶到这个村天就黑了,想着明天才来给他们解决各种问题。 没想到刚睡着,就被喊到这里来被打屁股,心里一股怨气。 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打个屁的架,太会给自己添麻烦了。 台平轴冷声道:“你们一个个日后都最后给本将军安分守己,在有打架斗殴违反律法的人,就看是你们厉害,还是我们官府厉害。” “谁有种,不想活的,就来和老子单挑,决一死战,生死不论。” 台平轴满眼杀气的扫了一圈村民,其余士兵也满眼杀气的看着村民。 士兵全部是从洛阳战场调来的,一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九死一生活下来的,气势很强。 平时想着百姓是弱者,加上明令禁止不许欺负百姓,百姓也很恭敬,一个个都很和气,这还是台平轴等人来到郪县这么多天,头一次露出真面目。 两个衙役都吓得发抖,退打颤,以前只觉得这群人有些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眼神有些吓人,没想到会这么可怕。 族长等人抖得更厉害了,趴在地上像是触电了一样! 族长更是在心里哀嚎:煞星啊! 全是些煞星! 官府的人怎么派这种煞星来! 失算了,真是太失算了! 第169章 上学 族长等人抖得更厉害了,趴在地上像是触电了一样! 族长更是在心里哀嚎:煞星啊! 全是些煞星! 官府的人怎么派这种煞星来! 失算了,真是太失算了! 日后都要夹着尾巴乖乖做人了! 台平轴见宋丁云走远了,急忙咬牙没让手下搀扶,像是只鸭子一样,忍着屁股痛一摇一摆的去追宋丁云。 村长带着本村村民跟上宋丁云,回头看到台平轴一群人的气势,越发觉得跟着宋丁云出山来这个决定做对了。 这外面真是变天了,朝廷居然派这种战场上下来的正规军来给百姓改善生活。 这样百姓日子都还过不好,可以撞墙自尽了。 同时也对日后的日子充满了信心,这么公正,至少不用担心某天不明不白就被人突然杀了。 也不用担心有人徇私枉法克扣馒头,导致吃不饱。 等台平轴等人都走了,族长直接趴在地上,浑身都被汗水打湿透了。 “呼!” “哎!完了,完了啊!” 一个年轻男人跑到族长身边,一脸担忧,“爹,先不是说只有四个人来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 “他们都太吓人了,我总感觉他们像是随时会杀了我们一样,爹,以后怎么办啊?咱们这下是彻底得罪他们了。” “哎!” “你爹我也不知道啊!失算了,失算了!” 族长捶了下地面,心里后悔啊!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真是鬼迷心窍了,和官府对着干…… 年轻男人看了看四周,低声道“爹,要不咱们连夜逃走吧,去其他地方冒充逃荒的难民,就一样能享受当地的福利政策。” “反正知道出了这里,其他人谁也不认识咱们,就谁也不知道咱们是谁了。” 族长抬手就拍了下男人的头,“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今天他们已经记录了咱们的户籍,相貌信息全部记录在册了。” “看样子,到处应该都有管制,咱们一跑,就会成黑户了,到时候还不是要被抓去修路服徭役做苦力。” “哎!那只有菩萨保佑,官兵们别那么记仇了。” 出了村子了,宋丁云才从兜里掏出一个大拇指大的绿色瓶子给柳敏慧,“这个给那个台平轴,让他撒在伤口上。” “接下来事情还多,伤着怎么办事情,告诉他,考验他演技了,这事情宣传出去,好好利用利用,你懂吧?” “是,公子,属下懂了。”柳敏慧立马拿着药返回去找台平轴。 一个小时后,宋丁云带着众人来到下一个村子村口安营扎寨。 同时,有村民打架斗殴,差点出人命,打架村民第一负责人台平轴被罚了俸禄还被打了五大板,屁股都被打开花的事情,来郪县的一万余士兵就全部都知道了。 同时基本所有村长也知道了这个事。 郪县所有村子全部连夜开会,告诫村民不能打架斗殴,谁要打架,可以去找士兵单挑。 生死不论,欢迎单挑。 次日一大早,让人打人的族长,以及施暴者就被士兵带去了郪县县城,当众宣判然后压下去干苦力。 同时还有人抬着台平轴光明正大的去其他人负责任的地盘去取经,在郪县多个村落到处转悠。 不到一天的时间,郪县百姓都知道了这律法不是说出来听听,是真要按照他来实行,不少有花花心思的人熄灭了心中的想法。 所有人说话都和气了起来,都不想被罚。 都眼馋正在修建的房子,白花花的大白馒头,都不想出任何岔子,导致和它们错过不说,还会被罚去干苦力,那活太累人了。 次日中午,宋丁云回到了郪县县衙门,刚喝了口茶,李雄就带着人来了。 “公子,她昨晚不见了,聂玄武也不见了,我猜测她是被聂玄武带走了,下官带着人把整个县城都搜查了,没有找到人。” “没事,不用担心,我知道她在哪里,我待会儿就去找她。” 宋丁云叮嘱了李雄一番,又交代了柳敏慧一番,独自骑着马就走了。 整个郪县,白天所有成年百姓跟着士兵们干活,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每天的作息时间十分规律。 而晚上百姓们吃了饭后,柳敏慧也鼓励大家到街上闲逛,贩卖各种东西,慢慢的,郪县县形成了夜市。 日子一天天过去,郪县一条条河边,一座座高高宏伟的吊脚楼建了起来。 放眼望去,河边成了一片竹屋。 宽阔的空地上,一座座高大的房子修建了起来,一户又一户百姓搬了进去。 在新房里养起了鸡鸭,喂起了猪等各种家禽。 郪县所有河里,小溪里,也有人在捞石头,放炸药爆破石头,捞淤泥等东西,疏通河流。 河岸边,也有人在用石头切墙,或者是沿着河岸种各种根系发达的树,用来保护泥土。 预防洪水来临的时候,河边的泥土不被冲垮塌,然后被洪水冲走。 这里每年夏天都会有洪水灾害,堵不如疏,柳敏慧和李雄商议后,直接让人根据往年洪水的痕迹,有的地段直接让人人工扩展河流。 同时在河上修建桥梁,方便百姓通行。 准备预防夏天的洪涝灾害。 保证夏天洪水来临后,河边的房屋,桥梁都不会被冲夸,把洪水对百姓的影响降到最低。 庄稼地里,也有一批批人专门负责耕地,耕田,准备春天到来就能够播种。 大山里,一片片耕地被翻好了。 而每当有违反法律,不听话偷奸耍滑偷懒的人,全部被罚去修路。 一条条三米宽的公路不断往深山里修去。 而三岁到18岁的少年少女则全部去个个村,镇最近的学校免费上学,官府出笔墨纸砚,教材。 学生每天只需要人去学习就行了,饭也是官府提供。 士兵们每到一个地方,做了户籍统计后,决定学校选址后,最先修的就是学校。 而学校是按照宋丁云给的设计图修建的,教室,厕所,厨房,操场,都是齐的,就是简约版的现代学校。 宋丁云直接把现代的教学制度搬运了过来,小学六年,中学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 不愿意读大学的,还可以去学技术,列如学打铁,编织,针线,种地,种花等各种技术,只要是这个社会有的,不违法的职业,都可以去学习那门技术,都有人传授…… 小学到高中无论男女,强制性学习。 不愿意学习的,谁家有人辍学,取消这户人家日后的所有福利政策,比如领取馒头,就不免费发放了,要吃馒头需要付钱按照市价买。 但允许跳级,只要成绩达标就行。 老师工资宋丁云定的是和当地县令一个月俸禄持平,并且享有县令一样的福利,只是没有县令的权利。 钱财动人心,况且福利这么好,说出去也很有面子,更别说这里人都很尊师重道,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想当老师的人特别多。 既能有钱,还能桃李满天下,名利都有了,并且只要有那个能力,考核过关,不论身份,谁都做老师。 一时间,百姓中最受欢迎的职业就是老师。 个个县的衙门直接把一年级到高三年纪需要学习的知识全部贴在当地县城的城墙上。 所有人都可以去看,自学,然后参加统一的考试。 考试过后,考试分数合格的人,当地县令会亲自进行第一道面试。 最后督察所的人负责考察确认通过县令面试人的品行,几道关卡过了后,才能担任教师。 担任教师后,也不是就稳定了,每月都有小考核,每半年中考核,每年一大考。 并且对于学生成绩也有要求,不达标不合格辞退,教导出来的学生特别优秀的,则有奖励,直接发钱,发肉那种实质性奖励。 而在偏远地区任老师的,还能免费领取安置房,并且参加官府定期准备的相亲会,方便娶老婆。 让所有3到18岁的人强制性上学,是宋丁云从朝廷写圣旨下达的命令,给去个个地方军队的任务,加上各地都有督察所的人在,实施的很顺利。 遇到反对使坏的人,无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的人,全国各地统一解决方法,要么抓去砍头,要么被抓去修路天天吃噎嗓子的窝窝头。 无论是城里,县里,村里,每天早上,父母一出门干活,符合上学年纪的小孩子,无论男孩子女孩子就跑去学堂上学。 虽然很多人都认为女孩子应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习三从四德,学习如何做个贤妻良母。 况且女孩子以后都是要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的,没必要学习知识技术,不然都没时间干活了,18岁完成规定学业,但也到结婚年纪了。 但是想归想,这是朝廷的规定,加上又舍不得各种福利。 因此各地,早上都会看到不少家长骂骂咧咧的给女孩子梳妆打扮好,然后让她去上学。 每个家庭的福利和这个家里的学生仪容仪表也挂钩,变相要求所有人讲究卫生,爱干净。 不少小孩子还背着弟弟妹妹去上学,只要不影响课堂,不落下学业,老师也不会管。 同时全国男女成亲的年纪也后推了,变成了男女都是18岁后才能成亲。 因为宋丁云同时还下令,谁在18岁该上学的年纪内成亲,结婚,取消双方家庭所有福利,匿名举报有奖励。 目的为了推迟女孩子怀孕的时间,原本这里女孩子13岁及庚后就可以嫁人,年纪过于小,各方面没有发育成熟,难产而死的人太多了,小孩子夭折的也多,宋丁云就干脆制定了这条规矩。 官府各种福利太过于诱人,针对个个阶层的都有,能抵挡那种诱惑的人,全国十个手指头都数得清楚。 半年后,洛阳郊区。 宋丁云乔装打扮,在村里闲逛。 村里,大路上都铺着干干净净的石头,安置房家家户户院子里,房屋周围也是打扫得干干净净。 不时还能听到猪叫,狗叫,鸭子鸡的叫声从农户里穿出来。 放眼望去,青山绿水,地里,一片片的小麦迎风飘扬,其中还有不少在干活的人。 今年2月份的时候,全国各地就进行了分土地,按照人口人口划分,每户都有自己的土地,并且不交赋税,种子都是免费去官府领取。 每户人家除了每天各种免费去村长家领取馒头,种地的所有收入也是属于农户自己的。 宋丁云在村里晃悠,都有种置身于现代乡下农村的感觉。 除了没有网络,还没有电杆,电线。 也没有人用各种电子产品。 看到前方有学校,宋丁云上前,向守门的士兵出示玉佩后,宋丁云就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学校。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老师站在讲台上念了一遍,下方几十个学生立马跟着念: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老师看到下面有个小男孩一直在抠鼻孔,就是不学习,拿着戒尺打了下桌子,“王大娃,王大娃,你起开读。” 抠鼻孔的王大娃站起来,一脸懵逼的看着老师,“老师,读啥啊?” 老师抬手拍了下桌子,“读什么,你上课不听课一直在那里扣鼻孔,你鼻孔有那么好扣么?” “上来,打三戒尺。” 王大娃立马乖乖走到讲台下站着伸出手,老师毫不犹豫的拿着戒尺给了王大娃手掌心三下,手掌心直接红了,王大娃也皱着小脸。 老师放下戒尺,拍了下王大娃肩膀,“大娃,以后可别在只顾着挖鼻孔不听讲了,如今你们来上学,家里什么都不出,只要人来就行了,多好的学习机会啊!” “现在你们所有同龄人都在学习,你们不学习,混日子,以后18岁后怎么办?” “现在各行各业,都讲究能力,你们都是平民百姓,又不是王公贵族,什么不做,坐着享受就行,不好好学,以后怎么办,在家里种地? 虽然种地也行,吃喝不愁,无忧无虑,但是你们就不想实现你们的梦想吗?” “想,老师,我的梦想是当官,当能看到皇上那种官。”王大娃吸了吸鼻子,小脸认真的说道。 老师拍了下王大娃的肩膀,“行啊,完全可以,你好好学习,大学也好好学,大学毕业最优秀的人就有机会见到皇帝的……” 宋丁云站在窗外听着师生的对话,一脸满意。 不错不错。 第170章 野 每年一大考。 并且对于学生成绩也有要求,不达标不合格辞退,教导出来的学生特别优秀的,则有奖励,直接发钱,发肉那种实质性奖励。 而在偏远地区任老师的,还能免费领取安置房,并且参加官府定期准备的相亲会,方便娶老婆。 让所有3到18岁的人强制性上学,是宋丁云从朝廷写圣旨下达的命令,给去个个地方军队的任务,加上各地都有督察所的人在,实施的很顺利。 遇到反对使坏的人,无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的人,全国各地统一解决方法,要么抓去砍头,要么被抓去修路天天吃噎嗓子的窝窝头。 无论是城里,县里,村里,每天早上,父母一出门干活,符合上学年纪的小孩子,无论男孩子女孩子就跑去学堂上学。 虽然很多人都认为女孩子应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习三从四德,学习如何做个贤妻良母。 每年一大考。 并且对于学生成绩也有要求,不达标不合格辞退,教导出来的学生特别优秀的,则有奖励,直接发钱,发肉那种实质性奖励。 而在偏远地区任老师的,还能免费领取安置房,并且参加官府定期准备的相亲会,方便娶老婆。 让所有3到18岁的人强制性上学,是宋丁云从朝廷写圣旨下达的命令,给去个个地方军队的任务,加上各地都有督察所的人在,实施的很顺利。 遇到反对使坏的人,无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的人,全国各地统一解决方法,要么抓去砍头,要么被抓去修路天天吃噎嗓子的窝窝头。 无论是城里,县里,村里,每天早上,父母一出门干活,符合上学年纪的小孩子,无论男孩子女孩子就跑去学堂上学。 虽然很多人都认为女孩子应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习三从四德,学习如何做个贤妻良母。 况且女孩子以后都是要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的,没必要学习知识技术,不然都没时间干活了,18岁完成规定学业,但也到结婚年纪了。 但是想归想,这是朝廷的规定,加上又舍不得各种福利。 因此各地,早上都会看到不少家长骂骂咧咧的给女孩子梳妆打扮好,然后让她去上学。 每个家庭的福利和这个家里的学生仪容仪表也挂钩,变相要求所有人讲究卫生,爱干净。 不少小孩子还背着弟弟妹妹去上学,只要不影响课堂,不落下学业,老师也不会管。 同时全国男女成亲的年纪也后推了,变成了男女都是18岁后才能成亲。 因为宋丁云同时还下令,谁在18岁该上学的年纪内成亲,结婚,取消双方家庭所有福利,匿名举报有奖励。 目的为了推迟女孩子怀孕的时间,原本这里女孩子13岁及庚后就可以嫁人,年纪过于小,各方面没有发育成熟,难产而死的人太多了,小孩子夭折的也多,宋丁云就干脆制定了这条规矩。 官府各种福利太过于诱人,针对个个阶层的都有,能抵挡那种诱惑的人,全国十个手指头都数得清楚。 半年后,洛阳郊区。 宋丁云乔装打扮,在村里闲逛。 村里,大路上都铺着干干净净的石头,安置房家家户户院子里,房屋周围也是打扫得干干净净。 不时还能听到猪叫,狗叫,鸭子鸡的叫声从农户里穿出来。 放眼望去,青山绿水,地里,一片片的小麦迎风飘扬,其中还有不少在干活的人。 今年2月份的时候,全国各地就进行了分土地,按照人口人口划分,每户都有自己的土地,并且不交赋税,种子都是免费去官府领取。 每户人家除了每天各种免费去村长家领取馒头,种地的所有收入也是属于农户自己的。 宋丁云在村里晃悠,都有种置身于现代乡下农村的感觉。 除了没有网络,还没有电杆,电线。 也没有人用各种电子产品。 看到前方有学校,宋丁云上前,向守门的士兵出示玉佩后,宋丁云就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学校。 老师看到下面有个小男孩一直在抠鼻孔,就是不学习,拿着戒尺打了下桌子,“王大娃,王大娃,你起开读。” 抠鼻孔的王大娃站起来,一脸懵逼的看着老师,“老师,读啥啊?” 老师抬手拍了下桌子,“读什么,你上课不听课一直在那里扣鼻孔,你鼻孔有那么好扣么?” “上来,打三戒尺。” 王大娃立马乖乖走到讲台下站着伸出手,老师毫不犹豫的拿着戒尺给了王大娃手掌心三下,手掌心直接红了,王大娃也皱着小脸。 老师放下戒尺,拍了下王大娃肩膀,“大娃,以后可别在只顾着挖鼻孔不听讲了,如今你们来上学,家里什么都不出,只要人来就行了,多好的学习机会啊!” “现在你们所有同龄人都在学习,你们不学习,混日子,以后18岁后怎么办?” “现在各行各业,都讲究能力,你们都是平民百姓,又不是王公贵族,什么不做,坐着享受就行,不好好学,以后怎么办,在家里种地? 虽然种地也行,吃喝不愁,无忧无虑,但是你们就不想实现你们的梦想吗?” “想,老师,我的梦想是当官,当能看到皇上那种官。”王大娃吸了吸鼻子,小脸认真的说道。 老师拍了下王大娃的肩膀,“行啊,完全可以,你好好学习,大学也好好学,大学毕业最优秀的人就有机会见到皇帝的……” 宋丁云站在窗外听着师生的对话,一脸满意。 不错不错。 宋丁云继续在学校里闲逛。 “一加一等于二,一加一不等于三,也不等于四,更不等于五……” “记住了啊!要先乘除,后加减,别先加减后乘除,是先先乘除,后加减……” 宋丁云走在走廊上,听着里面老师传出的声音,透过窗户看着教室里面的学生都在认真的学习,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尝了尝。 不枉费费了这么大力。 这样下去,就不信不能提高这些人的素质。 “大人好!民女见过大人。” 宋丁云闻声侧头看去,就见一旁办公室里有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向自己行礼。 宋丁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女老师,去了很多个县,都是些男老师。 “不必多礼。” 宋丁云走进办公室,快速打量了一下,和现代的办公室差不多,有几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纸笔课本。 “你教几年级?那个学科?” 女人微微低头,“禀大人,民女教六年级数学。” 宋丁云打量了下女人,穿着的是绸缎连衣裙,梳的是妇人鬓,头上发钗是玉钗,一双绣花鞋上还绣着宝石,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 “你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你是哪家的?怎么想起来做老师?” “禀大人,妾身丈夫是中都督王艳萍,妾身自幼喜欢算数,如今在家里闲着无事,就来试试做老师,运气好侥幸过了考核,就来做老师了。” 宋丁云回忆了一下王艳萍,那人还挺出名的。 出名原因是他和他妻子结婚五六年了,还没有子嗣,他依旧没有纳妾,谁送他女人,他转手就把女人卖去妓院,用卖的钱买花魁送给送他女人的人。 有这个骚操作,加上还是出了名的怕老婆,什么钱都给他老婆管。 导致很多人教育儿子,都让儿子不能学王艳萍,太窝囊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早该纳妾了,偏偏不纳妾。 还独宠那个不能生育的女人。 宋丁云盯着女人脸看了看,看一个女人过得幸福不幸福,看脸就能看出来。 这女人红润白哲有光泽,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眼里清澈像两个深潭,没有丝毫愁苦。 看来,她日子是过得极好的,很是顺心,看来王艳萍不是做给外界看的,是真对他很好。 “可以的,发挥你的才能,传道育人,挺好的,闲着也是闲着,你来教书,挺好的,只要有才华,无论男女,都行的。 别被流言蜚语影响,如今没谁明文规定,女人就应该在内宅,只要你有能力,干啥都是行的。” “多谢大人教诲,妾身紧记。” “你今天可以早点回去,王艳萍今天晚上就会回来了。” 宋丁云话音一落,女人惊喜的看向宋丁云,随即急忙又向宋丁云行礼,“是,大人。” “好了,不打扰你了,好好教书。” 宋丁云转身就走,女人立马向宋丁云行礼。 等宋丁云走远了,女人才在原地转圈,“太好了,太好了,都出门半个月了,也打听不到他的消息,这么久了,可算是回来了。” 一个丫鬟端着一碗粥进办公室,看到女人高兴的在原地转圈,好奇的问:“夫人,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女人回头一看是自己丫鬟来了,高兴的道: “喜事,大喜事,你快过来我写单子给你,飞鸽传书回府,让人准备好这些食材,今晚本夫人要亲自下厨。” ………… 操场上,宋丁云回头看了眼办公室方向,往身后的人招手,低声道: “让暗一以后别安排王艳萍做太危险的事情了。” “是,大人。” 宋丁云沉思了两秒,“算了,通知下去,以后但凡成家的人,都别安排太危险的事情,要参加的,要申请,我批准后才能参加。” “是,大人。” 宋丁云在学校晃悠视察了一圈,又去村里闲逛,沿路不少人都好奇的看向宋丁云。 不知不觉,宋丁云就来到一个湖边,如今六月份,天气炎热,不少村民在湖边坐着歇凉,吹牛。 “聂玄武,聂玄武,你怎么才钓到两条鱼啊!你好菜啊!你看我都钓到五条鱼了,今晚你做饭啊,说了谁钓的鱼少,谁做饭的。” “好好,没问题,我做饭就做饭,今晚我做红烧鱼。”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丁云四处查看,最终看到不远处湖边角落里,白玉珑笑眯眯的看着河里,手里拿着鱼竿。 聂玄武则一直盯着白玉珑看,宋丁云还眼尖的看到明明有鱼接近聂玄武鱼竿上的诱饵了,聂玄武手突然一动,鱼又被吓走了。 “聂玄武,你加油啊!你技术太差了,来的时候你还吹牛你技术好呢!” “哈哈哈,还是我厉害……”白玉珑单手叉腰,笑得露出了一排牙齿,其实光是听声音,不看人也知道她很高兴。 宋丁云盯着一脸开心的白玉珑陷入了沉默。 半年前宋丁云从郪县离开找到白玉珑后,这个世界的白玉珑就不知所踪,现代穿越来的“白玉珑”占据了她的身体。 宋丁云利用系统,又想尽了一切办法,还是无法把白玉珑找回来,把“白玉珑”搞得还剩一口气,原来的白玉珑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没有办法知道她到底去了那里,找都没地方找。 给穿越来的白玉珑下毒,拷问出知道她在现代的样子和这里原本的白玉珑长得一模一样后。 加上这个白玉珑虽然肉身是一个人,但是也不是她,宋丁云也没有让她在身边。 只是让她不许离开京城,也不允许和任何人接吻,不能让任何男人碰她的身体,她也不能看任何男人的身体,其余就随便她做什么。 这个“白玉珑”性子很活泼,就像是只从猪圈里面逃脱出来的猪一样,加上她就和聂玄武熟悉些,就整天伙同聂玄武,不是上山打猎,就是下河摸鱼。 什么事情都干。 完全不像是个女人,就是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子那种。 每天在皇宫门口赐给她的宅子里胡吃海塞吃饱喝足就带着聂玄武到处去野。 见谁都不用卑躬屈膝。 日子过得潇洒不已。 宋丁云都有些羡慕,感觉她就穿越到这里来享福的,有自己这个大靠山在一日,她就潇洒一日。 由于她身份特殊,她又没有做任何违反律法的事情,谁也不敢管他。 有时候教训了些达官贵人家的儿女,达官贵人和宋丁云告状,只要“白玉珑”有理,宋丁云都是站在她这一边,当然,也是谁有理站谁。 由于宋丁云派了暗卫保护她,又派了很多毒蜘蛛等毒物暗中保护她,有几波想要杀了她的人都失败了后。 整个京城就没有人惹“白玉珑”了,宋丁云觉得从那以后,她特别像是一只螃蟹,在京城横着走。 时间久一点,宋丁云也发现她有种把自己当爹,当靠山的感觉,不过她品行不坏,不仗势欺人,收拾的都是该收拾的人,宋丁云也就随便她了。 第171章 女儿 聂玄武看着白玉珑,知道她是迟早要做皇后的,和自己终究是痴心妄想有缘无分,强做自然的点头:“确实啊!” “这马蹄声这么急,不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吧?” “不用担心,他那么厉害,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 白玉珑回头继续看着鱼钩,觉得宋丁云就和传说中的小说主角差不多,全能型人。 同时也知道他绝对是穿越的,身上应该还有什么能让现代物品来到这里的东西。 不然望远镜,直尺,大白兔奶糖那些还带着现代生产标志的东西,这里可不会有的。 他穿的身体身份好,如今他是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里有权利,有势力,有实力,有能力,这里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他手里又有那么多军队,河西鲜卑也归属于他,还有变馒头的箱子,是不会有任何事情会难倒他的。 白玉珑虽然如此想,看着湖面却静不下心了,左眼皮老是不停的跳,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一样。 宋丁云要是有麻烦有任何意外,白玉珑知道就不能这样潇洒了。 片刻后,白玉珑一下抽起鱼竿起身,“走,聂玄武,先回去,咱们去打听打听出了什么事情。”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咱们吃了人家的馒头,享受了人家庇佑,能尽力就要尽力。” 聂玄武听着白玉珑冠冕堂皇的话,虽然知道这是借口,就是怕宋丁云有解决不了问题或者是出意外而已。 起身也拿起鱼竿提着装鱼的桶,“好,走吧!都听你的。” 不远处的一个大婶见白玉珑和聂玄武要走,热情的招呼: “白女郎,现在日头毒着呢!你们现在就要走啊!” “留下来吃了午饭,等日头不那么毒了在走吧!” 白玉珑挥挥手,“不了,大婶,我们改日再来。” 洛阳城,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各种面孔长相的人都有,小贩的叫卖声不断,很是热闹。 基本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意,面色愁苦的人几乎没有。 “驾……让……让……驾……” “让开,让开……” “驾驾驾……” 百姓们听到呼喊声回头,就见有一串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冲过来了。 众人急忙往街道两边让,同时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今天都过了几波人了,看起来都很急。” “对啊,今天过了好几波人了,不会是出什么大事了吧,都是八百里加急。” “有可能,轻易哪里能看到八百里加急啊!上次看到还是半年前。” “管它什么事情,都别担心,反正有皇上在,天塌不下来的,皇上那么厉害的,啥事儿都能搞定的。” “确实,有皇上在,不会有问题的,去年那么多人想谋反,不都全被皇上给镇压下去了。” “对啊对啊,有当今皇上在,就算有人要谋反也没事的,咱们军队也不是吃素的……” 白玉珑拿着鱼竿走在人群里,看着远去的马,听着众人的议论声,低声嘀咕: “你们也是运气好,要是宋丁云没有来,那可就惨了,历史上这个时候可是战乱纷飞,民不聊生,活得生不如死。” “白玉珑,你说什么民不聊生啊?” 聂玄武跟在白玉珑身后好奇的问道,觉得她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身体里的毒真厉害。 这么久了还是神志不清,老是胡言乱语。 白玉珑回头看了眼聂玄武,摇头:“没什么,随便说说而已。” “让让,快让开快让开……” “都快让开,别挡路,真是的,贱民还敢挡路,找死。” 听着极其嚣张的喊声,白玉珑回头一看,就见身后有人架着一辆四匹马并驾齐驱的马车快速冲过来了。 马车上的人声音不太大,现在刚听见,马车就已经在白玉珑十米之后了。 环顾四周都是人,根本没有地方可挡,白玉珑正想喊人们快让开,就见前方居然有个小孩子呆呆的站在路中间不动,眼看马就要踩踏到小孩子了,马也没有停。 白玉珑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古装电视里的狗血的场面,迅速扣动绑在手腕儿上的梅花袖箭。 “咻!” “咻!” “咻!” “咻……” 一连串箭发射出去,马应声被刺中,嘶鸣一声就倒在地上。 同时聂玄武不用白玉珑喊,就地几个翻滚上前,抱着小孩子刚滚开,马立马倒在了小孩子原本站着的位置。 “哐当……” 四匹马都倒地,连带这马车直接也带翻了,街上乱作一团。 “哎呦……” “痛死我了……” 听着从马车里传出痛呼声,白玉珑快步走到聂玄武身边,见聂玄武怀里的小孩子吓得惨白的一张脸不吭声,拍了拍小孩子的肩膀: “不怕啊!不怕,安全了,小朋友。” “别怕,小朋友。” 小孩子直接把头埋在聂玄武怀里不吭声,白玉珑摊了摊手,没想到这小孩子喜欢他还胜过喜欢自己。 “聂玄武,这次反应不错啊!我还没有喊你,你就自己行动了。” 聂玄武翻了个白眼,“还用喊么,那次不是你干站着不需要动的活儿,只要需要动的,那些活儿都是我的好不好!” “不用猜,你射了马,救这小兔崽子的事情就是我的了。” “嘿嘿,那啥,也得给你表现的机会不是么,不然我要你干啥啊!对吧!” “是是是,你说得对。”聂玄武笑眯眯的看着白玉珑,眼里的宠溺一闪而过,白玉珑并没有看到。 “就是他,就是他射箭伤的马,把他们给我压下去乱棍打死。” 白玉珑转身,就见马车边有个丫鬟打扮的人怒气冲冲的指着自己,身边有几个侍卫,而她就是刚才坐在车辕上的那个人。 几个侍卫立马往白玉珑走去,白玉珑也不慌,平静的大声问: “你们是哪家的人,在这大街上也不放慢速度,差点儿撞到小孩子了没有看到啊?” “你问我们是哪家的,大胆刁民,说出来吓死你。” 丫鬟说着,看到一旁的其他丫鬟从侧翻的马车里把主子扶出来了,立马迎了上去,“女郎,就是她射杀的马让马车侧翻的。” 四目相对,白玉珑看着从马车里出来的女人,简直是那个段匹磾的翻版。 只是身上多了些阴柔之气,要不是这人只有十七八岁,白玉珑都怀疑她是段匹磾男扮女装的,脱口而出: “你是段匹磾的女儿?” 话一出口才想起,没听过那个段匹磾有女儿啊! “大胆刁民,胆敢直呼段大人名讳,真是活腻了。” 少女身边的丫鬟对着白玉珑大声呵斥,少女一抬手,丫鬟立马住口了。 “在下正是段匹磾的女儿,不知这位女郎是?” 少女段轻颜看着白玉珑,猜测不出她的身份,这京城天子脚下,达官贵人实在是太多了。 “我啊!” “白女郎,你今儿又带着聂玄武下河摸鱼去了啊?” “捉到多少鱼啊!我能不能来蹭点鱼吃,据说聂玄武厨艺很好。” 白玉珑回头,就看到十几米外,段匹磾骑在高头大马上上走过来了。 段匹磾生得俊俏,一身气度也着实不凡,引得不少女人都红着脸频频望向他,有些像芳心纵火犯了。 白玉珑一下乐了,“行啊,你要吃的话晚上来吧。” “这是你女儿吗?” “段匹磾,你够厉害的啊,你年纪轻轻的女儿就这么大了。” 根据这个女人和段匹磾之间的年纪。段匹磾最多在15岁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女人。 顿时白玉珑觉得这古人结婚真是好早啊,孩子也要得早,段匹磾看着这么年轻的,女儿都要可以嫁人了。 虽然来到这里半年了,这种事情很常见,但是如今看到熟的人出现这种情况,还是有些惊讶。 段匹磾顺着白玉珑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段轻颜,心里一惊,眉头紧锁。 “他不是我女儿,我可没有女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额!” 白玉珑看了看段轻颜,又看了看段匹磾,“他是你的缩小版诶,你看她和你长得多像?” “段匹磾,你该不是不想认账,或者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吧?” “他和你长得这么像,光看相貌就是你的呀。” 瞬间白玉珑脑海里脑补一出段匹磾留下的风流债,由于段匹磾睡了人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一个女人艰难的把女儿抚养长大,然后让她千里寻爹…… “谁说长得像就是我的,这世界又不是没有和我长得像的人。” 段匹磾有没有女儿,自己很清楚。 段轻颜则震惊的看着段匹磾,神色很激动的上前: “爹爹,爹爹,你就是我爹爹,我娘时常给我看你的画像,这是娘亲给我的信物,说是你看了它就知道我是谁了,你看看。” 段轻颜立马从兜里掏出一块玉佩,举起来向段匹磾晃了晃: “爹爹,你看,这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它是你的。” 段匹磾漂了玉佩一眼,“本大人的玉佩多了去了,也丢了不少,一块玉佩而已,随处可见,并不能说明什么。” “你可别叫我爹爹,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女儿。” “你从哪里来的?” “爹爹,我从益州来的。”段轻颜可怜兮兮的看着段匹磾。 “都说了让你别喊我爹爹,你要是再喊,那就送你去官府处置。涉嫌败坏朝廷命官名声。” 段匹磾话音一落,段轻颜立马畏畏缩缩的靠在丫鬟身上。 看起来可怜极了,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 附近的百姓都指指点点的看着段轻颜和段匹磾,白玉珑见状,看着段匹磾一脸认真,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段匹磾,这大街上人好多啊,那个,你们两个要不要回去再说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吧。” 段匹磾瞟了段轻颜一眼,“不用了,本官不认识他。” “白女郎啊,你和聂玄武回去做好鱼等着我啊,我先进一趟宫,皇上有急事宣照。” 想到刚才急匆匆进宫送信的人,不用猜也是哪里有大事发生啊,白玉珑急忙催促段匹磾赶快进宫,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谈。 段匹磾立马骑着马,从段轻颜身边擦肩而过,看也没有看段轻颜一眼。 反而是段轻颜追着段匹磾,追了五六步才停下,“爹爹,爹爹,您别走,您不能不认女儿啊!” 段轻颜锤了锤腿,一脸气愤,扭头瞪着白玉珑,“都怪你,都是你让我爹爹走的。” “我不管,这下我要跟着你走了,既然你让我爹爹走了。” 白玉珑睁大了眼睛:“哎呦,你还想碰我瓷,你要跟着我走?” “什么碰瓷不碰瓷,你让我爹爹走了,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我当然要跟着你走啊。” “哼,告诉你,我饿了,你要带我去吃饭。” “呵呵,你还真逗,头一次遇到你这种人。” “行啊!” 白玉珑眼睛一转,聂玄武就知道她心里又有什么小心思了。 果然,下一刻就见白玉珑扭头就往不远处的一家青楼走去,一边走,一边像段轻颜招手: “来啊,小姑娘,走吧,我带你去吃饭,还带你去看漂亮小姐姐。” “我请客。” 青楼守门的人一看白玉珑,都是老熟人了,直接不收她门槛费就让她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聂玄武见状,摇了摇头,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人找小孩子,直接抱着小孩子提着鱼跟上。 段轻颜瞪大了眼睛,伸手戳了戳身旁的丫鬟:“我没看错吧?她是进的青楼?” “她是个女人啊,女人居然去青楼?女人进青楼做什么,青楼里不都是女人吗?” “这这这,她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吗?” “她没梳妇人鬓,她还没有成亲啊!” “对,女郎,她是进的青楼。”丫鬟和侍卫都不敢置信的看着白玉珑的背影,段轻颜的其他问题,丫鬟和侍卫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段轻颜盯着青楼门口看了片刻,最终没有走进去,带着人离开了。 段轻颜刚走,不远处对面巷子里有几波人也立马离开了。 皇宫,御书房,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在里面一样。 宋丁云坐在上首位置,手里拿着奏折在看。 秃发推斤和张寔坐在下首位置,每人面前也堆着一堆奏折。 三人皆是一脸严肃,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 第172章 一切都是我们的 宋丁云坐在上首位置,手里拿着奏折在看。 秃发推斤和张寔坐在下首位置,每人面前也堆着一堆奏折。 三人皆是一脸严肃,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 突然,宋丁云身后的房梁上,跳下来一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衣人,走到宋丁云身侧低声对宋丁云说了几句话。 随即宋丁云一抬手,黑衣人立马像是耍杂技一样,又跳上了房梁,眨眼时间消失在了房梁上。 来无影去无踪。 而站在屋里的太监和宫女看着这个情况,也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习以为常了。 宋丁云放下奏折,满脸严肃,“有人已经送了很多个女人进京,突发可汗,张大人,你们待会儿回去,应该就有人来找你们认爹了。” “认爹?” “认爹?” 秃发推斤和张寔对视一样,一脸懵逼的看着宋丁云: “皇上,是有女人来冒充我们的女儿?” “对,而且都是你们的缩小版。” “缩小版?” 秃发推斤惊了,摸了摸雪白的胡子,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我这副样貌,要是是女儿家的话,那得是啥样啊?” 张寔看着秃发推斤,他这么阳刚的长相,脑海里脑补出女版的秃发推斤,瞬间忍俊不禁的抿嘴笑了起来。 “你别笑,张大人,你想想,要是有个女人和你长得一样,咱们也是差不多吧,我年轻的时候可也是个美男子。” 瞬间张寔脸上的笑容就消散了,自己这幅相貌的女人,不敢想象,嘴角抽了抽,“皇上!那些来认爹的女郎,都是和我们张的一模一样吗?” “对,一模一样。” “不然你们不认账怎么办啊?这可是人家花费大时间搞出来的。” “只要她们走出来,无论谁一看,都知道是你们的种。” 宋丁云看着秃发推斤和张寔这两个男人,长相都是男人当中那种属于特别刚毅的那种,这种长相的女人…… 怕是没什么阴柔之气了。 “不过到时候随便你们,想认就认,不认也行。” “如果认下来,把他们许配给百姓还是可以的,毕竟现在洛阳还是女少男多,很多人都没有老婆。” “但是要许配给那些不着调的人,好男人就别许配了,这种怕治不住,或许某天也会走了,要是许配的好男人,那就是祸害人家。” 宋丁云沉思了片刻,越发觉得这个想法行。 虽然说是奸细,但是也有可用之处。 秃发推斤和张寔同时起身跪下恭敬的说:“是皇上,微臣谨记。” 这时有个太监走进屋俯身:“皇上,段大人来了。” “快让他进来。” 宋丁云话音一落,太监立马扭头对外说了句话,下一刻就见段匹磾大步走进来了,脚步生风。 段匹磾甩了一下衣袖跪下:“臣段匹磾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快起来。” “来人,赐座。” “谢皇上。” 段匹磾起身,和秃发推斤,张寔互相点头示意后,坐在了太监搬过来的凳子上,和张寔两个人坐在一堆。 宋丁云看着段匹磾,想到刚才暗卫说的话,打趣道: “段匹磾,你来的路上可是遇到你女儿啦?” 秃发推斤和张寔闻言立马好奇的看着段匹磾,无法想象和段匹磾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同时,屋里的太监和宫女也竖起了耳朵,余光看向段匹磾,想知道答案,到底有没有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段匹磾看了眼三人,老实的回答:“确实有一个,就在大街上,白女郎都看到了,不过我没有女儿,所以我就进宫了,没有管她。” “段匹磾,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段匹磾奇怪的看着张寔,“对,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也看到了?” “有些,有些无法直视的。” 段匹磾这些年走南闯北,阅女无数,也是头一次看到那种女人。 虽然说自己相貌并不丑,但是变为女人的样子,看着就总觉得怪怪的,很不对头。 “张寔没有看到,是我告诉他的。” “有人派了人伪装成朝廷大臣的女儿,来京城认亲,所有五品以上的大员,通通有份的。” 宋丁云也觉得背后那人不知道怎么想的,怕是闲着没事儿干,才做这种事情。 派一个两个来,认亲打入内部做奸细还行,这五品以上的官员,人人都有个走失的女儿,一看就不对,太明显了,无论谁都会防备着,或者是直接杀了。 段匹磾几人也有些摸不透背后之人的想法了,这个操作实在是太迷幻了。 “不知皇上可否知道,这是何人所为。” 秃发推斤三人都看着宋丁云,宋丁云起身,走到背后墙壁上悬挂的晋朝地图面前停下。 手里指着东北角落海上的夹角,幽州辽西郡上方: “这里这个人做的。” “此次宣召你们三人来,是想让你们三人镇守洛阳,朕亲自带兵去御驾亲征。” 宋丁云指着幽州上方,从东到西绕一圈:“顺便把这里,这里。这里,全部收复归吾朝,省的他们老是不安分,想蹦跶,总还想南下入侵我朝的地盘。 同时都收复了,也好方便管理,你们觉得意下如何?” 以前宋丁云总想着怕自己来这里改变了历史,做什么都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 后来宋丁云突然就明白了,其实自己来这里,让所有人都吃上了馒头,让各地战乱停止,让百姓安居乐业,就已经改变了历史了。 既然都早已经改变了,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虑了。 同时宋丁云想着或许这里也不一定就是现代返回几千年以前的朝代,也有可能是平行时空。 毕竟自己都能够穿越时空来到这里,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秃发推斤和段匹磾,张寔对视一眼,心里都十分的震惊,收复那么多地方啊! 光匈奴地盘就不得了,匈奴人还都骁勇善战。 别说还有鲜卑,羌族等的地盘了。 也只有宋丁云敢这样说。 秃发推斤立马起身:“请皇上三思,如今天下刚刚安定不久,百废待兴,南方有些地方都还有山匪没有全部剿灭完。 这个时候如果发动大规模战争,那就得把派到各地分发馒头,帮助百姓脱贫致富的军队全部召集回来。 如果那样做的话,地方没有了军队的压制,如今皇上的许多条款,也触及了许多世家大族的利益,有许多人内心都很不满。 一旦撤军,极有可能产生内乱,给了心思不纯洁的人以可乘之机,如果加以煽动,恐会产生大患。” 秃发推斤见宋丁云神色不变,继续说: “如果一旦有内乱,极有可能让这半年的努力毁为一旦,加上很多地方都是山高皇帝远的,俗话都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一旦军队撤回来了,到时候那里到底是怎么样,咱们远在洛阳就不容易知道当地的具体情况。 如果到时候又产生了内乱,再派人派兵去支援的话,又是一场极大的麻烦。” “你们两个觉得呢?” 宋丁云看着段匹磾和张寔。 段匹磾立马道:“微臣觉得秃发可汗说得甚是有理,现在不是出兵收复匈奴等地的好时机。” “如果现在要,虽然粮草不用考虑,有能源源不断变出馒头的箱子,粮草充足,但人力上,如今这个情况就实在是有些不足了,除非大力征兵。” 张寔立马附和:“微臣附议。” 宋丁云看了眼地图上的匈奴等地,“朕去意已决,你们就负责守好洛阳就行了。” “不用带多少士兵,就带10万人就够了,不用撤军。” “十万人?” 段匹磾和秃发推斤,张寔同时惊呼出声,随即同时跪下,秃发推斤开口道: “皇上请三思,10万人着实太少了,至少也得五十万,匈奴鲜卑羌族这些人都是骁勇善战的,实力不容小觑。 况且去收复的话,会有很多时候会在在草原上作战,那些人都是从小生长在草原上的,对于草原十分熟悉,而咱们这里的人去的话……” 秃发推斤话还没有说完,宋丁云一抬手,秃发推斤立马停止了说话。 “放心,10万人足够了,你们考虑的情况我早已经考虑了。”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明日朕就率军出征。” 宋丁云一脸不容拒绝,当了半年皇帝了,身上不由自主的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瞬间秃发推斤和段匹磾,张寔也明白了,宋丁云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并不是要听自己的意见。 ………… 幽州辽西郡,各处道路上,四处都是背着包袱一脸慌张逃难的百姓。 不时还有小孩子的啼哭声和大人的催促声响起。 而辽西郡县城各个县城的大门早已经被关上了。 辽西郡天成县,县城城门紧闭。 城楼上巡逻的人,一个都不是官府的士兵,全部都是普通百姓。 整个县城,昨晚就所有男丁全部被召集征兵,被安排巡逻了。 大街上,四处可见坐着的官兵,所有官兵虽然看着样子和常人无异,但是一个个的浑身无力。就是一个三岁小孩儿都能把他们推倒,毫无抵抗力。 男人们都被征兵了,女人和老人,小孩则全部都在自家家里关门闭户。 到了吃饭的时候,会有专门的士兵家家户户上门送馒头。 负责天成县督察所的人员蔷薇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在大街上巡逻,身后跟着两个百姓,手里拿着锣鼓,不停的敲。 “咚……” 一声震天的锣鼓响起后,蔷薇大声道: “所有人都好好巡逻,咱们只要坚守住就可以了,朝廷已经派兵来增援我们了,不日便会抵达这里。 大家都不要慌,咱们不愁吃的,白面馒头随大家吃个够,无论被困在这县城多久,都不会饿着大伙儿的。 谁发现城外有任何异常,或者是城内有任何异常,所有人立马到衙门去举报。” “大家都注意观察,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立马去衙门汇报,立马去衙门汇报。” 一个小男孩儿趴在自家门缝里,看着大街上大吼的蔷薇,回头看着身后坐着的中年妇女,小脸天真的问: “娘,是不是要打仗了?我也要去打仗,我想去杀坏人。” 妇女走到小孩身边,眯着眼睛往门外看了眼,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乖啊,儿子,你想杀坏人,等你长大了以后再去吧,现在你爹在外面,一家去一个就可以了。” “走,咱们再玩一下先前玩的游戏,如果有坏人闯进来了,娘喊一声,你就躲到地窖藏着,好好藏着,等待我和你爹来找你。 不然你要是不藏着,不藏好,有人来了把你带走了,到时候我们就找不到你了。 娘到时候要去找你爹,带上你的话有些不好行动,你也不想娘很久都找不到你爹吧。” “不想,娘要快点找到爹爹,走吧,娘,我们又去玩那个游戏,我保证藏在地窖里不出声,等你们来找我。” 小男孩立马拉着妇女往不远处的地窖走去,妇女慈爱的摸着小男孩的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坏人闯进城来,如果城门守不住,到时候可能就都会像前面两个县的百姓一样,通通被屠杀了。 自己死没关系,但是舍不得孩子也没命。 小男孩跑到地窖旁边,立马从一个狗洞大小的缝隙跑进了地窖里。 随即妇女在地窖附近查看,甚至把头伸地窖里查看,都没有看到小男孩,才满意地喊小男孩出来。 县城里,这样的场景,几乎在有小孩子的家庭都在发生,预防坏人闯进县城,小孩子不知道躲藏或者躲藏中出声暴露被坏人发现。 蔷薇刚来到这里让士兵给百姓修补房屋的时候,就每家每户都增加了地窖。 并且在里面增加了藏人的地方,然后教导百姓如何藏人,在危险快来临的时候。 预防有胡人入侵的情况,毕竟这里是边境,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天成县外二十里处的大山里,一望无际的一片人骑在马上,甩着散发着寒光的弯刀快速前进: “呜喔……呜喔……呜喔……” “勇士们,加快速度,去收割天成县那些人的人头,哪里的官兵早就中招了,任由我们宰割。” “一路南下,幽州很快就是我们的了,女人土地粮食,一切都是我们的……” 第173章 凉州事变 “勇士们,加快速度,去收割天成县那些人的人头,哪里的官兵早就中招了,任由我们宰割。” “一路南下,幽州很快就是我们的了,女人土地粮食,一切都是我们的……” “冲啊!冲啊!去收割天成县官兵的人头……” “冲啊……呜嗷……呜嗷……冲……” “去收割天成县官兵的人头,幽州是我们的,翼州也会是我们的,整个晋朝的地盘都会是我们的。 到时候有花不完的钱吃完的好吃的睡不完的女人,冲啊……” 各种吼声响彻整个山间,从远处放眼望去,一片闪着冷光的弯刀不断摇晃。 沿路逃荒的百姓早在听到马蹄声时就躲在了各处的树林里,草丛里,或者隐蔽的山洞里。 小孩子被捂着嘴巴,防止发出声音惊扰了来人,大家都透过各种缝隙小心翼翼的盯着来人。 看着来人弯刀上大都还有尚未凝固的鲜血,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胡人前方大路上,有个小孩子突然从树林里钻出来,一脸懵逼的哭着喊娘。 “娘……娘,你们在哪儿啊?” “娘……娘?” 树林里,两个壮汉把一个女人压在地上,有个妇女死死的捂着女人的嘴巴,低声劝道: “侄儿媳妇儿啊,不能出去啊!他们是要杀人吃人的,出去可就回不来了。 要是被他们捉去了,不是囚禁起来一直生孩子,就是会被杀了的。” “呜呜呜!” 无法出声,也无法动弹的女人双目含泪一脸痛苦的看着大路上的小孩子。 压着女人的两个壮汉也别过脸,不敢看大路上的小孩子,附近的人也皆示一脸苦涩。 为首的胡人看到小孩子,哈哈大笑: “小兔崽子,大路这么宽你不去,地狱无门你要来,那就送你去地狱吧!” 领头的男人吼着就甩着鞭子打了下马快速前进,直直往小男孩而去。 在一旁各处藏着百姓的围观下,马在要踩到小男孩时突然一个跳跃,从小男孩头顶上一跃而过,小男孩则吓得在原地呆呆不动。 而领头人后面的马看到小男孩了,速度太快,根本无法躲避,嘶鸣一声。 马蹄直接踩在了小孩子身上。 接着接二连三的马蹄踩在了小孩子身上,人影片刻时间直接淹没在了马蹄下。 藏在各处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一脸愤怒,但是又无可奈何,手里没有兵器,加上敌人数量实在太多,兵强马壮。 只有眼睁睁看着敌人远去。 胡人一路前进,看到人就杀,如果有财物女人的,则直接抢了归为己有。 规矩是谁抢到就归谁的。 因此有的人马上驮满了东西,有的人马上则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马蹄声和胡人的吆喝声中,不时伴随着被杀人痛苦的哀嚎声。 整个天空都变成了一片血红,像是人血布满了天空一样,辽西郡的百姓看着这个天降异象,都惊恐不已,四处人心惶惶的,祈祷朝廷的援兵早日到来。 凉州刺史府。 凉州刺史张轨正在练武场练武,突然有个士兵闯了进来,还没有出声。 手里拿着长枪的张轨一个翻转两个箭步上前,锋利的枪尖就递在了来人脖子上。 士兵立马停住,瞳孔猛然紧缩,眼里全是害怕,感受着脖子处感受到的枪尖尖锐的刺感,瞬间心提在了嗓子眼上。 张轨看着来人,深邃的眼睛一眯,手一翻转收了枪随手一抛,下一刻,“哐当”一声,长枪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二十米外的一排兵器架子上。 士兵则腿一软摔倒再地上,大口大口呼吸,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刚才那一瞬间清晰的感受到了死神的影子,士兵都有种下一刻自己就会死了的错觉。 张轨暼了倒地的士兵一眼,接过一旁手下递过来的手帕,一边擦手,一边问: “不知道本官练武时不喜人打扰?有时事情,不是重要的自己去领罚。” 张轨,字士彦,五十岁,凉州刺史,张寔,张茂皆为其子。 整个练武场四周的所有人都同时跪下,士兵也立马爬起来跪下,从胸口的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竹筒递给张轨: “大人,张掖郡八百里加急,若罗拔能大举进兵张掖各县,已有多个郡县被占领,所到之处,烧杀抢虐无恶不作。” 张轨神色一禀,手帕往一旁士兵一丢,接过竹筒打开倒出一张纸摊开,随手丢了竹筒,扫视纸上面的内容,越看脸色越难看。 “岂有此理,这个时候来入侵,这是想要本官没了这乌纱帽。” 张轨一甩衣袖,拿着纸条就大步往练武场外走,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寒气。 沿路站岗的士兵见状,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惹张轨一个不高兴,就被砍头了。 自从宋丁云登基后,在各个方面都进行了改革,不听从改革的不给当地的所有人吃馒头。 而对于所有官员都增加了绩效考核,包括当地的财政收入,百姓平均收入,各种案件发生数量,解决数量等多种都算在考核内容里。 其中一点人命数量考核尤为重要。 当非正常死亡人数过多,死亡人管辖地的大大小小官员全部都要被追究责任。 轻则被罚俸禄,或者是被罢官,重则直接被拉去砍了。 张轨一回到书房,片刻后不断有大大小小将军赶来,同时也有一群信鸽飞上了天空。 凉州大街上,不断有骑着马的人路过,街上的百姓让到两边后刚准备走到道路中间,就有有骑着马的士兵路过。 最后百姓直接全部都沿着街道两边走,中间空出来一条两米宽的道路。 书房里,张轨坐在上首,粗糙的大手不断把玩着下巴上二十公分长花白的胡子,一脸冷意。 眼角的皱纹直接皱成了一朵木耳,深邃的眼里全是冷意。 下手坐着一群穿着冷甲的将军和几个谋士。 所有人都神色严肃,像是在思考这什么。 张轨一抬手,身后的侍卫丫鬟立马走出了书房,并且把书房的门带上了。 张轨扫了眼众人,询问:“各位都知道如今的情况了吧,不知各位有何意见?” “若罗拔能到是猖狂的很,居然敢派兵入侵我凉州,也不知道秃发推斤怎么教育的儿子,他自己都在洛阳,他儿子居然举兵造反。” 张轨左边下首第一个穿着冷甲的中年男人立马起身,对着张轨行了个礼道: “大人,末将认为现在应该立刻出兵去剿灭若罗拔能的队伍,不然任由他十五万大军大肆屠杀,怕是不出几日,就能杀到这里了。” “近些年来,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人口锐减,凉州人口本来就不多,要是再由他屠杀,到时候怕是更少了。” “况且如果咱们迟迟不出兵,若罗拔能恐会以为咱们怕了他们,更加嚣张。” “百姓恐怕也会对我们失望,从而失去民心,要是失去民心了,到时候办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更何况,要是上面追责,皇上又制定了那样的规矩,到时候……” 男人话没有说完就停止了,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尚未说完的话是什么话。 其余将军同时起身,对着张轨行礼异口同声的道: “末将附议李将军所言,大人,现在应该即刻出兵,征讨若罗拔能,不能让他带兵继续屠杀吾朝百姓。” 张轨看向几个谋士,几个谋士立马起身,表明希望张轨立马出兵,去消灭若罗拔能。 张轨原地转悠了几圈,从桌上翻出整个凉州的地图查看了起来,“本官也觉得应该立刻出兵,既然若罗拔能不安分来入侵我凉州,那就让他有来无回。” “李玉听!听令!” “末将在!” 李玉听立马单膝跪下,恭敬的看着张轨,其余人也都神色严肃的屏住了呼吸。 “李玉听,本官命令你立马……” 张轨不断下达命令,不断有将士从书房里走出去,整个刺史府,不断有各种人进进出出,所有人皆是一脸严肃,都知道了张掖郡发生的事情。 在张轨来凉州以前,河西鲜卑时常派兵入侵凉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里的所有人,只要是十岁以上的,皆是受过鲜卑人入侵之苦的。 后来张轨来到凉州,曾经带兵大举歼灭过河西鲜卑入侵的数万人,狠狠的杀了河西鲜卑的锐气,成了一个杀神,才保得凉州在缝隙里的一方平安。 如今河西鲜卑再次前来,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都紧张了起来,整个凉州所有人都盯着张轨的动静。 同时凉州四周的其余人也盯着张轨的动静,等待他的反应。 一个时辰后,张轨亲自带着五万大军从凉州出发,快马加鞭浩浩荡荡的往张掖郡赶去。 沿路上,所有百姓不用军队的人喊,一听到马蹄声,听闻是张轨的队伍,所有人自觉的远离大路,给张轨的队伍让路。 同时路上还有不少人跪地为张轨祈祷,祈求老天爷。 祈祷他这次也能像多年以前一样,大杀河西鲜卑,驱赶出侵略者,为死去的人报仇。 张轨骑在马上,走在队伍最前面,看着道路两边地里跪着的百姓,心里很自豪。 如今自己能够带兵去驱赶侵略者,守卫他们,是他们的庇护神。张轨回头冲队伍大喊: “都加快速度,都加快速度,让若罗拔能的队伍有来无回,去为死去的同胞们报仇。” “谁敢伤害我凉州百姓,就是我们的敌人,就是我张某的敌人……” 一个个甩着鞭子加快了速度,山间,马蹄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地面都直接微微的震动了起来。 洛阳。 秃发推斤刚刚走出皇宫,又被太监宣召了回去。 秃发推斤刚走进御书房,还没有说话,宋丁云就直接递了一份密折给秃发推斤,“秃发可汗,召集你回来是有要事,你先看看这个。” 秃发推斤将信将疑的打开密折,脸色一变,立马跪下: “臣教子无方,逆子居然谋反带兵入侵凉州,请皇上责罚。” 秃发推斤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那个乖巧,可爱听话的儿子,如今居然会派兵谋反。 这是嫌活的不耐烦了,日子过的太潇洒了,一点儿也看不清局势。 还说等自己百年之后就把可汗之位传给他,现在看来,又要物色新的人选了。 想到两日前收到的密信,秃发推斤脸色更加难看了,果然任何人都不能小觑。 “可汗先起来吧,惩罚日后再说,你一直在洛阳,错不在你。” “找你回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关于若罗拔能的情况。 同时通知你,张轨已经出兵去驱赶若罗拔能的队伍了,若罗拔能此次谋反,张轨如果抓住了他,极有可能到时候不会留下他的性命,张轨骁勇善战,若罗拔能也极有可能死在战场里。” “皇上,若罗拔能胆敢叛变谋反,杀害百姓官兵,是罪该万死,是死有余辜,无论他怎么死,都是他该得的。” 秃发推斤低下头,话虽这样说,但若罗拔能毕竟是秃发推斤的亲骨肉,更何况还是给予厚望,从小就花费了大量心血培养长大的一个儿子。 秃发推斤眼里还是有几分失落。 宋丁云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秃发推斤的肩膀: “秃发可汗,国有国法,不可违之,节哀顺变。” 虽然此时若罗拔能还没有死,但是在宋丁云心里,他已经死了。 对于敢谋反还大肆屠杀百姓的人,无论是谁,宋丁云都不会留下他的性命。 张掖郡守与里长县,县城内外大街上,大路上,四处都是乱摆放的尸体,血流成河,其中各种面孔,各种年纪的人都有人。 若罗拔能带着人来的时候,除了女人,其余所有人,无论是那个族的,全部通通杀掉,一个不留。 不少鲜卑士兵打扮的人在其中翻倒地死去人的身体,找到值钱的东西就全部收集起来。 而女人们则全部被抓来关在了县衙门的大院子里,反手绑着手蹲着,一个挨着一个。 大街上,若罗拔能骑在马上,马后拖着一个女人在地上移动,是督察所的人。 女人所过之处,地上都留下了血迹。 若罗拔能回头看了眼被拖在地上毫无反抗力的女人,冷哼一声,扭头得意的看着手下清扫战场,低声嘀咕: “这药真不错,闻到就浑身无力,还说这里驻守士兵多厉害,还不是毫无反抗力轻轻松松被收割了。” 第174章 美人计 若罗拔能回头看了眼被拖在地上毫无反抗力的女人,冷哼一声,扭头得意的看着手下清扫战场,低声嘀咕: “这药真不错,闻到就浑身无力,还说这里驻守士兵多厉害,还不是毫无反抗力轻轻松松被收割了。” 落后若罗拔能一步,骑在马上一脸络腮胡的副将立马附和若罗拔能: “都是大将军英明,得到此药,让他们都成了案板上的鱼,任由咱们宰杀。” “将军,张轨小儿得到消息怕是会派兵来围剿我们,我们要不要现在执行计划?” 若罗拔能看了眼天上的太阳,“一个时辰后再实行计划。” 若罗拔能回头看了眼被绳子拖着走的女人——粉蝶,一甩鞭子打了下马屁股,“驾驾驾……” 马儿突然加速往前跑,而粉蝶也被拖着跌跌撞撞的跟上。 大街上,血不断流进缝隙,地面下的人看着从缝隙里流下来的血,听着鲜卑士兵叽里呱啦的动静,马蹄声,都捂住了自己嘴巴。 怕发出声音暴露了位置,被发现了。 粉蝶双手被绳子捆住手腕儿被马拖着跑,双手手臂都打直了,由于拖力过大,直接脱臼了。 身上的裙子,里裤也和地面被磨蹭得破破烂烂的,成了碎布条,脸上由于不时和地面的东西相互碰撞,也是青青紫紫的。 发钗早就掉了,披头散发的,一点儿也没有往日高冷冰清玉洁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样子。 粉蝶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看着沿路四处都是被杀害的百姓。 粉蝶来这里半年,每天带着这些百姓劳作,修房,干各种事情,早已经有了感情。 如今这些人却倒在血泊里,自己还无能为力,粉蝶很气愤。 心里暗暗决定,要是能活下来,一定要把若罗拔能剥皮抽筋。 粉蝶余光悄悄往地面缝隙里看,看到几双圆溜溜的眼睛,粉蝶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有人活下来了。 当初的防御工事没有白修建,如今派上用场了,能多活一个人也是好啊! 毕竟是一条人命。 若罗拔能一直关注着粉蝶,见她如此愤怒,一脸高兴: “粉蝶,半年前我就让你从了我,跟着我去河西鲜卑部,结果你不去,如今让你这样,是对你当初不识抬举,不识时务的惩罚。” 粉蝶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瞪着若罗拔能,有气无力的骂: “若罗拔能,你别得意,张大人一定会派兵来营救我们,给死去的百姓报仇的。” “等张大人来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由于有内伤,粉蝶说一个字就吐出一点血,两句话说完,下巴脖子上都有了血。 由于马一直没停在拖着粉蝶往前走,地面也留下了一片鲜红的血迹! “哈哈哈……” “张轨小儿,谁会怕他啊!” “粉蝶,实话告诉你,本将军敢带兵来到这里,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张轨是不可能来到这里的。” “更何况他就是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而已,谁会怕他啊!敢来本将军就敢杀了他。” 若罗拔能一脸自信,丝毫没有把张轨放在眼里,觉得张轨上次平息叛乱只不过是因为他手下有谋士成赟觜的原因,而如今那人已经死了,看谁帮他。 粉蝶看着如此模样的若罗拔能,余光又看到身下缝隙里都有眼睛在盯着上面看,心思一转。 突然闭上了眼睛,埋下了头,整个身体随着马的前进速度切换摇摆的频率。 “臭娘们,当初重金聘娶不同意,如今也是活该的。” 若罗拔能低声嘀咕,突然看到粉蝶样子有些不对劲,若罗拔能一勒缰绳,马立马停了下来。 若罗拔能看了眼一旁的副将吩咐:“你快下去看看她怎么样?” “是,将军。” 副将立马翻身下马,大步走到粉蝶身边,抬起她的头,看着她惨白有糊了不少血的脸,伸出手探了探的鼻息,“将军,她还有气,应该是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她体质那么好的,居然会晕过去。” “来人,给我端一盆水来泼上去。” 一旁的士兵闻言,立马跑进最近的人家里,片刻后出来,手里就多了盆水。 一下就泼在了粉蝶脸上。 粉蝶整个上半身都全部被水打湿了,脸上全是水,但是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一看就是陷入昏迷了。 若罗拔能见状,翻身下马,走到粉蝶身边蹲下,凝神盯着粉蝶看,片刻后道: “还真是昏迷了,真没用,传言还说什么督察所的人厉害的很,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都是夸大了而已。” “报,大将军。” 若罗拔能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士兵跪在身后三米远处,厉声呵斥: “你不去跟着打扫战场,来这里做什么?” “报,大将军,阿天云鹏将军派卑职来汇报人数。 县城死去的人数统计出来了,一共两万六千五百八十二人,衙门里抓了两千三百个女人。” 若罗拔能霍然起身,一脸寒霜: “怎么会才这么点人?” “这个县一共可是有10万人,县城里也有六万多人,还有些人去哪里了?” 若罗拔能迅速环顾四周,附近两边的房屋都是大门大开,里面空荡荡的,人影都没有。 而且所有房屋里士兵都搜过了,一个角落,连个狗洞都没有放过,不可能藏着人的。 来报信的士兵立马低下了头:“大将军,据埋伏在县城的人说,最近也没有看到有百姓出去的,不知道那些人去哪里了。” “不知道去哪里了,真是怪了,人还能凭空丢了不成。” “所有人听令,停止打扫战场,全都给我搜,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他们全部给我找出来。” 若罗拔能掷地有声的大吼,立马有消息传令下去,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扫战场,在县城里各个角落再次搜索了起来。 看到有柴堆,或者草丛花丛,若罗拔能也让人拿着长枪往里面刺下才离开。 不放过一个角落。 大街上,突然有个士兵踩了踩地面,疑惑的问: “县城先前就搜查了一遍的,根本没有活的男人了,那些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总不可能在这地下吧。” 一旁一个士兵附和道:“不会吧,人怎么能跑到土里啊?” “况且是上万人,哪里土下能藏那么多人?” “怎么不能?要是这县城所有地面下面都是空的那不就能藏那么多人,我翘一块石板上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士兵说着,就拿着弯刀插进缝隙里用力的翘。 青石板路下,穿着各色衣服,各种年纪的男女蹲在地上,听着上方的声音,透过石板缝隙,看到正在用弯刀翘石板的士兵。 都神色严肃着,精神高度紧绷,捂着嘴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心里不断祈祷:“可别把青石板翘起来,千万别把青石板翘起来,不然就完了……” 士兵用力翘了几下,青石板路纹丝不动,“哎呦,这玩意儿还这么牢固啊!” 士兵立马往一旁的同伴招手,请他帮忙,同伴口里嫌弃他吃饱了撑着吓折腾,却走到了士兵身旁。 士兵把弯刀的三分之二都插进了缝隙里,然后和同伴,两个大汉同时用力一压。 原本纹丝不动的青石板路微微松动了一下,移动了大概一公分的距离,士兵立马乐了: “我还说翘不动呢,你看,这也能翘动。” 士兵松手,往手心吐了点口水搓遍整个手心后,和同伴一起再次用力一压,青石板又移动了一公分距离…… 眼看整块三米长,一米宽青石板要被翘起来了,若罗拔能刚好来到了两人身后。 “你们在做什么?出去搜查人,不想活了?” 两个士兵转身一看到是若罗拔能来了,当即吓得浑身发抖,嘴巴不断张张合合,却没有说出来一个字,满脸紧张。 两个一米九几的大汉浑身抖得像是两只被大雨淋过后的大猩猩。 若罗拔能看着两人的样子,更加生气了,自己手下怎么有这么窝囊的玩意儿? 也太丢人现眼了。 “玩忽职守不跟着搜查人,还这么怂,本将军又不是野狼会吃了你们。” “来人,把他们压下去,仗则五十大棍,谁要是玩忽职守,通通杖责50大棍。” 两个士兵瞬间满眼恐惧,五十大棍啊!完全就等于被乱棍打死了,刚要开口求饶想说明原有。 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刚张开了嘴巴,两个士兵嘴里就被跟在若罗拔能身后的士兵塞了块脏兮兮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破布。 “呜呜呜……” “呜呜呜……” 两人满眼祈求的看着若罗拔能不断呜咽出声摇头,却还是被拖在了一旁,随即有士兵拿着长枪棍子打两人。 若罗拔能看着插在路面缝隙里的弯刀,一下用力抽了出来往地面一丢。 “哐当”一声,弯刀落地。 地面下的人闻声一喜,却没人放松了警惕。 “真是的,都是勇士,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居然做这个,翘什么石板,本将军队伍里怎么又这种傻子!” 若罗拔能踩了两下刀,就气愤的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县衙门大院里,其中一个蹲在地上的女人听着从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会儿,抬头看了眼守在门口的守卫。 或许是觉得女人们都被捆住了双手双脚,嘴里又被塞了破布,既不能动弹,也不能的原因,看门的守卫只有两个士兵。 女人突然眼睛一闭,倒在了地上。 附近的女人见状,不断呜咽:“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呜……” 虽说嘴里被塞了东西发出的声音不大,但是五六个女人同时出声,门口的士兵还是听到了声音。 其中一个士兵立马走到人群里,昏迷女人身边,一下抽了塞女人嘴里的破布。 探了下的鼻息,此时女人突然幽幽的睁开了眼睛,一脸爱慕的看着士兵,娇滴滴的用鲜卑族语音道: “大人,妾身活了二十年,还是头一次看到大人这么英俊潇洒又强壮的男人。” “大人,您能不能亲一下妾身,妾身只想亲一下大人,能染上一点大人的阳刚之气就好!” 女人妩媚的冲士兵眨了眨眼睛,舔了舔红润的嘴唇。 士兵惊喜的看着女人,没想到她会说鲜卑的语言。 看着女人红润滑嫩的脸蛋,诱人的红唇,士兵吞了吞口水,伸手就用力捏了下女人的脸蛋,一松手就留下两个鲜红的手指印。 女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感受不到痛一样,反而冲士兵嫣然一笑: “大人,大人,您就亲亲妾身,赐妾身点阳气吧,据说拥有您这种厉害勇士的阳气,以后妾身就会无病无灾的~” “大人~” 士兵觉得女人的声音太甜腻了,心都酥了,又见女人眼里全是崇拜,顿时士兵心都飘起来了。 有什么能比美人的崇拜还高兴的事情么! “贱货,满足你!” 士兵立马低头亲在了女人嘴上,还伸手按住了女人的后脑勺。 附近都是捆住手脚嘴里塞了破布的女人,士兵一点儿也不担心。 门口的另外一个士兵见状,恰好这时女人身边的一个女人又冲门口的士兵眨了下眼睛。 门口的士兵见同伴都亲了好一会儿还不抬头,也觉得心痒痒的。 见外面不断有人路过,士兵关上大门就往女人跑去,“小美人,你的郎来了。” 士兵跑近了,发觉同伴不对劲,用力一推同伴,原本在亲女人的士兵立马倒在一旁,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 女人看着来人娇滴滴的撒娇:“大人,他太累睡着了,您也来亲亲妾身好不好?” 女人一如既往对着士兵眨眼睛,风情万种,一脸爱慕,心里却暗骂: 该死,这人居然耽搁这么久才来,让老娘白白闻了这么久的口臭,全是羊肉牛肉的腥膻味,恶心死了,这些人太邋遢了,都不知道漱口,太重口了………… 士兵从小在草原上长大,不是打猎就是放羊放牛,草原上也没有青楼,根本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女人,一下就中招了。 看了眼同伴,脸色正常的,士兵立马蹲下抱着女人的嘴就亲了上去。 下一刻,士兵就闭上眼睛软趴趴的倒下了。 女人嫌弃的看着两个士兵:“真是,恶心死了,几百年没有漱口了。” 女人迅速扭头,用嘴扯开一旁女人嘴里的破布…… 第175章 不要脸 女人嫌弃的看着两个士兵:“真是,恶心死了,几百年没有漱口了。” 女人迅速扭头,用嘴扯开一旁女人嘴里的破布…… ………… 若罗拔能带着人把县城又搜索了一遍,还是一个活的人都没有找到。 “奇怪了,白白少了几万人,这些人总不能都插着翅膀跑了吧,天上也没有看到有人飞着,到底去哪里了,都不见人影。” 若罗拔能看着附近空荡荡的街道,眉头都皱成了川字,手里揉的胡须搓成一团,头发都快气得竖起来了。 若罗拔能身后的士兵,一个个都战战赫赫的,生怕哪里会惹到若罗拔能,他一个不高兴就下令把自己砍了。 若罗拔能余光看着自己手下的兵这副样子,用力搓了搓下巴上的胡须,更气了。 觉得来到这凉州的地盘,他们就变怂了,都不像是勇士了。 下令让手下继续打扫战场,收集值钱的东西后,若罗拔能就带着亲卫队继续在街上游荡,鸡蛋里挑骨头,不时的揍人或者是骂人。 若罗拔能直接成了一个行走的火药桶,不到半个时辰,亲卫队的29个人通通被若罗拔能一一骂了个遍,有几个人甚至被打了一顿。 河西鲜卑人崇尚武力,谁厉害,谁就是勇士,谁就是老大,就听谁的。 而若罗拔能除了身份高贵,是鲜卑贵族以外,武力值也特别厉害害,打遍全军无敌手。 因此亲卫队的人被打被骂了,不但不怨若罗拔能,反而还都费尽心思想让若罗拔能平静下来,因为生气对身体不好,久气郁结于心会与寿命有碍。 看到前方关押女人的院子,亲卫队的领头人眼神一亮,立马凑近若罗拔能: “大将军,您一路快马加鞭带着我们来这里,实在是辛苦了,前面就是关押这个县女人的院子。” “有不少女人模样不错,身段也不错,其中还有青楼的妓女,听说她们技术都特别的好,能让人欲仙欲死。 正巧这会儿没事了,不如大将军进去检验一下她们身体如何,是不是如传说的一样,看看有没有我们草原女儿那么强壮。” 若罗拔能抬头看着前方的院子,想到了粉蝶那张白白嫩嫩的脸。 这里很多女人脸蛋也差不多,都是白白嫩嫩的,若罗拔能大步往院子走去,“走吧,都去吧!” 若罗拔能一行人来到院子门口,看着院子大门紧闭,亲卫队的人正要上前敲门,若罗拔能直接让他们让开,一脚踢在门上。 “哐当”一声巨响。 大门直接被若罗拔能踢塌了。 若罗拔能带头走进院子里,整个院子空荡荡的,并且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女人呢?” “女人在哪里?” “几千个女人,你们不可能把她们分别关押在房间里了吧?” 若罗拔能扫了一眼院子四周的房间,所有房间大门都是敞开的,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亲卫队的领头人环顾四周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个一米九几几的汉子瞬间像是一个小媳妇儿一样抖着手道: “大将军,卑职就是把所有女人都关押在这个院子里的,并且还派了两个人守着这里。” “关押在这院子里的?”若罗拔能又看了看院子,又看了看院子四周的墙壁,院墙有三四米高,上面光秃秃的不说,也没有有人上去过的痕迹。 若罗拔能带着人搜查了整个院子,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但是就是没有看到女人的影子。 若罗拔能气得抽出腰间的弯刀,一下削断了院子里碗口大的一棵树,厉声吩咐: “给我掘地三尺,一定要把那群女人给我找出来,他奶奶的,又没有鬼,又没有人看到过这院子有女人出去,到底跑哪里去了?” 亲卫队领头的人满眼崇拜的看着若罗拔能,试探的问:“大将军,掘地三尺是什么意思?” “就是挖地三尺,从这里给我挖下去三尺的意思,真是没用,这个意思都不懂,快去找人来办。” 若罗拔能嫌弃的看了眼亲卫队的领头人,亲卫队的领头人立马走出院子。 片刻后回来,身后就带着五六十个手里拿着铁锹,锄头,各种掘地工具的士兵。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开始掘地,其中还有人拿着尺子量,只挖三尺深,不深一公分,也不浅一公分。 若罗拔能看着这个场面,特别是看到有人拿着尺子量挖的深度,直接气得鼻孔冒烟了!心里疯狂吐槽: 都是傻子,傻子,掘地三尺,掘地三尺,三尺只是个大概意思,又不是真的要挖三尺深。 这些人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 况且刚才若罗拔能说掘地三尺时,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成语,想要装一下逼才说的。 因为亲卫队的人,包括若罗拔能手下全部的士兵,全都没有上过学,甚至字都不认识。 最近上百年,草原也是各种天灾人祸不断,还伴随着各种流行性疫病,牛羊骆驼,包括人所在的动物,时常一死就是一大片。 并且有时候连几个月一滴雨都没有,河里直接干枯了,草原上也长不出草,不少牛羊直接被饿死,时常还有沙尘暴席卷而来。 又或者是接连几个月每日都是暴雨,草原上随处可见都是湖泊,水分太过充足,草原上的草也依旧长不出来,不少牛羊,人直接被淹死或者是饿死。 人都忙着想要生存下来,平民能够活下来就很不错了,识字那些,完全是属于若罗拔能这种贵族人做的事情。 人对自己未知的领域总是充满了想象力,这些人因此也是特别的崇拜识字有文化的人,更别说这个人还是最厉害的勇士。 每当若罗拔能一说文绉绉的话,众人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若罗拔能气呼呼的看着众人挖地,又是自己下的令,如今碍于面子,也不能拆自己的台让他们停止。 为了撒气,若罗拔能直接拿着弯刀砍院子四周的树,把树当成了张轨,“砍死你,砍死你!” “张轨,你是活不过今晚了,你一死,凉州就是我的了,洛阳也会是我的,整个天下都会是我的。” 院墙里,有几双眼睛透过几根头发丝大的缝隙看着院中的人忙碌,眼里全是嘲讽和仇恨。 ………… 傍晚时分,张轨带着人来到一个狭窄的山谷前。 山谷高大约两千米,两边山上都长着茂盛绿油油的树木,中间只有十几米宽。 在山谷口放眼望去,整个山谷就像是一个深渊一样。 由于山过于的高了,两山之间的距离又过于的窄,直接把地面的光线全挡住了。 此时明明太阳都还挂在天边,往山谷里看去,却实黑压压的一片。 “大人,现在怎么办?继续赶路吗?” “如果要继续赶路,走进山谷里了怕是要点些火把才行。” 张轨身边副将看着前面的山谷询问张轨。 张轨一抬手,“别急,都停下。” 张轨话音一落,负责通信的士兵立马手举起来,往后面比手势。 片刻时间,大军全部就停了下来。 张轨则拿着地图研究,看着地图上的这个位置,“一线天。” “这名字倒是和实际样子挺符合的。” “全长五公里,昼如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且毒蛇,蜈蚣等各种剧毒之物众多……” 张轨看完了关于这一线天的所有介绍,啧啧称奇:“没想到这凉州还有如此地方。” “大人,咱们是连夜赶路,还是找个地方安营扎寨?” 张轨看了眼问话的将军,抬头打量了一下前方的一线天: “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明日在过一线天赶路,这山谷里据说毒物众多,又十分湿润,晚上赶路太不安全了,要是再有人埋伏,那完了。” “是,大人。” 张轨发话了,所有士兵立马翻身下马,就地安营扎寨。 有的士兵扎帐篷,炊事班的士兵则捡柴火,烧开水,煮馒头粥………… 夜幕刚刚降临,一线天山谷口就升起了数堆熊熊大火。 张轨带着士兵们,左手拿着热气腾腾白花花的白面馒头,右手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馒头粥。 馒头粥上面还撒着一些咸菜,凉拌香菇,泡黄瓜,泡木耳等各种东西,不少香菇里甚至还混合了肥瘦相间的猪肉,牛肉,羊肉,猪肉,只要是能吃的肉,基本上都有。 整个山谷口香气四溢。 所有士兵都吃得腮帮子鼓的,一脸满足。 张轨也吃的腮帮子鼓鼓的,有些惊奇的看着碗里的香菇:“张宾那小子还真没有说谎,这玩意儿吃起来还真香。” “当初只是碍于面子和他购买了一批这个玩意儿,没想到味道是真的好。” 张轨身边原本正在狼吞虎咽的副将闻言,口齿不清的附和: “大人,这东西确实香,看起来不咋滴,好丑,还像屎一样黑不溜秋的,没想到味道会这么好。” 一旁另外一个将军立马给了这人一肘子:“在吃饭呢,说什么屎不屎的,太恶心了。” “我的错,我的错!我就是个粗人,大人请见谅啊!”说屎的这人立马不说话了,埋头继续能吞虎咽,像是八百年没有吃过饭了一样,和当初第一次吃到白面馒头一样激动。 张轨呵呵一笑,“没事儿,想当年带兵打仗啊!什么环境下没吃过饭呀!屎而已,正常的。” 张轨喝了一口馒头,细细咀嚼了一下馒头粥里的香菇和肉,感叹: “这东西太好吃了,比皇宫御厨做出来的东西还好吃,也不知道怎么做的。” “并州可真好啊,有那么多温室大棚,据说每天都有各种新鲜吃的玩意儿从温室大棚里生产出来,不知道那里的百姓是不是日日都吃这个。” “日日都吃啊,那也太幸福了吧。” 张轨附近的一个将军眼里露着羡慕,眼睛一转,讨好的看着张轨,“大人,这温室大棚这么好,搞出来的东西这么好吃,要不您也派人去并州取取经,在咱们凉州也搞些温室大棚呗!到时候我们不止有新鲜蔬菜吃,还能时常吃到这个,买的话好贵啊!几惯钱也不能买几袋。” 张轨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这主意不错。” 想到张宾上次来时,带来的新鲜的什么番茄,窝卷,红油菜,小白菜等新鲜蔬菜的味道,张轨舔了舔嘴唇,要是能日日吃它们,那日子就美了。 张宾带来的蔬菜全部都是张轨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张轨暗搓搓决定,还得向张宾买些蔬菜种子才行。 要是蔬菜种植成功了,还可以组建蔬菜售卖队伍,去和凉州附近草原上的人换牛羊肉…… 张轨是个行动派,吃饱后就立马让人拿纸笔来,给如今的并州刺史张宾写亲笔信,讨教温室大棚的事情。 信写好就放飞了鸽子,给远在并州的张宾送去。 咸菜木耳等东西,全部都是从并州的张宾手里买来的货。 从今年的二月份开始,并州就在往全国各地销售各种下馒头,下饭的菜。 各种蔬菜,肉类,全部都是用特殊制造出来的油纸或者是罐子包装的,保质期半年或者一年,只要撕开就能够吃,方便快捷。 而制作方式则是以宋丁云给的秘方制作的,原材料是大棚里种出来的各种新鲜反季节蔬菜。 张宾不止在政治军事上有才能,经商也是一把好手,为了钱,还特别能放下面子。 宋丁云曾经暗示他,希望他能把并州搞成一个国库的中心力量,然后有他想要的东西奖励他。 半年时间,张宾就把并州大棚生产的各种咸菜,新鲜蔬菜,水果等东西卖到了全国各地。 同时还从各地收购各种土特产,向宋丁云讨要方子和调料,加工方法,自己生产加工工具,然后二次售卖。 全国各地集市上就出现了不少带有并州二字的吃的,用的,穿的,如:并州手撕牛肉,并州椒盐花生,并州麻花,并州天麻,并州阿胶,并州…… 张宾还从四月份开始就远程遥控并州的一切,亲自出马,带着各种产品前往个个州。 发挥他的忽悠能力,口才,向各州刺史售卖并州的产品。 包括张轨在内的各地官员,虽然心里都很看不起张宾一个个堂堂的朝廷命官,居然不要脸面的亲自到各地当商人售卖东西。 第176章 刨坟 发挥他的忽悠能力,口才,向各州刺史售卖并州的产品。 包括张轨在内的各地官员,虽然心里都很看不起张宾一个个堂堂的朝廷命官,居然不要脸面,像是个最低等的商人一样的亲自到各地售卖东西。 觉得他自己降低了他的身份,丢朝廷做官,大家世族人们的脸。 士农工商,身份层次分明,高贵低贱一目了然。 张宾明明身份贵重,贵为士族,偏偏要做下贱的事情,把自己身份放到商人哪里。 但是由于宋丁云在登基时,就曾经当着文武百官表达了对张宾的看重,欣赏。 亲口承认过他是内臣,是国之栋梁,肱股之臣,加上并州等于宋丁云的后方一样,是宋丁云最看中的地方。 因此张轨等人心里,私下里在看不惯张宾,为了自己面子,为了宋丁云,也会给张宾买东西。 而且还都是大手笔。 毕竟张宾是内臣,谁知道他是不是奉旨卖货,不买万一宋丁云一个不高兴,随便说一句话就够喝一壶的了。 张宾倒是次次都像是没有看到各地官员饱含深意的目光一样,开开心心到处卖货。 但也没有谁敢明目张胆的嘲笑他,官位比他低的畏惧他,官位比他高的目光长远,心里想法根本不会当着他的面大刺啦啦的表现出来。 由于运送货物直接走官府特殊渠道,一路走哪里都开绿灯。 种种原因凑成一堆,张宾卖货之旅进行得无比的顺利。 到五月份时张宾就让并州的财政收益翻了近五百倍,贡献给朝廷的银钱比益州,翼州,荆州等人口大州还要多几倍,全靠售卖各种方便食品。 没有到年末,宋丁云也没有公开,看着国库里金灿灿的黄金,宋丁云只是暗地里用系统花费了点能量,兑换了点张宾想要的东西给他,张宾干劲更大了。 张掖郡隔壁酒泉郡画里伸县领土内的一座山坳里,张宾带着五千人在这里安营扎寨。 张宾刚带着人去西域长吏府,卖了一批货给掌管西域长吏府的人,返回时走到这里天快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就地安营扎寨了。 帐篷堆旁边,有数堆巨行火堆,每几百个人围这一堆火,左手拿着馒头,右手端着撒了并州生产的下饭菜在吃饭。 一个个都吃得很开心。 张宾在其中吃得也和所有人吃得一样,大口吃馒头,大口喝粥,一点儿也没有当官的架子。 看着碗里漂浮的梅干菜肉酱,张宾啧啧称奇,虽然从两个月生产出这玩意儿起,张宾就时常都在吃它,几乎没有一天不吃。 但是两个月过去了,还没有吃腻不说,反而觉得还挺好吃的。 张宾心里越发崇拜宋丁云了,不愧是自己门派的老祖宗啊! 就是厉害! 随便一个看着平平无奇的方子搞出来的东西就是这么好吃,就没谁吃了不说声好的。 想到一路来,西域长吏府,凉州,雍州等州那些官员还以为自己真是钻钱眼里了,自降身份当商人,不要脸面。 却不知道宋丁云给了自己比面子还好的东西。 面子算什么,官至太傅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活五六十岁就会死了。 然后进棺材埋土里,最后慢慢腐烂,最终成为一具白骨。 无论身前多么荣耀,都逃不过五六十岁就死的结局。 大不了就是身前荣耀的人,死了葬礼隆重些,陪葬品丰富些,子孙后代受庇佑,但是死后的庇佑,哪有人活着的庇佑强啊! 人死了后代被欺负不可能从棺材里爬起来,只要活着,让人抬着也可以抬去讨公道报仇。 宋丁云可是活了上千岁了的,官位不重要,活得久才是王道,死了就一切如烟消云散,都没有了,活着最起码每天有大白馒头可吃,无数美人可睡。 再说了有宋丁云这个老祖宗在,自己只要不犯错一切跟着宋丁云指令做事,不惹他厌烦,根本不可能混太差的。 张宾越想越开心,吃着馒头吃着吃着就笑出了声。 一把年纪了,笑得和三岁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糖果一样开心。 张宾暗自决定就让他们嘲笑,谁笑得厉害,谁敢暗中给自己使绊子,以后等他们死了,自己就欺负谁的后代,祖宗债,后代尝。 反正随便欺负,也不可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和自己对着干。 太过分的,以后就刨他们坟,让他们尝尝挫骨扬灰的美妙滋味。 或者是把他们刨出来,换上他们仇人的尸骨让他们的后人祭拜…… 张宾笑得一脸邪恶,突然一只鸽子飞到了张宾脚边停下。 张宾立马把手里的碗和馒头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捉过鸽子,取下鸽子脚上的竹筒,放飞鸽子打开竹筒: “河西鲜卑贵族,秃发推斤第六子若罗拔能,率军入侵凉州张掖郡,一路男丁全部砍死,女的抓捕囚禁,已经烧杀抢虐了两个郡县,正在……” 张宾看完纸条上字,把纸条揉成一团丢前方的火堆里,低声嘀咕: “两个郡县,守县官兵就有两万人,而且每个郡县还有武艺高强的督察所的女人镇守着,若罗拔能的队伍在骁勇善战,也没道理这么快就攻破两个县城,到达第三个县胡作非为了。” “不对劲,一定不对劲,若罗拔能不会那么厉害的,老祖宗给的各个郡县的防御工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三个郡县不可能半年了还没有修好防御工事,既然修好了,不可能一点儿时间都没有抵抗,被人去就闯了进去……” 张宾皱着眉头,明亮的火光照在张宾脸上,附近的士兵们一看张宾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思考问题。 而张宾思考问题时最讨厌有人说话或者是有其他嘈杂的声音,所有人都放轻了动作,生怕影响了张宾。 张宾的第三子张敏之一边吃着馒头一边走过来,见张宾在自言自语,由于张宾说话声音太过于小声,直接淹没在了柴火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中了,张敏之来到张宾身边也听不清楚。 张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直接皱成了川子,手里馒头也捏成一团,就是没吃。 张敏之见状,忍不住了,出声关心的问: “父亲,您如此,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张宾抬头看向张敏之,见他一脸关切,没有出言责备,反而摇头:“是有难事!” 张宾起身环顾四周,见附近的人都吃好了,抬头看了看天,如今天黑没有多久。 “敏之,让所有人收整一下,半个时辰后咱们赶路去张掖郡。” 张敏之一句话也没有多问,恭敬的应道:“是,父亲。” 张敏之立马转身去安排,所有士兵立马行动,拆帐篷的拆帐篷,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 张宾从兜里摸出一叠宋丁云给的晋朝各个省的详细地图,翻出凉州的。 “张掖郡,河西鲜卑,这是送上门的收复理由啊!要是灭了若罗拔能,岂不是能光明的去草原卖货,然后换牛羊带回去加工,或者是直接在草原建设加工厂生产,在售卖,价格就能翻几番……” 张宾这么一想,眉头瞬间舒展了,浑身都透露着喜意。 刚才光顾着想着这事情的坏处,如今一想到它的好处,张宾感叹宋丁云曾经有句话说得真对,事物都有两面性,有好必有坏,果然如此。 夜晚,天上星星不断闪烁,一串人马在往张掖郡快速移动。 张宾带的人就带了些吃的,负重很轻,赶路速度特别快。 ………… 山里的山村里,狗不断的望着山上汪汪汪的叫个不停,同时山村四周树上也不知何时飞来了几只乌鸦,“哇——哇——”粗嘞沙哑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不断响起。 村里一户人家里,一个女人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推了推身边的男人,靠在男人背上,颤抖着声音低声祈求道: “当家的,当家的,这乌鸦和狗怎么都一直叫啊!还叫得这么厉害,要不你起身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好不好,我怕!” 男人不耐烦的抬手就拍了女人一巴掌,骂骂咧咧的起身: “怕个球,有老子在你还害怕!真没用!” “臭娘们就是麻烦多,如今又不是半年前,土匪都被官府的人剿灭没有了,能有什么事儿!” “下次不许打扰老子睡觉啊!不然有你好看的。” 男人一边不耐烦的念叨一边下床走到门口,搓了搓眼睛打开门,顿时愣住了。 随即迅速搓了几下眼睛,“嘭”的一下把门关上又反插上,然后迅速跑到窗户边,透过窗户缝隙往外看。 床上的女人看着男人这个反应,更加害怕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下床,鞋都没穿就跑到男人身边。 双手打颤紧紧的搂着男人的手臂,眼睛不受控制的往外看。 只见对面山上,有一串人影在悬崖上的小路上快速移动,目测至少有几万人,延绵不绝,前看不到头,后看不到尾。 行人若隐若现的,远远看着,感觉有些半透明,那么多人,也愣是没有点声音发出来。 而这些人在悬崖上也行走速度特别快,像是在飞一样。 作为这里本地人,男人和女人都十分清楚那条路有多么的难走,正常人哪能走出那个速度啊!还不点火把照路。 如今虽然天上有月亮,但是那悬崖太过倾斜,悬崖就挡住了月光,属于阴影处,应该看不清楚路面的…… 莫非是…… 女人想到悬崖背后曾经有过两波人在哪里打仗,现在那树林里都随处可见白骨,长矛,甚至有不少生锈的弯刀,大刀…… “当家的,这……该不会是树林里的人出来作怪了吧,你看他们好像拿着武器,和树林里的差不多!” “当家的,过……过几天……就是月半了,那些人要过年了……” 男人闻言,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迅速关上窗户,抱着女人上床捞过被子盖上。 片刻后,被子里传出了男人颤抖的声音: “不要怕,不要怕,臭婆娘,咱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今官府多好,要是他们敢作怪,一定会派人来收拾他们的……” 这样的情况,在村里,附近村里都在发生。 次日,后山那批人出动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酒泉郡县的所有村庄。 等百姓们得知若罗拔能队伍被一个神秘队伍消灭时,都认为若罗拔能的队伍都是后山那批死去官府的人做的。 事情到最后越传越玄乎,最后不少人慕名来到这里,就为了去悬崖上祭拜树林里那批人。 ………… 悬崖峭壁上,一个穿着一身青衣的女人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颗夜明珠照路。 女人踩在地上,移开地面的脚印就会发光,身后的所有人就踩在女人的脚印上。 人群中,还有五个青衣女人,指挥者这五万多人快速前进。 这些士兵全部是驻守酒泉郡的士兵和张宾的手下,女人则是督察所的人。 一个时辰前,张宾和这群人相遇,张兵直接下令抛弃马,带着人跟着这群女人一路走悬崖峭壁,超近道。 超近道,人走的时间,比快马加鞭花费的时间还少。 张宾走在队伍中间,道路只有一尺宽,狭窄的地方甚至不足一尺,微微扭头,就能看到外侧深不见底的悬崖。 山风不断吹上来,像是吹在人心上一样,一颤一颤的。 一但摔下去,不用猜都是粉身碎骨,除非真是命大,那倒是有可能活下去。 看着前方的士兵都像如履平地一样走得非常快,张宾想起一路来,一直走的都是这种悬崖峭壁,陡峭的路,就没有走过多少微微平坦的路。 难怪这是近道,要是一个不注意摔下悬崖,也是人生的近道。 张宾以前觉得自己带着人一直也是超近道赶往各地的,不然也不能这么短的时间就跑了这么多地方。 对于抄近道都很有经验,因此当遇到树莓等人,张宾毫不犹豫的加入了她们的队伍。 如今才发现,以前自己和手下就像是小孩子玩儿泥巴,闹着玩儿,她们这才是真正的抄近道,都是些高手啊! 看着前方的树莓,张宾疑惑的问: “树大人,你们怎么走这个路都感觉像是如履平地一样?” 树莓回头莞尔一笑,“都是跑多了练出来的,一开始我们也怕得紧,走不快的。” 第177章 不正常的香味 看着前方的树莓,张宾疑惑的问: “树大人,你们怎么都走这个路感觉如履平地一样?” 树莓回头莞尔一笑,“都是跑多了练出来的,一开始我们也怕得紧,走不快的。” “我们来到这里后,这里山上土匪众多,当初剿匪时,土匪都往这种地方跑。 不剿灭土匪又不行,他们会四处做恶祸害百姓,我们就带着人跑到这种地方追他们,久而久之,不知不觉就训练出来了。” “后来太忙没有时间练兵,怕兵就了不练,这里又是边境,鲜卑虎视眈眈,干脆每天带着人在郡县最陡峭的山上跑两圈,好训练士兵的平衡力和稳定力。” 张宾看着外侧的悬崖,每天来跑两次…… 这些人真是拿命在训练啊! 也太危险了吧,还考验胆量。 训练效果不用猜都厉害,不过……估计很废人。 “你们真大胆,也不怕有士兵掉下去。” 树莓立马摆手,“不用怕,都会打起精神跑的,谁要是掉下去,就当做战死的,让他荣归故里。” 张宾:“……” 荣归故里? “这……树大人,也太废人了吧!死了几个了?” 张宾想着这么危险的地方天天跑,一个不留神摔下悬崖就粉身碎骨,这么久了,怕是死了十几个了吧!还是保守计算。 树莓摆手,“一个都没有死。” “一个都没有死,这怎么可能啊?” “树大人,莫非这些人中就没有恐高的?” 张宾心里很不相信,又不是没有带过兵,上了一千人,其中就会有个把人怕高了,这里这么多人,怎么会一点儿也不怕高。 “确实没有,这些兵全部是从多场战场上下来的,活下来的都是些不怕高,运气好,也足够细心的人,而且我们训练前也检查了一番,确认他们安全,才让他们跑的。” “况且我们管涔宫的人别的不说,轻功那是谁都很厉害的,有过人摔下悬崖,被我们被拽住了。” “都是确保不会出事,才那样来的,这些人都是人命,不会拿他们性命开玩笑的,皇上可是特意叮嘱了,要以人为本。” 张宾看着树莓树莓走路的姿势就知道她轻功很好,用身轻如燕来形容也不为过。 有人救,没出人命,这还差不多。 同时张宾也有些羡慕树莓等人,这外面悬崖深不见底,就像是深渊一样,少说也有几千丈,这种地方还能跳下去救人,高手啊! “树大人,你们管涔宫收不收男弟子啊?” “收的,不过只收三岁以下的。” 树莓回头看了张宾一眼,“你倒是可以送你三岁以下的儿子或者是孙子去试试,说不定能被选拔上,一般都是到处捡的弃婴。” 原本张宾只是随口一说的,如今树莓这样说,张宾瞬间有些心动了。 宋丁云可是给了管涔宫的人绝对的权利啊! 整个督察所除了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虚无先生,其他人全部都是管涔宫的人。 如今各个郡县都有督察所的人,就等于各个地方都有管涔宫的人,还一个个都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上可以斩刺史,下可以斩百姓。 要是加入管涔宫,这后台可真挺大的…… 黑暗中月色下,一长串人影不断在悬崖峭壁,或者是陡峭的山上移动。 树林里,一群一群的鸟儿不时被吓飞。 “都加快速度,加快速度,所有人跟上,去来死去的兄弟百姓们报仇。” 树莓在人群中走着走着,还会一边喊,一边运起轻功往后飞,然后又从末尾喊着飞到最前面,最后再跑到张宾前面。 树莓又从前往后飞了一个来回后落在张宾前面。 张宾很惊讶,几万人排成一串,这队伍该有多长,她居然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一个来回了,“树大人,你轻功可真是了得,此事结束之后,可不可以指指点指点张某一些,张某也想学个一招半式好,遇到紧急情况逃命。” “这不,我一直在走南闯北的去卖货,怕遇到某些看不惯我的人按地下杀手。” 树莓很明白张宾提这个的意思,无非就是变相的扯出宋丁云打感情牌,“行啊,没问题。” “树大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收到张轨张大人的消息,此次咱们去守语与里长县,是直接行动,还是等张轨张大人来了再一起行动?”黑暗中,张宾眼神忽明忽暗。 虽然张轨来了胜算更大,但是他来了,有些事情就麻烦了。 “到时候随机应变,目前我们还没有收到张轨张大人的消息……” ………… 丑时,一线天峡谷口,除了巡逻的几十人,其余人全部陷入了沉睡。 呼噜声震天响,汇集起来,像是打雷一样,传进了一线天。 一线天峡谷里,呼噜声和回音混合在一起,就像是站在大鼓里,有人敲鼓时的感受一样。 一线天峡谷里,黑暗中,峡谷两边陡峭的山上,茂盛的花草树木被拨开,无数双冒着绿光的眼睛从花草树木中冒出来,看向山谷口。 地面上,也有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从峡谷里跑了出来,停在了峡谷口。 一群眼睛盯着外面的帐篷。 帐篷圈外,在峡谷口站岗的士兵原本正在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细缝,有时直接闭上了。 突然士兵察觉到像是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睁眼抬头一看,入目就是一片冒着绿光的眼睛,立马感觉背后一冷,退后一步,“啊……” 士兵放声尖叫,同时有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像是离玄的箭一样往士兵冲来。 直直扑向士兵的脖子。 下一刻,骨头碎裂的咔嚓声响起,士兵缓缓倒下,眼里全是恐惧。 附近站岗的士兵闻言看过来时,一个个也吓得肝胆俱裂,迅速往后退,因为有数双冒着绿光的眼睛往他们冲去了。 “啊……” “有鬼啊……” “有鬼有鬼……” “额……” 站岗的士兵通通没有喊出几个字,冒着绿光的眼睛就爬到了士兵脖子上,士兵有的闷哼出声,更多的是来不及出声,下一刻无一例外,就立马响起了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即士兵倒下。 帐篷里睡觉的士兵被尖叫声惊醒,一个个裤子衣服都没有穿,就穿着一身裤衩,手一伸,拿过放在床边的武器。 一个翻身爬起来跳下床就往帐篷门口冲去。 鞋都没有穿。 一出帐篷,所有人惊呆了,有的人条件反射的手一松,手里的武器落地,有的人则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只见从峡谷里,还有峡谷的悬崖上,一大片数不尽的冒着绿光眼睛的东西冲过来了。 虽然天上有月亮,但月光的照耀下,只能看清楚冒着绿光的眼睛后面是一团黑,就像是一坨黑色的面团上长了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一样,根本看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生物。 是阳间的,还是阴间的,都认不出来。 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张轨听到第一个士兵的尖叫声就起就醒了,衣服都来不及穿拿着武器一出帐篷,看到外面的画面,顿时停下脚步。 饶是张轨活了五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看到这个场面,都觉得后背一凉。 真不知道冲过来的到底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看到距离峡谷最近的士兵们一一被怪东西扑上就倒下了,一个个反抗的时间都没有,张轨抽出大刀,大吼: “都拿着武器杀,杀了他们。” “别愣神,不想死的就杀,不是他们死,就是咱们死,杀,都给我杀,管它是什么,乱砍总会死的。” “都别愣着……五星六星七星八星九星阵法都启动。” 张轨一发话了,其余将军士兵立马带头拿着武器冲上前对着有冒绿光眼睛的怪物乱砍: “杀啊!将士们,杀了他们……” “都给我杀……给我杀……” “都给我杀,不想死的都别愣着……” 所谓五星阵法或者是六星阵法,就是五个士兵或者六个士兵,或者是七个士兵,又或者是八个士兵……围成一圈,背靠背向外,一人负责一个方向。 这样可以防止顾前不顾后,或者是顾后不能顾前的事情发生。 外围帐篷里出来愣住六神无主的士兵闻言,立马全部按照张轨的命令行事,很快士兵就熟练的组成了一个个的圈。 拿着弯刀或者是大刀胡乱砍。 冒着目光眼睛的怪物冲进人群里,就被大刀乱砍了,“噗呲”“噗呲”刀砍进肉里的声音不断的响起。 由于士兵配合得十分的好,怪东西一冲进人群还来不及爬到人身上,就被砍了数刀成碎渣渣了。 并且士兵都是背对背围成圈的,怪物也就不能从后面或者是侧面偷袭。 渐渐的,没有士兵被怪物害死了,反而由于刀砍在怪物身上的声音十分的清脆,人听着会感觉到莫名的愉悦,很舒服。 让人很高兴。 于是虽然山谷里源源不断有怪物冲出来,都有一群群的士兵砍完了跑过来的怪物,还追着怪物砍,就为了听那清脆的声音。 一炷香后,张轨见事态控制住了,心里松了口气。 回忆了一下,目测大概死了上千人,张轨心口又是一痛,都是自己的兵啊! 每人可都是自己花费大量心血培养出来的精锐啊!还没有上战场,半路上就折进去这么多。 就这么被不知名的怪玩意儿给害死了,真是大意了。 早知道就不在这里安营扎寨了,从未想过世上还会有这种怪物。 张轨看着山谷口怪物尸体都有一米高了,山谷里,还有源源不断的怪物冲出来。 “这鬼玩意儿到底有多少啊!” 一个将军跑到张轨身边,喘着粗气道:“大人,怎么办,这怪物不断跑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不能一直杀啊!要是大家杀累了,再有人冲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张轨看着远处的怪物,凤眸一眯,环顾四周,突然看到怪物不往打着火把的士兵跑去,立马吩咐: “来人,拿着火把做掩护,把死去兄弟们的遗体给我抬出来,然后往怪物尸体上泼油,点火,形成一道火墙,这怪物怕火。” 张轨命令一下,立马有人打火把护送士兵抬死去士兵的遗体出来。 不少士兵看着从怪物堆里抬出来的死去的同伴的遗体,这群上战场没哭过,负伤快死时没哭过的人都在抹眼泪。 还好,还好有个好老大,让人把他们给抬出来,待会儿可以安葬他们,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尸骨,不让他们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片刻后,一线天山谷口,“轰隆”一声巨响,冲天而起一道三十多米长,十几米高的火龙。 火光映得一线天山谷半个山都亮了,也照得所有人脸都红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滋滋……滋滋……” “滋滋……滋滋……” 火光中,肉燃烧的声音不断响起,同时还伴着烤肉诱人的香味。 香味十分怪异,比上了各种调料,专业烤肉大厨精心烤出来的肉还要香。 士兵们闻着香味,不受控制的不断吞咽口水,虽然大家此时都根本没有饿! 同时所有人心里像是有心魔一样,有人在诱惑:“上前去吃它们吧,快去啊!这么香的,快去……” “快去,快去,这么香的,快去啊,快去,快去吃它们……” “快去,快去啊……” 张轨距离山谷口有些远,闻着香味就皱着眉头,这肉香得太不正常了,怎么会有东西烧出来这么香的。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见附近的人都在吞口水,张轨突然看到最外围居然有人往火堆里走去了,急忙大喊: “来人,快撒尿在衣服上打湿,捂着嘴巴鼻子去前面把那些人打晕拉回来。” “所有人撤退,所有人撤退,这香味不正常,都给我撤退,快撤退,不然都会去火海里送死……” 立马有人脱下衣服撒尿在衣服上,然后捂着口鼻冲上前打晕人拖走。 同时其余外围人则不断往后退,山谷口都是一片兵荒马乱的。 ………… 张掖郡守与里长县与酒泉郡的交界处,守与里长县的最高山上。 一串黑色的影子看到远处天边突然有火光冲天而起,立马停下。 远远看着,就像是山上多了一片黑色的点一样。 第178章 坠崖 张掖郡守与里长县与酒泉郡的交界处,守与里长县的最高山上。 一串黑色的影子看到远处天边突然有火光冲天而起,立马停下。 远远看着,就像是山上多了一片黑色的点一样。 张宾看着远处天边的火光,而火光后方是凉州方向,如果从凉州赶过来,经过火光所在地方,距离是最近的。 “树大人,该不会是张轨张大人派过来的队伍遇到了火灾吧?” “我来凉州路上研究过凉州各个郡县的详细地图,着火哪里里侧峡谷叫一线天。 如果不从一线天经过,得绕路五六个时辰一个大圈才能过来。” “如果张轨张大人有派人来的话,昨儿下午天要黑时,他们应该刚刚到那个位置。” “是极有可能,张大人稍等,我去问问他们。” 树莓和其余几个督察所的女人凑在一起商议了一下,片刻后树莓返回来。 “张大人,我们商议出来的意思是你们去守与里长县,我带着5000人去一线天位置看看情况,如果真是张大人派来的人,他们怕是受到了埋伏。” “前面有两千人是你的人,这里路太狭窄了,不好错过,我想带着你那2000人直接去一线天,我尽全力会把他们全部带回来。” 树莓看着张宾,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论官位,张宾还高一些。 况且,他的兵一看就是花费了大力气培养出来的,一个个都十分优秀。此去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其实能带回来多少人,树莓心里没有底。 张宾犹豫了片刻,看了看夹在树莓手下中的两千人,“行,你带他们去吧!” “如果有打仗,伤亡是在所难免的,一切以大局为重,以人为本。” “好!树莓多谢张大人体谅。”树莓恭恭敬敬的对着张宾行了一个礼。 “张敏之,你带着两千人跟着树大人走,一切听从树大人吩咐,谁敢违抗,乱棍打死。” 张宾对着人群中的两千人大声吼道,下一刻,人群里立马传来了张敏之的声音: “卑职听令!” 片刻后,原本的一列人分成了两波,一波往左,往一线天方向而去,一帮往前,往守与里长县而去。 树莓带着5000人继续走最近最陡峭的路前进。 月色下,就像是山上有一串蚂蚁在快速前进一样。 张敏之看着前方光秃秃的悬崖,回头一看,身后也是一片光秃秃的悬崖,就这么看,实在是看不到路,但是树莓带路,偏偏又有可以下脚的地方。 张敏之目光灼灼的盯着树莓,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种悬崖峭壁上有路可以走的。 她所管辖的县城距离这里可不近,半年的时间,总不可能这些地方她也来过了吧! 早在张敏之看下树莓时,树莓就察觉到了,只不过忙着带路,赶路去有急事,装作不知道而已。 一个时辰后,树莓等人来到了一个几乎垂直90度,大概三千米高的悬崖上,所有人都是一手扒着悬崖内壁往前移动的。 除了树莓。 树莓走在不足三十公分宽的道路上,如履平地,衣袖翩翩。 张敏之右手一直放在里侧石头上扒着往前走,看着树莓的走姿,侧头往悬崖外看了眼。 外侧深不见底,并且悬崖上还有很多竖直的石头,一旦摔下去,一定还没有摔到悬崖下,就已经被竖直的石头给撞死了。 暗自觉得这树莓的胆子真是太大了,比自己一个大男人的胆子还要大,真是不怕死。 原来女人还有这样的,直接颠覆了张敏之对于女人的看法。 在张敏之的记忆里,女人都是柔弱不堪,走路都需要扶着的人。 原来女人中也有如此大胆的。 而树莓的手下看着树莓这样如履平地的走路,不像张敏之一样需要扒着里侧的悬崖,眼里都是自豪。 自家老大真厉害。 比这个什么张敏之都厉害。 传说张宾的队伍很厉害,几千人四处走南闯北都不怕土匪那些人,最主要的是,一个个还是抄近道的好手。 据说无论多么陡峭的悬崖峭壁,就是上面光秃秃竖直的纹路都没有,一个个都像是猫熊一样,轻轻松松屁股一摇一摇的就能够爬上去。 都是如履平地,并且速度和在平地上行走一样快。 如今看来,都是吹牛的,也不过如此。 这些人走路屁股也不像猫熊一样一摇一摇的,还没有自己这些人走路快不说,张敏之也算个仅次于张宾的领头人,光走路姿势就没有老大树莓一样潇洒。 往日早上在悬崖上跑时,一个个都是见识过树莓的能力的,因此现在看到她这样,一点儿也不担心,甚至还有不少人偷偷鼓起勇气,像她这样走路。 张敏之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的屁股,回头一看,又什么人也没有。 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错觉,谁会偷看自己的屁股啊! “树大人,要不你也扒着石头走路吧,这样走路太危险了。” 树莓回头看了眼张敏之,脚步未停,“不用,我习惯了走这种路的,你不用担心。” “你看着路啊!一定要踩在我踩的脚印上,千万不能踩在其他地方,不然安全没办法保证。” 树莓每往前走了一步,地上就有个发着亮光的脚印,其余人就踩在她的脚印上走。 只要是标准踩在树莓踩过的脚印上,不出其他的错误,是绝对安全的。 “好,你放心,我们都一定踩在你踩的脚印上。” 张敏之干脆的应道,回头看着后面的手下大声喊: “大家都踩在脚印上啊!不允许踩在其他地方啊!不然摔下悬崖可是会死的啊!” 张敏之说话时因为回头看注意力分散了,一脚只踩在了树莓的半个脚印上。 看着是平坦可以下脚的地方,踩下去结果是空的。 张敏之脚一歪,双手在空中扑腾了两下身子一歪就往悬崖下掉了。 “啊……” “小张大人……” “小张大人……” 路上的人见状,所有人齐齐停下了脚步。 但是由于路太过于狭窄,里侧悬崖又是光秃秃的,虽然可以扒着,但是没有地方可以抓住。 “都原地站住靠着里侧,谁也不允许动,违着待会儿军法处置。” 树莓说完不等人回答,立马往张敏之落下的地方跳下去。 张敏之看着前方有个一尺长的竖直石头,身体一歪避开了石头,结果下方就有个一米长的竖直石头。 石头尖部是尖锐的不说,棱角也像是刀口一样锋利,月光的照耀下,都有些反光。 如果装上去,除非是铁打的身体,不然死定了。 瞬间张敏之瞳孔紧缩,心里暗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还没有活够啊!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 “哎!爹啊!娘啊!媳妇儿啊!小妾啊!儿子女儿啊!永别了!” 张敏之看着越来越近的石头,直接闭上了眼睛,心里祈祷: “直接一次就死吧,别撞在这个石头上不死,又撞在下一个石头上,给我来个痛快吧!” 张敏之正在祈祷求老天爷给自己个痛快,突然感觉腰部一紧,睁开眼睛一看,脑袋微微一动就感觉脸颊一股刺痛。 等被腰间的东西带着移动到一旁了,张敏之侧头一看,原来自己腰上绑上了一根腰带,另外一头树莓拿着。 树莓提着腰带,像是提着一只小鸡一样,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往上爬太危险了。 树莓当机立断,直接提着张敏之灵活的跳跃往下,踩在石头上。 张敏之每次在要碰到锋利的石头时,心提到了嗓子眼了,做好了死的准备了,结果又会移开。 下降了千把米时,张敏之就体验了无数次濒临死亡时劫后余生的感觉了。 搞得张敏之都有些神经兮兮了,距离石头还远些时就闭上了眼睛,结果距离石头最近时又睁开了眼睛。 树莓发觉绳子总是隔断时间就会有股力往下一些,仔细一看,原来是张敏之隔断时间就在一惊一乍的。 看着一路悬崖上的怪石头,树莓心里瞬间就明白了,直接往张敏之脑袋丢了个东西。 张敏之正觉得自己快被不断出现的锋利石头搞得疯了,突然感觉脑袋一痛,脑袋就垂下了。 片刻后,树莓就见悬崖底部空地里,有十来个帐篷,并且还有一大片大概五六百只牛,五六百只羊。 而一旁火把通明,有几十个巡逻的士兵,旗帜是晋朝的,但是看不清楚是那个县城。 树莓刚带着张敏之落地,下一刻就从帐篷里飞出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把利剑,同时有呵斥声传来: “来者何人?” 女人站在旗杆上看着树莓,同时也有个高大的男人带着一群人从帐篷里冲了出来,所有人都手持武器,警惕的看着树莓。 树莓带着张敏之一落地,就被团团围住了。 树莓抬头看着站在旗杆上的女人,大喊: “吾是驻守酒泉郡天涯县督察所的树莓,刚才从悬崖上路过,有人从上面滚下来了,我跳下来救他,这悬崖情况有些特殊,不好上,直接带着他落下来了。” 旗杆上的女人一听树莓的话,立马把手伸进嘴里发出一串如吹笛子一样的音乐声。 树莓一听音乐声,立马把手指伸进嘴里,也发出了一段音乐声。 旗杆上的女人一听声音,立马飞身落在树莓身边,反手把剑插回剑鞘里,张开双臂一把抱住树莓撒娇: “树莓姐,树莓姐,真没想到你来这里了,我好想你啊!” “半年没见,你在酒泉郡怎么样啊?怎么感觉你都瘦了许多啊?” 珠鱼伸手摸了摸树莓的腰,直接瘦了一圈了,“是酒泉郡的伙食不好吗?还是哪里的人太活泼了,劳费心神过多了?” 树莓拍了拍珠鱼的肩膀,“都不是,你放心,我过得很好的,是我每天早上带着手下的兵往悬崖峭壁上跑一个时辰,然后就瘦了。” “不过你摸,虽然瘦是瘦了,但是我腰如今感觉摸着很结实。” 珠鱼闻言摸了摸,确实结实了很多,原本担忧而皱起的眉头立马散开了,“那就好,那就好!” 树莓突然发觉一旁高大的男人一直看着珠鱼,疑惑的问: “珠鱼,这位是!” 珠鱼这才想起杨成鑫还在一旁,侧身抱着树莓的手臂向树莓介绍: “树莓姐,这是我相公,杨成鑫,白云县县令。” “相公,这是我师姐,也相当于是我姐姐,你也喊树莓姐吧!树莓对我特别好的。” “杨成鑫见过树莓姐!” 杨成鑫立马对着树莓行了个礼。 树莓正要说话,突然瞟到珠鱼微微隆起的肚子,立马拿起珠鱼的手给她把脉。 树莓惊讶的看着珠鱼:“珠鱼,你怀孕了啊!还是双胞胎。” “怎么怀孕了还赶路啊?你不是在洛阳那个白云县,怎么到这里来了?” 树莓满眼责备的看向杨成鑫,不知道他这个相公到底是怎么当的,怀孕了还带着珠鱼出来,真是太胡闹了! 看着也是一把年纪了,又不是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 莫非,他是仗着珠鱼一个人在白云县,没有其他人在就轻视珠鱼? 树莓一脸认真的看着杨成鑫道: “杨成鑫,虽然珠鱼一个人在白云县,但你要是轻视她让她受委屈,我们管涔宫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们虽然如今大部分师姐师妹散布在全国各地,但是还有部分人留在管涔宫的,只要我们传个消息回去,立马能有人来踏平你白云县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杨成鑫立马陪笑道:“树莓姐放心,杨某绝对不会轻视珠鱼的,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杨某的错,请树莓姐责罚。” 珠鱼立马抱着树莓的手臂摇晃了一下撒娇,“树莓姐,这次不怪他,这次是他一个人往河西鲜卑买牛羊,我实在是不放心他,才特意来接他的,我们没有遇上以前他都不知道我来了的!” 树莓拍了拍珠鱼的肩膀,假意呵斥:“是是是,不怪她!” “这妹妹大了,嫁人了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树莓姐!”树莓娇嗔的看着树莓。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此次是有急事……” 树莓快速说了此次的缘由,片刻后,悬崖下立马有一串人马往一线天方向而去, 同时也有个黑色的点快速往悬崖上移动。 第179章 夜袭一 树莓快速说了此次的缘由,片刻后,悬崖下立马有一串人马往一线天方向而去, 同时也有个黑色的点快速往悬崖上移动。 一线天峡谷口,熊熊大火噼里啪啦的燃烧,怪异的香味和烤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同时还伴随着人们痛苦并快乐的呻吟声。 不少人双目无神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火海里,抱着火海里着火的怪物尸体就开始啃。 身上着火了也像是感觉不到一样,面容一脸扭曲,一看就十分痛苦,发出的声音却是十分愉悦的。 虽然有不少人用用尿打湿的衣服捂住口鼻,奋力的想把往火里冲的人拉远,拉到安全地带。 但是往火里冲的人太多了,速度太快了,直接有大半的人,来救他们的人还没有接近他们,就已经冲进了海里,瞬间成为了一个火人,还会抱着怪物尸体啃,直到手臂被燃烧倒下为止。 张轨带着人在最外围看着里侧的情况,脸色难看得像是吃了屎一样。 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每看到一人冲进火海里,张轨心就痛一次,都是自己的精锐啊! 就这么损失了。 而且,还死无全尸,死法也太过惨烈了。 还保持着些神智的人看到火海里人的惨状,听着他们发出的怪异的愉悦的声音,一个个都觉得渗人无比。 拖着同伴就拼命的往外跑。 都想离开这里。 一个时辰后。 张轨才带着人跌跌撞撞的撤离了一线天峡谷,来到了一线天峡谷外一公里远处的一条河边。 所有人包括张轨在内,都趴在河边把脑袋伸进水里,一会儿又伸出水面,拍拍脸颊,又把脸埋在水里。 用冷水清醒,不然内心深深处,总是有个声音在蛊惑,这些人都怕自己受不住诱惑,返回去跳进火海里。 张轨把脸埋在了冰冷的水里,心里都还在响起一个声音: “返回去,快返回去,跳进火海里,跳进火海里就能上天堂,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流芳百世,名传千古,只要跳进火海里,这些都会实现……” 同时张轨眼前,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看到当自己流芳百世,名传千古,别人祭拜自己时的画面。 而其余人心里,同样响起了各种蛊惑的声音: “快返回去跳进火海里,跳进去你就能够娶到梦寐以求的姑娘,只要你跳进去,她就会嫁给你,给你生儿子,给你操持家务……” “快返回去跳进火海里,跳进去你就能够睡到梦寐以求的女人,并且想睡多久睡多久……“” “快返回去跳进火海里,你能够得到梦寐以求,数之不尽的银钱……” 所有人在听到古惑的声音的同时,脑海里也会有梦想实现后的画面,有的人坐在一堆金沙银山之中,有的人又坐在一堆各色美女中…… 不少人听着诱惑的声音,看着脑海里梦想实现的画面,直接忍不住掉头往回跑。 好在刚才来到这里的时候,张轨就下令让所有人的脚都用绳子绑在一起,并且早就把兵器远远的丢在一堆。 往回跑的人跑了几步就会摔倒,剩下还清醒的人就会直接把这人拖来丢进水里,呛了几口水以后,无一例外,基本都会恢复些神志,不至于在拼命往一线天方向跑。 有几个人被丢进水里呛了水后,张轨直接带头跳进水里,故意喝水呛到,防止被心里那个古惑的声音迷惑了。 树莓和杨成鑫带着人赶来,树莓远远的就听到了不断有东西跳进水里的扑通声。 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听声音判断,跳进水里的东西,至少也是100斤以上的东西。 树莓一抬手,身后的所有人立马停下了脚步,杨成鑫看着前方越来越亮的火光,嗅着一丝有些怪异的香味,疑惑的走到树莓身边,直接双手开始比划军中暗语: “树莓姐,怎么停下了?你闻到空气中怪异的香味没有?这香味有些怪异。” 树莓也立马抬手比划:“前面河边有东西不断跳进水里,我去看看,香味也不对,你带着人在这里等我。” 树莓比划完,立马运起轻功,飞身就钻入了一旁的树林。 几息时间后,树莓就见前方宽阔的河里全是人,并且都是穿着晋朝士兵服饰的人。 岸边倒在地上的旗帜上则是写着凉州的。 同时不断有人从水里爬上岸,然后扑通一声跳下水,又爬上岸,然后又扑通声跳下水,如此反复,像是下饺子一样。 只是这饺子下到水里以后,还会自己爬上岸,随即再下一次。 见所有人眼睛都有些迷茫,没有一人双眼是清明的,树莓一眼就看出这些人不对劲。 树莓撇了眼众人身后堆成小山的各种武器堆,叹了口气。 要是此时自己是个坏人,拿着武器飞身下河,这些人可就只有等着被收割了。 这么多人都如此异常,同时还有不少人想掉头往一线天火光方向跑去,只是碍于脚被绑住了,所有人都穿成一串,单独的人根本跑不了。 不然树莓觉得自己应该看到不少人往一线天方向冲的画面。 树莓飞身落在河岸上,近距离看着这些士兵不断从河里跑上岸边,扑通一声又跳下水里。 虽然树莓只隔这些人爬上岸时不到三米距离,但是没有人搭理树莓,也没有人发现她。 如今离得近了,树莓发现这些士兵眼里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一样,不正常,极度不正常。 同时空气中还漂浮着一股淡淡的尿骚味。 闻着从一线天方向不断传过来淡淡怪异诱人的香味,树莓眉头皱成了川字。 随即屏住呼吸,转身飞身往一线天方向而去。 片刻后,树莓一脸惊讶的看着前方。 不断用手擦着眼睛,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居然是真的。 只见前方不少人都拼命的自己主动冲进火海里,同时还会发出关于愉悦的声音,就像是很久的心愿一朝得到了满足一样。 同时附近不断有各种飞鸟走兽,包括野猪,老熊,松鼠,兔子,各种蛇,老鼠,老鹰,啄木鸟…… 只要是能够看到的活物,都在往火海里冲,飞蛾扑火一样。 明知是死也往前冲,像是看不到火海里的危险。 各种动物冲到火海里后,也像人一样低头就开始啃火海里的一种怪东西。 一看火海里堆积如山的尸骨,目测至少有3000人以上,其中各种动物的尸体更是不尽其数。 邪门! 太邪门了! 树莓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士兵却死了这么多。 各种动物也死了这么多,还源源不断的有生物前赴后继的去送死。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无论谁说树莓也不会相信这居然是真的。 片刻后,从远离一线天,闻不到一点怪异香味地方的树林里飞出了几只信鸽往洛阳方向而去。 杨成鑫带着人和树莓站在河边,看着一河的人,一脸懵逼: “他们这是怎么了?” 树莓摇头,“不知道,应该是香味有问题中了毒。” “所有人马上依次到我这里来领取屏住呼吸的药物,然后散布在四周警戒,谁要是发现了一点异常,立马来向我禀报。” 下一刻,树莓就从兜里掏出一个十公分长的瓶子,给众人分发药物。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树莓等人站在河边周围,能够明显的看到跳进河里的士兵眼睛不断的变清明,但是速度十分缓慢。 天都快明天都快亮了,河里的人还在不断爬起来,又跳下去重复下饺子。 期间倒是来过两波两千人的刺客,全部被树莓和杨成鑫带着人消灭了。 抓住的活口还没有过十息时间,也会毒发身亡,并且尸体隔了一盏茶的时间后,直接突然就全化为了一滩血水。 来的刺客都是死士。 ………… 天快亮时,张宾等人来到了张掖郡守与里长县县城门口外的树林里。 县城城楼上,不断有河西鲜卑的士兵在上面走来走去的巡逻,每隔十米就站着一个士兵。 同时有人站在哨楼上在不断往远处跳望。 整个城楼上火把通明,照得城楼外一百米范围都能够清晰可见。 晋朝的所有郡县,宋丁云当初给的每个县的防御工事图纸就不一样,是依据每个县具体的地理情况定制的。 像县城防御工事中的秘道,除了宋丁云,就只有负责管辖这个县的督察所的人和本县县令知道。 张宾看着前方的防守,想过会很严密,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密。 看来那个若罗拔能还是怕有人来夜袭。 张宾和几个督察所的女人商议了一番,最终决定使用美人计。 片刻后,三个风月场所打扮的娇弱女人背着包袱,迈着妖娆的步伐,扭着纤纤细腰来到哨楼上放哨人的视线范围以内。 哨楼上站岗的人一看到地面出现的女人,瞬间眼睛都直了,那腰可真细,脸蛋长得可真美,传说中的所谓天仙有倾国倾城之貌,应该就是这种女人了吧。 三个女人往前走了十几米了,城楼上巡逻的人都看到三人了,才有人大声呵斥: “来者何人,立马停住,报上名来,不然乱箭射死。” 三个女人立马停住脚步,瑟瑟发抖的凑在一堆,互相搀扶着,其中一个漂亮娇弱的女人娇声娇气的道: “大人,我们是从隔壁厝月县来这里投奔亲戚的,由于在路上耽搁了些时辰,到这里就这个点了。” “听说有河西鲜卑的人来大肆屠杀百姓,我们不敢在路中停留,就连夜赶路来到了这里,求求大人,给我们开开城门吧!不然我们怕河西鲜卑的坏人来杀我们。” 城楼上的一众河西鲜卑汉子听了女人的话,互相对视一眼,看了眼城墙上插的旗帜,都认为中原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连自己国家的旗帜都认不出来,空长一副美貌。 难怪有话形容漂亮的女人是花瓶,这下面可不就是三个花瓶。 两分钟没有得到回应,见城楼上的几个士兵凑在一起,像是在交流什么,地面的女人继续道: “大人大人,求求你们了,给我们开开门吧!我们就是三个弱女子,你们只要让我们进城,我们睡大街上都行的。”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话起了作用,哨兵们仔细观看了一下县城外树林里的情况,就把城门打开了一道能容纳一个人进出的缝隙,立马有人在缝隙里招呼三个女人: “都快过来,不然待会儿被杀了我们可不管啊!” 三个女人立马迈着小碎步往打开的城门跑去,一脸激动。 原本就个个容貌出色,如今一高兴笑起来,看着倒是像花儿一样,直接迷得一众士兵心都颤了起来。 张宾在小树林里用眼睛看着城门口的情况,赞叹: “这些人还真是全能百变的,也真能放得下身段,这样看着还真像风尘女子,和刚才英姿飒爽的样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要不是看着她们化妆的,都认不出来这些人是谁。” 同一时间,守与里长县县衙门里,主院主卧内两米宽的大床上。 若罗拔能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两个身穿半透明薄纱的女人,目光盯着床前。 床前有六个女人正在跳舞,一旁还有个女人在弹琴。 若罗拔能正看得起劲儿,突然心里莫名的烦躁了起来,用力一把推开怀里抱着的两个女人,大喝一声: “都滚!” 两个女人一时没有防备这么被若罗拔能用力一推,直接摔倒在了地上,面朝下,两人抬头时鼻子都有鼻血流出。 同时跳舞的女人也停止了跳舞,迅速跪下,战战赫赫抖着身体埋头,弹琴的人一慌张,直接琴弦都弹断了三根,手指也伤到了。 但顾不得查看手指的伤势就迅速跪下,无一人敢直视若罗拔能。 跳舞的人跳的是脱衣舞,才刚刚开始跳,所有人都只脱了件外衣,里面还有几件衣服。 若罗拔能看着,无端的觉得这些女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是看着也不顺眼,要是脸上多些东西,看着应该漂亮些。 若罗拔能摸出枕头下的弯刀下床,走到第一个女人身边蹲下,用冰冷还带着一丝血腥味的弯刀拍了拍女人的脸: “待会儿不许出声流泪,不然我宰了你!” “若罗拔能,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威胁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第180章 夜袭二 若罗拔能摸出枕头下的弯刀下床,走到第一个女人身边蹲下,用冰冷还带着一丝血腥味的弯刀拍了拍女人的脸: “待会儿不许出声流泪,不然我宰了你!” “若罗拔能,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威胁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若罗拔能抬头,就见两个陌生女人手里拿着一把正在滴血的长剑走了进来。 两个女人都是一副风尘女子的打扮,气质却很出众,很矛盾,样子看起来像是个大家族有实权的男人一样。 地上跪着的女人由于跪着埋着头,余光只能看到女人手里拿着还在滴血的剑尖。 闻着血腥味,看着鲜红新鲜的血,一众跪着的女人都打起了精神,眼睛珠珠不断乱转,偷偷观察四周,寻找适合打起来时逃跑的方向和藏身之地。 “你们是谁?胆敢闯入这里。” 若罗拔能神色一禀,手持弯刀警惕的看着两个女人厉声呵斥,随即往屋外大喊: “来人,快来人!外面的人是怎么站岗的?本将军说了没有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几秒后屋外还安安静静的,一点脚步声都没有,若罗拔能知道守在外面的人,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不然那些勇士应该早就冲进来了才对。 这么多人塞在这个小县城里。平摊每隔十来米都有人在,这两女人怎么跑来这里的? 那么多人,短短时间,这两人就算杀一天一夜也杀不完。 若罗拔能记忆特别好,过目不忘,对于人,只要看过一眼就能记住他的相貌,俘虏的所有女人中,没有这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看着满眼疑惑的若罗拔能,嘲讽道: “你不用喊了,他们都死了!” “若罗拔能,你胆敢带兵来屠杀那么多无辜百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受死吧!” 两个女人同时往若罗拔能刺去,若罗拔能立马举起弯刀抵抗,“住手,不然本将军伤了你们,可别哭。” 若罗拔能生平最讨厌女人哭了,看到女人哭脾气就会暴躁起来,轻则打人,重则杀人。 这两女人容貌出色身段好,生出来的崽崽应该容易成活,若罗拔能不想杀了两人。 两个女人脚步动作未停,其中一个女人持剑跑到若罗拔能身边时,突然手一个翻转收了剑,一脚踢在若罗拔能面前女人的屁股上。 “铮……” 弯刀和一把剑相碰撞的声音响起,同时地面的女人也被踢飞了一个,直接往窗户飞去,然后落入窗外。 感受到手臂都有些被震麻了,若罗拔能诧异的看着女人。 这死娘们看来有一手,力气还真大啊!比草原上的大部分勇士的力气都大,降服她应该不亚于降服一头野马。 若罗拔能来了兴趣,难得遇到这么厉害的女人,从腰间又抽出一把弯刀。 双手各持一把刀和女人缠斗了起来,屋里都是弯刀和剑互相碰撞的声音。 而另外一个女人则一脚踢飞一个人,不断有女人从窗户飞出去。 等把地上跪着的所有女人都踢离了这间屋子了,踢女人的女人才加入打斗中。 此时另外一个女人和若罗拔能刚好打个平手,踢女人的女人一加入,局面慢慢产生了逆转。 若罗拔能慢慢落入下方。 房间外,被踢出来的一众女人听着屋里的打斗声,爬起来刚想跑,抬头就看着一院子倒地被割喉的人,不少人还没有闭上眼睛。 一看就是死透了,眼睛却还睁得像是个铜铃一样大,死不瞑目。 并且血在慢慢往四周弥漫,如今天还未大亮,有些昏暗的环境下,有些暗红的血看着,十分的渗人。 几人惊慌失措的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到花坛里的花丛中藏着,瑟瑟发抖。 不断有牙齿打颤的声音从花坛里传出来。 屋里,两个女人拿着剑招招下死手的往若罗拔能刺去,速度特别快。 若罗拔能双手也拿着弯刀不断快速甩动抵抗,直接形成了残影,看不清弯刀了。 床架子,衣架子,床头柜,桌子,包括桌子和床在内的屋里的所有物品,不断被剑或者是弯刀砍断。 桌子都成了一堆长长短短的木头。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屋里就成了一片废墟,三人还打得难舍难分。 屋子很宽,大概30平方米,三人在其中完全施展得开,两个女人没有往外跑的想法,若罗拔能也就一直在屋里和两个女人缠斗。 “嘶!” 其中一个女人痛呼一声,原来前一刻,若罗拔能左手拿着的弯刀一个翻转,一刀下去,其中一个漂亮女人左手臂立马被弯刀锋利的刀尖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伤口深可见骨,白花花的肉瞬间外翻,清晰可见,鲜血横流,血像是刚钻通的泉水一样从伤口里冒了出来。 若罗拔能见状,满脸络腮胡像是菊花一样盛开,满眼淫邪的看着受伤的女人,调侃道: “哎呦,伤到美人了,美人,痛不痛啊?你们在不停手,本将军可就不客气了!” “女人就该撒娇的,耍什么剑!” 若罗拔能想象中女人鬼哭狼嚎的场面没有发生,受伤的女人反而面露不屑,冷哼道: “你别得意,今日我们姐妹必定会杀了你!” 女人说话的同时用力一下撕下一块裙摆上的布,就开始单手动作利落的包扎手臂上的伤。 一旁女人看着姐妹受伤的手臂,眼里闪过戾气,“该死,若罗拔能,你居然敢伤我师姐,还让她流血了,拿命来……” 女人娇呵一声就提剑往若罗拔能刺去,瞬间化身为女疯子,不要命不断指着若罗拔能要害处乱刺! “噗呲……”一声,弯刀一下划破了女人的腰部。 女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手里的软剑像是一条灵活的蛇一样往若罗拔能刺去,下一刻,“噗呲”一声,女人的软剑就刺进了若罗拔能肩膀里。 若罗拔能瞳孔紧缩,诧异的看着女人,没想到这女人还真能伤到自己。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也拿出来用。 女人不是最娇弱最怕痛的么?特别是汉女,怎么还用这一招。 这两人一看身材外貌就是女人啊! 怎么和寻常女人不对? 难道,中原来的汉女不一样? 都是这么凶残的? 若罗拔能心里思绪万千,暗自后悔进攻凉州前,没有乔装打扮去晋朝,好好转悠转悠打探一下具体情况。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女人居然都这么能忍痛不说,还这么凶残! 女人没理会若罗拔能的反应,抽出软剑就继续往若罗拔能刺去,刚才女人虽然很厉害,但是没有玩命。 如今这架势,短短几息时间,女人手臂,腰部被若罗拔能用弯刀划了几下,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每个伤处都有鲜血流出。 同时,若罗拔能也被女人刺了几剑,两人都是你给我一下,我给你一下,并且若罗拔能伤的地方离要害位置都很近。 若罗拔能收起了眼里的玩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对女人,不断躲避女人的攻击。 不和女人硬碰硬,一人伤一刀的来。 若罗拔能觉得女人每个月都要流那么多血都不会死的,身体里的血可多了,特别经流,自己不能和她比流血,不然自己应该会先死。 霸业未成,必须得好好活着。 况且被女人搞伤,传出去也丢人,怕是会被耻笑几千年,能不受伤就尽量不受伤。 一旁女人包扎好伤口,见师妹受伤了,一下也火了,又持剑不要命的往若罗拔能刺去。 若罗拔能没想到世上会有如此不要命的人,多次若罗拔能都有划伤两个女人的机会。 但若罗拔能一直未用,而是不断躲避,同时往后退。 因为若罗拔能如果用弯刀伤了女人,同时必然也会被女人伤,根本躲不过去,若罗拔能干脆不伤女人,一直躲避。 不然怕女人流血还没有流死,自己先流死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若罗拔能就从屋中间退到了窗户下,最后又由窗户下退到了院子中间。 三人身上都是血淋淋的,衣衫全被血染红打湿了,一步一个血脚印,成了三个行走的血娃娃。 三人都杀红了眼,只想弄死对方,整个院子里,都是刀剑相互碰撞的声音。 躲在花丛里的女人见三人打架的架势,若罗拔能左手手腕儿被砍得深可见骨,有个十公分的大口子也没包扎,同样拿着弯刀抵抗。 若罗拔能的左手每动一次,就有从他手腕儿伤口里流出来的血被甩飞。 花坛里有几个女人直接被这个场面给吓晕了。 头一次看到这种不要命的打架,成血人了还在打,太可怕了。 没吓晕的也一脸惊惧,抖成筛子。 若罗拔能双目嗜血的看着两个女人,大骂: “疯子,你们都是不要命的疯子。” “你们到底是不是女人,怎么就不怕死,比草原的狼还要难缠!” 两个女人没说话,只是不断持剑围攻若罗拔能,每次若罗拔能想要离开这个院子,刚有这个趋势,就会被两个女人逼退到墙角。 两人都是不怕死的打法,也不怕受伤,像是没有痛觉一样。 很确定就算死也是若罗拔能先死,反正黄泉路上有他垫背,不亏了,一点儿也不怕死。 没有若罗拔能不想死的顾虑。 加上两人虽然平时看起来温温和和,但是都十分护短的,一看师姐师妹受伤了,就火了,一心只想弄死若罗拔能。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潜能被不断逼了出来,招招想取若罗拔能性命。 若罗拔能被打得节节败退,身上伤不断增加,一时间全身各处都痛。 期间若罗拔能也尝试过喊声,但是根本没有人回应,像是世间只有这三人一样。 衙门里,主院大门紧闭,主院附近院子里所有鲜卑士兵全部早已经被人割喉了。 其他院子里则是火把通明的,明明还是黑夜,但是亮如白昼。 十步一岗不说,每隔一盏茶时间,还有一列几十人的巡逻队伍走过。 由于所有人都知道若罗拔能脾气暴躁,偶尔巡逻队的人听到若罗拔能细微的声音,没有住在主院附近的将军们来喊人,谁也不敢接近内院。 全都假装没有听到声音。 在这些人眼里,若罗拔能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打遍天下无敌手。 从未想过他会被人刺杀而死的可能。 同时地面上,每隔一段距离就躺着一些衙役,丫鬟或者是小斯。 全都是死得透透的死人。 都是若罗拔能带兵闯入县城时就砍杀的人。 守与里长县大街上,也随处可见被砍杀的百姓,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若罗拔能手下的人只搜刮了值钱的东西,对于死人,死在哪里就在哪里,没人管。 遇到有尸体挡着路,才会把他们挪开一下,清理出来一条路就不管了。 整个县城上空,都漂浮这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衙门里的人闻到从主院方向漂浮出来的血腥味,也没有人在意,早已经闻习惯了血腥味。 甚至根本分辨不出来,血腥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从进县城起,血腥味就没有断过。 守与里长县县城门口,城楼上,站岗的士兵远远看着依旧是靠在城墙上站着的,实则所有人不是脖子上有道血口子,就是胸口有个血洞。 大街上,原本的居民楼里,如今住的全部是若罗拔能的士兵。 这里房屋都是带院子的,并且每家每户还有两米高的围墙,充分保护每家每户隐私。 如今到是方便了张宾等人。 黑暗中,不断有人从猪圈,或者是鸡圈,又或者是柴房,灶糖后面的墙壁里跑出来。 然后摸到卧室里,摸出一个炮竹模样的东西丢进卧室里,炮竹落地就会爆炸,然后就会有烟雾散开,只要是会呼吸的生物无论是人是狗,还是马,通通一闻到烟雾就会昏迷。 等人昏迷了,人在进屋收割鲜卑士兵的人头。 张宾亲自带着人行动,穿梭在地下通道里,一会儿出现在这家院子里,一会儿又出现在哪家院子里。 看着一个个敌人被悄无声息的消灭了,而县城有大半的百姓都躲在了地下通道里,走在地下室通道上,随处可见捂着嘴巴的活人,一个个还都蹲在原地没有乱动,包括三岁小儿。 张宾心里更加佩服宋丁云了。 第181章 记仇 看着一个个敌人被悄无声息的消灭了,而县城有大半的百姓都躲在了地下通道里,走在地下室通道上,随处可见捂着嘴巴的活人,一个个还都蹲在原地没有乱动,包括三岁小儿。 张宾心里更加佩服宋丁云了。 当初看到他给的地图时,还觉得一个县城都搞那么复杂,真是钱多了找不到花的地方,太过忧虑了,有军队在地方上镇压着,哪里会有这么多动乱! 直接修个结实的城墙不就得了。 还让每隔一个月搞一次有敌人入侵时的逃跑演练,耽搁众人时间不说,每次光信号弹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要是这些钱省下来,都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如今一看,还是宋丁云有先见之明,不然这些人绝对被杀光了,只剩下妇孺。 到时候城空了没人,在往城内迁人可麻烦多了。 人长大时间又慢,至少得十几年才行。 越接近县衙门,居民的房屋越好,同时住在里面的入侵鲜卑士兵们的官职,能力也越高。 不少人都是得到了俘虏的女人的,若罗拔能每屠杀一个县城后,要离开之前,就会把在这个县城俘虏的妇孺全部根据收割人头数量按功劳分配下去。 因此屋里睡的不止是有鲜卑士兵,还有被俘虏的女人。 张宾带着人收割了若罗拔能手下士兵人头后,还要把昏迷的女人拖入地下室安全的地方,堆一堆…… 防止留下那些女人在屋里,出什么意外,如今县城里到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太危险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逐渐变亮,守与里长县里大街上,鲜卑士兵巡逻的队伍依旧在巡逻。 一切和似乎和昨晚一样,又不一样。 由于张宾等人都是直接出现在每家每户院子里的,巡逻队的人只在大街上巡逻,并没有发现一点异常。 直到天彻底大亮了,张宾等人才收割了半个县城的鲜卑士兵,十分之一的人都没有收割。 要不是等把鲜卑士兵消灭后,躲在地下通道的百姓还要出来在这里生活,张宾都想一把火烧了这个县城,就不用一个个的慢慢收割了。 士兵们起床后,由于若罗拔能没有下命令,但是众人也知道马上就会去下一个县,都自觉的把各自的女人赶到大街上,然后捆住手用绳子绑成一串。 就像是绑一串蚂蚱一样。 每次行军时,妇孺都是被捆绑成一串,由几百个士兵走在最后押运,像是押运货物一样。 谁要是不跟着走,就会有人拿着鞭子鞭打,往死里打,专打屁股,这些人觉得屁股肉厚,经打。 万一打死了,解了捆着女人手的绳子抛尸荒野就是,反正下一个县城还有女人,死了也不怕,到下一个县城在抢就是。 张宾在地下通道里,透过路面的缝隙,看着大街上的男人们粗暴的捆女人。 感觉不是捆的女人,而是柴火,绳子都捆得特别紧,几乎所有女人手腕儿都被嘞出血了捆人的人才停止。 不少女人双手直接是无力垂着的,一看就是早已经被扯断了! “王八犊子们啊!太没人性了,对晚上搂着睡的女人都这么狠,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绑这么紧做什么,随便绑绑得了。” 张宾身边的女人一听张宾如此说,诧异的看着他,正在想这人思想觉悟还挺高的,是个好男人,就听张宾继续道: “要杀直接一刀解决就是了,何必这么粗暴的对待,或者是直接不绑,有人逃跑,谁逃跑宰了谁,谁走得慢,不好好赶路,也宰了谁,保管这些人乖乖跟着走,根本不用绑,多此一举。” 看着张宾眼里像是谈论怎么运送货物一样的眼神,杀人就像是除草一样简单。 一旁的女人是明白了,他也和很多人一样,心底深处根本没有把女人当人,只是随意可以砍杀的生物。 “张大人,皇上可是多次强调,以人为本,无论男女,都不可以乱杀,犯法有罪,按律法当斩的才能杀的。” 女人幽幽的看着张宾,张宾立马嘿嘿一笑:“我懂,我懂,确实,人就是生产力,干啥都需要人,男女都是,杀一个少一个,少一个就会少生产出很多东西少干很多活,确实不能杀。” 女人:“……” 女人扭头就走,“我去疏散地下通道里躲着的人群,如今天亮了,那些人都跑出门到大街上了,也不能暗杀了。” “去吧去吧,这里我看着!”张宾爽快的冲女人摆了摆手,摸了下鼻子,继续盯着外面。 虽然懂女人的意思,但是在张宾心底觉得,女人就该在后宅内院操持家务给男人生儿育女,跑出来抢男人该的事情做,不像话。 特别是看到这群女人还丝毫不逊色自己这个大男人,无论是智谋还是武力,张宾心里深处就有些不平衡了。 “也不知道李雄以什么心情提拔那么多女官的,是想光明正大吃软饭么!” 张宾盯着外面的女人幽幽的说道。 县衙门内,主院外院门口,抬着一只烤全羊的士兵来到这里,就见端着洗漱用的洗脸水的士兵站在门口。 抬着烤羊肉的一个士兵诧异的问:“大将军还没有起?” “往日大将军可是天一亮就会起床洗漱,然后吃烤羊肉的,怎么今儿这个点儿了,还没有起?” 端着洗脸水的士兵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都来门口半个时辰了,伺候大将军的大哥也没有来喊我进去。” “好在现在是夏天,天儿热,不然洗脸水都凉了。” “怪了,怪了,不正常,不会是昨晚大将军太累了吧,才早上起不来吧! 我听说昨晚宣召了十二个女人,有六个女人上半夜被抬出来了,有六个女人下半夜才进去的,一直没有出来。” “不会,不会,大将军身强体壮,以前也时常一晚上临幸十几个,也没有过晚起的情况发生。” 几个人在外面门口低声嘀咕,互相说自己的猜测,却没有一人敢破门进入,看看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院宽阔的院子里,四处都是大小不一已经干枯的血脚印,四周墙上也有不少血脚印。 成了一片血的世界。 地上还躺着已经死硬了的尸体,微风吹来,血腥味随风远去,还有不少各种鸟,秃鹫在地上尸体上不断的啄,像是在啄什么美味的食物一样。 明明是在朝阳下,偏偏看起来就像是阴间一样。 主院大厅里,大门紧闭,屋里,两个一脸是血妖艳的女人在互相给对方上药,给对方包扎。 两人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原本白嫩的皮肤像是缺水的土地裂开了一样,满是口子。 甚至脸上都有几道轻微的划痕。 两个女人前方的地上,若罗拔能了无生息的躺在地上,脖子上有一道伤口。 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也是浑身都是大大小小血肉外翻的伤口。 露在外面的皮肤,如脸上,脖子上,手上,清晰可见有蚂蚁大小的虫子在里面快速的爬来爬去的。 当虫子路过若罗拔能身上何处裂开的伤口时,伤口处就会被虫子吐出的东西填补…… 片刻后,若罗拔能身上的虫子看不见了,同时若罗拔能身上的伤口也全部恢复如初了,看起来就像是从来没有受伤过一样。 只是肤色变得更黑了,像是在太阳下暴晒了几天几夜了一样。 两个妖艳女人也包扎好身上的伤口了,起身走到若罗拔能面前蹲下,上下打量若罗拔能,眼里闪过满意的神色。 其中一个女人伸手摸了若罗拔能脖子上致命的“伤口”,满意的说: “不错,这蛊虫不错,头一次用他,没想到就成功了!” 一旁的女人笑着夸奖:“姐姐真厉害,养出来的蛊虫效果这么好!” “咱们试试它是不是真如传说中那样。” 女人说话间取下腰间的软剑,打开软剑剑柄,取出剑柄里面的一个小指头大,一公分高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条针尖一样大小的虫子。 女人把虫子倒在手背上没有包扎的一个小伤口上,虫子迅速钻入伤口里消失不见,伤口也没有出现,像是虫子是错觉,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女人迅速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嘴里还在碎碎叨叨的念叨着什么,一旁的女人则一直盯着女人的命门看。 片刻后,碎碎叨叨的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同时若罗拔能也睁开了眼睛。 女人站起来,若罗拔能也站起来,女人动左手,若罗拔能也动左手,女人动右手,若罗拔能也动右手。 只是若罗拔能眼里双目无神,仔细看,还能看出里面有些细微的小虫子在若罗拔能眼睛里不断爬来爬去。 并且若罗拔能动作有些僵硬,像是个提线的木偶一样。 ………… 张宾和督察所的女人商议了一番,正准备进行昨晚的计划,突然就见衙门大门开了。 一个身穿冷甲,长靴,长得挺拔雄壮的男人走了出来。 “见过大将军!” 门口的所有士兵同时跪下行礼,同时出声。 若罗拔能抬头挺胸走到大门口,没喊众人起来,反而是吩咐: “所有将士,都去城门口集合,违者格杀勿论。” 若罗拔能说完就不在说话了,走到一旁的一匹马旁边,翻身爬上马,双腿一夹,就骑着马往城门口方向而去。 听着马蹄声渐渐走远,原本跪着的人也迅速爬起来,照顾其他人往城门跑去。 有个年长的将军跟在若罗拔能身后不远处,看着若罗拔能骑在马上背直直的,一动不动像个木头,有些疑惑的问身边的兄弟: “你有没有发现,大将军背挺得好直啊!” “直是正常的,大将军本来就是身材伟岸,快走吧,都去城门口,你在磨蹭,小心大将军一刀宰了你。” 整个县城所有鲜卑士兵都往城门口跑去,包括负责做饭烧水的火夫们。 正在绑女人的士兵才绑了几十个也没人管了,往城门口跑去。 张宾等人听到若罗拔能的话,也都默契的返回城门口附近的房屋里埋伏着。 负责通信的人一进屋,立马被绞杀。 由于大街上往前走的人太多了,众人都以为住在接近城门的士兵早久出城了,偶尔有人进屋的,也被及时灭口了。 半个时辰后,守与里长县城门口,十几亩地宽的空地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鲜卑士兵。 放远望去,全是大大小小的人头。 所有人都到齐了,若罗拔能才骑着马出现在城门口,士兵最前方,城楼下的一个台阶上。 “所有人,立马抱头蹲下。”若罗拔能一声令下,所有人虽然心里很懵逼,但是行为照做,负责传音的人立马往后传达命令。 士兵们像是一片稻田里的麦子一样,若罗拔能的话就是风,传单哪里,人就抱头蹲下蹲到哪里。 片刻后,所有人全部蹲下了,人太多了,少了几千人,这些人根本没有发觉。 城楼上,张宾透过暗哨观察的缝隙,看着外面的人都抱头蹲下了,诧异的看着身边的女人。 女人看也没有看张宾,红唇轻启:“所有都立马闭上眼睛。” 下一刻,若罗拔能也开口了:“所有人都立马闭上眼睛。” 将士碍于若罗拔能一脸严肃,加上都知晓他脾气暴躁,全都一一闭上眼睛。 张宾看着城门口的人都在依次闭眼睛,好奇的看着说话的女人问: “云大人,怎么你说什么?若罗拔能就说什么,你做什么,他也做什么?” 刚才说话的女人没开口,一旁女人的同伴解释: “张大人,这是因为若罗拔能身体里有我师姐养的同行蛊,自然是我师姐做什么,他也会跟着做什么。” “他早被我们杀了,若罗拔能早死得透透的了,如今这人只是个人偶而已,你没发现他动作很僵硬吗?” “他发出的声音,也是蛊虫发出的,并不是他自己发出的,他虽然嘴巴在张合,但是舌头都没有动。” 若罗拔能早已经死了? 这个能走,能上马,能说话的人,居然是个死人? 张宾当场石化了! 世上竟还有这种东西? 太可怕了,比易容术还可怕。 张宾立马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两个女人,刚才自己言辞有些激烈了,她们该不会记仇吧? 第182章 181章可怕 张宾当场石化了! 世上竟还有这种东西? 太可怕了,比易容术还可怕。 张宾立马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两个女人,心里有些慌。 刚才自己言辞有些激烈了,她们不会记仇吧? 要是杀了自己,然后往自己身上放这种蛊虫,岂不是…… 别人又不知道还有这玩意儿,谁会知道自己死了,要是操纵自己跳崖摔死,或者是拿武器自杀,那不是所有人都会认为自己是自愿死的。 可怕! 真是太可怕了! 母老虎啊,这是真正的母老虎,能杀人不见血。 两个女人微微一笑,心里明了,年长一些的一个女人道: “张大人,你放心,蛊只会用在坏人身上,平白无故,我们不会对你用的,可珍贵了。” 另外一个女人附和:“对,对,对,张大人,你放心,只要你是个好人,我们就不会用在你身上的。” “呵呵!是么!那就好,那就好!” 张宾双手背负在身后,强装镇定,尴尬的继续看着外面。 心里断了整蛊教训这些女人的心思,同时暗暗决定以后还是不故意打压那些的女人了,免得自己被这些人划分为坏人就完蛋了。 反正世上事情这么多,多她们干也没事。 她们不在内院享福,非要出来干男人的事情,受苦受累,愿意掺和就掺和。 老祖宗都不介意,自己也可以不介意。 两个女人看着张宾的反应,相视一笑。 实际这种蛊极其难养活,整个世界上都没有多少。 张宾想让别人用在他身上,如今也找不到蛊虫了。 不过,让他提心吊胆有个害怕的,也是好的。 片刻后,城门口的十几万鲜卑士兵全部闭上眼睛了。 张宾按了一下墙上的一个开关,所有鲜卑士兵脚下的土地,连带着鲜卑士兵一起,瞬间极速下降下降。 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地面就下降了三米,十几万人原本在平坦的地面,现在瞬间成了在一个大坑里,同时从地面不断飘出白蒙蒙的烟雾。 人只要一闻到白茫茫的烟雾,立马觉得浑身无力。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十几万人全部倒在了一堆。 众人见若罗拔能虽然也随着地面下降了,但是依旧占的身姿挺拔,心里松了口气。 离若罗拔能最近的一个将军问:“大将军,这可是我们触碰到什么机关了。” “不是你们触碰到的,是我按的。” 若罗拔能没有说话,到是从若罗拔能身后的大坑上方传来一道女声。 将士们听着从地面上方传来的女声,都一脸懵逼。 片刻后,张斌等人就来到了大坑边缘,居高临下的看着一坑的人。 一望无际,全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除了若罗拔能以外的将士们,一看到张宾等人,见几人旁边的士兵身着晋朝官兵的服装,纷纷心里一惊。 整个县城里的所有官兵,全部昨天就被杀了,而且昨天还全城搜查了几次,没有一个活着的官兵的。 这群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是诈尸了? 众人都想爬起来,一动,却浑身无力,抬手挪脚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站起来了。 刚才问若罗拔能的将军立马看着张宾大声质问: “你们是谁?” 张宾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我们是谁?吾乃并州刺史张宾。” “其他人是驻守张掖郡隔壁酒泉郡的将士,怎么,你们入侵前都没有打听清楚有哪些人守着吗?” “你们居然是隔壁酒泉郡的人?” 将军自言自语,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一变,扭头看向若罗拔能,呼喊: “大将军?” “大将军?大将军,您能听到我说话吗?” 若罗拔能站着一动不动,虽然眼睛还是睁开的,但是双目无神,像是个木偶一样。 离若罗拔能近些,能够看清若罗拔能面容的将士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互相面面相觑,小声议论: “大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站着不动?” “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啊,大将军怎么不说话?敌人都来到他身后了!” “怪了怪了,我们这大将军不会是被掉包了吧?他怎么站着不动?” ………… 刚才说话的将军旁边的男人皱着一张脸看着若罗拔能,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要是往日有人敢这样看他,以若罗拔能的脾气,早就抽出腰间的弯刀一刀解决了看他的人,哪里会任由自己看他这么久? 男人低声问刚才说话的将军:“小将军,我怎么觉得大将军不对劲?” “他像是看不到我们看到一样,但是刚才他明明又在说话,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话,又不是假的。” “怎么晋朝的官兵都来了,他还站着不动。” “我知道他不对劲,我看出来了,我不是瞎子。” 将军看着若罗拔能,仔细观察他,排除了他是别人易容假扮的可能,这个若罗拔能,就是自己效忠的若罗拔能,将军不甘心的继续喊: “大将军?” “您怎么啦?” 将军心急如焚,却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 张宾见状,蹲下悠悠的道:“你不用喊了,你们将军带你们来这里屠杀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作孽太多,已经被老天爷收了。” “你胡说八道!大将军活得好好的。”将军闻言立马厉声呵斥。 话说如此说,众人这时仔细看若罗拔能时,也发现他四肢僵硬的厉害。 手指微微弯曲,一直一动不动,保持那个姿势,手指是十分的累的,正常活着的人谁会手指颤动都不颤动一下的。 能看清若罗拔能面容的一众将士脸色瞬间就变了,而后面的将士们既看不到若罗拔能的面容,又听不到张宾等人的说话声。 都一脸懵逼的看着大坑上的张宾等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方不少人仗着前面的将军们也听不到后面人的说话声,不断地咒骂: “该死,他妈的怎么身上没力气?他奶奶个熊熊。” “他娘的,怎么就没力气了?拿弯刀的力气都没有,待会儿要是大坑上的人跳下来可怎么打架?” “艹艹艹,完蛋了,完蛋了,这下成了被宰的羊了,被宰的羊要是宰他的人一松手,那还能逃跑,这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手指头都不能动,可怎么逃?” 一时间,大坑后半部分人群里哀声载道的。 虽然这群人来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时觉得自己很威风,如今自己成了待宰的羔羊,就像昨日斩杀的官兵百姓一样,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一个个心里还是慌的厉害。 怕死。 毕竟他们就没有让俘虏活过,每次闯进县城,无论是不是俘虏,除了妇孺以外,其余的人通通全部杀死。 张宾看着众人脸上都出现了害怕的神色,一下跳下坑,大步走到刚才说话的将军身边,一脚踩在将军长满胡须的脸上,让将军的脸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原来你们也是会害怕的。”张宾冷冷的看着众人,一想城里如今那些人的惨状,张宾就想立马宰的这些人。 城里那么多人啊,就这么被残忍的杀死了,好歹也都是自己的同胞。 “怎么,是怕死吗?” 人要脸,树要皮,张宾脚都踩脸上了,将军心里的自尊心起来了。 虽然到了这般田地,但将军依旧一副不害怕的样子,用蹩脚的汉语说: “怕什么,怕我才不怕你。使阴招耍计谋算什么勇士,有本事让我有力气,我们来单挑。” “要是我们单挑,我一定两招就把你干翻在地上。” 将军满眼藐视的看着张宾一米七五的小身板,心里越发自信了,他腰还没有自己大腿粗,手更是小得可怜,像个娘们儿一样,两招干翻他都是让他一招。 “呵呵!想和本大人单挑,你还不够资格。” 张宾俯身抽出将军腰间的弯刀,用弯刀拍了拍将军的脸,弯刀上还有些干枯的血迹: “你们也是,如今朝廷待你们这么优厚,还免去了许多上供,让你们每天能够免费吃馒头吃到饱,吃饱了就是来造反的?” 将军立马反驳:“待我们优厚?待我们优厚个屁。 你看看这县城所有百姓,就是最低贱的奴隶,都有好的房子住,不愁吃,不愁喝,不愁住。 我们既然对朝廷俯首称臣了,那我们也是朝廷的子民,怎么朝廷就没有派兵来草原给我们修房子?也没有人来草原给我们发衣服。 你说的免除上供,是所有部落都免除了,又不是单单我们,算哪门子的优待?” “修房子?” “你们时常因为放牧需要迁徙,修房子有什么用?又不可能固定住在哪里。” “再说了,朝廷可是让人给你们搭建了改良版的毡房的,那可不比房子差。” 张宾双眼微眯盯着将军,又看了看附近的其他人,觉得这些人就是白眼狼。 馒头吃多了。 突然,张宾脑海里冒出一句话:碗米恩,旦米仇,就是对这些人太好了。 以往数十年朝廷像对奴隶一样对待他们,每年还要上交许多供品,没人谋反,如今把他们当普通百姓对待,还跑来造反了。 将军脸上的气势弱了些,眼睛乱转,突然道: “我们都是人,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两只耳朵,两条腿两条胳膊的,凭什么我们就要一直对你们俯首称臣?” “这事情总应该轮流来吧,你说你们汉人都当了多少年的皇帝了?” 张宾:“……” 张宾什么也不想说了,拿着弯刀在将军脸上划了一下,瞬间将军脸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 “死太便宜你了,让你活着赎罪。” 随手丢了弯刀,张宾转身看着大坑上方的几个女人问: “这些人怎么处理,都杀掉吗?还是让他们去干苦力。” “我的意见是不杀掉,人数太多了,杀掉的话,尸体处理也是个麻烦,不如让他们去修路,或者是修房子,劳动干活。” “如今这三个县差不多都死了十来万人了,土地也需要人种。” 几个女人中最年长的女人立马道:“他们死还是活,我已经上报朝廷了,等待朝廷决定再说。” 几个女人看着坑里的人,都想杀了他们,毕竟杀人偿命,这些人一个人手上至少有一条人命,该死的! 张宾抬了抬眼,没在说话,看女人们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心里的想法了,真是单纯,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了,在心里默默地道: 这群人啊,都下山这么久了,半年多了,还是这么认死理,还觉得杀人就应该偿命,不知道事情应该优先考虑利益最大化才对。 ………… 半个时辰后,躲在地下通道的所有百姓都跑到了城门口,满眼杀气的看着坑里的人。 有不少人直接丢东西,打坑里的人。 几个督察所的女人见状,直接下令,想下坑打人的都可以下去打人,只是不能用武器,也不能杀人。 因为上面还没有命令,这些人能不能杀,暂时还不知道。 百姓一听能下去打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匆匆跑下坑里,不要命的揍人。 替死去的亲人朋友报仇。 百姓们见坑里的人都不能动弹,甚至手指都不能动弹一下,完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随便怎么揍他们,也没有人能够反抗。 不少人直接开始在坑里人的身上跳来跳去,用力的踩。 顿时哀嚎声成片的响起。 无意中,有人发现踩到这些人下体不了描述的地方,这些人就会露出痛得扭曲的表情,甚至是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是谁先出声,不断有人招呼所有人指着这群人的不可描述的位置踩。 张宾站在大坑上,看着这些人的动作,瞬间觉得下体凉悠悠的。 不过这样也是真解气,让一个男人断子绝孙,没了香火子孙后代,应该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了吧。 今日过后,张掖郡出现了好几万个太监。 ………… 次日,洛阳,皇宫。 宋丁云看着从凉州张掖郡传过来的八百里加急消息,一脸怪异,一个人坐在案桌前嘀咕: “同行蛊,世上居然还有这种玩意儿。” “原以为所谓的蛊是假的,没想到还真有。” 宋丁云看着消息里描述的同行蛊的作用,以及用它控制若罗拔能后的一系列事情,后背有些凉悠悠的。 这玩意儿太可怕了。 第183章 躺在岸上休息 “原以为所谓的蛊是假的,没想到还真有。” 宋丁云看着消息里描述的同行蛊的作用,以及用它控制若罗拔能后的一系列事情,后背有些凉悠悠的。 这玩意儿太可怕了。 身体里跑进了虫子操作身体做事情,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最多就是说他中邪了,但是谁也不会认为他是死人。 还好这东西稀有,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宋丁云突然想起曾经听到的很多怪事情,有许多人一夜之间性情大变。 除了有人穿越或者重生的可能,如今又多了一个原因,被人下了蛊。 “十几万人呐,十几万人,要是全杀了的话,尸体也得烧多久才烧的完,还污染环境。” “不行,全部都杀了是下下策。” 宋丁云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会儿,抬手看着一旁的太监说: “把凉州张掖郡,酒泉郡,河西鲜卑的详细地图给我拿过来。” “是,皇上。”一旁的太监立马走到一旁高高的书架上寻找了起来。 片刻后,宋丁云手里就多了三张1:1000的张掖郡,酒泉郡,河西鲜卑地图。 宋丁云研究了半个小时三张地图后,发现整个凉州境内,植被十分的稀少,沙漠化特别严重。 每年凉州百姓都要遭受数次风沙侵害,每次都会死不少人不说。 年年种的庄稼还没有到收的时候,都会来几股风沙,把庄稼全部吹断掩埋。 加上又严重缺水。 能在凉州活下去,必须得靠天时地利人和运气好才行。 如今虽说有军队到各个郡县去辅助当地发展,但是当地植被稀少,风沙严重的问题还是一点没有解决。 宋丁云突然想起,前几天凉州上来的折子里,就有讲凉州几天前遭遇了一场特大沙尘暴,死了三千多人,并且有几千亩的庄稼也全部损坏了。 半年时间,所有军民白干了。 想到这里,宋丁云拿过笔刷刷刷就开始写字。 吩咐让俘虏种树,直到凉州境内,及凉州附近1000公里以内,有土的地方全部都变成绿油油,一望无际的森林,所有俘虏才可以不种树了。 并且种树期间,直到没有劳动力以前,所有俘虏都不允许住进朝廷修的房屋里。 实际就等于罚这些俘虏种一辈子的树,改善凉州的居住环境,给当地人造福赎罪。 把十几万人全部分散到张掖郡,酒泉郡等凉州的各个乡村去种树,如果这些人在犯任何错误,一律斩杀。 而种树的种子则由朝廷运到凉州。 宋丁云写完后,检查了一遍密折就让人送出去了。 宋丁云起身,原地不断踱步,心里盘算着怎么把兑换的要送去凉州的种子光明正大的送到凉州。 突然想到凉洲各个郡县都有能够变出馒头的箱子,既然能够变出馒头,那变出其他东西也行的。 宋丁云立马又坐回案桌边,提笔拿过折子开始写字。 宋丁兰带着人来到御书房门口,立马被守在门口的太监拦了下来。 太监跪下对宋丁兰行礼后,恭敬的道: “长公主请留步,皇上有令,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宋丁兰垫起脚尖看了眼屋内,人影都没有看到一个,立马知晓这会儿宋丁云应该在案桌边做什么事情。 想到听到的小道消息,宋丁兰回头把身后丫鬟提着的一个食盒递给太监,温言细语的说: “劳烦公公把这个食盒给皇上送去,是我亲自熬的玉米粥和炒的几个皇上爱吃的小菜。” “听闻皇上这个点儿了还没有用早膳,不用早膳对身体不好。” 公公一直在这里伺候的,宋丁兰从三个月前从并州搬到洛阳后,就时常来给宋丁云送吃的。 公公是知道宋丁兰的手艺的,每次闻着宋丁云吃宋丁兰送来的东西时的味道就得馋的快流口水了。 如今看着这个食盒,公公立马伸出双手接过:“好,长公主,奴才送进去。” 暗想宋丁云这是又有口福了。 宋丁兰也是,手艺太好了,比皇宫里御厨做出来的饭菜还好吃。 “好,劳烦公公了。” 宋丁兰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从御书房里传出一道宋丁云的声音: “是姐姐来了吗?是姐姐来了的话快请进来。” 片刻后,宋丁兰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御书房,刚准备行礼,就立马被宋丁云喊停。 宋丁云立马起身向宋丁兰走来,关切的问: “姐姐,近日身体可好些了,早上可还咳嗽?” 宋丁兰自从半年前并州事变,石勺背称帝那次事情后,身体受到重创,宋丁云还兑换了不少系统里的好药给宋丁兰吃,她身体还是比原来孱弱了不少。 伤到了根本,一朝一夕补不起来。 由于贫血加上身上湿气太重,一到下雨天气,每天早上时宋丁兰都会咳嗽一阵子。 而洛阳最近又接连数日都是下雨。 宋丁兰看着宋丁云,一脸温和的说:“我吃了你给我的药,身体好多了。 近日早上虽然还会咳嗽,但只咳嗽两三声就不会咳嗽了。” “那就好,那就好,姐姐,你药吃完了我又给你,你要坚持吃啊!把身体调养好。” 宋丁云让宋丁兰坐下说话,宋丁云虽然当了皇帝,但是宋丁兰一直以来依旧把宋丁云当亲弟弟对待,时常送吃的,送喝的,关心他。 宋家也只剩宋丁云和宋丁兰两个人,宋丁兰对宋丁云好,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是她弟弟,并没有其他任何的想法,宋丁云则也把她当亲姐姐对待。 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宋丁云的婚事上。 “皇上,如今你后宫一个人都没有,是要等白姑娘变正常吗?” 宋丁兰目光灼灼的看着宋丁云,虽然心里巴不得宋丁云今晚就纳几个妃子,好给宋家开枝散叶,但脸上一点儿也没有表现出来。 虽然如今宋丁云明面上已经不属于宋家人了,但在宋丁兰心里,他就是宋家人。 宋丁云一脸肯定得点头:“对,我等她变正常。” “姐姐,结婚的事情不急,我现在还很年轻,等把一切都安定下来再说吧!” 宋丁云想起除了白玉珑和管涔宫的女人,其余人看到自己,要么是害怕得发抖,话都说不清楚。 要么就是恭恭敬敬,十分的谦卑,骨子里对于皇权十分畏惧,对于自己十分畏惧。 宋丁云虽说在这里已经半年之久了,但是还是不喜欢那些女人,觉得太没有主见了。 不过都是接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教育长大的女孩子,成那个样子,宋丁云也理解。 但理解归理解,要是哪天某个人成为自己的枕边人,宋丁云还是觉得算了。 见宋丁云如此说,宋丁兰没再提这个事情,而是让宋丁云先吃饭,用早膳。 宋丁云刚吃了早膳,立马又有凉州的密报来了,不用宋丁云开口,宋丁兰见宋丁云有正事要做,立马主动告辞了。 看了密折后,宋丁云抬手就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世上居然还有这种怪物?” 看着密折上的描述,宋丁云都怀疑自己不是来到历史上的晋朝,而是来到某个小说中的玄幻世界了。 先是有能够操纵人说话行动的蛊虫,如今居然又有了肉燃烧后能够蛊惑人自动送死的怪物。 宋丁云眉头直接皱成了川字,闭着眼睛努力回忆曾经看过的关于三国两晋这段时期的全部记载。 回忆了整整半个小时,都没有丝毫关于怪物的记载,也没有类似怪物这种东西的神话传说。 “怪了怪了,总不会是因为我的到来,让这个世界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怪玩意儿吧!” 宋丁云在心里默默的道,让人宣昭姚阳进宫后,宋丁云直接化身为“虚无先生”离开了皇宫。 姚阳打扮成宋丁云的模样,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刚刚看了两本奏折,就有太监来报: “皇上,刘郡主求见,说是给您送了一些点心来。” 姚阳动作一顿,想起这人是宋丁云的那个表妹,老是来宋丁云面前刷存在感,司马昭之心人皆明了。 “不见,让她回去吧,告诉她,朕不吃点心。” 看着太监回头走了两步,姚阳立马道: “等等等等,让她回去梳妆打扮一下,晚上参加个宴会,朕要给她挑个好夫婿,她也到婚嫁年龄了。” 姚阳暗搓搓的决定,在宋丁云回来之前,就把他这个对他居心不良的表妹嫁出去,给她挑一个各方面都比较好的人家就行了。 反正宋丁云曾经表示过,他绝对不会用女人来联姻达到政治目的的,他的姐妹要是嫁人,只要过的幸福就好,而不是作为一个联络关系的工具人。 不然要是哪天出了什么意外刘氏嫁给了宋丁云,表哥表妹,亲上加亲,皇后的位置就不一定是白玉珑,白玉珑也不知道到底哪天能够回来。 御书房门口,刘氏一听今晚皇上要给自己挑个夫婿,脸色立马就白了,揉揉无力的靠在一旁的丫鬟身上。 门口的太监和负责传信的太监见刘氏的样子,都默默地低下了头,眼里都有嘲笑,只是嘲笑没有让刘氏看到。 毕竟他是宋丁云的嫡亲表妹,身份非同一般,太监们会在心里或者是私下里看不起她,但是不会让她看到。 刘氏由丫鬟一路扶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座豪华的宫殿。 一回到自己的宫里,刘氏就让所有的下人都退下。 等下人们一离开,宫殿大门一关上,前一刻还弱柳扶风,一脸惨白的刘氏,立马挺直了腰板,身上娇弱的气息瞬间消失。 刘氏走到寝殿内室,立马从床帏后走出一个高大的带着面具的年轻男人。 “又失败了?”年轻男人看着刘氏语气很不满的问道。 刘氏立马跪下:“属下无能,又失败了,宋丁云他根本就不见我,而且他还说今晚要给我挑个夫婿把我嫁出去。” 年轻男人一脚踹在刘氏胸口,刘氏一下被踹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废物,都是废物。” “你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半年了还不能爬上宋丁云的床,你还有他亲表妹这个身份,亲上加亲,真是太废物了。” 年轻男人走到刘氏身边蹲下,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拍了拍刘氏的脸蛋: “今晚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十天之内你要是还爬不上宋丁云的床,那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就别要了,直接毁了,让别人来。” “是,主上,多谢主上再给属下的十天的时间。” 刘氏立马给年轻男人磕头。 “哼,你好自为之。”年轻男人又走进了床帏里,片刻后消失在了屋里。 刘氏立马爬起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铜镜里自己漂亮的脸蛋,满眼疯狂:“我就不信了,皇后之位一定是我的。” 刘氏身后的脚下里,宋丁云看着刘氏疯狂像是入魔的样子,叹了口气。 早就知道她隐瞒的事情,一直等着她来坦白,没想到她心里还有这个执念。 皇后之位就那么好吗? 一辈子被困在皇宫这个高墙大院里,没有自由,每天还有处理不完的后宫的事情。 要是她嫁给其他好人家,到时候给她提一下身份,公主下嫁,驸马又不能纳妾,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到老,身份尊贵,男人又没有其他妻妾,光是想着都比宫里的简单多了。 果然是名利更诱惑人。 宋丁云原本是回宫来拿些东西,听到刘氏去过御书房后就赶来她这里。 要是她稍稍有一点要坦白的架势,或者是不这么执着疯魔的想要不该她,她也头得不到的东西。 都会给她一个好结局的,如今她这样,是想早日去见阎王了。 ………… 正中午,凉州一线天山谷不远处河边,整个河岸上睡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 不少人直接睡着了,呼噜声震天响,没睡着的也闭目养神,或者是盯着天空发呆。 所有士兵从昨晚到今天中午,一直在不断从水里爬到岸边,又跳下水里,又从水里爬上岸,又跳下去。 没有一刻停歇,不断反复。 大中午的时候,大家都累得不能走动了,只想躺着不动,张轨干脆下令,让所有人都躺在河岸上休息。 虽然现在闻着从一线天方向传来的香味,张轨等人心里还是十分的想跑过去,但是累得手指都不想动弹,心里诱惑再大,这些人也不动。 第184章 瞒上欺下一 有个别没有经住诱惑,爬着往一线天方向而去的,全部被杨成鑫带着人抓回来丢进水里清醒。 张轨躺在岸边石头上,头朝水面方向,头发也垂在水里,不时伸手撩起水在脸上。 侧头见杨成鑫带着人又抓了几个往一线天方向爬去的士兵回来丢水里了,感激的道: “杨县令,多谢你们了啊!要是你们赶来,不然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这香味太怪异了!” “不谢不谢,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救你们应该的。” “我和我的人是路过这里的,你真要谢啊!就谢树大人他们吧,她们是专程从酒泉郡赶来的。 为了早些来救你们,她们一直抄近道,走的一线天两边的悬崖那种悬崖峭壁,还连夜赶路,很危险的,一不注意要是摔下悬崖,极大可能会粉身碎骨。” “我们和树大人相遇,都是因为有人从悬崖峭壁上踩滑摔下来了,她跳下来救坠崖的人,我们才相遇的,我们刚好在悬崖下安营扎寨。” 杨成鑫蹲在张轨不远处的水边,一边洗手一边说话。 张轨想起一线天那个两边的悬崖峭壁,别说是晚上在上面走了,就是大白天的都特别危险,“好,多谢提醒,日后我一定好好谢谢树莓她们。” 暗自决定回去就下令,让所有人都更加配合树莓等人做事情,在向她们请教一下,能在悬崖峭壁上健步如飞连夜赶路的秘诀。 要是学到了,以后行军赶路,就可以节约很多时间了。 凉州高山,悬崖峭壁十分的多,很多地方,看着距离很近。 但是由于悬崖过于的陡峭,不能行走,只好去走其他地方,到处绕来绕去才能到达目的地。 很多时候等人赶到,黄花菜都凉了。 张轨洗了手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就看向对岸方向。 珠鱼怀孕了不宜赶急路,就在悬崖下带着人,等天亮后再赶着牛羊赶路。 如果路上不耽搁,天黑前她们应该就能到对岸几千米远外的山坡上了。 张轨暼了眼杨成鑫,听说过他的故事,第一个娶了督察所女人的男人。 也是第一个打劫送馒头队伍,并且成功的男人。 不止把能变馒头的箱子给抢走了,还把督察所的女人给抢走了。 土匪出身,一没有经过寒窗苦读,二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却直接当上了县令。 落在今天以前,张轨是很看不起杨成鑫这种人的,张轨心里门第观念很重。 觉得杨成鑫他们这种人,就算做官了,无论衣服穿得多么华,手上的权利有多么大,骨子里也是低贱的土匪,本性也是低贱的。 还比不上自己这种大家族出身的世家子弟一根手指头。 画龙画皮难画骨,杨成鑫这些人身份好换,外表装扮好换,但是本质难变,骨子里的气质难换。 如今看着杨成鑫的模样,人才了得不说,气度也非凡,一举一动丝毫不逊色那些世家大族的弟子,而且还少了那些人眼里的算计,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真诚。 就和督查所那帮女人一样,很单纯,直性子。 比如今天的情况,若是换做旁人,必定得和自己讲一番条件才会救人,而且还不一定会尽心尽力。 也绝对不会翻山越岭,走近道,冒着生命危险带人来救,还什么都不图。 张轨突然发现,低贱的人也不一定低贱,这事情都是看人的,每个人都不一样。 就像树莓这些女人一样,虽说看起来和其他女人没什么差别,柔弱不堪,但做事情还是行的。 张轨余光漂到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有五六个人往一线天方向盘,心里祈祷督所的“虚无先生”快点来。 不然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喊,有一个声音在诱惑,脑海里也有愿望实现的画面。 时间久了,就算没有爬到一线天山谷口跳进火海里自杀,怕是也会直接被折磨成疯子了。 ………… 被张轨惦记的“虚无先生”宋丁云,此时正在土里快速往凉州方向移动。 看着前方一望无际黑黝黝的泥土,宋丁云很庆幸有馒头系统这个玩意儿,不然远水解不了近渴,一线天峡谷那个怪玩意儿的香味威力又那么大。 要是等正常的赶路赶到,张轨那些人都怕被折磨死了,不死也成疯子了。 “啪啪啪……” “都快干活都快干活,谁不干活的,不允许吃午饭。” “他奶奶的,谁也不允许跟老子偷懒。” 宋丁云突然听到头上地面传来骂声和鞭子鞭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以为是有人在鞭打被罚去修路的人,正准备离开,又听头上地面传来声音: “都给我老实干活,明天又会有上面的人来检查,午时三刻以前,所有人立马给我到安置房去,给我做出安置房就是你们的家的样子。” “所有人都给我穿上发给你们的干净衣服,鞋子,他们问你们过的好不好,干活累不累,伙食怎么样那些,像往常一样回答,这个不用我多说了吧?” “谁要是说露馅儿了,或者是向上面来检查的人举报,说了不该说的,那么谁说的,他这个姓的人和平时和他接触的人,全部通通杀掉。” “都给我听到没有?” “听到了就吱个声,都不是哑巴,要是都不说话,老子待会儿就让你们都变成哑巴。” 地面上,一大片地里,上千个穿着破破烂烂打着光脚板的人正在烈日下干活,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树荫下,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对着在地里干活的人怒吼。 男人话音一落,正在干活的人立马应道: “听到了,听到了,大人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露馅儿的。 我们都表演了几十次了,您放心吧,不会出错的。” “大人,我们都听到了,保证在明天午时三刻以前,我们都换上干干净净的衣服,等那些人来以后,安置房宽敞的房子就是我们的家,我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生活过得特别好,不愁吃,不愁穿,白花花的大白馒头随便吃,官服还定期给我们发肉,18岁以下上学年纪的人也每天免费去学校上学,教书先生都十分都好……” 几个手里拿着锄头,满脸汗水,脸上还有些泥巴的庄家汉像是在背课文一样,不断的背。 一旁拿着鞭子的男人听着,眼里闪过满意。 片刻后,拿着鞭子的男人又冲众人大吼了一番,就坐在一旁树荫下的椅子上纳凉。 椅子旁边还有一张小竹桌,桌子上放了一壶酒,还有几盘精致的糕点,一盘牛肉干。 拿着鞭子的男人刚一坐下,立马从一旁走过来一个拿着扇子的丫鬟给男人煽风。 男人左手拿着酒壶,右手拿着牛肉干,一口酒一口肉,又有人煽风,不断有凉风吹拂在脸上,过得惬意无比。 每隔差不多两百米左右的距离,树荫下就会有一个拿着鞭子的男人,身边也有桌子,也有酒有肉有糕点,有煽风的丫鬟。 而拿着鞭子的男人,全部穿着晋朝官府衙役的服装。 而树阴下不远处地里,虽然如今已经烈日当空了,所有人汗水一颗一颗接连不断的滴在地上,但是所有百姓依旧在不断干活。 并且没有一个人偷懒。 干活的百姓中,小孩,成年人,老人都有,18岁以下,原本现在正在宋丁云规定的上学年纪的人也都在干活。 树荫下,拿着鞭子喝酒吃肉的男人一看到地里有人偷懒,立马拿着鞭子走过去就猛抽偷懒的人。 并且每鞭子子都是下死手,一鞭子下去,立马血肉外翻,被抽的人都会立马蜷缩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来,一脸扭曲。 而男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继续拿着鞭子往死里抽刚才偷懒的人。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大人,小的没偷懒,实在是这天儿太热了,小的被晒得头晕得厉害才蹲下想歇会儿的……” 被打的人不但蜷缩在地上求饶,而拿着鞭子打人的男人脸色如常,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一旁其余百姓则各自埋头忙碌各自的,都在干活,只是余光看向地面上被打的男人时,眼里闪过怜悯。 谁也不敢求情,求情就会连带着被打。 宋丁云从土里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眼里出现了怒气,立马大喝一声: “住手!” 拿着鞭子正在打人的男人听到声音,动作一顿。 “谁他妈的敢喊老子住手?” 拿着鞭子的男人回头,看到宋丁云非富即贵的穿着,脑海里回忆了一番本县不能惹的达官贵人。 最终发现没有他。 男人试探的问:“你是谁?” 不远处其余拿着鞭子的男人,看到凭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宋丁云,也纷纷跑过来了。 宋丁云没有回答,反而问:“朝廷驻守本县的官兵呢?” 宋丁云其实更想问督察所的人去哪里了。 拿着鞭子的男人一听到宋丁云这个问题,立马道: “你是谁,报上名来,关于驻守官兵这种机密的事情,可不是能随便泄露的。” 宋丁云听着这人冠冕堂皇的话,什么机密的事情,机密个屁! 宋丁云正想直接动手拿下这人在问话,突然瞟到地上被打的男人,浑身已经血肉模糊了。 按道理,他就被打了这么几鞭子,不会这么严重才对。 这时宋丁云才发现,男人手里的鞭子带着倒刺,这种鞭子一打在人身上,鞭子上的倒刺立马会扎进肉里。 鞭子一甩开时,扎进肉里的倒刺就会带出一些碎肉,会让人痛不欲生。 被这种鞭子鞭打了,表面上的伤都是小事,重点在鞭子上的倒刺扎进肉里后勾出来的小洞,又细又深,要完全恢复,不养个三五几个月是不可能的。 这是用于十恶不赦犯人审问时的鞭子,这些人居然用它来鞭打这些普通百姓,真是无法无天了。 宋丁云眼里的怒气更重了,迅速环顾四周,放眼望去,就看到有十来个人身上都是被这种鞭子鞭打过后血肉模糊的样子。 但这些人顶着烈日依旧在埋头干活。 想到张轨上报的,凉州一切发展正常,凉州百姓通通住进了不被风吹雨打的房子,所有适龄上学的人也全部进了学堂上学。 虽然说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是每天正中午太阳最烈的三个小时里,所有人都会休息。 现在就是正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休息个屁,这些人都在干活。 随处可见十来岁的小孩子也拿着锄头在除草,上个屁的学。 这些人真是太大胆了,也不知道督察所的人和那一万官兵去哪里了。 宋丁云发觉,这事情有些严重了,但愿张轨是不知情被下面蒙骗了的,不然他也只有换掉。 余光见附近拿着鞭子的人都走过来了,宋丁云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迅速冲上前,一把夺过刚才拿着鞭子打人的男人手里的鞭子。 反手就给了男人膝盖窝一鞭子,“啊……”男人放声尖叫一声,瞳孔紧缩,痛得一脸扭曲的一下跪在地上。 附近正在干活的人都被宋丁云行为给震惊住了,惊讶的看着他。 “大胆刁民,竟然敢伤害朝廷的人,找死!” 跑过来拿着鞭子的男人们立马吼着,拿着鞭子冲过来往宋丁云甩去。 而宋丁云则看也没有看一眼跪下的男人,直接继续甩着鞭子不断打跑过来男人们的膝盖窝。 “啊……” “啊……” “啊……” ………… 接二连三的痛呼声不断响起,一分钟后,十几个拿着鞭子的男人全部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膝盖窝都是鲜血横流,肉眼可见有很多针头大细小的洞里在不断的冒出血。 这十几人平日里没少打干活的百姓,从来不知道这鞭子打在人身上居然会有这么疼。 感受着膝盖窝不断传来钻心的疼痛,男人们都疼得说不出话来,和先前被打的百姓一样,蜷缩在地上。 宋丁云看了看手里的鞭子,鞭子上面一公分长的倒刺上,沾满了碎肉。 随手把鞭子丢在地上,宋丁云冷眼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男人们: “你们倒是大胆,敢拿这种这种对死刑犯用的鞭子来打普通百姓,今日打你们的膝盖窝,只是对你们的一个小小惩罚。” 第一个被打的男人缓过劲了,惊讶的看着宋丁云:“你是谁?你怎么认得这鞭子?” 第185章 阳奉阴违 随手把鞭子丢在地上,宋丁云冷眼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男人们: “你们倒是大胆,敢拿这种这种对死刑犯用的鞭子来打普通百姓,今日打你们的膝盖窝,只是对你们的一个小小惩罚。” 第一个被打的男人缓过劲了,惊讶的看着宋丁云:“你是谁?你怎么认得这鞭子?” “你是官府的人?” 这个鞭子除了在衙门任过职的人,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它的用处的。 一看宋丁云一身穿着就不是普通衙役或者是普通人能够穿得起的,那么就只能是在朝廷当官的达官贵人。 男人眼里闪过惊恐,县里没有他这号人,那就只有是其他地方当官的人。 他看到了这个事儿事情,要是一桶上去,所有人都得玩完。 男人手立马悄悄伸进了衣襟里,宋丁云看到男人的动作,眼里闪过讽刺。 “对,我就是官府的人,快通知你们县令来吧!” “哼,你等着,等县令大人来了,就是你的死期。” 男人说着光明正大的从衣襟里拿出一个小竹筒,抽了一下竹筒底部的一根细线。 “咻!”的一声,一道亮光冲天而上,亮光飞到空中时,“嘭”一声突然爆炸,形成一朵五颜六色绚丽的烟花。 宋丁云看着天空中的烟花,眼里怒气更甚了,这原本是给驻守在各个地方军队所用的通信烟花,除了军队的人,是禁止其余人接触的,更别说是随身携带,还燃放了。 看来这里真是藏着大问题。 距离宋丁云几公里外的县衙门里,大厅里,一个挺着四五个月大肚子的年轻女人坐在下首椅子上,看着坐在大厅上方的中年男人,一脸不满的说: “大哥,我听人说现在最热的时候你们也没有让百姓回去休息,一直让他们在地里干活,这要是出了事情该如何是好?” “天气太炎热了,最热的时候也干活的话,很容易出人命的。 大哥,你还是派人让百姓中午的时候回去休息一两个时辰吧!” 上首中年男人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满意的赞叹: “不错不错,这茶的味道真不错。” 女人见状,一下怒了,抬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啪!”的一声,吓得一旁伺候的丫鬟都纷纷抖了一抖。 埋头像是鸵鸟一样缩着,祈祷战火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恨不得现在不在这里。 “大哥,我和你说正事情,你能不能回我一下?” 女人怒瞪着中年男人,心里很是气愤,要不是现在一身武功全无,也不用这么受人限制。 中年男人不怒反笑,悠悠的道: “妹妹,我知道你心善,不过你放心吧,就是烈日再大,又不是没有水让那些人喝,不会晒死人的。” “况且就算晒死一些人也没什么,那么多人,那些人就是一条贱命而已,死了就死了,就得挖个坑让人埋了就是。” “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万多官兵全部去挖矿了,少了一万多人干活,但是活全部得干完,就只有让他们中午不休息干了。” “什么贱命,大哥,都是些活生生的人命,怎么能够死了挖个坑埋了就是这么简单。 虽然说他们身份是有些低,但命可不贱。” “而且上面定期有人下来检查这些百姓过的怎么样,你让他们大中午的都不休息,顶着烈日干活,一个个晒得黑不溜秋,露出的脖子,脸上都脱皮了,那一看就知道过的不好啊!” 女人一脸气愤,很是后悔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轻易就信了男人的鬼话,不然也不会中计,到了如今的局面。 中年男人一脸惬意的拿起面前盘子里的一块糕点尝了尝,“妹妹,咱们这里本来天气就炎热,被晒脱皮了很正常啊,只能说明咱们这里的百姓都很勤劳,能吃苦。 你不用担心,上面的人不会发现的,你别生气了,生气对孩子不好,妹夫要是知道你生气了,他又要来和我讨教一番了。” 女人撇了撇嘴,提起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要不是不想让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女人倒是很想一剑把那人给宰了。 由于女人很气愤,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什么爆炸声也没在意,刚想说话,就见门口有人进来了。 “大人,大人!十里沟风向燃放了信号,要不要现在派兵过去看看?” 进来通报的男人话音一落,原本一脸淡定的中年男人一下起身,大步往外走: “来人,召集衙门所有人集合,立马和我去十里沟。” 女人也知道那信号弹的作用的,有信号弹发射到天空了,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女人立马起身,一手扶着肚子大步往外走,刚走到衙门门口,女人就被门口的守卫拦了下来: “夫人,请回吧,大人有令,您不能出衙门半步。” 女人往衙门外看了眼,大街上人很少,并且行人一个个都瘦不拉几的,甚至比自己刚来的时候看到的模样还要狼狈一些。 一直被困在衙门里,女人还真不知道外面实际的详细情况,如今突然想出去看看,看着挡住路的守卫厉声呵斥: “你们都给我让开,我就是出去逛逛而已,你们要是不让开,我大哥回来了,我就让他下令杀了你们。” 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卫立马跪下了:“求夫人饶命啊!小的也是奉命办事,不然您要是出去了,等大人回来也是要剥了我们的皮的。” “我们知道夫人您心善,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老人已经六十几岁,小孩还在襁褓啊,求求夫人不要为难小的了。” 女人看着几个士兵,虽然嘴里说着请求的话,手里却握紧了大刀,不用猜,要是强闯的话,大刀一定会挥向自己。 毕竟自己只要有一条命在就行,伤不伤,缺不缺胳膊腿儿不重要。 女人乌黑的眼珠子转悠了几下,“行吧,那本夫人就不出去了。 不过你们几个都得给我盯着外面大街上,看到有卖糖葫芦的人来了,就去给我买一串让人送去冰窖冰着,晚上本夫人要吃。” “是,夫人,夫人您放心,我们一定给您买一串糖葫芦回来。” 看着女人带着丫鬟走远了,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终于走了,还好她没有强闯,不然不拦下她又不行,伤了她咱们估计脑袋也要掉,真是个麻烦事情。” 侍卫一旁的同伴立马附和:“可不是嘛,不过她堂堂一个督察所的人,身份比县令大人还要高贵。 据说还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就算是刺史大人,也可以先斩后奏,如今却被困在这小小衙门里,一切听从咱们县令的。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或许这就是女人吧。” 一个男人立马不屑的道:“她在厉害又怎么样,县令大人可是她的亲哥哥,如今她又嫁给了太守的儿子。 女人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他必须得听邵公子的,邵公子又听我们县里大人的,所以她如今这样,本来就是该这样的。” “嘘!”一旁的一个侍卫立马伸出一根手指捂着嘴巴: “不要命了,这个你们都敢议论,要是被县令大人知道了,脑袋都别想要了……” 不远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凑在一起像是在说悄悄话的几个侍卫,故意带着丫鬟往偏僻的地方走。 片刻后,女人拖着丫鬟丢进了一个花丛里,一个人独自在院子里绕来绕去…… “驾,驾,驾!” 中年男人骑着马带着一串人在大街上狂奔,街上的行人见状,立马迅速往两边跑开,不少行人由于往两边跑时太慌张了,刹不住脚步,碰倒了不少商贩摆放的东西。 不少小孩子直接被吓得哇哇大哭,一时间整条街上都兵荒马乱的。 等所有士兵都走了,所有商贩们才开始收拾摊子,一个个商贩都唉声叹气的,凑在一起低声议论: “这衙门里的人都去得这么急,不会是哪里又要打仗了吧!” “有可能,不过管它的,反正现在咱们这日子也和战乱时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官府的人要是打输了,大不了就是换另一拨人来欺负我们,反正都是被欺负的,被谁欺负的一样。” “哎!” “我去其他郡县进货的时候,看到那些人的生活过得可真好啊! 原来的奴隶都分到了官府修的是好房子,而且奴籍都被撤销了,是普通百姓,身份直接升了几个档次。 我都不想回到咱们这里了,只可惜我的家人还在家里,说实话,我都想想办法,把家人全部一起带出去,搬到其他地方去。” 这里的商人出去进货的时候,每个人的家人都必须留在这里做人质。 要是有人出去乱讲,或者是在规定的时间里没有回来,那么这人九代以内的家人,连带朋友,全部通通就会被杀掉。 “你以为就你想啊,我们也想啊!你也不看看其他郡县的人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 每天不愁吃,不愁喝,子孙后代还免费上学,以后等咱们的孩子长大了,大字不识一个,其他郡县的就算是奴隶的孩子,人家照样出口能成章。 其实我觉得留在这里,还有些对不住我的儿子们,不过我也没有能力带他们离开这里。” “哎!” “咱们这里的人,命不好啊!遇到个没用的督察所女人,带着那么多兵,都干不过县令,还被囚禁在衙门里,你看其他郡县的督察所的女人多威风啊!还会替百姓申冤,可好了……” 商贩们互相凑在一起议论纷纷,言语间对于负责这里的督察所的女人都有很重的怨气。 商贩们身不远处,一个带着围帽遮挡住面容,一手扶着肚子的人听着这些人的话,低声喃喃自语: “真的是你们命不好吗?” “还是我真的错了。” “在家从父,父死从兄,我没有选择和大哥对着干,我真的错了吗?” ………… 从县城往十里沟方向的官道上,一长串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拿着武器快速前进。 沿路干活的百姓见状,心里的默默祈祷来些厉害的人吧,把这些官府的人全部都杀掉。 没准儿下一个管理这里的人就会好些,反正现在日子都这么难过了,还能难过到哪里去。 其实不少百姓私下里,都通过到外面进货的商贩,了解到了外面的其他人是怎样生活的,内心深处,都希望哪天来个朝廷的人来解救他们。 树阴下正在纳凉的男人,目送着县令带着的军队远去了,回头就看到有个汉子干活有些慢了,立马起身走到汉子身边,甩起手里的鞭子就给了汉子几鞭子,同时咒骂: “说了不让偷懒你们还偷懒,不想活了,是不是?” 被打的人疼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人又没有一人敢开口求情,因此就出现了打人的男人自言自语的画面。 男人使劲儿鞭打了汉子几鞭子之后,就回去继续在树荫下纳凉,而被打的汉子顶着烈日,依旧拿着锄头继续干活。 并且丝毫不敢懈怠,如果有一些懈怠,立马又会遭到一顿毒打。 这样的情况,在整个县有人干活的地里时常发生,众人都见怪不怪了。 甚至不少人,如今看到有人被打得浑身血肉模糊的,闻着血腥味都能够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 十里沟地里,宋丁云坐在树荫下一个凳子上,一旁树荫下全部是密密麻麻刚才在干活的百姓。 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直接躺在了地上。 而原本躺在树荫下纳凉,负责监督百姓干活的男人,现在则跪在烈日下暴晒。 由于所有人膝盖窝都受伤了不能行走,也没有人去扶他们,一群人直接被晒得嗷嗷大叫。 宋丁云嫌弃他们太吵,直接让人抓着杂草塞住他们的嘴。 而宋丁云旁边,则站着百姓当中的几个村长,正在向宋丁云讲述这半年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听得越多,宋丁云脸色越冷,这些人胆子真是太大了,居然敢如此阳奉阴违。 督察所负责这里的那个女人也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按道理不应该如此的。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来了,一串官兵来了。” 第186章 擒贼先擒王 而宋丁云旁边,则站着百姓当中的几个村长,正在向宋丁云讲述这半年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听得越多,宋丁云脸色越冷,这些人胆子真是太大了,居然敢如此阳奉阴违。 督察所负责这里的那个女人也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按道理不应该如此的。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来了,一串官兵来了。” 宋丁云等人侧头,就见一个少年一脸慌张的从不远处跑过来了。 “他们从沟那边来了,至少有几千人,都是骑在马上的,手里都拿着长矛或者是大刀,杀气腾腾的,带头的皱县令。” 众人一听到皱县令几个字,眼里立马闪过恐惧,都害怕的缩了缩身体,仿佛对方是洪水猛兽一样,纷纷凑在一起小声议论: “这可怎么办啊!我不想死啊!早知道刚才该一直干活的。” “我也不想死啊!我还没有娶媳妇儿,我家可就我一个独苗,我一死就绝后了!” “我孩子才出生三天,我也不想死……” 众人说着,都责怪的看着宋丁云,要不是他来打了衙门负责监督的人,或者是没有把他们伤成这样,一切都会有转机的…… 站在宋丁云左边的一个村长立马焦急的道: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皱大人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杀人。 半年前就屠杀过几个庄几千人,连襁褓中的小儿都没有放过!如今他一来,怕是我们都活不过今天了!” 说话村长身侧一个年长的村长立马揪着自己的胡子附和: “哎!这可怎么办啊!这里附近都平坦,他们骑的马,我就算跑也迟了,也根本就没有地方可跑!” “完了完了,早知道就一直干活了,就是热点儿累点儿,反正都干了这么久的活儿了,这下好了,死定了死定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下活不下去了。” 老头身边的中年男人一边说,一边幽怨的不断看宋丁云,觉得都是因为他,他就是个害人精。 完全忘记了宋丁云刚才把衙门的衙役全部打趴下,让他们都别在烈日下干活了,都到树荫下时,都还觉得宋丁云是大救星。 宋丁云环顾四周,除了左边第一个村长没有表现出埋怨,其他人要么满眼怨气的不断瞟自己。 要么直接低声阴阳怪气的抱怨,说是低声,其实也并不低,不大不小,宋丁云刚好能够听清楚。 前一刻还视自己为救星,如今危险来临就成祸害了,宋丁云虽说理解他们会这样变化,但是心里始终还是有些心寒。 看着不少几岁的小孩子躲在大人们身后,伸出脑袋睁着大眼睛,有些害羞的看着自己,眼里没有责怪,像自己是个大英雄一样! 宋丁云心里的心寒一下就散去,突然发觉刚才钻牛角尖了! 心境还需要修炼! 宋丁云一脸淡定看着众人,掷地有声的道: “你们不用担心,你们谁也不会有事,有本公子在,谁来都不用怕!” 不远处烈日下跪在地里的衙役听着宋丁云的话,忍着膝盖窝的疼痛幸灾乐祸的道: “你还口出狂言,你在厉害,双拳难敌四手,等皱大人一来,你就死定了。 管你是谁,你身份在高贵,杀了你一把火烧成灰,这里山高皇帝远,谁会知道你是谁。” 衙役一脸神气,仿佛宋丁云已经死了一样,衙役很了解皱县令的行事风格,宋丁云是死定了,这些刁民不听话,敢听这个贼人的话不干活,也死定了! 原本不少百姓听着宋丁云的话都没有那么慌了,如今一听衙役的话,一个个又慌张了起来。 宋丁云听到马蹄声了,暼了眼跪在烈日下的衙役,双手背负在身后转身就走! 这里地里边缘是一片树林,大路就在树荫下。 宋丁云走在树荫下往前走,走了没几步额头就冒出汗水了,没晒着太阳都有种处在蒸笼里被蒸的感觉。 虽说时不时有微风吹来,但是微风带来的也是热风,不到不觉得凉爽,反而热得有些烧脸。 众人一看宋丁云往沟口方向走去了,毫不犹豫立马跟上。 虽说心里很埋怨宋丁云,但此刻,宋丁云也是唯一一根救命稻草,都紧紧的跟着他。 小孩子们不理解其中关窍,只知道宋丁云让他们可以不用在大太阳下干活了,他就是英雄,就是好人。 跟着大人往前跑时不少人直接像是泥鳅一样钻到宋丁云身后最近的位置。 宋丁云余光看着两侧落后一步的小孩子们,心里很欣慰,他们如今还是“单纯”的。 烈日下,太阳像是要把地面烤化一样,晒得地面都冒烟了!不少树叶,花花草草,庄稼全部被晒焉吧了! 而宋丁云等人一路头上的树叶也被晒得焉吧吧的,没什么生机。 皱岑中带着人刚踏进十里沟,远远的就见前方树荫下,一片密密麻麻的人来了。 众人手里都拿着东西,要么是锄头,要么是木棍!有人手里甚至拿着石头! 为首第一个带头的人穿着一身玄色衣衫,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面容俊逸,头发却最多两寸长。 步履很悠闲,脸上看不到一丝慌张,像是在游玩一样!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人居然把头发剪了,留这么短,只有并州那伙人和当今皇上据说是短发。 半年前为了变聪明,当今皇上带着并州那伙人把头发剪了。 皱岑中打量了一番宋丁云,觉得他应该是传说中那位想不开,现在正在四处卖货,自降身份的并州刺史张宾。 一切都符合。 不过无论是谁,别说只是区区并州刺史,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来了就永远留下来吧! 皱岑中举着弯刀大吼:“冲啊!所有人,格杀勿论,谁要是取到领头玄色衣衫男人首级,赏50两黄金。” “冲啊,冲啊,取玄色衣衫男人首级,五十讲黄金啊,得到就发财了,发财了。” “冲啊!” “杀了他们,驾驾驾……” 皱岑中身后的士兵们纷纷甩着手里的武器,一手甩着鞭子打马,驱赶着马往宋丁云一群人疾驰而去。 宋丁云一停下,身后的人也跟着停下。 看着远处气势汹汹,一眼望不到头的一串人,他们手里的大刀,长矛,剑在阳光下,反光有还有些刺眼,宋丁云目测了一下,至少几千人之多。 立马决定了方案擒贼先擒王。 宋丁云回头大喝一声:“所有人立马后退,谁也不允许前进。” 喊完后宋丁云没等众人反应,转身就往来人队伍中穿着最好的领头人皱岑中冲去。 宋丁云速度十分的快,百姓们只看到一道残影,皱岑中等人也只看到一个人影往自己这边冲过来了。 片刻后,宋丁云冲到了皱岑中面前,宋丁云速度太快了,皱岑中和皱岑中身旁的侍卫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宋丁云就翻身上马落在了皱岑中身后。 左手手里出现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皱岑中脖子上,右手一把夺过皱岑中手里的缰绳,勒马停下!大声呵斥: “所有人立马停下,不然我杀了他。” 宋丁云冷冷的看着附近的人,眼里全是杀气,手微微用力,皱岑中细嫩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 皱岑中回神,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刺痛,感受着身体里的血从伤口处冒了出去,头一次尝到了死亡的味道,一脸慌张的大喊: “所有人马上都给本官停下。” “你匕首手拿稳了,你匕首拿稳了,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皱岑中直接就怂了,选择从心,怕死,死了一切就没了。 所有士兵见皱岑中脖子上已经见红了,全都立马勒马停下。 眼里全是惊奇和害怕,世上怎么会有速度如此之快的人? 谁也没有看清楚宋丁云的动作,只是看到一道残影冲过来,等看清人时,他就已经落在皱岑中身后了。 不远处,一群百姓也很惊讶,三四百米的距离,宋丁云居然短短十来息时间就跑过去了,还冲进了敌营,一下还挟持了皱县令。 瞬间所有人都觉得他太厉害了,眼里全是崇拜,觉得他就是最厉害的英雄。 片刻后,所有人全部停了下来,宋丁云扫了几眼附近的人,一个个身上戾气都十分的重,从眉宇上一看,就都不是好人。 “所有人全部给我下马,放下手里的武器抱头蹲下!” 宋丁云话音一落,皱岑中立马吩咐: “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所有人马上给我下马,放下武器,抱头蹲下!” 皱岑中都发话了,所有官兵们立马翻身下马,把武器放在地上,就双手抱着头蹲下。 不过片刻时间,几千人全部下马,放下武器,抱头蹲下。 骑马的人都下马抱头蹲下了,而马则没人看管了。 由于天气实在是太炎热了,马都热得鼻孔快冒烟了,如今,马缰绳一没被人拿住,所有马立马一窝蜂的往远处的一条小河冲去。 马群径直穿过了庄稼地,把地里的农作物都踩倒了一大片。 远处的百姓们见状,心疼极了,这些都是一点一滴汗水种成的庄稼啊!就这么被踩塌了。 宋丁云看着马群踩踏了庄稼眉头一皱,不过一看那些马也是太热了,跑的速度特别的快,如今根本没有办法把他们拦下来。 贸然丢武器去打,要是在庄家地里乱跳,随便跳几下都会踩到一片农作物,那可亏大了。 不如就让他们一直往小河狂奔而去,这是损失最小的法子。 而蹲下的士兵们刚刚一蹲下,额头也都冒出来密密麻麻的细汗。 刚才骑着马一直跑着倒还凉快,如今这么一停下来晒着大太阳,才发觉天气是真热。 一个个士兵看到远处那些穿着破烂的低贱百姓,都在树荫下,不用被太阳直射,眼里都露出羡慕。 这太阳真是太大了,在太阳底下不是人过的。 众人都感觉到热,皱岑中感受着贴在脖子上匕首冰冷的感觉,浑身丝毫没有感觉到热,反而浑身冰冷。 皱岑中眼睛努力往后转,余光光嫖到一点宋丁云的影子,一脸讨好的求饶: “大人,大人!他们现在都放下武器,抱头蹲下了,你能不能把我脖子上的匕首拿开了?” “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您!” 皱岑中虽说一脸讨好,心里却在暗自思寸,等脱离危险了,待会儿一定要把宋丁云剥皮抽筋,以报被割脖子之痛。 宋天云冷冷的看着皱芩中,质问: “朝廷派到这里的1万将士去哪里了?” “大人,他们都在几里外的一座山里挖矿。” “挖矿?挖什么矿?” “有座山上下面有金矿,朝廷的人来了之后,我就设计让他们全部去挖金矿了。”皱岑中如实回答,一点儿也不怕宋丁云知道这个事情。 在皱岑中心里,宋丁云已经是个死人了,待会儿一定会杀了他的。 “金矿,这里居然有金矿。” 宋丁云喃喃自语,按照朝廷律法,无论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只要发现有金矿,银矿或者其他矿,是一定要上报朝廷,最终上报到皇上手里。 然而凉州从未有过发现金矿上报的折子,以前也没有听说过凉州有金矿,看来是被人一开始就给隐瞒下来了。 看着皱岑中讨好的侧脸,宋丁云冷冷一下笑,语气冰冷的说: “你们倒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犯这种株九族的大罪,私自开采金矿。” “还敢设计朝廷下来辅助地方发展的军人,皱岑中,你周家是想绝后啊!” 皱岑中立马求饶:“大人大人,小的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做这个,而且是有人威胁小的这么做的,不然他就会杀了小的全家。” “如今控制那一万多士兵的药物就是有个神秘人给我的,开采出来的金矿也全部被他派人来带走了,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我是被迫的。” 宋丁云觉得这人脸皮真是太厚了,还真会甩锅给什么神秘人,不过他要是脸皮不厚,也不可能做下这些错事。 “哦,如此说来,你还有冤情?” 皱岑中立马一年苦涩的道:“有冤情,小的有冤情啊大人,就这次小的带人来杀你们,都是因为有人命令我的,我要是不带人来杀了你们,就会有人去杀了我和我全家。” “大人,你能不能放下匕首,我保证什么事情都听您的,您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 第187章 皱岑中立马一脸苦涩的道:“有冤情,小的有冤情啊大人,就这次小的带人来杀你们,都是因为有人命令我的,我要是不带人来杀了你们,就会有人去杀了我和我全家。” “大人,你能不能放下匕首,我保证什么事情都听您的,您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 皱岑中此话一出,宋丁云非旦没有匕首手拿开,反而手微微一用力,匕首又划进了些皱岑中的脖子里,同时悠悠的问: “哦!如此说来,那你上次屠杀了几个村的人,也是有人威胁让你做的。” “对,对,对,大人大人!上次也是他威胁我的,不然我也不会杀人的,平时我是一只鸡都不会杀的,更别说是人了。” 皱岑中目光忐忑的斜视着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不敢再求宋丁云把它拿开的。 怕再求,宋丁云要是再往里面划一点,那自己今天就会小命休矣了。 宋丁云嗤笑一声,“你当然一只鸡也不会杀,杀鸡的事情有下人做,根本不需要你动手。” “实际一切你不说我也知道了,原本你要是老实交代,还可以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既然你冥顽不灵,还想着推脱,企图蒙混本官,那就好好享受吧!” 不等皱岑中开口说话,宋丁云几下迅速用匕首削了皱岑中双臂。 “啊……” 皱岑中目眦欲裂的痛呼一声,两条血淋淋的手臂就落在了地上。 下一刻,皱岑中人也被宋丁云一脚踹翻掉落在了地上。 同时宋丁云抽出了皱岑中背着的一把大刀拿在手里。 附近官兵见状,都被吓了一大跳,震惊的看着宋丁云,不少人呼喊:“大人!” “大人!” “大人!” 官兵们呼喊归呼喊,却没有一人上前敢去搀扶皱岑中。 都目光恐惧的看着宋丁云,他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皱岑中原本双臂断口处就十分的疼,如今落地时,头又刚好摔在了一块石头上,头也剧烈的疼,一时间疼得都不知道身在何处,有些神志不清了。 不远处,百姓们也满眼惊诧的看着宋丁云,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居然敢对皱岑中下手,并且还是下这种狠手。 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就削了皱岑中两条手臂。 不知是谁带的头,百姓们欢呼了起来,不少人开始鼓掌,低声嘀咕: “菩萨保佑,真是菩萨显灵了,他终于被收拾了,表哥表妹啊,你们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胡天神保佑,胡天神保佑啊……” “蛇仙显灵了,不费我这些年来日日供奉蛇仙,祈祷它显灵派人杀了皱岑中,就算不杀了他,砍了他杀人的手也好啊!没想到如今真的实现……” 有的人甚至原地开始跳起了庆祝大喜事情的舞蹈,或者是唱起了本民族庆祝大喜事欢快的歌曲。 一时间,整个十里沟洋溢着一股浓浓的喜意,欢声笑语,歌声嘹亮。 远远望去,还有不少人在跳着欢快的舞蹈。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在庆祝什么盛大的节日。 宋丁云听到歌声和掌声抬头望去,见那些人这么兴奋,大喊: “有没有谁想揍皱岑中的,如果有,都过来,随便下手,不会有任何后果。” 百姓看着宋丁云刚才一系列的操作,早已经把他视为无所不能的人里面了。 如今宋丁云一发话,有亲朋好友被皱岑中杀了的人,立马撒开腿就往皱岑中冲去。 一群人就像是刚放出圈的野猪一样,兴奋的往前狂奔。 一些小孩子见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有人往前跑,也跟着往前跑。 而小孩子的父母们,怕小孩子们万一摔倒,要是被跑的大人踩到,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也纷纷去追小孩子们。 待在后面没有听到宋丁云喊话的人,见前面的人都一窝蜂的往前冲去,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无论男女老少,所有人也跟着往前冲。 一个跟着一个,最后树荫下几千个百姓全部往皱岑中冲去! 跑在最前面的人由于过于激动,没有看路,好几个摔倒了又迅速爬起来。 看也没有看一眼伤口,像是不知道疼一样,只知道往皱岑中冲去,想亲手揍他给死去的亲人朋友报仇。 皱岑中这个杀人狂魔,除了一次性屠杀了几个村的人,基本上每天也都会至少杀一个平民百姓。 很多人都是无缘无故被杀的,至死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杀死,皱岑中脾气暴躁,时常看谁不顺眼,直接抽出刀就宰了谁。 所有百姓内心深处都希望他死,只是以前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他就是老大,无论他杀多少人,杀了谁,谁也不能管他。 百姓也就只有敢在心里怒,但是丝毫不敢言。 如今一朝有了出气的机会,都激动了起来。 抱头蹲着的官兵听着接二连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感觉地面的微微振动了起来,侧头就见不远处那群刁民冲过来了。 黑压压一大片,像是有人捅的马蜂窝一样。 要是不拿刀反抗,这么多人,就算不被踩死,也会被踩伤或者是踩断胳膊断腿的。 几个穿着冷甲的官兵看了眼马背上拿着大刀的宋丁云,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给了几人一个眼神。 几个穿着冷甲的官兵突然放下手,拿起刚才放在地下的武器,一下起身扭头就不要命的往前跑。 同时有人一边跑,一边大声喝道: “快跑!” 几个拿着武器逃跑的人还没有跑出两米,附近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到“咻!”,“咻!”,“咻”……几声,众人就见从宋丁云衣袖里飞出一串半根筷子长黑色的细东西,直直往逃跑的几个官兵背后而去。 “噗呲……”几声,从宋丁云衣袖里飞出来的几根半根筷子长黑色的细东西,直接穿透几个逃跑官兵身上穿的冷甲,穿进肉里,刺穿了心脏。 几个官兵同时停住脚步,瞳孔一缩,嘴角溢出鲜血,低头一看胸口,出现了一个正在不断冒出血的血洞。 几个官兵都没有想到,皱岑中花重金请专人打造的冷甲,大刀都砍不开的,如今居然会被刺穿了。 两三息时间后,几个官兵全部身体微微摇晃了几下,就倒下了。 当场气绝身亡。 人虽然死了,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附近正准备逃跑的官兵全部都打消了这个心思,已经放下手的官兵也再次把手举起来抱头。 都想活着不想死。 宋丁云看了眼众官兵的表情,冷声呵斥: “谁要是想逃跑的,这就是下场,如果你们有谁不想活了,那就放下手起身跑吧。” 所有官兵都默默的把头埋低了一些,不敢看向宋丁云的眼睛,一言不发,老老实实的双手抱头蹲着。 生怕一出口说什么惹怒了宋丁云,又从他衣袖里飞出黑色的细东西把自己杀了。 那东西连冷甲都能够穿透,区区肉体,更是很简单。 宋丁云见状,不再多说什么,双腿微微用力一夹,骑着马走到一旁。 趴在地上像是一条死狗一样的皱岑中刚刚疼过劲,有了两分理智,费力抬头就见从天而降一个大拳头。 皱岑中直接被一个百姓一拳把脸打在了地上,脸上白白嫩嫩的皮肤和烫脚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皱岑中还没有难受出声,立马有密密麻麻的拳头落在了皱岑中身上。 瞬间皱岑中就被一群穿着破烂的百姓包围了。 而皱岑中附近的官兵们也全部被殃及了,不少挤不进人群去揍皱岑中的人,就揍蹲在地上附近的官兵。 把对皱岑中的怨气都发泄在了这些人身上,不过这些人也没有一人是无辜的,都是皱岑中养的刽子手。 一开始有人试探的揍了蹲在地上的官兵,发现宋丁云并没有出言阻止,附近的人立马直接开始揍了。 而官兵被百姓们暴揍,有宋丁云在一旁坐镇,谁也不敢拿着武器反抗。 期间有两个官兵被打得受不了了,起身伸出拳头,拳头还没有落在百姓身上,立马有两根黑色的细东西穿透了他的胸口。 下一刻,这人当场死亡。 其余官兵见状,就算被揍了个半死,谁也不敢动手反抗,默默的蜷缩在地上,尽全力护住脑袋和关键部位。 一时间,整个十里沟沟口哀嚎遍地。 百姓们一边揍人,一边怒骂的声音,被打官兵们的哀嚎声,以及拳头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几种声音混合在一起,远远听着,嘈杂不堪。 跟着军队来到这里,负责本县督察所的人员皱颖怡挺着大肚子,骑着马来到十里入口,远远的看着前方有一片人在打着什么。 同时有很嘈杂的声音传来,像是发生了动乱一样。 皱颖怡刚刚一来,宋丁云就知道有人来了,回头一看,扫了一下皱颖怡穿着打扮,根据她的气度就知道她是谁了。 宋丁云目光落在了皱颖怡高高隆起的腹部上,这么大个肚子,看起来像是怀了七八个月的一样。 督察所的人出发时都是体检过身体的,可没有一人是怀孕的。 她才来到这里半年,肚子就这么大,应该怀的是双胎。 皱颖怡一看到宋丁云的面容,心里一惊,浑身立马冒出了冷汗,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来到这里。 他不是远在洛阳吗?怎么会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虽然皱颖怡很是慌张,都想立马掉头骑着马跑了,但是骨子里作为弟子应该无条件服从宫主的话的本能意识驱使着皱颖怡骑着马前进。 宋丁云也一直看着皱颖怡骑着马过来,一言不发。 等皱颖怡来到距离宋丁云三米外时,皱颖怡已经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管涔宫对于违背公主命令的叛徒是怎么处理的,皱颖怡再清楚不过。 如今自己也算叛徒了。 宋丁云虽然不是宫主,但是宫主下令让自己跟着他,听他的话的,如今违背了,也等于违背了宫规。 皱颖怡干脆利落的下马,撩起裙摆对着宋丁云跪下,话没有说出口,就被宋丁云打断了。 “不用行礼了,起来吧!” “怎么回事,好好说说吧。” 宋丁云也翻身下马走到皱颖怡身边一米外停下,离近了些了,宋丁云发觉这人比离开洛阳的时候憔悴了不少。 整个人都像是老了五六岁一样。 一看日子就过得不好。 皱颖怡看着面前的宋丁云,老实的说:“半年前属下帅军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县令皱岑中和属下长得有五分相似。” “来到这里的当天经过滴血验亲后,证明了皱岑中就是属下的亲哥哥,而属下是他从小走失的妹妹。 我带着将军住进了县衙门后,当天晚上皱岑中就举办了认亲宴和欢迎宴。 属下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在这世上无亲无戚,没想到活了19年了,突然冒出来一个有血缘关系嫡亲的大哥。 而且大哥他说他们也一直在寻找我,只是一直都没有下落,属下很是激动也很高兴,原来我不是孤儿,我也有家人的,就同意了皱岑中举办的认亲宴。” “不过我当时虽然同意了认亲宴,愿意认皱岑中这个大哥。 但是还是保持着警惕的,因为我自己会医术,也略懂一些毒术,到了晚上认亲宴时,属下粗略检查了食物里没有毒物后,就降低了警惕。” “没有想到食物里没有毒,当天点的蜡烛里也没有也没有毒,但是闻到了四周摆放在花架上的花散发出来的香味,在一吃桌上的菜就会中毒。 当时属下和几个将军中毒后浑身无力,属下一点力气也没有,这时皱岑中才说我从小就有一门娃娃亲,如今我回来了,就应该按照小时候的娃娃亲,嫁给那个人。” “他担心我不同意看不上他,就给我下药,让生米煮成熟饭,好让我妥协,还说什么女子应当在家从父,父死从兄,所以我应该听他的。” “当时我是很生气的,但是我没有力气,不能反抗,然后我就被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抱着拜堂成亲,最后送进了洞房,我一直没有看到他的面容,直到今天。” “后来我一方面想看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二是想着等看清楚他的面容了,好捉住他……” 皱颖怡一脸平静的不断讲述,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宋丁云听完后,叹了口气。 皱颖怡真是太单纯了,皱岑中这男人的鬼话都信。 第188章 挫骨扬灰 皱颖怡一脸平静的不断讲述,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宋丁云听完后,叹了口气。 皱颖怡真是太单纯了,皱岑中这男人的鬼话都信。 这事情一看就是假的,是被人设计好的,漏洞太多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巧合过于太多就不正常了! 皱颖怡就这么傻傻呼呼的相信的。 太天真了,一直在管涔宫长大,没有被世俗各种事情毒打过,也没有见识过,不知道人心之恶! 这么轻易就被人给哄骗了! 原本单纯直爽的性子,认为事物是非黑即白,不会收受贿赂,也不会徇私枉法,更不会滥用职权。 在面对这种事情时,优点全变为了缺点。 “皱颖怡,你知不知道,滴血认亲,就算两个人的血相融了,也不能说明你们两个真的有血缘关系。” “什么?” 皱颖怡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宋丁云,“公子,这个都还有可能是假的?” “自古以来都是有血源关系,父母和子女的人的血液才会融合,怎么这个也会是假的?” 皱颖怡盯着宋丁云的双眼,手紧紧的抓着身边的野草,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万一真是假的……皱岑中拿出的血不是自己父亲的,那他就不是自己亲大哥…… 在皱颖怡期待的眼神中,宋丁云缓缓的道: “当然有假,我是不会说假话欺骗你的,血相融,也不代表什么。” “这个皱岑中是和你长得有几分相似,但是他脸是动过刀的,是通过脸上动刀搞成和你有几分相似的。 而且他一看就不是汉人,他是鲜卑和匈奴人混血的后代,这个你仔细看他眼睛就能看出来。 你是纯正的汉人,他身上一丝汉人的血都没有,你们根本不是亲兄妹。” 宋丁云使用时间回溯技能看皱颖怡,皱颖怡父母早在她几个月的时候就双双饿死了。 随后她快饿死时被管涔宫的人捡回宫,养大传授武艺,教她识字学习各种东西。 “不是亲兄妹,怎么可能不是!居然不是!” “他说他是我父亲和一个胡人女子生的,所以长得有些像胡人,原来都是骗我的!” “错了,全错了!” 皱颖怡抬眼看着附近正在揍官兵的百姓们,一下瘫坐在了地上,看着不远处的众人。 整个人瞬间像是只被霜打后的茄子一样,完全焉吧了! 这些人百姓一个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不少男男女女都衣不蔽体,关键部位都没有遮挡住。 晒得像黑碳不说,还瘦骨嶙峋的,皮包骨头了,一看就是长期没吃饱,加上长时间重体力劳动导致的。 其中还有不少小孩子,但无论是多小的,哪怕是三岁大的,手都十分粗糙,一看就都是干活做事情的。 不少百姓在揍官兵的同时,都偷偷好奇的偷看皱颖怡,不知道她是谁。 挺着这么大个大肚子,都怕是要生了还跪在宋丁云面前,还有些可怜。 见有几个妇女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皱颖怡眼里的愧疚更深了,要是自己不犯错,如今他们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至少不会饿肚子。 真不知道皱岑中把馒头箱子每天变出来的馒头搞到哪里去了。 “你看看,他们如今这样,你应该也听到肚子饿叫的声音了吧。 如今这么大的太阳,他们肚子饿得咕咕响也要在烈日下干活,你看到那些浑身是血的人没有,这些人只要干活有点慢了,就会被鞭打。” 皱颖怡环顾四周,确实有好几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浑身是血,直接成了个血人。 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才待了一会儿,皱颖怡就热得浑身大汗淋漓了,不敢想象一直在这种烈日下干活是什么样子。 这些人日子过得简直比奴隶过的日子都差,奴隶这么大太阳正中午都会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防止人被晒死了。 皱颖怡万万没想到皱岑中会让人这么待这些人,完全不当人看待,想到一路上看到的…… 皱颖怡抬头起身跪直了身体。 肚子太大了头磕不下去,皱颖怡就低着头:“属下犯下大错最该万死,请公子责罚!” 宋丁云看着看了眼附近正在揍官兵的百姓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垂眼看着皱颖怡: “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属下错在不该轻信他人,不该公私不分,不该一味放任不处理,不该帮着皱岑中欺上,欺骗每个月郡里派下来巡查的人!甚至欺骗从凉州来的人。” 皱颖怡埋着头,双手握成拳头,看着隆起的肚子,皱颖怡嘴巴张张合合,没说出其他的话。 宋丁云看着这些百姓,想起每个月月末,个个郡都会派人到郡下的每个的县来查看当地具体情况,每三个月,个个州也会有人从州府下来视察个个郡县的情况。 这些百姓无论换上什么衣服,穿上什么鞋,瘦不拉几像竹竿一样,手上那么厚的茧子血泡,一看就不对,却没有人报上去…… 想起每次皱岑中送走那些来巡查的人时,都会送几个大箱子,里面全部是金灿灿的黄金。 一条利益链啊! 当利益足够大时,就能让这些人铤而走险。 宋丁云看着皱颖怡,满头大汗身体有些摇晃了,再跪下去要出事。 她们原本在山上待得好好的,每天不是练武就是学习各种技能,日子过得很潇洒。 下山不辞辛苦帮自己做事情,如今出了错…… “行了,你起来吧!从今日起,你就不是督察所的人了。 等你生了孩子,自己去管涔宫领罚,根据宫规来,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没有异议吧?” 皱颖怡赫然抬头,诧异的看着宋丁云。 都做好被砍头的准备了,只是踢出督察所,在按宫规处理? 按宫规,这种情况要退层皮,但是命还在,按律法,人头落地。 宋丁云见皱颖怡吃惊的看着自己不说话,挑了挑眉:“怎么,有异议?” 皱颖怡立马道:“不不不,属下没有异议,属下多谢公子开恩。” 皱颖怡对着宋丁云点了三下头。 “行了,快起来吧,你好歹也是她的人,不会要你的命。” “你日后别这样轻信于人了,记得冷静下来查清楚再说,巧合过于的多了,就不了巧合了,是有预谋的。” “是,公子,属下记下了。” 见皱颖怡由于肚子太大爬不起来了,宋丁云伸手把她扶起来,看着她吓人的肚子,好奇的问: “你这肚子这么大,是双胞胎?” “不是,是三胎。”皱颖怡摸了摸肚子,眼里全是慈爱,显然对于肚子里的孩子,很是疼爱的。 宋丁云把皱颖怡的眼神收入眼中,想着她连这孩子的父亲都没有看到面容,也不知道身份,但看着肚子眼里也是慈爱的,天生的母性。 暗想着得给其他督察所的女人也多多科普一下男人们的坏心思。 也防备各种阴暗手段,别轻易被骗搞大肚子就不好了! 虽说这里女人生了孩子再嫁,带着孩子再嫁都很常见,甚至很多女人的男人死了。 就嫁给男人的兄长或者弟弟,甚至有的嫁给男人和其他女人生的儿子的都不少,从小妈变成老婆。 但既然督察女人有这么强大的背景,有这么高的身份,有择一人终老共白头的能力和底气,没必要去嫁了再嫁,一次嫁对最好。 想到她们基本个个都和皱颖怡差不多,全是单纯得很的人,就像珠鱼,一家人就是打定注意好好过,想着白头偕老的。 万一嫁错人,被丈夫或者婆家人用现在的出嫁从夫,家丑不可外扬,各种话赌,有孩子再用孩子做威胁。 到时候极有可能还是会像如今皱颖怡一样妥协,被欺负这么惨,依旧满上,其余人根本不知道她过什么日子。 这些女人个个放在郡县里,那都是顶级出色的存在,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身份高贵,武艺高强,相貌也没有丑陋的,不说美女至少也是小家碧玉的存在。 年纪又大都是二八年纪的适婚女人。 打她们主意的男人不用猜都多。 宋丁云突然觉得个个郡县的督察所女人,还有些危险,不知道多少人在打她们主意。 这些人都是白玉珑的手下,也是她姐妹,宋丁云也是当自己妹妹们对待的,可不能被图谋不轨的人给骗了…… 让皱颖怡走到树荫下去躲太阳,宋丁云见官兵们都被揍得差不多了,在揍下去要出人命了,大吼: “行了,都别打了,村长各自带着本村的人立马回村,休息下,明天会有人来管你们。” 如今宋丁云说话话对于这些人来说,就像是圣旨一样,个个村的村长立马招呼各自村子的村民不允许打人了,跟着他们离开。 片刻后,百姓就跟着各自村落的村民离开了这里。 这些百姓全部是住在十里沟里面村子里的,只需要从这里一直往里走一个时辰就可以到村落了。 放眼往十里沟里面望去,甚至隐约还能看见一些零星散落的茅草屋。 像是散落在山间的一朵朵蘑菇一样。 宋丁云看了眼烈日下一片远去的百姓,或许是因为在烈日下干活做习惯了,如今走在烈日下往家的方向走,一个个脚步生风,一点儿也看出来疲累,个个感觉浑身都很有劲儿一样。 甚至几岁大的孩子们也在欢快的往前跑,一边跑还在一边和小伙伴们打闹,一片欢声笑语。 不得不说,这些人身体素质是真的好! 都没有见有人中暑! 要是放在现代,不知道有多少人中暑了。 宋丁云收回视线,看着附近蜷缩在地上,鼻青脸肿浑身是伤正在哀嚎痛呼的官兵们。 基本上无一人例外,所有人身上都带着伤,鼻青脸肿的,不少人鼻血都出来了。 众官兵见宋丁云暼向他们,一个个立马低头,咬牙忍着痛不敢哀嚎出声,生怕惹宋丁云一个生气就被杀了。 官兵中间,皱岑中没有丝毫生机的躺在地上,身上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 被百姓们活活打死了,人虽然死了,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满眼血丝,看起来像是地狱来的厉鬼一样。 皱岑中旁边,皱岑中的两条断臂也直接被踩进了土里,看起来狼狈不堪。 宋丁云扫了眼皱岑中的尸体,埋了还占土地,根据四周山坡上新鲜的坟墓可以看出来,这里人都是土葬。 而死后都用土葬的人,最忌讳人死后尸骨无存,觉得那样到地狱也会过得不好,宋丁云淡淡的吩咐: “离皱岑中最近的几个人,马上去附近树林里捡些柴火来,把皱岑中烧了。” 皱岑中身边躺着的士兵闻言,眼里闪过恐惧,没想到宋丁云居然这么狠。 皱岑中生前无论再有多大的错,都人死债消,没想到宋丁云居然要把他烧成灰,让他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着,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投胎的,因为后人没有祭奠的尸骨。 宋丁云一看这些人表情就知道这些人想的是什么,尸骨无存会下十八层地狱那完全就是扯淡,地狱有没有都谁也不知道:“怎么,你们不动想和皱岑中陪葬?” 几个士兵互相对视一眼,立马忍着浑身疼痛爬起来:“大人息怒,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七八个士兵立马一瘸一拐的钻进一旁的树林,宋丁云也不担心他们会跑。 这些人只要不是脑子进水的人,也都不会跑。 宋丁云看了眼钻入树林的官兵,一回头,所有官兵头埋得更低了。 恨不得钻入土里藏起来。 宋丁云抬手擦了下汗水,“行了,都起来,来树荫下集合,谁啰嗦,待会儿就去和皱岑中作伴吧!” 片刻后,十里沟口,生起了一堆熊熊大火,官兵和皱颖怡看着火堆上被燃烧的人,都神色严肃,对一旁坐着的宋丁云更加敬畏了。 是个狠角色,杀人还要挫骨扬灰。 宋丁云倒是悠闲坐在树荫下,吹着凉风,在思考一个男人如果想要把各地管涔宫的女人搞到手,只要达到目的就好,不考虑手段真当不正当,会有哪些龌龊手段…… 一炷香后,皱岑中被烧成一堆灰,被宋丁云让人撒入了地里,做肥料。 片刻后,不远处河沟边的马被牵了回来。 宋丁云骑在马上,带着一众官兵和皱颖怡往一万多官兵挖矿的矿山方向而去。 第189章 挖矿 一炷香后,皱岑中被烧成一堆灰,被宋丁云让人撒入了地里,做肥料。 片刻后,不远处河沟边的马被牵了回来。 宋丁云骑在马上,带着一众官兵和皱颖怡往一万多官兵挖矿的矿山方向而去。 翻了两三个山头后,宋丁云看着前方延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的高山,回头看了眼马上的皱颖怡,在次说: “皱颖怡,你要不回去吧,别跟我们去了,山路越来越陡峭,你这大肚子的,要是出个什么事,我们都是大男人,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到时候没办法帮你。” 皱颖怡看着前方越来越陡峭的山,路也越来越狭窄。 并且很多地方骑在马上需要低头勾着上半身才行,不然会有树丫枝打到头,路两边的树长得太茂盛了,树丫枝占据了道路上空。 皱颖怡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低头看了眼大肚子,自己根本勾不下上半身。 要是继续前进,除非下地走路。 皱颖怡同意了宋丁云的话,带着几个侍卫,原路返回。 宋丁云见皱颖怡远去了,才问身边的官兵: “你们都知道她是谁吗?” 离宋丁云最近的官兵立马回答:“知道知道,她是朝廷派来的督查所的人。” “对,对,对,听说她是朝廷新成立的督查所的人。”其余官兵也立马附和。 宋丁云扫了一圈官兵们的眼睛,发现他们眼里提起皱颖怡时,都有不屑闪过,很明显这些人心里都是看不起皱颖怡。 只是碍于现在是自己问的,语气里才并没有流露出瞧不起。 宋丁云挑了挑眉,没说话,甩着鞭子打了一下马:“走吧!” “驾,驾,驾……” “驾,驾,驾!” 宋丁云带着一串人全部附身贴在马背上,被马驮着快速前进。 一个时辰后,宋丁云等人来到一座两千米高的高山前。 看着前方巍峨的高山,宋丁云知道这里的铁矿,就在这座高山上。 一炷香后,宋丁云等人来到了山上,远远的就看着前方有士兵守着进山的入口,粗略一看,暴露在外的都有二十几个官兵。 入口处十几米高的瞭望塔上,还有穿着官服官兵的人在上面不断眺望。 宋丁云当即让所有人下马,掏出这里的地图看了看,随即带着人往山的一侧爬上去。 片刻后,宋丁云带着人来到了山顶,立马听到从不远处不断传来“叮叮当当”铁器撞击石头的声音。 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米,宋丁云就这样下方有很多人。 密密麻麻的,就像是散落在地面的一群忙碌的蚂蚁一样,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些人搞出的。 前方地形是一个盆地的样子,四周高中间低,像是一个放在地上的木盆一样,中间平坦的位置大概有七八亩宽,地面泥土都很新鲜,一看就是不久前才挖的。 盆地四周的陡坡上,有许多光着上身,赤着脚,只在腰上围着一块布挡住关键部位的男人,拿着锤子,锄头等各种工具在挖陡坡上的石头。 这些人身上都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疤,并且都是刀伤,枪伤,或者是剑伤,一看就是曾经从战场上下来的人。 还有很多同样只在腰间围着一块布的男人拿着撮箕,铲子等工具把挖出来的陡坡上的东西抬到斗车里。 然后有人推着斗车,最后把挖的东西送入了盆地最里侧的一个大洞里。 所有干活的汉子肩膀上,背上全部都被晒脱皮了。 整个盆地里所有干活的男人,目测大概有八九千个。 干活的男人中,还有不少拿着鞭子,穿着官府官兵衣服的人在其中走来走去的,目测大概有五百余人。 这些穿着官兵衣服的人,都是左手拿着扇子,右手拿着鞭子,头上还带着一个遮阳用的竹斗笠,一边扇凉,一边巡查。 同时离四周陡坡不远处的地面,还有几十个茅草屋。 几乎每个茅草屋里,都有五六个穿着官服的人躺在竹椅上睡觉,竹椅旁边的桌子上还有茶壶。 由于地形所致,不断有风从中间位置吹过,躺在竹椅上睡觉的官兵,衣服还有头发丝被风吹得不断飘起来又落下。 看着都很惬意,大热天的在那种地方睡觉。 凉快又舒服。 “快干活,都快干活,别想着偷懒,真是不要命了。” “磨磨蹭蹭做什么?还不快挖!” “啪!”一个穿着官府官兵服装的人一边吼着,就甩着鞭子拍打了一下前面的男人。 打人的官兵收起鞭子,面前男人身上立马出现了一道血痕,血痕血肉外翻,触目惊心,不断有血珠往外涌。 男人闷哼一声,埋头继续举着锄头用力挖,手脚更加麻利了,额头汗水一颗一颗的滚落在地,光裸的上身也不断有汗水滚落,像是天空在落着雨一样。 这里所有干活的男人身上,几乎都有鞭痕,只是有些新的,有些旧的已经结痂了。 “都快干活啊,别想着偷懒啊!谁要是想挨鞭子,你们就偷懒。” “真是的,都是些贱骨头,不打不识相,得打打你们才知道干活。” “都给我快挖,天黑了你们自然就可以休息了,现在这大白天的,谁不干活就打谁。” 在干活的人群中,巡逻的官兵不断吼着,官兵视线看到哪里,哪里的男人都在用尽全力卖力的干活。 哪怕每个人都满脸疲惫,一身汗水,脸晒得像是猴子屁股一样红。 双手全是血泡和老茧,瘦得像是一具枯骨一样,能够清晰的看到肋骨,正宗的皮包骨头了。 像是尸骨裹了一层皮在干活一样。 山坡上一个角落里,巡逻的官兵刚刚走远了些后,有几个正在拿着锄头,铁锤干活的人默默的往一旁移了移,用身体挡住了几个人的身影。 不走近细看,根本看不到这几人,身后还有人。 被挡住身影的一个正在拿着锄头挖矿的汉子,抬手撇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看了眼离自己最近的巡逻官兵的背影。 往一旁移了两步,手里动作不停,举着锄头不断挖面前的土,只是仅仅发出了锄头和土相撞的声音,土却并没有被挖出来。 其余几个被挡住身影的汉子也是一样的,在远处光听声音,几人是在干活,实则活一点儿也没有动。 有个男人低声对一旁的汉子说: “刘哥,今儿天气好闷热,热得不正常,看天色,今晚上下半夜怕是有暴雨,要不咱们的计划,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上下半夜实行吧。” 说话男人身边的汉子闻言,抬头看了眼天空的天色,“确实,下半夜应该会有暴雨,可以的,下半夜挺好。” 男人说着,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巡逻的官兵,低声道: “那一切就都按照原计划进行吧,我待会儿去通知一下老三老四。” “好,刘哥,你去通知老三老四,我去通知其他人……” 几个被挡住身影的汉子手里动作不停,伪装出正在干活的样子,实际头凑在一起,低声嘀咕交流。 片刻后,几人开始正常干活了,有个男人捂着肚子大大喊: “大人大人,我想出恭!” 有个巡逻的官兵过来看了眼男人,见他憋得脸都扭曲快绿了,一看就是真的要忍不住了,不耐烦的道: “快去吧!” “好嘞,多谢大人。” 男人立马捂着肚子,弯着腰,撒开腿就往不远处的一个露天茅房跑去。 巡逻的官兵看着男人狼狈的背影,不屑的嗤笑:“真是窝囊,跑这么急,懒人懒马屎尿多。” 余光见附近干活的人,有人偷瞟自己,巡逻的官兵立马凶巴巴的吼: “看什么看,都快干活,不干活就打死你们,丢进茅房烂了做肥料。” 宋丁云拿着望远镜把这一切收入眼底,宋丁云会唇语,知道了那几个男人商议的事情,心里有些满意。 不愧是些当兵的,还是知道想法子逃跑的,没有一直这样任劳任怨的干这种活。 不过一看这些人的脸部状态,就有问题,怕是种了某种毒药。 大热天的,一个个嘴唇都是乌的,一看就很不健康,眼神也不对,不是正常健康人的眼神。 宋丁云身边的官兵见宋丁云放下是一个奇怪的黑不溜秋的玩意儿了,忐忑不安的问: “大人,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我们要抢这个金矿吗?” 说话的官兵和一旁的其余人都盯着宋丁云,等待答案。 同时一个个手心都冒出了汗水,生怕宋丁云让他们去抢下面的金矿。 下面驻守的人那么多,而且都是从县里军队里挑出来的最厉害的人,至少比宋丁云身边的这些人都厉害。 一旦打起来,一点儿胜算都没有,更别说这些人还从小道消息得知,这金矿看着平平无奇,和其他的矿山一样,实际还有机关的。 也不是没有过贼人来打这个金矿的主意,只是都是有来无回。 宋丁云看着这些官兵这么怂,故意说:“待会儿就是要抢这个金矿。” 瞬间所有官兵脸色一下就变了,像是便秘一样,变得十分难看,但是碍于宋丁云的能力,谁也不敢说出反驳的话。 只好在心里祈祷,待会儿运气好些,缺胳膊少腿都行,只要别死了,有命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切还能从头再来。 宋丁云起身,没理会这些人,“你们所有人都在这里蹲着,那会儿听到锣鼓山才下来。” 宋丁云也不管这些人听到没有听到,不等他们回答,直接身影一闪,就往下方跑去。 正在干活的人和巡逻的官兵们只看到一道残影从身边经过,眼睛一眨,再次查看时。 由于干活的人太多了,放眼望去,挨着挨着的都是人,除了干活的人和巡逻的士兵,又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看到,所有人都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山谷中央最大的茅草屋里,宽大的竹椅上,躺着一个男人正在睡觉,一旁有两个漂亮丫头正在拿着扇子给他扇凉。 “啊……”两个漂亮丫头惊呼一声,手里的扇子落地,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怎么回事?”躺着的男人不耐烦的说着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前方的宋丁云时,一下坐了起来,质问: “你是谁?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男人往门外看了眼,外面干活的人在干活,巡逻的在巡逻,像是不知道这人来到了这里一样。 男人立马把手伸到竹椅下,握紧了放在竹椅下的大刀,同时打量宋丁云。 看着他一身衣裳一尘不染,一看质量就不是一般的料子做的,一双鞋子上面还绣着金线,一看就价格不菲。 男人眉头紧皱,就是县令大人皱岑中都没有穿得如此好过,这人到底是从哪里跑来的? 宋丁云没有回答男人的话,反而问:“你就是这里的老大,这里所有人都归你管?” “是又怎样,你到底是谁?”男人警惕的看着宋丁云,随时做好了拿刀打架的准备。 “我啊!” 宋丁云抬手指了下外面干活的人,轻飘飘的说: “外面那些干活的人就是我的人。” 坐在竹椅上的男人闻言,一下抽出竹椅下的大刀站起来,宋丁云手一抬,立马从手里飞出一只短箭往男人飞去。 男人眼睁睁的看着短箭往自己飞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胸口剧烈一疼,低头一看,断箭直直的插入了胸口。 “你……” 男人刚说出一个字,嘴角立马疯狂涌出鲜血,随即身体都没有摇晃一下,直接“砰”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啊……” 一旁的两个丫鬟放声尖叫,瞳孔一缩,都翻了个白眼,随即直接就闭上眼睛倒下了。 被吓晕了。 茅草屋外的人听到惊呼声赶来,看到倒在竹椅旁的男人身上胸口插着短箭,现在往外潺潺冒着鲜血,整个人却一副没有气息的样子。 全都抽出腰间的大刀指着宋丁云,最前面的一个官兵大声呵斥: “你是谁?胆敢谋杀朝廷的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宋丁云没说话,直接一抬手,“咻!”“咻!”“咻”接连几声,从衣袖里飞出一串短箭往赶来的官兵飞去。 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短箭就插入了胸口之中。 宋丁云刚往门口走了两步,挡在门口的官兵全部倒下了,所有人当即气绝身亡。 宋丁云刚走到门口,山谷里巡逻的官兵以及睡觉的官兵都来了,把茅草屋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最里面三层的官兵手里拿着弓箭,对准了茅草屋。 第190章 没用 宋丁云刚往门口走了两步,挡在门口的官兵全部倒下了,所有人当即气绝身亡。 宋丁云刚走到门口,山谷里巡逻的官兵以及睡觉的官兵都来了,把茅草屋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最里面三层的官兵手里拿着弓箭,对准了茅草屋。 宋丁云面色如常的大步走出了茅草屋,宋丁云此刻并没有易容,还是用的宋丁云原本的样貌。 官兵身后干活的男人们都是从洛阳当初战场上下来的,全认识宋丁云。 一看到宋丁云,男人们全都激动了起来,像是饿了几天几夜的人突然看到食物一样。 互相对视,眼里都是喜意,他来了,这是一定有救了。 这些人也曾经幻想过朝廷有人来救他们,但是没想到会是宋丁云亲自来。 所有男人立马各自拿起了手里的工具,无论是锄头,还是钉锤,又或者是锤子。 负责推斗车的人斗车太重了,不好拿着当武器,就抓起了斗车里的矿石拿在手里当武器。 官兵身后的男人们互相对视一眼,有几个人比了手势后,全都悄悄的往官兵身后靠近,只等宋丁云有所动作,就配合他行动。 宋丁云每往官兵走近一步,拿着弓箭的官兵眼里的警惕和恐惧就加深一些。 这里防守这么严格,众人都不知道宋丁云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还杀了将军和那么多人。 “你是谁?” 官兵中一个穿着冷甲,副将打扮的男人站在拿着弓箭的士兵身后盯着宋丁云质问。 心里猜测他可能是谁。 宋丁云从兜里摸出一块玉佩,“你看看我是谁!” 副将一看到玉佩上雕刻的活灵活现的龙,以及龙尾处特殊的印记,心里一惊,并没有跪下,反而质问:“这真是你的?” 副将满眼怀疑的看着宋丁云,那位远在洛阳,这里是凉州,还是凉州最偏僻的地方。 怎么会孤身一人,身边都不带几个侍卫就来到这里? 莫非是别人假冒的?瞬间副将脸色冷了下来。 宋丁云又从兜里摸出一块兵符,“看看这个,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副将一看到宋丁云手里的兵符,神色一禀,立马恭敬的对着宋丁云跪下: “卑职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官兵一听副将如此说,全国恭恭敬敬的跪下对着宋丁云行礼。 官兵们身后的男人见状,也齐齐跪下向宋丁云行礼,声音很洪亮。 由于山谷有回音,山顶的人听着,声音像是雷鸣一样响亮。 四周山顶上跟着宋丁云来的官兵们看到山谷的人都对着宋丁云跪下,并且还说什么皇上,一个个惊讶的眼睛瞪得快有铜铃大了,随即面面相觑: “皇上,他怎么会是皇上?” “糟了,糟了,我们先前还试图杀他,我们不会被诛九族吧?” “有可能,难怪他直接出手就把皱岑中皱大人给杀了,也不怕被追责,他是那位,谁敢追他责任啊,想杀谁就能杀谁。” “确实啊!他想杀谁就杀谁,别说我们了,就是刺史大人,甚至比此刺史大人更高的官,还不是想杀就能杀。” “怎么办啊,完蛋了,完蛋了,要不我们马上下去吧。” 官兵们说着就有人想往山谷里冲,被一旁的同伴及时拉住了: “别去,他说了让我们听到动静才下去,现在你这样贸然下去,要是他一个生气把你杀了,死了还不是就死了,谁还敢向他追责吗?” “唉,这可如何是好?”官兵放弃了跑下去,抬手就拍了下大腿,一脸苦恼。 “不知道啊,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是老天爷让我们死也没办法。” 拍大腿的官兵一旁的官兵一脸悲伤地说道,抬头看着烈日,也不知道还能看到多久。 山顶上所有官兵都一脸苦涩,有的人甚至问同伴会不会写字,想写封遗书备着,生怕待会儿宋丁云上来就杀了他们,都不能够和亲人朋友道个别。 山顶上由于没有笔墨纸砚,好几个官兵直接撕下衣服,咬破手指,开始写血书,以防呆会儿要是死了,血书也算是给家人的一个交代。 等宋丁云再次返回山顶时,就见山顶的官兵都恐惧的看着自己,像自己是洪水猛兽一样。 甚至看到不少人手指上还在滴血。 宋丁云也没有多问,带着这群官兵和山谷里先前巡逻的官兵以及干活的男人,一片人浩浩荡荡的往山下赶去。 同时直接启动入山谷口的机关,把这个矿暂时给封闭了。 两个时辰后,宋丁云刚带着人回到县城,隔壁县督察所的人就带着5000官兵赶来了。 宋丁云交代了督察所的人一番,并且任命督察所的人为本县的代理县令。 就离开了,也不管自己的到来,给这个县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县城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见突然出现了很多官兵往县衙门而去。 都在猜测是不是要打仗了,谁也没有想到是隔壁县派来的官兵而已。 并且还是来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 当新县令派人在城门上贴了告示,并且派人去各个乡镇村落缉拿监督百姓干活的巡逻官兵。 城里的百姓才发现,天已经变了。 当看到告示上的内容表示,从今天起,所有人每天都可以领取到衙门免费发放的馒头,随便吃到饱,只是不能够浪费。 并且会有官服的人去各个村落,各家各户统计户籍。 皇恩浩荡,天子特赦,所有比百姓身份更加低微的人,无论是奴隶还是土匪,还是没有户籍的人,登记户籍时统一登记成普通百姓。 并且即日起禁止人口买卖,不得签订卖身契,以往签订了卖身契的人,统一把卖身契变为雇佣契约,主人和下人为雇佣关系,时间为被雇佣者终身。 有权有势的人依旧可以去人才市场雇佣下人,但是不可以买卖,一经发现有人买卖人口,按律法处理,格杀勿论。 没有了卖身契,变为雇佣契约后,雇佣者所有人不得肆意打杀,或者是对被雇佣者实行私刑,一经举报查获,全部按照律法处理,轻则罚款坐牢,重则砍头。 县城里大户人家的丫鬟小斯看到这个,全都兴奋了起来,不少人直接在城门口就高兴得跳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把卖身契改为了雇佣契约,那以后我的孩子就不是奴隶了,也不是所谓的家生子,而是自由之身。” “太好了,不得动用私刑这个真是好,以后不用担心哪天就被老爷给打杀了。” “可不是,你还好,我们少爷就喜欢砍人,我们一起进府的十几个人,如今就剩下三个了。 “好什么好,你是不知道,我们少夫人善妒,只要是少爷看了谁一眼,她就会派人弄死谁。 府里的井里隔三差五就会有人丢下去被淹死,就这个月都有十二人脚滑摔下井里淹死了。” “哎,都差不多,我也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害怕下一个被砍的人会是我,这下好了,不用担心了。” 说话的男人一边说一边抹眼泪,眼里全是激动。 附近的丫鬟还有小斯们听着男人的话,都跟着抹起的眼泪,日后终于不用担心随时命都会没了。 做丫鬟当下人,辛苦都没什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随时都可能死去,现在要是真按照这个实施,就不用担心随时会死了,真让人高兴。 这个时代,作为奴隶,一直是没有人权的,一张卖身契,就把命以及其他什么一切都卖给了主家。 主家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想骂就骂,想送人就送人,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一切全凭主家高兴就好。 奴隶打死了或者杀了,让人丢去乱葬岗或者是丢井里河里,想丢哪里丢哪里。 并不会遭受任何惩罚,有卖身契在,拥有卖身契的人就有对被卖者人的身杀大权,并且是官府赋予的。 因此奴隶被杀,被打了,也就被杀被打了,没有人会出头。 奴隶命能够活到多久,完全就看运气,主家好些,脾气好些,活的久些,主家不好的,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这个县里也有不少世界各地各个少数民族的人,原本是被匈奴,鲜卑人等民族的人从其他地方带到凉州来做奴隶的。 如今一听可以消除奴隶的身份,恢复成正常普通百姓,都很激动。 不少人直接在城门口跳起了本民族欢快的舞蹈,有人直接开始唱歌了。 奴隶以前是不能够参加科考,也不能去做会计,或者是打铁,木工这些技术活儿的,这些活只有普通百姓身份的人才可以。 奴隶只能够做又脏又累不需要技术的话,并且普通百姓也可以随意打骂斩杀奴隶。 奴隶身份被取消了,就等于恢复了自由之身。 不少人跳着跳着,就对着城门口城墙上贴的告示跪了下来,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城里最富裕的一户人家主院大厅里,一个男人正在用膳,突然有个小斯打扮的人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大厅: “家主家主,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皱县令死了,从隔壁县来了一个女人来做了咱们县的县令,而且还带了5000兵马来。” “半年前朝廷派来的一万多人也从山上回来了,城门口已经贴上了告示。 如今咱们这里也和附近的县城一样了,即日起不允许买卖人口,所有奴隶都恢复自由之身,变为普通百姓。 主子不得对下人肆意打骂,更不能打杀,有任何事情报官处理,根据律法办事。” 男人闻言,霍然起身,由于起身动作太猛了,手带翻了桌上的酒杯,“你说的可是真的?” 男人迅速绕过桌边来到小斯面前,伸手揪着小斯的衣领质问。 小斯颤抖着声音急忙回答:“家主,千真万确啊,小的不敢说谎。” “新县令已经入住县衙门了,而且不断有官兵出了城门,去各个乡镇村落捉拿监督百姓干活的人。” 男人用力一甩,小斯一下被重重的甩在了地上,脸最先摔在地上,一抬头,鼻血哗啦啦的流。 男人看着小斯流血的鼻子,突然想到他刚才说的事情,冷着脸问: “你怎么流鼻血了?” 小斯捂着鼻子急忙道:“家主,最近天干物燥,小的上火了所以流鼻血了,惊扰了家主,小的该死。” 男人立马双手背负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小斯: “你确实该死,不过本家主大人有大量,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下去吧。” “是,家主。”小斯立马爬起来,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勾着腰快步往外走。 心里想着刚才在城门口看到的告示,叹了口气。 那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只是最多由以前明面上打杀,变为暗地里的打杀。 卖身契变为了雇佣契约又怎样,主子不得任意打骂下人又怎样? 只要一日在主子手下,像如今被打了也只有忍着,不然要是不忍着去官府告发。 只要主子不死,用脚趾头都可以想象,等主子回来后,会被主子怎么磋磨。 不要人性命,折磨人的手段可多了去了,最简单的就是扣月钱,有一家人要养活,没有月钱,喝西北风。 像这种高门大户,院子门一关上,谁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 小斯走到院子里,抬头看了下天空,重重的叹了口气。 “哎!” 之后怕是会有很多人失足落水,或者是不小心摔死了! 小斯见附近的人都刻意避着自己的目光,心里跟明镜一样,刚走到院子中间,从天而降一个穿着一身青衣的女人站在小斯面前。 “你是何人?” 小斯被吓得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青衣女子。 院子里的其他小斯也全部围了过来,警惕的看着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没有说话,目光看向小斯背后,这座院子的主人,冷声问男人: “刚才他已经和你说了,主子不得肆意打骂下人,你为何还要动手推他? 还把他推到摔得流鼻血了。” 男人一脸懵逼的看着院子人群中的青衣女子,刚才是看着她从天而降的。 暗想她莫不是天上下来的神仙,不然平常人怎么会飞? 不过也不对,要是神仙怎么会管这种芝麻事情? 男人恭敬的青衣女子做了一个揖,好言好语的询问: “不知这位女郎是?” 第191章 回来了 暗想她莫不是天上下来的神仙,不然平常人怎么会飞? 不过也不对,要是神仙怎么会管这种芝麻事情? 男人恭敬的青衣女子做了一个揖,好言好语的询问: “不知这位女郎是?” “我就是本县新来的县令。”女人说这个暼了眼正在流鼻血的小斯,从衣袖里掏出身为县令的身份信物。 小斯则迅速低下头,避开女人的目光,着急得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了。 男人心里一惊,暗叫运气怎么如此不好,立马跪下像女人行礼,院子里的人全都哗啦啦的跪下了。 男人刚想说话,就从院子门口传来一道女声: “家主家主,艳红那死贱蹄子居然敢爬永儿的床,刚被我抓住让人把她乱棍打死了丢去乱葬岗了。 永儿哪里少了个大丫鬟,待会儿得让婆子们送些丫头来挑个好的送去才行。” “那贱蹄子还威胁我说新来的县令下令不允许打杀下人,真是笑话,咱们关着门办事,县令可不会知道的!” 男人脸都绿了,见女郎往门口看去,急忙解释: “贱内无知,无意……” 男人话还没有说完,青衣女人看着门口出现的穿着花枝招展的美貌女人,打断了男人的话:“你不用解释了,我懂。” 美貌女人被丫鬟搀扶着走进院子,见众人都对着个女人下跪,家主也对着她下跪,立马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附身对青衣女人行礼: “民妇不知有贵客,先行告辞。” 美貌女人说着转身就想走,青衣女人及时出声了:“慢着,你刚才打杀了个丫头?” “是!”美貌女人一头雾水,突然想到据说新县令是个女人,赫然抬头,惊慌的看着青衣女人。 青衣女人无视美貌女人眼里的慌张,转身大步往院子外走:“自己去衙门自首,一个时辰后没有去,就只有派官兵来缉拿你们了。” 青衣女人没想到正在想拿谁做杀鸡儆猴的鸡,无意中路过就遇到了。 “大人,大人……”男人立马起身追了青衣女人两步,奈何青衣女人直接飞身上了房顶,几个跳跃身影就直接消失了。 貌美女人直接瘫软在了一旁丫鬟的身上,一脸害怕的问: “家主,家主,这可如何是好啊?要不我们逃吧!” 男人回头看了眼貌美女人,甩着衣袖叹了口气: “逃什么逃,城门都严格审查了,附近的郡县都管理得很严格,所有人户籍全部都半年前早就全部弄好了,能逃到哪里啊!” “就算逃出去,除非一直躲身山老林,不然还不是没用……” ………… 一线天峡谷里,宋丁云从土里冒出来,就闻到一股诱人的烤肉的香味。 瞬间馋得宋丁云都快流口水了,头一次闻到这么诱人的香味。 同时宋丁云眼前脑海里出现了高楼大厦的画面,置身于城市里,突然见好哥们出现在了不远处。 “宋丁云,你快过来啊!吃了饭我们去打篮球,你站着做什么?” 宋丁云的好兄弟李本森站在不远处笑眯眯的冲宋丁云招手。 宋丁云看着正在往自己招手的李本森,余光看着附近来来往往的车子,听着鸣笛声。 低头看着自己一身运动装,一双运动鞋,宋丁云总感觉有哪些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宋丁云,你站着干嘛?”李本森快步走到宋丁云身边,抬手就拍了下宋丁云的肩膀: “你咋啦?宋丁云,怎么不走啊?走啊,去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李本森说着拽着宋丁云就往前方的一家快餐店走去。 宋丁云顺从的跟着李本森往前走,看着前方客户爆满的快餐店,闻着诱人的饭菜的香味,宋丁云天天来这里吃,闻味道就有哪些菜。 片刻后,宋丁云和李本森来到快餐店门口,宋丁云突然停住了脚步。 同一时间,一线天峡谷口,宋丁云满眼呆滞的走到了火堆边距离火堆一米远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火里怪物在噼里啪啦的燃烧,不断还有怪物从宋丁云身边跑过,飞蛾扑火一样,一跃而起跳进火里。 火光照应在宋丁云的脸上,忽明忽暗的,宋丁云双目无神,一脸木讷,像是个提线的木偶一样。 一阵风吹来,把宋丁云穿的长袍吹了起来,长袍边缘飘进了火焰上,瞬间开始燃烧。 一点一点缓慢的往宋丁云身上燃烧而去。 空气中除了怪物燃烧飘散的诱人的香味,还有衣服燃烧难闻的味道。 闻到衣服燃烧难闻的突然,宋丁云睫毛轻轻颤动,表情也有些松动了。 现代快餐店门口,李本森见宋丁云突然不动了,拽着宋丁云的手臂就用力把他往前拉,企图把他拉进快餐店: “走啊!宋丁云,愣着做什么,吃了饭还要去打篮球,在墨迹天都黑了,打个球啊!” 宋丁云没有动,反而双手突然抓着李本森肩膀问: “李本森,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哪里有些不对劲,你有没有发现我哪里不对劲啊?” 李本森摇头,一脸懵逼的看着宋丁云: “没不对劲啊!对劲得不得了,一切都是正常的好不好?”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宋丁云,怎么神经兮兮的?撞邪了?” 李本森抬手企图摸一下宋丁云额头,被宋丁云一偏头就给避过了: “我没撞邪,你先进去吃吧,我突然就没有胃口了,不想去吃饭了。” 宋丁云看着前方的快餐店,总觉得不能踏进去,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够踏进去。 宋丁云扭头就走,刚走了一步,就被李本森拉住了手臂: “宋丁云,别啊!你不能走啊!不吃饭怎么行,没胃口至少也得喝碗汤才行。” “不了,不了,我不去了,你去吧,李本森,你去,我去篮球场等你。” 宋丁云伸手向扳开李本森的手,李本森像是要和宋丁云较劲一样,抓得死死的: “不行,走,必须得去,我请你,咱们中午饭都没有吃的,在不吃要得个屁,那样胃会饿出问题的。” “我真不去,李本森你放开我。” 宋丁云和李本森僵持了起来,宋丁云想后退,李本森想拉着他前进。 而峡谷口,大火还在熊熊燃烧,不断有长相怪异的怪物跑进火里。 怪物一跑进火里,身体一碰到一点火光,像是怪物身体上撒了汽油一样,整个怪物瞬间就会变为一个火球,熊熊燃烧。 而宋丁云身上的衣服也越燃越上,眨眼时间就已经燃烧到了宋丁云身上了。 宋丁云穿的衣服料子很好,但也是易燃物品,一沾上火光,迅速燃烧了起来。 眼看宋丁云全身的衣服都快燃起来要烧杀到他的肉了,突然从一旁冒出一堆浑身打湿的黑色蜘蛛爬在宋丁云身上。 远远看去,宋丁云身上直接都成了一团黑,全是密密麻麻宋丁云当初用系统兑换出来的毒蜘蛛。 蜘蛛爬到宋丁云衣服着火的地方后,从上滚下去,用自己身上的一点湿来灭火。 蜘蛛在宋丁云燃烧的衣服上经过时,不断发出“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肉在火里烧的声音。 等蜘蛛从宋丁云衣服上燃烧的位置滚落到地面时,全都成了烧焦的死蜘蛛。 一个又一个蜘蛛前赴后继的爬到宋丁云身上,然后又滚下去。 宋丁云身上着火的衣服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扑灭了,等宋丁云身上着的火完全熄灭时。 宋丁云脚边已经有了小山高的一堆上千只死蜘蛛。 这时宋丁云神色微动,依旧双目无神,突然往前方的火堆走了一步,直接踩在了死蜘蛛尸体上。 而宋丁云身后的蜘蛛像是有灵性一样,突然一窝蜂的跑到宋丁云前方,一个蜘蛛爬到一个蜘蛛身上,不到20秒的时间,就堆起了一个半米高的蜘蛛山。 片刻后,宋丁云前方直接被蜘蛛切成的墙壁给拦住了。 不止宋丁云不能够往蜘蛛墙前方的火堆而去,同时蜘蛛墙还把往火堆里冲的怪物给拦了下来。 同时从一线天各个方向也不断有黑色的毒蜘蛛爬过来,爬到一线天峡谷里。 所有蜘蛛像是听到什么命令一样,全部爬去咬怪物。 这些黑色蜘蛛都是带剧毒的,怪物被蜘蛛一咬,无一例外全部当场死亡。 渐渐的,没有怪物强闯蜘蛛墙,想往火堆里冲了,怪物全部直接被蜘蛛给咬死了。 两个时辰后,宋丁云突然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一片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 一瞬间宋丁云还以为自己眼睛瞎了,所以什么也看不到了,条件反射的后退两步后,又看到了一点点光线。 迅速环顾四周,随即又在看前面,宋丁云才发现眼前原来是一面蜘蛛组成的墙。 还没有来得及想别的,宋丁云突然神色一恍惚,双目又失神了,一脸木讷,呆呆的站着不动,像是没有灵魂的一样。 “宋丁云,宋丁云,让你洗衣服你发什么呆?” “怎么,你不乐意洗啊?” “你是不是想用洗衣机洗,你也不看看你的衣服,跑去打什么篮球,成什么样子了。 又脏又臭,你必须用手洗,不允许丢进洗衣机洗,不然把洗衣机给我弄脏了怎么办?” 听着熟悉的唠叨声,宋丁云猛然回头,满眼诧异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年轻女人,不敢置信的喊: “你是高青青?” “宋丁云,你他妈神经有问题吗?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了。” 高青青回头不屑的撇了一眼宋丁云,转身继续给面前的两盆花浇水,同时说: “宋丁云,你快洗啊,洗了快去做饭,饿死我了,你倒是在外面吃饱了回来的,老娘还没有吃。” 宋丁云看着高青青纤细的背影,心里疯狂吐槽: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是去凉州一线天救张轨他们,从一线天峡谷里冒出地面就闻到诱人的香味吗? 怎么突然又回到现代了? 宋丁云立马重重的扭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瞬间有股钻心的痛从大腿处传来。 自己是真回来。 宋丁云一下有些慌了,自己回来了,晋朝那个大摊子怎么办? 白玉珑又怎么办? 系统,对了,还有馒头系统。 宋丁云立马在心里想变个馒头出来,下一刻,宋丁云手心里就出现了个白花花的大馒头。 宋丁云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馒头系统还在。 宋丁云看着手里的大白馒头,把馒头放回馒头空间后,抬头看着前面勾着腰忙碌的高青青,她还是和自己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高青青,宋丁云名义上的老婆,宋丁云和高青青刚出生的时候,宋丁云的父母就和高青青的父母给两人定了娃娃亲。 在宋丁云三岁那年,高青青一家人就搬到了城里,第二年宋丁云父母就遭遇车祸死亡了,两家人彻底断了联系。 两年前宋丁云刚刚大学毕业,高青青的爷爷就找上宋丁云的爷爷,要让宋丁云和高青青马上结婚,履行当初的婚约。 高青青的爷爷当时病重了,想要看到宋丁云和高青青结婚,不看到两人结婚,家里的财产就不给高青青一家人,要全部捐献出去。 于是高青青也表示想和宋丁云立马结婚,当时宋丁云还不知道高青青如果不和自己结婚,他们一家人就不能继承她爷爷遗产的事情。 还以为是天降一个貌美如花又聪慧的女朋友来给自己做老婆。 宋丁云见高青青长得又高又漂亮,身材又好,上的也是双一流大学,看起来也文文静静,知书达理又聪明的样子。 加上高青青和宋丁云见面后,就明确表示很喜欢宋丁云,想要嫁给他。 而且不是因为娃娃亲才想嫁给他,而是因为她喜欢他,对他一见钟情才想嫁给他。 宋丁云从小到遇到高青青以前,一心扑在读书和赚钱上,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很少和女孩子打交道。 高青青这么一说,宋丁云就相信了。 虽然宋丁云对高青青并没有心动的感觉,觉得她和其他女生也一样。 但是想到人一生能够遇到心动的人的概率特别的低,几乎没有,而且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加高青青各方面都符合一个完美妻子,宋丁云就答应立马和高青青结婚了。 两人头一天见面,第二天就领证,第三天就办婚礼。 结婚后,高青青一直找各种理由和宋丁云分房睡,甚至手都不让他牵。 第192章 带你回老家 两人头一天见面,第二天就领证,第三天就办婚礼。 结婚后,高青青一直找各种理由和宋丁云分房睡,甚至手都不让他牵。 宋丁云也一直表示理解,虽说已经和高青青是一个户口本上的人了,但是结婚速度太快了。 又没有感情在,贸然要是让他亲一下高青青,宋丁云都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不想干,觉得那些亲密的事情,应该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来的,不然还不如宠幸左右手老婆。 同时也怕贸然出手,吓到高青青,没有开始培养的感情就夭折了。 宋丁云一直想找机会和高青青培养感情,结果两人结婚十天后,宋丁云知道了一切原由。 自己不过是高青青要获得他爷爷遗产的一个工具而已,并且她早已经有了男朋友,还不是一个,是三个。 她每天出去也并不是去上班,而是周转于三人之间,一会儿和这个约会逛商场,一会儿和那个约会逛街看电影,一会儿又和这个开房。 每天三人之中无缝切换,并且三人还都知道对方的存在。 直接刷新了宋丁云的三观,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女人。 宋丁云当即提出要离婚,恰逢此时宋丁云爷爷又生病住院了,医生说不可以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一有情绪上的波动,宋丁云爷爷的病就会复发,再复发的话,就极有可能救不回来了。 高青青嘴甜,在长辈面前就是一个乖巧文静又上进又孝顺的小姑娘,宋丁云的爷爷也是极为满意高青青这个孙媳妇的。 高青青爷爷虽说病危了,但一直还吊着命,他还有一口气在,遗产就没有到高青青一家人名下。 高青青威胁宋丁云,要是离婚,或者是让她爷爷知道他们是假结婚,就去宋丁云爷爷那里哭闹。 高青青得不到爷爷的遗产,就让宋丁云失去他爷爷。 宋丁云从小父母双亡,由爷爷抚养长大,有了爷爷这个软肋,宋丁云不敢冒那个险,就和高青青一直维持着假夫妻,生活在同一间屋檐下,分房睡,各过各的。 宋丁云赚的钱这两年全部砸进医院用于爷爷的医疗费用,因此平时扣扣搜搜的,洗衣机都舍不得买。 家里的洗衣机,冰箱那些电器全部都是高青青的,宋丁云也从来不会用。 高青青给花浇了水转身,见宋丁云盯着自己看,手不动,一下火了,抬脚跺了一下脚,单手叉腰生气的指着宋丁云吼: “喂!宋丁云,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洗了衣服去做饭,你要饿死老娘啊?” “你要是快不做饭给老娘吃,我待会儿就去你爷爷那里告状,到时候你爷爷情绪波不拨动,我可就不知道了。” 宋丁云挑了一下眉,起身抓过一旁的一张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慢条斯理的说: “随便,你要去你就去吧!” “你你你……” 高青青震惊的看着宋丁云,不敢置信的问: “我随便?” “医生可是说了,你爷爷要是有一点情绪波动就会丢命的。” “你不在乎你爷爷的命呐?” 高青青盯着宋丁云脑袋看,暗想莫非这人今天去打篮球,被人打中脑袋打傻了? 不然怎么他爷爷都不在乎了。 以往让他煮饭洗衣做家务那些,他不干,只要一提他爷爷他都会干的。 不对劲! 今儿太不对劲了!绝对有问题。 高青青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这个用了两年的免费全能保姆要没了。 宋丁云撇了眼高青青,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随手把擦手的毛巾丢进洗衣盆里。 摸出兜里的手机一看时间,2016年5月23日。 宋丁云心里十分震惊,没想到自己去了那个世界这么久,回来还反而回到猝死以前了。 如果按照正常轨迹,自己的记忆也没有出错,今晚自己就会猝死。 也不知道返回到这个时候,今晚自己还会不会猝死,然后再去那个世界。 宋丁云心里天翻地转,脸色却如常,转身大步往门外走。 高青青呆呆的看着宋丁云的背影,没想到他居然敢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宋丁云都走了五六米远,眼看就要打开门出去了,高青青一个箭步冲上去: “宋丁云,你要去哪里?现在还要出去不做晚饭,你他妈的要饿死老娘啊!” 高青青冲到宋丁云身边伸手就要拽宋丁云的手臂,宋丁云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及时一侧身。 高青青眼看抓了个空,整个人都往前冲去,双手在空中乱抓了两下,急忙喊: “哎呦,快拉我宋丁云。” 宋丁云站着没动,高青青双手在空中乱抓了几下,什么也没有抓到,“嘭!”的一声一下摔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脸朝下。 “哎呦,我的脸啊,不会毁容了吧!” “要是毁容了可怎么办啊?我最漂亮的可就是脸了。” 高青青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哭嚎。 宋丁云直接大步越过高青青,打开门就往外走。 先去医院看爷爷要紧。 没人扶自己,反而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高青青一抬头,宋丁云的影子都没有。 迅速爬起来返回阳台往下一看,就见宋丁云出了大门,大步往外走。 步伐坚定有力,看起来很有气势,光看背影还有些像电视里皇帝走路的样子,气质很好。 高青青抬手拍了下额头,立马甩掉脑海里的想法,自言自语: “这是错觉,这是错觉,他就是个穷逼而已,鬼的气质。” “年收入都不到20万,还全部砸进医院了,穷得内裤都破洞了,居然也学人装逼这样走路。” 高青青抬头瞟了眼一旁晾衣杆上晾着的宋丁云破洞的内裤,更加坚定宋丁云如此走路,是故意学人家装逼。 “宋丁云,你不快回来给我煮饭,今儿你要是敢踏出小区大门,我待会儿就打车去看你爷爷。” “喂!宋丁云,你快给老娘回来!真是反了天了。” 楼下,宋丁云像是没有听到高青青大吼声一样,依旧大步往小区门口走去,头也没回。 邻居们听着高青青的吼声,都习以为常了,高青青要是一天不这样吼宋丁云,反而都会觉得很不习惯。 只不过众人透过窗户看到往小区门口走去的宋丁云,眼里都有怜悯! 有的人甚至借机教育家里的小孩子: “儿啊!以后你长大了,记住妈说的话,可不能去做上门女婿啊!你看你宋哥哥这个上门女婿,这日子就不是人过的。 天天辛辛苦苦早出晚归上班回家,还要做饭做家务不说,还要被吼,简直就是娶了个母老虎。 他老婆却每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只知道去逛街花钱。” “妈,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去当上门女婿,我不娶老婆,我一个人过一辈子,我看谁敢吼我。” “不娶老婆,那怎么行?老婆还是要娶的。” “不不不,不娶不娶,你还不是天天花我爸的钱还吼我爸,昨天你都还让我爸跪榴莲,晚上还不让他睡床,让他睡沙发,你们女人都太凶了,全是母老虎。” “儿子,我昨天不是让你爸跪榴莲,我是让他试试看榴莲能承重多重才让他跪上去的。” “睡沙发是因为你爸说沙发离饮水机近才睡的,方便他喝水,他昨晚肉吃多了,晚上会经常起来喝水。” “儿子,你妈我多温柔,怎么会是母老虎,我们女孩大都很温柔的,你宋大嫂那种母老虎是特例而已。” “哼,反正我不要老婆,把老婆娶回家和去当上门女婿都一样,都是死凶死凶的,我才不要,温柔个屁。 爸不就是娶的你,也不是上门女婿,还不是不能抽烟又不能打游戏,下班回家还要做饭那些,比宋哥哥也好不了多少。” “我要当光棍,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过一辈子,想抽烟抽烟,想打游戏打游戏,想不做饭就不做饭。 谁他妈敢吼我我就打谁,揍死他丫的反了天了敢吼我,女人我才不要,都是凶死了,全是母老虎。” “谁让你说脏话的,说了不允许说脏话还他妈他妈的,皮痒了找揍是不是?” “哎呦!妈你还说你不是母老虎,你温柔,你温柔你拿鸡毛掸子打我干啥?” “别打了,哎呦,痛,痛死了,别打了,妈你温柔,你最温柔了,你别打了,我的屁股啊……” 宋丁云听着身后屋里传出来母子的对话,回头看了一眼。 不远处一家客厅里,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拿着鸡毛掸子,正在追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打。 小孩子一会儿钻桌底,一会儿又捂着屁股威胁桌子转,一边跑一边求饶。 半小时后,宋丁云来到医院,刚进入病房,就见爷爷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护工听到脚步声回头见宋丁云来了,伸出一根手指挡住嘴:“嘘!” “宋丁云,你爷爷他刚睡下了,你动作轻点儿啊!” 宋丁云冲护工点头,低声让护工出去。 护工立马离开,等护工走了后,宋丁云反锁了病房的门,才走到病床边坐下,看着病床上的爷爷。 爷爷一脸病容,今年89岁了,胡子眉毛头发都全白了,形如枯槁。 由于躺病床上差不多两年没怎么见太阳了,脸上几乎没有血色。 爷爷露在被子外的手腕儿上还打着滞留针,他需要定期输液才能保命。 一开始都是每次输液现场扎针,次数多了,手背护士都没地方扎针了,没办法才给爷爷插了滞留针。 两年前爷爷病到后全身瘫痪了,时常要喝水身边不能离开人,并且几乎每天都要吃药。 宋丁云要是照顾爷爷就不能赚钱付药费,赚钱就不能照顾爷爷。 为了给爷爷更好的照顾,宋丁云直接请了护工在医院照顾他,除了出差,每天晚上来看他一次。 宋丁云轻轻拿起爷爷瘦得皮包骨头的手,握上去时一点儿肉都没有,有种握着骨头的感觉。 想起小时候爷爷的手虽然满是老茧,但是握着感觉特别有力量,如今…… 宋丁云轻轻的把被子盖在了爷爷手上,心里想着治疗爷爷这个病的药物。 下一刻,宋丁云裤兜里就出现了之后大拇指大的小盒子。 宋丁云抬头暼了眼房间左上方的监控器,起身刚转身,身后就传来爷爷比蚊子大不了多少有气无力的声音: “乖孙,你来啦!” 宋丁云迅速转身,就见爷爷睁开眼了,双眼浑浊的看着自己,急忙道: “爷爷,你醒啦!今天感觉怎么样,胸口还闷吗?” 宋丁云说着又走到床边,把床摇了起来。 爷爷深呼吸了几下,低声道:“不闷了,感觉很好,你别担心。” “乖孙,我刚梦到你祖爷爷托梦给我,说我好久没有老家了,他们都想我了,他们来城里不认识路也找不到我,希望我回去看看他们。 你现在带我回趟老家好不好,我想回去买些纸钱烧给你祖爷爷,爷爷也想爷爷的爸爸妈妈了,想回去看看他们,都两年没回去看他们了。” 爷爷说着说着,眼里就汇集了泪水,样子十分可怜。 宋丁云立马道:“好,爷爷,我马上就联系车带你回老家。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出去倒杯水进来喂您吃了今晚要吃的药我就联系车。” 宋丁云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还没有迈出步子,爷爷就伸出手抓住了宋丁云的手: “乖孙,天天吃药,我现在实在是不想吃了,你现在带我回家,马上背我出医院,我回家再吃药好不好?” 爷爷满眼祈求的看着宋丁云,和小孩子不想吃药的样子一样,宋丁云有种爷爷返老孩童了的感觉。 宋丁云想着背爷爷出去,直接在没有监控器的地方兑换点热水给爷爷润润喉咙,就可以喂他药了,应道: “那好吧,爷爷我这就背你出去,带你回家。” 宋丁云掀开爷爷身上的被子,看着爷爷浑身都瘦得皮包骨头,肋骨清晰可见的身体,宋丁云眼里闪过心疼。 爷爷一把年纪辛辛苦苦把自己抚养长大,自己刚能赚钱,他就倒下了,每天和药为伍,都没有享受过一天福。 如今虽然活着,但是宋丁云知道,其实他活着比死还难受。 宋丁云曾经都发现过他企图自杀几次,只是装作没有发现,默默让护工盯紧了他,防止他自杀。 同时每天拼命熬夜赚钱,好给他用最好的药,以减轻他的痛苦。 第193章 帅哥有没有女朋友 宋丁云曾经都发现过他企图自杀几次,只是装作没有发现,默默让护工盯紧了他,防止他自杀。 同时每天拼命熬夜赚钱,好给他用最好的药,以减轻他的痛苦。 并且宋丁云每天来看爷爷时,都不断求他,一定要坚持下去,努力活到看到重孙那天。 自己世上就剩下他一个亲人了,不要丢下自己走。 现在医学一天比一天发达,熬下去,没准哪天就有能治疗他这个癌症的药了。 宋丁云一直梦想出现奇迹,爷爷多活一天,或许某天就奇迹出现,爷爷战胜了癌症,身体康复了。 然后好好孝顺他,让他好好享受享受美好的日子。 宋丁云没想到如今梦想真的实现了,爷爷有救了,心里很开心,开心得高青青那人都不想理会她。 如今有了馒头系统,兑换了可以根治爷爷癌症的药,以后可以让他好好享享清福。 把爷爷抱起来时,宋丁云突然发现爷爷有些不对劲,呼吸都很吃力不说,状态也有些不对。 宋丁云眼神一暗,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把爷爷又放回床上。 “爷爷,你现在不想吃药,那吃颗糖吧,吃颗糖我就抱了出去带你回老家,今天见一个客户给我的糖,说是老人家喜欢吃的。” 宋丁云说着不等爷爷说话,就小心翼翼把爷爷放回病床上,从兜里摸出刚才兑换的药。 同时又兑换了一个大拇指大,果冻模样的东西拿在手里,撕开封口递在爷爷嘴边: “爷爷,客户说吃糖前要吃果冻润润喉,你张嘴吧!” 爷爷看着宋丁云手里的东西,看包装是平平无奇很常见的一个果冻牌子的,宋丁云小时候自己还时常买给它吃过,很熟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吃糖前要先吃果冻润喉,想着先前偷听到医生和护工说的话,爷爷立马张嘴:“好!” 宋丁云小心翼翼把果冻盒子里的东西喂给爷爷服下后,暼了眼角落里的监控器,侧了下身体挡住监控器。 随即迅速打开小盒子,盒子里放着一颗豌豆大小的白色药丸。 宋丁云取出药丸递在爷爷嘴边,不用宋丁云开口,爷爷就张嘴吃了药丸。 爷爷刚准备象征性的咀嚼两下糖的,因为癌症扩散的原因,爷爷一个月前就不能吞咽东西了。 所谓吃药,也只是把药含在嘴里让它自己化了顺着食道流下去,以减轻喉咙的痛苦。 爷爷没想到药入口即化,还没准备咀嚼就感觉“糖”顺着喉咙流入了胃里。 并且感觉喉咙一下就舒服了,原本像是有什么沾黏着喉咙出气都难受的感觉一下消失了。 下一刻,爷爷就觉得浑身很舒服,一直微皱的眉头一下彻底舒展开了。 很轻松,身体各处也不疼了,也不僵硬了,四肢也有了知觉,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从瘫痪起,两年了,爷爷头一次再次感受到四肢的存在,而且还不痛,很正常,就像是青少年时一样,浑身有劲儿。 整个人像是趴在十分柔软的棉花上一样,特别的舒服,舒服得爷爷直接闭上了眼睛,享受的呻吟出声: “好舒服啊!” 声音不在沙哑孱弱,而是和三十来岁的青壮年男人的声音一样,浑厚而有力。 宋丁云看着爷爷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并且花白的胡须,眉毛,头发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了。 脸上的皱纹也一点一点消失,整个人就像充气球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身体变得结实起来。 宋丁云眼里满是喜意,这馒头系统不错,兑换出来的药还真是名不虚传。 宋丁云眼睁睁的看着爷爷不断恢复年轻。 由八十几岁的样子变为七十几岁,再变为六十几岁,随即又变为五十几岁…… 而爷爷身上原本只是挂在身上,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样的病服。 也随着身体变得越来越结实而被撑起来,最后直接被撑破了,变成了破布条。 五分钟后,爷爷的样貌停留在了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头发,胡须,眉毛全部变得乌黑了,连睫毛都变得又长又黑又翘。 和宋丁云曾经看过的爷爷年轻时的照片一模一样。 甚至比照片上的人更帅,和宋丁云有六分相似。 爷爷破碎的衣服下,还露出了八块纹理清晰结实的腹肌。 手臂上也有结实的肌肉,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肤色,一看就很有力量,也很健康。 宋丁云没想到爷爷曾经说过,他年轻当兵时的身材比现在的男模特还好,只是后来受伤吃了些含有激素的药才发胖,身材才变差的。 居然是真的。 如今看来,他这身材可不是比男模特还好。 宋丁云低头暼了眼自己的肚子,这两年天天熬夜久坐,又时常吃外卖,凌晨三四点睡,早上6点起。 腹肌完全没有不说,还有了油腻的小肚子…… 看来自己也得来一颗,爷爷都有腹肌了,作为孙子可不能没有。 见爷爷还一脸舒爽的闭着眼睛,宋丁云伸手拉下床帘挡住爷爷的身体,随即起身,把床帘全部拉下来,把整张床围住。 宋丁云走到墙角监控摄像头下的监控盲角,盯着链接监控摄像头的电线自己监控摄像头看了看。 宋丁云一抬手,从宋丁云手心里飞出一根绣花针往监控摄像头和电线交界处飞去。 轻微的“叮”一声后,监控摄像头上的红点瞬间熄灭,监控摄像头关了。 宋丁云伸出两个手指头,准备无误的夹住了绣花针,绣花针瞬间在宋丁云手里消失,被宋丁云丢入了馒头空间里。 床帘围着的床上,爷爷逐渐平复了下来,突然发觉不对劲,一睁眼低头一看,瞳孔紧缩,一下懵逼了,心里哀嚎: 腹肌? 肌肉? 小麦肤色,这不是我年轻二十四五岁时当兵时的样子吗?只是身上的伤疤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我死了,这是在阎王殿,所以恢复了最有力量的时候? 人死回归最原本的时候,所以一身伤疤也没有了? 自己没回老家,死在医院一定会被拉去火化,火化费很贵的,要是在在市里墓地买个墓地埋,更贵。 又要浪费乖孙辛苦赚的钱了。 还想着回老家,死在老家能省笔火化费,咽气前让宋丁云随便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自家地里,还能省笔墓地钱,这下都不能省了! 爷爷哭丧这脸,突然发觉不对劲,消毒水的味道,迅速环顾四周,随即一下坐起来…… 试探性的动了一下手,手臂跟着想法太起来了…… “乖孙,乖孙,你快来啊!” 听着爷爷慌张的声音,宋丁云迅速撩起床帘,“怎么了,爷爷!” 爷爷看着和刚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一脸紧张的宋丁云,举着右手,左手指着自己腹肌有些无措的道: “乖孙,乖孙,你看,我……我不知道怎么返老孩童了,成这个样子还浑身有劲了,不过,爷爷不是妖怪也不是怪物,你不要怕爷爷,爷爷也不是别人假冒的。” 爷爷目光忐忑的看着宋丁云,很害怕宋丁云把自己当妖怪从此惧怕自己。 虽然爷爷知道自己是人,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事情。 都想过躲起来,思来想去,爷爷还是决定坦白。 原来是这个事情,宋丁云宋了口气,坐在床边低声道: “爷爷,你别担心,我知道你不是妖怪也不是怪物,我不会怕你的。” 爷爷立马松了口气,宋丁云在这世上只有爷爷一个血亲了,实际爷爷也一样。 宋丁云就是爷爷活下去的动力,要不是放心不下宋丁云,爷爷早死了。 爷爷无法想象宋丁云要是从此害怕他以为他是怪物的日子,还好宋丁云没这样认为。 见爷爷眼里还有担忧,宋丁云立马解释: “爷爷,你这样,是因为我刚才喂你吃的那两样东西的缘故,我刚才怕你不吃,我撒谎了,那两样并不是客户给我的糖,也不是果冻。” “那两样其实是……” 宋丁云话刚开了个头,就被爷爷打断了: “乖孙,别说,别说了,这个别和我说,也别和其他任何说,不然会给你带来危险的。” “这种秘密你烂在肚子里,你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多一个知道,对你就多一份危险。” 爷爷一脸严肃的看着宋丁云,语气也很严肃,宋丁云明白爷爷的好意,想到这事情要是他知道,或许某天还会给他带去危险,便点头: “好,爷爷,我不说了。” “爷爷,你现在成了这样,我们……”宋丁云凑在爷爷耳边,低声说了自己的想法。 片刻后,宋丁云推着轮椅刚打开病房门,就见护工带着爷爷的主治医生还有一串医生护士来了。 主治医生看了眼宋丁云推着的轮椅上的人,戴着口罩,帽子压得特别低,根本看不到人脸了。 不过根据身形知道是宋丁云爷爷。 “宋丁云,你要带他出去吗?他现在不能离开医院,今天外面风太大了,你爷爷吹风不好。” 主治医生一边说,一边快速在抱着的本子上写了几个字递给宋丁云看,本子上写着: 宋丁云,你爷爷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你推他回病房,你来办公室我给你讲下他现在的情况和治疗方案。 宋丁云看着本子上的字很暖心,当初说过不让爷爷知道他的病情,当着他面都报好,没想到这么久医生都记得。 “没事,医生,我们不治了,我爷爷想家了,我带他回趟老家,我马上带他去办出院手续。” “这两年,多谢医生了,也多谢周哥照顾我爷爷,多谢你们了。” 宋丁云对着医生还有护工分别鞠了个躬。 虽然他们收钱办事,但是办得特别尽心,特别是周护工,照顾爷爷是真照顾得好,瘫痪在床两年了,爷爷身上也没有过异味,每天周护工给他按摩,爷爷虽然瘦,但肌肉也没有萎缩的。 “不谢不谢,我应该的,你也不容易。” 护工满眼同情的看着宋丁云说道,真心觉得宋丁云年纪轻轻养了这么个病人这么久,很有魄力了,要是换做自己,估计坚持几个月早就把病人带回家了,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医生早就劝过宋丁云放弃治疗的,把他爷爷带回家让他高高兴兴度过最后的时光。 癌症晚期癌细胞扩散到全身,又是差不多90岁的高龄,已经到不能进食的地步,化疗手术也没有用了,所谓治疗,其实知道也是无用功。 只是盼望奇迹出现。 除非有奇迹出现,不然根本没得治,在医院继续治其实也是浪费他的钱,图个心里安慰,病人也受罪。 如今宋丁云这么一说,医生拍了拍宋丁云的肩膀: “回去可以的,回去后也要记得定时给他吃止痛药,不然他痛起来的时候会痛得受不了……” 医生叮嘱了一番宋丁云注意事项后,让身边的一个护士去给宋丁云办理出院等一系列手续,同时结算给护工的费用。 半个小时后,宋丁云背着个背包,推着“爷爷”拿着护士给帮忙办理的出院手续和退回的三块八毛钱出了医院。 看着结算费用单上的总金额,医疗保险减免后自费都有一百零三万六千五百六十二块钱。 宋丁云在校期间的存款全部在爷爷病发时送进医院就花没了,这一百零几万全部是宋丁云这两年工作和干各种兼职赚的。 宋丁云一直让医生给爷爷用效果最好,副作用最小的药,每个月医院催钱,宋丁云一得到钱就送进医院,还真没有算过自己到底赚了多少钱。 一直只想拼命赚钱,不能停,一停医院的爷爷就要被停药,没药压着,病发作他就会痛不欲生,有药虽然也痛苦,好歹在能忍受范围。 宋丁云刚出了医院大门几步,就从一旁岔公路上跑过来个戴着鸭舌帽挡住额头,穿着短t恤,短裤,运动鞋的帅气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鬼鬼祟祟的走到宋丁云身边,低声道: “乖孙,我感觉我现在能打死一头老虎,浑身有力又有劲儿,这感觉真好。” 宋丁云正想说话,话刚到嘴边还没有出口。 突然有个二十来岁穿着粉色小裙裙的漂亮女孩子跑到爷爷面前,举着手机声音甜甜的问: “帅哥,你有没有女朋友呀,如果没有可以加个微信吗?” 第194章 假结婚 突然有个二十来岁穿着粉色小裙裙的漂亮女孩子跑到爷爷面前,举着手机声音甜甜的问: “帅哥,你有没有女朋友呀,如果没有可以加个微信吗?” 爷爷看着漂亮女孩子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甜甜的小酒窝看着就想伸手去戳一戳它。 她如今笑着还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爷爷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活了快90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 爷爷脸一下红了,伸手进兜里,摸出掉漆的按键老人机,结结巴巴的说: “我……我……我,我没有女朋友,但是我也没有微信。” 漂亮女孩子满眼惊讶的看着爷爷,打量了一下他,没想到他如此年轻,居然没用智能机,还是用的这种老人机。 瞬间觉得他好靠谱啊! 至少绝对不会去各种交友软件聊骚,勾搭小妹妹,老人机怎么勾搭? 还脸红了,真是太单纯了,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宝藏男孩子。 嗷,嗷,嗷,运气也太好了吧! 爷爷见女孩子双眼亮晶晶的盯着自己打量就是不说话,拿着老人机的手抬起来又放下,耳朵也悄悄的红了,只觉得心砰砰砰的加速跳了起来。 活了快90年了,爷爷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种感觉,很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另外一只手挠了挠头发,想开口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又怕说得不对,把这小姑娘给吓走了。 两人就这么互相盯着对方打量,谁也没说话,都不约而同的直接把一旁站着的宋丁云给忽略了。 宋丁云没想到爷爷变年轻了,居然还有如此羞涩的时候,这反应一看就是对这小姑娘有意思啊! 宋丁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想到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关于奶奶的事情,家里也从来没有奶奶的照片。 每年清明回去上坟的时候,也没有奶奶的坟墓,像是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也不知道爷爷和奶奶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故事,以至于他这么多年一句也没有提过,家里也没有一丝她的痕迹。 宋丁云盯着爷爷年轻的面庞看了几秒,他还这么年轻,既然如今返老还童了,也可以该有新的生活了。 他返老还童之前就没有为他自己活过。 以前年轻时去当兵了,后来回家又辛苦养育的父亲,把父亲养育长大结婚后,又养育自己,实实在在的一直都是为别人活。 宋丁云又打量了一番看着爷爷的漂亮女孩子,眼神清澈,一脸天真,浑身散发着单纯幸福的气息。 这是个从小在温馨家庭长大没什么烦恼的小姑娘,同时也是个没有经历过现实风吹雨打的。 和爷爷倒是很配。 又过了几秒后,宋丁云见两人都脸红的看着对方,就是谁也不说话。 宋丁云决定当一下助攻,抬手轻轻的戳了一下爷爷,“爷爷,你没有微信,要不给她留个电话号码呗!” 听着宋丁云的声音,爷爷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试探的问漂亮小姑娘: “那个,那个,小姑娘,我没有微信,我有电话,我的电话号码你要吗?” 漂亮小姑娘闻言,对着爷爷露出来个灿烂的笑容,爷爷见她没立马说话,直接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在爷爷期待的目光中,漂亮小姑娘重重的点头: “好啊,小哥哥,那你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吧!” “好!” “我的电话是150********。” 爷爷话一说完,漂亮小姑娘也在自己手机拨号界面播出了爷爷所说的号码。 下一刻,爷爷手机就响了:“寒风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声声我日夜呼唤……” 听着这中气十足不一般的来电铃声,漂亮女孩子眉毛挑了挑。 爷爷想到现在的小年轻好像都是喜欢听什么我爱你那些什么的歌,好像没有人喜欢这种歌,误以为漂亮女孩子也不喜欢,解释: “那个,我曾经当过兵,我比较喜欢这种歌。” 漂亮女孩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啊,这歌挺好听的,我也喜欢听。” 爷爷见漂亮女孩子满眼认真,不像说假话,心下一喜,怕表现太过激动吓到女孩子,爷爷努力装得严肃的说: “真的啊,那我们还喜欢一样的。” “那个,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叫王小可,你可以叫我小可。” “小可,你好,你好!” 爷爷习惯性的伸出手,想和漂亮女孩子握手,手伸到半空中才想起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介绍的时候不用这样握手。 爷爷刚想收回手,漂亮女孩子谈抬手就握上了爷爷的手,随即放开。 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爷爷,一脸俏皮的说: “你好,你好,我该怎么称呼你呀?” 漂亮小姑娘越看爷爷越觉得喜欢,他这人真是,感觉真是处处都好。 爷爷站直了身体才说:“小可,我叫宋国强,你可以叫我小强,或者叫我小三也行的,我排行老三。” “好啊,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强吧!” “小强,你好有趣呀!” 王小可此话一出,宋国强脸红得更厉害了,以前觉得现在的小姑娘说话很直接,有些那个,如今才发现,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太可爱了。 “小可,你也很有趣。” “你一个人逛街吗?” “不是,我和我闺蜜来的,她去那边上厕所了,我在这里等她。” “你呢?” 王小可扫了一眼宋丁云手里拿着的袋子装着的东西,语气笃定的问: “你们是在医院看望住院的病人吗?” 宋国强看了眼宋丁云,点头: “对对对,有个亲戚生病住院了,我和我孙子来看看他。” “你孙子?” “你们两个年纪差不多,怎么?” 王小可有些好奇的看着宋丁云,这才想起刚才他好像喊的宋国强爷爷。 宋国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自己如今二十几岁的模样,怎么可能有个二十多岁大的孙子? 正想着该怎么补救,宋丁云就拍着宋国强的肩膀看着王小可解释: “是这样的,他虽然年纪小,但是辈分比较大,按辈分我该叫他爷爷。” “虽说我们两个年纪看起来一样,但是我该叫他爷爷,还是得叫他爷爷。” 王小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啊!” “你这么年轻就有个这么大的孙子,辈分确实大。” 王小可看了看宋丁云,又看了看宋国强,两人还长得真有些像,应该是同一个家族的。 幺房出老辈,宋国强占老三,要是他父亲或者爷爷也是幺房,那就很正常了。 白玉珑从厕所里出来,环顾四周,四处查看,突然看到王小可居然在不远处和一个男人说话。 男人背对着白玉珑,白玉珑看不到他的脸,白玉珑立马大步往王小可跑去,嘀咕: “这里男人都可坏了,他这么单纯可别被骗了。” “王小可,快到8点了,咱们该回去了。” 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宋丁云猛然回头。 一时间,宋丁云和白玉珑双双都看着对方愣住了,两人眼里同时闪过惊喜以及不敢置信。 白玉珑呆呆的看着宋丁云,眼里浮现出晶莹的泪花,宋丁云也是一样,很是激动。 宋丁云刚走出一步,白玉珑就一个箭步冲上前,一下跳在宋丁云身上,双手搂着宋丁云的脖子,双腿夹在宋丁云的要上。 宋丁云也立马伸出双手搂着白玉珑,防止他掉下去。 白玉珑亲了一下宋丁云的脸颊后,语无伦次,激动的说: “宋哥哥,宋哥哥,我好想你,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想过很多种方式想去找你,但是我都去不了,没想到你居然也来了,太好了。” 白玉珑说着说着就更咽了起来,把头埋在宋丁云肩膀上。 宋丁云感受着肩膀上有液体滴了上去,单手搂着白玉珑,抬手拍了拍白玉珑的背: “乖啊,别哭了,我来找你了。” “相信我,以后我和你再也不分开了。” 白玉珑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宋丁云,破涕为笑,郑重的点头: “嗯嗯,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你去哪儿都要带上我。” “好,好,好,以后我去哪里,一定都带上你。” 宋丁云看着白玉珑诱人的红唇,虽然和白玉珑到如今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一直中间有各种事情耽搁了。 直到现在都没有亲过她。 宋丁云直接抬手按着白玉珑的后脑勺就亲了上去,白玉珑也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两人直接旁若无人的亲了起来。 “哇……” 王小可一脸八卦的看着亲在一起的两人,靠近宋国强: “原来你孙子就是我白姐的男朋友啊,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吗?” 宋国强一脸懵逼的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想到高青青,宋国强觉得自己孙子不是个会脚踏两只船的人,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 宋国强见王小可满脸八卦,宋丁云又搂着这女人亲得难舍难分的,一看就是陷进去了。 宋国强趁机打听:“那个,小可啊,你白姐是做什么的啊?” 王小可有些懵的看着宋国强,“你不知道你孙子的女朋友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宋国强摸了摸鼻子,“那个,最近两年我都在医院照顾生病的家人,没怎么了解他的事情。” “原来如此啊!”王小可一下哄然大悟,同时觉得宋国强真是好孝顺啊! 居然能在医院照顾生病的家人两年。 久病床前无孝子,很多人坚持个三五几个月就坚持不下去了,能坚持照顾两年,真是太厉害了。 “我白姐现在是在武术馆上班,教人练武术,我跟你说喔!我白姐特别厉害的。” “前不久有两个跆拳道黑带的和她打架,白姐一个人一挑二,对方两个人都没有打赢她,我白姐直接把那两人按在地上摩擦。” 王小可一脸得意,觉得在武术方面,自己白姐就是最厉害的。 宋国强是知道跆拳道黑带的厉害的,跆拳道黑带的两个人都打不赢她。 宋国强看了看白玉珑的小身板,有那么厉害吗? 要是真有那么厉害,那宋丁云那小身板儿可禁不住打啊! 顿时宋国强有些担忧了,以后宋丁云要是被揍了怎么办? 自己虽说很厉害,但是身为爷爷哪能够打儿媳妇啊! 他们小夫妻之间的事情,自己只能打宋丁云,万万不可能打白玉珑的。 王小可一看宋国强神色就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换个角度想,如果自己是他,应该也会担忧吧。 王小可伸出手指戳了戳宋国强的手臂: “那个,我白姐可护短了,只要她认为的朋友什么的,是从来不会动手打的,而且也不允许别人欺负他的朋友。” “你别担心,她是绝对不会打你孙子的,最多就是有人要是敢欺负你孙子,她就动手了。” 宋国强想着宋丁云从小到大一向有主意,眼光也好。 并且夫妻之间的事情嘛,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 “嗯,嗯,我不担心,你这么可爱,你的朋友白姐应该也不会是会打她男朋友的人。” 宋国强和王小可说着说着话,两人就凑在一起低声嘀咕,连什么时候宋丁云和白玉珑没有亲亲了都不知道。 “爷爷,走,我们去对面的饭店说吧,刚好阿珑他们两个没有吃饭,我们也没有吃饭,我们去吃顿饭吧!” 能和王小可一起吃饭,宋国强欣然答应了。 一行四人走进了不远处的饭店。 饭店包厢里,宋丁云点了菜让服务员下去后,见宋国强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着自己,知道他是担心什么,主动开口: “爷爷,我和高青青一直是假结婚。” 宋丁云话音一落,三人目光立马集中在了宋丁云身上。 “假结婚,你们居然是假结婚!” 宋国强想到这两年来,高青青一次也没有去医院看过自己,每次询问她时,宋丁云都是找其他话题岔了过去: “怪不得,怪不得啊!” 宋丁云见白玉珑眼里有疑惑,继续解释: “是这样的,两年前……” 宋丁云把一切事情经过的原委都说了出来,宋国强叹了口气,“乖孙,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爷爷,我做事就当抵扣房租费了。” 宋丁云握紧了白玉珑的手:“阿珑,待会儿我回去就和高青青离婚。” 白玉珑还没有说话,门“砰”的一声就被人踢开,高青青带着两个女人大步走了进来,一脸嚣张的吼: “你想和我离婚,你想都别想,宋丁云。” 第195章 女朋友 宋丁云握紧了白玉珑的手:“阿珑,待会儿我回去就和高青青离婚。” 白玉珑还没有说话,门“砰”的一声就被人踢开,高青青带着两个女人大步走了进来,一脸嚣张的吼: “你想和我离婚,你想都别想,宋丁云。” 高青青像是一只暴怒的公鸡一样大步走到桌子边,居高临下,满眼藐视的看着白玉珑,伸出手指指着白玉珑的鼻子,语气鄙夷讽刺的骂: “你个小贱货,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就不知道做做人做的事情。” “他是有妇之夫,你居然上赶着来当小三,破坏我的家庭,真是个贱人!就这么差男人,那你去卖……” 高青青话还没有说完,见白玉珑突然手撑在桌子上,一下跳起来一脚往自己踢来了,急忙本能的迅速后退。 结果还是慢了,在众人的目光中,白玉珑一脚踢在了高青青脸上,“嘭”的一声。 高青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大厅里吃饭的人听到高青青嚣张的骂声赶来看戏,一到门口就看到这个场面。 加上白玉珑冷着一张脸,一看就很生气,像是谁欠他几十万块钱没有还一样。 纷纷以为高青青是刚才听到的那个祸害别人家庭不要脸的“小三”。 都鄙夷的看着她,不少人还指着趴在地上暂时不能动弹的高青青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真是活该被打,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居然还要来当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打死她。” “就是就是,小三就该打死。” “裙子穿得这么短,屁股都快露出来了,怕就是这样故意穿来勾引人的吧!” “这人好贱啊!上午我逛商场的时候就看着她牵着一个男人喊老公,那人怕也是个有妇之夫。” 跟着高清清来的两个女人迅速后退,满眼恐惧的看着白玉珑,刚才都没有看清楚她的动作,高青青就被踢倒在地了。 听着门口围观人议论的声音,这些人都误会。 两人刚想解释高青青是正室不是小三,宋丁云冷冷地扫了两人一眼,眼神里带着浓郁的杀气。 两人都觉得脖子一凉,瞬间后背都出了冷汗。 心里都很不明白,怎么这个平时怂得不行的人,现在突然变得这么有威胁性了。 像是随时会杀了自己一样。 两人不约而同的瞬间选择闭嘴了,迅速后退,靠在墙上,。 像根木头杵着,还抬手捂住了嘴巴,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白玉珑见高青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条死鱼一样。 瞪了她一眼,白玉珑早在刚才宋丁云讲高青青这两年来一直让她给她做饭吃。 不做饭给她吃,就以去找他那个重病的亲戚威胁他时,就想揍传说中的那个高青青了。 自己的男人,谁也不能够威胁,别说还欺负他了。 白玉珑想到宋丁云说的,这两年他住处有多的空房间,高青青用空房间来堆杂货或者是锁着让它生灰都不让宋丁云睡,让他睡阳台的地板上,就觉得很生气。 这高青青真是太过分了,骗婚不说,不许人家和他离婚。 抓着人家的把柄一直威胁人家,还虐待人家。 白玉珑越想越觉得气,直接抬手就在高青青肩膀,双腿上点了几下。 暗想高青青又不是没手没脚,居然敢威胁我男人还奴役欺负他,那这手脚就好好享受吧! 觉得门口的议论声十分的吵,白玉珑回头走到门边,抬脚一踢门,门口围观的人迅速往后退。 砰的一下门就关了。 门口来看戏的人看着紧闭的房门,门上还抖弄了几缕灰尘,纷纷面面相觑。 这女人好暴力啊! 就和一个行走的火药桶一样。 想到谁被戴了绿帽子都会觉得很难堪,也会生气得想杀人,就都觉得她这反应完全是正常的。 不想给人围观,想要关起门来解决也是很正常的。 头上都绿了,谁还能心平气和,温温柔柔的关门啊! 门关上了,也不能听到里面的声音,有些人掉头返回到大厅继续去吃饭了。 而八卦心比较强的几人则耳朵贴在门上,企图听到里面的动静。 屋里,高青青刚从剧烈的疼痛中缓过神,一抬头,一张嘴,两颗门牙就掉了出来。 擦了擦挡住视线的眼泪,定睛一看,眼前血水里真的有两颗牙齿,高青青一下慌了,捂着嘴巴口齿不清的哀嚎: “窝的牙啊!” “窝浑身上下就这两颗门牙最漂亮的,如今居然掉了,完了完了门牙都没了,我毁容了。” “呜呜呜……毁容了,毁容了。” “别再嚎叫了,再嚎叫就把你剩下的牙齿全打掉。” 白玉珑冷眼看着高青青威胁道,眼里有杀意,都想直接解决了她。 又想到这里的法律,杀人要坐牢的。 这里衙门的人很厉害的,加上还有那些什么高科技玩意儿,连指纹都能够查到谁是谁的。 万一要是到时候被衙门的人查到自己杀人了,就不能和宋丁云一直在一起了。 因为她的命给自己和宋丁云的未来埋下隐患的话,太不值了。 高青青费力的抬头瞪着白玉珑,还不知道自己刚刚从死神面前擦肩而过,凶巴巴的吼: “小贱人!你别嚣张,待会儿我就去报警,然后我再去医院验伤,一定要送你进局子。” 白玉珑刚刚收敛的杀意瞬间又露了出来,“你想送我进去坐牢?” 高青青一对上白玉珑的目光,整个人都打了个冷战,迅速低头。 直觉要是说就是要送她进去的话,那自己小命都会不保。 高青青正在犹豫要不要说话,觉得不说话的话,感觉怂了没面子。 但是一说,就感觉这人好凶恶,就听到宋丁云开口了: “阿珑,不用管她,你别生气,生气伤身体。” “我自然会收拾她的。” “好吧!宋哥哥,我不生气了。” 高青青猛然抬头,就见白玉珑小鸟依人的靠在宋丁云怀里,就像刚才那个母老虎一样凶恶的女人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一下高青青又不怕白玉珑了,见两人依偎在一起,瞬间觉得自己头顶一片青青大草原。 “宋丁云,你可别忘了,咱们还没离婚呢,你这是要婚内出轨?” “你说我要是去告你重婚罪,你会被判几年刑?” “呵呵!” 宋丁云冷笑一声,想不通高青青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自己明目张胆的出轨三个人,早上,中午,晚上轮流换男人,还时常把那三人带回家住搞不可描述的多人运动,居然还有意思说别人出轨。 她妈的,她出了轨都能够组成火车道了。 要不是忙着赚钱,不想搭理她,也不想她去刺激爷爷,让爷爷有任何闪失,哪里能让她欺负自己到今天。 刚才还想着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和她一个女人计较,随便收拾一下,让她得到该有的惩罚就行了,看来她真是不想过好日子。 “你去告吧,随便你怎么告。” 宋丁云看着高青青就觉得影响心情,扫了眼靠在墙边杵着的两个女人,冷冷的吩咐: “你们两个立马把她给我拖下去。” 宋丁云在晋朝当了半年的皇帝,如今一说话吩咐人办事,不自觉的就带上了皇帝的气势。 两个女人也没有反驳,“好,宋丁云,我们马上把她拖下去。” 两人立马上前一人架着高青青的一只手就把她往门口拖,高青青不干了: “红梅,小红,你们两个别拖我啊,不是说了你们两个来帮我撕小三的吗?” “撕什么撕啊!高青青,咱们先回去吧!” 拉着高青青左手的女人话刚说完,拉着高青青右手的女人立马附和: “对呀,高青青,你这牙齿都掉了,咱们先去看医生吧!不然到时候真毁容了就不好了。” 高青青一想到脸毁容就无法接受,立马同意了先去看医生。 高青青被两人驾着拖到门口时回头瞪了眼宋丁云,威胁道: “宋丁云,你别以为你找了个女人包养你就了不起了,我高青青的人,就算是放在那里我不要的,别人也休想要,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离婚的。” 高青青瞟了眼白玉珑比自己还漂亮的脸蛋,感受着嘴里传来的疼痛,瞪了两眼白玉珑,最终没有说话就被两个女人拉走了。 宋国强见高青青三人消失在门口了,抬手拍了拍宋丁云的肩膀: “孙子啊,这两年你真是受委屈了。” “真没有想到她是这么个泼妇,还一直占着你老婆的名分和别人乱搞,当初爷爷不应该想看着你娶媳妇儿,就同意了你们俩的婚事的,都没有考验她的人品。” 宋国强一脸自责,觉得要不是因为自己,宋丁云或许都不会结婚的,也就不会受这两年的委屈了。 而且自己也没有替他把好关,以为爷爷品性好,孙女品性就不会差。 都忘记了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才让宋天云娶错了人。 “爷爷,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自责,这决定是当初我自己做下。” “好了,爷爷,咱们不提她了,我会解决的。” “对了,爷爷,你先前不是还说你活了二十几年都没有谈过恋爱,想尝尝谈恋爱的感觉吗?要不你和王小可谈谈?” 这才见面多久就说这话,把她吓跑了怎么办! 宋国强抬手就拍了下宋丁云的肩膀,责备道: “乖孙,别胡说!” 宋国强有些忐忑的看着王小可,生怕她觉得自己太直接生气了。 “爷爷,我可没有胡说,我说的是真的。” 宋丁云见宋国强这时完全把高青青抛到脑后了,心里很满意,笑眯眯的看着王小可问: “王小可,我爷爷到如今还没有谈过恋爱,他一直想试试那种择一人终老的恋爱,你要不要和他谈谈试试?” 王小可有些诧异的看着宋国强,现在这种浮躁的社会,他还想谈这种恋爱? “小强,你真的想谈这种恋爱?” 不会吧,不会吧,自己运气这么好,居然遇到这种人? 王小可心里的小人在心里欢快的跳着舞,期待的看宋国强。 宋国强犹豫了片刻,王小可都快失望了,宋国强还是选择老实点头: “对,小可,我就是想要谈那种恋爱,先恋爱,然后结婚,生孩子,成家立业,最后白头偕老,死了以后再埋在一个坑里。” 王小可眼神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宋国强,故意问: “你是不是想让我当你女朋友,和我谈恋爱?” 宋国强没想到王小可居然这么直白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女孩子都这么说了,宋国强觉得自己也应该坦诚: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王小可,我这辈子见到过很多很多的女人,但是只有你,让我有想和你一起白头偕老,最后埋一个坑里的想法。” 宋国强语气真诚的说道,实际也没有说谎。 快活了90年一直单身,除了怕有后妈对宋丁云父亲不好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没有遇到想要和她死了,一起埋一个坑的女人。 对于宋国强来说,女人的事情宁缺毋滥,娶错一个女人会害一家三代人。 风险那么大的事情,如果不是看一眼就喜欢的女人,那还不如不娶,不冒险这个险。 王小可觉得这人好实在,见宋丁云和白玉珑都闷笑的看着自己和宋国强。 王小可才意识到这里不只是自己和宋国强,脸一下红了,抬手打了一下宋国强的手臂,嗔怪道: “小强,难道你不知道谈恋爱之前要表白吗?” 表白? 这是什么意思? 宋国强生病以前都生活在西南山区乡下偏僻的农村,由于太偏僻了,电视都看不到,根本收不到信号,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思考了两秒搞不懂它的意思,宋国强迅速扭头看宋丁云求救。 宋丁云一看宋国强这反应就知道他不知道表白是什么意思,借着身体的遮挡,抬手在宋国强后背上写字: 爷爷,表白的意思就是表达你喜欢她,比如说我喜欢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语气越诚恳越好。 宋国强恍然大悟,突然想到曾经在医院看到电视里播放一个大男人拿着花对着一个女人跪下时,旁边就有病人家属一脸羡慕的说: “哇,好甜呀,这表白好好啊,要是谁这么对我表白,我就答应做他女朋友。” 宋国强突然起身,宋丁云正想问他要做什么,话还没有出口。 就见他抽出桌上花瓶里的假花拿着,突然就单膝对着王小可跪下。 第196章 穷光蛋 宋国强突然起身,宋丁云正想问他要做什么,话还没有出口。 就见他抽出桌上花瓶里的假花拿着,突然就单膝对着王小可跪下。 “王小可,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保证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宋国强眼神火热的看着王小可,王小可一下站起来,抬手捂着嘴巴,吃惊的看着宋国强。 完全没想到宋国强居然会来这一手。 宋丁云和白玉珑也愣住了,表白还单膝跪下? 不是求婚的时候该做的事情吗? 宋丁云想到宋国强近三四十年都一直待在偏远的农村,还是生病了自己接他出来,他才接触到现在新社会的。 一下理解了,宋丁云立马拍手起哄: “答应他,答应他……” 白玉珑见状,也跟着拍手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王小可看了眼白玉珑和宋丁云,又盯着宋国强看了几秒后,伸手接过宋国强手里的假花: “好,我答应你。” 宋国强一下起身,突然伸出双手抱着王小可举了起来,笑呵呵的问: “小可,现在你是我对象了,对吧?” 王小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宋国强举高高,心里很高兴,暗想难怪电视里的女主角被男主角举高高时笑得好开心,这感觉真的好好啊。 王小可笑颜如花的点头:“对,小强,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了!” 宋国强立马搂着王小可原地转了几圈才把她放下来放在椅子上坐着。 全程宋国强都一脸憨笑的看着吴小可,傻乎乎的,像是只大型二哈一样。 瞬间王小可觉得心都快被宋国强给萌化了,这人怎么这么可爱啊! 抬手捏了一下宋国强的脸颊。 王小可心里更欢喜了,果然手感很好。 王小可第一眼看到宋国强时,就觉得他皮肤好好啊,特别想上手摸一摸,没想到这么快就如愿了,还是光明正大摸的。 王小可拿着手里的假花向宋国强挥了挥,撒娇: “亲爱的男朋友,待会儿你要买一束真花补给人家。” “好,好好,待会儿我就给你买。”宋国强一口答应,整个人都很兴奋。 单身快90年了,一朝有了女朋友,很想向全世界宣布自己有对象。 宋丁云在一旁看着王小可和宋国强的互动,心里也很高兴。 爷爷以后也有伴儿了,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自己虽说能时常照顾他,但是老婆和孙子,始终有区别的,孙子不能代替老婆。 宋丁云四人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饭后,出了饭店,宋丁云才想起还没有问白玉珑在这个世界的家在哪里。 “阿珑,你家在哪里呀,我送你回去。” 白玉珑刚准备说话,一辆红色骚包的跑车就开过来了。 速度十分的快,宋丁云还以为这车刹车失灵了,立马搂着白玉珑极速后退。 一旁的宋国强也第一时间拽着王小可往一旁退。 王小可刚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宋国强拉着退到了一旁三四米外的公交车站牌后。 红色跑车一个漂移停在了公交车站台前。 宋国强见状,立马拉着王小可走到宋丁云身侧,同时在王小可耳边低声叮嘱: “小可,待会儿要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你就冲进公交车站台后的银行里,大喊还有人要来抢钱,银行里面的保安自然就会去护着你的。” “好!”王小可乖巧的点头。 驾驶室上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盯着宋丁云和白玉珑握在一起的手看了两秒,取下墨镜,露出了一双深邃的眼睛。 年轻男人快速打量了一番宋丁云,冷着脸问: “小阿珑,你推脱了家里的相亲,跑到这里来当一个武术老师,就是为了他?” 白玉珑摇头:“不是。” “我来当武术老师是因为我喜欢做这个事情,和他无关。” “和他无关!” “好好的福不享受,跑来吃苦,还说和他无关。” 年轻男人打开车门下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后,头也没回的走到白玉珑和宋丁云两人一米外停下脚步。 年轻男人不屑的看着宋天云,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对着宋丁云晃了晃: “这卡里有100万,你拿着卡走人吧!你配不上白玉珑。” 宋国强很生气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居然拿钱侮辱人,太过分了。 同时宋国强很后悔没有给宋丁云攒下一笔家产,不然他现在就可以掏出一张卡反丢回去。 宋丁云眉毛一抬,没想到传说中,富家子弟的妈妈用钱打发他儿子的穷人女朋友的桥段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宋丁云还没有说,白玉珑冷着脸突然出手,伸手抽过年轻男人手里的卡就往不远处的跑车一丢: “拿着你的钱赶紧走,我说了我的事情和你们无关,你们也别妄想插手我的事。” “要是再来打扰我,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下一刻,“哐当”一声,年轻男人手里的卡就被丢进了他的跑车里。 年轻男人回头看了眼被丢进跑车里的卡,刚好被白玉珑丢在了驾驶座上。 年轻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白玉珑: “小阿珑,你身上流着我们白家的血,就注定不能这样肆意妄为的。” “就凭你那一身武术,其实没有任何作用的。” 宋丁云见白玉珑脸色冷得更厉害了,知道她是生气了,抬手拍了拍白玉龙的肩膀,“阿珑别生气,有我在,生气对身体不好。” “好,宋哥哥,我不生气了。” 白玉珑抬头看着宋丁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在白玉珑心里,宋丁云就是全能的,什么问题也能够解决。 天大的问题到了他手里,都会迎刃而解。 宋丁云揉了一把白玉珑的头发,冷眼看着年轻男人: “阿珑都让你走了,你就快走,不然要是走不了了,你就别后悔。” “哟呵,你小子还敢口出狂言?” 年轻男人满眼不屑的看着宋丁云,意味深长的指着白玉珑问宋丁云: “你知道她是谁吗?” 宋丁云握紧了白玉珑的手,直视着年轻男人的眼睛,语气笃定的道: “知道,她是我老婆。” 年轻男人目光锐利的盯着宋丁云,宋丁云也盯着年轻男人,两人眼神交锋,刀光剑影。 如果眼神能杀人,两人早已经死了千万次了。 宋丁云和年轻男人对视时,试探性的使用时间回溯技能,没想到灵魂回来了,不止把馒头系统带回来了,身体拥有的技能也带回来了。 看完了年轻男人的一生,宋丁云也知道了他和白玉珑这具身体的纠葛。 这个年轻男人叫白青林,是白玉珑的大哥,同时也是本省隐世三大家族之一白家现任家主的长子。 白玉珑刚出生时就被白家的仇家给特意丢了,半年前他们才找到白玉珑,和白玉珑相认。 白家的女儿从一出生起,都是注定要用来联姻,辅佐家里男丁的事业的。 因此白玉珑刚一被找回去,白家就给她安排了相亲。 意图把她嫁给生意伙伴的儿子,好巩固两家的情谊以及生意,说白了就是联姻。 白家人找到“白玉珑”时,那时的“白玉珑”就是晋朝那个白玉珑了。 白玉珑二话没说,直接反驳,反驳无效还被关在家里之后,白玉珑直接使用了些小伎俩逃了出来,来到了这里。 去踢馆,然后找了个武术老师的工作,直到如今。 宋丁云看着白青林,觉得这人还真是冷血,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刚被找回来。 不想着说弥补一下她也就算了,居然还迫不及待的把她当做维系家里生意的工具给嫁出去。 宋丁云和白青林眼神交锋的半响,最终还是白青林落了下风。 “你是谁?” 白青林又打量了一番宋丁云,敢打包票,他一身穿着不超过五十块钱。 但是一身气质又非同一般,甚至比自己老爹的气质还好,身上有种那些几十岁快入土老狐狸才有的气息。 总不会是哪家继承人出来装穷人体验生活的吧! 不过如果是有人装穷体验生活,穷人一身衣服也应该超过1万才是。 他这种全身不超过50的,属于比乞丐还差的了,就算体验生活也不会到如此地步吧! 宋丁云一眼看穿了白青林的想法,冷冷的开口:“我是宋丁云。” “我不是什么大家族的人,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 宋丁云这么坦率的说了自己的身份,白青林反而一点儿也不相信呢,越发觉得他极有可能是什么大家族的人。 不然现在的人基本上都不知道有大家族的存在,他怎么会知道? 以白玉珑的性子,应该也不会说这个的。 白青林又盯着宋丁云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很不确定的问:“你真不是?” “我真不是,不过阿珑也一定会是我老婆。” 宋丁云语气很笃定,白玉珑只能嫁给自己,其余谁也不行。 白青林见宋丁云这么认真,眼里的凝重一下消失了: “你要不是的话,那白玉珑必须跟我回去相亲了。” “白青林,我都让你走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白玉珑满眼厌恶的看着白青林,这哥哥真是太恶心了。 在晋朝秃发推斤那些儿子,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们都不会让自己去联姻。 想要什么,有要哪块地盘,或者想和谁搞好关系,他们就自己带兵去打拼,靠实力得到想要的东西。 用女人去联姻来巩固关系,那可不是勇士该做的事情。 身为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还要牺牲女人来达到目的,那太没用了。 “白青林,你走吧,阿珑是我老婆,她是不可能和你回去相亲的。” 宋丁云说着,心里决定接下来立马多变些现金出来,得先有钱才行,好处太多了。 白青林抬手摸了摸鼻子,看着白玉珑,再次询问: “白玉珑,你这次真的不和我回去?你别后悔,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来请你。” 白玉珑毫不犹豫的应道:“不回去,你走吧!” “行,没问题,是你自己不跟我走的,那你就等着他们来请你。” 白青林扫了一眼一旁的宋国强和王小可,悠悠的继续说: “我来请你,你不跟我走就算了,等他们来请你,到时候后果会怎么样,就自负” 白青林想到白玉珑的一身武力,实际也没想着这次真能把她带回去的。 只是来跑个过场而已,免得别人说自己太过于心狠了,对亲妹妹都如此无情。 “你不用管,谁要来请,尽管来。” 白玉珑冷冷的说道,心里暗自决定,等待会儿回到住处后,就研究一下化尸散那些东西。 “哼,你就嘴硬吧!” 白青林瞟了一眼宋丁云,觉得这人实在是太穷了,有些不死心的说: “白玉珑,他有什么好的,穷光蛋一个而已。 你跟着我回去相亲,随便嫁个人都能够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出门保镖都有一片,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以后你一直会有麻烦不说,而且怕是连吃顿饭都只能吃最便宜的地摊货,衣服包包,口红也不能任性买。” “这就不劳你担心了,白青林,我虽然穷,但是衣服包包,口红,还是可以让阿珑随意买的。” 宋丁云伸手揽着白玉珑的肩膀,把白玉珑揽在怀里,很庆幸有馒头系统那玩意儿。 不然要让白玉珑口红包包衣服那些都随便买,短时间还真达不到。 白玉珑依偎在宋丁云胸口,“对,宋哥哥不会委屈我的。” “再说了,我要是想要那些玩意儿,我完全可以自己赚钱买,我好手好脚,人又是正常的能赚钱。 为什么一定要宋哥哥给我买,我都没有给他买那些。” “他就算一无所有也没事,我能赚钱,我养他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赚的钱也能买东西的。” 白青林:“……” 白青林原地转悠了两圈,别的女人都想男人给她钱买包包那些,最好就是什么都不干,只花钱就好。 白玉珑居然想要自己去赚钱买想要的东西,还问为什么她男人要给她买? 为什么? 为什么? 白青林也很想敲开白玉珑脑袋看看,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白玉珑,你真是有福都不会享受,活该受苦。”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妹妹!” 白青林颇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几眼白玉珑,气鼓鼓的扭头就走。 第197章 好痛 白青林也很想敲开白玉珑脑袋看看,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白玉珑,你真是有福都不会享受,活该受苦。”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妹妹!” 白青林颇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几眼白玉珑,气鼓鼓的扭头就走。 白玉珑有些懵逼的白青林的背影,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靠近宋丁云,低声说: “宋哥哥,我觉得他脑子有问题,像你以前说过的,脑袋有包那种人。” “嗯?” “怎么这么说?”宋丁云好奇的看着白玉珑。 白玉珑虽说在古代长大,或许是因为从小作为管涔宫继承人培养的原因,思维想法和古代女人不一样,但也和现代女人不一样。 宋丁云也常常摸不准白玉珑的脑回路。 白玉珑又看了眼白青林,才神神秘秘的道: “在白青林眼里,感觉我就是个物品或者是个宠物,需要依靠男人来养来照顾,不然就会死一样,反正就不是个正常的人。” “嗯嗯!” “确实,他觉得你赚钱这事情就不正常,应该养尊处优每天光花钱就行了。” 宋丁云赞同的说道,心里也知道,白青林的思想实际和晋朝那些多数男人的理想没什么区别。 姐姐妹妹什么的,都是一个用于巩固家族势力的工具,她们本身的感受,嫁过去过得好不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娶老婆也是,正室只要贤惠持家会过日子就是,喜欢不喜欢,漂亮不漂亮,她们开心不开心那些全都都不重要。 每个月15例行完成睡老婆的任务后,其余时间都可以选择和喜欢的,漂亮的男人或者女人在一起都行。 反正钱多,又不是养不起女人。 认为老婆,正室,有名分,稳固的地位,有钱花,有经济大权在手里,就行了,没理由不高兴了。 白玉珑点头,“对啊,所以我觉得他脑子有问题,我好手好脚,年纪轻轻赚钱怎么就不正常了。” “我是个人,是个正常人,我能独自谋生,能独自照顾好自己,能独自赚钱让自己花费。” “白青林他不把我当人,看不起我,想把我当做工具嫁出去,却根本不关心我开心不开心,高兴不高兴,幸福不幸福。” “我不是猫猫狗狗那种宠物,只能依靠主人才能吃好喝好睡好。” “我也不是菟丝花,需要攀附依靠什么才能够生长起来,就是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的。” “就像我喜欢你,和你在一起,是我想要你,不是我需要你,有你我会很开心,感觉很幸福,反正就是开心得冒泡。 如果没你,我依旧可以好好生活的,只是会很难过,就像没你这半年,总觉得少了什么,感觉生活少了色彩。” “嗯嗯,阿珑你这样挺好的,不过以后有我,咱们是一体的,我会照顾你的。” 宋丁云摸了摸白玉珑的头发,庆幸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很勇敢。 不然不敢想象没有自己这半年,她该这么过。 或许早已经被白青林当做工具嫁给某人了。 一个人如果连谋生都做不到,吃不饱穿不暖,谈什么反抗,为了活下去也只有为现实低头。 也真心觉得她这样挺好。 世事无常,明天和意外那个会先来,谁也不知道。 万一某天自己出事了,不能照顾她了,她这样也放心些。 白玉珑盯着宋丁云看了看,发觉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这样挺好,心里很开心,抱着宋丁云手臂蹭了蹭,撒娇抱怨: “宋哥哥你不知道,他让我去相亲的人,我偷偷打听过,不是外室孩子都有三四岁的,就是一天换个女人,带着高调出现在电视报纸那什么媒体上的。” “娶妻前有女人没什么,男人大都有通房丫鬟,试婚丫头,不然男的不行怎么办,嫁过去岂不是要守活寡。 不过这嫡子都没有,怎么能有庶子,嫡庶不分,这种人家嫁不得,不懂礼,拎不清。” “嗯嗯,确实。” 宋丁云赞同的点头,白玉珑原来的世界,虽说想纳多少妾都可以纳多少,只要纳得了。 但基本都是正室生了嫡子才会有庶子,或者是成亲三年正室还无所出,才能有庶子,嫡庶尊卑分明。 不然会被人看不起,名声有碍,后代就不好娶好人家的女儿,虽说很多人把女人当工具,但是也会发挥她最大的作用,嫁给名声有碍的人家,名声会有连带有损。 “那种一天换一个女人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人,更是嫁不得。” “我研究了一下,这里带着女人上报纸媒体,就和带着上朝抛头露面没什么大差别了。” “那是带正室才能做的事,带外室或者是妾室做了,就是宠妾灭妻。” “要是成亲了也少不了受气,男人拎不清,外室和妾室容易看不清自己身份飘起来,就会去挑衅正室,正室解决一个女人还有下一个,源源不断。 除非宰了男人,不然怕是日子难过,别人也会嘲笑这正室,不得丈夫重视。” 白玉珑说着说着一脸生气,对白青林是真很失望。 居然选这种男人让“白玉珑”去相亲,想“白玉珑”嫁过去。 简直是推“白玉珑”入火坑。 当初若罗拔能都想弄死白玉珑,怕白玉珑抢了他下任可汗的位置。 但当秃发推斤让若罗拔能到处搜罗适婚对象给白玉珑介绍时,无论是什么原因,反正若罗拔能都是把这两类人给踢了出去的。 到底是自家人,太差的还是不能嫁。 白青林还是这个什么21世纪的人,连几千年前的古人都比不了。 宋丁云拍了拍白玉珑的肩膀,知道她是在气什么,安慰: “别生气,阿珑,你别管他就是,以后他要是再敢来纠缠你,我去收拾他。” “嗯嗯,好,交给你了,宋哥哥。” 白玉珑抬头见白青林在车里看着自己,直接挽着宋丁云就往前走: “对了,宋哥哥,我去打听白青林给我介绍的相亲的人,不是我想去相亲,我一直在等你,我没想过和别人在一起的。” “我是想看他介绍的人是什么样,如果他是真心为“白玉珑”好的,那么我就对他态度好些,毕竟他是“白玉珑”嫡亲哥哥。” “嗯嗯,我知道的。” 宋丁云满眼宠溺的看着白玉珑,伸手搭在白玉珑的肩膀上,把她揽在怀里,拥着往前走。 两人身后,宋国强和王小可看了眼一旁跑车里的白青林,互相一脸懵逼的对视一眼,急忙牵着手追两人。 宋国强走路时回头看了一眼白青林,低声问王小可: “你闺蜜是哪家的人啊?感觉很有钱的样子。” 宋国强想着能随随便便拿出100万的人家,怕不是小门小户,这大哥出马可以怼他走,要是白玉珑使父母亲自来了,那可怎么办? 亲家可不能赶走。 瞬间宋国强担心起了宋丁云婚事。 王小可一脸懵逼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半年前才认识她的,她是哪里的我也不知道,我一直没问。”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一家武馆的老师了,我还以为她是从某个偏僻农村来的人。” “她当初就和一个古代人一样,现代化的很多东西都不会用。 打车,坐公交车那些通通都不会,开始的时候,她连手机都不会用,什么是电话号码也不知道,还是我教她的。” “这样啊!” 宋国强更懵了,自己这个老头子之前一直在大山里,在十年前都知道什么是电话号码了,她如此年轻,居然还会不知道。 宋国强和王小可都疑惑地盯着白玉珑背影看,觉得她身上的秘密好多。 白玉珑背宋丁云揽着太高兴了,以至于都忽略了背后俩人灼热的目光。 正巧现在宋丁云和宋国强没有地方住,而白玉珑和王小可租的房子还有两间空的。 于是白玉珑提议让宋丁云和宋国强住这里,就不用再去其他地方找房子了。 宋丁云想到白青林的存在,怕白家用强的,或者是其他手段来强行带走白玉珑,便答应了留下来。 ………… 半夜时分,宋丁云正在馒头空间里整理馒头空间里的东西,看看哪些东西能拿出去卖,又不太打眼的,突然听到窗外传来细微的动静。 宋丁云立马轻轻的掀开被子,悄悄的起身,刚下床,就见窗外一只手扒在窗户上了。 下一刻,从外面升上了一个人头在窗户上,四目相对。 扒在窗户上的男人惊呆了,这人怎么起来了,还站起来了? 刚才不是在对面看到他陷入沉睡了的么? 自己动作也放到最轻了,再轻睡眠的人也不应该醒啊! 更别说他们吃的晚饭里还被加入了大量安眠药的。 莫非是在梦游? 耳朵上带着的耳机里传来声音: “6号6号,快行动啊!你扒在窗户上做什么?” 扒在窗户上的人立马回神,试探的低声问: “你是睡着还是醒了?” 耳机里立马传来询问声:“6号6号,什么睡了还是醒的,老子当然是醒的。” 被喊做六号的男人没说话,而是盯着宋丁云看。 宋丁云眼神一闪,立马装作正在梦游的样子往窗边走去,嘴里念叨: “真是的,大热天的让我走走走,也不让我休息一下,太过分了……” 趴在窗户上的男人听着这声音,看着宋丁云有些不自然,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走路的样子,立马确定他是真在梦游。 暗想这梦游还真牛逼,吃了安眠药的人也能爬起来走,还能说话。 “六号六号,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怎么不说话也不动。” “马上行动,他这小子居然梦游。” 六号低声说着,迅速翻窗进屋,小心翼翼放轻脚步绕开宋丁云,径直跑到宋丁云睡的床边,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倒在床上。 宋丁云回头,就见不断从盒子里掉倒出蝎子掉在被子上。 一个个蝎子挥舞着小腿腿,不用猜,只要一碰上去必定会被咬。 屋里虽然光线很暗淡,但宋丁云还是一眼认出来了,从盒子里倒出来的是母杀蝎,一种无毒蝎子。 一般栖息在阴暗处潮湿的石头下,平时基本看不到它,都躲在石头里。 就这房屋外面花坛里阴暗处石头下都有它,这种蝎子在这南方很常见。 这种蝎子虽然是无毒的,但是被它咬后三天之内被咬的地方都不能沾水,并且在三天内也不能闻夜来香的花香。 如果沾了水,又闻了夜来香的香味,那么必死无疑,而且死亡过程极其痛苦。 开始时的症状是浑身长泡,就像是长水痘一样,奇痒无比。 如果让大夫看,也会被诊断为是长水痘了。 水痘长了三天后,所有水痘都会破,然后破了的位置又会生疮,流脓。 同时五脏六腑也在衰败,又过了十天后,患者就会不能吞咽东西,从那以后一直饿着,直到五脏六腑全部腐烂后,患者才会死亡。 根本无药可救。 馒头系统那么牛逼,如果要救被这种蝎子咬了,又沾了水,闻了夜来香花香的人。 也只有在不能吞咽食物以前才能救,如果不能吞咽食物了,馒头系统兑换药物也无法救活这个人。 这是晋朝有个家族对待需要处死的族人的一种刑法,宋丁云也是无意中发现。 想到曾经看到的,被这种蝎子咬了,又沾了水,闻了夜来香花香人死亡的样子,宋丁云打了一个冷战。 那样子真是想起来就觉得恶心又可怕。 这个小区门口就有两丛夜来香,现在正是开花的季节,香味逼人。 就在这房间里,都能隐约闻到淡淡的夜来香花香。 而如今大夏天的,这么热的天气不可能不洗澡,三天之内不沾水是不可能的,一天都不可能。 宋丁云眼神冷了下来,这是有人要自己的命啊! 一般人只知道这蝎子无毒,被咬了也无所谓,就是疼一会儿而已。 宋丁云要不是曾经见过这玩意儿咬人后配合夜来香和水的作用,也不知道会死人。 六号刚把盒子里的蝎子全部倒在了床上,就见面前出现了一道人影,以为是宋丁云梦游返回来要上床了。 转身刚准备又绕开宋丁云,还没有迈动步子,就被宋丁云突然出手一推。 六号毫无防备的被推得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哎呦,屁股好痛!” 第198章 富婆 转身刚准备又绕开宋丁云,还没有迈动步子,就被宋丁云突然出手一推。 六号毫无防备的被推得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哎呦,屁股好痛!” “六号六号怎么回事?” “什么好痛?” 六号听着耳朵上戴着的蓝牙耳机传来的声音,刚想回答,突然肩膀一痛,余光看到宋丁云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 心里暗叫不好,被骗了,这人不是在梦游,要是在梦游,怎么会有这种眼神? 下一刻,六号就闭上眼睛,软趴趴的倒在了床上,失去了意识。 6号刚才倒在被子上的蝎子,如今六号一倒在床上,蝎子们全部往6号身上温度最低的区域爬去。 虽然六号如今昏迷了,但当蝎子蜇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时,脸上还是会出现痛苦的样子。 单纯的被蝎子咬,虽说没什么害处,那还是很疼的。 宋丁云看着昏迷的男人,想着也不知道是谁要害自己的命,居然派这种傻叉来。 都被下了安眠药,怎么还会梦游,一点儿常识都没有。 使用时光回溯技能一看,宋丁云眼神一暗,白家真是找死。 原本想着看在白玉珑占用了“白玉珑”躯体的份上,白家人好歹也是那具身体的血亲,不和他们计较的,居然送上门来送死。 看着六号耳朵上戴着的蓝牙耳机,宋丁云伸手取过,放在耳边,立马听到从蓝牙耳机里传出声音: “六号六号,你怎么不说话?” “六号?六号?你干什么去了?得手了吗?得手了快出来了。” 宋丁云缓缓语气冰冷的开口:“他昏迷了。” “你告诉白青灵,今日的事情,我宋某记下了,让他等着。” 宋丁云所在房屋对面高楼房顶上,一个男人听着蓝牙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立马走到一旁望远镜面前眯着眼睛观看。 男人眼睛一怼到望远镜上,入目就是宋丁云冷冷的笑容。 男人被吓了一大跳,心里很是不敢相信,这吃下那么多安眠药的人,怎么会没有昏睡还醒着的? 是安眠药过期了,还是自己看错了? 男人搓了搓眼睛,继续往望远镜里看,就见宋丁云打开了房门,离开了他的屋子,消失在了视线里。 男人立马跑到一旁趴在栏杆上往宋丁云的房间看去。 宋丁云所在的房间是在第八层,刚才六号是爬水管上去的,那水管最多只能承重一个人,要是带一个人,铁定不能从水管上下来。 男人抬手拍了下脑袋,迅速从兜里摸出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 “白小姐,任务失败了,宋丁云吃了安眠药都醒了。” “什么?” “你们不是号称最厉害的暗杀组织吗?怎么会失败了?” 郊区山上一座豪华别墅里,一米八宽的大床上,一个女人拿着手机说着话一下从床上蹦起来。 “我们是最厉害的暗杀组织,这次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你给的安眠药有问题,才导致宋丁云吃了安眠药都没有昏睡,任务失败的。” “白小姐,是因为你的问题导致任务失败的,现在你要赔我们钱,我的兄弟还被他打晕丢在了那屋里,现在出不来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也要付责任。” 白青灵一下更生气了:“想要我负责任,做梦,你们自己没用任务失败的,关我屁事。” “白小姐,你要是不负责任不赔我们钱,我们就把你花钱请杀手暗害自己亲妹夫的事情公布出去。 到时候看看你怎么在上流社会立足,对自己亲妹夫都能无缘无故下狠手的人,惜命的人都会怕你吧!” “好啊,你居然敢威胁我!别以为你是杀手组织的人,我就不敢找人弄死你们。” 白青灵抬手就锤了一下床,正想继续说话,突然敲门声响起了: “叩叩叩……叩叩……叩……” 随即传来了一道不满的女声: “灵灵,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还在和谁说话?” “别说了,快睡觉了,明天你还要去相亲,熬夜后明天皮肤状态看起来会不好的。” “真是,一个二个女儿都让人这么操心,我这辈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白青灵听着门外自己妈妈的抱怨声,猛然抬头,双眼愤怒的盯着大门。 直接挂断电话,抬脚一脚就把一旁的一个玩偶踢下了床,白青灵语气不耐烦的道: “知道了,妈,我马上睡。” “你快睡啊!要是你明天状态不好,表现差了,那这个月的生活费你别想要了,直接给你断了。” 一听到要断生活费,白青灵语气立马软和了下来: “妈我保证马上睡,明天状态绝对不会差的。” 白青灵说完后,抬手锤了一下床,生气的都着嘴,对着大门,无声的口吐芬芳: 睡个屁啊,妈拉个巴子,要不是还要靠你给老娘生活费,老娘这会儿早跑出去蹦迪了,相屁的亲,白玉珑都不去相的人,让我去,这不是明摆着让我捡白玉珑都不要的人。 “好,你快睡觉啊!妈也回去睡了。” 听着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远了,白青灵才翻身下床,走到一旁的书桌旁打开电脑。 瞟了一眼一旁的镜子,白青灵看着镜子里年轻又貌美的女人,抬手摸了一下脸,眼里闪过得意,第一美人的名号不是白叫。 白青灵看着镜子里自己和白玉珑一模一样的眼睛,想到白玉珑那张比自己还漂亮的脸,眼里闪过嫉妒,自言自语: “都在外面流落那么多年了,就别回来和我抢东西,算你识趣不用我出手自己走了。” “我都要去联姻,你也别想嫁给你心爱的人,一次弄不死他,我就不信下次还不能弄死他。” 白青灵满眼狠毒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于如今自己的样子很美,“女人就是要狠一些,不狠,地位就不稳。” 白青灵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美貌后,就开始打开电脑浏览了起来,上面隐约有找杀手几个字。 ………… 次日一大早,宋丁云醒了很久了,白玉珑和宋国强,王小可三人还在呼呼大睡。 处理了昏迷的六号后,宋丁云放了些毒蜘蛛在白玉珑三人的房间里保护他们。 随即钻入墙壁里,使用技能,片刻后宋丁云就来到和高青青住的房子的墙壁里。 对于技能跟着灵魂走这件事情,宋丁云很满意,不得不说,这样办事情确实很方便。 现代高科技在高明,谁也不会想到自己能化身像土行孙一样在土里走动。 大厅里,高青青两个鼻子里都塞着纸,坐在餐桌前正在吃早餐,一边吃一边骂: “宋丁云这个白眼狼,住了我的房子这么久都没叫他交房租,如今攀上富婆了,就不回来给老娘做饭。” “这是什么面条,怎么这么难吃。” 高青青“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在桌上,随即又尝了一口豆浆,舌尖一感受到豆浆的味道,高青青脸色瞬间扭曲了。 “噗~” 高青青一下把喝的一口豆浆尽数吐了出来。 “呸呸呸!” “这什么豆浆,怎么这么难喝?” “连宋丁云炸出来的一半的味道都赶不上。” 高青青看着一桌子不满意的食物,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砸吧砸吧嘴,一脸不满的起身打开冰箱。 冰箱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瞬间高青青有些后悔没有对宋丁云好些了,不然他现在就算榜到富婆了,或许还是会回来给自己做饭的。 他那一手厨艺是真的不错,比五星级大酒店大厨做的饭菜还要好吃。 “高青青,走,我们现在去离婚。”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宋丁云的声音,又没有听到开门声,高青青还以为是自己听到幻觉。 转身一看,高青青就见宋丁云站在自己身上一米外: “宋丁云,你怎么进屋的?我都没有听到开门声。” 高青青视线向下,看到宋丁云手里还拿着两个红本本,是结婚证,惊呆了。 立马扑上去伸手去抢结婚证,宋丁云一个侧身就避开高青青的手,高青青往前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体,回头质问宋丁云: “宋丁云,我不是说了你不允许进入我的卧室吗?你怎么进去?” “结婚证我藏那么隐蔽的,你怎么找到的?” 高青青想不通自己把结婚证藏那么隐蔽的地方的,他怎么会找到?? 很确定当初藏结婚证的时候,他是没有看到的。 宋丁云冲高青青晃了晃结婚证: “你别管这么多了,我没碰你房间里的其他东西的。” “走,我们马上去把离婚证给办了,不然的话,你出轨的事情就会被全省的人知道。” “切!” 高青青翻了个白眼,满眼藐视的看着宋丁云,双手抱在胸前: “你吹牛也不打草稿。” “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空口无凭,谁会信你啊!” “宋丁云,你想要和我离婚,你死了这条心吧,除非我爷爷死了,遗产全部给我了,不然他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和我离婚。” 高青青很自信宋丁云是不会有证据的,自己和他们出去,无论是逛街还是吃饭,都是以兄妹名义。 没有到封闭无外人的场所,从来就不会做越矩的动作。 “证据么,当然是有的。” “空口无凭,这个事情不用说我也知道。” 宋丁云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手机里立马传出高青青的声音: “小哥哥,小哥哥我好爱你啊!你这腿好直啊!” “小哥哥,你胸肌摸着手感真好,你也摸摸我的胸肌吧……” 高青青听着手机里传出自己说过的虎狼之词,脸色一下变了。 此时宋丁云也把屏幕对向了高青青,高青青往宋丁云手机屏幕上看去,看到屏幕上的人时,瞬间脸都绿了。 双手握拳,把手指捏得擦卡擦的响,气得鼻孔都快冒烟了,咬牙切齿的骂: “该死,他居然在房间里安装了监控录像,死变态。” 只见手机里,高青青和一个男人在床上赤裸交缠在一起。 两人都只是关键部位被打了马赛克,但是这马赛克打了和没打没什么区别。 一看就知道这两人在做什么。 并且打了马赛克,反而引着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往马赛克看去。 宋丁云看着高青青的表情变化,心里很满意,不枉费调了一个小时高青青几个情人家的监控录像查出来的。 “怎么样,走吧,去办离婚证。” “你不想要全省的人都看你的现场表演吧!到时候别说你爷爷的遗产,你怕是连家门都不能进吧!你爹妈可好面子了。” “对了,我不止有你和这人的视频,你和其他几人的都有。” 宋丁云把手机息屏揣兜里看着高青青,“你找男人还真是专一,一个个都喜欢在房间里安装监控录像,查你们的奸情都不用费力了。” 高青青气得额头青筋暴起的看着宋丁云,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吐出几个字: “算你狠,离就离。” “我专一又怎样?那些人都是我自己凭本事找到的,你还不是一样去榜富婆,咱们半斤八两而已。” 高青青一脚踢飞脚边的塑料凳子,怒气冲冲的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等着,老娘换个衣服,天塌下来也要美美的。” 宋丁云挑了挑眉,没在说话,而是返回阳台,自己昔日的住处,收拾起了自己要带走的证件。 阳台上东西很少,就一张折叠简易床,以及两个简易收纳箱子。 打开一个简易收纳盒子,里面只有三件洗得发白的贴身衣服和裤子。 以及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定制西装,这套西装是宋丁云穿着去见大客户用的战袍。 想起以往过的苦日子,为了省钱给爷爷付医药费,每天早上就是吃一个馒头都觉得有些肉疼,不到饿极了,是绝对不会花钱买的。 宋丁云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花花的大白馒头塞嘴里咬了一口。 尝着大白馒头甜甜的味道,宋丁云脸上也绽放出笑容,老天爷眷顾啊! 有了馒头系统,一切困境都迎刃而解。 ………… 民政局门口,宋丁云和高青青赶来时,工作人员刚刚打开门。 高青青一脸讨好的看着宋丁云,低声问: “宋丁云,宋丁云,刚才我给你说的事情,你想得怎么样了?” “咱们合作一波,你不亏的,虽然这两年我是占用了你老婆的名头。 但是我也没真的欺负你对不对,你男子汉大丈夫,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个柔弱需要关爱的女人计较嘛!” 宋丁云暼了一眼高青青,“等离婚证办完了再说这个事情。” 第199章 低调 “咱们合作一波,你不亏的,虽然这两年我是占用了你老婆的名头。 但是我也没真的欺负你对不对,你男子汉大丈夫,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个柔弱需要关爱的女人计较嘛!” 宋丁云暼了一眼高青青,“等离婚证办完了再说这个事情。” “好,好,好,等把离婚证办完了,咱们就好好说这个事情啊。” 高青青一脸卑微的跟在宋丁云身后,有把柄在宋丁云手里,不得不低头。 片刻后,办理离婚的工作人员询问了一番宋丁云和高青青,就给两人办理了离婚证。 离婚证一到手,宋丁云拿着转身就走,琢磨着去最近的古董店铺,先卖些东西,搞点钱在身上。 高青青见宋丁云看也没看自己一眼,拿着结婚证就走了,急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哎!哎,宋丁云,咱们合作的事情还没有谈,那你别走啊。” “别走,别走!宋丁云……” 宋丁云没理会高青青,依旧大步往前走,走到门口公路边招手拦车。 高青青气喘吁吁的追上宋丁云,双手撑在大腿上,看着一脸严肃认真挥手打车的宋丁云。 突然发现他还挺好看的,有些帅,虽然很穷,但是厨艺又不错,还是有些适合当老公的。 瞬间高青青有些后悔没有假戏真做,真和他做夫妻了。 不然以自己的手段,他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小青年,太好玩儿转了。 不过想到新手带入门很麻烦的,哪有别人调教出来的老手好,高青青瞬间又不后悔了。 缓过气后,高青青才道:“宋丁云,我爷爷的遗产光现金都有3千万左右,而且他还有很多很值钱的古董。” “就上次我们回去,他摆在桌上那个插着花的花瓶,都是价值三十多万的古董。” “你要是和我合作,我爷爷死后遗产我们三七分,到时候我全部折算成现金给你,你至少也能得一千万以上。” “你赚钱再厉害,一年也就赚一百万左右,还累死累活的才能赚到,一千万抵你十年的工资了。” “怎么样,我们合作吧,又不要你付出什么,只是跟着我时不时回去看看老头子,装装恩爱夫妻就可以了。” 宋丁云侧头冷冷的撇了眼高青青,毫不犹豫的拒绝: “不干。” 高青青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宋丁云,立马习惯性的想骂他,话到嘴边想起他手里有自己的把柄,高青青又硬生生的改口: “宋丁云,白赚的钱你都不要啊?” “你以前经常在阳台上加班通宵搞方案,别以为我不知道,赚钱那么苦的,现在有轻松的钱你居然不要???” “不要!” 这是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宋丁云面前,宋丁云立马打开车门上车: “师傅,去最近的古董店铺。” “好嘞,小伙子。”中年司机回头看了一眼宋丁云,爽快的应答。 “哎!宋丁云,你先别急着走哇!” 高青青伸手刚想拉着车门不让宋丁云关门走人,宋丁云就先一步关了车门。 还好高青青反应灵敏,手退得快,不然手指都被夹了。 看着车子开走了,高青青生气的原地跺了跺脚,咒骂: “怎么就走了,这下完了,要是爷爷知道我和宋丁云离婚了,肯定不会把遗产给我了,到时候我后半辈子花什么钱啊?” 高青青抬手用力的抓了抓头发,有些后悔当初领了结婚证,没有直接把结婚证给烧了。 不然没有结婚证,办不了离婚证,或许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着后面气得直跺脚的高青青,又见高青青手里拿着个红色的本本,好奇的问: “小伙子,你和后面那小姑娘是来离婚的吗?” “嗯!”宋丁云说出一个字就没开口了,一脸严肃的思考问题。 司机见他如此,也不在说话,专心的开车。 半小时后,宋丁云来到市中心一家古董店门口停下。 刚往店里走了两步,就被人给喊住了:“宋丁云?” 宋丁云闻声看去,就见十几米外,高青青的爷爷双手背在身后,身板挺得直直的走过来了。 “还真是你啊!宋丁云,我刚才还以为我看错了。” 高青青爷爷走近了,打量了一番宋丁云的穿着。 见他穿着一件衬衣,一条大裤衩配双拖鞋,怎么看也不是上班的样子,好奇的问: “今天不是周二吗?宋丁云你怎么没有去上班啊?” “还是你休假啊?” “爷爷,我辞职了,以后我都不去上班了。” 宋丁云说着也打量了一番高青青爷爷,虽说看起来精神头不错,但就已经是瘦的皮包骨头了。 脸色也知道他身体不正常。 “啊??” “怎么辞职了?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吗?”高青青爷爷好奇的看着宋丁云问道。 “爷爷,我打算接下来自己创业。” 宋丁云想着虽然说高青青很混蛋!但是他对自己一直不错的。 当初宋国强刚病倒时,要不是他借了钱,及时付了医药费解了燃眉之急,又托关系到处找了名医给宋国强做手术。 或许宋国强还拖不到自己有馒头系统这一天。 想到这里,宋丁云从兜里摸出一个大拇指道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米粒大小灰褐色的药丸。 宋丁云把小盒子盖子合上,递给高青青爷爷: “爷爷,这个是我托特殊关系得到的东西,特别好的,我爷爷都吃了他,你拿去吃吧!” 高青青爷爷接过小盒子,打开就拿出药丸往嘴里丢。 “爷爷,你……” 宋丁云刚想阻止高青青爷爷立马吃这个药,高青青爷爷就已经把药丸丢嘴里。 药入口即化,瞬间高青青爷爷就感觉食道,胃很舒服。 并且身体比刚才轻松了很多,原本身上以前的旧伤刚才都在隐隐作痛的,吃下这玩意儿如今就不痛了,只是有些轻微痒痒的感觉。 特别是原本很不舒服的心脏,如今感觉不到一丝不舒服了。 高青青爷爷见多识广,立马意识到这药的不凡之处,怕是千金都难求的。 瞬间觉得宋丁云真是太有心了。 高青青爷爷笑眯眯的抬手拍了拍宋丁云的肩膀: “你这药确实不错,你有心了,爷爷谢谢你。” “你是我孙女女婿,你又不会害我的,这药不需要检验。” 宋丁云一看高青青爷爷的神色,脸色都比刚才红润了很多,知道那药是发生作用了,他受刺激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了,突然开口: “爷爷,我今天和高青青办理了离婚手续,我们今天正式离婚了。” 高青青爷爷吃惊的看宋丁云,发现他不是说谎,脸色变来变去的。 见附近很多人都好奇的看着自己和宋丁云,高青青爷爷拉着宋丁云就往前方的古董店铺走去: “走,我们进店里谈,这里人太多了。” 宋丁云跟着高青青爷爷进了古董店铺,发现店铺里的人对高青青爷爷都很礼遇,像是对待老板一样。 高青青爷爷带着宋丁云来到古董店铺后院的一间书房里,才主动解释,这古董店铺背后的主人是高青青爷爷。 宋丁云和高青青爷爷在书房里聊了半个小时,两人才再次出了书房。 高青青爷爷一脸抱歉的说: “宋丁云,这两年苦了你了,高青青她在我面前一直都是很乖巧的样子,我没想到她私下里会是那种人,居然干出骗婚这种勾当。” 高青青爷爷重重的叹了口气: “没想到我一把年纪,也被老鹰啄了眼,一个小姑娘都看不清。” “爷爷,这不怪您,当初也是我自己识人不清。” 宋丁云想起最开始认识高青青,还没结婚时她的样子,不得不承认,她真是个好演员,演技特别好,看不出一点破绽。 高青青爷爷看不出来她在演戏,也是正常的,正常当爷爷的,谁会怀疑自家孙女有问题。 高青青爷爷看着宋丁云真没有责怪的意思,在心里叹了口气,高青青真是不知好歹,白白错过了这么个好夫婿啊! 宋丁云卖了几个当初在晋朝时,随意丢在馒头空间里的玉佩和花瓶,就卖了三千多万人民币。 看着拿着钱走远宋丁云,高青青爷爷一边拿着手机翻号码,一边低声嘀咕: “他也真是运气好,不知道得到什么好机遇,如今一朝就变成高攀不上的人了。” “这么好的夫婿,当初看着就知道是个潜力股,居然给错过了,高青青真是挨得打了。” 电话一拨通,高青青爷爷立马中气十足的命令: “高青青,你马上来我家一趟……” ………… 宋丁云出了古董店铺,回头看眼,暗想看来真是每个人都有他的小秘密。 以前一直以为高青青爷爷就是个普通企业退休干部而已,没想到还有这么大个古董店铺,隐藏得真深。 这哪里遗产才几千万啊!几个亿都怕不止,现金都能随意拿出几千万的店铺,可想而知到底有多少资金。 不过一想到高青青他们一家人的性子,他都这么低调了,他们都那么高调。 要是知道他还有个古董店铺,怕是尾巴都会翘到天上了。 宋丁云去最近的4s店提了一辆车后,就开着车又去最近的商场扫荡。 商场里,宋丁云每试了一件衣服或者裤子,发觉合身,看起来不错的。 就让店员每个颜色都拿一件。 都是宋丁云是给宋国强买的,宋国强的身形看起来和宋丁云差不多。 如今宋丁云有钱了,就想好好孝顺孝顺宋国强,给他买很多很多穿的,让他一天换一套都有。 宋丁云又试了一套衣服后,指着衣服说: “这件衣服的每一个颜色这个尺码都给我拿一件。” “好嘞,先生您稍等,我马上就给您打包。” 导购笑得双眼眯起的看着宋丁云,笑呵呵地指着一旁挂在架子上的其他衣服问: “先生,这件衣服您穿着也很合身,很显示您的气质,您要不要再试试它?” 宋丁云看了一眼导购所指的衣服,看起来确实不错,“你取下来我试试!” “好嘞,先生您稍等。” 导购立马动作麻利的取下衣服递给宋丁云。 不远处,高青青正在和自己闺蜜逛商场,突然看到宋丁云居然在一家非常贵的衣服店里试衣服。 那衣服一件就几万块。 高青青第一反应就想过去,一想到自己把柄在宋丁云手里,高青青又默默的打消了这个想法。 “青青青青,那不是你那个废物老公吗? 他都提供不了你日常消费,怎么还在那种店子试衣服啊?” “还穿着拖鞋,大裤衩,他有钱付账吗?” 高青青闺蜜满眼不屑的看着宋丁云,很看不起他这种低收入人群,连自己老婆每个月的基本开支都给不起的,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结婚,简直就是祸害人。 高青青拽着闺蜜就要掉头走:“别管他,咱们继续逛,他有钱没钱付账都是他的事。” 高青青闺蜜一把拉住高青青: “话不能这么说,青青,他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老公,丢脸也是丢了你的。” “你就是心地善良,他都不给你钱花你还护着他,走,我去给你教训他。” 高青青闺蜜拽着高青青就往宋丁云走去,高青青闺蜜比高青青高半个头,又是练过武术的,力气比较大,高青青毫无抵抗力就被闺蜜拽着往前走。 “不去不去,小红,咱们不去找他。” “不,青青,你都委屈了两年了,我非得替你教训教训他不可,怎么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抠,一个月一分钱都不给你花,还当不当你是他老婆了。” 高青青又不想说出自己和宋丁云已经离婚的事情,又不想去面对宋丁云,一时间直接什么都不说。 打算借着闺蜜的手教训一顿宋丁云也是好的,居然敢拿着自己的把柄威胁自己。 高青青眼睛一转,有些悲伤的说:“小红啊,我不让你过去,是怕你被他打。” “你看着我鼻子没有,还是青紫的,就是宋丁云给我打的。” “啊?” 小红一下怒了,生气的看着不远处的宋丁云: “他居然敢打你,真是岂有此理!” 高青青抬手假意抹一下眼泪: “其实宋丁云以前也是常打我的,只是都是打的衣服遮挡住的地方,我想着家丑不可外扬,就没说。” “昨天我撞到他和一个漂亮女人亲密的抱在一起,宋丁云就打我鼻子了……” 宋丁云看着镜子里自己这身衣服挺合身的,转身刚准备喊导购打包,余光就见侧面一只脚往自己踢来了。 第200章 绝处逢生 宋丁云看着镜子里自己这身衣服挺合身的,转身刚准备喊导购打包,余光就见侧面一只脚往自己踢来了。 宋丁云迅速后退一步,同时抬腿反脚一踢。 宋丁云脚落地的同时,高青青的闺蜜小红也被宋丁云踹飞在的地方。 “哎呦!” 小红痛呼一声,捂着被踹的腹部躺在地上想爬起来,结果根本爬不起来。 愤愤的盯着宋丁云,实在是没有想到宋丁云的反应速度居然这么快。 高青青也没有想到宋丁云反应速度居然这么快,力气也这么大。 小红一百多斤,宋丁云居然一脚就把她踢飞了两米多远,这得有多大的力气啊! 见附近的人都围观过来了,高青青立马走到小红身边,一边扶起小红,一边怒斥宋丁云: “宋丁云,你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够动手打人?” “你看不惯我就算了,你动手打我闺蜜干什么?” 小红眼睛一转,立马双手捂着胸口靠在高青青身上,眼里瞬间浮现出了泪花: “宋丁云,你真是太过分了,我刚就想和你说个话而已,你居然就用脚踹我。” 跑过来围观的人见小红可怜巴巴的坐在地上靠在高青青身上,而胸口有一个有些脏的拖鞋脚印,一看就知道是穿着拖鞋的人踢的。 纷纷开始指责宋丁云: “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啊?怎么能打女人?” “就是啊,就是啊!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够打女人啊?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 “一个大男人,你居然动手打女人,真是没有一点涵养。” 高青青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一个个都还自以为是的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宋丁云。 高青青心里乐开了花,敢威胁老娘,必须得收拾收拾你。 宋丁云冷眼看着围观的人,见这间店的导购走过来了,冷声道: “导购,你们店里的监控哪里能看?” “刚才这女人要偷袭我,我正当防卫反击了,她现在在这里冤枉我打她,麻烦你们调调监控,把刚才那一幕直接在你们店里的广告屏幕上播放,看看到底是谁对谁错,播放了我就刷卡结账。” 宋丁云买了快20件衣服,是近半年里最大的客户了,导购二话没说,立马让人去调监控。 围观的人听了宋丁云的话,又见他一脸淡定的样子,一时间底气也有一些不足,指责宋丁云的声音都小声了些。 高青青见状暗叫不好,居然忘记了有监控摄像器这个事情。 立马就想拖着小红离开这里,“小红,我们先走吧,回去我再给你说。” 小红还以为高青青怕宋丁云打他,抓着高青青的手,一脸关心的说: “青青,你不用怕,他敢打你,我必须得给你讨个公道才行,我的朋友可不能就这样白白被人给欺负了。” “不是,小红……” 高青青话还没有说,小红就指着宋丁云骂: “宋丁云,刚才我就是要来打你,谁让你家暴我闺蜜的,我闺蜜这么好看又这么漂亮,你居然还打她,你就是个人渣。” 宋丁云暼了眼小红,盯着高青青,一字一顿的说: “高青青,她要是在说有损我名声的事,你就等着被市里所有人观看吧!” “我说到做到,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尽管试试。” 一想到要是那些视频被所有人看到,瞬间高青青脸色一下苍白一片,立马伸手捂着小红嘴巴: “小红,对不起,他并没有家暴我,刚才是我故意这么说,想你帮我收拾他的,你身手好,我以为你打得过他。” 宋丁云撇了眼和小红说话的高青青,从兜里掏出手机翻看了起来。 片刻后,服装店原本在播放广告的大屏幕上,就播放了小红偷袭宋丁云的一幕。 围观的人没想到宋丁云才是那个受害者,只不过是他及时反击。 居然骂错了人,不少围观的人迅速扭头就走了。 宋丁云也没有管高青青和她闺蜜,结了账后就提着二十多件衣服回到车上。 随即买了两杯奶茶就开着车一路返回白玉珑的住处。 现在大早上的,许多人正在赶去上班的路上,公路上车辆很多,很拥挤。 宋丁云开着车都在公路上耽搁了十几分钟了,才往前挪动了不到二十米。 看着旁边停着的车辆,宋丁云拿了根烟叼嘴里,在兜里掏打火机时。 打火机没有掏到,倒是掏出一个墨绿色小指头大的小瓶子。 看着小瓶子,宋丁云才想起,这是昨天晚上自己准备的猝死时的急救药物。 按照上辈子的轨迹,昨晚自己应该猝死的。 结果昨晚上一点儿猝死的迹象也没有,导致了准备了药都没有用。 宋丁云看了眼外面天上的太阳,有些想不明白,怎么时光倒流了,就不猝死。 见前面车队还堵得老长了,一眼都望不到头,不知道要赌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宋丁云干脆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输入晋朝。 结果显示:晋朝,266年到420年,上承三国,下启五胡十六国和南北朝。 因为晋朝皇室姓司马,所以晋朝又称司马晋。 而晋朝又分为两个时期,西晋时期东晋,合称“两晋”,共154年。 西晋为晋武帝司马炎所建立,首都为洛阳,东晋为晋元帝司马…… “还是有东晋和西晋,不会我废那么大力,又花费了那么久的时间做的事情都不存在吧!” 宋丁云自言自语的说着,又在搜索栏输入晋朝督察所,点击搜索。 直接什么都没有搜到。 宋丁云不死心的又输入石勒两个字,点击搜索。 下一刻,屏幕上立马弹出石勒的信息:石勒(原名匐勒,后赵明帝,274年-333年8月17日),字世龙,上党武乡羯胡族人,是后赵的开国君主,世界历史上从奴隶到皇帝的唯一一人…… “哎!” “莫非真是去了一个平行的时空?” 宋丁云关了手机,把手机揣兜里,看了眼的空间里的东西。 里面的所有奇珍异宝都是晋朝的,又不是自己的幻觉,今天都拿去卖钱了。 宋丁云也想不通,自己这半年到底去了哪里? 余光突然瞟到外面人行道上有个熟悉的人,那人一边走一边还在抬手,像是在抹眼泪。 宋丁云打开车门下车,双手和成喇叭状大喊: “李本森,你去哪儿啊?” 附近的人听到宋丁云的声音,都回头好奇的看他。 二十几米外正在往前走的李本森突然听到宋丁云的喊声,回头看到宋丁云,立马掉头往宋丁云走去。 李本森走近了,宋丁云才发现他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了,刚才还真没看错,他真应该是在抹眼泪。 宋丁云和李本森是高中同学,随后又是大学同学,工作了也在一家单位,认识快十年。 这么多年了,宋丁云还是头一次看到李本森如此模样,抬手拍了下李本森的肩膀,担忧的问: “李本森,你这是怎么啦,遇到啥难事啦?给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李本森脸上原本维持的假笑瞬间散去了,蹲下一脸愁苦的说: “宋丁云,我分手了。” “啊?” “怎么回事儿啊?” “你不是和你女朋友明年就结婚吗?怎么突然分手了?” 宋丁云也蹲下看着李本森。 李本森和他女朋友两人在高中时谈的恋爱,两人一起努力考了同一所大学,毕业后也在一家公司工作,基本上宋丁云看到两人时都在被喂狗粮。 李本森双手捂着脸,声音沙哑的解释: “我媳妇儿大哥不是上个月出车祸,现在都还躺icu里没有出来,他们家为了救他哥,把存款用完了,房子都卖了,还借了一屁股的债,我俩准备买婚房的钱都搭进去。” “我刚才知道,昨天她妈妈和她姥姥去医院看他哥的路上出了车祸,司机当场死亡,两人也躺进了icu。 那司机连驾驶证都没有,也没有买保险,家里就他一个人,现在一个赔钱的人都没有。” “而她爸昨晚接到消息后情绪波动过大,也倒下了,医生一查,得了肝癌,还有其他的一些病。” “她们家如今四个人进了医院,三个人在icu里躺着,每天要钱救命。 我都把我爸妈给我买的那套房子给卖了,但是钱还差太多了,我就是砸锅卖铁,也最多只能凑齐一个人的医药费,还有三个人躺着,我媳妇儿不可能见死不救。” 李本森抹了把眼泪,继续说: “你知道的,汪斌从高中起就喜欢我媳妇儿,一直想要挖我的墙角,只是我媳妇儿一直喜欢我,没理会过他。” “今天早上汪斌又来找我媳妇儿了,提出条件,只要她愿意嫁给他。 他立马就把我媳妇儿爸妈,姥姥,哥哥需要的医药费交给医院,并且在给每人50万的后期调养费用,如果50万不够,他又在补。” “所以你们就分手了?”宋丁云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李本森。 李本森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眼泪像是擦不断一样,刚擦掉又会涌出来。 李本森干脆不擦了,低头任由眼泪滴落在地上,更咽的说: “对。” “我们分手了,一个月后她就要嫁给汪斌了。” “我不想分手,可是没有法子能筹到那么大笔钱,可是没有钱的话又救不了他们几个的命。” “宋丁云,我觉得我好没用,都不能守护好自己的女人,要眼睁睁看着她因为钱嫁给她不爱的人。” 宋国强曾经在icu里也呆了两个月的,那里面的花费有多大,宋丁云再清楚不过。 三个人在icu里躺着,就是一天的花费都是一笔极大的数字了,别说还基本上随时都会有手术,又是一笔笔的钱要缴进去。 宋丁云抬手拍了拍李本森的背: “别哭了,走吧,我陪你去医院,你和你媳妇儿和好,我借钱给你们。” “弟妹只能是你媳妇儿,可不能嫁给汪斌做别人媳妇儿。” 李本森用衣袖抹了下眼泪,“宋丁云,你别安慰我了,你爷爷生病花费了多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都还欠我15万没有还,吃个馒头都扣扣搜搜的,借什么钱给我。” “而且不是几万几十万能够解决的事情,那四个人的医药费保守估算都要两千多万以上。 三个躺在icu里的人伤的地方太多了,要换的东西太多了,更别说后期的康复也是一笔大费用了。” “就是把你和我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李本森都死心了,如今这事情都已经陷入死胡同,短时间根本搞不到那么大笔钱。 但是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而且又有救她们的机会的,要是真那样做,自己那个媳妇儿也会愧疚一辈子无法安生的。 宋丁云没再多说话,直接摸出手机,下载了个银行app,一翻输入操作后,把手机屏幕递在李本森眼前: “你看,这是我银行卡余额,这么多钱够了吧,如果这些钱不够,要多少我还能搞多少的。” 李本森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看到上面的余额时,立马抬着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指着屏幕上的余额: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千……千千万?” 李本森激动得一下跳起来,惊喜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宋丁云的肩膀: “宋丁云,宋丁云,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啊?” “太好了,太好了!宋丁云,你借钱给我,我这辈子一定努力赚钱还你,我回去就写下家规,我要是到死还没有还清你的钱,以后我的后代继续还。” 李本森过于高兴了,说着说着眼泪又哗哗哗的流,没想到还有峰回路转绝处逢生的时候。 “还钱的事以后再谈,当初你借了我十五万解了我燃眉之急,现在也算是我报答你的时候了。” “走吧,李本森,咱们先去医院,先去缴费,然后和你和你女朋友复合。” “好,好,好。” “走吧,走吧!” 李本森兴冲冲的大步往前走,方向走反了都没有发现。 觉得老天真是眷顾自己啊!宋丁云这时候居然暴富了! “李本森,你走反了,你大舅子在的医院在后面。” 听到宋丁云的话,李本森才又屁颠儿屁颠儿的掉头往回跑,笑得裂开了嘴,露出了一排白得发亮的牙齿。 宋丁云见他这么高兴,也很开心,抬手搭在李本森肩膀上,两人勾肩搭背的往不远处的人民医院而去。 宋丁云心里再次庆幸有馒头系统,不然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进了icu的人又等不得,这事情会很难办。 第201章 居心不良 宋丁云见他这么高兴,也很开心,抬手搭在李本森肩膀上,两人勾肩搭背的往不远处的人民医院而去。 宋丁云心里再次庆幸有馒头系统,不然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进了icu的人又等不得,这事情会很难办。 医院里,弥漫着忧伤的气息,满是消毒水的味道,人来人往,大都愁眉苦脸的。 在取化验报告自助机附近,更是有不少人看着手里的化验报告崩溃大哭,又有些人看着报告,瞬间眉开眼笑的,笑得一脸幸福。 宋丁云陪着李本森先去往李本森女朋友父母,姥姥,哥哥四人医院扣钱账户里冲了五百万,才去寻找李本森的女朋友。 通往icu病房的路上,楼道上都是人,还有人直接在楼道上铺了被子,甚至有人还在楼道上在睡觉。 不时还有一群医生护士推着病床往手术室里跑,身后跟着慌慌张张的家属。 有人痛苦有人笑,有人沉默不语,人世间各种情感状态在一条路上就展现得淋漓尽致! 李本森笑得一脸灿烂的和宋丁云并排往前走,抬手捶了下宋丁云胸口: “兄弟,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挽救了兄弟我下辈子的幸福啊!” “都是兄弟,别这么客气,当初也多亏了你们两口子借钱给我。” 宋丁云笑眯眯的应道,替李本森高兴,不用分手了。 李本森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神秘秘的环顾四周后,确认没人注意自己和宋丁云,才抬手搭在宋丁云肩膀上,凑近宋丁云,低声问: “宋丁云,你……你咋一下有的这么多钱,一下暴富的啊?” “你可别做不该做的事啊!法律不能碰。” 李本森越想越心慌,就是抢银行也抢不了这么多钱啊! 一般银行也不会放上千万现金的,别说银行那么难抢了! 瞬间李本森脑补了各种各种短期内可以获得这么大笔钱的方式,发现种种都是刑法上的,而且判刑年限都不短,甚至不少都是死刑…… 瞬间李本森紧张得额头都冒出冷汗了,紧张的看着宋丁云。 宋丁云看得出来,李本森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担忧自己,拍了拍李本森的背: “你放心,都是正当途径来的东西。” “我卖了些我家祖传的宝贝得来的钱,这不昨天晚上我爷爷才想起,我家还有个破箱子。 说是里面放着些他这几十年在山上捡的漂亮东西,我回去找到打开一看,里面全部是各种十分值钱的古董,我就卖了几个,还有几十个。” “哇!” 李本森满眼羡慕的看着宋丁云,自己这段日子都做过这种美梦,没想到宋丁云真遇到了。 “原来如此啊!” “宋丁云,爷爷在那个山上捡的啊!以后爷爷康复了,我也想跟着爷爷回家去捡捡。” 李本森双眼冒出绿光,钱啊!现在真是只要能赚钱,不犯法,不违反基本道德的事情,李本森都想干,太缺钱了。 宋丁云眉毛一抬,“你别想了,我爷爷那是四五十年前捡的,如今那片山都被铲平修成一排一排的安置房了。” “哎!” “我该早生几十年的。” 李本森说完瞬间反悔了,“还是算了,早生有钱就没有我媳妇儿了,我还是努力工作想办法赚钱。” 宋丁云默默的吞了口狗粮,不过和李本森一起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吃狗粮了。 想到白玉珑,宋丁云笑呵呵的道: “李本森,我也有媳妇儿了。” 李本森立马翻了个白眼,“切,你那媳妇儿那是媳妇儿么!就是个母夜叉。” “宋丁云啊,你离婚吧,就是随便在大街上拉个女人结婚,立马也能睡床啊!” 李本森看了宋丁云几眼,“你那天天睡阳台,还给你戴绿帽子,太欺负人了,要这种女人做什么。” 宋丁云从兜里摸出一个本本,“今早离了,我媳妇儿不是高青青,又是一个。” “以前不离,是怕她去我爷爷面前乱吧啦,我爷爷不能收刺激……” 宋丁云和李本森一边走路一边嘀咕,来到一间病房门口,李本森推开门,里面坐在床边的女人立马扭头看向门口。 女人看到推门而入的是李本森,眼眶瞬间红了,更咽的问: “你怎么又来了,你走吧,是我对不起你。” 女人说着就埋下了头,豆大一颗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滴落在病床上的被子上。 泪眼朦胧的手指飞快在手机上点来点去。 病床上,躺着一个加着氧气的老头,老头手上在输着液,眼睛闭着,像是陷入了沉睡。 一旁心电图在不断发出声音。 突然感觉到手机收到消息的震动,宋丁云摸出手机一看,就见是李本森女朋友鸡血玉发来的消息: “宋丁云,我和李本森分手了,拜托你安慰一下他,求求你了,我怕他想不开做傻事。 是我对不起他,这辈子我俩是没有缘分了,以后如果你遇到适合他的好女孩,还麻烦你给他介绍一个,多谢了,跪谢! 我马上会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宋丁云你别删了我,我欠李本森很多钱,他老婆本,房子都卖了换成钱给我了。 我以后想通过你把钱还给他,你删除了我,我怕我以后会联系不到他,就还不了他钱。 多谢了,宋丁云,跪谢!” 宋丁云看完了信息,靠在门上看了眼低头还在掉眼泪的鸡血玉,隔着几米远,都能够感受到从鸡血玉身上散发出来悲伤的气息。 一边是深爱了多年的恋人,一边是哺育自己长大的亲人,可想而知,无论选择了哪一边,都是永远的遗憾。 看着李本森关上门,一步步往鸡血玉走近。 宋丁云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世事无常啊!这医院就是个超级吞金兽,好在峰回路转了,不然这世上又要多一对被迫分开的有情人了! 听到关门声又响起了,脚步声响起的声音却有些不对,鸡血玉猛然抬头。 看到李本森居然没有出去,反而往自己走过来了。 还他好兄弟宋丁云都来了,就站在门口,鸡血玉抬手擦了把眼泪: “李本森,你走吧,真的,我们刚才已经分手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宋丁云,你带他走吧!” “小玉,我们复合吧,我刚才已经和宋丁云去缴费处,给叔叔阿姨,大哥还有姥姥每个人的账户上都充了500万,如果这些钱不用他们的医疗费,我又在和宋丁云借。” 李本森大步走到鸡血玉身边,看着鸡血玉哭得红肿的眼睛,张开双手抱了一下鸡血玉。 鸡血玉推了推李本森,“500万?” “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鸡血玉,你可以马上查一查他们账户上的余额。” 鸡血玉听着宋丁云的话,迅速拿着手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 宋丁云见鸡血玉眼里闪过狂喜,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宋国强打来的,宋丁云立马打开门: “李本森,我爷爷给我打电话来了,我先出去一趟。” 宋丁云出了病房带上门一接通电话,手机里立马传出宋国强的声音: “乖孙,你去哪儿了?马上吃早饭了。” “我在医院,李本森女朋友家人生病住院了,我陪他一起来医院看看,爷爷你们先吃吧!我吃了回来。” 宋丁云又和宋国强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一转身,就看到前方“秃发推斤”带着几个人浩浩荡荡的走过来了。 来人和秃发推斤长得一模一样,连脸上的皱纹深浅都一模一样。 唯一区别就是头发长短和穿着打扮不一样。 世上长得相似的人多去了,宋丁云也没在意,往里侧墙边靠了靠,准备让和“秃发推斤”长得像的一群人过去,没想到“秃发推斤”直接停在了宋丁云面前。 “秃发推斤”像是打量货物一样,上下打量了一番宋丁云,眼里闪过满意,语气很平常的问: “你就是宋丁云?白玉珑的男朋友?” 宋丁云眼睛微微一咪又舒展开,一脸笑容的问: “对,我就是白玉珑的男朋友,不知你是?” 暗想这人总不会是白玉珑那具躯体的亲生父亲吧! 不会这么巧吧!女儿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也就算了,父亲要是再长得一模一样就…… “秃发推斤”也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我是白玉珑的父亲,白富金,你喊我白叔就好。” “刚才正想着说去找你们,就有人说看到你来这里了,我就来看看。” 白富金一脸慈祥的看着宋丁云,像是和宋丁云很熟一样,完全是一副邻居家老爷爷和蔼的样子。 宋丁云眼神一闪,“白叔你好。” “你找我,也是想像阿珑大哥一样,拿钱让我离开阿珑吗?” “不是不是。”白富金立马摆手,“我不拿钱让你离开她。” “昨天他大哥之所以拿钱让你离开她,这也只是我们想用钱测试一下你人品而已,看看你人品怎么样。” 宋丁云满脸笑容的看着白富金,听着他的话,在心里反驳: “是测试才怪,不愧是老狐狸,说谎都这么毫无破绽,要是自己没去过那个世界经历那些,定会被他给骗了。” 白富金像是一个担忧女儿的寻常老父亲一样,一脸忧愁的说: “白玉珑她年纪小,见识的太少,性子又轴,认定了就不改了。 这不我和他大哥都怕她因为太年轻,识人不清被人骗了,要帮她把把关。” “要是你没经过测试,那无论如何我们也会把你俩分开。” “如今你经过测试了,你人品好就行了,反正我们白家也不差钱,我就来看看你,具体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 “亲自一见,果然一表人才,不错不错,白玉珑眼光真好。” 宋丁云也没拆破白富金的谎言:“白叔不反对我和阿珑在一起就好!” “你放心吧,她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白富金一脸认同的点头,“你这小伙子一看就是好小伙,我相信你。” “宋丁云,要不今天你和白玉珑一起回白家一趟吧,白玉珑她奶奶现在病重了,一直念叨着想要见白玉珑成家。 不然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觉得遗憾,她奶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白玉珑这个孙女了。” “不是因为这个,我们也不会这么匆忙的想要她相亲结婚的。” 宋丁云想起昨天晚上偶然和白玉珑谈起重男轻女这个事情,她说她曾经跑去想见“白玉珑”奶奶。 结果刚好碰到她在叮嘱白青林,让白青林不用给白玉珑挑太好的人家,姑娘家嫁出去,不用管她嫁过去会怎么过,只看能给娘家带来多少利益就可以了。 况且白玉珑以前流落在外时就和乞丐一样,月工资不到一万,平日里扣扣搜搜的,现在无论把她嫁给谁,都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就算她天天被打也比她以前过得好。 宋丁云心里冷笑一声,这人还真会说谎,想到他和秃发推斤一模一样的相貌,宋丁云一副相信的样子点头: “好,白叔,待会儿我回去就和阿珑说一下,要是她愿意的话,我们今天就回去见奶奶。” 白富金眼神一闪,伸手拽住宋丁云的胳膊,“她愿意,她绝对会愿意的,不用待会儿了,就这会儿我们走吧,一起去接白玉珑。” “反正刚才你从你朋友亲人病房里出来的,你已经看了她生病的亲人了,可以走了。” 白富金说话的同时,刚才跟在白富金身后的几个男人也走到了宋丁云身后,一副要是宋丁云不同意,就直接用强的架势。 宋丁云扫了眼围着自己的男人们和白富金,有些好奇他这么着急的想让自己和白玉珑回白家的目的了。 宋丁云答应了白富金,和李本森打了声招呼后,宋丁云就和白富金一行人出了医院,坐上了白富金的车子。 像是怕宋丁云逃车一样,白富金坐在副驾驶,宋丁云坐在后座中间,两边分别坐着两个练家子男人。 宋丁云还瞥见了两人身上带着枪。 车子出了医院,一开始是往白玉珑所在公寓而去的。 行驶了还没有到十分钟,车子就变了路线。 宋丁云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这座城市的地图,发现车子居然是带着自己往公墓方向去的。 “白叔,车子怎么改变路线了?不是说去接了阿珑才回白家吗?” 白富金回头看了眼宋丁云,笑眯眯的解释: “你不知道,我们走的是一条近路,会接了白玉珑在回白家的。” “况且你一个大老爷们,不会还害怕你白叔我这个一把年纪的老头子对你做什么吧!” 第202章 大结局人生后花园 白富金回头看了眼宋丁云,笑眯眯的解释: “你不知道,我们走的是一条近路,会接了白玉珑在回白家的。” “况且你一个大老爷们,不会还害怕你白叔我这个一把年纪的老头子对你做什么吧!” “这倒不怕,白叔你一看就是个好人,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好人才怪! 宋丁云在心里默默吐槽。 看着窗外的建筑物不断变化,突然宋丁云感受到脑袋有些晕,只觉得困得厉害!耸拉着眼睛! 意识到不对劲,怕是中招了! 还来不及行动,下一刻,宋丁云就陷入黑暗中,失去了意识。 白富金看着宋丁云昏迷了,眼里闪过得逞:“还以为你有多厉害,还不是轻而易举就昏迷了。” 市里公墓,其余地方都是艳阳高照的,只有这里,阴云密布,阴风阵阵。 不时还有乌鸦粗嘞沙哑的声音不断响起。 全市的所有人死后,都会埋在这里,一座山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坟墓。 下半部分上万所是高大的坟墓,以前没有火花,全部是连人带着棺材埋的。 上半部分的坟墓则是墓碑后面一个小方块,下面放着死者的骨灰。 几辆车子在墓地山下停了下来,白富金第一个下车,看着一望无际的坟墓,白富金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铺垫了几百年的局,这下终于能用上了!” 白富金抬手比了个手势,第一个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两个保镖架着昏迷的宋丁云,还有个保镖提着香蜡纸钱,踏上了上山的路。 看起来,就和正常上山祭拜的人无异。 白富金带着人穿梭在墓地里,看着一所一所的坟墓,一边走一边低声道: “微微九龙山,人生后花园,你们死了还能发挥作用,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白富金一行人在墓地里绕来绕去,突然消失在了一众坟堆里。 片刻后,白富金带着一行人来到墓地下方的一个地下宫殿里。 宫殿里红烛摇曳,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时不时还有水滴声响起,很是渗人! “哒!哒!哒哒哒!……” 白富金等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宫殿里,很是显眼。 跟在白富金身后的保镖跟着白富金往前,突然齐齐愣在了原地,一个个眼睛睁得像铜铃,张大了嘴巴,满眼震惊。 原来宽阔的宫殿里,摆放这一堆上万具尸骨,密密麻麻的,骨头什么颜色的有,看得出来,尸骨各种死因都有。 白富金无视众人的惊讶,指挥保镖把宋丁云放到了尸骨堆正中间,在保镖疑惑的目光中。 点燃一把火往尸骨堆里丢去。 “轰~”的一声! 尸骨一触碰到火,瞬间窜起一股几米高的火焰,而宋丁云也瞬间被火焰给包围了。 “哈哈哈哈哈!烧吧,烧吧!烧了这天下的气运,都会是有白富金的了……” 白富金疯狂的大笑了起来,而白富金身边的保镖则惊恐的看着他。 三个保镖对视一眼,突然就七窍流血,随即倒地,当场死亡了。 白富金又不疾不徐慢悠悠的把保镖的尸体也点燃,然后站在一旁,看着尸骨燃烧。 墓地里,下半部分的坟墓正中间,突然开始冒出烟雾,还有尸油味道飘荡出来。 正在墓地里祭拜的人看着这个异像,全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