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 第1页 《大师姐》作者:雾十【完结】 文案: 闻薇生觉得将她的一生高度概括总结之后就只剩下了几个简单的词组:修真—入魔—死了—穿越—修魔—又死了—重生。 作为莫寻派的大师姐,闻薇生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拥有着蛋蛋忧桑的清淡女子顶着首席大弟子的光环,她真的压力很大 谁家门派漂亮又修为高的女弟子不是被师傅宠着;师兄师弟爱着;师姐一口一个小师妹的疼着;师妹一口一个大师姐的崇拜着? 怎偏生她就这么倒霉…… 师傅是个为老不尊专抢别人丹药的基佬;师兄木有;四师弟闹心,五师弟六师弟是对双胞胎,闹心x2,七师弟……修魔了;师姐木有;二师妹嫁人了,三师妹跟个修为比她还彪悍的女人私奔了…… 杯具啊有木有! 真的很想一冲动就把这群混蛋统统卖了! 物美价廉、限量发售的~亲,包邮哟~亲,但一经销售,概不退货的啊~亲其实这个故事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师姐和师父还有师弟们的修真囧生活。 警告:本文yy向,小白向,适量种田,酌量搞笑,不适者请绕行。 内容标籤:仙侠修真 重生 穿越时空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闻薇生 ┃ 配角:才不会让你们从这里猜到男主角呢 ┃ 其它:修真 【 第1章 始矣 穿越重生兜转三世,师姐只为围观基情 那一年,三师妹还不知道为了一块肉就可以跟女人私奔。 那一年,二师妹的娘还没有死,后娘也还没有成为恐怖的代名词。 那一年,师父他老人家却已经被他的好基友抛弃,愤而走上不断拐骗萝莉立志寻找第二春的不归路。 那一年,在我的认识里,黄瓜已经不再单纯的只是鲜菜或酱菜,ju花的作用也不再单纯的只是清热解毒,爱情动作片*这个名词出现了并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 那一年,我穿越之后又重生回来了。 那么,在这个故事开始之前,请荣我先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姓名:闻薇生 性别:女 年龄:不好计算 职业:修真者 主要经歷: 修真歷10620年—修真歷11120年,师从莫寻派,修真,证明人:师父莫寻真人修真歷11120年—修真歷11620年,自学,修魔,证明人:七师弟陆绛公元918年—公元2008年,自学,修魔,证明人:无公元2008年—公元2012年,s大财经管理学院会计系,大学,证明人:系主任王爱国修真歷10620年—至今,重新拜入莫寻派,修真,证明人:我自己爱好:围观师父搅基 目标:飞升成仙……别开玩笑了,好伐?自洪荒之后几人得以成仙?成仙什么的就不要想了,还是踏踏实实的开始讨生活吧。喂,对面那个帅哥,要不要来和我小妹我双一下修? 总而言之呢,我还算是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政治思想过硬、业务技术熟练的生在修真界、长在旧社会、已经跨世纪的四有少女。 我立志是做一个有着蛋蛋忧桑(淡淡忧伤)的清淡女子,并在修真的这条路上一条道走到黑,绝不回头。 至于修真中间跳槽修魔什么的,可是万万要不得!因为修魔那玩意太坑爹,用我杯具的两次修魔经歷发誓,九天玄雷对于魔修那真的是一霹一个准,而且每一百年总有那么一天挨雷噼的不舒服日子,性价比实在是太低了。 现在是修真歷10660年,我师父每十年一次的第五次下山收徒的日子。 我是我师父收的第一个徒弟,也就是20界唯一的成员,30界是我的二师妹黄莺,40界是我的三师妹李碧水,50界轮空,不过理论上来说十二年前被我捡上山的四师弟闻青霄应该是属于50界的,60界也就是今年,师父语出惊人的决定,这次必须收个男弟子回来了。 为什么语出惊人?因为除了四师弟这个意外以外,我们三姐妹都是女性,这曾一度让第一世的我以为我师父他老人家只招收女弟子,谢绝一切男弟子的。 当然,事实告诉了我,师父在三师妹李碧水和古仙派的大师姐花想容私奔之中取得了灵感,鬼斧神工的想像力让他明白,不是只有女弟子可以当他的媳妇预备役的,男弟子其实也可以……所以,在三师妹和个女的私奔之后紧随而至的这一届收徒,师父终于把他的罪恶之手伸向了带把儿的小正太。 于是,就有了我枯坐在桌案前的这一幕,绞尽脑汁的给师父编纂收徒标准。 兹莫寻派…… 以上四个字是我奋斗了一天一夜之后整出来的结果,莫寻派就是我所在门派的名字,可想而知,我对于招徒标准这个东西有多么的一筹莫展。前几次收徒又都没有写过收徒标准(因为我们姐妹仨是师父捡,又或者可以理解为诱拐,上山的,四师弟是我捡上山的),所以根本没有就前车可以借鑑啊。 “大师姐,你又乱用成语。”现年十二岁、只有151高的四师弟板着一张一本正经的小脸如是说。 我又把想的话说出来了?这可真是要不得啊要不得。 然后,我想了想觉得四师弟说的很对,所以就没有搭理他。作为本门首席大弟子,我觉得我起码的威严还是应该被树立起来的,好比,大师姐,也就是我,说的永远都是对的,如果真的是大师姐错了,唔,请参考最前面的半句。 啊,想到哪里了,莫寻派,对,莫寻派是我师父莫寻真人创立的门派。 “莫寻者,切莫寻也,取义道家的有为对无为。当然,其实这一小段解释就是废话。”风光霁月的师父当初在介绍门派的时候就是这么告诉我的,而在接下来的一些年月里,我也会继续这么告诉我的师妹师弟们。 不过就我第一世的经验来看,前面一切都是虚的,师父后面的小自嘲也是假的,莫寻派之所以叫莫寻派,只是因为我们师父莫寻真人他本名就叫虞莫寻…… “原来是这样,师父真是天下第一字号的懒人。”四师弟在一旁感慨,他总是真相的如此之快。 我抬手拿毛笔狠敲了一下四师弟光亮的大额头,然后在心里想,师祖莫怪,小孩有口无心、童言无忌,绝对不是在间接诋毁您老人家的收徒审美,阿米豆腐,千万不要真的当一回事半夜来看我们啊。 我们师祖,也就是我师父的师父——伯阳真人,是古仙派曾经的掌门,现任的大罗金仙,也是在洪荒之后第八位货真价实成了仙的人物,以护短闻名遐迩。而他护的这个短比较短,只包括一些个别他很喜欢的徒弟……至于像我和四师弟这样的徒孙辈,对不起,师祖他老人家表示,你谁啊你。 所以说,我才会如此惶恐四师弟对师父的诋毁,质疑师父的品质,就是质疑师祖当年收徒的眼光。上仙都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载、洞悉世间万事的人物,要让师祖这个护短到令人髮指的知道了师弟刚刚的话,我们还要不要在修真界混下去了? 谁都知道的,修真最需要的是什么?后台啊后台! “你护着师父就护着呗,敢不敢不要扯着师祖这张大旗?”四师弟揉着被打的额头,撅着小嘴嘟囔道。 我眯眼一笑:“闻青霄,你说什么?敢大声点吗?” 闻青霄就是四师弟的名字,师父给起的,随我姓。这让从小就执掌教鞭的我总有种其实我在闻青霄的生命中饰演的就是操劳到死的母亲形象,杯具(悲剧)啊,至于更杯具的嘛,就是师父饰演了甩手掌柜的父亲形象。 四师弟闻声立刻闭了嘴,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样子。我心甚慰。 既然说起了我们有一个曾经在古仙派当掌门的师祖,所以细究起来,我师父其实在很长时间一段时间里一直丢的都是古仙派的人。 直至后来他被他的好基友抛弃,这才自立门户有了莫寻派,开始丢莫寻的人。 当然,也因此,我们莫寻派和古仙派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外交关系,坚守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并且还有了一段非经歷正规渠道扯本的联姻关系。(咳,后面这点不提也罢……) 我们和古仙的关系简单来说呢,古仙派就是我们的母公司,而我们莫寻派就是古仙的子公司。虽然已经不再具有直接的权利和义务,但是背靠这颗大树还真的是好乘凉。而古仙派有什么大事,我们也会回去看看。要不然,我那个二货师妹李碧水,要从哪个渠道勾搭到古仙派的首席大弟子花想容,进而促成一段千古孽缘,丢尽两派的脸面呢? 啊~啊~,一提到花想容那个冰山脸我就胃疼,不要让我逮到她,胆敢拐带我家可爱的碧水师妹,其心当诛!
第2页 咳,扯回收徒这个事上。 我师父这个人呢,其实是没有收徒标准的……真的,什么天资聪颖啊、根骨精奇啦,那都是汇报给古仙派这个母公司的说辞,据我的经验来看,我师父选择的标准只会是,一是厨艺好,二是媳妇儿预备役,如果厨艺又好又能当媳妇儿那就圆满了。 二师妹黄莺就被定位在了厨娘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四十年不动摇。 三师妹这个媳妇儿预备役,她和母公司掌门的媳妇儿预备役私奔了。 至于我嘛,我觉得我大概是我师父的秘书+助理+cfo(财务总监)。顺便还要负责教习师妹师弟们修真,以及管理大家的生活起居……实在是太忙了,也就分身乏术再一肩挑起厨娘又或者师母这个重大责任,所以还是拜託给后来人吧。 四师弟是我在他还在襁褓里的时候捡上山的,我估计我师父暂时对这个被他从小看到大,见过嘘嘘和嗯嗯全过程、并还有幸见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丑样的小鬼没兴(性)趣。 综上所述,师父就只好对外发展。 所以,让我们一起来为我的下一个师弟,又或者是师弟们默哀一下吧。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宁死道友,不死贫道。╮(╯_╰)╭而据我第一世的记忆来看,这一次师父真的会招到一对真正天资聪颖、根骨精奇的双胞胎兄弟上山,也就是我的五师弟和六师弟。不过,看来师父这次又要白忙活的为他人做嫁衣了,就我对记忆的全方位围观之后得出的结论来看,这对双胞胎在不久的未来将会内部消化了彼此,师父他老人家没戏了。 “大师姐,大师姐~”四师弟又在我的旁边捣乱,吸引注意力。 “什么?”我斜眼看他。 “媳妇儿预备役是什么?”四师弟很老实的问。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我哄骗着回答。看来我会不经意的把所思所想说出来的这个毛病必须要改改了,教坏小盆友(小朋友)什么的,我于心不忍啊。 师姐箴言一:每一个单纯的师弟总是相似的,而每一个不那么单纯的大师姐总是各有各的烦恼。 第2章 鸯鸯相抱何以成家,古仙师妹千里踢馆 “为什么一定要等长大?你已经告诉我很多遍这个了! 小时候我问你为什么你说‘咱们其实是生活在一个球体上的’,你告诉我说‘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我问你为什么洗澡的时候我必须一个人洗不能和你还有二师姐、三师姐一起洗,你也告诉我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现在你又这么告诉我,你根本就是在我煳弄我吧!”四师弟为他的不公平待遇气唿唿的鼓起了一张包子脸,像极了二师妹今天上午包的薄皮大馅十八个摺的天津狗不理,真的很让人食指大动。 “去,参同契抄写十遍!”对于四师弟的又一次真相,我决定採取简单粗暴的镇压策略。谁让我是大师姐呢,不满?先把师父书房里的万卷经书抄写上个几百遍再说。 “大师姐……”果然,四师弟在重压之下嚎啕了。 “二十遍。”我闲闲的说。 果然我还是那么太好心了啊,我在心里不禁感慨,惩罚师弟抄书都是以十为计数单位,想当年师父可是以百为起步价的。 “人家错了……”四师弟拽拽我的衣袖,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泣如诉。 我轻挑黛眉看去,不得不说,四师弟这个小模样,头上加对毛茸茸的耳朵,身后再来条蓬松的大尾巴,腐女秒杀啊有木有!但是知不知道卖萌可耻的啊魂淡!身为意志坚定的莫寻派首席大弟子,我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松的就向敌人妥协! ——“要么就去厨房给我把今天晚饭剩下的包子端过来,记得要热一下。” 好吧,我承认,我还是抵抗不住诱惑,不是师弟的,而是包子的。 “最喜欢大师姐了~”吧唧,四师弟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到底是谁吃谁豆腐这个就说不好了,勉强算是我们互吃吧。 “快去吧。”我抬手揉了揉他肉肉的脸颊,软乎乎的,手感倍儿好。 师弟应声迈着他的小短腿高兴的跑了,不忘留下话:“你瞧好吧~” 半柱香之后,我最终如愿以偿的吃上了热气腾腾的大包子。修真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怕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反正最终都会被当做能量转化了。修真,妇女之友~“你写好收徒标准了吗?”四师弟好奇的把脑袋从油灯的那头凑了过来。 望着只有四个大字的白纸,我和四师弟对望了数秒,四师弟挽袖,认命的说:“毛笔拿来吧。” 万岁~\(≧?≦)/~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童养媳什么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啊,四师弟真的是又贤惠又能干。=v= …… 这次收徒是莫寻派建立多年来的头等大事,是继过去几十年以及可以预见的几百年的未来之中比较重要的大事之一,仅次于寻找还在私奔中的三师妹。 而作为这次活动筹划组的小组长,我深深感觉到了人手稀缺的压力。 师父这个16g的大文件,我们这次只有1g的活动文件自然是放不下的,于是pass二师妹作为掌管我们所有人全部伙食的后勤组组长,仅是这一个工作就已经是重中之重万万不可动摇了,于是又pass三师妹……私奔中,不在服务区,于是再pass 师父前些年抓来的打杂妖精们也都倾巢而出,跟随在大妖精咖喱身后,去寻觅私奔的三师妹了。但其实我也清楚,即使找到了,以他们那点道行,肯定是不能带回三师妹的,我只求他们好歹给点力,能够在花想容那个冰山脸的剑下把情报传递迴来。至于顺便自个保什么的……量力而行吧。 仙鹤精咖喱举牌表示抗议,要求保证最基本的妖精打工者的权益保障。奈何节目组预算不够,具体镜头就不给了。 再嘆一声,细数下来,我手上也就只有四师弟这个壮劳力了。 看看四师弟151的身高,抚额,还是个童工……僱佣童工,好吧,我只用,不付钱,不管怎么说吧,这事让我倍感压力。还好还有一些这些年来陆陆续续收到的就住在山下的外门弟子帮忙,才不至于真的闹出难看。 就在这个纷纷扰扰愁煞人的时节,唯一留下来守门的狮精母子来报,古仙派来踢场子了。 好吧,在这里我觉得我有必要科普一下背景资料,如无意者可按esc跳过开头的资料片。不管用?当然我知道,按也是白按,这不是网游,还记得吗?=v=你还是必须要看下去。 按理来说古仙派作为我们莫寻派的母公司和我们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为何如今却发展到了踢馆的相杀局面?一言以蔽之就是,还记得那个跟我们三师妹私奔的死人脸花想容吗?她可是古仙派的大师姐、首席大弟子,所以,你懂了。 试想,自古起,有多少千古爱情就这样摧毁了各门各派之间的感情? 我觉得修真界真的很应该斥资整个什么全服通告,上个小电视什么的,告诫所有刚刚修真入门的弟子,不要轻易提爱情,爱情太tmd的伤感情。 “看清楚打头的是谁了吗?”我倒是不忙着出去,先打听好才是上策,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是古仙派程掌门在还没有修真前俗家的弟弟的女儿,程澄小姐。”母狮子回答。 “直接说侄女不就得了?”我撇撇嘴,满不在乎的说。我知道母狮子的意思,她是想要提醒我这位程澄小姐的重要性。但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还需要别人提醒呢? 自古修真者无子女,虽然修真不用像某位教主又或者某位掌门那样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但多少对结了婚的前辈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们,他们几百年几千年的躺在同一张床上,双修来双修去,却死也整不出个孩子来,比盖棉被纯聊天还要浪费资源。 因此,修真者无子女倒也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成为了一个老弱妇孺皆知的八卦常识。 于是,就像太监总爱认干儿子这个定律一样,这些个註定命中无子的修真者就开始移情,把自己还在俗世时的亲妹子啊、表妹子啊、侄女子啊、外甥女啊宝贝的就等于亲女儿了,有的时候会比女儿更甚。当然,亲弟弟啊、表弟弟啊、侄子啊、外甥啊的地位也是类似。 不过,来的是程澄就好。此女最大的特点就是,胸比脑容量大,腿比智商长。来的正好,我还正愁没人手帮我找师妹呢,真的是天助我也。 “来人,关门放四师弟。”我一挥宽大的袍角,勾起的唇角笑的再灿烂不过。 “大师姐……”四师弟哀怨的飘出,表示他一直都在听墙角,以及他总觉得他的地位直逼前段时间跟着大部队被派出去寻找三师姐的犬精大黄。
第3页 “啊呀呀,小四四来的正好,现如今敌人就在门外,师姐的好儿郎,且随师姐将杀出去,定叫那贼人有来无回!”我起身,一甩恨不能长到水云袖程度的宽大袖角,一副念唱作打的样子,准备开锣。 四师弟黑线,低声忙问母狮子:“大师姐又借着公务之名下山看戏了?” 母狮子望天,表示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四师弟点头,自语:“看来是真的了。大师姐,随着收徒之期将近,你也该收收心了吧?” “小子无状。”我斥责道。 “请说白话文,谢谢。”四师弟回道。 “我说……”母狮子弱弱的举爪。 “恩?”我回望。 “程澄小姐,至今还在门外。”母狮子一脸紧张的汗水,“这般怠慢冷落,不好吧?” “啊。”我双掌一合,恍然大悟,“感谢提醒,你不说我到真是快要忘了呢。” “……”四师弟和母狮子。 于是,紧接着我就带着个子还不到我胸前的四师弟,这个我们全派上下唯一的男丁,出现在了门派的大门口,在青石碑前停下,拱手笑颜:“程师妹此次前来,是要归还我家小三儿的吗?” 作为古仙派子公司莫寻派的大师姐,我还是能够资格和程澄大小姐师姐妹相称的。 对面乌泱泱的站了一大群人,我大略的看了一下,大概古仙派这一代所有的青年内门男弟子都站到了那里,像绿叶簇拥着鲜花一般拱卫着站在中间执剑而立的程澄。再次感嘆一下古仙派的家大业大,仅仅是这一批的内门弟子就已经是我们全派内外弟子的总和。 “你家,你家什么?”程澄师妹果然是个一个大脑只能想一件事儿的主儿。 “我家小三儿啊~”小三,一个多么富有内涵的戏称~可惜,能够理解我这种内涵笑话的人在这个时代怕是很难遇见了。我再笑,“程师妹前段时间不还在程师叔的掌门生日宴上见过吗?师妹你这记性,不是师姐说你,真的不用去看看大夫吗?那就让我来提个醒,李碧水,我三师妹,头髮卷卷的那个。”我笑着说道。 “我身体很好不用去看大夫。”程澄傻傻的回答。 这个师妹,还真的是好生……可爱。我忍笑:“那就是师姐我多事了。” “啊,你这人好生可恶!”程澄回过味来,“谁是你师妹了,别想和我攀亲近矇混过关!” 我果然不该对你的智商抱有太高的期望的…… “师妹,她刚刚是在暗讽你,你,脑子有问题该去看大夫。”终于有明白人忍不住的提醒了,就是站在程澄右手边的男弟子,不过看来大概他也是被程澄传染了,关注的焦点也略有一些问题。 看来古仙派这一代的前景堪忧啊。唯一有点脑子的那个,也把她的智商全都用在如何带着我的师妹躲避两派的追捕这上面了。 “你,你,你,哼!”程澄抬起芊芊玉指对着我的脸,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全乎了。 “开个玩笑嘛,师妹何必如此在意?”我颇为无辜的眨眨眼,唇红齿白的一笑,“都是一家人,师妹这样到让师姐为难了。”我那后来改嫁的娘在离开我之前对我说,见人三分笑,少受半生苦。所以从小我就将“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这个理儿融会贯通到了生活实际操作中,面带三分笑几乎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本能。 “是吗?对不起啊。”程澄道歉道的比我的无辜要真诚很多。 知道她是个不灵光的,否则我一定会以为她是在讽刺我。 程澄师妹果然……很可爱。 师姐箴言二:真理总是站在智商偏高、笑容较灿烂的这一方,我屡试不慡╮(╯_╰)╭。 第3章 程师妹一肩挑重任,大师姐努力发闲愁 以我对程澄的了解,那一根筋儿的丫头,她估计根本都不知道她乌泱泱的带着这么一帮子人来堵到人家师门口的行为会被定义为踢馆。 我琢磨着挤兑她也挤兑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收手了,而且我说什么她也反应不过来,这样的挤兑着实没有意思,很没意思。以大欺小,以长攻短虽然一直都是我所追求的,但怎奈何敌手太弱,没有成就感啊没有成就感,欺负一会儿过了瘾也就算了。 于是,我决定不继续绕下去,干脆利落的倒打一耙把事情解决了,好继续回去愁我师父的收徒大会。“我知道师妹此次前来定是为了花师妹和我李师妹一起云游之事。” “什么云游,明明是……”明明是什么,程澄却也是难以启齿了。 她出门之前明明听人说是莫寻派那一脸狐媚子相的二弟子李碧水拐骗走了她的大师姐花想容,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她一个女孩子家怎好说这些,虽然说修真儿女多洒脱,但是太洒脱了也不是个事儿啊。 而且在花想容刚私奔走的时候,程澄就被她当掌门的大伯耳提面命了一番,让她这个一向嘴比脑子快的记住了,不要把丢尽了门派脸面的这件事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众人知道是一回事儿,自家承认说出来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要不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心照不宣”这么一个词呢?这足以证明从古至今,大家都有那么一些不能说的众所周知的秘密。 二程澄不太灵光的大脑,终于在这关键的时刻有用了那么一回,没真的把她大伯的脸彻底丢尽。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们二人去哪里云游了。”我全当没有听见程师妹的反驳,“我这三师妹一向是个马虎的,又被师父宠坏了,去云游也不知道留封信什么的。想必花师妹定不会如此,谁不知道她是个做事精细、面面俱到的人。” “那当然,我大师姐是最厉害的。”程澄昂起头,一副引以为傲的样子,她其实根本就还没有来得及细想我的话,只是下意识的在别人恭维自己大师姐的时候表示贊同。 等说完了,程澄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她花师姐确实是个做事精细、面面俱到的,不过不是在“留下什么线索”的方面,而是在“不留下任何追踪线索”的这方面。看着对面那从始至终都在笑着的女子,程澄从未觉得竟然有人可以可恶如斯,比那个把师姐拐骗走的李碧水还要可恶! “那么,就拜託程师妹告知一二了。我还想派人给三师妹送些她落下的东西呢,就像我说的,她一向马虎,连云游这等大事也不知道准备全东西再走。真是让师父他老人家放心不下,我这个大师姐也跟着担忧啊。”我笑着说。 “你!”程澄气的只能拂袖。 “我?”我无辜回望了过去。 “你欺负人!”程澄见说不通,就只能剩下最后一招了——哭。 还别说啊,这长的漂亮的就是有优势啊,哭的可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不可真对不起了,姐姐我是个女的,也没有织一段蕾丝边的意思。再说,要找我也不会找程澄这样被卖了还给别人数钱的二货,不论从样貌、实力、智商等品质方面来看,我的师妹们才是首选啊。 可惜了,对面的众位古仙派男弟子明显不是我和一个迴路的,所以他们终于准备“冲冠一怒为红颜,拔剑挺身而出”了。 就在那一刻,我也抬手祭出了和自己心意相通的灵器。 于是,对面的人终于知道了忌惮。我就知道,这仗根本打不起来。 因为我闻薇生不才,但也是莫寻派的首席大弟子,当年在古仙派举行的弟子大会上击败了花想容夺得过优胜的金丹期中期。 修真共十一个阶段。筑基—开光—胎息—辟谷—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大乘—渡劫,其中每个等级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三个阶段,到了渡劫期以后就有可能在三个阶段中的任何一个阶段接受天劫的洗礼,从而飞升成仙。一般的外门弟子最高的修为也不过就是筑基,金丹则是一个大部分内门弟子都会止步的坎儿,元婴封顶,大部分有天分的弟子才会达到,更上面的就是长老、掌门级别才会去参悟的高深阶段了。 所以我这个入门不到百年的金丹期中期,还是有那么一些傲起来的资本的,并且我知道,我以后的修为绝不会止步于此。 而我之所以能够升的这么快,也不过是有着穿越又重生的这个作弊器在,领悟早就到了需要的档次,只是欠缺外在的练习,这些年来潜心的修行,再加上师父到处打劫来的灵丹妙药,这个速度刚刚好。 对面古仙派这一期的弟子入门时间尚短,自然无一是我的敌手,毕竟修真的等级,不说等级,哪怕是相同等级的不同阶段在攻击力方面也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差。
第4页 再加上双方在武器方面的悬殊差距,即使一起上我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因为一般修真者的武器分为三等,以法力所驱使的法器、用意识就可运用的宝器以及随心而动的灵器,我拿的正是这最上一等的宝物。当然,这个等级上面还有供神仙、圣人用的好东西,但那就不是我这个修为所能够驱使的动的了。 至于我是如何得到这灵器的……只能说,后台对于修真是多么的重要啊! 有个拥有一个好师父的好师父,真的是各种方便,师父就像是哆啦a梦,就没有他从师爷那里要不来的宝贝。而他的宝贝嘛,自然是要便宜了我这个大弟子的。 “怎么,你吓唬人吗?”程澄小姐挺胸(我估摸着怎么也得有d了),表示了她的不畏惧强权。 我扶额,倒是忘记了对面还有这么一个屡败屡战的傻妞儿,最神的是,对方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的这种屡败屡战令人搓火的精神。 “师妹又误会了不是?灵器也是需要保养的,我这灵器多日不见阳光,见今日阳光正好,所以放出来晒晒太阳,吸取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我脸不红心不跳的哄骗着对面的小丫头,作为有着两个师妹一个师弟的大师姐,哄骗小孩什么的我最拿手了。 ‘骗人!’这是在场群众默契了的心声。 “真的吗?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这是信以为真的傻妞儿。 ‘原来你真信了啊,我四师弟三岁就不信这个了。’这是我的心想。 最后,这次乌龙的踢馆事件以程澄师妹一力承担下去寻找花想容和我三师妹的下落而和平落幕。程澄小师妹还真是一个善良的软妹,以后定当多多亲近一二。眯眼笑。 十二岁的闻青霄在他的日记本中记下:“大师姐说,不战以屈人之兵,实为上策。” 我在日记的后面补充:知识就是力量。 什么,偷看师弟日记是犯法的侵犯别人隐私的行为?有没有搞错,我从小培养他记日记的习惯不就是为了方便随时观察他的思想觉悟?不能看那我还搞毛啊。再说,侵犯隐私这种东西,你们小学时候的语文老师这事还干的少吗? …… 收徒活动的筹划继续热烈进行ing~ 昨天被程师妹打断了,白白浪费了一天的大好时光,今天必须要严肃起来了,我想。于是,我继续坐在门派大厅里绞尽脑汁,为我莫寻派奉献着自己的余热。 我在思考……我今天该思考点什么呢? 师父?师父不知道又去了哪里抢劫丹药。自从负责炼丹的仙鹤精咖喱带队去刷花想容这个“不定时、不定点”出现的boss之后,师父他老人家就再一次森森的感觉到了丹药危机。于是他整整衣领,重操旧业,打劫丹药。打劫,这是对于一位修真者来说多么重要的副职啊~而师父他老人家自是从很多年以前就深谙此中精髓。 我望着门派里囤积的按一仓库一仓库来计算的丹药笑而不语,谁又会嫌弃好东西多呢?再说丹药可不比现代的那些西药,还有个什么过期时间。 师妹?二师妹在厨房,三师妹在私奔。 师弟?四师弟在山下和外门弟子忙活收徒的事情,五六七师弟还各在天涯,等待拐骗。 于是,我应该做点什么呢?对了,我可以忙着替四师弟发愁啊,你说收徒这个事情怎么就这么麻烦呢?人手不足啊,经费不够啊,都是值得我愁上这么一愁的。我可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师姐,恩!(= =) 如果远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四师弟知道以上的心理活动内容,我想他一定会很淡定优雅的给我一个(#‵′)凸。 师姐箴言三:孩子真的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熘啊。 第4章 大师姐惊觉失厨娘,千里之外北邙飞花 等我愁到太阳高悬、正当正午还没见二师妹把食物端进大厅的时候,我终于坐不住了。 摸摸肚子,饿了。虽然说我早就已经辟谷,但奈何和师父别的没学会,嘴馋倒是学了个十足十。吃饭进食不再是满足生理需求,而是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脱离了物质,转变成了一种精神层面的追求,远目。 而辟谷之后就没有了飢饿感,换句话来说就是我从未感觉到满足,见天的都必会惦记着。 又等了一会儿,发现二师妹还没有来,我决定亲自去厨房看看,顺便谴责一下她罢工罢的实在不是时候,要是不在饭点的时候罢工,我才懒得管呢。 到厨房一看,我傻了。 因为本应该整日围着灶台转的二师妹不见了! 完了完了,我第一反应就是我二师妹不会也跟着某个某门某派的女性高徒私奔去了吧? 那今后谁来做饭?这是我的第二反应,毕竟我们全派上下,会做饭,做的又好吃的犹如艺术品的便只有二师妹黄莺一人。技术垄断什么的,最讨厌了! 第三反应则是,话说,如果花想容愿意入赘我莫寻派来当厨娘,我就不反对她和三师妹的事情。作为从小被二师妹的手艺培养长大的吃货三号(师父是一号,我是二号),三师妹既然能为了一块烤肉就跟着花想容跑了,可想而知花想容那个死人脸的厨艺一定比她的容貌惊艷更多。 最后,站在厨房里吃着二师妹特意温在笼屉里的水晶虾饺的我恍然记起,好像五天前二师妹就跟我提起过了,五日后她便要受北邙派的大师兄的邀请去北邙山做客。 看我这记性。我轻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再想想那位北邙派忠厚老实的大师兄,我不禁连连摇头,实在是孽缘啊孽缘,重生一回,我家最重要的厨娘二师妹还是便宜给了那个榆木脑袋,怎是一个愁字了得。 古仙派五十年一次的弟子大会哟~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何解? 且听我慢慢道来。友情提示:开头背景资料片依旧无法跳过。=v= 我所处的这个时代是一个纯修真者的时空,科技什么的估计是很难发展起来了。按照我穿越的那个时代的说法,我们这就是异时空,古代架空。而在我们这里,朝廷基本没有什么作用,真正站在歷史舞台上的是修真的各门各派。 从盘古开天闢地起,我们经歷了洪荒远古、女娲造人,但在大禹治水之后,却没有了妲己祸国,逐鹿之战,也就是根本没有什么封神榜,天上的那些个神仙也没有什么闲情管理人间。 所以这一方天地间,就只有各门各派没完没了的修真,却很难见到几个真的修成了的。 修不成,又急于求成,便就有了入魔一说,自此道魔相争三千年,却仍是鲜少有人成仙,当然,不是没有,只是很稀少,凤毛麟角。 至于妖精,他们却已经是动物修炼的极致,再无继续深造的可能,所以多为各门各派所驱使。 在我穿越到的那个时空,书中多是描写的修真者和妖精势同水火,但在我们这里,基本那根本就不算个矛盾,真正的矛盾来自道魔两种不同的修真理念,真的是各种死磕各种掐。 而古仙派呢,就是当初洪荒之后,第一批开始修真追求成仙的人在三清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建立的那一天,即为修真历元年。其实也就是说,这个所谓的修真历法,就是古仙派的派史,第一个入魔的弟子自然也是出自古仙派,大概在三千年前横空出世,打破了道为成仙唯一之路的言论,破坏了整个修真界的秩序。 咳,跑题了跑题了,道魔之争暂且不表,我们继续说古仙派。 作为万年古派、修真界风向标的古仙派,它总是有那么一些个和他的门派歷史一样源远流长的该死的传统,好比每代弟子中优秀者必有基情,也好比每五十年就会定期举办一次门内弟子的测评比赛。 好吧,虽然门内弟子测评比赛规定的参与人员的范围是门内弟子,但……怎么说好呢? 你想,每届的古仙派总不会只出那么一个天纵奇才的掌门吧,必然是百花齐放的局面吧,而为了缓解门内掌门之位就那么一个的压力,古仙派自然是要把矛盾对外的吧,也就是把那些有本事的弟子大部分忽悠着出去自立门户,只留下一个来掌管本门。 于是一代又一代,这就导致了古仙派这个母公司的子公司就桃李满天下,遍布整个修真界了。所以可以说,整个修真界,以古仙派为正统,大多有名的门派都是古仙的分支,稍有自己修炼悟道,自主创业的。 而这个所谓的门内弟子大会,自然不能排除已经出去自立门户的师叔师伯们的弟子。于是乎其实门内弟子大会和整个修仙界新进弟子的盛会,其实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二十五年前的那次弟子大会,我们莫寻派这个近支自然在受邀之列,北邙派这个远支也出席了。 所以,我得了那届弟子大会的优胜(好像这前后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繫╮(╯_╰)╭),笑傲年轻一代,获得了一众脸嫩心老的掌门、长老“后生可畏”的赞嘆;我二师妹则成功被北邙派的大师兄穆悸给命运一般的一见钟情了;我三师妹呢,你也知道了,她成功的入了那次大会的第二花想容的眼。当然,在很多年前我的第一世的时候,我是第二,花想容是第一。拐带第一和拐带第二的罪过也还是有一些区别的,所以说,二师妹啊,看你师姐我多为你着想,分散了一部分压力啊有木有!
第5页 于是我才说,门内弟子大会哟~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你说既然我不想师妹们总是纠缠于这些烂桃花,为什么不想些办法避免?嘆,君不见……我真的有想要从中作梗破坏这些姻缘的!怎奈何想人微力薄,蜉蝣怎能撼大树,我终还是拗不过命运这个大腿。 当时我就怕我家那“智商很对不起她那精明妖娆的长相和名字”的三师妹勾搭上花想容,特意骗着她用铁钳子烫了一个方便面头。 却不成认……她即使顶着那么一个群魔乱舞的髮型,仍还是被花想容一眼相中。 擦! 对于二师妹我也是下了苦心的,虽然她死活没有烫那个方便面头,但她还是中了我蜜蜂群群的小法术,抹了药之后却反而起了满脸的小红点,不得不以面纱示人。 但结果……你看到了,北邙派的穆悸还是来请她上山做客赏花去了。 擦! 好吧,也许我不该擦来擦去,而是应该蛋蛋(淡淡)的、蛋蛋的对掌管红线的月老说一句——太阳(日)哟! 想及此,我咬着虾饺,脚踏小板凳,站在灶台前想,自己决不能就这么容易屈服于命运! 三师妹到底和花想容躲到了哪里,我第一世不知道,这一世也无从知道……但是我可以尽力来挽救我们的厨娘啊。就算……就算二师妹还是要嫁,也可以晚个十来年什么的嘛,争取给我一个培养出新厨子的缓冲阶段! 反正,在修真界,年龄从来都不会是问题,各个都顶着个十七八那蛋疼的脸,二师妹晚个十来年嫁过去真的毫无鸭梨(压力)。 于是就这样,我提前五年上了北邙山,孤身一人,忘记带拜访必上的名帖。 可想而知的,我被拦在了北邙派的门外,和我御剑而行的伙伴——剑,一起望着北邙派酸枝木的大门兴嘆,不论在什么时代什么地方,名片都是身份的象徵,必不可少。背景是一阵黄色的落叶打着旋儿的从脚后跟荒凉的飘过,头顶一群黑色乌鸦鸣叫着飞过。 啊咧,感觉混进去很多奇怪的东西啊。 怎么办呢?再回去?你开玩笑呢吧?我可是一路从莫寻御剑飞到北邙的!有概念吗? 我们这个世界和我穿越前的世界地理位置还有地名都是很相似的,莫寻派建在天姥岭,是道家七十二福地的第十六福地,位属浙江剡县南;北邙派呢,建在北邙山上,是道家七十二福地的第七十福地,就是老子炼丹成仙的地方,位于秦岭,黄河以南,也就是河南洛阳的附近。 两派相距大约一千零二十一公里,开车自驾游都需要十三个小时又十五分钟。 而我呢,御剑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也就是大概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左右,这速度跟飞机可没差了。再说从浙江到洛阳还没直飞的飞机呢,必须去西安倒一下。这样算来,我飞的可比飞机快多了。 你想,速度快,不就不代表着能耗大嘛。我一口气过来,身上的灵气可就所剩不多了,也就是传说中的没有蓝了。 这年头可不实行当街打个坐,死一回回蓝回血什么的,嗑药也不一定管事。 丹药之流其实就跟维生素、营养素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功效稍微大那么一点点,但也不会真的大的离谱到哪里去。要真有那什么丹药吃一颗就瞬间回蓝回血,顶百年修,起死回生巴拉巴拉,那我们修真的都不用修了,整天围着炉子转等嗑药,齐活! 师姐箴言四:掌握一门外时空知识,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啊! 第5章 花前月下酸来酸去,北邙偏院师姐巧遇 幸运的是,我还没有胡思乱想多一会儿,北邙派的大师兄穆悸就亲自陪着憨憨的笑脸出来迎接我了,作揖行礼:“闻师妹来,怎么不提前派人来通知我一声,让门人怠慢了可怎生是好。” 穆悸穆木头,就是个只知道礼数的木头,和我们所习道之随心所欲的精髓相去甚远。 “我只是兴之所至。忽然想起二师妹所说的北邙派花开的正艷,于是就来了。还望穆师兄莫要怪罪。”和只知道礼数的人说话,就是累啊,还好我从戏文里学到了不少。你说,我不去看戏,学一些戏文能行吗?四师弟还总是千方百计的阻拦我,真是的。 “闻师妹能来是我北邙的荣幸,快,里面请,黄师妹在后院正等着你呢。”穆悸笑的忠厚。 嘆,我这么明晃晃的一个电灯泡你都可以没有反应,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拐骗到我家厨艺世界第一棒的二师妹的。而且邀请师妹的理由都不懂得变通一下,第一世就是来赏花,这一世也是来赏花。来赏花,来赏花,赏你妹的花啊,你就不能换个别的名头吗?好歹增加一下围观群众的新鲜感啊混蛋! 好吧,我知道,人家这叫走歷史轨迹,而我一个人也围不起观来。 而且北邙派秋日百花齐放的奇景也确实是人人称奇的八大自然景之一,特别是牡丹争艷最是动人,但总看就不怕审美疲劳的吗? 事实证明,确实是会审美疲劳的。 我陪着二师妹赏了一会儿花,就已经觉得无聊至极了。 但事实也证明,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听着穆木头和我师妹二人你一句“黄师妹,你可口渴?”我一句 “烦劳穆师兄关心了。”我止不住的胃疼,酸,实在是酸。 最后见二人一直保持着这种发乎情、止乎礼的酸来酸去,我实在是找不到破坏的可能性,也看不出他们进一步发展的可行性,于是决定自己在北邙派内转转,消化一下听了一下午的琼瑶对白。 至于破坏姻缘的大计,这个必须缓图之,以备适得其反、偷鸡蚀把米的人间惨剧再次上演。再次?是的,我就是这么死不悔改,第一世我的就试图破坏,结果失败过,这一世依旧。 在转到最后成功把领路的弟子和我自己都转丢了,我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偏院。 为什么说是传说中的呢?因为我来过,却没能进去过。每每在午夜梦回,它都在折磨着我的好奇心,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魂牵梦绕,犹如小猫挠心一般的浑身不舒坦。 想当年,我在第一世随师父上北邙山做客,顺便来和北邙派的掌门谈及二师妹的婚事的时候,也曾经迷路来过这里一次。只不过还没能窥探一二,就被北邙派的人找到并礼貌的请走了。当时那人明显是想让自己速速离开的眼神在这一刻清晰起来。 我这个人就是有这么一个毛病,别人不让做的事情我便是偏偏要做,你不让知道的秘密,我就偏生要想方设法的知道了。其实做了、知道了与我没有多大干系,求的就是这么一种感觉。 你可以称之为一身反骨,也可以称之为没事找抽。 好比师徒恋要不得,好比由道入魔不可为,也好比不许窥探偏院。 但当年念及当面顶撞人家主人的事情不好做,怕丢了师父的面子,所以没能对这个古怪的偏院探上一探。但现在,我迷路迷着误闯,可不算是丢师父的面子了吧?反正,师父路痴的名头已经被他自己丢尽了,我这个弟子自当效仿之。 于是,那一年,北邙偏院残破的围墙青瓦之上,我御剑腾空,红衣猎猎,对上了那一双紫眸。 世现紫眸,必有大乱。天生煞气,百世魔修。 这十六个字犹如一道诅咒,横在所有修真者的心头,因为第一个修魔的那人在没有入魔之前,便就有这么一双蛊惑人心的紫色眼眸。 结果?结果你看到了,魔道相争三千年。 于是现在修真的大家都是对此避之不及,惶恐自己沾上个一星半点儿而被拖累。但我却知道,曾有过那么一个也是拥有一双紫眸、背负了相同命运的男子,可以对我笑的仿佛惊艷了时空、温柔了岁月,他对我:“师姐修真,我随之,师姐修魔,我亦随之。” 这是多么深沉的……姊弟爱啊,够义气! 我的七师弟,陆绛! 好人啊!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在这里遇见他。北邙派,禁忌一般却又偏要装饰的仿若寻常院落的偏院,刚刚进入修真界六十年的我,和大概只及我膝高的小小的他,提前换了一个地方相遇了。 他在用那么一双充满戒备与敌意的紫眸看着我,却又好像在控诉着这个对他冷漠又不公的世界。 所以只能由我笑着安抚他说:“你的眼睛真漂亮。” 不可否认,我当年入魔的理由里绝对是有“在这个没有美瞳的年代里,我却很嚮往能够拥有这么一双紫色眼睛”的原因在误导。后来入魔了我才知道,魔修的眼睛一水的如火如焰的血红,只有七师弟特立独行,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虚假广告什么的,真的是信不得啊信不得!模特都是骗人的/(ㄒoㄒ)/……
第6页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呢,0到18个月是一个人从母亲那些学会信任感的时候,而18个月到四岁,是一个人从父亲那里学会开始建立自主人格的时候—— ——也许吧,我猜,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我当年读大学时确实是辅修了教育学的,但是,你知道的,大学的课程嘛,就是那样,就是……我教育心理学这个纯混学分的选修课从来就没有仔细听过,又或者根本是就没有怎么上过。=_,= 咳,据我“因为选修课要临时点名,而匆匆赶来听的某一节课上,玩手机的空挡”听来的来看,如果在一个人这至关重要的两个人生阶段,并没有出现父母又或者类似于父母的人物,那么这个人必定会是对这个世界、对身边的人极度缺乏信任感,冷漠而又多疑,不会主动与人交流,极易产生偏激的性格。也就是说我们俗话所说的,童年有阴影,心里有障碍。 而真不巧的是,我七师弟陆绛刚好符合以上全部的情况。 我第一世第一次见陆绛的时候,是在二师妹即将嫁入北邙之前。陆绛随北邙的聘礼一起入莫寻。他穿着一身如师父常穿的青衣,孑然一身的站在大红的聘礼仪仗之旁,好像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 当然了,以上那是文艺的说法。单就我个人而言嘛,当年的陆绛其实就是个怀揣远大梦想,手捧过去不放,准备报復社会的中二少年,欠缺的也就仅仅是报復社会的实力。 而当时的我正在为二师妹准备带走的嫁妆心疼。 为求一个风光大嫁,也为了二师妹不在北邙受欺,我和师父真的是下了血本的。不过……下血本归下血本,心疼归心疼,我们不仅赔了最好的厨娘给北邙,还折了那么多的丹药、法器、宝器、灵器甚至还有一件仙器在里面(灵感来自“赔了夫人又折兵”,我知道,如果四师弟在,他又会说我乱用成语了)! 看着流水一般的花销,当时管帐还不算一把好手的我真的是快要愁死了。 而就在我挣扎于“到底是继续算帐,还是冲去二师妹房间里阻止她嫁入北邙”这两个艰难的选择中抉择的时候,一眼我就看到了和聘礼扎堆的陆绛。 谁让他穿着一身青衣,跟师父一样,对于这个色彩我一向是敏感一些的;而且他还待在那些能够填补“师妹带走的嫁妆”亏空的聘礼堆里,就像是那些聘礼中的宝贝一样闪闪发亮。想不看见他,真的很难。 于是,我沖他勾勾手让他前面回话。 “识字吗?”我问。 “略懂。”他答。 “会算帐吗?”我又问。 “会一些。”他答。 “太好了,快来,帮我算帐。”我一把抓过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我生命里最伟大的救星。 陆绛明显的一愣,用那双紫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我,一字一顿的问:“你不介意我的眼眸颜色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当时埋首在礼单里的我敷衍的抬起头来扫了他一眼:“哦,很漂亮。那么,你可以开始干活了吗?” 后来?后来,我为我们莫寻派找到了一个数学很棒的帐房。~\(≧?≦)/~再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帐房先生其实是我的七师弟,师父亲手教会了他拥有了报復社会的实力,他也是我师父一眼相中的真·媳妇预备役,也就是我未来的师母。我讨厌这个说法,就像是我讨厌七师弟总穿青衣一样,我总以为只有师父才是最适合青色的人,如松如竹,有着这个世界上最高洁的品质。 不可否认,谁都有那么一段年少无知喜欢师父喜欢到识人不清的青葱岁月,到最后我才明白,师父只不过是一个披着仙风道骨的皮,喜欢打劫丹药、抢劫宝物的死基佬而已。 那话怎么说的来着,谁年少的时候没爱过一两个渣。 而也喜欢穿青衣的未来师母陆绛,我却在后来的相处中没再那么讨厌他了,他又会算帐又会做饭,重点是,他做饭真的挺好吃的,解救我于二师妹离开之后的饮食危机,所以我也就没那么讨厌他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学会一手好厨艺是多么的重要啊! 唔,也许有一手好厨艺也不好,起码当年的师父就更加坚定了要让七师弟当他媳妇儿的决心。我总觉得这就是七师弟当年入魔的真正原因,为了他的小ju花着想,在有了足够的实力之后,果断欺师灭祖,跑路之。 师姐箴言五:箴言什么的,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的。=v= 第6章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师姐领悟当年孽缘 【我总觉得这就是七师弟当年入魔的真正原因,为了他的小ju花着想,在有了足够的实力之后,果断欺师灭祖,跑路之。】不要以为我这是在开玩笑,就我当时的观点来看,七师弟是个什么事他干得出来的人。 这无关乎心狠手辣,又或者心慈手软,只是一种生存方式和人生理念的不同。 好比,呃,师父很宠爱甚至是偏爱陆绛,这是个但凡长着眼睛的人就能够看出来的事实,但是他却反而更喜欢和我一起面对那些仿佛永远算不完的帐本,而我,在他没有连续为我做了上几百年饭之前可是很不喜欢他的。 陆绛也不爱说话,只喜欢像是一个背后灵一样的跟着我。 最奇怪,又或者是令人嫉妒的是,入门的时候,陆绛已经是十四五岁了,这可不是一个修真的最佳年龄。因为修真讲究固守本源,女子月事、男子遗精都是泄元气的事情,所以修真的年龄要在还没有进入青春期之前的。而陆绛的年龄明显超标了,但他的进步速度却是奇快的,甚至是吓人的,比花想容这个大龄学员当年创造的奇蹟还要快。 在这里我必须要延伸一下,修真真的是妇女之友,因为修真之后每个月总会来看你的那个好姑娘她就不会来了~也就是说完全不用在每个月担心那翻肠搅肚的痛,也不用体会每个月那痛不来的各种忐忑。 咳,回到陆绛身上,看出来了吧,陆绛其实就是一个我行我素、实力彪悍有着自我独特的人生观、世界观的中二少年。 而当年陆绛如莫寻的时候,我就开始在奇怪一个问题,北邙派为什么会放过陆绛这么一个註定会光耀门楣的好苗子呢?即使他有一双紫眼睛,还是个心理有待治疗的中二少年,但谁也没有规定天生紫眸的人就不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不是? 北邙派甚至是颇有些丢烫手山芋的意味把他当做聘礼火急火燎的送给了我们。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陆绛的爹曾经还是北邙派引以为傲的首席大弟子,但后来……入魔了。 我总觉得吧,但凡是修真转修魔的,无一不是某门某派百年难遇、天纵奇才的大弟子,好比第一个入魔的那位,好比陆绛的爹,好比陆绛。其实如果我无耻一点的话,也是可以把当年的自己归在这个行列里的。 陆绛是他爹的亲儿子,注意,是“亲”儿子,也就是和他爹血脉相连,验dna绝对百分之九十以上吻合的那种亲儿子可就像是我前面介绍到的,修真者是没有月事不遗精的。 那么,陆绛他修真又或者修魔的爹到底是怎么把陆绛给生出来的呢?咳,生这个自然是他娘生,我指的是他爹到底是怎么个努力法儿让他娘怀上的,也就是他爹的xx是怎么和她娘的oo在某个地方不成功便成“人”的。 这个问题我研究了很久,最后只能佩服的说一句,陆老前辈不愧是我辈之楷模,逆天逆的已经彻底的打破了自然界的生长规律。 据小道消息说,这就是陆老前辈入魔的原因,他想和他妻子有个孩子。 所以说,人类在对于子嗣方面的执着,总是这么超乎想像。又或者……在杜撰名人八卦这方面的想像力,总是这么的富有创造力。 至于陆绛在出生之后,又是怎么离开自家厉害彪悍的魔修爹亲、娘亲辗转入北邙派的,在北邙的生活怎样,是谁教他识字算帐,是谁给了他那一手令人食指大动的好厨艺,这些我就统统不得而知了。陆绛就像是一盒经典的法国巧克力球,下一刻,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还拥有什么样的秘密在等待着你去品尝。 还是据不可靠的小道消息,这一切其实是因为陆绛的娘是北邙派现任掌门夫人的亲姐姐。 可是很显然的,这个当年丰富娱乐了我修真业余文化生活的八卦,对于现在满脑子疑问的我却毫无帮助。 因为,如果八卦是真的,那么新问题就来了。 如果陆绛真是有一个当掌门夫人的亲姨母,那现今年幼的他又怎会这般狼狈,好像北邙派的囚徒一样的被囚禁于偏院? 而打断我继续朝着“名侦探柯南他姐,又或者福尔摩斯他妹”的方向转型的是陆绛的开口。他好像刚刚消化完我对于他眼睛的再一次(又或者是第一次)赞美,在大脑里天人交战了一番,严肃讨论了一下我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别有所图。
第7页 最后他决定很给我面子的搭理一下我这个“天外飞仙”,也许如果他也去过现代,他会更喜欢用“天外来客”来形容我。 以上两者有什么区别?大概是着陆方式的不同吧。你懂得,那个经典的笑话,一个是脚先着地,一个是脸先着地。不是我自我嘲讽,而是在陆绛那张让男人着魔、女人嫉妒的脸面前,如果我不这样自我调侃,恐怕会更加难堪。 “你是谁?”陆绛问我。 “客人。”我答他。 “那我是谁?”陆绛又问我。 “陆绛。”我回答他。 “原来我是叫陆绛吗?”陆绛低头,若有所思。 我愕然,原来陆绛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可怜他什么的,先放在以后考虑,现在又有了一个首当其冲的问题需要我来分析一二。哦,真相,你这磨人的小人儿~当年入莫寻派的陆绛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呢?总不会是他自己给自己起的吧? 我呆愣在原地,发觉当年我没有发现过的真相开始一一剥落在我的面前。但愿真相只有一个,不要像是洋葱一样,我一边哭着一边从里到外的剥开了它,除了红肿的眼睛以外,一无所获。 那么,以师父的名义起誓来发现真相吧!……反正最后猜错丢的也是师父的人。 以下是记者从师姐推理小剧场发回的现场报导: 北邙偏院,被囚禁的无名师弟,扑朔迷离的身世背景,复杂曲折的陈年往事,过去的层层迷雾是否能够被拨开?让我们拭目以待。 …… 首先,关于“陆绛”这个名字,莫名的让我想到了我师父那鬼斧神工一般的想像力。好比四师弟的名字“青霄”,就是取义我是在蓝天之下捡到四师弟的;而“绛”之一字,既有红色的意思(修魔者都是血红的眼睛),也可用作绛紫(陆绛的紫色眼眸),点名了陆绛曲折的身份。 于是,新问题来了,师父又是怎么知道“陆绛”姓“陆”呢?按照师父一贯懒惰的性子,陆绛应该是随他姓虞才是。就好比是我捡到的四师弟,所以四师弟就随我姓闻。 那么,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个“陆”呢? 陆,即代指六月份。但陆绛的生日我们所有人都无从得知,也就是说我们不能武断的把他的生日放到六月份,之后给他按上一个陆姓;陆绛上山入莫寻的日子也不是六月份,而是在五月份,桃花开的最盛的时候,枝叶肥厚,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日子,二师妹,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厨娘远嫁的日子/(ㄒoㄒ)/…… 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在这个猜想中加一点我个人的见解,大胆的想像一下?这样那样,一来二去,答案也就唿之欲出——师父是认识陆绛的爹的。 也是,按照古仙派和北邙派的渊源,陆绛他爹和我师父又是同辈,同样被冠以百年难遇的天纵奇才的他们互相认识倒也不是不可能,好比古仙派的弟子大会。其实那根本就不是弟子大会,而是联姻大会吧?= =试想,多少对野鸳鸯、野鸳鸳、野鸯鸯都是在这个大会上邂逅的。 而提到古仙派和师父的稚嫩年月,还能联想到什么呢? 抛弃师父的好基友! 所以说,我眯眼打量了一下陆绛这个师父的真·媳妇预备役……这完全就是父债子偿啊有木有。 知道了这个答案的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答案很靠谱。 ——以下是闻薇生的脑补的第一世的小剧场—— 陆绛的爹携陆绛的娘入魔,师父被抛弃,肝肠寸断,没能转型成大明湖畔的xxx,反而是极端的走上了非法拐带媳妇的不归路。 之后,就在我家门前捡到了我,故事开始。 多年后,因为二师妹的婚事,我随师父上北邙,却又一不小心迷路发现了偏院,虽然没有进去却也是把偏院的古怪告诉了师父的。 所以师父发现了陆绛这个和抛弃他的好基友长相神似的魔修后代,每一个被抛弃的人都不尽相同,但每一个註定渣的渣总会有相似之处。于是师父一时心情激盪,随之就去和北邙掌门心照不宣的达成了邪恶的协议,以厨娘换媳妇预备役。 ——脑补结束,脑补,是离真相多么遥远的一种感情—— 完美!你看,多年前的一桩旧案这不就破了吗? 我突然觉得也许我也可以发展出一门副职——侦探,什么真相只有一个,以xx的名义起誓,我觉得我说起来还是很顺熘的。 也不知道当年师父收了陆绛之后,关起门后会不会ooxx一百遍啊一百遍,犹记当年七师弟身子瘦弱,那么小的小身板能不能消受得了师父积攒了百年来的怨气和欲望呢?骑乘?调教?sm?还真是期待呢,捂脸扭动。 时年,年仅十岁的陆绛表示,曾经他一直在期待着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个人,脚踏五彩祥云,身着云罗霞帔,来到他面前告诉他,他是谁,并将他救出这个四方院落。 但是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他预料对了全部,却忽略了救他之人的性格。 看看眼前那个长相虽然漂亮,但看着看着自己脸颊就会露出可疑的红色,还伴随着“哦呵呵呵”这样恐怖的三段式笑声的“仙女”,他开始很认真的思量,自己是不是应该忍辱负重的再等一等,等一个性格略微正常一点的人来救他? 师姐箴言六(预言版):时过境迁多年之后,我依旧不明白真相,看不穿因果,参不透天机。这操蛋的命运! 第7章 救陆绛师弟于水火,陷穆悸师兄于两难 第一世的事情既然已经理出来了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头绪的头绪,那么就暂且不提了吧,因为我觉得我更应该着眼于眼下,好比,因为我那根天生的反骨,我好像惹到了不小的麻烦。 而这个麻烦嘛,自然就是陆绛。 面对待在小院里控诉世界的中二少年陆绛,你说我是救也不救? 救,那么我这个不仅误闯人家北邙,还劫走人家囚犯的莫寻派大师姐,是想找死呢,还是想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不救,那么我这个当年被七师弟一路追随的大师姐是有多狠心?是有多不够义气?是有多对不起我们之间那深厚的姊弟爱? 早知北邙偏院里藏的是一个人,这个人还是陆绛,我想我一定是不会…… ……这么毫无准备的出现的。 出现自然还是要出现的,只不过我不会陷自己与进退维谷之间。怎么着我也应该是准备完全之后,再带着师父杀入这里,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师父他老人家身上。就好像我这么多年来常做的那样,享福我来,顶罪他去。 再看此时的陆绛,大概应该是八九岁左右,却要比同龄的孩子小上很多,像只孱弱的小猫,无辜而又可怜。 作为被师父带上正太控这条不归路的我,真的很有冲上去求包养的冲动啊。 所以,我左右为难,只不过在天平上“救师弟出来”的这一边又添加了一枚小筹码。左摇右摆啊左摇右摆,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呸呸呸,怎么总是会混进来这些奇怪的东西otz。 而就在我还在踟蹰的时候,穆悸穆木头却带着我二师妹先杀来了,杀了我个措手不及,黄袍加身。我知道,我又用错成语了。但是就当时现场的气氛来看,真的是颇有些逼人上梁山的气氛,我不得不反,不得不把全部的砝码偏向救师弟于水火的这一边。 “闻师妹,你怎么在这里?”穆木头眼里的慌张,我想装我没有注意到都很难,那实在是太明显了。 对于我师妹未来老公的耿直(又或者愚笨?),我想我已经有了一个清楚的认知。 我还御剑飞在半空中,闻声转身,看着穆悸回答:“我迷路了,所以决定飞到半空中看看能不能够找到回花园的路。” 众所周知的,我师父莫寻真人的路痴和他的威名一样出名,所以这一直都是一个我闯祸之后很棒的藉口。对不起,我迷路了,一不小心就……好比可以跟四师弟扯谎说是下山帮忙指导门外弟子却迷路到了戏园子,也好比可以跟穆木头扯谎说我一不小心就迷路到了禁地。 这么多年来的演技我已经炉火纯青,让所有人都深信不疑,我跟我师父一样路痴,当然了,就我个人的情况来看,我也在怀疑我师父他到底是真路痴还是故意路痴的。 不过,我二师妹是不知道我和师父的这个隐藏在表象下的小心思的,所以,二师妹很容易就接受了我迷路到此的这个理由,并且还一副担心的样子:“我就知道会这样,看着这么长时间没见师姐你回来了,我就猜你是不是又迷路了。正好来人报告说师姐您和引路的弟子走散了,我们就找急忙慌的找来了。”
第8页 穆木头明显也是对我师父的怪癖略有所闻的,一脸的不知说什么是好。 “穆师兄,这院子的小娃是谁?我看着可爱的不得了,很是喜欢呢。”我又说,端的是一派天真无邪,热爱祖国幼苗。却一语激起千层浪,在场除我和我师妹以外的人都变三回脸了。 穆悸的思路这才回到正题上,但他很快就发现,这又是一个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他当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问题的,他北邙好歹是名门大派,囚禁甚至是虐待(这里不是指打骂,而是把孩子囚禁在院子里不闻不问)一个孩子,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都显得很不是名门所应该有的作为。 而且事实上就我估计,这穆悸对于陆绛的事情也是所知甚少,他只是一味的愚忠师父的命令而已。 所以,穆悸自然会在我的先发制人下,略微显得心虚一些。 “闻师妹,那不是你我应该知道的事情。快,我们回去吃饭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穆悸最后思量的结果就是转移话题,以食物诱拐我的注意力。 食物……我突然觉得我的立场不在那么坚定了。 于是我说:“也不知道那孩子吃了没。说起来,那孩子在深秋还穿着单衣,着实可怜,而且看样子他也不像是修真之人,也不知道他可抵挡得了这秋老虎?” 我追着“孩子”的问题不准备放了,因为我知道现在北邙派的掌门入关,掌门夫人素来是个不管事的,眼前的穆悸穆木头可是代掌门,统领门内全部事物,甚好煳弄,救陆绛出来之事自可周旋一二。可如果拖到掌门出关,那陆绛的归属问题我就不好那么胡搅蛮缠了。 所以,在陆绛和食物面前,我觉得我应该义气一点的选择陆绛的。 而且,谁都知道,北邙派的掌门夫人素来喜淡,上有所好下必效之,所以北邙派上下饭桌上的菜色也是没有什么花样而又寡淡的很。口味一直偏重的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吃,有第一世吃过一次就足够我印象深刻、退避三舍了。 “是吗?那我这就派人送几件厚实衣服过去,我代……师弟向师妹先谢过了,他年龄还小,确实是马虎了。”穆悸作揖表示感谢,面对我的追问,他很显然打算的是煳弄过去。 不过,还真对不住了,在陆绛的问题上,煳弄还真过不去。 再说……我撇撇嘴,这穆木头也是个不会撒谎的,话说的这么漏洞百出,还磕磕绊绊,要我怎么装作被煳弄过去? 如果我的品质被质疑,进而害的师父的品味被质疑,那可就不美了。 小心我代表师爷他老人家人道毁灭了你! 最后,连我家纯真好欺骗的二师妹都看出了这里面的问题,所以我没有开口,而是由二师妹代为开口:“穆师兄的师弟怎么会单独住在这么偏的院子里?你刚刚不是告诉我说,这里一向鲜少人烟,荒废已久,怕我师姐被困还无处求救吗?” “这……”穆悸一下子就说不上来话了,一脸的焦急,不知所措。 “别这那的敷衍。”我的气势凌厉了起来,“穆悸我问你,那孩子可是犯了什么错处?” “悸倒是未曾听闻。”穆悸回答。 “那你们为什么囚禁他在这里!”我瞪着穆悸等待他的回答。 “我,没有,我们没有囚禁师弟。”穆悸又说。 “那这里明显的结界气息却是为何?”我问。我一开始就感受到了,围绕着这个小院,有一层单向结界。不是防着外人进去,是防着里面的人出来。而我一开始绕来绕去的那个迷阵,才是防备不熟悉的外人发现这里的阵法。 “师弟身份特殊,这是为了保护他。”穆悸一脸笃定的回答。 哄鬼呢!我和二师妹一起不屑的看了一眼穆悸。 “我适才听你师弟前师弟后的叫,甚是亲热。那我问你,他是你几师弟,姓甚名谁,几时入门?身份如何特殊?”我开始咄咄逼人。 “我……我……”穆悸是一个问题也回答不上来,“闻师妹,这是我北邙内务……与外人不好道也。” “外人?师妹,你听到了吗?这木头说你我是外人呢。”我阴阳怪气的对我二师妹说。 “不不不,不是外人……”穆悸急于辩解也就没有细究我对于他木头的称唿。 “好像我师姐妹二人稀罕你北邙似的!要不是恐那孩子有什么不测,你以为我很想管你们北邙的事情吗?我看这从里到外都透着古怪,你又支支吾吾、语焉不详,他难道是你们抓起来的?”我假装自己猜测到了什么恐怖的可能,“天哪,妄我以为你穆悸光明磊落,你北邙是名门正派,竟然会做这等,这等……” “这等龌龊之事!”二师妹怒了。 二师妹一贯是个好说话的,唯独在虐待儿童这方面就像是个炮仗,一点就炸。作为从小被后母虐待出心理障碍的可怜人士,我觉得我们应该体谅二师妹的童年阴影。 “不,不,黄师妹你听我解释。”穆悸见二师妹怒了,就更加急着要解释。 “你说!”我正巴不得他解释呢,解释清楚了,我才好让师父来上山要人。 “那我们去前厅……”穆悸见事情有转机,忙陪着笑脸说。 “为什么要去前厅?在这里不能说吗?还是说你准备把我们引去前厅,在偷偷转移了这孩子?”我问。 “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穆悸苦着脸。 “以前你穆师兄在我眼里自然不是这样的人,但是现在嘛……”长腔一拖,意味深长的六个点,在场又有谁听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呢。 直逼得北邙派的几位弟子面子上十分的挂不住,而北邙大弟子穆悸穆代掌门更是抓耳挠腮,咳,抓耳挠腮的那是猴儿,我也就是这么形容一下,破坏二师妹未来老公的形象断然不是我的本意。但谁让我看他穆悸不顺眼,而自己会的成语有又限呢?还真是个多事之秋啊,远目,茶。 师姐箴言七:语言是一门多么充满魅力的艺术。 第8章 神神叨叨的云师伯,鸭梨山大的大师姐 穆悸长嘆一声,终于还是在我和二师妹的高压之下将陆绛的身份娓娓向我们道来。 其实穆悸知道的也不多,他只知道这院里关着的是北邙当年孽徒的后代,不知道那孩子身上有什么古怪,掌门师父不敢把他放出来,也不敢教习他修真,说是怕他为祸人间。其实穆悸这个老好人本身也是很同情这个被关起来的孩子的,顿顿不忘给这他送饭,只是因为师命难为,不敢忤逆,才始终对这事三缄其口。 我一琢磨,突然觉得也许我应该在加一把力,说不定不用师傅出山,我自己一个人就足够把穆木头拿下,放出七师弟。 于是…… “那孩子可做过什么坏事?”我问。 “没有。”穆悸摇头。 “那孩子可有什么报復社会的言论?我是说,他可有说过什么危险的亲近魔头的话?”我又问。 “没有。”穆悸再摇头。 “那他为什么要被关在这里!父母之罪,罪不及子女,这是连俗世之人都懂得的道理,你北邙就是这样有失公允的吗?”有的时候把问题升高到门派的脸面,才能让人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这个人人都不会老去、死去的修真界,脸面真的才是一切。 “可是……我,这是师父的命令。”穆悸回答。 “你师父就没有错的时候吗?”二师妹插话进来,语气不善。 “黄师妹,那是我的师父!”穆悸在尊师重道这方面还是很严格的,语气难免严厉了一些,即使对自己倾心之人也不会偏颇。 二师妹也自觉有些失言,没再多说什么。毕竟说别人师父的坏话确实不是我们这种小辈应该做的,长辈在有什么不是,他也是长辈,应该用比较和缓的方式提出来。所以我转移了话题:“那好,我问你,你可愿意和我师妹在一起?” 直线球不行的时候,要记得还有曲线球的存在,为了师弟,师妹你就嫁了吧。 “闻师妹……你说什么啊。”穆悸一时有些羞涩。 “我在问你话啊。”我无辜回望。 二师妹已经羞红了脸站在一边彻底不说话了。 我知道我这个频道跳的有些过于跳跃,但是,这大概是唯一能够缓和气氛的话题了。 “我,如果黄师妹愿意下嫁,我自然是愿意的。”穆悸还是很懂得为自己谋福利的,他这话虽然是回答的我,眼睛却一直在看着师妹。
第9页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眼下事情的还没有解决……”二师妹不愧是我的好师妹。 “那我再问你,穆师兄,如果你师父不同意你和我师妹在一起,你还会和我师妹在一起吗?”我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穆悸。 “师父为何不愿意我和黄师妹在一起?”穆悸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说的是假设!”我瞪他。 “可是师父没有理由不同意啊,假设不成立的。”穆悸慌乱摆手。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天然黑什么的,最讨厌了。 “唔,比如说你师父觉得我三师妹和古仙派的花师妹一起云游去了,这事名声不好,所以不同意呢?”我绞尽脑汁的给了一个假设的前提。当然了我的第一世证明了北邙派的掌门还不至于煳涂至此,如果他真的是这样,我想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让师妹嫁过去受罪的。 “李师妹的事情怎么可以和黄师妹混为一谈。”穆悸颇有些愤慨,不知道是对提出这个假设的我,还是对这个假设本身。 “那要是你师父就要混为一谈呢?”我追问。 “不可能,我师父不是这样的人!”穆悸据理力争。 虽然我们这样的对话比较像是小学生在吵架,但总归还是扯到了我想要的轨道上。于是,我说:“我看,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的。” 拿眼一横,撇了撇旁边的偏院穆悸也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的事情和黄师妹的事情是不能比的。” “我倒是觉得可比性很大。”二师妹也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再次插话进来,一脸的笃定,甚至她也开始有些动摇,北邙派掌门师父说不定真的会有这样的联想。 “这个……我……”穆悸在二师妹的质疑面前一瞬间没了话。 最后,在我们两双如光如炬的双眼紧盯下,穆悸破釜沉舟一般下定了决心说:“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想我大概会跪求师父,直到他同意为止。” “穆师兄~”二师妹一感动,就倒戈了。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二师妹毕竟是女流之辈,不堪大用。唔,这话怎么说的这么奇怪?我决定放弃去想这里面的因果,而是直接问出我接下来的重点:“那如果你跪也没用呢?” “我……我大概,如果黄师妹愿意,我大概会效仿一下古仙派的花师妹。”穆悸一脸羞涩的回答。 gj(good job干得好),穆木头! 我想,二师妹嫁给穆悸大概真的会幸福吧。毕竟对于如此尊师重道的穆木头来说,为了能够和师妹在一起做到这一步,真的是需要下很大的勇气。而从他的那份不顾一切的语气态度里,也可以看出他有多认真。 我以前一直对于那些为了爱情就不管父母感受的小言嗤之以鼻,但是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不是有个人可以为了师妹如此,我又怎么愿意让师妹嫁给他呢? “那就把那孩子放出来吧。”我说。 “啊?”穆木有是真的傻了。 “既然你说你可以为了我师妹违背师意,那么就先把这个孩子放出来当个态度给我们看看吧,穆师兄。”我说。=v= 后来嘛,自然……我还是没能把穆木头给诓骗成功。= = 穆木头这个人就是有这么个优点,或者可以说是缺点,他人虽然确实是笨了点,智商明显也不是那么够用,但只一点就足够秒杀以上全部的缺点——他执着。只要是他认准不能做的事情,那么即使你说破大天去,不能做还是不能做。 他确实是绕不过你,但是人家从一开始就没准备听你绕! 这等大杀招威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绝迹于江湖多年,今日再现,杀伤力更是成几何倍的往上翻。我顿时蓝红全无,连自毁筋脉返回復活点都已经来不及了,真真是无计可施。 您说什么?此妖道行太高,贫道已是黔驴技穷,干脆歇了吧。 歇了吧?!说的倒是容易,我七师弟还折在里面呢,我要真歇菜了,我估计我能整宿整宿的做噩梦,非整出个神经衰弱不可。 再说,我闻薇生是谁?三世为人,熟悉各种修真潜规则的主!我真能没法儿把自己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吗?不能啊。西游记看过没?就是内(那)一和尚携带一保镖、一宠物、一僕从公款西游的故事。那个故事里的孙爷向我们阐述了一个真理——有困难就找朋友,准没错,肯定就能降妖伏魔、仙到成功。 我虽然没有什么朋友,但我有师妹啊,有二师妹这个自古英雄都难过的美人在,何愁大事不成? 最后我们在经过了长时间的友好磋商、开了无数研讨站谈会,终于齐心协力的找到了一个皆大欢喜的折中办法,就最终的解决结果达成了一致。 人不能放,但可以去求能放他的人开口。 也就是说穆悸把我给卖,呸,我是说穆悸把我给引荐到了他师母那里,也就是北邙派的掌门夫人魏云氏。魏云氏者……说白了意思自然就是她嫁人后跟了北邙掌门姓魏,而在没嫁人前则姓云。闺名不详。 由我去和掌门夫人对弈,是囚是放,一切都交由掌门夫人定夺。 莫名的,我想起了陆绛的姨母就是掌门夫人的这个小道消息,暗自祈祷它能够有一些可信度。 当然,除了这个不靠谱的小道消息以外,我还是有一些更加靠谱的把握的。在修真界这个有关系就一切都没关系的世界,我自然是想方设法的把自己和这位掌门生搬硬套的给扒拉出了一层关系。 我一进去对这位掌门夫人称的就是师伯,拱手行礼:“莫寻派大弟子闻薇生拜见云师伯。” 这个云师伯是怎么来的呢?这还要从大概好几百年前说起,咳,简而言之呢就是,这个北邙派的掌门夫人和我师父在他们的青葱岁月的时候,同属古仙派,她师从的是古仙派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也就是我师父的师父(即那位成仙的师爷)的师兄,也就是说她勉强也算是我师父的同门师姐。 这样一来二去,她也就能够勉强再勉强的成为我的便宜师伯。套关系嘛,你懂得,就那样呗,只要意思到了,什么关系不都凭藉的是一张嘴? 在行礼的空挡我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一派古意,好吧,在这个时代就没有不古的。所以我们还可以把我师伯的房间称为清新淡雅,也就是传说中的小清新~咳,扯到正题上,房间的布局就是标准的两室一厅,我孤身一人站立在大厅里,而掌门夫人则位于右侧的小隔间里。 隔间的前面竖着两个木兰青铜香炉,香气环绕。 而在两个香炉之间是一个圆拱型的进出口,在那里遮掩着一帘米黄色纱帐。隔着这一层帘幕,那位一向素淡的掌门夫人端坐在软榻之上,我只能透过帘幕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 在我问完话之后就是一室的寂静,我们都在等着掌门夫人的回话,看这亲她到底认也是不认? 说实话,对这事我也不过是五成把握,对半开。因为前世我和这位云师伯根本是毫无交集,对于她的认知都停留在别人的说法上面。她到底对我莫寻持着怎么一个态度,还真不好说。 师姐箴言八:狐假虎威的事我常干,但就怕对方是打虎的武松。 第9章 大师姐提不情之请,云师伯出题二选一 “起来吧。”一个温和清雅的声音响起,柔柔轻轻的,就好像生怕吵醒什么似的。 听掌门夫人这么回了我的话,也就代表着是我这个亲她认下了。我也终于就放宽心了,起码她没有真的不给我面子的不认,就说明陆绛这事有门儿。 然后她沖我招招手,又说:“进来回话。” 不错,这事看来真的是大大的有门儿。我笑着起身,帘幕后面的两个小丫鬟帮我打起帘子,引我入内。 “坐。”掌门夫人拂袖,声音低得似有若无,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额前竖着一排整齐的小刘海的大丫鬟给我递上了一个象牙案圆凳,我入座后,还不忘对这位师伯道谢。 其实在这个时候我才第一次敢正面去看看这位师伯的庐山真面目,之后…… 我发现我可真傻啊,我怎么就真的以为去了帘幕,近身之后我就一定能够看到师伯的样子呢?要知道,在修真界,如果修为高上两到三个阶段,除非对方愿意,否则根本是看不清对方的容貌的。 在一片朦胧中我恍然顿悟,这位一向深入简出的掌门夫人的修为肯定不会低,甚至和我师父也有可能是不分上下的。而北邙掌门的修为可是在我师父之下的,于是,以此类推,北邙掌门夫人的修为肯定比他的丈夫也就是北邙的掌门要高。可怜的北邙掌门,有这么一个高修为却又喜欢清淡的娘子,想必压力一定很大。
第10页 怪不得我总听说北邙的掌门三不五时的就要闭一下关,看来醉心于参禅悟道是假,躲避面对娘子的压力才是真啊。 男人,你的名字叫憋屈。 “听掌门说在上一次弟子大会上看到虞师弟收了个宝贝徒弟,我却因病当时没在场,很遗憾未能与你见上一面,今日总算如愿。不错,气质极佳,看上去就知道是个好丫头。”掌门夫人甚是客气,客气的和她老公都不像是两口子了。 = =但形容我的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赏玩物件…… 对此我有些小不忿。为什么呢?因为我穿越到的那个现代网络上曾经流行一句大实话,一个女人如果不漂亮,就赞美她聪明,如果一个女人不聪明,那就赞美她有气质。这样想来,我在这位云师伯眼里,岂不是即不漂亮也不聪明?还真是一个足够糟糕的第一印象。 但更糟糕的是我还必须装作一脸娇羞的回答:“师伯谬赞,过誉了,过誉。” 心里不断的腹诽着陆绛,我告诉你,陆小绛同志,师姐我为你可是真的豁出去了,里子面子以及那一点点最后的骄傲都不要了,陪着笑脸只为哄对方高兴好放你出来。你将来要是敢给我出什么么蛾子,再走上那么欺师灭祖的魔修路,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掌门夫人对我笑了笑,呃,我觉得她大概是笑了。 我想她大概是想玩个亲切,可惜一个没玩好,把我给吓到了。任谁看着一团朦胧觉得看见了笑意,大概心里都不会觉得怎么踏实。 于是,我回笑的有些勉强。 “恭喜你获得了弟子大会的优胜。我没能看见你得胜,但还是很高兴听到你赢得了优胜的消息。”掌门夫人又说,再接再厉以物质讨好之,“秋兰,去把准备好的礼物给薇生拿来。” “云师伯客气了。”我终于笑心甘情愿了那么一点。 虽然我不知道她讨好我有什么前途,但是断没有把到眼前儿的好处推回去的道理。 所以,弟子我就不客气的笑纳了哈。=v= “小玩意,不是什么珍品,但贵在还算有新意,闲时拿来赏玩到还算适宜。”掌门夫人很随意的说道。 我接过秋兰递上的盒子,倒也没有真的那么掉价丢人现眼的直接去打开盒子,看她到底给了我点什么“小玩意”。等后来回去莫寻关上门仔细的观看之后,我得出一个结论,北邙不愧是有着百年积淀的大门大派,附带空间的一套首饰都能算是“还算有些新意不怎么值钱的小玩意”,财大气粗的让人真的很想蒙上面连夜杀上山去劫个富济那么一把贫。 “说起来,想当年虞师弟也是优胜呢。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是虞师弟的福气。”掌门夫人一副好像准备唠家常的架势。 我也就只好打起精神应对:“家师也常在薇生面前提起师伯,这次弟子前来,家师特意嘱咐弟子要来问师伯好。知道您身体一直不好,所以让弟子问问您是否大好了。师父最近在忙新收弟子的事情,抽不出身前来,这才特命弟子代问。还望师伯见谅。” 场面上的话,我多少还是会说一些的,不就是编瞎话假客气嘛,从小别的不敢说,蒙人我还是会一些的。 “是吗?”掌门夫人长嘆一声,好像明显对于我的託词是不相信的,我心中一惊,怎么,我蒙人的本事退步的这么快,就因为长时间都用来矇骗我四师弟那种毫无挑战性可言的小屁孩,本事不进则退了? “劳你师父惦念了。”最后在思量了一会儿之后,掌门夫人决定还是给我面子的不戳穿我的谎言。 我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我师父他来北邙做客了那么多次,却从未见过她一面。 为什么不见?这个问题就很值得深思一下了。而我的第一反应嘛,自然就是他们二人有jq,有料可爆啊。 而正好掌门夫人的病美人之称也是众所周知。虽然修真不能包治百病,但是依着掌门夫人这么高的修为、北邙派这么丰厚的财力,有什么病会这样一直久治不愈呢?我得出的结论就是,要么掌门夫人其实是个宅女,称病自然只是个可以不出门的託词;要么就是掌门夫人真的有病,却也不过是和林妹妹一样,愁出来的。 那么掌门夫人愁什么呢?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v=好比什么“百年纠缠,为爱远嫁北邙”之类的知音体,又或者什么“错。错。错。莫。莫。莫。”之类钗头凤的诗词。 其实我还会凡客体。爱生活,爱师弟,更爱围观师父搅基。我不是腐女子,我是闻薇生。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我和掌门夫人就在“你师父可好”“你可好”的话题里你一句我一句的神展开了,围绕着两派内部的修真业余文化生活开始了家长里短,途中偶有还会提及天气、星座、衣服首饰、别人家的丑事等女性修真者都喜闻乐见的碎嘴八卦。 我估摸着如果改天我兴起要办个面向全体女性修真者的杂志的话,这次谈话内容就足够我整出一个创刊号了,销量绝对不会少。 在这次谈话中,我们俩一个比一个气定神闲,谁都知道有事必须要解决了,但就是不开那第一口。 因为拼的就是一个心理战术,谁着急谁先说,谁先说谁先输。 而我也在又得到了一堆来自云师伯慷慨的礼物之后表示,不管是在清淡的女子,她的本质也还是八卦而又唠叨的啊,但看在她和师父的关系、对我的爱护以及那些价值连城的礼物的份上,我忍! “听说你去偏院了?”掌门夫人为我们胶着的话题终于打开了直接的大门。 “是的。”我低头,掐算了一下时间,外面天都黑了,但估计陆绛还没有吃饭。一咬牙,横下心来,也很直接的开口说,“薇生有一事不明,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这一次我换来的又是对面长时间的寂静,高人就是这点不好,动不动就爱玩沉默。 这样不回答的态度,自然是令我很忐忑的,而且突然有一种冷汗直流的感觉,因为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里,我深刻的感觉到了来自对面的压力正在逐步增加。这就像是又一场博弈,我们谁都不想退让,又都在等待着对方让步。 事后我感嘆,果然掌门夫人的气度就是不一样,即使再温和,但在该是时候的也是很给力的。 “如果我说这两个‘一’里,你只能择其一,你会如何选择?”掌门夫人的千言万语最后再次化成一句长嘆,长嘆之后就抛给了我这么一个二选一的选择题。 要不我说呢,这掌门夫人的病都是自己作的啊。终日这样嘆来嘆去,还爱给人出这种难题玩,心眼之多能是一般人消受的起的吗?不过,要知道,天道好轮迴,你看上天放过谁?作孽的掌门夫人哟~等好吧您吶。 谁也没有想到,很多年后我竟然真的一语中的、 而现在,真相和师弟,我只能择其一。 师姐箴言九:跟这些爱玩神秘主义的人真的是说不到一起去! 第10章 小师弟成功被解救,大师姐夜奔回莫寻 面对掌门夫人“真相还是师弟”的选择题,如果是第一世的我也许会为难,但是对于重生的我来说自然是不用为难的,所以我只是稍微不舍了一下,就果断寻找了陆绛:“薇生选择后者。” “那好,我答应你。”掌门夫人难得的豪慡了一把,让我颇有些觉得她其实是挖了个坑在等我跳的错觉,然后见我跳进去了生怕我反悔似的果断填坑了,还给踩了个严实,“你这就快去吧,告诉穆悸,我同意你把那孩子带走了。但是切记,出了北邙的门,那孩子便于我北邙无关,生死由命,成败在天,从今以后不论是他好是歹,就都是你莫寻的包袱了。” 我现在改主意了,会不会晚了点?= = 当然,这只是个玩笑啦。 因为在我临出门的时候掌门夫人又问了我一次:“我最后问你,你真的不悔?”掌门夫人这次的话严厉了不少。 “有什么好后悔的?薇生巴不得再有个那么可爱的小师弟呢,正好我四师弟从小都是一个人,形单影只,有一个同龄人作伴,对他们二人都好。”面对压力,我能够选择的就是装傻痴缠。我站在门边,看着掌门夫人那朦胧的脸,态度坚定。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掌门夫人抬手,示意我可以出去了,“秋兰,送客。” 我恭恭敬敬的告别,在终于退出去之后表示,这就完了? 是的,这就完了。 但是这个进度条是不是刷的快了点?我进去也不过一炷香多一点的时间,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却都浪费在了唠家常上,只剩下那可怜的百分之一在提正题。 这样的比例,是不是略微诙谐了一些?
第11页 掀桌! 白费了我准备的那么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的大道理有木有,白费了我精心准备的那么多的辩解之词啊有木有,白费了我想好的那么多表决心要照顾好陆绛的豪言壮语啊有木有,这置我一开始的鸭梨山大于何地?恩?恩?恩? 这个温和的云师伯,还真是奇怪。虽然说修真了,但那也不代表你人就必须变得神神叨叨的啊。 话说,师伯你其实是天蝎座来的吧?= = 师伯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边,陆小绛,赶快随师姐我回去解决人手危机吧。恭喜你,即将从我的七师弟提升为我的五师弟。=v= …… 出了掌门夫人的门,我就带着二师妹以及穆木头一起随掌门夫人的丫鬟秋兰去了偏院,解了禁制,放出了陆绛。 “你可愿意随我一起去莫寻?”我站在小院的树下问他。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并不会由陆绛的同意与否而有任何改变,只是我觉得还是应该问上这么一句的。当然这和尊重与讨好无关,只是在第一世时我就形成了这样的习惯,遇事总会习惯性的先去询问一下陆绛的意思,而陆绛也往往会给我一个还算靠谱的解决办法。 好比当年我问陆绛,我喜欢师父,但师父该怎么办? 听了陆绛的意见之后,和我他一起叛逃师门入魔了。还别说,当魔修的那些年,看着别人又惧又怕恨我恨的牙痒痒又拿我没办法的感觉,棒极了。 也好比我问陆绛,我马上就要进入飞升期,你说修魔真的也可以飞升吗? 听了陆绛的意见之后,我虽然很遗憾的没能飞升成功,但是我的未来却以另外一个形式重新开始了,一切都未晚,我还可以继续做梦。 而当我再一次问陆绛“你可愿意和我一起走”的时候,陆绛却已经是傻在了原地。 事后陆绛告诉我说,他当时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在我们一行人第一次离开小院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对我能够把他带走的这件事情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随着日暮低垂,当时的陆绛都在考虑要不要进屋洗洗睡了。最后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陆绛就真的已经决定回屋去睡了,毕竟夜里站在院子里真的挺凉的。结果没有想到,就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我却带着人再一次杀了回去。 于是,当时在我那么问过之后,陆绛紫色的眼眸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光芒,那么闪,又是那么亮,就像是我在另外一个时空所见过的多切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流光溢彩。 之后,陆绛对我坚定的说:“你到哪里,我就去哪里。” 然后,我沖陆绛再一次真诚的笑了起来。 我开始确信眼前的这个小孩真的就是我的七师弟了,因为……只有陆绛会给出这么中二但却让我欢喜无限的答案。 我大概永远都忘不了当年在陆绛为我挡劫灰飞烟灭的那一刻他对我说的话:“我一直都觉得不后悔,因为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我唯一遗憾的就是连累师姐你至此,所以,我会一力承担全部的苦果。” 那该死的英雄主义,那该死的……中二少年。 我在那一刻泪流满面,甚至都来不及告诉他一声,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怨过他带我入魔,我愿意相信他所说的,错的不是我们,而是这个世界。我并不需要他为我承担一切苦果。 有这样的师弟,我妇復何求? 当我让陆绛去收拾行李的时候,他却摇头告诉我说他所拥有的全部就只有他自己而已。 在那话之后,一向多愁善感的二师妹首先潸然泪下,她对穆悸说:“我当初随师父上山时也如他一般,茕茕孑立形影相弔,唯自己一人尔。” 于是穆悸就赶快跟着流了两滴泪表明立场,还不忘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有我。” 我在一边干看着想,穆木头没救了,连安慰必备的“靠肩膀,以拉近两人关系,顺便吃豆腐”的经典招式都不会,只要没有我掺和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两人……何愁能够在猴年马月之后在一起?! 秋兰丫鬟站在一边也随着由二师妹带起的悲伤气氛而啜泣起来,之后就掏出手绢给自己擦泪,嘴里还不忘说:“实在是太感人了。” 我= =了一下,表示吐槽点太多,实在是无从下口。 很显然陆绛师弟是和我一国的,他挪动自己的小步伐站到我的一边,小声说了一句:“你不会也要哭上这么一会儿吧?其实我真的有点饿了。” 如果师父在场一定会感慨,不愧是我选中的人,真的是不是家人不进一家门,甚美。 而那一刻我想对陆绛说的是,由于在场的都是修真人士,你说的在小声其实也还是能被听见的。 咳,于是,我们一行人就在穆木头臊红的脸颊里,一起和和乐乐的去前厅吃饭了。二师妹亲自下的厨,因为北邙派前面一开始准备的那一桌已经凉了,于是被穆悸一挥袖,大气的决定倒掉了,二师妹就这样接过了掌勺。 我说:“可耻,实在是太可耻!” 陆绛说:“可恶,着实可恶!” 二师妹不解:“为何?” 我说:“浪费任何粮食都是可耻的!” 陆绛表示:“我总算是知道我以前吃的那些‘卖相还算不错,但总是凉掉了’的食物是打哪儿来的了!” 除陆绛以外的所有人:“……” 于是,二师妹又哭了这么一场。 陆绛一脸黑线的问我:“我说,她一直都是这么哭的吗?” 我想了想回答他:“今天二师妹已经算是心情很好的了。” “她会和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陆绛的语气里满满的是对未来的悲观色彩。 “大概快嫁了。”我琢磨。 “那就好。”陆绛愉快的开吃,然后贊了一句,“果然还是热的饭好吃。” 我默默的说了一句:“你知道我二师妹才是做这顿饭的人吗?” “……”陆绛很狗腿的表示,二师姐,你还是不要这么着急嫁人了吧? = =你至今都还没有叫我师姐呢……小鬼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我绝不承认我这是吃味了。 酒足饭饱之后,我愉快的决定这就回莫寻睡觉。对外解释的原因是吃的心满意足了,自然就有力气御剑上路了。而真实原因嘛,一是尽量减少穆悸和二师妹的相处时间,努力做到拆散二师妹和穆悸这边真的快闪瞎了我铝合金狗眼的琼瑶剧;二是夜风勐于虎,正适合惩罚一下路小绛同志的不够尊师重道! 我这人就有这么一个优点,从来不记仇,因为一般有仇当场我就报了。 不过……在我们御起剑之后,陆小绛同志那兴奋的小眼神儿明确的告诉我,我又失策了。 师姐箴言十:之所以看上去善良,不过是因为那些小算计都被没有成功反而还被误会了。 第11章 大师姐的小学教育,努力驯化中二师弟 一行两剑三人身披月色匆匆回到了莫寻派,等进入前厅之后,如我所料的,我在大厅里收穫了四师弟幽怨的瞪视,他那张包子脸上明确的写着“你竟然抛弃我”这样六个大字,小媳妇样可怜异常。 我抚额,怒斥:“闻青霄!我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给我那么女人!” 上一世我四师弟就由于长于我们三个女人之手,给养成了那么一个性子,说好点就是温润和善,说难听点就是略带娘腔,让我恨不能见一次抽一次。也因此最后在我叛门之后,他甚至连个师兄的样子都没有,软绵的就像是一个面团,任人揉圆搓扁,竟然将掌门之位拱手让人! 虽然说双胞胎师弟也是我的师弟,但是毕竟冷热亲疏略有不同,四师弟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偏向四师弟一些无可厚非。 而且,说真的,关于那对双胞胎师弟,我直至死都从未看透,人对自己看不透的东西,要么敬畏,要么恐惧。总而言之总是会略带一些不放心和牴触情绪。把师父的师门交到这样的人手里,我自然是不放心的。 所以,这么多年来,这一直都是我心底里的一根刺。于是,这一世我立志决定一定要防微杜渐、严格要求,让四师弟继承门楣,顺便也让他不能步入人妖的歧途。 可惜……正如屈大夫所感慨的那样,路漫漫其修远兮。 应对之策嘛,自然是同志仍须努力。 别说我对错了,难道你不觉得这两句贯通古今的精华很搭吗?这个年头,混搭才是王道啊亲~才有看点哟~见我真的动了火气,四师弟这才很识时务的立刻收起了他的小哀怨。 不过,他却也是没有低头认错的,反而昂起头颅,把脸瞥向一边,哼了一声。
第12页 我知道,你懂了,我的改造计划还在努力中……所以就有了现如今这个半吊子的成果,气势有余,威慑不足。 我认命的想,傲娇总比娘c要好,真的,我要知足。冷静,闻薇生,不要拔剑,不要想要祭出灵器狠削那死小子一顿! “吃饭了吗?”二师妹倒是一如我第一世时那样,对四师弟宠的没边,关怀备至。主动在我们闹僵了的时候站出来做润滑油。觉得这个形容很邪恶的,去主动面壁,默念八字真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于是,世界在你的眼中是否纯洁了不少呢?xd“没吃。”四师弟虽然是在回答二师妹的话,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像在用血泪控诉着我的罪行。 “二师姐给你做,恩?想吃什么?别不高兴了啊,乖。”二师妹马上就很上道的开始哄着四师弟了,这让我时常怀疑其实我二师妹根本就不是四师弟的二师姐,而是二师娘。你看到了吗?那母爱的关怀啊~一般从小缺乏母爱的人,大概会发展出两种基本人格,一种极爱报復社会,具体请参考我七师弟陆绛;一种则特喜欢对别家小孩发散母爱,好比我二师妹黄莺。 至于同样从小无父无母、自打有记忆开始就是上山修行的我和我师父嘛,我觉得我们是第三类,毫无感觉…… ……母爱?那是什么,能吃吗? 面对二师妹的问题,四师弟没有回答,还是用那水润的大眼睛看着我,大有一种“你不告而别,还不道歉,也不表示,连声都不啃一下,小心我不理你了,我真的会不理你了哟!”的威胁之意。 “咳,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在说。”毕竟是自己养大的,这大概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于是,四师弟喜笑颜开,和二师妹一起直奔了厨房。 而我则带着陆绛等在大厅,坐在属于自己的专座上,一边喝茶,一边对陆绛继续我在路上对他科普的莫寻基本生存守则。 “刚刚那个就是我四师弟,也就会是你以后的四师兄,闻青霄。”我简短的介绍道。 “小屁孩。”陆绛用更简短的语句做了总结。 看着陆绛还不如四师弟高的身高,我的眼神忍不住的飘忽了一下。我懂得,中二少年必备语句,看谁都觉得是小孩没长大,好像全世界就他一人成熟的跟什么似的。其实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见谁都想要压一头、长一辈儿。 “师父估计你今晚是见不到了,但明天应该差不多。”我想了想决定转移话题继续说,“咱们师父号莫寻真人,师从古仙派的前任掌门、现任的大罗金仙伯阳仙人……” 陆绛在我口若悬河普及歷史背景知识的时候举手打断了我话,表示有问题要问。这是我告诉他的莫寻派派规之一(派规自然是我定的,师父他忙着打劫和搅基,没空管这等俗事),在别人讲话的时候有问题要打断,必须举手,以示尊重。 不要以为这样很幼稚,对付中二少年,给他们一开始就立好死规矩,可比以后慢慢教育要好上很多,这就跟明码标价的购物中心和能够肆意砍价的街边小摊是一个套路。 两者的区别就是后者要多费口舌还总让对方觉得还有底线可降,前者则要上档次很多。 作为上一世教导过两个师妹、四个师弟,这一世也已经教导过两个师妹和一个师弟的我,一直觉得这一套教育小学生的东西其实挺有用的,运用起来自然是业务熟练。想想也是,师弟妹们入派的年龄不正是属于小学生的范畴码?我这叫因材施教。 好吧,四师弟闻青霄情况特殊,他还涵括了幼教这一高端领域。 当年的七师弟也算是特殊情况,入派的时候已经真的到了中二的年级,青春期叛逆,自然是不能套用教育小学生的套路的,于是,教着教着我就成功被他拐入了歧途。(……) 面对此时还勉强属于小学生行列的陆绛,我表示必须要抓住时间的尾巴,不能再让悲剧重演。不管是我还是他,被九天玄雷噼死的感觉还是不要再次尝试了,看在当初就是他为我挡雷才侥倖有了今天的份儿上。 于是对于陆绛的上道我自然是满意的,规矩讲一遍就记得用了,我的笑容变也更加温柔了一些:“说。““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你师父会收我为徒呢?”陆绛眨着那双紫色眼睛问道。 这不是废话嘛,你爹可就是那个当年抛弃我师父的好基友(猜的),就这歷史渊源,看在这样的情分上师父能放过你才有鬼(真的,有史为鑑)。 这话自然是不能跟陆绛说的,就在我寻摸着如何给出一个“玄而又玄,但看上去又不像是煳弄人”的答案的时候,我突然一愣,这才惊觉,是啊,我为什么就这么肯定师父一定会收陆绛为徒呢?谁知道第一世师父是怎么知道的陆绛的身份,进而才同意重点培养陆绛的?这可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而且,这一届应该收的徒弟是我五六师弟,也就是那对双胞胎。如果师父收了陆绛,那么我的双胞胎师弟们又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答案,两个问题汇成简单的三个字,佛法有云,随缘吧。 如果师父不收陆绛,那我就教导陆绛。反正前一世、这一世基本也都是我在教导师妹师弟们基础,师父在这个教育事业上是毫无贡献的,一直担任的都是甩手掌柜的形象。于是反之,这个业务我是熟练狠了。除了名分上有些小误差,其他基本没差。 如果师父这次收不到双胞胎,那么再过十年他应该还是会遇到也就十几岁的双胞胎的。如果註定彼此有缘,他们何愁不会被拐骗上山?(……) 看着还在认真等待我答案的陆绛,我顿时又觉得“随缘吧”这三个字太坑爹,给这个年纪的孩子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那么以后想要修正可就难了。最后我灵机一动,笑着去拥抱住了那个略显单薄的小身子。 我记得第一世时七师弟就好这个,只要我一牵着他的手,或者抱抱他,他就没空再去瞎琢磨什么了。 第二世的时候我明白了七师弟这么做的原因,还有一个听起来很学术的名字来对其做了阐述——皮肤饥渴症。倘若一个人从小就缺乏他人的爱抚,那么他便会患上皮肤饥渴症,这是一种心理疾患。 ↑我的教育心理学老师教的,那老头没少教这些有的没的。 然后,随着和我的身体接触,陆绛整个人都僵硬在了我的怀里,却也没有试着推开我。果然,皮肤饥渴症什么的是一项很伟大的发现,它从理论上掐灭了很多不该有的误会。 “为什么我师父不会收你为徒呢?陆绛,你应该乐观一点的,要知道,一切有我。”我觉得我应该从根本上试着扭转一下陆绛师弟扭曲的人生观,让他遇事积极乐观一些,善于看到事物的阳光面,学着去信任什么,好比我,然后以点延伸成线,最后由线变成面。 陆绛在我怀里一怔,之后点点头,很小声的说了一句:“恩。” 我感觉在我怀里的陆绛的动作就像是小猫一样,表现出了对这个世界足够的警惕和小心翼翼,但还是会抱有一丝憧憬和希望在里面。 要是再有毛绒绒的耳朵就好了。我想。 正太加猫耳,再来个话尾音的“喵”,那就是天堂了。 幸好我最后及时的制止了自己越来越活跃的大脑,稳住了自己想要让陆绛真的“喵”一声来听听的欲望。我觉得,在入门第一天,我还是需要注意一下自己在陆绛面前的形象的(早没了……)。 “试着相信我,好吗?”我试探性的又说。 陆绛在我怀里开始不安的扭动,直至我看见他的耳朵飘红才确定他的扭动不是来自不信任,而是害羞了。我高兴的笑了起来,抬起手点了一下陆绛的额头,算了,这次就放过你,做事要缓图之嘛,要你小子一句信任可真难。 我放开陆绛,笑着对他,心想,那么,重新认识一下吧,陆师弟,我是你的大师姐。 “我又没说不信。”陆绛却明显误会了我意思,有些急了。 我扑哧一笑,中二少年哟,乃这么别扭又傲娇是为哪般啊为哪般?不知道卖萌可耻吗?虽然这么想着,但我还是没有抵住诱惑,去亲吻了一下陆绛的脸颊。口感……不算好,还不如我四师弟的,看来陆绛真的是太瘦了,需要好好补补。 师姐箴言十一:七师弟,收穫完毕! 第12章 师徒七人齐聚莫寻,师姐盘点全派上下 突然,我就感觉我被一股外力扯了开来,让我和我怀里的陆绛远离开来。 四师弟一脸怒气的看着我和陆绛,大有一种捉jian在场的感觉,还很有情景的自动带入了被负心的可怜人士,指着陆绛厉声质问我:“他是谁?!”
第13页 合着刚刚你把陆绛当空气了是怎么着?= =我对此很无语。 不过,我又想,我是不是应该高兴于四师弟敢这么大声的来质问,而不是像过去一样遇事只会躲在师姐的裙角后面哭? “这是陆绛,你以后的师弟哟,要好好相处。”我笑眯眯的回答。 对于小孩子之间的吃醋行为我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所有的孩子都会希望自己能够一直被大人所关注着,对年龄小一点的弟弟妹妹难免会吃味,我以前不也是对师妹师弟们心里不舒服过?这个时候家长所能做的就是让孩子明白,家里多了一个人并不是分走了你的爱,而是给你添了又一份儿爱。 在这里,我等于家长,长姊如母嘛,四师弟就是孩子。 “师弟?师父收了?”四师弟鼓起自己一张包子脸,带着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和陆绛,好像在说“嘿,不要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好吗?” “还没,不过我相信师父会喜欢陆绛的。”我耸肩如实回答。 “可我不喜欢。”四师弟拽着我的衣角,磨磨蹭蹭了半天才说。 “好像谁需要你的喜欢似的。”陆绛环胸,站在一边冷哼了一声,充分了表达了何谓不屑。 看看陆绛,再看看四师弟,我只能捶胸顿足的长嘆,气势决定一切啊。不论我再怎么教育四师弟,跟陆绛一比,四师弟怎么看怎么像小媳妇,怎么看怎么像被压在身下的那个。话说,这么一比,他们两人好像很配,弱受vs强攻啊有木有,我默默的萌了。 “师姐?”四师弟在一边小小的叫了一声。 “怎么?”我撇了他一眼。 “你刚刚笑的好猥琐。”陆绛十分不给面子的在一边毒舌。 四师弟离开点头表示了贊同,难得和陆绛默契了一次。 = =我哪里惹到你们两位祖宗了吗?“看来你们相处的很好啊,这么快就有默契了。”对此我很高兴,如果不是用在鄙视我这方面就更好了。 “鬼才和他默契!”四师弟和陆绛又一次同调了。 还说不默契……一个傲娇,一个别扭,要不要这么般配啊! 然后,二师妹端着炒好的一肉一素,还有一些中午剩下的蒸饺来到了大厅,我顿时觉得我又饿了……荤素搭配,唔,吃饭不累。 “师姐,你又瞎用俗语。”四师弟举爪毫不客气的指出了我的错误。 我挑起筷子塞了片我不爱吃的萝蔔堵住了四师弟的嘴:“连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四师弟一笑,好像从来没有吃过萝蔔似的吃的津津有味,顺便还挑衅似的看了眼我旁边的陆绛,两腮鼓起,像个抱着栗子的小仓鼠。 陆绛再次冷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然后夹了快肉作势要餵我。 我一看是我爱吃的木须肉也就毫不客气的吃进了嘴里,还摸了摸陆绛的头,夸他懂事。 听到我的表情,陆绛整个脸上都好像充斥着压抑不住的喜悦,还特意看了眼四师弟。 我抚额,这两个果然不是一个段数的啊。在四师弟还炫耀于别人对他的宠爱的时候,陆绛已经学会了去主动讨好大人表达自己的乖巧。虽然看上去都很孩子气,但七岁定八十,将来所能够达到的作为一目了然。 看看四师弟一脸的愤愤不平,我也摸了摸他的头,可不能让陆绛总是压着四师弟,怎么着都是要帮着四师弟树立他的师兄威严的。 “好啦,刚刚不是就说饿了吗?怎么还不吃?可不能浪费了二师姐的一番劳动啊。那,师姐陪你一起吃。” 我承认,我是真的馋了,反正我又没有关于身材的苦恼。 “师姐最好了~”四师弟果然还是个好哄骗的。 于是,后来二师妹只得再去多炒了几个菜。 倒不是因为我真的有多么能吃,而是我师父他老人家闻着味也突然神奇的出现了。一个圆桌一瞬间就坐满了人。 七个人。 哪里来的七个人? 师父,我,四师弟,陆绛,二师妹,以及跟着师父后面进门的另外一对双胞胎兄弟。 齐活。我在心里想,看来不用我替双胞胎师弟操心了,他们果然命中注定的在山下和师父相遇了。要不说呢,缘分这个东西是个很难讲的事情。 闲话少说,开吃才是关键。 又一次酒足饭饱之后,师父一抹嘴,指着双胞胎对我开口介绍道:“这是苏谨和苏慎,苏瑾字上心,苏慎字下心,你的五师弟和六师弟。为师在山脚下捡到的。” 之后师父有对双胞胎介绍我们:“这是你们大师姐闻薇生,二师姐黄莺,四师兄闻青霄,都没有字。你们还有一个三师姐李碧水,她和古仙派的大弟子花想容私奔了,现在还见不到真人,等找到人之后你们就能见到她了。” 师父随意的说法就好像在介绍动物园里的动物…… 然后,师父那个老不休果然还是抵不过陆绛那张小脸的吸引,笑的一脸诡异的问我:“薇生,这是你又捡上山的孩子?” ……全场一起沉默了。所有人默契的心声:师父和大师姐这是有多爱捡孩子上山? “呃,也不算是我捡到的,是从北邙派带回来的,叫陆绛。”我回答。 “北邙?”师父俊秀的面容终于皱了起来,“你云师伯同意的?” 我的心一跳,难不成这里面真的还有波折?但还是老实点头回答了师父的问题:“是。” “干得好。”师父掐指一算,舒展了容颜,笑着表扬了我。 我满头的黑线,我怎么就忘了在师父仙风道骨的表皮下那和土匪一样的抢劫思维?但凡是不花钱拐回来的,什么都是好的。 ……众人再一次默了。 “陆绛是吗?那好,你以后就排行第七吧。今年还真是大丰收。”师父大手一挥,这事就这样成了。 而我也不忘在一边心里吐槽师父,是啊,恭喜你,你的后宫充实了不少,质量上乘,还很具观赏性。 说起来这个,到不是我夸张,我们莫寻派最大的特点就是实力不俗,长相也都是个顶个的漂亮。虽然说修真者,在修真这个不断进化自身的功能下,长相就算是不出色,但也足可以是清秀有余。但是,底子好的话,将来出落的自然会更加惊艷,陆绛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而我的这对双胞胎师弟呢,也是这么个套路,不仅是修真的好苗子,本身的长相也是极具看点。黄莺师妹不仅漂亮,厨艺还好。四师弟闻青霄就我记忆来看,将来也是不错的。三师妹李碧水,只能说她把她的脑子全部长到脸上了,是属于漂亮的很花瓶很妖媚的那种,反正就是一脸精明相,绝不肯吃亏的主。都说相由心生,但偏生,我三师妹却是个反例。 总的来说呢,我们莫寻派,长的最好看的自然是自身就带着一种魔力诱惑感的陆绛,其次就是三师妹李碧水,接下来依次是师父、五六师弟、四师弟、二师妹以及我。 没错,你没有看错,我是垫底的那个。 可我从来不觉得长相差是我的错,实在是跟我对比的那六个人太变态。就我这长相,放在人堆里,也还是能够小那么显眼一下的。 好吧,如果一定要在他们中间生存,我只能说,姐拼的是气质,比的是现代常识!红颜枯骨,不过一具皮囊,注重容貌什么的实在是肤浅,太肤浅!要走内涵路线,内涵懂吗?内心美,才是真的美!(……) 于是,就这样,我们莫寻派的最终班底提前齐活了。 你说拜师礼是不是简单了点?怎么会简单,起码师父还算是口头当着全派上下宣布了一下呢。收四师弟那前儿,其实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说过…… 剩下的就是我的事情了,好比拟定一下今年外门弟子的名单,外门不比内门,选人的事情都是由我来圈定,四师弟去长个眼也就算了。然后,就是给古仙派的掌门送去一份信表示今年的收徒活动已经告一段落,收了三名内门弟子,分别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家庭背景bb。 然后,在我写完信都封了口之后才惊觉,那今年我们准备的收徒大会岂不是白忙活了?擦,师父,你给我死过来啊混蛋! 当然,我也就是在嘴上这么说说,不可能真的冲杀到师父的房间去欺师灭祖。 虽然说修真者参悟的是弘扬随心所欲的道,但也不能太随心所欲了不是?师父毕竟是长辈,尊老爱幼是我中华传承五千年的传统美德。呃,我忘了,我们这里不是中华。这足以证明我大学的思修老师是有多强的洗脑能力啊! 师姐箴言十二:命运的强大之处就在于,七师弟还是七师弟。 第13章 道魔佛日后三鼎立,谣言实非空穴来风
第14页 那一夜我在油灯前惆怅了一夜,怎么小惩一下才能让师父知道别人的劳动成果是需要珍惜的呢? 七师弟和四师弟分别在他们的房间辗转反侧了也是一夜,扎个小人是不是就能戳死闻青霄/陆绛呢? 五师弟和六师弟则睡在他们的房间里心事重重了一晚,他们在想,这么不靠谱的师父,真的可以为他们报仇吗? 啊,我忘记说了,我这对双胞胎师弟是带着俗世的仇上山的。 他们的爹爹据说还是俗世那个什么什么朝的十分着名的大才子,当朝一品,天才门生,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苏相爷,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却不想一朝被一只母老虎精给迫害的家破人亡。只有他们兄弟在忠僕的掩护下逃到了天姥山脚下,进入了我师父的势力范围,让那老虎精不敢作祟。 在这里面还涉及了一段极其复杂的三角恋情,我就不表了。反正结果就是我的双胞胎师弟从小立志就是入道报仇,而最神奇的是怀着这样不纯洁的目的他们的修道之路竟然还有所大成。 所以说什么修真者都是菩萨心肠、清心寡欲之人,那都是欺骗施主们的。 修魔修真的区别不是单纯的为恶又或者为善,只是在对于道上的不同理解而已,正如日后兴起的修佛一样,都是殊途同归。别看魔修和修真者现在还掐的势同水火、有你没我,等佛教开始盛行的时候,他们就会握手言和一致对外排除异己了。 当然,最后由于求同存异(这个词真的适合放在这里吗?= =),在合作中还是彼此猜忌的这个缺点,导致了日后道、魔、佛三足鼎立的局面。 说真的,如果不是修佛必须剃秃瓢,单纯考虑佛修初期的升仙率我一定会改道的。 这让我不得不想起一句涵括了江湖三十年腥风血雨、涉及宗教信仰和伦理道德的流行语:魔头,莫跟贫道抢秃驴! 看出亮点了吗?亮点就是这就是个基情满满的世界啊!握拳。 第二天一早,我拿着二师妹连夜fèng制好的衣物送到了陆绛的房内,一袭紫袍,很趁他的眼眸颜色。 上一世陆绛偏爱青衣,但是我却觉得那是只适合师父的颜色,因此还和陆绛怄了好几百年的气。后来我们一起入魔,陆绛换了紫衣,我终于不在觉得刺眼,告诉他说紫色很适合你,他却对我说,他以为我只爱看青衣。 我是爱青衣,只是因为我以为师父爱青衣,师父才是最适合青衣的人。 但是,咳,后来我才知道,师父其实穿什么都好看,而他之所以钟情于青衣不过是因为当年在古仙派的时候统一的制服就是青衣,他穿习惯了,于是懒得换了…… 而我给双胞胎准备的是一身黑衣一身白衣,为的是方便辨认。 沉稳冰山的老大自然是黑衣,看上去温柔好说话的老二是白衣。这是沿袭了我第一世的习惯,就好像我给他们安排房间的时候也是按照第一世记忆里的那样安排的。不许说我懒,我这是尊重歷史轨迹! 迎了新师弟进门的第一天,师父决定,全派放假。(= =) 咳,这话自然不是一向晚起的师父说的,而是我依据以往的惯例总结出来的。结果自然是我总结对了,那一天师父果然没有出房门,三顿饭也都是由二师妹做好,由四师弟给送过去的,至于师父到底在房门内干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这个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在我看来嘛,师父不外乎对着当年他好基友的画像神往、惆怅、感慨这三件事而已,反正就是没有闭关修炼的可能。 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偷偷瞧见过呗。 要不就说呢,问世间情为何物,两岸猿声啼不住,一面雄,一面雌,就中偏有异性恋。 师父被一个入魔了的魔修困扰千年,始终是忘不掉、捨不得、求不来,怎偏偏对方是个可塑性材料,改弯归直,看破基情了。而我则也是为师父辗转千年,到最后才知道他是个弯的不能再弯的基佬,没有直回来的可能了。 还有什么事能够比你知道你喜欢的人和你不是同一个性向更糟糕的呢?你是同性恋,他偏生是异性恋,你是异性恋,还真对不住了,他是同性恋。 咳,扯回来扯回来,我总是喜欢跑题,大脑太发散了啊。 趁着送衣服的空挡,我代替师父宣布了全派放假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 于是,四师弟去给古仙送信了。因为收徒这种大事自然是不能用信使随随便便送过去告知的,而且也因为我们派里能够派出去充当信使的妖精都倾巢出动的寻找三师妹了,无妖可用。可用的人也就剩下了二师妹、四师弟和我。所以由谁去送信,一目了然。=_,= 二师妹继续在厨房为全派上下的生计而不辞辛苦的操劳着,值得表扬啊。 五、六、七三位师弟被我委派了一项重任,去给二师妹打下手,为的自然是让他们和二师妹打好关系,要知道,在莫寻派,和厨子大好关系可是很重要的!顺便也可以为我莫寻寻找厨子的继承者。(四师弟表示,我觉得这个顺便的关系可以颠倒一下……) 至于我嘛,则是百无聊赖的重新躺回了房间的软榻上,仔细的琢磨起北邙掌门夫人给我的礼物来。 然后,我被惊住了。 打开红色的锦盒,一套打造精緻的首饰跃入我的眼帘,但我被惊住的原因不在于此,而在于那是一套空间首饰。 何为空间首饰? 自古,玉为简,储存信息,石为器,储存物件。算是修真的器物中比较上乘的器物之一,后来随着发展,单纯的玉石开始不断打磨改进,做工也就越来越漂亮精緻,能够存储的空间也是越来越大。如果不理解,请参看u盘、移动硬碟的发展史。 于是这个所谓的“空间首饰”,其实就是拿玉石搭着秘银做成的首饰,有空间储存的功能。美观大方,被修真女性趋之如骛。男性则简单一些,一般都是在丝绦(腰带)左边佩戴一个稍微打磨过有个样式的玉石解决问题,顶天了或许还会在手上佩戴一个扳指。只能说,不论是什么时代、什么时空、什么样的生活方式,都阻挡不了女性对于首饰的热爱。 而我得到的这份可不是单个的首饰,而是一套。 何为一套?两个耳坠子,一条项鍊,两个手镯,一枚戒指。一般在我们这儿,每家女儿都会有上这么至少一套的首饰,依照家境以及是否修真而决定了质地、功能的不同。 而在修真界,女子的耳坠、项鍊一般是玉,储存信息之用,只因为离着大脑近,储存信息的时候方便,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其实在我看来玉戴在那里都不会影响它储存信息的效用的;手鍊、戒指则一般都会用石作为材料,为的是存取物品方便,这点我倒是很认同。 北邙掌门夫人给我的这套自然也是这么一个套路。 而等我佩戴上耳坠子的时候我才发现,耳坠子里面还有东西,用灵识一探,好傢伙,里面全部都是云师伯的一些修真心得,这可是个要比这个耳坠子本身的价值高上太多的的东西,依着那位掌门夫人的修为,这可当真算得上是无价之宝了。 项鍊是空玉简,这大概是预留给我让我存放一下我的所思所想的。人类的记忆毕竟有限,把一些重要的心得放入玉简,这已经是一些高修为人士的默契了。而我也是在日后入魔之后才偶然得到了那么一小块玉简,还是挂在丝绦右边的那种很粗略的挂饰。和掌门夫人现如今的大手笔一比,真的是……相当的受打击。 强烈要求抵制修真界越来越大的贫富差距啊,这万恶的有钱人!!! 手镯其实应该叫银手鍊,那是由八块蓝色的石头相连组成的,石头镶嵌在银边里,银边镂花,有两个大一点圆润石头,剩下的是六个小一圈的石头。 再看,左手鍊子的石头里面果然有云师伯准备的一些丹药、武器、衣物,还被分门别类的放在不同的蓝色石头里。当真是细心周到,想人之所需。这样的大手笔,突然让我觉得有些烫手了,因为能够被放在这石头里的物品自然也不可能是寻常之物。 至于剩下的右手鍊子,和镶着石头的戒指则是空的。 经过我仔细的一番研究之后我鑑定,我算是明白了,当年那条关于北邙掌门夫人其实是陆绛的亲姨母的谣言十有八九不是空穴来风,很有可能是真有其事。 从这大手笔的“小玩意”里就可以看出来,这云师伯是在讨好我,让我对七师弟好一点。 然后我寻思着,既然我已经收了北邙掌门夫人这么重的礼,那么后来她又在谈话里附送给我的小礼品就送给师弟师妹们吧。之后我惊觉,这位掌门夫人真的是很高干啊,估计自己的这些想法也在她的预料之内,所以可以说是那些后面给了我的东西其实是在变相的给陆绛。 果然,我摸了摸下巴,有问题啊。
第15页 后来,我就把珍贵的放假一天的时间浪费在了研究北邙掌门夫人的礼物,以及如何给师弟师妹们分配这样毫无建树的事情上了。完全忘记了还有下山看戏、看说书这样有爱的业余文化生活。我有罪,我忏悔/(ㄒoㄒ)/…… 师姐箴言十三:我每天都需要思考几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好比午饭该吃什么,晚饭该吃什么以及我又该临幸哪家戏园子/茶馆了呢? 第14章 莫寻众人作息规律,师姐开始正常教学 日升日落,月升月落,第三日,莫寻派开始了正常的生活~卯时初(清晨5点),天刚亮,天姥岭上的兔子出窝,这些兔子真的都是成精了,专喜欢挑吃这个时辰带有晨露的青糙。四师弟也晨起去练武场练剑。 辰时初(清晨7点),天姥岭上此时一般容易起雾,旭日东升,蒸蒸日上,整个莫寻派被笼罩在一股升腾的仙气之中,远看去门派上做工精细的屋檐若隐若现,恍若仙境。二师妹准点起床,进入厨房开始忙活朝食,也就是早饭。 辰时三刻到辰时七刻,是二师妹和四师弟吃早饭的时候,整整半个时辰一个小时,也不知道他们这么细嚼慢咽的到底是在吃饭还是在数米粒…… 巳时初(上午9点),天姥岭上的大雾开始散去,艷阳高照,蛇类出洞觅食,早上出来饮食露水的兔子会为食物链做出独属于它们的贡献。五、六、七三位师弟也已经收拾整齐等在房内等人来叫等的略有心慌。 日上三竿(具体时间不可计),我如往常一样准点起床。(= =) 二师妹上山去做抓蛇准备做昨天答应我了的蛇羹,只能说出洞觅食的蛇类也为食物链做出了独属于它们的贡献。xd四师弟在房间里自学,他上个月就欠下我的五篇参同契还没有抄完。 至于剩下的三位师弟嘛,他们则傻坐在前厅。我打着哈欠进去,看着三个小师弟跟一萝蔔一个坑似的端正坐在座位上,可爱的不得了。我懒散的挥挥手:“哟,骚年(少年)们,都在啊?起得挺早的嘛~” “不早了……”师弟们看了我一眼,默契的开口。 “这你们就不懂了,太上感应篇有云,辄指三光。久视日月。如是等罪,司命随其轻重,夺其纪算。算尽则死;死有余责,乃殃及子孙。是谓修道之人要避三光。”我强词夺理道,不要问我这是跟谁学的,乃们心里应该有数,“何为三光呢?日月星三光矣。” 师弟们望着窗外高悬的日头,默。心说,你要是真避三光,应该是只能在阴天行动啊,何故在日头最盛的时候才出来行动?= = 然后我坐到了我的专用软榻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三个师弟一起看着我听候发落的样子,顿时觉得感慨万千。多少年后,这样的日子又一次能够重新开始了,我何其有幸。在入魔的那段时间里,我想我最怀念的大概就是这段一去不復返的年少时光。 “诶?我说,昨天我说的话,你们是没记住,还是记反了?”看着双胞胎,我如是说。怎么着呢?原来是今天这对双胞胎把衣服的颜色穿反了,老大白衣,老二黑衣。 我这话一出,在场的三个小萝蔔头均变了脸。 陆绛大概是觉得自己没有看出来双胞胎换了衣服的颜色而觉得自己还是眼力不够,双胞胎则是奇怪我怎么认出的他们。 “大师姐,你能分出我们?“黑衣的老二果然开口了。 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跟你们认识了小五百年,后来虽然分别了五百年,但我也还是会关心莫寻,关心上了莫寻,自然是要关心已经掌了莫寻派的你们。这样要是再分不出你们谁是谁,那我得有多笨啊。 不过这话是不能对双胞胎说,所以我说:“怎么,分出你们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 双胞胎默契的对视一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而我也根本没有打算听他们的回答,因为我知道,其实他们真的挺难分的。据说当年他们父母都是不怎么能够分清他们的。所以我紧接着又说:“以后还是按照约定的那样穿衣服吧,不要突然换,我怕你们二师姐、四师兄和七师弟不好认。” 其实我最怕的是师父认错了,扫了他老人家的面子,那就不美了。 双胞胎相视一眼,我是知道的,他们俩之间一种有一个奇怪的心灵感应,从眼神中就可以明白彼此的意思,你眉来我眼去的商量妥当了,然后他们这才动作一致的乖顺回答:“是,谨遵师姐教诲。” 我挥了挥手:“以后这些个虚的除了在外人面前要注意一下以外,在只有自家人的时候就不要整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了,显得多生分。” 其实这话放在我的第一世是想都不要想的,谁不知道莫寻派的大师姐最是在意尊卑辈分的? 可是,人都会变的,不是?所谓身处的时代决定了你被洗脑的内容,大抵如此。 之后,我见离开饭的时间还早,于是就决定补救的教这三个小萝蔔头一些生活常识。 倒是我一时大意了,上一世师弟上山,师父每次给的一天放假时间,我其实都用在告诉师弟们日后在莫寻派的常识上了,结果这一世却因为过去的记忆以为他们都知道,给忘记说了。恩,吃完饭顺便带他们去看看莫寻的整体布局吧,省的他们干出如师父那般在自家门派都能迷了路的丢人行径。 “道家人不信那什么‘夏练三暑,冬练三伏’,更没有什么闻鸡起舞的规矩。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寅更是扯淡。”首先就作息规律,我简单的总结了一下。 其实我话里的意思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顺其自然。 “当然要是你们自己愿意早起,我也不会拦着,就像是四师弟一样。”想了想过去三位师弟自虐一般的过往,我又补充了这句。其实四师弟倒不是有多么自觉的要早起,而是从小被我养成了的习惯,身为一个掌门候(掌门候补的简称),不勤学苦练早晚会被师弟篡位!我们家小四怎么着也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所以我话里的意思其实是在鼓动三位师弟不要那么勤快,跟着我一起晚起也是绝对可以的。为了给四师弟这个掌门候铺路,你以为容易嘛…… 可惜,三个师弟却若有所思的一起点点头。我估摸着,他们是打定主意不受我诱拐了。 “只一样你们需要记住,我和师父都是晚起的,我还好说,师父低血压有起床气,不想死的就不要撩拨这个沉睡的大魔王。”我又说。你说,作为一个师姐你说我容易嘛我,不仅是顾全师父的面子,还要操心师弟的人身安危。(没看出你哪里顾全师父的面子了……) 黑衣的老二举手表示提问。 看来这个规矩二师妹已经告诉他了,很不错,我点头让他说话。 “什么是低气压?大魔王?”老二问。 就像我说的,这对双胞胎虽然容貌上很相似,但其实在很多生活习惯上却是不一样的。老大成熟稳重一些,其实也就是顶着张冰山脸少言寡语;老二呢则温柔幽默一些,其实也就是一另外一个只会笑的看似多情其实无情的面瘫。而一般有问题也都是老二在问,他会比较好奇一些乱七八糟的方面。 “就是一种说法而已。低气压等同于起床气,大魔王等同于大魔头。”我简略的回答了一下,示意老二问题到此结束。 我是很清楚老二刨根到底的这个本事的,当年让我也是颇为焦头烂额了一段日子。 “至于如何入门一事,这倒是不急,你们还小,最近你们需要做的就是适应莫寻,不要有太大的压力。道家讲究的是恬淡,重要的是一种心境的追求。现在你们大概还不会明白,从参同契抄起吧,先把入门的东西参悟透了再说。”我又将道。 由于修真者有着太过漫长的生命,又受道家思想的影响,大家的性子都比较散漫,很少着急,火烧火燎的那更是要不得,具体请参考前几日来踢过场子的程澄师妹,一看就是个未来不会有大出息的。 所以,刚入门的小徒弟们的学习进度也都是比较慢的,没看我四师弟现在还在抄参同契吗? 而这三个的天资可是要比我四师弟好上太多,为了四师弟着想,我怎么着也应该把他们的进度再压一压的。不要说我这样有失公允,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还有俗语说十个指头都不能一般齐呢。 陆绛是个註定要有大造化的,我这样还能压一压他的性子,尽量避免他走上歧途。 至于双胞胎兄弟,我也知道他们的本事,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我只是想让他们晚点发光,不要太打击了四师弟才好。 我心里清楚,早晚他们都是要超越四师弟的,我只是私心的想要这个早晚能够晚一点,再晚一点。从某种角度来讲呢,四师弟当年把掌门之外拱手让人的举动也有一些他自愧不如人的自卑心里面在里面,师门同辈六个师姐弟,却属他的本事最差,在这样的压力下,心态真的很重要。所以我才想要在完全树立了四师弟自信之前,适量延缓一下另外三个师弟的进步速度。
第16页 小孩子最忌讳的就是被打消了自信,那会是影响一生的事情,大意不得的。 师姐箴言十四:从小被“别家的谁谁谁”打击到大的孩子,你伤不起/(ㄒoㄒ)/…… 第15章 永远吃不完的午饭,师父远游归期不定 “至于莫寻派的人嘛,你们认识的倒是少了些。实在是你们没有赶上好时候,你们也知道的,你们那个不争气的三师姐李碧水被古仙派的死人脸花想容拐骗走了,师门里平时以供驱使的妖精们都全部被派出去寻找你们三师姐了,等他们回来再让你们一一认。”我又开始介绍门派里的人际关系。 “以后呢,都会由我开始教习你们基础知识,高深的道法等你长大之后自然会有师父教导,现在嘛,师父他比较忙,所以只能由我这个大师姐操心了。”我又说。 陆绛举手。 “说。”我很高兴陆绛的表现,笑着说。 “大师姐,何为修道?”陆绛一问就问了一个其实不在我今天授课范围内的东西。 “今天只讲生活常识,修道之事不急,我日后会慢慢将给你们听。你们现在需要的是适应莫寻派,既来之则安之,做事不能急。”我想了想,尽量把大白话将给陆绛听,希望他能够明白我的意思。魔修才讲究急功近利,操之过急。 六师弟,也就是双胞胎中的老二苏慎又举手。 我点头。 “什么是古仙派?”老二问。 “唔,古仙派是修道者的第一大门派,咱们师爷伯阳仙人当年就是古仙的掌门,所以咱们和古仙是同宗。古仙派就在终南山上,是天下第一福地,也是道家的师祖文始真人老子当年讲经的地方。你们有天也会去那里的,每五十年一次的门内弟子大会,那里会是举办地。”我说。 “门内弟子大会?”老二疑惑。 “就是古仙派举行的新人比试的大会,入门百年内的弟子都可以参加。花想容那个死人脸就是那届大会的第二。”我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大师姐很不喜欢那个花想容?”陆绛若有所思的说。 我点点头:“再没有比她更令我讨厌的存在,哦,好吧,其实还有,不过我估计我和那些东西已经远离了,不会再遇见,所以,恩,花想容是我最讨厌的存在。” “还有什么?”陆绛的眼神告诉我他很好奇。 可惜,我不准备继续说下去了:“不说那些烦人的事情了,提到弟子大会,你们也会参加下一届的,也就是二十五年后的那一届,那对你们来说也算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崭露头角的大会,要给莫寻争光啊。” “大师姐你呢?你也参加了弟子大会吗?”这次是双胞胎中的老大苏谨提问的,老大一心醉心于修为的提升,我记得当年他就是这次大会的第一,七师弟则是下下届的第一。 “恩,我参加的也是上届,比花想容那个死人脸侥倖一些,是大会的优胜。”我谦虚的笑了笑。倒不是我真的有多谦虚,只是我是大师姐,要起到表率作用,有些事情可以随便,但是在关乎塑造师弟未来人生观的这方面,我可是相当在意的。 “大师姐好厉害~”x3 享受着师弟的崇拜目光,我发自真心的笑着。多少年了呢,我再没能见过如此发自真心的只是单纯的崇拜:“你们以后也会很厉害的。师父当年也是优胜,所以你们可不能令师门蒙羞啊。” “我自当努力。”x3 “很好,其实你们也不用太着急,下届是二十五年后,你们入门时间太短,争取下下届也是可以的。”我欣慰的笑笑,这才想起来的劝了一句。其实我自己告诉他们这事不急也是有私心的,我想让四师弟拿下二十五年后那届的优胜,这样他才好在日后有个稳当的根基。 三个师弟这次倒是谁都没有说话了,相比心里是较上劲儿了,我嘆,果然又说错话了啊~所以,为了四师弟乃的未来,做好准备被师姐我好好操练吧~ 又说了些话,身着宝蓝色公子衫的四师弟在上午的功课告一段落之后,就进来前厅等候午饭了。 看着我们四个一起围坐在圆形的饭桌前,四师弟一愣:“你们这是干嘛?” 我表示:“我在与师弟们说一些莫寻生存守则。” 四师弟“哦”了一声入座,坐到我的对面,顺便瞪了一眼已经把我一左一右沾满了的七师弟陆绛以及六师弟苏慎。 我耸肩表示无辜,这孩子也该长大了,总是这么孩子气可不好:“闻青霄,你现在可是四师兄了!”爱之深责之切,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吧,我想。人的劣根性之一,越喜欢越爱数落他,会变得更加苛求,希望他能够达到臻美。 四师弟委屈的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陆绛见我说了四师弟,却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高兴之情。 这小孩可真敏感,我想。能够看得出我这样的训斥的真正意图所在。 “大师姐,我们什么时候开饭?”于是陆绛主动转移了话题。我这才想起,我的这个七师弟,他最是禁不得饿的,这都是北邙造的孽啊。 “等你们二师姐把饭做齐了。”我笑着回答。 “明明是等师父起了。”四师弟在一边嘟囔道。 我瞪了一眼四师弟,这死小子真的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嘆,怕他学的太好了,将来被人欺,又怕他学不好,转来欺负我。 大师姐啊,就是这么难做。我想。 然后,未时(13点)日跌、太阳偏西的时候,师父终于起了。他衣着随意,头髮也只是随意的束于脑后,却自有一种慵懒的风情。师父姗姗来迟进入正厅,打着哈欠进门,懒散的挥挥手,说了一句:“哟,骚年(少年)们,都在啊?起得挺早的嘛~” 我恍然觉得这话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不早了……”在场众人一起默契了。 “这你们就不懂了,太上感应篇有云,辄指三光。久视日月。如是等罪,司命随其轻重,夺其纪算。算尽则死;死有余责,乃殃及子孙。是谓修道之人要避三光。”师父强词夺理道“何为三光呢?日月星三光矣。” 啊咧?这话真的很熟啊有木有! 众人一起看看最是毒辣的日头,默了。 于是,师父来了,就开饭吧。我想这大概是已经饿了有一段时间的三位师弟最盼望的一句话了。 莫寻派一般早饭和午饭会合成一顿的。所以说,想要不饿肚子,要么也跟着晚起,要么去和厨娘二师妹打好关系。所以,看,从昨日我将师弟派去给师妹打下手里就可以知道,我是一个多么为师弟着想的好师姐。=v= 二师妹也是掐准了点把饭食端了进来,我看着那一盅蛇羹,差点失了身份,没办法,实在是被师妹做的那叫一个鲜,恨不能把舌头吃了去。 但是,还是不能吃啊。 在开饭前,我见人来的很齐,于是决定把北邙掌门夫人给我的礼物,依照昨天在屋子里琢磨好的那样一一分给师妹师弟们,省的握在自己手里久了,就又捨不得给师弟师妹们了,作为一个从小管帐的人,我觉得我这样小贪婪还是可以容忍的。xd昨天我就把那些掌门夫人后面给的礼物一股脑的放到右手空着的链子石头里,现如今拿出来倒也是方便的很。 “师姐,这些东西你都是哪儿来的啊。”二师妹惊悚了。 “我去北邙的时候,北邙的掌门夫人送的呗。咱们师姐弟人人有份,还有一份是碧水的,我先给她拿着,等她回来了再给她。”我笑着回答,好东西自然是要分给自己家人的,是吧,我就是这么大方啊,远目,茶。(那套空间首饰怎么没见你如此大方?) “你说,是北邙的掌门夫人,你云师伯?”师父插嘴进来,我一愣,倒不怕因为没有准备给师父的那份惹师父生气了,因为师父从来是不会在意这些小玩意的。 所以,我想他在意的应该是…… 啊哟我去,我一拍脑门,自己这是睡了一觉智商退化到原始人了吗?既然已经觉得陆绛的亲姨妈就是云师伯了,那不就是代表着云师伯的姐姐就是和师父抢男人的人?没看见师父为了这事已经拒绝和云师伯face to face很多年了吗? 现在我收了那位掌门夫人的东西,不就算是在师父的伤口上撒盐?不想活了吧这是,还一脸欢天喜地的和师妹提起…… 而就在我准备开口说自己不要了的时候,师父笑着说:“既然是她送的,你就好生收着,不要有什么顾虑,是好东西。”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和师父是想岔了。好险,好险。 饭后,师父一抹嘴,表示:“蛇羹再给来一盅。”
第17页 “= =”rr;=这是我,我还以为师父吃完饭总还是有些要紧的话说的。 “没了……”二师妹有些为难了,她没有做过这么多人的饭,特别还有四个半大的小子,储备粮明显是不够了。 师父不禁有些怅然,师弟们也一起加入了这个队伍。 我欣喜的表示,看,这就是吃饭吃的快的好处。=v= 师父怅然完之后说:“算了,没了就没了吧。薇生啊,为师准备出去云游一番,所以门派这上上下下还要你多操心一些。” = =这事不用你说,也一直是我在操心:“师父,你这是又准备去祸害哪家?” “胡闹,为师这次是真的去云游!”师父顿时老脸无光,大声呵斥道。 对此我表示了强烈的质疑,但最后碍于师弟们刚入门不好太扫师父的面子,表没有再开口,只是说了一句:“弟子不过是和师父玩笑嘛,诙谐一下,诙谐一下。” “就属你顽皮。”师父也是一笑,轻打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捂着头,看着师父,突然有些想哭。大概当年我也就是这么师父这么一个动作才喜欢上师父的吧?也忘了当时我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师父这么说,只记得当时也是在饭桌上,阳光从大厅外面照she进来,师父沐浴在阳光里笑的是那么温暖,他好像在说,即使我做再大的错事,他也永远会是包容我的那个。 可惜,后来我入魔了,也不知道师父是否寻过我,只知道他卸下掌门的位置不知云游去了何方。 然后我才明白,原来师父也是会捨弃我一个人离去的。 师姐箴言十五: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真的离不开谁,我们不是在演电视剧,所以学乖点吧,girl,唯一值得你依赖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第16章 莫寻村莫寻镇锦城,莫寻派的天然粮仓 “那师父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我收起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嬉皮笑脸的问着师父,就像是一个寻常的弟子。既然我给的师父永远不会回应,那么索性在重新开始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要给了。想忘记一个人很容易,不要见,不要贱。 “少则三五天,多则三五年。”师父沉吟了半天之后回答我,“反正归期不定,你莫要担心,好生照顾好师妹师弟们,当个好师姐。” “我自是省得的。”我回答。三五年啊,这次真的是走得有些久了呢。 不过也就是“有些久”,仅此而已,在修真界这个动辄就好几百岁、甚至是上千岁的行业里,三五年真的不叫个事儿,兴许师父回来的时候我的容貌里连个眉角都不会改变。说起来,快要到我五十岁的生日了呢,也不知道师父是否还记得。 虽然我是真的对这个三五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但三个还是属于人类范畴的师弟却惊悚了,不过也都很规矩的没有追问师父要去那里,那不是一个弟子该有的本分。 然后师父就挥一挥衣袖,毫无留恋的走了。 我看着桌子上的四个小萝蔔头,以及一个提起北邙就顿时陷入了不可往出拔的情网里独自一人发春的二师妹,我明白了何谓任重而道远。 “行了,行了。”我说,挥挥手准备打发他们去干活了,“你们四个小的帮着你们二师姐收拾一下饭桌吧,然后送去厨房记得要洗干净,还要归置整齐。记得,以后这就是规矩了,吃饭前要去厨房帮忙,吃完饭也是,每天每顿,一顿都不许给我偷懒落下了。我去睡会儿午觉。下午再带苏瑾、苏慎还有陆绛熟悉莫寻的格局。” “四位师弟也去睡吧,这里有我就好。”二师妹总是很贤惠。 “这事怎么能让你干?”我有些不乐意了,“当初师父让所有的妖精下山出去寻人,你倒也是实在,把厨房里给你打下手的都派了出去,现如今怎么着,还要自己动手收拾了?他们四个小的也该帮衬一二的,作为一个修真界四好少年,不会家务怎么行?” “恩,二师姐,大师姐说得对,二师姐做饭已经很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四师弟永远是嘴最甜的那个。 这也是当年我们几个宠他的原因之一,他是真的很会说一些能够说进人心坎里的话。 但事实上当年哪儿能轮到四师弟这个小的干活?后来,等另外三个师弟入门,他成为了四师兄,活儿就更轮不到他来干了。 所有说啊,这也是个会偷懒的人精。 我只是看了一眼四师弟,倒也没有道破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他既然是师兄了,又是掌门候,学会怎么指挥师弟倒也是对的。 徒弟嘛,入门都是要被立规矩的,这是各个门派默契的规矩,谁也不好破坏。 而且,我是真的挺懒的,妖精又都不在,又不想累着师妹,不想折了师弟的面子,所以,╮(╯_╰)╭也就只能如此。 “好好和你们二师姐、四师兄学着。”我向三个师弟吩咐道。 “是。”三个师弟倒也是老实。 然后,我也就抬脚走人了。我想我在很多方面大概都是肖似师父的,也不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下午,还是大厅里,三个师弟都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我心甚慰。 “走吧,你们应该还没有好好转过莫寻呢,要是还的空,我就带你们山下山上的也转转,这天姥岭也是块福地,山下还有个小城,热闹的很呢。”我笑着说。 莫寻派是一座建在山顶的很寻常的那种五进五出的深宅大院,有大概一百来间房,也分内外院,外院住着打下手的妖精们,内院自然是住着我们八师徒,还有师傅的炼丹房、书房、武器库、内库以及练武场,还有一个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中院,有一些空着的供客人住的院子。 内院又分三个院子,还有一个小湖,师父所在的正是依山傍水、坐北朝南风水最好的昔天轩,我和两个师妹一起住在右边的忆青阁,师弟们住的最左边的流年院。 我师父虽然外表仙风道骨,其实内在邪佞流氓,但谁知道,他还有一个偶尔不着四六的文艺青年的脑子。瞧这几个名儿起的,你大概就能够明白了。 “书房和炼丹房在师父的昔天轩里,内库、武器库在我的忆青阁中,帐房、外库则在前院,练武场就在你们院子后面,这样也方便你们日后修行。”我一个一个院子带着他们去认了个遍,“内院平时你们也是可以随便进入的,好比书房、练武场,但师父、我以及另外两位师姐的门,进之前要敲门,得到允许之后才能进入。内库和武器库必须有我的法术配上钥匙才能进入。没钱了就去帐上支取,每个月你们都有一定的份额。” “那师姐的意思是那些外出的妖精回来之后是不可以随意出入内院的?”七师弟陆绛在这些方面总是一点就透。 “是的,妖精们的主要活动范围是在外院,除非是一些近身伺候的妖精才会进入内院,好比给你们二师姐帮厨的妖精,给师父炼丹的大妖精咖喱。哦,对了,内外院都是有厨房的,不过内院的小厨房是你们二师姐的,外院的厨房就是摆设。妖精们一般都是不怎么吃东西的。得道之人其实也都已经辟谷了,到时候你们就懂了。”我答道。 “哦。”三个师弟都是一副懵懂的样子。这些个东西还是必须是实践里出真知啊。 然后,我就带着师弟们出了莫寻,把看门的狮精母子介绍他们认识了。又去领略了一下天姥岭上的自然风光,虽然他们看上去兴致缺缺,也是,在这里这样的风光倒是遍地就是,不像是我曾经到过的那个充满了现代气息的世界,这些可都是要被保护起来的自然景区呢。 半山腰上还种着梯田,有一座小村庄,就叫莫寻村,里面住着的就是莫寻派的外门弟子以及他们的家眷,当然,也还是有一些普通人的。 平时靠种地生活,闲时靠上山大一些为成精的猎物度日。 而他们也是供奉着我们莫寻派的粮仓之一,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由普通人供奉着各门各派,各门各派的则庇佑着他们不受天灾人祸之苦。 山脚下则是一个繁华的小镇,就叫莫寻镇,也是这些年才慢慢发展起来的,是我们莫寻的经济来源之一。山下多经商的富户,他们提供的自然就是香火钱,而莫寻提供的也就多了一些祈福的类似于寺庙活动的业务。 再出去几十里,就是一个交通要塞,算是一个很大的城市了,水路陆路的交汇处,是南方重城之一,锦城。也是因为得了莫寻的名声,进而供奉最多的地方。 是我业余娱乐生活的最佳去处。 所以说,仙风道骨什么的还是离不开这些个油盐酱醋茶,想要提供生活质量,必须有人民为依託。 我们莫寻派其实可以算作一个拥有良田千亩、丰山一座的大地主。而由于国家在对于修真事业的政治倾斜上,那更是比大地主要舒坦上很多,可以算作是拥兵自重的藩王了吧,有钱、有粮、有人、还有武力值恐怖的门人。
第18页 所以,你看,守着这样的生活,我何必要去想着成仙这些个不靠谱的事情呢?当个撩猫逗狗、提笼斗鸟的纨绔岂不是更好?偶尔还能当街调戏个美男什么的…… 这日子,一个字,美。 而最令我有成就感的是,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靠我一人的经营才会在短短六十年间有了这样的规模,我容易嘛我?当个幸福的管家婆,其实也是个很不错的日子啊。 华灯初上,我才带着师弟们重新回到山上。 一脸的意犹未尽,因为夜生活才是最精彩的啊~可惜了,师弟们可不能被我给带坏了,所以我就带着他们回来了。 “师姐当年适应这里用了多长时间?”一直很有攀比心的双胞胎中的老大苏谨问道。 “唔,当时的莫寻还不是如今这个样子,所以我不需要适应……”我笑着答道,其实我也知道老大没有恶意,他就是这么个性子,平时不声不响的,却一心什么事都想要占个尖,就是传说中的好胜心比较强,好像冰山都有这一类的癖好。其实,谁的好胜心能够小呢? “那当年的莫寻是个什么样子啊?”老二总是那个会好奇一些奇怪地方的人,他的关注焦点总是另我拜服。 不过老二的话也勾起了我对过去的回忆,两上莫寻,我所遇到的场景倒是一样一样的。 在仙境一般的山上,只有那熟悉的两间茅糙屋,每每令我不由悲从中来。更不用说是整座山鲜少人烟,除了有灵气,一点人气都没有,冷清的厉害。 这一世上山的时候我就在想啊,我怎么就能把最初那艰苦的生存条件给忘了呢?懒的如师父这样有本事的人,他真的是从来都不在乎物外的条件的。唔,当然,要把厨房的设施排除在外,在满足口腹之慾为本派第一要务的当下,本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祖训,厨房自然要设施完备。 这让我真是恨不能住到厨房去。 师父抱着年幼的我,看着我略微扭曲的表情,顿悟:“一间茅糙屋看来是不够啊。” 师父,你果然是很有思想的,gj!我大喜。 紧接着我就看见师父略施法术在两间茅屋的一边又起了一间……茅糙屋。 你妹啊!老娘当初到底是看上你哪点了,找虐吗?擦!我过去对师父全部的憧憬在瞬间轰塌,进入暴走模式。 只能说,当年的莫寻,真的是破啊,实在是一提起来就是一脸的血泪。 师姐箴言十六:想当初,姐在上山前也是有钱人啊/(ㄒoㄒ)/……真的。 第17章 道歉贴+更新通知 /(ㄒoㄒ)/……如题目 但愿亲们还没有忘记某otz 某很抱歉前段时间突然消失= =原因各种各样……当然,和大姨妈的关系不是很大,它只是一个导火索tat这里就不多啰嗦了。还是来说福利正事比较重要。 经过群里gn和某家口耐的编辑的各种威逼利诱,某必须要站出来承诺一下,这文还是会更的,弃坑什么的……某一般不会做,请相信某的rp! 具体恢復更新时间于2012年01月07日,也就是某开始放寒假的第一天~敬请期待~最后,冬至到了,记得吃饺子哟~ 爱你们的某字 2011年12月22日 第18章 特别篇 此女命格奇特,他日必将贵不可言。 ……闻薇生其人…… 闻薇生普一出生,就有钦天监的人说此女命格奇特,他日必将贵不可言。 谁也不知道这话是否说对了,单就闻薇生自己来说,她觉得那完全是在扯淡,那话听的她没蛋都疼。她也曾扬言,不要让她知道了当年是哪个神棍说下的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否则她一定药让他用接下来饱受苦难的人生为这一句话忏悔! 为什么?因为闻薇生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个苦逼的结合体,和这神棍给出的命格完全南辕北辙。在她人生的茶几上,摆满了杯具和餐具,却唯独没有洗具。 从何得出这个结论?来来来,可观您慢慢看。 命运多舛,夙遭闵凶,生孩一岁,慈父见背,行年五岁,母改其志。自幼孤苦,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僮。茕茕孑立,形影相弔,四邻又勐如虎也,命悬一线。 看懂了吗?没有?没事,这不咱这还带着翻译业务呢嘛。 以上那一段装13的话翻译成白话文的意思就是: 闻薇生苦啊,总是遭遇各种人生曲折,早早的就不得不去面对这残酷而又现实的世界,承受不是她那个年龄段所应该承受的痛苦。 刚一岁,爹爹就去世了,五岁的时候娘亲又抛下她改嫁他人过自己幸福的小日子去了,她本人除了爹娘外再无亲戚,家里也没有僕从,一直都是一个人,左右四邻又对她家徒四壁却徒有其表的房子窥觊已久,差点一命呜唿。 后来幸得云游至此的莫寻真人,虞莫寻,出手相救,脱离苦海,收为弟子,成仙去也~如果你觉得这个故事就此可以以“女徒弟和帅师父从此过上了和谐幸福的修仙日子”为happy ending了,那你就错了,大错特错!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你喜欢谁一个人,那个人就一定也会喜欢上你的。 据研究,人一生会遇到约2920万人,两个人相爱的概率是0.000049。所以你不爱我,我不怪你。 闻薇生对于这两句话真的是颇有体会,她喜欢她的师父,这事除了她师父以外,所有人都知道。而师父单恋多年前抛弃他的好基友,这事没有人不知道,并且在基佬的这条路上拔足狂奔不准备回头了。 于是,求而不得,成为了闻薇生入魔的理由,幸好她不再是一个人,还有七师弟陪同。 如果从此她和七师弟过上雌雄双煞(= =这样用词语真的可以吗?)的魔头幸福生活,也许……也不失为一种happy ending。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出来混的早晚是要还的。闻薇生这个在短短百年间迅速崛起的令人威风丧胆、小儿止啼的女魔头,终于在她修魔第五百年的时候,因为作孽太多,上天实在看不过去了,利用九天玄雷收了她。 故事如果在这里结束,就又会是一个在修真界富有教育意义的正面积极的小故事,告诫小辈们,修魔的都没有好下场,好比当年的那个谁谁谁。 但是老话怎么说的来着? 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 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 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 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咳,串台了,那是郭某人的相声,老话说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作为标准的祸害,闻薇生她也不例外的活了下来,不过是在另外一个世界。用现如今很流行的词语来形容就是,闻妹子她穿越了。 穿越到现代,死不悔改的闻妹子再一次走上了魔修的不归路。 不出意外的,她再一次被九天玄雷给噼死了。 = = 所以还是毛爷爷说的好啊,枪桿子里出政权,以前仍由师妹师弟们好说歹说、苦口婆心的规劝也全当听不见,继续在修魔这条路上一条道走到黑的闻薇生终于顿悟,修魔这玩意太坑爹,性价比又低又不经济实惠,实在不是人干的,如果老天再让她祸害遗个几年,她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再也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当一个再纯良不过的良民。 然后,果然,闻薇生又活了。 这一波三折的造孽人生哟,闻妹子表示,她肯定是活在某本烂俗小说里的主角,否则谁的人生可以这么多娇? 不过,不管怎么样吧,闻薇生决定过好自己的第三世。 却不成想,擦。 普一出生,她又碰上一臭不要脸的神棍,指着还在襁褓里她的说,此女命格奇特,他日必将贵不可言。 这次闻薇生可是狠狠的记住了这个死骗子的嘴脸,想着长大后好打击报復。 结果,还没等她长大呢…… 一岁的时候,她亲爹又死了。(又?) 五岁的时候,她亲娘也又改嫁了。(又?) 这也就是说,闻薇生还是那个闻薇生,她对她目前的情况套一句流行语来形容就是——重生。 这大概真的是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吧?从头做人,从小做起。 闻薇生回顾往昔,感慨良多。 她第一世的时候,被师傅带上山,最后却和七师弟一起步入魔道,欺师灭祖,受到世人唾弃。最后功毁渡劫之时,被师弟用一身修为换取了转世投胎的机会。 第二世的时候,她降生于现代,再次修魔,找到了让过去一切重来的法门。 于是,就让一切都从这第三世重新开始吧。 闻薇生决定她要依据歷史的开头再走一遍,努力争取在山下再和师父来个巧遇,并积极想办法被师傅带上山,重新开始修仙,然后……改变歷史,弥补过去的遗憾。让娘娘腔的四师弟当个纯爷们,并一定要千方百计的阻止七师弟入魔,顺便观摩一下五六师弟的兄弟禁断乱伦专场。
第19页 她立志要在莫寻派上积极开展九年义务教育,让师弟们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不能因为思想道德不过关而步入歧途。至于师妹们……师妹自有师妹福,她是管不了了。 顺便如果可能的话,将科学化管理和教育的思想引进修真界,争取建立修真联盟,让修真规范化、统一化、国际化,极力降低造成因为修仙不当而死的死亡率。 总而言之就是过上修仙种田的有爱囧生活。 至于成仙?您搁这儿搞笑呢吧?您自己算算去,自洪荒以来,几人得以成仙?闻妹子表示,成仙什么的就不要想了,还是踏踏实实的开始讨生活吧。喂,对面那个帅哥,要不要来和我小妹我双修一下? ……关于闻薇生和湿父的初遇…… 修真歷620年,外表年龄五岁,内心年龄不可计的闻薇生吐槽的想到,这一次,大概再也没有什么理由能够阻止她围观师父搅基了。 于是,闻薇生再一次披着她那件如火焰一般分外喜庆的红袍,梳着两个包包头,手里举着一根街角的糖葫芦,像个傻妞儿似的兴沖沖站到了她家门外,在一片冰天雪地中,等待着她在人生的路途中再一次迷路了的路痴师父路过她家门前,把她惊为天人收徒上山。 这就叫守门待师父。 闻薇生一直记得的,就是在这么一个寒冬腊月,她仙风道骨的师父途径她家门前,笑着对她说;“这个小丫头看上去好生面善,可愿意与我上山修仙?” 好吧,此时再回想起来的时候,师父这话说的分外的不像是好人,傻子才会跟着走,不过……呃,闻薇生有幸成为了那个万中无一的傻子。而多说傻人有傻福,事实证明了闻薇生也没有被拐卖,他师父只是比较二不会说话,倒是没有半分的坏点子,他是真的把她收为了他的第一个徒弟,悉心教导,以图有朝一日能够问道成仙。 不过可惜的是……最后闻薇生还是辜负了师父的一番好意。 兜转三世,闻薇生表示,她回到起点,准备去完成那个当年未能完成的宏远。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闻薇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不确信师父到底是在这个数九寒天里的哪一天路过的她家门前,但又生怕错过,所以只要巷子口买冰糖葫芦的小贩来叫卖一天,她就准会很捧场的去买上一串之后站在门边直至日落。 眼见着这一天又是瞎耽误工夫,闻薇生利索的开始啃手里的冰糖葫芦,准备啃完回家取暖,养精蓄锐,来日再战。 却不成想,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那一声她再熟悉不过的犹如锦缎撕裂般的嗓音。 “你……” 闻薇生应声抬起她现在还很圆润的犹如一个年画娃娃般的笑脸,看到了她朝思暮想多年的俊秀面容,那一份飘逸与洒脱多少次在闻薇生午夜梦回的时候成为梦魇,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他,终于……上天终还是怜悯她的,让他们回到了初遇。 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在悲伤你我最后的决裂,在感动你我终还是重新遇见,最后难过与你不在记得我,而我对你却永生难忘,可我们註定不能在一起。 “你手里的糖葫芦看上去分外好吃的样子。”师父说完了他要说的话。 好徜徉在少女情节中的闻薇生错愕的一愣,举着马上就要啃完的糖葫芦破涕而笑,这大概就是师父的风格了,在他看上去仙风道骨的外表下却有着一个截然相反嗜吃如命的怪癖,破坏气氛的好手。好吧,虽然台词错了,但演员对了也就无妨。 “你想吃,便给你。”闻薇生大方的说,发出犹如咬苹果时清脆响亮的嗓音然后,她尴尬的发现她手里的糖葫芦已经所剩不多,师父也瞧见了。 闻薇生嘿嘿一笑,免去尴尬。 师父则转移了话题:“你这个丫头好生奇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阴晴不定犹如六月的天儿。”师父打量着闻薇生,神情莫测。 闻薇生这才心一惊,师父这要是因为这么一茬不收我为徒,可怎生是好? “但我喜欢。”师父一挥袖,拿走了闻薇生手里所剩不多的冰糖葫芦,咬下整整一个到口中咀嚼,一脸幸福而满足的表情,“就如这冰糖葫芦,很是对我的胃口。” 闻薇生终于彻底的回过神来,看着她师父幸福的样子,略微有些黑线。那是我的口水啊口水……师父,你这个样子很破坏形象的啊,知道不知道?果然记忆这个东西在感情的影响下是如此的不靠谱,在当年的闻薇生眼里,师父什么都是好的,端的是温润如玉、斯人如虹,现如今嘛……就是个吃货而已。 “你是仙人吗?”心里一边腹诽着师父,闻薇生也不忘装□,想方设法骗得师父收她为徒。当年的记忆从师父开始就不靠谱了,毫无参考价值,还是自力更生吧。 “算是吧。”师父吃完最后一颗冰糖葫芦,咂咂嘴,回味了一下那酸酸甜甜的滋味。 “那仙人可愿意收我为徒?”闻薇生很直白的问道,倒也算是合乎她这个年龄可以问出来的傻话。 “哦,小丫头也想成仙?”师父饶有兴致的问。 “恩。”闻薇生重重的点点头,一双水润润的大眼镜直勾勾略带期盼的看着师父,好像能看见星星在闪。对付老年人,萝莉脸就是必杀技啊。萝莉有三好,清音腰软易推倒,我就不信你不上套。“薇生想要变成很厉害很厉害的仙女姐姐,这样薇生养的咖喱就会復活啦。”自称自己的名字也是萝莉必备。 “咖喱?”师父略微有些疑惑。 “是很可爱的猫咪哟~喵~”这个“喵”是日本动漫给了闻薇生灵感,很可惜没有猫耳朵,否则大概攻击力会翻不少倍。 师父果然有些心猿意马了:“丫头叫薇生?” “恩,闻薇生,娘说生薇生的时候,她闻道了蔷薇花香。”闻薇生说,然后她突然微微垂下小脑袋,眼角开始积蓄泪水,“但是娘不在了……” “你没有别的亲人了?”这次换师父一愣,因为师父也是孤儿。 “恩,薇生没有爹爹,只有娘。可是,娘前段时间也嫁了别人,不要薇生了。”闻薇生据实以告,但也再说不出更多,她五岁随师父上山,再不问世事,只是依稀从师父嘴里知道,自己一出生爹就死了,五岁刚出头的时候母亲也改嫁了,能活着见到师父完全就是一个奇蹟啊。 所以,闻薇生抬起头看着她眼前笑起来分外好看的男子,她的生命里就只有师父,她是他的唯一。 “那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去修仙?修仙可是很苦的。”师父有些踟蹰。 “薇生不怕苦,薇生会努力的,薇生,薇生真的不想在继续一个人了。”闻薇生再一次哭了起来,这是她的真话,兜兜转转的三世间,她最害怕的就是一个人。 “好。”师父笑着抱起了闻薇生,然后说:“谁让师父吃了你的冰糖葫芦。” 记忆在这一刻復甦,那一年她真正五岁的时候仿若也是这样,因为师父吃了自己的冰糖葫芦,自己一直抓着师父的衣角哭闹不休,引来路人围观,最后师父无法只得说了那么一句:“这个小丫头看上去好生面善,给愿意与我上山修仙?” 还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闻薇生如是想,即使她死活不想承认自己当年竟是如此丢脸,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话说,师父,你面善收徒的标准到底有多下限啊混蛋! 果然,诗情画意什么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什么的,在现实面前都随风散了……散了。 第19章 师姐装13无门路,莫寻往事松仁玉米 师父不在家,莫寻我当家。 作为师父云游后的莫寻代掌门(自封的),我上任后颁布的第一项政策就是——全派上下再休息个七天半月的,等待因为古仙派的程澄师妹插手寻找三师妹的任务,而渐渐被一批批召回来的妖精们。 永远好奇的六师弟举爪提问:“为什么要等妖精们回来?他们不仅仅是伺候的下人吗?” 我答曰:“全部伺候的人手就位齐活了,我才好开始执掌教鞭,懂?” 三个师弟齐齐摇头:“不懂。” 我回以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答曰:“有些事情等你们长大就知道了。” 二师妹和四师弟作为过来人心里都倍儿明白,但都笑而不语,准备强势围观。 为什么我一定要有妖精伺候,才好开始干活儿? 显而易见的,不是吗?当他们在烈日暴晒下扎马步的时候,我在一边阴凉地儿看着,手边还有人伺候着,小风一吹,小酸梅汤一喝,享受着他们羡慕嫉妒恨的怨毒目光……这才是源源不断催动我执掌教鞭的最本源的所在啊!光是在白日梦里,我都能偷笑醒了。
第20页 …… 目前,在休假的日子里,二师妹依旧坚守在厨房里,为我全派做着不可磨灭的杰出贡献,值得表扬,可再酌情考虑给她的嫁妆里多添置一二。 四师弟则很老实本分的按照正常的作息规律,完成着我给他制定的每日训练计划。还算不错吧,如果他要是能够积极超额完成那就更完美了。果然,孩子还是需要一步步慢慢调教,毕竟他才十二岁,有情可原。 五六七三位师弟倒是有很用心的开始每日早起,不用我吩咐,就跟在四师弟身后取经学习……可是,我倒宁愿他们不要这么有心勤快啊擦,他们这么进步,岂不是显得我四师弟很不争气? 做饭的时候,七师弟会十分贴心的去给二师妹帮忙,这大概是让我还算欣慰的一件事情,心生“我莫寻后继有人”之感,陆绛小盆友,gj!恩,来,让大师姐我香一个~至于我,大概用四个字就可以高度概括我这几日的生活——混吃等死。 日上三竿准时起床(准时?),起来之后先去师父房里转一圈,看看师父有没有回心转意突然回来;无果,转回自己的院子躺在藤椅上晒太阳,到点被师弟们叫去吃饭,吃完继续回来躺着,偶尔哼两句戏词,茶水伺候,话本解闷,点心随时不间断供应,打发完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到点换一个师弟来叫我去大厅吃晚饭,吃完饭,调戏调戏正太师弟,打趣打趣待嫁的二师妹,最后看一眼关于三师妹的寻找近况报告,看完吩咐四师弟给带队的咖喱去一封办事不利的斥责信;傍晚,心满意足的去清点一下库房里的丹药和值钱的武器,然后回房去和自己收藏的宝贝们相亲相爱,抱着莫寻的帐本入睡。 眼睛一闭再一睁,就又是新的一天~ 三位师弟对此实在是是看不过眼。 七师弟委婉的告诉我不可继续这么慵懒的过下去。 六师弟用我贴在四师弟书房内的话勉励我,修炼如逆海行舟,不进反退。 五师弟意简言赅的总结,猪都比你勤快。 四师弟用看愚人的眼神看着以上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曾几何时他也这样年少无知过,但后果就是……现在他学会了什么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枉然,想要在莫寻立足,最好学会对大师姐和师父的行为准则不加以任何的批判、讽刺、暗喻行为。 二师妹贤惠的一笑,直说了一句话:“你们四个今天晚上都不要吃晚饭了。 我淡笑不语,果然不愧是我跟在我身边日子最长的二师妹,还是只有她最得我心,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也知道做什么样的反应才会得到奖励和喜欢。 莫寻上下终于一派和谐。 “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我打着哈欠,微微眯起眼睛,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在院子里晒太阳,浑身的骨头都好像变得苏软,哪怕是一个小拇指都不捨得动弹。我想,‘啧啧,要不说大家都削尖了脑袋想当一把手呢,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 师父的昔天轩里阳光微醺,空气大好,温度适宜,灵气日盛,实在是再理想不过的打盹场所。 “师姐好闲情。”四师弟脆生生的小声音从我的头顶响起。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昔天秋睡足,窗外日迟迟。”我连头都没有抬的继续无耻剽窃着我第二世时学来的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诗词。 “师姐……”四师弟的再叫了一声,表示,现在不是你装13搞文艺的时候。 我眼睛依旧是那么一副半睁不睁的慵懒样子,只是嘴里嗯哼了一声示意我知道他来了,真是不懂事儿的孩子,都不懂得勉强附和一下他师姐我,我刚刚背的可都是那个世界很着名的诗词呢,夸我一句文采斐然他能死吗,恩?能死吗?! 想当个才女怎么就这么难啊,你说?我在心里想。 而我那151的小豆丁四师弟就站在我的身子跟前儿,像个木头状子一样不解风情。 我无奈挥挥手作罢,示意第一批就回来跟着我随身伺候的鲤鱼精松仁玉米去给四师弟搬把竹椅来让四师弟坐下,总是这么站着,好像显得我有多刻薄师弟似的,而且……他还挡着我的阳光了><(而且后面的才是重点吧?= =) 松仁玉米是莫寻建派以来就跟着我和师父的最早的一批大妖精之一,也是除了咖喱之外我用的最顺手的妖精。不用我开口,甚至都不需要一个眼神儿,只要我挥挥手,她就准会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并且给我办的妥妥噹噹,顺心顺意。我时常再想,要是没有了松仁玉米,我可怎么活? 当然,事实证明(我第一世的事实)了,没有了松仁玉米,我依旧可以活的很好,蹦跶的很欢实。 果然那句话是对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真的离不开谁。学会痛了,自然就学会了放下,不是一开始就存在的,就不可能一直存在下去。(这都混搭成什么样子啦啊,魂淡!) 不过不管怎么说吧,松仁玉米目前还是我的心头之爱。 所以,从我甚至都“把松仁玉米都派出去了,去寻找我那不争气的三师妹李碧水”这个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我是一个多么爱护师妹的好师姐,甚至都愿意忍痛割爱,把我的松仁玉米抽调派出去。 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少。(= =自恋真的要不得……) ……当时的情景回顾…… “你说什么?!莺子(我对二师妹黄莺的爱称)把她身边的三星级、四星级、五星级甚至六星级(师妹身边帮忙做饭的妖精们)都派出去寻找小三儿(我对三师妹李碧水的爱称)了?我勒个去,你妹啊,不行,我要去阻止她做傻事,你去门口问问红烧狮子头(守门的狮精母子的总称)他们是否离开了,没有离开就赶紧着把人我给留下!”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忽闻噩耗,家里唯四做饭帮厨一把手的四个妖精竟然被二师妹特大方的全部抽调出去,去寻人小分队里为寻找三师妹发光发热了,这让我顿感压力很大。 这就好比是师父说自己要娶老婆了,三师妹说自己要准备找个男的了。完全不着调啊,擦! 你说你让一个厨子去干警察的活儿,这有意思没意思?完全的资源浪费啊有木有!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他们给二师妹做饭打下手,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不行,我必须去阻止二师妹的犯傻行为。虽然掌厨的是二师妹,但她身边那四个帮着拾掇菜色打下手的妖精也必不可少啊……三星级的刀功一流,四星级是调制酱料方面的高手,五星级和六星级那是把什么都做的出神入化的好妖精。我一个都离不得/(ㄒoㄒ)/…… 我拔足狂奔来到厨房寻找二师妹协调,我本着最温柔的气场,最友善的态度,最文明内涵的词语对她说了一句:“你丫脑袋被驴踢了吧!” (= =最温柔?最友善?最文明内涵?) 二师妹明显有些无法接受我这样的说辞和态度,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怯生生的叫了一句:“师姐?” “我的祖宗啊,四个打下手的你的都不要了,我怎么就不知道我有你这么大方的一个师妹呢,恩?我擦,你起码也留一个吧!我是说,他们都走了,难道你准备自己一个人包圆了所有的活儿吗?”我像头暴龙一样咆哮道,恨不能cos一把咆哮马,摇晃着师妹的身体让她醒一醒! 洗菜、摘菜、切菜、调制勾芡不一而足,这些可都是细緻活儿,要真让二师妹一人包圆了,我大概真的会感到愧疚,怕累着她。 但要是选择让我帮忙打下手,那我宁可去累着我二师妹。(……) 倒不是我有多怕干活儿,而是我不会干啊。稀少的几次下厨经歷让我明白,我实在是没有厨艺方面的天赋,倒是有不错的制毒天赋,如果哪天我想毒杀谁,倒是可以亲自洗手调羹一把,保证做到无痛无污染,杀人于无形。 “没事的,师姐,我心里有数,不会累着自己。”二师妹终于自以为是的了悟了我话里的意思,恢復了贤惠又温柔的笑容。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怎么着你也要留下一个帮着你的,我知道你担心小三儿,我也担心啊,我这不都把咖喱,咱们全派上下应该重点保护的炼丹大妖精,派出去找了嘛。实在不行,我还可以让松仁玉米去啊,派她去补这个寻人小队的缺!”我咬咬牙,忍痛割爱。 结果? 结果我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没用错成语吧?),既没有留下三到六星级中的谁,也没有留下松仁玉米。往事不堪回首啊,远目。 ……真相回放完毕…… 师姐箴言十七:古诗词其实不是无国界,想要用一个世界的文明成就去在另外一个世界风生水起的,都是傻x。
第21页 第20章 论如何调教师弟,师姐其实也没有撤 松仁玉米把竹椅给四师弟搬了过来,然后就很贴心的退了出去,留给我和四师弟说贴己话的空间,并且帮助我们站在院门口望风,一有风吹糙动就会早早禀报又或者是拦下不该听见这些话的人。 我真的很想意气风发的大喊一句:有妖如此,姐復何求! 待师弟在我身边坐定之后,我才老神在在的开口:“小小啊(我对四师弟的爱称)~” “恩,师姐,我在这边听着呢。”四师弟乖巧的开口。 “大师姐知道你是个老实的孩子,听说你最近几天一直没有落下功课,师姐很高兴,看到你如今勤勉的样子,我心甚慰啊。”我笑着说,甚至完全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抬手去揉了揉这个小傢伙的头。 对于四师弟的表现,我是真的高兴的,发自肺腑的,虽然他没有朝着我期望的那样超额完成任务,但毕竟他也没有三推四拖,学了我和师父的懒惰去,总是好的。 四师弟偷偷红了耳尖,元宝似的小圆耳朵在阳光下变得透明,让他看上去更加可爱。一身宝蓝公子衫,就像是从山水泼墨画里走出来的仙童。我仔细端详起这个我一手带大了两遍的孩子,心想,这就是我的四师弟啊,我一直想要引以为傲的四师弟。 这一世,我是想尽办法的让他勤勉好学,想要努力把他塑造成一个纯爷们、真汉子。 因为我怎么都忘不了四师弟在我第一世那略微娘气的样子,永远都是一副怯生生、任君蹂躏的小白兔表情,遇事待人总会下意识的躲到我又或者是我的两个师妹的裙角后面,只会拿眼角小心翼翼的看人看事,就好像这样他就可以躲避伤害,趋吉避凶。始终不敢自己去独立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这曾让我颇为恼火,也一度成为我不可开解的心结。第一世的我在他长大后,恨不能抽他一嘴巴让他像个男人。可是事到临头,却又恨不下手去伤害那么粉嫩的一个孩子。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却又狠不下来教训,这大概就是我教育失败的根本所在。 但是,那么一个可爱的孩子站在你面前,你真的能把作势扬起的手照着他的小嫩脸上扇下去吗?肯定是不能的吧。我总在那个时候想到我刚刚捡他上山时他的样子,那么小小的一点,整个手掌摊开都没有我掌心大,脸盘小的就好像都快看不见了。 在寒冬腊月天里哭的小脸通红,一抽一咽的,我实在是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才会狠心扔下这么可爱的孩子。 于是,每当想要教训四师弟的时候,我就会想着他小时候已经够苦的了,我这又是何必呢。多宠点就多宠着点呗,他弱势一些就弱势一些,没事儿,反正凡事都有我这个大师姐替他顶着呢,我冲锋在前,总归还是能够护他一世安稳。 那个时候放眼整个修真界,谁不知道要是敢欺负我四师弟,得先问问我手上的灵器乐不乐意! 结果却不成想,还真也有我无法护着他的那一天。而对他捅软刀子的人,还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同室操戈,兄弟反目,那么嫩的一个孩子又是怎么挺过那些刀枪箭雨的? 我至今想起来都会替他觉得心痛。 那是是我的错,是我托大了,以为能够护他一世周全,结果到最后大概伤他最深的反而是我这个不声不响就冷漠离开他的人,扔下他一个人去面对跟他想像中的世界完全不同的真实生活。 所以这一世,我一直都很怕四师弟步了他第一世的后尘,那实在不像是一个爷们该有的样子。 都说长姊如母,更遑论四师弟当年就是我给捡上山的。 现如今算算捡到四师弟时我的实际年龄,我惊觉大概我真的是女性荷尔蒙无处散发,这才把母性的光辉一股脑的全部都溺爱在了四师弟的身上,毕竟捡到四师弟的时候,不管我的外表看上去有多年轻,我也都是一个已经33岁的女人了。 所以我想,也许对于我来说,除了师父,四师弟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亲人了。可是很遗憾的是,第一世的我因为没有什么教育经验,把四师弟给教出了差错。 四师弟的娘气我觉得我应该是要负主要责任的,毕竟在四师弟的整个童年发育过程中,除了师父这个总是不知道云游到哪里的死基佬,他所能够见到的人类几乎都是女性,我、二师妹、三师妹以及……三师妹家的那口子。 用我在第二世学来的知识解释那就是我四师弟从童年心理就开始扭曲,长歪了,很类似于泰国很多人妖小时候的经歷。 等后来五六七师弟上山,四师弟已经长成型了,自是不能再改变。 于是,这一世当我依旧如命运一般的在山脚下捡到四师弟的时候,我就发誓不再让四师弟显得那么娘气,致力于要把他培养成为一个合格的掌门候,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最起码他不会弱到把掌门之外拱手让人! 所以作为掌门大师姐的我,制定了一套十分斯巴达式的训练计划给我的四师弟,我想在这样高密度强压迫的政策下,四师弟大概能够被教育的稍微爷们一点。 道教修仙讲究的是修炼内在的精、气、神。所以其实外在的姿式动作其实并不重要,也没有硬性规定,我和我的师妹们三人就从未被师父要求过这些,只求能够做到头嵴正直、舒适自然,即是最大原则。 不过,四师弟却是个例外。 从四师弟会走路开始,我就督促他坚持每天操练这些外家功夫,我甚至还去师父那里讨来了一些外家功夫的图谱,将那些书从头到尾的烂熟于心,之后开始要求四师弟照做。 这些都是我从我在第二世的那个世界的武侠小说里得到的灵感,看那些大侠们一个个都是飞檐走壁、龙虎精神的,想必也都是这些外家功夫的特殊效果。我不求四师弟真的把外家功夫练到臻善臻美,我只求那些功夫能使得他的气度上升一些,显得硬气一点。 自我给四师弟立下这个强身健体的计划之后,他就从没比鸡起的晚过,春夏秋冬全年无休,烈日暴晒、寒冬凛冽、颳风下雨、暴雪冰雹都一一挨了过来。 如今都已经成为了他身体习惯的一部分,让我很是欣慰。 最让我觉得奇怪的大概是,即使是被我这样兇残霸道说一不二的操练到今,四师弟也依旧很喜欢粘着我,并没有因此讨厌我,我想,这大概就是师父所谓的缘法了。 反正我是死也不会相信四师弟其实是个m,属于越虐越高兴的那种。 待四师弟把每日的外家功夫练好了,我还会带着他一起修习师父当年传授给我入门的静功,也就是练习身法(坐卧行立皆可),学会唿吸吐纳,兼之以丹药辅助,还要背一些基础的修真典籍用,也就是传说中心法的口诀。 这就是所谓的筑基了。筑基又分三个层次:听息、观光、止念。其实简单说来,筑基就是铸造身体基础,功成之后就会减缓衰老速度,保持一个很长时间的青春不再是梦,还可以用简单的符咒,祈福禳灾,驱病救人。 这是修真最基本的入门,几乎是个人就可以通过不断的努力达成,只是快慢不同而已。 筑基接下来就是开光、胎息、辟谷直至结出金丹,在没有达到金丹期之前的这些,其实都也只是入门阶段。 我当初对这些基础上手很快,还得了师父的夸奖,当然这是因为我本身是带着强大的作弊器的。 四师弟在开始缓慢修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问题,他比一般人要慢上很多。 时至今日,四师弟用了整整十年,虽已过了筑基阶段,但却始终止步于胎息,甚至连辟谷都没有做到。 也许这在普通人眼中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了,但是在我看来,他简直是没救了。 我五岁跟着师父入门,只用了十一年,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成为了金丹初期,在二十岁的时候拿下了我那年弟子大会的第一;拐带走了我三师妹的死人脸花想容是十四岁入的门,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在她三十四岁的时候勉勉强强也结了丹,只是当时她刚结丹还不稳定,这才在弟子大会上输给了我;第一世的五六师弟很生勐,九岁入门,二人不知道从师父房的哪个犄角旮旯里淘换出一本双修的邪门修法,只用了短短十五就已经成功结丹,成功的帮他们的爹报了仇,可也因为他们的急于求成,给日后留下了不小的隐患;七师弟陆绛是最特殊的存在,他十六岁入门,八年便已经是金丹初期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就好像在他面前,金丹期其实就是一场儿戏,玩一样的就可以轻松到达。 我一直觉得这大概才是紫眸的不被修真界接受的原因,他们升级的速度实在是太非人类了。 虽然不能拿四师弟和我这个开了作弊器的相提并论,也不能拿他和七师弟这种天生资质不同的比,走邪门歪路的五六师弟也可以忽略,花想容那个天才也罢口不提。
第22页 但二师妹也不过是努力了三十年,三师妹那个不长脑子光长脸的更是只用了二十七年。 也就是说,比照着一般修真界的天才,二十年到三十年就是最佳的结丹阶段。而结了丹,也就代表着容颜永驻,是资质平庸的修真者和真正有仙缘的修真者之间的第一道分水岭,在后面的分水岭则是元婴,那就是另外一个境界了,这里暂且不表。 照四师弟如今这个速度下去,他想要在二十五年后的弟子大会上有所斩获,简直是难如登天。 他如果在接下来的二十五年里还不能结丹,其实再等个五十年,也不晚,毕竟我刚刚说的二十到三十年是一般天才的比照标准,而普通弟子的标准,是五十年到一百年不等,这也就是弟子大会五十年召开一次,入门百年的弟子都可以有机会参加的原因之所在。 只是二十五年再五十年,那时新人辈出,我再怎么压制几个天分摆在那里的师弟恐都会在他之上,四师弟又何脸面再上台去比试? 师姐箴言十八:笨鸟先飞早入林什么的,其实都是骗人的。 第21章 师姐师弟亲切密谈,陆绛巧偷听在门外 “小小啊,听说你最近和三位师弟相处的很和谐?”我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花式苏糕,顺便感嘆了一句,果然三四五六星级他们四个回来之后,我的生活质量明显有所上升。 “和谐?”四师弟一愣,话说那个词不是骂人的吗? ……四师弟的脑内…… 示例1 在闻青霄是很小的时候,他就总听见他的大师姐说:“闻青霄,你要是不在好好吃饭,老娘就和谐了你!” 于是闻青霄记得了,和谐就是惩罚的意思。 示例2 小小的闻青霄和大师姐一起趴在师父房间窗外,偷窥师父对着画像感春悲秋,好奇的问道:“生生,师父在干嘛?” 大师姐挤眉弄眼的邪笑:“师父在做很和谐很和谐的事情哟~” 于是,闻青霄又记得了,和谐就是少儿不宜兼之猥琐的意思。 ……脑内结束…… “唔,就是听说你们相处的很愉快。”我想了想解释说,四师弟果然还是太小了,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用了多少现代词彙了,他怎么还是记不住呢? “哦。”四师弟一脸受教了表情。然后思量半天,才慢吞吞的说,“还好吧。” “你怎么看你的三位师弟?”我又问道。 “三位师弟都很刻苦好学。”四师弟一板一眼的回答。 “就会这样?没有别的什么评价了?”我抬眼挑眉看了四师弟一眼,看他和七师弟一开始那不死不休的冤家样子,我是怎么都不会相信他会就这么轻松放过七师弟的。 “唔,五师弟好胜心强,六师弟好奇心强,七师弟……我不好评价。”四师弟回答。 我笑了一下,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重头戏这才刚开始吧。 “没事,但说无妨,记得,你是他们师兄,你教训他们天经地义。”我摸了摸四师弟头,又给他嘴里塞了一小块糕点,鼓励他自己说下去。我估摸着,今天不让这小子把对七师弟的怨气说出来,早晚有天他还是要说的,只怕到时候他们的关系会更加僵硬。 “那可是生生你要我说的哟~”四师弟扬起眼角,狡黠一笑,就像是偷了腥的猫儿一样。 我含笑点头,却也是打了一下他的头:“叫师姐。”生生是四师弟小时候说话不清楚的时候称唿我的名字,长大了已经鲜少叫了,不过偶尔在我心情好,他撒娇的时候也还是会这么叫。 “是,师姐。”四师弟低眉顺目的一笑,端的是唇红齿白、钟灵毓秀,“七师弟陆绛,是个奇怪的孩子,他不爱说话,不爱笑,也不合群,好胜心强过五师弟,好奇心胜过六师弟,终日神神秘秘,我也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有的时候他在背后看我,让我总有一种毛毛的感觉,说真的,我有点怕他,特别是他那一双紫眸。” 说完,四师弟还极其忐忑的看了我一眼,好像生怕因为他说多了七师弟的坏话,惹我不高兴似的。 而我确实也有点不高兴,毕竟,那可是当年那个为了我死去的七师弟。于是,我板着脸说道:“这么说自己师弟可不好,天生紫眸怎么了?我就觉得那双眼睛挺漂亮的,跟水晶似的,我恨不能也有那么一双眼睛呢,多独特。” 四师弟一脸不甘心的点点头,一脸明明是你让我说的,现在说了你又不高兴的表情。 我捏了一下四师弟气鼓鼓的小脸,说道:“从今以后你们就是一个门里的师兄弟了,日后莫寻也需要你们互相照拂,这样从小生隙,长大如何是好?你是师兄,被人听见这么背后议论师弟的坏话,威严何在?” 四师弟似有所悟,不畏所惧的嘿嘿一笑:“我知道师姐是为我好,我省得的,放心,这话我只对师姐一人说,旁的人我才不会说呢,我又不傻。” 我右手食指狠狠的点了一下四师弟锃光瓦亮的大额头,笑了:“就你会说话。” 四师弟前世也是这样,即使偶尔行事上女人了一些,但他也有他的优点,好比很会看人下菜,嘴甜,看人奇准的毒辣眼光。 第一世七师弟上山时,四师弟刚好下山歷练没有回来。等后来四师弟回来之后,他面上对七师弟赞许有佳,却在私下里与我说,师姐,这个七师弟很危险,不要与他太过亲近,恐日后不妥。 好一句日后不妥,还真是……让他给猜对了。 我摸了摸此时四师弟的头,笑了,心里顿生豪迈之感,这一世就让师姐给你一个不再不妥的结局吧。 “其实,师弟们也挺好的。”四师弟倍儿纯真的又补了一句,“他们总会跟在我身后,我说什么他们都会听,很有一种,唔,我当师姐的感觉。呃,不是我是师姐,而是,师姐的那种感觉,很好的感觉……” 我扑哧一声笑了,果然还是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我懂,不用说了,好好当一个威风的四师兄吧,恩?” “恩,我会的。”四师弟的眼神闪闪发亮。他刚刚尝到当领导的好处,正是充满积极性的时候。 “要把师弟们教好。”我嘱咐道。 “恩。”四师弟重重的点点头,信心满满,“一定。” “但也不能教的太好。”我又说。 “恩?”四师弟明显有些没有转过弯来。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我是说,目前不能把他们教的太好了。二十五年后的弟子大会,难不成你准备让你的师弟们替我莫寻光耀门楣?” “我才是第一!”从小对四师弟灌输的一些东西看来终于起作用了。 我点点头:“我就是说嘛。所以说,小小啊,你要知道,你才是师兄,但如果有天你把师弟教的太好让他超过了你,那你这个师兄的威严何以为系?不是说要让他们一辈子不如你,但是起码你要在维护了你的基本地位之后,才能让他们超过,懂?” 四师弟似有所悟,旋儿又问:“师姐也是这样吗?” 我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昂头,不屑道:“我?需要吗?” 四师弟老实的摇摇头:“师姐是最厉害的,可我就不一样了。”他有些懊恼,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大概再没有人比四师弟更能看清楚自己,大概整个莫寻派,他的资质是最低的了吧。 “所以这才是我准备叫你来的主要原因。”我颇有些郑重其事的看着四师弟。 “训练翻倍?”四师弟被自己的想像吓到小脸煞白。 我故意吊着他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师姐……”四师弟真的要哭了。 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喜欢逗他玩呢?最后看他心有戚戚然的小样子,我还是决定好心的放他一马,大方的说出我早就准备好的办法:“但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什么?”四师弟表示很高兴,只要不是训练再翻倍,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接受。 “找个人双修。”我说。 四师弟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然后他咔咔咔的开口,就好像能听到机器转动的声音:“双?修?!”四师弟看看我,然后表情一下子诡异的爆红了起来。 我略微茫然的点点头,不明白四师弟都想到了哪里去:“是啊,我在师父房里发现了一本男男的双修秘术,会对个人修为有很大的精近,要试试吗?”我说的自然是五六师弟当年发现的那本书,五六师弟当年太过急于求成才会留下隐患,想比这一世四师弟要是有我看着,把握好进度,应该百利而无一害。而且我还能准备围观一把男男基情,捂脸,扭动。
第23页 “男男?”四师弟说完就用当初晕倒表示了对于我这个建议有多么抗拒。 我撇撇嘴:“至于嘛……” “我觉得很至于。”七师弟陆闪烁着一双紫眸从背阴处出现。 “偷听可不是好孩子应该做的。”我笑着晃晃手指。 “怕我偷听到你是如何偏心四师兄的吗?”七师弟明显的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言辞间的火药味很浓厚。 “怎么,七师弟也想修习这个男男双修?”我见招拆招。 “当然不是!”七师弟小脸一红,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语气生硬,“你知道我的意思!” 七师弟倔强的看着我,很诚恳的把他听见了全部的内容的这个事实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坦率的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但七师弟是怎么通过松仁玉米这一关的呢?难道松仁玉米也被七师弟的美色收买了? 然后,我这才拍头想起,七师弟的紫眸就是天生的作弊器,外面虽然有松仁玉米在把手,但是在紫眸的面前,这些妖精们都会鬼使神差的背叛自己的主人,根本没有任何理性衷心可言,异常兇残。是我大意了,明明第一世时七师弟已经坦白的告诉过我他的这个本事的。 师姐箴言十九:下次说人坏话的时候还是当着人家面说吧,总比被人背后抓包来的好。 第22章 萌物七师弟各种萌,小呆四师弟各种呆 “你都听到了。”我很废话的说了一句,没办法,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开头了。 七师弟冷着一张脸,点点头,意简言赅:“恩。”我是不是该谢谢他给我面子,还答应了一声,没有直接无视了我的废话。 “生气了?”我又很废话的问了一句,尽量不让自己摆在比较理亏的那个位置上。 好吧,事实上我是有一点尴尬理亏的,毕竟我面对的是我的七师弟,我觉得有所愧疚的七师弟。 这要是碰上五六师弟,我估摸着我会理直气壮的回一句,我就偏心着四师弟了,怎么了,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偏袒四师弟了? 但是此时此刻,我面对的是七师弟,我知道我不能这么说,我要是真这么说了,第一个放不过我的,准是我自己的良心。也许在开玩笑的时候,我可以说,我的良心?那是什么,早被你吃了,难道你忘了吗?但在这种时候,我觉得,我还是要保留好我的良心为好。 “没有。”七师弟很失落的低下头,踟蹰了一会儿又坦诚的补了一句,“我只是……只是有些羡慕四师兄。” 随着那小小的一声羡慕,我顿时感觉自己被咻的一声,让一道小利剑直插心脏。 看着对方微微低下的头,好像被全世界遗弃的小样子,我才明白,我在现代为之感动过的那些动漫里的中二boss的童年都弱爆了,看看七师弟,这才是真正的震撼有木有。 本来我以为他能有的反应,我差不多都已经脑内好了,并准备了相对的应对之策,但是却独独没有想到那么别扭的他,会如此直白的承认自己的羡慕,并且还是那么一个示弱的样子,不知道姐就对这一类型的正太没撤嘛,擦! 吃软不吃硬什么的,大概是我这辈子怎么都改不掉的毛病了。 长嘆一声,我沖在那边还在玩忧郁的小正太招招手,“过来”,我沖七师弟说。 七师弟缓缓抬头看看我,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小动物一般小心翼翼,又带着稚嫩的可爱,眼睫毛微微的颤抖着。他慢吞吞的向我踱步而来,紫色的眼睛里写着满满的对我偏袒四师弟行为的不满控诉。 我说:“你是该生气的。” “恩?”七师弟怔住了。 “如果有天我知道师父更偏心二师妹又或者三师妹,再不然是你们师弟里的哪一个,我肯定也是会生气的,生很大的气,然后去质问师父,为什么偏心。”我摸了摸七师弟的头,“要知道,会闹的孩子才会有糖吃。” “我以为太闹了会因为麻烦而被厌弃。”七师弟声音很小的说道,说完就紧抿唇瓣,好像在为什么犹豫不决。 我笑了,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在乎你的人,就不会觉得麻烦。” “那师姐在乎我吗?”七师弟脱口而出。 我摸了摸七师弟的头:“自然是在乎的。但是,师姐也很在乎你四师兄。你知道的,你四师兄一直被师姐我给予很高的期望,我希望他将来能够撑起莫寻的天,你懂我的意思吗?” 七师弟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我懂。” 莫明的,七师弟说他懂,我就真的信服了。这大概是因为七师弟在我心中的印象一直都是强大聪慧到逆天,这个世界上就好像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就不存在他理解不了的问题。 所以我就像是在和一个大人对话,我对他说:“所以我想让四师弟赢得下一届的弟子大会,给他增加资本。不要跟你四师兄争,好吗?我知道我这样说很自私,但是,你四师兄真的很需要信心,而你们太优秀了,我怕你们打击到他。” “我觉得四师兄已经很厉害了。”七师弟略带狡辩的说道。 “真的?”我挑眉发问,信他才有鬼。 “当然,有些时候我真的很不可以理解明明很简单的东西,他为什么要背了一遍又一遍。”七师弟蹭蹭脚尖,说道。 “那是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的。”我无奈的失笑说道,“我很为你拥有这样的天赋而高兴,但我更为你四师兄没有这样的天赋而担忧。被自己的师弟轻松超越,可不是一件很容易接受的事情。” “这也就是我被北邙那些人忌惮的原因?因为我有很强的天赋?”七师弟举一反三。 “你很聪明。”我只能这么说。 “那……”七师弟迟疑的看着我。 “我并不觉得你那样的天赋有什么值得忌惮的,就像我说的,我单纯为你感到高兴,那是上天的礼物,就像你的眼睛一样美。只是我想你可不可以装作让一让你四师兄呢?我不是让你一辈子都不超越你四师兄,但是起码请给他一个成长的机会,让他心智成长到不会因为你的超越而自暴自弃。”我不确信我这么说七师弟是否会接受,但是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 “就像是师姐一再的在师兄弟面前强调我的眼眸很美,其实是为了等我自己成长,直至我能够坦然接受紫眸其实代表着不详这个说法?”七师弟问。 我一愣:“你怎么会想到这里。”有的时候我其实也不是很喜欢七师弟举一反三的聪慧。 “师姐总是这么小心翼翼的不想让我们因为我们的短处而自卑,是吗?”七师弟昂头,“但是我想告诉你,也许让我们认识到自己的短处才是最好的选择,学会痛了,自然学会了无所畏惧,否则一辈子都不会长大。” 我顿时开始怀疑我和七师弟之间到底谁才是接受了现代新进教育理念的那个人…… “但是我真的是觉得你的紫眸很美。”我觉得有些重点我必须要说清楚。(你确信这是重点?= =) “谢谢。”七师弟回了我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我知道,我能感觉的到。” “那么,让我们说回你四师兄。”我说。 “不用说,我都懂,真的,我可以等待,并且我也会帮助师姐你遏制住另外两位师兄。”七师弟十分的上道配合,上道到让我都开始觉得他是不是在说反话。 “你……” “但是这个时间是有限制的,下一届的弟子大会,是底线。”七师弟直白的开口。 “为什么?”我真的无法理解七师弟,好比他的过于早慧,好比他此时明知道我的偏心却依旧愿意帮助我,“我是说,为什么愿意答应我这个看上去并不公平的请求。” “因为这是你的愿望啊。”七师弟回答的理所当然。 “就因为这是我的愿望?”我疑惑,“仅仅如此?” “这还不够吗?”七师弟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时间好像因为这一句理所当然的反问,再一次回到了我决心叛门入魔的那一晚,七师弟站在一片花海里对我笑的是那么从容,他说:“师姐修真,我随之,师姐修魔,我亦随之。”那个少年的笑容,在那一霎那,惊艷了时空,温柔了岁月。 真好,我笑着,一把拥抱住了我面前的七师弟,不论命运怎么改变,你都没有变。 七师弟的耳尖再一次悄悄染上了红晕,可爱到爆。他试着也伸出手,拥抱住了我,他说:“其实乖孩子也可以要到糖的。”
第24页 我愣了好久才明白七师弟在说什么,大笑出声,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说:“恩,乖孩子也可以要到糖。”说完,我还拿了一块点心送到七师弟的嘴里,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乖孩子确实能够得到奖励,虽然不是糖,而是我喜欢吃的点心。 “那,师姐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七师弟在吃完点心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此时我心情大好,我感觉不论七师弟提出什么我都可以答应。 “和四师兄双修的人选,可不可以不要选我。”七师弟如是说。 “……”我顿时有一种我真的要给七师弟跪了下的感觉,我败了,这才是真正的熊人啊。 这孩子也太可爱了吧,嗷嗷嗷,我的内心中一种名为狼性的基因开始澎湃,真的很想对七师弟各种蹂躏,各种吃豆腐啊。 “师姐?”七师弟小小的推了我一下。 “其实我刚刚是跟四师弟开玩笑的。”我说。 “哦,我也是跟师姐你开玩笑的。”七师弟一本正经的回答,“我的条件是……” 喂喂餵= =太无耻了吧,不要以为你用一本正经的表情就可以办出这么无耻的事情啊魂淡! 不过,嘛,谁让姐我今天心情好,就让你无耻的再提一次条件好了。 七师弟在原地踟蹰半天,才小声的从嘴里憋出来一句:“你可不可以叫我的名字。” 我几乎都要狼嚎出来了,我的七师弟哟,敢不敢不要这么萌,这纯粹就是造孽嘛,不过我的表面上依旧维持这么一个微笑表情:“小绛。” “恩。”七师弟一脸正经的点头,表示贊同。 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的再一次把七师弟搂的更紧了一些,抱抱、揉揉、蹭蹭,各种蹂躏,各种吃豆腐。而就在我将七师弟搂入怀里的时候,四师弟终于从石化中恢復了过来。好吧,其实是刚刚我封住了他的动作,没让他听见我和七师弟关于让一让他的那部分谈话,而现在,封印到时间了,他自然也就醒了。 “啊啊啊啊……你们!”四师弟明显又被刺激到了。 “我们?”我疑惑。 七师弟挑眉,充满挑衅的一看,没有说半句话。 “男女授受不亲!”四师弟支支吾吾了半天,整出来这么一句话。 “现在的世道早就变了,是男男授受不亲。”七师弟特鄙视的来了一句。 四师弟顿时再次石化了。 我一脸欣赏的摸了摸七师弟的头:“恩,你很有思想。” 七师弟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像个孩子一样。 师姐箴言二十:我派有两个萌物,一个是四师弟,还有一个七师弟。 第23章 师姐手札凡几春秋,师弟喝药壮士扼腕 我正式开始给师弟们授课,已经是那一年的初秋了。天姥岭上依旧是一派绿树葱葱,生机勃勃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有被季节所影响,莫寻依旧是天姥岭上最神秘的存在,在云山雾绕中若隐若现,被山下供为神仙居住的地方。 和普通一百年的寿数相比,修真者少则两百年动辄上千年的寿命,确实是要像仙人一些的。不过,仙人什么的,至于我等修真者也不过是另外一个传说。 我小时候娘亲改嫁的时候就在像神仙虔诚的祈祷,不要让我再是一个人了。 可惜神仙没有听到我的祈祷,哪怕是再虔诚也不过是枉然。当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我已经放弃我坚守了五百年的老庄之道,转投魔道,却不曾想,传说中的魔王就像是神仙一样不可靠。 什么道教什么魔教,归根究底,唯有信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现如今,我四十五岁,外表却依旧犹如二八风貌,我的母亲依旧建在,可是我已经不再需要她了,我可以做到十分淡然的说,母亲,那是什么,能吃咩? 现如今的莫寻是镇守一方的名门正派,我是莫寻天纵奇才的大师姐,生活好像已经变得不再需要有什么追求了。 师父行踪不定,归期不明; 二师妹待嫁心切,鸿雁传书; 三师妹仍在私奔中,不在服务区; 四师弟好像长高了不少,突破了151的噩梦; 五师弟还是那么一张冰山脸,等待一艘艘泰坦尼克在他面前触礁沉船;六师弟终日笑嘻嘻的,让我实在是搞不明白到底他人生中有多少值得他那么高兴的事情;七师弟成功入主厨房和帐房,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提前踏上了他命运的轨迹,当然,我是不会再让他入魔了,赌上我三世的名誉! 我坐在我的房中将这一切记录下来,我将之称为莫寻手札,就放在我的项鍊坠子里,除了我的灵识以外,谁也不会窥探到里面的秘密。 修真歷10620年,5岁,生随师上莫寻。 修真歷10629年,14岁,师捡二师妹黄莺上山。 修真歷10630年,15岁,师收二为徒。 修真歷10635年,20岁,师捡三师妹李碧水上山;生夺弟子大会第一,二与北邙大师兄穆悸重遇,倾心之,三与古仙大师姐花想容重遇,钟情之;修真歷10640年,25岁,师收三为徒。 修真歷10648年,33岁,生捡四师弟闻青霄上山。 修真歷10650年,35岁,师收四为徒。 修真歷10660年春,45岁,三随容私奔,未归。 修真歷10660年夏,45岁,生随二上北邙,遇七师弟陆绛,见北邙掌门夫人魏云氏,得其允之,得以带七回莫寻,师捡五六师弟苏谨苏慎上山,师兴,收三徒。 修真歷10660年秋,45岁,生授于众师弟。 我必须要重点强调的是,我之所以选择用这种半古不古的文言文来写日记,不是因为我最近又偷偷下山看戏了,也不是姐想装一把x……我只是想给项鍊坠子节省点空间而已,那里面已经填满了我关于前两世我所能够记忆下来的全部东西,以备不时只需。 通过日记我总结出一点信息,修真歷10660年,还真是一个多事之秋。 看完日记,我在看守的药已经熬煮的差不多了,旁边计算时间的沙漏在流尽最后一颗沙子之后,我熄灭了火苗,没有钟錶什么的来计算时间,还真是不方便啊。 我端着我熬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后浓缩成一小碗的药汁,亲自送到了四师弟的房里。 这整个过程,从採取药材到送药,全部由我一人完成,真正做到了事必躬亲,怕的就是中间环节出现错误而导致功亏一篑。 所以只能由我全程监督,亲自去做,我才能够放下心来。 这碗药汁我是在北邙掌门夫人给我的耳坠信息里找到的提升灵力的兇险配方,不过虽然兇险,但回报可观,只要掌握好火候、时间等诸多因素,一旦完全吸收,想必对四师弟的将来会大有裨益,可以助他直接越阶进入结丹这个特殊时期。 如果四师弟成功结丹,那么他就会以一个最快的方式成为进入金丹期的强人。 当然,如果失败了,那么四师弟就会直接投胎转世了。 我的觉得有的时候,女人就应该对自己身边喜欢的人狠一点,就像是七师弟说的,你不让他学会痛,他一辈子都不会长大。 四师弟还在房内用功读书,挑灯夜读,是一个我觉得很不错的勤勉的方式。 见我不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四师弟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我想他大概已经习惯了我的双重标准,在进我的房门的时候他要是敢不敲门,我能从他小时候尿裤子一直数落到他前不久因为淘气摔断了腿,要是我进他门的时候……我根本就从来没有敲过门。 家长就是有双重标准的权利,不是吗?╮(╯_╰)╭ 四师弟放下笔,看着我手中那冒着古怪气泡和颜色的汤汁,悄悄咽了一口口水,小小的喉结滑动,面色苍白:“生生,你手里的是什么?” “好东西。”我维持着笑容,就像小时候哄他喝药的前奏。 “你,亲自,煮的?”四师弟的面色更加害怕了。 我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说:“是啊,看师姐多关心你,来,喝药,你要全部喝完哟~这里面浓缩着师姐我满满的爱~”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你要敢给老娘糟蹋了,哼哼。 “全部?!”四师弟一脸吾命休矣的表情。 好吧,我是知道他在怕什么的,就像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我亲自下厨就跟亲自去熬煮毒药没有差别。但是,这服兇险之药,需要的就是我这样变态的体制,一般人熬煮肯定是达不到我这样的效果的,简直可以称之为教材性质的实例,有价无市。 “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乖乖过来喝了它;二,我过去给你灌下去。”我狞笑道。虽然我知道这药肯定没有问题,但很遗憾,我并没有打算告诉四师弟。
第25页 四师弟在原地开始踟蹰。 “一,二……”我想我就靠这三数就可以诈唬四师弟一辈子了,咩哈哈。 “我喝!”四师弟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几步过来,一脸视死如归、壮士割腕的表情,接过碗,昂起头,张大嘴,一鼓作气的将汤药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我掐着沙漏,刚刚在最后一颗沙子再次流入另一面的时候,四师弟喝完了全部的药。 喝完,四师弟眨眨眼,没事?我竟然没事?他想着。 “感觉怎么样?”我充满激动的看着他。 “无色无味?”四师弟一脸质疑自己刚刚是否喝过的表情。 “是啊。”我笑了,那副药里很多材料都是相生相剋的,味道中和是必然啊。 “师姐,你手艺什么时候突飞勐进了?”四师弟诧异。 我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头:“去死!” 我决定,下次端来药的时候,一定特意放很多很多黄连,满足一下四师弟这朵欲求不满的小ju花,哦呵呵呵。 四师弟默默的远离了我五步之远。 我好心情的没有再理会他的小动作,出门准备回房。虽然那副是兇险的传说中的汤药,但是我这里正好还有师父源于药理的中和研究记录,可以化简为繁,将一副药分解成九九八十一碗药,在每个月的两次cháo汐之夜给四师弟喝下去,保证安全率百分之百。 傻子都知道,以师弟以前那破体质,如果一下子把原药喝下去,必死无疑。不过,总有一些奇蹟存在于师父的房中,好比男男修真之术,好比药理中和研究记录。 出门前我对四师弟笑着说:“下次喝药的时候要勇敢一点哟~小小~” “还来!!!!!!!!!!!!!!”整个莫寻上空响彻了四师弟颇为苦逼的吶喊。 我笑眯眯的抬头看看星空,年轻人就是中气十足啊。 趁着下一个cháo汐来之前,四师弟一定能够很好的吸收了这第一次的药性了,嗑药流什么的,其实才是我是所钟爱的修真流派啊xd师姐箴言二十一:捉弄小小,其乐无穷~ 第24章 师姐苦思的兄弟情,妖精归齐的总动员 “师姐?”六师弟和五师弟一起挡在了我离开师弟们所住院子的必经之路上。 “恩?”我疑惑的看看这两个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双胞胎师弟,有些不明白他们的目的。不过,我突然想到,好像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们俩单独行动过,同一张桌上吃饭,同一张床上睡觉,一起练武,一起读书,除了衣服颜色,不分你我。 在我第一世入魔之后,我还偶尔八卦过,五六师弟这般粘着彼此,在要行周公之礼之时可如何是好,难不成是床前明月光,对影成三人? 当然,后来我明白,是我猥琐了,他们没有二人共侍一女,而是内部消化了彼此。 真是……超乎人类极限的选择。 “四师兄没事吧,我们刚刚在房里听到他……” 发问的永远都是笑眯眯的六师弟苏慎。对于他话里那意味深长的六个点,我想大家都知道他要说的是神马,他们刚刚在房里听到了他们四师兄发出了那类似于来自内心深处的苦逼吶喊,在漆黑的夜晚,冷清的月光下,甚是吓人,颇有点聊斋志异的味道。 “下心啊六师弟的字,还有人记得吗? ,你可知道,curiosity killed the cat。 ”我笑着说道,我想在月下,我的笑容一定很恐怖,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啊咧,好像混进去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要知道,成为一个恐怖片的女主角,曾经也是我的心愿之一。 :“什么?”六师弟用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当场秒杀了我这个恐怖片的女主角。 然后当我满血原地復活之后,我学会了一个道理,在不同的语言面前,恐怖神马的都是浮云。“当我没说。”我意兴阑珊的挥挥手,气氛都被破坏了啊魂淡。 “你四师兄不肯好好吃药,我也只好出此下策,实属无奈啊。”我说。 “听那惨叫声,四师兄还真是值得同情……”六师弟低头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恩?”我眯起狭长的凤眼,意味深长的看着六师弟。 “他说的是我们会监督四师兄准时吃药的!”五师弟那个冰山面瘫终于开口解围了。:“上心?原来你也在的吗?”我故意摆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好像才发现五师弟的存在。他平时就是太沉默了,这点可不好。 五师弟的脸色瞬间就青了,咬牙说道:“师姐,我一直都在的。” :: “哦?”我的笑着调高了语调,勾起唇角,“那么也就是说……你刚刚在见到我的时候没有打招唿喽?啧啧,上心啊,不是师姐说你,见到长辈不打招唿的可不是好孩子应该做的哟去,把我昨天教你的功课抄写十遍,连着明天的作业,到时候一起交给我。” 五师弟的表情不可自制的扭曲了。 : : 我笑着想,看冰山变脸什么的,最有趣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五师弟是继四师弟之后我最喜欢捉弄的师弟。任你多少泰坦尼克在他这个冰山面前触礁沉船,我自岿然不动,屹立不倒,耐心等看全球变暖,冰山融化的那天。 : 最后,五六师弟没有搞明白我的来意,我也没有搞明白他们拦下我的意思,彼此说了些不着四六的话,就道了晚安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各自回房了。 我一晚上都在琢磨一个问题,五六师弟到底是年上呢,还是年下呢? 刚刚看五师弟回护六师弟的样子,很是有冰山忠犬范儿,可是六师弟平时笑眯眯的狐狸样儿,又是我所大爱的腹黑攻,还真是难以抉择呢。当年我怎么就没有那个觉悟,去深度挖掘下这一个问题呢?真的是梦寐思服,抓耳挠腮啊,擦。 :我想有句话我对六师弟说对了,好奇心杀死猫。 : 某日,我在给师弟们上完下午的课之后,听到松仁玉米上前报告,本派最后一小队妖精也已经回收完毕,除了少数打探消息的妖精仍被外放在外,剩下的已经全部都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岗位上,随时等候差遣。 听着松仁玉米的报告,让我一阵恍惚,好像我又回到了我的第一世。 彼时我一身猎猎红衣,看着莫寻因我一手发展到如此壮观的局势。我站在山门之上,俯视下面排列整齐的队伍,盘旋而下,不见首尾。所有的妖精身着门派时装 你网游玩多了吧魂淡!,俯首听命,那是怎么的一种意气风发。 可惜……一朝身毁,当我隐姓埋名再上莫寻的时候,外院已经没有了百妖,内院也已经没有了师父,我只能对七师弟嘆一声,白云苍狗,世事无常。 “生擒莫寻孽徒闻薇生者,重酬。”一句话,天上地下。 “大师姐?”松仁玉米开口叫道,妖精也算是师父的外门弟子,只不过他们没有排位,对于我和师妹师弟这种内门弟子,一律要用师姐师兄来尊称。 “玉米啊,你可知道,问君能有几多愁, as a gay without a boy 啊”我自娱自乐的说道。 : : “恩?”松仁玉米表示,大师姐以前嘴里就总往外冒一些奇奇怪怪的词彙,但好歹那也是大陆通用语,她虽然不懂意思,但也能猜测个差不离。现如今,大师姐已经终于冲出通用语,走向外星系了吗?这是哪国的语言?怎么说起来叽里咕噜的? 我抬手拍拍松仁玉米纤细的肩膀,笑道:“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吶,玉米,我们相处了少说也有三十多年了吧?” “大师姐好记性,算上今年,刚刚好三十五年。”松仁玉米也笑了,面容柔和。 “三十五年啊,我上莫寻也才不过四十年。”我轻声说了一句,“大概我们还会再继续相处好几个三十五年,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会不顾及这么多年的感情背叛我,背叛莫寻吗?” “师姐怎么能这么说!我自当不会!日月可证!”松仁玉米回答的斩钉截铁。 我笑着看看她清秀的面容,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身,一身与我十分搭配的浅红色罗裙,明眼人一看就能知我和她的关系,那么亲密,那么无间,不像是主僕,更像是姐妹。 但我真的很想告诉她,人有的时候,不能太铁齿,妖精也一样。 现在你只是区区一介小妖,一个再寻常不过得益于天姥岭的灵气修炼得道的鲤鱼精,一袭浅红的罗裙是你身份的象徵。你最好的归宿不过也就是被占着天姥岭的莫寻收留,当我这个莫寻掌门师姐身边最得用的大妖精,百妖无不是羡慕异常。 : 但要是有朝一日有谁告诉你,你可以有机会越过龙门,翻身成龙,当江海河湖的主宰,有机会像修真者一样成仙成神。而你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背叛我,背叛莫寻……:你又该当如何呢? :
第26页 我真心期待着你这一世的选择哟,我的小玉米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的神色阴沉,想,不是开玩笑,我真的会再次杀了你哟将你的首级悬挂于高杆之上,经风雨,歷酷晒,让所有妖知道,即使是传说中的龙也一样,乱我莫寻者,斩杀之!:: “师姐……”松仁玉米颤颤巍巍的开口,她好像被我的气势吓倒了。 我回了她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哟,小玉米所以我才会用我最喜欢的一道菜给你命名。”毕竟这一世的松仁玉米还什么都没有做,她依旧是那个与我心意相通的单纯小妖,如我的影子一般追随在我身后,一眼万年。 “我也是真心喜欢你的。”松仁玉米终于恢復了她温柔清秀的笑容。 :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却遗憾的只摸到了她的髮髻,我说:“我知道。” 然后,我就让松仁玉米把妖精们全部都叫去了会客厅前面的院子里集合,也用法术通知了师弟们在会客厅集合。 等人到齐了之后,我就正式把我的师弟们一一介绍给了派里的妖精们,又一一把妖精们重点介绍给了我的三位小师弟,供他们日后明白在有需要的时候找哪个妖精来物尽其用,避免日后闹出什么笑话来。 “这是松仁玉米,你们都知道了,鲤鱼精,她是我的。”我如是说。 顿时,我感到了一阵凉飕飕的凉意,唔,降温了吗? “咳,本门共有大妖精一十五名,负责炼丹的二名,咖喱、鸡块,他们都是仙鹤精,是亲兄弟。”我说一个妖精,就会有对于的大妖精向前一步,供几位师弟辨认,“不过,目前只有鸡块回来了,他兄弟咖喱还肩负着重任无法回来。” “能为大师姐效劳,是我兄长的福分。”鸡块马上就顺杆爬的表了决心。 我挥挥手表示这种表面文章可以押后继续:“反正咖喱和鸡块是兄弟,长相没有什么差别,咖喱回来想必你们也不会认错。” : 在场知道真相的众妖精和四师弟默了,他们脑海里一起勾勒出一个矮胖矮胖的身影和一个手稿瘦高的身影,开始苦思,这两位到底有哪里相似到可以一眼就认出来是兄弟。我自然是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的,不过,在我眼里,他们都是仙鹤精,这就是相似之处。 “负责厨房帮厨的四名,三星级、四星级、五星级、六星级。”我又继续介绍到,“他们分别是鳄鱼精、松鼠精、白狐精以及蜜蜂精。” 三四五六也按照顺序各自站出来被围观了一遍,他们都穿着我分配给他们统一的厨师服。 师姐箴言二十二:从大妖精的分配上,就可以看出来,在我莫寻什么才是重中之重 第25章 咖喱工资猴子分桃,四师弟腹黑腹黑的 “负责帐房的两名,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负责库房的两名,披萨、薯条。”我说,“他们分别是野鸡精、竹精、野猪精和土豆精。”不用怀疑,确确实实是土豆,这也就是我给他起名叫薯条的原因,我其实一直在奇怪,一个土豆到底是怎么修炼成精的。 :四名妖精也一一站了出来,我注意到三位师弟的目光着重关照了一下身材高大的完全和土豆不符的薯条。 “你们以后和他们四人打交道的时间比较多,最好尽快熟悉起来。”我又补充说道。 : “是。”三个师弟乖乖应声。 : “剩下的还有就是大书房的管理员火锅。”我说到,“他是蝴蝶精,平时负责管理的是大书房,你们和他打交道的时间也不会少。” :火锅是一个……呃,衣着花里胡哨的俊俏男子,却木着一张脸,给人反差很大的感觉。 三位师弟好像也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的样子,我就说嘛,我都跟火锅说过次了,他那身衣服和他的气质真的很不搭,但他却没有一次肯听我的。火锅大概是全派上下唯一一个胆敢不卖我面子的妖精了,他只听师父一个的人,知道很多我都不是很清楚的属于师父的秘密。 但火锅难能可贵的一点是,他是在第一世百妖叛乱时,第一个就站出来表明立场,坚定不移的站在莫寻这边的妖精。 呃……也是在我叛门之后,旗帜鲜明的要追杀我的第一人。 只能说,火锅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容得下师父的莫寻,以及他所钟爱的花衣衫。 “以及,你们已经熟悉了的守门人红烧狮子头母子,还有就是我身边的松仁玉米。” 等我全部介绍完,顿时感觉自己又饿了…… :: “剩下的妖精就不计其数了,他们分别跟在大妖精后面……”我又继续说道。 “师姐。”七师弟小声的开口。 “恩?”我回头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你刚刚只介绍了十四个大妖精。”七师弟略感尴尬的开口。:“啊?咖喱鸡块,三四五六,宫保鸡丁、鱼香肉丝、披萨、薯条、松仁玉米、红烧狮子头、火锅,我把我最爱吃的都说完了呀。”我皱眉有些疑惑,然后特自然的转头沖四师弟问道,“这次我又把谁忘了?” “负责管理前院的铁板牛柳。”四师弟小声的回答。 : “啊咧,怎么又把他忘了呢。”我自言自语道,“铁板牛柳其实也是我很喜欢吃的菜啊,还是说果然应该按照当初的第一印象叫神户牛排?” :然后,站在第一排的妖精中一个长的最老面的妖精,就用一种特内伤的看着我。他是犀牛精,天生的老面,我想内牛满面大抵如此,要是配音的话,可以配“为什么受伤的那个总是我”。也是难得的忠僕啊,任劳任怨,吃的是糙,挤得是奶啊,唔,好像串品种了…… :三位师弟再一次齐齐的默了。 嘛,不管怎么说吧,本门的妖精们基本都已经回来,也和师弟们互相给彼此留下了印象,不至于出现小说里那些狗血情节之后,我就甩甩衣服走人了。 顺便带着四师弟一起。 回房我继续开始盘点这些妖精们,前世的经验告诉我,很多时候这些看似无害的东西,其实才是最应该下功夫的。 现在还留在外面的只就剩下了大妖精咖喱带队的寻人第一小分队,他们依旧坚守在一线,伙同程澄师妹等古仙派等仙二代,一起努力寻找着我们两派的失踪人口,啊,不对,是云游到不知是哪里去的两派高徒。 咖喱曾写过两封抗议信回来,用猩红的加粗二号字体表达了对自己长期劳作的不满,以及提出了相当不合理的补偿要求,我则简单很多,採取了全部统统不予理会的政策。 第一封信上他说,求回归,求替班,求解放。 我回曰:做梦。 第二封信上他说,求加薪,求五险,求一金。 我回曰:死心吧。 最后他又回了我第三封短讯:本妖已死,有事烧纸。 我这次连回都没回,直接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死了的妖精在本派的待遇,停薪。 没过多久,他就又写了一封血书回来,鲜血淋淋的诚恳表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修炼成妖的,这样我也就不用沦落到这么一个惨无人道的地步。求宽大,求理解,求工资…… : 我嘿嘿一笑,让松仁玉米把他的工资待遇一次没落的还给了他,他表示感激涕零,干活儿也分外卖力了起来。 我对在一边垂首学习的四师弟说:“这就是御妖之术,懂?” 四师弟摇摇头表示:“求详细解释。” : 我嘆气,这孩子实在是没救了,天资不如七师弟,开外挂不如七师弟,哪怕是五六师弟的聪慧呢他也是不及的,只能耐着心思回答他说:“我一分钱没有多花,就再次调动了咖喱的职业积极性,还让他感恩戴德。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四师弟会看人眼色,却看不透人心。:“因为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些工资本身就应该属于他,让他还以为自己获得了意外之喜,以为是自己的抗议有效了,于是见好就收的更加卖力了。这就是所谓的盲点。”我笑着说。 “我还是不懂……”四师弟的表情有些尴尬。 我也有些尴尬。 “换个故事来讲。在很久很久以前……”我说。 “为什么你的故事开头永远都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四师弟总有一些奇才,问问题从来没在点子上,说好听点叫认真,说难听就是脑子都不转的! : 我恨不能学小新的妈妈,用转转拳在他的脑子上狠狠的转几下,以解心头只恨。
第27页 “因为我想。”我皮笑若不笑的说。 四师弟因此没再敢继续问那些有的没的。 “那么,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养猴儿人,他每天上午给猴儿三个桃子,下午给四个,猴儿吃的久了觉得不公平,很生气。于是那人对猴儿说,我上午给你们四个,下午三个,满意了吗?于是猴儿就满意了。”我说,“听过这个故事吗?” “有些耳熟。”四师弟说,“那些猴子可真傻。” “对付咖喱也是同理。”我笑着说,“要知道,妖精都是从动植物变过来的,智商也就那么一点点。” 四师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表示他还需要下去之后再消化一下。这让我颇有些担忧,他日四师弟掌了莫寻,可如何压制的住这些心日渐大起来的妖精。 : 本门不幸啊,我望日兴嘆。 后来我才想起来一个问题,也就是我自己的视觉盲点,即使我已经这一世不打算叛门了,而修真界也没有不允许女子继位掌门的规定,我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培养四师弟当掌门呢? 还真是一个充满了学术性的问题啊,远目,我绝不承认是我根本就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 “好了,为了惩罚你没有用功读书,回去把《庄子?内篇?齐物论》抄写十遍。”我笑眯眯的对四师弟说道。 “什么?!”四师弟悲愤了,“生生,你也太兇残了吧!” “卖萌是没有用的。”我晃了晃手指,打消了四师弟准备抵赖的小计划,“朝三暮四说的就是那个故事,而那个故事就出自齐物论,你敢说你有好好背书,恩?” “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四师弟这才把这个例子背了出来,也就是说他其实是知道这个例子的,只不过不会实际运用到生活里,背了,也就仅仅是背了,根本没有想着运用。 “你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我抬手,用食指狠狠的敲了一下四师弟头。 四师弟自觉理亏,也就没再说话,然后我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回房了,而我则准备去睡觉,呃,是去修炼,恩,修炼!顺便等待吃晚饭。 门外,四师弟碰上了五六师弟。 “师兄,师姐叫你去做什么?”笑眯眯的六师弟问道,永远喜欢问问题的那个。 “师姐给我布置课业。”四师弟遮羞似的一本正经的回答。:“课业?今天的课业不是已经布置了吗?”六师弟疑惑。 “呃,师姐又给我加了点。”四师弟支支吾吾。 “师姐偏心。”意简言赅的五师弟说。: ……四师弟没有说话。 六师弟又问:“师兄,师姐让你写什么?” “让我回去复习《庄子?内篇?齐物论》。”乖宝宝四师弟有问必答。 :“哦,复习那个做什么,师兄不是已经学过了?我们还没有学到呢。”六师弟颇有些怅然。 “温故而知新。”四师弟说,也不知道他这个学老庄的,从哪里听来的孔子的言论。 “看来那篇里有很重要的内容咯。”六师弟这个喜欢质疑一切的脑子再一次调动起来,脑内了不少有的没的,“那,师兄,我们能帮你吗?呃,我是说,师姐一定又让你抄写很多遍了,不是吗?师姐就喜欢让人抄东西,人多力量大,我们一起抄,很快就能搞定。” “这……不好吧,这是师姐给我布置的课业。”四师弟有些犹豫。 “没事啦,没事,反正我们早晚也要学到,四师兄就当提前教了我们了嘛,好不好?”六师弟恳求到。 “好吧……”四师弟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 : 然后,他们三个师兄弟就欢天喜地的结伴而去。 我默默的想,这四师弟也不傻嘛,还学会骗人给他写惩罚性质的作业了,不错,不错,孺子可教,还让五六师弟成了他的情,呵,这傻jian傻jian的小子。 师姐箴言二十三:聪明反被聪明误,愚者千虑亦有一得啊。唔,貌似这两句不是这么连接的…… 第26章 这文真的是日常向,转眼五年师姐大寿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三位师弟已经在四师弟的带领下自觉完成了他们的晨读,复习、预习等一系列工作就在这个晨读中被完成,然后还跟着四师弟学了不少外家功夫。四师弟那个小笨蛋也不懂打藏着点,有什么教什么,还真是……拿他没辙,怎么教都学不会留一手。:在开饭之前,我询问了一下四位师弟的学习情况。 : 从四师弟开始,到七师弟一一说了自己早上的情况,都在稳步的前进着,相比日后基础一定能够打的很坚实,虽然这个打基础的时间长久了那么一点点。 幸好,哪怕是他们中间最急迫的五六师弟也没有抱怨。 : 我想着这大概和我时不时的就在他们中间念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以及偶尔在课余穿插讲述一些点废柴主角十年磨一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日后霸气侧漏,争霸天气的故事有关。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 说完,四师弟乖乖把他的作业教给了我,连带着昨晚的罚抄作业。 至于另外三个师弟的作业一直都是四师弟在帮忙批覆的,我觉得这既有利于他自己巩固知识,也可以提高他在师弟中间的威信。 我随意的翻了翻罚抄作业,笔迹差不多都对上了,虽然仔细检查的话还是能够看出来起码有三个人在写。咦,七师弟也写了?我觉得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我的这个四师弟了,扮猪吃老虎什么的,最喜欢了: 看看面前四个小萝蔔头排排坐好,我笑了,都还是好骗的孩子啊。 七师弟狐疑的打量了我一眼,好像在说,师姐这么笑,肯定是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闻青霄!”我说。 “恩?”四师弟一副心脏都跳到嗓子眼里的样子,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像在说,师姐果然发现了,对吧,她果然是发现了,我该怎么办?跳湖还来得及吗?tat: “做的不错。”我笑着说道。 “诶?”x4 四师弟歪着头,呆萌呆萌的不理解自己做的不错,到底是不错在哪里。五六师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也有些不明所以。七师弟眨眨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开始质疑自己原来也有想错的时候。 二师妹依旧淡定的吃着碗里的饭,温柔的笑着说了一句:“快吃吧,小心饭凉了。”:…… 秋去冬来,斗转星移,转眼间,五个春秋在弹指一挥间就这样悄然滑过了。 莫寻没有多少变化,依旧是在烟雾缭绕的云山之中若隐若现,仿若仙境。我也没有多少变化,连依旧是那么一张二八年少的少女脸,怎么吃都吃不胖的身材,以及无聊到死的心。以前我下山看戏,只需要躲过四师弟一个师弟,现在我下山看戏,需要躲过的是四五六七四个师弟。人生啊,就是这么寂寞如雪。 那话怎么说的来着?我翻了翻我项鍊坠子里的记忆,对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forever young 。 (= =怪不得你坠子空间不够,其实都是被这些废料填满了吧,混蛋!) “那是什么意思?”现年十四岁,身高175的六师弟笑着问道。我躺在摇椅上微微偏头,就看见在阳光下,我身边垂首站立着的丰神冶逸的白衣少年,端的是翩翩风度,天上谪仙之姿,我想,这要是放下山去,啧啧,真的是妖孽哟,兄弟乱伦的死基佬! “师姐……我说了多少次了,我和谨只止步于兄弟关系。”六师弟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对我说,他和五师弟是清白的。 :但是……谁信啊,擦!有前世为证,你以为姐很好骗的吗,恩? :我发现一旦我和谁亲近起来,就总是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备之心,把我心里的所思所想说出来,以前的四师弟如是,现如今的五六七师弟亦如是。而最奇怪的是,他们还好像很高兴这样的局势发展,窥探我的心思就值得他们那么兴奋? 变态!偷窥狂!尊重一下我的隐私能死吗,能死吗,能死吗?! “师姐……”六师弟再一次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我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回他一个包子脸,无视他! 当然,不可否认的,我最近的脾气确实有些古怪。 不过,我必须要说明的是,这和某个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必然要经歷的那个古怪时期是不同的!姐不能生孩子,所以不用体验每个月哗哗流血的兇残人生,也就自然而然的没有了那个需要服用太太口服液的特殊时期!
第28页 而我之所以脾气古怪,是因为我生气了,而我之所以生气,则是因为…… 一,师父至今未归,这让我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他到底知不知道修真歷10665年是一个多么重要的日子! 二,三师妹杳无音讯,这让我差点奋起去拆了三师妹的房间。她到底知不知道修真歷10665年是一个多么重要的日子! “说来说去,师姐,我还是不明白这个日子到底重要在哪里。”六师弟一脸求解释的表情。 我温柔的一笑,沖六师弟招招手:“附耳过来。” 六师弟不明所以的贴耳过来,然后我气运丹田,用能够震碎玻璃的喊声在他的耳边怒吼一声:“苏下心,我白疼你这么多年了!!!!!!!” :六师弟表示,看来大概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的左耳要处于完全失聪的阶段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莫寻全派上下放假七天,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众人喜气洋洋的样子。为什么?不是我二师妹终于在和穆悸那个木头蔫蔫乎乎、鸿雁传书了五年之后终于决定确立明确的夫妻关系了,而是因为今天是大师姐我五十大寿的重要日子! 擦!五十啊,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五十岁?当然,我是已经过了两次的,但这也不代表着我愿意在我第三次五十岁的生日宴上,一家人连个团圆的可能性都没有。 “师父回来没?”我躺在床上和被子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现在可是冬天,那叫一个冷。 好吧,我必须要说,修真者即使是在数九寒天光着膀子出去,除了被骂一两声流氓、有伤风化以外,基本不会感觉到任何来自温度的伤害。但是!在怎么着也无法改变我和我被子之间的感情! “没有……”站在我床边的松仁玉米小心翼翼的答道。 “咖喱那里有小三儿的消息没?”我表情冷硬,语气不善的问道,师父没有至今没有回来的消息对于我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打击。 “没……”这次松仁玉米的声音更小,也更加小心翼翼了。 “那边来人了吗?”我整个人已经笼罩在一片浓雾中,时刻准备黑化了。 : “那位那边依旧派人来了,还是那个总管大人。”松仁玉米一副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的豪迈情怀。 还真是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总来! 我直接捲起被子,盖住头,闷在被子里说了一句:“传我的话,这生日不过了!” “师姐……”松仁玉米还在祈求有奇蹟出现,就好像我昨儿晚上还在想着也许明天一大早师父和三师妹就都回来一样的不切实际。 “ get out!”我怒吼了一声。 松仁玉米表示,大师姐这个什么鹰文,英格力士,她终于还是听懂了一两句的,好比这句中气十足的怒吼肯定意思是让自己不要再废话,滚出她的视线。要不说呢,伺候人也是一门技术活儿啊,特别是在主人家心情极其糟糕的时候。 :书房外,排排坐着四个依旧从小萝蔔头进阶大萝蔔头的中二少年。 最大的四师弟,17现年岁,止步于176这个身高已经有一两年了,因为他早在前二年喝满九九八十一碗我的爱心汤药之后,成功结丹,步入金丹初期。这也就是说,他的样貌再也不会改变了,註定了二等残废的身高,小受样的少年脸。 这大概就是嗑药过勐之后的后遗症,副作用了吧,我想。 其次是入门晚但年龄段大的七师弟,现年15岁,179米,成功成为了我们师姐弟中最高的人士,正在努力突破180的大关。紫眸流转,妖孽横生啊。 最后就是五六师弟了,14岁,刚刚好的中二年华,一黑一白,越来越像黑白无常了。 “师姐这是怎么了?”七师弟首先发问,“六师兄,昨天就你在师姐身边,有没有什么信息共享一下?” “我唯一能够提供的信息就是,昨天师姐的心情就不怎么好。”六师弟说,“四师兄?你跟着师姐最长,又有没有什么兄弟不知道的信息,爆料一下,不许藏私哟”光是听声音就好像能够想像出他那个狐狸笑了。 “这个……不好说。虽然每年因为师姐娘亲那边来人祝贺,师姐的心情都不算好,但是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直接说不过了的。”小受四师弟的声音真的是越来越受了,一点师兄的威严都没有啊,魂淡! “其实……”难得的,一向沉默寡言的五师弟开口了。 “什么?”x3 “会不会是传说中的更年期?”五师弟如是说。 “更年期你妹,你才一户口本的更年期呢!”我中气十足的怒吼一声,把手里的抱枕从还紧闭着的窗户上直接就丢了出去,随着“碰”的一声,也不知到底是打中了谁,我继续对外面喊到,“即使你们说的在小声,在我门外说,我怎么也是能够听见的的,擦!闻青霄、陆绛、苏下心、苏上心,你们都给我去啊!” “看,果然是更年期了。”五师弟好像更加肯定了。 “何解?”七师弟问。 : “我也想起来了,我们娘亲在我们小时候说过的,女人上了年纪脾气就会变得古古怪怪的。”六师弟很敬业的补充,“暴躁、易怒、喜怒无常。” “soga~”师弟们齐齐感慨。 然后我想我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个枕头砸中的大概是四师弟。 师姐箴言二十三:躺着也中枪的总是四师弟。 第27章 【修】昨日种种如昨日死,师弟齐心生日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一下><只要就是捉了捉虫,其实 …… 呃,增加的部分是: 大厅前,我端坐在主位,接受了门派上下百妖的祝福。连平日里最难搞定的火锅都是很给面子的笑了笑,送上了他珍藏的花蜜如意酒,真的是甘甜清香,回味无穷,我都心心念念了好几年了。 生日宴一完,松仁玉米那倒霉催的就来报,我娘亲那边派来的人跪在山门外面了。 当即,我的手劲儿一时没能控制住,手中的茶杯就被捏碎了,参茶水流了一地,平白糟蹋了二师妹的好手艺。 “大师姐,你的手……”二师妹带着四五六七师弟齐齐的开口。 “古仙派掌门人送给掌门人的玉石茶杯……”火锅开口道。 ↑从上面众人哀嘆的重点其实也是能够看出很多东西的。 我对二师妹说:“再给我倒一杯茶。” 我对四五六七师弟说:“小伤,无妨。”我摊开手给他们确认,以我如今的修为,小小的玉石并不会我造成任何伤害。:我对火锅说:“没事,我还把师父从未离身的白玉扇骨的那把扇子撕烂过,师父也没有怪罪过我。”我自然是知道那把“提了首基情无限的诗词,画了幅意味深长的百ju图”的扇子是师父的好基友多年前所赠,对师父的意义非常。可惜却毁在了我五岁那年,不论是第几世的五岁,我只能说,当时年少啊为了补偿师父,我后来也是送了师父一把扇子的,换了副图,一盘二师妹下厨做的拍黄瓜的写实版,重写了首诗,上述:“夜深忽梦少年事,唯梦闲人不梦君。” 师父看过也只是摇头笑笑,点了我句“顽皮”,便没有了后文。 “大师姐,你真不出去过生日?”五师弟站在我床前问道。 我拿被子捂住头,拒绝看他,语气坚定:“不过!” “可是妖精们已经为这个忙活了好久了……师姐,你好歹也体谅一下吧,我看松仁玉米为这事操劳的都瘦了呢。”六师弟小声的劝解道。 : “苏下心,全派上下就你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忘记我生日的混蛋!”我闷声闷气的回答。 “但是,生生……”四师弟捂着脑袋开口。 “闭嘴,叫大师姐!”一听见四师弟那小媳妇似的声音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掀开被子怒视着四师弟。 “大师姐,你要是不过生日,那生日礼物怎么办啊?”很了解我为人的四师弟开口,然后他还拿出了礼单在那里念叨,“先不说我们师兄弟给大师姐你准备的礼物,但古仙派、北邙派送来的礼物可是都按箱算的,里面也不乏珍品,哦,你看你最想要的捆仙绳也赫然在列。” “不要跟我替那么残忍的法器,我才不稀罕!”我赌气说道。倒不是说我故意贬低捆仙绳,而是那玩意必须要用母子血方可炼成,真可谓是残忍至极。 : 只不过……我还是挺想要一个的,哪怕是你大罗金仙呢,也必会折在这捆仙绳上。
第29页 而且捆仙绳也不难练,倒真不能算是什么多么难得的东西,但让一个名门正派拿出来也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毕竟捆仙绳背后还有着那么兇残的冶炼过程。我估摸着肯定是北邙派我那个便宜女师伯的手笔,别派根本就不可能兇残的这么名正言顺。 “真不想要?那我给你退了啊,顺便告诉他们说我派掌门师姐这五十正寿不过了……”四师弟每说的一个字都好像指戳我的心脏,那个心疼哟,我还捨不得再退回去。 “不要!礼物留下,送礼物的人退回去。”我言。 :: “……”四个师弟齐齐的默了。 “大师姐。”这次轮到七师弟开口了。 “小绛,难道连你也要劝我?”我的声音拔高了不少,语气也更加的冷硬。不知道为什么,别的师弟逆我的意,我可以不在意,但偏偏就是七师弟不行,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一想到他也不听我的了,我就浑身不舒坦。 “我是说,即使师姐不办生日宴了,也请挪步别的房间。”七师弟回答,怎么着呢?“你房间里的窗户刚刚被你砸了个窟窿出来,你还记得吗?” 七师弟的言下之意就是,为了身体健康着想,我的这间房是暂时不能住了。 最后,我也就只好妥协的起床了。 另外三位师弟看七师弟的眼神儿都变得异常兇残。这些年他们四兄弟倒是相处的倒还算和睦,唯独在一些小事上总喜欢攀比一下,好比谁进步更快,好比谁办事能力更强,也好比我给谁夹菜的次数更多 ,除了后面这点以外,其他的我倒是觉得很不错,良性竞争嘛。 换上我千挑万选了好多日的生日新衣,我对着镜子美美的转了一圈。 “漂亮。”不知道何时又站在了我后面的四师弟开口。 “优雅。”五师弟继续。 “完美。”六师弟笑着恭维。 “不让人看一下就实在是太可惜了。”七师弟最后总结。 我昂起头,唇角是压抑不下去的笑容。不得不说,没有哪一个女人是不爱美的,是不想要在自己穿上了一件漂亮的衣服之后被人欣赏的。我的情绪也终于被提起,这么漂亮的衣服,二师妹还准备了那么一桌好菜,我又何必与别人较真而委屈了自己呢? 于是,我大手一挥,生日宴照常。 :: 门外。 四师弟笑着狠狠的打了一下七师弟的肩膀:“小七,还真是有你的。” 五师弟也插了一手,又是一击老拳狠狠的打下去;“办的不错。” : : 六师弟干脆整个人都挂在了七师弟身上;“真不愧是陆绛师弟呢,恩?还是你对师姐有办法啊。” 七师弟泰然自若的回答:“还是三位师兄的主意好,教导有方。” 我笑骂着开口:“以后互相陷害介意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吗?我还在门里,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四位师弟一起笑着回答:“这不就是为了让师姐你听见嘛” :“师姐可要给我做主……”四师弟说。 “这事儿里我肯定是无辜的!”五师弟接腔。 “全是他们出的主意啊……”六师弟倍儿无辜的开口。 : “师姐,你懂得。”七师弟总结。 : 活宝一样,不过,我也是发自真心的笑了,这一世的莫寻可比我第一世时的莫寻要好上更多,上一世的莫寻始终是缺了那么点人气,当然了,我嘴上肯定是不能这么承认的,所以我说:“还不快走开点,看见你们就心烦。” 四个师弟慧心的相视一笑,各自离开去办事。 …… 大厅前,我端坐在主位,接受了门派上下百妖的祝福。连平日里最难搞定的火锅都是很给面子的笑了笑,送上了他珍藏的花蜜如意酒,真的是甘甜清香,回味无穷,我都心心念念了好几年了。 生日宴一完,松仁玉米那倒霉催的就来报,我娘亲那边派来的人跪在山门外面了。 当即,我的手劲儿一时没能控制住,手中的茶杯就被捏碎了,参茶水流了一地,平白糟蹋了二师妹的好手艺。 “大师姐,你的手……”二师妹带着四五六七师弟齐齐的开口。 “古仙派掌门人送给掌门人的玉石茶杯……”火锅开口道。 ↑从上面众人哀嘆的重点其实也是能够看出很多东西的。 我对二师妹说:“再给我倒一杯茶。” 我对四五六七师弟说:“小伤,无妨。”我摊开手给他们确认,以我如今的修为,小小的玉石并不会我造成任何伤害。 我对火锅说:“没事,我还把师父从未离身的白玉扇骨的那把扇子撕烂过,师父也没有怪罪过我。”我自然是知道那把“提了首基情无限的诗词,画了幅意味深长的百ju图”的扇子是师父的好基友多年前所赠,对师父的意义非常。可惜却毁在了我五岁那年,不论是第几世的五岁,我只能说,当时年少啊为了补偿师父,我后来也是送了师父一把扇子的,换了副图,一盘二师妹下厨做的拍黄瓜的写实版,重写了首诗,上述:“夜深忽梦少年事,唯梦闲人不梦君。” : 师父看过也只是摇头笑笑,点了我句“顽皮”,便没有了后文。 最后我对松仁玉米说:“让他跪,我倒是要看看是他的膝盖硬,还是我的心肠硬。”我厉声厉气的开口,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谁也不许送水送吃的!我倒是要看看这忠僕能忠到哪个份儿上,跪死拉到,跪不死这事不算完!我就不信了,还敢威胁上我了!” 拂袖而去,好好的生日宴就被这一跪彻底毁了个干净。四个师弟面面相觑,眼巴巴的看着二师妹,二师妹表示她其实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晚我在新的房间里辗转反侧,终是难免,在新的地方里我还真是很难入睡。 :闭上眼,满目旧事,如cháo水般滚滚而来,汹涌澎湃。我以为我忘了,却不曾想,我比谁记得都清楚。 刚刚出生,娘亲一脸虚弱却幸福的挣扎而起,非要从接生婆手中将我抱过,亲了又亲,全然不顾我一身的血污,和那皱巴巴犹如小老头一样的通红面目,她笑的好像都已经没了眼睛,她坚定的说:“我的薇生,这么美丽。” 百天抓周,娘亲拖着病体端坐在父亲身边,坚持要听朝廷派来的钦天监的死骗子的预言,死骗子对她说:“此女必将贵不可言”。 娘亲笑的好像是在夸奖她自己,她说:“我的薇生,福气是上天眷顾着的。” 一岁,父亲忽染恶疾,没撑到太医从宫中赶来就一命呜唿。娘亲抱着襁褓里我哭的花容失色,身边的人来劝,怎么劝都劝不住。只有我一哭,她才忽然好像大梦初醒了一般,喃喃的说:“我的薇生……如果我倒下了,谁来照顾你呢?” : 为母则强,在我五岁之前,我的娘亲一直都很好的贯彻着这句话,努力经营着父亲留下的家业和人脉,一个水乡的柔弱女子硬生生的咬牙练就的比北方的爷们还要强硬。 直至……宫中一旨皇命,打破了一方小院中的美梦。 出嫁前的一夜,娘亲来的我房中,亲吻我的额头,为我拢鬓角,是那么温暖,她轻声说:“我的薇生,如果娘亲不去,谁来保你荣华富贵?” 第二日,一顶粉红色小轿将娘亲从家中侧门抬出,抬进了那好像遥远在天边的深宫大院。 我永远都记得那一晚就哽咽在我喉头的话,不要走,求你,我可以不要荣华富贵,我们一起逃吧,天下之大,我们可以搬去别的国家,想办法得到修真门派的庇佑,到时何惧他一纸荒诞皇命?在这个世界里,修真者才是真正站在统治阶层的。 小叔子把嫂子给娶了,多么滑天下之大稽的丑闻,但做出这事的却是态度强硬又心狠手辣的新帝,又有谁敢说什么呢? : 谣传说那铁血的帝王在很多很多前自己还是个皇子的时候,就已经倾心于我的娘亲,在普一见面之后惊为天人,立誓非她不娶。但造化弄人,年轻的皇子远去边疆,我的娘亲嫁给了身为郡王的我的父亲,夫妻恩爱,羡煞旁人。皇子得胜班师回朝,忽闻心上人嫁于旁人,并已得一女,心性大变,谋朝篡位。而后,自然是择良辰吉日,迎我的娘亲过门,封皇贵妃。 第一世时,只有五岁的我是不明白这些朝政变换的,我只知道,某一日惊醒后,再没有了娘亲温暖的怀抱和软言软语的宽慰,下人告诉我说,娘亲给别人去当娘,不要我了。 我苦守在门边,执拗的等待,不相信任何人说与我听的谎言。:: :
第30页 最后,娘亲没有回来,我却等来了我的师父。随师父上山,从此断了前尘。不过十年,师父的门下突然开始年年在我生日的时候有宫中来人送礼,说是预祝郡主寿辰快乐,这一送就是五十年。:我从未有一次去看过那些礼物,也不愿意去深想我还有过那么一个娘亲。 她一朝入宫就是皇贵妃,可曾想过我守在家里连个小小的奴才都可以任意欺辱?她一朝得子,母以子贵荣登后位,可曾想过我夜夜惊梦,哭着喊娘亲不要扔下我;她抱着稚子登位,垂帘听政,可曾想过我已经百鍊成钢,不再需要她了。 十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她可以从郡王遗孀,变成当朝太后;我可以从郡王孤女,变成莫寻掌门师姐。我已经可以自己给自己撑起一片天,不再给人抛弃我的机会。 娘亲曾经有多爱我,在她抛弃我的时候对我造成的伤害就有多大。 师父总对我说,你娘亲是爱你的,她也也有她的苦衷,她走到今天全是为了你。但是我却很难理解她这样的爱。为了我?笑话,是我要她去当皇后的吗?是我要她去当太后的吗?是我让她去把持朝政的吗?不要把她自身对于权力的渴望推到我的身上,我承受不起,真的承受不起。 在我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在;在我风光不在需要她,甚至是以我修真者的身份可以带给她更多权力的时候,她又回来了。这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吗? 不要说是三世,纵使再给我三十世,三百世,我也是绝不会原谅她的! 若爱,请深爱,若弃,请彻底。暧昧不清,伤人伤己。这话也许是在说爱情,但是我觉得这话适用在任何感情里面,包括亲情。 恍惚间,天已泛白,我翻身一看,枕巾全部湿透了。 :师姐箴言二十四:若爱,请深爱,若弃,请彻底。 第28章 忠心耿耿的大总管,穷摇上身的小皇上 三天三夜,朝廷派来送礼的大总管在山门外真就跪了这么多天。笔挺的背,虔诚的神情,三日来滴水未进,除了二师妹以外,莫寻众人谁也没能打动。 但偏生,被打动的是我那个天生泪腺发达的二师妹,而她一哭,我就头疼。:: 我一头疼就会大脑暂时性短路,一短路……我就勉强同意了让这位四十年如一日来给我送礼的大总管进来见我一面,但也仅限于是让他放下礼物,之后嘛,他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我十分不耐烦的坐在主位上,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木质扶手,四位师弟依次站在我的左右两边,跟四大护法似的全部冰着一张脸,淡漠的眼神,飘逸的气质,还真有了那么点修真大派弟子的范儿,让我有了很大的安全感。 二师妹则不知道去了哪里,幸好她不在,否则我估计一会儿她肯定势必要倒戈“敌人”的,这可不好。 我看着那个已经老态龙钟的大总管徐步走进入大殿想着原来他是这么老的一个人,他在外面求见了四十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但是总有一种感觉让我知道,这大概也会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因为他实在是太老了。 他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谦卑的好像他已经被打落在泥土里,他身后追随着两个身着深蓝段子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护着,生怕这位连走路都带颤的大总管随时晕倒过去。 “老奴当归给同安大长公主请安。”大总管在我面前再次跪下,他跪下的动作依旧妥帖,很难看出来他是在山门外面跪了三天三夜,接着马不停蹄的又来面见我,然后他还是在跪着回话,“祝长公主念念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同安大长公主?我真的是愣了一下才明白这位叫当归的大总管是在称唿我。 我记得在我跟着师父上山前,其实好像连封号都没有;后来跟着师父刚刚山上,我就被封了个什么什么县主;娘亲生了我那个便宜弟弟之后,我也跟着一道鸡犬升天,成为了同安郡主;再后来我娘亲抱着弟弟登位,普天同庆,我这个无功无禄的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一日连升三级,早上的时候还是同安公主,中午就变成了同安长公主,晚上就正式定位于同安大长公主了,位同藩王,比我那个两世加起来也只有两年缘分的爹可风光多了。 哈,还真是让人说不出话来的风光,我勾起讽刺的唇角,玩味的叫了一句:“同安大长公主?”还真没有谁这么叫过我呢,对于我来说这可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是,大长公主。”大总管当归回答我说。 “礼物放下,人可以离开了。”我说,要不是当归说非要见我一面,我肯定是会直接让旁的妖精把礼物直接接手入库的,但既然是二师妹求我了……我也指的见上一面,现在面也见了,我觉得我说这话说的恰到好处。…… :而且,事实上,大部分的礼物已经提前全部放入了库房里,虽然是给我的礼物,但我觉得把那些东西充公也许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 现在这位当归要给的,是我那个娘亲千叮咛万嘱咐要亲手交予我的。 我接过当归跪着递上来的锦盒,打开锦盒,里面出现了一个金步摇,金灿灿的凤尾流苏,最前面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蔷薇花。做工不可谓不细緻。轻轻扭动机括,蔷薇花缓缓盛开,吐出里面的字条,娘亲的已经在我脑海里模煳的笔迹再一次清晰了起来。 : “我的薇生……” : 这有这四个字,我的耳边仿佛再一次响起了娘亲温柔的呢喃,她给我拢着鬓角,用好像倾注了全部情感的声音说;“我的薇生。” 同安大长公主的金步摇,见钗如见人。我想这大概就是我娘亲当年所说的作为公主的凭证,拿着这只钗可以得到的东西绝对是不可以想像的庞大。她年年送,我年年拒绝,蔷薇花内的纸张已经泛黄,而我在四十年后终于还是应承了下来。 “说吧,她让你来有什么目的?”我把玩着手里的金步摇,向当归问道。 “太皇太后只求大长公主能够永享福禄,千秋万代。”当归的公鸭嗓子是极其沙哑而又刺耳的,听起来真的是着实难受。 还有这个千秋万代,后面要不要跟个一统江湖?改明儿姐就自称东方不败去。 “太皇太后?”我眨眨眼,在心里算了算才反应过来,我的娘亲这也是又升级了呢,“皇上怎么了?我是说,前面一任的皇上,我的……弟弟?”说真的,说出最后两个词的时候,我觉得浑身都不舒坦。 “先皇无意皇位,于十几年前让位于当今圣上,携爱人云游四海去了。”当归回答的很轻巧。 :我笑了,有那么一位对权势充满了控制欲的母后,这大概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吧。我掐指一算,笑了:“哟,又是一个死基佬。”还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我的弟弟,还真是……说不上来的奇怪。 当归一愣。 明白死基佬意欲何指的四位师弟默默的默默的想办法在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 我摇摇手:“没什么,不要在意。既然没有别的事情了,那你可以走了。” “太皇太后对大长公主甚是挂念。”当归却依旧跪在那里,不动不摇,好像一座丰碑。 “那你也可以回去告诉她,我对她也甚是挂念。”我笑了,“就是……仙凡毕竟有别,我想她也不想我被俗世红尘所扰,将一身修为毁于一旦。天姥岭山路崎岖,猿猱愁攀,往后不要再劳民伤财的每年跑这一趟了。” “大长公主,老奴……”当归摆了个五体投地的姿势,声音啜泣,“老奴求求您,救救太皇太后,救救圣上,救救我大启吧。” 我说了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所谓何事?” “且听老奴慢慢道来。”当归依旧是那么虔诚的跪拜着,他说,“当今圣上年幼顽劣,不分曲直,得小人蛊惑,效先帝爱美人不爱江山,不顾群臣觐见,一意孤行,强娶一贫女入宫封妃。”我说,这故事我怎么觉得听的这么耳熟呢?想了想,我才发现,这孩子不是和他爹的爹一个尿性嘛,就是那个“强娶了我娘亲,却很遗憾没能享受几年就翘辫子了”的短命皇帝。 “这事也不能全怪……唔,我的小侄子,恩?遗传基因不可逆啊。”我说。 当归又是一愣,很显然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他甚至第一次抬头看了我一眼。对于这张千谷万壑的脸,我表示,这长的也下不为例了。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搭理我,继续他的故事。 “圣上自娶了此女之后,就是宠爱有加直至独宠后宫,子嗣稀薄。”当归继续。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每一个皇帝子嗣稀薄,底下的人都喜欢归结于一个女人呢?如果这个皇帝真的很行,那么他也是可以和这一个女人共创奇蹟的,在我去过的那个世界,光荣母亲可不是一个传说,家里孩子足可以组一个足球队了。如果这个皇帝真不行……即使给他无数个女人,不行还是不行,不是吗?
第31页 话说,就因为这个来求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送子观音,我可治不了不孕不育,难道还没有人不知道修真界就是个天然的不孕不育大熔炉? : : “如今那女子福薄去世了……”当归说。 这大喘气喘的!幸好我刚刚没有开口,否则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 “圣上伤心过度,哀恸过毁,心灰意冷,寻死觅活。”当归接着说。 你其实说反了吧,死的不是妃子,而是皇上……这么女人的事情,我那个便宜侄子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比我四师弟还不如。 “最后更过分的是,皇上听信妖僧谗言,要遁入空门,不问世事。太皇太后已经气的多日未曾再进汤水。”当归这个大喘气终于说道了正题上,“大长公主,求求您,回去吧,封太皇太后懿旨,她想在仙去前看您最后一眼。” 每一个荒唐的皇帝身边,总有那么几个极尽谗言的小人。我想。至于当归说的话,除了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子和他的琼瑶爱情之外的东西,我其实一个字都不信。  :我娘亲十四岁嫁做人妇,十五岁有了我,二十岁改嫁,二十三岁有了我的便宜弟弟,三十岁就把持了朝政,目前六十四岁,就我第一世得到的信息来看,她还有整整二十四年作威作福的日子没有享受,我才不信她目前就已经虚弱的开始要立遗嘱见谁谁谁的最后一面了! : “就为了这个?”我极其冷淡的回答。 “大长公主?”当归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难道这个还算是小事? “回去告诉她,不用担心,她会挺过去的,她的寿数还很长,整整二十四年可以继续进行她喜欢的那些优雅而又血腥的宫斗、政治斗、各种斗。”我说。:“不不,太皇太后不是为了这个。”当归连忙摆手解释,焦急的不可思议。 “哦,我忘了我那个极尽琼瑶的侄子了。回去告诉她,换个人吧,是种病,很难根除,特别是被穷摇了的男人已经彻底没救了,从曾孙子辈里再重新找个机灵的玩一次养成吧,注意这次可别再养歪了。二十四年,足够她再培养一个完美的继承人了。”我说。 “太皇太后只是想要在有生之年再见您一面!”当归终于忘记了他恪守的尊卑,替他的主子吼出了多年的心愿,“她一直在想念您,期待着与您见面。” 当归当归,不是一味药,而是一份思念。 “是为这个吗?”我歪头,想了想,“告诉她,我会去见她最后一面的,二十四年后。” :师姐箴言二十五:心如磐石,不为外物迁,这次才是一个修真者职业道德的体现。 第29章 师曰达则兼济天下,师姐无奈领命下山 : 最后我还是决定跟当归去看一次我的娘亲。 怎么着呢? 师父回来了呗 师父回来了的消息还是二师妹告诉我的,我说在我和当归见面的时候她怎么突然有了觉悟没有站在大厅里随时准备着站到我的对立面去,原来是在我见当归的时候,二师妹也在厨房里“偶遇”了从后门回来的师父,彼时他手里正拿着一个红烧鸡翅膀…… 二师妹就这么被师父绊住了,没能去搅合我和当归之间的事情,大幸啊,果然师父就是我人生中的门神,具有很强大的辟邪作用。 而我在干脆利索的拒绝了当归之后,就被师父传召了。 “师父。”我垂首利于门边,尽职尽责的充当着一个召唤兽。 师父做在太师椅上,一身青衫风尘僕僕,带着莫寻厨房特有的食物香 。他看着我,打开他的小扇子摇啊摇,我看见扇面上我亲手题的字闪啊闪——夜深忽梦少年事,唯梦闲人不梦君,想像着师父在未来某天遇见他的好基友之后他好基友的脸色,倍儿感兴奋。 “笑什么?”师父差异的问我,我估摸着他其实想说的是,几日不见,这孩子怎么癔症了,笑的如此骇人。:我脸色不变,淡定回答:“师父,这寒冬腊月的,在普通人那里可不兴打儿扇的。” 师父也面色不改的回答:“你也说了,那是普通人,咱们这个行业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咱们是个什么行业?修真者呗,全年恆温,冷热不忌。 我嘿嘿一笑:“师父几年未见,更加没有下限了。” : 师父沖我呵呵一笑:“彼此彼此。” 我们师徒看着彼此笑着笑着就改成开怀大笑了,像极了幸福的二货。最后,师父沖我招招手,待我近到他身边,他突然啪的一合扇,拿着象牙的扇骨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的头,师父说:“就你顽皮。” “徒儿愚钝。”我装傻充愣,捂着头,“被师父这么一打,就更愚钝了。” “薇生啊”师父一长嘆,我就牙酸,比他说我顽皮时还要牙酸。 我眨眼:“怎么着呢?” “你还是下山去看看你娘亲吧,老人家都六十四了,不容易啊。”师父老神在在的开口,如果不是我早就看透了他的本质,还真有那么点诲人不倦的味道。 “请师父明示。”我作揖,决定装傻到底。 “也不知道你这是跟谁学的。”师父抚额,甚至头疼的样子。 “四师弟。”我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就利索回答。 “恩?”师父一愣。 “我跟四师弟学的。”我狡黠一笑,就好像多年前初上莫寻时那个古灵精怪的孩子。 “呵,你呀你。”师父摇摇头,“真的是……算是师父的错,还不成?师父本来是算好日子往回赶的,可是路上出了点小变故,耽搁了几天,这才回来晚了。还望公主原谅则个。”师父沖我拱拱手,一副准备唱戏的小生样。 我咂咂嘴,点点头,一副品头论足的样子说:“像,真像。” “像什么?”师父略微疑惑。 “像极了那唱戏的小白脸呀。”我洋洋得意。 : 师父却也不恼,依旧赔罪道:“师父向毛主席保证,下次肯定不会再迟了。” : 喷,向毛主席保证这话最先还是我总跟师父说的,向毛主席保证我再也不一个人偷吃小厨房里的点心了,向毛主席保证下次下山我肯定带着师父一起去看戏,向毛主席保证我不是故意的…… 师父问我毛主席是谁。 我回了他一个“你无知不是你的错,但说出来惹人笑话就是你的错了”的眼神。 自此毛主席成为了整个莫寻山上玄而又玄的存在,师父总是在找机会把我当年鄙视他的眼神回给个谁,但至今没能如愿。 : 想起往事,我的好心情直奔满点。 : : 于是我决定不再因为师父没准点回来的这件事为难师父,我知道的,一旦师父做下承诺,他肯定是不会失信于人的。即使他是一个喜欢抢人丹药宝物的死基佬,老流氓。我踮起脚尖,摸摸他的头,说:“乖” 师父也浑然不在意我的冒上,他永远都是这么一个处变不惊的样子,像极了修真者的标准典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大风大浪面前他也依旧可以笑得云淡风轻。我和他说是师徒又不像师徒,兄妹不像兄妹的相处模式从未让他感觉到不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根本就不在乎。 我用了整整三世才看透师父隐藏在云淡风轻背后的冷漠,他不是大度谦逊,而是根本就不在乎。:不是说师父不在乎我这个弟子,而是他不在乎我这个弟子对他的态度,唯一能让他真正变色的,大概也就是那位师父传说中的好基友了。其他人,根本不够资格。这也就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敢深究当年我叛门后师父的反应,不是怕他伤心,而是怕他根本就不曾有过任何反应。 我是喜欢着师父的,这点毋庸置疑。只是我看开了,他喜欢我那便是我人生中的奇蹟,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再会强求。毕竟人这一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去追求。 咳,说了这么多,回到正题。 不在乎任何外物的师父自然也是不可能在乎母爱亲情这种东西的,他是真正做到了可以在面对母爱的时候,倍儿淡定的说一句,母爱,那是什么,能吃咩? 所以师父从始至终劝我下山和娘亲修好的原因,肯定没有母爱无价那么高尚的情操。 我在等,等他亲自告诉我原因。如果他不告诉我,即使我已经猜到了始末,我也不会答应,必须要装傻下去,誓死不下山,急死他!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师父说,“你刚刚可仔细听那位当大总管的话?” 我点点头,答曰:“听了。”
第32页 不可否认,虽然我一直表现的很不耐烦,但其实当归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是记在了心上的,毕竟那是这四十年间我唯一得到的确切的来自娘亲的消息。 “他说,当今圣上受妖僧蛊惑。”师父说。 : 妖僧,这两个字瞬间勾起了我很多的回忆。 第一世时,妖精们莫名其妙的力量大增,不受门派管束,下山伤人,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最后解决了这件事的自然不会是天生骨子里冷情冷性的修真门派,而是后来我说过的异军突起的大乘佛教,他们说,佛爱世人。 曾经的七师弟对我说:“博爱,就等于谁也不爱。” 我觉得七师弟说的很对,但是修真者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的存在,除了自己,修真的人也是谁也不爱,披着超脱世外的华美表皮,行着自私自利的冷漠意志。 :曾经的七师弟回我:“幸好,我修的是魔。”修魔者,随心所欲,有着决胜任何人的七情六慾。 : 记忆里七师弟的笑容成为了照亮我整个人生的光芒。 于是,最后我被师父劝动下山,去想办法力挽狂澜,延长大启朝廷的气数,将外来的佛教进入大陆的脚步想办法拖延一二。 上一世时因为我的执拗,这个任务是交给了下山歷练的四师弟。可惜他却办砸了,大启的气数虽然又勉力拖了几代,却也把这几代和佛教紧密的联繫在了一起,让日后佛教大兴之时,修真门派处于了极其被动的局面。 在这片大陆上,大启不可能是唯一的朝廷,但也是为数不多的大国之一,特别是在我娘亲嫁的那一任皇帝手中,大启的版图扩大了一倍不止。 但也是因为那位皇帝去世的早,没能治理好收服的小国,才会导致大启日后内忧外患的局面。 咳,政治问题抛开不谈,佛教选择大启作为切入点入侵整个大陆,不可谓不是一个很高杆的做法,借用大启得天独厚的影响力,开始了自己的教徒版图扩张。等把大启的气数吸取至枯竭,又安排了一出替天行道,清君侧,除妖姬的政变大戏,推动了朝廷更迭,正式助天下一统,把大启作为养料和垫脚石,在整个大陆内开始实行佛教。 :不可谓是不毒啊,那个什么成圣的噱头活动更是为佛教广纳门徒,积累了大量的人气和香火,排挤的修真门派不得不和修魔联合才最后得以形成了三分天下的局面。 当然了,在成圣这个阶段不是没有人尝到甜头的,还是货真价实的飞升了几位佛教弟子的。 我也曾经眼红过,要不是因为佛教必须剃头这一奇怪的要求,我说不定也会改变门庭,去蹭那概率较大的飞升机会。 不管怎么说吧,姐这次是誓死要站在修真这一阵营不动摇的。 所以,佛教什么的,如果不折在姐的手里,姐都没脸回来见莫寻父老。顺便的,我请求了外援支持,四师弟和七师弟。 : 为什么选他们俩呢? 因为放五六师弟下山太危险,他们本身就兼具报復社会这一危险的属性,我估摸着放他们下山,他们肯定会把任务忘得一干二净,专心去找当年那个害的他们家破人亡的母老虎死磕。 我们本身下山是怀着救济天下苍生、守护民族大义这一伟大情操的真的存在吗?,被鲜血染红什么的就不好了,不是?:带着四师弟,是因为按照命运的轨迹,他也确实是该下山歷练了。我一直觉得修真门派“下山寻找一些稚嫩孩童带上山,就关丫一辈子”的做法太扯谈。所谓出世,没有入世,又何谈出世?修真门派的弟子一个个看上去寡情寡慾,很牛的样子,其实完全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没有受过诱惑的人,才会更容易被诱惑。 : 要不为什么修魔者会前仆后继的风起云涌? 而想要转变这种局面,需要的就是让弟子们拥有实操,下山去歷练歷练,经歷一下诱惑,受一些伤,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感情上的,大彻大悟,才会对修真更加有益,日后也不会再被困扰。 当然,这样也有弊端,那就是如果铁了心入魔的话,心魔作祟,会死的更快但凡事有利就有弊,反正我给我家四师弟选择的路就是必须下山去歷练一番,最后谈个小恋爱,交几个朋友,尝一尝被背叛之后的滋味 神逻辑,那就完美了。纯爷们就是这样炼成的啊! 至于七师弟,我是不放心单独把他和师父那个死基佬放在一起,可想而知会出什么事儿。这可是我家目前来说心底还是很嫩很嫩的七师弟啊,怎可让师父那个老流氓随意染指! 所以,十里长街的公主仪仗里,就蹲守了两个半大的小子。 小太监念女说:“你说大长公主怎么带了两个孩子一起下山?” 小太监盼女说:“听说那是大长公主的师弟。” 念女疑惑:“师弟?回娘家带师弟做什么?……” 盼女迟疑:“这个……那个……” 大总管当归一人敲打一下:“胆子挺肥啊,敢背后议论主子,仔细你们的皮!” “大总管饶命。”两个小太监一起惶恐。 当归哼哼两声,打发了两个小太监离开,自己在一边想到,愚昧的凡人啊,我家大长公主这明显就是养了两个面首,你瞧瞧那脸盘、那身段、那亲昵的程度,杂家在宫里什么没有见过?话说公主真的是长大了,眼光也很好。 师姐箴言二十六:yin者见yin,我是无辜的 : 作者有话要说:大师姐说:我很懒,所以不要跟我玩什么心计,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睡一会。但如果有人非要犯到我头上,我也不介意稍稍勤快那么一点点 第30章 巍巍京城百年华都,大长公主睥睨天下 大启朝的都城叫华都,巍巍都城,百年繁华。 当然了,我对这座经过了好百年歷史见证的都城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我甚至都没有去过。是的,没有去过,我的父亲虽然是曾经是一位郡王,但他并不是生活在都城的郡王,而是生活在大启的旧城雍畿的郡王,是属于老牌的天潢贵胄。 换句话说也就是,我爹爹祖上荣耀,但等传至我爹爹那一代……却已经是人脉凋零,不復荣光,和正牌皇室疏远了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说小的时候我得有多傻啊,才能一直以为那个叫皇宫的地方与我家也不过是隔了一条街。 咳,说话来,华都在北方,离莫寻派所在的天姥岭在南方,中间隔着两条河,三座山,天南地北之间整整一千三百七十七点三公里的行程。还是不明白?那么,换个说法,即使是自驾游,也需要不眠不休的以每小时八十迈到一百迈的时速长途开车十八个小时又五十七分钟,才能从莫寻开到华都。 但请注意,我目前生活在的是没有汽车的修真大陆。 这也就是说,我们这里的交通工具一般会被定义为——马车。马车的行进速度大概是每小时四千到五千米,也就是顶天了不过一小时走五公里的路。而我们这个仪仗队,一天最多从日出的赶路到日落,现在是冬季,白天撑死了也就是八到十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一天我们最多走五十公里。 这样算下来的话,我们从莫寻到达华都的时间,从理论上来说,就是用一千三百七十七点三除以五十,等于下来的就是二十七点五四六,约等于一下,就是整整一月。 这还是理想化的时间,一旦路上有什么意外,那么这个数字只会变的更加漫长。 所以……我们是冬天离开天姥岭的,等到达华都的时候,已经是初春时节了。而我本人,则差点废在那辆马车上面,真不知道当归大总管那把老骨头到底是怎么挨过的这每年必然的两次遭罪的来回总共两次。 至于我为什么不用御剑飞到华都,那样只需要不到一天的时间。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为了维护一份属于大长公主的荣耀,其实是很辛苦的。 你有见过谁家公主是飞进都城的吗?没有,对吧。所谓天潢贵胄其实都是被天大的排场堆砌起来的。我可以飞,但跟在我后面的这些仪仗队是不会飞的,我也带不动那么多人一起飞,超载肯定是会出事的。 : 而如果扔下仪仗队我自己飞过去……试想一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飞进皇城,而我的仪仗队还被甩在一千来公里的南方,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囧。 那实在是太挑战都城居民的心理承受极限了,也实在是不符合我的想法。:我早就说过了,又或者是我早就在我的言词中表露过相关的意思,我对于大启这个没有给我多少美好回忆的朝廷是没有多少好感的。但也不可否认的是这里是我的家乡,我是不知道别人是否有没有,反正我自己是有的,有着那么一个衣锦还乡的小小炫耀心理。 当日我离开的有多么低调,今时今日我回去自然是要有多么的大张旗鼓,这大概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忘得最快的是恩情,记得最清楚的是耻辱。
第33页 所以,我必然是要盛装打扮、锣鼓喧天的回到这个地方的,高昂的仰头,睥睨天下! 现在我的车上只剩下七师弟,因为四师弟早在路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被我给被迫和我们分道扬镳了。 : 为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所谓歷练,歷练,自然是他自己一个人去锻鍊,总是跟着我这个师姐身后,跟没断了奶的孩子一样算怎么回事?! 我派四师弟去的是另外一个小国,就在大启边上,类似于属国又野心勃勃的小国家。 那里也就是日后佛教的中心,诞生了很多位在有可能的歷史上十分牛的佛教人物,而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则在很多年后取大启而代之的一统了天下。 四师弟去那里的目的就是尽可能的了解佛教的信息,以及国家信息,为日后做准备。 我则带着七师弟继续向华都进发,努力享受着这场都快颠散了我全身骨头架子的受虐旅程。我发誓这趟旅途结束了,我一定把我的研究项目朝着日常发展,争取弄出些利国利民的便利设施,最起码不能再让出行这么折磨人了! 进入华都的时候,已是初春时节,万物復甦,整个华都一片热闹景象。人人都在争先恐后的排在道路两旁,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我这个只闻起名不见其人的传说中去修仙了的大长公主。 那份儿热情总让我一种我其实是国宝大熊猫的错觉…… 不过七师弟明显比我还不能招架这些。他大概已经太过习惯了鲜少人烟的生活,不论是北邙那一方孤独的四方天地,还是莫寻稀稀落落的人气。在他的生命里大概是很难想像人类永远是这么多的一种群居性生物,即使他很想表现的自己对此没有什么,但我还是很轻易的看出了他的不舒服。 : 我摸了摸七师弟放在我手边的手,笑着说:“修真者是立于这个世界食物链顶端的生物,被人趋之若鹜也是必然,不要有心理负担。记得,他们都是蝼蚁,不值一提的生物。”我的灵感来自于某部漫画中所说的舞台下面的观众都是萝蔔。 “我们才是被上天选中的?”七师弟的中二适时发挥了作用。 我撇撇嘴,不是很确定的说:“也……勉强可以这么说吧。” 看七师弟因为短短的对话就再一次容光焕发恢復了往日“拽的二五八万,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我突然会觉得这样的七师弟很可爱,并且为过去的自己错过了这些而深表遗憾。 不过当我想要把手收回去的时候,却被七师弟反握住了,死死的。 :看着他一副“在尽力假装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我不可自已的笑了,想着,我的七师弟还真可爱。算了,抓着就抓着吧,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即使表面上表现的很强势,其实内心依旧脆弱。 在华都城外我们收到了文武百官的接待,下车换成凤辇之后我们才进入了华都,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和七师弟会暴露在全大启都城百姓的面前的原因。 马车和凤辇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 现在,我的凤辇终于到达了皇城外,我曾经望断肝肠的天下权利的中心。:大大的城门在我面前被轰然打开,七七四十九跟金色铆钉装饰的朱红色大门,缓缓为我敞开了另外一个洞天。我带着七师弟下凤辇,站立于这积淀了百年歷史的建筑物之前,想着我整整用了两世又四十年才终于走到了这里,这每一步里所含的箇中辛酸苦辣真的不足为外人倒也。 :: 笔直的青石大道,雕栏玉砌的宫殿,三道浴火桥,天佑门后,就会正式进入厚重而又森严的皇宫。 : 我知道,天佑门后位于整个国家最顶端的宫殿上,我的娘亲正在等待着我。 这个相隔了四十五的再会。 : : 我郑重其事的牵起七师弟的手,仿佛那会给予我无限的力量,让我坚信自己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即使那个一直躲在我心底里从未长大的五岁小女孩仍旧在哭泣,怨恨的面对着这个利慾的世界,控诉着为什么只有我是被抛下的。 “大长公主,遵太皇太后懿旨,您是可以乘辇在宫中行走的。”当归站在我身后用公鸭嗓子告诉了这一份殊荣。 : 我回了他一个不屑的笑容:“乘辇?那我可以飞吗?” “飞?!!”当归的声音被吓的有些走调。 我不再跟他废话,直接腾空御剑,漂浮于离地几尺的上空,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什么叫飞。御剑毕竟适合我啊,那种自由而又肆意的感觉,可比那劳什子的凤辇要好上太多。 七师弟则没有御起他自己的剑,而是选择了还像我当年把他从北邙带走的那样,与我一同踏在一把玉剑上,御剑飞行。我开始相信,眼前这个男孩真的会持续给予我力量,让我果敢的勇往直前,一如我记忆里的那个温柔与妖孽并行的紫眸男子。 :: : 我的行进速度倒也不快,这有效的保证了跟在我后面的那些仪仗队可以跟上我的速度,依旧是那长长的一条仪仗队,衬起了这宫中每一位主子的威仪,我也不例外。 很快,我就飞过了天佑门,立于能容纳万人的殿前广场。 :我仰望着代表了整个国家最高的天佑殿,气势恢宏。九九八十一阶的高台之上,云龙浮雕正对着的地方,身着湘红色霏缎凤尾冕服的太皇太后正被人搀扶着站在那个地方,插了两支赤金掐丝暖玉火凤含珠钗的飞星逐月髻下是她已经垂垂老矣的面容,浓妆衬托着她的狠辣城府,细细的羊脂白玉流苏迎风碰撞发出庄严而厚重的响声。 那是一国的太皇太后,位于帝国的顶端,踏着千万人的尸骨,优雅雍容的姿态下是难掩的血腥。三朝更迭,唯有她依旧在笑看风云,巨擘擎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 那就是我的娘亲,那个我用了三世都没有想通我到底是该恨她,还是爱她的女人。 她以一个女人羸弱的肩膀扛起了整个帝国的兴衰。无疑,政治上她是成功的,是受万人敬仰的,大启的今天依旧无处不影藏着她的影子,但同时她也是失败的,她失去了爱情、亲情、友情这些作为一个人类所应该拥有的全部情感,她和这个国家在一起腐朽。 我一步步的飞上汉白玉垒砌的台阶,眼中过去短暂的回忆在不断闪过飞逝,再抬眼时,我已经与她对视。 :那双苍老而又事故的眼神中包含泪水,但是多年来带久了的面具让她依旧完好的摆出了那么一副母仪天下的雍容优雅,她颤颤巍巍的对我伸出她那双即使再保养得到也不復柔美的皱着长手,她的声音哽咽而又衰老,她说:“我的薇生……” 我一身猎猎红衣,头戴那把独属于大长公主的风尾金步摇,犹如一团火焰,眼神里是全然的陌生,我张张口,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唿她。 七师弟一直安静的立于我的身后,没有放开他紧握着我的手。 师姐箴言二十七:每一个彪悍的女人背后必然站着一个更加彪悍的母亲。 第31章 冰糖葫芦的变奏曲,贤良淑德各种宫斗 最后我被娘亲迎到她所在的梧桐宫,主殿内,身边候着都是她的亲信,垂首恭候在一边,态度虔诚而又充满了狂热。这就是我娘亲的魅力所在,她总有办法让人对她俯首听命,而且是心甘情愿的无怨无悔。 她坐在主位上,伸出手好像要拉着我,最后却又在停在半空中迟疑了。 : 所有人都看出了她的尴尬,而我却半点解围的想法都没有。最后她也只是依旧具有风度的笑着,神态自若的收回了手,自己解了自己的尴尬。 : 她对我说:“你长大了,变得那么漂亮。” 我回她说:“可你却老了,变得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曾经的水乡女子,如今的铁血太后。真的是让人难以辨认……我的娘亲是会用温柔的声音跟我讲要好好照顾咖喱我的小狗的柔美女性,而不是借刀杀人从不见血的太皇太后。 “我很想你,一直都是。”太皇太后对我说。 :我坐在她的旁边,神态生疏,口气生硬:“我每年都不得不被人提醒一次你的存在。” “我一直希望你能回来。”太皇太后笑容依旧。 “仙凡有别,我已一心追求成仙之道。”言下之意就是我并不想要回来。 话题在我单方面的不配合之下一度很难进行下去,我并不觉得我这样的不配合有什么不妥的,我真的很难以想像我对着我的娘亲虚以委蛇的那一天,当我真的能在对她笑的好像有多么亲近的时候,我想那大概就真的是我和她缘分到了尽头的那天。 娇美的宫女们鱼贯而入,送上各色糕点,做工精緻,花样百出。她对我说:“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些甜的。”
第34页 “我已经辟谷。”我告诉她。 “是吗,我都不知道……”她笑容开始挂不住了。:“你自然是不知道的。”我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往日里在山上我总是迫切渴望着的美食此时此刻已经失去了他们全部的吸引力,我想如果我每日都能有这样的觉悟,估计早就要飞升成仙了,“绝七情断六欲,这是我在上山前学会的第一件事情。” 我想我终于找回了点我第一世时的样子,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和古仙派的花想容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兀自笑开,就好像刚刚我们详谈甚欢。 大概这是宫里的每一个女人在千锤百鍊后都深谙此道,不想笑的时候也可以笑的千娇百媚,想笑的时候也可以哭的肝肠寸断,人人都是演技派,为的就是能够有朝一日站上娘亲如今的地位。可站上来了又能怎样呢?已经习惯了日日演戏,等能够表露真性情的时候,早就忘记了哪个面具底下才藏着真正的自己。 看着那张我已经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面容,我突然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来到底是在和谁怄气,又为何怄气。我心心念念的那个娘亲,其实早在宫门落锁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我想吃糖葫芦。”我冷不丁的开口。 : 全殿愕然,刚刚大长公主说什么? “还不快去!”她极了,找急忙慌的吩咐人想办法送最好的进来,她带着明显的讨好和刻意,让人想要落泪。当那一盘连冰糖葫芦都可以做的精緻而又花样百出的东西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笑脸,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对她说,我无时无刻的不再想着你,你可知道? 我想对她说,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你把我抛下,你可知道? 我想对她说…… 算了,说什么说呢,我笑着拿起木籤子,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早就在这华丽繁复的宫殿里变了味道。我含笑咀嚼生蜡一般将一盘子都吃了个干净,然后我就着旁边人递上的丝巾擦干净了手,笑着对她说:“很好吃。” 有些人我们骂着傻瓜却是真的爱着,有些人我们笑着叫着亲爱的却并不喜欢。 正说着,后宫那些不甘寂寞的小大宫妃就陆陆续续的唿朋引伴相携而来,真的是花枝招展,各种风情,在自己品级拥有的限定色彩内尽可能的把自己往漂亮里打扮,真是不易啊。 进殿之后齐齐的请天皇太后安,之后又请了我的安。 : 这个时候我才惊觉,我的辈分其实也挺高来着,当今圣上的便宜姑姑……甚至是几位小皇子的便宜姑奶奶: 默默的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师弟,如果我是姑奶奶,那么七师弟且不是爷爷了? 辈分啊,总是这么玄而又玄的东西。 而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我这个长辈倒是收了这些晚辈们不少的见面礼,自己两手空空,最后还是我娘亲把她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当做回礼回了去。 “大长公主在宫中可一定要多住上一段时日。”最先开口的自然是百花之王,目前的东宫之主皇后刘氏。她是在我印象皇后中少有的懦弱,说话小心谨慎,每说一句都要看一眼太皇太后的眼色,实在是当不起皇后这个位置和气度。 不过,有我娘亲那么一个存在感强大的婆婆,呃,不对,是婆婆的婆婆,想必这位刘皇后也不容易啊。 “大长公主这一回来自然是要多陪陪太皇太后的,还用旁人说些无用的话,好像在质疑大长公主似的。”这次开口的是一看就张扬跋扈的贤妃,宫中除了皇后,就是贤良淑德四大妃了,贵妃之位一直空悬,据说是先帝我娘亲嫁的那个皇帝有命,这个位置永远只属于我娘亲,往后不可再设。 “太皇太后可算如愿,这日日盼夜夜念的,真是羡煞我等的母女情深呢。”旁边不甘示弱的德妃抿唇一笑。 母女情深?我们这又算是哪门子的母女呢,还真是荒唐到可笑。 贤良淑德四大妃,死的是良妃,还剩下一个……“淑妃娘娘怎么没来?”我对这位四妃中唯一靠的是生了个儿子才有今天地位的妃子倒是有些好奇,宫中子嗣稀薄,育有儿女的皆是下面一些品级不高的妃子,而她们根本是保不住自己的孩子的,全被品级高的妃子抱去抚养了,而品级高的妃子里,除了这位淑妃,谁也没有孩子。 却不成想这位淑妃这么牌大,没到? 这皇宫还是真是个奇怪的地方,有权有势的妃子没孩子,有孩子的没权没势。这位淑妃到底是有多幸运呢?还是说,这里面另有隐情? : “淑妃姐姐又病了,一直没好。”回话的是和淑妃同住一宫的某个品级低的美人,她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好像生怕招惹我的不快,“请大长公主不要怪罪,淑妃姐姐的身子在生了小皇子之后就落下了病根,一直没好。” 原来还是一位林妹妹,我笑了,怪不得她能封妃,战斗力为负五的敌人,占去一个妃位,还真是一举两得。空有一个儿子,有命生,还不知道有没有命享日后的福分。 “小皇子在何处?”既然见不到娘亲,那就见见儿子也是一样的。 “这个时候皇子们都在书房念书,你要是想见哀家命人去宣召。”我娘亲笑着回答我。 我摇摇头:“那便算了,皇宫这么大,让孩子跑来跑去不是造孽嘛。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我掐指一算就已经知道了这宫中的七七八八,只不过是没话找话罢了。 “那就等下课了再说,来日方长。”太皇太后笑容欣慰的说。 “这次下山我其实是奉了师命的,师父说山下有人妖言惑众要毁大启的基业,国运受损……危在旦夕。”我缓缓开口,准备早点解决了问题早点离开。:我此话一出,果不其然换来惊唿一打,有胆子小的当场就哭了起来,甚至还有晕过去的。 喂喂喂,我说,这戏也做的太夸张了吧? :“你师父?那位莫寻真人?”娘亲明显也开始重视了起来,面色凝重,“真人可说了破解之法?” “宫中前几年确有妖言惑众的妖女,蛊惑圣上,但妖女已亡……”贤妃和德妃一点都不含煳的诅咒着自己的老对手,已逝的良妃真的是躺着也中枪。 “死者已矣,还望生者自重!”从始至终沉默的七师弟开口了。 我抬眼看了他一下,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想出声了? : 七师弟颔首,他知我最不喜的就是有人拿女性妖言惑众来说事,这才开口……你说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招人稀罕呢? 贤妃和德妃看了一眼七师弟我带来的人,不再敢辩驳。 我对太皇太后说:“这妖言惑众之人另有人在,并非已死的良皇后良妃死后哀荣,追封了皇后,破解之法自然是有的。所以师父才会命我下山,来扶将倾的大厦,扭转大启的国运。”: :“难道……真要……”太皇太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难看。 众妃见太皇太后脸色不对,均不再敢多说什么,开始挨个请辞离开,在这个宫里,知道太多的人总是会不得好死。 当大殿恢復了一开始的冷冷清清之后,太皇太后才接着说:“当归月前传信与我,说你告诉我说,当今圣上已无药可救,另行择君。这话可当真?” 我看着她,神情冷漠:“如果我说是呢?” :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追问。 我差异:“你要保他?” : 太皇太后沉重的点点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不会让你难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安排圣上……” 果然,这才我知道的那位太皇太后。 ::不过,嘛,不管她的选择是什么……“我要见过当今圣上和几位皇子之后再做决定。”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只有在见了本人确定了他们身上的龙气之后,我才好真的下决断。:我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好了的,在众位皇子和皇帝中对比一下他身上的龙气,厚重者为胜。那位诱惑当今圣上遁入空门的僧人什么的,我是不会介意他当一下替罪羔羊的,一句妖孽变得就可以解决任何问题。顺便还能警示一下这个世界,妖精已经不再是那么可靠的了。 至于剩下的,我想万能的太皇太后会解决好的。 七师弟手札一:我从不轻易言爱,我更加信奉行动,一如只要师姐愿意,她总会在回过头的时候看见我一直站在她身后,支持着 第32章 师弟的中二很贴心,皇帝的心理很妄想
第35页 : 我离开太皇太后的寝宫之后,就直奔我那个便宜侄子所在的无为宫而去,为的是确认一下看看他是否真的中毒过深,药石无用。 无为宫,取自老子的名言无为而治,这也就是那所宫殿得名的原因。大启国自开国以来,歷代君王都受这个修真的世界所影响,信奉的是道教始祖老子。可惜,看来要在这一代的皇帝身上陨落了,这种信仰。 我和七师弟所过之地,犹如无人之境。大概是太皇太后吩咐过了,为我的行动带来了不少便利。 看着一个个远远见到我的就开始虔诚跪拜的宫中侍从,谁能想像当年他们中的某些人在到我家时对我那趾高气昂的样子。 “师姐。”七师弟开口叫了我一声。 “怎么?”我回头看他,笑容满面,我真的不想因为我的糟糕心情而吓到他。 “不,”七师弟摇摇头,“没什么。我是想确认一下,我们解决了这些就会回家了,对吧?” “回家?”因为这一句话我喜笑颜开,“是的,我们当然要回家,你二师姐的美食还在向我招手呢搞定了我那个便宜侄子,我们就回家。你也不喜欢这里,对吗?”人总会很容易和与自己有共同感受的人相聊甚欢,起码我就是这样。 七师弟也笑了,此时的他身上那种美到妖孽的气质已经初见端倪,让人看的不由的心中一顿,他说:“恩,师姐不喜欢的,我都不喜欢。” 这种中二式的言论,我失笑的摇摇头,为什么每每被我家小七说出来会这么舒服呢? : 于是,我索性停下了急匆匆的行程:“那如果是师姐喜欢的呢?” 我承认我这是有意调戏了,我的下一句我都打算好了,要是师姐喜欢师父,那小绛也要喜欢师父吗?不想七师弟和师父那个死基佬有一腿是一回事儿,无聊的个人yy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xdd七师弟却很意外的开始很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过了很久之后他才认真的回答:“师姐喜欢的,我会尊重。” :也就是说,我喜欢的,他未必喜欢,但他也绝不会做出让我伤心的事情。:: 你说,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讨人喜欢你呢。调戏不成,不过,这样得到这样的回答也不错,不是吗?和七师弟的几问几答好像已经彻底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起码我是真的有感觉到有一道阳光,剖开了我心中层层的阴云。 “你为什么……”我其实是有些疑惑的,两世都是这样,七师弟无条件的支持着我的每一个决定,我闻薇生何德何能得有陆绛这一人。 “因为你是你啊。”七师弟好像早就知道我的有此一问,连我的问题都没有问完就回答了。 中二而又贴心的回答。我笑了,为自己的矫情而莫名其妙。是啊,想那么多做什么,就像是我喜欢七师弟一样,也许我在一开始并不能说出因为七师弟就是七师弟这样豪气的理由,但此时此刻我想我可以说,不论日后如何,我都会喜欢着七师弟。 魔说,随心所欲,道说,顺应本心。其实都是一个本质,那就让自己活得舒坦,纠结去死,烦恼滚蛋,我们都应该学着对自己好一点。 于是,顺应本心的,我给了七师弟一个吻,贴面的那种。看着他瞬间爆红的脸颊,我捧腹哈哈大笑起来,小样儿,这不就还是调戏到你了,恩?我果然还是适合懒散痞子的师姐路线,最近这种復仇者的心态实在是和我不搭啊不搭。 七师弟用水润润的大眼睛看着我,说:“师姐,你要负责。” 喷,我觉得我嘴里要是有水,一定会给七师弟洗把脸。我毫不犹豫的一拳打下去:“你不知道这么小女儿心态的东西是你四师兄的专属吗?” “四师兄?”七师弟略微有些茫然。 糟糕,一时得意,说漏嘴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噢”七师弟恍然,“原来师姐对你四师兄好,是以养了个丫头的心态啊。” 什么叫百口莫辩。最后我只能说:“是啊,师姐把你当小子养。” : : : 七师弟很微妙的……包子脸了。 : 我在这个时候才发现,我和七师弟旁边跟着的宫女太监的脸色,也很微妙。众人心想,这么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大长公主,你敢不敢做的再嚣张一点?! : 于是,怀着这样的好心情我去给了我的大侄子两巴掌。 你没看错,是两巴掌,我也没有得失心疯。而是在普一进殿之后,看见我那个便宜侄子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黄袍乱没有形象的挂在花瓶上,一地的酒气……我就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到底还有没有身为一个九五之尊的自觉了?!多年来的皇家教育就是让他这么来破坏的吗? 所以,我就顺应本心的冲上去给了他两个巴掌,清脆而又响亮,在整个大殿上迴响,又迴响,传播开来。外面的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冲进来一探究竟。 而那个还很稚嫩的小皇帝必然也是被我打蒙了的,他抬起头,捂着脸,茫然的看着我。 “觉得我打的错了,你很冤枉吗?”我冷冰冰的问道。 我的便宜侄子这才想起来要反驳,大叫着:“来人,来人,你竟然胆敢冒犯天颜!”: :“这时候你想起来你是皇上了?”我气势逼人的问道,“我大启以道教为尊,礼遇修真者。在我回宫的时候,你可有想到,身为皇上的你,你也是需要来接我这个修真者的?我大启以孝道治天下,在我回宫的时候,你可有想到,身为侄子的你,也是需要来接我这个姑姑的?!我这两巴掌,打的你冤吗?” “原来是你!”小皇帝看着我的眼中充满了仇恨,他挑衅挑起对我说,“你又算的什么长辈!不过是,不过是……” “不过是太皇太后耻辱的岁月中甩脱不掉的包袱?”我傲慢的昂着头,早就知道了他要说什么,以及我在他心目中的定位,所以我根本不怕他说什么,“哼,如此不懂得隐忍,你又有什么资格当这个皇帝。 我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任人欺凌的弃女,而是能够为这个国家提供庇佑的元婴期修真者,即使是假装,你也应该礼遇有加,为这个国家着想! 但是看看现在的你,你做到了吗? 除了在这里自暴自弃,觉得天下人都不理解,都负了你,那么你呢,你又为这个天下,做了什么?!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你,位高权重,代表的不是掌握所有人的生死,而是背负着全天下人的责任和义务吗?!” 小皇帝冷冷的看着我,就好像在仇视着这整个世界,他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不沦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听进心去。 :孺子不可教也,当如何? 那就不教,反正皇储多得是,再换一个便是。 我拂袖转身准备离开,我想我大概是真的很缺乏耐心的一个人,除了自家师父师妹师弟以外,我已经无法在分更多的心思给别人。 :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要么乖乖听话的活下去,要么早早的投胎转世好重新做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条路可以让所有人幸福。 “你要走了吗?”小皇帝问我。 我驻足在门前,回答:“怎么,你还要挽留一下?”既然别人从未把我当做姑姑,那么我也犯不着把别人当侄子。:“我只是想问你,你们决定怎么处置我?什么时候处置,给个明白话吧。”小皇帝自暴自弃的离开,他就像是一个被害妄想者患者,绝对所有人都会对他不利,只有他从始至终站在被害者的角度一次次受着伤害。 而我最不齿的就是这种态度。如果不是他自己如此消沉、自暴自弃,谁又会危害他这个皇帝?如果曾经的我因为被娘亲抛弃而自暴自弃,我又岂会有今天? 我转过身去看着他。 他再次跌坐在地上,他对我讽刺的一笑:“你们终于要对我下手了,对吗?是你,还是她?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一杯毒酒?一条白绫?一把匕首?” 我笑了,看着他:“如果你肯振作,没有人要拿你怎么样。” : 言尽于此,他听与不听,已经不再我的控制范围内了。所以,我没再管他的态度,转身潇洒的离开了无为宫。 宫殿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七师弟笑着等在原地。 七师弟问我:“师姐,可安好?” “为什么不问问里面的那位?”我疑惑。 : “他人又与我何干?”七师弟理所当然。 : : 我笑着揉乱了七师弟的头:“恩,我很好。里面的那位却已经没救了。”
第36页 “师姐打算怎么办?”师弟问我。 : “我?”我歪头想了想,“我打算去看看小皇子们,看看谁可堪江山社稷的重任。” :师姐箴言二十九:上帝只救自救者。 第33章 三男一女一桌麻将,太皇太后再摆棋局 : 当今的圣上因为独宠的问题导致子嗣稀薄,但再稀薄的子嗣,也总还是有的。 三个皇子,一个皇女,刚好凑了一桌麻将。不过,虽然他们年纪相近,但都不大,时常玩在一起,可打麻将什么的只能属于我个人的。:最大的大皇子也不过才七岁,最小的三皇子五岁。 而自那位良皇后六年前进宫之后,后宫就再无新的子嗣诞生了。让我们想到了一个很形象却并不文雅的比喻,占内什么不内什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三皇子大概是孩子里面最倒霉的了,因为他刚刚好就是在那个良皇后刚入宫的时候被怀上的,一生下来,爹不亲,娘不爱的。如果这样也就罢了,反正他娘早晚有天会幡然醒悟,拿孩子争宠什么根本就不现实,还不如踏踏实实的等着长大之后依靠自己的儿子。 但偏生那位良皇后来了个插播广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很是喜欢三皇子,甚至一度吹皇上的枕边风,想要争取过来给自己抚养。 好傢伙,三皇子的娘亲是被这样刺激的幡然醒悟了,但局面却已经顾不上她的感情了。 皇后膝下只有一个皇女,还不是她亲生的。皇女母亲命薄,剩下皇女就一命呜唿,于是,多年无嗣的皇后就很自然而然的得到了这个皇女的抚养权。但是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人心不足蛇吞象,得陇望蜀,有了女儿就想着要有儿子。 正好,良妃想要子嗣,皇后也就推波助澜了一把,想在三位皇子里择其一的抚养一位。 剩下身居高位却也没得子嗣的贤德二妃自然也是不甘心的,淑妃要保护好自己的儿子。于是,大家你方唱罢我方登场的,互相联盟又互相算计,比电视剧还要精彩,斗来斗去,整整六年,最终谁也没得了好去。 大皇子和三皇子依旧还在他们弱势的娘亲手中艰难的成长,病怏怏的淑妃则依旧再为了二皇子而勉力支撑着。 于是,围绕这场三皇子的抚养权问题,后宫里展开了一轮又一轮腥风血雨的斗争。最后的结果很明显,这场战争以良皇后的死作为了终结。中间的各种宫斗猫腻,我在这里就不做赘述了,反正一句话,哪怕是看上去最弱势的皇后,其实也并不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干净无害。 我将宫里的关系大略给七师弟讲了讲,想问问他看好谁。 七师弟回答的很干脆:“师姐看好谁我就看好谁。” “你这般没有主见,将来可如何是好?”我打趣他。 七师弟却很认真的回答:“不是没有主见。”他的表情倔强而又正经,好像生怕被我看轻了去。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大多都是这样的,总想着要长大和独立。 “好好,算师姐说错话了,行不?”我假意讨饶,突然发现自己这样做,只为的是七师弟能够开心。 七师弟果然笑了,好像赢得了胜利般。 多年未曾再低下姿态的去讨好一个人,此时对着七师弟尝试,我发现原来我不是不可以这么做的,而且做了之后,心情还很好。果然,快乐是可以传染的,好像七师弟传染给我,我又復传染给七师弟。 两人都笑的比御花园里的花儿还要灿烂。 而我见到皇宫里那四个黄段子的童子军,也是在这片花儿竞相绽放的御花园里。他们应该是已经下了学,相约来御花园偷闲。从老远就能注意到他们,欢声笑语最是热闹,后面还乌泱泱的跟了一帮子人,想不醒目恐怕都难。 宫女太监各个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没能出现小说里所说的那样皇子因为母妃地位低下而受到苛待。毕竟是皇家血脉,不是吗?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皇宫里的子嗣实在是太稀少了,硕果仅存的四个,不仅小皇帝重视,太皇太后也是十分看重,每一个都是弥足珍贵的,各宫的娘娘们更是费劲儿了花样的讨好着这四个孩子。谁敢怠慢了他们这些活祖宗? 三皇子就在我想这些的时候,冷不丁的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他的眼睛生蒙着白布,大概是在玩类似于捉迷藏的游戏,而很显然,三皇子在当蒙着眼睛捉人的那个。 他还不及我的膝高,他对我说:“抓住了抓住了,让我猜猜你是谁。” 我突然也玩心大起,说:“好啊,那你来猜猜我是谁。” 跟着赶过来的人都傻在了原地,很显然我这个陌生人虽然他们都没有见过面,但我是谁,短短一个上午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噤声了。 唯有还什么都没有明白的三皇子还在绞尽脑汁的猜着我是谁。 连猜错了十个,他都没有想要放弃,不断的叫着不同宫女的名字,直至他叫无可叫,他才哭丧着脸说:“我认输了,能让我摘下眼罩吗?” 看来这几个小孩和这些宫女太监相处的很不错,话语里并没有那么显而易见的高人一等。 我亲自摘下了蒙着他眼睛的布罩,于是,小傢伙傻了。呆愣愣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等了半天他才说了一句:“妖怪……” “……”全场静默。 “我的祖宗啊,您在说什么吶,是不是说错了,恩?”后面跟着的一些宫女太监急了,应该是奉命伺候着三皇子的人,他们都是一副小命休矣的表情。却也没有想着要如何推诿求饶,而是想着如何给自己主子圆谎。在这个宫里,已经算是难得的忠僕,又或者是聪明人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出卖主子其实是最愚蠢的做法。 我笑了笑不以为意,童言无忌,我自是不会在意这些的。所以我俯下身对他说:“唔,算算年纪,再看看我这长相,我真算得上是妖怪了呢。” “那个娘说的要远离的红衣妖怪。”三皇子把话终于说全了。 我笑,果然,小孩子哪知道什么呢,不全都是大人在教,他们在学:“你娘亲还告诉你什么了啊?” “娘说,要我离着红衣的妖怪远点。”三皇子倒也是实诚,有问必答。 :“你娘告诉你为什么了吗?”我继续问。 “娘说,我最大的福分就是富贵闲人,不能去招惹天大的麻烦。”三皇子说。 看来这位分位不高的娘娘真的是这宫里少有的看得通透的人,甚至连我此行的目的都猜测到了一二,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捲入皇位那个高处不胜寒的地方,她真的已经是尽了一个母亲所能够为自己儿子做到的最好的打算了。 于是我对三皇子说:“回去告诉你娘亲,就是说红衣妖怪说的,沖她这份心,我也应承她了。”反正这位三皇子一看就是个没福分的,他身上的龙气少的几乎看不见。 三皇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举着肉肉的小手对我是说:“我觉得你挺好的,抱” :小孩子大都这样,跟谁亲,就会想着要谁抱,好像能够抱他就是天大的福分。我好脾气的抱起来了三皇子,我的这个便宜的大侄孙。对于小孩子,我好像有着天然的容忍,什么要求,只要是不过分,我都会宠着答应下来。 剩下三个皇室血脉早就乖乖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了。 他们毕竟要比最小的三皇子大一些,晓得了更多的事情,又或者是被自己的娘亲早早的耳提面命过了,在我面前要赔着千万分的小心。我向三个孩子看去,却不由自主的“咦”了一声。 为什么呢? 因为站在我面前的是三个穿男装的孩子,但很显然这里面必然有一位是年龄属于老二的皇女,她也是七岁,比大皇子要小上五个月左右。再继续看了看,三个孩子里身上龙气倒真的是有重的人。但是…… 那个龙气最重的孩子,我掐指一算,发现那位就是那个女扮男装了的皇女殿下。这可就真的是有意思极了,不是吗? 于是我一手抱着三皇子,一手冲着孩子里面个头最高的那个指了指,说:“你过来让我瞧瞧。” 唯一的皇女迈着纯爷们的步子向我走来,沉稳收礼,如果不是我有作弊器再手,还真看不出这是个女孩。她在我面前站定,然后行了个皇子参见长辈的礼,态度自然,她说:“若凤拜见同安大长公主。” 我观她吐字清晰,进退有度,喜欢更上一层。 于是,我招手让她再进一步,直至我能够牵起她的手:“若凤吗?好名字,古语有云,凤为雄,凰为雌……真的是个好名字啊。” 她只是赔笑,没有附和没有反驳。
第37页 再看看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我觉得我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了,抱着三皇子,牵着皇女一起进入凉亭,之后再问了一下大皇子和二皇子。 大皇子生性活泼好动,泼猴儿似的的一点长兄风范也没有,又或者可以说孩子里面最疯的就是他,恨不能带着弟弟妹妹一起蹿天入地。但最热情的好像也是他,他身上自有一种糙莽英雄的豪气,对我更是自来熟的很,他说:“姑奶奶,你长的可真年轻啊,修真的人都是这样吗?” 我点点头:“是啊,修真了就可以永葆年轻哟要不要来和姑奶奶学修真?”我逗着他。 大皇子很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我还是觉得当大将军更加帅气一点。” “哦?你想当大将军?”我说。 大皇子点点头:“恩,我想当大将军,保护娘亲,保护我自己,保护弟弟妹妹,保护,呃,也保护姑奶奶,和我所有喜欢的人。” “你自己想到的?”我差异。 “恩,我自己想到的。”大皇子好像很骄傲。 以一个小孩子的来说,这位大皇子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真的是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他断然是不能给和我的几位师弟比的,但我也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还能养成这么单纯善良的性格,可不容易。: :当然,他的单纯善良不是单蠢圣母,而是没有心理阴暗,在宫中的尔虞我诈里走上奇怪扭曲的路线,反而是自己开闢新路线,在这个人吃人的地方茁壮成长。不为伤害,只为保护。 “好,我会保佑你成为大将军的。”让这样的人成为这个国家的守护神,也许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说话算话?”大皇子一脸的跃跃欲试。 还真是好骗啊,我想,不过,如果当他长大之后他还是能保持着本心不变,我想我大概会愿意真的助他成为大将军,驰骋战场,挥洒热血。 “恩,说话算话。”我拉钩与他约定,幼稚又充满童趣。 然后我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小糰子揪着我的领子动了动,我低头:“怎么了?” “那红衣妖怪会保佑我将来当富贵闲人吗?”三皇子天真无邪。 所有人这次对于这个红衣妖怪的称唿都是忍俊不禁,一扫刚开始的紧张气氛。我也笑了笑:“如果你乖乖的话,红衣妖怪就保佑你。” “恩,我会乖乖的。”三皇子笑的是最没有城府的,真的是又呆又二。 我转身问一直没有啃声的二皇子:“你呢?”:六岁的二皇子抬头看着我,心如止水,他问我:“修真能够保佑娘亲平安吗?” :我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也许大启的皇宫里的女人们摊上我大侄子那么一个皇帝都是不幸的,但是幸好他们还有这几个秉性纯良的孩子,他们每个人都和自己的娘亲关系亲近,是那种发自真心的亲近,像极了曾经的我,一心一意的信赖着自己的娘亲。 我摇摇头对他说:“恐怕不能,虚不受补,反而容易酿成大祸。” “那您知道我娘亲还会活多久吗?”二皇子又问我。 看来这位淑妃真的是已经在垂死挣扎命不久矣了,连个孩子都能感觉得到,而我掐指一算,却愣住了。 我看着二皇子,神情莫测,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师姐箴言三十:太皇太后在下好大一盘棋,而我始终是她的手下败将。 第34章 大师姐逼宫伤天和,七师弟盲从不后悔 有一种作弊器叫掐指一算,有一种杯具叫你不知道我知道。 我都不知道在我知道了事件前后始末之后,是如何继续笑着逗四个皇家血脉玩下去的。老大在慡朗的笑着,老三被我抱在怀里哼哼唧唧的要我餵他吃糕点,皇女和老二一起看着我。我和他们玩到很晚,直至后来他们全部被宫人领走。 我坐在凉亭里目送他们离开,然后问七师弟:“我该怎么办?” “怎么了?”七师弟疑惑的反问我。 我张张口,还是没有办法说出来,于是我问他,是否愿意替我跑一趟,去办一件有可能会伤天和的事情。:七师弟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开口:“我愿意。” “一旦事迹败露,可不会是逐出师门这么简单,而是会天打五雷轰遭受天谴的。”我的从来不知道有一天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 七师弟笑了,他说:“师姐修真,我从之,师姐修魔,我亦从之。” 我惊愕的抬头看着七师弟,原来不管我如何变,命运如何变,唯一不变的只有七师弟的这一句话,这一份心。他的眼神坚定,他好像在说,这不是没有主见,我的主见就是尊重你的一切选择,以及追随其后。 我强忍住泪水,笑着敲打了一下他的额头:“谁说要入魔了。我可说的是万一行迹败露,如果不败露,你我就是修真界的无冕英雄。” “歷史是胜利者的歷史。”七师弟用我教他的话回答了我。 我点头:“是的,歷史是胜利者的歷史。天理昭昭,可是什么又是天理呢?你去小皇帝那里一趟,要么试图劝服他为我所用,要么想办法控制住他为我所用。你守在他边上,力保一切都照常进行,等我给你信号……” 在修真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用法术霍乱天子者,操控朝廷者,会遭天诛。我一直很想试试,这到底是真还是假。 :这就是为什么这多年了,虽然修真者才是站在这个世界舞台上的人,却一直还允许有朝廷的存在,而不是直接被修真的门派取而代之。修真界口口相传的传说是告诫着所有贪婪的修真者,修真者只可以稍稍藉助外力改变朝廷的气数,却无法真正插手政事。 但也许我真的是生了一副反骨,此时我偏要和天争上一争,看看这命运到底是由我,还是由天! :“是。”七师弟没有问原因,没有问始末,只是笑着答应了我。 我们分别朝两个方向飞速前进,七师弟往无为宫而去,我则前往了太皇太后的寝宫,她也果然等在那里,摆了一桌佳肴。 : 她关心的说:“多少来吃点吧,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 我笑着点头,坐到对面:“怎么不问我看的如何?” “你办事,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比起那些男人们操心的政事,我更操心你的喜恶。”她回答说,笑容依旧。 我挥推了左右,整个大殿里只留下了我和她。 : 然后我说:“我还是觉得先跟你说完事情再开饭比较好。” 她点点头,抿嘴:“你还是那么一个急性子,真是拿你没办法,说吧,娘听着呢。” “在说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能问问你吗?”我问。 她说:“自然,你我母女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据实以告?” :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承诺。 我笑了:“当年,梅姨娘被你送走嫁人的时候,其实已经怀了爹的孩子,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了,对吧?” 梅姨娘,我娘的陪嫁丫鬟,和我娘自小感情很好,后来也做了我爹的小妾,但却在我爹死后,突然被我娘安排嫁给了别国人当续弦。 : : “啪”的一声,她手里的银筷掉落在大殿里,在空旷的大殿里发出再清晰不过的响声,她颤抖着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笑而不语:“问题二,当年我被师父领着上山,是你设计的吧?没有莫寻派的莫寻真人,也会有别派的什么真人。当年那个钦天监给我算命的人,说的可不止此女他日贵不可言这一句,对吗?好比资质上佳什么的。” 她点点头,苦笑:“我是怕你受欺负,只好出此下策。” 还真是为关心女儿的好娘亲呢,我冷笑:“问题三,当年的武帝我娘嫁的皇帝是被你毒死的,对吧?” 她看着我,沉默不语。 : 我也看着她,不再说话。 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饭桌上的锦布,力气之恨好像要把这块桌布抓破,她说:“武帝害死了你爹,我难道就不能为你爹报仇吗?!” “你我都知道,我爹是真的暴病而亡,与人无尤。”我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我不信!”她睁大了眼睛,满脸的怒容,可怜又可悲,形似癫狂,“我不信,你爹他是那么健康的人,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终老,他怎么可能突然死去,还那么巧的是在武帝回京继位不久之后,我死都不信!是他,御医为什么来的那么晚,你爹的病为什么那么蹊跷,我……死也是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的!我不信!”
第38页 : : “不要把你永远摆在一个受害者的角度,哭的楚楚可怜,好像你有多么命途多舛,好吗?”我冷笑。 :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啊,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她好像倍受打击。 “那我继续问你,老二的父母到底是谁?”我一字一顿的说,“你知道我指的老二到底是谁。老大要当将军,老小要当富贵闲人,皇女是个女孩,还有谁会是下一任皇帝的最佳人选?” 那位淑妃哪里是病弱的无法见人,而是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淑妃,她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 要不为什么后宫位高者都无子嗣,子嗣全出自位低者,且无晋升的希望,只有一个淑妃儿子和妃位两得,她从一开始就是她隐藏最深的棋子,打着病弱的幌子,随时准备着功成身退。 “我这样有什么错?他害死了你爹,我为什么不能让你爹的骨血来执掌这锦绣江山?我算计了这个,算计那个,为的是什么,图的是什么,还不是你们姐弟能够出息,能够永享富贵?我做错了什么?!”她反过来质问我,“天道好轮迴,既然天道不公,我只好替天行道。”:“你行的又是什么道?不过是你自己的贪婪而已!”我说。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她一副随时要昏死过去的样子。:: : 我却更加冷笑:“我只再问一句,那介绍给小皇帝和尚的人,到底是故去的良皇后,还是你?” : 她握紧了,抿紧了唇,不再说话。 四个孩子摆在那里,第一世时四师弟必然是要选择二皇子的,以他的能力自然是算不出被佛教特意隐藏了的背后的故事。我嗤笑,四师弟下山,之所以把事儿办砸了,想必这位太皇太后从中出力不少,“真正想要皇上出家的人,是你吧?你年年派人来山下求见,为的其实只是一句出自莫寻之口的真命天子,而不是见我,恩?” 可惜,太皇太后千算万算,忘记算自己的寿数,第一世她机关算尽,我爹的骨血是当上了皇上,这江山却也没有坐稳几世就被佛教反噬了。 果然是天道好轮迴啊。: : “我是真的想要见你的,我是真的想要见你的……”她的嘴里好像只剩下了这一句话。 我“哈哈”大笑,如果不是经歷过了第一世也许我会信了她的话,自第一世师弟下山助了她,虽然年年山下依旧有人送礼,却再无人对我说太皇太后想见我一面的话。我当时以为她是因为四师弟下了山,彻底死了心,现在才知道,是我早就没了利用价值。我可真傻啊,不是吗? “同样是爹的孩子,梅姨的儿子被保护的好好的,当一世富贵闲人,而我却要遭受被娘亲抛弃的噩梦。你敢说你这是因为爱?”我对她的厌恶已经上升到了极点。 : “我没有办法把你也送走的,我没有办法……”她还在狡辩。 “你只不过是需要一个修真的女儿为你撑场面而已,即使这个女儿和你不亲,可如果这个女儿从未出现在大众面前,谁又能知道我与你的关系到底如何。”我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自己此时的平静,“如果你敢发誓你对于这江山全无一点贪念,为何不让弟弟的儿子来主这江山,而是应要拖到你老到不行,让弟弟的孙子来?” “毕竟文帝也是我的儿子。”我哭的肝肠寸断,“我怎么捨得啊。”::“那现在的皇帝还是你的孙子呢,你又如何捨得。”她的狡辩总是如此苍白无力,“五岁那年你根本就不是迫于无奈的入宫,而是迫不及待吧?为了你的爱情,为了你对政治的野心,殉葬了我的一生!” “你难道现在过的不好吗?!”她怒吼回来。 “好,怎么不好。”我笑,“我好的不得了。直至我发现从我一岁之后我其实一直都隐藏在你的温柔假象之前的那一刻,我都一直没能真正的怪过你呢。我告诉自己你是有苦衷的,不论如何,我总还是会站在你这边。” “那你现在又能如何?”她也冷静下来,反问我。我们不愧是母女,不是吗? : 我耸肩,笑容满面,拍拍手,一队军队鱼贯而入,长剑染血,我说:“太皇太后年老体弱,无心政事,大政还朝。”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些突然涌入的军队。 “怎么,你不知道你的孙儿早在你背后准备了这一切吧?”我的笑容甜蜜,“他的演技可好?”应该说我的演技可好,这些军队不过都是被七师弟操控着的人而已,不过,我觉得也许让她相信这一切是小皇帝的安排更能打击到她,所以…… 她颤抖着伸出手,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说出半句话。 “还不快去扶着太皇太后入内休息,看看这都抖成什么样了!”我笑着假意说道,马上就有两个将士领命去强迫着她回房,在她回去之前,我说,“请太皇太后就在这里颐养天年吧。” 软禁之意再明显不过。 她正欲再说什么,却直接被将士打晕了。真可惜,我之所以不让七师弟操控她,来走一条更简便的道路,为的就是让她有理智的看着她的全部心血毁于一旦。不过,她现在晕了就晕了吧,反正又不是不会醒来。 七师弟进门,站在我的身后,伸出手拉住我的:“师姐,一切已经办妥了。” “小皇帝怎么样?”我问。 “皇上自然是什么都听师姐的。”七师弟说。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看来小皇帝是被七师弟用他那双紫眸的特殊能力控制住了,如果他没有被控制住,七师弟的回答想必会是皇上自有主张。 “害怕吗?”我感觉我的整个手都在颤抖,逼宫,原来可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七师弟用那双紫眸紧紧的看着我:“师姐害怕我的眼睛吗?” 世现紫眸,必有大乱。天生煞气,百世魔修。修真界真正害怕的不会是紫色这么简单,而是那双妖异的眼眸背后的恐怖力量,百妖莫敢不从,人类、比之修为低的修真者、修魔者,都会受到他思绪的影响,这才是真正的作弊器,恩? 我看着他,摇摇头:“我更怕师父知道了你我联手做了什么。”从此以后,我们就又成为了一条船上的人……就像是第一世一样。 “师父不会知道的!”七师弟回答的坚定异常,他像我承诺。 师姐箴言三十一:同案犯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坚不可摧的关系。 第35章 安定华都转回莫寻,白云苍狗世事无常 : 师父可能不知道吗? 如果他不算,他自然是不会知道的。以师父一向冷漠的性格,这点倒是很有可能。我心里想着,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悲哀,不算也就代表着不在乎,不被在乎的认知可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但是被在乎了,也就代表着师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回去之后不会直接就变成莫寻叛徒吧? : 多说无益,既然已经做了,也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我狠下心来,让小皇上下令斩杀了那个“蛊惑”天子的和尚,将大启仅有的几间寺庙捣毁,灭佛运动轰轰烈烈的开始了,波及了半个大陆。 满天诸神、老祖们可要保佑我啊,薇生不才,也就只能想到这种伤天和的方式来阻止。 后宫中,继太皇太后养病,淑妃“病逝”之后不久,皇后也崩了。 懦弱的刘皇后的事情和我没有多少关系,真的,是皇女干的。我发誓我没有教唆她,我只是在她面前摆了两条路,让她自己选择而已。 一,当一辈子的公主,享公主尊荣,将来被皇帝随便指个额驸嫁人生子。 二,顶替和他岁数相当的二皇子,成为二皇子,他日继帝位,条件也轻松,只要保证她自己的身份不会被戳穿,以及无后顾之忧。 皇女也很干脆,第二天就传来了皇后要亲奉太皇太后的消息,没过多久,皇后不幸在侍奉的过程中染病,没过多久,药石无用,去了。皇女哀伤过度,情绪暴躁,杖毙身边数人,最疯狂的时候,还折了三位皇子身边的人。 这一切可都不是我教她的,是她自己的选择。 这样的冷情冷性,是我始料未及的,但也许她才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帝王博爱而又冷酷,对自己狠,对外人更狠。我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这样的人,我可以威胁她一次,却决不能给她有乘之机,他日她必将报復回来。 即使她现在在我面前乖巧的像只小猫。 至于真正的二皇子那就更简单了,我直接洗白了他的记忆,注意,不是封印那种有可能还会想起来的不保险的东西,而是彻底的洗白,格式化,清盘,再也无法找回数据。
第39页 现在的二皇子完全就是一张白纸,新生的婴儿,什么都需要我手把手的教导,像极了曾经的四师弟。 我不知道我这样到底是对是错,但是起码此时,我无愧于心,这是我能够想到最好的办法。 我和七师弟又再华都住了整整一个月,将一切都布置妥当,把皇帝和那只禁卫军的控制权以法器的形式操控好,交给了年仅七岁的皇女,那是一块玉牌,大概会一辈子都拴在皇女的腰带上。 “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否当得起这大启?”我问她。 她一身男装,铿锵有力:“定不负嘱託。”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男子,女子都不过是一种性别不同的外在形态,与她的能力、才智、心气都无关,只要她信念坚定,她就会成功。古人多智,康熙六岁登基,我想皇女也一定会撑起这片大启,即使在这个慢慢摸索的过程中会有错,有曲折,但结果和未来肯定是光明的,她会办好这一切。 第二日,我撑着凤辇,带着“皇女”和七师弟离开了华都。 照样是夹道欢送,热闹异常。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从一开始他们看的就不是当今太皇太后的女儿同安大长公主,而是我,闻薇生,莫寻的掌门师姐。这是个修真的世界,修真者才是站立于食物链顶层的人。 二皇子扮作皇女一起离开,说是因为皇后去世,哀恸过深,心性大变,随我上山修行,稳定心性。 “生生。”二皇子一路都拽着我的衣角,只仿佛只认我一人。 “闻涅乖,回了莫寻,师父让你二师伯做好吃的给你吃啊。”我笑着哄着七岁的小正太,他的名字是我起的,闻涅,取义凤凰涅?重生之意。他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的亲儿子,我的亲侄子。 “师姐真的打算收他为徒?”七师弟问。 我点点头:“即使师父不同意,我也会执意如此的。”我知道七师弟担心什么,以我的资歷,收徒什么的还为时过早,但如果代师收徒,又不是一件很可能的事情,师父早就言明,他一生也就只会收七个弟子。  回到莫寻,短短月余,却好像已经物是人非。 到处张灯结彩,喜字高悬,我随便找来一个妖精询问,才知道,二师妹嫁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由师父做主,在不久前刚刚嫁人,连回门都已经结束了。 我有些不敢置信,问妖精:“师父呢?” “师父又走了。”妖精恭敬回答。 “那莫寻现在谁主事?”我差异,总不能是五六师弟吧。 “是三师姐。”妖精回答。 : “三师姐?”勐然听得这个称唿的时候,我还有些不适应,三师姐那是谁?想了一下才明白,是我家小三儿回来了。 我带着七师弟和闻涅走向大厅。 三师妹李碧水梳着那个卷卷的方便面头正对着一本帐簿子唉声嘆气呢,小脸皱的,真是我见犹怜,咖喱从侍一旁,毕恭毕敬。 我进门,呵一声:“你倒还知道回来!” 三师妹一抬头,瞧见是我,脸上马上绽放出比花儿还要娇艷的笑容,搁下笔,朝我飞扑而来,揉揉蹭蹭,声音娇媚;“师姐~~~~~~~~人家想死你了~~~~~~~” 这小声苏的,让我都差点都没把持住,特别是她那的胸,擦,净显她胸大呢是吧,魂淡! 我扯下一回来就好像无骨了一样非要黏在我身上的小三儿,喝令她站好,我坐在我的专属位置上,冷面看着她:“好好说话,在你没有交代清楚你的恶行之前,别跟我套近乎。说,是不是花想容那个女人撺掇你留书出走的,恩?!”:三师妹一身粉装,水润润的眼睛湿漉漉的:“师姐……”咧嘴就要哭。 我家三儿其实根本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即二又呆,换句不好听的就是,她有些智商上的障碍,我嘆气,缓和语气:“怎么了?好好说话。” “tat容容被坏人抓走了”三师妹哭。 “古仙派找到你们了?”我只能做这么猜测。 三师妹勐的摇头:“不是……呜呜呜” “那是?!”我皱眉,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花想容那个死人脸的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能动的了她的人,怎么着也都是长老级别的了。 “我也不知道。”三师妹开始嚎啕了,“当时那么乱,我也以为是你们追来了……好害怕啊,容容带着我且战且退,最后退无可退,荣荣都流血了,一身的血啊,吓的我都说不出来话了……” “擦,你没事吧!”我站起来,冲上去看三师妹。 三师妹老实的仍由我折腾,只是哭红了眼睛,摇头对我说:“没,但是……呜呜呜,容容……” “花想容真是个废物!”我怒骂。 “你别骂容容……”这个时候三师妹想起来要护着了,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容容都是为了保护我。” “算她还有点男子汉气概!”我说。 “男子汉气概?”三师妹抽噎的打了个嗝,疑惑的看着我。 “咳,就是那么个意思。”我总会下意识的把花想容当个爷们来看,人家花爷搁哪儿一站,现代社会的什么春哥、曾哥都弱爆了。 “知道是谁干的吗?”我问,虽然我不喜欢花想容,但如果三师妹坚持,我必然也是要去救的。 三师妹继续抽抽搭搭:“不知道。”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惜。“那看清楚是谁了吗?”我又问,看到脸了也好找人查去。  “他们都蒙着面。”三师妹继续说。 “看出来像是谁家的吗?”虽然修真说到底是一家,但有些东西总还是不一样的。 “我光顾着哭了……没看见。”三师妹说。 “……”要你何用!擦,也就花想容能够受得了我们家三儿了。我无奈,“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容容在被抓走了把我藏起来了,然后等容容走了,我就往回跑,结果在路上遇到咖喱了。”三师妹老实回答。:我回头看咖喱:“干得好。” 咖喱立马跟上:“涨工资吗?” “做梦!”我回答。 三师妹抱着咖喱一起哭。 “哭什么哭,哭能解决问题吗?!”我怒了,“师父呢?” “师父带着五六师弟去追查此事了。”三师妹回答。 我点点头,怪不得师父不在,我还以为他是因为背着我把二师妹嫁了的这件事情而心怀愧疚,畏罪潜逃了呢。 “有没有给我留什么话?”我问。 “哦哦哦,师父留了封信”三师妹恍然大悟状。 :我抚额,我家三儿好是好,就是有的时候智商真的不太够数。 拿过师父的信,很简洁,意思清楚明白,师父怀疑这件事情大有干坤,和他这些年追查的五六师弟的爹的事情穿成了一线,于是他带着五六师弟一起走了。如果我回来,面对局面不要惊慌,三师妹要照顾好,二师妹嫁了,我无力回天,不要顽皮。 落款是,好自为之。 看到那四个字的时候,我就明白,师父什么都知道了,包括我在山下伙同七师弟做的那些事儿。我都不知道我是该高兴与师父还是关心我的这一认知,还是惶恐于师父既然知道了,会不会把我逐出师门。 可是左看右看,那信,它都没有接下来的内容了。 我内心惶惶,追问三师妹:“师父还说别的了吗?” 三师妹以指点着下巴,想了又想,肯定的回答我:“没了。” 没了,没了,能代表着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抓耳挠腮,之后得出结论,随风去吧,爱怎么着怎么着,留下姐就好好在发展莫寻,不留,姐就带着闻涅和七师弟走人,又不是没有走过! 师姐箴言三十二:我不是赌气,而是看开了。 第36章 莫寻日常总是普通,师姐祈愿平淡幸福 三师妹走到闻涅身边,俯下身争去与这个七岁的小男孩等同,抬手,那架势我一看就明白,准备掐脸。rr;在他们小时候,我常对他们干这事。值得一提的是,四师弟在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他的初吻、二吻、三吻直至吻就已经没了。 闻涅很显然也明白了三师妹的意图,一个劲儿的向后靠,想要从三师妹的魔爪中挣脱出来,大眼睛湿润润的像我投来了求救的目光。 还真是,可爱的更像人欺负他了。我开始深刻的反省自己的恶趣味,真的是要不得啊要不得,一看到可爱的小孩就想要欺负什么的,实在是太恶劣了!必须要直至!但是……还是想要看啊,捂脸,扭动。 :然后,只听我家三儿说:“这就是七师弟吧?还真是可爱呢”:……现场气氛一度因此而变得很尴尬。
第40页 “如果你把闻涅当做是你七师弟,那么,你把这个当什么?”我指了指不远处紫眸的正牌七师弟,对三师妹问道。:这个?七师弟对于我的比喻产生了强烈的抗议。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没办法,娱乐一下现场尴尬的气氛嘛。呃,好吧,这个说法大概只娱乐到了我自己,不过,这大概也就够了,不是吗? 三师妹睁大一双桃花眼和七师弟对视,沉思良久,她终于开口:“四师弟变化还真是大呢。” “……你有见过谁家孩子长大之后换眼睛颜色的啊,我擦!”我抬手打了一下我不成器的三师妹的头,知道的你是真的天然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搁着故意搞笑呢! “那他是?”三师妹抱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很正经的在疑惑着。 给你跪下了,真的。 “他才是你七师弟,陆绛。”我扶额说,为什么我的脑仁会感觉到一抽一抽的疼呢?所以说啊,一个家的家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首先你要学会忍受甩手掌柜式的极其不负责的大家长师父,其次,你要照顾到家里处于青春期少女的感情问题二三师妹,最后,还有那么一些看样子很乖其实总会有各式各样麻烦的骚年几位师弟。 “哦”三师妹恍然,睁大眼睛看着闻涅很认真的说,“四师弟这么多年来都不长个的吗?”“……”所有人的十分默契的沉默了。 “我真的很想问你一句,这么多年来三师姐都不长脑子的吗?!”七师弟吐槽道。 虽然我在内心里很贊同七师弟这句话,但是当面说长辈坏话什么的,这种风气不能助长。于是,我毫不犹豫的给了七师弟一个脑瓜崩,用眼神示意他,再乱手我可就不单单是这么简单的惩罚你了啊。:七师弟很乖觉的噤声,眼神狡黠。 我装作没有看到七师弟的满不在乎,对我家三儿说道:“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会让你猜到也许他不是咱们门里的旧人,而是即将添加进来的新人?” 我微笑,实在是,三师妹大概是我教育史上永远都无法提到的痛了。 三师妹终于彻底恍然,笑容满面,再没有过的天真:“原来还有这么一个选择啊。” “呵呵,是啊,你终于明白了吧。”我如释重负,嘴角抽搐。我家小三儿真的是那种十分美式的芭比美女,把该让给脑子发育的机会都发育给她的胸了!擦,那该死!姐贫辱肿么了,贫辱是一种萌点! 真不知道花想容那个精英型到底是怎么看上我们家三儿的,哈,哈,哈,还真是辛苦了。我绝不承认我这是幸灾乐祸哟姐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嘲笑她啊然后,温情温情?时刻过去,开始讨论正事——晚饭怎么解决。 我们师姐弟几人面面相觑,最后,七师弟无奈嘆息,掳袖子,上了,自此,七师弟承担起了整个莫寻最重要的职业,掌勺的厨子。 “我和二师姐倒是学了不少。”七师弟谦逊的说。 ↑请接受吾辈的崇拜和感激。 那一刻,七师弟在莫寻的地位被提升了阶,所有人,好吧,其实只有我和三师妹,看着七师弟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有着万丈光芒的卡密萨玛日语音译,神。 晚上端上来之后,齐齐开动。 三师妹吃的很感动,他内牛满面的说:“我想容容了……” 闻涅吃的也很感动,米粒满面,差点把筷子戳到他的眼睛里,菌汤还洒到了他的衣领口,他对我傻笑着说:“生生,我会自己吃饭了哟” 我笑着摸了摸闻涅的头,夸奖道:“恩,做得好,闻涅最乖了”然后从随身的空间里抽出从宫里搜刮来的真丝手绢,给闻涅擦脸、擦手。小傢伙一脸的惬意,乖乖坐在一边闭上眼任由我摆弄他,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还真不能怪我只钟情于这一款的小正太,不是吗?我一直觉得我其实是个缺乏耐心的人,但对两种人却独独意外,一,小正太,二,师父。 “咳。”七师弟在一边假意咳嗽了一声。好吧,看看坐在对面的七师弟,我觉得也许我可以勉强加上一个三,七师弟。 饭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三师妹举爪表示她有问题。这孩子傻缺归傻缺了点,但也是从小最遵守我定下的规则的人,很是招人疼。直至……我差点捏碎了手里的帕子,直至那个该死的花想容把我家纯洁好骗的三儿拐走之后! “怎么了?”我笑着问三儿。 “师姐,我也会自己吃饭了,你怎么不夸奖我?”三师妹的眼睛里真的闪烁着某种名为委屈的泪光。我怎么给忘了呢,从她没有出走前她就是这么一个性子,干什么都不能落下她,否则,她就真的会哭给你看。 我勉强一笑:“恩,恩,小三儿也很乖。除了跟花想容私奔这点不乖以外。”我无时无刻不忘敲打三师妹。 三师妹垂头,嘟嘴:“师姐,对不起……但是,但是……” “甭说了,我知道,肯定是花想容骗你的。”我大手一挥,豪迈异常。真不是我偏着我家三儿,而是事实摆在那里,以我家三儿那脑子、那傻缺的性格,她要是能干出私奔这种高难度的技术活,你还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是我提出来的……”三师妹很小声的开口。 “是是,当然是你……你说什么? ”我一怔。 “是我要跟容容私奔的!”三师妹挺胸,莫名的很骄傲。 骄傲你妹啊,我了个擦擦擦!看来我该刷新一下自己脑子里对你的印象了,是吧?“好你啊,李碧水,你胆子还真是渐长了,是吧,恩?!”我“啪”的一下把筷子扣在桌子上。 三师妹到还没有什么,边上的闻涅倒是被明显吓了一条,一副小鹿斑比的可怜样子。 “我不是吼你哦,来,乖乖喝汤。”我只能先放弃三师妹,来哄着闻涅继续喝菌汤。等闻涅恢復笑容,拿着勺子继续往自己领子里喝汤之后……,我才算是放下心来。 然后,我转头瞪着三师妹:“老实交代!” 三师妹一阵扭捏:“我看戏文里都是这么演的……”抬脚提提桌子,“所以我就想试试。” “谁带你去戏园子的?!”我这次是真的怒了,以我家三师妹的脑子和容貌,这去了梨园那种是非之地,还能有好?“吃亏没?”算了,我问她这个干什么,估计她连吃亏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跟着师姐你去的啊……”三师妹很懵懂,很理所当然。 “我?”我一愣,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皱眉,开始反省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想不开了。 :“呃,我偷偷跟你去的。”三师妹很是心虚,头低的更深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因果报应吗?我认命嘆气,但还是板着脸继续教训三师妹,这种先例不可开,否则以后还不知道她要整出什么么蛾子来呢。我说:“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和花想容私奔,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三师妹勐的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师姐……” “知道就好!给我到书房里默写莫寻门规一百遍!默不完不许吃饭,不许睡觉!”我严厉的说。 “师姐……”三师妹嚎啕了。 “还不快去!”我不再看着三师妹的可怜样子,“咖喱,你负责监督。” 旁边的咖喱也嚎啕了。 然后,这对难姐难弟就执手相看泪眼的相携着离开了客厅,一起奔赴书房,开始了彻底的写字马拉松。 “师姐其实根本就没有打算惩罚三师姐吧。”七师弟低头一笑,自是风情无限。 我抬眼看着他:“哦?何解?” “我记得莫寻正式成文的门规就一条吧?”陆绛表示,他对那占了整整一本书的一句门规印象一直很深刻,内容简介——本门规最终解释权本门大师姐闻薇生所有。 换句话就是说,门规听我这个大师姐口头说就可以了。 “这么一句话,十七个字,抄写上一百遍,也用不了多大的功夫。”七师弟继续说,笑的都好像眯起了眼睛,“所有说啊,师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看着七师弟一副我说对了吧,求表扬的小表情,乐了。 然后我遗憾的告诉他:“那是你不了解你三师姐。”对于我家三儿来说,哪怕是写上一个字,都堪比酷刑,更何况是整整一千七百个字。所谓因材施教就是这个样子的,对待不同的学生,要採用不一样的惩罚方式。 七师弟难得“……”了一下。 :
第41页 我哈哈大笑。 闻涅不明所以,只是单纯的看我笑,也跟着呵呵的笑了起来。 有的时候血缘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虽然我以前从未见过闻涅,甚至都不知道有闻涅这么一个人存在,但在跟他生活的这些天里,我才发现,我一直都在期待着,能有这么一个与我骨血相连的亲人与我共同生活在一起。永不放弃彼此。 我搂过笑容白痴的闻涅,捏了捏他的小鼻尖,闻涅笑红了一张脸,很是可爱。 我心想,很抱歉,清洗了有可能对你来说弥足珍贵的的对于过去七年的记忆,很抱歉,大概你这辈子都要和我这个老女人在一起了,很抱歉,让你把自己是谁都忘记了,甚至一辈子都不会记起害你如此的人,是我。而我能够做到的补偿,大概也就是这辈子都对你不离不弃,尽心尽力的照顾下去。 “师姐还真是喜欢师侄呢。”七师弟不阴不阳的来了那么一句。 我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是啊,师姐这辈子最喜欢闻涅了。”:“哦。”七师弟脸色有些好像承受不住了。 然后,我沖小七招招手,示意这个心口不一的傢伙过来,这也是我这辈子都放不下的包袱啊,搂过七师弟:“师姐这辈子也最喜欢小绛了” 七师弟的耳根再次烧了起来。 闻涅依旧是懵懂的不明所以的样子,歪头看看我,再看看七师弟,咧嘴笑着,伸出手,努力想要抱紧了我和七师弟:“开心,开心。” 突然,我有了一种一家三口温馨大团圆的错觉,这到底算什么啊喂! 当天晚上,我抱着闻涅跟我回屋一起睡下,他现在的潜意识里还是个犹如小婴儿般的小孩子,一个人睡我想我是真的放心不下,即使有僕人又或者妖精看着。所以,闻涅自从被我清洗了记忆之海,就一直都是跟着我睡的,上了莫寻之后,我想这个规矩也是不会改变的。我欠闻涅的,这辈子都换不清。我在心里说。就像是我欠七师弟的,那是一条命啊。说真的,负债的感觉糟糕透了,但是,如果是闻涅和七师弟,我想我是不会介意背负着他们一辈子的。 搂着小傢伙一起睡,香香软软的,还真是不错的手感,一夜无梦,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天晴气慡,我站在门口伸伸懒腰,心胸开阔,有一种终于回到家里的的舒心感。屋外,阳光大好,就好像我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三师妹那只小猪不出意外的还在房里睡着,我特意去看了一下她,被子已经被蹬睡相不好的三师妹瞪到了地上,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实在不像是个样子。再看看桌子上纸墨未干的罚写,刚睡下不久吗?我猜到。 纸上那歪歪扭扭的字迹,让我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就是我家的三儿啊,傻缺归傻缺了一点,但只要是我布置下的作业,她从来也都会是绝不假于人手的亲力亲为,不干完不算完。 我的三儿哟,你让师姐该拿你怎么办? 看来真的是把她累坏了呢,睡的那叫个没心没肺,如果让花想容那个死人脸看见,哼哼,还真是值得期待呢。 七师弟倒是有句话说对了,我对三儿罚是真的罚了,但为的也是让她心无旁骛,不要再为花想容的事情伤神。有师父在,花想容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如果连师父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三儿在这边想也是瞎想。所以,只好想办法分散三儿的注意力。 就像我说的,三儿真的是只长了胸不长脑子的,一般她也只能专注于一件事情。所以,找点活给她干,她准会把花想容忘了,这样也就不用在哭的如我刚见她时那样的上气不接下气。 七师弟则在做院子里做晨课,认真的男人什么的最惹人喜欢了闻涅则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像个可爱的小尾巴。 四师弟在外歷练未归,看师父信里的意思,他已经给四师弟修书一封,布置了更多的作业,归期不定;师父带着五六师弟救人小分队去拯救大兵花想容了,也是归期不定;二师妹已经嫁做他人新妇,当了北邙派此时首席大弟子的夫人,未来的掌门夫人,想必是再无归期。 师姐箴言三十三: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起码所有人都还算是幸福着,又或者是在努力幸福着。 第37章 又是十年转瞬即逝,当时只道是寻常啊 修真歷10675年,转瞬就是又是十年过去了,这也就是说,我六十岁的整寿到了。自是又一番大摆筵席,颇有些普天同庆的意味。各门各派派来祝寿的人是来了一波又一波,礼物成堆,好话成车,有名望的没名望的,好像都要给我这个莫寻派掌门大师姐三分面子,对此我自是很受用的。 但是……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遗憾,因为在这样于我来说很有意义的日子里,我真正想要见到的人,却少了一半还要多。 师父、二师妹、四师弟、五师弟、六师弟,一个都没有露面。 整整十年,谁也不曾相见。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也是我不得不接受的。对于寿命很长的修真者来说,十年,也不过就是一瞬,根本无需挂心。唯有我很是矫情的想了很久,真的是要不得啊,这样的小女儿心性。 : 宴会主席上,只有我和三师妹、七师弟以及我的小徒弟闻涅,排坐一圈,面对着满桌的珍馐美味,却怎么都无法努力做到其乐融融。 : …… 三师妹问我:“容容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是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于是我只得给她讲故事来转移她的注意力,《she雕英雄传》,那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来自地球的武侠作品,里面的郭靖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虽然我不一定会变成那样的人,但那并不影响我敬佩那样的人。死蠢到真的是死蠢了一点,但他死蠢的还值得人敬佩。:我想,如果不是我跟着师父走上了修仙这条不归的道路,说不定我也会成为一个为了大启鞠躬尽瘁的爱国人士呢。 故事讲完了,三儿又很固执的问我:“容容什么时候我回来啊?” 对此我真的很是诧异,这是三儿很难得的专心于什么,我想,我大概已经拖不了多久了,但我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给她讲后续《神鵰侠侣》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惜,故事讲完了,她又问我:“容容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真的是三儿从未有过的执着了。 我只得摸着她的头,告诉她说:“你和花想容现在就是小龙女和杨过,需要经受十六年的考验。” “那现在过了几年啊?”三师妹算术总是不太好,因为她的记性也不怎么好。 “唔,才开始而已。”我笑。 “师姐骗人!”三师妹鼓起包子脸,不满。 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呢,三师妹竟然没有被我煳弄过去,于是,我只得讨饶:“好吧,好吧,是过了六年了,还有十年。” 三师妹想了想,很认真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我在心里想着,花想容,你个妖孽最好给我早日安全的回来,我已经拖不了多久了啊擦,十年可以当做六年来骗三师妹,但要真有个百十来年,那我可就兜不住了。 真的是……哪有人谈恋爱,还麻烦对象师姐帮着圆谎的! …… 七师弟陆绛转眼就已经成为了当年那个我印象里的倜傥青年,一身紫袍,很是趁他紫色的眼睛,气度非凡,迷倒了这天姥山附近方圆百里的一切雌性生物。 看着这样的七师弟,恍若隔世,我想,你还活着,真好。 站在天姥岭的山顶,七师弟衣抉飘飘,犹如即将要羽化登仙,我甚至不由的有些看的痴了。花痴这个属性好像还是第一次在我身上体现,mark一下,值得纪念啊。  “师姐?”七师弟歪头疑惑的看着我。 我打趣道:“师弟现已出落的如此这般祸水,他日放下山去,为祸世人,可如何是好?” 七师弟一本正经的回答我:“那就有劳师姐可要在这辈子里看尽我了。” 我哈哈大笑:“一定,一定。”:然后,七师弟还很是认真的与我拉钩约定,说好了要是一辈子的。 : 指尖触碰的瞬间,怦然心动。 …… 闻涅也已经十七岁了,早早的就开始跟着我学习修仙,可惜修炼至今,他却还在入门徘徊。说真的,闻涅其实并不适合修真,他没有一个修真的好根骨,甚至是属于修真比较困难的那一类型,但是,我也是别无他法,值得一直用着对四师弟用过的法子勉励支持。 闻涅的智商也停留在了五岁,犹如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天真孩童,不知世事险恶,怎么教都不会长大,并且再也无法改变。 :: 我开始在这一世第一次品尝到了何为后悔的滋味。师父当年传授我洗清他人记忆之法时就曾言,此法兇残,定要小心使用。我却始终盲目自信,觉得定不会有什么差错,现如今来看,我不仅是除了差错,而且错大发了。
第42页 七师弟安慰我说,闻涅这样也未必不好,起码他的内心永远都是快乐的,心无城府,也容不下别的脏东西,他永远停留在了最美的孩提年纪,也可以说是得到了一辈子的幸福。:我只能苦笑。 果真是因果报应、轮迴不慡,我当年造的孽,终还是报復在了我的亲侄子身上。 我又想,怪不得说修真者无子女呢,原来不是没有道理的,违反自然生长什么的,早晚有天也会遭到报应。也因为寡情淡性,无意间造的孽太多,于是也就真心应承了那句“断子绝孙、不大好死”的话。 我记得我曾经看过某位女性前辈的手札,她很悲观的说,修真修仙,到头来,不过是韶华一梦,浮华虚影。 …… 松仁玉米又来报说,山下有大启的人来求见。 : : 我坦然一笑,这大概是我现在唯一能够做的,起码要维持面子上的过得去。我说:“可问清了来者何人,有何目的?”::“回师姐的话,问清了,是大启光兴帝派来的人,恭贺您六十整寿。”松仁玉米回答。 光兴帝?我一愣,然后才想到,大概就是那位皇女已经正式取父代之,登基称帝了吧。光兴帝,还真是个野心勃勃的帝号呢。 光兴帝的来使是一个年轻的公公,不再是曾经在山下执着等待了我整整四十年的当归大总管。不过,这位年轻的公公送上的东西倒是与当归很是相仿,红色礼单上的各式珍宝,吉祥又吉利,成双成对,蕴含了丰富的意义。:我看着那位公公,发现他的态度也和当归很像,对我依旧是那谦卑到好像被打落到泥土里的态度。 “皇上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我问。 “回同安贵大长公主的话——”那人毕恭毕敬。 我听着称唿,乐了,得,称唿又多了一个字,还真是升至无所升的地位了。 “——皇上祝您修真大成,一切顺遂。”来人说,然后就是一长串的祝福词,我都没有怎么用心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忽略了。 : “宫里,可好?”我问。 “劳您惦记,宫中一切都好。”那人回答,“就是……老祖宗仙去了。” 老祖宗?我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个称唿大概是指代我的母亲,曾经荣宠后宫的皇贵妃、母仪天下的皇后、权倾朝野的皇太后以及后来老当益壮的太皇太后。 歷史看来真的是发生了改变,她早去了一些年,而继位的也不再是闻涅,而是皇女,灭佛运动一直在进行着,佛教在大启几乎已经绝迹。那位高高在上的光兴帝,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她遵守了她的约定,也请我遵守我的。 边疆有大皇子那个皇上亲封的骁勇大将军王镇守,皇位上坐着杀伐决断的血腥皇女,剩下的唯一的皇室血脉是个懒散的富贵闲人,内忧外患在这短短十年间已经全部解决。 大启的气数至此彻底被改变,师父的打算我终不负所托的完成了,用朝廷的气数对抗佛教的兴起,成功。但这到底是对是错,我却又有些说不清了。于修真者是真的有利而无一害,但对于大启呢?我只生活了十年的祖国,又该何去何从? 师姐箴言三十四:祸之福兮所依,福之祸兮所託。 第38章 十年之后又见十年,千唿万唤弟子大会 一晃眼,又是十年,修真歷10685年,我七十岁。十年一次的生日,总让我觉得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一晃眼,我就又长了十岁。 镜面里我的面容全无改变,永远的二八年华,其实有的时候想想都会觉得挺恐怖的,不是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什么都不会改变,我还是那个我,七师弟还是那个七师弟,莫寻派还是那个莫寻派,也就怪不得我们家三儿没有时间观念了,在这样的大环境里,真正能做到拥有准确的时间的观念又有几人? 师父离开了整整二十年,这个字数恐怖吗?也许吧,反正对于我来说的触动并不大,甚至有一种原来已经是二十年了啊这样类似的恍然感。 “会觉得好像世界已经静止了吗?”我歪头问七师弟。 七师弟站在我的身后微笑,紫眸里流露出夺目的耀眼光芒,好像总有一种这样他就很满足的感觉,他说:“世界静止又如何?” 果然是标准中二人士的回答。 我笑。不过,七师弟说的对,世界静止又如何,又不是我自己也静止了,我还在动着,享受美食,活在阳光下,这也就够了。永恆的美丽,强大的力量,令人生畏的背景以及死都不会吃胖的体质,不正是每一个女孩最崇敬的吗? 我又在矫情什么呢?也许大概真的是无聊太久了吧,而那些真正能够不让我觉得无聊的人,却还是没有回来。 这前前后后二十年间,回来的只有一问三不知的五、六师弟,他们只跟我讲了他们大仇得报的好消息,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就完全处于了茫然的状态,哪怕是看上去最精明的六师弟,也遗憾的对我摇摇头说,他们虽然一直再跟着师父,但也是所知甚少。:: 甚至,在他们回来之前,他们就和师父断了联繫,只有一封师父留下来的信,简明扼要的让他们回莫寻,而师父则还有事情去了别处。 花想容的事情五六师弟也是语焉不详,让我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生怕她真的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毕竟现在这个未来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了,可以说,自我提前去了北邙接回了陆绛,一切的轨迹就已经走上了一条新的道路。 五六师弟的回来,也就代表着我彻底和师父断了联繫。 四师弟也是一去不復返,二师妹更是嫁了人之后就杳无音讯,哪怕是我的生日也不见她回来有所表示。这让我有些说不上来的担心,但又坚信着他们都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好好的活着,我努力说服自己相信,我一定有天还会与他们再次相遇。 生日过后,紧随而来的就是古仙派每五十年一次的弟子大会。 我将师妹、师弟们着急到前厅,商量此事,结果会议还没有开始,就全被三师妹打乱了。三师妹普一进门就惊喜的叫着说:“是容容回来了吗?” “……不是。”我万分遗憾的告诉她。 三师妹包子脸了一下,表情很是可怜:“我还以为师姐叫我们过来是因为容容回来了呢。”师妹这种症状越来越严重了,只要是我发话来前厅,她就总会充满期待的认为这次肯定是花想容回来了,哪怕是我叫她来吃饭呢,她都会这么认为一次。 : 我都有些被这样的三师妹吓到了,不疯魔不成活吗?花想容啊花想容,你可真的是造了大孽了,我在内心咬牙。 “师姐,到十六年了吗?”三师妹追问我。 我摇摇头:“三儿啊,你算术到底是怎么学的,恩?这怎么能是已经十六年了呢?” “这怎么能不是已经十六年了呢?”三师妹反问我。 “哦,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自己算呗。”我只能继续这么哄骗着三师妹。 三师妹低头认真的掰着指头算日子,算了又算,算了个无果的结果出来,最后她还是老实的过来抱我的大腿,笑容谄媚:“师姐,那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啊?你告诉我呗” “还有六年啊。”我笑眯眯的回答,我就知道她会回来求我。 “恩?”三师妹一脑门子的问号,“六年?” “你看,上次我生日你上次问我的时候,我是不是说还有十年?”我进行着不怎么高明的诱导,但对付三师妹,我觉得应该足够了。 三师妹点点头:“恩,上次师姐说,还有十年。” “那,十加六是不是才等于十六?”我循循善诱、 三师妹恍然:“对哦!师姐好聪明。” 我笑的有些心虚,这个评价还真是受之有愧:“所以,剩下的是不是还有六年呢?” 三师妹点点头,也笑了,她的记忆不好,我一直都知道,模煳她对于时间的概念,特别是很长时间的这种,很是容易。 旁边站着的几位师弟齐齐的黑线,这算术真的是神了。 三师妹得到心满意足的准确答案,于是一蹦一跳的去找大妖精咖喱玩了,六师弟一脸拜服的看着我:“师姐,真是高人。” 我摇摇手,尽显高手风范:“小意思。” 不对啊 话说,我们这次到前厅集合的主题好像不是算术吧?!喂! 之后,没多久,我们就整装待发的前往了古仙派。我觉得吧,既然当日没能商量出什么,咳,好吧,是根本什么都没有商量,那就干脆由我这个师姐全全负责了吧。不要跟我将什么人道主义,在莫寻,一向主张的就是我的声音就是全院上下的声音。
第43页 古仙派就在终南山上,当然了,和武侠小说里的那个钟南山下活死人墓是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繫。终南山作为天下第一福地,总是以各种形式活跃在不同的小说题材里。 古仙派的邀请函也是一早被古仙弟子送到了莫寻。 随函还奉上了整整二十个特制的令牌,被邀请的门派里人手一份,令牌会在拿上手的那一刻记录下令牌持有者的年龄、姓名,和身份证的作用其实差不多。 这块令牌的用处是很大的,在法术的加持下,可以凭藉令牌就进入古仙派。而在古仙派的活动范围,也会根据不同的令牌限制而有所不同。一般来说,古仙派正式出去的弟子得到的令牌权限要高一些,好比师父得到的,而至于我这种弟子的再传弟子,则要小上一些。 当然了,今年师父不一定去,所以如果师父真的不能到场,我作为莫寻的掌门大师姐,也可以暂时得到师父令牌的使用权。 每一个古仙弟子也有不同的令牌,他们的限制和我们这些人又有不同。 反正,可以说是,古仙派作为修真界第一大派,光是进个门就是各种的繁琐冗长,限制多多,远不如在莫寻上来的自由。 :每个门派也会根据门派规模得到不同的令牌数,作为莫寻的我们其实理应得到更多的,但是……就我们门派的情况来看,哪怕算上随性的妖精,这二十个令牌都不一定能够用得完。为了防止浪费,所以莫寻得到的才是二十个。 最后,这二十个令牌也果然没用完,甚至……连一半都不到。于是,剩下的令牌我会在去了古仙之后归回给古仙派。 想我莫寻,多么节能省牌啊。 ↑其实根本就是人丁稀薄吧? 而去古仙的时间,也是有严格限制的,因为每次弟子大会的时候,涌上古仙的修真者真是的是一个无法估计的庞大数字。 而我们莫寻沾了师父的光,算是与古仙比较近的一支,也因为门派的整体实力这点我与有荣焉,因为我也终于出了一份力,所以去的可以比较晚。有些关系比较远,又没有什么身份的小门小派可是要提前一个月去等在古仙的,反正是各种遭罪。莫寻倒是好点,只需要提前三天即可。 而我们被安排到的院子也是在古仙本门内部,有些甚至只得在山脚下和外门弟子一起。 宰相门前七品官,古仙的外门弟子说出去,其实也都比有些小门小派的内门弟子还要风光体面一些。 等级制度什么的,从来都是纵容了这些特权阶级。 好吧,作为也是特权阶级一员的我,好像没有什么资格谴责这个来着。 我带着师弟们上山,一路畅通无阻,平波无澜,很遗憾没能遭遇任何在我想像力可以有的闲情,还真是无趣的生活啊。 等我们到了山脚下,我们还是没能碰上早在很多年前四师弟唯一一封来信里说的在这里集合的四师弟,这让我很是担忧了一下,毕竟这次四师弟如果不上,那么我当初为四师弟铺的路也就算是彻底的废了。至于四师弟本人的人身安全,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绝对不会有事的。 进入古仙之后,一路走去,即使莫寻人不多,但也受到了众人的注视和古仙的礼遇。我走在最前面,手里牵着闻涅,卷卷头的三师妹被五六师弟一左一右的仔细看护着,生怕稍有差池,她就跑得没影自作主张去找“容容”了。七师弟则领着这次随队伺候的妖精们,有他的控制,我才能够针对下放心来。随着上一世妖精叛乱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对这些妖精的信任也就越来越低,哪怕是最贴身的松仁玉米,我都开始有意疏远。 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回想当日叛乱时妖精的嘴脸,令我寒心的同时也令我惧怕。 我们这一行人男的俊美,女的漂亮,又因为挂着莫寻的名头,顶着师父的名字,自然是比较惹眼的,毕竟师父当年也是名噪一时的恐怖角色。而最惹眼的,果然还是七师弟的紫眸,倒吸凉气的声音不绝于耳。 面对这种局面,大概也就只有闻涅和三师妹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紫眸啊……” “好可怕、好可怕,莫寻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子。” “他都是跟着妖精站在一起的,其实不是弟子,而是随性的人员吧,好比被看押着的什么危险人物。” 众人众说纷纭,言之凿凿,就好像他们才是掌握真理的那一方。 最后,我实在是看不下了,祭出师父赠与的灵器,直接朝着叫嚣的最厉害的那人耳边打了过去,分毫不差,髮丝落,没伤着那人分毫。 那人被突然来的这一出明显是吓的有些不知所措。 我环胸淡笑:“不好意思,手滑了。” 手滑泥煤啊!大概这是全场强势围观了的群众的心声。 我只是笑笑没有再解释,我就是红果果的威胁了,怎么着?以我现如今的能力,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做到这样的威胁的,我从来不觉得嚣张自傲有什么不对,只不过嚣张自傲是需要资本的,不过,像这种被我一下子就吓到的人,大概是没有什么资格嚣张自傲的。 “管好你的嘴。”我说,然后,挥袖转身离开,特意叫了一声,“七师弟,走了。” 七师弟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很高兴的跟上。 小涅和三儿依旧很懵懂,只是乖乖巧巧的看看那被吓到的人,又看看我,齐齐的来了一句:“v5。”然后,跟着我离开。 五六师弟从始至终为发表任何看法和意见。 这时人群里才有人高声说了一句:“看,就是红衣服的那个,那是上届的第一,莫寻的大师姐闻薇生。” 然后,一片譁然,我感觉投注到我身上的注视又多了不少,也更加的炙热。古仙派每年决出的大会第一,一般在日后都会有不小的作为,这都已经是业内公认的事实了,无论是在修真又或者是修魔的道路上,这些第一们的都会走的很远、很远。 好比陆绛的爹,也好比我们的师父,当然了,这一世也要加上我。 之后,我们一行人继续向古仙走去,在门口有古仙的弟子早早等在那里引着我们走到我们分配的到院子。 “有劳。”我笑。 “不敢。闻师姐一路舟车劳顿,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已经吩咐了厨房准备好精緻的甜点。”我喜好吃美食的这个爱好并不是一个秘密,但凡有心要好,就总会知道。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跟着那个青衫弟子往小院走去,在还没有走到我们被安排的院子里的时候,三师妹就被古仙派的程澄师妹拦下了。依旧是那么乌泱泱的一片人,以程澄为代表的仙二代。 我看着程澄妹子,笑了:“程师妹,别来无恙?” 程澄冷哼一声:“又是你!” 我的笑容依旧:“是啊,又是我。” “这里没你的事,我要的是李碧水。”程澄一看就是来找茬的了。 “真不巧,我师妹已经有意中人了,还真是谢谢程师妹的一片垂爱,但终究只能辜负了。”我故意颠倒着黑白。 不明观众还真有人信的,发出“哦”的恍然声音。 “你!你!”程澄师妹被我气的跳脚,却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还真是一别数年,却别来无恙,一点长进都没有。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师姐我就先告辞了。”我笑着,甩袖,带着人离开。 只剩下程澄在原地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 还真是奇怪呢,来古仙的路上风平浪静,闲的嘴里都好像能够淡出个鸟来,怎么这一上古仙,就开始不平静了呢? 我开始很认真的思考起古仙的风水问题。 师姐箴言三十五:我果然和古仙命中反冲,相生相剋。 第39章 结局 师父战胜反派boss,尘埃落定生活美好。 弟子大会开始之前,我得到了师父的令牌,这也就是说,师父真的不来了。 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不过,却也没有我预想中的那么失望。我想我大概是习惯了,习惯了师父总是一次次让我失望,习惯了师父只能是我的师父这一件事情。又或者,我乐观的想,也许我对师父真的是放下了,不在那么执着于他,这对于我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情,不是吗? 而弟子大会的排名表下来的时候,我也只看了五、六、七三位师弟的名字,这也就是说,四师弟今年真的来不了。 总有一种多年的期望突然被放了鸽子的失落感。 真的是……闻青霄,你最好不要让我逮到,哼哼。咱们走着瞧,早晚有天要让你知道放你师姐我的鸽子可不是一件你所能够承受的住的事情! 弟子大会正是开始的第一天,我领着闻涅和三师妹有幸坐到了古仙派掌门的旁边一桌。那位程掌门我是见过不止一次了,他对我也很是照顾,这次师父不在,由我独撑大局,也多亏他多加照拂。掌门人做到他这一份,也算是独一个了。
第44页 隔过古仙派,另外一边坐着的就是北邙派,虽然北邙和古仙的关系已经远了,却因为北邙的实力和多年威名,而得到了这个类似于二把手的位置。 这次北邙来的竟然是总是喜欢闭关的掌门和他体弱多病的夫人,也就是我云师伯,看见坐在主位上的夫妇二人,我怕表示十分诧异。话说,今年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竟然能够把这二位惊动。最奇怪的就是,反倒是穆悸木头和我二师妹反而不在。  我让三师妹老实坐在原地,带着闻涅一起笑着去打招唿,准备一探究竟。 云师伯依旧是那么一副不食烟火的仙子样,坐在座位上吐气如兰,目光一切。北邙的掌门人则意外的是个老好人,不过,也许这也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不是吗?我估计也就只有这样的男人愿意娶我云师伯那么大牌的女人了,云师伯这号的人对于大部分男人来说都算得上是无福消受的类型,她太像是仙子了,只适合被供着,不适合当妻子。 北邙魏掌门对我说:“看着你就知道莫寻后继有人啊。” 我笑着称不敢,心里则想着,看着你家穆悸木头就知道你北邙下一代恐怕玄了。现如今北邙还可以以大派自居,但日后,还就真的不好说了啊。 不过说真的,如果以下代弟子来论一个门派的气候,那么看闻涅那傻样,难道你要说我莫寻也将不久于人世?魏掌门,乃确信乃不是藉故讽刺莫寻吗?我不得不开始朝着不怎么好的方向一发不可收拾的揣测下去。 左右又谦虚来恭维去了几句,我始终是没有开口问起我二师妹的下落。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怎样,我感觉这位老好人掌门的眼睛好像有些问题,不是人身攻击还是怎么,而是很客观的陈述一个事实,他的那双眼睛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假的一样,有一种很不协调的错觉。 好吧,其实我也有些说不准,也许是那天阳光的问题,让我觉得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闻涅更是早早的吓的不敢冒头,一直躲在我身后偷偷的看着这位老好人魏掌门。 压下这种奇怪的想法,我带着闻涅离开,去继续拜会别的的掌门。一圈师伯、师叔的寒暄下来,我第一次才发现,当独当一面的掌门师姐和大弟子的区别。 然后,我发现,我其实也是可以做的来嘛,即使没有师父。 曾经我以为师父就是我的一切,如果没有他,我将一事无成,但现在眼前的一切都告诉我,我成功的从师父的庇佑下毕业了,即使没有师父,我依旧可以做到。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弟子大会比赛进行的很顺利,一切如常。 五、六、七三位师弟不出我预料的成为了这届夺魁的热门人选,那是相当的惹眼,几乎这场弟子大会就好像是他们三个人的表演赛似的,哪怕是古仙的弟子在他们面前也好像有些也不够看。rr;我绝不承认这是我这个师姐带着有色眼镜在偏袒我的师弟。 我总感觉,各派的其他掌门,特别是被师弟狠狠修理过弟子的掌门们,看我的目光也多带了些刺儿。 我淡然处之,羡慕嫉妒恨什么的,人之常情啊。 这场弟子大会立时一周,中间花哨的噱头很多,仅是前后准备就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不过到最后也不够只是为了这一周的华丽景观。还真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最后一天的决赛,是在我七师弟和另外一个古仙弟子之间决出。 五、六师弟很意外的只得到了是第三和第四的名次。这让我很是郁闷了一下,在我的设想里我想的可是包揽前三的,结果却被古仙派临时杀出了这么一个人打破了我的美好yy。在半决赛的时候,五师弟输给了七师弟,六师弟输给了那位古仙弟子。 看着那小子,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了,不过就是个油头粉面的傢伙,哼,怎么可能会比我的师弟好。一定是六师弟太过大意了,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让他轻敌大意! 不过,七师弟一定能够替六师弟一雪前耻的,我坐在高位上,看的津津有味。 然后,就在此时,风云突变。: 当被我拦在怀里的闻涅手中的刀捅入我的心脏的时候,一切喧闹在我的脑海里戛然而止,那些人那些事都好像离我越来越远。我的目光中只能够容下一个人,一件事,闻涅,我竟然被闻涅捅死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闻涅,一如闻涅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闻涅手里的刀是哪里来的,他又为什么要杀死我?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让我完全不知所措。 当我从椅子上倒下的那一刻,现场诡异的安静了下来,整整五秒之后,才一片譁然。 但那些热闹却已经离我远去,我的胸口中不断往外涌着鲜血,修真者不是不会死的,也不是只有法力和天劫可以整死修真者,有的时候修真者的身体也可以是很脆弱的,好比这么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扎进我的心脏,即使我已经是元婴期的修为,却也还是足够知我于死地了。 一切只因为,那是我欠闻涅的。 洗清闻涅的脑子简单,但那个法子真的是很兇险,闻涅自此的智商永远停留在一个孩子的阶段,而如果有朝一日他要我死,我则必然要把欠他的还给他。果然是因果报应,轮迴不慡,唯有闻涅向我捅来的刀是我永远都无法躲避的伤害。 我在闭上眼之前,好像看见了七师弟不顾比赛向我飞来,也好像听见三师妹撕心裂肺的哭喊,更好像看见师父一身青衫踏云而来。 呵,果然是出现幻觉了吗?临死之前的回忆走马灯? …… 再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漂浮在自己的尸体之上。 不过,这具尸体有些古怪,我仔细分辨了一下才想明白,这并不是我第三世时被闻涅捅死的尸体,而是第一世时被九天玄雷噼死的尸体。没有电影里那么美妙的烟消云散,化作光斑,消失在风中。而是一具赤裸裸的焦炭,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还真是不怎么华丽的死法,整个人都称焦炭了。 我听见千里之外的有人拍手称快,说,闻薇生那个女魔头终于死了。 然后我才恍然,原来是他们做法,陷我于此。原来不是渡劫时我的准备不够,而是小人作祟。 我笑了,笑容有些难看,所以说,果然其实是不存在什么第二世、第三世的吗?一切都不过我的妄想,我还是那个人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闻薇生,莫寻孽徒,从未存在过可以翻盘重来的几乎。 这样的认知令我觉得我的心情糟糕透了。 直至我看见了七师弟,他不知道是从哪里出现,冲过来紧紧搂住我已经成为焦炭的身体,那具不堪的身体甚至因为极其的脆弱而被七师弟弄的有些七零八落了,虽然我不想很不应景的这么想,但那就是事实,七师弟要是再抱下去的话,我死后的实体会更加的不堪的。 不过,七师弟果然还是七师弟,只有他不嫌弃的我那副鬼样子,抱着我,跌坐在原地。他哭的像是个孩子,整个人恍然,就好像看不见未来也看不到过去。 我突然有些诧异,记忆是这样的吗? 我怎么记得,我最后的记忆是七师弟替我而死,为什么他还没有死,我却成了焦炭?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有没有穿越了一世又一世呢?我开始陷入了思维的怪圈,对于真相到底是什么在理解上有些混乱。 之后,我就以这种不知道该称之为什么的形态陪着七师弟,转眼就是百年。七师弟已经陷入魔障,随身携带我那已经成为焦炭的身体,小心翼翼的侍奉着犹如珍宝。而在午夜梦回,他会尖叫着我的名字惊醒。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死会让他那么伤心。 再后来,我跟着七师弟,看着他一天比一天疯狂,陷入那些奇怪的研究和血腥的復仇之中。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他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在默默的看着他。 当一切都落下帷幕,七师弟杀光了那些害死了我的人,而他一直以来的疯狂试验也终于有了眉目。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试验什么,我只知道从未见过他那么狂喜。 那一晚,电闪雷鸣,天象突变,风捲残云,倒行逆施,逆天之昭。七师弟冲出门外,在这恐怖的景象中放声狂笑,彻底吓坏了我。我想要冲出去想办法拉他回来,即使我明确的知道我根本触碰不到他。而就当我在挨近七师弟的一瞬间,一道惊雷打下,我就再次失去了以及、当我再睁开眼睛时,我看见了第一世时最后一天的自己,活生生的自己。 冷冰冰的表情就像是苦行僧,不言不语的继续着渡劫的最后准备。七师弟一身狼狈的勐然出现,抱着我郑重其事的说,他不会让我有事。 我这才恍然,这好像才是我记忆里的第一世。
第45页 在渡劫的前一天,七师弟恍若一个疯子的冲过来,浑身狼狈不堪,他抱着我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我以为他是担心我,难得好心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说,我已经准备的万无一失,不会有任何事情的。 我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这也就是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其实已经经歷过了一世?第一世时的我其实是真的死了,再无生还的可能,然后七师弟藉由扭曲时空之法,回到过去去救我,改变我的命运?这个惊悚的猜测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果然,这一世按照我所熟知的那样发展了。 我在最后一道雷打下来之前被七师弟救下,他代替我被九天玄雷轰至成渣,而我则藉由七师弟的实验成果灵魂出窍,穿越时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后面的故事就和我知道的一样了。 我的心一阵绞痛,原来七师弟比我所知道的还要为我着想,为什么呢?我不断的在心里问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然后,我的记忆突破最后的朦胧屏障,终于记起了那句我在穿越之前没有听得清的话。 七师弟在我的耳边用尽最后的力量低语:“我爱你,闻薇生,永生永世。” 我开始不受控制的哀恸痛哭,原来从一开始脑筋不转的人是我自己才对,一味的活在师父不爱我这个自怨自艾的设定里,却从不想看看外面。七师弟不说,我就永远都不会往这方面想。还真是一个有些略微让自己都唾弃自己的糟糕性格。 : 只以为那是一个中二的少年,那是一个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的孩子。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对我早已是情根深种。 可是,还是知道的晚了呢。 这一世的我又死了。 我的笑容苦涩,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诉说这样的孽缘了。对不起都不足以表达我内心中那一只被我忽略的感情,如果上天还愿意再给我一世糟蹋,我一定要对七师弟,其实我也喜欢你呢,只不过一直以为害怕承认而已。 …… 再睁开眼,我躺在七师弟的怀里,全身就像是被汽车碾过那个痛,有一种支离破碎之后又被重装了的感觉。 七师弟看着我的眼睛里闪烁着狂喜,他一手握着我的胸口,一手搂着我,激动异常是说道:“师姐?师姐,太好了,你终于醒来了。” “怎么了?”我头痛的厉害,有些对于局势的不明所以。 “我还说这种好戏怎么能够错过你呢,师姐果然还是坚持起来来看上帝了。”七师弟一边哭一边笑着说。我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哭笑不得,语无伦次了吧? 真是个傻瓜啊,我在心里想。 然后,我想抬起手擦干他的泪,却发现连这个简单的动作变成了一种枉奢望,我的身体的受伤程度根本不允许我这么做。 七师弟看出我的意图,便俯下身子来就我。 这让我真的觉得七师弟这个傢伙白痴透了,他就不会自己擦干净嘛,非要弯下身子来让我擦这么麻烦。想完,我又满足的笑了,这个白痴还真是白痴的惹人爱。 “上帝?”我疑惑的问。 七师弟笑容狡黠:“师父大战外星人。” 这些话还都是我教他的呢,我想,然后我顺着七师弟的手指一歪头,就看见在弟子大会中央的台子上,我家帅气的师父正在和一男一女苦战,“他们是?”我问。我现在说不了太多的话,只能这么几个字几个字的蹦。 “据说是当年古仙的两个逆徒,被古仙抹去姓名转嫁到北邙的大弟子陆天青,以及北邙掌门夫人云裳的姐姐云岫,也是古仙的弟子。”七师弟回答。 我愕然:“那不就是说……” “恩,他们好像真的是我爹娘。”七师弟一脸好在谈论别人爹娘的淡然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得我真是彻底的懵了。 “听师父的意思好像是说,当年陆天青和云岫夫妻叛逃之后,其实一直躲在北邙。”七师弟说,浑身散发着一种浑不在意的气质。 “最危险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点点头。 “恩,真正的掌门夫人云裳早就被云袖害死,取而代之。至于北邙的魏掌门则被陆天青代替。”七师弟又说。 “那你……”我突然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样的父母才会忍心把自己的孩子关在小院子里。 “他们是谁,又与我何干?”七师弟说,“我只知道,师姐好好的就可以了。” “师父怎么知道的这一切?”我问。 七师弟回答:“好像是二师姐嫁入北邙其实是去玩无间道了。” 我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七师弟。他确信他说的是二师妹,我那个平时连朵花谢了都要哭上一哭的二师妹?她去玩无间道?这个世界未免太颠覆人的想像了吧。 七师弟后来又讲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让我觉得就像是在听天书。 师父一开始追着的是五六师弟双亲被害的这个线索,后来又因为我的机缘巧合下牵扯出了佛教的发展以及北邙掌门夫人的问题。 然后,师父就树藤摸瓜的找出了真相。 擦,名侦探虞莫寻吗? 而当师父以一敌二和他当年的好基友打的日月变色难捨难分之时,七师弟还在给我讲述现在的局面,陆氏夫妻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百妖作乱,迫害的各门各派的要员现在都是身负重伤,古仙派程掌门危在旦夕,而四师弟则犹如神兵天将一般的将带来了佛门的增援和解药,镇压了百妖。 等等,什么时候佛门又成为正面角色了?我觉得我睡过去的这点时间里真的是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还真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共同的利益。我最后得出结论。 花想容那个死人脸也早就被师父成功救出,只不过她被派去北邙暗中保护我二师妹了,所有她才一直没有来莫寻,让三师妹心心念念了整整二十年。 “师父为什么这么安排?”我一边忍着痛,一边艰难的问七师弟。 我觉得如果不让我把这一切搞明白,我一定会被好奇心折磨死。所有即使说话很痛苦,但我依旧在锲而不捨的追问。 七师弟的表情有那么一阵的扭曲,然后他才缓缓的说:“……师父说这是考验。” 还真是让我说对了,这是师父设下的花想容和二师妹之间二十年的考验。我乐了,为我们师徒在某些方面达成的默契。 : 然后我问起了其他人的情况,七师弟一一了我。 三师妹此时正被五六师弟护着,安全的很。 而闻涅则……死了。那是我的罪,永远都洗脱不清。我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也实在没有勇气继续追究下去。因为不论是谁杀了他,到最后归根结底其实都还是要追究到我的身上,如果没有我当年的意气之争,闻涅也不会早死。 “师姐,切莫要太过伤心。”七师弟不怎么知道该如果安慰我,说话很是僵硬。 我咧嘴笑笑,我知道那个是一个很难看的笑容,但那已经是我所能够做到的全部了。 …… 故事的最后,就像是每一个happying ening那样,英雄打败了反派,当然了,好人的阵营也牺牲了很多,不过,主角却一定会得到大团圆美好结局收尾。作为主角阵营,我与有荣焉。 修真界元气大伤,佛教依旧趁势崛起,修魔者依旧是一盘散沙,各成一派。 修真界大部分的长老等人瑞级别的老傢伙全部陨落在这场大战之中,程掌门也是其中之一,即使有佛教的增援,他最后也还是没能活下来。 于是,由花想容继承了古仙的掌门之位。 现在修真界百废俱兴,新生代力量都在努力修炼,想办法恢復往日的荣光。 而莫寻派则一战成名,彻底以一个只有不到十口人的门派,跃升成为了现在修真界的第一大派。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而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四师弟出家了…… 或者你可以说是,他叛门转投了佛教,混了一个成仙的机会。我和四师弟自此没有再见过面,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就好像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终于脱离了娘娘腔,成为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 我在伤好之后,继承了莫寻的掌门之位。 师父卸任离开,还是没有跟我道别,只是留了一封信与我,还是那四个字,好自为之。 我是真的很想把这四个字还给师父,一掌pai在他脸上。 我现在当然好,左手第一门派的掌门之位,右手七师弟,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又何来的好自为之?
第46页 师父才应该是好自为之的那个人吧,不要以为我当时受着伤没有看到,他只杀死了云袖,对那位陆天青陆老前辈可是网开一面,放走了这个祸害。云游?哼哼哼,哄鬼呢吧?想必他一定是和那些陆老前辈去再续前缘了。 修真界还是那个修真界,没有什么是永恆的,也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对,又或者是错。 因果报应,轮迴不慡? 哈,那真是对不起了,看看姐,姐我就是个例外,祸害遗千年嘛xd我活的不知道有多滋润。 我二师妹是北邙派的掌门夫人,我三师妹是古仙派的掌门夫人,我四师弟是佛门中坚,我五、六师弟也出去自立门户成立了一个门派,至于我七师弟,嘛,这千年才出一个的人物喜欢着我,这难道还不是一件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至于你问我是否爱七师弟,我想,我只能回答你,我已经成功找到了完美的双修对象xdd师姐最后的箴言: 爱生活,爱耽美, 爱美食,爱围观师父搅基,爱打扰师妹百合, 更爱我的七师弟小陆绛,我不是什么传奇, 不是谁的代言,我只是我,闻薇生 我和你一样,一直在努力让我自己的这个名字成为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存在。=v=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真的完结了,不要怀疑 感谢所有一路陪伴某至此的亲,但愿某拖拖拉拉写了这么久的文能给亲们带去一丝欢乐和喜悦。也但愿亲们不会觉得某这文烂尾了 因为结局它在大纲设定的时候就是这么涉及的,只不过阴谋诡计什么的某实在是不太擅长,没有写好,还望海涵ta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