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红楼》 序言 索隐与考据 《红楼梦》开篇:“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 因为作者写作时,把“真事隐去”,所以,有许多读者尝试找出隐去的真事,这些人被称为索隐派。索隐派致力于从《红楼梦》字里行间,推测出某些政治历史事件的真相。当然,是与书中描写的贾家兴盛及败落相关的政治历史事件。 清朝以来的索隐派在解读红楼时,往往从文本中略有领悟,就无限发挥开来,难免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得出极其荒诞的结论。 因此,在民国时期又出现了考据派。考据派依据提及《红楼梦》以及其作者的各种文献资料,对这本书进行解读。 考据派最重要的成果,是确定《红楼梦》中贾府原型为江宁织造曹家,并以此为突破点,搜集整理了大量关于曹家的文献资料,甚至有红学就是曹学的说法。 曹家最出名,资料最丰富的,是清朝名臣曹寅。曹寅向上,有其父曹玺,其祖曹振彦;向下有弟弟曹宣,子侄曹甬、曹頫,孙辈曹天佑等。 曹家历任江宁织造超过半个世纪,最后因为曹頫亏空而被雍正抄家,一败涂地。 但是,这并不能解释《红楼梦》的写作手法,如果只是亏空抄家,作者大可以秉笔直书,而非这样“真事隐去”,欲说还休,闪烁其词。 也许另有隐情。 所以本书在红学考据结果的基础上,依据文本中的种种暗示、隐喻,并参考史料,再进行一番索隐。 原来,《红楼梦》全部文本是谜面,隐去的真事是谜底,而脂砚斋等人的批语是知道答案的人,给出的一系列提示。 其实,清朝时期,读懂《红楼梦》的人很多,但是因为种种原因,集体保持沉默。 风月 正反红楼 在未正式出版之前,《红楼梦》以《石头记》为名,以抄本形式流传了三十多年时间。保存下来的抄本中,最重要的一个版本叫庚辰本,题名《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本封面有“庚辰秋月定本”字样。本书中提及《红楼梦》,或者引文,都是依据此版本。 另有一个手抄本被称为甲戌本。甲戌本第一回前有脂砚斋批语:“雪芹旧有《风月宝鉴》之书,乃其弟棠村序也。” 《红楼梦》第十二回回目: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天祥正照风月鉴。 这一回中,贾家塾师贾代儒的孙子贾瑞,迷恋凤姐,以致一病不起。家人请一个道士来治病。道士“从褡裢中取出一面镜子来,两面皆可照人,镜把上錾着风月宝鉴四字。”他告诉贾瑞,这镜子“专治邪思妄动之症,有济世保生之功。”“千万不可照正面,只照他的背面。”贾瑞不听,照了正面,看见里面有红粉佳人,“凤姐向他招手。”照背面,里面立着骷髅。 贾瑞病死,代儒迁怒这镜子,“遂命架火来烧。”那时候镜子是铜镜,要毁铜镜,可砸可摔,但火烧并不管用。除非烧的是书——名字叫《风月宝鉴》的书。 回目中,把《风月宝鉴》称为《风月鉴》,这本书的名字也可以是《风月鉴》。 “只听镜内哭道:‘谁叫你们照正面了,你们自己以假为真,何苦来烧我!’” 《红楼梦》第一回,空空道人检阅《石头记》,“其中大旨谈情”,“毫不干涉时政,方从头至尾抄录回来,问世传奇。” 清裕瑞《枣窗闲笔》提到:“闻旧有《风月宝鉴》一书,又名《石头记》,不知为何人之笔。曹雪芹得之,以是书所传述者,与其家事迹略同,因借题发挥,将此部删改至五次,愈出愈奇,”终于写成《红楼梦》。 《红楼梦》第八回,描写宝玉“落草时衔下来的宝玉”,录有一首诗,最后两句是:“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 红楼由《风月宝鉴》或《风月鉴》改写而来,《风月宝鉴》有正反两面,红楼也有正反两面。正面大旨谈情,公子红妆,备记风月繁华之盛;反面则干涉时事,白骨如山,是不能直写,只能隐去的真事。 作者的态度是:“千万不可照正面,只照他的背面。”希望人们去猜解红楼隐事,即索隐。 《风月鉴》 清代有一本小说,题名,全书六万多字,十六回。这本书像《红楼梦》一样,没有作者署名,没有年代,只能从书前的一篇叙,书后的一篇跋中获得一点相关信息。 写跋的人自称“寄男方鈺”,他在跋中提到,先生“姓吴氏,讳贻棠”,“与先君为莫逆交”,后来,因为“抱手足恙,每日寂坐小斋,”所以,“编《可是梦》、两种以为消遣。” 叙是以第一人称所做,说:“余于戊寅冬得痿疾,镇日独坐,甚觉岑寂,”所以写风月佳话,“以供余之闲情”。同跋中所写一致。作叙的人应该就是作者,吴贻棠。 但是,接着叙中又说:“余之是编,有谓为言之有自者,非也;有谓为言之无自者,亦非也;有谓为在有自无自之间者,更非也。” 有自,就是书中写自己的故事,无自,就是书中没有写自己的故事,有自无自之间,就是部分写自己故事,部分写别人故事。 这三种情况都不是。 但是,并不存在此外的第四种情况。怎么回事? 是作叙的人在说,我并没有写这本书。 吴贻棠,音“无疑棠”,无疑是棠村。他为作叙,而不是作者。 “雪芹旧有《风月宝鉴》之书,乃其弟棠村序也。” 叙与序,同音同意。《风月宝鉴》又被称为。两相对照,完全符合。 像这样,一面通过谐音等手法指引相关性,一面又遮掩模糊,正是《红楼梦》中常见的手法。这样写的原因是,《红楼梦》尝试保存真相,记录政治历史事件,但是又要避开文字狱。因此,书中自相矛盾不可避免。反过来看,自相矛盾处,就是作者隐去真事的地方。 跋中提到了另一本书,《可是梦》,没有见过这本书,但“可是”二字形近繁体的“红楼”二字右半边。这是唯一一处指明《红楼梦》作者的文字,以非常隐晦的方式。 《红楼梦》开篇写:“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批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增删,目录,章回,这些都属编辑工作,是文稿已经形成后,进一步的修改润色。这与棠村是作者并不矛盾。 《红楼梦》三十七回,众人起诗社起别号,都是依据住处来起,如李纨住稻香村,叫“稻香老农”,宝钗住蘅芜苑,叫“蘅芜君”,黛玉住潇湘馆,叫“潇湘妃子”。 贾宝玉的怡红院中,蕉棠两植,一边芭蕉,一边海棠。棠村名字很可能由此而来。他是怡红院的主人。 所以,棠村可能就是贾宝玉,或者,是贾宝玉的儿子,孙子,继承了宝玉的房产。那就需要是嫡子孙才行。 这本书,因为是“雪芹旧有”,成书时间相当早,又因为棠村作叙,所以同棠村关系紧密。那么,书的作者是谁呢?同《红楼梦》有什么关系呢?只能从书中故事中寻找答案。 嫣娘 《风月鉴》讲南京常家的故事。常家少爷小名叫,当女孩子养大。从小喜欢同小女孩一起玩,老妈子一抱就哭。家里前后买了四个丫头陪他。八岁上学,读了三年书,就不读了,住在家里的大花园里,天天只同丫鬟们一起玩。 《红楼梦》中,贾宝玉也有四个丫鬟,也是“极恶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同许多丫鬟姐妹一起住在大观园里。 十一岁时,做了一个梦,梦见“到一仙山,其中楼阁玲珑,如珠玉修成的一般。”梦中见到了六个美人,从此“一心要去访这些美人”。 《红楼梦》第五回,宝玉梦游太虚幻境,“但见朱栏白石,绿树清溪,真是人迹希逢,飞尘不到。”梦中也有六个美人,警幻仙姑及其妹妹,另有四位仙姑:痴梦仙姑,钟情大士,引愁金女,度恨菩提。 这一回回末诗:“一场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独我痴。”宝玉这一场梦同谁接近呢?和的梦很接近。这样痴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宝玉和的原型是同一个人。 做梦后,去参加童生考试,通过了,后来又中了解元。但是读了三年书就高中解元,这明显是吹牛。 《红楼梦》中关于科举只写一笔,第二回中,宝玉的哥哥贾珠“十四岁进学,不到二十岁就娶了妻生了子,一病死了。” 中解元后,父亲去世,守制半年后,“何不将这花园从新修造修造”,修起花园来。 《红楼梦》十六回,因为贵妃省亲,也大修花园。 同失火投靠来的奚家引香、拾香姐妹,买来的秦淮歌女何宜人、翁阿粲,买来的丫鬟娉婷,还有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四个丫鬟一起,搬进花园里住。由此,众人登高叹薄命,冬月赏雪吟诗,元宵猜灯谜,清明踏青,再开送春会,种种故事,同《红楼梦》各有呼应。 送春之后,定亲成亲,娶了知府家的小姐许富春。富春小姐美丽温柔,能诗善画,尤其宽宏大量,为收了园中所有女子做妾——只除了引香拾香姐妹。又另买了一个吹笛子的女孩子,叫幺凤,也收了房。 随即,富春一病而亡。 又续娶引香拾香姐妹为妻,但因为引香劝他:“不可天天将他们扪在心上当作一条正事,就是我们姐妹与你夫唱妇随值然燕婉之情亦不可太重了。”因此认为引香“不为我之知己”,他心中更倾向于宜人。 因为富春病亡,心中悲伤,“就喉中哇然一声吐出几口痰带血来”,生了一场大病。病中梦见一和尚,和尚向他头顶上拍了一下,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就忘了不成?”由此了悟,病也好了,又给自己取个别号“大觉先生”。 全书至此完结。 《红楼梦》中,没有写宝玉结婚的事,但是也有小戏子龄官故事,与宝玉领悟禅机的故事。 《风月鉴》从头至尾只讲风月,故事人物都单薄,显然,写书的人处在爱情至上的青春期,还没有什么人生阅历。书中描写闺中细事,极生动真实,推断是根据自己生活经历所写。即,这是一个年轻公子写的自传体小说。 并且这位年轻公子,同贾宝玉的经历、性格都非常相似。 曹甬 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内务府文档《总管内务府为曹顺等人捐纳监生咨户部文》记录,在这一年,曹寅子曹顺十三岁,曹寅子曹颜三岁,南巡图监画曹荃二十九岁,曹荃子曹頔五岁,曹荃子二岁。 这里的监生是指国子监学生,捐纳就是出钱,曹寅的弟弟和四个子侄,都获得了监生身份。国子监监生最大的好处是,可以直接参加在北京举行的会试,相当于举人身份。 这份记录本应该非常准确,因为牵扯到钱和监生身份。但是里面有明显的错误。 首先,是曹寅的儿子,并继任江宁织造,这是确凿无疑的。其次,康熙朝的奏折中,有“曹荃之子曹顺”,“他(曹顺)的伯父曹寅”等字样,曹顺确实是曹荃即曹宣的儿子。 文档中把曹寅的儿子与曹宣的儿子弄反了。这份文档本来是满文,曹寅在江南长大,满文未必很好,所以很可能是在翻译记录的时候,儿子侄子两个词没有分清楚。 因此,重新调换回来,就是曹寅长子曹頔、次子,曹宣长子曹顺、次子曹颜。其中,曹頔生于1686年,生于1689年,曹宣生于1662年,曹顺生于1678年,曹颜生于1688年。 此外,据曹寅诗“予仲多遗息,成才在四三”,知道曹宣有四个儿子。三子曹颀,称其为堂兄,所以出生在1688到1689年之间。在捐纳时,曹颀已经出生,但是没有为他纳监,推测他是庶出,不受重视。曹颀从1709年起,在皇宫内做事,任茶上人一职。 四子曹頫,约生于1695年,在死后过继给曹寅之妻,继任江宁织造,“奉养两代孀妇”。 《红楼梦》中,贾宝玉是二爷,有个哥哥贾珠,“十四岁进学,不到二十岁就娶了妻生了子,一病死了。”曹頔没有继任江宁织造,也没有留下任何记录,去世早是合理的解释。 康熙六次南巡,其中后四次发生在曹寅江宁织造任内,分别是1699年、1703年、1705年、1707年。非常密集。这段时间也就是曹家的鼎盛期,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1699年,十一岁。1707年,十九岁。这段时间包括了他整个的青春期。 《红楼梦》十六回开始写元春省亲,这一回前有一条脂砚斋批语:“借省亲事写南巡,出脱心中多少忆昔感今。”省亲时,宝玉十几岁,书中没有明确写。 《风月鉴》的故事,是从嫣娘十一岁正式开始。 所以,是贾宝玉的原型,而曹頔是贾珠的原型。 《风月鉴》是自传性作品,主人公嫣娘同宝玉非常相似,有同一个原型人物,。所以,《风月鉴》的作者是。小名连生,连嫣谐音,“生”与“娘”,小生,娘子,相对。嫣娘是从连生化出来的。 在1715年去世,《红楼梦》写于1760年前后,作者棠村应该是的儿子。棠村依据父亲年轻时的作品与经历,增删改写,写出《红楼梦》。 去世后,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三月初七,曹頫给康熙的奏折中写:“奴才之嫂马氏,因现怀妊孕已及七月,将侥幸而生男,则奴才之兄嗣有在矣。” 这个遗腹子,是嫡子,出生于1715年。也就是棠村。1760年,棠村四十五岁,正是又有阅历,又精力充沛的黄金年龄,在此前后,正是《红楼梦》创作时间。 《红楼梦》五十五回,开头写:“宫中有一位太妃欠安。”五十八回:“上回所表的那位老太妃已薨。”自此之后,贾府经济困难,人事纷杂,再不复此前的家富人宁景象。 曹家兴盛来自于康熙的宠信,完全衰败是在雍正抄家之后,于曹家,康熙去世是盛衰转折点。借太妃写康熙是合理的推测。 在1715年去世,那时候,曹寅去世不久,在康熙庇护下,曹家远未衰败。所以,后半部分故事来自于棠村的亲身经历,也就是雍正年间,曹家抄家之前的景象。当然,此时,宝玉对应的贾母,王夫人,贾政,以及丫鬟小姐都是与前半部不同的人。 曹頔 贾宝玉是贾府的中心,人人高看优待。贾母“爱如珍宝,命根一样。”赵姨娘说:“也不是有了宝玉,竟是得了活龙。”“宝玉进了厅里,见了贾母王夫人,众人真如得了凤凰一般。”邢夫人薛姨妈是亲戚,都疼宝玉,王熙凤秦可卿从来格外关照。 但是,据《红楼梦》所写,荣府有爵位的人是贾赦,将来袭爵的人应该是贾赦长子贾琏,但是贾琏在贾府中只是管家,也不见多受优待。贾政的官职是“工部员外郎”,从五品,同爵位相差甚远。但是贾政却住在正房,而长子袭爵的贾赦,反而住偏房。非常奇怪。 为什么“人人长了一双富贵眼睛”的贾府中,宝玉会如此得宠?因为他“长的得人意”,还是因为他“衔玉而诞”? 对照曹家的人物关系,这些问题就都有了答案。 首先,清朝前期,世袭爵位俸禄不高。等级最高的一等公,每年俸银七百两,禄米七百斛。对比书中所写的贾府的日常开销,这笔钱实在太少。 其次,曹家生活在南京,曹寅职务为江宁织造,曹宣任司库,是织造下属。而且曹寅还是曹宣的哥哥,所以曹寅住正房,理所当然。江宁织造的全称是江宁织造郎中,是内务府下属职官,专门负责为皇帝做衣服。内务府有下属机构称内工部,所以贾政的工部员外郎,是内工部员外郎,隐写江宁织造。 最后,曹寅深受康熙信任,而且个人能力也很强,在江南颇有名望。除一直任织造外,还负责过盐务,运铜等工作。这些都是收入极丰厚的职位。 曹寅的继承人不但能继承家业,还能继承江宁织造的职位,甚至,有可能继承康熙的宠信。 按《红楼梦》中所写,长子贾珠已经去世,次子宝玉是唯一的嫡子,他当然会被所有人高看一眼。他是贾家的未来。 但是,问题是,贾珠活着的时候呢? 《红楼梦》中王夫人心中念念不忘的,总是贾珠。三十三回,宝玉挨打时,王夫人“叫着贾珠哭道:‘若有你活着,便死一百个我也不管了。’”这一句话,听在宝玉耳里,大约比板子打在身上还要疼。 又说:“你替珠儿早死了,留着珠儿,免你父亲生气,我也不白操这半世的心了。”贾政不会生贾珠的气,因为贾珠“十四岁进学”,应该是聪明好学的好孩子。 很明显,贾珠是被父母宠爱的那一个,在父母心中,一百个宝玉也比不上他。 《红楼梦》里,似乎是宝玉很小的时候,贾珠就去世了,也从来没有正面出现过。所以,宝玉可以万千宠爱在一身。 但是,现实中,曹寅长子只大曹甬三岁,不到二十岁去世,去世时,曹甬已经十五岁左右,接近成年。 已经错过了被父母宠爱的年纪。 二十五回,写宝玉“便一头滚在王夫人怀里。王夫人便用手满身满脸摩挲抚弄他,宝玉也扳着王夫人的脖子说长道短的。” 母子之间非常亲密,是满心满意的爱。对比宝玉和贾珠,更像是王夫人与贾珠的关系。 而部分情节中描写的,那个人人宠爱、地位超然的宝玉,也更像是贾珠。即。 所以,的故事也写在宝玉名下。当宝玉是的时候,对应的,黛玉是的心上人,袭人晴雯是的丫鬟。 也就是说,红楼人物大多是复合形象,一个名字下面,写了很多人物。名字更像是职务。比如,宝玉是曹家不同时期的少爷,王熙凤是不同时期的女管家,袭人则是各个少爷的大丫环。 在《红楼梦》中,会如实描写故事场面,如第一回石头所言:“至若离合悲欢,兴衰际遇,则又追踪蹑迹,不敢稍加穿凿。” 但是故事场景对应的时间地点人物身份,往往模糊不清,是为故布疑阵,需要仔细分析辨别。 家人 《风月鉴》中,嫣娘父亲常兴,母亲郑氏,管家李立,还有四个丫头,是主要家庭成员。 常兴是一家之主,脾气温和。嫣娘读了三年书,不想再读,常兴只是说:“你岂可闲着?”嫣娘去考试,常兴陪考,父子终日相伴,彼此客客气气。净因庵桂花开了,常兴说:“你天天在园里闷坐,何不今日到净因庵去看看桂花?” 《红楼梦》中的贾政,则开口必训斥,喝骂,甚至痛打,非常严厉。 嫣娘考中解元后,十几岁时,常兴“一下跌倒不说话了”,“就呜呼了”。嫣娘为父守制,过了半年,开始修花园。一边修花园,一边寻访美人。 曹寅在1712年去世,当时曹甬24岁。曹家大修花园,应当是在康熙南巡期间,即1699年到1707年之间。不符合。 但是曹寅弟弟曹宣,大约在1704年前后去世,当时曹甬约十五岁,也在南巡期间。而且按规定侄子需为叔叔守制七个月,符合文中写的半年后开始修花园。 再加上贾政那样严厉,而常兴温和得多。所以曹甬是以叔叔曹宣为原型,描写出父亲常兴这个人物。当然,也说明,在他心里,是把叔叔当成父亲的。 《红楼梦》中,第三回,黛玉初来荣府,贾母吩咐:“今将宝玉挪出来,同我在套间暖阁儿里。把你林姑娘暂安置在碧纱橱里。” 很明显,宝玉同贾母住在同一个房子里。 第二回:“史老夫人极爱孙女,都跟在祖母这边一处读书。”而宝玉终日在内帏厮混,和姐妹们一起长大。十八回,贾妃未入宫时,自幼亦系贾母教养,后来添了宝玉,“且同随祖母,刻未暂离。” 宝玉由贾母自幼养大,是奶奶带大的孩子。所以,二十三回写宝玉“便拉着贾母,扭得好似扭股儿糖,杀死不敢去。”是小孩子对主要抚养人才会有的亲昵态度。 《红楼梦》第二回,写贾政因为宝玉抓周“只抓些脂粉钗环”,“因此便大不喜悦”,不喜欢宝玉,“独那史老太君还是命根一样。”一个独字,兼写了王夫人的冷淡。 《风月鉴》中的郑氏,对嫣娘几乎言听计从,而且通情达理,更接近红楼中的贾母。所以,曹甬心中是把奶奶当作母亲的。 再有常家管家李立,算半个。 《红楼梦》中,贾赦“也有二子,长名贾琏。”“如今只在乃叔政老爷家住着,帮着料理些家务。”管家是贾赦长子贾琏。 贾赦对应曹宣,曹宣长子曹顺。“李”对“桃”,“桃”谐音“曹”,“立”对“顺”,李立是曹顺。曹宣次子曹颜,“颜”谐音“琏”,贾琏被称“琏二爷”,明显从“颜二爷”来。兄弟二人共用一名,都曾做过曹寅的管家。 贾琏“于世路上好机变,言谈去得。”很会办事。《风月鉴》中,李立去替嫣娘买秦淮歌女,“我一去,他家听说是你家买,就要几千两银子,后来我哄他,我说是我买了做妾,也花了几百两银子。”两相符合。 综合在一起看,曹甬同祖母及叔父曹宣一家生活在一起,并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同自己的父母关系相对生疏。曹寅夫妇则把更多的爱给了长子曹頔,他们才是一。 《红楼梦》中,同王夫人亲密的,是曹頔,同贾母亲密的,是曹甬。 孙氏 曹寅母亲,出生在1632年,曾为康熙保姆,从康熙出生,一直照顾他到1661年登基。 丈夫曹玺,从康熙二年,1663年起,出任江宁织造,这次升职,同的保姆身份不无关系。 曹寅出生于1658年,当时做为保姆同康熙生活在一起,所以曹寅不是亲生。曹宣出生在1662年,在康熙登基前后回家,刚好又过了一年,曹宣出生,所以曹宣是亲生。 侄子孙文才曾任杭州织造,织造是内务府职务,由皇帝的包衣家奴担任。孙家也是内务府家族。孙家同曹家地位相当,而且后来被封一品夫人,所以是妻不是妾。 保姆通常由有生育经验的妇女担任,所以在进宫之前,已经嫁给曹玺,且生有子女。那么曹寅只能是庶出。曹宣是嫡子。始终同曹宣生活在一起。 1684年,曹玺去世,1685,曹家举家迁回北京。 1690,曹寅任苏州织造,是否带妻儿上任? 同时,曹宣任南巡图监画。历时三年,南巡图才完成。他和在北京。 1692,曹寅任江宁织造,同妻儿来到南京。 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康熙南巡,看望,在曹家为写匾额“萱瑞堂”。可以确定,和曹宣在1699年,在南京。 1706年,在南京去世,享年75岁。 《红楼梦》中的贾母,爱热闹,爱说笑,内心温暖,通情达理。是贾母的原型人物之一。可以推想,她对康熙皇帝有非常正面的影响,康熙一朝施政宽柔。 《红楼梦》五十三回,贾氏宗祠里有衍圣公孔继宗所书的一副长联: 肝脑涂地,兆姓赖保育之恩;功名贯天,百代仰烝尝之盛。 因为的教养,康熙才成为宽柔的君主,天下百姓都感念她。这才是地位尊贵的原因。 另外,贾母喜欢女孩,所有孙女都养在身边。也包括一个有点女孩儿气的曹甬。四十六回,王熙凤说:“谁教老太太会调理人,调理的水葱儿似的,怎么怨得人要!”曹寅的两个女儿,一个嫁平郡王纳尔苏,一个嫁蒙古王子,都嫁得很好。 心中唯一的不如意,就是自己的儿子曹宣。 三十三回,贾政打宝玉,贾母护着,说了一句:“我倒有话吩咐,只是可怜我一生没养个好儿子,却教我和谁说去!” 贾政对应曹寅,贾赦对应曹宣。 注:本节内容参考朱淡文教授的《曹寅小考》等论文。 四个丫鬟 嫣娘从小喜欢和女孩子一起玩,常兴买了两个丫头陪他。后来,郑氏又买了两个。 《红楼梦》中,宝玉也有四个大丫头。大概是袭人、麝月、晴雯、秋纹。四个人分成两伙,一伙同王夫人近,七十七回,宝玉说袭人:“怎么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单不挑出你和麝月秋纹来?”另一伙的晴雯尤其不被王夫人喜欢,王夫人“很看不上那狂样子。” 曹甬本来同曹宣一家一起生活,和姐妹们一起,住在大花园里。母亲一心喜爱曹頔,不大会见到曹甬的丫鬟,见到了也不会留心。 直到曹頔去世。 曹甬作为顺位继承人重新出现在父母视线中。但是,彼此之间亲情淡漠,母亲想要控制儿子,只能尝试从儿子身边的丫鬟下手。 丫鬟是买来的,是女奴。女奴是有主人的,属私人财产。常兴买的,就是常兴的私人财产,郑氏买的,就是郑氏的私人财产。虽然服侍嫣娘,但只是给嫣娘用,所有权不变。 常兴对应曹宣,郑氏对应祖母孙氏。 七十四回,晴雯说:“我原是跟老太太的,”“拨了我去外间屋里上夜,不过看屋子,”“我闲了还要去做老太太屋里的针线。”言下之意,我是老太太的人,你没有处置权,能拿我怎么样。是挑衅。 但是,王夫人趁她生病,说她懒,得了女儿痨,先斩后奏,先赶出去,再回明贾母。贾母也不可能为一个丫鬟同儿媳妇翻脸。 袭人完全不同,她“服侍贾母时心中眼中只有一个贾母,如今服侍宝玉,心中眼中又只有一个宝玉。”也就是,服侍宝玉时,就已经不念旧主,所以才会投靠了王夫人。 三十四回,“太太叫一个跟二爷的人呢”,袭人“想了一想”,跟着婆子来至上房,对王夫人说:“怎么变个法儿,以后竟还叫二爷搬出园外来住就好了。” 之前住在花园里,同曹宣一家生活在一起,搬出来,就是搬到曹寅府里,王夫人身边。理由是:“如今二爷也大了,里头姑娘们也大了”,“君子防不然”。袭人出了一个好主意。 对此,王夫人表示感谢,从月钱里分二两银子给她。 七十八回,王夫人告诉贾母,已经把晴雯赶了出去,并且收了袭人做姨娘。 贾母表示赞同,但是说宝玉:“别的淘气都是应该的,只他这种和丫头们好却是难懂。我为此也耽心,每每冷眼查看他。只和丫头们闹,必是人大心大,知道男女的事了,所以爱亲近他们。既细细查试,究竟不是为此。岂不奇怪。想必原是个丫头错投了胎不成。” 这番话,完美反驳了袭人的话。从教育的角度看,王夫人始终要控制儿子,而贾母努力尝试了解孙子。 宜人阿粲 《风月鉴》,嫣娘成亲之前,除了四个丫鬟之外,另外还有四个女孩子一起玩,分别是买来的秦淮歌女何宜人、翁阿粲,以及庄园女孩奚引香、奚拾香。引香拾香是常家管家李立的姐姐的女儿,因为家中失火,暂住常家。 第九回,冬天下雪,“嫣娘想去邀引香、拾香、宜人、阿粲明日赏雪,就自己独步趁着雪光悄悄的走到聊寄斋窗外,”听见屋子里四个人正在作诗联句。 《红楼梦》中,大观园里起诗社,一次咏海棠,一次咏菊花,作诗的人都是宝钗、黛玉、湘云、探春。也是四个。另一次咏柳絮,四人之外加了一个宝琴。 能作诗的,当然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小姐。那么引香拾香,四人,是不是就对应《红楼梦》里的四位诗人小姐呢? 《风月鉴》中,嫣娘参加府试,住在秦淮后街,因此认识了十二岁的歌女宜人。二人一见定情,到第二年秋天再见,宜人依然想念着他,并介绍自己的姐妹阿粲给嫣娘认识。阿粲为嫣娘弹了一个曲子,二人也定了情。 又过一年,宜人写信给嫣娘,说母亲要卖了她,请嫣娘搭救。嫣娘就请管家李立买了回来。 不久嫣娘娶妻,都做了小妾。妻子不到一年去世,“老太太打发人来,说园中的事情叫宜人照看。”也就是管理家务。 嫣娘再娶,因为怀念前妻,伤感太过,昏迷过去。此时,也是宜人妥善处理:“暂且莫回,老太太年纪大了,听着只怕一头不了又一头。”众人大哭,宜人又说:“莫哭,病人原是从伤心得的病,再听着哭更是要伤心了。”宜人非常冷静。 虽然嫣娘有续娶的妻子,但是老太太还是把家务权交给了宜人。“我看你这孩子还可以中用,你又识字,又通个文理,算盘都是会的,定事交给你吧。” 遇事冷静,正是宝钗的特质,所谓“任是无情也动人”。而且宝钗也曾经负责管理家务。 《风月鉴》中,嫣娘共有妻妾十二人,所有他中意的女孩子,都嫁给了他。但正常情况下,依照礼法,他只能娶一妻二妾,像贾政就是如此。为了达成全部娶回家的心愿,曹甬在创作小说时,改变了人物身份。写成歌女,就可以拿银子买回家来,也可以做妾。 粲然是笑的样子,阿粲是个活泼的女孩子,爱笑。又同宜人是姐妹,关系非常好。《风月鉴》中,并没有过多描写她,大多时候,是写宜人顺笔带过。《红楼梦》中,湘云最活泼,又同宝钗好。宝玉同宝钗黛玉之间情意绵绵,但是,同湘云却没有儿女私情。所以,阿粲对应湘云。 引香拾香 嫣娘同姐妹相遇,是在一个幽静村庄中,当时两姐妹立在芙蓉花丛中,要放狗咬嫣娘。 《红楼梦》六十三回,占花名,黛玉正是芙蓉。另外,书中虽然说林黛玉是孤女,但是安排了一个管家女儿林红玉。单从名字看,同黛玉刚好是姐妹二人。这样安排,自然是暗示黛玉有个妹妹存在。而且黛玉号潇湘妃子,潇湘妃子本来是指娥皇女英姐妹两个。 《风月鉴》里,又过二年,管家李立姐姐家失火,姐姐姐丈带着两个女儿来常家租房子。这两个女儿,正是。嫣娘见过姐妹俩,他走后,引香说:“这个人,妹妹可曾见过他?” 《红楼梦》里,宝玉见黛玉,第一句话说:“这个妹妹,我在哪里见过的。” 黛玉是宝玉姑姑的女儿,也就是贾母的外孙女。贾琏是贾府的管家,也是黛玉的表哥。 《红楼梦》十四回,“二爷带了林姑娘同送林姑老爷灵到苏州,”送灵到苏州,则是苏州人。 《红楼梦》里,也写了一段失火投靠的故事。苏州名士甄士隐,家中失火投靠丈人,丈人把他手里的钱花光,又嫌弃他,甄士隐“渐渐有了下世的光景”,然后随和尚道士一走了之。也就是去世了。妻子依附父母生活。而且,甄士隐是苏州人,同黛玉一样。 四十五回,黛玉说:“我是一无所有,吃穿用度,一草一纸,皆是和他们家的姑娘一样。”同甄士隐的故事刚好接得上。 甄士隐的故事,同父母的故事基本一致。 引香住处自名为聊寄斋,寄人篱下之意。为此嫣娘说她“未免太多心了”,多心,正是黛玉个性。 冬月吟诗,引香起句:“几回却寒寒又生。”众人中,引香诗才居首。 做完了诗,嫣娘说:“无方才想请诸位诗翁明日联句,那知已经联了,我明也不请了。”拾香说:“正为明日要联句,所以才先作的。”嫣娘说:“这是怎么说的,你讲,我听听。”拾香说:“你是下过场的,不知道凡童生秀才举人去应试,就先备个夹带吗?” 妹妹拾香很擅长开玩笑。 《红楼梦》中,贾母,王熙凤,黛玉,都很擅长玩笑。所以,拾香在红楼中,对应的人物也是黛玉,至少爱说笑这一部分,写在了黛玉名下。 《风月鉴》第九回,拾香说:“嫣娘这个人倒不料这样好性格。”引香说:“他好却好,与我们也是无益。”拾香又说:“我不过就人论人,他好也罢,不好也罢,与我们什么相干?” 《红楼梦》五十七回,紫鹃对黛玉说:“我们这里就算好人家,别的都容易,最难得是从小儿一处长大,脾气性情都彼此知道的了。”又说:“趁早儿老太太还明白硬朗的时候,作定了大事要紧。” 紫鹃同黛玉非常好,情同姐妹。也可能真的是姐妹——拾香的部分故事,对应的是紫鹃。 当然,最主要的故事,应当是对应林红玉。 嫣娘同和其他女孩子一起,住在大花园里,作诗,猜灯谜,伤春悲秋种种之后,娶妻许富春。不到一年,许富春去世,嫣娘想要扶正宜人,但是郑氏又求娶引香。最后因为姐妹不忍分离,一起娶了过来。 嫣娘虽然最终娶了引香,但是心中又记挂着宜人。正是第五回《终身误》曲子:“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马氏 黛玉是贾母的外孙女,宝钗是王夫人妹妹的女儿,贾母想要把黛玉嫁给宝玉,而王夫人想要宝钗嫁给宝玉。袭人晴雯之争后,两个人又开始一轮交锋。 据《风月鉴》,嫣娘最终娶了引香拾香,那么对应的,宝玉也最终娶了黛玉吗? 曹甬去世后,继任江宁织造的曹頫写奏折给康熙:“奴才之嫂,因现怀妊孕已及七月,将侥幸而生男,则奴才之兄嗣有在矣。” 所以,曹甬的妻子姓马。那么又对应《红楼梦》中的哪个人物呢? 《红楼梦》六十四回,七月间,黛玉私室设祭,并做了《五美吟》,分别写的是西施、虞姬、明妃、绿珠、红拂的事。 除黛玉外,据有人考证,另有一人也做过《咏美人》诗。清人卓尔堪编《遗民诗》中,录有马銮《咏美人》三十六绝句,其中有五首,同黛玉所作五人相同。 马銮,字伯和,是南明弘光朝首辅马士英的长子。马銮担任过曹寅的启蒙塾师,约在1678年去世。曹寅《楝亭诗集》,有《哭马伯和先生二首》,是怀念马銮所做。 其中一首写:“天地以私贫一老,烽烟何日返山川。忍闻风雨秦淮上,六尺孤儿守旧毡。” 古时称男子为“七尺男儿”,六尺,则尚未长成而将要长成。所以,马銮去世时,有子将要成年,也就是出生于1665年前后。曹甬出生在1689年,1689年,这个孤儿25岁,正处于生育高峰期。也就是马銮的孙辈同曹甬非常可能是同龄人,而且辈分相同。 黛玉祭祀的人,并不是父母,而是“七月因为瓜果之节,家家都上秋祭的坟,”“取《礼记》‘春秋荐其时食’之意。”是祭祀祖先。 黛玉祭祀祖先,心有所感,作与祖父同题的《五美吟》。也就是,黛玉是马銮孙女。 马銮又曾做过曹寅塾师,有才学。另外,作为马士英的长子,家产也丰厚。所以曹寅父亲曹玺把自己女儿嫁给了马銮的遗孤,也是甄士隐的原型人物。 曹甬妻,也就是马銮孙女。对应的,《红楼梦》中,宝玉最后娶了黛玉为妻,《风月鉴》中,嫣娘娶了引香为妻。 最终所生遗腹子,棠村,也就是宝玉同黛玉的儿子,根据父亲所作《风月鉴》故事,几次改写,最终写成《红楼梦》。 是孙氏的外孙女,嫁给曹甬,则孙氏最终赢了。但是,1706年,孙氏去世,当时曹甬只有十八九岁。 的境况非常不好。一方面,婆婆不喜欢她;另一方面因为她的丈夫。 曹甬当时尚在青春期,一心想着风月情事,而因为寄人篱下,早知世事,自然希望曹甬能用心于“仕途经济”,“不可天天将他们扪在心上,当作一条正事,就是我们姐妹与你夫唱妇随值然燕婉之情亦不可太重了。”因此,曹甬认为她“不为我之知己”,心里惦念着宝钗(宜人)的温柔和气。 《红楼梦》五十七回,紫鹃说:“要一个天仙来,也不过三夜五夕,也丢在脖子后头了,甚至于为妾为丫头反目成仇的。”这应当是婚后生活的写照。她没钱没势,完全没有依靠,“也只是凭人去欺负了”。“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到1715年,曹甬去世。不过二十八岁。“尔今死去侬收葬,他年葬侬知是谁?”这一首《葬花词》当然是悼亡之作。引香雪夜联句,有“侍儿偷看侬风流”句。“侬”是吴语词汇,苏州属吴语区,红楼第一回写甄士隐是苏州人。则联句与《葬花词》为亲笔,而非作者代拟。 注:马銮与黛玉做同题诗,这一观点来自互联网,很遗憾没有找到考据者的名字。 林红玉 《风月鉴》中,拾香因为舍不得和姐姐分开,所以同姐姐一起嫁给嫣娘。 非常荒唐,一望而知是曹甬为了他集齐诸美人的愿望,生编出来的。 那么马氏的妹妹,她的遭际命运终究如何呢?只能在《红楼梦》中寻找。 在《红楼梦》里,这个名字下面,写的是一段是“遗帕惹相思”的故事。 二十四回介绍说:“原来这小红本姓林,小名红玉,只因‘玉’字犯了林黛玉、宝玉,便都把这个字隐起来,便都叫他‘小红’。原是荣国府中世代的旧仆。” 特意交待这个名字,还一提林黛玉,就是为了强调两个名字之间的相关性,提示她们是姐妹。另外,还有一个小红的名字,这个小红,是旧仆人的女儿,丫鬟。 二十回,贾芸听见“娇声嫩语的叫了一声‘哥哥’”,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丫头,生的倒也细巧干净”,又喜欢她“说话简便俏丽”,就中意了。而这个丫头“知是本家的爷们,便不似先前那等回避,下死眼把贾芸盯了两眼。” 这是少爷和丫鬟之间彼此有情,男方高高在上,俯视女方,女方则仰视男方。 二十六回,贾芸去见宝玉,进入大观园。路上遇到红玉,“那贾芸一面走,一面拿眼把红玉一溜;那红玉只装着和坠儿说话,也把眼去一溜贾芸。四目恰相对时,红玉不觉脸红了。” 这是小姐少爷才子佳人一见钟情,是平等的关系。 既然彼此有情,就要抓住机会发生联系。刚巧红玉丢了手帕,被贾芸捡到。 二十四回,红玉“忽听窗外低低的叫道:‘红玉,你的手帕子我拾在这里呢。’”红玉走出去,看见贾芸。贾芸一面说话,“一面就上来拉她,那红玉急回身一跑,却被门槛绊倒。” 摔倒醒来,原来这是一场梦。 红楼梦开篇写:“此回中凡用‘梦’用‘幻’等字,是提醒读者眼目,亦是此书立意本旨。” 梦是“提醒读者眼目”,意思是要读者格外注意看,假托梦幻所写的,才是隐去的真实。正是“假作真时真亦假”。 贾芸借着在园中种树的机会,在晚上偷偷来找红玉,并且动手动脚。红玉要跑开,但是被门槛绊倒了。 后面接的,应该是强行发生关系。 但是马氏妹妹身为小姐,身边有众多服侍的人,这故事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二十六回,贾芸“知是园内的人失落的,但不知是那一个人的,故不敢造次。今听见红玉问坠儿,便知是红玉的,心内不胜喜幸。”又因坠儿替红玉追索,贾芸“便向袖内将自己的一块取了出来。” 不敢造次,喜幸,这是对心中仰慕的女孩子的态度,男方有些自惭形秽。是小姐红玉的事。 再后面,二十五回,“只见那边远远一簇人在那里掘土,贾芸正坐在那山子石上。红玉待要过去,又不敢过去。” 待要过去,是有话要说。说什么呢? 红玉“无精打采自向房内倒着。众人只说她一时身上不爽快,都不理论。” 二十六回:“佳蕙道:‘你这一程子心里到底觉怎么样?依我说,你竟家去住两日,请一个大夫来瞧瞧,吃两剂药就好了。’红玉道:‘那里的话,好好的,家去作什么!’” 红玉病了,症状是“无精打采”“懒吃懒喝”,但是她自己不承认,还说:“不如早些儿死了倒干净!”“你那知道我心里的事。” 有些像是害相思,也像是怀孕的症状。尤其怀孕最怕看大夫,所以一口否认有病。 这一段接在强迫发生关系后面,所以是丫鬟小红。最后,因为会说话,小红跟了凤姐去了。有可能,凤姐领小红出大观园,就是为了掩饰丑闻。相信这件事得到了妥善处理。 那么小姐的故事,又如何发展呢? 结连理 二十七回,著名的宝钗扑蝶片段。因为扑蝴蝶,路过滴翠亭,“宝钗在亭外听见说话,便煞住脚往里细听。”细听两个字,非常传神。 亭子里,红玉同坠儿密语,坠儿说:“你瞧瞧这手帕子,果然是你丢的那块,你就拿着,要不是,就还芸二爷去。” 红玉说:“可不是我那块!拿来给我罢。” 这手帕其实是贾芸的。红玉接受了,就等于说,愿意同贾芸有私情。所以后面坠儿要谢礼,就不再有顾忌。 宝钗没看见人,听声音,就猜是“宝玉房里红儿的言语”,又评价说:“他素昔眼空心大,是个头等刁钻古怪东西。”非常熟悉的人才能凭借声音言语就辨认出来,宝玉房里洒扫的丫头,宝钗不可能熟悉,但是黛玉妹妹的话,这样熟悉就是非常合理的。而“眼空心大,头等刁钻古怪”,写红玉眼界高,内心强大,又极其聪明。明贬实褒。 四十二回中,潇湘子雅谑补余香,这一回黛玉一直在开玩笑,李纨说她:“真真恨的我只保佑明儿你得一个厉害婆婆,再得几个千刁万恶的大姑子小姑子,试试你那会子还这么刁不刁了。”宝钗说黛玉:“怪不得老太太疼你,众人爱你伶俐。”评价同“头等刁钻古怪东西”一致。所以,这一回中的林黛玉,其实是红玉。红玉爱开玩笑,同贾母脾气相投,贾母最疼她。 回到滴翠亭,红玉怕人偷听,令坠儿推开了窗。宝钗因为要金蝉脱壳,“反向他二人笑道:‘你们把林姑娘藏在哪里了?” 这句问话的前提是,红玉在同宝钗黛玉一起玩捉迷藏。即,红玉是有资格和宝钗一起玩儿的人,也符合黛玉妹妹的身份。 结果是红玉怀疑林黛玉听见了,说:“林姑娘嘴里又爱刻薄人,心里又细,他一听见了,倘或走漏了风声,怎么样呢?” 因为是自己姐姐,不过说几句刻薄话。红玉并不慌乱。但是不能确定宝钗没有听见。 四十二回,回目“蘅芜君兰言解疑癖”,众人行酒令,黛玉说了《牡丹亭》《西厢记》里的两句,“良辰美景奈何天”,是春心动,“纱窗也没有红娘报。”因为被撞破,红玉没有同贾芸再有联系。 宝钗因此教导黛玉一番,两人和解。 四十九回,宝玉见黛玉同宝钗要好,所以问黛玉:“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黛玉“因把说错了酒令起,连送燕窝病中所谈之事,细细告诉了宝玉。” 四十二回,黛玉是红玉,借说错酒令写红玉贾芸的隐情,到四十九回,红玉把这事告诉了宝玉。 二十六回,贾芸见到宝玉,宝玉“便和他说些没要紧的散话”,“告诉他谁家的丫头标致,谁家的酒席丰盛。” 丫头标致,是谈起红玉,酒席丰盛,是婚娶办酒席。宝玉劝贾芸娶了红玉。 这一回的回末总评有诗:喜相逢三生注定,遗手帕月老红丝,幸得人语说连理,忽又见他枝并蒂。难猜未解细追思,枉多疑,空向花枝哭月底。 幸得人语说连理,就是指宝玉劝说贾芸娶了红玉。 再后面,到三十七回,贾芸送了两盆白海棠给宝玉,正是谢媒礼。婚事已完。 因为这两盆白海棠,大观园第一次起诗社,作的就是海棠诗。海棠诗不但咏海棠花,还议论红玉的婚事。 探春写:“莫谓缟仙能羽化,多情伴我咏黄昏。” 人啊,反正也做不成神仙,最好不过是有个多情的郎君,陪在身边。 宝钗的态度是:“珍重芳姿昼掩门。”白天也要关着门,非常决绝。 宝玉说:“独倚画栏如有意,清砧怨笛送花魂。”你要是喜欢了别人,我心里虽然忧伤,但是还会成全你。 黛玉说:“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她替妹妹觉得不好意思,是骄傲而且忧伤的女子。 湘云作了两首,一首说:“却喜诗人吟不倦,岂令寂寞度朝昏。”另一首说:“花因喜洁难寻偶,人为悲秋易断魂。” 说红玉,这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呀!说宝钗,“喜洁”“昼掩门”,只怕找不到配偶。说黛玉,你这样伤感,只怕伤身“断魂”。 梦与迷局 这一段马氏妹妹的故事,前后错乱,并没有按照先后顺序来讲述。而且一个人的故事,拆分成几部分,写在不同的名字之下。 脂砚斋的批语中,有关于《红楼梦》的叙事技巧的介绍,他说:“事则实事,然亦叙得有间架,有曲折,有顺逆,有映带,有隐有见,有正有闰,以至草蛇灰线、空谷传声、一击两鸣、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云龙雾雨、两山对峙、烘云托月、背面傅粉、千皴万染诸奇。” 书中叙事技巧非常丰富,总而言之,就是作者不会从前到后,原原本本写一件事。所有这些技巧的综合广泛运用,使得本来就复杂的故事变得更加复杂,迷离。 目的当然是隐去真事,同时,也造成梦幻一样的文学效果。 《红楼梦》,以梦为题名,而且开篇写:“此回中凡用‘梦’、‘幻’等字,是提醒阅者眼目,亦是此书立意本旨。” 立意本旨,这四个字非常重。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梦,是大脑中的记忆碎片,一个接一个涌现在意识中。 这些碎片之间没有明确的关联,不会按时间顺序出现,也不会按空间顺序出现,更不会按因果联系出现。 可能会有情绪或细节上的关联。 《红楼梦》书的一个特点是矛盾重重,人名先后矛盾,年纪前后矛盾,故事前后矛盾,等等。 另一个特点,是大观园里,永远燕语莺声,青春年少,生老病死种种事情,至少在主要人物身上,都不会发生。 最后,诸事之间没有因果。比如王夫人的丫鬟金钏跳井死了,贾政心想:必是主持者克扣所致。但是他为此做了什么?没有,似乎只是一闪念而已。这是有因无果。 所以,红楼故事就像是一场梦。虽然每一个细节都生动鲜活,但是多个细节合在一起,反而变得朦胧模糊,看不清楚那些人,也看不清楚那些事。 原因就是作者把故事分割成一系列的碎片,再把这些碎片重新组合起来。像是一个拼图,把原本的画面打乱,再拼成另一个不同画面,这个画面只能大致成立,看起来有点模糊,尤其细看更是矛盾重重。 ‘梦’、‘幻’是此书立意主旨,立意主旨,是立意的主旨。立意就是构思,作者打算怎么写这一本书。主旨,大旨,大概。最主要的构思是,作者要把真事写成一场梦。 《红楼梦》文本所建构的这一场梦境,中间包裹着隐秘的真相,构成了一个迷局。迷局入口的钥匙,是《风月鉴》这本书。迷局中,可以把握的最重要的线索是时间。迷局的答案,是康雍时期,曹家的全部遭际。 娉婷 《风月鉴》中,嫣娘在街上看见,一眼看中,一直跟到家门口。这一家住三山街,姓许,家里有个老太太,老爷不在家,在外任知府。 是老太太的丫鬟,十四岁。 嫣娘于是假扮成小厮,混进府中。 嫣娘住在许府里,过了几天,打破了一只花瓶,老太太骂:“你这小蹄子不中用,明日拉出去陪小厮就完了。”想,终究也免不了这一天,于是就哭个不停。 《红楼梦》三十回,趁王夫人午睡,宝玉对金钏儿动手动脚,说:“我明日和太太要了你吧。”金钏儿也愿意,两个人正说话,王夫人忽然起来,“照金钏儿脸上就打了个嘴巴子”,并要金钏儿之母带金钏儿出去。 这个宝玉同金钏儿非常熟,而且自信太太会把金钏儿给他,所以是被父母宠爱的曹頔。 另外,三十四回,宝玉挨打后,王夫人命袭人拿两瓶子香露给宝玉,木樨清露、玫瑰清露两种,“前儿有人送了两瓶子香露来,原要给他点子的,我怕他胡糟蹋了,就没给。”“那是进上的,你没看见鹅黄笺子?” 王夫人第一次得到这玫瑰香露,所以非常金贵。到后面多了,连丫鬟也可以做主,拿着送人。 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曹寅进贡两种玫瑰露给康熙。所以,金钏儿跳井在1697年。这一年曹頔十二岁,曹甬九岁。年龄上看,调戏丫鬟的事,也是发生在曹頔身上更合理。 《风月鉴》写嫣娘遇到时,她十四岁。1697年,曹頔12岁,金钏儿略大两岁,跳井死时,很可能也是14岁。 二十三回,宝玉去见贾政,金钏儿在房门口“一把拉住宝玉,悄悄的笑道:“我这嘴上是才擦的香浸胭脂,你这会子可吃不吃了?” 宝玉出来的时候,“向金钏儿笑着伸伸舌头,带着两个嬷嬷一溜烟去了。” 这个宝玉怕见贾政,而且爱胭脂,另外,伸舌头,带两个嬷嬷,都是写他还是小孩子。所以是弟弟曹甬。 这是写曹甬同金钏儿的关系。 三十二回,金钏跳井后,王夫人对宝钗说:“原是前儿他把我一件东西弄坏了,我一时生气,打了他几下,撵了他下去。” 这是王夫人告诉别人的版本。大多数人知道的应该都是王夫人口中的版本。曹甬也是。 这个版本同的故事很像。弄坏东西,打骂,再撵出去。曹甬把王夫人所说的版本,写在了《风月鉴》中。 因为被打骂,所以一直哭,在府里假装小厮的嫣娘对她说:“你或者仍然与老太太呕气,或者天天偷空去睡着,或者再是老太太骂你,你就装着寻死。”“老太太气你不过,要打发你了,我就回去着人来买你,到我家去服侍我母亲。” 金钏儿被撵了下去,然后跳井自杀。呢,被撵下去,然后被嫣娘买回家去。 书中的嫣娘为了救下聘婷,在老太太家做了三个月小厮,可谓想尽办法。 另外一点,对应金钏儿,则老太太对应王夫人。老太太家住三山街,是王夫人家住三山街,也就是曹寅夫妇住在三山街。 老太太府里的书房,“两旁俱是博古图书架,架上设着各样古董玩意。”《红楼梦》里,写宝玉的房里就满是博古架子,且“满墙皆是随依古董玩器之形抠成的槽子”。 写的是同一处房舍。当然,和王夫人住一起的这个宝玉是曹頔。 南京 《风月鉴》开篇:“昔雨花台西,有一家姓常名兴。”第三回,嫣娘参加府考,他的丫鬟说:“这离府里好有二千步。”考前,常兴说:“这里离贡院虽不甚远,然临场总觉忙乱,我叫人向秦淮后街赁了一个住处。” 贡院,举办科举考试的地方,建在学宫附近。的贡院是江南贡院,就在秦淮河边,紧邻学宫。都在夫子庙景区范围内。 嫣娘住处离这一片区域不远,而且离当时的知府衙门“好有二千步”。 第五回,“雨花台临近有一处禅院,名净因庵。”“庵中桂花盛开,又有几处亭阁,最是幽雅。” 常家住雨花台西,所以离净因庵非常近。 《红楼梦》二十九回,贾家去清虚观打醮,贾母等已经坐轿去了多远,这门前尚未坐完,丫头们太吵,“周瑞家的走来过去的说道:‘姑娘们,这是街上,看人笑话。’说了两遍,方觉好了。前头的,全副执事摆开,早已到了清虚观了。” 门前尚未坐完,前头的就已经到了,贾家离清虚观非常近。 而且庙里面“凉快,两边又有楼”,“贾母领着众人,一层一层的瞻拜观玩。”庙里面建筑不少。 城里,江南贡院不远,有一座净觉寺。净觉寺位于三山街,初建于明朝,现存建筑有院落四进。 净因,清虚,净觉,名字也存在对仗关系,所以,三者其实是指同一寺庙。 《风月鉴》中也提到了三山街,第五回初,嫣娘去净因庵,到回末,在路上看见轿子中的女子“真如娇花初开”,就一路跟着,“一直往三山街去了。”原来,这女子是“老太太房里的丫头”,刚刚“往寺里去替老太太拈香才回来。” 老太太家住三山街,净觉寺也在三山街。丫头去的寺里,当然也是净觉寺。嫣娘去的净因庵,也是指净觉寺,他去净觉寺玩,遇到一个漂亮的丫鬟,但在书中,把这事分成了两段来写。 《红楼梦》第二回,贾雨村说:“街东是宁国府,街西是荣国府,二宅相连,竟将大半条街占了。” 曹宣的房宅也在城内,并且和曹寅的房子一起,占了大半条街,三山街。《风月鉴》说常家在雨花台西,所以曹家在城西。 坐标有三,一是三山街,一是雨花台,一是雨花台西。雨花台在城外,对着雨花台的城门是现在的中华门。 《红楼梦》十六回,“从东边一带,借着东府花园起,转至北边,一共丈量准了,三里半大,可以盖造省亲别院了。” 三里半是长度。长度测量是东西向,或南北向。“从东边”是说,在最东边测量,“至北边”则是说从南到北,南北向三里半长。 中华门到三山街,约1.9公里。非常接近三里半这个数据。 中华门三山街一线以西,到水西门城墙止,现存一系列古地名,如来凤里,凤游寺,荷花塘,水斋庵等。古迹有颜料坊古建筑,净觉寺,都与《红楼梦》,与曹家有关。 《红楼梦》中有水月庵,又叫馒头庵。馒头是斋饭,水月馒头,合起来就是水斋庵。 颜料坊同曹家织造身份有关。织布,刺绣,染布,制衣,都属织造范畴。 来凤里、凤游寺同省亲有关。十七回,潇湘馆题匾,宝玉说:”莫若‘有凤来仪’四字。” 荷花塘同大观园中的湖相关。四十回,众人坐船游湖,宝玉说:“这些破荷叶可恨,怎么还不叫人来拔去。”黛玉说:“我最不喜欢李义山的诗,只喜他这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偏你们又不留着残荷了。”大观园里有可以撑得开船的一片水,水里有许多荷花。 《红楼梦》中,十六回,“会芳园本是从北拐角墙下引来一股活水。” 活水,是流水,河流。城中的河流,最出名的,是秦淮河。北拐角,是由此角转过去可以向北走,方位上对应的是东南或者西南角。 秦淮河在城内,从东水关流入,向西南从中华门前流过,再转向西北,自水西门流出,呈倒“几”字形。 也就是,中华门北,秦淮河流向是自东南,向西北。所以确实是从曹家花园的东南角流入。而荷花塘也确实是在秦淮岸边不远。 幺凤 在嫣娘的美人名单中,最后一个出现的是。 的描写不多,是女当子,擅吹箫,有一管箫,羊脂玉雕成的。是嫣娘在亲戚家吃酒看见的,然后买了回来,为嫣娘妻子许富春表演曲子,最后也成了嫣娘的妾。 女当,吴语,是女儿的意思。 幺,数字一。《红楼梦》里,有个龄官,龄音同零,也是数字。龄官是小戏子,酒席宴上,负责音乐表演。身份同一样。 宝玉也对龄官动心,三十六回,宝玉到梨香院去找龄官,“因进前来身旁坐下,又陪笑央她起来唱‘袅晴丝’一套。” 但是龄官不肯唱。 一会儿贾蔷来了,还买了雀儿讨好龄官。龄官偏不领情,又哭又闹,两个人缠绵不可解。再加上三十六回,龄官雨中画“蔷”,可以确定,这两个人正在热恋中。 因此宝玉回去就说:“昨夜说你们的眼泪单葬我,这就错了,我竟不能全得了。从此后只是各人各得眼泪罢了。”“自此深悟人生情缘,各有定份。” 美丽的女孩子虽然多,但是未必都对我有情。各人有各人的缘分,我的缘分也只能是这个几人了。 因为宝玉“识定份”,所以,他此后不再对另外的女孩子动情,嫣娘的美人大名单,也到为止。 至此,宝玉,即曹甬的人生进入另一个阶段,一个相对成熟的阶段。 也是在“识定份”之后,曹甬写作了《风月鉴》一书。 不伦 南下 1684年,曹玺去世,第二年,曹家举家搬回北京。 在北京,曹寅负责修造畅春园。1686年,曹頔出生,1689年,曹甬出生。1706年嫁给平郡王纳尔苏的曹佳氏,应该略大于曹甬,对应《红楼梦》中的迎春。 这三个孩子是曹寅妻子所生,嫡出。 1690年,曹寅出任苏州织造。其弟曹宣在北京,任南巡图监画。 《红楼梦》中,探春略小于宝玉,是妹妹,可能在苏州或南京出生。她在1709年嫁给了蒙古王子。 另外,曹寅还有一个庶出的儿子,对应《红楼梦》中的贾环。 1690年,曹甬出生不久,不适合长途旅行。他被留在北京,同奶奶一起生活。 1692年,曹寅出任江宁织造。曹寅妻子,做为织造署主官的妻子,是当仁不让的女主人。 《红楼梦》三十三回写金钏儿投井后,贾政听说这件事,说:“我家从无这样事情,自祖宗以来,皆是宽柔以待下人。大约我近年于家务疏懒,自然执事人操克夺之权,致使生出这暴殄轻生的祸患,若外人知道,祖宗颜面何在!” 暴殄轻生,祖宗颜面,这八个字极重。 金钏儿投井,是因为王夫人撵她出去,很明显,王夫人是完全责任人。 而且王夫人撵人出去,是直接叫了金钏母亲来,没有通过王熙凤。 《红楼梦》第六回,周瑞家的对刘姥姥说:“我们这里又不比五年前了,如今太太竟不大管事,都是琏二奶奶管家了。” 这句话故意说得模糊,准确意思应该是:五年前太太管事,如今太太不管事。也就是,太太管了五年事。1692年,曹寅任江宁织造,举家迁回南京,他的妻子是女主人。过五年,应该是1697年。金钏儿死正是在1697年。 也就是,因为导致金钏儿自杀,王夫人被贾政剥夺了管家权力,接替的人,是贾母。但是由于贾母年事已高,由她的孙媳妇王熙凤具体执行。 曹宣与孙氏在1697年南下。曹宣任织造署司库,于公,是江宁织造下属,于私,他是曹寅的管家。 曹甬回到父母身边,开始入学读书。 不久后,1699年,康熙第三次南巡,并且到了曹寅家中,看望孙氏。同年,曹寅上书康熙,请求负责供应铸币所需的原铜。康熙下旨,由曹寅曹宣兄弟共同负责供应三分之一的原铜。 曹家进入全盛时期,《红楼梦》故事也缓缓展开。 长生殿 离南京不远,有个地方叫宣城,宣城又叫宁国府。宣城与宁国府是同一个地方,则,红楼中的宁国府是指曹宣的家。 也就是曹宣的故事,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写在贾赦的名下,一部分写在贾珍名下。贾珍的故事,最重要的就是同秦可卿的不伦之事。 十三回回末有脂砚斋批语,因为秦可卿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世二件”,所以“姑赦之”。删掉天香楼秦可卿同贾珍的不伦事。 贾赦的名字里也有一个赦字。因为被赦免,所以,乱伦故事没有写在他的名下。 贾珍对应曹宣,那么贾蓉则对应曹顺,曹顺妻子对应秦可卿。 焦大醉骂:“爬灰的爬灰,养小叔的养小叔。”养小叔骂的是女人,对应的爬灰也应该是骂女人的话。灰,是火燃尽了剩下的,比喻上年纪的没有火力的男人,长辈。 第五回,对应秦可卿判词的画上,画着“一美人悬梁自缢”,所以,天香楼贾珍同秦可卿偷情,被撞破,之后可卿上吊自杀。 但是事情并没有泄漏出去,“彼时合家皆知,无不纳罕,都有些疑心。”也只是疑心。但是可卿还是一死了之。 乱伦被撞破就只有死路一条,可卿自然早就知道。但是,关系还是发生了。所以她的判词是“情海情天幻情身”,为爱生,为爱死。 秦可卿死后,贾珍为秦可卿丧事好看,替贾蓉买龙禁尉,履历写贾蓉二十岁。 曹顺1678年出生,二十岁是1697年。这是秦可卿的死亡时间。 十三回,秦可卿丧事上,“更有两面朱红销金大字牌对竖在门外,上面大书:‘防护内廷紫禁道御前侍卫龙禁尉’。”而且书中还说,“如今三百员龙禁尉短了两员”,“起一张五品龙禁尉的票”。 清朝三等御前侍卫限额270人,正五品。 龙禁尉就是御前侍卫,270接近三百,五品,完全一致的。也就是曹顺二十岁挂名三等御前侍卫。这是武职,而且大有前途。 秦可卿自杀后,贾珍大办丧事。“不过尽我所有罢了”,并,“恨不能代秦氏之死”。而且“过于悲痛了,因拄个拐踱了进来。” 人世间的钱财,生命,因为可卿不在了,全没有意义。正是一副哀毁骨立的样子。 曹宣善画,曹寅诗中多次提到。他是艺术家,浪漫而放纵,尤其感情真挚。 1704年,曹寅在南京排演全本《》,三天三夜。 《》是唐明皇同杨贵妃的故事,也是从公公与儿媳的乱伦开始。杨贵妃因安史之乱在马嵬坡以三尺白绫自尽,自此后,唐明皇陷入无尽的思念中。 乱伦,女方自尽,男方独活,同曹宣的故事一致。 七月七日,夜半无人私语时。 这出戏以《》为题,主题落在无尽的思念上。 1704年前后,曹宣在思念中去世。1662年出生的他,这时刚过四十岁。 曹宣的风流故事,对曹家下一代的男孩子女孩子们会有怎样的影响? 1704年,曹顺27岁,曹頔19岁,曹颜17岁,曹甬16岁。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 云雨 三十回,宝玉调戏金钏儿,“我明日和太太讨你,咱们在一处罢。”金钏儿故事中的宝玉是贾珠。 二十五回,调戏彩霞,“宝玉便拉他的手笑道:‘好姐姐,你也理我理儿呢。’一面说一面拉他的手,彩霞夺手不肯。”杨继振藏《红楼梦稿》写做:“拉他的手只往衣内放。”非常冒犯,所以引起彩霞“夺手不肯”,并且贾环要用油灯烫瞎他的眼睛。 彩霞也是王夫人的丫鬟,前文又写王夫人喜爱宝玉,“满身满脸摩挲抚弄他”,这个宝玉也是贾珠。 贾珠当众对母亲的丫鬟这样动手动脚,那么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对着自己如花似玉的丫鬟又怎样呢?他们是每夜睡在一起的。 第五回,宝玉在秦可卿房里睡觉,描写房间里的物品,“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者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可卿又“亲自展开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还“吩咐小丫鬟们,好生在廊檐下看着猫儿狗儿打架。” 秦可卿在1697年自杀,这故事发生在此前。 所有的描写都有非常强烈的情色暗示,怀疑宝玉在这房里看见了春宫一类的东西。 在梦中同可卿之后,宝玉醒来后,“便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听了。”袭人“近来也渐通人事”,听完了“掩面伏身而笑”。近来渐通人事,意思是刚有一点通人事,其实是未通人事。 掩面伏身而笑,这是孩子气的举动,这时候,袭人非常小。而袭人又大宝玉两岁,那么,宝玉这时候,年纪到底多小? 宝玉同袭人发生关系是明写,“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之事”。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后面当然有第二次。次数多了,自然会怀孕生子,瞒不住的。 七十七回,写袭人这一二年间,“因王夫人看重了他了,越发自要尊重。”“夜间总不与宝玉同房”,“因晴雯睡卧警醒,且举动轻便,故夜晚一应茶水起坐呼唤之任皆悉委他一人,所以宝玉外床只是他睡。” 外床,床的外侧,也就是,袭人本来与宝玉同床睡,后来改由晴雯与宝玉同床睡。她们两个,应该已经是正式的侍妾身份。 还有一次暗写,三十一回,晴雯说:“还记得碧痕打发你洗澡,足有两三个时辰,”“后来洗完了,进去瞧瞧,地下的水淹着床腿,连席子上都汪着水。” 二十回,宝玉给麝月篦头,晴雯说:“交杯盏还没吃呢,倒上头了!”“你又护着,你们那瞒神弄鬼的,我都知道。”最后,“宝玉通了头,命麝月悄悄的服侍他睡下。” 所以,贾珠同房里多个丫鬟发生过关系,并且持续很久。 当然会生下孩子,许多孩子。 而次子宝玉,七十八回,贾母说他“只和丫头们闹,必是人大心大,知道男女的事了,所以爱亲近他们。既细细查试,究竟不是为此。” 贾母细细查试,作出的结论,自然可信。也就是,宝玉相对较晚才知道男女的事。 也因为宝玉同姐妹随祖母一起长大,所以接触不到任何色情信息。 李纨 很小就已经同许多丫鬟发生过关系,所以,贾珠一定早娶。娶个媳妇管束他,也管束一屋子的丫鬟小老婆,并且照顾教养孩子。 贾珠的妻子是。 《红楼梦》一开始,已经守寡,孤儿寡母。但是,在她刚嫁进来的时候,在贾珠没有去世的时候,她的生活,是什么样呢? 自然也有新婚燕尔,也有桃李春风。 ,“亦系金陵名宦之女,父名李守中,曾为国子监祭酒。”因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李守中便只令“认得几个字,记得前朝这几个贤女便罢了,却只以纺绩井臼为要。” 纺绩井臼,做家务。但是贾家那么多丫鬟婆子,女主人其实没有家务可做。勉强说起来,也只好做一点针线活。 贾珠的故事写在宝玉名下,那么的故事也就写在黛玉名下。 十七回,宝玉大观园试才回来,身上的配饰被人哄抢一空,袭人看见了说:“带的东西又是那起没脸的东西们解去了。”“黛玉听说,走来瞧瞧,果然一件无存,”她说:“我给的那个荷包也给他们了?你明儿再想我的东西,可不能够了!”然后,又“将前日宝玉所烦他作的那个香袋儿,才做了一半,赌气拿过来就铰。” 这个黛玉是,而大观园展才的宝玉是贾珠。袭人说话,黛玉听见就走过来,所以,宝玉黛玉住在一起。黛玉能做荷包香袋,不可能是几岁的小孩子。这是写他们的婚后生活。 字宫裁,谐音工裁,工于裁剪,所以二十八回,写黛玉裁剪,且同宝玉口角一段,也是的故事。 黛玉去贾母处吃饭,因为一点小口角,先走一步,宝玉没有跟着她一起,还说了一句:“理他呢,过一会子就好了”,黛玉听见,更加不开心。 “宝玉走进来笑道:‘哦,这是作什么呢?才吃了饭,这么空着头,一会子又头疼了。’黛玉并不理,只管裁他的。” 宝玉过来陪小心,主动和解,但是黛玉不肯罢休。 “宝玉见他不理,只得还陪笑说道:‘你也出去逛逛再裁不迟。’黛玉总不理。” 贾珠那样一个大少爷,对妻子这样做小伏低。而,“小性儿,行动爱恼人,会辖制”。是典型的热恋中的男女,极亲密,因过于亲密而矛盾重重,到最后,缠绵到不可解的境地。 此外,二十五回,二十九回,三十二回,都出现了黛玉做针线活的文字。二十回,二十五回,三十回,三十一回,出现了宝玉调戏丫鬟的文字。 所以,这一部分篇幅,约从十七回到三十五回,主要写的是贾珠的婚姻生活。 第五回,的判词,“桃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 前两句说,生了孩子不久,丈夫就去世了。儿子很有出息。后两句说一个“妒”字,善妒。 《红楼梦》二十回,史湘云来了,宝玉赶来,黛玉一看见他就问:“在那里的?”宝玉说:“在宝姐姐家的。”黛玉冷笑道:“我说呢,亏在那里绊住,不然早就飞来了。” 这一句话,吃了两个人的醋。 但是丈夫转眼去世,爱情也好,嫉妒也罢,全是一场空。 茜雪 贾珠在很小的时候,就与大丫鬟袭人,发生了关系。 袭人是贾珠房中大丫鬟,也就是主管,负责照顾处理贾珠的一切琐事。贾珠同袭人一直生活在一起,朝夕相处。他们之间,必然有深厚的感情。 二十一回,贤袭人娇嗔箴宝玉,劝宝玉同姐妹保持一点距离。“宝玉见他娇嗔满面,情不可禁,便向枕边拿起一根玉簪来,一跌两段,说道:‘我再不听你说,就同这个一样。’” 袭人对贾珠非常重要,有影响力。 李纨是善妒的人,又“会辖制”,有很强的控制欲。当然容不下袭人。 第八回,宝玉在薛姨妈处喝酒,他的奶娘李嬷嬷不许他喝。黛玉说:“别理那老货,咱们只管乐咱们的。”非常不敬,而且挑拨。 喝得大醉回房,捧上茶来,宝玉问早上的枫露茶哪去了,说:“那回子李奶奶来了,他要尝尝,就给他吃了。”是可以做主的人。 “宝玉听了,将手中的茶杯只顺手往地下一掷,豁啷一声,打了个粉碎,泼了一裙子的茶。又跳起来问着道:‘他是你那一门子的奶奶,你们这么孝敬他?……如今我又吃不着奶了,白白的养着祖宗作什么,撵了出去,大家干净!’” 非常暴躁。 “你立意要撵他也好,我们也都愿意出去,不如趁势连我们一起撵了。”这是袭人的话。虽然原文中两句话之间隔了不少文字,但是很明显,这是紧跟着的上下句。两个人针锋相对。 “不知宝玉口中还说些什么,只觉口齿缠绵,眉眼愈加饧涩,忙服侍他睡下。”宝玉的话没有写,但是可想而知,不会客气。 所以事情的结果才会是李嬷嬷说的,“打量上次为茶撵的事我不知道呢”,被撵出去了。 明明是袭人说,“不如趁势连我们一起撵了”,怎么被撵出去的是呢? 宝玉摔了杯子,又大骂,贾母听见动静,遣人来问,袭人说:“我才倒茶来,被雪滑倒了,失手砸了钟子。” 屋子里哪来的雪呢。硬赖给雪,所以欠雪一个公道,也就是。 这部分的是袭人的一个化名,分身。走的人其实是袭人。又说麝月“公然又是一个袭人”,所以,袭人走后,本来的麝月成了主管丫鬟,也就是袭人。 李纨身边两个丫鬟,名字是素云碧月。贾珠身边两个大丫鬟,麝月晴雯。 麝,麝香,雯,有花纹的云。女人守了寡,自然失去香气与花纹,也就成了素云碧月。 因为她们陪着李纨守寡,所以一定是贾珠的侍妾,且很可能生育了子女。 贾珠赶走李嬷嬷的理由,一是劝他不要喝酒,二是喝了吃了他的东西。 李嬷嬷是长辈,约束孩子本是职责所在,不许贾珠喝酒并没有错。吃点东西也许嘴馋,但也不算错。贾家规矩,本来重孝道,有好东西,应该先让长辈。 乳母虽然身份上是奴才,但是地位很奇特,一是有养恩,二是相处十几年,不可能没有感情。 袭人把茶给李嬷嬷吃,更没有错。但是,还是被赶了出去。袭人离开贾家之后,当然还是要嫁人,另嫁别人。李嬷嬷不久也告老解事出去。告老,是主动离开。 这两个人虽然也因为主事权力有争夺矛盾,但是却先后离开。一为长者,一为贤者,都离开了。 二十回,“袭人冷笑道:‘要为这些事生气,这屋里一刻还站不得了。’”就连小丫头佳蕙也说:“这屋里不好站。” 贾珠房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呢? 妻妾成群 贾珠有妻李纨,侍妾袭人、晴雯、麝月、碧痕。可称。他的日子过得如何呢? 二十九回,宝玉黛玉闹别扭,宝玉“脸都气黄了,眼眉都变了,从来没气的这样。”黛玉则“脸红头胀,一行啼哭,一行气凑,一行是泪,一行是汗,不胜怯弱。” 闹得非常激烈。 三十回,宝玉同宝钗口角,本来已经受了气,黛玉又奚落他:“你也试着比我厉害的人了,谁都像我心拙口笨的,由着人说呢!”宝玉“越发没好气起来,待要说两句,又恐林黛玉多心,说不得忍着气,无精打采一直出来。” 宝玉在黛玉那里受气,只好回来拿房里的丫鬟出气。 “一肚子没好气,满心里要把开门的踢几脚,”结果踢了袭人,而且踢得很重,吐了血。袭人非常隐忍。 三十一回,晴雯失手跌坏了扇子,宝玉心情不好,就说:“明日你自己当家立事,难道也是这么顾前不顾后的?” 晴雯回嘴说:“二爷近来气大的很,行动就给脸子瞧,前儿连袭人都打了,今儿又来寻我们的不是。……要嫌我们就打发我们,再挑好的使,好离好散的,倒不好?” “宝玉听了这话,气得浑身乱战,因说道:‘你不用忙,将来有散的日子。’”要打发晴雯出去,“袭人见拦不住,只得跪下了。”其他丫鬟也“一齐进来都跪下了。” 这时候,其实已经人心离散。 当然,后面晴雯撕扇子千金一笑,两个人和好了。 二十回,宝玉同黛玉口角,宝玉说:“要像只管这样闹,我还怕死呢?倒不如死了干净。”已经闹得非常凶了。 二十二回,湘云说黛玉像小戏子,宝玉因此又落了一身不是,他想:“目下不过这两个人,尚未应酬妥协,将来犹欲何为?”非常灰心丧气。 按照儒家先齐家再治国的理论,宝玉连家里几个女人也应付不了,更谈不上治国安邦,有所作为了。第三回《西江月》词两首,第一首是写贾珠,“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 黛玉说:“这一去,一辈子也别来,也别说话。”“宝玉不理,回房躺在床上,只是瞪瞪的。” 两个人也许就此闹翻。 金陵王 《红楼梦》里,有一张非常重要的护官符。护官符上写着贾、史、王、薛金陵四大家族。即使是江宁知府,得罪了四大家族,“不但官爵,只怕连性命还保不成呢。” 江宁知府就是南京市长,职务已经不低。 四大家族中,贾家是江宁织造曹家,已经确定。另外,王家职位最高的人是王子腾,书中写王子腾任京营节度使,九省统制,又奉旨查边,后四十回写升为内阁大学士。 贾雨村因为贾政的推荐,而任江宁知府,有权力任免江宁知府的,是两江总督。 在曹寅任江宁织造期间,1698年到1700年,张鹏翮任职两江总督。翮,鸟翼。鹏翮,是大鹏展翅,然后自然腾空而起,就是子腾。王子腾。 1684年,张鹏翮奉命为副使,随索额图到俄罗斯商定中俄边界,第二年,签订了《尼布楚条约》。对应“奉旨查边”四字。 两江总督,管理江苏安徽两省,衙门在南京,南京曾经是明都城,所以对应“京营节度使”。 张鹏翮又任河道总督,治理黄河。黄河流经九省,所以书中写了一个“九省统制”。 张鹏翮最终升任大学士,同续书也对应得上。 所以,张鹏翮就是王子腾的原型人物。王夫人,曹寅妻子,是张鹏翮的妹妹。薛姨妈,也是张鹏翮的妹妹。 张鹏翮是家中长子,《红楼梦》中写,王熙凤是王夫人大兄之女,也就是,王熙凤是张鹏翮的女儿。 王熙凤嫁给贾琏,贾琏对应的是曹顺。曹顺原配秦可卿自缢而死,又续娶王熙凤。 王熙凤有丰厚的嫁妆,七十二回,她和贾琏拌嘴时说:“我王家的地缝子扫一扫,就够你们过一辈子呢!”“把太太和我的嫁妆细看看,比一比你们的,那一样是配不上你们的?” 娘家有财势,她才这样有底气。 南京有张府园,是清初靖逆侯张勇的府邸。按《红楼梦》中,四大家族是“本省最有权有势,极富极贵的大乡绅”,有一个最字。张勇封侯,在南京有府宅,那么,南京四大家族就应该包括他家。 张勇同张鹏翮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非常巧合,张勇之子名字为张云翮、张云翼、张云翥,而张鹏翮弟弟名字是张鹏翼、张鹏翥等六人。 张云翼继承爵位,并且同曹寅交往密切。 另外,十五回,水月庵的老尼求凤姐干预张金哥和守备公子的婚事,说:“我想如今长安节度云老爷与府上最契。” 张云翼,陕西咸宁籍。咸宁,就是长安。契,相合,最契,就是关系最好。世上最亲密的关系,莫过于父子兄弟。 张云翼与张鹏翮,是兄弟吗? 养小叔 第七回,有名的焦大醉骂:“爬灰的爬灰,子的子。” 此前一句话,是王熙凤说的:“以后还不早打发了这个没王法的东西!留在这里岂不是祸害?” 所以,焦大这一句里,骂的一定包括凤姐儿。爬灰的是秦可卿,那么的自然是凤姐儿。当时,凤姐儿同宝玉一起从宁府出来,有理由怀疑凤姐儿同宝玉有不正当关系。 那么,这个凤姐儿和这个宝玉对应现实中的什么人呢? 第六回,贾蓉来同凤姐儿借玻璃炕屏,“进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目清秀,身材俊俏,轻裘宝带,美服华冠。” 凤姐说:“说迟了一日,昨儿已经给了人了。” “贾蓉听了,嘻嘻的笑着,在炕沿上半跪道:‘……只当可怜侄儿吧。’” 凤姐儿开玩笑,贾蓉知道凤姐儿开玩笑,非常有默契。“只当可怜侄儿吧。”这是在撒娇。 尤其后面,凤姐儿“忽又想起一事来,便向窗外叫:‘蓉哥回来。’”贾蓉回来了,她却“只管慢慢的吃茶,出了半日的神,又笑道:‘罢了,你且去吧。晚饭后你来再说吧。这会子有人,我也没精神了。’”凤姐儿神情非常暧昧,而且晚饭后又订了约会。 清朝时候,玻璃非常珍贵,所以,别的炕屏“那里有这个好呢”,“请要紧的客,借了略摆一摆就送回来。” 这样的好东西,贾家没有,单只凤姐儿有,所以,这个凤姐就是张鹏翮的女儿,大家千金。她在1697年后嫁给曹顺。 曹顺是御前侍卫,而且又是曹家嫡长孙,“世路上言谈去得”,妻子去世时,年纪刚过二十,所以同张氏也般配。 因为是续娶,张氏一定比曹顺小几岁,按五岁算,她出生在1683年。也就是同曹頔的年纪相差不多。 二十八回,宝玉同黛玉闹别扭,路过凤姐儿院子,凤姐儿要他写几个字,写的“又不是帐,又不是礼物”,只有凤姐儿自己明白。是秘密。也就是,替她写字的宝玉是她非常信任的人。 宝玉写完要走,凤姐儿道:“你回来,我还有一句话呢。” 同上文凤姐儿同贾蓉一段相似。 二十八回的宝玉是贾珠。蓉,音同荣,贾蓉是宁府嫡孙,宝玉是荣府嫡孙,所以贾珠的故事也写在贾蓉名下。 还是二十八回,宝玉在王夫人前面编药方,要宝钗替他圆谎,宝钗不肯,凤姐儿本在里间屋,这时走过来说:“宝兄弟不是撒谎,这倒是有的。”然后又说了一大篇话。 宝钗黛玉都不肯替宝玉圆谎,但是凤姐儿愿意。可见两人亲密。 撞破 十一回,凤姐儿在会芳园遇见贾瑞,“猛然从假山石后走过一个人来,向前对凤姐儿说道:‘请嫂子安。’凤姐儿猛然见了,将身子望后一退。” 一句话里两个猛然,凤姐儿完全没想到这里有人。 两个人并不熟悉,乍一见,凤姐儿说:“这是瑞大爷不是?”还不大认识。可以确定,此前两个人并无交集。 贾瑞说:“也是合该我与嫂子有缘。我方才偷出了席,在这个清净地方略散一散,不想就遇见嫂子也从这里来。这不是有缘么?” 贾瑞觉得自己可以调戏凤姐儿,凭什么?更奇怪的是,凤姐儿没有训斥他,反而非常配合地说:“这会子我要到太太们那里去,不得和你说话儿,等闲了咱们再说话儿罢。” 这简直是鼓励。 贾瑞说:“我要到嫂子家里去请安,又恐怕嫂子年轻,不肯轻易见人。”这是定约会。 凤姐儿说:“一家子骨肉,说什么年轻不年轻的话。”她答应了。 而且贾瑞走的时候,“慢慢的一面走着,一面回过头来看。凤姐儿故意的把脚步放迟了些儿,见他去远了……” 表现得情意绵绵。 但是凤姐儿心里想的是:“那里有这样禽兽的人呢。他如果如此,几时叫他死在我的手里,他才知道我的手段。” 一开始,凤姐儿就主动示好,鼓励贾瑞采取下一步行动,但是回头却恨到骂贾瑞是禽兽,要他死。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训斥贾瑞,或转身离开? 凤姐儿态度转变,在贾瑞的一句话:“我方才偷出了席,在这个清净地方略散一散,不想就遇见嫂子也从这里来。” 听了这句话,“凤姐儿是个聪明人,见他这个光景,如何不猜透八九分呢。” 猜透什么呢? 贾瑞表现得非常无理,肆无忌惮,所以,推断凤姐儿身边没有带人。 为什么凤姐儿一个人到这清净地方来? 十一回,凤姐儿同宝玉一起探望秦可卿,之后,宝玉先走,“贾蓉听说,即同宝玉过会芳园来了。” “凤姐儿带领跟来的婆子丫头并宁府的媳妇婆子们,从里头绕进园子的便门来。” 贾蓉宝玉可以是同一个人,贾珠。婆子丫头是虚写一笔。两个人先后往园子里来,是为了掩人耳目。 凤姐儿、贾珠在会芳园偷情,被贾瑞。贾珠先走,贾瑞趁机要挟凤姐儿同他相好。凤姐儿为了私情不泄露出去,只能假意敷衍。 所以她才会这样恨贾瑞。 两个人的事,不但贾瑞,尤氏也嘲讽说:“那里都像你这么正经人呢。”她也知道。甚至连焦大,看门护院的人都知道。 尤其十二回,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蓉贾蔷出面,捉弄报复贾瑞,闹得人人都知道。 中邪 二十五回,因为宝玉调戏彩霞,贾环不高兴,要用灯油烫瞎宝玉。烫伤宝玉后,由于王熙凤挑拨,赵姨娘遭王夫人骂了一阵,结果,赵姨娘同马道婆商量作法害死宝玉和王熙凤。 这是《红楼梦》中最奇怪的情节。因为作法的结果是宝玉和凤姐儿两个人因此失去理智,“宝玉将身一纵,离地跳有三四尺高,口内乱嚷乱叫,说起胡话来了。”“益发拿刀弄杖,寻死觅活的,闹得天翻地覆。”凤姐则“手持一把明晃晃钢刀砍进园来,见鸡杀鸡,见狗杀狗,见人就要杀人。” 这一回回目是:魇魔法姐弟逢五鬼。明确说,这失去理智的反常行为是因为魇魔法。 作法不可能有效,作者也不可能相信作法有效。那么他通过这样的描写,是要表达什么呢? 二人失去心智后,第二天,“他叔嫂二人愈发糊涂,不省人事,睡在床上,浑身火炭一般,口内无般不说。” “他叔嫂二人……睡在床上,浑身火炭一般,口内无般不说。”单看后半句,是色情描写。 “把他二人都抬到王夫人的上房内。” 和尚道士来了之后,要求“将他二人安在一室之内”,“三十三日之后,包管身安病退。” “少不得依言将他二人安放在王夫人卧室之内。” 即,两个人同床三十三天。 和尚还念了一首诗:粉渍脂痕污宝光,绮栊昼夜困鸳鸯。沉酣一梦终须醒,冤孽偿清好散场。 第一句,说贾珠因为好色,所以性灵被污。第二句,绮栊,是指华丽的屋子。就这一回内容,鸳鸯只能是贾珠与凤姐儿。 三四句,冤孽偿清,贾珠同李纨的情债,同凤姐的情债,都完结了。一死了之。 由此再往前推,写宝玉凤姐儿发狂发疯,两个人都拿了刀,推测他们要寻死自杀,殉情。 “看看三日光阴,那凤姐和宝玉躺在床上,亦发连气都将没了。”而且衣履棺材也都准备好了。 第四天早晨,宝玉说:“从今以后,我可不在你家了!” 这是临终之言。和尚来了念几句话不可能治病,所以,这两个人死了。 “爬灰的爬灰,养小叔的养小叔”,这些女人男人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书中写贾蓉见王熙凤借炕屏时,是“十七八的少年”,再发展到殉情,也还需要点时间,死时不上二十岁,同贾珠一致。 也就是1704年前后。 1704年,曹寅家中上演全本《长生殿》。1705年,曹寅去扬州刻书,可以理解为“名利之心大灰”,灰心,是不是因为最疼爱的儿子去世? 另一面,因为曹寅刻印《全唐诗》,“这年贾政又点了学差”,三十七回,秋爽斋偶结海棠社,大观园里,女诗人们结社作诗了。 贾琏 是贾赦的长子,王熙凤的丈夫。书中称为二爷,妻子是二奶奶。 贾赦对应曹宣,所以,同时对应曹宣的长子曹顺和次子曹颜。颜,琏谐音。 曹顺第一个妻子同父亲乱伦,第二个妻子同弟弟乱伦,那么曹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同妻子之间关系如何呢? 二十一回,凤姐女儿出痘,同隔房,“那个,只离了凤姐便要寻事,独寝了两夜,便十分难熬”,所以“将小厮们内有清俊的选来出火”,又勾搭上了多姑娘,一见面“也不用情谈款叙,便宽衣动作起来。” 第七回,戏熙凤,中午的时候发生关系。 这个单纯是欲望强烈,同女性之间很少情感交流。所以情感丰富的妻子,只好去别处寻找爱情慰藉。 那么曹颜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宁府中,除贾珍之子贾蓉外,还有一个正派玄孙贾蔷。正派就是嫡派,就是曹宣之子。蔷,同颜,都是非常女性化的字眼,所以,贾蔷对应曹颜。 曹颜出生于1688年,到1704年,曹宣去世,十七岁。他比哥哥曹顺小十岁。在父亲去世前后,他确实需要依附哥哥生活。但很快,负责去苏州采买戏子,有了收入。后面也就衍生出同小戏子龄官的缠绵情事。 曹甬也看中了龄官,《风月鉴》里写作幺凤,但龄官喜欢曹颜。龄官划蔷,现实中,划的是“颜”字。 贾蔷比贾蓉生得还风流俊俏。所以,曹颜是曹家第一美男子,女性化的美丽。 贾蔷结了婚,就变成了,他的妻子也是王熙凤。对应的故事是四十四回,变生不测凤姐泼醋,喜出意外平儿理妆。 这一回里,凤姐儿醉酒回家,小丫头看见她就跑,于是凤姐儿逼问,“扬手一掌打在脸上,打的那小丫头一载,这边脸上又一下,登时小丫头子两腮紫涨起来。”“回头向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来,向那丫头嘴上乱戳。” 这时候正同鲍二家的私会,叫凤姐儿“阎王老婆”、“夜叉星”。 这个凤姐儿非常泼辣,爱吃醋,对下人严苛,甚至狠毒。当然也非常聪明,有管理才能。 第五回,王熙凤判词:一从二令三人木,从,是秦可卿,温柔顺从,令,是张氏,骄纵的千金小姐,这两个是曹顺的妻子。第三个王熙凤,人木为休,曹颜最后把她休回娘家。 凤姐回家,正听见鲍二家的和说:“他死了,你倒是把平儿扶了正,只怕还好些。”她“回身把平儿先打了两下”,“又把平儿打几下”,也“上来踢骂”,平儿无端受气,“跑出来找刀子要寻死”。 平儿受了委屈,很多人替她说话出气,尤其是宝玉。“宝玉因自来从未在平儿前尽过心,且平儿又是个极聪明极清俊的上等女孩儿,比不得那起俗蠢拙物——深为恨怨。” 宝玉对平儿非常有好感,而且这好感由来已久。还是三个人的三角关系,像是龄官时候一样。 所以,这个平儿就是当年的龄官。贾蔷娶了龄官,当然只能做妾。当年那样缠绵,如今也免不了踢骂。但是平儿却只说一句:“况还有我们那糊涂爷倒打我。”只怨不恨,可知情深意重。 北静王 蒙藏本《石头记》的第九回回首,有一条批语:君子爱人以道,不能减牵恋之情;小人图谋以霸,何可逃推颓之辱。 第八回先写黛玉在薛姨妈处,因李嬷嬷不许宝玉喝酒而挤兑李嬷嬷,再写宝玉因为枫露茶迁怒茜雪,由此导致茜雪和李嬷嬷离开。 所以这一条批语其实是承上回。爱人以道的是袭人,二十一回,贤袭人娇嗔箴宝玉。而李纨,则是小人,图谋以霸,排挤走贾珠原本重视的人,试图完全占有控制贾珠。 结果是贾珠无法忍受,偷情凤姐,最后殉情而死。 李纨年纪轻轻就守寡,只好推说是命运不好,这正是“推颓之辱”。 但是,李纨就这样过完一生吗? 李纨判词:“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对应的画,“画着一盆茂兰,旁有一位凤冠霞帔的美人。” 【晚韶华】曲子中写:“只这带珠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常性命。” 十六回,“宝玉又把所赠鶺鴒香串珍重取出来,转赠黛玉。” 凤冠霞帔,珠冠凤袄,同妃相符。 如冰水好四个字,意思含混,怀疑是字谜。因为“空相妒”,所以“如冰”“水好”两个词中,去掉相同的部分,“水”和“女”,剩下“口”、“二”、“子”三个字。子与人同意,口、二、人合在一起,是一个吴字。 书中还说,李纨父亲做过国子监祭酒。综合起来有三点,吴姓,做过国子监祭酒,同曹寅交往密切。 这个人是吴梅村。 吴梅村1671年去世,他有三个儿子,长子吴暻生于1662年,同曹寅年纪相仿。也就是李纨的原型人物,吴氏,是吴梅村的孙女。年纪当然同曹頔相仿,1686年前后出生。 宝玉第一次见,是在秦可卿的丧礼上,1697年,这时候,宝玉12岁,比他大,“年未弱冠”,未满二十岁。 刘心武先生认为书中的“坏了事”的义忠亲王老千岁,是康熙废太子,对应的,书中其他的王也可能是康熙的儿子。 比如,忠顺亲王就可能是四皇子胤禛,后来的雍正。 一方面,康熙时期,只有三个皇子封为亲王,其中,包括胤禛。而且雍正又给曹家抄了家,明显地关系不好。 忠顺亲王不但同贾家素无往来,还派长史官来贾家索要戏子琪官。 另外就是。 在1697年“年未弱冠”,“海上高人不弃,至府上谈讲”,说他爱做学问,符合这两条的,是康熙三皇子胤祉。 胤祉出生于1677年,母亲是荣妃马佳氏,荣,正是荣府的荣。护官符中写贾家:“白玉为堂金作马。”金,后金,清朝。曹家在清朝姓马,也就是马佳。 满人习俗,称名不称姓,也就是,比如曹寅,这两个字都是名字,他的全名是马佳曹寅。甚至,他可能还有一个满族名字,而曹寅只是在南京使用的名字。 胤祉有妾吴氏,并且在1729年年底,吴氏为他生有一女。推算起来,怀孕时间在1729年初。而1728年,曹家被抄家。 续书一百五回,锦衣卫查抄宁国府,赶到贾家,极力维护,“实在将赦老家产呈出,也就了事。”只抄了贾赦的家。 因为曹頫抄家的事,胤祉在1728年来南京,保住了曹頔的家产,并且随即娶回吴氏。过程不可推知。 1730年,胤祉被夺爵幽禁,1732年,胤祉去世。不久,吴氏的小女儿也夭折了。 “只这带珠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常性命。”死的人不是吴氏,而是三皇子胤祉,和他们的小女儿。 许富春 回到《风月鉴》,书中写嫣娘十一岁时,做了一个梦,梦中在一个大花园里先后遇到了六个美人。 曹甬十一岁时,是1699年。 六个美人中,最后面两个在打秋千,其中一个说:“姐姐,莫跟他说。这必是个小贼子,将他锁起来。”所以,这两个人是姐妹,引香拾香姐妹,也就是黛玉红玉姐妹。 往前看,嫣娘撞了头,“只听后边有一两个人嗤嗤的笑”。 阿粲爱笑,这两个是宜人阿粲,即湘云宝钗,她俩总是在一起。 这四个美人,是在园子里遇到的,而且言谈举止都非常孩子气。1699年,她们都在十岁左右,也符合现实。 再往前,写一个美人在廊下写诗,写的最后一句是:作一对鸳鸯睡,谁知我,也是空缠绵。而且这美人生得“花容月貌,世间罕有”。 二十五回,宝玉凤姐神智不清,薛蟠来看视,“忽一眼瞥见了林黛玉风流婉转,已酥倒在那里。”这个黛玉是李纨。 李纨同贾珠夫妻一场,“作一对鸳鸯睡”,但是贾珠早夭,所以说“空缠绵”,也是“空相妒”。 这个美人是李纨,曹甬的嫂子。 然后,是排名第一的,也是曹甬心中最重要的美人。 嫣娘隔着湘妃竹帘,听得一阵笑声,“如莺声娇啭,不觉脚跟下走了三魂七魄,站在那里就呆了。”然后写美人呵斥他:“看什么,好大胆!”“低下头去。” 别人看她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嫣娘就不敢仰视,只顺着眼看见一个人穿着银杏衫子,罩着墨色撒花背心,穿着百褶百蝶裙子,一对莲钩只露出一个尖儿。” 裹脚的江南女子,声音好听,而且身份尊贵。 “嫣娘慢慢出了门,才敢回头来看,却不见那人了,只听帘内说:‘好好谈谈。’” 屋子里好好谈谈,应该是夫妻之间谈话。很可能这也是曹甬的嫂子。 嫣娘的反应,走了三魂七魄,呆了,不敢仰视,这是青春期男孩子的恋爱反应。一见钟情。 1699年,秦可卿已经去世,这时候,曹顺的妻子是张氏。张氏是张鹏翮的女儿,千金小姐,汉女,同嫣娘所爱的这美人相符。 《风月鉴》中,嫣娘娶的妻子是,并且他非常爱这个妻子。不但引为知己,而且妻子去世,因为悲痛过度,还吐了血。 《红楼梦》十三回,秦可卿去世,宝玉“只觉得心中似戳了一刀的不忍,哇的一声,直奔出一口血来。” 秦可卿在1697年去世,当时曹甬才9岁,所以,这里的秦可卿是指曹顺的第二位妻子,张氏,即王熙凤。 熙凤,富春,这两个名字都富丽堂皇,而且偏中性。也就是,在《风月鉴》中,曹甬安排自己的嫂子,梦中情人,做了自己的妻子。 是为意淫。 另外,的丫鬟雁奴,也是嫣娘中意的人。雁奴,同熙凤,名字上也有对照关系。 她当然做了曹顺的妾。 意淫 《红楼梦》第五回,警幻仙子对宝玉发表了一通关于“淫”与“”的演说,评价宝玉是“天下古今第一淫人”,因为他懂“”。 但是书中对并没有做出具体解释,只是说宝玉“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这二字,“心会不可口传,神通不可语达。” 意,心意,心里的想法。淫,警幻仙子说:“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把淫的范围从肉体关系,转化成情感关系。 所以,就是指在心里同女孩子发生情感关系,幻想女孩子们爱他。作为第一淫人,曹甬不但在心里想,而且还系统地写下来,就是《风月鉴》。 书中充分体现特色的,当然是许富春的部分。 许富春,父亲是知府,“原是在杭州住,是我们家的表亲。”而且“没有儿子,只有这一个女儿。” 知府,其实是两江总督,但写出来太明显了。张鹏翮在任两江总督前,任浙江巡抚,在杭州。表亲,张鹏翮妹妹是曹甬的母亲。 没有儿子,就意味着丰厚的陪嫁,以及全部家产。 而且许小姐“丹青却是第一,诗才也是第一。”《红楼梦》中,写王熙凤不识字。 即使是许富春的原型张氏,心中最爱的女子,也还是不够完美。 婚后,许富春替嫣娘把一众女子八人,都收了房。嫣娘却还扭捏一番说:“未免太多了些。” 母亲郑氏问:“你想去哪几个?” 嫣娘说:“也没有可去的。” 非常称心如意。但是世上从来不会有这样大方的女人。 另外就是聘婷一段。他想救下跳井的金钏,所以编出一段做小厮安慰聘婷,并买聘婷回家来的故事。这当然也是。 还有写宜人和阿粲想念嫣娘一段,“宜人用手指着向阿粲说:‘这就是嫣娘那年坐船从这里来了。’阿粲说:‘水呵,水呵,你也太无情了,为何前日送人来,今日就不送人来了?’” 又说:“窗子呵!你也太不知事了,为何人来了,你就不曾留住?” 曹甬要的从来不是肉体上占有,而是情感上的满足。他希望自己被很多女孩子爱。 这个词,意思范围再扩大,就是在想象中满足自己想要而没有的一切。也是现在通常的用法。 曹甬在《风月鉴》中,除了让十二个他“素日冷眼取中”的女孩子都爱他以外,还获得了其它想要却不能拥有的东西。 首先是中解元。 《红楼梦》里写宝玉不喜读书,《风月鉴》中,嫣娘只读了三年书就不读了。中解元当然不可能。但是可以看出,曹甬对于科举,还是向往的。 其次,是父母的爱。前文分析曹甬是奶奶带大的孩子,同父母关系疏远。但《风月鉴》中,却写嫣娘是父亲在四十岁时,去杭州求来的。“因他大总无子,以前先生了两个都亡了,这个又是求来的,真真就像掌上珍珠一般。” 曹甬非常渴望父母的爱。 一妻二妾 曹寅的婚姻状况,有三条史料。 第一,李月桂的三女儿嫁给了曹寅。 第二,李煦称曹寅妻为妹,并且在1706年的书信中说:“弟与曹荔轩葭莩之戚已三十余年。” 也就是,李煦妹李氏在1676年之前已经嫁给曹寅。并且据李煦奏折,曹寅去世时,李氏还活着,“年近六旬”。 第三,曹寅有《吊亡》诗,“枯桐凿琴凤凰老,鸳鸯冢上生秋草。”据朱淡文教授考定,此诗约作于1681年。也就是,1681年前,曹寅妻子去世。 曹寅在1686年到1689年间连得二子一女,都是他的正妻所生。推断,曹寅在1686年之前续娶。 曹寅父亲曹玺在1684年去世,需守孝三年,也就是1684到1686,曹寅不可能娶妻。所以,曹寅在1684年前续娶。和1681年妻子去世,时间相吻合。 另外,《风月鉴》中写:“这郑氏原是常兴续娶的。”书中郑氏是嫣娘的生母。 即,王夫人是贾政续弦。而且1684年,曹寅续妻年纪在15到20岁之间。也就是,出生于1665年到1669年之间。 《红楼梦》中,贾政有。妻为王夫人,王子腾之妹。而王子腾原型人物是张鹏翮,王夫人原型人物为张鹏翮妹张氏。妾为周姨娘和赵姨娘。书中没有写周姨娘的故事,所以不提。 有句俗语“张王李赵”,王夫人对应张氏,那么,赵姨娘很可能就对应李氏。李煦的妹妹不可能做妾,则,李月桂的三女儿其实是曹寅妾。 《红楼梦》第六回,刘姥姥一进荣国府,介绍王家,“昔年与凤姐之祖王夫人之父认识。因贪王家的势利,便连了宗认作侄儿。那时只有王夫人之大兄凤姐之父与王夫人随在京中的,知有此一门连宗之族。” 李煦之父李士桢本姓姜,山东人。1642年,姜士桢被清军掳掠入辽东,被正白旗佐领李西泉认为义子,改姓李。 连宗需要同姓,又说是“认作侄儿”,所以应该是李月桂同李士桢义父李西泉连宗。 1673年到1681年,李士桢任浙江布政使。 1673年到1676年,李月桂任两浙都转盐运使,曹寅祖父曹振彦曾任此职。 1662到1684年,曹玺任江宁织造。1673年,在江南长大的曹寅十六岁,正是娶妻的年纪。 刘姥姥说:“二十年前,他们看承你们还好……想当初我和女儿还去过一遭。” 李月桂原配刚好姓刘。刘氏带女儿去李士桢家里,去做什么?如果是走亲戚,为什么只去一遭? 刘姥姥要见王夫人,先去找了王夫人陪房周瑞家的,而周瑞家的同王家又多有来往。推测他们之间身份地位相近。也就是李月桂的女儿随李煦妹妹嫁入曹家,做妾。“去过一遭”,是从李士桢府中发嫁。 李煦妹在1681年前去世,曹寅做《吊亡》诗,怀念她。她没有儿子,可能有女儿。因为李月桂同李士桢连宗,所以李煦也可以称李月桂女儿为妹妹。 刘姥姥是赵姨娘的母亲,所以才称为“姥姥”,四十二回,林黛玉开玩笑说:“他是那一门子的姥姥!”这一句话,得罪赵姨娘非常深。 刘姥姥还说王夫人,“如今上了年纪,越发怜老惜贫,最爱斋僧敬道,舍米舍钱的。”书中二十五回写赵姨娘同马道婆作法,要害死宝玉凤姐,她是真心相信巫术的。而且她多与三姑六婆走动,说好听一点,是“斋僧敬道”。 赵姨娘的事情写在王夫人名下。 既然这一部分中,王夫人大兄是李煦,而凤姐之父也就是李煦。即,李煦之女也嫁入曹家,是曹颜的妻子,后被休回娘家。1723年,李煦被抄家,他的女儿随之被发卖,所以“哭向金陵事更哀”。 代价 《风月鉴》中写常兴无子:“以前生了两个都亡了”,这一句话如果是实写,就是说,曹甬有两个哥哥,一个当然是曹頔,另一个应该是庶出,因为内务府捐纳名单上没有。并且在写书之前,他们都已经死了。 庶子对应《红楼梦》中的贾环。 三十回,金钏儿对宝玉说:“你往东小院子里拿环哥儿同彩云去。” 当时是1697年,贾环同彩云已经有私情,而且三十三回,金钏儿跳井后,贾环悄悄告诉贾政:“我母亲告诉我说,宝玉哥哥前日在太太屋里,拉着太太的丫头金钏儿强奸不遂,打了一顿。那金钏儿便赌气投井死了。” 强奸二字随口而出,完全不避讳。他不是孩子了。 在1711年,曹寅有诗《辛卯三月二十六日闻珍儿殇,书此思恸,兼示四侄,寄西轩诸友三首》。1711年,曹珍儿不满十六岁,即,1695年后出生。不可能是贾珠故事中的贾环。 曹寅在1704年前,有四个儿子。曹頔,贾环原型,曹甬,曹珍儿。 十八回,元春省亲,“贾环从年内染病未痊,自有闲处调养。”省亲这样的大事,不能露面,病得非常重。或者已经死了。 三十三回,贾政打宝玉,王夫人“连忙抱住哭道:‘老爷虽然应当管教儿子,也要看夫妻分上。我如今已将五十岁的人,只有这个孽障,必定苦苦的以他为法,我也不敢深劝。”“快拿绳子来先勒死我,再勒死他。我们娘们不敢含怨,到底在阴司里得个依靠。” 王夫人已将五十岁。 1705年起,曹寅到扬州编书,一直到去世。对应三十七回,“贾政又点了学差。”而且后面贾政就一直不在家。 打人是在此前。 1705年,曹寅48岁,正是将五十。续娶的张氏要年轻些,不符合将五十岁。但是他的妾李氏,同他年纪相仿,更符合这一句话。也就是赵姨娘。 李氏说:一定要以他为法,就先勒死我,再勒死他,我们不敢含怨。 不敢含怨,就是说,他们娘俩都有可死的理由。 李氏确实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就是“魇魔法”,要作法害死宝玉凤姐。事情败露,曹寅不能处罚自己的妾,毕竟年纪这样大了。但是可以打儿子。就是“苦苦以他为法”,李氏认下自己的错,说,你要勒死他,先勒死我。 贾环挨了打,打到“不祥”,非常重。 省亲时,贾环已经挨了打,所以不能出现。《风月鉴》写好后,贾环已经死去。 李氏只有一个儿子。但是因为她一念之差,儿子被毒打不起,最终死去。这是李氏付出的。当然,夫妻也因此彻底决裂。 而曹寅,在1704年前后失去两个儿子,1711年小儿子曹珍儿“殇”后,写下:“拭泪知吾过,开缄觅字昏。零丁摧亚子,孤弱例寒门。” 我错了,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我只有一个儿子了。 这是曹寅的。 嫡长子曹頔被宠杀,庶子被棒杀,曹甬被冷落一边,完全得不到父母的爱。非常失败的家庭教育,导致一幕幕的家庭悲剧。 好文章 十八回,元春省亲一回,写元春因心疼宝玉,所以“时时带信出来与父母说:‘千万好生抚养,不严不能成器,过严恐生不虞。’” 不虞,不能意料,也有意外死亡的意思。不严不能成器,对应贾珠;过严恐生不虞,对应贾环。 贾政动手的理由是:荒疏学业,淫辱母婢。荒疏学业的是宝玉,读了三年书就不读了。淫辱母婢的是贾珠,金钏儿因他而跳井。当然还有贾环,热灯油烫宝玉及魇魔法一系列事。 贾政打儿子许多次,合并成一次来写。 二十三回,元春省亲回去后,令女孩子和宝玉一起搬进大观园里住,因此,贾政要见宝玉,宝玉不肯去,贾母说:“你只管去,有我呢,他不敢委屈了你。况且你又作了那篇。” 因为贾政下狠手打人,宝玉吓得不敢见父亲。贾母安慰他,提到了“那篇”。是什么文章?书中没有写。 但是,曹甬写过一本《风月鉴》。 宝玉只好去见贾政,贾政“见宝玉站在眼前,神彩飘逸,秀色夺人;看看贾环,人物委琐,举止荒疏。”所以“把素日嫌恶处分宝玉之心不觉减了八九。” 此前,贾政嫌恶宝玉,因为宝玉不肯上学读书。贾政是高级知识分子,所以这个不读书的儿子,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嫌恶处分宝玉之心”,前再加个“素日”,可知宝玉没少挨打。但是“减了八九”,这简直是完全改观。 原因就是“作了那篇。”虽然不能读书做官,但是有一个文学天才的儿子,也还不错。“神彩飘逸,秀色夺人”,虽然写得是外貌,但是偏重气质,也可以是书评。八个字评《风月鉴》的文采,也很贴切。 曹甬祖母孙氏在1706年去世,她又看过《风月鉴》,则此书写成于1706之前。1706年,曹甬十八岁。 为什么顽劣叛逆少年到了十七八岁,写了令父亲对他改观的一篇?而这一篇文章又好在哪里呢? 回到《风月鉴》这一本书。书的大部分篇幅用来写嫣娘集齐十二个美人的过程,写中解元,写受父母宠爱,这都可以用意淫来解释。 唯有许富春的死很奇怪。人物原型当然早夭,但是曹甬为什么不在他的书中,让他最爱的女人一直活下去呢?这样才符合意淫。 在书中,因为许富春的死,嫣娘悲伤过度,一病不起。女子们担心他,照顾他,为他流泪,最后引出嫣娘一番“情”论。 “凡钟情的溺于情,为情溺了,却不是善于钟情了。” 这里有两个概念,一是钟情,一是溺情。“情”是天生,天生情感丰富,敏感。钟情,专注情感,尤其是指爱情。这里的钟情不可能是钟情于某人,而是钟情于情感本身,看重感情,不理会世俗的功名利禄。 溺情,这个概念参考曹宣与曹頔的故事,也很容易理解。就是完全沉溺在爱情世界里,放纵情感,无所顾忌,最后违反法律道德,千夫所指,只剩死路一条。 善于钟情,就是爱情合乎礼法,不对人对己造成伤害。许富春的原型人物是他的嫂子,她的死代表着曹甬对不伦爱的摒弃。 书的结尾,嫣娘“日日同引香诸人啸月嘲风,优游自乐,又起个别号为“大觉先生”。他只同自己的妻妾谈恋爱。 至情至性的曹甬从叔叔与兄长身上,吸取了教训,立志做一个相对合乎礼法的人。这就是《风月鉴》这本书的立意所在。 在连续失去两个儿子之后,曹寅看见曹甬这一篇文字,当然深感欣慰,自此,对这个儿子完全改观。 题名 《风月鉴》中,开头写嫣娘父亲常兴去杭州拜佛求子,一个和尚即将坐化,死前看见常兴说:“来得好,我去了。”就死了。 由此,嫣娘出生。 结尾,嫣娘因为伤心,一病不起,一天夜里,梦见一个和尚,“向顶上拍了一下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就忘了不成?’” 嫣娘醒了,病就好了,而且觉悟。但是,他的觉悟也只是“钟情不溺于情”,并没有出家,或看破红尘的意思。 《红楼梦》第一回,空空道人从大石头上抄回故事,然后“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东鲁孔梅溪则题曰《风月宝鉴》。”再后,曹雪芹题曰《金陵十二钗》,甲戌本有脂批说:“至吴玉峰题曰《红楼梦》。” 这是《红楼梦》一书的所有名字。 石,音同“实”,真实。《石头记》,就是真实事件,由真实事件写成《情僧录》。《风月鉴》书中关于和尚的描写,在一头一尾,是点题扣题的笔法,所以,曹甬原本命名自己的书叫《情僧录》。另外,书中描写了十二个南京女子,《金陵十二钗》也是书的合适名字。 然后东鲁孔梅溪题为《风月宝鉴》,其实就是《风月鉴》。 书在1705年前后写成,当时山东孔府最出名的人物是孔尚任。孔尚任是著名剧作家,《风月鉴》每回的回目都是四字二词,同戏曲剧本的格式一样。 1704年,曹寅家上演全本《长生殿》,还邀请了剧作者洪升。洪升在返回途中溺水而亡,所以,洪升来不及指点曹甬的书。 当时戏剧界有“南洪北孔”之称,曹家公子的大作,当然要名家才能指点。孔梅溪基本确定是孔尚任。而且他对曹家事非常了解。 而《红楼梦》这本书,只有《石头记》、《红楼梦》两个名字。 书中罗列这一系列书名,充分说明了《风月鉴》文本的重要性,即,《红楼梦》是由《风月鉴》演化而成的。 就好像,《红楼梦》整本书,其实是为《风月鉴》做了完整的注解,把其背后的种种故事,都详细描写了出来。 当然,《红楼梦》并非仅仅如此,书中还隐藏着更丰富的内容。 补天 女娲补天 《红楼梦》全书,从女娲补天写起。 “原来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练成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娲皇氏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只单单剩了一块未用,便弃在此山青埂峰下。” 这一块石头,就幻化成了宝玉出生时口内含着的通灵宝玉。 女娲补天故事还有前半段。天神共工头触不周山,把顶天的柱子撞断,于是,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天上还破了一个大洞,天河水注入人间,发了大洪水。 为了拯救生灵,百姓安居,女娲决心炼石补天。 《红楼梦》故事从康熙中期开始写起,当时已经是盛世,但是,距离清军入关时的战火,也不过五十年。 满族发源于东北,一路南下,占北京,降南京,正对应“天倾南北,地陷东南”。满族人自入关以来,凭借强悍的八旗兵力,几年间,就粗略统一了全国。 明末清初,战乱四起,灾荒连年,财富与人口大量消耗,汉族无力反抗兵力强盛的满清,只能权且接受被满清统治的命运。 被其他民族统治在历史上曾经发生过,比如蒙元。蒙元时期,实行民族压迫政策,其统治,不管是文化上,还是经济上,都乏善可陈。但是,对比起来,唐朝就是另一回事了。 鲜卑族在北方建立了北魏政权,之后,北魏分裂为东魏、西魏,西魏都城长安。西魏后来演变成北周、隋、唐,都城都在长安。 经过长时间的种族融合与文化交流,不能说唐朝是鲜卑政权,但是唐朝皇族有鲜卑血统也是事实,而且唐朝贵族中许多都是鲜卑人,或鲜卑人的后代。 也就是说,其他民族统治之下,也有可能开创繁华盛世,使人民安居乐业。所以,不说重建新天,而是说补天。 战争的代价太大。 孔子讲“仁”,仁者爱人,爱天下之人。孟子讲“民贵君轻”,谁做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民安乐。所以,补天,完全符合儒家思想。毫无疑问,所有读圣贤书的儒生,都会认同支持补天的想法。 问题是,满族人怎么想? 如果鼓励民族平等与民族融合,那么,满族这个民族就会消亡不见。像是曾经的鲜卑族。 如果施行蒙元时期的民族政策,有一天,中原无法立足,满人还可以退回东北,过原本的游牧生活。 清朝统治期间,东北做为龙兴之地,始终被保护起来,禁止汉族人进入。而且从入关起,满族人绝大多数都生活在北京城,同汉族人在地域上隔绝开来。 很明显,至少在入关时,满族人不希望自己的民族消失。也就是,他们原本倾向于蒙元时期的民族政策。 但是,清军入关不久后,清朝就进入了康乾盛世,满族也逐渐地汉化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有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最终促成了这样的历史走向? 再回到女娲补天的故事。非常有趣的一点是,补天的女娲是女性。而《红楼梦》开篇,作者自云,写书是为了“亦可使闺阁昭传”。 那么曹家的闺阁与清朝的补天安民,有什么关系呢? 黄石公 第一回补天一段文字后,有甲戌眉批:“昔子房后谒,惟见一石。子房当时恨不能随此石去。余亦恨不能随此石去也。” 子房是张良,张良谋刺秦始皇不果,藏在下邳,一天在桥上遇到一个老人家,老人家故意把鞋子踢到桥下,要张良去捡。张良捡了回来,并帮老人穿好。 老人又约张良五天后相见,五天后,天一亮,张良就到桥上去见老人。老人已经在等着他,并且说:“你怎么比老人家还晚呢?” 再五天后,张良比上一次来的还早,还是迟了。第三次,张良半夜时就到了桥头,这一次,他比老人早。老人很满意,把自己的书传给张良。 这老人就是,秦末汉初的隐士。张良用的学问辅佐刘邦,终结秦末乱世,建立了大汉王朝。 那么,清朝初期,提出补天构想的思想家,执行补天计划的政治家,并推动清王朝走向康乾盛世的,都是谁呢? 明末清初有个大学者顾景星,字赤方,因为自比而号黄公。同一样,顾景星也是一个隐者,做学问的人,代表作为《黄公说字》、《白茅堂集》等书。 他还写有“神鞭鞭石石流血,谁能驱石补天阙”的诗句。这是他的早期作品,也就是清朝刚建立时所作。 1679年,康熙举行博学鸿儒科考试,顾景星赴京。在北京同曹寅交往密切,有应和诗作。这一年,康熙同曹寅都是二十几岁的青年,顾景星已经五十九岁。这一年,三藩之乱即将平息,战乱渐渐远去。 1700年,曹寅写《舅氏顾赤方先生拥书图记》,称呼顾景星为舅舅。1702年,顾景星的三子顾昌整理《白茅堂集》,但无钱刊印,就找到了曹寅。曹寅出资刊印。1712年,曹寅去世,顾昌为曹寅整理诗文遗作。 顾景星同补天与曹家都密切相关,所以,可以确定他就是《红楼梦》中,补天一说的来源。 另外,顾家在明末战乱时,曾经避乱苏州,顾景星写有《金阊门外》、《春日阊门》等诗。而苏州阊门,正是《红楼梦》中甄士隐的住处。 甄士隐,谐音真士隐,真名士多隐逸。甄士隐,名费,费,音同废,废,昌,意义相反。 所以,顾景星父子是甄士隐的原型人物之一。 顾家曾经失火,战乱中女儿曾经失落,顾昌曾经投靠曹家,都与甄士隐的故事一致。 玉,本质是石头。石头,需要去补天。也就是贾宝玉,曹家的男孩子,都生来就有补天的使命。曹家是补天计划的执行者。所以,曹寅才会那样严厉地管教儿子,不惜打死。 荣妃 曹寅出生于1658年,1662年父亲曹玺出任江宁织造,举家南下。 1662年,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刚刚过去十几年。曹寅二十岁左右所作《哭马伯和先生二首》,有一句“烽烟何日返山川”。烽烟是战争,战争什么时候再打起来呢?发动驱逐满人的战争,这是曹寅老师马伯和的心愿。 顾景星为曹寅《荔轩草》作的序中说:“子清门第国勋,长江南佳丽地,束发即以诗词经艺惊动长者,称神童。既舞象,入为近臣。” 舞象,指十五六岁。曹寅十五六岁到北京,成为康熙的近臣,也就是御前侍卫,銮仪卫。御前侍卫有服兵役的意思,有时限。时限到以后,会分配别的工作。 曹寅在北京任职,一直到1690年出任苏州织造,重回江南。1692年,终于回到南京。在南京,曹寅同明朝遗民,同复社后人交往密切,尤其还娶了复社领袖吴梅村的孙女做儿媳。 曹寅的另一重身份是正白旗包衣,内务府员外郎,皇帝的家奴,负责为皇帝做衣服。而且,他还是康熙安插在江南的耳目,密探。 第五回【终身误】曲:“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金,后金,满清贵族。金玉良缘,是指宝玉,曹家,同满清贵族甚至皇族的关系。别人都羡慕曹家同皇族的关系,但是曹家只愿做补天的石头。 这句话明确地表达了曹家的政治立场。 为什么康熙这样相信明明更认同自己汉人身份的曹寅呢? 很重要的一点,当然是因为曹寅的母亲,孙氏,是康熙的保姆。另外,曹家做为包衣家族,到曹寅,已经是第三代人。又有从龙入关的经历,是一起打下江山的自己人。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马佳氏。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曹家也姓马佳。另外,马佳氏父亲是员外郎盖山。员外郎是内务府职务,符合曹家包衣身份。另外,曹玺任江宁织造郎中,再升一级,就是员外郎。曹寅、曹頫都曾升职为员外郎。盖山,应该是满文名字。曹玺生长在辽阳沈阳,一定有满文名字。 曹玺妻子孙氏是康熙的保姆,所以,康熙同曹家女孩儿亲近也是很自然的事。因为马佳氏的包衣身份,她很可能是以宫女身份入宫,慢慢得宠,升迁。 马佳氏1667年生育第一胎,这时候,她已经发育成熟。另外,她是康熙的妃子,年纪同康熙相近。所以,马佳氏出生于1652到1654年间。曹寅出生于1658年,是的弟弟。 第五回,元春判词:“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 “辨是非”,音同“便是妃”,马佳氏在康熙二十年被封为。 石榴多子,“照宫闱”,是得宠。是康熙朝生育子女最多的妃子,从康熙六年(1667年)生下康熙第一个儿子,到康熙十六年(1677年)为止,共生育五子一女,但是最后只有一子一女活了下来。很明显,这段时间她非常受宠。 虎,寅虎,十二生肖排第三。是指三皇子,也是提示同曹寅的关系。兕,音“四”,四皇子胤禛,后来的雍正。死于雍正五年(1727年),这一年是曹家抄家的前一年。三皇子胤祉同雍正的关系也在此后恶化,被夺爵圈禁,几年后死去。 康熙 顺治皇帝死后,发布遗诏,也是罪己诏。遗诏开始就说:“自亲政以来,纪纲法度、用人行政,不能仰法太祖太宗谟烈,因循悠乎,苟安目前,且渐习汉俗,于淳朴旧制日有更张,以致国治未臻,民生未遂,是朕之罪一也。” 第一条通常是最重要的一条,这一条说了两个方面,一是不能延续太祖太宗的政策,一是汉化改革。 太祖太宗的政策当然是保持满族的民族习惯,隔离居住,把东北当成最终的退路。也就是沿袭蒙元时期的政策。不妨称支持这一系列政策的旗人为保守派,而称支持汉化政策的旗人为改革派。 从遗诏看,顺治属于改革派。他的母亲孝庄皇太后是蒙古人,属于保守派。 是顺治遗诏中指定的继承人,而且他的母亲是佟佳氏,属汉军旗。他天生倾向于改革派。 孝庄为娶了赫舍里索尼的女儿为妻。所以,索尼也是保守派。 父母是改革派,祖母和妻子是保守派,就处在这样一个微妙的权力平衡点上。另一个方面,这平衡非常脆弱,异族统治是一座随时喷发的活火山,就坐在火山口上。 的妻子,皇后赫舍里氏为生下嫡子,在刚满周岁时,这孩子就被封为太子。太子的母系是满族贵族,所以,为他娶的三妻十妾,全部是汉姓——通过联姻,取得汉军旗和汉人对太子的支持。 但是,随着时间发展,似乎越来越倾向于汉化改革。他精通汉文化,写一笔好字,读汉书,能用汉文写诗,而且重用汉臣,还娶汉族女子为妻。 1699年,在南京拜谒明孝陵,而且此后不到十年时间,连续四次南巡。尤其,在1708年,还废掉了太子。 废掉太子原因复杂,但是直接的导火线是皇十八子胤衸。 1708年七月,帝出巡,带了诸皇子与刚八岁的胤衸同行。路上胤衸患了急病,回京不久就死去了。 九月废太子,诏书中说胤礽:“伊系亲兄,绝无友爱之意。” 十八皇子的母亲,是顺懿密妃王氏,汉族女子。人如其名,这个女子是一个秘密,关于其身世,只知道她是知县王国正之女。但是知县王国正是谁?完全不知道。 太子被废,皇位成谜,一场争夺在所难免。于是九子夺嫡的好戏正式上演。 对于曹家来说,支持荣妃的儿子三皇子胤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江南汉人来说,支持胤祉都是不错的选择。 胤祉母亲是汉人,他本人又热爱汉文化,热衷学问,编书,是第三个儿子,年纪也较大。《红楼梦》里,又称北静王为“贤王”。 密妃 《红楼梦》十八回,“当日这贾妃未入宫时,自幼亦系贾母教养。后来添了宝玉,贾妃乃长姐,宝玉为弱弟,贾妃之心上念母年将迈,始得此弟,是以怜爱宝玉,与诸弟待之不同。且同随贾母,刻未暂离。那宝玉未入学堂之先,三四岁时,已得贾妃手引口传,教授了几本书,数千字在腹内了。” 宝玉三四岁是个时间点,是贾妃教完宝玉数千字就不再教的时间点,也就是贾妃入宫的时间点。清朝选秀女入宫,要求秀女年纪在十三到十五岁之间,也就是贾妃大宝玉十岁左右。 在祖母孙氏身边长大的是曹甬。曹甬出生在1689年,1692年,四岁。贾妃出生于1679年前后,1692年进宫。 1679年,曹寅妻子李氏,也就是李煦妹妹还在世,则贾妃为李氏所生。 1692到1695年,唯有王氏为康熙生下孩子,1693年生皇十五子,1695生十六子,1701生十八子。 1692年,贾妃入宫而得宠,所以李煦,她的舅舅,在这一年出任苏州织造,而其父曹寅升任江宁织造。 贾妃省亲时,说:“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 不得见人,对应一个“密”字。为什么的身世是秘密? 首先,曹寅的母亲孙氏,是康熙的保姆。其次,曹寅的姐姐是康熙的妻子荣妃。也就是说,是康熙的晚辈,娶她是乱伦,见不得人。 1699年,康熙南巡到曹家,见孙氏,说:“此吾家老人也。” 按辈分,孙氏是荣妃的母亲,是的祖母,康熙没办法称呼,只好说了一句“吾家老人”,非常尴尬。 再有1705年南巡,南巡之前,康熙发布一道旨意:“严禁太监与各宫女子认亲戚、叔伯、姐妹,违者置于重典。” 非常奇怪,认亲戚为什么要重罚?但是,如果同行的人中包括,就非常合理了。《红楼梦》里,元春省亲时提到了抱琴,抱琴是元春未嫁时的使女,陪嫁入宫,也随着元春省亲回来。 入宫时,也有陪嫁的人,这些人回到家里,认亲戚的话,当然就乱了辈分。 也就是说,回曹家,即元春省亲发生在1705年。 这一次南巡,康熙确实住在了曹家,而且期间发生了一个小故事。 曹寅幼子“嬉而过于庭”,被康熙看见,康熙问:“你知道江南有好官吗?”幼子说:“好官有陈鹏年。” 曹甬是曹寅次子,次子,也可以称幼子。又同关系亲密,所以,这个幼子就是曹甬。这是非常家庭化的场景。可以想象,就在旁边。 陈鹏年本是江宁知府,因事革职,因为曹甬这一句话而又被启用。陈鹏年一生为官,数次起落,就像是《红楼梦》中的贾雨村,官位时升时降,不能长远。 ,就是顺懿,懿,是宁的意思。荣宁二府,也就是曹家的荣华富贵,来自于荣密二妃。 《长恨歌》写杨贵妃得宠:“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红楼梦》写贾母“极爱孙女”,是同一个意思。 皇长子与巫术 汉文化中,财产家业的继承法则是立嫡立长。妻子生的第一个男孩子,有继承权。如果没有嫡子,则第一个庶子有继承权。 但是,如果儿子德行上有问题,会被剥夺继承权,甚至驱赶出家门。 皇位继承权大致也是如此。 康熙唯一的嫡子是废太子胤礽,因为犯太多错误,失去了继承权。那么,现在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就应该是皇长子胤禔。 胤禔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在废太子过程中表现得非常积极。甚至他还在废太子后奏请杀掉太子:“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 随后,就发生了镇魇太子的事。 皇三子胤祉向康熙揭发,胤禔同蒙古喇嘛有往来,并用巫术镇魇胤礽,阴谋暗害太子,并有物证。因此,1708年,康熙革除胤禔的王爵,终身幽禁。皇长子失去了皇位继承权。 《红楼梦》二十五回,魇魔法姐弟逢五鬼,同这件事非常相似。 贾环母亲赵姨娘找马道婆做法,要害死宝玉和凤姐。具体做法是:“拿十个纸铰的青面白发的鬼,”“把他两个的年庚八字写在这两个纸人身上,一并五个鬼都掩在他们各人的床上就完了。”结果,事情败露,贾政打贾环打得非常重,甚至导致死亡。 这法子不可能灵,但是可以证明做法的人,一是蠢,二是心坏,这样的儿子留着实在没什么用。 魇魔法的事情,发生在1705年元春省亲前。胤禔镇魇太子案发生在三年后。 这件事的关键点,在于皇三子胤祉的告发。 告发成功,胤禔失去继承权,胤祉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但是,如果康熙认为他告发胤禔,是因为对皇位有企图,那么,他就会失去继承皇位的可能。 关键在于对于镇魇太子,康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会如何评判这件事。 同样身为父亲,同样经历过镇魇的事情,曹寅非常确定康熙听到这件事情的反应,会同他一样,至少相似。 胤祉告发胤禔是因为他同废太子胤礽更亲密,兄弟情深。而隐礽之前举动不合常理,是因为被镇魇的缘故。也就是,告发如果成功,是胤礽重新成为太子。于情于理,无懈可击。 此事过后,康熙复立太子,然后不久又废。 胤祉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只要不犯错,很大可能会继承皇位。这是九子夺嫡中,胤祉唯一一次出手。 在曹寅1705年开始编印《全唐诗》后,胤祉从1707年开始,召集学者文人,开始主持编书,以求远离是非,是为自保。 冯紫英 二十六回,第一次出场。当时,在场的有薛蟠和宝玉,“见他面上有些青伤”,就问原因,说:“这个脸上,是前日打围,在铁网山教兔鹘捎一翅膀。” 兔鹘,一种局部羽毛带赫色的白鹰。打围,打猎。清朝的时候,皇帝每年带八旗子弟去木兰围场打猎,借打猎练兵,类似于军事演习。满人打猎时习惯带鹰。铁网山,就是木兰围场,围场禁止民人入内,由八旗兵严加看守。 是旗人,在打猎过程中,他的脸被鹰翅膀弄伤了。而且紫英谐音“死鹰”,康熙年间,九子夺嫡,发生了一件非常有名的“毙鹰事件”。 1714年,康熙前往热河巡视,八皇子胤禩本应随侍,但是因为当时是其母良妃去世二周年祭日,所以,胤禩前去祭祀母亲,只派了太监去康熙处说明缘由。后来胤禩又挑选了两只上等的海东青送给康熙,不想送到康熙手里时,却变成了两只奄奄一息的死鹰。 康熙非常愤怒,当即召诸皇子至,说八皇子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并且“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当然,八皇子从此不再有继承皇位的可能。而导致康熙大怒的这两只鹰怎么死的,至今还是一个谜。 是神武将军冯唐之子,所谓将门虎子,又是旗人,应该很熟悉猎鹰。而带去打猎的猎鹰又都是训练好的,通常不会伤人。什么样的情况下,他会被鹰伤到脸呢?而且是青伤,不是刮伤。 青伤是很大的力气撞击造成的。如果鹰在飞行时,擦碰到脸上,不可能形成青伤。也就是,这是在非常近的距离下,鹰翅膀非常用力撞到他的脸,才形成的伤。 通常遇到攻击,人的第一反应是用手保护头部。没有保护头部,很可能是腾不出来手。那么手在做什么呢? 鹰如果攻击人,首选是用锋利的爪喙,只有当爪喙不能用的时候,才会使用翅膀去撞击。这是垂死挣扎的办法。 也就是,当时,的手在控制鹰的爪子和喙,无暇顾及翅膀。他的名字又与“死鹰”谐音,综合起来,就是他试图杀死鹰,鹰在垂死挣扎的时候,翅膀弄伤了他的脸。 弄死的鹰,是不是胤禩送给康熙的那两只呢? 先来弄清楚是什么人。 宝玉称父亲为老世伯,是时代的交情。见面先问候老世伯,回答说:“家父倒也托庇康健。近来家母偶着了些风寒,不好了几天。” 主动提起母亲,潜台词是,宝玉一定关心他母亲。也就是,比较起来他父亲,他的母亲同宝玉关系更近。 冯唐易老,是非常有名的典故。冯唐经历三朝,但是直到老年,也只是郎官,直到匈奴来犯,才终于领兵出征,展现才能。 康雍乾时期,也有一个清朝将领,同冯唐经历相似。这个人是傅鼐。傅鼐出生于1677年,十六岁起出任四皇子胤禛的侍卫,雍正登基后任雍和宫总管,到1735年,59岁,辅佐平郡王伐噶尔丹,以军功升都统。 另外,据清朝藏书家李文藻所写,“昌龄,楝亭之甥也。”昌龄,富察昌龄,傅鼐的长子。也就是说,傅鼐娶了曹寅的妹妹,富察昌龄是曹甬的表弟。而且,傅鼐对应书中的冯唐,而富察昌龄对应。 傅鼐是四皇子胤禛的手下,心腹,四皇子完全有动机杀死胤禩的鹰。 大不幸之大幸 冯紫英讲打围的事,脱口而出一句:“这一次,大不幸之中又大幸。”随即自觉失言,就要走,推脱说:“今儿有一件大大要紧的事,回去还要见家父面回。” 需要面回,说明这是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大大要紧,说明这是重要的事。而且,这件事还是“”,有意料之外的转折。 尝试一下代入法,也就是,假设冯紫英,即富察昌龄杀死的鹰就是胤禩送康熙的鹰,那么,所有的细节描述,能不能一一吻合。 第一,“大不幸之中又大幸”的解释。 富察昌龄杀鹰,目的很明确,当然是挑拨胤禩同康熙之间的关系。康熙会不高兴,这是可以预见的。但是,康熙大怒,并且说“父子之恩绝矣”,这不合常理,所以是出乎意料的。 皇帝震怒,可以称大不幸,尤其,这震怒是由富察昌龄引起的,如果追查,他的罪不会轻。 但是,又一件奇怪的事,没有人追查鹰是怎么死的。至少,没有人查到富察昌龄身上。这当然是大幸。 第二,“面回”。 面回,是当面回复。既然是回复,前面就应该下过命令。所以,富察昌龄是因为傅鼐的吩咐,才去杀鹰。如果是他自己淘气,这时候应该不会这样镇定,也不会愿意告诉父亲。 另外,宝玉问冯紫英去打围,“单你去了,还是老世伯也去了?” “可不是家父去,我没法儿,去罢了。” 进一步确认,傅鼐在场,知情,是指使者。 傅鼐这时候已经四十多岁,成熟理智,不会心血来潮。所以,他是因为胤禛的授意才要儿子去做这件事。 第三,宝玉的追问。 冯紫英要走,宝玉说:“你到底把这个‘不幸之幸’说完了再走。”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 不但如此,之前宝玉的两个问题,一个是“几时的话?”一个是“但你去了,还是老世伯也去了?”这两个问题,是在确定时间与人物,有打探消息的意思。 做为曹寅的继承人,曹甬很自然地担负着“补天”的职责,对于政治事件,他也具有相当的敏感性。 各项都没有矛盾之处。 富察昌龄是傅鼐的长子,当时人又早婚。傅鼐如果在十六岁结婚,婚后立刻有子,那么,富察昌龄最早出生在1692年。同曹甬年纪相差不多。 1714年,曹甬26岁,任江宁织造。年末,曹甬会到北京述职。死鹰事件发生在十一月末,年底。而且从木兰围场回北京还需要几天的路程。曹甬这个时间在北京合理。 冯紫英走之前,约下宝玉与薛蟠,“多则十日,少则八天”,等他脸上的伤好了,他会请客。但是,1715年初,曹甬死于天花。他的时间不多了。 南安太妃 《红楼梦》中两次提到,一次是二十五回,马道婆说:“南安郡王府里的太妃,他许的多,愿心大,一天是四十八斤油,一斤灯草,那海灯也只比缸略小些。” 另一处是七十一回,贾母生日,问起贾家小姐,贾母说在看戏呢,笑道:“既这样,叫人请来。”是特意要见贾家小姐。目的很明显,就是相亲。相亲对象也很明确,是贾家小姐。为了怕探春不好意思,所以贾母又叫史、林、薛陪着一起来了。 结果是“都是好的,你不知叫我夸那一个的是。”看中了。 探春是贾政的女儿,对应现实中曹寅的女儿。曹寅长女是密妃,次女因选秀嫁平郡王,还有一个女儿嫁蒙古王子。 六十三回占花名,探春占得杏花,众人笑道:“我们家已有了个王妃,难道你也是王妃不成?” 所以,探春是曹寅三女儿,嫁给了蒙古王子,也是王妃。 相看探春,自然是替身边非常亲近的人相看。所以,这蒙古王子是的亲戚,安南太妃是蒙古人。 《红楼梦》中诸王对应的都是康熙之子,南安郡王应该也是。是南安郡王的母亲,所以,是康熙的妃子。 康熙妃子中,生有皇子而且是蒙古族人的,只有胤禩生母良妃卫氏。 良妃父亲阿布鼐,是蒙古黄金家族最后的继承者,成吉思汗的直系后代,蒙古最后一位大汗林丹汗的遗腹子。 1669年,曾任察哈尔亲王的阿布鼐,被康熙囚禁在盛京,并且康熙将安亲王岳乐的女儿嫁给他为妻。在盛京的阿布鼐任内管领。阿布鼐的儿子继任察哈尔亲王。1675年,因阿布鼐的儿子叛乱,阿布鼐被绞死。妻子被遣回娘家。 良妃是阿布鼐同安亲王岳乐的女儿所生,所以,胤禩娶的是岳乐的外孙女,这是亲上加亲。 这样一来,良妃同康熙的关系就非常复杂,他们是夫妻,也是仇人。不但是杀父之仇,还有杀兄,灭门。 据八皇子胤禩的画像,他的外形有明显的蒙古族特征,证明他身上的蒙古血统的强大。因为胤禩同时具有蒙古黄金家族和爱新觉罗家族的血统,他很容易得到满蒙八旗贵族的支持。 回过头来,再看的愿心,“一天四十八斤油,一斤灯草,那海灯也只比缸略小些。” 这日夜不熄的海灯,烧着的,会不会是良妃的复仇之火? 回到毙鹰事件,康熙前往热河巡视,胤禩没有随行,而是去祭奠母亲。也就是说,在胤禩心中,死去的母亲比活着的父亲重要,母族比父族重要。 鉴于康熙对阿布鼐一家的屠杀,胤禩有可能对康熙怀恨在心。 这种可能让康熙觉得恐惧,所以他才会借由两只死鹰大发雷霆,并极力贬低良妃为辛者库贱妇。 阿布鼐本来是蒙古察哈尔亲王,但是被康熙监禁,等于被康熙俘虏,也就成了康熙的奴隶,包衣。战俘本来就是包衣最主要的来源。或者是因为叛乱罪,被罚入辛者库。辛者库,就是内管领。内管领,就是内务府管领。是皇家奴隶。 阿布鼐成了奴隶,他的女儿,当然也就是奴隶。所以,良妃确实是辛者库贱妇,包衣奴隶,但是这一重身份是康熙造成的。 很明显,鹰只是借口。所以,康熙并没有去追究鹰的死因。胤禩也明白康熙的心思,也没有追查鹰的死因。胤祉因为曹甬,知道鹰的死因,但是他也知道鹰只是迁怒,所以没有举报。 所以才有冯紫英“大不幸之大幸”。 蒋玉菡 二十八回,冯紫英邀请宝玉和薛蟠到家里喝酒,陪酒的有妓女云儿和。 宝玉说:“前儿所言幸与不幸之事,为昼悬夜想,今日一闻呼唤即至。”这是在前次相遇之后三天,而不是冯紫英说的“多则十日,少则八天”。 又叫琪官,唱小旦的,“妩媚温柔”,“名驰天下”。当时北京城最红的男旦。 一伙人喝酒唱曲,玩了一阵,“宝玉出席解手,便随了出来。”不但主动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还“将系小衣儿一条大红汗巾子解了下来与宝玉。”尤其巧的是,这汗巾子是“昨日北静王给我的”。 最红的男旦主动向宝玉示好,如果在南京,并不奇怪。但是这是在北京,又正同北静王以及忠顺亲王这级别的人物来往,一见宝玉就交换贴身衣物就有点说不通。 事情再发展,就到了忠顺亲王府的长史官找上门,告诉贾政:“我们府里有一个做小旦的琪官”,“三五日不见回去”,“近日和衔玉的那位令郎相与甚厚”,认定宝玉拐走了琪官,要他交出人来。并且提出物证:“既云不知此人,那红汗巾子怎么到了公子腰里?” 傅鼐是胤禛的侍卫,手下,他的儿子富察昌龄也是。富察昌龄对应冯紫英,四皇子胤禛对应忠顺亲王,是忠顺亲王府上的戏子,出席其心腹冯紫英的酒宴非常合理。 但是又带着北静王给的汗巾子,所以同北静王也有关系。身为戏子,同各个派系的势力都建立联系是他们的生存之道。但是,第一次见宝玉,身上就带着北静王给的汗巾子,太过巧合了,可能是有意的。 也就是知道宝玉同北静王的亲密关系,带这汗巾子,就是为了取信宝玉。当然,这也可能是身为戏子的生存技能。但是,忠顺王府的长史官也知道这件事,就可以确定,这一场见面是他同忠顺亲王做成的圈套。 “宝玉听了这话,不觉轰去魂魄,目瞪口呆,心下自思:‘这话他如何得知!他既连这样机密事都知道了,大约别的瞒他不过……” 换腰带这件事,只有宝玉、、薛蟠知道,三十四回,“那薛蟠都因素日有这个名声,其实这一次却不是他干的。”作者确定告密的不是薛蟠,也就是只能是。宝玉因为判定告密的是,知道自己中了圈套,所以不肯再替他保密,立刻说出了他的下落。 但是只有戏子的事,并不会让宝玉“轰去魂魄,目瞪口呆”,而是因为这件事还牵扯到死鹰的事。“大约别的瞒他不过”,别的,就是死鹰的事。 曹甬知道胤禛知道他知道死鹰的事,自知一时疏忽,中了美男计,如今大难临头。 三十三回:“拿大棍,拿索子捆上,把各门都关上,有人传信往里头去,立刻打死。”这不是父亲打儿子,是胤禛手下长史官打曹甬,结果是“打的不祥了”,直接打到将死。 不但被打,而且消息被封锁。“里头”,也许是皇宫里头。 三十四回:“袭人看时,只见腿上半段青紫,都有四指宽的僵痕高了起来。” 1714年十一月十九日,康熙看见两只死鹰。富察昌龄自这一日赶回北京,到北京已经十二月。冯紫英说:“前儿也就回来了。”宝玉说:“怪道前儿初三四儿,我在沈世兄家赴席不见你呢。” 到北京已经十二月初三或者初四,同宝玉喝酒是在初五或初六。冯紫英还席在两天后,初七初八。长史官找上门来,至少是三五日后,因为琪官“三五日不见回来”。已经是十二月十二。 曹甬在1715年正月死于天花,距离挨打不过一个月时间。那么,他是在棒伤养好后,立刻得了天花去世吗?或者,是死于棒伤,而假托天花。 后者当然更合理。 谐音“将玉害”。是他间接害死了曹甬。 妓女云儿 冯紫英的酒宴上,除了蒋玉菡,还有一个“锦香院的”。香,湘同音,所以,云儿就是史湘云。 第五回,红楼梦曲【乐中悲】:“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 富察昌龄,雍正元年进士。再加上书中对冯紫英的描写,可配得上“才貌仙郎”的评价。而且昌龄早亡,所以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 第一回,好了歌:“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富察是满族大姓,傅鼐又是四皇子心腹,富察昌龄是“膏粱”,毫无疑问。 昌龄父亲傅鼐,在雍正四年被革职,抄家,充军,史湘云做为家属有可能被官卖,卖入烟花巷。 1714年,昌龄还是富贵公子,湘云当然也是贵夫人。所以,这酒席,她是以女主人的身份出席的。这也说明,她同丈夫的关系非常好。 席间的酒令,冯紫英的从后向前是:“女儿乐,私向花园掏蟋蟀。”这正是淘气,且有一点男孩气的湘云。 “女儿喜,头胎养了双生子。”湘云生了双胞胎。 “女儿愁,大风吹倒梳妆楼。”也许就是宝玉被陷害的事,也可能是指傅鼐被抄家发配的事。 “女儿悲,儿夫染病在垂危。”富察昌龄和她的儿子都生病了,也许是传染病。当然,也可能是卷入政治事件。总之,昌龄是死了。 湘云有一个金麒麟,三十一回,回末总评:“后数十回若兰在射圃所佩之麒麟,正此麒麟也。” 若兰,卫若兰,他有湘云的金麒麟,所以是湘云的儿子。双胞胎只活下来一个? 史湘云的酒令,唱的曲子,都是说她的歌女生涯,但是最后的酒底是“逃之夭夭”,她逃了。这是湘云的性子。 冯紫英的曲子,“你是个可人,你是个多情,你是个刁钻古怪鬼灵精。”当然是唱给湘云的情话。“我说的话儿你全不信,只叫你背地里细打听,才知道我疼你不疼。”这是说宝玉这一件事。 宝玉死后,湘云难免埋怨怀疑冯紫英,冯紫英为自己辩白。“背地里细打听”,所以这个美男计圈套,冯紫英确实不知内情。 酒底是:“鸡声茅店月。”这是写长途旅行的诗,非常冷清。怀疑富察昌龄及其子随同傅鼐一起,被发配黑龙江充军,并病死在发配途中。 三曹对案 二十八回,云儿唱了一段小曲儿:“两个冤家,都难丢下,想着你来又记挂着他。……一个偷情,一个寻拿,拿住了,我也无回话。” 这是一段三角恋,是谁的故事呢?“”,是说,这是三个姓曹的人。古时女子出嫁随夫姓,所以,这是曹甬和他的两个妻子。一个当然是发妻马氏,另一个呢? 三十三回,宝玉挨了打后,“此时,薛姨妈同宝钗、香菱、袭人、史湘云也都在这里。”1714年,曹甬在北京,史湘云也在,袭人是侍妾,必有的。此外,薛蟠、香菱、薛姨妈是一家人,都在北京,做官,或者做生意,也合理。但是,为什么宝钗也在?难道她没有出嫁?这一年,她已经二十几岁了。 三十四回,宝玉挨了打,袭人刚看伤势,“宝钗手里托着一丸药走进来”,而且还是对症的药物。怎么来得这样快?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宝钗也嫁给了宝玉。 黛玉在南京,宝钗在北京,两娶。这也解释了脂评中所说的“钗黛合一”。而且十二钗的判词,也是黛玉宝钗二人合写。 黛玉听说宝玉在北京又娶了宝钗,所以找上门来,正是“”。 因为这曲子说宝钗的不是,所以薛蟠说:“再唱好的来。”不满意。 宝玉在北京娶宝钗,时间应该在1709年后,这一年,曹甬入京。 宝玉的酒令,就是说他同两个妻子之间的关系:“女儿乐,秋千架上春衫薄。女儿喜,对镜晨妆颜色美。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女儿悲,青春已大守空闺。” 酒底是“雨打梨花深闭门”,梨,就是“离”。因为别离,所以宝玉唱的曲子极其忧伤。 蒋玉菡的酒令与曲子,都是说他与袭人的故事,因为酒底是:“花气袭人知昼暖。” 袭人因为“丈夫一去不回归”,所以,“无钱去打桂花油”,只好另嫁旁人,也就是蒋玉菡,嫁了之后,夫唱妇随,日子过得和美。 马氏在曹甬去世后,有遗腹子。那么宝钗对应的是什么人,她是否有孩子呢?在曹甬死后,她的命运如何呢? 陈鹏年 第一回,贾雨村高吟一联:“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 脂批:“前用二玉合传,今用二宝合传,自是书中正眼。” 椟,木匣子。奁,镜箱。玉和钗都被装起来了。也就是,宝玉宝钗被困。价,音近“贾”,时飞,贾雨村表字时飞。宝玉宝钗被困,等待贾雨村来救。这是怎么回事呢? 贾雨村,“姓贾名化,表字时飞,别号雨村”,“原系湖州人士”,后来中进士,选入外班,升了知府。又“虽才干优长,未免有些贪酷之弊;且又恃才辱上,”所以被参革职。然后做宝玉的塾师,因为贾政王子腾之力,又“补授了应天府”。应天府是金陵应天府,就是江宁,现在的南京。“补授了应天府”,是升任江宁知府。 宝玉读书应该在十岁左右,所以,贾雨村任江宁知府在1700前后。1704年,任江宁知府。 ,湖南湘潭人,湘潭,简称潭城。潭城对湖州,鹏年对时飞。进士,先任地方官,有政绩,随即被罢免。1703年,张鹏翮奉旨赈灾,启用,第二年,升任江宁知府。 这两段履历完全对应。 据史料记载,同曹家有一处交集,故事发生在1705年。 这一年,康熙南巡,不同意为南巡费用而加税,得罪了上级两江总督阿山。后来他负责龙潭行宫的接驾工作,又略有疏忽,被人参奏“诽怨南巡,罪不可赦”。太子非常生气,想要杀。 曹寅为求情,“免冠叩头为鹏年请”,甚至额头都磕出了血。 康熙在江宁织造署中,问曹寅幼子:“儿知江宁有好官乎?”幼子说:“知有。”幼子,次子,也就是曹甬,因为这一句话,他于有恩。 后来,阿山又以别的理由参劾,结果是夺官免死,征入武英殿修书。此后,任官数次起落,起少落多,大多数时间在武英殿修书。 历史上,科举制度是最重要的制度之一。儒家学说是科举考试的重要内容,科举考试通过,才能任官。也就是,天下官员,全是儒生。 儒家最重要的思想,是“仁者爱人”,“爱民”,民贵而君轻。官员主职是“为人民服务”,而不是为君王生活服务。所以,为了君王南巡而增加赋税是违背儒家思想的,天下儒生在心中一定都是反对的。 站出来,表达了这反对意见。 很明显,杀了,就意味着康熙在天下儒生心中成为了昏君。 曹寅叩头流血,一方面救,一方面也是为康熙名声考虑。据此,也可以看出曹寅的政治素养。 众人为求情,康熙问太子:“你还想杀他吗?” 太子说:“杀。”他很可能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尤其在儒生眼中。 三年后,1708年,康熙废太子。九子夺嫡开始,1714年,发生毙鹰事件。受这件事的牵连,曹甬被打,而且打的时候封锁消息,他和宝钗被困在北京的家中。 1714年,在北京,武英殿修书。当时,三皇子胤祉在主持编订《律历渊源》和《古今图书集成》,很可能在他手下工作。 第一回《好了歌》:“有恩的,死里逃生。” 所以,去救被困的曹甬,而曹甬“死里逃生”,并没有死? 《庄镜集》 宝钗家里是皇商,清朝八大皇商都是晋商,山西人。康雍时期,山西介休有一位女诗人田庄仪,留下一部诗集。 《风月鉴》中,宝钗对应的名字是宜人,宜、仪同音,而且田庄仪的儿子名叫宜生。《红楼梦》中,宝钗作诗也数一数二。 护官符中,薛家是:“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丰年,需要有田才能丰收。 田庄仪父亲田呈瑞,母亲张淑人。八大皇商中确实有田家,而且,曹甬母亲也姓张。另据记载,田呈瑞在河南做官时,遇到当地水灾,他自己出钱修了一座石堤,“家素丰。”家里一直有钱。 田呈瑞有两个儿子,长子田周,官郎中。郎中,内务府职务。田家为包衣旗人。第四回,薛蟠“赖祖父之旧情分,户部挂虚名”,继任皇商职务。次子田震,出生于1706年,字又起,别字文湖。“十岁属文”,喜欢读书。符合《红楼梦》中薛蝌的形象,“倒像是宝姐姐的亲兄弟。” 田庄仪自幼淡雅妆肃,不喜铅华,这同宝钗的性格一致。 所以,田庄仪就是薛宝钗的原型人物。 田庄仪丈夫常三立,为做评注,并且在诗集开始,有常氏四律:《哭花》、《葬月》、《奠鸟》、《悲风》。 这题目非常容易联想起红楼中的诗句:“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以及【枉凝眉】曲:“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曹甬在《风月鉴》中,自称姓常,三立合写是“泣”,常三立就是常泣,泪珠儿四季常流。所以这是曹甬化名。 据武文峰为所做的序言,田庄仪出生于1692年,同常三立生有一子一女,二十岁生女儿飞玉,二十八岁生儿子宜生,在1727年,雍正五年去世。 《风月鉴》中,宜人比嫣娘小一岁,1690年出生。《红楼梦》中,宝钗大宝玉一岁。 因为是曹甬“幻形入世”后的事,名字换了,年龄可能也有改动。所以,里的时间只是大致可靠。 曹甬到北京不久,就娶了田庄仪。他也确实没有死在北京,而是同田庄仪一起逃走了,并且化名常三立,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两个人逃出北京,或者投奔田呈瑞——1714年,田呈瑞任浙江金衢严道,或者,回山西老家。田呈瑞,山西汾阳人,汾阳同介休相邻。 据记载,1714年,出任浙江金衢严道的官员名字是祖业弘。一种可能是,这是田呈瑞的化名,身为包衣旗人,到江南做官,总要掩饰身份。祖业弘,据字面意思,是说祖业很大,也符合田家皇商的家世。 有可能,化名是当时很普遍的一种做法。 常三立 曹甬最恨“仕途经济”,因为马氏提及,而心存不满,另娶田庄仪。但是,田庄仪也希望夫君可以金榜题名,一心督促他读书。 1723年,雍正元年,上京赶考,中了进士。 赶考途中,路过绵山龙背岭,遇到一个老人家,说他一定能考中,所以,考中回来后,在山上修了两个亭子,景行、仰止二亭,现在还在。 中进士后,出任河南光山知县,后又任湖北桂阳知县,期间,他还把一座天子城山改名天赐山。 曹家抄家前,田庄仪去世,把她的诗作集结整理成《庄镜集》,然后再无消息。 1727年,田庄仪还不到四十岁,因病去世,可叹英年早逝。 回到《红楼梦》,五十一回,宝琴的怀古绝句中第八首,《马嵬怀古》,“寂寞脂痕渍汗光,温柔一旦赴东洋,只因遗得风流迹,今日衣衾尚有香。” 说的是杨贵妃,人去了东洋,也就是日本,只留下衣冠冢。 三十回,宝玉说:“怪不得他们拿姐姐比杨妃,原来也体丰怯热。”一句话惹怒了宝钗。宝钗比杨妃,只是说她胖这么简单吗?会不会命运上也有相似之处,比如,她也像杨贵妃一样,诈死去了日本呢? 五十二回,宝琴说;“我八岁时节,跟我父亲到西海沿子上买洋货,谁知有个真真国的女孩子,才十五岁,那脸面就像西洋画上的美人一样。”后面描写女孩子,“打着垂帘”,“带着倭刀”,垂帘,是日本少女的打扮,厚重的长刘海儿,倭刀,是日本刀,真真国,接近“japan”的发音。 中国西边并没有海,海都在东边。买洋货自然到东边。 这女孩子做的诗:“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岛云蒸大海,岚气接丛林。”朱楼就是红楼,是指曹家的园林,这女孩子是曹家人。而水国,又有岛云,很明显是指岛国日本。曹家的女孩子到了日本,还是惦记着国内的人和事,“汉南春历历,焉得不关心。” 田庄仪二十岁生女儿飞玉,女儿十五岁,大约是在1727年。 1727年,田庄仪带着女儿东渡日本,在海边见到了宝琴和他的父亲。这一年,宝琴八岁,她出生于1719或1720年。 田家“珍珠如土金如铁”,珍珠是东珠,田家负责在东北采集珍珠。金,在古代是指铜,康雍乾时期,日本铜价便宜,当时最赚钱的生意就是去日本贩铜,称为洋铜商。田家也做日铜的生意,有船定期开赴日本。 所以,田庄仪去日本,非常方便。所以,她在东海边见到了哥哥。所以,宝琴是田庄仪哥哥田周的女儿。 田庄仪是假死,坟墓里只有衣冠而已。 为什么在这一年,田庄仪诈死东渡?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是曹甬与田庄仪被人认了出来。 原本的雍亲王,这时候已经是雍正皇帝。他一旦知道曹甬夫妻诈死,会做什么?确实非常危险。 田庄仪东渡日本,那么曹甬呢?他也去了日本吗? 又见死鹰 二十六回,冯紫英第一次出场,他是为了给薛蟠过生日。薛蟠生日五月初三,康熙的生日是五月初四。在康熙的六十大寿时,又发生了一件同死鹰相关的事情。 1721年,康熙六十大寿,十四皇子胤禵平定西北,非常得宠,他送给父亲的寿礼是一块天然形成的石头,上面带一个“寿”字。但是礼物打开时,里面却是一只死鹰。 九、十两位皇子因此说十四皇子谋反,但是康熙却只是处置了四皇子。 看起来莫名其妙,但是参考1714年的“毙鹰事件”,整件事就非常清楚。 胤禩送康熙的鹰,是胤禛做的手脚,事后,胤禛没有被追查。所以,胤禛以为送死鹰可以使父亲康熙震怒,而且自己不会被牵扯。 所以,这一次,他又故技重施。 但是,康熙当时非常宠爱十四皇子,当然不会为一只鹰责罚他。至于栽赃死鹰的人,一查而知。被处置的人是胤禛,证明用死鹰替换寿礼的人又是胤禛。 康熙最痛恨兄弟相残。而十四皇子是胤禛的同母兄弟。他应该对胤禛非常失望。 但是,一年后,康熙去世,胤禛继承皇位,成为雍正皇帝,这是怎么回事呢? 五十一回,宝琴做十首《怀古绝句》,其中第四首《淮阴怀古》:“壮士须防恶犬欺,三齐定位盖棺时。” 康熙去世时,共封有三位亲王,分别是他的第三、四、五个儿子。三皇子是荣妃的儿子,爱好汉文化,在家里编书。四皇子是雍正。五皇子不会汉语,他的母亲是蒙古人。这三个亲王代表了三种不同的民族政策。三皇子亲汉,五皇子亲满蒙贵族,而四皇子,《红楼梦》中称其为忠顺亲王,是说他没有倾向性,会沿袭康熙已有的政策。 三位亲王,对应“三齐”,“三齐定位”,就是在三个亲王中选定皇位继承人。“盖棺时”,康熙已经死了。也就是,康熙死后,胤禛自称是皇位继承人。 前一句的“壮士”,是康熙,“恶犬”,是雍正和索额图。康熙死在畅春园,当时身边只有雍正和索额图两个人。 三十三回,贾政打宝玉,众门客劝,贾政说:“明日酿到他弑君杀父,你们才不劝不成。” 雍正杀康熙,正是“弑君杀父”。 在第二次死鹰事件后,雍正自知已经完全失去了皇位继承权,所以铤而走险,一有机会就下了杀手。 无材补天 曹寅去世时,荣妃的儿子胤祉是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补天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曹甬作为继承者,当然也知道并愿意承担这一份责任。 第一回,空空道人看见一块大石,“原来就是,幻形入世……历尽离合悲欢炎凉世态的一段故事。”脂批:,幻形入世,八字便是作者一生惭恨。 故事后面又有一首偈云:无材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 曹甬先有补天之志,才会有无材之叹。幻形入世,是指化名常三立,再入仕途。而石头上的故事,也就是《石头记》这本书,写的是曹甬的身前身后事。 曹甬自1712年继任江宁织造,两年后,就因为毙鹰事件,中了美男计,死里逃生。此后,曹寅的侄子曹頫继任江宁织造,一直到1728年,因为亏空被抄家。曹頫的能力也有限。 但是曹家的女儿,荣妃和密妃,还在皇宫中,而且她们的儿子,也在一天天长大,变得越来越强大。 联姻,和亲,是非常高效的政治手段,尤其在不同民族之间。 曹家的女孩子有旗人身份,可以通过选秀入宫,但是血缘上又是汉人,尤其,密妃还是在江南长大,对汉文化有较强的认同感。 从血缘上到文化上,汉化满人,尤其是皇室,实现民族融合,是补天计划的主要内容。而这样复杂宏大的计划,很大程度上系在嫁入皇宫的汉人女子身上——尤其是曹家的女孩子。所以,《红楼梦》才会以女娲补天开始。 这些女孩子,在作者眼里,可同女娲作比较。她们身上有神性。 清朝灭亡时,满族依然存在,但是习俗上,基本已经汉化。所以,补天计划到底还是成功了。但是,在康熙去世时,荣妃的儿子胤祉没能如愿坐上皇位,这是阶段性的失利。 第三回,《西江月》词第二首评价曹甬:“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袴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五十一回,《咏古绝句》第三首,《钟山怀古》,也是说曹甬。 名利何曾伴汝身,无端被诏出凡尘。牵连大抵难休绝,莫怨他人嘲笑频。 曹甬最厌恶“仕途经济”,也就是“名利”。但是曹寅去世,康熙下旨曹甬继任江宁织造,叫“被诏出凡尘”。那么惹人嘲笑的“牵连”,是指什么事呢?“毙鹰事件”当然算,但是只此一件,并算不上“难绝休”,还有别的什么”牵连“? 抄家 丝与盐与铜 曹振彦—曹玺—曹寅—曹甬—曹棠村,这一曹家世系,非常清楚。这是血缘流向,也是财富流向。 曹振彦是正白旗包衣,在辽阳沈阳生活到1644年,从龙入关,进入北京。所有的旗人都获得了房产,曹家也不会例外。 1646年,曹振彦以贡士出身,出任山西平阳府吉州知州,一路升任大同知府。到1656年,曹振彦调到浙江,担任盐务相关职务,最高升至浙江盐法道。 明清时期,最富的人是盐商,所以盐官自然是肥差。曹振彦从此发了财。 但是曹家在南京的产业,那么大的院子花园,是曹玺置下的。1663年,曹玺任江宁织造,在南京安家,发展成南京四大家族之首。 曹玺其人,年轻时做过侍卫,并且“负经济才”,擅长经商。他的职务又是织造,大致相当于纺织厂的厂长。 清朝时期,内造,也就是内务府造,是皇家御用品牌,内造的都是最好的。江宁织造出品就是内造,曹玺手里掌握着最高端的纺织制衣材料,设备,和技术工人。想要通过商业活动赚钱非常容易。 曹寅为人“素性潇洒,不以俗务为要”,读书,写诗,刻书,是他的生活方式。但是,虽然他不看重钱,却不是不能赚钱。 1690年起,曹寅担任织造职务。从1703年开始,曹寅同李煦轮流担任两淮巡盐御史,共达十年。这都是令人艳羡的差事。 但是更赚钱的是铜。 清朝,最主要的流通货币是铜币。铸铜币需要原铜,原铜是从铜矿开采出来的。采矿需要成本,而且开采量有限。康熙年间,经济发展,对货币的需求量大幅增加,铜的产量不能满足铸币需求,所以铜价上涨。刚好,日本产铜,而且铜价便宜。因此,中日贸易发展起来。 1684年,康熙第一次南巡,开放海禁。当时的商人把丝绸瓷器卖到日本,可以卖五倍的价钱,再把日本的铜运回国,又可以卖双倍的价钱。一个来回有十倍的利润。 但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出海做生意。一方面要有雄厚的资本,至少要造得起海船。另一方面,还要有政治资本,能够从政府部门获得出海许可。凡有资格贩日铜的商家被称为洋铜商,是当时最富的人。 1699年,曹寅上书康熙,请求承办铜斤。康熙同意了,交给他全部份额的三分之一,并且由内务府提供办铜本金十万两白银,曹寅可领取三分之一,三万三千三百余两。从此,曹家办铜八年。 当时,从中国航行到日本要依赖季风,只能在五月份出发,“出洋例候风信,于五月内方可开船。”每年只能往返一次。 本金乘以十倍利润,再乘以八年,等于二百六十余万两银子。 七十二回,贾琏说:“这会子再发个三二百万的财就好了。”这个再字,就是由此而来。 而书中还有个地名叫平安州,日本有平安时代,而且日本没有内战,天皇从来没有改换过,所以,平安州就是日本。 去过平安州的人,有贾琏,柳湘莲,薛蟠。薛蟠是田周,皇商,“金如铁”,贩铜。曹家派去日本的人,是贾琏,对应曹顺或者曹颜。 十六回,贾琏乳母赵嬷嬷说起圣祖南巡:“那时候我才记事儿,咱们贾府正在姑苏扬州一带监造海舫。” 海舫就是海船,造海船为出海贸易做准备,这是1699年那一次南巡。 1699到1707这八年间,康熙四次南巡,非常密集,其中至少两次到过曹家。不管是经济上,还是政治上,曹家都达到顶峰,正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时间上看,南巡同曹家的日铜贸易相关,康熙是东家。 公与私 清朝有一个最特别的机构,就是内务府。内务府为皇帝私人服务,提供皇室日常生活所需的一切。内务府开支由皇帝私人财产负担。每年户部会从财政收入中拨一笔钱给皇帝,供皇室开销。另外,皇帝还拥有大片土地,即皇庄,奴隶,即包衣,买卖店铺,由皇商经营。 户部是国家财政系统,内务府是皇家财产。户部是公,内务府是私,非常清晰。 江宁织造是内务府下属机构,负责为皇家制衣。织造官曹寅是包衣,是皇帝的家奴。 清代,包衣也有权力保有私人财产。所以,对于曹寅来说,钱财也有公私之分。私是曹家家产,公,是康熙的财产。 但是,问题是,曹寅还是康熙的亲家,公私之间,其实没办法完全分清楚。 康熙在旨意中说:“皇太子、诸阿哥用曹寅李煦等银甚多,朕知之甚悉,曹寅、李煦亦没办法。” 太子是荣妃养大的,荣妃是曹寅的姐姐。荣妃的儿子胤祉叫曹寅舅舅。密妃是曹寅的女儿,密妃有两个儿子叫曹寅外公。这些皇子去问曹寅要钱,曹寅不能不给。一是因为都是血亲,二是因为都是主子。 织造府的钱是给皇帝皇子做衣服的钱,皇子要过来用在别的事情上,也不是什么错误。而且儿子要用父亲的钱,管家硬拦着,也不合适。尤其,儿子们总有一天会继承父亲的财产和皇位,管家也要自保。 另外,还有荣妃和密妃在宫中的花费。七十二回,凤姐就梦见娘娘打发人“来要一百匹锦”。这笔钱是花在皇帝妃子身上。皇帝本该负担自己妻子的生活费用。 还有一笔南巡接驾的开销。十六回,赵嬷嬷说:“别讲银子成了土泥,凭是世上有的,没有不是堆山塞海的。” 皇帝是要讲排场的,路上要有仪仗,所到的地方都要建行宫,所用的东西,都要最好的,而且必须是全新的。四次南巡,用了非常大一笔钱。 这笔费用,“皆令在京所司储备,毫不取之民间。” 不取之民间,那么花的就是康熙自己的钱,也就是走内务府账。织造衙门是内务府下属单位,又在江南,所以当然是由织造衙门垫付。 织造衙门钱花光了,那么怎么给皇帝做衣服呢? 自1703年起,李煦和曹寅轮流出任两淮巡盐御史,就是为了方便挪用资金,而且也可以通过整顿盐务衙门,增加皇帝的收入。二人轮任十年,也就是康熙计划用十年时间平掉南巡挪用的款项。 每年康熙的盐务收入有五十多万两,除补亏空外,还要开销织造费用。 到1713年,曹家已经补完了亏空,李煦在奏折上说:“曹甬补帑已完。”不但补完,还剩三万六千两。康熙“只要六千养马”,其余归曹甬作为织造费用。 后来,事情又有转折,1715年,又查出“江宁织造亏欠未完”,但是到1717年,康熙谕旨说:“曹寅、李煦将历年积欠俱已清完,着交部查完钱粮官员议叙之例具奏。”彻底清完亏空,要论功行赏了。 所以,织造府与盐政的亏空,都是康熙的私人财务危机,而且是康熙自己造成的,曹寅李煦不过是康熙旨意的执行人,没有任何责任。大臣参奏曹寅亏空时,康熙也确实没有任何责备曹寅的意思。还完亏空,还要奖赏。 十六回,赵嬷嬷说:“也不过是拿着皇帝家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罢了。” 首先,南巡花的钱是皇帝家的银子,也就是皇帝的私人财产。其次,这些钱都花在了皇帝身上。而且花钱的时候,皇帝至少是默许的。最后,所有的亏空,在1717年已经补完。这件事到此已经结束。 曹家家务 曹家的私人财产有多少呢?单只1700到1708年,办铜八年,就至少有百万银子的利润。 1728年,曹家被雍正抄家,这时候,曹家有:房屋四百八十三间,地十九顷零六十七亩,家人一百十四口。另外还有桌椅、床杌、旧衣、零星等件及当票百余张。 看起来,只有房地这样的不动产,已经没什么钱了。那么,钱都到哪去了? 曹家开支当然很大,但是财富到了一定体量,日常花销是花不完的。简单计算一下。 食。曹家吃的很好,但是曹家有大片土地,可以自己种植及养殖。 衣。曹家任织造官,自家生产最高端的丝绸。 住。曹玺时候,就已经置下了地产。南巡时修园子,也是在原有基础上改造。十六回,“两处又甚近,凑来一处,省得许多财力,纵亦不足,所添亦有限。”园子里的装饰,加采买小戏子的花费,用的是“江南甄家还收着我们五万银子”。接驾总共花费大概也不会超过十万两。这是曹家最大的一笔开销。 红白事花钱多些,《红楼梦》里没写过婚礼,但是写了办丧事,过年,过节,过生日。但是房子、东西都是现成的,所用也有限。十三回,最奢侈的秦可卿的棺材,薛蟠要价一千两,“拿一千两银子来,只怕也没处买去。”《风月鉴》里,许富春的棺材花了五百两。 而且曹家一直有收入。不办铜之后,曹家也还有土地收入和织造收入两大项。十九顷地一年的产出是一大笔财富。另有当铺等生意不算。 曹家是包衣旗人身份,是皇帝的私人财产。所以,曹家男子到年纪要进入内务府任职,女孩子要进宫做宫女,或者参加选秀。对应的,皇帝对自己的奴隶也有经济上的义务,至少保障他们所有人,包括男女老少,都衣食无忧。 具体到曹家,就是织造署有义务提供曹家全家人的生活费用。 《红楼梦》中,多次写“官中”,也就是官衙中,指织造署。衣食住行,所需一切,都由织造署统一采买,配送。 五十六回,探春管家,提及负责采买的人买来的脂粉头油,“其实使不得”,“铺子里坏了不要的,他们都弄了来,单预备给我们。” 这买办敢克扣小姐的脂粉钱,不怕丢了差事,只能说明,曹家人没有权力罢免他。事实上,探春最后也只是“把买办的每月蠲了为是”。只能不用他买,没有责罚。 所以,买办是织造署中的人,而不是曹家家奴。也就证明了织造署供养曹家人。另外,曹甬死后,康熙下旨,命曹頫继任江宁织造,旨意中也有一句“奉养两代孀妇”。 土地与织造两项收入,可以基本满足曹家花销。从1700年办铜,到1728年抄家,还不到三十年。百万两银子哪里去了? 只能在“桌椅、床杌、旧衣、零星等件”之中。 《红楼梦》中描写器物很多,家具是黄花梨,紫檀,衣服是皮草,丝绸,首饰是黄金,宝石,所用的器物都是玛瑙,白玉,墙上挂的是名人字画,到处都摆放着价值不菲的古董。 “三尺多高青绿古铜鼎”,“錾金彝”,“大紫檀雕螭案”,“花梨大理石大案”,“汝窑花囊”,“米芾的《烟雨图》”,“颜鲁公墨迹”,“观窑的大盘”,“白玉玛瑙缠丝盘”,“联珠瓶”,“汝窑美人觚”,“仇十洲的《双艳图》”,等等。 曹家用大量的银钱买古董,艺术品,也就是财富沉淀在收藏品上。 抄家时,还抄到当票百余张。所以,有一种可能,就是曹家这些收藏都当掉了。是这样吗? 人参 是珍贵药材,只产在东北深山中。在清朝,只有皇帝和王公贵族有权进山采参。 皇帝拥有的,用不完的部分,通过内务府机构在各地出售。1717年,康熙询问曹頫,貂皮、在南方有没有市场,曹頫说在南方“购买者多,确是有利”。1718年,康熙将一千多斤分别交给江南三织造售卖,其中包括曹家。 到1722年,内务府又把二千斤交给三处织造,但是曹頫迟迟没有把发售的银两上交给内务府。 中医认为能救命,《红楼梦》里提到过“独参汤”。但是民间要想买,只能通过三织造这样的机构。生意,利润丰厚可想而知。 林黛玉前生是“绛珠仙草”。所结浆果,扁圆形,成熟时鲜红色,像是红色的珠子,又能救命。所以,绛珠仙草就是指。 黛玉又吃“养荣丸”,字面看,就是荣府靠养活。 康熙是曹家的女婿,而且,曹家唯一的男子曹甬又因四皇子而死,所以,康熙有义务养活曹家的“两代孀妇”。途径就是。 1722年,曹頫欠内务府卖参银九千二百两,本金都没有交齐。内务府奏请康熙,严令曹頫将拖欠的银两在年底前交清,否则就严加惩处。康熙批准了。 但是这一年年底,康熙就去世了。不知道如果曹頫未交齐,他是否真的会严惩。到雍正元年七月,这一笔钱全部交清。 1724年,雍正二年,雍正皇帝下旨说:“在京时人皆争购,南省价贵,理应比此地多得价银,看来反而比此地少者,显有隐瞒情形。” 七十七回,王夫人为王熙凤配调经养荣丸,“翻寻了半日,只向小匣内寻了几枝簪挺粗细的。”宝钗替王夫人从参行买了些回来,王夫人说:“卖油的娘子水梳头。” 很明显,贾家卖过,现在不卖了。现在专门有参行负责卖参。而且“卖的都没好的。虽有一枝全的,他们也必截做两三段,镶嵌上芦泡须枝,掺匀了好卖,看不得粗细。”芦泡须枝,是上面的参须和参茎,参茎和药效不同,不能一起入药,参须药效微弱,这两样的价钱非常便宜。这样掺在一起卖,一枝可以卖三枝的钱。 首先,这一回,时间已经进入雍正年间。其次,雍正皇帝嫌曹家卖得便宜,另派人负责销售。第三,新换的卖参人以次充好,弄虚作假。 也就是,进入雍正年间,曹家又失去了售卖的收入。第三回,黛玉说自己“如今还是吃养荣丸”,有脂批:“自当自养荣卫。”字面意思,荣府本来是靠康熙的养活,但是脂砚斋认为这样不好,该靠自己养活自己,不能靠别人。 雍正年间,曹家逐步进入窘境。换句话说,在康熙年间,曹家的经济状况还是不错的,基本可以做到收支平衡。 绸缎 雍正四年,1726年,雍正下谕:“缎库之绸薄而丝生,即如外边所售者……再,新织造之缎粗糙而分量轻……” 绸和缎都质量差,不合格。 《红楼梦》里,也写了这事。四十回,贾母陪刘姥姥逛大观园,看见潇湘馆的窗纱旧了,贾母就此给众人上了一堂丝绸知识课,最后说:“如今上用的府纱也没有这样软厚轻密的了。” “凤姐忙把自己身上穿的一件大红绵纱袄子襟儿拉了出来”,说了一句:“这个薄片子,还说是上用内造呢,竟连官用的也比不上了。” 上用,就是皇帝用。内造,就是内务府造,具体就是由内务府下属的江宁织造所制。皇帝用的纱怎么造成了质量不好的“薄片子”呢?是曹頫能力不足吗? 因为雍正的谕旨,内务府进行了调查,结果是库房中一共有二百九十匹丝织品不合格,其中苏州织造所送上用缎一百十三匹,官缎五十六匹,曹頫送上用缎二十八匹,官缎三十匹,杭州织造两种共有六十三匹不合格。 算起来,三个织造中,苏州织造不合格最多,曹頫不合格最少。雍正皇帝一上任就抄了苏州织造李煦的家,继任的苏州织造是雍正的连襟胡凤翚,他的妻子同雍正的年贵妃是姐妹,都是年羹尧的妹妹。 不合格这件事的处理结果是,曹頫和孙文成罚俸一年,并补赔。胡凤翚在雍正四年三月被解职后,又因为受年羹尧案的牵连,同妻妾一起,上吊自尽。罚俸一年并补赔,曹家又损失了一笔钱。 雍正四年,三个织造都生产出了大量不合格产品,为什么呢? 康熙六十一年,雍正下旨停两淮盐政解往每个织造府的织造费用八万五千一百二十两。已领的需要退回。也就是,下拨的织造费用减少了。 雍正二年,曹頫在奏折中写:“窃奴才前以织造补库一事,具文咨部,求分三年带完。”“只知清补钱粮为重,其余家口妻孥,虽至饥寒迫切,奴才一切置之度外,在所不顾。” 费用不足,所以产量减少。但是雍正下旨,要补足库存。曹頫请求分三年补足。雍正同意了。 但是没钱怎么补呢?只好自己掏钱。所以曹頫说:“家口妻孥,虽至饥寒迫切,奴才一切置之度外。”语带讽刺。 七十二回:王熙凤说:“今儿外头也短住了。不知是谁的主意,搜寻上老太太了。”外头,织造署。织造资金不足,要动用曹寅妻子的私人财产。贾琏求鸳鸯“把老太太查不着的金银家伙偷着运出一箱子来,暂押千数两银子支腾过去。”但是也可能只是造势。 五十三回,贾蓉说:“前儿我听见风姑娘和鸳鸯悄悄商议,要偷出老太太的东西去当银子呢。”贾珍说:“那又是你凤姑娘的鬼,那里就穷到如此。他必定是见去路太多了,实在赔得狠了,不知又要省哪一项的钱,先设法使人知道,说穷到如此了。” 这一年,曹頫另一奏折上,雍正朱批:“坏朕名声,朕就要重重处分,王子也救你不下了。” 曹頫当曹寅妻子的东西给雍正做衣服,正是坏雍正的名声。 雍正警告曹頫,但是依旧不肯拿钱出来。曹頫只好降低质量。另外两家织造也是同样的情况。所以,到雍正四年,集体出现了质量大滑坡。 因为质量不合格,曹頫被罚俸一年,而且要补做好的。当然雍正不会拿钱出来。怎么办? 七十二回,王熙凤说:“明儿再过一年,各人搜寻到头面衣服,可就好了。” 只能用自己家里的钱顶上。 所以,从雍正四年开始,曹家完全没有收入,开始靠当东西过日子。这是那一百多张当票的来路。这一两年赔了不少钱,但是,还不至于家里的东西都当光。 石青褂 雍正五年,1727年,雍正穿的掉色,令内务府展开调查。 “现在库内所有缎疋,若皆落色,即是织造官员织得不好,倘库内缎疋有不落色者,便是挑选缎疋人等,有意挑选落色缎疋,陷害织造官员,亦未可定。” 雍正一下子就想到也许是有人陷害。 调查结果是所有的石青缎面都落色。所以是织造官员的过错,曹頫罚俸一年,新任苏州织造高斌罚俸半年。 石青是深蓝色,深蓝和黑色是最爱掉色的颜色,丝绸是最容易掉色的材质。即便是现在,深色真丝衣服掉色也不能完全避免。这是工艺技术的局限。 康熙时期,衣服掉色情况也发生过,康熙只是下旨重做。雍正在旨意中说“落色”,并没有说落色的程度。 更有趣的是,调查得出的落色原因。原因是丝绸从运河走,水汽进了船舱,丝绸受了潮,才引起掉色。所以,这一年,三织造要改为走陆路运丝绸上京。曹家任织造官六十年,自运河运丝绸六十年,第一次遇到这个问题。 五月,雍正下了一道圣旨,“本年系高斌回京之年……高斌着不必回京,仍着曹頫将其应进缎疋送来。” 特意指明要曹頫运送。 这一年的十一月,山东巡抚赛楞额参奏说:“杭州等三处织造运送龙衣,经过长清县等处,于堪合外,多索夫马、程仪、骡价等项银两,请旨禁革。”但是,同一份奏折上也说,曹頫多索的部分,是“相沿已久”,“照旧例收受”,只是应该“于勘合内议加”。 曹頫不大走陆路,所以不了解驿站的情况,不清楚新的规章。这个节骨眼上,他应该非常小心,但还是犯了错,被抓住了。 赛楞额奏折上说,“杭州等三处织造”,实际上运送的人是曹頫。而三织造中,江宁织造地位最高。最后的结果也是曹頫受罚。他刻意避开了曹頫的名字。 十二月初四,雍正的批示也是“三处织造”如何,并说:“织造差员现在京师,着内务府、吏部,将赛楞额所参各项,严审定拟具奏”。他知道织造差员在北京,当然也知道织造差员是谁。 曹頫从十二月起归案,应该就失去了人身自由。 十二月十五日,因“曹頫审案未结”,雍正任命隋赫德任江宁织造。十二月二十四日,下旨江南总督范时绎查封曹頫财产,捉拿曹家家人,即抄家。并且“俟新任织造官隋赫德到彼之后办理。”理由是曹頫“织造款项亏空甚多”,以及亏空之后,“将家中财产暗移它处”。 雍正六年,1728年正月,范时绎查封曹家家产。二月,隋赫德到达南京,清查曹家家产。 一面是雷厉风行查抄曹家家产,一面是慢悠悠查几百两的骚扰驿站案。经严审,六年六月,判决曹頫赔银四百四十三两二钱,而这时他已经一无所有,无法偿还四百多两的赔银,于是一直枷号追索,直到乾隆登基,此案才了结。 转移财产 雍正查抄曹家理由有二,一是亏空,二是暗移财产。而且一是二的基础,没有亏空,暗移财产不是过错。 隋赫德查抄曹家,在他的奏折上说,曹頫亏空三万一千两,而外面欠曹頫的银子有三万二千两。“尽足抵其亏空”。 但是,亏空虽然补足了,其余家产也没有发还。而且,外欠与亏空银子数目非常接近,有可能是来往账目。织造本是个大工厂,牵扯各方面商家,长期合作的,资金往来记账而不动银钱,也是惯例。 但是曹頫因驿站案被困北京,无法申辩。 另外,隋赫德之前,雍正并没有派人来查过江宁织造的账目,到隋赫德抄家之后,才给出一个亏空的数字。不查账,雍正是怎么确定曹頫亏空的呢?很明显,这是一个漏洞。 如果等隋赫德到南京上任后,再上本曹頫亏空,程序上就无懈可击了。但是,为什么雍正忽然着急起来,发布这样一道旨意呢? 只能因为旨意中提到的暗移财产。雍正这样着急,可能是因为他对曹家特定的东西感兴趣,某些不可复制、独一无二又容易藏匿的东西。 曹家自然是“机密事”,那么雍正怎么知道曹家呢?一定有家贼。 这个家贼得满足两点,一是同雍正关系近,二是同曹頫关系不好。 1715年,康熙的下旨,令曹寅妻过继一个侄子,其中还说:“以曹荃之子内必须能养曹甬之母如生母者才好。原伊兄弟本不和,若遣不和者为子,反愈恶劣。” 曹寅妻过继了曹頫。曹頫是曹宣四子,前面还有一个哥哥曹颀。 曹宣四个儿子,长子曹顺继承家业。次子曹颜,第九回,“如今长了十六岁”,贾珍“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门户过活去了。” 曹颜十六岁,是1703年。曹宣在1704前后去世。父亲去世,所以,刚成年的曹颜只好靠自己生活了。 剩下两个孩子,曹颀和曹頫,在曹宣去世时,尚未成年,由曹寅抚养照管。 1711年,曹寅有诗句,“予仲多遗息,成材在四三。”对这两个侄子寄予厚望。 同年,曹颀经由内务府引见,被康熙选为茶上人,此后始终在宫中当差。 曹颀曹頫都在曹寅家生活过,1715年,曹寅妻子没有选择过继年纪较长的曹颀,很明显,曹颀就是兄弟不和者。即使之前没有严重矛盾,在此后,错失织造职务的曹颀也难免心生妒意。 雍正三年,1725年,雍正赐给曹颀北京的一套房屋。曹颀同雍正关系不错。 古扇 抄家之前十年多时间,曹頫是曹家男主人,对应后半部中的贾政,那么贾赦就对应曹颀。 曹颀在北京当差,但是家眷应该还在南京,而且到年节,他也会回家住一段时间。到雍正三年,获赐北京的房屋之后,家人才可能北上。但是也未必肯来。 曹颀的妻子,对应的,就应该是邢夫人。另一个角度,曹頫过继给曹寅,是曹寅的儿子。而曹颀还是曹宣的儿子,名义上,他们是堂兄弟。曹颀也可以对应贾珍。 珍与真同音,作者把最隐秘真实的故事都写在贾珍的名下。那么曹颀妻子也可以对应尤氏。 七十五回,王夫人收甄家送来的东西,尤氏知道了。现实中,可能是曹颀妻子撞见曹家转移财物。 曹颀知道了这件事,立刻密报雍正,引出腊月二十四的抄家旨意。 四十八回,写了贾赦强买石呆子一事。这事是从平儿写起。 平儿因为贾琏挨了打,听说宝钗有“一种丸药,上棒疮的”,所以来跟宝钗要丸药,顺便说起一事。 强买的经过是:贾赦看中石呆子的扇子,要买。石呆子说一千两一把不卖,贾赦出价五百两。怀疑是二十把扇子共出五百两。石呆子不卖。 然后雨村“便设了个法子,讹他拖欠了官银,拿他到衙门里去,说所欠官银,变卖家产赔补,把这扇子抄了来,作了官价送了来。那石呆子如今不知是死是活。” 拖欠官银就是亏空。变卖家产赔补,加上后面“抄了来”,是抄家。拿他到衙门里,不知是死是活,长期关押。 三点要素同曹頫的事完全吻合。 十八回,元春省亲,点了四出戏。第一出《豪宴》,出自《一捧雪》,脂批:“《一捧雪》伏贾家之败。” 《一捧雪》讲莫怀古有一价值连城的白玉杯,严世蕃看中了这杯子,强行讨要,致使莫怀古家破人亡。 贾家之败,对应莫家之败,那么贾家破败的原因也是怀璧其罪。家里有宝物被豪强看中。这和石呆子的故事也一致。 曹頫父亲曹宣号筠石,曹頫号竹磵,都有石字。曹頫的评价是“好古嗜学”,有一点“呆”在里面。 石呆子是曹頫也合适。 第五回,【好事终】最后一句:“家事消亡首罪宁。” 曹家被抄家,首要责任在宁府。是曹颀、曹頫两个兄弟,自己斗了起来。七十四回,抄检大观园,探春说:“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 绣春囊 七十三回,傻大姐在大观园里捡了,而且很巧,正碰上往园内散心的邢夫人,傻大姐就把交给了邢夫人。 七十四回,王熙凤夫妻通过鸳鸯,当了贾母的东西,银子一到手,邢夫人就要借钱,并且说:“前儿一千两银子的当是那里的?连老太太的东西你都有神通弄出来。这会子二百银子,你就这样。幸亏我没和别人说去。”王熙凤调查是谁走漏了风声。平儿细想了半日,说:“那日说话时没一个外人,但晚上送东西来的时节,老太太那边傻大姐的娘也可巧来送浆洗衣服。” 也就是,只能是傻大姐的娘同邢夫人说的。 同傻大姐相关的两件事,都同邢夫人有关。所以傻大姐母女是邢夫人的人。 发现后,邢夫人陪房王善保家的对王夫人说:“想来谁有这个,断不单只有这个,自然还有别的东西。那时翻出别的来,自然这个也是他的。” “这个”,是,有春宫图样的香囊。大观园是小姐住的地方,不能有任何春宫图样。“别的东西”,是有春宫图样的别的东西。 这一番话中的逻辑一塌糊涂,但是王夫人觉得有道理,由此引出抄检大观园。 书中另一处提到春宫,是在二十六回。薛蟠说:“昨儿我看人家一张春宫,画的着实好。上面还有许多的字,也没细看,只看落的款,是‘庚黄’画的。真真的好的了不得。” “庚黄”是唐寅,薛蟠认错了。也就是,有一幅唐寅的春宫,可能同《红楼梦》相关。 回到,七十四回,王熙凤说:“那香袋是外头雇工仿着内工绣的,带子穗子一概是市卖货。我便年轻不尊重,也不要这劳什子,自然都是好的。” 曹家是织造,家里人用的东西,当然是织造署里做的,也就是内工。而对应的市卖,是市场上卖的,大批量生产,粗糙。 内工,用织造署的人,可以查出来是哪个工人做的,一并连东西是谁的,都知道了。市卖的,太粗糙,一看就不是大观园里人用的东西。而且也能查到谁卖的,谁买的。只有这样特意做一个,才不露痕迹。 这是专门为实现抄检大观园这目的,而定制的。 抄检的过程中,最奇怪的是抄检潇湘馆。 王熙凤说:“要抄检只抄检咱们家的人。”王善保家的说:“岂有抄起亲戚家来。”然后,“一头说,一头到了潇湘馆内。黛玉也是亲戚。 抄检过程中,各人都有自己的表现,但是黛玉一句话没有说。 “因从紫鹃房中抄出两副宝玉常换下来的寄名符儿,一副束带上的帔带,两个荷包并扇套,套内有扇子。”“王善保家的自为得了意。” 从王善保家的“自为得了意”,可知这些东西有问题。 二十九回,凤姐说:“我们丫头的寄名符儿你也不去换。”女孩子也可以用。在黛玉房中出现没有问题。束带是腰带,帔带是披在肩上的,束带上的帔带,这东西没有存在理由,是生造出来的,就像是“外头雇工仿着内工绣的”那个。 是香囊,香囊就是荷包。扇套是个套子,合起来是说,是个套子,圈套。 关键最后一句,“扇套里面有扇子。”另一处写扇子,是石呆子的二十把古扇。石呆子因为扇子家破人亡。 在黛玉这里搜出来的,就是令曹家家破人亡的东西。是什么呢? 春宫 四十八回,描写石呆子的二十把古扇,“原是不能再有的,全是湘妃,棕竹,麋鹿,玉竹的,皆是古人写画真迹。” 重点是,不能再有的古人写画真迹。 书中二十六回提到唐寅的画,符合这一描述。 现存最精美的画,是一本名为《燕寝怡情》的人物图册。 图册上有乾隆和嘉庆的印章,证明在乾隆嘉庆年间,图册保存在皇宫内。到1904年,图册出现在无锡秦家。 图册共二十四幅画,描绘的是明代富贵人家的生活场景,房屋广阔,布置精美,衣饰华贵。尤其男主人身穿四爪龙纹衣服,推测是明时亲王级别人物。 画面呈现了男主人同诸多妻妾之间的情爱互动,挑逗而不暴露,笔法精细传神。但是没有署名。 据说,唐寅晚年曾经在宁王府生活了一年,后来因为发现宁王要造反,就装疯卖傻逃了出来。唐寅是画家,在宁王府自然负责画画。造反这样顶级机密的事,宁王不会也没有必要告诉他。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周礼》郑玄注六宫:“正寝一,燕寝五,合为六宫。”六宫是指皇帝的妻子,正寝是皇后,燕寝是嫔妃。 《燕寝怡情》是描绘一个王爷的生活场景,用“燕寝”这两个字有僭越的嫌疑。如果,这画是唐寅晚年在宁王府所画的宁王生活场景,那么完整故事就是:唐寅在宁王府,为宁王及其妻妾画,一年画成二十四幅。命名时,宁王取了《燕寝怡情》四个字。唐寅发现“燕寝”二字僭越,疑心宁王造反,所以装傻逃走。 所以,《燕寝怡情》就是唐寅的,确实“好的不得了”。 另外,图册分上下本,网上可见的一半图册中有几处画竹,竹子品种各不相同,怀疑是书中描写石呆子古扇的“棕竹,玉竹,湘妃,麋鹿”四种。 第五回,有“家事消亡首罪宁”之句。宁,指宁府,也指宁王。宁王这一组画,使曹家被抄家。 抄检大观园是为了找到有图样的东西,是在暗写,曹家被抄家是因为雍正想要这一组画。另外,贾赦强买石呆子扇子,也是写雍正抄曹家的事。抄的是二十把古人写画真迹的扇子。 二十把,古人写画真迹,,唐寅,加起来等于二十四幅的《燕寝怡情》图册。 雍正对应贾赦,在雍正六年,曹家抄家后,得到了图册,所以,图册上有乾隆嘉庆的印章。 四十八回,贾赦“拿着扇子问着二爷说:‘人家怎么弄了来?’二爷只说了一句:‘为这点子小事,弄得人坑家败业,也不算什么能为!’” 雍正六年,雍正还剩两个儿子,大的是弘历,二的是弘昼。所以,这个富有正义感的贾琏,原型人物是弘昼。他的个性太直,不适合做皇帝,而且,也失宠于雍正,没有做皇帝的机会。 无锡秦家 护官符中,第二家,“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阿房宫,是秦始皇的宫殿,暗藏一个秦字。三百里住不下,是说秦家房子大。江南房子最大的秦家,就是寄畅园的原主人,秦松龄一家。 康熙南巡六次,每一次都到过寄畅园。秦家同康熙关系密切。 《红楼梦》中的甄家,“独他们家接驾四次。”甄,秦,音近。 另外,秦家在雍正元年就被抄家,也同雍正不是一路。 书中直接姓秦的是秦可卿。另外,薛蟠的妻子夏金桂,夏,秦都是朝代。而且夏家“原是老亲,且又和我们同在户部挂名行商,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户。”老亲,很久的亲戚。四大家族之间络绎有亲,反复通婚,可以称老亲。 秦家是皇商,也就解释了秦家同康熙之间的亲密关系。 所以,夏金桂是秦家女儿。 甲戌本第七回之前有诗:“十二花容色最新,不知谁是惜花人。相逢若问名何氏,家住江南本姓秦。” 色最新,就是年纪最小。 第七回写周瑞家的送宫花,尤其写送到黛玉处,黛玉先问:“还是单送我一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再说:“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 是小孩子口角。书中写黛玉进贾府时四五岁,这时,刚进贾府不久。所以,“色最新”,“本姓秦”,是说黛玉。黛玉母亲名“敏”,曹敏。曹敏嫁入秦家,又一桩四大家族之间的联姻。 黛玉父亲林如海,“乃是前科的探花,今已升至兰台寺大夫,本贯姑苏人氏,今钦点出为巡盐御史。” 秦家在乾隆朝,出了一个探花郎,秦蕙田。秦蕙田对应林如海。他出生于1702年,那么曹敏年纪相仿。 曹家抄家在1728年,这时候,曹敏与秦蕙田的孩子最大也不会超过十五岁。 贾敏是宝玉的姑姑,抄家时的宝玉是棠村,所以,对应的曹敏是曹甬的妹妹。 元迎探惜四姐妹中,前三个姐妹都嫁给了旗人贵族,只有最小的惜春可能嫁入秦家。 抄检大观园时,到黛玉房中,凤姐“忙按住他不许起来,只说:‘睡罢,我们就走。’”是对小孩子的态度。 回溯到雍正元年,秦家被抄家,黛玉无家可归,来到外婆家。这时她四岁。也就是出生于1720年。抄家时,1728年,九岁。 又因为,秦家是甄家,七十五回,甄家抄家后,“来了几个女人”,“还有些东西”,来的是曹敏母女。 三十七回,探春写给宝玉的花笺,上写:“以鲜荔并真卿墨迹见赐”。探春喜欢书法,宝玉曾经送给探春颜真卿的真迹。 二十六回,薛蟠向宝玉提起唐寅的春宫,宝玉买了下来,送给了喜欢画画的小妹妹惜春。他对自己的两个妹妹都很好。 惜春喜欢这画,一直随身携带。出嫁时带到秦家,抄家后带回娘家。所以,抄检大观园,在惜春女儿房里抄出了这画。 曹颀上报雍正。这事件发生在雍正三年五月,因此,雍正赏赐给曹颀五六间房。 此后,雍正对曹頫越来越差,曹家一步一步陷入经济危机。 画册在曹家抄家后进入皇宫,但是通过不知什么途径,嘉庆之后,清末之前,秦家人又重新得到了这图册。 1904年,后人影印《燕寝怡情》图册,并出版。 凸碧凹晶 七十五回,荣府过中秋,预备在山上赏月,所以众人来到山脊上的凸碧山庄。 众人围坐,一张圆桌,还空了半壁。贾母感叹说:“常日倒还不觉得,今日看来,还是咱们的人也甚少,算不得什么。想当年过的日子,到今夜,男女三四十个,何等热闹!今日就这样,太少了。” 七十六回,“贾母看时,宝钗姊妹二人不在坐内,知他们家去圆月去了,且李纨凤姐二人又病着,少了四个人,便觉冷清了好些。” 七十四回抄检大观园,是暗写抄家。这一回在抄检之后,而且人少,冷清,所以,这是写曹家抄家之后的境况。 1728年,曹寅妻回到北京,住在“崇文门外蒜市口地方房屋十七间半”,同行的人有“家仆三对”。 这一回,书中列名的人物不少,但不过点一下名,有语言动作描写的,只有贾珍、尤氏、邢夫人、贾赦、贾政、王夫人、鸳鸯。大致符合家仆三对。 宝玉、环、兰三个人,虽然作诗,但是,诗却没有。这三个人是在在与不在之间。 月圆时,众人饮酒赏桂花,“只听桂花阴里,呜呜咽咽,袅袅悠悠,又发出一缕笛音来,果真比先越发凄凉。”贾母“听此声音,不免有触于心,禁不住坠下泪来。”“众人彼此都不禁有凄凉寂寞之意。” 因为抄家,所以每个人都有“凄凉寂寞之意”。 过中秋节,写食物,贾珍送来了月饼西瓜,“月饼好,西瓜看着好,打开却也罢了。”“贾母又命将罽毡铺于阶上,命将月饼西瓜果品等类都叫搬下去。”“将自己吃的一个内造瓜仁油松穰月饼,又命斟一大杯热酒,送给谱笛之人。” 写来写去,只有月饼西瓜。 “鸳鸯拿了软巾兜与大斗篷来”,布兜,斗篷,加上铺地的罽毡,对比前文,一扫华贵气象。而且中秋节就需要头巾和斗篷,更像是北京的气候。 凸碧山庄,凸碧,音同秃壁。抄家之后,家徒四壁。 七十六回,尤氏说:“我们虽然年轻,已经是十来年的夫妻,也奔四十岁的人了。”贾母说:“可怜你公公已是二年多了。” 贾珍在1728年在三十到四十之间,他的父亲死了两年。1726年去世的,只可能是曹顺。1688年到1698年,曹顺的妻子是秦可卿。所以这个贾珍是曹顺与秦可卿所生的孩子。他是习武之人,宝玉也跟着他练习射箭。 另外,贾政、贾赦是贾母的儿子。1728年,曹寅妻子张氏只有曹甬一个儿子活着,还有曹頫是过继的儿子。当时,曹頫被关在枷号里,生死不明。另外,只有曹颀最近。因为曹宣去世后,曹寅曾经照管抚养过他。 曹颀对应贾赦,讲了一个母亲偏心的笑话,当然是说张氏没有过继他做儿子,而是选了他弟弟。有一点嘲讽的意思:你选了他,如今才落到抄家的地步。他本来就在北京。 贾政只能对应曹甬。贾母说:“忽一时想起你老爷来,又不免想到母子夫妻儿女不能一处,也都没兴。”王夫人说:“今日得母子团圆……骨肉齐全的好。” 提到骨肉,自然是亲生的。而且曹甬在外,妻妾儿子在南京,是“母子夫妻儿女不能一处”。 抄家之后,曹甬在北京,同家人团聚。 贾政讲了一个怕老婆的笑话,曹甬怕老婆。 另外,最后散场,“贾母听说,细看了一看,果然都散了,只有探春在此。” 这一年,探春已经是三四十岁的妇人,不会同娘家人一起过中秋。写这一笔,是暗示在抄家之后,探春没有袖手旁观,而是共患难。 七十六回,黛玉湘云中秋夜联句,直到天快亮才睡下。偏偏湘云有“择席之病”,黛玉“心血不足常常失眠”,所以“二人在枕上翻来复去”。夜里两个人作诗的地方叫“凹晶溪馆”,音同“熬更”,失眠的人,熬过一更又一更。 这是曹家抄家后,过的第一个中秋节。 钻营案 曹家抄家之后,雍正把曹家所有财产都赏给了继任织造隋赫德。隋赫德给雍正的抄家清单中,只写了房地,完全不提古董文物。 这时他同雍正之间的默契,还是隋赫德自己不肯上报? 雍正十一年,1733年,隋赫德钻营老平郡王一案发生。 案子开始于古董商沈四。 《红楼梦》中也写了一个古董商,冷子兴。他是王夫人陪房周瑞的女婿,第七回,贾家替他了结了一场官司。 隋赫德有很多古董,找古董商出售,就找到了沈四。沈四带平郡王小儿子到隋赫德家看古董,后来买了两件东西。 老平郡王是曹寅的女婿,小平郡王是曹佳氏的亲生儿子。 接着,老平郡王向隋赫德借五千两银子,隋赫德借了三千八百两。奇怪的是,案件开始审理的时候,隋赫德不承认自己曾经借钱给老平郡王,反而是欠债的人一口咬定,确实借了这一笔银子。 然后,严加审讯,隋赫德承认借钱的事,并说这是卖了曹家扬州房产得到的五千两。 很明显,隋赫德不承认借出钱去,是因为这一笔钱的来路说不清。否则,合理合法的钱,谁会不要。而且巧合的是,卖曹家扬州房产得五千两,老平郡王正好要借五千两。 最后判决是:隋赫德以财钻营老平郡王,老平郡王借取银物,殊干法纪。双方都有不对。并且请旨,要进一步调查“伊等因何往来,并送给银两实情。” 主审官是和硕庄亲王允禄。允禄是康熙的十六子,母亲是密妃王氏,曹寅长女。他向着平郡王不奇怪。 奇怪的是,雍正下旨,隋赫德以钻营罪发往北路军台效力赎罪。老平郡王没有受罚,而且旨意中绝口不提继续调查的事。 这一笔三千八百两银子,有三种可能,一是隋赫德送给老平郡王,一是老平郡王向隋赫德要,一是借。但是,很明显,老平郡王没有打算还。 隋赫德是雍正的亲信,不需要钻营老平郡王,所以送钱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强要。强要的基础是,老平郡王认定这是曹家的钱。 曹家扬州房产是雍正赐给隋赫德的,强要这笔钱,等于抗旨。隋赫德为什么会乖乖把银子拿出来?雍正为什么不替隋赫德撑腰?这也关系到雍正自己的面子。 四十八回,石呆子的故事,“拿他到衙门里去,说所欠官银,变卖家产赔补,把这扇子抄了来,作了官价送了来。” 曹家被抄,家中所有古董都到了隋赫德手中,隋赫德在雍正十年被罢免织造官,携带古董回京。然后,把曹家古董“作了官价”,送进皇宫。 石呆子的扇子,贾赦出价五百两,中,涉及到的是五千两。所以,这五千两是内务府买曹家古董的出的官价。 曹家古董没出现在抄家清单上。 这就是雍正不调查的原因,也是老平郡王敢要这五千两的原因,也是隋赫德不敢承认有这一笔钱的原因。 案件中更奇怪的一点是,所有口供中,隋赫德找沈四卖古董的时间都不一致。 隋赫德说是在雍正十一年的二、三月间。他的儿子说是雍正十年十一月间。沈四说是雍正十年十二月间。老平郡王第六子福静拿了古董回家,没有付钱,他说:“八月务必清还。”据此,看古董这事发生在雍正十年八月之前。 还有涉及到三千八百两银子的交付时间。隋赫德派下人分两次送银子去平郡王府。其中孟二哥说送银时间是雍正十一年正月间,送银三千三百两。地藏保说在十年十一月,随隋赫德儿子富璋送银五百两,二次同孟二哥送三千三百两。 别人所说的时间相差不多,只有隋赫德说的时间明显不符。 隋赫德在说慌,故意把自己出售古董的时间延后。为什么?因为,他回到北京,在把曹家古董送入内务府之前,自己先出售了一部分。知道卖给雍正卖不上价。 当然,也许他确实第一时间把古董卖给了雍正,但是只要引起雍正的猜疑,也就足够了。 雍正非常生气,直接送隋赫德去充军。 凫靥裘 五十二回,宝玉要出门,因为快下雪,贾母便命鸳鸯,“把昨儿那一件乌云豹的氅衣给他罢。”鸳鸯取回来的却是“金翠辉煌,碧彩闪灼,又不似宝琴所披之”的“雀金呢”。“是俄罗斯国拿孔雀毛拈了线织的。前儿把那一件野鸭子的给了你小妹妹,这件给你罢。”而且“就剩下了这一件,你糟蹋了也再没了。这会子特给你做这个也是没有的事。” 乌云豹,乌,乌有;云,说;豹,音报,预报。合起来是“胡说预报”。 然后,雀金呢就登场了。雀金呢是“俄罗斯国拿孔雀毛拈了线织的”,然而俄罗斯不产孔雀,最多养几只观赏。所以,这一件雀金呢是作者杜撰的。 四十九回写,香菱走近了瞧说:“怪道这么好看,原来是孔雀毛织的。”湘云说:“那里是孔雀毛,就是野鸭子头上的毛作的。” 看起来像是孔雀毛织的,描写两件衣服用了同一个词:“金翠辉煌”,也都是下雪天穿着,防雨雪。 “前儿把那一件野鸭子的给了你小妹妹,这件给你吧。”重音在“那一件”,而不是在“野鸭子”。给宝玉的,是“这一件”野鸭子的,也是。贾母的共有两件,而且很可能是男女情侣款,相似,但是又有不同。 五十二回,又继续写这件衣服,“今儿老太太欢欢喜喜的给了这个褂子,谁知不防后襟子上烧了一块。”“有指顶大的烧眼。” 于是找人补,结果“不但能干织补匠人,就连裁缝绣匠并作女工的问了,都不认得这是什么,都不敢揽。” 这是江宁织造府,为皇帝做衣服的地方,这里都没人见过,没人会补。贾母又说:“糟蹋了也再没了。”所以,贾母这两件是世上仅有的。 最后只好晴雯来补,“先将里子拆开,用茶杯口大的一个竹弓盯牢在背面,再将破口四边用金刀刮的散松松的,然后用针纫了两条,分出经纬,亦如界线之法,先界出地子后,依本衣之纹来回织补。”“刚刚补完,又用小牙刷慢慢的剔出绒毛来。”结果是:“若不留心,再看不出的。” 也就是说,如果留心细看,还是看得出来。 此回早些,宝玉因为晴雯生病,向二奶奶要“西洋贴头疼的膏子药,叫做‘依弗哪’。”膏子药,就是膏药,膏药在中药中常见。 依弗哪的用法是:“将那药烤和了,用簪挺摊上,”又“贴在两太阳上。” 还要找穴位,纯中药无疑。这名字又是作者杜撰的。 依弗哪,音同“衣服哪”。就是在问,这件衣服,,哪去了? 故宫博物院现存一件。如果故宫的,后襟子上,细看有缝补的痕迹,那么就可以确定是曹家这一件。 雪艳图 五十回,雪后大观园,贾母“一看四面粉妆银砌,忽见宝琴披着凫靥裘站在山坡上遥等,身后一个丫鬟抱着一瓶红梅。” 众人都笑道:“就像老太太屋里挂的仇十洲画的《双艳图》。”程甲本作《艳雪图》。 次日,贾母又亲嘱惜春:“第一要把昨日琴儿和丫头梅花,照模照样,一笔别错,快快添上。” 现在存世的并没有《双艳图》或《艳雪图》,却有一幅《》。画上画的是白梅细雪,中间一个穿天青色裘衣的贵妇人,身后一个红衣小丫鬟撑着油纸伞。画面右下角,有一个妇人缓缓走来。 同《燕寝怡情》画册一样,这也是一幅工笔画,衣着华丽的人物置身于园林美景中,表现富贵人家的生活图景。 《》署名金门画史冷枚。 冷枚,生于康熙前期,卒于1742年,宫廷画家,擅长界画及工笔人物,尤其擅长仕女画。界画就是用尺子画出直线,类似于画图纸,主要用于画宫殿房屋。 四十二回,惜春画大观园,宝钗说:“这些楼台房舍,是必要用界划的。”界划,就是界画。 又要请教会画的相公,宝玉说:“詹子亮的工细楼台就极好,程日兴的美人是绝技,如今就问他们去。”工细楼台要用界画之法,美人,是工笔人物,刚好是冷枚擅长的。 冷枚曾经仿画过仇英仇十洲的《汉宫春晓图》,仇英也是画工笔人物,尤其擅画仕女。 另外,冷枚有一幅画叫《连生贵子图》,曹甬的小名叫连生。还有一幅无名画,一个华衣女子,肩上扛着花锄,手里拿着半透明的袋子,袋子里隐隐透出红色花瓣。 二十三回,黛玉葬花,“肩上担着花锄,锄上挂着花囊。”“如今把他扫了,装在这绢袋里。” 绢袋,是半透明的。现在,绢袋里面已经装了些花瓣。二者完全相符。 综上几点,贾母在墙上挂着的画,仇十洲的《双艳图》,其实是冷枚的《》。 另有一幅工笔仕女画,没有署名,搜索冷枚画时会出现。画上是雪后,山坡上,一个女子披着一件孔雀尾花样的衣服,身边一个小丫鬟抱着一瓶红梅花。同书中描写完全一致。 所以,这一件孔雀尾花样的衣服,就是贾母给宝琴那一件凫靥裘。画画的人应该就是惜春。这张画就是贾母命惜春画的那一幅。 另外,贾母还要惜春画大观园,“单画了园子成个房样子了,叫连人一起画上,就像行乐似的才好。”这是题目内容。“和凤丫头要一块重绢,叫相公矾了。”这是画布的材质。画成了会是什么样呢? 四十八回,众人到惜春处看画,“画缯立在壁间”,“画上有几个美人”,香菱指着笑说:“这一个是我们姑娘,那一个是林姑娘。”探春说:“凡会作诗的都画在上头。” “画缯立在壁间”,不是挂着,应该是制成了屏风。一望而知人物是谁,人物不会太小,而且当然是工笔。 惜春是曹甬的小妹妹曹敏,学画师从冷枚,冷枚在康熙年间任宫廷画家,在北京。雍正年间,他不再是宫廷画家,这段时间,可能在曹家。所以,曹敏画大观园,是在雍正年间。更准确地说,是在秦家抄家后,曹家抄家前,她住在娘家这一段时间。 这一段时间,曹家会写诗的女子,都有谁呢? 十二美人图 故宫内,有十二幅绢本设色的美人图。没有署名。十二幅图中,大量细节可以同《红楼梦》中的描写相印证。下文一一列举。 博古幽思 十七回,怡红院宝玉的房间,“一槅一槅,或有贮书处,或有设鼎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安放盆景处。”“屋里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集锦,或博古。” 书,鼎,笔砚,花瓶,盆景,这幅画里都有。满墙博古架,雕空玲珑木板,也都一点不差。 另外,《风月鉴》中,第六回,嫣娘为娉婷去三山街老爷家做小厮,写老爷房里“两旁俱是博古图书架,架上设着各样古董玩意。” 这房间是宝玉的,不是曹甬的,所以是曹頔的。画上的女子是曹頔的妻子,书中的李纨,现实中的吴氏。 立持如意 十七回,贾政同众人“穿过一层竹篱花障编就的月洞门”,进了院子。“院中满架蔷薇、宝相。”同画中一样。而且,这个蔷薇花障在冷枚的画里也出现过。 画中女子很年轻,手拿如意。 她是曹甬的小妹妹,曹敏,画的作者。她嫁了秦蕙田,日后的探花郎,才貌双全的如意郎君。虽然秦家被抄家,她住在娘家,依然锦衣玉食。 持表对菊 四十五回,“宝玉听了,回手向怀内掏出一个核桃大的金表来。”画中女子手拿金表。 《风月鉴》中,常敏送幺凤一支笛子,羊脂白玉的。墙上挂的笛子,两端镶嵌羊脂白玉。 四十回,写宝钗房间,“及进了屋子,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无,案上只有一个土定瓶中供着数枝菊花,并两部书,茶奁茶杯而已。床上只吊着青纱帐幔,衾褥也十分朴素。” 画中桌子上有花瓶、菊花与书。女子衣饰朴素,身后吊着青纱帐幔。 屋里没有什么东西,所以是马氏。马氏父母双亡,家道中落,没有嫁妆,婆婆又不喜欢她,所以屋子里空落落。 屋子里除怀表外,还有一个浑天仪,所以,曹甬父子对西洋物事有兴趣。 倚塌观雀 这是其中唯一一幅侧面画。画中女子衣饰华贵,气度雍容,又有些神秘。是密妃,曹寅长女。她整个人是一个秘密。 烛下缝衣 三十二回,袭人求湘云为她做针线活计,宝钗告诉她:“他们家嫌费用大,竟不用那针线上的人,差不多的东西多是他们娘儿们动手。”“上次他就告诉我,在家里做活到三更天。” 画中女子在蜡烛下做针线活,正是湘云,富察昌龄的妻子。 倚门观竹 这一幅最难认。唯一的特点,是这女孩子很年轻。应该是在1710年后出生的,也就是,同棠村是同龄人。 烘炉观雪 画里有竹,有梅,尤其,画中女子的头上,有一柄拂尘。 四十一回,贾母到栊翠庵,“至院中见花木繁盛”。四十九回,“恰是妙玉门前栊翠庵中有十数株红梅。” “花木繁盛”是一致的,只有梅花的颜色不同。 这个女子是妙玉。 桐荫品茶 第三回,王熙凤出场,“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仙妃子。”衣饰是“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五凤朝阳挂珠钗”,面容是“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朱唇未起笑先闻。” 画中的女子就是王熙凤,一见而知,不需要解释。 书中描写的其他衣饰,虽然没穿在她身上,也都各有下落。 赤金盘螭璎珞圈,应该在当铺;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五彩缂丝石青银鼠褂,在裘装对镜图中;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褃袄,在博古幽思图中。 书中管家的媳妇,有宝钗、李纨、王熙凤,博古幽思图中是李纨,这一幅是王熙凤,裘装对镜很可能是宝钗。 美人展书 四十回,描写探春房间,“当地放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西墙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 第三回,描写探春“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同这幅画中的女子一致。 画中女子身边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下面有蕉叶形的一幅字,署名米芾。可以知道探春为什么别号“蕉下客”。 这是曹寅的三女儿。 裘装对镜 四十回,探春房间里,”紫檀架上放着一个观窑的大盘,盘内盛放着数十个娇黄玲珑的佛手。” 五十二回,宝玉在黛玉房中,“因见暖阁之中有一玉石条盆,里面攒三聚五,栽着一盆单瓣水仙,点着宣石。” 二十二回,宝钗做谜语,“朝罢谁携两袖烟,琴边衾里总无缘。……”谜底是更香,就是这画里床尾凳上放着的盒子。 对镜,想起田庄仪的《庄镜集》。这画中人,就是田庄仪。 消夏赏蝶 四十回,探春房间挂着一幅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泉石野生涯”,正对这画上的“山水有清音”。 桌子上有棋子棋盘,迎春擅长下棋,她的贴身丫鬟就叫司棋。 第三回,描写迎春的外貌,“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 这是迎春,曹寅二女儿,曹佳氏,平郡王妃。她同美人展书的探春,是姐妹,两人面貌相似。 捻珠观猫 第五回,宝玉到秦可卿房中午睡,“秦氏便吩咐小丫鬟们,好生在廊檐下看着猫儿狗儿打架。”秦氏是书中唯一养猫狗的。 这是秦可卿。 失物 这样丰富的对应关系,可以确定,这十二个画中女子,就是《红楼梦》中的人物。“凡会作诗的都画在上头”,是曹家会作诗的女眷。十二,又刚好对应第五回中的金陵十二钗。 这一组画原题,应该就是《金陵十二钗》。 首先,元迎探惜,曹家四姐妹。其次,李纨(吴氏)、王熙凤、宝钗(田庄仪)、黛玉(马氏)是曹家的媳妇。 另外,湘云是曹家亲戚,妙玉是投靠曹家的女道士。秦可卿的原型人物,需要专门一本书才解释得清楚。 最后,只能是巧姐对应倚门观竹中的女孩子。她是王熙凤的女儿,曹家的女孩子。这一对母女的原型,也需要非常大的篇幅才能解释清楚。 据内务府档案,雍正十年八月二十二日,司库常保等持出美人绢画十二张,命人“垫纸衬平,各配卷杆”,制成卷轴画。 此前,这十二幅画本是围屏。曹敏的画,原本是“立在壁间”,是围屏。 在钻营案中,平郡王小儿子的口供中,连续出现了两次八月,“或该多少,我八月务必清还”,“价值多少,八月务必清还。” 但是,平郡王拿隋赫德的古董,本来就不打算给钱。强调八月,另有用意。 八月,《金陵十二钗》围屏,已经进入皇宫。这美人画是写真,很容易被认出来,见不得人,所以立刻就得拆下来,收进库房里。原本的围屏重新制作,摆放起来。 所以,曹家古董被隋赫德卖入皇宫,时间就在八月。这是平郡王小儿子反复提及八月的原因。 《观书沉吟》一图中,桌子上的花瓶旁边,有一红色小瓶。五十二回,晴雯感冒,宝玉很着急,给她用鼻烟。“麝月果真去取了一个金镶双扣金星玻璃的一个扁盒来,递与了宝玉。” 而这个红色小瓶,可以描绘为:金镶双扣金星玻璃鼻烟扁壶。 雍正八年,雍正为自己安排后事,命令将孝庄太后赐的数珠一盘,康熙赐数珠盘,以及胤祥所进献的玻璃鼻烟壶一件,归于一处,“如朕万年之后,将此三件安于梓宫中。” 怀疑雍正陪葬的,就是这一件鼻烟壶。 综上,雍正从石青褂开始布局设圈套,陷害曹頫,最后抄了曹家,只为获得《燕寝怡情》图册。隋赫德获得大量曹家古董,在雍正十年八月,以五千两银子卖入内务府,其中包括《金陵十二钗》围屏。 《金陵十二钗》图,金星玻璃鼻烟壶,以及凫靥裘是曹家抄家冤案的物证。而《红楼梦》中详细描写的物品,大约都进了皇宫。整本书,都是曹家清单。 弑君 曾吕案 雍正六年,1728年九月,有个叫曾静的读书人,写信给川陕总督岳钟琪,列举雍正“谋父、逼母、弑兄、屠弟”等十大罪状,力劝岳造反。岳立即密奏雍正,并审讯替曾静送信的张煦。张煦供出曾静,并提到自己受著名学者吕留良学说的影响。 雍正派人兵分三路,抓捕人犯。在浙江抓获吕留良的家人门生,在湖南抓获曾静一干人,两江总督没有抓到人。 十一月十一日,在审理案件之前,雍正逐条反驳十大罪状,并把这份上谕下发给各省大员,令其层层传达。在鄂尔泰的回奏奏折上,雍正朱批:“览其言语不为无因,似此大清国皇帝做不得矣……遇此怪物,自有一番出奇料理。” “不为无因”,所以,曾静列十宗罪是有原因的,也就是,符合事实。这些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我的皇位恐怕不保。 此后,雍正亲审曾静,并把曾静的口供、悔过书等,和反驳十大罪状的上谕一起,汇编成册,命名为《大义觉迷录》,在雍正七年九月,刊刻颁发全国各府州县。 十月,议政大臣等按谋反罪,奏请凌迟处死曾静、张煦,“以彰国法,以快人心”,雍正不准。康熙十三子,怡亲王胤祥和诸王大臣再上书请诛曾静,雍正却下令无罪释放曾静,令其在江宁、苏州、杭州等地去宣传《大义觉迷录》。 十一月,怡亲王生病。雍正八年三、四月,雍正得了一场大病,病好后,在全国寻求名医和道士。八年五月,怡亲王去世。 雍正下令刑部对吕留良罪行定罪判刑,八年十二月,刑部拟定吕留良案处置意见,到雍正十年,最终审判结果是:已死的吕留良及其子枭首戮尸,次子吕毅中斩立决,诸孙流放。吕留良学生严鸿奎枭首示众,族人男子十六岁以上斩立决,十五以下及女性给功臣为奴。严鸿奎的学生沈在宽凌迟处死。黄甫奄也斩立决,妻妾子女为功臣家奴。其他涉案人无死刑。 这些人获罪的理由是写有对清朝不敬的诗文,所以这一案被认为是清朝最大的文字狱。 整个案件的处理,就像雍正自己说的,是“出奇料理”,完全不在情理之中。 最出奇的,当然是不杀曾静。 杀曾静,可以“彰国法,快人心”,也就是,不杀的理由,对雍正来说,比国法人心更重要,那是什么? 曾静作为一个乡下读书人,却知道雍正宫廷中的秘密,而且有胆量写谋反信。雍正说他的谋反信“不为无因”,也就是事出有因,有根有据,不但亲自审问他,还非常认真地反驳他的谋反信,集结成《大义觉迷录》一书。 另外,雍正对吕留良等人的刑罚也出奇,出奇地重。 曾静其人 曾静写信给岳钟琪时,用的名字是曾靓。靓,是妆饰,打扮的意思。女性化的一个字。曹甬在《风月鉴》中,也给自己娶了个女性化的名字,叫嫣娘。“曾”与“曹”,字形相近。 曹甬的亲戚包括皇妃,皇子,王妃等等,他知道宫廷里的事,理所应当。不但知道,而且消息非常准确。 另外,雍正六年正月,曹家被雍正抄家,随后,曹寅妻,也就是曹甬母北上,在北京过了一个凄凉的中秋节,曹甬也在,对应七十五的贾政。 贾政讲的笑话:“这个怕老婆的人,从不敢多走一步。偏那日是八月十五,到街上买东西,便遇见了几个朋友,死活拉到家里去吃酒。” 所以,化名常三立的曹甬这一年中秋,在北京偶遇曹家人。偶遇后,九月,送信给岳钟琪。 曹甬化名常三立,在雍正元年中进士,先任河南光山知县,后任湖南桂阳知县。曾静自称是湖南永兴人。桂阳、永兴二县相邻。 雍正下令释放曾静,并令他到江宁、杭州、苏州等地宣讲《大义觉迷录》,这三个地方,正是三织造署所在地。 在抓捕人犯时,雍正也派了两江总督。南京属两江总督管辖。 常三立说田庄仪在雍正五年去世,事实上,她诈死去日本应该在雍正六年。曾静的家人并没有抓到。两江总督没有抓到人。 雍正称曾静为怪物。曹甬在1715年诈死,在1723化名年考中进士,在1728年写信谋反,确实是怪物。 所以,雍正亲自审问曾静。他需要确认曾静身份。 “览其言语不为无因,似此大清国皇帝做不得矣。”雍正认为,曾静的信,威胁到了他的皇位。皇位可以比国法人心重要。 曾静的信,所列十宗罪,针对的是雍正的继承是否合法,以及他个人的品行作为。但是,雍正通过对吕留良的著作的批驳,把问题转化成对清朝统治的质疑与反对。 重罚吕留良,就是说,他全力维护清朝统治,祖宗基业;而释放曾静,是说,对于针对他个人的攻击,他宽大为怀,并不介意。 这样,管理皇族事务的宗人府,只能同他站在同一阵营,没有办法针对他展开调查。 另外,把《大义觉迷录》刊行全国,并由提出十宗罪的曾静进行宣讲,更有说服力。刊行全国的逻辑是,如果是真的,我怎么敢让全天下的人知道!既然公告天下,就说明我心中无愧。 但是,另一个逻辑是,如果是谣言,当然要禁止散布。散布谣言诬陷皇帝是犯罪,而且是重罪,一定要重罚。不罚,就等于说,这不是谣言。 曾静谋反却被无罪释放,《红楼梦》六十八回,王熙凤说:“便告我们家谋反也没事的。”这不是炫耀,而是陈述。 诡画词 七十八回回目,“老学士闲征”,诡画,音同“鬼话”,很明确,这词中另有含义。 这一回,先是贾政讲了一个故事:“当日曾有一位王封恒王,出镇青州,这恒王最喜女色,且公余好武,因选了许多美女,日习武事。其姬中有姓林行四者,姿色既冠,且武艺更精,皆呼为林四娘。”“次年便有‘黄巾’、‘赤眉’一干流贼遗党复又乌合,抢掠山左一带。”恒王轻敌,两战不胜而被戮,林四娘带众女“连夜出城,直杀至贼营里头,”但很快寡不敌众,“一个不曾留下。” 恒王,恒与怡,字形相近。所以,恒王是指怡亲王,康熙的十三皇子。林四娘同吕四娘音近,就是传说中那个吕留良的孙女,刺杀雍正的那一个。最后,黄巾,黄与皇同音,而且,巾是帝字下半。黄巾流贼是指皇帝。 怡亲王同雍正两战不胜,身死被戮,他的姬妾以吕四娘为首,入宫行刺,为他报仇,最后失败了。 曾吕案,怡亲王确实同雍正有正面较量。雍正七年十月,他带着百余名大臣,请求雍正杀死曾静,不惜以国法人心相逼。没有成功。这可以算“一战不胜”。 怡亲王死于雍正八年五月初,略早些,四月初六,朝鲜《承政院日记》记录:“十三王病重云,可闷矣。” 闷,就是纳闷。生病没有什么可纳闷的。红楼中说,恒王两战不成而被戮,所以怡亲王是被雍正所害。怎么害的? 同一时间,雍正也大病一场。雍正自己在五月的一次朝会上说:“今年三月以来,间时发寒热,往来饮食不似平常,夜间不能熟寝。” 这像是惊吓过度的症状。但是时间上,雍正病在三月,先于怡亲王得病,同《红楼梦》中所写矛盾。有一方在说谎。 雍正给鄂尔泰的密折中写:“朕今岁违和,实遇大怪诞事而得者。” 大怪诞事,不是生病。遭女子刺杀,符合大怪诞事这说法。 雍正八年,六月,雍正曾召见大臣,面述传位弘历的遗诏,同年,封弘历母亲熹妃为熹贵妃,明显是在为弘历即位做准备。 这一年,雍正命令将孝庄太后赐的数珠一盘,康熙赐数珠盘,以及胤祥所进献的玻璃鼻烟壶一件,归于一处,“如朕万年之后,将此三件安于梓宫中。” 虽然死里逃生,但心有余悸,着手准备后事。所以,刺杀行动危及雍正生命,但是最终还是失败了。 六十三回,宝玉过生日,芳官唱《赏花时》,有一句:“您再休要剑斩黄龙一线差。”您,是指吕洞宾。 吕洞宾,吕四娘,都姓吕。黄龙,指皇帝。吕四娘进宫刺杀雍正,差一点就成功。 雍正没有死,当然全力追究,查刺客的来龙去脉。结果查到了吕留良。吕留良案定罪是在雍正八年十二月。曾静早在七年九月已经释放。也就是,七年九月,曾吕案已经完结。 八年四月,吕四娘进宫行刺,雍正死里逃生,然后,调查刺客身份,再罗织文字狱案,八年十二月,刑部定罪。 所以,不是吕四娘为吕家文字狱案报仇,而是雍正为吕四娘刺杀案,报复吕家。 吕留良文字狱案,被重罚的除吕家外,还有严鸿奎严家,沈在宽沈家,黄甫奄黄家。一共四家。 吕四娘是不是指吕、严、沈、黄四家的四个女孩子?四个女孩子怎么进入守卫森严的皇宫,并接近雍正? 如果刺杀成功,下一任皇帝登基,不但不会在登基之初大开杀戮,还要大赦天下。也就是,“剑斩黄龙”成了没事,但是“一线差”,代价惨重。 宫女子 《红楼梦》中,描写了一系列女子,从夫人小姐到大小丫鬟,各种身份。按照书中的描写,可以把所有的女子按身份地位分成许多等级。 首先,地位最高的,是正妻,比如王夫人、王熙凤等。她们出身于贵族家庭,生下来就是小姐。正妻是家庭的女主人,掌管家务。 其次,是侧室,比如香菱。香菱是“摆酒请客的费事”,明公正道娶进来的,有正式的仪式。侧室同正室姐妹相称,不是奴仆,没有服侍正妻的义务。 八十回,夏金桂让香菱陪自己睡,香菱不肯,金桂说她:“必是图安逸,怕夜里劳动伏侍。”但是,直到薛蟠说“再不去便要打了”,香菱才无奈过去。 正室就是正中的房室,侧室是厢房,也就是,正室、侧室都有独立的居住房屋。都属于主人。 再低的是姨娘。姨娘本来是丫鬟,丫鬟通过“扶正”,就成了姨娘。姨娘有服侍正妻的义务,处于主奴之间。姨娘不一定有独立的房屋,要听从女主人安排。 姨娘又分为两种,一种本是外面买来的丫鬟,一种本是家里的丫鬟。外面买来的,买来之前是平民女孩,也可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因为某些原因家业破败而被卖。家里的,就是世代家奴,一出生就是奴隶。 外面买来的比家里的,地位要高。 姨娘再下是通房丫头,同主人发生过关系,但是没有成为姨娘。还是奴。比如平儿。 接着是普通丫鬟,丫鬟也有等级。贴身丫鬟,也就是大丫头,比如鸳鸯、司棋等。负责主管一房里的杂事,别的丫鬟要服从她的安排。 大丫头下面还有略次一级的,是房中使唤丫鬟。负责照顾主人日常生活,端茶倒水,铺床叠被之类的细活。 最后,还有粗使丫鬟。做院子里的粗活,不大有机会同主人说话见面。 正室、侧室、外面的姨娘、家里的姨娘、通房丫头、大丫头、使唤丫头、粗使丫头,共分八等。 很巧,清宫中,后宫等级也是八等。分别是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答应。另外还有最低等级的。八个等级中,皇贵妃是因人而设的特例,不是常规设置。 通常情况下,后宫中的八个等级是:皇后、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答应、。同《红楼梦》中,贾家的八等是基本对应的。 皇后对正妻,很明显。要解释一下贵妃。 清朝皇子可以娶妻妾十三人,分别为福晋一人、侧福晋二人、妾十人。皇帝则是皇后一人、贵妃二人、妃四人、嫔六人。贵人、答应、常在人数不限。 侧福晋就是侧夫人,对应贵妃。所以,贵妃是贵族小姐出身,地位略低于皇后,是正式娶进门的,属于主人。皇后去世的话,贵妃应该可以升为皇后。 妃嫔是妾,对应姨娘,出身应该不高。可能是八旗秀女通过选秀进入皇宫,也可能是内务府秀女进入宫中,得到皇帝宠爱,升为妃嫔。 贵人对应通房丫头,和皇帝发生关系的女子。 常在对应大丫头,一宫主管。答应,是房中使唤丫头,一叫就答应。常在、答应是皇后、贵妃、妃嫔的使女,有固定主人。 最后,对应粗使丫头。“眼见的活不做一点,去哪里认识。”没有机会获得皇帝宠幸,答应、常在有机会同皇帝日常相处。 八旗选秀进宫的女子,进宫时称为格格,不需要服侍别人,相当于纳妾。皇帝一旦宠幸,就成为贵人。再获宠就封为妃嫔。内务府秀女进宫后成为宫女,分配给各个宫殿的主子,有具体工作。表现好可以升职为答应、常在。如果受宠,可以升为贵人,妃嫔。 雍正后宫 雍正登基,封乌喇那拉氏为皇后,封年氏为贵妃,封钮祜禄氏为熹妃,封李氏为齐妃,封耿氏为裕嫔,封宋氏为懋嫔。共计后妃六人。 这一年,雍正四十五岁,他最早娶的妻妾都已经不再年轻了。 到雍正去世时,这六人只有钮祜禄氏、耿氏、李氏还活着,钮祜禄氏升为熹贵妃,耿氏升为裕妃,她们两个是雍正仅存的两个儿子的生母。李氏还是齐妃,她的儿子弘时已经去世。 雍正在位期间,后宫增加了不少女子。这些女子的位阶都不高,大多为贵人、格格、常在、答应。唯一封为嫔的谦嫔刘氏,是因为生下了皇子。 在雍正七年六月,有一道关于选秀的谕旨:“凡挑选使令女子……”这一年,有内务府选秀,一批年轻女子进宫。这一年后,开始有一些关于低品阶后宫女子的记录。 内务府是清朝收入最丰厚的部门。即使是等级不高的工作人员,也可能拥有大量财富。但是,不管多富,他们的女儿到了年纪,还是要被选入宫,做被使唤的低级宫女。 当然有人舍不得,那就买穷人家的女孩子来顶替。也就是,非旗人家的女孩子蒙混进宫是可能的。 雍正七年,怡亲王手握大权,借选秀的机会安排几个女孩子进宫并不是困难的事。 雍正后妃中,懋嫔宋氏死于雍正八年九月,同这一年发生的刺杀案时间接近。这段时间,没有其他的后宫女子死亡的记录。 但是,雍正总共三十位妃嫔中,非常奇怪的,有五人不知何时入宫,不知何时死去,更不知葬在何处。她们分别是:吉常在、英答应、汪答应、德答应以及云惠。其中吉常在又叫吉官,英答应又叫兰英。 这五个女子等级都不高,而且明显是由内务府选秀进宫。 既然是雍正的后宫,当然应该由雍正提供墓地。古人非常看重墓葬,死而不葬入墓地,其中必有重大原因。 死亡时间不明,抛尸荒野,这五个女子,会不会就是刺杀雍正的吕四娘一干人? 低等级宫女一定有自己的主人,只有在皇帝来她们主人所在的宫室时,她们才有机会见到皇帝,行刺。怀疑这五个女子是懋妃的丫鬟,皇帝住在懋妃宫中的时候,找到了动手的机会。 事后,雍正赐死了懋妃。 四儿 书中女孩子名字中有“四”字的有两处。 二十一回,宝玉见房里的一个小丫鬟“生得十分水秀”,问她名字,那丫头说:“我原叫芸香的,是花大姐姐改了蕙香。”宝玉听了说:“明儿就叫,不必什么蕙香兰气的。那一个配比这些花,没的玷辱了好名好姓。” 七十一回,贾母生日,远近亲戚都来贺寿,其中“贾母独见喜鸾和四姐儿生得又好,说话行事与众不同,心中喜欢,便命他两个也过来塌前同坐。宝玉却在塌上脚下与贾母捶腿。”之后,“留下喜鸾四姐儿顽两日再去。”但是,并没有留在身边,而是安排在园子里。 大观园里,众人说起嫁人的话,宝玉说:“倘或我在今日明日,今年明年死了,也算是遂心一辈子了。”喜鸾笑说:“二哥哥,你别这样说,等这里姐姐们果然都出了阁,横竖老太太、太太也寂寞,我来和你作伴儿。” 虽然写喜鸾四姐儿两个人,但是一笔没写四姐儿的事。为什么要浪费笔墨写这个名字呢?再参考“贾母独见”,说明喜鸾四姐儿其实是一个人。 喜鸾就是“天喜红鸾”,天是皇帝,皇帝喜欢的女孩子。四姐儿是标注身份,提示她同行刺雍正的吕四娘相关。 喜鸾是曹家的女孩子,所以是内务府包衣,而且家里穷,贾母说:“留下的喜姐儿和四姐儿虽然穷,也和家里的姑娘们是一样。”因为穷,遇到内务府选秀,只好送进宫里。 七十七回,王夫人到宝玉房中,把晴雯赶了出去,还说:“这也是个不怕臊的。她背地里说的,同日生日就是夫妻。”“把他家的人叫来,领出去配人。”还有芳官,“唤他干娘来领去,就赏他外头自寻个女婿去吧。” 后文没有再交待与芳官的下落。 七十八回,晴雯因病而死,宝玉为她做《芙蓉诔》,其中写:“姊妹悉慕媖娴,妪媼咸仰惠德。” 雍正后宫中,五个下落不明的女子,分别是吉常在、英答应、汪答应、德答应与云惠。吉常在又叫吉官,同芳官名字很像。 六十三回,芳官在宝玉生日宴上唱:“您再休要剑斩黄龙一线差。”宝玉“听了这曲子,眼看着芳官不语。” 这是二十几年后,来自于作者的目光与沉默。 吉官也因刺杀案牵连而死,但是,并没有参加刺杀。 另外四个,是英、汪、德、云惠,同《芙蓉诔》中,姊妹妪媼羡慕仰赖的“媖娴”、“惠德”基本对应。这四个人就是刺杀雍正的人,也就是传说中吕四娘的原型。 其中,有的地方写云惠全名马佳云惠,曹家姓马佳,也就是,云惠是曹家人。曹家没有因为刺杀案受牵连。吕留良文字狱案中,被处以极刑的四家,对应云惠外的四个女子的家庭出身。 宝玉房中的小丫鬟,原名叫芸香,后改蕙香,和在一起,正是云惠。 所以,喜鸾住进大观园,其实是做丫鬟,也就是。后来被赶出去,选秀进宫,是云惠。刺杀雍正,不知葬身之地。 吉官被杀,可能因为同云惠关系好。 香冢 七十八回,宝玉作《姽婳词》,中有:“腥风吹断陇头麦,日照旌旗虎帐空。青山寂寂水澌澌,正是恒王战死时。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黄沙鬼守尸。” 这四句是字谜。“陇”字同“陆”字字形接近。“虎”字去掉中间的“几”,像是“严”字。血染草,“草”“曹”音近。“屍”字,死人成鬼,鬼影子守在“尸”字一边,是个“吕”字。而且,吕家被戮尸。 “青山寂寂”,冷落无声,是秋天的山,黄色。“水澌澌”,是汪字。所以,黄就是汪。 正是吕留良案中,被处以极刑的几家。 汪答应的名字可能是黄娴,英答应的名字可能是,吕兰英。 宝玉写诗前,众人道:“二爷细心镂刻,定又是风流悲感,不同此等的了。”宝玉说:“这个题目似不称近体,须得古体,或歌或行,长篇一首,方能恳切。” 风流悲感,或歌或行,是黛玉的《桃花行》、《葬花吟》、《秋窗风雨夕》,这个宝玉是马氏的儿子,棠村。时间是雍正八年刺杀案之后。贾政是曹甬,“起初天性也是个诗酒放诞之人……今见宝玉虽不读书,竟颇能解此……也不强以举业逼他了。” 棠村没有参加科举考试。 “虽有深精举业的,也不曾发迹过一个。”曹甬中了进士,但是之后一直做知县,没有升官。 另外,还有贾兰、贾环两个人。 贾环这时未冠,将近二十岁。贾兰十三岁。 张云章在1711年冬,有《闻曹荔轩银台得孙却寄兼送入都》诗。 “天上惊传降石麟,(时令子在京师以充闾信至。)”当时,曹甬在北京。 曹甬长子生于1711年,在雍正八年,1730年,二十岁。曹甬同田庄仪的儿子,宜生,年纪也接近十三岁。 贾兰写:“此日青州土亦香。”贾环写:“谁题忠义墓,千古独风流。” 青,京,音近。五个女孩子死在宫中,当然埋在北京。 贾兰写“土亦香”,宝玉也写“魂依城郭家乡近,马践胭脂骨髓香。”四儿原名芸香,后改蕙香,总不离一个香字。 北京城中,陶然亭北,有一土冢,旁有一碑,碑上有“”二字。碑背面刻着:“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这里可能就是五个女孩子的埋骨处。埋葬她们,并刻字题句,“千古独风流”的,是贾环,曹甬的长子。他的母亲后来嫁给了蒋玉菡。 宝玉在《芙蓉诔》中写:“黄土垄中,女儿命薄。”这是写实。他祭奠的,并不单只晴雯一人。 旁,原有花神庙遗迹。晴雯去世,七十八回,小丫鬟安慰宝玉,晴雯没有死,“如今天上少了一位花神,玉皇敕命我去司主。” 马常在 曹家在雍正六年被抄家,抄家时,棠村十四岁,他的丫鬟年纪也同他相差不多。雍正七年,正符合十三到十六岁的选秀年龄。 曹家抄家,雍正把曹家的田产、房屋、人口都赏给了隋赫德。人口,当然包括女人。 她们后来的命运如何? 曹家的东西,一系列古董都进了皇宫,女人会不会也进宫了? 四十回,黛玉说酒令,说了两句:“纱窗也没有红娘报。”这一句前文说过,是马氏妹妹同贾芸虽有情意,但是并没有苟且事。 下一句:“双瞻玉座引朝仪。”这一句诗出自杜甫的《紫宸殿退朝口号》,描写了皇帝上朝时的情景。“玉座”,本来写作“御座”,改成玉,是故意遮掩。前一句是:“户外昭容紫袖垂,”昭容,皇帝妃嫔等级,这里指女官。诗中还有一句“天颜有喜近臣知。”所以,马氏妹妹进宫做了女官,而且是雍正的近臣。 最后一句,“仙杖香挑芍药花。”六十二回回目,憨湘云醉眠芍药茵。芍药可以指湘云。“挑”,可以是挑选。做了女官的马氏妹妹,挑选湘云做什么呢? 七十六回,黛玉湘云联句,在抄家后的中秋节,两个人彻夜难眠。她们的诗当然同抄家有关。 “分曹尊一令”,曹家抄家分裂,都是因为雍正的命令,“射覆听三宣”,是曹家预备反击。 “赏罚无宾主”,朝鲜使臣曾评价雍正“爵赏紊乱”。 “酒尽情犹在。”黛玉说,虽然抄了家,但是你对曹家的情义还在。 “渐闻语笑寂,”湘云说,指雍正失人心。黛玉评一句:“这时候可知一步难似一步了。”也是说雍正的处境。 “庭烟敛夕棔。秋湍泻石髓,”这两句是写对付雍正的方法。 “风叶聚云根。”这一句是黛玉说的,“风叶”是风中的叶子,是落叶。抄家之后,曹家人像是风中的落叶。云根,是这一场风云变幻源起之处,也就是皇宫。进宫的曹家人,不在少数。 雍正后宫的大部分贵人、常在、答应都是在雍正七年起开始有记录。那是曹家抄家之后。 “乘槎待帝孙。”帝孙就是康熙的孙子,乾隆。 然后,出了警句:“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诗魂。”这是两个人的结局。 雍正后宫中,曹家抄家之后出现的,姓马的女官,有一个。关于的记录,有三条,一是雍正七年七月升为答应,二是八年正月升为常在,三是乾隆三十三年去世,死后七年停棺不得入葬。乾隆干涉后,才葬入泰陵妃园寝。 因为马氏在入宫之前,本有丈夫,也有孩子,所以她没有资格葬在妃园寝中。这是七年不葬的原因。 她死在乾隆三十三年,雍正死后,又在皇宫中生活了三十三年。这是“冷月葬诗魂”。 另外,红玉贾芸定情的二十六回,回末总评:“喜相逢三生注定,遗手帕月老红丝,幸得人语说连理,忽又见他枝并蒂。难猜未解细追思,枉多疑,空向花枝哭月底。” “他枝并蒂”,是指红玉进宫,成了雍正的常在。“哭月底”,对应“冷月葬诗魂。” 妙玉 黛玉湘云联句,忽然出现,并续完全诗。 前面正商议对付雍正的事,说:“我意思想着你二位警句已出,再若续时,恐后力不加。我竟要续貂,又恐有玷。” “后力不加”,虽然有计划,但是未必能执行到底,胜算不大。自告奋勇,愿意加入,但是,担心“有玷”。要用不大光彩的手段。 黛玉说:“果然如此,我们的虽不好,亦可以带好了。”能赢就行。 续诗中有:“衾倩侍儿温。空帐悬文凤,闲屏掩彩鸳。” 侍儿温衾,屏掩彩鸳,这是美人计。要自己去色诱雍正。 “歧熟焉忘径,泉知不问源。”被曹家收留,现在要报恩。 “钟鸣栊翠寺,鸡唱稻香村。”这是写雍正朝结束后,曹家又恢复了原本的繁华富贵。 住栊翠庵,栊翠二字中包括“龙卒”二字。雍正的死同有关。 第五回,的判词:“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进宫色诱雍正,确实是淖泥。 【世难容】曲:“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 同棠村年纪相差不多,写《红楼梦》时,她大约四十岁左右,正是“将老”。雍正死时,她才二十岁,就要留在皇宫里守寡,守着“青灯古殿”。 四十一回,靖本眉批:“他日瓜洲渡口,各示劝惩,红颜固不能不屈从枯骨,岂不悲哉!” 王安石的诗,“京口瓜洲一水间。”所以,借瓜洲写北京。曹家抄家时,雍正六年,雍正已经51岁,是“枯骨”。 进宫时间在雍正六年后,《红楼梦》写成时,还在世,雍正末期得宠,符合这些条件的,是谦妃刘氏。 谦妃,出生于1714年,雍正七年进宫,八年晋为贵人,雍正十一年生皇六子弘瞻,去世于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 曹家的女眷,可能都是七年进宫。 乾隆三年三月,弘瞻六岁,庄亲王允禄奏请把弘瞻过继给刚刚去世的允礼,乾隆同意,并令弘瞻承袭果亲王。庄亲王是密妃的儿子,他送了弘瞻一份大礼,包括家产和王位。 也就证实,谦妃就是。 另外,1763年,弘瞻被降为贝勒,罢免所有官职,弘昼同时被罚王俸三年。这一年,也是《红楼梦》——当时叫《石头记》——修改整理工作仓促停止的一年。 因为乾隆看见了这本书。 弘瞻之后不久,1765年去世。两年后,谦妃去世。 注:靖本眉批据周汝昌先生校改。 富察皇后 良妃卫氏是阿布鼐的女儿。她是书中的南安太妃,看中探春。曹寅的二女儿是蒙古王妃。探春的丈夫是蒙古人,同良妃有血缘关系,也就是和阿布鼐有关。 阿布鼐是察哈尔亲王,清朝康熙时期,李荣保曾任察哈尔总督。李荣保,名字里有一个荣字。 1669年,阿布鼐娶安亲王岳乐女儿,1675年,因其子叛乱,阿布鼐被绞死。李荣保生于1674年。 探春婚事,写了一句王夫人“心绪如麻”。不能简单说好或不好,而是非常复杂,混乱。 六十二回,宝玉给芳官改名,耶律雄奴。耶律是女真姓,借指满族。雄奴,匈奴,指蒙古。李荣保是满蒙混血。 李荣保的父亲米思翰,曾任内务府总管,皇帝家的大管家。荣妃在1675年,已经连续生育三个儿子,而且都夭折了。第四个儿子在这一年出生。 所有这些因素和在一起,故事是:阿布鼐被绞死,他的儿子刚一岁,本该处死。但是连续几个儿子夭折的荣妃生了恻隐之心,保住了这个孩子,并交给管家养大。这是“荣保”这个名字的来历。 探春1709年出嫁,这时李荣保已经三十多岁,应该是续弦。符合探春庶出的身份。 李荣保有很多子女,但是其中最出名的,是傅清、傅恒兄弟,和女儿。生于1712年,在探春出嫁后三年出生。略大棠村两岁。 探春的孩子,是嫡子嫡女,地位高,而且教育也好。 傅清的两个儿子明仁、明义同《红楼梦》颇有渊源,他们的诗文中提到过《红楼梦》,也提到过作者。另外,六十二回,芳官说:“咱家现有几家土番。”土番,吐蕃,指藏人。傅清曾任驻藏大臣。傅清娶的,可能也是曹家的女孩子,亲上加亲。 四十九回,宝玉湘云两个人烤鹿肉,黛玉说:“这可是云丫头闹的,我的卦再不错。” 此回略前一点,写湘云的打扮,黛玉说:“你们瞧瞧,孙行者来了。他一般的也拿着雪褂子,故意装出个小骚达子来。” 达子,是指蒙古人。烤肉,也是蒙古习俗。这个湘云是蒙古人。 这一回中的探春“围着大红猩猩毡斗篷,戴着观音兜,扶着小丫头,后面一个妇人打着青绸油伞。宝玉知他往贾母处去,便立在旁边,等他来到,二人一同出园前去。” 服侍的人是妇人,而且扶着小丫头,身体似乎不大好。宝玉立在旁边等着,是对长辈的态度。这个探春是湘云的母亲。这个湘云就是。 同曹棠村是表姐弟,而且关系很好。 七十六回,湘云联句:“乘槎待帝孙。”帝孙就是康熙的孙子,乾隆。这个湘云是富察氏。 同马常在一起,商量对付雍正的办法。 马常在“仙杖香挑芍药花”,雍正八年,她受宠的时候,应该在某些事情上,帮助过富察氏。 第五回,元春的图,“只见画着一张弓,弓上挂着香橼。”在1748年,经运河回京途中,路过山东德州,突然死在船上。死因成谜。 弓,可能是答案。 香橼,佛手。主使人同佛教相关。满蒙信奉黄教,佛手是黄色。 湘云的结局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高唐,山东地名,离德州不远。这两句说的是的死,死在江上。 1728年,曹家抄家时,富察氏已经嫁给了弘历,所以七十四回,王熙凤同王善保家的说,不能抄宝钗屋里,王善保家的说:“这个自然。岂有抄起亲戚家来。” 雍正抄了儿媳妇的姥姥家。 五十回,芦雪庵联诗,湘云联句最多,“伏在宝钗怀里,笑个不住。”然后,“起身笑道:“我也不是作诗,竟是抢命呢。” 这个就是,乾隆有生之年念念不忘的人。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御医 四十二回,贾母欠安,请了王太医来诊治。“贾母见他穿着六品服色,便知了。”又说:“当日太医院正堂王君效,好脉息。” 太医院正堂,正堂就是主官,院长。清朝时,称正堂为院使。王君效以前给贾母看过病,很可能是江南人。 雍正七年,有诏书,均授正七品,许用六品冠带。此前,均授正七品,而六品官服的应称为院判。 这是抄家后的事。抄家之后,贾母病还是请,说明曹家重又富贵。 五十一回,晴雯病,先请胡太医,嫌不好,又请王太医,开的药方上,“果没有枳实、麻黄等药,倒有当归、陈皮、白芍等,药之分量较先也减了些。” 王太医用药较轻。 六十九回,尤二姐病了,请医生,“谁知王太医亦谋了军前效力,回来好讨荫封的。” 王君效,就是君前效力,君音同“军”。君前效力,所以成了太医院正堂。另外,王君效,音同“亡君笑”,把将死的皇帝重又救活。 江南人,用药轻,康雍时期太医院院使,满足这三点的人,是刘声芳。 刘声芳,生于江苏淮安,用药平稳平淡,在康熙南巡时,因治好康熙老部下的顽疾,得到康熙赏识,1702年,由江南招到京城。 康熙的老部下,可能是曹家。 到雍正朝,刘声芳非常受宠。雍正元年二月,他向雍正上书,请求“破格荫子入监一人读书。”雍正批准了。 刘声芳上书,完全符合红楼里面“讨荫封”三个字。 无功不受赏,刘声芳敢上书“讨荫封”,一定因为他立了功。雍正元年二月,雍正登基刚只两三个月。 作为,治好病人是本职工作。刘声芳敢于提出额外封赏要求,一定是因为他做了本职以外的工作。 刘声芳有功于雍正登基,是一个合理推断。那么,他就同康熙的死有关。 注:本节中刘声芳相关介绍,参考百度百科。 刘声芳 雍正七年七月,御医由太常寺卿升迁为户部侍郎。又立功了。 但是此前并没有雍正生病的记载。所以,雍正的病,应该是隐疾。 康熙朝,还是四皇子的雍正陆续有子女出生,但是从他即位起,直到雍正十一年,才有一子出生。这也是他做皇帝期间唯一的孩子。 雍正朝前期也没有选秀的记载,直到七年六月,才有一次内务府选秀。曹家女眷大多通过这一次选秀进宫。 内务府选秀同升迁前后相继,可能是相关事件。 登基后,雍正同时处于拥有权力的极度兴奋,以及失去权力的巨大恐惧中,这样的精神状态使他的两性能力出了问题,雍正七年,治好了他的隐疾,于是,有了这一年的选秀。 这一事件同时引发了多重后果。 一方面是曹家女眷入宫,另一方面,是升迁为户部侍郎。 当时,怡亲王总理户部,成了怡亲王的下属。七年秋冬,怡亲王生病,雍正令为其诊治。 另一次获重赏,是在雍正八年。 八年六月,雍正下旨:“上年怡亲王抱恙,迄今半载有余,伊以高年之人不辞劳瘁,往来趋走诊视医治,备极苦心。今年四月朕躬偶尔违和,伊悉心调理,至诚至敬,又值怡亲王之事,朕心悲戚,伊百计宽慰,以安朕怀,今朕躬大愈,眠食如常,着加太子少傅尚书衔仍管理户部侍郎事务,钦此。” 这是圣旨的初稿,在初稿上,又加了几处修改。 第一处,“上年”改成“去冬”。第二处,“怡亲王”改为“朕弟怡亲王”。第三处“四月”改为“三、四两月”。“偶尔”二字去掉。第四处,“朕心悲戚”后,加“方寸皆困,心乱,更觉不爽。”第五处,“百般宽慰”后加“情理明切”。第六处,“眠食如常”,改为“如常矣”。 怡亲王在四月病重,病重后,几个宫女立刻动手刺杀雍正。对应这道圣旨的初稿:“今年四月朕躬偶尔违和”,时间上刚好对上。 所以,圣旨所做的修改,都是为了掩饰某些不可见人的事情。 第三处和第六处是为了掩饰宫女刺杀案。其余四处都同怡亲王有关。 据朝鲜使臣尹得和向朝鲜君主汇报的记录:“皇帝之病,已无可为……最后服南方一医之药,颇有见效,故即拜其医为户部尚书云。”并评价说:“户部尚书,何等崇秩,而以为赏医之资,爵赏之紊乱,亦可知也。” 可见,这是非常破格的重赏。重赏的原因,一半是因为救命,另一半与怡亲王有关。 怡亲王 八年六月的雍正谕旨,几处修改中,第一处,“上年”改成“去冬”,就是要避开去年秋天以前发生的事。这是写给刘声芳的旨意,所以,避开的是,与刘声芳有关的,去年秋天以前发生的事。 七年七月,刘声芳升任户部侍郎,成为的手下。秋冬,生病,雍正令刘声芳为其诊治。这件事与雍正有关。 第二处,“”改为“朕弟”,用意很明确,就是显得亲近。下这道旨意的时候,已经死去,这个亲近,是给能看见这道圣旨的其他人看的。 雍正时期,所有圣旨都要抄录下来,归档保存。所以,这是改来给将来阅读档案的人看的。 他在操控舆论,操控历史。 第四处,“朕心悲戚,伊百计宽慰”中间,加“方寸皆困,心乱,更觉不爽。”所以,刘声芳百计宽慰的是“不爽”,因为悲戚,生病,刘声芳替他治病。 根据原文,则,百计宽慰的是“悲戚”,悲戚的原因是“值之事”。死了,雍正伤心,御医刘声芳想了很多办法安慰他。 另一种解读方法是,省掉”朕心悲戚”,这一主观描述,剩下“值之事,伊百计宽慰。”刘声芳想了许多办法对付。死后,一个月,他受了极高的封赏。 第五处,“百般宽慰”后加“情理明切”。原文是,“百般宽慰,以安朕怀”。他怕人以为,刘声芳的宽慰,情不切,理不明。 刘声芳七年七月进入户部,在此前后,七年闰七月,据的命令,造车处“造成炮车三千四百辆……尔再造六百辆。” 还是这一月,下令,做腰刀一万把,赏出征军人用。 这些武器应该是用于对准噶尔的战争中,但是未必不能移作他用。 八年三月,湖广江西等总督连续来折,说有人打着黄龙旗,拿着内务府的文书,说奉了十三王爷的命来开矿。 雍正批示:岂有此事,令严查。 开矿,采金属。金属,要么是贵金属,要么制兵器。这是为造反做准备。 因为此,雍正心中悲戚,刘声芳百计宽慰。 四月初,病重,五月初,去世。去世后,雍正的病也就好了。 《红楼梦》说恒王,两战不胜,身死被戮。这是第二战。 第一战是曾静案,他派曾静写信给岳钟琪。 雍正初的年羹尧案,本来有人指岳钟琪是年羹尧的同党,因为“恳切陈奏,谓岳钟琪才识兼备,赤心为国,必无忘恩负义之事,愿以身家姓名保之。”岳钟琪才没有受到连累。 这一段话出自雍正谕旨,结合曾静案,实在可以反复玩味。 关于,还有两点。一是据冯尔康《雍正传》,康熙五十二年,康熙命三皇子胤祉开馆修书,“开馆那一年,朝鲜君臣论清朝政事,有人说:‘十三王、第三王又称以抚军监国。’” 另一点是,康熙四十七年,到康熙六十一年,关于的记录几乎没有。这两点是互相矛盾的。 一种可能是,朝鲜君臣弄错了。黄庭坚有诗:“抚军监国太子事。”三皇子与十三皇子,是康熙安排的皇位继承人。这种级别的政治事件,不大可能会弄错。 另一种可能是,有人删除了所有关于十三皇子和三皇子的一系列档案记录。只有雍正有能力办到。 删除的动机可能是嫉妒。 贾士芳 雍正七年七月,在刘声芳调入户部前后,怡亲王向雍正推荐了一个道士,。雍正对他略加赏赐,就让他出宫了。 到雍正八年三月,雍正对一个叫“龚仙人”的人感兴趣,因为这个人“年九十,善养生,强健如少壮”,而且“八十六岁,犹有妾生子。” 雍正当时只有两个儿子,想生更多,但是到雍正十一年,才又生子。有心无力。 八年五月,雍正有特谕,发给各地巡抚、总督,“可留心访问,有内外科好医生,与深达修养性命之人,或道士,或讲道之儒士、俗家……着人优待送至京城,朕有用处。” 因刺杀案而几乎丧命,使雍正产生了对死亡的深深恐惧。他不顾一切地想要长生。 浙江总督李卫推荐了贾文儒,也就是。八年七月,进宫。 到九月,雍正下令,将交三司审问治罪。罪名是为雍正按摩时口诵经咒,“伊欲令安则安,伊欲令不安则果觉不适。”十月,被判斩刑。 这个罪名不成立,因为人没有这样的能力。 这份诏书中还说:“因自言上年曾蒙召见,朕始知即白云观居住之人也。”贾文儒自己说出自己是,雍正才认出他来。 贾文儒受宠信,因为是怡亲王推荐,而被猜忌。他为什么要说出自己的那一重身份?在什么情况下会提到相关话题? 六十三回,芳官唱:“您再休要剑斩黄龙一线差。”您,是指吕洞宾,吕洞宾是道士。 行刺雍正,剑斩黄龙,但又失败被捉,于是说出自己同怡亲王的关系,说明自己是为王爷报仇。 一句话,同时写宫女刺杀案,和刺杀案,这是脂砚斋在批语中所说的“一击两鸣”,戚蓼生说的“一喉二歌”。这种笔法在书中普遍存在,也就是说,八十回的《红楼梦》,其实写了一百六十回的故事。 曹家在《红楼梦》中姓贾,那么会不会是曹家人? 红楼中,写了一个世家子弟柳湘莲,最后出家了。六十六回,柳湘莲“掣出那股雄剑,将万根烦恼丝一挥而尽,便随那道士,不知往哪去了。” 道士,有剑。 四十七回,“宝玉便拉了柳湘莲到厅侧小书房中坐下,问他这几日可到秦钟的坟上去了。柳湘莲道:‘怎么不去?’” 宝玉同秦钟和柳湘莲,三个是好朋友。什么时候交的朋友呢? 宝玉和秦钟的交往,是从学堂读书开始。第九回,秦钟在学里,同一个小学生香怜“挤眉弄眼”,“说梯己话”,两个人要交朋友。 香怜,湘莲,同音,是一个人。 “更又有两个多情的小学生,亦不知是那一房的亲眷,亦未考真名姓,只因生得妩媚风流,满学中都送了他两个外号,一号‘香怜’,一号‘玉爱’。” 没有玉爱这个人的任何描写,所以,玉爱,意思是宝玉心爱的人,标注身份。 香怜秦钟说梯己话,被金荣撞破,金荣说得两个人不堪,然后写:“谁知早又触怒了一个。”被触怒的当然是被骂的人,也就是当事人。 “原来这一个名唤贾蔷,亦系宁府中之正派玄孙,父母早亡,从小儿跟着贾珍过活,如今长了十六岁,比贾蓉生的还风流俊俏。”贾蔷虽然应名来上学,“亦不过虚掩眼目而已。仍是斗鸡走狗,赏花玩柳。” 四十七回,柳湘莲的描写:“原是世家子弟,读书不成,父母早丧。”同贾蔷的描写完全一致。 “因他年纪又轻,生得又美,不知他身分的人,却误认作优伶一类。” 贾蔷曾经负责采买小戏子,并同龄官有一段缠绵的爱情。 第五回,十二钗图册正册,“后面便是一片冰山,上面有一只雌凤。”雌凤是王熙凤,冰山就是她的丈夫。 柳湘莲号称“冷郎君”,他是王熙凤的丈夫,贾琏。琏,莲,音近。而且贾琏与柳湘莲,都曾经去过平安州。 另外,柳湘莲没什么钱,所以,他的原型是曹宣的二儿子,曹颜。 曹颜就是。 书中把曹颜的故事分写在不同的名字下面,作为遮掩。 八年十月,曹颜被判斩刑。行刑之前,“哭向金陵事更哀。”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死金丹 自雍正八年起,雍正开始沉迷炼丹。据《内务府活计档》记载,雍正八年后,每年都有大量的煤、木炭、矿银、红铜、黑铅、硫磺等炼丹必须之物运入圆明园。所以,有可能,雍正是服食丹药中毒而死。 六十三回,贾敬去世,“宾天了”,死因是“秘法新制的丹砂吃坏事。”死后尸体“肚中坚硬似铁,面皮嘴唇烧的紫绛皱裂。” 宾天,是指皇帝死。贾敬,音近嘉靖。嘉靖皇帝身上,有两件事,一是“壬寅宫变”,宫中的十余名宫女试图勒死嘉靖皇帝,但没能成功。一是嘉靖皇帝和贾敬一样,死于丹药中毒。 雍正可能死于丹药中毒,而且也发生过宫女刺杀案。 贾敬死于“都中城外”,雍正死于圆明园。 雍正重臣张廷玉在自己的日记里,写他见到雍正死状,“惊骇欲绝”,如果看见的是“面皮嘴唇烧的紫绛皱裂”,确实要“惊骇欲绝。” 帮助雍正炼药的人,开始时是刘声芳。到后来去世前,主要是张太虚,王定乾。 雍正驾崩后第二天,乾隆下旨将二人立刻驱逐出宫,并警告不许造谣生事。 红楼中也写了两个道士,一个是二十九回,清虚观打醮的张道士,送了宝玉许多东西,又要给宝玉说亲,又说自己:“八十多岁的人,托老太太的福倒也健壮。”他是荣国公的替身,“当今封终了真人。”终了真人,终了雍正姓命,终了红楼故事。 另一个道士,是八十回,天齐庙的老王道士。 一张一王,正对应张太虚、王定乾两个道士。太虚二字,对应太虚幻境。 贾母让宝玉去天齐庙还愿,还愿必先有许愿。也就是这两个道士是应曹家之托,进宫献药。 老王道士诨号“王一贴”,“言他的膏药灵验,只一贴百病皆除之意。”也就是一贴就好,一贴既济。雍正一直服食的丹药就叫既济丹。 王一贴说自己的膏药“温凉兼用”,雍正也说既济丹温凉兼用。另外,膏药功用中,还藏了“养荣卫宁”四个字。 一通吹嘘膏药功效之后,王一贴又说:“我可猜着了。想是哥儿如今有了房中的事情,要滋助的药,可是不是?” 既济丹有滋助房事的功能。妙玉,也就是谦妃,这时候正当妙龄,不到二十岁。 朝鲜《承政院日记》记录:“雍正沉淫女色,病入膏肓,自腰以下不能运用者久矣。” 既济丹中还含有铅、汞等有毒重金属。 王一贴说:“我有真药,我还吃了作神仙呢,有真的,跑到这里混?” 雍正未必想不到,他只是太害怕死亡了。他死于他的恐惧。 之所以恐惧,因为他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而他做这些本不该做的事的原因,是嫉妒。 不管是两次毙鹰事件,还是后来登基后,频繁抄家,对兄弟下手,删除三皇子、十三皇子档案,背后都能看见雍正极重的嫉妒心。嫉妒父亲对其他兄弟的宠爱,或是嫉妒别人家的好东西。 嫉妒通常来源于贫乏。物质的贫乏,尤其,爱的贫乏。 雍正母亲德妃是宫女出身,他出生满月后,就被交给当时的贵妃佟佳氏抚养。可以想象,他生长的环境相当冷漠。 王一贴说了个“疗妒汤”:“用极好的秋梨一个,二钱冰糖,一钱陈皮,水三碗,梨熟为度,每日清早吃这么一个梨,吃来吃去就好了。” “吃过一百岁,人横竖是要死的,死了还妒什么!那时就见效了。” 这时候,雍正已经死了。 “天齐庙本系前朝所修,极其宏壮。如今年深日久,又极其荒凉。”“这茗烟手内点着一枝梦甜香,宝玉命他坐在身旁,却倚在他身上。”“说着,宝玉茗烟都大笑不止,骂‘油嘴的牛头’。” 古寺,轻烟,家仇得报,国事安定,终于开怀一笑。 曹雪芹 三个字,曹是曹家,雪是洗雪,芹,谐音“情”,实情。苏轼的诗句:“泥芹有宿根,一寸嗟独在。雪芹何时动,春鸠行可脍。” 芹的宿根,是指红楼中隐藏的线索。鸠是指雍正,雍字像一只鸟。而且也是说他,鸠占鹊巢。雪芹长出来,就可以炒斑鸠肉吃了。 这部书在清朝时期非常危险,写书的人不可能用真名字。所以,脂批中涉及到所有名字,都只是笔名,化名,是只在写作这本书的时候才用的。 也不例外。这名字更像是一个代号,指创作这本书的一系列人。包括芹溪、芹圃、脂砚斋、棠村、畸笏叟等等。芹溪浇灌,芹圃保护,共同完成《红楼梦》这本书。 这些人除了是《红楼梦》的创作者以外,还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就是他们都是曹寅的后人。 “芹”字有非常重要的含义,但是书中写的贾芹,看起来却有些不堪。 贾芹负责管家庙中和尚道士。五十三回,贾珍给族里的子侄分过年的东西,贾芹来了。 贾珍说:“你自己瞧瞧,你穿的像个手里使钱办事的?” 贾芹说:“我家里原人口多,费用大。” 贾珍又说:“你手里又有了钱,离着我们又远,你就为王称霸起来,夜夜招聚匪类赌钱,养老婆小子。这会子花的这个形象,你还敢领东西来?” “贾芹红了脸,不敢答应。” 乍看,这个贾芹是个无耻之徒,但是,真正无耻的人又哪会脸红?而且“养老婆小子”,正合“人口多,费用大”。而且,“为王称霸”的人,怎么会不给自己穿体面。 第一回,甄士隐注解《好了歌》,其中一句“展眼乞丐人皆谤。”脂批“甄玉贾玉一干人。” 宝玉穷了之后,曾受人毁谤。 抄家之后,芹溪或芹圃到亲戚家办差事,结果遭到了羞辱毁谤。这同整部《红楼梦》的故事是一致的。曹家被冤枉,又无法为自己辩白,最后想出这样一个办法,写了这样一部书出来。 十七回,宝玉大观园试才,题了一联:“新涨绿添浣葛处,好云香护采芹人。” 浣葛,洗净葛衣,洗去污垢,也是洗雪的意思。采芹,了解书中的秘密。对应芹,还有“好云”,云,繁体字“雲”,有雨字头,和霑字部首相同。 书中二十三回,贾芹和贾芸同时出现,一起在亲戚家当差。贾芸的表现当得起“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八个字,非常优秀。 “芸”能与“芹”对应,并且比“芹”更精明能干,在书中着墨更多。比“批阅十载,增删五次”更重要的,只能是写作这本书。所以,贾芸的原型之一是《红楼梦》的创作者,而他的真实名字,也许是曹雲。 三春 十三回,秦可卿死前对王熙凤说:“过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 在南京的曹宅中,有三代人在这里度过了青春年华,也就是。对应书中,文旁的贾政一代,王旁的宝玉一代,草字头的芸、芹一代。 二十二回,三爷贾环作灯谜:“大哥有角只八个,二哥有角只两根。”曹寅的“寅”字中,有个八字,曹宣的“宣”字中,有个二字。 这兄弟二人是第一春。 第二春有曹頔、曹甬,以及曹家四姐妹,还有曹宣的四个儿子。那么第三代都有些什么人呢? 已经知道,有曹甬与妻子马氏的遗腹子,曹棠村。曹甬同田庄仪生一子一女。女儿去了日本,所以叫“飞玉”,不确定儿子是否同行。 另外,在1711年,曹甬还有一个儿子。张云章在1711年冬,有《闻曹荔轩银台得孙却寄兼送入都》诗。 “天上惊传降石麟,(时令子在京师以充闾信至。)” 这句中有个“惊”字。是惊不是喜,这个孩子不是婚生子。曹甬自己在北京,妻妾在南京。孩子的母亲也不是田庄仪。 在曹甬被打诈死之前,身边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宝钗,一个是袭人。袭人嫁了蒋玉菡。二十八回,蒋玉菡唱曲:“度青春,年正小。”这一年,曹甬26岁,南京的贴身丫鬟大他一岁,已经27岁。在当时,不是“年正小”,是中年妇人了。 所以,这个袭人可能是曹甬1709年来北京后买的丫鬟。买的时候至多十四五岁,这时候过了五年,不会超过二十岁。她是曹甬长子的母亲。 1711年,曹寅带曹甬回南京,孩子当然也回去了。这孩子在南京长大。 所以,曹甬有文献记录的,有三子一女。 那么曹頔呢?曹頔同吴氏有一子,也就是书中的贾兰。 另外,三十一回,黛玉叫袭人嫂子。如果黛玉已经嫁了宝玉,不会叫袭人嫂子。未婚时,千金小姐怎么知道袭人同宝玉发生关系呢?只有一种可能,袭人怀孕生子了。袭人的孩子应该是曹寅长孙,或长孙女。 靖藏本有一眉批:“不数年,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相继别去。” 李纨住稻香村,“墙头皆用稻茎掩护。有几百株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一开始命名为“杏花村”,但是最后未用。 杏斋正对棠村,棠村是曹甬嫡子,则杏斋是曹頔嫡子,是稻香村的主人。 “芹溪、脂砚、杏斋”,这三个名字并列,而且做批语的人用“诸子”称呼他们,相当于说“这些孩子”,所以他们辈份相同,关系亲密。杏斋是年纪最小的,所以名字在最后。曹甬的儿子全都比杏斋小,所以,芹溪、脂砚都是曹頔的儿子,杏斋的哥哥。 第八回,有脂批:“俺先姊仙逝太早,不然,余何得为废人耶?”脂砚斋还有一个姐姐。 曹頔至少有三子一女。 棠村写书,脂砚斋做评点,芹溪,“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做编辑润色的工作。堂兄弟三人共同完成《石头记》的创作。 曹寅长女是密妃,生三子,一早夭,一为愉恪郡王,一为庄亲王。 次女为平郡王妃,生福彭。 三女嫁李荣保,生傅清、傅恒、富察皇后。 最小的妹妹曹敏嫁入无锡秦家。1723年,她的女儿4岁来曹家,故事写在黛玉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