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之我是聂风的娘》 1、第 1 章 浑身一阵酸痛,这是怎么了? 梵洛美一时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嗯。’嘤咛一声,微微动了动浑身上下唯一能动的手指。 床上一个容颜绝色的女子,微微颤动了下又长有卷翘的睫毛。之间她天然樱桃红的小嘴微微颤动,高挺的琼鼻白嫩而圆润。眉眼之间带着些许欧洲人的深邃,却又没有那么深沉,端是恰到好处。 柳眉柔顺将原本非常立体的五官更衬托出几分娇柔曼妙。 颤动的睫毛轻起,一双犹如宝石般的眼眸瞬时映入眼帘,水汪汪的让任何人一看之下都不禁要为之心碎! “水。”喉咙中干咳非常,梵洛美忍不住叫出声来。 可顿时间也让她愣僵住,宛若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似乎半点都没有收到喉咙中极度干渴后的影响,依旧是那样的清脆动人,犹如天籁一般,这般声音若是唱起歌来怕是直接就要将人的魂魄勾去。 这样美妙的声音怎么会是她的呢? 她梵洛美从一出生就好似生错了一般,不禁拥有一副男人的身板,更是拥有一副男人的嗓子。反正只要她将头发剪短,穿上男装站在街上,便不知道有多少妙龄少女要对她抛过来无数眉眼。 毕竟她的样貌还是非常好的,当然,这是指放在男人身上!简单来说,那就是一个字帅!因此也让她无意间拥有了太多的女性朋友,而且还很容易招引到那些地道了拉拉团队!说拉拉可能还有些人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那么简称百合女好了! “娘?”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梵洛美顿时愣住,僵直着脖颈转过头去,直看到一个才不过六七岁样子的可爱男孩儿,正一面迷蒙的爬在她的床边。 显然是因为守的太累睡着了,这会儿被梵洛美微弱的叫声惊醒,一时间还处于迷糊状态,一脸晕晕的样子搞不清状况。 这样的小样子端是萌人,那水灵灵的大眼睛跟此刻的梵洛美整个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眼前突然间出现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一向喜欢可爱小动物、小孩子的梵洛美自然是招架不住。 忍不住就想抬手去蹂躏人家的小脑袋。 可惜才一抬手,身上的酸疼感顿时袭来,让梵洛美忍不桩嘶。’抽气。 看到梵洛美紧皱眉头的样子,迷糊的小男孩终于清醒过来。兴奋的跳下床一边喊着一边朝外面跑去:“爹!爹!娘醒了,娘醒了!” 直到小男孩跑出房间后,梵洛美才反应过来,那个小家伙叫自己什么。 当即便愣住。 ‘娘?’什么状况。 一时间弄不明白的梵洛美,转动看看四周的环境。顿时间陷入了呆滞状态。 自己所处的房间并不大,也就个四五十坪的样子。整个房间从样子来看,略微有些像她去旅游时主的那种竹屋。 但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竹屋可是货真价实的竹子。并不是她去旅游时住的那种外表是靠石料墙漆装饰出来的竹子,里面是全套的现代家具的那种。 这个竹屋内所有的一切都是古香古色的,所有的摆设对于梵洛美来说也只是曾经在古装电视上看见过。 一时之间她懵了,弄不清自己到底在哪儿,也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只记得,正午她正听着如探照灯一般的大太阳在将近四十度的情况下,赶着去上班。正在路上走着呢,然后眼睛一黑,一阵晕眩袭来。 她脑海中最后的一个印象是,自己似乎在失去意识前呢喃了一句‘坏了,中暑了!’ 然后便是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酸痛,刚刚还以为是中暑后的后遗症呢。但是仔细感觉下周围的空气,却并没有丝毫热的感觉。 周围的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原本下意识的还以为是空调的缘故,却在环视一周后明白,这么个近似古代的房屋内根本就没有空调! 就在梵洛美还闹不明白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外间一个身着灰色麻衫,头发狂放披散的到处都是,面目刚毅无比的男子端着一碗药快步走了进来。 这男子一进来便焦急关心的问道:“盈儿,你感觉怎么样了?”说着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看,轻轻的将梵洛美扶了起来,在她背后垫上了厚厚的被子,让她可以靠的舒服一些后,才将刚刚顺手放在床头矮几上的药碗端起道:“来,快点将药喝了。” 看着男子手里的那碗黑乎乎的东西,梵洛美的脸也顿时黑了起来。问着味道十分的熟悉,她家的老爷子就是个老中医,所以从小到大但凡生病都不会让她吃西药! 于是乎,对这样的黑药汤子,她憎恨无比,也抵制无比! 男子看着她那光洁的额头皱出了一个川子,竟然轻柔的笑了起来。 那张刚毅的脸这样一笑顿时也显得柔和了几分,让那张原本就显得酷帅无比的面颊更加的惑人起来,一时间梵洛美也不禁看呆。 而一边一脸高兴趴在双边的小男孩也是跟着呵呵的笑了起来,一边拿着手指挂着脸颊道:“娘羞羞!娘羞羞!这么大的人了害怕喝药,风儿就不怕!” 听到小孩子的言语,梵洛美顿时一阵羞窘,很自然的伸出手猛揉那孩子的脑袋,直到将他那原本潇洒飘逸披散着的长发揉的乱七八糟才做罢休。 男子见梵洛美如此小孩子心性的欺负孩子,也忍不住了,抓住她的手道:“行了,别跟风儿闹了。这一病道越发想个孩子了,赶紧先把药喝了吧。” 看了看脸前的药碗,梵洛美嫌恶的撇过头去。 男子无奈的,拿着勺子吹凉了里面的药,真跟哄小孩一样哄道:“乖啊,喝完药有糖吃啊!” 听着这话,梵洛美的脸上终于在也挂不住了。一把从男子手中将药碗抓过来捏着鼻子,一口气干完,而后被苦了两眼都是泪汪汪的。 男子也果然不食言,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打开后取出一颗糖就要往梵洛美口中塞。 实在是苦急了,梵洛美也顾不得面子了,就这男子的手便将那个糖丸吞入口中。吃的时候樱唇不经意扫过男子的指腹,梵洛美倒是无知无觉的。因为此刻的她已经全然被嘴里那又甜又苦的怪异感觉,给弄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那床边的男子已然是目光便的深邃。 而一边趴着的叫风儿的小男孩,看着男子手中的纸包垂涎欲滴,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啊转啊的。看着梵洛美那个心痒难耐啊,又忍不住伸出魔爪去揉他的脑袋。 这回风儿终于开始嫌弃梵洛美了,一脸不愿的拨开梵洛美的手道:“娘,别揉风儿了,在揉就真成疯子了!” “娘,为什么你要叫我娘?”有了那苦涩至极的中药润口,梵洛美的喉咙也不那么干涩了,于是便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梵洛美这话一出,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顿时陷入呆滞。 半晌之后,那男子才一脸焦急的问道:“盈儿,你……你不记得风儿了?那你记得我吗?” “你是?”看着那男子激动焦急的深情,梵洛美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未带男子回答,那一直仰着可爱笑脸的小男孩儿的脸忽然间耷拉下来,眼睛中更是瞬间弥漫了一层水雾,瘪这小嘴就开始哭了起来:“娘不认识风儿了,娘不要风儿了吗?娘……娘,娘别不认识风儿,风儿以后听话,以后再也不惹娘生气了,好不好,娘不生风儿的气!” 听着小男孩那嘶声裂肺的哭泣,梵洛美的心也跟着一阵撕痛。毕竟不管换做谁,让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哭的如此痛,那都是会心疼的。 更何况是十分喜爱孩子的梵洛美,一时没忍住,便一把将风儿揽入怀中,温柔的拍着他的背安抚道:“乖啊,不哭,不哭。”可是除了这两句,却别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如此的情况她也不敢在再这个痛哭流涕的孩子面前否认自己不是他娘,只怕她如此说了,这孩子肯定哭的更痛。 “盈儿?” 这边厢怀中的孩子还没有安抚好,那边的男子又焦急询问。 无奈之下,梵洛美只能歪头做深思状,而后道:“我真的不认识你。” 这下男子瞬间好似被重击一般崩溃了,一脸的颓废,口中喃喃自语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若我早点回来……若我早点回来,盈儿你也就不会因发烧烧的太厉害而失忆了!” ‘失忆?’梵洛美刚想出声反驳,但无意间又扫了下整个房间的布置,而后又仔细观察了下着男子的衣衫还有怀中孩子的衣服,连带自己身上现在穿的。 下一刻她选择了沉默,看小说看多了,有些东西……还是等弄清情况在澄清好了。 若然真是跟她心中所推算的那样,恐怕就不用澄清了!而且……而且保不齐还要拼命的掩饰隐藏! 希望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吧,毕竟这种事儿太诡异,太不可思议! 若是放在小说中电视中,还比较合理,但是……现实,应该不可能吧?梵洛美不太确定的想着。 2、第 2 章 三天之后梵洛美终于能够确定,自己原来以为是妄想的,是不可能的原来都是事实。最令她接受不了的是…… 她发现自己现在所住的这个村子叫凤溪村,所谓的凤溪村也就罢了。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她有个叫聂风的小包子儿子,还有个叫聂人王的丈夫。 好吧这一切她都可以粗神经的当做巧合,但是这个聂人王还偏偏就真的就有把雪饮刀!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十年的时间里武林之中新崛起了一个强力的帮派就叫做天下会。 而这个帮派的首领名字就叫做雄霸,而且此人野心颇大,武功更是绝顶。仅仅用了十年的时间就将自己的帮会推到了天下第一帮的绝顶地位上! 这…… 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的东西,梵洛美说什么都无法再去自欺欺人了。 最终她只能悲哀的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穿越了,而且还悲催的穿越到了电视剧里。 穿越到电视剧吧,都这样悲剧了,老天还不说照顾她点,好歹让她穿越成有光环护体的那些不死女主身上啊! 她宁可穿越成被人□□了的于楚楚,也不要是聂风的娘啊,一样的被男人玩弄了,最后还被雄霸一巴掌给拍死了! 穿成于楚楚,至少……好歹那个女的命长啊! 再不然,再不然让她穿越成一个远离江湖的路人甲也好啊! 为嘛,为嘛,就是颜盈 这是为嘛啊! 她上辈子,好吧,就是在现代的时候。 因为家里两代都是中医,所以爸爸跟爷爷都逼着她学中医。所以她从小就对中药药汤汤的有很严重的抵制心理,最后虽然因为顶不住家里的巨大压力还是选择呃学习,不过却别扭的选择了西医! 不管咋说她都好歹也算是半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为啥说是半个,那是因为她还没有毕业,而且学的是妇产科……所以还没有救过几条人命! 最后暑假打工的时候也都是从事的兼职也都是彩妆销售的行业,毕业后她也没有打算在从事医学方面的东西,而是打算在彩妆上发展! 好吧,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真的没有干过坏事儿啊!当然踩死蚂蚁的那些不算! 不过老天爷也不能这样吧,谁一辈子还不拍死只蚊子,打死个苍蝇的,不能因为这点小小的杀生就这么坑她吧! 竟然吧她坑成颜盈! 这得是多黑的心才能干出来的事儿啊! 问过小包子聂风,他今年已经八岁了,其实个子也不低,就是因为脸太圆太可爱,所以让她错估了他的年纪。 按照聂风这个年纪,还有雄霸如今的势力,粗略估算下很可能剧情马上就要开始。记得当初看电视剧的时候,还狠狠的鄙视了下颜盈的势利眼,其实聂人王真的对她非常好,她竟然就那样为了富贵荣华抛弃了聂人王不说,连自己的儿子也丝毫不见留恋。 这样的女人还真是让人没话说。 当然她后面的那种抛弃之后又拼死拼活的泛滥母爱……在梵洛美看来还真跟穷造谣奶奶写的那个泪包小白花的那个福晋娘一样,让人顶顶的不可理解。 最后吧,因为自己害死了老公聂人王,在那之前还恬不知耻的悲悲切切的让人家替她报仇! 一想到电视剧开场中的那个自私的有点极致的颜盈,在看看这两日在她床边照顾的无微不至的硬朗男子,梵洛美的心里便一阵的不舒服,一阵的不平衡。 这么好的人,原来的那个颜盈不知道珍惜,简直是个眼瞎的。 因为连着烧了四五日,所以她如今的身体还很虚弱,只能躺在床上养着。 这些日子,小包子聂风很乖很懂事儿,怕她闷着便放弃了出去跟村子里的小朋友一起玩的欲望,每日里乖乖的呆在房子里陪伴她,跟她说话解闷。 每次门口的那些玩闹的孩子们传来各种高兴兴奋的小声,他都止不住的伸着脖子朝外看。 那个小样子真是萌煞个人! 最后实在不忍心小包子太憋了,她就把他劝出去玩了。 好不容易说服了小包子让他放心出去玩儿,但那个他还是分外可爱的带着几分担忧的一步三回头,在她不断的催促下才左右都不舍的跑出去玩了。 小包子走后,已经下来梵洛美便忍不住胡思乱想。 正想着呢,聂人王便端着药走了进来。 说句实话,聂人王的样貌确实很帅气,如刀削斧刻的刚毅面容带着些许的冷傲,配上那狂放不羁飘散着的长发,绝对是梵洛美爱煞了的那种古装武林帅哥。 但每当聂人王这个时候进来的话,梵洛美都只能是带着又爱又恨的心情迎接这位帅哥! 啊——中药,她恨中药!太苦了,尤其是退烧的药! 尼玛! 喝完所有味觉都会短暂丧失啊! 端着药碗走到床边的聂人王看着梵洛美紧皱着的眉头,再次慧心一笑,将药碗放在了梵洛美手中,颇为莞尔的看着她犹如壮士断腕般的一口气将那碗药干掉。 而后飞快的从床边矮几上的小盘子里拿过一颗话梅含在嘴里。 第一天吃药的时候,为了解苦梵洛美吃的是糖。但是那糖一入口又腻由苦的感觉,比喝药的时候还要难过几分,所以后来吃药的时候她便让聂人王将糖给换成了话梅。 话梅酸口舌生津,一会儿就能把嘴里的那股苦味给散开。 含着话梅,梵洛美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看着已经很自然坐在床边的聂人王问道问道:“我觉得身体已经好了,不用再喝药了吧?” “嗯,今日最后一帖,以后便不用服了。你怕苦,我让城里的大夫给开了个药膳的方子,明日便开始用药膳来为你慢慢调理。”聂人王微笑着说道。 但梵洛美听到药膳却是半点也没有开心,反而脸色更加的苦楚。说道这三天的伙食,简直……简直堪比聂人王煎的药,那味道怪异的,颜色怪异的……根本让人无法形容。 好吧,还是不太能指望古代男人的厨艺,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害死了多少祖国大好男人啊! “我身体已经休养的差不多了,明日我自己看着方子做好了,剩下的主要是调养。但若不活动的话也会导致脾气不畅,血气不足的。我也该稍微活动下了!”梵洛美为了不伤到眼前帅男的自信,因而只能捡着委婉的话来说。 聂人王也是聪明,一看梵洛美的样子便知道了她的心意,也不强求道:“行,你自己注意别累到了就行。对于过去……你还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说道这个问题,梵洛美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怎么可能想的起来。于是也只能摇了摇头。 见状聂人王也只得叹气,不过随后便释然一笑道:“没关系,只要你人好好的就行。以前不记得的事儿,我跟风儿会慢慢一件一件讲给你听。就算……就算……也会给你时间从新适应。” 对于聂人王前面的话,梵洛美是充满了感动的,虽然事实上从根本意义上来说聂人王这话不是对她说的。但是她还是很感动,毕竟在现代那个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很冷漠的年代,真正能爱到什么都不在乎的确实很少,能爱到不顾性命的那就更加的少了。 而眼前的聂人王就是一个,他是很爱颜盈的,他在用他的全心愿意来爱着颜盈。只可惜原来的那个颜盈根本不懂得珍惜! 梵洛美正想说点什么安慰下眼前这个略带伤感的男人,聂小包子手里捧着个东西,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 一进来便风一般的冲上床,而后献宝的将手里捧着的东西举起给颜盈看,而后一脸兴奋的说:“娘,娘,我能养它吗?” 梵洛美朝聂小包子的手里看去,竟然是一只雏鸟,因为对动物没啥研究,也没养过什么鸟,所以梵洛美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只鸟大概是属于个什么品种。 反正只知道是个鸟就对了。 小雏鸟非常弱,叫的声音也小小的,在聂小包子手里瑟瑟发抖。 看着小雏鸟的那个样子,梵洛美不禁皱了皱眉头道:“这,很难养活吧?” 聂小包子闻言,赶忙保证道:“娘,我一定会很努力的养它的,娘,你就让我养吧!” 一边的聂人王微笑的看着这母子二人互动,也不搭话。 梵洛美为难的看了看聂小包子,做最后的争取道:“你看它那么弱,应该是很难养活的。你现在养了,等它过两天死了,可是会伤心的。” “不怕娘,我一定会养活它的。就算……风儿也是男子汉,不会哭的!” 看着聂小包子雄赳赳气昂昂的拍着小胸脯保证,梵洛美再也忍不住了,拉过床上的聂小包子拦在怀中就是一阵猛揉。 聂小包子一边护着手中的小雏鸟,一边如狂风骇浪中的一叶孤船一般的挣扎着抱怨道:“ 哎呀娘,你醒来之后为什么这么喜欢揉风儿的头,都揉成疯子了!” 梵洛美却是一派大义凛然的道:“揉成疯子也是娘最喜欢的乖儿子!”说着又吧唧在聂小包子的脸上亲了一口。 亲的聂小包子一脸的不好意思,似是喜欢又似是讨厌的道:“哎呀娘,人家已经是男子汉了,别老这样亲我!” “哈,哈,哈!”一向少言的聂人王也被聂小包子的可爱给都笑了,而后学着梵洛美的样子也揉了揉聂小包子的脑袋。 再次招来聂小包子的一阵嫌弃道:“爹,你怎么也跟娘学的一个样子啊!” 说着将手中的雏鸟放在了床上,而后满脸不满的整理着自己已经堪比鸡窝的头发。 3、第 3 章 一日的时光就这样平静的在聂小包子的玩闹中,还有聂人王无微不至的关怀中过去了。到了晚间,梵洛美整理了下被褥正打算跟前两天一样安然入睡呢。 却听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聂人王。 梵洛美不解的望向聂人王,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儿来寻自己的。 却没成想聂人王无比自然熟悉的,坐到床边,而后脱靴上床。将梵洛美挤到了大床内侧,而后又异常自然的钻进了被窝里。 等聂人王这一系列动作结束之后,梵洛美这才反应过来。但是却一句敢对方走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会儿她终于感受到什么叫做如刺哽喉不能吐言了! 人家聂人王是颜盈的正牌丈夫,她现在占着人家颜盈的身体,有什么资格去轰聂人王出去。 似是感到了梵洛美的不适应,聂人王温和的开口道:“前几日你病重,想让你休息好些,便分了房间。如今你身子也大好了,但还是有些弱……放心,乖乖睡觉就是。” 在聂人王合身躺下时,梵洛美便已然看到了聂人王眼中的□□。而此刻聂人王只是略微感到一些她不愿的情绪,便如此体贴的说,梵洛美心中又不禁一暖。 这聂人王是个好人! 哎,这两天总是看到聂人王的各种好,便让她总忍不住大叹颜盈太傻,放着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不要,非去要那些荣华富贵! 要知道人是社会性动物好不,金银珠宝再多也永远填补不了你内心深处的空虚!而跟着聂人王,虽然如今住的这个房子小了点,一日三餐不能让你过上犹如皇帝般的奢华。 但是最起码来说他能给你温暖啊! 而且说真的聂人王成名江湖这么久,积蓄什么的也应该还是有很多的。最起码这几天,聂人王的厨艺水平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做菜的材料其实都还算不差的。 当然这是对这个时候的生产力来说。 从风儿口中她得知,这个小村子里也就他们家日子过的最好了,天天都能吃到肉。 别家的小孩基本上都是吃粗粮,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一顿猪肉馅的饺子,端是堪比中国的□□时期。 所以这样的日子应该是很不错了,最起码已经比照现代的小康生活水平了,而且又没有那么大的工作压力。 也不用背高额的房贷,每天被逼的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就想着还贷了。便能有这样一个将近三百平的四合院住,这日子…… 说句实话,若然不是忽然变成了别人的娘,若然不是忽然间变成了别人的老婆,面临着同床共枕的尴尬问题…… 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梵洛美以前梦寐以求却又得不到的! 不过还好,虽然是同床共枕,但是聂人王却是个挺好的人体贴,所以暂时她可以睡几天安慰觉了。 至于以后……其实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后,梵洛美便已经好好思考了自己以后该怎么生活。在这里离开聂人王,她一没钱,二什么也不懂不认识,三更是在这个武功横行人人喊打喊杀的世界中,她根本没有任何生存的能力。 好吧那些个小说中穿越女一上来就能认到绝顶的武学师傅,要不然就是各种奇遇。而后在顺利无阻的开始发家致富…… 她也不是没想过照搬小说里的情节,自立自强。 但是所有的东西想了一遍之后,她最后只能无奈的发现自己目前似乎只有依靠聂人王才能活下去。 首先不管在那个年代,你要发家致富都需要启动资金,没有雄厚的资金在背后做支持,那么一切都只能说是妄想。 这一点她就办不到! 也是她不够不要脸,不够无耻吧。 她现在手里的钱全部都是聂人王的积蓄,聂人王一个大男人又是豪迈无比的江湖侠客对这些并不是很在意,所以家里的钱都是由颜盈管着的。 若是她真的想要靠这些发家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拿别人的钱去做生意,赚了还好说,赔了呢?她可不相信什么万能猪脚定律!她一向就运气不好,在现代时她买了五六年的彩票连个五十块都没中过,就算是五块也中的有限! 生活中除了自己靠努力的到来的东西外,基本上没有依靠运气得到的任何东西。 而且经营神马的她真的不是很懂,大概能依靠现代那些没有出现过的东西来出奇制胜,但是经营生意又不是买彩票,一棒子砸死的东西中就是中了,没中就是没中! 那是个长期的东西,需要管理,需要一堆堆杂七杂八的事情。 所以拿着别人的钱来干有风险的事儿,她做不出来,因为怕最后还不上。那么一无所有的她就真的没什么可以还给人家了。 到时候就算情愿不情愿,她都要必定要走上以身抵债的道路才能心安了吧? 二来,这里确实是个武功横行的时空,没有武功护着,又想横行赚钱的行业早晚是要被别人抢走的,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到时候肯定也是血本无归! 所以目前对她来说最好的方法就是,暂时安安静静的呆在聂人王身边,让自己尝试喜欢上聂人王。 而后有了感情在用他的什么,都变的理所应当。 嘎嘎,有点功利了。不过话说,她对聂人王的印象真的很不错,原本看电视的时候就很喜欢他。而如今这个人又这么真实的躺在她的身边……而且还要比电视里帅那么多,没了电视里那个演聂人王的演员脸上略带着点的婴儿肥,更显得刚毅男人,却又如此的温柔。 说句实话,她之所以会对聂人王有这么大的好感,也是因为在现代时她自己实在是长得太帅!所以没有半点男人缘,试问那个男孩子希望站在一个能终极对比出,他本身所有缺点的完美帅女的面前啊! 所以只有女人缘的她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跟男人接触。 被一个男人关怀。 以前的她因为长的像男孩子,所以就倒霉的所有人都认为她应该是强悍的,应该拥有跟男人一般的承受能力。 殊不知她也只是个小女孩罢了,到了一定年纪也会抱着一颗怀春的心去等待一个帅哥来无微不至的关怀她。 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不过到了这里之后,她却是圆梦了,圆的还不止是一个梦想…… “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聂人王微微侧头问道。 正乱七八糟想的出神的梵洛美被突然问道,一时没反应过来,转头入眼的便是聂人王那张帅气的脸庞,不自觉的便傻乎乎的答道:“真好看。” 聂人王怔住,半晌才勾起嘴角。 右手轻轻托着梵洛美的后脑,将她的脸慢慢推进自己,而后深深的亲吻在梵洛美那樱桃色的嫩唇上。 从未经历过这些的梵洛美,顿时陷入了死机状态。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梵洛美已经开始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晕,心中暗想这是不是又要穿越回去的时候。 聂人王放开了她,而后好笑的说道:“怎么跟刚成亲的时候一样了?接吻也要呼吸啊,赶紧!”说着用指腹轻轻掰了下梵洛美的唇。 得到提醒,梵洛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闭气,快要把自己憋死了。当即赶紧恢复呼吸,呼哧呼哧娇喘不断! 看着梵洛美急速起伏的胸膛,聂人王的眼神更加的深邃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他迅速的转过身去,背对着梵洛美。 搞不清状况的梵洛美还傻乎乎的问道:“你怎么了?” 背过身去的聂人王,此刻暗暗咬牙,在心中骂道,这个小妖精总是无意识的做出一些举动来撩拨他。 却是比以前百般妩媚来的还要诱人,尤其是当她睁着那双纯纯的双眼,丝毫不明白的看着他的时候,便是更加的诱人起来。 这种眼神是她以前从来不会有的,就是婚前她也依旧是妩媚妖娆的一派风情。 原本他一直以为那样的气质是最配她的样貌了,却没有想到如今纯真温和的她更加的动人。 聂人王操着沙哑的声音道:“没事儿,你乖乖睡吧。” 梵洛美歪着头看着聂人王的背影,半晌才从他那沙哑干涩的声音中回过味来,而后面红耳赤的也赶紧转身背对着他,结结巴巴的道:“那,那……那就早点睡吧。” 听着背后传来慌乱的甜甜声音,聂人王本就上扬的嘴角弧度更加的大了。 他很喜欢如今这样的她,比她妩媚妖娆时显得更加的真实。以前看她的时候总是会觉得那双美丽的眸子深沉如水一般,他总是弄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因此两人相处起来也让他总是觉得有着一层总也除不去的淡淡隔膜。 而如今的她,一样还是那双美丽的眸子,却是一派的清亮甜美。所有的情绪,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是让人一看之下便能明了的。 如此不会掩饰情绪的她,应该就是她小时候的样子吧? 天真无邪的就好似风儿一样。 还总是认为自己有着别样的小聪明,认为别人发现不了她的想法。 那种犹如仓鼠般明明在人眼前捧着米粒,却依旧小心翼翼的认为自己要隐藏好不被人发现的样子,简直是可爱到让他忍不住就想要亲吻她拥抱她。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从她那双不会隐藏的眼睛中,他读出现在的她还不适应!因为她失忆了,从那一刻起他对她来说便跟个陌生人无疑。 但是她还是愿意慢慢的再度接受他的,这一点让聂人王原本伤痛的心,有了一丝丝的明亮色彩。 4、第 4 章 第二天一大早,竹屋外树梢上的小鸟便开始唧唧喳喳的叫还在赖床的人们起床。 梵洛美便是其中之一,在现代她已经习惯了,早晨九点钟起床然后再去上班。到了古代这个早睡早起的时代,她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好梦正酣的她,睡的迷迷糊糊还以为是在自己三十层楼的家里呢,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道:“这年月都是什么世道啊,三十层楼上,还有鸟叫。这些年,人奇葩,鸟也跟着奇葩变态啊!” 说完睁开了眼睛,但映入眼帘的是另一双诡异闪亮的眸子。 此刻这双眸子的主人正满含微笑的看着一脸迷糊的梵洛美。 而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梵洛美,却是被吓了一大跳,瞬间清醒了过来。眨巴着大眼睛看看周围的环境,才渐渐将记忆导回正途。 待稍微清醒之后,梵洛美才发现自己目前的尴尬境地…… 她抽搐着嘴角,慢慢的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跨在聂人王身上的一条腿收回,而后又小心翼翼的抽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环抱住聂人王的手臂。 正在此时,一直微笑着看着梵洛美好似受惊的小仓鼠一般行动的聂人王,一把按住了梵洛美想要抽回的手。 一时间两人就这样僵持住。 梵洛美是尴尬无比,自从高中以后就不知道脸红为何物的她,此刻只觉得自己整个脸颊好像被烙铁烙了一样,一片的火辣。 看着梵洛美羞涩的闭上了眼睛来逃避此刻的暧昧,聂人王嘴角勾出了一个迷人的糊涂,看着那盈盈红唇真是忍不住想要将它轻吮添弄。 可知道她的不适应与窘迫,便也不在逼迫,轻轻了松开了她的手。而后温柔的在她耳边说道:“我去打水,时辰不早了洗漱一下也该做早饭了,要不然等下风儿又要闹了。”说罢聂人王便起身出门打水去了。 待聂人王走出房间后,梵洛美才捂着脸从床上做了起来,想起刚才的那一幕简直就是懊恼到要死的地步。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睡相居然会这么差,而且……而且还……刚刚那一幕简直就好像她在强占聂人王的便宜一样。 啊! 梵洛美猛揉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随后干脆抱着破罐破摔的心理。什么也不管了,反正丢脸都已经丢了,还能咋样! 穿戴整齐后下床来,脚步忽然一个踉跄,果然啊!太久没有活动,身体还真有点飘飘的不适应。 站着不动稍微适应了一下后,梵洛美第一次慢步坐到了梳妆台前。当她的目光对准镜子的那一刹那,她窒息了。 张成o型的樱桃小唇中是半点声音也发布出来,却也闭合不上。 镜中的这个女子简直是太美了,就算此刻因为惊异而扭曲了面容,还是无法折损她一星半点的美丽。 柔顺的柳眉,如皓月星空般的眸子,洁白好似和田籽料一般的凝脂皮肤。琼鼻一点,樱唇红润不用使用任何唇彩唇蜜的修饰,便已经好若一颗充满了水分的水蜜桃。 就连梵洛美自己看去都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不自觉间她便伸出了小巧可爱的舌头舔了舔自己那诱人的双唇。 这时聂人王刚好打完水回来,一进屋便从铜镜中反射的景象里,看到梵洛美刚刚那无意识的动作。 一时间直觉下身一紧,这小妮子真是……真是个妖精。 这般想着赶忙偏过头去,平稳了心神将水盆放在了房中的架子上,而后招呼梵洛美道:“盈儿,该洗漱了。” 梵洛美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再度留恋的看了一眼铜镜中略微模糊却美到窒息的容颜。心中兴奋无比,老天爷啊,你带我也太好了点吧! 这算是咸鱼翻身了吗? 哇咔咔! 简直是! 整容手术都省了,她这个做了二十多年的伪帅锅也终于能体会一把美女的感脚了! 梵洛美忽然间被一个天大的馅饼砸在了脑袋上,顿时分不清东西南本。开心的有点抽了一蹦一跳的跑到水盆前,一把拿过聂人王手中的水杯,还有那一小碗青盐。 穿越小说也不是白看的,这些个东西她还是知道怎么用的。 洗漱完毕后,梵洛美刚用软棉布所制的毛巾擦完脸,一抬头就看聂人王一脸呆滞的看着她,动也不动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梵洛美疑惑左右看看自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于是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你……什么事儿,这么开心?”聂人王的语气稍微有点怪的问道。 梵洛美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所做过的事儿之后,顿时明白过来聂人王为啥会被惊成了这个样子。 自己刚刚……刚刚似乎是蹦跳着跑到水盆前的! 哑咪,一时忘形抽风了,还是当着聂人王的面,这下子真是糗大了!糗大了! 梵洛美反应过来以后,飞快的手中的毛巾扔进了还略微有点呆滞的聂人王手中,而后便转身朝门外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找借口道:“那个,我去做早饭。” 刚跑出房门,便碰到了正在刷牙的风儿。 风儿见梵洛美如此慌张的样子,瞪着天真的大眼睛不解的问道:“娘,怎么了?” “没事儿,娘去做饭。”梵洛美随口回答着,也并不看风儿,只知道闷头朝前走着。 风儿见状赶紧叫住她道:“娘,厨房在那边。” 梵洛美闻言这才停住脚步,顺着风儿的手看去,厨房原来是在她的左手边。而她一直朝前走,那是院子大门的方向。 生病这几日,因为聂人王的过度关心,她连房中的那张大床都很少下,更别说出屋子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出来,看见整个小院子的状况。 这个小院子其实要说也不小,基本上跟一个北京四合院一样大了。东面是她跟聂人王所住的正屋,南面与北面各连接着一个厢房,南面的厢房门开着,能看到里面的一些摆设。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桃木剑,弹弓,风筝,还有风铃什么的,一看就应该是聂风的房间。 北面的厢房大约就是间客房了。 在北面厢房下首就是一间厨房。 整个院子并没有用砖墙砌起,而是同样用竹子做成了篱笆围栏。所以院子外面的景象也是可以一目了然的。 竹篱笆的外面就是一件茅厕,还有鸡圈跟猪圈,只不过那里面满是杂草却并没有任何牲畜。 看起来还真就是一户普通的农户家庭。 房子周围的环境也非常的宜人,大约是在川地附近的缘故吧,所以院子周围就是一整片的竹林。在这些竹林中间,还隐隐约约的点缀着很多户人家。 房子的结构也都跟聂人王家的差不多。 这样幽静娴雅,又让人无比放松的环境,是梵洛美在现代时难以见到的。不自觉的就开始享受起来,深深的呼吸着干净无比的空气。 古时候的空气没有受到任何污染,呼吸的时候还带着草木的淡淡清甜,还有那种干净的纯天然臭氧的味道。 见梵洛美一直站在那里发呆,聂风还以为她是因为失忆所以不记得了厨房,赶紧上前拉住梵洛美的手道:“娘亲,风儿带你去厨房。”说着就拉着梵洛美朝厨房走去。 被风儿拉住,梵洛美才回过神来。 看着天真可爱的风儿,还有背后那道温柔的目光,再有这优美的环境。梵洛美一时间竟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满足,非常的满足。 以前在现代时正直怀春年纪的她无数次不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希望自己将来能如现在这般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可爱无比的儿子。 幸福而又平静不用她操任何心的生活,悠闲自在。 还有……还有她二十多年来一直如梦魇一般想要得到的美丽容颜,现在一夜之间她都得到了,拥有了! 此刻的生活梵洛美真的只能在内心深处告诉自己一句,这辈子如果能一直这样她知足了!虽然可能永远也见不到爸爸、妈妈还有家里那个老顽固的爷爷,但是她也会幸福吧? 聂人王一定会让她幸福的吧! 虽然没有回头,但是梵洛美知道,聂人王一定在看她,在温柔的看着风儿牵着她的手。 这一刻梵洛美真的觉得自己有点把持不住了,从来没有人触碰过的心门,从来没有跟一个异性如此的接近过。 从来没有感受过从异性那里传递出除了哥们兄弟之外的……另一种甜蜜! 是的,是甜蜜! 虽然这个甜蜜不是真正的为她而散发的,可是能够感受到,梵洛美还是很享受的。女人果然还是需要爱情的滋润啊! 至于聂人王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对她,梵洛美是一点也不曾纠结过的。 原本的颜盈就是个不知道珍惜的女人,她不配拥有聂人王的感情。所以上天让自己代替了她也未尝不是对聂人王的另一种补偿! 而且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她会让聂人王喜欢上她的,真正的喜欢她,而不再是过去的那个颜盈。 想到此,梵洛美原本就灿烂的容颜,笑的更甚了几分。 一时间竟然让人觉得有些晃眼,聂风仰着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以前他的娘亲也喜欢笑,可是那种笑容却总让他觉得母亲不是真正开心的,可是这次母亲病好之后,每次的笑都是那样的好看。 比以前好看多了! 他喜欢现在的母亲。 母亲没有生病之前就算是陪他玩,他也总会觉得她在想些别的什么,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可是现在的母亲,虽然前两天她还是病着的不能下床,可是每次他说什么她总会很认真的听,很认真的跟他说话。 而且还会……揉他的头,虽然这样很讨厌了! 但是…… 聂小包子低下头去,他其实还是很喜欢娘亲将他抱在怀里揉他的头的。因为那个时候,他能感觉到,娘亲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他,喜欢的恨不得在他的脸上啃上一口。 5、第 5 章 到了厨房之后,梵洛美扫视了一圈。 厨房里锅碗瓢盆什么的都有,只不过上很多东西上面都是厚厚的一层灰。看起来应该都是不常用的,就连那个灶台…… 孤零零的灶台上放着一个煎药的砂锅,还有少数几个干净的碗盘。这些碗盘看起来都十分的眼熟,应该都是这几天聂人王做饭烧菜用的。 看来以前这位聂人王的妻子颜盈,还真是半点都不称职!看看这个厨房就知道了,聂人王这两天估计也是因为不想离开她太远才选择在家做饭的。 “娘?”牵着梵洛美手的聂小包子看梵洛美又不动了,好奇的看着她。 梵洛美闻声回过神来问道:“咱们家以前都是怎么吃饭的?” “去镇里卖,娘不是每天都去吗?”聂小包子回道。 听完梵洛美嘴角抽了抽,果然不出她之所料! “娘以前从来不长做饭?”梵洛美问道,她忽然间想到,万一原来的颜盈是个不会做饭的……那她这个冒牌货,忽然间做出来一大桌好吃的,那岂不是根本解释不了了? 不认识人可以解释为失忆,可是失忆失到凭空学会一样技能,这也太夸张了点更是半点也解释不通的! 聂小包子挠挠头想了想道:“风儿没见过娘做饭。” 听到这话梵洛美立时当机,丫的难不成被她猜中了?可是她刚刚说要做饭,聂人王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那么也可能是颜盈本来是会做饭的? 不太确定! 顿时间梵洛美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做吧怕露出马脚,不做吧,刚刚又在聂人王面前拍了胸脯! 这…… 思量再三,梵洛美一咬牙! 想起聂人王做的□□,她是忍受不了了!要是学过去的颜盈老去外面买,她又心疼钱! 还是做吧,解释不了就不解释! 反正她是背着原装的壳儿,就算聂人王有所怀疑,也永远抓不到证据! “风儿去院子里搬个小凳子来。”梵洛美道。 聂小包子闻言疑惑问道:“娘要坐着做饭吗?”闪闪亮亮的大眼睛满是疑惑的忽闪忽闪的看着梵洛美。 再次将梵洛美给萌的不知道东南西北,双手抱住聂小包子的脸就是一通左右轻晃,一边晃着一边还兴奋的说着:“哎呀,我们家的风儿简直是太可爱了,干什么都可爱!搬个小凳子来,你自己坐,坐在那里陪娘做饭,好不好?” 聂小包子闻言高兴的点了点头道:“好。”而后便蹦蹦跳跳的跑出去搬凳子了。 这边厨房里的梵洛美,便开始大扫除,满是灰尘的厨房她可是用不来。 聂小包子搬来凳子之后,就乖乖的坐在门口处,看着梵洛美在厨房里面忙活来忙活去。 以前他去别的小朋友家时,他们的娘亲都是这样在家里忙的,那样的景象他一直觉得很温馨。可是他的娘却从来都没有过,他的娘更喜欢坐在房间里面照镜子,然后看着镜子出神。 不过现在的娘……真好。 聂小包子双手凑着下巴,笑的见牙不见眼。 那边忙活了半天终于将厨房收拾好的梵洛美,转头看了一眼聂小包子,见他一脸高兴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看你笑的那个傻样,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瞎高兴什么呢,说出来让娘也高兴高兴!” “风儿喜欢现在的娘。”聂小包子仰着天真无邪的脸,笑眯了眼睛道。 梵洛美再次被聂小包子的萌样子给萌到,抱住聂小包子狠狠的亲了一口道:“嗯,娘也最喜欢娘的小包子了!” “小包子?娘要做包子给风儿吃吗?可是娘……”聂小包子一脸怀疑的看着梵洛美。 被一个小家伙给鄙视到了,梵洛美不服气的道:“不就是个包子吗!你娘我可是有着星级厨师的手艺,等着娘给你做!” “厨师跟星星有关系吗?” 一不小心又说了现代的词,梵洛美吐吐舌头,大笑着含糊道:“星星多高啊,跟星星一样高的厨师手艺就是最厉害的!” “哦,这样啊!可是娘,你真的行吗?”聂小包子依旧一脸的怀疑。 面对自己可爱小包子的质疑,梵洛美也忘记了要不要藏拙的问题,反正是不能被自己家的小包子看不起。要不然以后她还怎么在孩子面前树立自己的权威啊,没有权威以后还怎么教育孩子! 干脆手脚利落的将面粉倒在盆里打算开始和面,一边到着面一边朝外面对聂人王喊道:“聂人王,家里有鲜肉没有啊,或者虾也行。” 梵洛美这边刚喊完,那边聂小包子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梵洛美道:“娘,你怎么这么叫爹爹啊!”说完又小心翼翼的朝外面看了一眼,那样子简直跟受到了惊吓的小狗一样可爱。 经聂小包子这一提醒梵洛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叫了些什么,古人妻子似乎不能这样大大咧咧的对这丈夫连名带姓的叫? 可是反应过来也晚了。 转头去看聂人王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梵洛美捂着嘴讪笑道:“那个,什么……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聂人王缓步走到梵洛美身边,慢慢抬起手来。 看着聂人王慢慢抬起的手,梵洛美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以前老听家里的老人们讲过去的故事,说过去的男人很多都喜欢家暴的。而且那个时候是男尊社会,女子被打本跟就是家常便饭。 她这该不是要被聂人王打了吧!聂人王可是会武功的啊,这一巴掌下来,说不准就将她直接拍穿回到现代了。 不要啊!好不容易不用挨刀子整容,就摊上了这样一个绝世美女的皮囊,她可不想就这样变成了黄粱一梦。 本能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巴掌的落下。 可是半天都没有感到疼痛,反而是唇边上一根手指温柔的帮她擦着什么。 睁开眼睛才看到聂人王眼中那满是宠溺的神色,危机解除。梵洛美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刚刚一时情急,用手捂了嘴她刚刚正在那里弄面粉呢,自然也就不小心将受伤的面粉粘在了脸上。 聂人王刚刚抬手只不过是想帮她擦擦而已。 再度讪笑,这段时间是梵洛美从小到大头一次被男人如此温柔的对待,尴尬紧张的想要去挠头。 抬起的手却一把被聂人王抓住,看着迷迷糊糊的梵洛美,聂人王无奈叹息道:“真打算把自己弄成小花猫不成,这脸上画完了,还想往头上弄!” 梵洛美赶紧放下手,满脸通红,这次可是老脸都给丢尽了。尴尬的不得了,可是心中却带着一丝丝的甜蜜。 看看坐在小板凳上捂着嘴偷笑的聂小包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聂小包子赶紧摆正神色,低下头去作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他一直都很想这样做,可是娘亲从来不像别人家的娘亲一样跟他玩耍,以前的娘亲总是在伤心。对爹爹也总是一副淡淡的摸样,不像如今的娘亲。 自从娘亲病了之后,跟爹爹的关系反而好了很多。就像隔壁小虎的爹娘一样! 如今的娘亲真好,就算刚刚被那么严厉的瞪了,他也很开心。 “鲜肉没有了,只有些腊肉。还有两颗蛋,一些青菜,和白萝卜,别的就没有了。”聂人王道。 梵洛美抓着脑袋想了想问道:“腊肉啊,也行吧。有白萝卜,那胡萝卜有没有啊?” “胡萝卜?那是什么?”聂人王问道。 梵洛美文雅讶异了一下,难道这里胡萝卜还没有从西域传播进来吗? 犹豫了下说道:“那个,就是红颜色的萝卜!” 聂小包子仰着脸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道:“娘啊,你大舌头了。红萝卜就红萝卜呗,还说成胡萝卜了,真笨!” 梵洛美嘴角抽了抽,也没法解释。看起来胡萝卜这种外来生物,确实还没有传进中原地区。那就算了吧,用水萝卜也可以,反正那个东西一来是为了提一个甜味而来就是增加下包子馅的颜色,让包子看起来更好看点。 “哦,你说的是水萝卜吧,咱家没有。非要那个吗?要不我去镇上买?”聂人王的声音出奇的柔和,温柔的让人觉得整颗心都好像被包裹在温暖的泉水里一样。 引的梵洛美不自居的去看他,聂人王看向她的目光中全是宠溺于温柔,深邃的目光雾煞煞的将梵洛美的目光牢牢吸住,就好似在这样多对视一会儿,她就要永远沉溺于这样的宠溺目光之中。 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跳着,脸颊也觉得好似被烙铁烫了一样,火热热的。梵洛美低下头,慌慌张张的道:“算了,吃个早饭还要上镇上,多麻烦啊!你等等啊,我去邻居家看看,借个萝卜就回来。”说完随手在案板边上的抹布上擦了两下手,便快步逃也似的出去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梵洛美,聂人王的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见状聂小包子好奇的抬起头问道:“爹爹,在高兴什么啊?” 聂人王一把将聂小包子抱了起来反问道:“风儿今天不是也很高兴吗?” 聂小包子歪着头想了想道:“嗯,风儿也很高兴,今天娘特别好。不,是娘病好了之后就特别好!”聂小包子一边说着一边抬着头,两个嘴角都快要裂到耳朵后面去了。 “是啊,特别好!”聂人王轻轻的在聂小包子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喃喃的说道。 6、第 6 章 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梵洛美觉得自己的心还是在砰砰的不停跳动。半天都平静不下来,直愣愣的超前走着也不敢回头,就害怕一回头便跟聂人王那双星眸对上,让自己的心更加的慌乱。 左右看了看,透过那稀疏的竹篱笆,正好看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正有一个中年妇人蹲在地上淘米。 心中慌乱的梵洛美也没有多想,转身便敲响了这户人家竹篱笆上那起不到任何防盗做专用的木门:“当、当、当。” 三声清脆的响声,惊动了那正在淘米的妇人。 待那妇人站起身来的时候,梵洛美才绝后悔。只看那妇人的衣衫一个补丁上还打着另外一个补丁,见此情况梵洛美又去仔细打量这户人家的房子。 一样是竹制结构的房子,只不过这家人的房子看起来明显的有些老旧,很多地方已经破破烂烂也是用新竹子补了一个个的补丁。有些地方不能补的就干脆是随便用些木板,加一些纸糊了。 这一看就知道这家人的生活肯定不是很好。 不,应该说是比较贫困的。 那妇人起身见是梵洛美脸上扬起了一个淳朴的笑容,湿着着的手随意的在灰色的围裙上摸了两下。便快步来给梵洛美开门道:“哎哟,这不是聂家娘子吗?这么早,可是有啥事儿啊?” 见这情况梵洛美也不好意思在张口,只能打哈哈道:“呵呵,那个……没事儿。” “聂家娘子,有事儿不妨直说,咱乡里乡亲的没啥可为难的。”妇人淳朴的劝道。 “那个……”梵洛美脑子有点打结,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理由,只能干笑着说:“那个,真的没……” 梵洛美话还没说完便被妇人给打断:“聂家娘子,你看你这是作甚,看不起我家是不?有啥就直说,我们家是条件不好,但帮不上大忙小忙还是行的。” “真不是,那个婶子你别误会。我就是想给风儿做个包子,却些水萝卜。”梵洛美没想到这妇人性格还挺要强,竟似要生气的样子,只能赶忙解释。 “就这个?”妇人哈哈一笑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取。”说罢便转身去了厨房,没一会儿又复出来,出来时手上提着慢慢一篮子水萝卜。 直接塞进了梵洛美的手里道:“不够了,在过来。” 看着那一箩筐的水萝卜,梵洛美赶紧推却说道:“不用、不用!用不了这么多,我就给风儿包两个包子,他那么小的个儿才能吃多少啊!要不了这么多,一个就成!”说着从那一箩筐里随便拿了一个出来。 “哎啊,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拿着吧!多了,就留着下次吃。”妇人仍旧是盛情的将那箩筐硬塞给梵洛美。 妇人很是淳朴,但也大约因为之前梵洛美的表现,猜出了梵洛美的意思。所以这会儿便有点要强的意思了,如此梵洛美也不好在说什么。 再说怕就真的要伤到邻里之间的感情了。 她确实是没有看不起这位妇人的意思,之是看情况不想给她家添麻烦而已。 谁知道竟成了这样。 推拒不过,梵洛美只好成了那妇人的情。转身往回走时心中却想着,回去多和点面好了。 如此想着便抬头朝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正好就看到聂人王跟小包子两个在院子中扎马步。而聂人王的目光始终都放在她的身上一直微笑的看着她。 跟聂人王的目光对视,梵洛美第一反应便是脸又红了,随即便想到刚刚她去借萝卜肯定也是被他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了。 那他会不会生气呢? 毕竟她还是无奈的收下了这篮萝卜,可那位妇人家的条件确实不好,这篮子萝卜说不定就是人家的口粮呢? 心里有些打鼓。 那位妇人的家跟聂人王的院子距离也就几步远,不过是一会儿工夫梵洛美便走到了院子门口。 聂小包子一看到梵洛美回来,马步也不扎了,飞一般的扑向梵洛美一把抱住她的腿。笑的异常阳光灿烂道:“娘,你回来了,风儿好饿啊!” 梵洛美摸了摸聂小包子的脸道:“好,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说完转过头正想对聂人王说点什么。 却被抢先一步。 “哎算了,下次记得别再这么迷迷糊糊的就行了。”聂人王声音柔和的道。 可不知为什么梵洛美听了这话却是有点生气,虽然是自己错了,可是她也想到解决办法了啊。为什么他都不问一句,就觉得自己那么笨,那么傻吗? 莫名其妙恼了的梵洛美也不理聂人王,气哼哼的走进了厨房。 被梵洛美撂下的聂人王无辜的摸了摸鼻子,跟聂小包子对视了一下。他是哪儿说错了,怎么的就又惹到她了? 聂小包子摇摇头,也是一脸茫然,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回到厨房梵洛美便来到灶下烧火,因为是临时起意要给聂小包子做包子的,所以面是来不及发了,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做烫面皮的包子。 这种古代的灶台烧火还是比较讲技术的,要是不会弄一时半会儿还真就别想把火点着。还好她以去旅游的时候曾经用过一次这种古老的灶台。要不然这会儿现学,想要不出丑的把火给生起来还是不太容易的。 正在往灶膛里添柴火,背后便传来聂人王那好听的声音:“杨婶儿……” 梵洛美气哼哼的转过头去道:“我知道!刚开始那个……我没注意看。后来注意到了就打算走来的,但那家婶子。哦,你说她叫杨婶儿是吧?那杨婶儿性格有些好强,你一直看着我要是真推了,肯定会伤她自尊的。而且我已经想好办法了啊,等下我多包点包子,给她送去一些,这不也就补偿了,也不会伤了人家的面子。你就当我那么傻啊!” “你……就为了这个跟我生气呢?”聂人王有些好笑的看着还在气鼓鼓的梵洛美。 梵洛美被聂人王那宠溺的笑容一熏,大脑便有些晕乎乎了。为什么生气她自己其实也不明白,真正的其实也不生气,但是就是想对他发发脾气。 这……大约是想撒娇吧。 撒娇? 梵洛美顿时清醒过来,她这是怎么了?最近两天怎么感觉自己的智商明显有朝着负数去的倾向啊,还撒娇,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还没想明白,梵洛美就觉得手上一紧,身体忽然失去平衡。 “啊!” 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聂人王紧紧的圈在了怀中。 聂人王用下巴轻轻蹭着梵洛美的秀发,轻声叹息道:“你可让我那你怎么办!” 听到动静的聂小包子跑到厨房门口一看,便捂着嘴偷笑的将脑袋缩了回去继续扎马步。 “什么怎么办?”梵洛美晕乎乎的问道。 “哎,没什么。这样挺好!”聂人王说着又紧了紧怀中的梵洛美,那力道似乎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却又隐忍着不想伤了她。 不明所以的梵洛美推了推聂人王道:“哎呀,别闹了。我还要做饭呢,风儿刚刚不是都说饿了吗?” “再一会儿!”聂人王道。 梵洛美费力的在聂人王的怀中调整姿势,抬起头来于聂人王近在咫尺的对视道:“你不饿吗?” 如此近的距离,那张诱人的水嫩丰唇简直就跟□□一般引的聂人王声音略微沙哑道:“我饿!” “那……”梵洛美本是想说,那你还不赶快放开我。可当感受到聂人王轻喷在她耳际的灼热气息后,这才反应过来聂人王说的‘饿’是个什么意思。 内心顿时更加慌乱了。 赶紧用力推开聂人王,飞速的背过身去道:“我……我做饭!一会儿就能吃了,你先陪风儿玩一会儿吧!” 就梵洛美那点小力道,若聂人王真是不想放开她是挣不开的。但看着她那慌乱的可爱样子,聂人王会心一笑,心中虽然不舍但还是放开了。就好像在保护一只极易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 看着那个故意背对着自己,掩耳盗铃的家伙,聂人王轻轻摇了摇头还是走出了厨房。 等确认聂人王已经离开了厨房,梵洛美这才转过身来。捂着自己的胸口,就刚刚那一下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过了好半晌才慢慢平静下来。 一顿饭做的也是有些魂不守舍,几次差点把糖当成盐,把盐当成糖。还好在现代时也算下厨十多年,总是在出错的最后那一刹那改正过来。 要不然今天别说露一手了,简直很可能就成了跟聂人王比谁做饭奇葩! 一顿饭晃晃乱乱的总算在有惊无险中做完了,梵洛美朝着院子外道:“人王,帮我来端菜。” 没一会儿聂人王便走了进来,看到厨房案板上盘子里那一个个做工精致只有铜钱大小的小包子,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疑惑。 7、第 7 章 “嗯,倒是十分好看。就是为什么这么小呢?”聂人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明之意问道。 闻言梵洛美得意洋洋的道:“这么小才方便风儿吃啊,他嘴那么小正好一口一个。” “方便吃吗?”聂人王喃喃低语,原本若有所思的目光转瞬又被完全的温柔给填满。 梵洛美一边忙活着将新蒸好的包子倒进杨婶儿之前给她装萝卜的那个篮子里,一边完全是下意识的回道:“可不是嘛,刚蒸出来的包子太烫,小孩子吃包子本来就费劲。小一点风儿就不容易烫到嘴。”装好包子后,又很自然的大声朝外面喊道:“娘的小包子,赶紧进来!” “小包子?”聂人王疑惑问道。 “啊!”梵洛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又得意忘形了。赶紧打哈哈道:“那个做包子做傻了。”说罢又重新喊道:“儿子,快进来!” 聂小包子在院子外面早就听到梵洛美那一阵的大呼小叫,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道:“娘,怎么了?” 梵洛美将篮子递给聂小包子道:“你去把这个送给你杨婶儿,就说我做多了,请她尝尝我的手艺。” 聂小包子仰起脸给了梵洛美一个大大的笑容,眯着眼睛大声道:“好!”说完就朝外面跑去。 “等等,回来!”梵洛美叫道。 “娘还有事儿吗?”聂小包子提着快赶上他上半身大小的篮子,扭着身歪着头道。 梵洛美从盘子里拣出一个小包子,小心的掰开吹凉了,然后塞进聂小包子的嘴里道:“先吃一个美美,去吧?”说完在聂小包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被喂了一个小包子的聂风,眼睛都快笑没了,一蹦一跳的跑出去了厨房。 出来厨房后,聂小包子回头深深的看着,喃喃自语道:“现在的娘真好!” 以前娘从来都没有对他这样过,那么仔细的喂他吃东西。刚刚娘吹包子的时候真好看,还有那个被娘吹了的小包子真好吃,怕是这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看着蹦蹦跳跳离去的儿子,聂人王也深有所思的看着梵洛美的背影。她真的变的很不一样,就好像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是!——另一个人! 聂人王的目光忽然一紧一道精光划过。 不过看着梵洛美一道道的端着饭菜往房内去,见他不动还不满的嘟着嘴埋怨。这一切的一切…… 聂人王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将眼前的场景跟以前两人相处的场景给重叠了起来。 只是一瞬之间以前的一幕幕眷恋不知道为什么,就被眼前的这些给衬托的有些冰凉。 是的冰凉! 以前的她很美,美的艳丽,美的夺魄。但是却从来不会如现在一样美的烫贴人心。 这样的变化…… 聂人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是好的吧? 聂人王不太确定的问着自己,若然现在去追根究底,若然就此失去…… 舍得吗? 聂人王只觉得自己的心有点乱,这样的生活是他隐居之前曾经幻想过的,可是自从隐居后盈儿就变得有些捉摸不定。原本那种只是隐约才能感觉到的冰冷,也日渐清晰,而他的心情也一直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 甚至渐渐都忘记了面对她时该怎么笑,但这几天…… 聂人王的脸上再次浮现了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目光也随着来回忙碌的梵洛美一刻都没有离开。 梵洛美都跑了厨房两趟了见聂人王还是,一副大侠派头的站在那里微笑的盯着自己看,便嘟嘟嘴道:“你就不能帮下忙吗?”说完都小声的嘟囔道:“笑笑,整天就知道笑。全天下都知道你笑的好看了,不要再在那里勾引人了。我的定力也是有限的好不好!” “你说什么?”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梵洛美的脸上梵洛美这才反应过来,惊吓的往后退了一步。谁知却两脚打拌直接朝后面栽倒过去。 却被聂人王一把搂回了怀里,顺手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道:“小心点,总这么迷糊以后可怎么办啊!” 梵洛美一把推开了聂人王,快步慌乱的端了菜又逃了出去。刚一出门便又愤愤不平的嘟囔道:“什么嘛,以前没遇到你的时候老娘哪里迷糊过!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敢说!” 厨房中的聂人王在梵洛美说完这话后,面上的笑容更胜了。之前眼中的那最后一点迷茫也被完全掩盖。 抬手拿起那最后一道煎蛋端了出去。 饭菜摆好没多久,聂小包子便一蹦一跳的跑了回来。 梵洛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湿帕子给他仔细的擦了手,这才给他的盘子里加了一个小包子。 “谢谢娘。”聂小包子,笑的一脸灿烂。今天他真高兴,刚刚娘帮他擦手来的! 一旁的聂人王心里也是暖暖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早饭很简单,一些小米粥还有一碟炒青菜,几个煎蛋,还有就是这如水晶一般的小包子。 聂人王每道菜都尝了一口,味道果真是没得说。怕就是以前他成名之时,府中的那些江湖上数得上名号的厨子手艺也未必有她好。 聂人王好笑的抬起头来,看了看一直盯着他跟个等待表扬的小狗一般的梵洛美,宠溺叹息道:“非常好吃!” 得到表扬,梵洛美这才满意的夹起一个小包子放入口中心满意足的咀嚼着。 时光飞逝,眨眼之间又是三月过去。 梵洛美看着院子外枯黄的树叶,来的时候还是盛夏,如今就已经是深秋的季节了。晚风之中略有些凉,提着一个装着明天要吃的菜的梵洛美,紧了紧身上的衣衫朝家里走去。 这三个月来日子平静无波却总带着丝丝缕缕的甜蜜,将梵洛美原本到了异地的不适应给完全填的满满的。 小包子聂风是个很体贴的孩子,在最初的几天发觉她可能是有点无聊后,便舍弃了大部分跟小伙伴一起玩的时间,来陪她。 她劝了几次,小包子都以喜欢娘亲,想要跟娘亲呆在一起的理由来对付她。说急眼了,他就用他那双湿淋淋的大眼睛来控诉她,并且憋着哭腔质问道:“娘是不是不喜欢风儿了。” 每次只要聂小包子拿出这个杀手锏,她就彻底没有任何抵抗力了,也就由着小包子天天腻在她身边。 但是她还是担心,自己毕竟是成年人无聊一下也不会死。 可小孩子不一样,缺少了小伙伴的陪伴。对他以后的人生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轻一点的例如说是交流障碍什么的,重一点万一得了自闭症忧郁症什么的她可怎么办啊! 在现代她学的可是妇产科,家族传的也是中医。对心理学她不在行啊,所以小包子的心理健康很重要。 于是她便跟聂人王交流了一下这个问题,之后接下来陪着她的人就变成了聂人王。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换成了聂人王的陪伴,竟然变成了几乎的形影不离。每天的形影不离中聂人王总会时不时的做出一些亲昵的举动,惹的她一整天都处在脸红心跳的境地。 时间一久梵洛美都有点怀疑自己会不会就此患上心脏病! 但同时聂人王对她也还是十分纵容的,夜晚两人同床的时候,她总是能感觉到自己稍微靠近一点聂人王的身体就不自觉的会紧绷起来。 有时候可能是她无意中蹭到了他,便会引来他一个颇具侵略性的长吻。 她能感觉到他在忍耐,那种对她纵容的忍耐,这让她很窝心。 因此每次单独出外买菜的这段时间,她的心都会留在家里,留在那个让她窝心的男人身上。而回家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加快脚步。 是思念了吧? 梵洛美扪心自问着。 嘴角的弧度是那样的完美。 将菜放进厨房,梵洛美便朝她跟聂人王的房间走去。 可还没等她上楼梯,便忽而听到房间里有些异样的声音。 梵洛美顿时愣了一下,在附耳仔细去听,那却是一阵阵低哑的□□声。那声音明显带着浓重的□□色彩,让听的人不自觉就会脸红心跳。 可是梵洛美的脸色却瞬间变成了惨白。 因为房间中的那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聂人王! 那是聂人王的声音! 是这段时间,她已经渐渐开始放在心中的那个声音! 一瞬之间梵洛美觉得自己的眼眶都已经湿润,泪水晃悠着就快要掉下来了。心脏处的感觉…… 窒息、疼痛、亦或者麻木。 她都不知道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变的有点空白,完全呆傻了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悄无声息的挪到了房门口。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在房门的纸窗上戳了个洞。 静默的朝里面看去。 可能是不甘心吧,内心深处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感受到了聂人王对她的喜欢的。她一直是十分笃定的,可为什么一切都变化的这么快,快到让她措手不及! 所以就这样被打败了,她真的不甘心。 就算是最后的死刑,她也要看看这个将她打败的女人是谁! 8、第 8 章 梵洛美用手轻轻的扶着门,小心的将眼睛贴在窗纸上的那个小洞。 可还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屋里的状况,就只觉得扶着门的手忽然失去了重量。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微微前倾的身体顿时失去了重心。 脚下一个踉跄,便直愣愣的撞门而入了。 待梵洛美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对上聂人王那还带着浓浓□□的眼眸。 环顾整个房间哪里有半个女的人影子! 而聂人王…… 梵洛美的脸顿时羞了个通红。 此时斜靠在床边的聂人王裤子半退到腰部以下,一只手正放在男性象征的那根火热之上。 于她对视的眼神轻轻一撇,现出一丝尴尬。 “啊!对不起!”梵洛美赶紧误伤眼睛转过身去,手脚慌乱的都不知道该摆在那儿才对。 而此刻她背后的聂人王脸上刚刚浮现的那一丝尴尬瞬间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狡黠玩味的笑容。 目光扫了一眼那门上的那根被内力震断的门栓,唇角的笑容竟然因□□而略带了一些魅惑之感。 聂人王轻轻拉起裤子。 一抬手便将背对着自己的梵洛美给拉进怀里,而后故意在他耳畔倾吐热气道:“我也是个男人,也有需要的。” 听到这话梵洛美整个身子一阵紧绷。 是啊,聂人王虽然一直很宠着她,一切都以她的喜好来作。只要她有半点的犹豫,他便从来不曾强求。 可是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是男人都会有哪方面的需要。 而他为了她已经忍了这么久了…… 如果这种事儿放在一般的古代男人身上,去镇上的青楼一趟也算是正常。家里又不缺钱,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出于对感情的忠诚。 想到这些梵洛美的眼眶不自觉的有些热了,这样一个好的男人……颜盈啊,你是真的不懂得珍惜啊! 被聂人王紧紧拥抱着,梵洛美能够清晰的感到从他身上传递来的那股几乎要将她融化的热量。 随着那不经意的摩擦,她的身体也起了一丝变化。 可是此刻她却还并没有到意乱情迷的地步,头脑还保持着一丝清醒。 梵洛美在聂人王怀中转过身来,仅仅回拥这他,将耳朵在他的胸口倾听着他那强健有力的心跳问道:“人王,我失去记忆也有一段日子了。” “嗯。”聂人王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应。 “失去记忆后,我就感觉自己好似另外一个人一样。” “嗯,我知道。” “所以在有些事情上,我也会钻牛角尖的。” “看出来了。”聂人王轻笑。 “那个……我……” 聂人王的双臂紧了紧,然后用下巴轻轻的摩擦着梵洛美的头低语道:“以前的你很美,但是我却总觉得怎么样做也走不到你的身边。现在的你很好…….我爱现在的你。” 听到这句话,梵洛美吃惊的抬起头来,看着聂人王那双浩若星空的眸子不确定的道:“你说什么?” 聂人王看着她吃惊的张着小嘴,一时忍不住低下头将那两片柔软的粉嫩给擒住。一阵厮磨缠绵之后,才将气喘吁吁的她给放开。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更加的沙哑,其中的□□意味也更加的浓郁道:“我爱你。” 10、第 10 章 深秋临冬,凉意甚。却若春风,暖人心。 这便是梵洛美此刻的感受,抬头看着聂人王走在前面的背影,还有他臂弯中那帮她提着的菜篮子,梵洛美眼睛弯弯的唇角也是弯弯的。 自从那日之后,每天她去买菜聂人王都会陪着她。这也让她反应过来,为什么以前她让聂人王陪她去买菜的时候聂人王都是有所推脱的。 原本她还觉得是聂人王古代大男子心理发作了,觉得陪着妻子去买菜会让他失了英雄气概。但那日她不小心撞入门中看到的,在一联想便不难想到聂人王为什么推脱了。 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些梵洛美就会觉得整个脸颊都烧烫的厉害,心里也甜的就好像掉进了蜜罐里一样。 不自觉的就会放慢脚步,落在他的身后,并且将头低的低低的,就怕他看出来她的羞窘。 走在前面的聂人王感受着身后的人儿的步速放缓了脚步。 她每次不知道想到什么,一害羞的时候就会这样明明是在人前却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而他也只能莞尔一笑,由着她、宠着她、陪着她。 忽而聂人王温柔的目光,伶俐的扫向一处竹林,并且猛然站定。 安静的跟在他身后低着头的梵洛美,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装上了他那结实的后背。 揉了揉稍微有点疼的额头:“怎么了?” 一边问道一边差异的从聂人王背后伸出脑袋去看,可看到的东西顿时让梵洛美有点呆。 “好帅!”梵洛美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此刻从他们前面不远处的竹林处走出一个身穿黄黑色相间云纹锦袍,背后打着一色披风,帅到让梵洛美几乎看呆的男子正缓缓向他们靠近。这男子的容貌不太好形容,刚毅中却又总有柔和,柔和中却又总是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薄唇、星目、高挺的鼻梁无一不是造物者的恩赐。浑然一体间霸气凛冽,让他本来那犹然的缓步也似能带出风声来。 身后的披风被秋日的微风一吹,竟然折射出微黄的光芒,在这光芒的衬托下他身上锦袍上的那些云纹竟然就好似真的一般。 给他那如鹰一般凌厉的眼眸更增添了几分变幻莫测。 那人微薄的唇在看到梵洛美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之后,嘴角微微勾起,眼眸中满是不屑于讽刺。不过这样的神情也只持续了一瞬,转而看向梵洛美的目光便是那种猎人看到猎物时的兴奋。 而挡在梵洛美身前的聂人王却是在发现那男人的第一刻,伸手将梵洛美环护起来。在听到她的那句赞叹之后,眉头不自居的皱成了一个川字。 在那男子神情中露出不屑之时,眉头上的川字便更加的深刻。而在那男子的目光复而便的兴奋之时,聂人王的双手也捏成了拳头。 男子看到聂人王那捏成拳头的手心情却似乎是出奇的好,大笑着道:“堂堂北饮狂刀聂人王,几时变成平凡农夫了!” “当年的聂人王已经归隐江湖了。”聂人王冷冷的道,却是又靠近了些身后的梵洛美。他感觉到背后的她,似乎在两人开始对话的时候,忽然全身都僵直起来。略微靠近期望这样能给她一点安全感,让她好过一点。 “南麟剑首和北饮狂刀,各据一方、互领风骚。所谓南山巅上火麟烈,北海潜深雪饮寒。火鳞剑、雪饮刀乃是武林双宝。火鳞剑早已消失无踪,如今谁的到雪饮刀,谁就可以统帅武林。既然你现在自称农夫,就把雪饮刀献出来吧。”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聂人王继续走着,直到大约两步的距离这才停住。 “对我来说,雪饮刀只是一把劈柴刀我还用得着,不能给你。”聂人王的声音依旧冷然。可是身体却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并不是因为他怕了眼前之人。 而是他忽然感到背后的梵洛美忽然离开了她的保护,他本能的便想转头去看。但眼前之人武功甚高,如果此刻他又任何失误,下一刻是什么情形那就不好说了。 于是只得忍住。 从竹林中走出的那个男子因是正面的看着两人,所以对梵洛美的突然举动也是有些诧异。不过因为那女人虽然离开了聂人王的后背,但是却仍旧跟聂人王保持一条直线,在加上她身材娇小却并没有能够看清她的神情。 因此也不能断定她是为何。 而仍旧跟聂人王保持一条直线的梵洛美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的看向另一侧的竹林,拼命的朝那边摇头,却是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听到如此熟悉的对话,甚至连一个字的差别都没有!梵洛美怎能还不明白,眼前这个帅到让她看着差点失神的男人是谁…… 雄霸! 太过甜蜜幸福的日子,已然让她将所有的危险给忘却了。还真的以为自己跟聂人王就只是这古意盎然,时空中的一对幸福的平凡夫妻! 可是注定了的事情,并不会因为她的忽视,她的忘却便不会到来。 从很早以前她就从风儿的年纪分析出,风云故事的开篇很可能就是在这段时间发生。可是…… 梵洛美此刻都快要将自己恨死,为什么会被甜蜜冲昏了头脑,为什么不造作准备! 如果她能早点反应过来,催着聂人王带着她跟风儿离开这个村子,那么今天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个煞星? 遇到这个煞星也就罢了,为什么…… 为什么风儿会在那边的竹林里,还好目前正聚精会神跟聂人王对峙的雄霸并没有注意到他。在看到风儿的那一刻,女性作为母亲的本能忽然在她的体内爆发。 她此刻的脑袋完全是空白的,只有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来回不断的穿梭,那就是怎么才能保证竹林中那个小小身影的安全。 可是她没有武功,因此只能利用聂人王的身影遮挡自己,然后拼了命的朝风儿摇头,让他赶快离开。 一直爬在竹林中的聂风也看到了梵洛美的神情,从母亲的那近乎快要崩溃的焦急来看。那人肯定不是好人,为了不连累父母,他决定按照母亲传达的意思赶紧离开。 朝梵洛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后,聂小包子便小心的抬手撑地,却按碎了几片枯萎的竹叶。 可就是这一点点的动静,雄霸便似乎注意到了。 聂人王也感到有些不对。 在聂小包子点头后便一直紧密关注雄霸动静的梵洛美看到这一幕时,整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脑袋一蒙,便一个箭步从聂人王背后走了出来。 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大乱了两人的注意力。 “盈儿!”聂人王激动的叫着。 可以切都晚了,雄霸那是何等的高手。只是在梵洛美刚有动作的时候,他便也有了行动,出手如电的便要制住梵洛美的穴道掳过去。 但聂人王也不是吃素的,将身后的梵洛美一把推开。顺手便拔起了旁边的一颗竹子,以竹当刀跟雄霸战在了一处。 两人招式如风,梵洛美根本是一点也看不清楚。 此刻的她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聂小包子的身上,赶紧去看他的情况。之间这是聂小包子依旧趴在地上,可是眼睛里已经是蓄满了泪水。 才不过八岁的孩子是被吓坏了吧?梵洛美想着,可是脚步却一点也不敢动,就怕雄霸发现那个小小的身影。 一切事情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聂小包子确实是给吓着了,但是却不是因为父亲跟那人的打斗,而是因为母亲刚才的举动。刚刚的一切他都看得明白,跟父亲习武多时他的眼里可要比忘记武功的母亲要高很多。 母亲刚刚那一冲出去……是在用自己在保护他。 聂人王跟雄霸两人一阵激战,速度很快梵洛美并分不清楚他们谁占上风一点。可是最后的结局她却是知道的,因此更加的焦急。 小包子,你怎么还往这边爬啊,赶紧跑! 梵洛美在心中怒吼。 可是聂小包子却打定了主意,刚刚母亲竟然那样奋不顾身的保护自己。那自己怎么能当逃兵扔下一点武功都不会的母亲呢! 就在小包子匍匐着挪了一半之时,打斗戛然而止。雄霸手中的竹子静悬在了聂人王的头顶,聂人王终究还是败了! 在两人停下的那一刻,小包子也很聪明的不动了,这一点让梵洛美长舒了口气。 对于自己的落败聂人王显然十分难以接受,失神的单膝跪地。 而获得胜利的雄霸却是再次讽刺的勾起嘴角,扔掉手中的竹子慢步朝梵洛美的方向走来。刚好梵洛美所处的方向正是出村子的路,所以失神的聂人王也并没有注意。 因为双方都是绝世高手,既然对方已经胜了,那么就根本没有在对他妻子下手的道理。 可是此刻的梵洛美却是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雄霸。 内心中大声的吼着,这不对!这情节不对! 11、第 11 章 雄霸,你丫的老娘乖乖的站着没动。老娘没有跟电视剧里的颜盈那样故意走向你,你丫的就不要过来了。 再过来小心老娘咬你。 梵洛美也只能默默的在自己心里叫嚣,真正跟雄霸吼,她还没那个胆子。 她怕真吼了原本雄霸没有抓她的意思,也会被激起怒火到时候小命玩完可就不划算了。梵洛美左右看了看自己站着的地方,心中略略有一点点期望。 希望雄霸这不是对着她来的。 可是那对方那眼神…… 你丫的能不能滚犊子,别老看着老娘。要走就快点走,老娘这点小身板当不了多少路,你就别再瞪着老娘了好不! 让老娘心中渗得慌。 一直被雄霸目不转睛的盯着,梵洛美害怕极了,抬脚就想要往一边退。以为这样让出路来,也许眼前那个霸绝的眸子就会离开自己的身上。 可还没等她抬腿,只觉眼前一花。 肩膀上两下疼痛酸麻,还有聂人王那怒吼,顿时让她所有的幻想全部破灭。 “雄霸,放开颜盈!”聂人王声音已经极尽嘶吼。 雄霸低头唇边的笑意张狂,轻轻的摸了摸梵洛美的脸道:“你为什么不问她不闪不躲?”雄霸唇边的讽刺笑容一点点的扩大,来之前得到的那些资料果真是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贪慕虚荣! 从见到自己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自己身上的华丽锦袍,那痴迷的眼神就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也是想自己如今手握半个天下,又其实那农夫可比! 不过这女人也够没有脑子的,以为就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就能将自己迷的,将她带回天下会享福了?明明武功明明也算是可以挤进二流高手之列的身手,却在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动都没有动一下。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被他抓到,或者说是送上门来?甚至还是在自己丈夫的面前,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对她的丈夫可还真是恩情够大的! 妻子当面红杏出墙,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打击吧? 如此下贱的女人…… 雄霸轻声冷然一笑。 站在他身边的梵洛美只感觉到被雄霸盯着的后脖子顿时有点发凉。 “你点她脉门让她如何闪躲!”看到那人竟然敢对他的盈儿如此轻狂,聂人王感觉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 闻言雄霸却是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山中野夫,太不懂女人心了!我现在就解开她的脉门。”说着雄霸便又在梵洛美的背后点了两下。 顿时间浑身的酸麻消退,梵洛美感觉自己身体的只觉再次恢复。可是她却定定的站在那里,并没有任何动静。 雄霸见状嘴角讽刺的笑容更深,看着聂人王道:“你看,她依然没有闪躲。” 听到这话聂人王不可置信的看向梵洛美。一个声音不断的在他内心中叫嚣,不可能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如果……如果是四个月前的她也许有可能。但是……如今的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盈儿,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动? 难道那人就真的那么吸引你,让你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那样着迷? 看到梵洛美在被解开穴道之后的反应,聂人王觉得自己整颗心都碎了,脑袋也好似被大锤给击中一般嗡嗡作响根本无法思考。 而站在原地的梵洛美在听到雄霸这话时,却恨不得抬起脚来狠狠的跺他一脚。丫的,老娘不会武功,你解开穴道,我抬脚就跑跟不跑又嘛区别! 还不是你伸伸手就能抓回来的! 脑子飞快转动,忽然眼前一亮。 梵洛美逼着自己妖娆一笑,一步一步朝聂人王走去,同时也小心的感受着身后雄霸的动向。 口中却是满带讽刺的说道:“当初我是看上你北饮狂刀的威名才嫁给你的,可是你现在是一个没名没姓的农夫……”丫的狗屁雄霸,这可是这可是电视剧里原本的台词!按情节你不能打断我,一定要让我说完。 眼睛紧盯着聂人王跪着的地方,近了…….近了……还有八步! 看着缓缓走进聂人王的梵洛美,雄霸皱了皱眉头。但一回想到属下搜集来这女人以前的资料,还有这女人刚刚一些列表现…… 还有她现在所说的话…… 如果她真的是要逃回去,那点距离以她的武功只要纵身提气即可。虽然她只要一有提气的举动,自己便会好不客气的将她给抓回来。但如果她心中还有聂人王,怎么可能会不做最后的挣扎! 而是想如今这般一步步的慢悠悠走着,还说着那样伤人的话。 在看那边的聂人王一脸的痛苦…… 雄霸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有时候这样的场景也挺赏心悦目的。不过为什么还是觉得有些什么不对…… “其实我早就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梵洛美内心万分紧张,表面还要强自镇定的继续说着。 随着梵洛美跟聂人王之间的距离越近,雄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抬袖如风,身起如燕一道残影直抓向已经走到聂人王五步处的梵洛美。 也就是同时原本深现在绝望伤心中的聂人王,被雄霸这一举动一激,也反应过来梵洛美之前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当即不急多想。爆身而起,一把便将梵洛美揽入怀中,顺势还跟雄霸对了一掌。 伊人重新入怀,聂人王的心中滋味百感交集。他奥囊懊恼自己因为妒火竟然怀疑她,竟然忽略了她那些细小的举动,忽略了如今的她并不会武功。 如果当时她立马反抗,怎么肯跑的出那人的掌控。 还好,还好在最后…… 可就在此时! “娘!” 一个稚嫩的声音,让刚刚得救的梵洛美瞬间没有了丝毫的喜悦。惊恐的转过身去,之间此刻雄霸手中提着的不是小包子还能是谁! 梵洛美只觉得自己嘴里发苦,看着雄霸竟然提着聂小包子的衣领,只是片刻小包子就因为衣领勒着脖子而呼吸不畅,小脸被憋成了绛红的颜色。 见小包子受苦,梵洛美脑子里那根害怕的弦也顿时断掉,想都没想直接冲着雄霸怒吼:“雄霸,你丫的放了我家小包子!” 这话一出雄霸疑惑。 聂人王直有捂脸的冲动,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已经知道了她口中时不时蹦出来的小包子为何意。 可是在这个时候叫出来…… 雄霸将提着的小聂风拉到怀中看了看问道:“你叫小包子?” 小聂风顿时也忘记了害怕,甚至觉得有些脸红。心中暗道,娘!您要叫那个给我起的外号,也要挑挑地方啊! 聂人王无奈干咳一声道:“雄霸,你放了我儿子。制□□儿非英雄所为!” 焦急的梵洛美却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什么,看过太多电视剧的她。此刻正在自行脑补,聂小包子被抓走后的种种。 似乎聂小包子被抓走后背关进黑屋子里,被人打的遍体鳞伤,嘤嘤哭着喊娘亲的情形就在她眼前一般。 此刻的梵洛美一反以前的温柔调皮,简直跟个母暴龙一样:“雄霸,你丫的松手,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拼了!”梵洛美说着就要冲过去。 聂人王赶紧拉住已经暴走了的她。 雄霸看到如此变化的她,心中却是觉得有些有趣。这个女人……似乎超出了他的掌控! “想要回你们的儿子,一个月后带着雪饮刀到乐山大佛来。”雄霸说完转身便要走。 “等等,雄霸。”梵洛美焦急的叫道。 雄霸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问道:“怎么?” “盈儿。”聂人王死死的圈住不停在他怀中挣扎的梵洛美,儿子已经陷入了危险之地,他不能在让妻子也步其后尘。 “雄霸你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今天这样抓了我们的儿子要挟,明日在江湖上你的名声又会如何,你不会不知道吧!”梵洛美过滤这脑子,拼命的在想用什么方法才可以救小包子。 “那又如何!”名声?他要的从来只有声威! “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可是如果能不损失岂不更好。”那些小聂风无助哭泣的画面只是一瞬间便让她决定了。 “哦?” 见雄霸似乎感兴趣了梵洛美赶紧说道:“用我来换我家儿子!我一个女人水性杨花的女人非要跟你,因此聂人王是去讨要老婆的,不是找儿子的。于你名声便没有任何损坏!” “盈儿!”聂人王心痛无比,一边是自己的妻子,一边是儿子他也无法抉择。刚刚那场相斗……罢了,大不了一家三口埋骨于此! 感觉到聂人王似乎想要动手,梵洛美赶紧直至他道:“风儿要是出了任何事儿,我恨你一辈子!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原谅你!”其实她是觉得,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况且聂小包子还那么小,人生都还没有真正开始! “娘,不要。我不怕!”聂小包子拼命的在雄霸手上挣扎说道。 雄霸显然有些不耐:“你最好给我听话点!” 见雄霸好似要伤害聂小包子,梵洛美挣开搂着自己的聂人王,跌跌撞撞的冲到了雄霸身边。决然的抬起头道:“我过来了,你放了我家儿子。” 雄霸诡异一笑,顺手便将聂小包子扔给了聂人王。随手点了梵洛美身上的穴道,而后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阴狠的说道:“花样还真多!没想到我竟然在你身上失算了!” “雄霸,你若敢伤她分毫。我聂人王发誓就算是不敌,上黄泉下碧落也要永生永世的让你不得安宁!”聂人王愤恨至极,今日他竟然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却还要她…… 雄霸唇角讽刺的笑容一直就没有落下去过,放开了梵洛美后,便要带着她离开。 梵洛美再度出声道:“等等,我要求换交换地点。要不然,人王现在就带着风儿走,不用来救我!”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对于她这个突然的要求,雄霸微微蹙眉问道:“那你想要将交换地点定在哪儿?”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招。 “你是怕有埋伏?那还是你定地点,只要不是乐山大佛就可以。”梵洛美道。她可是没忘,聂人王就是在那里身陨火麒麟只口的。 一个看起来荒谬到毫无意义的要求,雄霸冷笑道:“那就,乐山大佛三里外碧霞村东彩霞谷。”说罢转身发力,飞身带着梵洛美消失在了竹林之中。若然不是怕逼聂人王太紧,导致传说中的疯血发作,何必如此麻烦! 12、第 12 章 天下会,广场上的操练之声震山欲动。 但象征着此处最高权力的天下第一楼中,却是安静的好像死寂一般。 流金宝座上的雄霸一直闭着眼睛,好像正在假寐。 一男子站在他宝座边上,正浑身不安的原地踱着小细步。此人身高约一米九,容貌也是想相当的好看,用俊逸二字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可是那周身的气质,还有他的打扮就确实不敢让人恭维了。 这男子手中拿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羽毛扇,身穿一身白底绿领淡黄绣印的绸袍,头戴一顶又高又长还镶慢了各色宝石的无常帽。明明脸上的表情身份不安,却仍就强自的逼自己的嘴角挂着一个弧度,因此而显得更加怪异。将他全本俊逸的容貌气质给破坏的一干二净,一眼看去简直就跟一个小丑一般。 宝座下方的大堂中,还有一男子单膝跪地,此人一直低着头确实看不清容貌。 又是半晌寂静,雄霸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而他宝座旁边站着的那个高个男子似乎更加的不安起来,一会儿看看雄霸,一会儿看看地上跪着的那个人。 几次张了张嘴,最终都还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丑丑,你脚下长钉子了吗?”一直好似在假寐的雄霸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份死寂般的寂静,声音清冷平稳却听不出他的情绪。 一直不安的在宝座边上踱着小细步的男子闻言,费力的让他那根本就不想笑的脸上,堆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帮主,这次的事儿也不能全怪雪暗天。毕竟这聂人王隐居也有一些时日了,那颜盈的资料有所出入也……” “嗯?”雄霸扫了一眼正在替雪暗天开脱的文丑丑。 文丑丑立刻噤声在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嘿嘿的干笑着道:“帮主,那个……” 雄霸却是在没理会他,将目光放在了跪在大堂中的雪暗天身上问道:“你要如何解释?” “属下无法解释。所搜集的资料中此女子确实十分贪慕虚荣,她在出嫁之前就能放言武林非翘楚之人难配于她。嫁给聂人王之后对于生活的要求也是十分奢华,稍差一些便会十分不悦。在聂人王隐居之后属下对其也是有一定调查的。她确实是对那样的生活十分不满,并且终日抑郁寡欢,甚至连自己的儿子也关心甚少。跟聂人王之间的关系也逐渐淡漠,近半年来见两人之间连说话都日渐减少。且平日里经常顾影自怜,应是极度不满目前的生活。”雪暗天道。 “是吗?那她的武功是怎么回事儿?”雄霸淡声问道。 “这……属下不知,聂人王成名之时她确实是会武功的。隐居之后,可能没有能用到的地方,所以村里人并没有人再知道她是否会武。因此这中间是否出过什么变故,属下不知。而且短短时日,为何此人性格会忽然间改变如此之大,属下也想不明白。”雪暗天道。 “那么,她是故意装出来混淆视听的?”雄霸自语的思考。 “帮主,这应该不大可能吧?你说这人为了混淆视听装个一两天三两半月的还行,可是要一装三年,还要完美的拿捏住这循序渐进的度,怕是也不容易。”文丑丑道。 “帮主是说,她在遇到您后的一切表现?”雪暗天问道。 雄霸没有回答只是沉思着勾出了一抹笑容,而后问文丑丑道:“这三日,她都做了些什么?” “这几日颜盈夫人问小的要了很多粗布的衣料,还有万两银票。按帮主的吩咐,除了限制颜盈夫人的行动自由,她所要的一切都尽力满足,因此小的就给颜盈夫人安排了。然后颜盈夫人就整日里的在用那些粗布衣料缝小孩衣服,不过这颜盈夫人似乎不善于女红,因此那些衣服都缝的……而且手指经常受伤。”文丑丑回报道。 雄霸闻言嘴角的笑容更大了眼神也越加深邃,然后对雪暗天道:“再去查,看你得到的情报是否有误!三日后前来回报。” “是,属下告退。”雪暗天抱拳道。 待雪暗天退出大殿之后,雄霸这才对文丑丑道:“走。” “帮主这是……要去看颜盈夫人?”文丑丑问道。 “哼,花招倒是很多!”雄霸道。 文丑丑却是听得莫名其妙,不确定雄霸是不是在说那位看起来挺没心机的聂夫人,还是在骂自己。如果是在骂自己……自己刚刚似乎没有耍什么花招啊?还有帮主对那聂夫人还真是奇怪……那女子刚到天下会的第一天,自己就那么随口称呼了一下聂夫人,便招来帮主的一顿冷眼。虽然帮主什么都没说,可是从那之后自己就再也不敢在帮主面前称呼那女子为聂夫人,而只能叫颜盈夫人。 “帮主等等我!”就在文丑丑还在哪儿想些有的没的,雄霸便已经走远。文丑丑回过神来赶紧扭动着宽大的袖子,紧跑着追上雄霸。 天下第一楼西侧厢房中,梵洛美还在跟那些粗麻布奋战着。这些衣服从裁剪到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亲手做的,其实她是根本不会做衣服的。 就这些都还是在被抓到天下会后跟那些婢女现学的,糟蹋了很多布料之后,现在她总算能基本独立完成这些步骤了,虽然中间还有些磕磕绊绊。 但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假手于人,一来是因为被抓到这里之后便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这让她心里没底,因此十分不安,找点事儿来做也能分散一下心神。 而来却是一个比较悲观的想法。 那就是也许接下来她只剩下一个月好活了…… 像雄霸这样的性格,他最终的目的并不是那一把刀,而是号令整个武林。那么为了以防万一,最后他就绝对不会放过聂人王这样一个武力高强,且还跟他有夺去家传之宝大仇的人活着。 因此聂人王必死! 就算雄霸肯放过聂人王性命,也绝对会废掉聂人王的武功。 到时候失去家传宝刀,失去武功的聂人王,无疑也就失去了他所有的骄傲。她也跟聂人王相处了四个月的时间,他的性格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他可以隐居,他可以为了家人放弃所有的名和利。但是他不能失去骄傲,失去这个他就跟死了没有区别。 梵洛美甚至能够想象出来,在失去这一切后,聂人王将变成怎样的一个颓废样子……甚至……他活不下去! 又或者为了她,为了风儿他勉强活下来。那温柔的笑容……怕也是再也看不到了吧? 每次想到这些梵洛美就忍不住要湿润了眼眶,心中同时恼怒的诅咒着贼老天。他莫名其妙的让她穿越到一部电视剧的情节中也就罢了,让她从一个姑娘一下子成为一个小包子的娘也就罢了! 这些她都忍了、认了也渐渐学着接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她已经接受了,并且开始享受这份幸福的时候这贼老天又这样毫不留情要将这些拿走? 当时她一时冲动要求雄霸换了交换地点……可是结果会有变化吗?不会! 因为情势上根本不会让聂人王有任何逃脱的机会,此刻梵洛美多想聂人王可以自私一点,可以不要将那些虚的东西看的那么重。 可以不要来救她,也不要来换她。 可是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徒劳的!以聂人王的性格,当初的颜盈是用那样伤人的方法背叛了他,可他在最后还是想要救她。 更何况…….自己跟他…… 梵洛美抹了一把眼泪,从来到这里的那天,她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泪包。着眼泪动不动就留下来了! 紧了紧手中的衣服,这是她能为聂人王还有小包子做的最后一件事儿。 聂人王是打不过雄霸的,而她也不会武功肯定也是逃不掉的。到时候眼睁睁的看着聂人王死去,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住……共死的话……这个想法已经出现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梵洛美不愿仔细去想,总是在这个念头出现之后。自嘲的告诉自己,她是个现代人,哪儿那么多中贞洁烈的思想,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可是她却知道那个想法…… 等开战的时候,雄霸定然顾不上那么多。在加上自己留下来吸引他的注意力,这样小包子就应该能顺利离开吧? 于是她要来了粗布,还问文丑丑要了一万两的通兑银票。她要将这些银票都藏进给小包子做的衣服里,这样在他跑掉之后衣服藏着的银票应该会让他很好的活着。 用粗麻布做的话也不会让一些坏人注意到他,这样应该能安全长大吧? 雄霸已经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而她的全部注意力却一直都在自己手中的那件粗布小衣上! 她的落泪,她轻轻的摸索那甚至有些扎手的布料。她那样慈爱的神情,大约是一直在想自己的儿子吧? 就是那天被他抓在手里的那个孩子。 ‘小包子?’是她给自己孩子起的小名吗?很有意思的一个小名……那时忽然间暴怒起来的她,竟然就那样傻傻的叫出了这个名字,还不自觉自己的不合时宜。 她似乎是很有些小聪明的,花招也很多。可是……又总是透着一股迷糊…… 雄霸轻笑摇头,她这样明目张胆的要银票,明目张胆的给自己的儿子用粗布麻衣做衣服……她是真的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她这是在给自己的儿子准备逃跑的东西?还是说她其实根本就没想到还要隐藏这件事儿? 还是说,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戏……一场演的非常精彩的戏! 雄霸眯起了眼睛,一甩袖子快步离开。在走出西厢范围之后,雄霸才阴沉着连对文丑丑吩咐道:“今夜,派人刺杀她。” “啊?”文丑丑长大了嘴,看着雄霸。刚刚帮主不还神色柔和的看着房间里的聂夫人吗?怎么这会儿就? “别伤了她,但要真。”雄霸道。 文丑丑这才明白过来,帮主这是要试探,当即谄媚的笑道:“是,小的一定把这事儿办的妥妥帖帖、漂漂亮亮帮主您就放心吧!” “嗯。”雄霸轻声,便不再理会文丑丑。 13、第 13 章 已近冬日,夜凉似水。树影凋零,清风摆过,枯枝摇曳,森冷鬼泣。 要不是天空中那一轮明月洒下层层银白的缓冲,端是渗人心寒。 天下第一楼,西厢。 梵洛美手抵着下巴,支在窗边,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那片萧瑟。 过了今夜就是四天了,自从来到这里后,她才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尤其是这寂静的夜晚……太过寂静总是会让人的大脑更加的活跃,太容易让人被无边的思念给吞噬。 ‘娘,风儿最喜欢娘了。’ ‘娘做的东西最好吃了,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是吧爹爹?’ ‘嗯。’ 小包子总是笑的那样甜,湿漉漉的眼睛总是让她忍不住想要将他含在嘴里疼爱。 聂人王也总是笑的那样温柔…….温柔的看着她跟小包子两个整日的胡闹……迁就着……包容着,还要帮小包子跟她两个闯的祸差屁股。 犹然记得她跟小包子两个无意间看到了一只野鸡,于是想要抓住做好吃的。却不想那鸡太过狡猾,竟然还会叨人。小包子跟着聂人王学了两天武功,手脚很快肯定是不会被一只野鸡给伤到的。 但她就不行了,什么都不会,运动神经也从来都不发达。于是便陷入了被那只野鸡反攻的可怜境地,小包子也孝顺,毅然决然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可是那么个可爱的儿子,她怎么忍心让小包子受伤。于是就抱住小包子护着,原本以为就要落入那只野鸡的尖嘴之下,却不成想等了很久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在抬头看,便是聂人王那永远宠溺的温柔微笑,还有他手中的那只野鸡。 于是当晚小包子狠狠的吃了很多鸡肉,还说是要帮她报仇,因为那只鸡欺负她了。其实她知道是小包子嘴馋而已,因为她总不让小包子晚上的时候吃太多肉。 泪水忍不住的滑落,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黑暗中躲在树影处的一个黑影,郁闷的看着窗口的梵洛美。他的接近虽然很小心,但是也稍微弄出了一些动静。 可是那女人……起初她抬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她发现动静作出的反应。可没想到下一刻,那个女人竟就开始哭了起来。 而且还是那种一声不吭的闷闷哭着。 黑影心里有点郁闷,在他印象中的女人哭的时候不都应该是又哭又唱的吗?这样才好引起男人的注意不是,这般无声无息的是哭给谁看? 真的伤心? 他才不信呢! 所有的资料都是他亲自收集,并交给雪暗天的。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他最清楚不过了,一个贪慕虚荣的贱女人而已。 演戏,这女人一定是在演戏。 刚刚他弄出来的那点动静,她肯定是发现了。于是才这样的演戏,希望博得他的同情,好让他等下出手的时候不尽全力,这样她就可以继续装不会武功来欺骗帮主了。 这女人的心机还真不是一般的深! 想凭借这样的手段,来勾起帮主对她的好奇。进而在装忠贞烈女,这样说不定还能博得帮主的好感,果然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一切的手段都是为了让自己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 他才不会让她如意呢,这次一定要试出来她的武功。要不然他跟雪暗天这次恐怕就要麻烦了! 黑影目光一聚,袖间的匕首瞬出。 在眨眼间便已到了梵洛美面前,匕首直冲着梵洛美的脖子而去。 眼看再差一分匕首就要没入梵洛美的脖子…… 梵洛美终于反应过来,不过因为对方速度太快,她还是没能看明白是什么东西冲向了自己。只是身体本能的作出反应,朝后面仰倒来躲避迎面而来之物。 “砰!” “啊!” 梵洛美捂着脑袋,她不会武功刚刚的躲闪完全处于本能。超过她大脑能控制的身体极限动作,梵洛美自然就失去了平衡。 脑袋于地面不可避免的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还没等梵洛美再有反应,黑影的匕首已经顶上了她的脖子。 在匕首顶上梵洛美脖子的那一瞬间,黑影也是一阵疑惑。这女人装假的技术也太好了吧!他刚刚那一些列动作经过常年的训练,已经成了本能。 在她好无反抗能力的表现之下,习惯性的便顺势制住了她的咽喉。可是如此一来他便不能再迂回的试探于她了! 黑影皱眉。 梵洛美在匕首顶住自己的脖子后,才明白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脑飞快的转动,这人为什么要来杀自己?是因为跟她身体的本尊颜盈有仇? 不对,不可能! 就算是真有仇的人,也不会傻到她在枫溪村的时候不来杀她。反而是她被抓到了防守严密的天下会,这才动手! 那么这个人的目标肯定就不是自己,而且他所摸到的地方是天下第一楼……由此看来在明显不过了! 不用问,他的目标肯定是雄霸! 想到此,梵洛美眼中顿时精光大冒,想都没想的激动说道:“你是来杀雄霸的吧?” 黑影闻言一愣,眯了眯眼却没有回话。 梵洛美见状,觉得也对。人家又不认识自己,出于小心肯定也会不这样贸然对一个陌生人说出自己的目的。 自己是该表明立场才对,最起码先取得眼前人的信任,这样一切才有希望。 “那个,我明白。你不用说,你听我说……”梵洛美焦急的已经结巴了:“那个……我跟雄霸不是一起的……我是被抓来的。啊,那什么我是聂人王的妻子颜盈。你要是来杀雄霸的话,咱们打个商量能不能顺道救我离开啊?你要是答应了,我告诉你雄霸在哪儿,不过他的武功很高。我丈夫……” 说到这里梵洛美犹豫了下才道:“我丈夫在没有雪饮刀的情况下,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你考虑清楚,别白白葬送了性命。” 黑影听着梵洛美的那段自言自语的鸡同鸭讲,心中烦闷至极。这样一个女人,怎么看也不会是心机很深的啊! 说她傻都有点……这么随便就能信任一个要拿刀顶着她的人?而且……她在说什么啊!明显是在说你武功高的话,我帮你引路你去杀雄霸,然后带着我逃跑。要是不行的话,别去送死,顺便还是带着我逃跑…… 如此种种,黑影的心也不禁动摇了,他是不是真的差错了? 黑影面巾下的嘴角不停的抽搐着,如此不尴不尬,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此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 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周身劲风凛冽的走了进来。 因着脖子前面的匕首,梵洛美也不敢乱动只能斜着眼睛去看。 一看之下不由大惊道:“雄霸!”她有点想不明白雄霸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但是眼前是她逃走的唯一机会,梵洛美根本没过脑子便焦急的对那刺客道:“他就是雄霸,你赶紧动手啊!” 一脚踹开房门进来的雄霸,本就面色十分不好。在加梵洛美这话一出,只听‘哗啦’一声,也没见雄霸动,房中的那张檀木圆桌变瞬时碎成了一地。 黑影见状赶忙收回匕首,然后朝雄霸抱拳后单膝跪地道:“帮主!” 见此变化,梵洛美怎能还不明白。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黑影,大脑一时短路根本搞不清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雄霸袖袍一挥,黑影纵身便从窗户退出。 看着雄霸铁黑的脸,跟在其身后的文丑丑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还傻乎乎的梵洛美,然后潺潺微微的叫道:“帮主!” “出去!”雄霸怒吼! 文丑丑不敢耽搁,连滚带爬的退出了房间,临走时还不忘记带上了房门。 房门‘咔嚓’关上的声音,才上完全傻了的梵洛美回过神来。 看着雄霸铁青的脸,这才感到无边的恐惧。 见雄霸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梵洛美声音断线的道:“你……你别过来啊!” 雄霸嘴角一勾道:“现在知道害怕了?” “我…….咳咳。”梵洛美话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一花。 在下一刻雄霸便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卡住了她的口中,直接将她提到了半空之中。暴怒阴沉的说道:“你就这么想我死?” 梵洛美被卡的窒息,根本不可能回答。 “可惜,你根本没这个能力。恨我将你抓来?那你就继续恨吧,一月后,你会更加的恨我!”雄霸一把将梵洛美甩到了地上。 梵洛美顿时跌了个满眼冒金星。 雄霸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梵洛美,心中的怒火不可抑制。几度握拳杀机四起,最终还是送了拳头,狠狠拂袖离去。 被摔了个半死的梵洛美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却不知为何下腹部一隐隐的传来一些刺痛感。毕竟也是在中医世家熏陶了多年,就算是她再讨厌,总也学了个一招半式。 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这样,所以她也没敢贸然移动,就那样趴在地上。 伸手搭上自己的脉门。 14、第 14 章 竟然是滑脉! 梵洛美的整颗心渐渐的开始往下沉。 脸色也是一阵说不出来的怪异,欣喜中却又带着万分的痛苦,百感交集各样情绪纠结在一起。一时间太多画面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尤其是当初看电视剧时原版颜盈从乐山大佛上一跃而下的那个镜头。 一跃而下...... 虽然经她的干涉,那个地点已经换成了什么彩霞谷。 可是......聂人王不能苟且而活,那么牺牲......还是孤独...... 不任何一种她都不想承受,梵洛美甩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赶出脑袋。 只凭本能去做,依旧趴在上,却尽可能的用手撑着让腹部远离地面的寒气,嘶声竭力的朝外面喊道:“来人,来人啊!” 西厢未远,树林幽静。 飘洒的银月之下,在雄霸修长的身影上洒下了一片银白。那帅气霸绝的面容也好似让这月光给柔和了一般……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停在这里,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因为她刚刚所说的那些话而怒发冲冠。如果仅是因为有人惦记这让他死......笑话! 这武林中有多少人日日夜夜都在惦记着怎么治他与死地,如果他要为了这个生气,早不知道气死多少年了。 而她不过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人对自己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更加...... 那么是为了什么? 雄霸微闭双眸,有些东西是不应该探究的。如若探究原本没有也会......跟当年一样。 这时不远处西厢却传来那女人焦急凄厉的叫声,雄霸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她怎么了?刚刚将她扔出去的力道并不算大,最多也就是会造成一些擦伤而已……难道真的伤到了?女人就是不中用! 抬脚向前走了一步,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再度狠甩衣袖,毅然决然的转头离去。 梵洛美这边两个侍女快步的跑了进来。见到梵洛美狼狈的趴在地上,两人谁也没说什么,更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慌张之情。 很显然刚刚雄霸在这里大发雷霆,她们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两人来到梵洛美身边,便要搀扶她起来。 梵洛美捂着肚子赶紧出声直至道:“等下,别动我。去给我找些银针来,针灸用的那种。”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最后一人行礼道:“夫人稍等。”便退了出去。 一人却是守在了梵洛美身边。 梵洛美见状吩咐另一个侍女道:“你去床上帮我把棉被拿来给我盖上。”地上太凉了目前她的身体不适宜随便乱动,但是也要做好保暖工作。 侍女闻言去床上拿了棉被,帮梵洛美把自己尽可能的在不移动的情况下裹紧棉被之中。 又等了片刻之后,那个出去的侍女才拿着银针快步的跑了进来。 梵洛美接过银针,手法熟练的抬手落针,震、颤、弹动作一气呵成,直接隔着自己的衣物在身体的几大穴位上行针。 只是片刻之间她的额头便冒出了一丝细汗。 侍女见状犹豫的开口道:“夫人,还是让奴婢去请大夫过来吧。” 梵洛美闻言厉喝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见梵洛美态度十分坚决,两侍女也没有办法,只能跪在旁边静静的等着。 又是盏茶的功夫过去,梵洛美才慢慢的将自己身上的银针拔掉。然后对两个侍女说道:“你们两个,把我抬到床上去。” “是。” 终于折腾到床上后,梵洛美又对两人吩咐道:“红儿,你去帮我弄个水囊,装上热水塞子要塞紧,再用布包严实了。” “紫儿,你去帮我熬一碗菟丝子红糖粥。在给我炖些阿胶来,我月事来了腹痛而已。”梵洛美迅速的吩咐着。 两个小丫鬟闻言稍微有些疑窦,但还是应是去办了。 待两个小丫鬟离开后,梵洛美才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神色温柔喃喃叹息道:“小家伙,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梵洛美苦笑,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又要再度造反。梵洛美闭上了眼睛,右手轻轻的放在了小腹上,默默的告诉自己什么都不想...... 什么都不要想! 这是她跟聂人王的爱情结晶,这是他们二人的爱情见证! 这是......一个小生命......她的孩子! 下身有些湿黏黏的应该是落红了,刚刚被雄霸那一摔动了胎气,有些滑台的征兆。 什么都不想,只凭本能做! 这里是雄霸的地盘,如今自己落在雄霸的手里对聂人王来说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了。要是在加上腹中的这个小家伙...... 还有刚刚自己明显惹怒了雄霸! 梵洛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种窒息感还有接近死亡的感觉现在想来她还不禁浑身发颤。现在自己对雄霸来说还有用,所以才能逃过一劫。可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显然筹码一个就够了,用这个来惩罚她的冒犯,发泄他的怒火那是在好不过的东西了! 所以一定不能让雄霸知道这个小生命的存在! 因此想要保胎就只能暗着来。 吃药可定是不用指望了,只要自己一用药方便是什么都瞒不住的。所以只能依靠针灸跟药膳,而且药膳也要隐晦,慢慢的来,要不然突然的饮食改变只要雄霸注意到稍微一查也会轻而易举的被发现的。 梵洛美闭着眼睛仔细的考虑着,以后的饮食该怎样才能瞒天过海,又能让她最大限度的得到自己需要呃营养跟药物来保护自己的孩子。 “夫人,水囊来了。”折返回来的红儿道。 梵洛美睁开眼睛,略有些虚弱的道:“放我脚头,然后你就去休息吧,夜也深了。” 她刚刚在地上趴了半天,如今的天已近冬日毕竟是冷的。她现在胎气不稳本来就弱,要是再着凉那可就麻烦了。 “是。”红儿放好水袋后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房间。 又过了一会儿紫儿才端着一个托盘进来,让紫儿伺候着自己用完。梵洛美便也让她也退下了,现在的她需要休息,需要静养。 紫儿温顺的退下,关上房门后便径自的朝天下第一楼主殿走去。 天下第一楼正殿内,雄霸沉坐于殿上已经不知多久,脸色一直十分阴沉。从西厢回来后就皱着的眉头一刻都没有松开过。 如此状况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文丑丑也是畏惧于周围的低气压,静默的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奴婢参见帮主。”紫儿行礼伏地。 “她怎么了?”雄霸的声音清冷威压十足。 “回禀帮主,颜盈夫人无事。具其自己所说是月事来了,腹痛而已。”紫儿恭敬的答道。 雄霸不置可否,停了一下吩咐道:“嗯,明日再来报。”这女人花样太多,于她的话他再不会相信。 “是。” 大殿中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了雄霸,跟不断往后缩的文丑丑。 此刻的文丑丑真恨这大殿内逛街的大理石地面,要是这地面能有个缝该多好! 今天的帮主简直太吓人了,发火也就算了......可没由来的还变的这么奇怪。他在窗外偷偷看的那可是真真切切,在帮主卡住聂夫人脖子的那一刻,她是真的以为她这次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可是却没想到最后帮主还是没有动她…… 按照帮主以往的性格,轻微的忤逆那都是会性命不保的,更别说是颜盈夫人今天所做的那般。 难道就是为了用聂夫人来牵制聂人王?难道那把雪饮刀真的就那么厉害? 文丑丑有些疑惑,不过碍于整个大殿中的越来越令人窒息的感觉。他还是不得不顶着满头的冷汗试探性的说道:““帮主,那颜盈夫人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要不要对她小惩大诫一下?” 雄霸闻言目光缓缓转向文丑丑,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文丑丑。 顿时间文丑丑只觉得自己后背上一起了一层毛汗,他这又是哪儿惹到帮主了?嘿嘿干笑着,却不知是跪地认罪还是解释,可是解释他都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又怎么解释。最终只能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大殿上再次陷入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沉静。 接下来的日子梵洛美过的还算平静,自那日刺客事件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雄霸。不过有了刺客的那次教训,她也再不敢掉以轻心。 小心翼翼的过着每一天,尽可能的在不招惹怀疑的情况下,为自己争取来目前她所需要的安胎药物与食物。身上的落红刚好持续了五日,虽然一直都是星星点点的很少,但显然也应付过去了红儿跟紫儿两个。 从雄霸对她再没有关注过就能看出来。 帮小包子缝的衣服她一直没有停下来,虽然因为手工太差经常拆了缝、缝了拆的,但也完成了三件。 手中这件是最后一件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去做这些小衣服,她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面对,只是一遍遍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可是逃避并不会延缓死刑的到来。 梵洛美缝好手中第四件小衣的最后一针……轻轻的摸索着,似乎是在想要挽留什么。终于还是到了,在这里的一个月中,她每一天无不觉得度日如年。 可是当真的到了这一刻的时候……梵洛美苦笑的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她果然还是胆小的!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一刻她是在害怕自己的死亡,还是聂人王,亦或者是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 梵洛美闭上了眼睛,将小衣服放在自己脸上轻轻的摩擦,口中喃喃道:“小包子,小包子……我该怎么做?” 西厢窗外不远处树林中,雄霸静静的站在那里,这个角度非常的好。透过窗户可以将房中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月中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站在这里,静静的看着房间中的那个专心致志缝衣服的人儿。 雄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儿,大约是觉得这个女人藏的实在太深,装的实在太好因此才想要观察的吧?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每次看着她那么认真的拆拆缝缝那件小衣服。心里总是觉得很怪,似是想要微笑,但又觉得有些恼怒。 这样的心情让雄霸十分烦躁,但他却不想去深究。本能的觉得有些事情,如果完全清楚可能会超出他的掌控范围,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生一次可以原谅,但是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文丑丑!”雄霸的目光忽然冷冽起来。 躲远了的文丑丑应声快步跑到雄霸身边,依旧保持着他谄媚的笑容道:“帮主,有何吩咐。” “让雪暗天押她去彩霞谷,备车!”说罢雄霸便转身离开。 文丑丑疑惑的朝西厢的窗口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雄霸离去的方向。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在他心中慢慢扎根,虽然一切都可能是他自己瞎想的。 但是还是决定去嘱咐下雪暗天,等会带聂夫人过去的时候,路上要多照顾点她。 15、第 15 章 正午,阳光甚好。 官道两边草木皆黄,在明媚的阳光下映出一片片金灿灿颜色,晃懒洋洋的让人甚是舒坦。 “驾!”远处传来一阵隆隆声,还夹杂着大量的马蹄的‘哒哒’声。 再下一刻原本宁静的官道上,烟尘四起,遮天蔽日,一片昏黄。 梵洛美满头冒汗的坐在剧烈晃动的马车里,一手捂着小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身下垫了很厚的丝绸锦被,就是用来防震的。 可是毕竟古代的工艺技术在那里摆着,没有橡胶外胎的木头车轮,再加上没有专门避震的车用弹簧。 那点棉被根本是屁事儿不顶。 “夫人,您还好吧?”红儿看梵洛美的脸色异常苍白,担忧的询问道。 梵洛美苦笑,能好嘛! 她之前已经动了胎气,在加上为了瞒过雄霸所以根本不能吃安胎药。用药膳里的那点药材勉强的补身,加上她自己针灸这才渐渐恢复一点。 可是也经不起这样强烈的颠簸啊。 “拿银针来,我有点不舒服晕车。”梵洛美强忍着腹部的刺痛感说道,现在她也只能竭尽全力的用针灸来稳住胎儿了。 如果真的不行……那就是她跟这个孩子无缘。 到时候……也好,少了(她、他)这个小家伙的牵绊,就不用再纠结那么多了。 “夫人……”红儿找出银针,见梵洛美又哭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些日子这位聂夫人是怎样以泪洗面的她是看在眼里的,虽然从帮主那日对她发过脾气之后,她就很少在哭了。 可是红儿也是能看出来她依然是很难过的,只不过可能是怕了帮主,所以才那样隐忍。 梵洛美却是根本没有精力去理会红儿,拿出银针在自己身体比较不容易被碰到,又不是很危险就算扎偏一些也不会有事儿的穴道上下针。 不过也因为这些穴道不危险,所以功效也就自然有限,但聊胜于无吧。 车子实在是太颠簸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在车子停下来的那一刻,梵洛美也深深的松了口气。 车帘被人掀开,阳光分外的刺眼,梵洛美挡了挡眼睛。 雪暗天吓了一跳,梵洛美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几乎接近于苍白。 “夫人,到了。请下车!”雪暗天说道。 梵洛美不敢用肚子使劲儿,因此只能艰难的挪了挪。 红儿见状搭手正要将她扶起,远远的便看到一个天下会帮众快步跑了过来。 “帮主有令,聂人王还未到,让她呆在车里。” 雪暗天闻言愣了一下,而后朝前方雄霸所在的位置看去。却只看到背对着这边的雄霸的发丝飞扬,可是周围却并没有一丝微风。 雄霸的这倒命令对于梵洛美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得知自己不用立刻下车后,梵洛美便将身子直接瘫倒在了车厢内柔软的棉被上。 这一路为了减少震动对她腹部的影响,她可都是扎着架子死撑过来的。 静静的躺了大约有三盏茶的功夫,梵洛美便忽然听到外面传来。 “娘,娘!你在哪儿啊?” 这声音梵洛美再熟悉不过了,四个月的朝夕相处她可是将那个小家伙放在心坎里疼爱的。当下顾不得不适,轱辘翻身起来快速的跳下车子。 远远的在车队最前面,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梵洛美简直就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跟他们分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 “小包子。”腹部不适,她也不敢跑。只能捂着小腹,焦急的往前面走着。 可等她好不容易走到了车队前面,眼看再有十几步就能拥抱到那两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的时候。 却被一只宽大有力的手给拦了下来。 “雄霸!我以带雪饮刀赴会,放了我妻子!”聂人王眼见日思夜想的人儿被雄霸拦住愤怒的吼道。 “别忘了她可是自愿跟我走的!你看她如今,华服金饰,如此娇美容颜这般日子才是她应该过的,跟着你这个山野农夫确实糟蹋了。”雄霸蔑视的看着聂人王。 “你……” 还为等聂人王说话,梵洛美便抢声道:“糟蹋不糟蹋轮不着你评价!我丈夫说的没错,他已经依约带着雪饮而来,你便应该放我回去。接下来在如何便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儿,但你如今硬要制我于此,莫非是怕我了夫君不成!” 雄霸一把捏住梵洛美的下巴,危险的眯起眼睛道:“激将法?用的不错。”说完一把将梵洛美甩向聂人王方向,引的梵洛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还好聂人王眼疾手快,及时的接住了梵洛美。 扶她站好时,却不知为何梵洛美将他往后推了一步。 正疑惑间便见她樱唇轻启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聂人王在看她所站正好是背对着雄霸,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这是要告诉自己什么,但是又估计雄霸武功高怕被他听去。 于是赶忙凝神看着,待看完后聂人王的脸色顿时便成了五味陈杂。她说的是‘我怀孕了,别死好不好。我想要孩子活下来!’ 这话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若然今天他败了,她……殉情! 盈儿啊,盈儿!你这到底是有多傻! 你这又是将我看的有多透彻? 这份心思……你为我付出如此,我又为你做了多少? 聂人王顿时双眼泛红,他知道今日若然不能激发出家传的疯血,就算是有雪饮刀依然是难有胜算。 可是为了如此的她,低头又如何?本来自己便已经退出江湖了,那便废了这身武功,只求跟她平平静静白头到老那便也是值得! 一把将她拉到背后,聂人王直面雄霸道:“雄霸,若然就这样让我将家传宝刀送给你,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今天一战在所难免,但我聂人王怕死,不愿以命相搏。但我知道若我活着一天对你的霸业来讲都是一个威胁,所以此次若败,我愿自废武功,只求你放过我跟我妻儿离开,以后在不参与任何江湖恩怨隐姓埋名,江湖上再也不会有聂人王这个人。” 对于聂人王的这番话,雄霸不禁一阵错愕。聂人王的性格不会如此,怕死,他就不可能闯出北饮狂刀的名号! 就连归隐之后,他身为绝世高手的那种傲气都丝毫无损。怎可能说出今日这番话来? 而此刻聂人王背后的梵洛美却依然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她的双眼早已经被泪水给慢慢覆盖。她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聂人王会为她做到这一步! 他是个盖世英雄,这样的一个人物,今日却愿意为了她而自断‘英雄的脊骨’。尊严,对他来讲那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梵洛美挣扎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满眼都是惶恐不安神色的聂小包子,又轻轻的抚摸了下自己的腹部。 蹲下身来,将自己一直贴身带着的小包裹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件自己这一个月中努力出来的成果,给小包子穿上。 稍微显得有些小了,小包子正是长个子的时候。 将小包子楼入怀中轻声在他耳边道:“风儿,听着等会儿爹爹要是跟那个坏蛋打起来的话,你就往回跑,记住不要回头,也不要再回村子。饿了的话,先用荷包里面的小银子买东西吃。小银子用完了,就把娘给你做的衣服撕开知道吗?” “娘?” “不要问,听娘的话。” “盈儿?”聂人王诧异转头,小孩子可能还不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身为大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她让孩子一个人走,还给了银子。她想要干什么? 梵洛美听到聂人王叫她,苦笑一下,看来她就算再怎么压低声音,可还是没能瞒的过去在场的这些高手们。 雄霸也肯定听到了吧? “雄霸,他还只是个孩子,而且不会武功。”梵洛美几乎已经是在请求了。 看着她那泪眼朦胧的娇容,雄霸不知道为什么会居然觉得非常愤怒。还有她的求情,在天下会的这一个月,她从来没有主动来见过他。 就是两人唯一一次见面……雄霸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为什么对着聂人王的时候,她会显得这样的不同。同生共死……却想让他死?很好!很好! 雄霸握紧了拳头,凤眼微眯。 挥袖如风竟然连招呼都没有打就直接朝聂人王攻了过来,聂人王也是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抬刀招架。 雄霸的动作太快,梵洛美根本就只看到一道残影:“雄霸,你卑鄙!” 梵洛美这边话音刚落,便只见那已经交手在一起的两道残影中的黑黄色身影速度更加的快了。 见状梵洛美心中大急,很明显她刚刚的话激怒了雄霸。梵洛美此刻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还处处帮倒忙! “娘……” 袖子忽然被拉住。 梵洛美低头去看,小包子竟然还在她的身边。不禁大急:“小包子,你怎么不听娘的话!赶快走!” “我不走!”聂小包子这会儿却是开始犯倔,他虽然不懂娘亲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为了什么。可是他能感觉到不安,极度不安的情绪。 因此他不愿意离开,隐约觉得可能这一走就再也看不到父母了。 看着小包子那惊慌失措的眼睛,梵洛美的内心一阵阵揪疼。死是最容易的选择,这样她就不用再聂人王死后去面对那种蚀骨之痛了。 可是小包子怎么办,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小包子怎么办? 抛弃了一个孩子,剥夺了一个孩子生存的权利……这样做太自私,太自私了!可是……梵洛美看向远处那两个缠斗在一起的身影。 她就是抛不下,放不开。光是想想那种痛,她就觉得自己无法忍受,这一个月的分别便已经让她噬心之痛。 更别说永别…… 可是看着他一辈子不开心的活着,看着他再也不会笑? 梵洛美痛苦的将聂小包子抱进怀里,她无法选择,真的无法选择。既然如此,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如果雄霸肯放过聂人王,她就跟着聂人王带着小包子离开。如果聂人王真的自此生不如死,那么她就放他选择自己要的,剩下的一切她来承担。 她会照顾好聂小包子,也会照顾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风儿,不走,就留在这里吧。我们一家人一起面对!”梵洛美抱着聂小包子的脸已经是泣不成声。 16、修改 远处交战的两人身影越来越快,直战的天昏地暗,周围飞沙走石。聂人王一道道刀气,跟雄霸的三分归元气,不断的将周围的树木、草石炸的漫天乱飞。 雄霸带来的帮众,有几个武功低微的倒霉蛋,不幸遭到波及到而一命呜呼。 可就是在这样的乱击之下,紧紧将聂小包子护在怀里的梵洛美身边一尺处,却是连个石头子都没有被波及到。 看着混战中的两人,还有自己周围这些堪比炸药攻的效果,梵洛美又是担心又是害怕。 就在这时,远处草丛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吼,紧接着周围的温度瞬间急剧升高。 “娘,风儿害怕。”小孩的感觉最是敏感,聂小包子不安的往梵洛美的怀中又钻了钻。 在那声巨吼出现的一刹那梵洛美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赶忙去看那声音传来之处。却什么都没有能看到,只感觉自己的脸突然一烫。 再转头去看正在缠斗中的雄霸跟聂人王,哪里还能看到聂人王的身影。远处那块一人多高的巨石上,只剩下了雄霸一人满面震惊的看着草丛中一处,草木皆焦的幽幽洞穴。 见此情景,梵洛美的脑子顿时炸了。 她不愿去想,只是颤抖着嘴皮喃喃的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不对,这不可能的,地点不对,这里不是凌云窟。” “娘你在说什么?”聂小包子朝雄霸那边看了看不见父亲,心中更加的害怕。一直被娘圈在怀里,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娘爹爹去哪儿了?” 这一刻的梵洛美已经傻了,她什么都听不到。 那突兀出现在一片一人多高密草中的黑幽洞穴,还有洞穴边上被烧焦的草木。都让她不敢去多想。 一把松开了聂小包子,跌跌撞撞的跑到刚从巨石上飘然而下的雄霸面前。 想也没想的便抓住了雄霸的衣领,极尽疯狂的嘶吼问道:“聂人王呢,聂人王呢!你告诉我,聂人王呢?” 雄霸不悦的皱眉,从来还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对他!长袖中的手抬了抬,三分归元气已经运至指尖,可当看到她的泪水滑落。 不知为何,却慢慢收了内劲。 “方才,一头浑身冒火的怪兽从那洞穴冲出,聂人王因背对洞穴躲闪不及,被拖了进去。”雄霸冷冷的解释。可当话说出口的时候,他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为什么要跟这个女人解释! 听到这话,梵洛美整个人直接瘫倒在地。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明明地点已经换了,明明换了啊!为什么火麒麟……为什么聂人王还是被火麒麟给抓走了。 这就是命吗? 原著的情节就真的用什么力量都无法改变吗? 为什么会这样? “娘!”见梵洛美突然瘫坐在地上,聂小包子快步跑到她身边,用他那小小的手臂将梵洛美抱住。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可是娘哭了。 他很害怕,不知道爹爹去哪儿了,是被那个坏人杀死了吗?娘这么伤心,他是男子汉,要保护娘。 被聂小包子抱住的梵洛美终于崩溃了,放声大哭。 “贼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耍我?”梵洛美愤怒的双拳捶地,手都已经出血了她都没有感觉到。眼前一阵阵发黑,现在的她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只有……远处雪暗天手中的那把剑! 聂小包子顺着梵洛美的目光看去,心里更加的害怕。抱着梵洛美的手更加的使劲儿了。 原本一直忍着哭泣的他,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娘!风儿害怕,你别吓风儿。”小脑袋不停的在梵洛美的怀中蹭着。 梵洛美僵木的低下头去看怀中的聂小包子,轻轻的抚摸他的脸颊,帮他擦掉泪水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娘很自私,怎么办?” 听到这话,雄霸眯了眼睛,目光再次变得危险。 清冷的声音响起:“懦弱!” 梵洛美闻言木然抬头,看着那不可一世的雄霸。心中无比的憎恨,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硬要什么雪饮刀,那么她就可以和聂人王一辈子幸福的在枫溪村白头到老。 她可以放心的拥有无数的小包子,让他们组成一个足球队,整天你争我抢。 这一切都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给毁了! “收起你的眼神,那会让你很危险!”雄霸冷冷的说道。 梵洛美哈哈大笑:“危险?哈、哈、哈!我现在巴不得你杀了我!”说罢好似决定了什么似地转头看向聂小包子,原本狠辣的目光便的柔和。 轻柔的将他抱住,温柔的在他耳边道:“娘的小包子……现在一切都交给你来选择。娘不想看你以后一个人孤单的去承受一切。风儿,你爹爹他......已经死了。” 梵洛美断断续续的说着:“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选择死。那么咱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泪忍不住的滑落:“二,选择活。那娘就陪着你,娘不会看着你孤孤单单的去承受一切,那样的话我就不配做一个母亲。你自己选!” 听着她给儿子出的选择,雄霸嘲讽一笑。她难道觉得他雄霸就是个傻子,连基本的斩草除根都不懂?还是她真的就对自己的容貌那么的有自信? 才不过八岁的聂小包子,梵洛美知道将这样的选择交给他该是有多么的残忍。 但是她真的,她真的无法忍受。此刻她已经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了千万片,血淋淋的根本粘不起来。如果今后她都要在这样的日子中活着,那么她只能选择懦弱! 聂小包子却是被梵洛美所说的话给吓傻了,他已经预感到不好了。可是……娘亲的话?想想之前在村子里的日子,娘亲总会笑呵呵的带着他去村口买菜,虽然这个工作后来被霸道的爹爹给强行霸占,并且不让他跟着,可是他还是每次都会偷偷的跟在后面。 因为每次看到娘亲红着脸低着头跟在爹爹后面,他都觉得心里好舒服。 他喜欢晚上吃饭前,自己在外面玩的一身泥。回来的时候娘亲温柔的帮他洗手,而爹爹就在一旁严肃的责备。 那样的一切都好幸福,少了谁都不行! “娘,风儿不怕死。风儿要一家人在一起!” “小包子,你还小,可能还不懂死的意思。其实死了,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只是不会再让娘这样撕心裂肺的想你爹爹,可是你还小娘自私,这样对你不公平你……” “娘,我懂。娘不记得了!爹爹归隐前,风儿是见过死人的。”聂小包子轻轻的在梵洛美怀中蹭了蹭。 说出的话却是将梵洛美给完全震惊了,不过随后梵洛美便也释然。是啊,出生在武林世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死亡的意义。 “好!”梵洛美抱着小聂风,脸上早已经是狼藉一片。 抬头看着雄霸满眼都是恨意,却笑的是那样的妖艳诡异。因腹部疼痛而惨白的唇,轻轻开启道:“雄霸,如今甚好!斩草除根吧!” 看着她毅然决然的容颜,雄霸感觉内心深处泛起一股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就好像那天她巧妙的骗了他,一步步走向聂人王时。 地表之下深邃黝黑、从横交错的洞穴中。一道红光飞快的在其间穿过,将一个男人的怒吼外加刀剑劈砍在金属上的‘当当’声,留在了冒着热气被琉璃化的甬道之内。 被一只硕大怪兽噙在嘴里的男人,此刻双眼通红竟跟那叼着他的怪兽双眼一样,满是暴虐杀伐之气。 那样的眼神就好像是刚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一般。 男人手中的刀不断的劈砍在叼着他的怪兽身上,却连个印记都无法留下。而被怪兽死死咬住的左肩,血液一滴滴流出便被怪兽周身冒着的火焰给瞬间气化。其身上的皮肤也被如此高温烧的焦糊一片,可奇怪的就是在男人奋力击打怪兽的同时,他皮肤上的那些焦糊,也在一片片的脱落。 露出好似新长出来的娇嫩皮肤。 怪兽一路往下,甬道内的琉璃化却是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层层薄薄的冰晶,怪兽一过薄薄的冰晶便瞬间融化。 可在怪兽过去之后,却又再度一瞬结冰。 越往下甬道内的冰层就越来越厚,到后来便再也不会被怪兽身上的温度所融化半点。 终于,怪兽纵身一跃。 前路豁然开朗,竟是一片将近百米的开阔空间。 在进入这片空间之后,被怪兽叼着的红眼男人的眼睛忽然恢复了黑色。也是同时怪兽将其直接一甩便将男人扔出去好远,直接撞在被不知道多厚冰层覆盖着的洞壁之上。 男人闷哼,一阵头晕眼花根本爬不起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让梵洛美伤心欲绝预要共赴黄泉的聂人王。 未急缓气,聂人王便迅速打量自己所处的这个环境。 自己身处乃是一个高约五十多米,长宽约一百多米的洞穴中。洞穴的四壁完全被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不知道具体有多厚的冰层给覆盖着,只有北面二十多米的地方有个大约三米多高的小洞。 那应该就是那怪兽带自己进来的地方。 洞穴的正中央是一片同样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温润湖水。 可是那明明没有丝毫结冰迹象的湖水,所散发出来的寒意却是这洞中之最。聂人王丝毫都不怀疑,若然自己沾上那么一星半点,便会被瞬间被冰封。 这打量写着慢,其实也就是一瞬之间的事儿。 “吼!” 一声巨大的怒吼。 聂人王浑身戒备,迅速将目光锁定了那蹲在湖边不远处的正在疯狂咆哮的怪兽身上。 此刻洞内温度极低,若然不是这怪兽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逼人热量,还有他自己体内此刻运行的出奇之快的功力,怕不用那极冷的湖水,他便已经被冰封了。 17、第 17 章 怪兽声声嘶吼着,不断的刨地,尖利的爪子将洞中厚厚的冰层给挂的吱啦乱响。 刺的人耳膜生疼,可越是这样聂人王就越不敢有丝毫的分神,目光紧紧的盯着连眨下眼皮都不敢。 这怪物看起来是要发动攻击了。 就在这个想法刚刚完成的出现在聂人王脑海之中,那怪物便如一道红色闪电般的冲向了聂人王。 聂人王体内的所有功力已经全速运转,用来抵御这巨洞中的奇寒之气,哪儿还有余地去用来对付那怪兽。 于是也只能选择躲闪,可是这人的速度力量总是有限的,怎可能媲美那浑身冒火的怪兽。 仅是一瞬的光景,便被那怪兽再度咬住了肩膀。 这怪兽也是奇特,似乎十分执着于自己之前在这个人类身上留下的伤口,这一次竟是一丝偏差都没有的再度咬在那个伤口上。 就连每颗牙齿该进入那个齿痕中,也是可丁可卯的半分错误都没有。 一阵剧痛伴随着蚀骨的灼烧感袭来,聂人王忍不住惨叫:“啊!” 那怪兽却是在聂人王惨叫后,一甩头有将他狠狠的丢了出去。然后不等聂人王爬起身,便又再度扑上依旧跟刚才一样准确无误的咬住旧伤口,然后再度将其丢出去。 就这样反反复复,便好像那猫儿抓住了老鼠一般,定要先戏耍够了才会想着用其果腹。已经多少次的剧烈疼痛,聂人王渐渐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抽离身体。 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我怀孕了,不死好不好?我想要孩子活下来!” 无声的红唇在他的面前轻启,说出来的话是那样的眷恋。她那害怕于不舍的神情,她心中所想要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念头…… 往日生活中她的好,她的笑…… 已经极尽昏迷的聂人王,模糊的眼中留下了两行滚烫的泪水。在下一刻原本已经开始混沌的眼眸忽然清晰起来! 没错! 他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 为了她,他也要活着。他要活着从这里出去,去见自己另外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他必须要活着,否则的话…… 聂人王不敢往下想,只想在心中默默的念着:“盈儿,不要犯傻。千万不要犯傻,我会活着出去见你的。” 在抬头狠狠瞪像那怪物的双眸,又泛起了阵阵红光。 已经准备发起下一波攻击的怪物,在见到如此情景的之后,忽然收了爪蹄。歪着脑袋静静的看着聂人王,喉咙中发出一阵阵的‘呜噜’声,也不知是为了如何。 聂人王将手中的雪饮刀一横,刀气立现。一道淡蓝色的巨大光刀,无声无息的便朝那怪物砍去。 虽然刀气无声无息,但是却蕴含着千斤巨力。 若然真的砍实了,就算是那怪物皮糙肉厚,也不会太好过。 可奈何那怪物的速度何等的快,在刀气临头的那一刻。怪物也感觉到了危险,身影如电。 在下一刻那原地哪儿还有怪物的影子,转回瞧聂人王身后。那怪物的血盆大口,已然是处在了聂人王脑袋的正上方。 不用怀疑在下一刻,聂人王就会被它口中那锋利的牙齿给切割的身首异处。 就在此时,巨洞的裹着厚厚冰层的洞顶。却不知从哪儿突然射出一道血色的光芒,直直的向下击来。 怪兽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想要缩头逃跑。奈何那下落的光柱比它还快,万分之一微秒,便直接穿透了怪物的天灵,又从下颚透出将怪物脑袋下方的聂人王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随着光柱由洞顶不断的冲刷下落,穿过怪兽头部那部分光柱,缓慢的从那怪兽脑中一寸一寸的拉出了一个火红色的光球。 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还在不断的将那个光球朝聂人王方向拉去。 那火红色的光球显然对那怪兽十分重要,在被拉出其体外的那一刻。怪兽便一声怒吼震天,震动的四壁厚厚的冰层一片片落下。 在下可以怪兽浑身火光急冒,某足了劲儿开始跟那光柱争夺其那颗火红色的光球。可奈何光柱的力量实在太大,就算怪兽竭尽全力,也只能拉住光球不在移动。却根本无法阻止从光球表面经过的光柱,将光球中的能量一点点的剥离带走。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原本篮球大小的火红色光球,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的被消耗,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有一颗小小的鹅蛋大小。 也是在此时洞顶倾泻下来的那道光柱的能量,似乎也传输到了结尾。 力量渐渐小了下来,怪兽见状最后奋力一夺,才将那仅剩的鹅蛋大小的光球收回了自己的头部。而后便被光柱给弹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满是淡蓝色坚冰的洞壁上。 原本血红色的光柱将怪物弹射出去之后,最有由洞顶上涌出的能量突然变成了绚丽的炙白。在那炙白的光芒中,隐约还能看到一个类似人形的暗淡影子。 那道影子随着光柱的下落,渐渐的降落在了完全被红色光芒包裹着的聂人王面前。 两人就那样脸对脸的站着,缓缓的开始旋转。于此同时,围在两人身上的红白色光芒也开始如颜色染墨般渐渐运化交融在了一起。 就在交融的那一刻,两个刺目的光芒稍微暗淡了一点。终于让白光中被包裹着的那个身影,的变容隐约可查。 若然梵洛美此刻在这里的话,定然会被眼前的景象给惊的张大嘴巴。 因为此刻红、白两道光芒中包裹的人,竟然……都是聂人王! 随着两色光芒的融合,此刻聂人王的脑海中也是一片混乱。 “我过的很好,你有多久没有见到我笑了。”妩媚妖娆的颜盈,一身华服巧笑盼兮的站在雄霸身边,说着那样无情的话语。 “你这样的女人不配站在我的身边。”雄霸不屑的将她弃之如履。 她羞愤一场,纵身跳下乐山大佛.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坠入江中……心中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悲凉。 不对,事情不是这样的。 她说那些绝情的话,是以为要稳住雄霸。因为她不会武功,她是在用自己的极致逃回他的身边。 决战的地点不是乐山大佛,而是彩霞谷! 她虽然没有说出声,但是那唇形……他是不会看错的。她对他的情没有半分作假,她是那样的真,她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 甚至不惜跟儿子说‘不走,我们一家人一起面对。’ 可为什么呢? 一样是怪兽,一样是被拖进洞里…… 幻觉吗?怎么回事儿? 聂人王弄不明白自己脑海中出现的那一幕幕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他分不清那一段记忆是真实的,那一段又是幻觉。 因为两段记忆感觉都是那样的真实,他也分明的知道那些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可为什么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 不,两年前在枫溪村,他确实跟雄霸有过一次交面。但是那时候不过是一面之缘,只是简单的做了下江湖朋友的客套,自己表示已经退隐不管江湖之事后,他便离开。 可是另外一段记忆……为何提前了两年的时间……这应该是雄霸第一次到访枫溪村的时候。可为什么……盈儿…… 难道说,是因为提前两年的时间发生,所以盈儿才没有变心才没有作出那些…… 不,不是! 还是不对,记忆中的盈儿没有发过烧,没有失忆过。 真正的颜盈不会做饭,她是一位高贵的夫人。她也一直力求做好以为高贵典雅的夫人,厨房这样的腌h地方,她是甚少进入的。 就算是下厨,除了做几种用名贵药材炖煮的汤以外……便什么都不会了。 就算是那些所谓她亲手煮的汤,也是下人们帮她配好了料,她动动手放进锅里,就算是自己亲自煮的了。 怎么会像‘她’一样,是在真的洗手做羹汤。还……被包裹在红光与白光中两个已经渐渐开始虚化的聂人王,嘴角忍不住浮现一丝微笑…… ‘她’总是小气让人觉得可爱,有那么的心灵手巧,能将那些看似废弃的食材边角料,也一一做成花样别致且味道绝妙的吃食。 而颜盈标准的贵妇人! 风儿将身上玩的脏兮兮的她只会嫌弃责备,且嫌弃的将他弄脏的衣服直接丢弃,再买新的。 可是她……每日风儿将身上弄的跟个泥猴一样。她却总是温柔的笑着,帮儿子清理脸上手上的脏污,帮他洗澡。没有任何的责怪,还总是笑嘻嘻的跟儿子分享今天他都玩了些什么,跟那些小朋友玩的。 风儿的衣服在她手里总是一天一洗,所以不管风儿每天玩的多么脏。只要一回到家,就还是一个可爱干净的小宝宝。 这是她的原话。 她总是喜欢笑眯了眼睛叫风儿小包子。 可是颜盈却总是忧伤的叫儿子风儿。 她喜欢胡乱的将风儿的脑袋揉的乱七八糟,在温柔的将那乱发疏开。 而颜盈却在抚摸儿子的时候,还是保持着她贵妇的那份优雅还有眼中那,总是让儿子询问自己‘为什么娘不开心’的忧伤。 难道两个人不是一个人吗? 聂人王脑海中忽然蹦出这样一个念头,以前他也曾想过,这个念头也曾隐约的出现过。可那时他总是找借口,不用深究,她只要这样就好。只要这样是她就好!盈儿就是颜盈,颜盈就是盈儿。 对他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只要能幸福的相守,不就可以了吗? 可是现在还能相守吗?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颜盈,两年后的颜盈……雄霸说了一样的话,甚至她也说了一样的话。 但是不一样,是两个人……还是两个时间? 还是….. 错了吗? 是时间出错了,还是那个人本来就不对。 一幅幅的画面,交替这出现在聂人王的脑海中。一会儿是她温柔甜美的笑容,一会儿是她妖娆妩媚的背弃,一会儿是她自怨自艾的叹息,一会儿是她自得其乐的欢笑。 “啊!”脑海中强烈的混乱,让聂人王忍不住怒吼。 与此同时两个虚化了的聂人王的身体缓缓靠近,互相交融。最后慢慢凝实,又重新融合成了一个聂人王。 就在全新的聂人王凝实的那一刻,包裹在他身体周围的血红色光芒却更加的浓烈了,洞内的温度也忽然急巨而升。四壁那好似万年都不会融化的坚冰,竟然滴答滴答的开始落下水滴。 被红光弹射到墙根处撞晕过去的怪兽,好似被这滴滴答答的声音给弄醒,也好似被融合之后的聂人王身上那股可怕的力量给惊醒。 疯狂如地狱魔鬼的铜铃兽眼中,在也没了杀伐的戾气,只剩下了恐惧。 就在这时,一直平静无波的冰湖中突然射出一道水柱飞向聂人王方向。在接触到聂人王的那一刹那,又好似一道蓝色的透明缎带般,将其包裹起来拉向了冰湖正中央。 包裹着聂人王的红色光芒,在冰湖湖水的加入之后,忽然剧烈的旋转起来。将聂人王就那样虚空的悬浮在了冰湖正中央的半空之中。 在这一切完成之后,洞内的温度再次急剧下降。 在洞顶上形成了一个个尖利的冰锥,而虚弱的倒在墙根的怪兽。似乎是因为头部的那颗红珠被消耗了太多,身上的温度也暗淡下来。 似乎是再不能抵挡这冰洞中的寒冷,支起摇摇欲坠的身体。费力纵身跃上了巨大空洞上那唯一的两米出口,回头又留恋的看了一下这个冰洞。 怒吼一声,消失在地下纵横交错的甬道之中。 18、第 18 章 地表之上,聂人王被拖入的那个草丛焦黑的洞口附近。 不知何时刮起了一阵小风。吹的满是黄土的地面,一阵飞扬。 梵洛美却是死硬的昂着头,恨恨的盯着雄霸道:“你不是要杀我吗?,还不动手!” 雄霸挑眉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她嘴角,无意识翘起的那一抹勾人摄魄的邪魅微笑上。 这女人! 雄霸简直感觉自己一阵的无力,甚至想要去揉揉自己的额头。 他此刻真的有点不明白了,难道在她眼中自己就真的那么傻?就她着声色俱佳的表情下,还一点看不出来她在算计? 很好虽然不知道她一心求死能算计到自己些什么…… 但是那种被算计的感觉,还是让他十分不舒服。 “颜盈!很好,你非常好。”雄霸的唇边勾起一抹变幻莫测的笑意。 袖起如风,梵洛美应风而倒。 “娘,坏人!娘,娘,你怎么了?”聂小包子紧张的去晃梵洛美,见其仍旧闭着眼睛。爬起来就冲着雄霸冲了过去,挥起小拳头就一通乱砸。 爹爹没了,娘也被坏人弄死了。聂小包子心里害怕极了,也恨极了,爹爹以前教的武功什么的都忘记,此刻的他只是凭着本能胡乱的要去发泄什么。 可是雄霸是什么人,又其是他这样的一个小屁孩就能摸到一角的。 仅仅是第一拳头,雄霸衣袖一挥,便将他远远的甩了出去。不过雄霸却也没有用太大力,他没心情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更加没心情去跟一个,生死很可能还会影响到自己的小屁孩计较。 聂小包子踹出去好远,手脚膝盖都因跟地面摩擦而鲜血淋漓。忍着眼泪爬起来,却正好看到雄霸弯身将梵洛美抱了起来。 小包子顿时急了,也顾不上疼了。摇摇晃晃的朝雄霸跑去:“坏人,你放开我娘!坏人!”说着便又要朝雄霸挥拳。 一直站在远处的文丑丑见状,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抱住聂小包子道:“小家伙,你别闹了。你娘没事儿!”这话文丑丑是的声音极低,还是在聂小包子耳边说的。 可是仍旧引来雄霸的一阵冷视。 文丑丑拦着聂小包子缩了缩脑袋,聂小包子仍旧不相信奋力的挣扎道:“坏人,你跟坏人是一伙的。” “打晕,带走。”雄霸冷漠而走。 文丑丑看了看还在奋力扭动,外加狠狠瞪视自己的聂小包子。面部抽搐的文丑丑,纠结的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又在聂小包子的脖子上比划了比划。 心里纠结无比,颜盈夫人可是很心疼她的这个儿子。在天下会时,连自己的命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还惦记着给他做衣服,寻后路的。 今天自己这一打,说不定就要招了那颜盈夫人的恨…… 文丑丑又将目光看向将梵洛美小心放进马车中的雄霸,心中更加的苦涩。 帮主啊! 您到底是要怎么对待这位颜盈夫人啊?要是以后……您还让文丑丑活不活了? 就在文丑丑还在纠结要不要下手的时候,聂小包子却是瞅准了机会,狠狠的在文丑丑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顺势脱开,迅速朝马车那边跑去。 可他才跑了两步,只听耳边衣袂飘飞之声。在下一刻后颈一疼,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雪暗天一把将昏过去时又要跟地面来次亲密接触的聂小包子接住,然后无奈的看了一眼文丑丑。走进两步在他耳边道:“你最近犹豫的太多,恐防帮主不满。” 文丑丑闻言惊恐的看了一眼马车方向,确定雄霸并没有注意自己这边。才朝雪暗天拱了拱手,算是道谢了。 而后便迅速跑回了雄霸身边小心的伺候着。 聂小包子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看到的就是一双他无比熟悉的温柔眸子。想也没想伸出小手抱住,生怕下一刻这温柔的眸子就会跑掉一般。 “娘。”将小脑袋埋进梵洛美的怀里,颤微微的一声娘满是哭腔。 梵洛美回抱小包子眼中也是泪水,本想要忍着的。可是这回程的马车虽然可能是因为不用赶时间了,所以走的极为缓慢,但也是还有少许的轻微晃动。 身体随着摇晃的车厢摆动,含的泪水也还是被了晃出来。 抬手擦了一下拍拍小包子:“风儿不怕,娘在。” “嗯。”聂小包子依旧将脑袋埋在梵洛美的怀中,随着车厢的晃动渐渐的又睡着了。对于一个才不过八岁的孩子,这段日子一来的经历无疑是太过残酷的。 小小的他如今睡过去了也好,至少可以暂时忘记一会儿。 小腹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可却及不上她此刻的心痛。梵洛美摸了摸聂小包子的小脸,轻轻的亲了一下。 然后悄然的将手放在了小腹上,心中默默的对这个孩子道歉……‘宝宝,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对不起,既然风儿决定了……死,什么时候死又其实他能时时刻刻监控的!’ 梵洛美讽刺的轻哼。 坐在车厢另一头的红儿见状却是温言劝道:“夫人,您就别想那么多了。人活在这世间不容易,况且帮主是什么人。您的那点小想法,还是尽早收了的好。” 正说话间,马车便停了下来。 掀帘子的仍旧是雪暗天:“夫人,到天下第一关了。请下车换软轿。” 梵洛美不想吵醒小包子,试图抱着他下车。我奈何腹部的不适让她根本使不上劲儿,雪暗天见状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一个箭步上车,接过了梵洛美手中的聂小包子。有十分平稳的跳下车去,一点也没将聂小包子吵醒。 站定后才对梵洛美道:“夫人,请。” 梵洛美让小红扶着自己下了车,刚一下车便从雪暗天手中将聂小包子抱了回来。而后才走向雪暗天说的软轿,看到轿子后梵洛美差异的看向雪暗天。 这顶轿子,比她下山时候坐的那一顶要大上好多。 雪暗天见状解释道:“帮助吩咐,以后红儿跟您寸步不离。” 听了这话梵洛美的脸色顿时扭曲,目光中泵发出强烈的恨意。 雪暗天见状暗自摇头,这个女人……他也越来越看不透了。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亦或者她从来都是这般的简单。只不过她的男人太复杂了,用的手段太高端,竟然将她隐藏的如此之好? 算了,这一切都不是他该想的。既然帮主都不愿意深究,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软轿徐徐上山,梵洛美盯着同坐于轿子中的红儿,这个丫头她原本还是挺喜欢的。当初给风儿做衣服,就是这个热心的小丫头教她的,而那个紫儿却总是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当初这个看着还挺好的小丫头,千百万个不顺眼。 红儿也是被梵洛美看的头皮一阵阵发麻,没办法的说道:“夫人,您也不要怪奴婢。奴婢也不愿意如此,整天看着你奴婢也会很累的。可是帮主的命令奴婢不能违抗,夫人您想死,但是奴婢想活着。” 红儿的话很简单,却让梵洛美更加的无奈。 她说的确实没有错,自己不想活了。可是却没有剥夺她人生存的权利,况且……才不过八岁的小包子……他真的能明白生死的意义吗? 就这样将生死交给他来抉择,是自己的逃避于不负责的提现吧? 梵洛美将目光从红儿身上收回,一路上低头静默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回到了天下第一楼西厢,梵洛美出奇的平静吩咐红儿道:“红儿,我饿了。我前些日子吃的那些药膳,每样都给我做些来,今日心情甚是不好觉得舌头有些麻,让厨房将药味做大一些。另外在做些清粥小菜,还有记得一定要有卤牛肉跟鸡腿。” 红儿为难的看着梵洛美。 “我知道,你放心。我已经想通了,你去叫紫儿过来看着我,就行了。对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准备一些笔墨纸砚。”梵洛美道。 红儿很是不明白的看着梵洛美。 这位聂夫人怎么一阵一阵的?刚刚还要死要活的,这会儿就相同了?这也太快了点吧! “好吧,夫人。我去叫紫儿。”红儿一步三回头,狐疑的看着梵洛美。走到门口处,目光也没有离开梵洛美,直接大声的朝外面喊道:“紫儿,过来。” 没一会儿紫儿就来了,进屋后也没有理会梵洛美径自问红儿叫她干嘛。 红儿于紫儿说将了刚刚梵洛美的话,紫儿轻轻皱眉,嘟囔了一句:“真是麻烦!”然后便对红儿道:“你去吧,快去快回。” 红儿走后紫儿便一副不太耐烦的神情,坐在窗边看着梵洛美。 一直的寂静显然让紫儿十分不不耐烦,半晌挑眉开口道:“你啊,最好是识相!乖乖的,别给我们找麻烦,聂人王已经死了,你已经没有任何依靠了。就算是你用花言巧语暂时诓骗了帮主,暂时保全了你跟你儿子的两条小命。但是你也要记住,我们帮主那可不是一般的英雄豪杰,要不了两日你的这点小手段…...哼,安分点凭着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说不准最后还能留条命在天下会当个女婢。到时候好歹相识一场,我也会多照顾些你的。哼,你要是不识相……真把自己的小命玩完了,那可是谁也怨不得!” 19、第 19 章 梵洛美淡然的看着,正坐在窗边n啵n得意洋洋说个不停的紫儿。这个丫头,从她来的第一天,就觉得她给自己的感觉十分奇怪。 原来竟然是这样! 那个时候紫儿就已经十分不喜欢她了吧,但是当时觉得她可能还对雄霸有用于是就一直忍耐着卑躬屈膝的伺候她。现如今她连丈夫都已经死了…… 可不是该没有利用价值了? 梵洛美嘴角轻翘,侧头斜看紫儿,声线冷淡:“别如此确定,也别见别人落势就落井下石,那样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什么叫做自食其果!” “你!”紫儿愤怒的站起身来,指着梵洛美。 梵洛美却是根本不理会她,径自给安睡中的聂小包子掖了掖被角:“如今雄霸不是还没贬我做侍女,而你也依旧是派来伺候我的。所以别吵到我儿子,否则的话,我想我还是有权利让文丑丑来教教你该怎么当好一个侍女!” “好,好!等着瞧!”紫儿愤怒,跺脚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外间红儿正好回来,一进屋就见如此情景不明所以的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有些人不太听话而已。”梵洛美看都没有看紫儿一眼。 这话一出,紫儿终于被气炸,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一路快跑的紫儿,直到出了西厢的范围。这才慢下了脚步,连弯都没有拐直接便走进了天下第一楼的正殿。 雄霸见其进来后,便冷声问道:“怎么样?” “回帮主的话,颜盈夫人的态度转变非常的大。似乎整个人的气质都有所改变,变得十分强硬气势十足。以奴婢的看法若是真的没有什么依仗,应该不会如此。”伏地的紫儿恭敬回道。 雄霸一手支着下颚,挑起眉毛自语:“气势十足?那个女人?” 显然根据紫儿的话雄霸是一点也想象不出来,那个整日里只会哭。只会抱着儿子衣服贴在脸上的女人? 气势这个词能跟她扯得上关系吗? “属下觉得,颜盈夫人之所以如此。可能是因为聂人王刚死,她做为母亲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所以本能的就会强硬起来。”紫儿道。 “嗯,她也确实有点小老虎的那个劲儿。”雄霸微笑,想起了那女人在聂人王死后,毫不畏惧甚至还笑的那样妖娆,就算是死也要算计他一下,为她的夫君报仇。 报仇? 想到这两个字,雄霸猝然收拢了唇边的笑容。 眼神越来越深遂。 伏在地上的紫儿见雄霸半天都没有动静,便偷偷抬头去看。当扫到雄霸眼神的那一刻,她不由的浑身一颤,低下头去将身体伏的更低。 再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了。 “她这会儿在干什么?”雄霸冷声问。 “颜盈夫人刚刚吩咐了红儿准备了之前一直在吃的几种药膳,可能是因为今日情绪起伏太大,所以身子不甚舒爽。不过由此看来,她应该没有求死之心。或者说之前有过,但是又打消了。”紫儿低头回道。 “哦?贱女人就是贱女人。忠贞节烈不过一个笑话!”雄霸不屑起身,袖风一扬朝外面走去。 “帮主,这是要去哪儿啊?”雄霸起身的有点突然,文丑丑没来得及反应,赶忙去追。 雄霸没有回答只是在前面快步的走着。 待两人出了大殿许久之后,紫儿这才起身。看着殿外深深叹气,口中喃喃念叨:“聂夫人,你自求多福吧。” 天下第一楼西厢。 雄霸凛然入内,文丑丑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参见帮主。”红儿行礼。 坐在窗边小桌上,正在用餐的梵洛美淡淡的朝雄霸扫了一眼,然后对红儿道:“红儿,去吧床帐放下。” 红儿闻言为难的看了一眼雄霸,试探的起身。见雄霸低眉没有反对,这才快步去了里间。 “有事儿?”梵洛美问道。 看着如此的梵洛美雄霸挑眉,果真跟紫儿回报的一样。 雄霸正待张口。 梵洛美放下碗筷道:“去外面说,我儿子在睡觉。”说罢也不理会雄霸,径自朝外面走去。 文丑丑小心的看了一眼,他都觉得有点不认识了的梵洛美。又看看帮主,想了想撸起袖子义愤填膺的指着梵洛美的背影道:“你这小女子,也太不识相了!敢如此对待帮主,我看你是……” 文丑丑话还没说完,雄霸便已然抬步走了去出。 出来们梵洛美就站在不远处晚菊正盛的小花圃边上,眉目如画、雪色晚菊撩人映衬入心。 “不愧是武林第一美人。”雄霸道。 “谢谢夸奖,有事儿的话就快说。我要要吃饭呢!”梵洛美冷然道。 “不打算死了?”雄霸轻蔑问道。 “是啊,活着挺好,为什么要死?”梵洛美笑的张狂,可是那笑容中却是对自己肆无忌惮的轻视于嘲讽。 雄霸皱眉,这样的神情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脸上。她……更合适把那件小衣服贴在脸上,然后微笑…… “你想活着了,可是却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让你活着。”雄霸背过身去,他不想再看她。这个女人应该杀了,已经留的够久了! 梵洛美闻言嘲讽大笑道:“我儿子叫聂风!” “聂风?很简单的名字。”雄霸疑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梵洛美见雄霸如此反应,却是皱眉。不对啊,按道理来说,她都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以雄霸对那条批言的笃信程度,他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难道…… 冷汗顿时浸透了她的后背,梵洛美不确定的问道:“你没有见过泥菩萨?” 雄霸转过身来,这女人是被刺激傻了吗?怎么说话总是这样前言不搭后语! “神相泥菩萨?一个江湖术士而已,这两年才渐渐有名,我需要见他吗?”雄霸道。 听了这话梵洛美的脑子顿时又乱了,怎么会! 明明一切都是照着剧情来的啊!就连她已经将聂人王跟雄霸交手的地点给改了,都仍旧无法让聂人王逃过天命的追溯。 雄霸怎么可能没有见过泥菩萨? “你等等,让我想想。”梵洛美抱着自己的头,思维有点混乱。 这最重要的情节为什么没有发生? 看着她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样子,原本轻视的雄霸渐渐开始重视,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对,到底是哪儿出错了?为什么该蝴蝶的没有蝴蝶,不该的却……”梵洛美根本没有听到雄霸再说什么。 此刻她的心中只有滔天的怒意。 贼老天!既然剧情是可以改变,可以被蝴蝶的,为什么……为什么单单不放过聂人王? 雄霸见她如此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总是觉得温柔的笑着像个偷到大米的小仓鼠一样温柔的笑着才于她般配。 这样的念头让他心情烦躁,当年幽若的娘……他的心是为这天下而生的,不能被任何事物左右! “文丑丑!”雄霸厉声。 “是,帮主!”文丑丑赶紧几步跑到近前躬身。 “留着多余,去叫雪暗天,杀了吧!”雄霸的声音出奇的冷。 冻的文丑丑一阵哆嗦。 梵洛美却是被雄霸这句话给震回了现实,她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死并不可怕,但是小包子,还在房里熟睡的小包子。 梵洛美紧紧的将自己腹部的衣物揪成一团。 “文丑丑,你还在等什么?”雄霸见文丑丑半天都没动,冷声呵斥。 文丑丑闻言一缩脖子,再度不忍的看了一眼梵洛美,而后快步离去。 雄霸弹了弹袖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却并没有离开。他要看着,亲眼看着雪暗天将这母子二人杀死! 文丑丑并没有走多远,远处回廊下面便有执行守卫工作的天下会帮众,吩咐了一声后便又退回了雄霸身边。 不需一会儿,雪暗天便飞身而至,单膝跪地给雄霸见了礼之后。 便在雄霸的命令下,进了西厢。 梵洛美见状心中的恐慌猝然溢满,提起裙摆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屋子。来到离间,一眼正看见雪暗天已经掐着聂小包子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聂小包子的脸顿时被憋了个通红,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无助的看向梵洛美,小手挣扎着想要扒开雪暗天的手。 但奈何小小的他又怎么可能是雪暗天的对手,图做无用的挣扎罢了。 雪暗天的手还在加大力道,仅仅是一秒的时间小包子的脸色已经青紫,漂亮的大眼睛中也因为血脉被制而充满了血丝。 已经开始出现昏迷的情况,小嘴还是不停的无意识的动着。 看唇形,梵洛美知道他在叫‘娘’。 这一切都让梵洛美的大脑无法在运转,小包子真的会死的。真的会死的,这不是演戏!而是一条真正鲜活的生命,就要逝去。 梵洛美觉得自己整颗心都空了,原本以为面对这些很容易。可当真的面对了,面对小包子无声、无助的求救…… 原本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很镇定的面对这一切。 在聂人王生被拖入那个洞中之后,自己不是已经做好决定,想要用这样的方法来狠狠的报复雄霸的同时,也能解脱自己吗? 可小包子酱紫的脸色,无力的挣扎…… 不,不能! 做不到! “雄霸,求你,放了我儿子。我求你了!”梵洛美颤抖想要去拉住雄霸。 却被雄霸挥袖挡开:“无用之人,徒留多余!” 雄霸神情极度的冷漠,梵洛美握紧了拳头。她绝对不能让小包子就这样死去,小包子的人生还没有开始。 就算是报复,这样的报复也来的太过消极! 一个念头忽然出现在梵洛美脑海中,她咬住嘴角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嘴角的那丝残忍的笑容流露出来。 “雄霸,你就那么确定我们是无用之人吗?你害死了我丈夫,你就觉得我从未想过报仇之事?我的一心求死,我不相信你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梵洛美道。 “奇怪,现在的你是为了想死而在跟我做斗争吗?想活着耍点小手段,证明你很聪明,不过可惜我雄霸不留无用之人。”雄霸依旧冷言。 梵洛美紧张的看了一眼被雪暗天提在手里已经不知生死的聂小包子,梵洛美心急如焚。 “雄霸,放了我儿子,否则你会后悔的。聂人王只是被拖进了洞里,神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就这么放心?”梵洛美道。 “哼。”雄霸冷冷的扫了一眼梵洛美,却并没有回答。 梵洛美紧咬牙关,她知道一个生死不知的聂人王雄霸就算会有所忌惮,但是也已经成不了他的心头大患了。 况且那火麒麟的威力,曾经跟那畜生有过近距离接触的雄霸又怎能不清楚。于聂人王的生死他又怎么可能没有几分把握! 梵洛美暗自苦笑,小包子已经命悬一线,她还要这样无奈的铺垫。雄霸个性多疑直接说出来是否能取信他的风险度太高,所以只能如此铺垫,越是说的隐晦,多疑的雄霸也就越难作出决定。 这样在举棋不定的情况系下,雄霸肯定要选择先缓一缓。小包子就能捡回一条性命! “雄霸!你去找泥菩萨,他会告诉你一切的。如果你现在杀了我儿子,那么你将后悔终生!”梵洛美面目狰狞的嘶吼,心中却愤恨的恨不得将雄霸撕成碎片。 雄霸望着那样笃定的梵洛美,眯起了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朝雪暗天一挥衣袖。 雪暗天松手,早已昏过去的聂小包子便那样重重的落在地上‘砰’的一声。 梵洛美心疼的不得了,几步跑到小包子身边。 “小包子,小包子!你醒醒啊,别吓娘,别吓娘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梵洛美不断的摇晃着聂小包子,可是就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用指尖却探聂小包子的鼻息。 顿时梵洛美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心凉。 20、第 20 章 梵洛美抬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光,为什么……为什么都已经是这么危机的情况了,还要想着报复? 要是能直接说出来,以雄霸对权利天下的热衷,他未必不信! 为什么要做哪些铺垫,为什么要为报仇去做这该死的铺垫! “别死,别死!是娘错了,是娘错了。”梵洛美哭喊着,不停的在小包子胸口上做着心脏按摩。 不断的给他做人工呼吸。 一旁的雄霸看着梵洛美的这一系列动作,疑惑的挑眉问文丑丑道:“她在干什么?” “这……丑丑……不知道。”文丑丑整个脸都纠结到了一起回道。 “雪暗天,去看看。”雄霸道。 雪暗天抱拳。 蹲身搭了聂小包子的脉,片刻之后将聂小包子一把拉起。 “你干什么!”梵洛美紧张的将聂小包子抢了过来。 雪暗天也不想跟梵洛美撕扯,直接点了梵洛美的穴道让她安静下来。然后拉过聂小包子抬掌抵在他的背后,周围空气一阵轻微的波动。 片刻之后,聂小包子猛然呛出一口气,紧接着剧烈咳嗽。 梵洛美见状却是欣喜万分,身体不能动,却激动的嘴唇颤抖叫道:“小包子,小包子,你怎么样了?” 似乎是听到了梵洛美的呼唤,聂小包子费力的转头。看向梵洛美安抚性的翘起了嘴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却仅仅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很明显是伤了嗓子,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别说话,娘知道,娘知道。”梵洛美泪流满面,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了。只要小包子能够好好的活着,只要他能够好好的活着,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双肩一疼穴道被雪暗天解开,梵洛美立刻将聂小包子抱进了怀里。失而复得的喜悦,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所不能了解的。 “你祈祷泥菩萨最好能说出来点什么,要不然你会无比后悔没有争取到今天的死亡!”雄霸冷言,蔑视的看了一眼梵洛美后便转身阔步离开。 文丑丑同情的扭头看了一眼梵洛美而后,便紧随雄霸离开。 雪暗天看了一眼紧紧抱着聂小包子的梵洛美,叹息道:“别怪我。你好自为之吧,如果刚刚是在胡说那我劝你最好还是找个时间自己了断的好。” 说完雪暗天也离开了。 房间内就剩下了梵洛美、聂小包子还有红儿。 “夫人,还是把少爷放床上吧。”红儿道。 梵洛美费力抱起聂小包子放在了床上,帮他盖好被子然后对红儿道:“先去帮我倒杯水来,然后再去帮我请个大夫来。” 红儿闻言应是出去帮梵洛美倒了一杯水,然后便去帮梵洛美请大夫了。至于看着她不让她自杀的事儿……经过刚刚她相信,这位夫人确实是想活下去的。 待红儿走后,梵洛美这才一点一点将水喂给了聂小包子。期间聂小包子一次忍不住咳嗽,又将喝进去的水喷了出来。 原本漂亮的大眼睛也因为吞咽困难的痛苦而蓄满了泪水,梵洛美轻轻抚摸着聂小包子的脸心疼万分。 可是现在还不是心疼的时候,她必须要尽快采取行动! “风儿,你听娘说。” 聂小包子乖乖的点点头,抱住了梵洛美靠在她的怀里。 “你将来的命理跟雄霸的天下息息相关,娘刚才为了救你也为了给你爹报仇。将这件事儿说了出来。现在雄霸恐怕已经派人去找那算命的泥菩萨了。” 聂小包子瞪大了眼睛似乎不太明白梵洛美说的。 梵洛美摸了摸他的头继续道:“雄霸对权利太过热衷,所以只要泥菩萨给他批命,他就肯定会十分笃信,时候也就必定会重用于你。但是他的性格又十分多疑,而且越是热衷于权利的人也就越怕死,因此他肯定不会将一个心怀仇恨的人放在自己的身边。” “但他又必须要重用你…...小孩子的记忆总是不太深刻,时间长了很多事儿都容易忘掉。所以只要将这个孩子跟他心怀仇恨的母亲分开,然后再日夜灌输一些错误的信息。久而久之假的也就变成真的了!所以接下来他一定会将我们母子分开。” 小包子听到这里,紧紧的抱住了梵洛美,明亮的大眼睛中满是惶恐。 梵洛美也紧紧的抱住聂小包子,忍住心酸道:“别怕,别怕。风儿,你听娘说什么都不要想,先要保住自己的命才对。” 聂小包子抬头焦急的看着梵洛美,费力的忍着眼里,沙哑着嗓子硬挤出声音道:“娘不是说要一家人团圆吗?风儿不怕死,不要分开。” 听到这话梵洛美是怎么也忍不住了:“儿子啊,你是娘的儿子啊!你还这么小,人生都还没有真正的展开。你还不了解生活是什么,虽然在出生在武林世家,小小的你就看到了那些你不该看到的东西。但是死亡的含义,你又怎么可能真正的了解!” “娘……”小包子还想挣扎着说什么。 梵洛美赶紧捂住了他的嘴道:“别说话,嗓子要是坏了,娘非要心疼死不可。有些事情娘现在也没办法跟你说清楚,娘只能告诉你接下来娘要与那贼老天好好的斗上一斗。娘会保护好你,也会保护好你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就算是风儿暂时跟娘分开了,也不要害怕,相信娘,娘会尽快,尽快回到风儿身边的。” 小包子用力的点了点头。而后拉住了梵洛美的衣领让她低下头来,看着他眼中的疑惑。 梵洛美亲了亲小包子的脸蛋道:“娘的肚子里现在有个小宝宝,等9个月后他出生就是你的弟弟或者妹妹。” 风儿将小手探到了梵洛美的肚子上,一脸疑惑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弟弟妹妹会在娘的肚子里。想要询问但是喉咙太疼,刚刚着急说话的那一下疼的他都哭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因为怕疼就随随便便哭,要坚强要保护娘亲,这是爹爹教的。 看着小包子询问的眼神,梵洛美也是一阵尴尬,这种事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跟这个小家伙解释清楚。 沉默了许久,外间传来一阵敲门声。 紧接着便传来红儿的声音:“夫人,大夫请来了。” 光景如华,眨眼即逝,转眼之间已又是三天过去。 “见过雄帮主。”一个头发微卷,面目普通衣着就好像村汉一般的男子,微微超雄霸欠身便算作行礼了。 高坐之上的雄霸见状皱眉后道:“你就是泥菩萨?” “是,小人冒昧想问一件事情。”泥菩萨说道。 “我叫你来是为了问你问题,没想到你倒先问了。”雄霸浑厚笑道。 “帮主想问之事,需要先回答了小人的问题,小人才能回答。”泥菩萨道。 雄霸再度皱眉,停了半晌后:“好,你问吧。” “帮主如今气势如虹、如日中天,天下会在武林中崛起之势无人能挡。帮主何故会想起找我这个江湖骗子来为帮主批算运程?”泥菩萨道。 “我没有说要找你算命。”雄霸冷声道。 泥菩萨差异,手指在袖中掐算了一阵。面让仍旧一头雾水,良久才道:“那,不知雄帮主找小人来是为何故?” “是这样的,有一对母子惹怒了我们帮主。帮主本是要将他们处死的,可那女人为了活命,便说了一堆模棱两可的话。大致意思就是我们帮主不能杀他们否则的话,帮主会后悔终生,至于为什么便让那女人便说让来问你。”文丑丑道。 “如此……”泥菩萨沉思。 “怎么了?”泥菩萨思考的时间显然有些长了,引得雄霸十分不悦。 “可否让我见一下这对母子?”泥菩萨这次的神情有些急切。 “为何?”雄霸问道。 “这个,小人说出来帮主也未必明白。”泥菩萨犹豫很久才道:“这个关系到天机命理,有些不太好说。” “天机命理?”雄霸道。 “小人就是一个相士,所说所谓也自然都为天机二字。”泥菩萨道。 雄霸闻言沉默良久,回忆起那女人所说所做的一幕幕。 “如此……你就帮本帮主算上一算。”雄霸道。 泥菩萨却是有点为难,犹豫良久才道:“可否让我先见一下帮主口中所说之人?” “先算!”雄霸不容置疑的说道。 泥菩萨闻言更加的为难了道:“帮主,如若想要窥探天机,必须在适当的时候。如今时机不到!” “算个命怎么还这么麻烦,那何时才到时机?”文丑丑问道。 “两年之后。”泥菩萨道:“这也是我为什么疑惑,雄帮主为何会这时找我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我提前找你,破了天机?”雄霸道。 “是也不是,天机本就难测。世人又怎能全然窥透。”泥菩萨道。 雄霸沉思良久,而后问道:“你不要在这里跟我玄而又玄的绕,直接告诉我你为何非要见他们母子?而她引我见你,其中又有什么猫腻!你若能说清楚则好,若是说不清楚……那就去怪那将你牵扯进来的女人吧!” 21、第 21 章 雄霸态度异常强硬,泥菩萨蹙眉良久。原本沉重的面色忽然变得轻松,唇角勾勒出一抹飘逸洒脱的笑意,这样的笑意放在他那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平凡面容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文丑丑在一边看的也是一阵皱眉,心想原来还有比自己笑的更难看的。不,自己是笑的难看长得还是不错的,这人是笑的好看,样子就…… “帮主既然如此执意,那小人就破例给帮主算上两次如何?”泥菩萨从容的说道。 雄霸闻言沉吟道:“哦,一次算不出来?如此看来你的相术也是有限。” “非也,一次为帮主算命。一次为帮主算人!”泥菩萨道。 “人?”雄霸疑惑。 “是的,算人,算其是帮主的贵人还是……不过这算人之术要比窥探所算之人的命理所消耗的汽运更大,因此在为帮主推演过天命之后,小人需要休息七日方可在行施术。”泥菩萨娓娓道来,眼神中却总是让人觉得有些迷雾遮掩一般,让人看不清楚。 听完泥菩萨的这番言论,雄霸的嘴角轻蔑勾起。算人,可笑,这男人的欣然真是比那妇人还小。不过也好,他倒要看看这泥菩萨能算出来个子丑寅卯! “好,就依你所言。文丑丑,你们都退下。”雄霸道。 “是。”文丑丑行礼,却再度看了一眼泥菩萨,这人怎的如此? 等整个大殿都空下来后,雄霸这才道:“现在就开始吧!” “好的。”泥菩萨说着将背后背着的那个大盒子接了下来,打开之后愕然是一个接近半米刻满了字的罗盘。 雄霸走进去看那罗盘。 “请雄帮主,将双手、手掌帖放在太极图上。”泥菩萨道。 “嗯?”雄霸闻言瞪视泥菩萨,显然是担心那罗盘上有诈。 泥菩萨见状淡笑解释:“雄帮主勉为其难吧,掌纹断命理,玄机在其中。” 雄霸闻言想了想,这才将双掌放在了那超大号的罗盘之上。在雄霸双掌贴上罗盘的那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罗盘发出道道金黄色的光芒,再下一刻虚空中浮现出两行散发着金光的字体‘□□,一遇风云便化龙。’ 如此奇异的景象也让原本心有轻视的雄霸心中一紧,忙问道:“此话怎解?” “意思是帮主若是遇到风云,便能化做九天之龙。天下将尽在帮主脚下。”泥菩萨道。 “何处可遇风云?”雄霸问道。 泥菩萨轻笑道:“不知道。” “连你都不知道?”雄霸轻叩桌面喃喃道,心中却在暗自力量这批命之言能信几分?刚刚的异象证明这泥菩萨当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而且据那批言自己也是有机会夺得天下……如此不妨信了又能如何! “风本无形无相,无一刻静止。云亦变化无常,飘渺不定。纵使穷究天机,亦算不清天上风云反覆。” 泥菩萨说着,雄霸慢慢思考着超前走着。却也正因如此,泥菩萨面上那绽放出的诡异笑容他未能察觉半分。 “就算如此,我都要穷究何谓风、何谓云。无论如何,我一生宏愿得偿,也算无憾了!”雄霸慢慢的说道。 “不是一生,而是上半生。”泥菩萨道。 雄霸猝然转头问道:“上半生?” “没错,这是帮主上半生的命。”泥菩萨自信满满道的道。 “那我后半生的命呢?”雄霸问道。 “时机未至,无以得知。”泥菩萨道。 “何时才是时机?”雄霸问道。 “为何世人总爱探问天意,天意难测,不知实比知之更为有福。”泥菩萨道,说完这句之后泥菩萨捂嘴轻咳一声。 正待张嘴再说什么,可雄霸却率先大声道:“我要知,知才能助我掌控一切。” “雄帮主心怀天下,要知也属常情。只是奈何这天意之事,不到时机小人却也无能窥探。”泥菩萨道。 “那这风云具体指的是什么?”雄霸问道。 “这就要问老天爷了,或者请雄帮主自己去参悟了。”泥菩萨说着躬身行礼,没之前的丝毫傲慢。只不过在地下的面容上,那种懊恼的神色却是半点也没有掩饰。但可惜雄霸无能看到。 “不管风云指的是什么,我誓得风云,以问鼎天下。”雄霸无上霸绝的说道。 “雄帮主此命理可以慢慢推敲,小人此番窥探天机小有损耗,故特请帮主允准告退。哦,对了帮主七日之后小人为帮主算人过后,便要请辞离开,还望帮主勿要为难。”说完这句话,泥菩萨再度躬身,只不过这次取代那满脸懊恼的却是说不出的玩味笑意。 “等等……”经泥菩萨这一说,雄霸似乎想起了什么。 “帮主还有何吩咐?”泥菩萨再度恭敬问道,低下去的面容上的笑意却越来越大。 “没事,你先退下吧。”雄霸道。 “是。”泥菩萨恭敬退出。 大殿内顿时显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了雄霸一人。此刻他袖中的手依然紧握,嘴角盛怒下那抹残忍的笑意无比张扬:“颜盈……很好!你真的很好!” 说罢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大殿之内。 “砰!”一声巨响,西厢的大门再度被人暴力踹开。 正在味聂小包子吃饭的梵洛美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筷子‘当啷。’掉地。 聂小包子看着凶神恶煞阔步进来的雄霸,十分害怕,但是却一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伸开双手将梵洛美护在了身后。 梵洛美见状赶紧去拉聂小包子。 “紫儿!”雄霸厉声喝道。 “是。”站在内间伺候的紫儿赶紧应道。 “把聂风给我带出去!” “是。”紫儿应声上前,便去抱梵洛美刚刚拉入怀中的聂小包子。 “雄霸,你要干什么!”梵洛美焦急的喝道。 “干什么,放心,泥菩萨已经为我批过命了,我不会怎么样他的。”雄霸狰狞的笑着道。 雄霸越是这样说,梵洛美就越是害怕。当初做了这个决定,她就有想到过雄霸在知道真相后会大怒。原本以为雄霸要想找到泥菩萨,少说也要个把月的时间,这样有个缓冲期自己也许还能在想点办法。 却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快,三天,才不过三天时间。应对之策,她也是昨天晚上才刚刚想好!还没来得及实施就…… “你,不能带走我的孩子!”梵洛美死死的抱住聂小包子,聂小包子也死死的抓住梵洛美。 娘亲说的分开真的来了,聂小包子心慌恐惧,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不行,他不能哭。要保护娘亲! 聂小包子死死的咬着小嘴,强忍着泪水。小手也将梵洛美抓的紧紧的。 紫儿见这样不是办法,只得出手如电点了梵洛美跟聂小包子的穴道。然后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两人分块,让后快步的抱着聂小包子离开了。 梵洛美至此才惊觉,原来紫儿竟然是会武功的。这丫头在她身边这么久,竟然一直隐藏的那么好。甚至她还见过她出洋相的摔跤!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雄霸已然一步步的朝自己紧逼过来。 梵洛美心中害怕极了,可是身体却根本不能自控:“雄霸,你既然知道了。那么你就该明白!” “明白什么?明白你也能窥探天机?”雄霸轻蔑的笑着。 “是!”梵洛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可以窥探天机,而你想要得到天下,有了我便是一件利器不是吗?” “是,可是你认为我敢相信你说的话吗?”雄霸道。 梵洛美轻笑道:“我儿子还在你手里,你认为我敢说假话吗?” “很不错的理由!不过……你之前求死……是为了报复我,想要颠覆我的命理?”雄霸问道。 “你害死我丈夫,我想要报复你这很正常!”梵洛美道。 “正常?不顾自己儿子的性命?我很不了解你,一会儿要生,一会儿要死,女人还真是多变!”雄霸一边说着,已经走到了梵洛美面前,一把牵住了梵洛美的下颚。 “这个不用你管!总是,你要是想杀了我你就杀,我可以告诉你的就是,我比泥菩萨知道的要多的多!你若杀我,必将败了天下!”梵洛美狠辣的说道,她不能死,她还要跟这贼老天斗一斗,她还要为聂人王报仇!她还要帮聂小包子遮风挡雨,要不然,今后那么多的坎坷人生,让聂小包子一个人去走……光是想梵洛美就觉得自己心疼万分。 “很好,很好。我雄霸这一生,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威胁我的人。杀了你,我就要败了天下,那好。我不会杀你!”雄霸说着目光越来越危险,钳着梵洛美下颚的手劲儿也越来越大。 “生的如此好看的一张脸,不好好利用也确实可惜。”雄霸嘴角勾起一抹邪魅道。 “雄霸你想干什么?”看着雄霸越来越近的脸,梵洛美心中的恐惧迅速扩大。 雄霸一把将被点了穴道无法挣扎的梵洛美给横抱了起来,慢慢走向里间:“干什么,你以为就凭能窥探天机,就能躲过所有?我雄霸在你看来,就是那么好算计的?人做任何事情,任何决定都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如今该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雄霸!你混蛋!你下流无耻!” “你最好闭嘴,为了那该死的天命,我是不会杀你儿子。不过……人有时候活着未必比死了好!”雄霸道。 梵洛美看着雄霸那双令她胆寒的眼睛闭上了嘴,但却死咬着自己的嘴唇。 “雄霸,我求你别这样!你是堂堂天下会的帮主,想要多少女人不行。想要惩罚我,用什么方法不行?别这样,别……求你了。”后背已经贴到了缎面的软被,让梵洛美更加的恐惧。 “真是呱噪!”雄霸指尖一抬。 梵洛美只觉口中一阵如针扎的麻木感,便在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口腔。自然也就再也无能说出半句话来。 泪水汹涌的将枕头沾湿。 梵洛美知道自己这次是无论如何的逃不掉了,心中的恨意更加的强烈。 雄霸,雄霸! 今日你如此羞辱于我,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看着梵洛美恨恨等着自己的双眸,雄霸笑的肆意道:“恨我?那你就尽情的恨吧!你的恨只能永远压在心底,记住以后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否则的话,你的儿子,将会受到很好的待遇!” 温软的唇被覆盖,这样的感觉梵洛美无比的熟悉。在之前的四个月中,她是那样的期待。每次聂人王轻轻的贴近她的时候……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令人向往。 可这一次,她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恶心!无比的恶心! 如果此刻她还能控制自己的口腔的话,她绝对会好不犹豫的将那侵入之物给狠狠咬断! 22、第 22 章 雄霸闭着眼睛享受着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她清甜的味道是如此的令人着迷,让他忍不住一遍遍的侵略着她的每一寸。 呼吸渐渐变得粗重,凌乱。 而身下人儿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更加激发起他内心的狂热。 温柔的抚上她光华的脸庞,原本就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沾满了泪水,因而更加的滑腻让人欲罢不能。 她哭的是这样的伤痛,原本秀丽动人的双眸此刻紧紧的紧闭着,似乎在宣告着她无声的抵抗。 雄霸握紧了拳头,在那男人的身下她一定不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呢? 笑颜如花、娇艳欲滴中带着淡淡的羞涩,唇角挂着迷人勾魂的浅笑,等待着那男人的采撷? “砰!”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于轻微的震动,梵洛美差异的睁开眼睛。内心深处一阵不切实际的渴望,渴望这一声是自己得救的信号。 可是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妄想罢了,眼前除了雄霸并没有其他人的出现。 那一声巨响只是因为,不知道为何事而忽然发怒的雄霸,一拳狠狠砸碎了床沿所发出的。 见她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眸子,雄霸心中的怒火更胜。一把将她胸前的衣襟给扯开,带着一丝残忍与兽性爆发的快感。 胸前忽然一片清凉,梵洛美心中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害怕,而是满眼的愤怒与恨意。 若然此刻她可以动的话,雄霸毫不怀疑,这个看起来总是弱的需要人保护的小女人,会瞬间化身为母豹子! 拼了命的攻击自己,虽然她的攻击只不过是在做无用功。 看着她眼中浓浓的恨意,雄霸只觉得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 原本还有的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情,也如今也被耗的半点不剩。“刺啦,刺啦。”一声声衣物被扯碎的声音,在整个房间中弥漫。 雄霸就用这最原始暴力,在狠狠的羞辱眼前这个胆敢三番四次冒犯自己的女人! “觉得屈辱吗?那就好好享受这份屈辱吧!”雄霸说着,将梵洛美的双腿蜷起,扯下用来系床帐的绸带将她的双腿捆绑起来。 这样梵洛美的□□便暴露无遗。 这样难看的姿势,让梵洛美几乎想要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在内心深处一遍遍的咒骂雄霸。 祈祷着上天能突然降下一道雷,将他劈死。幻想着自己将来有一天,可以将他碎尸万段,在他身上将满清十大酷刑全部复原出来! (以下省略不知道多少个字,晋江和谐严重。于是大家自行补脑吧!今天要一下更新1.2w,终于鼓起勇气要入v了,于是乎这部分缺省情节,就不仔细描写了哈~~~) 不知多久,窗外日明入耀。 屈辱的一切终于结束。 雄霸潇洒的起身穿好衣衫,轻蔑的瞟了一眼如同死灰一般的梵洛美,头也没有回的离开。 床上的梵洛美浑身青紫斑斑,□□异常的静默,如同一个破碎的布娃娃般,目光呆滞的静静看着窗外。 良久才喃喃道:“下雪了。” 刚刚走进屋的红儿愕然,看了看窗外的艳阳疑惑道:“夫人,外面天气正好,并没有下雪。” 红儿的声音小心翼翼,眼前的情景让她不忍去看。微微红了眼眶上前,轻轻的帮梵洛美拉过绸缎被子盖好。 心中悲凉叹息。 这女人的一生,贞洁是最重要的。失去了贞洁的女人,跟失去性命是没有什么差别的。若然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那还好些,毕竟身份下等也违背不了主人的命令,听天由命也是自然。 可这聂夫人好歹也是出身武林世家……今日遭受这些……也确实为难她了。 “夫人,您想开些吧!”红儿心酸的安慰道。 梵洛美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红儿的话,只是呆木的看着窗外喃喃道:“下雪了。” 红儿疑惑,难道外面真的下雪了?转头去看窗外,仍旧是那明媚耀人的艳阳。在回头看床上的人儿,只是呆滞的目光。 红儿心轻轻晃了晃梵洛美道:“夫人,夫人,你醒醒啊!外面没有下雪。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安全了,没事儿了。” “呵呵。”梵洛美轻笑,眼睛始终看着窗外。她真的看到下雪了,灰色的雪、阴暗的天空、压抑的人喘不过来气。 如此情景红儿有些心慌,想了想便跑了出去。 却不想再院子中正好碰到了抱走聂小包子的紫儿。 紫儿见红儿慌慌张张的,便拦住她问道:“怎了,帮主走了吗?颜盈夫人怎么样了,帮主是杀了她吗?” “没有。但帮主……帮主刚刚把颜盈夫人……不对,是帮主刚刚……哎呀!我跟你说不清楚,总之颜盈夫人这会儿不太对,我这忙着去找大夫。你赶紧去调两个低等侍婢先过去帮我照看一下,不,不行!还是你去,别让任何人接近颜盈夫人的房间。”红儿道。 “帮主要了她?”紫儿吃惊了一下,随即便又释然。 摇头轻叹道:“哎,这也是她的命。长着那样一张脸……自古红颜祸水,那样的容貌注定安生不了。你去吧,我去看着她。” 红儿快步跑走,紫儿心中歉疚慢慢的进屋去。 来到卧房,便看到目光呆滞的梵洛美。紫儿低眉,心中也十分不好过。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大家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夫人,我给您准备点热水吧?”紫儿试探的问道。 房间中一片静默。 “哎。”紫儿叹息,去旁边的水盆里拧了帕子,轻轻的给呆滞的梵洛美擦脸。 也许是帕子上的水太凉了,冰冷的刺激终于让呆滞的梵洛美有了反应。只见她忽然坐起身来,急速的将自己蜷缩入床脚。 惊恐万分的喊道:“别碰我!走开,别碰我!” “好,好!我……我不碰你,我走开了。”紫儿起身,慢慢退离床边。“夫人,你冷静点,没有危险了,都过去了。” 梵洛美却依旧害怕的将身子死命的往床脚里缩,这样折腾着原本挂在身上的被子自然滑落。 一身的青紫痕迹,顿时呈现在了紫儿面前。紫儿偏过头去,脸上泛起一些红晕,心中却是更加的难受,那个女人能受得了这样的事情。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有手按在门上,想要推门的声音。 紫儿连忙冲外面喊道:“别进来!红儿,你一个人先进来,让大夫在外面等一下。” 红儿闻言愣了一下,知道里面可能又发生了什么:“您稍等。”嘱咐了大夫一句,便快速进屋。 一进屋便看到半搭着被子,缩在床脚的梵洛美。 红儿赶忙上前想要帮她先拉好被子。 却引来梵洛美一阵的惊叫:“别过来,你们都是坏人!别过来!我要儿子,还我儿子!”梵洛美只是惊恐的叫着,眼眶中却是干涩的。 “好,好。夫人你别激动,我不过去。但是现在让小公子过来,看到你这个样子……”红儿道。 这话却好似瞬间将梵洛美惊醒。 “对,不能……不能让风儿看到……别让风儿过来……别让我儿子知道。”梵洛美这一次终于红了眼眶,可是依旧没有眼泪落下。 她的眼泪早已经流干了。 “好,夫人。你乖,先躺好。红儿请来了大夫,先让大夫帮您诊断一下。”紫儿也出声劝道。 梵洛美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迅速的朝房门看去。停了半刻,原本还有点呆滞的目光,迅速的清晰起来。 “我不看大夫,你们让大夫混!”梵洛美急促的呼吸,似乎是在害怕也似乎是因为愤怒。 见梵洛美又激动起来,红儿于紫儿两人面面相觑。 “好,我让大夫走。夫人你别激动。”红儿说着便退出了房间,将大夫请走。 听到外面大夫告辞的声音,梵洛美这才平静了一些。 就在这时腹部传来的一阵隐痛,梵洛美迅速抬头道:“我要洗澡去给我准备洗澡水,另外……我想找点事儿做……去给我找个炉子,还有把我平日里喜欢吃的那些药膳的材料给我配好,我要自己做。” 梵洛美这番突然的吩咐,弄的红儿跟紫儿两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在二人看来这位夫人是被刺激的有些狠了,若然不是还有保护儿子这个信念在支撑她,恐怕这会儿她肯定就已经疯了。 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吩咐,怕也是想用来分散自己心神,好化解一些她内心深处的悲伤。 女人总是这样为母则强,为了自己的儿子她也不会允许自己崩溃的。 两人相视一眼,也不多话,紫儿退下去准备梵洛美要的东西。 23、第 23 章 红儿却是不敢离开,虽然看着聂夫人没事儿了,但是谁有知道她心里真正是怎么想的。 这聂夫人之前可是有过求死的情况,如今又遇到这种事儿……就算她表现的再挺坚强,但是谁有能保证下一刻她会不会就一下崩溃,再度想不开求死。要是真发生点什么,虽然帮主的态度很是奇怪,但是红儿还是能肯定这人要是真出事儿了,帮主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红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我要穿点衣服。”梵洛美对红儿说道。 “夫人……还是让红儿伺候你吧!”一听梵洛美这话,红儿顿时心中暗道,果然这位夫人还是想不开了。 “你别怕,我不会寻短见的,我还有儿子需要照顾。”说这话的时候梵洛美异常的坚定。 可是红儿又哪儿会轻易相信。 “你放心,我会在房间里面唱歌,这样你就能确定我是不是寻短见了。”梵洛美苦笑道。 红儿闻言这才点头退出房间。 红儿一走,梵洛美便迅速从床内翻出装针灸的小盒子。她本来就胎位不稳了,加上刚刚雄霸……此刻腹中的胎儿已经是岌岌可危的状态。 这是她跟聂人王的孩子,她必须要保住这个孩子,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是用上爷爷教给她的禁针! 禁针顾名思义,就是非到非常时刻不允许使用的针法。当初她报考的是西医的妇产科,爷爷本来因为这件事儿差点没气炸了。但是最后还是无奈妥协了,不过却硬要教给她这样一套禁针的针法。 说是以后如果在手术台上,或者在行医过程中遇到了那种孕妇十分危急的情况,而又必须要保下孩子的时候,就可以用这套针法。 这套针法十分复杂,有补有泄。 但无一不是要大量调取母体自身的元气,来保证胎儿的生存。 人的身体健康与否,其实就是取决于元气的充盈亏损。平常人的元气会根据人的日常生活中如果出现了亏损,通过一些饮食还有药物生活习惯的调节,那都是可以慢慢补充回来的。 但是如果在短时间内元气的大量消耗,并且一下超过临界水平,那么就再难补充回来。 所以这种针法其实就是在消耗母体的寿命,来保证胎儿的存活。 可是现在的梵洛美却是什么都顾不了了,在雄霸的眼皮子底下,她不敢将这个孩子暴露出来。她不知道雄霸在知道她肚子里还有这么一个孩子,会怎么对待自己! 她不敢赌。 因此常规的安胎方法都是不能用的! 而她目前的状况又十分紧急,如果再不采取行动,流产那就是必定的事儿了。 她不想这个孩子死,她要这个孩子!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聂小包子跟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了! 所以就算是代价在高,她也要保住这个孩子。 银针一根根的扎在身上,梵洛美的脑门上渐渐出现细汗。经脉中传来的酸痛抽取之感,近乎让她崩溃。 可是她还要无奈的,压着嗓子唱歌。 她不能让天下会的任何人,发现自己在干什么。之前的那些针灸,因为情况都还不算是不可挽回,因此她用针的穴位也多数隐蔽在调理女性妇科的那些穴位上面。 所以就算是被发现了,被人记住那些穴位。只要不找太较真的大夫,一般也都按照她想要的答案给出鉴别。 但是这次的穴位就完全不同了,虽然具爷爷说她们家传的针灸,那可是非常厉害的,一般大夫根本就闹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可是在这高手如云的电视剧世界里,在加上从开始到现在都一直在吃亏的场面,梵洛美不敢再有半分轻视。 风月夜花开 孤影驻雀台 你在等着谁 我在等雪来 满堂琉璃彩 确诉尽悲哀 孤独袭来 人已不在 岁月如尘埃 悄把红颜改 你是否还爱 城门大开 翘首以待 你随雪而来 天地皑皑 城南门外 你携一身纯白 城门大开 翘首以待 你把红线摘 笑声不再 思念被埋 只余残骸 每唱一句梵洛美就要深深的喘息缓气,身上的汗水已经将整个被褥浸透。可是梵洛美什么都不在乎! 门外,红儿听着梵洛美那么艰难的唱着,心中总是觉得不安。 正想要推门进去看,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给吓的立刻跪下道:“帮……” 雄霸挥袖,示意她噤声。 眼神迷离的看着那道紧闭着的房门,里面传出来的歌声是那样的悲凉。那样根本联系不上的歌词,却又那样清晰的表达出,跟爱人生死相隔的悲凉。 她……她就对聂人王那样的死心塌地吗? 不,不是!她应该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才对,那样的容貌……被掩埋在乡村田间,她不甘心才是对的。 她应该是雪暗天所查到的那样! 明珠蒙尘,她怎能不怨聂人王。她应该怨聂人王的,应该怨恨的是聂人王! 可是…… 缠绵时的一幕幕……她那明眸中的怨恨……只对他!而她这样悲凉的思念,却是对着那个让她蒙尘的男人。 雄霸握紧了拳头,聂人王! 猛然转身,身影飞纵在林间。黑黄色的披风在风中凛冽,配上俊美到让女人都要极度的面容,俨然成了一副让人赏心悦目的画卷。 可是这画卷中却总有挥之不去的暴敛之气,猝然停下。 轻点在一片竹叶之上,飘然落地:“全力追查聂人王下落,死要见尸、活着……就给我全力追杀!” 雄霸的声音清冷,竟然是对着空气说了这么一番没头没脑的话。 一阵清风过后,什么都没有。 但雄霸的面容上却浮现了一个残忍的微笑。与此同时轻轻的摩擦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目光看向远方,却没有聚焦。 眼前却不断的浮现出那女人的容颜。 雄霸一掌一掌的击向眼前那该死的面容,将周围的竹林给毁的七零八落。那个念头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出现‘杀了!应该杀了!’ 可是他的脚步却始终无法,朝西厢方向迈去。 “她还有用!”雄霸自言自语道。 雄霸狠狠发力,扫倒大片竹子,愤恨的咬牙。脑海中有些乱,不知道自己是在恨那女人还有用所以不能杀,还是在恨自己想要杀她的这个念头。 西厢房中,一个人孤军奋战的梵洛美,在不知道唱了多少遍同样的歌。 门外的红儿担忧的总想要进去看看,可是每当她企图推门的时候就会被里面的人厉声呵斥。 于是最终也只能无奈的跟早已经准备好一切的紫儿静静的等在门外。 “红儿,进来吧。”房中传出一声虚弱的叫声,终于让红儿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赶忙跟紫儿带着一大批下等奴婢进了房间,梵洛美此刻依旧静静的躺在床上。不过从脖子上漏出来的白色领子来看,她是自己穿上了里衣。 可是穿个里衣,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紫儿怀疑的盯着床上的那个人。 此刻梵洛美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就好像……自己第一次被帮主临幸后,处理留种后的样子。 不过如果没有药物的帮主,这种仅凭身体方面的粗暴处理,今后还是会有很大的几率有孕的!就是自己当初喝了药,不还是怀孕了。本以为…… 可惜帮主从来都不是那种心软之人,他不想要的东西,那就不应该存在。 “紫儿,你想什么呢?”红儿推了推正在发呆的紫儿。 紫儿苦笑道:“没事,扶夫人去沐浴吧。” 红儿点头两人扶着几乎已经,连走路力气都没有的梵洛美来到了放澡盆的屏风后面。 “红儿帮我搬个凳子来,然后你们就出去吧。”梵洛美道。 “夫人,红儿知道您平日里不喜欢让人伺候你洗澡。可是如今您这身体……”红儿道。 “没关系,你们出去吧。我不想让自己更加难堪!”梵洛美低头道。 梵洛美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两人自然无话可说,只能同情的退了出去。 梵洛美却并不是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她是要清理身体,身体上雄霸的味道让她难以忍受。但是刚刚为了保住孩子,她给自己针灸。 针灸过后,是不能立即洗澡的。所以她只能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插身避免碰到那些针眼。而坐着的话,身体长时间暴露让紫儿一览无余。 她可是会武功的,记忆一些穴道自然十分容易。虽然她身上的针眼很小,但是时间长了,也难保紫儿不看出来点什么。 所以就算是身体在虚弱,她也只能选择自己处理。 24、第 24 章 将帕子放在水里,沾了水一点点的擦拭自己的身体。梵洛美死咬着嘴唇,狠狠的擦着,恨不得将一层皮都给擦下来。 那些痕迹,每一个都是她的屈辱。 现在的她很想坐进澡盆里,似乎忌惮的将自己肮脏的身体擦洗干净。可是她不能,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不能。甚至不能再让自己情绪波动过大,她要忍! 她必须要忍。 “娘,娘!” “小公子,你等等。” “你们这些坏蛋放开我!我要见我娘!” 屏风外面忽然出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梵洛美顿时犹如受惊般的小鸟,迅速拿过刚刚脱下来的里衣遮挡。 她害怕极了,她害怕小小的聂风看到她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 “风儿,娘没事儿。娘在洗澡,你乖乖的在外面等着。娘洗完了,就出来见你,别怕啊!娘好好的。”梵洛美强压着鼻尖的酸楚,硬生生保持着声线的稳定。 模糊的屏风上忽然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娘,真的没事儿?” “嗯,没事儿。你乖乖的哦!”梵洛美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干,喉咙却是异常的疼痛。 “风儿会乖,风儿在这里等娘出来。娘要快点哦!” 小包子稚嫩的声音,一下下击打在梵洛美破碎的心上。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口上,好像被撒了盐巴一样。 隔着屏风梵洛美紧紧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可是此刻她真的好想放声哭嚎,就算已经流不出泪水。 良久梵洛美颤抖着手终于将自己清理干净,穿上紫儿带进来的干净衣衫。 虚扶着屏风慢慢的走了出来。 一看到梵洛美,小包子便一下子扑过来抱着她的腿。鼻涕眼泪糊成一团:“娘,娘!风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娘了,风儿吓死了。” 梵洛美将小聂风抱在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慰道:“不怕,不怕。风儿忘记娘说的话了,不管怎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娘都会保护你的,拼了命也会保护你的。” “不要娘拼命,风儿要娘好好的。风儿要当娘一辈子的小包子!风儿以后再也不嫌弃娘揉我的头发了!”聂小包子一边哭着一边说着往梵洛美怀里钻。 “好,好。当娘一辈子的小包子!”梵洛美轻轻的吻着聂小包子的脸颊,声音极尽哽咽。 良久才对红儿道:“我要炉子跟食材呢?” 红儿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这才转过身来回答道:“已经准备好了,都在外间放着呢。” “好。” “风儿,饿不饿?刚刚饭都没吃完……娘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梵洛美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在强压。 聂小包子疑惑的抬头道:“好。”然后又担忧的说道:“娘,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没有。小孩子,别瞎猜!走娘带你去做好吃的。”梵洛美将聂小包子放下,此刻的她真的没有多少力气。 出来外面,原本用来用餐的圆桌上放着一个小炉子,还有一套精致小巧的厨具。食材也已经全部处理好了,整齐的码在盘子里。 带着聂小包子坐到桌边,梵洛美便又对红儿跟紫儿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跟儿子单独相处。” “夫人,还是让我们留下吧。”紫儿总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便道。 梵洛美却异常坚定道:“下去,我不想看到你们。尤其是你,紫儿!” 此话一出紫儿一脸尴尬,无奈只好退了出去。 等房间内只剩下梵洛美跟聂小包子后,梵洛美才小心的在聂小包子耳边道:“风儿,娘要给自己做点吃的,风儿乖乖的等一会儿好不好?” 小包子很懂事儿的点点头。 梵洛美这才将那些盘子中原本是用来做配料的药材,倒进煲汤的砂锅内炖煮。虽然用了禁针,但那也是应急的方法,最终还是要靠药物来稳固孩子。 但是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用药膳的方法来一点点的循序渐进,那根本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所以她必须改变策略,自己煮药膳的话,就可以偷偷用这些药材直接煎药。 虽然这样的方法十分危险,因为药渣十分难以处理,还有煎药时浓重的中药味道,这些都极容易让她暴露。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要尝试,试了最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药已经煎上,梵洛美轻声跟聂小包子说道:“风儿,娘跟你玩个游戏。咱们拿桌子上的纸把门缝堵上,看谁堵的严实好不好?” “娘?”风儿看了看药锅,又看了看梵洛美点头道:“好。娘我小,你要让着我,我先去。”说罢风儿就去另一边的桌子上拿了一堆纸开始认真的去堵门缝。 堵了半天之后,又跑到房子的另外一侧,趴在窗户缝上往外看。 然后才将另外一侧的窗户大开了一个缝隙。 看着聂小包子的这一系列动作,梵洛美心酸不已。小包子什么都明白,他太懂事儿了。他才八岁啊,自己八岁的时候在干吗? 还在跟家长哭闹着要糖、要玩具呢吧! “娘,风儿厉害吧?”做完一切的聂小包子,回到梵洛美身边靠着她撒娇道。 “嗯,娘的小包子,最厉害了。”梵洛美鼻子酸酸的夸奖道。 有了小包子陪在身边终究是要好过很多,陪着他给他讲故事,没一会儿药就煎好了。梵洛美赶紧将药喝掉,药渣却成了一件烦人的事情。 左右看看,却听小包子道:“娘,那个花瓶很好看,一定是坏人喜欢的对吧?” “是。”经小包子提醒,梵洛美眼前一亮。倒是可以先把药渣藏在那里,然后再找机会偷偷倒掉。 “坏人喜欢的东西,我就不喜欢。娘把那个花瓶给我吧!我要拿走把它砸掉!”聂小包子说着便去将博古架上底端的那个小花瓶抱了过来。 梵洛美接过聂小包子手中的花瓶,严肃的说道:“风儿,你记住谁也不要恨,谁也不要怨。坏人什么的以后也不要再说,你什么都不要管,只管过好自己的生活。开开心心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其他的事儿是大人之间的事儿,你不要参与。” “可是娘……” “这个花瓶很好看,以后你就用它来给院子里的那些花儿浇水吧。”梵洛美说着将药渣倒了进去,然后又用纸死死的塞好。 然后又在上面倒上了一层清水,将药渣的味道给掩饰的一点不剩。 小包子看了看花瓶,又看看梵洛美坚定的眼神最终无奈的点头答应了。他知道娘这么说是怕他那样说激怒那个坏蛋,娘是怕自己受到伤害。 教训完小包子,梵洛美便将那些食材放进锅里煮。她要先煲一道汤出来,毕竟房间中的药味还是太大,这样可以很好的掩饰 “娘,我先用这个花瓶去浇花试试,好不好?”小包子机灵的道。 “嗯,去吧。小心一点,别摔到了!”梵洛美看着聂小包子很郑重的嘱咐。 “嗯。”聂小包子,点点头,然后便吃力的抱着那个花瓶跑了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因为开门将塞着门缝的纸张弄的满地都是。 紫儿探头往房中看了看,见并没有什么异常,便又缩回头尽职的守在门外。 房间中的梵洛美在小包子离开后,便认认真很的开始做饭。经历了之前那种事儿,她真的拿不准雄霸了,更不知道接下来雄霸会怎么对待自己跟聂小包子。 不过不管怎样,为了天下,性命还是无碍的。 许久之后小包子才跑了回来,一进门梵洛美便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快来,娘饭都做好半天了。” “附近的花儿都不好看,不给它们浇水。我去找好看的花儿了!”小包子一边说着一边往凳子上爬。 梵洛美却是无比的窝心,小包子真的很聪明。 “来尝尝娘煲的汤。” 西厢的房门敞开着,饭桌便正好对着门口。 雄霸又一次站在了远处的树林中,看着房间中那温馨的一幕。 她的笑容很美,很温柔。可是那样的笑容她只会给自己的儿子,还有……那个该死的男人! 雄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第二次回到这里,他不想明白。他所应该明白的就只有,房中的那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力,已经过了! 所以必须要想办法,要不然就是牺牲一下弄死她。要不然……放远一点,湖心小筑是个不错的选择! 天下……这该死的女人到底知道多少? 也许是该让泥菩萨见见她。 雄霸转身离开,静静的思考。 走出去没多远,便远远看到一个身影,夸张的挥舞着手脚老大远的便朝这边喊道:“哎呦,我说帮主啊!您这是去哪儿了,让丑丑好一通乱找啊!” 文丑丑一边吆喝着便已经跑到雄霸近前。 “你在埋怨?” 文丑丑闻言吓得不轻,看雄霸阴沉的脸色,想都没想噗通跪在地上哭嚎道:“帮主,小的哪儿敢啊!小的,这不是因为半天都没有伺候在帮主身边。帮主平日里对小的那么好,小的却在帮主需要的时候不在身边,小的这不是愧疚万分吗!” “行了!去调整一下泥菩萨的住所,将他安排在西厢附近。另外把紫儿叫来!”雄霸道。 “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25、第 25 章 雪一片片洁白无瑕,并不若梵洛美那日所看到的灰白。 冬日里的第一场雪来的格外的早。 这也是梵洛美到古代后经历的第一个冬天,初夏的时候她还在想等到冬天过年时。外面飘着大雪,她就给小包子还有聂人王做火锅吃。 一家人围在暖暖的屋里,笑着谈论过年的高兴事儿。小包子依旧会无忧无虑的说些傻傻的话,聂人王依旧会用他温柔的目光将人融化…… 却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一切的一切会变化的这么快。好似一眨眼的功夫,便日月颠倒,昨日好像是梦,又或者今日的一切才是梦。 “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 一个突兀的声音将沉思中的梵洛美惊醒,转头看去却是一个身穿褐色麻衣面容极其普通的男子。 “你是?”梵洛美疑惑问道。 “夫人大才,窥得天机,引了雄霸来找在下,如今却不知道在下是谁吗?” “你是泥菩萨?”梵洛美惊奇,她万万没有想到泥菩萨竟是这般长相。毕竟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所有已知人物的形象,几乎对她来说都是颠覆性的。每一个人都要比原版电视剧里的演员,不知道好看多少。 这原本电视剧中最关键的一个人物,泥菩萨却会是如此平凡的长相,真是大大出乎梵洛美的预料。 原本她还以为按照惯性定律的话,泥菩萨这样的神棍少说也得要仙风道骨才对。 “是!”泥菩萨淡然答道。 “你怎会出现在此?”梵洛美不认为雄霸会这般轻易的放一个外客来见她,更何况还是她之前抖出来的泥菩萨。 “夫人,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泥菩萨道。 “我不想跟你打什么禅机,你想要说什么,就直接说。”梵洛美干脆利落的道。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泥菩萨道。 “没有?”这下梵洛美抓瞎了:“你不想问我为何会知道?” “正如夫人没有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泥菩萨道。 梵洛美恍然大悟,对啊。古代人都是那样的笃信命理,那么在一个神棍遇上另一个貌似神棍的人,还用问什么吗? “既然先生没什么可说的,那小妇人便告退了。”梵洛美不想跟他废话,因为这会儿很可能雄霸的人就潜伏在四周。 她说任何话都会被雄霸知道。 所以就算是心中有再多疑问她也不能说。 “夫人不是有问题想要问我吗?”泥菩萨淡然的笑道。 “你我都知道的事儿,何须去问!”梵洛美道。 “夫人不便说,何不写呢?这茫茫雪地,挺好的一张纸!”泥菩萨道。 梵洛美闻言看了看脚下的雪地,确实挺好。等下只要随意一踩便什么都没有了。 “先生既然如此慷慨,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说罢梵洛美便在地上开始写了起来:“你知道聂人王的命理,我已经改变了地点为什么悲剧还是无法避免?” 泥菩萨两眼看完,也蹲下写道:“夫人所做虽乱了天机,使之莫测难辨,窥探之术不能再及全貌。但大道无量终究非人力可以改变!” “就真的不能改变吗?我不信,我就是不信这个邪!”梵洛美眼中全是愤恨。 “夫人不是已经尝试过了,可有改变?”泥菩萨写道。 梵洛美闻言脚步踉跄,是啊她已经尝试了可是……可是还是所有的事儿还是朝着它既定的轨道行驶。虽然中间有了些许差别,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夫人已经明了?”见梵洛美陷入深思,泥菩萨唇边勾出一抹轻松的微笑。 梵洛美却忽然抬头飞快的在地上写道:“不,不对!有些事情已经改变!” 梵洛美坚定的看着泥菩萨的眼睛,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是改变!泥菩萨既然这样说,那就是他肯定还没与算到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而且她在雄霸面前表露了她也能窥探天机,所以雄霸必然不可能在放她走。于是她不会再见到破军,更加的不会再见到绝无神。 见不到绝无神,绝天就根本不可能存在! 所以一切都会改变的! 泥菩萨见梵洛美突然如此的变化,先是一愣而后猛然站起,潇洒转身道:“既然夫人如此认为,那就拭目以待吧!”他的声音很轻柔,让人一听上去便能猜到他此刻轻松微笑的表情。 可是现在他的脸上却并没有语气中表现的轻松,莫测的神情让人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天下第一楼,正殿。 “怎么样?”雄霸冷声问道。 文丑丑赶忙谄媚的笑着道:“帮主啊,果然不出帮助所料,泥菩萨今天去见了颜盈夫人。这是两人当时的对话。”文丑丑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份用火漆封好的公文,递给了雄霸。 雄霸看完猛然将公文合上,眼神危险喃喃道:“这两人倒是聪明!”顿了顿又对文丑丑道:“既然这泥菩萨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好好招待招待他。” “帮主的意思?” “关起来,这两人虽然都能窥探天机。却也都不安好心!”雄霸狠狠的道。 “帮主英明啊,这样就可以让两人对质,互相牵制,妙果然是妙啊!”文丑丑奉承道。 雄霸却是冷冷的扫了一眼道:“还不去办!” 吓的还在得意洋洋拍马屁的文丑丑一个哆嗦:“小的,这就去。”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文丑丑连滚带爬的离开后,雄霸便又转向下面跪着的另外一人——紫儿。 “怎么样,她每日吃的那些药膳可有什么名堂?”雄霸问道。 “禀帮主,已经询问过大夫。大夫说药材都是些女人平日月事不畅时常吃的药材,估摸着颜盈夫人可能是因为近段时间颜盈夫人经历的事情太多,大起大落,导致郁结于胸血气不畅。日前帮主带颜盈夫人去彩霞谷时,据红儿说,颜盈夫人就因为月事的问题而难受的面色惨白。期间因为太过难受,还曾给自己针灸过。” “她还是坚决不肯让大夫诊治?“雄霸问道。 “是。”紫儿道。 雄霸沉思。 就在这时,文丑丑忽然惨嚎着跑了进来:“帮主,帮主,可不得了了!” “什么事儿!”雄霸怒喝。 文丑丑气喘吁吁道:“泥菩萨,泥菩萨他跑了!” “跑了?”雄霸一拍椅子站了起来,怒喝:“天下会的守卫难道都是废的?区区一个不会武功的泥菩萨都看不住!今日谁当值,让他自我了断吧。排一队人马,立刻给我下山搜索。找不到人提头来见!” “是……是。”盛怒中的雄霸,文丑丑也是不敢招惹,迷迷糊糊的便要跑出去安排。却猛然想起什么停下了脚步道:“帮主,还有……” “还有什么!” “这个,是在泥菩萨房间发现的。”文丑丑捏着手里的那张纸,表情委屈极了。 雄霸这会儿没空理会他那洋相的表情,冷声道:“拿来!” 文丑丑赶紧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雄霸,雄霸低眉一看。 ‘雄帮主起见,如此突然不告而别深表歉意。算人之事,亦不能亲自呈禀,特留此书信以告知。小人欲算之人,帮主恐也早就知晓,正是颜盈是也。今日小人也与其会面,相谈甚多,夫人处处高见,自比小人技高,小人自愧不如。其余无甚可告,为一点,天机所乱即为此女。顾此女命数于天机息息相关,帮主得此女,定有助于天下。言尽于此,至于帮主是否相信,那便只看帮主自行决断了。’ 雄霸看完一把将纸揉碎,唇角的笑意狰狞。 “好一个泥菩萨!去把颜盈给我带来。”雄霸狠狠的道。 文丑丑见状,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坏了,难道泥菩萨纸上所说的那些都是反话,就是为了激怒帮主,好借帮主之手帮他除了聂夫人? “帮主,这泥菩萨所言也不能尽信……” “文丑丑,你话太多了!”雄霸眼睛微张。 文丑丑赶忙跪地,连连叩头道:“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退下!” “是!(奴婢告退。)” 紫儿也顺势赶紧告退,如今帮主显然盛怒,她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当了炮灰。 出来门,文丑丑苦着脸对紫儿道:“你去,把颜盈夫人带来。” “总管,看你这话说的。你不想做那恶人,难道我就想了!”紫儿不满的道。 “嘿,你这个小蹄子,我可是大总管!你以为帮主临幸过你,你就不一样了?醒醒吧,我要想收拾你,你该不会以为帮主还能帮你说话!”文丑丑恶狠狠的道。 “你……”紫儿被气了面红耳赤,却说不出来什么。文丑丑说的确实如此!狠狠跺脚转身离去。 文丑丑看着紫儿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朝相反的方向而且。他还要苦命的去抓那不知所踪的泥菩萨! 26、第 26 章 “泥菩萨跑了,你应该知道了吧?”雄霸冷言看着下面站着的,眼带惊恐却又倔强死撑的女子。 “知道了又如何?”梵洛美尽力控制自己略微有些颤抖的双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虚。 雄霸从宝座上站起,几步走到梵洛美面前。 梵洛美见状惊恐退让两步,却不想方向偏了直接撞在了边上放着的椅子上。 “你很怕我?”雄霸不悦的皱起眉头。 “人类在面对禽兽的时候,恐惧是本能的自然反应。”梵洛美愤恨的道。 “还敢说这样的话,看起来教训吃的还不够!”雄霸话音未落身影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梵洛美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剩一掌之隔。 雄霸如此反应,梵洛美更加害怕了。刚刚鼓起的哪一点勇气,也瞬时荡然无存。本能的便又要退后,可是哪儿还有可退的余地。 手腕上传来一阵疼痛,竟是被雄霸擒住。 雄霸随手一带,便将那个惊恐的人儿拉向自己。 雄霸的力道甚猛梵洛美又怎是对手,顷刻失去了平衡狠狠地栽向雄霸的胸口。 “雄霸,你够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梵洛美迅速撑起自己的身体,愤怒的问道。 “不干什么,风即是,你儿子聂风!那么云是谁,你也应该知道吧?”雄霸微眯眼睛道。 “想知道?”梵洛美翘起嘴角,笑的妖娆:“你别忘了,你刚刚对我做过什么!就算我告诉你,你敢信吗?” “正如你说过的,你还有儿子。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也不要试图去探我的底线!”雄霸一甩扔开梵洛美的手。 力道太大梵洛美没站稳,直接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啊、哈哈哈。雄霸,你别忘了你夺走的是一个女人的什么!按照这个时……不。贞操如命,你就不怕我鱼死网破?”梵洛美极尽癫狂的道。 “你不会,你还有想要保护的东西。”雄霸并没有理会发疯的梵洛美,只是极其淡漠的说道。 梵洛美被雄霸说的一愣,苦笑道:“你还真是把我看的透彻,不过云在哪里我还是不会告诉你。” “你……”雄霸愤怒,一掌击碎了梵洛美身边的小桌子道:“别以为我就真的不敢动你!” “你就这么想知道,我当然也可以告诉你。不过,提前知道,如果有什么变化,那你自己担待!” “你是说……时机不到?我怎么相信你?” “你可以选择不信!”梵洛美说完转身便走,心里却在暗骂,谁知道时机到不到。就算是时机到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步惊云……这么关键的一个人,岂会让你轻易得到! 看着远去的背影,雄霸也出奇的没有阻拦。 回到西厢之后,梵洛美便让红儿找来了聂小包子。而后便又借用给聂小包子做饭的名义,将所有侍候的人全部遣退。 而后便将小包子拉到桌前,迅速写下一行字:“找到这两个人,步惊云、断浪。”梵洛美写完句话后便对一脸茫然的小包子说道:“你还小需要同龄人的陪伴与玩耍……”说到这里的时候梵洛美指了指自己写的那句话然后又道:“所以要跟小朋友们好好相处,尽量搞好关系明白吗?” 小包子疑惑的指了指梵洛美写的那两个名字道:“小朋友?” 梵洛美点点头道:“是,小朋友。” 聂小包子点点头。 梵洛美又快速的在纸上写道:“如果没有就去接触雪暗天,问他最近一段时间的行动。” 小包子盯着纸上的字看了半天后,忽然语调高兴的说道:“娘,说的风儿都记住了。那娘来教风儿认字吧?” 闻言梵洛美又是一阵心酸,小包子年纪太小了,他连字都还没有认全……可是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如果这些事儿由自己来做的话,势必会引起雄霸的怀疑。 而小包子就不一样了,他一个小孩子,雄霸也没有限制他在天下会内的行动。想要打听两个同龄孩子的名字必然会容易很多,这样自己就可以为了以后布置一些事情。 “好。”梵洛美摸摸聂小宝包子的头道。 聂小包子赶紧指着纸上的一个字问道:“娘?这个字怎么念?” “断。” “那这个呢?” “触。” “娘,风儿是不是很笨,很多字都不认识?” “不是,娘的风儿最聪明了。都是娘不好,教你的时间不多。”梵洛美抱住自责不已的聂小包子。 放下小包子,梵洛美随手将原本那张写满字的纸扔进了桌上的小炉子中,而后又在桌上写了一个断字一个触字。 这才开始做饭。 在这天下会里,不管她手艺再好,也吃不到当初的那些美味。 母子二人沉默的吃完饭,聂小包子便仰着大大的小脸对梵洛美道:“娘,我出去玩了。” “嗯,去吧!小心一些,知道吗?” “知道了。” 日起日落,朝暮夕阳,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恒久的交替着。 转眼间便又是半月过去,雄霸再也没有来过西厢。就算是为了文步惊云的事儿,也只是通过文丑丑的传递。 为了拖延之间她只能一遍遍的说,时机到了她自然会转告雄霸, 可是对于这个说法,雄霸显然是不买账的,于是每天文丑丑都还是会来这西厢报道一次。 聂小包子那边打听的事儿,进展也是十分缓慢。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步惊云跟断浪两人很可能还没有来到天下会。 断浪那边的问题……其实梵洛美根本不确定能不能在天下会找到他。 毕竟电视剧中的断浪之所以会被带回天下会,就是因为聂人王带着聂小包子去乐山大佛赴约。于是两个小家伙才会被雄霸一起带回来! 可是因为她的改变,赴约地点早就变了。聂小包子也就自然没有能够认识天天量水位的断小包子,也可能因此断小包子接下来就不会再跟天下会有什么瓜葛了吧? 断浪那边是不确定,而步惊云那边就更加是根本没消息。 就连雪暗天那边…… 聂小包子也没有能够从他那里探听出来,任何有关于霍家庄的任务。 这样的情况让梵洛美有些为难,她不确定步惊云的事儿是聂小包子没有打听到,还是根本还没有开始发生。 “夫人,如今已经临近年关。这又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雪,夫人这老坐在床边可要当心寒邪入体。”红儿端了杯热果茶递给梵洛美。 “无妨,整日里闷在屋里也很心烦。偶尔透透气不会着凉的,别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又怎么会,不会照顾自己?”梵洛美接过茶喝了一口。 “夫人你总是说的有理有据,但是做起来就总让人操心。”红儿埋怨道。 梵洛美轻笑不语。 那边厢紫儿掀开厚厚的面帘子进来,行礼道:“夫人,年关将近,文总管让奴婢来问夫人过年夫人有什么特别的吩咐没有?” “大事儿倒是没有,我就是想让文总管帮我在这西厢小院里,弄个小厨房出来。平日里在厅中给风儿做饭也就罢了,这过年定然是要给风儿好好做写东西吃才对,再在厅中弄也就不太合适了。”梵洛美道。 “夫人,天下会什么没有。夫人何必如此劳顿自己。”紫儿道。 梵洛美轻笑:“如今的我出了给他做饭,还能做些什么?算了,不说这些了。” “娘,娘!” 人未至声先至。 片刻之后聂风小小的身影牵着一个比他高上一头的小孩子走了进来。 两人一进来,梵洛美便微笑着将扑进自己怀里的小包子抱住。理了理他不知道在哪儿疯玩乱了的头发闻声道:“坏小子,又跑哪儿去疯了?” “娘,风儿可乖了没有乱跑哦。我去看秦哥哥练武了!”聂小包子说着,便从梵洛美怀里爬了出来,拉过之前被他拖拽进来的温润男孩道:“他就是我跟娘说的秦哥哥,秦哥哥人可好了。” “嗯。”梵洛美笑了笑转向那个小男孩道:“风儿年纪小比较跳脱,多谢你这两日带着他玩。” “夫人客气了。”少年抱拳,有礼有度,小小年纪就已经能看出来他的温文尔雅。 “风儿这几日里静跟我叨叨秦哥哥有多好、秦哥哥多照顾他什么的。却也未提及你的全名,你叫什么,今天多大了?”梵洛美温和的问道。 “回夫人,师傅给我取名秦霜,今年十一了。”秦霜颔首回道。 梵洛美依旧笑的温柔道:“红儿,赶紧看座啊!你瞧我这糊涂的。” “娘,秦哥哥受伤了,我是带他来给娘看的。”聂小包子适时插话道。 “哦?是吗,快让我看看伤哪儿了?”梵洛美焦急起身,一派温柔慈母之态,拉过一身白衣的小秦霜便翻找伤在哪儿了。 27、第 27 章 拉开小秦霜的袖子,只见一道颇长的擦伤渗出的血已经有些结痂。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红儿你去把我给风儿配的那个伤药拿来。”梵洛美道。 “是。”红儿应声去了内间。 小秦霜似乎有些别扭于梵洛美的热心,轻轻的抽回自己那只受伤的胳膊。拉好袖子,腼腆礼貌的说道:“练功时一点小小擦伤的,并无大碍。夫人不必挂怀。” “什么小小擦伤,不必挂怀的。不过是比风儿大两三岁,明明是个该让大人捧在手心里娇宠的孩子,装什么小大人。”梵洛美轻点了一下小秦霜的脑门不满的说道。 被点到的小秦霜,不可思议瞪着眼睛看着梵洛美,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而后低下头去…… 从来……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他是师傅的唯一的徒弟,地位崇高不容轻蔑。平日里天下会中的帮众那个对他毕恭毕敬,甚至可以说是害怕、恐惧、躲闪。 可是刚才…… 刚才……那女人却点了自己的头!而自己也竟然就没有躲闪的让她点了……感觉……很奇怪。 而且那女人温柔的笑着说‘小大人’的时候,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觉得心里暖暖的?甚至会有一点点高兴? 还有那句……‘捧在手里娇宠。’先生教过他娇宠的意思,可是那是什么感觉?就像聂风刚刚扑进她怀里的那个样子吗? “秦哥哥,你怎么了?”聂小包子见秦霜低下头去,眼睛张大大的外头去看低着头的秦霜。 梵洛美却是心中忐忑,难道自己算错了?不可能啊,秦霜是孤儿,然后被雄霸给收养。虽然在天下会地位很高,但是也同时造成了他被隔绝孤立的境地。而雄霸那个老贼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去将精力花在这方面! 一个才不过十一岁的小孩子,这个年纪正是需要人关系,大人的呵护与关注的时候。 所以自己之前的那些举动就算是不能触动他的心,但也绝对不会引起他反感才对! 难道说着小秦霜因为缺乏关爱太久,已经造成了阴历阴影? 不会吧? “没,没事儿。”小秦霜抬起头来温柔一笑。 梵洛美却是在看到他眼睛的那一刻,便放下心来。此刻小秦霜的眼睛中,满是迷茫与羡慕的神色。 这就是她想要的,也是她跟风儿早就计划好的。 梵洛美知道利用一个孩子的脆弱心理,这种行为十分的卑鄙。可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要想在这天下会里活着,并且还要慢慢筹划将来跟雄霸之间的恶斗,她不得不卑鄙。 不过……与眼前的这个孩子,今后她会好好的对他,对他不会比风儿差。将来也要竭尽全力的保护这个孩子,不在受雄霸的残骸,这也算对利用他的一点补偿吧! 聂小包子见秦霜有些慌神便拉住他,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道:“我娘就是这样,总是锣碌摹d泻19铀ひ幌率艿闵怂闶裁窗。墒俏夷锞妥苁拢e伦藕e履堑模薏坏酶纱嗳梦沂裁炊疾桓乙惶炀驮谒燮ぷ拥紫伦疲褂邪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有娘疼很好!”小秦霜的脸色有些黯然,悄声的在聂小包子耳边说道。 “你们两个小家伙,在那儿交头接耳的说什么呢?小包子,你是不是说娘坏话了?”梵洛美 故意装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神情,玩味的看着聂小包子。心中却是有些难过,小秦霜脸上一闪而过的那一抹黯然太刺人了。他们都还是这么小的孩子……失去的却太多太多! 聂小包子闻言三步跑到梵洛美身边,蹭入她的怀里道:“娘,我哪儿有、哪儿敢啊!娘是世界上最好,最漂亮的娘,我夸赞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说您坏话啊!” 梵洛美点了一下聂小包子的脑袋道:“就你嘴甜。” 看着那母子二人如此亲密的互动,小秦霜再度低下头去。他……他也好像被抱一下,也好像可以像聂风一样撒娇……那个应该是叫撒娇吧? 有娘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聂风笑的好开心…… “夫人药来了。”红儿拿着一瓶药敬上。 梵洛美接了过来,便招呼秦霜道:“来,过来姨给你上药。” “不,不用了。”小秦霜连忙挥舞着小手,也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别的什么。 梵洛美却是根本不去理会他,一把将他拉过来,撸起袖子便帮他小心的在那半结痂的伤口上上药。 一边上,还一边温柔的吹着说道:“吹吹就不疼了。” 聂小包子似乎是看着好玩,便也将脸凑了上来说道:“嗯,吹吹就不疼了。我每次调皮伤到了,娘亲都是这样帮我的。秦哥哥待我好,我也帮秦哥哥吹吹。”说着便张嘴使劲儿的在小秦霜的胳膊上吹了一口气。 小包子那可是某足了劲儿的吹,顿时间刚撒上去的药粉四散,呛得小包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咳嗽起来。 梵洛美看着聂小包子的那个狼狈的小样,顿时忍不住:“噗,哈哈哈。让你捣乱,自食其果了吧!” 秦霜看着满脸黄色药粉的小包子,也是忍俊不禁的吭哧吭哧的笑了起来。 “我是好心,没想捣乱。你们还笑我!”小包子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满是委屈,小嘴嘟的都可以挂上一瓶酱油了。 梵洛美微笑的拿出手帕帮聂小包子把脸搽干净道:“好了,不需要你帮忙。你啊,只能越帮越忙。去让红儿给你拿你最喜欢吃的点心去吧,今天可以多吃一块。” “耶~~~,娘最好了。”聂小包子说着便拉住梵洛美的衣襟让她低身,重重的亲了一下梵洛美的脸颊便开心的拉着红儿去拿点心了。 这边房间中才终于安静下来,梵洛美再次拿起药瓶仔细的帮小秦霜上药。 上完药有跟刚才帮小包子清理时一样,温柔的笑着一点点的用帕子帮小秦霜将衣服上散落的那些黄色药粉给弄掉。 整个动作中小秦霜一声都没有吭,只是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梵洛美每一个温柔的眉眼,唇边每一个温柔的弧度。 原本有些期许有些羡慕的神情也渐渐舒展,唇边也挂上了一抹腼腆的笑容。 看着小秦霜那双跟小包子一样清亮的大眼睛,梵洛美终究还是将这个孩子放在心中喜欢了。摸了摸他的头道:“风儿在天下会就你一个朋友,这眼看着就快要过年了,到时候要不要过来一起过年?” “好!”小秦霜想都没想便道,可刚一说完就好像想起来什么,一副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是不方便吗?看我,光想着……” “不,没有不方便。”小秦霜快速的说道,说完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 “那是怎么了?”梵洛美奇怪的问道。 “我,我师父是雄霸,夫人可能还不知道。我也没有跟聂风说过。”小秦霜鼓足勇气迅速说道,刚一说完又紧接着道:“夫人要是讨厌我,我立刻就走,以后也不会再跟聂风玩了。”说完低下了头,局促不安的等待梵洛美的裁决。 梵洛美心疼的将他拉过来,抱在怀里轻晃着道:“屁大点的小孩,想那么多干什么!大人之间的事儿,干你们孩子什么事儿。” 小秦霜惊诧的抬头,他已经准备好了被这个温柔的夫人,痛骂一顿然后赶出去的准备。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竟然不是被讨厌的赶出去,而是被这样温暖的抱在怀里。‘屁大点的小孩。’这以前明明认为是贬义的话,是他应该发怒的话……为何会这样喜欢? 看着小秦霜那惊诧的目光,梵洛美再度摸了摸他的头道:“小孩子,不要管大人之间的事儿。你们只用过好自己,活的开心就好,懂吗?” “可以吗?”小秦霜不确定的问道。 “在别人那里,姨不知道。但是在姨这里可以!”说完这句,梵洛美也不禁在心里暗自问自己,可以吗? 如果是自己知道秦霜将来的命运,如果自己不是知道眼前这个孩子将来也是雄霸手下的一个受害者…… 恐怕自己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大度。 “秦哥哥,娘。”聂小包子手里捧着一大盘子蛋黄沙琪玛,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后面跟着紧张护卫盘子的红儿。 梵洛美一看见那慢慢的一盘沙琪玛,不待聂小包子走到身前便嗔怪道:“不是说,只让你吃两个吗?你怎么弄这么大一盘!” 小包子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后,又先拿了两块塞到小秦霜手里道:“秦哥哥,你吃,这个是我娘做的哦!超级好吃,你尝尝,保证一尝过之后跟我一样,被娘每天勒令只能吃一块。” 听到小包子的话,梵洛美戳了下他的头道:“还敢说,谁一天之内吃了二十块,弄得积食肚子疼的!你老吃这么多甜食,将来牙都掉光了,我看你那什么吃饭。” 小包子又从盘子里拿了一个沙琪玛,啊呜一口塞进嘴里,咕哝不清的说道:“福啊,佛一丝凉落了给大更。”(不怕,可以吃娘做的鸡蛋羹。) “你啊!”梵洛美无奈再度戳了下聂小包子的脑袋。 小秦霜在一边看着笑眯了眼睛,将手中的沙琪玛凑到嘴边咬了一口。 还未带咀嚼,聂小包子便迫不及待的咽下自己口中的沙琪玛,问道:“好吃不,好吃不?” 小秦霜嚼了一下眼睛一亮,狠狠点头道:“嗯,好吃。软的,盈姨我从来没吃过软的沙琪玛。” 28、第 28 章 日暮西华,朝阳似锦眨眼之间已经是年二十九。 没有温室效应的古代冬天,那是格外的冷。大雪从月初开始,断断续续的下到今日,几乎都没怎么见过放晴。 外面的积雪已经积了快两尺厚,每日里不铲雪就几乎迈不出门。 不过好在年货配菜这一类东西,自然是不需要梵洛美亲自操心。就算是有些古人不会做的配菜,梵洛美也只需要在旁边动动嘴皮子也就行了。 这样虽然十分便宜,但是却也让梵洛美百般的不习惯。少了过年时一大家子在一起,笑闹着在一起分工合作,热热闹闹的一起准备……总感觉这年过的不是滋味。 不过这样的清闲也不是完全没有益处。 没有太多生活中的那些小杂事儿,正好给梵洛美空出了大量的时间,让她可以仔细去考虑今后要走的路。 梵洛美淡淡的微笑着看着正趴在桌子上习字的聂小包子跟秦霜。 这几日实在太冷了,她便圈了小包子不让他出去玩怕他着凉。小孩子毕竟是好动的圈他的头两天,他还能乖乖的听话。但是后来就不行了,为了让小包子能安生的呆在屋里。也同样为了跟秦霜尽快培养起感情,梵洛美便让小包子将秦霜叫来。 有个伴陪着,而且还是要帮助母亲小包子自然也就安分下来。 而秦霜,处于对他愧疚的补偿,这些日子以来梵洛美也是十分细心的在呵护这个缺少关爱的孩子。也肯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小秦霜也渐渐喜欢上了这里。 原本在他脸上少见的那种正常小孩脸上应该有的放松纯真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每当看到小秦霜跟风儿两个,写着写着就开始胡闹。 拿着墨汁打仗,弄的一身黑乎乎的,然后傻乎乎的相对大笑,梵洛美便也会、会心一笑。 “红儿,去端盆热水来,给这两个调皮的小东西擦擦。”梵洛美道。 “是。”红儿应声去弄水了。 此刻梵洛美身边就只剩下了紫儿一人伺候,梵洛美好似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然后状似不经意将手搭在了自己脉上。 片刻之后,梵洛美忽然面色大变。猛然站起身来,手一不小心带到桌上的茶杯。 ‘咣当’破碎之声将整个房间内的,温馨安宁全部打破。 “娘,你怎么了?”小包子担忧的看着梵洛美,似乎是被她突然变得刷白的面色给吓到了。 “盈姨?”秦霜也是满脸担忧的样子。 梵洛美苦涩的微笑,看向两个小孩子。忽而好似在强撑着般的对两人说道:“没事儿,我就是忽然想吃红花糕了。” “红花糕?”紫儿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问道:“夫人,怎么忽然想起来吃这个?红花糕,没有听过这个糕点啊,不知是何做法。” “很简单,跟其他花糕一样,就是用藏红花做主料。另外在给我煮一碗,红花茶要浓一些的,近日来天冷。我竟然都忘了,这个月似乎是没有,应是不畅了。红花活血,最是适合现在用了!”梵洛美说道。 紫儿听完面色有些凝重,几次嘴唇颤动,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就在这时红儿端着一盆水进来,一进屋便道:“夫人,文总管在外求见。” “文丑丑,这时候来干什么?”梵洛美皱眉,会儿眉头微松了一下。在专刻皱的更加紧了:“让他进来!” “是。”红儿放下水盆,复而出去通报。 小秦霜走到近前,拧过帕子对还趴在桌上的小聂风道:“风弟弟,过来。” 聂风闻言乖乖的走了过去,眼睛还是很担心的看着梵洛美那边。小秦霜拉过他的手,一边擦一边道:“别担心了,没事儿的。” 梵洛美听到两个小孩之间的互动,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再次出声安慰。 而是转身冷冷的对紫儿道:“紫儿,你去办我刚才吩咐你的事儿!” 紫儿眼中满是忧虑,福礼道:“是。” “见过颜盈夫人。”文丑丑故意捏着公鸭嗓子,一脸媚笑道。 梵洛美闻言皱眉道:“好好说话,别怪声怪气的。”说完,忽然捂着嘴,弯腰一边猛烈的呕吐起来。 文丑丑见状赶忙上前搀扶道:“哟,我说颜盈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说完又对着红儿、紫儿两人厉呵道:“你们两个是怎么伺候的!” “不关她们的事儿,我这月事一向不好。老毛病了,也一直都是我也一直在调理。这不刚吩咐了紫儿去帮我弄药膳嘛!”梵洛美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颜盈夫人可是不用客气,帮主对您有特许的,只要这天下会有的您想要什么都尽管吩咐!”文丑丑依旧笑的一脸献媚。 “放心,我是不会跟雄霸客气的。我要什么都是应该的,因为那是他欠我的!”一提到雄霸,梵洛美便激动起来。 这一激动,胃里竟然真的翻滚一起来。忍不住再度弯腰,不过这次却跟刚刚的假吐不一样,真真是胃里翻滚。 顿时一滩污秽冲口而出。 “哎呀!”文丑丑因离的比较近,差点受到波及。连蹦带跳的跑开了去:“夫人,你这……还是让大夫来看看吧。” 紫儿赶紧抽出自己的帕子递给梵洛美,红儿也倒了一杯茶让梵洛美漱口。 折腾完后,梵洛美回了一口气才对文丑丑道:“我没事儿,不用请大夫!” “可是,夫人……”文丑丑道。 “不用说了,我说不用就是不用。我自己会处理!你们都出去!”梵洛美对几人呵斥道,转而对聂风跟秦霜却是温柔的道:“霜儿,你带风儿去你哪儿玩一会儿好不好?” “盈姨,发生什么事儿了吗?”秦霜问道。 梵洛美走到秦霜身边,摸摸他的头道:“没事儿,放心。盈姨会好好的!” “娘!”小包子一脸委屈,不愿意的样子。 “乖听话,去秦霜哥哥那里玩一会儿,娘不会有事儿的,娘跟你保证好不好?”梵洛美捏捏聂小包子的脸蛋道。 聂小包子点点头。 梵洛美都这样说了,小秦霜虽然还有些担心,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聂小包子离开了。 等两个小孩一走,梵洛美看着屋子里还站着的三个人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都出去。” “夫人……”文丑丑还想说什么。 “出去!”梵洛美厉声:“紫儿,我要的东西赶快给我办好。不需要味道,做好了就直接给我端来!” “是。”紫儿,拉住一脸疑惑的文丑丑退出了房间。 一出来们文丑丑便甩掉紫儿的手,质问道:“你干嘛!” 紫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红儿道:“你先去给夫人准备一些桂花糕,还有夫人喜欢喝的菟丝子粥。” 红儿闻言看了一眼紫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弄了。 文丑丑见状,这才疑惑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事儿还要交给帮主决断,夫人她可能怀孕了。”紫儿沉重的说道。 “啊?怀孕!”文丑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半天都何不拢。 “是,别说了。咱们要赶紧禀报帮主,夫人她似乎不想要这个孩子!”紫儿道。 文丑丑一惊一乍的道:“天啊,不会吧!” “别废话了!”紫儿说着便又拽住了文丑丑的袖子,拖着他便往天下第一楼走去。 天下第一楼,雄霸卧房之中。四个炭炉将整个房间都烘的温暖而干燥,古典中式的房间非常的大,整个房间中的布置点缀颜色都是充满了威严的黄黑色调。 房间中的家具摆设也都以大气华贵的风格为基调,就连那承重的柱子上也被精美的雕刻给覆盖,而在那些雕刻上适时的漆刷着一些金粉来彰显贵气。 房间中四壁上都挂着山水画卷,每一幅所画都无一不是在表现这山河江山的气势恢宏于霸绝之气。 “你是说她有孕了,而且还试图打掉?”坐在厚厚熊皮软榻上的雄霸淡淡问道。 “是帮主,颜盈夫人可能也是刚刚发现自己怀孕的。”紫儿道。 “刚刚发现?” “是,自从那日帮主……颜盈夫人都没有在给自己诊过脉。今天文总管来之前,颜盈夫人可能也是无意,很随意的给子诊了下脉,然后就面色大变,忽然大发雷霆。之后就吩咐奴婢给她准备大量含有藏红花的食物!”紫儿道。 “这么巧?还在你面前,这女人又在算计什么!她自己会医术,那日自后不可能不关注自己的身体情况,如此明显,是想干什么?”雄霸疑心。 “回帮主这次颜盈夫人可能没有在耍花招。”紫儿道。 “哦,你为何会如此认为?”雄霸问道。 “那日帮主离开,我进房间颜盈夫人的情况,好像是自己处理过留种的事。所以她可能觉得没事儿了,因此一直没有再……”紫儿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是说,那日她就已经!”雄霸愤怒起身。 紫儿缩了缩头,问道:“帮主,夫人要的东西,我已经擅自吩咐让红儿换了。夫人若想在要,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请帮主早作决断!” “好!好的很,你就这么不想要的我的孩子……哼,哈哈,好的很!”雄霸手一用力,手中的茶杯瞬时化作了粉末,就连里面的也在瞬间变成了水蒸气。 29、第 29 章 西厢。 房间中的炭炉将整个屋子烘的暖暖和和,可是梵洛美的心却是冰凉忐忑。这房间中的暖炉烧的在暖和也不能将她的心温暖半分。 “夫人,你要的糕点跟粥品。”红儿端着一个托盘,神色有些异样的走了进来。 梵洛美抬眼扫了一眼那托盘里的东西,而后轻皱鼻子不着痕迹的嗅了嗅。这才状似不经意的端起粥喝了一口。 一口入腹。 梵洛美狠狠的将碗掷地,瓷器破碎的清脆响声在红儿的耳朵里炸开。 红儿赶忙跪地认错道:“夫人,是紫儿吩咐奴婢这么做的。” “紫儿,好一个紫儿。上次便是她,这次……她还真是没把我这个囚犯放在眼里!”梵洛美一拍桌子,气的胸脯起伏。心里却在飙泪,丫的手好疼啊,不会武功这样乱拍桌子果然是要遭报应的。 房门的厚帘子猛然被人掀开。 先探进屋的便是文丑丑那独具特色的无常帽。 “帮助请。”文丑丑拉着棉帘子,恭敬的弯腰道。 雄霸应声而入,紧随其后的便是梵洛美刚刚还在发飙的对象紫儿。 雄霸默然的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碗,眼神中的怒火积聚。阔步走到梵洛美的面前,声音极其低暗的说道:“怎么,这粥不和你的胃口?还是说你的算计落空了,因此恼怒?” “帮主多虑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能有什么算计。”梵洛美一派死鸭子嘴硬的样子。 雄霸见状嘴角危险的勾起道:“好,很好。你要是能真的懂得安分,那就能少吃点苦头!”说罢转身对文丑丑道:“让大夫进来。” 雄霸这话一出,梵洛美便猝然站起身来道:“我不看大夫!” “由不得你!”雄霸冷声。 “雄霸,你看由不由得我!”梵洛美说着便将自己头上的发簪给拔了下来,冲着自己的穴道便要扎下去。 雄霸见状,想也没想,抬手便制住了梵洛美。怒声道:“我看你是真觉得自己活的太舒服了!” 说话间大夫已然进来,看到屋里这剑拔弩张的情况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大夫,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雄霸扫了一眼那缩头缩脑的大夫,也不想再跟梵洛美废话。直接将她手中的那根发簪夺下,伸手点了梵洛美身上的穴道。 冷言对大夫道:“给她诊脉!” 大夫依言上前,手脚都有些颤抖。从药箱中拿出诊脉用的小枕头,伸手就要去拽梵洛美的手臂, 雄霸见状一把打开了大夫的那双枯抓般的手。 文丑丑见状赶紧从怀里拿出了一方绢帕搭在了梵洛美的手腕上,这才对大夫道:“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夫人也是你随便能碰的!” “是,是,是!小的知罪,小的知罪。还请帮主宽宏大量,小的只是一时疏忽。”大夫跪地磕头如捣蒜一般。 雄霸本就心烦,在被他这胡乱一吵,就更加的烦躁了。 文丑丑察言观色,赶忙上前将还在捣蒜的大夫拉起来。在其耳边轻声道:“没看到帮主都不高兴了吗!还不赶紧利索点,帮夫人诊脉。” 大夫闻言感激的看了一眼文丑丑,隐晦的朝其拱手。这才再度隔着帕子帮梵洛美诊脉。 不能说不能动的梵洛美,不定的用愤怒的目光去瞪视雄霸。心中却在疑惑雄霸刚刚的那个举动,他为什么会在意大夫是否接触到自己? 雄霸这样的盖世枭雄应该是不缺女人的,如果每一个他碰过的女人他都会如此计较的话。那么这天下会中,少说也该有个收藏他碰过女人的地方才对! 可是自己在天下会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却从来没有听过有那个地方是属于雄霸妻妾所生活的地方。 更甚至,整个天下会中根本就没有一个女人是挂着雄霸妻妾头衔的。 就连暖床之人,似乎也是没有听说过。 如果雄霸自己有问题,这还好解释。可是他却根本……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些女人他并不在乎! 甚至不在乎到,那些女人是不是会为他守节。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是如今这个情况! 可是他刚刚的举动又算是什么呢? 难道……一个念头忽然出现在梵洛美的脑海之中。随即又被她给否决了,应该是不可能的。这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多平白无故会发花痴的男人啊! 更何况还是雄霸这个煞星! “帮主……” 这时大夫终于诊完。 “如何?”雄霸问道。 “启禀帮主,颜盈夫人确有孕脉。” 雄霸闻言眼睛微眯,沉声问道:“多长时间了?” “这……刚好一月。”大夫的面色有些尴尬。 雄霸见大夫面色有异,眉头一锁质问道:“你敢隐瞒?” 大夫闻言下的噗通跪地,再度捣蒜道:“小人不敢啊,小人哪儿有那个胆子敢隐瞒帮主。夫人的脉象确实是怀孕之照,也确实是一月,小人真的没有任何隐瞒啊!” “那你刚才,干嘛那副表情啊!”文丑丑也是替这个糊涂大夫着急。 “哎呀,我的文大总管啊!小人真是冤枉死了啊,小人刚刚只是想起一月前帮主从西厢离开。红儿请了小人过来……但夫人并未让小人进屋……这……这才略有尴尬。” 文丑丑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雄霸笑的谄媚道:“帮主,您看?” 雄霸冷哼,瞪了一眼大夫。而后指着梵洛美刚刚想要用簪子扎的穴道问大夫道:“如果刺了这里,会怎么样?” 大夫看了一眼雄霸指着的地方大惊失色道:“帮主,那个穴位是万万不能动的。若然被刺,母体会突然加速宫缩,胎气会瞬间溃散。孩子不保不说,就连母体也会因为宫缩频率太快,而导致大出血而信命不保。” 雄霸闻言猝然看向梵洛美,指节被捏的咯咯作响。咬牙道:“你就这么想弄死我的孩子?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梵洛美不能说话,只能怒视着雄霸。 此刻雄霸的目光十分的骇人,梵洛美心里也是没底。虽然一切她都计划好了,就连雄霸的性格也被她算计在内! 可是…… 她还是担心,毕竟这事关自己孩子的生死,她输不起! 雄霸愤怒的一步一步逼向梵洛美,就在房间内的所有人都以为在下一刻这个女人就要被雄霸击毙在掌下。 却见雄霸忍着怒火,狠辣的说道“你给我听好了,这个孩子要是敢有半点事儿。你的风儿……我不能杀他,但是少个胳膊少个腿,或者毁容?反正只要他活着应该就不会影响那该死的天命吧?” 梵洛美假作惊恐的看着雄霸,一脸的不甘。 一旁的紫儿却是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雄霸。这一刻她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刚刚去回报的时候,一是在恨梵洛美怀了孩子却连一点争取都不想做,直接就想要……二,心中也是有些快慰的,当初自己的孩子没了,她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就算是回报了帮主又怎么样的,她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难道那个狠心的帮主就能想要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帮主啊!帮主。你到底是怎样一个狠心的人,为什么她可以留下孩子,还是让您去逼着她留下这个孩子。而我的孩子……愿意为您生的,您却要……不愿意的却又这样……老天啊,你何其的不公啊! 两行清泪不觉落下,紫儿偏过头去,赶忙擦拭。 “帮,帮,帮主!”大夫看着还在对颜盈夫人发飙的雄霸,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雄霸猛然转头瞪向大夫:“何事!” 大夫被雄霸那满是怒火的目光给吓得,往后一缩失去平衡胡乱的跌成一团,有赶紧慌乱的爬起来跪好道:“帮主,请先息怒。从颜盈夫人的脉象来看,其体制还是有些外旺内虚的。在加上如今这孩子还小,最是容易惊动胎气。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颜盈夫人需要好生调理身体才可。” “即使如此,以后她就交给你了。若是这孩子敢出半点差错……”雄霸道。 “小人谨遵帮主号令。不过帮主……”大夫犹豫的再度开口道。 “说!” “颜盈夫人,身体如今的情况不易长时间的血脉受阻。”大夫说着瞟了两眼梵洛美被点穴的那两个穴道。 雄霸扫了一眼后便顺手解开了梵洛美的穴道。 梵洛美刚一获得自由,便大声的对雄霸怒喝道:“雄霸,你想得美!让我帮你生孩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梵洛美虽然是在怒吼,可是却并没有任何动作。 雄霸看着眼中的怒火稍微消减了一些,果然,这个女人的死穴还是她的那个宝贝儿子! “你可以让我做春秋大梦,我也同样可以让你的儿子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雄霸这会儿已经完全没有怒意了。 看她束手无策有时候也是一种享受! “你!”梵洛美愤怒的看着雄霸,却是一副在无话可斗的样子。 一边的大夫见状赶忙上前劝道:“颜盈夫人……您还是息怒吧。您如今的体制不适合动怒!” 30、第 30 章 “娘,你没事吧?”聂小包子还未进屋便焦急的喊道。 身后紧跟着也是一脸担忧的小秦霜。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霜儿怎么也跟着过来了,这天马上就要黑了又这么冷,你还又跑过来!真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这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梵洛美问道。 “我秦哥哥也是担心娘,娘就不要责怪他了好吗?”聂小包子上前拉住梵洛美的手撒娇道。 小秦霜却是没有在意梵洛美的责怪,反而这样的责怪更加让他觉得贴心。 “盈姨责怪的是,霜儿以后记得了。”秦霜稳重的说着,随意打量了一圈屋内突然增加的四个侍女。 而后疑惑的再度开口道:“盈姨,她们是……?可是发生了什么?” 梵洛美撇都不愿撇那那四个侍女,淡淡的说道:“她们是雄霸留下来保护……保护我的,你别多想没有发生什么。” 秦霜看着梵洛美,显然是并不相信她说的话。但是盈姨不想说,他也就不能再问了,要是再问说不准就会问到盈姨的伤心之处。毕竟盈姨在这天下会,实非自愿。 “盈姨这边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时辰已晚,霜儿便告退了。”小秦霜礼貌抱拳后道:“这几日临近年节,盈姨也操心甚多,还是要保重身体早些歇息的才是。” “这外面天寒地冻的,路上虽然铲了雪,但也是一层薄冰,这天光一暗走着多危险啊!霜儿今日就睡在这边吧?”梵洛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 “霜儿自然是愿意留在盈姨这里的,只是霜儿有些认床,每次换了地方都睡不太好。”秦霜有些不好意思的颔首。 “这样,那就早点回去吧。红儿,去把那件灰色兔毛的披风拿给霜儿,然后多找两个人跟着,灯笼也拿上几盏。”梵洛美闻言招呼红儿道。 秦霜淡然一笑,其实这些他都不需要。自己从小跟师傅习武,虽然因为年龄的限制,如今身手也只能算作二流。但是就这点风雪路滑什么的,还是难不倒他的。 但是每每看到盈姨细细的吩咐,这种温暖的感觉真好。 梵洛美接过红儿受伤的披风,细心的帮秦霜穿上,长短刚刚合适。 小秦霜摸了摸暖和的披风疑惑的看着梵洛美,这屋里所有人没有人的身量是跟自己差不多的。这披风却是如此的合适…… 梵洛美看着小秦霜那疑惑的眼神,微微一笑道:“这不是要过年了,你盈姨的手艺拿不出手,所以专门让红儿做给你的。本来是想着等明儿守完岁,初一的时候让你跟风儿一起,从里到外的换一身新衣服。今儿天冷,这披风你就先穿了吧,明个儿我让红儿在找人给你赶制一件新披风,反正都是你师傅的东西,不糟践白不糟践!” 小秦霜听完梵洛美这话,细心的摸着身上的披风。以往过年的时候,他这个天下会首徒新衣的事情自然不会有人怠慢。 可是那感觉却跟今天的不一样,以往的那些不过是奴才们应分的工作。而今天……却是被人惦记着的…… “知道你喜欢白色的,可是白色的狐皮本来就少。在加上大冬天的天气太冷了,白色穿不了两天就弄脏了,总要洗的话,狐裘这种东西不易干,万一没得换了冻着怎么办!所以盈姨给你做了这件,要是没得换了就穿这个,别嫌弃不好看。自己保本比耍帅重要,知道不!”梵洛美一边帮秦霜理着披风,一边唠唠叨叨的说着。 “娘亲,秦哥哥比我大。你担心的那些事儿,我身上都不会发生。更别说秦哥哥了!”小聂风不满的道。 秦霜拍拍聂风的肩膀道:“盈姨是关心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梵洛美闻言敲了下秦霜的脑袋道:“别再你盈姨面前装小大人了,难道盈姨就没关心你,真是的!” “盈姨……盈姨最好了。”小秦霜飞快的说完,就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弄得梵洛美一愣,随即轻笑自语道:“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 “秦哥哥是在害羞吗?”小聂风抬头问梵洛美道。 梵洛美微笑的摸摸他的头,柔和的说道道:“不算是害羞,他只是不习惯。可能也从来没有说过刚才那样的话。” 小聂风闻言静默了很久,然后才道:“娘亲,我会对秦哥哥好的,会把他当亲哥哥对待的。” 梵洛美点头,沉默不语。 也很深了,温暖的被窝里母子二人相拥,都将头埋在厚厚的被窝里。床上的纱帐也早就换成了较厚的绵帘。 “娘,那个雄霸太坏了,风儿以后长大了一定帮娘报仇,让他总欺负娘!”小聂风气鼓鼓的跟个刚蒸熟的小包子一样。 但还是小心的尽量压低声音,而且就算这样还是不放心,将嘴巴凑近了梵洛美的耳边才说道。 梵洛美轻轻拍拍他的背嘱咐道:“这些话记住在外面千万不说,也千万不要表现出来任何的恨意。那样会让雄霸对你有忌惮之心,会让你很危险的知道吗?” 小聂风点点头道:“娘放心,娘嘱咐过的话风儿都记着呢。那小弟弟的事儿他相信了?” “嗯,相信了。但风儿为什么认为是小弟弟,万一是小妹妹呢?” “不行他一定要争气是个小弟弟,这样才能跟风儿一起保护娘。” 梵洛美听的眼睛有些酸涩。 “好,是小弟弟。跟风儿一样,是娘最乖的小儿子。” “不过要是小妹妹的话……”小聂风停顿了很久才为难的说道:“那风儿以后就努力变的更厉害,保护娘跟小妹妹。” “好。” “娘,你刚刚说那个大夫没有诊对,那下次他要是弄对了怎么办?”被窝里的小聂风一脸的愁容。 “娘之前为了保住你的小弟弟用了一些手段,这种手段会导致娘的身体十分虚弱。母体在十分虚弱的情况之下,孕脉也会相对减弱,这就是那个大夫会弄错的缘故。” “娘的身体不好了?”小聂风显然对那些脉不脉根本不关心,他所关心的重点只有他的娘。 “没事儿,只是暂时的,以后养养就好了。” “那风儿以后把好吃的都留给娘,娘要快点养好啊!” “嗯,有小包子这么孝顺的儿子,娘肯定会很快好的。” “只要娘好,风儿就不担心了。不过娘还没说,万一露信怎么办?” “不会露信的,诊脉之前娘又用针灸将手臂上的脉象稍作调整,表现出来的脉象便没有实际那么虚弱。但是臂上之脉仍旧联系五脏,五脏实虚,所以滑脉就依旧难诊。今日诊脉,那个大夫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依然稍微看出我的脉象不对,不过他认为的是娘亲的身体有些外强中干,这样也和了娘的意。等三个月后,就算他反应过来,那时的他也再不敢说出真相。” “为什么他不敢说出真相?” “因为他怕死,他更怕他的家人跟着一起遭殃。那大夫的一时失误让雄霸误认了别人的孩子,而雄霸又信以为真的如此费心要保下这个孩子。到头来一切却只是一个笑话,这无疑是狠狠的打了雄霸一个耳光。以雄霸的那个狠辣性格,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个大夫。所以只要时间能拖的久一点,让雄霸那个坏蛋为你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做的在多一点,这样那个大夫就会投鼠忌器肯定是不敢说出真相的。” “哦,风儿明白了。娘真聪明!”小聂风毫不吝啬的夸赞梵洛。 而梵洛美却只能在心里苦笑一下,若然真的聪明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若然真的聪明……不知道是不是能想到更保险的方法。 而她如今却只能想到这近乎跟赌博一样的办法,赢则有可能让孩子认贼作父,输则可能孩子连见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不管结局是怎样的,她都必须要竭尽全力。 而且还要尽快想到办法……她绝对不要自己的孩子是第二个杨康。所以该怎么办呢? 夜深雪冷。 怀中的小人儿却是滚烫的温暖,梵洛美紧了紧怀里的小聂风。 “娘?”感觉到梵洛美的一样,小聂风叫道。 眼前灵光一闪,梵洛美赶忙伏在小聂风的耳边道:“风儿,明日娘可能还需要你配合娘演一场戏。” “什么戏?娘说吧!” “不,不行。不能明天就做!”梵洛美忽然又改口。 小聂风疑惑道:“娘,怎么了?娘想到了什么?” “娘不想让你的弟弟或者妹妹认那个坏蛋当父亲,就算是为了保命,除非万不得已,只要有机会娘都不想!” “风儿也不想!”小聂风握拳。 “所以娘忽然有个想法,不过娘刚刚又仔细的想了想。这件事儿不能操之过急,否则的话还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那娘就好好想,想好了跟风儿说。娘说什么风儿就做什么!” “暂时没有什么,这两天娘会频繁让你去秦霜哥哥那里玩儿。等你出去后,娘就会在房里发脾气,或者是做些过激的事情。你听到了不要担心,娘都是在演戏。你只要记住一点,不管发生什么,娘都不会抛下你一个人,娘会保护你。” 31、第 31 章 “那女人从昨天开始到现在都做了什么,反应如何?”雄霸坐在熊皮软榻上,喝了一口茶淡淡的看着跪在下方的紫儿。 “回禀帮主,昨日帮主走后颜盈夫人起先一直独自沉默,却也没见有多么悲愤的表现。等到聂风跟霜少爷一起回来后,就跟往常一样笑面如花的跟霜少和聂风闲谈。霜少爷走时,还担心天太冷回去的路上滑,因此想留霜少爷。霜少爷说他认床故而不在挽留,但是却还记得将原本,做给霜少爷初一时穿的新兔毛披风,亲手帮霜少爷系上。” “哦,她没哭没闹,还记得关心霜儿?”雄霸疑惑,转而问身边的文丑丑道:“这段时间霜儿常去她那儿?” “是。”文丑丑回到,低下头去眼睛骨碌碌的转,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除了这些,她还做了什么?”雄霸淡声再问紫儿道。 “没有了,霜少爷走后夫人一直都很正常。晚饭时还跟聂风笑闹一阵,而且晚上还留了聂风,睡的时候母子二人似乎说了很多话,但是可能是防着奴婢,所以应该是躲在被窝里面说的。床帐的棉帘太厚再加上被子,奴婢并未能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今天一大早起来颜盈夫人就开始安排晚上的年夜饭,还带着霜少爷跟聂风一起亲手包饺子,期间笑声不断。”紫儿道。 雄霸闻言沉思片刻道:“文丑丑你去把霜儿叫来。”说完又对紫儿道:“你也回去吧。” “是(是)。”紫儿跟文丑丑两人一起行礼后退出屋外。 刚一出门紫儿便对文丑丑道:“文总管,我便不和您一道了,先行告退。” “好。”今天文丑丑出奇的沉默,一句废话都没有跟紫儿多说。待紫儿走后,文丑丑看着她的背影静默了一会儿这才抬步朝西厢走去。 待到西厢,文丑丑也并没有进去。而是招呼过了西厢门口处的守卫,让他进去叫了秦霜出来。 被如此叫出来的秦霜一见到文丑丑便皱眉问道:“何事?” “帮主有请霜少爷。”文丑丑眼睛不经意的看了看两边的侍卫,便没再开口。 秦霜见状会意,便打先走了。文丑丑赶忙跟上。 待走出去一段距离后,秦霜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文丑丑苦笑一下道:“霜少爷,最近丑丑可是多事儿的很。如此多事儿的丑丑,帮主容得了我一时,是因为我的多事儿大部分都是多了他决断的话,必让自己难受的事儿。可是若我真的不知死活的一直多事儿下去……霜少爷还请见谅。丑丑能说的就是,自求多福,少跟颜盈夫人接触。” “呵,你倒是把师傅的心思给揣摩的很透彻啊!”小秦霜一脸的鄙夷道。 文丑丑也不在意小秦霜的神情,自嘲的淡淡笑着道:“人活着不容易。” 小秦霜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微苦的文丑丑。他从来没有觉得原来文丑丑这小丑一般的笑容,其实也是苦的。 “这也是师傅的意思吗?”小秦霜问道。 “霜少爷觉得呢?有时候讲实话的人会得到上天眷顾的。”文丑丑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小秦霜抬头看他,半晌后才转身继续走。然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谢谢。” 跟在后面的文丑丑闻言,嘴角轻翘。 天下第一楼,雄霸房中。 “霜儿参见师父。”秦霜单膝跪地抱拳。 “嗯,起来吧。过来坐!”雄霸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身边道。 秦霜闻言却是有些诧异,在他印象中师傅鲜少如此对他。 秦霜起身坐在雄霸身边,雄霸一脸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嗯,长高了些,也结实了。为师这些天帮务繁忙,也有些时日没有去考察你的功夫了。可又偷懒?” “霜儿谨遵师父教诲从不敢有半点懈怠。”秦霜道。 “那就好,你是我雄霸唯一的入室弟子,将来是要跟师傅我共掌天下的。你知道勤勉就好,但也别太累着自己。你年纪还小,平日里也没什么同龄的孩子玩耍,不会觉得苦闷吧?”雄霸道。 “有师傅的疼爱,霜儿不会苦闷。”秦霜道。 “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昨天你跟聂风在一起,你跟那孩子关系挺好的?”雄霸道。 “是,只有他不怕霜儿。”秦霜本不想带上后面那一句的,但是猛然想起文丑丑的话。 雄霸点点头道:“身处高位总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你最近常去聂风那里玩?” “是,盈姨做饭很好吃,聂风就常邀我一起过去吃饭。”秦霜道。 “盈姨?那女人对你很好?那身披风是……”雄霸指着挂在门边衣架上的兔毛披风问道。 “是盈姨给霜儿做的,盈姨很温柔待徒儿是很好。” “为师记得你喜欢穿白色的。”雄霸喝了口茶道。 “盈姨担心冬天冷裘皮衣服不易干,白色又易脏故而给霜儿选了灰色的。”秦霜老老实实的说道。 “嗯,是个细心的女人。那披风是她什么时候送你的?”雄霸着一边拿茶杯掩了唇角上危险的笑容,这女人还是个会笼络人的女人! “昨日,盈姨说本是预备给送徒儿的过年新衣。” “昨日,你又回去了?是担心那个女人?”雄霸道。 秦霜沉默低头,半晌后跪地道:“是。” 雄霸将他扶起来,依旧让他坐在身边,笑的一脸无害继续问道:“师傅昨日冲她发了脾气,你回去的时候她可有迁怒到你?” “没有,盈姨心地很好,对徒儿依旧很温柔。” “她就一点没有变化,看起来还是挺能忍的。” “徒儿回去的时候,盈姨虽然对徒儿虽然还是很关心的。但是盈姨看起来不太高兴,徒儿觉得她似乎在担心什么,可能是因为聂风在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来。”秦霜说道,其实这段时间他总能在盈姨眼中看到这些。 “今天早上你又去聂风那了?一大早就听人回报说,你在那边院子里笑的隔壁山都能听见了。是什么事儿让你这么高兴,跟师傅说上一说。”雄霸继续道。 “笑?”秦霜疑惑了一下,忽而又想起文丑丑的话,然后皱了皱眉道:“徒儿并未曾大笑过,早上盈姨过年的饺子要自己包,这样晚上吃的时候才会更香。然后我们就在包饺子,期间盈姨虽然一直温柔的笑着,但是徒儿能感觉到她好像不太高兴。聂风也好像感觉到了,所以过程中我们一直都比较安静。再后来就是文总管来寻徒儿了。” 雄霸闻言锁眉,然后对秦霜笑了笑道:“亲自包饺子,你也是第一次尝试吧?” “是,盈姨教了好几次才勉强包好。” “嗯,晚上记得给师傅送一碗来。” “是。” “丑丑。”雄霸忽叫道。 文丑丑赶忙躬身道:“帮主有何吩咐?” “去把那匹枣红马迁来。”雄霸说完摸了摸秦霜的头道:“过年了,往年师傅都忙于征战无暇顾及你。今年特意为你挑选了一匹上等的宝马当做礼物,你可喜欢?” 小秦霜站起身来抱拳道:“多谢师父。” 雄霸点点头道:“好了,去外面看马吧。”说着牵着小秦霜的手便往外面走去,待走到天下第一楼前的广场上。 文丑丑依然牵了马儿在那里等候。 一看到两人走来便恭敬的说道:“让小的扶霜少爷上马吧?” “不用,我雄霸的徒弟岂是个上马还需要人扶着的纨绔少爷。”雄霸豪迈的说道。 小秦霜回头看了一眼雄霸,面上也是被激起一丝豪气。拿过文丑丑手中的缰绳便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坐定后转身看向雄霸。 雄霸微笑的点点头。 小秦霜见到开心极了,师傅肯定自己了!师傅真的肯定自己了! 以前那么努力的练功,就是为了看到师傅赞许的神情,可是每次看到的就只有严厉。今天真好! 小秦霜骑着枣红马,开心的在空地里遛弯。 文丑丑退回了雄霸身边。 “丑丑,让凤诀看着紫儿。女人总是不老实!”雄霸喃喃道。 “是。” “另外,再去寻十位大夫。”雄霸道。 “帮主,这是要?”文丑丑差异问道。 “让你去办,哪儿那么多问题!”雄霸冷声。 文丑丑赶紧低头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文丑丑说完便快步离去。 文丑丑刚走,秦霜便牵着马儿朝雄霸走来。小脸也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这寒冷的天气,红扑扑的。 “师傅,这果然是匹好马!” “喜欢就好,你不是还要包饺子吗?赶紧回去吧,晚上师傅还等着吃我徒儿亲自做的饺子呢!”雄霸道。 小秦霜用力的点点头道:“徒儿一定用心包出最好看的饺子,来孝敬师傅!” “好,好。你有这份孝心就好,去吧!”雄霸道。 小秦霜抱拳告退,心中的激动却是难以抑制。 32、第 32 章 小秦霜抱拳告退,心中的激动却是难以抑制。 第三十一章 年三十夜。 似乎老天爷也知道这一天是地上人们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一个日子,所以也格外的恩赐。多日来的阴云消散无踪,一轮明月将整个地面照的不用灯火也能清晰可见。 月光之下,小秦霜兴高采烈的提着一个食盒敲响了雄霸的房门。 “师傅,徒儿来给您送饺子了。”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文丑丑标准的巧笑声响起道:“哟,霜少爷身边怎么也不带个伺候的人,自己就过来了?外面冷,快进屋。帮主可是已经久候,霜少爷这亲手包的饺子了!” 小秦霜进屋后将食盒放在了满是各色菜肴的桌上,然后又再度抱拳行礼。 雄霸抬手示意免礼之后,小秦霜才上前一步,略带忐忑的打开了食盒。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饺子放在了雄霸面前道:“师傅,这碗饺子全都是徒儿自己包的,还请师傅品尝。” 雄霸‘嗯。’了一声,便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小秦霜一脸紧张的看着雄霸问道:“师傅可还觉得可口?” “味道不错,就是这形状……不过是你一片孝心,为师非常高兴。”雄霸说着又看了眼秦霜,似乎有些不悦的道:“怎么身边也每个伺候的人,可是有人怠慢你了?” 雄霸说着不满的看向了文丑丑。 文丑丑赶忙上前道:“帮主,小的可是冤枉啊。刚刚小的也是疑惑来的。” “是徒儿不想他们跟着的,并没有人怠慢徒儿。”小秦霜道。 雄霸闻言点点头又吃了一个饺子道:“为师知道你平日喜欢清静,不愿人跟着。但是也不能身边一个人都不放,你若不喜欢那些年纪大的奴才。为师记得文丑丑前些年不是在你身边安排了一个,跟你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吗?” “是,她叫孔慈。”秦霜赶忙答道。 “去把她带在身边,你是为师唯一的入室弟子,身边一个奴才都不带着成什么样子。”雄霸道。 “是,徒儿记住了,明天开始一定带上。”秦霜道。 “今天就去,你是我雄霸的弟子,做事儿就不能拖拖拉拉。”雄霸道。 “是。”秦霜抱拳应道。 雄霸又吃了一个饺子后道:“好了,你的孝心为师也吃到了。为师知道今日你要跟聂风那小子一起吃年夜饭,赶紧去吧,别饿着了。” 秦霜愣住,师傅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今天是怎么了?这样的关心一直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可是……现在,为什么会感觉有些奇怪? “还愣在那儿干什么?”雄霸道。 “是,徒儿想陪师傅一起用年夜饭。”秦霜道。 “为师一会儿还要处理帮务,你在这里也吃不好,还是回去吧。”雄霸道。 小秦霜闻言稍稍有些失落,不过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也没有了。抱拳道:“是,徒儿告退。” 待小秦霜出来房间之后,雄霸才对文丑丑道:“让凤诀明日来报那女人对孔慈是何态度。另外那十名大夫办的如何?” “回帮主,大夫已经找齐了。”文丑丑道。 “明日开始让这些大夫,轮流给那女人诊脉,一人一天。那些大夫的住所要分开,每日诊断的脉案分开封好给我送来。”雄霸道。 夜依旧是月明星稀璀亮犹如白昼,小秦霜慢步朝西厢走着, 待到西厢门口的时候,便见到一个侍卫身边站着一个身穿橘黄色衣衫的小姑娘。距离还有些远,小秦霜并未看清那小姑娘的脸。 却也知道那小姑娘就是孔慈,师傅身边总是隐着不知道多少人,那个站在孔慈身边的侍卫怕就是其中之一吧。 未待走近,那侍卫的身影便一闪而逝。 小秦霜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来到小姑娘身前,果然就是孔慈。 “参见霜少爷,帮主的命我过来随侍少爷。”孔慈屈膝行礼,低下去的小脸笑的很是可爱。显然她一点也不怕小秦霜。 “天冷,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秦霜看了一眼孔慈身上那略显单薄的橘色纱裙问道。 “那侍卫来的突然,没时间准备。”孔慈嘟嘴朝着那侍卫消失的方向皱了皱鼻子,摸样十分可爱的撒起娇来。 秦霜见状淡然一笑,显然对于这个跟他同龄却又不惧怕他的女孩十分的宽容。 “走吧。”秦霜走在前面。 孔慈跟秦霜错开半步跟着,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这天下第一楼的西厢。像她这种小奴婢是没有资格来这里的,头一次进入天下第一楼的范围,虽然只是西厢也让她无比的好奇。 “霜少爷,这里就是那个颜盈夫人住的地方?那个颜盈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厉害不厉害?”孔慈问道。 “盈姨不厉害,反而是个很温柔的女子。你见到了就知道了,你肯定也会喜欢她的。”一提到颜盈小秦霜淡然的神色便柔和下来。 “是吗?”孔慈看着皱了皱眉,这几天每次从这个颜盈夫人这里回去,霜少爷脸上总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以前这种神情只有对她的时候才会有。这个颜盈夫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呢,为什么会让霜少爷这样? 为什么能让霜少爷总往这里跑!这两天她都没能跟霜少爷说上几句话,其她的那些小婢女们已经开始对她有变化了,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 说话间已经到了,秦霜迈步进屋。孔慈紧步的跟着一起进屋。 房间内的梵洛美跟聂风正在外间软榻上的小桌上玩着五子棋,房间中间的圆桌上暖锅正在不断的冒着热气。 将原本就温暖的屋里烘的更加温暖。 看着围着暖锅的那些菜,秦霜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这些可都是他跟聂风还有盈姨,一整天的成果,马上就可以吃到自己的成果了。 “霜儿回来了,咦这丫头是?”梵洛美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孔慈疑惑的问道。 “她叫孔慈,是我的婢女。”秦霜道。 梵洛美闻言惊讶了一下,孔慈啊!这丫头可是将来风云故事开始的一个终极导火索。通过聂小包子这段时间的打探,她早就知道孔慈现在是秦霜身边的一个小婢女。 本以为秦霜会很快带着这个终极导火索出现让她认识,却没想到秦霜本性好静,出门的时候身边从来不愿多带人。 更甚至是根本就不愿意带人。 因此她也一直无缘见到这个导火索。 可没想到今天秦霜会突然改了性子。 等等,不对啊。秦霜从这里走的时候,身边可是没有这小丫头的,为什么去了一趟雄霸那里,这小丫头就突然跟来了? “霜儿,平日里从来不见你身边带人,今天是改了性子?”梵洛美问道。 “师傅说我是天下会唯一的入室弟子,身边总是冷冷清清一个人不带,有些不像话。所以我才领了孔慈来,那些个大点的奴才总叽叽喳喳的让人心烦。” 听完秦霜的解释,梵洛美松了眉头。不过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以雄霸的性格回去关心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吗? 如果关心,那早些年秦霜也是如此为什么就不见他关心? 而且雄霸会做无用的事儿吗? 答案是肯定的! 那么他如此举动是为了什么呢? 梵洛美紧密的思考着,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显微笑抱了聂风下来。然后拍拍他的屁股道:“走,人都到齐了,赶紧开饭吧。我这个老骨头可是都要被你们这些小家伙给饿坏了!” 梵洛美这话一出,聂风跟秦霜都是一脸微笑走到桌前坐定。 梵洛美看着乖乖站在秦霜身后的孔慈温声道:“你也一起坐吧。” “奴婢不敢,奴婢是何等身份怎能跟少爷、夫人同坐。”孔慈连忙推拒,可是原本有些僵着的小脸却好了一些。这个颜盈夫人看起来挺好相处的,而且能住在天下第一楼这么久…… “瞧你这小人细眉杏眼的将来一定是个美人坯子,我瞧着喜欢。坐吧,我不讲究那么多,且今儿是年三十,图高兴。”梵洛美道。 孔慈闻言行礼道谢后乖乖坐在了秦霜旁边。 “行了,都别拘着了,赶紧夹自己喜欢吃的放锅里。这暖锅啊,就是人多热闹吃起来才好吃!”梵洛美说着便将身边的聂小包子跟秦霜喜欢吃的一些菜放进了锅里,转而又看向孔慈道:“你喜欢吃什么?” “我……”孔慈惊讶的看向梵洛美,按理说这位夫人就算是比较好相处,人温和善良让她上了桌。但是也万万没有顾忌一个婢女喜好的道理! 正待说不敢。 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 “你们都给我让开,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狐媚的东西敢住在天下第一楼里!” 接着便是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还夹杂着许多人乱七八糟的喊叫声。 另外还有那个中气十足的清脆声音:“不要脸的狐媚子,你给我滚出来,别让姑奶奶冲进去,非把你的皮给扒了不可。” 33、第 33 章 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分明就是一个小女童的。 梵洛美疑惑看向秦霜问道:“霜儿,这人你可认识?”口上虽然问着,其实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推断。但是却因为那人的特殊性,而无法立时判断。 “这……听声音有些耳熟,但是不知道是谁。应该见过,却不熟悉。”秦霜望向门口道。 梵洛美闻言皱了下眉道:“你们先吃,我去外面看看。” “盈姨,我陪你。”秦霜起身道。 “娘,我也去。”聂小包子紧跟着道。 “谁也不许去,乖乖在屋里呆着,吃饭!”梵洛美严厉的说道。 两个小孩谁也没有见过梵洛美如此严厉的样子,一时间不禁被惊呆住,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然不见了梵洛美的踪影。 门外。 一个粉衣女童手脚利落的整个西厢的一些守卫缠斗在一起,激烈的争斗中还不忘了时不时的朝着院内喊骂一句。 一见梵洛美出来,那少女一边打斗着一边冲梵洛美喊道:“你就是颜盈那个狐媚子?” 梵洛美闻言皱眉不语。 那小丫头见梵洛美不语,还以为她是心虚了。于是吆喝的就更加上劲儿了,手上打的也更加凌厉。 一边打还一边对那些侍卫们骂道:“都给本大小姐让开,不开眼的东西,难道不认识我吗?” 听了这话梵洛美更加确定眼前这个,气势滔滔的小丫头是谁了。 ——幽若! 没错,在这天下会中,如此年纪又有胆量在天下第一楼闹腾。闹腾的这么厉害,还能让那些侍卫们畏首畏尾不敢伤她的,除了这个小丫头还能有谁? “都给我住手!”梵洛美喝道。 小丫头听到梵洛美这声厉呵不禁一愣,手中的招式便有所停顿。那些个侍卫们跟小丫头对招,本就有顾及未尽全力,小丫头一停,他们也就跟着停下手来。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呵她,小丫头也只是忽然被人呵斥愣了一下而已。转瞬便回过神来,三步两步窜到梵洛美面前。 侍卫们见状暗道坏了,这颜盈夫人可是才被大夫诊断出来怀有身孕,帮主可才吩咐好生看护没多久。 这要是被…… 所有侍卫都不敢想下去,一个个尽全力飞身想要阻拦。 但奈何已失先机,幽若身为雄霸的女儿虽然年纪小,但武功也不算低手,怎生来得及阻拦。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要坏的时候,从梵洛美身后闪出一个人影。 原本冲势很猛的幽若一看到那人便猝然停步,差异道:“凤诀,爹爹竟然连你都派给她了?” 挡在梵洛美身前的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雄霸那日特意留下来的几个侍女中领头之人。 “幽若是吧?”梵洛美丝毫没有被幽若刚刚那凶猛的冲势给吓到,出来时凤诀就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她不相信雄霸给她留下的这几个侍女,就真的只是侍女,以雄霸多疑龟毛的性子,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 所以刚刚她才会那样,只不过这个结局却跟她原本想的有些出入。原本她以为,会有一场打斗,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幽若似乎认识那个凤诀……而且从她的话中来分析,这凤诀似乎还不是一个一般人物。 “见过大小姐。”凤诀行礼。 幽若只是不在意的摆摆手便将目光又放回了梵洛美的身上道:“凤诀都跟在你身边了,你一定就是那个狐媚子了!” “我叫颜盈,小孩子不要乱说话。有些词你还不完全明白其中的含义,随便乱说会很伤人的。”梵洛美道。 “切,别一副教训人的样子。别以为就你知道的多,狐媚子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指你这种会勾引别人爹爹的坏女人。”幽若气鼓鼓的指着梵洛美道。 梵洛美轻声苦笑:“你认为你爹爹会喜欢我?” 这话一出,幽若当场愣住。她小小的脑袋瓜有些转不过来,爹爹会喜欢人吗?她不知道,她没有见过爹爹喜欢谁。 就连娘……不对,不对。娘的事儿应该是自己猜错了,哥哥也从来没有说清楚,应该是自己瞎想的。不想了,不想了,这些事情太复杂了。 “我不管那么多,你凭什么住在这里。我都不能住,你凭什么!赶紧给我搬走,你最好识相点,乖乖的离开天下会,要不然小心姑奶奶我整的你哭爹喊娘!”个子小小的幽若,小脸蛋红扑扑的,本就带着婴儿肥的脸,气鼓鼓的更加可爱了。 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叉着腰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威胁着自己。让梵洛美不禁想到原版电视剧中那个,满口说着脏话,却十分可爱又命运悲苦的小姑娘。 雄霸从来没有真的疼爱过这个可怜的女孩。 如此想着不觉也有些心疼,对于这些孩子们梵洛美从来都没有什么抵抗力。 轻笑一下道:“我也想要离开,可惜是你父亲不让。” “你想离开?”幽若一脸不信的看着梵洛美,这天底下的女人,哪个不想攀附在爹爹身边!这女人一定是在耍以退为进的招数,不能相信她。 “是啊,我想离开。如果可以的话……”说这句话的时候梵洛美忽然感觉自己好累,这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却真的让她心力交瘁,却不得不继续硬撑着。因为她还有自己该担负起来的责任,不管是肚子里的这个,还是房间中的那个。 作为母亲她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 “你……”幽若疑惑了,看她的样子好像很难过。她是真的想离开吗?难道她在这里,是被爹爹强抢来的? 不可能吧,爹爹是何许人也,这天下的哪个女人会不喜欢?还用得着去抢个还带着一个儿子的女人? “不说这些了。今天是三十儿,应该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就算是对我不满,等过完年再说好吗?”梵洛美微笑着道。 幽若听到这话却是黯然的低下头去,是啊,今天是三十儿,新年啊!可是自己却…… 梵洛美看着她那难过的样子,心道果然。这小丫头啊,这大过年的还被自己的父亲给忽视了。心中怎能不难过呢。 跑出来后又得知自己这一个外人都能住在天下第一楼的西厢,而她却要被一直关在湖心小筑里……这心里不平衡,来找麻烦也能就是自然的事儿了。 其实这幽若的心不坏,因为从刚开始她虽然闹的凶,却并没有真的想伤自己的意思。要不然就算是凤诀在,她也不会就这么一招不动,安安生生的跟自己理论。 这小丫头只是太寂寞了,也太委屈了。 她要的其实不是自己走,或者打自己一顿出气,她要的只是有人陪就好了。 梵洛美轻笑着继续道:“我们正在吃暖锅,你要不要一起来?” 幽若差异抬头道:“我是来找你麻烦的!” “呵呵,我不是说了现在过年,这是一年中最大的一个日子。有什么事儿,都放在过完年之后再说,如果你同意,那就一起来吃暖锅吧!你霜师兄也在里面,还有我儿子跟孔慈,都是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梵洛美道。 “我不是孩子,我都7岁了!”幽若不满的说道。 七岁?梵洛美轻笑道:“好、好、好。你是大姑娘了好吧,既然是大姑娘了,见到师兄总不能不懂礼节连个面都不见转头就走吧?”梵洛美已经看出了小幽若的心思,这小丫头只是缺个台阶下而已。 “嗯,你说的是。我怎么会是不懂礼节之人呢。那个……我是给我霜师兄面子,要不然我才不要近你的房间呢!” “好,那大小姐请吧,你霜师兄就在屋里呢。梵洛美笑道。 幽若点点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将双手背在身后迈着步子。朝屋里走去,也没有管身后的梵洛美。 梵洛美知道这别扭的小姑娘时有些害羞了。 毕竟这台阶下的有点快,态度转着的也有点大,她面子上挂不住也是正常的。 进来房间,幽若果然乖乖的先给秦霜见了礼。 秦霜初时看她还有些疑惑,看了一会儿后才认出她是谁来。 “幽若,你怎么跑来了?是师傅放你出来的?”秦霜差异道。 幽若闻言撇过头左顾而言其它道:“霜师兄,怎么过年吃暖锅这种东西呢?不应该吃八碟八碗吗?” “幽若!”秦霜见她这样,便已经明白了个大概,当下责备道。 梵洛美见状笑着打岔道:“吃那些个菜色跟平常有什么区别,也是个吃个的多冷清啊。过年就图个热闹高兴,吃暖锅,大家一起涮菜,自己动手多有意思啊。” 见秦霜张口想要说话,梵洛美赶紧又道:“霜儿,去给幽若搬个凳子来。” “盈姨!幽若这般胡闹,师傅会责怪的!”秦霜还是说了出来。 梵洛美上前拍拍他的脑袋笑道:“霜儿,过年,图高兴。大家都要高兴,知道不知道!” “哎!”秦霜见梵洛美都这样说了,只能无奈的叹气去搬凳子了。心中却在想着,等下跟师傅要怎么说才能帮盈姨遮掩一二。 34、第 34 章 “来来来,快吃。这个酱料可是我特地调出来的,涮羊肉最是好吃了。”梵洛美一边说着,一边帮身边的几个小包子一人夹了一筷子催促道。 几个小包子依言低头去吃,只有幽若歪着嘴角死硬道:“看你吹的挺厉害,就你那点手艺能比的上天下会里的顶级厨子吗!” 梵洛美微微一笑也不恼道:“比不比得上,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他们做的饭是为了伺候主子。而我做的饭是为了照顾自己的孩子,这其中的味道自然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你胡说罢了。”幽若神色闪烁的说着,心里却是有些难过的。‘照顾自己的孩子。’她也才七岁却别说照顾了,就是平日嘘寒问暖的一句关心都是奢侈的。 越想越伤心,看着吃的欢快的聂风。还有一脸温柔笑着的秦霜,就甚至那个小婢女……他们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的刺眼。 幽若黯然的低下头去,刚刚兴起的那点,今年过年终于有人陪了的一点高兴也当然无存。随意的夹起碗中的那片羊肉,放进嘴里。 忽然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梵洛美道:“嗯……”嘴里塞着肉片,只顾得上咀嚼也没空说话,只是瞪大了水灵灵的眼睛看着。 梵洛美一见幽若那个样子,便笑的一脸温柔道:“好吃吧?” 幽若呆呆的点点头,无意识的又去夹碗里的肉,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还在嫌弃怀疑那女人是不是在吹牛。 翻了一下碗里的酱料,才发现没有肉片了。幽若咬着筷子看着梵洛美期望她能在给自己夹一片。 梵洛美见状道:“喜欢吃什么自己往锅里放,自己动手夹。”虽说是这样说着,但是还是按照幽若期许的眼神,帮她夹了一筷子肉放在她的碗里。 得到满足的幽若笑迷了眼睛,高兴的吃着碗里的东西。吃完之后也按照梵洛美说的,自己去冒着热气的锅子里捞东西,不过那些圆圆的东西是什么?幽若努力的想去夹一颗那圆滚滚的东西,可是怎么努力都夹不到。一时间倔脾气上来了,非要夹到不可! 梵洛美看着小幽若一脸气鼓鼓的在跟一颗鱼丸子,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不觉莞尔,从身边拿过一个勺子想要帮她。 谁知道小幽若犯倔道:“不用你帮忙,我还就不信了!”说着还撸了撸自己的粉色广袖,一脸要拼命的架势。 这样子顿时让在做之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饭桌上原本还有的一点拘谨之气也一扫而空。小幽若也在这时,正好夹起了那个鱼丸子,一副胜利的表情将那颗丸子放在了自己的碗里。 然后仰着下巴看了每个人一眼,那意思就好像在说,让你们笑我,看我夹上来了吧! 这可爱的样子,再度引得大家善意一笑。 小幽若也似乎然迎过来,自己这样挺好笑的,也不觉跟着笑了起来。这样的吃法她还是第一次,感觉真有意思。 而且一桌子人,好热闹也好开心,东西也不知道是那女人的手艺真的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比平时吃到的都好吃。 “大小姐,千万别动手!” 一桌人吃的正开心,文丑丑那捏着嗓子的太监音大老远的就窜了进来破坏气氛。 幽若一听到文丑丑的声音,原本还笑颜如花的脸庞瞬间耷拉了下来。眼神中也蒙上了一层紧张与害怕。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文丑丑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紧跟其后迈入方中的便是身着黑黄色虎袍的雄霸。 两人一进屋看到屋里的情景,俱是一愣。 文丑丑更是惊的长大了嘴巴道:“这……这…..” “什么样子!退下。”雄霸冷冷的声音在文丑丑背后出现,呆滞中的文丑丑吓了一跳,赶紧缩了缩脑袋碎步退到雄霸身后。 “幽若。”雄霸面色淡淡的看着桌边低着头的幽若。 听到雄霸叫她,幽若极其不情愿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慢慢的朝雄霸那边挪动,似乎是能晚一秒到雄霸身边,就晚一秒的意思。 梵洛美见状恼了,这个雄霸是个什么东西! 简直就是心理变态,对她就不用说了。就连对自己的女儿……终身□□,是哪个正常父亲能干出来的事儿! 梵洛美想也没想的起身便将朝雄霸挪去的幽若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后。 怒视雄霸道:“今儿三十儿,过年最大!” 雄霸闻言一愣,这女人! “幽若,过来。”雄霸再度对幽若命令道。 忽然被梵洛美拉到身后,小幽若有点迷糊。可是看着那个背影,忽然就觉得很安全。在听到父亲那冷冷的命令…… “我不去,我不回去!我就在这儿。”也不知道从来的勇气就这样愣愣的说出了这句话。话一说完幽若才反应过来,顿时间便害怕起来。可是看到那个仍旧坚定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这算是被保护了吗?如果娘还在,是不是也会这样保护自己?是不是也会为了不让自己难过,跟强势霸绝天下的父亲争锋相对? “幽若,最后一次!”雄霸声音越来越冷。 小幽若害怕,慢慢的挪出身子。 梵洛美再度将挪出来的她拉到身后,愤怒的对着雄霸道:“她说了,她不回去!今天三十儿啊,过年你都不让孩子好好过,你陪当一个父亲吗!生了她却从来不好好照顾她,将她往那该死的湖心小筑一丢,然后就什么都不管了?她是个孩子,不是小猫小狗,随便你施舍点食物就行了。她是需要人关心,需要人关爱的,你没有这个能力给她这些,当初就不应该生她!” 面对梵洛美的突然发飙,小幽若愣住了。那女人这会儿好凶,可是为什么凶的自己眼睛酸酸的?是啊,自己不是个小猫小狗,多少次了,过年……看着外面的烟火,可是那个小岛上却只有自己一个。 小幽若不自觉的抓住了梵洛美的袖子,贴着她的胳膊露出半个脸对强势的雄霸祈求道:“爹爹,让我留下来过年好不好,我在书上看的,过年应该是一家人团圆在一起……”说到这里,小幽若已经满脸是泪。 雄霸看了一眼皱眉,他的孩子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哭泣,如此软弱将来怎么能面对天下!将她放在湖心小筑的决定,一点也没有错! “幽若,你忘了爹爹为什么把你放在湖心小筑吗?外面不安全,万一在遇到行刺之人……” 雄霸还未说完,便被梵洛美打断。 “我住在这儿已经两个月了,从来没有见到什么真正的刺客。我相信让幽若在这儿过个年,不过几天的时间,没那么倒霉就会遇到行刺。而且现在是过年,刺客也是人,也是要和家人团聚的!”梵洛美据理力争,反正她就是不能让雄霸把幽若带回那个该死的地方。 □□十几年不应该用在一个才不过七岁的孩子身上! 雄霸皱眉,刚想张嘴说什么。 梵洛美便又道:“你别忘了,我现在身体可是很虚的。要是我肚子里这个因为你气到我的缘故而没有的话,那可是怪不到我的头上!”就知道雄霸不会那么好妥协,梵洛美只能一步步的紧逼。 而且按照她之前的推断,雄霸也不可能是完全对她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要不然的话实在解释不通大夫诊脉时那手帕的问题,虽然这个她还不太确定。 但是偶尔试探一下还是可以的,反正那丫的也不敢真的杀她。只要不把他完全惹恼,或者在他恼怒之前,就服软小命肯定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想说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给打算,雄霸背在身后的手捏成了拳头。但是那该死的女人提到孩子…… 雄霸将拳头握的更紧了,今日清晨……破儿那孩子……今后这天下……如果她腹中的是个男孩儿! 看着雄霸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梵洛美感觉十分紧张。脑中正在想着要不干脆说软话了好? 就在这时,却见雄霸忽然转身,风一样的离开了。 就连一直跟在雄霸身后,早就已经习惯了他忽然举动的文丑丑也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愣是等雄霸都走出了好远,他才回过神来,赶忙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帮主,帮主!等等丑丑啊!” 梵洛美抽了抽嘴角,看着空掉的前方。心中暗道,雄霸这人果然是心理变态,外加精神分裂。每次都是这样,一阵阵的抽风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那个……我爹怎么了?”小幽若从梵洛美身后探出头来问道。 梵洛美白了一眼雄霸离去的方向道:“你爹啊,别理他,谁知道他整天都想点什么。吃饭!” “哦。”小幽若本来还想反驳几句的,但忽然间又觉得她这样数落爹其实也挺好的。 刚刚落座,梵洛美猛然皱眉。揉了揉额头,不知怎么的她的头突然有些疼。 与此同时,远在凌云窟深洞之下,冰湖中被红光包围着的聂人王,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也是在这同一时间,极北雪峰之上,一双眼睛猛然睁开。紧随着一声轻笑道:“呵,变数还真多。” 35、第 35 章 “聂风你好笨啊,不是这样,是这样!” 院子里小小的幽若拿着一把比她身高还要高出一点的剑,一板一眼的教聂风剑法。小聂风也是学的十分认真,但奈何小丫头性子实在是太急躁了。 只要小聂风一遍不对,她就开始叨叨着聂风太笨。 一身新衣的少年秦霜满脸微笑的看着二人道:“幽若,风弟其实挺聪明的,你别那么着急,学武之事非一朝一夕之功。你当初学剑法的时候,不也是一遍一遍练习最后才能融会贯通的吗?” 小幽若闻言‘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她就要说聂风笨!谁让他们都有新衣服,就自己没有!身上这身不算! 梵洛美从房间里走出来,微笑的走到聂风面前帮他擦了擦汗。 小幽若见状,赶忙几步跑到聂风身边,仰着脸道:“我也流汗了,我也流汗了。你看!”说着拉起自己的刘海给梵洛美证明。 梵洛美莞尔,拿着帕子也给她擦脸道:“好,也给你擦擦。新衣服已经让红儿给你做了,你这小丫头就别再别扭了。”梵洛美说着点了下幽若的额头。 小心思被人猜到,幽若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但是心里却高兴的不得了,自己什么都没说,她却知道。她有注意自己,她有关心自己…… 昨天幽若便已经从下人的口中打听出了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刚开始得知这个女人竟然怀了父亲的孩子,她真的好生气。那女人有什么资格……娘去世这么多年,父亲身边的女人虽然从来都没有断过。 但是父亲却没有让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怀有子嗣。 可是当自己正在生气的时候,那女人却悄悄的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原本还以为这女人终于是露出了本来面目,想要来加害自己的。 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只是走到床边,帮自己掖好了被角。 然后还温柔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轻声的念着:“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摊上那样一个爹……” 虽然只有一句,但是…… 幽若微笑,从来没有人这样真的心疼自己。 如果是这样一个人的话……让她做娘其实也挺好的。 “傻笑什么呢?”梵洛美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左手也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她其实挺想要个女孩的。 跟小幽若一样,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多可爱,多招人喜欢啊! “娘好偏心!”小聂风不满的撅起嘴,看着对幽若十分温柔的梵洛美。 梵洛美轻笑问道:“娘怎么偏心了?” “娘就喜欢小女孩,幽若跟孔慈一来,娘都不理风儿了!”小聂风一脸的委屈。 那可爱的样子让梵洛美忍不住轻笑出来道:“你是娘的乖乖儿子,娘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但是她们是女孩是弱小的需要人保护,所以男孩子是英雄应该保护女孩的!风儿也是小英雄,应该保护弱小的女孩,怎么还跟小女孩吃起醋来?” “她一点都不弱,她武功很高!我打不过她!”小聂风据理力争道。 “那我以后让你打过我。”小幽若赶忙上前插口道。 梵洛美闻言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小幽若是个什么意思,她只是期望分到更多的关爱。 “哟,霜少爷、幽若小姐都在啊!” 到大远的就又传来文丑丑那故意捏着嗓子的声音,梵洛美掏了掏耳朵对文丑丑道:“文总管,咱能不能好好说话?” 文丑丑闻言一愣,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干咳了一下轻轻嗓子后才又开口道:“是,丑丑的不是。丑丑重新给夫人见礼。”说着抱拳作揖。 文丑丑换了嗓音说话,却是让梵洛美愣怔住了。这丫的正色的说话,声音居然如此的好听,十分富有磁性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因而显得更加性感。 此刻在去看文丑丑的脸……一直以来梵洛美都因为他那故意捏着嗓子跟太监一般说话的方式,而忽视了他的相貌。 如今这一细看,用俊美英挺这个词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如果他在能把他那身可笑的衣服,还有可笑的无常帽给摘掉。换上一身乳白色长衫,绝对是勾人的美男子一名。 “夫人,夫人。”文丑丑不好意思的扭动了一下,头一次被人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还真不习惯。 梵洛美回过神来,略有些尴尬。她居然又发花痴看人看呆了,想当年的她那可也是绝世帅哥一枚啊! 没想到回到古代之后,被这一个个随手一抓一大把的古代帅哥给比的啊……她都有些不敢说自己在现代的时候算是个帅哥了! “咳、咳。文总管今日来此所为何事?”梵洛美问道,但心中却在暗自骂道。这丫的就是雄霸的狗腿子,每次来都没什么好事儿!更别说今天还带着这么多人一起过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儿,雄霸这又是想干什么? “夫人果然冰雪聪慧,是有一点事儿,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文丑丑目光闪烁的说道。 “直接说吧!”梵洛美道。 “这个……帮主吩咐,让您跟幽若小姐一起宜居湖心小筑。另外我身后这些,是派给您的大夫,他们每日会轮班帮夫人你诊脉安胎。”文丑丑说完,就缩了脖子。 那边还没等梵洛美说什么,幽若便大吵起来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盈姨,我不回湖心小筑。你也别去,那里跟监狱一样,一整天也没有一个人说话,不去,不回去。”幽若说着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了。 小聂风也是一脸紧张了拉了梵洛美的一群道:“娘,娘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不要分开!” 碧霞村东三里外,彩霞谷。 官道不远处的一片焦黑的草丛中,一个不管距离多近看去,面貌都始终犹疑不清的翩然身影忽然抬头望向天下会方向。眉头紧锁,沉声道:“还真是多事!什么事儿都不做就能改变这么多,很好!很好!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影响大,还是我的道行高!” 说罢头也不回的钻进了,那个被烧的黝黑的洞口。 一路下行,在这如同迷宫般的地下甬道之中,翩然男子却脸犹豫思考都没有的径自朝那冰湖的方向而去。 此刻冰湖正中央被包裹着聂人王的那团红光也越来越弱,正在丝丝缕缕的被聂人王的身体慢慢吸收。 而那原本仅仅是微微颤动的睫毛,也缓缓睁开。 就在聂人王的眼眸完全睁开的那一瞬间。 翩然男子的身影也飘遥从那突兀出现在搬空的入口处落下,在他的身影还未落地之时。一道金光便从其袖中射出,将刚刚睁开眼睛,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聂人王给包裹起来。 就在那金光完全将聂人王包裹之时,那些最后一丝钻进聂人王身体内的红光忽然倒流。瞬间便又将聂人王整个人包裹起来,于此同时睁开眼睛的聂人王那原本的黑眸瞬间便成赤红。 一声如野兽般的嘶吼在整个洞中响起。 震的洞壁上厚厚的冰层,犹如雪片一样掉落,砸在地面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突生异变,翩然男子眉头微蹙。唇角勾起轻言:“好强的意念,这么着急出去,是想保护她吗?还不是时候,或者说,你不该再出去!” 话音一落翩然男子周身气势凛然一变,满是杀气。同时其身后突然金光大作,化作千万光字,不断朝冰湖中心的聂人王击打而去。 ‘轰轰。’的声响伴随着聂人王的嘶吼,不断的将冰洞中的坚冰震落。 金光越盛,聂人王周身的红光也就越加浓烈,最后竟然红重如同干涸了的血液一般。 “就这点力量,还是太弱!”翩然男子依旧轻勾着嘴角,轻松自得的朝冰湖中的聂人王发动着攻击。 就在此刻,半空中的那个入口忽然又传来一阵嘶吼之声。 翩然男子猛然回头。 一道灼热的红色身影跃然从那搬空中的入口,腾身而入,直直便扑向了正在攻击聂人王的翩然男子。 这灼热的红色身影,不是别物,正是火麒麟! 翩然男子显然也不敢托大,脚尖在地面连点,飘然飞身躲过火麒麟的攻击。恼怒的冲着火麒麟道:“你这畜生好不知死活!元丹被此人耗掉大半,竟不思报仇却来寻我麻烦!尤娜蠢货!” 眼睛血红的火麒麟显然是根本不理会那翩然男子的话,看了一眼再度被红光包裹起来的聂人王。 恨恨的呲牙,然后又转头朝着翩然男子怒吼,四蹄刨地。 似乎是在警告翩然男子离聂人王远一些。 翩然男子见状愤然一笑道:“好,今日我就放过他。看你能保他多久!”说罢翩然男子飞身而起,跃上了那个入口,几个转身后便消失在错综复杂的甬道之中。 在翩然男子离开之后,火麒麟也紧随其后越上了那个入口离开。 从原路返回地面后的翩然男子,愤恨的看了一眼那焦黑的草丛。忽而席地而坐,手中金光再现形成一个越一米多高的光柱。 仔细看那光柱竟然是由无数细小的光字组成的。 在下一刻男子将手中的那道光柱朝空中一托,光柱凌空而飞闪没在苍云之中天下会的方向。 36、第 36 章 天下会,苍穹之中,突兀的劈下一道绚亮的闪电。 楼阁之上的雄霸,莫然抬头。 刚刚那道闪电……为何心中会有些异样的感觉?为何那个容颜…….多少年了都在没有想起过。 为什么那个容颜又会跟那女人重合起来? 犹然记得当年她生下破儿的时候,也是那样慈爱的抱着那个小家伙,笑的满脸幸福。就好像月前那个女人再为自己儿子做最后铺路的时候,那样温柔的笑容。 何时起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是……在幽若出生之后吧……那时的她似乎就再也没有笑过。那时她就已经发现自己的杀机了吗? 因此所有的快乐幸福都化作泡影了吗? 所以再也没有了笑容,所以……自己最后才能狠下心来? 可是那个女人又何其的不一样! 不管怎样,就算是自己对她抱有再大的杀意,她都依然是那样坚强的笑着,对所有孩子都是那样温柔的笑着。 但唯独对自己…… 心中忽然十分烦躁,雄霸双拳狠狠的砸在围栏上。看向远方,昨天已经让文丑丑带人强行将那女人和幽若那孩子一起送回了湖心小筑。 以后就能放松了吧? 那个碍眼的女人终于送远了…… 可是,可是这样她会不会……因为远了,所以对自己更加的冷淡。那样的恨意会不会因为距离太远,而越加沉淀?而且昨日将她与聂风强行分开,那时远远看到她心疼痛苦聂风的神情。 还有那看向天下第一楼方向时,那愤恨的眼神! 该死的! 那个女人,为什么那要恨? 为什么那女人不能像她当年那样,总是温柔微笑的看着……如果当年没有那样做……现在她是不是还会像以前一样。 只要最回头就会看到她抱着孩子,温柔的笑着,静静的等着。 那样安静那样…… 眼睛似乎有些湿润,雄霸再度仰头望天,天上的闪电依旧不断。 那个该死的女人在聂人王身边的时候,定然也跟她一样,笑的温柔恬静吧? 那种感觉……是不是就是普通人所说的幸福。可是幸福跟天下比起来,那个重?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么…… “丑丑,你说人如果离得远了,是不是就会生疏?” “帮主,您说什么?”一直静默站在雄霸背后的文丑丑,也被天上那一直不断闪动的旱天雷给吸引了。一时没有注意到雄霸说了些什么。 雄霸淡淡叹息道:“去把那女人接回西厢吧。” “帮主?”文丑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明白。帮主今天好奇怪啊,今天的帮主静默的出奇。平日帮主虽然也鲜少说话,但是却从来没有今天这种……怎么说呢,应该是忧伤吧? 是吗? 帮主会忧伤!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你对我的决定有何疑问?”雄霸周身的气势忽然又冷冽起来。 文丑丑赶忙躬身道不敢,然后快步退下。 恢复冷冽的雄霸,看着远方天空上无端兴起的炸雷皱了皱眉。今日为什么会想起这些有的没的? 而且…… 算了,放出来就放出来吧。 一个女人而已,也影响不了大局。 如此想着,雄霸又静默的站在那里良久。 不知何时,文丑丑去而复返。 气喘吁吁的跑上来道:“帮主,帮主!” “说!” “那个……颜盈夫人说,不让幽若小姐一起出来,她也不出来。而且昨日跟今日诊脉的大夫,都说颜盈夫人的脉象稍微有些乱,似乎是因为心情不畅引起的。颜盈夫人的身体本来就比较虚弱,所以……” “所以什么?”雄霸气势突然变强道。 “还是……” “这女人真麻烦!”雄霸犹疑的想了好久,若然不是破儿的事儿。岂容她这般拿着鸡毛当令箭! “依她。另外把聂风交给雪暗天,让他跟着雪暗天出任务。别让聂风在跟那个女人见面!”雄霸思虑良久后道。 就在雄霸这句话刚一落地之时。 千里外白雪皑皑的峰顶之上,一处不知隐藏在那个空间,金光遍布的大殿之上。孤寂的蒲团上一个翩然男子,突然口喷鲜血。 原本紧闭着的秀目,颤动睁开。 擦掉了嘴角的鲜血,怒笑的无比张狂道:“好,果然很好!没想到,竟然如此还是被你给破掉了!有意思,果真有意思!” 天下会,西厢。 原本活泼可爱的小聂风,这会儿蔫蔫的趴在桌子上。双眼肿的跟个核桃似的,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西厢的门口。 昨天娘就是被那些人,强行从这里带走的。 他的力量还是太小了,保护不了娘,让那些坏人把娘带走了。 “风弟,别难过了。湖心小筑是师傅为了保护幽若而特别开辟出来的天下会禁地,盈姨在那里应该会很安全,不会有什么事儿的。”秦霜坐在聂风的身边,一边帮他擦着时不时便会流出的眼泪。 孔慈也乖巧的为聂风倒了一杯水劝道:“风少爷,您别哭了,您这样伤心什么东西都不吃,颜盈夫人也会担心的。” “娘!”原本蔫蔫的聂小包子忽然精神抖擞的占了起来,看着院子的门口叫道。 “风弟,你这是……” “风少爷,别太担心了,颜盈夫人不会有事儿的。” “不是,娘。娘回来了!” “风弟,你莫不是……” 秦霜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娘的小包子!” 秦霜震惊转头看去,不是盈姨是谁。 “盈姨,你怎么?”秦霜震惊的叫道。按理说,师傅既然作出了那样的决定,断然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就忽然改变主意的。 更别说盈姨身边带着的那个,不是幽若是谁。 这……难道是幽若带着盈姨一起偷跑出来了? 那也不可能啊! 那她们身边的文丑丑该如何解释? 梵洛美轻笑走到小聂风身边,小聂风一下扑进梵洛美的怀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着娘。 哭的梵洛美也是一阵心痛,眼泪差一点就忍不住落下来了。 昨天被强行带往湖心小筑的时候,她还以为要跟怀中的这个小家伙分开了。 “那个……”文丑丑很不好意的开口,毕竟打扰眼前这母子团圆的情景,确实有点不地道。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啊,帮主的吩咐,还是要说的…… “坏人,你又想干什么!”小聂风一步上前,挡在了梵洛美身前,虽然知道这样没有用。但是他还是想要保护娘亲! 以后一定要好好跟幽若学武,将来把这些坏人都打趴下! “风少爷,这丑丑也是无奈啊!”被叫了坏人,文丑丑也是一脸的无奈。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跟在那个大坏蛋身边,你就是小坏蛋!”小聂风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昨天就是这个坏人把娘亲抢走的! “文丑丑,这是师傅的意思?”秦霜上前一步问道。 文丑丑苦着脸道:“是,帮主的意思。今日帮主在楼上站了很久,不知想到了什么。然后就吩咐丑丑将颜盈夫人带回来了,然后还吩咐了,让我把风少爷送到雪暗天那里去。今后风少爷就跟着雪暗天,一起出任务。” 秦霜闻言皱眉。 梵洛美却是大惊失色,风儿才八岁啊!雄霸这是想干什么,让一个八岁的孩子去出哪门子的任务! 他所谓的任务是什么? 帮他到处杀人,征战天下? 雄霸是想天下想疯了吗?连这些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盈姨放心,我去跟师傅说。过完年后,让风弟跟着我!”秦霜看到梵洛美的表情后,善解人意的说道。 梵洛美闻言无奈。 她知道这件事儿,她不管怎么跟雄霸闹雄霸都是不会退让的。因为这已经关系到了他的天下,在他眼中这世间任何事情都没有他的天下重要!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想争取一下。 摸了摸霜儿的头道:“霜儿的好意盈姨受了。”说罢又对文丑丑道:“带我去见雄霸!” “夫人,您这又是何必呢!”文丑丑叹息道。 “哼。”梵洛美讽刺轻笑道:“他是我儿子,你说我又何必呢!” 文丑丑闻言再度叹息道:“夫人,有时候女人的软弱,反而会是一种更好的保护武器。” “保护,我想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最需要保护的永远不是自己!”梵洛美说着便朝外面走去。 文丑丑无奈只能赶紧跟上。 出了院子,梵洛美显然是主意已定。文丑丑也只能在前面引路。 走了不多时,便来到了天下第一楼。 站在楼下远远的便看到雄霸,那笔挺的身影孤独的站在那里。这一刻的雄霸,给梵洛美的感觉很奇怪。 感觉好像眼前的这个人只是披了雄霸的壳儿而已,内里的人却并不是那个霸绝天下的人。 文丑丑见梵洛美盯着楼上的人看,开口道:“今日帮主,丑丑也说不好。夫人说话时,还是小心为上,切莫焦急反而适得其反。” “多谢。”梵洛美说完便慢步上了楼。 还没有走近雄霸身边。 便听到雄霸淡淡的道:“你果然还是来了。” “孩子是我最大的弱点,你自然是算准了的!” 37、第 37 章 雄霸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美艳如花的女人,她的容貌跟她所表现出来的气质还真是有点格格不入。 这样娇艳的女人,自然应该是奢华且充满野心的。 可是她却偏偏总是喜欢穿淡色的衣衫,多时却以黑白为主。她这是在为那个该死的男人守孝?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是雪暗天资料上的那个人? 雄霸淡淡叹息一声。 梵洛美差异,今日的雄霸不知道为什么,总给她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好像……好像是被别人穿了壳一样! 梵洛美犹豫再三,终是开口道:“电视机?” “什么?”雄霸疑惑转头。 梵洛美仔细观察雄霸的神情,看那样子他似乎并不理解她所说的是什么。 于是赶忙改口道:“没什么,我是说今天的闪电真大。挺奇怪的,响了这么长时间的闪电,却一点雪雨也没有下。” 雄霸顺着梵洛美的话,抬头望天,静默了一会儿,转身朝屋里走去。 “进来。” 梵洛美闻言一愣,瞬间恐惧遍布全身,那一日的种种不堪一幕幕的又浮上心头。将她好不容易隐藏起来的伤口再度撕裂。 雄霸见身后之人半天也没有跟上,转头去看。一眼便望见她那满是痛苦的容颜,心里微微一堵,不慎舒服。 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出现的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 从一开始就无法掌控的东西……总是让人无法喜欢起来的。 “你如今的状况,我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雄霸淡然说完再度转身朝屋里走去道:“进来!” 虽然雄霸这样说了,梵洛美心里还是十分恐惧的。 但是为了小包子,她必须要坚强。如果就现在的这点就将她打垮,打的畏首畏尾,那么今后腹中的孩子出世,她又将要怎样面对以后的种种残酷? 深呼吸了一下稳定心神,梵洛美尽力控制自己的双腿不要颤抖跟了进去。 一进屋,雄霸便在正中的圆桌上坐下。拿起了小炉上温着的热水,开始泡功夫茶。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这一刻的雄霸少了一份霸绝之气,却多了一份淡然的飘渺之感。 “坐吧。”雄霸的声线依旧淡薄。 这样诡异的雄霸让梵洛美实在是有点接受不能,原本想好的说词也被弄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是好。 依言坐下。 雄霸将泡好的一杯茶放在了梵洛美面前道:“尝尝。” 梵洛美就跟个提线木偶一样,乖乖的拿起茶杯一口饮尽。心里却在飞快的转着,思考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开口,才能既不惹怒眼前这个煞神,又能顺利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鲜少给人泡茶,却让你这般牛嚼了牡丹!”雄霸微笑的看着还在转小心思的梵洛美道。这个女人真不知道说她是傻还是聪明,每次在想什么,都会被那张漂亮的脸蛋给出卖! “嗯?啊!”梵洛美闻言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子。原本这样的情况。她多少也应该讪笑一下掩饰过去,可是面对雄霸她却根本笑不出来。 只能选择沉默盯着手中的杯子。 雄霸看着如此的梵洛美,心里又一阵无名的怒火上涌。不知为何,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他似乎特别容易动怒。 转了转手中的茶杯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改变主意。” 梵洛美闻言抬头,淡淡道:“我知道,但是作为母亲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作为母亲,也要想到那孩子不可能一辈子都被你保护在羽翼之下。若想要在如今的这个天下生存,他就要学会如何成长。”雄霸轻抿一口香茶说道。 “别那么假惺惺,这不适合你。风儿不是你的孩子,你自然不会想着如何去保护他。对于你来讲,风儿就是你争霸天下的一个工具,不是吗?何必说的好像在为他考虑,还语重心长!”梵洛美略有些恼怒的道。 “你说的不错,但你也不能否认我说的不是吗?”雄霸依旧淡然的说着。可是对于这女人,只要一面对他时,就是浑身竖刺!心中的怒火有些越来越盛的倾向。暗暗的压下心里腾起的怒火,这次他想着这女人好好说会儿话。 从这女人来到天下会后,便一直没有消停过。是该好好谈谈,也让她知道下自己的身份! “我不想再这个问题上跟你绕圈,你说吧,什么条件才能让你改变主意。风儿年纪尚小,就算是历练也不应该是现在!”梵洛美道。她现在人在屋檐下,她也并没有太多的筹码来跟雄霸周旋,于是也只能是让雄霸开条件,然后自己在坐地还价了。 “条件?”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这样说,雄霸轻笑出声。她现在人都是他的了,还有什么条件? 不过这倒是可以好好想想,这个跟倔驴一般的女人。如果让她自愿做点什么事儿,还真是不容易呢! 半晌的沉默之后,雄霸唇角的笑容逐渐扩大道:“条件很简单,七日之后举行婚礼。我要昭告武林各大门派,我雄霸的孩子,不能这样无名无份的出生!” 梵洛美闻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雄霸,这丫的是脑抽了吧!是脑抽了吧!绝对是脑抽了吧! 今天整个气场不对也就算了,婚礼!雄霸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娶一个已婚妇人,还昭告武林,脑残吧! 而且凭什么啊! 这个该死的混蛋!畜生,王八蛋,今天打了一天的旱天雷,怎么就不把丫的给劈死啊! 梵洛美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裙子,她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伸手把眼前的这个恶魔给抓成斑马! 梵洛美忍了几忍,不断的在心里暗暗叨叨着,这丫的是脑残,我不跟脑残计较,这丫的是牲畜一类的,我不能跟动物计较。 好半晌之后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咬牙切齿的道:“换个条件行不行,我不忍为你能却女人。” “不行。”雄霸依旧一副淡然的神色,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副恼羞成怒却又不得不忍的神情,不知为何原本恼怒的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 梵洛美闭上了眼睛,再度告诫自己,不能发火不能发火。小命重要! 脑海中不断权衡利弊,最后还是将刚刚的那个问题又问了一边道:“你不缺女人的对吧?” “是,但我就是要你嫁,如何?”雄霸一脸玩味的道。 梵洛美这下算是看出来了,雄霸这根本是在拿她寻开心。恐怕只要是看到她不痛快,就能愉悦眼前的这个变态! 该死的,你心理变态就去看心理医生啊!在这里瞎得瑟什么,老天爷,怎么不开开眼,赶紧劈死这丫的。 “行,我可以嫁。你无非也就是为了我肚子里的这块肉而已,只要你同意我的条件,我就可以嫁!”梵洛美脑海中迅速过了几个可行方案后道。 雄霸闻言,唇角飘然,原本就俊美异常的面容更添几分神秘之感道:“你可以说,但我不一定同意。” 梵洛美咬牙道:“我的条件只有三点,第一、你要答应绝对不能分开我跟我的孩子。第二、我要出入天下会的自由,我不想被这样关一辈子。第三、夫妻有名无实!还是那句话,你并不缺女人,不要再……”说道这里,梵洛美鼻头一酸。强忍住,她不愿在眼前的这个恶魔面前露出半点软弱! “不要再拿那些羞辱我!希望你记得,我对你来说还是有用的。惹急了我,于你的天下不会有半点好处!”梵洛美感觉说后面的每一个字,她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原本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一切都已经过去。随着时间伤口会慢慢愈合,却没有想到,原来伤口一直都在。只不过她在用那群孩子的包围,而自我欺骗! 雄霸听完这些条件,沉默不语。 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大,引的雄霸内心忽然一阵烦躁。 “我可以答应。”雄霸淡淡的说道。 梵洛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雄霸,她没想到雄霸竟然会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了,一丝半点为难她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原来你不想我答应的?”看着她惊讶的长着小嘴的样子,心情豁然好了许多。也让雄霸忽略了刚刚心里莫名其妙升起的那阵烦躁。 “不是!”梵洛美回过神来赶忙道:“你就这样答应,让我觉得你还有别的打算。所以,这些必须写成契约,一式两份。” “我若反悔,你认为一张纸能约束的了我?”雄霸道。 “你堂堂一代枭雄,若骗了我这小女子。总该承担点什么吧?例如天下诸人的口诛笔伐!”梵洛美道。 雄霸淡笑,去一边书桌前拿了笔墨纸砚,迅速写下。不过纸张之而已,他雄霸什么时候在意过所谓的口诛笔伐,这天下只有掌权者才有真正的发言资格! 彩霞谷,官道旁,焦黑草丛中黑黝黝的洞口……一道红光忽然闪出。 于此同时,隐在草丛中多时的一道金光顺势迎上道:“终于将你等出来了,我看这次那畜生还能帮你!” 38、第 38 章 红金二光一触即过,天空金红二光闪亮好似焰火一般,璀璨美丽。其中却蕴含着巨大威力,若然不是金光之中的那个翩然男子,有所顾忌不愿惊动附近之人。 这一小片山谷早就被那两道光中所蕴含的巨大力量给夷为平地。 红光中的那双赤红的眼睛,一击不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再度向金光之中包裹着的翩然男子冲来。 翩然男子甩了甩自己的衣袖自语道:“没想到你吸了那畜生三分之二的元丹还真有几分难办!不过可惜,那畜生的元丹又岂是凡人能够承受。三魂七魄,已去了三魂六魄。只余一魄,连残魂都算不上,就算活着也只不过是个会行走的尸体罢了。倒不如让我解脱了你!”说罢也栖身迎上。 周身的金光忽然大作,将眼前的那团红光顿时冲散。 愕然显现出红光之中包裹着的那个身影,不是聂人王还能是谁? 此时的聂人王双眼血红,已经丝毫没有了人的灵性。那双血红的眸子里,尽是炼狱猛兽的咆哮。 仅剩下一魄的意识中,只有那个身影被带走时的最后一眼回眸。那个眸子……找……去找那个眸子。 阻挡者,杀! 聂人王眼中的红光越来越盛,周身原本包裹着的红光虽然被铺面而来之人的起劲给冲散殆尽,但他周身的杀意却越来越盛。 手中的宝刀寒光闪过,一记横扫千军便直朝翩然男子的要不砍去。伶俐的刀锋却在跟翩然男子周身包裹着的金光相撞之时,发出了尖锐的嗡鸣,竟然连一丝都无法砍将进去。 一击不中,仅凭本能行事的聂人王再度举刀,一记泰山压顶又一次劈砍下来。这次直接是看向了翩然男子的头颅。 可是依旧是连男子身边的金光也无法突破。 这两刀写起来虽然很长,但其实相隔时间也不过半秒的时间。 翩然男子也在这半秒过后,一掌击向聂人王的天灵。只剩下一魄的聂人王又怎生知道躲避,也就硬生生的挨下了这一掌。 顿时间聂人王头顶红光大作,与此同时黑幽草丛中的那个洞穴里,一声野兽的咆哮也顺势响起。 紧接着巨大的撞击声,伴随着地动山摇的震动。黑幽草丛中的那个洞口,也突然发出一阵金光。 翩然男子皱眉,朝洞口看了一眼。不屑的勾起嘴角道:“想出来,就把元丹留在里面。可惜,没了元丹,对付凡人还行。” 翩然男子这话一出,黑幽洞口处的撞击声随即也越来越大。往内深入百米,便能看到浑身冒着火光的火麒麟正在奋力的撞击,一道写满了诡异文字的半透明金光罩子。 可是不管它怎么撞击,那罩子都是屹立不动。只是在它每次撞击过后,都会发散出一道道犹如波纹般的光圈,朝外面飘散而去。 好似这些光圈,便是光罩卸掉火麒麟撞击所产生的能量。 外面翩然男子掌下的聂人王,不断的嘶吼着。却一直笔挺的站在那里,就算是眼耳口鼻之中鲜血已经好似不要钱的往外喷涌,他的膝盖都没有丝毫的弯曲。 又是片刻过后,翩然男子惊疑的看了一眼掌下的聂人王道:“怎么会撑怎么久?” 翩然男子微闭眼眸,一道金光由他的额头射出直打在聂人王的额头之上。片刻之后翩然男子睁开了眼睛轻笑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你会有这么重的执念。如此……” 翩然男子沉思少时,忽而变掌为指,点向了聂人王的眉间。 在下一刻聂人王突兀倒地,竟然就这样昏死过去。与此同时其身上原本消散了的红光,再度慢慢渗出体外,只是这样的渗出相当的慢。 半刻中之后才在他的身体表面上形成了一层淡淡的血雾。 翩然男子长袖一卷,便将聂人王扛在肩上,袖袍舞动转眼消失在这一片仍旧金光大作,撞击震动不断的山谷之中。 三日后。 艳阳明媚,新年以来积攒多日的积雪终于开始点点融化。 街道两旁多数店铺都还在过年歇业之中,唯有酒楼茶馆这样的江湖人聚集之所,还在营业,且热闹非常。 一个头戴斗笠的佝偻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好似有些呆傻木讷且面容奇丑,慢步走进了一家还算比较热闹的酒馆之中。 麻利的店小二赶忙上前相迎道:“两位客官,里面请。是喝茶啊,还是用饭?” 头戴斗笠的佝偻男子沙哑着声音道:“用饭。” “好嘞,您先坐。”小二说着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白水。而后道:“不知客官想吃点什么,咱们家的醉鱼那可是顶顶好的,吃过的客官没有一个不夸赞的。” “你们拿手的菜,随便上几个,在来壶清茶。”佝偻的男子说着在桌面上扔了几个大子儿(铜钱)。 小二赶紧拿起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道:“好嘞,客官您稍等。”说完便麻利的去报菜了。 不一会儿小二又折返回来,给佝偻的男子上了清茶,这才又再度退下。 佝偻男子慢慢的拿起茶杯,撩开一点面巾浅酌了一口清茶。便听到旁边桌两个乡村汉子,正在热火朝天的聊着。 “哎,我说老张,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就天下会那事儿呗!” “天下会,怎么了,最近过年不是挺太平的吗?没见他们去征讨什么门派啊!” “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知道?” “到底出啥事儿了,老王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就是天下会的雄霸,要娶续弦夫人的事儿。” “切,我还以为什么呢。不就是去个女人吗,雄霸那是什么人物啊,娶个把女人有什么可稀奇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雄霸虽然征战天下霸绝无双,可是却对他的原配夫人一直很钟情。自他全配夫人过世之后,他的身边就根本再没一个真正有名分的女人!” “哟,这我还真不知道。那这次雄霸又怎么要娶了,可是那女子国色天香?” “何止国色天香啊,那可是武林第一美人。” “武林第一美人?那不是聂人王的妻子颜盈吗?雄霸总不会要娶一个嫁过还带着个孩子的女人吧?还是说江湖中何时又出了一个第一美人,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这就是劲爆之处!” “不会吧,雄霸要娶的真的就是那个颜盈?” “可不是吗!” “这雄霸这不怕天下人耻笑他,还是说这颜盈真的跟传言里的那样,美的绝世了?竟能让雄霸这样的人什么都不在乎!” “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那颜盈从十三岁时,就被传为武林第一美人。都这么多年了,这美艳无双自然也不会是假的。” 那两人正说的热闹,一旁另一茶客忍不住也上前岔口道:“哎哎哎,你们是在说雄霸七日之后要娶颜盈的事儿吗?” “是啊,是啊!你老兄也知道?” “是啊,而且知道的绝对比你之多不少。” “你就吹吧!”一直在好奇追问的那个茶客激将道。 刚插上话的茶客一听果然不受,立马说道:“我这可是□□消息,我堂弟可是天下会的。他跟我说啊,雄霸之所以特例要娶那个颜盈,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那女人好命,正好怀了雄霸的孩子。” 听到这里佝偻男子双拳忽然紧握,隐在斗笠后面的眸子射出两道厉光狠狠的盯在呆傻丑陋男子的身上。 正好这时,热情的小二端着托盘高声吆喝道:“客官,您的菜来了。” 小二这边刚放下托盘,佝偻男子便突然站起身来,顺手丢在桌上一定五两的银子。转身便朝外面走去。 小二见状差异,跟在后面叫道:“客官,客官,您的菜才刚上。” 佝偻男子理都没有理会小二,只是眨眼的功夫便以经走远。而那呆傻的男子,便如一只乖觉的小狗一般,跟在他的身后。 出城转了两个弯,佝偻男子查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后。 身影忽然暴起,转瞬便如一道残影般射向远方。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呆傻男子,也在其加速的那一刻一步不差的跟了上去。 两人一阵狂奔,直到森林深处。 佝偻男子才停下脚步,忽而直起身来,哪里还能看到半点佝偻。斗笠摘下,不是那翩然男子还能是谁? 只见他指尖翻飞散发出丝丝金光,片刻之后。 翩然男子面容扭曲的笑道:“没想到竟然又受到了干扰,结果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啊!果然很有趣......怀孕吗,雄霸的?不能确定的感觉啊,多少年了。好吧,我倒要看看,若是让你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去亲手除了你腹中的那块肉……这岂不更加有趣?” 说罢翩然男子抬起那双犹如白玉般的手指,一道金光激射而出,却犹如蜻蜓点水般的落在了那面容丑陋的呆傻男子额头。 下一刻呆傻男子眼中红光大盛,眨眼之间残影一闪,消失在密林之中。 “哈哈哈哈,有趣,这天道果然越来越有趣了!”张狂的笑声在这密林之中,久久环绕。 39、第 39 章 “武林第一美人?那不是聂人王的妻子颜盈吗?雄霸总不会要娶一个嫁过还带着个孩子的女人吧?还是说江湖中何时又出了一个第一美人,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这就是劲爆之处!” “不会吧,雄霸要娶的真的就是那个颜盈?” “可不是吗!” “这雄霸这不怕天下人耻笑他,还是说这颜盈真的跟传言里的那样,美的绝世了?竟能让雄霸这样的人什么都不在乎!” “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那颜盈从十三岁时,就被传为武林第一美人。都这么多年了,这美艳无双自然也不会是假的。” 那两人正说的热闹,一旁另一茶客忍不住也上前岔口道:“哎哎哎,你们是在说雄霸七日之后要娶颜盈的事儿吗?” “是啊,是啊!你老兄也知道?” “是啊,而且知道的绝对比你之多不少。” “你就吹吧!”一直在好奇追问的那个茶客激将道。 刚插上话的茶客一听果然不受,立马说道:“我这可是□□消息,我堂弟可是天下会的。他跟我说啊,雄霸之所以特例要娶那个颜盈,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那女人好命,正好怀了雄霸的孩子。” 听到这里佝偻男子双拳忽然紧握,隐在斗笠后面的眸子射出两道厉光狠狠的盯在呆傻丑陋男子的身上。 正好这时,热情的小二端着托盘高声吆喝道:“客官,您的菜来了。” 小二这边刚放下托盘,佝偻男子便突然站起身来,顺手丢在桌上一定五两的银子。转身便朝外面走去。 小二见状差异,跟在后面叫道:“客官,客官,您的菜才刚上。” 佝偻男子理都没有理会小二,只是眨眼的功夫便以经走远。而那呆傻的男子,便如一只乖觉的小狗一般,跟在他的身后。 出城转了两个弯,佝偻男子查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后。 身影忽然暴起,转瞬便如一道残影般射向远方。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呆傻男子,也在其加速的那一刻一步不差的跟了上去。 两人一阵狂奔,直到森林深处。 佝偻男子才停下脚步,忽而直起身来,哪里还能看到半点佝偻。斗笠摘下,不是那翩然男子还能是谁? 只见他指尖翻飞散发出丝丝金光,片刻之后。 翩然男子面容扭曲的笑道:“有趣,果然有趣。竟然真的怀孕了,雄霸的?不能确定的感觉,挺不错的。好吧,我倒要看看,若是让你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去亲手除了你腹中的那块肉……这岂不更加有趣?” 说罢翩然男子抬起那双犹如白玉般的手指,一道金光激射而出,却犹如蜻蜓点水般的落在了那面容丑陋的呆傻男子额头。 下一刻呆傻男子眼中红光大盛,眨眼之间残影一闪,消失在密林之中。 “哈哈哈哈,有趣,这天道果然越来越有趣了!”张狂的笑声在这密林之中,久久环绕。 第三十八章 天下会中,西厢。 红衣罗裙,轻勾眉。点点樱唇,桥红妆。 梵洛美呆呆的看着镜中的那个美艳如花的容颜,犹记得第一次自己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高兴。 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老天爷对自己简直是太好了,一梦初醒自己以前梦想的一切全都有了。原本还以为真的就能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却全然不知到,老天爷从来都是公平的。 给了你这一样,那势必就会收走另一样。 如果……如果…… 梵洛美抬头望着那挂满了红绸的房梁,轻声道:“老天,若再给我一次机会,不求容貌,只求幸福平淡的生活……呵,没有机会了,自始至终都是没得选。” “夫人,今天可是您的大喜日子,高兴点。”红儿一边帮梵洛美插上最后一个发簪一边说道。 梵洛美苦涩轻笑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房中所有人默声鱼贯而出,所有人都知道,眼前这位夫人并不愿嫁,可惜啊! 当房门再度被带上的时候,梵洛美站起身来,目光没有任何的焦距。 口中无声的喃语道:“嫁吧,嫁吧。只有他卸下防备,只有能够出去,只有慢慢控制属于自己的人,才能筹谋以后。嫁吧,不过演戏而已。从今日起,再不要任性。再不要有自己,从今日起,便不过是个木娃娃而已。不过是曲意逢迎,能有多难?老天总是公平的,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一切代价都会还回来的。” 无声的说完这些之后,梵洛美低头后猛然抬起,再看她的脸上,虽然依旧是半分笑容也没有,但是却莫然的多出了一份冷艳的妩媚。 女人最好的武器永远都是她们的娇美容颜。 而男人,尤其是雄霸一方的男人,他们也都是天生的贱骨头。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奇,越想征服…… 雄霸就是这样一个典型,要不然这段日子以来,那近乎2b的放纵,根本没有方法解释。 “雄霸啊雄霸,既然是你选择的如此。就别怪我利用你的这点古代的枭雄身上的英雄主义!”梵洛美轻笑,依旧无声喃语。 还不能着急,还不能着急。要慢慢来,慢慢来!操之过急只会让那个多疑的家伙途生怀疑。 “夫人,您可好了。及时就快到了!”外间传来紫儿的声音。 这个紫儿最近一段日子越来越奇怪了,总是有事儿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偷偷的看着她。而且还是那种满带怨恨的眼神! 对于这一点梵洛美一直很是疑惑,几经猜测都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紫儿喜欢雄霸。因此当得知她怀上雄霸的孩子,才会开始慢慢变化。知道最近得知她要下嫁雄霸之后,这种变化才达到无法忍耐的地步。 相比紫儿最近的反常,雄霸新派来的那几个侍女也早就察觉了吧?要不然这几日她们也不会,突然对她的饮食起居亲力亲为起来。 还真是一波三折,事情不断呢! 不过无所谓,那个丫头,雄霸定然也容不了几天了。自己又何必多事儿! “娘,你们让开我要见我娘。” “小公子,时辰真的不早了。还是让夫人……” 梵洛美正在沉思,却听外面又传来聂风跟紫儿纠缠起来的声音。 “让风儿进来。”梵洛美道。 “是。”门口的紫儿应道。 片刻后,聂风紧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梵洛美见状拉过小聂风道:“这是怎么了?” 小聂风抬头犹豫良久才道:“娘,非要如此吗?” 梵洛美苦笑摸了摸他的头道,无声起唇道:“这些日子以来,进展太慢。娘也是没有办法,那狗贼一日不卸下防备,咱们想要报仇那就是天方夜谭。” 小聂风点点头,一把抱住梵洛美略带哭腔的道:“让娘受委屈了,都是风儿太弱了保护不了娘。” “说的什么话,你是娘的儿子,该娘保护你的。想要保护娘,等你长大了,娘就什么都不管,让你保护着好不好?”梵洛美心酸道。 小聂风点头。 外间再度传来紫儿催促的声音道:“夫人,时辰真的不早了。在晚帮主会责怪奴婢的,还请夫人体谅。” 梵洛美应声站起身来,聂风很懂事的迈着沉重的脚步前去开了门。 梵洛美拿起梳妆台前的那块轻纱红盖头带上。 紫儿、红儿外加凤诀几人鱼贯而入,将梵洛美搀了出去。小小的聂风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看着那一抹绝世身影慢慢的走出他的视线。 这一刻,这一刻他的心好难过。 若不是因为自己,娘亲不会走到这一步。若不是因为自己…… 小聂风握紧了拳头,狠狠的垂在了门栏之上。 秦霜慢步而入,拉住了小聂风的手道:“忘记盈姨是怎么跟你说的了,记住在天下会里永远不要这样,要不盈姨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盈姨是个好母亲,她只想保护好你,所以别让她担心。” 小聂风猛然抬起头来道:“秦哥哥,今后能不能跟我多讲讲外面的事情。就是你出任务的事情,还有,如果……如果秦哥哥出任务的地方比较近的,可不可以带上我?” 秦霜闻言脸色一沉道:“你不知道盈姨为何这样做吗?” “知道,但是……但是如果我一直这样,一直这样娘亲太委屈了。”聂小包子说着眼泪便忍不住唰唰的流了下来。 秦霜看的也是一阵不忍,上前帮他擦了眼泪道:“有娘保护着,真的很好。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做什么,听盈姨的话。别让她的牺牲都变成无用的,你若是想要知道那些事儿,我可以慢慢告诉你,但是在盈姨同意之前,我不会带你出任务的。” 聂小包子黯然的点点头,不在说什么。 秦霜见状岔开话题道:“你要去前面吗?” “我……我不去了,我在这里等娘回来。”聂小包子道。 秦霜叹息道:“也好。我去前面看看!” 天下第一楼正殿,张灯结彩,红艳艳一片,鼓乐欢腾。 到处都是恭贺之声,一身灰色兔毛滚边披风的秦霜,依旧儒雅温润微笑着跟每个前来道贺的宾客们寒暄着。 “新人到。” 随着一声高呵,翻天的鼓乐声再度进入了一个高潮。 一身轻纱红裙,描金画凤的梵洛美由文丑丑牵着红绸绣球慢慢走入殿内。待到雄霸身前,文丑丑恭敬的将绣球的另一头,递进了雄霸的手中。 而后最往一边高声道:“吉时已到,新人就位。” 雄霸牵着梵洛美站好。 而后便听到文丑丑在那边大喊:“一拜天地。” 梵洛美由身边的喜娘搀扶着转过身来,于雄霸一起叩拜天地。 “二拜高堂。” 再度被喜娘牵着转过身来,拜向殿内的两个灵位。 “三夫妻交拜。” 就在文丑丑话音刚一落地,异变突起。 梵洛美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只听到周围的宾客忽而都大声呵叫起来。紧接着便感到被雄霸猛的一扯,一个踉跄站到了雄霸身后。 随后便听到一声巨响。 好像是有两股巨大的力量相撞,然后产生的爆炸声。 梵洛美仓皇站定后,一把撤掉了盖头去看。刚刚被雄霸猛然一扯之时,她似乎闻到了一丝很熟悉的味道。 那个味道,从那日彩霞谷后便让她肝肠寸断,回忆至今。 可这抬头却是只是看到两道快速交战的身影,速度太快,梵洛美根本看不清楚,其中的那个身影到底是不是她所想的那个人。 此刻她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满脑子都被喜悦与恐惧给占满。 喜悦那人也许真的还活着,恐惧的却是若真的是他……以古人的思想,他还能接受自己吗?接受一个被玷污过,甚至还要另嫁的人吗? 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水性杨花? 又或者一切不过是都是自己乱想的,一切都只是自己被思念折磨了太久所以导致的幻觉? 紧紧交战中的两人。 雄霸暗暗惊叹来人武功之高,竟然跟自己不相上下。不,不对,应该是要比自己高出不少,若然不是此人目光呆滞,只知猛攻不懂变通,恐怕自己还将不敌。 可是这人到底是谁,跟自己又有何仇怨。为何会突然到来,又这般突然出手,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人面貌奇迹丑陋,又是呆傻之状。而且那双眼睛……血红的眼睛,这太奇怪了! 雄霸仔细思考,却并没有想起自己什么时候的罪过一个这样的人物。 本想开口询问,但奈何对方攻势实在太猛,让他根本无力开口。 就在那丑陋身影跟雄霸打的不可开交之时,天下会不远处的一处隐秘森林之中。 一个翩然男子眉头紧皱道:“该死,又出纰漏!没想到聂人王的执念会如此的重,对雄霸的恨意根深蒂固到如此地步!” 说罢手指翻飞一道道符咒打向天下会方向。 在那一道道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符咒消失在空气中时,天下第一楼中的聂人王身形忽然一顿。突兀挥掌,将雄霸逼退一步。 转瞬出现在一直呆呆站在那里的梵洛美面前。 掌风瞬瞬时而至……直朝梵洛美的腹部而来。梵洛美惊恐无比的看着那个人,容貌她看清楚了,不是聂人王。 可是如此近的距离,这个味道绝对不会错!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呢? 是在怪她吗? 40、第 40 章 飞逝流星,掌风转瞬即到。 梵洛美感觉自己耳边的发丝都被吹散开来,闭上了眼睛,此刻她全然无力。无力反抗,只能静静的等待灾难的来临。 自从那日便再也没有流过的眼泪,在这一刻潸然而下。 原来那人……原来这世间的男人都一样。他也…… 可是为何,心好痛。撕裂般的痛! 良久…… 梵洛美差异的睁开了眼睛,那样速度的掌风自己应该早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但怎么这么长时间了,预期的痛苦还没有来临? 久违的双眸对视。 梵洛美震惊了,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血红的好像地狱中走出来的妖兽一般,充满的杀虐的气息——也同样充满了迷茫! 为何是迷茫? 为何那双永远温柔看着自己的眼睛,会呈现这样的迷茫? 梵洛美抬起手来,想要抚上那张让她十分陌生的丑陋容颜。 指尖颤动…… “吼!” 身前的人影忽然前倾,向她栽倒而来。却在快要撞上她的最后一刻,硬生生扭转身形忽然伸臂将她环抱在怀中,紧接着倒地一滚。 却在滚动之中,却将她保护的非常好,半点都没有让她接触到地面。 这样温暖安全的怀抱…… 梵洛美紧紧抓着他的胸口,这一刻……希望可以成为永远。 也是在这一刻她终于确定了,确定无疑!这个怀抱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就是她盼望已久的聂人王。 泪再度汹涌的流淌了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是怎么从火麒麟那里逃得升天。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天下会,更加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他会攻击自己。之后又忽然改变,停在那里,并且那样迷茫的眼神。 他的眼睛怎么了? 此刻梵洛美的脑海一场的乱,太多的疑问。但她这一刻什么都不想想,只要他在身边,只要他在身边,那就什么都没关系了。 看着紧抱在一起滚动闪避的两人,雄霸怒火中烧,手上的招式也更加的凌厉起来。刚刚他沉那个丑陋男人不知为何忽然停顿的瞬间,偷袭于他。 一击得手,却不想接下来的一切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突然攻击那女人,又忽然收手?会是他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天出现的那只怪兽,根本非人力可以抵抗。那人武功根本不如自己,又怎么可能有逃得升天的可能! 可是若不是聂人王,眼前的这一切又怎么解释! 该死! 不管是不是,这个人都要死! 雄霸一刻不停的攻击着,但奈何此刻的聂人王身体反应速度,包括自身的功力都比他高出了不是一星半点。 只不过失去意识的聂人王只是凭借着本能而行动,因此错失了太多先机。 滚动两圈之后,聂人王一个挺身。抱着梵洛美翻身而起,之后轻轻一推,将梵洛美安全送出了战圈。 这才又跟雄霸对手,缠斗一起。 在这一切发生之后,天下会山下不远处密林之中。翩然男子狠狠咬牙道:“该死,竟然,竟然挣脱了控制!”说罢手指翻飞的掐算起来。 片刻后,翩然男子愕然抬头不可思议的望向苍穹道:“怎么可能,聂人王的命格也跳出了天道?” 翩然男子忽而笑的狰狞起来,仰指苍穹怒吼道:“我维你护你,却也无法跳出你所规定的天道,只能借助该有的命数出现世间。而那两个凡人,凡人!什么都没有做过,你又为何如此不公给他们这样的优待!” “好,好。我要到看看,我要到看看,你能给他们优待到何时。我维护你这么多年,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如此我便要跟你斗上一斗!你不是优待这二人吗,我便要操控,操控!”翩然男子极尽疯狂的朝天大喊道。 喊完之后,便又是周身金光大作。 片刻之后天下第一楼中,正跟雄霸纠缠交手的聂人王忽然周身红光大作。瞬时间将雄霸弹出,连带周围的宾客也都纷纷被气劲吹的东倒西歪。 却唯独梵洛美那一处,连衣摆都为飘动一下。 周身红光大作的聂人王,艰难的看了一眼娉婷而站的梵洛美。忽而痛苦抱头大吼,再一刻双腿发力犹如一个逆流的红色流星一般消失在天际之间。 “别走!别走!”梵洛美提着裙摆,奋力的朝外面跑去,希望能追上那个身影。可是一切都只不过是徒劳而已。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紧跟着便被强行撤入另一个怀抱。 梵洛美抬头便望见雄霸那张非常好看的脸,可是这样好看的容颜,此刻却让她无比的恶心。而她所眷恋的那个容颜,却是那张丑陋的脸。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想要留在她的身边。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梵洛美徒劳的用手去掰雄霸钳着自己的双手。 雄霸一把掐住梵洛美小巧的下颚,愤怒的道:“你别忘了,如今你是我的妻。混蛋,是你该跟丈夫说的话吗?不管那人是谁,你都给我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说罢指风一出,梵洛美便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怒视雄霸,可是眼神是永远不可能对人造成伤害的。 雄霸一把将梵洛美横抱起来,转身便往内堂走去。始终铁青的脸色,让周围的那些武林高手一个个退避三舍。 文丑丑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道:“各位,各位。十分不好意思,出了一点小差错。不过,没关系,礼成!礼成!开宴,吃好喝好啊!”说着便又开始热情的招待那些武林高手们一一落座。 原本鸦雀无声的天下第一楼,在文丑丑的调和之下,再度恢复了一派热闹的景象。 只不过这些热闹中,夹杂更多的是那些高手们对这次突兀事件的八卦。 秦霜淡淡的看了一眼楼内谈的热火朝天的那些宾客们,轻轻冷哼了一声走到了高台之上。淡淡咳嗽了两声。 下面原本嘈杂的宾客,瞬间安静下来。 “各位,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宵小冒犯而已。我天下会绝对不会姑息敢于挑战天下会威严之人,各位认为可是?”秦霜眉宇冷然道。 这般的秦霜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在座的所有人没有人一人敢怀疑他所说的话。 大部分赶紧应声道:“是。”其实所有人都明白,秦霜所说的宵小并不是刚刚那闹事之人。毕竟谁都能看出来那人高绝的武功并不会在雄霸之下。 所以这宵小必然就是说的在座的这些人那些话的意思不过是在警告今天在座的这些人,出去之后不要乱说话。 亦或者现在就不要在乱说话了。 秦霜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原本还热闹的大堂,便稍微安静了一点。原本那些猜测神秘来袭之人跟雄霸还有那位新夫人之间的关系的言论,也瞬间转换到了新夫人的容貌之上。 大部分都在赞叹,这颜盈夫人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美貌。也就怪不得连雄霸这样的枭雄,也难过美人关。 更有些胆子大的,还时不时的说一下:“如此美人,竟然被一丑汉给轻薄了,也怪不得雄帮主要那么生气。” 这话无不是刚一出口便被旁边的人暗暗呵止道:“别瞎说了,没听霜少爷的话吗,想要小命的就管住自己的嘴。” “他说的也没错,我要是有个这样的美娇娘,自然也是不愿其他人碰她一根手指的。” “就你,要名没名,要貌没貌的。” 一边的文丑丑看下面的人依旧是议论的不成样子,而且越演越烈又开始有了刚刚秦霜斥责之前的态势。 当即赶忙开口道:“各位,可是对我天下会的水酒不甚满意,怎么嘴都这么闲!”文丑丑这次说话一点谄媚搞怪的样子也没了,顿时间也有些凌然的气质。 酒宴上的人再度受到警告,这次再也没有人敢在议论了。一时间整个大殿内只剩下的咀嚼之声。 西厢。 雄霸本想一把将手中的女人给扔到床上,但念及她腹中的孩子,还是轻柔的将她放在了铺满红绸的雕花大床之上。 脊背刚一挨着床面,梵洛美便只觉浑身紧绷起来。 不能言语也无法挣扎的她惊恐的看向雄霸,害怕那日之事再度上演。她不要,她不要在承受一次。 再一次她肯定就真的再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看着床上之人那惊恐的眼神,由自想起刚刚那个丑陋的男人,抱着她时……她是他的妻,所以不管那人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能认出来的? 该死! 雄霸只觉心中怒火中烧。 钳住她的下颚道:“那人是聂人王?” 梵洛美偏过头去,这丫的神经病,点了她的穴道来问话,脑残加三级! 雄霸一把将她转过来,怒笑道:“不管那人是不是,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天地也拜了,我劝你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好,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至于那个人,不管他是不是聂人王,我劝你都别想指望,因为他活不长!” 雄霸说完甩袖而去,才走到院门处便看到聂风急匆匆的朝这边走来。 聂风一见雄霸从梵洛美的房中走出,便愤怒上前道:“坏人,你是不是又欺负娘亲,我跟你拼了。” 41、第 41 章 没一会儿红儿便请了大夫过来,这个大夫梵洛美认识。便是这些日子雄霸给她安排的十个大夫其中之一。 此人的相貌十分的清秀,清秀的甚至不输女孩。 细长的眼眉间总是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让人看不太清楚他内心的真正想法。他总是喜欢穿一身紫褐色的衣衫,那样沉重的颜色跟他那清秀的气质半点都不相配。甚至更将原本原本看了他之后便会让人轻笑放松的心情,莫然沉重起来。 梵洛美曾经问过他,为何非要这样穿。 眼前这个名叫薛记的二十五六所有的男子,只是淡然的笑着回答‘凝固的颜色,更容易让人记得。’ 那时他的神色,一度让梵洛美恍惚以为他所说的那个记得不是让别人,而是为了让自己。 薛记几步来到床前,红儿赶忙将梵洛美的手腕放在了脉枕上,然后又抽出了自己的斯帕搭在梵洛美的手腕之上。 薛记正要给梵洛美诊脉,却忽而看到梵洛美袖子上的一些湿痕,淡淡疑惑了一下。便用手指轻粘了一下那块湿软之处,而后放在鼻尖闻了闻。 紫儿一见薛记的动作,心中一惊,正心急该怎么办。 便见薛记紧皱着眉头紧皱对红儿道:“去请帮主过来。”说罢又对紫儿道:“你去门外候着。” 红儿闻言不敢耽搁,福礼后便快速离去。 紫儿却是来回看了好几遍薛记跟梵洛美,后才一步一步朝外挪去。待到将房门关闭之后,紫儿满脸的狰狞,狠狠的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这里已经不能久留了。那薛记明显是发现了什么,再多做停留便只有死路一条。刚刚自己在房中故意耽搁了那一会,应该足以弄死那女人肚子里那个该死的孽种了吧? 管不了了。 紫儿最后愤恨的看了一眼房门,而后便快步离开。 房间内。 薛记静默用耳听了一阵。 梵洛美见薛记如此,心下略微震惊,莫不是这人也会武功?若是如此,他是雄霸特意安排的人? 想到此梵洛美心中顿时恐惧万分,若然他是雄霸特意安排的,医术定然不会是那些寻常大夫可比。 那么自己之前的盘算是不是已经全部落空了,雄霸其实已经知道?但是,如果知道,雄霸还能娶自己?梵洛美一时间神思有些慌乱起来。 但面上仍要故作镇定,仔细的去大量眼前的这个薛记。 梵洛美的神色变化虽然一直都很微小,但是奈何薛记本就心有打算,一直在仔细观察梵洛美。所以她这点微小变化,自然也没能逃过薛记的眼睛。 薛记淡淡一笑道:“夫人可愿意听一个故事?” 梵洛美一愣。 薛记继续道:“时间有限,我便长话短说。十五年前天下闻名的鬼医有一子名为薛之谦,年幼聪慧却不幸夭折。但事实却是因鬼医天生性格怪异,拒治之人颇多,难免会惹上一两个仇家。十五年前自有一仇家上门,为了儿子的安全所以才将他远送。那次再接鬼医幸运平安度过,奈何十三年后雄霸上门求治,鬼医拒治,这次鬼医没有能够逃过。” “你便是那薛之谦?”梵洛美问道。 “是。” “我如何信你?” “夫人近三月身孕,如若只凭刺穴最多才掩饰半月便会露信。”薛之谦淡然的笑着。 梵洛美却是惊的满头大汗,这段日子她一直小心掩饰,不惜用针灸自上身体。且每日被这些该死的大夫诊治的时候,都将心提在嗓子眼上,小心的观察他们的反应,就怕…… 却没想到…… “既然你能看出来,那别人呢?”梵洛美紧张的问道,既然这薛之谦能够看出且连她最多只能再掩饰半个月都能看得出来,这医术自然是在自己之上的。 “夫人莫要紧张,夫人的针灸秘术也是十分精妙,除我之外还未有人能发现。只不过半月之后……夫人打算如何?”薛之谦依旧淡然的问道。 梵洛美却是一阵苦笑,如何打算……除了再次牺牲色相,放弃尊严的去讨好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她还能如何? 只要她能抓住那个霸绝残暴男人的心,那么那些大夫谁又敢说出真相。谁都不是傻子,谁都清楚以雄霸那样的性格,盛怒之下谁也不可能活命。 薛之谦见梵洛美不语,只是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轻声叹息道:“夫人,算计人性,可是人性却是最不容易把握的东西。倒不如,让在下助夫人一臂之力?” 梵洛美沉思半晌,正要开口。 薛之谦却是抬手制止,而后薛之谦便拿起银针,在梵洛美身上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开始针灸。 片刻之后,房门便被红儿推开。 雄霸紧跟着进来。 刚一走近,雄霸便道:“怎么回事儿?” 薛之谦收了手上的银针道:“回帮主,夫人这是中毒了,且还是针对腹中胎儿之毒。” “中毒?”雄霸厉声问道。 “是。” 雄霸转头狠辣的看着床上面色惨白虚弱的梵洛美道:“你不是会医术?” 不待梵洛美开口,薛之谦便上前一步解释道:“回禀帮主,这种□□无色,气味也与茶水无差。若然不是医术达到一定造诣,一时发现不了也是正常。” 雄霸闻猛然转头看向薛之谦道:“可有解决之道?” “此毒虽然不易察觉,但是倒也不算难解。刚刚敝人已经为夫人施针,毒以驱散大半。在服用三贴药石则可无碍。但……”薛之谦道。 “哎哟,我说薛大夫,您还但什么啊?夫人腹中的小公子万不可有半点差池!”文丑丑插口道。 “哎,主要是夫人心绪不稳。原本夫人体质就弱,这又中毒,然后再加心绪不稳,胎儿实在是不好保全。”薛之谦道。 听了薛之谦这话,梵洛美心中略生感激。 就在此时,外间突然传来幽若的声音:“盈姨,我吧聂风给你带回来了。” 身着粉色衣衫的小幽若,一蹦一跳的拉着小聂风。 刚一进屋便看到站在那里的雄霸。 原本笑的开心,正想邀功的笑容若,吓的一愣止住了脚步。原本漂亮的小脸也纠结在了一起,害怕的对雄霸道:“爹爹。” 雄霸闻言没有言语,静默的看着幽若。很显然幽若未经他的同意,便私自将聂风从凤诀那里带回来这一举动,已经触怒了他。 “爹爹,若儿不是故意的。我听那些大夫整日的都在说盈姨身体太弱了,要好好保养身体,小弟弟才能平安无事。要不然的话,幽若也是担心小弟弟。爹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小幽若说着便缠到雄霸身上撒起娇来。 雄霸被她缠了一会儿,原本阴冷的面色也好了一些,拍了怕她的头道:“下不为例,再敢这般私自做主,就别怪爹爹将你送回湖心小筑。” 小幽若闻言赶忙拼命点头。 梵洛美却是赶紧去看站在幽若身边的聂风。 小聂风见梵洛美看过来,微微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儿。 梵洛美见状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这会儿小聂风的安静却还是让她觉得有些不妥。 雄霸教训完幽若这才转头对薛之谦道:“你是这些大夫中医术最好的一个,我就把她交给你了,出半点差错……” “敝人定当尽力,绝不会辜负雄帮主所望。”薛之谦答道。 雄霸闻言挥手道:“你们都出去。” “是。”诸人行礼。 聂风担忧的看着梵洛美并不想离开,幽若拉了拉他对他摇了摇头。聂风在看梵洛美,梵洛美也对他摇了摇头,小聂风这才捏着拳头跟着众人走了出去。 待房间内只剩下梵洛美于雄霸二人。 雄霸慢步走到她的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那个娇美的容颜。不知为何,便是突然想要这样看着她。 这样一张脸,确实太美,美的不应该是世间之物。 雄霸手指轻轻的在梵洛美的脸上滑动着,入手的感觉是那样的滑软吹弹可破。 静默了半晌后,雄霸忽然俯身。 梵洛美紧张的偏过头去,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咬着唇瓣,用略带哭腔的声音道:“求你,别再那样对我。”说完这句之后,缓缓收紧手掌,将雄霸胸前的衣物抓成了一团。 随着她收紧手掌的力道,却也将雄霸拉的更进。 雄霸微微眯眼,这次弄走聂风看起来是真的吓到这个女人了。这么近的距离,她都不敢再跟以前那样,好像一只小老虎般的死命反抗。 更甚至还这样无意识的拉近……在恐惧的时候人最眷恋的还是同类的体温。 雄霸再度轻抚那张娇容,轻轻的在她耳边道:“长记性就好,以后学乖点。对谁都有好处!”说罢掰过她的头,温柔的印上那娇嫩的樱唇。 舌尖无阻侵入,绞缠,品尝着她难得的温顺。 42、第 42 章 静静看着雄霸带上房门离开,梵洛美坐起身来,狠狠的擦嘴,强忍着恶心的感觉。今后这样的场景还会不断发生,她必须如此,既为了保护小聂风也为了保护……聂人王。 只有尽可能的抓住雄霸的心,她才有更多的活动空间,她才能慢慢布置自己的势力。否则的话仅凭她一人之力,想要扳倒雄霸,想要保护聂人王父子,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必须这样做,不管多么恶心她都要忍。 就算是不知道这样做了,对于雄霸那种好像除了天下根本就不会在乎其他的男人,到底有多么大的作用。她也要做,因为她只有这一线的希望。 期望那些穿越主角的好运定律,能够稍稍的眷顾她一下。 此刻的梵洛美只能这样在心里无助的祈祷着。 房门被再度打开,沉思中的梵洛美吓了一跳。转头去看,原来是薛之谦,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儿?” 薛之谦淡笑道:“刚刚的话才说了一半。” “你想要合作?”梵洛美冷静的问道。 薛之谦轻甩衣袖坐下道:“夫人果然聪灵。夫人的事儿在来天下会之前薛某人也做过一番打听,原本是另有计划的,却不想来到这天下会后看到的略有些出入。故而……夫人咱们独处的时间不多,薛某人也不废话。夫人应当知晓,独木难支的道理,更何况还是要对付雄霸这样的人。” 梵洛美沉思良久,权衡利弊后道:“合作可以,但我为主,你为辅。你必须听从我,否则的话就不用谈了,你做你的,我不揭穿你,你也莫要管我。” “夫人说的薛某自然同意,毕竟夫人不是一人,还有想要保护的人,这考虑的自然要多些。”薛之谦也不矫情干脆的说道。 “那好。既然薛大夫快人快语,我也便直接说了,现在于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另外就是,我必须要出去,找一些人。”梵洛美道。 “夫人是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若是如此,夫人的想法未免有些太过天真,就算夫人能够出去,也必然是在雄霸的监视之下。且不说雄霸会不会发现,就说夫人在街面上随便朝暮一些散兵游勇之辈能有多大用处?”薛之谦道。 “薛先生多虑,我虽然不怎么聪明,但是也没有天真到如此。我的打算是要朝暮自己的势力,但是却也不是,总归有些事儿,还不到说明的时候。这不是因为不信任薛先生,望薛先生理解。”梵洛美道。 薛之谦看着梵洛美坚定的眼神沉思半晌后道:“好,我便信你。那你告诉我,今日婚宴之上袭击之人,可是你夫君聂人王?” “那人容貌不对,故而我也不能十分确定。” “那便是有几分把握?” “是,那人毕竟是我的夫君同床共枕,容貌变化但是有些东西却不易改变。但是我真的不太能确定。”梵洛美说道,其实她心中十分肯定。但是跟她刚刚所表现出来的诚意相反,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她不可能真的完全信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薛之谦。 薛之谦表示理解点头,又沉吟的思考了一阵后才道:“你如今出去并不方便,想要找什么人不防交给我。我只是个大夫,雄霸对我的控制没有那么严密,还是能找出一些空隙的。” 梵洛美低头想了想道:“目前也没有什么人可找的。对了,我想问下你对霍家庄可有了解。” “霍家?你说的可是霍步天?” “是。” 薛之谦疑惑的看着看着眼前之人,这女人也是武林世家出身的,怎么可能不知道霍家的情况,还要这般询问? 薛之嫌皱眉,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开口解释道:“这霍家这一任家住霍步天,是个硬骨头的人。这些年没少给天下会明着暗着使绊子,不过如今雄霸正在收拢北方各个门派,暂时还顾不上回头理他。不过这北方各门派一旦全部收拢,霍步天一家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梵洛美闻言点头,霍家最后是个什么下场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那个栖身于霍家的步惊云! 但是她又不能明着问,谁知道这个薛之谦到底是了解多少。若然他就连雄霸的半生命理也打听到了,那么她刻意提到步惊云,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当下便只能道:“对了,就是这样的硬骨头,还望薛先生费点力气关注一下天下会对霍家庄的行动。这样硬骨头的人,将来肯定能用得上!” 薛之谦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不是不知道霍家庄的情况。刚刚那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提醒他将这些有反骨的武林门派利用起来,将来跟雄霸对上时,绝对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当下点头应允会想办法。 这番聊了一阵之后,薛之谦才又道:“夫人,中毒一说还需要薛某为夫人遮掩一下,不然明日那些大夫前来必然露信。由此,薛某也正好为夫人在做针灸,调整血脉跳动,以防止半月之后那些大夫查处夫人腹中孩子月份的问题。只不过……夫人也是学医之人,且也会用那等扰乱脉象的针灸之法,定然也清楚其中的危害……” 梵洛美闻言点头道:“无妨,薛先生,只管下针。没了跟他的孩子,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另外中毒只说,你是要改变我的脉象,还是用药?会否影响我腹中的孩子?” “是药三分毒,自然会影响到夫人腹中的孩子。所以中毒之处,也可用针灸之法,但加上扰乱月份的那些穴道,其危害更大,夫人三思。用药的话,我只能保证尽量减少对您腹中孩子的影响。”薛之谦道。 梵洛美想都没想便道:“用针,我毕竟是成人,有些伤害可以慢慢养。养不过来的话,面对如今这样的生活,也就罢了。万不能伤到孩子!” “好,便依夫人。”薛之谦说完,便拿出银针开始为梵洛美施针。 梵洛美定眼看着薛之谦用针,此人医术比自己高了那可不是一星半点儿。自己用禁针的时候,那周身血脉混乱,自然是难受无比。 可是他这这下针的力道,巧妙的手法,竟然让她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高下立见。 片刻之后薛之谦收针道:“夫人,最近几日好生调养。” “嗯,多谢薛先生。”梵洛美道。 日出东方,眨眼之间便又是半月过去。经过半月的细心调养,梵洛美的身体表面上看,已经好了很多。 几个孩子知道她不舒服,这些日子也很乖巧不让她操半点心。 就连平时咋咋呼呼的幽若,也安静乖巧起来。说道幽若,梵洛美心里便总是忍不住一阵酸涩,这个孩子是她仇人的女儿,可是却也是最为依赖她的一个。 也同时是最关心她的一个,上次这小丫头不是不知道,那样做了会惹怒雄霸,很可能会被雄霸再度送回湖心小筑。 可是这小丫头为了不想看到她伤心,她还是那样做了。 这几日知道她不舒服,便日日在床前故意做出各种各样的怪样子来逗自己笑。这些点点滴滴,让她不窝心都不行。 原本对这小丫头好,只是为了以后铺棋的想法也渐渐淡了。对于这个苦命的小丫头,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任何的人的关心……梵洛美是说不出的心疼,也说不出的愧疚。因此也就对她更好了一些。 这一点原本梵洛美以为会引来小聂风的不高兴,可是自从那日回来之后,那孩子便好像变了一个样子,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 这样的小聂风让梵洛美十分的心疼,那日被带走的那一会儿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后来自己不管怎么问,这小家伙就是守口如瓶的半个字都不肯说。再问他便会笑笑的告诉自己,让自己放心,真的没事儿。再然后便又是什么都不肯说! 梵洛美终是不放心,将这小家伙的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检查了十多遍,确认是半点伤痕都没有。这下对于小家伙的变化,梵洛美便更加忧心了。 于是没有任何办法,最后只能迂回的去问幽若那是去救聂风时看到了些什么。可是对于此事,小幽若跟聂风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一样是来了个守口如瓶。 之后在问秦霜也是一样的情况,或者说更甚。小秦霜直接就来了个,我没去,没看到不知道,算是打发了她。 这些情况都弄的梵洛美有些无奈,实在问不出来便也只能如此了,只要聂风没有受伤就行。 至于紫儿,从那天过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梵洛美也曾询问过雄霸,紫儿的去向,却只被他以一句‘管好自己就行。’给挡了回来。之后梵洛美便再也没有问过,那人是死是活跟她都没有关系。一个想要害她腹中孩子的人,她不是圣母,就算是雄霸没有处理紫儿,她也不会放过。 43、第 43 章 转眼之间又是两个月过去,梵洛美的肚子已经显怀。但是却因为她连番使用禁术,对身体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原本就不甚丰韵的她,更加消瘦了。 因此虽然显怀但只要她稍微穿的宽松一些,便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过这也正好顺了梵洛美的意,如果肚子太大,有些事情做起来就会比较费劲。 现在正是紧要时刻,薛之谦那边经过两个月的打听,已经确定步惊云此时已经进入霍家庄一年的时间。 霍步天对他很好,但其母却是反常,对他基本不闻不问,更甚至有时还会虐打他。不过还好那女人身体不是很好,大夫已经诊断撑不了多久了,所以她并没有多少力气来虐打步惊云。 从这一点上来看,步惊云之所以又那样的性格,肯定跟他这位心理变态的母亲脱不了关系。甚至梵洛美还怀疑过那女人不一定是步惊云的亲生母亲,毕竟有那个母亲能舍得对自己的孩子那样! 总是梵洛美是想不通的。 确定了步惊云的下落,梵洛美的心便放下了一般。跟霍家庄的联系,可以交给薛之谦来办。等时机成熟,在让霍家庄派人过来,到时候在将一切告知霍步天……少了步惊云,雄霸想要夺得天下,那就只能是个笑话! 只要雄霸的势力消减,那么聂人王便能安全一些。 想到聂人王梵洛美的心就又是一阵揪痛,他到底怎么了?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让梵洛美十分的难受也更加的担忧。 所以她一刻都等不了,薛之谦那边虽然说行动上要比她方便一点。但毕竟是雄霸找来给自己子嗣医治的大夫,雄霸又怎么可能会太马虎。除了有些时候,薛之谦可以借着有些药材必须每日用新鲜的,而且市面上还没有。所以必须他自己亲自进山采药之外,他也鲜少有出去的机会。 就算是采药的借口,雄霸也会派人跟着他。打听霍家庄的事儿,薛之谦便只能每日里到城外茶馆,不懂声色的在那里听江湖人士们的闲谈,从中筛选出霍家庄的信息。 因此简简单单的探查步惊云是否已经成为了霍步天的义子一事,便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聂人王那边的信息更是半点都没有探听到。 所以梵洛美急了,两个月的时间,聂人王再也没有来过天下会。她是有失望又庆幸,庆幸的是他安全,失望的是……他难道已经不爱她了?所以才不愿意来这里救她这个残花败柳? 种种的猜测已经快要把梵洛美给折磨疯了,所以她不愿在等。 两个月的时间她尽力的在雄霸面前装乖巧,甚至强逼自己去忍耐雄霸那些令人恶心的亲昵动作。好在她现在有孕在身,雄霸也不能做什么。 要不然面对那个恐怖的雄霸,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 不过还好的是,老天爷还算仁慈,两个月的非人折磨并没有白费。雄霸终于在今天同意了她,出天下会游玩的请求。 只要能出去,就能够尝试,兴许就能找到关于聂人王的蛛丝马迹。 一听到她要出去,性子最活络的小幽若怎肯落后,当即便嚷嚷着要跟着一起去。可惜的是,雄霸将她放在湖心小筑中,尚且不放心。又怎么可能让她跟着出去,幽若闹的狠了,雄霸便用回湖心小筑来威胁她,小丫头最后也只能悻悻的让梵洛美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些好吃的好玩的。 梵洛美答应后,她还是不罢休的一直在梵洛美身边唠叨。直到梵洛美坐上下山的小轿,这才算罢了。 而小聂风并没有跟幽若一样吵闹着要跟着一起去,他只是乖乖的跟梵洛美道了别,然后便去了秦霜处跟他学习武功。 自从那天之后,小聂风的性格就完全变了。虽然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笑的十分可爱,但是却静默稳重的很多。 每次看到这样的小聂风,梵洛美都十分心疼,但是却又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变相的安慰自己,孩子总是要长大的,如今他学会了稳重自持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小轿晃晃悠悠的便来到了山脚下,一到山脚下雄霸早已安排好了马车,还有一大堆随行保护的人。另外再加上凤诀等四个会武功的贴身婢女保护,安全倒是应该不用担心。 换上马车,又一路晃晃悠悠的走了很久。 才渐渐听到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梵洛美掀开车帘去看,依然是走到了一条十分热闹的街道上。这个小镇大约是因为在天下会脚下的缘故,所以街面上来来回回走动的人们中大部分都是身着天下会服饰的帮众。 不过总体情况还是比较和谐,没有看到那种故意欺压普通老百姓的场面。大约是靠近天下会总坛的缘故吧,雄霸应该会对这些草莽有些约束。 要不然让这些草莽将总坛周围的城镇都弄的民不聊生,哀鸿遍野的雄霸脸上也过不去。 毕竟他可不是无双城的那个二傻子,白白从真正的独孤意方手中轻而易举的得到了本不应该属于他的东西,所以一点都不知道珍惜。雄霸今天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凭着一拳一脚打下来的江山。 虽然他性格暴躁,但也绝对不是傻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不会不明白。 马车又行了一阵,赶车的帮众开口问道:“夫人,想去哪儿逛逛?” 梵洛美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一大溜,保护她的帮众。还有街上那些一看到她马车,便纷纷避让的百姓们。 淡淡的叹了口气,这样的情况想在街上探听是没有可能了。 她也只好跟薛之谦一样,去酒楼茶馆等地碰碰运气。 “去附近的茶楼,本夫人有点饿了。”梵洛美道。 红儿差异的看了一下梵洛美,下山之前不是才用过早膳吗? 梵洛美见红儿奇怪的看着自己淡笑解释道:“可能是因为孩子的缘故,这两天比较容易饿。在天下会时,紫儿不走了,就剩你一个我信任的。看你太忙,能忍我也就忍了。” 听了梵洛美的解释红儿释然道:“夫人,腹中小少爷正是长的时候,这饿了怎么可以忍呢。以后可莫要如此了,红儿就算再忙,也不少那一会儿去取吃食的时间。”口中虽是责备的说着,但是红儿心中其实很暖。 颜盈夫人,人真的很好,总是十分体恤自己这些下人的。 正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外间便传来那个赶车帮众的声音道:“夫人,聚合楼到了,这家是城里最好的茶楼,点心茶水都是极好的。说书先生讲的故事,也比别家茶楼有意思。” 梵洛美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然后让红儿帮她戴上了面纱。 红儿这才伸手掀开车帘,拿过一旁放着的小凳子放在地上,扶梵洛美下车。 梵洛美这边才刚一战定,那边凤诀等人便利索下马,几步走到她的身边将她环护起来。这才抬手做请道:“夫人,慢些。” 梵洛美提裙走慢走,打眼去瞧眼前的这家茶楼。简单的二层小楼内高朋满座,端是热闹的很。 “这位夫人,里面请。哎哎……这是干嘛?”小二热情的上前招呼,却被凤诀先行一步隔离开来。 只见凤诀冷着脸道:“不需要伺候。” 小二本想理论,但立马便被随后跟进来的一堆身着天下会帮众衣衫,的护卫给吓的不敢吭声了。 只敢谄媚的笑着,站的老远摆着请的手指:“行行,各位里面请。楼上左拐第二间雅间还空着。” 梵洛美闻言指着一楼靠窗的位置道:“不用了,就坐那边吧。” 凤诀见状上前劝道:“夫人,楼下人杂,还是去雅间吧。” 梵洛美轻笑,她此次来就是为了探听聂人王的下落。去了雅间,又怎么去听那些江湖人士的闲谈! 当即道:“不用了。” 说罢也不管欲言又止的凤诀,径自朝那边走去。 坐定之后,凤诀便招呼过一个帮众道:“去给夫人弄些茶水点心。” 那人应是快速退下,不一会儿便端着一个托盘重新回来。 将一碟桂花糕、一碟杏仁酥、一碟花生糖、还有一小盘瓜子外加一户散发着果香的茶水,摆在了梵洛美面前。 梵洛美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的这些吃食,想都不用想这些定然是从天下会带来的东西。 为了安全,凤诀不可能让她在外面随意乱吃东西的。 当下也不在意,拿起一块花生酥正要捏起面纱吃。窗外忽而刮进一阵清风,梵洛美刚刚挑起一些,还未捏紧的面纱便被这风一兜,给吹跑了。 整个大堂内,乃至街道上,瞬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众口一词。 “太美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个身材挺拔身着淡紫色衣衫的男子正巧从梵洛美所坐的窗边走过。众人的惊呼引得原本目不斜视的他,微微转头。 在下一刻,眼前的美景让原本脚步匆匆的他,猝然停下,久久呆望。 44、第 44 章 凤诀飞身而起,顺手将面纱抄回。递给了梵洛美,梵洛美伸手接过,迅速的带回了脸上。带好面纱的时候,微一抬头。 正好被窗外射进来的明媚阳光,给晃了眼睛。 转头去看时,正好看到了那个站在窗边,一瞬不瞬看着自己的紫衣男人。 那个男人的目光太过热切,盯的梵洛美浑身都不舒服。梵洛美转过头来,拿起茶杯来做遮掩,心中却在暗骂。 以前嫌自己不漂亮,现在漂亮了可算是好好体验了一把红颜祸水的感觉。 真该死,顶着这张脸到哪儿都要惹麻烦! 心中正在暗骂,斜眼去看窗外,却不见了那个紫衣男人。 梵洛美松了一口气,看来人家也只不过是欣赏一下,是她多心了。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头刚想细听一下周围人的谈论。 便正好看到刚刚窗口的那个紫衣男子,居然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自己对面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正满眼都是势在必得的征服欲,看着自己。 这样的眼神让梵洛美十分的讨厌,不过目前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虽然感觉到有些不安,但是这次出来真的太过难得,所以她必须倍加珍惜。 耳中仔细的分析着周围江湖人士闲谈的八卦,心中却在暗暗算着,自己身边有凤诀,还有那么一大堆人的保护。而且这里又是天下会脚下,这紫衣男子就算是有什么想法,定然也不敢那么贸然动手,安全……应该不成问题吧? 正如此想着,却见那紫衣男子忽然起身缓步朝自己走来。 梵洛美见状紧张极了,凤诀也在第一时间站到了梵洛美桌前,将她于那人隔开。并且迅速的对身边的另外三个侍女道:“带夫人离开。” 凤诀这话刚一出口,那边紫衣男子便迅速冲了过来,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转瞬之间他便跟凤诀交上手,一时间整个茶楼里面盘碟起飞,桌椅板凳也是倒的横七竖八。更有些是直接被两人给劈成了碎末。 另外三个会武的侍女护着梵洛美便往客栈外撤离,可是不过一个转瞬的功夫,凤诀便被那紫衣男子一掌击飞。 凤诀倒地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黑血,惊诧的道:“刑凶罡气,你是破军!” 已经走到茶楼门口的梵洛美听到这句话,顿时吓的腿都软了。丫的很多情节都已经变了,为嘛这该死的破军还会出现? 而且一出现,那看自己叫个什么眼神?传说中的一见钟情,还是被美色所迷? 这丫的不是应该东渡出海了吗?不是应该去无神绝宫找什么杀破狼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难道这就是原著情节的强大之处? 那自己呢?还会被他送给绝无神当做礼物,来换去杀破狼的绝招? 不行,绝对不行!且不说自己是多么厌恶这些个想要争霸天下的男人们,将她当做一个物件一般摆布来摆布去的。 就光说小包子聂风还在天下会呢,她就绝对不能让破军得逞。在天下会才短短的几日已经让原本可爱天真的小包子变了那么多,这要是在没有了娘的呵护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到此,梵洛美不禁加快了脚步。 不过就连凤诀都拦不住的人,又其实那些小喽芾沟米〉摹h舐迕阑姑慌艹黾覆剑秃鋈桓芯跹湟唤簟 在下一刻便以感觉双脚离地,眼前一花。身边的景色便飞快的朝后方退去,梵洛美的心里害怕极了。也恼怒极了,这些个该死的武林中人,什么叫做人权他们是一点都不明白。 一个两个的从来都是巧取豪夺,从来都没有一个人问过她的意愿。 该死的霸权主义! 该死的武林中人! 梵洛美死命的扭动着身子,双拳不断捶在抱着她的破军胸口,口中还大喊道:“混蛋,你放开我!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破军轻笑道:“这般如花容颜,除了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人颜盈,还会有谁。”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知道我现在是谁的女人,抓我,你不怕雄霸的报复吗?”梵洛美表面洋装气愤,实际此刻她心中害怕及了。 这个破军终究会将自己送给绝无神用来换去他想要的杀破狼秘籍。自己怀孕的事情已经是天下人皆知的了,这要是被送到绝无神身边,孩子……绝无神能是善于之辈,甘愿提别的男人养孩子?答案是肯定的,孩子绝对保不住! “雄霸?他的三分归元气虽然厉害,可惜他还未全部悟透。如今……我还没将他看在眼里!”破军笑的张狂无比,抱着梵洛美又是一阵狂奔。 直到身后再也看不到人,两旁都是参天的古木。 这才停下脚步,将梵洛美放了下来。 梵洛美刚一被破军放下来,便迅速跑开,跟破军拉开十米的距离。虽然她也知道这点距离对于破军来说根本就跟没有一样,但是却能让现在极度害怕的她感觉到些许的安全。 破军见她迅速跑开也不理会,只是忽而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密林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 梵洛美闻言惊诧朝那边看去,果不其然破军话音刚落,那边树林中,一抹青色身影飘然而至。这一抹青色身影背手而立,面容刚毅却又十分沉稳,剑眉星目,嘴唇丰润而有光泽。 端是一副稳重的养眼容貌。 这人是谁?梵洛美心中疑惑,暗自猜测,该不会是他吧…… 正在思量之间,便听破军愤恨的对那青色身影道:“无名,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还对我穷追不舍。” 一身青衫的无名淡然开口道:“你已离开何必再回来。 ” 一听无名说到这个破军的脸都有些绿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又回到这里。原本他都已经坐上船打算东渡出海,去无神绝宫了。 却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竟然又回到了中原。 “无名你别得意,早晚我会找你讨回我失去的一切!”破军愤恨的说完,便转身朝梵洛美走来。 梵洛美见状惊恐万分的朝无名喊道:“别过来,我不跟你走!” “全放了她,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因果循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莫要再作恶了。”无名身影忽闪,转眼飘至破军于梵洛美之间,将梵洛美胡在了身后。 “无名,你少管闲事。作恶,我破军一辈子做的恶事儿也不是一件两件,若有报应也不差这一件。况且有了这样美人相伴,就算死后下地狱也值了 。”破军说罢,就要攻向无名。 无名蓄势便要拆招。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密林之中一双阴暗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被无名挡在身后的梵洛美。拳头捏的紧紧的,他没有想到,竟然会这般的接二连三的出现岔子! 看来,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 就算是动了天道,也绝不能在放任这个女人下去。 如此想着,瞬时化作一道金光直冲向正打算逃跑,却又忘了来的时候是那个方向梵洛美。 异变突生,在场的三人全部惊呆。金光太快,在场的两个高手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更别说梵洛美这个屁武功都不会,还因为缺乏锻炼而身体机能不协调的家伙了。 呆愣之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拿到金光直冲着自己的肚子而来,梵洛美最后也只能本能的用双手护住了腹部。 金光瞬间便打到了梵洛美身上。 也是在这一个,异变再度突生。只见梵洛美被那道金光击中的刹那,浑身上下突然被,星星点点如同萤火虫又好似月光般的银白色光幕给完全包裹。 犹如一个巨大的银色蚕茧一般,所有的金光在碰到那薄薄的银色光幕时,竟然好像被吸收了一般转瞬消失。 在下一刻,一个翩然男子的身影显现出来。 梵洛美看着眼见这个面容俊美的不像是人间该有的男人,满心的惊叹,太美!这样的男子只能用美来形容! 可他为什么要攻击自己,又为什么会跟神话一般发出金色的光芒,而自己周身的这些又是什么? 是谁在保护自己,还是说这是穿越后附带的异能? 还是被触发性的技能,只有在受到攻击的时候才会被触发出来?但如果是的话,又怎么解释雄霸侵犯时…… 一想到这个梵洛美便只能刻意忽略,她不愿正视。 翩然男子一击被挡下之后,一股鲜血便直从口中喷出。猝然单膝跪地,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梵洛美道:“这怎么可能?”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天空上忽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在一刻,平地忽起旋风,将翩然男子卷了进去。 只听翩然男子声声惨叫从那旋风之中传出。 梵洛美震惊不已,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看了看自己丝毫不动的裙摆,那旋风威力如此之大,竟然是丝毫没有波及周围。旋风之外,竟是连一片树叶也未见有动。 这一切都太过诡异,让梵洛美都有点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出现幻觉了,太不真实。 45、第 45 章 这样的情况着实让在场诸人傻眼了,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旋风过后,周围可以说是连一草一木都未有所动。只有那翩然男子,被那怪异的旋风不知给卷到何方去了。 一切寂静,呆愣之中,却是破军先回过了神来。 看着眼前那绝世的容颜,破军皱眉,刚刚那阵异动跟这女人也是脱不了关系的。可是她为何在自己面前却显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其中必有阴谋。 破军想到此,又转眼看了一下无名,眼中阴郁无比。心中暗自咬牙‘无名,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向你讨回一切!’ 破军忽然发力,几下便窜入深林不见了踪迹。 无名回神,正要去追。 梵洛美见状焦急开口道:“且慢!” 无名转头看向梵洛美,眉头轻蹙道:“夫人,异术强横,这里虽然偏远也应该无物可以伤及夫人。那人若再让他跑了,危急之人之多便成了罪过。” 说罢便要去追那破军。 梵洛美听着无名的话心中暗骂,什么狗屁异术,谁知道刚刚是怎么了! “无名先生,我并没有自保之力,刚刚为何我也不清楚。令我叫住无名先生是还有一关系天下苍生的大事儿,想要求助先生。”无名啊,可是这部电视剧里令一大boss啊。让他跟雄霸干上,还愁什么大仇不能报呢? 无名停下脚步,沉声问道:“夫人,且说。” 一听无名这话梵洛美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只要他肯听那就有门。 “先生可观如今天下大局?”梵洛美问道。 无名闻言一愣,转而便想明白了梵洛美想说什么:“夫人可是想说,如今雄霸这等草莽之人崛起,亦有争霸天下之心,因此担心他有祸害天下苍生之举?” 无名淡然的说着,看向梵洛美的眼神却被差异之色充满。心中暗道这女人怎的跟传闻中的不一样?如果她真的是贪慕虚荣之辈,雄霸越得势她所享的荣华便越多。 又怎么会算计怎么除去雄霸? 难道她是在卧薪尝胆,亦或者是她临时起意了什么阴谋。 “无名先生果然慧眼,小妇人便是这个意思。雄霸角逐天下之心,已经是人尽皆知了,然他的性格又是多疑暴躁之辈。一旦其得了天下之后,保不齐就要生灵涂炭。”梵洛美道。 “夫人也说是保不齐,如今天下乱象已生,但毕竟至尊仍在。最终如何,谁也不能断言。”无名道。 “无名先生,相比知道泥菩萨。也相比认识一位瞎眼算命先生?”梵洛美信心十足的笑道。 无名闻言双眸猛睁又瞬时回缩,淡淡笑道:“夫人果然不愧是天下会雄帮主的夫人,消息如此灵通。” 梵洛美闻言差点气炸了肚子,跟这些个武林人士说话真他爷爷的费劲! “无名先生觉得,这天下谁有那样的本事。能将一个人的衣食住行,连带随意在街上碰上个算命瞎子说了点乱七八糟的话,都能查的清清楚楚。无名先生是小心过了吧!若然真如无名先生所想那般,您是否也该坏一下算出您夫人死讯的那个瞎子呢?”梵洛美道。 无名眉头紧蹙,一直以来保持的沉稳淡然,也变成了警觉,疑惑道:“夫人所想到底为何?” “我没想什么,是你们想太复杂了而已。挑明了说,我上天下会并非自愿,所嫁也不过是被逼无奈。所以,我恨雄霸!他要的我绝对不会给他,虽然天命注定他最终也会失去。但是他的这份失去却会让我在意的人承受太多不应该承受的。” “所以,你要逆天改命?”无名瞪大了眼睛道,刚一说完便喃喃自语:“能吗,天命能改吗?如果……不,不可能的。人力怎能及天,吾妻……那日我不也得知了天命,但……” “那是,你名利之心蒙了眼睛!”梵洛美说着,其实自己心里也是一点也没有底。天命真的能够被改变吗?她不知道,因为目前来说有些东西似乎是改变了,但似乎又总有什么东西在阻碍这她的道路。阻碍…… 梵洛美这边静静沉思,那边无名却被她一句‘名利之心蒙了眼睛’给怔住。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当年…… 一想到当年无名便是满心的痛楚,如果当年他能像眼前之人一样……信了那瞎子的话,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了? 梵洛美此刻却是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无名的而变化。她的脑海中这会儿正在一幕幕的过着,从来到这里之后的一切画面。忽而梵洛美眼睛一亮。 没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要不然怎么解释她明明已经换了地点,为什么还是能碰到火麒麟。还有这一次,情节已经完全改变,她并没有跳下乐山大佛,为什么还是会遇到破军? 巧合?未免也太巧合了! 还有两次的袭击,一次是聂人王那时他的掌风目标是自己的肚子。而这一次那个美的无法形容之人,袭击的也是她的肚子! 这中间……绝对不会没有联系。 如此想来……聂人王当时迷茫的神色……一切便都可以解释了。一定是有人故意控制了聂人王的心神,让他来除掉自己的腹中的孩子。而聂人王在最后一刻,应该是……不愿意伤害自己,所以在那一刻挣脱了一下控制。 但是也只有挣脱那么一下而已,所以之后他才会不管自己,突然又离开了天下会!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要不然聂人王,不会不管自己的。梵洛美眼中蓄泪,手掌按在自己的腹部。 这个孩子是风云故事中最大的变数,所以那个人才会一次不成再来一次。 看来他是势必要除掉这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孩子! 由此看来,此人的目的已经十分明显。他就是要维护这个故事的原本情节,那么这个人会是刚刚那个美的无法形容的男子吗? 还说说那人也只不过是他派出来的一个喽磕悄羧送跄兀侨跃杀凰刂谱拧.还是说已经被他给杀了? 毕竟聂人王原著中,也是不应该活着的。 一想到失而复得,不,她还没有能够跟聂人王团聚,所以算不了得。 梵洛美揪着胸口的衣衫,她好痛啊!一想到聂人王此刻很有可能已经被那个仅仅为了维护故事情节,却视人命如草芥混蛋给……再次杀死……她的心就好痛。痛的就如同那日聂人王被拖进那深不见底的黑幽洞穴之后,一般的疼痛。 该死的,如果一切都是天命,那她没有任何办法。但如果这一切都是人为! 不管这个要维护故事情节的人,是另一个穿越者,又或者是泥菩萨、瞎眼算命先生等流,她都绝对不会放过他。 在做最后的确认,梵洛美阴沉着脸看向无名问道:“无名先生,你是一路追击破军到此。还是得知消息后,正巧赶到?” 无名闻言一愣道:“三日前我得知,已经打算东渡去无神绝宫的破军突然出现在天下会附近。未免他兽性在发残害百姓,因此追击。” “破军已经打算东渡?”梵洛美瞪眼问道,果然跟她想的一样。这破军保不齐,也是那个该死的家伙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给弄回来的。 无名年纪轻轻便已经是武林神话,其资质根本不用复述。七窍玲珑心一转,便已经抓到了梵洛美所问之关键。 初时,因为担忧破军残杀无辜百姓,故而虽然也觉察到破军突然出现在中原地区的奇怪之处。但也未能细查,便只顾追击。 此时经梵洛美一点…… “夫人,可是说有人故意将破军弄回了中原?可……福建里此地何止千里,岂是一日便可到达的。破军应该是用什么方法,瞒过了我的人,其实他自己并未离开中原。”无名道。 梵洛美闻言轻笑也不辩解,从无名的话中她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 梵洛美轻笑不管阻碍之人到底是什么,她要做的事儿都不会改变。只不过知道了有人捣鬼,那么今后行事便要更加小心才是,绝对不能在让那人得逞。 “破军之事,我一小妇人也无能查清,既先生也觉疑惑,不妨仔细查探。还是说说,我之前相求先生相帮之事。”梵洛美道。 无名闻言正色道:“夫人,所求赎在下无能为力。在下已经隐退,江湖之事自然不会再插手过问。” “先生切勿早下断言,小妇人想让先生相帮之事非常简单。仅仅是想让先生去霍家庄带走一个孩子而已,先生将那孩子带走后,是收其为徒,还是交由他人抚养都无妨。唯有一点,便是此后让天下之人,再也无人能找到这个孩子。”梵洛美道。 “夫人所言杀了那孩子,岂不更简单一些。”无名道。 46、第 46 章 “我不是那狠心之人,孩子总是无辜的他们从未伤害任何人。”梵洛美道。 “听夫人之言,夫人也应该是那能洞悉天理之人吧?若然那孩子将来会危急夫人或家人,夫人也能如此仁慈?”无名道。 “先生说笑,人都是自私的。”梵洛美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从来都不是圣母。她对那些孩子的保护,也全部都是因为那些孩子将来都是好的,而且各个命运悲苦。 如果是换做断浪…..她可能便会让聂风里他远一些了,毕竟一个永远的喂不熟的白眼狼,是任何人都不会喜欢的。 无名闻言微微颔首道:“夫人不是那虚假之人。夫人所说的孩子是?” “步惊云。”梵洛美道。 无名闻言再度皱眉道:“他?这孩子我知道,其身戾气很重。到霍家庄后,因霍庄主的大度关爱,才略有改观……若此刻让他父子分离,定然会对着孩子造成很大影响。故而,无名不能答应夫人所请。” “先生竟然认识那孩子?”梵洛美不可思议。 无名点头道:“有过一面之缘。” 梵洛美闻言释然,无名退隐就是认为自身杀戮过重所以才连累了他的爱妻。对于步惊云这样天生就满身戾气的孩子,自然会多注意几分。 毕竟这样的孩子太容易走上,他当初走过的路。 可是无名既然认定了那孩子呆在霍步天的身边会好一些,那接下来的事儿就难办了! 梵洛美皱眉道:“无名先生,你应当知道霍步天的脾气,还有他现在所做的事儿。如果他在如此下去,雄霸能容他几天?到时候血洗满门,在让步惊云那孩子亲眼目睹,岂不是更要加重他身上的戾气。” 无名闻言一愣,道:“你是说你预知到了将来霍家会被血洗?” 梵洛美苦笑:“这还用预知吗?” 无名闻言也是一阵轻笑,确实,照现在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那样的结果也是必然。 “夫人所说及是,我会在暗中看顾霍家一家老小的,必要的时候会带他们一起消失。只不过夫人也应该明白,霍家毕竟家大业大,霍步天的性子又比较刚烈,怕是不见黄河不回头的人。”无名道。 梵洛美愕然明白过来,无名果然是比自己要善良许多。她只为了自己的私利,让步惊云远离这一切的是非纷争。 可是却丝毫没有想过霍步天一家又是何其的无辜,而无名想要保下的竟然……这样也好。 梵洛美点点头,朝无名福了一礼道:“先生大德,小妇人深感佩服。此事就这样定下,还要劳烦先生送我回去。” “你刚刚……?”无名还在疑惑刚刚的那场异变。 梵洛美轻笑道:“这天下之人多有奇术,但可惜小妇人并不是其中之一。刚刚异变小妇人也不甚了解,不过也大概能猜到一些端倪。所以先生若想要保下整个霍家庄,还要小心刚刚那绝美男子才是。” “你说他还会出现,刚刚那怪风并未杀死他?”无名惊诧,刚刚那怪风虽然对周围没有丝毫损伤,但是其中的威力,只要是武学顶尖之人便能初探一二端倪。 那样强大的力量怎可能还有活命的可能! “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只是根据这段时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儿。就算这个人死了,也不太可能会轻易完结。总是无名先生小心便可,他绝对不会伤及无名先生性命,所以到时如果不敌,可以用此来做周旋。”梵洛美道。 “多谢夫人。夫人既然恨那雄霸,不若便跟我回中华楼?我知夫人之子还在天下会,夫人必定担心。但此次夫人失踪乃为破军所谓,雄霸定然也不会为难你的孩子。待过些时日,雄霸放松警惕,我或可将夫人之子也解救出来。”无名道。 梵洛美苦笑,这个她何尝没有想过。可惜雄霸已经知道了聂风的命理,定然不会轻易放掉聂风。若然无名救走聂风,接下来雄霸定然会掘地三尺也要将聂风找回去,到时候便真是无端端连累无名。且也会见过以后的情节弄乱,到时候她失去先知之能,在想要扳倒雄霸,便多了太多变数。 于是只能无奈摇头道:“多谢先生好意,小妇人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做。如若先生怜小妇人可怜,望先生帮忙打听一下小妇人的夫君。” “聂人王?雄霸放出消息说,他不是已经葬身火魔之口了?”无名惊诧问道。 “雄霸放的消息没错,不过我夫君却命大没死。” “那日婚礼上闹事之人,便是聂人王?”无名问道。 梵洛美点头道:“是,但其容貌已变,而且神智也好似被人控制了。如果无名先生打探到我夫君的下落,还请派人到刚刚破军掳走我的那个茶楼告知一个名叫薛记的男子。” “好,咱们在这里耽搁的时间也很久了。我这边从你回去,不过大约也只能送你到森林边缘。”无名道。 梵洛美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无名已经隐退,他不想让任何人发现他还活着的事情。 言罢无名便告了声‘得罪。’拦过梵洛美的腰,便飞快的在密林里穿梭。 不一会儿周围的树木便开始稀疏,再一会儿无名停下,放开梵洛美抱拳道:“此处不远便有人在搜寻,想必是天下会的人。” 无名说完,忽然飞出两掌。一掌击在了梵洛美的肩头,一掌扇在了她的脸上,而后迅速的大声怒吼道:“只要你交出雄霸三分归元气的命门,我变放了你。”耳根微动,听着远方快速接近的声音。 无名又大声喊道:“该死!”说罢这才腾身而起,消失在密林之中。 就在他身形隐没的最后一瞬,那边凤诀便快速的跑到梵洛美的身边,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那衣角最后消失的地方。 她没有去追,此刻倒在地上的梵洛美才是最终要的。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梵洛美根本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且无名打在她肩头的那一掌十分的厉害,她刚一倒地才看到凤诀的第一眼便昏了过去。 片刻之后天下会四散开来寻找梵洛美的帮众,全部聚集到了凤诀身边。其中另三个侍女一到便迅速将梵洛美背在了身上。 一直警惕四周的凤诀这才说道:“回去。” 梵洛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回到了天下会。 望着床边满脸担忧自责的小聂风,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娘,没事儿。风儿你还太小,别把所有的责任都拦在身上,这跟你没有关系。现在该受到保护的是你!” “娘,风儿已经长大了,风儿会快点跟秦哥哥学好武功。”小聂风坚定的说道。 梵洛美无奈叹息,自从那日之后她就知道小聂风的改变已经是她无力阻止的了。她不是个好母亲,虽然拼尽了全力,想尽了办法,可是还是无法完全保护这个孩子。 “好,风儿的心意,娘知道了。别太担心,有薛神医在,娘的伤没什么大事儿。” 梵洛美这边刚一说完,那边便传来雄霸阴冷的声音:“风儿,你先退下。” 聂风闻言停了一秒后便依言退下,没有愤怒,没有被逼无奈的忍耐神情。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 可是这份自然梵洛美却知道,那小家伙的心里定然难过极了。 房中只剩下梵洛美与雄霸后,雄霸才再度开口问道:“说说,那日,你被掳走后的情况。” 梵洛美闻言心中暗笑,醒来后她才有时间去梳理无名的举动。 这不雄霸立马就来问口供了! “我被那人掳走后,他就一直在逼问我,让我说出你三分归元气的命门所在。我怎么可能知道,但我说了那人不信。于是纠缠良久,他终于恼怒朝我攻击,后来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梵洛美道。 雄霸闻言没有说话,这女人所说跟凤诀带回来的消息是一样的。但是破军……武林神话的师弟……自己跟他并没有什么过节。这个消失已久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为什么要做这些? 雄霸皱眉沉思,总觉得有点不对。 梵洛美见雄霸看向自己的眼神,其中探究之意更深。心中一惊,这雄霸果然没有那么好糊弄。不过还好,反正他目前的实力跟破军是不相上下的,破军虽然被自己的容貌所惑。但是也肯定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来天下会跟雄霸硬碰硬。 只要他不来,雄霸应该也不会去主动招惹他。毕竟现在他还没有绝对的把我除掉破军,所以还是一动不如一静,积蓄实力谋求一击必中这才是雄霸的风格。 这两个人各有心思各有顾虑,定然是不可能碰头的,所以今天的一切雄霸就算是在怀疑也注定了只能成为无头公案。 仔细权衡之后,梵洛美便不再在意雄霸那探究的眼神。 嘶—— 肩膀上的伤可真疼啊,无名果然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那个痴情的家伙,估计除了他老婆,所有的女人在他眼里都是红颜白骨吧? 47、第 47 章 时间就像人手中的沙,蓦然回首时,你才会发现其实已经走了很远很远。 自那日与无名偶然相遇之后,梵洛美就再也没有能够迈出天下会一步。第一次出去就遇见了破军事件,已经让雄霸将她列为了祸水级别。 所以自然也没有再出去的可能。 不过好在又薛之谦的帮助,跟无名之间的联系便一直还算畅通。不过薛之谦却一直不知道她所联系的这个人到底只谁,要是让薛之谦知道的话,定然会把他吓死。 毕竟武林神话的威名那可不是盖的,更况且是一个武林中已经公认的死亡已久的武林神话!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薛之谦也只是认为,那每月跟他接触交换消息的人是颜盈以前的一些旧势力罢了。 梵洛美也懒得跟他解释,虽然经过这段日子,她跟薛之谦之间已经初步建立的信任。但是她如今的情况,不得不让她随时随地都留个心眼。 毕竟人心隔肚皮,人家今日跟她是一条战线上的,但也不代表以后就一直是一个战线上的。所以该隐瞒的东西还是要隐瞒一些,谁都有个底线不是? 她就不相信薛之谦就没有对她隐瞒什么,反正只要不影响到大局,也就无所谓了。 说到交换消息,这一点已经成为了梵洛美的一大块心病。 摸摸自己已经十个月的肚子,梵洛美愁眉不展。这么长时间了,聂人王一点消息也没有。就连那天突然出现攻击自己的绝美男子,也是根本打听不到。好像这个世界上,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两个人一样。 聂人王打听不到,还能解释。可长着那样一张招人脸的男子,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梵洛美心中烦躁极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聂人王安危她不敢想,却又不能不想。聂人王的武功并不弱,所以那控制了聂人王的人也断然没有,放着这么好的打手不用的道理。所以这么长的时间半点都没有聂人王的消息…… 但是之前她也一样以为聂人王必死无疑,但他不还是奇迹般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所以这次不管怎样,只要不见到聂人王的尸体,她就绝对不会放弃。 因想到聂人王安危而略有烦躁的梵洛美,拿起桌边的果茶喝了一口稍微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现在的她不能太过激动,毕竟已经快到临产的日子了,这个时候只要有点风吹草动都很有可能会造成她开始生产。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雄霸性格极其多疑,如果孩子这个时候生产,他很有可能会起疑。 虽然九个月的孩子身体器官也都基本发育成熟,跟十个月的孩子差别不大。生下来后大夫也不容易查出什么端倪。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雄霸起疑之后会从什么地方查,梵洛美可是不敢让自己的孩子有一分一毫暴露在危险之下。 所以还是要想个完全的办法才好,最好要让雄霸一丝一毫的疑心都不要起。只要雄霸不怀疑,那么就不会查,不查就不会出现那个万一! 梵洛美正在愁眉不展的思考着。 外间一个小丫鬟却进来禀报道:“夫人,薛大夫说早上帮夫人诊脉的时候发现夫人的脉象略有不稳,故而这会儿前来复查。” 梵洛美闻言不动声色的放下了茶杯道:“请薛大夫进来吧。” 小丫鬟恭敬退出,去请薛之谦。 红儿却是担忧的道:“怎会脉象不稳,夫人可又忍着难受,不愿意说?” 梵洛美轻笑道:“没有,只是觉得肚子越发坠了。原还想着是我本身身体虚,又月份大了所以比以前声风儿的时候感觉要明显一些。到没想到是什么不适。” 红儿闻言嗔怪道:“夫人,怎的总是这般粗心大意。” 梵洛美正待说些什么,薛之谦便以走了进来。拱手行礼道:“见过夫人。” 梵洛美微微抬手道:“先生免礼。” 薛之谦也不废话,直接打开了药箱。红儿也十分机灵的上前拿过脉枕放在了梵洛美的手下,又帮梵洛美那白玉的皓腕上搭上了一条斯帕。 薛之谦犹如神棍般的诊脉半晌后道:“夫人脉象果然如在下上午所测。” “先生赶快说,夫人到底如何?”红儿焦急的问道。 薛之谦摇头晃脑继续装神棍道:“夫人体质还是太过虚弱了,虽然有众位大夫一直在帮夫人调理,但终究是后天之气难补先天之损伤。故而夫人这胎已经坐的不是很稳了,若不想办法,恐夫人便要早产。虽说孩子已经九月,但早产毕竟还是对大人孩子都有所损伤。” “那薛大夫赶紧想办法啊!”红儿焦急的道。 “薛某自有办法,红儿姑娘不用担忧。不过这事儿还是要禀报帮主的才是!”薛之谦道。 红儿慌忙点头道:“薛大夫说的是,夫人,红儿这就去禀报帮主。” 梵洛美点点头对红儿道:“你去吧。” 红儿福礼后快步跑了出去。 梵洛美一向不喜欢自己身边有太多人伺候,便只有红儿一个。 薛之谦趁着这个空当,快速用手指在桌面上写道:“紫儿被虐囚,其状甚惨,我去吊命,可用,花园树林。” 梵洛美看了一眼便不着痕迹的用帕子擦掉。 正好这时另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薛之谦正好拿出一张纸,写起药方来。写完后起身对梵洛美再拜道:“在下这就去为夫人配药,先行告退。” 梵洛美微笑点头。 带薛之谦走后,梵洛美才又拿起那个茶杯,并不去喝。只是呆呆的想着,薛之谦前面写的那些她都明白,唯独最后一句话却是让人莫不清楚头脑。 看来他也是刚刚经历,便找了个由头过来告诉她。 详细的还要等风儿去他那里再问。 虽说是大夫,但是她也不可能经常性的跟薛之谦独处一屋。 花园树林……梵洛美仍旧沉思的想着。忽而透过窗户,正好看到自己西厢花园后的那一小片树林。 难道薛之谦说的是这个? 梵洛美不禁对那片小树林起了兴趣。 站在梵洛美身边的小丫鬟见她望着窗外的那片小树林,久久的发呆,便道:“夫人可是觉得那美人蕉开的好看,奴婢去帮夫人摘些放在屋中插瓶可好?” 小丫头这句话说的那是合情合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梵洛美就是觉得这小丫头,这样的举动是在故意将她的注意力从那片树林上移开。 许是她多心了吧,薛之谦说的到底是不是这片树林还不一定。 不过自从破军那次之后,为了她的安全雄霸便将她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西厢院子中。而薛之谦又说可用……那就只有那片树林最有可能了。 因着怀孕,那片树林中又不好走,所以从住到这西厢之后她就没有去过那片林子里过……雄霸会是把紫儿囚禁在那里吗? 还是不要瞎猜了,一切都等风儿去问了再说。 “你去趟霜儿那里,把风儿给我找来。”梵洛美道。 “夫人怎的突然想起要见风少爷了?”小丫头问道。 梵洛美闻言心中恼怒,这小丫头监视自己的举动也太□□裸了! 心中恼怒归恼怒,但是她还是不能表现在面上,毕竟这些日子努力逼着自己在雄霸面前表现的温顺一些。 可不能因小失大。 毕竟现在让雄霸渐渐觉得她不在闹腾了、学乖了,才能让雄霸一点一点的对她放松警惕。以后才有更多的空间来筹谋! 梵洛美温柔的笑着道:“这身子不太舒服,便有些想他。” 小丫头闻言这才释然,孕妇容易情绪多变,这很正常。当下便福礼道:“夫人稍等,我这就去请风少爷。” 小丫头将聂风叫回来之后,梵洛美便屏退了左右将薛之谦刚刚所说的事情告诉了聂风。说完正事儿后母子两个又故意在屋中闲谈,大声欢笑了一阵。 梵洛美这才让聂风离开去薛之谦那里询问详细情况。 等聂风晚上回来的时候,便又将下人全部屏退。她们母子相处的时候,不管是不是在筹谋什么事情,或者平常闲聊相处,都会这般不让任何人伺候在身边。 所以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下人们都离开后,小聂风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边嬉笑着说道:“母亲,你猜今天秦哥哥都教我些什么。”手却沾了茶水飞快的在桌子上写道‘外间花园,雄霸每日派人将重伤的紫儿带到那里,要让她亲眼看到母亲健健康康的生下孩子。’ 梵洛美看完顺手擦掉,口中愉悦的道:“你们这些男孩子,整日里,除了舞刀弄剑的还能学点什么!”心里却暗暗想道,果然如她所料。 只不过这雄霸是为了什么,就因为紫儿想要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他便让紫儿看着她安全的把孩子生下来,以做报复?雄霸未免也太闲着没事儿了吧! 不过话说这紫儿当初又是为什么会对自己下手? 那时因为再也没有见过紫儿,她便也就将这件事儿放下了,反正只要再威胁不到她,她又何必再去多花心力在那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 48、第 48 章 风儿写完那些后紧接着又写道:“紫儿被嵌在一颗掏成半空的大树上,已经完全钉死,并不好移动。” 梵洛美点头表示明白。 自那天风儿带回确切消息之后,梵洛美便开始尝试接近那片小树林。 但是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每次当她快要靠近那里的时候,便会有丫头过来以各种各样,一点都不着痕迹又十分合理的理由来阻止她接近那片树林。 当刻意注意这些后,梵洛美才回想起来,自从紫儿失踪后,她不是没有走近过那里。但是却在每次靠近的时候都会被她们阻止,可是那时她并不知道这些。便也就被她们那些看似合理却又微小的理由,给转移了注意力。 就亦如那天她由窗口朝外面看时,那个小丫头找的借口。不过是看她在看窗外,那个小丫头便说成她在看花。理由十分合理,一点都不着痕迹的便成功的将她的注意力引开。 手段着实挺高! 以往也是如此,所以说几乎可以说是密不透风。可想连她远远的去看那片林子,都会被转移注意力,就更别说要进入那片林子了。 梵洛美这几天都在为这件事儿头疼。 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今每一天都有可能会成为她的临产期。薛之谦也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故而才会在见到紫儿后,立马想到如何利用这次事件让她可以顺理成章的受到惊吓,进而顺利成章的早产! 到时候只要回到房间,让薛之谦,或者自己使用一遍催产针,一切就天衣无缝了。 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绝好的合理早产理由,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外间月色甚好,梵洛美站起身来朝屋外走去,她要在尝试一次。她也必须这样尝试! 反正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九个月的肚子,多走动一下也是为了生产时增加体力。在小花园里散步,时不时的走近那树林也实属正常之事。 至于能不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那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夫人,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吗?”红儿道。 梵洛美道:“心里闷得慌,睡不着,外面月色正好,不若出去走动一下。” “那夫人稍等,我去给夫人去件披风,如今虽然已尽八月,但山上晚间还是很冷的。”红儿说着去柜子里给梵洛美翻出一个披风,帮她系好。 这才扶着行动不便的梵洛美出了房门。 夜晚的小院子显得十分宁静,大部分丫鬟都已经睡了。只有门廊下值守的丫头们一个个好似在打瞌睡一样的点头。 但梵洛美知道,这一切都是做给她看的。 那些个丫鬟大部分都是会武功的,虽然不若凤诀般强横。但不管怎样也是会些拳脚的,毕竟在这西厢内,不禁要保护她这个怀着雄霸孩子的女人,还要保护雄霸的另一个亲生孩子幽若! 想到幽若,梵洛美嘴角挂起一丝弧度。 这个小丫头啊,把离开湖心小筑想的太美好了。等发现仍旧是便想被囚禁在这西厢后,还跟雄霸狠狠的闹过几回。 雄霸最后不耐,便用将她送回湖心小筑来做威胁。 小幽若最后就嘟着嘴来跟她诉苦,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对雄霸不满的话。最后还是妥协了,而她妥协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好歹还有秦霜、孔慈、聂风陪她玩。 回到湖心小筑她就又变成一个人了。 这小丫头啊,是孤单怕了。 绕着小花园走了一圈,梵洛美便有些累了,停在那小树林边上休息。目光却在打量那些站在门廊地下打着瞌睡的侍女们。 果不其然在她停在这里后,那些侍女们的目光便时不时的扫向她这边。虽然还是在不断点头装瞌睡中,却也逃不过专门关注她们的梵洛美。 梵洛美皱眉,果然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啊。如果她再有想要靠近树林的企图,那些侍女便一定会上前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将她引回去。 如果她要强行进入那片树林的话,毕竟树林里的路本就不好走,就算是白天她非要进入恐怕都会引起一些人的怀疑。 更别说现在还是大晚上了! 梵洛美心烦不已寻了花池边的扶手靠坐,对红儿道:“我累了,你去给我搬个椅子过来,顺便沏壶热茶。” 红儿闻言道:“夫人,天色已晚,不若就回房休息吧。” “月色甚好,我也难得想看,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这里是天下第一楼,你莫不成还担心我的安全?”梵洛美轻笑道。 红儿拗不过梵洛美只好回去拿东西。 目送红儿进屋,梵洛美抬眼看看天空,月色真的很美。只不过却已经是物是人非,想要一起看月亮的人此刻不知他好不好。 梵洛美双手合十,对着那难得的皎洁月光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平安。’ 祈祷完毕,放下手来,梵洛美眼前一只白色的小兔子飞快的跑进了林子。那小兔子梵洛美认得,正是聂风前日不知道从哪儿找来,送给幽若玩的。 如此时机断然不能错过。 梵洛美想也没想便跟着那只兔子往林子里走去。 这边她刚动,门廊下面的丫鬟便迅速跑了过来,一副很有眼力劲儿的要来搀扶她。还顺便问道:“夫人这是想干什么,吩咐奴婢就是了。” “没事儿,幽若的兔子跑进林子里了,我去看看。要不明天不见了兔子,那小丫头肯定要哭闹。”梵洛美一边说着脚下却也没停。 那丫鬟也不强拦她,只是恭敬的福礼道:“夫人,这点小事儿,交给奴婢便可。夫人如今身子重,又体虚,还是要多保重才是。” “无妨,整日里在这院子里闷着,没病也闷出病了。今日刚好有点事儿做,反正这是天下第一楼,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危险,你若不放心般陪着我吧,权当玩了。”梵洛美一派不在意的说着。 那丫鬟闻言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身后打了一个手势。便快步跟上搀扶着梵洛美进了林子,去找那小兔子。 进入林子梵洛美便满心疑窦,怎会这般的容易?薛之谦的情报应该不会有错,那么肯定就是她们有什么方法可以将那紫儿藏起来不让她发现。 难道是移走? 梵洛美疑惑的想着,按照风儿所带回来的消息,那个紫儿是被完全镶嵌死在树上的。一个可以将人镶嵌进去的树,可想而绝对不会太细。 所以一颗庞然大树,他们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悄无声息的将紫儿移走? 实在想不明白,他们到底会用怎样的方法将紫儿隐藏起来。但梵洛美觉得不管怎么说都已经走到这儿了,断然没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能不能见到,也要找过了才算。 小丫鬟扶着梵洛美在林间穿梭许久后道:“夫人,我看着天色已晚,林间光线也不好,夫人要想找那小兔子不若让奴婢派人过来找。夫人就先回房休息吧!” 梵洛美实在不想放弃便道:“自从来到这里,我还从来未曾来过这片林子逛过。今日也是上天给的缘分,就且在走一会儿吧,难得的清静,我兴致正浓。” 小丫头闻言也没有办法,只得继续陪梵洛美走着。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忽然传来一阵闷闷的咚咚声,吓的梵洛美一颤。 小丫头听到这这声音,原本淡定的表情忽然便的扭曲狰狞起来。为了掩饰她迅速低下头去,而后快速的对梵洛美说道:“夫人,夜间这林子里颇多怪鸟,未免惊吓到夫人,还是请夫人回去吧。夫人要是有半点闪失,奴婢跟整个西厢的人都是担待不起的。” 梵洛美一听到这声音后,便全身紧绷起来。因为这里,差不多就是薛之谦所说他为紫儿诊治的地方了。 因为不知道具体位置,所以梵洛美只能尽量放慢自己的脚步,仔细的去观察每一棵树。但却无甚收获,正在焦急间,便出了这般声响梵洛美又怎会轻易放过。 虽然在这漆黑的林子中,她也不觉有些害怕。再出了这等声音之后便更加的害怕,甚至汗毛孔都立了起来,但是她也要强硬的去面对,为了肚子里孩子的绝对安全,面对什么她不会退缩。 就在梵洛美还没答话的时候,那闷闷的咚咚声再度传来。 梵洛美本就在聚精会神的听,这一下便分辨清了方向。猛然的转过身,朝一颗树走了过去。 小丫头见状急了,竟然抬手就要点梵洛美的穴道。 梵洛美从进树林的那一刻,便一直防着那小丫鬟的。见她手臂一动便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夫人,还请夫人回房,如果夫人不愿意,那奴婢便只能用强了。”小丫鬟福礼说道。 梵洛美嘲讽一笑:“你想点我的穴道,可你要知道,我如今的身体,前日薛大夫才说因为我身体过虚,因此胎位已经不稳。你若在擅自点了我的穴道,阻我血气流动,这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49、第 49 章 小丫头一听梵洛美这样说,顿时也没了办法,她知道眼前的这位夫人那是会医术的。不管夫人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不敢妄动,毕竟要是真的出办点事儿,还真如夫人所说她承担不了。 正犹豫间,梵洛美便抱着肚子快速朝见走了几步。 便确定了那个发出咚咚声的树木,仔细看了一眼梵洛美猛然发现了在这棵树的侧面,竟然有个很不起眼的缝隙。 想也没想便用指头去扣。 与此同时树内也传来了更为清晰的咚咚声,似乎里面面的东西正在竭尽全力的撞击着外壁的树皮。 小丫鬟见梵洛美去扣那树皮顿时脸色都青了,上手去拉梵洛美,却又不敢使大力气毕竟谁知道这位夫人到底是多么易碎的瓷娃娃啊! 无奈之下只能喊道:“夫人,有些事儿还是不知道的好,信我,我这是为了夫人着想啊!” 小丫头说的十分诚恳,但梵洛美的目的所在,又怎么可能听她的。 便死命的用着力气跟小丫头争夺着,口中还一边说着:“你们到底在我院子里面藏了什么东西,你不让我看,我便非要看个清楚。” 正说话间,梵洛美忽然感觉腹部传来一阵抽痛。梵洛美也没有在意,孩子在肚子里胎动引起一些不适是很正常的事儿。 于是还是跟那丫鬟死命的争夺着,要去拔掉那块树皮。那小丫鬟毕竟是会武功的,就算武功不是很高,但力量也不是梵洛美能比得上的。 不过好在那树中之人,却甚是卖力,随着不断的咚咚声传来,被榫子嵌的死牢的树皮渐渐松动了起来。 梵洛美心中一喜,继续用力。可是腹部的疼痛感,却越加的强烈起来。 随着一阵阵收缩的疼痛感,一波波袭来,梵洛美心道不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正赶上这个时候! 大约是因为她刚刚一直在用劲儿跟那个小丫鬟争夺的缘故,本就到了临产期,有时候一些轻微的震动都可能会引的她开始生产。 更别说这一阵的死命拉扯了。 不过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梵洛美也没了回头的余地。 趁着肚子的疼痛,梵洛美狠命的使出全部的力气一掰。树皮应声而开,巨大的惯性让梵洛美控制不住身形朝后倒去。 小丫鬟见状,赶紧接住梵洛美,这位夫人现在可是宝贝疙瘩,谁敢让她受半点伤啊! 被小丫鬟扶住后,梵洛美稳定了身形站起身来,强忍着腹部的疼痛,不让自己的脸上现出丝毫一样。 然后才做定神状,朝那树洞中看去。 这一看不得了。 梵洛美一声惊叫在空寂的树林里响起:“啊!” “咕噜、咕噜。”树洞中那个人面目全非,手脚成大字被完全钉死在树洞之中。大约是呈现这个姿势太久的缘故,所以此刻树洞里的那个肩膀内部的骨骼,跟手臂已经完全被扯开了,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连接着,呈现一种极度诡异的w字形状。 那空张着的大嘴中黑洞洞的,既看不到牙齿也看不到舌头。那张大嘴上面也是一个黑黝黝的洞,那里原本的位置应该是个鼻子,大约是已经被割掉了。 脸上更是纵横交错的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早已经结巴,将她的整个脸都粘黏成一团。额头的位置血肉模糊,鲜血正从上面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击打出很规律的节奏。那伤口是新的,刚刚的咚咚声大约就是她在用头颅去撞击那树皮。 她的身上未着寸缕,女性的象征上两个碗口大的疤痕已经能说明所有的问题。 就连那□□,也是一片的血肉模糊。 腿上的肉大约是被人削掉了很多,层层疤痕下薄薄的一层皮下包裹着那根细细的腿骨清晰可见。 这样的景象实在是太惨了,惨绝人寰! 梵洛美曾经想过,紫儿的气惨会是什么样子,可能会被雄霸打得遍体鳞伤。可是她却万万想不到,想不到,雄霸竟然会将她折磨成这样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呕。”太过刺激的画面,让梵洛美无法承受,转过头去,一阵猛吐。 原本就已经开始宫缩的腹部,此刻因为受到更大的刺激,而收缩的更快起来。梵洛美终于忍不住捂住肚子闷哼起来,双腿也不知道是因为肚子太过疼痛,还是因为被眼前的景象给吓的,总之双腿绵软的就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 梵洛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边的小丫鬟见状赶紧去扶坐在地上还在不停呕吐的梵洛美,心中暗骂,自讨苦吃!好话都给你说尽了,就是不听,活该! 那镶嵌在树洞里的人见梵洛美这个样子,竟然是诡异的笑了出来。那空洞洞黑黝黝的口中,发出咔咔的细小沙哑声音,竟然如同鬼魅一般,完全不似人能发出的声音,更加不似一个生物能够发出的声音。 梵洛美真的惊呆了,此刻的她已经完全傻眼。 而那树洞中的人看着梵洛美裙子下面流出了红色液体,竟然更加兴奋起来。死命的扭动着身子,似乎在企图更加靠近梵洛美。 那丑陋的脸龇牙咧嘴的,好似故意要让已经被吓呆的梵洛美更加害怕一般,当然如果她还有呀的好不啊。 这一刻梵洛美的眼泪流了下来,心中一直在默念着一句话‘杀人不过头点地,杀人不过头点地!’ “夫人,夫人。”小丫头看着梵洛美裙下已经见红,顿时慌了。晃她见她也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那树洞中的人。 小丫头赶紧起身将那块树皮从新挡在了那个窟窿之中。 当那恐怖的景象被遮住后,梵洛美总算是回过了点神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现在的状况,当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密汗对那小丫头道:“我这怕是要生了。” 这话不用梵洛美说,小丫头也能看的出来。当即也不跟梵洛美废话了,直接将梵洛美抱起,快速的朝梵洛美卧房方向跑去。 被小丫头抱起后,梵洛美不禁一阵自嘲,这习武就是好。看着小丫头个头还没有她高,身板也是那么单薄却是有这样强大的爆发力。 小丫头才跑了没两步,那闷闷的树洞中,便又传来了一阵咔咔的笑声。 此刻黑暗树洞之中的已经面目全非的紫儿,仅剩下的那双漂亮眸子中流下了两行清泪。终于,终于要结束了,那个可恶的女人终于要生孩子了,自己也就能够解脱了。 老天啊,希望这次你能公平一点,让那个女人难产死掉吧,死掉吧! 就算是不死掉,化作厉鬼,也要纠缠她一辈子,让她夜不能寐、日不安枕!还有雄霸…… 无声的嘴咆哮着‘雄霸我诅咒你,就算是下地狱,也要诅咒你生生世世!’ 回到房间后,整个西厢都乱成了一团。 几个早就准备好的稳婆,一股脑的进了梵洛美的房间,不一会儿便传来梵洛美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小聂风在外面担心极了,可是也还是比较镇定的。这段时间,他跟薛大夫问了很多关于生育怀孕方面的事儿,所以知道这都是正常的。 而站在小聂风身边的幽若就不淡定了,梵洛美刚刚惨叫第一声的时候,她就被吓哭了。 哇哇的哭喊着要冲进去,愣是说那些个产婆在欺负梵洛美。 她毕竟是大小姐,侍女们也不敢怎么拦她。而且也别看这小丫头年纪小,武功也是不若半点,三下五除二便把那些拦她的侍女们都给打翻在地。 凤诀见状只能上前拆招。 小聂风焦急的对打斗中的幽若道:“幽若,你别闹了,这是正常的。生孩子都会疼的!娘没事儿,那些个嬷嬷是在帮娘。” 小幽若已经认定哪儿听得进去聂风在说什么,当下便怒朝聂风喊道:“你一点都不孝顺,都不看看盈姨叫成什么样了,盈姨一定被她们欺负的很惨。你不孝顺我孝顺,我心疼盈姨。”说着跟凤诀打的更欢了。 就在这时,一个修长的身影走进了西厢。 看到幽若正在那里乱打一通,便怒喝道:“幽若,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幽若听到这个声音立即停手,快步跑到那人身边道:“爹爹,你快去救盈姨,那些坏老女人在欺负盈姨。” 雄霸听了这话却是哭笑不得。 文丑丑见状赶忙出来解释道:“小姐,这天下会中谁敢欺负夫人啊。这都是正常的,等一会儿啊,夫人就会给小姐生出一个小弟弟了。” 幽若闻言看向雄霸,她还是不相信。难道当年娘生她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痛苦吗? 那她才是坏蛋吧,让没有见过的娘,那么痛苦?就跟现在盈姨肚子里的那个坏家伙一样? 雄霸见幽若看着自己,便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幽若见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又十分愤怒的道:“我以后都不疼这个小弟弟,他是小坏蛋,让盈姨那么疼。” 文丑丑头大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才不过七岁多点的小姐解释这件事儿,只能苦笑的看着雄霸。 雄霸却是没有在理会幽若,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不断传出惨叫的房间。 如果是个男孩儿的话,那就是他将来的继承人! 50、第 50 章 夜已经深了,房间内的阵阵惨叫还是没有停歇,只不过却越来越微弱了。 血水一盆盆的端出。 原本还能强作镇定的小聂风见状,也渐渐开始着急起来。可是此刻的他却并没有可以依靠的人,而那个唯一可以让他全身心依靠的亲人,此刻却不知到底会要如何。 薛大夫跟他说过,女人生孩子其实是很危险的。很多母亲都是冒着生命危险,有时候老天爷不开眼,那就是一尸两命。 此时院门口秦霜粉尘扑扑的走了进来,他从外面刚办完师傅吩咐的任务。才一回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看到雄霸已经沉默不语的站在那里。秦霜不敢怠慢,赶忙上前行了礼。 雄霸淡淡的朝他摆了摆手,也没有说话,这一会儿院子中的每个人心情都是十分紧张。 秦霜来到握紧了拳头的聂风身边小声问道:“怎么样了。” 聂风还未回答,站在他身边的小幽若便一脸愁苦担忧的道:“不知道啊,霜师兄我好怕啊。盈姨不会有事儿吧,已经很长时间了,我就光看见那些老婆子一盆盆的血水往外面端。” 秦霜闻言皱眉,然后安抚两个小家伙道:“会没事儿的。” 谁知他这话才刚刚出口,那边一个老婆子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道:“帮主啊,这个……” “说!”雄霸一见那老太婆跑出来就知道不好,一时间哪儿还有好气。 老太婆被雄霸浑身凛然的杀气给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道:“这个……夫人难产,还请雄帮主早做决断,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聂风闻言一下就冲到那老婆子的面前,秦霜见状赶紧拉住他。 被秦霜拉住的聂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那老婆子大吼道:“你胡说什么,我娘亲才不会有事儿呢!” “风弟,你别冲动。盈姨的安全还要靠她,你若伤了她盈姨怎么办!”秦霜劝道。 雄霸看着眼前的混乱厉声喝道:“都给我安静!” 这一喝在场人都不敢出声了。 雄霸这才冷着脸对那老婆子道:“两个都要给我保住,要是有个什么差错,我要你们全族 抵命!” 说罢又对身后的文丑丑吩咐道:“去把薛记给我叫来!” 文丑丑闻言也不敢耽搁,道了句‘是’后就飞快的跑去请薛记了。 过了半晌后,薛之谦便背着他那个沉重的药箱,跟这文丑丑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两人还未站定,雄霸便道:“内间设个屏风,薛记,你进去帮夫人诊治,我要两个都平安无事!” 薛之谦赶忙拱手行礼道:“在下领命。”当即也不多话,几步便跟着那老婆子来到了梵洛美的房间。 此刻房间内充满了血腥之气。 薛之谦也不介意,他还要靠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来为父母报仇。她,绝对不能有事儿! 来到屏风后面,薛之谦一搭梵洛美的脉象,便知道了个大概。 当即将对房间中的人道:“你们先出去,夫人这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故而气脉不通使不上力气。我当要开导夫人一些话语,不是你们这些个奴才能听的。” 一众稳婆听到这话,哪儿还敢耽搁,赶紧道‘是’跑了出去。她们只以为薛之谦这是在救她们,毕竟这天下会帮主的一些私密事儿听了,那可真是要掉脑袋的。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薛之谦也顾不得避讳。 直接绕过了屏风来到了梵洛美的床前,直接趴在她的耳边道:“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计划好的吗?如今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你现在却在干什么?做了这么多的努力,难道你就要让咱们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也让你肚子里的孩子跟你一起一尸两命?” 听着薛之谦尽在耳边的指责梵洛美,不禁失声痛哭,哭喊道:“太残忍了,怎么会那么残忍。杀人不过头点地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太恐怖了!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再承受这些了。我真的不想,我好累啊!” “你累,所以你就比雄霸还要狠。虎毒不食子,你可要亲手杀了你腹中的孩子,再让外面那个担忧的你儿子今后命运多舛。你别忘了他的命是你透露给雄霸的,如果没有你,也许,他还能跟个普通孩子一样生活。亦或者早早的死了,何必平白多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痛苦!”薛之谦道。 梵洛美经薛之谦这一说,原本已经被吓的失了魂一般的眸子,渐渐清亮起来。对,没错,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求的。 不管多苦,她都要走下去。 就算是为了两个孩子,她也要坚强的走下去。 薛之谦见她眼睛有了生气,手指又迅速搭上了她的脉。片刻之后松了口气道:“你也是大夫,而且功力不算弱,只不过是生个孩子。难不倒你的,加油!” 梵洛美点点头。 薛之谦这才退出了房间,而后一众稳婆这才进来房中。 不一时房间内,不在传来梵洛美的哭叫之声,却只剩下了闷闷的用力声。 薛之谦知道,她这是在节省力气。只要有了求生的欲望,那便没事儿了。薛之谦从药箱中拿出了一根人参,切下几片,交给了稳婆道:“这个让夫人含在嘴里。我在给夫人开服药,若是没了力气便让夫人喝下。” 稳婆赶忙拿了人参进入,她们也有准备参片。但看大夫给的这个,应该是更好的吧?稳婆也不是识药之人,只是觉得既然是人家大夫给的,便给夫人含着好了。 省的除了差错,也好有人顶着不是? 一切完毕,薛之谦退出房间。 薛之谦刚一出门,文丑丑便上前问道:“哎哟,我的薛大夫,夫人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儿了,夫人就是受到的惊吓太大,因而乱了心神。刚刚小人贸然遣退了稳婆,在夫人耳边说了一切过往之事,还有风少爷的将来。这才稳定了夫人的心神。”薛之谦朝雄霸抱拳道。 雄霸闻言点点头,不置可否。 眼睛依然紧盯着房门。 “薛大夫,娘真的会没事儿,是吗?”聂风不安的问道。 薛之谦温柔的笑了笑道:“夫人,很爱小公子,为了小公子她也不会让自己有事儿。”薛之谦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大,似乎是在说给房中的梵洛美听,又似乎是……说给近在咫尺的雄霸。 只不过此刻,没有人有精力去细致的追究这些。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房间内终于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婴孩哭声。所有的心,伴随着这声哭声,终于落地。 片刻之后一个老婆子喜笑颜开的抱着一个一尺多长的襁褓,扭动着水桶腰走了出来。一出来便跟雄霸道喜道:“哎呀,恭喜雄帮主了!夫人,可是个好命的,是个儿子!” 老婆子说着便要将孩子递给雄霸,让他抱抱。谁家的爹爹喜得麟儿,不是喜出望外的亲啊爱的的不得了。 谁知雄霸却只是淡淡的看着老婆子递过来的孩子,却一点也没有接过去抱的意思。 这下老婆子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心中暗道难道这雄帮主,不喜欢男孩儿,可是这男孩儿可是为家族传宗接代的香火啊! 况且这雄帮主,听说至今都没有一个香火……这…… 正在老婆子疑惑间,雄霸冷冷的对文丑丑道:“赏。” 说完这句之后,雄霸便快步的离开了西厢。 幽若看着那个还在呆傻中的稳婆,不屑的嘀咕道:“哼,发什么傻。我跟哥哥出生的时候,爹爹都没有抱一下,跟别说这个小屁孩了。不听话折磨了盈姨这么久!以后都不喜欢他!” 文丑丑见雄霸快步离开了,赶忙对守在外面的凤诀道:“听到了吧,帮主说有赏。让红儿去办了吧!” 说完后便赶紧去追赶雄霸了。 回到天下第一楼后,雄霸静默的坐了很久后,忽然开口问文丑丑道:“破军那边的事儿差的怎么样了?” 文丑丑为难的看了一眼雄霸道:“帮主,这个……自从那次之后,破军就跟蒸发了一样。咱们中原各处的眼前已经全部出动,却并未能找到他的消息。” “继续查,另外大肆增加隐堂的人手。看起来这点人手,并不能让我实时掌握先机!”雄霸道。 文丑丑闻言赶忙应是。片刻后又犹豫的回禀道:“这段时间下面来报,霍家那边似乎是更加的不安分了。帮主还是派人去敲打一下吧,这等不识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帮助要是就这样放任,只怕他会越觉得帮主好说话。” 雄霸闻言,却是用指节轻轻的敲着桌面道:“无妨,在让他蹦q两天。敢我作对,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看着雄霸那狰狞的表情,文丑丑打了一个冷颤。紫儿那个惨样,他可是记忆犹新,每天都要跟着帮主去看一次,每天一刀一刀的折磨。 十个月啊! 咦——想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浑身发麻。 “北方那边的事儿快要结束了,我倒要看看那霍步天还能蹦q几天!”雄霸道。 51、第 51 章 东方无神绝宫。 王座上的绝无神轻蔑的看着坐下抱拳的那个紫衣男人道:“破军,你觉得就凭你一句话,我就要传你杀破狼?” 破军无言沉默半晌后才艰难的说道:“你我的仇人都是无名……” “是又如何,我是败在无名手下。但如今无名已死,只要十年之约一过,中原早晚都会在我脚下!”绝无神哈哈大笑着道,如今他已经是没有了丝毫的顾忌。 “无名……他根本没有死!”恶狠狠的道。 “什么?”绝无神,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来。一脸怀疑的看着破军道:“你不要以为用这个假消息,就能从我这里骗的杀破狼的绝学!” “我没必要骗你,来这里之前我还曾经被他追杀过。”破军道。 绝无神闻言沉思坐回了王座上,久久没有说话。忽而他身边走出一个美姬,如同一条妖蛇一样柔弱无骨的缠在了他的身上。 口中屋里哇啦的说着一串鸟语,破军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懂。 却见那绝无神抚摸着那位美姬吹弹可破的雪嫩肌肤,突然发怒一巴掌将她扇出去老远。怒喝道:“无知妇人,你懂什么。无名!” 说道无名二字的时候,绝无神狠狠的牙咬,几乎快要将满口的牙齿给咬碎。可见对其真实恨之入骨! 但他也是一介枭雄,说出去的话自然不会反悔。 沉思良久后绝无神道:“你先在无神绝宫住下,这些消息我需要查证!” “那杀破狼?”破军道。 绝无神再度轻蔑一笑道:“破军,你应该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管什么事儿,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杀破狼威力之大,你自然知道,那么你觉得你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跟我交换的?” 破军闻言咬牙道:“这个自然,相比你应该听说过,我剑宗的最高绝学。” “你是说万剑归宗?”绝无神震惊的道。 破军点点头。 “你是说,你要拿万剑归宗来跟我换杀破狼?”绝无神仍旧是不敢置信,若是这破军有了万剑归宗又何必舍近求远,又怎么可能会打不过无名。 正在绝无神疑惑思考的时候。 却听破军说道:“是,也不是。” 绝无神一听这话,恼了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何意思?” 破军无奈的对绝无神讲出了,那段为了他而隐去的剑宗秘辛。(此处参考原著吧,大家应该都知道的吧,就是被冰封了的那几颗柱子。) 绝无神听完这才怒道:“也就是说,你手上现在根本没有万剑归宗!破军,你耍我呢!” 说着绝无神便一拳朝破军打去。 破军连忙闪避,一边闪一边说道:“你听我说,我这里有一半的要是。只要能想办法骗得无名的另一半钥匙,你就能得到万剑归宗!就算是骗不到,只要你我联手,你交会我杀破狼的绝技,还能打不过一个无名!” 绝无神听完这话,回神收回了已经出手的招式。 一个回转飘回了王座之上,但看着破军的眼神依旧是恶狠狠的道:“你暂且住下,其他的日后再说。” 破军无法只能听凭绝无神安排。 时日飞快,转眼便是四五日过去。可是绝无神那边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破军不禁开始着急起来。 他要尽快回到中原! 不止为了无名,也为了那个女人…… 破军想着,便起身来到衣柜前面。打开衣柜…… 却猝然一惊,他的画像呢?那副画像哪儿去了?破军不停的在衣柜之中翻找这,却根本没有了那副,从他跟那女人分开后,他便一直携带在身形影不离的画像。 无论他怎么着都没有找到,可是那只是一副画像而已。又不是什么金贵之物,会有谁去偷这么一副画像呢? 难道说…… 想到这里破军便坐不住了。 快步冲出房门,直奔无神绝宫的正殿而去。 破军身影飞快,甚至没顾那些鬼仆的阻拦,便直接冲了进去。 一入殿内,破军一眼就看到了,正拿着画像发呆的绝无神。 果然是他! 这人一定是觉得他整天将那画像背在身上,寸步不离,便以为这画像就是万剑归宗的剑谱! “绝无神,如今看到这不是剑谱,便把画像还来吧!”破军十分没好气的道。这绝无神,没想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根本就不相信他。 王座上的绝无神,却是半点也没有理会下面叫嚣的破军。仍旧紧盯着画像上的那个人,这样绝美的人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竟然比心儿的娘还要美艳万分。 良久之后,绝无神才合起画像道:“此人是谁?” 破军正待恼怒,却没想到绝无神会这般的问。当即便愣住了,停了一会儿眼前忽然闪过一道亮光。 随即唇角勾出一抹张狂的笑意答道:“这个女人,名叫颜盈。乃是现在中原第一大帮派,天下会帮主,雄霸的夫人!” 绝无神闻言,忽而攥紧了手中的画圈问道:“此女子已经嫁为人妇?” “是。”看着绝无神那失望的眼神,破军唇边的笑意更加的深了。 又是一阵沉默后,绝无神又问道:“你是怎么认识这个女子的,还是说,你也只是在远处看了她一眼?” “不,我曾经差一点就将她抢到手了。”破军道。 绝无神闻言点头道:“原来如此,就是差一点,所以就更加难忘。也难怪你会这么宝贝这幅画像!” 说罢,绝无神好像再不在意那画中之人,随手将画像丢给了破军。 这般做派却是让破军忽而疑惑了,难道他估算错了?破军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绝无神,正好看到绝无神的目光快速的从他手中的画卷上移开的一幕。 不! 他绝对没有看错! 破军缓缓的将画卷好,好似不经意的说道:“她原本是聂人王的妻,后来被雄霸抢去而已。我离开之前打听过,她似乎并不情愿。因此雄霸在她身边安排了很多人,大概是防止她逃跑。” 果不其然,在破军说完这些之后。 绝无神淡淡的‘哦?’了一声。 不过却是在没有接话。 破军便继续说道:“你若是将杀破狼传授与我,我可以去中原将此女带来给你。” 绝无神闻言,忽而起身朝内殿走去。临快要走出的时候淡淡的飘来一句:“等你将这女人带来再说。” 绝无神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破军便也没有了待下去的必要,便转身离开。 却在出门之时,不经意的看到了那日见到过的妖异女子。这女子的容貌也算是美艳无双,但是可惜了,这世间却有了那个女人的出现。 此女子注定是要被比下去的。 看了那女人眼中的嫉妒于愤恨,破军嘲讽一笑。就算是听到了又怎么样,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是比不上的。 破军转身便走。 那女人却是忽然出声叫住了破军道:“不要带那女人回来,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破军一听这话,顿时停住了脚步。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会说汉话的! 破军转过身来。 他也不想用那个女人来换杀破狼,杀破狼虽好。但人生若是少了那样娇艳如花的美人相伴,也会失去太多滋味。 “我如何信你?”破军问道。 那女人却是左右看了看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说完便快步朝前走去。 破军自然也是跟上。 绕过了几个回廊之后,周围的景致便越来越偏僻。 破军不觉提起了几分警惕,他不确定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的惧怕他将颜盈带来谨献给绝无神。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她跟绝无神所设下的一个圈套。 又走了一会儿之后,这女子竟然是在一处房屋已经极度破烂的地方停了下来。 破军并不曾想到,繁华如这无神绝宫。竟然也会有如此荒凉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这片破烂建筑,女子的脸上充满了哀伤道:“你知道为什么繁华的无神绝宫中会有一处这样的地方。而这地方又是用来干什么呢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破军毫不客气的道。 女子也不在意,只是忧伤的看着面前的这些建筑道说:“这就是绝无神失宠女人的葬身之地。为了练就金刚不坏之身,绝无神虽然极度好色,但是却从来不在身边多留一个女人。而那些曾经被他无比宠爱过的女人,在被更美丽的尤物替代之后,这里便成为了她们的葬身之地。” “你是说,你不想被取代之后,默默无闻的死在这个地方?”破军道。 女子点了点头道:“我跟她们不一样,她们都是没有用的女人,可是我已经跟绝无神有了一个孩子。他将来就是这无神绝宫的主人,我不能死,我也不甘心死!” 听到这里破军明白了,原来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绝无神传说中唯一的儿子绝心的母亲! 只不过可能绝无神也一直觉得这个女人还不足够美丽,不足够陪伴他一生。所以对外从来没有公布她的名字。 却没想到今天…… 那女子干脆利落的道:“我可以跟你保证,只要你去中原将无神看到的那张画像上的女人给杀死,我就答应帮你偷到杀破狼的秘籍。不过,你要答应我。拿到杀破狼之后,必须离开东瀛。而且十年之内,绝对不能让你学会杀破狼之事泄露出来。你不用担心,杀破狼的绝技并不是那么好修炼的,你若想成,也必须有这十年的功夫。” 52、第 52 章 破军颔首,眼珠往旁边撇了一下。 再抬头时却是笑的一脸诡异道:“女人有时候不应该太聪明,更加不应该太自作聪明。”说罢却是突地出手,攻向了女子的胸口。 俨然就是要一击毙命的招式! 女子在破军的话音刚一落地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迅速躲避。一个漂亮的翻转,衣袂飘飘更是将她妖艳的身姿给衬托的更加的勾人。 可惜此刻无论她的身段在怎么勾人,破军的手下都是绝不会留情的。什么都不因为,只因为那破旧的回廊拐角处,绝无神的身影。 若然不是绝无神已经发现,那么他也乐得跟这个娘们交易。毕竟是互利的局面,而这个娘们也只为了不让颜盈出现在绝无神的身边……只要得到了杀破狼,他怎么肯在将那样的绝世美人让出。 但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已经是几个回合过去,破军还是未能伤到那女人半点。这不禁让破军皱眉,怪不得刚刚这女人在无神绝宫的正殿外,偷听了那么久,他却一点也没有发现。 不过可惜看来这女人跟绝无神的功力相比起来,还是差了太多。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却不知绝无神早已发现。 这边女人跟破军两人斗的难解难分。 那边一直隐藏的绝无神却是不想在耽搁时间了,飞身腾起,在那女人正好背对着他的时候,狠狠的一拳便直接将那女人的背骨击碎,碎骨直插入那女人的心脏。 冲击力让那女人跌出好远好远,重重的将回廊上两道残破的木栏撞碎,方才停了下来。 女人当即一口鲜血喷出,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那样将原本的一双美目瞪成了死鱼眼,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死死的盯着满脸不屑的绝无神。 见那女人死了还那样的盯着自己,绝无神厌恶的道:“本座最讨厌算计本座的女人,若不是念在心儿的份上,岂能让你如此痛快!” 破军道:“你的家事已经解决,我也该走了。从这里到天下会也还要两个月的时间,半年后,我会带着画上之人来跟你换杀破狼的秘籍。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毁约!” 绝无神转过身道:“只要你将画中人带来,你自然会得到你想要的。” 破军闻言不在多说什么,抱拳后转身便离开了。 绝无神也紧跟着离开,竟然是再没看地上那个陪伴了他十二年女人一眼。 两人走后,废弃宫殿的荷花池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脑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才不过十二岁的稚嫩面庞上,一双眼睛通红通红,却不知道是被那池塘中的水给眯了眼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少年泅水到池塘中央,从那密密麻麻的荷叶中拉出一条小船。翻身上船,将那条小船划到了岸边。 这里是无神绝宫中最为荒凉的地方,也同样是最为清静的地方。 作为少宫主的他,每天都有太多人围在他的身边阿谀奉承,难得有个清静的时候。于是这片荒了很久的小池塘便成为了,夏日午后,他最喜欢来的地方。 至今没有一个人知道午后他是在哪儿休息的,就连…… 少年握紧了拳头,以前他以为那个人是因为觉得自己太强,所以没有人敢来伤害他的儿子。所以才会一直没有关注过,儿子午后总是要失踪的那段时间是去哪儿了。 少年抹了一把眼中汹涌而出的泪水,他一直都在用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从第一次寻到这处池塘隐藏,期待父亲会派出大量的人来找他,却最终什么都没有等来时……他就一直再用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 今日……却是终于看清楚了。 原来在那人眼中……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在他的心中! 少年浑身湿漉漉的,不停地滴着水。也分不清哪些是池塘中的水,哪些是他的眼泪。一步一步,几乎是拖着自己的脚步。 少年来到了那仍旧瞪着眼睛看着一个方向的女人身前。 缓缓的蹲下身,少年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脸。 她虽然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打扮自己,或者是讨好那个人。但是偶尔她还是会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十分温柔的问他‘今天干了什么,吃了什么。’ 在他生病的时候,她也会在他的床头,焦急的帮他换帕子喂药,一宿一宿的不睡就是为了守护着他。 “娘,对不起。”少年重重的对那个死不瞑目的女人磕了三个响头。 他真的很愧疚,以前他总是不明白,娘已经够漂亮了,为什么还要整天的对着镜子。那个人也一直只有她一位夫人,可是她为什么还要整天的将大量的时间都放在讨好那个人上面。 却总是没有时间来关心自己。 少年真的愧疚了,愧疚的几乎想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 太难过了,这样的感觉让人窒息。 今天他终于什么都明白了,可惜一切都晚了。娘是想保护他的,娘也是爱他的。只是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 那个太无情的人! 娘逼不得已的要去保持的自己美艳,逼不得已的要维持她在那人心中的一丝丝地位。如今……可笑啊! 太可笑了,就因为一副画像,就只因为一副画像! 少年的拳头狠狠的垂在了地上,渗出了血液他也丝毫没有在乎。 用手指将那被他拳头上渗出血液的泥土全部挖起,又用掌风将旁边的干土将那个小坑填平。 少年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去将地上女人的眼睛合上。 站起身来,用掌风扫起了一片干土,将他一路走来的湿痕给全部掩盖。少年这才对这女人深深的鞠了三躬道:“娘亲,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听说中原的天下会很强!” 少年的嘴角忍不住的上翘。 再一转身,便纵身离开了这里。这片小池塘…… 因着要送给绝无神的人,是那个女人,所以走在路上的破军这段日子以来的内心也是十分的挣扎。 那个他都还未能一亲芳泽的女人…… 可是为了杀破狼他不得不如此,只不过却因为这份挣扎,影响了他赶路的速度。似乎只要这路还没有走完,便可以永远逃避亲手将自己心爱之人奉上的那份痛苦。 而跟他同走一个方向的另一批人,却是没有他心里的这么多挣扎。再加上主子的再三叮咛催促,自然脚程就快了不知几许! 天下第一楼。 难得看到总跟雄霸形影不离的文丑丑,没有站在他的宝座旁边。 这文丑丑都不能近侍的情况,大殿内怎可能还有他人。 空荡荡的大殿内,只剩下了宝座上的雄霸,跟下面跪着的一个风尘仆仆之人。也不知此人是跑了多久,整个人都被一层黄土给掩盖了,就连面目上都扣着一层黄土堆积形成的面具。 只留下了几个空洞能看出来那里是鼻子眼睛。 雄霸对于此人的邋遢却是一点也没有介意,径自问道:“你是说破军拿着颜盈的画像,上无神绝宫去求杀破狼的绝学?而绝无神也同意了?” “是的,本来破军应该还有半个月的路程便应该能回到中原。但是却不知道什么原因,破军路上一直是慢慢悠悠的,故而属下才能赶在他之前来到天下会禀报雄帮主。” 雄霸闻言沉思了一会儿道:“行了此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 那人见雄霸这样说,不禁有些着急,还想说什么。却被雄霸猛的一瞪,不敢再说什么。眼前之人还没有给明确的答复,他不能惹恼此人,省的适得其反。 那人走后。 天下一楼偌大的宫殿内,就只剩下了雄霸一人。他一手托着下巴,指节很有节奏的不断的叩击着宝座的扶手。 规律的叩击声,在空无一人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的大殿内,显得是那样的刺耳。一声声的都能击打在人的心上! 而雄霸却是根本好无所觉,此刻的他已经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良久。 雄霸的虎目之中金光乍现,朝外间大喊道:“文丑丑!” 守在外面的文丑丑听到,赶忙推门进入,匍匐在下道:“帮主有何吩咐。” “让雪暗天手下的黎仲来见我。”雄霸道。 文丑丑闻言一愣,不明白雄霸怎的忽然要越过雪暗天,直接吩咐雪暗天的手下。按理说尊贵如帮主,有什么事儿要屈尊降贵的去亲自吩咐小头目手下的一个小兵蛋子! 疑惑归疑惑,文丑丑也没敢多问,当即再度叩首道:“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文丑丑便退了出去。 雄霸这才微微勾起唇角,忽而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道:“龙印,派人阻挠破军。不要损伤人手,只要拖住他就行。” 虚空之中忽而传来一声应答:“是。” 而后整个大殿就又陷入了无边的寂静之中,良久雄霸又开始用指节规律的叩击着宝座的扶手。 53、第 53 章 晴空万里,只飘着淡淡的几片轻薄的白云。 梵洛美温柔的看着怀中还是皱巴巴的小肉球,这个孩子虽然还很丑,但是她却是出奇的喜欢。这大约就是血脉相相连的感觉。 直到抱着怀中的孩子,梵洛美才真正有了初为人母的那种幸福感。 这个小东西,怀里的这个小东西,在她的肚子里几经惊险的呆了十个月的时间。然后又是一番波折,他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 真是神奇啊,看到他这张皱皱的小脸。 这会儿梵洛美真是觉得什么都值得了,就连那个时候疼的几乎都后悔了,不想生了。可这会儿却全都变了,只因为怀里的这个小东西。 “娘,弟弟睡着了?”小聂风轻声轻气的问道,生怕吵醒娘亲怀中的那个小家伙。这小家伙的声音可是大呢,要是哭起来...... 小聂风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 而站在他身边的小幽若却是看了一眼梵洛美怀中的小家伙,一脸嫌弃的道:“长得丑不说,还那么吵!” 从这孩子出生的那一天起,小幽若便对这个孩子十分嫌弃。面对这样的情况,梵洛美几经已经晓以大义,但是这小丫头就是认定了,这个小东西让她受了大罪,所以不管怎么说就是不喜欢这个小东西。 最后把小丫头说急了的时候,她就叉着腰道:“好,盈姨既然说了。我就不跟这个不听话的小丑孩计较了,但是以后等他长大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不让他在这么调皮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梵洛美也只能轻笑一下不置可否,也真心是无法做出任何的责怪,毕竟这小丫头也是心疼她才会如此。 秦霜在外间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这才进屋。 不知从何时起,每次出任务回来后,第一时间便是要先来盈姨这里报道,如今竟已经成了习惯。 一进屋便听到那熟悉的温柔声音。 “红儿,去帮霜少爷大盆凉水,擦洗一下。”梵洛美道。 红儿出去打了水进来,让秦霜洗漱过。秦霜这才朝梵洛美行礼,却是还未等他拜下去梵洛美便已经出声让他起来。 但是秦霜还是将礼行完,这是他自愿的。 看着固执的秦霜,梵洛美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瞅了一眼他身后问道:“孔慈那丫头没有跟你过来?今天她没去天下会第一关迎你?” “我没让她来,她是女孩子细心,我让她帮忙准备一些送给小少爷的东西。”又是一年,秦霜又大了一岁,沉稳之气越加的浓郁。 “都说你几次了,叫什么小少爷的。你们在我眼里,都是孩子一般大,就是一个备份。按年级称呼就可以,还非要分出个高低不可!”梵洛美不满的道,虽然她知道这是这个年代必有的东西。但是这种等级制度,她却是十分不想看见出现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不管他是身处高位,还是被别人践踏在脚下,她都不想看到。 因为这些本就是不应该又的东西,人生而平等,这才是真理。只可惜啊…… “礼不可废,让师傅知道了会生气的。”秦霜道。 梵洛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就算如此,按理来说师傅师傅,亦师亦父,故而你也算你师傅的半子,叫他一生小师弟即可,干嘛非要叫什么少爷。” 秦霜懂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幽若道:“一开始就是如此称呼的……” 秦霜话还没有说完,那边雄霸便走了进来打断他道:“就不用改变,这样称呼挺好。” 看到雄霸来,梵洛美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此时的她很害怕,害怕雄霸将她跟怀中的孩子分开,毕竟她对他始终是心存芥蒂的,这一点雄霸不会看不出来。 所以为了这个孩子将来能够听他的话,雄霸绝对是有可能做出来的。 这件事儿她已经想了很久可是却一直没有想出来解决的办法。 所以现在每一次见到雄霸,她的心里都会忍不住的恐惧。 雄霸慢步来到梵洛美的床边,三个小萝卜头拱手给他行礼。就连最为恨他的小聂风也是拱手道:“参见帮主。” 雄霸点头,挥手道:“你们都出去。” 三个小家伙对视一眼后,都是磨磨蹭蹭的,看来他们都在担心雄霸是不是会伤害梵洛美。 雄霸见状顿时皱眉,心中暗道,这女人果然很会□□小孩子。在让她跟这些孩子呆在一起,假以时日…… 雄霸的眼睛忽然瞪大,唇角上翘。 原来如此,一直想不明白的,今天终于是想明白了。这个女人果然很聪明,算盘的打的很好,若真是让她这般继续发展下去…… 等这些孩子都长大了,可不是将他的左膀右臂全部给断掉。 可惜了,这个女人虽然很聪明。但是毕竟还是个小女子,考虑事情总是有不周的地方。这里除了秦霜之外,又有哪个是他将来能够绝对信任且又是能重用的。 聂风……那个小家伙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毕竟是小孩子,眼中的怨恨还是不能完全掩饰的住的。就算是他将来的命格会祝自己,自己也绝对是会对他留有三分。 而幽若……那是他唯一的一个女儿,便是想出这西厢都是不可能的,更别提将来他为委以重用了。 而霜儿……生性迂腐,最是将那忠义节烈放在最高处,让他背叛…… 雄霸嘲讽的笑了。 不过今后还是要让霜儿尽量少接触这个女人,霜儿今年也十三岁了,正是好好历练的时候,以后任务加多一倍吧! “师傅可有什么事儿,不若让霜儿代劳?”秦霜壮着胆子道。 秦霜这话一出,雄霸唇边的笑意忽然收敛。 静静的看着秦霜许久,然后又转头去盯着梵洛美。 梵洛美一看这情况,便知不好,雄霸大约是从这些孩子的态度察觉了她的用心。顿时间梵洛美的脑子只觉好似被一口大钟给撞了一样,嗡嗡作响,这是她一直以来最担心,也是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因为她至今都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拆招! 不过不管怎样她都不想连累到这些无辜的孩子,当即便对三个孩子道:“你们先出去吧!” 梵洛美都已经发话,而且这中间的气氛又十分的诡异。 秦霜权衡再三,还是将跟钉在地上一样的聂风给硬生生的拽了出去,他知道盈姨最担心的就是他了。 秦霜这边刚刚拽了聂风,那边幽若却又朝前走了两步,似乎还想争取。 秦霜见状赶忙拉住她,对她摇了摇头。 小丫头不乐意,还想挣扎。秦霜暗暗无奈摇头,伸手便点了小丫头的穴道,直接将他们两个拖了出去。 等三个孩子都出去之后,雄霸才道:“此子以后便叫雄天绝。” 梵洛美听了愣怔了一下,感觉去掉姓的话,名字咋就这么熟悉呢?想了半天才忽然想到,原著中绝无神跟颜盈的那个儿子,不是就叫绝天吗? 丫的,这雄霸起名也太能戳了吧!该死的,两字颠倒过来就行,这算不算又应了天命?难道又是那个绝美男子在作怪? 梵洛美不能确定,但是她绝对要杜绝一切跟原著有关的东西,因为她要做的就是逆天改命。只有这样,她跟聂人王说不定还有重逢的机会。 想至此,梵洛美当下丝毫没有犹豫的道:“我的儿子我做主!你起的那叫什么名字难听死了,我儿子要叫……”说道这里梵洛美犹疑了一下,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名字。 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道:“我儿子要叫花无缺!” 雄霸闻言一愣,喃喃的将这名字念了两边:“雄花无缺,雄花无缺?”怎么念都怎么拗口,雄霸看着梵洛美道:“你不觉得你起的名字更奇怪吗?” 梵洛美听了哈哈大笑道:“什么雄花无缺,我儿子就叫花无缺,跟你有毛线关系!” “什么毛线?那是何物?”雄霸疑惑,眼前的女人怎的忽然风言风语,难不忽然得了失心疯? 梵洛美闻言这才察觉自己的失言赶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哎呀!你别忘了你对我做过什么,我不会让这个孩子轻易跟你姓的!反正他是我儿子,就叫花无缺!你那姓太难听,起什么名字都难听!” “雄霸,也难听?”雄霸不禁轻笑起来,这女人果然还是任性的时候最好看,跟个小辣椒一样。 听到雄霸如此说话,梵洛美愣住了。 这雄霸的脑袋莫不是被驴踢了,怎么忽然就……他不是应该大发雷霆,然后甩她一个耳光的吗? 看着自己说完之后,便傻傻呆呆的女人。雄霸再次轻快的笑了出来! 这次便容她了,她果然如泥菩萨所说是他的贵人。 不过是出去一趟遭了点劫难,却就帮他铺垫好了以后几十年的一步好棋!这次便算是奖励她的好了,虽然这个女人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不能不承认她是有点小聪明的,但是可惜了! 终究还是见识的太少,心也太软所以永远都翻不出大浪来。 雄霸一直笑的轻快,今日的目光看起来也格外的柔和,静静的看着床上坐月子的女人,还有她怀中那个还没有长开的孩子。 似乎他还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幽若跟破儿都是一出生就交给了奶娘去照顾。可这个女人却非要坚持自己来,不过看着她身上越加柔美的气质,竟然好像带上了点点光晕一般……由着她把。 自从她来到天下会后,便极少在有这般的笑容……如此挺好,便权当是为了自己的眼睛能舒坦。 54、第 54 章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之间小无缺已经一岁了。这孩子的三洗礼喝满月雄霸都没有大肆操办,三洗的时候仅仅是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个满头白发的,收生嬷嬷给孩子洗了,添盆的也只有几个孩子还有雄霸本人。 而满月的时候也只是带着三个孩子,陪着梵洛美简单的吃了顿饭就算结束。 就连周岁的抓阄也是一个宾客都没有请。 这些虽然都十分简陋,但是在梵洛美心中却是高兴的…… 毕竟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聂人王,让这个孩子认贼作父那是为了保命而逼不得已的行为。 所以她尽力的为这个孩子争取了不跟那个该死的男人一个姓,为的就是以后不让这个孩子在天下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而她今后的教育方向也会尽力避免,让这孩子成为第二个杨康! 所以天下所有人都不知道才好! 这样他就可以少背负一些痛苦。 痛苦倒是其次,雄霸若然真的在外面大肆宣扬的话。那众口铄金之下,梵洛美最是担心这个孩子将来会怀疑她所说的,到时候万一被雄霸利用……若聂人王在无事……梵洛美可不想再看到一次,杨康跟杨铁心那样的父子相残的狗血场景! 她的人生狗血的事情已经很多了,不必在多添这一件! 看着床边正扶着床沿努力朝幽若那边移去的小无缺,梵洛美忍不住的轻笑。 这两个孩子,还真是……让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自从小无缺能够看到东西之后,这孩子似乎就对幽若那丫头产生了一种很特别的依赖。不管幽若那丫头在怎么讨厌他,或者将他推开。 他都会努力的爬起来,再接再厉的往幽若身边蹭去。 还不会爬的时候,就是每日只要见到幽若那丫头,就将双臂伸的老高老高,直到举不动了才休息一会儿。然后再接着举着手,希望幽若那丫头能抱抱他。 但是可惜了,幽若那丫头早就对他成见很深,不管这小家伙做多少努力。幽若就总是将头一撇不去看他。 最后这小家伙终于在前几天学会了扶着东西走路,这不又开始上演了,摇摇晃晃的追逐戏码。 幽若这丫头这两天已经被屁股后面的这个小尾巴给追的炸毛了,最后赌气死的站到房子中央然后看着可怜兮兮的小无缺得意洋洋的道:“来啊,我看你还能追过来。” 小无缺左右看了看,实在没有法办。又开始发动他那坚忍不拔的性格,扶着床沿就趴在了地上,干脆朝幽若爬了过去。 幽若一见这,顿时恼火的将自己盘的很好看的发髻给揉成了一个鸡窝:“啊,你别再过来了。我不喜欢你,你哥哥喜欢你,你怎么不去找他啊!” 幽若这抓狂的一喊,让正在努力爬行的小无缺吓了一跳。愣住抬头呆呆的看着幽若,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迷茫的神色。 幽若见状更加的抓狂了,这么个小东西,她打也打不得,说又听不懂!推他也不敢使劲儿,真是没办法制他了! 看着幽若这般的抓狂,梵洛美坐在床上笑的是腰都直不起来了。 有了这对活宝,就是被囚禁在这西厢里,日子也不显得那么无聊了。 门口秦霜跟聂风两个一起走了进来,看到幽若那个最近经常看到的发型,两人也不奇怪。秦霜只是轻笑了一下,走到还在迷茫的趴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无缺身边将他抱了起来。 疼爱的亲了亲这奶娃娃的小嫩脸。 小无缺一被亲,很自然的就回亲了一下秦霜。还开亲的拍拍手,然后伸出手来朝想聂风。 聂风见状也很自然的从秦霜怀中接过小家伙,然后亲了一下,小家伙再度开心回亲。最后又再次将目光转向了还顶这个鸡窝头的幽若,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 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好像在跟众人控诉‘为啥那个大姐姐不喜欢我呢?’然后又是固执的伸出手,求幽若抱他! 聂风见状,只能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他这个弟弟啊!若说是从小就喜欢女色,也不对啊,孔慈也是日日来,却没有见他这样。 “幽若,过来。”梵洛美也是无奈轻笑,朝幽若招手。 幽若乖乖的垂着头走到梵洛美身边,就好像一个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低着头背过身去对着梵洛美。 梵洛美也是轻车熟路的拿过身边放着的梳子,解开小丫头已经被揉的不成形的头发,重新帮她梳了起来。 正梳着头幽若不满的嘟囔道:“真是的,喜欢你的人你不粘着,整天粘我干嘛!我又不是你媳妇儿!” 幽若这话一出。 刚去桌边倒了杯水的喝的聂风,便一个没忍住将水喷了出来。 秦霜也是用拳头挡在唇边轻咳作为掩饰,这大小姐天真无邪,心底也很善良。对小无缺的介意也皆因那次盈姨的难产,之后虽然看表面她总是一副很讨厌小无缺的样子。 但是几人中最疼那孩子的还是她。 犹然记得月前小无缺发烧,她焦急的两个晚上都没睡好,整天顶这两个黑眼圈,活像个熊猫一般的可爱。 “笑笑笑,你们两个整天就知道到笑,也不知道多陪陪那个小东西。这样他就没空老来缠着我了!”幽若依旧愤愤的说道。 聂风放下茶杯,看了看怀中刚刚被他忽然喷水给吓的跟个呆鸟一样的小无缺,轻笑道:“有你在的时候,他也要能看见我们啊!” 梵洛美几下就将幽若那乱七八糟的头发给整理好了,这些最近一段时间她经常做也就轻车熟路了。 梵洛美这边刚放下梳子。 那边聂风便道:“看吧,我说什么。才被吓到,这不又来了。” 梵洛美朝聂风那边看去,果不其然聂风怀中的那个小不点又朝幽若举着双臂,努力不懈了。 幽若看到这一幕,大叫一声道:“啊,受不了了。霜师兄,跟我练剑去,再呆在这儿我非要被这小东西给折磨死不可。” 秦霜闻言颔首轻笑,拎了衣摆率先出屋。每次都是这样,那小丫头总是找他来救场……挺好。 一直静默的站在门口的孔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很难过……自从这位颜盈夫人出现以后,一切都变了。 以前只会对着她时才能笑的真诚的霜少爷,却渐渐的将目光…… 是啊,她是大小姐,身份何等的尊贵。跟霜少爷……谁人能说出什么呢? 可是……孔慈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很不舒服。转头又看向了房中,那个风少爷……也从来没有将目光给予过她…… 不知从何时起她就渐渐的被这些人给划在了圈子之外……为什么呢,是她不够温柔,不够体贴吗?还是说不如大小姐那般的活泼可爱! 但是……什么方法都试了,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将霜少爷的目光,再次吸引会她的身上。还有那个风少爷,他究竟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是颜盈夫人那样的女人吗? 孔慈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颜盈夫人那样的女子,这世间确实少有……又怎能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那么气质行为? 站在门边的孔慈不断的想着,想着该怎么办。 梵洛美淡淡的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对孔慈这个小丫头,她本来还是抱着平等的态度来对她的。可是时间久了之后……梵洛美便决定将那个孩子划出自己想要保护的范围之外。 因为不值得。 小孩子都是要教的,但是屡教不改。小小年纪就做着攀龙附凤,左朝右暮的梦!性格已经固定的,让人不管是暗说还是明点都没有一点用处! 这样的孩子,若然放在安全的环境下,她也许能多花些精力看看能不能将这个孩子被扳过来。 但是现在,她可不想让她的风儿为了这个孔慈跟步惊云,还有秦霜闹得不愉快! 所以还是提前规避吧! 幽若跟着秦霜去了院子里,守在门口的孔慈自然也就跟着。 这时薛之谦提着个药箱走了进来,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薛之谦来给她跟小无缺请平安脉的时候。 薛之谦一进来,红儿便领着伺候的人出去了。 薛之谦每日诊脉的时候,不喜欢太多人围着,这已经是总所周知的一件事情了。 反正房间门窗都没有关,自然也就没什么大问题。况且风少爷还在里面呢! 梵洛美跟往常一样很自然的将手放在了脉枕上,薛之谦便将手搭在了梵洛美的手腕上。另一只手却在自己的腿上随意的画了起来。 梵洛美定睛看去。 只见薛之谦写道:“那边传来消息,聂人王仍旧毫无音讯。无名前辈的人日前传讯,霍家庄那边似乎另有人在附近活动,无名前辈已经亲自前往。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薛之谦前面写的那一句,梵洛美已经是习惯了,不过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的一阵伤痛与失望。 但是薛之谦后面写的那一段,却是让梵洛美顿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另一批人,是什么人? 雄霸的? 还是那个隐藏势力的? 55、第 55 章 霍家庄十里处,普济镇上的一个小酒馆内。 无名一身穿蓝衣,周身的气质越加的沉稳内敛,手拿酒杯慢慢的喝着。对面一个樵夫摸样的人,身边放着一大捆柴,恭敬的对他道:“那人很奇怪从来不刻意隐藏自己,每日就那样光明正大的站在霍家庄附近,似乎一直是在想些什么。前些日子忽然来到我等面前,竟然求见您,我等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才通知了您。” 无名将杯中的酒饮尽,淡淡的问道:“他今日还在那处?” 樵夫点头。 无名起身道:“带路。” 樵夫闻言也不多话,便径自起身朝外走去。至于身边的那捆柴,也是不要了。 小二见状好心去追,毕竟一个樵夫一日才能赚到多少钱,这些说不准便是人家今日的米粮钱。谁知追到门外的时候,哪儿还能看得见刚刚出门的那两人。 小二顿时便吓到了不知道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两个,究竟是人,还是鬼……亦或者是那些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高手运功自比千里马。 不过是十多里的路程,也不过就是半个时辰便以接近。不甚茂密的树林里还有百米的距离,无名便已经看到了那个挺拔的身影。 虽然很远,也只有一个背影。 但无名还是一言就认了出来,忽而停下脚步,喃喃道:“竟然是他?” 樵夫见无名停下,便也跟着停下,听无名这样说疑惑的问道:“您认识此人?” 无名淡淡的道:“有过一面之缘。”说罢停了停后又道:“把所有人都撤了吧,你也离开。去普济镇上等我,若然两天后我没有回去……你们便回中华阁吧,不用等我。” 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樵夫当即大急道:“还是让我留下来帮您吧!” “不用,此人若是出手,就算是留下的人再多也没有用。不过是徒增一些无谓的牺牲罢了!”无名叹息道。 樵夫还想再说什么,无名抬手制止。 樵夫见状只能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无名,他知道改变不了无名的决定。更加知道正如无名所说的,此人若是连无名都没有把握,他们这些人上去也不过就是白送。 “你终于来了。”背对着无名的那个身影说道。 无名闻言无奈轻笑道:“没想到到哪儿都能碰到阁下,不知阁下这次又是为何?” 背对着无名的那个男子,缓缓的转过身来。若然此刻梵洛美在此定然会惊异不已,眼前之人正是那日被凭空出现的旋风吹走的那个绝美男子。 已是小一年没有见,他的身姿依旧是那样的翩然如仙,俊美的好似不应该在人间出现。 “所为的自然也是这霍家庄。”翩然男子道。 “哦?那不知阁下是想保,还是……” 无名这边话还没有说完,翩然男子便打断了他道:“既不是保,也不是杀。” “那阁下……” 翩然男子再度打断无名的话道:“只不过为了阻止你插手而已,要知道已经死去的人就应该安分一些。” 无名闻言皱眉,这男子已经是两次打断他的话了。看起来他应该是有些心浮气躁的,为了什么?总不会是为了赶时间! “就算是死去了,也总难见这世间的不平。”无名道。 “这世间又何时平过?各方势力崛起,若不统一便是乱世!每个霸主都会为了各自的势力而不断的征战,抢夺地盘!这中间的杀戮又会多出几何,不知无名先生想过没有?”翩然男子道。 无名被说的一愣,不可否认眼前之人所说之言没有任何错处! 天下乱象已现,若是没有一个能统一各个势力的霸主。任由各方势力争夺下去的话,只能是战火遍布,搞得整个天下满目疮痍,死伤无数。 翩然男子见无名面色微变便又接着道:“纵观今日天下局势,雄霸的势力绝对是不可忽视的,而且也是势头最为强进的一只。可以说,只要给他时间,假以时日一统江湖不过就是大势所趋的事情而已。无名先生又何必在这大势上,平白的给自己增添一些不快。” 无名轻笑道:“确如你所说,但是若能让这天下苍生少受一分折磨也是一番功德不是?而着霍家自然也是天下苍生的一部分,既然阁下处处都是在为天下苍生考虑。有何故能如此轻易牺牲霍家上下百余口人命?” “非我不仁!乃不过是这霍步天太过顽固罢了,无名先生一直没有出面去说服霍庄主隐退,也不正是因为知道说服不了那人!如此这霍庄主必定还要跟雄霸多有时日的争斗,到时候雄霸势大,霍家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无名先生的插手也不过是让这结局上多死几个人罢了,又是何必!”翩然男子道。 无名闻言一愣,随即释然一笑。若然之前不是那颜盈夫人,坦诚不公……他今日说不定便真让这眼前之人说动了。雄霸的性格确实不宜让他掌管天下大权!便是如今天下乱象已现,但也是乱中有序,毕竟至尊还在,这天下便不会大乱。 而那位颜盈夫人……若真能改命……谁又知道不是多救许多苍生? 心中虽然已经清明,但是无名面上仍旧半点不显,依旧沉稳的轻笑着道:“我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天下大局与我一个死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于另一个死人,或者说一家死人也没有多少关系,又不知阁下这般所谓到底为何?” 翩然男子闻言皱眉,没想到这个无名这么难缠。他刚刚废话了那么多,不过就是想将满心天下大义的无名给绕进去。却不成想无名根本就是打着让霍步天看清事实后,令其如他一般的假死隐退! 算盘着实打得好。 但是一个聂人王已经够了,不需要在多出来一个霍步天!变数太多,这棋可就不好下了。 翩然男子喉结强硬的吞咽了一下,眉头微蹙。半晌后才开口道:“不想无名先生跟我的想法还是有些出入的……” “是有一些。”无名仍旧沉稳的淡笑着。 翩然男子却是忽然冷了脸道:“如此,无名先生是觉得有胜我的把握?” “没有。” “那我还是相劝无名先生,这世间一个两个人的死,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天道使然,该是如何便是如何!”翩然男子道。 无名闻言再度皱眉沉思,这人口口声声都是天下苍生。却根本就是把人命当成草芥,却又不知他跟霍家到底是有和仇恨,非要霍家死于雄霸之手才可。 况且他已经答应了颜盈夫人,就算眼前之人在强大,也要尝试一下。否则不战而退,并不是他无名的性格! “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便战吧!”无名一撩衣摆,顿时其实凛然,一股浩然正气震慑四方。 翩然男子依旧那样静静的站着,却是丝毫也不为无名气势所慑。 依旧静静的站着,连一角都未动一下,淡笑着道:“无名先生,隐居许久,这脾气还是如此不好?” 无名闻言皱眉,他依然平心静气的跟此人说了许久。 但是……所有话都已经讲明,便在没什么可说的了。武林中人,解决问题的最终方法还是在拳头上,可此人…… 无名眉头一紧,看向了大约还有半公左右的霍家庄。 这人该不是在拖延时间吧? 可能吗?以此人当日多表现出来的功力,便是轻易将这里的所有人抹杀都是不在话下的,又何须多此一举? 正在无名疑惑之时。 翩然男子却忽然转过身去,愤恨的看着远方霍家庄的方向。猛然压着自己的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道:“该死,竟然……怎会如此,天道……不应该!天道当要助我才对,为何却三番两次……这不可能!” 断断续续说完这些,翩然男子口中便喷出一口淡银色的血液。 无名看到此处,怎还能不明白。回想起当日的情形,无名恍然大悟,想必定然是当日那道无声的旋风,将此人重伤了。 今日必定是到了一个很关键的地方,让这人不得不出现阻拦。 但是他却重伤未愈,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因此才会在这里,强装拦下他,为的就是拖延时间! 为的就是让雄霸的人可以顺利进入霍家庄! 该死! 想明白一切之后,无名恼火极了。 这人算的太准,几乎可以说是将他的性格摸的无比透彻! 知道他不会平白的让自己的人跟着送死!这一招确实用的太好,不过他就那么确定雄霸的人今天会到? 要知道……中华阁那边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难道此人的情报网,无名不禁心有余悸。 看起来这江湖之中,隐藏东西还有太多他未接触到的。 莫然一瞬,无名心底甚至有种冲动——重出江湖? 不过此时都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霍家庄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无名想着便飞身朝霍家庄的方向而去。 56、第 56 章 其后的翩然男子看着无名所去的方向,再次吐出了一口银色的鲜血,显然是根本没有能力再去阻止什么。 其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 不管怎样今日这般也总不算是拜拜牺牲这一趟! 翩然男子看向天下会方向愤恨的喃喃自语道:“命运就是命运,没有人能跟命运抗争!就算是中途出了点小岔子,但最终结果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 话音才一落地,翩然男子的身影便化作了一道金光消失不见。 而一阵风一般赶到霍家庄的无名,却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的怒火中烧。整个院子里一片鲜红,到处都是由人血汇成的一条条小溪。 更有些还冒着丝丝热气。 地上横七竖八的全部都是尸体,大人小孩倒成了一片一片。 雄霸此人性格太过偏激暴虐,这天下要是真的落入此人之手……无名皱眉往里面走去。待 到正堂前的院子处。 远远的竟然看到之前的那个樵夫,身边跟着十多个受伤致人站在那里。 无名见状一愣,快步走到近前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让你们离开了吗?” 樵夫捂着自己受伤的左臂道:“我们实在是不放心您,所以商量了一下。那人来此定然也是为了霍家庄的人,不管此人是想让霍家庄的人生还是死。只要霍家庄的人还在我们手上,便定然可以制衡那人,故而……” 这人话虽然并没有说完。 但无名又怎能不明白呢,他们这般豁出去自己闯荡了半辈子的名声,来干着下三滥的挟持人质的手段,就是为了保他万全…… 这般心意让无名怎还能开口责怪。 当下也只能无奈叹息道:“无名何德何能,让各位如此……” “老板,不用说了,我们这哪个的命不是老板所救。”樵夫道。 无名闻言也就不在多说什么,男人之间既是过了命的交情便什么都不用说,一切记在心里便是。 无名感慨的拍了拍樵夫的肩头。 樵夫会意也不多言,转身让过一个已经昏迷被另外两人搀扶着的中年男子道:“我们来的还是有些晚了,其他人都……他就是霍步天,我们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雪暗天一剑刺入了心房。那雪暗天大约是觉得他活不了了,所以看到我们来到,便弃了他,跟我们打了起来。他们毕竟才战过一场,最后不敌便退走了。后来我查看的时候,发现霍步天还有一口气,只不过……” 无名上前搭了霍步天的脉,检查了一下霍步天的伤口。还好那一剑稍微偏了偏让过了他的心脏,要不然这会儿肯定是已经没救了。不过就算是这样霍步天的伤势还是很重,虽然被几人点了周身大穴止了血。但是若在得不到救治,怕是也很难撑过去了。 樵夫一见无名检查,就知道不用自己多说什么了,当下便问道:“老板现在怎么办?” 无名想了想道:“他伤势太重了,不宜远行。你们去前日隐蔽的那个村子暂时落脚,没有受伤的兄弟,去附近寻一具新尸乔装一下,天下会的人肯定还会来差。另外,那个叫步惊云的孩子呢?” 樵夫见无名终于问道了这个,一脸为难的道:“辜负老板所托,我们没能救下那孩子。他被雪暗天带走了!” 无名闻言眼神暗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道:“算了,此事到此为止。你们把霍步天带走吧!我去给他寻位大夫来,再拖下去他怕就撑不住了。” 樵夫闻言点头,带着霍步天先行离去。 他们离开后,无名又是看了一眼满院子的图虐……叹息一声,名利、生命,世人有合适才能明白! 终要等到失去之后才能知道生的可贵,才会去懂得珍惜。可那时还有什么用处! 衣袂随风,脚尖轻触树梢上一片嫩绿,身影如风所送消失在天际之间。 天下会后山,一处连接着小瀑布的断崖出,雄霸久久伫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旁边小瀑布的水珠,不断的由万丈之上掉下,击打出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 看着远方的一切,却并没有在他的眼中。 如今似乎已经习惯了,那个身影时不时的就浮现在眼前。更是习惯了为了那个无端浮现在眼前的身影,勾勒出一丝笑意。 “无缺那孩子长大了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雄霸轻笑着,用少有呢的柔和语调说道。 水声实在是太大了隆隆的让文丑丑根本是听不清楚雄霸说了些什么,看着雄霸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便大着胆子扯着喉咙问道:“帮主说什么,水声太大丑丑没有听清。” 雄霸闻言也不理会,今日跟她对弈一局,倒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棋艺不俗。虽然最后她还是输了,但是那嘟着嘴,秀眉微皱的模样…… 雄霸再度轻笑。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就是太死心眼了,到如今还是不能将……. 一想到这个雄霸便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唇边温柔的笑意也瞬间消失不见。 文丑丑忽然感到雄霸周身气质变化,顿时大了个冷颤,赶紧缩了缩身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正好此时雪暗天有远处缓缓走来。 这会儿文丑丑见到雪暗天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赶忙一脸正色的跟雄霸道:“帮主,雪暗天回来复命了。” 以雄霸的功力又怎么会察觉不到雪暗天,没有理会一脸好似解脱了的文丑丑。转过身来看向已经走到近前的雪暗天。 雪暗天抱拳单膝跪地道:“属下复命,霍家庄已全部清洗,除一孩童之外无一活口。” 雄霸闻言道:“哦?我记得我的命令是斩草除根!” 雪暗天闻言赶紧低头再度抱拳道:“帮主容禀,这次行动中途突遭变故。本来我等已经将这个霍家庄上下斩杀完毕,我也亲手将霍步天杀死,可是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批人,一个个武功都一流高手之列,我等才战过一场自然不敌。那个时候整个霍家就剩下了那个孩童,我念及帮主所言,要斩草除根,故而便去抢那孩童,想带走然后再处理他。但是那群人见我去抢那男孩,却是忽然发起狂来,一个个都跟不要命一样。属下也是好不容易这才逃来。” 雪暗天说着顿了顿又接着道:“那些人对此孩童如此关注,属下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信息。故而才擅自做主将那个孩子了回来,请帮主定夺!” 雄霸闻言‘咦’了一声道:“那孩子叫什么,派人去查查他的身世。” “回禀帮主,那个孩子名叫步惊云。此子甚是奇怪,属下在他眼前将整个霍家庄的人都给屠杀的一干二净,可是他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过。属下觉得他应该不是霍家庄的人,有可能是宾客或者是才买进府的下人。”雪暗天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可是雄霸此刻哪儿还注意的到他的推断,步惊云这三个字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环绕。 雄霸目中厉光闪过,转身便吩咐道:“将那孩子直接送去西厢,让夫人照看。” 雪暗天闻言一愣,根本想不明白雄霸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不明白,但雄霸的命令他自然是不能违背的,当即便要应下。 却听雄霸又道:“不,先把你那孩子带来见我。” 雪暗天闻言心中更加疑惑了,这孩子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竟然能让雄霸如此? “是。”雪暗天应了一声便抱拳离开,片刻之后便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回来。 雄霸定眼看着那个不肯朝自己下跪的小孩儿,这倔强的表情竟然是那么的熟悉……不由的便让他想起颜盈初到天下会的时的样子,那时的她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不管他怎么对她,她就是那般死倔的不肯低头,不肯认输。 时至今日还在跟他斗心眼……不过,就她那些无伤大雅的动作,只要她高兴便随她好了。 但眼前这孩子…… 这样的眼神出现在这个孩子身上…… 这就让雄霸不得不多考虑一分了,毕竟那女人的小心思他都能完全把握。但是眼前这孩子可是会长大的,而且如果了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的话! 这般眼神便是最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 “你叫步惊云?”雄霸眯着眼睛问道。 步惊云自从被带到雄霸面前的时候就在仔细的观察雄霸的神情,如今见他这般。便低下头去,将自己的神情全部掩盖,平静冰冷的回答道:“是。” “你跟霍家是什么关系?”雄霸问道。 “我说了你也不信,何必多此一举。”步惊云冷声道。 雄霸却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回答,愣了下后哈哈大笑道:“小小年纪,倒挺有个性。” 说完也就不在去问,直接对雪暗天道:“把他送去夫人哪儿吧!” 雪暗天抱拳应了后,便带着步惊云离开了。 文丑丑赶忙上前道:“帮主,刚刚那小子如此无礼,帮主怎么不狠狠的惩罚他一下?” “若然不错的话,他可会有大用。”雄霸说完,便迈步超前走去,速度很慢,却显然是跟在雪暗天身后。 文丑丑见状十分疑惑,但看雄霸凝重的神色,自然也不敢多问。 雄霸这般跟着并没有隐藏身形,因此走在前面的雪暗天也能感觉到。却是跟文丑丑一般疑惑着,不知道雄霸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 唯有年纪较小的步惊云,并没有感觉到身后的异样。 57、第 57 章 身后跟着定投上司,一路上雪暗天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是僵直的。后背上满是汗水,半点都不敢放松。 一路无话,好不容易来到了西厢。 在踏进西厢院中,看见园中正坐着品茶的清丽身影的那一刻,雪暗天才觉得稍微放松了一些。 梵洛美却是略微有些差异的看着雪暗天,这个人她几乎都已经快要忘记。一年多了她就被关在这一小块地方,几乎是已经跟外面完全隔绝,像雪暗天这样的外围人员自然是再没有见过。 这一年多的时间还好有几个孩子的陪伴,要不然这样好似监牢般的生活,她恐怕早就被憋疯了。 今日却是不知道这雪暗天来此为何? 他身边的那个孩子有是谁? 年纪跟风儿差不多大,但是那神情……怎么跟个冰块一样? 等等……冰块? 前段时间无名那边传来的消息…… 不会吧? 看着雪暗天身边的那个孩子,梵洛美的整个脸色都变了。那眼神中有震惊,又不愿相信,更有太多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早在雪暗天从正门进入后,雄霸便施展身法,如一阵清风一般悄无声息的进入了西厢园中的那片树林之中。 远远的将那道清丽身影,端着茶杯却忘记在喝的震惊表情给看了个一真二切。如此便不容再去费劲猜测那女人所说之话是真是假,她见到那孩子的神情已经能将所有的问题说的明白了。 那接下来,就只剩下探查那孩子的过去,毕竟他是雪暗天从霍家庄带回来的! 身影一闪,再出现时却已是出现在了西厢正门。 震惊中的梵洛美一看到院门处雄霸的身影,便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神情。收回目光,不在去看雪暗天身边的那个孩子,淡声问道:“今天倒是热闹,他来我这儿干什么?” 梵洛美站起身来对着远处正缓缓走进的雄霸问道。 不等雄霸说话,雪暗天就赶忙行礼懂啊:“回禀夫人,帮主让我将这孩子送来交给夫人照料。” “他是谁,为什么要我来照顾?”虽然心中已经猜出,但是还不能确定。就算是确定了,她也要想办法……绝对不能让雄霸轻易得到风云,就算是她现在实力太弱整治不了他,也要让他恶心一下。 雄霸走到近前,很自然的坐在了梵洛美刚刚坐的那个位置。拿过起了梵洛美之前的被子,放在鼻尖仔细的闻着,不知道是在嗅茶香还是在嗅她所留下的那一缕余香。极其自然的噙着杯沿细细的品着,亦然是不知道他在品茶,还是在品别的什么。 梵洛美偏过头去,不愿去看。 这个该死的雄霸,总是这样。喜欢用她用过的东西,一次两次,她还能当做没有看到。时间久了就是再自欺欺人,也欺不过去了。 见到她再一次偏过头去逃避,雄霸愉快的勾起嘴角。就连她刚刚那么明显的想要欺骗他的举动,也不想再去计较什么。 毕竟当初也是他做了有些过了,若然当初能温柔一些,也许今天的便是完全不一样的结局。 但他雄霸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好后悔的。 以后还有的是时间,总能让她改了心思! 驯服这只隐了爪子的小猫,其实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儿。 “他叫步惊云,你难道不知道他是谁?”雄霸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手指却依旧在那杯沿摩擦着。就好似他摩擦并不是这茶杯的杯沿,而是那娇颜上的两篇柔软。 她生下无缺已经一年了……却是对她的身段一点影响都没有,这样绝好的容颜,若是就这样虚度了却是浪费了上天的一番好意。 犹然记得当日她的娇嫩白皙,她的温暖香软,更甚至是她眼角流下的泪水……都那样的让人流连忘返。 可那之后…… 对着孩子们时,原本唇角的那一抹阳光温柔,却变成了苦涩。一人独处时,虽然不哭,却好像个失去了魂魄的木头人一般。 很久很久,感觉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才慢慢的恢复。 这女人哪儿都挺好的,就是太固执,还喜欢玩些小聪明。 雄霸颔首皱眉,心间刚刚忽然的一点柔软让他不太能适应。最近似乎经常如此……在面对她的时候? 雄霸疑惑了,当初就是幽若的娘,他都未曾如此。 杀吗? 反正她已经生下了无缺……不,不能杀,她可是能通天命的人,不好好利用杀之岂不可惜。对,留她是有用的! 雄霸握了一下拳头,心思有些烦乱。 抬眼看了那娇美的容颜,她依旧是侧着脸。清亮的额头、高挑的琼鼻、还有那粉嫩的樱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映衬在阳光之下,竟然莹莹生辉。 撇过头去,不愿多想。 总归以后少见她便…….不知为什么这个想法一出,雄霸只觉得心中更加的烦躁了。 梵洛美淡然的跟雄霸对视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其实从刚刚雄霸那一句话她就已经明白雄霸,定然已经是察觉了她的心思。所以掩饰什么的都已经没有用了,不过她还是习惯性的不愿如他的愿,总要给他制造点恶心收点利息才算! 不过他的那个眼神? 梵洛美很疑惑,每次对着雄霸的时候她就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为了孩子们她这些日子,基本都会小心的察言观色,在雄霸能忍受的范围内张牙舞爪一下,触到底线就乖乖的收回爪子,然后一切就一直安然无恙。 面对这样的雄霸,她其实已经渐渐开始习惯,习惯就导致了她好像忽略了一些她曾经可能想到过的东西? 是什么呢? 梵洛美疑惑的想着。 “你就是颜盈?”稚嫩冰冷的声音。 梵洛美差异回神,却见开口的竟然是雪暗天身边的那个孩子。 梵洛美顺着他的话点头,复而问道:“你叫什么?”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八成把握,但是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最后确定一下。 “步惊云。” 果然,梵洛美苦笑一下,转头看向雄霸道:“你怎么知道的?” 雄霸见她问,竟然是破天荒的对她温柔的笑着回道:“自然是不会告诉你的,不然下次我又怎能检验你是否会跟今天这般骗我?” 听完雄霸的话梵洛美却是顿时愣住,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雄霸。那……刚刚是她幻听了吧,这男人的语气中怎么会流露出……那应该是叫宠溺吧? 梵洛美不确定的想着。 雄霸却是站起身来,轻轻将她耳边散乱的发丝整理到耳后道:“他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尽管跟文丑丑说!”说完雄霸便起身朝外走去。 梵洛美整个人却都是呆住。 她根本就是反应不过来,心里暗暗的想着雄霸这段时间的抽风,这人是被驴给踢了? 很满意那女人那副呆呆傻傻的表情,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既然还有用,那么光是驯服又怎么能够呢,臣服或者说……让她自愿将心交出来……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也许得到了她就只不过是第二个幽若的娘,仅仅是有点特别而已,仅此而已! 走至院门,雄霸忽然回身道:“上次,你说想要喝的那个叫什么……咖啡是吗?” “啊?什么?”梵洛美已经完全陷入了痴呆的境地,雄霸变得有点抽,她的思维就跟着有点抽,暂时无法正常思考。 “我已经命丑丑去寻了,你且等上几日。”雄霸道。 “我什么时候说这个了?”梵洛美根本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咖啡这个东西,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出产自南美洲的吧?中原怎么可能能找到,而且还是个架空的历史,谁知道咖啡这玩意儿那个世纪才能从那边传到中原来。 “那日你在窗边犯困时,嘟囔的。”说完雄霸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梵洛美这才想起来那天她帮四个小包子缝衣服,缝的有点累了,就靠在窗边上眯糊了一会儿,似乎是有嘟囔过这个。 但是雄霸怎么会记得? 难不成……梵洛美总算是想起来她忘掉的东西了,以前她似乎就已经想过雄霸是不是喜欢上她了?但是后来的种种,再加上那个人是雄霸啊! 她自问没有花痴到以为宇宙是围着她转的,所以当初的那点想法也自然就被她认为是自己的幻觉给忽略了。 可是现在看来,怎么感觉,就怎么觉得这……这好像不是幻觉那么简单? “很得宠?”步惊云轻声嗤笑道。 梵洛美看了一眼步惊云,毕竟还是孩子,虽然已经很懂得隐藏了,但终究火候还差点。若是他刚刚的那个嗤笑让雄霸看到,必定会怀疑他的。 梵洛美知道他既然已经来到了天下会,就是证明霍家庄已经一个活口都没有了。 此时的他又将自己给封闭进了自己的那个小壳中,跟个刺猬一样谁都不会相信。因此就算此时自己跟他将所有的都和盘托出,他也未必回信。 恐怕还会多想,要是他以为自己是雄霸派来试探他的,然后傻乎乎的去告密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倒不如先瞒着他好了,以后慢慢的让他了解,去除了成见之后才比较容易达成信任。 58、第 58 章 又是十月晚菊时节。 梵洛美坐在院中,煮一杯清茶慢饮。 每日清晨这个时候都是幽若跟风儿的练功时间。 被囚在这一小方天地之间整日无所事事的无聊,久了她就喜欢半张椅子泡杯茶坐在一边看着两个小家伙挥汗如雨,也算是另一种温馨。 后来小无缺蹒跚学步,便也由红儿看护着加入了晨练的队伍。整日里摇摇晃晃的追在,身影灵动的幽若身后,绝对是一副不抓到幽若誓不罢休的样子。 如此看着也是颇有趣味,而幽若在这个时间段,却总是能完全无视掉小无缺的各种挑衅。也不抓狂了,只是跟风儿两人很认真的一遍一遍的联系着各种拳脚刀剑的套路。 很认真,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进不了他们的耳中、心中。 看着眼前的这些梵洛美也曾想过,学一些武功,但是从那次霜儿教她舞剑……她便开始同手同脚把自己绊倒不知道多少次后,便也将这念头给打消掉了。 以前这三个小孩清晨的运动,便总让她觉得是那样说不出的和谐。 可自从…… 梵洛美无奈的看了一眼,那边环臂半倚在树上的步惊云。哎,这个小冰疙瘩,放在哪儿,哪儿的气温就要在降低几度。 本就十月清凉的天气,顿时让人更觉得冷了。 可偏偏…… 梵洛美抽了抽嘴角,看着正在摇摇晃晃努力朝步惊云走去的小无缺!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努力伸着圆滚手臂的傻样子简直太能说明问题了。 看着自己儿子又一次作出如此锲而不舍的动作,梵洛美简直想把那个小东西从新给塞回肚子里回炉重造! 以前他整日的追着幽若,她这个当娘的还能理解,小孩子总是喜欢漂亮的东西。而且他又是个男孩儿,异性相吸也能解释的过去。 但自从这小家伙见过步惊云之后,幽若……这个他以前无比钟爱且锲而不舍的追逐对象便被抛弃了…… 梵洛美将目光转向幽若,嘴角便无奈的抽搐的更加厉害。那小丫头片子又生气了!可怜的菊花啊,本来就已经被折磨的不剩几片花瓣了,这又是几剑下去……整个花圃就只剩下了光秃秃的一片绿叶。 哎,还好快要到冬天了……只是这样下去,夏天的时候可怎么办啊? 看着那个又一次朝自己晃过来的小家伙,步惊云蹙眉。起身便走,本来他也是打算观摩幽若的武功,这会儿…… 步惊云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正在那边毫无章法的乱砍花圃的幽若,没必要了。 这破小孩,每次都捣乱! “步步抱抱……步步抱抱。”小无缺见步惊云要走,顿时急了,还不会说太多话的他,只能一遍遍的重复着。小脚丫子也迈的快了一些,可惜他毕竟还太小,学会走路也没多久。这一跑快,就更加的不稳当了。 吓的护在他身后的小红伸开双臂,紧紧的跟在他后面道:“无缺少爷,您慢点,小心摔了。” 可小无缺哪儿会理她,他的执着那可是从婴儿时期就已经初见端倪了。 “步步抱抱!” 步惊云那个冰块个性,他又怎会去理会小无缺,径自朝院外走去。既然看不就该去练功,没有时间可让他浪费! “步惊云!”幽若恼了,那小不点只有她才能欺负! 步惊云停住,却没有回身。 “无缺叫你没听到吗!” “听到。” “无缺一个小孩子,要求又不过分……” “他说不抱。” 步惊云撂下这句话便径自出了院门。 幽若却是被他一句话给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原本的愤怒都被噎的忘记了,只是呆呆的看着步惊云离去的方向。 看到这个场景,梵洛美无奈的看看噙着眼泪,委屈极了的小无缺。哎,实在是忍不住啊,想要笑场! 小步童鞋冷的很聪明,小幽若童鞋很内伤,无缺小笨蛋根本不明白怎么了,只是觉得自己很委屈。 哈哈,这些小孩儿啊,太有趣了。 “盈姨,何事如此高兴?”一身白衣的秦霜翩翩而入。 未等梵洛美答话,那边幽若便恨铁不成钢的戳着无缺的脑门:“你个笨家伙,以后好好学说话!你说云云抱抱,他不就没话说了!” 小无缺见自己的第二喜欢生气了,也不敢乱闹。被戳了脑门更觉得委屈,却不敢哭,只是本能的乖乖的点着头,反正她说啥听着就好了,懂不懂没关系。 没了步步抱抱,姐姐抱抱也很好! “抱抱!”小无缺伸出双手朝着正在教训他的幽若。 顿时间幽若脸都绿了。 梵洛美远远的看着,略微有点心疼这个小丫头,但却更像笑。今天早上估计是被气得不轻,一会儿肯定又要梳头了。 “哎呀,真烦人!”骂那个步惊云每次都被他冷着脸给堵回来,堵的内伤。骂眼前的小东西她又舍不得:“烦死了,烦死了!”气恼的幽若习惯性的抓着脑袋,转身欲走。 却被小无缺一把拉住。 两个喜欢的都走了,那可不行,总要有一个抱抱才行。 小无缺赶紧把眼睛里面的泪水憋的足足的,就是不掉下来,那个可怜的小样子任谁都是不忍心的。幽若自然也是无能抵抗,最后无奈的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将小无缺抱了起来。 看着这一切,秦霜又怎能还不明白发生了些什么呢。 跟聂风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却也一同无奈摇头,这两天这种戏码可是说是天天都在上演。 也可能是有了敌手的关系,所以以前从来对无缺好不加以颜色的幽若,最近也妥协了很多,就像刚才。 梵洛美也是一阵无奈,果然啊,还是要梳头! 拿过自从无缺出生后,她便不怎么离身的梳子,招呼过幽若熟练的帮她梳头。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遇到无缺跟步惊云,可算是无解了。 梳好了头,幽若怀中的小无缺便伸着脑袋朝梵洛美这边看来:“娘。”叫了一声便又迅速的躲回幽若的怀中,然后又伸出脑袋:“娘。”复而又躲回去。 小孩子就是好,什么都不想只管自己玩高兴了就好。 “别闹了!再闹不抱你了。”幽若如今也不过才九岁,因为习武自然比平常的孩子力气大,平常抱着无缺也很稳当。但毕竟还是年纪小个子也小。无缺这一在她怀中折腾,便有些抱不稳了。 果然幽若这样一说,无缺就乖了很多。 “霜儿今天为何一大早就过来了?”梵洛美问道。 “师傅让我过来,叫风弟跟步惊云过去。”秦霜道。 “有什么事儿吗?”梵洛美随口问道。 秦霜闻言表情略微有些为难。 梵洛美见状便警觉起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 “盈姨,你不用着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师傅这次叫风弟跟步惊云过去,大约是为了锻炼一下他们。”秦霜十分为难的说道,他知道盈姨到底是有多想要保护好风弟。 梵洛美闻言心中哀叹,竟然…… 果真是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心疼的看向才不过十岁的聂风,还是太小了,还是太小了啊。雄霸为什么就不能再等一等呢,这么小的孩子太多东西都不是他应该去面对的。 聂风见梵洛美忧伤的看向自己,微笑着上前道:“娘亲不必担心,风儿总要长大。娘亲已经把风儿保护的很好了,别的武林世家子弟,鲜少能如风儿这般,都十岁了还被娘亲护在羽翼之下。” “是啊盈姨,有些事情风弟早晚都要面对。有时太过呵护却会折了他的羽翼!”秦霜劝道。 梵洛美闻言叹息,秦霜说的没错。这个世界是个人吃人的世界,风儿早晚都要自己去面对一切。 梵洛美无奈的点头道:“我知道了。”说罢拉过聂风的手道:“出了这个院子,娘亲就无力在保护你了。所以万事都要小心,记住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之下,只有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了,娘亲放心。任何时候我都不会逞强!” “盈姨,不用太过担心。师傅既然是让我来叫的,自然这次任务风弟跟步惊云都是跟着我的,我自是会保护好风弟。”秦霜道。 事已至此梵洛美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她不可能再去找雄霸交涉,雄霸也不可能再一次的放任她。 就算是他真的喜欢了,他的天下霸业也始终是在第一位的。 因此步惊云跟聂风他也是必定要用,任何人都无法阻拦。 目送着两个孩子走出院子,梵洛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烦躁过。已经两年的时间了,她被困在这个小地方根本是一点作为都没有。 更别提报仇了! 该怎么办? 之前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她绞尽脑汁。却不想在生下无缺之后,竟然……不得不承认,她放松了,是的太过紧张之后的放松,让她竟然开始安逸起来。 怎能安逸? 怎该安逸? 聂人王下落不明,那个该死的幕后黑手还不知道是谁!雄霸侮辱之仇还没有报! 她怎么能就这样沉溺在这安逸的生活之中,她又那什么来安逸?仇人所供给的囚牢生活? 是了,既然无法阻止,那边应该好好利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雄霸的感情……虽然不能很确定,也不能知道这到底有几分重量,但无疑也是一个很好的筹码……只看该怎么合理利用? 梵洛美拿起了手边的茶杯仔细的想着…… 59、第 59 章 屋内茶香迷漫,梵洛美举止优雅的一道一道的处理着杯中的茶叶。还能一心二用的时不时的拿起一颗白子放在棋盘之上。 并不是她棋艺有多么的高超,相反她的围棋可以说是下的烂到不能再烂。 更别说跟整天都在算计着别人斗心眼的雄霸一同下棋,那就是更加的没有赢的可能。所以又何必在这上面浪费太多心思,反正她的主要目的不在于此。 雄霸淡然的笑着捏起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上,也没怎么思考。对于这样的棋局,确实不用太费脑子。这女人突然的讨好,是为了聂风吧? 只是已经这么多天了,她却还是没有开口。是知道没有希望,所以想以此的讨好来让他多保护聂风一些? 其实她不用做这些他也自然不会让聂风出半点问题,这女人就是喜欢玩些小聪明。随她好了反正左右都是无伤大雅的,她也难得温顺听话,就这样过两天也挺好。 “那个地方不能下,已经被提子了。”雄霸再次无奈出声提醒,这女人还真是本性难改。就是有求的时候也还是这般的不情不愿,敷衍了事。 雄霸轻笑微微摇了摇头。 梵洛美闻言看了看自己放白子的地方,果然是四个黑子中间的一个空位。她刚刚也没仔细看,就是看到一个能放子的地方,就顺手放上去了。 没想到闹出大乌龙了。 双颊微红很是尴尬,本来是没想多费什么心思的,也有敷衍的成分。毕竟如果她一下子表现的太过亲近,肯定会引起雄霸怀疑,这样的态度便是刚刚好的。 但是却真没想到,敷衍是敷衍,但却太丢人了。 梵洛美偏过头去,这颜盈的身体果然是很适合勾引人的。脸上的皮肤似乎是非常的薄,只要是稍微害羞或者尴尬,整个脸都会一片嫣红。 雄霸却是拿过手边的茶,惬意的看着眼前的风景。 这女人举手投足间都是那么的动人,也难怪会被称为武林第一美人。这份美丽不止指的是她的容貌,更多的却是在指她这周身的曼妙风情! “天色已晚,帮主也该回去了。”梵洛美淡淡的道。她虽然偏过头去,但是却将雄霸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那人眼中闪过的光亮她也自然不会错过。 所以到此就可以了,她要的只是让这人日久情深,可不是要献身! 雄霸扔下棋子,淡淡看着眼前正忙活着收拾茶具的人。也未在说什么,便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外间忽然闪进一个黑影。 雄霸立时起身挡在了来人身前,未待看清便对身后道:“回屋去!” 梵洛美也被眼前的突然变故给吓了一跳,起身刚打算退到屋内。便忽然听到那边那人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呜呜’声,竟似野兽般的低吼。 还有那一双猩红的血眼…… 梵洛美的双足顿时跟长在了地上一样,根本挪动不了半步。那双眼睛,虽然她只看过一次,但是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聂人王! 是聂人王啊! 寻了他那么久,可是他就好像从这世间消失了一般,无论怎样都得不到半点有关他的消息。可是却又偏偏这么轻易的就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一次,这一次绝对不会在让他轻易从面前溜走。不管他是失去了神智,还是被人控制了,只要……只要这人还在身边,那什么都还是有希望的。 梵洛美想都没想便朝聂人王跑去,她要抓住他!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是她也要尝试一下,绝对不要再放开了! “别过来。”察觉到身后的女人傻乎乎的朝这边跑来,雄霸几乎是气急败坏。身前这人不管是谁,此刻从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危险!” 雄霸身后的梵洛美完全将他的话给屏蔽了,她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抓住眼前之人,一定要抓住。 雄霸气恼极了,紧赶慢赶的伸手去捞还在往前跑的傻女人。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在他发力想要将她拽回的那一瞬间。面前的那个血红眼睛动了,速度快的让他根本无法反映。 一掌便印在了那傻女人的身上。 一声闷闷的娇哼,雄霸只觉得那一掌的力道好似透过了被他拉着之人的身体,直接打在了他的胸口一般。 看着她唇角流出的鲜红,雄霸只觉得自己的胸腔一股无名怒火熊熊燃烧。一把将她带了回来,迅速的将她放在椅子上。 回身便朝那已经袭来的红色眼睛对了一掌。 这一掌的力道奇大,瞬时就将他震退了三步。胸腹之中血气翻滚,竟然是已经受了内伤。雄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他是聂人王吗? 能让那女人不顾一切的奔过去,除了聂人王不会再有别人。 可是才不过短短的两年时间,聂人王的功力…… 一个照面一掌而已,便能让他身受重伤? 甚至……甚至刚刚那一掌给他的感觉,似乎是就算他全力应对也依然是没有丝毫的转圜余地。 只见血红眼睛的聂人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满脸苍白的梵洛美身边。满眼都是迷茫,又夹杂着说不清的愤怒,就那样定睛的看着那张绝美却又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 梵洛美不断的咳嗽着,她想说话,她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胸口一阵阵的剧烈疼痛,没呼吸一下就感觉好像是有人在那尖刀刺她一般。 伴随着咳嗽更是一口口的鲜血从没断过。 红着眼睛的聂人王缓缓低下身子,慢慢的接近椅子上那个虚弱的人儿。定睛仔细的去看,抬起手指将她唇边的鲜血沾起一点放在眼见…… 雄霸看到那个好似已经完全失去人性的聂人王,接近了椅子上的那个人儿,顿时心胆俱裂。他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 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顿时断掉,明知不敌……也还是要搏上一搏,不管是为了什么。此刻他没有那个多余的时间去想个清楚明白! 身后劲风袭来,聂人王连头都没有回,仅仅是挥手一挡。便听身后一阵木头碎裂之声。 梵洛美费力的挪动了一点身子,越过聂人王的身影去看。哪儿还能看到雄霸的身影,只见原本是窗户的地方已经是被装出了一个大洞,上好的梨花木的窗栏被撞得粉碎粉碎。 下巴猛然传来一阵疼痛。 梵洛美回过神来,竟然是聂人王捏着她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视线给掰了回来。对视那双血红的双眸,梵洛美在其中看到的愤怒! 是的! 愤怒,异常的愤怒! 他是在生气,为什么生气?是因为…… 梵洛美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如今的聂人王竟然可以一掌将雄霸给拍飞出去,其武功定然是大进的。 那么刚刚也许他就隐在某个角落,看着她一点点的讨好雄霸? 所以……所以他才会恼怒的出现,才会……才会伤了自己?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那就是说聂人王并没有完全失去神智…… 想到此处梵洛美只觉得自己身上的伤也不疼了,竟然绝美的笑了出来。忍着疼痛颤动着指尖想要去抚摸一下那张让她日思夜想的脸,无奈却在最后快要触及之时,力尽跌落下来。 猝然被温暖的大掌给包裹起来。 梵洛美震惊的看着身前的聂人王接住了自己下落的手,竟然就那般轻轻的贴到了自己的脸上不断的摩擦着。 他的神情是那样的依恋,但是眼眸中的那种懵懂茫然却是怎样都挥之不去。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对梵洛美来说最终要的是,他一定还是认得自己的。 不管是伤了她,还是怎样。一切都定然是出于对她的感情,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他内心深处始终都会记得自己。 就亦如那日婚礼上一样…… “你过得好吗?带我走好吗?”梵洛美无声的张着嘴说着。 眼前之人只是定定的看着,却似乎根本不明白梵洛美说了些什么。 “放开她!”雄霸拖着重伤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回了房间。此刻天下,性命似乎都不在重要。不,不应该是不再重要,而是他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 此刻他只是不想那个女人在受到伤害。 “娘……娘娘,抱抱。” 在里屋睡觉的无缺被外间的动静给吵醒,竟然是不知道怎么的自己爬下床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前厅。 听到那稚嫩的声音,梵洛美的整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聂人王会因为她对雄霸献媚,而恼怒出手伤她,那么孩子……这个孩子可是顶着雄霸儿子的名头,他……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太过激动,一口鲜血喷出。梵洛美拉住了欲要朝小无缺走去的聂人王,虚弱凄厉的竭尽全力挤出两个道:“不要!” 可聂人王又怎么会听她的,此时的聂人王一切的行动都只是凭借本能。 刚刚拖着脚步走进来的雄霸也是将这一幕看在了眼中,顿时心胆俱裂。 这个孩子,才不过一岁就有着超乎常人的坚韧性格。百折不挠,正是学武的好苗子。也是他今后唯一的继承者! 加之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他又怎能不对这个孩子喜爱有加。 顾不得什么,再次运气三分归元气,权利朝那人击去。 60、第 60 章 但是可惜如今的聂人王又怎再是他所能对抗的,没有受伤之前的全力一击都不能在其手下走过一招。 更别说如今重伤下的他。 一切都只不过是徒劳而已。 聂人王只不过再度抬手,雄霸便再次被击飞出去。但随即便有飞快的撑起身子,再度朝聂人王打去,无论如何……都不能看到…… 看着雄霸一次有一次的努力着,身上的鲜血越来越多。 梵洛美终是不忍在看下去,虽然她恨这个男人,恨不得他此刻立即死亡。但是……但是此刻他这般挣扎的保护…… “停,停下来!”梵洛美无声的张着嘴喊道,但毕竟是无声的谁也听不到她那微弱的喊叫。 她不想承雄霸的这个情,绝对不要。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便应该遭到报应,不死怎能赎他之罪过? 况且聂人王如此,跟他也脱不了关系。虽然这中间的罪魁祸首,肯定是那个幕后黑手,但是若不是他野心的想要去争什么天下,又怎么会有这一切的发生。 绝对不原谅! 绝对不! “娘!” 少年脆生生的声音,将再度陷入疯狂仇恨中的梵洛美拉回了现实。她不禁胆战心惊的转头去看…… 聂风! 自从聂风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后,这个点一般都是他回来的时候。 却不想…… 不要,不要让他看到父子相残的这一幕。 聂风几步跑到梵洛美身边,紧张的探查她的伤势。 “快走。”梵洛美再度挤出全身力气,虚弱的喊道。在下一刻身体终于受不住这巨大的负荷,眼前一黑梵洛美便失去了知觉。 梵洛美这边一昏迷,聂风顿时更加焦急了。 转头去看那个因为他的突然到来,而停下的血红眼睛,怒斥道:“别上伤我弟弟!”说罢便上前欲跟那人交手。 雄霸见状大惊,聂风虽然不是他的孩子。但是那个女人到底有多么疼爱这个孩子他是知道的……若是让这孩子出了半点事儿,那个女人会怎样的伤心欲绝…… 一时间脑海中忽然滑过太多太多画面,都是那女哭泣悲伤时的样子。 不想在看到她那个样子,两年的时间她才好不容易渐渐会笑了…… 雄霸想都没想一个闪身,不顾胸腹之间的剧痛,一把将聂风给抱了回来。在他行动的同时,背后再度受到聂人王的一次重击,这次他终于再也承受不了了。 远远地飞出去跌坐在地,一口鲜血喷出,竟是再也没有能力爬 不过双臂却是死死的抱着聂风,不容他有任何挣扎。 那边的聂人王被这异动吸引,眼神转过定睛去看雄霸怀中那个正在不断挣扎。满脸愤怒的小身影。 脑海中一些残破的片段忽然滑过,聂人王猛然的抱住脑袋,十分痛苦的吼叫起来。那巨大的声音犹如野兽一般,将原本还愤怒的想要跟他拼斗的聂风,吓的愣住。 他还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可怕的声音,伴随着那人面部的丑陋与狰狞,简直犹如看到了鬼魅一般。 痛苦的嚎叫声良久良久盘旋在聂风的耳中,但是那个令他恐惧的身影却已经不再。 忽而感受到环抱这自己的双边松动了,聂风赶忙去看。 之间雄霸竟然是硬生生的站起身来,一步步的拖着重伤的身体,走到了已经昏过去的梵洛美身边。伸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之上,片刻之后雄霸剧烈咳嗽着焦急的对聂风道:“快去,快去,找薛记过来。” 说罢便用尽所有力气,剧烈的咳嗽着抱着梵洛美往里屋去。 聂风见状便知道娘亲的情况恐怕不会好,当下也不敢耽搁,迅速的跑了出去。 就在西厢闹的乱七八糟的时候。 秦霜的天霜楼内,孔慈正在房中呆呆的看着手上的信封。这个东西是刚刚一个近似怪兽一般的影子留下的,她不知道该不该打开来看。 万一这里面的东西有毒怎么办? 但是谁又会无缘无故的来害她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婢女呢? 犹豫下,孔慈还是慢慢的打开了那个信封。 一章轻飘飘的信纸,还有一颗散发着淡淡金光的药丸。 一整张信纸上只有寥寥几句话‘天感汝诚,特赐情丹一颗,助汝完成心愿。服用情丹之人,会对给药之人一年内疯狂爱恋。时间仅有一年,故而汝应权衡清楚在行使用。’ 简短的一段话,却是那样的清晰。 果然是她目前最想要的东西,可是…… 孔慈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金色药碗,这个真的有信上写的那么神奇吗?或者说这药根本就是□□,一切就只不过是一个阴谋?那人可能是想要拿她来当替罪羔羊? 但是……这人又怎么具体知道她会将这颗药用给谁呢? 孔慈拿着那粒药反复的思考着。 最终她还是不敢去试,从梳妆台上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将那颗药小心的放好。等有空了在找个机会少弄一点药,找个小动物什么的实验一下再说。 况且现在她还小,霜少爷、风少爷也都还小。她还有的是时间,青梅竹马总能培养出感情的,到时候便也就不需要这药了。 如果真的不行再作打算也不迟,反正这药也只有一年的功效。所以婚前用是最合适的了,到时候婚后一年时间在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一切不都有了! 想至此孔慈开心的笑了起来。 不过还是有些为难呢……现在也看不出来是霜少爷更受宠一些,还是风少爷。至于云少爷……不好说啊,他才刚到天下会没多久,性格也清冷,还不太能看出来帮主对他如何。 其实无缺少爷才是最好的选择,帮主的亲子以后定然是最受宠爱的,帮主的江山以后也定然是无缺少爷的,只不过自己跟他的年龄实在是差的太多。 风少爷的身份就比较复杂,虽然碍着是颜盈夫人的儿子,帮主对他定然也不会差了。但是那个男人能对,妻子跟另外一个男人生的孩子毫无芥蒂? 所以这般宠爱也必定有限,算来算去还是霜少爷好。 而且…… 想到秦霜孔慈就不由的想到了幽若…… 她有什么比得上自己的,那么大大咧咧的没个女孩子的样子,整天还脏话连篇的,骄横的谁都不放在眼里。 除了那大小姐的身份! 她还有什么? 霜少爷对她那么好,简直是瞎了眼睛! 越想越气,竟然连手里握着簪子扎破了手指都没有发觉。 外间忽然一阵骚乱,孔慈这才回神,看到自己手心上滴出的鲜血,竟然是出奇的畅快。有了那颗药丸,今后一切都又回归她的掌控之内,这种感觉真好。 出门拉住一个仓惶不知要去哪儿的婢女,一脸甜美柔弱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那被孔慈拉住的婢女,正要回答。 孔慈却又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秦霜! 一把放开了那个婢女,几步跑到秦霜面前,满脸关切着急的问道:“霜少爷,发生什么事儿了吗?”问话的同时还不忘将自己受伤的手,摆在了最为显眼的地方。 秦霜正焦急的要去西厢,这次任务并不怎么困难,但是路途却是十分难走,故而弄了一身的灰尘。 他才刚刚洗漱完毕,换好了干净衣服,便听到下人来报。竟然有人袭击了天下第一楼,好像连师父都受伤了! 那盈姨跟刚刚回去的风弟……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如何,这怎能让他不焦急。 “西厢那边进了刺客,有师傅在哪儿应该没事儿。我先过去看看!”秦霜说罢,也顾不上再去理会孔慈,便径自离开。 孔慈见拦不住便一脸体贴的追上去道:“我跟你一起去。”奔跑中还不忘来到秦霜一侧,让自己那只受伤还在滴血的手尽量靠近。 “不必了,现在西厢应该已经戒严,你进不去。”秦霜说罢,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孔慈恼怒的停下脚步,狠狠的甩了甩自己受伤的手,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霜少爷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若是以前早就心疼的拉起她的手为她包扎了。 秦霜一路狂奔去往西厢,半道却见一个深蓝色身影跟他一般正往那边狂奔而去,紧走几步追上道:“云师弟,你没有跟风师弟一起回西厢?” “天色还早,就没回。”奔跑中的步惊云皱眉回道。 秦霜闻言了然,步惊云的性格清冷,小无缺又喜欢粘他。为了躲那个小家伙,他这几日都是等那小家伙晚上睡着了以后才回西厢的。 两人一路再无言语,快速来到西厢。 一进屋时薛之谦已然在床前紧张的为梵洛美救治了,剩下的几个大夫却是围在床前,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好了。 而坐在旁边的雄霸,却是正在闭目调息。 那脸色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唇角还时不时的溢出鲜血。 床上的盈姨更加严重,这会儿竟是已经快连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秦霜见状急了上前便抓过一个围在床边闲着的大夫怒吼道:“都闲着干什么呢!” 薛之谦拔出最后一根银针道:“若让他们插手,只会越帮越乱!”说罢又转头朝雄霸看去道:“有劳帮主,继续用内力帮夫人续气,保住夫人这最后一口气脉不断。我这就去煎药,以后十天之内必须一刻不能断绝,否则夫人性命不保。” 薛之谦话音一落,雄霸便收功睁开可眼睛,一句话没有说便来到了床前扶起梵洛美,便开始输送内力。 这一输送内力,自然也是牵动了他的内伤。顿时一连串的呛咳便忍不住的冲出口中。 秦霜见状焦急的对薛之谦道:“师傅也受了内伤,十天时间怎能坚持下来?”说罢又对雄霸道:“师傅还是我来吧!” 雄霸平息了下呼吸淡淡的说道:“你的内力才有多少,薛记既然指明,便有他的道理。为师无事,这几日天下会的诸多事务便交给你了霜儿,别让师傅失望。” 61、第 61 章 雄霸卧房之内。 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几乎都没有停歇的时候。 文丑丑担忧的为雄霸蓄上茶水道:“帮主,您还是歇歇在看吧。这几日来霜少爷将所有帮务都处理的很好,帮主不必急于一时。薛大夫说了,您重伤之下又连续给夫人输送内力,导致内伤沉屙,将来恐怕是要留下隐疾的。您在这般不好好休息……” 雄霸放下了手中的公文,静静看着虚空道:“丑丑,我是不是变了很多?” 忽然被雄霸如此一问,文丑丑愣了一下,犹豫的回道:“帮主天纵奇才,自然是有些变化的。” “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雄霸紧接着又问道。 文丑丑闻言顿时汗就止不住的流,这让他怎么回答才好。万一说的不好,惹恼了帮主,那小命可就…… 而且帮主现在身体不适,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人的脾气一般都很坏的。 哎呦,真是为难,还是保险点好了。 “帮主自然是越变越好了。” “哪里好?” 雄霸依旧是不依不饶,文丑丑只能再度抹汗。真心有点后悔了,他刚刚干嘛就要多那句嘴呢? 整个房间中静默了良久,文丑丑才吭吭唧唧的说道:“这个……帮主自然是哪里有好了。” “说实话!”雄霸忽然提高声音。 文丑丑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啊,帮主明鉴。” “那就给我说具体的,别拿那些光面堂皇的话来搪塞我。”雄霸一拍桌子怒道。 文丑丑没有办法只能绞尽脑汁的想,忽而眼前一亮道:“帮主对夫人那可以说是情真意切,这次夫人身受重伤,帮主不顾自己的身体……” 雄霸挥手打断文丑丑道:“除了这个还有呢?” “这……”文丑丑为难的整个脸都纠结在了一起,想了半天后眼睛又是一亮道:“帮主还对风少爷很好,这次若不是帮主,只怕风少爷也不能安然无恙!” 雄霸闻言忽而恼怒,猛地一拍桌子,将桌上的一杯茶给拍了个粉碎。 文丑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的一缩脖子,真心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着,满天神佛保佑啊,保佑他的这条小命啊! “你下去吧!”雄霸看着跪在身前缩手缩脚的文丑丑,没来由的一阵心烦。 文丑丑闻言却是如蒙大赦。 连滚带爬的退出了房间。 雄霸缓缓的站起身来,又是一阵咳嗽,胸腹中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捂了捂胸口。 慢慢走到窗边,看着西厢的方向。 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她……事发时候他未及多想,也没有时间给他多想。一切的举动都只不过是出于本能…… 可是等冷静下来后。 雄霸不禁握紧了拳头,如今那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已经太大了。无论如何都应该收一收,不管是因为怕那女人恃宠而骄,还是为了防止江湖上那些潜在的敌人抓到他的软肋! 但为何每次这样一想,那个女人濒死时的憔悴容颜便不断的浮现在眼前? 胸口为何又是这样的闷痛? 当年就是亲手杀了幽若的娘,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好像遇到她之后一切都超出了掌控! 为什么会这样? 还有泥菩萨说的贵人,什么贵人! 都是狗屁。 雄霸又一次忍不住烦躁起来,脚步慢慢的走向门口。打开房门,文丑丑便被吓的跪伏在地。雄霸淡淡扫了一眼便不做理会,慢慢的踱步走着。 却不知道目的地到底是哪儿。 在抬头时,眼前拱门上的两字——西厢! 雄霸皱眉,怎么会又走到这里了? 转身便想离开。 但不知为何抬起的脚却又收回,最终还是迈进了院子。 还是去看看那个女人吧,毕竟她才刚刚捡回一条命,此刻正是虚弱的时候。不,不是去看那女人,只是去看无缺而已……只是去看无缺而已。 那孩子将来可是他的继承人,自然是要好好教导的,因此…… 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走到了房内。 房中的一众丫鬟正要行礼,雄霸却摆手让她们免了。 来到里间,床上那张绝美的容颜,此刻十分苍白,就连那呼吸也是十分虚弱。床边的小无缺由红儿扶着,乖乖的坐在一边看着床上的那个人儿,却半点声音也不发出。 及不哭也不闹。 这个孩子确实天赋异禀,除了出生那天哭过一次后。 基本上就在没有大哭过,平日里就算是红了眼眶也只不过是他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而耍的一些小手段罢了。 红儿见雄霸进来,赶忙福礼。 雄霸摆手道:“免了,你出去吧。” 红儿闻言应声退出。 雄霸来到小无缺身边,将他抱起问道:“无缺今日可乖,有没有扰到娘亲?” 小无缺会说的话还不多,但却能听懂很多。抬起头来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乖!”然后又转头看着床上还未苏醒的梵洛美。 小眉头皱的跟个川字一样。 雄霸见状摸了摸无缺的头道:“无缺,很担心你娘?” “娘睡睡,乖,不吵。吵,娘不要。”无缺道。 听着小无缺软软的嗓音,雄霸没由来的便觉得眼眶有些热热的。这孩子长大定然是个孝顺的! 看着床上那个安静的睡颜,似乎是因为身上的伤发作,有些疼痛而皱起了眉头。雄霸将小无缺抱到一边,扶起床上的人儿。 手掌温柔的搭在她的背后,一道温暖的内力输送过去。 片刻后梵洛美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 却换来雄霸的又一阵急促咳嗽。 “喝水水。”小无缺对雄霸道。 雄霸闻言,温柔一笑道:“无缺是个好孩子,知道疼爹。” 小无缺却是疑惑的看着雄霸,显然雄霸话中有些东西他并不明白。 雄霸见状无奈一笑,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记仇。都这么久了,还是不愿让无缺叫他一声父亲。叫无缺说话,也是故意将这个词给避开了! 这要是换做以前…… 想到此,雄霸再度皱眉。 为何就是对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了,难道只是因为无伤大雅?还是因为她有用?亦或者是……动了真心? 这个念头一出,雄霸迅速收回内力。本想一把扔开怀中的女人,但是最后却还是轻柔的将她安置好。 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雄霸离开后没多久,步惊云便慢步走进了房间。 冷冷的看向床上乖乖的看着娘亲的无缺,这个孩子是他仇人的儿子!且雄霸对他又是那样的重视喜爱,若是杀了他,必定会让雄霸那老贼痛不欲生! “步步抱抱!” 小无缺天真无邪的声音再次传来,扭过身子坚持不懈的伸着他那两只小胖手,朝步惊云方向挥舞。 步惊云条件反射的便要举步往外走,走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想的重点到底是什么。 复而又转过身来,慢慢走向床边的小无缺。 小无缺见步惊云竟然破天荒的理他了,还朝他这边走来,自然是高兴的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挥舞的小胖手更加欢实了! 当被步惊云抱在怀里之后,小无缺更是一脸幸福满足的神情。 然后还傻呵呵的笑的满脸口水,在步惊云的脸上印了一下。 步惊云已经举到小无缺脖子处的手,就被他这无厘头的口水一吻给怔住。悬着的手停在半空,却是怎样也下不去手了。 看着怀中这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傻呵呵幸福笑着的小傻瓜,步惊云的心微微有些软了。 “步步,乖。”小无缺再度不要脸的,在步惊云脸上印上了一个大大的口水印子。少不容易得逞了,要多亲几下才可以。 又被亲了一下,步惊云这次可是恼了。 这小破孩,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检点跟收敛! 顺手把小无缺放回了床上,狠狠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印子。 报仇也要去找雄霸,冤有头债有主,这么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若然自己将他杀了,那自己跟那丧心病狂的老贼又有何分别? 想至此步惊云嫌弃的看了一眼床上,一脸委屈的小无缺。有什么样的爹就又什么样的儿子! 这小子如此粘人,哪儿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概,将来定然是个娘娘腔! 愤怒的甩袖离开了房间。 小无缺一见步惊云离开了,伤心欲绝的扒着床柱,用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喊道:“步步,步步!” 已经走到门口的步惊云,终于是忍无可忍的转过身来,对这小无缺怒吼道:“步你个头啊!步惊云!” 说罢狠狠的一摔门,出了房间。 摔门的巨大声响,吓了床上的小无缺一跳,也忘记在努力争取他的步步留下了。 红儿见步惊云那样怒气冲天的离开了,顿时担忧无比,赶忙三步两步进屋。 正巧这是聂风归来,看到红儿着急的样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赶忙叫住红儿问道:“可是娘亲怎么了?” “不是,但刚刚云公子一脸怒气的摔门离开。我怕……有什么事儿。”红儿道。 聂风闻言轻笑,正欲回答。 却听背后幽若的声音传来道:“无缺那小子是不是在里面呢?” 红儿点点头。 “那就不用担心了。”说罢幽若走到近前率先推门而入。 62、第 62 章 时光荏苒,眨眼间就是经年过去。 梵洛美坐在窗边淡然的看着窗外,早些年为了能够平安的生下无缺,她便对自己用了禁针损了身体的本源。 后来又被聂人王一掌打的差点一命呜呼。 病好之后便留下了,虚弱之症的病根。 养了这么些年如今这脸色仍旧是没有半点血色,雄霸也为了这件事儿不知道废了多少心力。世间绝好的药材寻了不知道多少,而她的病症却是半点起色也没有。 想到雄霸,梵洛美紧了紧手中的手帕。这些年来是真的对她动了心思,还是另有什么原因。总之对她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更甚至可以说是纵容。 作为他的妻,却九年都没有跟他同房……虽然有之前的约定在,但是他却从来没有任何一次的勉强,这样的事情并不应该是雄霸这样的性格能做出来的事儿。更别说平日里的细心体贴,就连对风儿的态度…… 还有她说过一次,云儿是个可怜的孩子之后…… 他竟然连对云儿都好好了许多。更甚至就连对天下人公开收聂风跟步惊云为徒,并且传授他们排云掌跟风神腿也是在此次事件之后。 这让梵洛美不禁又小小的郁闷了一下,也不知道这是命运不可抵抗,还是那个隐藏之人在背后捣的鬼。 亦或者根本就是因为她? 总之想不明白! 除了这些雄霸对她还有太多太多。 就例如头天她在房中抱怨闷,第二天他就放下了所有帮务亲自陪着她去山下逛街。除了不让她在没有他陪同的情况下出去之外,雄霸可以说是她所说的每件事儿都答应,更甚至是并不是她对他提出的事儿,他也能一一办好。 若是这一切放在她遇到聂人王之前,若是这一切放在那件事儿发生之前……也许……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但是可惜,命运弄人。 一切都注定是无法倒流的。 而她也同样无法原谅,原谅这么多年日日都在折磨她的那个噩梦。真的无力去原谅!她不是圣母! “娘亲。” 已经九岁的小无缺,唇角挂着柔和歪着头看着一只沉默不语的梵洛美。 他知道每当娘亲如此的时候,就是想到了过去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梵洛美转头温柔一笑,拉着小无缺的手让他坐在她的身旁。这孩子的性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有意无意培养出来的。 竟是跟那她熟知的另一位姓花的温柔男人如出一辙——花满楼! 一个对生命无比热爱,温柔善良的瞎子。 还好…… 梵洛美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小无缺的眼睛,很明亮……不知道一个不瞎的花满楼在这个横行的武林中会有怎样的一番机遇呢? 她总是忍不住会想。 也忍不住会遗憾,当年一念之差为啥不给这孩子起名小花满楼呢? 不过料想花满楼这样一个柔和的略微女性化的名字,雄霸定然是不会同意的,最后也只能断了给小花儿子改名字的念头。 不过却总是因此时不时的在他面前叨念起,花满楼这样一个绝世的温柔男子。还有那一场紫禁之巅的决战! 每当小花儿子听到西门吹雪跟叶孤城的时候,就总会来一句,步步跟哥哥的决战。 想起这个梵洛美便忍不住的一阵心疼,这些年有了她这个娘对于风儿那个孩子来说,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竟然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孩子的性格就变得越来越沉稳,也越来越沉默寡言。虽然面对她的时候唇瓣那阳光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但是梵洛美却知道,那孩子似乎已经不会真的笑了。 那样的笑容总是能让她联想到那个温文尔雅,却又内心孤寂无人能懂的绝世剑客叶孤城。 而步惊云便成了小花儿子口中,那个永远都不知道笑为何物的西门吹雪。 “娘是又在想那决战了吗?”小无缺儒雅的坐在梵洛美身边,熟练的摆弄着面前的茶具。不一时一杯香茶便抵到了梵洛美的手中。 梵洛美轻笑并没有回答,却是反问道:“无缺最近似乎很喜欢穿白颜色?” 小无缺拿起茶杯优雅的轻抿一口道:“步步跟哥哥不是也喜欢穿白的了吗,娘亲何必只看见我一个?” 梵洛美被小花儿子的一句话给堵的说不出话,不过面上的笑容却更加的灿烂了。这几个孩子都很好……只是为博她开心,就连最别扭的云包子也自觉的换了白衣。 甚至还特意的弄了把剑,整日不离手的拿着。 云包子这孩子其实就是个面冷心热的孩子,当年初来时心里有些疙瘩,等后来解释清楚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很多,就连对无缺的态度……最少没有再在无缺小的时候求抱时转身离开了,而是选择了偏头不理无缺。 不过说到当年那件事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自霍家庄事件之后,她就再也没能跟无名取得任何联系。 她不相信无名会死,就算幕后的那个人再怎么厉害。他只要是想剧情按照原著发展下去的话,他就绝对不可能对无名怎样!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想了很久也想不通,让薛之谦去打听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聂人王更是那次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不过已经这么久了,梵洛美也开始渐渐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只要知道他还活着,那就好了,不管将来如何…… 总归有个念想也有个希望。 “听下面的人的小道消息,说步步前日征讨镇远门。打斗的时候,把剑别再身后了。再前些日子征讨三焦帮的时候,用剑砸人来的。反正左右他的那把剑都没有出鞘过!”小无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茶杯掩了唇角的笑意。 梵洛美闻言却也是掩嘴轻笑道:“绝世剑客的剑都是不能轻易出鞘的,出鞘就必要见血才可。” 小无缺点点头道:“嗯,还要优雅的吹掉剑尖上的最后一滴鲜血。就如吹掉冬日落在剑尖上的一片雪花一般?” “臭小子!”梵洛美伸手打了一下小无缺的头道:“你哥哥不就没有拿剑吗?” 小无缺站起身来道:“母亲说的是,今日霜师兄要安排下山采买的事儿。我想跟着出去逛逛,母亲想要什么,晚上回来的时候带给母亲。” “不要什么,你出去的时候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单独行动,知道吗?”梵洛美道。 无缺点点头,带着温和的笑容走出了房间。 出来房间后才无奈叹息,娘亲……哎…… 娘亲于外面已经隔绝的太久,有太多事情都是她所不了解的。就例如,如今江湖让的人并不知道她还在天下会,就更别说自己了! 多年之前雄霸便对外宣称颜盈被不知名的人给劫走,事后不久就有人传言说颜盈出现在了,东瀛的无神绝宫。 做了绝无神的夫人,并且孕有一子名叫绝心。 所以娘亲的这些担心都是不必要的。 至于他……小无缺掸了掸身上的一袭白衣,天下会有名的文雅公子花满楼,雄霸最小的徒弟,那也是无人不知不晓的! 薛之谦是个好人,对娘亲也是很好。有些事情不该是娘亲这样一个柔弱女子该去承受的,那边瞒着好了。 如今她这般安逸的生活,其实挺好。 当初哥哥跟他都还小,保护不了娘亲,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已经够了。 如今哥哥跟自己都已经长大,该是保护娘亲的时候了。 真正的仇人…… 小无缺莫然收回唇角的温和笑容,绝对不会放过!而雄霸……到时在看吧,这些年他对哥哥还有云师兄也算不错,对娘亲…… 而他所犯之错,只要找到爹爹,光是娘亲带给他的伤也都能偿还了。 只是云师兄那边,可没那么好说话。 如此想着便已经来到了天下第一关,他并不是霜师兄去办什么采买。以他如今在天下会的地位,跟武功……还有花满楼在江湖上的名声。 采买这种事儿自然是沾不上他的手,他要去做的是关心一下隐堂事务。他已然接手隐堂两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也多少发展了一些自己的人手。 不过雄霸把持隐堂多年,若想要真的将其完全蚕食,那还是需要些时日的。 所以现在只能慢慢来。 不过就算是只发展起来了一点点自己的势力,在加上哥哥跟云师兄那边的人手。如今想要暗中做点小动作,也是没什么不行的。 今日过去要稍稍关注下各方消息,雄霸近些日子对无双城那边的消息是颇为关注的。所以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派人过去…… 只是这所派之人必定是云师兄跟哥哥两人中的其中之一,如此便要好好想想了。独孤一方于十七年前性格大变,三年后渐渐开始残暴不仁,到如今早已将整个无双城弄的民不聊生。 他的儿子独孤明也是个不怎么省心的东西,惯为好色自大,从小让人捧的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 如此性格不足以为大敌,不过那个残暴的独孤老贼为人奸诈狡猾,武功也是高深莫测,却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还是将情报做的更详细一些吧,到时候不管是谁去,都要保证万全才可以。 63、第 63 章 隐堂。 个头小小,一身白衣的花无缺,埋头在一摞摞比他还要高的卷宗中,仔仔细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翻找着他所需要的所有资料。 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曾放过。 时不时的拿起毛笔在边上的宣纸上唰唰的写上两笔。 许久之后才从那一堆卷宗中抬起头来,舒展了下身体。那过边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拿起自己之前记录的那张纸,慢慢的看了起来。 明家:明镜,孙女明月。凤舞箭,无双阴剑…… 花无缺放下茶杯轻笑自语道:“这无双城隐藏的东西果然很多。”疏散的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略微有些发疼的额头,若然不是娘亲平日讲的那些…...他有意无意的记下来了一些,倒还真的不会去关注这样一个小小的明家! 只是这些要不要禀报给雄霸呢?毕竟无双阴剑,还有凤舞箭……还有那个誓死捍卫无双城的明家说不准会点乱子的…… 还是算了吧,毕竟隐堂内还是有他的眼线的。这些个资料若是告诉了雄霸,就很难解释为什么他能越过隐堂而得到更详细的资料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点人手,为了这点事儿就暴露很不值得啊! 那么就先等等看好了,到时候确定谁去了之后在做决定吧! “花少爷。”外间响起敲门声。 花无缺撇了下嘴角,还真是一刻都不让他清闲呢。无奈的将他挑出来的那一堆卷宗,一卷一卷的分散开来再度塞回了偌大的档案室内。 密码隐藏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放在人的眼皮子底下,那才最不容易惹人怀疑。 还真是想不明白,那个笨笨的娘亲怎么会想出来这么聪明的办法! 处理好一切之后,将写字的那张纸叠吧叠吧,放入了袖中。这才对外间道:“什么事儿。” “霜少爷派人来请花少爷回去。” 花无缺闻言皱眉,霜师兄前些日子似乎去处理北边的一些帮派叛乱了。 已经回来了吗? 整理了下稍微有些散乱的白衣,花无缺站起身来朝外走去。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犹豫着是不是该去整个扇子拿着。 反正步步那家伙都背了把剑了。 对了要不要在怂恿下哥哥也弄把剑好了。哎,可惜了霜师兄太过规矩,不愿意跟着闹腾,要不然也不用劳动他来扮花满楼了。 嗯嗯,要温柔,要儒雅,这些霜师兄不用装就已经有了,真是浪费良才啊! 打开门花无缺淡声问道:“霜师兄在哪儿?” “回花少爷,霜少爷此刻在天下第一楼正殿。” “正殿?”花无缺疑惑道。 “是的,花少爷。” 花无缺摆手让那人退下,而后慢步朝天下第一楼走去。心里却在疑惑,若然是在天下第一楼的话,那就不应该是霜师兄的传唤了。 雄霸…… 是出了什么事儿,还是说要提前对无双城行动了?不应该吧,毕竟隐堂的资料目前只收集了一半,雄霸应该不会做如此没有把握的事情。 一路上花无缺沉思着慢慢走着。 习惯性的保持着一个优雅的步速,就连肩膀于头部所处的位置也都是,梵洛美口中所述花满楼应该所有的一个优雅姿态。 直到走到天下第一楼门口的时候,花无缺才回过神来。 动了动不太舒服的肩膀,忍不住再度在心里暗自抱怨。后天学的跟先天而成的优雅果然是不能比的,霜师兄每天差不多都是保持着这样一个姿态,也没见他怎么难受。 换了他自己……人比人气死人啊! 算了,看在娘亲那么喜欢故事里的那个花满楼的份上,他忍了。 慢步入殿,却见秦霜、步惊云、聂风三人竟然全在。 花无缺蹙眉思量,快步近前道:“拜见师傅。” 雄霸看着坐下那个不过才九岁的孩子,无奈暗叹。真是被他娘给教的,到现在也不肯叫他一生爹! 不过这个孩子的优秀,还是让他很满意的。 点了点头道:“起来吧,你们几个都是为师的好徒弟,没有让师父失望。我要大大的赏赐你们。江山易得,守成不易。我决定遴选适当的人,与我共同掌管江山。” 一旁的文丑丑闻言,笑的一脸献媚的道:“丑丑明白了,帮主的意思就是霜少爷、云少爷、风少爷还有花少爷是吗? 雄霸淡淡看了文丑丑一眼道:“丑丑,这你就错了。天下会会众起止数千数万,我自是必须抛私就公,以杜悠悠之口。”说罢有转看坐下几人道:“你们应当明白,胜利属于强者。” 文丑丑一个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无奈的抽搐着嘴角。只能举着扇子道:“是,帮主英明。” 雄霸并没有理会文丑丑,而是转对花无缺道:“无缺,这件事儿交给你办。昭告所有帮众即日举行堂主选拔大会。” 花无缺闻言嘴角微抽,愕然想起前些日子在雄霸房中发现的一张纸上,写着几个堂。天霜堂、飞云堂、神风堂。就光看着三个堂的名字就知道了结果了,还公开遴选,扯淡呢这是! 犹豫了一下抱拳问道:“师父,我是否也要参加角逐?” 雄霸闻言胆小着看着花无缺道:“你的功力在同龄之间绝对是天纵奇才,可是若要跟比你大上许多之人比试,还是要吃亏很多。你确定要参加角逐?” 无缺淡然一笑道:“师父也当只,无缺最擅长的并不是近身功夫。”说到这个不近身的功夫,也是摆了娘亲所赐。犹然记得刚开始学武的时候,娘亲日日在他耳边讲起的那个小李飞刀多么多么的厉害。最后就将那时还是无知小孩儿的他,给骗到贼船上下不来了! 雄霸闻言却是点头。 花无缺见状便又道:“就是不知师父这次打算设立几堂?” 雄霸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便轻笑道:“花……你娘非要给你起的这个名字!” 花无缺闻言冷了脸,他不觉得娘亲起的名字有什么不妥。虽然有点……大约娘亲就是想让他成为花满楼那样的男人吧! 雄霸见小小的花无缺冷了脸,便觉得更好玩了,便又正了脸色道:“便是你在外的名号……花满楼。咳咳!” 雄霸两次这般说,花无缺的脸色越来越冷。 一旁的聂风见状赶忙上前道:“既然师父说,公平角逐,那就一切等角逐之后在说可好?” 雄霸闻言道:“堂主还是三名,无缺不计算在内。若然无缺你能拿下第七名,便特别为你建立一堂如何?” 花无缺偏头也也不回答雄霸,转身朝外走去。 他忙得很才没空跟这些个人扯淡呢! 步惊云望着小无缺的背影,这小破孩儿!整个天下会谁敢在雄霸面前如此放肆,也就是他雄霸才会这般纵容! 西厢。 梵洛美正在屋外摇椅上享受夕阳,便见小无缺一连气哼哼的回来了。 诧异的起身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无缺几步走到梵洛美身边,一屁股坐到摇椅旁边的小凳上道:“师父要在天下会所有帮众里,遴选三位堂主。我也要参加!” 梵洛美闻言一怔,遴选堂主?这不就是风云故事开始的一个信号吗? 无缺也要参加,那么只选三位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剧情的另一个大改动?那么……幕后那人会不会出现干涉! 还有原著中的断浪,都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听风儿提起过…… 那么这剧情定然是改定了,若是那幕后黑手出现的话……聂人王会不会也? 想到此梵洛美不禁满脸的兴奋。 拉起小无缺便往屋里走去。 小无缺见状便明白梵洛美有话跟他说,进入屋内便对屋内伺候的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关了房门之后,小无缺定睛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后才道:“娘亲想说什么?” 梵洛美极度兴奋道:“这次你一定要当上堂主。不过……”梵洛美担忧的看了一眼小无缺,毕竟才九岁,跟那么多人对打,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还是不要勉强孩子了。 “算了……” 梵洛美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出,无缺便接道:“娘亲,刚刚在外面我话还没有说完。这次师父说如果我能进入第七名,便特别为我独开一堂。别的不敢说,但是这第七名我还是有些把握的。” “可是,毕竟是刀剑无眼,万一受伤了怎么办。当年我就不该让你哥哥那么早的出什么狗屁任务,每次他回来……”说着梵洛美便有些哽咽:“每次回来多少都会受伤,还总藏着掖着的。” 小无缺无奈的抓了抓头道:“娘亲,哥哥不也是怕您担心嘛。” “算了,我当年就是一时没想好,才让你哥哥平白的受了那么多的苦。你不能在这样了,你们是娘亲的孩子,是应该娘亲来保护你们的!”梵洛美激动的道。 想到这些年来风儿、云儿、霜儿三个孩子,每次回来时候的伤痕。她就忍不住自责!他们才多大,不应该承受这些! 小无缺看着母亲的表情,无奈的抚额暗叹,又来了! 早知道刚刚就不多那句嘴了,平白的又要让娘亲担心了。 64、第 64 章 “娘,你放心。别忘了我练的功夫可是远程的,我保证不让自己受伤,只要他们快打到我,我就认输。反正哥哥肯定是能当上堂主的,多我一个不多。”小无缺赶忙保证道。 梵洛美听了小无缺这话才算放下心来,微笑着牵过小无缺的手,一脸欣慰。 没有说什么,脑子却是不断的转动思考着。她是不愿让儿子受伤的,但是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如果真的如她之前猜测的那样……那么找到聂人王也就不再是什么毫无头绪的事情了。 到时候若是能够一家团聚…… 梵洛美不禁想起初到古代时,在凤溪村那段幸福快乐的日子。一度她以为自己会那样一直幸福下去的,却没想到…… 所以这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错过! 堂主……堂主,只要多出来一个堂主!又或者说,让云儿、风儿、霜儿三个人所掌管的堂□□换一下……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剧情改变吧? 不是很确定,但是也可以尝试一下。 “你记得答应我什么就好,不要争强好胜,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另外,你去寻下你哥哥,我有话跟他说。”梵洛美道。 小无缺一听梵洛美这话,心中暗叹。 不知道他这位聪明的娘,又要想什么花招了。恐怕又要多费点神来保护她了,就她那点小花招说句实话,在雄霸眼中,基本就是看着好玩的水准。 只要娘亲闹的不过分,以她如今在雄霸心目中的地位。雄霸自然是不会跟她多计较什么的,但是如果过火了的话……雄霸的个性,那也不是好相与的。 “娘亲有什么话,告诉我,我去跟哥哥说就好了。哥哥这几日事儿也多,忙的不可开交的。”花无缺道。 梵洛美闻言沉思了下便道:“跟你哥哥说,如果堂主选下来了,让他拒做神风堂堂主。” 无缺闻言猝然皱眉,他刚刚跟母亲说这消息的时候,并没有提到神风堂三字。母亲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母亲真的能够窥探天机? 虽然母亲当年曾预言雄霸上半生命理的事情,在这天下会的上层基本上不算是什么秘密。可是这么多年了,除了那次预言之后,母亲就在没有说过什么跟预言有关的东西。 就连雄霸有时问起一些征讨是否能胜时,母亲也总是说:“风云已得,纵有挫折也终会如愿,何必在问过多。若想再问,找到泥菩萨有个鉴证不也更放心一些?” 久而久之不光是他,就连哥哥也同样认为,当年母亲那样说,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哥哥而已。 但如今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母亲真的能够预知的话……那么有些事儿就不得不从新考虑了。 “娘可是从天机中窥探到了些什么?” 梵洛美闻言怔了一下,却是没有注意到无缺刚刚皱眉沉思。随即淡淡笑着敷衍道:“看到了一点点,不很关键。只要你跟你哥哥两人懂得保护好自己,娘就放心了。” 小无缺见梵洛美显然不想多说,不愿他牵扯进去的样子。便也不在问,只是再度低下头思量,该怎样才能在母亲也在行动的时候,既不影响她的计划,又能将她妥善保护好。 而此刻的梵洛美心中也是百味心思,一个计划刚刚在她的心中出现雏形。沉思中的两人谁也没有注意谁的神情,整个房间中顿时陷入了安静之中。 梵洛美暗暗思量着,她目前心中只是一个简单的想法而已,接下来该怎样还是要细细来做打算才可以。 首先就是要怎样才能预防那幕后之人,再度派聂人王来下黑手。当年不过是短短两年的时间,那幕后之人便能让原本明显是,站与上风的雄霸在聂人王手下走不过一招。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就会是个怎样的情形? 若是聂人王真的出现的话,又有谁还能阻止他的杀戮? 这样一想梵洛美的心不自觉的提了起来,看了看身边坐着的小儿子。那人最大的目标肯定就是这个故事中最大的变数——无缺!如果…… 真的出现了那样的情况,她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可是…… 梵洛美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疑惑,虽然她受伤之后雄霸将天下第一楼的警戒加强了三倍不止。但是无缺自两年前,便开始在外面有所走动…… 那人如果说真的非要除掉无缺的话……并不是没有机会啊? 而且这么些年了,那个幕后黑手似乎就跟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是为了什么呢,他是在等待风云故事的正式开始,还是说出了一些她所不知道的变故? 情报太少,失去了预知这个大王牌之后,她也只不过就是现代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生。能有的作为,真的是相当有限!更别说是还被常年困在这巴掌大的天空地下! 梵洛美心中种种烦躁,乱七八糟的线头让她根本呢理不清楚。 而此刻小无缺却显然已经想好,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是挂上了花满楼版的专业温柔笑意道:“娘放心,娘的话我一定会转告哥哥的。哥哥回西厢也可能会很晚,也有可能回不来。若是晚了娘亲便早点睡,别又等上一夜。” 梵洛美闻言回过神来轻笑道:“那你早去早回,也别弄的太晚。” 无缺点点头,理了一下衣襟,转身优雅慢步走出房间。 无缺刚一离开。 梵洛美目光一聚,忽而朝外间喊道:“红儿。” “哎,夫人稍等等,红儿这就来。”外间的红儿也不知道正在做些什么,摇摇的朝屋内喊道。 梵洛美闻言:“不用进来了,派人去看看帮主在忙吗,如果不忙就说我有事儿寻他。” “是。夫人”外间红儿应道。 片刻后整个房间中又是一片寂静,梵洛美略微疲劳的靠在绣墩儿上假寐。脑海中那些纷乱的思绪还是理不出个头绪,她总在犹疑不定。 因为有太多的事情是她无法完全掌控的,在有连个孩子要保护的前提之下。她真的冒不起这个险! 可是如果不冒险的话,难道要一辈子就如此? 她已经忍了十年之久,难道说还要继续的忍一辈子。若是这样的人生,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可是两个孩子的安全该怎么办? 如此内心挣扎了不知道多久。 房门忽然传来吱呀一声,梵洛美睁开眼睛去看,来人正是雄霸。 雄霸踱步进屋,在软榻的另一侧坐定。随手拿起了矮桌上的茶具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道:“无缺来过了?” 雄霸拿起茶杯轻饮一口,舌尖回环慢慢品味,幽幽的吐出一口浊气。自从这女人住进天下会后,几个小的连带他都开始喜欢起这品名之道来。 “嗯。”梵洛美淡淡应了一声。 “知道遴选的事儿了?”雄霸又道。 梵洛美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着点了点头,放下茶杯后道:“无缺是我的儿子,当初风儿我无能保护好,自然在无缺身上就更加上心。” “妇人之见,无缺并不如你想的那样弱。”雄霸道。 “如你所言,我是个妇人,自然对自己的孩子会格外的关注。”梵洛美道。 “你这次要求什么?”雄霸叹息,这女人总是这样半点亏都不肯吃。多说一点就要如此夹枪带棒,也就是他宽宏大量,换做称霸的其他枭雄,谁又能如此的容忍与她。 “不过是求唔儿平安而已。”梵洛美轻笑道。 雄霸颔首道:“他也是我的儿子,我自有分寸。” 梵洛美将茶杯一放,淡淡道:“他姓花。” 雄霸闻言含笑不语,这女人又犯倔了。花,她故事里的那个温柔瞎子花满楼?到如今这个女人都不知道无缺在外面的成名名号,若是让她知道了,不知道是会高兴,还是会…… 如此想着手中的清茶也不觉更加的想香醇起来。 帮务繁重,偶尔逗逗她也算另外一种乐趣。 “你很喜欢用剑之人?”雄霸忽而问道。 梵洛美闻言差异不明,眼神怪怪的看着雄霸,却不说话。心中暗暗疑惑,这雄霸什么时候也关心起她讲的故事了?该不是以为她讲的那个故事是真的吧? 那他是想要寻到那两个绝世剑客,西门吹雪跟叶孤城? 雄霸看着梵洛美满脸狐疑的神情,心情却是更加愉快。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弧度越来愈大。 梵洛美见状不禁一阵恼意,白了这个时不时就会发神经的男人道:“遴选时我要观战,我担心我儿子。” “观战?”雄霸蹙眉沉思。 梵洛美却意志坚决的盯着他看,这次她必须要争取到。犹然记得聂人王婚礼那日的一系列表现,虽然第二次他没能因为自己而停手。 但如果她在的话,出现意外总归有个几率。就算是没有用处,哪怕是用自己的身子去挡,也总比在这小院中焦急等待的要强。 65、第 65 章 天下第一楼前演武场。 偌大的演武场上三个大红台子上正如火如荼的比试着,下面的一众帮众叫好声不断。这次天下会公开比武角逐堂主之位,就连帮主的四位入室弟子也要一通参加角逐,每个人都有机会可以夺得堂主之位,这样难得的机会又怎能上大家不激动呢! 但凡有点本事的谁不想趁着这个机会,挣得一份荣耀,好一鸣惊人。 “哎,你说帮主身边的那一大一小两个带着面纱的女眷是什么人啊?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咱们帮里有这么两位人物?”一个围在擂台前的帮众,看着远处高台问身边的人道。 “我哪儿知道啊,不过看着两人竟然能坐在帮主身旁,地位应该不低。说不准可能是帮主夫人跟小姐吧?” “帮主夫人,当年不是让破军劫去无神绝宫了吗?而且那夫人身边的女孩,若是算起来年龄也不对啊!” “也是,当年帮主娶颜盈夫人那时距今也不过12年的时间。真是奇怪了!” “我说你们,还是专心看比赛吧。帮主的家事岂是你我能议论的,要是被人听去了,你就不怕自己的这条小命不保?” 谈话的两人一听另一人所说,缩了缩脑袋闭上了嘴。认真的看起了擂台上的比赛。 这时人群中忽然起一阵欢呼之声:“快看,快看。花少爷上场了,花少爷小小年纪,在江湖上的名气便已经一不小。听说花少爷最擅长的便是暗器!” “什么暗器,花少爷那叫飞刀。花少爷每次出手的时候可都光明正大的,只是花少爷的飞刀太快,所以根本没有人能躲得过去。江湖上如今盛传的便是,花少爷的飞刀绝对例无虚发,而且花少爷性格也很温和,对所有人都很好。他手里那把飞刀,不知道救下了多少性命!” “是啊,是啊。花少爷的性格跟霜少爷的性格还真是像呢!” “风少爷性格也很好,虽然平日里风少爷性格略微冷清了。但是对手下人还是比较体恤的。” “哎,四位少爷里也就云少爷最……” “少说两句吧,万一被有心人传到云少爷耳中……” 此刻高台上的梵洛美盯着擂台之上的那个白色的小身影,紧张的握紧了身边少女的手。 将她白皙的手攥的都没有了血色都没发现。 幽若叹息,无奈的拍了拍那只紧攥着自己的手安慰道:“盈姨,没事儿的。无缺的武功不弱,这些二流货色上不到他的。” 说罢看了看还在紧盯着擂台的女人,很显然她的话白说了。 又是一阵叫好,只见擂台上的小无缺一个漂亮的闪身让过那人。然后便直接一脚将其踹到了擂台之下,这样的货色还不配让他出刀。 飞刀不比其他兵器,出手便是必定要见血的。母亲还在上面看着呢,还是别吓到她的好。 朝台下众人抱拳后,无缺一个飞身下台,身影飘逸潇洒。 看到小无缺安然无恙,梵洛美这才松了口气。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死死的攥着幽若的手。 赶忙松开,不好意思的帮她搓搓活血道:“对不起啊。” 幽若笑了笑道:“没事儿,盈姨不用那么紧张的。” “武功这东西我又不懂,也看不住来谁高谁低,自然是会多担心一些的。”梵洛美不好意思的低头。 幽若也了解,并不多言。 擂台之上一波一波的人上去又下来,终于风儿、云儿、霜儿三人也都依次下去比试过。他们三个梵洛美是不担心的,毕竟剧情里面他们就是很轻松的赢下了前面几场。 当然就算是没有剧情,她也不会担心。虽然不懂武功,但这三个孩子年纪在那里摆着的,跟着boss雄霸学了这么多年武功,要是还能被一些不知名的小喽蛏耍腔拐媸侨萌司鹊舸笱馈 几个孩子都比试过了,梵洛美也就放下心来。接下来的那些打斗她也看不懂,虽然难得看到如此热闹的景象,但是这么多年了,她都已经习惯了安静,便也不想再多留。 正打算起身离开。 却听下面喊道:“下一场断浪战……。” 后面的那个名字梵洛美是根本没有听到,只断浪二字便已经黏住了她的脚步。重新做回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身穿蓝衣,眉目俊秀的少年翻身上台。 心中却在疑惑,这断浪是怎么回事儿? 明明没有了聂风的出现,这小子怎么还会出现在天下会? 是巧合,还是…… “怎么了?”雄霸见梵洛美略有不对,轻声问道。 梵洛美赶忙回神道:“没事儿,断浪,名字挺奇特的。” “断……”雄霸沉吟。 文丑丑见状赶忙道:“启禀帮主,此子乃是南麟剑首,断帅的儿子。” “哦?火鳞剑的传人。”雄霸不置可否的说道,眼神却是不动声色的撇向了梵洛美。从这女人的表现来看,这断浪绝不会简单。 雄霸沉思,不自觉的用手指轻叩起了椅背。 一下一下的听得文丑丑,不断的所着自己的身子。帮主的习惯他在了解不过了,这般思考肯定又要有什么大事儿了。 梵洛美看着擂台上的断浪,皱眉沉思,却是根本没有注意到雄霸的反应。 而首座之下的聂风、步惊云、花无缺三人却是对视一眼,也蹙眉起来。到目前看来那个让他们操心的主都还是挺安分的,也没什么大事儿发生。 但就刚刚那一个动作…… 三人转头看向了擂台上那个人。 花无缺暗道命苦,看起来又要去翻资料了。不禁按了按自己的额角,从那一大堆文字里面想要找到自己需要的蛛丝马迹,那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 秦霜看了看首位上之人,又看了看身边坐着的几个师兄弟,而后又将目光转到了那擂台之上。唇角微微上翘,若有所思。 不多时这一场便已经结束,擂台上的断粮出手有度。打败对手后还不忘将其扶起——这略微施恩便让他赢得了不少的人心。 尤其是在最后一个上场的,云师弟出手半点情面都不留的情况之下……他在如此做,果然是很显眼。 秦霜淡淡看着,这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心比天高。 拿云师弟当垫脚石吗?秦霜玩转这拇指上的扳指,唇角的笑容更加的柔和了。 坐在梵洛美身边的幽若,目光就没怎么离开过他。大家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他那个神情她在了解不过了。 看起来有人要倒霉了。 幽若也笑了,清水般的桃花眼眯了起来。不经意的瞅了瞅步惊云,内破冰块虽然不讨人喜欢,但也是她们一家人的事儿,外人想要欺负……那就要看看斤两够不够了。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步惊云抬眼看去时,幽若的目光已经看向了擂台之上正在洋洋得意的那个人。 那小眼睛中的怒火……步惊云的唇角微不可查的上翘了一些。 站在秦霜身后的孔慈,看到这一幕,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大小姐,所以所有人都喜欢她。 先是霜少爷,然后是风少爷……就连云少爷也…… 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 几位少爷中,只有云少爷的性格最为果断。因此在天下会每每征战的成绩也是最好的,当然也就是如今帮主最为依仗之人。 虽然因为风少爷是夫人的儿子,将来云少爷的前途定然比不上风少爷。 但是风少爷看着柔和一些,但是却是个真冷的。而云少爷就不一样了,她能感受到,在他冰冷的表情之下,是有着一颗火热的心的。 就从平日里他每到一处都会给夫人寻些特产回来,还有就因为夫人那一句他冰冷的性格很像故事里的那两位绝代剑客。 从此之后他便弄了一把永远也不会用的剑,整日的戴在身上。 花少爷跟风少爷,虽然也为了这个换上了白衣。花少爷更甚至连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号也用了花满楼,性格也是尽力的在跟夫人口中的那位花满楼靠近。 但是她却知道这里面只有云少爷最为上心。花少爷那般也多数是因为少年心性,觉得好玩的成分居多。而他却只是为了让夫人开心,仅此而已。 为了这原本说话少的他就更少说话了,就连平日里对下属布置任务时也是能简略就简略。细细的品味将夫人口中那个最喜欢的绝代剑客,模仿的淋漓尽致。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他将夫人,真正的当做了亲人。一个能入他心的亲人! 这样一个人,只要是走进了他的心中。绝无例外的会被其呵护一生,哪怕就算她的心中还有别人,他也会将其爱到至死不渝。 如果错过了…… 孔慈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手,不能,绝对不能。当年他们都还小,她以为可以凭借着温柔,凭借着自己的本事。 可是原来她错了。 她不管再怎么温柔,照顾的再怎么周到细心,也抵不过这些少爷们的一个娘! 而如今更加是抵不过……那个该死的大小姐。不行,绝对不能再等了,万一云少爷真的爱上了大小姐,那么一切就都晚了。 只要抓住了云少爷的心,那么……也许还可以腾出手来。如颜盈夫人这般,天下多少英豪惦记,那是怎样的荣耀与幸福?到那时,自己是否也会被称为武林第一美人? 66、第 66 章 第六十六章 整个比武大会进行的很快,不过两天的时间,前七位便已经角逐出来。 待到结果出来之时,梵洛美才真的意识到,自己似乎确实太过低估无缺的实力了。 而以他远程的攻击,打到现在就算是实力略有出入。但是他也依旧是连跟汗毛都没有伤到过。 每次下台的时候都是白衣飘飘的,真是可惜了......若是如今他已然成年,可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少男少女。 啊,错了没有少男,只有少女! 不过也没关系了。 少了他一个还有霜儿、云儿、风儿三个呢。如今这三个孩子已经长成了,一个个气度不凡风度翩翩。 就连外号不哭死神的步惊云,为了讨她开心也是把自身的气质,尽量朝西门吹雪身上靠近。原本身上的那些阴沉戾气,也变的冷然孤绝起来。 更加引人心疼,也不怪这几日擂台底下尖声惊叫的少女越来越多。 就连...... 梵洛美将目光转向了站在秦霜座位后面的孔慈身上,这小丫头最近的目光可是没有离开过云儿半分呢! 这样以来云儿就不会再如原著中那般伤心欲绝了吧?总归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他们中间谁受伤了,她都会心疼万分的。 可是......看云儿的样子,对孔慈似乎也并没有跟原著中一样那么喜欢啊! 最起码来说这木雕就有点让人耐人寻味了。 不可否认云儿手艺真的很好,不管雕刻什么都是那样的栩栩如生。 可惜那些木雕大部分他似乎都送给了自己,至于小部分的话,风儿那里似乎有一个。 霜儿那里好像又一个,幽若那里有两个。无缺那里算是除了她自己以外最多的一个,差不多有半柜子。 至于孔慈那里......反正她是连半个都没有见到过。 若是这样的话,云儿是不是对孔慈根本没有意思呢? 但是这样说的话,也似乎不太对。对比起云儿对天下会其他侍女的态度来说,他对孔慈已经算是比较温和了,最起码还能说上两句话。 不会不管什么事儿都冷着一张脸。 但是这样就能算是他喜欢了吗?不是很确定啊...... 梵洛美又将目光移向了,擂台之上并排站着的七个人。目光最终停留在了永远冰冷无比目不斜视的步惊云身上。 略有沉思。 这样的孩子很难想象出来他十分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总不会是跟对待她这个呃长辈一样吧? 那难道说,这就是这个孩子表达感情的方法?可是这样来说的话,似乎又跟原著不太符合。 有些纠结呢,有空的话还是让无缺去套套话好了。不过面对那个小冰块......无缺能行吗?感觉可能有点费劲吧,这孩子......也怪她,喜欢什么西门吹雪啊,弄到现在,这孩子说话越来越少了。 想套个话也越来越困难了。 哎算了不想这些了,越想越乱,感情的事儿还是顺其自然吧。能帮了就帮,喜欢谁不喜欢谁这种事儿确实是无从插手的。 无缺已经顺利拿到了前七位的名额,也就是为他特别添加的堂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只不过这小子到现在还没有想好堂口的名字,而且他还对争夺更高的名次,而跃跃欲试。 这让梵洛美不觉很纠结,这混小子怎就不知道她这个当娘的心思呢。非要害她担心! 但是算了随他好了,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的。她也保护不了一辈子,让他们成长不是一件坏事儿。 只不过今天的比武就因为他非要进去搀和一脚。 由三对三的非帮主弟子大战帮助弟子,改成了论战式。 最后三人胜出,如果这三人中有无缺那小子的话。自动空出一个名额,第四名补上。 如此看来也比原来的那个要公平很多,三个擂台所有人都交过手,输掉的自然也就必定要服气的。 但这样的情况下霜儿、云儿、风儿三人也势必要角逐出个高低。这般便略有些伤感情了! 让梵洛美稍微有些担心,霜儿、风儿还好说,云儿那孩子骨子里就是个好胜的。 至于断浪那家伙———— 如原著一般,无惊无险的进入了决赛。 只是不知道这次决赛之前,雄霸是否又找他谈过话了? 料想的话应该是不会的吧,毕竟这次是论战制。就算是命令断浪输给步惊云也没有多大用处,毕竟还有聂风跟秦霜两人,更别说还有个胜负都无所谓的无缺。 总不能命令断浪不管遇到他们中间谁,都必须输吧? 那样感觉很傻。 这只过不过是她的感觉,谁知道雄霸到底会怎么做呢? 说到底断浪其实也挺可怜的,不过是一个心气儿太高的孩子而已。可惜配角的他,注定在这个世界中是没有出路的。 梵洛美幽幽叹息,看向了台上的几个孩子。 此刻文丑丑正跟原版电视剧上一样,高举着每个人的手。亦如原著中一摸一样的话,更甚至跟原著一摸一样的被断浪给狠狠的踩了一脚。 唯一不同的就是说到无缺的时候。 “在想什么?” 梵洛美回神看向身边的雄霸道:“没什么。” “还在担心无缺?” 梵洛美不语算是默认,她所想的又怎能告知雄霸,倒不如这样。 雄霸见她这般看着台上轻笑道:“不用担心,他们都不会有事儿。” 梵洛美文雅一怔,雄霸如此笃定。是笃定他们的武功,还是因为其实他早就做好了安排? 算了,总归是不管她的事儿。 雄霸爱面子正好和了她的心意,就是不知道那幕后之人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又或者说会不会出现。 想到此,梵洛美不禁转头看向四周。 “在找什么?” 雄霸的声音再度传来。 梵洛美尴尬一笑,拿起茶杯略作掩饰。却什么都没有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雄霸见状沉思,盯着台上的断浪看了许久。昨日已经让无缺差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龙印那边也说没什么特别的,除了这小子极富野心之外。这小子并没有跟其他势力有所联系,也没有生出背叛之心,才能上也不算太过突出。 以往万一昨夜他还是对这小子警告了一番,总之堂主之位这小子是不要妄想了。 并不能放心之人,怎能让其执掌。 另外泥菩萨看起来是要尽快寻找了,要不然这女人的话还真是知道该怎么听。 台上的比赛已经开始。 也可能是幕后有安排所以第一场,几个孩子轮到的对手都是帮众,并没有互相碰到。 第二场仍旧如此,这本就很奇怪了。再看断浪,果真是第一轮遇到步惊云输了,第二轮遇到聂风输了,第三轮遇到无缺还是输了。 这真是让人看得不得不叹为观止了一下。大部分帮众都在议论断浪其实是虚有其表,一开始遇到的对手根本就没有一个厉害的,才会让他侥幸进入了决赛。 不少人在擂台下面是连骂带损的,断浪也就越打脸色越阴。最后一场战败时连句话都没有说,直接跑掉了。 梵洛美看着如此奇葩的情景,只能暗自叹息,看起来雄霸果然是对这小子下了那么奇怪的命令。 原著中就一个步惊云便已经让这小子跟个耿于怀了,现在更好,干脆是三个! 而且昨天也问了聂风,他并不认识断浪,也跟他没有任何的交情。这以后......尤其是风儿去无双城的时候,没了断浪这小子别有心机的帮助,危险系数是不是会增加很多? 那该怎么办呢? 最好是不让聂风去,对,一定要阻止才行。 “那个......”梵洛美犹豫的开口。 “怎么了?”雄霸温声问道。 “最近帮中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任务吧?” 雄霸疑惑的看了梵洛美一眼,她从来不关心这些的。这么多年第一次问...... 雄霸不动声色的道:“也没什么大事儿,过两天无双城主会亲赴天下会商谈结盟之事。” 结盟?对了,就是这里。 这次结盟导致了断浪叛逃天下会,送他离开天下会的是聂风跟步惊云,理由是要跟聂风一起去凌云窟祭拜亡父。 可如今且不说聂人王未死。就说聂人王失踪的地点,也并不是那凌云窟...... 这断浪还能用何种借口逃离天下会呢? “又在想什么?”雄霸看着半天都没有动静的梵洛美问道。 梵洛美回神轻笑:“没什么,只是无双城,名字很有诗意。” 雄霸闻言不置可否道:“诗意?也就你们女子会觉得。” 梵洛美轻笑没有在接话,转而又去仔细的看比武。 雄霸见状也不在说话,也将目光转向了台上。只不过这心中在想什么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台上的比武已经接近了尾声,前几轮的比武可能真的是安排好的,败北之人都是帮众。 后几轮的比武,却是在他们是兄弟之间。 不过每一轮的比试,却都很巧妙的以平局收场。 这几个孩子都孝顺,知道她不愿让他们伤了感情。 67、第 67 章 比武大会终于结束了。 梵洛美揉了揉这两天,因为整日正襟危坐而各种酸痛的腰。真是羡慕擂台地下那些可以肆无忌惮尖叫的小丫头们,跟她这般似的,看个比武本来应该是件很开心的事儿。 却因为要顾及儿子的安全,雄霸的面子,什么滋味都没了。 扶着红儿的手回到了西厢。 舒服的靠坐在软榻之上,这些年被关的她都不知道懒成什么样子了。 才不过几天的比武,她还不是上台打雷的。只是坐在台下看,就垒成这个样! 还真是没用啊! 是不是该锻炼一下了,要不然现在剧情已经开始,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的。到时候要是因为体力、反应、速度等等跟不上,而遭到流矢击中而挂掉的话,岂不是太冤枉了? 哎,现在剧情已经开始了。虽然因为她一些小动作而改变了不少,但是这大的走向似乎是一场的□□啊! 也不知道是自然的还是认为的。 十年的时间太久,她都有些记不太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比武大会之后是什么情节来着? 梵洛美拿过红儿沏好的果茶,润了润嗓子。 猛然,梵洛美目光一凸。将茶杯狠狠的放在了桌上。 红儿见状疑惑问道:“夫人,怎么了,可是茶水太烫?” 已经完全失神的梵洛美根本没有听到红儿再说什么,只是喃喃道:“坏了,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夫人,再说什么事儿啊?”红儿问道。 梵洛美却是仍旧没有理会她,站起身来就朝外间走去。 红儿见状道:“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眼见人已经走到了院门口,红儿又是焦急又是为难。帮主可是不让这祖宗随意出西厢的啊! 梵洛美走到门口才被守门的帮众给拦了下来,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不能随意出入的。 只得跟身后的红儿道:“你去叫凤诀来。” 红儿疑惑,不知道今天夫人到底怎么了。这段时间夫人似乎经常性的一惊一乍的!虽然心里有点小埋怨,但是夫人交代的她也不能补办。 只得福身应‘是。’去请凤诀了。 由凤诀陪着梵洛美这才算出了西厢,往天下第一楼而去。 此刻天下第一楼中,正是热闹。 刚刚比武完毕,帮主的四位弟子,哥哥翘楚,人中龙凤。 这怎能不让帮主高兴呢? 文丑丑正打算开口逢迎几句。 却见门口一个身影匆匆进入,不禁长大了嘴巴。 真是罕见啊,夫人竟然会来天下第一楼? 最近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吗?还是说帮主有打算为难花少爷跟风少爷了? 没听帮主提过啊? “娘亲!”花满楼快步迎上,笑的优雅适度。 一旁的聂风看着却知道这小子其实根本就没有在笑,他这般表情是又担心娘了吧? 其实他也担心,娘这来是为了什么呢?最近比武为了不让娘折腾出来什么问题,他们可是没少费心思。 光无缺的比武就不知道废了多大劲儿,才能让那小子既耍了帅,又不伤分毫。 最后的比武抽签时,更加是做了不少手脚。无缺总是最后一个上场的,那个时候对手的体力已经被他们几个给消耗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他在远程的乱扔飞镖,自然保险很多。 原本不用这么麻烦的,他们就是怕这小子哪怕是被划个小口子出来,激动的母亲就不知道会干出些什么事儿来。 这会儿又......真是操不完的心啊! “怎么这会儿过来了?”雄霸清冷的声音响起。 梵洛美上前,也不给雄霸行礼。看了一眼几兄弟,便淡淡的对雄霸道:“前日,帮主不是还问我无缺的堂口不好起名字的事儿吗?” “哦?专门过来就为这个?”雄霸道。 梵洛美脑中迅速转动,她刚才也是突然想起了那个情节。故而着急的过来了,至于借口什么的还没有想好。 片刻之后梵洛美蹙眉:“最近对棋艺一道又不知怎的有些兴趣了,故而想这几日再此让帮主指点一下,就是不知道帮主可肯屈尊?” “与你谈不上屈尊。”雄霸淡淡的道。 然后对秦霜等人道:“你们先下去吧,无缺既然你娘都说了,你的堂口不好起名。你便自己好好想想吧!” 无缺闻言拱手应‘是。’而后强压着不让自己回头,走出了正殿。 刚一走出正殿,便忍不住低声道:“娘亲那借口!” 秦霜闻言也是蹙眉,却温声劝道:“没事儿,盈姨虽然想的不多。但却很知分寸。” 聂风闻言叹息道:“分寸她是有,只不过要在不关系到咱们几个的时候。要不然她那脑子一热,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这月我来巡视天下第一楼。”步惊云冷冷的说完,便先行离开了。 正殿内雄霸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命文丑丑取来了棋盘。 然后便开始陪梵洛美下起棋来。 梵洛美十分无奈的对着那个棋盘,这次是她主动来找这位下棋的,所以在应付就真心有些说不过去了。 可她的棋艺也......这些年是在是没有认真研究过这东西。 就算是认真下也只觉得眼前一片黑一片白的,其实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跟她以前闭着眼睛胡乱下,根本没有多大区别、 对面坐着的雄霸却是唇角微微上翘,看着对面一脸认真的人儿。 十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跟他下棋,为了什么呢? 总不会是她突然想通了,这女人这几天挺活跃的就因为看到断浪? 难道说断粮跟他的命理息息相关? 又或者说,是能推翻他的人?以她的心思,除了这样的人她会多付出点关心之外,还会有什么别的可能吗? 想到此雄霸不禁捏起一颗棋子苦笑,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心呢! 十年的时间都捂不热她那颗冰冷的心,当年的伤害真的值得她记怀这么多年? 这样的事儿如果放在别的女人身上,性子烈的不过一死。性子柔和一点的,也就是小半年就能磨过弯儿来。 可她,也真不知道怎么长成这样一个性子的。 同样是一家人...... 看起来当年雪暗天报上来的资料都是真的,只不过名字错了而已。 落下一字。 这棋盘早就应该在中盘认输了,其实如果水平稍微好点的话,初期就应该认输了。 可惜啊,她还能跟他下的几乎满盘都是子。 梵洛美迟疑的拿着手中的那颗棋子看着已经快满满当当的棋盘,不知道往哪儿放合适。 雄霸见她犹豫了那么长时间,无奈的扯扯面皮。她在这样下下去,他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合适了。 跟别人下是向着怎样进攻,跟她下......就只能想着怎样放子才能不把她的子吃完。省的她看出来自己输的太惨。 要不然嘟着嘴一整天的,其实也挺可爱。 趁着她还在思考往哪儿落子的时候,雄霸慢步到书桌前,随手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然后又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拿起茶杯,慢慢的走回了棋桌前。 梵洛美看着雄霸手中的茶碗,疑惑的看了看边上已经沏好的一小杯功夫茶道:“不是有茶了吗?” 雄霸滤了滤茶叶喝了一口才道:“也就你太闲,喜欢折腾。” 梵洛美白了一眼雄霸道:“你要不把我整天关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我也不会无聊的找东西打发时间。” 说罢终于决定好了,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盘之上。 雄霸看去,又是一阵无奈的闷笑。想来想去,却是走了最臭的一步! 哎,又要想办法周旋了。 随即也是拿起了棋子头疼的思考着该下在哪儿才合适。 梵洛美见状,却是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果然是一步好棋啊,给你点时间让你好好拆解。” 说罢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她刚刚似乎看到雄霸好像拿起笔来写了点什么。 但走到书桌边时,那上面却只有白纸。不禁疑惑难道她看错了? “在看什么?” 梵洛美正在思量,却被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拍着胸口不满的抱怨道:“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你个会武功的,走起路来本来就没有声音了,还来下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就不怕我这心脏不好,一下被你吓死了?” “我看你好的很!”说罢指了指棋盘道:“你输了,还要下吗?” 那一步棋实在是太臭了,他也无能拆解,这个笨女人啊! “什么输了?不可能,你刚刚不是还皱眉来的,这么快就想到办法,还反败为胜了?”梵洛美不相信的走到棋桌边,一颗颗的数着棋子。 雄霸听了她那句‘反败为胜’却是只能抽动了下嘴角。 一直站在桌边伺候的文丑丑探头去看棋盘,也不禁捂了嘴轻笑。 夫人还在哪儿傻乎乎的数棋子呢。 这样的棋局,帮主能撑到现在才赢,也真是不容易啊! 为难帮主了。 天下会后山一处瀑布,步惊云正光着膀子任由的从上飞落而下的巨流击打在身上。 不远处的潭边站着聂风于花无缺,两人仍旧眉头紧锁。 良久之后无缺才启声道:“云师兄负责看着娘亲在天下第一楼的动作,那么咱们两个该做些什么?” 聂风思考了一会儿道:“老办法,你去套娘亲的话。其他时间交给幽若喝你看着,只要娘亲不冲动一切都好办!外面最近有什么动向我来探查,你手里的情报系统暂时交给我。” 无缺闻言点点头。 就在此时远处谷口方向忽然传来了一些动静。 一直站在瀑布地下的步惊云朝那个方向虚看了一眼,便迈步走出了水潭。 披风一抖遮住了精壮的上神。 就在他看那方向的同时,聂风跟花无缺一起喃喃道:“她怎么会来?” 68、第 68 章 不一会儿崎岖的山路上,一个粉衣少女提着一个偌大的食盒。艰难的朝聂风等人的方向走来。 花无缺看着那几乎快跟女孩一半身高的偌大食盒,有些为难的对聂风道:“上前帮忙?” 聂风淡淡扫了一眼后道:“你要去?” 花无缺淡淡一笑道:“人家好不容易弄成这样子,总不该是为了我这个小破孩儿吧?” 聂风往步惊云那边瞥了一眼,淡淡笑道:“有本事请他去。” 花无缺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阴的步惊云,抖下道:“我才不呢,又不是有自虐倾向。” 说罢人命的朝远处的孔慈走去。 待到近前面容上挂上了,已经成为固定形式的温柔笑意道:“山路崎岖,食盒颇重,我来吧。” 孔慈朝步惊云方向看了一眼,见其没有任何动静。更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不觉失望。 但还是不愿放弃。 笑的一脸甜美温柔对花无缺道:“不用了。怎能让无缺少爷,干此等粗重的活儿!我听他们说无缺少爷跟风少爷也在此,故而今日多做了一些两位喜欢的酒食,待会儿还望无缺少爷赏脸。” 花无缺见好心被拒,自然也没有上赶着去贴人家冷屁股的道理。 当下颔首让到一边。 孔慈继续托着那个偌大的食盒艰难的往前走,知道步惊云身边也未能换来那人的一个怜惜眼神。 顿时觉得十分不值,刚刚若是顺水推舟让花少爷帮忙就好了,也能省点力气。 恼归恼,但也不能就因为这么点事儿,就退缩了。那她之前做的那些奴隶不都白费了! 花无缺慢步回来,看了一眼正在那边忙活着摆酒的孔慈。 唇角勾起却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嘲讽。 酒菜摆完之后,孔慈体贴的从食盒中拿出一条干帕子递给步惊云道:“云少爷,先擦擦吧。山里风大,别着凉了才好。” 步惊云看了一眼孔慈手中的帕子,却是没动。 花无缺见状无奈抚额。 这孔慈献殷勤也真是找对了方法,云师兄的功力那点水还不是运转一周天,就能弄干的事儿。 帕子,挺好。如果是娘亲给的话,云师兄绝对不会嫌弃。 可惜了...... 不过话说如果是娘亲给的帕子,他们谁又敢嫌弃。还不被提耳面命的唠叨一整天才怪! 孔慈就那样举着帕子,步惊云看着也不去接。 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花无缺无奈人命,上前去大个圆场。 从孔慈手里拿过帕子塞进步惊云的手中道:“孔慈说的没错,云师兄你就擦擦好了。” 步惊云将目光从孔慈身上收回,落在花无缺身上。 薄唇轻启吐出一句:“多事儿。” 花无缺闻言尴尬的抹了抹鼻子,心中暗道,真是好心遭雷劈!” 只是眨眼之间,只见步惊云功力一转,身上的水汽就好像接受到了指令一般朝他的双掌聚去。 厚掌一阵,不大的一颗水珠便直接给扔会了那碧幽的水潭之中。 再观其身,已经是干爽如初。 顺手拿过了花无缺手中仍旧尴尬举着的帕子,擦了擦手,便直接扔回了食盒之中。 而后转身冷冷的对孔慈道:“我记得说过,不需要伺候。” 孔慈闻言顿时局促不安起来,诺诺的道:“我是想着,今日三位少爷喜登堂主之位。多少也应该庆祝一下,此间正好风景秀丽,这才想着准备些酒菜......” 未带孔慈解释完。 步惊云便又冷冷的道:“不需要。” 聂风见状无奈摇头,上前道:“晚上会去天霜堂庆祝,你赶紧回去吧,此刻霜师兄那里应该正在准备。” 孔慈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才摆好的酒菜,踌躇了一下才道:“好吧,那这些酒菜就留在这里。孔慈很花心思做了一下午,几位少爷也请少尝一些。” “不必。”步惊云再度冷声道。 “什么不必啊,我看着菜色都挺好的。这周围风景也不错,吃吃喝喝多有情趣啊!你们晚上在天霜堂庆祝了,把我跟盈姨放西厢里不管,真不地道!”远处幽若衣袂飘飘,踩着叶尖飞身而至。 步惊云看了一眼,满脸笑的甜美的幽若,微微蹙眉朝其身后看去。 幽若见状不满的嘟嘴道:“看什么看,没那家伙我就出不来了吗?” 花无缺笑了笑,却是没有理会幽若。径自朝其身后抱拳道:“霜师兄。” 话音刚落,一身白衣的秦霜便随即飘然而至,静落在幽若身边。 “不是让你慢点过来的吗!”幽若不满的道。 秦霜以拳掩唇轻笑道:“已经慢了。” “哼,一步也算慢?” “为何不算?”聂风上前一步,唇角一片柔和道。 幽若瞪了一眼聂风,恶狠狠的道:“你们四个一家的,就会欺负我。” “幽若姐姐,这话可错了。我跟云师兄个什么都没说啊!”花无缺一脸无辜状。 幽若上前一步点着花无缺的脑门道:“这里面就你小子最坏!还敢说。” 花无缺嘟嘴辩白道:“我哪儿坏了,我最乖了好不好!” “谁剪了我的裙子,拔了我的花,砸了我的笛子。戳坏了我的窗花?”幽若一件一件的数落道。 花无缺丑丑面皮无奈道:“这都多久的事儿了,幽若姐姐可真记仇。” “多久也是事儿,都是你干过的,否认没用......” 孔慈神色黯然的看着那个正在斗嘴斗的欢实的幽若,每当她一出现......自己就会完全被眼前的这群人给隔离在外。 没有人会再去注意她,甚至连个眼神都不屑在她身上停留。 若她一直在湖心小筑,就不会变成这样。绝对不会...... 孔慈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拼命的告诉自己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只要慢慢的来,慢慢的跟云少爷接触,久了让所有人都习惯了她出现在云少爷身边......到时在用上那粒药! “孔慈,你先回去吧,天霜堂这边还有很多东西要整理。霜不在,你去看着他会放心很多。”斗完嘴的幽若对孔慈说道。 孔慈闻言低头福礼道:“是。”然后起身又对几位少爷一一福礼,最后到步惊云时却是含情脉脉得道:“那,奴婢便先回去了。” 步惊云没有回话,只是暗了眼帘。 孔慈心中十分的不满,却也无奈只得故意娉娉婷婷,娇弱慢步的离开了。 孔慈一走,幽若便一步跳到步惊云面前笑道:“怎么谢我?” 步惊云唇角拉平,声音依旧清冷道:“你说。” “嫁给我怎么样?”幽若一脸狡黠的笑道。 站在幽若身后的秦霜闻言,唇角的笑容顿时收拢。眯起了眼睛看着幽若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步惊云平着的嘴角却是微微上翘了一点。 看了一眼面色少会变的跟他一般的秦霜道:“可以。” 声线极其稳定,就好像在说买了棵白菜那么简单。 幽若见状不满的嘟起嘴道:“切,不跟你玩了。冰块就是冰块,万年都不会变!” 说罢,一撩裙子,直接坐在了石头上。拿过食盒中的筷子,气哼哼的夹了口菜放进了嘴里狠狠的咀嚼。 就好似那口中咀嚼的不是菜,而是步惊云。 秦霜见状脸上却是恢复了温和的笑意道:“想看他变脸确实有些难度。”说罢也坐在了幽若的身边。 花无缺的目光在秦霜、幽若、步惊云三个之间转了一圈,眼睛滴溜溜的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聂风直接在他脑袋后面拍了一下道:“别打坏主意!有些事儿不能捣乱的。”说罢也走到酒菜旁边席地而坐。 花无缺无辜的揉揉自己的脑袋,不满的嘟囔道:“我的人品就这么不值得相信!” “当然!”远处的幽若接口道。 花无缺瘪瘪嘴,不再说什么。径自走到了几人身边寻了个地方坐下。 不满的嘟囔道:“回去的时候又要甩下摆上的灰了,白衣服果然不方便。尤其还要随时保持翩翩风度!” “你那不叫偏偏风度,每次甩后摆都跟小狗甩尾吧一样,幸亏也就我们几个看到过。要不然你那什么温雅公子花满楼的名号,可是要变一变了!”幽若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还满足的叹了口气。 放下酒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然抬头看着聂风道:“你刚刚说什么事儿,不能插手捣乱的?你们几个在计划什么阴谋,为什么不带上我?” 花无缺跟聂风对看了一眼,无奈苦笑。看来霜师兄还有的受呢! 步惊云也是端了酒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秦霜,唇角悠扬。 唯有秦霜无奈的摇头,夹起了身边人最喜欢吃的蘑菇,放进了她面前的小盘子里。 幽若却是根本没在意秦霜的周到,时间总是个令人害怕的东西,会让人莫名的习惯一些东西,习惯到最后就成了完全的忽视。 翻找着食盒半天幽若才抬起头来,哭丧着连对花无缺跟聂风道:“孔慈,只拿了三双筷子怎么办?” 花无缺笑了笑不在意的,将自己发上玉冠上的簪子取下道:“扎着吃,一样。” 聂风飞身上树,瞥了几根树枝,到旁边的水里洗过递给了,头发已经散成天女散花状的花无缺道:“有你这个弟弟还真是......” 无缺接过筷子吐了吐舌头笑眯了眼睛,赶忙岔开话题道:“咱们几个,既然在这儿吃了,那晚上天霜堂还庆祝?” “晚上巡视。”步惊云冷声道。 聂风想了想道:“第一楼就交给云师兄了,天霜堂那边我跟无缺去。既然已经准备了,浪费了总是不好。” 步惊云颔首表示同意。 幽若却是赶忙举起手来道:“晚上我也去,今天我要喝酒哦~~~盈姨总管着我,难得放松。” “少喝点没错。”说着顺势将幽若手中的酒杯拿走。 幽若不满的大叫:“真是心法啊,西厢一个管家婆还不够,又来一个!” 69、第 69 章 一连折腾了许多天,日日下棋。下的梵洛美几乎快要吐血,每天的除了头晕脑胀就根本没有第二种感觉。 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脑子里飞满的全是黑白棋子。 如此这般的折磨却什么都没有换来。 看着眼前的这又一局棋盘,梵洛美只觉得自己手掌心都是氧的,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一盘棋给呼啦了。 雄霸抬眼扫了一眼,对面眼圈都是黑的女人。唇角无奈上翘,半晌将手中的棋子扔进盒子里,道:“天色也不早了,累了就回去睡。” 梵洛美瞅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低头看了看那让她憎恨无比的棋盘。犹豫再三还是强忍着说道:“没事儿,在下一会儿,时间还早。” 雄霸叹息道:“如果不想这会儿回去睡的话,不若泡茶好了。”说罢对身边的文丑丑挥手道:“去拿一套新的茶具来。” 文丑丑恭敬应了退出了殿外。 雄霸如此说,正和梵洛美的意。当即将手中那可恶的棋子给扔进了盒子里,用力的伸了个懒腰,不禁舒服的叹息出声。 雄霸见状盯着她良久沉默不语。 被雄霸看的有些发毛的梵洛美赶忙收回了高举着的双手,诺诺的问道:“怎么了?” 雄霸闻言让开眼神,低眉叹息道:“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不过你大约是不愿意说的。” 梵洛美闻言黯然颔首,她的这点小伎俩,就知道瞒不过雄霸的。 但是他却包容了......因为他的这份包容,心里堵得很。 偏过头去,却不想再多言。 雄霸见状不禁暗自苦笑,这是何必呢?非要多这一句嘴拆穿,其实这两日也挺好的。只不过看着她这样逼迫自己...... 她还是适合轻松的生活。 不一时文丑丑拿着一套新的茶具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灿烂的跟绽放的菊花似的。 这几天夫人天天来天下第一楼陪帮主下棋,帮主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帮主心情好了,他们这些当下人的日子自然会好过很多。 兴高采烈的将茶具放在了桌上,转头去看两位主子的脸色时。 文丑丑脸上的笑容却不自觉的一点点消失,最后变成了尴尬生硬的撕扯面皮。 茶具刚一放下,梵洛美忽然起身。什么话都没有说,就那般离开了。 雄霸再度叹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自从认识她以后,他叹息的时候似乎就越来越多。 也罢就这样捂着吧,就算她十块石头也总有捂热的时候——但愿吧! 雄霸蹙眉,脸色忽然阴冷起来。沉声对文丑丑道:“你退下吧!” 文丑丑见雄霸脸色不好怎还敢多说什么,狐狸般的小眼睛乱转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一溜烟出去了。 待文丑丑走后雄霸才冷冷的对着大殿内的虚空说道:“聂人王可有下落?” “仍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虚空之中一个飘无的声音说道。 雄霸突然握拳,狠狠的锤了一下桌面。顿时间棋子飞溅,棋盘则是变成了粉末。 “属下知罪。”不知从哪儿忽然闪出一个漆黑的人影。 这人的头完全低着根本看不清面容。 雄霸抖了一下袖子上溅上的粉末,道:“不许查到!查到之后,不惜一切代价给我除掉。我不管你是用毒,还是用计,还是用人命去给我拼。总之我只要结果!” “是,属下知道。” 雄霸挥手道:“去吧,天下会所有暗线全部归你调度。若是一年之内还办不好的话,你就自裁吧!” 那人‘啪’的一声抱拳,却没有言语,在下一刻便又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大殿内这次是真的只剩下了雄霸一人,习惯性的用指节规律的敲击着桌面思考。 第一次下棋之时他就趁着她不注意时,给龙印下了探查命令。 可这些日子除了,断浪那小子因为上次他另有安排而不满,初显异心之象外。就在没有任何,能算得上有价值值得关注的东西了。 那么她这几日的反常又是因为什么? 难道说天命这个东西,真的是不到发生的时候,人力就不能探知的吗? 但任何事情的发生,都应该有其轨迹才对。没有平白无故的恨,也同样不会有平白无故的爱。 只要她所关注的是人,那么就应该有个结论! 可是结论到底是什么呢? 还是说他仍旧忽略了一些东西,忽略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 就在雄霸沉思的当口,外间突然传来一阵刀剑相击的响动。 雄霸立即警觉,飞身而出。 正好看到步惊云不知为何,在对敌的紧要关头,突然愣住。 这等对战电光火石,片刻便是性命。 雄霸直接一掌便将那欲刺向步惊云的刺客击倒在地。 而后淡淡的扫了一眼步惊云,抬手道:“拉下去,关起来,带稍后审问。” 说罢便好似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般,慢步回了内堂。 却在临进门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再度转头深邃的看了一眼,依旧还在失神状态的步惊云。 云儿心思云深似海不可捉摸,这等神情甚是少见。在联想近日来......她是在等这些刺客? 雄霸眉头深锁,这谜题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路上步惊云的脑海之中都在不断的浮现,那人所使用的剑法。 他绝对不会看错。 绝对不会。 刚刚回到西厢的梵洛美,心情烦闷。坐在小花池边上,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抬眼便看到步惊云,一路低着头朝这边走来。 步惊云鲜少如此,梵洛美心中咯噔一下。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她刚回来就发生了? “云儿。”不太确定的叫了一下。 步惊云那边却是丝毫反应都没有给。 见此情景梵洛美当即就已经确定,还真是那么的巧合,刺杀事件肯定是发生了! 那接下来就该是步惊云,放人假意被劫持的戏码! 但是以步惊云的武功,那样毫无征兆的便被劫持,雄霸定然会起疑心。 到时候又会走上原著的老路! 让云儿亲手杀掉他心中最亲的人......对于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梵洛美怎能忍心看他受到这种折磨。 梵洛美知道以云儿的性格,她是无论如何的劝不动的。而雄霸那边,若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出来,他也绝对是不可能轻易放过那两个人。 就算是自己假借天机的名义,撒谎说这两人将来对他的江山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他也肯定不会轻易相信,若是再拖些日子等他寻到了泥菩萨。 那么一切都晚了,云儿还是注定会伤心。 与其如此,倒不如就让雄霸怀疑她好了。反正他也从来没有信过她,而她也从来不需要他的信任,当然也是因为那根本没可能。 思绪在脑中仅是一闪念的时间,梵洛美便略过步惊云快步除了西厢。 这些日子她经常往天下第一楼正殿跑,所以守护西厢到天下第一楼正殿这条路上的侍卫,对她也不会有任何的阻拦。 这会儿虽然天下第一楼遇刺,但是因为步惊云刚刚完全失神。所以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开,她还是有点时间的。 正好刚刚红儿去给她那披风,这会儿自然是最好的时机了。 急步朝前走去。 多年被关在西厢,她对天下会的了解也只是从风儿跟无缺的口中得知。 天下会的监牢大大小小分布越十余间,而天下第一楼地下便也有一个秘密监牢。 在那里关押的一般都是比较重要的一些犯人。 而那两人竟然能悄无声息的摸上天下会,在天下第一楼刺杀雄霸。 定然也不会被等闲视之,所以关在那里的可能性最大。 如今她也只能求这个最大可能行了。因为她的行动范围只有这么大,如果超出这个范围的话...... 梵洛美内心无比焦急。 对天祈祷着千万要如她所想才好! 一路畅通无阻总算是来到了天下第一楼,可是那地牢入口她只知道大概是在南面。 可是具体的位置,她未曾亲自去过也就无法确定。 当下只能沿着南面的墙根快速寻找,可是走了一遍却是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现。 无奈只能再度回头寻找,正走到一半时。 一眼便看到步惊云的身影,梵洛美心道一声,坏了。 快速奔到他身边。 步惊云何等耳力,在梵洛美接近之时便已经发现她。 此刻正转身微微蹙眉的看着狂奔而来的梵洛美方向。 心里着急梵洛美也算是超水平发挥了,被关了这么多年运动神经都已经快要萎缩。 不过几百米的距离跑的她上气不接下气,喘的跟个风箱似的。 待到梵洛美站在身前,步惊云才淡淡开口道:“盈姨,此是你不该插手。”从认出那人所使的剑法之后,他便已经明白了,盈姨这些日子来的反常是为了什么。 这种感觉让他冰冷的心注入了一股暖流,盈姨就是这样,她从不去说。但却总是在默默的关注,关怀着被她笼入羽下的人。 如他,如秦霜,就连幽若这个她仇人的孩子...... 盈姨是善良的,她的善良不应该被这世间的污浊给玷污。所以这些年来他们隐瞒了很多,就为了保护她。 却不想她却还是有本事牵涉其中,这...... 这次的事儿如果连累到了她,别说聂风跟无缺会怪他,就是连他自己也绝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梵洛美喘了好一会儿气,终于平息了一些,这才断断续续的责骂道:“你这破小子,老娘这么多年费了多大劲儿在把你们一个个的拉拔长大,现在有能耐了是吧!这事儿我还就管定了!” 说罢梵洛美便抬手朝那石墙使劲儿的拍了拍然后张嘴就要大声的吆喝。 步惊云蹙眉,抬手便点了她的哑穴。 “盈姨......” 步惊云的冷冽的目光已经可以说是恳求。 但梵洛美的目光也是相当的坚定,同时手还在不断拍打着墙壁。 她刚刚跑过来的时候,看到他是面对着这面墙壁的,那也就是说地牢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70、第 70 章 果不其然,就在梵洛美拍打没多久之后。石墙内部便传来了一些些轻微的响动,在片刻之后旁边原本严丝合缝的一块青砖上,突兀的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口子。 一双眼睛从那里面朝外间探看。 当看到石墙前站的是梵洛美与步惊云二人之后,石墙内的人赶忙去启动机关。 片刻之后石墙吱吱呀呀的响起、裂开。一部分缓缓落入地下,一个依靠火把光亮照明的黝黑甬道便出现在了梵洛美面前。 “给夫人见安。”开启机关的帮众赶忙给梵洛美行礼。 而后略微犹疑的看向步惊云道:“云堂主,这是......” 步惊云见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回头的可能。回头的话不止人救不到,还会白白引起雄霸的怀疑。 当下也不理会那帮众的疑惑冷着脸便走进了甬道之内。 梵洛美见状也赶忙快步跟上。 那帮众见两人都不说话,当然也是不敢多问的。毕竟步惊云不哭死神的名号,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他冷着脸不理人那是正常的,要是解释了那才反常呢。 不过夫人怎么会跟着来这种地方。 走在两人身后的那名帮众疑惑的想着。 甬道内每隔十多米便会有一个侍卫守护,互相呼应,只要牢里有什么异动转瞬就能传至最外面。 看着这样的守卫,梵洛美蹙眉。心里已经没什么底气了,原著中那两人就没能跳掉,这次就算是有她的捣乱......能行吗? 不一时七拐八拐的终于来到了,地牢内部。一个个用铁栏杆封死的监牢,大多数都是空着的。 少部分也关着人,但那些也基本上称不上人了。 自从见过紫儿那种惨况之后,这是她第二次遇到这般情景。仍旧有些不适应,但也不会再如那次一般吓的腿脚发软了。 一直往里走,走到最后一间牢房时。才看到一对被关在一起的父子。 梵洛美便心知这两人便是霍步天的哥哥还有他的孩子。 此时牢房内的两人正在打量梵洛美,跟步惊云。两人身上还没有什么伤痕,大约是因为刚被关进来还没来得及审问。 步惊云扫了一眼牢房,便冷声对守卫道:“钥匙。” “云堂主,这恐怕不合规矩。帮主刚刚......” “少废......” 步惊云刚一开口,梵洛美便一把拉住了他,抢在前面道:“不认识本夫人吗?是我好奇,天下会防御严密,竟然还能让人悄无声息的抹上。所以特意让云儿带我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刺客,莫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是,是。夫人说的是。” “是什么,钥匙。”梵洛美高声道。 那帮众赶忙点头哈腰的,将钥匙递给了步惊云。 梵洛美见其还站在哪儿不懂,便又道:“杵在哪儿干什么,赶紧滚蛋,碍眼!” 那帮众为难的去看步惊云,却只得到了一个不耐烦的冷眼。都这般了,自然不敢再多话,灰溜溜的退出了这段牢房。 等那人一离开,步惊云拿着钥匙就去开锁。 梵洛美想都没想,就去抢钥匙,却没能抢过来。当即便急了,压低声音厉声道:“你若还想认我这个盈姨,就听我的话。现在回去,这里交给我。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只是拗不过我,带我过来而已!” “夫人?盈姨?难道说,你就是武林第一美人颜盈?”牢房里的那个中年男人问道。 梵洛美此刻哪儿有空去回答他。这会儿她正死死地盯着步惊云,希望他能妥协。但是她却知道,其实根本不过是她妄想罢了,步惊云本就是个极其倔强之人。 又岂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当下无奈一把拔下自己的发簪,对准了喉咙。 真是丢人啊,女人惯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此刻也不得不这么干了,时间不多,这是最有效也是最不费脑子的方法。 步惊云见状,心头一紧,忙道:“盈姨,你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想让你听我一次!”梵洛美道。 “哟,看这还上演其母子窝里乱斗的戏码了?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直说!我们父子今日既然栽在这里,便不会怕死!”铁栏中那个年轻的男子讥讽的说道。 梵洛美瞪了他一眼:“闭嘴!” 那年轻男子见梵洛美竟然敢这般呵斥他,一时恼怒骂道:“你个贱妇,天下人人得而诛之!雄霸害死了你丈夫,你却在此安心的荣祥富贵。我看当年聂人王的死,必定就是你与那雄霸狗贼早就勾搭成奸,谋害亲夫!” “继潜不得胡说!”年纪稍大的那人对其呵斥道。 “爹,他们都是雄霸的爪牙怎生骂不得!” 那一番话刺的梵洛美用多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埋藏下去的伤口再度被撕开,过往的种种不堪再度历历在目,浮现在眼前。 眼睛干涸已经没有了泪水,心却如锥刺一般。 ‘啪’一声响亮的脆响在整个牢房中响起。 梵洛美定神再去看时,之间那霍继潜依然捂着半边肿起的脸颊倒在了地上。 步惊云此刻已经站在牢房之内,而那铁索则是不知何时依然被打了开来。 “步惊云!”倒地的霍继潜愤恨的看着步惊云。 步惊云却是冷冷的斜了他一眼道:“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侮辱她!” “堂主发生何事了?” 外间异动,梵洛美赶紧将簪子藏在了背后。定神道:“没事儿,那小子嘴巴不干净。云儿帮我教训他而已。你们都出去,没有命令不许在进来。” “这......”那领头之人为难的道。 “这什么这,还不快滚!”梵洛美怒斥。 “是,夫人您自便。”那人点头哈腰再次带着一堆人退出了牢房。 梵洛美这才迈步进入牢房,虽然刚才那人的话真的让她十分难看。 但是对于不了解内情的人,她又能怎么责怪。 当下只是对步惊云道:“云儿,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当知道你盈姨我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你所想做的事儿,若是由我来做,雄霸就算再怎么怀疑,都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但换做你,你应该知道结果。这中间的利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用我在多说了吧?” “您不该牵扯进来。”步惊云声线依旧很冷。 “是不该,但已经做了。时间不多,多废话一时危险也就越大。我只告诉你,这次你若不听我的,我便一定让你后悔。这是我最后一次说,回去!”梵洛美几乎已经可以是请求了。 步惊云看了梵洛美坚定的眼神,还有那紧握在手中的簪子。最终无奈看了一眼那两人,拔出了一只背在背后的剑。 手起剑落,两声脆响镣铐断裂。 霍步翟差异问道:“这是?之前交手时你便对我留手,这......为什么?” 步惊云看了一眼梵洛美,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拿着那把剑,使了一边霍家剑法。 霍步翟一见便瞪大了眼睛问道:“她叫你云儿,你的全名可是步惊云?” 步惊云没有回答他却是将手中的剑,直接仍在了地上径自走了出去。 就在此刻,地上的霍继潜突然弹起抓过地上的剑,便顶上了梵洛美的脖颈。 梵洛美苦笑道:“你着急什么。” 霍步翟赶忙上前一步按住霍继潜的手道:“继潜不得无礼。” “爹这么好的时机怎可错过,雄霸当年谎称这女人被抢去了无神绝宫。却是秘密将她藏起来了,可见对有多重视。咱们只要有她在手,不怕走不出这天下会!” “继潜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他们这是来救咱们的,那步惊云应该就是你舅舅当年所收的义子!”霍步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 霍继潜却是犹疑了,渐渐松了手中的剑,疑惑的说道:“这,怎么会这么巧合,该不是那雄霸使的什么计谋吧?” 梵洛美却是又将他的手又顶了回去道:“就你这脑子,出了天下会在慢慢想吧!” 于此同时,远在乐山大佛凌云窟处。 一翩然男子静默的站着,看着眼前那个幽深的洞口。 身后站着一个面无表情,但却双眼通红面目奇丑的男人。 翩然男子看着那幽深的洞口良久,猝然剧烈咳嗽。 一口银色的鲜血便止不住的喷溅出来。 当年的那场意外,让他受伤不轻。闭关修养了这么多年,仍旧是余伤为清。 所能做的也只是安排一些无关痛痒,且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部署。 那个捣乱的女人不能再留了,如今整个天道已经开始大乱。一些重要的事件已然被她改变了太多! 这样下去,就不在只是游戏那么简单了。必须要阻止,但那女人却......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保护着。 他无法近身。 本来已经被炼成魔将的聂人王,便是除掉她的最好工具。但是......每次这家伙在面对那女人的时候都会挣脱他的控制...... 该死! 为什么一切都这么不顺,千百年了,难道天道终于弃了他? 不,不会的! 翩然男子愤恨的看着眼前的凌云窟,只要那个捣乱的女人一死,将天道导回正途对他来说不过是驾轻就熟的一件事儿。 火麒麟,被封印了这么多年。该是出世的时候了! “去,进去找到冰洞。进入湖中,用这个打碎阵眼!”翩然男子从自己手臂皮肉之中,抽出一把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短剑。 交给了全无神智的聂人王。 71、第 71 章 “放开她,我放你们离开。”雄霸的脸色极其阴沉。 看着那被刀剑顶着的人儿,眼眸中竟说不出是心疼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如碧潭一般深不可测,让人抓不住他此刻在思考什么。 但这样的目光对梵洛美来说却是很好分辨的,毕竟这十年的用心观察,却也不会是做了白工。 他在怀疑,如她所愿的将怀疑放在了她的身上。这样很好! “让你的人都退开!”霍继潜把手中的剑又朝梵洛美的脖子压了压,一道血丝便隐隐而现。 一旁看着的步惊云,握紧了拳头,手臂上青筋直冒。 雄霸也是眉头微蹙,藏在宽袖中的手也握成了拳头。 这人该死! 却还是抬手朝手下示意让他们退开。今天若是被挟持之人换做任何一个人,他都有把握将其救下不伤分毫。 但唯独她......他不愿冒险。 而且放了也许还能得到一些,她不愿意说的惊喜! 随着包围的人让开了一个口子,霍步翟、霍继潜两人对望一眼,点头夹着梵洛美便迅速的朝山下逃去。 山路颠簸,被夹着的梵洛美十分难受。只能胡思乱想来分散心神,有一刻竟然就想着干脆便趁着这次机会逃离天下会好了。 不过随即自嘲轻笑打消了一个念头,她若是一个人什么都好说。如今光是那几个她亲手带大的孩子,又怎能让她轻易放下。 到了山下两人又逃窜了一段距离,确定安全之后。 霍步翟才停下脚步道:“潜儿放开她吧。” “爹,不能放这个女人走。” “潜儿你这是为何?” “雄霸对这个女人如此在乎,只要她在手还愁杀不了雄霸吗?” “潜儿,你若是如此做跟雄霸还有什么区别。你忘了为父教过你的,为人应当光明磊落!别忘了若不是她咱们如此今次可能早已死在天下会了,你怎能做着背信弃义的事儿。” “爹,您又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当年舅舅家被血洗,你又知道那剑谱会不会旁落?也许这都是他们的一个阴谋,而我们自然可以将计就计!” 梵洛美真是越听越气,她这救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嘛! ‘啪’一声脆响。 霍继潜抱着脸颊怒喝道:“你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竟敢打我。” 说着抬起手来便要狠抽眼前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霍步翟一把拉住霍继潜的手,反手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怒斥道:“你这不孝子,别再给我丢人了。” 说罢超梵洛美抱拳道:“对不住夫人了,老夫教儿无方,家门不幸啊!” “算了,我也是气急失手。人活在这世间本就太多无奈,为女子更是坎坷颇多,其中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可以品味。于旁人也是一时半刻无法说个清楚明白,霍先生是识礼之人,小妇人明白。” 说罢又转向霍继潜道:“你以为于自己的性命来说,雄霸能把我这个女人看多重?别天真了!” “盈姨!”步惊云的身影如大鹏一般窜出树林,站定在梵洛美身边。 看着她脖颈上的那道浅痕,步惊云再度握紧了拳头冷冷的盯着霍继潜。 若然那人不是霍家之人,他绝对要让他知道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见步惊云如此梵洛美又怎能不知,在这孩子心中也只有霍家跟她了,当着两者起冲突的时候他便最是为难。 当下便拍了拍他紧握着的拳头,让他放松。而后对霍步翟道:“霍先生还是赶紧离开吧,天下会的人一会儿就追来了。此去之后,莫要在做这等无用之事平白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老天总有眼,雄霸作恶多端,自有天收。也自有霍家该出手的人去收,霍先生一家还是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也别让霍家最后的血脉也断绝才是。” 霍步翟沉重的点点头,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他又怎能还不明白步惊云的身份。当即拍了拍步惊云的胳膊,转身什么都没有说,拉着一脸不甘心的霍继潜离开了。 这时步惊云的目光这才又转向梵洛美 梵洛美顺着他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那个浅伤,刚刚不觉得,这会儿却是有些疼了。 扯了扯嘴角道:“没事儿。” 步惊云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伸手打横将梵洛美抱起,飞身披风随风而动,回转天下会而去。 回到天下会,薛之谦便赶到西厢未梵洛美包扎。 一群孩子围在她身边担忧的的数落着她。 唯独不见雄霸。 梵洛美自嘲而一笑,看起来雄霸的在乎也不过如此。只要她不妨碍到他的天下,他的江山,他的性命。 那么容了,也不过就是个喜欢的宠物而已。 若是犯了他这些禁忌......不过是个喜欢一些的宠物随时丢弃杀死也无关大局。 那么刚刚他为什么会想都没想,就那样轻易的放走了那两个人? 绝对不会因为是她。犹然记得电视剧中,霍步翟挟持了步惊云,雄霸也是在第一个照面,便一掌将步惊云救回。 总不会说换了个人雄霸就失去这个能力了吧? 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雄霸就觉得还打了别的注意! 会是什么呢,他已然怀疑她了,这一点是绝对肯定的! 那么...... 梵洛美眼中忽然一亮,看向步惊云不禁满是担忧。 还在一旁滔滔不绝训斥梵洛美擅作主张,做事儿不经大脑思考的花无缺敏锐的察觉到了梵洛美变化。 看了一眼房间内的一大堆人后,冷着脸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单独跟母亲说。” 幽若闻言不满的嘟了嘟嘴道:“亲儿子了不起啊!” 花无缺斜了她一眼道:“就了不起,你出去不出去?” “哎,你......我怎么就这么看不惯你这个小屁孩啊!”幽若说着便要上前去掐花无缺那还略带婴儿肥的脸蛋。 秦霜赶忙拦住她道:“无缺年纪小,这次也被盈姨给吓到了,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幽若这才悻悻的收回了手,看了一眼梵洛美,给她了个自求多福的神色后,便跟着秦霜出了房间。 步惊云依旧保持他的风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留下。”聂风肯定的说道。 花无缺不满的道:“你是我哥,还有事儿是你不能听得吗?” 且不说这边西厢内,花无缺跟梵洛美之间的对话。 便说那远在乐山大佛处的凌云窟。 此刻那幽深的洞口处,一个眼睛通红的奇丑男子。 跟在一个全身着血红丝绸锦缎的男子身后。 这男子发若撒墨一般悠游飘散、面若桃李,星眸无暇,剑眉笔挺。 气势张扬无比,却带着满面不和谐的迷茫神色。 “去哪儿?”红衣男子喃喃的问着,好似在问身后那个有着猩红眸子的呆傻之人。 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看着眼前这茫茫山脊,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良久终于迈动了脚步。 “走吧,走吧。去找什么呢?”男子一边慢慢走着,似乎是在回想什么。 这时守在洞口多时的翩然男子,一步上前阻了男子的去路道:“星河剑还我!” “星河?何物?”红衣男子茫然的看着翩然男子。 “火麒麟别装傻了,若不是我的帮助。你还不知道要被封印在这凌云窟中多少个日月,我放你出来便是对你有恩。你断不能恩将仇报私吞我的兵器!”翩然男子愤怒的道。 红衣男子依旧茫然:“火麒麟?你在叫我?”抬起头来清亮的眸子看着天际却没有聚焦:“火麒麟?似乎并不叫火麒麟......叫什么呢?为何想不起来?” 红衣男子微微蹙眉,那样的光洁额上显出不和谐的沟壑,竟是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竟似要为那一道浅浅的沟壑流下泪来。 “火麒麟莫要装疯卖傻了!”翩然男子见此情形更加的恼怒了。 练了一个傻的出来,没想到放了一个居然还是傻的。 这火麒麟......封印没有解除的时候,虽然不能化为人形。但是灵智却是清楚的! 这会儿是怎么了? 难道破除封印有误,造成了他神智上的损伤? 红衣男子并不理会翩然男子的指责呵斥,仍旧抬头看着天空,目光没有聚焦,似乎是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 但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收回目光不在去看那遥远的天际,只是歪着头大量翩然男子的容貌,若有所思的道:“我认识你?” “我们自然是见过,这千年不止交手过一次。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想要战胜的!”翩然男子道。 “战胜?我们是敌人?”红衣男子迷茫的问道。 翩然男子见状眼中忽然精光闪过,唇瓣勾起了迷人的笑容道:“不,我们是朋友。换命的朋友,交手只不过是你被封印下,我们无聊时的一种游戏罢了。” “是吗?”红印男子的眼神再度没有了聚焦,似乎是又在努力的回忆着。 显然这次他仍旧是不肯能找到结果。 “封印?那为何现在才放我,我们不是朋友吗?”红衣男子口中问着,眼神更加的虚了。似乎是在更努力的回忆着什么。 “以前我能力不够,找不到封印你的阵眼。如今找到了。” 红衣男子再度皱眉,很显然他仍旧没有想起来。 看了一眼翩然男子后,淡淡的:“哦。”了一声,便抬脚欲走。 72、第 72 章 “等等。”翩然男子见状,赶忙上前阻拦道。 红衣男子停下脚步,转身歪着头看向翩然男子。 “作为兄弟,朋友有难是否该伸把援手”翩然男子问道。 红衣男子闻言思考了一下后道:“是。” 翩然男子满意的轻笑道:“既然是......可否帮我杀掉一个我杀不了的人?” 红衣男子闻言眨了眨眼睛,沉默了片刻后道:“没有兴趣。”而后又看向了天空喃喃道:“我要去找东西,很重要。是什么呢?” 如此说着红衣男子便又迈动了脚步朝山下走去,他的步履很慢,优雅有度。猩红的衣衫随着他的步子摆动着,如墨一般的黑发随意的皮洒在背上,一阵风吹过飘飘洒洒,如妖如仙。 翩然男子见状眼中凶光一闪,手上金光乍现,直击红衣男子的背后。 只见那道金光差一指就要接近红衣男子背后的瞬间。 红衣男子凛然转身,一掌便握住了那团金光。疑惑的将其举到了自己的眼前细细的看着:“很熟悉的感觉。”说罢又看向翩然男子道:“看来你真是我的朋友,要跟我切磋?等我回来吧,我要去找东西。” “我不找你切磋,我只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杀人?我没兴趣,我要找东西,很重要,可为什么想不起来呢?”红衣男子轻抚着自己的长发,再度转身朝山下走去。 随意将手中的那图案金光丢弃在了身旁的草丛内。 顿时天地间‘轰隆’一声巨响。再去看那旁边的草丛,竟然凭空炸出一个能容纳一人,深不见底的洞穴。 丢掉金光之后,红衣男子就好像刚刚发生的那一切只不过是在平常的事情一般。转身对还呆呆站在洞口的聂人王道:“不走吗?” 呆傻中的聂人王闻言,便起步跟上。 翩然男子见状,赶忙无声起唇念动口诀。 已经转过身的红衣男子似有所觉,转过身来对翩然男子道:“他很厉害,既是朋友便送我好了。” 说罢指尖点出一颗若萤火虫一般大小的红光,异常缓慢的朝聂人王的眉心飞去。 翩然男子指尖飞快的掐着各种手印,明显是想要阻止。 但是显然一切都只是徒劳罢了。 那一点红光虽然速度很慢,但就是那样坚定不移的,连一个停顿都没有便直接没入了聂人王的眉心之中。 在下一刻聂人王那呆滞的眼眸,似乎有了一点点的灵动,虽然那灵动好似幻觉一般。 聂人王再次迈动了脚步,这一次在也没有人能阻拦他。 转瞬便跟着红衣男子消失在那崇山峻岭之中。 翩然男子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愤恨的牙根都咬出血来。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算到了火麒麟的实力强大,却没能算到解除封印后,竟然连火麒麟原本疯狂嗜血的兽性也一并解除了! 原本计划好的由聂人王跟他两个,轮流跟火麒麟缠斗,将其引到天下会的计划就这样破碎了。 竟然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花了多少心思,才将聂人王炼制成没有思想只会听令的魔将! 竟然就这般轻而易举的被火麒麟给破掉了...... “好,很好。我会记着这一切的,你们......你们所有的变数,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早晚有一天我会以一讨要回来!” 天下会西厢。 自从那次劫持事件之后,雄霸便再也没有来过此处。 并且再度严厉限制了梵洛美的活动区域,这个西厢她再也迈步出一步。 那日无缺将所有人遣出去后,便直接了当的问了她,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面对无缺跟风儿的双重压力,梵洛美不得不将自己为何会如此做一一交代了清楚。 顺便也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两人,她怀疑雄霸之所以会那么容易的放过那两人。就是为了从那两人身上挖掘出来点什么! 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话,那么步惊云的身份,依旧很难在保密下去。 而接下来又无缺他们带来的消息,也确实如此...... 这不禁让梵洛美十分气馁,她果真是太笨了吗?连这样一点小事儿都做不好? 为什么人家那些穿越的女主就个顶个的过得顺畅,但凡有个灾啊难啊的,立马就会上演英雄救美的情节。 而她就这么倒霉,一次英雄也没遇上。十年的时间自已一个人带着两个身世有巨大秘密的孩子,还有一个永远都被怀疑着的孩子,如履薄冰的过了十年啊! 人家那些穿越的女主,就算是做的事儿再怎么的白痴。再怎么的不合理,老天爷也会顺着她们的意思发展下去,可是到了她这里......为什么事情的发展总是要事与愿违? 雄霸应该怀疑的是她不对吗?不是应该对她进行百般的套话,乃至拷问吗? 他不是应该将所有的经历都放在她的身上......为什么却跟她想的不一样...... 她果真是太笨了吗? “娘,你又在懊恼了吗?” 花无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因为娘亲的一些不当举动。他跟哥哥这几天可是累坏了!他都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手底下的人也全部都散了出去,尽量的制造烟雾来迷惑雄霸那边的情报人员,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云师兄是要尽快的找个理由离开天下会,离开之后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总归是不能在让他回来了。 回来就是送死。 不过云师兄的那个别扭脾气比娘亲还难搞定,要想个完全的方法,不然的话......很难将他诓走。 哎,这一个两个都不让他省心。真想对他们这些不负责任的大人怒吼一句,我才是孩子,别老让我照顾你们成吗? 但是可惜喊不出口,娘亲已经很内疚了。还受了伤,希望薛之谦的医术真的能如他自己说的那般好吧。 要是那伤口留下了疤痕...... 霍继潜,他绝对不会放过。就算云师兄不愿对霍家人出手,可是他一定要讨回来,反正不弄死变算是看了云师兄的面子! 走到软榻边上,在小炕桌另一侧坐定。 梵洛美轻声叹息。 花无缺拿起茶壶猛灌,三天都没睡了。这软榻又很舒服,不找点东西提神他怕是连话都还没说完便睡过去了。 放下茶壶,花无缺也不知是满足还是太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眼看了一下房间内伺候的人道:“都下去吧。” 待所有人都出去后,才对梵洛美道:“娘亲不必担心了,外面的事儿由我跟哥哥两人看顾,不会有事儿。” 顿了一下又道:“另外,雄霸日前已经给无双城送去请帖。无双城主不日便要来天下会商谈结盟事宜,所以近日雄霸没有太多精力放在那件事儿上。” “娘亲是不是很没用?”梵洛美沮丧的低着头。 无缺只能无奈安慰道:“娘亲怎么会没用呢,要是没有用的娘亲怎么能平平安安的把我跟哥哥两个人抚养长大。” 是娘亲不是没用,只不过她接触阴暗的事儿太少。 也不够狠心而已。 在这个人吃人的乱世,若是没有点狠心,想要让事情达到自己的期望。那么就要有绝佳的才智,可这样的才智千百年来能有几人? 就娘亲一个弱女子,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娘亲,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在苛责自己,有些事情已经不该是你在背的了。我跟哥哥都已经长大,该做什么我们心里有数。娘亲今后要做的就是,不管什么事儿,先跟我们商量一下。毕竟这么些年在天下会,我跟哥哥也不是白混的。”花无缺干脆把话说明。 省的他这个整日里竖着浑身刺的娘亲,一激动又干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其实娘亲什么都好,就是被吓到了。十年的时间整日都在提心吊胆的活着,让她已经学不会去信任别人,所以出了事儿就总想着自己办。 但殊不知,十年被关在这样一个小天地内。她的思想,她的行为都被固话了。更重要的是,她手上没有任何能用的人脉,或者势力! 所以做什么事儿都是成不了的。 “你的意思是,你跟你哥哥其实已经掌握了一些人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梵洛美震惊道。 刚一问完梵洛美便又道:“是了,不能告诉我。对于雄霸来说,我才是他最要防备的。想这西厢内多少的眼线,不告诉我是对的。无缺放心,娘亲以后不会擅自行动了。” 听到这句话花无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顿时这三天来的疲惫一下子都涌上了身体。 一时之间花无缺只觉得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消失了。 这一刻他只想睡觉。 梵洛美看了一眼花无缺那疲惫的样子,满是心疼,都是因为她。无缺才多大,就要这样保护她这个没有用的娘亲,她不能在胡乱行动给他增加麻烦了。 想了想道:“这次无双城主来,根本不想屈居于天下会之下。故而会半途溜走,顺便会带上已经有了异心的断浪。接下来雄霸会拍你哥哥一个人去无双城刺杀独孤一方。” “娘亲,你这是......窥探到的天机?”原本已经快要睡过去的花无缺,猛然精神起来。 73、第 73 章 “哥,据母亲所说今日无双城主到来。雄霸会令断浪上前斟酒而后在做一番羞辱,要借他来立威。”花无缺拿着一把折扇轻轻的开合着说道。 聂风沉思又问道:“母亲还说了什么更具体的吗?” “母亲说酒席上断浪会将酒水洒在雄霸手上,到时候文丑丑会顺着雄霸的意思命人将断浪拉下去处斩。而......” “而什么?” “而哥哥你则会站出来保断浪一命。” 花无缺话音落地,聂风便疑惑的看向他。他跟这断浪又没有任何交情,怎会突兀的站出来替他求情。 “当然娘亲也说了,这是原本天机中应该发生的事儿。按照原本的天机,哥哥跟断浪会是多年的好友,站出来求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聂风听完皱眉沉思。 花无缺又紧接着道:“娘亲还说,因为此次事件断浪会跟随独孤一方叛出天下会。但他聪明并没有当时就跟独孤一方一起离开,而是后来要求跟你一起去凌云窟祭拜亡父,中途再行逃离。雄霸会在其间派云师兄来监视你跟断浪。” “凌云窟?那么说如果按照天机的话,当年父亲就应该是殒身在那里?娘亲......” “是的娘亲努力了,但是好似这背后还有一拨人,硬是要维护那该死的天机,故而父亲才会。另外云师兄的家人,娘亲也曾请当年的武林神话无名加以照看,但后来却一直音信全无。娘亲推测可能又是那幕后黑手在期间捣鬼!” 聂风皱眉道:“那如此说来......咱们真正的仇人......” “没错,应当是那幕后黑手才对。” “这事儿......如果是这样,要告诉云师兄吗?” “云师兄性格冷冽,但是却最为冲动。故而还是等等再说吧,虽说罪魁祸首是那幕后之人。但雄霸所做之事也不能就那样一笔抹掉,娘亲这些年来日日不得安寝。这仇我是不会忘的!” 聂风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且不说这些,就是云师弟那边,上次的事后只要一查清云师弟的身世雄霸必然不会放过......娘亲所说的这件事儿倒是可以利用下。” “哥哥所想是在祭拜的途中,想办法让云师兄离开天下会?” 聂风颔首。 “哥哥,且先别妄下定论听我讲完。娘亲还说这次独孤一方离开后,雄霸就会派人去寻泥菩萨。到时候哥哥跟云师兄的对雄霸的下半生命理影响,就会暴露。到时候不管云师兄的身份是否暴露,雄霸都必将对其处之而后快!” “下半生命理?” “没错,□□,一遇风云便化龙。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成也风云败也风云!” “这......” “不单如此,雄霸马上就会开始想办法除掉你跟云师兄。故而便会派哥哥你去无双城独自一人刺杀独孤一方。” “好一个送死的计划。”聂风眯了眼睛沉思片刻后道:“无缺你的意思是,想办法让雄霸改变初衷。最好由云师兄去无双城?” “是,云师兄的性格定然不是那种......” 聂风忽然一抬手,花无缺也住了口目光转向门口。 随即房门便被吱呀一声推开,此刻外间夜色正浓。 一轮明月挥洒的大地一片银白,在那银白之中一个身着猩红缎衣的男子,墨染的黑发随着清风随意飘舞着。 “阁下是?”聂风抱拳探问,可随即便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另一个由黑暗中走出的魁梧男子。 那男子猩红的眼睛他永远都忘不了,也不会去忘。虽然记得他这般容颜的那一年,是因为他差点要了娘亲的命。 但是他不怪他,因为娘亲不曾怪过,更是一直思念着。 “爹!”聂风震惊的叫出。 花无缺闻言,原本慵懒疲惫,却又一次被刺激的清醒起来。 一下从椅子上跳起,站到聂风身旁。不很确定的看着眼前那个面容丑陋,皮肤一块如新生婴儿一般光华,另一块便如焦炭一般的枯萎。 眼眸更是猩红。 “哥,他是爹?”花无缺不确定的问道。 已经走到红衣男子身边的聂人王,疑惑歪头看着聂风。 显然是觉得有些熟悉。 红衣男子见聂人王如此反应,却是轻笑:“看来,你一定要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他?” 聂人王闻言,不发一语,转头看向红衣男子。而后又回头在看聂风,眼中的神情更加的茫然。 片刻之后,便微一矮身蓄力欲走。 聂风见状也顾不得危险不危险了,娘亲盼了十年,他也等了十年,怎能就这样轻易放过。 飞身上去就想要抓住那欲走之人。 红衣男子衣袖轻甩,便将冲劲儿十足的聂风给推了回去。却为伤他分毫。 转向神智好像只恢复了一点的聂人王道:“跟着你急行了许久,你也要让我歇歇不是。” 红衣男子话音一落,聂人王便收住了脚步。 红衣男子指向已然站起身来,却满眼震惊不可置信的聂风问聂人王道:“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聂人王依旧沉默,不单没有任何声响,就连一个眼神的回应都没有。 红衣男子却好像明白了什么,歪头轻笑着看聂风道:“他要找的好像不是你,既然如此。不管你之前跟他是有恩还是有怨,此时他都无法应对。等他找到了他想要......” “我知道他想要找的人在哪儿!”聂风焦急的打断红衣男子道。父亲的神智明显不清楚,亦如当年! 如此的他还能来到天下会,又是为了找人。除了娘亲之外,谁还能让他如此? 红衣男子闻言微笑着点点头道:“那就带路吧。” “等等。”花无缺开口阻止。 聂风闻言正神,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昏的脑子,这才清醒了一些。 这次他是冲动了。 “过往种种都是你在操控?”聂风沉声问道。 红衣男子闻言,清亮的眸子忽而变的迷茫喃喃道:“过往?不记得了,他救了我。我也救了他,不知道去哪儿,就跟着他随意走走。我也想找东西,可惜不记得要找什么了。” 听完红衣男子这番话,聂风蹙眉。 花无缺也是低头沉思。 片刻之后花无缺抬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男子沉吟,片刻后摇头轻叹:“不记得了呢?” “你是怎么跟我父亲认识的?你说救他又是如何救他?” 红衣男子轻笑道:“怀疑我?”说罢又指着聂人王道:“他之前是被人控制了,他救了我作为报答我便帮他解除了控制。刚刚那一下,足够让你们看清差距了吧?为何还要怀疑我?” 花无缺被问的哑口无言,如这男子所说,若他想要害他们的话,他们便必定是必死无疑。 当年遇到那个会发金光的绝美男子的事儿母亲也跟他讲了,保不齐此人也是跟那人一伙的。只不过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罢了! 当下还是不愿轻信。 红衣男子看着花无缺的神情,好似已经才到了他心中在想什么。 轻笑一声后道:“不愿说就算了,我陪着他找就好了。在这个地方出入还是很容易的!” 说罢不带花无缺在说什么,转瞬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花无缺甚至没能看清楚两人是怎样离开的。 看着已经消失的身影,聂风不甘的很垂了一下门框。 怒瞪着花无缺道:“该死,你胡乱怀疑什么。你不知道娘亲相见父亲,想了多久吗?十年啊,十年之中娘亲日日都在期盼,哪怕是上次差点。她也还是想要知道父亲的下落!好不容易......” 花无缺低头一脸的愧疚道:“哥我错了。” 聂风抬起手来,真想狠狠的给他一巴掌。但却都打不下去,刚刚也不是他一人的错。他不是也怀疑了吗? 怎能将错都推到他的身上。 况且娘亲为了这个弟弟,付出了多少......平日里伤一根指头都心疼的不得了...... 无奈的放下手道:“那人说还要带着父亲在此寻找,你赶快去通知娘亲。也许还有机会。不管那人到底是何目的,亦或者真的跟那幕后之人有所关联。总要能见到,才能有所洞察!” 花无缺闻言点点头,转身就要回西厢。 “等等。”聂风却又叫住他道:“还是我去吧,你在这里好好睡一觉。” “哥我没事儿的。”花无缺道。 聂风白了他一眼道:“三天都没有合眼了,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好好休息,别病了在让娘亲担心你。” 花无缺点头,哥哥口中虽然是说怕娘亲会担心。但无缺知道其实担心的是他! 这次的事儿无缺十分愧疚,所以这次断然再不能添乱了。 便点点头道:“哥哥去吧,我睡一会儿。便去安排独孤一方来的事儿,我会想办法让云师兄在酒宴上为断浪出头。如此将雄霸的怀疑引到云师兄身上,到时候无双城之事,雄霸也定然会想先行除掉云师兄。” 聂风闻言点头道:“嗯,如此只要他肯出了天下会一切都会好办很多。到时候实在不行,咱们两个联手,打晕他也不能让他再回来。” 无缺点头表示同意,与聂风对视一眼,聂风这才离开。 西厢。 梵洛美腾身而起高声问道:“你说什么?真的是......” 聂风点头,满脸愧疚的道:“但是却因为我对那人过度怀疑,因而错失了。” “错失?什么意思?怎么会错失!”梵洛美激动极了,十年了。十年了,她就是凭着跟聂人王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才撑到现在。 错失为什么又一次的错失了?为什么聂人王真的就好像风一样,每一次的出现都让她无从抓住。 这一次,更加是连面都没见上? 他好吗?他的神智仍旧不清楚吗?还被人控制着吗? 梵洛美不禁落下泪来,这么些年了她鲜少在哭泣。 但这一刻真的是忍不住。 “贼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梵洛美撕心裂肺的哭着,但是却也不敢大声。在这里连哭泣她都不能畅快! 聂风心疼的拍抚她的背安慰道:“娘亲,莫要着急。我话还没说完!” 梵洛美一听这话,顿时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抓着聂风的衣领问道:“什么,快说。” 聂风只得将后来发生的事儿,一一讲给了梵洛美。 梵洛美闻言这才收了眼泪,几步走到窗外。这个位置最容易让人看到! 只是,这西厢的守卫越来越严密了。聂人王能进的来吗? 就算是进来了,又能出去吗?风儿所说那个红衣男子武功深不可测,很可能跟当年袭击她的那个金光男子不相上下。 那么应该不会有事儿吧? 聂风无奈的看了一眼梵洛美,无奈叹息。在天下会的日子太苦,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爹爹就成了娘亲唯一的一个希望。 一个安慰自己的希望,久了竟也变得疯狂。 正在聂风沉思的时候。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悦耳声音:“在等我们吗?” 聂风惊喜转头去看。 果然红衣男子正轻笑着坐在,娘亲刚刚坐过的那个位置。拿起了娘亲总喜欢放在身边的茶具,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尝起来。 而他身旁,爹爹那双猩红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床边的娘亲。 听到声响的娘亲也是回过头来,此刻正与爹爹遥相对望。 母亲捂着自己颤抖的双唇,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太大的声音,以免惊动园中之人。 三步并做两步,直冲进了那个让她久违的怀抱。 对于父亲那张如同鬼魅一般的面容,在她眼里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 没有任何的迟疑。 被一把抱住的父亲神色......为何还是那般木讷迷茫? 不过最后那手......还是回抱了母亲。但眼眸中的迷惑之色却半点都没有消减! 坐在一旁的红衣男子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神迷离。 似乎是这一幕触动了他久违的一些东西,疑惑的回想,努力的回想,用力的回想。但仍旧一片空白! 而脸上不知何时,两行泪水不经意滑落。 浅酌清茶,如酒一般甘冽辛辣,刺的喉头哽咽。 梵洛美哭了良久,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那双满是迷蒙的眼睛,转头去问一旁坐着的红衣男子道:“他这是怎么了?” 红衣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随意擦了一下脸上的水珠。就好像那并不是他留下的泪水。 轻笑依旧迷人道:“没事儿受了点伤而已,等他将体内的力量吸收完毕就好了。” 梵洛美没想到他真的会回答不禁疑惑再度开口道:“你是谁,为何会跟他一起来天下会。你跟当年那个使用金光的男子,是不是一伙的?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维护故事原本的走向吗?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我可以配合你们,但唯一的条件就是,放过我们一家人。等事情结束后,给我们一条生路,让我们隐姓埋名的生活,可以吗?” 梵洛美脑中瞬间权衡,从她当年的遭遇,跟风儿刚刚的叙述。 这批人他们定然是斗不过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批人似乎是上不了她,但是......但是她身边的人却总会因此受伤,绝对不要了,绝对不要在分开另一个是十年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不过你说那个用金光的人,我大约是见过的,他说他是我的朋友。但我却不记得了,我隐约知道自己应该去找些什么......却想不起来,应该跟你丈夫一样是受了伤了。只是我能看出来你丈夫何时会好,但却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想的起来!”红衣男子淡淡的叙述着,就好像在将一个无关于他的故事一般。 梵洛美思量,却不言语。她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这男子既然能带聂人王来。在加上聂风之前的话,并不像是有歹心的样子,可是她真的就能这样轻易相信? 不过此刻倒是无所谓了,终于跟聂人王团聚,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遁,谁也不能在分开她们一家人。 如果可能此刻就让风儿跟无缺安排一切,离开天下会。 这世间如此之大,还能没有那么一家人的一个落脚之地吗? 红衣男子看了一眼梵洛美后道:“你想要离开这里?” 74、第 74 章 梵洛美想都没想便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些什么。赶忙又摇摇头! “这是何意?”红衣男子问道。 “我很想走但现在还走不了,这里还有两个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若就这样走了,却不知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红衣男子轻笑道:“你操的闲心还挺多,自己都管不好了还有空去管别人?” 梵洛美闻言黯然低头道:“人都是有感情的,十年时间便是随便养一只猫猫狗狗也还是有感情的,更何况人呼。” 红衣男子收起唇角笑意,颔首轻叹道:“是啊,可惜......你若是想要留在这里,那我便是要走的。你之前所说袭击人,我抢了他控制的玩偶,却是让他十分恼火的。若这玩偶离了我,他怕是就会找上门来。故而......” 红衣男子指了指仍旧被梵洛美进抱在怀里不愿松开的聂人王接着道:“他还是跟我走的安全,等他学会了控制自己体内的力量。那人自然再无所虑。” 梵洛美闻言却是怔住,如这男子所言......她心中天人交战,一边是她等了十年的所爱之人。 一边是她用尽心机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 聂风跟无缺乃是她的亲子,她说让他们放下仇恨一下家人远离是非隐居,这两个孩子必定是顺从她的决定。 可是云儿,十年时间埋藏在内心之中的滔天恨意。又怎可能是这么容易便能轻易放下的? 霜儿虽然对她感情深厚,乃至将她当成了亲母对待。 但是他毕竟是雄霸的徒弟,且如今雄霸还没有对他作出太多让他伤心到心冷的事情。 他自然也是不会轻易离开雄霸的。 幽若......这个小姑娘算是她最心疼的一个孩子了。性格倔强却很善良,对谁都是咋咋呼呼的,但却又总是细心的在关心身边的每一个人。 而上天对她又是何其的不公平,爱而不得不说还为了一个将她从头到尾利用的干干净净的父亲而殒命。 这个小姑娘,十年的时间她是抱在怀里一点点的看着她长成如今这般亭亭玉立的模样...... 好不容易用多年相处的时间,让她跟秦霜两个培养起了青梅竹马的感情,就是为了避免她今后在走上那样一条悲苦的人生。 可若是现在走了......她真的很担心。雄霸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会将她这一手的安排给毁的丝毫不剩。而幽若,也终将逃离不掉她那悲惨的命运! 可带走这孩子,显然也根本不现实。在没有看清雄霸真正的面目之前,她又怎么能轻易相信? 母子毕竟连心,聂风见她这么半晌都没有说话。便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当即便道:“娘亲在担心什么呢,这边只要有我跟无缺在,娘亲不管在哪儿不都是可以随时知道天下会这边的动向吗?” 梵洛美闻言精神起来,对啊!她怎么又犯糊涂了,就算是自己留在天下会又能怎样,被关在这西厢之中能做的实在太过有限。 如今无缺跟风儿在天下会暗地里已经发展了一些自己的力量,事情交给他们处理。不必她一个人胡乱蹦q要来的有效? 一想清楚梵洛美不在纠结,点点头对红衣男子道:“能不能给我两天的时间,我还有些事儿要交代。” 红衣男子微笑颔首,末了却看着梵洛美道:“这就打算跟我走了,不怀疑我?也不怕被我给骗走,半路杀掉?” 梵洛美闻言一怔,对啊,之前只是觉得不管信与不信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总能想出办法对付! 但是如今是要跟这红衣男子离开天下会,万一他真的就是那幕后之人。到时受制于人,那一切岂不都将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不,不会的。如果他是的话,他就没必要提醒自己。趁着自己神智激动思考不清的时候,将她带走这才是省时省力的方法,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红衣男子看着脸色不断变化的梵洛美,旁边皱眉又平复的聂风。 轻笑一下道:“看来是想清楚了,穷耽误工夫的事儿我是不愿意做的。如此我就先带他离开。两天之后,再来接你。” 说罢红色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梵洛美看的长大了嘴巴,虽然这么多年,她见到的武林高手也不算少了。 那些高手就算是武功再高,在离开时多少都会留下一些残影。 可这跟科幻片空间传送试的一晃就没了,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个世界越来越疯狂了。”梵洛美喃喃的道。 “母亲,我去叫无缺过来。”聂风抱拳道。 “别了,我看他整个眼圈都是黑的。想必这些日子是累坏了。母亲没用帮不上忙还经给你们添乱。反正还有两天,明日再说也不迟。”梵洛美道。 聂风闻言点了点头道:“无缺今晚就睡我哪儿了。母亲不用担心。” “嗯,知道了。明天你们兄弟二人过来,母亲要把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儿一一告诉你们。以便你们今后行事。”梵洛美道。 “明日我会把无缺这些年来暗地在各地发展的情报网详细告诉娘亲,娘亲务必要记清楚。若是有事儿,可通过这些通知我跟无缺。无事也要告知我们您的去向,好让我们放心。”聂风道。 梵洛美点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你也早些回去睡吧,这两日总不安生你了累着了吧?” “我没关系,母亲放心。风儿告退了,母亲也早些休息吧,别想太多。左右不过这两天就能团聚的事儿。”聂风抱拳行礼。 梵洛美欣慰的笑着颔首,聂风这才离开房间。 两日时光眨眼即逝。 梵洛美不舍的牵着幽若的手,已经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 但是仍旧还是感觉还有好多话都没有嘱咐到。 幽若轻笑道:“盈姨今天是怎么了?你说的那些我都是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吃饭睡觉自然不会亏着自己。况且我可是大小姐,谁敢欺负我?” 梵洛美按下眼帘遮掩心思道:“知道你是大人了,可不管你长多大在盈姨心里都是当年那个七岁的小姑娘。当年你那个小泼猴的样子,盈姨可是还历历在目呢!” “哎呀,盈姨。都多久的事儿了,您就这么记仇啊!枉费了我这么多年的孝顺,都抵不过盈姨的小心眼儿!”幽若在梵洛美怀中撒着娇,小女儿情态一览无余。 这丫头也只有在她这里的时候才会这个样子,平日里在外面她可知道。这丫头就一小魔头! “夫人,风少爷,无缺少爷回来了。”红儿掀开帘子报道。 幽若这才从梵洛美怀中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站起身来道:“盈姨,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回去了,不打扰盈姨跟亲儿子聊天了。我这个继女啊可是被盈姨的小心眼儿给伤着了,回去睡觉补回来。”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牙尖嘴利的毛病。我看将来谁敢要你!”梵洛美笑着嗔怪道。 幽若百摆裙子道:“我长这么好看,总会有人被外表迷惑的。盈姨就别整天瞎操心了,我去睡觉了啊,省的明天顶个熊猫眼,万一就因为这个错过了我的如意郎君,岂不是要让盈姨你愁白了头发?” 说完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梵洛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这孩子总是很体贴的,知道这么晚了风儿跟无缺来找她定然是有事儿的,所以什么都没问就走了。 “母亲(娘亲)。”聂风跟花无缺两人同时行礼道。 梵洛美点点头,抬手示意他们起来。 后又对红儿跟伺候的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待屋中只剩下他们母子三人后,梵洛美才上前牵起了花无缺的手道:“哎。今晚你们其实不应该来!” “儿子知道母亲是担心雄霸会因此怀疑到我们身上?”无缺问道。 梵洛美点了点头。 聂风道:“母亲不必担心,我们就是来跟母亲拜别一下。一会儿就走,等会儿母亲只要去院子里转一圈露个脸,雄霸就怀疑不到我们身上。这西厢的防御甚是比天下第一楼还严密,就我们两个的本事,雄霸就算是想到,也会自动排除的。” 梵洛美听完这才算放心一些,拉着无缺坐了下来道:“娘亲之前说的你们都记住了?” 两人一起点头。 聂风道:“无双城来访之事,无缺跟我已经做了些安排。至于泥菩萨的事儿,我们也在差了。江湖上传言确如娘亲所说,等娘亲离开后,我就会借故除外寻找。” “泥菩萨的事儿,雄霸会亲自出手的。如果事不可为就不要勉强,娘亲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受伤。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最重要的是,看好云儿。如你们所说如今他对孔慈是没什么,但男女情爱这种事儿最是不好说,说不准哪天云儿就又会对孔慈上了心思。不得不防!”梵洛美道。 “孩儿知道了,如果云师兄真的喜欢上了孔慈。孩儿定然不会想办法,再不济保住孔慈一个小丫头的命,应该不算难事儿。总之不会让云师兄伤心痛苦的!”无缺道。 梵洛美点头,但还是不放心。总归是要离开,这些事儿不是亲眼看着改变了,她还真是很难放心。 “娘亲可将那些联络地点记清楚了?”聂风道。 “放心吧,已经记清楚了。”梵洛美道。 “娘亲离开天下会后,我们只等一天的时间,所以娘亲不管往哪个方向去。一天之内我们必须要收到您安好的消息!之后每半月娘亲也要给我们递个平安信才好。”花无缺道。 “知道了,写信的时候我会用小时候交给你的那种拼音来写,以免出什么岔子。你们两个在天下会也要小心行事,知道吗?”梵洛美道。 两人点头。 母子三人又说了半响话,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两人走后,梵洛美依照两人之前的话,去院子里逛游了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月挂树梢,虫鸣鸟歇这才回了房中。 回房后便直接遣退了所有人,静静的期盼这那红衣男子的到来。 75、第 75 章 今日的夜晚似乎非常的漫长,每一份每一秒都是一种别样的煎熬。 外间的所有动静也都似乎是格外的清晰,就连小丫鬟靠着柱子睡着后的轻微鼾声,梵洛美觉得似乎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摇对月色,期盼。 “等了很久?” 梵洛美惊喜的转过头去,果然不知何时那红衣男子依然是坐在了房间之内。 身后依旧站着神情呆滞的聂人王。 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尽量控制自己的声线道:“不是很久,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就走吗?” 红衣男子站起身来道:“如你所愿。”而后对着聂人王一招手。 聂人王便上前一步,一把将梵洛美横抱了起来。 还没等到梵洛美惊叫出声,便只觉耳边劲风凛冽,眼前的景象更是快的如同坐飞机一般的向后擦过。 等被聂人王再放下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不同了。 虽然因为夜色周围幽暗视线不清,但是那宽阔的官道,还有那久违的空旷感。 梵洛美捂住了脸庞,十年了!十年了啊! 她终于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没有打斗没有逃亡,没有鲜血,没有人受伤。 就这样安安静静悄无声息......就这么容易的逃出来了。 如此强烈反差,真让她一时恍惚,不明白之前那十年......为何要去承受那十年? 虽然脑海中清楚,若不是如今聂人王与这红衣男子本事高绝,她是绝对没可能如此轻易逃出。 可清楚归清楚,但违和感却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下去的。 “很不适应?”身旁红衣男子声音传来。 梵洛美擦了擦脸上激动的泪水,紧紧的牵着聂人王的手道:“是有些不适应,毕竟被关了太久。对了,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红衣男子看了看远方似乎没有尽头的官道,幽幽叹息道:“不知道呢,隐约记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去找。却想不起来,所以随便走走吧,运气好了也许能遇到。遇到了也许能想的起来,也许......也想不起来。” 红衣男子说这话的时候不经意的看了梵洛美一眼,目光中闪过一阵若有所思。 梵洛美却在幸福的注视着聂人王的脸庞,因而根本没有注意到。 此刻的她已经无比的满足了。 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便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回到以前的世界中。于是在这世间跟她最亲密的也就是聂人王,还有那几个孩子了。 如今她已经跟聂人王成功的团聚了,不管聂人王现在怎样,她相信以后总会好起来的。 老天爷也不能总玩一个人,玩的太惨把人玩死了他,那还有什么乐趣。(帮大家吐槽下。) “不如就你来选择去哪儿吧!”红衣男子忽然开口。 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梵洛美一怔。 红衣男子见状轻笑道:“若我带着你走,怕也是会让你那两个儿子不放心吧?” 梵洛美闻言羞愧的低下头去,看来他们的那点小心思并瞒不过这个男人。 既然人家已经发现,在掩饰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随即淡笑道:“也好。不过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阁下!” “我的名字,不记得了。不如你帮我起一个可好?”红衣男子道。 梵洛美闻言再度愣住,不知他是真的忘了还是不想告知。 不过都无所谓了,一个称为而已,也就是为了方便。 停了片刻后才道:“我却是想不到什么好名字,不过一代号而已。你随便想一个容我叫着就行。另外,你的样貌如此不俗,若是在外行走的话,太过扎眼。不知能不能稍作隐藏?” “隐藏我却是不愿的,感觉这样子才能找到我想要找的。名字,你就叫我魅好了 。”红衣男子道。 “媚?”梵洛美抽抽嘴角,眼前这男人一身红衣容貌绝世,却是可称一媚字。可毕竟是个男人,叫这个有点...... “魑魅魍魉的魅,不是妖媚的媚!”红衣男子甩了下衣袖轻笑着超前走去。 梵洛美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牵着聂人王跟上道:“你不是说让选择去哪儿的吗?” 魅这才似想起来一般转身道:“倒是忘了,抱歉。你决定要去哪儿呢?” 梵洛美想了想,看了看身边表情呆滞的聂人王道:“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好,而且明天一早雄霸发现我失踪了。定然会排出大量的人手来搜捕与我,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先找个偏僻的山村暂住一阵子,等风头过了我们再去寻找你要找的东西可好?” 魅抬头想了想便道:“可以,反正我也不知道那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要找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就算是要找也是大海捞针。停留一段时间,让我也好好回忆一下。” 梵洛美没想到魅会这般容易的便答应了,让她原本还准备了一大箩筐准备说服他的话,就这样堵在了嗓子眼里。 不上不下的噎的难受。 魅歪着头轻笑道:“很惊讶?” 梵洛美摸摸鼻子,低头不说话。这魅好像是故意的,看她呆掉他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那边是西?”梵洛美抬头问道。 魅勾着嘴角抬起了如玉般的手中,指了指梵洛美前方右侧的方向。 “就往那边走吧,咱们于王家集,然后转道进山去一线村。”梵洛美道。 魅却是一脸不信任的道:“你确定走那个方向就能找到你说的王家集?你好像是不怎么认识方向?” 梵洛美却是已然牵着聂人王朝前走去道:“先走吧,总不能大半夜的在这官道上过一夜吧?等天亮的,找个人问清楚方向了再走也不迟。” 魅闻言较有兴致看着梵洛美轻笑着也不说话,抬起袖子道:“那请吧,我们家做主的夫人!” 梵洛美闻言一把抱紧了聂人王的胳膊道:“我们才是一家,你可不算!” 魅白了一眼道:“他如今这般的丑陋,你也不害怕。还这么稀罕他,对我这个绝世美男却不屑一顾,我看你啊是眼睛有毛病。” “你才眼睛有毛病呢,爱一个人无关外表与所处的境况。我便爱了,就是爱他这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离不弃。”梵洛美坚定的盯着魅道。 却没注意到在她说完这番话后,原本呆滞的聂人王,那猩红的眸子中闪过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过转瞬即逝,又恢复了那样的呆滞。 这一切却一丝不落的落进了魅的眼中,魅唇角的笑意更胜:“走吧,在不走真是天亮了咱们也找不到有人的村镇。你决定了方向路还是由我带好了,我可担心你这个没方向的,不知道会把我们两个给带到哪儿去。” 梵洛美闻言点头,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于是乖乖的跟在魅身后走着。 聂人王不知在顺从魅还是在顺从她,步伐跟她不错分毫的走着。任由她在这漆黑的夜里将身体的重量都寄托在他的手臂上,以防止看不清路而摔倒。 但这夜色终究是太暗,加之官道两侧浓密的树林。 “啊!”一个不小心,梵洛美的左脚还是不小心踩空崴了一下。 还没等魅转过身来查看。 聂人王便忽然一把将梵洛美横抱而起。 突如其来的颠倒,梵洛美忍不住再度尖叫。可当耳朵贴上那温暖胸膛时,那一声声有力而有温暖的心跳,顿时她便安静下来。 双手紧紧的环抱住他的脖子,这一个怀抱她等了十年。 魅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那连个人,目光游离再次没有了聚焦,心脏的一角不知为何抽痛了一下。 似乎曾几何时...... 继续朝前走去,身后的聂人王也稳步跟上。 “你们两个感情真的很好,即便他现在这样,仍旧心系与你。”走在前面的魅淡淡开口道。 被聂人王抱在怀中的梵洛美闻言,惊喜抬头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出自他本心的,不是你对他下达了什么命令?” “我并未控制他,此刻他是自由的。他会留在我身边也只因为报恩而已,他如今神智损伤,所做一切不过皆凭本能。”魅依旧不紧不慢的在前面走着。 聂人王也一样不紧不慢的跟着,但两人身边的景物都在飞快的朝后面倒退。 但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梵洛美,却是根本一点都没有发觉。 她此刻脑海里回响的全都是,魅的那一句‘全凭本能。’ 就单凭这一句话,她这十年的苦就不算白受。 只不过......如果有一天......他全都好了......知道那件事儿...... 梵洛美不敢深想。 将头埋入聂人王的怀里,她不想去想。还能安宁幸福的享受一刻,就是一刻吧! 如果......如果他到时,真的怪的话。 那便是没缘分,她亦不是那死皮赖脸之人。 只不过这心。 为何只是想想就这么的痛呢?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十年的等待又是何其的不值? 不,不会的。人王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的。 就凭着他现在这样还能关怀着她,就一定不会的。 梵洛美好似溺水的人一般,紧紧的抓着聂人王胸口的衣衫,好似下一刻她就会失去眼前的这一切。 又似乎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做的一个梦,一个很长很久很真实的梦。 而她马上就要醒来了! 76、第 76 章 王家集,顾名思义便是这十里八乡最大的一个集市。 每到初一、十五的时候,周围十里八乡的百姓都会,将自己家里产的东西,拿到这里来卖,或者交换自己所需要的生活物资。 例如盐、鸡蛋、肉类、布匹等等。 梵洛美一行人好巧不巧的正好赶上了一月之中,最为热闹的大集——十五。 街道两旁各样的小摊林立,道路中间更是堵的水泄不通。 走路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脚尖踩脚后跟的,魅一身的红衣也被挤的七零八落。 不过还好,头上的那个斗笠还在。 要不然这会儿就可能不单单是挤的情况了。 这么拥挤的人流,被上下其手一下,也很难发现是谁干的。 梵洛美那边也是带上了面纱,不过她的状况还算是不错。身边有聂人王那健硕的双臂护着,倒是没人能挤到她。 而且聂人王那张脸往哪儿一放,身边的人也就自动会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魅看了看周围那些被挤的东倒西歪,有笑的有抱怨的。 不禁玩儿兴大起,拽着梵洛美的衣袖便也开始学着刚刚听到一个路人的抱怨道:“咱们干吗非要挤今天来啊!” 梵洛美写了他一眼,从刚才开始,这家伙就开始故意的出洋相。 学着那些普通人一样,不管那边的人碰他一下他就往另一边倒。而且比那些普通人还夸张,这才把那一身平整绚丽的红衣,给折磨成了那个皱巴巴的样子。 “给的反应吗?你看我都被挤的这么可怜了!你都不表示一下同情?”魅眼巴巴的瞅着梵洛美道。 梵洛美瘪瘪嘴道:“觉得委屈的话,拿出你的本事把这些人都拍飞。再不济就跟我家人王一样,你那腰挺直了别被别人一幢就歪不就没事儿了?你可别说你做不到,也别告诉我,我以前看到的那个高来高去的家伙,实际上是我臆想出来的。” “好吧。”没人给捧场,魅也觉得玩着没意思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气场一开,身边顿时便空出来了写地方。 老百姓们也不是傻子,刚才身边这人还是点头哈腰走的歪歪扭扭,就算是他穿的再好,周围人也不会觉得他是什么大人物。 可这一正襟自然就不一样了。 “你不是说要去什么村的吗?在这市集上逛游什么啊,直接去不行吗?”魅问道。 梵洛美白了他一眼,那是要进山生活啊!怎么能什么都不准备就这样进山了,那不是没事儿找罪受呢吗?况且她还要跟无缺的人联系一下,要不然两个儿子肯定是放不下心的。 这两天她算是了解了,这个魅果真是一个绝世高手。 但凡是绝世高手都有一个通病,就是所有的时间都拿来练功了。因而对世事就根本是个白痴! 而这个魅那白痴形容他那都是夸奖了,这人简直就是个怪物。 之前一直走路,也不知道饿也不知道渴。还是她饿的没有办法了,这才找了个地方歇脚吃饭。 可这丫的看着馒头包子什么的竟然问她这是干嘛的! 当时她就有种想要晕过去的冲动,一度怀疑这人其实是妖怪变的吧! 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馒头包子是干啥的。 原本她抱着希望,希望这家伙是因为以前过得太好了,所以没有见过这些粗鄙的食物。 但后来算是放弃了,这丫的大概根本就没有吃过东西。 所有的食物他都一概不知道那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一点发现简直让梵洛美抓狂了,她记得风云世界应该是个武侠吧? 这辟谷算是仙侠里面的东西吧? 反正她是闹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原著里面都能出现那种那么不靠谱的火麒麟了,害怕再出一个不怎么靠谱的男人吗? 不理会身边这个不靠谱的怪物,梵洛美仔细的打量着街面上的商铺。无缺给的资料上说,那家应该是这王家集上唯一一家买高档首饰和胭脂水粉的地方。 又走了片刻之后,梵洛美眼前一亮终于找到。 费力的挤开人流,走入了店内。 这王家集上,赶集的人多数都是附近村镇的平民老百姓,所以有钱的并不多。 因此这铺子里也基本上没什么人,也就三两个看新奇的大姑娘在那里转悠着。 不过看她们的穿戴也应该是消费不起的。 梵洛美身上的衣衫早就在上一个镇子的时候给换掉了。 此刻她跟聂人王两个穿的都是,一般富贵人家下人长穿的那种衣物。 而魅这个一身红衣的孔雀,不愿意换衣服,自然而然的也就上位扮演起了主子的角色。 做生意之人是何等的眼尖,一看魅步入店内。第一时间便上前迎接道:“这位客官想买些什么?” 为掩人耳目梵洛美自然是扮作,替主人说话的丫头上前搭讪道:“我家少爷要给夫人挑选一些合心的礼物。” “不知少爷是想送胭脂水粉,还是朱钗玉环?”老板哈腰道。 “我家夫人曾说过柜号的一种红盒水粉,很黑盒水粉都是很好用的。另外柜号的镂花玉簪,跟青玉扇梳也狠得少夫人的心意。故而我家少爷干脆点,一次出五百两买下这几样,老板看价钱可合适?”梵洛美缓缓的说道。 老板越听却是双手搓的越快,等梵洛美说完之后再次换上了市侩的笑容道:“少爷这是大买卖,里面请咱们慢慢谈。” 梵洛美也不说什么跟着老板便来到了里间。 进了内堂之后,魅才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你这是来保平安了啊,我就这么值得怀疑?” 梵洛美也不在意道:“这无关怀疑,我第一次离开他们,他们自然会牵挂。无论有没有你,我都一样要报这平安,你又何须挂怀?” “我像挂怀的样子?”魅歪着头笑道。 梵洛美淡笑摇头,她又被这家伙耍了。这一路他就没有安生过。 三人坐定后老板端上了茶水,这才恭敬抱拳道:“夫人可算是来了。” 梵洛美一听老板这般说,心中顿时一提。暗道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于是赶忙问道:“可是天下会那边有变?” “啊,夫人莫要担心。那边没有什么事儿,两位少爷也很好。只是一直很担心夫人的安全,所以各地最近都在频繁活动,只为了找到夫人的消息。夫人这次来了我这里,只要消息一回去,想必两位少爷也能安心一二。”老板道。 梵洛美这才听出来,这老板大约是在担心各地这般频繁活动,很可能会被天下会的人察觉到一二,所以才有了之前的那番话。 当下颔首道:“我也是怕他们担心,一到这里便过来了。你送回的消息加上这个!”梵洛美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章纸条。 老板很乖绝的并没有打开来看。 其实就算是他打开了看,梵洛美也不担心。那上面的拼音可是只有她跟无缺风儿知道,就算让这老板把纸看穿了,他又能看出来些什么呢? 老板站起身来躬身道:“夫人可还有别的交代?” “没有了。” “那夫人稍等,老朽去去就来。”说罢老板便将那纸条塞进了怀里,快步出去了。 又等了片刻之后,老板这才返回。梵洛美知道消息肯定是已经送出去了。 只见老板将一叠银票,还有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袋子放在了桌上。 而后恭敬的抱拳道:“夫人,这是花少爷吩咐各处预备的,不管您到了那儿都是一样。” 梵洛美拿起那袋子打开来看,里面全是一些小定的碎银,还有一些金叶子。 银票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一万两左右。 两个孩子就是喜欢瞎操心,她离开天下会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给她准备了大量的银钱。 这到了地方竟然还有。 不过也是孩子们的一片好意,出门在外钱确实是个好东西。 梵洛美收了钱袋客气了一句:“那便多谢了,既然正事儿已经办完。我们也就不多叨扰了,还要赶路!” 老板见状也赶紧起身道:“夫人折杀老奴了。天下会的人马已经查到了两周附近,夫人早走一些也好,老朽也就不多留夫人了。” 梵洛美点头道:“多谢相告。” “夫人莫要如此,路上多家小心才是。夫人如今这装扮倒是不容易被人查处,但是老爷这样子,雄霸似乎是见过的。因而这次找的不单是夫人,还有老爷。故而夫人还是给老爷也装扮一下的好,另外戴斗笠并不是很高明的隐藏。天下会最近对戴斗笠的人盘查的尤其严格!”老板郑重其事的道。 梵洛美闻言蹙眉想了很久,这才对老板开口道:“那就要麻烦老先生了,请在帮我准备一套比较全又比较方便携带的胭脂水粉。” 老板闻点头,再次退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魅看着仍旧在那边沉思的梵洛美,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笑容。连半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浮现。 “你都说了半天胭脂了,那是个什么东西?”魅忽然问了一句。 梵洛美闻言无奈抬头,看着一脸认真茫然的魅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连聂人王都被通缉了,此时又哪儿有心情给他解释这些,当下便道:“以后告诉你。” 不一时老板取来了一个小包,梵洛美拿过再度道谢。 便带着魅跟聂人王离开了首饰店。 77、第 77 章 青山绿水涓涓细流,鞠一把清水擦脸,又冰又爽。 梵洛美舒服的忍不住叹息出声。 聂人王始终站在她身后,似乎是在守护,但那眼神之中却总是那样空洞。 远处靠在树上的魅撇撇嘴道“我说让聂人王抱着你走吧,你还不乐意。非要自己走,这会儿累的又喘又热的,倒是挺高兴的样子。” 梵洛美就那样席地坐在河边的矮草上,一边去解首饰店老板给她准备的那个包袱。一边说道:“你不会明白的,被关了十年时间。能这样随意的走动对我来说有多珍贵!” 魅闻言唇角勾起一抹苦涩,却不在接话。谁又知道他被关了多久?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又能问谁去呢? 再看一眼梵洛美问道:“你摆弄那些东西干什么?” 梵洛美也不答他,打开所有的盒子看过之后。这才对聂人王招手道:“过来。” 聂人王闻言很听话的走到了梵洛美身边,丑陋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也同样没有任何生气。 “坐过来。”梵洛美拍了拍自己身前的草坪。 聂人王一言盘坐在了梵洛美的面前。 “已经伤成这样了还这么听你的话,看起来他以前就是个妻奴。你这刁蛮脾气肯定没少欺负他,我真为他惋惜啊!希望他的病还是别好了,这样懵懵懂懂的被你欺负,总好过清醒的时候背欺负的强。最起码现在是没有感觉!”魅在那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梵洛美白了他一眼道:“你话还真多,这一路上就没见你停过嘴。你这是多少年没说过话了,想一次补齐还是怎么地?” 嘴里虽然是在跟魅吵着,但是梵洛美的手上却是半刻都没有闲着。 从哪些胭脂水粉中,不停的挑出一些在手背上匀开、调和之后再涂抹在聂人王的脸上。 三弄两步弄,聂人王脸上哪些原本一块鲜嫩一块乌黑的皮肤,便渐渐成了一色。 虽然有些地方看起来还是略微别扭,但是看起来却已经非常接近正常人类的皮肤了。 而后又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银质秀眉小刀,将聂人王原本粗犷刚毅的眉毛略微修的细了一些。 然后又是在那些小盒子里面挑挑拣拣,在聂人王脸上足足涂抹了半个时辰,这才终于算是的大功告成了。 直了直腰,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略微酸痛的肩膀。 才一转头——“啊!你干嘛!”梵洛美失声惊叫。 魅不知何时蹲在了她的身侧,她一转头魅就离她的脸不过二尺距离,能不吓到她吗? 魅却没有理会梵洛美的惊叫,而是赞叹的看着已经完全变了样的聂人王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啊!难怪你不嫌弃他长得丑了,就你这手艺想让他变成谁就变成谁,难怪你不稀罕我这种绝色男子了!” 梵洛美一把将魅推的远远的,满脸嫌弃的道:“少臭美了,整天跟个孔雀一样。” 魅闻言愣了,随即恍然道:“噢,是开屏,而且不知道自己已经把丑丑的屁股露出来的孔雀开屏!你是这个意思吧?” 梵洛美无语轻笑,这魅的理解能力果然很强啊。 “原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梵洛美道。 “我是很有自知之明啊,你能说我长的不好看吗?” “呃......”还真不能,梵洛美被噎的牙口无言。 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过魅也同样的安静,这就有点奇怪了,这话痨该性子了? 梵洛美转头去看。 却见他的目光再次虚焦,看向了远方。双唇一开一合的无声喃语。 梵洛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从他的唇形来判断,他似乎一直在喃语着他自己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梵洛美心中一跳,这人不会是回忆起了一些什么吧? 当下噤声也不敢打搅他,生怕他这难得能回忆起些什么的机会被她弄出来的一点声响给打断。 这些日子的相处梵洛美也渐渐对魅有了一个比较细致的了解,这个人大约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其实什么都记不得了。 确实是个可怜人。 她虽然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遭受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 但是最起码她还有回忆,那些回忆中不是只有坏事儿。更多的还是很美好的,过去跟家人的相聚,后来认识聂人王之后的幸福生活。 在后来虽然遭遇了一些不快,但她还有儿子无缺,从他开始学爬开始就是她最美好的精神支柱。 这些都是每当她难过时的良药。 所以试问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当他感伤的时候,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回想的,也没有任何可以安慰自己的记忆。 这是多么令人悲伤的一件事儿。 良久魅的目光才渐渐聚焦,看向了梵洛美眼中的迷茫之色却更加的重了。 梵洛美忍不住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魅晃了晃脑袋,没有回答梵洛美的话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不,不对,不是。” 梵洛美迷茫的眨巴着眼睛,这人是怎么了。 半晌魅才恢复过来,朝梵洛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对不起啊!我失态了,你这都弄完了吧?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啊,他弄完了,我自己还没弄呢。话说,你要不要也弄一下,你这个脸实在是太招摇了,住山村里面的话肯定会被人怀疑的。不过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你本事大,因为你而暴露了,你可不能不管我们!”梵洛美道。 魅闻言却捏着自己的下巴道:“脸吗,无所谓,你想弄就弄。不过衣服我是坚决不换的!” 梵洛美闻言笑着无奈摇头,这家伙难道是人为别人认他是凭这一件大红衣服,而不是他的容貌? 可这天下穿大红衣服的人又是何其的多。 不过在给魅画完特型妆之后,梵洛美不得不承认。这一身红衣服,整个天下怕也只有他才能穿出那样让人过目不忘的气质。 因此她就算是将他那巨帅的容颜,给遮盖的再过普通,他也仍旧还是帅哥一枚! 而且仍旧是那种让人一看就过目不忘的帅哥! 哎,这真是让梵洛美无奈了。 于是,还是只能老实安分的,扮演她的丫鬟了。看来她这一辈子是跟丫鬟脱不开关系了! 三个人弄完之后,梵洛美这才收拾了包裹。从另一个被聂人王背着的包裹里面,翻出三个大肉包,自己啃了一个,另外两个塞入两人的手里。 三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吃,伴着青山绿水倒也惬意。 天下会,天下第一楼正殿。 文丑丑扒着门栏小心翼翼的朝里面看了一眼。 “文丑丑,师傅还在酗酒?” 背后突然传来声响,吓的本就神经紧张的文丑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回神看去,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喘气道:“哎呦,我的霜少爷哎,您可吓死丑丑了。” 秦霜皱眉将文丑丑扶了起来。 文丑丑站起来后半天腿都还在打哆嗦。 “你胆子虽小,但也不至于如此吧?”秦霜问道。 文丑丑无奈苦笑,朝殿内看了一眼道:“霜少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帮主有多吓人。这么多年了,丑丑都差点忘了帮主原来的性子了。这猛的一下十倍奉还,谁受得了啊!” 秦霜闻言黯然低眉,自从盈姨毫无踪迹的消失在西厢之后。师傅的脾气就越来越大,就这两天被处斩的帮众便已经不下十人。 理由各种各样,但其中最大的原有无一不是因为,师傅的那口怒火吐不出来! 秦霜拍了拍文丑丑的肩膀道:“这两日辛苦你了!” 文丑丑苦笑道:“霜少爷,勤苦文丑丑是不怕的,再怎么辛苦这些年都过来了。丑丑是怕在这样下去,就是丑丑这圆滑了一辈子的人,小命也是难保的。” “放心吧,不是还有我们师兄弟在呢。”秦霜少有的对文丑丑好一阵的言语安抚。 文丑丑这人是小人了些,但并不坏。 文丑丑无奈叹息道:“霜少爷好意丑丑心领,霜少爷是要去回报泥菩萨之事吗?” “是。” “那霜少爷进去吧,多加小心。帮主今日脾气似乎又大了些,刚刚有个婢女吓的一不小心溅出了茶水,小命就......”文丑丑面目抽动扭曲着道。 秦霜点点头,便迈步进了正殿。 整天之内酒气熏天,宝座上的雄霸此刻逼着眼睛,斜靠在椅子上。 秦霜还没有走进,雄霸便沙哑着声音问道:“可有消息了” “师父,是有消息了。”秦霜抱拳道。 雄霸闻言一下从宝座上弹起,几步走到秦霜面前一把抓住秦霜道:“快说,她在哪儿?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从为师身边把她掳走!是不是上次那两个挟持你师娘的人干的?就算不是他们干的,也一定是他们将消息走漏出去的。当初,当初我就应该杀了他们!” “师傅,您别激动。我说的不是师娘的消息!”秦霜为难的说道,他不想打击师傅。但是...... 雄霸闻言狠狠的推了一把秦霜。 秦霜吃不住雄霸巨大的力道,猛的退后几步,方才站稳。 雄霸怒喝:“混蛋,没有消息你回来干嘛!” “师傅,没有师娘的消息,却有泥菩萨的消息。此人窥探天机,若是找到他,再找师娘下落许会更容易一些。”秦霜抱拳。 雄霸一听激动的道:“对,对。泥菩萨,快去,让云儿、风儿还有你一起去,不容有失!” 78、第 78 章 一线村。 天光日和,简陋的篱笆小院,几间破旧的茅草屋。 在梵洛美眼中看来却比在天下会时,住的楼阁华屋要舒服千百倍。 最起码在这里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笑,不用有任何顾虑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院子中的大枣树下,魅歪在躺椅上似乎已经睡着。 山里的天气总是格外的清亮的,在有这大枣树遮挡。清凉的山风一吹更是睡觉的好时候了。 而茅屋房檐下的梵洛美跟聂人王,则是不知去哪儿弄来了一张缺了一条腿的小桌子,用石头垫了,又在上面画上了格子。 随便在河沟里面捡了些深色石头跟浅色石头,就这样下起了围棋。 梵洛美满脸笑意的将一颗白子放在了棋盘之上,聂人王紧接着便放下了一颗,似乎连思考都不用。 梵洛美一见聂人王落子的地方,顿时不愿意了。拿起之前放好的白子便道:“不行不行,我反悔了,我不下这儿了。” 聂人王似乎已经是很习惯了,在梵洛美拿起那颗棋子的时候,便很自觉的将自己下好的棋子给拿了起来。 然后静默无声的等待着。 又过了老半天,梵洛美才好像是想好了。终于下定决心,如壮士断腕一般将棋子放在了棋盘的一个角落里。 聂人王仍旧跟刚才一样,紧跟着将深色的石子放在了棋盘之上。 “嘿,还是死棋!”魅出声笑道,他不知何时起身站在了梵洛美身后。 梵洛美回头看了一眼魅,那眼神似乎就是在询问‘真的吗?’。 魅无奈的朝梵洛美点了点头,这女人果然是不怎么聪明,都下了这么多天棋了。这臭棋篓子的棋艺可是一点都没见涨! 梵洛美又一次悔棋道:“等等,我在想想。” 聂人王也顺从的拿起了棋子,静静的等待着。 魅却是看的一脸无语对似乎根本什么都不明白的聂人王道:“也就你能陪她这么折腾,换做是我早就把这个每步都悔的女人,给拍到山那边去了。这么下棋,还不够糟心的!” “要你管,我乐意。”梵洛美不满的抬起头来。 “嘿,就你这臭棋篓子,还是换种游戏玩吧。我都不忍心在看你家男人受这样的折磨了,水平次还这么喜欢玩。”魅道。 梵洛美闻言却是不在跟魅斗嘴,一脸幸福的看着对面的聂人王。以前她一点都不喜欢下棋,甚至每次跟雄霸下棋都是心烦的不得了。 但现在,她喜欢下了。就是想要将他如此迁就的一面给深深的记在心里,印在灵魂之中。 因为也许有一天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她将要失去眼前这一切的时候。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不早了:“魅,你去河里抓两条鱼来,咱们今天晚上吃烤鱼。” “又我去,你就这么心疼你家男人啊!抓个鱼又累不死他,真是的!”魅不满的嘟囔道。 “抓个鱼难道是能累死你不成?真是废话多,不愿意去算了,我跟人王一起去。你负责去二牛家说,让他们明天进城的时候帮咱们买一些调料,还有被褥衣服、茶叶、还有锅碗瓢盆什么的东西。”梵洛美道。 魅抽了抽嘴角,那些东西......他似乎还不能全部弄明白是干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我去抓鱼!”魅人命的掳其大红的宽大衣袖,朝外走去。 梵洛美看着他那个怪样子却是捂嘴偷笑,这人的武功抓鱼还用的着把自己糟蹋成那样子吗? 一掌下去鱼不就全翻肚子了! 天下会,天下第一楼。 坐在雄霸对面的文丑丑嘴角不断的抽搐着,手里拿着一颗白子也不知道是该放,还是不该放。 好不容易选了个不起眼的地方,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拿回去,重下!”雄霸厉呵。 文丑丑下手指一抖棋子便掉在了地上。 就这一点小小的变故,就好像刺激到了雄霸。雄霸起身一把将整个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扫落在地。 愤怒的吼道:“滚,给我滚出去!” “是,是。小的这就滚,小的这就滚。”文丑丑一边说着一边连滚带爬的退出了正殿,才一出门便长吁一口气,还是滚出来的好。在里面就算不触怒帮主被下令斩首,也早晚要被吓死。 殿内雄霸颓然坐下,为什么,为什么那个该死的女人会失踪? 是敌人干的,还是...... 雄霸握紧了拳头,他不愿相信,一点都不愿意相信。那女人是自己走了,或者说是她自愿跟着那未知势力离开了他。 十年的时间,小心呵护,百般宠爱。甚至对她......给予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纵容? 难道这些点点滴滴,在她的心里连一个淡薄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的薄情寡性?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冷血的女人? 不,不会的。她一定是被人强行掳走的,一定是被强迫的。十年的时间她不是一直都很安分吗? 对没错,一定没错。 可是又怎么解释,如此的悄无声息。难道说她脸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难道说她连随便发出点动静的机会都没有? 也许是吧,也许是吧!西厢他安排了那么多人手保护着,那人还是能如此轻易的进出,更甚至还带着一个......也许她真的......没有能力求救吧。 可为什么心这么不安,这么......难过?是她这十年的态度吗? 不冷不淡,就连陪他下棋,她也从来都是被逼无奈? 记得初时要她陪他下棋,也不过是偶然一次,看到她自己一个人在房中研究的聚精会神,却又下的奇烂无比。 于是便起了教教她的心思,却不成想原本一件她喜欢的游戏。 在他插手之后,竟然......竟然就变成了厌恶。 于是他也赌气,便经常性的找她下棋。可是她却总是敷衍了事,更甚至随便乱下。 唯一的一次认真,还是别有所求。 这是他的悲哀吗?十年时间竟然都捂不热一个女人的心,十年时间啊,就算是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愿意为她想方设法弄到...... 还有机会吗? 还能找到吗? 不一定会找到的!不管是别人将她弄走的,还是她自己想要逃离。 只要她能在回到身边,便是要整日将她拴在身边,寸步不离,也不会再让她有机会离开! 如果是有人将她弄走,那就要有胆量尝尝他雄霸的滔天怒火! 雄霸双目猛然聚光,忽而对着虚空中问道:“上次挟持之事差的如何,夫人的失踪跟他们是否有关系。” 虚空之中一个飘渺声音道:“启禀帮主,那两人的探查中间所出纰漏甚多,似乎是有另一波人在阻挡我们的探查。” “噢?还有这种事儿,暂且放在一边。我要听结果!” “回禀帮主,此次夫人的事儿跟他们并没有关系。” 雄霸习惯性的用指节敲击着椅背思考,半晌后道:“这对父子的背景继续给我查探不要放下,另外将大部分人手都给我调回来。分成三波,一波给我去无神绝宫给镜月消息,并且配合她,务必将无神绝宫掘地三尺,一丝一毫可以线索都不能放过,务必要找到夫人的消息。另一波人给我在江湖上全力查探,不管是已经归顺我天下会的势力还是没有归顺的都要给我查!还有最重要的,无双城!第三波人去无双城。独孤一方那老贼带着他儿子已经在来天下会的路上了,此时无双城正是空虚的时候!” “是。”虚空之中应过一声之后,便又一次的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安静中。 雄霸拿过桌上的酒壶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朝外间喊道:“文丑丑。” “哎,来了。”文丑丑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心中暗道可怜啊,他为何要当这个帮主近侍啊! 他为何要干这个天下会的大总管啊! 这根本不是人干的活,希望帮主这会儿不要在发火了。 “帮主有何吩咐?”文丑丑小心翼翼的看着雄霸问道。 雄霸却是根本没有理会他那夸张的丑样子,直截了当吩咐道:“让人通知风儿、云儿、霜儿、无缺四人立刻返回天下会。本帮主要好好招待一下来访的盟友!” “帮主是说无双城?可帮主与四位堂主齐聚,是不是太抬举独孤一方那老贼了?”文丑丑差异问道。 “吩咐了你,就去办!哪儿那么多废话!”雄霸一拍桌子道。 文丑丑吓的一缩脖子而后赶紧点头哈腰的道:“是,是,小的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带文丑丑再次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之后,雄霸这才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那几个孩子跟那女人关系甚好,让他们去找泥菩萨,着实让人放不下心啊! 况且这后半生的命数,也该是找泥菩萨好好说道说道了! “龙印,本座要离开几天。天下第一楼就交给你了!” “是!”虚空之中传来另一个声音回道。 雄霸这才朝外间喊道:“文丑丑可在?” “帮主,小的还在。小的正在吩咐人去办呢!”文丑丑在外间喊道,说罢便要推门入殿。 雄霸直接阻道:“不用进来了,四位堂主回来之后,便直接告诉他们本座闭关。让他们各行其事,待到独孤一方到时,本座自会出关!” 79、第 79 章 一线村。 毕竟是身处深山老林之中,又仗着进村之路只有那崖壁上那个因迪克运动,山体挤压而形成的悠长断裂带。 因此外面虽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但是这个小村庄中还是一派的宁静祥和。 转眼之间梵洛美一行三人已经在这个村庄中,住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 已然入秋。 院中的那颗枣树早就红艳艳一片,魅依旧喜欢躺在枣树下的摇椅上假寐。 不过如今枣子熟了,他又有了另外一件可干的事儿。 那就是在假寐的同时,时不时的用掌风震下一两颗枣子当做零食填嘴。 梵洛美也不再去打扰他,刚开始她还总因为他整天懒在枣树下跟他拌嘴。后来有一天晚上当她无意间发现,魅竟然整夜在给聂人王运功之后。 她便什么都不再说了,对于之前的种种,还略有些愧疚之情。 原来来到这里后,聂人王的情况一天强过一天竟然都是这个人的功劳。她还傻乎乎的以为是自己每日的陪伴,才让聂人王的病情渐渐有了起色呢! 因此从那之后,梵洛美便开始日日想着办法的给两个大男人做饭。 尽量让两个人吃好,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一点事儿了。 不过也好,魅本身就是一个大馋虫。 能饱了他的口腹之欲,也算小小的一点报答吧! 厨房里的梵洛美正在忙活,总陪在她身边的聂人王就成了打下手的小工。 不过梵洛美是不敢让他切菜的,自从家里的案板报销了一个之后。 能让他做的,也不过就是把她之前配好的菜,端给她让她方便下锅。 此刻锅中油已冒烟:“人王,帮我把小白菜拿来。” 应声小白菜便已经递到了她的手中,梵洛美先将旁边小盘子里的蒜碎拨进了锅里一些。 谁知又太热了,蒜上有沾了些水。顿时油点乱蹦,一颗油花便落在了梵洛美的手背上。 烫的她不禁叫了出来。 条件反射的便要往嘴里含,然后找水冲洗。 却不想身子一轻,接着眼前的景物翻转。下一刻便已经被聂人王给横抱在了怀中。 转瞬便出了厨房。 听见动静,魅睁开眼睛迷糊的问道:“饭做好了?” 扔被聂人王抱着的梵洛美尴尬的笑了笑,现在这样子还真是! 秀恩爱也不是这样秀的啊,被油烫了一下而已,做饭嘛谁都会有。 让聂人王如此兴师动众,多羞人啊。 魅却是对眼前的景象丝毫都不在意,反正他都习惯了。那男人仅剩下一魂一魄,还对这女人念念不忘的执念至深,保护欲强一点,这很正常。 抽了抽鼻子,魅疑惑的道:“什么味道?” 梵洛美也闻了闻,这才反应过来。哀叫道:“天啊,油还在火上呢!” 蒜烧糊了没关系,但又太热的话,可是会着火的! 赶紧这会儿也顾不上丢人不丢人了,赶紧拍了拍聂人王的胸口道:“快放我下去,油,油还在火上呢!” 聂人王却丝毫都没有动静。 梵洛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无奈的看向魅道:“你快去把锅端下来,在不端锅一会儿就该着火了。记得盖上盖子!” 魅看着梵洛美焦急的神情,便以为后果真的很严重。 一掌便朝厨房扫去。 梵洛美长大了嘴巴半晌都何不拢,再去看她那可怜的茅草厨房。 土胚墙哪儿能承受的了,魅这样的人物一击,顿时间便轰然倒塌。 房顶的茅草落下后,可能是沾到了锅里的热油,火势迅速便窜了起来。 一阵浓烟出现在这平静的小村庄中,在加上房屋倒塌的巨响,格外的扎眼、刺耳。 片刻之后,左邻右舍顿时全部惊动。 乡里人都心思淳朴,一家人有难大家伙都会出手帮忙。 一见这样的情形,便是所有男丁,拿起自家的盆子瓦罐的便朝梵洛美家里赶来。 顾不上跟梵洛美打招呼,大家便开始齐心合力的救火。 那间小厨房是独立出来的。能烧的东西也就几个木盆跟房顶上的茅草了。 所以火势也不回大到哪儿去,只是一会儿便被扑灭。 这时跑的慢的妇女们,才将将进入梵洛美家的院子。 “哎呀,我说聂家嫂子,这是咋回事儿啊?” 梵洛美再次推了推聂人王道:“没事儿了,你先放我下来。” 可是聂人王这次却跟认了死理儿一般,就是不放认梵洛美怎么说,怎么推,就是不放她下来。 梵洛美只能尴尬的笑着对那村妇说道:“刘姐,没事儿。那屋子不牢靠,我家相公看出来要塌,就把我给弄出来了。我家相公的情况你们也知道,这可能是吓到了。” 刘姐闻言会心一笑,跟旁边一个头发半百的妇人说道:“聂家娘子有福气啊。” 那头发半百的老妇也是会心的笑着道:“是啊,是啊。看咱们家内口子,是聪明。可哪儿及得上聂相公对娘子的一星半点啊!” 两人这一说一场的,羞的梵洛美除了尴尬的笑之外,还真想不出来该怎么回答。 最主要的是,聂人王这......就是不放她下来啊! 检查完火场确定不会复燃的男人们走过来,正好听到这一句。 见仍旧被聂人王抱着的梵洛美,羞的脸都快迈进丈夫怀里了。 当下也豪迈的大笑着道:“是啊,是啊。我们这种乡下粗汉,哪儿能跟人家聂相公比。”说罢又各自推推自家的女人道:“走吧,走吧。别再这儿妨碍,人家小两口了,你们这些嘴皮子再说下去,人家聂家娘子,明天可是连门儿都出不来了。” 眼见帮忙的相亲都要走了,梵洛美在尴尬也要说一句。指望这两个男人,能跟这些淳朴的相亲们道谢,那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呢! “那个,谢谢大家了啊。明儿,今儿就算了,厨房毁了不方便。明儿一定做了好吃的,上门道谢。”梵洛美道。 “行嘞,聂家娘子手艺好,我们明天便有口福了。” 众人又说笑了一阵这才退去。 等所有人走了之后,梵洛美才无奈的对聂人王道:“人王,你放我下来吧。没事儿了,而且我手疼,让我上点药啊!” 聂人王盯着梵洛美的眼睛看了良久,良久。 这才忽然冒出一句:“好。” 声音很是生涩,好似太久没有说话,声带都有些僵化的情况。 可就是这一句却让梵洛美,忍不住热泪盈眶。也忘记要下去的事儿了,直接捧住了聂人王的脸道:“你说话了,你说话了!你终于能说话了!” 聂人王张了张嘴,好像是要回答梵洛美,可是却又说不出来。 呆木的面容上,眉头微蹙。 梵洛美看的惊喜不已。 这些日子以来,这是聂人王露出的第一个表情,第一个反应! 梵洛美仅仅的抱住聂人王,激动的不断重复:“太好了,太好了。” “你不要着急,慢慢来。慢慢,我不着急。”梵洛美语无伦次的说着。 一旁的魅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道:“知道你不着急了,有我在他肯定会好的。你这是激动什么啊!现在重要的是咱们的晚饭怎么办?” 梵洛美闻言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魅道:“我让你端锅,你给我砸厨房!你还好意思问我晚饭怎么办!” 魅看了看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厨房后,理直气壮的道:“我不知道什么叫端锅,你神情很紧张,应该是有危险。直接灭掉是解决危险的最好方法,我做错了吗?” 梵洛美闻言抚额长叹,她这是上辈子欠了谁的啊! 跟这人她说不清楚。 被聂人王放下来之后,梵洛美人命的看着那一片已经是废墟的厨房。 看来明天还得去拜托相亲们,来搭把手在给盖一个厨房,要不然以后做饭可成了一个大问题。 正在发愁的时候,一个妇人进院子道:“聂家娘子,你家厨房今儿是用不了了。晚饭就来我家吃吧!” 梵洛美转头去看,原来是二牛家媳妇李氏。 “多谢张嫂子了,我们没事儿。晚上能吃上饭,放心吧!妹子对然是笨的连个菜圃都收拾不好,但是这做饭的手艺还算的上巧妇。难不倒我的!”梵洛美笑着拒绝了人家的好意。 她跟人王怎么将就都不成问题,但是那个魅啊,大老爷一个嘴巴已经被她给味叼了。 上次二牛好心从镇上带回来一直烧鸡给他吃,他咬了一口就嫌弃的给吐了。弄得二牛尴尬了好久,不过村里人都朴实,也不记仇。 要不然今天李氏就不会过来再请了。 被拒了好意,李氏也不闹。只是微笑的看了看一身红衣的魅,便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笑着将梵洛美拉到身边耳语道:“你家少爷口叼,但也别太难为自己。不行了就来我家,手艺比不得你,厨房还是能借给你用的。” “哎,知道了。只是家里的菜什么的,都给那塌掉的厨房给糟蹋了,晚上想做个叫花鸡。用不炉灶,不过倒是要跟张嫂子借上几副碗筷。”梵洛美道。 “行,我这就回家给你取去。”李氏爽快的道。 “不用再烦张嫂子跑这一趟了,等会儿我做好了鸡子给张嫂子送去一只尝尝鲜。顺便在拿碗筷吧!”梵洛美道。 “哎,这怎么好意思。嫂子可是诚心来帮忙的,怎让你一弄跟似要占你便宜一样。鸡子不用了,我去给你取碗筷。”李氏说着就要走。 梵洛美拉住她道:“看嫂子这话说的,我也是诚心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倒让嫂子说的跟我不懂事儿了似的。在这样我可生气了!” “哎,真是说不过你。行了行了,随你好了。那我就先过去了。”李氏说道。 梵洛美颔首李氏这才离开。 李氏刚走魅便一脸不高兴的道:“我哪儿嘴刁了,整天不是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吗!从来都没挑过,居然还说我嘴刁!” 梵洛美看着魅气呼呼的样子,不禁一阵好笑。 这家伙对人情世故,还真是一点也不了解。就是吃食这种东西,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路上不方便,也就是简单的吃点馒头包子什么的,他也吃的不多。 不过来到这里以后,因为感激他救了聂人王,倒真是把他的嘴给味叼了。 80、第 80 章 天下第一关。 秦霜、聂风、步惊云、花无缺四人风尘仆仆的翻身下马。 值守的帮众赶忙上前帮四人牵马,却丝毫不敢跟他们搭话。 这些日子帮主的滔天怒火已经让帮内人人自危了,如今这四位爷远道而回,且都脸色难看的跟锅底似的。 谁还干去触这个眉头。 “我去禀报师傅,你们三个先去洗漱休息。”秦霜道。 聂风道:“还是我去吧,霜师兄这一路上也劳累。” 秦霜拍了拍聂风的肩膀道:“别说了,你的好意我知道。如今师傅那里脾气大,还是我去好些。你们三个要是不累的话,就再把迎接无双城主独孤一方的事宜给确认一下,师傅这次突然要咱们集体迎接,确实出乎预料。” 聂风闻言也知道这时候由秦霜出面是最合适的,当下也不在推辞,点点头。 四人便一同飞身上了天下会,半道上默契分开。 秦霜独自一人快速来到天下第一楼。 文丑丑老大远就看到了秦霜,如同看见救星一样挥舞着袖子朝秦霜跑去。 “哎呀,我的霜堂主啊,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文丑丑说道这里,赶忙唔了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着的大殿。 秦霜揉了揉微微有些发疼的额角,醒了醒神。自从盈姨失踪之后,师父一度陷入疯狂,整日酗酒不理帮务,整个天下会的重担就压在了他们四个身上。 弄的他们四个几乎是忙的脚不沾地,后来师傅更是想到一出是一出的......情况就更糟糕了。 这次出任务马不停蹄,好不容易才找到泥菩萨,便接到了师父的召回令。 中途又...... 他们四个都是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 疲累的秦霜也没精力跟文丑丑打哈哈,声音无力的问道:“师父在里面?” 文丑丑这一听秦霜的声音,才注意到秦霜此刻的狼狈。 一向最爱干净的霜堂主,这会儿一身白衣上也染了尘土。永远都温和儒雅的面容上也写满了疲惫。 “帮主在里面。”头一次见到秦霜如此文丑丑心里也是一阵难过,自从夫人走了之后这天下会就快不是人呆的地方了! 秦霜闻言便迈步前去。 待秦霜走入殿内后,文丑丑才交过旁边的守卫吩咐道:“赶紧去通知一下天霜堂的孔慈,让她准备好洗澡水,还有干净的衣物。霜堂主等会儿回去让她好好伺候着!” “是。” 正殿内,雄霸依旧是醉醺醺的靠在宝座之上假寐。 秦霜进入,雄霸连眼睛都懒得睁。 “回来了?”一向霸气的声音也似乎有一些无力。 “是!”秦霜抱拳。 “回来就好,去歇息吧!”雄霸道。 “徒儿还有事禀报。” “说罢。”雄霸淡淡的声音若有若无,似乎对秦霜要禀报什么并不感兴趣。 秦霜蹙眉不知道师傅这是因为伤怀,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感觉有些不对! 但有些事情不是他该去探究的,于是便抱拳回道:“此次行动在接到师傅来函时,我们便已经成功的抓住了泥菩萨还有他的小孙女。但是......在返程途中却一时时差,让泥菩萨被一个黑衣蒙面的高手给劫走了。请师父降罪!” 秦霜说完便单膝跪地。 雄霸却是轻轻的挥了挥手道:“知道了,此事不用再提。你去休息吧!” 秦霜疑惑起身,皱眉看向宝座上那个仍旧连眼睛都没有睁过的雄霸。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竟然觉得师父身上那种,让他以为永远都不会消散的霸绝之气,突然没了。 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萧瑟...... 这种感觉便是在发现盈姨失踪当天,师父身上都不曾出现过...... 是在他离开天下会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还不走?”雄霸淡薄的声音再度响起。 打断了秦霜的思绪,秦霜无奈抱拳:“徒儿告退。” 待秦霜离开后,雄霸清冷的声音这才又一次响起:“出来吧,接着说。” 随着雄霸话音落地,一个满脸脓疮已经看不出面貌的男子,慢慢从后殿绕出。 待到雄霸近前后抱拳道:“雄帮主其实不愿听,又何必一定要强迫小人讲出事实呢?要知道这世间,人不知道才是一种福气。” “不知道,难道就不会发生了?不知道,难道已经存在的事情就可以改变?”雄霸嘲讽一笑,按了按发酸的眼睛道:“你说吧,我雄霸从来都不是,顺天应命之人。我要知道,不过是为了知己知彼!” “帮主后十年命数我刚刚已经讲过了,至于那位颜盈夫人......她本就命格奇特,想要依靠卜算来得知她此刻身在没何处,非泥菩萨所能。为能跟帮主所讲的就是之前那些,小人可以确定她是跟随其夫聂人王而去,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因为颜盈夫人命格奇贵。故而有她在聂人王身边,聂人王的疯病应该不需要多少时日就可以痊愈。更令人忧愁的是,聂人王如今身怀的奇功。他那身功力都乃得于,机缘巧合之下夺舍了火麒麟那等魔兽,千百年所修之元丹的一半传化而成的。故而此等巨力并非凡人所能对抗!”泥菩萨满脸忧愁的说道。 “非人力可以对抗。”雄霸皱眉想起了当年那双赤红的眼睛,那个时候便已经不是敌手。 如今又过了这么多年,若是聂人王的神智在一清醒......那么便是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不,绝对不能! 雄霸双拳紧握,面色却依旧是很淡的问道:“那么可有什么转机?” “转机当然还在帮主的几个弟子身上,她毕竟为人母。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顾及的!据天机所显,天下会中有一婢女应当是此事的关键!”泥菩萨恭敬的低下头去显得十分乖顺,但那眼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明。 雄霸闻言眯了眼睛,静静的思考着。 良久之后才道:“当年,你不辞而别,本座也未能好好招待。此次便留下吧!” 雄霸话音一落,泥菩萨猛然抬起头来。一脸哀求道:“帮主明鉴,小人因透露太多天机,如今已然造了这等报应。若是在继续下去,必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小人如今也不求那大富大贵,只求跟小孙女相依为命,将她抚养成人便心满意足了。还请帮主高抬贵手!” 雄霸冷笑一下,猛然站起身来。残影一闪直冲向内殿的门栏,大掌变抓提着一个小女孩的衣领便回到原地。 小女孩吓的尖叫连连。 外间文丑丑似乎是听到了异动,赶忙敲了敲大殿门问道:“帮主,帮主。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滚远点!当本座的命令是句废话吗?” 雄霸一声怒吼,下的手中提着的小女孩也收住了哭叫声,惊惧的看着他。 “帮主,有话好说。小人答应帮主就是,答应帮主就是!还请帮主不要为难她。”泥菩萨跪地磕头如捣蒜一般,却是在每次低头的时候都忍不住,嘴角浮现一丝弧度。 泥菩萨已经妥协,雄霸便将手中的小女孩直接扔向了泥菩萨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后就还要劳烦你了。至于那婢女可有什么比较明显的线索,天下会之婢女成千上万,难不成要我一个一个的找?” 泥菩萨痛苦的哀叹一声道:“天机所显,乃在一个慈字。且此婢女跟几位少爷命理纠缠颇深,不出意外的话应当就在几位少爷身边。” 雄霸闻言点点头,这才对着虚空中吹响了一个口哨。 口哨用内力送出去,传的老远老远才慢慢听不清了。 等了片刻之后,大殿内的那种压抑之感猛然上升。 一个浑身被包裹在灰衣里,就连面容也被隐藏在一片灰色之中的男子,缓缓从一柱子后面走出,来到泥菩萨面前。 “跟我来。”男子说完一张口声音飘渺的根本不似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更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从哪儿发出的。 似乎是四面八方,又似乎就在你所想的某个地方。 泥菩萨乖顺带着小孙女的跟着那个人朝后殿走去,身影隐默之后却是再也没有从那里回转回来。 身影笔挺的雄霸,再次坐下。身子无力的斜靠在椅子之中,眼睛不得已又一次闭上。 微酸。 还真的是...... 还真的是这样一个狠心的女子。 该说她忠贞,还是该说她实在爱聂人王至深? 亦或者说,她其实就是个死心眼儿的女人? 为何,为何她就不能如同当年雪暗天,所查到的资料那般? 如果她是个那样单纯贪慕虚荣的女子,就如同她的表姐镜月一般......那样简单不好吗? 他可以给她,她所想要的一切,权势地位荣华富贵......还有宠爱! 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人的绝对宠爱。 就连幽若......无缺...... 他都不曾这么在乎过,在乎的去顾虑她的感受!怕她会害怕所以十年的时间,十年的时间啊,再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期望着有一天......却不想她果真是个铁石做的心肠! 如此一个女人...... 为什么呢?一个从来不顺从,整天张牙舞爪的小猫。就算是被惩罚了,也只会假装藏起来自己的爪子,却傻乎乎的以为这样便任何人都发现不了了。 就那样傻乎乎的以为能骗的了他...... 这样一个又笨,又不乖顺的女人,哪一点好? 但若她不是如此......也许......也许今天便可以不这么在意了吧? 也许她真的如同镜月一般,当初便不会让他兴起兴趣将她留下,也就没了之后的这么多也许。 一定会抓回来的,一定会! 聂人王不可力敌......命格贵?那就分开吧,聂人王最好永远不要清醒。 你既然无情,就别怪我出手狠绝! 幽若爹爹对不起你了! 81、第 81 章 山中方十日世上已千年。 山里的日子总是过的很慢,因为谁都希望幸福的时间永远就这样平静的延续下去。 月色如水,微凉的风吹着树上的残叶,飘飘摇摇有一点点的萧瑟,却也更显秋末的独特韵味。 在这幸福的气氛下,就算是秋日的这一点点萧瑟,也被床上那个美丽人儿唇角的意思微笑给冲的一点不剩。 床上的梵洛美睡十分甜美,这些日子的幸福安定,让她无比的放松,就连睡着的时候都忍不住会笑出来。 床边聂人王深邃的目光静静的看着,面容上时而痛苦时而挣扎。 三天前其实他就已经全好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所以还是跟以前一样,只说一些简单的回答。依旧跟以前一样,陪她下棋、陪她做饭、她胡闹的时候就静静的在她身边看着她。 魅这三天来都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在看他,他知道对于每日里为他疗伤的魅,他的情况是瞒不住的。 但魅什么都没有说,没有揭穿他,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白天的时候总认为,这样其实也好,就这样下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 聂人王的虎目之中不禁流下了泪水,从三天前他完全好起来的时候。这十年中犹如幽魂般的记忆,就渐渐能够连上了。 那一眼被那个人控制去往天下会,亲眼看着她身穿大红嫁衣...... 那是的他并没有意识,再加上被那人控制就更加的懵懂了。但是在伤她的最后一刻,他还是收了收。内心一种强烈的感情,竟然让他那残缺的意识稍微挣脱了一些那人的控制。 自此之后,脑海中过往的残片便时不时的会出现在脑海中。但是却因为意识不清,而根本无法连接起来。 那是对...... 对眼前这张面容的思念,却是越演越烈。直到最后因为这种强烈,似乎又挣脱开了一些那人的控制。 直到那天......那人给他命令让他去天下会送信。 送完信后按照命令,他应该是立刻回去的。可是却不成想,半路上无意间听到了几个天下会侍女的闲谈。 中间她们曾说道,她竟然为雄霸生下了一个儿子。 当时他便失去了所有的控制,妒火冲天。在天下会内不断的寻找,终于找到了那个总回响在他脑海中的那个面容。 可是却在找到她的那一刻......又看到她正在悠闲的喝着茶,陪伴另一个男人下棋。 而那男人看向她的目光中全是满溢出来的宠溺。 本就没有理智的他,那时只觉双眼前血红一片。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了那个男人! 也杀了这个不知廉耻两次选择背叛了她的女人! 是的,两次。 记忆并没有混乱,枫溪村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都是真实的。只不过是处在不同时空而已! 一次她的背叛只不过是被雄霸利用,羞辱过后她跳下乐山大佛。 一次却也是她的背叛,只不过雄霸却将她当个宝一样的圈养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已经是两个世界了,她为什么还是选择了背叛? 荣华富贵对她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不对。 眼前的她不是这样的人,要不然她就不会这般轻易的跟他离开天下会了。 更加不会在再次看到他的时候,那样的激动。更加不会......像现在这般的,连睡觉都会笑出来。 如今这个她跟另外一个世界的不一样,她是真心爱着她的。 过往跟雄霸的那些,也可能是被逼无奈之下的选择。 因为她的身边还带着风儿,她所作的一切也许都是只为了保护孩子的安全。 若只是这些,他聂人王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 她作为母亲,所牺牲的所要保护的,那是他们两个的孩子。作为丈夫的他,不能保护妻儿,还让她们深陷在那样的危险之中。 所以她不论做了什么他都没有资格责怪。 但是......如今却是不同了......她还有另一个孩子,跟雄霸的孩子。 就算是他可以选择不在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那个孩子并不会因为这样就不存在,那也是她的骨肉。 犹然记得当初他发狂时想要杀死她跟雄霸,那个时候她的眼中都没有半点惧色,只是心痛而已。 可当他将杀气指向那个走路还在摇摇晃晃的孩子时,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伤心,甚至是切肤之痛的神色。 这样的她,他从来没有见过。 所以对那个孩子她也是真心疼爱的...... 聂人王大掌猛然盖上了自己的眼睛,滚烫的泪烫的他掌心发疼。 轻轻抚摸着熟睡中人儿的脸颊。 似乎是感受到了温暖,床上的人儿跟个懒猫似的在他掌心蹭了蹭,还舒服的轻声叹息。 这般可爱的样子......雄霸......也看过吧? 聂人王猛然背过身去,心房中强烈的刺痛感让他喘不过气来。 若再在她床边半刻,他怕便要忍不住痛哭的嘶喊出来。 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间。 几步来到那颗已经没有枣子的树下,狠狠一拳便打向枣树。 他需要发泄。 ‘啪’的一声轻响。 聂人王的拳头被另一大掌给接住。 聂人王抬头去看,却见魅不知何时竟然来到身边。 “会吵醒她的,你也不想她现在醒过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我......” “走,去后山。有什么不痛快的,我陪你练练。” 魅说罢,也不等聂人王回答,便飞身而起。 聂人王看了一眼梵洛美的房间,便也跟上。 两人身影迅速,转眼便来到了后山。 站定后,魅先开口道:“想得太多,容易迷了眼睛,让你看不到眼前的一切。” 聂人王闻言愣怔一下,却又黯然低下头去。他承认现在他的心已经乱了,根本想不明白。 不愿意就这样轻易放手,可是却又无法接受。 握紧的拳头发白,渗出一点点鲜血。 魅看着聂人王这般的样子,摇摇头道:“这好了还不如傻的时候聪明呢!” 聂人王闻言不明抬头。 魅见状再度摇头道:“仅剩下一魂一魄,你对她仍旧执着。如今好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吗?给你个假设,就因为你所在意的事情,她走了离开你,永远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亦或者她干脆死了,你会如何?” “会如何?”聂人王茫然的抬头去看星空。 那一句‘死了。’他只觉得整颗心忽然就空了,脑袋瞬间一阵空白。 似乎是本能一般的道出:“上天下地,碧落黄泉也要找回来。” 魅的唇角微微上扬道:“如此,你还在挣扎什么?” 聂人王的眼眸期然清明。 再看向魅的时候已经是再现精光道:“多谢了!不知谢你救我,更谢你费心点醒。若我在这般迷惑下去,怕真的会失去她。” “看清楚就好,她的心里不比你轻松多少。还好你这两天是在装傻,若是你直接问了。怕她早就选择逃跑了,而你却是后悔也来不及。”魅道。 聂人王点点头:“是啊,我怎能忽略了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小心翼翼。又怎能忽略了她似乎是想抓紧每一个瞬时,整日的脸目光都不愿多离开我一刻。她也是在怕吧,怕我好起来会介意那些。” “是,她其实胆子并没有多大。怕是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所以你这次可要处理好。我还等着你们陪我出去找我要找的东西呢!”魅道。 聂人王疑惑:“以你的能力,在这世间行走并不会遇到任何阻碍。而我如今也已经将体内的力量完全融合,那个用金光之人若是再来我也未必会怕了他。你大可一个人去寻找,带着我们两个岂不是个累赘?” 魅却轻笑道:“我也不知道呢,但总觉得带着你哪位才能找到。” 聂人王蹙眉,他如今的力量也很大了。对于一些东西也能懵懵懂懂的感觉到,她很不一样,就是不平这飘渺虚幻的感觉,光从两段不同的记忆来看她也绝对不会一般! 聂人王点点头道:“如今我也清醒过来了,保护她绰绰有余。咱们便不用再在这小山村里窝着,明日我跟她说,咱们便启程。” “其实若不是要找那不知道是人是物的东西,便是在这小山村里住着也是一种福气。”魅轻声说道。 聂人王认同的轻笑道:“有她在的地方哪儿都能过出惬意的感觉,等找到了你要找的东西。我们便在回来,亦或者在找一处风景更好的地方隐居。” “自然。”魅也淡笑。 二人相视一眼,身影飘动。 于他二人如今的能力来说,这般速度便已经是慢慢散步回去了。 可是若此刻亦有外人看到的话,必然会觉得自己眼花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刚刚窜过眼前。 但再去细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只不过是一片,月明星稀,风吹落叶罢了。 82、第 82 章 清晨一缕阳光从小窗中透过,泼洒在梵洛美的脸上。 慢慢的睁开美眸。 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伸了个懒腰。这一觉可是睡的真舒服! “嗯?”手脚似乎是踢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手又被包裹了起来? 梵洛美转头去看,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惊呆了。 身边躺着的竟然是聂人王! 而此刻她刚刚伸懒腰时候捏成的拳头,正被他那大掌给包裹住,放在了胸口。 见她看来,轻轻的拉起那拳头放在了唇边。 指尖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梵洛美的大脑完全处于当机状态。 来到这里后,因为聂人王的病,有些事情还不能说清楚。 所以梵洛美选择了分房睡。 以免他以后为难,又或者觉得恶心。 这样的举动她其实是很心痛的,但是她更加不想的是丢掉自己的尊严。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一点点可笑的自尊。 可今天...... 聂人王唇角噙着的那丝笑意,还有那温柔的眼神。 她是在做梦吧? 一定是在做梦。 只有梦里聂人王才会依旧这样对她,才会在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依旧这样对她。 而现实中,她只有在他还不清醒的时候,才有资格多停留在他身边看上一刻,陪上一刻。 若是他清醒过来的话,已古代男人的思想......别说以前的温柔了,就是不要说出让她太难看的话,怕已经算是聂人王还念着一点夫妻之间的恩情。 还记得这些日子跟村里的那些妇人们聊天时,她曾有意无意的探问过这个年代女人如果跟丈夫意外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哪怕不是自愿的,那丈夫也是绝对容不下的。 休妻那是必然,丈夫如果能好言好语的相待那已经就算是念情分了。 每当听到这些梵洛美都只觉自己心如刀绞。 可是她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谁让这是这个年代的大背景? 谁让这她不是仍生活在现代!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好怀念现代,怀念现代的一切。 如果她跟聂人王的相识是在那个年代的话,她所得到的应该是包容关怀。 但可惜!可惜啊! 她又能怪什么呢,毕竟所受的教育不同。根本的人生观价值观就不同。她所能做的除了承受,跟默默离开便没有第二种可能了! 但眼前的这一切是这样的让她留恋,不想走,真的是不想走。 更加的不想看到他眼中的厌恶。 也决然不想从他口中听到那句‘人尽可夫’。 那太伤了,那她就会伤的太重了。可能......再也没有能力爬起来支撑自己,继续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紧紧的抱住,哪怕这是个梦,也让她在多睡一会。 好温暖......跟十年前一样的温暖。 眼泪不知不觉便已经流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为了这十年的委屈。 可这样的委屈,她又能找谁诉说呢?这是个不会去理解别人伤痛的年代! 不过无所为了,这不过是个梦。 梦里面,聂人王是她的大脑造出来的,所以肯定不会说出那些让她难看的话,也肯定不会去伤害她! 就算是......她只要不愿意听,就可以醒来。 “人王,我好想你。”埋在那个温热的胸膛之中,梵洛美将全部的全部都交给了他。也包括脸上的眼泪跟鼻涕。(那个我承认我煞风景了。) “我知道,我知道。”聂人王满心感慨,看到她的泪。此刻他的心中只有疼惜,还有自责。 不是她的错,是他没能保护好她。 “人王你知道吗?不是我愿意的,不是我愿意的。我被□□了,你别怪我好不好。你别不要我好不好!只有一次,我真的不是自愿的!”梵洛美泣不成声,说到□□二字更是浑身发抖。 十年了啊,委屈根本无处诉说。还要坚强的挺着笑脸,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整日里跟个刺猬一样提心吊胆。 听到他说这些,聂人王的眼中也不觉蓄上了泪水。 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乖,我知道。我不怪你,真的不怪。” 梵洛美闻言却是迷糊的抬起头来,隔着泪水看不太清聂人王的脸:“我就知道,梦里面的你一定不会怪我的。十年了,心惊胆战的过了十年的时间。如履薄冰,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我知道这个年代的人,思想跟现代人是不一样的。将就女子的贞洁,你放心,等你好起来了。如果不愿意在看到我,我会离开的。会的!” 梵洛美吸着鼻子继续道:“不要让你厌恶我,不要听到你说那些难听的话。想起来就好伤心。魅说,你的病差不多就要好了。可能就在这几天了,我行礼已经收拾好了。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啊!人王虽然这是梦,但是我还是希望,听到一句,你不赶我走,不嫌弃我。” “要是我们在我的那个年代认识该多好,该多好。你就肯定不会不要我,也不会跟那些三姑六婆一样骂我不洁。你会呵护我,会疼我,照顾我。我可以躲在你怀里哭,可以把所有的委屈都说给你。” 聂人王听着她说这些,整颗心都疼的揪了起来。她原来是这样的不安,更甚至连包袱都已经收拾好了...... 她已经吃了这么多苦了,若他真的在入她口中所说的那样......还是个男人吗?不,那连人都算不上! 还好,还好,魅点醒了他。不然的话,可能就真的要失去了。 “我不怪你,不嫌弃你,不会说难听的话。以后会疼你,会爱你,会好好的保护你。不在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就算是你跟雄霸的那个孩子......如果你很爱那个孩子,我也......我也,尝试接受。”最后一句聂人王真的是很艰难才说出口,于那个孩子才是他最大的心结。不过对她,看她如此,实在是已经心疼的没有办法。 不愿在看到她哭,不愿在她有意思半点的伤心。 这十年的时间,没有做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他已经很对不起她了。 “孩子?”梵洛美茫然的抬起头来,想了片刻后道:“人王,你是我梦里的人王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无缺是你的孩子啊,我被抓到天下会半个月后发现的。那时候惹恼了雄霸,他就把我抓起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当时我肚子很疼,自己把了脉才知道的。” “后来......后来你被火麒麟叼进洞里去了。我以为你死了,本来是想跟风儿一起去找你的。这样雄霸的天下也完了,也算是为你报仇了,还能一家团聚。” “可是风儿太小了,他的人生还没有开始。我不能那么自私的剥夺他的生命,所以......我决定让风儿选,等他长大了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生死以后在去选。于是我告诉了雄霸风儿的命理。后来......后来雄霸就......为了保住无缺的命,我便顺水推舟用了禁针不惜自伤寿命,也要保住他。”梵洛美缓缓的说着。 泪水却根本就没有停止过。 聂人王却早已经呆傻,无缺竟然是他的孩子。而她为了保住这个孩子,竟然吃了这多么苦! 而他之前......之前还曾暗自责怪过她的背叛。甚至对于她......跟雄霸,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可如今......面对这样的她。 聂人王真觉得自己何其的该死! 她一个女人家,没有任何能力为了保住他们的两个孩子。牺牲是如此的大,就连遭受了那些不幸也要自己一个人在黑夜之中舔舐伤口。 没有人来安慰,没有人来给她支撑,只能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苦苦支撑,步步为营。 再度心疼的好似心肝都纠结在了一起,聂人王将她狠狠的抱在怀里。 恨不能将她揉进骨头里。 “乖,不怕了。不怕了,一切都好了,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雄霸那狗贼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聂人王愤恨的说道。 此刻对那男人再也没有了丝毫妒,只剩下了恨,浓烈的恨意。 不是因为他夺妻而上了他男人的颜面,而是因为他害她如此之深。 梵洛美用手背胡乱的擦着眼泪,窝在聂人王的怀中苦笑道:“做梦就是好,都不愿意醒来了。如果现实也能这样该多好?可惜,不会的,不会的。这个年代的男人,怎么能原谅妻子,就算是被迫的,也不干净了啊!不干净了......” 梵洛美紧紧地攥着聂人王胸前的衣服,痛苦的连呼吸都很困难。 聂人王也只能不断的安慰着,帮她顺气。 老半天之后,梵洛美才傻呵呵的抬头道:“做梦怎么也会呼吸困难啊,是不是我睡趴在枕头上了。会不会被憋死,我还是醒来好了。人王虽然梦里的你很让我留恋,但是人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梵洛美说完便没了动静,样子似乎是在很使劲儿一般。 聂人王看着她那个傻乎乎的样子,不禁好笑。跟十年前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个不怎么聪明的笨女人! 拍了拍她的脑袋,正打算告诉她这一切并不是梦。 却听到外间响起敲门声:“折腾了一早上了,还不打算起来吗?再等下去,咱们出山的时候可就是大半夜了,连个住的地方恐怕都找不到。” 梵洛美朝门口看了一眼道:“正在努力醒呢,魅你等等啊!今天这梦老真实了,怎么努力都行不过来。好像被鬼压住了,要不你进来叫醒我吧。虽然我知道我说话你听不到,哎......怎么就是醒不过来呢?” 梵洛美留恋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聂人王。 这种似醒非醒,还能听到别人说话的梦境她以前也有过。是睡眠麻痹症,感觉很难受大脑已经清醒了,但是四肢就是醒不过来。 门外的魅闻言一阵好笑,不禁为聂人王道苦。遇上这么一个傻老婆,他算是有‘福’了! 随即干脆推门而入,让那傻女人认清现状,现在哪儿是做梦的事儿! 门一被推开,梵洛美就傻眼了。 聂人王是眼疾手快的给她盖好被子,只穿着中衣呢,岂是能让别人给看了去。 梵洛美却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傻傻的转过头。伸出双手掐了掐聂人王的脸,又掐了掐自己喃喃道:“不是做梦啊?” 83、第 83 章 聂人王理了理她的刘海儿,轻轻的说道:“是真的,今后在不会让你受委屈,我回来了。” 这一下梵洛美才算是完全回过了神,一把抱住了聂人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绷了十年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完全放松下来。 魅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人,无奈的摇头。看来今天想走是有点难了! 转身出门,顺手将房门带上。 房间内的哭声又持续了好久,才终于抽抽噎噎的停了下来。 之后房间内又传来了一阵叽叽咕咕的声音,以魅的耳力自然能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他却不愿去听,此刻房中的那两个人太过幸福。 幸福的让人觉得刺目,心脏的某一个角落微疼,令他很不舒服。 叹息看向远方,努力的回想这一点点的痛楚是为了什么。但却终究都是徒劳之举! 天下会,神风堂中。 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侍候,偌大的堂中只有聂风与花无缺两人。 “哥,我最近雄霸总是一个人呆在天下第一楼。连文丑丑都不让侍候在侧,我觉得母亲所说的肯定是应了,那劫走泥菩萨的人定然雄霸无疑。”花无缺道。 聂风锁眉道:“光看最近发生的事情就错不了!” 聂风沉吟片刻后有道:“而且怕是又出了一些变故。” “哥是说......” “没错,雄霸应该是留下了泥菩萨的性命。”聂风笃定的说道。 “是有可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雄霸还是如此,确实奇怪。”花无缺道。 “这些随无法十成确定,但是也差不到哪儿去。如今最重要的是......你对让日泥菩萨对我、云师兄跟霜师兄所说之话有什么想法?”聂风问道。 无缺想了想道:“他所说的话跟母亲之前跟咱们交代的是完全一样的。但是......我还是觉得可能性不大,且不说如今云师兄是对孔慈一点意思也没有,就光说孔慈......哥难道你觉得那个整天死盯着云师兄的孔慈会是钟情与你的?” 聂风摇了摇头,但眉头仍旧是没有任何舒展道:“不是这个!我是说泥菩萨......他跟母亲同样都是能看到天机的人,母亲尚且会因为如今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而无法完全确定将来的事情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走向。而这泥菩萨......难道他就能这般笃定,还是说他看不到变化?所以这件事儿,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花无缺闻言也是蹙眉沉思,半晌后才道:“哥,这件事儿真是不好说。如果照哥哥所想的话,这泥菩萨恐怕就不简单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哥你多想了,毕竟无双城主的事儿,还有断浪的事儿,也都按照娘亲所说的发生过了。断浪也确实是跟随独孤一方叛离了天下会,虽然这情况有所不同,没有了去往凌云窟拜祭一事。但是结果还是一样的!” “不一样!”聂风凝重的道。 “哥你说的是,云师兄去往无双城的事儿?这件事儿,我已经暗中派人去协助云师兄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独孤一方老贼的武功甚高,云师兄肯定不是对手,但能保住性命必然也是在掌握之中的。如此说来也确实是不一样,但泥菩萨此人或许也并没有如娘亲一般想的那么多。“花无缺道。 “不会,无缺你忘了娘亲所说那幕后之人?”聂风无意识的搓着指节道。 花无缺闻言凝重的点头道:“很像,这泥菩萨看起来真的是不简单啊!那哥,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聂风神的凝重低头道:“目前云师兄那边并没有对孔慈有任何动心的迹象,所以目前咱们也只能按兵不动了。但如果雄霸依旧是想要用感情来分化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的话......幽若怕是会有些危险。” “幽若可毕竟是他的亲子啊!”花无缺惊诧道。 “娘亲说过雄霸此人狠起来的时候,可是六亲不认的。更何况一个不能继承他霸业的女儿!”聂风道。 “这......”花无缺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向了门口。 聂风也理了理衣服,喝了一口清茶道:“蜀州那边的消息如何了,可有查到母亲的下落。” “没有,不过我已经传令下去,要加紧寻找母亲的下落。”花无缺道。 两人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敲门声:“风堂主,云堂主回来了。不过情况好像不太对,霜堂主让你们过去瞧瞧。” 聂风闻言猛然站起道:“云师兄回来了?” 跟花无缺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全是忧怒之色。 “你先退下吧,我们一会儿就过去。”花无缺道。 耳听那人远去之后。 聂风才恼怒质问道:“你不是说已经安排好了吗?他怎么会又回来了,如今情况如此危险......难道娘亲所说之事还是避不开?” “我也不知道啊!按理说云师兄要跟独孤一方交上手的话,绝对是会没命的。就算是有我的人接应,大约也是会受重伤。如此他就完全没有了反抗能力,应该是被我的人给转移了才对!”花无缺此刻也是,满心心急。 “别说了,先去看看在说。你之后回去联系无双城那边的人,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好。”花无缺道。 两人相视一眼再无言语,快步朝飞云堂敢去。 待到飞云堂时便看到孔慈正殷勤的坐在步惊云的床边,满脸是泪正拿着帕子,为目光呆滞的步惊云擦脸。 秦霜则是站在一旁满脸焦急。 两人走到近前。 聂风开口问道:“霜师兄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一个人走回来的。回来后一言不发直接往飞云堂走,问也不说话。放下那个之后就躺下了,怎么问都不肯说话。”秦霜指着外间圆桌上的一个散发着腐臭味道的盒子说道。 花无缺顺着秦霜的话便来到了那个圆桌前,打开了那个盒子。 聂风也上前来看。 几人一通惊讶道:“独孤一方?” 花无缺拿起盒子旁边放着的剑,迟疑道:“这难道就是......无双剑?” 秦霜看着眼前的东西蹙眉道:“我先把这些东西那去给师傅过目,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聂风点点头。 “云少爷,您松手啊。先把这个东西放一边,我帮您擦擦手。” 内间传来孔慈的声音。 几人快步走了进去。 花无缺眼尖一眼便看到了被步惊云死死握在手中的一块玉璧。 指尖在步惊云似乎已经僵直的手臂上一点,紧握着的手终于松开。 孔慈这才拿过那块玉璧仔细看,刚一看完便已经呆坐当场。 握着玉璧的手指也完全发白。 秦霜见状去孔慈手中拿那玉璧,孔慈这才回神。 眼中精光一闪,在下一刻已经是泪流满面,忽然起身飞奔出了房间。 秦霜见状若有所思。 拿起玉璧慢慢的念道:“浮世无缘,情难到老,倾城泣别,两皆失声,怨天不公,恨爱无缘。” 这首诗一出,三人面面相觑。 秦霜惊诧的是,云师弟这样一个冰冷的人,竟然也能知道了情爱为何物。 可有从他对这玉璧的态度,还有他如今的这个状态,相比那女子已经早了不测。 不禁又是一声叹息,云师弟命途太苦。 而聂风跟花无缺两人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法,显然是在询问对方为何会这样。 片刻后聂风回过神来道:“霜师兄,那东西久放在房中也是不好。我看云师兄也是心神耗损过巨才会如此,我们还是让他静静的好。” 秦霜闻言看了一眼床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步惊云。 微微叹息道:“也好。”说罢便拿上了那柄剑还有那个装着人头的盒子离开了。 聂风见状吩咐旁边的侍女道:“照顾好云少爷,出了任何事儿唯你们是问!” 房中的侍女齐齐道‘是’。 聂风跟花无缺对视一眼后也快步离开了房间,两人走了许久才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 刚一站定花无缺便忍不住的惊疑问道:“哥,怎么会这样?” 聂风是一点好脾气也没有了,着恼的说道:“我怎么知道!” “娘亲之前所说明月姑娘的事儿,怎么可能应在了云师兄的身上。你跟他的性格完全不同,按道理说不应该啊!据娘亲所说,明月姑娘应该是因为哥哥的心地善良才会爱上哥哥的,可是云师兄......跟心地善良这个词我实在是联系不到一起!怎么可能还会......而且从玉璧上来看,这位明月姑娘恐怕也是遭了难了。难道说,有些事情其实是无法改变的,还是说这又是那幕后之人在捣鬼?”花无缺道。 聂风沉思良久才道:“现在情况不明,咱们也不能妄作判断。你赶快去差无双城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另外这边的情况写成书信快马加鞭的送去那里!” “告诉娘亲?这样好吗,万一娘亲一时冲动那可怎么办啊!”花无缺道。 “这么大个事儿,不需要几天就会在江湖上传开,到时候娘亲一样会知道。与其让她知道的不清不楚的更加担心,而做出咱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倒不如直接告诉她最相信的情况。顺便在叮嘱她一遍,以免她做出什么不可估量的事情!”聂风道。 花无缺闻言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林间只剩下聂风一人轻叹:“真是越来越乱了。”(帮你们说的哦。) 84、第 84 章 隐堂密室之中花无缺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邸报。 喃喃道:“只有一人逃回,其他人全部阵亡?” “回花少爷,这次我们损失惨重。逃回来的一号,本是负责带云少爷离开的第二队后备人员。但是中途受到不明势力的阻击......。” 花无缺抬手阻了那人的话,沉思片刻道:“将这情报立刻送去王家集一份,让那边的人告知夫人。” “少爷,那边来报。夫人已经与一月前离开了,至于夫人如今在哪儿我们也不知道,还没有跟夫人再次取得联系。” 花无缺闻言一拍桌子怒道:“一月前的事儿怎么现在才报上来!” “启禀少爷,最近天下会的情报网对各地异动监控严密。王家集那边传来的消息一直阻隔在半路上将近半月多,而后才快马送回的。”那人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了花无缺。 花无缺展开一看,神色渐渐轻松。 随手将那信纸错成了粉末,而后吩咐道:“将这次的事儿通报给所有消息网点,让他们一见到夫人便将这事儿告诉夫人。” “是。” 花无缺又看了一遍那些一号送回来的重要情报,这才起身回去。 这事儿还是要跟哥哥商量一下才行。 无双城后山绝壁之下,一座临时搭建起来的小茅屋。 梵洛美怀疑的看着魅问道:“到底行不行啊,都两天了她也没醒。你不是说她掉到半中央你就接住了吗?” 魅耸耸肩道:“我是在她掉崖一半就接住她了,但之前她被崖壁上的那些树木,不知道撞击了多少次,受了点内伤。我虽然已经帮她行功了,但她也要有些时间恢复不是。应该快醒了!” 梵洛美闻言瞬间喜出望外,拉着身旁的聂人王道:“人王啊,她就是咱家风儿的媳妇。这姑娘好啊对咱风儿那是钟情的性命都可以不顾,我可是要好好照顾她的,这么好的儿媳妇要是出点事儿我这个当婆婆的可是要心疼死的!你去帮我打只野鸡来吧,我想给她煲点汤,怎么说也是从崖上掉下来的应该好好补补。” 聂人王无奈的看了一眼自从救下这女子之后,便满是兴奋的妻子,很是无奈。 但是对她的要求还是温柔应下,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头便出去帮她打野鸡了。 魅抽搐着嘴角看着,一直盯着床上那个女孩,好像饿狼看到食物一般的梵洛美道:“本来说好出来是为了帮我找我要找的东西,你却半道上起幺蛾子,非要来这无双城!来就来吧,还不好好的在城里带着,非要来着悬崖底下守着。没想到还真给你守出来了个大活人!你就这样确定她就是你儿媳妇,万一不是呢?” 梵洛美挥手道:“哎,不会的。她叫明月,一定是我儿媳妇,不会错的。别忘了我可是能看到天机的人,不过好为难啊!她现在好好的,将来第二梦可怎么办啊?哎呀,不管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到时候看情况,反正是有个先来后到!” 魅闻言无奈的摇摇头,真心不明白这女人在想些什么。 他耳力奇好,这崖底离那山上虽然千米距离,但他依旧是听的比较清楚。 这女人落崖的时候好像喊的是:“云,好好活着,除非见到我的尸体,好好活着。” 记得她大儿子好像是叫聂风吧? 算了还是让她先高兴一会儿吧,就算现在说出来她也未必会信。 仅仅是说话的功夫,聂人王便已经提着一只野鸡走了进来。 手上还端着一个用足球大小鹅卵石,硬切出来的海碗。 梵洛美看到聂人王手上的东西,高兴的跑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了聂人王道:“相公,还是你细心,我都忘了咱们这几天都是吃烧烤来的,没有锅子。” “我说你们两个,都老夫老妻了。能注意一下不,好歹等我这个外人走远了,你们在亲亲我我不行吗?”魅翻了翻眼睛抱怨道。 聂人王手腕一震便将石碗送到桌上,一手环住梵洛美的腰道:“你回避了也一样。” 这话一出魅挑了挑眉毛,还真是说不出来什么。难道感官好也是错? 梵洛美从聂人王怀中出来,高兴的去桌子上抱起了海碗。拿过聂人王手中的鸡,便快速的跑了出去。 魅看着她的背影对聂人王道:“你就不管管,不觉得她兴奋的有点过头了?” 聂人王轻笑道:“她高兴就好。” 魅无奈再度白眼道:“你早晚会把她惯的上房揭瓦的!” “她不会,她很善良,也会很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聂人王到桌边坐下,此处简陋水杯也是取附近的竹子所做,锅碗瓢盆更是一件没有。 聂人王拿起竹杯润了润唇。 不过还好,他如今跟魅两人对这些外物的需求都很少。也就是陪她高兴而已,至于魅大约就是为了个口腹之欲。 而她其实很好养活,就没见过她挑食。 魅也在聂人王身边坐下,看了一眼床上仍旧没有醒来的女孩道:“你就信了她的话,不等这女孩醒来再问问就认了这个儿媳妇?” “我......” 聂人王刚想说话,床上的女孩便轻轻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 茫然的看着房顶,声音干涩的道:“这是哪儿?” 聂人王扫了一眼后,便起身出了房间。 来到外面梵洛美正在跟那只野鸡奋斗,拔的满地都是鸡毛。 从怀中拿出帕子走到她身边蹲下,拉过她的手帮她擦干净道:“她醒了,你不去看看。” 梵洛美闻言高兴的站起身来道:“好,我去看看。你帮我看着点水啊!” 聂人王点头。 梵洛美便飞步跑进了房间,几步就冲到了床前。 激动的道:“你醒了?”心中却在感叹,这可是明月啊,大名鼎鼎的明月啊!以后就是她儿媳妇了,嘿嘿太有福了。 “你是?”明月的嗓子略微干涩。 梵洛美见状赶紧从桌子上那了个竹杯子,扶起女孩一口口的喂她喝水道:“这里是无双城,你跳崖的那个崖底。我是聂风的娘,以后就是你婆婆了!” 梵洛美笑的见牙不见眼的,看电视的时候就一直觉得明月之死是一个太大的遗憾。 这次总算是让她做了件心满意足的事儿! “聂风?婆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女孩一脸的迷茫。 梵洛美闻言却是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道:“不会吧,你该不会不是吧?怎么可能!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同是女的,还同样在这的个地方落崖!你......你叫什么?” “我?我叫明月。”明月看着异常激动的梵洛美不明所以。 梵洛美一拍大腿道:“对吗,我就说不会这么巧的!那我就是你婆婆啊,你跟我家风儿两情相悦......” “等等,你说的聂风我知道,是云的师弟。可我却从来无缘见过一面,又何来的两情相悦?”明月秀眉微蹙道。 梵洛美听完却是傻眼了,长大了嘴巴怎么样都何不拢。 她应该是幻听了吧?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明月不认识聂风?还那么亲热的叫‘云’? 梵洛美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云?该不是步惊云吧?” 明月含羞低头,微微点了点。 梵洛美这下不淡定了,忽然间就想起来了,她离开天下会之前无缺跟她讲过的那个计划。 看起来他们的真的实行了。 可是就算是实行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云儿的性格那么冷,怎么会轻易的就爱上初次见面的明月? 而明月又是个性格极其善良的女孩,又怎么可能对云儿喜欢上云儿那样满身戾气的性格? 这世界太乱了! “您说你是聂风的娘?”明月问道。 梵洛美机械的点了点头。 明月接着道:“云跟我提过您,他对你很敬重。笛子也是您教给他的,他早就在心里认您为母了,还说......还说如果能一起离开,就让您为我们主持婚礼。故而,您......”明月越说声音越小:“您也就是明月的婆婆。” 梵洛美无语望天,半晌才好像认命似的面对现实道:“你说笛子,你是因为笛子才跟云儿认识的?” 明月点点头,依旧羞涩的低着头。 梵洛美抓了抓脸道:“那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认识的详细经过。我这大脑有点转不过来。” 明月不明白梵洛美说的什么,抬起头来看她。 梵洛美尴尬的笑着摆摆手道:“不用理我,我这会儿精神不太正常。你说你的!” “这......”明月很是为难,虽然说江湖儿女对感情之事比较能放得开。 但对着长辈说这些个花前月下的经历,也着实让人不好意思。 但长辈有令,况且云对她又是那样的敬重,为了以后不让云为难...... 明月咬了一下嘴唇缓缓说道:“那日我在台上吹奏......” 明月说的很细致。 梵洛美听完却是大跌眼镜,没想到当年她一时无聊。教给步惊云用来耍帅的笛子,竟然还派上了这个用场。 犹然记得当初教云儿吹笛子的时候,就是为了看他摆漂亮的pose。为此把那冷峻的孩子给纠结的差点抓狂了,记得第不知道多少次,纠正他应该怎样拿笛子才行显现出一股仙气的时候。 一向很少说话的他,也被逼的来了句:“盈姨,笛子是拿来吹的。不是看的!” 85、第 85 章 明月徐徐讲完。 梵洛美真是抽搐的嘴角已经说不出话了。 原来那日明月这丫头在台上吹笛子,步惊云刚好路过。大约可能是觉得这丫头的姿势颇有,当日她这位盈姨,苛刻要求的那种范儿。 于是便驻足看了一会儿。 那丫头吹完出来,步惊云便转身走了。 后来跟原著情节一摸一样,无双城的人横行,小南受伤。 步惊云性格随冷,但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从小就让她灌输了很多,不管大人犯什么错小孩子都是无辜之类的理念。 原本她是怕步惊云对幽若那孩子心中会存疙瘩,才会这般教导。 却不想步惊云这孩子及听她的话,也是这孩子本就在冰冷的外表下有着一个火山一般的心。 故而此后不止对幽若没有芥蒂,更是对小孩子十分的宽容。 因而小南在他面前出事儿,他自然也就习惯性的出手帮了一下。 后来跟原著情节一样,步惊云跟着明月一起将小南带回了她的住所医治。 小南疼急了就咬了步惊云,步惊云那样一个冰块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反应。 这在明月看来确实他善良一面的表达,对于这个既善良又不善表达的男人,心中便略微生出了一些好感。 听到这里的时候其实梵洛美是有一些疑惑的,按照云儿的性格。就算是对孩子比较宽容,会顺手救下小南。 但是也绝对不会再多事儿的陪着明月回到住所之类的。 心中便不禁有点小小的遐想,那个小冰疙瘩该不会是玩上了一见钟情的戏码吧? 不过也不太可能,他那个性子若不是被温暖入了心坎,怎可能会轻易动心。 于是梵洛美也想不明白当时步惊云为什么会一反常态。 后来小南的伤治好了,步惊云的受伤自然是被咬出了血。 明月要为他包扎,他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第二日夜晚,明月到郊外树林去采一些只有在晚上才能采摘的草药。 无意间便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笛声,那笛曲哀婉缠绵,处处透着沉痛于伤怀,却又刚性十足。时不时的还会渗出一丝丝的柔情温暖...... 据明月说,那是一种分复杂的心情。 当时她就好奇了,好奇怎样一个人才能吹出这样催人眼泪的曲子。 于是她就顺着声音走,当她看到吹奏之人竟然是步惊云的时候,心中是无比惊讶的。 但是随后便完全被他那一身绝世而独立的孤寂给吸引了,深深的被吸引了。 不自觉的就越走越近,最后便越过了警戒线,被步惊云给发现了。 听到明月说那句‘绝世而独立’时,梵洛美便经不住暗笑。可不是吗,那可是她就着那小子练了将近半年的pose,最后差点把那个小冰山都给热火了,可想而知那个动作得多吸引人啊! 要不可就辜负了那半年的练习! 步惊云见是她没有出手,只是转身欲走。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叫住了步惊云,而步惊云也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 于是宁静深邃的夜,两人就坐在树林之中说话。当然只有明月一个人在说而已,步惊云只是静静的倾听着。 到后来明月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步惊云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有她身上的那个大红披风。 听到大红披风的时候梵洛美愣了一下,记得电视剧里面步惊云却是整天都穿着个大红披风的。 可是自从她跟那几个小子讲过‘陆小凤传奇’之后,他们几个可都是开始清一色的穿白衣服了啊? 就连爱穿披风的云儿,也早就把原来他喜欢穿的大红披风给换成了白色的。 都好多年了,这怎么又突然换回来了? 又是想不明白的事儿。 后来明月得到姥姥的指示,让其清剿无双城内的天下汇聚点,任务完成后她回去。 这才得知已经那个让她充满了好奇的男子,竟然就是雄霸的二弟子步惊云。 当时明月就觉得心中刺痛,但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这点心疼到底是为了什么。 姥姥的又是她不能不听的。 在加上姥姥想要将她嫁给独孤明那个混蛋,来以此捍卫无双城,她的心就更乱了。 于是便拿了凤舞箭,绝心依靠自己的能力来保护无双城,绝对不要嫁给那个独孤明。 后来几经周折,连日跟踪她终于找到了步惊云。当时她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要嫁给独孤明。 于是拉弓,但心中却还是有着些许犹豫的。 但是步惊云却忽然转身,抽出自己背后的剑朝她射来。 当时电光火石,她也来不及多想手一松凤舞箭便脱手而去。 步惊云倒在血泊之中,而她却安然无恙,身后的那只大熊也早已被他一剑封喉。 就是这一下,她的整颗心都陷落了。 为了不让姥姥发现,她将步惊云藏进了一个山洞之中。 当时她问他为什么要救她。 步惊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然后竟然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好。 神情温柔的说:“初时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后来不是了。但你这样的性格若让她见到,必然会很喜欢。也会......” “也会什么?” “也会更闹腾。” 当时明月的心里很酸,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落了下来。没想到他竟然只是因为她长得像他喜欢的一个女人,才会如此...... 步惊云似是看出了她的所想,费力的动了动身子道:“她是我的长辈,也是我在这世间唯一一个亲人了。” 听明月说到这里的时候,梵洛美的脸色真是忍不住的一阵青一阵绿的。 不甘心的转头去问聂人王道:“我很闹腾吗?” 聂人王以拳抵唇轻笑不语。 魅在一边却是看不下去了道:“天啊,这人竟然连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梵洛美生气的转过身,不理两人,让明月继续说。 明月说他当时听完步惊云的解释,简直感觉就好像一下子从地狱又回到了天堂。 谁知步惊云却又有气无力的说道:“她总是担心,我这一辈子不会有人要了。” 步惊云在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微微上翘。 这是明月第一次看到他笑,虽然是那样的清淡,但是却不知为何总有种动人心魄的感觉。 梵洛美是一点都感觉不到明月说的动人心魄是个什么感觉,她的感觉就一个字,那就是奇怪!非常的奇怪! 奇怪云儿为什么会忽然莫名其妙的对一个陌生人好了......这个从明月的话中暂解为他是因为明月,不知道哪儿有点像她,所以对她才不太一样。 可是梵洛美左看右看都不觉得,明月的鼻子眼睛眉毛有哪怕一丝丝的跟她有关。 虽然这丫头也很漂亮......总不会是都是美女这一个共同点吧? 有点牵强。 第二奇怪的就是,步惊云的衣服,为什么突然有换回了他几年前的装扮? 第三奇怪的......其实是最奇怪的地方,铁树开花啊!看看步惊云都说了多少个字了,这从来都三个字两个字往外蹦的小冰疙瘩,居然说了这么长一串的话,能不让人觉得奇怪吗? 哎这些奇怪的地方,如今步惊云又不在这儿,她也没办法求证。恐怕就是那小子在,问了也是三棍子打不出来个屁! 接下来的事儿,就跟原著差不多了。明月为了救步惊云,回去偷了千年磁石还有药,于是被姥姥发现了。 姥姥就利用小南找到了山洞。 当即就要下杀手除掉步惊云,明月为了保住步惊云的命,以死相逼。 最后不得已答应心甘情愿的嫁娶无双城。 本来在穿上嫁衣的那一刻明月的心就已经死了,但是却没想到步惊云竟然会出现。 就在她差点被独孤明那个混蛋糟蹋的那一瞬间,他再度救了她。 拖着重伤的身体,什么话都没有说拉着她就走。 最后两人逃到了明家祖坟,在那里明月给步惊云讲了名家先祖的一切。 步惊云始终都没有说话,只是总在看她。看着她在思考些什么。 良久之后步惊云才说了一句:“如今我才明白盈姨这十年在天下会。为什么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无关仇恨,只因为分离!” 这一次是她跟步惊云认识以来,他说话最多的一次。 他讲了很多,从进入天下会后。 在西厢见到盈姨的第一面,他还抱着杀死她孩子的复仇之心。 到后来才知道盈姨为了保下他一家,做了多少。 再到以后,盈姨每日对他如同生母一般的关怀。从吃到穿,总是唠唠叨叨的,却让人心暖。 生病的时候他总是很倔强,每次都不愿意让人照顾。 脆弱的时候他喜欢一个人挺着。 但是她却总是连讥带讽,不管他怎样冷脸也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晚上的时候帮他细心的盖好被子,抱着他睡觉。 娘这一个词对他来说很陌生,生母这个词在他的印象里出了打骂似乎并没有第二种印象。 可是她却让他知道了有娘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这次被突然派来无双城,他就已经觉得不妙了。但他还是来了,他不会退缩。 大仇未报,他何以退缩。 如果连独孤一方这老贼他都杀不掉的话,想要杀掉他的仇人就更是天方夜谭了。 那个时候明月还不知道他的仇人是谁,便问了。 可是步惊云没说。 听到这里梵洛美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孩子的反常是因为察觉到了。 怪不得...... 后来明月跟步惊云两个说着说着,不经意一起碰到了供桌上的那块玉璧。 原本不会动的玉璧,竟然轻轻松松的被拿了起来。 步惊云轻声念着上面的字:“浮世无缘,情难到老,倾城泣别,两皆失声,恨天不公,恨爱无缘。” 他每念一个字明月就觉得心痛一分,她知道就算是在这里他们被找到也是早晚的事儿。 而他又受了重伤想要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怕是他也觉得就要应了那诗句上的话。 此时正好独孤一方那老贼搜到了这里,并且还以明月的姥姥为人质,逼明月出来。 步惊云是何样的个性,自然不会跟聂风一般温和。当即也没废话,他是男人有些事儿就应该他来抗。 直接点了明月的穴道,将玉璧塞进她的手中道:“他们要的是我,你会没事儿的。若我能活着回来,就带你走,要是还能见到盈姨的话,你会是她喜欢的儿媳。若我回不来,好好活着,帮我给盈姨带句话,就说我步惊云此生有一生母名唤‘颜盈’。” 明月当时急坏了,整颗心都碎了。焦急无比可是身体却完全不能动弹,甚至连说话都不能。 只能无助的看着他坚实的背影,脚步坚定的出了石门。 而后外面便传来独孤一方嚣张的声音,说是要他给他的儿子独孤明偿命。 步惊云果然是个执拗的人,如此状况还是声隆震天:“废话真多,动手便是!” 外间的喊杀声一声一比一声大,不是传来步惊云的闷哼之声。 明月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却不想就滴在了那玉璧之上,瞬时玉璧光华大作。 下一刻她便觉得身体一清,竟然能动了。 就在此时石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黑衣人快步走了进来。 她本来是吓了一跳举剑就要攻击,来人却赶忙道:“云堂主让我来带姑娘离开。” 出来石门,外面大批的黑衣人悍不畏死的已经跟无双城的人战成了一团。 步惊云见她出来,便且战且退道:“没想到,我只认了娘没有认兄弟。但兄弟却认我,这是我两个兄弟派来接应我的人!” 他们一行人且战且退,最后被闭上了断崖。 那些黑衣人也基本战死完了,最后的绝境。步惊云摸了摸她的脑袋道:“盈姨曾经说过,她的夫君聂人王就很喜欢这般对她。她说那是一个男子将一个女子爱如肺腑时,才会自然流露出来的疼爱。” 明月听完原本的害怕也没有了,看着步惊云的眼睛,唇角的笑意灿烂。 就在此时地上的无双剑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并且好像有牵引一般如了两人之手。 下一刻,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 飞身而起,双剑交融,情思缠绵。 金光乍现,剑光在天际之间,徐徐写出四个大字‘倾城之恋’。 这天下之最的剑法,千年后终于又一次的被启动了。 霎时间天地之间剑气纵横,竟无一物可以生还。 独孤一方那老贼抵抗不过,竟然抓了明月的姥姥来当人肉挡箭牌。 明月心神不定,倾城之恋终究被迫。 可步惊云却不是聂风那等心慈手软之辈,变故突生,他半刻都没有犹豫。 趁着独孤一方心神还没有定下之时便一剑刺向了独孤一方。 当时明月就惊呆了,她没想到一向以排云掌驰骋天下的步惊云,剑法居然会这么的快。 没有任何花哨的一剑,直刺独孤一方的咽喉。 但独孤一方毕竟是独孤一方,比步惊云年长多么多年,功力自然也不是一个快字就能弥补。 在加之步惊云所受重伤,这一剑终究是无所作为。 眼看步惊云便要被独孤一方伤在掌下,明月什么都顾不得了。 飞身便帮步惊云当下了那致命一掌,随后便被冲力给带下了悬崖。 虽然她跟步惊云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他那颗悲伤的心她却可以全然了解。 一个那样悲伤冷清的人,怎会轻易让人进入心里。若是进入了,又怎是轻易可以拔出。 再加上他隐藏在冰山之下的火热性格......明月知道他怕是会做傻事儿的。 于是竭尽自己最后一口气喊出了那句:“云,好好活着,除非看到我的尸体,好好活着。” 之后的事儿她就不知道了。 故事结束,梵洛美却是发了愁了。按照明月所说,接应云儿的人差不多已经死光了,那最后独孤一方是死了还是没死哦? 原著中独孤一方可是因为聂风的疯血发作,才被成功弄死的。 可云儿现在又没有得到麒麟臂,哪儿来的疯血啊? 那云儿岂不是很危险? 或者说不定...... 想到这里,梵洛美屁股上就跟有颗钉子一样,再也坐不住了。 站起身便道:“不行,我得赶紧去一下无缺附近的联络点。” 魅挑了挑眉毛道:“你这是在担心那个叫步惊云的小孩儿?” 梵洛美虽然那对魅叫步惊云小孩儿有点不满,那个比她都快高出两个头的壮小伙怎么能叫小孩儿呢? 但还是点了点头,她这会儿没空跟魅斗嘴。 “他没事儿,被另一波人救走了。当日崖上功力最高的那个,被控制聂人王的那个家伙使用了一点小手段弄死了。”魅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你只顾着接人了来的?”梵洛美满脸的不相信问道。 魅白了她一眼道:“我在你眼中怕就只是个武力高强的莽夫!”说罢转身出屋又对聂人王道:“跟你媳妇我说不清楚,你给她解释吧,反正对着她你耐心十足。” 聂人王也不理会魅的调侃,宠溺的看着梵洛美解释道:“他的深浅我都看不出来,想要凭借五感知道当日悬崖上发生的事儿,并不是难事儿。” 梵洛美闻言点点头道:“明白了,他就是一个移动雷达!不对,雷达看不见画面听不到对话。他就是个地面型卫星!” 聂人王笑了笑对她所说的那些听不懂的词,也一点不在意。 融合了两部分记忆,他也想明白了。她其实并不是颜盈,从那次高烧过后她就是她,傻傻的将心交给了他之后,相处只有四个月。连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婚礼都没有,却坚定的等了他十年的时间。 这样一个女人值得他付出所有,倾其所有的来疼爱她。 明月转头去看聂人王问道:“这位就是......”明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她心里是已经认下了梵洛美这个婆婆的。 因为他认她是母。 梵洛美见状轻笑道:“他,你就直接叫公公吧。云儿认我这个娘,我也认他这个儿子。我丈夫自然是你的公公。” “公......”明月却是有些叫不出口,毕竟虽然已经跟云两情相悦,但也并没有正式过门。 聂人王见状,看了一眼自己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夫人道:“还是叫聂叔好了,等你正式过门,在改口不吃。” 梵洛美却是不一了道:“我不管你,反正我是要当婆婆的,还没当过婆婆的好兴奋哦。” 聂人王看着她那个好像偷到了好吃的小仓鼠样子,唇边的笑容不禁更加的柔和。 她只有在他身边的时候才会这般的傻气可爱。 明月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却也是温柔的笑了。 跟云说的一样,公......公,真的是很宠爱婆婆。才会让婆婆经历了那十年的磨难,仍旧对他念念不忘。 86、第 86 章 山石陡峭,明月最后朝山崖遥遥一拜。 前几日明月醒来之后,交代完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便提出要去山崖上帮她姥姥收敛尸体,虽然那时天下会的人正在着手收敛无双城的剩余势力因而城里很乱,贸然出去也有一定危险。 但梵洛美念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还是让聂人王护着,让她去了。 好在聂人王如今的武功也不可同日而语了,两人当晚便很安全的回来了。 之后因为明月之前被独孤一方打了一掌,然后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时候还被树枝等物撞击的不轻。 故而几人便又在山崖下休息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可算是劳动了聂人王,吃的食材都是他去弄的。 连各种锅碗瓢盆......再看梵洛美见识过第一个用鹅卵石削成的海碗之后。便就有了一整套的餐具! 每当看到聂人王在梵洛美的指示下,用那绝世武功来当陶匠时,魅都忍不住要数落一下,聂人王是个妻奴。 可聂人王却总是笑呵呵的受了,也不跟他争辩。每次都让魅感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根本着不了力。 每次都被憋的难受要死,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但是却还总不长记性的,老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明月在一边看着总是微笑,虽然很想劝,但毕竟都是她的长辈也不好开口。况且每次看到魅吃瘪的时候,她也很开心。 那样一个如仙如幻的人物,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他是存在与这个世间的。 梵洛美对明月丫头的那点小心思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她也不说破反正她跟明月是一个心思。 半个月后明月身上的伤终于好的差不多了,这小丫头也是几天之前就已经按耐不住要想去找步惊云。 如今伤好更是谁也拦不住的架势非要去天下会,天下会那个地方能是好进的吗? 进入想要再出来那该是何其的困难,更何况如今雄霸还已经怀疑起了步惊云。这小丫头要是傻呵呵的去了,必定会被雄霸控制起来当做威胁,或者牵制扰乱步惊云的筹码! 最后梵洛美没办法只能跟那小丫头讲了当日无缺所言的那个计划。 如果计划成了,便是她也不知道此刻步惊云到底是在何方。 明月闻言整个脸色一下就垮了,梵洛美也是尝过那蚀骨相思的人。又怎会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当下便让她不要灰心,只要联系到无缺相比是能找到步惊云的下落。 小妮子一听便又高兴起来,窜了梵洛美一夜的时间。 终于一行人于今日启程,离开了这生活了半个多月的小山谷。 在离开山谷的最后一刻梵洛美又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又看了看身边的聂人王。这段日子每当在一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她似乎就会开始留恋这个地方。 而那天下会住了十年的时间,却在她的心里连个角落都不愿意给予记忆。 这便是爱人在不在身边的不同吧? 四人出了山谷不就,便来到了一个小村庄内。找了一户庄稼人,买下了几件不起眼的妇女衣衫,给明月换上。 一行人这才再度上路。 一路上就称明月是她跟聂人王的女儿,而从来不肯换掉红衣的魅,自然还是他们夫妻的少爷。 四人经过乔装,再加上魅这个超级卫星。直到入夜时分赶到城里,也没有出什么意外状况。 左拐右拐一阵才在一家位于胡同最深处,十分不起眼的香油铺子停下了脚步。 梵洛美照例上前是一通暗语,就着两次的经历都让她恍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以前那些抗战影视剧里的女特工一般。 别提多过瘾了。 反正自从出来天下会以后,她的心情就总是这样好,进而也总能联想到一些有的没的。 老板在确认梵洛美身份之后,恭敬的将几人迎到了后堂。 没等梵洛美说话老板便道:“夫人可算是来了,少爷那边传来的消息......” 老板絮絮叨叨说了好久,梵洛美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没想到无缺的计划竟然会失败了,中途杀出的另一波人相比就是那幕后之人。 那人为的就是要维持整个故事的走向,所以步惊云也势必要回到天下会。 可如今整个故事可以说是已经面目全非了,那人到底在执着什么。就算是改变了一切,对以后也并没有很大的影响啊? 最起码从她这十年的经历来看,人们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 那么硬要所有人按照命理来走,这人不知把自己当成了神认为可以主宰天下生灵的命运,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梵洛美将目光转向没,有好多次她都想跟魅说,请他出手来对付那幕后之人。 可是却最终说不出口,毕竟这并不关魅的事情。况且萍水相逢他救了聂人王,对她来说已经是个天大的恩情,却还不知道该怎么去还。 怎还能让人家平白的出手相帮。最重要的是,这些日子以来她跟聂人王商量什么都没有避开过魅。 可他显然对这些事情都没有太大的兴趣,跟着她顺从她要去哪儿,顺便路上帮个小忙魅都是不会说什么的。因为按他的话说就是跟着她就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仅此而已! “盈姨,如今已经知道了云的下落。我想......”明月站起身道。 梵洛美闻言顿时感觉头都大了,云儿的事儿她正担心着呢,这小妮子也跟着添乱。 当下便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你如今去天下会帮不上云儿任何事儿,反而会成为他的累赘!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聪明呢?” “盈姨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我实在是,实在是无法这般在一边看着云一个人去承受那些。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最起码可以守在他的身边,跟他一起承受。”明月道。 梵洛美闻言叹息,她也知道明月的心情。如果换成聂人王,她也会傻乎乎的不顾一切的。 但是......这绝对不是说就是对的! “掌柜的来三斤菜籽油!” 这是前堂忽然传来一声喊声,老板一听赶忙朝梵洛美抱拳道:“夫人,这是又有消息从少爷哪儿来了。您稍等,我去取来!” 那老板出去片刻后又方转回。 将一封还没有拆火漆的密函递给了梵洛美。 梵洛美接过打开,刚一看完便惊的站了起来。 聂人王见状,上前一步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梵洛美将手中的信递给了聂人王让他自己看,却复杂的看了明月一眼。 聂人王看完之后也是眉头紧锁,抬头看了一眼明月后,问梵洛美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按你所讲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如此才对。” 明月忐忑的看了两人一眼问道:“发生什么了?是云出什么事儿了吗?” 梵洛美闻言低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踌躇良久才道:“云儿没什么事儿。是雄霸,他要给几个弟子安排婚事。” “是云吗?”明月颤抖着声音问道,就在婚事二字一出来,明月便只觉得眼前一黑。腿一软差点就站不稳了! 云如今肯定是以为她死了,可是就算是如此,才不过半月时间......怎么会这么快? “这次的婚事应该是雄霸想出来的计谋,为了分化他们师兄弟三人。”梵洛美安慰道。 “那云呢,云要娶谁?”明月依旧执拗的问道。 “雄霸没有给他安排婚事你不用太担心。”梵洛美面有忧色的道。 明月闻言猛然的松了一口气,刚刚她真的吓坏了。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揪到了嗓子眼上,有一刻她甚至想要去抢过那张纸看个明白。 但眼前的毕竟是长辈,那样做太无礼了。 “掌柜的,今日我们便住下了。还要麻烦您帮我们安排一下住处!”梵洛美道。 老板赶紧躬身道:“夫人客气了,城里今日天下会的人走动频繁,并不是太安全。此处还有几间厢房,夫人若不嫌弃就先安置在这里?” 梵洛美点了点头道:“行,劳烦掌柜去打点一下。” 老板抱拳应了这才告退。 “今日也累了,有些事儿我要好好想想明日咱们在细细讨论。”梵洛美道。 梵洛美此话一出聂人王就便明白了,她这是有些话不想明着跟明月说。毕竟那纸上可不止说了这些! 魅对这些事情根本不感兴趣,进屋后仔细观察了一下便坐在一边也不言语。 明月虽然感觉到有些不寻常,但是只要跟云没有什么关系那就算了,盈姨明显不想让她知道。 于是盈姨为什么会感觉那样不寻常,大约是雄霸另两位已经成年的弟子,其中有一位是她的儿子吧,所以她如此也是正常的。 明月的心还是有些莫名的担忧,但目前的情况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片刻后,老板终于回来。 恭敬的抱拳道:“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老朽这就领各位去休息。” 说罢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87、第 87 章 天下会。 神风堂屋顶,聂风沉着面色看着围墙之外。 这半月多来他也喜欢上了,有事儿没事儿就爬到这屋顶上来。 不为别的,只为这里视野很好,刚好能够看到孔慈的房门。 却又不会被进出房间的人发现。 “哥,你又在此处?”一身白衣的花无缺,一个漂亮的飞身坐在了聂风身边。随意的扫了一眼孔慈的房门。 叹息一声,转而又换上了玩世不恭的表情道:“哥,你若再要日日如此,我怕是也要怀疑,你是不是也脑袋被驴踢了突然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聂风顺手打了一下花无缺的脑袋道:“胡说八道!就不会去干点正事儿!” 花无缺耸了耸肩膀道:“现在还能有什么事儿呢?哥哥你就快要成为雄霸的女婿了,以后可就是亲上加亲,我们两兄弟在这天下会今后的地位那可是固若金汤了!只是不知道我以后是该叫你哥哥呢,还是姐夫?” “哎呦!”花无缺刚一说完就又被聂风给拍了一下。 揉着脑袋嘟着嘴道:“娘亲一走,你就光会欺负我!说真的哥,再不想想办法,怕用不了两天娘亲就得急的往回赶!到时候有人可就是心想事成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他还是师父。婚姻大事他做主这全天下谁都说不出来个什么!”聂风蹙眉道。 花无缺闻言也收起了玩笑神色道:“那也不能就这样看着吧,霜师兄这两天可是已经喝了不下十坛酒了。在这么下去,我怕早晚是要醉死的。” “幽若呢?”聂风问道。 “幽若,她就是没心没肺的丫头。傻呵呵的还不知道霜师兄在为什么难过,不过她倒也是心疼霜师兄。今天跑来跟我说她要讲义气,这会儿大概在天霜堂跟霜师兄品酒呢吧?”花无缺道。 聂风闻言唇角终于浮现一丝笑意道:“幽若这样子真不知道是傻气还是福气!现在这种情况,不明白也好。” “可......” 聂风抬手止了无缺的话,朝下面看去。 无缺也顺着聂风的目看向下面,一边看一边就仍不住摇头。 只见一身白衣却披着一件猩红披风的步惊云,出现在了孔慈的门口。 手中拿着一只刚刚雕刻好的老鹰,敲响了孔慈的房门。 片刻之后房门打开。 孔慈看着步惊云手中活灵活现的老鹰惊喜万分的道:“呀,好漂亮的一只老鹰。” 步惊云看着那只老鹰,眼神有一瞬的迷茫。转而恢复道:“不过是一只孤独的老鹰。” 说完步惊云便转身离开。 孔慈见状赶忙追上两步道:“云少爷,你并不孤独。你还有我,还有霜少爷、风少爷、花少爷,我们都很关心你的。” 步惊云停了一下脚步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步惊云离开之后,孔慈捧着手中的那只老鹰嘴角悠扬的上翘。 喃喃道:“老天果然待我不薄!” 说罢便喜滋滋的捧着老鹰回了房间。 等孔慈的房门再度关闭之后,花无缺才转头问聂风道:“这是第几个了?” “一天一个,已经快十五个了。”聂风舒展躺下,这些天每天上房顶上看上这么一出,已经是他的必修课了。 花无缺皱眉道:“云师兄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间对孔慈?而且还是在雄霸宣布让大师兄娶孔慈之后!” “不知道,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兀。”聂风道。 “是啊,完全不符合常理。而且前两日我试探云师兄明月姑娘的事儿,他似乎是一点也不记得了。”花无缺道。 聂风闻言猛然坐起问道:“当真?” 花无缺点点头。 聂风沉思。 花无缺见状道:“哥哥也怀疑......” 聂风点点头道:“绝对不寻常!我有想到异常,但还以为只不过是云师兄之前受创太大,那些人只不过用了些不知道的手段引导了云师兄。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如此来说,还是大意了。” 花无缺不置可否,却另外说道:“如今这事儿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为了防止母亲不知道全情而做出什么。我已经将消息送出去了!” 聂风点点头道:“做得好。看来泥菩萨的行踪要加紧一些了!” “泥菩萨?应该是跟他有关系。不过云师兄这边可怎么办啊?别看他平时冷冰冰的其实最容易冲动的就是他!万一......婚礼时候真的跟娘亲所讲的一样,咱们可就辜负了娘亲的所托了啊!”无缺道。 聂风闭眼沉思良久才道:“现在的情况复杂,很难说结果会怎样。娘亲那边要是拿到消息的话,恐怕已经是坐不住了。最近天下会周边的点你要看顾好!左右距离婚礼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咱们先把事情给理顺。如果最后实在是处理不了......” “哥哥是想走?”无缺道。 聂风颔首。 “云师兄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到时候就算是打晕了也要把他弄走。这次绝对不能再出岔子了!报仇的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聂风道。 “哥我觉得事情还是有些悬,霜师兄跟幽若那边就更不好弄了。毕竟一个是视若生父,一个就是生父!”花无缺道。 “如果不难当初我就不会只让娘亲跟父亲走了!”聂风道。 花无缺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道:“哥......你是从那时候就开始打算了?” 聂风转过脸去没有回答。 但花无缺知道,他这已经算是默认了。 没想到哥哥竟然那个时候便已经想的这么长远了。 花无缺苦笑一下,他是该承认自己还小,所以没有哥哥想的周全吗? “是啊,不吃到点苦头,又怎么能让他们认清事实呢?不过哥哥,这个度可是很难把握的。尤其是云师兄!”花无缺道。 “再难把握又能怎样,咱们还有别的办法吗?杀了雄霸,且不说能不能战过雄霸,光是那幕后之人......都是你我力不能及的。左右不过要经历一些事情,到最后结果还是那样,便是顺了那幕后之人的意思其实也无妨。”聂风道。 花无缺闻言却是极了:“哥哥这是什么话,顺了那幕后之人?难道就看着咱们的亲人受苦,而不管不问。你能如此狠心,我可是做不到!” “你看你这孩子。”聂风伸手拉住了欲走的花无缺道:“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你是激动什么。” 花无缺闻言站住脚步,看着聂风。那神情明显是在说你若给不了我满意的答案,那咱们兄弟以后就要好好说点什么。 “我又怎会是你所说那般。我就是在想,母亲这些年其实做的很好。”聂风道。 花无缺闻言蹙眉不明。 聂风又解释道:“改不了大的改小的,先保住各人的性命再说。只要人不死,还愁以后改不了!” 花无缺闻言恍然道:“我明白了。” “嗯,去看看霜师兄跟幽若。别让他两出什么事儿!然后去办你的事儿吧!”聂风道。 花无缺抱拳,微一发力翩然跳下房顶。 快步离去。 一路上花无缺都觉得心里烦躁极了。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只因为雄霸一人的欲念最后让所有人都不痛快。 当年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到如今那人更是丧心病狂的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天霜堂,守门的帮众正要见礼。 无缺摆摆手让他免了,便径自走了进去。 刚走了没多远,便听到远处传来秦霜的声音。 “不能喝就别喝了,乖听话!” “不,我陪你喝酒。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啊,而且......嗝......我也想喝。爹爹干嘛突然要把我嫁给聂风啊?他是盈姨的儿子,盈姨是我继母。我们就是兄妹啊,结婚感觉好奇怪。也很不高兴!” “不......不高兴就只因为是兄妹的关系吗?” 花无缺走到近前两个都喝得差不得人,却也没有发现他。 只见幽若忽然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秦霜身边,一把捧住了秦霜的脸,认真的看了很长很长时间。 才打着酒嗝道:“不知道啊?就是觉得很不高兴,这两天你也不高兴,喝酒。酒有什么好喝的,辣!作为兄弟,不能看兄弟一个人受苦,我就陪你。来干杯!” 幽若说完便一把抓过了秦霜的酒杯喝了起来。 而坐在旁边的秦霜此刻却是已经傻了,愣愣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幽若又自斟自饮的喝了两杯,见秦霜没有反应便转过头去看。 入眼便是秦霜呆呆的看着自己,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于是便也凑近去看秦霜,那意思似乎是要跟秦霜比谁不眨眼睛的时间长。 而秦霜被她这突然靠近给吓得往后一缩,幽若就紧跟着追上。 这一追一躲之间,已经醉的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幽若便失了力道。 猛的往前一凑,两人竟然就这般亲吻在了一起。 唇上的温热之感让秦霜傻了,这是他已经朝思暮想了几年的温软。 却...... 却在十五天之后,就要属于他的师弟了。 心如刀绞。 忍不住环抱眼前的人儿,不断的收紧双臂,不断的收紧。只要这般将她揉进骨血,便再不会被别人夺走了吧? 唇齿相碰犹若甘泉,缠绵难忘却又怎样也挥不去那心中苦涩。 无缺站在一旁看着,他并没有可以躲藏。可惜亭子中的那两人,眼中只有彼此却是再也看不见他这第二人。 如此情状,若不能圆满。那该是让人怎样的心疼,这可都是他的亲人。 花无缺握紧了拳头,猛然转身。他必须要努力,努力的守护这一切! 88、第 88 章 夜色漆黑,风高虫静。 花无缺难得换下了他那早就穿管了的一身白衣,一身漆黑的小心的走在这夜色之中。 又是七天的时间,他几乎是已经将整个天下会掘地三尺,但是仍旧没能找到泥菩萨的下落。 最后唯一没有探查过的地方便是天下第一楼了。 他知道天下第一楼乃是雄霸的处所,与处理公务之地。其防御严密,自然是不可小窥的。 但是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云师兄对孔慈的态度也越加疯狂。他在没时间这般静等下去! 必须尽快找到泥菩萨弄明白云师兄突然变化到底是因何,也要尽快找到解决之法。 还有哥哥跟幽若...... 自那日幽若酒醉之后跟霜师兄的一段意外,霜师兄便不再酗酒。 但是却又换成了每日里尽可能的远远的陪在幽若周围,只是看着却不发一言。与哥哥之间近日更是鲜少言语,只有三日前那一晚突然来找哥哥。 说是要跟他比武,两人这次交手霜师兄用了权利。哥哥却心存愧疚,自然不敌。 原本他还以为霜师兄会一怒之下上了哥哥,却不成想他一拳打在了地上。 受伤的皮肉顿时翻飞,他却丝毫都没有在意。只是黯然伤神的对哥哥说了一句‘以后好好对她,若是你敢负了她。那你我师兄弟今后便是死敌!’ 待霜师兄走的时候,那样落寞的背影......是花无缺从来没有见过的。在他脑海中霜师兄从来都是娘亲口中,那个对生命充满热爱温文尔雅的花满楼的现实原版。 却...... 不能在这样等下去了,若是在婚礼前一切的不到解决。这伤的人就太多了,还有娘亲......娘亲回来看到这一切,他又该如何交代。 犹然记得当初娘亲离开天下会时,他拍着胸脯做的保证,一定要帮娘亲看好他们。 夜很黑,花无缺的脚步也异常的轻。 几个闪身便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天下第一楼,此刻大殿之中空空荡荡。 但他也不敢明目张大的走,这大殿之中看似安静但到底埋伏了多少人手,他也从未查清过。 只能小心翼翼的溜着墙边,一点一点的往殿内蹭。 尽量让自己的身影隐默在最黑暗的角落之中。 从正门到后殿的这点路程,平日里不过几步就能走完。但花无缺硬生生的用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才算接近了后殿的大门。 待到大门处的时候,花无缺却是又犯了愁。紧闭着的后殿大门,如果前去开启势必会弄出一点动静。 而且那大门处在中间位置,虽然是楼廊过道,但也极为宽敞。 若贸然出手必然十分容易就会被这大殿内,不知隐藏在何处的暗卫给发现。 花无缺正在踌躇之间。 整个大殿内忽然灯火通明。 花无缺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 只听背后一熟悉的声音:“无缺,你这是想去哪儿?” 花无缺顿时冷汗直流,僵直着脊背转过身来。 身后不是雄霸又是何人? “师父......”花无缺艰难的叫出。 高出花无缺两头的雄霸,居高临下的道:“这夜色甚好,当是好眠之日。无缺徒儿近些日子也忙活了挺多,该是好好休息休息了。” 雄霸说着慢步走到花无缺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是我的儿子,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 “至于聂风。”雄霸撇嘴一笑道:“从小就是个不服管教的。会去告诉他,这次他最好给我安分点!” 说罢雄霸轻轻拍手,柱子后面便应声走出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色之中的人。 雄霸吩咐道:“去给大小姐服下半月红。” “师父!”花无缺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道:“幽若姐姐,可是您的亲生女儿。” 雄霸狠狠的瞪了花无缺一眼道:“我亦是你亲生父亲!你却为了聂风那个孽种,胆敢夜探天下第一楼?既然敢做就要敢承担后果,两场婚礼必须如期举行!” 雄霸说完转身震袖,再无言语朝外走去。 临出门的时候忽而停住了脚步道:“话就不用你传了。”说完停了停又道:“送去湖心小筑,婚礼那天在放出来。” 站在花无缺身边不远处的黑影恭敬应道:“是。” 花无缺闻言顿时警惕起来,脚下蓄力飞身便想逃离。 却不想那人身法也不慢,随即赶上。 与此同时从那人方向激射来两道黑光,花无缺最擅长的兵器飞刀也是暗器中的一门,只不过算是比较光明正大的暗器罢了。 但即便如此他对暗器一门也是比较了解的。 那两道黑光一来,花无缺便全神应对。一个翻身便躲了过去,但谁知那人后手练练,让花无缺几乎没有反击时间,只能躲避。 单纯躲避,而没有还击的话。花无缺知道自己成不了多久,毕竟他年岁还小,体力上就大为吃亏。 当下也振臂一抖,两道寒光直朝那黑衣客射去。 花无缺的飞刀速度奇快,鲜少有人能够躲过。 不过此次他却不是为了伤人,眼前情景自然是逃跑为上。 故而两柄刀虽然是,一柄朝那人咽喉而去,一柄则朝那人心脏而去。但也都留了余地,足够那人躲闪的。 只要此人躲闪,速度势必减缓,那花无缺便有了空当可以逃跑。 但下一刻的情况确实完全出乎了他的料想,那人竟然不躲不闪,身法依旧保持原来的速度,硬是迎上了他的飞刀。 就在飞刀发出两声入肉闷响的同时,那人手指一台,又是一道黑漆漆的寒光直扑花无缺的肩头。 异变突起花无缺的身法也稍微有所停顿,这一停顿不要紧。却恰好让那道漆黑的寒光刺进了肩头,花无缺顿时便觉真个肩膀一麻。 再一刻半个身子便失去了控制能力,花无缺咬着牙将那根没入肩膀的针给拔出,顺手点了自己身上的几个大穴。 再去看那黑衣客依然是咽喉、胸口各插着一把飞刀,鲜血泊泊的留着,已然气绝。 花无缺的这一反抗,自然是让雄霸也停住了脚步。 看了一眼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花无缺道:“功夫日是渐精进,可惜被你那娘亲给教坏了。若你刚刚不仁慈那一分,直取他性命,便不会被他的暗器伤到。” 说罢又淡淡的看了一眼已经倒在地上的黑衣客一眼,又对着虚空中道:“收拾一下,把少爷送去湖心小筑。” 雄霸话音一落,不知从何处又是走出三个衣着一摸一样的人,来到花无缺身边。 架起他便飞身离去。 一路上耳边风声凛冽,花无缺自嘲的笑了笑。这次的事儿真是办的砸的不能在砸了! 没有找到泥菩萨的下落不说,还激怒了雄霸,让他竟然要对幽若下半月红这等致命□□。 而自己......也要深陷湖心小筑。外面的消息...... 也许真如雄霸所言,他被娘亲教的太过仁慈。如果当初一开始,就干脆在雄霸的食物中下毒...... 哎,怎么可能成功呢? 花无缺再度苦笑,看了看驾着自己飞奔的两个黑衣客。 他还是把雄霸想的太简单了......活该栽这一遭! 只是哥哥那边该怎么办? 雄霸必然是说到做到的人! 难道一切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花无缺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秦霜伤心欲绝的那个孤寂背影。 还有幽若这几日懵懵懂懂却再也不见欢颜的脸庞。 更有越来越频繁的逗留在房顶,注视着云师兄却越加沉默沉默的哥哥。 花无缺越想心里越难受,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当年母亲的心中是多么的痛苦。 明明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可是想尽办法却都无法阻止,这种感觉真是让人闷道发狂! 乌云终于过去,但今夜的月亮却不是很明亮。朦胧的被一层月晕掩着,明日应该是有大风吧! 聂风站在此处已经很久,云今日进入孔慈的房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发生了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今日下面的人来报,他着急的从山下赶来,却一切都晚了。 不过没关系,孔慈不过是一个婢女,就算是让雄霸认作了义女又能怎样? 云跟雄霸之间的仇恨,只要是他的心能找回来,那么一切就会回归原轨。而孔慈......便只是一个心思太多,却最终赔了自己的可笑之人而已。 但这前提是云能找回自己的心。 聂风捏了捏背在身后手中的玉璧,他不知道这样做能有多大效果。但是现在就算是一线希望也要抓住! 远处终于传来了异常轻的脚步声,聂风拿起了那块碧玉仔细的看着,静静站在那里。 片刻之后,步惊云果然来到。 初见聂风再次,步惊云一愣疑惑问道:“风师弟怎会在此?” 聂风也不回答他,只是端详着手中的玉璧缓缓念道:“浮世无缘,情难到老。倾城泣别,两人皆失声。” 步惊云闻言眉头紧锁,脑海中隐隐有些什么呼之欲出,却又似仅是幻觉。这种感觉很难过,似乎眼前一片迷雾。 聂风见他沉默不语,将那块玉璧递入了步惊云手中继续道:“倾城之恋,断崖相绝,明月终照,不见何亡?” 89、第 89 章 步惊云听完,眉头紧锁。却不是在思考,仅仅是因为不知为何头忽然很疼,脑海中一个清丽的身影断断续续的时隐时现,却总是看不清楚面容。 越是去想头便越疼,最终步惊云忍受不住一手抵额轻哼出声。 聂风见状一步上前:“怎么了?” 步惊云却是疼的根本不能开口,却还是强控制着神色不让自己表现出来。硬压稳了声线道:“没事儿,头疼而已。 聂风见状蹙眉,步惊云的性格他是在了解不过的。若不是疼到了极点,这个性格执拗的人又怎么会发出声来。 当下也顾不得再去管什么别的,一手扶住步惊云道:“我先送你回去。” 步惊云却是拨开了他的手道:“不用,这点小痛不算什么。” 步惊云说完推开聂风便往前走去。 聂风抢前两步,硬是扶住了步惊云道:“脑子不灵光了,别扭的性格却是丝毫不改!” 步惊云抬起头来费力的瞪了一眼聂风,没有说话。这次他不在挣了,却不是因为聂风的话而顺从,只是因为不知为何这头疼的太过厉害。 竟然让他没有了挣脱的力气,就这般被聂风扶着朝前走去。 走着走着,聂风便觉得情况越来越不好。 步惊云原本还死撑着的不依靠他太多,可是没一阵竟是一点一点将身体了重量都交给了他。 最后待走至房门之时,步惊云竟是一个脚步一个踉跄,身体顿时瘫软。 聂风再看去,人已经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见此聂风一把扛起步惊云,两三步便来到了房内,将他放在床上。 而后大声朝外面喊道:“去请大夫!” 外面传来一声‘是。’紧跟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远。 聂风拉过被子帮步惊云盖好,顺手又去炭炉上提下水壶倒了些热水在脚架上的铜盆中,拧了汗巾便又来到床边。 帮步惊云擦拭因为强忍疼痛而流下的一头湿汗。 擦了一阵又去摆汗巾,刚一起身却听到步惊云口中喃喃道:“明月,倾城相许,绝不相负。” 刚说完这一句后,紧跟着便又是一阵闷哼。显然他头疼的更加厉害了。 这一疼之后便又听步惊云道:“不,不对。我爱的是孔慈,从小便对她倾心。如今孔慈已经是我的女人了,绝对不能让她嫁给霜师兄!可......大仇未报。孔慈,我改如何......” 聂风站在床边拿着汗巾,惊诧不已。如此他还能看不出来吗? 云师兄这头疼绝对不简单,怕是他刚刚拿的那个玉璧引起了云师兄的记忆。近而也引起了云师兄体内那控制他的东西,这才会让他头疼至此。 就在聂风思量的当口,床上的步惊云,又挣扎的叫起了明月的名字。 转而又是在对孔慈诉着钟情。 如此反复两三次,步惊云终于承受不住,唇角怵然溢出一口鲜红的血液。 这一变故顿时让聂风心中一惊,看起来情况越来越糟了。 当即也等不得大夫了,迅速抓过步惊云的手腕诊了起来。 他们习武之人多少懂得一些医理,但却并不精通。 不过多少能看出来点。 这一诊之下,聂风顿觉头大。此刻步惊云的脉象奇乱,内力更是已经开始散乱。 这要是再耽搁,恐怕就算治好了以后云师兄这一身功夫也将废掉。 当下不在犹豫,赶忙将步惊云扶起,盘膝坐在其身后,运功帮他梳理体内散乱的内力。 又是片刻之后,房门终于响起一阵吱呀的声音。 却是一个帮众带着薛之谦走了进来。 薛之谦一看床上的情况,当即小声对那帮众道:“你先退下吧。” 随后便在圆桌前坐下,静心等待。 又等了片刻后,聂风才缓缓睁开眼睛。而步惊云脸上痛苦的神色也好了许多,但是那紧锁的眉头仍旧没有任何舒展。 聂风下得床来,见来人竟然是薛之谦一颗悬着的心便放下了一半。 此人的医术他是最清楚的,当下便拱手道:“薛大夫快来帮云师兄看一下吧!” 薛之谦闻言也不多客套,拿着药箱便上前为步惊云诊起脉来。 又是片刻之后,薛之谦才黏着这两年留下的山羊胡子道:“这脉象颇为奇怪啊,我行医这么多年却是从来未曾见过。就连家中所传疑难杂症的特有脉案记载上也是没有......我,诊断不出。” 聂风闻言脸色更加的沉了道:“看不出来吗?” 薛之谦点点头问道:“他之前都有什么症状?” “突然忘了心中所爱,而疯狂的爱上了一个他原本不屑一顾的人。今日我拿了他以前心中所爱的东西来给他看,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聂风道。 薛之谦闻言道:“竟然是这等失传了的控人心神之术。” 聂风闻言眼睛一亮道:“如此说,薛先生应该是了解一些的?可能找出是何种的方法?” “不能。控人心神之术,有两种一种是药物,一种便是那夺魂摄魄的邪门功法。头一种因是药物多少会在脉象中有所显示,而且因为药物是作用身体的,自然在发作的时候也会牵动五脏之气。而第二种,脉象之中却是不会有丝毫一样。因为邪门功法是直接在人心理上种下一个念头,这般便不会对身体本身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故而鲜少发作,而发作之时这脉象上自然也是跟第一种不同的。” “既然如此那怎么会分辨不出来?”聂风问道。 “公子切莫着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如今云少爷的情况看似更像第一种,实则不然,云少爷如今这脉象奇乱,但是五脏实则平稳。这乱像只在经脉之中,却是让我无从判定!”薛之谦说道。 聂风听完头都大了,大致意思也明白了,总之一句话就是他不知道。 那如此在做追究也是无用,便道:“既然如此就先放开不管,还请薛先生先帮云师兄想办法平复病症才好。” “我试针看看。”薛之谦从药箱之中拿出银针又道:“却是不能保证,这般奇怪的状态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聂风闻言道:“还请薛先生一试,不行我再去想办法。” 薛之谦点点头,拿着银针便又再次为步惊云诊脉。如今此人脉象奇乱,片刻就是一变,自然要在重新诊过。 可这一诊之下,薛之谦却不尽瞪大了眼睛。 聂风见状还当情况更加严重了呢,赶忙问道“怎么了?” “奇了,简直奇了?他的脉象,又没事儿了!”薛之谦拿着银针瞪大了眼睛看着床上唇角还挂着鲜血的步惊云。 聂风闻言定眼去看,果然步惊云此刻的眉头已然是舒展开来。 睫毛竟然也在微微颤动,只是愣神的功夫。 步惊云便睁开了眼睛。 一看床前的聂风跟薛大夫,冷着脸差异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聂风问眼怔了一下后道:“你忘了我刚刚送你回来的?” 步惊云看了聂风一眼,冷冷的道:“知道。”说罢又将目光转向薛大夫道:“你退下。” 薛大夫闻言面色不悦,当年便是夫人,也从来没有对他这么说过话。 不过想想这人以往的态度,薛之谦也什么都没说收了药箱便离开了。 薛大夫走后,聂风才道:“你既然记得,为何还问。” “不过头疼而已,何必大惊小怪。夜深了,你也会去吧。”步惊云冷冷的道。 “那玉璧你可想起了些什么?”折腾了这么一通,聂风自然不会甘心就这样走了,出言问道。 步惊云闻言抬头,脸色已然沉冷。眼神中却带着点点疑惑道:“玉璧?” 聂风神色一怔,下意识的便摸了摸怀中,想要拿出那块玉璧。但转瞬便又想起刚刚步惊云发作的情况,还是停下了手。 “你不记得我今夜找你说的那些话了?”聂风试探性的问道。 步惊云闻言蹙眉,似在努力回想半晌后道:“你说过什么?” 步惊云这话一出,聂风便已经明了。今日所说之事怕是白费了,大约是被那发作给洗掉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普通闲谈而已。云师兄累了,就早点休息吧。”说罢聂风拱拱手便转身出了房间。 步惊云也没有阻拦,坐在床上依旧沉思。今夜他从孔慈房中出来,而后遇到了风师弟,紧接着就开始头疼......好像风师弟是跟他说过什么,但是那时头疼的厉害,可能是没有听到吧。 聂风出来房门,却见薛之谦还站在走廊之下。 薛之谦见聂风出来问道:“他是如何情况?” 聂风闻言便将刚刚发生的事儿告知了薛之谦。 薛之谦闻言撵着胡须道:“如此看来倒有几分像是药物,如果只是在心里种下念头的邪术,后来发生的事儿人应该是不会忘记的。” 聂风闻言刚想问薛之谦是否确定,却见远处一个帮众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便止住了话头。 “风堂主,不好了。花堂主夜探天下第一楼被帮主抓个正着,帮主大怒将花堂主送去了湖心小筑看管。另外来传消息的人还说,帮主有令,说是风堂主最近一段时间要准备大婚十分辛苦,别的事儿可以暂且放下,别累到了自己。”那帮众刚在聂风身前站定便汇报道。 聂风闻言一惊,雄霸后面的话明显是在警告他今后要安分一些。 还有无缺......这傻孩子,怎么会去夜探天下第一楼。 几个是兄弟中没有谁比他更加了解天下第一楼的防御到底有多严密了,他怎还能如此冒险! “无缺可有怎样?”聂风问道。 “据传话的人说,帮主的意思是等风少爷大婚之日花少爷才能出来。另外帮主还着人送来这个。”那帮众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聂风。 聂风定眼去看,那瓶子上能用毛笔写着一行字。从字体来看竟然是雄霸亲自写的‘空谷幽兰,暗香若仙。’ 两句话诗不是诗,对子也不是对子,很是奇怪的感觉。 聂风打开瓶子倒出了瓶中一粒药丸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喃喃道:“半月红?” 在去看瓶子上的那句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聂风握紧了瓶子,咬着牙不让心中的那句话冲口而出。 ‘好个雄霸老贼,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这消息一出聂风也再无心思跟薛之谦谈论,转身便离开了飞云堂。 一路沉着脸色,回到神风堂。 心烦意乱也不想回屋,干脆翻身上了房顶躺下,静静的看着星空。心里却是百般心思流转,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事情完全超出的掌控,乱了!该怎么办?他心中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幽若...... 雄霸能这样对待幽若,那么无缺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次无缺显然是触到了雄霸的底线,若在贸然行动,还真说不好雄霸会怎么做。 聂风揉了揉发疼的额角。 忽而院下传来一点响动,让他惊坐起身。 等了片刻后却是见一把梯子靠在了房檐上。 又等了片刻后,一个鹅黄色身影爬了上来。 聂风定睛去看,见来人竟然是孔慈。不禁疑惑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孔慈嫣然一笑,随意的坐在了聂风身边道:“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正好看到风少爷在此。” 聂风闻言不再言语,心中却是嘲讽。看她刚才走过来的样子,今日刚刚承欢,就这么会儿功夫身上自然还不爽利。 就算是睡不着,还能忍着疼出来散步,还真是兴致高! 孔慈见聂风不说话,脸色却是越加不好。温柔的笑了笑道:“风少爷可是在为幽若小姐的事儿不高兴?” 聂风闻言一挑眉毛,没想到她今天故意等他竟是为了这事儿。 孔慈见聂风有了反应,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是收了笑容,一副心疼的样子轻轻叹息道:“幽若小姐跟霜少爷青梅竹马,一时之间难以忘怀也是正常。但幽若小姐也是个识礼之人,婚后想必会好的。风少爷不用太过忧心。” “多谢。”聂风淡淡的道,却不成想她今天来竟然是为了说这个。 聂风如此冷淡,孔慈不觉皱了皱眉头。转而好似不经意的看向了自己房间的方向。 而后瞬间表情震惊,然后又很是伤心的看向聂风,几度张嘴欲言又止。 终于半晌后才樱唇轻启道:“风少爷,我......” 聂风自然是将孔慈的这一系列表情的看在眼中,她往那个方向看,聂风是一点担心都没有的。 这么深的夜晚,她是怎么看到他在这房顶上的?要知道刚刚他可是躺着的! 而且他之前还出去过一趟,刚回来躺在这房顶没多久,就这么巧被刚刚承欢还要忍着疼痛的她出来散步给恰好看到。 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儿? 所以这女人事先必定是打听好了的,更甚至她早就发觉了这个房间所能看到的一个特殊方位。 光从她现在这般含情脉脉的眼光......就绝对是差不了的。这女人大约是认为他这几日的反常,是对她有了情谊,而且还是在嫉妒她跟云师兄...... 聂风暗自嘲讽,这女人的心思。早很多年他便看的明白,简直是就娘说过的花痴,恨不得这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爱上她。 可是......这女人就这么自信?就算是能误会了他近日的举动,但是明知道他可能将她跟云师兄今日欢好的事情看在眼中......还能来此对他大抛媚眼? 该说她是自信,还是该说她脑子长残了? 聂风正由自暗嘲,却听孔慈满是悲伤的声音响起。 “我,从小就是天下会的婢女。也从来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也不懂得怎样去拒绝......”孔慈说着看了下自己的房间,又接着道:“风少爷,今日之事......风少爷可是觉得我脏?” 聂风冷然站起身来道:“没有,之事与霜师兄,你对不起他。” “我......”孔慈做西子捧心状,泪流满面呜咽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没有脸去见霜少爷了,风少爷如果能死在你的手下,孔慈......” 孔慈说着低下头去,满面羞红那情谊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聂风却是没有心情再去理会她,飞身跳下房顶道:“这次我当没有看到,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只要他不碰幽若,那这女人干不干净对霜师兄又有什么关系!不过一个脑袋不清醒的婢女而已! 看着聂风离去的飘然背影,孔慈瞬时收了眼泪,唇角妩媚的一笑。 老天带她果然是不薄的! ************************************场景分割线************************** 天下会,喜气洋洋。 随风飘扬的大红绸缎处处可见。 来访的宾客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互相交谈着,却又不知道这其中有几人是真心恭贺。 花无缺站在殿外迎接着各色宾客,目光却始终是犹疑不定的看向远方。 从来没有一刻他是这么的想念娘亲,过去娘亲在身边时,不管发生在困难的事儿,好想都是非常容易便能解决。 可是这次...... 几天之前他为了探查泥菩萨的下落,最终触碰了绝对不能触碰的地方--天下第一楼。 结果功败垂成,还连累了幽若跟哥哥。 幽若被下毒,哥哥所有的行动都被限制...... 花无缺握紧了拳头,他简直是太没用了。 一身红衣的聂风走到花无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想太多了,命运也许真的如此很难被改变。” 此时人多嘴杂他也不能说太多,最多也只是能如此模棱两可的安慰一下。 说罢又给花无缺使了个眼色道:“云师兄那边今日你可要看好了,万不可再出差错。至于那个孔慈......一定不能让她出事儿,否则可真是辜负了......” 聂风没有将话说下去,花无缺点点头算是应了。 牵了牵嘴角表示自己已经振作,这才缓步朝步惊云走去。 聂风看着跟花无缺过去跟步惊云攀谈,却是根本没得理会,不禁摇了摇头。 云师兄那边他也真是没有办法了,跟薛之谦研究了好些日子可是依旧是连个头绪也没有。 泥菩萨的消息,经过雄霸的警告为了幽若跟无缺他自然也是不敢再轻举妄动。 一切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 聂风远远的看了一眼,在宾客之间强颜欢笑的秦霜,满心的愧疚。 今日就算是被逼拜堂他也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霜师兄的事儿! 况且幽若......对于这个一起长大的可爱妹妹,他自然也是不愿去伤害的。 午时已到。 文丑丑那故意掐着嗓子的吆喝声响起:“吉时已到,请新娘。” 两个俏丽的身影由喜娘搀扶着,缓缓由殿外走了进来。 猩红的喜服是那样的刺目,流金绣花凤凰飞舞,着实是将幽若的身段给衬托的曼妙玲珑。 轻纱遮面半隐半现,更是将那原本就美艳无双的容颜又增添了,两份的朦胧之美。可那美丽的脸庞之上,却独独少了一份少女新婚是的喜悦与忐忑。眉头轻蹙,一份不明的愁意,缠绕在眉间。 而一旁的孔慈用的却是珠帘盖头,闪亮的宝石珠帘叮咚相击,发出轻快的声响。一样半遮半掩,朦胧妙美。 但可惜了她的容貌本就不如幽若,在加上原本婢女的身份。这周身气质更加是不能相提并论了! 一时间殿堂之内议论声嗡嗡而起。 “这婢女出身就是婢女,果然是样样不如那正牌的大小姐。” “怎会不如,我看那婢女的喜服可还比那大小姐要华贵几分,雄帮主确实没亏待这个义女,看来是真的喜欢。” “我说的可不是衣服,你看两人的容貌气质,那哪儿是可同日而语的。” “哎,我刚刚还没有注意到,你这一说还真是啊。” 由喜娘牵着朝前走的孔慈,是将这周围的议论给听了个真真切切。本还看着步惊云,努力维持忧伤的目光也渐渐挂不住了。愤怒与恼恨那是怎样也压不住! 当年就是这个幽若一出现,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霜少爷的爱护与特看,接下来是风少爷关顾......最后她竟然就渐渐被排除在外...... 孔慈相信,若然不是幽若的出现。一切肯定会不一样的! 孔慈隐晦的瞪了一眼旁边一直将目光放在秦霜身上的幽若,又复而顺着幽若的目光看向了始终低眉的秦霜。 唇角微微勾起,心里说不出的爽快。她是大小姐又如何,比自己讨人喜欢又如何? 现在秦霜不仍旧是她孔慈的夫君,而云少爷...... 孔慈的嘴角的弧度更加的大了,云少爷不也一样倾心于她...... 而幽若,除了顶着一个大小姐的名头,还有什么! 风少爷是要娶她,可惜风少爷心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想至此孔慈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90、第 90 章 两个新娘一喜一忧,虽然轻纱若隐,但却也让人看得分外分明。 喜娘分别将红绣球的另一端交到了两位新郎手中。 文丑丑那故意捏着的尖细嗓音高声:“新郎、新娘就位,一拜天地,二拜帮主,三夫妻对拜。” 前两拜还算顺利,但这第三拜。 不管是聂风还是秦霜都是怎样也,弯不下去这个腰。 聂风看着秦霜那久久直立着的背影,又看了看已经乖顺的弯下腰去的幽若,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幽若平日里是何等精灵古怪,可今天却是连个简单的笑容都没有。就连那脸上的表情都好似一个,被人提线操纵的木偶一般。 文丑丑看着眼前这情景那是颇为为难,左右看看见那两人都是没有动的意思。而地下的宾客们都已经开始议论纷纷的,在转头去看上位上坐着的雄霸。 他这段日子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遇上的差事从来都是吃力不讨好的。 这样的婚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个新郎是谁也不愿意的。就连大小姐也是连半点笑意也没有。 这个时候他是一点也不想开口做这个逼迫之人的,但看看雄霸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文丑丑咬了咬牙,还是不得不开口提醒道:“霜少爷、风少爷。该拜了!” 秦霜跟聂风闻言齐齐转头去看文丑丑,目光凌厉,吓的文丑丑缩了缩脖子。 两人又扫了一眼主座上的雄霸,最后还是秦霜率先弯下了要。 聂风见状叹了口气,无奈也只得弯下身去。 文丑丑见状高兴的叫道:“礼成,新娘送入洞房。” 站在旁边的两个喜娘闻言赶忙上前来搀扶,幽若跟孔慈。 孔慈自然是顺从的,但幽若却停下了脚步,幽幽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秦霜。 她是会武功的,这耳力自然不差。况且又正好跟秦霜是背对背站着的,而且从进来那一刻起她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了秦霜的身上。 起初听着他没有弯下腰去,她的心里是有一点点高兴的。 可是当文丑丑出言提醒时,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脑袋中有一根什么好像突然断掉了一样。 当他最后弯下腰时衣衫玉佩的摩擦声,她是听得那样清楚。 就在身后的声音静止后,她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为别的,只因为胸口好闷,心脏也不知因何原因如钝刀在喇一般的疼痛。 当眼泪滑下面颊的那一刻,她终于恍然...... 自己这几天的不高兴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原本只是略微不喜欢的孔慈,这几天见到的时候竟是分外讨厌起来。有时更甚至恨不得冲过去,狠狠的打上她一顿......到底是为了什么。 霜师兄,原来竟是真的如那话本里讲的故事一般,两小无猜了。 那霜师兄呢?那刚刚最后一拜的停顿,可是为了她?那日醉酒之后,朦朦胧胧的记忆,温热的触感...... 霜师兄大约是骗了她把,其实那是真的,她并没有乖乖的睡着,对吧? 但这一刻被喜娘牵着去往洞房,此生......再没机会了,再也没有了。 如果盈姨在就好了,如果盈姨在就好了。 幽若想着眼中的泪更加是忍不住的如泉而涌,若是盈姨在绝对是会护着她的。果然女儿没了娘,就只剩下了可怜二字。 至于爹爹,幽若唇角一丝苦笑。 看了看手中猩红的缎子,乖乖的跟着喜娘走着,没有丝毫的反抗。 大殿内,一切尘埃落定。宾客们一一上前道喜,频频举杯恭贺两位新郎。 但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去跟雄霸敬酒。 原因无他,只因为雄霸那沉黑的脸色。雄霸的目光始终看着殿外,他在等一直在等。 更甚至就连聂风跟秦霜两人不愿下拜时,他也不曾催促。 那时他也曾一度去想,就这样拖着也好。毕竟如果她真的回来了,看到今天这个局面肯定是会伤心的。 可是一切......一切都只是一场空而已。那个狠心的女人,从不曾留恋这里的一切,哪怕是他将心掏出来给她,她也从来不屑一顾! ‘啪!’的一声,椅背碎裂成偏偏。 所有人震惊的看着雄霸那下垂的手掌,不明白这是怎么了。这场婚事不是他属意的吗?此时为何看起来也是丝毫高兴的神色都没有? 不等众人疑惑出个结果,雄霸猛然起身,便朝外面走去。 期间没有一个人敢出一声。 聂风看着这一切,口中发苦,雄霸为的什么他在清楚不过了。 但是这一场婚礼,除了让所有人都失去了自己想要的之外,却没有一个人幸福。 不,不对。此时大约也只有一个人能感到幸福了吧——孔慈! 不管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还是真的,总归今天怕也只有她是开心的。 雄霸身若雷霆走出了大殿,看着面前空空荡荡的广场。 拳头越握越紧。 那个该死的女人果真狠心,既然如此...... 什么情,什么爱,不过都是一场虚幻。只有这天下才是真的,只有权利! 只有权利,才能伴他一生。 只要有朝一日这天下莫非王土,她......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还能跑到哪儿去! 至于其他...... 雄霸嘴角狠辣上扬,喃喃道:“既然你都不在乎了,那我又何必留着这些威胁。死吧,都去死吧!” 说完猛然转头狠狠的看了眼殿内渐渐开始恢复的热闹,还有那热闹中的三个白色身影,和一抹红白鲜亮。 袍袖一震,转身离开再不回头。 雄霸一走殿内瞬时没有了威压之感,不管是真的开心还是假的恭贺,大家也再度渐渐热闹起来。 一时间殿内再度恢复了人声鼎沸的状态,互相敬酒,胡吃海塞。今日这场不咸不淡的婚礼,他们可也是送了大礼来的,不吃回去一些岂不是很亏! 花无缺看着眼前的一切,轻声叹息。离了母亲,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的一事无成? 原还觉得,母亲总是胡闹静让他忙碌着帮忙收拾烂摊子来的。如今看起来,母亲的胡闹却是比他们计划周密要有用多了。 正在想着,忽然感到身边之人一闪不见了。 花无缺顿时打起精神,四处去看,哪儿里还能见到步惊云的身影。 当下便道坏了,赶忙什么都不管的朝孔慈新房方向而去。 聂风一见花无缺仓惶离去,顿时也知道不好,放下了酒杯也不管周围人的差异神色,飞身追了出去。 秦霜看着聂风的身影,握紧了拳头。风师弟那样子显然不可能是回幽若的新房,近日来他在房顶的一些传言...... 那日他都已经警告过他了,师兄弟平生第一次真的动怒出手,如今才不过新婚聂风就...... 这次的退让到底值不值得? 秦霜猩红袖中的手渐渐握住,变得森白。 一把推开了一个上前敬酒之人的酒杯,怒喝道:“滚!” 本来还乐呵呵围在秦霜周围的人,全都震惊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霜不敢相信。 谁也无法将这个在自己大婚喜宴上对宾客,口出侮辱之言的人跟那个温文尔雅的霜堂主联系起来。 秦霜愤怒的一把拨开了人群,快步朝幽若的新房而去。他不让了,便是师傅的命令又如何? 绝对,绝对不愿在看到,幽若的脸上失去了笑颜。 也绝对不要看到幽若为了聂风那个薄幸的混蛋那,伤心流泪! 一路上秦霜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幽若从小到大的各种甜美笑容。她总是那样古灵精怪,喜欢捣蛋,喜欢捉弄人。 每次成功之后都会狡黠歪着脑袋笑着,红扑扑的脸颊是那样的可爱。于是不知从何时起,便喜欢起了被她捉弄,就算是看出来了,也心甘情愿的上档,中了她的陷阱。 只为了看到她那可爱的笑容,还有听她嘟着嘴说上一句‘霜师兄怎么这么笨哦,每次都躲不过去!’ 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秦霜不知道这是因为他在急速奔跑的缘故,还是因为那张容颜。 只知道,打飞所有守门侍卫之后,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 那张容颜印在心底,这一辈子再也抹不掉了。 “霜师兄?”幽若惊喜的揭开盖头,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便已经下意识的朝那人奔去。 直到扑进怀里,幽若才惊讶一笑。随即蹭了蹭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 秦霜也是惊讶的看着怀中的人儿,半晌才反应过来收紧了手臂。 这一刻天地之间再无其他,便是死也满足了。怀中的人儿,竟然也是明白了,而且...... 两情相悦! 秦霜抬起幽若的下巴温柔的问道:“跟我走,愿意吗?” 幽若奋力的点点头。 “怕不怕从此以后便要被你爹爹天涯海角追杀?” 幽若摇摇头道:“不怕!有霜师兄在,幽若什么都不怕!” “还叫霜师兄?”秦霜闻言轻笑问道。 幽若脸色一红喃喃细语道:“霜。” “霜堂主您这是干什么?”凤诀忽然出现,拦在门口道。 91、第 91 章 “凤诀,你让开!”秦霜冷冷的道。 凤诀闻言皱眉,却是根本不理会秦霜的威胁。淡淡的看了一眼幽若,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道:“大小姐可是忘了帮主之前交代的事儿?” 幽若闻言一怔,复而神色痛苦的看向秦霜。犹豫良久,这才一把推开秦霜,猛然背过身去道:“霜,霜师兄。”幽若将喉中的哽咽硬生生的咽下,继续道:“刚刚是我一时激动糊涂了,我并不想走。” “幽若!”秦霜内涵千言万语的叫道。 “你走吧,我是爱云师兄的。对于你,刚刚看到你来,我只是高兴而已。多一个人喜欢,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种炫耀的资本不是吗?”幽若强压着喉间的颤抖道。 虽然幽若是背过身去的,但听着她那样隐忍的颤抖声音,秦霜又怎会相信。 这个幽若还跟以前一样,那么单纯。撒个谎都找不到让人能够信服的理由,以前他都是宠溺的纵了。让她觉得自己很聪明,谁都能骗过去,只为了看着她开心的笑容。 但这一次,不会。绝对不会,不管师父是做了什么样的安排。 他今日都要带走幽若! 凤诀听了幽若的话淡然一笑道:“大小姐,既然是跟风堂主两情相悦的,那还是回去盖好盖头等风堂主过来吧。至于霜堂主,你也该听明白了,还是回自己的新房才是正事!” 背着身的幽若闻言,脊背一紧。艰难的挪着步子朝床边走去。 秦霜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再度带入怀中。也不理会她象征性的反抗。 直接冷冷的对凤诀道:“今日不管她愿意或者不愿意,我都要带她走。凤诀,我知道你是高手,但咱们两人交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我不想多生事端,你还是最好让开。” 凤诀闻言却仍旧是连理都不理秦霜,只是悠游自在的看着秦霜怀中的幽若。 幽若见秦霜如此,端是没有办法了。只能紧抓着秦霜的衣服劝道:“算我求你了好吗?你走吧,我们两个没有缘分!” 秦霜闻言捧起幽若的脸,郑重问道:“师父到底用什么威胁着你,你告诉我,我会解决的。” 幽若闻言无奈道:“爹爹对你用了毒。我不能走,我走了你就会死的!” 说完这话幽若已经是哭的泣不成声,是的她的武功也不弱。这段时间雄霸也没有限制她的自由,逃跑那是顶容易的一件事儿。 但是她不想看着秦霜死,至于家给谁......不过都是被囚禁着而已,无所谓了。 秦霜闻言一怔,随后微眯了一下眼睛。在幽若毫无防备之下,出手如电迅速点了她的穴道。 抱起幽若便往外走去。 待到凤诀身边已经是紧绷了全身肌肉,蓄势待发。 而凤诀见状却仍旧是衣服淡淡的样子,竟然微微侧身让开了。 秦霜见状面色一沉道:“你这是何意?” “帮主的意思,想带幽若小姐走。就顺道去一下孔慈新房那边,之后走与不走,要不要命都随你。”凤诀悠然的道。 秦霜闻言顿了脚步,脑中思绪飞快划过。他不知道师父此举到底是何用意,但是总会肯定不会有好事儿。 当下便抬步往外走去,不管什么用意只要被牵着鼻子走势必会越陷越深,故而他是肯定不会去的。 秦霜这利落一走,凤诀自然也是能看出他的决定当下道:“霜堂主最好还是顺了帮主的意思,否则的话恐怕会后悔终生的。接下来我并不会再做阻拦,故而霜堂主也可以放开幽若小姐了。” 秦霜闻言解开了幽若的穴道,幽若当下便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秦霜打断她的话道:“不用担心,我并未中毒。” “不错,那话不过是帮主用来吓唬幽若小姐的而已。”凤诀接话道。 幽若闻言不可思议的看看凤诀,又看看秦霜。 秦霜解释道:“你关心则乱,我能在天下会混到现在难道就只是凭着师父大弟子的身份吗?对我下毒,自然不会那么容易。” “那刚刚为何不解释?”幽若问道。 “强敌在侧,节省时间。”秦霜道。 幽若点点头,不在追问。看了一眼秦栓,又看了一眼凤诀道:“你要去?” 秦霜静默一会儿道:“师父鲜少做无的放矢的事情。” “好,我陪你。”幽若道。 秦霜闻言温柔一笑,跟往常一样摸了摸她的秀发。牵起她的手便朝外走去。 两人身后的凤诀见状,幽幽的叹了口喃喃说道:“自求多福吧!” 孔慈新房。 秦霜还没走到门口,便已经听到了里面飞沙走石的声响。 三步两步走进院内,此刻原本一个精致的小院,已经被聂风跟步惊云打的几乎散了架子。 地面上的青砖碎的一块块到处散落着,两边厢房的回廊栏杆更是被砸断的豁豁丫丫。 就在秦霜进入的那一刹那,聂风一个闪身回招没来得及。 错出一个空隙,步惊云顺势欺上。眼看一掌就要结结实实的打在聂风的身上。一旁的花无缺动了身形想要去拦,但最后还是止住了。 就在这时却见一道红色的身影不知怎的,竟然飞奔到两人中间。 硬生生用身体帮聂风阻下了那一掌。 “孔慈!”步惊云撕心裂肺的叫道。 花无缺却是抽了抽嘴角,刚刚那一掌云师兄也只用了平日的五成功力,就算是打在了哥哥的身上也不过就是受点内伤,吐口血罢了。 所以他最后才忍住了出手阻拦的动作。 毕竟是两人事先商量好的决斗。就为了一点不伤大雅的伤,就贸然上前助拳,却是以众欺负云师兄了。 可是放在一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女人身上,那自然是会要了性命的。 这孔慈是哪根筋抽错了,这样的死了,她那让全天下出色男人都倾心于她的梦想岂不是破灭了? 异变突起,刚刚进门的幽若跟秦霜也是没有反应过来。 待到回神一切已成定局。 步惊云心痛不已的抱着不断口吐鲜血的孔慈,双目通红的看着聂风。 孔慈却是看了一眼秦霜,还有站在秦霜身边的幽若,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她什么都算计到了,但惟独没有算计到步惊云竟然收不了手。 在她的计划里,应该是她挡在聂风的身前。步惊云见是她便立刻收手,然后她就可以对聂风深情的表白一番。 到时候便绝对能勾起聂风之前对她的感情,进而让聂风认识到那一夜她其实不是自愿的。这样聂风气便能消下去,再不会如那日夜晚那般不理不睬的转身离去。 可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但既然如此......孔慈忍着胸腹中的疼痛,她这一辈子追求的便是这三人的爱恋之情。 就是死也要让他们不能忘怀! 只见孔慈转头满含深情的看向聂风,又看着步惊云道:“云少爷,你不要再白费力气,我欠你太多了。”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步惊云伤痛的不断重复着,但是心中却莫名的有另外一种痛感让他只觉蚀骨挖心。 步惊云不知道这是什么,大约是孔慈的死让他伤痛吧?步惊云不确定的想着,看着怀中的孔慈,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空落落的感觉。而那蚀骨之痛......却似乎并不是为了她? “这是怎么回事儿?”秦霜问道。 步惊云却是低头没有回答,头隐隐的又开始疼了,眉头紧蹙。握着孔慈的手不禁加重了几分力气。 被握着的孔慈嘴角微微上扬。 头疼与心疼,步惊云一时混乱。脑海中显现出无数画面,那一抹娇艳身影如鹅毛一般飘落崖下...... “我不让你死,我不让你死!”步惊云忽然觉得怀中的人面容变化了,竟然是那脑海中隐约的面容。 看到这张面容之时,步惊云只觉胸腹之中如遭重击。除了不让你死,不要死之外在说不出其他话来。 而孔慈听着心中却是更加的高兴,感觉体力渐渐流逝她的时间不多了。 赶忙转头道:“霜少爷。我,我对不起你。” 秦霜闻言偏过头去,虽然心中很不屑,但是此刻人已经要死了。况且她也确实在身边照顾了这么多年...... “不要再说了,我不怪你。”秦霜道。 幽若看着秦霜骗过去的脸,心中却是明白。这个孔慈......从小盈姨便总是看着她唉声叹气的,久了他们几个也就对她多了份观察,这以观察不要紧...... 确实谁都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 紧了紧牵着的手。 秦霜感到交握着的手传来的力道,转过头来对幽若轻轻一笑,示意自己没事儿。 这一幕被孔慈看在眼中,心中的愤怒让她忍不住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不过无所谓了,三人之中唯一对她没有心的可是她的夫君!拜过堂的,以后就算秦霜要跟幽若在一起,她也只能是个继室而已。 继室跟原配,那永远都不是一个等次的。在原配的灵位之前,她也永远都要执妾室礼!永远被她踩下脚下! 如此想着心中方才好受一些,转过头看着聂风道:“我自幼为俾,长大后的婚事仍身不由己。直到现在我终于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我今天终于可以......为我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而死。” “风......握我的手。我只希望我死的时候,你能够在我的身边。”孔慈说着颤颤巍巍的朝聂风伸出手去。 聂风抽搐着嘴角,几乎是立刻便想转身离开。要不是云师兄,他...... 忍了! 人之将死,由她折腾算了。 步惊云摇了摇头,怀中之人的容貌不断变换着一会儿是孔慈一会儿是那个让他心疼不已的面容。 迷惑,但当听到那句握我的手......步惊云的理智完全断掉了。 这张让他心疼的容颜,怎能对其他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步惊云怒喝:“不要过来!” 聂风见状终于是忍耐不住,冷冷的来了一句:“我没想过去!” 一边的花无缺闻言,差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这个时候......还是算了,人家都要死了,他这再嘲笑,是不太厚道。 步惊云却好似没有听到聂风的话一般,看着怀中的人,眼神迷蒙的喃喃道:“明月,你不能负我!不能,我决不允许。倾城泣别,两皆失声......” 在场之人都是耳力奇好,自然是将步惊云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花无缺抽搐着嘴角,看着在步惊云怀中已经变了脸色的孔慈......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 最后死了,竟然是让云师兄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此刻云师兄说的这话怕是要将这女人给气死了吧?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她都是要死的。普通人受云师兄五成掌力,内脏碎裂谁能救得回来。 更况且,他还不想救。这女人死了,说不定云师兄还能清醒过来! 最终孔慈愤恨的看着步惊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而步惊云看着已经断气的孔慈,却是痛苦的仰天长啸。 但在场之人谁都明白,这声痛苦的长啸却不是为了那个已经死去,却被惊的面容扭曲的人。 步惊云看着怀中已经死去的人,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疼。不禁一手按住额头喃喃道:“不会死的,不应该。没有看到,我要好好活着,为了你,也为了报仇。若不是雄霸,便不会遇到你,你就不会死......” 说着说着步惊云忽然发力,冲天而起。抱着孔慈的尸体便是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而在场的四人却是面面相觑,刚刚云师兄的速度,实在太快他们竟然是谁也没有能力拦下。 没想到云师兄竟然是隐藏了如此多的实力。 “霜师兄......”花无缺刚想开口问秦霜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见那边幽若却是忽然一软,唇角流出一丝鲜血。 “幽若!”秦霜大惊抱住幽若叫道。 92、第 92 章 “遭了,应该是半月红发作了!”花无缺上前一步,迅速点了幽若身上的几处穴道。 秦霜闻言猛然抬头问道:“什么毒?” 花无缺闻言低下头去,满脸的愧疚。 聂风见状便要开口帮花无缺解释,却被一个冷冽的声音给打断了。 “他自然是不敢说的。”雄霸缓缓的从外走入。 秦霜一见雄霸便知道今日的事是不能善了了。 抱着幽若颔首道:“师父,赎徒儿不能行礼。” 雄霸勾了勾嘴角道:“你就不想知道幽若为何会如此了?” “......”秦霜无语看着。 雄霸见状淡淡的说道:“十多日前无缺夜探天下第一楼,虽不明原因。但看来你们对我决定的这两桩婚事,并不想要服从。但婚礼的帖子已经广发天下,故而为了不让天下会失信于人前,我自然不得不做些预防的手段。” 秦霜闻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幽若......幽若可是他的亲女,只为了不失信于天下人,就可以这般对待吗? 秦霜轻轻将幽若放平,单膝跪地道:“师傅,如今婚礼已经完成,宾客也都应付过去。不知可否为幽若解毒!” “自然无不可!”雄霸说完便对身后跟随而来的凤诀招了招手。 凤诀会意拿出一粒药丸,喂幽若吃下。 雄霸这样轻易的答应,聂风、花无缺、秦霜三人全是疑惑之色,显然谁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事实又摆在眼前,但三人的心中仍旧是万分不安。 未等三人疑惑太久,雄霸便再度开口道:“你们几个都大了翅膀也硬了,想要自己飞了是吗?” 三人闻言一惊,赶忙抱拳道:“徒儿不敢!” 雄霸也不理会三人的惊恐,仍旧淡淡的说道:“半月红的毒解了,但新毒已生。幽若今后的性命,就捏在你们三个的手中了。以后你们三个胆敢再有人跟步惊云那般叛逃天下会......” “师父,这是何意?”聂风上前一步问道。 雄霸看了看聂风冷冷的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说罢也不会理聂风径自转过身去道:“幽若今后便是你的妻子,好好过日子!” 聂风一听这话恨的几乎咬碎了满口的牙,看着满脸灰白色的秦霜,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 雄霸走出院落之后。 凤诀站起身来道:“风堂主,今日是您跟大小姐的大好日子,该是入洞房的时候了。可别再违逆帮主的意思,好自为之!” 说罢凤诀也离开了小院。 秦霜看着雄霸离去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师傅这是为了什么?为何一天之内什么都变了? 师父原本虽然也独断专行,但是表面上还是会顾及一些的。但今天......连幽若...... “霜。”服下解药一会儿,幽若终于有了行动的力量。 但身体还是略微有些虚弱,撑着站起身子,看了一眼聂风道:“聂风,我跟秦霜。” 聂风皱着眉头道:“早些年就知道了,你不用说。” 幽若闻言淡淡一笑道:“原来大家都知道啊,就我傻呵呵的。不过还好,我总算明白过来了。” 说罢轻轻的依偎进秦霜的怀中,轻声道:“我不怕死,从小就被关着。如今没有自由不说,还要在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样活着太痛苦。不如,不如让我就在接下来有限的日子里开开心心的活着,开开心心的呆在你的身边。” 秦霜闻言心如刀绞,几度想要伸手回揽住幽若。但最终手还是放下了! 猛的一把推开幽若道:“我很想深情的对你说些什么,好让你不带怨恨的放下对我的感情。但是,还是算了,在这样纠缠不休下去,师傅只怕不单单是要你的命了,怕我也是活不下去的。” 说着顿了顿道:“你最了解师傅的性格,我还想活着,将来这一争天下会继承之位的机会我要不起了。所以......” 秦霜话没说完,便扭头走了。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这样伤她的话,在她心上能划出一个口子。但是与他来说却是千刀万剐! 不能让她看到眼泪,否则一切都会前功尽弃。这般说她必然不会轻易相信,那么回去就随便找个婢女娶了,总要让她死心才是。 不管怎样,只要她能好好活着。哪怕是在别人的怀里...... 秦霜握紧了拳头,不管已经渗出的泪水,一步步的朝外走着。 只要以后还能远远的看上一眼,他也知足了。 幽若听了秦霜的这番话,先是顿时便呆住了。什么反应都没有,最后看着秦霜那头也不回的背影,凄苦一笑。 转头对聂风道:“大喜之日,不该让我这新娘独守空闺。” 幽若每说一个字都是带着哽咽。 聂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霜师兄他不是......” “我明白,他想让我好好活着。他只是想看着我好好活着,已经这样了。我不想让他成为第二个云师兄。”幽若淡淡的笑着,提了裙摆慢慢的往房间里去。 霜又何其的傻,他总能洞悉她的那些小谎言,却又总是宠溺的不戳破。 可是她也一样能看出来他的纵容,这不是说谁聪明或者谁笨,只不过是心思想通,谁也瞒不过谁罢了。 看着幽若已经进入房间的背影,聂风只觉得胸口犹如一颗大石堵着一般。难受的让他喘过不起来。 “哥,难道你真的要?”花无缺上前一步道。 聂风什么都没说,转身也朝新房走去。在路过花无缺身边的时候停了停道:“时间不多,明日一早如无解药,一切尘埃落定。薛之谦应该能够解毒,但是那日得知你夜探天下第一楼后,我心神失守,竟是忘了先把他藏起来。再去找的时候,人已经不见,应该是被师傅控制起来了。想办法找到他!另外启动所有备用人员,随时准备离开天下会!” 花无缺闻言深深的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想办法办妥,这次绝对不会再出纰漏。哥哥放心!” 聂风微微点了点头便走进了房间。 时间不多,花无缺自然也是一刻也不敢耽误,迅速离去。 可是才刚一出院子听到一声故意掐着嗓子的叫声:“花少爷,请留步。” 花无缺定神看去,果真是文丑丑。 “何事?” “花少爷,丑丑只是来劝花少爷一句。莫要轻举妄动!”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师父让你过来说的。” “有区别吗?帮主这次虽然没有让我跟着,但是这些事儿却是半点也没有瞒着我,不就是为了让我在此说上这么一句,难道花少爷还不明白?几位少爷那是帮主看着长大的,性格如何帮主又怎会不清楚。您是帮主亲子,帮主这是在给您机会啊!” 花无缺闻言苦笑道:“机会吗?还是想看我最后是会选哥哥,还是他?” 文丑丑闻言赶忙用扇子捂了嘴道:“花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讲。花少爷是帮主亲子,帮主自然不会对您怎样,但这湖心小筑恐怕就要是花少爷今后的终老之地了。要知道湖心小筑四面环水,那可是个出不来进不去的囚牢!” 花无缺看着文丑丑波澜不惊的面容,在回想他刚刚最后那段话,故意放缓的语速。 当下抱拳道:“多谢!” 文丑丑见花无缺面色公正便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当下便道:“花少爷不必如此,颜盈夫人在天下会这么些年,对我也是多有照顾。好几次帮主大怒,要不是颜盈夫人,怕我也没那么好的命活到现在。再者几位少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说着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就算是如此。没有帮主的意思,我也是不敢多说什么的。花少爷自己能想清楚那是最好不过的!” 花无缺闻言眼神不经意的扫了一下四周然后故意轻哼一声,不屑的道:“我自然是会想清楚的,刚刚已经多谢过了文总管的提醒之情,就请文总管莫要在此再指手画脚了。” 文丑丑闻言脸色一变道:“花少爷,帮主也是为你好。” 花无缺却是再不理会文丑丑,快步离开了。 文丑丑看着花无缺离去的方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左右看看无人便快步朝天下第一楼的方向走去。 文丑丑走后,从树丛中便闪出几个黑衣人,一样朝天下第一楼的方向惊去,但是速度却比文丑丑不知道快了几倍,想必是要比文丑丑先到的。 在那几个黑衣人离去之后,另外四个人影两高两矮,也从暗处缓缓走出。 其中一个个头略矮的黑衣人蒙面人,眼睛红肿的跟个桃子一般。 蒙在脸上的黑色面巾也是早就湿了个透彻,此刻已经没有了外人,她一把将面巾摘下。 那张俏脸,却正是步惊云刚刚迷蒙恍惚中看到的——明月! 她这一摘下面巾其余三人也是一一将面巾摘下,毫无意外便是梵洛美、聂人王与魅。 梵洛美一把将已经哭的乱七八糟的明月揽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安慰道:“别伤心了,刚刚你也听到了。云儿心中爱的仍然是你,只不过不知道被人用了什么法子给迷了心智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上一次我落崖,必定是已经让他伤心欲绝了。这一次,最后他似乎是将那女孩当做了我,我怕他糊涂的又认为我再死了一次,要是这样,他......我心疼。盈姨刚刚为何要拦着我,这般又不知道他的下落了。”明月跟个泪人一样,从刚刚开始她的眼泪就没有断过。 一开始是伤心绝望,到后来却又是满心的心疼。 “我是能知道天命的,云儿的下落有我在自然不成问题。但你刚刚那样贸然出去,咱们岂不是要全被发现。到时候不就危险了!”梵洛美道。 “那盈姨,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明月问道。 “魅你跟明月留下来去帮我跟风儿说一下。我跟人王去无缺那边帮他找薛之谦。等幽若的毒解了之后,咱们就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至于雄霸,因果循环,最终都会得到报应的!”梵洛美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梵洛美咬着牙说出来的。 幽若那丫头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自己没有女儿,自然就是将那丫头当成了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的。 如今却这般的被雄霸糟蹋。 原本还以为这一世的雄霸跟她所知道的那个,只为了天下而疯狂的人是不一样的。 最起码十年的相处,让她觉得他还是有感情的一个人。病不像电视剧里的那个雄霸,几乎跟个疯子似的为了该死的天下什么都不在乎。 可原来一切都只不过是她脑补的结果罢了,雄霸就是雄霸,他从来都是疯狂的!为了他的目标,其他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仍旧是不值一提! 幽若到头来终究还是那个最可怜的孩子! “盈姨,你别生气了。”明月见梵洛美脸色不好上前安慰道。 梵洛美挥了挥手道:“我没事儿。”说罢便拍了拍明月的肩膀道:“这边就交给你了。” 明月乖乖的点了点头。 梵洛美又去看魅,魅也没说话只是微笑着颔首算是应了。 不过心中却是玩味的,他不知道梵洛美这个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貌似他的能力......一个毒而已,而那个步惊云,不过是颗摄魂丹而已...... 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算了,倒是要看看这个傻乎乎的女人,几时才能想起他来。 聂人王带着梵洛美快速的在夜色之中穿梭着,忽而开口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为什么不求魅,以他的能力应该都是能轻易解决的。” “第一欠的太多到时候不知道要用什么去还,第二,魅跟着咱们虽然没说,但是他也只是为了找他要的东西而已。而如今却是跟着咱们到处乱跑,本身不生气已经是人家大度了。在去依靠人家三番四次的出手帮助,一次两次倒是也无妨。多了谁不会烦?若是在把人烦走了......”梵洛美道。 “你是在担心,到时无人是那幕后之人的对手?''聂人王道。 梵洛美点点头道:“这次可不止是要带走无缺跟风儿,幽若跟霜儿两个在原本的天命中本不该这个时候离开的。说不得那幕后之人就是出手阻拦!好钢就该用在刀刃上!” 聂人王闻言轻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这次离开,可是要去找了云儿一起?” 梵洛美却是摇了摇头:“我该狠心一些的,这些年的保护终究还是让孩子们伤了羽翼,要不然我这一离开他们也不至于如此艰难。他们也大了,今后,是该放开一些了,要不然今后可怎么跟雄霸对抗。云儿便让他经历该有的奇遇,只不过......他会再回一次天下会,这一次需要有人相助他才能顺利离开,所以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93、第 93 章 夜色如画,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疾奔中聂人王揽着梵洛美,突然停在一出密林之中。 梵洛美疑惑的看着聂人王问道:“怎么了?” 聂人王看着怀中的人儿轻笑一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就知道你会问。再往前面似乎隐藏了不少人,近了你这般不会武功的人一开口就会被发现的。” 梵洛美在聂人王说出那句‘就知道你会问’的时候便已经明白过来,羞的脸红。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聂人王一在身边,她的智商总是直线下降的。 聂人王看她那样子,轻轻勾起了嘴角。这样的她恐怕也只会在他身边时才会出现......如此女子,这一辈子有她在身边,就什么都足够了。 “我知道了,等下我不会开口的。不过有这么多人跟着无缺,咱们要怎么才能......跟他联系上啊?”梵洛美问道。 “无妨,你刚刚不也说了。该是放开手让他们成长了吗?咱们就在一边看着,等他真的有危险了在出手也不迟。”聂人王道。 “哎,我说的放开手是指风儿他们。无缺毕竟年纪还小......”说着梵洛美又止住了口。 聂人王看了她一眼轻轻笑道:“反应过来了?” 梵洛美点点头无奈的道:“这个江湖本就残酷,保护的多了对他们反而是种害。算了,我不坚持自己的想法了。毕竟年代不同,环境不同。” “年代?”聂人王疑惑问道。 梵洛美讪笑摇了摇头道:“没事儿,咱们还是赶紧跟上去看看吧。毕竟是我儿子,不放心。” 聂人王闻言身影飘然而起,转瞬间身边的景物便又是飞快的朝后方退去。 片刻之后聂人王在山顶的一大片琥珀处停了下来,身影已然是隐藏在湖边密实的树林之中。 而那湖岸边上一个白色的身影却静立在那里。 虽然那白色身影背对着梵洛美,但梵洛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背影。 无缺—— 数月不见的小儿子,也是在这世上唯一一个让她费尽心机生下来,并且保护着的儿子......梵洛美此刻的心中怎能不激动异常。 但是却也是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虽然她不知道周围埋伏的人到底在哪儿。 但是对聂人王的话她是深信不疑的。 小心的观察着这湖边的一小片树林,但可惜她终究没有习武入眼的除了一片黑暗就再无其他。 湖边花无缺站在那里良久之后,忽然开口道:“都出来吧!” 他这话一落,树林中传出一些悉悉索索的声响。 再一刻数十道黑色的身影,便从林间一一窜出。 梵洛美惊的捂住了嘴,她很害怕很担心。虽然知道有聂人王在侧,是绝对不会让无缺有危险的。 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被十多个武艺高强之人为围了起来,这让她怎能不提心吊胆。 抓着聂人王胸口衣衫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起来。 聂人王感受到怀中之人的不安,轻轻的拍了拍她以作安慰。 而湖边,花无缺跟那十多黑衣人对峙了半晌之后再度开口道:“看来师父对我还真是上心!” “花少爷,请您止步。如果您此时回头,帮主仍旧不会怪罪与您。但是如若在踏前一步,那......就不能怪属下们以下犯上了。”黑衣人中一领头之人说道。 花无缺却是淡淡的笑了一下道:“师父他从来都只需要听话的棋子而已,哎......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何苦。” “花少爷既然明白,就当止步。”黑衣人再度道。 花无缺又道:“虽然不知道我这是何苦来哉,但该做的事儿还是要做。” “那花少爷,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黑衣人闻言眼光一聚道。 花无缺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倒当真很有信心,真觉得我花无缺就是那光明正大的人了?光明正大到一点手段也不会使?” 一圈黑衣人闻言顿时一惊,旋即全部暗自运转内力查探自身是否已遭暗手。 花无缺见状唇角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一笑,雪白宽大的衣袖轻抬,随风飞舞。一道道寒光便从那雪白之中,激射而出。 一圈黑衣人正在暗自运功查探自身,忽而觉得体内气脉略有淤塞,一个个正在暗暗吃惊。 却不想花无缺忽然发难。 一来体内气脉淤塞运功不利,二来大部分人还处在探查状态。 一时间竟然也是反应不过来,这一个照面便是七八人倒了下去。 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一柄小刀插在咽喉之上。 一击之下对方虽然遭到重创,但花无缺也知道,这等突袭之法也只有这一次功效。 接下来还剩下的那八人,那就必须是硬碰硬的接下了。 如果接不下来,后果自然是不用多说。他自己这一辈子,加上哥哥、霜师兄、还有幽若姐姐的一辈子,那可是全毁了。 所以今日不论是怎样的苦战,他都能胜不能败! 而且还不能放走一人。 这里只要有一人离开,再招人手过来那接下来的结果也是不用去想的。 这一个照面便折了七个兄弟,黑衣人心中也是异常恼怒的。顿时便杀机四起,他反应也不慢。 在那七人的身体还未落地之时,便已经跟腾空而下的苍鹰一般,直冲向花无缺。 他知道花无缺最擅长的便是暗器,而暗器最需要的就是距离。只要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接下来就好办了。 面对黑衣人的突然欺近,花无缺也不慌不乱。从袖中又抖出三把飞刀分别朝那人的下三路封去,来减缓此人的速度。 于此同时他的右侧,另一个黑衣人也反应过来腾身欺上。 花无缺白袖翻飞,又是两把飞刀抖出。直朝右侧那人面门而去。 但花无缺也知道那两把飞刀乃仓促发出,蓄力不够,对那人并不会造成什么危险。不过是为了封阻那人一下而已。 就三人交手的这一点时间,剩下的几人也已经回过神来。 一时间从四面朝花无缺攻来,两拳难敌四手。 更别说花无缺这般惯用飞刀之人,被人拉近距离之后他就只剩下了待宰之势。 但花无缺又岂是那等待宰之人,之间他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身法逍遥飘渺,流畅如同舞蹈一般,轻飘飘的将剑尖送出。 那看似奇慢的剑尖,直到送入右侧黑衣人的喉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能躲过去,那并不怎么快的一招。 花无缺正面的黑衣首领见状,猝然一惊。他竟然不知道花无缺还有这么高的剑术! 花无缺冷笑一下,手中剑花几经挽动,便是将欺近的几个黑衣人逼退开来。 只剩下了正面的黑衣首领。 花无缺看着那黑衣首领冷冷的道:“功夫不错,竟然将我逼到用剑的地步。” “上次天下第一楼......”黑衣人道。 花无缺淡笑一下道:“师父在场我怎好卖弄,今日你们便留下吧!” 说罢花无缺忽然一改刚才那慢吞吞的剑法,剑尖凌厉翻飞,竟然是在也看不清剑身。 只能看到一道道剑光飞闪,寒光凌厉间之间,转瞬便有三个黑衣人手中的兵器被花无缺跳掉。紧跟着补上一剑,喉中的鲜血便如同鲜花一样绽放开来。 花无缺飞快扯剑与唇边,一口轻气吹出,剑尖上的血花轻轻飘落。 血滴落地的瞬间一声轻响,似乎是敲在人的心间。 密林中的聂人王看到这一幕,唇角微微上扬,在梵洛美耳边道:“你把他教的很好,这般剑法却是从未见过。飘逸快决,上乘剑法。” 在场之人都是高手,聂人王这毫不掩饰的声音又怎能瞒过人耳。 黑衣首领当下大惊道:“谁!” 说完这句却是没了在问下去的机会,因为花无缺的剑却是一惊缠上了他。 面对那样凌厉的剑锋,虽说不惧,但也没了分神说话的能力。 而此刻花无缺的心中也是很乱,刚刚那一句话他也听在耳中。从那话中的意思,心中虽有猜测,但也不敢确定。 万一是另一强敌,今日便真的不能善了了。 当下手中的剑又快了几分,招招抢进。 但却也因为这份抢进,失了剑招之间的流转圆滑,防守上自然略微出现一些漏洞。 黑衣头领也是高手,虽然花无缺剑法不俗,但却也能看得出来其中的破绽。 如此难得的机会他又怎能放过,当下便进招攻击。花无缺被这反手给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无奈朝后飞退三步,躲开了那黑衣首领,递向他胸口致命的一击。 树丛中的聂人王见状轻笑道:“看来我吓到咱们儿子了,还是得你这个娘亲说句话。稳稳他的心神。” 害怕见到死人,也害怕看到儿子受伤的梵洛美,是早早的便将头埋在聂人王怀中。听到聂人王的话,也不敢抬头,就那般闷在聂人王胸口道:“无缺,别怕。有娘亲跟爹爹在旁边看着,你好好打就是了。” 花无缺闻言大喜,顿时镇定了心神。招式再度恢复了行云流水,黑衣人听到那边的响动却是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外面的人不知道最近为什么帮主的心情会变得如同狂风暴雨一般,但他们这些天下第一楼的近卫又怎能是不知的! 94、第 94 章 竟然......是夫人! 若是帮主知道了夫人在此,那么这次就算是湖心小筑之事失手,帮主也绝对不会怪罪。 一瞬之间黑衣首领的心中百般心思回转,当即便做了决定。 打斗之中口中几声响亮的哨声,围攻花无缺的剩余几名黑衣人中便撤出一人,快速朝外间突围。 花无缺见状暗道不好,这人想要干什么他自然是清楚的。 当下便递剑阻拦,但奈何另外几人的围攻,这一剑终究阻拦效果有限。 聂人王见状揽着梵洛美从林间跳出,顺手将梵洛美放在了比较安全的外围。 转而便又闪身进了战圈,一掌递向了那刚刚要逃走报信的黑衣人。聂人王掌法奇快,连风声都被掌势所压制。 那黑衣人更是连个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当即便被聂人王毙于掌下。 而花无缺这边少了一人掣肘,竟也开始一剑一人的将剩余围攻之人解决。只剩下一个黑衣头领,还在苦战挣扎。 但那黑衣头领也知道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且不说要拿下花无缺还需多少时间。便是在旁压阵的聂人王,他也根本不是敌手。 聂人王见花无缺迅速解决了大部分人,只剩下一领头者武功跟他不相上下,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个胜负。 为防多变,便想出手帮花无缺解决。 但他刚一动,便忽敢远处一股强劲的气势,朝这边飞速而来。 在这天下会中能有这般气势的人,不用多说自然只有雄霸一人。 聂人王当下也不敢大意,闪身便来到梵洛美身边将她护在了身后。 聂人王这边刚刚站定,那边一道黑黄色身影便迅捷而来。 脚尖刚一点地第一句便是惊喜万分的:“颜盈!” 听到这声音,梵洛美吓的抓紧了聂人王背后的衣服。这个声音便是她这十年的噩梦,虽然已经摆脱,但仍旧在她的内心烙印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惧。 聂人王感受到身后之人的恐惧的颤栗,满是心疼愧疚自责再一次充满了心头。这个人给她带来的伤害,今日便一并还了,哪怕就算是杀掉他天下会会因此大乱,江湖上也会再度掀起一阵争□□力的腥风血雨也没关系了。 那些对他聂人王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只有她才是他的世界! 背过轻轻拍着她安抚道:“别怕有我在。” 与聂人王对面而站的雄霸是将那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在他出现时候她的浑身颤栗,和那个该死男人轻轻拍扶后就略微安定的神色。 还有......还有,她紧贴着那该死之人的后背。 雄霸只觉心中妒火中烧,这一刻他甚至恨不得让这全天下的人,都为她的这一行为而陪葬! “过来!”雄霸危险的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聂人王身后之人道。 梵洛美闻言缩了缩脖子,却是将身体更加的靠近了聂人王。十年的谨小慎微,还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太多的阴影,这会儿他那冰冷的言语,还是让她打心底里生出恐惧。 “不过一强盗而,有我在你休想再动她一根手指!”聂人王听着雄霸那好像在命令自己所有物的口气,顿时心中怒火雄起。 想到他对她的伤害,虽然他并不责怪她。但是作为男人,也断不可能一点不在意的。 尤其是在面对着行凶之人的时候! 雄霸冷冷一笑,看了一眼那边已经停下手来的花无缺道:“儿子都有了,你如今才来叫嚣,未免太晚!” 聂人王闻言愤怒的握紧双拳道:“废话少说,战吧!” 雄霸淡淡的看了一眼聂人王,今日的聂人王他并不是其敌手。 目光转向其身后那人淡淡的问道:“果然是铁石心肠!” 说罢便摆好了架势迎战聂人王。 聂人王嘴角轻轻上扬,如今这个雄霸连在他手下一招都走不过去。所谓的战,不过是屠杀而已! 蓄力起身,身影如电。却是根本看不到身影,在下一刻原本威风凛凛站在那里的雄霸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雄霸却是丝毫都不在意,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乖乖站在原地的那个人儿。 十年的时间在她的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那娇美的容颜依旧如同十年前见到的那般。 唇角自然上翘的弧度,依旧犹若少女一般散发着淡淡的芳香。只可惜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为他绽放。 胸腹之间刺骨的疼痛,雄霸却是淡淡的笑了。今日怕是走不过去了,刚刚故意激怒聂人王,其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也许是为了争一口气...... 但他又有过那口气吗?没有,那么是为了什么呢,大约只是为了......终于可以轻松了吧。 在她离开后的这些日子,每日的月色是晴是缺,有没有云彩遮挡,有没有星星相伴他都清清楚楚。 从无一日可以入眠......累了。真的是感觉累了,十年的精心呵护,却仍旧得不到哪怕...... 雄霸看着那个静静站在原地的身影...... 哪怕他现在倒地不起,命在旦夕她竟然连一个目光都吝啬给予。 是错了吗? 是他遇错了,还是爱错了。 “咳咳咳。”雄霸又是一口鲜血呛咳而出,数年之前聂人王那次意识没有回复。他便不是敌手,数年之后聂人王功力何止几倍增长......便更加。 明知道,但还是来了。只是想看她一眼而已,知道再也抢不回来。 更甚至一度恨的想要将她珍惜的疼爱的都毁掉,但最终还是......还是给了那些孩子一次有一次的机会。 否则以他的性子,便是直接都杀掉。再让死士扮一次强敌来袭,一切都能解决。又何必如此麻烦! 可是不论他做多少,这个狠心的女人都看不到。对他,她只记得仇恨而已。 雄霸的目光一刻不曾从那人儿身上离开,聂人王自然是一丝不落的看在眼中。 这样的同为有心之人他又岂能不明白!他又岂能容下! 当即便是掌风又起。 雄霸的身体应势擦着地面,再度退后十多米的距离。 鲜血止不住的从口中流出。 雄霸费力的扯了扯嘴角,用尽力气道:“犹然记得数年之前,我也是这般被他打的吐血。却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而今却换不来你哪怕看上一眼。你还真不是一个一般狠心的女人,十年朝夕相处,在你的心里竟然是......也罢。如今你可满意,我便就要死了,你积藏在心中十年的恨意可否消除了?” 梵洛美闻言依旧是低着头,这一刻她的脑袋其实木木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十年的时间她恨雄霸,日日夜夜都恨不得他下一刻就赶紧死去。 可这人真的要死了,她的心里却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一片空白...... 没有想象中高兴,更加不会有悲伤。 梵洛美慢慢的抬起头来看向雄霸,她不是为了完成他临死之前的一个愿望。 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情...... 雄霸见她抬头却是呛咳出一口鲜血,笑道:“我应该感谢这贼老天吗?在最后一刻,你还是施舍给我了一个眼神?” 梵洛美没有回答雄霸,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看,良久。 久的聂人王心中也升起一丝丝的不安。十年朝夕相处,看雄霸如今情境,这十年中对她必然也是小心呵护着的。 这根他原来想的并不太一样。 试问一个雄霸天下的男人,却能像今日这般对待一个女子......这世间又有几个女人会不动心,更别说还有十年的细心呵护。 聂人王看着梵洛美的目光,心中渐渐没了底气。他知道,她其实并不是颜盈......于她,他连个正式的婚礼都不曾给予过。她能等他十年的时间,丝毫不计较他的容颜尽毁,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而他又有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的忠贞。 但是就是因为这般的她,他更加的放不开手了。问世间除了她,他还能去哪儿在找到一个这样的女子。 聂人王的目光转向雄霸,其中的凶光越聚越浓。 手掌已经是微微抬起。 却听背后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原来不曾爱过果然就不会有太深的恨意。” 聂人王闻言眼眸豁然明亮,转过头去。 而地上的雄霸闻言原本灰白的连,竟然升起了一丝红晕,极怒后的血气上升。在他如今的脸色上,更增加了几分病态。 “这十年的时间,我以为自己很很你,甚至恨不得你下一刻就赶快死去。但是如今你快死了,我才想明白,那更多的不是恨,只不过是害怕而已。你对我来说从来都只是一个威胁,生存的威胁而已。但如今,你已经威胁不到我了。而当初的事情,如你所说,你这十年的一些所作所为,我也不是个木头人。今后你我两清,互不相欠,老死不相往来!”梵洛美说完忐忑的笑着看向聂人王。 地上的雄霸在听完这番话后,这一刻只觉得胸口一片麻木。竟然是连心疼的能力都没有了。 愤恨的看了一眼,正会心笑着看向梵洛美的聂人王。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该死的占了先机......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已经没了任何力气的雄霸,忽而从地上暴起,直扑聂人王而去。 95、第 95 章 异变突起,梵洛美惊一声惊叫捂住了嘴巴。 聂人王如今实力那是何等,就算是此刻雄霸回光返照,潜力完全爆发也亦然不是他的对手。 面对雄霸的突然扑击,聂人王只是轻轻一挥衣袖便再次将雄霸击退。这一次因为梵洛美刚刚的话,他虽然已经留了手,但雄霸已经是拖着重伤的身体,又怎生能够撑得住。 在倒地的那一刻,最后一个留恋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捂着樱桃小口的娇颜......雄霸无力的伸出手想要去够,但最终一切都只不过是徒劳而已。 眼皮越来越沉,弥留之际雄霸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一生的所有画面一瞬间在眼前一一闪过,竟然......竟然没有什么是可以让他留恋的。 只有那十年之中,她的一颦一笑,每日坐在她身边品茶,就算她一句话也没有,但心里仍旧是觉得满足的。 “下一辈子,下一辈子......咳咳,让我先遇到你就好了。”雄霸声音如蚊的说道,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已经用完,眼皮终于是再也撑不住,缓缓的闭上了。 梵洛美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雄霸最后的那一句话因为声音实在太小。她并没有挺清楚他说了些什么,但是用想的也能知道。 最后看了一眼雄霸,终究是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所能剩下的便只是一声轻叹。 梵洛美不忍在看,转过身去。雄霸这也算是为他这一生所犯的罪行赎罪了。 就在梵洛美转过身去的那一刻,雄霸身后方向忽然飞过一道金光。 梵洛美对这样的景象记忆深刻,这所有的一切悲剧,其实都跟这道金光是分不开的! 梵洛美立马转过头来,抬眼去看时果不其然就是当年的那个翩然男子。 绝美的容颜只比魅差了一点点的气质。 但这张脸却是梵洛美心中最为厌恶的,甚至比面对雄霸还要厌恶。 翩然男子身影刚一清晰,便是快速的查看了一眼地上,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的雄霸。转而看向聂人王的,目光却是满带不明之意。 指尖一道金光射向了地上已经不知生死的雄霸,转瞬之间雄霸嘴角的鲜血,好似被挥发似了的,一点点消失不见。原本已经停止的胸膛再度开始起伏。 片刻之后,闭着的眼睛也开始微微颤动。 看到这惊人的一幕,梵洛美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这哪儿还是武侠世界,这人......过去她还能把此人手上发出的金光,解释成武功太高了,内力都能跟电视上那边有颜色了。 至于多年之前的那场莫名的龙卷风,她也只当是巧合,也能说的过去。 可今天这事儿,明眼人看着就能知道,绝迹是不应该出现在凡尘的。 这一刻梵洛美很想狠狠的拍拍自己的头,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但事实就是事实,不论你怎么想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聂人王在这翩然男子出现的第一时间,便全神戒备起来。 这人的厉害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十年之间的懵懵懂懂,可都是被此人给控制着的。 翩然男子见雄霸情况平稳了一些后,猛然转头看向聂人王道:“哼,胆子不小啊。竟然敢离开那他......如此,本该死的,还是死去吧!” 翩然男子话音刚落,便化作一道金光朝聂人王扑来。 聂人王本以为自己肯定是接不下翩然男子的手段的,因为过去他连翩然男子是如何出手的都看不清。 唯一能看清楚的便是那一道光芒,不过那也是快的一闪即逝。 让他基本很难捕捉到。 而如今,眼前依旧是那道金光。但是那速度却好像是慢了一样,他竟然能看清楚包裹在那道翩然男子的动作。 只见那翩然男子以手为剑,目标愕然便是他的胸口。 聂人王本以为自己就算是看清楚了,也不一定能躲的过去。但似乎是下意识的,身体一侧。 在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跟那翩然男子错身而过。 聂人王惊诧万分,融合了体内的能量之后。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大进,但却从未想过竟然......竟然是可以跟此人一较高下了。 一躲成功后,聂人王心中大喜。顿时信心倍增,忽感身后劲风大作。 当即毫不犹豫的抽出乐儿背后的雪饮刀,扬刀便迎了上去。 刀与指风相击,发出清脆的声音。噼里啪啦,过后...... 聂人王竟是后脚支地,将地砖搓出深月十公分凹槽,不能控制的朝后退出十多米这才停了下来。 一旁什么都没看清楚,只看到聂人王飞退出去的梵洛美。 惊叫一声,跑着便要上前查看聂人王是否受伤。 那边已经解决黑衣首领的花无缺见状,顿时大惊失色。 这样的高手对决,娘亲冒然上前那会是个什么后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他可不想娘亲步孔慈的后尘。 当即飞身上前,一把将梵洛美拽回。见梵洛美还要挣扎,干脆便顺手点了她的穴道。 迅速道:“娘,别冒失。你插不了手的!爹爹似乎也没有受什么伤。” 梵洛美闻言这才算是稍微冷静了一些,定睛去看。 聂人王身上果然是没什么受伤的痕迹,从脸色上来看也不像是受到了内伤。 梵洛美这才算放心下来。 再仔细一看,却发现了异常之处,原来聂人王正满面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 而他的手中却是指拿着一把只剩下刀柄的刀。 梵洛美在往聂人王身上看去,原本一直背在他身后的雪饮刀,此刻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刀鞘。而聂人王手中的那个刀柄,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雪饮刀那是何等的神兵利器,在风云世界中那可是神器级别的武器啊。聂风拿着它,挑了绝无神,战了雄霸,最后这柄刀也是完好无损的。 却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就这样毁掉了。 而且梵洛美还完全不知道,那刀身到底是怎么样没有的。 震惊中的聂人王却清清楚楚的知道,在他的刀与那人的手指接触的瞬间,便一下子被气化掉了。 只剩下了这手中的刀柄。 而那翩然男子,却在此时停止了攻击。衣袂飘飘,潇洒无比的站在对面勾起嘴角道:“竟敢想用凡兵来伤我,不自量力。” 说罢便趁着聂人王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再度攻向了聂人王。 梵洛美又只是看到眼前金光一闪,然后便是跟聂人王的身影交织在了一起。在下一刻金光漫天飞舞,而聂人王的身影她也在看不清楚,或者说应该是看不到了。 因为速度太快,连个残影都没有留下。就好像聂人王消失了一般。 这样的情况让梵洛美焦急无比,整颗心更是提在嗓子眼上,上不来下不去的。 颤抖着嘴唇问花无缺道:“无缺,你可能看清。” 花无缺微微摇头道:“太快了。” 梵洛美闻言十分失望,她还以为无缺会武功总能比她能看清一些。 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金光闪烁处巨大的撞击声不断传来。 光影乍然分开。 聂人王倒飞出去,而翩然男子依旧风流潇洒的翩翩落地。 显然是连半点伤害都没有受到。 而倒地的聂人王这一刻才不由苦笑,原本还以为有能力跟此人一战了。但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弱,胸口剧痛无比。 还真是现世报,刚刚他就将雄霸打成这样。转瞬之间便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只不过雄霸还有那翩然男子相救。 而他......却恐怕是要...... 心脏处被那翩然男子一指点破,鲜血瞬间浸透了聂人王胸前的衣衫。 聂人王抬眼担忧的看了一眼,被儿子点住穴道,此刻面容却已是完全慌乱的妻子。唇角牵起意思苦笑,终究还是被老天给玩了。 终究还是没有能力继续在保护她了。 心脏被点破,鲜血飞快的流逝着。聂人王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梵洛美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简直傻了。她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他们才刚刚相聚啊,幸福的日子还没有两天,为什么,为什么啊! “不!”梵洛美嘶声竭力的叫着,眼中瞬时一片猩红。 竟然是留下了血泪。 这老天也太会耍人了! 就在此时,地上的雄霸终于疲惫的撑起了眼睛。刚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眼前的这一幕,顿时惊呆。 不过是一闭眼的功夫,一切却完全颠倒。本应死的他活了过来,而那个他恨欲其千刀万剐的男人,却倒在了他的身边,浑身被浸泡在刺目的鲜血之中。 而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当看到她眼中流出的那两行血泪。 雄霸震惊了,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才能让她如此? 他不懂,那么他心中的,跟她对聂人王的是一样的吗? 雄霸迷惑了。 却在下一刻更加的震惊,只见聂人王胸口处突兀的飞出一颗完全被猩红光芒包裹着的银色光球。 缓缓的飞出。 96、第 96 章 红白相间的光团不断就那般虚浮的飘着。 翩然男子神色凝重的看着那团光团,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阁下何人?”已经坐起身来的雄霸问看着翩然男子疑惑的问道。 翩然男子淡笑着看了一眼雄霸后,抬手以宽大的袖子遮脸,片刻后又放下。 在场之人全部震惊。 出声问话的雄霸更加是反应不过来:“你......你是,泥菩萨?” “不过一个凡尘游玩的身份而已,有何可惊讶的。”泥菩萨面容上依旧是那般的清俊笑容。 而站在泥菩萨身后不远处的梵洛美,这会儿才完全明白过来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人是泥菩萨,当年也是他说她是雄霸的贵人,才保下她的性命。 之后的种种...... 这人大概就是个疯子,一个喜欢玩弄别人命运的疯子。而她这个超出他掌控的人一出现,刚开始泥菩萨是觉得她好玩,于是放着她当个玩具来玩。 到后来事情慢慢超出了他的掌控,于是他便动了杀机。但是又不知道有什么原因,似乎是有东西在保护着她。于是泥菩萨才没有能够得手,而今天他算是终于站出来了,从幕后走到台前...... 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梵洛美不知道,她只能本能的转头去看自己的儿子花无缺。心中异常的不安! 果不其然下一刻,泥菩萨便轻轻的抬起了手,一道缓慢的金光如同绸带一般将梵洛美身边的花无缺给缠绕了起来,提到半空。 梵洛美见状几乎目裂,怒喊道:“放了我儿子!” 一天之内聂人王没有了,如果在失去无缺,梵洛美连想都不敢再去想。 “他本就不该存在。”泥菩萨冷冷的说道。 随着他的话语,那道缠绕着花无缺的金光缓缓的收紧,就好似一条正欲将人勒死的金色巨蟒一般。 花无缺害怕娘亲伤心,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胸骨好似快要被挤碎的疼痛,还有那令人发狂的窒息。都让他忍不住闷哼出来。 听在梵洛美耳中心如刀绞。死死的瞪着泥菩萨呲牙裂目,恨不得上去一口便咬死那该死的泥菩萨。 就在这时,一道艳丽的红色身影,划过天际。 轻描淡写的便将泥菩萨手中那条如同绸带般的金光给斩断了,而缠绕在花无缺身上的那条金光,便好像失去了能量不给一般。渐渐暗淡下去,随后消失不见。 花无缺从高空之中落下,他被那金光勒成重伤已经没有了控制自己身体的力量。这般由高空中自由下落,跌在地上会是个什么后果不言而喻。 梵洛美看着也是惊叫出声,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而那道红色身影,只是抬手轻轻一挥一道柔和的起劲便托向下落的花无缺,将他平缓的放在了地上。 梵洛美这才有能力分神观察别的,这定睛一看那道红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她这次故意留在最后来用的好钢,魅! 只不过......只不过这人来的有些晚了。 梵洛美泪流满面的看着已经失去呼吸的聂人王,心如刀绞。原来幸福竟然是这样困难的一件事儿! 魅救下花无缺后,便是神色凝重的看着悬浮在聂人王尸体上空的那个光球。而对于就在身旁不远处站着的强敌泥菩萨,是连一个关注的眼神都不曾给予。 这不禁让泥菩萨大感耻辱,他虽然是真的不如眼前之人。 但是却也不至于到这般无视的成都,就算是不是敌手,但给那人造成一些伤害还是不在话下的。 可眼前之人竟然敢这样无视他的存在! 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泥菩萨身随心动,瞬间又化作了一道金光直朝魅冲击而去。 凝神中的魅却是连理会一下都没有,轻轻的抬起衣袖一挥,就好像是要扫去扑向自己的灰尘一般。 便见泥菩萨化成的那到金光,瞬间消失。再一刻,泥菩萨轰然落地,将青石板砌成的路面砸出了一个身形的深坑。 魅看着那光球片刻,缓缓抬起手来。红色的光芒由他手中发散,缓缓的将那颗光球给包裹了。 而就在他手中发散出的红色光芒包裹住光球的那一刻,光球便好像受到了巨大刺激一般,开始剧烈震动挣扎起来。 随着光球的挣扎,魅手中的红光也越来越盛。 最终两厢争夺之下,还是魅稍站了上风。缓缓的将那颗光球压向了,聂人王早已失去体温的尸体。 就在那光球快要进入聂人王胸腔的最后一瞬,完全被红光包裹其中的光球忽然暴起一阵夺目的银光。 转瞬挣脱红光的束缚,一个眨眼便朝泥菩萨砸出的那个不知多深的人形大坑飞去。 魅见状轻道一声:“不好!” 瞬间暴起身形,周身红光大作。将地上已经死去多时的聂人王,还有被点了穴道的梵洛美,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花无缺一起倦了进去。 红色的光华快速略过天下会上空,在路过天霜堂、神风堂的时候,再度将秦霜、聂风、幽若、明月等人一起卷入。 光华一闪犹若流星,消失在天际之间。 等一行人在出现时却已是不知身在何处。 当双脚再度接触地面的那一刻,魅顺手帮梵洛美解开了身上的穴道。 穴道刚一解开梵洛美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魅闻言,拧眉不语。 看了一眼失去生机的聂人王,手中红光再度出现,如同瀑布般泼洒在聂人王的身上。 于此同时聂人王的身体中也相互辉映的显现出丝丝红光。 片刻之后,其胸口的那个两指的血洞便不见踪迹。原本已经静止的胸膛也再度起伏起来! 梵洛美见状已经完全不能思考,这一会儿什么都不重要了。 在红光消失的那一刻,她便一下子扑到了聂人王的身上。 口中不断的叫着:“人王,人王。” 聂人王听到耳边那不断的呼声,初时还以为是幻觉。他不是死了吗?又怎会听到她的声音,难道? 她也被害了? 这个想法一出,聂人王猛然惊醒,睁开了眼睛。 当入眼看到眼前的所有人的时候,聂人王茫然了。难道大家都死了? “这里是,地府?”聂人王问道。 梵洛美抱着聂人王喜极而泣道:“不是,不是。没事儿了,一切都没事儿了!” 说罢又看向了红光刚刚从身上撤去的花无缺,站起身来几步来到他身边。上下其手的摸索着道:“怎么样了?你的伤?” 花无缺站起身来笑道:“娘亲,我没事儿了。”说罢又看向魅喃喃道:“他好厉害!”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站在一边的幽若茫然的问道,从刚才到现在她都没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刚刚她跟聂风在房中本是静默的坐着,正在各自伤怀。却不想两个身影忽然闪进房间,之后他二人才明白。 这来人竟然就是云师兄心心念念的明月姑娘,至于另外一个长得惊为天人的红衣男子就叫做‘魅。’ 再之后明月就跟他们讲述了她是怎么获救,之后又是怎样来到天下会的。 谁知正说话间,那个魅便忽然起身然后一闪便不见了人影。 再后来便是他们眼前一花,转瞬便发现自己竟然飞翔在天空之上。 最后就是现在了。 幽若这一开口,将梵洛美的心思再度引了回来。 转身看向魅无声的询问。 魅苦涩轻笑看了一眼梵洛美道:“我也还不是很清楚,就是隐约回忆起了一些事情。那个银色的光球,是当年聂人王进入凌云窟时,意外进入他体内的。那时......被封印在火麒麟身体里的我,本能的感觉危险,于是控制着火麒麟的身体扑击而上。引用火麒麟体内三分之一的元丹才将那东西给封印住。” “后来,那个......就是那个会用金光的人。他解开了凌云窟中的封印,于是我终于可以摆脱火麒麟的身体,出来后便从那人手中夺回了聂人王。其实本意也不是为了救他,只是为了他体内的那个银色光球而已。” 说道此处魅看向了梵洛美,略微歉疚的道:“我隐瞒了很多,你要怪我就怪吧。” 梵洛美闻言却是苦笑一声道:“怪你什么,怪你事实上还是救了聂人王,而且还是两次?还是怪你救了我们所有人?” 魅闻言却是低下头去道:“如今你看到的救,今后谁又知道它到底能算什么呢?” 在场人闻言谁也不知道魅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但隐约的都有些不安。 但随即也就都无所谓了,若不是有眼前之人他们这些人的结果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今后的事儿,就兵来将挡水来土遁吧! 梵洛美也是如此想当即便道:“无所谓了,今后的事儿今后再说吧。” 魅闻言也是释然轻笑道:“也是,终归是谁也逃不掉的,不过是争命而已。有些东西我现在也只是隐隐有点印象,对于那个光球只是觉得很危险。今后你们这些人还是远离天下会吧,下一次再见雄霸的时候,恐怕便不会这么容易对付了。” 梵洛美闻言一怔道:“这是什么意思?” 魅摇摇头道:“我无法告诉你确切答案,总归......今后聂人王,你便跟着我学习如何运用体内的力量吧。这样下去,我们谁也活不了!” “活不了?”梵洛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按照原著来说,这里面除了聂人王跟无缺,一个是应该早已经死去的,一个是本不该存在的,其他人.......按情节来说不应该有问题的才对啊! 就算是幽若跟明月两人最后的结局,但也不是还每到时间不是? 更别说有主角光环的聂风跟秦霜两人了! 魅十分无力的摇了摇头道:“别问了,我也说不清楚。记住我的话就行了,至于其它今后走一步看一步吧。你记住,一切按照你所想的去做便可以了,想要保护你要保护的人,除了改命,没有第二种办法!而在这个世界内,也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你必须放手去做。而我......今后恐怕是不能轻易出手了!原因,还是那句话,现在不是说的时候,也说不清楚。” 梵洛美被魅的这番话可算是给弄了个云里雾里,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家都已经这样说了,她就算继续的刨根问底,又能问出个什么? 97、第 97 章 天下会,山顶湖边。 深不见底的人形大坑中,银色的光华一点点的闪动。 却引不回雄霸的任何一点视线。 他定定的望着,她消失的地方。终究还是又一次让她从手中溜走,为什么?为什么,总是留不下她? 就在雄霸神思迷离之时,那幽深的人性大坑中,银色光华直冲向天。 最后停留在半空之中良久,引的所有天下会帮众啧啧称奇。 今天晚上似乎是格外的神奇,便好像有神仙降临天下会一般。先是金光闪动,在是红光泛滥。最后这冲天的银光......所有帮众不觉各自在心中猜测这今日夜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前去查探,毕竟那个地方乃是天下会的禁地。 他们不知道去查探了那三彩光芒会不会遇到神仙,但是去了禁地一旦被帮主发现。小命是绝对会报销的!所以就算是再好奇,也没有一个人敢去那禁地之中触霉头。 半空中闪烁的银光良久,渐渐暗淡下去。 雄霸这时才将目光从那空旷地带移向了半空之中。 之间那空中虚悬着的人,周身仍旧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芒。 只不过比起刚才外放的绚烂,此刻却是凝实的内敛。 原本便俊俏不似人间的面容,更加的绝美起来。 竟有了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感觉。 雄霸看着那个人一直保持着静默,这一切都太过神奇,不应该是人间出现的东西。 如果放在以前他会无比的重视,并且立刻开始在心中盘算这件事儿的发生,对他的利弊到底如何。 但如今,他什么都不想盘算。刚刚经历的一场生死,最后仍旧是该失去的都失去了。还有什么可让他争夺的! 他虽然不了解她对聂人王那种强烈的爱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但他心中对她的感情,虽然比不上她对聂人王的。但也不会差上太多! 可命运终究没有眷顾他。 十年大运,不过是命运跟他开的一个天大玩笑罢了。捧得越高摔的越狠,他今天算是终于明白。 “很心痛?因为心爱的人背叛了你?”虚悬在半空中的人忽然开口道。 雄霸淡淡抬眼,唇角讥讽一笑道:“没有人背叛我,只不过是求而不得而已!” 半空中的人闻言一怔,随即目光看向了远方,渐渐虚焦。口中喃喃道:“是啊,求而不得而已。但那又如何,求必得!得不到的话,那就毁掉好了。何必非要让自己难受?” 雄霸闻言再度轻笑道:“毁掉,毁掉那个恨的容易。但是那个爱的,又怎能舍得?” “舍不得便毁掉恨的,囚禁爱的。只要在你身边,只要在你身边,终有一日她会改变心意。就算是她不改变,能日日看到,不比现在什么都没有要强上很多?”半空中虚悬着的人缓缓说道。 雄霸闻言沉思良久,猛然抬头嘲讽看向他道:“泥菩萨,若不是当年你蛊惑了我,又怎会有今天的局面。所谓贵人,哼,什么贵人。十年大运,不过都是你的把戏而已。如今你还要对我使以蛊惑吗?你认为我还能这般轻易信你?” 半空中之人闻言却是一愣,随即缓缓降落地面。慢步来到雄霸面前,凝神看他良久道:“泥菩萨,这名字可真难听。” 雄霸闻言一怔,茫然不知泥菩萨此言何意。 泥菩萨看着雄霸那迷茫的样子,轻轻一笑道:“你认为的泥菩萨已经死了,至于我......你可以叫我蓝灯。” “蓝灯,你这是何意?”雄霸吊起全身戒备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用修真界的叫法那就是夺舍?我吞了那个弱小的灵魂,借用了他的身体而已!”蓝灯毫不在意的说着。 雄霸这才恍然,退后一步震惊道:“你,你是从聂人王身体里飞出来的光球?” 蓝灯慵懒一笑道:“还不算太笨!原本是要用那个人的身体的,但玄那家伙......在我来的时候做了点小手段。被压制了一段时间......” 蓝灯说着理了理衣襟道:“还真是让人不开心,也多谢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要不然只是一分神识,还真难突破玄那家伙的封印。” 雄霸看着蓝灯一脸慵懒不经意,也不在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戒备的再度微微退后一步。凝重神色问道“玄,何人?” 蓝灯淡笑道:“你不需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你要为我的命令侍从,当然作为回报我给你,你所想要的任何东西。” 听到主人二字,雄霸满色明显一变。他是一个何等骄傲的人,主人儿子,对他来讲简直是个可笑之词! 如果这话是不是眼前之人所说,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他都可能早就动手将其拍死。 但眼前之人......能轻而易举弄死那个看似具有神力的泥菩萨......还......犹如鬼神话本里面的情景一样占据了他的身体。 雄霸心中暗自掂量了一下,那个看似具有神力的泥菩萨他便已经是对不不了了。那眼前这个......就更加没有能力。 最后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此人到底要干什么再说! 雄霸低头凝神,再抬头时故意换上了一脸的不屑问道:“我想要的任何东西?我想要那个女人的心,你能给我?” 蓝灯见状丝毫不在意雄霸的轻蔑神情淡淡的笑着道:“难道你觉得我还不如那泥菩萨?” “何意?” “你不觉得你的二徒弟步惊云,突然喜欢上孔慈很奇怪吗?”蓝灯淡淡的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没有出现才对!”雄霸惊诧的问道。 “夺舍,又不是只用来抢个躯壳玩的。记忆自然是有的!”蓝灯那好看的面容上,淡漠的笑容依旧,却让人觉得那么的好看。好看的不忍移开目光! “那泥菩萨又怎样,最后云儿不依旧记得的是那个明月!”雄霸怒道,当初他不是没想过要给她也吃下一颗那样的药。 但是最后看到云儿的反应时,他便忍不住会去想有一天她也会跟云儿那样。仍旧心心念念的是那个该死的聂人王,更甚至将他也当做那人! 一想到这个雄霸便觉得心中怒火不可抑制,恨不得毁掉周遭的一切来泄愤。 蓝灯闻言竟然是轻笑的无比愉快,那无比美妙的声音让人听之便不愿意他停下。就那般一直听他笑下去,心中无比的舒服呢安逸。 “我既然能夺舍掉泥菩萨的元神。哦,对你们凡人来讲,应该是魂魄。那么你觉得我的手段会跟他一样不中用?”蓝灯说道。 “你说凡人,那你自喻为神?”雄霸道。 蓝灯摊了摊手,耸肩道:“我没有这样说过,你自己说的。别废话了,你听话与否。再说白了,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 这一句话已经是说的明白无疑。 雄霸苦笑道:“那你还跟我说这么多?” “我是很随和的人,更喜欢自愿。当然,如果得不到的话......我绝对不允许得不到!”蓝灯淡淡的说道,似是在说雄霸,又似是在说其他。 雄霸看着眼前之人,一瞬之间,似乎是恍然竟然好像在看镜子一般。 蓝灯将雄霸的一切反应都看在眼中,轻轻微笑探了探自己衣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声音悠远飘渺的道:“我们很像,这也是我给你机会的另一个原因。” 雄霸颔首沉思,片刻之后抬头道:“你要我做什么?” 蓝灯闻言淡淡的勾起嘴角,有兴趣就行了。 “我要的很简单,维持之前泥菩萨引导你做的事情就行......时间可是个好东西呢!” “还是命理?”雄霸微眯了眼睛,这人呢竟然是第二个泥菩萨,还真是可笑! 蓝灯淡然的看了一眼雄霸道:“泥菩萨不过一个,妄自将自己当成掌管天命之神的疯子而已,别拿我跟他相提并论。你们的命运,哼。我没有任何兴趣!”蓝灯的话中充满了不屑,似是站在最高处俯视一群蝼蚁一般的继续道:“我要的只是时间,一年的时间。之后随你们怎么折腾,又关我何事?” 蓝灯说道此处突然熄声。翩然的转过身去,一震衣袖潇洒无比。片刻之后又猛然转过身来道:“答应,我给你战胜聂人王的力量。至于那个红光之人,你不用担心。他顾及我,今后便不会再出手了!” 雄霸闻言犹豫,战胜聂人王的力量......他是很想要,因为只要战胜聂人王那么颜盈,便是抢也能抢回来。 可是,屈居人下......就算是实力不济。需要暂时忍让,那也是要让他能看到能够出头的一那天。否则的话,便是死......他也不愿! 当初夺这天下是为了什么,而如今......断然是不可能的。为了什么都不可能! 蓝灯的眼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雄霸的眼睛,他的挣扎犹豫他自然是看在眼中。最后见他一点点的坚定,轻笑着摇了摇头。 微微叹息道:“你跟我还真是有几分相似,如此......便就这样吧。”蓝灯说着手中一凝便凭空出现了一块玉牌。 将那块玉牌扔给了雄霸后道:“我会离开你的地盘,今后便算合作好了。你办好我要你办的事情,作为交换我给你能击败聂人王的力量。这块玉牌用作联系之用!” 雄霸闻言紧锁的眉头这才算放松下来,他不会怀疑此人之话。正如此人所说,他之前不过是在通知他而已。 此人既然能另那红光之人顾及到再不敢出手的地步......看看旁边那个还算崭新的人形大坑。 可想而知此人的能力到底如何,便是瞬间将他化飞灰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此人的话语中已经可以说是三番两次的迁就了,不管这蓝灯是因为他们有所相似故而才有迁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对于一个实力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来说,蓝灯已经算是做到极致了。 若是他还顽固不化,那就是不识好歹。况且蓝灯后面所说的,他也能够接受。 最终雄霸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但有个条件。那就是绝对不能伤害,颜盈,还有我的那个儿子!” 蓝灯听到雄霸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毛,却是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开口回答雄霸的话。 再度轻笑抬起了手指,一道银色的光芒便从他的手中射出,连接入了雄霸的眉心处。 这般举动便是无声的回答了。 半个时辰后,那条银光才渐渐消失。 雄霸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了,跟眼前之人的差距。而又为何跟聂人王武学之间的差距,忽然不可逾越。 武跟道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东西,低位面的东西对战高位面的东西,即便再怎么顶尖那也是不可能战胜的。 雄霸再度抬眼去看眼前之人。 蓝灯感受到了雄霸的目光轻声一笑道:“现在明白了?不过你也无需有什么想法,你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我所做当然不会只因为你,我自有我的道理。不过你的有些行事方法,让我喜欢倒是真的。” 蓝灯说着顿了顿又道:“如此事罢,我便要离开了,省的我看着你这么个不听话的不舒服。让你办的第一件事儿,不日步惊云便会回来刺杀与你,砍掉一只胳膊后方他离开。” “为何?” “你无须知道!” 蓝灯说完,目光远远的看向了另一个地方。唇角轻轻勾起,喃喃道:“没想到,还敢用力量。很好,也省的我费劲了。” “什么?”雄霸闻言不明所以问道。 蓝灯却是没有理会雄霸,淡淡的说道:“办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其他的别多管!” 说罢也不理会雄霸难看的面色,身形化作一道银光,消失在天际之间。 98、第 98 章 密林之中,魅话音才刚刚落地。便猛然的看向了远方,紧跟着一句:“不好,追来了。我们要赶快离开,我的力量不能用。” 说罢忽然面向聂人王,指尖红光一闪直接没入了聂人王的眉心,而后开口道:“御气带人,可明白了。不用细细研究,如今你要的不是速度。只要带着大家先离开此处再说!” 聂人王睁开眼睛,闻言又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后才又点了点头。 袖袍一挥一层淡淡的红晕将所有人包裹起来,然后缓缓的升向天空。到达一定高度后,魅无奈开口道:“你别一直往上啊!往前,往前跑啊!” “哪个方向?”聂人王沉声问道。 魅无力的一拍额头道:“随便,跑就对了。要是被抓到,你们谁也活不了!” 聂人王闻言这才扬起了嘴角,瞬时间包裹着所有人的淡红光球猛然朝东北方向窜去。 魅这才注意到聂人王唇角的那点笑意,当即忍不住便想狠狠的给聂人王脑袋后面来一巴掌! 居然腹黑道他的头上来了,等着,等今天的事儿过去了。早晚他要找回来! 一行人的身影刚刚从这一片区域消失不见。 那边厢蓝灯的身形便出现在了魅刚刚所站的地方,看着空空如也的四周。蓝灯的一边的唇角狠狠上翘,齿痕崩裂道:“跑的道快!我看你还能跑多久!”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闭上眼睛细细感受,周围丝丝缕缕残留的能量波动。 忽而猛然睁开眼睛,满脸欣喜。转瞬间又阴云密布道:“该死!早晚,早晚是我的!” 说罢一个闪身再度消失。 而一直朝东北方向逃窜魅,在那蓝灯消失的那一刻,深深的松了口气。转瞬间眉头却又紧锁,不着痕迹的看向了梵洛美的背影,沉思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色光球还在飞速超前运动着,因为速度太快周围的景色根本是看不清楚。 故而除了刚开始的新奇之后,花无缺便没有了在看下去的兴趣。刚好不经意的将魅的那个眼神看在了眼中。 当即疑惑皱眉,又看了看站在父亲身边的母亲,什么话都没有说。 周围安静了片刻后,聂人王咬着牙的声音响起:“支撑不住了,必须下去。否则待会儿大家都要摔死!” 聂风、秦霜、花无缺、明月、幽若闻言俱是大惊。 梵洛美抽搐着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了看聂人王......刚刚聂人王一个劲儿的上升那会儿,他唇角的那一抹笑意,她可是完完全全看在眼中的。 这会儿该不是又开始了吧? 聂人王自然将她的表情看在了眼里,当下费力的道:“这次,不假!” 还为等梵洛美惊讶害怕时,整个三红色的光球便缓缓下落。 还好在聂人王还是强撑着让所有人都安全落地了。 当脚再一次触碰地面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是那么的幸福。 幽若跟明月两个更是抱在一起开心的道:“妈呀,吓死我了。” “是啊,是啊!还以为要摔死了呢!” 几个男孩还都是比较镇定的,除了脸色上有点难看之外,便没了其他。 为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 魅看着聂人王疲惫背影的目光忽然闪过一丝狡黠,唇角跟聂人王刚才一般不经意的勾起。 转而便换成了一脸的焦急道:“我的天啊,还有空在这里扯皮。赶紧跑啊,追上来了!” 说罢第一个拽起衣摆,施展开轻功,腾身踩着一人多高的草叶尖端,飞快超前而去。 聂人王见状不疑有他,拧了拧眉毛拖着疲惫的身躯抱起了梵洛美便快速跟上。 后面的几个人也没有多想一一跟上。 唯独花无缺,自从刚刚不经意间察觉魅的神色不太对之后。便一直关注着他,他刚刚的那点神色变化自然也是看在眼中的。 抽了抽嘴角,最后一个飞身而起。不紧不慢的跟在了一长串人后面,翻了翻眼睛一脸的无语。 但显然他也没有打算多说什么,看到父亲被耍......还有父亲耍人......其实挺好的。 一行人在高高的草垫子上快速的奔逃着,本就因为带着所有人飞行良久耗尽体力的聂人王。 不一时便成了强弩之末。 梵洛美担忧的看着聂人王苍白的脸色道:“你把我交给风儿吧!” 聂人王努力的够了够唇角,紧了紧环抱着的手臂,没有回话。这一会儿他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想到那般带着人飞行,居然会如此耗费力气。不过怀中的人,不想松开。 魅将身后的一切自然是观察在心里的,见聂人王已经是不行了,唇角愉快的上扬。 忽而停住了身形,挑着眉毛朝后面的聂人王道:“看你下次还长不长记性!” 一句话一出,聂人王又怎能还不明白魅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即黑了脸色,低了下眼帘。神色淡淡的没有说话。这个魅,他就是不喜欢他总是不是的偷看她。 这一次扯平,下一次在一较高下! 梵洛美看着这一幕,尴尬的咂巴了下嘴。这两个人,真是的...... 前面两人停下了身形,后面的几个孩子陆续跟上来了。 等最后的花无缺晃晃悠悠跟上之后。 聂风才不满的对花无缺责怪道:“平日里就你的轻功最好,这次怎么反而落在后面了?要是被追上,起步很危险!” 花无缺撇撇嘴,又朝聂人王跟魅那边努了努嘴道:“真有人,还能停下。” 聂风这才恍然大悟,一脸哭笑不得的看向那边两个假作看风景的长辈。 秦霜见状上前拍了拍聂风的肩膀,温柔的笑着摇了摇头,般算是包容了。 幽若看到秦霜那温柔的笑容,情不自禁的走到秦霜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嘟了嘟嘴道,却什么都没有说。毕竟是长辈,她就算是在不懂事儿,也不会当面批评。 秦霜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笑的温柔宠溺。 旁边独自站着的明月,看着依偎在秦霜身边的幽若,看着两人的幸福甜蜜。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眼圈不自觉的便又红了。 幽若是个多机灵的姑娘啊,明月那微微低头她便已经察觉了。赶快松开了秦霜的胳膊,来到她身边,抱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明月,刚刚时间仓促,我还不知道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八了。”明月按下心里的难过道。 “我也十八了,你是几月的?”幽若道。 “四月。”明月道 “我八月的,那你就是姐姐。不介意我叫你一声姐姐吧?”幽若道。 明月苦涩的笑了笑道:“自然是不介意的。” “那就好,其实不用认姐姐的。等咱们找到云兄,还要麻烦的改口叫嫂子!”幽若说着就话锋一转。 明月闻言顿时羞窘,拍了一下幽若道:“哎呀,你说什么呢!” “可不是吗?”花无缺也跟上前来凑趣。 那边梵洛美听到也是一阵轻笑跟着笑闹道:“是啊,等咱们找到云儿。就给你们两个办婚礼!” 明月闻言先是高兴转瞬又有些难过道:“找到了云,也不知道他......” 魅闻言轻轻一笑道:“有我在呢,不过是个摄魂丹而已。” “你不是不能用力量了吗?”梵洛美问道。 “不能用又不代表不能教,聂人王会了不也一样!”魅道。 “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跟着我们难道就只为了我能帮你找到你要的那个东西?还有这次追我们的,要你如此顾及,要人王用这种方式带大家逃跑,这人的目标不会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吧?”梵洛美终究还是将心中积藏已久的疑问问出了口。 魅闻言苦笑一笑,不在意的道:“这里有几个是普通人?” 这一句话倒是将梵洛美给问住了。是啊,在这里的要么是故事主角,要么就是故事主线中比较重要的人物......再有就是穿越来的黑户人口。 还真是没什么普通人。 魅见梵洛美不说话了,便又道:“他现在要做的事儿,大概是跟那个用金光的人......叫什么来的?” 一提到这个,梵洛美便瘪了瘪嘴。泥菩萨该死的东西,要不是他哪儿有后面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阴着脸道:“泥菩萨!” “哦,对了泥菩萨。现在追赶咱们的那个人,要做的事儿就跟泥菩萨之前做的差不多。”魅道。 “差不多,那是差多少?”梵洛美问道。 “差的就是泥菩萨认为这是上天赋予他的使命,当自己是天神一般要维护人世间的天道命轮。而他......他不在乎这些,他要的只是维持天道原样一年时间。”魅幽幽的说道。 “为什么是一年时间?”梵洛美问道。 “因为,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分的元神□□而已。只要此处坐标稳一年时间,他跟本体取得联系......到时候他就无所顾忌了。至于这个时空,想必他也是不会在意的!”魅也是阴沉着脸色说道。 “你是说一年之后他有可能会大开杀戒?甚至将整个空间里的所有生物屠杀殆尽?这......这不可能吧,玄幻小说里面写的都没这么不可思议啊!屠灭干净,那可是反人类反生物的,是要遭到全社会唾弃的!”太过震惊梵洛美语无伦次的说道。 所有人都听的云里雾里,显然不明白她乱七八糟说了些什么。不过那话中屠灭的意思还是听明白了,所有人都是震惊不已,面面相觑却是插不上话。 魅轻笑一下道:“这里没有社会,这里......”说着魅又噤了声,沉默半晌才又道:“算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现在最重要的就是.......” 魅还没把话说完梵洛美便接口道:“这就是你之前说的让我尽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改变,改变了这里的一切,是不是那人就找不到坐标,然后大家都会安全?” 魅无奈的点了点头。 梵洛美见状怒的一下子蹦了起来道:“混蛋!尼玛的这么大的事儿,你刚才还跟我玩什么深沉!要是我闹不明白,或者觉得太困难了最后什么都不做,大家岂不是都要跟着的完蛋?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们的,别跟挤牙膏似的,挤一点说一点!” 头一次听到她爆粗口,聂人王当即愣住。 魅却是悠远的看向远方道:“有些事儿不是不说,只是时候不到。就跟现在这般,贸然说出来了,你们不恐惧吗?” 所有人闻言互相看看对方,在对方的眼中都读出了恐惧二字。 梵洛美扫视了一圈这才算是释然,魅说的没错。今天这话贸然说出,今后大家谁也不会过的轻松了。 经过这么一会儿心情也算是平复了很多,转而再度问魅道:“那你为何又说了?” “我不说在等上两天,你便是要连我一起怀疑了,不是吗?千年了,得个朋友不容易,不想破坏。”魅幽幽的说道。 梵洛美闻言心中却是一震,是啊!在天下会的这十年时间,竟然让她忘记了何为相信。魅说的没错,今天他要是不解释清楚,在往后去她必定是要连他也一起不信任的。 一旁的花无缺看着满脸愧疚低下头去的母亲,皱了皱眉。又将目光看向了魅,若有所思。 话已经说开,东方天际也绽出了一抹橘红。温暖来临,万物复苏。 明月看了看天际的那一抹温暖,在看了看此刻低沉的气氛。 开口缓解道:“天亮了,奔逃了一夜。大家也该饿了吧?这草甸子颇厚,其中隐匿的小兽必然很多,咱呢们打两只,然后在砍出一片空地来好稍作休息一下,大家看如何?” “当然好,我肚子早就饿的咕噜噜的。之前婚礼,只顾着难过了,也没吃过什么东西。”幽若欢快的道。 秦霜宠溺一笑:“在忍耐一下。”说罢又转向聂风跟花无缺道:“一起去?” 聂风点了点头。 花无缺却道:“大家一个方向,捕猎怕是要慢一些的,不若哥哥跟霜师兄一路。我武功不济......”说着看向了魅接着道:“不知魅先生可否跟我一道?” 魅闻言一怔,随后看着花无缺似有所言的目光,欣然一笑道:“自然!” 说罢四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各自选了个方向去了。 约莫走出了将近一里,魅一直微笑着看着花无缺的背影。 他在等,等眼前这小子耐不住性子的时候开口。却没想到这小子耐性倒是挺好的,都走了这么远了,竟然还是没有问出口。 就在魅想着之时。 一直走在前面沉默不语的花无缺忽然开口道:“魅先生,之前所说之事已经完了?” 魅闻言轻笑道:“自然是完了。” “是吗?魅先生真是当世高人,将我娘亲的心里抓的很准确啊!”花无缺淡然的笑着道,一边说着一边放慢了速度。 渐渐跟魅并肩而走。 魅没有立刻回答花无缺的话,却是指尖一抬,一道指风激射而出没入草丛。 下一刻厚厚的草丛之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魅身影一闪在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是提着一只脖子上被戳了一个血洞的野兔。 而后晃了晃手中的野兔轻笑道:“说是出来打猎的,空手而回可是不好。” “魅先生岔开话题的方法也不错。”花无缺看了一眼那只已经死去的兔子,轻笑说道。 魅闻言淡淡低了眼帘道:“一定要知道那么清楚吗?就算是知道了没有任何好处?” “不知道的时候,又怎知道到底有没有好处?”花无缺坚持道。 魅轻笑一下,忽然站住脚步。定神看着花无缺道:“若我说我没什么可说的,你当如何?” 花无缺也站定道:“若我非要刨根问底,那你又当如何?” “不如何,你是她的儿子。我自然不会动你!”魅恼怒转过身去。 花无缺闻言挑了挑眉毛,依旧不知死活道:“魅先生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你对我娘亲又什么想法!” 魅唇角微微勾起道:“有没有想法,又是你能管的了的吗?” “不知道能不能管,但知道你现在用不了你的特殊能力了!”花无缺道。 “你认为没有了那个能力,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你的剑术是不错,但是也别太自负,你终究还是年纪太小!”魅道。 “魅先生,你这话是要对我怎么样了吗?这可跟你之前所说的,有些前后矛盾啊!”花无缺道。 魅一甩衣袖道:“牙尖嘴利,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自己看着办!” “如此,我是不是要跟我娘亲谈谈?”花无缺道。 “你娘亲知道,我有些东西是想不起来的!” “是吗,魅先生真把我娘亲当小白兔了?便是我说她也不信?” 魅沉思良久,后才抬起头来道:“我还是不能告诉你,随便你怎么样好了。我能告诉你的只有,我不会伤害你们。而且还会尽力的帮助你们,仅此而已。还有,我说我有些东西想不起来,那也是真的。只不过遇到一些特别的事儿,我可能会想起一些,就如昨夜之事。至于你信不信,随你。” 说罢魅也不理会花无缺张嘴欲言,便先行离去。 在魅转身之后,他的唇角浮现一丝笑容。小孩子,果然还是沉不住气! 99、第 99 章 一顿野味也没有调料,甚至连个盐巴都没有。 可想而知味道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一众人匆匆吃了之后。 梵洛美看着被砍出一个圆圈空地的厚厚草甸子,抬头问道:“我们现在在哪儿?” 聂人王摇了摇头,看向了魅。这里就他本事大的不同凡人,自然是要问他了。 “蒙古。”魅简单的说道。 众人闻言不由的都瞪大了眼睛,这一下子可是出了中原了都。 一夜时间未免太快! “我们必须尽快回去!”梵洛美忽然道。 几人闻言不明所以看向她。 梵洛美再度开口解释道:“云儿,按照原来的命理来说,云儿势必要在回一趟天下会。他会被雄霸砍掉一条手臂,然后被秦霜所救。如今天下会已经没有咱们的人了,我怕云儿会凶多吉少!” “如此是要快些回去才是!”聂人王看了一眼,旁边听完她的话就完全变了脸色的明月道。 “着急也没用,现在不可能跟来的时候那样回去了。”魅忽然开口道。 “为什么?”明月急道。 “以聂人王如今的控制力,能做着一次的远距离飞行已经是非常有天分的了。再一次他根本没有这个精力去操控,到时候大家都是一个摔死的下场。”魅道。 “那怎么办啊?”明月急的都快哭出来了,云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了。 她不想让他再受到丁点的伤害。 “只能慢慢的走回去。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之前也说过那个人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步惊云就算是受点苦,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魅说道。 魅说的这些明月其实都知道,但是听到那断臂之痛。她还是不想让云遭受这样的痛苦! 梵洛美看着明月依旧那般难受的样子,她又怎能不知道明月心里在想些什么。那孩子是她一手带大的,自然也是心疼到心坎里的。 “明月,别担心了。事已成定局,你着急也没有办法。而且云儿的手臂也是他的另一个造化,将来再得麒麟臂会对他的自身实力有个很大的提高。他是男人总要成长,既然本身无损,只是过程中有些痛而已。我们怎好妇人之仁的阻了他更进一步的道路!”梵洛美轻声劝着。 明月听完后这才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那咱们今天便启程回去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回中原......”梵洛美沉思良久道:“之后云儿大部分时间会在于家村,我们......” 说到于家村梵洛美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不由的便想起那于楚楚来。看看身边的明月。 梵洛美只觉嘴里一阵发苦,天杀的,期望小云子千万别跟那个于楚楚撤出什么来,要不然明月可怎么办啊! 明月见她脸色有异,赶忙问道:“盈姨是还有什么要说吗?” 梵洛美赶忙收去了心中所想,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咱们赶紧走吧!” 说着第一个站起身来,便要走。聂人王一把将她抓了回来,给她使了个眼色看看周围深深的草甸子。 梵洛美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一群人里面就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这么厚的草甸子,她要是想自己走根本是没有可能的。 明月看着梵洛美那个样子,整颗心更加是提到了嗓子眼上。 但是却也不能去问,盈姨摆明了是不愿意告诉她,在问下去也没有用。 只是那颗提在嗓子眼上的心.......却是再也放不下去,心中也更加的焦急。 “那咱们就快点出发吧!”明月慌张的说了一句,提着裙子便飞身而起。 大家看着先一步的明月,没有一个人责怪她的慌乱。盈姨刚刚的做派他们都是看在眼中的,认谁也明白这其中并不如盈姨讲的那般简单。 明月的反应大家也自然能够理解了。 ***********************我是场景时间分割线***************************** 千里之外于家村中。 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手臂处的剧痛让他更加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本能的坐起身来,朝外走去。 待到门边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原本已经断掉的手臂,竟然...... 怎么回事儿? 怎么会又长出来一条手臂?还有这手臂上的纹身,十分眼熟...... 似乎是,昏迷之后梦境中,似乎有个人将自己的手臂砍掉了。而那条手臂上似乎就又这样一个纹身。 “公子你行了?” 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步惊云背后响起,让步惊云回过神来。 定神去看,原来是一个身穿粉色衣衫的娃娃脸女孩。长相十分甜美,小巧的嘴唇,灵动的一双大眼睛。头上戴着几朵好看的山花,也是粉粉嫩嫩的颜色。 看她的样子,不知道有十五岁了没有。 “这里,这里怎么跟我梦境中的一样?”步惊云喃喃自语道。 “公子你在说什么啊?”粉衣少女,歪着脑袋可爱无比的问道。 步惊云还是疑惑,愣神的盯着她看了很久。 直看的那个粉衣女孩,一脸不好意思的抓着自己的两个小辫子,避开步惊云的目光道:“公子,我有哪里不对劲吗?” 良久步惊云才缓缓开口道:“是你救了我?” “我哪儿有那么大的能耐,是我爹爹救了你。我爹呢现在出去采药了,一会儿才会回来。”说罢又指着步惊云的手臂道:“这手臂也是我爹请在世华佗移植给你的。” 步惊云闻言眉头紧锁道:“这么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 “你......”粉衣女孩刚想说些什么。 步惊云便又急切的问道:“我在这里多久了?” “你在这儿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清脆的声音犹如银铃一般。 但是却没引得步惊云的半点注意,他只是喃喃的道:“三天三夜?” 粉衣女孩见状也不怒,依旧笑的甜美可爱道:“公子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着粉衣女孩便转身朝灶台走去,一边忙活一边问道:“我叫楚楚,公子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步惊云却并没有理她,径自走出了房间。 楚楚见状紧跟着跑出了房间,正好看到步惊云捂着手臂疼痛的靠在了院子中的药架上。 赶忙出声问道:“公子你怎么了?我要不要扶你回房间?” 一连串的清脆却是没能得到步惊云的一丝半点眷顾,步惊云已经茫然的看着周围,眉头紧锁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之间院外一个断了一条手臂的中年男人朝背着一个药框走了进来。 很自然的将手中的药框递给了楚楚,而后对步惊云道:“你的左臂刚刚接好,不宜乱动。回屋里躺着。” “你为什么要救我?”步惊云问道。 “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强烈感觉到我两有缘。” “有缘,就这么简单?”步惊云问道。 “是啊,就这么简单。”中年男人说完便又对楚楚道:“楚楚去吧这些草药晒干。” “知道了。”楚楚欢快的答道。 中年男子转过身来又对步惊云,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 步惊云回头凝神看着中年男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有缘? 这理由太简单,简单到他不能相信。但是手臂已经是接在他身上了,也由不得他不信。 回到房间后,中年男人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又将步惊云安置回了他卧房的床上。 说是卧房实也就是在厨房临时隔出来的一个小间而已,里面用木板搭了一个简易的床。 不过上面的被子褥子倒是铺的很厚,所以睡着也不觉得太过难受。 毕竟是伤着,还要修复身体。体力耗损自然就大,不一时步惊云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窗外已经是一轮明月当空而挂了。 这一觉他睡得十分不踏实,梦里面乱七八糟的各种画面,让他原本就还有些晕眩木讷的头更加的不舒服了。 正想抬手揉揉额角,却猛然感觉手中似乎捏着些什么柔软的东西。而胸口也是略微有些沉。 低眼看去,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不知何时,将白日里的小姑娘给抓在了怀中。 赶忙松了手。 小姑娘也是迅速起身,满脸通红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那个......刚才我爹让我,帮你擦身上的冷汗跟血渍。”楚楚尴尬的,半晌都羞红着脸。 步惊云又怎能不明白,他大约是将她当做了...... 步惊云揉了揉头,不知为何就是想不下去,脑中一片混乱。就犹如刚才那梦境一般。 强忍着身体的难受,步惊云故作轻松的一笑道:“谢谢。” 费力的站起身来又接着道:“刚才真是唐突。” 楚楚不好意思的笑着摇摇头道:“没有。”转而又好奇的问道:“公子,你刚才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一个叫明月的姑娘。她是谁啊?” 步惊云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喃喃道:“明月?我......我一直叫的是这个名字?” 楚楚见他脸色有异,一阵奇怪的点了点头道:“是啊。”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这个人。”说着步惊云又按住了头部。那种钻心的疼痛似乎又来了。 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应该,应该是孔慈才对!” “什么孔慈,公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楚楚见他痛苦无比的样子,赶忙将他扶到床上坐下。 100、第 100 章 头痛太过剧烈,步惊云一个脚步不稳,便跌坐在了椅子上。 楚楚担心的看着他,越来越痛苦的表情。 赶忙跑了出去。 “爹爹,他好像不太对。”楚楚一边跑着一边喊着。 刚到房门口,中年男子已经走到门口问道:“他怎么了?” “不知道,但看样子好像是头疼。”楚楚道。 “头疼?”中年男子疑惑,快步朝厨房走去。 进入房间后,才看到坐在椅子上眼神迷茫的步惊云。 抓过他的手腕为其把脉,半晌后皱眉抽气道:“嘶,这脉象我从来没见过,太乱了。不过好像正在慢慢平静。” 果不其然又等了片刻后,步惊云的神情渐渐缓和。 回神时,轻轻朝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道:“多谢,之前还未请教尊称。” “于岳,你呢?” “步惊云。”你就是天下会飞云堂的堂主步惊云? 步惊云闻言唇角嘲讽一笑道:“是天下会通缉的步惊云!” 于岳闻言蹙眉沉思良久才又开口道:“你先休息吧,有些事情明天再说好了。” 说罢不待步惊云的反应便沉着脸色出了门。 步惊云看着于岳的背影也是一阵沉思。 片刻后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那个明月姑娘,是你的爱人吧?” 步惊云闻言蹙眉,头又稍微有些疼痛。他不去深想,便有所缓和。 而楚楚见他皱眉却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对不起,我忘了你刚刚说你不认识了。不过......你睡梦之中一直在叫这位姑娘的名字啊?怎么会不认识呢?” 于楚楚最后的两句话是低声的自言自语,但步惊云还是听到了。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心里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仔细回想以前,对于孔慈......似乎并没有什么比较特殊或者过分的感觉。 更是因为经常性的看到盈姨,对着孔慈叹息......似乎是有一段时间讨厌过她。 那又为何会? 一个莫名的想法忽然在步惊云心中出现,但是...... 步惊云摸着胸口,那种强烈的感觉。会有可能吗?孔慈死的时候,他的绝望伤心,难道......都是假的? “你叫步惊云啊?很奇怪的一个名字,一下子就让人记住了。”于楚楚笑着道。 步惊云却是没有回答由自沉思着。 于楚楚见状不耐的瘪了瘪嘴,然后朝灶台而去。 不一会儿那边便传来了一阵丁玲桄榔的声响。又是片刻后,一阵炒菜的香味便传了出来。 又是片刻于楚楚端着一盘炒青菜,还有一小碗粥又走了回来。 将粥跟菜放在步惊云的面前后道:“吃点东西吧,你都睡了一整天了。也没有吃什么,粥是我下午熬的一直用小火温着。你如今体虚,还是吃些清淡的会好点。” 说罢便将筷子递给了步惊云。 步惊云仍旧是一言不发,用另一只手接过筷子便要夹菜。 但左手毕竟是不灵活,夹了几次都没有夹到。 于楚楚见状再度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她真是粗心大意。明知道他伤了右手,不方便还让他自己吃。 当下赶忙从步惊云手中抢过筷子,强作大方的道:“是我疏忽了,我来喂你吧。” 步惊云看了她一眼却是一阵心烦,她的感觉跟孔慈很像。 不,也不像。她是真的很善良......但孔慈,孔慈...... 步惊云再度皱了眉头,不能神思。孔慈也是好的,不然他为什么会去动心? 盈姨......为什么记忆之中似乎有个笑容跟盈姨的很相似。一样的温柔,但是却总带着几分倔强。 一片模糊想不清楚。 抢过她手中的筷子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步惊云再度将筷子抢了回去,不管多费力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自已一个人撑着,除了盈姨那样一个总是用激将,或者干脆死赖的关心之外。 他不接受其她任何人的接近! 看着步惊云自己艰难的去戳盘子里的青菜,于楚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心疼。抬手还想帮他,但看着他那冷漠的据勤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最终还是住了手。 *********************我是必不可少的场景分割线************************** 时光如沙迅速溜走。 转眼之间便已经是两月过去,这两个月的时间梵洛美可以说是懊恼极了。 说实在话她真的是不知道那个于家村到底在哪儿啊。 中原这么大一片地方,各州各省内这样的于家村何其千百,一个一个找等到步惊云跟于楚楚彻底培养出感情来,她也未必能找的到啊! 最后看着明月一天难看过一天的脸色,梵洛美最终没办法。这人呗逼急了,总有灵光一闪的时候。 当下她便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找捕神! 记得原著剧情里面,捕神可是回去找于楚楚她爹的,然后还给步惊云打了一架最后丢掉了性命。 步惊云飘忽不定,于家村也根本不知道在哪儿。 但是这个捕神可是宫门中人啊,还你是那么有名的一个宫门众人,还能不好找。 于是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只能让花无缺再度联系了他的情报网。 最终他们一行人便,屁颠屁颠的来到了这个‘不夜舫’酒楼。 看着眼前这个颇为豪华的不夜舫,梵洛美还是啧啧了一下。 果然是原著中的一个重要地点,就是跟别处不一样。 “你在干什么?”魅出声问道。 梵洛美赶忙回神笑道:“没事儿啊,品评下一下,这里可真是很有味道啊!” “味道?没看出来,跟别处有什么不一样的。”魅看着眼前的酒楼,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秦霜几人也是来回看了看,确实没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梵洛美见状挥了挥手豪迈的道:“你们不懂,哎。算了,走吧。进去吧!” 几人面面相觑。 只有聂人王勾起了唇角,温柔宠溺的牵起了梵洛美的手率先迈步走了进去。 跟在后面的魅很是不满的朝聂风咕囔了一句:“你爹早晚把你娘宠到天上去!” 聂风以拳掩唇轻笑。 花无缺却是一二个跟上,路过魅身边的时候道:“宠到天上那也是我娘,你嫉妒自己找个老婆去。” “嘿,你小子没完了是吧。这一路上你就跟我不对付!”魅好似炸了毛的说道。 花无缺却是根本没有理会魅的耍宝,径自朝前走着,连头都没有回。 其他人也是无视了这段时间表演欲望很强烈的魅,一个个没事儿人一样从魅的身边走了过去。 而还在那里表现痛心疾首的魅,见没了观众,猝然收起了那搞怪的表情。 恢复了满身的飘逸潇洒,理了理衣襟也进了酒楼。 门口的小二早就注意这一行人很久了,总觉得这一行人似乎是有些眼熟,但却是总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不过看着一行人全都是俊男美女,且这每个人的身上衣料都是上好的。 这可是大客户,服侍好了赏钱多多。 当即也不在去仔细想职业话的微笑挂上,快步来到几人身前声音响亮道:“几位客官,是吃饭啊,还是住店?” “找人。”梵洛美。 梵洛美说完就开始满桌子搜索,带半个铁面具的男子。 可是瞅了半天也没有瞅到。 一旁的聂人王看着她那跟个小仓鼠般探查的眼神便不觉好笑,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去问小二道:“我们是来找住在此处的捕神,不知他此刻可在?” “原来是找捕神先生的啊,捕神先生刚刚用过午饭回房了。几位稍等,我去帮几位通报一下!”小二说玩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聂人王回忆从怀中拿出了一定银子塞入了小二手中。 小二这才乐呵呵的上去了。 片刻之后便见一个脸带半边贴面具,身带两个乾坤铁环的刚毅男子慢慢的走了下来。 那男子在还未走进梵洛美等人的时候,便不眉头微蹙的盯着幽若在看。 待走到众人面前之后才出生问道:“各位是?” 聂人王朝捕神抱了抱拳道:“此处说话不方便,可否借一步?” 捕神仍旧是盯着幽若没有移开目光,停了一会儿后道:“到我房间吧。” 说罢便先转身带路。 众人随后跟上。 待到房间后,众人坐定。 捕神很有礼貌的给众人倒了茶水,这才疑惑的看着幽若问道:“你是?” “哥!” 捕神这一问幽若是再也忍不住了,一声哥便扑进了捕神怀中。这个哥哥在盈姨来到天下会的那天就跟父亲闹翻,并且离开了天下会。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而且因为这次进程各处都有他们几人的通缉画像。 故而也做了很多易妆,没想到哥哥还是能认得她。 这一声哥也同样让捕神震惊了,他刚刚是有些怀疑,因为那双跟娘亲一摸一样的眼睛。但是却不能确定,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见了。那时她才不过七岁,如今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 却不成想她真的是。 捕神仍旧不敢相信的开口问道:“你是幽若?” 幽若满脸泪痕的抬起头来,脸上的妆粉都被泪水冲掉,也显示出了她本来的面貌。 捕神一见,更加的确定了。 “我听说你逃离天下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捕神问道。 幽若却是没顾上回答,摸索着捕神的脸问道:“哥,你这脸是怎么了?” 捕神闻言眼神一暗,撇过头去,扯了扯嘴角不在意的道:“没什么,还是说说你吧。” 101、第 101 章 幽若平日里虽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其实心思也还算细腻。 见捕神明显不愿意提的样子,自然不会再刨根问底的去揭他的伤疤。 转而就开始将自己是怎么从天下会逃出来的,大致的讲了一下雄霸对她是怎样的逼迫。 最后盈姨便去救她了,在之后的离奇片段小丫头善意的撒了个谎。蒙混了一下说是他们几个大战了几百回合这才离开的天下会,后来为了逃避追杀才这才北上打算去蒙古。 但是后来又因为盈姨担心云师兄的安全,故而他们一行人又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会捕神,便是因为捕神在宫门之中,消息总比他们这些被天下会通缉之人灵通。 故而幽若才提议大家来找他。 捕神听完幽若的解释,颔首想了一会儿才道:“步惊云,也确实是在我的通缉之列。因为他杀死了侠王府一家一百余口。但是自从那次之后,步惊云便消失了踪迹,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幽若当然知道这些,他们本来的目的也不是她所说的那般。 只不过盈姨能够预知的事儿,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虽然她相信自己的哥哥十分正直,但毕竟分开了这么多年。而且如今又是多事之秋,能少一事便少一事吧。 当下便故作愁苦的道:“原来哥哥也不知道啊,不过没关系。这次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跟哥哥团圆了。” 说罢又转过头去看梵洛美道:“盈姨,咱们可不可以在此多留几日?” 梵洛美自然是明白幽若的意思,当即便含笑点头答应。 捕神也不疑有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当年没能带她一起离开已经,还让她遭了这么多的罪,已经是十分对不起娘亲亡故时的嘱托了。 如今她愿意留在身边他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梵洛美看了一下这对久别重逢的兄妹,站起身道:“他们兄妹肯定还有很多话要谈,咱们就先下去吧。顺便把大家的房间给定下,再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这些日子连着赶路大家也累坏了吧?” “是啊,娘亲。我可早就饿的潜心贴后背了。”无缺笑笑的上前,这里就他年纪最小。此刻搭话也是最合适的。 聂人王笑着揉了揉花无缺的头道:“那就走吧。” 说罢一行人便跟着出了房间,而魅是最后一个走出房间的。在最后迈出房间的那一刹那,魅目光悠远的看向了东方。 但是那里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靠着柜子的墙壁而已。 魅的目光似乎是在投过那墙壁,看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忽而抬起手来,轻轻捂住了心脏。片刻后又转过头去看已经走到楼梯拐角处的梵洛美,目光之中透出了浓浓的疑惑。 “魅,你杵在哪里干什么啊?”梵洛美回头看到魅仍旧站在门口便出声问道。 魅回神,唇角随意勾了勾,便又恢复了潇洒身形跟着大家一起下了楼。 下来楼之后,那个殷勤的小二便又快步上前招呼道:“几位客官正事儿办完了,不知可要在小店用膳?” “找个清静点的地方。”聂人王道。 “好嘞,几位客官跟我来。”小二说着便将梵洛美一行人带进了酒楼角落的一处。 因着他们人多,故而将两张方桌拼在了一起。 而后聂人王又点了几道这酒楼的招牌菜,还有一些酒,又给小二打赏了一些散钱这才算罢了。 再次得了赏钱,小二的积极性自然更加的高涨了。笑的整张嘴都快要裂到耳朵后面去了,脚下那更如生了风一般,跑的贼快。 十分麻利的,不一会儿几道凉菜跟一壶水酒便已经端上。 众人才吃了没两口,门口变走传来一阵的喧闹。 众人一起看去,原来竟是一个花花公子,左右拥抱着两个穿着暴露,打扮妖艳的女子左亲右摸的走了进来。 这人才刚走进酒楼,眼神便到处乱瞟着。 梵洛美一行人坐的地方虽然比较偏,但酒楼毕竟酒楼本就敞亮。在偏的地方也是能够一目了然的。 那人一眼便看到了桌上的两个女眷,虽然一行人经过梵洛美的包装。 原本的顶尖美貌都被压的只剩下了五六分,但毕竟原本的底子就太好。 再怎么折腾放在外面,也依旧是十分漂亮的大美女。 尤其是梵洛美那武林第一美人的名号,可不是虚叫的。 这样一个梵洛美跟明月那个其实不差几分的小妮子往一块这么一座,怎能让那刚进门,明显一看就是个无女不欢的大色狼不注意呢? 当初画完的时候,梵洛美就知道就算是如今这点颜色,到了外面少不得也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奈何要想要话的真实,不让他人轻易看出破绽的话,这一样已经算是极致了。 本来戴面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无奈谁让现在天下会查的紧。带上了面纱那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更加的引人注意。 为此这一路上也真的如梵洛美所想的,总有些不开眼的混蛋会上来触霉头。不过还好,在做的几个男人也不是花扎的。 自然是来一个打一个。 因此梵洛美跟明月两人,在看到那男的目中发出熟悉的光芒之后,便一致移开了目光。 因为接下来那个人会怎样,她们两个,不确切应该说是三个,还有楼上的那个幽若小妮子。 这段日子以来她们都已经看腻歪了。 那人跟之前,被收拾了不知道多少的色狼一样,千篇一律的色胆包□□这边走来。 没等他靠近桌子,无缺便不耐烦的从筷篓里抽出了两根筷子,激射了出去。 直插在那人脚前。 满脸色相的男子见状被吓了一跳,停下了脚步。这才好似后知后觉的注意到了,跟两个美女同坐一桌的男人们。 这一看不不要紧顿时吓的他缩了缩脑袋。 聂人王如今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看起来跟普通人是差不多的。魅除了能让人总觉得他似妖似仙外的俊美,气势上只要他不乐意散发自然也跟普通人一样。 但几个孩子如今的修为正是锋芒毕露的阶段,那周身的气势。在武学方面稍微有所见底的人,自然不会感觉不出来。 那人在心中暗暗衡量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忽而转身又抱住了他刚刚带进来的那两个女子,在大堂内随便找了个桌子便坐下了。 坐下之后便又高声的招呼小二道:“小二,好酒好菜的尽管上,大爷今天心情好。” 说罢随手丢了一块银子在桌上。 又有赏钱可拿小二自然开快,依旧跑的飞快,看似勤快的不得了。 一通张罗之后,梵洛美这一桌的酒菜自然也是齐备了。 几人便开始静默的吃了起来,也不多话。因为每个人都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似乎是不太对劲。 刚才进来的那个人在被花无缺下了面子之后,显得很明智。 可是坐在大堂中那般肆无忌惮的跟两个女子调笑,还有那毫无顾忌的吃喝声...... 按道理说知道同一个店内有高手在场,武林中人多少都会收敛一点。哪儿会跟他这样一般的反常。 梵洛美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她自然是不懂的。就是觉饿得气氛很奇怪而已,便转头去问聂人王道:“是不是有什么?我感觉怎么挺奇怪的?” 聂人王依旧对她笑的温和,拍了拍她的手已示安抚,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道:“没我们的事儿,吃饭吧。不用担心!” 这一路上不乏这样气氛奇怪的时候,每次聂人王都是如此安抚她的。只要他如此安抚便代表没有什么大事儿,久而久之梵洛美也就习惯了。 听完了聂人王的话,便心安理得的不再管周围奇怪的气氛。开始欢快的品尝起面前的菜色来。 时不时的还给明月夹上一筷子道:“来尝尝这个,味道很好的。” 明月本就出身江湖,这些事情自然是清楚的。知道有事儿即将发生,本能的就带着几分警惕。 不过自己身边的人都是高手,故而神色也是轻松的,梵洛美给她夹什么她就淡淡的笑着吃了。时不时的还跟梵洛美说上几句话。 就在这时,幽若俏丽的身影,挽着捕神的胳膊便款款的走下了楼。 那个大吃大喝,不断弄出恶心噪音的男子在见到捕神身影出现的那一刻。便忽的安静了下来,眼神紧紧的跟着捕神的身形一点点的移动着。 捕神也当世高手,被人这般注意要是还发觉不到的话那他就成傻子了。 所以看似跟幽若不经意的走着,其实早就开始戒备起来。 待走下楼梯之后,捕神便拍了拍身边的幽若道:“你先过去,哥哥可能有点事儿要处理。” 幽若看了一眼大堂中间桌子上的那个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人,又担忧的看了一眼捕神。 最后还是没有多话的乖乖走向了梵洛美那边。 102、第 102 章 幽若走到桌边坐下后,梵洛美这才注意到了大堂中央那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之人,目标好似是捕神。 当下梵洛美便不禁紧张起来,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当初看电视剧的时候,是否有这么一段的情节。 因为实在是隔了太长的时间,记忆也略微有些模模糊糊。 不过依稀记得好似是有这么个场景,然后捕神三两下就将那个炮灰角色给解决了。 可是记忆之中接下来似乎应该是捕神走到步惊云的桌前,然后两人酷酷的交谈了一番。再后来就是步惊云回到于家村,告诉于楚楚捕神是个正直的人,于是他下不去手,之类云云的。 想到此梵洛美不禁来回转头在客栈之中来回扫视,却根本没有发现步惊云的踪迹。难道说她记忆失误了? 不应该啊! 一切跟记忆中似乎是有些出入,梵洛美不禁皱着眉头仔细的去回想。老板上后才终于想起来,那个炮灰的名字似乎是叫什么孙,好像还跟一个四个字的古代常用词有关系。 是什么呢? 梵洛美抓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坐在她身旁的聂人王见状,拉下了她还在□□头发的手。顺手将那被她胡乱一抓弄乱的头发给理顺,而后轻声问道:“怎么了?” 梵洛美抬起头便对上了聂人王那双温柔的眸子,原本因为跟记忆中不太一样的场景而引起的那点慌乱迅速平息下来。 就连混沌的脑子也似乎是清晰了很多,忽而灵光一闪梵洛美猛的站起身来。看着大堂中央的那个男子问道:“可否请教一下阁下高姓大名?” 对于梵洛美着非常突兀的举动,聂人王只是略略蹙眉。 但对于正在全神戒备中的男子跟捕神来说,那便说的上是一个小小的惊吓了。 大堂中间的那个男子,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冲着梵洛美便喊道:“臭娘们,瞎咋呼什么!” 梵洛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句回答,还真是......说实话来到古代之后她遇到的人大多数都是这个世界上的顶尖之人。 故而高手总有他们自己的风度,不管是霸气的还是儒雅的总归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对着一个女眷吐出如此侮辱之词。 就算是这段时间跟着聂人王等人,在外面到处行走。也因为她的容颜,就算是偶尔遇到一两个地痞流氓说话也会难听一些,但毕竟也会多少客气个那么一两分。 像这人这般......还真是第一次。 听到那人的话后,聂人王眉头紧锁盯着那人看了半天。从此人一进门的种种表现来看,他就是一个酒色之徒,但是一个酒色之徒能对颜盈这般容貌之人说出如此不客气的话。 看来今天还真是很不对头啊! 当下扯着身边之人坐下,轻声道:“别闹,等会儿结束了,再问不迟。” 梵洛美看了一眼聂人王,又看了看捕神跟那人之间的紧张气氛,最后也只能不甘心的乖乖坐下。 说实话这人的名字如果对的上号,她可是真的会有点晕。也恐怕会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才能找到不惊云了! “阁下面生。”捕神先度开口朝那人问道。 那人转过头看向捕神,狰狞一笑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捕神我面生不面生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咱们得有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样吗?”捕神缓缓的取下了挂在肩上的夺命环“那就动手吧,我还等着陪妹妹吃饭。” 那人闻言也不废话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便直扑捕神而去。 捕神不慌不断手中的钢索抖手飞出,直接便缠在了那人的软剑之上。 但谁知异变突起,那人竟然瞬时便弃了手中的剑。抖手一把白色的粉末便朝捕神撒去。 “阴险小人,那软剑就是个幌子。这人善用毒术!”花无缺开口道。 果不其然那人弃掉软剑之后,便是各种毒粉,外带细小的暗器不断的朝捕神招呼。 于此同时此人口中一声响亮的哨声。 花无缺、秦霜、聂风三人当即站起身来,摆出防御的架势。 梵洛美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仍旧傻乎乎的左右晃着脑袋看着周围。 这是聂人王气定神闲的又给梵洛美夹了一筷子菜道:“这个鸡丝味道挺好,尝尝。” “打起来了,还吃?”梵洛美问道。 幽若笑了笑给自己夹了一筷子凉拌小黄瓜道:“打架有男人呢,咱们管吃饭就行。姨可要吃好了,要不然心疼的可不止一个人。”说罢又故意摇头叹息道:“哎,可怜我跟明月了!” “小妮子胡说什么呢,就你们还可怜要知道青春正茂那是多么的可贵。而你们姨我,早就青春不再了。”梵洛美说完还伤心的抹了抹眼泪。 当然抹眼泪是假的,但是那种淡淡的伤怀却是真的。她错过的时间太多了,十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可不是最为宝贵的青春年华。 不过还好,总归颜盈的这幅皮囊争气。十年的时光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美艳的容貌到现在仍旧跟她一次是在镜中看到的一样。 这边厢梵洛美还在暗美,时光消逝容颜却还依旧时。 那边便又有二三十个手拿各种各样怪异武器的人,快速从门口楼上的客房处涌入大堂。 酒楼地方本来挺大的,但是突然一下子站了二三十个人也依旧开始显得有些狭窄起来。 那二三十个人一出现便先分出了一半的人手,将梵洛美这一桌给包围了起来。 至于酒楼中其他的客人早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便被吓的一哄而散了。 他们也没有拦着。 唯一还剩下的四个与此事不相干的人,便是这酒楼的老板跟几个大堂的小二了。 不过此时他们也早就被吓的钻到了柜台底下,不敢出来。 跟捕神依旧对战着的那个人,却在那二三十人出现之后,手中的毒粉扔的更加的欢快了。 大量的毒粉让捕神的出手也不禁顾及起来,就算本身功力要比那人高出甚多,一时之间倒也是被拖住。 就在这时,分出来的另一拨人趁势攻上。竟然玩起了车轮战的掣肘把戏。 捕神这边多少被掣肘一些,那个撒毒粉的人就更加的卖力了。 不一会儿毒粉便开始蔓延整个大厅,最先倒霉的就是比较靠近的酒楼老板跟伙计。几声惨叫之后,便没了动静。 梵洛美这边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毕竟都是普普通通的善良老百姓,遭此无妄之...... 梵洛美眉头轻蹙。 聂人王是何等的了解她,一个轻微的表情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当下身影一晃,让包围着梵洛美这一桌的那些人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 再看到时,便只见聂人王身边已经多了四个正在地上蜷缩颤抖着的人。 正是那老板跟三个小二。 其中那个拿了梵洛美他们两次赏钱的凌厉小二,此刻脸色已经是铁青了,嘴角更是一阵一阵的吐着白沫。 既然救了自然就不会再看着他们在自己的脚边死去,聂人王随意的扶起看起来最严重的小二。手掌抵在他的背后片刻之后,那小二便吐出一口黑血。 聂人王将他放倒之后,又如此反复的将其余三人一一处理。 之后便由着他们躺在地上休息。 片刻之后四人恢复了一些体力,掌柜的最先起身朝聂人王叩拜道:“谢谢大侠救命之恩。”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紧跟着那三个小二也起身跪拜道。 魅勾勾唇角道:“你们谢错认了,该谢这位夫人才是。要不是这位夫人生了同情之意,你们认为他会有多少闲心去管你们?” 四人又是练练朝梵洛美叩拜起来。 “夫人大恩大德,夫人菩萨心肠。” 梵洛美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魅道:“我家人王最善良了,你少诋毁他。” 魅不在意的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天底下就你家人王是最好的,行了吧。我们都是大坏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说罢还白了一眼聂人王,都是个人力量达到上位之人。谁能不清楚谁啊,修炼到这个地步,普通人对他们来将跟蝼蚁无意。 人类不杀蚂蚁,那就已经可以叫做心善了。但是关心蚂蚁的死活,那可能吗? 算了不愿跟女人吵嘴,永远也吵不清楚的。 梵洛美等人这边是悠游自在,没有一个人去在意那些将他们包围了的人。 刚开始那些人还十分恼怒,有些人更甚至有了跃跃欲试的样子。 但在聂人王这一手之后,再没有一个人敢妄动了。 就连那拼命撒毒粉的男子心中也开始衡量起来。 他可没忘记,刚刚跟捕神一起走下来的那个漂亮丫头,可是还坐在那一桌上。 现在看来人家是根本不想跟自己计较,要不然的话......就以刚才那男人的伸手,他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这次带来的人手恐怕也一个都回不去。 男子快速的在心中权衡一下,看着捕神的目光透出无限的阴狠。 103、第 103 章 这次的点子是栽了,钱也泡汤了。 不过总归兄弟们还在,命还在将来总能赚回来的。 如此想着男子便猛的将身上乱七八糟的一堆弄西,全部朝捕神招呼过去。 而后对着自己的人一挥手道:“点子太硬,走着。” 说罢第一个领头先跑了,他这一跑其余人也跟着一哄而散。 梵洛美看着,焦急的对身边的聂人王道:“留住他!” 聂人王却是拍拍她的手笑道:“他大概不是你想的那个人。捕神不认识他!” 梵洛美闻言才回过神来,刚刚那人跟捕神的对话,视乎是这样的。 都是她太心急了,光顾想确认名字的问题忽略了其他。 捕神那边将招呼自己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打掉之后,看了一眼门口。并没有要去追的意思,这批人他已经知道来历了。 慢步来到梵洛美这一桌钱,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坐在幽若旁边的秦霜。然后再幽若的另一边坐下。 他刚一坐下梵洛美便忍不住问道:“你不认识那人?” “开始不认识,后来从那些人的手段兵器上来看就知道了。”捕神回道。 “他们是谁?”梵洛美问道。 这次回答的却不是捕神,而是花无缺:“应该是关内票子山的人,他们惯做那拿钱买命的行当。一群人大约有五十多个,伸手都算是一流,在江湖上被他们给缠死的好手不计其数。” “缠死?”梵洛美不明所以。 “就是刚刚那种卑鄙的手段,这群人知道能完成买单,什么手段都用。今次对付捕神的已经算是很光明正大了,毕竟是直接上来挑梁子,没有背地里用阴招。大约也是佩服捕神的为人才会如此。”花无缺解释道。 “嗯,我这批人也算是作恶多端了。我之前也一直想将他们绳之于法,但奈何朝廷也对他们另有通缉,不归我管自然不好插手。这次倒是给了我一个挺好的机会。”捕神慢慢的说着。 梵洛美听完却是放了心,不是那王孙贵族就好。刚刚还吓得她以为,这个情节也被她给蝴蝶掉了呢! 掌柜等人休息了一会儿后,便已经能够起身。虽然身上还有些难受,但是却还是殷勤的吩咐小二道:“快去给捕神大人添副碗筷。” 三个小二中,中毒最轻的那个小二闻言快步去了。 不一会儿便拿上了一套碗筷,恭敬的放在捕神面前,还殷勤的帮捕神斟了杯酒。 梵洛美见他们一个两个脸色都是奇差便道:“我们这里不需要人,掌柜的帮我们安排几间客房,钥匙您就放在柜台上就好。剩下的你们就不用管了,都去休息吧。” 掌柜的一听,感激的笑着道:“哎,那就谢谢夫人了。” 说罢便跟着三个小二去休息了。至于钱什么的,客人都跑光了去哪儿收钱去赔了钱不要紧,小命还在就好。 至于捕神那一桌,掌柜的自然不会有半点担心。捕神是什么人,名声在外,自然不会欠他这一小桌酒菜的钱。 掌柜的跟小二们离开后,梵洛美这才转向捕神问道:“这件事儿按理说,也是你连累了这老板,怎的他不单没有丝毫怨言还对你如此殷勤。” “娘,这你就不懂了。对于这老板来说,捕神就是他的护身符,虽然捕神因公务的事情也会给这店带来一些危险。但毕竟要比没有捕神这么个人强太多。如今这年月开这样一家大的酒楼,背后没有势力罩着,恐怕早就被各方给压榨的关门大吉了。关门大吉还是好的,弄不好还要家破人亡。这就是关键!”花无缺道。 梵洛美听完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店老板就是拿捕神这个金字招牌来当自己店铺的保镖。 也是,这么一个人在也确实没有几个不长眼的盗匪敢来闹事儿。 不过寻捕神仇的那就另算。 闹剧结束大家自然也能安安静静的吃个饭了,不过梵洛美一直在被聂人王照顾着。打斗之中便已经吃饱,便跟着聂人王回了房间。 剩下的便是几个刚刚在担任境界任务的孩子们该吃饭的时间了。 刚一上楼,梵洛美便忍不住趴在聂人王耳边问道:“我看那捕神看霜儿的眼神不太对,你说他不会为难霜儿吧?” 聂人王闻言一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再说霜儿也不是个波琉球,让人一碰就碎了。拐走了人家妹子,还不让人家哥哥说两句话,你这个当姨的也太偏心自己家的孩子了。” “我一手带大的,能不偏心吗?不过也好,让霜儿吃个小亏,我还没见过那孩子变脸呢。总是温温吞吞的样子,好像谁也气不着他一样。”梵洛美道。 “你啊,小坏心眼就是多。”聂人王宠溺的刮了一下梵洛美的琼鼻。 而后伏在她耳边道:“没能看着无缺长大,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不知夫人可愿意在补偿我一次这样的机会?” 梵洛美闻言第一时间却是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问道:“怎么补偿,无缺已经长大了,我又不能把他从新塞回肚子里去。” “塞不回去,可以在生一个。”聂人王语气沙哑的说道。 梵洛美闻言顿时红了脸颊,埋在聂人王胸口前垂他了一下道:“都老夫老妻了,也不怕孩子们看到笑话。” “怕他们笑话吗?”聂人王抬着梵洛美的下巴,看向她的目光格外深邃,犹如碧潭一般。 却是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待到门口之时,聂人王一把将梵洛美横抱了起来。 不理会她差点冲出口的尖叫,一脚将门踹开,大步的走进了房间。 而一楼听到动静的大家抬头去看,两个女孩是羞红了脸。 男子们却是表情各异了。 秦霜自然是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幽若。 而聂风跟花无缺两个却恨不得找块布把自己蒙起来,这个爹爹啊! 一点都不知道检点,就算你想白日那个啥,也要避着点晚辈不是。 捕神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忽然看着秦霜道:“你跟我来一下。” 幽若闻言一惊道:“哥?” 捕神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道:“放心,不会怎么样他的。” 秦霜闻言站起身时拍了拍幽若的手道:“没事儿的,我去去就来。” 说完跟着捕神来到了后院。 两人站定后,捕神便开口道:“幽若被迫嫁给聂风的时候,你去抢了?” 秦霜面上的笑容依旧温和,点了点头。 捕神又问道:“那次如果没有后来的,你会怎么选择?” “当时已经选择了。”秦霜道。 “你的选择就是看着她跟聂风进洞房?”捕神声音忽然拔高道。 “就算不能是我的,也希望她能活着,也希望她能幸福。”秦霜道。 “你明知道她的心,跟了聂风她不会有丝毫的幸福。她是保住了命,可是今后的生活呢,让她痛苦一辈子?”捕神问道。 “风师弟我知道,我跟幽若他也知道。”秦霜淡淡的道。 “何意?” “我不会介意,当一切过去之后。她在我心中仍旧是冰清玉洁。”秦霜的语气很淡。 但是捕神却能从中听出他的坚定,满意的笑了笑拍了拍秦霜的肩膀道:“一直听你在外的响亮名头,今日不知和否一见真伪。我要确定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去保护她!” “自然。” 秦霜说罢,便拉开了架势。 捕神也是同样的摆开了阵势。 两人正在冰神凝汽,却见幽若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站在两人中间恼怒的道:“怎么回事儿啊!刚刚不是说好的吗,要不是我担心跑过来看看,你们这......” 捕神无奈的收起了架势对秦霜道:“看起来,不用试了。不管你武功行或者不行,我的阻止恐怕都不会管用。” 说罢捕神无奈的笑了笑。 秦霜也是再度站好,依旧风度翩翩,却是对这幽若道:“没事儿的,我们只是想切磋一下。” “切磋个毛线!”幽若恼了,连平日里盈姨的口头禅都给带了出来。 直接拉着秦霜便往回走。 走了两步后,复而又生气的回身一把拽起了捕神道:“回去好好吃饭!” 就这样一边拽着一个,直接拖回了饭桌。 一边的花无缺见状笑的不见了眼睛道:“还真让娘亲说对了,就幽若姐姐这个脾气,也只有霜师兄才能受得了。” “臭小子,吃你的饭。就你话多,我脾气怎么了,有本事你给我说出个三五七六的!”幽若一屁股坐下,给正在眯眼笑的欢的花无缺嘴里塞了一筷子菜道。 嘴里被塞满了菜的花无缺自然是再说不出话来,当然也不敢再说什么。还是娘亲说的对,幽若姐姐就是一小母老虎,谁也惹不得。 看着幽若这活泼劲儿,捕神却是很舒心的笑了。 刚刚在楼上他们说了很多,那个女人代替了娘的位置,让他很不舒服。 当年娘是那样爱着那个人,却始终换不来任何,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回应。 最后更甚至,更甚至成为了那个人一心想要称霸天下的牺牲品。 而那个女人却将娘一辈子都没有得到的东西,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这让他很难过,也为娘很不值。 但同时,他却又对那个占了娘位置的女人恨不起来。因为她真的将幽若照顾的很好,真心实意的在疼爱幽若。 如果没有这个女人,这一次幽若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不敢想......那时候可就真的是愧对母亲了。 104、第 104 章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之间就是七八天过去了。 前些日子梵洛美窜着幽若,从捕神口中套出了,最近几日那个王孙便应该来此找他投案了。 故而梵洛美也不敢大意,生怕错过任何一点时机。但是让所有人每天都在大堂守着,这显然也很不靠谱。 他们可还是被通缉的重点对象,一行人男的帅女的美,还每天集体在大堂中晃悠。 那不跟满街跑着喊‘雄霸,快来抓我们吧!’没什么区别。 因此由花无缺提议,最后是每天在大堂里留守一个人,所有人男人轮换执行。至于其他人便在房间里,尽量少出来,以免引人注目。 至于捕神,大家原本以为,那个王孙就快要来找他投案。 他不管怎么说都会留在酒楼中等他才对,但是这几日捕神却总是早出晚归的。 幽若曾试探的问了问他在干什么,不过这次一项很宠爱妹妹的捕神却是没有告诉她。 反而总是一副,敷衍的状态,用一些‘没什么事儿,不用操心。’的话来搪塞幽若。 本来梵洛美是十分好奇捕神最近在干什么的,本想要窜着幽若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但是却被聂人王给劝住,说是捕神毕竟是宫门中人。有些事儿他不说,可能就是不方便讲。 听了聂人王的劝,梵洛美这才算是安分下来。不在胡乱折腾了,不过这每日在房间里关着,说实话也不怎么好受。 就在梵洛美第一千零一百次跟聂人王抱怨,好无聊的时候。 花无缺却忽然推开房门进来了。 吓得本来毫无形象歪在聂人王怀里的梵洛美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恼怒的抱怨道:“你这小屁孩,怎么越来越不懂事儿了。进父母的房间连门都不知道敲啊!” 花无缺也没理会梵洛美的抱怨直接撂了一句:“娘别在意刚刚我什么都没看到。” 梵洛美闻言那是气不打一处来,这牙尖嘴利的小屁孩竟然调侃起她了。 正打算说点什么彰显一下她作为长辈的威严。 却听花无缺又道:“云师兄来了,那个王孙也刚好进门。” 梵洛美闻言一个激灵站起身来道:“那你跟云儿说上话没有。别傻乎乎的又错过了!” “哥哥跟霜师兄已经在下面了,我上来通知娘亲。”花无缺道。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下去吧。”梵洛美刚一说完想了想又道:“你云师兄是不是一点装扮都没做?” 花无缺点点头,云师兄那个性格,怎么可能弄掩藏这种东西! 其实梵洛美早就知道答案了,云儿的性格还真是。 “那就不要下去了,你去跟云儿说,我在楼上。让他上来,他那个目标太大。咱们一接头,说不准就要暴露。”梵洛美道。 “这个哥哥也想到了,不过下面还有点事儿。等会儿他们应该就会上来。”花无缺道。 梵洛美听完便知道是什么事儿了,大概就是那个王孙要起什么幺蛾子。不过没事儿,捕神那也不是纸糊的,王孙本就是个炮灰,那就继续炮灰吧。 但是......梵洛美又压不住心里的那点小好奇了。话说在这么个屁大点的小地方关禁闭可真难受啊,难受的让她这个原本什么都不愿管的人,竟然也开始无限八卦起来。 聂人王一看梵洛美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当即便揽住了她的腰道:“想去看就去吧!” 花无缺见状却是瘪瘪嘴道:“爹,总这么纵着娘亲,不算是件好事儿吧?” “无妨,你跟你哥哥难道是个摆设?”聂人王道。 花无缺闻言简直是伤心极了,这话说的也太明显太直白了,爹爹要纵容这娘亲。他们这两个当儿子的便只能......人命的在后面帮娘亲收拾残局了。 这话当着梵洛美的面说出来的。 她也不是傻子,又怎么能听不出来。聂人王真是的,把她当成什么了。 “我只是想,又没说去!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知道利害关系。别忘了刚刚我还在说的!”梵洛美说完不满的转过身去。 花无缺却是朝聂人王竖起了大拇指,爹爹果然是高啊。 这既在娘亲心目中留下了宠溺的好印象,也一下子就将娘亲那颗不安分的心给劝住了。 聂人王唇角勾勒出一抹轻笑,朝花无缺挥了挥手。 花无缺便会意离开了。 聂人王这才转身去拉生气中的梵洛美道:“知道你最精明了,也最会为大家考虑。” 一句温言让梵洛美原本气鼓鼓的怒火,瞬间浇灭。聂人王也没错啊,他都是顺着自己的,刚刚也不过是想宠着她而已。 如果宠着她还要得到她的怪罪的话,那聂人王这个老公未免也太难做了。 想通了之后梵洛美便不再生气,捧着聂人王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其实被聂人王如此宠着,真的很幸福。 被亲了的聂人王两眼弯弯,摸了摸她的秀发。轻轻附到她的耳边道:“等下还有正事儿呢,别撩拨我。” 梵洛美闻言腾的一下红了脸颊,这几日被关在房里的一幕幕不禁在她眼前闪过。 有时候被关禁闭也是个体力活。 “就你脑子里整天不想点好的。”梵洛美咕哝道。 聂人王却是依旧趴在她的耳边道:“还学会顶嘴了?” 梵洛美闻言一惊,赶忙道:“没有,我没顶嘴。你什么都没听到!” 聂人王会心一笑,一把将她抱到腿上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好,我什么都没听到。今天晚上加罚一次吧!” “为什么,不是说没听到了吗?为什么还要......”后面的话梵洛美是说不出口了。 因为她知道,说出来肯定又该被这个大色狼定义为撩拨。 真是的,到他这里她做什么都算是撩拨,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两天的腰疼看起来短时间内是不会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聂人王忽然又将梵洛美放在了椅子上。 梵洛美正在疑惑,却听门被敲响了。 当即梵洛美便想起来聂人王是何等的武功啊,刚刚花无缺那般他肯定早就听到了。可是他却什么都没做......这不是故意让她在孩子面前出丑吗! 当即便瞪了一眼聂人王。 聂人王苦笑一下,她哪里会知道她到底有多诱人。诱人的让人不想放开。 原本以为无缺会敲门,到时候在放开也不迟。错过了十年,便是要每时每刻的温存才能补偿回来。 却不成想那混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看来今天晚上应该拉他出去好好教导一下他的武学,最近这小子的心思那是不太往正地方用! “进来。”聂人王道。 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紧接着便是四个人依次走了进来。 直到最后一个才是表情万年都不会变的步惊云,梵洛美一看到步惊云便一步上前,拉着他的手问道:“可好?” 说着便开始检查他的右臂,果然原本光洁的胳膊上多了一条火麒麟的刺青。 翻开他肩头的衣服去看,一道深深的疤痕围绕了肩膀一圈。 梵洛美见状不觉红了眼眶,断臂之痛那该有多疼?想她割破手指都会疼上个老半天......这臭小子! 别扭的狗屁性格,就算是疼急眼了也难得听到一声闷哼。 步惊云见梵洛美看着他的肩膀处红了眼眶,赶忙拉下了自己肩头的衣衫。而后冷淡的说道:“没事儿。” 那般清冷的语调,就好似再说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儿一般。让梵洛美一听便气不打一处来,点着脚尖伸手拍了一下步惊云的后脑勺。 恼怒的道:“臭小子,又这样,真让人喜欢不起来!” 步惊云摸了一下被打的后脑勺,唇角却是平缓了。面目也柔和很多,但语气仍旧是那般的冷道:“真的没事儿。” “哎,云师兄永远都学不会多说几个字。你这般早晚要让娘亲打傻的!”一旁的花无缺忽然插口道。 犹然记得当初娘亲立志要矫正云师兄说话简练的习惯,每次云师兄说的少了,娘亲就拍他的头脑少。 平时对别人横眉冷对的云师兄,在面对娘亲的不断后脑攻击时却总是显得无比温和。就连那整日板着的脸也会柔和上很多,故而他也曾一度在私下说云师兄其实喜欢被虐。 但是当他这话又一次不小心被云师兄听到后,在经历了一个月惨无人道的对练......遥想当年他才可怜的八岁啊! 后来他才明白了一件事儿,那就是这天底下能惹云师兄还不会被拍死的,除了娘亲之外便没有别人了。 不过现在...... 花无缺担忧的看了一眼房门口,女孩子那边他没有敢去通知,便是因为明月。 云师兄现在的状况,见到明月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哥哥之前说光是那一块玉璧便让云师兄差点挂掉,这要是见到真人...... 步惊云白了一眼花无缺,这小子到现在还是这样嘴巴坏的没个边。 真是不知道他在外面是怎么装出来那副儒雅的样子,还温雅公子!这家伙就一个小魔头! 心中虽然是在腹诽着,但步惊云的面容却更加的柔和了。虽然没有笑,但是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知道,他这般便已经算是笑了。 105、第 105 章 众人正在说话间。 那件让花无缺担忧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只见一抹月白身影,踉跄的冲进了房间内。一眼便盯在了步惊云的身上,但是走到近前的脚步却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就那么远远的看着不敢再前进一步,这段时间的相处明月也自然从聂风口中,得知了当初在天下会时聂风用玉璧企图唤醒步惊云记忆的事儿。 故而这回儿她顾忌了,她是非常想念步惊云,想的都快发疯了。 在无双城的一幕幕,这些日子她就是靠着这些回忆在强颜欢笑的撑着。 还有,还有...... 对了魅先生,魅先生不是说过他有办法治好云的病吗? 明月顿时犹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转身便要出去寻找魅。 但她这般突然的闯入,步惊云也不是个弱手,自然不会没有注意。 当他看到明月的那张脸后,疑惑的道:“孔慈?”但是脑袋又忽然一晕。 步惊云迷惑的看了一眼屋内的众人,记忆中从小便让盈姨不喜欢的那个女孩......脸,似乎。等等,以前孔慈的样子,不是这样的啊? 明月却在听到步惊云那句孔慈之后,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遭到了重击。疼痛说不出来,不注意的时候竟然咬破了嘴角。 一丝丝腥咸味道滑入口中,就如她此刻的心情。 他还是不记得自己,更是将自己认作了那个女人。明月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好酸,好酸啊! 她不想哭,她是江湖儿女,并不是闺阁女子。那是要跟男儿一般流血不流泪的,所以这一路上这么些日子,她都在笑。 不管那温柔的笑意中有几分真是,她都要笑。因为她不是个弱者! 落崖的时候她没有哭,殒命的时候她没有哭。 所以......所以现在也不能哭,不过是儿女情长罢了,还能比...... 不管内心给自己多少借口,多少安慰。 可这一刻,泪水......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犹如决了堤一般的清泉。 明月狠狠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没有回头。语气也是淡淡的道:“我叫明月,不是孔慈。” 说罢便又要朝外走去。 但步惊云却是身形一动,一个箭步闪到明月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那熟悉的背影。 疑惑的喃喃道:“明月......真的有这个人。我认识你,我应该......”步惊云说着不自觉的甩了甩头。 那种让人抓狂的疼痛又来了,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放手,放开手,忘记这一切,就不会再痛苦。 但这一刻...... 步惊云攥紧了手中的温软,大力却又不愿意伤到她。 一拳垂到额头,似乎这样便能减轻一些他的痛苦。 明月虽是背着身的,但拉住自己的人毕竟是心系之人,她又怎会不去关注。 斜着的眼角第一时间便将步惊云抬手的动作捕捉到了,在他的拳头跟额头相触的那一刻。 拉住了他的胳膊。 心疼的吼道:“你这是快干什么啊!” 头越来越疼,已经没了说话的余地。但是她问了,他便不想让她空等。 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挤出声音道:“我,有点头疼。” 明月再度抹了一把已经模糊了整张脸的泪水,心疼的道:“笨蛋,就会强忍着。哪儿是一点疼!你等着我去找魅,他能帮你。” 手中的温软似乎要逃走了,脑海中一个画面迅速闪过。 悬崖...... 失去了...... 再也回不来? 注定是孤独的,那么盈姨......是命不好吧,那还是离这最后一个亲人远一些吧。 再也承受不了失去。 不,不能在失去了。 意识已经渐渐模糊的步惊云,忽然死死的攥住了手中的温软。 这一次没有余地,没有顾忌。 只为了不要走,只为了不要失去。 明月吃痛,却只当步惊云是疼的更狠了。当即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云,你别吓我啊。我去找魅,魅能救你。” 步惊云那结实的身躯轰然倒地,明月一把拉住将他抱在了怀里。 这一刻受伤的疼也没有了,因为心太疼了。 “别走,永远别再离开。我......”步惊云喃喃的说道。 明月听着却是整颗心都乱了。 这时看情况不对,早就出去找魅的花无缺也回来了。 魅自然优哉游哉的跟在花无缺身后。 待进屋时,魅看向步惊云的目光却是一阵疑惑。 停了良久,都没有半点动静。 一旁的花无缺见状赶忙推推他道:“都这样了,你还发愣啊。” 魅回神白了一眼花无缺道:“其实让他自己想起来会更好一些。” “什么意思?”花无缺问道。 “他身上如今也有火麒麟的精血,精神力如果不够强大的人,得到火麒麟的精血一旦发作,就会失去人性陷入疯狂状态。刚好他又吃了摄魂丹,如果能依靠自己的毅力挺过去的话,精神力自然会有一个非常大的增长。那么以后就算疯血发作,他也能有个自控能力,不会伤到他所爱的人。”魅慢慢说道。 说完之后还淡淡看了一眼聂人王跟聂风两人。 聂风被看的不明所以。 但聂人王却忽然开口道:“疯血?你的意思是?” “你们家族的事儿,你不知道吗?”魅道。 “爹?”聂风问道。 聂人王见状缓缓的将,他们家族雪饮刀的来历,还有当年祖先将自己锁进凌云窟的种种都讲了出来。 聂风听完这才惊讶无比的道:“那么说,我的身上也流淌着这种疯狂之血?那我有一天是不是也会发狂,然后伤害到自己的亲人?” “不会,传了几代你身上的血脉已经非常稀薄了。除非受到很大的刺激,否则发狂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魅接口道。 这是明月却是忽然怒道:“你们怎么能够这样,云都这样了。将来发作的事儿,将来再说。现在,现在有什么办法让他不在这么痛苦?” 魅耸了耸肩道:“没有办法,强行解除的话他会更加的痛苦。还不如就让他这样自己想起来,一来有好处,而来其实相对要温和很多。摄魂丹虽然是低级丹药,也非常好解,但是同样的副作用很大。因此解除时痛苦自然也就加倍。” 明月闻言呆了,抱着身体已经开始微微抽搐的步惊云不知道该什么办。 只能本能的捧着他的脸不断摸索着,口中不断的安慰着:“我在,我不走。我在!” 其它的她什么都做不了,白玉的手掌早就被抓的一片惨白。但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是魅又开口道:“你决定,让他自己挺过去是长痛但也算人类还能忍受的范围之内。解除也最多就是三十息的时间。(三十秒,呼吸的计算方法。)。但是却会异常的痛苦,就跟在灵魂上施行刮刑一样。” “我......”明月不知道怎么回答,两种痛她都不想要步惊云感受。 怎么办? 心乱如麻。 “明月,我会活着。但此心已死,等我报完仇,我便去找你。生已了无生趣,别怪我不听你的话......”步惊云紧闭着眼睛喃喃的说道。 明月闻言更加的心痛。 捧着步惊云的脸道:“我在,我在你身边。不用生死离别,我活着,我活着呢。咱们两个还要成亲,还没有举办婚礼呢?我还要跟你生很多很多小孩,你来教他们武功。不要了无生趣,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啊!” 明月说完又转头向魅问道:“如果让他自己想起来,这样会持续多久?” “看他对你情根深种的程度来看的话,差不多十天左右。有我看着他不会有性命之忧。”魅道。 明月听完喃喃的重复道:“十天,十天啊!” 良久后她才终于坚定的抬起头来道:“我选择解除,语气那般的慢慢折磨,长痛不如短痛!” “如你所愿。”魅说完,便顺手将步惊云从明月怀中捞了起来。 然后一手便将其抛到了搬空,并且微微用气平托着步惊云的身体。 而后迅速出指点在步惊云身体各处,魅出指的速度极快。在场的就连聂人王都是看不清他出指的速度。 在其他人眼中那就更加是,一片模糊,连残影都捕捉不到。 于此同时步惊云那一场坚韧的神经也似乎是崩溃了,从来在最痛苦的时候也只是闷哼的步惊云。 这次却是放开了喉咙惨叫起来。 这惨叫异常的凄厉。 在惨叫声刚起的时候。 魅便跟聂人王道:“放一道屏障,将外面隔绝。” 聂人王不知道魅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照做了。 三十息之后,魅缓缓的托着步惊云将其放在了床上。 而后转头对聂人王道:“你们夫妻两个换个房间吧。他此刻不已被搬动。” 梵洛美点点头后,看着魅略微担忧的道:“魅,你不是说你不能用能力了吗?否则我们便会被那人察觉......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要赶快离开才是?” 106、第 106 章 魅抽了抽嘴角道:“不过是些下等丹药,要是用能力还会让步惊云无比痛苦,那我也太次了点。” 这话便已经是再明白不过了。 梵洛美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你让人王放屏障......” “你那云儿惨叫声那么大,你想把整个酒楼的人都给吸引来啊!” 魅这边刚刚说完。 那边房门便被敲响了。 紧跟着传来捕神的声音:“姨,几位师兄弟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花无缺赶忙去开门,捕神便着急的走了进来,紧跟着幽若也进来了一脸担忧的朝房间内看去。 当看到床上的步惊云后,幽若不禁惊呼捂住的小嘴。 然后又看向明月问,这才恍然道:“明月他见到你又病发了?现在怎么样了?” 捕神扫了一圈屋内,见所有人都没什么事儿,只有步惊云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又听了幽若的话,大概是猜出了几分发生了什么事情,便站在一边不言。 明月点点头然后开口解释道:“如今应该没事儿了,刚刚魅先生帮云把身上的药已经解掉了。” “原来如此。”幽若恍然道。 明月这才又问魅道:“魅先生,云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一个时辰后,不过就算是醒来了他的身体也依旧十分虚弱。最近一段时间不宜动用内力,养个十天八天的也就没事儿了。”魅道。 明月这才一提衣摆便直挺挺的跪在了魅身前,真诚的拜谢道:“梅先生大恩,明月赶紧不尽。今后魅先生但有吩咐,明月莫敢不从。” 魅见状也没有去扶明月,欣然的受了明月一立之后还一派高人状的道:“今日你这一拜,可是占了大便宜了。若以后事罢,定然会有大福气临身。” 梵洛美听完却是直接在魅的腰眼上狠狠的戳了一下道:“说你胖你就喘了,装什么大神。根本就一个好吃懒做的家伙!” 梵洛美的一戳自然不会给魅造成任何伤害,不过魅还是故意扭了一下身子。装作一副被戳了好疼的样子。 刚刚那般的仙气却是被他这一搞怪给折腾的半点不剩。 不过他却依旧是对着明月道:“我不需要你的报答,等他醒来了让他来找我吧。怕是还真有点事儿要他帮助,如果是......” 魅说了一般的话,却是停住了。目光悠远的看向远方。 梵洛美见状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了?是又有什么事儿了吗?” 魅闻言轻笑道:“没事儿。等他醒来了就知道了。” 说罢魅顿了顿又道:“大家都散了吧,各自回房间准备一下。等他醒来了,咱们可能就要离开了。” “离开?你不是说云师兄醒来之后会很虚弱吗?”花无缺问道。 魅点了点头,转而又别有深意的道:“从你们对他的谈论来看,他是个很守信诺的孩子。那么,都去收拾吧。他自己不愿意休息的话,想必你们也是拦不住的。” 魅说完便自行离开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之后也各自跟梵洛美于聂人王抱拳后离开。 等房间内只剩下梵洛美跟聂人王之后,梵洛美才极度不满的瘪瘪嘴道:“魅最近是怎么了,总是装大神很好玩的样子?” 聂人王见状轻笑道:“别管那么多了,还是收拾吧。这样看来,房间也不用换了。那个人,还真是......” 梵洛美微微一笑接话道:“喜欢废话!” 聂人王也眯着眼睛笑了,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梵洛美当掉聂人王的手道:“你来收拾吧,我想照顾下云儿,这个孩子从小就性格别扭的,总喜欢强撑。端是让人心疼!” 聂人王闻言温柔的点了点头道:“好。”而后便去收拾。 梵洛美见状幸福的笑了笑,慢慢走到步惊云床边拿出帕子帮步惊云擦着冷汗。 一边对聂人王感叹道:“真跟孩子们说的一样,你在这样宠我下去,就真的不怕有一天把我给宠的上房揭瓦了?” “我陪你一起揭。”聂人王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 听在梵洛美心中跟喝了蜜糖一样。 口中却是你啐道:“都老大个人了,还这样没有正经。” 聂人王闻言再度轻笑,却是放下了手中整理的物件。 忽然转头看向梵洛美,目光便的无比深邃。声音也略微低沉沙哑道:“我现在很正经!” 一句强调的语言却是说的梵洛美不敢再去接腔。 这么些日子的相处,聂人王如此目光如此语调她还能不明白吗? 在跟他呛声,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说实在话,聂人王的家法,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想着梵洛美便不觉红了脸颊。 一行人本就是江湖侠客,行李原就不多。 没有一时三刻聂人王便收拾停当,而梵洛美这边才拧了帕子给步惊云擦拭。 看着他那苍白的嘴唇,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心疼。 叹了口气到:“人王,我们隐居吧。我不想在看着孩子们受苦了,仇不仇的又有什么关系?人活着不才是最重要的吗?” 还没等聂人王回答,门口便又响起了一阵的敲门声。 两人相视一眼,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刚才明月什么话都没有说,在魅之后第一个便离开了。打的便是快点回来的念头。 “进来吧。”梵洛美道。 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果然便是明月。 明月三两步走到房间内,不好一次的朝梵洛美笑了笑。 梵洛美也了解她此刻的心情,便也没多做调侃。将手中的帕子递给她道:“你来吧,我去收拾东西。。” 明月感激的接过帕子,坐在了床前仔细的帮步惊云擦拭着。 擦完步惊云身上的冷汗之后,便静静的在旁守着。 聂人王已经收拾完了,没别的可再收拾的。梵洛美便拉了聂人王退出房间。 出来房间聂人王看着身边的人儿,心中也是唏嘘不已。 想着明月跟步惊云,在想想当年的他们......一样的波折离痛。 如今却能得到幸福,便应该每时每刻的珍惜起来。 “在想什么?”梵洛美问道。 聂人王伏在她耳边道:“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在给我生下个女儿,都两个小子了!来个文静点的小丫头,也让我稀罕稀罕。” 梵洛美闻言锤了聂人王一下道:“整天每个正经的,也不怕被孩子们笑话。” “我想风儿跟无缺也是很想要个妹妹来疼爱的!”聂人王道。 梵洛美真是无语了,看来这段日子嫌弃禁闭烦的不光她一个。原来聂人王才是那个变本加厉的人!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梵洛美跟聂人王两个便一直站在走廊里,随意的聊着天。 知道房间内传来明月惊喜的声音:“你醒了?” 还有步惊云那不可置信的质问:“明月?” 梵洛美跟聂人王推门而入。 便紧接着听到步惊云道:“怎么会,等等这段时间......” 床上的步惊云刚刚苏醒脑海中乱七八糟的记忆还太多,让他反应不太过来。 片刻之后才算理顺了。 当即不可置信的问刚刚进来的梵洛美道:“盈姨,我居然为了孔慈?” 梵洛美知道他清醒过来的话,肯定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的。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她也骗不了不是。 当即便也只能点头。 步惊云懊恼的看了一眼明月,又看了看梵洛美再度问道:“明月,你不是落崖了吗?又怎么会跟盈姨在一起?” 明月却是顾不得回答步惊云的问题,一脸欣喜的抱住步惊云道:“云,你记得我了?你终于记得我了......你知不知道,看到那天婚礼,你去抢那个女人我......” 梵洛美再度无奈的看了一眼聂人王,看起来这小两口一时半会儿是没空理会他们这两个长辈了。 无奈叹息一声,也只能退出了房间。 再次出来的梵洛美隐约听着房内的嘀嘀咕咕,却不甚清楚。大约就是在互相说着这段日子以来的各自身上发生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之后,其他人便也陆续过来探望步惊云。不过在得知人家小两口正在久别重逢后,便也一个个的识趣走开。 房间内步惊云将已经哭的稀里哗啦,毫无美女形象的明月给抱紧了怀中,紧紧的。 心里却在无限的感激上苍,感激盈姨。这一次他没有再度失去,只要这样就好。只要这样中间的那些苦痛,都不算什么,只要......只要她还在身边就好。 这样他便不是天生命孤之人。他还有亲人,还有爱人......这就足够了。 不想再去恐惧,不愿在去伤心,亲人因为他的克命而一一离去...... “明月,你在便好。”步惊云喃喃的感叹道。 明月在步惊云怀中点了点头,这一辈子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般如此开心过。不过心里却是一时间升起一点坏心道:“那个孔慈我在路上听幽若讲了很多,心思很奇特的一个女孩。” 说罢还故意抬头看看步惊云,唇角勾的犹如偷到鱼了的小猫一般。 步惊云蹙眉道:“不想提她。” 孔慈怕是他这一辈子做的最丢脸的一件事情,最好一辈子不要在提起来。 107、第 107 章 梵洛美跟聂人王在走廊上闲聊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听着房间内的细碎说话声响渐渐停歇。 两人这才敲了敲门。 不一时明月前来开门,红着脸迎了二人进去。 两人才坐定还未来得及说话,其他人便跟掐好了点儿似的陆陆续续来到。 在捕神跟幽若一起进来之后,梵洛美便忍不住好奇问道:“刚刚楼下的事儿?” 捕神闻言会意淡笑了一声道:“一个不太老实的投案者而已。前些日子的袭击事件也是此人搞出来的,这两日我出去查探的也是此事。此人十分不老实,那次事情不成之后又布置了几次杀招,不过还好都让我在外面解决了。这次来投案也是做最后挣扎而已!” “可惜还是没有翻出来什么大浪!”幽若在旁边笑着接道。 梵洛美闻言这才弄明白了,原来尽些日子捕神原来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才早出晚归的。他大约也是怕再连累了酒楼老板,这才会如此。 至于此刻的解释,梵洛美老脸一红。捕神的举动意思在明白不过了,就是满足一下她这段日子以来的各种八卦。 梵洛美干咳了两声,刚好看到魅走了进来赶忙热情的招呼道:“魅,你来了。” 魅才刚迈进门的脚迅速收回,狐疑的看了一眼梵洛美,复而询问聂人王道:“你家这个又起什么幺蛾子呢?” 聂人王见状轻笑,却没有回答。 魅看着聂人王笑笑容总觉得不太舒服,擞了擞肩膀这才再度进屋。 一进房间魅便看着步惊云直截了当的道:“带我去见你最近接触过的人。” 步惊云闻言一惊道:“阁下应该就是魅先生了吧?” 魅点点头。 步惊云又道:“不知魅先生此举何意?” “我没有伤害谁的意思,这一点你可以放心。”魅简单的回答道。 步惊云闻言便点了点头,不在纠结这个问题。 转而转头看向梵洛美身边的聂人王问道:“这位想必就是聂叔?” “嗯。”聂人王淡淡应道。 步惊云颔首。 而后便费力的挣扎着要起身,明月见状赶忙去扶。 步惊云站起身后便道:“那就走吧。”说完还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捕神道:“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幽若的哥哥。” 捕神闻言问道:“有什么不妥?” “没有。”步惊云简略的回答后,便朝外面走去。 他的脚步还十分虚浮。 梵洛美见状想了想道:“天下会的人不认识明月,便让明月跟着云儿先去。而后我们在分批离开,大家一起目标太大。” 众人赞同。 待所有人碰头在城外之时,便是又过去了一个时辰。 梵洛美跟聂人王是最后一波到的,待在见到步惊云的时候,他的脸色更差了。明月搀扶着他,精巧的额头上也是显出一些细汗。 步惊云毕竟是一米八快一米九的魁梧男性,让明月才不过一米六多的一个小女子扶着多少会有些吃力。 梵洛美见状便给聂风使了个眼色道:“去背着你云师兄。” “不用。”步惊云道。 聂风却是上前一把拽住了步惊云的胳膊,便将他甩上了后背,对于他的反对根本是充耳不闻。 在场人大多都知道,跟步惊云讲道理那根本就是浪费唇舌,太固执的一个家伙。还不如干脆直接办的好! 已经被甩在了背上的步惊云也没有在做反抗。这情况他也习惯了,自从盈姨开了先例之后,其他几个自然是有样学样的。 他又从不是那多话之人,自然除了无视便没有其他办法。 而跟在聂风身边的明月却是抿唇笑了笑,云这个清冷的性子怕也只有盈姨这一家子能治得住了。 一行人都是武功卓绝之人,脚程自然奇快。不过二三十分中的样子,便已经走了将近过半的路程。 据步惊云说过去那条河不远,便是于家村了。 而刚到河边,众人便看到前方竹桥对岸,一个身形较小面容可爱犹如娃娃的女孩站在那里翘首以盼。 那女孩在看到步惊云,便慌慌张张的走了上来。 被聂人王揽着往前走的梵洛美看着这一幕总觉得十分熟悉,正在疑惑间。 魅却是忽然动了,一个闪身来到了那女孩身边。大手一抄,便将她捞入了怀中,在一个飞身便越过了那条不算太宽的小河,回到了梵洛美这一方。 而与此同时,一个媒婆打扮的人,从于楚楚刚刚站着的那边的小路上扭着腰走了过来。 不过在魅出手之后,那媒婆显然愣住。不过转瞬便回过神来,肥胖的身躯突然腾空而起,朝梵洛美这边急惊而来。 于此同时,那浅浅的小河之中,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四五十个身着天下会服饰的杀手。 一起朝梵洛美这边攻了过来。 聂风当下将虚弱不堪的步惊云交给了明月,跟花无缺、秦霜、捕神四人挡在了众人前面。 就在所有人都扎好架势,准备迎战的时候。 忽然之间一道银光闪过,再去看那四五十个杀手还有那一个媒婆样的领头。全部都定格在了当场,再下一刻喉缓慢的裂开一丝鲜红。 再之后鲜血标飞,犹如喷枪一般。 而那些定格的身体,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噗噗通通的倒了下去。 在看梵洛美这边,领头所站的人已经不再死聂风等人。 魅却不知何时来到了几人身前,身姿卓越的站在几人之前。眼神戒备的盯着...... 梵洛美顺着魅的目光看去,不禁一声惊呼后长大了嘴巴喃喃道:“泥菩萨!” 跟魅对面而立的那个绝世身影却是,魅惑一笑道:“果真好难听的名字!玄,不跟这几位介绍一下我吗?” “蓝灯,没想到还是被你找到了。”魅此刻神情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种轻快玩闹,完全的正色。更略带着一些凝重之感。 “那是自然,不过你是挺会躲的。废了点功夫呢!”蓝灯的话是对着魅说的,不过眼神却并没有看向魅。 梵洛美疑惑的顺着蓝灯的目光看去,竟然......竟然沿顺到了不知何时被安放在她身侧的小姑娘身上。 这是什么情况? 梵洛美弄不太明白。 蓝灯看了一会儿便将目光又移向了魅,淡笑着开口道:“我帮你解决了一些碍事儿的苍蝇,不感激一下我吗?” 魅凝视着蓝灯却是没有开口,依旧神色凝重。 蓝灯见状再度轻笑道:“以你如今状态,就是提防了又能如何?再者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个空间如今的状态......现在动手,不划算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魅冷冷的开口。 这还是梵洛美第一次听到魅如此绝冷的语气,不禁也被冻的浑身打了个激灵。 “没想到多年不见,你倒学会问废话了?”蓝灯依旧笑的非常好看。 但梵洛美不知道为何,就是有种想要狠狠扁此人一顿的冲动。 “现在我不打算动手!”说罢蓝灯的身影一闪,竟然是不知何时便出现在了梵洛美身前。 吓了梵洛美一大跳,聂人王也是本能的护着梵洛美退后了几步。 蓝灯也不在意,他的目标只有...... 轻轻的抬起眼前之人的下巴,蓝灯的笑意更加的迷离。 虚弱的靠在明月身上的步惊云,却是咬牙提气喝道:“放开,楚楚!” 他答应了于岳要好好照顾这个丫头,便不能失信于人。 明月听到步惊云叫的那句楚楚,心里不太舒服。握着步惊云的手紧了紧。 步惊云感觉到,却是给了明月一个柔和的笑意。 见到这个笑意,明月心中的那点不舒服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经过孔慈的那件事儿,她只是有点惊弓之鸟罢了,却不是真的吃醋。 她没有那么小心眼,云的举动她还是能分得清楚。 步惊云这边话一出口,那边魅便已经闪身到了于楚楚身边。一把将于楚楚拽到自己身后。冷冷的对蓝灯道:“我们到别处说话,为难普通人,有意思?” 蓝灯遗憾的收了手,仔细的回味着指尖的感觉。 轻笑道:“当然。” 说罢率先飞身离去。 魅回头看了一眼梵洛美道:“你们先去于家村等着,我去去就来。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说罢也是一闪身离去了。 等两人离去后,众人在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而于楚楚就更加的迷茫了,她其实已经被吓傻了。一时间在自己面前死了那么多人,还是那样一种诡异的死法。 而刚才那个漂亮的根本不似人类的男人...... 于楚楚红了脸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而且她还不认识那个人,就算是那人长再好看! 也让人讨厌,登徒浪子! 转而才想起来刚才的目的,几步跑到步惊云身边,担忧的道:“步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说罢刚好又看到步惊云跟明月互相交握着的手,顿时脸色一变。 喃喃的问道:“步大哥,她是?” “明月,我的未婚妻。”步惊云声音已经冰冷。 不过以往这些对于楚楚来说都没什么,但这一次是真的将她的心给冻住了。 108、第 108 章 于楚楚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什么感觉。 看着明月那张完美的脸颊,秀丽的身姿。在看看自己,长不高的小个头,还有那永远都跟十五岁样子的娃娃脸。 其实她已经十七了。 但是...... 步大哥是那样的爱着明月姑娘,每日睡着的时候都会喊着她的名字。 虽然步大哥醒过来的时候总会说不认识一个叫明月的姑娘,但是她却知道步大哥一定对她用情至深。 只是不知道步大哥是因为什么原因忘记了,还是因为不想跟她说。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以前她还以为......步大哥不管是忘记了,还是不想说。 都很定是这位明月姑娘出了什么事情,最有可能的便是死去了。但是现在......于楚楚觉得自己的心闷闷的,有些难受。 不过还是强扬起一个笑脸,看向明月礼貌的道:“明月姐姐,你好。” 从于楚楚站到面前时,明月就在仔细的打量着她。虽然于楚楚极力的在掩饰自己的一样,但是明月何等聪明的一个人儿,当然是将她的那点小心思看得透彻。 不过她也不说破,一来是为了楚楚一个姑娘家的面子。二来,她也是女人也会嫉妒。 所以当然没有在步惊云面前,帮她说破的道理。 当下也只是淡笑了一下,点点头,然后又随意的打了个招呼。 步惊云却是好像没有察觉什么。 只是转头去问梵洛美道:“盈姨,刚才那人可否就是那最关键之人。” 步惊云问的模糊,但是在场除了于楚楚跟捕神之外所有人都明白他问的什么。 “大约是吧,我不太清楚。对于魅,他很多事情都很模糊。别说这些了,咱们先去于家村再说。你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梵洛美道。 步惊云点点头不在问什么。 而那边于楚楚见步惊云连一个眼神都不在给自己,心中不觉更加的难过了。便不愿意在呆在步惊云跟明月的身边,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 刚好就走到了捕神的面前。 刚才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步惊云身上,自然是没有注意别的什么。 这会儿捕神明摆在前,她若还看不到那就是瞎子了。 当认出捕神的那一刻,于楚楚傻眼了。 赶忙转头朝步惊云道:“云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帮我......” 步惊云见状,只是淡淡的道:“捕神是一个比铁面无私更刚正不阿的人,所以我没有阻拦他。” 捕神也没有多言,看到于楚楚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步惊云是,为何会到不夜舫找他。 不过他一向公私分明,故而不管怎样于岳的事情他都不会改变立场。所以此刻也就不便接话。 “步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呢?”于楚楚生气的道。 步惊云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话来。对于于楚楚的承诺,他是失信了。但是捕神这样的人绝对会给于岳一个最为公道的结果,所以他没有资格插手。 明月看于楚楚呛声步惊云却是不乐意了,当即道:“云这样做自由他的道理,捕神是个正直的人。他绝对不会做出有违公允的事儿,你总这般想着让你父亲逃过捕神,但可有想过你父亲的感受。从云的口中,我对你父亲的为人也是了解一些的,一样正直的人,会选择懦弱的不去承担责任吗?” 于楚楚被明月说的一愣,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其实她是最明白的,爹爹虽然每天看似没有什么。但她能感觉到爹爹其实不很开心。 梵洛美在一边看着,不禁一阵摇头。果然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虽然争执的话题不是云。但主管原因还是因为云而引起,要不然以明月那个比较和气的性子,其实不太会跟于楚楚这样的小丫头较劲的。 见两人越说越厉害,似乎在不全就要真吵起来了。 梵洛美赶紧开口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回去在争这些。看云儿都虚弱成什么样子了!楚楚你爹爹的事儿,咱们也回去再商量。你们在这么说下去,就不怕云儿晕倒在这儿。” 步惊云听完梵洛美的话,不禁皱眉。他没有盈姨说的那么脆弱! 两个眼看就要争的脸红脖子粗的女孩,互相看了看,又看了一眼脸色实在太过苍白的步惊云。 一起扭头不理对方。 梵洛美见状无奈,而后打头先走了。反正于家村的方向云儿刚才也说过了。 聂人王自然是跟着梵洛美一起,不过却是很担忧的看了一眼魅与蓝灯离开的地方。 魅......蓝灯叫他做玄,看起来他隐瞒的东西很多。但是那样实力的人,就是隐瞒了,他们这些普通人又能如何。 这段时间他一直跟着魅在学习体内能量的使用于控制。 随着学习的深入,他便越发的清楚魅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那种强大是凡人只能仰视的! 如此强大的一个人......还有那样顾忌的对手蓝灯?而且从那个蓝灯来看......如今的魅还不是他的对手。那么......这个人到底会强到何种程度,而他...... 一路上聂人王都是出奇的沉默。 一直到了于楚楚门口时,梵洛美才忍不住疑惑的问道:“一路上都在想什么呢?也不说话。” 聂人王看着梵洛美笑了笑道:“没什么。” 梵洛美自然不会相信,正打算再问。 这是屋内的于岳却已经是迎了出来,在看到捕神的那一刻。 于岳的身形呆了一下,然后唇角会心一笑道:“你来了?” 捕神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于岳的右臂道:“如今你心愿可了了?” “已经了了。”于岳道。 “那不妨找个地方喝上一杯?”捕神道。 “我已经在村后的小竹林里,备下了好酒。”于岳道。 捕神点了点头,然后朝众人道:“我先去处理些事情。” “我也去!”于楚楚担忧的抓住了于岳的胳膊道。 “一起去吧!”一直被明月扶着的步惊云忽然开口。 梵洛美暗叹一句,剧情什么的果然是最强大的。 最后只能无奈的点头同意。 之后大家便跟着于岳一起来到了村后的小竹林里。 小竹林的中央地带,被于岳清理出来了一小块空地。 空地中间便摆着好几坛子的美酒。 于岳顺手便拍开了其中一坛,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便很潇洒的将手中的酒坛扔给了捕神,捕神也是大口的喝了几口后。 便直接又将酒坛扔向了步惊云,这件事儿插手的便是他们三个男人。 这最后一口酒自然应该给步惊云。 步惊云刚要伸手去接酒坛,半途却是被一个儒雅身影给截住了。 秦霜优雅的提着酒坛,朝捕神敬了敬道:“云师弟身体还未康复,我由我这个大师兄代替吧。” 说罢咕咚咕咚的便是喝了起来。 梵洛美还是第一次看到秦霜如此喝酒,豪迈中那股子儒雅的书卷气仍旧是丝毫没有减弱。 这孩子才一直是她心目中花满楼的最终版本啊! “我没事儿。” 步惊云竟然是推开了明月搀扶的手,虚浮这脚步走到了秦霜身边。 一把便去抢秦霜手中的酒坛。 但他如今的力气又怎么会是对手,自然是没有能够拉的动。 不过那坚定的眼神却是一直看着秦霜。 最后秦霜无奈,只能将酒坛交给了步惊云这个固执的家伙。 酒坛很沉,步惊云如今的体力拖着也是很费力的。 聂风见状一步上前,帮步惊云拖住了酒坛底,让他豪爽的喝了几口。 步惊云喝完之后用胳膊随意的摸了一下嘴上的残酒道:“好酒,好兄弟!” “还有我呢!”花无缺闻言赶忙凑上前去。 聂风跟秦霜两个却是相视一笑,云这个性子清冷的家伙。头一次承认他们算是他的好兄弟! 难的,就为他这一句,之前受的苦也不算白受了。 “来吧!今天让我好好松松筋骨!”于岳说着便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 赤膊着膀子便扎好了架势。 捕神也是将自己的夺命环准备好,战势一触即发。 而于楚楚此刻在一边看着父亲那酣畅淋漓的神情,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又看了一眼明月。 她说的不错,这么多年了。只有今天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感觉到了父亲是在真正的开心。 但是对于明月,她却是很难承认的。毕竟...... 于楚楚看了一眼,不论何时都将注意力放在明月身上的步惊云,心中酸涩。 咬了咬唇,思量了一会儿。才忽然坚定眼神,未婚妻,那就是还没有成亲,没有成亲......她就还有机会! 想到此于楚楚斗志昂然,这次在看向明月眼中全是坚定。忽而爽快开口道:“这次,你对了。” 明月自然也是一直注意着于楚楚的,毕竟那可是她的情敌。虽然说云不在意,但是女性天生就是这样! 所以于楚楚的刚才的那番神情变化她自然是看在眼中的,从最初的伤心失落于沮丧,到后来的打起精神。甚至还带了点小小的挑衅眼神,她都是挺喜欢的。 敢于争取自己的幸福,这个女孩比她要强。 若不是同喜欢一个男人的话,她很愿意跟她成为好朋友。 109、第 109 章 最后于岳仍旧是跟着捕神离开了。 这次因为步惊云重伤的关系,最后捕神也没有能够跟步惊云比武。因而捕神的性命自然也是保住了。 不过在捕神离开的时候,还是跟步惊云谈了很多。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步惊云的性格太过执拗......谈崩那是在所有人的相像之内。 捕神其实对于步惊云执意要啥雄霸还是耿耿于怀的,毕竟谁都知道此时杀掉雄霸,武林势必就要面临又一场的权利争夺。 到时候血流成河肯定是避不开的。 不过毕竟理念不同,步惊云心中的恨捕神了解不了。捕神心中的无奈,步惊云也不可能明白。 最后捕神还是撂下了那半年的话,步惊云则是甩头不理。 而一旁的梵洛美看着却也只能无奈。 对于雄霸,她是最说不出什么的。那个人给她的伤害太大,但同时也真的为她付出了很多。因此左右她都是没有发言权的,因为连她自己有时候都想不明白,对雄霸是该恨,还是该放下仇恨。 想不明白的最终结果,无非就是梵洛美将这个问题干脆忽视。 就算是按照原著的故事情节去走,雄霸最终都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但是有一点却一直让梵洛美心烦不已,原著中的无名应该是很多年前就被那个泥菩萨给杀死了。 那么谁来教步惊云跟聂风摩诃无量,还有万剑归宗等等武功。 其实也不对,就算是现在无名在恐怕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雄霸,那个蓝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联系。如果蓝灯如魅一般也给了雄霸一些东西的话......最后的情节到底又是会走向何种方向? 谁也不知道。 于岳走后,于楚楚一直难过了好几天。这几天幽若跟明月总是陪在于楚楚身边。 幽若自然是难得的放下了她那个,泼辣的脾气扮演了一回知心姐姐来安慰于楚楚。 但是明月可就不是了。 这一跟于楚楚在一起,明月小丫头跟幽若的个性就完全调转了一个个。一样安慰的语言,但是从明月口中说出来,那个味道就是不太对劲。 可以说是呛人的厉害。 就例如说此刻。 于楚楚坐正在院子里黯然神伤。 梵洛美便看到明月不知道从哪儿又跑了出来,走到于楚楚身边。 在她背后冷不丁的来上了句:“你又坐在这儿,装什么较弱。” “我哪儿装娇弱了,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娇弱了!”于楚楚闻言跟炸了毛的猫一样,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叉着腰便一副我准备好了,来吵吧的架势。 于是两个人就开始在院子里唇枪舌战。 而坐在屋里看的梵洛美除了摇头,就只能摇头。 在她对面的幽若看着额屋子外面的两人,笑容灿烂道:“嘿,果然啊!原来我之前用错了方法,怪不得越劝楚楚就越难过的样子。还是明月姐姐聪明!” 梵洛美用手中的瓜子皮丢了一下幽若道:“你这小妮子,又起坏心呢吧!才安生了两天,我还以为你转性子了,终于不枉费我这么多年的教导知道温柔两个字怎么了写呢!” “温柔?盈姨,你这个做长辈的就没有一个好的带头作用,我......能温柔的起来吗?”幽若嫌弃的看了一眼梵洛美道。 梵洛美不满的又朝幽若丢了一个瓜子皮道:“小屁孩,把你拉扯大了,就会气我了是不是!还学会顶嘴了?还有你盈姨我天生的温柔善良,跟你似的,我可还记着呢,当年谁一进我的院子便是上蹿下跳的含着狐狸精、姑奶奶的!” “哎,盈姨您这就不地道了。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还翻出来说。”幽若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跑到梵洛美身边撒娇道。 梵洛美被幽若晃的头晕道:“行了行了,不说你了还不行。每次都这样,一说到你的痛角就开始撒娇,都多大个人了。一点大姑娘的稳重样子都没有,你可小心霜儿那样一个温柔的人儿,将来早晚嫌弃你。” “他敢!”幽若插着腰,看了一眼刚刚进门的秦霜。 秦霜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不敢的。” “霜儿,你也别太惯着她了。就她这个性,你在惯下去将来啊有你受的。”梵洛美道。 秦霜闻言依旧是笑眯了眼睛,不过却没有接梵洛美的话。 那边幽若听了却是不乐意了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说罢还很挑衅的看了一眼,正在院子中劈叉的聂人王。 梵洛美顿时老脸一红啊。 说到聂人王她可是真没话反驳,那人做事儿完全不背着孩子们。弄得她在几个小的面前是越来越没有长辈的威严了! 这时院子里两个女孩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大。 “哼,我就对步大哥好,气死你。”于楚楚气鼓鼓的道。 “你随便,这事儿气不到我。云的心在我身上,所以你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介意。”明月自信的道。 “哼,金城所致金石为开!”楚楚撂下这句话,便转头不在理会明月。 明月抿嘴一笑道:“你可以尝试。” “你就一点不担心?”于楚楚忽然转过头来问。 明月轻笑依稀道:“当然,这不只是对云有信心,也是对我自己有信心。” “臭屁!”于楚楚咕囔了一句。 明月见状却是笑的更加开心,不过原本气鼓鼓的吵架却忽然换成了温柔道:“也对你有信心,这些日子你做的我看在眼里。” “你看在眼里什么了,我在跟你抢云。你只是未婚妻,没有结婚我就有机会!”于楚楚激动的站起身来道。 明月却是歪着头看着于楚楚,眼中的笑意更加的浓郁。 不过这次她却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小丫头是在跟她抢,抢着在云面前说她的好话,抢着在她出现的时候便离云远远的。就算是眼睛里已经有了眼泪,也乖乖的站在远处看着。 她是个好姑娘,就算是很喜欢,就算是说明了要抢。 但所做的却是帮她跟云在维护感情。 很善良的一个小丫头。 至于她的所谓抢,大家都能看的出来。不过是她在安慰自己,和故意气她的一种办法而已。 因此便更加喜欢这个性格善良,却又有几分坚强的小姑娘了。 这两天频繁跟她吵架也确实是为了,开解开解她。人难过的时候,要是能发发火其实会比闷着或者别人一直安慰要来的好很多。 “怎么,她欺负你吗?” 突如其来的慵懒声音,让这个小院中的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于楚楚更加是被吓的倒退一步。 “这幅皮囊有那么难看吗?瞧你吓的?” 于楚楚看着眼前的人,脸颊微红。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摇了摇。这个人她只见过一面,似乎是叫蓝灯。 他跟那个叫魅的先生一样,都是那样的好看。但是周身的气质却又总是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你的意思便是,这幅皮囊还看的过去?”蓝灯唇角魅笑道。 说着忽然欺近于楚楚,伸出手来又想要去勾她的下巴。 屋内的梵洛美见状,忽的一下站起来怒喝道:“你干什么?” “没想要干什么。”蓝灯淡淡的看了一眼梵洛美,明显是很瞧不上的样子,不愿意去理会梵洛美。 来到古代后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梵洛美僵了一下,一时间倒是没反应过来。 这是院外又传来魅的那熟悉的声音:“蓝灯,别忘了咱们两个说好的!” 蓝灯闻言讪讪的收回了手,转过身等了一眼没说别的什么。然后随意打量了一下简陋的茅草小院道:“玄,你确定要我住在这里?” “嫌弃你不住!”魅冷冷的说道。 梵洛美朝魅看去,实话她觉得今天的魅看起来似乎是很奇怪。 魅给她的感觉一直就是,玩世不恭的一个人。但今天的魅......梵洛美朝小院的厨房看了一眼。 那里的隔间中步惊云正在那里休息。 此刻魅的感觉就跟第二个步惊云似的,不对,应该说是比步惊云更加的冷。那是一种让人胆寒的感觉。 蓝灯无辜的耸了耸肩,迈步来到正屋。一屁股便坐在了梵洛美的对面,也不管梵洛美此刻的脸色到底是多么的难看。 竟然还就跟自己家一般,直接抢过了梵洛美面前的瓜子闲闲的便磕了起来。 梵洛美不禁一阵气结。 干脆起身出了屋子,几步来到魅身边道:“魅......” 魅打住了梵洛美的话,轻叹了一声道:“以后别叫我魅了,我真正的名字叫做玄。” “那当初?”梵洛美道。 “不是骗你,是真的不记得了。”玄道。 梵洛美看着魅,哦、不,以后应该叫玄了。此刻他的眼神很冷,但是梵洛美还是能从那双明眸之中看到弄弄的失落感。 梵洛美明白,他大概是因为战不胜蓝灯而做出的妥协难过呢吧? “那你跟他都约定了什么?”梵洛美问道。 110、第 110 章 “没什么,总是今后他会跟我们一起。不过他不会轻易动手就是了!”玄面色淡淡的说道。 玄既然这样说,梵洛美就知道在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而且看他的神色身份不好,梵洛美也不好在问什么, 当即便岔开话题道:“人王的柴火也劈的差不多了,我去做饭。今天你想吃什么?” 玄闻言没有跟以往一般,听到吃什么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这次出奇玄什么表示都没有,依旧冷冷淡淡的表情道:“随便。” 见这情景梵洛美也没有办法,玄的事儿确实太过神秘,她也插不上手。这个人又不愿意多说,她就连安慰也找不到词。 无奈之下只能跟聂人王拿了柴火去厨房做饭。 刚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却传来蓝灯那张狂好听的声音:“真是差别待遇啊,就不问问我?”说罢又自行说道:“我想吃饺子,要猪肉韭菜的!” 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梵洛美气的当即便想将手中的柴火扔在那个她恨了十年的面容上。 顶着该死的,不对,是已经死了的泥菩萨的脸,却办着跟泥菩萨一样没脸没皮的事情。 还能这样没脸没皮......要求这,要求那,不知道所有人恨你恨得都牙根痒痒了吗! 不过最终梵洛美还是没那么做,毕竟要考虑后果不是。如今这个蓝灯,几乎是没有人能够制得住。 魅,不对。是玄也不知道是牺牲了什么,才让蓝灯暂时消停。但这样的消停,大家心中其实都没有数。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所以还是少惹这个人为妙。 梵洛美被蓝灯一句话,弄的怒火朝天却又只能憋着,只觉得胸口都快炸了。 气哼哼的转身进了厨房,选择眼不见心不烦。不过嘴里还是喊了一句:“没有韭菜,想吃自己办法去。” 房间中坐着喝茶的蓝灯闻言,也再没搭话。只是眼中忽的闪过一丝不明之意。 厨房中的梵洛美就那么闷闷的做着菜,此刻就连聂人王陪伴在身边也不能安抚掉她内心深处的那种烦躁不安。 原本的故事已经改变了太多太多,太多离奇的人跟离奇的事情发生,不禁让梵洛美开始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电视剧所形成的世界? 如果是,就不应该出现这么多原本不应该有的人物啊! 而且......原本的电视剧,虽然有些玄幻的成分,但是总体上来说还是以武侠为主的。 但是现如今看看玄,看看蓝灯,在看看如今的聂人王。临空飞行......这不应该是武侠的范畴吧? 切着菜的梵洛美忽然扔掉了菜刀,懊恼的抱着脑袋乱揉。她这到底是穿越到了怎样一个奇葩的世界啊! 于楚楚家里本就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所以家中的菜也多以素菜为主。 而且菜色也比较少,梵洛美绞尽脑汁的才弄出了个四菜一汤。不过好在是在农村,所以菜色虽然少,但是每道菜的分量都是很足的。 倒也足够大家吃。 小一辈的自然是在一起吃饭,而梵洛美跟聂人王便跟蓝灯还有玄坐在了一起。 对于蓝灯,梵洛美是怎么样都看不上眼的。而那个蓝灯看梵洛美似乎也是不怎么顺眼。 而玄跟蓝灯自然是一个敌对的状态,虽然现在暂时和平相处,但也绝对不会闲聊写什么。 于是他们这一桌子就显得极其安静。 蓝灯似乎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安静,又似乎就是为了于楚楚。 总归忽然开口朝女孩子的那一桌招呼到:“楚楚过来坐。”说着还把自己身边的长条板凳让开了一些位置。 梵洛美见状抽了抽嘴角,也真是说不出来什么。看着于楚楚那个被惊吓到了的可怜样子,除了同情她也做不了什么。 没看唯一一个能跟蓝灯比肩的玄都是黑着脸没有说话,他们又还能怎么办呢? 于楚楚在那边踌躇了好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只能磨磨蹭蹭的起身慢慢朝蓝灯身边走去。 这是一只黑着脸的玄,忽然也挪了一挪让出了长凳一侧,靠着蓝灯方向的那边。 不过仍旧是没有说话,就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于楚楚也眼尖,第一时间便发现了玄故意让出了那个空位。 欢快的跑了过去,一屁股便坐在了那里。 于楚楚本是不情愿过来的,所以也忘记了去拿自己的碗筷。 等坐下后才发现这个尴尬。 好在那边明月细心,在她坐下后便将她的碗筷移到了这一桌上。 于楚楚见状朝明月笑了笑道谢,而后便开始低头扒饭。也不抬头去看夹着她的两个男人,是怎样的一个争锋相对。 更加不去关心两个男人的脸色是否又有那个变成的锅底灰! 就连自己面前的菜也无暇顾及了,反正就是秉持了一句话‘低头扒饭,吃饱就溜。管你们打起来呢!’ 但是显然蓝灯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邀请于楚楚坐下他显然是被玄不声不响的给摆了一道。 虽然玄明显是为了不激怒他而做出了让步,让出的位置是靠近他的这一边。 但这仍旧是一个很严重的挑衅! 蓝灯又怎么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于是接下来...... 梵洛美跟聂人王也只能陷入了,低头扒白饭的可怜境地。 原因不为其他,只因为面前盘子里面的菜在飞快的减少。于此同时于楚楚碗里的食物却在越堆越高。 造成这样局面的罪魁祸首不用说就是蓝灯跟玄两人。 而且两人的平衡感都极其的强悍,眼看于楚楚碗里的菜都已经堆的快要有二十公分高了,居然连一点要倒的迹象都没有。 在这样强大的功力之下,梵洛美也只好望菜兴叹,只扒白饭了。 盘子都空了,让她吃什么啊! 而于楚楚那边肯定也是吃不了了,堆那么高看着就吓人。还能从哪儿下筷子啊! 于是一顿饭便在三个人的饥饿之中度过了。 最后实在承受不住压力,于楚楚第一个起身道:“我吃饱了!”说完不等别人说话,便一溜烟的跑了。 整场下来梵洛美那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小丫头可就总共就吃了两口饭,饱了? 还真是饱了! 她也饱了,下午去厨房做一些点心填肚子好了。背着这两个人吃,谁知道在这两个人面前是不是又要被糟蹋的继续饿着。 于是站起身来道:“我也饱了。”然后便离开了。 梵洛美离开,聂人王自然是跟着的。 最后饭桌上便只剩下了两个怒目而视的男人! 梵洛美临出门的时候,忽然来了一句:“两只公牛!” 然后便飘然而去,再不去被那两个谁抓到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而原本两个怒目而视的男人,在听到梵洛美这句话后。瞬间收起了眼神,各自正襟危坐,转瞬间又是一派风流潇洒。 就似乎刚刚那两个针尖对麦芒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继续优雅的吃饭。 蓝灯还十分拽的扔出一句:“嘴巴缺德,这手艺倒是还可以。” 玄则是根本没有理他,迅速的吃完饭,便一个闪身不知道去了哪里。 蓝灯见状不以为意,一个翻身居然是上了屋顶。那屋顶的那些茅草上舒服的躺了下来,就跟那些吃饱了晒太阳的猫儿一样,慵懒优雅。 而厨房之中,梵洛美人命的鼓捣着。她还饿着呢,不过刚才菜都用完了,于楚楚家又简陋也没什么东西可弄。 无奈之下梵洛美只能选择做两个糖包来吃了。 蒸锅中一阵阵香味传出,梵洛美毫无骨气的咽了几口口水。 她是真心饿了。 一边的聂人王看着她那个可爱的样子,正想伸手去捏她的脸颊。却被梵洛美挡住了。 “去叫一下楚楚那丫头,那孩子也被那两个怪物折腾的没吃上什么东西。”梵洛美道。 聂人王欣然点头,然后便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便来着满脸通红的于楚楚走了进来。 刚刚的那件事儿,实在让于楚楚不好意思。那两个神经病,白长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动不动就发疯,还总拉着她。这次倒好,还连累的盈姨,真是让她觉得无颜见人。 不过真的饿了,这要是等到晚上,谁知道在那两个疯子的手下能吃到东西不能! 于是在难为情,于楚楚还是跟着聂人王来了。她是打好主意了,这会儿多吃点,等到晚上的时候就不出去吃饭了。 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那两个神经病还能找她的麻烦! 一笼糖包出锅,梵洛美忍着烫从锅里揪出来一个,便扔给了于楚楚道:“吃的时候小心点,先咬开个小口,把里面的糖吹凉了再吃。要不小心糖的你舌头上起泡!” 而后又拿出了一个扔给了聂人王,刚出锅的实在很烫。梵洛美忍不住捏了捏耳垂,然后又从锅里拿出了一个。 自己捧着来回扔,着急的便去咬了一小口。 第一口没有咬到糖汁,咬开一个小口后便使劲往糖包里面吹气。 111、第 111 章 聂人王看着她捧着糖包的来回倒手的样子,不禁轻笑。 拿起自己手中的糖包随意咬了一口,滚烫的糖汁瞬间充满了口中,伴着面粉的清香味确实好吃。 梵洛美看着聂人王吃糖包的那个样子,不禁疑惑,尝试着用舌头去舔了舔自己手上糖包里面的糖汁。 顿时被烫的缩了舌头。 一边朝自己嘴巴里面扇着风一边朝聂人王抱怨道:“你不会觉得烫吗?” 聂人王看她那个啥样子不禁笑了道:“我有功力护体,自然不会被烫到。” 说罢又顺手给梵洛美倒了杯水。 却招来梵洛美嫌弃的一句:“都是怪物!” 聂人王只能无奈摇头,知道她今天气的不轻。于是也就由着她发脾气了。 梵洛美这边刚说完。 那边便传来于楚楚的娃娃音:“对,都是怪物!”一副狠狠的样子,一点点的捧着手中的糖包咬着。 那样子就好像是在咬着玄或者蓝灯一般。 本来就圆滚滚的大眼睛,配上这会儿因为生气而鼓起来的粉嫩两颊,更加是可爱至极。 梵洛美忍不住道:“真是卡哇伊啊!跟个小仓鼠一样可爱!” “卡哇伊?仓鼠?”于楚楚双手捧着糖包,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梵洛美,满是迷茫。 更加是将梵洛美萌的找不着北了。 这个于楚楚简直就是个大号的娃娃,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仓鼠?聂人王在心中暗暗一笑,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一大一小的女人。 一样都是双手捧着个糖包,一个笑的嘴巴都快裂到耳朵后面了,眼睛闪闪亮亮的就跟发现了宝贝一样。 一个傻乎乎的看着另一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不就是两只仓鼠! 不说厨房中的种种温馨小事儿,便说一吃完饭便迅速消失的玄。 此刻不知何处的一个大峡谷内,玄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 眼前幽静美丽的景色却是根本没有入在他的眼中,至于心思飞往了何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片刻之后,玄忽然动了。袖子猛的一挥,原本面前那个平静无波的小湖,湖面上忽然波澜大作,巨浪连番。 湖中的鱼儿一个个疲于奔命的挣扎着,但是却仍旧是徒劳而已。 湖中的浪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形成一股龙卷,飞卷入搬空。 渐渐的所有水流都好似被抽走,开始一点点的露出湖底的淤泥水草。 而周围的树木却是连树梢都没有晃动一下。 片刻之后,玄的袖子再度震动。 那被卷上搬空中的大片湖水忽然跟失去了依托一样,轰隆的一下落了地下。巨大的冲击震天而响,久久的回荡在山谷之中。 而那被溅开的泼天水流,飞溅了玄一身但他就好似没有察觉一样。 依旧静静的站在湖边。 仍由身上头发上的水流,滴答滴答的落下。 又是片刻,玄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于家村的方向,淡淡开口道:“蓝灯,蓝灯!我不会输的,哪怕,哪怕......也绝对不会。” 玄忽然盘膝而坐,不过身形却是悬浮在半空之中。 片刻后周身红光大作,水汽蒸腾。再之后玄的整个身体便被包裹在,浓如血雾的红光之中,红光不断的闪烁。 随着红光的越来越盛,林间的鸟兽开始不安起来。躁动的兽吼充斥着整个森林之中,飞鸟更是警觉的到处盘旋。 又是片刻,呆红光形成一层实质的膜后。终于整个森林里的兽类全部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四散奔逃开来。 一时间惊鸟乱飞,野兽乱窜。就是迎面碰见了天敌,也不在有任何的交战,所有的生物都在逃命。 起初玄的眼睛是闭上的,但当周身的那层红光凝实之后,却是忽然睁开了眼睛。 这一刻他的眼眸深红,甚至比当初聂人王那双血红的眼睛更加的令人胆寒。 其中暗雾涌动,恐惧森然。 又是片刻之后,玄忽然又将眼睛闭上。周身那如同实质般的红光渐渐收回了体内。 与此同时整个林间的野兽们也渐渐平息下来,但是就算对面站是天敌,动物们仍旧没有展开本能的攻击。而是戒备的感受着什么,静默。 森林之中总是有太多的鸟兽,昆虫多少都会有些声音的,但这一刻就连那树梢都静止了。 风也似乎还在刚才的那股惊慌之中,不敢擅动。 夜已经深了。 梵洛美虽然很担心不知道玄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但是却是没有地方可以去找他。 玄那样的人,离开时只要不留下联络方法,那想找他便是极其的困难。 所以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也没有办法。梵洛美还是只能跟聂人王早早的睡了,希望明天早上他能自己回来。 夜很深,不知道为什么,梵洛美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因此也睡得不是很好,而身旁的聂人王今日也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安。 因此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紧紧的拥抱着她。给她安慰,给她依靠。 梵洛美也是不安的回抱着,尽量的聂人王的怀中靠去。 这样便能汲取到更多的温暖。渐渐的困意上涌,就在梵洛美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过去的时候。 一直抱着拍抚她后背的聂人王却是忽然一紧,转而松开她飞快起身,站在床边成戒备状态。 迷糊中的梵洛美见状也是紧张坐起身来,看着门口。 片刻之后,大门一脚便被人踹开了。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嘴角噙着不明笑意的蓝灯。 “警惕性不错,不过可惜终究还是实力太差。”说罢袖袍轻轻一挥,聂人王便毫无抵抗能力的被打飞撞在床后的墙上,然后落下。 梵洛美见状怒骂道:“你这个疯子,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说着便去检查聂人王的情况。 但是翻来看去,聂人王周身都是一点伤痕也没有。只不过却也不能动,似乎也不能说话。 梵洛美见状附耳又愤怒的转过身去对着蓝灯怒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到底想要干嘛?” 蓝灯闻言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浓郁道:“干嘛?我能干什么,我可是跟玄约好了不会伤到你们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所以你放心你的聂人王没什么事儿,只不过是被阻了血气而已。让他暂时安静一会儿!” 蓝灯说着一边慢慢朝梵洛美走了过来,梵洛美见状惊慌的瞪大了眼睛。 一点点的朝后面退过去,直到挨住聂人王的胸膛,这才好似找到了一点点的安全感。 蓝灯一直注意这梵洛美的神情,她的这点变化自然是察觉在眼中的。 当即便笑道:“他明明没有能力去保护你,你居然还是如此相信他?只要碰到就能给你带来安全感,人类的逻辑还真是奇怪!” “你到底要干什么!”面对蓝灯的步步逼近梵洛美害怕及了,但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做些什么啊!普通的武功高手她都已经对付不了了,更加别说眼前这个更变态的! “呵呵,我不过就是想要我的马儿跑快点。记得有句老话不是这么说的吗,想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这样的美事儿天下没有吗?”蓝灯说着顿了顿又道:“我觉得这句话很对,于是当人要给我的马儿点草料了。要不然怎么让他乖乖的听我的话!” “马儿?你是说.......”梵洛美的脑子飞快的转动,跟蓝灯接触过的风云故事中的人物,如今大半都在这个小院里。 唯一一个不在的就是...... 梵洛美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蓝灯问道:“雄霸?” “还算聪明。” 蓝灯说完手中银光一闪,一个巨大的银色泡泡便将梵洛美整个人给包裹了起来。 梵洛美惊慌失措,不停的击打着银色泡泡,但一切显然都是徒劳。 以她的力气,别说是打破这个银色泡泡就是连在这个泡泡壁制造出一点波澜的能力都没有。 就这样梵洛美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银色泡泡将自己缓缓托起,缓缓漂浮在搬空之中。 而床上的聂人王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双目欲裂,但是却仍旧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一次他无比的痛恨,一次两次的他都没有能力保护好她! 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就这么的没有用? 聂人王奋力的挣扎着,拼命的运转这体内的能量。 顿时间周身便不满了一层薄薄的红雾,淡的几乎肉眼难辨。 随着这层薄薄红雾的出现,聂人王感觉自己的手指似乎是能够动了。 不禁欣喜,再度加快了体内的能量运转。也不管那体内因为那能量运转的过快,而来带了无比痛苦。 忽视掉经脉之中传来的阵阵碎裂感,一心一意的就想要救她,不要她在哭泣。不要她再回到那个男人身边,无助的恐惧着。 蓝灯看着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嘲讽道:“困兽之斗,你最好停止你现在的行为。否则,没能救到她,你自己就要先行死亡!” 聂人王显然对蓝灯的话是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的挣扎着。 梵洛美见状焦急万分。 112、第 112 章 “人王,你别冲动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会等你来救我的!”梵洛美焦急的喊道。 但显然全神都放在挣脱之上的聂人王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话。 依旧在奋力的努力着,随着他周身的能量越转越快,围绕在他周围的那层红色雾气颜色也深沉起来。 不过与此同时聂人王周身的情况确实半点都不好,仅仅是几句话的时间聂人王的口鼻之中已经开始溢出了鲜血。 梵洛美看在眼中是疼在心里。 但是无论她怎么喊,怎么劝聂人王仍旧是那样,似乎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而一边的蓝灯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后,满脸的不屑中又增添了一种别样的情绪,那就是厌恶,无比的厌恶。 眼前的这个男人,跟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是让他想起一些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情。 不过......当年主宰不了,不代表如今也是......既然是这样就必须要送走这个女人! 把她送到那个对她无比执着的男人身边!一定要! 就在此时聂风等人因为听到这边的动静,也都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看到屋内的情形所有人都不可置信。 玄不在,他们几个根本不是这人的对手! 随后明月跟幽若也赶了过来,唯一没有过来的便是于楚楚。于楚楚不会武功,出了事儿也帮不上忙,于是出门的时候明月便点了于楚楚的穴道。 步惊云看着被困在银色光球中的人,顿时急了。也不管实力的悬殊,还有他至今只恢复了一点的体力。 直接便朝着蓝灯挥去了一掌。 蓝灯连手都没有抬,只是意念一动,一道无形的墙边挡在了步惊云面前。 任他如何击打,只见一圈圈散开的波纹,却始终不能在前进一步。 那边秦霜、聂风、花无缺三人相视一眼,也都同时出手攻向了那道无形的墙壁。 虽然知道他们做的很可能是无用功,但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也是做不到的。 一道道攻击打在那道无形的墙上,却只能换来一阵稍微大了一点的波动。 明月跟幽若见状,也是相视一眼,点头后便也加入了攻击之中。 所有人此刻都只是想要打破眼前的墙,却没有一个人去想打破之后,他们又是否能够跟蓝灯这样的人为敌。 不过蓝灯终究是蓝灯,众人跟他的差距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因而再大的攻击力,打在那无形的墙上也只能形成一些些波纹而已。 就在情况僵持,又或者说蓝灯跟本是无聊的在拿大家当老鼠来消遣的时候。 大家久盼不归的玄终于,一阵虚无的闪烁后,出现在了院中。 此刻他身上原本的那一件标志性的大红衣衫,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身款式一摸一样的暗红衣服! 这样的衣服将他周身的气势衬托的森冷奇寒,而那张总是带着玩味笑意的唇也平缓下落。 竟然是那样的凝重深沉,更加透露着一丝让人很不安的感觉。 玄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梵洛美的房间,看到正在跟蓝灯交手的众人淡淡说了一句:“都停手吧!” 聂风等人闻言全部停住,看向他。这里他是唯一一个能跟蓝灯对战的人,只要他出现了那么事情就还有希望。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梵洛美也是如此想的,高兴的看向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聂人王道:“人王,有救了。魅回来了,玄回来了。你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我不会有事儿了。” 但是她的呼唤仍旧没有用处,聂人王依旧故我。 鲜血流的更多了,梵洛美着急坏了。但是那个光球捆着她却让她什么都做不了。 玄没有看蓝灯,只是闲庭信步的走到聂人王身边,手中一道暗红色的光芒拍向聂人王的身体。 转瞬聂人王猛然吐出一口气,便转醒了过来。 聂人王转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去查看梵洛美。见她仍旧被困在那个银色的泡泡之中,便不管不顾的挥拳砸去。 其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砸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聂人王忽而转向玄,焦急的道:“帮我救她!求你!”说完聂人王竟然双腿一曲,就要跪下。 梵洛美知道他是一个怎样骄傲的人,但是为了她...... 她真是个没用的人啊! 还总是连累他,其实如果说没有她的捣乱,那么按照原著去走。聂人王或许要比现在幸福的多,最起码死去之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就不会再有接下来的这痛苦。 玄意念一动,般拖住了双膝快要落地的聂人王。让他站住后才幽幽的说道:“我现在还敌不过蓝灯。” 淡淡的一句话将聂人王全部的希望再度打破,他呆呆的看着被困在光球中的人儿。难道真的要再度失去,难道他跟她就真的没有缘分。 上一世是如此,这一世......就算是她的心在他身上也仍旧无法相守? 要是这样的话,他宁愿她还是上一世的那个颜盈。为了荣华富贵离开他,不在爱他,这样她多少也会幸福一些。 不会像现在这样哭的跟个泪人一样。 “蓝灯,你应该记得我们的约定。” 就在聂人王万念俱灰的时候,玄突然开口道。 蓝灯淡淡一笑道:“自然是记得的,不过你看这里的人,我可以一个都没有伤到。唯一一个受伤的,那可是他自己鼓捣的,我劝了他不听,这不能怪我头上吧?” “你明白我的意思,何必胡扯。”玄冷冷的道。 蓝灯闻言却是哈哈大笑道:“我是明白,但你明白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我自然知道不用你来提醒!”玄冷冷的说道。 “那很好,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如今这男人跟雄霸实力奇虎相当,那就让他们自己去争去。把这女人送走后,我不会再插手!你明白我的意思,这是我想要的。并不过分,如果你不让步,现在你还不是我的对手。我不介意将一切威胁扼杀在萌芽状态!”蓝灯缓缓的说着,一边还把玩着自己手指上的一个玉扳指。 翠绿欲滴,上好的一个玉扳指。 梵洛美认得,那应该是雄霸的贴身之物。也是雄霸调令天下会,他手中最后王牌暗卫的信物。 雄霸竟然将这个东西交给了蓝灯,看来是真的打算做蓝灯的那个马儿了! “那让我给她一个保障可好?你应该知道,雄霸可并不是你,他不会有你的那种风度。”玄的声音依旧冰冷,冻得人浑身发寒。 那声音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唤,不知为何梵洛美忽然有种这样的感觉。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便浮现出了,当玄还是魅的时候,在那个枣树之下,他悠闲的笑容。 还有那总是喜欢搞怪一下的小脾气。 时不时的跟只懒猫一样,顺手拍一下那颗枣树,将上面的枣子震下来。然后就跟个乖狗狗的一样的张着嘴,在树下面接住枣子吃掉。 然后再无比嚣张的将枣核吐出来,丁的门板乱响。 如今的玄跟当初的魅差别是如此的大,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宁死都不肯脱的那一身大红衣衫哪里去了? 他的眼睛又为何会变的这样的冷,奇寒? 似乎是对一切都不在眷恋,又似乎是隐忍着让人恐惧的疯狂。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拍我马屁吗?”蓝灯淡淡的笑道。 “本来就是,不用认为。”玄语气依旧冰冷。 “好吧,看在你这么殷勤诚实的份上。”蓝灯说完,一道银光由之间飞出,直接没入了银色的光球之中。 在梵洛美的脖颈前渐渐凝实,化作了一个造型颇为好看的银锁。 最后一条光线,直接连接,便挂在了梵洛美的脖子上。 一切完成后,蓝灯跳跳门看向玄道:“如此可满意了?” 玄颔首,没再说话,而后便一转身退出了房间。 在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玄忽然对聂人王道:“聂人王,你跟我出来。” 此刻的聂人王怎么肯,他恨不得干脆上去抱住那个光球不撒手。不想再让她离开,可是他无能为力。 “你就算留在这里也是一样没用的,出来你也许还有机会。”玄道。 听到玄最后一句话,聂人王终究还是动了。他知道玄说的都是真的,而且玄也不会骗他。 聂人王跟这玄出去之后。 蓝灯的手指一阵翻飞,包裹着梵洛美的那个光球便缓缓的飘出了房间。 到了院内之后,忽然急速上升,直到变成一颗星星的大小,才飞速的朝天下会方向飞去。 在地面上远远看去,包裹着梵洛美的那个光球就好似一颗流星一般。 这一幕刚刚跟着玄走到门口的聂人王也是看在眼中。 掌心已经被他攥的一片血肉模糊,但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会有机会的! 聂人王奋力让自己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跟着玄慢慢走着。 尽力将耳边她最后的那一声遥远的呼声,给摸摸篆刻在心中。 ‘我信你,我等你!’ 113、第 113 章 一直走,走了很远很远。走到天空已经渐渐泛白,玄的脚步才在一跳奔腾的大河前停下。 见玄停下,聂人王便焦急的问道:“现在可以说了?” “可以。”玄道。 “那你快说。”聂人王焦急道。 玄淡淡看了一眼神经紧张的聂人王,叹了一口气道:“知道蓝灯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们吗?” 聂人王愤怒道:“他的那套马儿吃草的理论!” “其实不是。”玄弯腰随意的坐在了河岸边,而后又对聂人王道:“坐下吧。” 聂人王依言坐下问道:“那是为了什么?总不能跟盈儿说的一样他发神经吧!” 玄闻言不觉扑哧轻笑出来,看了一眼远方道:“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不过,其实也说对了,蓝灯是跟疯狂的家伙。” “真的是在发神经?”聂人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跟盈儿又是何其的无辜,何其的倒霉啊! “是也不是。”玄道。 “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聂人王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此刻他的脑海中时时刻刻都是她哭泣的表情。 还有雄霸那个畜生伤害她的画面,这让他如何能平心静气下来。 不同于聂人王的着急,玄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可以稍微放心一下,蓝灯最后给她的那个银锁是可以保护她的。在你彻底失败,被杀死之前雄霸都不能再动她一根汗毛,确切说连近身都不可能。” 听到这话聂人王稍微放心了一些,原本焦躁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只要她不会再受到伤害就好,那他就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一定会营救回她的! 转而便又皱起了眉问:“你继续你刚刚的话题。” 玄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便继续道:“蓝灯之所以会针对你们,其实是因为你们如今的情况很像当年的我们。” “你们?”聂人王不明的问道。 玄淡淡一笑道:“现在我还无法跟你说的太清楚,因为我自己仍旧是缺失部分记忆,大约也只能跟你讲个大概。” 说着玄顿了顿又道:“你就像当年的我,而雄霸......就像当年的蓝灯。因此蓝灯便看不惯你,却要帮着雄霸,算是拿雄霸来完成他当年没有完成的心愿吧。” “你们当年同时爱上了一个人?”聂人王敏感的问道。 玄也不否认,苦笑着点了点头后道:“跟你还有你妻子和雄霸如今的状况极其的相似,只可惜我忘记了很多东西。也忘记了我爱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就连名字都......一片模糊。” “你为什么会这样?”聂人王问道。 玄又是一阵苦笑道:“不记得了,我的记忆很凌乱,总是排不在一起。有时候遇到一些熟悉的人或者事儿,就会想起来一些。好了,不说我了。还是说你吧!” “你说。”聂人王道。 “如今蓝灯的做法,其实很简单。他不是普通人,因此十分嫌弃你们这些人跟在身边。在加上你跟你妻子还有雄霸的纠葛,他的目的就是支开你们,顺便让你跟雄霸争夺,至于结果他不会去干涉。因为他已经做完了他当年没能做到的一件事儿,如果当年真有个人像他现在这般帮雄霸一把,最后的结果也许谁也不清楚。”玄缓缓的说道。 玄缓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不过,话虽这样说,但也不太一定。毕竟如今的蓝灯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了,现在的他很疯狂。所以接下来我会帮你尽可能的拖住蓝灯,不让他去给你捣乱。至于结果,就要靠你自己努力了。” 聂人王听完便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便要起身离开。 在聂人王转身的时候。 玄又提醒道:“先找个地方将我叫你的功法完全融会贯通,这样你才有机会跟雄霸一战。另外还要记住,练习期间千万不要受到外界的打扰,否则的话十分危险。蓝灯功力高超,应该已经将你的深浅看的明白。故而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将这个信息透露给雄霸,因此这次你要修炼必须十分小心。将你的那些后辈们都带走吧,至于步惊云跟明月便留下吧。想来不管是为了......还是为了原本的命路,蓝灯都不会让你带步惊云离开。” 聂人王闻言背着身子点了点头,而后郑重的道:“谢谢!” “不用谢我,仔细说来还是我连累了你们。这个空间......算了,不说了,你赶快走吧。”玄道。 聂人王也没有再说什么,展开全力朝回奔去。 而玄却依旧的坐在那条大河旁边,看着河水奔涌而走。 忽而在他背后响起蓝灯那慵懒如猫的声音道:“当玩知心哥哥,就开始想要疯狂了?还说我疯狂......呵呵,你这屎盆子倒是扣的顺手。” 玄静默的没有理会蓝灯,依旧出神的望着江水。 蓝灯见状也不介意,依旧淡笑着好似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还记忆混乱。玄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跟当年一样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但偏偏就是有这么多傻瓜会去相信你!” “你也可以尝试!”玄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蓝灯抽了抽嘴角,白了一眼玄却是不再说话。他们两个半斤八两,还真是谁说不得谁! 蓝灯一撩衣摆,潇洒的席地而坐,也跟玄一般远远的看着河面的水波不断翻腾。 口中的语气也变得淡淡的道:“咱们两个很多年,都没有在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了。” “你在抽风吗?”玄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噎的蓝灯再度抽动嘴角,愤怒的转过头来,朝玄怒喝道:“你是真的疯了不成,我好好跟你说会儿话,你夹枪带棒的干嘛!”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能好好说的?”玄依旧冰冷。 蓝灯闻言,忽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抖衣服上的土石,也冰冷的说道:“也是!那就各凭本事吧!” “自然!”玄道。 蓝灯闻言冷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玄这才转身看了一眼蓝灯的背影,微微叹息。 喃喃自语道:“对手,朋友。都过去了!” 第二日,一直连着晴了半月的老天爷,今日终于发起威来。 一大早的就乌云盖顶,狂风大作。吹的茅草房顶上的那些略微松动了的茅草,到处乱飞。 没用一会儿便开始电闪雷鸣,紧跟着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 砸在地面上吧嗒吧嗒的响。 房间中到还是还算安静,于楚楚家虽然不富裕。但她父亲于岳毕竟是个习武之人,这房顶什么的还是修葺的很结实,屋内也没有漏雨。 这么大的响声终于吵醒了床上的娇客,于楚楚把脑袋从被子里面伸了出来。茫然的看了看屋内,黑压压的看不太清楚。 不过还是在桌子边上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便坐起身来叫道:“明月,起这么早啊?幽若呢?” 明月沉着脸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声音冷淡的道:“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不叫我呢?她为什么还要走啊,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昨天晚上......我好想听到盈姨的叫声了?然后......天啊,昨天晚上出事儿了,我还睡着了?”于楚楚瞪着眼睛自己在床上一惊一乍的说着。 明月却淡淡的道:“我点了你的穴道而已。” “为什么。”闻言反应过来的于楚楚问道。 “你不会武功,出去也帮不上忙。”明月道。 “那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大家都还好吗,幽若为什么要走,秦大哥也走了吗?”于楚楚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明月去床头的衣架上帮于楚楚拿了衣服,让她穿。 然后又拿过梳子开始帮她梳头。 于楚楚见状不好意的道:“我自己能行。” “我来吧,等雨停了我跟云也要离开了。”明月道。 于楚楚惊讶的转过身问道:“为什么。” 明月将她的头摆正,然后继续帮她梳头,一边梳一边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大概给于楚楚讲了一遍。 然后便道:“我跟云决定去天下会,尝试营救盈姨。就算是救不到,云他知道天下会的很多密道,混进去看看盈姨是否平安,在设法给盈姨传递个消息应该还是可以的。” “你也说应该了,按照聂叔叔说的现在的雄霸非常厉害,他是根本不可能敌得过雄霸的。这要是被发现了不就是去送死吗?聂叔叔怎么会同意!”于楚楚焦急的道。 明月苦笑,忽而换了一个话题道:“你很喜欢云?” 于楚楚闻言羞的低下了头,不过片刻后又扬起了脸狠狠的点了点头然后坚定的道:“我不会放弃的,你们成亲之前我都不会放弃的!” 明月捏了捏于楚楚那可爱的包子脸道:“你既然这么喜欢他,就应该了解他的性格。” “这个决定是聂叔叔走后,云自己说的?”于楚楚问道。 明月点了点头。 114、第 114 章 屋外的雨还在哗啦啦的下。 屋内却是陷入了静默,片刻后于楚楚才叹息一声道:“聂叔叔走之前有给云嘱咐吧?” “有。”明月道。 于楚楚跟着明月一起苦笑了起来。 “好了。”明月将于楚楚最后一根发丝盘好之后道。 于楚楚牵了牵嘴角道:“谢谢。” “如今情境,我们要拧成一股绳才行。谁知道那个蓝灯接下来会做些什么,玄那边也似乎是对他没有办法。所以我们还是要靠自己。”明月道。 “我们能怎么办呢,据你说所的那样。那个蓝灯,谁都都打不过他,我们还能怎么样呢?”于楚楚问道。 明月帮于楚楚将衣服整理好后道:“无力不行的话,就要弄脑子了。”说罢忽然转过身朝桌边走去,拿起了茶杯又喝了一口水。 于楚楚下来床穿好鞋子也走到桌边问道:“弄脑子,明月你是不是有办法?” 明月淡淡的一笑,将茶杯凑到了唇边目光若有所思道:“不知道,随机应变吧。先不说这些,这次云回天下会,你可要跟着?” “当然,你刚刚不也说了吗,我们现在要团结。”于楚楚拍了下小胸脯道。 明月仍旧是淡淡一笑道:“跟盈姨说的一样,你该多喝点牛奶,个子是有点小!” “谁说的,谁说的。我都十七了,大姑娘!”个子是她的一个硬伤,谁提到都是不行的。 还有那张娃娃脸,虽然很好看。但是总是跟个小孩一样,还是让她十分苦恼的。 也许步大哥不喜欢她就是因为她看起来太像小孩子了! 是啊,谁会去喜欢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呢? 屋外的雨继续哗啦啦的下着,犹如于楚楚此刻的心情一般。 看了一眼明月,她是样的美丽高贵大方,就连笑起来也是很温柔的,虽然是情敌的对立身份。 但是这样她都无法去讨厌她,只有这样的女孩儿才会让步大哥动心吧? 她,也就是说说气气明月罢了。毕竟,没有开战就已经输了,那可是一件很憋闷的事情。 还不容她使点小坏出出气哦! 明月好笑的看着于楚楚面上的各种表情变化,这个小丫头其实很好玩。虽然跟她的年纪差不多,但是却真的就跟个小孩子一样。 想法简单,性格单纯。 要利用她......于心不忍,但是如果不的话,她也不知道云这次还能不能够平安。 总归楚楚也是不希望云出事儿的,所以...... 明月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雨下的再大,也终究是有停的时候。 雨过晴天后的空气总是格外的清新的,于楚楚站在门口满意的深呼吸了一下。 闭着眼睛享受,她其实很喜欢下雨的天气。那样就可以懒懒的呆在家里,不用出去采药了,也不会挨爹爹骂。 想起爹爹,于楚楚原本翘着的嘴角不禁落下。 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对面,斜靠在门口笑的一脸慵懒盯着她看的蓝灯。 这个人是个大坏蛋,拆散了聂叔叔跟盈姨那样好的两个人! 于楚楚表情不善的朝蓝灯哼了一声,便转身进了房间。 房间里面明月已经将包袱收拾好了。 走到于楚楚身边将其中一个递给她道:“你看看还少些什么,你自己添。” 于楚楚将包袱放在桌子上摊开看了看,十分齐全换洗的衣服,一套薄一点的,一套厚一点的,变天的时候可以替换。然后小梳子,小镜子都有。还有一小包银子,还有些盐。” 于楚楚将盐从包袱拣出来问明月道:“拿这个干什么啊?” 明月闻言轻笑道:“一看你就是没出过远门的,那盐路上既可以用来洗漱,也可以烹饪啊!” “对啊,看我笨的。没有什么要添的了,明月姐姐想的很周到。”于楚楚说完又去看明月的包袱。 不禁有些疑惑了,明月的包袱看起来要比她的大好多啊。 “明月姐姐,你那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啊?”于楚楚好奇的问道。 “一些药品,还有一些绳索之类的东西。”明月道。 “绳索?”于楚楚不解的问道。 明月淡笑着解释道:“不一定能用得上,但是有备无患。” 于楚楚‘哦。’了一声。 外间便传来步惊云冷冷的声音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于楚楚欢快的蹦了出去道:“准备好了,明月姐姐想的很周到!” 此时正好明月也跟着走了出来,步惊云跟明月对视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明月对步惊云灿烂一笑。 两人互相颔首后。 步惊云便拿着无双剑,快步超前走去。 明月捏了捏手中的另一把无双阴剑,心中沉沉的。 “楚楚走吧。”说完便拉着于楚楚去追步惊云了。 走到院门口后,于楚楚才奇怪的转头问道:“不带上魅先生,哦不对,是玄先生吗?” 至于那个蓝灯,她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带不带的问题,那个大坏蛋一辈子再也看不到才好呢! “不用管他们。”明月淡淡一笑,唇角却是嘲弄,那两个人自然会跟上来的! 院子中。 玄淡淡看了一眼依旧依靠在门框上的蓝灯道:“不跟着?” “那个叫明月的丑丫头挺聪明!”蓝灯左顾而又言他的道。 “这世上本没有蠢人,是你想太多了。”玄道。 “那个叫颜盈的,不就挺蠢?”蓝灯不赞同的道。 “把你换她的位置上你一样要蠢!”玄毫不客气的道。 “我不会!”蓝灯肯定的道。 玄这次到没有在反驳,而是讽刺的道:“你是不是,因为你足够自私。” “自私些不好吗?物竞天择才是天地正道不是吗,善良只是无能的表现而已。你不,我也不,你我身后代表的就更加不,不是吗?”蓝灯道。 玄却是一震衣袖道:“废话真多,还不打算跟上吗?” “你去,我自然也要去。这是我们的约定,我可是很公平的,对于唯一能并肩的你!还不感谢下我?”蓝灯道。 玄却是根本不想再去理会他,直接大步朝外走去。 虽然两人废话已久,前面的人早就不知道走到那个方向去了。 但是慢步中的玄却丝毫都没有走错,准确无误的走在前面三人走过的路线之上。 而与玄并肩而行的正是蓝灯。 两人就跟散步一样慢慢的走着,蓝灯忽然开口道:“多久没有这样,真的去靠双腿走路了?我都快忘记走路的感觉是什么了!” “你吃饱撑的!”玄道。 蓝灯牵动嘴角道:“听他们闲谈中,你之前对他们可是挺不错的。没有这么毒舌啊!” “你欠!”玄面对蓝灯依旧是一贯的冰冷。 “行,玄你行。我现在不跟你计较,等到我原身到的时候,咱们在好好说道个三五七六的!”蓝灯一跳三尺高,愤怒的拍着大腿道。 “装地痞很好玩?”玄问道。 蓝灯闻言忽然就从地痞流氓恢复到了风度翩翩,淡淡的表情,一副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神情道:“没什么好玩的。” 之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就这样一直慢慢的走着。 而前面,步惊云习武脚程很快,明月也一样习武脚程自然也不会慢了。 只有于楚楚一个,虽然被明月一路上带着走,但也早就是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步惊云这时才冷冷的转过身来道:“找个安全的地方放下她,我们走。” 于楚楚闻言顿时急了道:“步大哥,你别丢下我。我会听话,不会碍你们的事儿的!” “你答应过的就该信守承诺!”明月道。 步惊云闻言猛然转过头去,然后冷冷的道:“我会信守承诺,但是这次太危险。找个安全的地方,先安置好她,这才是信守承诺。” “我不,我就跟着。步大哥,你不要想甩掉我!”于楚楚说着朝明月递去求救的神情。 明月刚想开口。 步惊云却有道:“你可以跟着,但是要靠自己的力量走。跟不上,你就该听话!” 明月苦笑,云还真是。知道若是她开口的话,那就无法拒绝。于是便先开口提出条件,将所有的请求都给堵住。 明月看了一眼于楚楚,心中更加的愧疚。 若不是她自私,这个小丫头何必受这样的罪。 前面步惊云已经走远。 于楚楚看了一眼明月的神情,忽然淡然一笑低下了头道:“明月姐姐不用愧疚,我也想让步大哥平安的。” 明月闻言一怔。 原来这小丫头其实什么都清楚,而她却妄作小人了。 之前这小丫头表现的懵懂,怕也是为了不让她太过愧疚而故意的吧! 一个善良的孩子。 但云......虽然也是出于保护的想法,但对于楚楚来说,却是...... “楚楚,你要不先回于家村吧。等事情完了,我们再去找你?”明月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于楚楚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没关系的,这可是我争取步大哥的一个大好机会呢!既可以让你愧疚,又可以让步大哥对我增加好感,这么好的机会我是不会放弃的。明月姐姐,你就看招吧!” 115、第 115 章 明月闻言又是一怔,看着于楚楚那灿烂的笑颜,点了点头道:“我接招!公平竞争,在我跟云没有成亲之前,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如果云对你有意,我会退出,不做任何挣扎!” 于楚楚也是一笑道:“那这样看来,累一点也值得了!”说罢便自己一个人,起先朝前面走去。 明月跟在她身边护着。 时不时的从包囊之中取出来一些能缓解疲劳的药品,递给于楚楚。又将于楚楚身上那个本来就轻的小包裹给拿了过来,自己提着。 水壶什么的也帮她拿了,她渴的时候就在递给她。 就这样走了一会儿,步惊云忽然又折返回来。看到这一幕似乎有些恼怒朝明月道:“你还要在那里磨磨蹭蹭多久?” 明月为难的看了一眼于楚楚,又看了一眼步惊云。 看来云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于楚楚给为难回去,可是这样。 “云,楚楚她,其实是......” “明月姐姐,我没事儿。我能行,不用担心。”于楚楚朝明月使了个眼色。 步惊云是那样一个骄傲的人,若是让他知道此行竟然是要靠着一个小女人保护的话,他心里恐怕会很难过的。 明月自然也是明白。 最后无奈的看了一眼于楚楚,朝步惊云走了过去。 不过虽然是走在了前面,但还是仍旧不时回头去观察于楚楚的情况。 “但步惊云的脚步却更加的快了,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于楚楚视线只能看到两人模糊身影的地方。 但好在前面的明月跟步惊云武功都不弱,看清楚于楚楚的情况那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而远远掉在最后面的玄跟蓝灯两人,因为能力的关系,自然也是将之前的一幕幕都看在了眼里。 蓝灯的嘴角浮起一丝寒冷的笑意道:“那个步惊云,过后杀了吧!” “你是在气他的行为,还是她的行为?”玄一脸悠哉的问道,看到蓝灯生气他就十分开心。 蓝灯静默一会儿道:“难道你就不生气?你是不在乎了吗,那么为什么还要争?” 玄没有说话,依旧潇洒的走着。但却闭上了眼睛,好似假寐一般。这样的走路对他们来说,睁着眼睛跟睡觉其实没多大区别。 这时走在前面的于楚楚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拿起刚刚明月给她的那种能够减少疲劳的药物。 打开瓶子就着水吃下了一粒。 只是片刻忽然就感觉身上好像轻松了很多,就连原本沉重的好似灌了铅的双脚也不在那么累了。 明月姐姐给的药果然很管用啊,早知道刚刚就吃一粒了。 而远远跟在于楚楚后面的蓝灯,却在她拿出那颗药的时候牵动了嘴角。 淡淡的看了一眼玄道:“原来如此,想的很周到。跟当年一样......真是让人恨啊,这样的温柔细心。总是比不过你,太让人讨厌了!” 一路无话,就这样急急的干着路。有了那个药之后于楚楚也轻松了很多,虽然脚程不如步惊云跟明月快,但胜在两人还是会等她的。 最然总是掉在最前面,眼看就快要看不见的样子,但于楚楚知道步大哥其实还在关注她的。 到了傍晚,三人便赶到了第一座比较大的城市。也是巧合正好赶上了镇上的集市,于楚楚也是第一次这样的大城市来。 不觉便很好奇的东看看西瞧瞧的,一会儿走到了一个卖胭脂的小摊前。经不住小摊老板热情推销,便好奇的挖了一大块胭脂擦在了脸上。 刚要走却被小摊老板给拉住了,两人便争吵起来。 走在前面的明月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事情,赶忙拉住还要闷头走路的步惊云,给他使了个眼色。 于是两人便回转回来。 于楚楚一见两人便好似见到了救星一般,赶紧拽住明月的胳膊诉起苦来。 明月大致也就将事情的始末听了明白,正要说话。 却被步惊云抢先一步。 “要钱就跟我来。”步惊云说完便朝,刚刚路过的布告板走去。 明月见状大惊,现在隐藏行踪还来不及呢。 哎,云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硬了。 当即便一把拉住云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块银子递给那小摊老板道:“这个给你,你那胭脂我也认识,最多就值十个铜板,你要二两就是讹诈。送到官府,你可是要坐牢的!你最好想好了!” 那小摊老板一见明月如此说,又看看明月跟步惊云身上的价值不菲的衣服。当即也不敢惹事儿了,他就一个摆地摊的,如果真的惹上什么达官贵人那可就不值当了。 当即拿了钱,又给明月找了钱这才算玩。 一段插曲过后,城里也是不好在待下去了。刚刚已经被人给围观了,说不准就有认识云的。 无奈三人只能又迅速的出了城。 出了城后,明月带着于楚楚找了一条小河,用帕子沾了水帮她把脸上的胭脂擦掉。 一边好笑的看着她那原本就红扑扑的小脸蛋上的那一坨红晕,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这小傻瓜,怎么想起来用那东西了?” 于楚楚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步惊云,然后呜呜囔囔的说不出话。 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那老板说会变好看。” 明月看于楚楚这个样子,又怎能还不明白。 心里是微微发酸的,但是对于楚楚她却没有怒气。不为别的就为这个小丫头太过善良,也为她有这个自信跟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的云不会背叛她。 而这个将她当做姐妹的小丫头,也同样不会背叛她! 虽然这小丫头嘴里总说着气人的话,还是不是的会自己胡思乱想一下。但是她却始终把那个度把握的很好,从来不去真的越过。 这小丫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拆散她跟云。 “跟无颜女一样,有什么好看的。”步惊云冷冷的道。 于楚楚备受打击,看向明月委屈极了。她不就想漂亮一下吗,明月姐姐总是那么漂亮的样子。 她就跟个小孩子似的,要不是那个小摊老板说大姑娘只要涂了那个就会变得很好看,她才不会涂呢! 明月见状也是无奈,步惊云跟她之间的事儿,她也不好插嘴也更不好安慰。 因为不管怎么做都会显得很假,或者是在炫耀的样子。 所以仍旧是沉默温柔的帮于楚楚把脸上的那一坨红晕给擦掉。 然后淡淡的笑道:“看小脸本来就红扑扑的,不需要那个东西。” “哼,那个老板骗人。以后再也不用!”于楚楚愤怒的道。 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于楚楚背后响起:“你本来就很美,美有很多种。你的美丽叫做可爱!” 于楚楚闻言惊喜转头道:“魅先生,哦,不对。是玄先生,你也来了啊!” 说罢便又看到了玄身后的蓝灯,不满的哼了一声便不去看那个人。 长得那么好看,却是个大坏蛋,白费了这张脸! 玄淡淡的一笑道:“你喜欢叫我魅的话,就继续叫吧。” “可以吗?”于楚楚歪着脑袋问道。 蓝灯走过来,没忍住拍了拍于楚楚的额头道:“你就只叫着家伙王八,他也会很乐意的!” 于楚楚却是暴跳了,一把排掉了蓝灯放在她脑袋上的爪子道:“混蛋,你才是王八呢!” 被骂了的蓝灯,先是一愣。转而便又愤怒的看向了玄,然后冷冷的道:“玄,咱们是不是到那边去说点什么?” 于楚楚闻言担忧的看了一眼玄,质问蓝灯道:“你这个坏蛋又想干什么!” 蓝灯淡淡一笑道:“我不想干什么,不过武功到达我们这个水准的话,想要再进一步就很难了。所以每天找个好的对手对战一下也是必要的修炼,今天我还没跟玄请教过呢!” 玄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看着于楚楚给她了一个安抚的眼神道:“别担心,只是切磋而已。” 于楚楚闻言不太相信的看着蓝灯,蓝灯赶忙举手道:“真的只是切磋而已,我是从来不会撒谎的。可不像这家伙,满口晃眼。你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可别轻易相信!” “哼!”于楚楚背过脸去,她才不相信蓝灯呢,大坏蛋就是大坏蛋! 蓝灯见状抽了抽嘴角一阵无奈,这年头果然是说实话越来越没人会相信了。 反而总是这个大骗子吃香,真是让人恨的牙根痒痒! 玄跟蓝灯两个人的身影转瞬便消失了。 两人消失不久,便有两个路人路过。 那两个人一边走着还一边闲谈着:“哎,老刘。你看两天后雄霸跟剑圣在天下会决议生死,你看谁能得胜?” “我看啊,是剑圣。” “何以见得,听说雄霸最近的三分归元气可是已经大成了!这可是不得了啊,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呢?” “是吗?反正可是又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管他谁赢谁输的跟咱们小老百姓又有什么关系!” “没错!” 明月跟步惊云相视一眼,仅仅是三分归元气大成了吗? 应该没那么简单! 116、第 116 章 听完那两人的话后,步惊云跟明月两个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决定要加快脚步,于楚楚却有些担忧玄那边。 步惊云当时便扔出来一句:“那你就在前面的镇中等。” 于楚楚怎会乐意,不过玄那边她也放不下心来。 总觉得蓝灯叫走了玄不会那么简单那。 最后还是明月说道:“蓝灯应该不会对玄怎么样的,那么那样高度的人一诺千金不会轻易毁约的。” 于楚楚听完却是不满的道:“那个蓝灯,不还是拆散了聂叔叔跟盈姨吗?” “那不一样,如那蓝灯所说。他没有伤人,只不过......算是一个文字游戏吧!”明月无奈的道。 步惊云却是更加的不耐烦了,雄霸那个狗贼他是了解的。疯狂起来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他很担心。要不然也不会不顾聂叔的劝阻,硬要去天下会走上一遭了。 “走不走,不走会回去!”步惊云再度冷冷出声道。 于楚楚无法,转头看了一眼玄走的方向。然后便低着头跟在明月身后走了。 而明月回头看着于楚楚的那个样子,唇角不由的牵起了一抹笑容。看起来这个小妮子对动心,也大约只是见人少,然后又是自己一个人长大的关系。 身边忽然多出了一个年纪相仿的人,便有种强烈的不想要分开的想法。于是便将这样的想法当做了爱情! 但事实却是...... 希望她的猜想是对的,这样的话她跟于楚楚两个就都不用伤心了。 她也不用在愧疚下去。 步惊云一行三人又一直连夜赶路了一天时间,明月都有点吃不消了。 期间几次询问于楚楚是否要停下来休息,这小妮子都给否了。 还拿出了她之前给的那一小瓶子缓解疲劳的药物,说是吃了那个之后就不觉得累了。 明月却是知道的,那种药物也就是稍微能有点作用。最主要的作用还是活血化瘀! 并不会让于楚楚如此精神。 明月不禁惊奇,也拿过于楚楚的药来检查,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最后便只能归结于这个小妮子天生异能,体力强悍。 不过就算是这样,到了最后一天赶了三天路,没有睡觉。 于楚楚还是有点吃不消了。 远远的挂在后面,摇摇晃晃的走着。 明月很担心,几次想要去帮忙。但是都被步惊云冷冷的瞪了回来! 没有办法,便只能远远的看着。 这不又回头去看,便见那小丫头似乎是没有看到自己前面的一块石头。 明月便要出声提醒,但已经是晚了。 步惊云在前面仍旧快步的走着,于楚楚摔倒之后又快速的爬了起来。赶忙来追步惊云,一边跑着还一边喊着:“步大哥,你等等我啊!明月姐姐。” 明月叹息了一下还是站住了脚步去等于楚楚。 前方却又传来步惊云冷冷的声音:“跟上!” 明月终于皱眉道:“云,她只是个普通人,撑到如此情况已经很不容易了。别再为难她了,大不了到时候我看好她。” “这一次,我们两个能否活着出来都不一定。何必在连累她!”步惊云道。 明月闻言却是再也不想忍下去了,云的感受她是顾及的,于楚楚也在顾及。但是在这样下去就过分了! 当即便要开口说出实情。 这时后面又传来于楚楚的痛呼声,明月转头去看,那个笨丫头又摔倒了。 明月刚想回身去扶。 便见一个手拿宝剑的一个劲装白衣男子,温柔的伸出了手道:“姑娘摔疼了吧,来我扶你。”说着便欲要扶于楚楚起来。 却被于楚楚挣开。 “不用,我才不要你扶呢!”说完便要自己站起来。 但奈何刚刚那一摔好像是崴到了脚,一时之间也是疼的站不起来。 温柔男子见状,赶忙伸手将于楚楚扶了起来。 还温柔的问道:“摔疼了吧。” 这弄的于楚楚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道:“谢谢你。” “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地里?”男子问道。 于楚楚刚要开口回答。 明月已经是来到了她的身边,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中, 对方来历不明,她还是不放心于楚楚跟他接触太近。 不过还是礼貌的朝那男子道谢道:“多谢公子,帮了舍妹。不知公子大名?” “在下剑晨。”剑晨说着要抱拳行见面礼。 原本托住于楚楚的手,却忽然被一只大手给钳住了。 剑晨赶忙去看,竟然是一个貌若天人的男子。只不过那眼神却太过冰冷,让人看去忍不住生出恐惧之感。 经好似从地狱里才能看到的眼睛一般。 但转瞬,那男子看向自己刚刚扶起的那个姑娘时却又是满目的温柔儒雅,似乎刚刚的那一切根本没有存在过。 这男子的手劲儿奇大,剑晨几度挣脱都未曾。 于楚楚起先看到了玄一脸欣喜的道:“玄,你回来了。那个坏蛋没怎么样你吧?” 玄淡淡的一笑,眼角扫了一眼脸色已经变绿的蓝灯道:“没有。” 于楚楚闻言这才放心,不经意的便撇到了还被玄抓着的剑晨。 便不好意思的道:“玄,你放开他吧。我刚刚崴了脚,他只是好意。” 玄闻言皱眉,放开了剑晨的手。 那边蓝灯却是一步上前问道:“怎么会崴了脚?又是那个步惊云?” 蓝灯说话的时候都快咬牙切齿了。 于楚楚见状立马对蓝灯横眉冷斥道:“坏蛋,你又想干什么!” 蓝灯苦笑道:“我不就是送走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吗,你至于一直叫我坏蛋吗?况且我不是也给她保护了,又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儿。再者说你只看到了那个聂人王的深情,又可曾看到过雄霸的悲伤!” “人家是夫妻,你这么做就是不对!”于楚楚道。 “夫妻又如何,不过是早遇到一点而已。就跟你眼前的这个女人一样,如果不是她,步惊云也许就是你的!”蓝灯道。 “但是早了就是早了,人家相爱容不得你个晚来的插足!”于楚楚叉着腰理直气壮的道。 蓝灯在听完于楚楚这话后,忽然变了脸色。看向玄的目光忽然变得极度阴狠,捏了捏拳头后忽然哈哈大笑。 玄见状第一时间将于楚楚护在了身后。 蓝灯道:“好很好,就算是如此你仍旧是一个这样的人!那么我又还有什么可等,可容!得不到就去抢,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不是吗?玄,你是个好对手,我给你尊重,给你时间!” 说罢蓝灯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见,只在云端传来一阵余音:“疯狂吧!” 一边站着的剑晨却是傻了眼了,这是什么个情况。他刚刚眼花了吗? 明月很淡定的朝剑晨抱了抱拳道:“那是一个隐士高人,最擅长的就是轻功。我们目力捕捉不及罢了。” 剑晨听完一阵唏嘘感叹世间竟有如此高人。 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似乎是听到了聂人王,雄霸之类的话? 听那其中的意思,应该还是跟当年的那个女人有关系。 师傅曾经说过,这次去天下会的话,如果能见到那个女人就给她捎句话。 如果见不到的话,就把这句话说给一个叫做薛之谦的人。 却不知这一群人是什么来历,又跟那女人是个什么关系。 总之先看看吧。 那边步惊云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于楚楚后便道:“崴了脚就在这里休息,我跟明月过去。” “不行!”于楚楚坚持。 那个神经病蓝灯就那么走了,原本还想好好利用他一下的。都怪自己说话冲,不经过大脑。 这下把那个人气走了,步大哥可能会很危险啊。还有明月姐姐,万一真的都......留下她一个人的话,她会内疚伤心一辈子的。 所以还是跟着去好了。 死也死在一起,反正到时候也就不用内疚了。 “你!”对如此顽固的于楚楚,步惊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明月也指望不上,这丫头从一开始就跟他对着干! “我看着她,你总该放心了吧?”玄忽然开口道。 步惊云闻言惊讶了一下,随即便转身不在理会。 于楚楚知道他这就算是默认了。 当即心里欢喜,但是一想到玄,心中又不禁难过起来。难道还要在连累一个他? “玄,你......啊!”没等于楚楚把话说完,便是一阵惊呼。 玄竟然就那样将她横抱了起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于楚楚羞的脸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了。 尤其是,步大哥......步大哥还在场呢! 于楚楚幽怨的看向了步惊云,又看了看明月。哎她不能在这样了,非常时期大家要团结。以前还能拿着惹明月姐姐生气的借口来稍微的放纵一下,但是现在...... 还是算了,乖乖的站在他们两个身后守着,等到他们两个成亲了她大约也就能死心了吧? 看着怀中人儿的目光,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真是阴差阳错! 117、第 117 章 人生的际遇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特。 呆在熟悉的房间中,看着那张让她提心吊胆了十年的脸,梵洛美除了苦笑就不知道该做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出来才合适。 而她对面的那个人,仍旧气定神闲的在棋盘上落子。 而那个棋盘也跟以前一样,不管她怎样的胡乱去下,仍旧还是要下很久很久,才能结束一盘。 犹然记得当雄霸看到她被那银色光球包裹着,飞入了天下第一楼的时候。 那种兴奋无比的表情。 她甚至从中看到了一些些微红。 当时她竟然有一瞬的心软,她也不是一个木头人,那十年他对她的。她都是看在眼里的,但错了就是错了,心不在也就是不在! 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情,所以她只能选择不再去恨他除了这个她给不了雄霸任何东西。 但是雄霸接下来的举动,却是将她原本还有的一点点同情给击毁的一点不剩。 在她落地的第一时间,雄霸就冷冷的跟她说道:“既然用十年的时间都捂不热你的心,那在等十年也是一样!既然我注定得不到你的心,那就要你的人,我不会再跟以前一样的从容你了。十年的时间,我雄霸,简直跟个傻瓜一样!” 这番话说完雄霸便大步走向了她,疯狂中的雄霸让她十分害怕。十年前的那场噩梦再度浮现在了眼前! 原本她已经绝望了,但是最后一刻,在雄霸的手接触到她身体的最后一刻。 一层淡淡的银色光芒从她脖子上的银锁发出,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雄霸最终没有能够得手,当知道那个银锁是蓝灯送给她的之后。 雄霸一度陷入了更大的暴怒之中,那时好似整个天下会都为他震动起来。 当天雄霸就将她仍会了西厢,并命人严加看守。 原本她以为雄霸这一怒也许就再也不愿意看到她了,但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却总是骨干的。 雄霸依旧是来了,当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他不在愤怒,不在激动。 而是恢复了她以前认识的那个状态。 只不过有一点不同,那就是雄霸似乎更加的喜欢跟她下棋了。每天都会来此陪她下这种,很难下完的棋! 但是梵洛美却明白,雄霸这只不过是不放心罢了。他想要看着她,亲自严密的看着她才能让他放心。 站在一旁的文丑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在看看仍旧没有一丝一毫要动的雄霸。 忍了良久才胆战心惊,无奈的开口提醒道:“帮......帮主,那个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剑圣......您还不去前殿吗?” 雄霸闻言半晌没有动静,文丑丑看着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自从颜盈夫人失踪之后帮主的脸色就没有一天是好的,天下会所有人都是提着脑袋在过日子的。 好不容易将颜盈夫人给盼了回来,原本还以为终于可以逃脱那样的苦日子了。 谁知道竟然会是眼前这样一个结果! 帮主每天仍旧是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每天除了呆在西厢看着颜盈夫人,就哪儿都不去。 而颜盈夫人,也从最初的万分恐惧。到知道帮主无法近身她后,的随遇而安...... 哎,她是岁月而安了。可是却苦了他了! 就在文丑丑胡思乱想的时候,雄霸忽然站起身来。 阔步的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扔给了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的文丑丑一句冷冷的话。 “丑丑你留在此处照顾好夫人,如果夫人敢有半点闪失,你就提头来见!”雄霸说着却并不是看向文丑丑。 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梵洛美的身上。 梵洛美见状只能再次苦笑,这意思在明显不过了。雄霸的那句话也不是说给文丑丑听的,而是说给她听的。 她可以选择再次逃跑,但是文丑丑就会成为祭品。 雄霸手中能拿来威胁她的也就是红儿跟文丑丑了。 看着雄霸离去的背影,梵洛美叹息。今天就是雄霸跟剑圣决战的日子,原著中云儿那个孩子会来天下会,找雄霸的麻烦。 不知道这次云儿会不会跟原著一样呢? 如果是的话...... 她很担心。 看向文丑丑,梵洛美最终还是忍不住请求道:“文丑丑,我想摆脱你一件事情。” “哎呦,夫人啊!您刚刚也听到了帮主的吩咐,丑丑我......您要逃走的话,丑丑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啊!虽然小的也很想帮助夫人您,但是......”文丑丑混乱的说着。 “丑丑,你放心我不是想要你帮我逃跑。我只是想知道前面发生的事儿。”梵洛美道。 文丑丑闻言这才冷静下来,看向梵洛美那忧愁担忧的神色,当下便明白过来了。 “夫人是在担心几位少爷可能会回来?”文丑丑问道。 既然文丑丑已经猜出来了,梵洛美也就点了点头。其实文丑丑不坏,相反心肠还是可以的,他只不过是想活命罢了。 “这个忙丑丑还是能帮的,但也请夫人......” 文丑丑有说完,不过梵洛美也明白他的意思,当下便道:“我知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场景转换***************** 雄霸冷漠的扫了一眼下面,再路过断浪身上的时候射出了阵阵杀机。 一切都是在她关注这个臭小子之后......失去掌控的! 大殿门口处抱着一个黑木匣子,朝外张望的断浪在雄霸眼神扫过他的时候,忽然打了一个激灵。 转头便跟雄霸的目光对上了,心中不觉那一阵恐惧袭上。 抱着盒子的手又紧了几分。 就在这时恭敬立在雄霸身边的,娃娃杀手开口询问的熬:“帮主,这决战时间已过,却不见剑圣到来,您看?” 雄霸也是不耐烦,以他如今的实力剑圣对他来讲已经不是一个威胁了。 他现在最主要的事儿,就是看好那个女人,绝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在让她逃掉! 不过剑圣还是应该尽快解决,这样以来就能一举在武林中立下不败的威信。到时候再去收复你其他门派就会省事儿太多! 等至尊的位置到手,她就是他的皇后! 雄霸站起身来,走到台前道:“决战时刻已过,剑圣未到。况且天色已晚,老夫建议决战押后再说。请各位先休息!” 娃娃杀手适时的上前对雄霸抱拳道:“帮主!” 的道雄霸的眼神许可后,这才又朝众人抱拳道:“各位,剑圣害怕我帮声威,不敢赴战。有在场各大门派为证,无双城确实不战而败。在下以为这场决战胜负已分,所以无需再战!” 就在娃娃杀手这段话刚刚说完的时候。 大殿门外,天际处一道金光伴随着抢进的气流冲进了殿内。 将整个大殿中的人都冲击的东倒西歪。 紧跟着便听到剑圣那浑厚的声音:“有劳各位久候!” 主座上的雄霸先是震惊了一下,看着直接冲向自己发着金光的剑圣......如此威力,如果是放在几个月前,就算是他三分归元气大成也必败无疑! 更甚至要损命于剑圣的剑二十三之下。 但今日......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雄霸迅速镇定了心神,手中真气凝聚,一指为剑。 也是一道银色的光华,迎上了剑圣剑二十三的剑锋,只是一个瞬间便将剑圣的剑二十三给击的粉碎。 片片金色的光华在整个大殿内缓缓消散。 而此刻刚刚走到天下第一关的步惊云等人,正好看到剑圣正一动不动的站在台阶上。 “这位大爷,您怎么站在这儿啊!”刚被玄放下来的于楚楚,好奇的便想去拍剑圣。 那边的剑晨见状,赶忙道:“姑娘且慢,剑圣这是剑灵出鞘正在跟......” 剑晨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剑圣的身体缓缓的倒了下去。 就那么直接从通往天下第一关的台阶上,直愣愣的滚了下去。 “我,我没碰到他呢。我,对不起!”于楚楚慌张的道。 玄牵过于楚楚僵在搬空中的手道:“不是你的错,剑圣输了。” “啊?”于楚楚有些略反应不过来。 那边剑晨也是一脸的震惊道:“这怎么可能呢?” 明月一个飞身上前截住了仍旧在往下滚落的剑圣尸体,然后冷冷的说了一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然后顺手便将剑圣的尸体靠在了附近的一棵大树上。 这才又飞身回来。 对剑晨道:“看起来这位公子跟剑圣应该是有些渊源的,剑圣便交给你处理了。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儿。” 说罢与步惊云对视了一眼,步惊云微微颔首。 两人便超前走去。 玄自然的又将于楚楚抱了起来,也不去理会于楚楚的惊叫跟强调自己可以走的话。 “诸位,等等!”剑晨在后面叫道。 步惊云停下脚步,明月也自然跟着停下,玄也不不例外了。 剑晨几步跑到四人身前道:“四位,雄霸如今竟然连剑圣的剑二十三都能破掉,四位前去也只能是送死罢了。所以!” “这就是你想要说的?”步惊云冷冷的问道。 剑晨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步惊云已经超前走去了。 明月见状赶忙朝剑晨抱拳道:“多谢兄台好意,但我们此行有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 说罢便也快步跟上步惊云。 玄则是对着还在无奈的剑晨耸了耸肩,也跟上了。 如此情况剑晨也知道在劝也是没有用的,这些年因为当年的事情师傅会这个步惊云,一直都是很关注的。 所以步惊云的性格他也了解几分,最后也是能无奈的跟在四人身后上了山。 而就在四人干着上山的时候,大殿内四散的金光渐渐消退。雄霸那愤恨的眼神就再度扫向了断浪。 冷着面孔对娃娃杀手吩咐道:“把断浪给我拿下!” 断浪闻言恶狠狠的道:“想抓本少爷没那么容易!” 随即便将手中的木盒震碎,火鳞剑一出果然锋利无比。杀娃娃杀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雄霸冷哼一声,手中真气一凝便随意的扫向了断浪。 原本还威风无比的断浪,被击中后便直接没有了任何的反抗能力,乖乖的任由娃娃杀手拖了下去。 118、第 118 章 娃娃杀手正要将断浪拖下去。 便见步惊云、剑晨、于楚楚、玄四人闪身入殿。 “雄霸,放了盈姨!”步惊云冷冷的道。 主位上的雄霸一看到步惊云,便冷笑出来:“步惊云没想到你还敢回来,如此大言不惭!想让我放手,那就凭本事来!” 说着雄霸手中一团银色的光芒聚集,脱手而出。 步惊云连反应都来不及,便直接被打出十多米,直接撞在了殿门之上。 于楚楚见状大惊失色,挣扎着从玄的怀中跳了下来,焦急的问道:“步大哥,你没事儿吧!” 说着一瘸一拐的便要朝步惊云走去。 玄见状唇角泛出一丝苦笑,一把拉住于楚楚轻声安慰道:“他不会有事儿。” “都吐血了,怎么会没事儿。”于楚楚挣扎道。 玄温和一笑道:“有我在。” 于楚楚看着玄那温和的笑容,脸颊一红低下头去。眼前这个人的本事她还是知道的,刚刚只是有点着急了。 雄霸却是不会理会这些,眼前的这些人他是恨极了。如果不是他们,也许这一切都会不一样! 该死的步惊云,该死的聂风......还有那边那个红衣人! 他如今的实力虽然还不能敌过那红衣人,但是......如果他出手的话,想必蓝灯也不会坐视不理! 虽然他不知道蓝灯此刻身在何处,不过那样大本事的人......或者根本不能算是人...... 总之能杀一个是一个,这些碍事儿的蚂蚁! 雄霸手中的银光再度聚起。 剑晨见状赶忙上前阻拦道:“晚辈剑晨拜见雄帮主。” 贸贸然跳出来这么一个人,雄霸凝神观察,当看到剑晨手中的剑时。 疑惑道:“英雄剑?英雄剑怎么会在你的手中,无名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师。”剑晨异常潇洒的说着,眼神不经意的撇向了,半依在玄怀中的于楚楚。 见于楚楚根本没有看向他,不觉失望的回过头来。 剑晨的这点小动作,雄霸自然不会放过。唇角泛起一丝不屑,无名的小徒弟吗? 没等雄霸说话。 剑晨便又道:“雄帮主,完本是奉家师之命,有个不情之请。还请雄帮主放过无双城的人!” 剑晨说完便又将目光看向了于楚楚方向,但于楚楚显然仍旧没有关注他的意思。 “凭什么?”雄霸冷冷的道。 剑晨这才想起来,雄霸似乎刚刚击败了剑圣......而且此刻来看,雄霸的身上似乎是一点伤都没有受。 如此的话,师父是否还能威慑得了他呢? 剑晨也不是傻子,刚刚只不过是因为于楚楚而一时气盛罢了。 但是已经这样了,师父吩咐的话也不能不说。 只得硬着头皮道:“家师又一句话让晚辈带给雄帮主。” 雄霸闻言挑了挑眉:“哦?” “势不可去尽,凡事太尽,缘分早尽。”剑晨很酷的说道。 却只引得诸位上的雄霸一阵哈哈冷笑道:“势?缘分?这个世界上,有这些东西吗?只要够强就能玩弄别人的命运与股掌之内,你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雄霸却并不是对剑晨说的,他的目光转向了站在一边跟隐形人一样的玄身上。 玄闻言只是淡淡的低下头去,笑而不语。 “怎么,不说话了。如你这样的强者,做了还怕认?”雄霸道。 “没有做过的事儿,又让我如何去认?”玄淡淡的道。 “是吗?原来不止普通人会昧良心!”雄霸道。 “呵呵,昧良心的应该不是我。我不过是要凭本心而已,那人心不在你身上,你又何苦一定要去强求?是你想要强求命运,还是我在玩弄命运?”玄淡淡的问道。 雄霸却是被玄说的牙口无言,他说的没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强求而已。 但是那又如何,十年的时间,就算是怀里揣快顽石也应该捂热了吧! 可那个女人......也未免太狠心了一些。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今天你来此,是要出手?”雄霸怒道。 玄仍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道:“没有那个打算,但是你也要懂得分寸!” “什么分寸,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在我的地盘上为所欲为?”雄霸冷冷的道。 “如果这些孩子受伤,她会很伤心,会哭很久。会更加的恨你!”玄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雄霸闻言却是攥紧了拳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道:“就容她那般狠心,我就不能吗?” “你随意,我只是提醒下你而已。”玄说着便再度将于楚楚抱了起来。 “你干嘛啊?”于楚楚惊叫。 “戏看完了,该回去了。”玄淡淡的说道。 “步大哥,还没醒过来呢!还有......”于楚楚惊觉的捂住小嘴。 玄无奈叹息,摇了摇头。 雄霸是何等的聪明,只不过一句模棱两可的‘还有’便已经分辨出了什么。 当即便凝神扫了一圈殿内,忽而开口对已经处理好断浪的娃娃杀手道:“去把文丑丑给我带来,另外增派人手到那边去。” 娃娃杀手恭敬的朝雄霸抱拳道:“是。”然后便退下了。 于楚楚这才怯怯的道:“我,我是不是犯错了?” 玄淡淡一笑道:“没事儿,左右不该他管的事情。这小子性格别扭,劝不住罢了。” “那明月姐姐,万一被抓到了怎么办?你帮帮忙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于楚楚小声的趴在玄耳边道。 玄叹息一声,停下了快要走出殿外的脚步转过身道:“雄帮主的人要是抓到了什么人,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 “以你的身手何必如此,直接抢不更好?”雄霸冷冷的嘲讽道。 他知道眼前之人必定是在顾忌蓝灯而不敢出手。 当下也有恃无恐。 “雄帮主自便把,只是别忘了我刚刚的提醒就好。”玄说完,也不在理会雄霸。 路过门口的时候,扫了一眼地上的昏迷的步惊云,朝剑晨道:“小兄弟帮个忙如何?” “可以,不过......家师......”剑晨道。 “这里的事儿,已经不是你能管的了。走吧!”玄道。 剑晨也知道玄所言非虚,无奈只能上前扛起了昏迷的步惊云跟在了玄的身后。 看着玄的背影,剑晨拧眉。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连如今的雄霸对他也是顾虑重重,还有从两人的对话来看,这中间似乎非常复杂。 几人走到山门处,便见娃娃杀手压着明月走了过来。 于楚楚刚一看道明月便焦急的问道:“明月姐姐,你没事儿吧?” 娃娃杀手退了一把明月,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明月一个踉跄,站稳之后才答道:“没事儿,他们没伤我。”刚说完便看到被剑晨抗在肩膀上的步惊云。 明月一个箭步上前,焦急道:“云怎么了?” “我们按照原计划,云大哥去正殿牵制雄霸的注意力。但没想到如今的雄霸太厉害了,云大哥一个照面就受了重伤!”于楚楚解释道。 “你怎么不帮他?”明月质问玄道。 于楚楚也是鼓着小脸瞪着玄,玄无法,苦笑道:“我若是出了手,那就没这么简单了。” 明月闻言拧眉,不再言语。停了一会儿后道:“他的伤?” “小事儿。”玄道。 明月闻言点点头。 “明月姐姐,可见到盈姨了?”于楚楚问道。 明月摇摇头道:“没有,西厢的防御太严密了,我根本进不去。后来遇到天下会的人押送一个人经过,我就出手救下了那人。本想趁乱混进西厢,但不成想还是失手了。” 于楚楚闻言也是十分失望。 “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步惊云的伤看起来有些重。”剑晨插口道。 于楚楚跟明月对视一眼,互相点头。一行人便下了山。 那边厢,天下第一楼中,此刻已经是宾客尽去。 今日乱七八糟的出了一堆事儿,谁还敢在逗留在天下会,又不是真的不要命了。 文丑丑缩着脖子跪在下面,只觉得头顶上好似被万箭射过一样。 “丑丑,今日决战旷古烁今,你怎的不在?”雄霸冷冷的声音响起。 “回......会帮主的话。小的,那个,夫人担心前面的情况,故而小的就......帮主,丑丑错了。帮主就饶了丑丑这次吧!” “那断浪是怎么回事儿?”雄霸冷声问道。 “断浪?跟小人无关啊,小人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放了帮主要抓的人啊!”文丑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雄霸也不看他,扫了一眼娃娃杀手见她二人点头。这才又转向文丑丑道:“你对她倒是挺中心?” “小的,帮主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文丑丑不住的磕头,但他心中其实明白。这一次他怕真的是管太多闲事儿了,小命...... 哎,终究是不够自私自利啊! 双腿止不住的颤抖,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 119、第 119 章 西厢。 梵洛美看着眼前的棋盘一阵苦笑。 门口雄霸轻踱着脚步,走了进来。十分自然的坐在了梵洛美的身边,随意的从棋盒中拿出了一粒黑子放在了棋盘之上。 “今日文丑丑可还让你满意?”雄霸突然开口,声音清冷让人听不出情绪。 梵洛美吓了一跳,猛的抬头去看雄霸问道:“你把文丑丑怎么样了?” “你说呢?”雄霸反问道。 梵洛美闻言突的站起身来质问道:“你杀了他?” “你在愧疚?可你知道这个结果,还是让他做了,现在算是兔死狐悲吗?”雄霸嘲讽一笑道。 梵洛美颓然的坐下,雄霸说的没错。她是有想到这样的结果,但是......她终究高估了自己在雄霸心目中的地位。 她以为雄霸会为了她而放过文丑丑,但是可惜,一切都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看着对面的人儿那灰白色的精致小脸,雄霸终究还是扔掉了手中的棋子。 淡淡开口道:“我没杀他。” 梵洛美惊喜抬起头来,对上雄霸那满是伤感的眼神又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你对谁都很善良,唯独对我......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公平的机会?”雄霸潸然一笑,满面是苦。 梵洛美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雄霸的话。这十年之中,纠葛实在是太多,各自之间早已经分不清对错的界限。 恨也不对,爱更不对。 总之只是一团乱麻而已。 “就为了当年我一时的差错,弥补了十年你仍旧恨我?”雄霸说完不等梵洛美回答便对外间喊道:“文丑丑,去哪壶酒来。今日我想跟夫人喝上一杯!” “哎,帮主稍等。” 外间传来文丑丑卑躬屈膝的声音。 梵洛美知道雄霸这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她放心。让她看到他真的没有对文丑丑怎么样! 原来一切不是她的高估......只不过,这就更加的让她扯不清楚了。 除了沉默,梵洛美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其实这十年的时间,她利用雄霸对她的感情,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以雄霸的心性,不会一点都不明白,但是他选择了一次有一次的纵容...... 若是,若是真的没有聂人王在先的话,或许就算发生了那件事儿她恐怕也是会动心的。 毕竟谁也不是个石头人不是! 但可惜相逢不是时,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那就只能是个悲剧。 不管他付出了再多,心不在何以谈爱? 不一会儿文丑丑便拿着酒水走了进来。 “放下,你出去吧。”雄霸说着拿起了酒壶帮梵洛美斟了一杯,又在她的小盘子里夹了一筷子她喜欢吃的笋片。 “先吃点东西,今天你担心的事儿挺多的。也没有好好吃饭吧?”雄霸淡淡的说道。 梵洛美听着心里是一阵闷堵,他为何要这样? 如果他还跟以前一样,高高在上,趾高气扬...... 她就不用觉得难受,她就可以继续恨他。最少来说,那样一个强势的人,不懂得迁就别人感情的人......恨他没有心理负担。 可今天......他为什么要这样,如此的低声温语,如此的示弱......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就算是在恨我,陪我喝上一杯,总还可以忍受吧?”雄霸惨然一笑,拿起酒杯闷头先灌了一杯问道。 梵洛美皱着眉头,拿起酒杯也要喝。 却被雄霸拦了下来,他伸出筷子夹起了放在她面前小盘中的竹笋,直接抵到了梵洛美的嘴边道:“吃点东西,就算是烦我,也要顾好自己不是。何必为了一个你憎恨的人,为难自己?” “你别这样好吗?我......”梵洛美终于忍不住道。 雄霸闻言牵动了下嘴角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就连对你好也......罢了。” 雄霸谈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雄霸的那个颓废样子,是梵洛美从来没见过的。终于还是忍不住,拿起了筷子吃掉了雄霸给她夹的菜。 雄霸见状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光芒,转瞬便低下头去掩盖掉了。 在抬头时仍旧是一脸的悲伤。 “喝一杯吧?”雄霸道。 梵洛美皱了皱眉,但还是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 雄霸凄然一笑道:“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你在无所求的时候顺着我的话做。” “我......”梵洛美张了张嘴,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不用说,我知道。你这只不过是同情而已,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很高兴。最起码,最起码现在你注意到我了。”雄霸又闷喝了一口道:“这样的我很可笑吧?” “不。” “当年的事儿,真的伤你那么深吗?我用了这么久来补偿,却是......却是一点用也没有?”雄霸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那样子梵洛美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道:“当年的事儿......十年的时间,算是扯平了吧。” 雄霸闻言满面欣喜道:“真的,你真的不再怪我了?那......” “没有那,没有以后。我心不在此,你应该明白。” “我究竟比聂人王差在哪儿了?”雄霸听了梵洛美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震得杯盘一阵乱跳。 梵洛美也没在意,雄霸的脾气她也算了解。今天算是破天荒吧! “其实没有什么比的,只因为你不是他而已。只因为遇见的时间不对!”梵洛美淡淡的说道。 “时间不对?居然居然输给一个这么......这么可笑的理由。这世间改嫁的女子何其的多,你为何就不能是其中一个。聂人王给不了你的,我可以给你。聂人王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雄霸语气略微激动。 “但你终究不是聂人王。”梵洛美淡然开口。 雄霸愣住,什么叫做‘但你终究不是聂人王。’ 这样一个理由,他还能要你管什么话去开导她?用什么去说服她! 无赖,这个女人简直是太无赖了。 “只因为这个,为什么我不懂。”雄霸不甘心的道。 “很简单,就跟当年的紫儿一样。她一样可以给你所有我给不了你的,但你终究是不会喜欢她。”梵洛美道。 雄霸闻言叹息一声,是啊。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但是他却终究是看不清。 就算是如今被她这样说明白了,还是无法放手,不愿放手。 “其实,你有没有问过自己。是因为真的爱我,还是因为我总是超出你的掌控?所以你不甘心呢?”梵洛美问道。 “不甘心吗?是有,最初也确实如此。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你应该明白,早就不在是那样了。所以你何必去扭曲我对你的感情呢?是想骗我,还是骗你自己?”雄霸忽然哈哈大笑着问道。 梵洛美闻言却只能苦笑,不可否认,雄霸将她看的太过清楚。 她其实就只是想骗自己而已,因为这样就能压下她心里的那一点点的不安,一点点的愧疚。 这是现实,不是电视剧。她也不是圣母,只是你付出了我就必须要对你怎么样! 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也从来都是没有理由的。 “算了,不说这些了。好好吃顿饭吧,好好的陪着我喝一次酒。我的命数你最清楚,你养出来的好儿子,我不忍看你伤心所以不会去伤害他们......那最后的结局......”雄霸苦笑一下。 梵洛美闻言却是低下头去,原来雄霸已经都知道了。 也是蓝灯的本事那么大,不可能不告诉他一些东西的。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真的? 假的? 梵洛美鼓起中期抬起头来跟雄霸对视,希望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些东西。 但是很显然,什么都没有。雄霸从来都不是她能猜得透的,也更加不是她轻易就能察觉到他所想的人物。 看到难道于自己对视的梵洛美,雄霸淡然一笑道:“菜可还合胃口?” 梵洛美闻言一怔,机械的点了点头。然后赶快低下头去,不在去看雄霸。 因为他眼中的有些东西,好似能让人沉溺下去一样。这种感觉让梵洛美觉得危险! 慌乱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却没成想竟被呛住。 剧烈的咳嗽起来,整个脸颊一片通红。 雄霸见状,忽的站起身来走向梵洛美。 梵洛美本能惊惧朝后便躲。 雄霸见状抬着手苦笑道:“我只是想帮你顺顺气。” 梵洛美闻言尴尬一笑,一边咳嗽一边道:“不用了,如今你也没办法......” “是啊,我倒是给忘了。很厉害的保护呢!不过,伤你一次,就给了我这十年的教训。我倒是再不敢了,呵呵。”雄霸复而坐下道。 梵洛美闻言一阵苦笑:“你何必一定要执着,这天底下女子千千万。总会有一个让你倾心,你若放了我。几个孩子,也未必会至死不休啊!” “若我让你放弃聂人王呢?”雄霸道。 梵洛美闻言苦笑,摇摇头。是啊,自己就是个极度执拗的,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 120、第 120 章 凌云窟中,步惊云一行人在玄的带领下缓缓朝凌云窟内部行进。 “此处怎么越来越寒冷?”明月皱眉问道。 “再往下会更冷。楚楚过来!”玄说完又看向于楚楚。 于楚楚闻言很是为难的看了一眼步惊云,不情愿的移动了过去。 “干嘛?” 玄没有回答,只是一把牵过了于楚楚的手。 于楚楚挣扎道:“你这又是干什么啊,男女......” “已经亲了好多次了,不在乎这一次。下面的寒气你抵挡不住,如果你想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的话。”玄道。 于楚楚闻言,一下子就羞红了脸。这男人真是一点都不会说话,混蛋的都在说些什么啊! 身子一个趔趄便已经被玄牵着往前走去,于此同时于楚楚只觉得,从手臂出一股热流缓缓的帮她温暖着周身各处。 “这下面到底是什么地方?”步惊云开口问道。 “火麒麟的老窝。”玄淡声开口。 步惊云跟明月面面相觑,不住的惊讶,火麒麟跟着盈姨的那段时间他们也曾听过。一直都还在想象,那怪兽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可惜,应该是没有机会见到了。 据聂叔后来的讲述,他救玄出来的时候,那只怪兽也似乎是被玄,吸干了精气成了一副空皮囊。 一行人在没有言语,就那么默默的朝下方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最后于楚楚基本已经没了体力。玄便又顺手将她抱了起来,于楚楚也是一阵的挣扎。 不管怎么说她都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呢,这般三番两次的在人前被玄如此对待,就是在厚的脸皮那也撑不住的。 玄见状淡然一笑道:“你还是乖一些的好。里面会越来越冷,你没有内力撑不住的。” 于楚楚闻言只得停止挣扎,一路走来的情况,她也明白玄不是骗她。 一行人又走了一阵之后,原本黑暗的山洞前面忽然出现了一片亮光。 随着这亮光的出现,温度也更加的低了。 明月的嘴唇已经冻的发紫,便是全力运行内力效果也是不大的。 一边的步惊云功力要比明月高出很多,此时已经是分出手来将明月护在了怀中。 有了步惊云的帮主,明月的感觉好了一些,不管怎么说步惊云的身上都有火麒麟的精血,自然也能抵御一二这洞内的寒冷。 一行人走到洞口后,转眼便是豁然开朗。 明月看着先前犹如冰雪世界的一片小天地,不禁惊叹起来。 朝下面望去,聂风和花无缺两人正围着闭目打坐的聂人王在修炼。 不过很显然聂风跟花无缺并没有进入入定状态,明月才刚一发出声音。 聂风便抬头朝上方看来,见是几人给花无缺了个眼色,让他守着。 自己便一个飞身上了洞口。 步惊云刚想询问,聂风便抬手止住了他。示意众人往外面走一些。 玄见状袖袍一挥,便见一到若有若无的红光将洞口处封住。 聂风这才开口问道:“你们怎么找来了?” 步惊云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玄。聂风便明白了。 “幽若跟霜师兄呢?”明月问道。 “他们在凌云窟外的村庄上住着,每天负责给我们送食物。月末下午就会过来。”聂风回道。 “聂叔这边怎么样?”步惊云问道。 “正在紧要关头,已经入定三天了。”聂风道。 步惊云闻言转向玄道:“聂叔这样还需要多久?” “大概要半个月的样子。”玄回道。 几人闻言都沉默不语的思考起来,半个月的时间,真不知道雄霸会对盈姨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虽说那个蓝灯说给了盈姨保护,但那种本就敌对,还阴晴不定的人,所说的话能有几分可信。 玄好像明白了步惊云等人在担心什么,当即开口道:“蓝灯弄的东西很保险,你们不用担心。聂人王这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你们在这里守着也是干着急没有多大的用处。雪饮刀被毁,聂人王就算苏醒过来,没有个趁手的兵刃也是个麻烦事儿。” “那该如何?”聂风焦急问道。 “如今人间正有一把绝世好剑即将出炉,你们可以到拜剑山庄去一趟。”玄道。 “好,我这就去。”步惊云说着便朝洞外走去。 玄叫住步惊云摇了摇头道:“你这急性子也该改改,我话都还没说了完呢。” 步惊云停下脚步。 “那绝世好剑内有一未成形的剑灵,谁若是能为它舍命,剑灵便会认其为主。再有其他人就算手持此剑也不能灵活运用。”玄道。 “那就算是云或者风弟帮聂叔拿到绝世好剑,聂叔岂不是也不能用吗?”明月皱眉道。 “当是如此,但不是还有我吗?我可以帮助聂人王炼化绝世好剑中的那个未成形的剑灵。另外,还有无双剑。”玄道。 “无双剑怎么了?”明月不明所以的,拿起自己手中的无双阴剑看了一眼。 “无双剑跟我算是颇有渊源的一件物品,可惜没有了原本的剑身依托,故而两柄见剑灵受岁月的侵蚀,已经几乎快要消散。之前你们二人还曾经发动过,这两柄剑中的剑灵,因此最后的一点力量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若在用此剑,剑灵完全消散,这两剑就基本跟废铁没什么区别了。”玄缓缓的解释道。 明月听完却是十分讶异。 这两柄剑,怎么会跟此人有关系呢?可这人的本事,说不好...... “这两柄剑原是你的?”明月问道。 “这倒不是,只是其内的剑灵原是我的。”玄道。 “什么意思?”步惊云皱眉道。 “解释多了你们也不明白,说简单点,就是我原来的武器坏了,于是剑灵没有了依托。而我又陷入封印中,故而我武器中的剑灵便自行寻了这两把质地还算过的去的剑作为自身的依托。” “你想要回你的剑灵?”聂风问道。 “不是,只不过想要帮着强化一下。如若不然,也用不了一两天无双剑也就该断了。”玄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还不能离开?”步惊云皱眉道。 “当然不是,你们去做你们的事儿。把剑留下就行。” “我也要去?”聂风问道。 “自然,你的血脉跟聂人王的最近,由你来取剑将来炼化的时候也可以容易一些。”玄道。 聂风闻言朝玄抱了抱拳道:“那就有劳先生再次照看我父亲一二。” 玄淡笑一下:“去吧。” 待到几人离开之后,玄才无奈的隔着不知有多深的洞顶,朝上看了看。似是看到了外面的天空一般,担忧的道:“蓝灯这小子看起来要玩真格的了,也不知道这些人......” 说着紧了紧怀里的于楚楚喃喃道:“听天由命吧,蝶儿。” “你在说什么?我能跟步大哥一起去吗?”于楚楚茫然的抬头问道,其实她刚才就是问的,但不知怎的就是在步惊云等人离开前,问不出口。 “你什么武功都不会,去了也会给他们添乱还是留下来安全一些。” 玄温柔的笑着,那笑容让于楚楚觉得是那么的晃眼。身上传来的温热,更是让她的头脑都跟着迷糊了。 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傻傻的点了点头。 天下会山脚之下的密林之中,一个蓝色身影,被身后一连串红色给追的疯狂逃窜着。 忽而天边刮来一阵邪风,树梢未动半点,却是将追杀蓝色身影的那些身穿红色天下会帮众衣服的人,都给吹飞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蓝色身影直到此刻才有那么一吸时间喘口气,靠在树上瘫倒下去。 忽而一个俊美的身影,由虚像慢慢凝实在了蓝色身影的面前。 吓的蓝色身影再次强撑着站了起来,不过这蓝色身影倒也还算镇定。面对如此怪异的事情,并没有被吓的大喊大叫。 反而镇定的问道:“阁下是?” 俊美男子见蓝色身影如此反应显然十分满,淡淡一笑道:“蓝灯。” “原来是蓝灯先生,再下断浪,不知先生......” “你盒子里面的东西很好,送去东方无神绝宫更好。”蓝灯打断,断浪的话道。 断浪不明白眼前之人到底是何意思。 “你不用明白,只管把你盒子中的东西送去无神绝宫即可。最为回报,你不是想有比现在更强大的力量吗?我刚刚解救你的那手,可还满意?”蓝灯悠游自在的说道。 “刚刚那怪风,是你?” 蓝灯微笑着不置可否。 “你既然本事如此大,为何不自己去?” “这不是你该问的。” “可我盒子中的火鳞剑......这乃是家传之物,怎能平你轻易的一句话就让我送出去。” “你盒子里不是还有另一件东西吗?” “你要的不是火鳞剑?”断浪一脸的惊诧。 “一把破铜烂铁,要来何用!” 面对蓝灯的轻蔑,断浪十分的恼火。火鳞剑乃是他的朋友,又岂能让外人如此侮辱! 可眼前之人,自己有是绝对不敌的...... 再加上刚刚的事情......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事后,我该如何找你。” “我自然会来寻你。” 说罢蓝灯的身影便又是一阵虚化,消失的无影无踪。 121、第 121 章 天下会中。 梵洛美呆呆的看着窗外,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 过去被关在这个小院子中,她还有两个儿子,幽若、霜儿、步惊云几个孩子陪伴。 日子虽然也总是重复无聊的,但也不会如现在这般了无生趣的感觉。 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头猪一样。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梵洛美也没有转头。她已经吩咐过了红儿,不让人进来打扰她。 那这个时候还敢进来的就只有一个人,雄霸! “收拾一下。”雄霸静立在梵洛美的身后说道。 梵洛美闻言差异道:“收拾什么?” “去镇里逛逛。”雄霸道。 梵洛美闻言唇角泛起一丝苦笑:“你不用这样,你明知道做再多也是徒劳。” “我只是为了自己着想,你这死气沉沉的脸放在哪儿都碍眼。”雄霸高傲的说道。 梵洛美闻言低下头,她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信了雄霸的话。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就算是为你着想,也绝对不会示弱,总是盛气凌人的强悍样子。 这样的男子是她在现代看小说时最喜欢的男主类型,霸道但是却很温柔。 如果真的没有将感情先放在聂人王身上的话,他......保不准自己真的会陷落在他这样霸道的温柔之中。 但一切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梵洛美没有在多言什么,她知道就算是自己拒绝,雄霸也绝对是会拖着自己去的。 于是便来到了里间,在柜子内翻了一件比较简单的衣衫换上,便又走了出来。 雄霸见她准备好了,便自行朝前面走去。过去他还有那么个福利,每次带她下山的时候,还能强行的牵一下她的手。 可是现在,那个该死的保护屏障,让他连她的一个跟头发丝都再也触碰不到...... 乖乖的跟着雄霸来到了院外,已经有轿子在那里等着了。 文丑丑站在轿子边上,恭敬的帮梵洛美掀起了轿帘。 轿子晃晃悠悠的走了,红儿也是乖觉的跟在后面不敢多说。自从夫人上次失踪之后,她就差点丢了性命,要不是文总管求情......老天保佑,夫人这次回来可千万别再有什么意外了。 一路无话,轿子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山下。 到了山脚下,又换上了马车,这才一路往镇里走去。 前两天刚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通往镇上的土路上也被压出了很多深浅不一的车辙。 此刻马车走在上面不免颠簸,与雄霸共程一车,梵洛美自是小心的,坐的离门边很近。 雄霸看着梵洛美的那个样子,心中不觉一阵苦涩,还真是这女人说的,他做再多都没有用。 握紧了拳头,不甘心,也更加的心痛。 不明白为什么,不过就是晚在聂人王之后认识她......可是这世间上的女子那个不爱权势,不爱财富,就连她那个表姐......不也是...... 可她为什么就偏偏要是个例外呢! 付出了再多这女人都是一点都看不在眼里。就连对待她周围的下人,她的态度都要好上许多,为什么就独独对他如此! 他也是人,也有心的! 难道这个女人就一点不知道,一点都......现在还坐那么远,十年了,如果他真的就是一个兽性之人,能容的了她十年时间? 这女人的心肝肺到底在哪儿! “坐过来!” 雄霸的声音十分的阴冷,梵洛美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看着他那阴沉的表情,梵洛美心中虽然不愿意,但是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恼了他毕竟不好。 于是便挪近了一些。 雄霸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非常的不痛快,他知道她在那个该死的聂人王面前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那些他在树林中偷看来的笑颜如花,她在聂人王面前肯定总是那个样子! 被雄霸阴沉沉的目光盯的很不舒服,梵洛美略微的扭动着。 雄霸也知道她的不自然是为了什么,忍了忍还是将目光移开了。 又走了一会儿,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小镇之上早已经有天下会的帮众前来打点好了,街道两旁的小摊贩们一个个都是神情肃穆如临大敌的样子。 在过去的日子里,因为知道自己逃不出雄霸的手掌心,故而虽然对这样的逛街心里很不舒服,但总归聊胜于无也就忍耐了。 可是这次出逃后,跟着聂人王,虽然一路上粗茶淡饭的可是那种自由,还有人们脸上自然的笑容都让她无比的舒服。 如今在再回到这样的环境,说实话梵洛美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雄霸走在前面,但其实时时刻刻都在观察身后之人的动静。 见这一次她并没有跟以前一样,面带微笑的逛街,不禁皱起眉来。 难道说连这个也讨好不了她了吗? 那该怎么办? 跟在雄霸身边的文丑丑见状,又看了看四周围的环境。 便大着胆子的跑到雄霸耳边道:“帮主,夫人这恐怕是觉得周围人都拘谨着,故而提不起兴致来。” 雄霸闻言也看了看两边摆摊的小贩们,这样安静是没什么意思。 于是便开口道:“去,让这些小贩们弄出点动静。告诉他们跟平时一样!” 文丑丑闻言为难的纠结着整张脸道:“帮主,这恐怕......” “怎么?” “帮主龙威,岂是这些小商贩们能够承受。若是这样吩咐下去,让他们故意装出平常的样子,恐怕会事与愿违,惹的夫人更加不快。”文丑丑小心翼翼的说着。 他可是不想再看到夫人冷着脸了,夫人冷着脸帮主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那他们这些小人物的脑袋可就要摇摇晃晃不稳当了! “那你说怎么办?” “帮主,这小镇之上的人大多都是认识帮主的。就算是帮主换上了平民的衣衫,恐怕他们也是会敬畏着的。照丑丑看来,倒不如这样......帮主换了衣服带着夫人往稍微远一点的镇子上逛逛,也不要大张旗鼓,这样说不准夫人能高兴一些。”文丑丑道。 雄霸听完思量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文丑丑便会意的叫过了,在梵洛美身边伺候的红儿,吩咐她去寻了平常人家的衣服。 雄霸自然是先行带着梵洛美来到了镇上的客栈,梵洛美不知道雄霸这又是想干什么。 不过总归自己现在没有危险,也不想惹怒雄霸让他迁怒到几个孩子,还有聂人王。 故而他说什么她就乖乖的做了,去楼上换好了衣衫下来。 便看到雄霸已经穿戴好了一身普通秀才所传的儒衫,头一次见到雄霸穿着这样的衣服,竟然让梵洛美觉得他那总是刚硬的面容也稍微柔和了一些。 见梵洛美下来后,雄霸也没有多言,带着她又坐上了马车。 一路晃晃悠悠的,梵洛美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却是被人给推醒了。 梵洛美浑身一惊,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跟雄霸同乘一车的。 惊惧之下赶忙直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居然是靠在雄霸肩膀上睡着的! 怎么回事儿? 蓝灯给她的那个保护膜,雄霸应该是触碰不到她的啊,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儿? 看马车内也没有外人,那么刚刚推醒自己的人也应该是雄霸无疑了? 这...... 该不会是蓝灯的保护膜失效了? 想到此梵洛美满心都是害怕,瞬时间刚刚被光球送回天下会的那一幕便浮上了她的心头。 那个时候雄霸的目光太可怕了,就好像......就好像十年之前一样...... 不! “不!” 太过恐惧,梵洛美不禁猛烈的挣扎起来。 雄霸见状,赶忙抓住了她的双手:“怎么了?盈儿,你怎么了!” “放开我,放开我!”梵洛美拼命的挣扎着。 雄霸却是从她恐惧的眼神中,明白了过来。当梵洛美睡着后,因着马车的颠簸,而朝他倒过来的时候,雄霸也没多想,便顺手接住了她。 时候也觉得奇怪,不过能触碰到她还是让他十分高兴的,于是便也没多做计较,就将她扶好让她舒服的靠着自己睡。 这样的安静很是难得,而她近在咫尺的娇容就更加的难得了。 安静之中他也仔细的想过了,那个光幕大约只是用来保护她的,此刻他并没有任何想要伤害她的心。故而那保护膜自然也就没有出现。 “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爱你!”雄霸死死的将梵洛美圈在怀里。 但梵洛美却是更加的害怕,拼命的挣扎着。 雄霸无奈,还是缓缓的放松了自己的手臂。 不能在伤到她了,她在他面前总是惊弓之鸟的样子。她回来的那一天,只不过是一时气急了的表现,竟然......竟然又将这十年的努力......化为乌有了! 他雄霸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怜! 面对这个女人,竟然比逐鹿天下都还要困难! 放开她后,雄霸无奈的又挪动了一下,尽量的离她远了些。 看着雄霸的动作,梵洛美的心才算安稳一点。 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了,雄霸才道:“快到了。” 122、第 122 章 车厢里沉默异常,良久后晃晃悠悠的马车才缓缓停下。 “帮主已经到了。”马车外传来文丑丑尖细的嗓音。 雄霸挑了车帘朝外面看了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两边是各色摆小摊的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我扶你下去。”雄霸说着便要去牵梵洛美的手。 梵洛美淡然避开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看着她冷漠疏离的眼神,雄霸心中微微一痛。握紧的拳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静默的看着她娇弱的背影,在文丑丑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帮主,小的扶您。”文丑丑说道。 “不用。”雄霸冷声说完,便竟自跳下了马车。 “走吧。”雄霸淡淡的说完,便先行大步朝前走去。 梵洛美看了眼雄霸,轻轻叹息跟上。雄霸就是雄霸,做惯了霸主的他,便是想对人好也是居高临下的。不会去想他所对的那个人,是否想要,又是否需要。 这也许就是他跟聂人王最大的不同,也恐怕是她一直不能接受他,找了诸多借口的根本。算了,不管是什么理由,就都是两条平行线,想再多也是徒劳而已,又何必枉费心神。 就这般两个人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默默跟着。 气氛仍旧是那般沉默压抑。 与前面走着的雄霸,时刻的注意着身后那娇人儿的动静。见她竟还如刚刚才一般,仍旧没有半点改善,不禁楚蹙起了眉头。 跟在一旁的文丑丑见状,顿时满头冷汗直流。心道‘我的好夫人呀,您就是为了丑丑这条贱命着想。好歹也笑上一个吧,哪怕笑不出来,牵牵嘴角也行啊!’ 但奈何不管文丑丑怎样的惊慌害怕,才经历过再度分离的梵洛美,都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的。 一行人就这样沉默着又走了一阵,前面的雄霸忽然停住脚步,转身朝街边走去。 梵洛美诧异抬头看去,发现他居然停在的一个捏面人的小摊前面。 雄霸顺手便从小摊上,拿过一只白兔面人。转身回来便塞在了梵洛美的手中。 梵洛美低头看着手中的面人,心中百种感觉陈杂,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涩滋味渐渐蔓延开来。 “ 你不必如此。 ”梵洛美低着头轻声道。 已经转身欲走的雄霸文言怔住,停了半晌才泄气的苦笑道:“如今那几个孩子都不在我手中了,所以你现在连最后的一点顾及跟敷衍都不愿了?” “我......对不起,有些事情是不论你做什么也无法勉强的。”梵洛美仍旧低着头,其实到此时,她也弄不明白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是谁欠了谁,谁又对不起谁了。 雄霸闻言忽然狂声大笑,那狂放的大笑中,竟满是悲凉与苦涩。良久,雄霸才止住了笑声,凄然道:“终是做再多也没有用处......终是......也罢。今日你就陪我好好逛过,好好的放下所有......过后......我......你便走吧,回去,你想去的地方。从今往后,你我就当做没有认识过吧!” 梵洛美惊诧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良久才反应过来道:“你......” 雄霸未待她说完,便厉声打断道:“过了今日,你我再无情意。再遇见,便是不死不休。风云我必除!今后我雄霸,只有霸业,再无其他!” 说完雄霸猛然与梵洛美直视,良久后梵洛美才微微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才按下了心中的不知是酸涩,还是喜悦的心情。努力的牵动起嘴角,认真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句话。乖乖的上前几步,与雄霸并肩。 雄霸见状苦涩的吸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压下之后,便试探的伸出手,想去牵梵洛美。 梵洛美本能的想躲,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躲开。乖乖的由他签了,末了还仰起脸,给他连了一个大大的甜甜笑容。 从未见过她在自己面前笑的如此甜美,雄霸不禁愣住。随后心中又犯上苦涩,只有此时......只有放手的前提,她才会出于怜悯...... 算了,再强求终究也无果,这样便罢了,知足吧!终究得不到更多! 便这样两人相携而行。 一路上驻足在每一个小摊贩面前,看着挑着。 初时两人还略有些别扭,但梵洛美念着雄霸的放手。也念着这些年的点滴,不管是对的或者错的,亦或者是付出的伤害的,总归都是情。如今她驳了这份情,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装着一天的小夫妻。 于是便也尽量的放开的笑闹着。 一时从小摊上拿起块质地不算很好的玉佩,在雄霸腰间比划着。又一时从小摊上拿起把扇子,询问雄霸是否好看。 渐渐地雄霸也放开了,也学着梵洛美的样子,笨拙的在小摊上给她挑选着一些不起眼的小首饰。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心中的那点酸涩,却浓浓的怎样也化不开。 跟在两人身后的文丑丑,也是满面的苦涩。说句实在话,他既为帮主心疼,也为颜盈夫人为难。在他看来帮主对颜盈夫人的好那真是没话说,以帮主那个霸绝的脾气做到如此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按理说这般得到一个女子的所爱,也应当是在理所当然的范围之内。 但世事就是这样无常,谁让乃何颜盈夫人偏偏是个有夫之妇,还偏偏是个忠贞不渝的死犟性子。 两个人真说不好是谁对谁错,只能说老天错了,不该让这两个人相遇。 一条小街不算太长,终究还是有到尽头的时候。雄霸撵着手中的一根碧绿玉簪,少时才沉吟开口道:“这是我最后的请求,留着它。算是我奢望的一个念想吧!” 说罢又顺手从梵洛美的右耳上取下了那棵圆润光泽的珍珠耳环,轻轻的拿在手中摸索着。 “我也会留着它......” 话音未落雄霸便转过身去,陷入了沉默。似乎不敢面对,不敢面对,她会对他这最后的一个卑微请求的拒绝。 梵洛美看着那样落寞的背影,心中很不舒服。雄霸,在她印象中的雄霸,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时候。落寞这个词跟他并不搭调,心中虽然有百般的不愿,不愿再跟过去的一切有任何牵挂纠葛,但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来。 正打算说些什么,谁知原本背对着她的雄霸。披风忽的犹如大鹏展翅一般惊开,紧接着梵洛美眼前一花。便猛然被雄霸紧紧拦在了怀里。 一声惊叫还未等出口,便觉眼前又是一花。跟着耳边阵阵厉风之声,转瞬便是拳脚相接。 待梵洛美看清来人,禁惊讶的樱唇微启。虽然她只跟这人有一面之缘,但是却因为当时诡异的场景记忆犹新。 破军,一个她都快要遗忘在记忆深处的人。不知此刻怎会出现在这里? 雄霸一守护着梵洛美,单手与破军应战,竟也不落下风。 梵洛美刚想松口气,又见一黑影加入战圈。这黑影一身黑色劲装盔甲甚是奇怪,便是脸上留了两撇卷翘的小胡子,也难掩此人的满面的妖孽之气。 若此人能将面上的那两撇小胡子给刮掉,定然是一位绝世妖娆的人儿。 此人已加入战圈,只以单手应战的雄霸渐渐落于下风。梵洛美虽看不清几人交战的招式,但单从雄霸额间渗出的汗珠,便也能明白一二。 “别管我了。”梵洛美道。 雄霸闻言心中略暖,她还是对他有几分情意的。可此刻他断然不可能放手,从跟他交手的这两人眼神中,他便能看出这两人的目的并不是他。而是他怀中的女人,此时放开她岂不正中了这两人的下怀。 “想不到堂堂无神绝宫的绝无神,今日也干出这等偷袭的下三滥手段!”雄霸怒喝出声,这两人虽然先发制人,但也还不至于让他太过狼狈。 “雄霸,成王败寇,废话少说!”绝无神阴冷喝道。 雄霸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柔声对怀中的梵洛美说道:“抱紧我。” 梵洛美闻言也知道此刻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双手紧紧环住雄霸的腰,让自己整个人挂在了雄霸身上。好让雄霸腾出两只手来对付敌人。 如此以来虽然还有些碍事,但终归比刚刚要好的多了。雄霸这边腾出手来战力飙升,一时间竟然不再是绝无神与破军两人联合能对付的了。 眼看两人渐渐落于下风,一道红光忽然闪至。 雄霸一见来人唇角冷冽的笑意更胜:“断浪,好!今天可是什么虾兵蟹将都来送死了!” 梵洛美闻言一怔,没想到断浪居然也来了。 今天到真是热闹的紧啊! “雄霸,你辱我先祖在先,灭我无双城在后。今日便是新仇旧恨了断之时,你受死吧!”断浪恶狠狠的说道。 雄霸闻言轻蔑一笑:“就凭你!” 断浪闻言脸色一变,怒道:“雄霸,你别得意!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123、第 123 章 雄霸本对断浪的出现并不在意,就断浪那点儿跳梁小丑一般的武艺,他还是不看在眼里的。 可谁知交上手后两回合,雄霸的面色便立马沉下来。眼前这断浪的功夫突飞猛进,跟前些日子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雄霸心中暗暗叫糟! 本来一边要保护着梵洛美,又要跟绝无神与破军两个对战,他已经略有吃力。 此刻在加上一个忽然跟打了鸡血似的断浪,顿时便处处受制,如此下去,不需要百十个回合他便很有可能落败。 才不过短短几日时间,这断浪的功夫,到底怎么会,增长的这么快。雄霸不禁暗自皱眉。 忽的脑海中划过一道灵光,一个人的面容愕然地出现在了雄霸的脑海中。 ——蓝灯! 在这当今世上,也只有此人才有这个能力,将一个人的功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高如此之多。 可是这蓝灯为何要这么做,那人不是站在他这一方的吗? 可此时哪儿容雄霸多想,四人之间招式翻飞,连一刻喘息的功夫都没有。 所击打出来的劲气也是将,街道两边的小摊,冲击的七零八落。更是有不知多少平民老百姓遭了那鱼池之殃,顿时间原本欣欣向荣的小街上,一片狼藉血染,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可战圈中的几人都没有功夫去管顾这些。 此一刻正是搏命之时,四人皆是高手中的高手,当然便是有那一丝一豪的破绽也必能抓住。 所以此刻任何一人的分心,都可能导致战局的瞬息改变。 而被雄霸保护的很好的梵洛美,看着周围凄惨的景象,脸色不禁变得煞白。这些人可以说都是间接因她而死! 她不是个傻子,从雄霸已经都这么狼狈了还不肯放下她,她便已然明白眼前这三人,恐怕是冲着她来的! 一瞬间梵洛美心中无比悲凉,老天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祸害这么多人吗?难道她就天生该是个灾难的来源,谁沾上谁就要倒霉吗?聂人王如此、小紫如此、现在面前这些无辜的人更是如此!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她注定是个灾难的来源......如果...... 这一刻梵洛美觉得自己是这样的累,她好辛苦、跟聂人王的感情总是那般的一波三折,似乎老天爷就看不得她幸福一般。就连想要照顾好聂风跟无缺,也总是那般的艰辛。这一刻梵洛美真的迷茫了,她不懂这是为了什么。在现代的时候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开开心心的生活着,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为什么偏偏要让她承受这么多? 这一刻她真的很想仰天长啸,问问着这该死的贼老天,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着身边不断死去的无辜百姓,一张张痛苦而绝望的脸,一张张惊恐而不知所措的脸。 梵洛美真的累了,突然间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她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如果她死了是不是这一切就能结束? 聂人王不必再承受的痛苦与危险来营救与她,她的孩子们亦不用如此。而雄霸,不用再将一颗真心错付在她的身上...... 所有人都可以从痛苦中解脱出去,只要她的死亡。 梵洛美原本清亮的眸子渐渐混沌迷茫,激战中的几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梵洛美那光洁的额头上忽的闪过一抹皎洁的月白。 紧接着梵洛美便好似出于一种本能一般......她的手动了,原本紧紧环着雄霸的双手慢慢松开,并闪电般的推向了雄霸的胸膛,借着反弹之力梵洛美梦怔的便朝着断浪的火麟剑而去。 这般突变的情况谁也没有想到,等众人反应过来时,便已经是营救不及。 看着那娇人儿缓慢的与那邪红的剑锋一点点的接近,雄霸心胆俱裂,脑海中顿时空空如也不敢去想,接下来会看到的画面! “不!” 一声凄凉的怒喝响彻天际,雄霸瞪着血红的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妖红没入了那娇人儿的胸膛。 那一抹鲜红迸溅,盖过了周遭所有的残肢断臂,与那地上的如小河一般的殷红。 “混蛋!”看着那渐渐倒下去的绝美身躯,绝无神朝断浪怒喝。 随即便是强攻而上与断浪战在了一处。 那厢破军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呆愣在当场,心中某处隐隐绞痛。似乎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这一刻杀破狼对他不再重要、万剑归宗也对他不再重要。而重要的那个,却似乎已经要失去。 为什么,跟她不过一面之缘......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破军想不明白,他那个生来就能硬的心,怎会如此? 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她的逝去、也因为她的离开。 而此刻正跟绝无神战在一处的断浪,心中也是百感纠结。这个该死的女人,好好的是发什么疯啊!自己硬生生的往他剑上撞! 这下好了,她若是死了,可让他跟那人怎么交代? 若是那人震怒,以那人的本事弄死他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咦?”遥远的天际一个儒雅淡漠的声音。 绝无神与破军聚是震惊,以他们当世绝立的功力,还有谁能逃过他们的感知继而近身? 可两人环顾四周紧张查看,确实并未发现任何一可疑之人。 这不禁让两人更加紧张起来,到底是何等高手竟然可以隐匿如此之深。惊惧的两人缓缓互相靠近,背对背成防御之势。 而断浪与雄霸的反应却是与破军、绝无神截然不同。 已然抱起不知生死的梵洛美的雄霸,听到那儒雅淡漠的声音,只是淡淡地抬起眼皮朝天空看看。继而又低下头来,用尽全身的功力为怀中的人儿续着最后的一口命气。 儿那边剑尖上还滴着鲜艳血滴的断浪,再听到那声音后,却是全身抖得跟筛糠一般。 紧跟着便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匍匐颤抖着求饶道:“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上君饶过属下这条贱命。” “属下?你还不够资格。”儒雅淡漠的声音再次在天际间响起。 断浪闻言不住磕头道:“是,贱奴知错。恳请主子饶命,请主子再给贱奴一次机会,贱奴下次一定能为主子分忧......” 未带断浪话音落地,远处天边便闪过一道蓝光,直接将断浪击飞出去。 紧跟着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蠢货,竟然还是不懂。你有资格认我为主吗?” 倒地吐血的断浪,闻言前面目猛然狰狞起来。若然不是为了活命,他何须卑躬屈膝到如此地步。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强大起来,将这些曾经瞧不起他,曾经践踏过侮辱过他的人,通通杀死!并且要以最残忍的方法,将他们一点一点折磨致死。 “呵呵,想法倒是挺好。可惜你没那个机会了,无用之人活着浪费!”清冷的声音话音刚落,天际间又是一道蓝光飞来。 还未等断浪惊惧自己一时气恼,竟然忘了那人可以看穿他的内心所想。蓝光便已飞至,瞬间将他包裹在其内,没有丝毫的疼痛,他的整个身体便已化为灰飞。 不是不痛,只不过是因为太快,断浪的大脑还没有来的及反射痛的感觉,他便已经消失。 目睹这一切的,绝无神与破军两人,俱都惊恐的下巴都快掉了。这是一种什么力量,两人连想都不敢。 “救她,求你!”雄霸艰难的道,此刻他全身的功力已经运转到极致,就为了护着她最后的一口命气。已是没有余地再说其他。 “我可以救她,但你要将她交给绝无神。”清冷的声音平静开口。 雄霸不可置信,猛然抬头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天际中响起一阵淡然的轻笑:“为什么,而蝼蚁需要知道?你们要做的只有服从,当然你可以选择不服从,那样你就会失去你最珍惜的。” 雄霸闻言低下头去,沉默良久不语。眼眶渐渐微红,看着怀中那张失去颜色的俏颜,虎目中终究落下两颗炙热的泪水。 艰涩点头道:“好!” “真是浪费心力,兜了这么大个圈子。还是需要我自己动手,凡人果然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儒雅清冷的声音一落,梵洛美颈间便有一粒米粒光华,渐渐大涨。愕然便是当日蓝灯将梵洛美送回雄霸身边时,所赐予的那个护身符。 只见护身符光华大作,缓缓欲将梵洛美包裹起来。 但是忽而从梵洛美的额间,迸发出一抹月白光华。竟是那护符的光芒渐渐压制下去。 面对此等情况,雄霸心知不妙。 “这是怎么回事?”雄霸焦急询问。 而天际那端的蓝灯,面对这月白光华,微微蹙紧了眉头。并没有立时回答雄霸的询问。 124、第 124 章 良久之后天际处再次飞出一道蓝色光华,直充向梵洛美硬生生的将梵洛美额头的那一抹月白给压制住。 随着蓝光的强势,月白光滑一点点败退,直至最后隐没在梵洛美光洁的额间。 至此梵洛美胸口的那个血洞,才开始一点一点的缓缓愈合。原本苍白如死灰一般的脸色,也开始渐渐红润起来。 悠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看就要苏醒过来。和此时雄霸却出手如电点了梵洛美的睡穴。 他不忍,他不忍心在她清亮的眸子注视下,亲手将她送出去。他知道她会哭的,他知道她会恐惧的浑身发抖。与他身边她还有些许的安全可言,而面对那个绝无神...... 雄霸闭上了眼睛,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如若有半丝可能,他是绝对不会,这般轻易地将她交出去的。可面对蓝灯,雄霸知道自己是半点机会也没有的。如若不按照那人的话做的话...... 大家都会没命的,如此又何谈以后? 只要自己还活着,她还活着;那将来便不是没有可能再重新相聚。 “懂得听话是件好事。将她交给绝无神之后,你可以去抢,再把她抢回来。当然我不会再出手帮你!另外,记得把这个消息也同时告诉聂人王,人多一些事情也会有趣一些。”蓝灯的声音透着揶揄与玩味,似乎这些人的生命,与命运;不过是他的一个游戏而已。 雄霸心中怒火滔天,他何时有过如此狼狈,又受制于人的时候。 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只有忍!忍到有一天,他有足够的力量去打破这绝对的力量! 而那边厢,绝无神与破军两人仍旧成戒备状态。对于那飘渺声音的话,他们二人心中不是不窃喜的。不过在窃喜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忌惮与忧虑,他们二人实在想不通,这人的能力如此出神入化,已经不在凡人之列,为何却要做如此,奇怪的安排。 他的目的到底在哪,又是为何要如此,破军与绝无神两人根本弄不清楚。如此情况怎么让他们不忌惮呢? 可是忌惮的同时两人也明白,面对这样一个人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不管这人的目的为何,他们都只能照着做,不照着做的结局,是个傻子也能想的明白。 雄霸轻轻将梵洛美平放在地上,然后沉痛地站起身来,退后了几步。 绝无神见状,沉声与破军吩咐道:“你去把她带过来。” 破军闻言扭头看了眼绝武神,暗骂这老不死的妖孽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不忿的朝雄霸那边走去,小心翼翼地戒备着顶着雄霸那欲毁灭天地的眼神,将地上昏睡不醒的娇人儿抱了过来。 带娇人儿到手之后,两人相视一眼,飞身惊走。他们可还没有忘了蓝灯的话,这人虽然现在是到手了,但接下来怕是还有大批的人等着来抢。所以还是早些回去,准备好应对之策才是正道。 看着那迅速消失的背影,雄霸握紧了拳头。狠狠的甩了一下宽大的袖袍,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他也要回去尽快准备,多耽搁一刻她就多受一分委屈,多一份危险。 “帮主,您等等小的。”满身灰尘的文丑丑,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滚了出来,挥舞着手中镶嵌满了宝石的羽毛扇。跌跌撞撞的追赶着雄霸的快速的脚步。 听到文丑丑的声音,雄霸猛然驻足回头。晶亮的眼神无比森冷:“你今日的提议,很好!” 听着那仿若咬牙的冷言,文丑丑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干笑着回道:“帮主,小的也没想到,是小的疏忽了。出了个馊主意,害的夫人出事,还请帮主给小的一个机会,让小的好将功赎罪。” 说着文丑丑便如一只缩着脖子的鹌鹑一般跪在了地上,满面的惶恐之色,身体也抖成了筛糠一般。 若是往日雄霸看到这样的文丑丑,说不得便要会心一笑放过他了。 可是今日,雄霸却微微眯着眼睛,射出一道骇人的寒芒。声音中也满是威胁的道:“疏忽,你这疏忽可来的真巧!” “帮主是怀疑小的?哎哟,天地良心呀!就小的这点胆儿,就是在向老天爷借上十七八个,小人也不敢的啊!帮主明察,帮主明鉴!小的对帮助但是绝对忠心的,从不敢有二心啊!”文丑丑说的端是,声泪俱下。 可是雄霸的脸色依然是冷着,沉默着并没有理会文丑丑。满身的深燃更是半点不减,反而有增加的趋势。 冷然之意冻的文丑丑又缩了缩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 良久,雄霸袖袍一挥。硬生生将匍匐在地的文丑丑,打出十多米远去。 文丑丑倒地后登时便是一口鲜血喷涌出来,呛咳不止。好生艰难的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帮主,小的真没有。” 雄霸闻言,却是冷然一笑道:“还敢嘴硬。”雄霸说着缓缓走向文丑丑,一把掐住了他的脸颊:“丑丑,看来这些年因为盈儿,我是对你太纵容了。” “帮主......”文丑丑被雄霸掐着脸颊强迫与其对视,不消片刻便在生冷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他是看清楚了,此刻不管他再怎么狡辩,雄霸也是不会相信他的。也是,以雄霸的聪明才智,这点小手段他要是都看不出来,那才是天方夜谭呢! 文丑丑颓废的低下头来,认命地叹息道:“帮主,小的也是无奈啊。那蓝灯,帮主尚且不敢违背。更别说小的这等跳梁小丑了!” “我如何做是我的事!但你竟敢背叛,那就死吧!”雄霸说着便缓缓抬起手掌,满腔的怒火愤恨,俱要发泄在这胆敢背叛他的文丑丑身上。 文丑丑见状胆寒心惊,慌忙说道:“求帮主饶命,小的当初也没想到会是今天这个状况。那蓝灯只是传话跟小的说,让小的归劝帮主多带着夫人出来散散心,夫人开心起来,帮主才有可能得到夫人的心。小的本是好意,却真的没想到会是今天的结果。求帮助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以为那蓝灯,是站在帮主这边的,才会轻易的信了他的话。帮主,小的真是无心的。求帮助看着丑丑这些年伺候帮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过丑丑这条贱命吧!” 文丑丑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不住的叩头求饶。 雄霸闻言却是冷冷一笑道:“即使如此,刚刚你却为何,死活不肯招认?” “帮主,小的是怕死,一时猪油蒙了心想要蒙骗过去。可帮主英明神武、洞察秋毫,又岂是小的这种臭虫可以随意蒙骗过去。” “哼。”雄霸淡淡冷哼一声,宽大的手掌再度抬起。很显然就算文丑丑说了这么多,他仍旧是没有打算放过他。 文丑丑见状心中无比急恐,脱口而出便道:“帮主,夫人心地最是善良,也很是念旧。丑丑多年侍奉在侧,夫人与丑丑也算有这几分主仆情谊,帮主若就因此杀了丑丑,待夫人回来之时,必定又要记恨帮主几分。帮主在想要得到夫人的心的这条路上,恐怕就又要多了丑丑这快,小小的绊脚石了。” “帮主还请三思,为了丑丑这只小臭虫是否值得?”文丑丑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不可闻。他这也算□□裸的威胁雄霸了,可是现在的情况不赌便是死,堵了尚且还能有一线生机。他也不得不如此壮着胆子行事。 听完文丑丑的话,雄霸沉默半晌。最后才甩袖哈哈大笑道:“很好,文丑丑你这个威胁的理由用的很好。” 文丑丑文言吓得心胆具裂,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他就知道不该威胁雄霸,雄霸是何等的霸绝人物,威胁他本就等同于找死,还傻乎乎的期望什么生机! 文丑丑紧紧闭着眼睛半晌,却没有丝毫的疼痛袭来。不禁疑惑睁开眼睛,却见雄霸宽阔坚忍的背影已经走的老远了。 文丑丑长出一口气,瞬时瘫软下来。凄楚的呵呵浅笑着,他赌对了!夫人在帮主心中永远是那个最重要的,为了夫人,帮主什么都可以! 良久之后文丑丑才从劫后余生的空白中,缓缓回过神来。 看着周遭的残垣断壁,哀嚎之声不绝于耳。文丑丑不禁打了个激灵,赶忙站起身来,连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也顾不得。 便飞快地朝前跑去,去追那早已看不见人影的雄霸。 而此刻,前往拜剑山庄的路上...... “没想到竟在此碰见几位。”剑晨一袭白衣手握英雄剑,潇洒倜傥的抱拳。眼神中却不自觉地用起一汪深情,看向身前不远处人群中的那个倩影。 而被他热辣目光扫到的于楚楚,却是不自觉的躲在了容颜绝世的玄背后。 而玄见此情景也只是无奈地轻笑了一下,微微的摇了摇头。丝毫没有半点气恼之意。 125、第 125 章 “没什么巧的。”步惊云冷声道。 剑晨闻言略略有些尴尬,以拳掩口干咳一声。停了一会儿后才道:“是在下冒昧了。即是如此,那在下还有师命在身,便先行告辞了。” 剑晨说完便朝步惊云、明月、玄、于楚楚四人抱拳以礼,转身便快步离开了。其实他本不应该现身的,这次他并没有受到拜剑山庄的邀请,若想要进入便必定要使用些隐匿的方法,如此贸然暴露行踪于他并没有半分益处。但是当他看到那抹粉色身影之后,却是控制不住自己......,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哪怕是多看上一眼也是好的。却不成想,这样的举动反而......找来了人家的厌烦。 当他看到她一见他,便躲到了那艳绝之人身后,顿时整颗心都凉了。在加上步惊云那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态度,他也实在没有脸面在继续留下去了。 剑晨离去之后,玄这才略带好笑的,将身后的小人儿给拉了出来道:“已经走了,出来吧。” 于楚楚闻言,这才探着脑袋朝前面看了看。嘟起嘴,略略不满道:“这人真是的,干嘛总那么看我啊!看的我心里都毛毛的,怪吓人。” 看着懵懂的于楚楚,玄唇角泛起一丝苦笑道:“哎,你啊,何时才能......”说到此处才惊觉似的住了口,抬步超前走去。 于楚楚奇怪的看着玄已经走前几步的背影,追上问道:“才能什么啊?” 静立于步惊云身边的明月,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朝步惊云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问道:“云,你说楚楚......” 步惊云闻言难得的嘴角牵起一抹微笑,帮明月整理了一下她耳畔散乱的发丝,柔声道:“走吧。” 感受到步惊云的温柔,明月双颊微红轻轻的点头,牵起了步惊云的手。 步惊云捏了捏掌中的柔荑,心中一片柔软。 一行人又走了一阵,便已然来到了拜剑山庄脚下。 明月与于楚楚刚才站定去打量拜剑山庄那富丽大气的庄门,背后却忽而传来一个艰涩难听的男声:“步惊云,这么巧,你也来拜剑山庄。” 明月与于楚楚回身去看,只见一个下巴上留着一撮小胡子的中年猥琐男人,正流里流气的站在几人之后。 当即两个容貌俏丽的女孩,一同皱了皱眉。 这是拜剑山庄的守门弟子快步上前对众人抱拳一礼道:“在下拜剑山庄铁彪,欢迎大驾光临。几位请岁我入内。”说罢便转身在前带路。 两女虽然不喜身后跟着的猥琐男子,但这时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几人便顺势跟上。 那边的猥琐男人健步惊云这边居然没有一个人理他,不屑的恶意从眼中一闪而过,几步跟上道:“你,不会是为了取剑而来吧。” 明月将的猥琐男人的神色一丝不落的看着眼中,本就对其不喜,这会儿就更加的厌恶了。于是柳眉轻挑,冷淡的回道:“是又如何?” 猥琐男子这样回答的仍旧是个女子,心中对步惊云更加的不屑。正想轻佻的顶回去,却不想不经意间扫到了站在明月另一边的玄。 玄那绝世之姿,还有那惊人的气魄顿时将猥琐男人惊的一震。 立时收起了刚开始的轻佻,与不屑,赶忙朝玄抱拳道:“在下剑贪,观这位兄台器宇不凡。敢问尊姓大名?” 玄文言淡然一笑道:“某不过一不关紧要的人物而已,阁下不用太过介怀。” 玄明显是不愿跟他多谈,剑贪能在江湖上闯荡这么些年,自然也是有些眼力劲的。如此便不再上前跟步惊云一行人攀谈。 如此一行人便沉默下来由铁彪带着往拜剑山庄内走去。 待到场地,拜剑山庄的人已经早早准备好了祭坛。一柄造型奇特的黑色长剑,就插在场地中央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巨大铜鼎之内。 众人才做的没一会儿,剑贪便十分不耐烦的道:“喂,这人都到齐了,快说出这次剑祭到底是为什么。那m绝世好剑到底是一m什么样的剑?” 高座之上的傲天闻言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停了片刻后才道:“好了,首先谢谢大家来到拜剑山庄。让拜剑山庄添辉不少。” 剑贪闻言十分不耐的道:“哎呀,别在婆婆妈妈的了有话直说!” 再度被剑贪打断,傲天眉宇间不悦的神色又添了几分。最后忍了又忍才没再理会剑贪,转过身背对着剑贪道:“我们拜剑山庄花了百年时间铸造的一柄好剑,如今这柄剑既将诞生,为求贤主,我们请到了几位来各展所长。胜者取剑!” 傲天说完这段话已经走到了场地中央的那个巨大铜鼎之前。 剑贪见状满脸兴奋地走到,傲天身边问道:“你所说的莫非就是这m?” 后天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笑意道:“没错,就是这把绝世好剑。”说罢又踱了几步道:“听说阁下生有见眼,能够看出一个剑手的剑心。请你可否赐教?” “明月姐姐,那个傲天怎么那么多废话呀?”坐在一旁等了半天,已经有些不耐烦的于楚楚,俯在明月耳边悄声问道。 坐在明月身边的步惊云闻言,冷冷瞪了一眼于楚楚。 明月见状对步惊云淡然一笑略做安抚,这才转过身来又对于楚楚道:“那剑贪却有几分本事,耐心点儿先看着吧,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于楚楚听完这才讪讪的住了口。 而两人这厢交谈完后,那边剑贪便已经故意做高深的将傲天与自己的剑心说了一遍。却独独没有提及步惊云的。 于楚楚正按耐不住想要开口询问,却见一只微闭着眼睛假寐的步惊云猛然睁开双眼,一个纵身便像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巨大铜鼎飞跃而去。 一个漂亮的翻身回手便将,巨大铜鼎中插着的那把黝黑铁剑给拔了出来。稳稳落地之后,便仔细的拿着手中的铁剑把玩起来。 场中这一突变,所有人顿时紧张起来。 其中最紧张的人莫过于那个剑贪,只见他一个箭步抢上怒斥道:“步惊云,你休想渔翁得利!这神兵老子是志在必得,你休想染指!” 步惊云仔审视的看了一阵了手中的剑后,眉头微蹙一扬手便把手中的绝世好剑给高高抛了出去。 剑贪见状惊怒不以,暗骂步惊云一个莽夫不懂惜剑。纵身便想去接 但谁知还未等剑贪有所动作,一道剑气便直击向半空中的绝世好剑。 紧跟着当的一声,绝世好剑应声而断。 在座诸人接惊,剑贪第一个忍不住跳出来道:“怎么会这样?” “这柄剑根本不是绝世好剑。”步惊云冷声道。 “哈哈哈,步惊云你果然是识剑之人。没错这把是假的,而真的那八明天才会诞生。请大家先回房间休息,养精蓄锐之后明天再特显神通!”傲天突然哈哈大笑道。 “原来如此啊,那好戏还在后头呢!”剑贪闻言道。 “各位请吧。”这是拜剑山庄的一位门人上前拱手道。 众人闻言,站起身来。 于楚楚嘟着小嘴来到明月身边拉着明月的袖子道:“拜剑山庄这算什么嘛,搞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耍着咱们玩儿吗?” 明月淡淡一笑道:“不过是想看一下咱们的反应罢了。”明月说完又担忧的朝步惊云那边看了一眼。 步惊云回望明月给她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而后两人便不再多言跟着众人朝前走去。 只留下于楚楚一个人一头雾水,张口还想问些什么。玄见状赶忙拉住她道:“你这个傻丫头,别问了。回去我再告诉你。” 于楚楚听完,这才忍住了满心的疑惑道:“那好吧。” 拜剑山庄的门人带着一行人在山庄你弯弯绕绕的走了很久,直走的于楚楚渐渐没有了耐心,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还没到呀?” “已经快到了。”拜剑山庄的门人再次公式化的回答道。 楚楚文言十分不满的都起了嘴,这话她都已经听了,好几十遍了。无聊之下不禁又看到了在前面走的气定神闲的剑贪,脑中不自觉的便想起了,他所说的众人的剑心,再看像一直冷着脸都步惊云,心里就好像跟猫抓一样。 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刚刚说了那么多人得剑心,那不知道不大哥的剑心是什么样的?” 明月闻言皱眉,担忧的看向了步惊云。其实不用那剑贪说步大哥的剑心她也是能猜出一二的,步大哥为仇而怒,怒极生嗔。所以步大哥的剑心就是嗔! 这嗔之一字到底有多苦...... 明月想着不禁红了眼眶,她的步大哥太悲、太苦,太让人心疼了! 步惊云似是感受到了明月的心中所想,轻轻的牵住了她的手。淡淡的在她耳边道:“没事,我还有你。” 126、第 126 章 这边厢于楚楚正在疑惑,明月于步惊云两人到底是明白了什么。 刚想开口询问。 却听身旁的玄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吗?”明月皱眉问道,她知道玄的本事。能让他惊讶的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玄唇角淡淡一勾,目光看向了天边,摇了摇头后道:“贪、嗔、痴......‘痴血’已亡。蓝灯,竟然会自己亲自制造这个变数!看来等不了多久了。” “什么意思?蓝灯又是何许人也?”剑贪不明所以的问道。 玄扬声轻笑一阵,而后便直接迈步超前走去。丝毫没有半点要跟剑贪解释的意思,而步惊云明月等人也则都是一言不发的跟着玄身后走了。 留下剑贪一人愣了一会儿,便也离开。 一行人被拜剑山庄的人各自安排好了房间后,步惊云、明月、于楚楚三人这才不约而同的来到了玄的房间。 玄见这三人也不惊讶,儒雅温和的给三人到了杯茶,这才对站在门口的三人道:“都站在那里干什么,进来坐。” 步惊云闻言一言不发的走了进来,直接落座于玄身边。也不去碰玄所倒的那杯茶,便直接开口冷声问道:“你刚刚说的贪嗔痴,‘痴血’已亡,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跟这次剑祭有关。”玄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淡淡的开口道。 步惊云闻言皱眉,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问道:“这次剑祭有问题?” “这次剑祭有问题?会有危险吗?”没等玄开口,于楚楚便焦急问道。 明月拉住焦急的于楚楚,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要插嘴。于楚楚这才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如果没有问题,没有猫腻的话。人家好好的拜剑山庄,穷尽百年之力用去了多少人力财力,眼看绝世好剑以成,为何却要偏偏这么大方的送给一个外人。你觉得拜剑山庄的人是傻瓜?”玄淡声问道。 步惊云嘴角冷冷勾起,声音无比冰冷:“我当然不会认为他们是傻子!原因?” “多说几个字会累死你吗?”玄淡淡的调侃道。 步惊云挑了一下眉,没有理会玄的调侃,依旧是稳稳的坐在那里等待他给出答案。 停了片刻后,玄将手中的茶喝完,又倒了一杯这才缓缓开口道:“剑祭非剑祭,乃祭剑尔!” “原来如此!”步惊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再度开口问道:“那你说的痴血是谁?” “断浪。”玄简洁明了的道。 “竟然是他!他死了?”步惊云问道。 “是。”玄道。 “那绝世好剑注定是无法铸成了?”步惊云问道。 “不过一柄略带灵识的凡剑而已,有我在担心什么呢?”玄淡淡的笑着,唇角那一抹淡然显得无比自信。 步惊云听完便直接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玄见状无奈摇摇头,看着步惊云的背影道:“还真是一个不可爱的孩子!”说罢又转向明月道:“你还不去追?我这里不需要你代他赔礼道歉,他也不喜欢这样。他那样冷淡的性格,有时候你做的太周到,反而会让他不高兴的。” 明月闻言点点头,朝玄歉意的笑了笑,便赶忙追了出去。 于楚楚见状也想跟上去。却被玄一把拉住。 “你跟去干什么?”说罢点了一下于楚楚的鼻尖,笑道:“如此不知进退,你插在他们两个中间,你不觉得难受。人家两个呢?一个明月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这是想看她难受?” 于楚楚闻言停下脚步,失落的看着那两个已经看不见背影的人,叹了口气嘟囔道:“那我以后不跟着了。” “明白就好,赶快回房间收拾一下早点休息吧!今天晚上不会平静!”玄淡笑着看着于楚楚的娇颜说道。 于楚楚懵懂的抬头问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吗?那你刚刚怎么不告诉步大哥?” “行了,回去吧!什么都想知道的小丫头,今天晚上一切就会水落石出,有我在你担心你那步大哥做什么?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儿不成?好了,早点去睡吧!不然明天你没力气看戏,犯困什么的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啊!”玄温柔的笑着说道。 于楚楚闻言嘟了嘟嘴,心里其实还是很好奇的。可是她也知道,玄既然不想说,那不管她再怎么问他也是不会说出来的。 于是当下也只能无奈的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可没成想她才刚刚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便见一个身着拜剑山庄弟子服饰的男人走到她面前道:“于小姐,步惊云大侠让我过来通传一声,他在北面花园凉亭内等您。” 于楚楚闻言一阵讶异,步大哥跟明月姐姐不是刚刚离开吗?怎么才一会儿,又来找她? 当即便问道:“明月姐姐也在吗?” 那拜剑山庄弟子闻言目光闪烁道:“是的,也在。两位正在那边等您,请您你尽快过去吧。” 于楚楚也并没有注意到那弟子的神色,于是便欣然的跟着那弟子走了。 而此刻远在自己房间内的玄,却是忽而转身,一阵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些凡人啊!到了这个时间,‘痴血’还没找到。居然还有心情,玩这些风花雪月!而且竟然还是动她......傲天啊傲天,敢动本座的人......”说到此处玄忽然停住,仰天张扬大笑起来,一瞬之间王者之气四散。 只可惜此刻的房内,只有他一人。 否则的话,所有认识玄的人都会在这一刻大跌眼睛。绝对不会有人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玄,会有......会能呈现这样一面! 一路被那弟子领着东拐西拐的,于楚楚渐渐开始不耐烦起来:“怎么走了这么远还没到呀?步大哥跑这么远干嘛?”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拜剑山庄的那弟子只是不断的安抚,敷衍着于楚楚,脚下更是加快了几步。 而那边凉亭处,傲天正端着一杯酒水轻呷了一口。样子无比享受,只要一想到等一会儿就能得到那个被他看中的美人儿,美人在怀美酒在口,他又怎么能不享受呢!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清风吹动衣摆的凛冽声,傲天猛然睁开眼睛。是谁,竟然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靠近! 这一看不要紧,却是顿时将傲天气了个半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玄是也! 这个男人从他看见第一眼,便十分的讨厌。因为这个男人实在太过优秀,一举一动,就连弹指之间也带着那种令人舒服的优雅于高贵。让人不自觉地便觉得自惭形愧,就好似自己连他的一个衣角都比不上一般,不,不是衣角! 应该说甚至连他身上的一粒尘埃,都要比他高贵! 这样一个人,怎能让他这个天生傲骨的人不讨厌呢! 玄淡淡的扫了一眼傲天,迈着优雅的步子缓步走入亭子。无比优雅从容的坐下,顺手拿起旁边的空杯子,给自己斟了杯酒你,就如同他才是此地的主人一般。朝傲天举杯道:“坐!” “你来此地何事?”傲天十分不满的道。 玄听到傲天如此无礼的问话,只是轻轻的挑了挑眉头。一瞬之间全身的妖娆之气全开,顿时再度将傲天那故意提起的傲气给逼的连个藏身之地都没有。 妖艳的唇轻轻开启道:“听说,你约了我家楚儿来此。在下就是想过来问问,傲天兄特别寻我家楚儿来此所为何事?” “这关你什么事!”就那么一瞬,便再度无形的被玄的气势给鄙夷了。傲天顿时大怒,忍不住喝道。 “我家楚儿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傲天兄单独叫她来此似乎略有不妥吧?”玄轻抿了一口酒,而后又淡淡接着道:“这酒不错,只是可惜了这里面的料,糟蹋了!” “你!” 傲天怒不可遏,本以为要对付的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所以他也没有刻意去放那些,无法让人察觉的媚药,却没想到被这玄给破坏了好事儿! 不过这等事儿,他是怎么样也不会认的。 当下便开始打哈哈道:“玄兄这等好酒我拜剑山庄也不多,怎么会乱放东西糟蹋呢!想必是玄兄品错了吧?” “是吗?”玄不置可否,也不愿跟傲天多废话,只是拿着桌上的酒一杯一杯的喝着。 这情景看在傲天眼中,不禁让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这酒里他虽然因为托大,放的不是那种能掩人耳目无色无味的媚药。可是为了能尽兴一些,那也是煞费工夫的放了好东西进去呢! 眼前这玄如此托大,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用不了多久,他就该知道厉害了! 要知道,有时候能轻易被人发觉的媚药效果更好。因为没有了气味的顾及,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毫无顾及的使用,那药力自然不容小觑。 127、第 127 章 可傲天,端着满脸笑意等待了许久。玄那边仍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禁让傲天淡淡皱起了眉头,又等了片刻之后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玄兄可还好?” 玄闻言淡淡一笑,再度拿起酒杯如闲庭信步一般自斟自饮了一杯道:“我可是当不得傲庄主的这一声玄兄啊!酒不错,料也不错,只可惜这点东西我还不会看在眼中,让傲庄主失望了。”说罢玄长身而起,探了探他那身艳红儒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道:“这酒也品过了,菜也尝过了,傲庄主的好意在下也领教过了,故而我便带着这个没脑子的小丫头先行离开少陪了,想必傲庄主应该没有意见吧?” 于楚楚听了玄的话,很不满的嘟了嘟嘴,狠狠的瞪了玄一眼。不过碍于还有外人在场,她也没敢多说什么。从刚刚玄的话中,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刚刚那一下到底有多危险了,还好,还好他来了! 于楚楚这般想着,忽而觉得心里略微有些异样,看向玄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别样的感觉。 而玄此刻也正好转头去看于楚楚,四目相对之间,玄淡淡一笑包含的无限的宠溺之情。 于楚楚见状羞涩的低下头去。 这一幕便又正好落入了傲天的眼中,那般红粉佳人,却是到嘴的鸭子飞了!怎能让他不恨,可是那玄表现出来的状态,却又不得不让他顾忌几分。那酒中的药可并不是凡品,能这般半点不显的轻易压下去,可见此人功力只高!忍了几忍,傲天终于还是没敢有什么别的动作。 这一切也自然是逃不过玄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走上前几步,牵过于楚楚的手道:“走吧,还傻呆在这里,是不想走吗?” “怎么会,当然要走!”于楚楚焦急说道,说罢便急急忙忙的朝外走去。 玄被她带着,步履依旧是闲适潇洒,衣袂不染尘埃如仙如妖一般的走着。直到将于楚楚送到房门口后,玄这才停下脚步道:“回房好好歇息,晚些时候我回来叫你。” “晚些时候,还有什么事儿吗?”于楚楚茫然问道。 “没什么,你只管睡你的。”玄说完不待于楚楚再问便已经转身离开。 看着玄离去的背影,于楚楚撅了撅嘴推门进了房间。 而那头在玄带着于楚楚离开后,傲天气急败坏的起身,狠狠的将一桌子精美的酒菜都给扫到了地上。 踩着满地的狼藉,扬长而去。 可还没等他走出多远,便被一个声音给叫住了:“不就是个女人吗?等到绝世好剑炼成,我们拜剑山庄一统江湖的那一天,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傲天闻言转身,极其不满的道:“娘,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到现在我们的人还没能找到那个断浪!少了‘痴血’祭剑怎成?” “这......”面带黑纱的傲夫人闻言也是不知如何办,沉吟良久才厉声道:“不管怎样也要试一试!如今时机已经成熟,错过不得!” “可是若是勉强一试,倒时却损坏了绝世好剑,可就得不偿失了!”傲天道。 傲夫人闻言冷冷一笑道:“没有‘痴血’还能没有‘魔血’吗?” “娘你的意思是?”傲天犹豫着问道。 傲夫人冷冷一笑并没有回答。 傲天又接着道:“可是若用了魔血,恐怕会让绝世好剑的魔性深重!到时要是心性不坚,可就.......万一被剑心带的入魔......娘!您可就我一个儿子啊!” “就这点你就怕了?没用!”傲夫人恼怒的道。 “娘,你......”傲天话还没说完便又听到一个激情高亢的声音,老大远的就扯着喉咙喊着:“傲夫人,傲夫人!” 傲夫人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面色大变,急急便走,脚步十分慌乱。 而其身后的那个声音却明显要比傲夫人快上很多:“傲夫人,你别走啊。好不容易见上一次,别走啊!傲夫人,傲夫人!” 剑魔几步走便腾挪到傲夫人面前,阻拦住傲夫人的去路。傲夫人见状嗔怒道:“剑魔,你想干什么!” “傲夫人,我还能干什么,我想你啊!咱们都多长时间没有见了,你还这样一看到我就走!”剑魔操着十分委屈的口气说道。 傲夫人却仍及还是横眉冷对。 剑魔见状赶忙道:“傲夫人,我一直到你还在为没能找到‘痴血’的事情烦心。这事情好解决,只要到时我献出一点血,虽然我的魔血会让绝世好剑的杀伐魔性更重,但总归还是能助绝世好剑顺利出世的。” “剑魔......”傲夫人停顿良久才道:“可是若绝世好剑魔性过重,势必会影响使用之人的神智。我就天儿这一个孩子,他要是有个什么我也活不下去了!”傲夫人说的梨花带雨。 看到剑魔那是一阵阵的心疼,手脚更是一阵慌乱,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才合适的安慰傲夫人道:“傲夫人,你别着急啊!这办法既然是我想出来的,我定然是又解决方法的!” “真的吗?”傲夫人状似满脸欣喜的问道。 傲天闻言也是慌忙欣喜的道:“师傅,你说的可是真的?” 剑魔点点头。 “那师傅你快说!”傲天催促道。 “到时只要将绝世好剑至于普济寺大佛佛手之上一百余天,便可消减压制住绝世好剑的魔性。”剑魔道。 “消减压制?那就是不能彻底根除?”傲夫人开口问道。 “是。”剑魔再度点头道。 “那就是若天儿使用绝世好剑还是有危险?”傲夫人问道。 “要想彻底根除,就要将绝世好剑放置于佛手之上十年时间!这个时间夫人能等得起?”剑魔扬眉问道。 傲夫人沉吟良久才道:“等不起!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剑魔闻言淡笑一下道:“确实还有一个办法,但若是用此法,恐怕会给拜剑山庄引来以为强敌!” “谁?”傲夫人问道。 “英雄剑的传人剑晨!”剑魔掐着阴狠的嗓音道。 “剑晨?此人身在何处,现在去找来得及吗?还有要怎么用他?傲夫人一连丢出几个问题。 剑魔闻言却是哈哈哈大笑道:“不用找,那小子现在已经潜入庄内。我只不过是看他有用,所以留着他罢!至于这个怎么用吗?哈哈哈哈,祭剑、祭剑自然是已身熔炉了!能得英雄剑的承认,那小子其心必定充满正气,若有他熔炉绝世好剑必定能成!” “你要杀了他?”傲夫人惊诧的问道。 傲天却是满不在乎的道:“娘,你作何如此。不就是个人吗,杀了就杀了,何妨!” 傲夫人闻言怒斥道:“你懂什么!英雄剑的传人,那可是武林神话无名的徒弟。杀他就是跟无名结仇,这仇家......我们拜剑山庄怕还真是扛不住!” “那个无名不是早就死了吗?娘,你不会连个死人都怕吧!” “死人?英雄剑出世,你怎就敢确定无名是真的死了?天儿,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我......”傲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起的面纱都是一起一伏的。 剑魔见状赶紧打圆场道:“天儿说的也没错,其实那无名......只要咱们有了绝世好剑也未必会怕他!” 傲夫人闻言低眉沉思,良久之后才道:“那,哦,不。你的意思是,你用绝世好剑跟无名对战吧?” “自然!”剑魔自信满满的道。 傲夫人闻言脸色顿时便冷了下来,剑魔一见,赶忙解释道:“傲夫人,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知道你对天儿有着很大的期望,我也不会做那不识趣儿的人,来当天儿的路。傲夫人到如今,你都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直说!”傲夫人对剑魔的神情表白那根本就是厌恶至极,从心地翻上来的那股恶心劲儿也是压了几压才好不容易给压了下去。 “这绝世好剑认主自然还是要天儿来的,这认主后除非这一任主人身死,否则其他人在用绝世好剑就会异常费力。你也知道那种耗费功力是成倍增长的,不过我剑魔是何等人也,要使用绝世好剑那点所多费出来的那点功力,我还不看在眼里。”剑魔昂着头,满脸炫耀的说道。 “你也别大意了,将来你的对手可是无名,就算是有了绝世好剑你也不一定能够一击即中。拖得时间久了,不一样还是败北的结果!”傲夫人一点面子都不给的顶了回去。 “傲夫人,你放心吧。我跟无名也算是同一时期的高手了,他的本事我清楚。我敢这样说自然是有把握的!”剑魔道。 傲夫人闻言递给了傲天一个眼神便,直接转身欲走道:“你有把握就行,那个剑晨既然潜伏而来,想必今天晚上就应该会有所动作了,你注意些吧。时候也不早了,我累了。” 说罢傲夫人便半点留恋都无的,快步离开。 剑魔见状,仍旧是不死心的跟在其后,不停的喊着:“傲夫人,傲夫人!咱们都好久没有见了,你就陪我多说一会儿话吧!” 直到追到房门处,吃了个差点夹住鼻子的闭门羹后,剑魔这才悻悻离开。 128、第 128 章 夜班更深,无神绝宫内,巍峨大殿之内灯火通明。 站在殿外回廊红柱阴影处的绝心,唇角勾勒出一抹冷森的笑意。眼神虚焦的看着面前那雕梁画柱的木质门窗,似乎就这样他的目光就能从那镂空的窗栏中穿透而过,看到屋内的情景。双拳紧握,后牙也死死的咬着。 那大殿之内正睡着,他无比憎恨的那个女人。那个害死他母亲的女人! 此刻那个女人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现如今绝无神对她的保护太过严密。他并没有什么机会下手......不过那又如何?那该死的女人最好就这样永远别醒过来,否则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不过......就因为她昏迷不醒,他就要轻易放过她吗? “哼!”绝心冷哼一声目光愤然,眼神中的冷意更加的凛冽。不,他绝对不会就这样便宜这个女人,他所遭受的一切全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女人! 一想到这些年他所承受的,绝心唇角的冷笑更加浓郁了。 正在此时,远处大殿的高台之下,徐徐走来一位华服美妇。其身后还跟着两队,装扮精美的宫婢跟随伺候着。 绝心看着来人,眼神中浮现出满满的不屑与厌恶。不过转眼之间又全部隐藏起来,唇角非常自然的挂起一抹带着几分妖志气息的笑意,缓缓从红柱之后的阴影之处走了出来。 那正从大殿之下走来的美妇人,在看到绝心走出来的那一刻,显然愣了一下。 不过随后便又堆起了满面的娇美笑意,聘聘婷婷温温柔柔又十分优雅的走上了高台。两人的步速,正好在美妇人走到大殿之前空地的中间时相遇。 “月姨又来看那位盈夫人啊!月姨还真是女人的典范,贤良淑德的很,里面那位至今连眼皮都还没睁一下就已经将爹爹的整颗心都勾走了。月姨还能这般半点嫌隙都没有的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这胸襟真是让心儿佩服的紧!”绝心意味深长的说道。 被称为月姨的美妇人,听完绝心的这番话,那原本好似永远都挂着得体文雅笑意的面容顿时一僵。不过转瞬便又恢复了一派优雅之态,笑颜温柔的道:“心儿过誉了,女人嘛,从来都是以夫为天,自当要忧夫君只所忧了。” 绝心闻言忽而仰头大笑,笑意十分的张狂道:“哈哈哈,月姨这话还说的真是漂亮。只是可惜,替代品永远都只会是替代品,现如今正品已到,真不知等着正品醒来之后,这以后月姨你这个贤良淑德的替代品还能不能有些许的立足之地。说不好......就要走上跟我娘的老路啊!只可惜了绝天那个冲动的孩子,才不过九岁的孩子,又是个被宠坏的。突然间发现对他百依百顺的爹爹,半点都不在心疼他会是怎样的一个落差?” 绝心说着朝月姨的方向走近了一步,又接着道:“不知道,等到那个正品生下儿子的时候。已经被宠坏的绝天,能不能乖乖的看着父亲对那个正品的儿子极尽的宠爱?哎,到那个时候,绝天他就最好乖乖看着,否则真不知道父亲会怎么对待,伤害他最心爱之人儿子的人呢?” 绝心每说一句就迎着月姨向前走一步,而那月姨也就脸色冷然一变的朝后腿上一步。直到最后绝心说完,她已然一不小心的跌下了一阶台阶。 还好有其身后的宫婢们及时搀扶,这才避免了直接从高台之上滚落下去的结局。 “你到底什么意思?”月姨隐忍着满脸的怒火与恐惧,颤抖的说道。 “我的意思不是很明白了吗?月姨这么聪明的人不会连这点都不明白吧,这其中的利弊想必月姨不会看不懂。”绝心笑得满脸妖志,身子前倾,更加的靠近了月姨满是惊恐的面颊。 “你在这里说这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不怕人多嘴杂,万一有个什么,这些话让你爹爹给听去了。绝心,你觉得你是能承受的住你爹爹的怒火了?”月姨故作镇定的,强行提起气势跟绝心说道。 绝心闻言哈哈大笑道:“镜月,你在我无神绝宫经营了这么多年,会连这点人手都控制不住?若是如此,雄霸还就真看错你了!” “你......你怎么?”镜月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绝心,说话间嘴唇都在微微颤抖。却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我怎么知道?哈哈哈哈!”绝心问过一句,便再度仰头张狂的笑了起来。良久之后才渐渐制住笑意接着道:“因为我跟你一样!” “你什么意思?一样?一样什么?”镜月皱眉问道,这一会儿她已然没有刚刚的那些惊慌失措,转而却又是换上了满身的贵气,镇定而阴沉的问道。 “什么都一样,目的一样,当然上面也一样!”绝心冷然的笑着道。 “你也是雄霸的人?目的,你所谓的目的是?”镜月微微眯了下眼睛,表情上看不出来是喜是怒。 “话都说的如此明白了,月姨还是如此小心?非要我把这话说在明处是吗,那好!目的......”还没等绝心将话讲完。 镜月便直接开口打断道:“你我既然同侍一主,你便应该明白,帮主的心意才对!” “明白?”绝心好似听到什么可笑的话一般,张狂的笑着道:“镜月,你要真的是想按着雄霸的意思来做。又何故,到现在都不肯给他这正品的消息?” “我......绝心,你够了。你既然知道我是雄霸的人,那你就更加应该知道,我身边的人都是雄霸的人......” “雄霸的人?”绝心再度大笑道:“若是你身边还能有一个是忠于雄霸,雄霸那边还能急的跟火烧眉毛一样?” 镜月听完绝心这话,顿时面色大变。沉默了良久,最后才道:“你要干什么?” “你想保住绝天,我想报仇!”绝心缓缓的说道。 “报仇?以你的身手,这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儿吧?”镜月往旁边让开了一步,这才淡淡低眉轻轻弹了弹自己裙摆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绝心见状不悦的蹙眉,随后便道:“你的人把里面那个臭娘们守的倒是挺严实,从她进无神绝宫起我就未曾能见过她,却又如何下手?” “你还真想亲自动手了?”镜月不屑的挑眉问道。 “我不就是顺着月姨的话说而已嘛!我可没有嫌自己命太长!你把那女人保护的那么好,不也是怕她出什么事儿,我爹那边会拿你开刀吗?”绝心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镜月略显焦躁,已然好似失去耐心。 绝心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之前废话那么多,他要的也不过就是让眼前这个精明无比的女人失去方寸而已。这样他才能更好的掌控,更好的让她顺着他想要的方向一点点的掉下去! “我的要求十分简单,不过就是想让周围守卫的兄弟们别那么辛苦就行。”绝心说道。 “你想要利用雄霸的营救?”镜月问道。 绝心冷冷一笑道:“争夺的路上,危险很多,不是吗?” 镜月听了绝心这话,唇角也忽而缓缓上翘,而后也跟绝心之前一般张狂大笑出来。只不过她的张狂中,却总是带着一份贵气的优雅。那脆亮的嗓音,清澈却又带着几分妩媚的慵懒,甚为勾人。 见到如此的镜月,绝心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等了良久,镜月的笑声才渐渐停歇。 绝心满是不爽的,冷然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还真是从那个女人进无神绝宫开始,就未曾见到过她。否则你就绝对不会说出如此痴傻的话了,绝心你我相斗这么多年,你认为就你那个不算太高明的办法,我会想不到?”镜月满目嘲讽的道。 绝心见状原本就因镜月那张狂笑容而腾起的怒火更加的高涨,不过现在他是求合作的。自然也不能做的太过,只可惜有些事儿,恐怕就并不会如他所想的那般容易了。 如今这突发状况一出,镜月这个聪明的女人很明显的又将主动权给拿了回去。这样以来,她的阵脚也就算暂时稳当了,便不会再如之前那般容易的就调入他所涉及的,对话陷阱之内。 沉吟了一下,平稳了下心经,绝心这才淡着口吻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镜月嗤‘哼’一声道:“那女人,并不简单!就是说成,有神灵庇佑也丝毫不算夸张。” “神灵庇佑,你镜月会相信这个?”绝心不满的道。 镜月自嘲一笑道:“我原来也不信!正如你所说的,我才是最需要弄死那个女人的人。而她在我手里这么久,如果真是没有什么异常的话,我会等到现在?难道我就真的一个送死她的万全之策都想不出来?就算我什么都没或者说,我就不能干脆就跟雄霸合作?” 129、第 129 章 绝心闻言眉头紧锁,沉思半晌后才收起了之前的轻慢之意,神色凝重的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镜月闻言唇角勾出一抹妖娆笑意道:“单凭我这张嘴,再怎么跟你扯皮,你也定然不能相信那不可思议的情况。不若,你干脆跟我一同进去看看不也就清楚了。到时候你如若真想要下手,我是半分都不会拦着你的!当然,也要你能得手才行,哈哈哈哈。” 镜月大笑着优雅转身,轻扶着身边婢女的手便款款朝大殿走去。 绝心见状迟疑片刻,便也紧追几步跟上了镜月的脚步。两人不急不缓的步入了殿内,绕过了厅中隔屏来到了室内。 才刚一步跨过内室门槛,绝心便被屋内的景象,给完全惊呆了,幽黑的眼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只见缠枝云纹雕花铁梨木的拔步床上,粉红色的纱帐轻掩。一丝丝月白的光芒从那,隐隐绰绰遮掩的纱帐中透出,衬得里面那个熟睡中本就绝色倾城的人儿,此刻更是翩若游龙,宛若惊鸿般的仙子。 这一刻绝心的心跟着微微颤动一下,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忽然间滑过一丝不该有的念头,原本坚毅想要报仇的心,也不知为何似乎软了一些。 脑海深处有个声音在轻轻惋惜,这样一个女子若是消散在天地之间,那简直是天地的遗憾。 “哼,怎么傻站着不动?你该不会也被这美色所迷惑,连杀母之仇,都不想报了?”镜月看着绝心那痴迷的眼神心头闪过一阵不悦。她这个该死的妹妹,长着一张妖娆的狐媚脸,弄的是个男人都会对她心神动摇,这样一个狐狸精就不应该存在这世间。 绝心闻言回过神来,看着镜月鄙夷的眼神,面上一阵局促尴尬。匆忙撇过眼神不在看床帐内那张绝美的容颜,清了清嗓子,故意压着声音狠厉的道:“夫人多心了,不过一直晃神而已。” 镜月闻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我多心了?那好,你现在的上前杀她一杀试试。” “夫人这话何意?”绝心很是不满镜月那挑衅的态度于是沉声问道。 “我说了,我说再多你也不会相信的。所以我才让你试试啊,去吧,试试用你全部的功力打她,看会怎么样,呵呵呵。” 绝心看着镜月那张狂的笑容,不自觉的再度皱了皱眉头。不过脚下却一步一步的向床边走去,与此同时,手也慢慢举了起来,全身的功力,一点点都会聚到掌心。 当他的目光,再度聚集到床上那张绝美的容颜,上时,内心深处再度划过一丝不忍。不不,应该说是不忍,应该说是不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只知道这样的想法,让他觉得很糟。满心烦乱的只想找一个发泄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正好就在他的眼前,就是她面前这个间接害死他母亲的女人,今天不管如何,他都要杀了她。不只是为母亲报仇,也为了,掐灭他心中的不应该有的烦乱。 在走到床边,最后一步时,绝心掌心的功力也聚集到了一个顶点。绝心眼神微微一偏,掌上半点儿犹豫也没有的,狠狠的朝那团月白色的光芒落下。 “嘭!” 一声巨响过后,绝心以为的血溅五步,并没有发生。反而是他自己,在掌风落下的那一刻,被一阵不知从哪儿来的,反震巨力给震的飞出老远,期间将雕花桌椅与缠枝桥台给撞了个细碎。直到快要撞倒大殿墙面的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硬生生的逆转全身功力,使出千钧坠的身法,牢牢的将自己钉在了,仅离墙面一寸的地面上。 顿时之间地面崩塌碎裂,飞沙走石,殿内原本的富丽堂皇,瞬间被萌上了一层碎石尘土。 而绝心本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此刻的他单膝跪地,用手捂着胸口,一口鲜血止不住地喷了出来,染的地面猩红点点犹如朵朵梅花一般绽放绚烂。 “怎么会这样?咳咳!”绝心又连续咳出了好几口鲜血,眯着眼睛,沉声问道。 镜月闻言柔美一笑,姿态优雅无比的将自己身上溅到的尘土和碎石扫罗,这才不急不缓地开口道:“就是这样,伤害的力量有多大,反正的力量就有多大。我已经试过无数次了,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突破她身体周边那层月白色光芒的保护。要不然你以为这种事还能轮上你?” “我不信,我不信!老天也不能如此不公!明明已经近在咫尺的仇人,怎能让我伤她分毫不得!”绝心说着说着,缓缓从地面塌陷的坑中站起,血红的眼睛,一步步的再度走向榻前。 镜月见状皱眉不悦道:“这世间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实你也见到了,在执着下去也没有任何用处。绝心我警告你!这里虽然我已经全部控制住了,可是你若是闹得动静太大......绝心,你可不要忘了这个该死的狐媚子,现如今,可是你爹的心肝宝贝儿!要是动静太大了,我这边要是一时,瞒不住让你那老爹知道了,恐怕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你还是给我安分一点儿吧,你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现如今仇人在了眼前,你却要把自己的小命给丢掉,这似乎不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已然走到床前的绝心,猛然回过头来咬着牙恶狠狠的道:“不用你管!” 说罢,提起功力又是全力的一掌挥过去。 “嘭!” 又是一声巨响,月白色的光华有时候流水般的缓缓转动起来,激起一圈圈的漩涡涟漪,将其中的人儿严密的包裹着。反倒是发出全力一击的绝心,却被远远的不知抛去了哪里。只是能在大殿右侧的窗户前看见一个人形的大洞,还有那里还未散落下去的烟尘。 “咦?”看着月白光华产生的变化镜月不经惊奇出声。 这女人来此已经月余,而那月白色的光罩,始终半点变化都没有。可今次经过绝心的两次全力攻击,竟然会产生漩涡般的涟漪。这是不是代表这光照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是不是说绝心的功力比她高,所以她之前的那些举动,才会毫无用处? 如果是这样的话......镜月的唇角渐渐勾起一抹夺魄的笑意。 就在镜月心底的那个想法渐渐成型的时候,被不知道弹飞到哪儿的绝心也狼狈不堪的回了大殿内。 一进大殿绝心便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不行?难道真的不行?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该死的女人怎么样才能杀了她?” “你别急,今日你的举动倒是让我看到了些希望。”镜月出声道。 失魂落魄的绝心闻言,顿时打起精神。猛然抬头,双眼炯炯有神的望向镜月问道:“你有办法?” 镜月闻言便将自己刚刚所想所见的事情跟绝心说了一遍。 绝心听完后,沉思了片刻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连续攻击不怕反噬,就有可能突破她的防御?” “对!”镜月斩钉截铁的回道。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动静不能弄得太大吗?否则被我爹知道了,我们两个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绝心经过那两次反噬,又经过跟镜月谈论了一阵,原本暴怒嗔恨的心也些许冷静了下来。 镜月闻言看了一眼,被绝心砸出来的那个人行大洞,温柔一笑,道:“都已经这样了,你觉得动静,还算小?你真当你父亲是个死人吗?还是说我本事大的,可以控制整个无神绝宫?” 绝心闻言面色铁青,他知道镜月说的没有错。只怕这会儿已经有人将宫殿内的异状禀告给了父亲,而父亲来此也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可是我身上父亲来此,看到殿内的情况,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的情况会是如何? 就算到时候绝无神那个老贼不对他出手,但也绝对会对这个该死的女人加强保护。到时候他想下手就更加难了,倒不如趁此机会!若是能杀了这个女人,再有镜月的掩护,大不了事情败露,他就干脆去到雄霸身边,到时候做一个近臣在帮雄霸打回无神绝宫,大功一立雄霸还能轻视他吗?只要雄霸对他重用,便总有一天能让他找到机会,到时候想夺得天下,还不是尽在囊中吗? 想到此绝心阴险一笑,对镜月道:“你想借我的手,除掉这个该死的女人!顺手再一箭双雕的把我给逼出无神绝宫,算盘打得非常响亮。” 镜月见自己的心思被戳穿丝毫也没有觉得尴尬,依旧是笑的柔美端雅。她是一点儿也不怕绝心看穿她的心思,因为就算绝心看穿了,他也必定会照着她的意思去做,因为绝心心中的狠太大太深。而且他还有高于常人,不知道多少倍的野心,这样的野心在,绝无神,这个根本拿他当草芥的人的身边是永远也得不到机会的。相反,如果他能换一个地方,也许情况就不一定了。 不过,这谁知道呢。人生就是有太多的未知,太多的不确定!所以才有赌这一说! 只不过这个绝心呐!将绝无神看得太重却把雄霸看的有些轻了,这一点点看轻将来总有他吃苦的时候。不过她也丝毫不想提醒他,毕竟她镜月可不是圣人!挡着她儿子路的人,是死是活......哦,不。应该最好是死了才最好! 130、第 130 章 “现在你还有工夫来计较我算盘打的如何?绝心我在提醒你一次,现如今你的时间可是不多了!”镜月笑的一脸张扬,原本妩媚的样子也变的狰狞起来。其实她也挺想绝心继续拖下去的,这样等绝无神过来的时候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这个碍眼的小臭虫给出掉了。而且还不用担心,这个小畜牲,将来会借着雄霸的力量反扑回来。不过如此的话,就除不掉床上的这个女人,她的好妹妹颜盈!镜月明白此刻对她威胁最大的那个到底是谁,现如今她的这位好妹妹还没有醒来,她在绝无神眼中已经变得可有可无。要是她的这位好妹妹醒来,这无神绝宫恐怕就根本没有她立足的地方了!所以先除掉她的这位好妹妹才是目前最重要的,至于绝心这个心高气傲的小孩,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他的阴狠气傲之下。早死晚死都是死,她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绝心阴狠的看了一眼镜月,这个女人虽然没有眼前床上的人可恨,但是也不差多少!这些年来,镜月这女人作为颜盈替身的存在,也没少让他难受!若不是看着大仇人就在眼前,镜月这女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不用你废话!”说完绝心便利落转身,抬掌便又是全力一击攻向了光罩中的人儿。眨眼之间便又是一阵剧烈反弹,将绝心再一次远远的跑出去与此同时墙面上又多了一个人形大洞。而光照便如镜月所料的一般,再度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不过这一次却又加上了一阵阵的嗡嗡声。这嗡嗡声就好像一口大铜钟被剧烈撞击了之后产生的一般。 未待震耳欲聋的声音停止,绝心便又从外面飞速的奔了回来,紧跟着又是一掌击在了光罩之上。如此反反复复数十此,嗡嗡声不绝于耳。这声未停那声便起,层层叠叠震耳欲聋。 镜月受不了的捂上耳朵,但对着巨大的声响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不得已也只能运起内力来抵抗。 而跟在她身边伺候的那侍女却是遭了殃,那些侍女仅有一小部分会武功大部分却只是普通人,故而几次下来便有很多人被震的口吐鲜血昏迷过去。 不过如此代价也是值得,此刻罩在梵洛美身上的光罩上的涟漪,已然一圈接一圈的,晃动幅度越来越大。这也让绝心渐渐看到了希望,于是攻击的更加猛烈起来。 与此同时绝心也在十分担忧地不停地瞄着,大殿门外的远方。就怕自己还没有攻破那该死的光罩,绝无神便提前到来。 不过这次上天似乎对绝心格外的照顾,就在一轮轮不懈的攻击之下,原本看起来无比结实的光罩竟然开始出现了一些些龟裂的痕迹。让一些变化让原本都有些开始心焦的绝心再次安定下来,唇角也不由得浮起了一抹阴狠的微笑。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拜剑山庄的玄,忽而抬起了眼眸透过那紧闭的窗栏看向无神绝宫的方向。眉头微微一蹙,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了桌上的茶杯,也不去喝,只是凝神喃喃自语道:“又起了变化,看起来一切都超出了掌控!”说罢后眼神微微一转,遥遥的看见了另外一个方向,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再度喃喃自语道:“蓝灯面对如此变化你又当如何抉择?真是期待呀!” 说完玄长身而起,轻轻弹了弹一百兆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潇洒的走出了房门。此时窗外的天空已经一片灰暗,点点的星光满布却无法将这漆黑的夜照亮丝毫。全车的步子很慢,慢的就好像在闲庭信步一般,但是就是这么闲庭信步的速度,却仅仅只几个呼吸之间前几是几个呼吸之间,玄便已然出现在于楚楚的房门之外。 “是你?”步惊云惊诧的看着,只是一眨眼工夫便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玄。 “你怎么过来呢?”跟在步惊云身后没多远的明月出声问道。 玄淡淡一笑道:“跟你们一样。” “你也发觉了?”明月道。 “我很迟钝?”玄依旧笑得十分淡然地反问道。 明月闻言尴尬一笑,她当然不会觉得玄迟钝。如玄这般谪仙般的人物,已经完美到不能再完美,半分瑕疵都没有的人物怎么会迟钝呢?她也只是习惯性的问出了这么一句,不过问完之后便立刻反应过来自己问的问题,到底有多么的傻。可惜话已出口不能收回,于是也只得尴尬地笑了一笑掩饰过去。 玄自然也不会跟她一个小姑娘家的多计较,伸手便直接推门而入道:“先进去吧,对方可是差不多快要来了呢!” 明月与步惊云闻言对视了一眼,便相继跟进了屋子。三人进屋之后步惊云跟玄便直接在外厅坐定,而明月则轻步来到于楚楚的床前,轻轻晃醒了床上,睡得正迷糊的于楚楚。 于楚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明月惊疑的问道:“你怎么来了?”话语中还带着未睡醒的吴侬。 “等下你就知道了!快点穿上衣服,玄大哥跟云还在外面等着呢。”明月轻轻一笑也步明说,怕吓到于楚楚。 于楚楚闻言双颊猝然一红,赶忙去穿衣物。明月看了一眼忙碌中的于楚楚便直接走了出去,等了片刻之后明月才超屋内轻声喊了一句:“楚楚你好了吗?” “嗯,好了。”于楚楚羞赧的声音从房内小声响起。 房间内的话音刚落,步惊云便站起身来。玄见状轻笑一声道:“你这是想要进去埋伏?” “不然?”步惊云冷声反问。 玄看着步惊云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闹,依旧邪魅优雅的笑着道:“想法很好也很实用,不过有我在你觉得还有无耻做的必要吗?” 步惊云刚想回答,便只见玄指尖一台,一道艳红的光芒便从他的指尖一闪而出。在竹纸湖窗兰 击出了一个食指粗细的小洞后便隐没在了远处。 步惊云皱眉不明的看向玄。 玄却直接长身而起,对着正好走到外间门口的于楚楚道:“走吧。” 于楚楚一阵呆愣,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明月看了看窗兰上的那个小洞,心中略有猜测,不过却也不能肯定。 “已经解决了。”玄又说了一句,不过这一句显然是对步惊云解释的。而后便直接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于楚楚见状几步跟上焦急道:“去哪儿啊?” “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玄温声解释道,脚下的脚步也略微放慢了一些。好让根本不会任何武功的于楚楚跟的上。 “大半夜的,还大家一起行动。能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当我是小孩子匡我呢?”于楚楚不满的嘟囔着,不过脚下却还是一步不慢的跟在玄背后。而在她身后的步惊云到底是如何了,她却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这般变化落在玄的眼中,让其唇角的笑容越加扩大。 而落在明月眼中也让她笑了,只不过明月唇边的笑意却更多的是了然与深意。拽了拽身边步惊云的披风,笑的好像一只小狐狸一般悄声道:“看来楚楚这个笨丫头开始明白了!” “我看未必!”步惊云声音依旧是冷冷的,但是看向明月的眼神却是深藏这弄弄的宠溺。 “你是说楚楚现在就是模糊的在跟着感觉走,但是其实自己还没有意识到?”明月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步惊云,那意思就好似再说‘我猜对你剪短话中的意思了我厉害吧?快点表扬我吧!’。 那小样子可爱极了,步惊云忍不住的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唇角泛□□淡淡的笑意。而后便起步跟上了玄。 死人走出去没多远,便在回廊的一处拐角处的地上发现了一堆灰烬,那灰烬竟然诡异的成人形,四肢张开摆成一个大字散落在地上,旁边不远处还掉着一把锐利的钢刀。 步惊云看到这处灰烬眼神一暗,便不自觉地联想到刚刚玄指尖激射而出的那抹红芒。看了一眼明月,明月的脸上也是满目惊诧,很显然是跟他想到想到了一块。他们一直都知道,玄十分的厉害可以跟那名为蓝灯的诡异人物持平,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程度。 这杀手距离那楚楚的房间最起码还有300到400米的距离,这样的距离就算顶尖的高手也不可能闻其声辨其位再杀其!可玄却做到了,而且做到的是如此的诡异,竟然是将对方直接化作了粉末!这种力量还能称之为人吗?不过也确实是,从那蓝灯之前的种种来看,再加上那蓝灯将玄当做对手......他们这两人早就不能再称之为人了! 现在这样不能称之为人的怪物,他们真的有能力将师母救回来吗?步惊云第一次在心中产生了这样的疑惑,不安一点点的在心中蔓延开来。 131、第 131 章 有着玄的护卫一行人,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剑池。 还未入内,便只觉得一阵阵灼热之气,扑面而来。几人之中半点半点武功都不懂的于楚楚最先受不了迎面而来的灼热,光洁细腻的额头上瞬时间便不满了细密的汗珠。 不过她却也乖巧,虽然被那灼热之气烤的十分难受,但也只是一声不吭的忍着,跟在几人身后一步不落。 可是随着越往剑池深处走,灼热之感便越加的强烈。只是又过了片刻,于楚楚便觉头略微有些晕眩,就好似中暑了一般,嘴唇也是异常的干涩。而这难过之中却还带着,一种让人说不出口的心悸,就好像前面正有着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在等待着她。 就在于楚楚开始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之时,手腕猛然被人捉住,紧跟着一阵让人安心的清凉之意便由手腕传遍全身。脑袋逐渐清醒过来的于楚楚抬眼看去,却正看见玄那总是带着丝丝邪魅感的温暖微笑。 一时间不觉双颊绯红,赶忙低下头去。 玄却依旧是淡然的笑着道:“多年不曾见如此滔天怨气了,一时失神,倒是疏忽了。” “滔天怨气?”步惊云冷冷挑眉问道,眼神却凝重的看向的剑池之内。 玄依旧淡淡的笑着道:“也不算是滔天,不过对于你们来讲用这个词形容正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感觉很不好。”明月也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剑池内,转然又看向玄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儿,只不过是几个凡人不自量力,却非要铸造一柄有剑灵的剑,而徒遭的杀孽罢了!”玄一边牵着于楚楚一边继续朝前走着。 “剑灵?”明月不解问道。 “嗯!说是剑灵,其实根本也就是个未成形的,连最次等的法器都算不上。凡人之力纵使用万千人血脉铸造,也穹不过天道,徒劳而已。”玄道。 步惊云闻言只是再度朝那洞口深处的灼热看了一眼,而明月则是忍住不皱了皱眉,不过两人却都未曾发言,只是默默的随着玄的脚步继续前进。 单纯的于楚楚却是忍不住开口道:“万千人血脉?是要杀掉那么多人吗?” 玄安抚一笑,紧了紧手中的柔荑道:“是,你不用害怕,万事有我。” 于楚楚闻言再度的羞涩低下头去。 一行人再无话,径自的走着。不一时便到了剑池入口尽头,还未步入剑池,步惊云等人便被剑池中央熊熊烈火中的,那一把二十多米高的巨剑剑影给震惊了。 良久几人在回过神来。 于楚楚第一时间便开口问道:“这么大的剑啊!谁能拿的起来?还有这周围,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小剑?” “巨剑不过是那把剑的未成形剑灵的投影罢了,不是真的剑。而周围的那些小剑,则是锻造出来的锋利剑身,只要那未成形的剑灵认主,便会投身入其中最为出色的剑身之中。则残剑便成了!”玄道。 剑池内一位身着银色斗篷的老者,听闻玄所言满脸不悦的怒道:“残剑!好大的口气!” 却不戴玄解释,便又有一人惊喜的看向步惊云等人道:“楚楚,步惊云?这里很危险,你怎么能带楚楚来此。” 于楚楚闻言看去,却正见一身白衣翩翩的剑晨,不觉问道:“剑晨,你怎么在这里?” “我......”剑晨刚想回答便被打断。 “哟,今天可真是齐整啊!”剑贪操着他那猥琐的声音,上赶着说道。 步惊云对此却根本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冷冷扫了一眼焦急质问与他的剑晨,便又将目光扫向了剑池中的那柄巨剑。转而问玄道:“有它,可敌蓝灯?” “不能!”玄幽幽道。 步惊云闻言怒气暴增:“可你之前说......” “不过一把凡铁剑身,一个残缺剑灵,能有什么作为。我让你来此,要的不是那剑身,只是那半残的剑灵而已。你与明月二人所配的无双剑,奈我与......总之并非凡品,只是因为其剑灵损毁,在加上这千余年的时间消磨,渐渐将两柄剑中的力量给消磨了。如今有这残缺剑灵,在加上我的炼制,自可让无双剑再现昔日光华!”玄徐徐道来。 步惊云听完,这才松了紧皱的眉头。 而那边剑晨听完却是急了道:“此剑颇凶,家师有命,让我务必带回。还请......还请玄先生高抬贵手。” 玄闻言却是根本不置可否。转然看了向了身边的于楚楚道:“你可信我?” “啊?”于楚楚茫然看玄,根本就不明白玄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可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陷入危险!”玄再度重复强调道。 于楚楚闻言本能的呆呆点头,这段日子玄对她如何她有如何能不知道呢,那种保护......那是绝对毫无疑问的。 玄见状微微一笑,牵着于楚楚的手却是猛然一带,便直接将于楚楚甩了出去。 “啊!”于楚楚只能发出一声本能的尖叫,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便直觉身体被一阵艳红的光芒给包裹住了。而后被甩出去的力道渐渐减缓,可同时她也发现自己正在被红色的光芒包裹着,缓缓的朝那剑池中央的熊熊烈火而去。 如此景象,吓的她自然本能尖叫。顿时间便满脸泪痕,转头去看玄,却见他唇角依旧挂着那万年不变的慵懒邪魅笑容,深邃的眼睛望着她...... 于楚楚迷茫了,那眼中慢慢的全是眷恋的情谊。可是......可是如果是情谊,如果是眷恋,如果是爱慕,那么他又为何要将她置于火中焚毁?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楚楚!”剑晨拔剑,一瞬便朝玄攻来。却不想,渐渐直到玄身边一米处便被一道无形的红色光幕给阻挡住了。 而一边的步惊云却仅仅只是皱眉,而后便飞身向空中的于楚楚追去。不过毅然,他的攻击又怎么能是玄的对手,一道道掌力剑气,不断的攻向包裹着于楚楚的光罩,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玄......玄,你这是干嘛?”明月也是焦急的问道。 玄却只是温柔的朝明月淡淡一笑,却并没有回答。 剑魔见状也是扑身朝巨剑而去,口中还嚷嚷道:“想捷足先登,没门!” 于此同时,剑池入口又呼啦啦的进来了一大帮人。明月抬眼看去,原来是拜剑山庄的那个少主傲天,还有一位蒙面的妇人,跟那日接待他们所有人是见过的剑魔! “娘亲,这......”傲天看着正被玄控制着朝烈火内飞去的于楚楚,面色惊诧的询问身边的蒙面妇人。 傲夫人显然也是不明白眼前的这个情景,皱眉看向剑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剑魔瞅了瞅场中的情形,一样是满头雾水。便招过来巨剑边上不远处的那个老者道:“剑狂,怎么回事儿?” 剑狂闻言,便将玄等人进来之后的所有言语朝剑魔复述了一边。 剑魔听完神色大惊,再度看向了由玄手中散发出的淡淡红光。还有阻挡着步惊云跟剑晨攻击的那层薄薄红色光罩,这等景象是他从来未曾见过的。 更加没有听过人能发出光来,而这光还能如实质般的攻击与防御。 正在思讨办法时,却听傲夫人焦急的催道:“那人想要破坏绝世好剑,剑魔你快想想办法。我不管他说的那个无双剑多厉害,我拜剑山庄只能用自己所铸造的剑称霸天下!绝世好剑绝对不能出差错!” 剑魔闻言,皱了皱眉,一咬牙一狠心。便干脆由指尖飞速的发射了两道无形的剑气,攻向了还在拍打自己身上火焰的剑贪,跟正在半空之中的步惊云。 两人都未查,疏忽之下便被剑魔偷袭成功。 剑贪当即捂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满脸不解的看向了剑魔问道:“剑魔,你这是作甚!不是说好了,绝世好剑有能者居之吗?你现在这是阻止,我们夺剑吗?” 步惊云那边也是手上落地,与此同时因其体内真气停阻,剑池内的熊熊烈火也扑将上来。步惊云无法,只能闪躲后退。 可由他伤口处缓缓低落的鲜血,却沿着地面开始想剑池之中的巨剑汇集。 见此不可思议的一幕,剑贪这才注意到,由自己身上低落的鲜血,竟然也跟步惊云那边一样开始缓缓向剑池中央汇集。 这边剑魔也在同一时间,割破了自己的手掌,鲜血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激起一小片的尘埃。 “怎么会这样?”剑贪不可置信的问道,复而看着地上三股汇聚到一起的鲜血,忽而恍然道:“剑祭、剑祭!反过来,就是祭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剑祭,而是以血祭剑!” 132、第 132 章 “步惊云因仇怒而嗔,我为剑而贪!据说还有个以剑为友的断浪,其为痴!佛家所云的三大毒,如今以见其二。若不是日前断浪身亡,恐怕......”剑贪喃喃自语着。 那边剑魔闻言却是张狂的笑了起来道:“不错,果然是剑贪有些见识。断浪亡了,怪不得我们一直找不到呢!不过,就算断浪亡了那又如何,魔血也未必就是痴血差!” “魔血是要比痴血厉害很多,但同样魔性也更重。绝世好剑本身就已经是煞气汇聚,再加魔血恐怕可持此剑之人,必为这疯魔之剑所控制。如此之剑即便铸造成功,这世间又有和人能用?又怎么可能有人愿为一把剑而控制,成为一个只会杀人的傀儡。”剑贪说罢,再度留恋地朝剑池内那把巨大无比的绝世好剑看了一眼,而后猛然回头再不留恋飞身决然而去。 剑贪留下这样一段话便离开,却是让傲天心惊胆战,不由得转头向傲夫人道:“母亲那剑贪所言可为真?” 傲夫人闻言却是焦急的看了一眼被红色光球保护着,已经飞到剑池中央的于楚楚,而后不管傲天所问催促道:“天儿,绝世好剑已成你还不快去!我傲家称霸武林的振兴就在此一举了!” 傲天闻言却是恐惧的连连摇着头退后道:“娘我不想当傀儡,我不想背一把剑所控制!就算拿到那把剑我也会变成一个只会杀人的傀儡。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根本连自己是谁个人的认知恐怕都没有又怎谈振兴傲家?又怎谈称霸武林?娘没有那把剑我也可以振兴傲家的,你相信我。” “天儿只要你的意志足够坚定就有可能不被那把剑所控制,娘要相信你,你是傲家的未来傲家百年的心血就在此一举了你不能退缩!”傲夫人道。 傲天闻言依旧是连连摇着头,退后的脚步更加大了几步,知道傲夫人的话音落地,他才不可置信的,看着傲夫人道:“娘你也说了是有可能,这可能有多大您心里清楚吧?娘,我是你的儿子啊!你竟然要看着我去送死?”说罢一个弹跳变向后跃去,转而便直接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傲夫人看着傲天离开的背影,不由的焦急的呼叫着,可是却只是徒劳而已。她活着的全部就是为了儿子,为了傲家......如今儿子都没有了,那其它的还有什么用处? 看着傲夫人伤心欲绝的看着傲天离开的方向,剑魔赶忙上前想要安慰傲夫人。傲夫人却突然转头对剑魔道:“剑魔如今天儿都不再了,我还守着这傲剑山庄又有何用!” 剑魔闻言欣喜万分,赶忙上前抓住傲夫人的手激动的道:“傲夫人,你是答应跟我......” 傲夫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剑魔道:“这是我前些日子给你准备的礼物,本来是想等到天儿得到绝世好剑之后......现如今却,唉不说了。给你吧,没了天儿,这傲剑山庄也没有了希望,我守了一辈子竟成了一个笑话。剑魔明日你便准备喜堂吧!” 剑魔闻言更是惊喜万分,激动的手上盒子都开始颤抖起来。一边点头应着傲夫人的话,说着马上就着人准备婚礼之类的,一边便去开那盒子。 待盒子打开的那一瞬间,无数如同暴雨一半的小针便扑面的从那盒子中射出来。剑魔本就被傲夫人那突然而来的言语给惊喜的慌了神,虽然起初心中也稍有疑惑傲夫人为何会突然改变这么大。但是却被多年所求一日达成的喜悦感给冲散了,直到这一课他才恍然,傲夫人其实在骗他。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他太过欣喜了,因此更是认真的想去看傲夫人给他准备的是何等礼物,不免就离那盒子越加近了几分。此刻再想躲闪根本,转瞬只见便被扑面而来的针给刺瞎了眼睛。 剑魔惨叫一声捂住眼睛,傲夫人趁其不备又在其腹部狠狠的补了一刀。 剑魔痛苦的捂着腹部问道:“傲夫人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 傲夫人却是一阵凄厉的惨笑,然后缓缓的道出了她这些年的忍辱,这些年的仇恨。以及为利用剑魔铸造绝世好剑忍耐到今日的一切。之后便是愤恨激动的痛斥着,傲天跑了她的希望没了,说道最后傲夫人绝望的在自己的腹部也来了一刀,最后便这样带着无限的怨恨死去了。 剑魔闻声痛苦万分,硬生生的爬到傲夫人身边,抱起了傲夫人的尸体。其实傲夫人一介女流,又怎能真的伤到他的性命,那匕首仅不过是伤了他却要不了他的命。可这一刻傲夫人死了,还有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呢? 剑魔举指与头,一道剑气迸发而出,顿时间便打穿了他的太阳穴。在剑魔倒下去的最后一瞬间,他的唇角含笑,喃喃自语道:“傲夫人,咱们终于死在了一起。” 见到这一幕玄不由摇头叹息道:“痴儿,痴儿啊!这世间痴儿如此之多,谁又能真正跳出、逃脱?”说罢一瞬不瞬地盯着剑池内那熊熊的烈火。 只见背光球所包裹着的于楚楚,身边的光幕渐渐减淡。 与此同时其内的于楚楚,也渐渐能够感到身边的灼热了,那腾腾的热气让她的汗不由得顺着额头一滴一滴的落下。紧跟着光幕越来越淡,而灼热之感也越来越严重,最后她的裙角衣摆不由地烧了起来。于楚楚见自己身上着了火,不由得惊恐尖叫,而那灼热的疼痛,更加是让他忍不住的让尖叫变成了惨叫。 而此刻看到这一幕的明月跟步惊云,也不禁着急起来。明月更是几步来到玄面前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快把楚楚弄出来呀!她快要被烧死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玄依旧保持着他那慵懒邪魅的面容,淡淡的笑着并不回答。 步惊云见此微微蹙了蹙眉头,握紧了手上的无双剑,冷冷地扫了一眼玄。而后二话不说飞身而起,直接朝着剑池内而去。 明月见状担心大叫:“云!” 步惊云眼看就要接近剑池,却只见玄艳红的袖袍微微一动,一道红光激射而去缠住了半空之中的步惊云,直接将她甩到了一旁。 步惊云一个滚地翻身而起,冷冷的看着玄一言不发。 而此刻剑池内的于楚楚,浑身已经被火焰给包裹起来了成了一个火人。可让她最为难受的却不是身上那火焰灼热的燃烧,在哪火焰之内一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物质,正在通过那火焰拼命的往她的身体内部涌着。 不,不应该说涌!应该说是钻,那些东西正在拼命地往她的身体内部钻,钻得她整个身体都撕心裂肺的疼痛,似乎那些东西正在试图把她的灵魂挤出身体一般。 就在于楚楚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坏要离体的时候,突然之间她只觉得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龟裂了一般。紧跟着身体内部便莫名的多出了一股力量,而这股新生的力量竟然开始跟那股往她身体内部钻的力量争斗了起来。并且随着于楚楚感觉灵魂深处那道龟裂的裂痕越来越大,她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也就越来越强悍,直到新生的力量将那些钻进他身体内部的力量给击退的溃不成军。 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开始彩于楚楚的脑海深处出现,那些影像里面有甜蜜的有痛苦的,更有那云雾缭绕似真似幻的景象让她分不清楚,她现在是已经睡着了在做梦,还是说已经快死了出现了幻觉。 整个身体已经被烧焦,于楚楚费力的转动着头,脖颈处已经被烧焦的皮肉被她这一牵动,一块块的崩裂碎落。此刻她只想看看那个人,看看那个刚刚还在说着会保户她,让她信他的人!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对上于楚楚那凄然的目光,玄唇角那慵懒邪魅的笑容终于再也挂不住。原本平静无波的目光中更加是蒙上了些许的心疼,儿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也渐渐收拢握紧,直到骨节发白。 一旁的明月将这些都看在了眼中,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既然这么心疼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有能力救她的,你有办法救她的!你为什么不救她?她已经快撑不住了,你现在出手还来得及!” 闻言的玄只是将自己的手握的更紧了,却半点都没有行动的意思。 明月见此忍不住大叫道:“玄!你再不救他你会后悔的!” 直到此刻玄才深吸了口气,淡淡的说道:“还不是时候,还不够!” 步惊云闻言,沉声阴赫的问道:“什么还不够,你最好给我个解释。不然就算你穷仙人之姿,我也要战上一战!” 玄闻言却是转头向步惊云,淡淡一勾唇角道:“怎么你这是不要你的明月,看上楚楚那丫头了?” 步惊云闻言皱眉,神情的看了一眼明月后道:“她是明月心疼的人。” 133、第 133 章 玄闻言淡然一笑,便转过头专注的看着火焰中那个已经全身都被燃烧起来的人影。 步惊云见状目光中冷芒一闪,气脉抬手便是凌厉的一掌攻向了玄。 劲风逼近,玄仅仅是衣袖微微摆动,一道艳红的屏障瞬时出现挡在了他的身前,轻而易举地便将步惊云那全力一击给挡了下来。在步惊云掌风被反击而散的同时,有那红色的屏障上伸出了数道红色光线,直接将准备再度攻击的步惊云给捆绑起来。 一旁的明月见证怒喝道:“玄你到底想干什么?”说着便也抬剑朝玄攻去。 红色的屏障上再度伸出了数道红色光线,一样画葫芦地将明月也给吊在了半空。 直到此时,玄才淡然的开口道:“别急,马上就好了。” 就在玄话音刚一落地时,只见剑池之中那团已经被烧成焦炭的人影身上忽的龟裂开来,问到如何的炫彩光芒从那些裂痕当中溅射出来。 刺得在场诸人没有一人可以睁开眼睛。 与此同时剑池深处,一道缠绕着黑色雾气暗红色光芒,也顺势冲天而出。一时间随着那道暗红色光芒的出现,整个电池的温度都低了不知道多少度。不确切的说应该不是温度降低了,周围还是很热,但是却因为那的暗红色的光芒透着一股彻人心骨的寒冷,这种寒冷冻得似乎不是人的身体,而是灵魂! 在说的确切一点,那似乎不是寒冷,而是惊人的恐惧。就好像在南岸红色的光芒出现的那一刻,在场诸人的耳边,都浮现起了无数的凄厉哀嚎。就如同一场人间炼狱在眼前上演,历历在目刻入灵魂。 “那是什么?”步惊云以手遮挡着刺眼的光,惊惧的问道。 “云。”明月则是在呼唤了一声步惊云后,便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落泪。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很害怕,但更多的却是悲伤,不应该说是悲惨!因为太过悲惨,甚至是凄惨,她忍不住落泪。 “万人残魂,怨气中天,有点意思。”玄淡淡的说了一句,紧跟着便是衣袖一扫,一道艳红色劲芒便直接冲向了那倒暗红色的光芒,并在碰撞的同时将那带着无比怨气的暗红光芒给包裹住了。 接下来两股光芒便开始了一番争斗,可无论那暗红的光芒怎样的左冲右撞都无法摆脱艳红光芒的包裹。随着时间的流失,渐渐的暗红光芒越来越淡,就好似被艳红光芒给炼化了一般。直到最后艳红的光芒与那暗红的光芒融成一团退去一旁,玄的正前方便只留一丝清气漂浮在半空之中。 看着那丝清气玄唇角弧度更大,挥手收了困住步惊云与明月的红芒丝线,将二人放下后便道:“还不把无双剑拿来。” “你这是......”明月还想开口询问,却被步惊云一把拉住。 扯住明月不让其开口后,步惊云便将自己手中的无双剑给扔给了玄,而后又拿过了明月的也扔给了玄。这才开口道:“你最好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还有最好那楚楚也没事儿!否则还是那句话,就算抵不过我步惊云也要与你一战!” 玄闻言又是一笑道:“你这性格跟我曾经遇到过的一个人还真是挺像的。”说罢便直接将手中的无双剑抛掷空中,待两剑悬浮之后。玄便抬起了修长干净的双掌置于胸前,开始结其反复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印。 好像是一瞬间,又好像是已经过了万年。玄的身前一个无比复杂却又散发着上古气息的图案终于完成,随后半空之中那一直悬着的清气便通过那古朴的图案进入了无双剑内。 顿时之间,两柄已经黯然无光如同凡剑的无双剑,再度亮起了点点光华。这光滑虽然不若玄所发出的那种光芒耀眼,但是却也柔和圣洁。 “哎,未成形的剑灵,还是不足以恢复无双剑昔日的光华啊!”说罢手指轻动,两柄剑便飞向了明月与步惊云。 两人接剑后,看着那散发着淡淡光华的剑身,神情俱都惊异。虽然因为玄的不平凡,他们的心里也早就有了些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当亲眼看到这一幕神仙景象时,还是忍不住会惊叹一番。 而那边的剑奴见此情景却已经是惊的目眦欲裂,不可置信的颤抖着手指指着玄道:“你,你竟然......竟然将绝世好剑的怨气跟剑灵强行分开,还将......还能将那剑灵强行一分为二灌注入无双剑内?你,你不是人!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 玄闻言却是根本没有理会剑奴,只是再度捏起无数反复的手印操纵着身前那古朴的图案,去吸纳半空之中那个剩下的光球。同时另一端一股如同甘泉一般的纯正能量也由古朴的图案输出,进入了于楚楚那已经焦黑龟裂却散发着金光的身体。 当这一幕出现的时候,剑奴剑狂两人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张着嘴不断的摇着头道:“引怨入体,引怨入体!这人到底想干什么?那可是千万人血祭后的怨气啊,如果......难道他要造出一个邪魔不成?” “邪魔什么邪魔?”剑晨焦急问道。 “那个女孩被她置入剑池之中,早就已经烧成焦炭怎么还可能有生命。那肯定就只剩下了一具躯体,他如今引这滔天怨气进入那具尸体,岂不是要造个邪魔出来?”剑狂颤抖着声音道。 剑晨听完却是脚步一个踉跄,再没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喃喃的自语着:“尸体!尸体?” 不管那边几人是如何反应。玄这边都依旧自顾自的行动着,随着古朴图案中提炼出来的那股能量的注入,于楚楚身上原本已经有些快要停止龟裂的身体表面,龟裂速度再度加大。 只是咔咔咔的一阵碎裂之声后,所有的焦黑瞬间脱落,在刚离开里面的金光一寸之时,便直接化为飞灰。于是一阵如同迷雾般的灰尘便将那中间的金光给包裹了起来。 最后金光犹如一个会呼吸的蛋,一点点的收敛,直到消失。 迷雾般的灰尘才缓缓尘埃落定。 在那尘埃落定之后,在场诸人除了玄之外,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场内那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柔和光芒的美丽身影。 人还是那个人,模样还是那个俏丽可爱的模样。只有那身上的衣衫变了样子,炫彩色的广袖流仙裙上丝带飘飞,衬得那个原本只是俏丽可爱的少女瞬间变成了仙人之姿! 不,不应该说是那衣裙衬托的那少女,而是那少女......那少女唇边挂着的淡然笑容,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态......是气质,是那少女浴火重生后改变的那股缥缈气质,在衬托这那绝世衣裙才对! “终于!”玄看着那俏丽的身影,眼眶微红的蠕动的嘴唇道:“回来了。” 那少女也是一瞬不离的看着玄含笑道:“回来了。” “楚楚,你在说什么?”明月茫然的问道。 “楚楚姑娘,你,你没事吧?”一边一直被所有情况给惊的呆着才回过神来的剑晨焦急开口问道。 于楚楚却是连一个目光都未曾给过二人,只是静静的看着玄,一步步的缓缓走向玄。同时她身上那璀璨圣洁的光芒也渐渐开始内敛,广袖流仙裙上飘飞的丝带也缓缓落下步入正常。 直到于楚楚走到玄身边,玄便儒雅的抬起了双臂,于楚楚也顺势拥入了玄的怀中。 “你们?”明月神色怪异的看着相拥的两人,转头问步惊云道:“这,刚刚玄才将楚楚投入剑池,怎么转眼就?” “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儿我们不清楚也弄不明白,可他们两人那眼神你看不明白吗?”步惊云沈庆的看着明月道。 望着步惊云的眼神,在看看那边的那两人,明月的脸上浮现了一个幸福的笑意。顺势就靠在了步惊云的肩头,步惊云便也抬起手环住她。 剑晨看着面前这两对幸福的相拥,心中猛然泛起一阵说不出的苦涩。静静的站在那里盯着于楚楚那溢满幸福笑意的面庞看了很久,最终才苦涩的一笑,喃喃自语道:“那样的亲密眷恋,不是任何一个人能插进去的。” “插不进去?那便抢!”一个阴冷的声音忽然在整个空旷的山洞内回荡起来。 “谁!”剑晨猛然回神厉呵道。 “玄,你果然不愧为魔界的魔君大人!撕毁信约的卑鄙之事信手拈来啊?”虚空之中蓝色星芒一闪,蓝灯的身影立时显现。 “蓝灯,你何必如此强求。”于楚楚叹息一声道。 “我强求?”蓝灯闻言癫狂大笑,罢了用一种猎人盯上猎物的眼神看着于楚楚道:“流仙,你与我千万年的感情。一同修习,一同正位!一同在仙界千百万年的相守,这些在你心里难道连半点影子都未曾留下?” 134、第 134 章 于楚楚闻言神情蓦然一暗,淡然的苦笑了一下,转然便又恢复了姿容优雅如仙的淡淡道:\\\"你我随为同门师兄妹一同修炼正道,可蓝灯你扪心自问我可曾对你有过半分亲近?\\\"说罢顿了顿又接着道:\\\"蓝灯,其实我一直有一句话想跟你说,可是你我自正仙道便总归在翩然守礼之中,便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语句。时至今日你仍旧如此这般,我也只好借用那位被我从原世中引来的那个女孩的一句话——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 蓝灯听了这话当即呆在当场,片刻之后忽的绽开了一个妖异的笑容,那诡异的笑容一点点放大,直到最后竟变成了一阵阵疯狂的大笑。蓝灯一直笑着直到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于楚楚就那般静静的看着疯狂大笑的蓝灯不喜不怒,更甚至是半点感情波动都未曾生起。 蓝灯笑了良久,眼神却一瞬不错钉在于楚楚身上。慢慢的笑声渐息,蓝灯的眼神却是越加冰冷:\\\"流仙你果然够狠!\\\" \\\"不是她狠,是你太执迷。\\\"玄上前一步行至于楚楚身边,单手拦住她的腰肢从容的道。 \\\"魔君玄,你最好拿开你的脏手!\\\"蓝灯冷冷的看着玄,几乎是咬牙切齿。 玄却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自己环住于楚楚的手。唇角微微一勾,便优雅的底下了眼帘,并不理会暴怒中的蓝灯。 \\\"魔君玄,你果然是好样的!当初你为了保这个被你撕开六道轮回后,硬在夹缝中以一本书为轮回定律梅结所创造出的空间;与我约定互补出手干涉,公平竞争未苏醒的流仙的心。却不想你竟是如此的卑鄙,趁我疗伤之际竟私自以绝世好剑中的万怨之力强行唤醒流仙。这回你倒是不怕这个本就因六道不全而不稳定的空间,因为突然多出来的仙魔之力而崩溃了?堂堂的地界魔君,你就如此忌惮过这么一个小小的□□残影,我蓝灯是不是该说一句荣幸之至啊?\"蓝灯眉毛一挑,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可看向玄的眼神中,确只有阴冷的恨意。 \"你是应该荣幸,荣幸我如今是极尽消散的边缘。我魔君玄能在魔界从一个小小的魔将一步一步走向魔君的宝座,凭借的从来不是憨傻勇猛的横冲直撞。今日若面对的是真正的蓝灯那值得一战,便是就是陨落也算值了。可惜你不是,而你也没那个资格!\"玄唇角依然挂着那万年不变的慵懒笑容,声音轻软而柔和的说着,可吐出来的每一句话却都如同风霜刀剑一般。 \"魔君玄,你果然够胆。很可惜的是你这的还是通天的胆,可惜所剩智能里也不过是跟我这小小□□残影不相上下,更甚至——我似乎要比你强一些。你刚刚还说什么‘凭借的从来不是憨傻勇猛的横冲直撞’可现如今看来,似乎是在激怒我?\"蓝灯也放缓了语调说道,与此同时手中渐渐聚起一团蓝色的光芒,修长的指尖不断翻飞,就那般好似闲庭信步般的把玩这手中蓝色的光球。 于楚楚明白这已经是蓝灯发怒的前兆了,看了一眼身边的玄心下不由焦急起来。虽然玄从刚刚到现在虽然一直表现的好事没事一般。可她知道,玄刚刚为了唤醒她,帮她打破封印可是没少消耗力量。此刻如果真的与蓝灯对战,就算那蓝灯只是个□□残影,那也根本是没有悬念的事情。当年为了对付天庭的倾巢追杀,玄受的伤实在太重,之后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又强行以最后的力量硬生生在六道轮回上撕了个口子,开辟出了这个可以,容他们暂时躲避的小世界。 天庭的倾巢出动是那么好对付的?六道轮回又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撕开口子的?而那被撕开的六道轮回缝隙处的狂暴能量,又岂是那么容易通过的。天庭那么多尊神大将,无一人敢过,最后全部都是释放的□□神通,而那数以万计的□□神通中,也只有蓝灯所放的那十几到□□中的一道得以侥幸通过,这就是所谓的孽缘牵绊,有时候想逃也逃不掉。因而那蓝灯的分神,再通过缝隙的时候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害,不过就算如此,毕竟他也只是一个□□而已,因此在通过隧道之后,虽然能保留清醒的意识与记忆,可是本身的力量却也被镇压,数亿年来都不得使用。 而玄这边的情况则要糟糕多了,经过这一系列的极端情况,再加上还要保护她。就算强悍如玄那般,也已经到了一个油尽灯枯的地步。之后在这不断轮回书本简单故事的小世界中温养了数亿年之久,他的力量也只恢复了不到百万分之一。 现如今如此情况玄又怎能敌的过蓝灯? 于楚楚左想右想都想不到办法,于是只能出言尽量安抚蓝灯道: “蓝灯,该放下的就放下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前的约定是怎么样的,但是从你们的只言片语,我也能知道一些。 以你的性格之所以没出手,大约也是顾及到我。蓝灯你的好意流仙只能说是心领,但有些事情不能勉强,就是不能勉强。你我终究是没有缘分,你就是再努力,千万年也依然是这样的结果,你又何必呢?” 蓝灯闻言莫的激动: “不,不是这样的!只要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你肯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将这世间上一切的美好都捧到你的面前。只要这一次在你沉睡之时,只要这一次公平的竞争,只要玄不来捣乱就还有机会,我就一定会有机会!” 于楚楚看着几近疯狂的蓝灯,也是无法只能再度无奈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再怎么说都没有任何用处,蓝灯从来都是这样,执着的近乎偏执,偏执的从不回头。更何况说这个只存在执念的□□了!今日一战,看来在所难免!是吉是凶,也只能看天意了。 玄见于楚楚这样,微微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于楚楚那无奈的态度还有二人之间的如此的亲密,再一次的刺伤了蓝灯的眼睛。将本就处在发狂边缘的蓝灯给激化,一瞬之间蓝灯原本幽深冰冷的眸子变成了血红,修长如玉的手指也紧紧握起青筋爆凸。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你们两个——,流仙我不想伤你,你站到一边去。" “蓝灯,不,或者应该叫你蓝灯的□□。你由蓝灯执念而化,便也有他全部的记忆,也自当知道我与玄从来不离不弃,生死不渝。”于楚楚清淡的笑了笑,看向玄的眼眸中全是浓浓的情意。心中也早已做好了打算,今日若玄陨落,那就是蓝灯不会对她动手,她也不愿意独自苟活于世。 “流仙,你!你想与他同生共死,我却偏偏不让!你是我的,你也只能是我的!便是那真身蓝灯也休想与我抢夺你,只要玄陨落,在这个小世界中便再也没有人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蓝灯忽而仰天大笑,神情更加的疯狂。手中那团蓝色的光芒也越加炽烈,一点一点的积累,即将达到顶峰。 玄见状一把将于楚楚护在身后,浑身上下艳红的光芒腾起,与此同时,他的双目也变成了血红一片。而于楚楚则是乖乖的呆在玄的背后,静静的等待着一切的尘埃落定。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无神绝宫。 镜月夫人的宫殿内室,一道道灿烂夺目的金光,有床长中的那个光球射出,直将整个大殿完全铺射。大殿之内所有人的眼睛都无法睁开,有一些闭眼慢的早就被第一波激射而出的精光,给刺瞎的双眼。正痛苦非常的捂着双眼惨嚎着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这样?”镜月夫人紧紧闭着双眼惊慌无措的问着。 “我怎么知道?”一旁的绝心气急败坏的回道:“妈的见鬼了!等等,镜月夫人,这一切该不会都是你搞的鬼吧?” “你怀疑我?”镜月夫人不可置信的质问道。 “你故意用我出手,再设下如此一个大局,必定会有引起我父亲的惊觉,到时候我被父亲抓个正着。以父亲对着女人的重视,我是必会被父亲当场处决。而你的儿子绝天,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这无神绝宫的下一任继承者。至于那个女人,我也查过,她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想要除掉这么一个废物那还不简单!”绝心阴阴冷冷的说着,脚步却一点一点往外移去,但奈何那金光太盛,不止干扰了他的视觉,就连耳边也是一阵阵嗡嗡的乱响。弄得他心神难以安静下来,因此想要分辨方位也就更加困难,所以他也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外挪着。 135、第 135 章 待绝心挪至门边之时,只见他一个纵跃便飞速窜出了门外。 被滞留在屋里的镜月见状,却是暗啐一口。紧闭着眼睛转身朝那就算闭着眼睛,仍旧能感到刺眼光芒的床帐静对了一会儿,面上神色黯然不明。片刻后便也迅速提起裙摆快速朝外惊去。 可谁知其身影刚刚奔出殿外,便被根本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在眼前的几个人给惊的当场怔住。 其中一面容略有沧桑的硬气男子更是让她心神俱颤。那样的容貌她再熟悉不过了,铭记于心蚀骨嫉恨! 聂人王! 那个当初她曾那么想嫁给的人,那个有眼无珠却只被她的那个只有脸蛋却利益熏心姊妹给吸引住,而根本对她视若无睹的聂人王! 曾几何时,她在得知他隐退江湖,自甘堕落的去做一个什么农家翁而窃喜不已。她的那个好姊妹左算计右算计最后还不是要掉在聂人王这个天坑里面! 而她自己则真是老天眷顾,幸好、幸好聂人王当初没有看上她,否则那个可悲的人可不就成了她了吗? 在后来得知聂人王身死,她心中的喜悦就更上一层楼。那个从小就事事压在她头上的好姊妹,这一次可算是栽到底了。荣华富贵半点没有享到,还要成为一个可怜的寡妇。 那时候她真心的想要仰天大笑一场,可那心里微微的失落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从来未曾仔细想过,因为她知道,如果在给她一次机会,一次得知聂人王会有那样下场后再重来的机会,她是肯定不会愿意跟他发生任何牵扯的,就算心里有那么一份小小失落。 可如今那个人,那个曾经让她心中曾剧烈波动过的男人,就如此站在她的面前。浑身气势丝毫不输当年!她的心再度乱了,脑海中不由的划过,只要他肯以如今之英雄气概再度征战江湖,那她是不是就能站在他的身旁了? 心中一时几度茫然,最后呆愣的将目光移向了他身边的两人。 这一看之下更加的让她惊诧万分......从绝无神的机密情报里所有的中原当世重要人物的画像上来看,应该就是天下会执掌三大堂口其中之一的天霜堂的堂主秦霜无疑! 还有秦霜身边所站着的那个小孩,从年纪跟那有七八分相像与自己的那个好姊妹那双漂亮明眸的眼睛来看! 应当就是天下会那个被雄霸隐匿真实身份的亲生儿子花无缺! 这些人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出现在这里?无神绝宫的严密防御,难道成了纸糊的不成? 在看向跟她一样惊诧,呆站在当场的绝心。镜月面上忽的浮起一抹怨毒的笑容,一顺不顺的盯着聂人王道:“你是为她而来?” “是!”聂人王简短的回道。 镜月闻言忽而扬天大笑,老半晌之后才再度低下头来带着满面的狰狞嘲讽道:“聂人王,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度。不在乎那个肮脏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多年也就算了,竟然还带着她跟那个男人所剩的孽种来救她!你这大度的真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这种耻辱也吞得下!那样一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如此对她。” “你这混蛋女人说什么!”花无缺恼怒上前一步,剑拔弩张的便想要给眼前这嚣张女人一掌拍死。却不想被聂人王伸手挡住,差异的看向聂人王道:“爹?” 镜月听着花无缺对聂人王的称呼,先是一愣,随后便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道:“爹?想不到,雄霸的儿子也就是这种货色,这改换门庭认贼作父的本事可是厉害的紧。” “你!”花无缺闻言气急,却是极怒之下反而平静了下来。 聂人王见他再度恢复了以前那种从容不迫,却心思百转的小样子,便也放下了当着他的手。一脸微笑欣慰的看着他,那样子明显的就是放手让花无缺自己处理了。刚刚之所以会阻拦,也只是怕他在极怒之下失了分寸,反而会受到一些危险。 花无缺见聂人王如此,便也明白过来,也是冲着他回以一笑,而后才转头对镜月道:“我花无缺从未认贼作父过,在天下会时我母亲给我冠以姓氏为花,而称呼雄霸从来都是师傅。” 这话说的不轻不淡的,却是在镜月的心中投下了一块无比大的石头。惊得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的你意思是......” 花无缺淡淡一笑,唰的一下潇洒无比的把手中的折扇给打开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在母亲上天下会时就已经有的孩子,所以我从来没有认贼作父过。”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雄霸怎么会,以雄霸那种性格,怎么会容忍你这么一个存在。还将你当做儿子来培养!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那个女人凭什么,她有什么好,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就连雄霸,雄霸!”镜月摇着头满心的不能相,就连雄霸那样一个无情的绝对霸者,都为了那个贱女人可以忍受将她与别的男人所生的孩子,即定位自己的下一任接班人!那个女人何德何能,凭什么!到此时镜月心中早已是方寸大乱。 而一边的绝心见状却是鄙夷的看了一眼镜月,蠢女人!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有心情纠结这些。 一边的秦霜戒备的看了一眼绝心,又扫了一眼完全陷入自己内心世界的镜月后,对聂人王道:“聂叔,不能在耽搁了,那内室里现如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如此大的动静,绝无神必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我们必须快点了!” 聂人王闻言点点头,而后眼神猛的变的无比冷冽看向镜月问道:“她在里面?里面那些光是怎么回事儿?” 镜月闻言恍惚的回过神来,看向聂人王那焦急的表情,唇角原本已经消失的笑容再次一点点的扩大,最后有一度的变成了张狂的大笑道:“你问我?哈哈哈,聂人王,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你觉得凭借着我对她的恨意,我会老老实实的告诉你?”说着顿了顿,而后才又忽而换了一种莫测的表情道:“不过今天是个例外,我还就告诉你了!你不是想知道那光是怎么回事儿吗?那光啊——那光不就是你那心肝小贱人发出来的吗?哦,不能称之为人,人真么会发光呢!她就是个妖孽,一个又贱又脏的妖孽!” “你这个女人才脏,一张脏嘴就没干净过。”花无缺眼神冰冷怒道,手中的折扇却是已然猛的合上。洁白稚嫩的小手往前一递,便将折扇朝着镜月便掷了过去。 那折扇的速度奇快,在道镜月身前之时,便好像有人操控着一般,忽一下展开,而那扇尖处也同时爆射出一排利刃,旋转着便朝镜月割去。 镜月的武功虽然挤不进一流之列,但也不算弱。当下便是一个漂亮的侧身回旋,衣袂翻飞迅速的躲过了花无缺的扇子。 正在她要松口气的时候,谁知那扇子忽然间又解体。原本锋利的扇骨刀刃,则是旋转着犹如利箭般成一个环形四射开来。 这下打击面积太广,镜月也是招式用老,其身功力又不够。硬要变招已是不可能的,于是便眼睁睁的看着其中的一个锋利扇骨狠狠的刺进了她的左肩,而后透骨而过,呛啷一声扎进了她身后的地上。 镜月闷哼一声便直接跌坐在地。 正在此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娘!”紧跟着便见一个年纪大约八九岁的小少年,快步跑到了镜月面前,而后展开双臂将镜月护在了身后。一张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愤怒的瞪像了花无缺道:“你这胆大包天的小野种,竟敢来无神绝宫撒野!小爷定要让你不得好死,抽筋扒皮都是轻的。” 面对一个如此小孩,花无缺有些下不去手了。虽然他的年纪比眼前的小孩也大不了多少,可是在他的心里面就是天然的觉得,自己已经心智成熟迈入了大人的行列。 转头看向聂人王,皱了皱眉。 聂人王见状有些好笑便道:“你拦着他便可。”说罢又对秦霜道:“你对付那个绝天。我去里面就她。” 秦霜闻言点头,紧跟着便身影突动,跟绝心缠斗在了一起。 而花无缺也知道时间是耽误不得的,虽然心里不愿意欺负小孩子,可是还是欺身而上。 聂人王则是在两人行动的当口,便径自冲向了那所一直在不断爆发金光的大殿。 谁知他才刚刚冲至大殿门口,便又是异变突生。 只见一个身着暗金蟒袍的身影竟然快他一步,朝大殿内劲射而去。聂人王心惊,害怕来人对殿内的她不怀好意,当下便也加速朝着那人背后便是吐气一掌。 夹带着血红色煞气的内里便由体内奔涌而出,威势无比的眼看就要击中那人的后背。 136、第 136 章 只听那人暴喝一声:“三分归元气!”一个回旋便是迎上了聂人王的掌风。 两股巨力相撞,顿时间飞沙走石。 “雄霸!” 在那人喊出那句标志性的话后,聂人王第一时间便明白了来人是谁,当即便咬牙含恨的念出了这么一句。 可再看那边的雄霸,此刻却是被聂人王给逼的脚步一寸一寸的朝后挪动,而那地上也更是被一点点的划出一道深沟。 正在此时,远处忽的惊来一道黑影。 “绝无神。”镜月皱眉低喃一句。 绝无神快速惊来的身影一刻没停,直直的便朝着对阵中的雄霸与聂人王而去。 却不想才刚一到两人外围两米左右,绝无神便直接惨叫一声,直接被雄霸与聂人王两人对阵所产生的巨大罡气给震的倒飞出去。直接倒地,便是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紧跟着便是一阵犹如破风箱般的剧烈咳嗽。 绝无神咳了老半天,方才稍微好点,运功调理了一下。站起身来便看到了一边站着的决心,当即便怒声开口道:“绝心你还在那边看什么,还不给我上。” 绝心闻言眼睛一眯闪过一丝恨意,嘴里却道:“爹,这二人您都对付不了。儿子去也不过就是送死而已!” “少废话,让你上你就上!贪生怕死,怎配做我绝无神的儿子!”绝无神忍不住的又是一阵咳嗽。 绝心听了这话之后,再也忍不住仰头就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待笑声渐熄,才一脸阴狠的看向绝无神道:“你又何尝拿我当过儿子!今日若再次的是你那宝贝绝天,绝无神,你还能说如如此之话吗?” “绝心,你!”绝无神狠辣的看着绝心,怒不可遏。 绝心却是再度开口道:“哦,或许就是那小子你也不慎在意吧?你在意的只有那间屋子里的那个女人!绝天那小子也只不过是占了有个代替品娘的便宜罢了,不过代替品毕竟是代替品,更别说代替品所生的儿子!” 说罢,绝心身形一动,便直接朝着已经开始内敛金光的房间飞去。现如今他已经跟绝无神彻底撕破额脸皮,再加上此刻又难得有雄霸、聂人王两大高手的牵制。此刻不动,以后他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绝无神见状大惊失色,怒道:“绝心,你这个不孝的孽子,你想要干什么?” 绝心闻言却是根本就不想跟那绝无神废话,三大高手环绕之下,他也根本没有余地跟本钱去说半句耽误工夫的废话。多年的隐忍,就看今日这一刻了! 雄霸与聂人王二人都乃当世之绝顶高手,就算是再紧张的对战之中,绝心与绝无神这边的动作也不会忽视过去。 “你我暂且休战,先解决完了跳梁小丑在说。总不能让她处于危险之中!”雄霸硬顶着从聂人王处而来的巨大压力,艰难的开口道。 聂人王闻言思考了一下,便也妥协。两人当即同时收功。聂人王第一时间便直奔意图不轨的绝心而去,而雄霸则是在聂人王撤招之后,内息紊乱了一下,呛咳了几声,运功调理了一阵这才算平息了体内杂乱的气脉。 待雄霸再度睁开眼睛的之后,那意图不轨的绝心已然被聂人王一个惊身照面。聂人王抬手便是隐含煞气的一掌挥出,原本还小有实力的绝心连个下意识的反抗动作都没来得及,就那般倒飞出去,倒地之时已然是胸腔深陷下去一个大坑,不知死活了。 聂人王这厢刚处理完绝心,那边的绝无神见他与雄霸二人已然分开,便觉有机可乘,直接飞身而上,朝着聂人王背后偷袭便是一拳杀破狼攻去。在绝无神看来,他刚刚之所以会连近那二人周身两米范围内都未曾,只是因为聂人王与雄霸二人都是当世之绝顶高手,如此之高手,他对敌一人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同时面对两人所交织起来的罡气,自然是力有不逮。 “爹,小心!”一边观战的花无缺见绝无神偷袭,不由的焦急出声喊道,同时人也飞速前扑。抖手便是一连串的暗器从袖中激射而出,焦急之间更甚至连手中的折扇也干脆一并给激射了出去。 可是因着年纪的差距,就算是花无缺本身天资再怎么优秀,也是无能弥补。那一堆放在旁人身上随便一件走足以令人致命的暗器,在绝无神的面前仅仅只是对方轻轻的一个旋身飞腿,便轻而易举的被全然挡下。 花无缺这厢是无能阻止,可不代表聂人王就会轻易受伤。就算是没有花无缺的提醒,如今的聂人王对付起绝无神来那也是小菜一碟,更别说花无缺那一下看似没有多大的作用,可多少也算牵制了一下绝无神了。 只见聂人王飞速转身,回身便是一道吐露这煞气的红光击向了绝无神。 又是一次毫无悬念的击飞倒地。 倒在地上的绝无神根本就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他知道聂人王是多年之前就已经名震中原的高手,可是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差这么多啊! 可是为等绝无神想出个一二三四,只见那大殿之中的金光一吐一吸之间,似乎终于进化完成。在一个剧烈的闪烁之后,一切瞬间归于平静。 殿外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突兀的寂静给惊的呆住。 正在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拜剑山庄之内。对峙中的蓝灯与玄二人,外带流仙俱都齐齐的隔空看向了无神绝宫的方向。 “这种气息......”流仙微皱秀眉喃喃自语一句,而后便与玄双目对视。 玄的眼神中也全都是凝重,这种气息不久之前他就曾经察觉过。可是那一次只是一闪而过,更加因为那种庞大而威压的气息太不可能在如此空间出现,因而他也只当那一次不过是他的一个错觉。可现如今......这种气息越来越清晰,难道...... 另一边的蓝灯也是感觉到了那种气息,眼神中不自觉的闪烁过种种情绪。那一天那个受伤的女人,那个被流仙从正体时空牵引过来当做最后退路的契机,在那个时候他便从那个女人身上曾经感觉到了这种气息。可是因为那股气息泄露的不多,而且其中也全部是正统的仙灵之气,因而他曾经还认为,那个女人说不定会是仙界转生到人间渡劫之人,无意间被流仙给拉扯进这个世界。当初他还曾想过,如果那女人真的是仙界之人转生的话,面对背叛仙界的流仙还有仙界的死敌魔君玄,她绝对是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到时候流仙就真正的成了自己搬石砸脚。 可是他却万万都没有想到,现如今那股气息似乎是要苏醒了,可是这最终所展现的却跟他最初所预料的完全不同。那气息太过强大了,而且除了最初正气凛然的仙灵之气之外,紧跟着还爆发出了一阵暴力毁灭的邪魔之气,在最后所有气机平复之后,竟然......竟然变成了全然的混沌! 这种混沌......在仙界只有一个人拥有,而且那位身上的混沌之力,还仅仅只是浮于皮毛,可能万中才只存一而已。那个人就是玉帝,尊贵的吴天上尊,三十三天外鸿钧老祖坐下童子! 而那鸿钧老祖所拥有的混沌之力......虽然他未曾见过,但是从天庭的记载中也能得知,鸿钧老祖之体也仅仅是无限接近与纯正混沌而已。 而眼下这个...... 他分辨不出,因为他从来没有那个荣幸见过比吴天上尊混沌之力更多之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却总是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对他说......眼下这位所爆发出来的混沌之力,绝对要比鸿钧老祖的还要纯正,因为它就是万物之主!万物都必须要臣服于它!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蓝灯不明白。颤抖着不敢相信的看向玄,却见玄此刻也正好看向了他,那眼神之中所透露出来的神情也跟他是如此的相似。 良久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道:“你也感觉到了?(你也感觉到了?)” “这怎么可能?”流仙再度喃喃自语。 玄却是最先回神的,转头对流仙道:“可能不可能都已经在发生了,走吧。”说罢转头看了一眼蓝灯。 蓝灯见状道:“你我的恩怨暂且搁置。” 玄点了点头。 那边厢流仙却满眼担忧的看着蓝灯与玄二人道:“我的感觉很不好,如此强大,怎能容蝼蚁冒犯,这次恐怕我们......” “无论怎样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玄温柔的牵起了流仙的手道。 蓝灯却是鄙夷的嗤笑道:“如此强大,便是你想逃丢下她一人面对,恐怕也是不能的吧!” 说罢当下第一个闪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137、第 137 章 紧随蓝光之后,玄、流仙也化作一道光华划过天际,直朝无神绝宫而去。 留在拜剑山庄剑池内的诸人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情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良久之后才由迟疑明月开口问道:“他们刚刚说的是什么?” 步惊云紧锁着眉头沉吟一阵才凝重吐出两字:“不知,不过他们应该是去那里了!” “你是说无神绝宫?”明月惊声问道。 步惊云缓缓点了点头。 “难道他们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是关于无神绝宫的,那盈姨会不会有危险?”明月道。 步惊云并未回答明月的问话,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个“走。”之后边转身快步离开。 明月本就与步惊云心有灵犀,步惊云一个举动她便明白了步惊云的意思。不管无神绝宫那边发生了什么,他们在这里胡乱猜测都不会有什么实质的结果,最好的做法就是干脆直接杀去无神绝宫看看。 两人这厢一动,那边的剑晨便赶忙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步惊云闻言是根本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而明月也只是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剑晨后,便也紧步的跟着步惊云离开了。 剑晨见状皱了皱没,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师傅无名那里报告一下再说。而后便也提剑离开了。 而那傲天等人则是根本不敢对一行人稍作阻拦,毕竟经过刚才那一系列的变化,是个人都看明白了,绝世好剑的剑灵根本就是被那玄给弄没了。就是绝世好剑仍在,面对玄那样一个诡异的强者,傲天也丝毫提不起抵抗的心。 一时间原本喧闹的拜剑山庄剑池变的安静下来,更甚至开始多了一丝落魄的寂静。 在观千里之外无神绝宫,只见天际边两道耀眼光华由天际划过,直落在了众人所在的大典之外。待光华散去后,流仙与玄二人那仙人之姿便渐渐显现。 倒在地上的绝无神看着二人的身影,心到不好。上次见时,光是那个男人就已经强大的令人根本不用妄想抵抗了,当时若不是那天外隐藏之人的帮助,他也根本不可能将日思夜想的颜盈给带回来。 现如今不止是那个男人,他的身边竟然还带了一个女子,这女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他应当是见过的。可是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那应该就是说在此之前那个女人自身的本事,根本就没有资格得到他的重视。可现如今,光从那两人刚刚出场的方式来看,就绝对不容小视。 这两人这么强大,若是......若是这两人跟那聂人王跟雄霸一样,都是来抢人的话......那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难道真的就要这样失去他这么些年来心心念念,才得到手不久连边都还没能碰着的人儿吗?绝无神在心里反复的思量着,他不甘心,绝对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样,如此的实力悬殊...... 就在绝无神内心无比挣扎的时候,天边再度出现一道蓝色的光弧。 在转眼之间便只见蓝灯的身影缓缓由光华中显出。在这三人相继出现后,原本焦灼中的聂人王与雄霸二人便不约而同的停下手来,一同戒备的看向三人的方向。当然两人所戒备的对象也是迥然不同的! 待光华散去之后蓝灯的嘴角轻蔑一勾,看向玄与流仙二人道:“你二人倒是心急火燎的跑的快,可惜啊!若真是我们预料的那样,再怎么心急也还是只能乖乖的听天由命!” 在场诸人在听到蓝灯这话后,俱都惊讶无比。眼前这三人的强悍程度,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估量出来的,那到底又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这三人都听天由命呢? 就在众人心中惊讶无比的时候,原本突然安静下来的大典内,愕然的传出了一阵阵好似响彻灵魂,令人由灵魂深处舒畅颤抖的仙音。那声音让人根本无法形容,不更确切点的说,那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声音才对。可那周围明明安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可你却又偏偏就是觉得那声音无比的动听舒畅,就好像宇宙万物的本源,就好似本不该存在的存在!那么的突兀,却又是那样的合理与美妙。 所有的人注意力全部被吸引至大殿。 只见那原本宏伟壮丽,竟然开始随着那根本不存在的绝美音调,渐渐开始摇晃起来。紧跟着大地也开始震动,只是一个眨眼之间,众人便眼睁睁的看着那座原本壮丽的坚固的大殿瞬间便土崩瓦解,扬起漫天的尘土,几乎扯天蔽日。 雄霸与聂人王二人见此情景都是目眦欲裂,同时冲前几步悲喊道:“不!” 聂风与花无缺也是在第一时间惊叫道:“娘(娘亲)!” 可是地面的震动太过厉害,就似乎连带着空气都也跟着一定的频率在震动着一般。那种无比怪异的感觉,让他们根本就寸步难行。 就连蓝灯、玄、流仙三人也均是想动却又无法动弹的样子。更甚至三人的感觉要比在场众人更清晰千百倍,他们不止是不能动了,就连想用神识去探查那片废墟都根本不能。他们三个的能力,竟然被完全的威压了! 没错就是威压,一种来自于绝对上位者的威压,这种威压哪怕是在天尊吴天身上他们都不曾感受过。毕竟他们三人也非庸手,蓝灯与流仙二人本就能算的上洪荒之神,虽排位只算是中等。但是出了洪荒到天界,他们也就仅仅屈居于吴天之下而已。而玄就更加的不用说了,他是魔界至尊,那根本就是跟吴天同一个级别之神魔。当初若不是他爱上的是天界流仙,又自负不远连累心腹魔将,也根本不至于被天庭的人海战术加上仅次于吴天的蓝灯偷袭给重伤! 蓝灯心中暗暗心惊,就是他们三个如此大能者,在面对这眼前的未知时都被压制成这样......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亦或者是那位洪荒中的顶级大能? 而此刻站在流仙身边的玄,神色较之两者却是更为凝重。更甚至他的额角上已经开始滴下汗来,自从他由魔界诞生之后,便从不知流汗流泪为何物!可此刻他却是真真实实的流汗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在这六道轮回之内,能让他如此的只有一个,也只能是那一个......可是如果真的是那一个的话...... 惊醒了它,这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待那纷纷扬扬的尘埃缓缓落下,直到空气中再也不存在一丝灰尘。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瞪大了眼睛,完完全全陷入呆滞的盯着那大殿废墟的半空之中。 只见此刻那废墟的半空之中,隐隐有着一个类似人的光团冉冉升起。再然后原本胡乱成一团的光华,渐渐开始抽离清晰。 可那清晰之后的镜像...... “那是什么?”绝无神双目呆滞的盯着半空之物,嘴唇喃喃的蠕动道。 “这是?”蓝灯也是一脸疑惑,纵观他亘古生命里的所有记忆,竟没有丝毫能跟眼前之物对得上的。而且在那东西清晰之后,他竟然......竟然又半丝威压都感觉不到了?可是那之前的感觉又绝对不可能是幻觉。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眼前这清晰之后的东西,竟已经高到他所不能企及的程度了。蝼蚁是永远都不会明白一个星球该是个什么样子,又是怎样的庞大。而现如今他就很可能是那只蝼蚁!这样的发现,让蓝灯的心,无比的恐惧与焦躁,因为未知!他不知道面对这样的东西,接下来的一切将会朝着一个怎样的方向发展。 “爹,那是娘亲!”聂风看着半空之物道。 “不对,那不是娘亲,那好像是......佛陀!”年幼的花无缺紧皱眉头盯着半空之中不很确定的说道。 “怎么,怎么又变了。鹿、马、羊、人、日、月、星、辰......盈儿?”看着那空中不断变换交替的景象,聂人王也是满心疑惑的开口。但是他却很确定,他感觉到了盈儿,那个发烧之后就变的格外可人疼的盈儿!那是他的,他今生唯一真正拥有跟想要拥有的人儿!那个不断变换的影像,就是盈儿,他绝对不会感觉错。 “颜盈!不管你是什么,变成什么,都别妄想从我的身边逃开!”雄霸也是盯着空中冷冷的开口道。 在一众人慌乱的各自言语之后。 一直神色凝重站在流仙身边的玄却是不由紧紧的握住了流仙的手,直将她那白皙的手给攥的青白,良久良久之后才十分艰难的从他那魅惑的双唇之中,沉重无比的吐出两个字:“本源!” 138、第 138 章 就在所有人愣怔不明何为‘本源’的看向流仙与玄二人等待的时候,一旁眼神直盯着半空之中那个莫名物体神色变幻莫测的雄霸忽然动了。 只见他身影如电一般的飞速的冲向了半空之中那物。此刻的他不管那是什么,他只知道在那不断变换的万物形象之中,他看到了颜盈!那个他费了十多年都不曾暖热的人儿,那个已经完全成为他一生征服万千后唯一的遗憾,亦是唯一的执念!今日不论如何,他都要得到她,他都要将她拴在自己的身边,哪怕她那如铁石一般的心永远都不会有捂热的那一天! 另一边的聂人王见状,也只能抢身跟上。眼前的情况是十分的不明,他也并不能确认那半空之中所漂浮的到底是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儿,可是不管怎样他都不能让雄霸抢了先机,因为他赌不起,更加输不起自己全部的心!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不过眨眼之间便已经冲到了距离那半空之物不过两三米的距离。 可也就是在此时,玄蓦然变色道:“不好!” 随着玄的声音刚一落地,只见半空中那物如千万般的手忽然抬了起来,万千残影般的食指轻轻往前一点,顿时之间半空之中的雄霸与聂人王两人便倒飞了出去。玄见状,赶忙飞身迎上两个倒飞出去身影,双手做托举状左右各推举一人,待玄但双手于两人身与你接触的那一瞬间,玄周身红光忽然大涨,漫天红光一时整个遮蔽了大地一般。而身处红光之中的玄,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是汗透全身,滴滴嗒嗒的汗珠犹如雨水一般落下,再一个转身便由清亮的汗珠变的殷红起来。又是一个眨眼过后,玄周身的汗水就已然变成了血水,猩红的血水不断的有玄的万千毛孔中涌现出来。 在下方的流仙见到这一幕后,顿时心疼的无以复加。而其身边不远处站着的蓝灯,此刻唇角却是浮现上了一抹邪邪的冷笑,那清冷的笑容明显就是在幸灾乐祸此刻玄的狼狈状态。 随着玄舟山血水的不断落下,流仙心中也越加着急起来。也再无法就这样站在一边看着,当即便也飞身而起,双掌涌出一团七彩琉璃的光芒,直直撑在了玄的背后。可也仅仅只是一个接触,流仙的唇角便抑制不住地涌出一丝鲜血来。 下方的蓝灯见状,不由得暗暗咬牙握拳道:“蠢女人,千万年了还是改不了愚蠢的性子!那力量如此庞大,就连魔界至尊的玄一个间接照面之下,也明显支撑不住了。就是加上了,你这个洪荒出身的小仙,又能如何?”蓝灯嘴里虽是如此说着,可是身形也不慢一个转瞬便来到了流仙背后,运起了周身全部的功力,认命地帮着两人一起抵挡。 最后三人还是支撑不住,见一个片刻之后便齐齐重重地砸在地上。 见此情景在场诸人全部惊呆了,且不说那雄霸与聂人王两人的功力在武林之中已经到了怎样一个神话的地步,且就光是看就能明白已经完全不在凡人所能理解范围内的三位如仙活着根本就是仙的人! 竟然仅仅是一个轻轻抬指的动作,合这么惊天地泣鬼神之力的几人,竟然动武无法抵挡。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太惊撼了,太震撼了! “本源”这两个之前玄无意识脱口而出的字,到底代表了什么?难不成......一旁年幼的花无缺,心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本源,万物之灵,万物之本!一切事物所起之本源,一切事物所终之本源......难道是这个? 那么之前所看到这佛陀、仙人、万张变换的男女老少的面容,还有那万物的形象就能解释通了!本源一切的本源,它既是万物,万物即是它!它高于所有的一切,哪怕是佛佗仙人,因为它就是万物它是所有所有的一切! 可是如果它是所有的一切的话,那么娘亲呢?他那温柔而又坚韧的娘亲呢,他那个始终不渝的娘亲呢? 那本源第一个所出现的形象,是娘亲......这又代表了什么,难道说仅仅就是一个巧合?还是说别有其它的意思? 会不会又转机,会不会有那么一线曙光?如果没有的话,以现在那本源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这里还又什么能够跟它抗衡?从玄等人之前的紧张态度来看,这本源出现恐怕并不会那么的和平......那么接下来会怎么样?毁灭吗?会吗?那个温柔的娘亲...... 花无缺那边心思百转,半空之中的那物轮回转换的也渐渐停息下来,光滑隐去后,最后定住形象。 在场诸人都忍不住看着那形象惊呼出声,可却是喊什么的都有。 绝无神直接就是双眼失神的看着前方喃喃自语道:“绝世美人,绝世!” 而聂人王、雄霸等人却一口同声喊道:“颜盈。” 花无缺则是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模糊,似乎他仍旧还是看不太清楚眼前那物的真实形象。可听到聂人王与雄霸的呼喊,还是忍不住的跟着叫了一句:“娘。” 花无缺那娘的尾音还未落下,便只听玄叹口气摇头道:“实质本源源于万物之心,你所之想便是你所之见,同时便也就是你所之想之人之物!看来我们这次......” “在劫难逃。”流仙微笑的看了一眼玄,平静而又感性的缓缓道出,花无缺最不想要听到的话。 流仙的话音才刚刚落地,蓝灯便皱起眉头,飞快的扫了一眼深情对望中的两人。握了握拳头,又看了一眼那半空之中又一次好似作势要抬起的手,当即一个闪身化作一道冲天蓝光,向着天际激射而去。 那光芒格外的耀眼,转眼之间就好像要将天际给戳破一般。 可是于此同时那本源也随着蓝灯的动作,微微的抬起了头颅。似乎在这一刻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起来,似乎还在迟钝的思考那蓝灯的举动到底为什么。 可就是单单他这一抬头,便只见原本已经快要将天际冲将出一个巨大黑洞的闪耀蓝光,突然就好像爆炸了的烟花一般,整个四散开来。 紧跟着一个微小的黑点迅速下落,渐渐变大。直到快要接近地面之时,雄霸等人这才发觉,那个黑点竟然就是刚刚飞冲天际的蓝灯。 “砰!!”的一声巨大声响,大地跟着一沉剧烈震动,原本只是塌了一处宫殿的无神绝宫,顿时之间便犹如经历十多级大地动一般,房倒屋塌。 无数的惊叫惨叫一时之间此起彼伏,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所有无神绝宫帮众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时间,不,应该说他们根本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这一切太快了! 蓝灯下落的地方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尘土飞扬漫天让人们的视线根本无法穿透那厚厚的尘土泥墙。 玄苦笑的堆起嘴角,艳红的衣袖轻轻一挥,一阵清风飞扬,尘埃转瞬消失无踪,就好像原本就从未有过哪些尘埃一般。 “面对本源连我都如宇宙之中的蝼蚁萤虫,你一个区区□□而已,还妄想能够有逃掉的机会?太傻!”玄淡淡的看着坑洞中,已经被砸成一张纸一般的蓝灯道。 而那被咋成一张纸的蓝灯闻言,身体却是开始龟裂散发出蛛网般的蓝光,片刻之后身体便再度复原。只是他却好似浑身力量都被抽了个干净一样,虚脱的跪伏在坑底半点都动弹不得,老半晌才呛咳着道:“等死?只有你这种蠢货......” 为等蓝灯说完,便只听半空之中一个空灵回荡,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你们打扰了我的长眠。” 简简单单的一个陈述句,却似乎是带着前进重压一般。让原本还在惨叫环绕的无神绝宫内瞬间安静下来,确切的说,这一刻不只是无神绝宫,而是这整个世界都为这个声音安静了下来。 万兽匍匐,就连一向高贵的玄,此刻也是忍受不住威压单膝跪在了地上。而他身边的流仙,更是干干脆脆双膝着地,以额触地。 其他人则无一不是做五体投地状。 而大伤元气的蓝灯,也是趴在了大坑之中。 “六道魔界刚升上来没多久的小圣尊?”半空之中的本源再度淡淡开口,转向了玄问道。 玄恭敬的低下了头颅回道:“是,敬见源神。” 本源闻言便不再理会玄,而是再度将目光移向了玄身边的流仙道:“仙界不入流的女仙?跟魔界的小圣尊有情丝牵绊?那边的那个不入流的男仙,也有因果牵扯。没想到我自设之封印结界,竟被你们这三只浮游给毁了。世间万事皆有我,想换个方式找点乐子也不清闲啊!” 139、第 139 章 只见那所谓的源神,话音刚刚落的,便又是轻挥衣袖摆手而起。 玄见状,顿时大惊失色道:“源神,还望手下留情,宽饶我等......” 可却为待玄却说完,源神唇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烦人的蝼蚁,不如抹去。”说罢直接蓦然之间光华大现。 玄来得及大喊的一句:“不要......”转瞬间便被光华淹没,其他人等,更别说来得及反应。 只是一个眨眼之间,刺眼的光华便以源神为终点,迅速蔓延开来。一点点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吞并,乃至整个无神绝宫,乃至整个东瀛,乃至海洋、山丘、中原!最后直到将整个星球整个空间全部淹没,进而一个呼吸之间的收缩,本将这所有的一切收纳压缩至一个点。 而此刻站在整个虚无中的本源,看着指间那已经被完全压缩成一个能量点的世界,不禁喃喃自语起来:“就这么毁掉似乎略有可惜。只是以一本书为介质,强行在六道夹缝中开辟出来的小世界......其实,也蛮有意思。”说着本源唇角轻笑,指尖不断翻转玩弄着那个光球,又接着道:“若不是被唤醒,只带着前一世的记忆,活在一个已知的故事里,貌似也挺新鲜的。就这么随便捞点平凡却又别有一点韵味的凡尘记忆,也能让这枯燥而又漫长的生命,有那么一点亮点的时候。不是吗?” 本源喃喃自问后,盯着指尖的那个能量点久久静默。 老半晌才轻笑一声,低声道:“玩玩儿也不错......” 说罢又仅仅只是一个瞬间,那盈盈立在指尖只剩下一颗弹丸大小的能量点,迅速放大,一个眨眼,被又再次填满了整个虚空。 本源那空灵虚无的声音再度轻响:“那么一切就重新开始吧——” 请跟着世间再度一片喧闹烦扰,熙熙攘攘之万物灵长,皆为既定或非既定的命运奔波忙碌着。 明媚的天空,万里之上仅仅飘着稀薄的一层烟云。古香古色的街道两边各路的小摊贩卖力的叫卖着各自的货物,清晨赶着来集市捡便宜的村姑大妈们,也在各自需要的摊位面前卖力的砍着价钱,以期能够以最便宜的价钱购买到所需的一切物品。 毕竟再这样一个到处门派林立,攻伐战端不断的乱世之中,谁活的都不容易。 远处的打铁铺内,一阵阵叮叮咣咣的铁锤声均匀的好似动听的音乐一般。再这样一个年月之中,最赚钱的行业也莫过于铁匠铺子了,毕竟那个江湖人士不需要一把趁手好用的武器呢? 忽然间集市的尽头传来一阵乱糟而尖锐的惨叫声:“怪兽来啦,快跑啊!” “吃人了!” “血!” “啊,救命啊!” “不要,不要吃我!” “救救我!” 铁匠铺里那均匀无比的叮当声也应声停下,一个□□着上身的壮硕大汉,抹了一把满头的汗水,扬起了他那中厚却又坚毅的脸庞茫然的朝外面看了一下。 微微皱眉后,快步来到门外,一把抓住了一个仓惶夺路的村民问道:“前面怎么了?” 那村民显然是被吓坏了,哆哆嗦嗦的道:“怪兽,浑身冒火的怪兽吃人了。” 打铁的汉子闻言大惊失色,略想了一下便转身回铺子里抄起了一把大刀便朝村民们仓皇而逃的反方向而去。 才不过跑了没多远,便见远处一团三四人高的巨大火团之中包裹着一只满面狰狞,首似龙,形如马,状比鹿,尾若牛尾,背上有五彩毛纹,腹部有黄色毛。麒有独角,麟无角,口能吐火,声音如雷的怪物。 那怪物奔跑如风,三两步便是一口咬住了一位奔跑不急的村民,还未待那怪兽将那村民其他吞下,那村民身体的其他部位早就被那怪物周身的烈火给烧了个焦糊成灰。而被吞入怪物口中的便只有那最先咬住的一口,很显然,这一点点的肉并不能满足怪物的胃口。 于是乎又是三两步,打铁的汉子眼看着那怪物的口就要朝着一个年级还不满三岁的孩童而去,脑袋一热,也顾不上震惊与害怕了。一个疾奔便冲到了怪物近前想与之搏斗,可带到近前时才猛然惊觉怪物周身的温度那么高自己是否也会跟之前那村民一样片刻便会被化为焦灰? 可待手中的大刀挥砍到那怪物坚硬如铁的身体上,发出如抨击精铁般的声响,并且刀身应声而断后,才发觉自身虽然焦灼难耐,但也并未起火,这才略略松下了一口气。可这一口气还未待全部放下,那怪兽便已经反映,转头便朝打铁的汉子咬来,汉子心知这一口若被咬中,今日可就算是交代在这里了。当下焦急不已,人在危机关头总能爆发出最大的潜能,也是在那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打铁的汉子猛然间看到了火麒麟身上的一处很深的刀疤。 当下打铁的汉子脑袋还来不及思考,身体便已经做出了本能的反应,集中的全身所有的力量,拿着手中的那把仅剩半截的刀,便直直的朝着冒火怪物身上的那一处伤口砍去。 人在危机的时刻总能爆发出平常所难以爆发出来的潜力,打铁的汉子也是一样,现如今这情况虽然是他一时头脑发热而跟眼前这怪物战了起来。可是已经战了,眼前的怪物又是如此的厉害,便让他再没有了退后的余地。如今退后一步那显然就是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于是这手上爆发出来的力量也是空前的强大。 一刀之间也正正好好就砍在了冒火怪物的那个伤口上,顿时之间犹如滚油一般的热血狂喷而出。打铁的汉子一个不防备,一片热血便喷上了他的手臂,打铁的汉子剧痛之下倒地不起。 可那怪物也似受了重创,也顾不得地上那打铁的汉子,转身便夺路而逃。 怪物一路狂奔头也不回的来到了深山处的一处不知名的洞口,眼看就要进洞之时,怪物却忽的停下了狂奔的脚步。眼色迷蒙的转头,朝着天边看去,眼神空洞而虚无,就好似它想到了些什么,感觉到了些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又记不得了一般。片刻后,怪物回神,转过头在不回看的消失在了那深不见底的洞穴之中。 而此刻千里之外,隐藏在一大片浩瀚竹林之中的一个隐蔽小村落中。一个约莫有七八岁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地上随意划拉着,眼神却在不停地瞄向不远处的一处小院子。 片刻之后便只见一个散着满头长发的刚毅男子走了出来。 小男孩一见那男子,便高兴的几步跑到了男子身前叫道:“爹!” 男子原本神色低迷,可待看到身前可爱的儿子,唇角便努力地牵起了一个笑容,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道:“风儿乖。” “爹,娘是不是又在照镜子了?”风儿天真的抬起头来,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等待着父亲的回答。 男子闻言叹了口气道:“是......你娘只是爱美,这天下的女人都爱美,所以都喜欢照镜子,风儿要理解娘才是。” “可是,可是风儿觉得娘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不开心,好几次风儿都看到了娘对着镜子哭呢。有时候娘还会发火把镜子前的东西都给摔在地上,风儿觉得那时候娘好可怕。”风儿眼中不自觉得带上了一些畏惧的神色。 男子闻言张了张嘴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罢了。 风儿见状又接着道:“爹爹,风儿很羡慕大牛哥他们。每次他们回家的时候,他们的娘都给他们凉好了水,还会给他们做窝窝吃,早上还帮他们洗脸。还......会抱他们,娘,娘都很少抱我。” “风儿,你娘她......”男子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儿子,可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乒乓咣当的杂乱声响。男子也顾不得再跟孩子说什么,转头便朝院子里快步跑去。 幼小的风儿也紧跟其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小院中的主屋。 便只见一个样貌略带着一些欧美风情的绝美女子昏倒在地,风儿第一时间便忍不住焦急的大喊出声:“娘,你怎么了。爹?”说罢又转头去看男子。 男子也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女子身边,快速的将女子抱起放在了床上,这才开始小心翼翼的检查起女子的状况。 “爹,娘怎么了?”风儿再度开口问道。 男子探了探女子的额头,方才松了口气道:“没事,你娘有些发热,再加上刚刚哭了一场......”说到后面男子也说不下去了,赶紧转移话题道:“风儿你在家看好你娘,爹去给你娘请大夫。”说罢转身便离开了。 幼小的风儿便乖乖的蹲在了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儿,几次伸手想要抓住娘的手,可都又害怕的收了回来。最后还是抵不住心中的孺慕,伸出中指小心翼翼的勾住了女子白皙的小手指。 而此刻虚空之中,无处不在的本源轻笑一声道:“就是此时?那就此时吧!” 说罢一道光滑消失在了虚空。 而床上的那个娇媚人儿的眉心乎的虚晃一闪,只可惜那一闪之间并非是凡尘人士所能够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