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系美人撩疯了,绝色男主被勾魂》 第1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1 “好痛!!!” 嘀嗒嘀嗒的鲜血从素白的衣服上浸透,顺着长板凳流到了灰地上。 眼前抬头不见巨石,低头不见五指的漆黑和屁股上铺天盖地的切肤之痛。 让苏挽清猛然睁开眼。 她在第一眼看到穿着太监服的男子微微地弯着腰正将手伸向她的鼻息处,她下意识就抬起一只手。 “啪!!” 由于距离问题,苏挽清一巴掌打在了施刑小太监脖颈处,不过苏挽清这一用力,连带着她屁股抽心肝得疼! 小太监震惊得魂惊魄惕,他刚竖起兰花指指着苏挽清,苏挽清就冷怒着眸子,“你敢打我?” 痛死她了!! 苏挽清从来没受过这样生不如死的痛,痛得她想瞬间昏死过去! 不过,她明明就是在公园长椅上惬意地小眯着,怎么莫名其妙来到了古装剧演戏现场? 苏挽清虽百思不得其解,但她觉得当务之急,是索钱要紧。 苏挽清转瞬之间,方才的恼怒脸完全消失不见。 她忍着疼痛含着水眸楚楚可怜,气若游丝得像将死之人,如同快被折断的白玫瑰,叫人看了心都碎了。 “我是不是快……快死了……你们快送我去医院……还要陪我精神损失费,医疗费,交通费,误工费,护理费,出院保养费,一共……” 苏挽清的怜语忽地戛然而止,她偷瞥了一左一右两位小太监的打扮,微叹了口气,继续气若游丝道:“看在你们跑龙套不易的份上,就……一共五十万吧……” “苏贵妃,您打了奴才,还要向奴才索要五十万两?!”被扇巴掌的小太监一脸不可置信。 苏挽清疼得犹如皮骨分离,她内心不禁怒烦,什么两?我还三呢?大清早亡了! 苏挽清艰难地伸出了一根手指,忍痛道:“再给你们降……一毛,不能再低了……” 苏挽清也并非是要这钱,就必须得到这样的数额,只是先抬高价,凡事有商量,能要到多少就要多少,这样,才能将自己的利益和被伤害成这般程度得到最大化的补偿。 这时。 忽然一道威严肃穆的声音响起,怒道:“放肆!!苏贵妃,你竟然敢打骂杖刑者,你们、再加二十杖!!” 苏挽清顺着她的大红金绣鞋,金丝裙摆一路往上看去,她头上琳琅满目,摇摇欲坠的金簪子,差点晃进了苏挽清的小心脏。 以至于苏挽清第一时刻都没在意到她虽保养得当,但依旧抵不住岁月之痕留下的鱼尾纹和看不见丝毫胶原蛋白的模样脸。 第二眼才瞧她凶神恶煞,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戾气脸,这倒不像是演戏的。 苏挽清瞬间疑惑了,她在做梦? 可她的梦里向来都只有美男和美金子,又怎会做这样疼得死去活来的倒霉梦? 女子旁边的婢女听完她下的命令,神色有些微变,担心地低声道:“皇后,苏贵妃毕竟是太尉之女,苏太尉又正得圣心,她如今看着像是快死了,若是再打下去真断气了,怕是不好交代……” 皇后李枝傲气凛然道:“怕什么?!她这不还能说话吗?死不了!本宫可是丞相嫡女,论得圣心,那苏太尉还能比得过一朝丞相?况且,她不过是太尉庶女,苏太尉向来重男轻女,可不会管她的死活!” “可是……” 婢女还想再说什么,但她看皇后犀利的眼神,又瞬间将话憋了回去,默默低着头。 两旁小太监的板子又要即将打在苏挽清的屁股上。 恶妖婆! 苏挽清心中大骂,正欲想法躲避杖刑,然而她未有所动作。 忽然,空间凝固。 苏挽清的面前飞来一只红嘴相思鸟,它扑闪着翅膀道:【恭喜宿主绑定恋爱脑系统!因为宿主您的渣数值太高,而被本系统选定,本系统的任务是,爱上位面男主!】 苏挽清睁着如秋波般的双眸,歪了歪脑袋,翻江倒海思考了许久,这蚀骨的疼痛终于让她艰难地相信她现在的处境。 所以,这系统的意思是因为她太渣所以被这系统选定,爱上位面男主? 苏挽清狂摆摆手道:“不可能!我苏挽清是喜欢美男,但爱,只能留给金子!况且,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你就……” 然而苏挽清话还没说完,相思鸟就打断她的话,有点小无耻地说道:【系统从不问意愿,只做强制爱!】 语毕,相思鸟竟就飞走了。 苏挽清……大无语。 向来活得顺风顺水,有滋有味的她怎么忽然就这么倒霉了呢? 记忆接踵而来。 苏挽清,太尉庶女,其母早年“跳井而亡”,被年老色衰已不能人事老皇帝相中皮相,选入宫中,凭着一些手段当上了贵妃。 三日前,大年初二,她害皇帝新宠柔弱吴嫔跌落湖中,溺水而亡。 皇帝顾着苏家面子,下旨打二十大板,并将她逐出宫囚去谭隐寺,保留其贵妃名号,每日抄写心经十遍,并次日清晨跪在佛祖面前诚心念诵,以恕罪。 婢女则打二十五板,罚去浣衣局。 空间又恢复正常,苏挽清来不及过多思考,她迅速左右腿伸出,踢到两位杖刑小太监的膝盖骨。 只要看准方位和用对力道,就无需使太大力气,便可让他们的骨头一时疼痛难忍,而无法挥板。 毕竟苏挽清可是学过柔道的。 两位小太监果真面露痛苦之色。 但苏挽清还是重重扯到伤口,痛得她紧皱着眉,身体忍不住颤抖。 李枝怒瞪着苏挽清,因怒火中烧而面部扭曲,她大步上前猛推开其中一小太监,一边夺过他手中的竹板一边怒骂道:“猪狗不如的没用东西!滚开!本宫自己来!!” 第2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2 忽然。 “砰!!” 一声。 一把剑竟穿透了李枝手中的竹板,最后插在了门框上,然后碎裂成两半,掉落在地上。 这人竟敢持剑入宫,并斩了皇后手中的竹板?必定很有来头!! 苏挽清大喜,李枝却有些被吓得面色惨白,手还被瞬间飞出的竹板震得通红。 苏挽清急忙抬起如秋波的眸子看向前方。 丰逸俊朗,挺拔高大,一身戎装,既有英武之气,又有温俊外表。 嘛呀!! 苏挽清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这身材,腹肌肯定超级不错,摸起来肯定更不错! 不过当男子越走越近时。 哎?? 苏挽清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这这……貌似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苏挽清赶紧醒神,她苏挽清虽好色,但还不能够到六亲不认的变态地步啊! 苏峥大步走到苏挽清面前,立即蹲了下来,瞧见她身上的伤,心急如焚疼道:“妹妹,你怎被打得如此严重?!对不起,哥哥来晚了!” 苏峥眉间沉郁,满脸愧疚。 苏挽清如秋波的眸子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就像是蒲扇轻拂过水波般犹怜,完全没有了方才张牙舞爪的模样。 她伸出纤细如葱的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拽着苏峥的衣角,用软糯娇嫩的声音委屈巴巴道:“哥哥,好疼~” 这一声哥哥可把苏峥心疼坏了,他惊诧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颤颤巍巍道:“妹妹,你……你竟然叫我哥哥了……” 苏挽清还没来得及顺出为何一句哥哥能让苏峥如此激动时。 李枝忽地冲苏峥白眼鄙夷道:“苏大将军,你放着你那嫡亲妹妹不疼爱,却对这杀了人的恶毒贱人百般宠爱,当真是头脑清醒!” 苏挽清想起来了,她娘并非跳井自杀,而是被苏峥亲娘所嫉妒制造的自杀,所以这正直的苏峥知道后就对苏挽清很是愧疚,百般疼爱。 但原本的苏挽清对他态度一直冷淡疏远。 “住口!!”苏峥立马站了起来,厉声大喊一句。 如此威慑的语气不禁让李枝颤了一颤,身旁的婢女立即扶住她。 不愧是她哥哥,敢直接叫板! 苏峥继续怒道:“皇后!我了解家妹妹,她就算再怎么做尽坏事,也断不会将人害到丧命!反倒是皇后,瞧我妹妹如今这伤势,怕是已不止打了二十大板,你却还要滥用私刑,可是要将我妹妹置于死地?!” 李枝捏了捏奴婢的手臂,看向苏峥双眸犀利,摆出皇后的架子,肃声道:“苏峥!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将军,而本宫是皇后!你刚刚将剑指向本宫,可是对本宫的大不敬!本宫大可以现在就治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 苏峥却不以为然,他冷声道:“那皇后在此滥用私刑,可是因为对圣上的决断有所不满?既如此,臣不如现在就将此事告知圣上,让圣上重新下个决断?” 李枝旁边的婢女顿时有些大惊失色,她赶紧低声劝阻皇后道:“皇后,您还是莫要与苏大将军争了,苏大将军平定边关有功,若不是路上耽误些事,他早该在过年前就回来,皇后,你也知道他此次回来皇上定要嘉奖于他,而丞相最近因为贩卖私盐惹得圣上不快,他若是在此时再将皇后滥用私刑之事告知圣上,皇后怕是会惹得圣上大怒啊!” 李枝能做到皇后之位,说明她还是不笨的,显然将奴婢的话听了进去。 不过被抹了面子,她也没什么好脸色,她傲语道:“本宫乏了,回宫休息去了!” 苏挽清眼见李枝……啊不……是大金簪子要走,连忙拽了拽苏峥的衣摆,软声又唤了一句,“哥哥~!” 苏峥立即又蹲了下来,温声询问道:“怎么了?妹妹?可是伤口很疼?” 苏挽清红着水眸,怜怜道:“哥哥,方才皇后发上的金簪子太过耀眼,你瞧,都给妹妹的眼睛闪红了,妹妹向来心善,实在不忍其他后宫姐妹也被闪红了眼,哥哥,你不如同皇后娘娘说说,让她将她头上的金簪全数让予我,我好收起来,免得其他姐妹遭殃,皇后娘娘又向来大方,想必她定会应允的!” 苏挽清楚楚可怜的眸子在侧头转向身后正欲离开的李枝的那一刹那,瞬间变成了伶俐的挑衅冷眸。 “苏挽清!你别太得寸进尺!” 李枝气得怒眉睁目。 苏挽清猜着她这般伤法,李枝定背地里指使这两人对她加重了刑法,她若还是原来的苏挽清,这会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但虽不死,切肤之痛却是真切的,她当然要逮着机会从她身上扣点什么下来,消减消减她的疼痛。 金子,是最有力的方法。 苏峥似是参透了苏挽清的小鬼心思,惊宠道:“没想到我与妹妹相处多年,竟没发现妹妹这般喜爱金簪子?不过皇后头上的都是二手,配不上妹妹,妹妹若是实在喜欢,哥哥给你买,保证管够!” 护犊子哥哥这个加重了音量的二手,气得李枝的脸跟青铜一样。 苏挽清又回过头看向苏峥,瞬间笑颜如水花,她无辜而又真诚地再次哀求道:“可是哥哥,我实在不忍后宫姐妹眼睛受伤,又瞧皇后娘娘这模样肯定是舍不得不戴的,哥哥不如就求求皇后娘娘,让妹妹代为收藏起来吧?” 苏挽清话落。 沉稳的婢女见李枝就要发狂,又赶紧低声出言劝阻道:“皇后,您别忘了,你还要讨好圣上以免了丞相的罪呢,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冲动啊!” 李枝气得大喘着气,白了眼婢女道:“本宫知道,用不着你提醒!” 随即,李枝怒气冲冲将头上的金簪子全都扔了下来,恼火道:“给你给你,都给你,最好闪瞎你的眼!!” 金簪子到手,苏挽清身上的伤果真没那么疼了,她笑嘻嘻冲皇后的背影道:“多谢皇后大方相予!” 气得李枝差点摔倒。 苏峥见苏挽清这般开心,自己也不由得开心了起来,赶紧帮她把地上的簪子捡起来放到她手中,温声道:“给,妹妹。” 苏挽清如猫见到鱼般赶紧接了过来。 皇后虽已被赶走,但苏峥又害怕皇后折反回来,她小心翼翼将苏挽清抱着去寻太医。 苏峥看她这般疼痛忍耐的模样,又急切地想要找个能让苏挽清平躺的轿子。 念曹操果真曹操就到。 只不过,这轿子来的是别有目的。 “苏大将军,您这是要带苏贵妃去哪啊?” 说话这人是皇帝身边的韦公公,虽言语犀利,但语气却是极其恭敬的。 苏峥狐疑地瞥了眼他身旁的轿子,开口道:“本将军带她去太医院,公公你这轿子是?” 韦公公先是淡淡笑了笑,然后严肃地回复道:“这轿子是接苏贵妃去谭隐寺的,皇上吩咐奴才待苏贵妃行完杖刑后,立即让她去谭隐寺……” 韦公公又抬了抬手,指着旁边一个身着医官服的女子,继续说道:“这位是女医官,叫薛九央,是奴才的远戚,医术不比太医院差多少,又是女子,正方便可以治疗苏贵妃的伤,另外,此后她就随苏贵妃住在谭隐寺了,免得谭隐寺那些个挨罚的贵人娘娘,总是借着佛经往宫里送的由头,夹带写些头痛脑热的!” 苏峥怀里的苏挽清瞥了眼垂头的薛九央,忽然瞥见她露出的一小节手臂上满是伤痕。 第3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3 像是新旧加叠在一起的,新伤应当是上过药了。 薛九央似乎是注意到了苏挽清的目光,赶紧将袖子往上拽了拽,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苏挽清有些不解,即使她是这个封建时代的小小女官,可是她有韦公公这个大靠山,又怎还会在宫中被人欺负成这般满身伤痕? 不过,这薛九央想来也不愿旁人知晓她这其中缘由,苏挽清冷然地收回了目光。 苏峥立即回绝道:“那怎行?不论这女医官医术如何,首先轿子不稳,一路颠簸,在这寒冬雪天又挡不住风寒,我妹妹的伤怎能好?” 韦公公又赶忙解释道:“这轿子的木质乃是上好的松木而制,保暖效果极好,轿子里还专门将长板凳设置成了舒适的卧榻,还有这轮子,可是机匠阁特殊制作的,即使道路再崎岖,也会如履平地,苏大将军无需担心,更何况,皇上还在等着您呢!” “可是……” 苏峥还是认为这样苏挽清是在受罪。 而苏挽清可不想她这靠山哥哥因为此事开罪皇上,她巴不得他得圣心得紧。 苏挽清赶紧开口劝阻道:“哥,我没事的,你快去吧!正事要紧!” 苏峥犹豫了片刻,不舍地听了苏挽清的话应了,然后将她安置在轿子的卧榻上。 “哥!” 苏挽清忽然伸手掀开了帘子,露出一张小脸,看着还未走的苏峥,一副笑嫣嫣的模样,软声道:“哥哥方才说金簪子管够,可是真的?” 苏挽清说到金子眼睛都在发亮。 “当然!”苏峥立即应道,“妹妹,你要多少?等哥哥待会面圣完后,立即差人给你送去谭隐寺!” 苏挽清想了想,晃了晃手中的一大把簪子道:“那就再来十大把这样的吧!不过妹妹不要金簪子,只要金子就好!” “好!”苏峥温声宠溺应道。 苏挽清瞬间觉得她简直不要太幸福! 苏峥走后,一个娇小的身影忽然出现与她擦肩而过,急匆匆迈着小短腿边跑边喊道:“娘娘,娘娘!您等等臣妾啊!” 轿子里正在对金簪子爱不释手的苏挽清顿了一下。 嗯?这是谁?好像在叫她? 轿子只好停了下来,女医官将帘子掀开,苏挽清再次探出脑袋,看向来人。 一个看起来还稚嫩未脱,十六岁不到的女孩子,小圆脸肉嘟嘟的,葡萄眼也显得很是可爱。 她大口喘着气,然后将手中提着的包裹赶紧塞到苏挽清手中。 因为跑得太急还没缓过来,而断断续续地说道:“这……这是臣妾从娘娘寝宫中偷拿出来的厚衣,皇后私下下令不允许娘娘带走任何衣物首饰,但臣……臣妾听闻谭隐寺寒冷凄苦,又要每日抄写并念诵佛经,所以臣妾想为您尽些绵薄之力!” 苏挽清瞧着她这张小脸,忽然想起来了,她与苏挽清同一个姓,苏蕊蕊,被皇帝封为答应。 其父是一州之县,因亲娘与原本的苏挽清亲娘有过类似遭遇,苏挽清出于同理心,救下了被安贵妃责罚的苏蕊蕊,苏挽清对后宫所有女子只有满腹算计,唯独她,一直照顾有加。 苏蕊蕊这个年纪应该读书识字或者看看人间繁华,只可惜,这一辈子都要被囚在这孤寂的后宫中。 苏挽清瞧她这副可怜模样,低眸瞥了眼手中的簪子,犹豫好一会,才忍痛拿出其中一个,想折半个给苏蕊蕊。 结果折一下簪子弯了,但折不断,苏挽清眨了眨眸子,只好咬牙将一整个簪子塞到她的手中,并嘱咐了一些话。 轿子启程,苏蕊蕊看着空荡荡的前方,嘴里依旧喃喃重复着担心苏挽清的话,眼眶中的泪瞬间顺着眼角啪嗒啪嗒的掉。 在苏蕊蕊心中,苏挽清如同她依赖的阳光,阳光走了,她的周围就只剩下了无尽的黑暗。 苏挽清未意识到,在苏蕊蕊失去苏挽清这个倚仗后,她将面临的,不是皇后的欺负,而是更为凄惨的,如深渊般的日子。 …… 轿子连行了十二日,才到谭隐寺,苏挽清的伤通过薛九央上药好了许多,但走路还是有些不便。 当苏挽清以为远离了为老皇帝勾心斗角的枯燥皇宫,可以“偶尔”偷溜出谭隐寺欣赏欣赏集市上的美男子,和勾搭勾搭男主时。 将寺门前堵得水泄不通的十八位美娇娘正咬牙切齿地假笑看着苏挽清,苏挽清豁然想起。 这些个人无一不是被她背地里算计过才被罚在这谭隐寺的,现在苏挽清失去权势,又在天高皇帝远的寺庙,她们怕是恨不得一起啃了苏挽清的皮肉。 苏挽清在不禁抬头扶额之际,她忽然瞥见这些美娇娘的身后空中悬着两个绿色大字。 男主?! 苏挽清一下就激动了起来。 长得好不好看?身材好不好? 苏挽清将纤细的手臂利索地给身旁的薛九央,直言不讳地说道:“扶着本宫点,本宫急着去看美男!” 刚下轿子的苏挽清说的话虽并没有让门口的美娇娘们听到,但听得真真切切的薛九央属实被这娘娘的语出惊人给吓到了。 然而苏挽清想挤进这个门是不易的。 刑部尚书嫡女安贵妃,扭着腰枝,笑得像塑料,语气夸张地阴阳道:“哎呦!这不是苏姐姐么?苏姐姐这般得圣宠之人,竟也屈尊来了这谭隐寺啊?真是让我们这些姐妹受宠若惊呢?哼呵呵~” 安贵妃掩着绣帕讥笑一声,模样甚是得意,其他嫔妃们也跟着欢笑了起来。 太守正夫人小女儿刘妃忽然伸手拽住正欲进寺的苏挽清手臂,咬牙切齿道:“苏姐姐何必这么着急进去?我们姐妹好不容易见到了苏姐姐,可得同苏姐姐好好算算往日的账!” 苏挽清却一心扑在见不着的美男主身上,又当起了空耳大师。 偏着挡在她正面前的安贵妃是一米九九的大高个,在人群中,那是一个鹤立鸡群。 她不由得踮起了脚,结果,这一脚踮的差点给她吓噶了。 戒…疤???和…尚?!! 下一刻,所有人凝固,相思鸟出现。 它依旧扑闪着翅膀,依旧以恭喜开头,【恭喜宿主,见到男主,祝宿主早日爱上男主,完成任务!】 语罢,相思鸟转了个脑袋就要飞走。 苏挽清将刘妃的手利索扔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抓,将相思鸟牢牢抓在了手中。 她用手指背敲了敲相思鸟的脑袋,愤愤道:“鸟系统,你设定的人设这么疯吗?我苏挽清虽说渣,但好歹渣得高洁,我怎么能对一个清心寡欲,恪守戒规的出家人有歪心思呢?更别谈爱……” 第4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4 被掐住命脉的相思鸟赶紧好言相劝道:【神秘禁欲系清冷美男,多蛊人!宿主,请注意,是你爱上他,又不是让他爱上你,也不是让你们相爱,完全没有冲突!】 系统以为的剧情发展是苏挽清得不到一心向佛的男主,从而产生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念念不忘,最后而爱上! 而苏挽清认为的剧情发展是如此艰难的任务,她只有先占有对方,才能够有可能去接近爱。 美? 空耳大师苏挽清只注意到了关键字,她在听到“美”字的一瞬间,眼睛霎时一亮,立即扭过头去,去看那美男子。 此时的男主已在空间凝结的前一刻由背影转过了过来,苏挽清歪着脑袋从大高个安贵妃与其他美娇娘的缝隙中看清了他的长相。 气质仙冷,清雅,如同一块圣洁的白玉,直脊挺背,脸骨清瘦,眉如墨笔,眸似星辰,鼻若冰峰,唇薄像浅桃。 苏挽清从未见过一个男子未修饰任何发丝,就如同天上神般好看,让苏挽清忍不住生出了想将他拉出圣门,占有他的冲动。 苏挽清直直地看愣了,手下意识一松,相思鸟赶紧逃了出来。 苏挽清把刚刚未说完的话,颤颤地改口道:“爱……上下其手倒也不是不可以啊……” 只是,爱上?? 不可能! 她一想到她念幼时,她妈爱她爸的痛苦,她妈总是泪流满面,失落,却还是拼命心甘情愿,照顾对方的情绪,给予对方安全感,付出自己的几乎所有精力和时间,担心对方的安危,面临无数次吵架后的卑微妥协。 最重要的是!! 还要给予对方金钱!! 简直太可怕了! 小财迷苏挽清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此时的相思鸟已扑闪着翅膀不见踪影,空间恢复正常。 刘妃见自己的手莫名其妙从苏挽清手臂上下来了,恼火得很,看见苏挽清就要挤了进去,她赶紧侧了侧身抬起脚想要绊倒苏挽清。 以苏挽清学的柔道,完全可以躲过去,但她选择顺势而为,并看准方位。 成功倒在了男主墨空的怀里,苏挽清在倒入的一瞬间芊芊玉手附在了他的腰上。 苏挽清似是动了动,又似是在摩擦着,这些动作看似是因被绊倒的无心之举,像微风飘来羽毛,波动了情弦的音符。 苏挽清又含着如秋波的双眸,微微抬头,鼻梁轻触过他的下额。 墨空垂眸与之对视,苏挽清的秋水双眸既像楚楚可怜的白兔,又像狡黠的狐狸,还闪着丝想要独占她的野猫利爪。 苏挽清细微地察觉墨空似乎是吸了口气,接着,苏挽清趁墨空欲将她推开之前,自己迅速退了出来。 她用软糯娇嫩的语气诉说着含水的歉疚,还带着丝颤羞,“实在抱歉~!方才恐是刘妹妹的脚出了毛病,这才无意轻薄了大师……” “你?!苏挽清!你居然说我的脚有毛病?!”刘妃气得怒吼。 苏挽清弯了弯眸,一副赤诚无辜的模样,睁着大眼睛不解道:“若不是刘妹妹的脚出了毛病,那莫非……是刘妹妹的脑子出了毛病嘛?” “你?!” 刘妃子气得发指眦裂。 苏挽清又莞尔一笑,依旧是那双赤诚无辜让人瞧着不忍责怪的怜怜秋水眸,和娇软轻嫩的语气,“瞧着刘妹妹这般看起来虽不是十分聪慧,倒也不似太过呆傻木愣之人,想来也不是脑子坏了,九央,快!去给刘妹妹瞧瞧,别等到脚断了,就来不及接了~!” 语气之气切,好似真的在担心刘妃。 大理寺丞王昭仪忽然凑近安贵妃凑不到的耳朵旁,带着似疑惑低声道:“苏贵妃似乎和从前有些不一样,她从前冷漠寡言,可不像现在这般,用着忍不住让人生怜的无辜语气,说出的……竟是骂人的话。” 苏挽清站久了身上的伤不由得抽疼了一下,于是她也不管刘妃的气急败坏,骂骂咧咧。 浅笑着冲着墨空弯了弯细腿告别,留下了个欲拒还迎的纤细背影。 路过墨空身边时,一阵微风吹来,苏挽清的乌黑发尾掠过了墨空的衣袍上,停顿,再离开。 却留下了飘散不去的玫瑰味。 …… 当曾因得罪了苏挽清而被罚到这寺庙内当了掌事的太子奶妈容枚将她安排到破屋薄褥的宿间时。 苏挽清并没有半分生气,相反还勾了勾唇角。 不过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件很惊奇的事情。 皇帝后宫现有几百位嫔妃,那些死去的不算顺在列,公主皇子更是一堆。 皇帝自己都记不清他们。 而这男主竟是皇帝之子,排行十九,其娘是宫外貌美的舞娘,地位低下,常遭后宫其他嫔妃欺负,生活战战兢兢,度日如年。 后竟权势滔天,亦有杀帝夺位之势,却忽然宣布退出朝堂,剃发为尚,永不参与朝政。 现为谭隐寺墨空方丈。 苏挽清倒是忽然有些好奇了,他为何忽然放弃权位之争,遁入了空门。 …… 月高风黑夜,最适勾人心。 含情眸,桃花眼渣女苏挽清撩过的男人数不胜数,令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在之前半分钟内撩到了一个绝美天才男大学生,当时她只是穿了一件纯欲风的显腰裙。 然后很认真很诚恳很单纯地说了一句,“你长得……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男大学生就沦陷了。 …… 佛心微动,墨空盘腿而坐于榻前,口念佛经,手捻佛珠。 然而,虚掩的门随着一声“吱呀~”被完全推了开来。 不断涌入的寒风本应清醒心脑,却因为月色下而来的倩影,吹乱了佛心。 佛珠“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墨空缓缓睁开双眸,苏挽清弯着眉眼,嫣笑着缓缓走近。 乌黑长发随风飘起,薄如纱的裙摆上扬飘着,有一种凄美之感。 她本以为她还得敲好一会门,没成想墨空的门居然是虚掩着的,并且三更半夜不睡觉,还在打坐,倒是稀奇。 墨空垂眸,起身弯腰捡起地上的佛珠,重新捻在手中,看向苏挽清的眸色冷然,手中捻着的佛珠,旋律却不齐。 他轻启薄唇,语气极为冷淡,“阿弥陀佛,苏贵妃半夜来此,实在有些不妥,还请回去。” 苏挽清忽地将手臂环抱着,搓了搓,眸色含水,楚楚可怜,竟真的听他的话转了身,只不过她走到门口时,却是抬起手臂将门关了起来。 第5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5 呼啸而来的寒风瞬间被阻挡在门外,苏挽清再次回过身,缓缓走近。 墨空手中捻着的佛珠陡然停顿,他肃声道:“苏贵妃莫要再往前了,请回去!” 语气急促,捻珠顿停,苏挽清垂眸勾了勾唇角。 再抬眸时,苏挽清的眸子却蒙上一层水雾,宛若一只受伤的白兔,怜怜道:“半夜叨扰墨空方丈,还请见谅,只是容掌事给挽清的被褥太过单薄,挽清实在是被寒气侵体,难以入睡,刚刚挽清去寻容掌事讨要一床被褥,却被她大发雷霆赶了出来,容掌事太凶,挽清害怕。 可又实在是被冻得瑟瑟发抖,加之房屋窗子破了,屋檐又漏雨,挽清身上杖刑之伤还未好,挽清怕照此下去,恐是会丧命于此,寺中其他姐妹又素来与挽清不交好,而这寺中男子,挽清也只记住了墨空方丈一个,遂来向墨空方丈讨要一床被褥,还请方丈看在挽清可怜的份上,应允。” 苏挽清把所有话都说满了,让墨空下意识找不出理由拒绝。 不过她倒是也没编任何瞎话,句句属实,找过容掌事也是真,只是态度嚣张了些,没能让容掌事同意罢了。 墨空捻了捻手中佛珠,抬起了脚步,走向一旁的衣柜,打了开来,将里面的一床被褥抱了出来,然后转身正欲给苏挽清。 却发现她竟然侧躺在墨空的塌上,并且还盖起了他的被褥,一副颇为自然的嫣笑模样。 墨空沉着气,温声道:“阿弥陀佛!男女有别,苏贵妃半夜来找墨空,已是不妥,如今给苏贵妃的被褥墨空已抱来,还请苏贵妃离开床榻,回去。” “哦?”苏挽清却不起,且直直地看着他,声音轻媚蛊惑,“挽清倒是未想那么多,挽清不过是因为太冷才来向墨空方丈讨要一床被褥,又因一时着急来找墨空方丈,身上穿得着实单薄,受不住了,才失礼钻进了方丈的被中,可方丈方才却说……” 苏挽清忽然掀开被子,光着玉脚缓缓走近墨空,边走边继续轻轻道:“半夜三更,男女有别……” 苏挽清伸出纤细如葱的手附上他手中的被褥,却离他的手越来越近。 蛊惑着继续道:“莫非在方丈心里,本就认为挽清与你,不清不白?” 苏挽清的手碰到了墨空的指尖,墨空面色淡然,手却不自觉抓紧了被褥。 墨空眸观远方,不去看苏挽清那双蛊人的秋水眸,他镇定地漠然开口道:“墨空一心向佛,心无杂念,墨空与苏贵妃自是清白。” 苏挽清继续看着他,忙不迭的追问道:“那方丈为何不敢看我?” 墨空的语气依然漠然,“非必看,所以不看,苏贵妃,请回。” 苏挽清勾了勾唇角,垂眸瞥向他紧抓着被褥的手,又道:“方丈的手将被褥抓得这般紧,挽清还怎么抱呢?” 墨空神色微顿,陡然将手松了松,并将被褥往苏挽清面前送了送。 苏挽清却没有伸出手,还往前走了走,他抱着被褥的手就自然碰到了苏挽清的双臂,墨空下意识猛然松开了抱着的被褥。 苏挽清趁被褥落地之前伸手接到了怀中,然后微微弯了弯腿礼貌地道谢道:“多谢方丈的被褥,挽清这就回了。” 语罢,苏挽清转身往门口走去,不做任何停留。 “等等!” 墨空忽然叫住了她。 苏挽清勾了勾唇角,往前走了几步才将脚停了下来,她转过了身,歪了歪脑袋,笑得嫣坏又笑得无辜,她看着已站至塌前的墨空,轻轻道:“怎么?墨空想挽清留下……共寝?” “不是,还望苏贵妃莫要口不择言!”他随即冷漠否认,随即将目光移向床前的鞋子,“苏贵妃可穿上鞋子再走。” “哦。”苏挽清淡淡应了声。 含水般地看着他,光着脚缓缓走近他面前,然后将被褥放在榻上,弯腰穿起了一只鞋,墨空想要往旁边站一站。 苏挽清在穿起第二只鞋时,纤细的身子因为抬起一只脚,重心不稳,忽然晃了一晃,“下意识”伸出手搭上了未来得及退开的墨空手上。 墨空想要缩回,苏挽清却不让,还顺势将手伸向了他的掌心,故作憋着般委屈嗔怪道:“墨空方丈,挽清身上的伤不便坐下穿鞋,方丈何须这般小气,若连扶下都不肯,挽清的身上怕是又要多一处摔伤了!” “苏贵妃可以扶着……” 墨空还想将手缩回,苏挽清却假意被他拽倒,又倒在了他怀里。 苏挽清轻笑了一声,仰起魅惑的小脸看向他。 墨空不由紧攥着双手,却忘了苏挽清的手依旧在他手中。 “嘶~!” 苏挽清的手不由得痛了一下。 墨空赶紧松开手,想要将她推开。 苏挽清却忽地迅速双手拽着他的臂衣,踮了踮脚,唇轻附在他……立着的喉结尖,仅仅一触。 她又立即放下踮着的脚,垂着一副赤诚无辜的可怜小脸,扣着双手,软声道:“……没忍住……” “苏贵妃!”墨空厉声一句,却又在看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怒气的话忽然卡在了喉咙。 墨空捻着佛珠,下意识温声道:“阿弥……陀佛,苏贵妃这般,乃为失礼逾矩,墨空一心向佛,苏贵妃既为皇帝之妃,应当恪守严规,还请苏贵妃以后莫要再行此不道之举!” “不道?”苏挽清弯着眉眼,浅笑着,水眸移向他的心口处,慵懒又单纯地淡淡道,“那方丈佛心不稳,可是在佛祖看来,也是不道?” 墨空忽地……顿住了。 第6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6 苏挽清忽然微撇嘴,缓缓将唇凑近墨空耳边,委屈软声道:“挽清知错了~,墨空就莫要恼挽清了,方才挽清的手被墨空弄疼了,自是要讨要回些什么的,至于剩下未讨要到的,挽清来日再向墨空讨要罢~。” 她苏挽清知错,但不改,内里渣坏渣坏,可是那楚楚可怜的语气和小模样却甚是单纯无辜。 苏挽清语罢,不再听墨空接下来那些好言相劝和一心向佛的话,抱着被褥佯装羞涩地离开了房间。 一开始,苏挽清念着她是圣洁出家人,只是想着轻薄轻薄,倒没生出如此“亲”薄的心思,但墨空的绝色,让苏挽清很是流连,她忍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想要去夺取他。 苏挽清真的难以抑制住啊! …… 次日凌晨四点多,天色灰暗,冷雾肆虐,叫人看不清对方的脸,更瞧不透对方的心。 苏挽清的门本就破旧,还被狠狠踹了一脚,容掌事手拿戒尺,面容严肃威凛,快步走向苏挽清。 见苏挽清还在呼呼大睡,用手中的戒尺猛敲了敲摇摇欲坠的床架子。 苏挽清紧皱了皱眉,索性将被褥蒙过头顶。 容掌事大怒伸手想要将苏挽清头上的被子掀开,但却被苏挽清抓得死死的。 “苏贵妃!!您看看这都几点了?!其他嫔妃都已在念文殿跪坐着,你……” 苏挽清猛然掀开被子,冷声白眼道:“那又如何?” 苏挽清做梦正梦到要把墨空吃抹干净,结果就被打断,脾性可大得很。 “你……你……”容掌事气得手指颤抖指着苏挽清,怒声道:“你居然对老奴这般态度?!老奴可是奉圣上之命在此管教你们这些犯了罪的妃嫔,苏贵妃你不服管教就罢了,还对老奴出言不逊?!” 容掌事忽然眼尖地瞥见她身上的一床被子并非是嫔妃们用的被褥,倒像是……像是……寺中另一院墙内的男和尚的。 “苏贵妃!!”容掌事震惊地瞪大眼睛,“你……你这才刚来一日,竟就不耻廉耻地勾搭寺中的男僧!还把被褥都明目张胆地拿了过来?!” 苏挽清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道:“本宫不过就是借了床被褥而已,还是容掌事亲眼看到了本宫与寺内男僧的春宫景?” “你……你简直不知廉耻!”容掌事实在没料到苏挽清能说出这般直白的话,一时竟羞臊得不知该怎么往下继续说。 容掌事忽地又瞥了眼桌上空空如也的几张宣纸,瞪大眼睛,大嗓子忽然一吼,“苏贵妃!心经呢?!你居然连心经都一字未写?佛经每日都要抄写十遍,并念诵,你这是抗旨不遵,老奴要写封书信告知皇上……” 苏挽清被她叽叽喳喳烦躁得坐了起来,冷着眸子慢悠悠地穿上了衣服,直到坐在梳妆台前,才慵懒地说道:“容掌事,你这除了告状,还能干什么?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你就喜欢在太子面前吹耳边风,让太子劝说皇上杀了本宫,如今被贬到这寺庙了,嘴巴……还是这么碎,真是让人好生厌烦!” 容掌事脸色稍显难看了些,她振振有词道:“若不是苏贵妃你生得一副媚骨相,勾得皇上都不去皇后那,嫌弃皇后了,老奴会针对你?说到底,还不是你因为天生下贱……” “啪!!” 苏挽清站起来,转身就是一个巴掌,随即她一只手掐着容掌事的脖子,另一只手解开腰间的腰带单手将容掌事的双手捆绑在一起,勒紧。 苏挽清将她拐个弯,一路往前走,直让她退到墙壁,浅笑着地看着挣扎的容掌事。 “你……苏……挽……清……你放手!你竟然敢……杀……杀……” 苏挽清又加大了力道,直到让她说不出话。 苏挽清颤了颤覆满杀意的睫毛,既高傲又冷漠地附在容掌事的耳旁,语气冷得像冰窖,又利得像刀剑,“容掌事,本宫可不是什么善茬!本宫既有本事让太子保不了你,便就有本事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杀了你!所以,本宫警告你,对本宫说话最好客客气气的!” 容掌事惊恐得瞪大眼睛,身体一震。 苏挽清直到看她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快要嘎了,才松开了掐在她脖子的手和绑着她手的腰带,然后看着她猛咳的样子,轻蔑地淡淡道:“本宫待会自会带着心经去念文殿,你可以滚了!” 容掌事怒瞪着苏挽清,却也因为刚刚濒临死亡的感觉太过可怕,而有些一时缩了胆子,她愤愤地走出房间。 …… 念文殿内。 佛像巍峨耸立,气派辉煌,金光灿灿,微微垂首的姿态不禁让苏挽清有一种压迫感,从而生出了一丝敬畏之心。 苏挽清手拿着一张写着如蝇字体的心经,墨空正端坐在前方,闭眼念佛,苏挽清随便寻了一位置坐下。 苏挽清手中拿着心经,心却不纯,不盯不念心经,却盯着心念着墨空。 苏挽清越是瞧着这仙姿般的墨空,越是想垂涎于他。 佛祖勿怪,实在是这美色太过耀眼啊! 苏挽清都看饿了,她沉溺得连容掌事走至身旁都未曾察觉,容掌事瞅见她手中宣纸只有一张。 本想下意识发火,脑海中忽然浮现方才她对自己真的下死手的场景,不免还有些心有余悸。 但她一个年过五旬的人可不能怕一个连二十都不到的小女子,况且这店中有这么嫔妃都是与苏挽清有仇定,是向着自己的。 想到这,容掌事又大着胆子清了清嗓子,厉声道:“苏贵妃!圣上交代的可是每日抄写十遍,你不仅只抄写了一遍,还写得如此敷衍了事,明儿个就是一月一次妃子们将心经送往宫中的日子了,凡是妃子们第一次入这寺庙写的心经,圣上得空了定会仔细瞧瞧,看看妃子们是否真有诚心悔改之意,但苏贵妃手中的这份被圣上瞧见,定少不了下旨责罚苏贵妃一顿!” 苏挽清淡定闲神的抬眸冲着容掌事眨了眨,容掌事以为她又要对自己动手,下意识吓得往后退了退。 此时,墨空缓缓睁开了眼。 第7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7 苏挽清却全然没有方才那般狠毒的劲,她用余光瞥了眼墨空,随即含着水眸,单纯又无辜,委屈软声道:“容掌事!挽清昨个本是想好好抄写十遍心经的,可挽清来到寺时已是临近傍晚,后又不忍让容掌事为挽清的屋子费心,遂就自己打扫了起来。 这刚打扫完,谁成想竟遇见了一只通体发白的雪狼,挽清见他生得雪白貌美,便生了想将他占为己有的冲动,那狼倒是不叫,但却不曾想不仅没抓到他,挽清的手还被他弄疼了,一时难以握笔,这才耽误了心经,容掌事!你就莫怪挽清了!” 苏挽清认为自己句句属实,墨空确实貌美得如同雪狼,又弄疼了她的手,这可是大实话。 墨空听到这,神色不免有些微变,苏挽清满足地勾了勾唇角,她就喜欢看他耐不住的模样。 容掌事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这苏挽清怎么是这般两幅面孔?以前她怎么没发觉? 刚刚差点掐死自己的那般狠毒劲她可忘不了!可如今,她竟然又是这般楚楚可怜单纯无辜哀求她的姿态? 一旁的其他妃子一听到有狼都纷纷吓得面色苍白,这谭隐寺地处偏僻,周遭又确有一座大山,常年冰雪不融,如今又是天寒地冻之季,那雪山的物种就更为活跃了。 安贵妃兴许是个高眼也尖,她惊恐地盯着容掌事通红的脖子和手腕,颤颤巍巍道:“容掌事!你这……你这通红的脖子和手腕不会就是被那雪狼给弄成这样的吧?!” 容掌事面色有些尴尬,她不悦地瞥了苏挽清,想至少回瞪她一下,消消心中怨气,却因她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有些心惊胆战。 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 …… 偏僻之处。 妃子齐聚一起,却独独没有苏挽清。 安贵妃将手中的一个木盒子递给容掌事,然后急切地开口道:“容掌事,我们姐妹此次能否让苏挽清那个毒妇死,就全靠容掌事了!” 容掌事将盒子接过来,然后将自己手中的一个什么东西放了进去,郑重其事地说道:“放心!这里面也有老奴的一份,况且若不是那苏挽清,老奴也不会在此受罪,老奴定会将此事办妥的,不过,每回快马将心经送到宫中都最少要八日,这要等到圣上下旨,各位娘娘还得先耐心等待!” …… 七佛殿。 墨空跪坐于前,膝盖低下却并未垫着蒲团,他双手合十,佛珠握在掌心,灭罪七佛凝视着他,好似在洗涤他的罪孽。 苏挽清踱步上前,在他旁边停下,接着跪坐在蒲团之上,学着他双手合十,身体挨得墨空很近,胳膊肘触碰到了墨空的。 墨空闭着的眼睛微动了动。 苏挽清看着面前的灭罪七佛,声音轻得像风铃般缓缓道:“诸佛菩萨慈悲,怜悯众生,不忍世间众生因前世一时错误,导致今生活在困苦霉运中,特组成灭罪七佛,为十方法界众生,墨空……” 她轻轻唤了一句,侧头看向他如玉的绝美脸庞,又轻柔地问道:“墨空莫不是上辈子行了太多罪孽,没有喝下孟婆那碗汤,所以才整日都来这灭罪七佛前……赎罪的吧?” 墨空身体一怔,缓缓睁开了眼,眼底看似平静无波,却是别有波涛,他缓缓开口道:“此乃佛祖圣地,还请苏贵妃唤墨空为方丈。” “哦。”苏挽清怏怏地应道,语气里似是有些委屈。 墨空忽然站了起来,冲苏挽清冷漠地道了句,“墨空先行告退。” 苏挽清的小脸上并没有什么急切的神色,而是任由他走出殿外。 苏挽清心中估摸着他已走的距离,忽然站了起来,赶忙往外追,并急喊道:“墨空,你等等我……” 语气既急切,又十分委屈,还带着楚楚可怜的颤音,苏挽清在走出门槛时,腿一弯,就摔在了地上。 “啊……!” 墨空的脚停顿了片刻,却又继续往前走。 苏挽清盯着他的背影,可怜怏怏道:“好疼……” 墨空捏了捏手中的佛珠,还是转过了身,他的步伐看似不疾不徐,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他在快走至苏挽清面前时,忽然又停了下来,紧捏着手中的佛珠,终是走上前去,弯下腰来,伸出了挂着佛珠的手。 苏挽清抬起纤纤玉手笑嫣嫣附了上去,墨空使些力气要将她拽起来。 岂料苏挽清在起来一半时,却仰着小脸将樱桃红唇附在了墨空的薄唇上,又是一触即离。 忍不住,忍不住,实在忍不住啊!这张绝色的脸一靠近她,苏挽清心中的欲望就被激发。 墨空顿时惊慌,下意识松了手,苏挽清却及时抓住他的衣袖站了起来。 墨空的神色变得不自然,似气恼又不似气恼,“苏贵妃,佛门圣地,你……” “……没忍住……” 苏挽清又是一副垂着小脸,扣着双手,赤诚无辜的软声。 明明是她轻薄了墨空,却好似墨空轻薄了她般。 墨空无奈,好像那些犀利冰冷的话又被卡在了喉咙,他本是个心若磐石的冷情之人,可他竟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可奈何般的不忍心。 说出的话也不痛不痒,“苏贵妃,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语罢,墨空拂袖而走。 苏挽清盯着他那如清风般的绝色背影,又是笑得嫣坏。 下次,下次可不能只是这样了。 她心里在盘算着,该怎么才能完全得到墨空这个……绝色美食。 …… 苏峥送的金子很快就如约到了苏挽清的手中,苏挽清爱不释手地将数不过来的大金子摸了好几十遍才发现。 苏峥还给她写了一封信…… 第8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8 信中提到圣上要让苏峥和他最宠爱的凤凰公主赐婚,但苏峥并不喜欢凤凰公主,且非爱绝不娶,可他又顾及到,若是抗旨不遵,恐会连累到家族和苏挽清。 苏挽清给他出了一个损招,既然是圣上最宠爱的凤凰公主,苏峥不能抗旨不遵,那只能是凤凰公主自己主动提出退婚了。 方法就是败坏自己的名声,逛青楼吃花酒搂美人,将自己浪荡子的形象尽传于凤凰公主耳中。 凤凰公主从小金枝玉叶,自是高傲爱面子,受不住这般,自然就会主动提出退婚。 只不过,若他将来遇到心仪之人,还得好好解释解释才行。 苏挽清将信托付给薛九央让她派人送给苏峥,因为她们这些被罚的妃子们不能出寺庙。 有光明正大的方法,她也不值当因此去爬墙,苏挽清又给了薛九央些钱,让她去外面请一些收拾屋子的和工匠,将她屋子里破旧的家具扔了换新的。 又将她屋子装饰得宛若京城达官显贵住的宅子,不过屋里所有东西都换了,却唯独墨空给的那床浅灰色被子她留着。 苏挽清又让薛九央每回借由外出办事,采买药材或其他东西,给她夹带点大鱼大肉,因为这寺庙水煮青菜和白萝卜块真不是人过的生活,寺庙嫔妃又不能吃荤的。 苏挽清越吃着外面的可口饭菜越上瘾,可奈何就是她太上瘾,薛九央频繁有借口外出,被皇帝留下来在寺庙门口看守的士兵发觉不对,查了出来。 塞了些银子才了事。 这好日子没过几天,苏挽清又恢复了清苦生活。 …… 扬名万里的墨空方丈远去其他寺庙为寺中僧人讲授经课。 苏挽清百般无聊地盯着院里的皑皑白雪。 忽然。 一道圣旨由一宫中小公公带进了寺庙。 众人跪在圣旨面前。 与她一同而跪的嫔妃们情绪似乎很是高涨与得意。 苏挽清送给苏峥的信算算日子应该还未到他手里,赐婚之事未解决。 再加上她抄写的心经已到那皇帝手里。 因为她一个现代人用不惯毛笔字,即使她有着原主的记忆,但这双手却无法凭着记忆去控制,那心经写得是……她自己都看不懂。 所以苏挽清,已经料到这圣旨是因何而来,只是,她观这些嫔妃们的神色,有些不解,难道,她们也都猜测出来了? 跪在苏挽清身旁的刘妃忍不住得意洋洋道:“苏贵妃!圣旨一下,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苏挽清:“?” 人头落地? 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苏挽清蹙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苦心望苏贵妃改过自新,遂发入寺庙,吃斋念佛,抄诵心经,可奈苏贵妃竟敷衍了事,将心经写得……” 小公公念着念着忽然嘴角抽搐了一下。 “写……写得……狗啃不如!既苏贵妃不诚心悔过,那便再责十戒尺,由容掌事行刑,望苏贵妃诚心悔过,认真抄诵心经,莫要再犯,钦此!” 苏挽清本是借着心经之事想了个撩拨墨空的法子,那皇帝最多会责骂她几句,可奈何现如今又因为他哥哥苏峥之事迁怒于她,竟要罚得如此重?! 可苏挽清又瞧这些嫔妃们的脸色好像不是那么好,她们既惊讶,又不解,失望,愤恨。 这是为何? 难道原本她们猜测有十足把握能让她人头落地? 那么,她们定是做了什么,苏挽清仔细想想,忽然想明白了,那这中途忽然又出了变故,是她们中间有背叛者? 苏挽清看着已落下一戒,变得通红的双手,和用余光瞥见门口那个刚踏入一只脚的清绝之人。 苏挽清微垂着如蒲扇的睫毛,秋水眸忽然泛起了水光,随着第二戒尺落下。 “啪嗒!” 苏挽清的眼泪如珍珠般落了下来。 打到第四下的时候,苏挽清是真的疼得想哭,这容枚分明是和那皇后一个德行,借着惩罚往死里下狠手! 墨空的脚忽然顿在了门口,他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苏挽清,心中忽然有种莫名难过的情绪。 他曾见过太多人在他面前哭了,哭着跪下求他别杀他们,而他却连眼都未曾眨一下就让他们人头落了地,鲜血溅得满脸都是,他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可他竟第一次对一个女子的哭动容了,连带着还牵动了他许久没有波澜的心。 十下打完,苏挽清的双手已肿,红得像没了皮血块,疼得犹如将手扎在了火烧的荆棘堆里,止不住微抖。 但她苏挽清可向来不是什么喜欢吃亏的人,这亏,她待会就要讨回来! …… 嫔妃们个个都垂头丧气,本来苏挽清受罚,她们高兴还来不及,但她们一开始可是抱着苏挽清必死的想法的,现在落差可太大了。 刘妃狐疑地看着容掌事,不解道:“容掌事!我们姐妹都把信交给了你,你到底有没有将信给衙役差?” 第9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9 容掌事叹了口气,缓缓回道:“老奴方才才听那役差说他半路遇到了劫匪,那些信全都被他们当成钱票劫走了,但按理来说,那条官路本应十分安全,可好巧不巧就遇上了那些个胆子大的劫匪,那役差还说若不是他骑马跑得快,那些劫匪不够灵活,怕是要连各位娘娘抄写的心经也要一并劫了去!” “劫匪?”安贵妃却有些不信,“往日那役差每月都将心经送去宫中,却未有一回遇上过劫匪,并且,心经与信都在役差手中,却唯独被劫了信,莫非……” 安贵妃回头带着怀疑的眼神看向其他嫔妃,继续说道:“莫非是我们当中有人收了那苏挽清的钱财,将此事透露给了她,又找人假扮劫匪将信劫走的吧?” 嫔妃们都紧张地连连否认。 一旁王昭仪想了想道:“安姐姐,你会不会是多虑了?我们姐妹要么是官家之女,要么是商贾之女,又怎会贪图苏挽清那钱财呢?况且,我们在座姐妹包括容掌事,哪个不都是对那苏挽清恨之入骨,又岂会干这种利她损己的事?” 刘妃也觉得王昭仪说的有理,附和道:“是啊!想来应当真是倒霉被劫匪劫走了,要不,我们再重新写一次她算计我们姐妹的检举信吧!” 老成的容掌事却摇了摇头道:“恐是不行了,刚刚传圣旨的小公公特意与老奴交代,圣上叮嘱,以后除了心经不许夹带任何私货与其一同交予宫中,许是之前各位娘娘总是借口头疼脑热的想回宫中,有些惹恼了圣上罢!” 安贵妃恨恨道:“爹爹一知我失宠,想的不是努力帮我们扳倒苏家和苏挽清,反却为了一己私利讨好苏家,并且随即就让家中其他妹妹进宫侍候圣上,如今我们姐妹皆是弃子,怕不是要一辈子都待在这清苦的寺庙了!” …… 深夜,寒风刺骨,冻人心魄。 容掌事正欲睡下,却忽然有人敲了门,容掌事迟疑地开口问道:“谁啊?谁啊?” 却喊了几声也未有人应答,容掌事有些不解地缓步不走向门口,容掌事打开门的一瞬间,只见一麻袋漂浮半空,下一刻便就套在了她的头上。 苏挽清将麻袋利索地套在容掌事身上,然后狠狠一脚将她踹倒,端口系上绳子,随后反手就把门关了。 对着容掌事就是一顿猛脚踢。 容掌事被踢得嗷嗷大叫,连忙大喊救命,苏挽清却毫不客气的隔着麻袋将脚踢到她的嘴上,让她的嘴痛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容掌事虚虚弱弱地求饶,苏挽清才停下了脚,然后走出了房间,任由容掌事被麻袋绑着,反正麻袋是透气的,她死不了! 伤她苏挽清之人,她必定要想法子让对方奉还回来,她可不管对方出于什么借口! 不过这掌心依旧火辣辣的刺痛,还是没能让苏挽清完全消气,她方才急着报仇,都没有用薛九央送给她的金疮药。 真是痛死了! 她得赶紧回去上点药。 不过,苏挽清刚走到距离他门口不远的拐弯处,却迎来了一个意外之喜。 “嘶~!” 苏挽清的额头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肉墙。 下一刻,一道看似清冷的急促声响起,“娘娘可是被撞疼了?” 苏挽清抬起小脸,秋水眸子一下就亮了起来,弯着眉眼笑嫣嫣道:“墨空,你怎来了?” 看似惊讶,却是她蓄谋的试探,白日那梨花带雨的眼泪便是引子。 墨空顿了顿,将手中的金疮药递到苏挽清面前,淡淡道:“这是金疮药,用来治疗贵妃娘娘手上的伤,娘娘拿着吧。” 苏挽清摊开双手,垂着小脸,看向疼得动弹不得的双手,不禁有些委屈道:“墨空!我的手这样要怎么拿嘛?” 说着,苏挽清的眸子竟又泛起了泪光,与方才把人捆麻袋里暴揍一顿的粗鲁行为真是……大相径庭。 墨空有些一愣,瞧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竟有些心软了下来,“那若墨空为娘娘上药,娘娘可否方便?” 苏挽清闪着泪花的双眸又瞬间弯成了月亮,她即应道:“墨空想要对挽清做什么,都方便!” 墨空的神色瞬间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苏挽清往前走了走,走到门口背靠着门看着墨空,然后将门抵了开来,轻轻道:“墨空,进来。” 墨空捏了捏手中的佛珠,还是走了进去,苏挽清趁着墨空点蜡烛的功夫将薛九央给的金创药收了起来,苏挽清还特地将两个板凳用脚往一起踢了踢,挨得很近。 听见挪凳子声音的墨空,点着蜡烛的手微微顿了顿。 墨空与苏挽清随后坐了下来,苏挽清将手伸了出来,墨空仔细看着她掌心的伤,不由得有些惊了惊。 墨空打开金疮药,当金疮药碰到伤口的一瞬间,苏挽清疼得立马缩回了手。 她这真是,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墨空捏着苏挽清的指尖,又将她的手拖了过来,用指腹轻轻抹圆伤口上的药。 绕是墨空的动作很轻,但苏挽清还是疼得紧皱眉头,她咬了咬唇,眸中又忍不住闪出了泪花,颤微道:“墨空,你轻点,你弄疼我了……” 墨空的手猛地顿住了,他看着苏挽清的水眸温声道:“抱歉,那我再轻点。” 墨空的动作果真又轻了不少,墨空上完了药,又将苏挽清的包扎了一下,然后将金疮药往苏挽清面前推了推,道:“这余下的金疮药,娘娘拿着,以防不时之……” 然而,墨空话还未说完,苏挽清的小姐忽然凑近,她微仰着小脸,真诚又无辜的轻声道:“墨空,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嘛?” 苏挽清秋水眸里还未消散清的泪光,在昏暗蜡烛的照应下,微微倒映着墨空的绝色脸。 墨空手一滑,竟将立着的金疮药推倒了,空气很是安静,安静到能够听到彼此的喘息声。 第10章: 墨空默了许久却不答,他又像是思考了良久,忽地开口问道:“墨空……不解,苏贵妃娘娘为何要执着于墨空?” 为何? 当然是因为这般绝色……好吃啊! 苏挽清浅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向墨空,歪了歪脑袋,真诚地问道:“挽清若是答了,可否问墨空讨要个奖赏?” 墨空顿了顿,垂下眼睑淡淡道:“既然苏贵妃不愿回答,那墨空就告退了。” 墨空作势就要起来。 苏挽清却忽然伸手扯住他的衣袖,一脸真诚地答道:“因为你长在了挽清的心上啊。” 无妨,奖赏他不给,那她便去要,她想要得到的男人,就必须要得逞。 墨空垂下的眼睑缓抬了抬,又瞥向苏挽清拽着他衣袖的手,将衣袖往回拽了拽,似是对于她方才的答案不满。 墨空冷着语气道:“这世间皮相好的男子比比皆是,望苏贵妃……” 然而苏挽清不等墨空把话说完,苏挽清却将纤细的手臂搭在了…墨空坚阔的肩膀上,环绕着他的…脖颈,将我见犹怜的小脸凑得墨空很近。 苏挽清的秋水眸直直地看着墨空的眼睛,似有若无地用指尖轻拂着墨空的后耳垂。 苏挽清万分真诚地回答道:“皮相好的男子确实数不胜数,可这世间,却唯有墨空长在了挽清的心上。” 苏挽清含情脉脉的眸子像人能勾破墨空坚若磐石的佛心。 苏挽清垂眸目光扫过墨空的…薄唇,又移向墨空微红的耳根,凑在她耳边,如风铃般轻轻诚恳地询问道:“墨空……可以亲我吗?” 忍不住,忍不住!! 面对墨空这般的绝色,苏挽清是真的忍不住,佛祖轻点怪,轻点怪啊! 苏挽清又重新看向墨空的眼睛,秋水眸里泛着渴求。 墨空急忙拽住苏挽清的手臂,隐忍着冷声呵斥道:“不可!” 墨空试图将她的手臂拽下,苏挽清却忽然环得更紧,浅笑着勾了勾唇道:“那只好挽清来亲墨空了。” 语罢,苏挽清亲了上去。 墨空身体一紧,这才意识到他方才陷入了苏挽清的含情眸里,听错了她的话。 渐渐地,他拽着苏挽清手臂的手竟忘了使力气。 墨空每日三餐都食素菜,许久不食荤的他,竟有片刻觉得苏挽清这道,尤似美味佳肴,让他忍不住生出想要尝上一尝的念头。 墨空的手缓缓从苏挽清的手臂上下来,佛珠“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他就快要抑制不住。 下一刻,苏挽清的细腰,被墨空的手附了上去,墨空一用力,苏挽清就又往前去了去,褪与他的,交…而放。 墨空另一只手抵在她的后脑勺上,开始回应…… 苏挽清渐渐又往前挪了挪。 “咚!!” 墨空的腿忽然撞到了旁边的桌腿,桌子上倒着的金疮药掉落在了地上。 墨空陡然清醒了过来,他慌忙松开手,将苏挽清的手臂扯下来,然后站了起来,身后的板凳因为墨空站得太急而倒了。 墨空似乎又恢复了清绝禁欲的高僧模样,仿佛刚才那般沦陷的他是假的。 “方才那般荒唐之事娘娘当做一场梦罢,抱歉,墨空失礼,先行告退!” 墨空匆忙离去,脚下步伐凌乱,佛心已摇摇欲坠,却还想着拼命筑起。 苏挽清看着地上的佛珠,撇了撇泛着润光的…唇,颇有些意犹未尽。 下次,该是用到心经一事的时候了。 …… 容掌事的屋子离其她嫔妃的屋子并不近,临近清早才被注意到,松绑了麻袋。 苏挽清跪在念文殿内,墨空依旧同上次一样闭着双眸盘腿而坐,捻着佛珠。 容掌事捂着鼻青脸肿的脸一瘸一拐地走进念文殿,看来是为了让薛九央给她的伤口上药才来晚了。 眼尖嘴快的大高个安贵妃第一个注意到到容掌事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她忍不住惊呼道:“啊!!容掌事!这……这怎么一夜未见,你肿成猪了?!” 众人纷纷朝容掌事看去,皆是捂着嘴惊呼。 “噗嗤……” 苏挽清一般是不爱笑的,除非是真的忍不住。 墨空缓缓睁开了眼,他似乎有意无意看向苏挽清。 容掌事见苏挽清笑她,立即指着苏挽清,火冒三丈道:“苏贵妃!你这般笑老奴,定是你因为老奴昨日对你施刑而怀恨在心,所以昨晚就把老奴绑在麻袋里恶打老奴的!” 苏挽清却一副无辜可怜的小模样,瞥向容掌事的牙,十分诚恳道:“呀!容掌事,您怕不是老了,竟连牙都掉了?” 苏挽清话落,嫔妃们立即好奇地盯上了容掌事没了一颗的巨大牙缝。 容掌事瞬间更加气了,“苏贵妃!你少转移话题,昨日定是你殴打老奴的,老奴这就去……” “去报官?去上报宫中?”苏挽清缩了缩骨肩,无辜的小脸故作一脸惊恐,“挽清好怕啊!不过……容掌事,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挽清打的呢?挽清可是一介柔若无骨的弱女子啊,你若是没有足够证据就去告挽清,那怕不是要担上个宫妃的大不过之罪了?” “苏贵妃,分明就是你狡……” 然而容掌事话未说完,墨空的声音忽然响起,他的语气既淡又带着不容反驳冷声命令,“佛门重地,还请诸位静心念诵!” 容掌事一下就泄了气,有些害怕地闭了嘴,毕竟她这个久居深宫的老人,可是亲眼见证过眼前这位墨空方丈曾经是多么让人不寒而栗的。 第11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11 “阿弥陀佛!”一个从墨空院里出来的小和尚看见苏挽清先是恭敬地垂了垂首,随即有些惊讶道,“苏贵妃?你怎会来方丈的院中?” 苏挽清浅笑了笑,故作有些丢脸地轻声答道:“前些日子圣上因本宫的心经写得难看,已罚了十戒尺,直至今日,这手上的伤才刚好,圣上还让那传旨的公公告诫本宫,说本宫若下次再写不好,便要罚三十戒尺,那本宫的手可就要废了,幸好,本宫听闻墨空方丈在入寺前就饱读诗书,写得一手好字,遂来请方丈教教本宫练字!” 苏挽清这单纯无公害的小脸看起来就十分真诚,让小和尚一下就信了。 只是…… 小和尚有些迟疑地开道:“可苏贵妃,毕竟男女有别,您又是圣上贵妃,这……会不会有些不妥?” 小和尚说出口,又下意识有些觉得自己口不择言,后悔说出此话。 苏挽清并没有一副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的样子,相反,她很直接又诚恳无辜地答道:“可本宫从未将方丈当成一个男子啊,这说起来,本宫是圣上的妃子,方丈是圣上之子,那方丈也算是本宫的半个儿子了……” 此刻在房间里喝茶的墨空,听到这话,手中的杯子差点扶不稳。 苏挽清继续无辜又诚恳地说道:“本宫可是一心向着圣上的,还日日盼着能够早些回去呢,在本宫眼里,除了圣上以外的人,要么是女子,要么是长辈,要么是小辈,这长辈特来虚心请教小辈写字,想必这圣上知道不仅会夸赞本宫,一心悔过想要写好心经的诚心之举,还会夸赞方丈子帮扶母的恩义之举呢!” 听完苏挽清的一番真诚解释,小和尚倒是忽然觉得是方才自己以己度人,多虑了。 他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阿弥陀佛!苏贵妃不惧其他,一心赤诚想要练字,圣上知晓定会甚感欣慰,让贵妃娘娘早日回去的!” 苏挽清依旧浅笑,着轻声答道:“那就多谢你吉言了!” 小和尚又看着苏挽清,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补充道:“只不过,方丈的背上近几日落下了伤,也不知提笔会不会有些不稳。” 苏挽清愣了愣,询问道:“他背上为何有伤?” 小和尚摇了摇头道:“具体情况小僧也不知,方丈只是跪在佛祖面前,说自己破了戒律,应当受到惩罚,硬让小僧打了他十棍!” 破戒? 看来是因为那晚。 苏挽清有些惊住了,还真是对自己下得去狠手,那若是那晚他们真的没忍住…… 他岂不是要叫人将他自己打死? 苏挽清玉手敲了敲墨空的门,默了一会,墨空才开门,苏挽清抬起小脸,瞧着墨空有些冷气的脸色,方才的话他应当是听了去。 墨空好像并不打算让她进去,他淡淡地开口道:“阿弥陀佛,苏贵妃来此,是何事?” 明明知道,却还故作不知? 苏挽清浅笑道:“听闻方丈写得一手好字,挽清遂来请教一下,方丈可允?” “不允,苏贵妃娘娘,请回吧。”墨空回绝得很快,依旧是一副淡漠如云的高洁模样。 苏挽清忽然垂下了眸,小脸有些失落难过,她轻声问道:“那……方丈后背的伤……可有好些?” 苏挽清再抬眸,秋水眸里泛着水光,微拧的眉好似在隐忍着泪滴而落。 墨空冷淡的神色有些微变,语气变温了些,“无碍了。” 苏挽清微笑了笑,眸中的泪光倒是添了几分惨然,“那……挽清便不打扰方丈了。” 苏挽清又垂下眼眸,眸中的泪光因长睫的挤压而落在了白皙的小脸上,苏挽清缓慢地转身。 看似惨然离去,每一个举动却都是在试探着墨空。 “等等!”墨空捏了捏手中的佛珠,终究还是有些心软。 苏挽清转过身,楚楚可怜的小脸上充满着不解。 墨空顿了顿,道:“墨空不才,字迹拙劣,苏贵妃娘娘可以去请个先生来,教娘娘写字。” 请先生,那她那十戒尺岂不是白挨了? 苏挽清微微撅起小嘴,回道:“可是据挽清所知,这满京城中,只有一位女先生,且她是宫中凤凰公主和其伴读的先生,是不可能来此教挽清的,若是请个男先生,挽清的身份,怕是不妥,会招来非议,挽清思来想去,恐只有墨空一人方才合适。” 墨空忽然有些顿住,他下意识不知该如何作答。 苏挽清见墨空一副为难的样子,有些委屈巴巴地道:“挽清知墨空不愿,遂也不想勉强,这一月后的三十戒尺,挽清当受着就是,墨空是高洁圣人,挽清当敬而远之,默思之。” “高洁圣人?”墨空似是自嘲了一下,随即微叹了口气道,“罢了,教便教吧,那娘娘,何时开始?” 苏挽清在听到墨空同意的那一刹那,落魄的眉眼忽然弯了起来,她开口道:“此时,墨空可允?” 墨空默了默,薄唇轻启道:“允。” 苏挽清浅笑了笑,像绚烂的白玫瑰,惑着坚若磐石的心。 苏挽清与墨空进了书房,书房隐蔽,是墨空一个人的空间,其他弟子通常也不会来他的书房。 墨空放了一张宣纸在桌上,让苏挽清坐下,然后磨墨,苏挽清默默看着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细长白净,骨骼分明。 光看这双手,苏挽清好像就觉得眼前这个人写出的字定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看着看着,苏挽清便忍不住生出想要咬一口的心思。 第12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12 墨空磨完了墨,将毛笔递给苏挽清,开口道:“还请娘娘在宣纸上写下一字。” 苏挽清抬起手附在笔杆上往上移了移,直至碰到了墨空的指尖,墨空陡然缩回了手。 苏挽清手中拿着毛笔,像握着黑色中性笔那般,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如蛆如蝇的“墨”字。 中间的几个横明明都是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她却硬是让它们相交了几次,而那四个点更是看不清楚究竟有几个。 这古代的毛笔字……可真是难写…… 苏挽清抬起小脸看向墨空,眨了眨无辜的眸子,一脸无措与楚楚可怜,然而她在墨空的眼神中看到了……无语。 苏挽清尴尬地笑了笑,轻声道:“挽清自小不受爹爹疼爱,没读过几日书,所以这字迹写的略微粗糙了些……” 苏挽清还特地加重了略微。 墨空接过她手中的毛笔,以正确的姿势拿着它,认真地开口道:“娘娘,握笔姿势不可太紧,太下,往上提一提,不要用掌心握笔,要用指尖去握,就像墨空这样。” 说着,墨空弯腰挥笔写下了一个“挽”字,行云流水,颜筋流骨,矫若惊龙,怕是这天下文人雅士看了都会为之赞叹。 苏挽清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色之间,想着这若不是白日,她真会忍不住对他……肆意妄为一番。 苏挽清不禁赞叹道:“墨空这手,当真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才能写出这般天字来。” 苏挽清说着,忽地抬起纤纤玉手一路从笔头处往上游走到墨空握着笔的指尖处,似有若无地摩擦着墨空的指尖。 墨空的手不禁颤了颤,猛然把毛笔重新递给她,匆忙开口道:“按照我刚才说的,娘娘试着写一遍你的名字。” 苏挽清眨了眨眸子,真诚地看着墨空道:“可我更想写墨空的名字~。” 墨空神色顿了顿,淡淡道:“那便随娘娘的。” 当苏挽清在宣纸上写下的“墨空”二字,依旧毫无任何长进时,严厉上头的墨空不由得拿起毛笔末端敲了一下苏挽清的脑袋。 “嘶~!”苏挽清一阵刺痛,她不由得撇起小嘴不满道,“墨空你怎能打我呢?说起来,我可是你的长辈!” 苏挽清语罢,墨空似更气了。 “重写。” 墨空冷冷吐出两个字。 苏挽清撇了撇嘴,又重新写了一遍,依旧……不堪入目。 墨空不由叹了口气,缓缓道:“娘娘,你这握笔姿势依旧不对!” 苏挽清又重新“调整”了握笔姿势,故意不对。 墨空无奈伸出手捏着她的指尖一步一步挪到正确位置,温……热的触感不禁让苏挽清觉得酥麻酥麻的。 她下意识勾了勾唇角,依旧写下了……难看的狗啃字。 墨空……无奈。 苏挽清忽然伸出没有握笔的那只手拽起墨空的指尖将他的手一步步附到苏挽清的手上,然后仰着单纯无辜的小脸,故作真诚地说道:“墨空这样教,挽清才能学好。” 墨空却陡然将手缩回,眸光回避,冷声道:“不可。” 只是这手一缩,墨空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砚台,砚台从桌上滑落,墨汁撒进苏挽清的鞋子里,砚台砸到了她的脚踝骨上。 “嘶……!” 苏挽清蹙眉,被砸到骨头是真的很痛啊,她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墨空神色一变,急忙问道:“娘娘,你的脚可是被砸到了?” 苏挽清撅着小嘴,秋水眸里泛着泪光,楚楚可怜软声道:“墨空,疼~!” 墨空赶紧蹲了下来,他下意识想掀开苏挽清沾染着墨水的裤脚看看伤势,可手却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想到,女子的脚是不能轻易让别的男子看了去的。 苏挽清却疼得咬牙,她泛着泪光委屈道:“墨空可是在顾着男女有别?可是挽清的伤实在很疼,墨空此刻大可以将你我二人的关系当成母子……啊!!” 墨空利索地掀开苏挽清的裤脚,并用手指“故意”捏了捏苏挽清的脚踝骨。 这墨空看着无欲无利,报复心倒挺强啊! “我去拿药来。” 墨空语罢,起来去书房一侧的架子上将药拿了来,又蹲了下来,为苏挽清上药。 苏挽清看着他头上的戒疤,忽然来了好奇心,她轻声开口问道:“墨空为何忽然舍弃皇子身份,出了家?” 墨空上药的手顿了顿,深邃不见底的眸子中好似闪过什么,他顿了许久,苏挽清就要忍不住再次开口时。 他缓缓道了一句,“自觉罪孽深重,遂遁入空门,赎罪。” 苏挽清却有些不解了,若他是杀帝杀储夺皇位,倒也称得上是罪孽深重,可他还并没有做此等事情,又哪来的自觉罪恶深重? 苏挽清又轻声问道:“那墨空是做了何等事情,自觉罪孽深重的呢?” 墨空垂了垂眸,忽然抬起头来,看向苏挽清道:“娘娘可有……杀过人?” 墨空看着她的眼神像望不到底的幽潭,她在他这样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如利剑般的寒意。 墨空这么一说,苏挽清倒是想起了吴嫔,回想起来,吴嫔根本不是她推下水的,当时皇后借着宫里梅花开得正盛的由头邀诸位娘娘去后花园赏花。 苏挽清当时只是离吴嫔最近,但所有人都围在一起,那只忽然伸的手倒像是……皇后身旁那个婢女的。 这老妖婆,竟然陷害她?! 看来要她一大把金簪子属实太便宜她了! 苏挽清回过神来,用着轻松的语气浅笑道:“倒是没亲手杀过,只不过,在外人看来我却杀了人。” “我杀过,”墨空的眸子像是回到了某个时间,他继续缓缓道,“曾死在我手上的人,数以万计,曾因我命令而死的人,数以十万计,我手拿着占满鲜血的剑,他们跪在地上哭着求我,我却仍然无动于衷,那场杀戮,流的血汇成河,不断奔向低洼处,像是天地刚下了一场浩大的血雨……” 苏挽清看着墨空的眼睛,越看竟觉得越幽深,发凉,这种眼神,就好像他此时就正在杀人。 苏挽清心中不禁觉得一颤,这墨空究竟什么时候杀的那么多人?如此大的杀戮,为何整个国都没有听说此消息? 苏挽清越看着墨空,再越想越他说的话竟就越脊背发凉…… 第20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20 墨空顺着她指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拄着拐杖,头发花白,背曲腰弓到整个脸都快看不见的八旬老爷爷,步履蹒跚地艰难迈过门槛。 这可是苏挽清忍痛花重金才请来的高人,他可自诩是不少文人雅士的座上宾,苏挽清看他这年岁,想来也是文化很高的样子。 老爷爷艰难地迈进来之后,忽然一阵狂风刮来,他快油尽灯枯的身体微微颤了颤,差点跌倒。 苏挽清赶紧过去扶他,她选中这个老爷爷,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年龄这么大,也不会遭来非议。 墨空垂了垂眸子,缓缓道:“既然娘娘请来了这位先生,那不如墨空就将书房借于你们二人?” “那就多谢方丈了。”苏挽清浅笑着轻声答道。 到了书房。 墨空将宣纸摆在桌上,并用左手提起毛笔蘸了蘸已经磨好的墨汁递给先生,右手竖直抬起,缓缓道:“阿弥陀佛!墨空也极爱书法,想必先生是个高人,受到过不少文人雅士的膜拜,所以墨空想让先生执笔写一字,好让墨空瞻仰一二!” 此时的老先生听着墨空的这番话,神色忽然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他看着墨空送过来的毛笔,开始汗流浃背。 老先生颤颤巍巍地结结巴巴道:“这……这……我……” “先生?”苏挽清有些不解老先生的迟疑。 老先生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毛笔在宣纸上下笔,结果他眯着塌拉的眼皮都快凑到宣纸上,瞅了半天,写出来的却只是一团墨水。 苏挽清忽然意识到这老眼昏花,连字都看不清的老先生是骗她的???! 墨空严肃地开口道:“先生这般字迹,确实是无人能比,不过先生想必要写什么字,连自己都不知道吧?这样还怎么能教得好苏贵妃娘娘?” “我我我……” 骗钱之事被拆穿,他已无颜面待下去,赶紧拔腿就溜出门外。 “我家中老母忽然得了急病,就先告辞了!” 苏挽清惊愕地看着老爷爷的背影,老母??这么大岁数了,有个鬼的老母啊?? 而且刚刚进门的时候,步履蹒跚的,现在要溜了,走起来都要飞了?! 气死她了!她的五十两啊!!苏挽清的心宛若在滴血。 不行! 她必须要把这钱要回来,这个老骗子! “站住!” 苏挽清想要迈出门去追赶,墨空却忽然将门关了起来,并让她退到书桌前。 苏挽清两只手别在旁边扶住两边的桌子,防止身体倒在桌子上,墨空两只手也撑在她身体左右两旁,禁锢着她。 墨空如幽潭的眸子似乎在发着寒气,他冷声一句道:“你躲我?” “没有啊。”苏挽清否认,急忙去拽墨空的手臂,想要出门追上那老爷爷将钱要回来。 毕竟天大地大,但什么都没有她的金子大! 墨空却拽下她的手将她的两只手都死死别在背后,后面的书桌并不高,她上半身失去了支撑的重力,只好全都倚在墨空禁锢着她手腕的那只的手上。 苏挽清嫣笑了笑,不急不慢地轻声开口道:“方丈是出家人,现在此举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墨空垂了垂眸子,顿了顿道:“自从娘娘的出现,墨空的不妥之举早已不止一次了,多这一回又有何妨?” 苏挽清又浅笑着轻声道:“那方丈心中所坚守的戒律清规与若磐石的佛心,不管了吗?” 苏挽清说话的声音永远都是轻轻的,犹如风铃般,能晃进人心,令自诩什么都能掌控,什么都能做到的墨空失了方寸。 “可是,该如何管呢?”墨空盯着她的秋水眸喃喃道。 苏挽清挣扎着,无情地开口道:“这就是方丈的事了。” 她就是要不断刺激着墨空,让他只能走上自愿还俗的道路。 墨空却更加用力地将她的手固定,冷着脸厉声质问道:“你可是与那李家公子又通了信,私定了终身?” 苏挽清愣了愣,随即浅笑着默认道:“是啊,李公子人长得俊美,又才华横溢,还痴情专一,是个不可多得的……” 然而苏挽清话还未说完。 墨空忽然冷冷地垂下眸子盯着她的唇,厉声道:“再说,你这嘴别要了……” 墨空再抬眸时,绝美的脸上是无尽的冷意,苏挽清下意识有些胆怯地闭了嘴。 墨空又往前走了一步,苏挽清的腰,只得往后仰了仰。 墨空直直地盯着她,十分认真地询问道:“我与他,谁更俊美?” 苏挽清颤颤地答道:“你……” “我与他,谁更才华横溢?”墨空又问。 神色依旧严厉冷肃。 苏挽清又颤颤地答道:“你……” “那你被那人下旨施以杖刑送来谭隐寺时,临行前,他可曾有来看过你一眼?”墨空又问。 “没有……” “那你又怎敢笃定他真的对你痴情专一?你有没有想过他那时不敢来看你,是怕被那韦公公看到,自己惹上麻烦?” 苏挽清顿了顿,答道:“趋利避害人,是之常情嘛!再说前段时间他也不是过来看我……” 苏挽清话还未说完,墨空忽然十分坚定地开口道:“可我若是他,根本不会惧怕任何麻烦,定会去看你!” 苏挽清忽地轻笑了笑,吃醋得这般厉害? 苏挽清往前直了直腰,连带着墨空的手也动了动,苏挽清的秋水眸子垂下盯着他的…唇缓缓靠近,却是游移在他的下巴之处。 然后轻轻碰上去,从左到右,让墨空的身体陡然一缩,禁锢着她的手不禁下意识一松。 苏挽清忽然又停了下来,微仰着小脸,看向他,一副赤诚单纯的小模样,缓缓开口道:“墨空,你的佛心塌了。” 忽地,墨空低了低头看向仰着小脸的她,掐腰把,她提到桌上…坐着,桌上的砚台“哐!”一声,掉在了地上。 墨空却不管不顾,亲了上去。 欢愉的感觉,肆意包裹着墨空的心,什么清心寡欲,坚若磐石,到苏挽清这,全都顷刻间土崩瓦解。 他是个俗人,彻彻底底的俗人!这佛门,他的余生终究是不配。 苏挽清伸出芊芊玉手推了推墨空,趁着换气的空隙,轻唤道:“墨空……” 第39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39 “唔……” 铺天盖地如羽毛般的柔软热烈,让墨空忍不住闷哼一声。 这般撩拨,墨空早已经失去了回答她话的清醒能力,他淡泊的欲望每次都能在苏挽清的轻轻撩拨下变得无法自拔。 墨空沉重地呼吸一口气,再也忍不住,将她像方才那样抱着她,然后放在塌上。 正欲,宽,衣,解,带。 苏挽清浅笑着,依旧是一副单纯懵懂无辜好奇的模样,撒娇式地问他道:“墨空,你还没回答我呢?” 墨空隐忍着开口道:“你这样,我还怎么回答。” 苏挽清忽地将一只手附上他的后脖颈。 用力往她的…锁骨处。 埋了埋。 然后用着不解又委屈的语气附在他耳边软声道:“那我该怎么办呢~?” 墨空将脸转过来,两唇相贴,低沉沙哑地开口道:“那便…灭火。” 墨空亲了上去。 欲望如猛水野兽席卷而来,克制不了,控制不了,不能自持的佛门中人,他这一身正要卸下的袈裟早已被染上尘世的颜色。 头上的戒疤似乎也浅了一些,他再也无法捡起身为佛子的圣洁坚心,只能堕落,只能沉沦于苏挽清的…衣裙下。 肆意欢愉。 而此时。 外面雷电交加,大雨磅礴,一身处在黑暗中的女子,站在暴雨中却未打任何伞。 雨水早已浸透她的衣衫,紧贴在身上,衬托出她凹凸的身材。 一道雷电轰然而下,她的脸在黑暗中被映得十分透彻,她的目光始终望着一处,暧昧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她的神色里充满着痛苦,愤恨,难过,隐忍。 她捏紧手中的剑,然而正是这一个动作,让屋里的墨空察觉到了不对。 苏挽清早已洞悉他这般神色,是因为什么,她迷离地喘声问道:“墨空,可是外面有人?” “嗯,是那个女子,她恐是个轻功高手,所以我才每回都难以察觉她的存在。”墨空紧皱着眉头,急促地回答道。 因为他正沉溺在波涛骇浪的欲望之中,极度不希望无关紧要的人打扰到他们。 “那你是追……唔……还是不追?”苏挽清趁着换气问道。 “不追。” 墨空回答得干脆利落。 随即,又亲了上去。 苏挽清却忽然推了推她,眨了眨水眸,浅笑着道:“那不如…我们去门后?” “听你的。” 墨空已经被迷惑得完全失去自主能力。 墨空带着她坐起来,仍然像拥抱那样抱着她,来到门后。 接着亲她。 院中的女子看着“咚!”了一下的门,手中的剑握得更紧,神色中满是怒火,她拿着剑,一直盯着摇摇晃晃的门,缓缓走近。 换气的缝隙,苏挽清好奇地轻声问道:“她要来了吗?” “快到门口了。” 墨空继续亲她。 “那墨空你…不迎接一下她吗?”苏挽清又趁着换气的缝隙问道。 “没空。”墨空答道。 继续亲。 从前的墨空自诩冷静自持,但苏挽清就是他的上头引,上头之时,他深陷其中,无可救药,无法清醒,更不愿清醒。 就这样一辈子,不,不够,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想这样沉溺着。 他纵有规则万千,枷锁无尽,他纵知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苏挽清一出现,这些就像是被打破在地的镜子。 而无数个碎镜片中,皆只出现了苏挽清那张单纯无辜懵懂楚楚可怜绝美的小脸。 “刺啦!” 墨空和苏挽清都听见了门外拔剑的声音。 下一刻。 “砰!!” 墨空从门而出,一掌直接震碎了她手中的剑,然而此时的她,是用黑纱蒙着脸的。 女子往他的身后瞥了眼衣衫不整,正悠闲坐在桌子旁边的板凳上,一只玉手抵着侧脸,歪着脑袋,浅笑着淡定看着她的苏挽清。 苏挽清就像悠闲地在看一场有趣的戏,而她是vip坐席。 苏挽清又忽地缓缓站了起来,走向门口,倚靠在门边。 墨空温声嘱咐道:“别着凉了。” 苏挽清浅笑着看着雨中的女子,茶气十足地软声回答墨空道:“墨空,你也小心别淋雨了,我们待会还要继续呢~!” “好。”墨空应道。 苏挽清话落,女子看向苏挽清的神色都想杀她。 苏挽清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浅笑着,她就喜欢这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干不掉她的模样。 有趣。 女子本身武功就不高,只是轻功厉害,又加上连连分神,早已被墨空打得吐血。 不断响起的雷声,掩盖着他们的打斗声。 苏挽清忽地一脸心疼地软声说道:“墨空,快别打了,她怪可怜的~!” 墨空立即听她的话停了手。 女子忽然不可置信地冷笑了一声道:“杀伐果断的储王爷,何时竟这般听命于一个女子了?” “她的话,我自然都要听。”墨空认真答道。 女子的怒气顿然高涨了起来,她有些失控地喊声道:“难道你们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圣上吗?” 墨空看着她的冷眸神色忽地浸满了杀意,他冷声道:“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是我找不出你是谁?我从前不过是觉得,我再无反叛之心,便不想麻烦,随之任之,否则你早就死了千遍百遍了,是不是我不当王爷太久了,宫中之人忘了我从前是何样的人?” 女子看着缓缓走近,像淬了冰毒般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的墨空,忽然觉得他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储王爷。 墨空接着冷声道:“现在既如此,那我便留你不得了!” 女子下意识惊恐的往后退去,颤颤巍巍地说道:“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圣上的人,你若是杀了我,圣上第一个想到的凶手,便就是你,到时候你们都得死!” “你觉得,我怕他?”墨空风轻云淡地说道。 他脚下的步子再往前迈一步,这个女子必死无疑。 而苏挽清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看着即将死在大雨中的女子,她的唇角勾的越来越明显。 渣坏的苏挽清当然会喜欢,他喜欢的男子被别的女子喜欢,然而那男子对别的女子不屑一顾,却被自己勾得丢了三魂七魄的模样。 然而。 就在墨空即将要杀那女子之际,寝宫外忽然传来那个传圣旨的公公担忧的声音。 “皇上,您慢着点走,这还打着雷下着雨呢!苏贵妃何至于皇上您在如此磅礴大雨中,还来此宠幸她啊?” 第40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40 墨空脚步一顿,若是他此刻动手,尸体难以即刻处理,他一人无所畏惧,可苏挽清在此,他不敢轻举妄动。 女子趁墨空迟疑之际,迅速反应过来施展轻功逃走了。 墨空看着雨地里的血,一掌将带着雨的血拍散到融进更多的雨里,血淡化得难以看见。 墨空随即将手附上苏挽清的小脸,温声道:“别怕,我带你走。” “哎,等等~!”苏挽清浅笑着瞥了眼门口地板上那女子残留下来的血,轻声道:“我有办法。” 寝宫外老皇帝的脚步声越来越急,“国师给朕的药丸,朕还没派上用场呢,正好,朕要和苏贵妃试试!” 他言语里充满了飞天的激动,五官也因此而变得有些贼眉鼠眼。 “可是下这么大的雨,皇上叫奴才将苏贵妃传唤过来,不是也一样嘛!又何苦皇上您遭这么大罪呢?” “无碍,朕就当热热身了!”老皇帝越说越激动。 “皇上驾到!!” 公公扯着嗓子喊道。 “叩叩!苏贵妃!皇上来了!快快开门!” 然而公公敲了好一会,苏挽清才过来开门。 “吱呀~!” “臣妾参见皇上,实在抱歉,刚刚臣妾忽觉腹痛有些难忍,这才开门迟了~!”苏挽清轻声道。 老皇帝见她这副我见犹怜的小模样,眼睛都直了,立即将老粗手附在苏挽清手臂上。 苏挽清顿时觉得内心有些不适。 老皇帝贼笑着道:“无碍!朕不怪你!” 说着,他就要对苏挽清动手。 苏挽清赶紧往一旁躲避,然后推了推老皇帝,故作娇嗔地说道:“讨厌~!皇上,这还有人呢!” 内心却是十分嫌恶。 苏挽清这么一娇,老皇帝更按耐不了了,他连忙道:“好好好!那我们进屋!” 老皇帝赶紧带着她进屋,公公将门关上。 “美人~!朕来了~!” 老皇帝看着苏挽清,口水都要就下来。 苏挽清转身往里走,老皇帝刚想追赶她,却忽然发现她后面腰下的地方衣裙上有血迹。 “征战沙场”多年的老皇帝再通过苏挽清刚说她腹痛,立马就懂了,苏挽清这是来月事了。 他当即脸色就变得比蛤蟆还难看,直接甩手就走,还不悦道:“哼!真是晦气!” 苏挽清转过身,故作一脸不解地楚楚可怜道:“皇上~!您怎走了呢?您别走啊~!” 老皇帝被气得不轻,脚步连停都不带停的。 苏挽清心里不禁腹诽,你才晦气!来了也不知道带点金子! 苏挽清依靠在门口,等着墨空出来,墨空出现,缓缓走近她,苏挽清却忽然伸出手指,抵在了墨空的心口,阻止他继续靠近。 并慢悠悠地问道:“方才怎么放她走了?” 墨空抬起手,将她的手指握住,然后摊开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紧扣,看着她的眸子很是深情。 边走近边认真地温声道:“我自诩一人可抵千军万马,杀她,轻而易举,可方才那样的境地,你又在我身边,我只有拥有千军万马,才敢去赌,因为我害怕你会受到任何伤害。” 苏挽清忽地嫣然一笑,任由他走近,歪了歪小脸轻问道:“那墨空你可有猜到那女子究竟是哪一位嫔妃?” 墨空看她的神情,顿了顿道:“你心中有猜测了?” 苏挽清忽地将他与自己十指紧扣的手松了开来,然后捏着他的指尖往她身处靠近。 顺着她的一侧肩直直往下,最后移到她的某个地方停下。 圆软的…触感,让墨空忽然浑身酥麻,身体一震。 苏挽清浅笑着轻声道:“那皇帝选的妃子大多都是身材极好的,而这儿和我一样大的女子,有五位,刘妃,但她身高比方才那女子矮,林贵人身材又完全不符。 薛美人肩部高低不一,而那女子是直角肩,所以不是!汪才人,她大粗嗓门一喊,整条街都能听得真真切切的,与那女子纤细的声音不同!最后,只剩王昭仪,我可以断定,她完全符合!” 想必众嫔妃的那检举信也是她截下的,一来是因为这些检举信若是到了皇上手中,皇上一定会责怪她。 而原因是这些嫔妃的罪行是她监视墨空的最好保护伞,若她们没有任何罪行,那便没有理由留在寺庙了,虽说她们回不回来是老皇帝说了算。 但老皇帝难免会因为她办事不细心而发怒。 还有一点她喜欢墨空,所以他不希望自己有一丝会回去的可能,她想每日都能见到墨空。 不过直到今晚,苏挽清才敢真的确认。 忽然。 墨空又往前走了走,重新将骨节分明的手穿进她的指缝里,猛然两她的腰拦紧。 苏挽清努力冷静地开口问道:“你不去追吗?” “放心,道海已经在追了!”墨空安心地说道,随即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我想证明,你刚刚说的不对。” 刚刚她说什么了? 当着公公的面说他身体虚? “可……” 墨空不等她回答,忽然将她,抱离地面,在半空中,比墨空高出一个头,她的背后依旧依靠着门。 墨空已经完全被苏挽清迷了心智,勾走了魂魄,只能遵从自己的本心。 墨空竟隔着她的薄衣,唇附了上去。 “墨空……” 苏挽清轻唤。 此时,外面的雨一直下个不停,但依然有些掩盖不住房里的声。 直到最后一步,苏挽清已经感觉到了轻微痛楚,忽然就被乍然出现在门口的道海打断。 怎么又被打断? 这美食都已经塞嘴里了,在她要嚼之时,却被打断,这可得了?苏挽清内心暴怒!! 道海的声音十分急切,他急声道:“方丈,道海有要事要说!” 墨空不愿清醒,只想沉沦,但道海的敲门声越来越急切,怕是下一刻就要闯进来般,墨空紧攥着手,无奈只能抽出停住。 苏挽清并没有将恼怒表现在脸上,她浅笑着,附在他耳边蛊惑般地轻声道:“墨空,下次,我全部给你,好不好?” “嗯。” 向往的期待更加让墨空无法自拔。 他出家时很想要当一个圣人,他也自诩自己想要做到的就一定能做到,可现在,他忽然连想象都想象不到。 圣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这世上是有圣人的吗? 墨空缓慢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因一阵风吹来暴雨刮到了他身上,可他仍然冷静不下来一点。 他看向道海不禁有些恼色。 然后急促地开口问道:“那女子是死是活?” 第41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41 道海神色顿了一顿,犹豫着答道:“让她给逃了,应该是找个我找不到的隐蔽点躲起来了!不过,先前方丈已经将她打成重伤,我又打了她几掌,以她现在的身体肯定无法再行走,并且她是撑不住再见到皇上的!只是现下我有一件更要紧的事要同方丈说!” “何事?” “我在半路碰见了皇上身边新晋升的那个公公,他似乎是在往你的住处走,定是皇上派他来找你的!若是方丈深更半夜不在住处入睡,那皇上定会往有谋逆心思那方面怀疑!” “知道了。” 墨空蹙眉回道。 刚刚他的…都已经进去了,结果刚动了一下,却被生生打断,墨空现在心中憋了很大的火气,这辈子都从来没有觉得这么难受过。 但他现在又不得不回去。 当墨空消失在道海的视线后,道海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忽然有些惊叹,这么多年了,王爷的功力竟不消反长。 道海忽然转过了身,看向这道门,他抬起双手,犹豫了半晌,他脑中不断浮现出墨空要还俗,并要承受八十一道杖刑的场景。 最终他站在了门口,以劝阻的口语开口道:“娘娘,方丈他是出家人,而娘娘是皇上的人,还请娘娘恪守本分。” “吱呀~!” 苏挽清打开了门,此时她凌乱的衣物已整理好,但还是有明显暧昧留下的痕迹。 苏挽清倚靠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道海,淡淡地开口道:“这美食哪有吃到一半,就让人端走的道理?若我偏不呢?” 苏挽清面前淡笑着,心中却浮起了不悦,她苏挽清想得到的男人,可由不得旁人阻止。 道海看着苏挽清这副尤物模样,严肃的眸子在这一霎那顿然松动,他忽然明白方丈为何会被她迷得失了方寸,若是换作自己被撩拨。 他能把持得住吗? 他竟不知道。 苏挽清忽地噗笑一声,又将衣衫整理得整齐一些,缩了缩身子,笑道:“怎么?你…移不开眼了?” 对于道海这样让她引起不悦的人,苏挽清是产生不了半点兴趣的,自然也不是很乐意被他用暧昧的神色盯着看的。 道海被看穿了忽然而生的心思,羞愧地垂下眸子,急忙往后退了退,恢复冷静地开口道:“没有,娘娘莫要误会!” 苏挽清注定是墨空的,也只能是他的,他很冷静地知道,所以他是不会对她产生任何想法的。 “那你还想说什么呢?”苏挽清边用手插进发丝里边整理头发,边有些没有耐心地问道。 道海张了张口,眸光却又不由自主地由她整理头发的手,渐渐往上看去,看向她的…唇。 竟忘了说话。 苏挽清未抬起头,就察觉到他的视线在往哪看,她继续垂眸整理着头发,冷不丁地开口问道:“好看么?” “我……” 道海赶紧收回目光,支支吾吾却说不出话来。 苏挽清忽然缓缓走向道海面前。 她的凑近,让道海闻到了她身上沁人的香味还有暧昧与墨空留下的味道。 他克制不住地下意识动了动喉咙。 苏挽清垂眸瞥向他微动的喉咙,眸色忽地有些发冷了起来,道:“没什么话要说,就请回吧。” 苏挽清对于她不感兴趣的人,态度从来都是冷傲得让人下意识产生绝望与难过。 即使之前有个男子因被拒绝而跳河自杀威胁她,她都不会有一丝心软,道德绑架这一招,她从来都不吃。 苏挽清转身往屋里走,就要关上门,道海却忽然叫住了她。 “等等!”道海忽地带着愤怒的情绪对着她绝美的背影喊道,“你可知方丈在未遇到你之前,他是一心想要在寺庙度过一生的,因为这是他娘死时,他亲口允诺下的。 可如今,他却为了你违背了他的誓言,违背了出家人的戒律清规,娘娘只知与方丈欢好,可你却不知,方丈违背答应他娘亲的誓言有多痛苦,娘娘,难道你就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苏挽清的身体一顿,垂了垂眸子,然后转过了身,歪了歪小脸道:“所以呢?我应当离开他?” 道海还并未开口。 苏挽清就笑了声,风轻云淡地答应道:“可以啊。” 道海有些愣住了,他惊愕道:“你竟同意了?” 苏挽清又笑着补充一句道:“只要…你去问问他,同不同意我离开,如果他同意,我立刻离开,怎么样?” 道海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墨空要因为她而遭受八十一杖而还俗的场景。 他垂下眸子笃定地说道:“他是不会同意娘娘离开的。” “所以,你可以走了。”苏挽清轻淡的声音有些冷。 不等道海开口,苏挽清便转身关上了门。 她苏挽清从来不受人威胁,若有一天她离开墨空了,那一定是她自己想离开了。 苏挽清忽然的冷漠让道海的心中浮起一丝趋近于伤感的情绪,他很不解,为何仅仅是一瞬之间,就能对一个女子产生别样的情愫? 明明之前他从不觉得她是有什么特别能让墨空那般被勾了魂魄的。 苏挽清躺在床上,尽管她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子,但道海提起墨空的娘,她想起那时墨空抚摸着他娘的墓碑,那般伤感的神色时。 苏挽清还是有些失了眠。 而道海却半眠半醒,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究竟有没有睡着过,那些脑中不由自主编想与苏挽清春风一度的场景。 究竟是日有所思的梦还是他那脑中真实的臆想? 他分不清。 …… 第二日。 王昭仪的尸体在后花园的池塘里被发现,尸体浮肿得已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墨空心下有些疑虑,不过是泡了一夜,怎会浮肿得如此厉害?还有,她一个有武功的人即使有重伤,但她第一个想到的躲避点肯定不是没有任何遮掩物的池塘边。 她是怎么会让自己失足跌入这池塘里的? …… 房间。 苏挽清正在梳发,说不上来,她很不喜欢这个到来的婢女,所以就将她赶了出去。 墨空从房顶忽然出现了在她身后。 苏挽清站了起来,墨空刚想说什么,苏挽清却忽然将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在门外站着的婢女。 墨空牵起她的手,压低声音道:“我来带你走。” “可你要怎么带我走?”苏挽清疑惑地问道。 墨空认真答道:“我动用了我之前潜藏在宫中的势力,他们会一场大火烧了这宫里,然后找一具与你相似的死囚,本来昨夜我就想带你走。 但那人昨晚找我,非要让我以佛光加身之力祝他飞升登仙,我借口拖延登仙一事,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实现,他好像是看穿了我的说辞不真,让我今日立即随那些嫔妃回到谭隐,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出发。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留在她的身边,我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就带你走。” 苏挽清却摇了摇头,低声回绝道:“你恐怕不能带我走了。” “为何?”墨空语气急切地问道。 第42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42 苏挽清将目光移向了门口的婢女身上,神色有些不大好,她低声开口道:“这个婢女,有些不太对劲。” 墨空顿了顿,猜测地问道:“她…不是你原来的婢女?” 苏挽清点了点头,轻声答道:“浣衣局的女子被权力者欺压是常有的事,原来的婢女恰巧在被领回来的前一刻,被那里的掌事姑姑打死,现在这个婢女,是那个皇帝重新派过来的。 但我总觉得她不单单是来侍候我这么简单,她的举止,她的神色都给我一种好像在监视我的感觉,而且,我早晨刚醒的时候,她就来了,那时我还没出房间,他和把她送来的公公并不知道我醒了。 我将耳朵贴在门后,听见了她和公公在小声说着什么要看好我,说一旦发现我要逃走,就立刻放出信号,如果我没什么异常,就只看好我就行。 墨空,王昭仪她究竟死了没?会不会是她没死?向皇帝告发了我们的关系,他才派这婢女来监视我的?” 苏挽清怀疑地问道。 墨空惊了惊,答道:“我亲眼看到了她的尸体漂浮在池塘上,但她的尸体仅仅是在一夜之间就浮肿得很是厉害,已无法看清原本的样貌,这一点很奇怪。” 苏挽清垂了垂水眸,在猜想着什么,忽然又猛地抬起眸子惊错道:“那你的意思是那具尸体很有可能是假的?她其实没死?” 墨空想了想,认真答道:“也不尽然,她当时逃走的时候,伤势就已经很严重了,后来又承受了道海几掌,道海也亲口说她当时的身体已撑不了多久,是不可能活着见到那人的。” 苏挽清这才打消了心中的怀疑,但她仍然觉得这婢女不对。 她顿了顿,轻声道:“墨空,她一直站在门口,对我寸步不离地看着,我觉得,若你将我救走,定会有更大的圈套等着你我落入,不如,你暂时先听那皇帝的安排回寺。” 若是墨空没能救出自己,离开皇宫,那等待他们的就是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墨空却紧拽着她的手,一脸担忧,语气急切,努力压低声音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呆在这儿就只会更加危险,我必须带你走!” “墨空~!”苏挽清挣脱他紧拽着自己的手,将双手附在他的腰侧,然后轻声恳求道,“墨空,你听我的好不好?那皇帝定是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我们露出马脚,此时走只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听那公公的话,只要我没有异常,就会平安。” “可是不行,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带你离开这里……” 墨空还是想带她走。 苏挽清忽地亲了她,水眸里满是哀求,她可不想一时的分不开而遭受那么大的磨难。 墨空最后无奈叹息一声道:“我会让我的人时刻保护你,我也会尽快回来救你出宫。” 他以前的势力现在没有全部去找回来,确实不能轻举妄动,但坐上启程的轿子回寺只是掩人耳目。 他马上就会回来的。 墨空温柔地将手指附在她乌黑的秀发上,眸子饱含着深情与不舍,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满心满眼都是一个女子。 也会如此害怕她会出任何事。 苏挽清将手伸向他后腰,搂紧他,却是轻声说道:“走吧。” 墨空将她抱得紧紧的,依依不舍地温声道:“不想走。” “走吧~,”苏挽清催促道,“再不走,时间快来不及了。” 墨空重重叹息一声,眸中泛着分别的痛苦,他多想时时刻刻都待在她身边。 “好。” 墨空转身往前走了几步,他忽然又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大步朝苏挽清走去。 将她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肩上,让她搂紧,抱起她,让她像骑跨式那样,拥抱着自己。 然后将手附在她的后脑,带着微微霸道的语气,急促地说道:“亲完再走。” 苏挽清浅笑着轻声道:“那亲多久,才算亲完呢?” “很久。” 墨空的声音低沉又沙哑,他等不及苏挽清附过来,就用手往前推了推她的后脑。 亲了上去。 是很久。 久到门外的婢女敲了敲门。 “叩叩!” “娘娘,您还没梳好发吗?娘娘?” 他们依旧相抱着。 苏挽清喘了口气,慵懒又散漫地冲婢女答道:“催什么呢?本宫梳个头,还需要你来规定时间了?” “是,奴婢知错!”婢女恭敬地道歉。 嘴里却嘟囔着:这来月事的女人,就是脾气差,真是难伺候的贱女人! 然而墨空却将她这句话听了进去,他立即告诉给苏挽清,眸子已经起了杀意,看向苏挽清却又很是温情。 “那婢女在门外骂你,要不我直接将她杀了,她的脑袋给你蹴鞠,如何?” 苏挽清嗤笑一声,轻声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墨空,你的慈悲呢~?” “我现在的慈悲,只对不会伤害你的人有。”墨空认真地答道。 苏挽清将一只手缓缓移到墨空的…唇边,轻轻点了下,轻问道:“那墨空,还想亲我吗?” “嗯。” 墨空的声音更加沙哑。 欲如火,猛烈燃烧。 面对苏挽清,他永远无法克制,又亲了上去,直到暧昧声根本无法抑制住,出发的时辰也该到了。 墨空才消失在苏挽清眼前。 苏挽清整理了一下服饰,外面婢女的催促声也越来越急,苏挽清打开门。 抬起脚就狠狠将婢女踹倒在地,因为她苏挽清从来不是那种让人骂了,算了的人。 倒在上的婢女下意识有些懵了,她不服气地质问道:“娘娘,你凭什么踹奴婢?” 苏挽清冷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就凭本宫是你的主子!!” 苏挽清又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将脚用力踩在她的腿上,弯着腰冷眼看着她。 眸子浸着杀意冷声道:“本宫告诉你,若是再敢在背后骂本宫,本宫就把你的头拧下来,当蹴鞠!” 婢女有些震惊地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奴婢在背后骂你?” 苏挽清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婢女道:“那么大声音,你当本宫耳背?” 她当时骂自己的声音,苏挽清当然听不到,但是她这样振振有词的说,会让她在慌乱之下,下意识被同化认为她那时的声音确实不小。 婢女忽然冷笑一声道:“娘娘,你当真以为你能杀得了奴婢?恐你在杀奴婢之前,娘娘您的人头就已经落地了,因为……” 婢女说到半截,忽然戛然而止,她的神色中有一种极度害怕自己会说漏嘴的慌张。 第43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43 “因为什么?” 苏挽清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将脚尖伸在她的下巴处,往上挑了挑,冷傲地问道。 婢女的眼神却有些躲避,她忽然软下了态度,怯懦懦地说道:“奴婢知错了!娘娘要打要罚,奴婢绝不会再有半句怨言!” 态度忽然转变? 不过她急于隐瞒什么的慌张神色,还有刚刚没说完的话语,已经足够证明,她心中的猜想了。 这婢女定是那老皇帝身边的人,刚刚她是怕自己说漏了嘴,而被皇帝下令处死。 那么,老皇帝到底是知道了什么?为何派此人来监视她? 若真是知道她与墨空的关系,那老皇帝应该做的是把墨空留在宫中好下旨降罪,趁机彻底消了他的心头大患才是,又为何会放他走? 如果无关这件事,那老皇帝知道的究竟是什么? …… 深夜。 苏挽清睡得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什么密密麻麻的柔软东西在不断在她睫毛上覆盖。 苏挽清缓缓睁开眼,睡意朦胧的小脸愣了愣,“墨空?你不是走了嘛?” 苏挽清身上的被子已被盖在了墨空后背,墨空与她面对着。 墨空忽地拽起她的一只手,与她十指紧扣。 墨空低沉沙哑地说道:“我舍不得走,我想你。” “那……” “放心,我让道海在轿子里假扮我,不会让旁人察觉的。”墨空回道。 语罢。 墨空去了袈裟,将唇附了上去,苏挽清将他搂紧,热烈地回应着她,墨空顿时一副魂都要被勾没的样子,沉沦。 墨空忽地又带着她坐了起来。 一阵痛楚,极致欢愉。 直到多个时辰后。 苏挽清许久未觉得如此酣畅淋漓过,就像是吃了一场盛宴。 墨空温柔地拥着她,心疼地问道:“疼吗?” 他尽力温柔地对她,但还是克制不住自己,他忽然有些懊悔,懊悔自己那般不知分寸。 他不应该那么长时间。 墨空看着清绝的脸上是满脸的愧疚。 苏挽清主动拽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嗯。”苏挽清有些不清醒地答道,“墨空很温柔,挽清还想。” “可是,你还受得住住吗?”墨空担心地问道。 上头至极时,苏挽清依旧还是有些不清醒,苏挽清不禁嗤笑一声,娇软道:“这世上只有累坏的牛,哪有耕坏的田?” “那我再温柔些。”墨空温着声,火气的眸子里满是深情。 直到天亮。 他们尽力压低声。 婢女来敲了敲门。 “叩叩!” “娘娘,您还没醒吗?” 盛宴又被打扰,苏挽清不禁暴怒,下意识冲喊道:“敲什么敲?本宫贪睡,下午再起!你该咋地咋地,别来打扰我!” “是,娘娘。” 奴婢忍着内心的不爽离开了门口,反正只要苏挽清不逃,她待房间里一天不吃饭都不管她事。 殊不知,苏挽清吃得正香。 墨空看她这副奶凶奶凶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温声道:“小野猫的利爪倒是挺厉害。” 苏挽清歪了歪小脸,眨了眨水眸,撇着嘴角道:“墨空不喜欢了吗?” “当然喜欢,你什么无论那面,我都很喜欢。” 语罢,墨空又亲了上去。 两个人,就像是枯木遇到河流,贪恋又上头。 直到许久。 墨空叹息一声,看着她还是不清醒,没满足的绝美小脸,依依不舍地温声道:“等我,不会太久的,等他的人亲眼看到我到了谭隐寺,我立即回来,到时候,我会直到满足你。” “嗯。”苏挽清紧拥着他,浑浑地应了声。 直到苏挽清累到睡着,墨空才消失。 …… 许久未有过的盛宴,让好色的苏挽清觉得,她还意犹未尽。 苏挽清回想着与墨空的亲密, 这种感觉,她忽然觉得和她的男大前任像极了。 为什么呢? …… 天色昏暗,苏挽清直到下午还是没能起来,她是越睡越想睡。 御书房。 因为之前国师给的药丸他找了不少女子试过,都没有效果,所以老皇帝现在脾气差得可以用暴跳如雷来形容。 他虽坐在龙椅上,却是光脚踩在着,躺在地上的美人。 忽然。 老皇帝身边的公公手中蹲着盘子,弯着腰,一路进入御书房,跪了下来。 他恭敬地说道:“参见皇上,皇上,这是国师新送来的药丸!” 老皇帝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道:“哼,上次送来的药丸一点效果都没有!他还敢送来?!是想让朕赐他死罪吗?” 公公颤颤巍巍地补充道:“国师他说他拿项上人头,保证这次的药丸一定有用!” 公公又瞥了眼躺在地上一脸隐忍的美人,继续说道:“皇上,您可以服下这颗药丸后和这位美人试试!” 拿项上人头担保,老皇帝的眸色中忽然重新又燃起了希望,他激动地开口再次确认道:“当真有用?!” “皇上,是国师他亲口和奴才保证的!”公公笃定地答道。 “好!快!快把药丸给朕递过来!” 老皇帝激动得站了起来,整个身体的全部力量,都踩在了美人的腹部。 美人皱起了眉,面色痛苦,却不敢发出任何疼痛的声音。 公公赶紧把药丸给老皇帝递过去,老皇帝又是没有喝水就生咽下了药丸。 药丸刚咽下肚,老皇帝就伸手拽起了躺在地上的美人,正要做什么时。 他忽然看着这张长的不算太美艳的脸,再想起苏挽清那张绝美的小脸,忽然对眼前的女子失去了兴趣。 他立即毫不客气地将怀里的美人推倒在一旁的地上,然后缓缓冲公共开口道:“苏贵妃的月事,应该早就过了吧?” 公公想了想,答道:“是!皇上,有一段时日了,算算日子,嫔妃们都应该到谭隐寺了,皇上,您对苏贵妃还真是关心,连她的月事都能记得!” “那朕今晚就找她侍寝!” 公公似乎有些惊讶到了,他张了张口,犹豫着弱弱道:“可是皇上,苏峥他不是……” 第44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44 公公话还没说完,老皇帝就打断了他,摆摆手道:“无碍,苏峥是苏峥,她是她,她依然还是朕的爱妃,今晚,你派人将她洗漱打扮好,送来朕的寝宫!” “是,皇上!” 公公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 当苏挽清被一群奴婢驾着,硬塞进浴缸里洗澡时,这浴缸里热气腾腾的热水,却让她觉得凉透了。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墨空说过,如果那老皇帝真要对自己做什么,她的人一定会保护自己的。 但这里是皇宫,有千军万马,她也不能完全去依靠男人,她还是得先自己想办法。 她被十来个婢女一路看着,送进了老皇帝的寝宫里,她身上的衣服是也是婢女特意为她穿的。 衣服很薄,身材若隐若现,就像蚊帐似的,相当于没穿。 苏挽清的眉头一直紧蹙着,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看着那张躺过无数女人的床榻,忽然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忽然。 “吱呀~!” 老皇帝满脸色笑地走了进来,他搓了搓老粗手,激动地就要上前抱住苏挽清。 苏挽清边略微有些惨然地笑着,边往后退软声拖延时间道:“皇上~!您先别着急嘛~!臣妾还有些害羞呢~!” 老皇帝却不管不顾,靠近他的脚步越来越急促,激动得像是喝了一罐酒,“美人~!害羞什么呀~!不要害羞!朕真的等不及了!美人!快到朕的怀里来!” 苏挽清听着这句句的话,她只觉得身体不适,她不断往后退去,身后却不小心退到了桌子旁边,有些退无可退。 老皇帝猛地扑了过来,苏挽清赶紧迅速往旁边躲去,老皇帝见扑了空,神色顿时有些不悦了起来。 “美人,你这何意啊?”老皇帝神色犀利地缓缓朝她的方向继续走近。 苏挽清努力扯出个淡定的浅笑,娇嗔着说道:“皇上~!臣妾只是忽然想到了个更刺激的,皇上要不要试试啊?” “更刺激的?”老皇帝眼睛一亮,“怎么个更刺激法?” 苏挽清试探地开口道:“皇上,您先站这别动,臣妾保证,待会肯定会让皇上更满意的!” “好!朕站这不动!”老皇帝真以为她想到了什么更刺激的,他现在心神荡漾地等待着苏挽清的下一步动作。 苏挽清走到床边,徒手将床单撕下了一小块,然后边缓缓走近老皇帝身后,边特意嘱咐道:“皇上,您千万别动哦~!” “好!” 老皇帝痛快地答应。 当苏挽清走到老皇帝身后时,她看着手中的长条,忽然有种想勒死他的冲动,不过这显然不是明智的举动。 苏挽清边将长条蒙住老皇帝的眼睛边小心翼翼地软声道:“皇上,我们不如玩个你追我躲的游戏吧,皇上若是追到臣妾了,臣妾就是皇上的~!” 老皇帝听着这注意,倒是真来了兴趣。 “好!美人~!那朕这就开始了!” 苏挽清赶紧趁此机会走向门口,不过果不其然,门被锁住了,她现在只能先尽量拖延住时间,躲避着。 苏挽清一边疑虑一边心中忐忑的想着,墨空的人真的在暗中保护她吗?如果她今晚真的逃脱不掉了,他们真的会出现吗?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那些所谓暗中的人,隐藏得让她从来都没有察觉到过他们的存在。 苏挽清还在不断躲避着,只是这房间里是那种昏暗的氛围蜡烛,苏挽清又对于书房的布置不是很熟悉。 她一边盯着老皇帝的方向,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去,结果不小心撞到了个什么东西,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老皇帝一下就知道了她在什么地方,准确无误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就要亲她。 “美人!朕可算是抓到你了!” 说着,老皇帝一把扯掉了眼睛上的长条,动作更加过分。 而此时。 不远处的一行黑衣人,其中一个叫张肆的看此情景,急促地问道:“我们还不动手吗?” “皇上!皇上~!您先别……您先别这样……” 苏挽清不断推开他。 老皇帝一脸激动地要亲上去。 “不要哪样啊?爱妃,不要害羞嘛!” 苏挽清此时真想一巴掌呼死这老皇帝。 说好的,墨空派人保护她呢?怎么还没出现?苏挽清将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这时。 不远处的张肆就要上前去救苏挽清。 后面一个叫张久的,却忽然拦住了他,并低声道:“哎,等等!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不能出现!” 张肆有些恼火地不解道:“难道现在还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吗?我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那老皇帝真的欺辱了王爷的女人吗?” 张久顿了顿,依旧还是拦住了他,低声补充道:“可是王爷临走前又派张尔同我们说过,他特地嘱咐我们必须要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出手,毕竟这里是皇宫,万一我们营救不成功,还会害了她的性命,现在还没到最后一刻呢!” 张肆更加恼火了起来,怒骂道:“他张尔是个什么东西?这怕不是他自己擅作主张嘱咐的吧?你们自己听听,这像是王爷说话的风格吗?王爷何时是个畏首畏尾之人了? 苏挽清在王爷的心中,比我们这些人的命加起来都要重要!再说,我们这些人个个都是一人抵千人,以前杀一整支禁军都不在话下,你们觉得若是我们没有十足把握救出她,带她逃离皇宫,王爷还会派我们来吗?” 张久还是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张尔他毕竟跟在王爷身边那么多年,我们这么多人,就数他最忠心耿耿,为了王爷甚至可以遁入空门当个道海和尚。 他又怎么会擅作主张假传王爷的话呢?或许是王爷这么多年在寺庙呆惯了,狠辣的性子被磨平了许多,王爷或许也是太过担忧她的性命了,才特地派张尔嘱咐我们小心行事的。” 一旁的张伍,心情似乎有些怏怏的,他也开口劝阻道:“哎,我觉得张久说得挺有道理的,你呀!性格还是一如既往这么冲动。 要我说,那老皇帝又不能人事,她吃不了什么亏的!再说了,我看这女人一开始进门,遇见那老皇帝也挺欢乐的,出不了什么大事!” 张肆震惊地看向向来都口无遮拦的张伍,气恼道:“你怎能如此说王爷的女人?她那还不是为了拖延时间?看来你们真是离开王爷太久,竟这般懒散了? 王爷如果现在看到你们这般模样,定会失望透彻的!你们不去救,我自己去救!” 张肆说着就要走。 张伍却在此时有些抱怨了起来,低声嘟囔道:“我们以前多威风啊!杀人如麻,毫不留情!可现在呢,王爷好不容易召唤我们,为的却是保护一个女人,真窝囊!” 温和的和事佬张久有些看不下去道:“张伍,你也不能这样说吧……” 这时,一直盯着房间里苏挽清近况的张意忽然冷声开口道:“好了,别吵了,看来是你们的生活气息太浓了,已经忘了我们是只听令王爷命令的杀手,王爷亲口说的命令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她!” 张意又冷眼看向张伍,眸色越来越冷,“张伍,等王爷回来,准备受罚吧,现在救人要紧,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救出来,杀!!” 第45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45 “是!” 黑衣人们齐声应道,立即开始行动。 而这时。 寝宫门口却大步走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她气焰嚣张,满脸怒火。 “等等。”张意立即叫停。 皇后李枝不顾门口公公的阻拦,就闯了进来,不过当她一进来看到老皇帝,气焰就下意识消灭了许多。 “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老皇帝勃然大怒地看向皇后道:“没有朕的允许,你来此做什么?给朕滚出去!” 苏挽清赶紧趁此机会从老皇帝怀里溜出来。 皇后的脸上显着丝倔强和委屈,还有不满,她红着眼眶道:“皇上!她大哥苏峥可是乱臣贼子,她苏家上下马上就要被满门抄斩了!皇上,您怎么还能宠幸她呢?” 苏挽清身体一震,乱臣贼子?! 所以这老皇帝并不是知道了她和墨空的事,布置下陷阱等着抓她和墨空,而是因为她大哥! 可是她大哥又怎会是乱臣贼子?前些日子,这老皇帝寿辰的时候,大哥还说邻国频频来犯,现在朝廷正是用他之际。 他又怎可能会做乱臣贼子呢? 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老皇帝眯了眯眼,不以为然地不悦开口道:“朕做事何时用得着你来管了?苏峥是苏峥,但她依然是朕的爱妃!” 皇后继续抱怨不满道:“可是皇上怎知,苏峥意图谋反之事,与她苏挽清没有半点关系呢?说不定这其中就有苏贵妃的一份,她也是同她哥一样,有谋反之心!” “放肆!!”老皇帝整个脸都阴沉了起来,因她被打断自己的好事,老皇帝简直想暴跳如雷,“她一个柔弱女子,能造什么反?皇后,你要是再不退下,朕就废了你这后位!” “皇上……” 皇后依然想挣扎一下,但她见老皇帝的脸色实在难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下去。 “臣妾这就告退!” 苏挽清看着即将要出去的皇后,紧了紧手,她可不能走! 今晚脱身可就靠皇后了! 虽然她大哥担上个谋逆之罪,但也仅仅是找人看着她,她大哥那边老皇帝定然也是只是派人暗中监视他。 所以这老皇帝现在定是没有完全能定她大哥谋反之罪的确凿证据,那么,这件事只能是这老皇帝听信了小人的谗言。 又加上,她大哥毕竟手握兵权,现又是用他之际,所以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会轻易给他定罪。 那么她就可以利用这个证据不足,还有之前的事,与李枝恼起来,她说的越夸张,闹得越大,她今晚就越能顺利脱身。 苏挽清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哭就哭,绝美的小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皇上~!!您可得为臣妾和臣妾的哥哥做主啊!” 这一声皇上喊得是满腔委屈,体尽苦楚。 苏挽清哽咽着道:“皇上!臣妾的哥哥前些日子在皇上寿辰之时,还与臣妾说他要带领大军为皇上铲除频繁来犯的邻国呢!皇上,如此赤子之心,忠君报国之人,怎可能会有谋逆之心呢?” 苏挽清忽然将泛着泪花的水眸移向皇后,然后抬起手指着她,愤恨地说道:“皇上皇后的爹爹李丞相向来与臣妾的哥哥不对付,此次之事定是她伙同她爹爹诬陷臣妾哥哥的,还有,吴嫔她…根本不是臣妾推到湖里,而是皇后她陷害臣妾的啊~!” 李枝瞪大双眼,气得差点上气不接下气,“苏贵妃,你竟敢空口无凭诬陷本宫与本宫的父亲?!你个贱人!看本宫不打……” 老皇帝把手别在背后,挺着脊背,一副君王傲气凛然的模样,怒道:“李枝,你是要当着朕的面,造反吗?” “皇上,臣妾没有……” 李枝不甘愿地将手收回。 “哎呦呦!朕的爱妃啊,可别哭了,要给朕心疼死了……” 老皇帝边说边转身,刚想上手安慰楚楚可怜的苏挽清,却见哭得梨花带雨的苏挽清竟直接用袖子擤起了鼻涕。 “呲……!” 苏挽清边发出很大的声音,边呜咽着说道:“呜呜~!臣妾句句属实啊!臣妾的哥哥还有吴嫔之死都是被皇后一家诬陷的~!呜呜……呲……呲呲……呲!” 苏挽清不断将鼻涕擤在薄衣上。 老皇帝一下就嫌弃地皱起了眉,刚刚对她所有的美好那种幻想,一瞬间就破碎的淋漓尽致。 连李枝都不禁有些没眼看。 老皇帝扶到半空的手陡然缩回,他紧皱着眉头,站直身子,大怒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简直给朕丢脸!滚!都给朕滚!滚出去!!” 切~! 刚才还说什么……可给朕心疼死了呢? 苏挽清心里边鄙夷边笑,因为她今晚终于可以脱身了! 不过她大哥被人诬陷之事,现在却是十万火急,非常棘手的。 按照大哥在皇帝寿宴时去到她寝宫,直到敲门之时,墨空才知道他的出现,说明大哥的武功至少是不输墨空的。 那他就不可能不会知道老皇帝派人监视他的事情。 现在没有实证,一切都好说,但若有心之人真想害他,朝堂又皆是勾心斗角,阴谋诡计的小人,大哥难保不会真的中招。 苏挽清正在想着。 忽然一阵风吹来,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房间。 “墨空?” 苏挽清下意识去喊。 但当人影中的那张脸浮现出来的时候,并不是墨空。 “哥哥?” 苏峥快步走上前来,坐在床边,看着她略微失望的神色,顿了顿,有些吃味道:“怎么?哥哥来看你,失望了?” 苏挽清惊了一下,这大哥好像对于她和墨空的事一点也不惊讶啊? “李公子都告诉我了,他可是当着李公子的面就将你扛走了,如此不顾及礼仪之人,还是一个出家人,他怎能配得上你?妹妹,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苏峥有些不满道。 不顾礼仪? 她苏挽清一开始可是比墨空不顾礼仪得多了。 苏挽清眨了眨诚恳的小水眸,嫣笑着道:“墨空…他长得好看,身材又好,妹妹我看见他,就心生欢喜。” “那李公子呢?”苏峥好奇问道。 苏挽清又眨了眨眸子,凑近苏峥,一脸诚恳地浅笑轻声道:“是挺好看的,但…还是墨空更更更好看一些!” “你这丫头!”苏峥忍不住伸出手在她额头敲了敲,有些无奈。 “嘶~!哥哥~,疼!”苏挽清抬起手揉了揉,她忽然又想到什么,转移话题道,“哥哥,我们先不提这事了,你来找我,是不是因为皇上派人监视你的事?” 苏峥一下就严肃了起来,他认真开口道:“你也知道?怪不得我来的时候察觉到你房间周围有监视你的人,我也是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甩开了皇上的人来找你。” 但苏峥说的和苏挽清想的监视的人并非同一个,苏峥把墨空派来暗中保护她的人,想成了是老皇帝派来监视苏挽清的。 “那哥哥可知道此事,是何人诬陷于你?”苏挽清认真地问道。 第46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46 苏峥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很是严肃地回答苏挽清道:“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李丞相,李丞相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自从储王爷出家后,朝中有许多大臣已经变成了他的人。 即使是他贩卖私盐被皇上知晓,也有众臣为他联名求情,我最怕的就是这件事他们是已蓄谋已久,伪造我谋逆的证据也是准备俱全,如若真是这样,到时定会连累到妹妹你。” 苏挽清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她垂下的眸子忽然又抬起,“为今之计,我有一个办法,能祝哥哥脱身。” “什么办法?” …… 不远处。 张意看向张久,忽然命令道:“张久,你去查查,看看是不是苏家最近出了什么事?” “是。”张久立即动身。 …… 谭隐寺寺庙。 道海举起手中的棍杖,见他意已绝,叹了口气,终是没有再说任何话,挥在了他的背上。 八十一棍,一棍不少,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他奄奄一息地倒在佛前,不省人事,双腿仍然是呈跪着的姿态。 …… 道海看着床上昏迷的墨空,连连叹气。 “叩叩!” 敲门声响起。 一个小和尚手中拿着两封不一样的信,开口道:“监院,有两封信要给方丈,其中一封是圣上来信,另一封我也不知。” “知道了。” 道海接过了信。 “把信拿来。” 墨空虚弱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方丈,您醒了?!” 道海连忙上前,扶着急忙要起来的墨空。 墨空拿过信,一封是张意所写,他查到了苏家出了事情。 另一封皇帝的信上写着最近宫中半夜总有冤魂哭诉,说要索命,闹得宫中人心惶惶,遂命墨空立即去往皇宫驱除冤魂,度他们超生。 两封信联想在一起,墨空立即猜想到了定是苏挽清因为苏家之事,才生出宫中有冤魂,想让他回去帮苏家。 墨空不顾身上的伤立即动了身回宫。 …… 苏挽清身旁的那个奴婢不知怎地死在了后花园。 而不日,老皇帝会再往苏挽清宫里送新的看守婢女。 …… 皇宫,傍晚。 苏挽清忽然被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抱住,苏挽清下意识垂眸看向这双骨节分明的手。 “墨空?!” 苏挽清侧了侧小脸,水眸有些惊愕。 墨空将唇贴在她耳边,温声说道:“我还俗了。” 还俗?! 苏挽清勾了勾唇角,将手指从他的手背穿进去,与他十指紧扣。 侧着小脸,轻声问道:“那墨空,是为了我吗?” “是。”诚恳又温柔地答道。 墨空又忽地将她整个人挪过来,想要将唇附上去,苏挽清却忽然扯起袖子上的薄纱附在他的唇上。 然后隔着薄纱亲上了他的唇,下一刻,墨空猛然打横抱起了苏挽清,一路走向床榻。 当墨空露出坚实的后背后,苏挽清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墨空身上触目惊心的棍伤。 她下意识推了推墨空,惊道:“墨空,你为了还俗,这是让人打了你多少杖?” 墨空隐忍着渴望,温声回她道:“八十一杖而已,无碍,而且道海下手有分寸的,来的路上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墨空又要亲上苏挽清。 苏挽清蹙眉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伤口,显然觉得他的话太假了。 苏挽清撇了撇小嘴道:“你这样,像是不太行,我可不想接下来体验不好,你起开吧~。” 其实,苏挽清的潜意识是希望墨空还是先养好伤的,毕竟,墨空还俗归根结底也是因为自己。 墨空听她这话气得轻掐了掐她的腰,“我行不行,你待会就知道了。” 不容拒绝,墨空亲上了苏挽清。 极致的欢愉,暧昧的水火,在交织。 几个时辰后。 墨空看着身旁的苏挽清,忽然伸出手指轻附在苏挽清的蒲扇睫毛上,又一路滑。 鼻梁,唇上。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挽清看。 苏挽清忽地用芊芊玉手紧拽着被子,一直往绯红的小脸上提,眨了眨水眸,又垂着,羞涩地轻声道:“墨空~,别这么看着我,害羞…” 墨空见她这副羞涩的模样,温笑了笑,将脸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将一只手熟悉的穿进她有些凌乱的发丝。 认真且温情地说道:“小挽,我爱你。” 苏挽清听着墨空这般深情的话语,她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 墨空又接着认真说道:“我知道宫中冤魂一事,是你想叫我回来才制造出来的,你放心,我会护你哥哥平安,之后,我会带你远离皇宫,我们成亲,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苏挽清却有些听不进他的话,她脑海中不断想起墨空说的我爱你,为何眼前的墨空,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出和那个男大天才一模一样的话? “你,爱我吗?” 墨空忽地问道。 他看着苏挽清出神的眸子,忽然有些害怕,恐慌,他怕会听到他不想听的答案。 不过,无论是何答案,这辈子苏挽清只能注定是他的,只能待在他身边,即使是踏入坟墓,也要是同一座坟。 苏挽清的眸子很冷,忽地将他穿进她发丝的手拿开,墨空的眸子一下就顿住了。 他有些错愕地试探性将手重新附上去,苏挽清忽地又将他的手拿下,然后缓缓将他的手附在了自己的腰间。 慢慢往上,直到在她心口处停下,苏挽清方才的冷眸瞬间消失不见,她浅笑着附在墨空耳边,轻声道:“我当然是和墨空一样啊。” “当真?” 墨空侧了侧脸,因为她的回答脸上难掩喜悦。 苏挽清就是这么能够轻而易举地牵动着他所有的情绪。 苏挽清并没有去肯定回答,而是用行动默认,苏挽清的唇… 顺着他的耳尖,游移在他的喉结,最后又顺着弯曲的弧度,来到他的唇边。 亲了亲,用蛊惑到极致的轻音软声道:“还想吗?” “嗯。” 墨空的声音急切又沙哑,透着浓人的情愫。 墨空忽地府身,与她面对着,动作又很是小心翼翼,生怕压到她的头发。 墨空热烈地亲了上去。 第47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47 天亮,苏挽清累得瘫软在墨空怀里。 苏挽清这才知道原来那婢女是墨空手下的人杀的,并且原来墨空真的派人在保护她。 只是,真的保护到她的吗? 于是乎,墨空的手下个个都见了血,尤其是以担心现如今朝中势力已不是墨空身为王爷时的天下而怕营救苏挽清不成功的道海,和看轻苏挽清的张伍。 更是见了血。 …… 墨空和道海还俗一事还未让别人知晓,他们现在也还需要这个身份。 老皇帝特地派人将一所闲置的宫殿打扫出来,供他和众僧人搭台超度冤魂。 墨空以需超度七七四十九日暂时留在宫中,为苏挽清哥哥苏峥查明被构陷真相。 而苏挽清身边没有一个婢女,老皇帝随即就给她新安排了六个,说是为了更加照顾好苏贵妃,也配上贵妃的尊贵身份。 实则,怕是苏峥谋逆一事,背后之人又给那老皇帝呈上了些新的证据,所以才将苏挽清看紧了些。 再者,苏挽清已通过口无遮拦的皇后李枝知道了她哥哥谋逆一事,但是老皇帝是派人偷偷跟踪苏峥的。 且现在邻国来犯越来越严重,朝堂之上也有少许忠臣一直请奏皇帝让苏峥派兵出征。 所以苏峥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 墨空闭了闭眼,做完最后一个超度仪式的动作,张意出现在墨空面前,恭敬地跪了下来。 “王爷。” 墨空缓缓睁开了眼,冷情地看向跪着的张意,“苏峥之事,是何人在背后兴风作浪,构陷于他,可有查清楚了?” 张意认真地答道:“回王爷的话,属下发现皇上最近果真与李丞相私见甚密,但他向皇上递交了什么伪造证据,属下暂时还未查出来,不过属下还发现一件重要的事,属下跟随他回到府中时竟发现他还与一神秘人在自家密室里相见!” “那人特征。”墨空言简意赅地问道。 “那人身材臃肿,身高七尺,走路很慢,一副妇人装扮,一袭黑衣,脸部黑纱挡住!”张意如实答道。 “接着去查!查清楚李丞相手中的证据究竟是什么,还有那个神秘妇人,究竟是谁!”墨空冷着眸子命令道。 “是,王爷!” 话落,张意已瞬间消失不见。 张意走后,墨空抬脚正要往门外走,身后的道海却忽然叫住了他。 “方丈!” 道海还是熟悉方丈这个称呼,且他还是没有缓过来,墨空已还俗的事。 墨空脚步停下,转过身来。 道海缓步上前,知道墨空要去哪,虽然不应该多嘴,但他还是想诚恳地提醒一句,“方丈,此时正是白天,后宫娘娘众多,方丈应当还是小心些为好。” 墨空垂了垂眸,随即往院里走去,边走边说道:“你去告诉那人,让他通知皇后李枝,明日携后宫妃位以上的妃子,来此地共同为冤魂超度,毕竟此冤魂生前一心想要她们的位子,解铃还须系铃人。” 道海愣了愣,随即应道:“是,方丈。” 道海知道,方丈既知所谓冤魂是假,却仍然静心超度,为的只是见苏挽清一面。 …… 天气越来越热,但后宫嫔妃所需的冰块还未能及时传到宫中,苏挽清忍不住拿起蒲扇扇着小脸。 乌黑的发丝被轻轻拂起,苏挽清脸上是惬意的姿态。 忽地。 苏挽清扇着扇着,扇子不动了?? 苏挽清缓缓睁开眼,好像整个空气都凝固了,苏挽清再抬眸,发现是相思鸟系统出现在她的面前。 相思鸟一脸幽怨,似乎在瞪着苏挽清。 苏挽清生平第一次见一只鸟两只圆眼,如此神奇地瞪着她,她的小脸下意识慌错了一下。 “系统?你怎么也不吱一声就忽然出现了?还有你这眼睛瞪这么大是出bug了?”苏挽清单纯的小脸上满是不解。 【吱……!】 相思鸟敷衍地应了她一声,然后还是颇有些咬牙切齿地盯着苏挽清。 又往苏挽清脸前挥起一只翅膀,气到说话都在哆嗦。 【宿主,你…你怎能染指男主呢?!他可是佛子啊!】 面对相思鸟的暴跳如雷,苏挽清的眸子淡淡的,她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不就碰了亿下么?况且,我不碰他,我怎么试图爱上他?我这也是为了大局,为了任务!” 苏挽清说得一脸正义凛然。 相思鸟急得爪子乱挥,急喊道:【方向不是这样发展的,我是让你爱上男主,然后爱而不得啊!】 苏挽清水眸一顿,惊愕道:“什么玩意?爱而不得??” 相思鸟自知自己好像说漏了嘴,赶紧用翅膀捂住自己的嘴,圆眼珠子躲避苏挽清的视线,疯狂不自然地转动。 苏挽清刚想再询问。 慌里慌张的相思鸟索性匆匆忙忙留下一句,【本…本系统要去谈个恋爱,就先走了!】 “哎!你别走!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苏挽清看着已消失不见的相思鸟,学着它的模样圆着眸子,瞪了瞪空气。 倒也没再往深处想,只当是定的规则罢。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歪了歪小脸,浅笑着软声道:“我苏挽清,偏要不爱而得!” …… 浩浩荡荡的妃子们往祈安宫走去,各各都是裙衫飘逸,服饰华丽,形成道道靓丽的风景线。 墨空挺直脊背站在院里,多年前已抛却王爷身份,有佛光加身传言的他,在众人眼里还是那个手拿佛珠,扬名万里的圣洁僧人。 不过之前少许接近过他的人,看见他这般云淡风轻,面透良善,心中还是多少有些恍然。 当墨空在瞥见人群中那个怜美的人儿时,他的眉眼之间不禁浮上了一丝温情。 苏挽清的水眸也将目光投向绝色的墨空身上,她弯着眉眼,浅笑着。 一眼,用万年都难以睥睨。 墨空的心在灼热地烧着,他此刻好想好想快步走过去,把她揽入怀中,亲她,不够,远远不够。 仅仅是望一眼,他对苏挽清的情愫就如同波涛汹涌而来,他根本无法克制,人是站在院中的,魂却是飘在门口的。 墨空的鼻息沉重,因为极度隐忍,他不禁微叹了口气。 他又将目光移向苏挽清的脚,眸色一变,急声提醒道:“众位娘娘小心门槛!” 第48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48 苏挽清的小脚陡然一顿,她垂下眸子,将垂到地面的裙摆用纤纤玉手往上拽了拽,迈过了门槛。 众妃来到院中,站成几排,院里的几个僧人退至两旁。 墨空面前有一个长桌子,桌上上铺盖着一块黄布,包围着整个桌子,垂至地面,桌上还有一些符纸和佛香,桌前面摆着一个巨大的香炉。 墨空站在桌子后面,面向众位嫔妃,淡淡地开口道:“此冤魂一直徘徊在后宫,不肯离去,还需众位娘娘合力为此冤魂超度,所以,接下来各位娘娘要做的就是,逐一上前将桌上的符纸亲自贴到香炉壁上,再燃一柱香,垂首拜三,最后放入香炉内。” 最近宫里冤魂闹得胆小的嫔妃们心惊胆战的,现如今如此简单的做法就能平息此事,众嫔妃当然乐意至极。 墨空缓缓将目光移向站在最左边第一位的苏挽清,开口道:“苏贵妃,不如你先……” 然而墨空话还未说完,苏挽清忽然往后退了一排,墨空的话顿时停在了空气中。 心下有些失落的同时,他不明白苏挽清为何往后躲?她不想靠近自己一点吗? 这时。 第一排的一个妃子举起手来,大喊道:“我先来!” 妃子们陆陆续续都完成了仪式,而苏挽清却不断往后退去,直到最后一个。 苏挽清这才缓慢地上前,走到长桌子后面,墨空的旁边。 墨空微侧着身子看向苏挽清,温声道:“请娘娘拿起面前的符纸,贴到桌子前面的香炉壁上。” “好。”苏挽清浅笑着应道。 看向墨空的眸子里没有半分多余的情愫。 苏挽清拿起桌上的符纸,正欲绕开桌子走向香炉旁,但她手上拿的符纸忽然一滑,就掉在了地上。 苏挽清和墨空同时弯腰去捡地上的符纸,两人的身体被桌子的长布完全遮盖住,让旁人都瞧不见。 猝不及防地,苏挽清忽然亲了墨空的唇一下,然后嫣笑一声,弯着眉眼看着他。 墨空的眸子怔了怔,刚才有些失落的眸子陡然一亮。 苏挽清歪了歪小脸,浅笑着轻声道:“墨空看见我,可会觉得心生欢喜吗?” “甚是欢喜。”墨空急忙答道。 但是他又忽然想起刚刚苏挽清一直往后躲的样子,他亮起来的眸子忽然又暗了下来。 语气有些不满低声道:“你刚刚为何一直往后躲,不想看见我?”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摇了摇小脸,浅笑着软声道:“不是啊,我这不是怕我站在那么多美娇娘群中,不够让你觉得有存在感,所以就想故意多引起你一些注意嘛~。” 墨空伸出手附在她的发丝上,含着深情眸温声道:“在我眼里,你就是最显眼的那个。” 此时,皇后李枝看着看不到两人身影的桌子,开始有些疑虑,为何捡个符纸还不见起身? 她的脚步不禁往前挪了挪。 苏挽清忽地伸出双手拽着墨空脚踝处的裤脚,然后将蹲着的腿往前小跳了一下。 再将双手附在他的膝盖上,撑着自己身体的力量,将小脸凑得他很近,蛊惑着轻声道:“那墨空你,现在要不要亲亲这个显眼包呢?” “嗯。” 墨空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应声。 骨节分明的手摊开,附在苏挽清的后脑勺,亲了上去。 他想要和她成亲,和她生子,和她儿孙满堂,白头到老,一世不够,两世他还是觉得不够,他想要生生世世都与她在一起。 被勾了魂魄也罢,失了理智也罢,他就是沉迷于苏挽清。 墨空忽然意识到,原来人间真的有仙境。 此时。 李枝伸长脖子仍然被长桌子和垂地的黄布挡得什么也看不见,她忍不住心下好奇挪动脚步,缓缓往前走。 就在李枝就要走到长桌子前。 两人越来越沉沦。 此时李枝就要绕过香炉走向桌子后面。 苏挽清和墨空陡然站了起来,苏挽清手里拿着符纸,纤纤玉手扶在细腰上,压抑着眸子里暧昧的情愫,撇了撇小嘴道:“终于找到了,这符纸可真难找!” 苏挽清随即又惊讶地看向站在面前正处于边走边弯腰状态李枝,满脸不解道:“皇后?你怎上前来了?是还想要再超度一次吗?要不,我这最后一张符纸给你?” 苏挽清很真诚地将手中符纸递给李枝。 李枝略微尴尬地笑着摇摇头,回复道:“本宫这不是见你与方丈找符纸迟迟未找到,想来帮帮你们嘛!现下符纸既已找到,那本宫就回去了。” 李枝急匆匆转身站回了原地。 苏挽清拿着符纸照做贴在了香炉壁上,然后接过墨空手里拿的燃香,她的指尖有意无意触碰到了墨空指尖。 酥麻感顿时传至墨空全身,他的浓厚的情愫已经充斥了他整个看向苏挽清的眸子。 苏挽清风轻云淡地拿过香,闭着眼睛垂首拜三下,最后放入了香炉中。 所有娘娘的仪式都已完成,该是各位娘娘回宫的时候了。 墨空看着人群中苏挽清的背影离去,他的脚步情不自禁地想要跟随她,往前缓缓走去。 她到哪,他就想去哪。 但在众位僧人在旁的情况下,他眸子里铺天盖地的情绪只能隐忍压抑着,停下脚步,垂下目光。 …… 夜晚,星辰璀璨,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就像是在聊天,明日想来又是个大阳天。 本来如今这季节,后宫早应该添冰块了,奈何老皇帝连这等小事都再三推托。 怕是这国库已经空虚不成样了。 婢女将洗澡水安置在屋里,自动退了出去,因为苏挽清不喜欢让别人帮她洗。 苏挽清去了衣服,抬起小脚,进入桶里,苏挽清刚进水时还没什么感觉,一坐下来,她发现水有点烫。 如今天热,又泡在热水里,她光洁的额头已经出了一些细汗,她正欲起来拿起一旁装着凉水的矮捅里的瓜瓢,添点凉水。 屋顶却忽然从天而降一个人,他轻飘飘地落下,未溅起一滴水花。 “墨空?”苏挽清的水眸弯了弯,轻声唤道。 墨空在桶里,渐渐往前挪动,苏挽清则缓缓往后退去,退到了桶边缘。 墨空看着她的眸子里包含温情,和呼之欲出的情愫。 他抬手双臂搭在桶两边,禁锢着苏挽清。 苏挽清浅笑着,忽然在水里缓缓伸出带着水渍的手,用食指指尖轻触着墨空的额尖,拂去。 鼻梁… 唇角… 下巴… 喉结… 苏挽清的指尖,隔着他的薄衣,在他的心口处…停留了一秒,她能感受到墨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强健有力的心跳。 苏挽清忽然嫣笑一声,轻声开口道:“墨空来此,是想我了吗?” “嗯。” 墨空回答得急促,双眸充满着热气,她顺着苏挽清湿漉漉的发丝看向她含着水气的绯红小脸,他正欲忍不住再靠近她一些。 苏挽清却用手抵住墨空,不让他靠得太近。 墨空骨节分明的手紧捏着桶边,他粗重着鼻息,低沉着嗓音急颤道:“小挽,我克制不住了。” “什么?”苏挽清的眸子很清,很懵懂,又纯真。 第53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53 千钧一发之际。 这时。 牢门外忽然匆忙跑来一个禁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大惊失色地急喊道:“皇上!不好了!苏将军他…越狱了!还有,储王爷带着民间乌压压要造反的那些民兵队伍,加上他以前消失的势力,已攻破了皇城,正往牢房这边杀来!” “什么?!苏峥竟能逃过大牢重重看守?还有那个逆子竟也要造反?!他们都已攻破了皇城,为何才现在来报?!”老皇帝怒声道。 他惊色的脸上浮现出了濒临死亡般的恐慌,因为墨空向来是他最害怕的人。 当时墨空在朝堂上的势力可谓是,帝位他唾手可得,而皇帝,他轻而易举就能杀了。 跪着的禁军颤颤巍巍地回道:“他们攻破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下臣根本来不及提前告诉皇上啊!” 老皇帝又惊又怒时。 忽然又转过脸来看向苏挽清,一把将她拽了起来,然后掐着她的后脖颈带着她一路到牢房之外。 苏挽清终于看见了那个一袭袈裟的圣洁佛子,正拿着剑攻向皇城。 老皇帝生怕苏峥手下的大军造反救出苏峥,所以几乎全部的禁军都围在大牢,他无法将她救出,只能强攻。 而原本的计划并不是直攻牢房,因为至于能否赢得这场战争,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墨空一听牢里他安排的狱卒说苏挽清出事了。 他就立即改变了原本的计划,直往大牢来。 墨空在看到苏挽清的一刹那,整个心都揪了起来,一个分神,他的手臂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他心急如焚地想以最快的速度攻破皇城,然后往大牢这边赶来,生怕她出事。 老皇帝忽地抽出旁边禁军手中的剑,站在苏挽清的身后,将剑抵在苏挽清白皙的脖颈处。 看着慌不择路的墨空,冷哼一声道:“果真是有谋反之心,真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啊!不过……” 老皇帝忽然又将剑往苏挽清的脖颈处抵了抵,就快要出血,墨空慌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老皇帝勾了勾唇角,笑着说道:“你不是被这女人勾得魂都快没了吗?朕现在倒是想看看你是要这天下,是要你的命,还是要她的命?!” “别动她!求你,父皇!!” 墨空看着被禁锢住的可怜人儿苏挽清,慌得清冷的眸中不禁泛起了泪,他急声恳求。 老皇帝的神色闪过一丝惊诧,忽地又看向一脸倔强的苏挽清,将脸都快贴到她的脸上,他又用鼻息重重闻了闻苏挽清身上,还未被脏污牢房腐味完全掩盖完而残留的玫瑰清香味。 他忽然兴奋地说道:“没想到朕的儿子竟然是个痴情种啊!朕只见过你娘死的时候你流过泪,如今,你竟为了朕的女人流了泪,哈哈!那看来她是对你很重要了?” “父皇想要什么?!” 墨空直接了当地急声问道,他不敢想象若是苏挽清出了事,他该有多痛苦,他该有多想杀了自己。 “想要什么?”老皇帝慢悠悠地开口,随即又忽然愤怒地大喊道,“你个以下犯上的逆子!朕想要的,当然是你的命!只要你跪在朕的面前,自我了断,朕就放了她!” 老皇帝相信,如果墨空肯为苏挽清死,那么只要墨空死了,这些个军队自然就军心涣散,不攻而破了,但他是并不会觉得整个大军会因为一个女人停手。 所以他并没有利用苏挽清要挟墨空让整个大军都投降。 苏挽清心中一惊。 墨空看了眼苏挽清,当即就没有任何犹豫地跪了下来,并肃声道:“父皇最好说话算话,否则,我身后的这些大军一定会让父皇、死无葬身之地!!” 语罢,墨空将手中的长剑捅进了自己的心脏处,看向苏挽清的眸子极致深情。 为苏挽清而死,墨空觉得很值得。 “墨空……!” 苏挽清颤着水眸子,唤他的名字。 不行!他不可以死!她还没有完成爱上他的任务,他怎么可以死?! 老皇帝看着他的伤口,却仍然觉得不满意,他又大声命令道:“不够,再往心脏深处捅!!” 墨空又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剑又捅进去了一些。 “刺!” “不要!!” 苏挽清看着倒下的墨空,忽然觉得心口处传来一阵疼痛,这种感觉很难受很难受。 老皇帝见墨空已经倒下,他激动得将眼睛睁得像鱼一样圆,国师给他所谓补身体的药物太多了,所谓物极必反。 老皇帝此刻就有些回光返照之显。 对于药物的依赖让她现在的精神有些过于异常亢奋,他高昂着脑袋看向数米高楼梯下的大军们,大笑道:“哈哈哈!这江山永远都是朕的!你们的储王爷已死!现在不过是一盘散沙,尔等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老皇帝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中,差点脑袋都要笑掉了,而此时,正是他防备最弱的时候。 墨空忽然睁开了眼,抽出胸口的剑,然后转瞬之间来到了苏挽清面前,将老皇帝抵在苏挽清脖颈处的剑一掌拍掉。 然后用自己的剑捅向了老皇帝的腹部,老皇帝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地上,苟延残喘着。 “对不起,我来晚了!” 墨空诉说着歉疚,心疼地看着可怜的苏挽清,本想抱一抱她,却忽然觉得自己一身的血可能吓到她,他故作轻松的冲苏挽清温柔地笑着道,“别怕……” 可是下一刻,他就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慢慢倒下去,苏挽清赶紧扶住他。 “墨空!” 此时,两方大军一团乱糟,而保护着老皇帝的禁军,正抽出剑要杀苏挽清和墨空。 千钧一发之际,道海忽然出现。 “刺!!” 道海替他们挡下了突如其来的长剑,剑正从他的心脏穿过另一端,箭头差一点就要碰到苏挽清的手臂。 他的血喷到了苏挽清的脸上。 一个活生生的人距离自己这么近,死在了眼前,苏挽清下意识有些心惊胆战。 道海最后一眼看向苏挽清,诚恳地道了一句,“对不起。” 随即便倒在了地上,死了。 两方无主大军不断厮打,但毕竟墨空以前的势力解散许久,再加上这些民间的兵都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 手中的兵器更是有些简陋。 很快,他们便处于下风。 苏挽清扶着不省人事的墨空尽力往安全之处躲,但敌军实在太多,又一把剑就要挥下来。 第54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54 此时。 苏峥忽然骑着一匹褐色马匹出现一箭,射下了敌军手中的长剑。 苏峥迅速来到苏挽清和墨空面前,替苏挽清扶着墨空。 苏峥的大军反了,与其说是谋逆,倒不如说是全天下都想反了,现如今这动荡不安的国,都想将那老皇帝拉下皇位。 众天下都不服,这皇帝也就没有还存在高位的意义。 且老皇帝又生性多疑,他的子嗣虽众多,但是太子却是一阵换一个,而这些要么被其他争夺皇位的皇子所杀,要么是被他自己的疑心病认为太子有反叛之心所杀。 这场厮杀来得突然,来得急促,满地的血开始汇成河,三方势力齐聚一起,一攻而上。 他们终究还是败了,老皇帝终于从高位上下来了,但墨空终究对于他的亲生父亲没有下死手,他还在苟延残喘着。 只不过他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他看似因为国师给的补药而增强,但实则是外强中干,身体已经被掏空了。 而老皇帝退位,会是一件举国上下值得庆喜之事。 …… 宫中乱成一团,宫女太监都在逃窜,太医也不见踪影。 苏峥只能派人将苏挽清和墨空送出宫去找医馆,但是医馆的大夫医术并没有太过精通,他只能暂时保住墨空的命一两天。 必须要尽快找到能够医治他的大夫。 然而苏挽清找遍了京城所有的大夫,都说无法医治他这么重的伤。 还没收拾完乱成一团糟宫中烂摊子的苏峥,忽然遇见了之前因为苏挽清腿疾,被他骂过德高望重的太医。 苏峥随即就拽着他去往了宫外找苏挽清,因为毕竟他是宫里医术最精通的太医。 …… “怎么样了?太医?”苏挽清温着声音问道,但是眉间已经起了急色。 太医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慎重地说道:“伤势本就严重,若是能够及时治疗,或是有一线生机的,但拖了这么长时辰,没救了。” 苏挽清的心咯噔一下,她又忍着情绪再次温声道:“要不太医,您再看两眼,兴许他还是有救的呢?” 太医当即就摆摆手道:“不可能,没救的,就是没救了。” “不行!你必须将储王爷救活,他可是即将登位的帝王!”苏峥急道。 上一任太子被老皇帝所杀,还未选出新的太子,即使及时选出新的太子,但墨空的势力和那些民间起义兵是不会服的。 现在邻国来犯又越来越放肆,内忧外患,若此时再无主,怕是国将不保。 太医听到即将继位帝王,这几个字眼,他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发颤了起来,额间出了些细汗,他颤颤巍巍道:“可是,可是储王爷真的没救了……” 苏挽清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墨空,咬了咬唇。 现如今,她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妹妹,你也别太伤心了!” 苏峥一脸愁苦,生怕苏挽清伤心过度,还有帝位空虚的事。 苏峥又重重叹息一声,满是愁丝道:“哎!如今这国怕是更要动荡不安了!” 他得尽快找到皇子中能够继承皇位的人,这是如今没有办法的办法。 苏挽清却在此时看着前方什么也没有的空气,特别温柔地喊道:“相思鸟?相思鸟~?” 没反应。 苏峥顺着她看向的空气,一脸不解道:“什么鸟?相思鸟?妹妹,你这是伤心过度又饿了许久,想要吃鸟吗?哥哥这就给你抓去……”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空气忽然凝结,相思鸟出现。 它气恼地用他的翅膀敲了敲苏峥的后脑,叽叽喳喳道:【好你个配角角,竟敢要吃尊贵的系统,哼!】 苏挽清迅速抬起手揪住它拍打苏峥的翅膀,直截了当地急声道:“我问你,你可有办法救墨空?” 【没有!】 相思鸟摇了摇尖头,并用另一只翅膀重重拍了下苏挽清揪住他翅膀的手背。 苏挽清却将它的两只翅膀都揪住,有些没有耐心地疯狂摇晃它的身体气恼道:“没有也得有,到底有没有?” 【啊啊啊!松开!松开!没有就是没有,本系统改变不了任何人的命运,如果本系统能够帮助宿主,在男主为宿主自杀之时,就能阻止他了!如果系统出手改变,只会让时间陷入倒流循环的!】 相思鸟头都快被她晃晕了。 苏挽清垂了垂眸子,心口处又微微发痛了起来。 苏挽清忽地又松开了它,然后以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开口道:“行,没办法是吧?那他死了,我也没办法完成爱上他的任务了,就这么着了,摆烂吧!” 【唉,别!有有有!有办法!】 相思鸟连忙改口,并绞尽脑汁的想到了一个办法。 【谭隐寺附近有座雪山,雪山上有个圣医,可以救活他。】 “多谢,你可以消失了!”苏挽清赶紧催促他,以让他把空间恢复正常。 用完就赶它?相思鸟不满地转了转圆圆的眼珠子飞走了。 空间恢复正常后。 苏挽清立即拽着苏峥的手臂,亮着眸子开口道:“我有办法救墨空了,谭隐寺的雪山上有位圣医可以救他,我立即带他去,现在这国正是内忧外患,动荡不安之际,哥哥你就现在宫中安定朝堂!” 苏峥愣了愣,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可是我记得那雪山上分明只有凶狠的猛兽,哪来的圣医?” “总之,一定有圣医!”苏挽清笃定地说道,不再多做解释。 随即,她又看向一旁的太医,声音极其温柔,“太医可否与我一路随行?墨空能不能撑到谭隐寺还得靠太医!” “当然!” 太医连忙答应,这可是有可能即将登位的帝王,他当然要尽力救他啊! …… 苏峥不放心一个不省人事,两个不会武功的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于是派了一些军队护送他们。 苏挽清怕墨空撑不到谭隐寺,特意让特质的高档轿子加快了许多,不足十日就已到了雪山下。 苏挽清看着高高耸立着,像是要捅破天空的雪山,忽然有一些压迫感。 此雪山很是神奇,无论山下是何等天气,山上的冰雪始终不融化。 苏挽清忽然听到一声沉闷又宏大的类似猛兽的声音。 紧接着,一身雪白的白虎出现在眼前,身旁的军队赶紧上前护着苏挽清。 第55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55 然而白虎看到苏挽清,忽然匍匐了下来,只是脑袋仰着,然后看着她,似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苏挽清察觉到这只白虎似乎是没有什么敌意,她缓缓推开身旁的军队,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身后的军队,心惊胆战地看着苏挽清,生怕她被伤害。 苏挽清走到白虎面前,试探性的伸出了手,白虎竟将它的脑袋主动凑了过来,苏挽清试探性的摸了摸它的脑袋。 它竟发出嘤嘤嘤的声音,苏挽清以为是只猛虎,没想到是只萌虎。 苏挽清微微弯着腰,试探性地柔声问道:“你知道这座雪山上有个圣医吗?你能带我去找他吗?有个身受重伤的人,急需要他的医治!” 苏挽清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希望它听懂的心理,没想到,它好像真的听懂了。 但是它又犹豫了好一会,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最终看着苏挽清急切的神色还是起身带她们走上雪山。 墨空被军队抬了上去。 直到到达雪山顶峰,他们都未曾再见到一只猛兽,或许是这只白虎是兽中之王吧。 顶峰上竟有一座用雪挖出来的房屋,里面的一个人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蹦蹦哒哒地跳了出来。 苏挽清看着面前这个有些怪怪的一米多高小男孩,愣了愣,随即她微微弯下腰,浅笑着轻声问道:“请问你可知道这山上的圣医现在在哪吗?” 小男孩转着贼溜溜的眼睛,顿了顿,看向苏挽清的眸子贼亮,然后发出有些沉闷的声音道:“跟我来吧,不过,只许你一人。” 身后的军队一脸担忧地想要上前,苏挽清用眼神告诉他们,先站在原地。 只是白虎似乎有些躁动不安,想要上前阻止,小男孩一个威慑的眼神,白虎有些怯怯地往后退了几步。 苏挽清跟着小男孩进了屋子,又进了间用雪挖出来的地下密室。 当苏挽清踏入密室的一瞬间,被眼前的情景惊恐住了,因为墙壁上挂着有不止一具的人…皮标本,且他们都是模样标致的女子。 这圣医竟有如此恐怖的癖好?那这个小男孩带自己来此,也是为了她的皮? 小男孩一只手按住桌子,借着力气跳到了桌子上坐着,摇晃着腿,交叉抱着手臂,看向苏挽清神色难掩激动,就像是猫见到了鱼一样。 苏挽清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不禁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当她再度看向小男孩时,她忽然知道了为什么觉得他这张脸有些不对。 苏挽清略微惊错迟疑地开口道:“你这模样是得了侏儒症?你就是圣医?!” 小男孩笑了笑,有些略微惊讶地激动开口道:“脑子聪明的高等美人,我更喜欢了,所以我直接开门见山吧,救活外面那个半死人我可以做到,只要你把你的皮给我,让我做成标本,和她们一样挂在墙上,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小男孩兴奋得仿佛下一刻就能扒了苏挽清的皮。 “不可能!”苏挽清铁板钉钉地回道,“他本就是因为我而伤成了这样,若我用我自己的命来换他的命,他也不会乐意自己被救活的。” “哼!借口!看来你也不怎么爱那个男子啊?那你们就该滚滚吧!”圣医毫不客气摆手道。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忽然伸出拳头就要挥在他脸上。 圣医陡然惊慌失措地把脚抬上桌子,差点就要滚到桌子的另一边,他心惊胆战地大喊道:“你干嘛?买卖不成?竟然要动粗?” 看这样子,好像不会武功,还挺胆小怕事的,到是让人出乎意料。 或许这就是人都有两面性? 苏挽清勾了勾唇角,什么话也没说,就走出了密室。 然后她冷着眸子利索地对着禁军大喊一句道:“揍他!” “是!” 禁军齐声喊道。 然而禁军还没碰到圣医,圣医就蜷缩在角落里,抱住头连连求饶,“别别别打!我救他!我救他还不成嘛!” 苏挽清走到他面前,微微弯着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感谢道:“谢了,小朋友。” 圣医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救墨空。 墨空的伤口处不知道被涂了什么黑乎乎,湿漉漉的,又将他在胸口以下泡在浴桶里,泡了三个时辰。 最终,墨空并没有能及时醒来,圣医就给了他们一包味道怪怪的药,把他们赶下了山。 圣医因为买卖不成错失了一具美皮标本而一刻也不愿再看到他们,不过圣医再三保证,说墨空几日后定能醒来。 苏挽清这才放心下山,他们先回到了雪山下离雪山近的谭隐寺内住下。 …… 苏挽清一连守了好几日,白日都坐在床边,晚上就睡在他身边。 这几日,苏挽清好像有着从来没有有过的恐慌,她竟然很害怕很害怕墨空会醒不来。 或许是她以前也没有过正上头时,对方就死了的经历罢了。 忽然。 苏挽清趴在床边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一双温柔的手,在抚摸着她乌黑的发丝。 苏挽清缓缓睁开眼,抬起了小脸,看着墨空睁开的眼睛,水眸一下就亮了起来,“墨空,你醒啦?” “嗯,还能看到你,真好。” 墨空温情地看着她,就要坐起来。 苏挽清赶紧按住他的肩膀,并急声开口道:“你的伤口还很严重,千万别动。” “可我想正视着看你,离你近一些。”墨空温声道。 苏挽清嫣笑了声,忽然弯下腰,手肘担在墨空的脑袋两侧,小脸离得他很近,弯着眉眼轻声道:“笨蛋墨空,这样不就行了?” 墨空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小脸忽然微抬了抬脑袋,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然后温声心疼道:“可是,你的腰会累。” “嗯……”苏挽清眨了眨水眸,娇娇软软地说道,“可是,并没有和墨空你……嗯……运动累……” 话落,苏挽清的小脸还娇羞了一下,她羞涩地将小脸埋在墨空的…颈窝处。 墨空笑了笑,手附在她的发丝上,故意道:“那看来,下次,不能那么长时间。” 苏挽清立即拨浪鼓似的贴着他的侧脸,晃了晃脑袋,连连娇软地拒绝道:“不不不不行!” “嗯。”墨空歪了歪脑袋,与她的小脸更加贴近,温情道,“你说了算。” 苏挽清弯着眉眼,转过小脸,又亲了亲他的唇。 墨空看着这样的苏挽清,差点又被勾走了魂魄,奈何他现在身负重伤。 墨空叹息一声,认真且诚恳地说道:“小挽,等我们回了宫,我要立你为后,并且后宫只你一人,绝不纳妃!”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有些惊愕地问道:“你确定?在天下人看来,我可你父皇的妃子,朝中那些大臣,还有天下百姓是不会同意的!” 第56章:方丈,你佛心不稳了56〈完〉 墨空看着她,认真且笃定地说道:“要么你是皇后,要么我不是皇上。” “那这天下,你当真不管?” 苏挽清有些迟疑地问道。 “并非不管,因为我定有办法让他们同意。”墨空肯定地说道。 …… 朝堂动荡不安,他们并不能在谭隐寺久留,所以,墨空的伤势还没好痊愈,就开始和苏挽清回宫去。 …… 轿子停在宫门口,浩浩荡荡的大臣站在门口迎接他们未来的君王。 轿帘子被掀开,墨空先走了出来,下了轿子,随后他抬起双手,温柔地看着从轿子里走出来的苏挽清。 丝毫没有任何畏惧地亲自将苏挽清抱下了轿子,将手穿进她的指缝里,与她十指紧扣。 尽管众大臣早已知晓宫变那日墨空为了太上皇的妃子而自行了断。 但他们亲眼看见此情景,亲眼看见他们未来的君王,将她抱下了轿子,还是十分震惊的。 然而墨空却依然没有任何避讳地牵着苏挽清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大殿内。 和她一起坐上了那个九五至尊的帝王之位。 “吾皇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齐声喊道。 …… 李丞相在这场宫变中被苏峥亲手所杀,他在朝中的势力也因此被瓦解尽散,皇后李枝则被苏挽清一杯毒酒赐死。 尽管她陷害苏挽清时,是原主苏挽清,但那切肤之痛,苏挽清可还记得真真切切的,这仇,自然要报。 李淮则被墨空发往了边远地带,永不能入京,因他告发而致使苏挽清差点被出事,墨空没杀了他,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而对于还苟延残喘的老皇帝,苏挽清可是当着墨空的面踹了他好几脚。 毕竟,得罪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饶恕,谁在,都不好使。 而墨空对于这个他不到七岁时为了一己私利,就把她娘亲偷偷送给变态外国使臣的父亲,倒是很乐意苏挽清再添上几脚。 当时老皇帝为了面子,只对外人告知他娘亲不过是一个宫女。 因此,他们母子分离近十年,墨空才能有机会将被折磨的娘亲接回来。 而这,也是墨空想要夺得帝位,杀了他的原因。 …… 一开始,天下百姓众大臣当然是议论纷纷,联名上奏反抗苏挽清为后之事。 苏挽清本就不喜婚姻,所以她一直都不急不恼,但奈何这古代成亲一不需要户口本,二不需要她同意。 墨空不管不顾立了苏挽清为后,并且后宫只有她一人,拒绝所有大臣往宫里送女儿的想法。 随着短短时间墨空就将南方洪灾,北方蝗虫治理得干干净净,原本空虚的国库也变得充盈起来。 频频来犯的邻国也成了友好国。 百姓们过上富足安康的生活,他们开始从高涨反抗,到哑口无言,再到如今的拍手称赞。 墨空从被妖女迷惑到一个能治理好国家的痴情名君,他们觉得,想必苏挽清也是个特别的女子。 …… 墨空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不少,苏挽清看着他是越来越觉得俊美,心中是更加欢喜了。 只是,渣女苏挽清向来看见符合她心意的美男子都想轻薄一番,但墨空每每都会醋意横生。 苏挽清每看一次别的美男子,墨空就让她连下床的精力都没有。 渐渐的,苏挽清有闲工夫看其他美男子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眼前都是墨空在晃晃悠悠。 唉。 苏挽清享受的同时,连连叹息,质量挺好,但数量堪忧呐。 …… 忽然。 “轰隆!” 一声。 国库的门被打开。 苏挽清看着国库中真要闪瞎她眼的大金子山,水汪汪的大眼睛锃亮锃亮的。 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墨空站在她后面,看着她笑吟吟的侧脸,自己也不由得笑了。 他从背后温柔抱住地抱住苏挽清,唇贴在她耳边温声道:“喜欢吗?这些都是你的,往后,你拥有的还会越来越多。” 苏挽清扯了扯他的手,转过身来,嫣笑着亲了一下他的唇,然后将他抱得紧紧的,一脸满足地说道:“很喜欢很喜欢!美金子和美男子都是我苏挽清的!” “嗯。” 墨空笑着温声应道。 他将苏挽清也抱紧了些。 “真好,这辈子能遇见你,我想,我应该这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 墨空温情地说着,又回过侧脸,垂眸亲上了她的唇。 热烈如火,肆意交缠。 …… 他们相伴了一年又一年,春去东来,周而复始,恩爱如常,天下都为之羡慕。 墨空与苏挽清说了许多关于关于他娘亲的事,还说他重生一世,说他上一世为了帝位,杀了很多人,甚至他父皇的命。 那时,他在为夺帝吞噬朝廷势力,而他娘亲日日担心他会失败,会落得个惨死下场,又加上之前被老皇帝送给的外国臣子虐待致使有了很重的伤。 身体很虚弱,需要时时刻刻都精心调养,而因此郁郁寡欢而死。 这一世,他重回到了他娘亲病入膏肓之际,他不想娘亲死了还带着担忧和恐惧,所以就遁入了空门。 苏挽清说,“那这一世你为了我重蹈覆辙,后悔吗?” 墨空说,“我不后悔,因为这一世我没有因为心中的仇恨而滥杀,也没有辜负娘亲,因为我没有失败被杀。” 直到。 墨空心口处旧伤复发,墨空将手附在苏挽清的小脸上,叹息道:“小挽,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能和你一起做,我还有好多好多,我所有的遗憾都是关于你。” 他又怕苏挽清为他伤心,又笑着说:“别怕。” 苏挽清的心口又痛了,这次,比之前的还要痛。 忽地。 “啪嗒!” 她竟流了一滴泪。 她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流泪呢? 她脑中忽然想起她对那个男大前任说过的一句话。 “如果我哪天能为一个男人难过痛苦到留下一滴泪,那才能说明我爱上他了。” 而墨空在她泪流下的霎那间,他的脑中似乎多了一些记忆。 他的眉间顿时舒展了开来,他好像没那么遗憾了,他温声宽慰道:“小挽,别哭,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此时。 相思鸟出现在苏挽清面前。 【检测到宿主爱上男主,完成任务,即将传送宿主到下一个位面,请宿主稍等……】 还没等苏挽清缓过来。 忽然。 一道白光出现。 苏挽清似乎听见了许多人说话的声音,很吵很吵…… 让苏挽清不禁蹙起了眉。 这里小小解释一下,因为女主的设定是渣女,所以刚开始一辈子守着一个男子过一生,不符合她的人设,但他们也是度过很长时间幸福的日子。 往后的位面,会随着女主经历的越多,相伴的时间越长。 这个位面就到此结束啦~! 宝子们可以移步下一个位面了呦~! 第57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1 “所谓诚其意者,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此之谓谦……” 洪亮的读书女声传入苏挽清耳中,苏挽清缓缓睁开眼,眼角的泪还残留着。 她坐在课桌上,周围人都在看书。 忽地。 户部侍郎嫡女王欣指着苏挽清流着泪的小脸,冲着台上的先生,气势高昂大声喊道:“先生!苏挽清她竟然哭了!她定是觉得先生讲课极其难听,才哭的!” 苏挽清似乎听不见王欣说的任何话。 她只是望着虚空,喃喃道:“所以,结束了吗?” 王欣又瞪大眼睛,更加气势高昂大喊道:“先生,她竟然就这般不想听你的讲课,想要最好现在就结束,先生,她也太目无尊长了吧!” “苏小姐。” 忽然,一个低沉又像钟摆的好听声音传入苏挽清耳中。 苏挽清缓缓抬眸,看向最前面坐着的先生,他既是长公主的老师,也是太子的老师。 他手中拿着《礼记》。 一头青丝墨发垂在后背,一袭浅灰色衣衫,双眸像湖泊,淡泊明亮,睫毛微长,脸骨清雅,一副玉玉君子。 绝美得仿佛是天上神。 不得不说,这又是完全长在了苏挽清的心上。 他与墨空有些许不同,墨空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禁欲冷漠的清美感觉,而祁玉给人一种沉默寡言,淡泊沉稳的疏离感觉,又像一种想让人忍不住品尝的成年佳酿。 “苏挽清。” 祁玉的声音又大了些,还带着丝怒气。 苏挽清缓缓站了起来,垂了垂首,声音极轻地唤道:“先生。” 祁玉看着她眼角处残留的泪渍,眉眼之间浮起了不悦,厉声道:“顽劣不堪,出去站着!” “是。” 苏挽清缓缓挪开板凳走向了门外。 祁玉绝色的脸上倒是浮起了一丝惊讶,这要是唤作平时,高低都要与自己怼两句。 今日怎这般乖巧了起来? 苏挽清站在门外想了很多。 心口处依然隐隐作痛。 她有那么一刹那,心情真是糟透了。 不过,她瞬间又想明白了,就把这一切当做一场梦。 让墨空停留在她的梦里,她也从来不是个喜欢内耗的人。 课堂似乎结束了,里面的学生也在陆续出来。 忽然。 太史令的小女儿白素碰了碰苏挽清的胳膊,好意提醒道:“哎!苏挽清!课结束了,你不去拿你的宝贝剑吗?” 苏挽清愣了愣,回头看向桌上的剑,才陡然记起。 她是大将军的嫡女,顽劣不堪,行为粗鲁,目中无人,喜欢舞刀弄枪,和人干架。 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哎!小老弟!来!跟老娘干一架!比试比试!” 苏挽清再低头一看身上的服饰,红配绿,赛狗…屎?! 苏挽清叹息一声,小脸皱起了眉,有些无奈地上前去拿剑。 此时,祁玉正往这边走。 当苏挽清拿起剑的那一刻,小脸瞬间惨白了起来,这是剑? 这是千斤顶吧?! 虽然身体是原主的,但苏挽清却并没有继承原女主的力气,只是她的双手留下了练剑的茧痕。 苏挽清将剑拿在手中,却直不起腰,她一个没站稳就要往旁边倒去。 此时,长公主伴读包括长公主都已走光。 结果,她的胳膊肘捣在了祁玉的腿……嗯……间…… 正中无误,重要的部位。 祁玉的脸色霎时难看了起来,他微皱着眉头,腰有些微弯了起来。 苏挽清的小脸猛缩了一下。 原谅她满是污料的脑子第一个想到的是,要是捣坏了,她之后不能用了怎么办? 于是她赶紧放下剑,下意识就伸出手想帮他揉揉。 并软软地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苏挽清的指尖刚触碰到,祁玉赶紧往后退了退,有些不可置信道:“苏小姐,你……” “我……” 苏挽清缩回手,缓缓抬起水眸看向祁玉,一脸单纯诚恳,咬了咬唇,歉疚地轻轻道,“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 祁玉看她这副模样,无奈叹息一声道:“罢了。” 顽劣不堪! 他都已习惯了,只不过今日她这性子已经比往日收敛多了。 …… 所有伴读都是住在宫里,有专门的住所,为期一年,现在已过去了三个月。 苏挽清嫌弃身上的衣服太丑,随即就借了白素一件淡蓝色和浅粉色相容在一起的薄衣裙。 …… 苏挽清抬眼看着天上的气色,乌云密布,密集的云在天上不断滚动着。 苏挽清勾了勾唇角。 缓缓走出了房间。 “轰隆!!” 倾盆大雨倾泻而下,砸在苏挽清的衣裙上,苏挽清小跑着一直往某处走。 这时。 祁玉正在他的书房,坐在琴前的长板凳上,看着一本书。 苏挽清忽然出现在他的门口,衣衫浸湿,呼呼地喘着气,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后背。 蒲扇的睫毛上还挂着雨珠,周围的地上都是“滴答滴答”从她衣服上流下来的雨水。 此时,正是夏季往冬季的交织季节,但苏挽清特地选了件夏季的薄衣,所以被雨水打湿后,身材若隐若现,再加上苏挽清因为跑得太急而喘着气。 显得更加诱人。 苏挽清站在门口,小脚显得有些局促,她微垂着小脸,水眸却是偷偷地在看着祁玉。 一副都要把人可怜坏的样子。 祁玉淡泊的眸子惊了惊,他在看到苏挽清紧贴着身的薄衣,神色有些不自然。 “苏小姐,你来此,有何事?你又为何没着伞就来了?” 祁玉有些惊讶地开口道。 “我……我来给先生道歉,可是走的太急,忘记带伞了,”苏挽清软软怯怯地开口,“先生,实在抱歉,打到了您的…您的…命根……” 最后两个字,苏挽清说的声音极小,小脸埋得越来越低,似是因为羞于启齿而不知所措地羞涩了起来。 祁玉本想说女儿家家的又要口无遮拦,结果,看见这副单纯小白花的模样。 忽然说不出口了。 这平时怼天怼地的性子怎么忽然就消停了,还这般乖巧? 祁玉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两声开口道:“不用道歉,苏小姐还是赶紧回去吧。” “可……” 苏挽清微微晃了晃身,看向门外的漂泊大雨,可怜兮兮的。 “门旁有伞,你可拿去。”祁玉好意提醒道。 “好。” 苏挽清应着。 并缓缓走向一旁的门边处,拿起了伞,苏挽清看着手中的伞,勾了勾唇角。 一看这伞就没有现代的结实,她很快就找到了这伞的弱点,并将最重要位置的几枝伞枝折断。 祁玉在屋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他只听到“咔嚓”声。 苏挽清拿着手中坏了的伞,歪了歪身子,一脸不解诚恳地问道:“呀,先生,这伞怎么坏了?” 祁玉看到坏了的伞愣了一下,心中颇有些无奈,这苏小姐的手,果真只能拿剑! 苏挽清将小手扣在一起,捏了捏,颤颤巍巍地恳求道:“先生,可以让我进去躲躲雨吗?” 第58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2 祁玉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再看着她浑身湿透,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平日里因她顽劣而对她的不喜,此时却忽然有些心软了下来。 “进来吧。 ”祁玉温声道。 “多谢先生。” 苏挽清回答的声音很轻。 苏挽清迈着小碎步缓缓走了进来,她站到了祁玉面前,不过并没有离他太近,她依然是扣着小手一副不知所措的局促模样。 她又瞥了眼屋里他坐着的唯一长凳子,弱弱地开口问道:“先生,我可以坐下吗?” 祁玉垂眸,微微侧脸,看向身旁空出来的座位,他捏了捏手中的书,又看向她满身湿透的模样,思索了一下。 “坐吧。” 祁玉最终还是同意了。 苏挽清嫣笑了声,弯着眉眼,缓缓走进他身边的长板凳坐了下来。 祁玉见她这副湿答答的模样,忽然站起身来,走向不远处的衣架上,将两件披风的其中一件取了下来。 然后递到苏挽清面前,温着声道:“拿着这个,擦一擦湿衣服吧,这个季节最容易得风寒。” 苏挽清微微转过小脸,扬起来,看向祁玉,弯了弯眉眼,声音特别轻柔,“多谢先生。” 苏挽清接过了披风擦拭着湿衣服。 本来,这件事乍看挺正常的。 可是,苏挽清正擦到了…到了… 胸口处。 祁玉的余光是能看见的,他下意识将手中的书往脸前提了提,并侧了侧身,面朝门。 手中看着书,可却一直心不在焉。 “先生,先生?” 苏挽清侧着小脸轻唤着祁玉。 “嗯?” 祁玉虽应着声,但并没有回头。 “先生,能帮我擦一下后背吗?我够不着。” 苏挽清的语气很是诚恳。 祁玉惊愣了一下,缓缓看向恳求的苏挽清,语气里带着丝急促回绝道:“男女有别,师生亦有别,不妥。” “先生……” 苏挽清怯懦懦地伸出小手,拽了拽他宽大的浅灰色衣袖,楚楚可怜地哀求。 “先生,我有些冷……” “先生,此处并无旁人看见,你帮帮我吧,先生?” 苏挽清连连哀求,水眸里甚至泛出了泪光。 祁玉越来越疑惑了,这还是那个顽劣不堪的苏挽清? “知道了。” 祁玉叹息一声,犹豫地应道。 他拿起她手中的披风站了起来,绕过长板凳,走到她的背后。 但苏挽清此时后背披散着刚刚擦过的头发,祁玉张了张口,又伸了伸手,捏了捏手心,有些迟疑。 最终,他抬起手附在她乌黑的发丝上,将其撩到她的前身处。 骨节分明的手似有若无地拂过苏挽清的脖颈,苏挽清的小身体不禁颤了颤。 祁玉为了不让苏挽清察觉到一个男子触碰到她的后背,刻意将披风包裹成一个圆,然后擦向她的后背。 他的动作很轻柔,就像是可以弯曲的纸页那般,让苏挽清忽然有一种心静的感觉。 祁玉擦完,将附在她后背的披风放了下来,正欲走。 苏挽清却在他还未走的一瞬间,将披在前身的头发往后背甩去,然后脑袋往后仰了仰。 结果,她的小脑袋又碰上了祁玉的…… 重要部位。 苏挽清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甩个头发,然后习惯性将脑袋往后仰了仰。 祁玉的神色又不自然了起来,他急促地离开苏挽清的身后,然后将湿披风挂在衣架上。 他又瞥了眼苏挽清并未能用披风将其完全擦干净的衣服,又看向衣架上的另一件披风。 最终还是取了下来,走到苏挽清身后,有些心软地开口道:“披风给你,披一下吧。” 此时,苏挽清是站起来整理衣裙的。 “哦,多谢先生。” 她并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举过肩处,伸向后背,等待祁玉将披风送到她手上。 祁玉只好往前走了走,将披风送到她手中,苏挽清的小手又往后探了探,想要抓紧披风…… 不,是祁玉的手。 苏挽清的手成功触碰到了祁玉的手背,祁玉一惊,赶紧将手缩了回来。 苏挽清勾了勾唇角,将披风系在身上,然后坐了下来。 祁玉本想去门口站着,但是门外忽然刮来狂风,外面的倾盆大雨都吹到了屋门口。 此时天色渐晚,又男女有别,他又不好关门,只好又坐在了长凳子上。 只不过,他坐得很靠边,离苏挽清很远。 苏挽清看似老老实实地坐着,水眸子却一直盯着祁玉。 祁玉的心思被她打扰,实在看不下手中的书,他不禁回眸,看向苏挽清,忍不住问道:“苏小姐,一直看着我做何?” 苏挽清眨了眨小水眸,特别诚恳地答道:“我只是觉得先生长的得很好看,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祁玉垂下眸子,神色又不自然了起来,随即他将手中的书用长胳膊递给苏挽清,肃声道:“看书!” “哦,那听先生的。” 苏挽清很乖巧的用双手接过手中他手中的书。 只是,这晦涩难懂的古文字,苏挽清是一个也不想去看懂。 且原本的苏挽清也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草包小姐。 苏挽清忽地勾了勾唇,她拿着手,一点点一点点的将身体挪着靠近祁玉。 “苏小姐。” 他的声音里带着急促,又质问“你一直挪过来又做何?” “看不懂,先生~,你教教我可以嘛?”苏挽清软声恳求。 一副诚恳的模样,让祁玉下意识没有去怀疑,难得顽劣不堪的苏小姐认真学习。 身为她的先生,祁玉是想好好教她的。 因为隔得有些远,并不好教,所以苏挽清又往他身边挪了挪,肩就要碰上祁玉的手臂。 祁玉努力压下心中的不自然,垂眸看向她手中的书,认真地问道:“哪里不懂?” “嗯……”苏挽清颇为不好意思地眨了眨水眸,诚恳地答道,“我好像,哪里都不懂,先生。” 祁玉本是耐心温着的眸子,一下就气了起来,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我教整整三个月,你竟一个字都不识?” “那就劳烦先生,再辛苦教一下学生了。” 苏挽清恳求得十分诚恳。 让本想生气的祁玉一下发不出火来,只好耐心教她,他接过她手中的书打算从第一页开始。 那就先教到雨停吧。 祁玉认真地教她书中地字,她却全然听不进去,只是盯着祁玉绝色的侧脸看。 忽地。 苏挽清有些觉得身上的披风勒脖子,她的水眸很浅地瞥了眼祁玉坐在板凳的边边上。 她弯了弯眸子,然后稍微站起来一点,想把压着的披风往上拽拽。 结果,长凳子因为受力不平衡而陡然翘起来打到苏挽清的大腿根,苏挽清下意识往祁玉身上倒。 而同时。 祁玉刚好抬头将脸侧着看向苏挽清,询问道:“我方才讲的,你听懂了……” 祁玉话音来不及落下,苏挽清就因为长凳翘起往她那边倒。 而致使祁玉的唇贴上了苏挽清的侧脸。 第59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1 “你……” 祁玉如湖泊的双眸顿时泛起了很大的波澜,满是惊错。 他的一只手下意识慌忙拍在了琴弦上,发出了巨大的“咚……!”的一声。 就像是祁玉此刻的心跳。 苏挽清故作慌乱的模样赶紧坐了下来,让凳子恢复平衡。 苏挽清她扣着小手,紧张兮兮地垂着小脸,弱弱道:“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祁玉缓缓将目光由看着她带着半湿的发丝,移向她白皙的侧脸,努力压下眸中莫名的波澜。 似责怪,却又是温着声质问道:“你好好坐着,忽然站起来做什么?” 苏挽清缓缓抬眸,侧了侧小脸,无辜又诚恳,“方才披风勒着我的脖子了,我只是想起身将它往上拽拽而已。” 苏挽清瞧他望着自己的双眸依旧泛着涟漪。 忽地故作很急又单纯诚恳的模样,提议道:“若先生实在觉得吃亏,要不您让挽清…再亲回来?” 苏挽清说着,又往祁玉身旁挪了一大截,祁玉为了躲避她,身子去往后仰。 祁玉是个爱琴之人,方才慌忙间才拍在琴上,现下他下意识不想再去接着琴扶住自己的身体。 祁玉只有一半是坐在凳子上的,苏挽清的小身体又不是太重,此时的板凳已经微微翘起来了。 “砰!!” 一声。 人倒了,板凳也倒了。 苏挽清的唇与祁玉的唇贴在了一起。 痛啊!! 因为板凳腿砸到了苏挽清小腿肚上,幸亏不是脚踝处的骨头。 苏挽清微微皱起眉头,因为疼痛她下意识张了张唇。 祁玉的下唇,就贴在了苏挽清的唇中间。 苏挽清又下意识抿了抿唇。 祁玉的下唇就被贴得更紧了。 祁玉眸中的涟漪像是泛起了波涛骇浪,他有些慌乱地开口道:“你……你快起来。” 苏挽清的水眸却忽然泛起了泪光,她皱着细眉,可怜巴巴地看着祁玉,有些哽咽道:“先生~,板凳砸到我的腿了,好疼,动不了~。” 祁玉情急之下只好将手附在她的后腰,带着她站起来,祁玉想要松开她,去扶起地上的板凳。 苏挽清却将双手附在他的腰侧,微微抬起被板凳砸到的那只腿,单腿站着。 然后缓缓抬头看向祁玉,水眸里依然泛着泪光,她软软地开口道:“先生,可以借我扶一下嘛?” 不等祁玉回答,苏挽清抽回附在祁玉腰侧的手,然后改为拽着祁玉的一侧衣袖。 让他好扶起地上的板凳。 祁玉垂眸瞥了眼苏挽清的腿,苏挽清似乎听到了祁玉的无奈叹息。 他往前走了一小步,弯腰单手将长板凳扶起来,然后将苏挽清扶到板凳上坐着。 苏挽清疼得直揉腿。 祁玉看了眼外面,雨虽然变小了,但还在下着,而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他犹豫了一会,蹲下身来,将手附在了她的小腿上,轻轻按了按,刚要问什么。 “嘶……!”苏挽清就疼得下意识弯了弯腰,手臂搭他的肩,哀求道,“先生,你轻点。” 祁玉赶忙缩回了手,由于苏挽清的姿势,她的一半发丝贴到了祁玉的唇上,祁玉赶紧站了起来。 他神色不自然地说道:“应该没伤到骨头,书架上有药,我去拿药。” 祁玉去拿药的背影,苏挽清忽然觉得有些恍惚,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 苏挽清竟觉得有一霎那,她看到了墨空。 祁玉将药拿来,苏挽清收回了思绪,祁玉本想他背过身去,让苏挽清自己上药。 苏挽清却迅速将小腿露了出来,并浅笑着轻声道:“多谢先生为学生上药。” 话都说满了,祁玉对上她那双水眸,努力压下心中的男女芥蒂,有些无可奈何地弯下腰来,为她将药抺上。 祁玉骨节分明的手附在苏挽清的小腿上,轻轻打着圈。 苏挽清的视线顺着他的额角,看向他的睫毛,鼻梁,唇。 绝美得让苏挽清找不到一丝缺点,好色的苏挽清内心不禁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她好想现在亲亲他。 “好了,药上完了。” 祁玉抬眸,对上她一直看着自己的水眸,慌忙垂下了眸,想要起身将药箱放回书架上。 苏挽清却忽然按住祁玉的肩,小脸凑得他很近,轻唤道:“先生。” 祁玉的湖泊眸子一波未平又一波起,正当他认为这个今日“顽劣不堪”得有些特别不同的苏挽清。 要做什么过份的事时。 苏挽清却轻声道:“先生,你的肩借我用一下,雨停了,学生该回了。” 苏挽清起身的时候下颚有意无意触碰到祁玉的额尖,祁玉的鼻息不由微喘了一下,眸子动了动。 心间有些异样的感觉。 苏挽清忽地好像闻到了他身上有股药香的味道。 苏挽清起身后,祁玉也站了起来,他温声嘱咐道:“天色有些黑,苏小姐,回去的路上慢些走。” “多谢先生挂怀。” 苏挽清行了个礼,转身缓慢地往门外走去。 祁玉看着她身上还披着自己的披风,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了不妥,不说好像也不妥。 苏挽清在此时,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她的水眸缓缓看向祁玉。 祁玉以为她要将披风解下来。 苏挽清却是看着祁玉的水眸里,有些小女儿家悸动的情绪,她软声询问道:“先生明日授课会早些来嘛?因为学生想早点看见先生。” 祁玉的眸子愣了一下,还不等他回答,苏挽清弯着眉眼,转身走了。 祁玉的心却有些微乱。 …… 原主苏挽清的性子是让祁玉不喜的,所以苏挽清首先得改变祁玉对她的印象。 那么,乖巧是最上乘的办法。 但还不够,她要对症下药,才能得到祁玉这般绝色的美男子。 …… 第二日。 苏挽清就去找了吏部侍郎家的嫡子王越,他是整个朝堂中和先生关系最好的朋友,有一个芝麻大的懒散闲职。 性格开朗,最是喜欢笑。 他经常会来宫中找祁玉。 而他一定是关键的突破口。 “王公子?” 苏挽清对着王越的背影轻唤道。 王越回过头,看见苏挽清有些惊讶住了,“苏小姐?你来找我做甚?不会又要和我干架吧?千万别!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可干不过你啊!我会被你整死的!” 王越一脸惊恐地往后退去。 苏挽清往前走了几步,浅笑着温声道:“王公子,我来不是和你打架的,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我来找你是因为先生。” 苏挽清的声音很柔很轻。 让王越直直愣住了,他错愕地开口道:“你还是那个喜欢干架的苏挽清吗?!” “当然是啊,我只是忽然心血来潮,想做个温柔的小女儿家了。”苏挽清回答得十分诚恳。 “咦?抽风了?”王越更惊讶了,“所以你来找我,为什么是因为祁玉??” 王越带着疑惑和审视的目光看向苏挽清,他觉得苏挽清忽然变温柔定是她在盘算着什么,想利用自己这个祁玉朋友身份,整蛊祁玉作为严厉老师的办法。 且他又觉得苏挽清忽然变聪明了,因为以前的她想骂谁就骂谁,想干架就干架。 现在倒是学会拐弯抹角地算计了? 第60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4 苏挽清为了显得不是太突兀,她先是解释了一番。 “之前我对先生多有得罪,性子也是甚是顽劣,我静心思过一番后,忽觉先生满腹才华,循循善诱,是个良师,挽清惊恐之前对先生多有得罪,心中难免觉得羞愧。 所以,就想改变先生对挽清的印象,而王公子是先生最亲近的朋友,挽清就想来恳请王公子,可否将先生的喜好告诉挽清?” 这苏挽清遭猪撞到脑袋了? 王越惊愣了。 王越伸长脖子看着苏挽清,围着她转了一圈,再看看她如今温婉举止。 才不可置信地相信了苏挽清的话。 “啧啧!真是没想到啊,你苏挽清竟然也有改过自新的一天,虽然我之前不太喜欢你,但既然你决心改过,那我便诚心告诉你祁玉的喜好,咳咳……” 王越清了清嗓子,认真地回答道:“祁玉他喜欢的东西可多了,他喜欢读书,写诗,弹琴,画画,下棋,总之,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苏挽清愣了愣,接着问道:“那还有吗?他喜欢吃什么,或者不喜欢吃什么?” “喜欢吃……”王越缩了缩眉头,手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神色忽然有些暗淡,“这么多年我倒是没见过他,特别喜欢吃什么或者特别不喜欢吃什么,若非要说,他很不喜欢喝药。” “喝药?他是生病了?”苏挽清轻问道。 王越重要叹了口气道:“哎!此事说来话长,他还在他娘胎里的时候,就被府里的小娘下了一种叫立草魂的毒,他娘也因此在生下他后,就一命呜呼了。 这么多年来,他身体里的毒一直无法清除干净,所以经常要喝药,那么多苦药喝下去,他每天心里都是苦的! 别看他身形很高,眉目清朗,但他的内心深处有一处,就像那般纸页脆弱。” 苏挽清微微蹙了蹙眉,又问道:“那这个病真的无法根治?” 王越摇了摇头,有些怏怏道:“若他是个成年男子,中下此毒或许可以根治,但他当时还是个未出生的胎儿,能活到至今已是万幸了!” 苏挽清垂了垂眸,又缓缓抬起水眸,她的眸子里忽地透出一丝冷意,“那…那个被下毒的小娘呢?她的下场如何?” “呵~!”王越冷哼一声,有些愤愤,“被他亲爹扶正了呗!后来还给他亲爹生了个儿子呢,当个宝一样!” 苏挽清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下毒杀人如此作恶多端,先生的爹爹就不知道吗?竟还将她扶正?还有,官府的人就没将她抓起来吗?” “他爹当然知道啊,但就是宠着那个小娘呗!将此事瞒得密不透风的,且他爹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首富,与宫中不少官员多多少少都有些交道。 而且祁玉是在十四岁时无意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才知道了此事,但他报了官也没用,因为距离的时间太长,证据不足,根本无法将她绳之以法! 祁玉甚至为了此事去求过太子,但太子这人向来公正廉明,折腾了一番,最终还是以证据不足了,结了了此事。” 苏挽清听着祁玉这番话,又垂下眸子,思索着什么。 “哎?你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吧?那我和你一起走吧,我正好也要找祁玉!”王越提议道。 “好。” 苏挽清轻声应着。 苏挽清和祁玉到了课堂门口。 祁玉忽如其来地伸出手想要给苏挽清小脸上一拳,吓得苏挽清小水眸陡然一缩。 但她并没有用自己的柔道去还手,因为王越似乎只是试探苏挽清究竟是不是真的改性了。 而这一幕被祁玉看在了眼里。 他淡淡的语气里多了些无法形容的重音,缓缓抬眸看向苏挽清,“苏小姐,讲课时间快到了,该回座位了。” “是,先生。” 苏挽清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王越刚想要跟着进去,却被祁玉一个眼神给堵在了门口,他无聊地在附近乱逛。 因为祁玉一旦为人师表起来,对待课堂是很严肃的,所以断不会允许不相干的人进去,即使是他的朋友也不行。 古文晦涩难懂,虽然苏挽清上学时也算是个学霸,但有七分都是靠着她的天赋。 若不是祁玉这个美男子支撑着,她怕是要睡着了。 课堂结束后,所有学生都走了,唯独苏挽清还坐在座位上,祁玉往门口走,而王越不知道逛到哪去了。 苏挽清看着祁玉从她的面前经过,从绝美的脸变成瘦高的背,她忽然站了起来,轻声唤道:“先生。” 祁玉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苏挽清忽地问了一句,“先生心中,可有什么恨的人?” 祁玉的眸子一顿,他回过身来,淡淡地回道:“没有。” 但他说谎了。 此时。 门外忽然冲进来兵部尚书的嫡子崔乌,直直地越过祁玉奔着苏挽清而来。 上来就给了苏挽清一个大大的拥抱,他将苏挽清抱得紧紧的,调笑着道:“清清,想我没?” 上来就抱她,称呼还这么亲密? 苏挽清仔细将脑袋里的记忆顺了顺,才想起这位崔乌是苏挽清最好的朋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曾经喝醉酒睡过一张床的事都干过。 “清清,咱爹来了!” 崔乌又补充道。 此时,门外响起一声急切的大粗嗓子,“哎哎哎!你个小兔崽子,快放开我女儿!” 下一刻,崔乌的耳朵就被苏挽清的爹苏危狠狠揪起。 崔乌赶紧放开苏挽清,求饶道:“爹爹爹,疼疼疼!” 苏危又怒气冲冲的抬起脚,踹在了他的后腿弯,怒道:“谁是你爹?少跟老子攀亲戚,老子告诉你,老子的女儿是绝对不会嫁给你这不学无术的小兔崽子的!” 崔乌揉了揉耳朵,闭了嘴,他可不敢再得罪这未来的老丈人了。 苏危再转眼看向苏挽清时,他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慈爱笑意,“哎呦呦!我的宝贝女儿啊!爹爹来看你了,你想不想爹爹啊?” 苏挽清看着苏危这般慈爱的模样,忽然有些恍惚,因为她对于自己的亲身父亲,向来没什么太好的印象。 苏危还不等苏挽清回答,忽然就急匆匆拽着她的手臂边往门外小跑。 边跑边冲着祁玉要走远的背影急喊道:“哎哎哎!祁兄!祁兄!等等你苏兄啊!” 祁玉停下脚步,转过身,明明是苏危喊的他,可是他的眸光却下意识第一眼看向的是苏挽清。 苏挽清对于苏危对祁玉的称呼有些惊愣了,这祁玉也就三十岁,而苏危已经四十多岁了。 平辈而论,苏挽清有些觉得怪怪的。 苏危将苏挽清拽到祁玉面前,苏挽清忽然理清楚,祁玉其实和苏危并不是很相熟,甚至都没见过几次面。 只是今天忽然之间,苏危硬要和祁玉交熟罢了。 因为作为只会舞刀弄枪的苏危,很是欣赏祁玉这样满腹才华的公子,最重要的是,他能帮到自己顽劣不堪的女儿。 祁玉微微垂首,恭敬礼貌地开口道:“苏大将军。” 苏危却是大大方方地拍了拍他的肩,爽快地说道:“哎~!我与祁兄是朋友,这么叫我多生疏?你就叫我苏兄好了!对了……” 苏危又将苏挽清往他的面前拽了拽,继续说道:“我这女儿性子是有些顽劣,但她本性不坏,祁兄苦心教导她,你我又是兄弟,不如今日我就做个主,让我女儿认你为干爹可好?” 什、什么?!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看向一脸认真的苏危。 这祁玉可是她要撩拨吃抹干净的美男子,怎能是这层关系?? 第61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5 祁玉也着实惊愣住了,他这也生不出这么大个女儿啊? “苏将军,这会不会有些不妥?”祁玉下意识觉得有些别扭地开口道。 “是啊!女儿也觉得甚是不妥!”苏挽清忽地站在了祁玉的身旁,手臂与他紧贴着,一脸诚恳地看向苏危道,“爹爹,你看,我与先生站一块,若是让陌生人瞧见,定会说我与先生是夫妻二人,怎么着也不可能是父女~!” 夫、妻? 祁玉缓缓将眸子转向苏挽清,神色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苏危神色大惊,赶紧将苏挽清拽回自己身边,严肃认真道:“清儿,可万不能这样说!祁兄他是你的长辈,你爹爹我让你认祁兄为干爹,也是希望,你这顽劣的性子能被祁兄多磨平磨平,早日找个好人家啊!” 苏挽清顽劣不堪的性子传至整个京城,没有哪家公子愿意娶她的,除了崔乌。 原本苏危觉得他女儿无论是什么性子都是最好的,但是苏挽清如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别人一听到苏挽清都不愿意娶她,苏危这才着急了起来想要改一改苏挽清的性子。 此时,一旁的崔乌弱弱开口道:“我、我就挺像好人家的。” “去!做梦去吧你!赶紧给我走走走走!”苏危毫不客气的怼回,差点又要将脚踹在他身上。 崔乌赶紧灰溜溜地走掉了。 苏危见苏挽清犹豫不肯,忽然拽着她的手臂摇晃了起来,一副嗲嗲的语气,“哎呦!我的好清儿,你就答应爹爹吧~!” 额? 这爹爹是在跟她撒娇? 苏挽清的嘴角抽了抽,她想,若是她不答应,苏危怕是要揪着这件事到底了。 苏挽清叹息一声,冲祁玉垂首行礼,轻唤了句,“干爹。” 苏危满意得笑合不拢嘴,果然这呆在祁玉身边的这三个月,还是有些效果的,以前的火爆脾气倒是消减了许多。 苏危心中不免欢喜起来。 他又急忙对祁玉哀求道:“祁兄啊!我这女儿就拜托你多教教她了,让她跟着你多学学琴棋书画之类的,养养温润的性子!” 祁玉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应了句,“好,我会的,那我就先告退了。” 达成目的的苏危连忙说道:“好好好!祁兄既然现在有事,那就不打扰了,我再与女儿叙叙旧,再把她还给你!” 再还给祁玉? 这爹爹还真是把她苏挽清当成他们之间共同的女儿了? 苏危把苏挽清拉到一旁,看着她,依旧满脸慈爱地温声问道:“清儿啊!爹爹已有好几日未来看你了,你这几日可有受苦啊?” 受苦? 苏挽清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子一亮,弯着眉眼激动好奇地问道:“爹爹,咱家有多少金子啊?” “我的宝贝女儿缺钱用了?别怕!咱家金子多得是呢!” 苏危立即信誓旦旦说道,生怕她受苦。 苏挽清的眉眼一下笑得更弯了,她软软地说道:“那好爹爹,你给我往宫里送一箱大金子吧,顺便再派人给我买几件我身上这样的衣服,好不好?” “好好好!清儿想要什么,爹爹都会给你!”苏危瞧见她身上穿着温温柔柔的衣裙,更欢喜了,连忙答应。 当苏危还想与他说些体己之话时,苏挽清却在忽然转移话题开口道:“那爹爹,女儿可否再请爹爹帮个忙?” “什么忙?”苏危立即拍着胸脯道,“女儿,你尽管说要爹爹上刀山,下火海,爹爹也乐意!” “此事没有那么凶险,爹爹只需……” 苏挽清附在他耳边小声说着。 …… 与苏危寒暄一阵后,苏危就因公事而离开了。 …… 祁玉正在去书房的路上,王越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他拍了拍祁玉的肩,大笑道:“哈哈!没发现我躲在这儿吧?” 祁玉缓缓将眸子转向王越,淡淡地回答:“发现了,所以我刚刚停下了脚步。” 王越挑了挑眉,顿时有些挫败。 他忽然又想到什么,亮着眸子,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激动地说道:“哎!祁玉!我觉得那苏家小姐好像喜欢你啊!她今天可是特地向我打听了你的所有喜好。 虽然她借口说是想要改变你对她的印象,但她一个女儿家对一个男子这般上心,那肯定是喜欢你了,所以她之前那般与你在课堂上争吵回怼,恐也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吧。 毕竟,苏挽清这眼高于顶的火爆脾气,可只夸过你一人好看,虽然第二句话不是那么中听,但她这么蠢,喜欢你的方法特别的点倒是也正常!” 对于原主苏挽清夸祁玉好看,当时的场景是。 “好像…好像是有那么点好看啊,不过好看又怎么了?又不能给我当剑使,让我干架!” “莫要胡说。”祁玉严肃地开口道。 但他的内心却莫名泛起了的波澜,如平静湖泊的眸子也有些不自然。 …… 下午。 “先生?” 苏挽清忽地出现在祁玉书房门口。 她浅笑着看着祁玉,声音很轻柔。 祁玉缓缓抬眸,看着她弯着的眉眼,忽然有些一愣,他竟第一次觉得,一个女子笑起来竟能这般好看。 “先生可有兴趣和我去看一场好戏?”苏挽清的脚步已经抬了起来,她歪了歪小脸,问他道。 “天色已晚,还是不了,苏小姐也应当以学业为重。” 祁玉认真地回道。 “先生~!”苏挽清忽地拽起他的衣袖,软声哀求道,“这场戏可是我专门为先生准备的,若是先生不去亲眼瞧瞧,定会后悔的!” 苏挽清见他还是不为所动,忽地又拽起了祁玉的另一边袖子,弯下腰,面对着他,将小脸凑得他很近。 静到都能听到彼此的鼻息。 苏挽清又软声恳求道:“先生,你就去嘛~!” 苏挽清一边恳求一边又拽着他的两边衣袖改为拽着他的两手臂,试图想将他拽起来。 祁玉被她这么拽着,下意识跟着她站了起来,苏挽清浅笑着,一路带着他往前走。 而她在往后退。 苏挽清见他跟着自己在走,她垂了垂眸,忽然想到个坏主意。 她陡然停了下来,猝不及防地,苏挽清因为他来不及收住的脚步,而被撞入他的了怀中。 苏挽清的手下意识附在祁玉的腰侧,祁玉的身体一震,想要后退。 苏挽清却在此时借着祁玉腰侧的力量,踮了踮脚尖,仰着小脸,浅笑着轻问道:“先生,这是同意了?” “嗯。” 祁玉对上她这双惑人的水眸,下意识有些慌,他慌忙移开眸子。 苏挽清勾了勾唇,忽然将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唇附在他耳旁轻声道:“待会这场戏,一定不会让先生失望的,先生可要看好了。” 苏挽清又放下脚尖,她的唇有意无意划过祁玉的耳尖,她缓缓回过小脸,水眸看向祁玉,带着些暧昧的情愫。 第62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6 苏挽清缓缓将水眸垂下,看向他的唇,她忽然有些忍不住想要亲上他。 想要占有这个绝美的陈年佳酿。 苏挽清动了动有些干燥的唇,又微微抿了抿,她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就要抑制不住。 苏挽清情不自禁地又缓缓踮起脚尖,将唇凑近他的唇。 仅剩一枚铜钱的距离。 祁玉慌乱地抬起手,附在她的双肩上,将她按下,眸里泛着波澜道:“不是要看戏吗?该走了。” 祁玉绕过苏挽清,脚步急促,心间慌乱。 苏挽清勾了勾唇角,她会得到他的。 苏挽清跟上他的脚步,贴着他身旁走,两只手臂的衣衫交叠着。 他的个子很高,像是能顶下一片天,苏挽清站在她旁边,会让她觉得有一种很安心很舒适的感觉。 祁玉有些不自然将那只手臂抬到腹部,并建议道:“苏小姐,路这么宽,你大可以往右边走走。”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一脸单纯与诚恳地说道:“可是我觉得先生这边的路好看些,我不想走那边。” 祁玉侧了侧脸看向她,想说什么,又看她这副诚恳认真的小模样,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总觉得如今的苏挽清,和之前的苏挽清除了长的一样,其它没有任何关系。 之前对她的不喜竟减弱了许多,甚至,他竟不反感她的靠近。 …… 祁玉看着面前的苏家轿子,他顿了顿,犹豫着开口道:“我与苏小姐同乘一座轿子,恐是有些不妥。” 苏挽清笑了笑,一脸诚恳道:“外面的人又看不到里面的人是谁,更看不到他们在干什么,这有何不妥?况且我邀请先生看的戏,只需在轿子里看,就可。” “只需坐在轿子里?” 祁玉这是鬼使神差的下意识答应了苏挽清去看戏,现在他倒是好奇这场戏究竟是什么了。 苏挽清忽地绕到他背后,双手附在他的后腰侧,边往前推着边轻声道:“先生,就别耽误时间了,去迟了,怕是就看不到那场戏了。” 苏挽清的小手附在祁玉的后腰侧的那一刻,祁玉下意识吸了口气,往前挺了挺脊背。 眸子又泛起了波澜。 祁玉被她一路推着上了轿子。 旁边的马夫伸出一只手臂,想让苏挽清搭着上轿子,苏挽清却将手臂伸向祁玉面前。 特别软糯地哀求道:“先生,你扶我上去一下嘛~!” 祁玉看了眼已收回手臂的马夫,犹豫着伸出了手,本想拽着苏挽清的手腕。 苏挽清却忽然往下一滑,将小手伸进了他的掌心,握紧。 祁玉眸子一顿,心中有些异样,缓缓将她拉上轿子,苏挽清却一个没站稳扑进了他的怀里。 苏挽清缓缓抬起水眸看向祁玉,浅笑着轻声道:“多谢先生,我们进去吧。” 苏挽清却并没有放开他的手,而是继续握紧,把他拽进了轿子,直到走进了轿子里,与他同边而坐。 祁玉慌忙抽回了手,想要站起来坐到对面,苏挽清却拽住了他的衣袖,并十分认真地说道:“先生可千万不能去那边坐,那边的轮子有些裂缝,车夫还没来得及修,是承受不了一个人的重量的!” 祁玉无奈,只好坐在了苏挽清旁边。 苏挽清看着祁玉绝美的侧脸,真是越看越喜欢,系统给的美男子果真都是天下仅有的绝色。 好想亲,好想亲他啊! 真的要忍不住了。 忽然。 就在此时,轿子一个颠簸,再陡然停下,苏挽清侧着看向祁玉的小脸忽然往他怀里一倒。 祁玉下意识伸出手掌想要扶住她,她的唇却不小心附上了祁玉的掌心。 留下了个唇印。 苏挽清忽地将一只手附在他的腿上,往下按了按,借着他腿的力量坐正。 祁玉慌忙抽回了手。 苏挽清垂眸看着他遮盖唇印的手背,不禁轻笑了笑,询问道:“这个印记,先生是想保留一辈子吗?” 一向不苟言笑,淡定自若的帝师祁玉,竟三番两次因苏挽清而莫名慌乱。 祁玉摊开手掌心,试图立即擦掉掌心的印记,苏挽清却将小手附了过来,并弯了弯腰,诚恳地说道:“既然这印记是我印上去的,那自然也应当由我来擦,先生别动。” 苏挽清用指腹轻轻在他手掌打着圈,祁玉骨节分明的手指随着她的打圈,下意识往掌心缩了缩。 忽地,她停了下来。 抬起水眸看向祁玉,浅笑着诚恳地说道:“先生的手可真好看。” 好想咬一口。 怎么办,她这好色的天性怕是戒不了了。 祁玉轻咳了一声,赶紧缩回了手,并抬起手掀开轿子的窗帘,转移视线看向轿子外的路。 祁玉忽然觉得这条路越走越熟悉,这不是…… 忽地。 轿子停了下来。 苏挽清听着外面凄厉的叫声,勾了勾唇,轻声道:“先生,好戏开始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是京城首富苏府的正夫人,你们竟敢抓我?!” 妇人拼命挣扎,惊恐大喊。 他的夫君和儿子也一并上前阻挠。 而官府的人毫不客气地一鞭子挥在她的身上,然后怒声道:“你个毒妇!三十年前给祁玉亲娘下毒,致使她难产而死,祁玉落下难以根除的病,将她给我压入大牢,严刑拷打,直到她亲自画押,承认自己所犯罪行!” 妇人一脸惊恐,连忙摇头道:“什么三十年前?我不知道,那不是我做的,你们有什么证据?!” “证据?”官府冷笑一声道,“三十年前卖给你药的小贩已亲口承认,并且尚有账簿还保存至今,人证物证俱在,来人,将包庇罪犯的苏老爷一并带走!” 所谓人证物证当然是假,但苏危找人出手的,足以乱真,只要能够治她的罪就已足够。 祁玉看着被带走的妇人,再看向苏挽清,他的心中就像是原本饱受干旱的土地被困进了一汪大海。 心中泛起波涛骇浪。 “他们的下场会是如何?” 祁玉问道。 声音里带着急促与不稳,或许是恨意压抑得太久。 “伤害先生的人,自然是、生不如死之后,再死,至于另一个人,自然也少不了要吃些苦头。”苏挽清淡淡地浅笑着开口。 “苏小姐,为何要帮我?”祁玉又问道。 “因为……”苏挽清眨了眨水眸,看向绝美的祁玉,言辞诚恳地说道,“因为我每每看见先生都会心生欢喜,所以,才会想要帮助先生。” 心生欢喜? 祁玉的眸微微动了动,心中是难掩的动荡。 祁玉垂了垂眸,又抬眸道:“苏小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苏挽清眨了眨眸子,这该如何解释? 有了! “之前是挽清愚笨,只是笨拙的想引起先生的注意,而今……” 苏挽清忽地拽起祁玉的手,将他的掌心附在自己侧脸,又歪了歪小脸,使他的掌心与自己更加紧贴。 然后很软很柔地诚恳开口道:“挽清很乖的,先生觉得呢?” 微波荡漾,四目相对,暧昧恒生。 第63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7 祁玉对上她这双水眸子,不禁下意识地应了她。 “嗯。” 他又不自然地抽回了手。 苏挽清又伸出小手揪了揪他的衣袖,软声恳求道:“那看在挽清这么乖的份上,先生可否私下教教我琴棋书画,先生会的,我都想学,可以嘛?” 苏挽清温柔如棉的声音,像是琴弦拨过祁玉的心间。 就算苏挽清不说,她了却了多年来祁玉积压的仇恨,祁玉也会对她善待有加,回报于她。 而苏挽清就是拿捏了这一点,好借机更接近祁玉,撩拨他。 “好。” 祁玉没有犹豫地应了。 苏挽清由揪着他衣袖的手改为指尖隔着衣袖触碰到他的手臂,缓缓往上爬。 浅笑着带着无奈轻声道:“先生真好,挽清是越看越欢喜了,这可怎么办呢?” 渐渐的,苏挽清的指尖触碰到祁玉的颈侧,再移向中间,点在他的喉结上。 祁玉下意识陡然将喉结缩了缩,身子越来越挺直,他急促地想要拿下她的手。 苏挽清却迅速饶了弯,顺着他侧颌骨的弧度来到他的唇边,抵在他的唇上,轻轻按了按。 苏挽清的指尖感受着他唇的温度,她看着他这张绝色的脸,想要占有他的心思达到了巅峰。 她好想,好想占有他。 “先生怎么、哪里都很好看。” 苏挽清的声音轻到像是再也没有第三个人能听到,她的水眸浮现出极致的渴求。 祁玉的鼻息下意识加重,他慌忙抽出手拽下苏挽清的手,并以一副老师的严厉姿态,认真说道:“你我乃是师生,应当保持距离。” 说着,祁玉往远处挪了挪,与她隔开了些距离。 苏挽清缓缓抬了抬水眸,看向他的眸子,轻声道:“可是,我在先生的眸子里,好像看到了涟漪。” “那是你看错了,苏小姐。” 祁玉急于让眸子恢复平静,但却更乱了起来。 苏挽清勾了勾唇,她会让这微微涟漪泛起波涛骇浪,永波不息的。 …… 傍晚。 苏家的轿子到了宫中,差点没赶上宫禁,轿子不宜直到祁玉寝屋,所以在半路无人之地祁玉下了轿子。 祁玉回到寝屋,打开门,看着屋里黑暗暗的空气。 他忽然站在了原地,他仔细回想着,这么多年,他的亲爹凭着自己泼天的财富,对朝堂各大官员拉拢,打压他对他那位宝贝夫人告发,将他的夫人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他什么办法都用尽了,他还为了能让她死,他持刀去杀她,却被家丁拦了下来,他亲爹自此与他断绝了关系。 他几乎绝望了。 可就在方才,苏挽清竟凭着他爹威震天下的将军之名轻而易举就将她恨了多年的人,压入大牢处死。 他忽然觉得前方黑暗暗的屋子好像也十分光亮,就像是苏挽清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该,怎么回报她? 忽然,响起一句。 “先生。” 祁玉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他回过头去,却发现苏挽清竟然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苏挽清浅浅地笑着,就像是沁人心脾,独一无二的白玫瑰,他的心间好像也浸入了一丝香味。 “先生,我可以抱抱你吗?” 苏挽清伸出双手,缓缓走向他,轻轻地笑着。 他下意识想答应,可他一想到他的身份,还有他的身…… 他回绝道:“苏小姐,此时天色已晚,你应当回去了,况且,男女有别,师……” 然而祁玉话还没说完,苏挽清的双手就已附在他的两腰侧,她仰着小脸,看向他,轻声道:“我知道~!男女有别,师生亦有别,那我爹爹还说你是我干爹呢?” 苏挽清将自己送入他的怀中,抱紧他,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能酥进人的骨子里。 “希望先生以后夜夜都能做个好梦,能梦到挽清,挽清出现在先生的梦里,应该算是个好梦吧?先生觉得呢?” 苏挽清又扬起小脸,真诚地看向他,诚恳地问道。 不等他的回答。 苏挽清缓缓踮起了脚尖,唇,顺着他的膛间一路往上滑,来到他立着的喉结处。 轻轻拂过,再来到他的唇边。 “先生……” 苏挽清轻唤道。 祁玉垂眸看向苏挽清,他眸中的涟漪似有泛起波涛骇浪之势。 他想推拒,可是此时的身体却不受他的控制,愣在了原地。 而苏挽清却只是将唇贴在他的下颚弯处,轻声说道:“先生,明日我想和先生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久些,可以吗?” 苏挽清说完,盯着他的唇就想亲上去,祁玉慌忙要抬手按住她的肩阻止她。 苏挽清却在他阻止之前,放下了脚,浅笑着道:“天色已晚,先生,早些睡。” 苏挽清转过了身,往前走。 却不料,这一幕被躲在一旁的两个女子亲眼看见。 祁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竟有些觉得怅然若失,竟想刚刚真的发生些什么。 他紧了紧手,努力将这一刹那的想法按压下去,关上了门。 …… 次日。 其他夫子讲的课当真是无聊至极,全都是照本宣科,只有祁玉这个美男子的课,苏挽清还能听得进去。 祁玉在回书房的路上,不过这次他的脚步好像比往日都缓慢了许多。 忽然。 他后腰处的衣服被揪住。 苏挽清伸出手拽住他后腰的一小块衣服,像是拽起一个帐篷。 然后,带着有些不满的语气轻声道:“先生~!说好的教我琴棋书画,怎的授课结束了,先生不等我呢?” 祁玉的脚步停了下来,苏挽清由揪着他一小块衣服的手,将整个手臂都附在他的后腰,然后身子移向他的身旁,看向他,真诚地等待他的答案。 祁玉不由挺了挺脊背,却下意识没有将她的手臂拿下来,他解释道:“苏小姐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儿家,与我并肩而走,恐会引人非议。” 祁玉这么说着,却并没有拒绝她并肩而走的意思。 “嗯,”苏挽清点了点头,附和道,“先生言之有理。” 但还是紧贴着他走。 …… 苏挽清和祁玉到了书房。 祁玉开口询问道:“苏小姐,想学什么?” 一开口,他便变成了那个不苟言笑,严厉的帝师。 苏挽清垂眸看向一旁的琴,开口道:“那今日便学琴吧。” “那我便先弹一个最简单的,你先看着。” 祁玉坐在了琴前的板凳上,一副认真教学的帝师模样。 苏挽清“为了”不妨碍祁玉弹琴,她并没有选择和他一起坐下,而是站在他的后侧边,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骨。 她此时的发丝垂到了祁玉的背上,小脸就快要贴上祁玉的肩。 祁玉的耳朵似乎听到的苏挽清的鼻息声,苏挽清忽然缓缓将眸子于琴转移到他的耳间。 一股来自唇间的热风,似乎浸入了祁玉的耳朵里,苏挽清的唇几乎就要贴上去。 第64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8 “先生,你怎么还不开始弹呢?”苏挽清轻声问道。 她的眸子还是在看向祁玉的耳朵,她忽然觉得他的耳尖处似乎因为她温热的气息而有些变化。 他的耳尖痒痒的。 纵然祁玉不苟言笑,身为帝师时一副严厉模样,但此时的他却有些无法专注地弹起琴来。 祁玉忽地回过侧脸,本想让她坐下,可对上她那双水眸的一瞬间,时间像是定格了一般。 “先生?你眸中的涟漪好像又更盛了一些。” 苏挽清轻声道。 她垂眸盯上他的唇,真的真的好想亲他。 祁玉紧了紧手,努力让自己恢复严厉帝师,认真地开口道:“苏小姐,你坐在旁边吧。” “好。” 苏挽清乖乖应着。 坐在了他的旁边,但坐下来她可不乖,她斜侧着身子,看向祁玉。 祁玉不禁叹息一声,不知怎的,他竟然下意识伸出一只手,轻轻捏在她的下巴上,将她的小脸扭了过去。 然后才是认真严肃地说道:“看琴。” “哦~。” 苏挽清勾了勾唇角。 本是琴艺天下一绝的祁玉,在此时,弹一曲最简单的琴,却弹得有些乱了。 半曲停。 祁玉侧头看向苏挽清,询问道:“先教你前半段,刚刚你学会了吗?”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特别诚恳地轻声说道:“可是,先生刚刚弹的琴,好像有些乱呢?” 祁玉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他回过看向她的眸子,又道:“那我再弹一遍。” 半曲又停。 祁玉努力掩饰的平静,还是被苏挽清看出来有些乱。 不过。 苏挽清这次,并没有说什么。 祁玉站了起来,让苏挽清坐到中间试着弹起来,他站在她的身后侧。 苏挽清将手附到琴弦之上,开始弹起。 “噔~!” “咚~!” “噔……?” 严厉帝师上身的祁玉,听着这杀猪般的琴声,不禁有些头痛了起来。 “苏小姐,琴不是这样弹的。”祁玉有些无奈道。 “那该怎样谈呢?先生?”苏挽清眨着诚恳又无辜的眸子,看向他问道。 看来还得一个音一个音的教,但现在的苏挽清对于祁玉来说,是特别的人,祁玉自然是有耐心教的。 祁玉微微弯下腰,将一只手附在琴弦上,弹了一个音,然后说道:“你试着,单独弹一个音。” “哦。” 苏挽清听祁玉的话,去弹一个音。 结果。 “嘟……” 一个手滑,琴音直接哑了。 苏挽清忽然撇起小嘴,抬眸泛着水光,委屈巴巴道:“先生,我不会。” 祁玉看着他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不禁下意识有些心软,耐着性子温声说道:“那我再教一遍。” 祁玉刚弯下腰想伸出双手。 苏挽清却用双手拽住他的两只手腕,然后往她自己送入他两只手臂中间。 又斜了斜身子,让自己的背落入身后站着的祁玉的怀中,再将他分别搭在自己肩上的两手臂往下一拽。 祁玉几乎就要从背后环抱着苏挽清,她将祁玉的手放到琴上,然后将自己的手背贴着他的掌心,穿进去。 放在琴上,放在祁玉的掌心间。 苏挽清又微微侧过小脸,看向他,轻声道:“先生,要这样教,挽清才能学会。” 祁玉看着她这张近在咫尺的绝美小脸,心间因为有些乱而下意识紧了紧手。 可是他因慌乱而忘了苏挽清的手还贴着琴,在他的掌心里。 “嘶~,”苏挽清忍不住低嗔一声,微微蹙着眉头道,“先生,疼~!” 祁玉赶忙想要缩回手站起来,苏挽清却将在他掌心的手抽了出来,改为附在他的手背上。 然后将盯上祁玉的唇,猛然高高抬起小脸,亲上了他的唇。 “先生……” 她急促轻唤着他,不禁又往上抬了抬小脸,更紧贴着他的唇。 祁玉的眸子在此时泛起了波涛骇浪。 可是,不行,不可以这样! 任何人与他都是不可能的。 祁玉用着仅存的一丝理智,抽回被她附着的手,站直。 苏挽清欲未尽的唇,落了空。 “苏小姐,你怎可随意与一个男子这般?”祁玉急促地说道。 苏挽清微微往后侧着身子,垂下小脸,轻薄了,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道:“那还不是怪先生你,长得太好看了,挽清这才没忍住。” “可你我……” 祁玉还想再说着什么。 苏挽清忽然抬起小脸,水眸里尽是泪光,她更加委屈地软声道:“先生~,我知错了,可是、可是方才我真的忍不住~。” 说着,好像她就要哭出来般,但她又不是完全流下泪,只是她的水眸中泛着泪光,像是上了一层雾。 苏挽清这茶艺已经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之地。 祁玉见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加之她可是消除了祁玉多年来的仇恨。 祁玉本来严厉的话,到了嘴边却忽然卡住了,他说不出口。 他甚至竟然还觉得他真的有些心疼她现在这副我见犹怜的小模样。 她的泪光是能让他心软的软肋。 他不禁下意识去温声道:“好了,这次不怪你了,下次,不许再这样了,今日天色已晚,学琴,明日再来吧。” 祁玉将此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 “是,先生。” 苏挽清哽咽的声音里依旧含着隐藏的可怜委屈。 祁玉为了能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禁背过身去,不去看苏挽清。 苏挽清却在此时勾了勾唇角,她的手忽然摸上了一侧耳朵,然后做了什么,才起身。 微微垂首,轻声道:“先生,挽清就先走了。” …… 苏挽清缓慢地走在回寝屋的路上,她忽然觉得身后出现脚步声,好像在跟着她。 她浅浅笑了笑,边转过身边轻唤道:“先生。” 结果,她看到的并不是祁玉。 而是一个陌生的婢女。 婢女浅浅地笑了笑,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开口道:“苏小姐的同窗白素小姐见您久久不回,生怕您出了什么事儿,所以就派奴婢出来找找您,既然您要回去,那不如我与苏小姐同路吧?正好奴婢的寝屋也在这条路上。” 苏挽清动了动眸子,看了看她,冷淡地应了声,“哦,好啊。” 奴婢一开始与苏挽清并肩而行,可是正当她们走到一座桥上,婢女却渐渐走在了她的身后。 忽地。 婢女看向苏挽清的后背,原本恭敬的眸子猛然浸着杀意。 她霎时抬起双手,就要附在苏挽清的后背上,将她往桥下的湖里推去。 第65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9 “扑通!!” 苏挽清被推到了湖里,冰冷刺骨的寒意几乎就要融进苏挽清的骨髓里。 她在慢慢往下沉。 婢女一直站在桥上,直到看着湖面从波澜四起到毫无动静。 她勾唇一笑道:“哼!终于死了!” 随后,她迅速抬脚离开。 然而她根本不知道的是,苏挽清一直在湖里憋着气,她曾经在大学里可是游泳社团的第一名。 苏挽清正欲游上水面,湖中因她的划动而微波荡漾着。 忽地。 “扑通!!” 水面泛起一阵巨大涟漪。 祁玉?!! 他跟着跳下来了? 苏挽清看着越来越近的祁玉,眨了眨眸子,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渐渐往下沉去。 祁玉的眉间染上一抺急色,他迅速游到苏挽清的身边,揽上她的后腰,将她晃了晃。 然而,苏挽清“没有”任何反应。 人命关天,更何况苏挽清与他有恩情。 情急之下,祁玉将骨节分明的手附在她的后脑,唇贴上她的唇,给她渡气。 苏挽清感受到温热的气渡过来,心中偷笑。 “苏挽清!” 祁玉急促地唤她的名字。 他的唇一遍又一遍贴上去。 渡过的气在湖中,在他们的唇边,泛起一个又一个小泡泡。 渡了这么久的气,祁玉又拍了拍她的脸,都还是没见她有任何反应,他赶紧往岸上游。 祁玉把苏挽清抱到岸边,粘在衣服上的湖水在滴答滴答地往地上滴。 苏挽清的薄衣与雨水紧贴在身上,毫无动静的小脸显得格外犹怜。 祁玉似是真急了起来,他又试图拍了拍她的小脸,加大了音量唤道:“苏挽清!苏挽清!你醒醒!” 不行了!不行了! 再这么装下去,拍脸该变成扇巴掌了,苏挽清赶紧颤颤睫毛,缓缓睁开了眼睛。 “先生……”苏挽清故作很懵懂的模样问道,“先生,怎会在此处?” 祁玉见她醒了,终于松了口气,认真答道:“你的耳饰掉在了琴上,我本想将它还给你,却见你跌落了湖中,便下来救你。” 苏挽清的耳饰是新打的,原主苏挽清是不喜欢女儿家的首饰的。 今日课堂上白素特地惊奇地问苏挽清,为何会突然打耳饰。 还认为苏挽清第一次打耳饰可能会不懂,特意嘱咐苏挽清,刚打了耳饰,夜里面也不能摘下来,否则会容易长死。 祁玉这才想将耳饰送给苏挽清,却看到苏挽清在湖里。 “那真是多谢先生了。” 苏挽清虚弱地道谢道。 祁玉边将她扶起来边不解地问道:“你怎会忽然跌落湖中?” 看来,祁玉是没有看见那个婢女。 “有人推我下去。” 苏挽清话落,踉跄了一下身子,往下一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祁玉的手臂从背后环绕着她,赶紧又将她扶紧了些。 “是何人要推你?” 祁玉蹙眉,眉间已经上了一丝冷意。 竟敢在皇宫对将军嫡女行凶,胆子不小。 苏挽清撇着小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摇了摇头。 但她心中却早已泛起了冷意,敢推她苏挽清,她一定会让对方还回来。 她忽地将手拽紧祁玉的手臂,抬着楚楚可怜的水眸,轻声道:“先生,我们先不说这个了,我有些冷,可以先回你的休寝处吗?” “可你现在应当……” 孤男寡女,祁玉觉得很是不妥。 苏挽清很是诚恳很可怜地解释道:“先生,我现在浑身发冷,已无独自行走回去的能力,可若是先生将我送回去,怕是怎么也说不清了,但是先生的住处离这很近,又一路很少有人,先生,我就去待一会,缓一缓,一会就好了,先生,求求你了……” 苏挽清扯了扯她的衣袖,楚楚可怜地哀求着。 祁玉思虑再三,瞧她这副冷到打颤的模样,终究有些心软。 “那就一会。” “多谢先生。” 苏挽清弯了弯眉眼,一副很欢喜的模样,然后将双手主动搭上了他的肩,搂着。 祁玉愣了一愣。 苏挽清此时如蒲扇的睫毛上的水珠因为她的眨动而滴落在有些惨白的脸颊上,显得更加让人怜爱。 让他生了些心软,抱起没有走路力气的苏挽清。 祁玉的住处比书房更近,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了,尽管如此,但祁玉一路上还是走得躲躲藏藏。 怕遇到宫中之人,与她的名声也会不好。 到了祁玉住处后。 由于这天气下了大场大雨后,更冷了。 苏挽清娇软的小身体站在原地,冻得哆哆嗦嗦,她紧抱着双臂,一副很是可怜无措的小模样。 祁玉下意识不禁有些心软,他瞥了眼床上,轻轻拽起她的手臂往床上拽。 祁玉掀了掀床上的被子,对苏挽清说道:“苏小姐可以坐上去,盖上被子,会暖和些。” “可是……”苏挽清弱弱地看着眼床,担心地开口道,“可是,先生,我若是将你的床坐湿了,你岂不是待会不能睡了?” “无碍,衣柜里还有一床被褥和床单,坐吧。”祁玉温声道。 “多谢先生。” 苏挽清依旧很是乖巧地应道。 然后坐在了床上,将身子蜷缩起来,紧紧裹着被子,像一小只猫。 苏挽清本想落入水中,以套出那个婢女是谁派来害她的,又或者让背后之人现身。 才顺势而为让自己跌落了湖中,现在,她不禁有些后悔。 因为她是真的冷啊! 苏挽清忽地缓缓抬起眸子,看着衣服同样被打湿的祁玉,他的衣服也因雨水紧紧包裹着他的身子。 半湿的脸此时在苏挽清的眸中,更加绝色。 她忽然有种强烈想要打开瓶盖尝一尝这陈年佳酿。 “先生……” 她轻轻柔柔地开口道。 “嗯。” 祁玉应声。 苏挽清将一侧的被子敞开,诚恳地建议道:“先生,你身上也被湖水打湿了,小心着凉,不如,我们同盖一床被褥吧?” 苏挽清身上的衣服本就紧贴着她,又因为刚刚她蜷缩一团,紧抱着被子,身材更是若隐若现。 祁玉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躲避回绝道:“不用了,我不冷,还是站着吧。” 忽地。 冷不丁地,祁玉打了个啊切,高瘦身子还弯了弯。 苏挽清不由“噗嗤”一笑,歪了歪小脸道:“先生,真的不冷么?” 若是拿了衣柜里的被褥披着,待会就没得换了,可大夫特意交代过他,如果受寒太重,会加重他身体里的毒素。 祁玉犹豫着,只好和她一起坐在床上,裹好被褥,苏挽清的肩紧贴着祁玉的手臂。 苏挽清忽地侧了侧小脸,缓缓抬眸,情不自禁地,想要看向他半湿的唇。 第66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10 被雨水浸润过的唇,看起来像软糖般,苏挽清不禁觉得有些看饿了。 祁玉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瞥了眼苏挽清,询问道:“你又看着我做何?” “当然是……”苏挽清忽然羞涩地垂下眸子,声音轻到让人的骨头发颤,“因为很喜欢先生呀。” 苏挽清忽地又扬起小脸,看向祁玉诚恳地问道:“先生呢?会喜欢我吗?” 她的水眸里满是小女儿家的忐忑等待,但只有苏挽清自己知道,她只是想占有祁玉。 她是披着一身白兔皮的狐狸。 祁玉的心间像是又被拨动了一下,但他泛起涟漪的眸子仅仅是一瞬,又恢复了平静,他特地松了松被子往旁边挪了挪,不与她紧贴着。 像严厉老师般那样的认真态度开口道:“苏小姐,天下男子众多,苏小姐不必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我这一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苏挽清的水眸惊愣了一下,然后眨了眨,很是好奇地问道:“为何呢?” 祁玉的眸子很是暗淡,因为他不想让对方会痛苦。 “没有为什么。” 祁玉很是冷淡地答道。 苏挽清的小水眸一下就失落了起来,她垂下眸子,委屈的语气中带着丝不满,“那先生,可真真是让人伤心呢,挽清这辈子,恐都是忘不了先生了。” “人这一生很长,会遇到很多……” 祁玉刚要作为长者的姿态,认真的劝诫她。 却忽然瞧见苏挽清垂下的小水眸“啪嗒”掉落了一滴眼泪,红了眼眶。 她的双臂紧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自己更加蜷缩成一团,娇小的身子显得十分可怜。 她忽地哽咽了一下。 “你……你怎哭了?” 印象里的苏挽清,舞刀弄枪,骂骂咧咧,只会把别人弄哭,可最近她为何变化这么大? 祁玉脑中忽然想起王越和苏挽清对他说之前总喜欢怼他,是因为想引起他的注意。 莫非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都对她太严厉,她实在扛不住了? “先生……” 苏挽清哽咽着轻唤。 她又缓缓抬起红着眼眶的小脸,看向祁玉轻唤。 “先生……就不能试着喜欢我一下……” 祁玉张了张口,可是看着她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拒绝的话到嘴边忽然说不出口了。 真是、有些无奈,他这严厉老师向来都是耿直直说,但对于苏挽清的水眸他还真有些拿她没办法。 苏挽清忽地抬起一只手,用手背触了触自己额尖,哽咽着可怜兮兮地说道:“先生,我好像发烧了……” “发烧?” 祁玉眉间浮上一抹急色。 现如今,这天色还未到冬天,所以屋里并没有炭火。 苏挽清将置于额间的小手放下,祁玉下意识抬起手背附在了她的额尖上,结果他附了半天,都并没有觉得温度有什么不对。 所以,不是苏挽清发烧了,而是她发骚了。 她缓缓抬了抬小脸,置于祁玉手背下的水眸,看向他绝美的脸,实在难以忍不住。 她将小脸陡然仰得高高的,唇贴上了他的唇。 “波~!” 苏挽清装作似是又怕他生气的模样,仅仅是一触,就立即离开,低下头,垂着眸子。 还没等祁玉责怪。 苏挽清就乖乖巧巧地认错道:“先生,我错了~,请先生责罚。” 祁玉陡然放下手,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脱离出来,离她很远。 然后用厉声斥责将眼底的慌乱压下,认真严肃地说道:“苏小姐,发乎情,止乎理,你万不可再这样!” “呜~!知道了,先生……” 苏挽清见他离自己那么远,哽咽声更大了,瞬间委屈巴巴放下身上的被子就往外跑,娇小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祁玉看着被苏挽清身上湖水浸透的床褥,在看着她方才哽咽着跑出去的娇小背影。 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她轻薄的他,他倒是觉得心中对苏挽清很是愧疚了起来。 …… 第二日。 祁玉坐在课堂前面的讲桌上,面前拿着书,但那泛起涟漪的湖泊双眸,却有意无意盯着苏挽清的空位。 授课时间都快到了,为何还不见她来? 不会又要使起她那顽劣的性子,逃课去了吧? 此时。 有一女子看着她的空座位,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敢跟她抢东西,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她恶狠狠地在心中说道。 而这细微的一幕被祁玉察觉到了。 忽地。 一个娇小的身影缓慢地走了进来,她将小手扣在一起,低垂着头,弱弱地开口道:“对不起,先生,学生来迟了~。” 那女子见到她平平安安地来了,脸色又陡然不好了。 祁玉看着她垂下的脸,似乎瞥见了她蒲扇长睫下泛红的双眸,他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她这是因为昨夜他拒绝她的事而哭了一整夜? 但祁玉不知道的是,苏挽清当然不可能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哭一整夜。 身为茶艺高超的苏挽清,她的化妆技术也是相当了得的,她用了特殊的手法和脂粉,抹在眼角,让眼睛像是哭了一整夜。 非常以假乱真,就算是近距离看,也不会看得出来。 “坐吧。” 祁玉的声音似乎温柔得有些刻意。 苏挽清挪着小步伐,坐在了座位上,拿起了今日要学的书,乖乖巧巧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 微眨着的红水眸让祁玉心中的愧疚感不由得又加重了些。 今日的讲课,祁玉总觉得有些心不在焉,便草草结束,让她们自习了起来。 苏挽清忽地拿着手中的书,一路小跑着上前来,在他的矮讲桌前面蹲了下来。 仰着小脑袋,弯着红红的眉眼,浅笑着问道:“先生,我有一处不懂,先生可以教教我吗?” “好。” 祁玉以为她一个小女儿家哭了一夜,会对自己有所怨恨,没想到,竟还会主动上前来与自己说话。 祁玉的心中莫名下意识有些欢喜。 说着,苏挽清将手中的书翻了开来,递到祁玉的面前,他伸出手想要接过来,却忽然看见书中夹着一颗蜜枣。 她将书中的蜜枣顺着祁玉的手,塞进了他的掌心,纤细的指尖又捏了捏他的掌心。 祁玉的身体一颤,眸中波澜四起。 苏挽清的指尖又一路贴着他的手指滑出去。 然后再浅笑着轻声说道:“药太苦,所以挽清特地将这甜的蜜枣,送给先生,希望先生喜欢,也希望先生……” 说到这,苏挽清又娇羞地垂下眸子,声音更轻,“能喜欢我……” 语罢,她羞羞涩涩地站起身去跑回座位,在转身之际,她的娇羞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审视的目光。 因为她这来回一趟,可不只是为了撩拨祁玉,还有重要的一点是,找出昨晚指使婢女推她下湖的幕后黑手。 苏挽清看到了众人中脸色阴霾的那个女子,动了动眸子。 果然,是她,刚刚进门的时候不确定,但现在她确定了。 不过,她倒也没有太多惊讶,毕竟她能做出这样的事,也是挺合理的。 苏挽清本想晚上再找她算账,但苏挽清路过她面前时,她却忽然伸出了一只脚。 第67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11 苏挽清没有理她,只是想绕道走。 结果。 她却怒气冲冲地直接站了起来,怒喊一声。 “苏挽清!!” 然后伸出一只手紧掐着苏挽清的手臂,指甲都要掐进肉里。 苏挽清蹙眉,用力将她的手甩了开来,水眸子有些冷。 “长公主这是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长公主指着脚上的鞋,一副盛气凛然的傲气模样,大怒道,“你把本公主的鞋踩脏了!必须现在就跪下来给本公主舔干净!” 在这个朝代,长公主的伴读其实潜意识里,就要伺候长公主磨墨递笔之类的,而替她舔鞋,在长公主看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苏挽清垂眸看向她沾染着黑脚印的鞋面,心中冷笑一声,爽快地答应道:“好啊,那还请公主殿下先坐下来。” 此时,苏危正欲站起来,他的眉间已经上了一层急色,可还未完全站起来,就被王欣拦住了去路,纠缠着他。 长公主坐在板凳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像看着蚂蚁一样蔑视着苏挽清。 苏挽清蹲了下来,双手却是附在她没有鞋印的那只脚的脚腕上,往里面的方向一扭,然后再放到有鞋印的那只鞋面上。 鞋头印的大小完全吻合。 苏挽清又将她的鞋底往上一抬,鞋底印也完全吻合。 随后,苏挽清将她的脚一甩,站了起来,她的水眸子冷得如冰河,长公主得意洋洋的表情一下就懵了。 苏挽清又鄙夷地笑了笑道:“自己踩自己?堂堂尊贵的长公主,竟然用这种幼稚的手段去构陷别人?有点可笑呢!” 长公主是出了名的娇娇之女,当然她也有资本,所以她顿不会真的让苏挽清踩到她的脚,她本是打算在她即将要踩上之际,再急忙缩回去。 却不曾想这个只会舞刀弄枪骂骂咧咧的蠢货苏挽清,竟识破了她的计谋。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怎可允许自己被丢面子,被别人笑话? 当然不行! 于是。 “啪!!” 长公主站起来,抬手就给了苏挽清一个巴掌,她可是下了狠手的,苏挽清被疼得牙齿都有些打颤,像是荆棘划过她的脸颊一样。 通红的巴掌印十分醒目。 苏挽清却没有选择躲避,她只是垂着小脸,还在泛着红的水眸里浸出了眼泪。 “啪嗒!” 掉落。 就像是一滴完整的水珠,被撕成了两半那般,让人生怜。 但长公主仍然觉得不解气,她还想打下第二个巴掌。 不过她的手腕却被急忙挣脱王欣纠缠的祁玉制住,祁玉含着怒气将她的手往后一甩。 “够了!!” 祁玉向来是严厉的,不苟言笑的,但如此发怒的脸色,长公主是第一次见。 “先生!苏挽清她就是个贱人!她……” 长公主气得怒指着苏挽清,想要破口大骂。 “长公主!”祁玉厉声呵斥,他的脸色更加发怒,“我平日里教你的那些做人道理都学哪去了?你贵为长公主,更是应该克己复礼,奉为楷模,如此小人行径,你竟还这般胆大妄为?!” 祁玉作为老师严厉起来,是连太子都敢训斥的。 身为长公主被先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教,她下意识当然不是会去觉得羞愧悔改的,只会更加恼怒。 “祁玉!”咬着牙愤愤不甘道,“你凭什么护着她,却这般说本公主?!” 祁玉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有一个婢女急匆匆而来,走到长公主面前,先是行了个礼。 然后低声说着道:“长公主!皇后,她有要紧的事要找您过去。” 长公主又将牙齿咬了咬,才气冲冲地应了婢女,“本公主知道了!” 然后甩着袖子又狠狠撞了一下苏挽清,才怒气冲冲地走出课堂。 苏挽清依旧没有躲避,只是她水眸中滴下来的眼泪却流得更多了。 “课已结束,散了吧。” 祁玉对着众多看热闹的学生肃声说道。 “是,先生。” 她们都离开了。 但苏挽清仍然垂着小脸在哭着。 祁玉下意识想要抬起手替她擦掉小脸上的眼泪,但抬到半截时,忽然又觉得不妥,他又停了下来,温着声音道:“别哭了。” 苏挽清忽地抬起水眸,眸中的泪浸满整个眼眶,致使苏挽清看向他有些模糊。 她委屈巴巴地哽咽着道:“先生,疼~!” 祁玉看着她红肿的半边脸,眉间浮上了一丝心疼,他下意识心软地说道:“跟我去书房,我给你上药。” “多谢先生。” 苏挽清看着他的背,楚楚可怜的小脸上,瞬间闪过一抹笑意。 …… 到了书房。 苏挽清依旧坐在了琴前面唯一的长板凳上。 祁玉拿来药,坐在了她的旁边,将药轻轻抹在她的侧脸上。 “嘶!!” 苏挽清忽地蹙起眉来,往旁边躲避了一下。 “很疼吗?”祁玉温声询问。 苏挽清忽地往祁玉身边挪了挪,与他紧挨着,往他那边伸了伸小脸,带着娇羞,娇娇软软地轻声恳求道:“先生亲一下,就不疼了。” “胡闹,上着药呢。” 祁玉虽是这么严厉地说着,但他的语气却还是很温和。 “哦。” 苏挽清垂着小脸,神情怏怏的。 正当祁玉要再度为她上药时,苏挽清却躲了开来。 “药还没上完呢,你先别动。” 祁玉再次温着声说道。 “可是,真是很疼,先生!”苏挽清缓缓侧过小脸,看向他水眸又像是要浸出些泪来。 祁玉的心忽地被她这楚楚可怜的小脸拨动,下意识又温着声音哄她道:“那我下手轻点。” 苏挽清却忽地一脸诚恳与懵懂地开口道:“什么……轻点?” 随即,猝不及防的,苏挽清将唇贴在了祁玉的唇上,又一触即离。 然后眨了眨眸子,很是诚恳认真地询问道:“是亲…点的意思吗?” 茶很沸腾,人很流氓。 “你……” “先生,我错了。” 又未等祁玉开口说什么。 苏挽清忽地垂下笑脸,抬起双手,摊开掌心,掌心里有一颗崭新的蜜枣。 祁玉看着这颗蜜枣,心中忽然有阵阵微波在荡漾着,还泛起汹涌的暖潮。 他情不自禁的将手伸向她的掌心,拿起那颗蜜枣,放到了嘴中。 苏挽清忽地抬起头来,将小脸凑得他很近,睫毛微微低了低,瞥了眼一半还唇在边的蜜枣。 又缓缓抬起睫毛,看向他泛起波涛骇浪的眸子,声音很轻很柔很诚恳地询问道:“先生,可以分我一半吗?” 第68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12 祁玉面对她这双近在咫尺的惑人水眸,本意是想要拒绝,可下意识不知怎的,竟应了声。 “嗯。” 苏挽清浅笑了笑,微微张开唇,贴在了祁玉的唇上,轻轻咬下那一半的蜜枣。 又是一触即离。 “多谢先生。”苏挽清轻声道。 可祁玉的眸子竟下意识觉得有些失落,他内心深处竟想要更热烈的接触。 他,莫不是疯了。 “先生,还想要吗?” 苏挽清忽地开口轻声问道。 “不……如此亲密接触,实在不妥,不能再有第二次。” 祁玉慌乱地说着。 苏挽清忽然嫣笑一声,很认真地说道:“先生,我说的是蜜枣,先生还要吗?” “也……不要了。” 祁玉答得更加慌乱了,目光连忙躲避着苏挽清。 现在的祁玉是推拒阶段,她要像钓鱼那样抛出诱饵,等鱼主动上钩。 等祁玉因她似远似近的撩拨持不住,等他平静的眸中泛起波涛骇浪。 “先生虽说不要,但我还是想给先生。” 说着,苏挽清又不知从哪掏出了一颗蜜枣,缓缓挪开他紧握着的手指,放入了他的掌心。 随即,她站了起来,微微垂首行了个礼,认真地说道:“先生,今日长公主这掌犹如巨火荆棘,这琴,学生恐得明日再学了。” 苏挽清刚要转身离开,却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她看向一旁的案桌上。 上面有祁玉写的几句诗,她缓缓走过去,拿了起来,然后侧过小脸,看向他诚恳地问道:“先生,可以将这诗送给我吗?” “嗯,可以。” 祁玉并没有犹豫地答道。 “那学生就先告退了。” 苏挽清转身离开,因为今晚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祁玉看着她娇嫩的背影,忽地想站起来,跟随她的脚步,或者,想让她留下来。 想将她拥入怀中,想要…… 疯了,他简直是要疯了。 他怎么可以呢? …… 苏挽清写起古人的毛笔字,实在是有些让人抓狂,但好在上一位面,墨空登帝期间,教了她许多。 苏挽清这才在废了几十张纸后,艰难地模仿出祁玉的字。 “木桥下见,祁玉。” 并偷偷扔进了长公主的闺房里。 这若是换作旁的,长公主定会怀疑,但苏挽清想着长公主每回看向祁玉的眼神,由此猜测出应该她与祁玉哪一次的亲密举动被长公主看见了。 不过她和祁玉还没有真的做什么,长公主就如此心急的想要置于她死地,说明,长公主对祁玉的心思比她面上表现的还要重。 那祁玉给她写信,她下意识肯定会因为激动而无法冷静下来思考这封信究竟是不是有假的可能。 长公主到了木桥下的河边,满怀期待地四处张望着,却瞧不见祁玉的半个人影。 就在此时。 苏挽清静得犹如羽毛的脚步,来到她的背后,抬起手。 “啪!” 给了她一耳瓜子,然后趁她连转身都没来得及的时候,抬起脚一脚把她踹进了湖里。 有仇必报,是苏挽清永不会更改的人格。 但当然不能让她死了,她可是皇后宠着的公主,若她死了,皇后定会追究到底,也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苏挽清躲到在水里挣扎的长公主,看不到的地方。 接着又捏着嗓子,改变音色,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长公主落水了,快来人啊!!” 苏挽清又换了个方向,继续喊。 直到,她听见婢女们匆匆往这边喊的脚步,赶紧离开。 湖水冰冷刺骨的感觉够她这个娇娇公主受的了。 …… 次日。 课堂之上。 长公主怒气匆匆地进门,直奔苏挽清而来,她一把拽起苏挽清的手臂,将她直接从座位上拽起来。 面目狰狞地怒声道:“苏挽清!昨夜是不是你扇了本公主一掌,并将本公主踹下湖中的?!” 苏挽清的水眸颤了颤,颇有些心惊胆战的垂着眸子,怜怜地开口道:“长公主,你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那样对长公主啊,长公主,你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哼!我……” 长公主还想再说什么。 忽然。 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走来,一个用力拽下了长公主附在苏挽清手臂上的手。 并肃声道:“若无证据,还请长公主莫要随意冤枉人!” 祁玉三番两次对苏挽清的袒护,让长公主有些失了理智。 她下意识就脱口而出道:“本公主怎就是随意冤枉人了?本公主看分明是她知道了之前将她推下湖中的人是本公主,所以才刻意模仿你的字迹约我去木桥下相见。 先生,她可是假传您的信,您应当用戒尺惩戒于她,又怎能又偏袒于她呢?” 祁玉心中陡然一顿,想起她昨日特意要走他写的诗,他缓缓侧过脸,看向一脸懵懂又楚楚可怜的苏挽清。 苏挽清没有丝毫害怕他会当面拆穿这件事,因为以祁玉的为人,苏挽清帮她消除了心中那么大的仇恨。 祁玉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苏挽清的。 祁玉又缓缓看向长公主,果真选择忽略苏挽清模仿她的字的事。 他看向长公主脸色很冷,“这么说来,之前长公主将苏小姐推下了湖中?” 长公主脸色一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她慌里慌张地开口道:“本公主身体不适,要向先生告假,就先行告退了!” 长公主急忙转身离开。 可却在她刚出门口不一会,忽然有个婢女来到她身边和她说了些什么。 “知道了,你先行离开吧,我待会就到。”长公主应道。 “是,长公主。” 长公主心里不知在盘算什么,又同她身旁的婢女说了些话,那个婢女就离开了。 长公主忽地又折返了回来,刚刚嚣张跋扈,满脸的怒色顿然消失的荡然无存。 她站在门口,对里面的伴读们,笑着说道:“你们都是官家之女,本公主的母后体恤你们作为伴读这些日子的辛苦,所以刚刚特派婢女过来告知我,邀你们一同前去后花园吃茶,姐妹们,快走吧,可别让我母后等着急了!” 皇后的命令,自然没有人敢不从。 而苏挽清瞧着长公主这掩盖不住,喜于言表的表情,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她抬起往前走的步伐缓慢许多,她是不想去的。 第69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13 苏挽清他们刚走没一会。 祁玉这边忽然走来一个婢女,恭敬的对他行了个礼,然后开口道:“祁先生,太子殿下说邀您去后花园一叙。” “知道了。” 祁玉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竟下意识,觉得有些欣喜。 因为他可以见到那个近些日子来与众不同的娇软苏小姐。 他,真是疯了。 明明之前对她那般不喜,可是近日来的脑海中,却总是频频能想到她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 他竟然抵挡不了。 …… 后花园。 皇后看着浩浩荡荡的女伴读们与她的宝贝女儿一同往这边走来,下意识有些愣住了。 长公主见到皇后似是有些着急的上前在她开口说话之前先开口。 并且刻意与后面的伴读们,拉开距离,压低声音拉着皇后的手悄悄说道:“母后,她们平日里素来都与女儿交好,近日读书辛苦,所以女儿想请她们一同去后花园的凉亭里来散散心,母后不会责怪女儿吧?” 皇后牵着长公主的手,一脸慈爱地说道:“我的心儿,你母后怎么会因为这等小事而责怪你呢?只是这伴读众多,母后找你来,又是因为私事,她们在此恐有些……” 长公主笑着将皇后的手握紧了些,又压低了些声音说道:“母后,想必母后找我来,也不是为了商议什么国家大事,这有何不妥的?” 此时。 伴读们已走到长公主身后,她们恭敬地向皇后,太子,还有太子妃行礼。 皇后笑不露齿的让她们平身后,心下有些嫌弃这些伴读碍事,便拽着长公主的手往前走,去往不远处的凉亭。 皇后看了眼太子妃笑着对长公主说道:“这太子妃未嫁与太子之前就与你素来交好,如今,她怀了太子的子嗣,太子兴奋得都快跳上天了。 现在就要着急为孩子取名字,而你向来心思巧妙,所以母后就想找你来,帮他们一起想个好听的名字。” 长公主却故作有些惊讶地说道:“母后真是说笑了,为皇兄未出世的孩子取名字这么大的事,我可想不出什么好名字。” 长公主话落。 忽然走到太子妃身边,亲呢地挽着她的胳膊,一只手轻轻摸在她还是平坦的腹部上,笑着说道:“这太子妃的孩子,自当是由太子妃亲自为她取名字才对啊!” 此时,苏挽清走在伴读中的最后面,她觉得甚是无聊,甚至想逃离。 太子妃由于被长公主挽着胳膊,她本来缓慢的脚步,因为长公主有意无意的走慢,变得更加缓慢了起来。 与苏挽清越来越近。 此时。 后面忽然出现脚步声。 长公主身旁的婢女端着一碗热汤路过苏挽清身边,好像有意无意想要贴着苏挽清走。 苏挽清见着她手中盖着盖子,还能看见热气的汤,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 她却忽然“啊!!”地一声。 像是被什么绊到了一样,连同着汤就要往前面不远处的太子妃身上倒去。 苏挽清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婢女是要陷害她绊倒婢女致使太子妃滑胎,亏得她长公主平日里太子妃交好,为了陷害她,心可真够狠的! 若是真让她陷害成功,虽说自己是苏危嫡女,但那必然也是非死即残。 苏挽清来不及多想,猛地将婢女往旁边推去,她的手臂上也因此洒上了些许的热汤。 苏挽清皱了下眉,整碗热汤就要全数喷洒在她的手臂上,她有些来不及躲。 然而,下一刻。 她的手臂忽然被人拽住,紧接着落入一个温柔又高大的怀抱,剩余的汤全都洒在了他的手臂上。 然而他却是急于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太子妃转过身来,见身后此等情景赶紧捂着肚子,心惊胆战地往后退了几步。 太子先是扶了扶太子妃,然后快步上前来看向祁玉的手臂,担心着问道:“先生,你的手臂怎么样了?” 太子本是想找祁玉来,一起为太子妃腹中的孩子想个名字。 “无碍,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祁玉的目光始终是关切着苏挽清的。 长公主见计谋失败,压抑着的眸子里充满着愤恨。 她在皇后和太子未发怒之前,自己快步走上前来,狠狠扇了一巴掌想要站起来的婢女。 并怒声道:“你这个贱婢,端一个汤都端不好,这要是砸到太子妃身上,命都不够你赔的!” 婢女震惊之余,努力压下心中的委屈,忽然愤愤指着苏挽清,激动地大声道:“长公主,奴婢冤枉啊,是苏小姐特意想要绊倒我的!苏小姐定是因为记恨您之前扇了她的巴掌,想要报复您!” 太子听闻此言,脸上起了怒色,他刚要开口斥责苏挽清。 祁玉却在此时,一脸肃色地说道:“刚才我在你后面看的清清楚楚,是你自己走路不稳摔倒的,若不是苏小姐及时将你推向一边,恐现在太子妃连同她腹中胎儿定会被你伤着,你不感激苏小姐,反而、狗咬吕洞宾?” 祁玉看向她的眸子,越来越冷。 皇后看向跪着的婢女,厉色的脸上飘过不悦,但这始终是自家宝贝女儿的婢女,又没有真的出事。 她顿了顿,开口道:“心儿,此事就交于你来处理吧!” 长公主看着跪在地上,双眼中满是乞求的奴婢,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计谋失败的愤恨。 “那就打二十大板,送去浣衣局!” 但婢女直到被拖走,她也没有敢说出真相,因为说出真相,她只会性命不保。 长公主看着地上被撒的汤,故意微叹了口气道:“唉,真是可惜了,皇嫂身子骨向来寒气重,好不容易怀上了龙嗣,这可是我为皇嫂特地命人熬的热汤!” 苏挽清看着地上的汤,不由想笑。 这怕是宫里其她娘娘想要喝的汤,为了陷害她,被她的婢女从厨房给端来了吧? 不过那位娘娘的妃阶定是不高,才能任由长公主的人将汤端走。 祁玉和苏挽清的衣服都沾染了汤汁,在古代宫里是最讲究礼仪的,绝不能如此着衣在宫中行走。 但此处又离他们的住处很远,走回去要将近半个时辰。 所以,皇后立即吩咐一个太监和一个婢女去拿宫里备用的干净衣服,分别将他们带到附近的殿里换上。 只是。 这位带着苏挽清的婢女,却中途撂下了她,把衣服给了她,就让她自己去换。 得,看来这婢女也是长公主的人。 可无论是原主还是现在的苏挽清,都对着宫里不是很熟悉。 她想着随便找一间空殿换上吧。 结果。 “吱呀~!” 一声。 苏挽清刚推开房门将脚踏进去。 却看到如此……的一幕!! 她通过一旁案桌上斜着的镜子,看到了,未着衣,背对自己的祁玉的…腿……嗯……间 这、这尺寸…! 苏挽清的眼睛陡然变得锃亮,她要抵不住了! 第70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14 祁玉以为是来给他送衣服的小太监,并没有转过身来。 因为祁玉的身形很高,所以想要找来一件备用衣服是需要些时间的。 祁玉开口道:“你把衣服送进来就好了,不用伺候我穿,还有,烫伤药我不用,你去送给苏小姐身边的婢女。” “先生,这是在关心我吗?” 苏挽清的声音忽然响起。 祁玉眸子一惊愣,他骨节分明的手赶紧抓起,面前床上的衣,披在身上。 然后回过头,震惊地看向站在门口的苏挽清,眸子有些慌乱,“你……你怎会在此处?” 苏挽清撇了撇小嘴,有些委屈又诚恳地说道:“那婢女半路把我撂下就走了,我对宫里的路不熟悉,就误入了这里,先生,实在抱歉。” 她的语气诚恳。 但垂着的眸子却不自觉地看向他…… 一层薄衣下。 还能隐显出形状的尺寸。 心中蠢蠢欲动。 此时。 门外忽然听到一声急促的声音响起,“祁先生,衣……衣服奴才给您找来了!” 小太监一路小跑着,生怕伺候不周,因为这个小太监很是胆小怕事。 忽地。 祁玉快步来到她面前,情急之下隔着她娇软的身子,就将她身后的房门关上。 若是让太监看到苏挽清和祁玉正共处一室,定会有损她的名声,所以他下意识只能去这么做。 结果,他这双臂一抬,身上未系起来的…敞开。 祁玉的双臂还在按着门,而苏挽清的背抵在门后,在他的双臂中,被他环绕着。 苏挽清故作羞涩地慌忙用一只手捂住眼睛,然而她的手指却留有缝隙。 眼睛不自觉往下瞟。 她又用另一只手,往下指了指,羞羞答答,结结巴巴地弱弱开口道:“先……先生,你不遮……遮一下嘛?” 祁玉垂首,这才发现刚刚因为急着顾及苏挽清的名声,而没在意到自己敞开的…… 这、这……竟让一个女儿家瞧见?! 祁玉的耳尖刷一下就红了,他慌忙收回抵在门上的双臂,系好。 此时。 门外的小太监正一脸疑惑,为何刚听到他的声音,却把敞开的门关上了? “叩叩!” 他敲了敲门,开口说道:“先生,奴才将衣服给您送来了,您开开门!” “好。” 祁玉应声的语气里仍然有些慌乱。 他抬手将面前的苏挽清轻轻拽到门后,然后稍微打开一小点门,将手伸出去。 小太监将衣服放到他的手上,并恭敬地询问道:“先生,不要奴才进去伺候着先生穿戴吗?” “不需要,你先回去吧。” 祁玉开口回绝,语气里多了些急促。 “可是……”小太监犹豫着,硬着头皮开口道,“可是太子殿下特地吩咐奴才,让奴才一定要将您撒了汤汁的衣服,取走送往浣衣局洗干净,不日,再送往您的寝屋处。” 小太监话落,里屋没人应答。 “祁先生?” 小太监又试着唤了一声。 祁玉终于开口,“那你便先在门外候着吧。” “是,祁先生。” 小太监乖乖站在门外等着。 祁玉缓缓将目光移向一旁仍然羞涩不已,小脸绯红的苏挽清。 高大的身躯站在苏挽清面前,一股药香的味道,扑入她的鼻息。 她垂着的眸子缓缓由他的…滑到膛间,再往上,到他的唇。 她的水眸眨了眨,看着他的目光浸满着渴求。 人生有众多喜好,但她的字典里,满是风流二字。 祁玉却是看着这样懵懂羞涩的苏挽清,他的心间忽然有些触动,她就像一只奶猫一样,白绒绒的毛包裹着自己的心间,痒痒的。 他不禁情不自禁地垂眸,想要看向她的…唇,他忍不住动了动喉咙。 苏挽清忽地缓缓伸出手,揪住了他腰间的细带,仰着小脸,怯懦懦的语气里,带着些急促说道:“先生,我可以……” 祁玉忽地将长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怕门外的小太监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他拽起她在他腰中的手腕,直往里走。 直到走到最里面,床边。 他努力压着心中的波涛骇浪,有些别扭地对苏挽清低声说道:“苏小姐,你……可以背过身去,待我换好衣服再转过身来吗?” 祁玉说完,觉得甚是不妥,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可……” 苏挽清将手中婢女给她的衣服,扔在了塌上。 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双手,附在他的两腰侧,然后抬起小脸,又往前走了走。 就像用小白兔一样诚恳的语气,开口道:“可先生,我…好想亲你,怎么办?” 如此羞耻的话,可从苏挽清这张小嘴里说出来,好像真的很诚恳。 祁玉的眸中又泛起波涛海浪,他紧了紧手,努力冷静地回答道:“你我不同路,应当疏离。” 苏挽清的水眸一下就泛起了泪光,她将他的腰侧拽得更紧了,她含着些委屈,哽咽着说道:“那先生……就不想……不想亲亲我嘛?” “不想。” 他侧过脸去努力躲着她楚楚可怜泛着泪的炙热目光,抬起手想将她附在自己腰侧的手拽下去。 “先生……!” 苏挽清却将他的腰侧拽得更紧了,哽咽声更大。 “啪嗒!” 她眼角的泪落了下来,小脸可怜巴巴。 祁玉不禁下意识有些心软,他拽着苏挽清手臂的手忽地停住了,失了力气。 完全掉进了她伪装的陷阱里。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抬起手,用骨节分明的指背抹掉她脸颊上的眼泪,声音极其温柔,“别哭。” 苏挽清忽地轻咬上他的指背,满是水雾的眸子里看向他,有些不满。 祁玉竟下意识觉得她这双带着倔强又不满的,还含着丝乖巧的水眸子,让他下意识心中有些欢喜。 一向不苟言笑他,不禁笑了笑,带着丝宠溺温着声道:“你是猫吗?咬我?” “喵~!” 苏挽清真就乖巧地喵了一声,然后继续咬着他的指背。 但她的乖巧下满是想要独占他的利爪,不过是伪装罢了。 “好了,该松了。” 祁玉扯了扯手指说道,但他声音是极其温柔的。 苏挽清不但没松口,相反稍微使了些力气,咬了下祁玉的指背。 就像是一只小野猫得不到摆在她面前的鱼一样不满。 “先生,痛吗?” 她哽咽着说道。 今日更三章~~ 第71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15 苏挽清的咬对祁玉来说,就像是猫爪子给他挠了一个痒痒。 而像祁玉这样的人,最是容易被这样时而乖巧时而奶凶的苏挽清拿捏。 “不痛。” 祁玉看着她这双水眸,心中涌起波涛骇浪。 他心中有些难以克制地想要亲一亲她的唇,她挂着泪珠的脸颊,她朦胧水雾的眸子,他想要… 不…… 这是不对的! 祁玉震惊于自己,竟会有这样的想法,更震惊于自己有些克制不了这样的想法。 他有些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 苏挽清却往前走了一步,与他紧贴着,她忽地将手搭上他宽阔的双肩,踮起脚尖。 水眸看向他的唇,贴得只剩一枚铜钱的距离,又缓缓抬起看向他不平静的眸子。 祁玉终究还是克制不了推拒她。 苏挽清见他没有推开自己,弯了弯眉眼,浅笑了笑,将唇贴上了他的下唇。 轻咬了一下。 祁玉下意识“嘶~”了一声。 苏挽清就当没看见,她缓缓抬眸问他道:“那这样呢,先生痛吗?” 咫尺距离,四眸相对。 他下意识应了。 “嗯。” 苏挽清的双臂忽然将他搂紧,唇贴上去,声音很轻很柔地问道:“那先生,你要不要咬回来?” 祁玉努力紧着手,克制着自己。 苏挽清忽然将唇离开,缓缓放下脚尖,垂下眸子,有些失落地说道:“先生不要的话,那我便去寻别人了。” 忽地。 祁玉再也克制不住,伸出一只手附在她的后腰揽紧,苏挽清因为他的揽紧脚尖又踮了起来,重新与他紧贴着。 他压抑不住急促的语气,蹙眉开口问道:“苏小姐要去寻谁?” 祁玉话音刚落。 “崔乌。” 苏挽清就笃定地答了出来。 她与崔乌喝醉酒睡一块的事他也有所耳闻,正因为有了这件事,本来有少许公子家念着她苏家的高门槛,愿意娶她。 但此事一出,便除了崔乌无人再会娶她了。 祁玉忽地想到她与崔乌之前相抱的画面,心中竟横生了嫉妒,他揽着她腰的手猛然又紧了些。 “不许。” 他的神色严肃,温润的语气里带着丝急促的霸道。 他,真的克制不住了。 他将手中太监给的衣服,扔到旁边的床上。 然后微微弯下腰,额尖抵在她的额尖上,往下轻按了按,促使她的小脸上扬着。 想要将唇附上去。 苏挽清却忽然伸出手指抵在他的唇上,浅笑着轻声提醒道:“先生,你要克制。” 苏挽清话落,祁玉迅速将她的手指拿下。 “不要。” 祁玉将唇附了上去。 温柔又热烈。 祁玉觉得她的唇,就像是浸满糖汁的蜜果,比蜜枣还要甜上太多。 让他想要更加热烈一些,再热烈一些,完全失了理智。 苏挽清忽地往后退了一步,腿一软,坐在了床上,她的唇,离开了他的唇。 祁玉弯着腰,两只长长的手臂撑在她的身两侧,床上。 这些年满是苦药的味道,尝到甜的滋味,让他一时有些欲罢不能。 他再度想要将唇附上去。 苏挽清的身子却一直缓慢地…在往…塌上倒,祁玉只好跟随着她附过去。 一直完全倒上去。 他的唇再度贴了上去。 根本,根本无法克制。 世上竟然有这般的甜。 他越来越热烈,鼻息越来越重。 直到。 门外的小太监犹豫地敲了敲门,温着声音唤道:“祁先生,您还没换好吗?” 突如其来的打断,让失控的祁玉忽然抽回了理智,他猛然停下,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待会就好。” 他回答时的鼻息还是很重。 “苏小姐,实在抱歉,是我方才失了理智,苏小姐是未出阁的女儿家,不应该与我这样的人这般纠缠。” 祁玉垂着眸子,眸中有伤感,有痛苦,有隐忍,有无可奈何。 苏挽清坐了起来,垂了垂眸,看向他若隐若现的… 明明反应就挺强烈的。 苏挽清双手撑着床褥,身子微微后仰,仰着小脸,浅笑着轻声问道:“那先生,是怎样的人呢?” “孤独终老之人。” 祁玉严肃地答道。 随后,他又转过身去,认真地说道:“发乎情,止乎理,今日是我轻薄了苏小姐,是我的不对,苏小姐又与我有天大的恩情,苏小姐想要什么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 如此轻薄一个女儿家,他本该终身负责,可他却自认为他没有终身,放手,比折磨对方要好。 苏挽清勾了勾唇角,缓缓站起来,她将指尖抵在他的后腰处,又缓缓往腰侧移动,来到他的前身。 指腹摩擦着他的腹肌。 慢悠悠地,又十分诚恳地轻声说道:“可我只想要先生、以身相许,可怎么办呢?” 祁玉急促地吸了口气,身体挺得笔直,他躲避着苏挽清的目光。 “除了这个。” 苏挽清撇了撇小嘴,有些不满,她抬起一只玉手,手背贴在他的膛间,娇嗔着道:“喏~,我的手臂被烫了,先生要帮我上药。” 祁玉看着苏挽清被烫得有些微红的娇嫩手臂。 “好。” 他鼻息有些急促地应着,又瞥了眼自己不太文雅的衣着,犹豫着道:“那我先换一下……” 苏挽清忽地揪住他的腰间的带子,委屈巴巴地说道:“可是先生,我的伤口很疼,等不及~。” 说着,苏挽清拽着他腰间的系带,转身往床边走,若是他不跟着她走。 系带又会被她扯开。 若是他阻止她,势必要触碰到她的手,他无奈只能跟着她转过身。 苏挽清将他挪到床前,踮起脚尖,按着他坐了下来。 然后,“砰……” 将自己拥入他怀中。 她侧着小脸,娇俏的鼻尖抵在他高挺的鼻尖上,浅笑着轻声道:“先生,该上药了。” 祁玉情急之下,将手附上她的腰,想将她往外推。 “这样,怎么上药?” 因为极致的暧昧,让祁玉越来越觉得难以克制,他想立即推开她,他又想与她热烈…纠缠。 矛盾,挣扎。 让他推着她腰的力气就像棉花般,毫无作用。 苏挽清忽地将凑近的不能再凑近的脸凑近又凑近了些。 祁玉以为她要将唇附上来,他骨节分明的手下意识去抓紧…被褥。 被褥被他抓出了许多褶皱。 苏挽清却是移过他的脸,来到他的肩处,然后手臂通过他的一侧臂弯,拿起他身后刚才小太监,为他送来的烫伤药。 再拽起他仍然紧抓着被褥的手,将药送进他的掌心,娇嫩地催促着道:“先生,快些上吧~,可别让门外的小公公等着急了,我记得、方才这门好像没有反锁呢?是吗?先生?” 第72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16 明明是应该拒绝的。 可是不知怎的,他看着这样的她,那些满肚子墨水所拥有的克己复礼,止乎情,发乎礼。 就像是被一汪海水冲散的碎纸一样,销声匿迹。 大夫说他不宜吃辛辣,即使他无意浅尝一口,令他垂涎欲滴,他这么多年来,也是一丁点都不会再碰。 他自诩他的自制力,可以控制他想要得到的,却不能够得到的一切东西。 可是此刻,面对怀中娇小的苏挽清,他竟下意识无法去应着她。 他这是中了她的蛊吗? “那我帮你上。” 这明明是他的嘴巴,却好像不由得他控制一般。 苏挽清嫣笑了笑,抬起手臂,轻声谢道:“多谢先生。” 但由于她的臂侧紧贴着祁玉的膛间,祁玉根本无法在不接触她其它地方而为她的手臂上药。 他竟下意识地将一只手臂从她的后腰穿过来,环绕着她,为她打开药瓶,上药。 然而祁玉的烫伤是要比苏挽清的伤严重多的,苏挽清垂眸看着他手臂上发红的伤。 再缓缓移向他的脖颈,她这才发现那滚烫的汤汁,还有些许喷洒到了他的脖颈处。 祁玉垂眸看着苏挽清的手臂,而苏挽清的眸子一直看向祁玉的脖颈。 祁玉的动作很温柔,柔到苏挽清只沉浸于祁玉绝色的姿颜。 她忽地发现,他的耳尖好像红了,因为她似乎也察觉到了。 她腿下。 他的某个…。 在不断变化。 她忽地凑近他红了的耳尖处,声音轻得像羽毛,又十分单纯与诚恳地问道:“先生,你……克制得难受吗?” 真的很诚恳。 他一下慌了,手中的药跌落掉在了地上,发出“咚!”地一声。 药粉也洒出了大半。 门外的小太监见他久久不出来,担心地询问道:“祁先生,您是摔倒了吗?需要奴才进去帮您的忙吗?” 说着,小太监的手已经附在了门上,想要推门进来。 祁玉急忙喊道:“不用!” 他顿了顿,又道:“这衣服还是有些不合身,你去再替我重新寻一件衣服!若是实在寻不来,你可回去我的寝屋拿一件衣服过来!” “可……”小太监皱了皱眉,有些犹豫着,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是,祁先生。” 他其实想说,他的寝屋距离这很远,若是来回折返,怕是会让太子殿下等急的,然而,备用的衣服怕是也找不出合身的了。 但他是太子殿下尊敬的人,想必太子殿下应该也不会怪罪,他不如先去同太子殿下告知一声,再回去他的寝屋,将祁玉合身的衣服拿过来给他。 小太监决定了,就急匆匆抬脚离开。 苏挽清又回过小脸,看向他泛着波涛骇浪的眸子,轻声提醒道:“先生,你不去将药瓶捡起来吗?” “你……先起来。” 祁玉隐忍着难受,克制地说道。 苏挽清忽地将手搭在他肩上,搂紧,善良又诚恳地开口道:“先生,我怕我起来了,你会更难受,我不忍。” 苏挽清又将他搂紧了些,声音更轻地说道:“先生,这样也可以捡的。” “你……” 祁玉的耳尖更红了。 这如此明显,还在克制不住不断变化的反应,让苏挽清察觉到。 他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忽然有一种想要找地缝钻进去的羞耻感。 还有这,他们现在如此亲密的姿势,让他的耳尖猛然更红了。 但他竟真的像被中了蛊一样,不受控制地怀抱着她,起身弯着腰捡起地上的药瓶,再坐下。 “你……还不起来?” 祁玉说着这样的话,但他波涛骇浪的眸子却是微垂着盯着她的唇。 苏挽清忽地将手伸进他的掌心,拿出他手中还剩半瓶药粉的药,浅笑着轻声道:“先生,我还没帮你上药呢。” 苏挽清的水眸诚恳又单纯。 “不用了。” 他急促地开口回绝,生怕下一刻就要克制不住自己,对她做出禽兽般的行为。 苏挽清看着他手臂上被烫红的伤,眸中忽然泛起了泪光,她将眉头皱得紧紧的,一副心疼到极致的模样。 “可是先生,你手臂上的伤比我的要严重多了,我很心疼。” 祁玉看着她朦胧的水眸,有些惊讶,她竟因为心疼自己的伤口而要哭? 殊不知,这只是她想要得到猎物而设置的陷阱罢了。 祁玉的心间顿时软了一下,他好像怎么也抵抗不了她的眼泪,这样一个娇柔的女子。 他想,他想要得到她,这个想法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他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觉得自己要疯了,为何怎么也克制不了? 苏挽清等不急祁玉的回应,开始为祁玉手臂上的伤上药,她将药粉洒在他的手臂上。 并温柔地轻声说道:“先生,如果疼的话,你要说哦~。” 柔得像风的语调,酥到了祁玉的骨子里。 苏挽清用指腹轻轻抹匀手臂上的药膏。 然后又缓缓抬眸看向他波涛骇浪的眸子,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唇。 苏挽清不由弯着眉眼嫣笑一声道:“先生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多亲几下,先生若还想,嗯…一百下也可以。” 苏挽清说的很诚恳,很认真。 苏挽清试探性地将唇缓缓凑近他的…唇。 祁玉猛然往后仰,双手撑在两边,骨节分明的手又抓紧了床褥。 除此之外,他好像克制不了说出任何回绝她的话,做出任何推拒她的举动。 就像被她勾了魂魄。 苏挽清却并没有将唇附上他的唇,而是将水眸缓缓移向他脖颈处的伤口,轻声问道:“先生,这里被烫伤了,先生会觉得疼吗?” 苏挽清却未等他回答。 猛然往下垂了垂小脸,将唇附了上去。 他脖颈的烫伤处。 温…软的触感,让祁玉身体一震。 他的心脏像是在急速奔跑。 抓着褥子的手又紧了些,像要将其抓破般。 第73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17 苏挽清听着他粗重的鼻息声,勾了勾唇角,离开他的脖颈。 眸子又瞥向他发亮的烫伤处,浅笑着轻声问道:“先生,这伤口还疼吗?” 祁玉却是紧紧瞧着苏挽清的唇,有些听不进去她在说些什么,他只知道他疯了,他失了理智了,他真的要克制不住了。 他忽地将手附在苏挽清的后腰,更加紧贴着自己的膛间,他的唇就要情不自禁地附上去。 只剩半枚铜钱的距离。 她却忽地将拇指抵在他的喉结处,轻按了按,促使他一时难以呼吸。 苏挽清浅笑着轻声道:“先生,该换衣了,我可是万舍不得先生受风寒的。” 以祁玉现在对自己的情愫,还不够达到苏挽清能够顺利占有他,他只会片刻不清醒,然后收回理智,再将自己推向更远。 她要一点一点的让他上瘾,等他回过头发现已无法自拔。 苏挽清双手搭上他的肩,借着力气站了起来,微微扬着小脸,浅笑着看向他波涛骇浪的眸子,缓缓的往后退去。 然后转过了身,走到她面前的屏风后面。 很乖巧,很诚恳地说道:“先生,我会乖乖的,不会偷看的。” 祁玉动了动喉咙,因为刚刚她的按压,此刻忽然觉得喉咙处有些痛,苏挽清使得力道虽然不重,但是很巧。 这让他抽回了些理智。 开始换衣。 祁玉以为苏挽清这只温顺的小白兔真的会乖乖巧巧的背过身去,等他换完衣。 殊不知,苏挽清透过那斜着的镜子将他看得干干净净,一览无余。 这尺寸、真的有些不得了。 并且,他的反应还未完全消散,就更加不得了了。 只是稍微有些可惜的是,这古代的铜镜没有现代的玻璃镜,照得更清楚。 “我换完了,就先、出去了。” 祁玉抬脚就要急于往门口走。 他的心仍然有些不清醒,他想要让自己快速完全冷静下来。 “先生。” 苏挽清却忽然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唤了他。 祁玉下意识停下脚步。 苏挽清很诚恳地很认真地说道:“若是先生这就走了,那个小公公忽然找到合适先生的备用衣服回来了,半路又没有遇到先生,他对着门口喊先生喊不到,不离开要进来怎么办?” 祁玉连忙转过身来,温着声音道歉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苏挽清缓缓上前,拽着祁玉的一小块衣袖,将他拽到屏风后,让他斜着站着。 并特地嘱咐道:“先生,千万别动哦。” “为何?我不是应该完全背过身去吗?”祁玉有些不解。 虽是隔着屏风,但他仍然觉得有些不妥。 苏挽清浅浅一笑道:“先生待会就知道了。” 苏挽清绕过屏风,开始换衣。 祁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方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不远处斜对着床边的铜镜。 他看见她如此玉的白皙侧腰,还有她…… 祁玉赶紧背过身!! 那他刚才换衣,岂不是会被苏挽清瞧得真真切切的?! 这只小奶猫还真是有些野性,祁玉的耳尖都要红到脖子根了。 不知何时,苏挽清已换好了衣服来到屏风前,他的身侧。 苏挽清浅笑着看着他,微微仰着小脸,轻声问道:“先生,好看吗?” 如此流氓的话,偏在苏挽清这张我见犹怜的小脸上说出来,是那般的诚恳与单纯。 再加上那双浸着温风的水眸,能时刻酥化人的骨头。 祁玉看着她这张绝美的小脸,还未平静的眸子里有些无奈,又有些极致温柔的责怪。 “我倒是今时才发现,原来苏小姐这只猫,还沾染着一丝野性。” 他的语气虽是在责怪,但内心深处却竟然觉得更欢喜于这样的苏挽清。 “那这么说来,先生刚才将挽清看得是真真切切了?”苏挽清歪了歪小脸,浅笑着轻声问道。 祁玉垂下眸子,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道:“咳!没有!” 疯了,真是疯了,太荒唐了! 可祁玉竟觉得下意识有些心情愉悦,他就觉得自己更加是疯了。 他甚至内心深处开始动摇,他是应该对她负责的,可是他这样的人,又只会给对方带来痛苦和折磨。 他的心情又猛然不快了起来,又出现了那些折磨他的痛苦,矛盾,挣扎的极端情绪。 祁玉抬脚离开的步伐,急促又乱。 苏挽清看着他高挑的背,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这个背其实也没有那么宽阔,很清瘦,很脆弱。 …… 近日来的伴读们总是觉得先生好像有些不对劲,不对,是很不对劲。 还有苏挽清,也很是不对劲。 一向不苟言笑,严厉的先生竟然不骂她了,而一向顽劣不堪,骂骂咧咧的苏挽清竟然如此乖巧了。 苏挽清拿起桌上的课本,正欲偷偷跟随祁玉的脚步,让他私下授课,借机撩拨。 就在此时。 忽然,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像一阵狂风刮来,一个肉盾扑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紧紧抱着。 真的就是迅速到让苏挽清来不及反应。 “清清,想我没?今日我从我姐姐那儿又拿来了出宫牌,走!我们去花满楼吃花酒去!” 崔乌兴冲冲地说道,毫不顾忌的人的眼光,旁人似乎也喜惯了崔乌这样的行为。 崔乌的姐姐是皇帝的贵妃,正的盛宠,之前因为是苏家的轿子才得以出宫,本来伴读不是休假期间是不能出宫的。 吃花酒? 苏挽清眼睛一亮,既然这古代有小美人,应该也有小美男的吧? “那,会有美男吗?” 苏挽清轻轻地问道。 崔乌微微蹙了蹙眉,好像觉得苏挽清有些不同了,她何时喜欢美男子了? 然而崔乌刚想问。 已经走到门口的祁玉忽地折返回来。 他的神色严肃,有些不悦,厉声道:“学生当以学业为重,怎能留恋于那种烟花之地?近日课上,你学得是越来越不认真了,顽劣的性子是一点也没改,苏大将军若是问起,又该责怪我没有好好教你,跟我去书房,给你补课!” 众伴读:先生果真还是那个对苏挽清不喜的先生! 苏挽清勾了勾唇,祁玉越是这般气急败坏,就证明他越快要克制不住,这花满楼,她是去定了! 苏挽清撇了撇嘴道:“先生~!读书也要劳逸结合呀,下次,下次我一定听先生的!崔乌,我们走吧!” 苏挽清就这么当着祁玉的面与崔乌走了。 众伴读:苏挽清果真还是那个顽劣不堪的苏挽清! 这时。 长公主看着祁玉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将指甲掐进了肉里,一旁的王欣却忽然附在长公主的耳边,不知在说着什么。 长公主忽然又意味深长地笑了。 苏挽清,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 花满楼的美人们可谓是天下一绝,琳琅满目,不过,苏挽清更关心的是有没有美男呢? 呜呜~,虽然很凉,但还是要坚持的吧 第74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18 显然,花满楼没有美男子。 这放眼望去都是一些端茶倒水的小厮。 妈妈看见崔乌和苏挽清来了,热情地上前揽着苏挽清的胳膊,捏着嗓子笑嘻嘻地道:“哎呦,是苏小姐和崔公子啊,这都好些日子不来了,快来,快请进!我们花满楼呀,又新进了些美人,那模样可水灵了!” 妈妈看见一个女儿家进花满楼,并没有丝毫诧异,也是早已习以为常了。 然而苏挽清却觉得有些无聊,没有美男子,她还是不待了。 苏挽清侧了侧身,看向崔乌道:“我忽然不想进去了,崔公子,你先进去玩吧,我就先告退了。” “哎!别呀!我可是听说花满楼又新进了些美人才带你来的!要是换成平日,你不得高兴疯了,今日是怎么了?” 崔乌很是不理解这样的苏挽清。 苏挽清眨了眨小水眸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个啥,她不确定地弱弱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喜欢女子,不喜欢男子?!” “对啊!”崔乌没有丝毫犹豫地开口,“你以前看见美人不都是一口一个口哨吹着,很欢喜的吗?” 可是,崔乌不是喜欢原本的苏挽清吗?能接受得了这样的她? 苏挽清的小下巴差点惊掉了。 “那你、不介意?” 她又弱弱地问道。 “不介意!”崔乌很是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喜欢美人,我也喜欢美人,我们俩爱好相同,应当更加亲密,这有何介意的?” ?? 这崔乌的脑子里莫不是缺少根情弦吧?苏挽清觉得崔乌根本不懂情字。 其实,是她不懂崔乌。 “快走吧!美人要开始跳舞了!”崔乌急忙拽着苏挽清的手臂往里走。 苏挽清被迫跟他走到了最显眼的位置坐下。 台上的美人确实身姿曼妙,舞动人心,苏挽清倒也安逸了下来,看着美好的事物,跳舞倒也没有反感。 她豁然想起她以前确实是很喜爱看美女,但也只是在欣赏美好的事物,因为男子都被她用来和她干架了。 想到这,苏挽清略松了口气,幸好她不是真的喜欢女子,不然她都会怕原主的记忆,会影响现在的她。 一舞落。 崔乌连忙兴奋得拍掌。 哦,不! 是跳起来将掌拍在桌子上。 “好好好!!” 给苏挽清惊得小身体一缩。 此时。 忽然有一个小厮穿过人群来到他们身旁,跟随着崔乌跳了一下,附在他的耳旁喊道:“崔公子,苏小姐!月儿姑娘邀你们前去房中一叙!” “月儿姑娘?!” 崔乌听到这个名字更加兴奋了,他连忙拽起苏挽清的手臂,就要拽着她走。 “你之前可是最喜欢月儿姑娘了!我们快走!别让月儿姑娘等急了!” 苏挽清被崔乌一路拽着,有些无可奈何。 崔乌本是打算带着苏挽清一路往月儿姑娘的房间去,身旁的小厮却急匆匆赶上他们。 并提醒道:“崔公子,苏小姐,月儿姑娘的房间已不在那个方向了,她最近有了些银钱,所以就换了个更好的房间,你们二位跟我来!” 崔乌没有任何疑虑地拽着苏挽清就跟着小厮走了。 小厮带着他们上了顶楼,到了一间,确实称得上上好的房间。 “崔公子,苏小姐,你们二位可以先行坐下品品酒,月儿姑娘送完客人就来了!” 小厮抬手指了指桌上的桃花酿。 苏挽清想起来,这是她以前来花满楼最喜欢喝的酒,而这桃花酿是月儿姑娘带着家乡特有的秘方酿制的。 所以苏挽清才最喜欢月儿姑娘。 桌上有一坛桃花酿,两个酒杯,崔乌拔开酒坛瓶子就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 随即,就把喝剩半瓶的桃花酿递到苏挽清面前,很是自然地说道:“喏!剩下半坛给你,我够仗义吧?” 苏挽清却盯着桌上的两个酒杯,心下有些疑虑。 她印象中,月儿姑娘也是个喜欢喝酒的,待会月儿姑娘回来,必定要与他们小叙一场。 又怎会只有两个酒杯? 莫不是…… 苏挽清抬眼看向眼神有些闪躲的小厮。 小厮似乎很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苏挽清的疑虑,他开口解释道:“月儿姑娘最近腹痛难忍,大夫说她辛辣刺激的东西吃得太多了,近日来都不便饮酒,所以这桌上便没有准备月儿姑娘的酒杯。” 听到这样特意的解释,苏挽清勾了勾唇角,心中已有了准确的答案。 “哦,原来如此。” 苏挽清话落,接过崔乌手中的酒坛子,倒在了酒杯中,一饮而尽。 看着他们将酒亲自喝下肚。 小厮弯腰垂了垂首道:“崔公子,苏小姐,二位慢慢品,我就先出去了!” 而崔乌不知是酒劲太大,还是怎的。 他开始有些晕乎乎地撇嘴不满道:“哎!苏挽清!你什么意思?你嫌弃我碰过的东西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苏挽清,真是个没良心的! 我对你这么好,你喜欢什么,我都尽量支持你,就算是没人和你干架了,我也心甘情愿给你当肉盾。 就算你喜欢女子,我都不介意,我还陪你一起来看,你说我这么喜欢你,到头来,不过是自己感动了自己……” 崔乌忽地低下了头,声音有些哽咽,脑袋更晕了。 苏挽清看着那扇门,如果没猜错的话,外面现在应该已经上锁了。 而这酒定是有问题的,因为如果没问题,小厮又何必生怕她怀疑到什么,而那么尽心解释。 更何况自己还没有开口问,这么小的一个细节,他都要急于这般解释。 所以,她在赌,赌那个人的出现,赌他会着急她跟着崔乌走。 苏挽清身体里此时的药效已经起了作用,她开始觉得有些发热,但还能克制。 而崔乌好像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苏挽清,眸子里满是浓厚的情愫。 他忽地拽起苏挽清的手,一脸深情地开口道:“清清,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苏挽清内心毫无波动,可是手背因为她的触碰而下意识觉得有些舒适的凉意。 苏挽清从未碰过这毒玩意儿,她以为她想抽身就可以随时抽身,所以她淡定自若。 但此时,她有些低估了这个药效的力量。 第75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19 苏挽清压下心中下意识因崔乌触碰而产生的舒适,挣脱他的手,站了起来。 她快速走到门口,用力敲了敲门,“有人吗?有人吗?!” 无人应答。 看来,他不会为了自己而来。 而上好的房间相隔自然是远的,能住的姑娘自然也是少的。 完了,苏挽清赌大了。 她看着越来越不清醒的崔乌往她这边跑来,她赶紧换个方向躲避。 崔乌可比她喝得多了。 “清清,清清,我……你离我远点,我克制不住……” 崔乌一边痛苦地说着一边凑近苏挽清,他行为越来越急促,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苏挽清连连往后躲避,“崔公子,你冷静!” 忽地。 她听到了敲门声和熟悉的声音。 “苏小姐!苏小姐!你可在里面?!” 是祁玉。 苏挽清勾了勾唇角,看着扑上来的崔乌,她忽然站在原地不躲了。 苏挽清哽咽着开口道:“先生,我在~!先生,我……啊!崔公子,你冷静点好不好?” 下一刻。 上锁的门竟然被祁玉生生给踹了开来。 苏挽清被崔乌抱着。 祁玉快步上前来,将崔乌甩到一旁的地上,崔乌的后脊椎磕到桌角,这才清醒过来。 苏挽清的身体有些发软,祁玉赶紧扶着她。 他的手触碰到苏挽清的手,让苏挽清觉得舒服极了,她想要吸取更多,她不由抓紧了些祁玉的手。 崔乌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努力甩了甩脑袋,让自己理智些。 “我们、我们这是中了催情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崔乌满脸疑惑。 祁玉严肃地急声开口道:“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解药!” 崔乌想了想,赶忙答道:“这解药妈妈那里有,我去找她!” 崔乌急忙踉跄着脚步走出门外,他喝的酒太多,脑袋完全不清醒,全凭着仅有的自制力。 在崔乌离开的那一霎那。 苏挽清踮起脚尖,忽地将手臂搭上他的肩,搂紧,猝不及防的,将唇附在他的唇上。 祁玉身体一震,赶紧伸出手去推她。 苏挽清仰着红扑扑的可怜小脸,哽咽着哀求道:“先生,好难受,你帮帮我吧~!” 说着,她又将唇附了上去。 这才觉得身体好受了一些,但这仍然不够,远远不够,她想要索取他更多。 她将手附上他的腰带,想要扯开。 祁玉急忙伸出手阻止她。 “你冷静一点……唔……” 苏挽清冷静不了,这药效的后劲太猛了,她真的真的很难受。 非常人所能忍的难受。 而苏挽清的撩拨,让祁玉也彻底失控了起来。 什么自制力,全是被撕得粉碎的碎纸,他是怎么也克制不了她。 他猛然用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附在她的后腰,搂紧,另一只手掌心包裹着她的后脑勺。 “我、克制不住了……” 他喃喃一声,将唇附了上去。 热烈,又缠绵。 他又怕苏挽清难受,特意弯了弯腰。 苏挽清忽地将他附在自己腰后的手往腰前移,祁玉摸到了她腰间的细带。 他犹豫着,迟迟没有解开,苏挽清的唇,却更热烈了起来。 他完全失了理智。 她腰间的细带,被解开,滑落在地。 此时。 崔乌已经服了解药,带着另一颗解药,急匆匆赶上前来,他看着苏挽清和祁玉暧昧的姿势,再看了眼地上掉落的腰带。 他有些愣愣地看向他们,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询问道:“你们、你们刚刚做什么了?” 苏挽清淡淡的笑了笑,开口回答道:“这药效实在歹毒,我方才觉得热得难忍,情急之下,才解开了腰带,先生他替我扶着而已。” 崔乌看着她水亮的唇,仍然有些怀疑,他转而看向祁玉,不解地问道:“祁先生,为何忽然出现在此处?” 祁玉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当务之急,崔公子应当先把药给我,让她服下。” 崔乌咬了咬牙,没有选择将药给祁玉,而是想要走上前来,亲自将药递到苏挽清嘴边。 这才忽然发现,他由于来的太急,没有拿水,桌上只有带毒的桃花酿,也没有水,自己刚刚那颗药也是干咽下去的。 崔乌犹豫着只好将要给祁玉,然后急忙说道:“我、我先去拿水!” 然而这时。 崔府忽然来人,看见崔乌赶紧走上前来,似是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拽着崔乌的手臂就要走。 “公子!你快跟我去宫里吧,贵妃娘娘她因生产大出血!怕是快不行了!” “什、什么?!我姐姐、不是离生产还有一个月吗?怎么会这样?!” 家丁叹了口气,道:“哎!公子!这宫里的勾心斗角,您还不明白吗?贵妃娘娘这怕是被人下毒了!” 姐姐生命垂危,崔乌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他回头看了眼苏挽清,犹豫了片刻,赶紧拔腿跑。 而那个下药的小厮见崔乌去找了妈妈拿解药,认为计划败露,赶紧溜走了,他不过就是个拿钱办事的。 可不能明目张胆得罪苏家和崔家,且他并不知道要吩咐他下药的人是谁。 祁玉看她这般难受的模样,温着声音说道:“我去给你倒些水。” “不用。”苏挽清拽住他的手,轻声恳求道,“先生,我不用水也可以,你去帮我把门关上好不好?” “为……” 祁玉话到嘴边,忽然想着或许是她怕被旁人瞧见,才急于想让他将门关上。 “好。” 祁玉应着。 他将门关了起来。 一转身,苏挽清却已到了他的身后。 她将手放在他的腰侧,崔乌给的药已不见踪影,她仰着难受的小脸,看向祁玉。 祁玉惊了惊,急忙问道:“药呢?” 苏挽清怜怜哀求道:“先生,我好难受,呜呜~,先生,你帮帮我好不好?” 苏挽清踮起脚尖,亲上了他的唇,热烈,纠缠。 让祁玉像是卷入了波涛骇浪中。 第76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20 其实,解药她吃了,所以,难受她装的。 刚刚药物的作用让苏挽清想要占有祁玉的心思变得强烈了起来。 她想要现在就得到祁玉,她要他逃脱不了。 “不行!你应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往后还要嫁与别的好人家,不可与我这样纠缠!” 祁玉慌忙推开苏挽清。 “我去给你找解药!” 遇见苏挽清,他总是在控制,在崩塌的极致选择中被折磨。 他逃脱不了,却也不舍逃脱。 苏挽清就这样站在原地,垂着眸子,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像暴雨,又没有声音。 这样的苏挽清,让祁玉的心顿时揪在了一起。 “你走吧,先生,我不需要解药。” 苏挽清的声音带着哽咽与颤抖,轻轻的,弱弱的,又含着倔强,显得十分可怜。 她缓缓转过身去。 祁玉却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带着心疼,温声道:“别哭。” 忽地。 苏挽清的身体一软,在往下滑,祁玉连忙过来抱住她,急声问道:“你怎么了?” 她的身体就像棉花一样,毫无支撑力气。 苏挽清揪着祁玉的手臂,惨白着小脸,像是呼吸不过来,气若游丝地开口道:“先生,我好像对这毒过敏,先生……我、我好难受,我呼吸不过……来……了,先生……” “呼吸不过来,这么严重吗?”祁玉的眉间越来越急。 苏挽清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是随时要背过气的样子,这毕竟是毒,稍有不慎,恐确实会有性命之忧。 或许,苏挽清真是对这毒过敏严重。 当务之急,是要救她,情急之下,唯有一法。 性命垂危之际,他再顾不得男女之别,心中理法,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忍看她这么难受。 他揽紧她的腰,将唇附了上去,给她渡气。 苏挽清趁机得寸进尺,一直带着他往后退去,退到床边。 祁玉本想只是给她渡个气,可不知怎的,是不是因为沾染了苏挽清唇间的毒,他的脑袋也开始不清醒了起来。 他任由她带着自己往床边,完全沉沦在苏挽清的热烈当中,甚至他比苏挽清还要热烈。 理智是什么,发乎情,止乎礼又是什么,他是谁,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早就抛之脑后。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吸取她的甜,不断吸取。 “砰……” 祁玉护住她的腰和后脑勺,倒在了…床上。 肆意的疯狂,是不清醒的人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要。 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苏挽清心中偷笑,美男子,她终于得手啦。 暧昧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但此等烟花之地,就算路过的人听到,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 门外。 长公主听着房间里的声音,将掌心都掐出血来。 身旁的婢女轻声开口道:“公主,我们还要推开门,让众人看见吗?” 长公主一个凌厉的眼神飘过去,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的眸中满是愤恨与不甘心,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因为里面的人是祁玉。 苏挽清是会因此而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可是结局也定然是会成全他们。 她纵然是嚣张跋扈,蛮横霸道的公主,但她也不是十足的蠢货。 只是这泼天的恨意她难以消减,凭什么,祁玉明明是她的,怎么能让她苏挽清碰?! 苏挽清,本公主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长公主发完恶毒的誓言,便再也待不下去,抬脚离开。 …… 天色很晚,祁玉才停下。 他尽管很温柔,很想克制自己,但还是有些克制不了,一次又一次。 “……唔……” 祁玉拥着瘫软在他怀中的苏挽清,心中很是复杂。 因像这样祁玉心中满是道理约束的文人,心中总有一个认为坚不可摧的固有道德。 可是,他竟然就这么毁了一个女儿家的清白,他有一瞬间,他觉得他是个恶人。 忽地。 祁玉的耳尖,被苏挽清轻咬了一下,她浅笑着轻声问道:“先生,在想什么呢?” “我、我不该这样的。”祁玉缓缓看向苏挽清,眉间浸满着苦涩,“我给不了,给不了你一辈子,我这是害了你。” 苏挽清忽地“嗤笑”一声,芊芊玉手附上他的眉间,想要将他皱着的眉抚平。 然后风轻云淡地说道:“先生还真是个喜欢思虑之人,不过我又没打算和先生成亲,先生何必这般忧愁呢?” “你说什么?你竟不打算与我成亲?” 祁玉猛然拽住苏挽清的手腕,神色严肃了起来。 祁玉并没有将苏挽清的手腕拽得太紧,苏挽清试图挣脱开来,然后用手摊开他的掌心,与他十指紧扣。 再移向自己的心间。 很是诚恳地说道:“我只是不希望先生不开心罢了,成亲这件事,先生做主,可好?” 祁玉看着苏挽清这张绝美的小脸,像是很认真,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应声道:“你是我的人了,我一定会负责的。” “哦,该穿衣了。” 苏挽清没有太放在心上。 她大大方方坐了起来。 祁玉却一览无余,他的耳尖下意识又红了,但他还是下意识想说,“你别动,我来帮你穿。” 苏挽清倒是微微惊讶了。 “那就多谢先生了。” 苏挽清浅笑着应着。 祁玉拿起苏挽清的衣服,很是温柔细心的帮她穿了起来,虽说这是女儿家的衣服。 但祁玉是个睿智的男子,他很迅速的就懂得该如何穿,只是他是一边红着耳朵,一边帮她穿的。 因为帮她穿,祁玉难免要碰到苏挽清的肌肤。 苏挽清忽然将整个身子猛然前倾,他的手就更是紧贴着苏挽清的肌肤了。 苏挽清将小脸凑得他很近,轻声问道:“先生,你这般娴熟的穿法,是还为其她女子穿过嘛?” 第77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21 “当然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祁玉很笃定地回答她。 他将她腰间的细带系带系好,然后很温柔地将她的双腿挪到床边。 “等我一会。” 他将修长的掌心附在苏挽清的后脑勺,温着声音说道。 他又迅速将自己的衣衫穿好,苏挽清就这么回侧着小脸看着他穿,欣赏着他绝色的身姿。 “咳咳……,小挽,你该收收眼了。” 猛地,祁玉轻咳一声,宠溺地唤她道。 苏挽清一愣,小挽? 怎么都喜欢叫她这个称呼呢? 祁玉见她有些愣住,犹豫着温声开口问道:“怎么?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苏挽清收回思绪,浅笑着轻声道:“我喜欢先生,当然会喜欢先生唤的任何称呼。” 这般动听的情话,让祁玉心间觉得有些触动。 这一刹那,他忽然觉得他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叫苏挽清的女子。 “我帮你穿鞋。” 他温声道。 然后下床迅速穿好自己的鞋,蹲在苏挽清的面前,轻轻抬起她的脚,将鞋拿过来帮她穿着。 苏挽清看着这样事事亲为的祁玉,有些惊了惊,她不由感叹道:“先生,还真是、挺爹系的呢。” 陡然,祁玉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的神色有些僵了起来,他抬起绝色的脸,看向她稍稍有些不喜。 “这鞋,你还是自己穿吧。” 他有些生气地站起身来。 苏挽清却有些懵了,她扬起小脸,不解地看向他,撇着嘴角问道:“先生,这鞋你怎么还穿一半就不穿了呢?” 祁玉叹息一口气,看向苏挽清,有些不满道:“方才,你就说又不会与我成亲,现在,你又说我像你爹,你是我的人,却在想着要当我女儿?” 祁玉看起来是沉稳淡泊之人,但他的心思很细,他会把苏挽清的每句话都深刻地记下来。 苏挽清不由又是“噗嗤”一笑,她伸了伸手,拽向他的两只手,微微摇了摇。 软软地解释道:“先生~,所谓爹系呢,只是在夸你体贴周到而已,没想到先生,竟是这般小气之人呢?” “哦,原来如此。” 祁玉心中下意识松了口气。 方才,他不知怎么的,因为她一句又不会与他成亲而有些恐惧了起来。 他害怕,害怕苏挽清会离开他,也害怕,害怕他给不了苏挽清终身。 祁玉带着复杂的思绪重新蹲下来为她穿好鞋,然后扶着她站起来。 下意识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苏挽清惊了惊,浅笑着道:“先生打算就这样抱我出去,让众人瞧见?” “我……我怕你疼痛难忍,难以走路。”祁玉心疼地说道。 苏挽清笑了笑,将唇附在祁玉的耳边,轻声道:“嗯……那先生,以后再温柔些就好了。” “嗯。” 祁玉下意识应着。 看着她的唇,他又有些难以克制,只是他真的不能再弄疼她了,他得忍着。 …… 苏挽清与祁玉自然是分开走的,因为他们现在毕竟还未成亲,这对苏挽清的名声不好。 …… 近日。 祁玉对长公主很冷,冷到让长公主恐惧,发颤的冷。 若不是顾及她的身份,祁玉恐会拿着剑抵在她的脖子上去。 …… 苏挽清正要走出课堂。 崔乌忽然一脸垂头丧气地来到苏挽清面前,又要抱住苏挽清,苏挽清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崔乌看着她往后退的举动,竟流出了泪。 他哽咽着道:“清清,你就这般嫌弃我吗?我姐姐她难产而死了,一尸两命,清清,我好难过,我觉得我好不了了,怎么办?” 苏挽清看着他这般难受模样,好歹原主也是与她青梅竹马,于是她学着原本的苏挽清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肩。 安慰道:“崔乌,你别难过,人终有一别,这是注定的结局,你就当你姐姐是提前与你分别了,去往另一个世界了。” 是啊,人终有一别,所以,他会早早就离开苏挽清的是吗? 身后祁玉,眸子里满是伤感。 崔乌被她这么安慰,顿时哭得更凶了,他猛然想要去抱住苏挽清,“呜呜~!清清!可是我还是很难过怎么办啊?!” 结果,祁玉陡然出现在中间。 崔乌赶紧把手臂缩回去,呜咽着道:“我不要你!我要清清!” 祁玉忽地隔着手中的课本按在崔乌的肩处,将他推着转了个身。 严肃地说道:“崔公子若是真的为了姐姐的死而伤心,那么现在应该做的是跪在姐姐的棺木前,再多看她几眼,而不是在这,与一个闺阁女儿家拉拉扯扯。” 祁玉又转身看向苏挽清,依旧很是严肃地开口道:“苏小姐,你最近的课业又落下了不少,该去补课了。” “是,先生。” 苏挽清乖巧地应道。 跟随他的脚步,离开。 在见惯了祁玉对苏挽清无数次的严厉说教的伴读们,只会下意识认为先生已经对苏挽清气急败坏,再加上她爹,而急于想要纠正她。 除了长公主和王欣。 …… 祁玉和苏挽清来到了书房。 苏挽清刚踏进门去,祁玉就将门关了起来。 猝不及防地,祁玉打横抱起了苏挽清,然后一直抱着她坐在了琴前的长凳子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吸取着她的玫瑰香味。 又猛然,他将修长的手附在她的后脑,将唇附了上去。 “……唔……” 热烈纠缠。 良久。 祁玉才松开她。 苏挽清的唇有些微肿,似是祁玉的刻意报复。 他依旧将苏挽清拥在怀中,竟又认真地教起她学琴。 “上次的琴,学到哪了?你可还记得?” 祁玉环抱着她,将双手附在琴上,谈出一个不稳的音符。 苏挽清很明显能听到他语气里有些吃味。 她不过就是拍了下崔乌的肩,至于这般吃醋? 苏挽清浅笑了笑,将手搭在他肩上,搂紧,然后将唇贴在他耳边轻声道:“可我不想弹琴,我只想和先生谈情~,怎么办呢?” 第78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22 祁玉情不自禁地将修长的手附在她的侧脸,拇指摩擦着她的唇,眸子温柔又深情,“这两种,有何不一样?” 苏挽清浅笑了笑,手附上他炙热跳动的心间,轻声说道:“一种琴音美妙,另一种热烈纠缠。” 话落,苏挽清塞了颗蜜枣在祁玉的嘴边,然后将自己的唇附上去,熟络地咬下一半。 祁玉下意识想要亲她,却忽然又停下来。 他紧皱着眉头,像是犹豫了很久,气势有些微弱地开口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苏挽清解着…祁玉腰带的手一顿,又接着解了起来,“那我希望,先难过的那个人,是先生你。” 她回答的诚恳,但内心却毫无波澜。 “咚……” 祁玉的腰带掉落在地。 “可若不是呢?” 他又问。 “那我便陪先生一起死好了。” 她抬着水眸,看着祁玉,轻而易举的将此话说出口。 内心却仍然毫无波澜。 “不行,我舍不得。” 祁玉急声回绝。 “那先生要怎样呢?” 苏挽清玉手勾着祁玉的墨发,问道。 “我要…你。” 话落,他将苏挽清靠近他里侧的…… 那条腿。 抬起。 绕到他的另一边腰侧。 让苏挽清与他面对着。 将唇附了上去。 苏挽清将他搂紧。 热烈纠缠。 由于环境的局限,又怕她上次的疼痛还没完全恢复。 半个时辰后,她抱着瘫软的苏挽清,温柔地帮她穿戴,整理头发。 而面前的琴早已摔落在地,断了根琴弦。 苏挽清看向一旁摔在地上的琴,撇了撇小嘴,轻声问道:“先生,我将你的琴摔坏了,先生要责罚我吗?” “责罚你……”祁玉的语气又有些吃味了起来,“以后只能让我一个人抱,我不许崔乌抱你。” 苏挽清“噗嗤”一笑,他眨了眨水眸道:“那先生可要守我好了,因为毕竟我与崔乌青梅竹马,两小……嘶……” 祁玉轻咬了下,她的唇。 苏挽清有些不满道:“先生,你是狗吗?” “汪~” 祁玉竟真应了。 苏挽清忽地连连叹气道:“哎,这可怎么办呢,我以后也不能吃花酒,看美男了~,好难过呀……嘶……” 祁玉又“狠狠”掐了一下她的腰。 他温润的语气里带着丝霸道,开口道:“你休想再有这样的心思,以后我的一切归你,但你只能是我的,我要娶你。” 苏挽清一愣,“先生,怎如此着急?” 祁玉伸出修长的手,与她十指紧扣,认真地说道:“这怎能算着急呢?我们三番四次折腾,你若是怀孕了,被旁人知晓,定会有损你的名声,我想娶你,并且此生只你一人,守护你一生,永不相离,我还想,下辈子也和你纠缠到老,小挽,你愿意吗?” 怪不得苏挽清听王越说最近在偷偷寻天下名医,想要彻底根治他的病。 原来竟真的有娶她的打算。 祁玉见她默不作声,心中顿时一慌,他心惊胆战地开口问道:“你、不愿意吗?” 苏挽清浅笑了笑,并没有准确回答他愿意还是不愿意。 而是抛出一个问题问向他。 “可在这天下看来,你我是师生,在我爹爹看来,你我是…那等关系,先生是德高望重的帝师,连太子殿下都尊敬你。 若是你娶我,要如何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众口呢?一口成句,百口成章,谣言的力量会如洪水猛兽扑在先生你的身上,到时怕是连你的帝师之位都会不保!先生,你不怕吗?” 祁玉没有丝毫犹豫地认真答道:“我连琴毁了,都可以毫不怜惜,这世间的任何一切名声,利益,都比不上你的一根发丝。 但我绝不会让你遭受流言蜚语,你爹爹那边我一定会说服,至于太子殿下,我已与他说了,我心悦于你,他并无任何反对,并会请求圣上与你我二人赐婚。 太子殿下最是得圣心,他的请求圣上应当会应允,到时圣上亲自降旨,天下悠悠众口,自可以堵住。” 苏挽清有些惊了惊,一脸单纯与诚恳地说道:“先生这动作,倒是挺快,不过,我倒也没有太惊讶,毕竟也是已见识过几回了。” 祁玉愣了愣,以为苏挽清说的见识过几回的是…… 他红着耳尖轻咳几声问道:“什么…动…作……” 话落。 自诩文人雅士,正人君子的祁玉,顿时觉得他那满肚子的墨水都浸满着浓浓的羞耻感。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顿了顿,忽地“噗嗤”一笑,玉手拂上了他发红的耳尖,歪了歪小脸。 学着他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打趣道:“先生,你想哪去了?我说的可是先生下课了,不等我,走得挺快的,先生,我竟今时才发现,先生原来不像表面那样正人君子啊?” 所以,刚刚是他满满脑子都是和她…而想歪了。 祁玉拿下她附在自己耳尖的手,包裹在掌心放在唇边,愤愤轻咬了咬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这只猫,沾染着一丝野性。” 苏挽清的小水眸忽然泛起一丝泪,她委屈巴巴道:“那先生,这是在怪我了?先生,你可真坏~!” 祁玉一看见她这雾水朦胧的眸子,心顿时又揪了起来,他连忙温着声音。 低微地道歉道:“小挽,你别哭,我错了,是我的错,你别哭……” 祁玉伸出修长的手,拂了拂她带着泪渍的睫毛,连连恳求。 苏挽清这眼泪说来就来,偏还祁玉吃这一招。 苏挽清却将小嘴撇得更高了,她眨着水眸,不满地哽咽道:“先生,你欺负我~!” 祁玉无奈又宠溺地用唇,擦掉她小脸上的眼泪,又来到她的唇边,附上去。 温声道:“笨,这样、才叫欺负……” 话落。 他的唇,热烈起来。 “先生,唔……” 祁玉又带着她站了起来,将坐的长凳和放琴的细凳,合在一起。 把她抱了上去,自己再附身,上去。 双手穿进她的指缝,十指紧扣,温柔,霸道又热烈。 纠缠。 第79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23 两个放在一起的凳子差点因过度晃动而纷纷摔倒。 祁玉只好双手扶着两个凳子的两边,支撑着它们合在一起。 然后,继续着。 祁玉又怕苏挽清的后脑勺硌得慌,细心地将自己衣服给她垫到后脑。 是贪恋,是离不开,是久久不能忘怀。 一次又一次。 苏挽清就像是能让他上瘾的药,让他只能沉沦…… ……她的裙下。 黑夜吞噬清白,月亮悬挂在空中,像是一只圆圆的眼睛,将他们的热烈纠缠全数看尽。 祁玉虽然经常服药,但这种事,他可是一点也马虎。 祁玉又坐好。 将她拥入怀中,再次为她穿好衣。 手又与她的十指紧扣,祁玉的手很修长,十指紧扣的手指都快越过她的手背,到她的手腕处。 他温柔而又认真地说道:“小挽,过两日是休假时间,我们一起去苏府,我向你爹娘和你提亲,好不好?” 虽说上一位面与墨空相伴了数年,但苏挽清不喜欢婚姻是根深蒂固,难以改变的。 苏挽清顿了顿,开口道:“圣上的圣旨,不是还没有下来吗?” 祁玉认真地回答她道:“可我总是得先要征得你爹娘的同意,如果他们贸然听到圣旨,心中定会不喜,我希望,我能得到你爹娘的认可。” 苏挽清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 祁玉忽然抽出与她十指紧扣的那只手,抬了抬她的小下巴,温情的眸子有些严肃了起来,“你这样子,是你不想与我成亲?还是说,你想与崔乌成亲?” 哎,真是个、爱吃醋的男人。 苏挽清忽地弯着眉眼,浅笑着开玩笑道:“先生,你要不大方点,我两个都收了吧?” “苏挽清!你敢?” 祁玉的手掐在苏挽清的细腰上,一副气急败坏却又不敢用力的无可奈何。 苏挽清“嗤笑”一声,“先生,你这酸味,都呛到我了~!” …… 在宫中旁人眼里,祁玉是以老师身份为了苏挽清的课业家访苏家的,毕竟圣旨未下,还要顾着苏挽清清白的。 苏危见到祁玉和苏挽清来,高兴得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咳咳咳……” 一声声虚弱的咳声传入苏挽清耳中。 一个面色惨白的妇人,由家中婢女搀扶着走出来,看见苏挽清来了,她的脸上才多了些生气。 但她整个人看起来仍然就像是能随手被人折断的柳枝一样。 这是苏挽清的娘,云水。 在云水五岁时,她娘因为得爹爹盛宠,小娘想要下毒毒死她娘,却被云水误服下,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但从此身体孱弱。 在生下苏挽清后,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苏危舍不得让云水再受苦,所以苏家只有苏挽清这个女儿。 “娘。” 苏挽清有些生硬地唤了句,抬脚上前来扶着她。 苏危看见如今举止仪态都温温柔柔的苏挽清,呲着个大牙,一直乐呵呵地笑着。 “苏将军,苏夫人。” 祁玉微微弯腰垂首,恭敬地喊道。 苏危赶紧抬了抬祁玉的手,这才发现他手上提满了琳琅满目的礼品,他呵呵地将祁玉手上的东西接过来。 竟发现这些东西都是苏危和云水喜欢的,因为祁玉可是特地询问过苏挽清的。 苏危将礼品让下人提着后。 爽利地拍了拍祁玉的肩,大笑道:“哎呀呀!祁兄!你看你,来就来,还带什么礼品呀?快快!府中下人都将饭菜做好了,我们快先上桌再谈!” 祁玉要家访,是前几日祁玉就在宫中传信到苏府的,所以苏危特地命下人准备了祁玉的饭菜。 还特意打听到他身体有毒素不能吃辣,便准备了些清淡的。 “好。” 祁玉温声应着。 …… 饭桌上。 啥菜也没吃,苏危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往祁玉的方向举起酒杯。 感激涕零地说道:“祁兄!这段日子,真是幸苦你苦心教导我女儿了,清儿性子本顽劣,能被祁兄教导成如今这样,苏某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祁兄,千言万语,我先饮酒一杯!以谢祁兄!” 祁玉不宜饮酒,苏危是知道的,所以他不会让祁玉喝,只是自己喝下了一杯。 “苏将军严重了。” 祁玉微笑着垂了垂首。 他忽地又看向一旁的苏挽清,见她的水眸子盯着中间的宫保鸡丁,拿起筷子伸长手,给苏挽清碗里夹了些。 “给。” 苏危一见此情景,看向苏挽清赶紧挤眉弄眼地提醒道:“清儿,你怎能让你干爹给你夹菜呢?你还不赶快给你干爹夹些菜?” 苏挽清听着这称呼,不由扯了扯嘴角,拿起筷子去给他碗里夹了个清淡的素菜。 祁玉立即拿起筷子吃掉苏挽清夹来的菜。 苏危对他俩如此融洽的关系甚是满意,之前还有传闻说她女儿上课总是怒怼先生,看来传闻定是假的,都是污蔑她女儿的! 她女儿多乖啊! 苏危又呵呵着问道:“祁兄啊!你此次来家访,可是因为清儿的课业又不好好学了?没关系,祁兄,你尽管说教!” 祁玉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苏危和云水,深情严肃,诚恳地开口道:“苏将军,我此次来并非是……” 祁玉话还没说完。 一旁性子一直沉闷,沉默寡言的云水,忽然虚弱地开口道:“祁先生,是喜欢清儿?” 云水是个细心如针的妇人,从祁玉一进门,那双眼睛都要扑苏挽清身上时,云水就猜到了。 祁玉万分诚恳地答道:“是,我喜欢小挽,我想娶她为夫人,一生一世只与她白头偕老,所以我此次来,是想请苏将军和苏夫人同意!” “你你……你说什么?!” 祁玉这句话,都给苏危吓结巴了。 随后,他一掌拍在了桌上,铁板钉钉地回绝道:“不行!你是我女儿的干爹,是他的长辈,你怎能娶我女儿呢?这门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在苏危心中,他把祁玉当兄弟,这突然告诉他要娶他的女儿,他觉得可太离谱了! 祁玉眉间上了一层急色,他诚恳地开口道:“苏将军,苏夫人,我是真心喜欢小挽的,只要你们能同意我与她的婚事,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危随口一说道:“既然做什么都可以,那你就把这桌上所有的辣菜,还有这几坛酒都喝了,我再考虑考虑!” 苏危又将一旁角落里的好几坛酒全都提上了桌。 苏挽清喜欢吃辣菜,所以这桌上的辣菜原本都是为她准备的。 而苏危是个舞刀弄枪的直性子,他将此话脱口而出,也并非是真想让答应,只是让他知难而退。 因为他也打听到祁玉若是过度食用辛辣之物,是会加重身体里的毒素的。 严重了,亦可致命。 他相信,祁玉这样一个文人应当是爱惜自己生命的。 他也并没有意识到祁玉对苏挽清的情意有多重。 第80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24 云水拽了拽苏危的衣袖,示意他先坐下来,有话和他说。 云水低声道:“夫君,你怎可拿他的性命做赌注?若是他真出了什么事,一条人命,你我可是担待不起的。” 云水自知是个身体孱弱之人,她想要陪在夫君和女儿身边长久一些,所以她很惜命,就下意识不想他人轻易丢掉性命。 苏危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夫人放心,祁兄这样的文人最是惜命,他是不会答应……” 然而,苏危话来未说完。 就听见了祁玉的应声。 “好。” 嗯?苏危愣了。 “不过是一些酒和一些辣菜而已,小挽是你们唯一的女儿,嫁人自是要慎重,苏将军这要求已是宽容,我岂有不应之理。” 祁玉将苏危面前的一坛酒直接拿了过来,“咕噜咕噜”地仰天长喝。 祁玉因喝苦药的缘故,他是不喜欢喝酒的,因为他认为酒也是苦的。 但他喝得并没有丝毫犹豫。 “先生……” 苏挽清蹙眉轻唤了一句。 但她也并没有向剧中那样,让自己成为叛逆的女儿和深情的恋爱脑。 “咳咳咳……” 一坛酒喝下肚,祁玉不由猛咳了几声。 苏挽清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背。 “没事的,小挽。” 祁玉怕她担心,特意温声安慰道。 接着,祁玉又夹起桌上的辣菜,猛烈地吃起来。 只是多年前浅尝过一口辣的祁玉,并不耐辣,辣得他嘴角通红,他仍然继续吃着。 “祁、祁兄啊,要不你别吃了?”苏危赶紧劝阻道。 “答应苏将军的事,岂有反悔之理。” 祁玉继续吃着。 直到,一坛坛酒被他喝完,一道道辣菜被他吃成了光盘。 不胜酒力的祁玉此时脑袋早已晕乎乎的,但他还是努力抽回着一丝丝的理智。 卑微地恳求道:“苏将军,苏夫人,我对小挽是真心的,你们可以将她嫁给我吗?” 他并没有说“你的要求做到了,现在我应该可以娶她了吧”的话。 他仍然是请求询问。 苏危看他这狼狈的样子,心里好像有些动摇,他细想着这祁玉人品不错,长得也是天下一绝,除了年纪大点。 他明知这些东西会加重他身体里毒素,有关他性命,他也仍然去做。 清儿嫁给这样的人,倒也算是个好人家。 可苏危刚要开口,云水忽然站了起来,语气决绝地开口道:“不行,我女儿不能嫁给你!” “为、为何?” 祁玉颤颤巍巍地问道。 尽管他是知道答案的,但还是想问出口。 云水叹息一口气,很是认真地对他说道:“祁先生,我知你对我女儿是认真的,可是,我命不久矣的身体,对清儿来说,已是让她痛苦之事,我不想她再早早就承受第二次痛苦,祁先生,你能明白我说的吗?” 祁玉的手紧抓桌角,想要将桌角抓破,是啊!他给不了苏挽清一生,可却又克制不住一次又一次毁了她的清白。 他这样一个恶人,又怎配娶她? 可是小挽若日后再嫁他人,被夫家知道他已失了清白,她所面临的日子只会是无尽的深渊。 他该死,他真该死。 急火攻心,心绪紊乱,又吃了那么多辣菜和酒,他快要撑破肚皮的胃里正翻江倒海着。 忽地。 “扑哧!!” 他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祁兄!” “先生……” 苏挽清吓了一跳。 祁玉的身体慢慢倒下去,苏挽清赶紧扶着他,可是她的力气并非像原主那么大,她就要跟随着他一起倒在地上。 苏危赶紧过来扶住祁玉。 “快!快去叫大夫来!快点!” 苏危冲府中的下人大喊。 …… 大夫坐在床边,为祁玉把脉,他是连连叹气又摇头。 “哎!祁先生这身体里的毒本就不易吃辛辣刺激的,你们允许他这样吃法,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啊,还是收拾收拾,准备后事吧。” “什么?” 苏挽清也万万没想到,竟会发展到这么严重要丧失性命的地步。 她刚刚应该拦着他的,可是木已成舟,现在想什么都是无用的。 苏挽清的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 大夫提上药箱就要走。 苏危赶紧拽住他的胳膊,大嗓子一喊道:“唉唉!大夫,你再瞅两眼呀!这可是一条人命!” 苏危现在直懊悔得想要拍大腿,就算要证明他对自家女儿的情意,也不该拿他的性命开玩笑才是。 “苏将军!恕我医术实在不精,无法为他医治,苏将军还请另请高明吧!” 大夫急匆匆走了。 苏危急得火烧眉毛,“哎呦!这可怎么办?!快!再去找大夫,把全京城的大夫都找来!” 苏挽清忽地上前来拽住苏危的手臂,认真地对他说道:“爹爹,为今之计,能救他的恐怕就只有他的朋友王越了。” “王越?他又不是大夫,他怎能救得了祁兄?!”苏危不解。 “爹,你先听我的,让家中下人把他叫来。”苏挽清的神情依旧认真。 “那……那好!” 苏危应着。 …… 当王越来时,身旁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既不是宫中御医,也不是京城大夫。 是跋山涉水,从远处而来。 老先生步履蹒跚地由王越扶着走到床上,他先是翻了翻祁玉的眼皮,沉重的叹了口气。 然后又拿用布袋子包着的银针,往祁玉头皮上扎去,可能由于年纪太大的原因,他的手有些微抖,但当银针要穿入祁玉头皮的时候,却又很稳。 一刻钟后。 祁玉缓缓睁开了眼睛。 “先生?你醒了?” 苏挽清缓缓上前来。 然而她刚要将手附在祁玉的手上,祁玉却忽然一躲。 什么意思?这臭男人? “小挽,我想和大夫说几句话,你先出去,可以吗?”祁玉惨白着脸,温声道。 “好。” 苏挽清站起身来,应着。 一行人走了出去。 王越忽然看向苏挽清,叹了口气,有些不可思议地开口道:“我竟没想到,祁玉会喜欢上你,他在年幼之时,因误入一口辛辣之物,差点丢了半条命。 此后大夫便告诉他,若再用时食不当,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他惜命,因为他的这条命背负的还有他娘的命,若不是因为要保他,他娘或许还能救回来。 喜欢上你后,他就更惜命了,恨不得把天下的名医都找来,能医治好他的毒,和你长相厮守。 可他如此惜命之人,却又为了能娶你应下苏将军提的要求,刚刚大夫可是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所以,我想奉劝苏小姐,还是不要再与祁玉有所纠缠了,他,也无法陪伴你终生。” 第81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25 苏挽清浅浅笑了笑,轻声道:“王公子说的言之有理,先生确实不适合我,我本属意的也是崔家公子崔乌,我们兴许过些日子就会成亲了,到时还要邀请王公子过来喝喜酒呢。” 王越眨了眨巴好几下眼才确定苏挽清说的话,他以为苏挽清会要么哭得死去活来,死活不离开祁玉。 要么,拿刀架他脖子上,让他闭嘴。 结果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同意放手了?还是说苏挽清根本没喜欢过祁玉,都是他一厢情愿的? 一旁的苏危听着苏挽清这么说,急得都要跳起来了。 他大喊道:“呸呸呸!清儿,你说什么呢?就算你这辈子不嫁,也不能嫁给他那样只会带你吃花酒的小混混啊?就算你嫁给祁玉,也比嫁给那臭小子好,祁玉若是早早去了,你至少还能改嫁呢!” “可是爹爹,我觉得他挺好的。”苏挽清很诚恳地说道。 就在此时。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不……行!” 祁玉从房里走了出来,大步走向苏挽清面前。 急得拽着她的衣袖。 苏挽清却抬了抬手臂,给扯开了,她缓缓抬眸,水眸里尽是冷漠,“大夫怎么说,说你时日无多了?” 祁玉的手落了空,心中猛然恐慌了起来。 苏挽清当然是刻意为之,苏挽清这样的人,是不允许别人主动离开她的,只能是她自己腻了,和别人提离开。 所以刚刚祁玉刚醒来时对她的疏离,让苏挽清感到了不悦,察觉到了祁玉有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病而让她远离他。 但在祁玉看来,苏挽清清白已被他所毁,他心中又陷入了痛苦的纠结,苏挽清此举也是为了刺激祁玉坚定她。 因为她得完成爱上他的任务,她还要回到现实世界,所以,她当然不能让他离开她。 “清儿……” 云水不禁拽了拽苏挽清的手臂,她觉得在一个中毒体质虚弱之人面前,说这样的话有些直白,伤人了。 “小挽,我、我错了。” 祁玉的眸子里是无尽的恐惧,他的身形高挑,语气却十分卑微,看向苏挽清是极致的深情。 他又试图去拽苏挽清的衣袖,苏挽清这次没有扯开,而是伸出手扶着他的手臂,但却并没有说话。 祁玉见她不推拒,不禁欣喜的笑了笑。 他就像一个置于深渊中的木根,而苏挽清是他的土壤,他既害怕她离开,又怕她被自己所累。 此时。 大夫由王越扶了出来,走到祁玉身旁。 苏挽清看向大夫诚恳地问道:“大夫,他的身体情况,您能实话告知吗?若实在太差,我可就要另寻他人了。” “小挽……” 祁玉急着紧拽着苏挽清的衣袖。 苏危和云水也着实被自家女儿的现实和无情给惊到了。 大夫先是抬头看了眼如此着急的祁玉,他不禁低头笑了笑道:“看来这祁公子的终身大事,是捏在老朽这手里了。 原本祁公子这些年很注重调理自己的身体,毒素已在慢慢减少,但此次食用的刺激之物,又激发了身体里的毒素蔓延,虽性命暂时无碍,但往后可万不能再这样了……” 好嘛,这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大夫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若是老朽还年轻,或可不用多日就研制出根除的解药,只是现在老了,很多事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不过,老朽现在开始研制解药,说不定有生之年或可根除祁公子身体里的毒。 不过就算研制不出来,保祁公子几十年无虞也是可以。” 苏危忽然神秘兮兮地来到大夫身旁,压低声音问道:“那大夫,他这开枝散叶什么的,没妨碍的吧?” 然而大夫上了些年纪,他的声音太低,有些听不清。 “你大点声,我耳朵有点背。” 苏危又尝试着大了点声,大夫还是有些听不太清。 最后,苏危急得扯着大嗓门子脱口而出一喊道:“大夫,我是想问,祁兄他这身体不会不举吧?我苏家这一辈就清儿这一个女儿,若是影响开枝散叶这可咋办?” 苏挽清不禁抽了抽嘴角,脑中浮现出祁玉将她…的画面,她能替祁玉正名吗? 云水不禁拽了拽苏危的衣袖,面上有些羞耻地低声道:“夫君,你怎可当着女儿的面说此等闺房之事呢?” “那我总得问清楚了嘛。” 苏危弱弱地答道。 “嗯……这个……” 大夫有些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倒是也没检查过啊。 苏危见大夫这般以为是祁玉不太行,神色越来越凝重。 祁玉赶紧自证清白道:“苏将军请放心,绝无妨碍。” 不过祁玉心中还是欢喜的,因为这代表苏危真的在考虑他与苏挽清的婚事。 祁玉自证,苏危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 苏家对外宣布祁玉身体不适在苏府小住两日,祁玉的恢复能力还是上等的。 苏挽清期间还去了趟崔家参加丧礼,崔乌又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苏挽清痛哭。 每次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上去抱住苏挽清的,苏挽清推了好一会才推开他。 若是祁玉在,估计醋得要把她拎走了。 休假结束。 苏家的轿子分了两辆,一辆坐着祁玉,一辆坐着苏挽清。 祁玉的轿子并没有与苏挽清同路,入宫前,祁玉似是还有其他事要办。 苏挽清悠闲的坐在轿子里吃着甜品。 马车到了无人官路。 忽地。 一行黑衣人在苏挽清的周围停下,拦住了轿子的去路。 车夫是个会舞刀弄枪的,他大喝一声道:“你们是谁?胆敢拦住苏家的轿子?!” 黑衣人并没有说话,上来就是杀,车夫一人自然是敌不过十几名黑衣人的。 车夫受了重伤后,黑衣人顺利跳上了轿子,持剑掀开了轿帘。 人还未进来,轿子就已经被捅成了蚂蜂窝。 第82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26 苏挽清依旧悠闲地坐在轿子里吃着甜品。 身旁的祁玉将小桌上的香瓜子全都剥了壳,递到她的掌心。 苏挽清接了过来,浅笑了笑道:“多谢先生。” “小挽,吃了那么多甜品,你可会觉得渴?”祁玉温声询问道。 苏挽清忽地起了起身,将唇附在了祁玉的唇上,亲了亲,然后浅笑着道:“亲亲先生,我就不渴了。” 然而,苏挽清刚要坐下,祁玉骨节分明的手忽然附在了她的后脑勺,将唇贴了上去。 热烈纠缠。 吃过甜品的苏挽清,她的唇间更加香甜,祁玉又觉得索取不够,微微站了起来,将手附上她的后腰。 单手直接越过中间的小桌子,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怀中,紧拥着她,唇,更加热烈。 “唔……先生……” 苏挽清刻意压低声音轻唤。 这让祁玉更加上瘾,他恨不得将苏挽清融入他的骨髓里。 忽地。 轿子停了下来。 外面一个身着戎装的男子站在轿子外面开口道:“小姐,那群人已被擒住,苏将军在那边等着小姐过去,小姐,现在要过去吗?” “过去吧。” 苏挽清的声音还有些情愫未褪。 “是,小姐。” 苏家的轿子是分了两辆,但祁玉与苏挽清坐的都是同一辆轿子,而那群黑衣人所追杀的是一辆空轿子。 苏危本是想带些人手跟随他们回宫,但这几日来门口看守的下人,察觉到苏家附近总有些鬼鬼祟祟的人。 苏危与苏挽清还有祁玉商议一番,决定来个调虎离山之计好瓮中捉鳖。 祁玉依旧拥着苏挽清,给她倒了杯水,递到她嘴边,苏挽清微微张了张唇,祁玉抬了抬杯子,喂她喝了进去。 “还要吗?”祁玉温声询问。 苏挽清微微垂眸,盯上他的唇,轻声道:“先生说的是要什么?” “要……” 祁玉隐忍着刚要答。 苏挽清忽地将唇附了上去,将他搂紧,声音轻得像羽毛,“要先生就够了。” 祁玉拎着茶壶的手,猛然放下了茶壶,附在了她的后腰。 良久。 祁玉才忍着离开苏挽清的唇,这轿子马上就要到目的的了,可不能让岳父大人瞧见他欺负了他的女儿。 轿子停了下来。 十几个黑衣人,只有两个黑衣人活了下来,其他黑衣人要么被杀,要么自杀。 “清儿,你终于来了!” 苏危尽管暗中派了许多人保护苏挽清和祁玉,但还是很担心苏挽清的安危。 苏危对着两个黑衣人愤愤道:“想不到这官场上的尔虞我诈,竟打到我苏危女儿的身上来了,若是想灭我苏家,尽管冲我苏危身上来,欺负我女儿算什么本事?” 苏危以为是官场上那些看他不顺眼,与他对立的官为了报复他,而对苏挽清动手的。 苏挽清缓缓走上前来,站到他们面前,垂了垂眸,看向其中一人胸口处的血。 她又弯下腰捡起了地上被扯下来原本蒙在黑衣人面上的面纱,然后往那人胸口处移去。 苏挽清慢悠悠的心疼的说道:“真是可怜,流了这么多血,若是不及时医治,怕是这条命保不住了,还好我善良,来为你堵住胸口的血……” 说着。 苏挽清将叠成方块的面纱,附在他的胸口处,往下按。 再往下按。 血流出来得更多了。 黑衣人疼得牙齿都在打颤。 苏挽清撇了撇小嘴,有些不满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呢?也不知道说声谢谢?” 话落,苏挽清的手又按得重了些。 苏危深知自家女儿之前喜欢干架的粗鲁性子,所以对于她有这样的举动并不惊讶。 他只是有些心疼,苏挽清的手粘到了鲜血,然而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 祁玉忽然来到苏挽清身旁,给了她一个浅灰色的绢帕,温声道:“小挽,要擦擦血吗?” 苏挽清将嘴角撇得更高了,有些委屈巴巴道:“可是,他还没跟我说谢谢呢?” “他会说的。” 祁玉浅笑了笑。 然后将双手轻附在苏挽清的肩上,将她的小身子转了过去。 再拿起了一旁苏危手下的人手中的剑,砍下黑衣人半个胳膊。 “啪嗒!” 残肢掉在了地上,黑人痛苦地嘶嚎着。 这是祁玉第二次拿起剑伤人,第一次是为了他娘,第二次是为了苏挽清。 祁玉为了能杀掉给他娘下毒的小娘,特意去学了武功,可是他身体里的毒素无法让他成为武功盖世之人,只能成为一个文弱书生。 所以,刺杀自然是失败了,还加重了他身体里的毒素,让他更难以学功夫。 乍伤人,祁玉下手还是有片刻迟疑的,但也仅仅是片刻,因为这些人要伤的可是小挽。 想到这,他就没什么好迟疑的了。 “说谢谢。” 祁玉的眸子冷得像地狱的黑气。 苏危倒是没料到祁玉这个文弱的书生竟也有这般杀伐果断的一面。 他倒是还担心,祁玉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现在看来,祁玉虽不是武功盖世,但至少也不是没用的书架子。 黑衣人疼得死去活来,龇牙咧嘴,大嚎大叫。 祁玉见他不说。 “刺!!” 将他的胳膊连根砍掉。 “再说一次,说谢谢。” 他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丝让人发颤的怒色。 “谢、谢……” 黑衣人气若游丝的颤抖着说道。 祁玉这才将剑给苏危的手下人,然后走到苏挽清面前,温柔地用绢帕替苏挽清擦净手上沾染到的鲜血。 “小挽,可有吓到?” 苏危又温着声音问道。 苏挽清浅笑着摇了摇头,垫了垫脚尖,小脸凑近祁玉的脸,软软地轻声道:“先生可要将我的手擦干净些,毕竟,它可是待会要与先生贴贴的~。” 苏危见自家女儿与祁玉如此亲密,一下就吃味了起来,赶紧嚷嚷道:“哎哎哎!过分了啊!这男女授受不亲,你你你、不许碰我女儿的手!” 苏危“啪!”打掉祁玉替苏挽清擦血的手,然后拽着苏挽清的胳膊,将苏挽清拽到一边。 然后严肃且认真地说道:“行了,杀手已看完,你们该回宫了!我将这两人带回去询问!但你们二人不能再继续同轿而坐,我又派人带来了一辆轿子,你们给我分开坐!分远远的!” 苏挽清却忽地神秘兮兮地开口道:“哎,爹爹!你不能将他们带回去,我还有话要和他们说呢。” 第83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27 “清儿,你要同他们说什么话?”苏危好奇地问道。 苏挽清并没有第一时回答苏危的问题。 而是又缓缓走到他们面前,看了眼他们,开口道:“爹爹,其实不用审了,背后之人显而易见,还有……” 苏挽清看向那个只受了轻伤的人,叹了口气,对苏危说道:“唉~!女儿的善心又犯了,这个人、就放了吧~。” 苏挽清又将眸子缓缓转向胳膊被砍两次,胸口还流血快要死的黑衣人。 慵懒地开口道:“这个人,都快要死了,为了能让他死得其所,爹爹,你就好好带回去审审吧。” 苏危一怔道:“这残缺的一看就审不了多长时间了,清儿,你怎要把那个受轻伤的给放了?还有你怎知道这背后要杀害你的凶手是谁?” 苏挽清缓缓走上前来,附在苏危耳旁轻声说了些什么。 “那就听女儿的,放了吧。”苏危并就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人将他放了。 “等等。” 苏挽清忽地上前,附在这个黑衣人的耳边,如风般温柔,又带着丝阴气开口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想让我死,除非他的坟头,先长草了。” 黑衣人一惊。 祁玉与苏挽清回宫路上乘坐二轿,一路上特有车夫看着不允许他们二人有所接触。 虽说苏危对于他们二人成婚之事有些松口,但他们毕竟还未成亲,苏危也并没有就认定这个女婿。 …… 回到宫中不久。 苏挽清果然听来了苏府中人给她说的消息,那黑衣人去找了长公主。 本来苏挽清将他放了,就是为了确定要杀她的人是长公主,还是他爹苏危在朝中的对手。 而自己那般笃定说已知道凶手是谁,就是让黑衣人误认为这件事已经铁板钉钉了,并且就没有跟踪他的必要。 而他是必须要将这件事告诉自己主子的,尽管他的下场是必死,但这是他的使命。 苏挽清并没有让苏危手下人告诉苏危背后要杀她之人是公主,因为以苏危对女儿护犊子的宠爱程度,定不会轻易就此罢手。 势必要为苏挽清讨个说法。 苏家虽势大,但正因势大所以难免会遭天子猜忌,若无十足的证据,不仅不会将长公主治罪,还会让苏家陷入危难。 所以苏挽清强逼着苏危手下人去告诉苏危,想要杀她之人,是他在朝堂上最大的死对头。 苏挽清本想细细想个方法解决长公主要杀她之事,祁玉却温声告诉她说,他会解决好这件事。 苏挽清倒也放松了下来。 …… 课堂之上。 长公主都要捅破天的恨意眸子一直未离开苏挽清的侧脸。 若是忽略她是何种眼神,苏挽清差点就要以为这长公主喜欢她了。 忽地。 祁玉高挑的身形缓缓走了过来,挡在了苏挽清与长公主中间,阻挡了长公主恨意泼天的眸子。 苏挽清忽然伸出手来,揪了揪祁玉的衣摆,祁玉侧过头来,垂下眸子,看向她仰起笑容的小脸。 心中喜意生出。 苏挽清拿着手中的课本,轻软软地开道:“先生,这课本之上有一处,我有些不懂,先生可以为我解解吗?” 祁玉下意识蹲下身来,看向她手中竖起来的书本,温声问道:“哪里不懂?” 苏挽清却忽然用立起来的书本挡着,然后不知从哪掏出了一颗蜜枣在掌心,塞在了祁玉的嘴里。 然后随便指着一处问道:“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先生,这是何意呀?” 蜜枣含在嘴里的祁玉,说话有些异常,他下意识笑了笑,温声嗔怪着道:“胡说,这课本上哪有这句?” 苏挽清撇了撇小嘴,很轻地说道:“哦,那可能、是因为我想先生了。” “亦是与汝同。” 祁玉回答的声音同样很轻。 随后,他缓缓站了起来,又当着众人的面一脸严肃地说道:“苏小姐,要认真听讲,莫要愚弄于我。” “是,先生。” 苏挽清故作不满地应道。 眸子却是看向长公主的,长公主正气得磨牙。 …… 课后。 长公主愤愤地抬脚就要走。 “长公主。” 祁玉忽地叫住了她。 长公主欣喜地回过头去。 祁玉缓缓走上前来,眸子看向她时毫无波澜,他缓缓开口道:“我有些话要与长公主说,长公主可否移步?” “当然!” 长公主立马激动地答应,还挑衅地看了一眼苏挽清。 然而苏挽清却未曾看她。 …… 祁玉与长公主来到无人之处。 长公主看着祁玉眼睛激动得都要放光,她自以为祁玉来找她是对自己改变心意了,她伸出手想要挽上祁玉的手臂。 祁玉衣袖一甩,将手背在后面躲开了,他的眸子很冷很犀利,“长公主,你的手太脏,我不想扔掉这件衣服,所以还请长公主离我远点。” 长公主的脸色一下就僵硬了起来,她愣愣地看着祁玉冰冷的脸色,随即就怒了起来,“祁玉,你什么意思?你来找我,难道不是因为心中有我吗?” “心中有你?我都会嫌我自己的心脏了,”祁玉眸中浮现出浓重的嫌恶,“长公主,你是金枝玉叶,想要什么自然都唾手可得,即使是你杀了人,也有皇后替你瞒天过海,替你兜着。 可我祁玉视若生命之人,你若胆敢再动半分,我就算以命相博,也会让长公主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落,祁玉赤红的眸子已起了杀意。 “哈……!” 长公主忽然笑了,笑得凄惨又笑得得意。 她的眸中又透着一丝悲凉,缓缓开口道:“那么多女子对你的爱慕之情,对你的恨不得以身相许,你都置若罔闻,连正眼都不看一眼,可如今,你竟为了一个臭名昭著的苏挽清,要杀了本公主?” 长公主又猛然抬起公主的高傲姿态,大声道:“祁玉,本公主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本公主就是有肆意妄为的资本,她苏挽清,本公主就是要杀了,你能奈我何,又能如何与我搏命?” 这话说得一点毛病没有,当然是建立在祁玉不知道那件事的基础上。 祁玉是不想这么做的,但为了苏挽清,他心甘情愿丢弃正人君子的性子,成为一个他会自己唾弃的人。 因为没有什么比苏挽清更重要。 爱有阳光,也有阴暗,如同山顶,也似悬崖,爱苏挽清,他愿意同她一起沐浴阳光,也愿意为她坠入悬崖,粉身碎骨。 至死不悔。 祁玉看向长公主,幽幽地开口道:“长公主可曾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件事?” 第84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弹琴28 长公主眸子一慌,颤颤地问道:“什么……两年前的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长公主应当心知肚明,就算皇后趁此机会扶了太子坐稳储君之位,替你瞒下这足以致死的罪,也掩盖不了你行过此罪的事实。” 祁玉神情严肃地说道。 长公主攥紧了手,额间冒出一丝细汗,随即,她又有些幽怨地看向祁玉不满道:“可若不是因为先生你,事情也不会发展到那种地步,先生与此事也脱不了干系!” 祁玉忽然冷笑一声,眸中尽是冷漠与无情,“那等上不了台面的计谋失败,长公主倒是会倒打一耙,总之,你若再动她,这件事一定会呈到圣上面前。” 话落。 祁玉抬脚快步离开。 祁玉去了书房,以为苏挽清会在书房等他,结果不在。 “吱呀!” 祁玉打开寝屋的门,果然看见了苏挽清在等他。 苏挽清坐在梳妆台前,祁玉的梳妆台很简洁,只有一把铜镜和一个梳子。 “先生回来了?” 苏挽清并未抬眼去看他,只是淡淡的开了口。 “嗯。” 祁玉应着,急促地快步走到苏挽清身后,弯下腰,从背后环抱着她,手附在苏挽清的腰处。 随即,他又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自己坐了下来,再将她拥入怀中,接过她手中的梳子,环抱着她帮她梳着乌黑发丝。 “饿了吗?” 祁玉边为她梳发边温声问道。 苏挽清将娇俏的小鼻子,凑近他身上闻了闻,“你带吃的了?” 苏危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用黄纸包的糕点,打开递到她的嘴边,温声道:“回宫的路上,在轿子里我见你好像很喜欢吃这个玫花糕,所以刚刚特地从御膳房带回来了些。” 苏挽清咬了一口,小嘴巴巴地边嚼着边轻问道:“所以,你刚刚和长公主,说什么了?” “想听?” 祁玉用指腹擦了擦她唇角沾着的糕点,温声问道。 苏挽清浅笑了笑,开口道:“先生若是想说的话,那我便想听。” “那我便说给你听。” 祁玉温声道。 “我不想让她以后再伤害你,所以我就与她提起了两年前的事,你应该记得,如今的太子殿下在两年前还只是二皇子,当时的太子是先皇后所出的大皇子。 圣上因宠爱死去的先皇后,所以对于大皇子自然也是宠爱有加,当时我也是大皇子的帝师,长公主派身旁婢女送信来约我前去她房中小叙,正巧被大皇子撞见。 大皇子见我不愿去,他就主动提出替我去见长公主,可却没料到长公主在酒里下了催情散,当时的长公主在她常住的那间房梳洗打扮,赶去时,大皇子已经中了催情散。 大皇子向来风流,但我却不知当时的长公主为何不逃,总之最后他们发生了那种关系,且维持了整整三个月。 忽然有一天,长公主不愿再与她有任何牵扯,风流成性的大皇子却并不愿意放过她。 长公主实在不愿再被他纠缠,就在他松懈之时对他起了杀心,但当时她的作案手法漏洞百出,若不是现在的皇后替他隐瞒,大理寺的人定会查出来凶手。 而长公主的右手也因为杀大皇子时留下了一道很长的疤,若此事被公之于众,长公主就恐会有性命之忧。” 比起现在正直廉明的太子,祁玉向来认为大皇子那样一味只知吃喝玩乐,贪色好赌,还动不动拿他这个帝师当箭靶子的人确实不配储君之位。 所以,祁玉亲眼看见长公主杀了大皇子,他犹豫再三,并没有选择告发。 苏挽清听完他这番长话,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她愣了愣,开口问道:“若她真要再伤害我,你当真要将此事公之于众?” 若是换作苏挽清做出此事,那可谓是毫不眨眼,但在苏挽清心中,祁玉还是正人君子,这不像他的作风。 祁玉忽地一只手捧起苏挽清的侧脸,泛着波涛海浪的眸子极致温柔又深情,他认真地说道:“为了你,成为哪样的人,我都愿意,小挽,我爱你,你、爱我吗?” 即使堕入地狱,为爱赴死,他也甘之如饴。 苏挽清笑了笑,亲了亲他的唇,回答道:“先生,何必明知故问呢?” 这样,算是默认她爱他的吧? 祁玉这样想着。 盯着她的唇,修长的手指附在了她的后脑勺,将唇附了上去,热烈又温柔。 他又将她掐腰放在身后的梳妆台上,唇忽然停了下来。 他看着苏挽清,隐忍着情愫,没有来地问她一句道:“你在苏家时,可是真的有想过要嫁给崔乌?” “先生……” 苏挽清有些不清醒地轻唤,现在有些难受。 “你回答我。” 祁玉的语气有些霸道。 手撑在苏挽清的两旁,正面对着她。 又吃醋了。 苏挽清叹息一口气,忽地腿往梳妆台下一滑,滑到了他的怀里,与他面对着。 苏挽清双手搭上他的肩,搂紧,凑近他的耳尖,轻声答道:“我与他,可没像先生这样过,先生,醋吃多了,对身体可不好的……” 苏挽清又回过小脸,等待他的热烈纠缠。 祁玉面对苏挽清这张怜怜带宰的小脸,实在再难以克制住。 手附在她的后脑,亲了上去。 又拥着她,站了起来。 缓缓走到床边。 将她轻放下,附身…上去。 继续,热烈纠缠。 这次,比任何一次都要久,久到连苏挽清都觉得有些累。 看来祁玉这醋意到底还是报复在苏挽清身上了。 苏挽清看着身上这满身的痕迹,叹息一口气,撇撇小嘴,轻声道:“先生,你是狗嘛?我这身上都被你……啃得不好看了。” 祁玉拥着他,眸子落在她的身上,很是满意地温声道:“我倒觉得,小挽你这样,更好看了。” 苏挽清才发现,祁玉原来是个吃起醋来有点闷、闷声干大事的。 苏挽清忽地垂眸,皓齿轻咬了下祁玉的…锁骨,轻笑道:“先生这样也更好看了呢。” 祁玉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宠溺地点了点苏挽清的娇俏鼻梁,然后拿起旁边凌乱的衣物,替她细心地穿了起来。 就在这时。 敲门声忽然响起。 “祁玉!苏挽清!你们是不是在一块呢?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你们,十万火急,快开开门!” 是王越急促的声音。 第85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29 王越这小子倒是心思聪慧,笃定了苏挽清在祁玉这了。 祁玉赶紧替苏挽清穿好衣服。 敲门声一直在“咚咚咚”不断扩大,像是要随时撞破门一样。 被祁玉穿好衣又穿好鞋的苏挽清,下意识缓缓走向门口,去打开了门。 结果,首先映入眼帘的并非是苏挽清娇小的身影,而是她背后床前高挑的祁玉。 祁玉只裹了下裤,并未着上衣。 王越瞪大了眼睛,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这这这、这……”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认真地开口道:“先生是我的,可不能让你看了去。” “啪……” 又把门关了起来。 等到祁玉急匆匆穿好衣,祁玉才上前来把门打开。 “咳咳……何事?” 祁玉努力掩盖着不自然问道。 王越的眼神却不自然地瞟到了祁玉有些未将衣穿好的锁骨处。 祁玉赶紧拉了拉衣领,严肃地开口道:“说正事,别乱看。” 王越这才回过眼神,连忙急促地开口道:“哦哦!我想说的事是崔家出事了!崔公子现在被圣上压入大牢,半月后就要问斩了!” 苏挽清蹙眉,“为何?” “因为……”王越顿了顿,才又说道,“崔乌在崔贵妃临死前亲耳听到崔贵妃说,是皇后下毒害了她和她的孩子,崔乌去找圣上请求降罪皇后。 但证据不足,圣上本该治他污蔑皇后之罪,但念在崔贵妃刚死,便将他逐出了宫,谁料他竟为了姐姐报仇,亲自雇了江湖上的杀手,意图刺杀皇后。 这可是大罪,圣上可是两次看在崔贵妃的面上,才决定不波及崔乌的亲族,只治崔乌一人死罪! 而崔夫人一身白衣脑袋磕破了血跪在御书房前哀求,但不知圣上与她说了什么,她现在在宫中到处急着要找苏小姐却找不到! 我就大胆猜测苏小姐应当是在祁玉这,她那一副找不到你就不罢休的架势,我怕引起更多人注意,苏小姐从你房间里出来时被人瞧见,所以就赶紧来找你们!” 苏挽清与祁玉相视一眼,都很是不解,为何崔夫人从御书房出来后就到处疯找她苏挽清? 苏挽清与祁玉分开而走。 苏挽清发现崔乌娘亲崔夫人正在伴读们上课的门口。 她一看见苏挽清就激动地跑上前来,“哐当!”一声,跪了下来。 虽然崔贵妃丧事已过,但她仍然一身白衣,面色惨白,脸上泪渍还未干,眼睛红肿得像悲伤蛙,额头鲜血半干半流。 苏挽清虽不是善类,但也不能让一个长辈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她的面前。 苏挽清赶紧拽着她的手臂,想要将她扶起来。 “崔夫人,您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崔夫人却仍然跪地不起,她竟还紧抱着苏挽清的腿,旁边围观的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崔夫人嚎啕大哭地哀求道:“苏小姐!就算老身求求你了!你就发发善心帮帮我儿吧!” 苏挽清想挣脱被她禁锢的双腿,她甚是不解道:“崔夫人,崔公子要被斩首,是圣上下的令,我一个女儿家如何能帮你呢?” 而崔夫人就像大力士一样紧抱着苏挽清,死不撒手,她越哭越汹涌,许是刚面对女儿外孙惨死,现在又要面临儿子被斩首。 而有些疯魔了。 她大声嚎道:“苏小姐,圣上可是亲口说了,苏家与崔家向来亲近,苏将军又战功赫赫,胜得朕心,他会看在苏家的面子上,饶了我儿的。 苏小姐,圣上言外之意你不会不懂吧?苏小姐本就与我儿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只要苏小姐肯与我儿成亲,圣上就会放了我儿的!” “什么?” 当今皇帝竟有这般离谱的要求,这是为何? “您、您先起来!” 苏挽清又弯腰将她往上拽。 周围围观的众人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 苏挽清却死活拽不动崔夫人,反而就要因为她的紧抱双腿,而小腿一软,要往后倒去。 此时。 祁玉和王越终于赶来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祁玉快步走到苏挽清身后,揽住她的后肩防止她摔倒。 然后弯下腰用力将崔夫人抱住苏挽清双腿的手扯开,再将她拽到身后,护着她。 祁玉冷冷地开口道:“崔夫人,祁某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您一个长辈也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跪着逼一个女儿家答应你,她与崔公子成亲。” 崔夫人像是真的因为崩溃打击而疯了,她听着祁玉这般说话,猛然急怒了起来。 “什么叫逼迫?我儿明明与她就两情相悦,出生入对的,甚至连睡一张床的事都做过,怎么能叫逼迫? 不过就是苏小姐开口说一句同意的事,苏小姐,你不会是因为我儿现在身在牢狱,你嫌弃他了,就要抛弃他,不愿与他成亲了吧?” 本来苏挽清与崔乌喝醉酒睡过一张床的事就有少许人知道,现在,这件事竟然亲口被崔夫人证实。 围观的众人都纷纷觉得苏挽清和崔乌之间早已不清白。 苏挽清紧了紧玉手,因她说话的态度和言辞眸子里有些不悦,她本想发怒,但她看崔夫人满脸泪痕。 想着她是真因为着急而口不择言,又或者在她的认知里,苏挽清与崔乌,苏挽清现在的为人就是这样的。 苏挽清暂时收回了怒火,冷着眸子道:“苏夫人,我不吃道德绑架这一套,我不喜欢崔乌,谁都逼迫不了我与他成亲,我可以看在崔乌是我的朋友,想办法去救他,但也只是尽力想办法。” 苏挽清既不是善类,也不是有情之人。 崔夫人似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苏挽清,为崔乌愤愤不平道:“苏小姐,你怎能这样狼心狗肺?我儿对你有多好,难道你不是心知肚明吗?你这样背情背义之人,就不怕被天下人指责唾骂吗?” 这道德绑架都要戳她胸口了,崔夫人是达不到让苏挽清答应与崔乌成亲不会罢休了。 苏挽清简直头疼,她最讨厌要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场面,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祁玉还想再为苏挽清说些什么。 苏挽清冲他摇了摇头,直接转身要离开,一个字也不想说。 仍然跪在地上的崔夫人,此时却冲着苏挽清的背影,连连磕起了头来。 “苏小姐,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吧……” 周围人渐渐的开始骂苏挽清狼心狗肺,忘情忘义。 第86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30 苏挽清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因为她也向来不是那种喜欢心软的极善之人。 所以自然不惧这些流言蜚语。 不过也不能让崔夫人一直跪在地上磕头,她头上的血若是再不抑制,怕是要昏厥。 祁玉一个眼神示意王越,王越立即带着宫中守卫强行把崔夫人拉起来,去医治。 崔夫人一直哭喊挣扎,但也是争不过武力高大的守卫的。 …… 祁玉去找了太子,因为他不明白,太子殿下明明去请求圣上下旨将苏挽清许给他。 圣上为什么忽然会口头上允诺若是苏挽清与崔乌成亲,就看在苏家的面子上,放了崔乌? 祁玉有想过或许是长公主向圣上提议,但若仅仅是长公主耍耍小女儿家的脾气,圣上应当是不会同意这无厘头的要求的。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祁玉到了太子殿下门前,太子殿下却出乎意料的闭门不见祁玉,祁玉只好折返回去。 流言蜚语果真如洪水猛兽,在宫里宫外传得沸沸扬扬,整个京都都在讨论这件事。 原本对苏挽清印象就不好,现在更加是破口大骂,传遍了大街小巷。 苏危特意来宫中看望苏挽清,连身体孱弱的云水都跟着来了,苏危又面见了圣上,然而如祁玉要见太子殿下一样,圣上宣称身体抱恙,不宜见他。 …… 苏挽清吃着祁玉为她去了骨的香酥鸡,流言蜚语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一丝的影响,她是打心眼里不会去在乎半分。 世人如何看她,那是世人的事,又关她何事呢? 且以苏家的势力,尽管这些流言蜚语破口大骂,也不会有胆对她上手上脚扔菜叶扔鸡蛋的,所以对苏挽清来说,丝毫不影响。 还有,祁玉说他会想办法就崔乌,苏挽清倒也觉得省事了。 至于祁玉和苏危正在背着她交谈什么,苏挽清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去偷听。 “祁兄,圣上闭门不见,你应当猜出来圣上为何会暗示崔家与苏家结亲吧?”苏危意味深长地说道。 祁玉顿了顿,答道:“大概猜出来了。” 苏危从鼻腔中叹息一口气,“京城对清儿的流言蜚语,我已用苏家的势力压下去,可是嘴毕竟长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私下定还会议论,而清儿不愿嫁给崔乌,我也绝对不会让她嫁的,祁兄认为,现在该如何呢?” 祁玉思虑了片刻,认真地开口道:“为今之计,只有苏家找出皇后下毒害崔贵妃流产的证据,崔乌便可被放出来,京都对小挽忘情忘义的留言也会消失殆尽。” 苏危似是恍然大悟,“祁兄说得有理,现如今的大理寺卿,也是我苏家之人,只是……” 苏危突然又一顿,“若是此事被查出,恐孝顺的太子殿下要为此黯然伤神了……” 语罢。 苏危抬脚离开。 大理寺卿的查案手段自然是相当了得,只不过是暗自查案,难免束手束脚。 花费了点时间,终于还是找到了蛛丝马迹,只是这份由苏危呈上去的证据,到了圣上手中竟变成了鸦雀无声。 铁证如山,圣上竟也不降罪皇上,看来真是天心难测,伴君如伴虎。 正当祁玉和苏危犹豫着要不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这件事时。 出乎意料的,太子殿下替他们站了出来,当朝诉说自己母后的罪责。 公正廉明的太子殿下,向来得大臣心。 圣上这才降罪了皇后,将她打入了冷宫,并将崔乌打了二十大板,放出了牢中。 自此,轻舟已过万重山。 …… 夜深。 苏挽清在院中端着洗脚水,正打算往屋里走。 背后却忽然被抱住,接着,那双修长的手接过她手中的盆。 他微微弯腰,将脸凑上前面来,将唇贴上她的唇,温声道:“我来。” 祁玉就这么从背后环抱着她,帮她拿着盆,一直和她缓慢的往门口走。 祁玉的唇忽地又热烈了起来,促使苏挽清的小脸越来越侧。 “唔……先生……” 苏挽清也有些沉溺。 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慢,他们站在了原地。 忽地。 “吱呀!” 隔壁房间的伴读打开门,要进入院中。 祁玉猛然打横抱起苏挽清,快速往房间里走,右手臂附在她的腿弯下,左手臂撑着她的肩,左手手上又单手端着带水的盆。 苏挽清双手搭上他的肩,搂紧。 盆里的水未洒一滴,他们进了苏挽清的房间。 祁玉将苏挽清放在床边坐着,然后蹲下身来为她脱了鞋子,将她的脚置于水盆中,亲手为她洗脚。 苏挽清弯下腰将双臂交叠搭在膝盖骨处,小脸凑得很近地看着祁玉,浅笑着轻声问道:“先生,你就不嫌弃我的脚?” 祁玉抬眸,看着她这双近在咫尺绝美的小脸,隐忍着心中的蠢蠢欲动,温情地开口道:“俯身为卿洗玉足,幸福有此谦卑态,又怎会嫌弃小挽的脚呢?” 苏挽清缓缓将双手搭上他的肩,搂着,将唇贴上去,用蛊惑般的轻音开口道:“那为了报答先生,就不让先生克制得这么难受了。” 唇,热烈纠缠。 祁玉的魂完全被苏挽清勾了去,为了不让苏挽清弯腰难受,他高挺了挺脊背。 祁玉帮她洗脚的动作变得缓慢了起来,手找了好一会脚巾,才擦她的脚。 苏挽清在他替她擦脚的时候,玉足不小心往前伸了伸。 抵抵抵……到了祁玉的……腿……嗯……间……的…… 祁玉的鼻息顿时加重,再也受不住将她猛然拉入了怀中,坐在了…床边。 刚要亲上去。 苏挽清却用纤细的手指抵在了祁玉的心间,水眸看着他这张克制不住绝色的脸。 然后缓缓拉起他的手,放于她的肩处,声音轻柔到能酥化人的骨头。 “先生,我要入睡了,帮我……去衣,好吗?” 第87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31 祁玉修长的手。 慢慢从…的肩下,直直滑落。 很缓慢地,很缓慢地来到腰处。 祁玉的鼻息声此时像是能穿透墙壁。 暧昧声越来越浓。 衣已掉落,祁玉看着苏挽清白皙的…… 肌肤。 沙哑着声音,低沉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 苏挽清的手背拂过祁玉的心间,喉结,唇角。 忽地,祁玉轻咬住。 苏挽清猛地缩回手,祁玉看着她,直直地移不开眼。 苏挽清的小脸离祁玉很近,她,奶的得像只猫,魅得像个妖。 她诚恳地轻声一句道:“然后,那得看先生克不克制的住了。” “一点也克制不住。” 祁玉急促地回答她。 猛然,将唇附了上去,热烈纠缠。 又是许久,许久。 祁玉紧拥着累瘫的苏挽清,温声道:“小挽,这段日子,你真是受苦了。” 苏挽清却毫不在意地说道:“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三道四,我可不会在乎,何来的受苦,要说受苦,我在先生这,可是经常要受苦的。” 祁玉将修长的手穿进她的指缝与十指相扣,不解地问道:“为何?”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一脸单纯与诚恳地说道:“因为,先生你总克制不住,现在这天,都快亮了~。” “咳咳……” 祁玉不禁红了耳尖,神色不自然地轻咳了声。 苏挽清忽地又附在祁玉的耳边,转而轻声道:“不过,我就喜欢先生对我上瘾的模样,那样的先生,会更好看。” 情动,欲动,是贪念,是贪恋,是使祁玉无法自拔,克制不住的毒。 祁玉泛起波涛骇浪的眸子,看向她的水眸,低沉地说道:“那我还想要在小挽心里,更好看些。” 语罢,祁玉又将唇附了上去,根本无法克制。 …… 最近,苏挽清上课来得那是一个晚,因为夜里实在累。 祁玉白日里严严肃肃的责怪她几句,夜里照常折腾她。 …… 祁玉通常每次都是所有伴读还没来,自己就来了。 他坐在前面的案桌前,眸子情不自禁地看着苏挽清的空位,脑中已勾勒出苏挽清坐在位子上的模样。 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 手中授课的书早已松了。 忽地。 一个轻盈的脚步声响入他的耳畔,祁玉抬眸,是苏挽清。 此时,还是四下无人,伴读们并未来。 祁玉一怔,看着她的眸子泛起涟漪,仅仅是相视一眼魂魄,就像是能被她勾走般。 但他又怕被旁的伴读来了瞧见,隐忍着坐在位置上。 “怎来得这般早了?今日不迟到了?”祁玉笑着温声问道。 “吱呀……” 苏挽清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还是先转过身,将门关了起来。 然后再缓缓朝他走去,直到走到他面前,隔着长长的案桌,蹲了下来,仰着小脸。 将他右手中的书拿掉,然后将自己的小手送进他的掌心,任由祁玉紧紧包裹着。 看向他调笑道:“那还不是因为先生,昨夜没来折腾我,我这才能睡得安稳,来早些。” 祁玉神色不自然地轻咳了声,然后看向她认真地开口道:“我昨晚去找太子殿下了,我想探探他的口风,想知道圣上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圣心难测,你我赐婚之事,恐会有变数。 我正打算,如若不行,我便辞了这帝师之位,消失在京城视野,以另一种平民百姓的身份娶你为妻,远离这皇宫,你我二人过平凡的夫妻日子,可好?” 其实他的内心深处,辞了帝师之位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他觉得他身为老师没有做到克己复礼,已经德不配位。 但他不后悔,能拥有苏挽清,他觉得付出一切都值得。 然而苏挽清并没有这么高的道德,所以他没有意识到祁玉心中还有这一点原因。 苏挽清眨了眨眸子,忽然一亮,歪了歪小脸,好奇的问道:“听说先生一诗千金,一画万金,此事可是真的?” 祁玉宠溺地点了点苏挽清娇俏鼻梁,温声道:“真的,到时候夫君挣的钱全都归夫人,我只留下给夫人买衣物首饰,烧菜做饭,装修房屋的钱,夫人觉得这样可好?” 祁玉说了好几句话,然而苏挽清心思全都扑在祁玉说他挣的钱都归苏挽清这句话上。 她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嗯嗯!” 激动得像土拨鼠一样。 此时。 门外已有伴读的脚步声缓缓走来,她们还交谈着课本的内容。 苏挽清忽地站起身来,隔着桌子,一只手搭上祁玉的肩,然后另一只手往他唇边塞了个蜜枣。 再将唇附在,他耳尖。 轻咬了一下。 最后猝不及防的回过小脸来。 咬下他唇上的一半的蜜枣。 “吱呀!” 门被其她伴读打开。 苏挽清站直转过身,边往座位上走,边撇嘴道:“先生,学生这次可来早了,先生莫要再责怪学生迟到了。” 伴读们和长公主已就位,长公主好像最近消停了不少。 小财迷苏挽清眼睛看着书本,脑中却在浮想着祁玉以后将大把的金子往她兜里塞的场景。 她简直就要笑得合不拢嘴。 不知不觉,课竟结束了。 苏挽清又悄悄跟随祁玉去了书房。 祁玉高挑的身躯将她禁锢在门后,他修长的双手按着她两肩上方的门。 微微弯着腰看着她绝美的小脸,叹息一口气道:“今日上课,你又不好好听讲了,最重要的是,你都没有抬头看过我几次。” 苏挽清将双手搭上他的肩,踮了踮脚尖,凑近他的脸轻声道:“那先生,要我赔罪吗?” “嗯。” 他克制不住,想要将唇附上去。 苏挽清却忽然阻止了他,然后撇了撇小嘴道:“可是,那两个长板凳,实在有些狭隘,容易摔下来,怎么办呢?” 祁玉顿了顿,红着耳根说道:“等我一会。” 苏挽清这才发现,祁玉书房的衣架上多了许多披风,铺在地板上就像一层被褥一样。 “我倒不知,先生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呢?”她笑道。 祁玉掐腰将她放在厚厚的披风上,点了点她娇俏的鼻梁道:“我那是害怕你再淋雨。” 起初,他是真的很单纯的想法,只不过这一刻不单纯了而已。 他将唇附在她的唇上,又开始了热烈纠缠。 遇见苏挽清,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克制不住触碰她,沉沦于她。 半个时辰后。 祁玉温柔地替苏挽清整理服饰和发丝,然后依依不舍地送苏挽清已经到了门后。 忽地。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接着,一个太监的声音响起。 “祁先生,你在书房吗?太子殿下要招您过去,有要事相告!祁先生?” 第88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32 祁玉温柔地将苏挽清拉到门后,然后半开着门。 他看向门外的公公,心中总觉得有些隐隐不安,他不禁开口问道:“不知公公可知道,太子殿下有何事,要告知于我?” 公公的脸色僵了僵,顿了片刻,才开口答道:“祁先生,这、老奴也不知晓,只有等祁先生亲自到了太子殿下那,才能知晓。” 此时。 门后的苏挽清忽地伸出手拽了拽祁玉的衣袖。 祁玉放下扶在门边的一只手,缓缓滑落,伸向门后。 苏挽清握住他修长的手,拇指在他的掌心捏了捏,示意他早些回来。 祁玉长长的手臂,又往门后伸了伸,附在她的细腰处,也轻捏了捏。 随即,眸子看向面前的公公,答道:“知道了。” 祁玉缩回手,将门关上。 跟随着公公一路去了太子殿下的寝宫处。 公公为祁玉打开了门,守在了门口。 太子殿下背对着祁玉,他身旁还有一位小公公,手里拿的东西让祁玉身体一震。 太子殿下转过身来,看向祁玉,眉间紧皱,脸色不太好,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最终,他语气有些沉重地开口道:“先生,接下来的圣旨,你可要听好了。” 太子殿下身旁的小公公得太子示意上前一步来,打开了手中的圣旨。 祁玉跪了下来。 小公公气势轩昂地宣读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祁家之子祁玉品貌非凡,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又身为太子帝师,对太子谆谆教导,令太子心系天下,堪当储君之位,实乃天下良人。 而我朝长公主,国色天香,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与祁玉实乃绝世佳偶,遂令祁家之子祁玉为长公主驸马,十日后完婚,钦此!” 什么?! 祁玉震惊地抬起头,看向太子殿下。 太子的眼神有些闪躲,他叹息一声道:“先生,以您的聪明,应该早就猜到圣上他为何这么做吧?” 祁玉将手攥得咯咯作响,他一脸决绝,“我是不会娶长公主的,我此生只爱小挽,唯一能与之厮守终身的,也只有她。” 太子殿下紧蹙着眉头道:“可是先生,圣旨以下,这是无法更改的事,难道你要违抗圣令吗?” “圣令就是这般不讲道理吗?”祁玉的掌心已被攥出了深印,平时对太子殿下一向温和的声音,此时变得喧利了起来,“那圣心可真是难测!” 太子忽地同他一样,跪在了他的面前,双手附上了他的肩,眼角有些泛红,“先生,是我,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因为我,父皇也不会阻止你与苏家之女成亲。 父皇虽表面看重我,可他最是宠爱的还是大皇兄,所以我越是成器,越是得大臣的心,在他的内心深处就越是让他猜忌,他既想要我大朝有一个公正廉明的储君守护,但他却更害怕他的皇位会终日不保,会被夺走。 而我与你私交甚密,这些父皇都看在眼里,你的才华智谋父皇也一清二楚,在他看来,你不是我的老师,更像是我的谋臣。 所以,如若你与苏家之女联姻,就等同于我通过你搭上了苏家这棵参天大树,他怕我按耐不住,终会反了他,可他是我的父皇,我哪会这样做。 终究是他猜忌太过,现在他将长公主许配给你,一可以断了我与苏家桥递,二正好可以去除你先生之职,让你只能当个驸马,先生,是我……” “太子殿下,不用说了,这件事错不在你,太子又何错之有呢?” 祁玉将太子扶了起来,自己也站了起来,然后垂了垂首,要转身离开。 太子冲着他的背影急喊道:“先生,你是要去找圣上撤回圣旨吗?” “是。”祁玉坚定地说道,“就算长跪于殿外,头破血流,我也要让圣上撤回圣旨。” “可是……”太迟顿了顿,终究还是开口道,“可是你应该知道我父皇的手段,他虽不能除死苏家所有人,但他派杀手暗地杀死苏家之女,是轻而易举的,先生,你可要考虑好了?” 祁玉紧攥着的手将掌心掐出了血印来,他艰难地开口道:“多谢太子殿下提醒。” 他离去的步伐不免有些踉跄。 …… 夜晚。 苏挽清已经回了自己的寝屋,入睡了。 她迷迷糊糊中,细腰被一只修长的手摩擦着。 唇。 被撬开。 又被热烈堵住。 她听到了粗重的鼻息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唔……先生……?” “小挽……” 祁玉的唇,越来越猛烈,似想要将苏挽清整个吞入口中。 祁玉忽地又叹息一口气,停下。 他将额头抵在苏挽清的额头上,眉间紧皱着,他急促地说道:“小挽,我们一把火烧了这,就当死了,逃离这皇宫好不好?” “为何?”苏挽清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脑中想起上一位面,墨空要带她远离皇宫的场景。 她又试探地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找两具身形相似的尸体,放入火中,伪装成我们已死,然后远离这儿?” “嗯,尸体我会找好,这一切你不用管,我也会与你爹娘先行商议,不会让他们为此伤心,只是以后见你爹娘,恐就不能光明正大了,你会愿意吗?” 祁玉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他害怕苏挽清会不愿意,也觉得这样是委屈了她,毕竟她是苏家的嫡女,是她爹爹的掌上明珠。 “那原因呢?” 苏挽清问道。 “原因……”祁玉顿了顿,“圣上因我与太子殿下相交甚密,你又是苏家之女,所以反对我与你成亲,可我想和你长相厮守。” 祁玉并没有将圣上下旨赐婚他和长公主一事告知苏挽清。 “哦,那便随先生的吧。” 苏挽清是无所谓的,无论是以哪种形式,能完成爱上他的任务,回到现实世界就好。 …… 祁玉已将一切都布置好,并将烧毁点布置定在祁玉的书房,苏挽清课业不好,受苏危之拖,为她补课,遭遇大火,理由也恰当。 苏危为了女儿的幸福,主动帮助祁玉,拖了牢狱中的关系,找来了两具身形相似的尸体,只不过祁玉身形高挑,有些费劲了些。 …… 今日傍晚,便是动身时辰。 祁玉仍然照常上课,苏挽清照常作为伴读来听课。 只是她总觉得背后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一样,脚下的步伐有些心不在焉了起来。 就在此时。 暗处一支箭从她的背后射来。 第89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33 苏挽清感知到了那只箭即将要穿透耳畔的声音。 她下意识想去躲,却来不及躲。 千钧一发,就差几枚铜钱的距离。 离苏挽清很近的女伴读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 然而。 下一刻。 “小心!” 她落入一个宽大而又坚实的怀抱,祁玉将她拉向一边,拥入怀。 “有没有伤到你?” 他急切地问道。 苏挽清摇了摇头,很是不解,她轻声问道:“是谁这么大胆子,胆敢在皇宫行刺?是长公主?” 话落,她的直觉告诉她,应该不是长公主。 祁玉刚要开口。 长公主忽然匆匆而来,脸上戾气很重,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抬起手来就拽上祁玉的手臂。 “祁玉,你马上就要是我的驸马了,还与她苏挽清在这拉拉扯扯?你觉得合适吗?!” 长公主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祁玉下意识一慌,看向苏挽清有些惊愣的眸子,他的心有些痛。 怪不得,怪不得苏挽清近几日来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谈论祁玉要娶长公主,要当驸马了。 她起初还毫不在意,也根本没当回事,原来这一切是真的。 祁玉猛然甩开长公主的手,冷眼看向长公主道:“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干涉不了我做任何事情。” “呵……!”长公主忽然冷笑一声,看向苏挽清,“苏挽清!他都要和本公主成亲了,你还要上赶着贴着他,你要不要脸啊?” 之前因为顾及祁玉的名声,她并没有选择将祁玉和苏挽清的关系,弄得人尽皆知,现在祁玉又要和她成亲了,还对苏挽清这么袒护。 她的忍受已经到达了极限,才脱口而出。 “长公主!说话莫要口不择言!”祁玉怒声道。 苏挽清忽地“噗嗤”一笑,她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两只手分别拉上祁玉的手腕和长公主的手腕。 浅笑着说道:“先生虽要与你成亲,但却日日与我耳鬓厮磨,先生离不开我,长公主又离不开先生,我觉得呢,咱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你说呢?长公主?” “小挽……” 祁玉属实被她说的话给震惊到了,她怎么能允许把自己分享给别的女子呢? 祁玉心中忽觉一痛,她这究竟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长公主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赶紧甩开手,怒骂道:“苏挽清!如此羞耻之话,你竟也能说得出口?” “陈述事实,怎么能叫羞耻呢?”苏挽清一副诚恳无辜的模样。 让长公主有些哑口无言。 羞耻心这东西又不能换钱,苏挽清她这样的人可没有这东西。 就在此时。 圣长身边的公公快步走来,向长公主和祁玉恭敬地行了个礼。 然后开口说道:“祁先生,圣上有旨,您既然与长公主即将成亲,那定是再无暇分身担任先生之职,今日这课先生可以不用再上了,明日会有其他夫子来顶替先生,先生只管准备与长公主的婚事即可。” 公公话落,长公主得意的看向苏挽清,苏挽清倒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过祁玉这心里可是就难受得很了。 今日没法上课,所有伴读只好都回去,不过她们私下终有了嗑瓜子时的八卦闲聊。 苏挽清走在回屋的路上。 手腕却忽然被人拽住。 “小挽。” “先生?”苏挽清停下脚步回过头,以审视的目光看向四下无人的周回,想抽回手,她凝眉道,“先生,你先放开我,若是被人看见,该说不清了。” 祁玉眸中泛起苦涩的痛苦,他却将苏挽清的手腕拽得更紧了,他恐慌地说道:“小挽,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你?小挽,我只是不想让你多想,今夜,过了今夜我们就可以离开了,我绝对不会娶她的。” 苏挽清忽地将双手附在他的腰侧,踮了踮脚尖,唇离他的唇很近,说着的却是无情之极的话。 “先生,你觉得我们今夜能走得成吗?这白日的箭就是赤裸裸的警告,不如先生,你就娶了她吧?” “你说什么?” 祁玉赤红着眼,修长的双手紧捏着苏挽清的双臂。 “你怎能、怎能允许我另娶她人呢?不行,我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都只能娶你一人!” 祁玉说着,捏着她手臂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先生,痛……” 苏挽清蹙眉,可怜巴巴地说着。 祁玉赶紧松了松手,眸中的痛苦更甚,“小挽,你不爱我吗?你为何能允许我娶别人为妻呢?” 苏挽清含着泛着泪光的水眸,深情又诚恳地说道:“怎会呢?先生在我心里早已扎了根,可是正因为我对先生情深,才不希望先生冒此大险,先生,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方才的一支箭已经代表那位皇帝很可能知道了他们的计谋,就算苏家做的再隐秘,这毕竟是皇宫,到处都是那皇帝的眼线。 做什么事,都像是在看井底之蛙罢了。 苏挽清可不想往箭上撞,惨遭一箭穿心的痛苦,当务之急,她得保好自己平安无事。 至于完成任务,来日方长,她并不着急。 不过,祁玉要与别的女子成亲,她心里还是不爽的,因为她觉得她的东西被别人占有了,尽管她觉得祁玉是不会碰长公主的。 “可我只想和你厮守终生!” 祁玉似乎又因为她的话而有些生气了起来。 他拽着她的手腕,直直的往另一个方向走,他的寝屋。 “啪!!” 门被大力关上。 他高挑的身躯禁锢着被抵在门后的苏挽清,他将双手捧向她的脸。 两个掌心就要将她的整个侧脸全都包裹住。 他温和的语气中多了些霸道,“苏挽清,这辈子,下辈子,你都只能和我在一起,你休想,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不要娶别人,我只要娶你,我要你,每时每刻都待在我身边!” 祁玉像是被苏挽清的话刺激疯了,他根本无法接受往后的日子,他娶了别人,他的身边没有她。 此时的他有些失了理智。 他捧着苏挽清的脸,用了些力将她的脸仰得高高的,又往中间挤了挤,促使她的唇。 张开。 然后将自己的唇附了上去。 霸道又猛烈。 苏挽清的唇不禁有些发痛,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 第90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34 怎么这温文尔雅的先生开始霸道起来了? 还这么病娇? 苏挽清真的好难受。 她抬起双手试图拽下祁玉附在自己两侧脸颊的手。 可是祁玉此时的力气实在太大了,苏挽清无论怎么拽,都纹丝不动。 祁玉的唇又用力了些。 苏挽清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他察觉到由苏挽清的小脸传至他双手掌心发烫的温度和苏挽清紧蹙的眉头。 祁玉才猛然清醒过来,赶紧松开了她。 苏挽清红着脸,轻咳几声大口喘着气,有些无奈道:“先生……你……这是要吃了我……不成?” “小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 祁玉有些手足无措地道歉。 苏挽清看着他这模样,张了张口,说出的话还是很无情。 “先生,我想先生好好的,也想自己好好的、活着,太子越是得民心,得臣心,天子的疑心就越大,苏家势力再大,皇宫也是天子脚下,你我二人,不过是他天罗地网下的两只蝼蚁罢了。” 苏挽清打开门,走了出去。 祁玉看着苏挽清的背影,来到门口,高挑的身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喃喃一声,“小挽……” 只不过苏挽清不曾回头,也不知道。 他就这么跪了半个时辰,就像是丢失了心脏的木头人。 大雨倾泻而下,浸湿他的衣衫,他觉得浑身上下冷透了,他接受不了,一点也接受不了苏挽清要离开他,让他另娶她人的事实。 他不要别人,他只要苏挽清,他生生世世都要和她纠缠在一起。 可是,她说的没错啊! 天子脚下,视如蝼蚁,他们又怎么能斗得过? 如果苏挽清出了什么事,他连想将自己五马分尸的心都有。 他觉得他的心痛极了,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痛苦的情绪呢? 天塌了,也不过如此吧? 这一刹那,他真的很想拥有通天的神力,除了所有能够阻挡他和苏挽清在一起的人。 什么天子,长公主? 凭什么这世道要左右他的命运? 可他却是那么的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个凡人。 他起不来,便就倒下了。 倒在了倾盆大雨中。 …… 祁玉与长公主的婚期到了。 虽然时间很仓促,但皇帝为长公主成亲布置的场面还是奢华浩大的。 王氏贵族,所有大臣,还有他们的公子小姐都可以来参加公主的成亲礼。 苏挽清正坐在摇摇椅中,闭着眼睛在思索,这局该怎么破。 忽然,她的椅子摇不动了,她缓缓睁开眼,是相思鸟。 相思鸟愁眉苦脸的大喊道:【宿主,您还有心思在这闭目养神呢?男主可是都要与他人成亲了!】 苏挽清眨了眨眸子,不以为然道:“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嘛?就算他们成亲了又如何?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祁玉若是敢碰她,我让苏家偷偷砍了他的手脚便是。” 相思鸟张大尖嘴,神情更加激动,它咆哮道: 【宿主啊!什么叫成亲了又如何,你知道男主若是与她人成亲,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苏挽清有些懵懵地眨了眨水眸子。 【意味着宿主,你再也回不到现实世界了啊!!】 相思鸟大咆。 “我咧个豆?!”苏挽清蹭一下就站了起来,她疯狂眨着眸子,开始慌了起来,“相思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那我现在去阻止,还来得及吗?” 相思鸟双翅交叉,鄙夷地看着苏挽清。 【现在知道着急了?他们的成亲礼已经在进行中了,你打算怎么阻止呢?】 “我……”苏挽清愣了愣,想了半天,结果,“我把他头摁过来,让他先与我拜堂成亲!” 相思鸟的尖嘴不禁抽了抽。 【离谱!并且……不可行!】 “那怎么办?”苏挽清紧蹙着眉头,忽地她又咬牙切齿的看向相思鸟,恨恨道,“我若是回不了现实世界,第一时间就烹了你这只鸟!” 这一句话给相思鸟吓得赶紧退避三舍,结结巴巴道: 【您先、先别激动!有、有办法的,宿主!】 苏挽清的眸子一下就亮了起来,她霎时准换语调,温柔如水地开口道:“请问,什么办法呀?” 相思鸟打了个寒颤,开口道:【宿主,你可还记得来到位面世界的第一个场景?您被杖刑的事情……】 当苏挽清听到相思鸟说的所谓办法的时候,苏挽清差点没昏厥过去。 这什么破办法,简直就是要了她的老命嘛! 但回不去现实世界,这可是天大的事儿,为今之计,她只能含泪这么做了。 …… 苏挽清一身宫女装,手中端着盘子,来到后院一个门前。 “喵~!” 苏挽清学着猫叫了一声。 屋里的祁玉心中猛然一顿,这是猫叫是、是小挽?! “吱呀!” 祁玉迫不及待地打开门。 苏挽清仰着小脸,浅笑着看着他道:“先生,想你的小猫了吗?” “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很想很想。”祁玉盯着她的水眸,说得极致深情。 苏挽清进入了房间内。 祁玉关上了门,站在了原地,看着她,又有些不敢上前。 苏挽清看向他身上的婚服,觉得祁玉更加俊美了,只不过他的脸色有些惨白,几日不见,好像也瘦了一圈。 苏挽清缓缓走近祁玉,抬起一只手,附在他清瘦的脸骨上,轻声开口道:“几日不见,先生竟瘦了这么多?” 祁玉忽然很是恐慌地退后了一步,急声道:“小挽,你别离我这么近,我染了风寒,不想传染给你。” 苏挽清忽地上前了一步,双手扶在他的腰侧,仰着小脸看向他,可怜巴巴又诚恳地说道:“可是先生,我想你了,我不害怕和你一起染风寒。” 祁玉看着她这张小脸,内心忽觉一痛。 祁玉赶紧将苏挽清附在自己腰侧的手拽下,急声道:“小挽,你快走!这里危险,你不能呆在这!” 他的内心隐忍又痛苦,痛极了。 苏挽清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眸中泛起泪光,轻软软地开口道:“我不要~!先生……” 第91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弹琴35 祁玉看着她水眸中的泪,心顿时都揪到了一块,他急忙抬起修长的手背,心疼地温声道:“小挽,别哭。” 苏挽清的小嘴撅得更高了,她的小脸也仰得高高地看着他。 祁玉忍不住用唇将她小脸上的眼泪抹掉,又来到她的唇边,看着她嘟着老高的唇。 还是克制不住,附了上去。 这次,祁玉很温柔很温柔,像是在诉说着对她的思念。 然而,敲门声又不合时宜地响起了。 “驸马,您还没着好喜服吗?您与公主的拜堂时辰就快要到了,驸马?” 婢女在门外问道。 祁玉特地将所有伺候他穿喜服的人都赶走了,毕竟他是驸马,其她人也不好违抗他的命令。 苏挽清轻轻地问道:“先生,你要回答她的话吗?” “不想回答。” 祁玉完全沉溺于苏挽清的香甜中。 苏挽清推了推他,轻声道:“先生还是回答一下吧。” 祁玉叹息一口气,“好,听你的。” 随即,他冷着眸子看着那扇门,厉声道:“我待会就过去,你可以下去了。” “是,驸马。” 婢女悻悻地退了下去。 祁玉又重新将唇附了上去。 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又有些失了理智。 “小挽,我不想和别的女子成亲,我想带你走,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小挽……” 苏挽清却拽下他附在自己侧脸的手,语气温得像水。 “先生,来日方长,你我虽现在斗不过天子,但总有一日会逃出牢笼,先生,成亲并不代表事情发展到最绝望的地步,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会涅槃重生的,先生,时辰到了,你该与长公主成亲了。” “可是,我不想……” 祁玉眉都拧到了一块,他心中的苦水就要将心脏撑破。 “先生,听我的好不好?我们日后可以再想别的办法的。”苏挽清认真地看向他说道。 “好。”祁玉艰难的开口,眼角已落了一滴泪。 苏挽清惊愣了愣,随即用指腹将它抹去。 看着他走出门。 …… 长公主见到祁玉来了,很是欢喜,不过身居高位的皇帝却有些不乐意了,因为眼看着时辰都快要过了才来。 衣服还这么不整齐。 拜堂仪式就要开始了。 祁玉和长公主并肩站在一起。 身旁的嬷嬷开始喊着一大堆漂亮词,然后才开始说重点。 “一拜天地!” 话音落。 祁玉却只是站在原地,挺直脊背,不愿拜。 皇帝的神色开始变得犀利了起来。 “夫君?你怎么还不拜?” 长公主攥着手心,咬着牙问道。 祁玉还是迟迟未拜,他还是无法接受他与别的女子成亲,他觉得他脏了,这样的他会配不上苏挽清的。 忽地。 高坐上那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他意味深长地说道:“驸马!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一句话,将祁玉拉回了理智。 这是在用苏挽清的命警告他,对啊,他得理智,小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祁玉渐渐转过身,正要弯下腰。 就在此时。 苏挽清忽然出现。 “等等!” “小挽……?!” 祁玉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苏挽清的水眸看向祁玉,决绝又深情,忽地泛起了泪光。 她当着众人的面,十分悲情地说道:“先生,我在遇见先生时,就想着若能与先生厮守终生,该是件多欢喜的事,先生,挽清的心里满心满眼都是先生,所以,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先生另娶她人,先生,你明明是我的……” 苏挽清的泪已从眼角流到了脖颈处。 祁玉心都要碎了,他失控了,他再也克制不住了,他现在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小挽,我带你走,我带你走……” 祁玉大步上前。 苏挽清却哭着开口道:“可我不想先生因此而丧命,既然圣意难改,我无法接受先生另娶她人,那我只能、只能……” 此时。 苏挽清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妈耶!痛啊!! 苏挽清真的感觉自己要痛死了,就像是五脏六腑要炸裂开来的感觉。 心脏处顿时流出了鲜血,最后一滴泪落下,苏挽清缓慢的要倒下去。 “小挽!” 祁玉不可置信地狂奔而来,到苏挽清的面前,在她即将要倒地的前一刻,扶住了她,他跪在地上,将她拥入怀中。 周围人都被这场面给惊到了。 “小挽,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祁玉恐慌得牙齿都在打颤,手都在抖,他的泪滴在了苏挽清染了鲜血的衣裙上。 “小挽!叫太医快,叫太医啊!!小挽!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祁玉撕心裂肺地大喊。 苏挽清缓慢地将手穿进他的指缝里,最后一次与他十指紧扣,喃喃一句道:“先生,我好舍不得你……” 便闭上了眼睛。 “小挽!!!” 祁玉紧拥着苏挽清,身体都在发抖。 长公主气愤地上前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祁玉,不禁怒声道:“祁玉!你是我的夫君,你凭什么为她哭?你给我起来,我们的成亲仪式还没完成呢?!” “滚!!!” 祁玉抬头,那双像是浸满了血的赤红眼睛,泛起了海啸般的可怕。 长公主不禁被他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祁玉愣愣地紧拥着苏挽清,像是整个世界都死了般。 此时。 高位上的那个皇帝又开口了。 “驸马,请认清你现在的身份,认清你现在该做什么事!” 苏家之女就这么死了,皇帝内心深处是害怕的,这可是苏危唯一的女儿,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驸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着一个别的女子,这简直就是有辱圣颜! 他是天下九五至尊的皇帝,怎能允许被如此挑衅? 当他这个皇帝不存在吗? 祁玉忽然呵笑一声,抱着苏挽清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皇帝。 似疯了般地开口道:“呵!驸马?身份?这从始至终不过是皇上你加在我身上的,是啊,这个世道自是你这个天子说了算! 可我祁玉,偏不要坐你脚下的臣,当你罗网里的一只蝼蚁!这圣旨我抗了又如何?不过是命一条,没了小挽,我又有何在乎的?!” 如此以下犯上的话,着实触怒了龙威。 驳了颜面的皇帝,自是不能饶了祁玉的,当即就怒声下令道:“来人!祁玉以下犯上,抗旨不尊,打五十大板,立即执行!” 第92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36 周围的士兵马上就找来了行刑竹板。 士兵又见祁玉怀里抱着苏挽清,想要将苏挽清夺走。 祁玉紧紧抱着她,不让别人碰。 “滚开,别碰她,你们有什么资格碰她?!” 随即,祁玉跪在了地上。 又决然地说道:“不过是命一条,要拿便拿去!” 祁玉示意侍卫打他的背。 皇帝思虑了一番,终究还是动了动手,同意了。 因为他皇帝的颜面可不允许任何人侵犯。 第一杖很快就打在了他的背上,他的背踉跄了一下,又立即挺直了起来,怀里抱着苏挽清一直未松。 一杖又一杖,祁玉的口中吐出了鲜血,周围的人都着都触目惊心。 长公主见此情形,赶紧跪了下来,哀求道:“父皇,您别再让人打他了,再这样打下去他会死的!父皇……!” 皇帝心中似是有些松动,本来苏家之女死了,这件事就难以罢休,若是再添一命,怕是更不好收场。 可是他的颜面可不能不要…… 皇帝心中纠结了起来。 就在此时。 处理完重要军务的苏危匆匆赶来看见祁玉跪着抱着她女儿的背影,还有祁玉沾染着血的衣服。 坚韧的身躯差点摔倒在地。 “清、清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苏危踉踉跄跄的走到祁玉面前。 “苏将军,是我的错,小挽她容忍不了我娶别人,为此而自杀了。” 祁玉语气虽是气若游丝,但仍然抱着苏挽清。 祁玉内心极痛,极苦,比这么多年,他喝的所有苦要加起来还要苦。 苏危一下就老泪纵横了起来,但是他还是有些没缓过神来,有些不可置信,失去女儿的他,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一样。 鬓角的白发竟又生了许丝。 “怎么会这样?清儿,你个傻姑娘啊!你可让你爹爹怎么活啊?” 此时。 侍卫刚因苏危来了停下片刻的板子又继续了起来。 苏危赶紧跪在皇帝面前,老泪纵横地央求道:“皇上!老臣的女儿已去,老臣不忍再看清儿所爱之人也失去了性命,让她九泉之下还难以安息啊!皇上,您就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饶过他一命,放了他吧!” 颜面虽重要,但是苏危失去了女儿性命,若是答应他放了祁玉,那么他女儿之事应该就能消减。 再者,苏家之女已死,太子也无法再搭上苏家这个参天大树,他的皇位也不会受到威胁。 放了祁玉,也是个正确的选择。 皇帝叹息了口气,孩子是不情不愿的样子,开口道:“朕这圣旨已下,但朕……哎……就看在爱卿失去爱女的面上,刚才的杖刑就当是抵了这圣旨,放了他吧!” 这语气就像是苏危欠了他天大的人情,因为亲自下的圣旨作废,岂不是天大的事情么? “多谢皇上!”苏危哽咽着说道。 祁玉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抱着苏挽清,如木偶人般缓缓走出人群。 他背后的血还在“嘀嗒嘀嗒”着,然而他就像毫无知觉般,继续抱着苏挽清往前走。 …… 直到走了很长一段路,他高挑的身躯再也顶不住,直直地跪了下来。 他低下头,看向怀中的苏挽清,泪落在了她的唇上,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 那滴泪都融进了他们的唇上。 祁玉然后取出了在她心脏的匕首,一脸深情又决绝地说道:“既不能与卿同生,那便与卿同死好了。” 话落,他将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处,打算自刎。 没了苏挽清,他也就没了活着的意义。 这时。 苏危忽然从他背后出现,赶紧夺下他手中的匕首。 惊愕道:“你个傻女婿,清儿她可还没死呢!” 祁玉不可置信地看向苏危,声音里带着丝颤抖,“什、什么意思?” 原来。 苏挽清在位面世界里不会死,只会承受受伤带来的痛苦。 否则,开头进入位面的时候,受那么重的伤,就应该是在上药之后,昏迷许久才能醒来了。 而不是被打的中途就醒来,还能有些许力气打人,踢人。 而现在的苏挽清为了不让自己长时间承受痛不欲生的痛苦,特意服了会致昏迷的药物。 苏危受苏挽清之拖,那时赶去宫中,就是为了救下祁玉。 虽然苏危在看到苏挽清伤口的那一刻,心里还是属实被吓到了吧,但他的女儿,他得、得相信…… 说实话,这么离谱的事情,相信的还是略微有些底气不足的…… 至于上一位面,墨空要为苏挽清活着而自杀时,相思鸟为何没和说明苏挽清说明,她不会死。 那是因为当时的相思鸟会坚定的认为,那时墨空死了,苏挽清会爱上墨空,只可惜,它算早了时间。 …… 当大夫为一个毫无生气的死人包扎伤口时,他的内心是很无奈的。 不过算了,就当他们这是因为过度伤心精神出问题了吧? 第93章:不想弹琴,只想和先生谈情37〈完〉 因为皇后已被打入冷宫,失去了势力,长公主自然也失去了大半的宠爱,皇帝为了能让她有所价值。 将她送给遥远的别国太子,但别国太子嫌弃她有过婚约,表面相敬如宾,内里却十分厌恶她。 所以她余生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 祁玉高挑的身躯站在灶台前,炒着香喷喷的菜,苏挽清闻到香味的那一瞬间,简直垂涎欲滴。 归隐山林,归于平静的时间就如同白驹过隙。 苏挽清提着裙摆,蹑着脚尖走上前来,刚要从背后抱住祁玉。 祁玉就出了声。 他笑着温声道:“小挽,你走再轻的脚步,我也知道是你来了。” 苏挽清还是从背后抱住了祁玉,她又将小脸仰到他的前面,祁玉侧了侧脸,温情地看向她。 苏挽清不满地软声道:“先生~!你怎又听到了呢?” “夫人你的脚步,我都听了那么多遍了,当然能听到了。”祁玉又侧了侧身,将右手附在她的后脑勺,有些不满,“夫人,我们都成亲了,你怎么从不肯叫我夫君呢?” “先生叫习惯了嘛!”苏挽清嘟囔着回道。 哎,没办法,还没完成爱上他的任务,只好依靠成亲来增进感情了,谁让她倒霉,被系统抓了来。 不过,吃抹干净了美男,倒也得了点利。 苏挽清娇俏的鼻梁又嗅了嗅香喷喷的饭菜味,来到他的身前,双手拽着他的腰侧,不等苏挽清踮起脚尖,他下意识弯下腰。 等待着她。 苏挽清浅笑着道:“看在先生你这么聪明,又这么勤奋的份上,我就奖励你一个亲亲吧~!” 话落。 苏挽清仰了仰小脸,亲了亲他的唇。 苏挽清又眨了眨水眸,很诚恳地开口道:“那我亲了先生,可以向先生索要一个要求吗?” “什么要求?” 祁玉温声问道。 苏挽清的小水眸,诚恳得不像话,她亮着眸子开口道:“先生,我可以去集市上看看其他美男子吗?” “不行!” 祁玉立即铁板钉钉地拒绝。 然后双手掐上她的腰,让她坐在了灶台上,双手禁锢在两旁。 有些气恼的看着一脸诚恳的苏挽清,“看来夫人,今日的精力还是太旺盛了些。” “唔……” 苏挽清的唇猛然被堵住。 啊啊!好色的心被钳制住,苏挽清唇上甜心里苦啊,这任务设定太狗了。 还是现实世界好啊,琳琅满目的美男子她想看就看! 许久之后。 祁玉正要抱着苏挽清回屋。 苏挽清忽然指了指锅里的菜,急忙说道:“先生,锅里的菜要糊了!” 祁玉愤愤地手指被点了点她的鼻梁,低沉着声音说道:“今夜,你可别想好眠了。” 哎,看看其他美男子可真难! 祁玉将饭菜盛到桌上,然后将苏挽清打横抱起放在板凳上。 并为她夹着她喜欢吃的菜,当然,这桌上几乎都是她喜欢吃的。 不过,她每每吃着这些菜,总能让她想起那个男大前任,觉得有种莫名相似的味道,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吃完之后,祁玉开始了刷碗,打扫灶台,收拾家中。 …… 而现在夜深了。 他该收拾……苏挽清了…… 几根蜡烛点燃在整个屋里,让整个屋子充斥着温馨,还有暧昧的氛围。 祁玉忽地神秘兮兮推着苏挽清来到烛火下。 然后,“哗啦!”一声。 她的面前多了幅画,画的是苏挽清,栩栩如生,让苏挽清都有些看呆了。 祁玉从背后拥着苏挽清,苏挽清惊讶地开口道:“这是什么时候画的?我怎么不知道?” 祁玉温声道:“趁你睡着时画的,以后我还要为你画第二幅,第三幅,第一百幅……” 祁玉忽地又打开面前桌上的小闸子,里面是满满一下的金子,他温声道:“这里面是今日有个富商买我的画,所有的钱,都归夫人你了。” 苏挽清看着满匣子的金子,高心得差点跳起来了,她回过身紧拥着祁玉,欣喜地说道:“我觉得先生,可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祁玉忽然掐腰将苏挽清抱到桌子上,绝色的脸凑得她很近,温声道:“我记得夫人说过,好看的方式,还有另一种。” “什么?”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一脸单纯与懵懂。 “对你上瘾的那种。” 话落,祁玉的唇堵上了苏挽清的唇。 又紧贴着她,手附在她的后腰,将她抱离桌上,走至床榻。 附身上去。 一夜热烈纠缠。 累得苏挽清都快到晌午了,还赖在被窝里。 祁玉侧着身子,看着她这张绝美的小脸,嘴角的笑就没停下来过。 她不禁伸出修长的手指,隔空去从她的额尖,轻拂过她的睫毛,又来到她娇俏的鼻梁,最后再停留在她的唇边。 虽然没有触碰到她,但苏挽清像是知觉到了似的,不禁“嗯唧”一声,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了眼。 “醒了?” 祁玉温声问道。 “先生,什么时辰了?” 她迷迷糊糊地问着。 “晌午了,要起来吗?” 祁玉又温声问道。 “嗯~。” 苏挽清轻声应道。 “那为夫来为你更衣梳发,画眉抹脂。” 祁玉说着坐了起来,然后掐腰将她从被窝中带了起来,熟络的为她穿好衣,穿好鞋,再将她抱到梳妆台前。 为她画眉,抹脂,梳发。 再为她做饭,洗衣,赚钱养家。 再紧紧拥着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而那位曾为祁玉针灸的老仙医,临去之前还是没能够研制出彻底根除他体内毒素的解药。 不过,这一次,苏挽清与祁玉相伴的时间要比墨空长上许多年。 当眼角的那滴泪是因为真实难过而产生流下的时候,苏挽清知道结束了,她该走了。 相思鸟扑闪着翅膀飞来。 【检测到宿主爱上位面男主,完成任务,即将传送宿主到下一位面,请宿主稍等……】 不一会。 苏挽清觉得她的耳旁传来如地狱般的海啸声音, “判处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这种声音让她有种耳朵快要被撕碎的痛裂感…… 第94章:阎王大人怎又口不对心,爬上我床了1 “苏挽清,南城人氏,生于大朝国二十年,死于大朝国四十四年,享年二十四,死亡原因,被鸡蛋砸死……” “因大朝国百善孝为先,地府于三日前已修订了关于大朝国凡人死亡后的判处决策。” “苏挽清生前用匕首杀死亲族几十余人,罪不容诛,罪大恶极,罪恶滔天,故判处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立即执行!” 地府判官话落。 跪着的苏挽清面前飞来一块用血与铁铸成的处死令牌。 苏挽清缓缓睁开眼,身上绑着罪丝绳,不断在灼烧她的肌肤,让她痛得想昏死过去。 周围一团团黑气充斥整个空气中,既看不到边,也看不到顶,给人一种濒临死亡的压抑感。 她的面前不远处有一个庞大的巨物座椅,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条盘着身子的黑蟒,形成的座椅。 那双浸着巨火的双眼,比热气球还要大,一直在凌厉的盯着苏挽清。 苏挽清不禁吓一激灵。 忽地。 苏挽清的背后响起震耳欲聋如沉闷钟摆的脚步声。 缓缓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苏挽清仰起小脸,眨了眨纯纯的水眸子,看向他。 一身玄黑色衣袍,双手背在身后,一头墨发披到了后腰间,他的发丝深黑如芝麻。 肤色却白如密云,棱角如刀削般锋利,唇薄如纸,鼻高如冰峰,眉眼高挑,眸如深渊巨潭,墨眉像刀斧。 整个人散发一种摄人心魄的冰窖感觉。 但他绝色的长相还是惊艳了苏挽清,用惊为天人来说,也不为过,苏挽清的色心又被勾了起来。 这时。 他身后不远处的黑蟒忽然张大巨口,一排排如尖刀般的牙齿和紫黑色的巨舌露出来。 直直地不断朝苏挽清逼近。 有种泰山压顶,要生生把苏挽清砸成血渣的感觉,让苏挽清跪着的膝盖不禁往后退了退。 这、这是地狱开局? 不会要吃她吧? 别吧!她这肉塞牙不好吃的啊! 黑蟒转瞬之间就来到了阎王背后,它又迅速闭紧了巨口,将自己的身子盘成一条巨椅,纹丝不动,仿若巨雕。 阎王闫漠坐在了巨椅之上,两只手臂担在两旁,一只在黑蟒的头顶上,一只在黑蟒的尾巴上。 “听闻你不服判决,还去敲了冥冤鼓,本王现允你半刻辩驳。” 他的声音就像是尖刀刮着地板的刺骨感觉。 冥冤鼓,顾名思义对地府判决有不满之魂可敲鼓,之后会被地府小鬼绑上罪丝绳,送来阎罗殿。 若能申冤成功,则免去所有处决判罚,若申冤失败,则要面临剔骨刑法。 就是将魂魄放于腐肉榻之上,用一根手指大小的刀具剔骨令,由剔骨鬼官一点一点拨开魂肉将骨头剃成整整十万块。 块块大小都一样,而剃完骨,腐肉榻也会腐蚀掉魂肉。 上一个受此刑罚的人,他鬼哭狼嚎的鬼声在刑殿内还回荡不绝,自此,冥冤鼓已有数万年无人再敲。 记忆如潮海翻涌而来。 原主身前一心钟爱科考,但大朝国禁止女子读书习字,女主不惜隐瞒身份女扮男入朝为官。 后来,因为掌握一个贪官贪赃枉法的证据,准备上呈给皇上,被贪官知晓,通过她家乡的亲人查出了她的性别。 而原主一家知道原主身份暴露,为不被揭发诛九族,便决议讨好贪官,按他的吩咐下鸿门宴杀女主。 女主察觉到了危机,反杀了全家,是个疯批。 连苏挽清自己都惊到了。 最后,她被大朝国上上下下百姓都知晓了,百姓朝她身上丢的鸡蛋都快有一座山。 所以她生生被鸡蛋砸死了。 刚刚经历过流下一滴泪的苏挽清又面临判决灰飞烟灭的处罚。 心情难免不好。 再者,她现在这肌肤被灼烧的感觉就已经够痛不欲生了,她可不想再受灰飞烟灭的毁魂之刑。 辩驳就辩驳。 苏挽清垂了垂眸子,下一刻,眸中就泛起了泪花,一副可怜又极其单纯的模样。 然后哽咽着缓缓道:“我虽杀了所有亲族,但也是事出有因,若非是他们先设鸿门宴要杀了我,我也不会杀了他们,我这叫正当防卫,又何至于让我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这根本就不合理法!” 虽然苏挽清知道这说辞是有漏洞的,但她还是选择先辩了再说,因为她实在是不想承受灰飞烟灭刑罚啊! 闫漠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让苏挽清觉得就像是没有骨血的机器人般,有些令人发怵。 他缓缓开口道:“何为正当防卫?你只做到了防卫,却没有做到正当,他们在你酒中下毒,你发现了,可以选择不喝,可以选择报官,让官府惩罚他们,而你却选择了将他们全都杀了。” 苏挽清的水眸眨了眨,在睫毛的挤压下,一滴晶莹的泪滴缓缓落在了脸颊旁,显得更加可怜与委屈。 虽不是撕心裂肺的喊叫,却像是无声的海啸。 而这时神色如死寂般的闫漠,竟然微微浮现出了惊诧的表情。 杀亲族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敢敲冥冤鼓。 现在竟然流出这般楚楚可怜的泪水来? 怎么回事? 他这石头做的心,竟还泛起一丝同情来? 苏挽清继续哽咽着道:“那不是也做到了正当防卫的防卫了嘛~,我也不想杀他们的啊,可是他们竟然给我下毒啊。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们却比猛虎还毒,毒杀自己的子女竟是这般毫不犹豫,凡间常说以牙还牙,我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先做了那只猛虎罢了……” 苏挽清的眼泪啪嗒啪嗒掉。 闫漠看着她娇小的身躯跪在地上,竟有片刻动容,但也仅仅是片刻,诛杀亲族,罪不容诛,法不容情。 他是铁面无私的地府阎王。 闫漠又恢复了死寂般的神情,开口道:“即使事出有因,但行的罪是事实,若无父母,便就不会有你的存在,这是凡间大朝国百善孝为先的原因之一。 修订过的地府决策书,明确标明杀亲族者超至五人,就会判决最高刑罚灰飞烟灭,规矩就是规矩,不容更改。 罪已成,你其罪罄竹难书,当得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之判决!腰翎,先将此魂带入剔骨刑殿,行剔骨之刑!” 好嘛! 这能不能申冤成功,全凭阎王的一张嘴下令,那哪个魂魄能申冤成呢? 还不是得乖乖去承受剔骨之刑? 真是死讲规矩,一点也不松口! 苏挽清心里真是憋大火,她发誓,等她撩到这铁面阎王,一定好好欺辱他,蹂躏他!! 第95章:阎王大人怎又口不对心,爬上我床了2 苏挽清以为腰翎是一个小女鬼官,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就是眼前阎王屁股底下坐的黑蟒?? 闫漠站了起来,腰翎又张大了它的巨口,直直地朝苏挽清游来。 转瞬之间,便将苏挽清的小身体裹住了。 嘛呀! 苏挽清真想两眼一黑,晕死过去好了! 被一个巨蟒裹住身子是什么样的感觉?苏挽清算是体会到了。 这简直比生不如死还可怕。 原谅她的小身子已经在微微发抖,苏挽清下意识紧闭上眼睛,不禁哭嘤出声。 她一个21世纪的小美人,平日里连一条比桌子长的小蛇都没见过。 如今却被一条大蟒蛇包裹住。 她心惊胆战得心脏都快要被炸开的感觉。 嘤嘤~! 她好想晕,可她晕不了啊。 闫漠看着她发抖的肩和哭嘤声,由石头铸成的心脏竟有些发软了起来。 莫名其妙。 闫漠用掌心附在心脏处将它抚平,然后随同去了剔骨刑殿,毕竟数万年好不容易才迎来一次,他当然得去看看。 殿内的腐肉榻是由无数魂魄的血灌入地府的热浪湖水后,凝聚而成。 能够保持着永生不息的血红色热浪。 但在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偷瞄了一眼的苏挽清看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血肉块在翻滚着,苏挽清不禁想吐。 闫漠看着苏挽清越来越抖的身体,下意识手一挥让腰翎松开了她。 她身上裹着的罪丝绳也瞬间消失不见,肌肤被灼烧留下来的痕迹也转瞬消失。 恢复了白皙光洁如玉。 苏挽清这才感觉自己像跑马拉松的心脏稍微缓和了那么一丢丢。 接着,两个鬼吏制住她的两只手臂,剔骨官看见苏挽清,两只直三角形的眼睛神采奕奕的。 苏挽清只觉得这眼睛好恐怖。 剔骨官手中拿着一根手指般大小的剔骨令,缓缓凑近苏挽清还沾染着泪渍,有些像惊慌失措小兔般的绝美小脸上。 他忍不住大呼道:“这身玉骨,简直是天下绝美啊!难得难得!” 他的直三角眼看着苏挽清的目光,越来越贪恋。 苏挽清水眸里的泪光越来越朦胧,剔骨官手中的剔骨令正贴在苏挽清的脸骨上,似乎是在丈量着,待会怎么剃她的骨才能剃得更完美。 苏挽清面上可怜巴巴哭唧唧,心里就更加想着日后要好好蹂躏这个铁面阎王。 不过话说回来,她的魂骨和魂肉都成渣渣了,她还怎么占有这个铁面阎王啊? 美男得不到手,又要遭受如此酷刑。 苏挽清流的泪一颗一颗如珍珠般的往脸颊滴落,但又不是那般嚎啕大哭。 这样的苏挽清看起来更加让人觉得可怜又委屈了。 忽地。 苏挽清的一滴泪落在了剔骨令上,剔骨令立即冒出了“呲呲呲……”的热气。 转瞬之间剔骨令竟破了个大洞。 闫漠和剔骨官一惊。 又随着她的一滴泪落在剔骨令上,剔骨令竟被腐蚀得只剩一把匕端。 剔骨官的直三角眼顿时变成了金字塔,他大惊道:“这可是用石甲铸了十万年才铸成的一把剔骨令,你的眼泪竟顷刻之间将它毁了?!六界之间仅此这一把,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苏挽清也没想到,自己的眼泪还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她如惊弓之兔的朦胧水眸子,恐惧顿时就少了大半。 仅此一把的剔骨令毁了,可没办法再剃她的骨了!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一脸无辜地缓缓道:“那可能我是它的祖宗,所以它害怕我,我能伤害它吧~。” 这诚恳的语气说的跟真的似的。 剃骨官猛然一副怒目而视,大怒道:“简直胡说八道!它可是阎王大人的指料做成,哪里来的祖宗?” 指料是什么? 又是石甲?又是指料? 苏挽清一时没理清楚是什么。 她又眨了眨眸子,很是诚恳地说道:“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总之,我克它就是了,剔骨令已被毁,说明上天都看不下去了,我就不应该被剃骨,更不应该被灰飞烟灭……” 说到最后,苏挽清还轻微地哽咽了两声。 忽地。 一只由刀精心雕刻过般的手,附在了她的脸颊泪痕上,轻轻为她抹去眼泪。 是闫漠的手。 苏挽清一惊愣,这阎王还挺好心的嘛。 她眨了眨眸子,心里盘算起了小心思。 她忽地将小脸又往他的手背上凑了凑,原本只是他的手背轻微触碰着,却猛然变成了紧贴着。 她上下左右微动着小脸,继续紧贴着闫漠的手背。 软软地央求道:“阎王大人~,这……还有这,我的满脸都是眼泪,你的手可以再往别处挪挪的……” 这柔软的触感不断往他的手背挤压,他竟然莫明想到他在百年之前曾吃过一回的人间小肉包。 闫漠刚被恢复的石心忽然又发软了起来,他竟下意识想要捏一捏她的小脸颊。 这么想着,他竟这么鬼使神差的做了,他将手背反过来,掌心朝她,用手指去捏了捏。 他觉得,触感更柔软了,捏一下,他竟然还觉得没捏够,还想再捏。 苏挽清撇着小嘴,嗯嗯唧唧道:“嗯~……嗯……阎王大人,你轻点捏呢,我脸疼~……” 看见她微皱的眉头,可怜兮兮的小脸,他这才清醒过来。 垂眸一看,他指尖处的指甲面果然已被腐蚀,只剩下了血红的肉。 苏挽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阎王大人的指料是指他的指甲。 那么又为何称为石甲?难道面前的这位阎王是块石头? 剃骨官看着闫漠被腐蚀的指甲,大惊失色,急声道:“阎王大人,您的指面受伤了?!” “没事。” 他淡淡的开口,声音仍然自带着尖刀般的冰冷。 他又缓缓抬眸,发现她被他捏过的那边脸颊已经微微泛红了。 他的眉间不禁泛起一丝歉疚,但又转瞬即逝,恢复了死寂般的神情。 缓缓开口道:“剔骨令既然被毁,无法剔骨,那便直接执行灰飞烟灭之刑,将幽笼拿来。” 将魂装入幽笼里,才能带上祭渊台,行灰飞烟灭。 当幽笼被拿来的时候,苏挽清吓得腿都软了,小身子还踉跄了一下。 这、这、这,这简直就是蹴鞠的躯壳,绞肉机的内里啊! 她要是被装进去,岂不是被扎成蚂蜂窝了? 这鬼阎王,她以后得到机会了,她一定加倍欺辱回来! 苏挽清不禁再一次发誓。 第112章:阎王大人怎又出尔反尔,爬上我床了9 “你……放肆!!你竟敢咬本王?!” 闫漠猛然站起身来,死寂般的神情有了些怒意,耳尖却是红的。 堂堂鬼界阎王,耳朵竟然会红? 苏挽清连忙站起来,跪在了地上,水眸含着一丝泪光,扬起小脸。 有些委屈又很是诚恳地说道:“还不是因为我与阎王大人说了那么多,可是阎王大人仍然听不懂,我这才出此下策,示范给阎王大人看嘛,现在看来,是失败了,那阎王大人,现在想要如何责罚我呢……” “罚……” 罚什么呢? 闫漠垂眸看了眼她跪着的膝盖,有些心软地开口道:“罚你跪着。” 语罢。 闫漠抬脚走了。 “知道了。” 苏挽清乖巧的声音里带着丝哽咽。 闫漠顿然停下了脚步,又叹息一声道:“算了,起来吧。” 他怎又反复横跳了? 他忽然又懊悔说了这般轻易放过她的话。 然而,苏挽清并没有起身。 闫漠虽然心中懊悔,但还是下意识转过身去看着她仍然跪着的膝盖,不解道:“你为何还不起来?” “轻薄了阎王大人,我心中有愧,便想长跪不起。” 苏挽清决然地说道。 闫漠看着她这般诚恳歉疚的模样,刚刚她的放肆举动,闫漠心中的责怪顿时消失的荡然无存。 他弯下腰,伸出双手,软着声音道:“起来吧,我不责怪你了。” “多谢阎王大人。” 苏挽清颤着声音道。 苏挽清的手附上他的手臂,借着他的力量站了起来。 闫漠本想要立即收回手,苏挽清忽然一个踉跄,有些没站稳,双手紧抓住他的手臂。 然后再缓慢的由他的手臂,划向他的手腕,停留在他的掌心。 她又在他的掌心微微张开手指,继续往他的指尖滑,穿进他的指缝中,最后再落下。 闫漠身体一颤,石心动荡不安。 他慌乱的转身,抬脚离去,脚步急促,最后转瞬之间消失于黑暗之中。 苏挽清勾了勾唇角,安睡了下来。 …… 苏挽清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一团暖湖包裹,她的脑袋有些不清醒了起来。 渐渐,她面前浮现出了那张水做的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它用着水波般的声音,缓缓开口道:“还想要金子吗?” “想……” 这是小财迷苏挽清内心深处最真实的答案。 “那便随我一起去湖底,将那些金子全都捞上来吧……” 苏挽清越来越觉得自己身处于温流之中,很是舒适。 她立即答应道:“好。” 她缓缓掀开被褥,未着…衣,推开门,来到热浪湖岸边。 阴风吹在她的身上,可她却觉得她的身体依旧暖洋洋的。 “扑通!!” 她跳进了热浪湖中,看到了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的大堆金子。 下一刻。 她手腕被制住。 闫漠缓缓将目光移落在她身上,赶紧关闭了死不瞑目。 然后将她带上岸,回到屋中。 他闭着眼睛,伸出手指附在她的额间,试图让她脱离湖灵的控制。 忽地。 苏挽清伸出手,力气出奇的大,竟轻而易举将他的手拽了下来。 然后用双手拽住他的两手腕,猛然拽向她的后腰,让他抱着自己。 闫漠猛地睁开眼,幽眸里满是惊色。 “你……” 闫漠话还未说完。 “抱紧我。” 苏挽清用命令的语气开口道。 不容拒绝。 她又踮起脚尖,将一只手附在他的后脑,然后将唇。 贴了上去。 闫漠猛然去推拒。 可他竟推不动她。 下一刻。 苏挽清竟一掌拍在他膛间,直接震碎了他的… 衣。 转瞬之间。 他们便在塌上。 她附身,与他面对着。 接着,她更加放肆。 闫漠拽住她的手腕,急声道:“你干什么?!” “蹂躏你!” 苏挽清霸道地开口道。 “放肆!!” 闫漠怒声阻止。 可是他的身体完全被苏挽清禁锢住,任她肆意。 “jiao。” 苏挽清又冷声命令道。 “你、你说什么?” 闫漠震惊。 忽地。 他的腰被狠狠掐了一下。 “嘶……!!” 闫漠蹙眉。 却还是完全处于下风。 “声音还是太小了。” 苏挽清很是不满意地说道。 于是,她将…往下移了移,又往中间移了移。 换了个地方,掐住。 闫漠一惊,整个脸色又铁青又通红的。 “……嗯……” 闫漠忍不住闷哼一声。 “拿开!!” 闫漠怒声命令道。 一刻钟后,苏挽清眨了眨水眸,意识似乎有些不稳。 闫漠趁此机会,将手指抵在她的额间,散出一团黑雾,苏挽清缓缓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闫漠将他的披风送到苏挽清身上,又将自己被震碎的衣,收回到自己的身上。 苏挽清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眸子里满是无措和懵懂。 她看着闫漠的背影,不解询问道:“阎王大人,您怎又来了?” 她的语气有些气若游丝。 “你刚刚被湖灵控制了,又去湖底拔摄钉。” 闫漠的声音有些沙哑。 “什么?” 苏挽清的语气很震惊。 她又看了眼身上仅一件的披风,立即将其裹紧,惶恐地开口问道:“所以阎王大人,您刚刚看见了我……” “当然没有!本王一直闭着眼睛。” 闫漠快速的矢口否认。 “哦,那就好。” 闫漠听到背后的苏挽清松了口气,但却并没有看到她皎洁的笑容。 闫漠压下刚刚的慌乱,肃声道:“如今,你屡次三番被湖灵控制心神,且往后被湖灵所控制之时,就越难以回到原本,随着它对你的控制越来越多,它会逐渐吞噬你整个心神,直到你完全成为它,走火入魔。” “那该怎么办呢?阎王大人?” 苏挽清恐慌地急忙问道。 “为今之计,只有你时时刻刻待在我的身边,我才能好好控制你的心神。” 只字不提,刚刚,他根本控制不了,甚至差点难以收场。 他可是堂堂鬼界阎王。 怎可能将刚刚丢人之事全盘托出? 苏挽清微微蹙起小眉,犹豫着开口道:“可是阎王大人,您事务繁忙,我也要每日去热浪湖底固定摄钉,若这两者冲突了,湖灵那时正好出来,我该怎么办呢?” 忽地。 “啪嗒……” 苏挽清走下了榻,看着他的背,缓缓走近。 第113章:阎王大人怎又出尔反尔了10 闫漠察觉了他的脚步,急声阻止道:“你干什么?” 苏挽清来到他的侧边,眨了眨眸子,很认真地说道:“我只是想穿个衣罢了,阎王大人,您也太凶了。” 闫漠缓缓瞥了眼左手边旁边不远处的衣架,却不小心瞥到了披风下苏挽清若隐若现的…… ……一览无余。 他连忙回过目光,要抬脚离开。 苏挽清却来到衣架前,解下披风。 边穿…衣,边开口道:“阎王大人,您还没回答我呢,刚刚的问题,可是至关重要的。” “你先穿衣,我在门外等候。” 闫漠话落,脚步急促地离开,袖子往后一甩,门被关了上来。 闫漠本想用“历历在耳”,与她对话。 但他是脑中总是浮现出刚刚苏挽清若隐若现的…… 还有刚刚,她的手……掐住自己…… 闫漠猛然将眸子往下移,看向自己的腿……嗯……间。 牙齿咬得咯吱响。 他刚刚竟然被她禁锢住,蹂躏了那么长…时辰,自己还完全反抗不了。 荒唐!简直是太荒唐了!! 并且,他刚刚竟有莫名其妙的反应???!! 更重要的,他这反应至今还未消散下。 虽然在鬼界,有不少鬼,会偷偷与凡间女子一度春风,若被发现,就会受到鬼界惩罚。 但他可是鬼界阎王,上亿年的石心而成,怎么会对一小水鬼有这样的反应?? 莫名其妙!! “吱呀……” 门被打了开来。 苏挽清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后,她轻声开口道:“阎王大人,您可以进来了。” 闫漠本是想着就站在门口说吧,但想到他待会要对她做的事,还有她一脸可怜巴巴的说她的骨头会被吹散。 头疼。 他想着还是进去吧。 闫漠转身抬脚走了进去。 苏挽清缓缓抬起水眸,将目光移向他有些肿的……唇,有些不解道:“阎王大人,您的唇怎么肿了呢?” 闫漠一愣。 刚刚她那般粗暴霸道,很难不肿。 闫漠有些无语地开口道:“被外面阴风吹的。” 苏挽清的水眸猛然泛起了泪光,一脸歉疚地开口道:“鬼本喜冷,可这热浪湖的阴风,竟连阎王大人都受不住,早知道刚刚我不让大人出去了,阎王大人背对着我,我也不是不能穿的……” 苏挽清水眸朦胧,歉疚的脸上满是诚恳。 可她脑中却浮现出了刚刚她被湖灵控制的场景。 她在湖底。 “怎么回事?你不是被我控制了吗?为何迟迟不拔摄钉?” 湖灵顶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脸,浮出十分震惊的表情。 这样苏挽清下意识觉得有些不舒服。 随即,她勾唇一笑,冷声道:“自己没手,不能拔?哦,确实,你没手,但你以为你控制我第一次,还能控制我第二次? 你失算了,我可是有女主光环,我的身体,自然只能我自己说了算,你算个什么东西?” 下一刻。 湖灵完全说不出话来。 而她不仅没有被湖灵继续吞噬心神,反而能将它的力量占为己有,任自己为所欲为。 于是,她便上演了后面蹂躏闫漠的一幕,她可是全程都是清醒着的。 只可惜,这力量并不能连续长时间为她所用,并且用过之后,她会觉得她的体力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无碍,一会儿就会恢复。” 闫漠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答道。 他又忍不住将幽眸落入她身上,明明苏挽清是穿着衣的。 可是闫漠怎么觉得,她还是未着衣呢? 苏挽清见他的目光炙热,不由不解地问道:“阎王大人,可是我有哪处没穿好?” “没有!” 闫漠赶紧回过目光。 忽地,他想到什么,又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将指尖附在她的额间,散出一团黑雾。 片刻之后,他将手拿下。 肃声嘱咐道:“这是随影浮幻影,湖灵若是正在吞噬你的心神,它会将你立即传送到我身边,除此之外,你什么都做不了, 但只能维持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内我会上天界去找梓兰上仙,因为随影浮本体在她手中,到时我再来找你。” “梓兰上仙?大人与她的关系很好吗?”苏挽清故作有些吃味的语气,开口道。 “还好。” 闫漠如实答道。 “哦~。” 苏挽清微微瞥下小嘴,语气有些委屈。 闫漠忽然有些见不得她这样,她下意识心一软,又改口道:“其实,关系也就那样。” “真的?” 苏挽清猛然抬头,水眸发亮,弯着眉眼。 闫漠看着她这样,嘴角不禁也下意识扬了扬,温着声应了声,“嗯。” 然后才抬脚离开。 苏挽清看着他的背影,回想刚刚蹂躏他的场景,还颇有些意犹未尽呢。 …… 当闫漠来到阎罗殿。 身旁的判官目瞪口呆的看着嘴角依旧上扬着的闫漠,大惊道:“阎王大人,您……竟然笑了??莫不是我做梦了?” 闫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角还在上扬着,他猛然收回嘴角,恢复死寂般的神情。 肃声开口道:“当然是你做梦了。” 判官走后。 闫漠连忙抬手,在自己的唇边散出一团黑雾,用“不苟言笑”阻止自己再笑。 离谱!简直离大谱! 闫漠真是要疯了! 刚刚他竟然笑了那么久,这个小水鬼,究竟有何邪力? 待他探查出来,定不会饶了她,闫漠发誓。 …… 闫漠不仅将梓兰上仙带了回来,身旁跟着的还有一位星君,苍生星君。 闫漠将苏挽清带到了阎罗殿。 苏挽清一来。 苍生星君就一直盯着她,待苏挽清走近,他激动地开口道:“这位小水鬼,便是眼泪能够损坏剃骨令和幽笼的那位?” 话落,苍生星君大步走向苏挽清面前,想要近距离观察她。 梓兰上仙颇为鄙夷的瞥了眼苍生星君,伸出手将他往回拽了拽。 随即看向苏挽清,开口道:“这位是苍生星君,他非要下鬼界来看看,拥有这般神力的人,是何模样,你千万别见怪!” “不会的。” 苏挽清浅笑着轻声回道。 苍生星君忽然一喜,猛然扯开了梓兰上仙拽着他衣袖的手。 又站到苏挽清面前,很是惊奇地开口道:“鬼界众鬼各有所异,但我倒是头一次见这般比梓兰还更像仙子又温柔的小水鬼,这般软糯糯的乖巧小模样,我倒是想捏一捏了……” 说着,他抬起手,就要往苏挽清白皙的脸颊上捏去。 第114章:怎又出尔反尔,爬山我床了11 苏挽清依旧很是乖巧地将脸凑过去让他捏。 “喏,尽管捏,我不介意哒~。” 苏挽清轻软地开口道。 苍生星君开心地呲着牙。 他的手与苏挽清的小脸只剩下一枚铜钱的距离。 忽地。 他的手被人制住,苍生星君转眸一看,是闫漠,闫漠的神情除了死寂还多了些让苍生星君莫名胆颤的恐怖。 苍生星君悻悻地缩回手,撇了撇嘴道:“摸我手干嘛?怎么?倾慕我呀?” 闫漠肃声道:“你是仙界星君,应当要懂分寸,本阎王的人,莫要动手动脚。” 苏挽清忽然冷不丁地认真开口道:“阎王大人,他没有对我动脚啊。” 闫漠猛然看向苏挽清,幽眸里浮现一丝火气。 这小水鬼,怎还帮着外人说话? 气,真的好气! 他怎么越想越生气? “哪动都不行。”闫漠厉声道,随即,他又看向苏挽清,命令道,“以后遇见他,你给本王躲远点。” “哦~。” 苏挽清颤颤地应道。 此时,苍生星君忽地大口一开道:“哎呀,闫漠你可真小气,你看把人家吓的!你要这样的话,那我可就认真了,大不了我向天帝赐一副仙骨给她,让她脱离鬼界,去我们仙界。” “天帝可不会同意你这无理的要求。” 闫漠忽然觉得他越看这苍生星君越看不顺眼,窝火! “那可说不定!”苍生星君又大放厥词道,“她拥有如此神力,天帝或许会觉得她成为了上仙,终有一日能成为仙界良将呢?” 此良将并非指天兵天降,而是广义词。 “你在做梦。” 闫漠的语气有些犀利,幽眸黑暗。 闫漠看着苍生星君,忽然想把他捏碎,捏得粉碎。 “哎,我可清醒着……” 苍生星君还想要说什么辩驳的话,忽然被梓兰上仙一拽。 梓兰上仙蹙着眉道:“苍生星君,莫要再胡说了,今日来此,是有重要事情要做的,这里不是你偷偷游玩的人间。” 苍生星君怂怂肩。 “好吧。” 梓兰上仙看向苏挽清,认真且细心的嘱咐道:“待会你需忍耐一下,因为你毕竟是鬼族,鬼界与仙界的力量有所不同,会导致将随影浮传送给你的时候,让你感觉到疼痛。” 啥?? 还要受痛?? 不要吧! 苏挽清无了个大语。 话落。 梓兰上仙将一丝白雾传到闫漠额间,然后又将手抵在苏挽清的额间,白雾连接在苏挽清和闫漠的额间。 苏挽清顿时感觉她额间好像有一个如利刃般的冰锥,正不断刺着她的额骨。 “疼……” 苏挽清忍不住出声。 那个冰锥好像越来越往她的骨头上刺,苏挽清下意识去拽住闫漠的衣袖。 紧紧捏着。 “疼……真的好疼……阎王大人,救救我……” 苏挽清觉得自己怕是要疼死了,她又将紧捏着他衣袖的手移向闫漠的手,滑向他的掌心。 央求道:“我受不住了,阎王大人……你救救我吧……” 梓兰上仙看着苏挽清将手附在闫漠手上的手,忽地想要将她的手拿下,说道:“你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闫漠却看着她这般疼痛难忍的模样,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难受。 他忽然在梓兰上仙想要拿下苏挽清的手之前,拽紧了她的手,掌心浮现黑雾,顺着她的手臂,传至苏挽清的额间。 梓兰上仙震惊道:“闫漠,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传一些鬼族的力量给她,能减轻她的疼痛。” 闫漠答道。 “可你知不知道,我的仙力触碰到你的力量,会让你的手受伤的?!”梓兰上仙急声提醒道。 “无事。” 闫漠又答道。 梓兰上仙抿了抿唇,忽地加快了进度。 致使苏挽清刚消下去大半的疼痛,又略微提升上来了一点。 半刻钟后。 幻影浮本体才被彻底传入苏挽清身上。 当梓兰上仙将手指从苏挽清额间放下来的那一刻,苏挽清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闫漠的怀里。 闫漠本想让她站正。 苏挽清却仰起小脸,下巴抵在他的膛间,委屈巴巴地开口道:“阎王大人,我腿软,站不直了……” 假腿软是苏挽清,真心软的却是闫漠。 “那我扶你一会。” 闫漠温声道。 梓兰上仙看着闫漠手掌心刚刚遗留下来的伤,刚要说“要不我来帮你扶一会儿吧?” 苏挽清却在此时。 忽然发现了闫漠掌心的伤。 她心疼地用双手捧起他的手,看着他的掌心,蹙起了小眉道:“阎王大人,你的手一定很疼吧?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的手恢复呢?” 苏挽清很是诚恳的问道。 闫漠忽地因为她的关心,心中有些欣喜,他微微扬着嘴角温声道:“无事,一会就能恢复了。” 忽地。 这时,一旁的苍生星君盯着闫漠的嘴角,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惊叹道:“惊世骇俗啊!闫漠,你居然笑了,你怎么会笑呢?!” 闫漠猛然一愣,收回嘴角。 嗯?? 怎么回事? 他明明用“不苟言笑”封住了自己的嘴巴,怎么还能笑呢? 他并没有撤回“不苟言笑”吧? 他又垂眸看向自己扶着的手,还有被她双手拿住的手,他猛然缩回双手,往后退了一步。 对苍生星君肃声道:“那是你眼睛有问题。” 语罢,他快速抬脚离去。 这女子真有毒,他得离她远点! 梓兰上仙却在此时急忙跟上他的脚步,与他并肩而走,走了一段路后。 梓兰上仙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闫漠,苍生星君他的眼睛出问题了,可是难道我的眼睛也出问题了吗?我明明也看见你笑了,可你从来都不会笑的……” 梓兰上仙的语气里有些难掩的吃味,以为闫漠会解释什么。 结果,他却冷不丁的开口道:“你们的眼睛都该看看了。” 打死不承认,是他最高的底线。 梓兰上仙见他这死寂般的神情,怕再提起这话题要引他不快。 她不由换了个话题道:“闫漠,你听说莫尤上神和青丘狐族的小帝姬……” 然而,梓兰上仙的话还没说完。 他俩的手臂中间忽然窜出了个小脑袋,苏挽清探出小脸,仰起,看向闫漠,浅笑着轻声问道:“阎王大人,介意我走你们中间嘛?” 第115章:怎又出尔反尔,爬山我床了呢12 又看见这小水鬼了。 得赶紧赶紧远离。 闫漠迅速往旁边站站,肃声对苏挽清说道:“你的职责是看守热浪湖,还不快回去?”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看着如今站他俩中间的自己,疑惑地开口道:“我以为阎王大人往旁边站站,是特意给我留的空,让我站中间呢?难道不是吗?” 忽然。 苏挽清的手臂上伸出一只手,将她往后猛地一拉,开口道:“哎呀!我说小水鬼,你非得凑他们的热闹干嘛?他们俩可有的话要说了,我们走吧,我随你去热浪湖!” 苍生星君将她从中间扯出来。 忽地。 苏挽清另一只手臂被闫漠拽住,将她拉到了中间,肃声道:“本王特意给你留的空,谁允许你跟别人走了?” 说完,他的幽眸似是还瞪了一眼苍生星君。 苍生星君鄙夷地看向闫漠说道:“我说闫漠,你刚刚不是还让他回热浪湖吗?堂堂鬼界阎王,怎说话出尔反尔呢?” 闫漠将牙齿咬得咯吱响,然后猛拽着苏挽清的手臂拐了个弯,换了个走路方向,肃声开口道:“我这不正是带她热浪湖吗?” “那我也要跟着去!” 苍生星君上前一步挤到了苏挽清和梓兰上仙中间。 闫漠又猛然拽着苏挽清的手臂将她从中间拽出来,然后让她来到自己的另一边,最旁边的位置。 苏挽清被连续猛拽了两个方向,踉踉跄跄的有些站不稳,另一只没被他拽着的手急忙之下抓住了他的腰带。 苏挽清扬起小脸,有些不满道:“阎王大人,我虽不是人,但也不是你腰间的腰带,被你拽来拽去的。” 闫漠垂下眸子看着她这张不满小脸,心中莫名生起气来,他下意识抬起手捏上她的脸颊。 用力再用些力,就像是捏着肉包子一样。 “你这个小水鬼,倒是胆子挺大,竟敢对本王不满?” “嘶、嘶~!轻点捏,轻点捏,疼……疼疼……” 苏挽清蹙着小眉,连连求饶。 苍生星君见此情景,立马从后面绕到苏挽清旁边,兴冲冲地开口道:“我也来捏捏!” “滚。” 闫漠厉声看着他吐出一个冰冷冷的字。 然后又猛然把苏挽清拽到中间来。 就这么一路上到了热浪湖,苏挽清脑袋已经晕乎乎的了,整个人都快要因为站不稳挂闫漠身上了。 这阎王吃起醋来真要命。 不过,闫漠这腹肌真是不错,她可是碰到了好几次,还有昨日,蹂躏他的时候,她可是好好过了一回瘾。 正当苍生星君和闫漠没完没了的时候。 梓兰上仙忽然也插了进来,拽住苏挽清的另一边手臂,急声开口道:“闫漠,现在我们已到热浪湖了,她作为看守水鬼,当务之急,现在应该带着摄锤下去湖底查探摄钉有没有松动?” 梓兰上仙看着闫漠,拽着苏挽清手臂的手不禁使了些力气。 苏挽清不禁蹙眉,轻声道:“疼……” 闫漠猛然将双手附在她的肩处,将她挪到自己的对面,然后对梓兰上仙说道:“她现在能力还不足,也不熟练,我随她一块下去。” 他看向梓兰上仙的幽眸里,浮现出了一丝不悦。 说着,便带着苏挽清去了湖底。 苍生星君看着翻滚着黑色热浪的热浪湖,忽然叹息一声,笑了笑道:“梓兰啊,梓兰,我看我们三个、都是疯了。” “我早就疯了。” 梓兰上仙喃喃道。 …… 湖底。 经过苏挽清固定好的摄钉,虽然过了一日,但仔细勘察了几遍,仍然没有松动。 “我们走吧。” 闫漠正要带着她回到湖岸。 苏挽清却忽然拽住了他的衣袖,挪了挪小脚步,凑近他,意味深长地问道:“阎王大人,你可有吃过人间的醋?” “没有。” 闫漠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 苏挽清忽然将双手放在他的两腰侧,拽住他的腰衣,踮了踮脚尖。 然后将小鼻尖凑近他的唇上,嗅了嗅,浅笑着疑惑地问道:“那我怎么在阎王大人的唇边,闻到了酸酸的味道呢?阎王大人,是你说谎了吗?” 咚咚咚咚……! 是闫漠的石心在跳着。 苏挽清忽地又踮高了些脚尖,两唇之间只剩一枚铜钱的距离,她缓缓垂下水眸,盯上他的唇。 用很轻很柔的声音开口道:“阎王大人,我想、证明你说谎了,可以吗?” 话落。 苏挽清的唇附上了他的唇。 闫漠就像是石化了一般,仿佛失去了动弹的能力,任由苏挽清热烈,肆意。 好像,是人间小肉包的味道。 让他生出了一丝贪恋。 他忍不住想要将手附上她的腰,将她拥入怀中,回应她。 然而,苏挽清却停了下来。 放下了踮着的脚,嫣笑一声道:“嗯,酸味还真浓呢。” 话落,她没去在意他幽眸里闪过的一丝意犹未尽和失落,就回到了岸上。 闫漠回到岸上之后,他的幽眸一直情不自禁地盯着苏挽清的唇看,甚至忍不住动了动喉咙。 梓兰上仙却忽然猛地来到闫漠面前,阻挡住了他的视线,然后急声开口道:“闫漠,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单独说,是天帝特地让我嘱咐你的。” 闫漠回过神来,梓兰上仙不等他开口,直接拽着他的手臂与苍生星君和苏挽清拉远了些距离。 “天帝有何事要吩咐?” 闫漠的声音有些低沉,浸透一丝情愫。 梓兰上仙察觉到闫漠的变化,将难过的神色掩盖住,认真开口道:“天帝让我特地吩咐你,半月后,莫尤上神和青丘狐族的小帝姬大婚之日,你作为鬼界阎王,必须要到来,你也知道天帝的用意,他是特地想让你化解与莫尤上神之间的恩怨。” “嗯。” 闫漠心不在焉的应声。 梓兰上仙下意识惊讶于他这么快同意,下一刻才发现,不过是他心不在焉罢了。 梓兰上仙又看着他的眼睛,犹豫了好久,咬了咬唇,才有勇气开口道:“闫漠,若是我剃去仙骨,成为鬼族,你会……” 然而梓兰上仙的话还未说完。 苏挽清忽然转瞬之间来到闫漠面前,闫漠还未反应过来,苏挽清就禁锢他的手臂,将唇贴了上去。 当着梓兰上仙的面。 瞬间。 她又身子一软,倒在闫漠怀里,闫漠赶紧扶住她。 梓兰上仙震惊的怒声道:“大胆,小小水鬼,你竟敢轻薄鬼界阎王,我作为仙界上仙,今日定要好好责罚你!!” 说着。 梓兰上仙施展出强大的仙力,就要对苏挽清动手。 第117章:怎又出尔反尔,爬山我床了呢14 不过。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逃,而是要把她手中的小笼包吃完。 再逃!! 因为好不容易得手美食的可不能辜负。 于是。 苏挽清一边被闫漠揪着后衣领,一边津津有味地吃小笼包。 “吭哧吭哧……” 闫漠倒是也不急,极有耐心的等她将手里的小笼包吃完。 苏挽清在吃完的一瞬间,神色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她伸出双手想要制住闫漠的双手。 却忽然发现附上去,好像使不出太大的力气。 嗯?怎么回事?她怎么忽然没办法利用湖灵的力量了? 还有,她忽然意识到一点,她出鬼界的时候利用了湖灵的力量,可是她并没有感受到一丝身体虚弱。 苏挽清百思不得其解,但她知道她好像要完了。 栓q! 这是所谓的职场之上,工作时间出去偷吃,被老板当场抓到的感觉吗? 现在连趁机轻薄轻薄闫漠的机会都没有。 “想假装被湖灵控制?我看起来这么笨吗?” 闫漠毫不客气的拆穿她,神色是死寂般。 忽地。 苏挽清和闫漠中间出现了一只手。 小摊老板大嗓子一喊道:“两位小夫妻别打情骂俏了,钱呢?” 苏挽清差点就把这茬给忘了。 苏挽清浅笑了笑,趁闫漠没来得及反应,将手穿进了他的指缝里,与他十指紧扣。 然后看向他,轻软软的开口央求道:“夫君,你快把钱给他吧~!” 闫漠本想甩开她的手,并训斥她一顿,可是苏挽清这般软声喊他“夫君”,他的石心仿佛一下就被融化了。 想要任由她摆布,听从她的指令,他用鬼族之力幻化出了一锭金子,给了小摊老板。 “给,不用找了。” 小摊老板立即喜滋滋的将金子拿在手中,激动地说道:“小的祝二位子孙满堂,白头偕老啊!” 然而苏挽清这个小渣渣,当下的内心是:倒也不必,我还想撩撩其他美男呢。 然而闫漠却情不自禁的扬起了嘴角,心情颇好的应了声,“嗯。” “波~!” 苏挽清在闫漠的脸颊上吧唧一口,浅笑着软声道:“夫君,你真好~!” 直到,闫漠和苏挽清走到人少之地,他被蛊惑不清醒的脑子才渐渐理智了起来。 闫漠赶紧松开了苏挽清的手。 又懊悔了起来,又觉得自己疯了,又让自己受反复横跳的折磨了。 “你,离我远点!” 闫漠看着正欲上前的苏挽清,肃声命令道。 苏挽清撇了撇嘴,有些委屈道:“阎王大人,刚刚不是还挺喜欢我叫你夫君的嘛?” “谁喜欢了?!少睁着眼睛胡说八道!”闫漠冷着眸子肃声道。 “那刚刚嘴角咧到后耳根的是谁呢?”苏挽清歪了歪小脸,眨了眨水眸,很诚恳的问道。 “反正不是本王。” 闫漠语气很冲,耳尖却因为说谎泛红了起来。 但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因为鬼通常浑身上下都是冰凉的,根本不会有其他体温之说。 苏挽清内心:不愧是石头,嘴真不是一般硬。 他又怕苏挽清继续刚才的话题,连忙拿出鬼界阎王的架势,肃声命令道:“你作为热浪湖的看守水鬼,竟擅离职守,还跑到人间来?还不快给本王跪下认错?” “是……” 苏挽清委屈地轻声应道。 然后跪了下来。 “知错没?” 闫漠垂着眸子看向她冷声质问。 “知错了……” 苏挽清的水眸里已经泛起了泪光,她的声音有些微颤,带着一丝对闫漠的恐惧。 闫漠死寂般的神情稍微有些松动,但他仍然肃着声音开口道:“你擅离职守,要受地狱魂鞭百下,你偷来人间,要受地狱火烙印三下,随我回地府,接受刑罚!” 不是吧,这嘴硬阎王来真的? 苏挽清将小脸垂得低低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哽咽声越来越大。 “我……我害怕……” 苏挽清颤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闫漠面对她的眼泪开始手足无措了起来,他忽地抬头捏了捏眉心。 他对自己无语了,因为他好像又心软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忍不住弯下腰来,双手扶起她。 并无奈温声道:“好了好了,我不惩罚你了,下不为例,行了吧?” “真……真的嘛?” 苏挽清抬起沾染泪渍的小脸,怯懦懦地问道。 “真的。” 闫漠笃定地开口道。 “我就知道阎王大人人美心善~!” 苏挽清攀扶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眉眼笑得弯弯的。 闫漠发誓,下次,下次他要是再心软就剁手!! “回地府吧。” 结果,闫漠刚要带着苏挽清走,忽然看见了莫尤上神一晃而过的身影。 那位青丘小帝姬最是粘人,眼下又正是大婚之际,莫尤上神怎会得空来这人间? 莫尤上神走进了他们现在所处位置的斜对面一家门客络绎不绝的门里。 闫漠抬眼牌匾上看去——花满楼。 不知莫尤上神的苏挽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花满楼,差点就要误会了什么。 “走,去看看。” 闫漠拽着她的手臂,往花满楼走。 花满楼的妈妈见到给了她一锭金子的闫漠自是欢天喜地邀请他进去,只是看到她身旁的苏挽清,就有些疑惑了。 这明目张胆的带着夫人逛烟花之地? 够胆! 夫人这般泰然自若,更是佩服! 闫漠把苏挽清安排到一个偏僻角落坐下,肃声嘱咐她道:“你呆在这千万别动,我去去就来。” “嗯。” 苏挽清乖巧的点头。 心里却有想要跟上去的心思。 想要美人入怀,她难道不算吗?怎么着,也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高低,她得抢过来先占有。 只是,她刚站起来。 忽然。 一个小厮过来,与她迎面撞上,黄油油的荤菜就这么扑在了她浅色的衣服上。 小厮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姑娘!我真不是故意的!” 站在门口的妈妈看见赶紧过来,笑着开口道:“姑娘,要不我带您去二楼厢房换身衣服吧?” 苏挽清看了眼已消失不见的闫漠,只好应声道:“好吧,多谢。” 妈妈将苏挽清带到二楼厢房后,嘱咐了几句,便就离开了。 苏挽清看了眼屋里,竟有温泉? 鬼族虽不需洗浴,但她可是温泉重度爱好者,这可真忍不住,高低她得泡一泡! 可正当苏挽清泡得舒服时。 她本特意反锁着的门,竟被打了开来,走进来了一个陌生男子。 第141章:阎王大人怎又出尔反尔了呢28 百万年前。 一位上神下凡渡情劫,与凡间一女子相爱。 魔族却想趁他下凡历劫之时灭掉他。 与他相爱的女子替他挡下了一击,一命呜呼,香消玉殒。 他在为女子报仇之后,却寻找不到复活她的办法。 悲痛之下,他抱着女子的半缕残魂自陨,随后,他们就化作了云雾森林。 苏挽清紧紧拽着闫漠的衣角,缩在他身后,因为这云雾森林实在太过阴森了,苏挽清觉得这地方挺适合拍鬼片的。 闫漠忽然将她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拽下,手指穿进她的指缝里,与她十指紧扣。 “别怕,我在。” 闫漠温声宽慰她。 忽然。 他们的眼前出现强烈的光芒,光芒灼目刺眼,令人头脑发晕,闫漠下意识背过身来替苏挽清挡住光芒。 好色的苏挽清却趁此时伸手扯开闫漠的衣领,露出结实的膛间,踮起脚尖亲了亲。 “mua……” 唇感还是那么好啊! 苏挽清又仰着脑袋浅笑着轻声道:“此处太过诡异危险,我害怕,但轻薄轻薄闫漠你,就不那么害怕了……” 闫漠耳尖一红,嘴角却下意识扬起,被喜欢的女子轻薄,他觉得超开心的。 哼哼,小挽肯定爱死他了。 闫漠越想越开心。 此时,梓兰上仙和苍生星君正被光芒灼目,没有在意到闫漠和苏挽清。 在他们适应光芒之后,发现前面的森林很明亮,还有潺潺小溪流水声。 苏挽清瞬间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压抑了。 只是她忽然觉得刚刚在漆黑的黑暗中艰难的走过坑坑洼洼,崎岖不平,杂乱丛生的森林。 她现在脚挺累的。 于是,她张开双臂,仰着小脸冲闫漠软声哀求道:“闫漠,我累了,可以背背我嘛?” 他们的事情现如今都摆在了明面上了,且苍生星君昨日非八卦的逼着他们当着他的面承认,还开玩笑的威胁说如若不承认就去告诉天帝苏挽清身体里有魔族魔君的神识。 闫漠故作矜持和高傲的轻咳了一声,低声道:“不好吧,这还有人呢?不太合适!” 随后,他又立即口嫌体正直的主动蹲下身来,扬着唇角,温声道:“上来吧!” 苏挽清笑嫣嫣地爬上了他的背,闫漠背着她站了起来,苏挽清的手搂住他的脖颈。 说是搂住,苏挽清的手却不老实,一直摩挲着他的喉结。 闫漠忍不住吸了口气,低声嗔怪道:“小挽,它都要被你玩坏了……” 苏挽清将唇附在他耳边,浅笑着轻声道:“那我玩点其它的。” 话落。 苏挽清忽然将自己的身子往上提了提,歪了歪脑袋,亲了亲他的唇,一触即离。 然后再轻声开口道:“我偷亲的,他们没看着。” 闫漠无奈,嘴角却始终是笑着的。 一旁的苍生星君实在忍不住,吃味地开口道:“哎呦喂,声音我可都听见了啊!” 闫漠不由耳尖一红,苏挽清却一脸冷静,她的目光落在梓兰上仙紧攥着的手上。 勾了勾唇角,心中若有所思,因为她刚才完全是故意的。 闫漠忽地看向不远处的小溪,肃声开口道:“听说荒玉极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在溪流下,我们过去看看。” 闫漠继续背着苏挽清来到小溪旁,他忽然觉得溪流中的黑石在动,他不禁蹲了下来,想要仔细看清楚。 却忽然觉得它又不动了。 苏挽清从闫漠的背上下来,来到他身旁,蹲下,她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流,忽然觉得这溪流好像有一种魔力。 想让她伸手去触碰的魔力。 苏挽清这么想着就伸出手来,想要将手触向溪流,然而,在她的指尖刚触碰到溪水时。 “小心!” 闫漠出于担心提醒她。 却有些为时已晚。 溪水竟然顺着她的指尖,缓缓包裹着她的手,接着是她的手臂,缓缓蔓延。 闫漠想要用鬼族力量,将她与溪流的连接斩断,可是此处是云雾森林,是使不出任何力量的。 闫漠面露急色。 原本还算平静的溪流忽然喘急了起来,溪流迅速包裹着苏挽清,已经裹到了她的脸上。 苏挽清有一刹那喘不过气来,随后又从她的口中进入了她的身体里。 “是溪灵?!” 闫漠神色巨变。 下一刻。 苏挽清忽然被溪流吸走,融入溪流中,随着湍急的溪流一路往下。 闫漠急忙抓住她的手臂,跟随她一起进入溪流中。 溪流不断往下,不远处像是有深涯,闫漠紧紧抱着苏挽清。 “别怕,我在。” 闫漠温声宽慰她。 苏挽清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窒息过,身体里的溪灵直直卡着苏挽清的喉咙,明明同样都是凝聚出来的灵。 湖灵让她那么舒服,这溪灵怎么让她那么窒息? 过了许久,他们似乎是跌落了一个在洞前的台阶上。 “嗯!!” 猛然落下,闫漠不禁痛得猛哼一声,但他仍然护着苏挽清。 苏挽清从他怀里起来,窒息感似乎觉得好多了,但她周围却多了许多血迹。 苏挽清吓一跳。 仔细一看,竟是闫漠的背被溪流中的黑石一路刮蹭流下的血。 苏挽清蹙眉,闫漠想要坐起来,苏挽清伸手去扶他,将他后背触目惊心,密密麻麻的血痕看得一清二楚。 他后背的衣服已破烂不堪,面上却依然强装着云淡风轻。 “这么严重?” 苏挽清着实被他的伤给吓一跳。 闫漠却笑了笑,故作轻松的开口道:“没事,区区小伤而已,我可是鬼界阎王。” 苏挽清却抽了抽嘴角,“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我看你是逞能吧?” 说着,要扶着他站起来。 但却因为支撑不住闫漠的身体,而要往后倒下去。 闫漠急忙一只手护住她的腰,一只手护住她的后脑勺,两人再一次倒了下去。 闫漠看着紧蹙着眉的苏挽清,忽然开口打趣道:“这不,压倒你的力气还是有的。” 闫漠既不想让苏挽清担心他,又想让苏挽清担心死他,因为苏挽清紧蹙着的眉代表苏挽清对他爱到了骨子里。 这么一想,他顿时觉得他身上的伤一点都不痛了。 殊不知,苏挽清蹙眉最大的原因是她不喜欢这么重的血腥味。 苏挽清“噗嗤”一笑,轻声道:“那你还不是做不了别的。” 闫漠忽地气恼地用指背敲了敲苏挽清的鼻尖,有些不满,“小挽,你欺负我?” 他看着苏挽清的眉舒展开来,心里也放松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这般小心翼翼地去担心苏挽清的情绪了。 只是,他刚要将苏挽清抱起来,他竟瞧见苏挽清的鼻梁缓缓变成由水凝聚而成的透明状。 并且,还在慢慢蔓延。 第142章:阎王大人怎又出尔反尔了呢29 “小挽,你……” 闫漠眉间露出急色。 “我……怎么了……” 苏挽清也觉得自己的鼻梁好像有些不对,凉凉的,软软的感觉。 接着。 苏挽清看见自己的手臂变成透明,接着是腿,是脸…… 苏挽清委屈巴巴的泛着泪光,嘤嘤道:“嗯……闫漠,我害怕……” 闫漠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挽,别怕,”他的声音很温柔,手附上她半透明的脸,耐心为她解释道,“是因为你身体里没有鬼族力量的支撑,才会变透明,不过溪灵不似湖灵那么有冲击力,她不会控制你的心神的,待我找到荒玉修补聚灵灯,就可以将它们全都从你的身体里逼出来!” 忽地。 闫漠看向身下苏挽清的目光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苏挽清全身都变得透明,最重要的是她的所有……衣都成水了?! 一览无余。 这么……的场面,让闫漠不禁鼻息粗重。 该死。 他得冷静冷静,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这等事。 可在苏挽清看来,却引起了她的不满,她伸起透明的手揪住了他的衣领,撅着小嘴愤愤地委屈道:“臭闫漠,你嫌弃我~?” 话落。 苏挽清在透明的水眸泛起了泪光,向来只有她嫌弃美男的份,怎么能让美男嫌弃她? 闫漠有些哭笑不得,赶忙问声解释道:“不是,不是的,小挽。” “那你证明给我看。” 苏挽清撇撇嘴。 “这要怎么证明?” 闫漠思虑了片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将手穿进她的指缝,唇附在她的耳边,说了极小声的一句。 “小挽,我爱你……” 苏挽清愣了愣,随即,眨了眨水眸,很诚恳的开口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没听清就算了。” 说出这种令人脸红心跳,面红耳赤的情话,他耳尖已经要红的不行了。 他作势就要起身,却在余光瞥见苏挽清撇着的小嘴,又立即软下身来,叹息一口气。 轻咬了一下她透明的耳尖,又大了些音量,温声开口道:“小挽,我爱你。” 他又回过脸来,与苏挽清目相对,水做的苏挽清,似乎更软了,软到他身体发颤,目光不由炙热。 他忍不住颤颤地开口问道:“小挽,你爱我吗?” 苏挽清轻轻笑了笑,思虑了一下,答道:“嗯,怎么能不爱呢……” 苏挽清忽地抬了抬膝盖,膝盖就不由触碰到了他腿……嗯……间的…… 柔软到极致的… 触感。 让闫漠不由身体一颤。 爱,苏挽清当然爱,爱……馋他无可挑剔的身子。 这就是苏挽清对闫漠的爱。 分文不值,却让闫漠的石心雀跃不已。 他看着绝美的苏挽清,对她的感情像是如波涛翻涌,他觉得他亿万年的生命像是有了意义。 原来世间让他出现,是为了让他等一个叫苏挽清的女子。 “小挽,小挽,小挽……” 他忍不住一遍遍轻唤。 “小挽,我想和你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勾了魂魄也好,失了心神也罢,小挽,我坚不可摧的石心已经为你动荡如潮浪,我脊背挺直的高傲,也会因为你一个神情,而土崩瓦解,小挽,我输了,我甘愿永远为你低头。” 闫漠如深渊巨潭的眸子,像是灌入一汪清明的泉水,深情又炙热。 苏挽清内心却没有太大波澜,或许是听过太多的情话,她早就有些麻木了。 闫漠炙热的目光就快隐忍不住。 苏挽清却忽然一脸诚恳地转移话题问道:“那闫漠,我们此时在悬崖壁上,又使用不出任何力量,接下来该如何去找荒玉呢?” 闫漠紧了紧手,努力让自己冷静一些,认真开口答道:“我起身去看看附近,若是没有荒玉,那我便去看看有没有可以攀登到别处的藤蔓,或许可以借着悬崖峭壁上突出来的石块爬到别处。” 忽地。 苏挽清的膝盖又往上抬了抬。 小脸上却是一脸单纯与诚恳的开口道:“好,那我们起身吧~。” 闫漠却忽地用腿。 死死固定住她的膝盖,沙哑着声音愤愤道:“你这样,还怎么起身,我着火了,怎么办?” “我可什么都没做……” 苏挽清一脸无辜,她坚持要起身。 “正事要紧,闫漠。” 苏挽清可以撩拨之后随时抽身,闫漠却无法自拔了。 上瘾的感觉,就像是毒药,让闫漠什么都顾不得,失了所有思考其他的能力。 “现在的正事变了……” 闫漠的声音沙哑。 他觉得羞耻得要疯,可又忍不住想要沉沦,怎么也克制不住。 水做的苏挽清,软得要命,让闫漠上瘾到极致。 就像是置身与仙境。 许久,许久。 苏挽清和闫漠才在意到身后有个山洞,苏挽清和闫漠来到里面。 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闫漠将苏挽清护在怀中,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 里面的道路似乎是没有尽头。 “闫漠,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啊?” 苏挽清不禁开口问道。 “你累了吗?那我背你吧?” 闫漠温声道。 苏挽清却摇头,回绝道:“不要~,闫漠,你不要把我的背留在你身后,我会害怕的……” 苏挽清倒是也没有表面表现的那么害怕,但是在漆黑一片的环境里,总是不免让人发怵。 “好好好,那我们走慢点。” 闫漠又护紧了她些。 他们继续缓慢的往前走。 忽地。 闫漠听到了苏挽清和他说话的声音。 “闫漠,你走快点好不好?” 闫漠觉得奇怪,他侧头去看苏挽清,尽管他觉得看不清,但他还是想看着她,他开口问道:“小挽,你刚刚不是觉得累吗?怎么又叫我走快点?” 苏挽清一脸懵,停下脚步,不解地开口道:“我什么时候叫你走快点了,我刚刚没有说话啊?” “可是你刚刚明明……” 不对,那声音不是,根本不是眼前的小挽说的! 就在此时,苏挽清忽然听见了闫漠的声音,“小挽,你别停下来啊!” 苏挽清继续一脸懵的看向闫漠,不解道:“闫漠,你刚刚说话了?” 闫漠一惊,“你也听到我的声音了?” “嗯!” 苏挽清连忙点点头。 我去,什么鬼东西?! 苏挽清心里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她一生行善积德,功德无量,鬼东西快走开啊!! 然而下一刻。 她竟被一股强流吸进了墙壁里,闫漠想要拼命抓住苏挽清,她却像流沙一样抓不住。 “小挽?!!” 闫漠双手附在墙壁上,拍出了血,墙壁却仍然只是一堵结实的墙壁。 “把小挽还给我!!” 闫漠赤红着双目嘶吼。 第143章::阎王大人怎又出尔反尔了呢30 模仿苏挽清声音的鬼东西忽然开口。 “你要听我的话,一直往前走,才能见到她哦!” 闫漠攥紧的手一直在滴着血,只能按照它的指令继续往前走。 “走快点哦,否则你会再也见不到她的!” 声音的语气就像苏挽清平时说话那般轻柔,可是字里行间却充满着阴森的威胁。 闫漠此时才意识到,这声音是石音,是山谷回音凝聚而成,可以模仿任何一种声音。 闫漠疯狂往前跑,他不能容忍,他一点都不能容忍苏挽清出事。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筋疲力尽,筋疲力竭,他也不敢停歇。 可这条路没有光明,无穷无尽。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闫漠冷声发问。 “快了哦!” 声音轻笑了一下。 闫漠心急得不由又加快了脚步。 猛然。 他听见了苏挽清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陌生的画面浮现在他眼前。 一幕又一幕。 “因为你长在了挽清的心上啊!” “墨空,我没吃饱……” “墨空,你又克制不住了吗?” “笨蛋墨空,这样不就行了?” “很喜欢很喜欢,美金子和美男子都是我苏挽清的!” 一段又一段苏挽清与另一个男子热烈纠缠的画面。 接着。 又是第二个男子。 “我只是觉得先生长的得很好看,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先生真好,挽清是越看越欢喜了,这可怎么办呢?” “那这么说来,先生刚才将挽清看得是真真切切了?”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先生,这是何意呀?” “先生,我可以去集市上看看其他美男子吗?” 一声又一声的暧昧声,充斥在他的耳旁,刺得他眼睛好痛。 先生?先生? 这称呼他听苏挽清喊过,她竟然连她的前两世都记得清清楚楚。 闫漠攥紧的手指尖,深深插进了掌心的血肉里,甚至触碰到了掌心的骨头。 苏挽清是他的,是他的一个人的,怎么能让别人触碰?! 闫漠的心痛到了骨子里,别人怎么能拥有她的爱? 模仿苏挽清的声音又开口了,“你不是探查不到她的前几世吗?这便是,好了,我玩累了,这就把她还给你吧,你们要好好相爱哦!” 霎时。 苏挽清出现在他面前。 刚刚苏挽清被拽进了石壁里,动弹不得,但却觉得自己能呼吸得过来,并且她水做的身体恢复了正常。 不过,身体里的溪灵好像还在。 闫漠的幽眸看向面前的苏挽清,神色复杂。 不知前两位面暴露的苏挽清看着直直盯着她,却什么话也不说的闫漠,歪了歪小脸。 有些不解道:“我回来了,你怎么不说话呢?闫漠?” 闫漠忽然握住她的双手,用力再用力,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你说,你只爱我。” 闫漠直直的看着她,眼角发红,语气是摄人的命令。 “闫漠,你弄疼我了,你快松开我~” 苏挽清蹙眉挣扎,水眸里泛起了泪光。 闫漠却不依不饶,语气更加摄人,“我要你说,你只爱我,你说了我就松开你。” 她苏挽清可不要轻易受一个男子的摆布,她水眸泛起的泪光,致使她的眸子更加朦胧。 闫漠终究还是心软的松开了她的手,可是得不到她的答案,他又觉得不甘心。 猛然,他又紧紧抱住她。 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髓里。 “小挽,你是我的,你生生世世都只是我一个人的,对吗?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 闫漠一遍遍地哀求。 亲眼看到所爱之人,在别的男子身下辗转反侧,对别的男子笑颜相待。 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是灰飞烟灭般的惩罚。 “闫漠,你又弄疼我了……” 苏挽清向来是不喜欢这般强势的逼问的。 “怎么会不对呢,闫漠……” 苏挽清的回答永远都是这般模棱两可。 闫漠稍稍松开了些她,四舍五入,就当她说的是肯定话吧。 只是这件事情,却终究还是在他心里扎下了根,让他难以释怀。 他将手穿进苏挽清的指缝里,紧紧与他十指紧扣,生怕她要逃走了一样。 苏挽清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们没走几步,眼前出现强烈的光芒,闫漠还是下意识背过身去挡在苏挽清面前。 替她挡住刺目的光芒。 接着。 是苍生星君和梓兰上仙在寻找他们的声音。 “闫漠!小水鬼!” 苍生星君不断在喊他们。 梓兰上仙忽然拍了拍苍生星君的肩膀,开口道:“他们在那!” 苍生星君和梓兰上仙与闫漠和苏挽清往一块走去。 苍生星君急忙不解的问道:“你们刚刚落入哪里了?怎么又凭空忽然出现了?” 在苍生星君和梓兰上仙的眼里,并没有看到他们身后的山洞,他们是凭空出现在眼前的。 “刚刚顺着溪流跌落了山洞,一直走,就出来这了。” 闫漠言简意赅的答道。 梓兰上仙忽然瞥见闫漠身后的伤,急声道:“闫漠,你这身后的伤是被溪流中的黑石所伤?” 梓兰上仙想要触碰,闫漠却往旁边躲了躲,“无事,我们继续走吧。” 梓兰上仙落寞地垂下眸子,看着他们十指紧扣的手,紧捏着手心。 泛起的嫉妒心真的很可怕,梓兰自诩是个正直,果敢的上仙,可是如今的她,却连自己都认不得了。 苍生星君看向他们紧扣的时候,啧啧道:“哎,我说,你们再不离远点,我嫉妒心可是要犯了!” 苏挽清正好觉得被他紧拽得想松松手,于是她试图想将手抽出来。 闫漠却将她的手扣得更紧了,他有些不满道:“不要,你不能松开我的手。” 苍生星君赶紧回过了头,不去再看这令人发妒的场景。 苏挽清撇了撇小嘴,轻声道:“阎王大人还真是粘人……” 他们继续往前走,眼前又恢复了暗淡,漆黑一片的森林杂草丛生,他们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摸不着上下左右东南西北的苏挽清差点摔跤,闫漠不由又将苏挽清护紧了些。 他们越往前走,就越觉得类似鸟兽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萦绕在耳边。 第144章:阎王大人怎又出尔反尔了呢31 接着,他们好像听到了云雾森林地在动的声音。 一震一震。 像是有鸟兽的脚印走路的旋律声。 离他们越来越近,就像是近在眼前一样。 而脚下的土地也越来越震。 苍生星君此时不禁缩了缩脖子,开口问道:“闫漠,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闫漠的脚步顿了顿,认真地开口道:“如果不往前走,就永远不知道前面下一步就可能会看见荒玉,你们本就是为了帮我而来,不如你们在原地稍作休息,我一人前去。” “那怎行?!”梓兰上仙立即回绝,“既然你都说了,我们来是为了帮你,又怎能临阵退缩呢?” “对对对!梓兰说得对!” 苍生星君硬着头皮答道。 但他内心还是有些恐慌的,天知道他平时看见人间那些小摊上杀鸡的场景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答应随他们一起来,不过是一时冲动,朋友义气。 苏挽清此时却有些欲哭无泪,明明正确的走向应该是轻轻松松撩拨美男子,怎么就发展成丛林大冒险了呢? 忽地。 “刺…………!!” 一声似是要响彻云霄的刺耳尖叫声充斥在整个森林中。 闫漠赶紧回过身来捂住苏挽清的耳朵。 我天,苏挽清觉得她耳朵真是要晕了,从未听过这么大的声音,比那些工厂里嘈杂的机械声还要大上数百倍。 声音维持了整整半刻钟,才消散,几人的耳朵都流了血,闫漠的耳朵最严重,苏挽清的耳朵稍微轻一些。 “你们可还能听得见声音?” 梓兰上仙问道。 “能听见,但是很微弱。” 苍生星君捂着耳朵,痛的脸部扭曲得就像七八十岁的皱纹老太太。 闫漠看向苏挽清,心疼地问道:“小挽,你呢?你可还能听得见声音?” 苏挽清点了点头,不过她也只能听得见轻微的声音。 她耳朵好痛,就像是锥刺股那样的痛,痛得她什么里不禁泛起了泪光。 “闫漠,痛……” 闫漠赶紧弯了弯腰,心疼的为她轻轻揉着耳朵,温声道:“小挽,我帮你揉揉,别怕,等出了云雾森林,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耳朵的!” “嗯……” 苏挽清怏怏地应道。 忽地。 苍生星君过来拍了拍闫漠的肩,仰着脑袋,看着面前的巨物。 直接被吓得有些傻愣了。 “哎,闫漠,我们要摊上大事了!” 闫漠回过头来,顺着巨物的腿一直往上,一直往上看。 苏挽清则将脑袋仰到了快90度,才看见巨物的头。 我天,一颗头怕是都有一个汽车站那么大了。 这、这是特效吗? 苏挽清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此巨物浑身皮肤青黑色,皮肤上有密密麻麻一块一块的圆疙瘩,就像是月球表面一样。 耳朵就像精灵世界的三角尖耳,只有一只眼睛,但晶莹剔透,明亮璀璨,照亮了森林周围的环境。 与它令人毛骨悚然的皮肤有着天壤之别,截然不同。 三角腿就像是脚踏三轮车那样的位置。 无尾,有四只翅膀,翅膀像蜻蜓那样是透明的。 从它后两腿中间垂下来的…巨物,可以判定,它是个雄性。 闫漠紧紧将苏挽清护在身后。 苏挽清躲在闫漠的身后,越来越觉得发怵,因为她总觉得这只眼睛好像在直直的看着她,想要从她这儿得到什么。 “闫漠,这究竟是什么怪兽?!” 苍生星君缩缩脖子颤颤巍巍的问道。 毕竟他们现在使不出任何力量,这怪鸟兽一张嘴,便可就将它们吞进腹中,吃抹干净。 闫漠仔细盯着它的眼睛,顿了片刻,惊道:“这是吞灵兽?!” 他赶紧又将苏挽清护紧些,因为苏挽清体内可是有两只灵物,而吞灵兽最喜欢吃的就是灵物。 苍生星君吓得也撒腿就朝闫漠身后躲去,他颤颤地冲苏挽清呵笑着开口道:“呵呵~!小水鬼,你往那边去去,把闫漠的背借我躲躲呗?” 苏挽清的嘴角不禁抽了抽,没想到这苍生星君看起来胆子比她还小。 闫漠却将苏挽清连带着自己往旁边走了走,然后认真地对苍生星君开口道:“苍生,要不你还是原路返回吧,因为云雾森林使不出力量,我恐无法同时护住两个人。” “那不行!都答应陪你们一起来了,岂有半路潜逃的道理,我不要面子的吗?” 苍生星君见闫漠的背后躲不成,只好又去了梓兰上仙的背后。 嘿嘿笑道:“梓兰,你最善良了,你的背后借我躲躲!” 梓兰上仙不由鄙夷的开口道:“我看你现在的面子,也没剩下多少。” 苍生星君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哎~!瞎说什么、大实话……” 闫漠又忍不住盯着吞灵兽的眼睛看,他总觉得这只眼睛很是特别。 “这眼睛……” 闫漠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变。 他正欲上前,可是还没有做什么,他忽然觉得身后护着的苏挽清不见了踪影。 他再看周围的苍生星君和梓兰上仙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他一个人。 闫漠顿时心急如焚,他已经弄丢了她一次,不能再弄丢她第二次了。 “小挽?!小挽?!梓兰?苍生?” 可是无一人应答他。 就连那只吞灵兽也不见了。 “小挽?!” 忽地。 一声嘤嘤可怜的哭声在闫漠的背后响起,闫漠回过头去,是苏挽清在哭。 她浑身是血的被藤蔓裹紧全身,水眸流出了血泪,可怜兮兮地看着闫漠,眸子里充满着绝望。 闫漠霎时心痛得石心都要崩裂开。 “小挽?!别怕!我在,我来救你!” 他疯狂跑上前,想要解开苏挽清身上束缚她的藤蔓,可是他无论怎么跑,他与苏挽清的距离都还是像最开始那么遥远。 “闫漠,救救我……” 苏挽清痛不欲生地喊着。 “小挽,别怕……” 闫漠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跑,尽管毫无作用,他仍然不放弃。 而就在此时。 苏挽清的面前,忽然浮现出了墨空的身影。 苏挽清一愣,“墨……墨空?你怎在此?” 苏挽清心中有股异样的感觉横生,像是久违的,枯草遇到一滴阳光的感觉。 接着。 苏挽清的面前又出现了祁玉的身影。 “先……生?你怎么也在此?” 闫漠看着苏挽清叫其他的男子名字,水眸里泛起的那丝显而易见的光亮,他的脚步有些顿住了。 他的时心像是被割成了无数碎渣。 “小挽,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喊他们的名字?你为什么要看他们?小挽,你应该看我,你只能看我一个人!” 闫漠有些失控。 第145章:阎王大人怎又出尔反尔了呢32 可苏挽清似乎像是听不到闫漠的声音,也看不到闫漠的人。 只能看见眼前的墨空和祁玉。 苏挽清痛得要死,顾不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此?顾不得她为什么忽然看不见闫漠了。 “墨空,先生,你们快帮我解开好不好?” “好。” “好。” 他们齐声应答。 快步走上前来,要替她解开身上的藤蔓。 可是就在此时,闫漠的两只手从他们的背后,生生穿透了他们的身体,他们猛然吐出了鲜血。 随即,眸子皆悲绝地看向苏挽清。 齐声轻换了最后一句。 “小挽……” “小挽……” 闫漠抽出两只手他们缓缓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闫漠赤红着双目,周遭散发着黑雾,两只手上的鲜血还在不断滴着。 他的声音如尖刀刮耳,厉声开口道:“真是该死,谁让你们碰她的?!她只能我一个人碰,因为她是我的,我的,我一个人的,生生世世,她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苏挽清惊愣地看着双手沾满鲜血的闫漠。 “闫漠,你疯了?你清醒点!” 闫漠猛然来到苏挽清面前,鲜血淋漓的手搭上她的肩,赤红的双目,直直的看着她。 发了疯的嘶吼道:“是,我是疯了!我是被你逼疯的,我说了你只能看着我,只能叫我的名字,只能让我一个人碰,可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 苏挽清的双肩忽然流出了血,因为他的双手按着她的肩上,将藤蔓往她的血肉里按。 苏挽清疼得水眸朦胧,牙齿都在打颤,她可怜兮兮道:“闫漠……我好痛……好痛……你别这样……” 闫漠的手猛然松开,他看着她流血的肩,他看着她白皙的皮肤被藤蔓勒出的一道道血痕,他终于清醒了一些。 “小挽,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遍在道歉,然后拼命试图解开她身上的藤蔓。 而就在此时。 苏挽清忽然觉得身边一个人都不见了,只剩她自己,连那只吞灵兽都不见了。 她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三个男子。 闫漠,墨空,祁玉。 他们直直的盯着自己,眸光深情,忽然一致的急声开口。 “小挽,过来。” “小挽,过来。” “小挽,过来。” 虽然搞不清楚状况,或者只当是系统的bug,呃,但属实给苏挽清稍微羞涩住了。 “一对三,不太好吧……” 但苏挽清的脚步还是情不自禁想往前走的。 哇,这一下兜住三个大美男,苏挽清越想越羞涩,但脚步却越来越激动。 忽地。 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又猛然凌厉了起来,他们齐声命令道。 “小挽,你只能来我这边。” “小挽,你只能来我这边。” “小挽,你只能来我这边。” 什么啊? 搞什么三选一,都要着不香吗? 苏挽清撇了撇嘴,站在原地,有些做不出选择,哀求道:“你们行行好吧,我有选择困难症的……” 可苏挽清话音刚落,他们三个手上却忽然多出一把剑,各自抵在自己的脖颈处。 然后很严肃的齐声。 “不选我,我便死在你面前。” “不选我,我便死在你面前。” “不选我,我便死在你面前。” 苏挽清:“瓦特???” 搞什么为爱赴死? 苏挽清苦唧唧道:“别啊,你们谁死了,我都会伤心的,咱们四个好好把日子过好不好吗?” 苏挽清看着他们视死如归的样子,她思考了片刻,忽然冷静了下来。 墨空和祁玉为何会出现在这?很是怪异,还有,他们怎么会一致做出不选他就要自杀的举动? 不对,这根本就不是他们。 苏挽清抬眸看着四周,有些无语的开口道:“搞什么试验爱情的游戏,我一不是舔狗,二不是恋爱脑的,我还能做什么选择呢?” 苏挽清忽地挑了挑眉,然后坚定地开口道:“我要么都选,要么,我一个都不选。” 苏挽清此时内心:假的有什么好选的?这狗血试验人心的套路,早猜透了! 最后,她转过了身背着他们,往相反的方向一路往前走。 没走几步。 她的眼前就出现了闫漠,苍生星君,和梓兰上仙。 只是他们似乎都还沉浸在幻境中,完全不清醒。 苏挽清赶忙来到闫漠面前,试图唤醒他。 “闫漠,闫漠,你醒醒……” 苏挽清竟发现闫漠的眼角流出了泪。 因为闫漠沉浸在幻境之中,幻境里的苏挽清竟说他杀了墨空和祁玉,而对他恨之入骨,想让他死。 接着。 闫漠听到了另一个苏挽清的声音在他耳边唤他的名字。 “闫漠,你醒醒,不管你现在看到什么,都是假的……” 苏挽清一遍遍的喊,嗓子都要喊哑了。 于是,她换了个方式,努力表现出极其害怕的语气,颤颤地开口道:“闫漠,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被吞灵兽吞进口中了……” 刷。 闫漠猛然睁开了眼,他看向面前的苏挽清,这时才明白,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他的心顿时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腐木被捡起来的感觉。 闫漠紧紧抱着苏挽清,千言万语,他却说不出话来,幸好幸好,刚刚的一切都是假的。 被他抱得有些紧,苏挽清忍不住推了推他,开口道:“闫漠,你要不要看看其他两位?” 闫漠这才理智了些,看向还在幻境中的梓兰上仙和苍生星君。 梓兰上仙听见闫漠不断喊她的声音,才渐渐清醒了过来,她刚刚竟然亲眼看到他们热烈纠缠的画面,她竟完全失了理智,提起剑杀了幻境里的苏挽清。 闫漠说对她恨之入骨,要杀了她。 苍生星君渐渐被唤醒后,他看向苏挽清的眼神有些不自然,苏挽清不解的回看他,他却又慌忙看了眼闫漠躲避了眼神。 因为他刚刚在幻境中竟然看到了苏挽清这个小水鬼在主动勾引他,然后被闫漠发现,闫漠要杀了他。 天杀的幻境,这也太雷仙了! 忽地,就在这时。 一滴白色的粘液滴到了他们的中间。 他们缓缓抬头,这才发现,刚刚那只吞灵兽竟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它那只璀璨的眼睛似乎正贪婪的看着苏挽清。 “小挽,你快退后!” 闫漠护着苏挽清将她往后推,自己却往前走。 苍生星君惊愕地看向一直往前的闫漠,急问道:“闫漠,你要干嘛?!” “我要它的眼睛。” 第146章:阎王大人怎又出尔反尔了呢33 闫漠仔细观察着吞灵兽的弱点。 它没有一丁点脖子,脑袋却很大,所以它的视力一定会受到限制。 且它的下巴顶着胸口处,没办法低头,也没办法太往后看,所以它的盲点,是在下方或者身后。 但闫漠从它的下方跑过去,还是在它的眼睛监视下,这样,很容易被它的三条腿前一条腿踢得奄奄一息。 所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从它的身后顺着它的背爬上去,再想办法取下它的眼睛。 梓兰上仙此时却急忙上前来,想要阻拦他,“闫漠,我们的目的是找荒玉,这吞灵兽如此危险,为什么非要取它的眼睛?” “它的眼睛便是荒玉!” 闫漠说完不顾梓兰上仙阻拦,就要绕过它的前身,来到吞灵兽的后面。 可是,闫漠并不是完全了解吞灵兽,它忽略了吞灵兽的耳朵,眼睛对它的视线来说只是摆设,漂亮的花瓶。 它的作用便是让凡是让看过它眼睛的人都会进入幻境。 而它的耳朵才是最敏锐,最危险的。 闫漠还未靠近它,就被它的一只尖耳刺到了胸口,甩了回来。 可他却不管不顾再次向前。 但吞灵兽的意图并不在于闫漠,而是在于苏挽清身体里的灵物。 且它认为势在必得,所以现在危险重重的攻击在它看来,却只是在玩戏而已。 而此时的苍生星君一副要往前却不往前,要退后却往前一步的纠结样子。 他忽然有点愧疚,因为他来这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有点丢脸,但他仍然勇不起来。 一旁的苏挽清看着闫漠不断口吐鲜血的模样,颤颤巍巍的开口道:“闫……闫漠,要不,咱不要那眼睛了吧?” 闫漠若是嘎了,她万一再落得个任务失败或重新来过,那就完犊子了! 再者,这样打下去,他身上不会留下疤吧?那她以后馋他身子的时候,难免会受到影响的。 闫漠却还是不管不顾,继续寻找取下眼睛的机会。 “没事,小挽,我一定会帮你拿到荒玉,修补聚灵灯,消除你身体里的灵物!” 此时。 梓兰上仙本想上前救闫漠,但她想到了一个更有用的办法,她看似想要保护苏挽清,却是无意将她往前一推,吞灵兽似乎也玩腻了。 大嘴巴一张,苏挽清的身体就自动往它嘴里吸。 闫漠神色一变,急忙想要去拽住苏挽清,“小挽!!” 可是,吞灵兽认真起来的速度是转瞬之间就能将苏挽清吸进腹中的,且吞灵兽的嘴巴并没有过滤与分离灵物和苏挽清的能力。 闫漠眼睁睁看着苏挽清被吞灵兽吞进了口中,他撑着受伤的身体,像发了疯一样朝吞灵兽攻击。 不,不可能,小挽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能是往往被逼到濒临绝境之时,能迸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闫漠竟觉得此时的自己能够使出鬼族力量。 但正当他要用鬼族力量对吞灵兽攻击时。 吞灵兽忽然炸开了,碎成了无数渣渣,苏挽清从吞灵兽腹中安然无恙的出来,周遭散发着黑气。 原来是苏挽清身体里魔君的力量忽然能被她所用。 她冲破了吞灵兽腹部,而魔君的力量虽然最初是来自于魔族,但他的力量强大到已超脱了六界。 自然不会受云雾森林不能使用任何力量的限制,可苏挽清所使的仍然属于力量,所以云雾森林的规则被打破。 闫漠,包括梓兰上仙和苍生星君都能使用自己的力量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些碎渣渣又重新在眼睛周围瞬间凝聚起来了,吞灵兽又复活了。 因为云雾森林本就是那位上神造就出来的一整个大幻境,所以吞灵兽自然能够重新恢复原样。 但他们以为可以依靠恢复的力量取下吞灵兽的眼睛,再走出云雾森林。 可是无论他们的力量再强大,苏挽清转瞬之间被吞灵兽吞入腹中这个结局仍然不会改变。 所以那些力量再强大的神仙来这儿,也会有去无回,更何况他们遇见的还不一定是只吞灵物的吞灵兽。 就这样反反复复,周而复始,苏挽清觉得她都要累瘫了,且吞灵兽的腹中真的夯臭啊!! “这可怎么办?” 苍生星君急得眉毛都要着了。 闫漠思虑了片刻,肃声开口道:“只有一个办法了。” 下一刻。 闫漠拿出了聚灵灯,聚灵灯虽然磕坏一角,但里面所聚集起来的灵物还是在的,只是不能再收集灵物罢了。 梓兰上仙却在此时急忙按住了闫漠的手臂,想要阻止他,“闫漠,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做,天帝不会放过你的!” “小挽,我必须要救,松开!!” 闫漠厉声开口,毫不犹豫甩下梓兰的手。 接着,他迅速将聚灵灯打开,里面的上亿万灵物一涌而出,吞灵兽嗅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味。 在被苏挽清不知道第几次打成渣渣,又重新凝聚起来的吞灵兽,挥闪着翅膀激动得张大嘴巴,将那些灵物全数吞进嘴中。 取下眼睛,就是此刻!! “刺……!!” 吞灵兽的眼睛变成了一团黑洞,它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走!!” 闫漠用鬼族力量将它的眼睛化为掌心大小的玉石,收入囊中,护着苏挽清一路逃出云雾森林。 它的眼睛之所以没有被吞灵兽凝聚到它的身体上。 是因为吞灵兽原本是没有眼睛的,这只眼睛原本只是荒玉,不过是吞灵兽强行按在它身体上的。 …… 苏挽清重新来到人间,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与此同时,她的脑袋里竟多了一段关于云雾森林那位上神和那位女子的记忆。 原来。 为爱赴死的传说是假的,魔族找上神想灭他,但那时家中只有那女子,那女子为了保住性命,投入了魔君的怀抱。 神识因受刺激而归位的上神,最终,亲手杀了那女子和魔君。 所以,苏挽清这种不会被情爱所困之人,才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出幻境。 可是上神不知道的是,那女子怀孕了,她只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孩子,才假意投入魔君的怀抱,上神却连解释的机会都未给她。 就将她毙命。 “我们快回去吧!” 苍生星君对于刚才的危险还心有余悸,若不是苏挽清体内忽然出现的魔族力量,打破了云雾森林不能使用任何力量的规则。 他们就算不被吞灵兽打得灰飞烟灭,也可能会因为其他危险葬身在云雾森林的。 因为他早就听说过云雾森林的规则是,危险一层一层叠加,直到弄死你为止。 “等等,有些账还没算清呢。” 苏挽清忽然慢悠悠地开口。 她不是傻子,别人推她和保护她,她当然能感知出来,所以她可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让人推了,就这么过去了。 管对方是神是仙,只要能逮着机会,她当然要报回去。 苍生星君却不解,“什么账?” 第147章:阎王大人怎又出尔反尔了呢34 苏挽清歪了歪小脸,看向神色不自然的梓兰上仙,浅笑着开口道:“梓兰上仙,不如你来说说,要算什么账呢?” “我怎么知道?” 梓兰上仙以为她回答得风轻云淡,殊不知抑制不住的紧张神色出卖了她。 “是吗?那看来需要我来帮梓兰上仙回忆回忆了?” 苏挽清轻笑了笑,说着,绕到了梓兰上仙的背后,伸出手来毫不客气的重重推了下她的背。 梓兰上仙往前踉跄了一步。 “你……!” 梓兰上仙回过头来,咬牙看着她,实在没料到苏挽清竟能当着苍生星君和闫漠的面明目张胆的做出这样的举动。 苏挽清霎时猛缩了缩小脸,慌忙跑到闫漠的身旁,水眸泛着泪光,颤抖着开口道:“闫漠,我只不过是想帮梓兰上仙回忆回忆,她怎么好像想要凶我的样子呢?闫漠,我好害怕……” 苏挽清紧揪着闫漠的衣袖,小身子颤抖个不停,装得跟真的似的。 “别怕。” 闫漠温柔地摸了摸苏挽清的发丝。 下一刻。 他转而看向梓兰上仙的眸子浸满巨火,抬起手来往她的肩上就重重隔空给了她一掌。 梓兰上仙甚至没反应过来,她捂着受伤的肩,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闫漠,“闫漠?你……你居然对我动手?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 连苏挽清也没想到,闫漠竟出手这么迅速,有大佬撑腰就是爽啊! 苍生星君惊得直捂嘴巴。 闫漠看向梓兰上仙的幽眸像裹着冰霜的利剑,梓兰上仙直觉得像是要刺透了她的心脏般。 闫漠一字一句冷声开口道:“我原本以为,你好心帮我寻找荒玉,又帮小挽与我施下随影浮,我心存感激,想着若是真能拿回荒玉,定对你予以回报。 但却没想到你竟然破坏天帝给小挽抑制湖灵的封印,让她不得不跟我们去云雾森林,因为你知道云雾森林危险重重。 所幸,终于被你逮到了机会,你将小挽往吞灵兽的口中推,让他被吞灵兽吞入腹中。 梓兰,你何时变得这般歹毒了?” 梓兰上仙愣愣地看着闫漠对她的这些“口诛笔伐”,闫漠要厌恶她了,她猛然慌了,害怕了。 “闫漠,我……”梓兰上仙怕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闫漠,你…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这样,你心知肚明,不必再说了,”闫漠直接冷漠的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冷到让人发颤,“你动谁都可以,唯独她,你动一次,我加倍还一次!” 话落。 闫漠已带着苏挽清消失了。 …… 闫漠去了天界“负荆请罪”,天帝当然是大发雷霆,只不过有不少众仙替他请求宽恕。 他又在云雾森林受了重伤,天帝便用天雷打了他百下,终究还是绕了他一命。 他临下天界前,太上老君偷偷给了他一瓶仙药。 …… 闫漠拖着重伤的身体直直来到热浪湖。 他大掌重重拍着苏挽清的门,明明是一挥袖就能打开的事,他却不断的拍,一直的拍。 苏挽清起身去开门,他一打开门。 闫漠就直接摊在她肩上,苏挽清下意识抬手去扶他,却扶了一手的血,苏挽清吓一跳。 接着,闫漠微微抬起手,往她的手里塞了一个药瓶。 他将唇贴在苏挽清耳边,语气有些微弱,“帮我上药。” “好,那我先扶你坐下。” 苏挽清将门关上,想要扶着闫漠在床边坐下。 闫漠却猛然将苏挽清抵在门后,二话不说,就将唇附了上去。 霸道又猛烈。 苏挽清瞬间有种被剥夺了呼吸的极致窒息,让她觉得难受极了。 不一会,血腥味散在了两人的口腔中,苏挽清紧蹙起了眉头,狠狠推了推闫漠。 语气有些不悦,“闫漠,你咬我干嘛?” 闫漠松开了她,将手附在她破了的唇边,轻轻按了按,幽眸复杂,像是丢了许多杂草进去,正在刮刺着他的眸子。 让他觉得发痛。 “不干嘛,就是想咬你,不行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满。 语罢。 闫漠又想亲上她的唇。 苏挽清赶忙推开他,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且受伤严重,体力不一定能行。 若体验感不好,苏挽清可不想进行,还是先修养好身体最重要。 苏挽清边试图想将他往房间里扶,边开口道:“你现在受伤严重,我先帮你上药。” 闫漠却死死将苏挽清抵在门后,大掌紧附在她的两侧脸颊,幽眸从她的水眸缓缓落在她的唇上。 想要将她整个人都吞掉。 闫漠又猛然放下一只手将她手上的药摔在了地上,所幸太上老君所研制的药瓶,不会那么轻易被摔碎。 闫漠又一只手轻捏着她的脸颊,将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另一只手紧捏着她的细腰。 “你才是我的药。” 话落,闫漠将唇又附了上去。 比方才还要猛烈。 “闫……闫……漠……唔……” 苏挽清觉得极度不适,想要挣扎,闫漠却又将她禁锢得更紧了。 忽地。 门外,热浪湖的黑土沙上传来梓兰上仙的声音。 梓兰上仙看着面前的门,她攥紧着手,忍着难过到心脏撕裂的疼痛。 犹豫着开口道:“闫漠,我知道你在这,我就是担心你,所以想来问问你,太上老君给你的仙药,你可有涂抹在身上?” 门后的闫漠,幽眸赤红,散发着冲天烈火,对苏挽清的…动作越来越放肆。 苏挽清忍不住呜咽一声,水眸泛着泪光,喃喃道:“闫漠,痛……” 这闫漠莫不是受伤太重,受疯了?! 听到她喊痛,闫漠才抽回了些理智,他赶忙停了下来,可他依然禁锢着苏挽清。 这时。 门外梓兰上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再一次厚着脸皮冲着这扇门,大声询问道:“闫漠,我知道你不想理我,我也知道我实在不该那样对她,可是我还是担心你,想来问问你太上老君给你的药,你究竟有没有上?” 闫漠不语,他只是一直看着面前苏挽清。 苏挽清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不过,苏挽清只当他是受伤严重,有些不清醒了。 她忍不住轻声开口道:“闫漠,你不回她的话吗?” 闫漠抬起一只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幽眸温情,声音温柔,“既然小挽这么问,那我便听小挽的。” 闫漠又抬眸至苏挽清的头顶,看向她头顶的门,冷漠到极致的回道:“上了,你可以回了。” 话落。 他将苏挽清的一只手抬至她的头顶,与她十指紧扣,看向她,目光炙热地喃喃道:“小挽,你要做我的药。” 第148章:阎王大人怎又出尔反尔了呢35 苏挽清猛地用手指抵在闫漠的唇上,蹙眉道:“闫漠,别闹,你身受重伤,我先帮你上药。” 闫漠却霸道的拿下她的手,将唇,落在了她紧蹙的眉间,又缓缓落到她的睫上,鼻梁。 温柔至极,却不容拒绝。 他又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看着她绝美的小脸,璀璨的水眸。 诱人极了。 他忽然笑了,却笑得有些疯。 “真好,现在只有我能碰你,小挽,你要生生世世都只能爱我。” 苏挽清听着他这些看似深情的情话,心里却有些发怵。 什么只能爱他? 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苏挽清才不接受这么霸道的宣言,因为她这么渣的人,可做不到一辈子守着一个男子。 可是,闫漠疯了。 他亲眼看到苏挽清与另外两个男子热烈纠缠,并且,苏挽清是记得他们的。 他真的要疯了。 小挽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他的动作温柔,可一步一步,每一步都霸道的不让她拒绝。 门后。 桌上。 床上。 地上。 热浪湖外的黑土沙上。 幽暗的热浪湖底。 漂浮的空中。 闫漠带着苏挽清漂浮在一片虚幻的云彩上,累瘫的苏挽清霎时有些恐高了起来,她颤颤道:“闫漠……你……” 闫漠忽然抬起手附在她的水眸上,再落下时一块黑丝带系在了她的眸子上。 闫漠附在她耳边,极致温柔的轻声道:“小挽,别怕。” 语罢,他继续。 动作依旧温柔。 既让苏挽清觉得享受极了,又让苏挽清觉得她实在有些累了。 直到许久,许久。 闫漠拥着睡着的苏挽清,盯着她的小脸,垂着的嘴角终于上扬着。 身上的伤却像是全然被他忘了个干净。 苏挽清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闫漠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苏挽清看他身上还未处理的伤,想要开口说什么。 闫漠却按下她的肩,看着她的眸子,语气浸着丝哀求,“小挽,你能说一句,你只爱我吗?” 苏挽清心中一顿,推了推他,开口道:“闫漠,当务之急,是为你上药要紧。” 闫漠忽然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低声哀求道:“小挽,你就说一句呗,你说了,我就让你上药,好不好啊?” 这傲娇阎王,现在竟这般…… 苏挽清捧起他的脸,轻笑了笑,看向他,眨了眨水眸,很诚恳地开口道:“我不是只爱你,还能爱谁呢?起来了~。” 她的答话,依然没有那么笃定。 闫漠掩下眸中的落魄,一抬手,将地上的药瓶吸在了手中,然后将药瓶放在她手中,叹息一声道:“好吧,那听你的。” 苏挽清打开药瓶,为他上药,别看这药只有一小瓶,但它的容量很大,虽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也相当于人间普通药瓶的百瓶药量。 不过,闫漠这身上的伤属实太多了,但他刚刚的体力可真是、惊人。 苏挽清虽然睡了许久,但她仍然觉得累的连一个药瓶都要拿不住。 苏挽清一直觉得头顶的目光炙热,盯得她这个小色鬼都要羞涩起来了。 她不禁抬头,直了直身子,凑近闫漠的脸,看向他不动如山,盯着她的深情眸子,不解地问道:“闫漠,你一直看着我,都不需要眨眼的吗?” 闫漠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有些愤愤地开口道:“谁让你长这么好看,让我移不开眼,罪恶滔天。” 苏挽清撇了撇嘴,有些不满道:“那怎么,阎王大人现在要用阎罗殿的那些刑具惩罚我吗?” 闫漠不由笑了笑,温声道:“刚刚不是惩罚过了?不过,小挽若还是想要惩罚,我可不介意再重温一遍。” 苏挽清这个小色鬼倒是想啊,只不过,闫漠的体力真是恐怖如斯,她怕她会受不住的。 苏挽清忽然揪了揪自己的双耳,垂着水眸,羞羞答答地轻声开口道:“闫漠~,你再说,我脸红到耳根了怎么办?” 闫漠忽然伸出手来,抬起她的小脸,温声开口道:“那你堵住我的…唇?” 语罢。 闫漠将手附在苏挽清的后脑,将她的小脸往前推了推,又往上抬了抬,让她的唇附在自己的。 唇上。 哎,面对闫漠这张绝色的脸,苏挽清难免会再被勾起色心啊。 于是,苏挽清只能摸索着为闫漠上药,但一不小心,就能摸错到,不可描述的位置。 上药上了一个多时辰才上完。 结果,苏挽清睡这一觉又白睡了,她再一次累瘫睡过去了。 …… 日子一天天过,苏挽清除了去热浪湖底固定摄钉,和用灵杖帮梓兰上仙加固封印,其余时间……没有空闲时间。 闫漠就像一个温柔的疯子。 至于为什么还要帮梓兰上仙加固封印,闫漠和苏挽清的浅心思,当然是防止在苏挽清体内的魔君力量未从她身体出来之前,去告诉天帝。 毕竟推她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难保这件事她做不出来。 …… 而聚灵灯和荒玉在闫漠从云雾森林回来的第一天,就被闫漠交给天界的太上老君了。 毕竟,聚灵灯是出自太上老君之手,用千万个灵物的化形,炼制了百万年,才练出了这一个。 这些日子,他隔三差五就去天界看看,算算日子,聚灵灯是该修补好了。 闫漠急匆匆来到天界,迫切的想要拿回聚灵灯,将苏挽清体内的灵物抽出来。 这样潜藏在湖灵中的魔君神识便也可以被收在聚灵灯内。 离恨天内,兜率宫中。 闫漠脚步还未踏进去,就忍不住急声开口问道:“老仙君,聚灵灯修补好了吗?” 然而,耳边传来的并不是太上老君肯定的应答,而是他的连连叹气声。 闫漠将脚踏进宫殿中,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完好无损的聚灵灯,而是碎成了渣渣的聚灵灯。 他幽眸一变,急声问道:“老仙君,这是怎么回事?” 闫漠的眉头又忽然一皱,他嗅到了魔族的气息。 “魔族中人竟然直闯到了老仙君你的宫殿?!” 闫漠攥紧手心,幽眸浸着巨火。 太上老君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开口道:“不,准确来说,并不完全是魔族中人。” 第149章:阎王大人怎又出尔反尔了呢36 “不完全是魔族中人?”闫漠顿了顿,惊道,“难不成是天牢中的莫尤?他从天牢逃出来了?” 之前活捉莫尤,天帝并没有选择让他痛快的灰飞烟灭,而是让他困在天牢每日受尽折磨。 可是天牢那样的地方,又怎么可能轻易逃出来? 不对,闫漠又立即否定了。 太上老君刚要开口回答。 此时。 乌压压的天兵天将忽然急匆匆来到兜率宫中。 为首天将手持仙剑,微微垂首,肃声开口道:“老仙君用天符召我等来,是发生何事了?” 天将还未等太上老君开口,他便看到了碎成渣渣的聚灵灯,惊声开口道:“谁这么大胆?竟敢损坏天界器物?!” 太上老君赶忙答道:“是梓兰上仙!她已经被魔气侵体入魔了,往宫门左边逃走了,你们快去!!” 天将听到是梓兰上仙大吃一惊,有些难以置信,“是,老仙君!” 话落。 天将带领众天兵赶紧出宫门去追梓兰上仙。 太上老君看着地上被损毁的聚灵灯,又是连连叹气,颇为可惜的语气开口道:“唉!!我不过是刚刚离开了一会儿,聚灵灯竟就遭到了损毁,这么好的宝物,真是可惜了!” 闫漠听太上老君的话,身体一震,明明梓兰上仙整日都在热浪湖底加固封印或阎罗殿修寝。 临上天界前,梓兰上仙还在地府,又怎会比他先一步来到天界损毁聚灵灯,还被魔气侵体? 闫漠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恐这魔气是来自于苏挽清的体内,梓兰上仙心神不定,自是容易被魔气侵体。 刚刚上天界的,恐怕是她借由魔族力量衍生出的分身。 而太上老君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去追梓兰上仙,是因为在他心中,他所创造的宝物才是第一位的。 其他都是次要的,即使天帝重视魔族中人,他也不会因为天帝而改变自己心中的首要地位。 聚灵灯被损毁,他的心思便都扑在想要立即修复聚灵灯上,只是看着目前的情况,恐是…… “老仙君,聚灵灯还有没有被修复的可能?” 闫漠的语气有些慌。 太上老君顿了顿,才摇了摇头,开口道:“我刚刚试图寻找聚灵灯的灵识,发现它连灵识都被梓兰上仙损毁,灵识一旦被损毁,就算有再多的荒玉也无济于事了,再制成一个聚灵灯,恐得需几百万年了,唉!” “知道了,老仙君。” 闫漠听太上老君这番话,将手指攥进了掌心的血肉里。 聚灵灯被损毁,苏挽清体内的魔君神识一日一日壮大,迟早会被天帝察觉到。 闫漠幽眸变得凌厉,他迅速离开兜率宫,往宫门左边而去。 此时。 梓兰上仙的分身和主身已归于一体,被天兵天将围堵住。 闫漠周遭笼罩着骇人的黑雾,跨过天兵天将,来到梓兰上仙的面前。 冷着幽眸质问道:“为什么要损毁聚灵灯?” 梓兰上仙看着他眸子里的急色,忽然笑了,笑得很欢。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不明白吗?闫漠,我对你的目光那么炙热,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是啊!我原本以为你是亿万年的石心幻化而成,根本不会懂世间情爱是什么,可是,你这样铁面无私,亿万年都保持着死寂神情的鬼界阎王,竟然也会动心?闫漠……” 梓兰上仙的眼角忽然留下了泪,她的眸子悲凉,绝望。 “我是正直,果敢的梓兰上仙!可是这一切、都被你给毁了,爱上你,是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从云雾森林出来,你对我动手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被魔气侵体了。 起初,以我的能力,我完全可以将它逼出来,可是我选择将它的气息掩盖住,因为它是这世间唯一最懂我的! 闫漠,聚灵灯被毁,罪魁祸首也是因为你!!” 闫漠冷哼一声,对于梓兰上仙的眼泪没有半分怜悯,有的只是憎恶,他向来也不是同情泛滥之人。 未认识苏挽清之前也只是按规矩办事,没有任何情味,铁面无私的鬼界阎王。 “有罪者倒是挺会将自身罪责推出身外了?” 语罢。 闫漠再不愿意与她多说一句,也再不愿听她多说一句。 用鬼族力量直直打向她,梓兰上仙本就因天兵天将的包围受了重伤。 闫漠一掌又打上去,梓兰上仙的口中又吐出了鲜血,这场仗,她终究是逃不出去了。 她倒是也不想逃了,她疯了,痴缠于情爱之人,是最容易发疯的,得不到闫漠的爱,只能得到他的憎恶。 梓兰上仙在闫漠对她动手的那一刻就疯了,但她想在被灭之前,拉着他心爱的女子一起下十九层地狱。 梓兰上仙又笑了,笑得比方才更加欢,一股阴森之气从梓兰上仙的口中缓慢吐出。 梓兰上仙用只能让她和闫漠两个人听到的腹音。 边笑着边对闫漠说道:“闫漠,我不会告诉天帝她身体里有魔君神识的事情,因为聚灵灯被毁,而她身体里的魔君神识正在日益壮大。 不久,天帝就会察觉到的,到那时,我要你亲眼看着她被现在这些天兵天将捉入天牢,整日受所锁魂链蚀骨之痛,却什么都不能做。 就像我现在得不到你的爱,只能得到你的憎恶一样绝望!” 话落。 梓兰上仙用手中魔剑,往自己的脖颈处一划拉,自灭了。 而在梓兰上仙自灭消散后。 有一股魔族力量悄悄回到了苏挽清的体内,苏挽清额间的随影浮也随着梓兰上仙的消散而消散了。 苏挽清体内的魔君神识缓缓睁开了沉睡的眼睛。 发出了一如既往的魔性笑声。 哈哈哈哈……!! 这吸取了仙界贪欲再回归的第二道力量,真是美味啊! 而第一道力量,是莫尤的,莫尤的力量原本蓄积了很久,要比梓兰上仙的还要强大。 但因为莫尤并没有被灰飞烟灭,所以还有一部分力量至今仍然在他的体内。 小挽!! 不好!! 魔君神识现在定是以湖灵的形态控制了她的心神,他必须要赶紧回地府! 第150章:阎王大人怎又出尔反尔了呢37 闫漠急匆匆来到地府。 发现苏挽清完全没了自己清醒的神识,她周遭散发着黑气,已经闯入了阎罗殿来。 腰翎早已认她为主,不敢对她动手,被她打得莽皮破烂不堪。 鬼兵鬼将也有些抵不住她的魔气,阎罗殿内一片混乱。 闫漠赶紧用魔族力量与她对抗,但仅仅是想要牵制住她,并不舍得伤她分毫。 “哈哈哈哈……” 苏挽清张的嘴,出来的声音却是魔君的。 “这具身体,终于能供我驱使了!不久将来,天下六界,我便唾手可得!闫漠,你不如乖一点,现在就来我的膝下,做我的大腿根,这盛世繁华,定有你的一份!” 魔君的语气里充满着得意与嚣张。 “休想!从她的身体里出来!” 闫漠合众鬼力量一起制住苏挽清。 闫漠怕众鬼伤害到她,又特意交代,“你们莫要伤害她,制住她就行!” “是,阎王大人!!” 魔君虽然现在能掌控苏挽清的身体,但还不是十分稳定,闫漠和众鬼压制,片刻之后,魔君神识终于在她的身体里沉睡过去。 闫漠拥着昏睡的苏挽清,幽眸看向众鬼肃声命令道:“这件事情,不许透露出半分,如若天界知道此事,你们应该知道背叛本王的下场!” 众鬼一阵惊讶,面面相觑后,立即应道:“我等誓死闭口不言!” 闫漠抱着苏挽清来到热浪湖的房屋,苏挽清渐渐苏醒了过来,她能感知到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浑身酸痛。 她看着在身旁抱着自己的闫漠,眨了眨水眸,很真诚的发问道:“闫漠,你刚刚莫不是把我敲晕,对我行了上百次吧?我这怎么浑身酸痛?” 闫漠不禁老耳尖一红,伸出手背来敲了敲她的额尖,叹息一声道:“哪有那么夸张,也就一半而已。” 闫漠并不想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苏挽清,让她感到恐慌和害怕,所以索性附和她的话。 苏挽清的嘴角不禁抽了抽,一半就不夸张了吗? 纵使苏挽清再好色,饶是也没有一次性五十过。 不过,苏挽清看着闫漠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色心还是动了。 她抬了抬小脸,又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往自己小脸上凑近,有些不满地轻声道:“闫漠~,刚刚我都没知觉,你要现在在补偿我一次才行。” “好,小挽的任何要求我都会满足。” 闫漠温声应道。 话落,他将唇附在她的唇上,手指穿进她的指缝里,与她十指紧扣,热烈纠缠。 小挽,我要生生世世都与你纠缠到底,他在心里说。 …… 随着一天天过去,苏挽清体内的魔君神识是越来越难以控制,聚灵灯被毁,苏挽清的身体又是魔君创造出来的。 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找到去除的办法。 且湖灵也会控制她的心神,意图拔掉热浪湖底的摄钉,闫漠必须要时时刻刻看守在她身边。 苏挽清觉得三天两头都要昏睡一次过去,醒来便浑身酸痛,渐渐已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 闫漠瞒不住她,便只能将真相告诉她。 苏挽清大呼要命,这大冒险啥时候才能结束啊? …… 闫漠能够封得住鬼界的悠悠众口,但仍然抵挡不了魔君神识在她身体里日益壮大,终被天帝察觉到了气息。 天帝因闫漠隐瞒不报,将他打成了重伤,关在天界的临界监殿内。 苏挽清被天兵天将压入天牢,即将用锁魂链锁住她。 锁魂链有五根利锥,锥锥深入骨髓,利锥会分别刺入她的头骨,肩骨和腿骨。 一根,两根,三根,四根,五根。 苏挽清看着一旁居高临下的天帝,实在忍不住冲他破口大骂起了国粹,“%#@*x:#……!!!” 天帝听得半懵半懂,只觉得她很聒噪,便封了她的喉咙。 这狗天帝!!! 啊啊啊!! 苏挽清之前总是三番四次觉得她从来没有受过当时那样的疼痛,可是现在这样的疼痛,她才是真真实实觉得是从未如此受过的。 第一次,她有想死的冲动,痛的她想立即杀了自己。 苏挽清被五根利锥分别刺入骨头进去,奄奄一息,气若游丝,偏偏昏不过去,也死不过去。 同在天牢内的还有莫尤。 莫尤更是被折磨的仙不仙魔不魔,满身疮痍。 莫尤看见苏挽清被困,咧了咧满是鲜血的嘴角,似笑又不是笑。 “倒是没想到,你身体里居然也有魔气,这魔气还是那么让我望尘莫及。” 苏挽清痛的要命,实在没力气说话。 莫尤既不甘心,又不满的再次冲她开口道:“哎,你倒是理理我啊,在闫漠那,话不是挺多的嘛?还有刚刚面对天帝,话更多,怎么到了我这就鸦雀无声了?” 苏挽清忍不住鄙夷道:“你……没……看见……我现在……痛得要命,安静点吧。” 莫尤忽然抬了抬头,锥进头骨的利锥连接着锁魂链的链处“叮叮当当”晃了晃。 他忽然笑了笑,叹息一口气道:“哈,没得到你,现在这般同是天涯沦落魔,倒是也与你拉近了些距离。” 苏挽清:“……” 实在懒得理他。 闫漠每日跪在临界监殿内,请求天帝放过苏挽清,别让她受锁魂链之苦。 可是日复一日,他不知道跪了多少日,天帝始终不会因为他而松口的。 闫漠忽然明白,这么求天帝是无用的,想要救出小挽,得另想他法。 …… 天帝来到了天牢,苏挽清看着这双摄人的眼睛,总觉得眼前的天帝与以往都有所不同。 他的仙气变得十分浑浊,像是夹杂了另一种黑暗之气,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心中生畏。 天帝看向苏挽清,忽然笑了,笑得阴森又诡怖,“哼?永生?从今天起,永生是属于我的了!” 天帝忽然变幻出灵杖,原本黄白的灵杖竟变成了灰黑色,像个黑炭棍。 …… 临界监殿内。 苍生星君偷偷用隐身符溜进了殿内,来到正打算偷出殿内的闫漠。 “闫漠,闫漠,不好了!” 苍生星君心急如焚的开口。 “可是小挽他出什么事了?” 闫漠神色严肃地问道。 苍生星君急忙答道:“我就说我是预言家嘛!天帝他……他竟用了六界极力禁止的禁术汲狱之术,想要吸走小水鬼体内魔君神识里超脱六界的力量,获得永生! 你快想想办法,你知道的,若是她的力量被那样的方式尽数吸走,下场会比现在锁魂链要痛苦百倍的!” 第151章:阎王大人怎又出尔反尔了呢38 天牢内。 天帝已拿着变成黑木炭的灵杖用汲狱之术正在吸取苏挽清身体里的魔族力量。 苏挽清觉得浑身的骨髓正在慢慢一点一点被抽走,她已经痛到觉得脑袋混沌,意识不清醒了。 闫漠冲破了临界监殿内,转瞬之间来到天牢。 天帝为了防止被其他人知道,天牢周围的天兵都已撤走。 他看见苏挽清正在痛不欲生的被天帝吸取力量,心像猛然崩裂开那般痛苦。 “天帝!使用此等禁术,你是要遭这六界谴责吗?!” 闫漠火着幽眸大斥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以天帝为首,什么鬼界阎王的职责了。 他只知道,现在小挽对他来说是世间唯一重要的,为了小挽,他可以做一切,他可以放弃一切。 然而,他之前已经受了重伤,抵挡不了天帝几招。 天帝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身鲜血匍匐在地上的闫漠,吸取苏挽清力量的动作仍然没有停。 天帝不禁冷笑一声,轻蔑的开口道:“哼!什么是禁术?我是天界的天帝,等我吸取了她的全部力量,获得了永生,我便就将汲狱之术列为天界仙术,到时候,我说它是仙术,它就是仙术!” 力量已吸取到90%……99%…… 忽然。 一声阴森的笑容响彻整个天界。 “哈哈哈哈哈……!!” 苏挽清猛然睁开了眼睛,准确来说,是魔君睁开了眼睛。 苏挽清原本弯起眉眼笑的模样,应该像是微波荡漾般柔和,但此时的笑带着一股阴森的极寒之气。 她稍微一用力,便挣脱了锁魂链的禁锢,被锁魂链锥穿的骨肉也恢复原样。 她又手臂一抬,一团黑气直冲莫尤头顶,莫尤的力量全部被收回来,他瞬间消散在了空气中。 苏挽清虽然被魔君完全控制住,但她觉得,她能听到眼前的一切声音,她也能看到眼前的一切画面。 只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天帝看着手中被毁的黑木炭灵杖,傻眼了。 魔君慵懒的动了动脖子,然后走下锁魂链的台阶。 幽幽的开口道:“我的神识能够恢复完整,真是还要多亏天帝的汲狱之术,我才能置之死地,而后涅磐重生,现在该是你把这六界还给我的时候了! 哈哈哈哈!不过,渺小的人类我可看不上,无用又懦弱,不如我将他们全灭了当做我的战利品,甚好,甚好!啊哈哈哈哈!” 魔性的笑声已经响彻到了人间,天气骤变,乌云密布,雷声不断,雷公电母根本控制不住。 魔君原本模样的大男脸浮在天空中,人间百姓纷纷惶恐不安,举手无措,四处逃窜。 魔君又看向一脸悲绝的闫漠,难得温下些声开口道:“闫漠,看在你这么贪恋这具身体的份上,你若现在还愿意做我的大腿根,我便大慈悲,每日沉睡半个时辰,给你们足够的时间翻云覆雨,这个建议怎么样?哈哈哈哈……” 闫漠:“……” 闫漠听他说的这翻话,直觉得呕味冲天。 闫漠攥紧拳头,厉声道:“闭嘴!我只要小挽!!” 此时。 一旁的天帝收了收惊慌不安的神色,努力摆出天帝该有的居高临下和临危不惧的高姿态。 义正言辞的开口道:“桑冢!自古以来,从来都是邪不胜正,你如此作恶多端,想要灭掉六界,更要毁灭凡间人类,定不会落得个好下场!这一次你依然斗不过几界联合,我会再次封印你的神识!” 魔君魔性的笑声却更大了,他用着苏挽清的身体,仰着脖子,长天大笑。 他这次一笑,那张漂浮在人类天空的大男脸又迅速变大了数百倍,还在不断往下压。 笑着张开的嘴巴里吐出了黑气,黑气一旦碰到人类的身上,人类就会瞬间而亡。 “邪不胜正?”魔君嗤笑一声,“天帝,我若是邪,你怕是也配不上这正吧?使用六界明令禁止的禁术,以此想要获得长生?天帝,这可是魔族力量啊,你是要入魔吗?那你岂不是也歪了?哈哈哈……” “少废话!我一定会封印你的神识!” 话落,天帝开始与魔君动起手来,他们一路打到了天牢外,天兵天将也纷纷赶来。 其他众界听闻魔君恢复完整神识,也纷纷赶来支援。 这一场仗。 一vs……嗯……数不清。 魔君的那张大男脸已彻底压到了人类的头顶上,人类正在遭遇惨绝人寰的灭顶之灾。 人间血流成河,天上不断有神识消散。 魔君因为天帝对他使用了汲狱之术,反而他现在拥有了汲狱之术,他能不断吸取那些消散的力量,并将那些力量转化为魔族力量。 灭的神仙越多,他的力量就越强大。 乌压压的天兵天将,众神仙妖鬼等无一人能打得过他。 生灵涂炭,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一种强大到连天都为之颤栗的六界之外的可怕力量。 闫漠看着被魔君完全控制的苏挽清,心中绞痛万分。 若不能灭了魔君,阻止生灵涂炭,小挽永远都不能回来了,可若是能灭了魔君,小挽,是不是也就没有了呢?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唤醒体内的沉睡的小挽,让她来掌控自己的身体。 可是,这可能吗? 魔君的力量超越六界,而她只是热浪湖边的一个小水鬼。 该怎么办? “小挽!!!” 闫漠不顾危险冲向被魔君控制身体的苏挽清面前。 魔君哈笑一声,一抬手,黑气便围绕在他的周围,再稍微一用力,他整个人都要被捏碎。 天帝他都伤得,鬼界阎王即使再强大,也不足他超脱六界力量的百万分之一。 此时。 无法动弹的真正苏挽清,想要试图挣扎。 她看着痛不欲生,悲凉绝望,奄奄一息的闫漠,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难受。 他可不能死,任务、任务! 她还要尽早完成任务,回到现实世界!! 身体是她的,只能由她来掌控,苏挽清又试图挣扎。 她被魔君控制的手,竟真的因为她的挣扎而猛然收回了魔族力量,只是转瞬之间,她又动弹不得了,魔君又重新掌控了她的身体。 闫漠趁这转瞬之间,来到了苏挽清的面前,试图唤醒她。 “小挽,我是闫漠,求你,别沉睡,醒来好不好?我们还有生生世世没有度过呢?小挽,别丢下我!求求你,你醒来好不好?” 闫漠不断唤着她。 可是。 她被魔君完全控制了身体,幻化出的魔剑。 “刺……!!” 眨眼之间,便刺穿了他的心脏。 第152章:阎王大人怎又出尔反尔了呢39〈完〉 闫漠口中吐出了鲜血。 他抬眼看着这张属于苏挽清的脸。 他缓缓伸出双手来,附在苏挽清的脸颊上,眼角流出了血泪。 他的声音轻柔又无力。 “小挽,回来好不好?我在等你呢,不要丢下我,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不断说着,尽管他知道这样唤醒她的方式是多么无用,可他还是不想放弃。 “刺……!!” 魔君手中的魔剑又加重了力量,闫漠彻底失去了所有力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魔君将刺在他身体里的魔剑又抽出来,颇为嫌弃的开口道:“真是不乖,看来只能丢了你了!” 话落。 闫漠被他一掌推入了凡间。 大战,接着开始。 整个世间都乌烟瘴气,阴云遮日。 就在他杀了一个又一个对他动手的,并吸取他们的力量转化为魔族力量时。 他猛然觉得,这些力量被他吸过来,好像不能继续为他所用了。 因为这些力量都被吸到了真正的苏挽清体内。 苏挽清……睁开了眼睛。 “啊啊啊……!!不要!我的力量!是我的!还给我!!” 魔君的声音在她的身体里嘶吼。 苏挽清轻笑了笑,慢悠悠地开口道:“什么你的?为我所用,便就是我的了,还有这具身体也是我的,只能为我所用,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你就可以滚了,再也不见哦~!” 苏挽清一抬手,魔君的声音彻底消散的无影无踪。 苏挽清撤了给人间施下的魔族力量,人间又恢复了清风朗月,那些被魔族力量所害死的人,也因她的轻轻一点指恢复了生气。 活了过来。 接下来。 她该找这天帝算账了。 把她关在天牢用锁魂链折磨那么久,她可忍不了! 一掌两掌,三掌四掌……无数掌!! 苏挽清打得天帝不断吐血,他本是只白了几丝的头发,霎时变得全白了。 天帝又如何? 伤害她的人,只要让她逮着机会,就绝不会放过! 拥有超强力量的感觉可真爽! 苏挽清又一抬手,浩大的黑气直冲天牢,将天牢内的锁魂链拿了过来。 一根,两根,三根,四根,五根,头骨,肩骨,腿骨。 纷纷刺穿!! 苏挽清弯着眉眼,笑了笑,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对天帝开口道:“天帝,好好留着我给你的锁魂链,继续当你的天帝吧,拜拜6~!” 接下来,苏挽清的操作,可给众人看呆了。 众人:“她玩火自焚了??” 但只不过是她的障眼法罢了,她无心贪恋六界尊者的地位,当然也不想打仗。 撩撩美男,揣揣金子,才是她的人生宗旨。 …… 魔君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因为苏挽清的力量也是超脱了六界之外,与之对抗,自然能消灭魔君。 而天帝身上被钉的锁魂链,是取不下来的,他要顶着锁魂链,继续当他的天帝。 苏挽清又将浪湖的湖灵净化,打到了热浪湖里,让热浪湖的摄钉能让其他水鬼固定。 继续稳固地府。 只是地府现如今群龙无首,判官虽当了鬼界阎王,但他心心念念还想着闫漠能回来。 而苏挽清体内依靠汲狱之术的力量并不能还回去了。 …… 人间。 闫漠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人在轻薄他,他缓缓睁开眼睛。 余光竟看到了…… “小挽??!!” 闫漠霎时喜上眉梢,坐了起来,直直的看着她。 苏挽清刚刚在无聊地捏着他的腹肌,虽然沉睡了一些时日,但手感仍然超好。 她用魔族的力量救活了他。 闫漠差点就要喜极而泣的神情,忽然又拉垮了下来,他恐慌地开口道:“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是……小挽?” 这一刻,他害怕极了,他害怕这一切都是假象。 苏挽清轻笑了笑,又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腹肌。 闫漠没喊疼,苏挽清倒是喊疼了起来。 “嘶~!疼呢,看来是真的了?” “真的,真的,是真的!!” 他紧紧拥抱住了苏挽清,拥抱了许久,许久。 “小挽,我爱你,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 凡间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闫漠常常有些小傲娇,小脾气,只不过很快又忽然会软下身来,打自己的脸。 就比如现在。 “小挽,我开的武馆越来越壮大了,现在都要日进斗金了,小挽,这些都给你!” 闫漠抱着一箱大金子,满心雀跃的回到家中,可是却不见苏挽清的人。 “小挽?小挽?” 闫漠一遍遍喊她。 “我在这儿呢。” 苏挽清出现在了门口。 闫漠跑上前将一箱大金子揣在她怀中,温声道:“小挽,这些都是你的!” 苏挽清欢欢喜喜的用魔族力量将这些金子送到了房间。 闫漠想要抱抱她,但忽然好像闻到了她身上男倌的脂粉味。 他立即生起了气来,咬牙道:“小挽!!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些妖精男倌了?!” 苏挽清一脸诚恳无辜地答道:“没有啊!真的没有啊!刚刚我只不过是路过的时候,被其中一个男子小心撞到了而已!” 冤枉啊! 她虽然心里想,但这真的是冤枉的,她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但闫漠简直就是掉进了醋海里,他气得鼻息都粗重了,他接着咬牙道:“你都骗了我第几次了?小挽!今天晚上,你就独守空房吧,我不回来了,明天,后天,我也不回来了!” 语罢。 他甩了甩袖子,走出了门。 苏挽清看向他的背影,有些凌乱了,“??又这样??” 结果。 到了晚上。 一个高大的身躯麻溜溜的滚进了苏挽清的被子里。 苏挽清回过身来看着这张俊脸,挑了挑眉道:“阎王大人怎又出尔反尔,爬上我床了?” 闫漠温笑着让她拥入怀,道:“那里的男倌怕我又吃醋,所以就特地与我主动解释了,小挽,对不起嘛……” 闫漠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给她道歉。 但苏挽清还未开口说话。 闫漠突然又抬起头来,很认真的说道:“不过我决定了,以后,我要让你出去的精力少一些。” “什么……唔……” 她的唇被堵住。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闫漠虽然被苏挽清魔族力量救活,但他当初被魔剑留下来的伤,并未能彻底恢复。 多年以后。 苏挽清终是流下了一滴泪。 相思鸟扑闪着翅膀飞来。 【检测到宿主爱上位面男主,完成任务,即将传送宿主到下一位面,请宿主稍等……】 不一会。 苏挽清觉得自己处于窒息到极致的狭小环境中,难受很难受…… 耳边传来微弱到几乎像是蜻蜓飞过的声音,她根本听不清。 “死鬼,好了好了,我真得回去了,明天还得起早去田里割麦子呢,每次都选这种阴森的地方,真是要吓个半死!” “那还不是怕被你家那病秧子发现吗?” 第153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1 “那……”女子张了张口,顿了顿,又推了推男子胸毛发达的胸口,娇嗔着道,“死鬼!那你就不知道带我去集市上租个小旅馆吗?” 大胡子壮汉忽然愤愤的掐了一下女子的腰,道:“你个败家娘们,那集市上的小旅馆不需要钱的吗?再说去集市上来回还要时间,不是耽误事吗?” 大胡子壮汉因家徒四壁,穷困潦倒而迟迟娶不到媳妇,唯有一身壮肉,被眼前病弱男子之妻看上了。 整日厮混在一起。 苏挽清缓缓睁开眼,发现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幽暗,她的右手边紧挨着一块木板。 空气中有一股湿热的窒息感。 她是躺着的,但不像是躺在床上,背后硬硬的,像是躺在一块木板上,脖颈上还传来刺辣的疼痛。 不知是不是受伤了。 并且,她觉得她的左侧小臂好像挨着一个人。 她试图抬手推了推身旁的人,开口道:“请问这是哪啊?” 可是旁边的人像是睡得很沉一样,没有回答她的话。 她觉得呼吸是越来越困难了,她不禁摸索着想要站起来,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她刚一稍微抬头,脑袋却重重磕到了上面的木板。 “嘶~!!” 苏挽清不禁揉了揉脑袋。 忽地。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愣了一愣,然后连忙双手朝旁边探清楚周围的情况。 摸索了几下,果真如她所想,现在是在棺材内??!! 那她旁边躺的是个死人?? 我#!! 这狗系统?! 苏挽清内心不禁大暴一句,她身上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忽地。 她好像摸索到了一把匕首,她下意识将匕首拿了起来。 “哐当……” 匕首的尾端好像碰到了另一把匕首。 不止一把?? 于是,苏挽清又继续往旁边摸索着匕首,结果,摸着摸着。 呃,好像摸到了某人不可描述的位置。 苏挽清赶紧开口道歉道:“罪过罪过,抱歉抱歉!” 因为毕竟,死者为大啊,她可不能好色到冒犯…… 苏挽清摸到了两把匕首,但似乎并不止两把,不过,苏挽清并没有再继续找下去。 苏挽清抽出匕首套,抬手往棺材顶上划拉,她本想着靠匕首划开棺材,但显然她想的简单了,她划几下就不想划了。 窒息,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真的让她好难受。 苏挽清不禁抬起双手拍了拍棺材顶,想要唤系统出来。 “鸟系统,你给我出来!” 结果。 怕再被苏挽清揪住的系统只在她面前留下了两行大字。 【宿主请自行出棺,另外友情提示,躺您旁边的是男主。】 给苏挽清整得一下子脑瓜嗡嗡的,瓦特??? 如果没判断错,她旁边躺着着这人应该不是活着的吧? 所以,系统是要她爱上一个死……,简直离了个大特大的大谱?! 有猫病吧?? 但她现在实在窒息的难受,当务之急是要先出去。 苏挽清只好又气呼呼的拿起继续匕首划拉棺材,因为这毕竟是现在唯一能出去的办法了。 此时。 外面正要离开的男女,走到一半,忽然好像听见了苏挽清棺材里的微弱声音。 女子拍了拍大胡子壮汉的肩,颤幽幽的开口道:“哎,死鬼,我怎么好像听见旁边这坟里有敲打和划拉棺材的动静呢?” 大胡子壮汉本来胆子挺大的,但他刚刚好像也听到了动静,只不过声音很微弱。 应该是错觉吧? 大胡子壮汉这么想着,他鄙夷的开口大吼道:“你这臭娘们,净吓唬我,哪有什么声音,听错了吧?赶紧走吧!” 大胡子壮汉表面虽然强装镇定,但内心还是有些慌的汗毛发颤,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此时,棺材里的苏挽清听到了他们的声音,赶紧抬起手来,重重拍着棺材顶。 并大声喊道:“救命!我被困进棺材里了,救救我!” 但她这呼喊,换来的是…… “啊啊啊……鬼啊!!” “啊啊啊……鬼啊!救命啊!!” 大胡子壮汉拔腿就跑,女子被甩在后面,她踉跄一步爬起来,不管掉了的鞋子继续跑。 苏挽清:“……” 明明她才是需要救命的啊。。 不过,仔细一想,他们的反应好像挺正常的啊。 于是。 她只能认命的继续用匕首划拉棺材。 可是,窒息的感觉,让她觉得好累啊,就感觉快要没有力气,但即使棺材里没有一丁点呼吸了,她也不会因窒息而死亡。 只会感受因窒息而带来的痛苦。 并且这棺材结实的很,定是有钱人家用的上好木制棺材,空间又是一片幽暗,她不容易反复划拉到同一个地方。 她已经因划拉棺材额间流出了许多细汗,不行不行! 憋得真的好难受,她憋得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到250了,她必须要加快速度! 所幸这匕首锋利,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早已比精疲力竭还要精疲力竭时。 终于划拉出了一条小缝,可是接连而来的是,滚滚灰土就像沙漏一样,呲啦啦的往棺材里落。 不行! 还是不行! 还是好窒息。 棺材顶上的土很松,会不断落入棺材里,她又不知道棺材上面的土立了多高,这样下去,棺材里一整个空间都会被堵住,她在棺材里会连动弹都不得。 苏挽清赶紧用手中的匕首划拉了身旁男子身上的一块衣服,将布塞缝里。 使布能够暂时堵住这条缝。 接下来,苏挽清又想试图斩断钉着棺材的钉子,可是她将匕首尖往棺材缝里试探去的时候。 她一整个无语了。 好像棺材粗略算计一下,可能是44根钉子,用匕首划断钉子一个都挺费劲的,更何况是几十个。 那只能要么从侧边,要么从顶上划出洞来出去,苏挽清仔细想了想,还是从棺材顶上面,毕竟她已经划拉出了一条缝了。 但当她划出第二条缝的时候,实在是觉得太累了,且塞住缝的布条还因为上面土的不断挤压往下松动。 苏挽清要隔一点时间去重新塞塞布。 苏挽清累得不禁两手一摊,一只手压在了旁边男子的胸膛处。 她想要摆烂了,她再一次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遇到这么个狗系统,狗设定。 第154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2 苏挽清一直仰躺在棺材里,觉得难受极了。 她不禁侧了侧身子,面朝男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呼吸实在不通畅太久了,所以有了一丝错觉。 她总觉得她现在面朝男子这边,呼吸好像通畅了那么一丢丢。 苏挽清不禁试探性再往左边去了去。 哎? 别说,好像又呼吸通畅了那么一丢丢丢。 苏挽清继续往左边,身子倾斜得都要与男子面对着。 她忽然又发现了一个规律,空气的最厚程度好像集中在一个点,就像是家里的wifi一样。 苏挽清不断往那个厚的点凑去。 凑着凑着。 欧买噶,这这这……好像是旁边男子的唇啊,她还贴到了。 啊啊啊啊。 好变态啊! 嘛呀,她这辈子没做过这么变态的事。 可是贴着他的唇,苏挽清觉得呼吸一点也不困难了。 嗯,软软的,唇感还挺好。 苏挽清一边贴着,一边觉得自己变态,一边感叹呼吸真通畅!! 苏挽清呼吸了许久才缓过来,呼吸通畅了,她觉得她自己又有劲划拉棺材了。 于是她一边划拉棺材,一边继续用男子身上割下来的布料堵住划开的缝隙。 觉得呼吸不过来了,再唇与他贴贴,吸吸新鲜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她将棺材顶挖出了一个难看的,足以能让她这个娇小身子出去的洞口。 但因为四条缝已经成了一个洞口,那一块板子掉下来,上面的土呼啦啦的往里涌。 苏挽清赶紧拿起男子身上原本堵缝的一块布,顶在脑袋上。 她忽然又发现,她脑袋上好像有许多串大簪子,苏挽清伸手将它们全都拔了下来。 又用手仔细摸了摸手感,心中一喜,这怕不是金子的? 苏挽清赶紧将它们全都揣进了袖口里。 然后与呼啦啦的泥土对抗了许久,反复被泥土压倒下,又反复从泥土里扒拉出来,终于艰难的从泥里爬了出来。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她满身是土,倒在坟墓边。 狗系统!! 她不禁再一次咒骂。 苏挽清缓了缓,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竟是喜服,她再仔细一看,倒在坟墓旁边的牌匾上面竟然写着。 夫妻二人?? 男子的名字叫暮沉。 咋,他俩刚举行完成亲仪式,就一起嘎了? 她又试图将脑袋里的记忆顺一顺,想一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这记忆似乎卡顿了起来。 原主的记忆还没有涌进她的脑海中,反正迟早都会出现,苏挽清索性也不再去费心思想。 苏挽清又在上面躺了好久,才豁然想起她的美男子还在棺材里被泥土掩埋着呢。 她的下意识反应本是想着找人来帮忙,只是她忽然想到若是她找人来,是让对方替她挖出一个死人。 对方会不会骂她死变态?要报官? 苏挽清认命,只好起来试图将土棺材里的美男子挖出来,只是这堆的乱七八糟,厚厚的土,还要她徒手给扒拉出来? 苏挽清垂眸看了眼指甲里满是土的脏脏手,这要是徒手把他给扒拉出来,那自己岂不是要满手鲜血,手废了? 于是,苏挽清只好往周围看去,幸好她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铲子,只是她拿起铲子过来挖土的时候。 发现固定铲头与铲柄的钉子松动了,挖起土来摇摇晃晃的,苏挽清愣了一愣,只好拿起了旁边的石头,将钉子砸几下。 固定住。 于是,苏挽清开始用起了破烂工具干起了直流汗的农民工体力活。 只是干一半。 “啪!” 由于原本铲柄上镶入钉子的洞口本就不是太紧,铲头和铲柄直接断开了。 苏挽清简直无语…凌噎。。 钉子掉进了泥土里,苏挽清只好扒拉扒拉泥土,将钉子找出来,然后将圆圆的铲柄换了个方向,拿起旁边的石头。 准备用钉子重新在铲柄上打个洞。 “吭吭吭……” 苏挽清将钉子打弯了一半,只有一半是将铲头和铲柄固定住的。 有点小拉垮,算了,将就将就用吧,大部分的土已经进到了棺材里,留在棺材上的土不是太多。 苏挽清将棺材上面的土终于清得差不多了。 剩下来她就要掏棺材里的土了,苏挽清接着用铲子铲棺材里的泥土,只不过由于她用匕首割开的洞,只能容下她的身体出来。 铲子挖里面的土有些局限性,时间就慢了些,她又歇了一歇,再继续挖。 饿得要命,没过多久,她又歇了歇,忽然在意到了一旁滚落的贡品水果。 她正欲塞起来拿嘴里,但看了眼差点就要滚成黑球的苹果,她终究还是没下得去嘴。 过了很长时间,终于挖得差不多了,她又进入棺材里,用匕首再扩大一点洞口,毕竟男子的骨骼要比女子的大些。 苏挽清在将洞口阔好后,想将美男子一点一点上送。 只是她在一眼见到他的眼泪时,吓得一激灵,竟是睁着眼睛!! 这是,死不瞑目?? 她忍着头皮发麻,将他往外送。 但她已经挖了那么长时间土,尽管中间歇息了数次,还是实在累瘫了,每往上送一点她就想歇一下,这歇一下。 暮沉的身体就要往下滑,反反复复,苏挽清终于把他从棺材里带了出来。 此时的天已经蒙蒙黑了,勉强能看得见走路,周围都是一排排的坟墓,有些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暮沉躺在地上,苏挽清坐在他旁边,一只手撑在他的肩处,将他脸上的泥土清了清,面对面仔细瞧着他这张脸。 呦,不错,白俊白俊的,还贼嫩。 眉清目秀,肤光胜雪,眸如清波,唇如浅樱,脸骨清俊。 整个人散发出来,乖巧,温和的书生之气。 除了脸色惨白一点,其他,几乎没有尸体该有的迹象。 苏挽清的小心巴又动了,如果忽略他现在是死不瞑目的情况。 苏挽清瞧着他这张她贴过的唇,不禁将刚刚“干过农民工劳作”被划破的手指贴在了他的唇上。 手感真好,长得真乖,苏挽清是越看越欢喜了。 如果不是他唇上有清不干净的土,她还蛮想再贴贴的。 苏挽清想到这,水眸又猛然一缩,她不禁抖了抖自己的身子,吐槽起自己来。 “咦~,好变态啊。” 忽地。 苏挽清觉得她手指下的唇好像轻微动了动。 苏挽清垂下眸子,看向暮沉的唇。 咦?好像又没动。 不确定,再看看。 由于天色越来越暗,苏挽清将身子往下趴了趴,凑近暮沉的脸,仔细瞧着他的唇。 第155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3 可是她仔仔细细瞧了半天,就差将自己的眼睛贴他唇上了,好像都没再有一丝动弹。 那刚刚,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 苏挽清只好抬起头来,打算想办法将他拖走,离开这阴森之地。 忽地。 苏挽清好像听见了身后传来声音。 “死鬼!怎么又来这?昨儿个我们可是在这碰到鬼了啊!” 女子瑟瑟发抖的紧搂着大胡子壮汉的手臂,脸色吓得有些惨白。 大胡子壮汉喝了点酒,壮了些胆子的同时脑袋还有点不清醒,只当是昨日真有个女子向他们求救。 大胡子壮汉有些鄙夷的开口道:“哎呀,你就别挑三拣四的了,这世上哪有鬼?总比被你家那病秧子发现好吧?还有那住在村头的张婶,整日走街串巷,又大嘴巴得很,要是不小心被她看到,不出半日,全村都要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女子不满的撇了撇嘴,颤颤开口道:“可是昨夜那个肯定是鬼……” 女子话还未落。 忽然瞧见前面穿着喜服,一躺一坐的两人背影。 苏挽清即使浑身泥土,但背影仍然卓越多姿,玲珑有致。 不禁勾起了脑子不清醒的大胡子壮汉的色心,让他忽略了躺在地上露出个脑袋的暮沉。 他拍了拍大腿,加快脚步朝苏挽清边走边开口道:“嗐!我就说嘛!昨夜肯定是这位小女子的呼救声!这里依靠大山,定是这位小女子不小心跌落了下来!小女子,你没事吧?” 苏挽清正愁怎么把暮沉拖出坟墓堆,正好就碰上了活人,心中大喜,连忙转过头去。 虽然浑身灰头土脸,但仍然挡不住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模样,让大胡子壮汉两眼直发光。 苏挽清浅笑着柔声开口道:“我夫君现在重伤昏迷了,你们可以帮我抬到镇上的医馆吗?” 得知小娘子有夫君,大胡子壮汉失落了一下,但现在和他苟一块的不也是有夫之妇吗? 想到这,大胡子壮汉也就无所谓了。 他爽利的大手一拍,应道:“可以可以,没问题!” 然后,正弯腰要将暮沉扛起来时,却无意瞧清他这张脸,直接愣住了。 他又看了一眼,旁边被挖起来的坟墓,吓得双腿直发抖。 旁边的女子也吓得牙齿直打颤,她看向苏挽清和暮沉的脸,颤颤道:“这……这不是镇上首富暮家的长子暮沉和老苏家的陪葬女儿吗?你……你究竟是人是鬼啊?” 苏挽清抽了抽嘴角,果真巧了,这两人认识他们。 苏挽清特地笑的温柔,耐心解释道:“我当然是人啊,你看我像鬼吗?不像是吧……” 苏挽清话音还没完全落。 忽然,传来大胡子壮汉哭唧唧的声音,他看向苏挽清脖颈处显而易见的勒痕呜咽道:“你不像鬼,难道像人吗?是人是鬼,我还能分不清?啊啊……太可怕了,鬼啊啊啊!!!” 大胡子壮汉一边“啊啊啊啊”一边撒腿跑,女子又被他落下,连忙跟着他后边一起跑。 苏挽清无奈的抬起手来,冲他们的背影,无力的解释道:“唉~!我真不是鬼啊!人啊!我是人啊!好人啊……” 可是,那两人早已跑没影了。 苏挽清无奈的用手扶了扶额,“累了,真累了。” 苏挽清只好起身拿起棺材里的匕首,再回来继续划拉着暮沉的喜服,将暮沉的喜服撕开系成长长的布条。 再将上好的木质墓碑放他身下,用布条与他固定在一起, 顺便将他的双目合上,免得看着有些发怵。 然后再慢慢拖着他往前走。 苏挽清边走,脑海里的记忆边涌现了出来。 她是穷鬼村最穷的苏家二女儿,爹娘有三个孩子,她,姐姐,和一个弟弟。 穷到什么程度呢? 家徒四壁,穷困潦倒,缸里没米,井桶漏水,屋檐大洞,破窗空架,菜锅漏汤,被褥如纱,衣像狗啃。 墙一推就倒,人一病就死。 连老鼠都不愿意光顾她家。 爹娘重男轻女到,他儿子吃肉汤,她连啃碗边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啃碗边留给大女儿了。 而她这个不上不下的,是最不受宠的,原主苏挽清小时候真的饿到抠过墙上的泥土吃。 还抓过河里的泥鳅吃。 性格沉默寡言,不合群,从来没笑过,怯怯懦懦,力气又小。 于是被家里爹娘,村里邻庄都视为是丧着脸的扫把星,不详之人,家里爹娘更是对她非打即骂,指挥她干超乎常人的重力活。 原本的苏挽清经常偷偷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流泪,总之生活凄苦,命运凄惨。 只是巧了,这副容貌生得还算好。 而镇上首富暮家之子满腹才华,前不久,上京科考,高中榜首,全家欢喜雀跃,本应被圣上封官。 却在第二日,夜晚,被杀死在京城丛生森林中的悬崖底,死法是被磕到后脑勺,流血过多,死不瞑目。 其爹知晓后痛不欲生,觉得并不是失足跌落悬崖而死,而是被人推了下去。 暮沉爹又为了暮沉能够死而瞑目,于是请了高人来看,高人说不可将他的眼睛合上。 暮沉至今未娶妻,或许这就是他死不瞑目的原因,需要为他选一个八字合得来的娘子办婚合葬。 然后再在棺材里放四把镇邪的匕首,棺材钉上44根钉子,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暮沉便可自己闭上双目。 而被媒婆选定八字合之人,便是苏挽清,但暮家一开始见她面黄肌瘦的一个小丫头,有些不情愿。 可是既是媒婆选定之人,就只能是她,于是暮沉爹又请教高人指点。 高人说要先将苏挽清请到家中养好,才能与令公子成亲,于是暮老爷听从高人吩咐,花了重金让高人寻了特别的方法。 能暂时保存暮沉尸体百日不腐,再将苏挽清接入府中,请了专业调理身体的高级师,好吃好喝伺候着。 半个月后,苏挽清就被养得齿白唇红,最终让她穿上喜服,举行丧礼仪式,用白绫吊死后与暮沉合葬与此。 葬在此地,也是经过高人指点,此地是好几个村庄连起来所有死后的人葬地。 高人说不能让暮沉觉得孤单,此处热闹,正合适。 而大理寺查案多日并没有查到凶手,最终被判定为失足跌落悬崖而死,但暮沉为什么那天晚上会去从生森林,原因无人知晓。 苏挽清拉着暮沉一路走走歇歇,终于来到了穷鬼村,所幸路途并不远,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苏挽清将暮沉放在脚边。 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歪歪斜斜,生满蜘蛛网的穷鬼村牌匾,她总觉得好像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在盯着她。 第156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4 她放下看着牌匾的脑袋,还没来得及反应。 忽然。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端着带着水的盆,看向苏挽清一边大声惊叫,一边将手里的盆扔出去。 “鬼、鬼啊啊啊!!” 盆被扣到了躺着的暮沉脸上,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时辰的水,好像是…洗脚水。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人,应该是大嘴巴张婶。 好嘛,这下热闹了。 “来人啊,来人啊,村里闹鬼了!!” 张婶尖嗓子一喊,大半个村子都被惊动了。 屋里都要睡着的村民急匆匆边穿着衣服边赶出来。 一个村民看向门外蹦蹦跳跳,神神经经的张婶,疑惑地问道:“唉!张婶,什么闹鬼了,这世上哪来的鬼啊?” 一旁村民的娘子李大姐听到张婶说闹鬼丝毫不惊惧,反而顺带着将瓜子拿出来,站在门口边嗑着瓜子,边挑了挑眉。 饶有兴趣的八卦道:“张婶,快说说吧,这次又有什么新八卦了?非要大半夜招呼大家起来?” 因为她早已熟络了张婶的套路,每次张婶想要让别人听她知道的八卦,都要先故作夸张,虚张声势一番。 张婶脸上浮现着像是被馒头噎着的苦急色,她拍了拍大腿,跺了跺脚。 一脸惊惧的开口道:“哎呀!这次真不是什么八卦!是鬼!是那个苏家二女儿扫把星苏挽清,她变成了鬼,还把暮家公子从坟地里拖了出来,现在正在穷鬼村村头呢!” “啥啥啥??” 李大姐惊得瓜子嗑一半,连瓜子壳都咽嘴里了。 其他附近的村民也听到了张婶说的话纷纷跑来,围到张婶周围。 惊恐道:“张婶,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这八卦造谣也得要有个度不是?那可是棺材里的死人,你这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起来吓得大家不得安生,你这像话吗?” 张婶急得都要跳起来了,她极力解释道:“哎呀!这次我真没有造谣,我两只眼睛看的那可是一个真真切切。 我看,这穷鬼村本来就离那边离坟地近,或许穷了几辈子,就是与那鬼祟有关啊!我说大家,不如还是赶紧走吧,一会那扫把星鬼就该追上来,将我们这些人全都吃了!!” 张婶吓得脸色像面一样白。 此时。 躲在自家门前的大胡子壮汉正在瑟瑟发抖,也不敢上前说话,因为他怕说不出大半夜去坟地里的原因。 然而,大胡子壮汉,他连瑟瑟发抖都快抖不住了。 因为他从围一块的村民背后不远处看到了拖着暮沉尸体而来的苏挽清。 他再也受不住了。 “啊啊啊……!鬼来了啊啊!!” “啪!!”一声。 本就破破烂烂的门,被他撞得彻底脱离了门框,倒在了地上。 下一刻。 “咚!!” 他晕倒在了门框上。 众人缓缓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苏挽清,在瑟瑟发抖片刻后。 “啊啊啊”叫声一片。 霎时,围在一起的村民都躲进了自家的屋里。 苏挽清眨了眨纯纯的小水眸,快步走向大胡子壮汉面前,弯下腰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只是晕了,否则,她得要背上人命了。 苏挽清又进入了大胡子壮汉的院子里,拿出了用布包裹的从坟地里顺来的几个水果。 拎了小半桶井里的水,把水果洗干净,然后“吭哧吭哧”吃完了。 她可是饿的要命,却还是带着这些满是泥土的水果而忍了一路,苏挽清不禁有些感叹,刚刚还真是穷讲究了。 苏挽清吃完又走出了大胡子壮汉的家门,她想着怕是现在跟这些村民解释也是解释不通的,万一再把他们吓死,就该引来官府了。 她索性不解释了,继续拖着暮沉往前走。 她一路走到了穷鬼村最穷的人家苏家。 苏家不愧是最穷的人家,连个破门都没有,这样倒也好,省得她敲门了。 只是,她该怎么解释她真的不是鬼,才不会吓晕他们呢? 因为她现在真的挺累的,去镇上的话,肯定也都认识暮沉这个富家公子,且路程还很远,她能想到的暂时合适地方只能是这个穷困潦倒的自家了。 毕竟地方很近,其他的,等她醒了,第二日再想办法。 这时。 屋里传来了苏爹的声音。 “他娘啊,刚刚是不是村头那边有很多人在叫啊?” 苏娘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迷迷糊糊开口道:“是啊,我也听到了声音,那些人大半夜不睡觉,围在一起鬼叫鬼叫的!” 苏爹想了想,将衣服穿在身上,边要起来边开口道:“他娘,要不我们去看看?是不是村头哪家那边着火了?” 苏娘一把把苏爹肩膀按下来,恼着脸急忙开口道:“要是着火了,那就更不能去了,本来家里就穷,你要是出个好歹来,那这个家可就完了,赶紧睡觉吧!” 苏爹被苏娘这么一说,索性也就不去了,蒙住被子继续睡。 这时。 苏挽清的身后传来气喘吁吁,急匆匆的大粗嗓子。 “苏爹!苏娘啊!你们家遭大事了啊!我听村头的人说你们家那个扫把星变成鬼,回来要向你们索命来……” 他的“了”字还未落下,忽然就看见苏挽清站在门口的背影。 又一个“啊啊啊”叫了起来。 “啊~啊~啊~!遇到真鬼了啊!!” 然后拔腿就跑了。 苏挽清不禁揉了揉耳朵,这些个震耳欲聋的啊叫,实在是让她的耳朵有些疼了。 这下。 苏爹苏娘实在是睡不住了,因为他们刚刚可是将那个男子的话听得真真切切的。 旁屋的姐姐与弟弟也被吵醒。 他们蹭一下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跑出来。 苏挽清心想爹娘虽然对她不咋地,但好歹她今晚要在这住下,又避免把他们吓晕。 苏挽清自认为笑得贼温柔,“爹爹,娘,姐姐,弟弟,晚上好呀~!” 苏挽清话音未落,她看到的情景是,四双腿一齐抖,四只身一齐瘫。 苏爹颤颤巍巍扶着苏娘,看向苏娘开口想要说什么,却结结巴巴说不出什么来,“清……清……清……” 苏娘抖着腿,狠狠掐了下苏爹的手背,又恼着脸道:“你个死老头,这都什么时候了,鬼到家门口大难临头了,你还想着亲热这档子破事?!” 苏挽清的嘴角不禁扯了扯。 苏爹急忙拽着她衣袖,颤抖着低声想要解释,“不是,我是说……” 这时。 “咚!!” 弟弟……吓晕倒了。 第157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5 苏爹苏娘再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跑到弟弟苏宇面前。 苏爹晃了晃他的身子,急喊道:“小宇,小宇啊!你快醒醒,你可别吓爹娘啊!” 苏娘急得团团转,她慌忙拽了拽苏爹的衣袖,哭嚷开口道:“他爹,小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怎么办啊?那我也不活了!要不我们把小宇拉去村医张家给看看吧?!” 苏爹拍了拍脑袋,有些苦恼,“哎!你又不是不知道张甲人的德行,前段时间暮老爷给我们的银子全都被钱庄给抢走了,现在我们家连二两银子都没有,怎么去看啊?还有……” 苏爹压低了声音,颤颤地开口道:“门口还有清儿这只厉鬼,要向我们索命呢……” 苏爹的余光是偏着的,他头稍微一动,就看见苏挽清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背后。 “啊……!” 苏爹苏娘吓得一激灵,姐姐苏沫直接躲房里就露出来一只眼睛,正在晃晃悠悠的单边门表示着,苏沫在吓得发抖。 至于为什么是单边门,因为穷,另一半门用斧头劈了当柴火用了。。 苏挽清再一次解释向他们柔着声音道:“爹,娘,我真不是鬼,我没死,那白绫没能吊死我,我用匕首划破棺材,从里面爬出来了,真的!” 或许是苏挽清诚恳的水眸,有种能摄人心魄的力量,总是让人下意识去相信她说的话。 苏爹苏娘看着她的眼睛,竟下意识真的想要相信她。 苏挽清又看着倒在地上的苏宇,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爹,娘,你们不如让开一下,让我来试试?” 瞧着这说话跟正常人似的,又没有传说中厉鬼瞬间变幻出长指甲戳死他们。 或许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没死,她真的不是鬼? 苏爹似是想要松口,将身体往旁边挪去,给她让出位置来。 苏娘却犹豫了一下不让,她猛然挡在苏挽清面前,尽管心里发毛,但她还是壮着胆子。 仰着脑袋厉声道:“骗鬼呢?我们一家子是亲眼看着你被吊死断气的,这脖子上的勒痕还在呢,你不是鬼,谁是鬼?你有什么就冲我来,休想伤害我儿子!” 好好好,一家子亲眼看着她被吊死,然后拿着暮老爷给的银子还债是吧? 之前苏爹苏娘为了给儿子好的营养,好的吃穿,就总是向镇上的钱庄借钱,钱庄的利息高,但肯借出去的钱也多。 哪家若是到时间不还钱,钱庄自是有请来的镖师亲自来你家上门要钱。 苏家本来就穷的叮当响,还不起钱,苏爹苏娘自是挨了不少板子,没什么可砸的家里,又被砸了一通。 可他们仍然抵不住儿子一个躺地撒泼打滚,哭着嚷着要吃好吃的,要穿好看的。 于是,苏爹苏娘到镇上的钱庄当着来来往往逛集市的人面,直接跪在人家的钱庄门面前磕头央求他们借钱。 给儿子好的生活。 她虽不是原主苏挽清,但他们亲眼看着她被暮老爷吊死,这件事她可是有记忆的。 当时的苏爹苏娘还咧着嘴笑着说等苏挽清下葬之后,上镇上的集市给咱儿子买点好吃的。 然后苏宇在旁边激动的噼里啪啦说着一大堆他想要吃的东西。 行,那既然现在这么着的话,苏挽清也甭跟他们客气了。 苏挽清冲苏娘笑了笑,慢悠悠地开口道:“是啊,我不是鬼,谁是鬼呢?所以,我现在向你们来索命了,而你们认为,你们能从一个鬼的手底下逃走吗?” “你……你……你……” 苏爹惊楞地指着苏挽清,随即他壮着胆子咬牙道:“百善孝为先!你居然如此不尊孝道,要来向你的亲生爹娘索命?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苏挽清怂怂肩,很诚恳地开口道:“我也不想的啊,可是你们如此强调,我是来向你们索命的鬼,我以为你们很期待呢?” 话落。 苏挽清忽然转身往前走几步,拿起井旁边,边上靠中间位置破了个大洞的有小半截水的木桶。 拎了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 两老挨在一起堵在苏挽清的面前,虽然瑟瑟发抖,但仍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苏挽清微冷着眸子,淡淡地笑着开口道:“爹娘,你们最好还是让开一下吧,否则我这厉鬼杀起人来可不长眼的,乖乖听话,还是有一条活路的。” 苏娘吓得眼泪都要下来,但她依然是挺着胸脯,高昂着脑袋,颤抖着声音,气势轩昂道:“你……我不让!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儿子的!” 苏爹转了转眼珠子,思索了片刻,赶紧拽着苏娘的衣袖,边将她往旁边拽,边急忙低声道:“他娘,你别这么死心眼子啊,人家清儿厉鬼都说了,我们乖乖听话,才有一条活路,否则我们一大家子,包括咱儿子,都得没命!” 苏娘在半挣扎半妥协的被苏爹拽向了一边。 “扑……!” 苏挽清抬起桶里的水就往苏宇的头上泼去,然后将桶放在了地上。 看着猛然睁开双目的苏宇,有些鄙夷地开口道:“喏,这不是醒了?” 苏爹苏娘看向苏挽清惊楞了一下,然后赶忙跑到苏宇面前,将苏宇扶了起来。 苏娘急忙将衣袖往手掌心拽拽替他擦一擦脸上的水,然后急声开口问道:“宇儿啊,你没事吧?你可有觉得头痛?还有,身体可有哪摔着了?鼻子呛不呛水啊?” “没……”苏宇眨了眨懵懵的眸子,刚要开口说没事,结果定睛一看,苏挽清正淡淡的笑着看着他。 吓得猛然一屁股坐地上了,连带着扶着他的苏爹苏娘,也被他带得摔地上了。 苏爹连忙摸着他的脸,温声安慰道:“宇儿,别怕!爹娘会保护好你的,一定不会让你姐姐伤害你的!” 苏宇却抖着双腿,猛然甩开了苏爹的袖子,一边害怕,一边气势汹汹的冲苏挽清开口道:“什么姐姐?她可不是我姐姐!她就是一只知道丧着脸的扫把星,我们家要不是她能这么穷吗? 她被吊死也是活该,是为我们家积福,她有什么资格变成厉鬼,再跑回我们家来向我们索命?她就应该到了地府也得感恩戴德爹娘你们对她有养育之恩,把她养这么大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第158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6 “你再说一遍?” 苏挽清往前走了一步,水眸幽冷,像摄人骨头的冰河。 加上一身红色喜服,活像是坟地里用血滋养的红玫瑰,以吸掉人血为食,供养她自己。 “我……我……” 苏宇看着她这双眸子,觉得心脏都吓疼了,但小桃妹妹可是说他是堂堂男子汉,他可不能露怯。 当然,刚刚的晕倒不算怯。 想到小桃,他还是硬着头皮撞着胆子叫嚷道:“我再说一遍怎么了?再说一遍你也是扫……” “咔!!” 苏挽清抬起脚就踩在了他的脚上,接着顺着他的脚踝,踩着他的腿,继续往前走着。 “疼……啊……疼……爹娘,救我……” 苏挽清的力道看似轻飘飘,却是能让人觉得疼到骨头都像是要断裂的程度的,使他暂时使不出反抗的力气。 苏爹苏娘见状心疼得差点就要杀了苏挽清了,自己的儿子被欺负,他们也顾不得什么对方是妖魔鬼怪了。 宝贝儿子最重要。 苏娘抬起手来就想往苏挽清踩着苏宇腿上的脚踝狠狠掐去。 边掐边骂骂咧咧道:“你个白眼狼啊!我们家白养你这么大了?赶紧把脚从我儿子腿上松开!!” 结果,苏挽清一个反脚就将她的手压在脚下,不过苏挽清并没有用太大的巧劲,只是让她无法抽开。 苏娘气得龇牙咧嘴,大叫道:“啊啊啊……你个白眼狼!!” 像纸老虎在乱抓,却怎么也抓不开苏挽清的脚。 苏爹见状想要站起来将苏挽清狠狠推开,却被苏挽清手臂一抬,单手制住了他想要伸过来的胳膊。 苏爹疼得感觉全身上下的筋都被揪在了一起一样。 苏挽清若以一个凡人的身躯对付那些神仙妖魔自然是没能力,但她的柔道,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 苏爹面对眼前凶狠的女儿,有些不可置信,因为以前的苏挽清乖巧柔弱,任劳任怨。 他们一个眼神,就能让女儿乖乖听令行事。 他瞪大眼睛,愤怒道:“你……你简直不是个人,你竟然对你的爹娘动手?就不怕遭天谴吗?” 苏挽清慵懒的笑了笑,看向苏爹,风轻云淡的开口道:“不是人?对啊,你刚刚不就说了我是鬼吗?既死为鬼,那自然就与你们生前的关系断了个干净,还自称什么爹娘?” 苏挽清忽地抬起踩在苏娘手背上和苏宇腿上的手,然后将苏娘的手踢到一边,让她往后踉跄一下,仰倒在地上。 另一只制住苏爹手臂的手将苏爹甩向另一边,苏爹往后踉跄了几下,扶住了旁边的门。 然后,苏挽清将脚重重踩在苏宇的腹部,一只手搭在膝盖处,弯着腰,手毫不客气的捏上他的下巴。 “啊!!” 苏宇的腹部疼到面目扭曲。 苏挽清看着他眉眼虽是笑着的,但是语气却令到让人发颤,“乖弟弟,来叫声姐姐听听?顺便认个错?” “不……不……” 苏宇仍然想要挣扎着挽留一丝倔强与嘴硬。 苏挽清猛然又将踩在他腹部的脚加重了些力气,眸子彻底冷了下来,但语气却还是极致的温柔,“再不叫,姐姐就要把你踩吐血了哦~!” 苏宇疼得实在受不住了,他想顾着面子,可是疼痛让他实在顾不了。 他连忙乖乖叫了。 “姐……姐姐,我错了,弟弟……错了……” 苏挽清弯着眉眼,轻轻柔柔的拍了拍他的脸,柔声道:“真乖,姐姐大方,原谅你了,不过,若有下次,你就可以去见阎王了,听明白了吗?” “听……听明白了……” 苏宇连忙应道。 苏挽清这才放下脚,退了回去,苏爹苏娘赶紧爬过来,要将苏宇扶起来。 苏挽清转过了身,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又停了下来,微微侧了侧脸,冷声开口道:“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没被吊死,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不过我可比鬼可怕多了,鬼至少会被黑白无常带走转世,而我,可是会欺负你们的。” 话落。 苏挽清走向门口,将躺地上的暮沉拉了起来,然后走到姐姐房屋里。 姐姐见她来,直接惊恐得坐地上了,她倒不是因为觉得苏挽清是鬼被吓的,她相信苏挽清说的话。 苏挽清没有被吊死,但是她仍然觉得原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现如今轻轻松松就能制住三个人。 诡异的很。 她怕苏挽清报复她。 苏挽清看着面前坐在地上的姐姐苏沫,回想起记忆中这个姐姐倒并没有欺负过她。 但…… 苏沫对上苏挽清那双眸子,忽然颤颤巍巍的给苏挽清跪下来磕了个响头,边哭着边急忙开口道:“二妹,之前的事真的不能怪我,我也是没办法才那样做的,你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啊!” 但苏沫她却是导致苏挽清被吊死合葬的罪魁祸首,当时,苏挽清本来已经找到机会逃走了,却被苏沫发现行踪亲自向暮老爷揭发了。 苏挽清就被抓了回去。 苏挽清虽然理解苏沫当时说的如若她不能被抓回去,全家都要遭殃的理由。 但不会喜。 “出去。” 苏挽清冷淡地开口道。 苏挽清没有动手打她,苏沫不禁松了一口气,然后连滚带爬出去了。 原本苏沫是与苏挽清同住一屋,苏宇单独住一个屋子,苏爹苏娘住在一个屋子,现在苏爹和苏宇住一个屋子,苏沫和苏娘住一个屋子。 他们在房屋里,却注定是抱成一团,一夜不敢入眠。 而苏挽清这屋里连个煤油灯都没有,所幸门只有半掩,苏挽清能借着门外的月色看清楚一些屋里。 但她看清一切之后,又瞬间觉得还不如看不清,中间断了大半截凹下去一段的木床上,只有一个被撕了一半的床单。 还皱得五花八门的蜷缩在一块,看起来只比脸盆大一点点。 还有一个黑乎乎里面装满稻草,中间快压成圆片片的脏枕头,头油的味道,她站在床边都可以闻到,很刺鼻。 没有被褥。 而原本的苏挽清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的。 苏挽清脑海里翻江倒海纠结了半天,强忍着不适刚要坐在床边边角处时。 忽然看见暮沉脚后一路上都有两行血迹,一直拖到了门外。 第159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7 给苏挽清吓了一跳,暮沉一直是在她身后被拖着的,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 而那些人应该因为害怕她是鬼,就算无意看见了地上的血,脑子里也只剩下一个动作,那就是撒腿就跑。 这一大家子就更别说了,苏爹苏娘一心扑在儿子身上,苏沫对她避之而不及,就算看见了也不可能告诉她。 暮沉本来就是个死人,血再流太多,岂不是就成干尸了? 那可不好看! 她赶紧蹭一下站起来,去看看暮沉是哪流血了。 苏挽清下意识第一个看的地方便是暮沉的脸。 在左摸右摸摸后,发现脸上并没有哪受伤流血了。 嗯,俊脸还在就好。 苏挽清第二个想到的地方就是腹…下的…某…。 她把暮沉的……扒拉下来,仔细左右翻看了看。 嗯,完好无损。 并且,呀,还不错,还挺满意。 至于其他地方嘛,有没有流血,倒也不必急着看了,不过还是看一下吧。 苏挽清顺着他的腿往下看,看到了脚踝处,发现原来是因为墓碑不够长。 只从他的脖子到大腿根处这样长,所以将他拖了这么长时间,他脚后跟的鞋被磨破了,后跟皮肉自然也掉了几层皮,流了血。 但此处无药,她也没办法为他上药,索性就只能这样了。 苏挽清实在困了,想睡了,可是她看着黑乎乎充满冲天刺鼻味道的床。 她的眉头都快皱成了v字形,她还是实在无法忍受,怎么办? 苏挽清又回过身来看向地上躺着的暮沉,决定将他的衣服又扒拉下来了一层,翻了个面,铺在床上。 虽然他的衣服外面有泥土,但里面的一层并没有,虽然她自己身上泥土还蛮多的,但她能掸掉的都尽量掸掉了。 苏挽清躺在床上面明明很困,但却是睡不着,因为床实在太硬了。 苏挽清发现,床腿还断了一条,只有三条腿,而另外两条腿还不结实。 像是她翻个身都能散架了一样。 不过她也不能翻身,因为她旁边断了一截木板,有一个大坑,他要是翻过身去,后背的脊梁骨绝对会被戳穿。 苏挽清躺了许久,眼睛困得都发痛,就是睡不着。 最终,她又将目光看向仍然躺在墓碑上一动不动的暮沉,忽然觉得自己心挺大的。 能和一个尸体共处一室。 甚至她还冒出了一个特变态的想法,这床如此硬,她是一点也睡不着。 不如试试……更软的地方? 说着,苏挽清就下了床……(此处省略,被审核删了) 只是,暮沉现在这个状态,她以后可要怎么办啊? 不过她现在真的好困啊,其他问题明日再想吧,苏挽清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第二日,她本来就睡得晚,结果没睡几个时辰,就被吵吵嚷嚷的声音吵醒了。 张婶一副献媚脸,叽叽喳喳开口道:“暮老爷!就在这苏家的院子里!那扫把星鬼昨夜将暮公子的尸身从棺材里挖出来后,就一直拖到了苏家,这一路上的血迹还看得清清真真的呢!” 暮老爷粗着脸,怒不可遏的拄着拐杖边“咚咚咚”快步走了进来,边大怒道:“妖鬼!赶紧出来,赶紧把我儿还给我!” 暮老爷直冲冲走进了苏挽清的房间,结果就看到了这“上,下”的一幕,还有暮沉身上破烂的衣裳。 苏挽清被吵醒,她不由爬了起来。 暮老爷猛然瞪大眼睛,惊恼地指着苏挽清,气得脸色都发青了起来。 他不可置信的结结巴巴道:“你、你、简直是变态至极,你竟然欺辱我儿?!” 苏挽清:“????” 不是啊,她真的冤枉啊,只是因为床太硬了,她又太困了,借用一下当地铺而已! 苏挽清赶紧解释,“不是,我可没有,我只是……” 暮老爷气得狠狠敲了敲手中的拐杖,怒得口沫飞溅。 苏挽清的水眸停留在暮老爷拐杖上的时候,“锃”一下亮了。 这拐杖看起来像是纯金的啊?!苏挽清的财心立即猛动了! 暮老爷看着苏挽清,大恼道:“只是什么只是你?你当我这双眼睛是瞎的吗?亲耳所见,还想狡辩?你这妖鬼简直是罪恶滔天,恶贯满盈!!” 暮老爷忽然又转了转头,对身后一身穿着道士服,留着长胡子,手中拿着一把拂尘,搭在右手弯处。 背后背着一把木桃剑的道士,开口道:“真道士,你快来将此妖鬼收了!!” 真道士摸了摸下巴处的胡子,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缓慢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挽清。 慢悠悠的开口道:“暮老爷,莫急莫急!待我用桃花剑探探此鬼的怨气!” 真道士抽出背后的桃花剑,将剑头抵在苏挽清的额间,又将手中的拂尘往她的脸前扫了扫,闭上眼睛,神神叨叨在念叨着什么咒语。 苏挽清蹙眉,连忙往旁边躲开。 真道士像是感知到了她躲开,猛然睁开了眼睛,连连摇头。 暮老爷看真道士这脸色,赶紧吩咐身后带来的几个家丁,肃声开口道:“你们,将她给我制住了!” 暮老爷家的家丁比钱庄请来的镖师还要健壮,苏挽清即使有柔道,也奈何不过数十个身强体壮的家丁,且他们个个手中都有明晃晃的一把真剑。 与其对打受伤,不如任由他们制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此时,一旁的苏娘忽然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口中低声念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要将这只扫把星鬼让真高人给收走……” 一旁的苏爹姐姐弟弟看着苏娘这般,也不由跟着双手合十了起来。 真道士默念了奇奇怪怪的咒语,足足有半刻钟,然后他猛然睁开眼,将桃花剑放下,眸色中闪现出一丝惊惧。 他大惊道:“不好!此妖鬼怨气冲天,需要用三味真火将其燃烧,才可让暮公子重新安葬!” 苏挽清忍不住白眼道:“简直狗屎…扯…蛋!” 第160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8 “你……” 真道士被他骂得脸色有一瞬间一清一白的,心里狠狠记恨上了苏挽清。 想着待会定要让苏挽清受折磨而死。 暮老爷凝了凝眉,不解的开口道:“真道士,何为三味真火?这世上真有三味真火?” “这世上当然有三味真火,且这世上唯有我真道士一人有这三味真火!” 真道士说得一脸认真和诚恳。 不过对比苏挽清的演技,还是差了点。 暮老爷亮了亮眸子,急忙开口问道:“哦?那真道士的三味真火藏在何处?快快拿出来,将这妖鬼灭了!” 真道士故作神秘莫测的抬起一只手,摆了摆,慢悠悠的胡说八道道:“暮老爷,莫急莫急!因为这三味真火乃是稀世之珍,天界的宝物,而黄金是仙人修炼仙术的最佳法品,所以还需暮老爷用一百两黄金与天界交换,我才可引渡来三味真火烧了这妖鬼!” 暮老爷毫不犹豫的爽利开口应道:“一百两黄金?小意思,小意思!只要能烧了这妖鬼,多少黄金都可以!” 苏挽清内心:神仙修炼仙术何时需要靠人间的黄金了?? 这可是一百两黄金啊,就这么被骗去了?这暮老爷这么容易受骗,是怎么靠行商做到富甲一方的? 难道是老天给了他这个,就夺走了那个? 虽然不是她的钱被骗,但苏挽清仍然觉得肉痛啊! 真高人努力装作淡定的嘴角,都快抑制不住要咧起来,他又故作神秘莫测,慢悠悠的开口道:“但暮老爷!此地不是施展三味真火的最佳之地,还需要回到坟墓前才行!” “哎!好好好!”暮老爷立即看向几个家丁,吩咐道,“快把这妖鬼给我带走!!” 说着,就要抬起脚步离开苏家院门。 真高人忽然在此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暮老爷。 暮老爷急忙开口询问道:“真高人,可是还有觉得什么不妥之处?” 真高人的嘴角不禁抽了抽,认真的开口道:“暮老爷,请把令公子带上!” 暮老爷一惊愣,赶紧拔腿往回跑,对家丁吩咐道:“快快,把我儿带上!” 家丁们赶紧将暮沉抬来了起来。 暮老爷恨恨的看了眼苏挽清,怒骂道:“都是你个妖鬼作祟!害我差点丢了我儿!” 苏挽清:记忆不好,怪我咯? 不过苏挽清没功夫回怼他,她得仔细想想,待会怎么才能平安逃脱。 暮老爷又派家丁将真高人做法事的所有行当抬来墓地,顺带把一百两黄金带来,一行人来到被挖掘的坟墓前。 暮老爷遵循曾高人的吩咐,用绳子将她绑了起来,真高人点燃了一把火,然后往火把上吐了一把唾沫。 又故弄玄虚的拿出一张符丢在火把上燃烧殆尽。 一脸认真的开口道:“由此,天界的三味真火便引渡来了,这一百两黄金,待会我会亲自交给上仙,暮老爷,现在将妖鬼丢进坟坑里,我用此火将她烧灭!” 坟里的棺材刚刚已被抬了上来。 苏挽清看着即将要过来的家丁,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刀,心生一计,主动朝其中一个家丁面前跑去。 她在赌。 家丁见到她猛然跑过来,果然下意识抽出了剑。 苏挽清趁此机会找准方位,将身上绑的绳子置于刀侧,绳子便被刀割开了。 没了束手束脚的绳子,平安逃脱的机会才大,只是她还是低估了比牛壮的家丁。 那明晃晃的刀剑也不是摆设。 “刺啦!!” 好痛! 苏挽清的手臂被刀剑划过,刀剑在收回的时候,呈往后甩下的状态,刀上的血不小心甩到了旁边暮沉的唇间。 暮沉的脸竟发生了变化,苏挽清是第一个发现的,暮老爷顺着她惊讶的视线看去,暮沉的脸竟出现了明显的红润。 真高人是第三个发现的。 暮老爷不可置信的侧了侧脸,急忙问一旁的真高人,“真高人,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真高人一下也懵了,但他可是演技派,不能露出马脚,很快他又调整好状态。 一脸认真的胡邹八道:“刚刚天上仙与我说,她感念暮老爷之子暮沉满腹才华,仪表堂堂,上仙很是惜才,于是赐他重新活过一次的机会,现只要将此鬼的血全数放尽,喂他喝下,令公子就能活过……” 真高人“来”字,话音还未落。 暮老爷激动得大嗓子一喊,两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 “当真?!!” 真高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肩一抖,不过很快又恢复风轻云淡,装模作样的姿态。 “暮老爷,当真!” 苏挽清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一个是真敢装,一个是真敢信啊!” 真高人的脸色不由又因为她这句话有些难看了起来,不过,她马上就要被放血而死了。 想到这,真高人不禁偷偷得意了起来。 而暮老爷一心扑在想要救活儿子的心思上,像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路蹦跳过来。 他直接拿过家丁手里的刀剑,对家丁吩咐道:“把这妖鬼给我拖到我儿子面前,我要亲自将她的血放干净,救活我儿子!” 苏挽清眼看着自己被拖到了暮沉面前,暮老爷手中的长剑就要往自己的手腕上割去。 现在情况不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需要将她的血放尽暮沉才能醒来。 她的设定是,虽然被放完血不会死,但她会一边痛着,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变得干瘪。 那不得丑死?那可不行啊! 她挣扎道:“暮老爷,你这么做可是伤天害理……” 苏挽清说到一半,又觉得不行,这样说怕是行不通的。 刀剑已经抵在了她的手腕上,她真的怕疼啊。 她必须要另想一个明智的办法,可是,什么样的办法呢? 苏挽清忽地抬头看了眼天空,她似乎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就说嘛,她可是有女主光环的,总能绝地逢生。 她又低下头,看着将剑抵在自己手腕上正要动手割的暮老爷,忽然笑了。 “呵~!暮老爷,你确定要割我的手腕,放尽我的血,救你的儿子吗?” 暮老爷手一顿,理所当然的开口道:“当然了,不然呢?” 接着,他低头正要继续割,此时,苏挽清的手腕已经破了点皮。 苏挽清又笑了笑,意味深长的开口道:“暮老爷就没有想过上仙仙力无边,弹指之间就可控人生死,让人复活吗?又何须放我尽的血才能来救活他? 再者,我与暮沉已经是为夫妻,此举杀妻留夫,寡廉鲜耻,你行商多年,什么精明人没见过?怎会蠢到这种程度?难道就没有怀疑过那破道士,只是想坑你那一百两黄金瞎邹骗你?” 苏挽清风轻云淡的讲这么大一堆话,实则怕他割破自己的手腕,语速快上了好几倍,连一口气都没喘。 她是真的怕疼。 第161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9 暮老爷似乎确实因为她的话有些迟疑了起来。 迟疑这一下就够了。 因为机会,快到了。 苏挽清趁此机会,又意味深长的开口道:“你这般听信小人谗言,受人匡骗,让你儿子陷入灭妻不义,你一定会遭到上天诅咒,不信,暮老爷大可以试试,继续割我的手腕。” 真高人见她这番三番两语凌厉的说辞,真让暮老爷迟疑了起来,面上已经上了一层急色。 他赶紧过来开口辩解道:“暮老爷!此鬼才是胡言乱语!暮老爷好好想想,之前我让暮老爷找八字最合之人与暮公子合葬,才能让他死而瞑目,你看,现在暮公子可是真的死而瞑目了,我又怎么可能是匡骗于你呢?” 暮老爷眯了眯眼,看了眼躺地上的暮沉,迟疑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嗯,真高人说的言之有理。” 苏挽清鄙夷地开口道:“暮老爷,你儿子的眼睛是我亲自把它合上的,好不好?还有,你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墓碑上写的死日,过了七七四十九日了吗?” 苏挽清之所以知道自己在棺材里躺了多久,今日是什么日期,是因为刚刚来墓地的半路看到有别家死了人,正在刻墓碑上的日期而推论出来的。 暮老爷再往旁边被家丁顺带带过来的墓碑上一看,猛然转过头看向真高人,目光变得审视起来。 “此鬼言之有理,真高人,四十九日并未到,我儿怎会提前合上双目,莫不是一直以来你都是匡骗我?” 真高人彻底站不住了,他脸上也无法再保持着以往的风轻云淡。 “暮老爷!神仙也不能永远算无遗策,轻微差些日子也是无可厚非的!暮老爷!莫要再轻信这妖鬼胡言乱语,耽误了救您儿子!刚刚您儿子碰到他的血,面色红润,您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苏挽清冷笑一声道:“仅仅一滴血,就能让他面色红润,你却要让暮老爷将我的血放净才能救活他,真高人的心思,可真是歹毒至极!” 刚刚真高人因为苏挽清骂她,而对她怀恨在心,所以才故意说要将血放净,如果现在再承认自己说错。 那在已经怀疑他的暮老爷面前的信誉可就完全没有了。 真高人急得要直接拿过暮老爷手上的刀剑替暮老爷割。 “暮老爷!她就是胡言乱语!暮老爷要是心善,狠不下心来,我替您割!” 刀剑已经被他夺了过去。 苏挽清在此时,忽然轻声开口道:“真高人,你听,上天要诅咒你了。” 此时。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间,云层开始密集起来,像一座座铅灰色的山峰,层层叠叠地堆积在天际。 风吹起,卷起了坟地里的阵阵尘土,树叶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紧接着。 “轰!!”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来到人间,照亮了阴暗的天空,震耳欲聋。 苏挽清可是特地跟墨空观察过怎样判断具体天象的,只不过这女主光环神奇到“顺带炸开了真高人两腿中间的地,裂了个大缝”。 苏挽清属实还是没想到的。 真爽。 真高人吓得腿都瘫了,这、这,莫不是她才是真正的高人,那他之前匡骗那么多人,那么多金银财宝,会不会马上死翘翘了? 真高人二话不说,撒腿就跑,想要跟天斗智斗勇,躲过天雷。 苏挽清浅笑着看着暮老爷,“暮老爷,现在孰是孰非,应当一目了然了吧?” 苏挽清想着暮老爷会信她,但属实没想到… 暮老爷直接给苏挽清跪了下来,真诚的恳求道:“苏高人,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误会了高人,我该死,但恳请苏高人看在我儿与你夫妻一场的份上,赐血让我儿复活吧!” 家丁审时度势,赶紧放开了苏挽清。 苏挽清赶紧往旁边站,可经不起他这么大的行礼。 “暮老爷还是起来说话吧,我低着头与您说话难受!” “好好好!” 暮老爷连忙起来。 刚刚那么对他,现在就求着自己救他儿子了,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苏挽清也开始了一本正经,胡邹八道。 “我的血之所以能令暮沉面色红润,是因为我是他命定之人,但想要彻底救活他,需每日一滴血,喂养百日,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会让他折寿一半!并且这百日期间,不可让旁人打扰!” “是是是,都听苏高人的!” 暮老爷现在乖巧的很。 苏挽清又瞥了眼旁边满满一大箱的百两黄金,生出了些小心思。 “这样吧,这段时间,为能让你儿子生活富足,我就勉强收下那一百两黄金吧!” “给给给!都给苏高人!” 呀,这么爽快?看来要少了? 苏挽清掩着激动的心,又瞅上了他旁边的大金拐杖。 “咳咳,以血喂养你儿子,难免消耗体力,不如你这拐杖就……” 苏挽清话还未说完。 暮老爷就立马将地上的拐杖捡起来,双手送到苏挽清面前,“给给给!只要苏高人能救活我儿,要什么给什么!” 苏挽清脸上实在忍不住欢喜雀跃,她激动的接过金拐杖,心里感慨还是要少了! …… 苏挽清带走了暮老爷的百两黄金,金拐杖,还有他儿子暮沉和…墓碑。 苏挽清想着,这么好的木质,将墓碑上的字清掉,肯定能卖些钱。 暮老爷让苏挽清亲自挑选了一座镇上的宅子,帮她付了钱,因为他亲眼见证连老天都帮苏挽清。 所以生怕他儿子寿命减半,根本不敢进宅子打扰他们,只是派人在附近守着。 苏挽清手臂上的伤口很浅,已经结痂。 苏挽清坐在院子里,暮沉坐在椅子上,苏挽清看着暮沉这张脸。 忽然莫名其妙的觉得她自己好像丢失了某一段关于原主的记忆。 真奇怪。 苏挽清想半天想不起来,索性不想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苏挽清想到要主动割血喂他,仅仅是只需要划破一个手指,都有些下不去手。 并且暮沉需要多少血能活过来,苏挽清心里也没底。 苏挽清将匕首在手指上隔空划拉了一百下,并且已经连续不止一日,指尖还是完好无损。 在第一百零一下时,苏挽清打算先放下匕首,却因为没放好,手一滑匕首就要从旁边的小桌上掉在地上。 苏挽清下意识去接住匕首,结果两根手指都被划拉了个血口子。 苏挽清忍着疼痛想着不能浪费,赶紧将两根手指按在他的唇间。 这时。 暮沉似乎动了动眼皮,正欲睁眼。 第162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10 但睁了一半,忽然又不动了。 露出了一半眸子。 咋,血量还不够?? 这夫君也太吸血了吧? 苏挽清忽然有些心疼自己了,她又将自己手指上的血往他的唇间按了按。 暮沉缓缓完全睁开了眸子,只是怎么看起来有些呆滞呢? 苏挽清不由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毫无反应。 苏挽清咬了咬牙,然后将坐着的身子微微转了转,面向面前地上的大金箱子,弯下腰来狠狠吸了口美金子的气息。 勇气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 再直起身来,面对暮沉,然后挤压自己手指上的伤口,送入他的唇中。 “痛痛痛……啊……” 下一刻,暮沉的眸子能动了。 他看向苏挽清,眸中满是惊讶,眨巴眨巴了好多下。 其他的却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苏挽清一喜,终于活了一点了。 她弯着眉眼,浅笑着开口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暮沉眨了眨巴眸子,似乎在示意他能听到,暮沉又抬了抬眸子,像是在问她是谁,自己不是死了么? 苏挽清给他耐心解释了一大堆,暮沉睁着眸子看着苏挽清一动不动了好久。 这么乖,给苏挽清吓得差点以为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不过,只是因为暮沉觉得,件事太过匪夷所思而惊呆了,还有,他爹怎能为了自己死而瞑目去伤害别人的性命呢? 苏挽清又咬牙将指尖的血挤了点在他的唇间。 暮沉瞬间觉得他的脑袋和脖子好像能动了,他微微左右动了动。 苏挽清瞧着他这模样,忽然觉得有种蠢呆蠢呆的感觉。 她不禁嫣笑了笑。 暮沉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笑起来,就像是盛开的花朵一样,让他直直看呆了,移不开眼。 心间…好像动了。 猛然。 苏挽清凑近他的脸,暮沉下意识吸了口气,瞪大如清水的眸子,将脑袋往后仰了仰。 苏挽清浅笑着问道:“夫君这么看我,是觉得我好看吗?” 暮沉颤了颤眸子,顿了片刻,他好像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咚”的声音。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含情水眸,暮沉竟下意识点了点头。 苏挽清眉眼又弯了弯,忽然凑近他的耳畔,故意轻声询问道:“那夫君,想亲一下我吗?” “刷”一下。 暮沉的耳尖红了。 苏挽清回过脸来看向他,此时她被割破的手指又冒出了一些血来,苏挽清再次将手指按入了他的唇间。 又将他唇边的血用指腹抹去。 暮沉感知到自己好像可以说话。 他急忙开口道:“男女授受不亲,我更不能随意轻薄于你!” 暮沉的声音就像琴弦上滑过的音符,清脆而悠扬。 苏挽清瞬间觉得耳朵就要怀孕了。 暮沉这般急忙拒绝,苏挽清的忽然眸子泛起了水光,小脸垂下,鸭羽般的睫毛下掩盖着显而易见的失落。 “可是,夫君,你我是夫妻嘛~。” 暮沉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可是他读过的圣贤书告诉他,人要知礼,不可这么做。 他把声音放柔,生怕伤害到她,温声解释道:“可是,你我之前并不相识,就算…那也得相熟之后,我现在不能这么做。” 可是,他竟然想这么做的。 暮沉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可是刚刚才认识这个女子啊! 苏挽清的眸子抬了抬,又迅速垂了下来,失落更甚。 “可是我的手破了,还要继续以血喂养你呢……” 暮沉读的那些圣贤书告诉他,做人要知恩图报。 夫人如此舍身为己,自己又怎能忘恩负义? 他对上那双失落的眸子,竟然鬼使神差的动容了,他颤颤开口道:“那……那就一下……吧……” 话落,暮沉的耳尖红透了。 “好呀。” 苏挽清连忙抬眸,刚刚的失落消失不见,她弯着眉眼将小脸凑近。 暮沉缓缓垂下眸子,看向苏挽清的唇,他动了动喉咙,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他竟然想要对一个只说过几句话的女子亲亲。 甚至,他觉得离谱。 他缓缓将唇凑近她的唇角边,轻轻碰了一下,又猛然缩回去。 两耳已经红到了耳根,根本不敢看苏挽清。 苏挽清缓缓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忽然附在他的脖颈处,拇指落在他的喉结处,慢慢往上,顺着他的下颚弧线。 将他的下巴轻轻往上抬了抬,促使暮沉看着她。 然后将双手轻轻按在他的双腿上,诚恳的央求道:“那夫君可以、给一送一嘛?” “不……” 暮沉想要回绝,可是在对上她那双惑人心魄的水眸在哀求着他,他回绝了话到嘴边,竟转而又变成了同意。 真的好生奇怪。 “那……好吧。” 暮沉又要将脸缓缓凑近,苏挽清忽然别过脸,然后凑近他的耳尖。 唇亲了亲。 又继续附着,轻声开口道:“夫君,我说的是这,因为…我觉得夫君的耳尖比唇更加有温度,很想亲。” 话落。 苏挽清回过脸来看向暮沉,小脸上是一副单纯诚恳的模样。 暮沉愣愣地看向苏挽清,方才柔软的触感,仿佛停留在他的耳尖,并未消散,又一路传到他的心间。 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忽然。 苏挽清将后脑勺附在了暮沉的双腿上,仰着脑袋看着他,诚恳的轻声询问道:“那夫君,我可以再得寸进尺一下吗?” 不等暮沉应答。 苏挽清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要滑下去,她不禁往上挪了挪。 柔软的发丝压在…的感觉,让暮沉不禁身体一颤。 他心跳厉害得要命。 他慌忙移开与她对视的眸子,急声道:“那怎行?你我虽是夫妻,但毕竟是因我爹一时错误,本就实在有愧于你,再者,此事需得你我相识相知,心意互通,才可行,否则、否则我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暮沉特地将最后几个字加重了语调,他所读的“圣贤书”告诉他,那种事,需得产生爱意,才可进行。 明明是她说想要得寸进尺,他竟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真…特别啊。 苏挽清扬了扬唇角,她虽然挺想,但她就是想逗弄逗弄他,毕竟,现在暮沉… 下半身…不能动。。 会体验感不好。 现在瞧他这般认真的模样,逗弄的心思还是想继续。 苏挽清忽然拽起他的一只手,然后将食指与他的食指轻轻相触,抬眸看向他。 诚恳地开口道:“可是,夫君,之前我来镇上的时候偷偷瞧见过夫君一面,夫君不知道,那时,我就心悦夫君了,现在,就差夫君了。” 第163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11 苏挽清又将指尖围绕着暮沉的指尖转了个圈,最后再停留在他的指尖上。 指尖相触,围指绕圈,虽然动弹不得,但仍然让暮沉觉得浑身酥麻。 那句早已心悦于他像是热浪滚进他的心间。 他说的语气有些慌乱,“心悦这件事,是需要些时间的。” 可是心动这件事,好像就是一瞬间,很是莫名其妙,又是那么让人上头。 “嗯,夫君言之有理。” 苏挽清垂下睫毛,附和着他,并没有反驳。 忽地,她将他的手掌竖起来,将掌心对准他的掌心,手指穿了进去,与他十指紧扣。 反正他现在只能动脸和脖子,其他地方还不是随苏挽清折腾。 苏挽清虽是与他亲密接触,十指紧扣,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出乎意料。 浅笑着轻声道:“所以,夫君,刚刚那些话,不过是同你开玩笑的呢,还有,我所谓的得寸进尺。 不过是想让夫君再应我一个要求,喊我夫人,毕竟我们已成过亲,旁人也不可能还会再要我了,以后,我可就跟着夫君了。” 话落。 苏挽清的手从他的手掌心慢慢滑落,又附在他的手腕上,放下了他的手。 开、开玩笑的,他怎么还有一丝失落呢? 明明只是才说过几句话的人,好奇怪的情绪啊。 苏挽清将他的失落尽看在眼底,她在试探她的这些举动,能否让暮沉的心绪跌宕起伏。 结果,如她所料。 暮沉张了张口,她说的言之有理,他们都行过成亲礼了,虽然娶她时不知,但既已娶她,就应好好相待。 负起该负的责任。 “夫……夫人。” 虽然说出口的话有些别扭,不是那么熟练,但他内心却下意识挺喜欢这样的称呼。 苏挽清瞥了眼桌上的匕首,咬了咬牙,有些艰难的开口道:“那既然都喊夫人了,夫妻同生,我这就为夫君取血活命!” 苏挽清猛然拿起桌上的匕首,想趁着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次性将血取完。 以免日后还得日日受折磨。 可是,她将匕首放在自己的掌心,还是没办法动手,还是狠不下心来。 她头一回觉得,她演戏演不下去了,就是一整个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那可是自己的肉啊,会很疼的。 暮沉见她要割自己的手掌心,心中一惊,想要起身去阻止,可是他现在却动弹不得。 “夫人,不可!” 暮沉急声阻止。 暮沉话还未完全落,苏挽清就已将匕首换了换位置,离掌心稍微远了些。 “夫君,你心疼了吗?”苏挽清微微转过小脸,看向他水眸里泛着泪光。 快说,快说你心疼了。 苏挽清实在对自己下不去手,割血什么的,还是明日再说吧。 结果。 “我……” 暮沉刚要开口。 苏挽清拿着匕首的那只手上。 “滴答……!” 竟落下了一只鸟屎。。 紧接着,一只鸟爪子落在了她的匕首上,将她的匕首往掌心紧紧按去,又用爪子紧紧捏着匕首,往前一划拉。 苏挽清的掌心出现了道长长的血口子,鲜血直流。 这只鸟做这几个动作,一切都是那么丝滑,迅速。 让苏挽清连眨眼都没来得及。 痛啊!!! 苏挽清痛得牙齿都在打颤。 这哪来的臭鸟? 苏挽清再仔细一看,这、这不是相思鸟吗?!! 可是好像又不是那个系统相思鸟,但这所作所为指定与那臭鸟系统脱不了干系!! 苏挽清刚要内心暴怒,她的面前就浮现了几行绿色大字。 【进度条因宿主拖延迟迟无法对自己动手而过于缓慢,为了帮助宿主加快进度条,所以特派了本系统的老相好来协助宿主,不必感谢,还请宿主珍惜手上的血,浪费可耻!】 而这一切,包括那只鸟,那坨鸟屎,暮沉都是看不见的,他只看见了苏挽清用匕首割了自己的手掌心。 苏挽清差点就将牙齿咬得咯吱响。 她忍着疼痛,赶紧拿起桌上盛茶的茶壶,将里面的水倒干净,然后将自己手掌心的血滴进去。 暮沉心疼得眸子发颤,他竟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子为了救她割自己的掌心,他还配是君子吗? “夫人,我怎能让你为了我伤害你自己呢?夫人,你别管我,你快去包扎,我这身体,可以去请天下名医能人义士来为我医治!” 苏挽清忍着蚀骨的疼痛,颤着声音开口道:“为了夫君,我甘愿如此,更何况夫君这身体,只有我的血有用,其他都是无用的。” 相思鸟老相将苏挽清的手掌心割得很深,血哗哗直流,流满大半个小茶壶。 苏挽清都有一瞬间,恍惚觉得自己头有些晕了。 暮沉喝下这些血,简直觉得自己罪恶滔天,恶贯满盈。 血喝,尽,人活了。 暮沉本想跪在她面前赎罪。 苏挽清却忽然微微一站,坐到了他怀里,整个人直往他怀里缩。 苏挽清水眸里泛着泪光,可怜兮兮的喃喃道:“夫君,痛,站不起来了,帮我包扎……” 暮沉身体一颤,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都揪到了一块,他连忙应着她。 “好,我这就为夫人包扎。” 可是,药箱呢? 苏挽清又颤颤开口道:“药箱在寝屋呢,夫君,后转右拐~。” 苏挽清很顺其自然的将双手搭上他的肩,让他将自己抱起来。 苏挽清将手搭上他肩上时候,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指尖刻意轻抚过他的耳尖。 暮沉的耳尖瞬间红了,他捏了捏手心,将她抱了起来。 许久未活动的身体,乍然站起来,开始几步走得比较缓慢,但他又急心为苏挽清包扎。 便又努力走得急促起来。 到了寝屋后,苏挽清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替他拿着药箱,暮沉刚要抱着她带她往桌边走。 苏挽清忽然将唇,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夫君,床软,我们去床边坐着吧?” 暮沉又心跳的厉害要命,下意识想要听她的。 “好。” 暮沉抱着她来到床边,想要先将她放在床边坐着。 苏挽清的双手却忽地将他搂紧,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哀求道:“夫君~,你的腿,比床软,别把我放下来好吗?” 第164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12 暮沉瞧着她如花瓣般柔嫩的,唇,轻轻启合,声音如同珠落玉盘,蒲公英随着风拂过耳畔。 让暮沉的耳尖觉得酥麻得发红。 “好。” 暮沉下意识想要乖乖应着她,顺便还点了点头。 他环抱着她,打开药箱,看向她手心伤口犹如血渊,刺痛了他的清眸。 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对这个女子。 暮沉轻轻托起苏挽清的手,他的动作如同羽毛般轻柔,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加重她的痛苦。 他又将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动作轻柔的像是在触碰一张纸。 可是,苏挽清还是觉得好疼。 “嘶……” 苏挽清不禁缩了缩手。 暮沉赶紧停手,急声道:“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 “嗯……”苏挽清的水眸里泛起一丝泪光,喃喃一声。 随后,她忽地将小脸埋在他的一侧肩处,又微微抬了抬,侧了侧。 看着暮沉轻声道:“这样,就不痛了,夫君,继续吧~。” 话落。 苏挽清的齿,咬上了他的耳尖。 猛地,暮沉手中的药瓶往下滑落了一小截,他赶紧往下接住。 酥麻的感觉,让他身体发颤。 他可从未与一个女子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亲密过,还是一个这么不相熟的女子,一刹那,他觉得有些羞涩。 可是他似乎又觉得与她没有任何的疏离感。 他此刻的感觉就像是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春水奔流,让他心中泛起层层波澜。 他吸了一口气,根本无法推拒她,接着为她的掌心上药。 药上完,他的耳朵就像发烧了般那般湿热滚烫。 苏挽清回过小脸,与他对视,他对上她的含清水眸,他觉得他的眼睛都在发烫。 甚至连接到了他的腹下,可他懵懵懂懂,却不知是为何。 但这种感觉却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他为了平复呼吸,慌忙移下视线。 寻找到了其他话题。 “夫人,我爹犯下如此错误,害你被枉死一回,还让你遭此磨难,我爹理应同你道歉,该付出代价,夫人想要怎样,都是应当的,而我也理应……” 说着,暮沉将苏挽清放在床边。 然后跪了下来。 苏挽清惊愣了一下,这父子俩还真挺像。 苏挽清虽是被苏爹苏娘签了卖身契卖到了暮家,成为暮家的奴隶,而在这个封建时代家主即使取了奴隶的性命,也是合法的。 更别提为家住的儿子陪葬了。 但暮沉仍然觉得此举实在是罪恶滔天,他又给苏挽清磕了个头。 然后言辞真切的开口道:“夫人,我有罪,害夫人伤害自己以救活我,请夫人责罚。” 暮沉是个外表看着温润柔和,但内心倔强,有自己固执坚守的原则的人。 他认为他靠苏挽清的血让自己活命,是罪大恶极,他就必须要为此而付出代价,并且要请求对方的原谅。 否则他会寝食难安。 “责罚?” 苏挽清轻轻笑了笑,忽然站起身来,然后蹲在他面前,双臂抱着腿,然后看着他。 弯着眉眼轻声道:“不如责罚夫君今晚……以身相许吧?” 暮沉猛然抬起眸子,对上她的水眸,他的心尖就像是在琴弦上跳动,慌乱无措,一团乱麻。 他滚烫的眼睛像是被她种下了蛊,她唇间说出的任何话语,都想让他乖乖应下,听从她的肆意摆弄。 可是他刚要开口,苏挽清却又转而说道:“不过,我与夫君心意还未互通,还是改日再讨要罢了。” 暮沉看着这般纯情,苏挽清忽然觉得火候还有些不够,还得再调一调。 才会更有趣。 他垂下眸子,迟缓的应了声,“……嗯。” 内心深处的失落感竟又接踵而来。 “那暮沉明日还想回府一趟,把我爹请来,还请夫人应允。” 暮沉请求道。 回家,还要请求她的同意? 不过,她可不能让他回家,否则那百日之说岂不是穿帮了? 苏挽清忽然眨了眨水眸,眸中闪着盈盈泪光,她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揪起暮沉的衣袖。 怜怜道:“夫君~,不要,我有些怕他,夫君,你也不要回府,好不好?我们不如偷偷上京吧?” 她的朦胧水眸像是包裹住了他的心间,让他生出疼惜。 连忙答应她。 “好好,我不回去,我听夫人的,我们上京,我们这就上京。” 暮沉急促的说着,生怕她眸子里的泪光流落下来。 “嗯~。” 苏挽清收回泪光,浅笑着点了点头。 暮沉看着她笑了,自己心里好像也跟着舒适了起来。 …… 夜晚。 天空繁星点点,像是无数颗闪亮的钻石镶嵌在夜空,闪烁着光芒。 一轮明月悬挂在半空,它的银辉轻柔地洒在地面上。 暮沉站在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缝,无意瞥见了苏挽清衣衫滑落小半的娇美白皙后肩。 那种难以言喻的情愫,不禁让暮沉呼吸变得急促。 他慌忙转过身去,想要抬脚离开。 苏挽清感知到了他的存在,轻声开口道:“我的手受伤不方便,夫君能进来帮帮我吗?” 手是因为他受伤的,他所读的那些圣贤书告诉他,恩人有所求,当应得。 这样想着,暮沉呼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苏挽清的后肩线条在半滑下的衣裳映衬下,如同山涧清泉又似天边晚霞。 让暮沉情不自禁陷入想慌忙移开眼又直直移不开眼的错乱情绪。 “夫君,可以帮我去衣吗?” 话落,苏挽清已张开双臂,等待着他的触碰。 暮沉紧了紧手,思索了好一会,红着耳尖应了,“嗯,好。” 暮沉来到苏挽清的背后,目光在近距离落到她白皙的肩后,像是灼了火般的发烫。 他慌忙闭上眼睛,屏着呼吸,摸索着将指尖触碰在她衣上,却无意触碰到了她的肌肤。 他指尖一颤,心间兵荒马乱。 他又将指尖,缓缓下滑,落在她纤细的后腰,缓缓向前方,解开…她的… 腰带。 外衣落,他慌忙将衣服放在架子上就要转身离开。 忽地。 他的衣袖被揪住。 苏挽清半转过身子,轻声询问道:“夫君,要去哪呢?” “我去隔壁房间就寝。” 暮沉的语气急促又慌乱。 苏挽清撇了撇嘴,又将他的衣袖往自己的手心拽了拽,然后靠近他的背后。 贴着他的侧肩,来到他面前。 水眸泛着泪光,不满道:“夫妻理应同榻,夫君这么着急走,是嫌弃我嘛~?” 第165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13 “当然没有!” 暮沉急忙解释道。 如此好的女子,世间怕是别无二人,又怎会嫌弃。 苏挽清听着他急忙否认,弯着眉眼,忽然单手拽着他腰间的腰间带,边将他往床边拽。 边软声求道:“床好凉,那夫君,可以帮我暖床吗?” 暮沉下意识想跟随她的脚步,任由她拉去,暧昧的氛围让暮沉慌乱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可……” 暮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两人已来到床边。 “咚……” 苏挽清的脚后跟撞到了床沿,直直往床上倒去,暮沉被她拉着,猛然跟着她倒了上去。 面对面,压着她。 慌乱就像玫瑰在他心间绽开。 他为了不压到她受伤的手,赶紧想要起来。 苏挽清忽地却拽着他的衣领,有些不满道:“夫君可是要拒绝为我暖床~?” 暮沉瞧着她不满委屈的模样,回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不是,只是怕压着夫人的手。” “哦~,那就多谢夫君了。” 猛然,苏挽清抬了抬小脸,亲了下他的耳尖。 然后,再回过脸来嫣笑道:“夫君的耳朵真好亲~。” 暮沉的手猛然抓着苏挽清双肩处的被褥,心间发烫,又猛然松开。 “那、那我帮夫人挪正……” 说着。 暮沉的一只手穿过苏挽清的后腰,苏挽清自然将腰往上抬了抬。 山峰更加显眼,他慌忙别过目光,将另一双手伸进她的后腿弯。 将她的脑袋挪到枕头下面挪正,再将被褥抽出来,盖在她的身上。 自己则去了外衣,躺在了她的外侧旁边,背对着苏挽清,有些拘谨。 苏挽清则侧身看着他的背。 暮沉的后脑圆挺,发丝幽顺,美男在侧,苏挽清的色心忽然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可是这夫君太纯情了,不过好歹听话,有求必应。 苏挽清的心间,仿佛泛起了火海,她实在忍不住想要触碰他。 她缓缓凑近暮沉的后脑,轻唤了声,“夫君……” 暮沉还未来得及应下。 苏挽清的唇,忽地落在了他的发上,暮沉身体一颤,她的唇像是能透过他的发丝,紧紧贴上他的头皮。 然后觉得整个脑袋都是发颤的,他慌乱地紧了紧手。 苏挽清的唇又离开了他的发丝,诚恳的轻声开口道:“我有些冷,好像贴着夫君,就能暖和些了……” 话落。 苏挽清将自己往下挪了挪,她的唇,忽地落在了他的后颈处。 暮沉猛然吸了口气。 接着。 苏挽清又仰了仰小脸,唇,顺着他的后颈,游到了他红透了的后耳根处。 她又将膝盖弯了弯,往前挤了挤。 挤进了他的腿…嗯…间… 又缓缓往上。 “……嗯……” 暮沉忍不住轻哼一声。 湿热感再次席来。 可他仍然有些懵懵懂懂,不知该如何应对。 苏挽清附在他耳边,喝着气,诚恳地轻声道:“夫君,真暖~。” 好涨。 暮沉慌忙转过身,面对苏挽清,他觉得刚刚有些羞耻。 “夫人……” 他刚要开口说什么。 苏挽清忽然一副冷得要命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开口道:“夫君,我冷,抱抱~” 说着,苏挽清就将小脸埋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 毛茸茸的感觉,让他的喉咙处痒痒的,他忍不住动了动喉咙,莫名觉得有些干燥。 他想触碰她,紧紧触碰她,融到骨子里那样的触碰。 “好。” 他忍不住应着她的要求。 一只手穿过她的脖颈,另一只手附在她的后腰。 侧着身体的苏挽清,侧腰峰像一群汪谭。 “夫君……” 苏挽清再次轻唤。 “嗯。” 他轻声应着的时候喉咙是微颤着的。 猛然。 苏挽清仰了仰小脸,唇划过他的喉结处,抵在他的下巴上。 苏挽清看着他拘谨,慌乱,不知所措,僵硬,鼻息粗重的模样。 像极了一盘诱人的美食。 忽然,好想好想吃了他。 “夫君,你可以借我解解饿嘛?”苏挽清轻声恳求道。 “怎、怎么借你解饿……” 他脑袋一直都酥酥麻麻的,除了顺着她的话,其他好像被控制了一般,说不了。 苏挽清抬了抬脑袋,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夫君的唇,最解饿。” 话落。 她的唇,贴上了他的唇。 暮沉觉得他全身发颤得像是漂浮在海里。 可海水明明是咸的,他却觉得是甜的。 真是不可思议,明明才认识一日,却像是认识了许久。 好甜,真的好甜,就像是甜饼。 他附在苏挽清后腰的手不禁紧了一些。 海水像是不断在发烫,灼烧着他的每一处。 可苏挽清却猛然离开了。 他瞬间愣住了,心间浮起一丝失落与无措。 苏挽清嫣笑着道:“夫君,我吃饱了~。” 暮沉热烈得有些笨拙,苏挽清还是得好好调一调,才能肆意品尝一番。 紧紧相拥,一夜好眠。 当然,是苏挽清一夜好眠,暮沉的灼热感一夜都未消散殆尽。 …… 十日后。 苏挽清为了割血少受点罪,重金买来的一箱药就是管用,已经好了很多了。 苏挽清先是外出花重金请人来与看守在府外的暮老爷发生争执口角,以行调虎离山之计。 又外出拉了整整一板车的菜食回来,还请了几个家丁。 但实则家丁是用来扮演苏挽清和暮沉的,其中有一个家丁进府时是女扮男装。 然后她与暮沉坐上了去京城的轿子。 苏挽清想着能瞒多久就瞒多久,理由倒也不只是觉得穿帮,更多的是觉得暮老爷应该是个粘儿子的性子。 她并不想让暮老爷耽误她撩拨美男子的进度。 反正他知道他儿子还活着,并且百日之后就会完全好,她的乖夫君完全同意,尤其是苏挽清对他有喂血之恩。 …… 轿子上。 苏挽清故意将掌心受伤的那只手穿进暮沉的指缝里,与他指相扣。 暮沉怕弄疼她的手动弹都不敢动弹,任由她牵着。 苏挽清的肩紧贴着暮沉的手臂,随着道路颠簸,轿子不稳,苏挽清的肩一直磨蹭着暮沉的手臂。 让暮沉觉得整个手臂都是热的。 “夫君。” 苏挽清忽然轻唤。 “嗯。” 暮沉应道,声音有些沙哑。 “夫君此次上京,是不是要进宫面圣?” 苏挽清亮着眸子问道。 堂堂状元郎,定能分个一官半职,那俸银肯定不少,苏挽清想想就激动。 暮沉顿了顿,开口道:“如夫人所说,是要先进宫面圣,不过,面完圣之后,我还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查。” “什么事?” 苏挽清不解地问道。 暮沉侧了侧脸,看向她,认真地开口道:“我丢失了一段记忆。” 第166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14 苏挽清愣住了。 暮沉竟也丢失了一段记忆? 暮沉看向苏挽清的表情有些沉重。 “这件事我原本也想现在就同夫人说的,我丢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这段记忆正是与我的死亡有关,我只知道我是被人杀害的,却怎么也记不起杀害我的那个人是谁。” 原主苏挽清也同样丢失了一段记忆,难道这中间有什么关联? “那夫君是打算上报官府,还是自己私下查探呢?” 苏挽清问道。 暮沉认真答道:“就算我想私下查探,但作为朝廷榜首,我面见了圣上,圣上也一定会派官府查探清楚的,到时我可与官府一起查探,此事,我一定要弄清楚。” “那你现有的记忆中,平时可与什么人结了仇?” 苏挽清又问。 她倒不是想要查探清楚之前究竟是谁杀暮沉,她只是想从中获取更多的线索,以猜测他们都丢失了一段记忆,这中间有没有关联性。 暮沉仔细想了想,心中想到了一个人,但又仔细想想,应该不是,至少不会是那样杀他的方式。 他认真答道:“应当是没有,我在京中鲜少与人打交道,就算有所结怨,应当也不会到对方要杀我的地步。” 暮沉忽然又想到什么,心中一震,看向苏挽清,眸中满是歉疚。 “夫人,京中那人之前既想杀我,现在看见我又死而复生,定还会想方设法杀我,夫人跟在我的身边,一定会受我所累,有危险的,不若夫人还是回去,等我探查清楚真相,抓到凶手,再亲自去接夫人回来,可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苏挽清的语气有些不满,她垂下眸子,有些失落,语气诚恳,“我不在夫君身边,没人给我暖被窝了怎么办?我不在夫君身边,我饿了怎么办?难道夫君是想让我背着你…去找个男倌吗?” 暮沉眸光一震,有些急恼道:“你我既已成亲,就应视彼此唯一,白头偕老,夫人你怎能去觊觎他人?” 暮沉下意识紧了紧苏挽清的手,却忽然意识到苏挽清的这只手是受伤的,赶紧松了开来。 “夫人,实在抱歉,”暮沉垂眸看向她的手,语气里充满着歉疚,“是不是弄疼你了?”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过了些小心思。 她猛然将暮沉的手拽起来,贝齿咬上了暮沉的手掌边,在抬眸时,眸中泛着泪光。 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 “夫君也知道恼?那夫君可有体会了方才夫君想让我离开你,我也很恼呢?你我二人之前根本不识,也不是心意相通才成亲的,情谊本就如纸一样稀薄。 可我既嫁已夫君,就应当好好与夫君相守,但夫君若要赶我走,整日不相见,你我二人以后的情谊,怕是连纸片都不如,我还不如去找个男倌,至少他嘴甜,活好。” 最后一句话,原本形容太过羞耻,可是从苏挽清这张嘴说出来,却是那么诚恳与单纯。 而纯情的暮沉也真当是干活好的意思。 暮沉急道:“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遇到危险,你既已嫁与我为妻,可不能找其他男倌,我活也很好的,不比那些男倌差,我可以劈柴,生火,烧饭,收拾卫生……” 暮沉说到这,忽然耳尖红了起来,接下来的声音也变得越发小了。 “我也可以帮夫人穿衣,去衣,洗脚,洗脸,我可能干了,夫人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夫人叫我学狗,我绝不学猫,夫人,那些男倌不如你夫君的……” 暮沉说的最后一句话,语气中还有丝丝委屈了起来。 苏挽清不禁嫣笑了笑,这位夫君还真是纯情到极致。 说的什么都能做,可最重要的,却没有提及起来做。 苏挽清忽然浅笑着将没受伤的那只手附在暮沉如热海翻滚的耳尖处,又来到他的脖颈处,顺着他的喉结,一路下滑。 苏挽清的手在离开暮沉喉结处的那一刹那,暮沉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了动。 就像是海上翻起的浪。 苏挽清的手还在不断下滑。 那股熟悉的湿热感又传来。 苏挽清轻声开口道:“那夫君,你可要受累了,会得多就要干得多,若是把夫君累坏了,我不得还是要去找男倌……” 暮沉的呼吸像是在极速奔跑,在轿子里听得格外清晰,连气息都含着滚烫的热气。 让他忍不住低哼一声。 “嗯……夫人有活尽管找我干,我体力无限,能力上乘,绝不会累坏的,质量很好……” 他言辞诚恳又急切的说着。 声音有些显而易见的低哑。 他错误的认为苏挽清说的活好,可他的身体却因为苏挽清的触碰而有些笨拙的炙热,正在燃烧。 他也想要触碰她,热烈地触碰她。 忽地。 就在此时。 正在行驶的轿子忽然来了个急刹马,苏挽清的手猛然按上了暮沉不可描述的位置。 由于轿子停得太急,所以苏挽清下手很重。 暮沉原本白俊的脸色变得铁青起来,眉头紧锁得都快连了在一起,痛得牙齿都在打颤。 实在忍不住,清眸浸上了些水雾,额间都出了些细汗。 但他却始终,没喊出声来,因为他怕苏挽清内心会觉得歉疚。 他甚至第一时间还担心起苏挽清的手,虽然苏挽清的这只手不是受伤的那只手。 “夫人,你的手没事吧?可有受伤?” 他说话时声音是有些打颤的,但他仍然忍着剧痛,将手附上他的手,仔细瞧着有没有什么淤青之处。 这么乖巧的一张脸上,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 可把苏挽清吓坏了,着实没料到暮沉竟一声不吭,还先担心她的手。 一心只有污事的苏挽清蹙着眉头,颇为担心地看向暮沉刚刚被死按的地方。 心突突的跳着,刚刚那一下着实不轻,是真的超级无敌,着实不轻啊!! 不会伤到根本吧?!! 那可不行啊!! “坏了,夫君的活…还能好吗?” 她低音喃喃道。 “夫人,你说什么?” 暮沉额间细汗冒的更多了,他有些痛得动弹不得,有些说不出话。 但他仍然想要仔细听着苏挽清说的每句话,并认真询问清楚,且认真回答她。 第167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15 苏挽清一脸焦急担心地且认真地将手伸过去。 边替他揉揉,边开口道:“夫君,要不我们半路停下,快找个医馆看看吧?” 苏挽清手触碰到的那一刻,暮沉的脸色霎时由铁青变成了滴血红。 “夫人,什……什么去看看,是记忆的事……嗯……” 暮沉忍不住低哼一声,他觉得好羞耻。 可内心深处又… 浪涛滚滚,热气腾腾。 他他、它变变、变大了。 嗯?? 嗯,那看来没问题。。 苏挽清看着暮沉难受到涨红的脸色,猛然将手收回。 暮沉眨了眨清眸,有些错愕,怅然若失又浮现在脸上,随即,他又觉得羞耻。 连忙收回怅然若失,坐直身子,一副正派清廉之官的模样。 苏挽清忽然忍不住轻笑了笑。 暮沉看着她的笑,心中有些尴尬,他结结巴巴的问道:“夫、夫人,你笑什么?” 苏挽清眨了眨诚恳的水眸,一本正经的答道:“我笑夫君、是红脸小官~。” 暮沉的耳尖猛然因为她的话而红了,他羞耻地将身子往一边挪了挪,微微背对着苏挽清。 依旧结结巴巴道:“夫、夫人,我可没有、脸红,那是夫人,你看错了。” 苏挽清忽地撇了撇嘴,有些不满道:“哦,那是我眼瞎?” 暮沉赶忙转过身来,有些手足无措地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夫人的眼睛明眸善媚,双瞳剪水,不是夫人眼睛瞎,是我脸红,是我脸红得很……” 暮沉话说的越来越小,耳尖越来越红。 苏挽清真想咬一口啊。 说着。 苏挽清就做了。 齿,触碰到他耳尖的那一瞬间。 像是能灼烧她的唇。 苏挽清又过小脸来浅笑着看向他,轻声道:“夫人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就原谅夫君吧~。” 酥麻的感觉又传至他的心间,暮沉发烫的清眸对上苏挽清的含情水眸。 他忽然有些恍惚,这便是悸动的感觉吗? …… 偏远的小镇上到京城的路很遥远,轿子连行了好些日子,才入京城。 暮沉带着苏挽清来到了之前,他在京城读书时所租的宅子。 苏挽清看着这宅子,在想着,若他真是被圣上封了,恐也是两袖清风的清苦廉官吧? “夫人,那我进宫去面圣了?” 暮沉想着走之前与苏挽清报备一下,等苏挽清应答了再开始进宫。 苏挽清缓缓走上前来,双手附在了他的两侧腰衣上。 仅仅是隔着衣服的触碰,都让暮沉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心间如热浪在荡漾着。 苏挽清仰着小脸,看向暮沉,轻声恳求道:“我可以同夫君一块去吗?我就在宫门口等着夫君出来,可以吗?夫君?” 暮沉看着这张绝美的小脸,忍不住下意识伸出手来,将手附在她的手背上。 苏挽清的手细腻柔软,宛如天鹅绒,春日的溪水,触碰到的那一刻,让他觉得手骨酥麻。 暮沉温声应道:“好,夫人的要求我都会应着,只不过夫人,宫里很大,进宫面圣肯定还需要不少时辰,夫人可要苦等了。” 苏挽清摇了摇头,浅笑着轻声道:“但夫君从宫门出来的那一刹那,我便就是苦尽甘来了。” 苏挽清倒不是想要粘着暮沉,只是,她想顺带去集市上为这宅子填些贵气,看着养眼,才说了这些话。 …… 坐轿子到了集市上,将轿子放在了一旁由马夫看着,在集市上逛了许久买了许多东西,暮沉一路帮她提着。 轿子到了宫门口。 暮沉下了轿子。 忽地,苏挽清在背后轻唤了他的名字,“夫君。” 暮沉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弯着眉眼的苏挽清,他心中有一股暖流涌动。 苏挽清从轿子里走出来,站在外面的坐板上,浅笑着看向暮沉开口道:“夫君,我肚子饿了,可以向夫君讨要个亲亲来饱腹吗?” 暮沉清眸一顿,随即发烫,他缓缓走向苏挽清,耳尖逐渐发红了起来。 苏挽清双手单在膝盖,弯着腰,看向暮沉。 暮沉瞥了眼一旁的马夫,心下有些羞涩,耳尖更红了。 “夫君~?” 苏挽清已经将唇凑了过来。 “嗯。” 暮沉声音低沉的应了声,仰着俊脸将唇凑了过去。 苏挽清却猝不及防的抬起一只手,拽在他的衣领上,将他再往前拽着走了一步。 “mua……” 将唇亲在了他的喉结。 一霎那,暮沉觉得自己的喉咙处有些痒痒的,忍不住动了动,又对上她那双水眸。 心间在热烈跳动。 苏挽清弯着眉眼,羞羞答答地轻声道:“夫君好像哪里都很好亲呢~。” 话落,她羞涩地小跑进了轿子里。 暮沉的心翻滚得像是连脚步都才出了玫瑰花来,他的心间雀跃不已,羞涩欢喜。 暮沉缓缓抬步走向宫门口,苏挽清坐在轿子里坐了一会儿就觉得闷热。 她忍不住下了轿子,不过轿子离宫门口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因为宫门附近不得停放轿子。 苏挽清站在轿子旁边,看着远处巍峨高耸的宫门,恨不得将宫门上面的建筑金物抠下来,揣自己的怀里。 她越看,水眸越亮晶晶的,心痒痒的很。 苏挽清真是将贪财好色发挥到了极致。 她正看得入神时。 忽地。 “轰隆!!” 宫门被打了开来。 一匹褐色骏马闯了出来。 “驾!驾!驾!” 马鞭不断鞭打在马上,苏挽清隔着老远都能听得如雷贯耳。 敢在皇宫里骑马出来,此人来头肯定不小,苏挽清想着还是不要惹是生非。 于是,命令马夫将轿子往旁边挪了挪。 马蹄声离她越来越近,苏挽清正欲上轿子。 眨眼之间,那匹马就来到了她的跟前。 “你是谁?” 马上那人问道。 苏挽清只好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马上的人。 马上的人扎着一个高马尾,穿着一身暗红色紧身骑装,背上背着箭弓和箭矢。 手中的马鞭上满是鲜血,有新鲜的,有陈旧的,不过并不像马身上的。 眼睛和眉都很细长,眉尾上挑,颧骨略微有些高,下巴很尖,嘴唇很薄,但涂了很润的口脂。 脖颈处有轻微喉结,不仔细看的话,不是很明显。 看起来有些让人瞧不出男女,奇怪。 苏挽清不知对方势力,只好礼貌如实答道:“我是暮沉之妻苏挽清。” “暮沉?”此人眯了眯眼,“那个白面小生状元郎?他不是死了吗?” 此人的目光从苏挽清的额间,慢慢往下滑,一直到了她的领口,目光带着霸道的侵略性,像是要将苏挽清的衣下的春光看透。 让苏挽清不禁微蹙起了眉。 第168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16 苏挽清刚要开口答此人的话。 一旁的马夫在仔细看了此人几眼后,忽然一脸惶恐,赶紧跪了下来,恭敬地喊道:“草民参见三公主!” 三公主?女的? 苏挽清见马夫跪了,她也要跪下来。 三公主却在此时命令道:“你不必跪,抬起头来,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她的语气中有种不容人拒绝的霸道。 苏挽清抬起头对上她直视的目光,觉得水眸像是被利剑盯着一样。 苏挽清顿了顿,诚恳的开口答道:“回三公主的话,夫君福则深厚,受上天保佑,得上仙垂怜,从而起死回生。” 三公主忽然冷笑一声,鄙夷的开口道:“呵~!当今圣上,本公主的父皇都未曾见过上仙,他暮沉不过是一介凡人,何以有能力得到上仙垂怜,起死回生?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草民句句属实。” 苏挽清回答的依旧十分诚恳。 三公主忽然又将目光落到她的腰上,又是霸道的命令道:“你,走过来一点!” 苏挽清带着不好的预感,迟疑的往前走了几步。 三公主一直盯着她的腰。 苏挽清走路时,轻轻扭动的腰纤细得仿佛一束柳枝,流动的水墨画,一束含苞待放的花朵。 让三公主直直移不开眼。 旁边跪着的马夫一直在处于惊恐当中。 三公主猛然勾了勾唇角,低喃一句道:“纤腰楚楚,盈盈一握,美味。” 苏挽清却因为她的后两个字,脊背有些发凉。 忽地。 苏挽清听见了三公主来自鼻息处的轻笑声,就如阴风吹过苏挽清的耳畔。 下一刻。 苏挽清感觉自己的腰上猛然传来刺辣的疼痛。 三公主拿着手中的马鞭甩在了她的腰上,然后将她往上一提,眨眼之间她就坐到了马上。 坐在了三公主的前面。 三公主又将马鞭从她的腰上抽了出来。 勾了勾唇角,开口道:“随我去狩猎场。” 瓦特?? 她能说她不想去吗?? 马已经开始跑了起来。 苏挽清水眸里猛然泛起了泪光,声音故作颤抖着的哽咽,“三公主,我还要等夫君面圣完后出来回家呢,三公主,我恐高,恐血,恐颠簸,您快放我回去吧~!” “闭嘴。”三公主冷呵一声,附在她耳边阴森的威胁道,“再说话,本公主就将你的腰砍下来,当做枕头,日日枕着。” 苏挽清:“……” 死变态。。 苏挽清简直无语…凝噎,早知道不出轿子了。 马不知道跑了多久,苏挽清一路上被三公主环抱着,虽然风是迎面吹来,但苏挽清还是闻到了三公主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让她觉得鼻腔被堵塞住的感觉,直直喘不过气来。 这三公主平日里是杀了多少人,身上竟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三公主把苏挽清带到了狩猎场,而所谓的狩猎场就是丛生森林。 丛生森林旁边有立牌,并且周围有围起来的栏杆,上面写着“皇家狩猎场,禁止闲杂等人进入。” 那暮沉那天晚上为什么会进入丛生森林之中,并滚下悬崖而亡呢? 苏挽清忽然有些好奇了起来,然而在她愣神之际,三公主已经下了马。 三公主冷冽的眸子扫过她的思索着的双眸,冷声开口道:“滚下来,跟上本公主。” 滚下来?? 她苏挽清只会上下,不会圆滚。 苏挽清看了眼马侧的脚踏,轻轻松松扶着马背跃了下来,柔道下马,绰绰有余。 三公主迟迟没有听到后背苏挽清被摔在地上的声音,脚步一顿,她回过身去,竟发现苏挽清不知何时已经跟上来。 就在她的身后。 她细长的眸光一愣,以审视的目光看向苏挽清质问道:“你会轻功?” “回公主的话,不会。” 苏挽清淡淡的答道。 “那怎么走路没声音?” 三公主又冷着声质问道,她已经蹙起了眉。 苏挽清抬起小脸,直视她的眼睛,诚恳又认真地答道:“回三公主的话,那可能是三公主,您的耳朵瞎了。” “什么?!”三公主在短暂惊愕恼怒之后,又以冷嘲的语气开口道,“哼,果然是穷乡僻壤,眼不识丁的粗鄙之人,连这么简单的用词都能错误?” “三公主训的是。” 苏挽清垂眸晗首,恭顺地应着。 但实则她是故意喊错的,无缘无故把她带到这狩猎场,还差点要噶自己的腰。 苏挽清心里不爽,高低得骂她一句,但她是三公主,且此时周围有不少士兵守在旁边。 苏挽清武力值上斗不过,嘴巴得回回怼,所以,她特地用错的措辞,既能骂了三公主,又能让他认为自己是不识二字的乡下粗鄙之人。 以吐槽自己,而降低她的愤怒值,让自己不受触怒公主威严的责罚。 三公主一路将苏挽清带到森林深处,有小半士兵也跟在了身后。 森林树木茂盛,浓密的树枝遮盖了头顶的阳光,添加了丝阴森之气。 鸟叫声明明清脆悦耳,却像是悲哀的嘶鸣。 “可会狩猎?” 三公主忽然冷不丁的问道。 “不会。” 苏挽清低眉顺眼,淡淡地答道。 苏挽清有些不明白,三公主为什么要强行把她带到丛生森林?还问她会不会狩猎? 难不成是想找个打猎的伴?可是她这一副柔弱怜怜的扮相,何以见得能是会打猎的那块料? “不会?”三公主忽然笑了,似乎是对她这个答案很满意,她又继续意味深长的说道,“很好,不会狩猎叫的声更大,更悦耳,更动听,我爱听。” 苏挽清:“??” 啥意思?? 猛然。 三公主像一阵风一样,从她眼前飞过,徒手就从草地里抓到了一只活兔,兔子被揪住耳朵,完好无损的落入三公主的手里。 她看着在她手中挣扎,却无力逃脱的兔子,她又笑了,她的笑容中透着一股血腥的残忍。 笑声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回声,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悸和胆寒。 咋,她要一口吞了? 苏挽清在随意想着。 三公主始终保持嘴角上扬,意味深长的开口道:“如此完美的白色皮肉,在被箭矢穿入时,随着惨叫声响起,该是有多么美好。” 三公主像是在描述着一件让她极其兴奋的事,苏挽清却看着三公主一脸沉浸的表情觉得发怵。 三公主忽然猛然看向苏挽清,随即,命令一旁的士兵道:“将她绑在十字架上!” 第169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17 “是,三公主!” 士兵恭敬的应声立即将手附在了苏挽清的手臂上。 将她往身后的十字架处带。 苏挽清这才在意到她身后有个十字架,不出她所料,十字架上有血。 只不过,很奇怪的是,这些血都在同一个地方,并且那个地方有个圆血坑,像是被箭矢打到过很多回,磨损留下来的痕迹。 这些士兵将她的手臂绑在十字架上,而那滩血正对着她的后腰。 三公主随即将马鞭和手中的兔子递给了士兵。 士兵接了过来,用马鞭紧勒着兔耳朵,小兔子被勒得四肢乱颤,疯狂乱动。 士兵又将绑着兔耳朵的马鞭系在了苏挽清的腰间,小兔子的脑袋正对着苏挽清的脐间。 士兵做完这一切,又退到了一旁。 “准备好尖叫吧。” 三公主阴笑着对苏挽清说道。 仿佛是阴间的鬼东西,灌入了苏挽清的耳朵里,引起了苏挽清的强烈不适。 话落。 三公主手中拿着箭弓和箭矢,对准苏挽清腰间兔子的脑袋,眯笑着眼睛看着苏挽清,一直往后退,一直往后退。 “死变态!” 苏挽清不禁低声咒骂一句。 反正距离那么远,她也听不到,只是距离那么远,箭矢肯定会刺穿她的腹部啊?! 不得痛死她了?! 面对三公主手中即将要松手的箭矢,苏挽清没有选择大声惨叫,哭泣求饶,因为她越是恐慌,害怕,三公主恐怕是越兴奋,越想折磨她。 她淡定自若的看向三公主,甚至嘴角是笑着的。 三公主手中的动作果然一顿,阴森的眸光有些错愕,错愕之后,又闪过一丝恼怒。 她拿着弓箭的手,似乎有些不稳了起来。 她咬着唇,手不稳,发出的箭自然有些混乱。 “刺!!” 箭射到了小兔子的腹部。 “嘶~” 苏挽清的腹部也传来一阵刺痛。 不过,箭矢并没有刺穿她一整个腹部,因为三公主的力道不对,箭矢和箭杆似乎在小兔子的体内断开来了。 保持淡定微笑,让她慌乱这一招是有用的。 但三公主是个又阴又疯的人。 三公主将手攥得咯吱咯吱响,她快步到她的面前,将手附在箭杆上,通过奄奄一息的小兔子往她的腹部上用力。 “嘶……” 苏挽清痛得皱眉,额间出现了细汗。 三公主赤红着双目,脸色有些可怖的质问道:“刚刚为什么不叫?为什么不害怕?” “因为我是个无趣的人。” 苏挽清忍着疼痛,冷淡的答道。 或许越是这样,越是能够激起三公主的挑战心,但苏挽清觉得三公主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一旦没有达到她心里那种能够刺激她有趣的效果,她会烦躁,不耐烦,失望,放弃。 不过,苏挽清也是在赌,万一她一气之下,想要将自己砍头呢? 三公主气恼得猛然将箭拔了出来,然后将断了半截的箭杆扔地上,再将系在她腰上的马鞭用暴力扯开。 她一只手拎着马鞭,马鞭上还系着小兔子的兔耳朵,小兔子已经咽了气。 三公主的另一只手,将已经入了苏挽清一些腹部的箭头,拔了出来。 猛然抬起手将箭头插在了狠狠插苏挽清头上方的十字架上。 气得喘着粗气看着一脸淡然的苏挽清,就像一个得不到满足的小孩子。 怒烦道:“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你真是令人讨厌至极!!” 随即。 她竟当着苏挽清的面,提起手中的小兔子,含在了嘴里。 生……生吃…… 小兔子。 很暴躁,很急促,很烦躁的在吃,血腥味传入苏挽清的鼻腔内,让苏挽清引起了生理上的不适。 这三公主怕不是有躁郁症吧? 它被撕得四分五裂,三公主眼睛在发红,直直的看着苏挽清。 满嘴的血已经流到了她的脖子里和衣服上。 苏挽清仍然一如既往的表现着云淡风轻的模样。 令三公主失望极了,她顿时失去了继续玩的心思。 直接粗鲁的拽着苏挽清的手臂,将她拽上了马,返了程。 苏挽清的腹部随着马的颠簸,越来越痛,但她一直在强行忍着。 三公主的马肆意在集市上横行霸道,见到她的人纷纷如看见鬼怪般往两旁躲避,连摊子都顾不得了。 忽然。 她好像看见了熟悉的轿子。 “停车!停车!” 暮沉走到轿子外面,急促的喊着。 但他已经等不及马夫将车停下就跳下了轿子。 暮沉看着三公主马背上的苏挽清,还有她腹部上的血,心急欲焚。 但长公主看见他并未将马停下,而是继续横冲直撞,眼看着马蹄就要踩上暮沉的身体。 苏挽清也跟着身体一颤。 但暮沉似乎精通驭马之术,暮沉抬起手对着马一顿指挥操作,三公主的马竟然听他的话停了下来。 “大胆暮沉!竟然指挥本公主的马,拦住本公主的去路?!”三公主怒喊着恼道。 暮沉微微垂首,开口道:“三公主,暮沉并非是有意想要阻拦三公主的去路,只是暮沉的夫人在三公主的马背上,还请三公主将夫人还予暮沉!” 暮沉虽看着温润,但他也不是任人欺辱的软弱性子,更何况,苏挽清是他的夫人,他该担当起一个作为他夫君该担起的责任。 护她周全无虞。 三公主忽然勾了勾带血的唇角,猛然伸出手紧附在苏挽清的腰间,苏挽清受伤的腹部因为她的按压。 痛得水眸朦胧了起来。 “嘶……!!” 苏挽清实在忍不住嘶叫一声,他此时好想把三公主的手砍掉,可是她痛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暮沉的心跟着狠狠揪了起来,他将手攥紧着。 三公主仰着脑袋,既嚣张又霸道的开口道:“暮沉,之前本公主就看你不顺眼,你不过就是一个白面小生,有什么资格招蜂引蝶? 你的夫人,本公主就是不还了,本公主还要细细玩虐她,让她的尖叫声响彻整个皇宫,让她的眼泪哭成血泪,把她变成本公主的第一千零一个人zhi!!” 苏挽清:“……” 就挺无语的,她是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个阴疯的三公主了? 三公主话落,就要牵着马绳从暮沉旁边绕道而走。 第170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18 “三公主!!” 暮沉的手越来越紧。 “暮沉再说一次,还请三公主,把夫人还给暮沉!!” 暮沉原本温润白皙的脸色已经变得青黑起来。 他拦在了三公主的马头面前。 三公主紧压着苏挽清的腹部,嚣张的开口道:“暮沉,你今日胆敢再拦本公主一步,你知道的,你夫人的下场只会比现在的更惨!” 暮沉直视着三公主,肃声开口道:“三公主当真不让?那三公主可知,暮沉现在已被圣上封为礼部侍郎,是朝中官员?!” 三公主闻言,眸中一顿,像是一段尘封的记忆被打开,变得慌乱害怕起来。 只不过这暮沉一张嘴,说自己是礼部侍郎就真是了?他不过就是一个榜首,当的也应该是翰林院修撰,怎可能一上来就是礼部侍郎? 肯定是匡骗她,想让她将他夫人还给他的! 公主冷哼一声道:“封官圣旨一日未下,你就还不算朝廷官员,本公主就是不放她!” 暮沉大概能料想到这样的结果,他将手攥紧,不打算再与她过多废话,想要上前直接将苏挽清抢过来。 刚刚他怕争抢过程中致使苏挽清的伤口更痛,因为虽然三公主的武功不咋地,只是狩猎奇神,但她的行事风格过度暴力。 所以才对三公主好言一番,现在苏挽清的伤口被三公主不断按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苏挽清脱离三公主的魔爪。 暮沉一挥袖,站着的马竟跪在了他的面前,匍匐在地,身子矮了大半截。 苏挽清的脚也着了地。 所幸三公主急着出狩猎场,并未带任何刀剑,连马鞭都未带。 暮沉身上挨了她好几脚,不过苏挽清的伤口果真还是被扯得更痛,流血更多了。 暮沉横抱着苏挽清,迅速离去。 三公主试图让马起来,驾马从他们身上穿过去,但马却只是站起慢悠悠的往前走了几步。 三公主气得狠狠用手拍着马的屁股,失控大喊道:“暮沉!暮沉!暮沉!暮沉!啊啊!!” 三公主像一个无能的疯子一样坐在马背上嘶吼,周围百姓都瑟瑟发抖,避之不及。 暮沉带着苏挽清上了轿子,想要将她放在轿子座椅上,苏挽清却忽然拽住了他的衣袖。 可怜兮兮的喃喃道:“夫君,板凳太硬,会加剧我的疼痛……” 暮沉紧了紧手,将她拥入怀坐了下来,他看着她腹间流血的伤口,眉头紧锁,这些血像是让他的眼睛都发痛。 他双手颤抖的想要触碰她的伤口,阻止流更多的血,可是又害怕自己的触碰,会给她带来更多的痛苦。 他有些无助和焦急。 他从未如此担心过一个女子,或许是因为面前这个女子是他的妻,所以他应当担起自己作为夫君心疼妻子的责任。 可是他揪疼得厉害的心告诉他,他不只是这样,他之所以心疼与她现在的身份无关。 他担心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个人是苏挽清。 “快去医馆!!” 暮沉对轿子外的马夫急声吩咐道。 苏挽清却忽然,眸中泛着泪光,连连摇头道:“不要~,我怕别人弄疼我,夫君,我要你来~,好不好?” 暮沉见她泪光盈盈,赶忙温声应道:“好好好!我听夫人的!那我们先去附近的医馆,我去将药拿到轿子上来,好吗?夫人?” “嗯~。” 苏挽清哽咽着点了点头,声音可怜极了。 苏挽清之所以不想去医馆,因为她觉得如此能够亲密接触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呀。 且她的伤口在腹部没有伤到身骨,也没有穿透腹皮,上药包扎应当就能好。 暮沉心疼地将手附在她的后脑勺,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再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附在她的腹部,阻止伤口流更多的血。 轿子停在了医馆门口。 “公子,医馆到了。” 暮沉看向苏挽清,温着声道:“夫人,你先在轿子里坐一会儿,我下去取药好不好?” “嗯……不好……”苏挽清的声音更加哽咽了,她将暮沉搂紧些,可怜兮兮道,“不要~,夫君,我粘着夫君,疼痛就能减少些了……” 苏挽清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暮沉只想着她说的所有话都答应她。“好,那我听夫人的,我不下去。” 暮沉又面朝轿帘处,最外面的马夫吩咐道:“你去医馆里和里面的大夫说我夫人的腹部受了箭伤,伤口大约六七分深,请他取一些上好的治伤药……” 暮沉又在自己袖口掏出些银两,递给马夫道:“这是付医药钱的银两,给你,剩下的你可以自己拿着,多谢。” “是,公子。” 马夫来到轿子里接过银两就匆匆下车了。 不一会儿就取来了药和包扎的东西,暮沉接了过来。 他顿了顿,又特地嘱咐马夫道:“待会轿子,行得慢些。” 因为轿子太过颠簸不好为苏挽清上药。 “是,公子。” 暮沉在打开药瓶时,看着苏挽清他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这、是不是得去衣? 苏挽清忽然将暮沉的手拽到自己的腰带上,哽咽着轻声道:“夫君,解开,衣去了,才能上药,你忘了嘛?” “哦、哦……” 暮沉结结巴巴,耳尖红得发烫,手小心翼翼的触碰在她的腹部,解开腰带。 外衣。 暮沉每触碰一下她的肌肤,灼热感就又上升了一个度。 直到,苏挽清露出了浅粉色的肚… 兜。 他忍不住动了动喉咙,心跳像是在急速奔跑,又觉得要被苏挽清看穿会有些羞耻,他赶忙垂下双眸。 小心翼翼的将药涂抹在她的受伤处。 药触碰到她腹部的一瞬间,苏挽清忍不住痛得狠狠吸了口气,她的手紧紧拽着暮沉的衣领。 “嘶……痛……” 她还是忍不住痛得发出声来。 暮沉赶忙停下上药的动作,“对不起,对不起,夫人,我要怎样才能减轻你的疼痛?” 他慌忙的问道,有些手足无措。 “嗯……”苏挽清眨了眨水眸,想了想,有些羞涩的轻声开口道,“夫君的耳朵像红樱桃,让我轻薄一下下,就不痛了~” “咳咳……”暮沉的清眸慌得要命,“既然夫人疼痛难忍,那就请夫人随意……轻、薄……” 暮沉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呀呀呀,这夫君真听话呀。 苏挽清的齿咬上了他的… …耳。 美男子果真也称得上是一味良药啊,苏挽清觉得她的疼痛都减少了些。 暮沉红着耳尖,粗重着鼻息为苏挽清继续上药,再环腰将白布裹在她腰间,放下药瓶。 正欲将她的衣上提好。 猝不及防的,耳边却传来一句苏挽清像沐风铃般的低声。 “夫君,你的呼吸…好像有些困难,是轿子很闷吗?” 苏挽清的语气很诚恳。 第171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19 暮沉提着衣的手一顿,鼻息更加急促了起来,慌乱得像麋鹿在乱撞。 他缓缓抬眸看向苏挽清含情的水眸,心里像是泛起了一团火海,在热烈翻滚着。 他沙哑着声音低声,“轿子……不闷……” “那……夫君是怎么了呢?” 苏挽清的手缓缓从他的一侧肩处滑落到了他骨节分明的手上。 指腹似有若无的摩挲着他的指骨。 暮沉觉得她的手就如同细腻的羽毛,仿佛轻轻一触,就能让他整个身体发颤得要命。 他的鼻息又发重了。 仿佛被勾了魂魄,让他只能如实回答她的话。 “因为……夫人……有些勾人……” 说完,他又觉得羞耻得要命。 苏挽清轻笑了笑,忽地将摩挲着他指骨的手穿进了他的指缝,再缓缓将他的手拽到自己的腰侧。 手出了他的指缝间,附在他的手腕处,让他的手搂着自己白皙的腰。 将小脸凑近他,很诚恳的说道:“那、我可真是有罪了,为了赎罪,也为了报答夫君刚刚为我上药,不如,这就为夫君降降温,透透气吧?” 话落。 苏挽清的唇。 顺着他的耳尖,游移到他的侧颌,唇角…… 好酥麻,好酥麻…… 仅仅是轻微的触碰,暮沉也从未体会过如此欢愉的感觉。 如沐春风,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世上竟有这般令人欢喜雀跃,脸红心跳的情绪。 好特别。 暮沉以为苏挽清要亲上他的唇,他忍不住下意识将唇往苏挽清的唇上凑了凑。 可是,苏挽清的唇却刻意避开了他的唇,来到了他的鼻梁处,轻轻咬了咬。 忽然又离开。 然后看向他灼热得发红的眸子,诚恳地开口问道:“夫君,你的呼吸有缓解吗?” 暮沉喘着气,灼热的眸子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唇,直直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凑近的情愫。 苏挽清忽地撇了撇嘴,轻声道:“糟糕,夫君的呼吸怎么又加重了呢?夫君,你是不是生病了?” 说着,苏挽清真一脸担心地将手附在了暮沉的额头,想探探他的温度。 暮沉却忽地抬手拿下了她的手,将柔软的一小只手包裹在掌心。 忍不住轻咬了咬,有些愤愤道:“明明是因为夫人罪孽深重……” 不知怎的,这句话根本不像是他平日里会说出来的话,可是他此时竟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了。 苏挽清轻笑了笑,随即叹息一口气,轻声道:“那可怎么办呢?可真是折磨夫君了……” 暮沉看向苏挽清这张绝美的小脸,又忍不住将眸子垂下看向她的…唇。 鼻息炙热得实在难受。 他忍不住抬眸看向苏挽清,低声询问道:“夫人,我想……我能……” 说到一半,他又有些羞于说出口。 “想什么?能什么?” 苏挽清有些懵懂地轻声开口。 猛然,她又将唇贴上他的…唇。 弯着眉眼,浅笑着问道:“夫君,是想这样吗?” 暮沉眨了眨清眸,仿佛是被一团软棉包裹着,让他的心雀跃不已。 可他,好像还想要更多更多,怎么办? 他想将眼前人融入骨子里。 这么想着,暮沉附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些。 “夫人,我可以……” 他本想认真地询问她,可是话到一半,他一向温润有耐心的性子,此时,却难得的等不及了。 他将另一只手附在她的后脑勺,往前按了按。 想要热烈的…… 可是。 此时,轿子忽然停了下来。 轿子外面出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她的声音有些急促和发颤,“暮公子,你在里面吗?我想见见你,听说你死而复生了,我还有些不可置信,我可以见见你吗?” 暮沉眸色一顿,蹙了蹙眉,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故作有些吃味的开口道:“三公主说的果真没错,夫君还真是招蜂引蝶呢?” 暮沉耳尖一红,急忙低声解释道:“夫人,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夫人若不想我理她,那我便绝不会理她。” 苏挽清轻笑了笑,开口道:“夫君,你还是理理她吧她他想见见你,我还挺想见见她的。” 暮沉倒是有些讶异了起来,“好,那便听夫人的,只是……” 暮沉看向苏挽清的衣,赶紧将其往上提好,只是还有些凌乱时,苏挽清就将手附在暮沉的手上,阻止他再继续整理。 苏挽清忽然想到了一个坏主意,她附在他的耳旁,轻声开口道:“我不方便出去,隔着轿子又不方便说话,夫君不如将她邀请进来,一同与我们说说话?” 暮沉一愣,红着耳尖,可是夫人之求夫君岂有不应之理,夫人的所有请求,他只想都应着。 “好,听夫人的。” “李小姐可方便到轿中一叙?”暮沉隔着轿帘询问道。 李小姐是当今丞相独女,名叫李云,是京城百姓眼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世家才女。 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前不久刚与大都护家的嫡公子定了亲。 只不过,暮沉在想,真的要这样吗? 有些些羞耻怎么办?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不对,夫人提出的所有要求都是最好的,岂有不好之理? 当暮沉以为他们就要这样面对李小姐时,苏挽清却忽然笑了笑,从他的怀抱中出来,坐在了他的一旁。 暮沉忽然有些怅然若失了起来,若不是苏小姐来打扰他们,现在他可…… 外面的苏小姐听见暮沉这样的邀请,觉得着实有些没有想到的惊喜。 虽然她觉得有婚约的女子与别的男子共处一轿有些不妥,但暮沉之邀,她可不忍去拒绝。 “好,我这就上来!” 李小姐满心欢喜的打开轿帘,弯着腰走向轿子里面,她在看到暮沉真的安然无恙出现在她面前。 像是天降异彩,别提有多高兴。 可是,她却又猛然看到了轿子里坐在暮沉旁边的苏挽清,她笑颜如花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有些愣住了。 苏挽清弯着眉眼浅笑着看着她,开始了熟络的茶系称呼。 她极其温柔似水的开口道:“李姐姐,请坐。” 李云看向苏挽清有些凌乱的衣,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错愕地坐了下来,看向暮沉忍不住询问道:“暮公子,这位是谁?” “她是暮沉的夫人。” 暮沉如实答道。 李云眸子一颤,实在难以置信他说出的话,她忍不住激动地开口道:“暮公子,你莫要匡骗于我,你哪来的夫人?你又怎可能会娶妻呢? 之前你还在京城的时候,我就问过你,你可有心仪之人,你回答的是没有,我以为以当时我与暮公子的相处,是心意互通的,现如今,你竟说你娶妻了?” 李云的语气中带了些激愤,就好像暮沉背叛了她。 第175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20 暮沉的家乡是在距离京城遥远的镇上,李云一个闺阁女儿家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暮沉依然并没有先回答她的话,而是看向了苏挽清,生怕他因为李云说的话而误会。 又赶忙朝李云开口道:“李小姐,你莫要胡说,她确是我的夫人,我与李小姐之前也并未心意互通过,还请李小姐不要口不择言。” “暮公子,你说我、我口不择言?” 李云像是听到了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不可置信的话,她竟然还忍不住有些红了眼眶。 “暮公子,你可知道我之前想要为了拒绝大都护家嫡公子的提亲,为此而反抗我爹爹吗?” 李云忽然撸起手臂上的衣服,手臂上赫然出现类似于被鞭打的伤痕,并且像是一两天前的,并且没有上过药的。 李云哽咽着说道:“我这手臂上的伤痕都是我爹爹打的,如果他知道我今日来找你了,我定还会遭到他的一顿毒打,暮沉!!我这般为你,你怎可如此对我?你怎可背叛于我?” 真假,他们之前可是有跌宕起伏的故事?她看上的美男子,喜欢别的女子? 苏挽清眨了眨眸子,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暮沉纵使是个再过温润之人,平白无故受这般诬陷,也真是要恼了起来,何况是在他夫人面前。 暮沉实在忍不住,冷着声音开口道:“李小姐,我与你之间连相熟都谈不上,见过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且每次都是寥寥几句就各行其道,何谈心意互通,又何谈我背叛于你?李小姐又是怎么有底气这般言之凿凿的?” 李云还是觉得不服气,想要辩驳几句,“可你哪回看我的眼神不是深情款款?恋恋不舍?你明明就是心悦于我还不承认?她在这,你就不敢承认了吗?” 暮沉有些无语…凌噎。 他之前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这李家小姐有些执拗,缠人,认不清事实,所以之前无意碰见她时都头疼得想刻意避开。 之前与李云说没有心仪之人,也是怕她误会心仪之人是她罢了,不过他那时说的也是实话。 暮沉此时,又头疼了。 若是苏挽清不在,他肯定迅速离开,不去理她,可是现在他夫人在,他怕他夫人误会,他必须得当着他夫人的面解释清楚。 不然他就是有错。 暮沉忍着,再度开口道:“李小姐,我们仅仅是相见过三四次的面,且每次我都是刻意垂下眸子,并未过多抬眼去看李小姐,何来的深情款款,恋恋不舍?” “我知道啊,那还不是因为暮公子你害羞?” 李云信誓旦旦的说道。 苏挽清有点想笑是怎么回事? 暮沉内心扶额。 “还请李小姐不要过多解读,你说你我二人心意互通,但心意互通之人一般都有信物,我可没有赠予李小姐你任何东西!” 此时。 李云忽然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手绢,然后将手绢摊开,言之凿凿的开口道:“这可不就是暮公子送给我的信物?” 苏挽清抬眼看去,是一根…头发,她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暮沉也属实没料到她会拿出来这个,他颇有些无语的开口道:“李小姐,这分明是那日我的头发粘在了我手臂的衣服上,你忽然抬手过来将它拿到了你的手中,我没来得及躲避,你怎能说是我赠予给你的?” “怎么就不是暮公子你赠予给我的了?你放在我眼前,被我看到了,可不就是赠予给我的?只不过我顺手主动去拿了过来!” 李云振振有词的说道。 “李小姐,你……你还是下轿吧,烦请小姐以后还是不要找我了!” 暮沉已经好话说尽了。 李云却不知好话歹话,抬了抬身子,眸子发亮着问道:“那以后是暮公子你主动来找我吗?” 暮沉:“……” 苏挽清实在忍不住轻笑了笑,她将目光落在李云受伤的手臂上,拿起刚刚暮沉为她上药的药瓶。 然后抬起手来递到李云的面前,颇为心疼地开口道:“李姐姐,还真是可怜啊,手上的伤若是不及时医治,怕是要留下终身的疤痕了,想来自己看着也是会不喜的。 这瓶药,我刚刚用过,止痛效果极好,李姐姐不如拿着,就当是我夫君为你递过来的。” 苏挽清浅笑着看着李云,她当然没这么好心,是故意这么做的。 李云却猛然抬手打在苏挽清的手上,怒着眸子道:“谁稀罕你用过的药?这哪里是暮公子递过来的?你当我瞎啊,你这是侮辱谁呢?” 苏挽清也不恼,她惊讶的开口道:“我以为李姐姐,会认同我说的呢?” 暮沉却是恼了,他夫人的手可是刚好,一向不易发火的暮沉立即冲外面的马夫开口道:“帮我过来将李小姐拉下轿子!” “是,公子!” 马夫赶紧进来拽着李小姐的手臂将她往外拽。 李小姐却仍然有些不死心,想要挣扎。 “那暮公子,下次你什么时候主动来看我啊?我也好提前打点好府中家丁,让他放你进来?暮公子?哎呀,别拽我,暮公子还未回我的话呢……” 李云就这么被硬拽了下去。 马夫也看出了她难缠,生怕她再爬上轿子来,赶紧把轿子开了起来。 苏挽清忽地将自己送入了暮沉的怀抱,然后抬起手伸向他后面的轿子小窗口,将遮挡的布掀起来。 看向外面站着的李云,她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然后回过小脸来,将小手附在暮沉的下巴上,往上抬了抬,浅笑着轻声道:“夫君,亲亲~” 话落,她的唇附了在了暮沉的唇上,而暮沉后面那只手在李云完全看不到轿子小窗口,苏挽清才彻底放下来。 她的美男子怎么能让别人觊觎呢?自己高低得轻薄轻薄讨回来。 耳尖发烫,心间灼烧。 暮沉觉得像是甘露在… …唇间,从未体会过如此的欢愉,这种感觉真是令人雀跃不已。 贪恋上瘾。 他突然觉得好欢喜,因为怀中人竟是他的夫人,是他的。 而他们是夫妻,可以日日同床共枕,同榻而眠,也可以日日像现在这般热烈缠绵。 他忍不住将手紧附在她的腰间,又来到她的腰前,小心翼翼的触碰到了她腰间的腰带。 第176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21 “夫人……” 他低喃轻唤,声音沙哑。 指腹摩挲着她的细腰,像是触碰汪绵,热浪在心间荡漾。 可尽管他们是夫妻,他仍然害怕唐突了苏挽清,指尖附在她的腰带上,迟迟不解。 像是个情窦初开的纯情小生。 他又从未经历过人事,实在有些伸手伸脚,怕弄疼她腹间的伤口,怕苏挽清嫌恶他,真去找了其他小倌。 甘露不断回荡。 苏挽清忽然猛地带着他的手一用力解开腰带,暮沉再也克制不住,他想要触碰她,更紧的触碰。 可就在他要热烈探索之时,苏挽清的唇忽然离开了他的,他措手不及,猝不及防。 有些愣住了。 苏挽清轻笑了笑,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夫君要是没亲够,可以入夜了再亲,此时,该下轿回家了,夫君,忘了吗?” 暮沉这才发现,轿子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到了家门口。 车夫喊了句公子没人应答,半知半解猜出了轿子里的情况,所以就守在了一旁,没有打扰。 而暮沉全然沉浸在甜蜜中,只听得见暧昧的声音,其他的声音一概被耳朵忽略了。 他耳尖一红,觉得有些羞耻。 苏挽清又将手搂紧暮沉,浅笑着软声道:“夫君,我受伤了,走不动路,要夫君抱着我走~。” “嗯,好。” 暮沉低声应着。 将一团柔软抱下轿子。 直到抱到了寝屋,他浓烈的情绪还是未能完全消散,看着怀里的苏挽清。 他的眸光还是发烫。 苏挽清忽然将一只手穿进他的发丝中,玉手卷了卷他的黑发,指尖有意无意触碰到了他的头皮,整个头皮都是酥麻酥麻的。 让他觉得,即使仅仅是这样也好生欢喜雀跃。 “夫君……” 苏挽清轻唤。 “嗯……?” 暮沉轻声应道。 苏挽清忽然伸出一只手,附在他的下巴处,往上抬了抬,弯着眉眼,轻声问道:“夫君,三公主在宫中的权势如何?” “权势滔天,父皇宠爱。” 暮沉如实答道,也看出了她想问的是什么。 “但她看起来好像还挺怕你身上这个礼部侍郎头衔的,是有什么原因吗?” 苏挽清又问道。 暮沉温着声耐心,认真回答道:“圣上虽宠爱三公主,但却对她下了一个死命令,那就是她不能动朝中任何一个臣子和其家眷。” 本来状元郎第一个封的官职一般应该都是翰林院修撰。 但暮沉和皇上说他起死回生的原因,和苏挽清是商议过的,与苏挽清对三公主说的一模一样。 大理寺之前亲自判定断了气,圣上如今却见他真的起死回生,就以为他真的是受上仙庇佑者,立即越级直接封了他一个礼部侍郎。 且最近这个位置正好空缺。 “为何圣上对她下这种死命令?”苏挽清又好奇的问道。 暮沉如实答道:“因为她之前玩虐关将军的夫人,关将军来找,却被她命令官兵关押了起来,致使关将军耽误了军务,大军差点打了败仗, 圣上虽因极为喜爱她的生母,所以并未下令斩首,平日里对她宠爱有加,但那时三公主被压进大牢,圣上还是吩咐狱吏将她折磨得丢了半条命。 从那以后,圣上就明令禁止,她不能动朝中任何臣子和其家眷,否则斩立决,十年间,她也未曾敢再犯。” “十年?”苏挽清有些惊愣住了,“三公主看起来也就和我差不多的年岁,所以她从几岁时就开始虐待活人了?” 暮沉摇了摇头,说出了一件让她更为惊讶的事情,“不,三公主今年已经三十三岁了,她只是一出生就得了一种怪病,长得极快,在十八岁那年戛然而止,从今以后,不长也不衰。” 暮沉说到这又顿了顿,看向苏挽清,忽地开口问道:“夫人,你可是认为她是一个女子?又觉得她有些许像一个男子?” “嗯!” 苏挽清连忙点了点头。 “但其实、他既不是男子,也不是女子……” 话说一半没由来的,暮沉觉得羞耻了起来,话音变得像蚂蚁似的。 “她上身是女子的特征,下身却是男子的特征……” 暮沉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一心只读圣贤书,从未看过集市小摊上那种图画。 所以说起这种事来,他会觉得有些难为情。 苏挽清见他这副模样,不禁轻笑了笑,轻声道:“世间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都将我夫君的耳朵给说红了呢?” 暮沉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耳朵,手中的动作又一顿,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那夫人、是不是特别不喜欢我这样?” 毕竟那些楼里的小倌什么都懂,还嘴甜又热情,很会讨人喜欢,不像他,好像亲亲都是那么笨拙。 “嗯……”苏挽清眨了眨水眸想了想,很诚恳的答道,“怎么会不喜欢夫君这样呢?我可是喜欢的不得了,因为夫君这么纯情,想必我哪天从那小倌楼里出来,满身的脂粉味,夫君也是察觉不出来的,这样,甚好,甚好。” 苏挽清就是想故意逗弄他。 暮沉果真气恼了起来,但他生气的脸色就像是小狗扒碗碗一样,毫无威慑力。 甚至还有些可爱。 “夫人!你……你怎能?不行!我是你夫君,夫人若是实在喜欢他们,那他们会的,我也可以学会的。 总之,夫人喜欢什么样,我就可以学成什么样,寒窗苦读,都可一回就高中榜首,他们那样的,你夫君可是一刻钟就足以学会!” 暮沉说得又急又正经。 这是他向来谦逊的性子下唯一一次有过这么“信誓旦旦”的时候。 苏挽清不禁嫣笑了笑,指尖划过他刚刚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的唇,轻声开口道:“好,那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夫君的另一面了?” 苏挽清顿了顿,眨了眨水眸,想到了几个什么有趣的主意。 “听说楼里的那些小倌们,都会热情地唤女子小姐姐,不如夫君就从最简单的学起,可否先唤一句给你怀里的夫人听听呢?” 第177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22 “嗯……好……” 暮沉声音如蚂蚁般的应着。 可是他张了张口,却始终觉得这个称呼说不出口。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见他这副模样,忽地假装要站起来。 并很诚恳的开口道:“我可是万万舍不得为难夫君的,好夫君在家乖乖等我,我去去就回来哦~!” 暮沉赶紧将她捞回来,急上眉梢,却又怕弄疼她腹间的伤,特意将手往上一点。 这时的苏挽清还未完全站起来。 结果,这一搂,就无意触碰到了她的,柔软。 暮沉手一颤,赶紧往下落,耳尖在滴血。 他想要让苏挽清没有注意到刚刚的事情,结结巴巴的低声叫了句,“小姐姐……” 猛然。 苏挽清一只手勾起他的下巴,亲了亲他的唇,嫣笑着轻声道:“夫君嘴巴真甜~。” “那……那夫人就不会再去找那些男倌了吧?” 暮沉忐忑不安的问道。 苏挽清想了想,很诚恳地开口道:“嗯……我不会让他们叫我小姐姐的。” “那夫人还是想去找他们?” 暮沉的语气有些委屈和不满。 “我也不想去找他们的啊,”苏挽清的水眸单纯,说的特别诚恳,“可是他们还会……” 苏挽清话还未说完。 暮沉就急忙开口道:“他们还会什么?夫人全数告诉我,我保证都能学会,并且学得比他们都好!” “嗯……” 苏挽清想了想,忽地缓缓站了起来,站在他面前,开口道:“夫君先往往里再挪挪。” 暮沉一惊愣,不会是要…… 可是,他若是没那些男倌技术好,夫人嫌弃怎么办呢? 暮沉忐忑不安地往床里坐了坐,床边已经在他的小腿肚处。 苏挽清小心翼翼护着腹部的伤口,忽然背对着他坐在了床边,坐在了他两… …腿中间… …的床边。 然后很诚恳的开口道:“夫君~,帮我捏捏肩呗~。” 原来,原来仅仅是要这样。 他怎么好像又有些失落了呢? 可是,即使夫人让他做的是他想的那样,但夫人现在腹部有伤,可不能瞎折腾。 他心疼。 “……好。” 暮沉应着。 他将手附在苏挽清纤细的双肩上,轻柔的捏着她,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生怕将她白皙的肌肤捏红了。 他的手指又来到她白皙的脖根处,她乌黑的秀发覆盖住了他的半截手背,他继续为她捏着肩。 苏挽清忽地抬起了手,伸向后脖颈处,将乌黑的秀发全部挽向前面。 软嫩的手触碰到了暮沉的手骨,让他觉得酥麻感直至传到了他的心间,浑身发颤。 苏挽清露出白皙的后脖颈,不禁让暮沉的目光有些炙热,他忍不住动了动干涩的喉咙。 捏肩的动作变得有些缓慢起来。 苏挽清忍不住撇撇嘴道:“夫君,有点慢哦~。” “哦、那我快点。” 暮沉努力压下心底的炙热,依旧是小心翼翼的加快按肩的速度。 不过暮沉并没有学过专业的按肩手法,他只知道小心翼翼,轻轻柔柔,不敢弄疼她。 猛地。 苏挽清忽然开口道:“夫君,你的手,再往前来一些,好不好?” “好。” 暮沉温声应着,将手往前肩处去了去,继续小心翼翼的为她捏肩。 “夫君,可以再往前来一些嘛?” 苏挽清又轻声询问道。 “好。” 暮沉立即乖乖应着。 又将手往她的前肩处去了去,只是他一个不小心好像碰到了什么… 指尖瞬间发烫,他有些慌乱了起来。 此时。 苏挽清却猛然往后一倒,后脑勺贴着他的一侧肩,在他的怀中。 暮沉的心“咚!”一下,像在急跑。 苏挽清仰着小脸看着暮沉,贴在他耳边,声音轻得像海绵一样开口道:“夫君,相比夫君的手,我好像更喜欢夫君的…唇,夫君觉得呢?” 话落。 苏挽清坐直了身子,留下白皙的后肩颈,在暮沉炙热的双眸里。 “嗯。” 暮沉低沉着声音应着她的要求。 夫人提的所有要求,他都想不顾一切的应着。 他将唇附上去的那一刻,他的耳朵,他的脸真是红透了。 苏挽清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后肩颈滚烫的触碰,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夫人…可还满意?” 暮沉红着脸,羞耻的不行,还是声音小的像蚂蚁一样问出了口。 “嗯……夫君真好~。” 苏挽清的声音有些娇,嗔。 “夫君……” 苏挽清忽然又轻唤。 “嗯。” 暮沉声音沙哑地应着她。 猛然。 苏挽清的手附在了暮沉的两只脚踝处,将暮沉的腿往前一拽,然后将他的两只手,拽向了前面。 附在她的腰上。 她的小脸往后仰了仰,又重新小心翼翼的护着腹部的伤,担在他的肩上,眨了眨真诚的水眸,轻声道:“夫君,该换个地方,捏了……” 暮沉身体一颤,红着脸道:“夫人是说……” 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前肩下,羞耻得他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可是夫人的要求,他就是得无条件的应着。 可是,真的好羞耻……呢…… 苏挽清见他这副羞答答的模样,她轻捏了他的手,嗔怪道:“夫君,你不纯情,你这是想拿去了呢?我说的是这,它也需要捏的……” 话落。 苏挽清侧了侧小脸,将唇附在了他的唇上。 世界仿佛在静止了,只剩下他们。 在动着。 情愫热烈的翻滚着。 真的,好软好甜的感觉。 可就在他热烈沉浸之时,苏挽清又猛地将小脸往下缩,离开了他的…唇。 “夫君,捏,唇结束了~。” 苏挽清轻声道。 啊……这就……又结束了嘛? 夫、夫人,他还没够呢…… 苏挽清小心翼翼的护着腹部的伤,坐直了身体。 暮沉以为她猛然停下是因为伤口撕痛了,他赶紧将俊脸歪了歪,垂下眸子,骨节分明的手小心翼翼触碰她的腹部。 急声询问道:“夫人,是你的伤口刚刚痛了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的错,夫人……” emm,是个挺会认错的好夫君,不过,苏挽清无论是后仰还是坐起的时候,都会很小心翼翼的护着她腹部的伤口。 她可怕疼,所以当然是有分寸的。 苏挽清将水眸看向他凑在前面的俊脸,浅笑着轻声道:“夫君,伤口不痛,就是腿稍微有些些痛,夫君,可以帮我再捏捏吗?” 暮沉红着耳尖,不敢看苏挽清,低声询问道:“那夫人,是要哪种捏法……” 第178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23 苏挽清轻笑道:“夫君不纯情的样子还真是和一本正经的文墨书生大相径庭呢?夫君觉得呢?” “我……”暮沉垂下俊脸,贴在她的右手臂弯处,结结巴巴的认真说道,“我、我可是很正经的在问夫人的,夫人莫要误会……” “哦~,”苏挽清顿了顿,弯着眉眼道,“那我也要夫君很正经的那种捏法~。” “哦,好。” 暮沉乖乖应着。 然后继续从背后将双手穿进她的前腰,环抱着苏挽清,再用左手将她的左腿。 抬到他的腿上。 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从背后环紧了些,双手捏上她的腿,动作轻柔。 他又将下巴轻轻磕在她的左肩处。 这一刻,他忽然想要憧憬着和她儿孙满堂,白头偕老的场景,那该是他认为世上最繁华的盛景吧。 “夫君……” 苏挽清忽然轻唤。 “嗯。” 暮沉应着。 苏挽清侧了侧小脸,将唇贴在暮沉的耳旁,轻声询问道:“夫君,我可以要夫君不正经的那种捏法吗?” 暮沉的手一顿,眨了眨清眸,慌乱了起来。 “夫、夫人确定……吗……” 他的脸又红透了。 苏挽清却轻笑着反问道:“夫君可以确定吗?” 暮沉惊愣了愣,乖乖应了,“嗯。” 夫人的话,应当都要听。 他羞红了脸,来到床下,蹲在她身前。 抬起俊脸看了眼弯着眉眼的苏挽清,又慌忙低下脸去,要将唇附上去。 可是,下一刻,附着的却是苏挽清的掌心。 苏挽清将掌心顺着他的额间,缓缓下滑,经过他的鼻梁,溜进了他的唇上。 苏挽清的指尖又来到了暮沉的下颚处,将他的俊脸往上抬了抬,弯着眉眼看着暮沉。 轻声道:“天色已晚,夫君当更不正经才是~。” 苏挽清的指尖继续勾着暮沉的下颚处,让他由蹲着缓慢站起来。 站到半截时,苏挽清的手又缓缓来到暮沉垂在前边的一缕发丝上,用手勾着他的头发,将他整个人往前拽了拽。 仰了仰小脸,将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暮沉的手猛然一紧,将双手撑在苏挽清的身体两旁。 苏挽清忽地又轻拽着他的头发,缓缓往后倒去。 暮沉赶紧将一只手附在她后腰,以免她腹部的伤被撕裂开。 “砰……” 是苏挽清后脑勺轻轻触碰到被褥的声音。 暮沉跟随着苏挽清附身,与她面对着。 苏挽清将他另一只手拽过来,纤细的手指穿进了他骨节分明的手心,与他十指紧扣。 纯情得一塌糊涂的暮沉,笨拙的亲…着她。 他的脸涨红,与她十指紧扣的掌心出了许多细汗,心跳在急跑。 他情窦初开,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生怕不够温柔,让她嫌弃,又生怕她腹间的伤被弄疼。 他有些迟疑了起来,不免显得更加笨拙。 “嗯……” 苏挽清闷哼一声,蹙了蹙眉。 不行,她腹间的伤实在疼的很,夫君又实在太过纯情,她得改日再战。 她将唇猛然离开他的。 “夫君,正经饭还未吃呢,下次再继续哦~。” 苏挽清弯着眉眼轻声道。 “嗯。” 暮沉沙哑着声音依依不舍的应着,因为他的笨拙,浸满情愫的眉眼中,又透着歉疚。 他想着,他一定要想办法好好涨涨姿势。 “那,夫人想吃什么?” 暮沉温声问道。 “嗯……”苏挽清想了想,说了一大堆,“东坡肉,香酥鸡,鱼香肉丝……” 苏挽清又弯着眉眼抬起纤细的手指,点了点他的唇角,轻笑着道:“至于夫君你嘛,先排排队,改日再吃~。” “嗯。”他红着耳尖应着,“那我这就去做、做正经饭给夫人。” 暮沉之前上京读书时,都是自己做饭给自己吃的,他虽没有做过那些大鱼大肉,但是他的天赋很好,学什么都很快。 且他们这些日子,暮沉已经不是第一次做饭给他夫人了。 …… 几日后。 关于暮沉的记忆,大夫说难医。 圣上封官的圣旨已经落了下来,暮沉已经穿上了官服。 虽然朝堂中人有所异议,但圣上终究是圣上,他是最有话语权,最高权威的人。 苏挽清看着穿上官服的暮沉,白俊如玉,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繁华的尘世之中。 官服绯色如火,似天边最耀眼的晚霞,乌纱帽在他的脑袋上,如同黑色的山峦,高耸而稳重,气质清雅如兰。 文人的儒雅体现的淋漓尽致。 偏偏那双看向苏挽清的双眸,为他整个人添加了一丝任人宰割的乖巧。 让苏挽清的小色心又动了。 暮沉的清眸含笑,看着苏挽清,心情颇好,竟学着她之前的问话,红着耳尖,温声问道:“夫人这么看我,是觉得我好看嘛?” 苏挽清缓缓走向暮沉,指尖分别轻触在他的额间,鼻梁,唇角,笑着答道:“夫君甚是好看,好看得像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暮沉的耳尖更红了,他抬手轻握住她的指尖,刚要说什么,“夫人……” 门口却忽然有了动静。 几个手持刀剑,身着官服的人,出现在了门口,走了进来。 为首那人正是大理寺卿杨大人,暮沉坚定认为,她并非是失足跌落悬崖,而是被人推了下去。 而圣上特别注重暮沉先前死亡一案,所以特地派了他亲自来处理这个案子,杨大人感知到此事的重要性,暮沉又得上仙庇佑,起死回生。 所以,特地亲自上门来询问暮沉之前被推下悬崖之细节。 “杨大人!” 暮沉恭敬的垂首行礼。 “暮大人!” 杨大人也同样垂首行礼。 两人寒暄客气一番便站直了身体。 杨大人忽然将目光落在了旁边苏挽清的身上,在看到她的姿颜后,眸子惊了惊,开口道:“这位就是暮大人的新婚夫人?” “是,是暮沉的夫人。” 暮沉小心翼翼地将手挪到了苏挽清的手边,牵起了她的手,眉眼含着笑意。 大粗汉子杨大人见他们这般亲昵,忽然仰着脑袋爽朗的笑了笑,口出狂言还顺带为亲戚推销。 “瞧着你们夫妻二人这般恩爱,可要寻个结实点的床夜里才能睡个安稳才是!正好,我舅舅家就是卖床的,那大铁床再铺上厚棉褥,杠杠的……” 杨大人又凑近暮沉的耳边,用自以为很低却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意味深长地开口道:“一夜翻云覆雨上百次都没得事!暮大人买一个不?” 苏挽清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暮沉红着耳尖低声道:“现在的床还算结实,劳杨大人费心了,杨大人想必也是政务繁忙,可别在暮沉这耽误了太多时间。” 想起正事,杨大人猛然收敛了笑容,轻咳了几声,赶紧恢复一本正经道:“对对对!此次来,我是想就之前暮大人被杀一案询问具体细节的,我想问问暮大人对于之前的事情还能记起多少?” 第179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24 暮沉思索了好一会,微微蹙着眉头,叹息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关于被杀的记忆,我几乎印象全无。” 前几日,暮沉也有去医馆去询问过大夫,但是大夫说他的记忆难医,只能靠自行恢复,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也可能下一刻就恢复了。 杨大人摸了摸嘴边的大胡茬子,又认真开口问道:“那暮大人,你再仔细想想,你连大半夜为什么会去丛生森林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暮沉又蹙着眉,摇了摇头。 答道:“我唯一能够想起来的就是那人的力气似乎很大,轻轻一推我的后背,我就被推下了悬崖。” “力气很大?”杨大人顿了顿,仔细想了想,开口道,“那就有可能是身体健硕的男子,或者是体型肥胖的女子。” 旁边的大理寺录事赶紧拿着毛笔记载。 杨大人又开口问道:“那还有其他能想起来的吗?” “其他的,实在抱歉,杨大人,我完全记不起来!” 暮沉带着歉疚说道。 “那、行!”杨大人顿了顿,又开口道,“今日就询问到此,暮大人如若再想起什么,可以再来告知于我!” “杨大人,慢走!” 暮沉微微垂首恭送。 “暮大人,不必客气!” 杨大人也微微垂首行了礼,才往门口走去。 暮沉看着杨大人的背影,又看了眼身旁的苏挽清,忽地想到了什么。 他脚步往前迈了一步,看向杨大人的背影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有些羞于启齿。 眼看着杨大人的背影越走越远,暮沉紧了紧手,终是再上前迈了一步,开口喊道:“杨大人,且慢!” 杨大人闻声立即停下的脚步,回过身来看,向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迟疑的开口问道:“暮大人,你可是想起了什么关于被杀的重要细节?” 暮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看了眼旁边的苏挽清,温声询问道:“夫人,此事还需单独要和杨大人说,夫人能回避一下吗?” 苏挽清瞧着他发红的耳尖,浅笑了笑,开口应道:“好呀~,那夫君可得好好…问问杨大人。” “嗯。” 暮沉温声应着。 只是,嗯?? 他看着苏挽清的背影,心中一顿,问问?夫人、怎么会知道他要问杨大人的问题? 夫人不会猜出来了吧? 暮沉尴尬的抬起手,揪了揪发红的耳朵。 好羞耻。 杨大人宠妻盛名在外,苏挽清是不知的,但瞧他发红的耳尖,再结合刚刚杨大人刚进来对他们说的那段话。 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杨大人大步走上前来,旁边的大理寺录事将毛笔头在舌头中舔了舔,全然不顾黑了一块的舌头,打算仔细记录着接下来暮沉接下来说的话。 暮沉却拽着杨大人的衣袖,将他往一旁拽,刚要开口说什么。 尽职尽责的大理寺录事就拿着小本本和毛笔赶紧跟过来,站在他们身后中间,抬着头,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们。 暮沉尴尬得额间都冒出了些细汗,他微微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大理寺录事,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 大理寺录事随着他一张一合,毛笔也一提一下的在纸上,他实在忍不住开口道:“暮大人,我好好记着呢,您尽管说!” 暮沉努力紧了紧手,颇有些尴尬的开口道:“录事大人,我接下来与杨大人说的话,无关案情,所以无需记录,还请录事大人在一旁等候即可。” “啊??”录事懵了,得知没自己的用武之地,颇为失落的应道,“哦,好吧。” 然后站到了远处。 录事走后,暮沉看了好几眼杨大人,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背,刚要开口说什么。 杨大人就粗着嗓子笑着率先问道:“咋,暮大人改变主意,想买床了?” “不、不是!”暮沉赶忙否认,然后红着耳尖低声道,“杨大人素来宠妻盛名在外,膝下又育有一子一女,想必对于男女情爱之事颇为懂得,所以,暮沉想请教杨大人,教教暮沉,如何才能讨夫人喜欢? 如何、如何、肌肤之亲时,在夫人面前才能不那么笨拙?” 杨大人大手一拍,呵呵大笑道:“嗐!这还不简单,暮大人你……” 这大嗓子一喊,身旁的手下听得清清真真的。 暮沉手握成拳头,连忙掩在嘴边轻咳了声,低声道:“杨大人……” 杨大人抬头看了眼周围手下的眼色,才恍然大悟,低声道:“哦、哦,懂,我懂,暮大人,想要在肌肤之亲上,讨你夫人欢心,这可太简单了。” “哦?”暮沉的清眸一下就亮了起来,“杨大人细细说来听听?” 暮沉特意将耳朵凑了过去。 杨大人意味深长地低声道:“暮大人,只是一本书,一些图,就可一目了然。” 说着,杨大人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塞在了暮沉的手中。 笑着对暮沉低声说道:“此书可是宝物,是我今日特地在集市上买的最新一版,就送给暮大人了,待会我再在路上顺手买一本就是了,里面所传授的知识可谓是琳琅满目,一书在手,讨夫人欢心那是得心应手!暮大人,你可得好好看看!” “那暮沉就多谢杨大人了!”暮沉欢欢喜喜接过手中的书,结果再定睛一看。 春、宫、图??? 好烫手的书,简直比他的耳尖还烫。 “这、这……” 暮沉羞愣住了。 杨大人看出了他的不好意思,低声开口道:“暮大人不必如此不好意思,我刚成亲时也是像暮大人这样的愣头青,一回生,二回熟。 暮大人学会了书里的内容,再加上一张大铁床,保证能让你夫人面色红润,喜笑盈盈!所以,暮大人,要买一张床不?” 暮沉:“……” 真的、好羞涩呢。 但,暮沉是既接了那书,又预订了那大铁床,不过那床还得过一小段日子才能运到府中。 …… 傍晚。 暮沉忐忑不安的蹲在角落里,打开那书,偷偷看着,可他刚翻开看了一眼,就觉得耳朵红得不行了。 赶忙将它合上,闭起了眼睛。 距离他拿到这本书已经好几天了。 这这、这,这也太不堪入目了,他这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眼睛,第一反应是眼睛受到的污浊。 可是第二反应,一想到能讨好夫人,他就好像还挺想看呢。。 于是,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准备将书再一次重新打开研究研究。 苏挽清的声音,就在他背后想起。 “夫君,这么晚了,你在这干嘛呢?”苏挽清不解地问道。 第180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25 “夫人?!” 暮沉赶紧慌里慌张地忙将手揣怀里,回过脑袋来看向她。 “没、没干嘛,夫人。” 他的脸已经红到了脖颈处。 苏挽清看着他慌张掩盖什么的动作,笑了笑道:“没干嘛,夫君大晚上的,蹲在这呢~?” “蹲坑呢……夫人……” 暮沉情急之下,大脑一片空白,脱口而出之后,才知道自己说出了个什么话。 不行,地缝呢? 他要找地缝钻进去。 苏挽清忽然同他一样蹲了下来,附在他耳边,意味深长的开口道:“夫君什么都没脱,确定是在蹲坑嘛?还有,咱家的茅房夫君用不习惯嘛?” “我……” 暮沉支支吾吾半天解释不上来,最后红着脸,想要牵起她的手道:“夫人,天色已晚,我们回房休息吧!” 忽地。 苏挽清看见他怀里揣着的书露出来的一角,想要伸手拿出来。 暮沉却急忙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看,他急道:“夫人,别……” 苏挽清软声哀求道:“夫君这是藏了什么?让我看看嘛?” 其实,苏挽清这时已经大概猜出来是什么了。 暮沉却依旧死死捂住,可不能让他夫人发现他在看这种书! 就这么一捂一拿之间。 苏挽清一不小心脚一崴,就要摔倒在地上,暮沉一只手赶紧附在她后腰,另一只手护住她的后脑勺。 他们双双倒在了地上,面对面着。 而他怀里的那本书,本来就被拽出了半截,现在随着倒下,直接抖了出来,正在苏挽清的脑袋旁边。 苏挽清一扭头,看的真真切切,暮沉想要将书再次收起来,却被苏挽清捷足先登了。 苏挽清并没有抓住书的全部,而是抓住了书的一半,直接打了开来。 苏挽清瞄了一眼。 哇,劲爆! 她都没试过这样的…… 暮沉赶紧捂住她的双眼,一本正经的急声道:“夫人,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苏挽清撇了撇嘴,羞羞答答地轻声开口道:“夫君如此好学,夫人自然也不能落后,再者,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如我和夫君一起好好研究研究……” 苏挽清以为暮沉会铁板钉钉的拒绝,毕竟他看起来真的挺纯情且正经又乖巧的。 没想到,他竟还是下意识要听苏挽清的话。 暮沉却有些羞愧地低声道:“可是,夫人,若是实践的话,我怕我才刚翻开,懂得太少,不能讨夫人欢喜……” 暮沉的声音越说越小,耳朵越来越红。 “这样啊?” 苏挽清将他附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掰开,眨了眨水眸,将书拿起来,翻开,面朝的却是暮沉。 她很真诚很认真又很单纯地开口道:“那我帮夫君拿着,夫君仔细看看,这样,也算我从一开始就有了参与感。” 由于暮沉和苏挽清两脸之间的距离本就很近,现在一本书横在中间,差点就贴暮沉脸上了。 !!! 这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还能这样?! 暮沉脸红到脖颈,赶紧抬手将书合起来,拽怀里。 然后抱着苏挽清的腰,就将她从地上带了起来。 苏挽清惊愣了一下。 好、好体力。 暮沉拽着苏挽清的手,垂着红脸,低声道:“下次再学!下次再学!天色已晚,外面天凉,我们快回屋吧!” 这天,凉吗? 明明已经是酷暑夏季了。 哎呀,这夫君还是纯情啊。 这让她不禁想起了那个男大天才前任,起初也是这般羞涩脸红,但也只是起初。 走着走着。 忽地。 苏挽清瞥见暮沉身后有个小虫子,苏挽清抬手附在他背后,将他衣服上的虫子掸掉。 暮沉在此时猛然停下了脚步,他的眸光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怎么了?夫君?” 苏挽清看他出神的样子,有些不解。 暮沉回过头来,看向苏挽清,顿了顿,很严肃地开口道:“夫人,我好像想起来了一些关于被杀的记忆。” “你想起了什么?” 苏挽清好奇问道。 “那人好像从背后抱住了我。” 暮沉认真答道。 “抱住你?”苏挽清沉思了片刻,又问道,“那你当时是心甘情愿,还是想要拒绝呢?” 暮沉仔细认真想了想,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样的心境,夫人,既然那人当时能从背后抱住我,想必是与我相熟之人。”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意味深长地看向暮沉,开口道:“夫君,那人不会是你的老相好?你负了人家,所以人家才要杀你的吧?” “不可能的,夫人!”暮沉急声解释道,“若我喜欢上一个女子,定会对她一生忠诚不二,怎可能对对方许诺了心意,又负了对方呢?那我岂不是禽兽不如? 就像我喜欢夫人,这辈子就只会喜欢夫人……” 暮沉的话逐渐发小,耳尖也红了起来。 苏挽清弯着眉眼,嫣笑了笑,刚要说什么。 她的眼前忽然浮现出系统相思鸟所发出的几行大字。 【鉴于最近系统不稳定,为了加快任务进度,请宿主和男主立即前往丛生森林,杀人地点,探查情况。】 瓦特?? 大晚上跑去阴森森的森林?还要去杀人地点? 苏挽清没有猫病,当然表示拒绝啊,不过她刚想拒绝。 相思鸟又给她送来了几行话。 【若任务进度没有达到预计效果,位面将面临崩坏危险,宿主将会同崩坏的位面一起消失,无法返回现实世界。】 苏挽清:“。。” 无语…凝噎。 苏挽清咬了咬牙,笑着看向暮沉,软声道:“夫君,要不我们现在趁着能想起点什么,去丛生森林吧?大夫不也说要常去熟悉的地方才能想起更多的记忆嘛?” 暮沉惊愣了一下,“现在去?可是毕竟是晚上,森林杂草众多,还很有可能有蟒蛇禽兽,我怕夫人走路不便,又遇到危险。” 苏挽清内心表示,她也怕遇到危险啊。 苏挽清努力露出笑容,假淡定地表示道:“夫君不知道,我打小就喜欢丛林冒险,刺激~!还有能帮夫君恢复记忆的可能,简直一举两得!” “夫人当真喜欢从林?” 暮沉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真~!” 苏挽清很笃定的点了点头。 比绣花针还真…… “好,既然夫人想去,那我们现在就去!” 对于苏挽清的要求,暮沉依然是无条件应着。 …… 暮沉特地拿了煤油灯备用,还有未燃烧的火把,打算到从生森林的时候再点燃。 顺便,还拿了防身的匕首,以防真的遇到猛兽,虽然暮沉会一些驾驭动物之术,但并没有接触过过于凶悍的野生猛兽。 丛生森林虽有皇家围起来的围栏,但并没有将整个森林都围起来,且案发地点并不在皇家狩猎场内。 …… 苏挽清和暮沉来到丛生森林,点燃了火把,暮沉小心翼翼护着苏挽清一路前行。 耳边,仿佛传来了远处野兽的低吼,声音在森林中回荡,令人毛骨悚。 声音还似是越来越近。 第181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26 暮沉不禁又将苏挽清护紧了些,离被杀的案发地点也越来越近,可以看到悬崖的边角。 夜幕低垂,被一层厚重的黑暗笼罩,仿佛一个巨大的黑色斗篷将其紧紧包裹。 树影婆娑,枝叶间的缝隙透出斑驳的月光,却更添了几分阴森与诡异。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腐叶的味道,刺激着苏挽清和暮沉的大脑。 暮沉将火把放置两个石头中间固定着,似有若无的猛兽低吼声,好像不见了。 大理寺卿王大人在前几日询问过暮沉关于被杀具体细节后,又来到丛生森林案发地点勘察了一番,留下了官府的标记。 暮沉又凭着记忆里记住的地方,和苏挽清来到了案发地点。 站在悬崖峭壁的边缘,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能够吞噬人的心脏。 周围的风声呼啸而过,夹杂着山谷的回声,让人不寒而栗。 脚下的岩石坚硬而光滑,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滑落下去。 暮沉不禁将苏挽清往回拽了拽,急声担心道:“夫人,小心!” 苏挽清心中一悸,和暮沉退到离悬崖边远一点的地方,他好想现在就离开这个地方,抱着眼前的美男子回软榻上睡着啊!! 苏挽清看向暮沉,急问道:“夫君,你可有在此想起什么更多的记忆?” “夫人,我好像……” 暮沉看向苏挽清,忽然将双手轻附在她的双肩上,又从她的一侧肩处看向她的背后。 小心翼翼地缓缓往前走,带着苏挽清往后退。 “怎么了?夫君?” 苏挽清跟随着他的脚步,慢慢往后退去,有些不解。 这暮沉这几日不会是那图书看多了,忽然顿悟了,想要在这荒郊野岭野战吧? 虽然她觉得这里怪阴森的,但是小色鬼苏挽清想想还挺激动的是怎么回事啊!! 忽然。 “咚……” 暮沉赶紧抬起一只手护住苏挽清的后脑勺,急声道:“夫人,小心!!” 原来,是苏挽清退到了一棵树前。 暮沉看着苏挽清身后的这棵树,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垂眸看向苏挽清,急忙开口道:“夫人,我好像真的想起点什么了,那人当时抱我,我是想要拒绝的,于是我将那人甩开的时候,不小心将那人撞到了这棵树上。” “那夫君可有记起那人的容貌呢?” 苏挽清挑一个最关键的问,巴不得他将全部记忆都想起来,早点了结这个案子。 暮沉摇了摇头,认真的答道:“没有,我想不起来那人的一丁点容貌,甚至男女的大概轮廓我都想不起来。” “那你再仔细想想。” 苏挽清开口道。 “嗯。” 暮沉应着,仔细看着周围现场。 不过这毕竟不是21世纪,能够很好的保留案发现场,更何况,这还是在悬崖峭壁,丛林深处。 暮沉除了刚才的那一点场景,其他的再也想不起来一丁点。 忽然。 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树叶之间相互刮擦着。 暮沉赶紧护着苏挽清,黑乎乎的东西,一直快速的朝这边游窜来,苏挽清从黑暗中看清了一条蛇的眼睛。 它吐着蛇信子,就像是在挑衅着人类,一副蓄势待发,想要跃到他们身上的样子。 暮沉迅速拿起身旁卡在石头里的火把,来不及多想,蛇就要扑到他们身上。 暮沉下意识将火把扔向蛇,猛然,蛇似乎与火把一起滚下了悬崖。 接着,猛兽的低吼声又出现了,比方才的声音大多了,且还能依稀听到脚踩树枝发出的“咯吱”声。 此时不走,便是傻子! 反正已经按照系统的要求来重生森林了,想不起来全部记忆,也不能怪她。 苏挽清迅速拽着暮沉的衣袖,开口道:“夫君,此处危险,不如我们改日与大理寺卿杨大人一同再来吧?” “好,听夫人的。” 没了火把路挺不好走的,暮沉拿着煤油灯护着苏挽清一路往回走。 忽地。 他们的面前飞来一只萤火虫,那萤火虫似乎是在看着他们,苏挽清停下了脚步。 下意识向它摊开了手,竟然停留在苏挽清的手掌心了。 接着。 第二只,第三只…… 一群微小的生命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芒,它们的身体仿佛被点亮的小灯笼,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 又像是天上的星星降落到了人间,围绕在他们的周身,让这个阴森的森林显得一点都不可怖了。 它们似乎想要带着暮沉和苏挽清去往一个地方,其中还有一个领头萤,在前面带路。 苏挽清和暮沉本是想要出森林的,但萤火虫好像不把他们带到想带的目的地,就一直围绕在他们周围,不肯离去。 见他们抬脚要走,还密密麻麻挡在了他们眼前,挡住他们看前方路。 “夫人?要跟着它们去吗?” 暮沉温声询问道。 苏挽清看着眼前的这些萤火虫,有些无奈道:“夫君,好像不跟着它们走,我们也走不了了呢。。” 她倒要看看,这群过于灵性的萤火虫想要出什么“幺蛾子”。 暮沉护着苏挽清跟着这些萤火虫一直走,一直走。 走了大概一刻钟左右,眼前的场景豁然明朗,竟犹如世外仙境,梦幻桃源般。 小溪在森林中轻轻地流淌,水声潺潺,如同悠扬乐曲。 小溪两旁,石头错落有致地散布着,被月光照得闪闪发亮,仿佛是大自然的宝石。 一群萤火虫在小溪上空飞舞,它们发出微弱的光芒,像是点点繁星。 小溪上还有一条船。 接着。 苏挽清面前出现了几行由相思鸟送给她的几行大字。 【宿主完成打卡丛生森林,成功催动进度条,现赠送限时福利-林泉空间,宿主和男主慢慢享用。】 黑心相思鸟这是忽然良心发现了啊?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有了福利?! 逆天啊!! 如此唯美的精灵世界,小色鬼苏挽清当然要好好把握啊! 苏挽清看着小溪里的船,浅笑着对暮沉说道:“夫君,不如我们去船上坐坐吧?” 暮沉收回此处为何有如此场景的疑虑,应道:“好,听夫人的。” 暮沉竟抬起手,双手掐着苏挽清的腰,便将她提到了船上,然后自己也上了来。 “夫君,坐~。” 暮沉按着他的肩让他坐了下来。 苏挽清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这张俊脸,指尖滑落在他的鼻梁上,轻轻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开口道:“夫君,如此特别的地方,我们要不要做些特别的事?” “什么、特别的事?” 暮沉抬脸看着她,心慌成了一团乱麻。 苏挽清的指尖滑落到暮沉的唇上,声音如沐风林般开口道:“比如,夫君你在图画上所看的,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 第182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27 苏挽清指尖的触碰,让暮沉觉得,像是海里的琴弦在拨动,让他唇角酥麻。 又传至全身。 他身体忍不住一颤,下意识想去咬住她的手指。 抬起看向她的眸子,炽热又发烫,喉咙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苏挽清这么轻轻一撩拨,暮沉就像是被勾了魂魄般好想好想紧紧触碰她。 想要将她拥入骨子里。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着,咬着她…手指的…唇,不由自主的加了些力气。 苏挽清轻喃道:“夫君,轻些咬可以吗?” 暮沉赶紧松开她的指,抬手拿下她的手,握在掌心,仔细看着,急声问道:“夫人,我可是咬疼你了?” “嗯……嗯。”苏挽清点了点头,另一只手忽然勾起了他的一缕头发,可怜兮兮道,“夫君,你要补偿我……” 苏挽清的手轻拂着暮沉的发丝,连带着轻轻抽动了他的发根,让他觉得整个头皮都是酥麻的。 头皮的酥麻感又迅速传至到了他的大脑,让他的脑袋不清醒了起来。 他抬起另一只手,握住她勾着自己发丝的手,双手拽着她的双手,将她整个人都往自己面前拽了拽。 他的双膝盖紧紧抵在了苏挽清的双腿上。 他抬着看着苏挽清的脸,声音低沉沙哑,“夫人要求的,我要应着,也想要应着,怎样补偿才算够,也是夫人说了算。” 话落。 暮沉又猛然将她的双手往前下一拉,然后松开一只手,附在她的后腰。 往前推了推。 苏挽清入了他的怀。 与他面对着。 他附在她后腰的手,忍不住紧了些,再紧些。 猛然,紧得不能再紧。 他将唇附在了苏挽清的。 比起以往的笨拙感,这次消散了许多,许是那本图画真的起到了作用。 就像是笨拙的鱼跳进了水里,知道了自己要怎么游泳。 萤火虫忽然都跑了过来,围绕在他们周围,翩翩起舞。 苏挽清忽地抬起一只手拽着暮沉的衣领,将她往自己那边一只拽。 他们缓缓倒在了船底。 船边只露出了暮沉的半截背。 船身在小溪中微微晃了晃,溪面泛起阵阵波澜,船竟随着溪流缓缓游动起来。 他们热烈纠缠,溪流声彻底被暧昧声掩盖。 许是暮沉觉得自己还远远没有研究透彻那本书,他还是害怕苏挽清会嫌弃他比不上那些楼里的小倌。 他努力得像是在科考。 让苏挽清觉得,这夫君学习能力真的蛮强的。 良久。 正要到关键时候,总是会发生突然而至的意外,让事情发生转折。 苏挽清看见了斜上方出现的相思鸟系统在三分钟前就送给她的几个大字。 【友情提示宿主,限时福利时间已到。】 怪不得苏挽清觉得周围一片幽暗,而刚刚他们太过沉浸,全然没有察觉。 此时,她才觉得后背躺的是一个圆滚滚比较粗糙的东西。 暮沉一惊,他们竟身处一个横躺在森林中草地的圆木桩上。 他起死回生就已觉得不可置信了,现世间竟还有这般奇幻之事? 方才如梦幻仙境般的场景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暗的森林。 散落在溪流中的衣,也变成了圆木桩两旁堆满枯树枝的地下。 低吼着声音的猛兽,脚踩着枯树枝越来越临近的声音,又传至了他们的耳边。 情愫未消退的苏挽清忍不住想要怒了。 知不知道在这种关键时候被打扰,简直是在触犯天条啊! 可是猛兽在即,还是、还是保疼要紧吧,美男什么的,可以改日再撩拨,多撩拨几次。 十几次也行。 不过,如果没有猛兽,她倒是也还可以接受这环境的。 因为有些小小刺激。 “夫人,你小心划伤肌肤。” 暮沉赶紧拥着她坐了起来。 然后小心翼翼地掐腰将她抱离危险易摔下来的圆木桩上,并为她穿好衣。 提着煤油灯,护着苏挽清,一路走出丛生森林。 回到府中时,已是天亮了。 暮沉是礼部侍郎,而这个朝代的国家规定是三日上一次早朝,今日正好是要入宫上朝的时间。 暮沉便只能先入宫上朝了。 或许是暮沉刚接手礼部侍郎之职,还有许多不懂之处,处理起事务来会比较忙一些。 大理寺卿杨大人对于暮沉被杀一样,还在继续寻找线索中,不过毕竟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 能获得的线索微乎其微,除了暮沉告知杨大人的,杨大人也有一一排查与他相识的人。 作案的可能性都比较小。 …… “夫人,我回来了!” 暮沉还未下轿子,就迫不及待的想和苏挽清报备。 暮沉下了轿子,一路小跑到寝屋,官气一旦回到了府里,就荡然无存。 苏挽清推开门,浅笑着看着暮沉,轻声开口道:“夫君今日坐轿时,是都在想我吗?” 她身穿一袭白衣,仿佛是天上飘落的云朵,轻柔而纯净。 发髻上面插着一支玉簪,晶莹剔透,与她的肌肤相映成趣,这是他前几日亲手为她买的。 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轻轻披在肩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宛如秋水含情。 暮沉看着这样的苏挽清,直直看呆了。 世间怎会有像夫人这般好看的女子呢? “嗯,想得紧。” 他目光灼热的看着苏挽清,有些羞涩地说出这般情话。 忽地。 苏挽清看见他手中拿着一个请柬,好奇地问道:“夫君,这是什么?” 暮沉立即将手中的请柬打开来给苏挽清看,并认真地对苏挽清说道:“这是大都护家的嫡子和李丞相之女李小姐要成亲的请柬,李小姐,就是上次你腹部受伤之时,进过我们轿子里的那个。” 暮沉仔细观察着苏挽清的神色,生怕她听到李小姐的名字不高兴,又赶忙说道:“夫人,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去?夫人若是不想我去,我这就想办法去推辞了!” 暮沉就要抬起腿转身。 “夫君,回来~。” 苏挽清忽然揪住他的一缕头发,将他拽了回来,她垂眸将他的一缕头发卷了又卷,直到软凉的指骨触碰到了他白皙的脖颈处。 她始终是带着淡淡的浅笑,并没有丝毫不悦,也并没有立即回答暮沉的话。 她在思索着什么。 第183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28 她在思考,上次李云说她手臂上的伤是遭她爹爹鞭打的,还说若是爹爹知道她来找暮沉,定还会遭到他的一顿毒打。 这么说来,李云的爹定是知道自家女儿心仪的人是暮沉的,那么按她爹气到对她毒打的程度来看。 定会在婚宴之前找个和他结了私怨的借口,私下和女婿商讨不把暮沉写在邀请的名单里。 因为按她女儿对暮沉痴狂的性子,婚宴上难免不会出问题。 那这份请柬要么是李云伪造的,要么那大都护的嫡子,爱李云爱得无可自拔,李云恳求他把暮沉加在名单里,大都护的嫡子答应了。 不过显然,后者的可能性略小,因为大多数男人都是受不了这样。 可是前者,她又有些疑惑,她还未嫁过去,没有成为当家主母,她是怎么拿到大都护府印章的呢? 她倒是好奇想看看那李云究竟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苏挽清看向暮沉,浅笑着认真地开口道:“夫君初入官场,这礼仪交道的尺寸,更是要把握好,既然别人诚心邀请,又怎能驳了别人的面子不去呢? 这万一让有心之人瞧见了,还以为是你对那大都护家的嫡子有所不满呢?” 暮沉沉思了片刻,眼眸一亮,认真道:“夫人说的言之有理,我一向鲜少与人打交道,初以为官场也像读书那般简单,实则不然,年年榜首都是先入翰林院修撰,唯我一跃而成礼部侍郎,可我却是一个连官场都未涉足过的人。 官场中已有人说我故弄玄虚,实则被杀是我自己制造,为的就是起死回生,再来京中面圣之际,在圣上面前说我是得上仙庇佑,以谋得更好的官位。 圣上果真也说我得上仙厚待,将我誉为良才,我却觉得羞愧难当,因为是夫人你喂血才得以救活的我,若说是得上仙厚待,那上仙当是夫人才对。 经夫人方才一说,我才感知到,官场之路,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一步不慎,便可能跌入深渊,其艰难程度可见一斑。 礼仪交道确是不可忽视。” 暮沉话落,从鼻息中深深叹了口气。 苏挽清知道,像暮沉这样的人,只想做一个为百姓谋福祉的清廉好官,对权力,欲望淡泊如水,视若无睹。 所以对于这些复杂的官场交道,他是不想要的,可是若想待下去,他就不得不这样做。 世道是一个彩色的大染缸,但愿他是一块永远不上色的面料。 “那我同夫君一块去?好不好?” 苏挽清浅笑着问道。 “当然好。” 暮沉立即温声回应。 夫人的任何要求,他都想应着啊。 只是他心性纯良,却不知其人心真相。 …… 苏挽清和暮沉按照请柬上的日子一同来到大都护家。 二品官家的成亲宴门口自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阳光洒落,金色的光芒与红绸彩带交织,映照出满院的喜庆,高大的红灯笼随风轻轻摇曳。 红毯小道直通堂前,两旁摆放着各色的礼物,金银珠宝、丝绸缎匹,琳琅满目,都是来参加宴席的人送的。 暮沉也自是从集市上带来了贵重的礼品。 果然不出暮沉所料,大都护家的嫡子梁公子和李云的爹爹李丞相看见暮沉拿着请柬来了,一脸懵逼。 但众目睽睽,暮沉手拿请柬,总不能闹得尴尬不好收场,只能让暮沉和苏挽清进来。 不过一个差点让苏挽清忽略的人物也来到了梁府,那就是又阴又疯的三公主,她独自一人站在一旁,无人敢靠近她。 苏挽清一想到暮沉给她描述的上女下男的特征,她再看向三公主时,脑中就总是自动浮现出特征的场景。 世上竟真有这般奇特的人? 不过三公主自从暮沉封官圣旨下来后,确实没有再来打扰他们。 苏挽清仅仅是下意识匆匆瞟了半眼,就赶紧收回了目光,因为三公主这样的,她可不想再招惹上。 只是好像已经为时已晚了,三公主那细长眼,着实犀利刁钻,隔着络绎不绝,犹如层层叠嶂的人。 也察觉到了苏挽清匆匆瞥了她半眼。 三公主立即转过身来挤过人群,直往苏挽清这边来。 不是吧?? 苏挽清的嘴角不禁抽了抽,就仅仅是半秒而已,这都察觉到了? 苏挽清赶紧往暮沉另一边站去,让暮沉挡住一些自己的身影。 然而还是挡不住三公主直直来到他们面前,暮沉立即将苏挽清护在身后。 三公主在这么多人面前倒是没有太过发癫,她只是歪了歪脑袋,看向暮沉身后的苏挽清,阴阴森森的笑了笑。 开口道:“怎么?上次匆匆一别,后悔没被本公主继续玩虐,现在想要上赶着以血献身予本公主了?” 苏挽清:“……” 她就不该因为觉得好奇而匆匆撇那半眼。 暮沉冷着眸子,肃声看向三公主直言道:“三公主莫要胡言乱语,我家夫人对你已是避之如蝇!” 话落。 暮沉牵着苏挽清的手拽离此处。 此时。 众人纷纷给中间让出了一条道,三公主与暮沉和苏挽清就分了开来。 李云一袭红色喜服,头盖红盖头,和梁公子手中拿着同心结大红花,走至主堂屋。 行成亲礼。 成亲礼很顺利就完成了,看来李云的幺蛾子并不在这。 成亲礼结束之后,新娘子李云回了洞房等候,梁公子则在外接待宾客,宾客们就要落座。 这时。 一个小厮端着菜汤来到暮沉身边,正欲将菜汤放在桌上,却“不小心”将菜汤洒在了暮沉的手臂上,衣服沾染着油腻腻的汤渍。 幸亏古人穿着的衣服厚,暮沉又躲得及时,并没有沾染太多,也并没有烫伤。 而小厮的一举一动都被苏挽清看在了眼里,老套路而已。 小厮连忙给他跪了下来,颤抖着身体磕头道歉道:“对不起,暮大人!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该死!” 梁公子颇为嫌弃的大步走来,当即就是踹了他一脚,怒道:“你个不长眼的东西,怎么做事的?来人,将这不长眼的狗东西,给我发卖了!” 暮沉或许觉得事不大想要劝阻,但府中的下人已经将他拉出了府。 苏挽清瞧着梁公子的这神情,总觉得有些不对。 梁公子面对下人的凶狠劲,在转而看向暮沉时,又笑着颔了颔首。 十分诚恳的道歉道:“实在抱歉,暮大人!府中下人笨手笨脚,照顾不周,唐突了暮大人,我与暮大人身形相似,如若暮大人不嫌弃,我这就让其他下人带暮大人下去换身干净,贴身的衣裳!” 暮沉本想拒绝,但又转而想着要打好交道,随即就应下了。 “好,那就多谢梁公子了!” 府中下人将暮沉带去了偏房。 而苏挽清则在一小会后,询问了邻桌如厕在哪,离开了酒桌。 第184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29 梁府的下人此时大多都聚集在前院伺候那些官场宾客。 苏挽清一路来到梁府的后院,后院也是如前院一样,张灯结彩,到处都挂着红绸红灯笼。 一片喜气洋洋,但只不过是浮于表面。 苏挽清虽然不知道暮沉具体被带进了哪间房,但她可以大概猜出来,暮沉绝对不会被带去李云的洞房里。 因为暮沉虽然心性纯良,但也不是傻子,一看就不会去。 但也绝对不会离李云的洞房太远,因为这方便李云和暮沉在一间房相见。 果然。 苏挽清看到了一个下人鬼鬼祟祟的要将一间门的房间锁起来,在看到她来了之后,连忙吓得跑走了。 她静悄悄的在这间房前停下脚步,房里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 “你别走!你不能走!暮公子之前分明答应我要主动来找我的,你好歹也是首考就高中榜首之人,如今也是身有官位,怎能如此言而无信?” 李云紧拽着暮沉衣袖,哭喊道。 苏挽清挑了挑眉,真是好一个道德绑架,倒打一耙! 暮沉狠狠将李云的手甩开,李云往后踉跄了一下,他还从未如此对人这般粗鄙过。 暮沉气恼道:“李小姐你简直是、有疾于首,不治将恐深!” 呀,夫君连骂人有病都是这么文雅呢? 话落,暮沉挠着李云就要开门出去。 李小姐还想要上前来缠着暮沉不依不饶。 “暮公子!你说的对,你说什么都对,我有病,我是有病!可只有你能治我啊,因为这世上只有暮公子你是我的药啊,暮公子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被病死?你最后落得个恶毒至极的下场吗?” 暮沉差点被恼得心脏不好了,他怒声道:“李小姐怕是病入膏肓,已药石无医了!!” “吱呀!” 暮沉推开门,却忽然发现苏挽清在门口,他惊愕住了。 生怕苏挽清误会什么,连忙拽着她的衣袖急忙解释道:“夫人,你千万别误会我,是府中的下人将我带到此处的,我也不知她为何会在房内……” 苏挽清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歪了歪小脸,看向房间里衣服头饰凌乱得挺刻意的李云。 轻笑了笑道:“李小姐,要我替你喊出你想喊的吗?” 李小姐的脸色一下就惨白了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懂,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要不是你横插一脚,勾引暮公子,暮公子早已爱我成痴!” 好嘛,阴谋被拆穿了,还想再挣扎一下。 暮沉已经彻底无语了。 这时,刚刚锁门锁到一半瞧见苏挽清从这边来的府中下人,带来了梁府的嫡公子。 呵,原来刚刚并不是因为看见她而惊慌失措逃走了,而是枝干生出了杈,找到了另一种方法。 梁公子健步如飞往这边赶来,他的脸庞阴沉得可怕,双眼中燃烧的怒火,犹如两颗炽热的煤炭。 鼻孔张大,下颚紧绷,像是怒到了极点。 苏挽清眨了眨眸子,内心不禁感叹,这梁公子演得还挺像的! 梁公子在看到李云凌乱的喜服和发饰时,一开始表现出了不可置信的惊愕,紧接着转化为心痛的愤怒。 手指颤抖地指着李云和暮沉,痛心疾首道:“云儿,你对我的感情我一直深信不疑,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在我们成亲当日背着我,和外男苟且在一起?” 李云没有丝毫恐慌,他得意洋洋的仰首开口道:“我就是他苟且在一起又怎么了?我们二人已有夫妻之实,你有本事扇我啊,扇我啊?” 梁公子紧攥着手,怒不可遏道:“从未听过如此无理的要求,好!看在我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必须满足你一下!” “啪!” 梁公子一个巴掌拍了上去,而李云演的哭戏太假反而演出了一种兴奋过头才哭的感觉。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狂跑到前堂。 “我要告诉我爹爹你对我爱而不得,就要动手打我!是个黑心肝的夫君,不值得我嫁!” 这?? 苏挽清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暮沉和苏挽清还有梁公子也到了前堂,李云这么一闹,丞相府和大都护府的脸面肯定就要被丢尽了。 这些达官显贵的人家,多多少少都会在乎些脸面的。 李云跪在她爹爹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李丞相直接在她的另一边脸上。 “啪!” 打了她一巴掌。 而李云哭得越来越兴奋。 “爹!我已与暮公子有了夫妻之实,还请爹爹成全我和暮公子吧!” 周围的宾客纷纷瞪大眼睛看这热乎乎的八卦,窃窃私语,小声议论。 暮沉紧攥着手,怒道:“李小姐,你心知肚明,我们二人清清白白,你怎可如此寡廉鲜耻?!” 这时。 李丞相和大都护赶紧先将周围的宾客疏散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你、你个逆女!!竟如此下贱,不知廉耻?!我们李家的脸真是都被你丢尽了!!” 李丞相气得手都发抖了起来,脸色铁青,又要一巴掌扇上去。 此时。 梁公子赶忙站到了李丞相的面前,阻止李丞相继续扇李云,开始上演苦悲的深情大戏。 又痛心疾首道:“李丞相,我本一心心悦于云儿,可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渠沟,云儿的心不在我身上,连新婚之夜都耐不住要和暮公子云雨一番。 我们若还要以夫妻名义继续相处下去,只会两看相恶,再者,我钟情于云儿,也不愿她受爱而不得之苦,不如李丞相,我与云儿的婚约就此做罢吧! 从今往后,只要云儿嫁给暮公子能够幸福,我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大都护本是看中李云家的家势,如今清白被毁,自是不愿自家儿子娶李云了,否则他梁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大都护沉重的叹了口气,认真开口道:“事已至此,看来我与李丞相这亲家注定是做不成了,李丞相,我看此事就依我儿的提议,两家婚约…就此作罢吧!” 李丞相还想着挣扎一下,他本就觉得暮沉只不过是一个小官,现如今,就算他女儿下贱清白被毁,可暮沉已有夫人嫁过去,岂不是只能当一个小妾? 他堂堂丞相的女儿,怎能给人当小妾? 而李云却高高兴兴带着哭过的脸小跑着迅速到暮沉身旁,已经觉得暮沉是她的夫君,想要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了。 第185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30 暮沉算是见识了她的难缠和厚脸皮,迅速牵着苏挽清的手往一旁躲开来。 李云又要贴上来。 忽然,“哐当!”一声,李云被李丞相踹在了一旁的地上。 李丞相气怒道:“不知廉耻的东西,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但毕竟清白已毁,又被这么多人看见,他只能让暮沉娶了她女儿,但必须是正妻! 李丞相随即看向暮沉一旁的苏挽清,带着些鄙夷看不起的目光开口道:“暮大人,既然你如此不顾礼仪,在梁府的成亲礼上就毁了我女儿的清白,那你便就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女儿。 而你身旁的这位乡下野丫头,暮大人必须将她休了,作为我李府的补偿,此事我就不与计较,也算揭过了!” 李丞相言语之间还透着吃亏的恼怒语气。 暮沉生怕苏挽清伤心难过,将手指穿进苏挽清的指缝里,与她十指紧扣。 笃定的对李丞相说道:“李丞相,我与李小姐清清白白,是家丁将我带去了那间房,我也并不知道李小姐会在房间内,好话说尽,不管你们信与不信,我绝不可能娶她,更不可能休了我夫人!” “你……” 李丞相不可置信地看着暮沉,竟然毁了她女儿清白,还敢拒绝他一朝丞相? 他想要开口,却忽然意识到大都护和梁公子还在旁边。 而他们很识趣的察觉到了。 “我们就不打扰李丞相商议家事了。” 他们去了后院。 李丞相这才眯了眯眼睛,冷哼一声对暮沉说道:“暮大人就不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被革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明里暗里都是在威胁暮沉。 暮沉却仍然坚定地说道:“为了夫人,暮沉死都不怕,又何惧会被革职?” 李丞相被暮沉的话气得喘着粗气,还想再说什么。 苏挽清却在此时忽然轻笑了笑,她眉眼弯着,同样鄙夷地看向李丞相,轻飘飘地开口道:“我以为像李丞相这样身居高位之人应当耳聪目明,没想到也是如此粗笨之人,连自家女儿的德性都不了解?” “你!” 李丞相被一个小辈如此折辱,还是如此没身份没地位的,他脸色难看极了。 “你个乡下来粗鄙丫头,也敢对本相有所置喙?!” 苏挽清挑了挑眉,慢悠悠地看向一旁的李云,淡淡地开口道:“不如我们先来说说,你说你已与我夫君有夫妻之实,有何证据呢?” 李云仰着脑袋,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我身上凌乱的衣服,再加上我们从一间房出来,还不能证明吗?非要当着你的面让你亲眼瞧着吗?” 苏挽清忽然侧了侧身子,面朝暮沉的侧面,看向暮沉的耳尖,将指尖轻附上去,慢悠悠地开口道:“那你知道,我夫君,最喜欢我亲他的耳尖吗?” 苏挽清将指尖慢慢下滑,落在他的后腰下处,暮沉不禁挺直了脊背,吸了口气。 苏挽清看着李云又淡淡的开口道:“那你可又知道我夫君的后腰此处,有一颗痣吗?我可是在夜里摸过很多次了。” 苏挽清忽然又来到暮沉的正面,将双手附在他的两腰侧,踮了踮脚尖,将唇附了上去,轻轻一触。 然后浅笑着看向李云道:“你还知道,一亲夫君的唇,夫君的耳朵就会发红吗?” “你!”李云不可置信又嫉妒到发疯地怒骂道,“你怎可当着旁人的面就对暮沉做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情?” 尤其是暮沉乖乖让她做,可是深深刺痛了她。 苏挽清呵笑道:“那你自行弄乱了衣裳和发饰,诬陷我夫君和你有夫妻之事,就是知羞耻了?” 李云依旧仰着脑袋,言之凿凿道:“我怎么就是诬陷了,我与他已有夫妻之实,这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在这颠覆的!” 此时,暮沉气恼得原本白俊的脸色已经发黑,实在忍不住直接骂道:“李云,你是真不要脸!” 他是真的忍无可忍,忍不住了。 苏挽清鄙夷地开口道:“铁板钉钉?我夫君离开酒桌,到你疯跑到前院,也就半刻钟的时辰,我不过一会儿也去到了后院,看到了你纠缠我夫君。 这一前一后,一桌几十双眼睛都是瞧得真真切切的,请问弹指之间是怎么做到有夫妻之实的?我可不认为我夫君、实力不行到眨眼的程度,李小姐,说谎也得要动动脑子才行,否则会让人贻笑大方的!” “你!” 这铁证如山,说的如此清清楚楚,她怕是想辩驳,也辩驳不出一个字了。 李丞相当时也和暮沉还有苏挽清坐在一桌,因为暮沉的特殊性,李丞相特地多看了眼暮沉。 他现在得知是自家女儿耍的阴谋诡计,眯了眯眼,凌厉的看着李云,像是下一刻就能将她打死。 真相一目了然,梁公子的深情自是假戏,他与府中婢女眉来眼去,一心扑在了婢女身上,且成亲并不高兴,苏挽清早就察觉到了。 再者,李云是拿不到梁府印章的,只能梁公子亲自给,于是他们二人就上演了一出好戏。 最后,李丞相卑微求着苏挽清和暮沉别把此丢人现眼的事说出去,并亲自向众人说明暮沉和李云之间是误会一场,两人清白的很。 苏挽清趁此机会好好敲了敲富的流油的丞相府,大金子不日将送往暮府。 只是,一直趴在墙头听墙角的一颗脑袋,苏挽清无意瞧见了,嘴角不禁抽了抽。 这又阴又疯的三公主何时也喜爱爬墙角,听人八卦了? …… 苏挽清和暮沉回了暮府,院里。 “夫人……” 暮沉忽然轻唤。 “嗯?” 苏挽清侧过小脸看向暮沉。 暮沉忽然紧紧抱住苏挽清,沙哑这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的开口道:“夫人,方才在梁府我真的很害怕,夫人会因为李云的胡言乱语而恼我,更害怕夫人会因此难过,幸好,幸好。” 苏挽清浅笑了笑,将唇贴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夫君要不要稍微补偿我补偿我呢~?” “夫人想要要的,我都会给。” 暮沉立即应道。 苏挽清的唇忽然轻咬上,暮沉的耳尖,声音如木风铃般的说道:“夫君犹似一道美食,我只想要夫君以身相许。” 暮沉忽然放开苏挽清,眸子里浸满情愫,羞红着脸,声音低沉沙哑的开口道:“我最近也有些长进,还望夫人现在检验、笑纳。” 话落,暮沉的掌心附在苏挽清的侧脸,轻柔地摩挲着,目光灼热,心间发烫。 第186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31 暮沉的手又顺着她的侧脸滑落在她白皙的脖颈处。 接着。 他又弯腰俯首,改为了唇附着。 手继续慢慢滑落,在她的细腰上,滑到腹中,腰带的系结处。 一解,落。 暮沉的手再慢慢往上。 又将唇附在苏挽清的唇上。 热烈,温柔,辗转。 慢慢带着她往她的身后走。 “夫人,小心台阶……” 他声音沙哑,鼻息粗重。 双手附在她的细腰两侧上,将她提起越过了身后的台阶,再接着慢慢往后退。 “咚……” 苏挽清摸到了身后的门把手。 暮沉的手穿过她的腰下,附在她身后的门上,轻轻一推。 “吱呀!” 门被打了开来。 再双手掐腰,将她往上一提,越过门槛,进入了房间。 又缓慢往后退去。 “夫人,小心桌角……” 唤着气,他急促地说道。 话落。 他又将唇附上去,更加热烈。 “夫人,小心板凳……” “夫人,小心梳妆台……” “夫人,小心床脚……” “咚……” 苏挽清的后背落在了被褥上,暮沉附身,骨节分明的手穿进她的手指里,往上拽至她的头顶,十指紧扣。 “夫君这般轻车熟路,是都学会了吗?” 她微颤着眸子,后仰着小脸有些不清醒地低喃问道。 “待会夫人就知道了……” 他沙哑着声音答道。 脸红透了。 他的唇上游到她的唇上,热烈纠缠。 良久。 暮沉的热烈中浸满着似水温柔,让苏挽清减轻很大的痛苦,又能迎来极致的欢愉。 虽然那两个位面的男主行此事时都挺考虑她感受的,但她连被蚂蚁咬的痛楚其实都是不想承受的。 苏挽清不禁想念上一位面不用承受痛楚的好设定。 蓦地。 苏挽清轻咬了下的暮沉肩。 暮沉沙哑着声音问道:“夫人,可还满意…实践的结果…” 苏挽清浅笑着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满意~,夫君也可以再接再厉。” “嗯……夫人是说继续吗?” 暮沉红着耳尖,误会苏挽清说的以后而不是现在,虽然他想,但是。 “可我心疼夫人会疼,夫人,你还疼吗?” 苏挽清刚要回应。 忽然。 “咚……” 屋顶上似乎有瓦片松动的声音,苏挽清无意抬眸一看,竟发现屋顶上一片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脑袋。 她小水眸一缩,暮沉也听见了头顶上的声音,察觉到了苏挽清的异样,他侧过脸顺着她的方向往屋顶上看去。 “三公主?!” 三公主冲他们嘿嘿笑着,细长眼眯成了一条缝,有些毛骨悚然。 接着。 她咔咔几下,又把房顶上的瓦卸下来了几块,然后一跃而下来到了他们床前。 她的武功并不好,那么高的房顶摔下来,圆滚滚的滚在了地上。 她立马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又是嘿嘿笑着。 却并没有看向暮沉,而是看向苏挽清,直接开门见山,语出惊人道:“本公主喜欢你,从梁府开始的,现在来找你来讨个说法,你说怎么办吧?” 苏挽清:“???” 是怎么喜欢上她的?趴个墙头,听个墙角就喜欢上了? 还是喜欢把她腰砍了当枕头? 还有,当着她夫君的面,这样说,真的好吗? 最重要的是,三公主这既不是男,也不是女,虽然长得不丑,苏挽清也接受不来啊! 更何况,她可不会对一个伤害过自己身体的人有任何性趣的。 暮沉将苏挽清蒙在身后被褥里,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骨节分明的手紧抓着被褥,青筋暴起,温润儒雅的脸上,难得显露出“暴跳如雷”的神情。 比在梁府要更加远甚之。 暮沉如清水的眸子,像是一汪泛着黑浪的幽泉,他怒不可遏道:“三公主若不立即离开,明日上朝三公主私闯官家之宅,对其家眷出言轻挑,便会以一封奏折呈于圣上面前,请圣上决断!” “你威胁本公主?” 三公主虽气恼得咬牙,但一听她的言辞,内心还是有些惶恐。 她思虑了片刻,软了些语气道:“我是真心诚意喜欢你夫人的,且我堂堂一朝公主,配她绰绰有余,我又不全要你夫人,只要你每日借我一半就好了,你个男子汉大丈夫,应当能屈能伸,怎还没有我这个公主的度量大?” 苏挽清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借一半的意思是将她拦腰砍了,分成两半? 苏挽清已经能感知暮沉,气愤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杀人了。 “三公主,别逼我让你滚。” 忽地。 苏挽清还未反应过来,暮沉用被褥将她整个人全蒙起来了。 然后。 她就听见了暮沉的唇中吹出奇特的声音。 紧接着,她听见了大量动物扑闪着翅膀往房间里来的声音,苏挽清偷偷往下拽了拽被褥,露出了一只眼睛。 眼前黑压压的场景差点吓了一跳,上百只乌鸦涌了进来围在三公主身旁。 如利锥的尖嘴不断隔着衣服啄着三公主的皮肉。 三公主不断扑打躲闪,仍然无用。 “啊啊!暮沉!小气小气!!” 三公主被啄得浑身疼痛,滚跑了出去,消失在暮府。 这一夜。 暮沉将苏挽清抱得很紧。 …… 大理寺卿杨大人还是没有追查到之前杀害暮沉幕后真凶。 暮沉他爹终于还是知道了他们早已经跑来京城,于是连夜赶来了京城,顺带还赎回了早已被苏挽清卖了的金拐杖。 暮老爷满怀着激动的心情狂敲暮府的门。 “咚咚!” “咚咚!” “咚咚!” 可是他怎么敲也敲不动,门推也推不开。 于是他心生一计,想了一招,他离开了前门绕到了侧墙,请随行彪悍的家丁,把他驮到墙上,让他翻墙进去。 结果他刚翻到墙顶,想要让已跳到里院的家丁接住他时,旁边忽然来了个人。 三公主。 三公主与他墙顶对视,严肃的看着他问道:“你是谁?翻墙来干嘛?偷东西的?” 暮老爷没好气的开口道:“你又是谁?你才是来偷东西的吧?我可是来看我儿子的,我儿子就住这!” 三公主知道了原委,立即换了一副嘿嘿阴笑着的面容自认为很亲切的开口道:“嘿!好巧啊!我是来看你儿媳的!” 暮老爷看她身上这身男装,以为她是个只是有些像女子的纯正男儿。 懵了,“啊??” 三公主怕被暮沉赶走,又要被他老爹赶走,赶紧又严肃的补充一句道:“最重要的还是,我是来告诉你儿子,关于之前被杀的一些重要线索的!” “当真?什么线索?哪个天杀的杀的我儿?” 暮老爷往她那边竖起了耳朵,若没有家丁扶着点他,差点就摔下去。 第187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32 三公主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跃而下,进到了里院。 然后再抬起头来,看向暮老爷道:“至于什么线索,这我得看到暮沉的夫人,才能回答!” 暮老爷也由家丁从墙顶上扶了下来。 他眯着眼睛凑近了些三公主,张了张口好几下,才迟疑的开口问道:“你,看上我儿的夫人了?” 三公主抿了抿嘴,颇为悻悻地开口道:“嗯,非常看上了。” “呸!”暮老爷当即就朝她吐了口唾沫,手中的金拐杖就往要她身上打,继续青着脸骂,“你个不知廉耻的玩意!我儿子的夫人也是你能肖想的?!就你这瘦干柴一样的,都顶不上我儿子的一根手指,赶紧给我滚!!” 三公主一边躲避,一边反驳道:“那也得看什么地方抵不上你儿子的手指……哎,你个死老头,知不知道本公主是谁?本公主可是当朝的三公主,你个贱民,竟敢对本公主动手?!” 三公主? 暮老爷的金拐杖停了下来,他仔细瞧着她有些奇怪的容貌和身形,眸光一顿,莫非真是传闻中那个又阴又疯又男又女的三公主? 不过公主又怎样? 暮老爷冷哼一声道:“三公主又怎样?我儿子的夫人可是从天上下来的得道高人,她与我儿子是命中注定的命定之人,你个连根葱都比不上的细杆子,还是早点看清自己,有些自知之明吧!” 暮老爷猛然用金拐杖敲了敲地,对一旁的家丁命令道:“你们去把门打开,把这位、三公主给我扔出去!” 暮老爷抬脚要往里院走,去找暮沉。 三公主一边挣扎,一边急开口道:“哎,你个死老头,杀你儿子的线索不要了?” 暮老爷的脚步一顿,思虑了片刻,磨了磨牙齿,对身后的家丁说道:“将她绑着再跟过来!” “是,老爷!” 家丁当即就撕下了身上的一小块布,好几个身形彪壮的围着三公主,将三公主的手别在后面绑起来。 跟上了暮老爷。 寝屋。 苏挽清浅笑着看着双眸尽满情愫的暮沉,轻声道:“夫君,今天我们可以试试书上的十页嘛?” 暮沉的手附在苏挽清的细腰上,沙哑着声音开口应道:“嗯,都听夫人。” 话落。 “咚……” “咚咚……” 暮沉:“??” 他不是都已经将前院的门锁起来了吗?三公主还能来? 暮沉猛然气得拿起旁边案桌上的砚台,大步走向门口,打开了门,抬起手臂来,就要给面前的人当头一棒。 暮老爷吓得缩着个脖子,颤颤巍巍道:“哎哎!沉儿!我是你爹!我是你爹!你这是要杀你爹啊?” “爹?” 暮沉一惊愣,赶紧放下手中砚台。 暮老爷看着面前完好无损,活生生的儿子,瞬间就老泪纵横。 “啊啊!我的儿啊!你竟然真的活了啊!啊啊……” 暮沉看着暮老爷有些无奈的开口道:“爹,您别哭伤了身体,而且,您这挺像为我哭丧的……” 暮老爷的哭声戛然而止,连忙土拨鼠似的点点头道:“哦,对对对!我不应该哭,我应该高兴!我们先坐下,说坐下说!” 暮老爷拽着暮沉就要往他们的寝屋里去。 暮沉赶紧拦住了暮老爷的脚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道:“爹,您不能去里面,这毕竟是我与夫人的寝屋,不太方便,我们不如去前堂吧?” 暮老爷抬头瞥了眼屋里还在微微晃动的摇摇椅,秒懂。 他低声附在暮沉耳边,善意的提醒道:“儿啊,适度可以,但莫要过度,否则就得像你爹一样,早早不行了。” 暮沉猛然耳尖一红。 离暮沉很近的苏挽清,嘴角不禁抽了抽。 当他们抬脚出了房间时,才看见了一旁被家丁制着的三公主。 暮沉惊愕道:“爹,你怎么把她给绑来了?” “嗐!”暮老爷叹了口气道,“我刚才敲门你没听见,就让家丁将我驮上墙来,正巧就看见她也要爬墙进来,我本来是想把她轰出去的,但她说她有你之前被杀的重要线索,还说只有看到了你夫人才肯说。” 三公主以为暮沉会求着她将线索说给他,结果。 暮沉冷着眸子道:“就算三公主有线索,我也不需要三公主说,三公主看来是上次那些乌鸦没有将你的眼睛啄瞎,所以你还想三番四次觊觎我夫人?” 暮沉看向家丁吩咐道:“将她扔出去,扔远点,别扔在门口!” “暮沉!你个小气鬼!我可是三公主!你竟敢这么对一个当朝公主?!” 三公主挣扎着不想走,拼尽全力对家丁拳打脚踢,即使是骂暮沉的,眼睛仍然是恋恋不舍看着苏挽清的。 苏挽清被她看得浑身不舒服,不过,线索?? 最近相思鸟老是催着她赶进度条,既然线索送上门来,那可不能错过! 她拽了拽暮沉的衣袖,软声开口道:“夫君,既然她有线索送上门,不如我们就听听吧,况且有这么多人在,她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暮沉眨了眨清眸,将手附上她的手,依然没有迟疑地应道:“好,那我听夫人的。” 他们来到了前堂。 苏挽清以为暮老爷会对她并没有百日就救活暮沉这件撒谎的事,而对她产生是不是她别有目的的想法。 结果。 暮老爷“扑通”一声,又给苏挽清跪了下来,苏挽清赶紧往旁边站站。 暮老爷激动地大喊道:“苏高人不愧是高人啊!竟不用百日就救活了我儿!还为了能够信守诺言,特地瞒着我儿已醒的事情,苏高人可真是高洁之人啊!” 咦?自我说服?? 不过,他这一旁金拐杖怎么有些眼熟?被他给赎回来了? 暮老爷接着说道:“反观我之前做的那些伤害苏高人的事情,简直是可恶至极!为了弥补苏高人,这苏高人之前喜欢的金拐杖和门口的一百两黄金就当是给苏高人赔罪了!” 又是一百两??苏挽清眼睛简直都要冒光了。 一百两搬来之后,暮老爷又连连道歉才肯消停。 这时。 被遗忘的三公主才得以说起了正事,“那日我无意路过你家门口,见你家门口有封信,就顺手下马拿了起来,上面写的正是凶手要联系你去丛生森林,现在那封信还在我家呢。” 之前的三公主因为自身的残缺,而在看见有女子对暮沉当面表露心意后,产生了嫉妒的心理,所以常常就会注意暮沉的一举一动。 “那,那封信三公主可有带在身上?”苏挽清看向三公主问道。 “没有!”三公主立即否认,并说出了一个不容人拒绝的要求,“这封信必须得你亲自并且是一个人和本公主去家里去取,否则本公主就把它烧了!” 苏挽清……简直无语。 她怎么就被这三公主给缠上了呢? 这时。 前院的门似乎又敲响了。 第188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33 他们现在是在前堂,并没有坐在寝屋,所以能够听见敲门的动静。 暮老爷冲家丁抬了抬下巴,吩咐道:“去把门开了,看看是谁?” “是,老爷!” 其中一个家丁连忙转身去开门。 此时。 暮沉忽然站了起来,冷着眸子看着三公主,摆出了请客走的姿态,肃声道:“三公主,不用那封信,杀我之人也迟早都会露出水面,大理寺卿杨大人现也有了些明目。 这些日子,三公主既屡次口出妄言,私闯官家之宅,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那我便明日呈一封奏折予圣上!你们,将她扔出去!” “暮沉!你敢……” 三公主刚要开口骂骂咧咧,家丁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一路将她扔出门外。 这时,满身尘土和补丁的四个人看着被体型彪壮的家丁押出去的人,不禁颤颤巍巍的缩了缩脖子。 慌慌张张的往里面走。 “老爷,少爷,少夫人!是少夫人的家人来了!” 家丁率先走在前面,恭敬地答道。 那一大家子来干嘛?? 个个都不是省心的,苏挽清蹙眉。 苏爹苏娘曾经去镇上找过他们,所以比暮老爷还要早发现苏挽清和暮沉已经来到了京城。 因为没有银钱,他们是一路走来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暮老爷这件事,好让他顺带带他们一大家子上京城。 那是因为苏爹苏娘曾经去镇上找过暮老爷,那时候暮老爷为了做生意,外出了一段时间。 也正是苏爹苏娘那时候登门拜访,暮老爷才知道他儿子醒了,已经和苏挽清上京城了,但奈何他当时不在。 且家丁告诉苏爹苏娘,暮老爷这次生意有些棘手,归期不定,苏爹苏娘又有急事要找苏挽清。 所以就急匆匆一大家子走路上京城了,当然中途也遇见了一些赶路的板车,捎带了一下。 而暮老爷坐的轿子与苏爹苏娘他们相遇过,但却错过,并没有碰过罩面。 苏爹苏娘见到浑身财气的暮老爷,点头哈腰的,在看见苏挽清脚旁的几箱大金子,简直眼睛都直了。 激动的都快要没看见台阶而摔跪下来了。 “哎呦!哎呦呦!清儿啊!这许些日子不见,亲娘可想死你了!你在这儿可有吃好喝好睡好啊?” 苏娘上前来就要握住苏挽清的手,脸上的表情是掩盖不住的喜上眉梢。 苏挽清迅速往旁边躲了躲,浅笑着开口道:“娘,您不是千保佑万保佑我这只鬼被真高人收走吗?怎如今还这般真心实意关心起我来了?” 苏娘喜笑盈盈的脸略显僵硬了起来,连忙开口解释道:“之前是爹娘对不住你误会了你,后来爹娘才知道你并非是什么妖鬼,而是能与天上神仙有联系的高人!” 苏爹一脸懊悔的上前来,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 “是啊!我们一大家子都对不住你,从前对你也是有万般不好,但也都是迫于无奈,实在太过穷苦,才对你稍微苛刻了些,哎,清儿,我们如今知错了,你就大发慈悲,原谅原谅我们吧。” “哦。” 苏挽清端起了一旁暮沉特意晾过的茶,抿了抿,淡淡地应着。 也未说原谅不原谅,因为苏挽清打从进门来看见他们那副谄媚脸,就知道他们此次来定是有求于她。 一旁的苏宇见苏挽清这副傲然的模样,有些气愤的开口道:“哎!我说!好歹你也是上仙的朋友,我爹我娘也对你有养育之恩,你怎是一副如此白眼狼的模样?” 苏挽清的嘴角在淡淡笑着,水眸子却是有些不易察觉的冷。 苏爹苏娘见状,颤颤巍巍的赶紧拽着自家儿子的衣角示意他别说了。 这时。 苏挽清侧了侧小脸,伸出小手揪了揪暮沉的衣袖,水眸泛起泪光,可怜兮兮道:“夫君~,他当着你的面欺负我……” 暮沉抬起一只手附上她的一边小脸,摸了摸,温声道:“眼前这些家丁,全都供夫人驱使。” 苏挽清浅笑着侧了侧小脸,往他的掌心蹭了蹭,轻声道:“那就多谢夫君了~。” 苏挽清再转过小脸来,看向苏宇时,水眸冷得像寒冰利剑,“怎么不知道叫姐姐呢?既如此,你们便用手教教他该如何说话吧?” “是,少夫人!” 家丁立即恭敬地应答。 然后其中一个家丁拽着苏宇的后脖颈就把他拎了起来,拎到苏挽清的面前,抬起手就要先给他的嘴巴上一巴掌。 苏宇立马怂得瑟瑟发抖。 说爹说娘见状,赶紧想要上前来阻止。 “清儿!清儿!他可是你亲弟弟啊!你不能这么做!” 苏挽清继续冷着眸子,轻飘飘地开口道:“若再阻拦,三巴掌就改为三十巴掌了哦~。” 一旁的暮老爷看着苏挽清,内心连连感慨,张弛有度,雷厉风行,不愧是能得上仙后代的高人,儿子这真是娶对了! 家丁体型彪壮,虎背熊腰,一巴掌下去,他的脸上已经出了红血印子,眼泪也哗的一下流了出来。 三巴掌下去,苏宇的脸已经红肿了起来,脑瓜子被打得嗡嗡的,头骨都发疼。 苏家虽然穷,但一家子从小到大都是捧着苏宇,活不让他干,碗不让他刷,地不让他扫,从来没有骂过他打过他。 却连续遭了苏挽清两次毒打。 苏爹苏娘看见可要心疼坏了,可是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们还要有求于苏挽清。 苏宇眼泪汪汪的红肿着,脸求饶道:“姐姐我错了,我真错了,姐姐,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嗯。”苏挽清眨了眨眸子,看在他态度好的份上,暂时原谅他了,她又慢悠悠开口道,“说吧,你们此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苏娘见苏挽清这么说,以为她是答应帮他们忙了,连忙嬉笑着想要开口。 这时。 将三公主扔出门外的其中家丁,忽然急匆匆进来,打断了苏娘想要说话。 恭敬地开口道:“老爷,少爷,少夫人!她说那封信其实就在她身上,但我们搜了一下却没搜到,我们要将她带进来吗?” 第189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34 暮沉并没有及时应答家丁的话,还是先侧头看向了苏挽清。 “夫人,你觉得她的话可信吗?” 苏挽清淡淡笑了笑,开口道:“半信半疑吧,夫君不如就让家丁将她带过来,要是那封信真在她身上,也不失为一个抓住凶手的好线索。” “那便听……” 然而暮沉话还未说完。 急于为自己儿子查找出真相的暮老爷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带进来,带进来,快将她带进来!” “是,老爷!” 家丁赶紧跑去门口。 被打断的苏娘趁此空隙,忙不迭的一连串,开口央求道:“清儿啊!此次我们来呢,是为了苏宇和小桃的婚事,两个孩子明明是相互喜欢的。 可是小桃家却嫌弃我们家太过贫穷,坚决不同意小桃嫁进我们苏家,她爹还扬言说要嫁给村里的张村医的儿子,我们这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的。 想让你看在我们血脉相连的份上,给苏宇在这京中置办一所大一点地理位置好一点的宅子,顺便再给小桃家一百两黄金作为聘礼。” 苏娘又看向一旁的暮沉,颇为不好意思,又颇为直接的开口道:“还想顺便让女婿给苏宇在这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的,也好让他下半生和小桃生活不愁!呃……” 苏娘顿了顿,又开口继续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再顺便在京城帮我和你爹选一处好宅子,安享一下晚年!” 苏挽清的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并没有及时应答苏娘,而是看向她身后被带过来的三公主。 堂堂三公主被一群彪悍的家丁制着押了进来,脸上满是憋屈。 但她却只能像只纸老虎一样,无能的狂怒。 暮沉看向三公主,冷着眸子肃声道:“三公主十言九假,这段时间,我与夫人已经见识过了……” 然而,暮沉话还未说完,三公主就打断她的话,急忙诚恳证明自己,大声开口道:“真在我身上,本公主这次真没说谎!” 苏挽清侧了侧小脸,看向一旁的暮沉,浅笑着轻声开口道:“可是夫君,家丁刚刚并未搜到,你说该怎么办呢?” 苏爹苏娘一家子就这么被晾在了一边,苏沫也全程缩着个脖子,未说一句话,但却一直看着苏挽清,好像想说什么,却有些欲言又止。 “夫人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暮沉乖声道。 “那既然家丁搜不出来,不如将她衣服全扒了,便就一目了然了。” 苏挽清说这话时,依旧是淡淡的笑着。 “是,少夫人!” 家丁虽然惊诧了一下,但少夫人的吩咐他们必须得从! 说着,家丁就要扒了三公主的衣服。 三公主立即一脸恐慌的挣扎道:“别扒!别扒!不能扒!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三公主当然不能让别人扒了她这不男不女的身子,所以脸上的惊恐是真的。 苏挽清也生知这般道理,也自然也不会让家丁真的扒光她的衣服,让这些众人都瞧见。 家丁松开了她,三公主侧到一旁,背着众人,从下裤腿间掏出了那封信。 三公主又抬起手臂拿着那封信,咬牙切齿的开口道:“给给给!赶紧拿去!” 结果家丁刚要从她手中拿过信。 三公主又忽然缩了缩手,看向暮沉开口道:“暮沉!信都给你了,可不能再向我父皇递折子了!” 暮沉肃声开口道:“只要你以后不再来纠缠我夫人,我自然不会,如若不然,折子仍然会呈给圣上!” 三公主又咬了咬牙,没有说话,暮沉侧了侧头,示意一旁家丁继续将她扔出去。 于是,三公主又被扔了出去。 苏挽清看向家丁手中要递过来的信,嘴角不禁抽了抽,这信不会有味儿吧? 家丁看出了少夫人的神情,连忙将信面的信封打开来,将里面的信递给他们。 三公主碰过的东西,暮沉自然是不愿让苏挽清碰的,暮沉虽看似温润,但吃起醋来也是不容小觑的。 一旁的苏娘见他们被晾在了一旁,不禁上前来开口提醒苏挽清道:“清儿啊!你弟弟苏宇的事……” 苏挽清浅笑着冲苏娘诚恳地开口道:“娘,弟弟的这件事比天大,还需细细商议才好,不能操之过急,娘且等一会,看封信,能用多长时间呢?” “哎,是是是!” 苏娘表面虽连连应着,但内心还是在嘀咕着,苏挽清没有将她弟弟的事当回事,是个白眼狼。 暮沉打开了信,和苏挽清一起看,暮老爷也等不及想要上前看。 于是,一人在左边看,一人在右边看,一人在前边看。 信上写着:“活着好痛苦啊,暮公子,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与你见面了,因为我打算我了结此生了,所有的行囊我也已经都带走了,不想落得个你亲手将我所有行囊都扔了的下场。 暮公子,若你想来见我最后一面的话,那便在今夜子时之前到从生森林的悬崖边吧。 因为我喜欢站在悬崖边,听着冷风吹来回荡在山谷间的声音,这会让我觉得是我肆无忌惮的呐喊声,我还喜欢凝望着深渊的感觉,这会让我觉得,我不是在身处深渊,而是将深渊踩在了脚下。 这会让我觉得,我是个胜利者,无论是在暮公子你这,还是在这个封建的时代下。” 字迹写得很好看,看起来像是个饱读诗书,写过不少字的人。 但言语之间却充满了悲伤,对生活的绝望。 苏挽清仔细看着这封信,从这封信看来,并不能断定就是写信这人杀了暮沉,也无法断定是男是女。 不过,苏挽清还是观察出了信中有几个线索。 其一,信中提到行囊,还说,不想落得暮沉将这人所有的行囊都扔了的下场,这意思是他们曾经住在同一屋檐下? “夫君,你这住过其他人?” 苏挽清抬眸轻声问道。 第190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35 暮沉仔细想了想,认真答道:“我在京城一直都是一人住,并未与其他人同住过。” 此时。 暮老爷也开口为暮沉证明道:“之前沉儿在京城读书时,我也来看过他两回,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 苏挽清蹙了蹙眉,不解道:“那难道信中所说的此人死后若行囊遗留,你会帮此人收拾行囊,是因为你与此人住的距离并不远,又与此人交往甚好?” 暮沉还未开口应答。 暮老爷忽然连忙点头道:“我觉得言之有理!” 暮老爷又朝苏挽清定睛一看,像是想到了什么,激动地开口道:“哎!我说苏高人,你既然是上仙的朋友,不如和上仙说道说道让上仙告诉你之前杀我儿的究竟是谁?我可再添百两黄金给予苏高人!” 苏挽清的嘴角不禁抽了抽,她倒是想啊,但这鸟系统又不能告诉她。 苏挽清只好忍痛舍了那一百两,开口道:“上仙仙务繁忙,且曾告知于我天机不可泄露,需要我与夫君自行找出被杀的凶手。” “唉,好吧。” 暮老爷颇为失落。 苏挽清仔细看着这封信,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她开口道:“夫君,既然当时夫君看到这封信,决定去从生森林,那说明此人也应该至少是夫君重要的朋友。 会不会是夫君当时想要阻止此人自杀,纠缠之间,夫君无意跌落了悬崖?而并不是此人有意杀害? 而此人看到夫君跌落悬崖,产生了对死亡的恐惧,所以后悔了,便就逃走了?” 暮沉忽然觉得脑袋一阵疼痛,他抬手扶了扶脑袋,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 “可是夫人,我脑中仅剩的记忆告诉我,我确实是被那人推下悬崖的。”暮沉很笃定的说道。 苏挽清还想再说些什么。 一旁实在等不及的苏娘,迫不及待的上前开口道:“清儿啊,你们拿着这封信研究来研究去,也研究不出个结果,不如就把这封信交给官府的人,他们查案手段高,不出几日,定能查出个结果,好比你们在这浪费时间的好!” 嗯,苏挽清觉得有道理,不过,这迫不及待,没有耐心催促的模样她可不喜欢。 苏挽清浅笑着抬头看向苏娘,开口附和道:“娘,说的言之有理,夫君,暮老爷,你们觉得呢?” “夫人既然觉得言之有理,那便就是言之有理。” 暮沉温声道。 “那便将此信由家丁交给官府吧!”暮老爷附和道。 他又看了眼自家儿子,内心不禁感慨,这死德性还真是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苏娘眼看着终于可以谈起自己的正事了,悬着的心终于有些松了下来。 “清儿啊!那方才为娘与你谈及起来的宇儿的事,你可有……” 苏娘话未落,苏挽清忽然眨了眨有些懵懵的水眸子,诚恳的问道:“娘,你方才说什么我记性不好,好像已经忘记了,不如娘再说一遍吧?” 苏娘内心不禁又嘀咕了一遍,但面上仍然笑意盈盈的将方才的话又叙述了一遍。 苏挽清故作忽然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这件事啊!这件事好办!” 苏娘见苏挽清彻底应下了这件事,眉毛都快喜上天了,赶紧拉着苏宇的衣袖,激动地开口道:“宇儿,快,快来谢谢你姐姐!” 苏宇刚要笑着感谢。 苏挽清忽然又话锋一转,语气依然很诚恳地开口道:“可是我又觉得小桃家既如此嫌弃弟弟,弟弟又是如此好的一个男儿,倒是那小桃配不上弟弟了,不如这样,我让我夫君在这京城中为弟弟另寻官家嫡女的良配,你们觉得意下如何?” 苏娘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睛,刚要喜滋滋的开口应着。 苏宇就铁板钉钉地拒绝道:“不如何!我这辈子只要小桃一个!” 苏宁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家儿子,低声道:“哎呀!宇儿!你个实心眼的!那小桃他爹想要将她嫁给张村医的儿子,我看那小桃也是同意的,这说明她打心眼里也瞧不起咱家瞧不起你。 你还一心扑在她身上干什么?还不如娶个官家的嫡小姐,将来可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无上光荣的前途,你傻啊?” “可是娘,我只想要小桃一个,我不想要别人!”苏宇坚持道。 这时,一旁的苏爹纠结了一会儿,忽然既要又要地开口道:“清儿,我看不如这样,你让那官家的嫡小姐坐正,小桃就做个妾吧,这样也就两全了!” 苏宇仍然铁板钉钉的拒绝道:“不行不行!这样小桃不会同意的,更何况我答应过小桃这辈子只娶她一个人!” 苏宇对小桃的痴情,原主苏挽清的记忆里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包括苏宇答应小桃这辈子只娶她一个人这句话,她是亲眼瞧见的。 所以,苏挽清自然是故意的。 她像看戏一样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 苏娘又揪着苏宇的衣角,简直急得快要拍大腿了,努力劝阻道:“哎呦喂!宇儿!你个傻嘚!两个都搂着不好吗?晚上吹蜡烛之后,一边一个,你爹天天想要,还没那资本呢!” 此时,苏爹的脸色不免有些害臊了起来。 苏挽清的嘴角抽了抽,不禁善意提醒道:“爹,娘,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官家的嫡小姐想是不可能新婚不久就让弟弟纳妾的,而小桃年岁也不小了,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妾位等弟弟三年两载的,爹娘和弟弟既决定不好,不如先商议一下,我们再谈宅子和聘礼之事吧。” 苏挽清和暮沉还有暮老爷离开了堂间,苏爹苏娘和苏宇争论半天没争出个结果,甚至还为此吵起来。 不过,这就是苏挽清想要看到的结果。 …… 夜晚。 暮府的客房其实称不上多,所以,苏娘和苏沫依然住一间房,苏爹和苏宇住一间房。 暮老爷自然也住了下来。 此时,苏挽清和暮沉的寝屋里。 暧昧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暮沉将骨节分明的手附上她的腰间,禁锢着她的全身。 眸子有些赤红,声音低沉微喘,有些不开心的吃味,“夫人今天白日里,看了那三公主好多眼,我好委屈,夫人与她说话为何不能垂下眸……” 苏挽清有些无奈道:“那只是……嗯~,夫君,你轻点呢~” 吃醋的暮沉简直像温柔的野兽,温软的外表下竟有如此霸道的一面,可是,那可是三公主啊,又不是正常男儿,有什么好吃醋的呢? 更何况还是看好多眼的理由,苏挽清不理解。 这时。 门外忽然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外的人好像“扑通”一声,忽然跪了下来。 第191章:夫君乖乖过来,一下下36 外面的人只是跪在地上,并没有说话,想说就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 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这人听着屋里传来的声音,咬了咬牙,又想离开。 苏挽清高仰着脖子,娇嗔一声道:“夫君,我怎么听到外面好像有人?” “夫人,你听错了……” 暮沉的声音喘得厉害,他双手禁锢着苏挽清的双腿。 “可是……唔……” 苏挽清的唇被堵住,她说不出半句话来。 表面看起来越是温润的男子,吃起醋来越是会算账。 “夫人,还满意吗?满意的话以后可不能再想着去找男倌了……” 他霸道的语气中充满着积压的委屈,眼角有些微红。 这时。 门外的人开口。 “二妹!我有急事找你,你能开开门吗?” 苏沫的气急促,带着丝哭腔。 苏沫?? 她有什么急事来找自己,急到即使听到了房间里的暧昧声音,还是要打断他们来找自己呢? 苏挽清下意识抬起脑袋想要往门口望去。 暮沉却忽然将脑袋埋在了他的颈窝处,压下了她张望的小脸。 他就像一堵墙,遇见了苏挽清这汪水,终于被她推倒,积压了许久的摇摇欲坠,在这一刻,仿佛失了理智,再也忍不住。 向来温润的性子,变得有些偏执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不像是自己。 “夫人,我会乖乖听话的,夫人就不要再想着去看其他男倌了……” 暮沉的语气更加委屈了。 苏挽清虽然有些无奈,但她的回答永远都不会是肯定句。 苏挽清将手附在他的后脖颈处,在他耳边,用着最轻柔的声音低声道:“那夫君现在可以乖乖让我去门口看一下嘛?” 暮沉深重的叹了口气,沙哑地应道:“……嗯。” 他们都这样了,苏沫还不离开,怕是见不到苏挽清,她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倒不如听听她究竟有什么急事。 “吱呀!” 门被打了开来。 苏沫跪着的膝盖见苏挽清来了,又往前跪了跪,急忙上手拽住苏挽清的裙摆。 抬起看向苏挽清,急促又悲情地说道:“二妹,我求求你帮帮我吧!” 苏挽清并不喜欢被她这么拽着,正欲将被她拽在手掌心的裙摆提出来。 身后的暮沉一只手掌心附在她肩旁的门上,另一只手环在苏挽清的前面,微微垂首弯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帮她的裙角提了提。 使裙角脱离苏沫的手掌心。 “帮什么呢?” 苏挽清淡淡地问道。 苏沫眼角微红,有些泪渍,哽咽着激动地说道:“我爹我娘要把我嫁给镇上的县令,二妹,你知道的,那个县令都六十多岁,大半只脚都要入土的人了。 家中没有上百小妾,也有好几十个,他孙子都比我大上几岁,而且传闻他行那等子事时,很是变态,有不少小妾都被他折磨而死。 我若是给他当小妾,这辈子就完了,二妹,我求求你就帮帮我吧!” “怎么帮呢?” 苏挽清的语气依旧淡淡的。 “你,你就……”苏沫想了想,忽然想到关键的地方,忽然瞥了眼苏挽清旁边的暮沉,“二妹!那县令与暮老爷常有生意来往,你和暮大人就替我向暮老爷求求情,让他帮帮我好不好?”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忽然看向身旁的暮沉,抬起一只手轻捏了捏暮沉的下巴,诚恳地说道:“可是姐姐,夫君对于你方才的打扰,脸色都不好了呢?这可怎么办呢?” “我……” 苏沫似乎看出了苏挽清的潜意思,她懦懦的低下头,揪着衣角,有些手足措的小声道:“我、我没钱……” 苏沫忽然又想到什么,猛然抬头道:“二妹,就算我之前帮暮老爷抓住了你,可是那时,那县令原本看好的是你,爹娘把你绑在家里,等那县令派人来帮你带回去。 我看见你逃跑,并没有告发你,更没有把你拦住,你也成功逃脱了县令的魔爪!二妹,你总不能忘恩负义吧?” 苏沫的哽咽声更大了,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 咦?这件事苏挽清的脑袋里怎么完全没有印象呢? 苏挽清忽然觉得脑袋胀胀的,好像要撕裂开一条缝,涌进什么东西一样。 苏挽清不禁蹙起了眉。 暮沉看出了苏挽清的异样,温着声急问道:“夫人,你怎么了?” “脑袋有些痛……” 苏挽清的眉越蹙越紧。 “那我帮你揉揉!” 暮沉赶紧伸出两只手,替她轻柔额角两边。 他又不放心,柔声开口道:“夫人,不如我们去医馆看看吧?” 苏挽清抬起手附在暮沉的双手上,摇了摇头道:“夫君,不痛了,没事的,再说了,现在天色已晚,集市上的医馆都已闭门了。” 苏挽清忽然觉得那个东西并没有完全挤进来,被那条缝给堵住了,她忽然有一种便秘的不适感。 话虽然有些粗糙。 不过听苏沫这么一说,她之前丢失的应该是这段记忆,那恢不恢复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夫人不痛了就好,那便听夫人的。” 暮沉带着苏挽清握着自己手的手从她的额角滑落了下来,将手从她的手背穿进她的指缝里,与她十指紧扣。 苏挽清看着苏沫一脸急促和焦急的神情,水眸未泛起任何波澜,她依旧淡淡地开口道:“没有告发我,就是予我有天大的恩义了?姐姐想的还真是够理所当然呢? 姐姐大可以去直接求暮老爷,至于暮老爷是否愿意帮你,那就是你够不够聪慧的事了,姐姐回吧。” “二妹……!” 苏沫还想求苏挽清,因为不确定去直接求暮老爷,暮老爷那样的富商会不会看在她是苏挽清姐姐的份上,答应帮她这个忙? 可是,门已经关上。 本来苏挽清倒是可以帮上一帮,但是苏沬那句忘恩负义的词,理所当然的表情,可算是惹到苏挽清了。 …… 那封信交给大理寺卿杨大人后,杨大人果真查到了一个最关键的线索,已经知道了凶手。 但凶手似乎还未抓到,大理寺卿杨大人正急匆匆带着人往暮府来正要告诉他们什么事情。 第192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37 暮府。 苏爹苏娘本在苏宇的一阵哭唧唧眼泪下败下阵来,同意他只娶小桃。 可苏挽清又添了一把火,起初她也不确定这火究竟能不能燃烧起来。 苏挽清特地找暮沉画了一副绝世美人图,苏挽清仔细描述着美人的特征,让暮沉按照特征去画。 美人宛如远山含黛,清丽脱俗。 眼眸深邃,如同秋水长天,含蓄而富有诗意,鼻梁挺直,宛如玉雕一般,优雅而高贵。 红唇轻启,露出淡淡的笑意,如同春天的桃花,娇艳而动人。 身材婀娜多姿,宛如柳枝轻拂,飘逸而优雅。 总之,她刻意描述的有些小桃的影子,但却比小桃要美上千百倍,这样才能够让他动心。 苏挽清再与苏宇胡编乱造这是谁家的高门小姐,暮沉已将他的画像送给那位小姐,那位小姐看上他了。 说要亲自邀请他到家中,给他买大宅子,且还会倒贴彩礼,苏宇犹豫几番,终于还是心动了。 于是他在苏娘的催促下,抱着那幅画,全家人都跟着去苏挽清给他们说的那个地址,迫不及待去找人家了。 院里。 阳光洒在苏挽清白皙的肌肤上和暮沉骨节分明的手上,灼热的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碰撞的声音和汗水,流在床沿。 暮沉定制的大铁床,大理寺卿杨大人于几日前就送来了,不过大铁床不愧是大铁床,足足有四米多宽,连门都塞不进去,于是只能搁置在了院里。 暮老爷在京城也有些许生意往来,现正在外出谈生意。 系统给的男子真真是极品,暮沉无论学什么,都能学到顶尖。 只不过苏挽清瞧着这暮沉依旧习惯发红的耳朵,和羞耻的垂眸,想来,这夫君的纯情是刻在骨子里的。 暮沉察觉到苏挽清的视线。 忽地。 他将手附在她的后腰,将她捞了起来,紧紧抱着。 俊脸贴在她的后肩。 继续,碰撞。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仿佛夹杂着复杂的情绪,附在她的耳边,冷不丁地低声开口道:“小挽,我爱你,你爱我吗?” 苏挽清微喘着气,浅笑着轻声回应道:“夫君这么好,怎么能不爱呢?” 他觉得他的夫人定是同他一样爱惨了,他嘴角下意识上扬着,心间雀跃不已。 不禁更加热烈了。 这时。 大理寺卿杨大人来到了暮府门前,用力敲了敲门。 “暮大人!暮大人!在家吗?” 暮沉就像是被勾了魂魄,被吞噬了清醒头脑的能力,对苏挽清上头至极,根本无法停止。 苏挽清却轻轻推了推他,轻声道:“夫君,该开门了,我们下次再继续,好不好?” “……嗯。” 暮沉叹息一口气,又紧紧拥了她片刻,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杨大人!烦您稍等片刻!” 稍微清醒后,暮沉赶紧回应不断敲门的杨大人。 暮沉匆忙收拾了暧昧过的现场,将其整理妥当,又急匆匆抬脚去开门。 “杨大人!” 暮沉垂首恭敬地喊道。 老练的杨大人看见他们潮红还未完全褪去的脸色,一下就明白了刚刚为何让他稍等片刻。 不过,他此次来是有重大的正经事要告知,并没有同之前一样笑着调侃几句。 而是直截了当的进入了主题,“暮大人!之前杀害暮大人的凶手已经找到了!” “此人是谁?” 暮沉急忙问道。 杨大人认真地开口道:“这还多亏了暮大人之前提供的那封信,起到了最为关键的作用,通过笔迹鉴定,锁定了凶手,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凶手竟是丞相之女…李云。”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她之前倒是想过李云那样执拗的性子,或许有可能是杀害暮沉的凶手。 但她又觉得,收拾行囊,这一点有些奇怪,不像是暮沉口中和她描述的关系冷淡,总能说出的那句话。 所以她又打消了对李云的怀疑。 “李云?”暮沉紧了紧手,似乎在思索什么,“丞相之女,怕是不好绳之以法吧?” 暮沉已在官场呆了一段时间,官场的阴暗面,官官相护,贪赃枉法,丞相府更是树大根深,他也有所了解。 他想改变这种境地,可是每每动身之际,都会步履艰难,还会惹来其他人的忌惮和针对。 想要彻底根除朝堂的毒瘤,凭他一人之力,怕是妄图。 因为他之前已将丞相贪赃枉法的证据呈给了圣上,但圣上,却考虑到大局,考虑到丞相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些证据又不是能够一定将丞相治罪,所以圣上选择了等待,并没有下旨降罪丞相。 杨大人叹息一口气道:“确实不好绳之以法,李家一家仗着自己在朝中的势力颇大,手下探子数不胜数,竟被他们提前知道圣上已下旨要将李家满门抄斩,而收拾细软不知道逃到了哪里。” 暮沉有些惊愣了,“圣上已下旨要将李家满门抄斩?” “是啊!此事我也正要与暮大人说,暮大人呈给圣上李家贪赃枉法的证据,还有圣上又私下派我查探李家,发现了李家数十桩累累罪行。” 杨大人说到这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此事的功劳还有一半要归功于三公主,三公主知道你最近正在搜罗丞相的罪行证据。 圣上又宠爱三公主,这是整个朝堂中都有目共睹的,她特地与圣上讲述了她母妃的事情,让圣上潸然而下,遂竟同意了三公主的提议,派我去查李家,李家这才得以获罪。” 苏挽清眨了眨眸子,她竟一时有些错觉,这三公主喜欢的怕不是暮沉吧哈哈? 暮沉知道这件事,脸色却不怎么好,好像猜到了三公主的心思。 “三公主是不是还对杨大人向我提出了条件?” 暮沉墨眉微皱。 “呃……”杨大人顿了顿,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她想…借你的夫人一日。” 暮沉攥紧手,一向温润的脸上,额角竟有些青筋凸起。 他肃声道:“杨大人,烦请您告知三公主,暮沉感激她的相帮,但大可不必帮助,不过既已帮助,也算是为朝廷拔除了一个毒瘤,暮沉感激不尽,什么回报的条件都可以答应,就算是我的命,也不是不可以,但若是想见我夫人一面,三公主那还不如来要我的命!” 杨大人也是第一次见到暮沉生气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一惊一惊的,随即,他有些尬笑着道:“暮大人的话,我会派人告知三公主,那既然凶手已告知,我便去继续搜捕李家一家了,暮大人…继续!” “那便谢过杨大人了。” 暮沉垂首恭敬的说道。 …… 杨大人走后,醋意大发的暮沉简直想要把苏挽清一口吞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一群江湖杀手正悄然而至在暮府周围。 第193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38 夜晚。 月光如水,洒满了整个大地,星星在天空中闪烁,与月光交相辉映,犹如一幅精美的画卷。 由于苏挽清说给苏爹苏娘一大家子的地址有些远,所以最起码他们要两三日才能回来。 暮老爷又因为要谈生意现在还未回来。 寝屋。 苏挽清白皙的背紧靠在门上,软小的手掌向后紧抓着旁边的门框。 指尖因用力已戳破了门框里的纸,她半悬挂抵靠在门上,门都快散了架。 暮沉是越来越轻车熟路了,熟到她不免屡次觉得,她腰真的蛮酸的。 暮沉又抱着她来到梳妆台上,暮沉一只手紧抱苏挽清的后腰,然后弯腰,另一只手将梳妆台的东西全都放进下面的抽屉里。 继续。 接着,是摇摇椅上。 书房的书架上。 浴桶里。 院里的树下。 院里的石凳上。 无休止,不停歇。 暮沉发了疯,丢了魂,无法自拔,无法克制。 院里。 暮沉温柔地为累瘫的苏挽清穿好衣,忽然,一只乌鸦飞来,落在了他的肩上。 乌鸦的两只眼睛看着它,张开尖嘴叫了几声。 暮沉眉头一蹙,猛然将苏挽清护在怀中,抬头严肃地看着暮府死气沉沉的周围。 苏挽清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暮沉低声道:“夫人小心,这暮府周围好像围了许多武功高强的人,他们刚来。” 话落。 他们已经现身,落在了院中。 整整一排,十余人。 暮沉将苏挽清护在身后,目光冷冽地看着他们,肃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何目的?” 黑衣人却并没有说半句话,只是抽出手中明晃晃的长剑,朝暮沉和苏挽清袭来。 暮沉立即吹响口哨,乌鸦如黑云遮顶扑闪着翅膀快速袭来,整个暮府院里没有一丁点月色照射,全都被乌鸦遮盖。 它们张开嗜血的尖嘴,朝黑衣人啄去。 暮沉吹着有旋律的口哨,乌鸦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包围着黑衣人。 他们黑色的衣服上很快就被啄了个透,模糊的血肉露了出来。 乌鸦的速度随着暮沉口哨的旋律提升而变快,黑衣人的速度再快也比不过能闪飞的乌鸦。 就算他们执剑杀了一些乌鸦,但紧跟着又有大批乌鸦上来围着他们,啄他们的肉。 眼看他们就要败下阵来。 这时。 暮府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外面跟随暮老爷的家丁哐哐敲着门,急促地大喊道:“公子!公子!不好了!暮老爷被坏人抓走了!!” “什么?!” 他清眸瞪大,恐慌染满眼角,脸色陡然发白。 结果一个慌张,口中旋律不齐,乌鸦散乱起来,让黑衣人得了空子。 黑衣人是专业的杀手,反应速度自是不逊色的,眨眼之间便夺走了他护在身后的苏挽清。 “小挽!!” 他双目赤红,攥紧双手,怒瞪着黑衣人,手指攥得咯咯响,指节已经泛白,清眸似是一汪黑谭。 他想要吹响口哨,再次使用乌鸦,可是黑衣人却猛然将刀剑抵在苏挽清白皙的脖颈上。 苏挽清赶紧将脑袋后仰,避免剑伤到自己。 不是吧,看这架势,看来是冲自己来的? 她不禁在想,为何位面就不能生在一个法制社会的现代呢? 一个危险接着个一个危险,撩美男这一路,也太艰难了。 暮沉看着苏挽清被黑衣人用刀剑抵住脖子,身体止不住发颤,他用牙齿狠狠咬了咬自己的手指,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为了苏挽清的性命,他只能放下手,放他们走,因为他知道,眨眼之间那脖子上的剑一动,便可将苏挽清毙命。 但当手放下,眼睁睁看着苏挽清被黑衣人带走的时候,他眼角不禁流下了泪。 “小挽……” 他的心间在滴血。 黑衣人落下了一封信,丢在了地上,果真是有目的的。 外面的家丁看见黑衣人带着少夫人施展轻功逃走,赶紧从侧墙翻墙进去,生怕少爷出了事情。 暮沉将地上的信拿起来打开,手攥紧得已经透过纸捏红了指肉,有一种想要嗜人的骇气。 “少爷!抓走姥爷和抓走少夫人的是不是同一批人?”家丁急问道。 “是。” 暮沉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信上写着: 要想救苏挽清和暮老爷来从生森林你被杀的案发地点,悬崖边,只能你一个人来,不许报官,否则,他二人必死无疑。 字迹和之前约他去丛生森林那封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暮沉看完信,大步朝门口走去,边走边对家丁说道:“不要报官,等我回来。” 家丁连忙跟上他的脚步,担心地说道:“少爷!为何不能报官?你要去哪?我和你一块去!” 暮沉肃声道:“你不用问,记住我说的话就行。” 暮沉话落,脚步更加快了起来。 …… 暮沉一路快马加鞭到了从生森林,又急忙跑去他之前被杀的案发地点。 悬崖边,此时天气已经有些微微亮。 苏挽清和暮老爷的手都被别在了后背用绳子绑着,然后分别挂在了树两边粗壮的分枝上。 暮老爷恐高,已被吓晕了。 树的分支衍生到了悬崖口,他们的脚下就是万丈深渊,暮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李云手中拿着火把,站在树中间的主桩上,看着一身灰尘狼狈而来的暮沉笑了。 笑得很是开心,只是她又理解错了。 她激动地大笑道:“暮公子,你这么着急来,是因为想见我吗?” 暮沉冷着眸子,眼神犹如深邃的寒潭,冰冷而刺骨,他厉声道:“把我爹和小挽放了!!” 李云激动的笑容戛然而止,她的眸子变得阴森起来,忽然嘶吼道:“放不了一点!!暮沉!你个移情别恋的负心汉!!” 李云忽然举着火把,来到了苏挽清旁边,将火把靠近苏挽清的绳子上。 “不要!!” 暮沉急声喊道。 眼角又已出现了泪渍。 李云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你不顾我们之前生死相许的情谊,那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我可以放他们走,但只是其中一个。 你的夫人和你爹,你只能选一个,另一个人,我会用这火把将他身上的绳子点燃,让他葬身于这悬崖底!暮公子,选吧!” 不是吧? 苏挽清无语,怎么还搞这种二选一的狗血套路呢? 第194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39 黑衣人已告诉李云暮沉会驭鸟兽之术,之前她也有所耳闻,所以,她选择站在一边先让一个人有危险。 避免暮沉招来乌鸦,有一丁点的机会啄掉自己手中的火把。 “李云!你敢动他们其中一个,我定会让成千上万只乌鸦将你的骨肉和血髓全部啄尽!!” 暮沉的眼睛闪烁着狂怒的火焰。 他的脸颊因愤怒而变得通红,仿佛被烈火焚烧,嘴角紧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青筋暴起,如同盘虬卧龙。 没有往日里平时一丁点的温润谦逊有礼。 第一次见暮沉这般的李云显然也被吓到了,她拿着火把的手不禁抖了一抖,但随之而来的是怨恨更重的阴霾。 李云凄惨的笑着道:“呵?好啊!暮沉,你当真是把以往我与你的情谊忘得一干二净了,你竟忍心动手杀我?你如此残忍,那就别怪我再翻脸无情一次,我数到十,你要是选不出来,他们两个我一个都不留!!” 这时。 苏挽清忽然轻笑了笑,笑中带着浓厚的嘲讽。 李云像是感受到了侮辱,她转过头,抬了抬,看向被吊着的苏挽清,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你笑什么?!” 苏挽清弯着眉眼,轻蔑地开口道:“我在笑你…蠢得认不清现实,你希望我的夫君爱你,可是你看看你的所作所为,他不仅不爱你还恨你了,而造成如今后果的始作俑者是你自己,你说你得有多蠢呢?” 李云气得目眦尽裂,不由将手中的火把又往上抬了抬,火尾正要触碰到苏挽清的绳子。 暮沉看得提心吊胆,指尖都掐进了掌心的肉里,额角爆出了汗。 李云面目狰狞地怒吼道:“我不蠢,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绳子已经有些变黑,苏挽清却并没有丝毫胆怯,她仍然是慢悠悠地轻蔑地开口道:“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能让暮沉更加恨你,说你蠢,你还不承认?” 李云因为苏挽清的话愤怒得失去了理智,恨不得拿着手中的火把将她整个人都点燃。 而失去理智,恰恰是最好的时机,是苏挽清要达到的效果,李云此时是完全背对着暮沉的,防备最弱。 苏挽清给暮沉使了个眼色,暮沉找准机会,不容迟缓的吹响了口哨,引来了成群结队的乌鸦。 眨眼之间,数十只乌鸦的尖嘴就将李云手中的火把叼走扔下了悬崖,然后朝李云身上攻击,生啄她的血肉。 就是眨眼的时间,李云被啄得嘶吼大叫,痛不欲生,不慎正要滚下悬崖,可临倒之际,竟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苏挽清的脚。 绳子本来就已发黑不结实,且绳子的质量属于比差还要更差的,被她故意硬往下拽,撕扯几下便就断了开来。 苏挽清就要跟着李云跌下悬崖。 “小挽!!” 千钧一发之际,暮沉赶紧过来,伸手及时拽住了苏挽清的手。 而李云拽着苏挽清脚的手,因为苏挽清的脚尖猛撞了下山壁,而脱了开来,滚下了悬崖。 就在这时。 苏挽清高仰着小脸,看向匍匐在悬崖边,因为脸朝下而脸色变得涨红起来的暮沉。 脑子里涌入了一段记忆,她丢失的记忆竟全部回来了。 “小挽,快把那只手给我!” 暮沉伸出双手,急声开口道。 苏挽清回过神,赶紧将另一只手给他,暮沉将她拉上了悬崖,又立即将他爹暮老爷放了下来。 暮老爷依旧是晕着的。 暮沉努力拍了拍暮老爷的脸,暮老爷终于醒了过来。 他们回到了暮府,家丁一直守在院里,暮老爷让他去报官。 不过,今天的天色似乎不是很好,在一阵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之后,竟下起了大暴雨,这就增加了官府搜索李云以结案的难度。 苏挽清的脚尖肿了,且她那只脚上的鞋子被李云拽下了悬崖,暮沉一路把苏挽清从丛生森林抱到寝屋。 暮沉将苏挽清抱到床边坐着,自己拿着药箱蹲下身来,为苏挽清的脚尖上药,连他自己手腕被山壁划破都不在意。 暮沉的动作依旧很温柔,很小心翼翼,只是苏挽清似乎觉得这时的暮沉有些沉默寡言,不知是他太过专心,还是说他的记忆也回来了呢? 苏挽清心中咯噔一下,不禁看向他的头顶,轻声唤道:“夫君……” “嗯?” 暮沉温声应着,乖乖抬起头来看向苏挽清。 苏挽清浅笑着看着暮沉,指尖滑过暮沉的侧额角,耳廓,下巴,她将暮沉的下巴抬了抬。 垂下眸子,看向暮沉手腕处的伤,轻声询问道:“夫君,你手腕处的伤口是不是很疼?” 暮沉淡淡笑了笑,温声回道:“夫人一句关心,便不疼了。” 这么若无其事,记忆没回来?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有些惊讶道:“夫君这么容易满足?” 暮沉忽地抬起一只手拽过她已溜进他衣间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咬了咬道:“那只是、有些方面而已。” “那什么方面,夫君不容易满足呢?” 苏挽清从暮沉包裹着她手的掌心抽了出来,继续下滑溜进他的衣间。 她微微弯腰,将小脸凑近他的俊脸,指尖触碰到他的脖颈,绕指转圈。 暮沉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胸口此起彼伏,鼻息粗重,耳尖发红,目光灼热。 暮沉猛然抬起一只手附在苏挽清的后脑勺,然后抬了抬身,将唇附上了她的唇,叹息一声道:“天不时,形不利,可偏偏人和……” 他忽然将手下滑附在她的后腰处,站起来弯腰,苏挽清轻轻倒了在被褥上,暮沉附身,面对着她。 连鼻息都浸满着灼热的火气。 他轻喃道:“夫人,我想紧紧抱着你,想紧紧拥有你,想将你融入我的骨髓里,将让你时时刻刻都与我是一体,沉沦也好,上瘾也罢,总之,我要你生生世世都在我的身边,小挽,我爱你,比爱这世间的任何一切都要爱。” 他的语气里有些叹息,有些不寻常的霸道,有些偏执的疯魔。 话落。 他的唇贴上苏挽清的唇,又抬起手,另一只有血痕的手腕,也不顾蹭在被褥上,缓缓滑落苏挽清的掌心。 将她的双手拽过头顶,十指紧扣。 轻车熟路,热烈辗转。 一夜不眠。 …… 过了几日。 苏爹苏娘一家狼狈的赶了回来,而此时,大理寺卿杨大人带了了一个重大的消息,再一次正在往暮府赶来。 第195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40 苏爹苏娘本就身着破烂布丁的衣裳,此时破满了无数个大洞,露出的皮肤黑黝黝的,像是从黑炭矿里刚出来的,一脸疲惫。 苏娘喘着粗气看着苏挽清,鼻孔里冒出滚滚黑烟,像是两个正在做饭人家屋顶上的烟囱一样。 苏娘咬牙切齿,愤愤地怒道:“清儿!我倒是没成想你这个从我肚子里怀胎十月出来的女儿,竟有如此心机和算计?还算计到你亲爹亲娘亲弟弟的头上?!” 此时,暮老爷又出去做生意了,暮沉则出去办公事了。 苏挽清弯了弯眉眼,瞥向一旁同样一身黑黝黝的苏沫,眨了眨水眸,很诚恳地问道:“姐姐一同与你们而去,与你们而来,也同样是你们的子女,怎么弟弟算是一家子,姐姐就不算了呢?” 之前苏爹苏娘他们原本是不打算带苏沫去找那高门小姐的,甚至不想带苏沫来京城。 只是因为他们想把苏沫嫁给县令做小妾好捞点钱,原本县令倒也没谈看没看得上苏沫,因为苏沫虽然和当时的苏挽清一样面黄肌瘦,也是同父同母。 但模样却是差上一大截。 是苏爹苏娘带着苏沫亲自去敲县令的门,毛遂自荐。 县令当时打量了一眼,只说她太黄太瘦,看着没心情,不过看在她和苏挽清长的有几分相似的份上,倒也没拒绝。 言外之意就是,把苏沫喂胖点,气色好一点,再送过来。 于是这才把她一块带上了京,至于为什么没让苏挽清给她在京城寻一门好的亲事。 是因为她打心眼里觉得,她大女儿这个样子,除了去给县令做小妾,别的高门贵府哪能看得上他? 苏娘大甩一下手道:“她一个女儿家怎能和我儿相比?!” “哦,是吗?” 苏挽清弯着眉眼笑了笑,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向他们面前。 苏爹苏娘以为苏挽清又要对他儿子动手,赶紧将苏宇紧紧护住,苏宇躲在他们身后瑟瑟发抖。 苏爹哆哆嗦嗦道:“清儿,你…你要干什么?你又要对你的亲弟弟动手吗?” 苏挽清看向躲在他们身后的苏宇,轻蔑地笑了笑,开口道:“想多了,他这躲在你们身后的怂样子,我忽然觉得,配不上我亲自动手了。” 她话落,将目光落在一旁低垂着眸子的苏沫身上,开口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回去嫁给县令,被折磨而死,第二个选择,把他们推出暮府,我会和暮老爷说,让她和县令说情,不把你嫁给县令做小妾。” 苏爹苏娘虽然知道苏沫不愿意嫁给县令,但他们还是一脸震惊看向苏沫,她什么时候竟背着他们向苏挽清求不嫁给县令了? “二妹,可是他们毕竟……” 苏沫紧了紧手,对于这个选择,她觉得很是艰难。 苏挽清却毫不留情地冷声开口道:“我数到十,你若是还做不出选择,我就默认你选的是第一种,十、九……七……” 苏爹苏娘尽管算是这个位面里苏挽清的亲生父母,有养育之恩,但对于苏挽清来说,对他们是没有感情的。 但记忆中,他们带给她的痛苦,却像是身临其境的,尤其是他们在苏挽清被白绫勒着脖子时候的痛苦。 然而他们却在一旁笑着讨论着,待会得了银钱要给苏宇买什么好吃的,但凡他们来点悲痛的表情,留几滴眼泪。 苏挽清都没这么厌恶。 且这个姐姐在记忆中对她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恩义。 况且,苏挽清也不是什么善类。 “三、二……” 就在苏挽清即将要说到一的时候,苏沫闭上了眼睛,咬了咬牙,急忙开口道:“我选第一种!我选第一种!” 苏沫一开始畏手畏脚,后来见苏爹苏娘和苏宇不出去,为了自己不被嫁给县令折磨而死。 开始“大展拳脚”,不过毕竟是爹娘,所以,大展拳脚只是加引号。 且苏沫的身高虽高,但脸色蜡黄,骨瘦如柴,是绝对推不过三个人的,尤其是在这方面有十足经验的苏娘。 苏娘一把薅住苏沫暗沉的头发,猛然向后拽,本是眼尾低下的苏沫被拽得眼尾翘得老高。 苏沫被拽得眼角都发红,流出了泪渍。 苏娘张着嘴,吐着唾沫星子大骂道:“你个贱胚子!竟敢反了你爹娘?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只配嫁给那县令做小妾,活活被折磨死,这样才能起点给你弟弟穿点好的作用,才能对得起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你!” 苏沫被拽得头皮发麻,脑袋有些晕,已经有少许头发被拽了下来,有些地方的头皮也被苏娘的指甲挠出了血。 这一刻,苏沫的眼泪奔涌而出,似是积压了许久的满腔委屈,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她咆哮道:“爹娘!同为你的子女,难道作为女子就该被你像畜牲一样发卖出去,被折磨而死,仅仅换来了一口袋的银钱,才能算是对得起你的生养之恩吗?!” 苏沫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挣脱了苏娘。 她眼泪婆娑的看向苏娘,继续咆哮道:“如果只能是这样,我倒是情愿你们从未生下我,我从未有过像你们这样的爹娘,我倒是情愿,我现在…就一头撞死!!” 说着,苏沫就要撞向一旁的柱子。 苏娘却只是恶狠狠指着苏沫,怒骂道:“白眼狼,贱胚子,死了也是活该,赶紧死了也好,免得浪费我们家口粮!”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看向一脸决绝的苏沫,坐在座位上,淡淡地开口道:“姐姐,这么用力一撞,你可就真死了,死前无一人爱你,死时无一人阻止你,死后更无一人为你收尸,你确定,甘心就这样了却此生?” 此时。 门口出现了熟悉的声音。 暮沉恰好外出办公事回了来,还与大理寺卿杨大人见了面,暮沉应举证有功,圣上赏赐了不少金银财宝,绫罗绸缎。 而朝中许多大臣们见丞相大势已去,暮沉这么得势,连忙见风使舵巴结暮沉。 暮沉却为此很是头疼。 杨大人看向暮沉,眉间紧锁,语气有些沉重地开口道:“暮大人,李云虽被找到,但你之前被杀一事,恐不能就此结案。” “为何?” 暮沉请问的语气中,添加了些显而易见的急促。 第196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41 苏挽清吩咐家丁去开门。 而此时,苏沫因为苏挽清的话迟疑了,是啊,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她怎么能甘心呢? 苏挽清忽然缓缓走向苏沫,从身上掏出一袋银子,给苏沫道:“我不是什么善人,你于我也并未有什么恩义。 这银子你拿走,一年后,十倍还给我,做不到、我便派人打断你的腿,我说到做到!现在,你可以选择和他们回老家,继续战战兢兢,也可以选择在京城寻找活计,自力更生,随你。” 苏沫颤颤巍巍,拿着苏挽清给她的银子,哽咽给她跪了下来道:“二妹,之前我错了……” 苏挽清并未应她的话,是抬眼看向家丁,吩咐道:“你们将他们用板车送回穷鬼村。” “是,少夫人!” 苏挽清又看向一旁跪着的苏沫,冷淡地开口道:“你也可以走了,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苏爹苏娘尽管不同意,但奈何还是很害怕人,高马大彪悍粗壮的家丁手拿木棍,一个眼神威慑。 苏家一大家子的事处理完毕后。 苏挽清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门后,拽了拽暮沉的衣袖,轻声问道:“夫君,怎么不和杨大人进来说话呢?” 暮沉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他将手轻附在苏挽清的侧脸,很认真地开口道:“夫人,你要不先进屋吧?我和杨大人有些事情还要说。” 苏挽清眸光一顿,浅笑了笑,开口道:“夫君,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吗?” “官场之事,涉及到朝中机密,夫人不宜听。” 可暮沉的语气却没有那么坚定。 苏挽清忽地垂下水眸,声音有些委屈,“可我刚刚听到的,明明是关于暮沉之前被杀一案的事,夫君骗我~……” 苏挽清越说越哽咽,眸中闪着盈盈泪光。 暮沉一下就心软了,连忙手足无措地道歉道:“对不起,夫人,我错了,你别哭……” 杨大人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小两口这般,他也不好插话。 苏挽清却飘渺着小身子,就要转身,“夫君没错,是我错了,是我不懂事,打扰夫君和杨大人了……” 暮沉连忙拽住苏挽清的衣袖,急声解释道:“别,夫人别走,我和杨大人刚刚谈论的确实是我之前被杀一事。” 苏挽清勾了勾唇角,但在回过身来的一刹那,却然是一副楚楚可怜,委屈巴巴的小模样。 杨大人此时往前站了站,看向苏挽清开口道:“暮夫人,不如让我来说吧,大理寺在丛生森林的崖底找到了李云,但她被挂在了涯壁上,一棵从山壁缝隙中衍生出来的粗树枝上,得以生还。 可她在大牢中,无论大理寺怎么拷问,她都打死不承认,一口咬定之前杀暮大人的不是她。 且经过大理寺仔细查探,暮大人遇害那晚,李云因不同意与大都护家的嫡子结亲,而被李丞相痛打了一顿,一直关在柴房,李府上上下下的下人,有不少人都可以证明,且那封信上的笔迹,很可能是模仿的,可……” 杨大人说到这,忽然看向暮沉,开口道:“可暮大人却不愿相信。” 听到杨大人的这番话,苏挽清心中一顿。 她又淡淡笑了笑,看向暮沉,轻声问道:“夫君,为何不愿相信呢?你可是又想起了被杀时的什么细节,证明李云在说谎?” 暮沉摇了摇头,认真地开口道:“直觉,直觉告诉我,凶手就是她。” “哦,”苏挽清又看向杨大人,微微屈腿行了个礼道,“那既然这样的话,就得烦请杨大人,再仔细查查此案了。” “暮夫人放心,此案一定会查探清楚的。”杨大人信誓旦旦道。 暮沉和苏挽清又与杨大人寒暄了几句,杨大人转身走了。 …… 后来,暮沉又亲自去了一趟大理寺不知说了些什么。 距离大理寺查案又过了一段时间,暮老爷早就走了。 夜晚,院里。 苏挽清从背后抱住了暮沉,轻唤道:“夫君~。” “嗯。” 暮沉温声应道。 尽管他们亲密接触过多次,但柔软的触感仍然让暮沉身体一颤。 苏挽清又将脑袋伸向他的臂弯下,来到他的身前。 唇。 一路隔着衣从他的膛间来到脖颈。 温热的触感让暮沉的喉咙忍不住滚动,耳尖发烫,心间雀跃。 苏挽清又仰起小脸,顺着他的下颚弧度,即将来到他的唇边。 暮沉呼吸加重,猛然,将手附上她的后腰,往上提了提,她的脚尖下意识踮了起来。 她的唇正对着暮沉的唇。 暮沉低垂着眸子,情不自禁看向她娇艳欲滴的唇,呼吸声差点就要堪比雷声。 他忍不住叹息一口气,轻喃道:“为何我总是觉得我的魂魄都要被你勾了去,夫人,怎么办,就算是死在你的怀里,我也心甘情愿,谁让你是小挽呢,我甘愿生生世世为你沉沦……” 没由来的,他忽然说这么一句话。 话落。 暮沉的唇就要迫不及待附上苏挽清的唇。 苏挽清却忽地轻声开口问道:“夫君,这么长时间了,关于被杀的记忆,你可有想起来更多的?” 暮沉温柔地抚摸着苏挽清的乌黑发丝,温柔且认真地回道:“没有,我的脑袋半片空白,另一半满是夫人你。” 话落。 他微微弯了弯腰,又将苏挽清搂紧了些,将唇附了上去。 轻车熟路地解她的, 衣。 他又把她放在身后的石圆矮桌上,附身,继续将唇附上去。 忽地,他喘着粗气,离开她的唇,温声问道:“夫人,舒服吗?如果不舒服,我们去铁床上。” “嗯……嗯~。” 苏挽清迷迷糊糊应声,脸色绯红。 暮沉又抱着她来到院中的大铁床上,一夜纠缠至天光大亮。 依然依依不舍。 …… 又过了一段时间。 大理寺卿杨大人带着最终的查案结果,又赶来了暮府,身后仍然跟随着一些大理寺的捕快,只不过这次要比之前要多一些。 这时,苏挽清来到大门后,刚要开门外出,她除了听到杨大人他们的脚步声,还似乎还听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第197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42 “暮大人!暮大人!你在府中吗?” 门已敲响,杨大人的声音响起。 这时。 暮沉在后院走了过来。 “是公布结案结果吗?怎么公布结果,杨大人还需要亲自跑来暮府一趟呢?” 暮沉有些不解,像是自喃,又像是在对苏挽清说。 苏挽清浅笑着道:“许是在杨大人心中,早已把你当成朋友,所以才想着事事都来亲自告诉你,夫君,我们快开门吧?” “好。” 暮沉伸出手来,打开了门。 映入眼前的,除了杨大人和身旁跟随的捕快,还有…… “爹?!”暮沉震惊得瞪大眼睛,“你不是已经回镇上了吗?怎会和杨大人出现在此?” 暮老爷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向暮沉,而是用手指颤抖地指着暮沉身旁的苏挽清。 他的脸色铁青,像一块被岁月侵蚀的青铜,双眼燃烧着怒火,仿佛两颗即将爆炸的火球,释放出强烈的愤怒。 暮老爷气到胸膛起伏不定,一只没有指着苏挽清的手紧握成拳头,青筋暴起。 他大怒道:“你个妖女!杨大人!快将此妖女抓捕归案!!” 苏挽清眸光一顿,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她这段时间怀疑暮沉已恢复了记忆,不过没有百分确定。 她之所以选择等待,是因为她这段时间对暮沉是否够爱她的试探,确定了她心中的答案。 暮沉急忙护在苏挽清身前,将苏挽清护得死死的,冷着眸子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夫人?杨大人,我不是特意去大理寺与杨大人你说,我想起了所有记忆,是我自己失足跌落了悬崖。 且写那封信的女子也已找到,算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只是笔迹与李云相似吗?杨大人也说,等整理好所有关于此案的档案就会宣布结案,为何又要来抓我夫人?” 杨大人露了露有些为难的表情,认真开口道:“暮大人,之前你带过来的女子,大理寺已经审问清楚,是你花钱雇来的。 且我们经过仔细查探,对于你夫人苏挽清之前刻意模仿李云笔迹,意图约你去丛生森林,最后将你推下悬崖,导致你而亡,人证物证俱全,暮大人!实在抱歉,还请您让开!” “我不让!今天你们谁也别想带走我夫人!” 暮沉眉头紧锁,像是两座山峰在风暴中紧紧相依,不肯放松,生怕苏挽清被抓走。 暮沉急促地说道:“我选择不追究结果,不查此案了!我这个当事人都不追究了,没有鸣冤者,你们便就不能抓走我夫人!” 杨大人叹了口气,认真地开口道:“可是暮大人也应当知道我朝律历,凡是造成受害者重伤或死亡以上的案件,加害者必须要遭到制裁,若得到受害者的原谅,这也只是量刑的问题。” “可是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何来的重伤或死亡?更何况我还是我夫人救活的,功过相抵,她也不应当受到任何惩罚!” 暮沉据理力争道。 杨大人还想再说什么。 此时,一旁的暮老爷看向暮沉怒到直拍大腿,激动地开口道:“哎呀!我的儿!你究竟是受了这妖女什么蛊惑?才让你这么心甘情愿维护一个杀过你的人啊? 你爹我可是特意找宫中国师分析过,她之所以会喂血救你,那是因为这歹毒的女子被白绫吊死后。 入了阴曹地府,阎王本想将她灰飞烟灭,但因为沉儿你是受上仙庇佑的天选才子,所以阎王这才让她的鬼魂回到她的身体里,来人间救你。 她本应该救完你,就回穷鬼村大山下的坟地里等黑白无常将她收回去,可她却死皮赖脸缠着你,试图渐渐吸干你的阳气,好让你早日一命呜呼! 这妖女心思如此恶毒,一心想要置你于死地,偏你还当个宝一样,怎如此糊涂啊?” 苏挽清的嘴角不禁抽了抽,好家伙,这宫里的国师看来比外面那些收了钱的假高人还要能瞎编乱造啊? 暮沉当即否定道:“爹,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都活得好好的,他分明就是胡说八道!这种胡编乱造的话爹你也信?” 暮老爷愤愤道:“我看你才是受了这妖女的蛊惑,不分是非,国师是何等人?那可是圣上身边的重臣,是圣上最信赖的人,他说的话怎能有假?杨大人,快将此妖女抓起来!!” 杨大人沉重地说道:“暮大人,得罪了!” 话落,杨大人朝一旁的捕快挥了挥手,捕快立即上前来想要将暮沉拽到一边,抓捕苏挽清。 “不许碰我夫人一下!!” 暮沉赤红着双目,大吼一声,将苏挽清护得更紧了。 他紧了紧手,似乎要抬起手来,吹起口哨,唤来那些乌鸦。 然而,被护在身后的苏挽清,却忽然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 因为小财迷苏挽清认为,即使他们现在逃了,日后还会不断遭到士兵追捕,不得安生,颠沛流离,且只要暮老爷有一日担心他儿子会被她吸干了阳气,就总有一日,会被抓到的。 官职不保,奉银没有,朝不保夕,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所以得另外想法子脱离这样的罪责,至于被抓起牢狱中会不会受到严刑拷打,交代罪行之类,他们想要问什么,如实交代便是。 苏挽清缓缓绕到暮沉面前,水眸含着盈盈泪光,哽咽着说道:“夫君,我只想你前途明坦,做个为民谋福祉的好官。 可若我们逃了,以后便就要终日受到官兵追讨,我不想夫君过那样的日子,所以,夫君,我们另想他法好不好?” “不,不行!” 暮沉紧握着苏挽清的手,眼角就要留下泪来。 苏挽清哽咽道:“夫君,你不是说你事事都要听我的吗?这次你也要听我的,我先跟杨大人走,我们再另想其他的办法好不好?” 暮沉的泪已经留到了脖颈,他思虑了很久,才艰难的哽咽应声,“嗯,夫人的话,我都会听。” 暮沉眼睁睁看着苏挽清的双手脱离他的双手,被杨大人的手下带走,他心如刀割,肝肠寸断。 …… 牢房内。 杨大人很欣赏暮沉在官场的执着和不畏惧,看在暮沉这般维护苏挽清的份上,并没有动她一根头发。 杨大人来到牢房苏挽清的面前,开口的声音仍然带着一丝恭敬和礼貌。 “暮夫人,还请你如实交代,你之前为什么要杀害暮大人?又是怎么杀害他的所有细节!” 第198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43 一旁的录事官拿出丹书和毛笔,眼睛睁得贼溜溜的,聚精会神地看着苏挽清的嘴。 苏挽清浅笑了笑,看向杨大人,开口道:“那杨大人可否看在与我夫君相交不错的份上,作为罪词的交换条件,我问杨大人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杨大人有些惊讶的开口问道。 “杨大人待会就知道了,不过这个问题并不会太过为难杨大人的。”苏挽清开口道。 “那好,我答应你。” 杨大人爽快地应道。 “那就多谢杨大人了。” 苏挽清垂了垂首。 开始说起了她恢复记忆的全部。 原主苏挽清第一次见到暮沉的时候,是她瞧见张村医家的女儿,嫁给了镇上的有钱人家回村探亲时,打扮得花枝招展。 她忍不住心生羡慕。 可是她偷偷跑到镇上的钱庄,想要借钱买些好看的胭脂水粉,钱庄却看她一副穷酸样,且是一个身旁没男子的呆丫头。 当即,就让镖师将她推出了门。 暮沉路过此地,苏挽清在他眼前跌倒,他便出于好心,伸手去扶住了她。 苏挽清自此对他一见钟情,无法自拔。 但暮沉当时扶完她,就匆匆走了,连一句话都没说。 再后来,暮沉上京科考,苏挽清便就再也没见过他。 直到,变态县令有一次去穷鬼村,无意遇到了苏挽清,她当时虽然蜡黄干瘦,但模样很是出挑,苏爹苏娘又特意让她的县令面前露脸。 县令犹豫了几番,准备把她娶回去做小妾,苏挽清不愿,苏爹苏娘就将她绑了起来。 准备第二天送去给县令。 可是绑着苏挽清手脚的是睡了多年的半截薄床单,很不结实。 苏挽清使劲用力,床单就被撕碎开来,挣脱了束缚,一路往镇上跑。 她虽然只见过暮沉一面,可却对他日思夜想,且意识里想要再来这镇上,希望能再次碰到他。 可是来到镇上却碰到了县令,要不是她躲得及时,差点就被抓了去。 当时她还瞧见了赫赫有名的暮老爷正在与县令交谈生意,看起来有说有笑,关系很好的样子。 她不敢久待,又赶忙扭头逃走。 恰好,又无意瞧见了镇上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正拿着暮沉的画像,和旁边的婢女讨论暮沉。 苏挽清这才知道,暮沉的名字,以及他是赫赫有名暮老爷的独生子,前段时间刚上京去准备科考。 便就对她更加心动了。 无路可去的她,做了平生最大胆的决定,她要上京寻找暮沉。 于是,苏挽清一路走着路去上京城,身上没一文钱的她,实在饿得不行就吃草,抓鱼,渴了就喝水。 要不是遇到好心人救助于她,她就饿死在路上了。 甚至差点还遭遇了山匪,总之能活着来到京城,算是她的命大。 一路疲惫不堪,饱受折磨的苏挽清来到京城,可是京城太大了,起初她看着集市上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是暮沉。 她绝望至极,又想要在京城找个活计养活自己,可是京城对于工人的要求太高了,看她浑身破烂,瘦瘦巴巴,力气又小,干不了什么苦力活。 又是个女子。 没人愿意要她。 于是,她就这么在繁华的京城,要了好几日的饭,那时候已经是寒冬腊月,她衣服破旧,头发也未梳过。 又脏又乱又难闻,身上的皮肤也被冻出了难看的冻疮。 终于有一天,她在集市上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白俊的公子,暮沉,她匍匐在地上抱住他的腿,扬起脏兮兮的脸,睁着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因为她已经好长时间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东西了,嗓子干哑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暮沉见她可怜,便掏了点银子给她,可她却直摇头只抱着暮沉的腿。 暮沉以为她是觉得银子不够,又给了她一些,可她还是摇头,又把自己的腿抱紧了些,不过她并没有什么力气。 暮沉只要抬起腿给她一脚就能轻松挣脱开来,暮沉以为她是饿得不行,想要自己买吃的给她,于是和她说去旁边包子摊铺上买几个包子给她。 可她依然摇头,暮沉就不懂了。 就在这时,苏挽清忽然晕倒了,暮沉出于好心买了个板车,拉她去附近的医馆,附近医馆给了她一些药。 却不愿她留在医馆直到醒来,因为她身上的乞丐臭味道太重,会影响医馆的生意。 暮沉只好将她带回家中,暮沉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周围不是桥,就是湖水,因为他喜欢安静读书的氛围。 苏挽清醒来后,暮沉给了她些吃的,暮沉问她记不记得在镇上见过她,暮沉淡淡的说不记得。 苏挽清不禁失落起来。 后来,苏挽清跪下求着暮沉收留她,给他做牛做马,当粗使丫鬟都心甘情愿。 暮沉本不想答应,可她实在太执拗了,一连在他面前跪了好多日,暮沉无奈,只好答应她。 在日渐相处的过程中,苏挽清对暮沉的喜欢也越来越浓,苏挽清又特意借着她也想识字的由头,让暮沉教她写字,读书。 借机和他相处更多一些。 有一次,苏挽清竟想趁他睡着偷亲他,被暮沉发现,当即就委婉的拒绝了她。 苏挽清伤心不已,一整晚未睡。 第二日。 暮沉的爹从镇上来京城看暮沉了,旁边跟随着的竟然是县令,还有县令的女儿。 县令的女儿自从无意见过暮沉后,就一直对他恋恋不忘,求了县令很久,县令才答应去让暮老爷帮忙来京城看暮沉。 暮老爷自然是对于县令的作风知晓一清二楚的,所以他并不愿意让自家儿子娶县令的女儿,可又奈何表面有生意往来,在外人看来,相交甚好,不好撕破脸面。 他心想着把他们带到这,然后私下再好好与自己儿子说说,让他委婉点拒绝县令的女儿。 此时,苏挽清把自己当作自认为的粗使丫鬟,听见敲门声,当然第一时间就要去打开门。 第199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44 她都将门栓取了下来。 就在这时。 恰巧听到了暮老爷喊县令的名字,县令回复的声音,这个声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赶紧将门栓重新挂在门上,然后跑去了正在后院读书的暮沉面前。 向他告知了县令要让她做小妾的事情,求着暮沉别把自己说出去,就当是这屋里只有暮沉一个人住。 暮沉应了她的要求,所幸她东西不多,这院里也没有她的什么东西。 后来,暮老爷每次来,苏挽清都藏起来。 又相处了一段时间,有一次她站在门后,透过门缝看见了李云和暮沉,但是他们离门口有些远,所以苏挽清并没有听清他们在交谈什么。 几天后,李云竟来到暮府门前从门缝中塞了一封情书,暮沉当时不在家,苏挽清就将情书捡起,但并没有给暮沉。 后来,苏挽清以为暮沉喜欢李云,看李云情书的字迹娟秀,从此以后就刻意模仿她的字迹,想要让暮沉多注意到她。 再后来,胆小怯懦的她,怕暮沉被抢走,竟向他前前后后颤颤巍巍表明了数十次心意,但每回都被拒绝。 暮沉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下决心给了她一些盘缠,想让她另寻活计。 就是在这个时候,原主苏挽清因为家庭环境生长因素本就压抑的性格,生出了阴暗的想法。 于是就有了那封信,暮沉于心不忍一个年轻女子自杀身亡,于是赴约去了丛生森林。 而之前暮沉所描述的她力气大,非真的是她力气大,而是苏挽清在去丛生森林的路上,碰见两个黑衣人持剑打了起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口袋里露出了一包药粉,好奇心驱使,苏挽清偷偷捡了起来。 与暮沉见面时,她最后一次想要再试试和暮沉表白心意,暮沉依然拒绝了他。 于是她一气之下就将这个药粉,抛洒在他的脸上,药粉被暮沉吸入了鼻腔内,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 然而,这个不知来历的特制药粉并不能被大理寺探查出来。 苏挽清将暮沉推下了悬崖。 暮沉后脑磕到山壁,所以才导致的选择性失忆。 胆小如鼠的她是第一次杀人,心里慌张得要命,疯狂跑出丛生森林,一个不小心被一个圆石滑到后脑碰到了坚硬的石头。 也导致了选择性失忆。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有莫名其妙的牵连和缘分,还有命中注定。 …… 讲述完全,部苏挽清没有丝毫迟疑地在丹书上按了手印。 浅笑着开口道:“好了,我的罪状现已全部说完,该我问杨大人问题了。” “暮夫人请问。” 杨大人开口道。 苏挽清眨了眨眸子,诚恳地开口道:“我想知道关于国师的事情,杨大人有什么想说的,我都想知道,或者国师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想请杨大人告知于我。” “国师?” 杨大人半猜半想,心中猜出了个对于苏挽清想要问关于国师的目的,但他也不是十分确定。 杨大人娓娓说道:“要说特别之处,那可多了,总之,他与一般的人不太一样,他总是着一身黑袍,没有头发,用黑袍上的帽子常年遮盖,眼睛能保持十分钟都不眨,从来没见他笑过,只说必要话,不必要的话从来不说。 虽然他没有妻子,但他却有个七岁大的女儿,他非常溺爱他的女儿,但他的女儿就更怪了,从来没有正常说过一句话,每天只在纸上写一些从来没有人看懂过的符号。” “符号?什么样的符号?杨大人可否画一个给我看看?” “可以。” 杨大人直起毛笔,在画纸上画了一个符号,并说道:“那些符号都不一样,我只记住了其中简单的一个。” 苏挽清看着纸上的符号,勾了勾唇,王大人提供的这些已经足够了。 因为,系统相思鸟在她进入大牢的那一刻,与她说。 【介于系统越来越不稳定,所以鸟鸟我又来催动进度条了,此位面设置了一个bug,只要宿主找出此bug对于出牢大有益处。】 而这设置的bug,聪明值比大葱高的苏挽清,第一反应就是最有可能出现在国师的身上。 如果猜错了,再寻找其它便是。 “多谢杨大人提供的这些事情,”苏挽清浅笑着顿了顿,又道,“那杨大人可否我借用一下笔墨纸砚?我想写两封信。” “可以。” 杨大人爽快地应道。 苏挽清一封写给了国师,信封上还写了几个和国师女儿很相像的奇怪的字符,另一封写给了暮沉。 递给了杨大人。 “烦请杨大人再帮我一个忙,把这封信送给国师,另一封信送给我夫君。” 杨大人看着送给国师的那封信上的符号,震惊道:“暮夫人竟也会写这所谓符号?!” 苏挽清挑了挑眉,浅笑着道:“我会的,还不止这几个呢。” 杨大人的嘴巴震惊成了o字形,还想再问暮夫人,“暮夫人怎么会这些的?” 苏挽清抬起一只手握成拳头,食指向上伸直,指着牢顶,笑着说道:“上天教我的,至于具体细节,天机不可泄露。” 杨大人一边震惊,一边拿着两封信走了。 国师果真如苏挽清所料,来到了牢中。 苏挽清坐在牢中看着他带着他的女儿走来。 他的个子很高,黑紫色的嘴唇厚得像毛笔头,黑袍随着它的快速走来,而微微飘动,仿佛带着一只来自地狱幽冷的阴风。 走近些,苏挽清才发现他眼睛深邃,闪烁着幽光,鼻梁高挺,但五官不算好看,不过长相特别,像是混血,能让人印象深刻。 狱卒打开牢门,国师带着女儿直直地站在苏挽清面前,她女儿连自己的衣服都不放过。 密密麻麻满是只有苏挽清和她能看得懂的符号,她女儿睁着大眼睛看着苏挽清,眨巴眨巴。 苏挽清忽然觉得,她这模样挺像她小时候玩过的一个路边捡来会眨眼的洋娃娃,有一种呆萌的可爱。 而国师就不同了,苏挽清忽然觉得国师站在她面前,有一种让她压抑的压迫感。 国师的黑眼珠子果然一动不动的,还一直盯着苏挽清看,苏挽清被看得发毛,不禁耸了耸肩。 不过她并没有先说话,她倒要看看谁比较能沉得住气。 不过,就这么被人瞪着也挺难受,好,瞪她是吧。 苏挽清也仰着脑袋睁着大水眸,瞪着国师。 第200章:夫君乖乖过来,浅浅轻薄一下下45〈完〉 终于。 国师沉不住气了。 只是。 国师的行为举动还是着实让苏挽清惊讶住了。 他猛然九十度大弯腰,头面地,双手掌心紧紧靠着胯部两旁,给苏挽清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将女儿推到她面前。 诚恳地开口道:“请救救我女儿。” 救? 一没受伤,二没濒临死亡的,救,不至于吧? 于是,苏挽清拿着毛笔在地上写下了一连串的符号,这还是那个男大前任教会她的。 因为所谓符号,是代码。 苏挽清又将小女孩身上的代码看了一遍,她竟发现,这些代码翻译过来,竟可以是他的名字。 苏挽清一愣。 小女孩都快将嘴咧到了耳后跟,竟甜糯糯地说了句人话,“姐姐,我可以认你做娘亲嘛?” 这前后矛盾的称呼,苏挽清忽然觉得也没那么人话了。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轻笑了笑道:“你可以认代码做你的娘亲~。” 小女孩又甜糯糯道:“姐姐说的有道理!” 苏挽清想查看国师此时的反应,这一抬头竟发现他也笑了,只不过笑得未免过于像令人毛骨悚然的僵尸。 果然面瘫笑起来都挺可怕的。 苏挽清实在忍不住开口道:“国师,您能、别笑吗?” 国师霎时就将嘴角收了回去,又鞠了个90度的躬,道歉道:“对不起,吓到您了!” …… 这时,暮府。 暮老爷右手拄着第三次赎回被苏挽清两次卖了的金拐杖,面对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暮沉有些复杂。 暮沉一脸决绝地说道:“爹,我绝不可能休了小挽,这辈子我都只要她,若她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你……!” 暮老爷气得站起来抬起手中的金拐杖想要打在他的身上,可是在即将要落上去的时候,却又舍不得。 “沉儿啊!她可是杀过你的人!你怎可容忍如此歹毒的女子留在你的身边呢?今天,我和那女子,你必须要选一个!” “爹!!” 暮沉眼角发红,心中发痛。 怎么又是二选一?为什么总喜欢让他二选一呢? 他爱苏挽清,是不可能休了她的,既然事情到了如今这个田地,他只能…… 暮沉思考了良久。 抬头,艰难地向暮老爷开口道:“沉儿这辈子只能和小挽携手到老,共赴白头,可百善孝为先,沉儿也不愿对不起爹,只能……了却此生,唯愿两全。” 话落。 暮沉从袖子里掏出了匕首,割向了手腕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暮老爷瞪大眼睛,赶紧扔掉了手中的金拐杖,颤抖着上前来捂住暮沉的手腕。 眼睛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沉儿!沉儿啊!你糊涂啊!你别吓爹啊……” 这时,苏挽清从牢中写给他的信,正好由狱卒带来了暮府。 暮沉双手捧着信,一字不落看完,他松了口气,宽心地笑了。 手腕上的鲜血染到了信上,他只当是他和小挽不知第几个的定情信物。 …… 苏挽清用一连串代码将国师的女儿逗得眉开眼笑的,不过缺少了一台灵魂电脑,还蛮是可惜的。 而国师出了牢门当即就转动脑筋,向圣上改口为苏挽清渡了一层仙金。 苏挽清顺利出了大牢,回到暮府,却发现暮沉躺在床上,手腕包扎着白布。 暮老爷坐在床前,连连叹气。 家丁先一步回来,给他带来了宫里释放苏挽清的消息和缘由。 当苏挽清站到他面前时,他再次想要跪着给苏挽清道歉,并第三次把手中的金拐杖给了苏挽清。 “这拐杖你拿着,另外还有十箱百两黄金,过些日子我会差人送来,就当是给你赔罪了!” 暮老爷弯着腰,双手奉上金拐杖,语气卑微,诚恳且尊敬。 夺、夺少?? 苏挽清本来是不想原谅暮老爷的,但、但看在这大金子,就勉强原谅了吧?? 不过若是暮老爷对她的罪行,让她缺胳膊断腿了,那是不可能原谅的。 暮老爷退了出去,留给暮沉和苏挽清单独的空间。 苏挽清将手轻附在他的手腕旁,声音柔得像海绵,询问道:“这手腕,是夫君你自己割的?” 暮沉眼神躲避,怕苏挽清多想,立即否认道:“不是,我不小心将碗打碎,蹲下去捡的时候不小心割到的。”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食指在他的手腕附近转着圈,缓慢地开口道:“捡碎碗伤的不应该是手掌心吗?怎么会伤到手腕呢?让我猜猜,暮老爷想要让你要么休了我,要么和他断绝关系,你不能两全,所以就选择了自割手腕,是嘛?” 暮沉立即紧张地拽住苏挽清的手,急声解释道:“夫人,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我只是怕你得知这件事心里会有负担。” 苏挽清忽然附上抱住了暮沉,颤着音,问道:“夫君,我之前杀了你,你当真不恨我吗?” 苏挽清很好奇,对于一个曾经杀了自己的人,竟还能爱得起来吗? 暮沉拥紧她,思虑了片刻,认真且温柔地答道:“恨,怎么能不恨呢?可是,我恨的是自己,我恨那时的自己拒绝了你那么多回,让你走上爱而不得的绝境之路,如果能够重来,我会在你第一次对我表露心意之前,就对你说,我心悦于你,想娶你为妻。” 苏挽清忽然抬了抬头,将下巴磕在他的下巴上,看着他轻声问道:“可我若从前那个人,并不是眼前的我,而是另一个人呢?” 暮沉抬了抬俊脸,亲了亲苏挽清的唇,认真答道:“那我就一直把她留在身边,等你的到来。” 话落,他的唇又落在了苏挽清的唇上,单手抱着她的腰,将她抱上床,翻过身来。 自己附身,面对着苏挽清,唇接着落了上去,热烈纠缠。 真好,他要生生世世都和小挽这般纠缠。 …… 光阴如梭,日子一天天过去。 暮沉升为了户部尚书,圣上对他赞赏有加,赏赐的东西越来越多。 送给苏挽清的怀里揣不下,便就专门挖出了一间地下密室,以共藏金子。 暮沉身着一身崭新的官服,站在门口,笑着看着苏挽清。 苏挽清看着越发白俊的暮沉,忍不住心痒痒了。 不禁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下,像小猫挥爪一样,浅笑着向暮沉招了招手,开口道:“夫君乖乖过来,让我浅浅轻薄一下下,好嘛?” 暮沉快步走来,掐腰将她抱到了铁床边,为了防止铁床生锈,给盖了个凉亭,现置于凉亭下面。 他环抱着苏挽清的腰,将唇抵在她的唇上,沙哑着声音低声道:“既是夫妻,夫人自是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苏挽清浅笑一声,却将唇贴在了他发红的耳尖处,轻声道:“还是夫君的耳尖,好亲薄呢。” 她又将唇游移到他的脖颈,手解开他的衣,肆意地轻薄他。 暮沉热烈地迎合着她,耳鬓厮磨,热烈纠缠,直到天色深黑,苏挽清腰酸腿痛。 暮沉将苏挽清拥在怀中,为她敲敲腿,捏捏腰。 并附在她的耳畔,一遍遍低喃轻唤,“小挽,我爱你,比爱这世间任何一切都要爱……”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冬去春来,花开花落。 暮沉缓缓闭上了眼睛,没了气息,苏挽清落下了一滴泪。 相思鸟扑闪着翅膀飞来。 【检测到宿主爱上位面男主,完成任务,即将传送宿主到下一位面,请宿主稍等……】 不一会。 她觉得她浑身湿漉漉的,膝盖很痛,双手很累。 还听到“呲呲呲……”的声音。 第201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1 高大的院墙由青石砌成,门楼巍峨耸立,精致的木雕花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显得既庄重又典雅。 但这个封建时代的人分三六九等,对于九等人来说,这又像是一座充满各种刑具的可怕牢笼,将人困在其中。 “不跪足十二个时辰,不许起来!话听见没有?” 一声像桃木剑落地般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充满着不容拒绝的蛮横命令,嘴角露着一股邪气的笑。 苏挽清缓缓睁开眼。 看向眼前嘴里叼着根树枝,歪着个脑袋,一身痞子站相的少爷。 他将身后的头发高高挽起一个马尾,鬓角两旁分别留了一缕刘海。 脸色修长,肤色还算白皙,但称不上白如凝脂,眉弓似是锋利的弯钩,眸如惊涛骇浪,鱼群翻涌,鼻梁如高松,唇似浪上海船,飘扬不安定。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桀骜不驯的张扬痞气,不过笑起来有一种独特的好看。 如果忽略他现在的行为,苏挽清觉得这张俊俏的面容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但她现在的小心巴有点动不了,因为…… 苏挽清现在跪在水缸里,水大概有十厘米高,她双手往上过头顶,举着层层碗碟,她的双手止不住发抖,想来举了不止一会儿了。 苏挽清甚至可以听到她头顶上碗碟碰撞不断发出的“叮当叮当”的声音,正在摇摇欲坠。 苏挽清忽然觉得腿边有什么东西在动,她微微低头一看,发现缸里竟然还有一条蛇。 她下意识惊了惊,不过她又很快冷静下来,她仔细看着这条蛇,似乎是被拔了牙,看来这位少爷还不算坏得透彻,只是想捉弄她。 看他这表情,苏挽清忽然联想到幼稚这个词。 如此惩罚她,可要好好讨回来,不管对方有没有资格这般惩罚自己,出于什么理由。 苏挽清又抬起头来,觉得眼前的这个少爷就像这条蛇原本的模样,这么一想,苏挽清还挺想拔了他的牙。 让他不是捉弄她,而是乖乖让她轻薄轻薄。 少爷江誉见苏挽清久久不回他,冷着脸快步走上前来,一只手捏住她的脸颊,不过并没有很用力。 他弯着腰冷声道:“本少爷刚刚说的话,你究竟听见没有?哑巴了?不会说话了?” 她这是进了什么虐文学里吗? 苏挽清忽然在想。 敢捏她的脸,她定要加倍讨回来,苏挽清眨了眨湿漉漉的水眸,想到了个主意。 忽然。 苏挽清将身子前倾,一直将小脸往江誉的俊脸凑去。 江誉有些不解,看着她如水洗过的樱桃般的小脸缓缓凑近,心中竟第一次有些慌了起来。 “你要干吗?!” 江誉冷声质问道。 苏挽清一直将身子前倾到脑袋刚好到了水缸边缘,此时,江誉的手就捏在她的脸颊上。 猛然。 苏挽清举在头顶捧着层层碗碟的手往前一松。 哗啦啦的碗碟直往江誉的手臂上打,碗碟与碗碟之间的碰撞,导致有小部分碗碟落在他手臂上的时候。 是碎了一块的。 于是他的袖子被划破了,脚下也满是落地碗碟的碎片。 江誉手怒指着苏挽清,磨了磨牙齿道:“你竟敢松手,将本少爷的手和腿砸伤?!” 苏挽清眨了眨无辜的双眸,趁机跳出了水缸。 然后一脸担心的蹲在江誉的面前,仰着小脸哽咽着道:“少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一时手滑没拿稳,是不是弄疼少爷了?少爷千万别动,免得伤了自己的脚,奴婢这就为少爷清理脚下的碎碗碟!” 不知怎的,或许真是觉得苏挽清言辞诚恳,语气急切,就好像真的担心江誉,一心为他着想。 江誉竟默认苏挽清这么做了。 苏挽清收拾碎碗碟的速度虽然快,但她会小心翼翼的把握好尺寸,不会让这些碎碗碟伤到自己。 只是,苏挽清虽然出于“保护”江誉的目的,但这些碗碟依然还是“无意”伤到了江誉的脚。 苏挽清以很自然的丝滑动作,将手中其中一小块碟子碎片竖直夹在手指缝中间,看似是要越过江誉的脚,将碎片移到离他脚远些的地方。 实则是用竖着的碎片划破了他的鞋子,苏挽清的力道看似不经意很轻,实则碎片已经将鞋子下的脚趾头划出了血。 下一刻。 苏挽清一个“惊慌失措,心惊胆战”,将手中捡起来的全部碎片落到了江誉的脚上。 接着,她立即趁江誉没来得及开口之前,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对不起,少爷!奴婢不是故意的,您的脚没受伤吧?” 江誉气鼓鼓地蹲了下来,手重新捏上苏挽清的脸颊,怒道:“不是故意的,本少爷看你就是故意的吧?” 苏挽清看着江誉的眸子眨了眨,下一刻,竟水雾朦胧了起来,留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滴,江誉的手指无意碰到。 苏挽清哽咽着弱弱地说道:“少爷,奴婢真不是故意的,您真的误会奴婢了,奴婢只是因为太担心少爷,所以才过于慌乱,导致碎片脱了手,少爷,您就原谅奴婢吧……” 江誉有些愣住了,以往因为他别有目的而被自己从他爹寝屋里抢来的暖床奴婢,面对自己的捉弄,向来都是不吭不响,逆来顺受。 如今竟哭得梨花带雨,满腹委屈了起来? 偏他还就觉得她这副哭唧唧的小模样,好像他内心深处下意识真的觉得是自己错怪她了呢? 他得把这想法摘出脑子! 江誉的手下滑,直接捏在她一侧腰上,单手将她拽了起来,然后利索地踢开脚上和脚旁边的碎片。 “跟本少爷过来!!” 他的语气含着气,不顾脚上的伤,拽起苏挽清的手臂,拐了个弯,一直往前走。 第202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2 江誉一直将她拽到了一口井旁边。 “站上去!” 江誉痞笑着抬了抬脸,又是一副痞样命令她。 苏挽清乖乖应着他,站了上去。 江誉忽地取下口中的长树枝,敲了敲她的后腿弯,又命令道:“腿向下弯一点,把马步蹲起来!” 苏挽清照做。 接着。 江誉竟然把破了血的那只脚上的破洞鞋子取了下来。 苏挽清以为他要搞什么,让她跪下来把他脚上血舔干净的恶俗举动。 江誉却拿着鞋缓缓朝她走来。 苏挽清以为他要把他的臭鞋放在她的头顶,并命令不能掉下来。 结果。 江誉痞笑着命令她道:“把你的手伸出来,并拢摊开!” 苏挽清依旧照做。 江誉把鞋放在了她的手掌心,然后说出了一句,让苏挽清怎么也意想不到的话。 “给我好好向本少爷的鞋道歉!” 苏挽清:“??” 要不要这么幼稚?受伤出血的是他的脚啊,鞋不过是破了个洞,又没有痛觉? “可是,少爷的脚受伤了,不需要奴婢替您包扎一下吗?” 苏挽清以一种很担心的神色,诚恳地问道。 江誉抬起手甩了甩两鬓的刘海,微微扬起下巴说道:“不需要,本少爷的脚本少爷自己会包扎,你就捧着本少爷的鞋,站在这井边蹲上二十四个时辰!” “哦。” 二十四?? 蹲马步而已,对于苏挽清来说小意思,但苏挽清可不会老老实实听他的话,蹲二十四时辰。 不过,苏挽清看他这样子,既没有打算派其他下人来盯着自己蹲马步,自己好像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那就先蹲一会,趁此机会想想脑袋中的记忆。 男主是当朝丞相次子,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小痞子,今年十八岁,他娘本是他爹明媒正娶的原配。 但江老爷为了做更大的官,就把江誉的娘变成了小妾,取了达官贵人家的嫡女为正妻。 而苏挽清原主的身份是瑶国皇后,不过当上皇后那年那时才六岁,没错,是皇后。 因为原主苏挽清的一家在朝中都很有势力,爹爹是当朝丞相,娘亲对于皇后肚子里的太子,有救命之恩,也就是后来登基的小皇帝,二哥又是兵部尚书,大哥更是大将军。 但瑶国中了奸计后来战败,皇上念在她年纪太小,并没有将她斩首,而将她发配到了青楼。 再后来她十六岁时,出落的亭亭玉立,闭月羞花,被江誉的哥哥江淮看上,就是正妻所生的儿子,他比江誉大两岁,江淮帮她赎了身,带回了府中。 但江淮带到家中屡次想碰她,奈何却身体随他早逝的娘,不太行,就一直未能成功同她行房事,也未给她任何名分,又被大夫查出活不过五年。 江淮就想着送她出府,不想再耽误她了。 但却被江老爷偷偷拦了下来,不过这老头正要对原主酿酿酱酱的时候。 却被江誉一脚踢开了门,当着暖床丫鬟要了去,江淮虽然是嫡子,但没几年可活了,而江誉作为他唯一健康的儿子。 要个暖床丫鬟而已,江老爷也就同意了。 自此,原主就经常遭到江誉的捉弄,而苏挽清比江誉要大上一岁。 苏挽清抬头看向面前已经睡躺在树上,嘴里叼着根绿叶的江誉。 开口问道:“少爷没有其他事情要做吗?怎一直盯着奴婢看呢?” “我是看你有没有偷懒!” 江誉冲冲地说道。 “那少爷大可以让府中的其他下人盯着奴婢,少爷这样就不累吗?” 苏挽清又问道。 其实她已经猜出了江誉,为什么盯着她的原因。 江誉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顺手折了一根旁边的树枝,对着她手中的鞋子,痞笑了一下。 然后将树枝投进了鞋子中。 才开口回答道:“本少爷实在无聊,不行吗?” 话落。 江誉似乎是投上瘾了,又折了一根树枝,再次投进她手中的鞋子里。 苏挽清却冷不丁,直接了当地拆穿他道:“少爷一直守在这儿盯着奴婢,不会是怕奴婢一个不小心整个人摔进了后面的井里,丢了性命吧?” 江誉拿着树枝的动作,一顿脸色一僵,这小婢女怎么回事?往日里从来都是沉默寡言,呆呆笨笨,任他捉弄的模样。 今日怎么忽然变得聪明起来了?竟能猜透他心中所想? 不行!他可不能被她看出来! 江誉忽然噔一下,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快步走向她面前,一只手附在她的手臂上,想要将她往身后的井里推。 证明,他可不是担心她摔下身后的井去。 江誉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开口道:“你一个奴婢的命,连本少爷的一只鞋子都比不上,本少爷会担心你摔下去?本少爷还怕你摔不下去呢!信不信本少爷现在就让你摔下去?” 江誉虽然看似是将苏挽清往身后的井里推,可是手却紧紧拽住苏挽清的手臂,又生怕她真的掉下去。 苏挽清勾了勾不易察觉的唇,忽然身体故意用点力,直直的往后倒,江誉吓一大跳,猛然拽着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拽。 苏挽清的脚落到了井下,没有再站在井上边缘处。 苏挽清入了江誉的怀。 江誉气冲冲地抬起手揪着她身后的一缕头发,怒道:“你个小婢女,不要命了,是不是也想把本少爷拽下去和你一起陪葬啊?” 苏挽清忽然身体踉跄了一下,故作虚弱的模样,抬起一只手扶着脑袋。 气若游丝,可怜兮兮地认真开口道:“少爷,实在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可是少爷的鞋…实在太臭了,奴婢差点被熏晕了,这才一个不小心要摔倒在身后的井里,奴婢知错了,还请少爷责罚~。” 苏挽清说的十分诚恳,我见犹怜,这小模样,任谁看了都要相信她说的话,并心疼上几分。 江誉的脸色却一下青绿了,他将苏挽清的一缕头发拽得翘至头顶。 边一松一拽,边气恼道:“你个小婢女说什么?本少爷的鞋子臭?本少爷的鞋子怎么会臭?本少爷的鞋子明明比那玫瑰花还香?!那多年的鼻渊闻了本少爷的鞋子,都能瞬间通畅无比!你居然敢说本少爷的鞋子臭?” 江誉气得咬牙切齿,原本清瘦可见脸骨的脸上,都要鼓成了个球,拽着自己的一缕头发不断一松一扯,但却未扯断一根。 鼻渊??鼻炎?? 苏挽清心中想发笑。 而江誉的行为却越来越痞气,将攥在他手中的那缕头发,拽到她脸前披着,再重新拽起她后脑勺的一缕头发,不断拉扯。 不过她的头发仍然没有掉一根。 苏挽清可怜兮兮地故作疼痛嘤嘤道:“少爷,你轻点,疼~疼~” 这时。 几声咳嗽声忽然响起。 第203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3 苏挽清抬眸,入眼的男子犹如一株在风中摇曳的芦苇。 身形瘦弱,衣衫宽松地挂在身上,显露出骨骼的轮廓,步伐蹒跚,行走时脚步虚浮,仿佛一阵微风吹来,他就会倒在地上。 他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深陷,眼窝处呈现出一种青灰色,好似长时间未曾好好休息,疲惫不堪。 虽然行走不易,但他走得却急促,身旁的婢女战战兢兢地扶好他,生怕他摔倒。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苏挽清的身上,看着江誉揪她的头发,他一脸心急如焚。 “二弟!你住……咳咳……” 他话还没说完,捂着嘴巴的掌心落下了血。 旁边的婢女一惊,大喊道:“大少爷!外面天凉,您受不得寒,快回去吧!” 江淮却有气无力的推了推她,开口道:“别管我。” 他继续朝苏挽清走,江誉就这么继续扯弄苏挽清的头发,等着江淮过来。 江淮走过来,抬起手想要拽下扯着苏挽清头发的手,可是他拽半天,江誉的手在苏挽清的脑袋上却纹丝不动。 甚至,江誉还将掌心面朝苏挽清的后脑勺,附在她的后脑勺上,摸了摸她的脑袋。 痞笑着,一脸挑衅地看着无能为力的江淮,蔫坏蔫坏的样子。 只是,江誉并没有意识到以前他可不会对这小婢女做这般亲昵的举动,只会在江淮面前更捉弄她。 这一刻,苏挽清似乎理清楚了江誉为何在江老爷要对原主酿酿酱酱的那种情况下,就把原主要走。 因为江淮的娘抢走了江誉娘的东西,江誉自然就要抢走她儿子江淮重要的东西,而他之所以一身痞气,整日不务正业,是为了报复他爹。 江淮的眸中浮现惨白的痛苦,他的眉头紧蹙,软着语气央求道:“二弟!就算是我求你了!能不能把清儿还给我?你有什么就冲我来,你别伤害她……咳咳!” 江老爷当初借着江淮娘家的势,在朝中的势力更上一层楼,但如今江淮娘家已败落,江淮身体又不好。 所以,他也就没有足够的势力能将苏挽清要回去。 苏挽清忽然垂下眸,心里在盘算什么,原主一直逆来顺受,江誉捉弄她也是得心应手。 但苏挽清只想和美男子缠缠绵绵,酿酿酱酱到天光大亮。 她要改变她与江誉之间的状态,就不能一直逆来顺受,她得反其道而行之,拿捏江誉,不是被江誉拿捏。 想到这,苏挽清的眸子忽然滴落了一滴泪,她颤抖着小肩膀表现出十分惊慌和恐惧的模样。 颤颤巍巍哽咽着,弱弱道:“呜~,二少爷,求求您就放过奴婢吧,奴婢…奴婢与大少爷两情相悦,求二少爷高抬贵手就把奴婢还给二少爷吧,奴婢每日跟在二少爷身边都想着念着大少爷的身体,奴婢真的想回大少爷的院里好好照顾他。” 江誉见苏挽清眼泪啪嗒啪嗒掉,说着要回江淮身边的话,气得咬牙,这小婢女平日里一声不吭,他说什么她都是点头应着。 今天是怎么回事? 不行!他偏不让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如意。 “给本少爷过来,抬起头,不许哭!” 江誉拽着她的手臂,又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扯,然后将手捏上她的脸颊两旁,迫使她抬起头。 江誉冷哼一声,继续开口道:“照顾他,你觉得你还能照顾他多久?到时候你还得乖乖回本少爷身边!” 可苏挽清却一脸执拗和坚定地说道:“若大少爷真的去了,奴婢也会跟着他,随他一块而去。” 一旁的江淮撑着虚弱的身体,急声道:“清儿,你万不可说这种傻话……咳咳!” 江淮踉跄一下,差点就要跌倒。 “大少爷……呜呜……” 苏挽清故意猛然推开江誉,伸出手想要去扶江淮。 但苏挽清还是低估了江誉对江淮的恨,苏挽清这么一推,更是激发了江誉的恨。 江誉娘亲临死前的惨状,像是从江誉脑袋里疯狂涌了出来,他看着苏挽清扶着江淮手臂的手。 这让他不高兴极了,他偏要江淮这一生事事都不如意。 他猛地扯开苏挽清的手,然后抬起一只脚就将江淮踹倒在地。 脸上布满阴森可怖的阴霾,江誉是真的生气了。 他刚刚扯着苏挽清的头发,就像挠痒痒一样,可是现在他掐着苏挽清手臂的手,却不断用力。 “大少爷,大少爷,您没事吧?”他身旁的婢女赶紧试图扶起他。 江誉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淮,怒声道:“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她,我也不会还给你!天黑了,回去做梦吧,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这时的苏挽清内心有那么一丢丢觉得,江誉将对江淮他娘和他爹的恨,转移到孱弱如柳的江淮身上,是有些过分的。 但后来得知了那个秘密的苏挽清觉得,今时今日江誉的一脚踹得还是有些轻了。 江誉直拽着苏挽清的手臂离开。 江淮匍匐在地仰着脖子,因剧烈咳嗽,眼角而流出了泪,脸上青筋凸起,痛苦地看着苏挽清的背影喊道:“清儿……二弟,大哥求求……咳咳……你了……你就放……” 江淮的声音渐渐消失不见。 苏挽清的手臂一直被江誉紧拽着。 苏挽清不禁挣扎,泛着盈盈泪光,哽咽着道:“少爷,疼~你松……松开……” 江誉本想对她横眉冷对,可一转过脸来,看她这副我见优怜,可怜巴巴,颤颤巍巍的委屈模样。 竟下意识心软起来,他连忙松开了苏挽清,没好气地说道:“平日里那么乖巧,一声不吭,今日倒是学会叫疼起来了?” 苏挽清撇了撇嘴,不满嘟囔道:“那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江誉瞧着苏挽清嘟着嘴不满的小模样,心中竟有些怪怪的,他竟鬼使神差下意识抬起手来,伸在苏挽清的手臂上。 然后轻柔地揉着,有些别扭地说道:“那…大不了本少爷帮你揉揉呗!” 江誉轻揉着苏挽清的手臂,苏挽清穿的衣很薄,江誉隔着他的衣也能感受她柔嫩的肌肤。 苏挽清的衣领扣并不结实,竟随着江誉揉她手臂的动作,脖颈处的扣子被扯散了开来,露出了脖颈下雪白的肌肤。 江誉的手一顿,忽然觉得掌心没由来的发烫。 第204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4 他猛然缩回手。 刚刚他是被鬼附身了吧? 他应该做的明明是再狠狠捏她一下,捉弄她才对。 可是现在,春光乍现,江誉只想红着耳尖逃离。 苏挽清却猛然拦住了他的去路,仰着小脸继续看着他,不满道:“少爷,您刚刚可还捏了好几次奴婢的脸,奴婢的脸到现在还疼呢,少爷怎能做到一半就走了呢?不要再揉揉奴婢的脸吗?” 江誉本想敷衍了事的伸出手揉揉苏挽清的脸颊,可当他的双手掌心碰到苏挽清柔如海绵的脸颊时。 他的掌心再次发烫了起来。 他直直地看着苏挽清的水眸,竟将双手掌心往中间去了去,挤了挤她的脸颊,苏挽清樱红的唇被他挤得嘟了起来。 他竟这一瞬间觉得他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滚动了一下喉咙。 随即,他又痞笑了一下,放下一只手,单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哼哼!你这小婢女倒是挺享受本少爷的服务啊?” 话落。 他又将苏挽清后肩处披着的秀发全都抬起来,越过她的头顶蒙到她的脸前。 然后将手掌附在她的后脑勺乱揉了揉,命令道:“下次再敢在本少爷面前说要回江淮院里的话,本少爷让你倒立走路三十六个时辰!” 苏挽清撇了撇脸前的头发,露出两只眼睛,很真诚地看向江誉说道:“知道了,少爷,那奴婢下次在您背后说。” “你……!” 江誉气得咬牙。 猛然上前来将她的双手拽下,然后将她的头发重新盖得整个脸都严严实实的。 并命令道:“晚上回来本少爷要是见你把头发拿下来了,本少爷就亲自拿剪刀把你头发剪了,一分都不留,让你成秃头尼姑,去尼姑庵念经去!” 江誉气冲冲走了。 苏挽清看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唇角,故意小声嘀咕道:“二少爷真凶,还是大少爷温柔……” 江誉的脚步猛然一停顿,苏挽清虽然被头发蒙住眼睛,但能感知到,江誉气得想把自己脚上的另一只鞋子甩到她的脸上,好让她臭晕。 虽然他的鞋子确实不臭。 苏挽清赶紧冲江誉咧了个浅浅的笑容。 江誉恼着脸留下一句,“今晚来本少爷的房间,给本少爷暖床!” 江誉故意说这种话,就是为了吓吓她。 这时。 苏挽清听到了一个婢女急匆匆走到江誉身边的声音,她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二少爷!” “什么不好了?” 婢女急忙答道:“二少爷,夕阳郡主她在来找二少爷您的路上,被一个乞丐用绿矾油泼…泼烂了一边屁股,圣上正要将此事责怪到您的头上呢!” 江誉听到这个消息,却眼睛一亮,激动的说道:“真假的,这么说来,那她最近都不能出宫了吧?” “二少爷您…您也太高兴了吧?这郡主出了事,圣上重视得很,二少爷按理来说,应当至少去看看才是,否则恐怕圣上是要怪罪下来的。”婢女颤颤巍巍,弱弱地说道。 “她屁股我怎么看?留给大夫看不就行了?” 话落。 江誉毫不客气地走了,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苏挽清将脸前的头发整理好在后背,仔细想一想夕阳郡主这个人物。 夕阳郡主原本是草原国的王子妹妹,因要与这个国家结成百年友国,特地将郡主派来了和亲。 当今圣上很注重这件事,但夕阳郡主眼界“高”,满腹才华,温柔的芊芊贵公子,甚至是太子,她都看不上。 唯独看上了当时正在宴席上昏昏欲睡的江誉,给江誉吓得当时不得不自毁形象。 当众猛然把自己的脸埋在了面前的荤菜碟里,吭哧吭哧直接吃了起来,然后抬起油腻腻的脸,还伸出手指将自己的鼻尖往上顶了顶,做出一副猪状,顺带还损了句自家的爹。 一脸认真地说道:“实在抱歉,郡主,我爹从小就苛刻我吃食,所以我才见到好吃的就馋坏了。” 当然,像他这样的小痞子,是不会丝毫在意自己的任何形象的。 只是这样一来,夕阳郡主就更欣赏他了,因为在夕阳郡主看起来,江誉这样的人比较独特有趣。 圣上本要强令下旨让江誉娶夕阳郡主,但夕阳郡主她自己却表示,她要江誉亲自同意才行。 所以就一直留在了宫中,经常会来江府找江誉,加上盟约一直未迟迟签订圣上和江老爷一直催促他同意。 国家大事压在他的头上,江誉为此常常头疼,更是觉得离谱。 不过,这换谁恐怕都会头疼的,因为夕阳郡主自小就得了一种怪病,年纪轻轻就衰老得像一个老太太。 江誉实在无法跨越这道鸿沟,去喜欢上她,并同意和她成亲。 苏挽清想到这。 耳旁忽然感知到身后有一只手要伸来,苏挽清很迅速就躲了过去,并转过了身。 一、二……六,六个和她一样穿着的婢女。 站在中间并往前走了一步的婢女炩儿,一脸戾气的脸略显了一些惊讶,她没想到苏挽清这个呆若木鸡的奴婢,竟没有回头就躲过了她的伸手。 苏挽清仔细想了想,这几个婢女都是江老爷送给江誉的暖床丫鬟,不过江誉待她们就像是空气一样。 所以被江誉亲自主动要过来,时常捉弄的苏挽清,就成了她们围攻的对象,尽管是捉弄,但好歹比她们这些空气要强上许多。 炩儿看着苏挽清这张小脸,恨不得将她活剥撕烂,她斜着眼瞪着苏挽清。 嘴皮子气得直凹进嘴里,尖酸刻薄地开口道:“你个小贱人,到了二少爷的院里,还不忘要勾引大少爷?真是不知廉耻!” 苏挽清却轻笑了笑,一脸诚恳地眨了眨眸子道:“姐姐们,这你们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是一心只向着大少爷的,可奈何二少爷执意要将我抢进他的院子里,这我也无可奈何呀,姐姐们,你们不可怜我,还要如此误会我,我可太伤心了!” 苏挽清故作可怜的用袖角掩了掩眼角的泪光,说得比珍珠还真。 不过,姐姐只是苏挽清茶言的“尊称”,这几位当中不乏有比苏挽清年纪小的。 炩儿倒是有些错愕住了,她没想到苏挽清平时一声不吭的,现在能说出这么一大堆话来,并且她怎么还觉得蛮有道理的呢? 这时。 炩儿身后的婢女巧儿,上前一步附在她耳边说道:“玲儿姐姐,你可千万别听她的巧言令色,她不过就是怕我们这些人一起对付她,所以才装模作样演的这场哭戏,玲儿姐姐,她不除,我们这些个姐妹要一辈子成为二少爷的空气!” 一想到空气这个词,就深深刺痛了炩儿,她看向苏挽清的眼神重新变得充满戾气。 第205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5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看向炩儿和巧儿,一脸认真地说道:“姐姐们一个巧儿,一个炩儿,这合起来该是巧言令色才对,怎么说也和妹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苏挽清伸出双手食指,一个点了点炩儿,一个点了点巧儿,并将两个食指并排放在了一起。 炩儿听她这一句话,眨了眨巴眼,愣了好一会,忽然忍不住赞同一句,“咦,你这小蹄子还怪有文化嘞!” 炩儿旁边的巧儿忍不住偷偷白了眼她,只因炩儿是几个人当中体格最健壮的才当了他们的老大,但在巧儿看来,她蠢得跟猪一样,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巧儿咬了咬牙,重新看向炩儿苦口婆心道:“炩儿姐姐!你可不能拎不清事情轻重!二少爷把我们当成空气才是重点啊!” 炩儿像是忽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粗嗓子高喊一句,“对!!!姐妹们!我们动起来!不能再忍了!屎可生吞,熟不能下咽……给我……” 炩儿说到这,巧儿沉思了好片刻,才明白她说的话,赶紧捣了捣她的胳膊,别让她丢人现,“炩儿姐姐,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炩儿却大手一挥,毫不在意的说道:“和我编的差不多嘛!巧儿你别这么分不清轻重!现在的重点是,我们得好好教训这小蹄子,让她以后再也不敢接近二少爷了!” “是,炩儿姐姐!” 其他婢女齐声应道。 然后撸起袖子就要和苏挽清干起架来,巧儿又偷偷白了眼炩儿后,也撸起了袖子。 苏挽清缩着个肩瑟瑟发抖,小水眸诚惶诚恐的眨呀眨呀,她们一下信心高涨,觉得胜利在望。 只可惜她们累得气喘吁吁,也未碰到苏挽清的一个头发丝。 并且,她们还不知,苏挽清刻意把她们引到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茅厕后面的粪池。 苏挽清在粪池旁边,浅笑着看着气喘吁吁的炩儿,声音如沐风铃般清脆,语气如棉花般温柔。 “炩儿姐姐,妹妹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二少爷不把你们当成空气,你们可愿意尝试?” 炩儿累塌的眼睛猛然一亮,神采奕奕地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哦,姐姐~!” 苏挽清笑得更柔了。 巧儿却看着苏挽清这般笑意盈盈,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脚步不自觉的想要往后退去。 可是,苏挽清却不给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机会。 “啪,咔,嚓……砰!!!” 她们全都到了粪池里,不过,粪池并不是很深,至少让她们露出了肩和脑袋,足以让她们呼吸和爬上来。 炩儿气得咬牙切齿,伸出手指颤抖大骂道:“苏挽清!!你个贱蹄……” 然而,她话音未落,一口屎崩到了她的嘴里。 炩儿愤恨地看向一旁正在屎里扑腾的罪魁祸首巧儿,气得狠狠抓住了她的头发,怒骂道:“巧儿,你竟然把屎往我嘴里嘣?!” 然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故作一脸无辜惊讶道:“呀~!姐姐们!你们怎么喜欢在粪坑里沐浴啊?还真是独特呢,那我就不打扰各位姐姐了~!” 话落,苏挽清消失在他们气得牙痒痒的视线里。 …… 夜晚。 江誉嘴里叼着根从饭馆顺来的筷子,手里拿着根笛子转来转去,步伐跳脱,因为夕阳郡主不能出宫的事,高兴得都要蹦上天。 猛然。 一阵气味的出现让江誉的脚步戛然而止。 刻意打扮干净的炩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连找苏挽清算账都没来得及,就羞羞臊臊的迈着小步伐走过去。 粗嗲粗嗲地开口道:“二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奴婢可在这等您一天了,而且,奴婢的月事…刚过,嗯哼哼~” 炩儿特意用袖子掩着嘴角羞羞答答的笑了声。 江誉却眼睛瞬间瞪大,嘴中的筷子猛然落地,他赶紧用手捏住鼻子,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好…臭!” 话落,江誉被熏得拔腿就跑。 炩儿却看着江誉的背影,激动的快要流下了泪,她拍腿大喊道:“苍天啊!那小蹄子果然没骗我啊!二少爷真的没有把我当空气了啊啊呜呜~!” 炩儿激动得差点就要哭背过气去。 江誉跑回了寝屋,对于刚才闻到的臭味,他的脑袋还被熏得晕乎乎的,没仔细看床上,就转了个身坐了下来。 苏挽清动作很轻地掀开被窝,从床上坐了起来,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触在他高高挽起的马尾上,又滑落到了江誉的脊背上。 苏挽清嘴角带着淡淡的浅笑,没有着急开口说话。 江誉似乎感知到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抚摸他,眸光一顿,轻喃道:“先有屎熏,后有鬼来?难道是大喜过后就注定要迎来大难?” 苏挽清嗤笑一声,果真是少爷心性,想法真是天马行空。 苏挽清的指尖接下来又滑到了江誉的腰侧,改为掌心附着,轻声开口道:“少爷可算是回来了~。” “哪只鬼?!” 给江誉吓得猛然蹦了起来,他缓了缓,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去,惊了惊,刚要开口大声说话。 眸子却不自觉往下落了落,移到了穿着一层薄纱的苏挽清的胸口处,显露出来的春光。 他耳尖刷一下红了,赶忙移开眸子,声音结结巴巴如蚂蚁一样。 “你怎么…跑…跑本少爷的…床上来了?” 苏挽清撇了撇小嘴,有些委屈地开口道:“不是少爷说,要奴婢晚上来替少爷暖床的么?奴婢可不敢耽误,喏,这被窝热乎乎的,少爷不上来么?” 苏挽清特意揭开了腿上盖的被子,让江誉进被窝。 苏挽清的薄裙摆提到了腿根处,白皙的腿交叉叠放在一起,让江誉的鼻子有种想冒火的冲动。 他虽常留恋青楼,花名在外,甚至夜不归宿,但那都是为了报复他爹,只是表面功夫,他可从来没有真的碰过哪个女子。 江淮没几年好活了,他爹渴望让他望子成龙,他偏要不学无术,混吃等死。 怎么回事,他之前因为这小婢女是江淮所爱,所以可都是对她讨厌至极的。 可此时此刻,他竟觉得他的喉咙有些干涩。 第206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6 这小婢女一定是在勾引他。 简直太过分了!! 白日里还和江淮你侬我侬,生死相许,到了晚上就来勾引他? 怎么? 她是怕他再生气踹江淮一脚,把她的心中挚爱踹进棺材里吗? 勾引他是吧? 哼哼~! 本少爷可是万花丛中过,这点小伎俩,本少爷接得妥妥的,保证让这小婢女脸红心跳,羞涩害臊忙跑出房间! 江誉痞笑一声,解开了腰间的腰带,甩掉了脚上的鞋子,进了被窝,将脸凑得离苏挽清很近。 然后伸出手指抬了抬苏挽清的下巴,痞笑着将唇凑近苏挽清的唇,意味深长地说道:“本少爷说的,可不单单只是这样单纯的暖床。” 苏挽清轻轻笑了笑,忽然垂下眸,低下小脸,她的唇有意无意蹭了蹭江誉的掌心。 江誉猛然一愣,耳尖迅速发红,觉得掌心被那两瓣柔软碰过,又痒又烫。 苏挽清又抬起诚恳的水眸,轻声问道:“哦?那少爷倒是说说,正确的暖床,奴婢是需要做什么呢?” 他倒是没想到这小婢女会些勾人手段,看来是他以前小瞧这小婢女了,乖巧柔顺,闷不吭声,定是装的。 好,他今晚就较量较量。 江誉又痞笑着看着苏挽清,伸手将自己的外衣脱了,留下白色里衣。 然后,抬手附上她的香肩,将她外面披着的薄纱缓慢的拽下来,拽到腰下,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和白皙的手臂。 江誉的手附在苏挽清的腰上,缓慢的移向她的后腰,又猛然朝自己怀中一推,将唇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你需要做的是,全.脱.了,任本少爷宰割。” 江誉心想,听到这般赤裸裸的话,这小婢女一定会吓破胆,哭唧唧推开他跑下床,跑出房间。 苏挽清勾了勾唇角,反侧了侧小脸,直接将自己的唇贴在他的耳边。 羞答答地轻声开口道:“真的要这样嘛?少爷,那奴婢会害羞的~,不过少爷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奴婢也不好不从,只是,少爷是喜欢奴婢自己来呢,还是更喜欢帮奴婢呢?” 她柔软的唇,贴着江誉的耳廓一动一动的,还伴随着丝丝热气涌进他的耳里。 一阵酥麻的感觉传到江誉的心间,江誉可是见识过青楼里众多女子对他使尽勾引手段。 可哪一回的心间都是波澜不惊,死寂沉沉,这次他竟有些慌乱了起来。 苏挽清歪了歪小脸,眨了眨水眸,很诚恳地开口问道:“少爷,你怎么不说话呢?不会是……” 苏挽清忽然将眸子垂下,伸手掀了掀江誉腿上的被子,缓缓移到了江誉的腿,间。 眼神说不清的…,江誉却感受到了浓重的…… 这小婢女竟然如此羞辱他?!他江誉是谁,花名在外,这会儿可不能打退堂鼓,可不能怂! 只是,他的心真的好慌乱啊,他觉得他的耳尖也烫的要命,从来未有过的慌乱。 他得淡定! 技高一筹的人当然得是他江誉,他岂能会败给一个小婢女?? 江誉重新恢复痞笑张扬的欢脱性子,他将手附在苏挽清的腰上,再往自己怀里一拽,环抱着她,指腹捏了捏她的纤细的腰肢。 手又来到她腰间的系带上,痞笑中带着一丝肆意张扬,“本少爷当然是喜欢…帮你.脱。” 苏挽清垂眸,羞涩地笑了笑,又将水眸移了眼他发红的耳尖,一脸诚恳地嘱咐道:“那少爷可得轻点.脱,因为奴婢的皮肤一碰就红,就像少爷的耳朵…一亲就红一般。” 够了够了,这女子怎么这样?!! 江誉耳朵要红到了脖颈,明明是他一开始要让这小婢女害羞害臊地跑出房间,怎么现在反倒是自己害羞慌张无措了起来?! 苏挽清见他慌得都不敢抬眼,伸出手指尖从他的臂弯处缓缓往下,滑落到他的掌心,猛然拽着他的手附在自己的腰上。 绝美的小脸上诚恳又单纯,“少爷,奴婢会乖乖任少爷宰割,不会反抗的。” 江誉慌得眸子不断眨啊眨,掌心都在出汗,往日里肆意张扬的痞笑,泰然自若的欢脱,全然不见。 他甚至都不敢看苏挽清,觉得怀里柔软的人儿让他全身烫到像铸剑师放在火炉里的烙铁。 他慌不择路,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你…你这个小婢女,白日里不是还说喜欢江誉的吗?现在这般任人宰割的模样是为哪般?” 难道她忽然发现本少爷这好那也好,所以立马移情别恋到本少爷身上了? 呀呀,怎么想想还挺开心的呢?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一脸诚恳地自然脱口而出道:“奴婢只是想着,奴婢既是少爷抢来的暖床丫鬟,那便尽力做到该做的职责,至于奴婢心中的大少爷,其实,吹了蜡烛,屋里一片黑暗,奴婢可以把二少爷当成大少爷的。” 苏挽清的话还没落,就听见了江誉气得咬牙咯吱响的声音。 江誉气到喘着粗气,一把拽着苏挽清的手臂,将她扯出自己的怀中,大怒道:“你竟然把伺候本少爷当成该做的职责?滚滚滚滚滚!!” 江誉气得脸色铁绿。 苏挽清看着江誉气急败坏的模样却弯着眉眼嫣笑着。 江誉就更气了,他抬起双手,猛然掐起苏挽清的腰,就把她提到床下。 江誉本来想将她随便放在地上,但一看她脚上没穿鞋子,犹豫了一会,特意掐腰将她的脚放到她的鞋子上。 疯狂朝她甩袖道:“给本少爷圆滚滚的滚出房间,本少爷今晚不想再见到你!” 江誉又抬起手,疯狂甩了甩被褥,想将被褥里的热气全数散去,并气恼地说道:“本少爷也不想被窝有你一丁点暖过的热气!” 她忽然觉得,这少爷的行为虽然有些幼稚,但还蛮可爱的呢。 苏挽清垂眸笑了笑,并未穿上鞋,而踩着脚上的鞋子,一挪一挪的,重新走到江誉的床前。 在他的床前蹲了下来,抬起两只手臂,将手肘抵在床沿边,两手掌心撑着小脸,又将小脸往上抬了抬。 弯着眉眼看着她,嫣笑着叹了口气道:“唉~,虽然少爷嫌弃奴婢不想和奴婢做正事,但奴婢却有另一件正儿八经的事,要与少爷说呢。” 第208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7 江誉看着她碰到自己床的手臂,想抬手将她的手臂推开。 却一不小心看上了她的小脸和眨啊眨的水眸,这一看,还有些移不开眼了。 江誉手一顿,缩了回来,直直缩进了被窝。 然后没好气地说道:“滚滚滚!别碰本少爷的床,本少爷可和你没话可说!” 苏挽清将撑在小脸上的小手放了下来,缓缓探进被窝,碰到了江誉的手,她的小手勾了勾江誉的一根手指。 软着声音道:“少爷~,真的是很重要的正事,少爷不听定会后悔的……” 苏挽清伸在被窝的手又勾住了江誉的第二根手指,语气软糯得像汤圆。 江誉心里忽然想扬起嘴角是怎么回事?这手指都要勾到他心坎里了。 好吧,那就勉强听听这小婢女要说什么正事。 “那你且说来给本少爷听听。” 江誉任由她勾着自己的手指,尽管那些五花八门女子的勾引,他毫无波澜。 但他还挺喜欢被这小婢女勾引一下下的,手指麻麻的,一种很舒适的感觉直传到了他的心间。 苏挽清顿了顿,然后意味深长地开口道:“少爷可有想过,一个乞丐为何和夕阳郡主有仇,又为何能买得起绿矾油泼烂夕阳郡主的屁股?” 江誉点了点头,痞笑一声道:“想过,因为本少爷还挺想感谢那个乞丐的,不过,大概和本府脱不了干系。” 江誉猜到了一点苗头。 苏挽清又接着道:“那少爷既然都想到,或许和本府脱不了干系,那少爷有没有想过圣上会派人迟早查到那个乞丐,顺藤摸瓜,查到江府,到时候江府一定会受累,这江府的宅子有少爷娘亲一半的资产建成,少爷一定不希望江府出事吧?” 江誉仔细想了想她说的话,眸光一惊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知道是谁指使乞丐用绿矾油伤夕阳郡主?” “嗯呢~!”苏挽清弯着眉眼点了点头,然后眨了眨水眸,很诚恳地问道,“那奴婢要是说了,少爷有没有什么奖赏要赐予奴婢呢?” 苏挽清勾着江誉手指的手忽然松了开来,在他的指骨上打着圈,弯着眉眼看着他。 又痒又麻又让他觉得极其舒适,让被窝里江誉的手忍不住往上抬了抬,与苏挽清的指尖更加相触。 苏挽清却偏要似有若无,若即若离,也将指尖往上抬了抬,接着绕着他的指骨缓慢的转圈。 那一小块被褥,凸起了一个帐篷的形状,被褥很轻,不会压着苏挽清的手指。 江誉动了动干涩的喉咙,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我想要……”苏挽清顿了顿,很真诚的开口道,“我想要的可多了,不如少爷就先欠着,等奴婢哪天想要了,少爷再给奴婢,如何?” 江誉看着苏挽清这张小脸,痞性子忽然又上了来,他伸出被窝里另一只没有与苏挽清指尖相触的手。 歪着脑袋将手掌抵在了侧额处,调笑着来了一句道:“小婢女,你想要的不会是本少爷以身相许吧?”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扬了扬嘴角,一脸真诚地答道:“少爷要是愿意的话,奴婢也是不介意的,反正蜡烛一吹,天色黑暗,也看不清少爷的脸……” 江誉的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又变绿了,他放下了抵着侧额的手,被窝里的那只手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将她拽上了床,让她坐着,近距离好好看着自己的脸,并不是那个病秧子江淮。 然后带着恼怒,垮着脸命令道:“说正事。” “好的呢~,多谢少爷体恤奴婢蹲累了,让奴婢上床坐着,少爷真好。” 苏挽清语气又软又柔,眉眼弯得像星星,将江誉一顿夸,江誉的脸色不禁稍微缓和了下来。 然后,苏挽清才开始告诉江誉是谁指使的乞丐。 …… 这时。 集市旁的小巷子里。 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手中拿着钱袋子,对面站着一个乞丐。 女子怒气冲冲地开口道:“我不是说了要把绿矾油泼在她的脸上吗?你怎么只泼她屁股上了?这不这不是浪费我的银子吗?” 乞丐用黑黝黝的手指戳了戳鼻子,然后弹了弹指甲里的鼻屎,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我说姑娘,不是我不想泼,只是郡主那张脸一露出来,那长相…泼不泼也无所谓吧?再者,我手一抖,就泼她屁股上了,反正都是让她受伤,泼哪不都一样?” “不行!”女子却不依不饶道,“你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银子扣一半!” “那可不行!”乞丐一下就急了起来,“那可是夕阳郡主,我帮你泼了那样的大人物,幸亏溜得快,才没被官府的人抓到,我这么辛苦,你竟然要扣我银子?还有夕阳郡主的脸都那样了,你还不要泼人家,你这人也太丧良心了吧?” 女子听他的一番话,觉得他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完美要求,但确实,整个京城的乞丐怕也就他有这个胆量接她这个活了。 就想着大方点,还是把钱都给他吧。 而就在此时,乞丐忽然往她身上嗅了嗅鼻子,然后被呛得猛咳嗽了一下,连忙捏起鼻子,一脸嫌弃地说道:“咦~!你这身上什么味道,怎么跟屎一样?比我这个乞丐身上还臭?” 女子的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她猛然缩回手中的钱袋子,一脸恼怒地开口道:“你个臭乞丐,竟然敢嘲笑我?这银子必须扣一半!” 乞丐能躲避官府的追查,也是有些本事的,自然也不会软弱可欺。 他一下就翻脸了起来,怒道:“你若是不把答应的银子全都给我,我现在就去官府告发你,咱们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一个臭乞丐也没什么不能豁得出去的!” “你……!” 女子气得咬牙,但因为他的话心下有些害怕起来,只好将手中的钱袋子甩在了他的身上,全都给他。 回到江府。 苏挽清抬着小脸问道:“那少爷打算怎么处置巧儿?” 白日里。 苏挽清通过巧儿手上被绿矾油灼伤了一个芝麻大的点,从而知道了她是此次事件的幕后主使。 想必她买的绿矾油不是正规渠道,又因为银子有限,怕买到了假的,所以才打开盖想要检验一下,又不小心溅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江誉刚想要开口。 这时,他似乎听见了门外急促而来的脚步声,江誉是习武之人,所以脚步离他的房门很远,他都能依稀听见。 第208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8 江誉似乎知道是谁,但他并不想待见这个人。 苏挽清也看了出来。 江誉接着苏挽清的话回答道:“当然不能报官,因为这会牵连到江府,所以,本少爷会让她永远闭嘴,并让她永远都回不到京城。” 江誉虽不是十大恶极的极坏之人,但是非轻重,不该心软的时候,绝不会心软,该使的手段,绝对要用上。 此时。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虽然苏挽清并没有听到什么脚步声,但她通过江誉看向门外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大概猜了出来,可能有人要来,并且她也猜出了那人是谁。 她眨了眨水眸,忽然想到了个坏主意。 苏挽清浅笑着道:“少爷,既然你这么不想见那个人,不如我来帮帮少爷?” 江誉眸光一顿,“怎么帮?” 苏挽清忽然下了床,但赤裸着脚,并没有穿鞋,她又伸出一只手勾着江誉的一根手指。 轻声道:“少爷,过来~。” 江誉被她一路带到窗户处,苏挽清抬手将窗户打了开来,半掩着。 然后转过身,背对着窗户,隔着窗户和苏挽清中间的。 还有一个又长又窄放花盆的长桌子,苏挽清坐了上去,然后将江誉的双手拽过来,附在自己的腰上。 苏挽清弯着眉眼看着江誉,轻声道:“亲我,他就没法暂时来找少爷了。” 江誉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绝美小脸,不禁呼吸变得灼热起来,眸子由看着她的水眸,情不自禁的垂下移向她樱红的唇。 他的大脑忽然有些发懵,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苏挽清所说的“亲”。 他下意识将唇缓缓凑近苏挽清的唇,正要贴上的时候,苏挽清却忽然伸出了一根手指,竖抵在他的唇上。 浅笑着轻声道:“奴婢又没有说让少爷真亲……” 此时。 脚步声已经快逼近窗户处,苏挽清清晰地听到了。 苏挽清放下抵在中间的手指,将唇挨得江誉的唇很近,月色昏暗,不拿放大镜趴在两人中间看,根本看不出两唇,中间还留有缝隙。 苏挽清将手缓缓移一向身体旁的花瓶,然后猛然一推,花瓶打碎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她故意娇嗔着问道:“少爷,花瓶打碎了,你不管吗?” 苏挽清将另一只手特意伸向他的腹部,捏了捏他的…腹肌,示意他回应自己。 江誉猛然吸了一口气,呼吸更加粗重,他沙哑着声音低沉道:“不管,今夜,在本少爷这,你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 江老爷走到窗户这,亲眼看到这香艳的一幕,脚步猛然停了下来。 他一直恨铁不成钢,觉得自己的儿子不仅不学无术,还一直流连于青楼,一个正经妻子都没有。 他觉得他的儿子可不能总去碰那些不干净的人,所以才特地给他派了六个干净的暖床丫鬟。 可他儿子奈何不碰,非要天天去逛青楼,要是某天哪个女子怀了孕,非得赖着他说是他的种,其实还不知道是哪个男子的野种。 让他儿子当冤大头,那多丢人现眼。 现在嘛,本来自己是要有重要的事要与他儿子说的,但他儿子竟然正沉迷于他给他的暖床丫鬟,这件事现在不提也罢。 还是明日再说吧。 于是,江老爷并没有再打扰他们,而是抬脚转身离开了。 苏挽清轻轻推开江誉,借着昏暗的月色,将水眸移向他近在咫尺的耳朵,忽地轻笑了笑道:“少爷,你的耳朵是被火烫了吗?怎么红得像是在滴血?” 花名在外的江誉如今面对女子的亲昵靠近,竟然是这般的生涩脸红,这对留恋花丛中的江誉来说,是丢脸的。 江誉慌乱地抬起手一把捞起苏挽清后肩的秀发,然后越过头顶遮住她的脸,并刻意弄得很乱。 然后不太自然地说道:“你…你眼神不好,看错了!” 然后将苏挽清直往门口推,想要关上门,关上他慌乱的心。 苏挽清却在门外,探出了个脑袋,弱弱地开口道:“少爷,奴婢的鞋……” 江誉赶紧跑过去将苏挽清的鞋递给她,却又正好对上她已经整理好头发露出的一双水眸,正在往他的耳朵处瞟。 他赶紧“啪嗒”把门关起来。 苏挽清笑了笑,拿着鞋子,回了房间。 …… 夜里,那个叫巧儿的婢女刚回来就被装进了麻袋,从此不会在江府出现,而那个乞丐,江誉也自会有特殊办法去找。 次日。 江誉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特意天还没亮就打算出江府,不与他爹碰面。 但他爹却早就安排了人在他的房门口堵着。 江老爷将手背在身后,快步走开,脸上神色严肃,有一种官场之上的凌厉之气。 他有些不悦开口道:“誉儿!你是在躲你爹吗?” 江誉嘴里叼着根毛笔,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背倚靠在一边门框上,毫不客气的直接白了眼江誉道:“都看出来了,还明知故问?” 江老爷冷哼一声,脸上的不悦更重,他肃声道:“不管你是不是故意躲我,夕阳郡主她在来找你的路上被人恶意伤害,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你今天必须给我去进宫看她!” “既然你这么着急,你自己怎么不去看呢?”江誉没好气地说道。 “你……!”江老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像江誉,颤抖着手指着江誉,愤愤地说道,“你平时吊儿郎当,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夕阳郡主是何等重要的人物?这可是圣上亲自下的令,你不听我的话,难道也要不听圣上的话,违抗圣旨吗?你…” 江誉猛然将双手抬起,伸出食指戳进双耳里,闭着眼睛,颇为不耐烦地开口道:“是是是,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吗?罗里吧嗦!好了,你可以走了,我要换身衣服!” 江老爷虽然满意的离开,但仍然怕江誉偷偷从后门溜出去,于是派了人在后门严加看守,又在前门特意找好轿子等江誉。 江誉也深知自家老爹的算计,从早早找人守在他房门口,他就猜到待会肯定要将各个入口严防死守。 他也就索性不逃了,不就去看她吗?反正她躺床上也动不了,也没办法像平日里那样对自己疯狂上贴。 再者,看一眼也是看,又没规定时间,到时候匆匆一瞥也就出来了。 想开的江誉重新打开门,打算走,却忽然瞥见自家小婢女在拐弯口和江淮拉拉扯扯。 “大少爷,您小心风寒。” 那语气是别提多温柔,这一下就让江誉冒了火。 第209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9 江誉猛窜过去。 闪现在苏挽清的面前,挡在了她与江淮的中间。 他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歪着身子,看向苏挽清,痞笑中带着利刺,“呦,本少爷的小婢女在和本少爷的大哥说什么重要的事呢?说来听听,本少爷可以勉为其难,好心好意当你们的传话筒!” 江誉又猛然将交叉的手放下,然后抬起一只手附在他的一只耳旁,摊开手掌,做一个喇叭的形状。 又微微弯了弯腰,将那只耳朵附在苏挽清的唇边,仔仔细细听听她到底想和他的大哥说什么。 苏挽清浅笑了笑,将唇主动更凑近些江誉的耳朵,几乎就要贴上。 江淮撑着虚弱的身体,在一旁看着很不是滋味。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声音很轻很柔,轻柔到似乎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可是奴婢此时更想和二少爷说,昨天晚上,奴婢回房间后,可是想了一夜的二少爷,想得紧呢……” 江誉的这只耳朵猛然“刷”一下红了,他微微回过侧脸,对上苏挽清那双十分诚恳的单纯水眸。 连忙慌乱地直起身子,不自然的将拳头捂在嘴边轻咳两声,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还颇为挑衅的看了眼江淮,带着丝丝得意,尽管江淮并没有听到苏挽清对江誉说了什么。 但江誉那掩盖不住的笑,让江淮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紧了紧手,恨不得立马将清儿夺回来到自己的身边。 江淮痛苦得拧了拧眉,看向江誉低三下四地恳求道:“二弟,你可否回避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和清儿说。” 江誉假笑一声,瞬间又垮下脸,抬起一只手伸到苏挽清的后脖颈,把她的头发撩向一边,拽着她的后颈衣。 一边把苏挽清拽离开,一边毫不客气的对江淮开口道:“不好意思大哥,我和我的小婢女呢,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呢,该从哪儿来回哪去吧!” 苏挽清一路被拽着后衣领,与江誉背对着走,江淮将袖子里露出来的半截首饰盒重新装进了袖口,本来就无气色的眸子更加暗沉了下来。 苏挽清将手伸向了后脖颈,拍了拍江誉的手,急声道:“少爷少爷,松松松……” 因为这样走路,苏挽清当然是不方便的。 江誉虽是松开了她的后衣领,但却将掌心包裹在她的后脖颈,将她转了过来,与自己相同的方向走着。 然后随意抓着她的一缕头发再放下,放下之后再抓起,再重新抓一缕头发放下,边走边来回拨弄。 直到快要走到大门口。 苏挽清实在忍不住,撇着小嘴,将双手伸向背后,想要阻止他的幼稚行径。 “少爷,奴婢的头发乱了,别再……” 江誉却单手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 苏挽清有些无语道:“少爷~!” 江誉见她一副气恼的不得了却像想猫挠爪一般,不由痞笑一声,松开了她的手腕,轻轻弹了弹苏挽清的后脑勺。 然后猛然跳到她的身后,双手掐在她的腰上,将她往上一提,便提到了轿子外面的坐板上。 心情颇好地对着苏挽清的背影说道:“随本少爷进宫去看夕阳郡主!” 下一刻。 江誉也猛然跳上了轿子,轿子被江誉这么一跳,猛地晃了晃,连马儿都猝不及防的矮了一条腿。 苏挽清要不是平衡力好,反应及时,恐怕也要踉跄一下。 江誉轻笑一声,伸手从她的后面扶住了她的手臂,然后低下头,伸出脚,调皮地轻轻踢了踢她的脚后跟。 痞笑着催促道:“小婢女,怎么脚步这么慢?真像蜗牛!” 苏挽清颇有些无语,她又不会瞬移好吧。 苏挽清和江誉坐进了轿子,江誉全程把站在外面一旁的老爹当空气,老爹一脸惊讶的看他们进了轿子。 原来他儿子昨晚看上的是她自己抢来的那个小婢女,那六个婢女敢情他是一个都没动,那他自己岂不是一丁点功劳都没有?? 轿子里。 小痞子江誉自然不会老老实实,端端正正的坐在轿子里,他斜着坐在长板凳上,背倚靠着轿子边。 一只脚踩在长板凳上,另一只手抓着瓜子嗑着,嗑完的瓜子壳并没有规规矩矩放在盘子里,有的瓜子壳落到了桌上。 这样的行为,不知怎的,让原本没有强迫症的苏挽清犯起了强迫症。 苏挽清忽然站了起来,来到江誉脚边,江誉愣了一下,有些懵懵地问道:“怎么了?小婢女?” 苏挽清浅笑着,轻声开口道:“奴婢想和少爷挨得近一些,坐在少爷这边可以吗?” 江誉看着她,眸子又情不自禁移向她一张一合樱红的唇,根本不想拒绝。 他挠了挠有些发红的耳朵,连忙将那条腿从长板凳上放了下来,想找块布给她擦一擦板凳,却找瞅遍整个轿子和摸遍自己的身上,都找不到一块适合的布。 于是,他把屁股一挪,将他放过脚的地方擦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再将屁股挪了回来。 “坐吧,小婢女。” “多谢少爷。” 苏挽清坐在了他的旁边。 江誉最开始只是演着无所事事痞子,但时间长了,这种吊儿郎当的行为倒真成了他的习惯。 现在,他的两条腿都放在了轿子地,显然对于这种端正的坐姿开始不适应了起来。 他三番两次忍不住想要抬腿,但苏挽清坐在旁边,他又强行让自己忍住了。 江誉忍住腿,又开始要嗑起了瓜子,苏挽清却在此时,忽然开口道:“少爷,不如让奴婢帮您剥壳吧?” 话落。 苏挽清就伸出了手伸向瓜子盘,但她却没有第一时间帮他剥瓜子,而是看向了一旁一半落在壳盘外的瓜子壳。 伸出手想要将那些遗落的瓜子壳放到壳盘里,但由于中间的桌子离江誉更近,苏挽清坐的那个位置便有些费劲了起来。 不过所谓的费劲,实则是苏挽清故意而为之。 江誉看着苏挽清屡次够不着,终于还是忍不住赶紧伸出手,将桌上遗落在壳外面的瓜子全都装进了壳盘里。 接着,苏挽清帮他剥起了瓜子壳,可是剥完之后却是递到了自己的嘴里。 并一脸诚恳无辜,歉疚的道歉道:“实在抱歉,少爷,奴婢嘴馋,没忍住。” 于是第二个,第三个都进了自己的嘴里。 江誉颇有些无语的嘟囔了一句自家贪吃的小婢女,“你这小婢女,真贪吃。” 话落,他只好自己动起手来剥瓜子,并下意识将瓜子壳都放进壳盘里。 只是瓜子嗑着嗑着,他平放在轿子地上的两条腿,又有些忍不住想吊儿郎当的坐着了。 猛然。 苏挽清毛茸茸的脑袋竟落在了江誉的腿上,还蹭了蹭调整了下位置。 第210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10 苏挽清柔得像猫的头发,蹭在江誉的腿上。 苏挽清为了不滑下来,又往将脑袋往上蹭了蹭,并软声道:“少爷的腿比枕头舒服多了,奴婢昨晚因为想少爷想了一夜都没睡,现在可困了,少爷,能让奴婢眯一会儿吗?就一小会儿,求求少爷了~” 苏挽清又仰起脑袋,看向江誉,央求道。 江誉的耳尖红得像是在滴血,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不敢有一丝动弹。 他结结巴巴地应道:“可……可以……” 苏挽清浅浅一笑道:“那奴婢就多谢少爷了。” 话落。 她侧过了脑袋,假装闭上眼睛睡着。 江誉的心脏突突的,从来没有这么慌过,从来没有这么不敢动弹过,他连稍微动一下手都小心翼翼。 江誉抬手狠狠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冷静一些。 他这样一个坐怀不乱的伪花花公子,生平第一次对同一个女子有不止一次的反应,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江誉觉得整个轿子都快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将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到她白皙的侧脸上。 睫毛如蒲扇般,鼻梁娇俏,唇色樱红。 他忍不住将腰弯了弯,想要近距离仔细瞧着她,越瞧着越觉得她好看的不得了。 他以前因为江淮的关系而厌恶她,从来没觉得她好看过,可是现在,他怎么竟还移不开眼了呢? 他忽然又觉得喉咙干涩起来,忍不住滚动了一下,他越看越觉得,这小婢女长得一副很好亲的模样呢? 这么想着,江誉又弯了弯腰,将脸湊近了些苏挽清的侧脸,嘴角竟下意识上扬着。 忽地,他又露出了一丝痞笑,起了想捉弄小婢女的心思,可是该怎么捉弄呢? 他手足无措地伸了伸手,想捉弄,可张牙舞爪的,显得十分呆笨,因为他又生怕会打扰到苏挽清睡觉,把她弄醒了。 就在这时。 苏挽清忽然迷迷糊糊嗯唧一声,然后侧过了小脸,平躺在… 江誉的…腿上。 她弓了弓脑袋打算“伸个懒腰”。 结果,这么一弓,唇就亲上了江誉凑过来看她的唇。 江誉猛然一惊,愣住了,身体更加僵硬,就像千年木乃伊一样。 苏挽清的水眸一缩,故作失惊慌措的模样,赶紧坐起来,害羞地垂下眸子,声音轻得像羽毛般地开口道:“少爷,你怎么忽然就亲奴婢了呢,这让奴婢多不好意思呀~” “我……我……” 江誉结结巴巴,心慌成一团乱麻,说不好意思的是苏挽清,可真正不好意思的好像是他江誉啊。 不过,小婢女是他的,他亲一下又怎么了?别说亲一下,就算亲一百下,那也是合理恰当的! 这时,轿子到宫门口了。 江誉慌慌张张站起来,就要急忙出轿子,结果,苏挽清却恰巧和她同时站起来并排而走。 江誉大脑一片空白,没经过思考,就弯腰伸出双手,一脸恭敬点头哈腰的说道:“您请您请,您先走!” 苏挽清忍不住嗤笑一声,走出了轿子,江誉听着她的笑声,看着她的背影,才忽然恍然大悟。 他是主,小婢女是仆,为什么他刚刚要那么恭敬的让她先走?? 刚刚的大脑像是被抽干,魂都被抽走一样,做出了让人匪夷所思的行为。 江誉挠了挠发红的耳朵,觉得尴尬得脚趾要抠地。 宫里的规矩严格,像江誉这样既不是朝中重臣,又不是皇子公主,到了宫中,只能徒步而行。 江誉和苏挽清缓慢地走在宫中,江誉走得满是心不在焉,脑中不断浮现出刚刚两唇相触的场景。 外人所知,他江誉连头发梢都是烟柳的味道,可江誉却是从未亲过任何一个女子。 这种感觉,很神奇,能让他觉得浑身舒适,酥麻,他的大脑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开心。 就像是雨后彩虹降临,夏日微风拂过,冬日暖阳洒身,枯树久逢甘露那样的欢喜,欣喜,雀跃。 江誉心不在焉到连危险降临都差点没有察觉到。 一支箭头正对准他的侧边脑袋,正要发射出去。 苏挽清看见了,并没有选择推开他自己挡住那支箭,她可怕痛。 所以,她边往一旁躲,边急声提醒江誉道:“少爷,小心!有箭!” 江誉瞬间回过神来,猛然伸出手,徒手握住了那只飞来的箭,他眼神凌厉一侧,看向射箭那人,又迅速隐藏了自己的利爪。 痞笑着拿着手中的箭,缓缓走向那人面前,还隔着一些距离,就将那支箭朝他的手中扔去。 然后拍手赞叹道:“太子真是好箭法!” 太子歪了歪嘴角,笑道:“江公子能徒手捉住本太子射过去的箭,身手也是相当了得!” 苏挽清瞥了眼眼前的太子,他身形很瘦,个子也不高,肤色有些黑,嘴角有一颗大痣,眼睛细而短,鼻梁塌而大,嘴唇厚而暗沉。 头发……发际线有些后移。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显凶相,不像是个温和待人的善茬。 太子的眼神忽然飘到江誉的身后,他用刚刚江誉还给他的箭,抵在他的手臂处,用箭将他往旁边推去。 江誉心下一顿,有种不好的预感,并不想让开,可太子见他不让开,竟将箭头对准他的臂弯上。 刚才笑意盈盈的神色也变得阴沉起来,面相更凶了。 江誉咬了咬牙,尖锐的箭头刺破他的衣服,他还是不想让开,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太子想要做什么。 “江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想要本太子亲自走到你身后吗?” 太子本来与他相处不错,但近日来他察觉到江誉似乎刻意与他拉远距离,便大为不悦。 更要找不痛快。 江誉臂弯处已经传来一阵刺痛,然而他还是故作一脸淡定的扬起轻松的痞笑,向太子开口道:“我与太子多日不见,很想……” 可江誉的话还未说完,太子手中的箭又往他的皮肉里加重了些。 这时。 苏挽清从江誉的身后主动走上前来,她浅笑着微微屈腿,含首垂眸,恭敬地行礼道:“奴婢参见太子。” 第211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11 太子看向低眉顺眼的苏挽清,歪着嘴笑了笑,苏挽清却觉得他凶相更显。 太子猛然将刺向江誉臂弯的箭抽回来,然后用箭头抵在苏挽清的下巴处,往上挑了挑,迫使她的下巴往上抬。 眸色浮着不悦道:“江公子,你这哪来的婢女,也太不懂规矩了,不知道见到本太子行礼要跪下的吗?” 苏挽清倒不是忘了跪下行礼,只是她从来不习惯给人跪着,尤其是她看一眼就觉得打心眼里不喜的人。 再者,就算苏挽清给他跪下了,他也会找别的理由挑刺,这个坎注定要来。 江誉刚要急声开口解释,太子却并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又歪嘴笑着看向苏挽清道:“正好,你陪本太子消遣消遣,就当给本太子赔罪了!” 苏挽清看向他一脸凶相的笑意,仔细回想了下脑中,对于这位太子的记忆,传闻中,他极爱骑马射箭“狩猎”。 其母后武功高强,未嫁给圣上之前,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也是这个国家历史上唯一一个女将军,她功成名就时,用着自己的一身功名强逼着圣上纳她为皇后。 但因性格强势,圣上并不喜爱,只是表面与她相敬如宾,可奈何她太有势力和实力,连太子遭受众臣非议不能堪当储君,位子还是坐得稳稳当当的。 而江誉因为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小痞子,所以表面上素来与这位行事毒辣的太子相处甚好。 但江誉却也只是为了为他的坏名声添砖加瓦罢了,只是后来,他实无法忍受太子的所作所为,连表面功夫都无法和太子维持,就很少来宫中了。 江誉急忙上前来,扯下太子抵在苏挽清脖颈上的箭,急声道:“太子,这小婢女胆子小,恐经不起太子消遣几下,不如还是让江誉陪太子消遣吧?” 苏挽清侧了侧小脸,看向置于高台上的箭靶,满高台的血,眸色一顿。 所谓太子喜欢骑马狩猎,可不是狩一般的猎,所谓的猎实则是人。 但苏挽清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太子说的,可不是单单是把她绑上去,往她身上射一箭。 太子笑得越来越阴沉,嗓子还变得尖了起来,“江公子可是本太子的至交好友,本太子可舍不得江公子受苦!” 太子又看向一旁的侍卫,肃声命令道:“来人,牵马来!!” “是,太子!” 这太子要搞什么花样?要将自己五马分尸?这么变态? 江誉攥紧手,咬了咬牙开口道:“太子殿下,江誉还要去看夕阳郡主,须得先带婢女告辞了!” 话落,江誉猛然拽起苏挽清的手臂,要当场离开。 他江誉向来行事张扬,连宴席之上,圣上面前都敢不顾形象,呼呼大睡,可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怂包。 他江誉的人,只能由他来欺负,好话说尽,已没有办法,江誉只能带苏挽清走。 然而,江誉带着苏挽清没走几步,就听见了身后太子拉弓箭的声音。 太子的语气里充满了威胁,“江誉,你若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本太子手中的箭就立即射向她的心脏!” 江誉脚步一顿。 此时,马被牵来,出乎意料的并不是五只马,而是四只马,并且是两匹成年马和两匹幼马。 这样的四匹马,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呢? 苏挽清仔细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用两匹幼马,连接上绳子分别绑到她的一边手和腿上,另两匹成年马绑到他的另一边手和腿上。 这样,苏挽清的身体就置于一个横侧着在空中的形态,这时,太子就可以把她当成活靶子。 但太子既然选用四匹马将她绑起来,那么这四匹马定然不是只起到固定她身体的作用。 所以,太子想要的场景是,箭不断往她身上射,马儿不断往前走。 既会被体会分尸的痛苦,又会遭受箭穿身体的折磨。 如此紧张的气氛,想要真的脱身硬碰硬可不行,必须另辟蹊径,出其不意。 苏挽清仔细想了想,由于的气氛紧张,导致她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令她脚趾抠地,可能也无用的办法。 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就逝逝。 苏挽清忽然转过了身,一脸淡定的浅笑着看向太子,柔声开口道:“奴婢十分理解太子殿下现在的心情,想必是多日不见少爷,对少爷甚是想念,可少爷却一心急着想要去看夕阳郡主,太子殿下心下难过。 可又不忍再次伤害少爷,想来,太子殿下刚才的行为是受思念之苦,又得不到少爷陪伴所致。” 话落,苏挽清觉得她说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可是,怎么的,他怎么还在太子殿下酱油色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红晕呢? 恶毒太子垂下了头,羞红了脸,真相竟是小婢女说中了他的心声?? 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竟轻而易举被一个小婢女就说透了,他的神色变得无法抑制住的不自然。 他可是一国储君,将来要登上九五至尊之位,这样的秘密可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万不能再让他们呆在这看出他的神色! 太子轻咳两声,肃声道:“瞎说什么?赶紧给本太子退下,该去干嘛就去干嘛!” 苏挽清一顿,她随口胡编乱造的话,还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江誉愣讶住了,刚才还要杀了他的小婢女,现在就着急让他们走,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江誉强压下心中要生出鸡皮疙瘩的猜想,赶紧和苏挽清走了。 苏挽清是走一路忍不住笑一路,她也是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么巧妙的化解了危险。 江誉实在忍不住,抬起手,提起她的后衣领,然后一把把她提到宫里长廊旁边的暗红色矮栅栏上站着,让她的背靠着中间每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的暗红圆柱子。 然后,撩过她的一缕头发,在一缕头发的发梢折了个弯,用她的发梢敲了敲她娇俏的鼻梁,恼着脸道:“你笑什么?取笑本少爷?” 苏挽清眨了眨无辜的水眸,诚恳的说道:“哪敢呢,奴婢这还不是因为少爷太过讨人喜欢,而为少爷高兴嘛~!” 江誉听她说这话,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一只手轻捏起她的脸颊,另一只手拍在她小脸旁边的圆柱子上。 有些吃味地恼声道:“到底是本少爷讨人喜欢,还是你这个小婢女更讨人喜欢,这一路走来,宫里的那些个侍卫不好好恪守当职的本分,还把眼睛总有意无意往你的身上瞟,怎么,你给他们灌迷魂汤了?” 江誉说到这,他的眸子又情不自禁的往她的唇上移,她的唇因为他手指在她脸颊的轻微挤压,而稍显嘟了起来,显得有些诱人。 江誉的喉咙又莫名干燥了起来,他忽然觉得,真正被灌迷魂汤的怕不是他自己吧? 第212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12 猛然。 苏挽清将小脸凑近江誉的俊脸上,浅笑了笑,很诚恳地说道:“可是在奴婢心中,只想给晚上的二少爷灌迷魂汤……” 苏挽清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在江誉的耳尖差点就要发红的时候。 苏挽清又连忙补充一句道:“还有,白天的大少爷灌……” 江誉的脸猛垮,他用指背敲了敲她的额头,又顺着她的鼻梁下滑,敲了敲她的鼻尖,然后掠过她的唇,最后敲了敲她的下巴。 冷着脸命令道:“不会说话以后就别说话了。” 苏挽清弯着眉眼,抬起手将食指和拇指头部并在一起,像一个鱼尾形状,在自己的唇边走了一遭,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 江誉气得步伐走得像三只脚的喝醉犬一样,他觉得这个小婢女自从在水缸里睁开眼后,就越来越会气人了。 …… 苏挽清和江誉一路走着,终于到了夕阳郡主的宫殿。 然而,苏挽清还未进门,额头差点就遭受到痛击,一个勺子就从门里飞了出来,幸亏江誉挡在她身前替她挡了一下。 接着。 听到了,屋里叫嚷的声音。 “滚,都给本郡主滚,你们平日里就嫉妒本郡主的美貌,现在是不是看到本郡主这狼狈的样子,心里都要乐开花了啊?” 结果。 在看到手中的勺子砸到了江誉身上的时候,脸色立马变了。 她一脸皱纹的脸上扬起笑容,还没等江誉开口。 “砰!”一声。 把面前的碗猛盖在自己的脑壳上。 并尖着嗓子道:“刚刚伤害了江公子,实在是对不起,我这就自伤一下!!” 旁边的婢女赶紧小心翼翼的将她额头上的碗拿了下来,她布满抬头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凹着的红色圆印子。 夕阳郡主并非是全身上下都衰老得如同老太太一样,只是她的脸部和部分脖颈充满了七八十岁的皱纹。 但这样就显得更加恐怖了。 苏挽清以为江誉至少会进屋留下来寒暄几句。 结果,他连门都没进就直截了当地开口道:“夕阳郡主,介于家中有急事,江誉既来看过郡主,那江誉这便就回去了。” “哎哎哎!你别走!你别走!” 夕阳郡主急得直接伸出手按在地上,从床上匍匐了下来,然后一路匍匐爬过来。 动作之迅猛,连婢女都没能反应的过来。 夕阳郡主就这么一张脸在地上抬着,不断让江誉别走,这画面怎么看都很诡异,让苏挽清想起来她看过的贞子。 几个婢女赶紧想要过来扶起夕阳郡主,苏挽清以为会将她扶站起来,或者扶回到床上重新脸朝下躺着。 结果。 四个婢女分别抬着她的四肢,把她抬在空中,就这么帮她匍匐过来,来到了江誉面前。 “你别走,你别走!” 夕阳郡主还在不断说着,且两只手不断往前游荡着想要抓住江誉,江誉一脸惊恐直直往后退。 “家中有急事,必须得走!!” 江誉想要拽着苏挽清的手臂撒腿就跑。 几个婢女急忙抬着她继续追赶江誉。 夕阳郡主急得嗓子越来越尖,她声泪俱下的嘶吼道:“你别走你别走!你还没同意和我成亲呢!你还没同意和我生一百个孩呢! 你还没同意我,如果你先死了,我就把你吃了我们融为一体,如果我先死了,你就把我吃了,我们还是能融为一体呢!你还没同意……” 夕阳郡主一个劲喋喋不休。 苏挽清内心直呼,好一个满当当的爱,一百个孩?就算鱼也没这么能产卵吧? 还要谁先死就要被对方吃?在这个封建的时代,死了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 江誉紧拽着苏挽清的手臂,离开的步伐急得都要飞起来了。 然而,就在这时。 苏挽清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黄色。 苏挽清和江誉同时停下了脚步,抬头,是一身龙袍的皇上。 江誉生怕苏挽清再因为不行跪得罪了皇上,赶紧扯了扯她的手臂,让她跪下来行礼。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这时,夕阳郡主嘴里依然噼里啪啦,不断说着,手不断往前扒拉着。 由于夕阳郡主在来的路上,草原国朝廷对夕阳郡主的刺杀,那些婢女全都葬身于了刺客之手,所以这些婢女都是如今宫里皇上挑给夕阳郡主的,并不是他们草原国的。 当她们看到皇上来了,赶紧边抬着夕阳郡主,边以奇怪的姿势跪了下来,然后和江誉与苏挽清一样行了礼。 “嗯,”皇上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如洪钟的应声,然后伸了伸手道,“起来吧!” 苏挽清和江誉站了起来。 婢女们重新把夕阳郡主抬了起来,夕阳郡主看到皇上来了,倒是没再噼里啪啦了。 这时。 皇上却把目光移到了苏挽清的脸上,他看着苏挽清这张脸,沉思了一会儿。 忽然瞥了眼江誉,肃声开口道:“朕怎么觉得,你身边的这位小婢女有些眼熟呢?” 江誉顿了顿,他也不知其原因,便随便编了一个,垂首答道:“或许是皇上见过的人太多,与其中一个人恰巧有几分相似吧?” 皇上又仔细端量了一下苏挽清,却摇了摇头道:“不不不!朕觉得她长得像一个人,你先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皇上直直的盯着她,问道。 苏挽清低眉顺眼地如实答道:“奴婢名叫苏挽清。” 皇上眸光一亮,忽然哈哈大笑一声道:“朕就说你一定和她有关系!果真不假,瑶国战败后,流转青楼的瑶国皇后,还真是和你母亲一样出水芙蓉!” 瑶国皇后? 江誉眸光一顿,他以前从来没有特意去调查过这个小婢女是什么样的身份,只知道是江淮所爱之人。 倒是没想到,原来她是瑶国皇后。 只是看皇上看她的眼神,恐是麻烦要来了。 皇上眯着眼睛微微笑道:“即使身份尊贵,又是荣夫人所生,我与荣夫人多年前又相交甚好,不如,你就留在宫中,封为清贵人吧。” 嗯??苏挽清愣住了,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又惹上了一个麻烦?? 宫中,果然是惹是生非之地。 第213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13 江誉心中一震,圣上要的人怕是只有皇后才能阻止,可是皇后现如今并不在京中,而是在千里之外的寺庙。 她溺爱太子,但未嫁与圣上之前,她也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所以也希望太子做一个好明君,可是正是她溺爱太子,所以她舍不得对太子说一句重话,打骂一下。 于是她只能远去千里之外的寺庙求佛祖,洗清太子身上的杀孽,让太子做一个明君。 虽然有大爱之心,但脑袋却被母爱全部占据,糊涂至极。 这要是换作以前,江誉倒也觉得,被圣上要去也算是给了江淮当头一击,自己也定然不会冒这个险劝阻这件事。 可是,此刻的江誉,却无法做到不去阻止。 江誉垂首急声道:“圣上,臣这婢女没什么见识,不知礼数,方才还惹恼了太子殿下,这入住后宫怕是常会惹圣上不快,她这性子万不适合待在宫中,不如臣替圣上重新选一个温柔可人的美人送予皇上?” 皇上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双手别在背后,弯下腰来凑近低眉顺眼的苏挽清,仔细瞧着她这张脸。 忽然笑了笑道:“可朕怎么瞧着她这样倒是比朕后宫的那些嫔妃要乖巧多了,不过,清贵人这模样,不乖巧起来应当也挺有趣的,会不会像她娘呢?” 皇上忽然又直起身来,向一旁的公公命令道:“将清贵人带入后宫,今晚安排侍寝。” “是,皇上!”公公尖细着嗓子应道,随即,他看向苏挽清,恭敬地说道,“清贵人,请吧。” 皇上也抬脚要走,江誉还想要上前,被婢女抬着的夕阳郡主却张牙舞爪向苏挽清挥来。 这时,忽然。 “扑通”一声。 苏挽清竟跪在了皇上面前。 然后抬袖掩泪,声泪俱下地开口道:“皇上乃是真龙天子,受万人崇拜,奴婢自是也不例外,但也实在不敢欺瞒皇上,奴婢不仅是二少爷院里的婢女,还是他的暖床丫鬟,所以奴婢之身……已不清白。” 苏挽清话落。 即使她没抬头也能感受到来自龙威的怒火,但怒就怒呗,只要能让她脱身就行了。 江誉知道女儿家的清白最为重要,所以他即使刚刚知道这个方法,他也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这么说。 皇上紧攥着手,怒气已让她的额头青筋暴起,但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冷哼一声,甩袖就大步离去了。 “……恭送皇上!” 夕阳郡主听到这个消息,却不淡定了。 夕阳郡主气得像鱼在扑腾游水一样四肢乱抖,尖着嗓子,张大嘴巴声嘶力竭的吼道:“江誉?!你什么意思啊?我这么善解人意的苦等你亲自同意与我的婚事,到头来却等到了让别的女子滚到了你的床上?! 江誉!不是,我说你眼光也太差了!这女子既没我漂亮身材,又没我好,又没我知书达理,多才多艺,我优点像天上星星一样,她缺点像黑芝麻糊一样,你这像话吗你?这件事传出去都能让人笑掉大牙……” 夕阳郡主又叽叽喳喳,噼里啪啦。 江誉赶紧两只手捂住耳朵,然后来到苏挽清后面,两只手肘分别推着苏挽清的后肩。 皱眉急声道:“我们走走走!快走!别让这疯子继续泼你脏水!比瘟神还可怕!” 苏挽清咬了咬牙,被江誉从后面半推着走,要不是环境所逼,她真想给夕阳郡主一脚。 江誉一路拽着苏挽清像逃命似的,狂跑出了宫,若不是宫中的侍卫都认识江誉,怕不是要将他们当成刺客抓起来了。 江誉坐到了轿子里,才终于长呼了一口气,他下意识想要抬起一只脚踩在自己面前的长板凳上。 却在看到还在站着的苏挽清,猛然把抬了半途的脚缩了回去放了下来。 接着,他在与苏挽清对视上的时候,猛然愣住了,苏挽清由于刚刚被他强拽着一路跑。 而微微张开唇喘着,胸口也此起彼伏,江誉的耳尖猛然红了起来,心间在狂跳着。 一定,一定是刚刚跑得太急所致,江誉慌忙移开眸子,然后拍了拍身旁的座位,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坐吧。” 但江誉不知道的是,刚刚苏挽清完全是故意的,她在现代的时候很注重锻炼身体,每天清晨都会长跑。 所以,即使皇宫再大,她也不会喘成这样,苏挽清坐下来仍然还在微微张着唇,喘着气。 江誉觉得苏挽清的喘气声,在他耳旁特别大,让他的耳朵痒痒的,不禁下意识侧了侧脸,眸子情不自禁盯上她的唇。 脑中又浮现出未进宫时,他的唇亲上她的唇场景。 忽地。 苏挽清舔了舔唇,微微蹙眉,侧过小脸道:“少爷,我想喝水……” 江誉猛然收回眸子,不自然的轻咳两声,然后将旁边桌上的水壶拎起,想要帮她倒一杯水。 苏挽清却赶忙起身要接过他手中的水壶,急声道:“少爷,这种事怎么能麻烦少爷呢?还是让奴婢来吧!” 苏挽清“慌乱”之间,手不小心碰上了江誉的手,苏挽清故作惊慌的又猛缩了回来。 但这在江誉看在,这小婢女这么嫌弃碰到自己的手?! 江誉放下了提着茶壶的手,眼神有些幽怨,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苏挽清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拿着茶壶准备倒水,可是拿着茶杯的手却“不小心”晃了一下,滚掉了轿子地上。 苏挽清回过小脸,有些懵懵道:“少爷,这可怎么办呢?” 江誉挠了挠头,想了一下道:“要不我给你捡起来,用衣服擦一擦?” “可是……”苏挽清撇了撇嘴,“可是少爷,方才,我们跑的太急,衣服上沾染了不少灰尘,不干净的。” “那……”江誉忽然瞥向桌上另一个他自己喝过的杯子,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道,“那要不……你用本少爷的杯子……” 他声音越说越小,不断揪着发红的耳尖。 苏挽清嫣然一笑道:“那就多谢少爷了。” 话落,她拿起江誉的杯子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接着她又倒了一杯水。 却是递到了江誉的唇边,弯着眉眼,浅笑着开口询问道:“少爷,刚刚跑的那么急,少爷应当也口渴了吧?喝水吗?” 江誉本来不渴,可是他却忽然没由来的有些喉咙干燥,他的眸子又不自觉地移向苏挽清刚喝过水的晶莹的唇。 他忍不住微动了动唇,唇边却不小心触碰到了苏挽清的指背。 江誉觉得身体里好像燃起了一团火。 第214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14 苏挽清刚喝过水的唇,饱满又水润。 下唇还挂着一株水,显得更加诱人。 他忍不住又动了动唇,却不小心将苏挽清的指骨包裹。 苏挽清故作惊错了一下,诚恳地发问道:“少爷,你这是要水,还是要奴婢的手呢?” “本少爷当、当然是要水!” 江誉慌忙夺过苏挽清手中的杯子,可由于是猛夺过来的,杯子里的水一下就洒了个干净。 他抬头猛干……干了个寂寞。 苏挽清不由得噗嗤一笑。 江誉恼着脸用杯口敲了敲苏挽清的唇,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笑什么?本少爷本来也不怎么渴的,一滴水也就够了!” 话落。 江誉将空杯子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见苏挽清还笑,气得用脚踢了踢苏挽清的小脚。 威胁道:“还笑?再笑本少爷把你嘴封起来!”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将小脸凑近江誉的俊脸,再次诚恳地发问道:“那少爷打算是怎么个封法?” “我……” 江誉看着苏挽清近在咫尺的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可是他实在太过慌乱,心慌乱颤,手足无措之际,竟然撩他的一缕头发横着填进了她的齿间。 苏挽清把齿间的头发拿下来,撇了撇嘴道:“少爷还真是对奴婢的头发情有独钟呢。” 江誉为了掩盖慌乱,眼眸乱瞟,最后瞅向她头顶的一枝廉价发簪,伸手就取了下来,插在了自己的头上。 一本正经地说道:“本少爷对你的发簪也情有独钟的!” 江誉头上带着她的发簪,还痞笑着冲她晃了晃脑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苏挽清弯着眉眼不禁在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搞笑男吗?只不过这搞笑男的容貌实在是丰逸俊朗,身姿出众高挑,让她色心频起。 苏挽清抬了抬眸子,又抬起手伸向他的头顶,一边取下自己的簪子,一边将水眸往下垂了垂,看着他,轻声问道:“那少爷…也会对奴婢的人情有独钟吗?” 发簪脱离了江誉的发里,江誉看着苏挽清的含情眸,脑袋像是随着发簪被抽走带走了些什么,变得一片空白。 苏挽清弯着眉眼又笑了笑,将发簪放进了江誉的手掌心里。 并没有打算江誉回答她刚刚的那个问题,就柔声开口道:“本来想着这是奴婢的唯一簪子,奴婢想要讨回来,不过少爷用这般眼神看着奴婢,想来是真的对奴婢的簪子情有独钟,那就请少爷千万不要将奴婢的簪子弄丢了,不然奴婢会伤心的。” 簪子划过江誉的掌心,再落下,指尖触碰到了江誉的指骨,江誉直觉得他整个手都在发烫。 呼吸灼热得想把眼前的人儿一口吞了。 情场高手的花名痞子第一次觉得想要在一个女子面前甘拜下风,他怎么觉得眼前这个女子都快勾走了他的魂。 让他的手指忍不住扣住了她停留在他掌心的指尖,他细细摩擦着她的指尖,掌心越来越热,也眸子也滚烫。 苏挽清浅笑着垂了垂眸,看向他的手指,很诚恳地轻声问道:“怎么,少爷对奴婢的手也情有独钟吗?” 江誉的手一顿,这才意识到他一直扣着苏挽清的手,他慌忙想要将手抽回。 苏挽清的手,却溜进了他的指缝里,与他十指紧扣,簪子落在了他的腿上。 她声音如沐风铃般,眸子含情似水,“若是少爷对奴婢的手情有独钟,那奴婢便如少爷所愿。” 江誉的眸子慌乱垂下,俊脸移向一边,留了个侧脸和滚烫的耳朵给苏挽清,可手却并没抽开,而是下意识去握紧了些。 心间像是被一碗甜汤涌入包裹,他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扬着,另一只手偷偷将腿上的簪子拿起来,塞进了袖口里。 以前的烟柳花界,从未觉得让他动心留恋过,他只是把那些当成别有目的的伪装。 可怎么办,他好喜欢被小婢女勾引的感觉,是他甘拜下风也好,是她刻意伪装也罢,他好像沦陷了呢。 就这么十指紧扣着,江誉的脸一直慌得不敢看苏挽清,掌心出了不少细汗。 直到轿子在江府面前停下,江誉正在犹豫要不要松手的时候,苏挽清的手从他的手里脱离了出来。 他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轻咳了两声,抢在他的前面跳下了马车,一路走得飞快。 但江淮却站在门口似乎在等谁,看见苏挽清下来了,想要撑着虚弱的身体上前将她扶下来。 转瞬之间,江誉却退了回来,迅速来到了苏挽清的面前,双手掐住她的细腰,就将她从轿子上提了下来。 然后踢了踢苏挽清的脚后跟,催促道:“走快点!” 苏挽清抬起脚步往前走着,却似有似有若无故意想要挨近江淮,苏挽清走到了江淮身旁。 江淮伸出手想要拽住苏挽清的手臂,江誉的手臂却忽然伸在了中间,然后整个人站在了中间,还借着手臂的力量,把江淮往旁边挤了挤。 然后看向苏挽清慢悠悠的脚步,嘟囔一句道:“走得真慢!” 话落,江誉竟把苏挽清扛在了肩上,大步往前走去。 苏挽清一愣,头朝下的感觉是不太好呼吸的,苏挽清拍了拍江誉的后背,有些无语道:“少爷!你这是干嘛?快放奴婢下来!” 江誉一直把苏挽清抗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那棵井旁边的大树下,让她站着,然后捡了旁边的一块石子,蹲下身来,在她的脚边画了一个圈。 并命令道:“乖乖在这儿等本少爷回来,除了这个圈里,哪都不许去!” “啊?” 苏挽清一愣,那多无聊啊。 “啊什么啊?” 江誉趁她的嘴张着,当即就揪了旁边树上的一颗树叶撕成了两半。 一半含在苏挽清的唇边,一半咬在他自己的齿间,然后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急匆匆就走了。 顺便,还把院门锁上了。 …… 夜晚,院里。 苏挽清当然不会傻呆呆的站在那个圈里等他回来,她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打算在江誉开门的那一刻再站回圈里。 只是她没等到开门的声音,却等到了墙边有人爬梯子的声音。 接着,从墙上露出来了一个人头。 第215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15 苏挽清定睛一看,竟是江淮的贴身婢女。 婢女先是看了看周围,确定安全,再看向苏挽清,小声道:“清儿姐姐,大少爷有要事找你,快随我去大少爷房间吧!” “什么要事?” 苏挽清边走近边问道。 婢女惊了惊,有些不解道:“清儿姐姐,难道你忘了吗?今天是大少爷的生辰啊!” “哦,”苏挽清淡淡应了声,“既然是大少爷的生辰,那府中怎么没有办生辰宴呢?” 婢女听她说这话已经拧起了眉,不解的神色越来越重,“清儿姐姐,难道你又忘了今日除了是大少爷的生辰,还是什么日子了吗?” 婢女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语气似是有些幽怨,“看来清儿姐姐当真是在二少爷的院里呆久了,连大少爷最重要的事都不记得了!” 苏挽清垂眸仔细想了想,记忆涌现了出来,想起了大少爷不办生辰宴的原因是因为生辰这天是他娘去世的日子。 “抱歉。” 苏挽清的语气依旧疏离远淡。 婢女看她这副样子,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口,又道:“算了,那些话就留着大少爷和你讲吧,你快跟我走吧!” 苏挽清眸光一顿,这要是她走了,江誉突然回来了,那不是给自己制造麻烦。 婢女见她脚步动都不动,一下就有些恼火了,“清儿姐姐,今儿个可是大少爷的生辰,你不会连见大少爷一面都不肯吧?大少爷还专门为你买了首饰呢!” 首饰? 小财迷苏挽清眼眸一亮,眨了眨水眸,诚恳地问道:“那首饰贵重不?镶金吗?” 婢女神色一顿,仔细想了想,不确定的回答道:“好像…是金的吧。” “那还等什么?那快带我去!” 苏挽清被财迷住,没多思考,就匆匆抬脚过去。 婢女有些没料到她前一刻反应那么寡淡,下一刻这么热情,急忙开口道:“清儿姐姐,那你稍等一会!” 苏挽清这才发现,婢女身旁跟着的还有一个男家丁,他们带来了两个梯子,家丁和婢女把另一个梯子放到院里,让苏挽清爬上去,再从外面的梯子爬下去,最后把院里梯子收了回来。 婢女带着苏挽清一路来到江淮房间。 江淮见苏挽清来了,原本惨白无气色的脸瞬间露出了笑容,“清儿,你来啦?” 婢女把门关了起来,在门外守着。 “清儿……咳咳……快来坐!” 江淮替苏挽清拉开了点椅子。 “多谢大少爷。” 苏挽清坐了下来。 桌上是琳琅满目的饭菜香味。 江淮脸上露着笑容,抬起筷子替苏挽清夹菜,欣喜地说道:“清儿,你以前最爱吃这道菜了,最近都瘦了,快吃!” 苏挽清看着碗里的菜,这原主的口味倒是和她一样,她夹了一口吃进了嘴里,面对江淮炙热的目光,忽然想到了什么。 “实在抱歉,大少爷,今日是你的生辰,可我却没有为你准备什么生辰礼物。” 苏挽清垂着眸,话语歉疚。 因为她忽然意识到,想要得到江淮手中的金首饰,定是要回报些什么的,江淮的目的显而易见,是要她的心。 苏挽清忽然有些后悔来了,因为她给不了。 江淮却摇了摇头,毫不在意的说道:“你一个月的俸银都没有多少,千万不必歉疚,我只希望每年在我生辰的时候能送你一件礼物,在你生辰的时候也能送你一件礼物,清儿……” 江淮的手从桌子边沿伸向了苏挽清这边,竟握住了苏挽清的手,苏挽清想要将手抽出来,转身回去。 江淮忽然用另一只手却从他的袖子里一路掏出了个金镯子,漏在了他的手腕上。 江淮由于生病的原因,尽管身高很高,但常年弯腰咳嗽,整个人显得很瘦弱,手腕也没几两肉,和苏挽清的手腕差不多粗细。 江淮又想将苏挽清的手摊开,将金镯子套在她的手上。 “清儿,这是我特意在集市上买的,尺寸正合适,我帮你戴上。” 苏挽清却将手缩了回去,她知道她一旦接了这个金镯子,他们之间以后就会纠葛不清了。 她爱财,但是对于不喜欢的人,向来都绝对不留一丁点的余地。 苏挽清迅速站了起来,低眉顺眼地恭敬行礼道:“大少爷,实在抱歉,天色已晚,奴婢就先回去了。” 苏挽清转过身想要走,江淮却快速站起来,脚步虚浮的向苏挽清跑来,急切地从背后抱住了她。 脑袋抵在她的肩上,悲哀痛苦地低声道:“清儿,我真的好想你,今日是我的生辰,求求你再陪我待一会,好不好?” 苏挽清刚要挣脱开。 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 “二少爷,二少爷,您不能进去!” “滚!!” 下一刻。 门被生生踢了开来,江誉看见苏挽清被江淮抱着,眸子里的火星直冒,有种弑人的可怕。 他竟将手穿进苏挽清的后脑,还没拉进自己的怀里,就将唇附在了苏挽清的唇上。 冷眸看向江淮,冷声道:“看清楚了吗?她现在是本少爷的人,你、休想觊觎!” 话落。 他拽着苏挽清走了,一路走得极快,走到了自家的院子里。 “啪!” 关上院中的门。 将苏挽清抵在门后,大手拍在她脸旁的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边点头边意味深长地开口道:“不听本少爷的话,乖乖站在圈里等本少爷回来嗯……挺好,非常好……” 苏挽清扯了扯嘴角,垂下眸子弱弱道:“少爷,您就别笑了,笑起来怪渗人的……” 江誉猛然将腰弯了一个度,脸凑近苏挽清的小脸,吃味地恼道:“没我大哥笑起来好看是吧?” 苏挽清抬眸,浅浅笑了笑,很诚恳地说道:“大少爷好像很久没笑过了,要不我再回去,让大少爷笑一个看看,然后再和二少爷比对一下?” 苏挽清故作要转身开门。 江誉的另一只手猛然拍向了她的另一边脸旁的门上,禁锢着她。 下一刻,他的一边手又缓缓滑落,挤进了她的后肩,来到了她的后腰,将她的腰往她的怀中推了推。 她的小脸下意识仰起,江誉的齿猛然落到苏挽清的一侧脸颊上,轻咬了咬,愤愤道:“你敢打开这门去,本少爷就把你的脸咬掉。” 苏挽清忽然嫣笑了声,弯着眉眼仰起小脸,将唇凑近他的唇,诚恳地询问道:“那少爷要不要换个地方咬呢?” 苏挽清的唇齿间似乎有玫瑰香味,溜进了江誉的鼻息里,让江誉有些失神。 第216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16 江誉轻咳两声,慌乱的将眸子移开,嘴角却有些止不住想要上扬。 这小婢女,又在勾引他,可是怎么办,他竟然好喜欢。 “什么……” 江誉装聋作哑,还故作一脸淡定的撩起她的一缕头发,用她的发梢敲了敲苏挽清的鼻梁。 苏挽清一脸娇羞地笑了笑,然后垂眸轻声道:“就是…嗯…刚刚少爷在大少爷房间亲过奴婢的地方呀~。” 话落。 她抬了抬小脸,将江誉放在她鼻梁的一缕头发,夹在了鼻尖与上唇中间的位置,嘟起了小嘴,又软声道:“少爷,这次的时间可以长些吗?” 以前他从来没对这个小婢女生出歪心思,只想让江淮不好过。 可是,现在怎么办?怎么办?他完全把持不住怎么办?嘴角根本抑制不住上扬,耳尖越来越红。 管他呢,这小婢女是他的暖床丫鬟,他一直亲到天亮都可以,想通了,江淮的嘴角就更止不住上扬了。 江誉不自然地轻咳两声,低声道:“看在你道歉的诚意很好,本少爷就不把你脸颊咬掉了。” 话落。 江誉的唇就要贴上苏挽清的唇,苏挽清却将小脸歪了歪,齿,咬了咬他的脸颊,报复回来。 然后抬了抬小脸,看了看天色,很诚恳地说道:“呀,少爷,天色已晚,少爷该休息了,奴婢也该休息了,走吧,少爷。” 苏挽清屈了屈腿,从他的臂弯下走了出来,一直往前走,没有回头看江誉的表情。 江誉上扬的嘴角一下就落了下来,他磨了磨牙齿,看着苏挽清的背影,气恼的很。 下一刻。 他大步上前,手附在苏挽清的腰侧,竟腾空飞起,将她抱到了树上的一棵粗壮的分枝上。 他自己的背抵靠在分枝的根部主桩上,双手叉腰于胸前,双腿交叠,倾斜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挽清。 开口道:“月色如此宜人,佳人就当适合罚站,不如就站到天亮吧,如何?” “不要吧,少爷?” 苏挽清故作一脸恐慌,抖着小身子,语气里满是拒绝,实则她倒是没有太害怕,因为她的平衡力还是挺好的。 “本少爷说你要你就要。” 江誉话落,猛然痞笑着故意用脚晃了晃树身,想要看到苏挽清脸上更害怕的神情。 苏挽清也相当配合,万分惊恐的颤抖着身子,想要寻找可以扶着的“东西”。 那当然就是江誉啦。 恐慌之间,苏挽清故意手慌脚乱,乱抓着江誉,这抓着抓着就抓到了不好意思的地方。 苏挽清不会承认,她是故意的,故意要报复江誉的。 “嗯……”江誉脸色一变,闷哼一声,赶紧用自己的手去扶住摇摇晃晃的苏挽清,艰难地开口道,“不能抓,你这小婢女,这地方不能抓的……” 江誉牙齿打了打颤,然后有些挫败地开口道:“算了算了,我们坐下吧。” 江誉双手掐上苏挽清的腰,让自己与她换了个位置,把她放到里面根处,主枝与分枝的交界处。 让她坐了下来,自己也坐了下来。 这棵树在江府的这座宅子没建成之前,就已经在这儿了,是个百年老树,光是分枝都比普通的树要健壮上一倍,所以,完全可以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 苏挽清侧着小脸看向江誉抬头透过树枝看向星空,满腹心事的俊脸。 她想,虽然现在江誉对她的捉弄减轻,挠痒痒似的,但她还是想在这个恰当的氛围下用攻心计,让他沉迷其中。 “少爷。” 苏挽清忽然轻声唤道。 “嗯?” 江誉低下脸,侧头看向苏挽清,眸子里泛着泪光。 “少爷,可是想起了你的娘亲?”苏挽清轻声问道。 江誉愣了愣,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嗯。” 苏挽清垂眸看向江誉的手,将自己的手伸过去,轻声问道:“少爷,可以把你的手掌心摊开吗?我有些害怕,握着少爷的手,许就能安心了。” 下意识的,江誉没有犹豫地摊开了掌心,苏挽清将手指伸了进去,与他十指紧扣,放在自己的腿上。 江誉忽然觉得,心中莫名有股暖流涌动。 苏挽清弯着眉眼,浅笑着开口道:“少爷相信,奴婢是那个最懂少爷的人吗?” 江誉眸色一惊,笑了笑道:“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就是最懂本少爷的那个人了?”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想了想,认真地开口道:“少爷娘亲在的时候,少爷一定是一个很乖很懂事的孩子,可是少爷因为恨江老爷,所以少爷才想要报复他,可是少爷为什么恨他呢? 是因为少爷的娘亲是因为江老爷才含恨而死的,所以你不仅恨江老爷,更恨那个夺走你娘亲正妻地位的江淮之娘,江淮作为他的儿子,你自然也是恨的,连同奴婢,也是少爷你报复江淮才抢夺到身边的……” 忽地,苏挽清似乎听到了江誉的哽咽声。 江誉垂着水雾朦胧的眸子,这一刻,他像是忽然理解了什么,对身旁的女子产生了很大的歉疚。 是啊,他恨他爹,恨江淮的娘,恨江淮,可是这个小婢女又何错之有呢? 苏挽清就是想让他明白这一点。 忽然。 苏挽清带着与江誉十指紧扣的手抬了起来,轻轻抹掉了他眸子里的朦胧。 继续轻声说道:“若奴婢是少爷,奴婢或许也会和少爷一样,成为今天的自己,可是,少爷内心深处的不开心,依旧没能被那些看似报复的伪装磨灭掉。 少爷每每想起这些,是不是会觉得痛呢?会觉得难过呢?会觉得愤怒呢?可是这就是人,有七情六欲,悲欢离合,而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但我想与那时的少爷说,我在呢,少爷的难过,脆弱,伤心,奴婢都想替少爷揽过来,让少爷能永远如同阳光般明媚,烈火般热烈。” 苏挽清将眸子移向江誉的眸子,她忽然侧了侧身,将唇附上了江誉的眸上。 仅仅一触,苏挽清的唇又离开,江誉愣住了。 苏挽清忽然眨了眨眸子,撇了撇小嘴道:“少爷,咸到奴婢了,所以奴婢必须要补回来。” 咸到?江誉一愣,她这一句话,有些让江誉想破泣为笑。 话落。 苏挽清又亲上了江誉的唇,江誉觉得唇间酥麻,甚至传到了全身,他贪恋的想要继续,苏挽清却一触即离。 然后浅笑着看向江誉,轻声开口道:“少爷,其实奴婢还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少爷,少爷想听吗?” 第217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17 “什么?” 江誉一愣。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认真地问道:“少爷可记得六岁那年发生了一件特别的事情?” “六岁那年?”江誉陷入了沉思,仔细想了想,接着眸子一亮,俊脸一转,想了一个自认为最特别的事情。 “我六岁那年读书太过沉迷,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连人带书跌入了府中的池塘中,我在池塘里一边扑腾一边着急,想要找到书,结果书没找到,头顶上倒多了一个王八趴着。 最后,那王八被我娘炖汤了,我却心心念念想着那本绝版的书,一口王八汤都没喝,最后我娘没办法,命人将池塘里的水全都抽干了,但那本书已经被泡成了碎纸,不过,这和你刚才说的秘密有什么关系?” 江誉有些不解。 苏挽清的嘴角不禁抽了抽,这还真是和她要说的秘密八竿子打不着啊! “奴婢想说的秘密,是从前的奴婢见过少爷。” 苏挽清的水眸像一汪清凉的水潭,让江誉直直移不开眼,他不解,“从前你怎么会见过我?” 苏挽清弯着眉眼道:“奴婢不仅见过少爷,奴婢还摸过少爷的头,见过少爷赤裸的模样呢。”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江誉直直摇头。 “嗯……”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眸子显尽单纯,但手,却忽然游移到江誉的腹部,指尖轻点。 认真地开口道:“奴婢还记得少爷这儿有一道疤……” 苏挽清继续将手往下移,眸子依旧十分单纯真诚诚恳认真。 “奴婢还记得,往下去少爷这的……” 江誉瞪大眼睛,耳朵都要成血浆喷涌而出了,身体僵硬得一点都不敢动弹。 苏挽清在触碰到的时候,忽然故作惊慌赶紧缩回手,一脸诚恳的急声道:“奴婢差点忘了少爷这不能抓的……!” 江誉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问道:“所以,你为什么会知道?” 江誉顿了顿,脑中忽然灵光一现,猛然回过头看向苏挽清,惊道:“你莫非就是小时候寄宿在本少爷家的那个碗边边?” 之所以叫碗边边,是因为小时候的苏挽清太能吃了,遇到好吃的连碗边都要舔。 而苏挽清之所以会寄宿在江誉家,是因为她娘亲是本国人,但远嫁到了瑶国,携女回家探亲的路上,因为瑶国朝廷勾心斗角,苏挽清和她娘亲的身份又很是特殊。 所以,路上遇到了杀手,她娘亲为保护她受了重伤,被江誉的娘亲救起,但为了安全,便向所有人都隐瞒了身份,苏挽清的娘亲怕牵连到江府,伤势一好,就带着苏挽清匆匆走了。 苏挽清忽然撇了撇小嘴道:“少爷竟然都没有认出奴婢,奴婢可伤心了~。” 江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那都是多久远的事情了,何况你这小时候和长大的差别也太大了。” “那少爷倒是说说,差别都差在哪儿呢?”苏挽清诚恳的问道。 江誉痞笑一声道:“小时候你就是个小胖墩,现在嘛……” 江誉盯上苏挽清绝美的小脸,耳尖又开始发红了起来,眼眸垂下,声音低弱,“现在…怪…怪好看的……” “哦~!”苏挽清点了点头,又转而说道,“那少爷可否看在奴婢怪好看的份上,让奴婢得寸进尺一下,叫回一句姐姐听听呢?” 嗯?姐姐? 江誉的脑中,忽然浮现起了小时候,苏挽清喜欢用木头做一些花灯,木偶,动物等等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时候的江誉觉得苏挽清做的可好看了,好奇心上来便就整日追在苏挽清屁股后面姐姐姐姐的喊着,让苏挽清教他学做。 苏挽清却特别高冷,一直未曾理这个粘人精。 江誉用指背敲了敲苏挽清的鼻梁,再将手中撕了满手心的树叶全都撒在苏挽清的脸上,故作高傲的说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你是本少爷的奴婢,本少爷才不喊!” 苏挽清叹了口气道:“哎,那真是可惜了,本来奴婢还想教少爷如何雕刻猫的呢~。” “姐姐~,姐姐~,教我教我!” 江誉猛然身子坐直,眸子亮亮的,像是吃了亢奋剂一样,嘴巴也甜到不行。 苏挽清嫣笑着弯着眉眼,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嗯呢~,嗯呢,姐姐明日就教你~!” 江誉笑着将脑袋往苏挽清的掌心蹭了蹭,像小狗一样摇了摇头,软声道:“那就多谢姐姐啦~!” 看着江誉对于小时候未曾学到的东西,还真的挺执着的,前一刻还一脸高傲的抬着下巴,自称本少爷,后一刻就乖乖低头喊她姐姐了。 江誉摇着摇着头,忽然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袖口里溜了出去,差点跌落树下,幸亏江誉一个眼疾手快给接住了。 苏挽清仔细一瞅,是个长盒子,盒子已经无意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江誉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苏挽清故作没看见里面的东西,惊讶的开口问道:“少爷,这是什么?看着很漂亮的样子,可以给奴婢看看吗?” “嗯。” 江誉不自然地把首饰连同盒子递给了苏挽清。 苏挽清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仔细瞅了瞅摸了摸手感,眼睛猛然发亮,这是大金簪子?! “少爷买这簪子是要送给哪家的小姐吗?” 苏挽清试探性的问道。 “就……本少爷不是收了你的簪子吗?从花满楼出来后,顺手给你带的。”江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 苏挽清淡淡地应道。 她忽然侧身面向江誉,身子前倾,鼻梁凑到了他的脖颈处,嗅了嗅,然后抬眸看向江誉。 很诚恳的轻声问道:“那少爷身上的脂粉味应当很重才是,怎么奴婢一点都没闻到呢?莫不是少爷并没有在花满楼里久留,而是特地向花满楼里的姑娘询问什么簪子好看,然后再去集市上特地挑了这只簪子吧?” 江誉抵不住她这样的亲昵,索性就承认道:“是是是,本少爷就是特地去问了花满楼的姑娘哪只簪子好看,然后去集市上买来给你的,这就当本少爷是为了赔你的那只簪子和你明日教本少爷木偶猫的赏赐了!” 苏挽清仰着小脸,将鼻梁贴上江誉的鼻梁,轻声问道:“可是奴婢很贪心,觉得不够怎么办?” 江誉红着脸,身体一颤,浑身酥麻,“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少爷以身相许。” 苏挽清的话语令人脸红心跳,可偏她的水眸很真诚,语气很单纯。 第218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18 江誉不自然地将脸转向一边,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这小婢女赤裸裸的勾引,可真是快要让他得心脏病了。 以前他面对花满楼里的姑娘花式勾引,他内心毫无波澜,都曾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美人争着入怀,他却急着推开,可现在他悟了,真悟了。 原来不是花满楼的姑娘不够撩,而是他的心思往这飘。 江誉想到这,努力缓了缓心神,将俊脸转了过来,垂眸看向她的唇,痞笑一声,故意想让这小婢女害羞,“就在树上吗?” 苏挽清弯着眉眼,轻声答道:“少爷想在哪便就在哪。” 江誉没等到想象中苏挽清羞涩的模样,却等到了自己羞涩了起来。 苏挽清将江誉的手缓缓拽过来,移向自己的腰间,再缓缓移向她的腰带处,蛊惑般地开口道:“少爷,可以帮我解开吗?” 江誉的耳尖发烫,掌心灼热,心尖热烈滚动,尽管苏挽清说过夜里吹了蜡烛,什么都看不清,可以把他当做大少爷的话。 但此时的江誉就是被勾得大脑一片空白,想要忽略她之前说的话。 他微微垂下眸子看向她娇艳欲滴的唇,猛然将唇附了上去,好甜,就像是棉花糖那般甜软。 江誉的情场高手虽是伪装,但他常留烟花之地,也并非是半点本事都没有,对于情爱姿势,他称得上是轻车熟路。 只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罢了。 江誉解开了苏挽清的腰带,掌心摩擦着她的腰侧,缓缓往上。 苏挽清迷.离地仰了仰脖颈,江誉的唇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留下了印记。 树叶因为他们的存在,掉落了不少。 可是这暧昧的氛围,随着一声开门声被打破了,接着,涌进来了五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婢女。 她们齐声大喊道:“二少爷!二少爷!” 其中眼尖的一个婢女瞅见了树下面一个女子的衣服,再抬头往上看去,震惊道:“二少爷?清儿?!” 其他几个婢女也顺着她的视线往树上看去,江誉将苏挽清紧拥进怀中。 “滚!!” 江誉想把他们杀了的心都有。 炩儿见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将双手掌心附在脸颊旁,激动的大喊道:“少爷!少爷理我了!这是少爷第二次没有把我当空气啊啊!” 其他几个婢女见江誉的脸色吓人赶紧识时务拽着炩儿走出院子里。 他们走后,江誉看着苏挽清脖颈上的痕迹,冷脸一下就红了。 江誉意犹未尽,想要再继续时,苏挽清却推了推江誉,故作害羞地轻声道:“少爷~,都叫旁人瞧见了,奴婢都不好意思再继续了。” 能让人长久贪恋的,常常是得到了开头,却不能一次得到全部,苏挽清想要推着江誉一点点上瘾,到完全戒不掉。 浓重的失落感在江誉的心间散开,若按他以往痞气的形事风格,定会将她禁锢在怀中。 然后一脸痞气的命令道:“本少爷还没消下去,你竟敢就溜走?” 可是,此时此刻,面对苏挽清,他想,尊重她,即使她是他的暖床丫鬟,随时随地都有权利与她肌肤相亲。 可大抵是,苏挽清恰巧落在了他的心间吧。 江誉亮着眸子看着她,歪了歪脑袋,皮笑了一声道:“好啊,那听姐姐的话!” 苏挽清弯着眉眼,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软声道:“真乖呢~!” 江誉她的掌心蹭了蹭,又抬起眸子看着她,彼此的眸中只映照出了彼此。 江誉又将苏挽清从路上抱了下来,穿好了衣。 苏挽清回了房间一夜好眠,江誉却一夜都未眠,脑袋里都是苏挽清的模样。 …… 近日来,江老爷总拉着江誉去各个当官的府中串客,想要让他在朝堂中立足,江誉要么不去,要么去了,把江老爷气个半死。 阳光明媚,微风和煦。 江誉的院子里却涌进了个不速之客,危险人物,是宫里边皇上身边的那位贴身公公。 但她并没有穿着公公服,而是一身便衣,似乎是不是想让这江府瞧出他的身份。 “苏挽清可在?苏挽清可在啊?”公公就是喊的,但声音却很低。 苏挽清从屋里走了出来,向公公行了礼,“奴婢参见公公,不知公公特意从宫中而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公公和蔼地笑了笑道:“其实咱家来找你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圣上前些日子见了你,这些日子总能想起你娘亲,圣上曾与你娘亲是至交好友,所以就特地派咱家来请清儿姑娘入宫一叙,以解圣上与清二姑娘娘亲的天人永隔,相思之情。” 原主苏挽清虽然在瑶国战败后被送去了青楼,但后来长大后,通过江淮的说辞中,了解了其亲娘的真相,瑶国战败,苏挽清的娘被当做俘虏,又被皇上强行留在身边,欲对其酿酿酱酱。 苏挽清的娘却当即就拔下头上的簪子,划破了喉咙,自尽了,怕是没有得到她娘,已经成了圣上心中多年的结,所以才非要得到苏挽清不可。 而如今,公公说以解相思之情,这潜意思,苏挽清明白,且他认为苏挽清原本就已是青楼中人,青楼哪有完璧之身。 这么一想,被江誉碰过,他也就不在乎了,更何况也就碰她一晚,再悄悄送回江府,想来苏挽清也是不敢告诉江誉的。 但皇上不知道的是,苏挽清还没来得及接客,江淮路过此地从高楼上匆匆一瞥,就对她情有独钟,从此每日都会花银子包下她。 所以,她还是完璧之身。 而江誉,怕是要被江老爷支走几天。 既然躲不过,那便应了,以不变应万变,但她也觉得,江誉桀骜不驯,不会乖乖听他爹的话,任由他爹一连支走他好几天。 苏挽清浅笑了笑,淡定回答道:“圣上还真是个有情之人,那今儿便随公公走一趟,就是。” 公公欣慰地笑了笑道:“清儿姑娘真是个识大体之人!” 苏挽清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心里却泛着冷意。 …… 到了宫中。 一身龙袍的皇上蹲坐在龙椅上,威风凛凛,傲然之姿。 见到苏挽清来了,眸子一亮,站了起来,急步朝苏挽清走来。 苏挽清却是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行礼。 第219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19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上赶紧笑盈盈的上前扶起苏挽清,话语也十分温和,“清儿,快快起来,无需多礼!” “多谢皇上。” 苏挽清低眉顺眼,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看皇帝一眼。 皇帝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很快他又露出了笑容,伸出手附在她的下巴上,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 笑意温和,但在苏挽清看来,却有些略显猥琐。 “上次一别,匆匆而过,这次,朕要好好看看你的模样,”皇帝的手有意无意摩挲着她的下巴,越看笑意越浓,“真像,和你娘真像啊!” 皇上常年练剑,所以身体还算硬朗,但手却留下了厚茧,让苏挽清觉得不舒服极了。 苏挽清微微蹙眉道:“皇上,疼……” 皇上一愣,赶忙将手拿了下来,哈哈笑道:“抱歉抱歉,是朕看见清儿就想起了清儿的娘亲,所以才太过沉迷,失了分寸。” 皇上话落,又看向一旁的公公,意味深长的命令道:“清儿一路来宫中风尘仆仆,这样,李德,你先带清儿下去,让宫里的婢女帮她沐浴更衣。” 风尘仆仆?? 说这话也不嫌老脸红,又不是相隔千里,不过是淫欲下的借口罢了。 皇上又重新将目光落在苏挽清的身上,贪恋的开口道:“清儿,待朕这边忙完了,朕就去与你好好叙叙旧。” 苏挽清淡淡地应道:“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皇上看着苏挽清柔婉玲珑,飘逸灵动的背影,直直移不开眼,想要得到她的心思,更加迫切。 …… 苏挽清被婢女安排沐浴,但婢女却只有一个,因为这后宫到处都是皇后安排的眼线,皇上是除了第一个又冒出第二个,根本除不尽。 要是被皇后知道,他偷偷碰了大臣之子的暖床丫鬟,皇后执拗火爆的性子一上来,定是要闹个天翻地覆才肯罢休。 他身为九五至尊的皇上,肯定要顾及着自己的脸面,不能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热雾笼罩着苏挽清白皙的小脸。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忽然看向一旁的其中一个奴婢,浅笑着,柔着声开口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奴婢愣了愣,“姑娘想问什么?” 苏挽清很诚恳的开口道:“你可知,皇上有没有什么禁忌?我并不了解皇上,所以我怕待会会伺候皇上不周,惹恼了皇上,所以就想特地问问你。” “这……”婢女仔细想了想,认真地答道,“皇上确实有一个十分严重的禁忌,他害怕黑夜,一旦身处没有一丝亮光的黑夜,皇上就会极度恐慌害怕,所以这宫里一到了晚上,没有一处是没有亮光的。” “哦,皇上为何害怕黑夜呢?”苏挽清问道。 婢女压低声音答道:“因为皇上一旦身处在黑夜里,就会五感尽失,如果一旦在黑暗中呆过超一刻钟,皇上就很有可能会昏厥过去,大夫说皇上这是因为小时候被关进狭小的黑箱子里而造成的夜离症。” “哦,原来如此,”苏挽清顿了顿,又压低了些声音问道,“那,皇上会因为黑夜而伤及性命吗?” 婢女一惊,心惊胆战的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这事可不能瞎说,皇上虽有夜离症,但此症并没有性命之忧,且宫里长年夜晚灯火通明,皇上已经好多年没有犯过夜里症了。” 苏挽清听着婢女的这番话,心中已经起了某种心思。 沐浴更衣之后,苏挽清被带去了另一间房,等待着皇上的到来。 门口还是那个婢女在看守,不过院门口还有几个不知里面情况的侍卫在看着。 苏挽清四处打量了下房间,房间内灯火通明,灯架子上几十盏蜡烛燃烧着,还点着一盏香。 她必须要在皇上进来房间之后,让房间里的灯全都熄灭了,让皇上产生在黑夜里的恐慌而失了碰她的兴趣,以拖延时间。 但这些灯熄灭,又不能让皇上看出来是由她一手造成的。 苏挽清仔细想了想,忽然走向门口敲了敲门。 婢女打开了门,恭敬的询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事要找奴婢?” “这房间有些闷,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苏挽清诚恳地询问道。 婢女有些为难的开口道:“这……皇上没来之前,姑娘恐是不能出去的,不如奴婢为你开开窗吧?” “好吧。” 苏挽清故作失落的垂下眸。 婢女去替苏挽清开了窗,但却只是开了小半掩,并特意嘱咐不能开太多,皇上怕冷。 苏挽清无语,没达到想要的预期,也并没有等到想要的狂风刮来,因为她夜观天色,今夜虽月色不佳,但狂风骤雨不一定会来。 这时。 她仿佛听见了皇上的脚步声。 “你先下去吧。” 皇上似乎把门口的婢女支走了。 皇上打开门走了进来又关上了门,连身旁的公公都在院门口等着。 看见苏挽清玲珑有致的身姿,急忙加快脚步上前来,紧裹着苏挽清的双手,激动地说道:“让朕好好看看你的模样,让朕好好和你叙叙旧!” 话落,他的唇就要贴上苏挽清的唇,苏挽清故作羞涩地躲开,顺便抽出了被他握着的手。 羞羞答答地开口道:“皇上!你不是说是找奴婢来叙叙旧的嘛?怎么,怎么是这样叙的呢?” 苏挽清面上羞涩,内心却生出一股嫌恶。 她一直假装不经意往某一处退去,那就是灯架子旁,比起用自然天气这种不着调的方法,将所有蜡烛都熄灭。 还是让架子倒地,大火在房间燃起来以拖延时间,不过她得掌握好分寸和方位,可不能引火烧了己身。 皇上边追着苏挽清边猥琐笑道:“朕瞧着清儿也算是聪明人,应当也了解朕的用意,你放心,过了今晚,朕就派人送你回去,还会偷偷给你一些银钱,你还是江誉的暖床丫鬟,你与朕之间的事,绝不会让旁人知晓!” 苏挽清不断故作羞涩地往后退去,眼看着就要碰上灯架子。 这时。忽然。 一阵风刮来,灯架子上的几十盏蜡烛竟全部都熄灭了。 接着。 苏挽清竟貌似看见黑暗中,一个黑衣人跳窗进来了。 不是吧? 她这是倒大霉撞上刺客刺杀皇上了? 不行,她得找个地方躲起来,苏挽清眼疾手快,在黑夜中摸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进了一旁不远处的落地衣柜里。 第220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20 皇上因为陷入了黑暗,恐慌得浑身颤抖,不断大喊道:“来人!快来人!快来人将朕的蜡烛点上!” 可是无一人应他。 皇上又急忙喊最靠近她的苏挽清,“清儿!清儿!你在哪?你快来救救朕!” 可是,这个危险的节骨眼上,苏挽清万不敢发出声音。 难道是刺客将宫殿门口的守卫都杀了?还是迷晕了? 刺客举着长剑直直的朝皇上而去,苏挽清由于躲得太急,柜子并没有关严,虽然刺客的首要目的是刺杀皇上,但他怕再稍微弄出一点动静,第一个刺杀的就是她了。 此时,熏香的味道弥漫整个房间,苏挽清忽然觉得这香有些不对劲,让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有些燥热,很是难受。 难道,那个点香婢女也是刺客的人?想要用这香将皇上迷晕?可是她越闻这香,怎么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怎么有些像…… 这时,刺客闻到这香,再看着面前恐慌的已经喊不出话,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皇上,手中拿着的剑迟疑了一下。 不过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下,就立马拿着剑往皇上身上刺去。 这一刻。 苏挽清在想,若是皇上真的被刺杀成功,那她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 可是她现在除了躲在柜子里,也别无他法。 但正当黑衣人要对皇上动手的时候,另一个人竟然像一阵风一样窜进来,“咔嚓”一下,扭断了他的脖子。 接着,他四处张望喊道:“苏挽清!苏挽清!” 皇上此时五感尽失,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声音,苏挽清一喜,是江誉?! 苏挽清半打开柜门,赶忙应道:“我在这!我在这!” 江誉急忙跑过来,蹲下了身来,担心的急问道:“我回府之后,看见你屋里匆匆留下的几个字,就赶紧来宫里了,你没事吧?” “我……” 苏挽清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她看向江誉,在黑暗中,只能依稀看见他的唇,她好想贴上去,将他轻薄个够。 江誉瞧着苏挽清的喘息声,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惊道:“催情香?” “少爷……” 苏挽清的手忽地附在江誉的脖颈处,缓缓下滑,越来越急促。 江誉身体一颤,耳尖发烫,忍不住滚动了一下喉咙。 江誉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可是,他竟第一次觉得这香在他这儿真的迷惑住他了,让他想要深陷其中,不断索取眼前的人。 江誉的腰带已经被苏挽清解了开来。 “少爷,热,帮我……” 苏挽清低喃道。 江誉紧了紧手,看向黑暗中苏挽清的唇,他猛然将手附在了她的后腰,将唇贴了上去。 热烈辗转。 苏挽清拽着江誉的衣领,将他往柜子里拽。 江誉附身过去,任由她拽着,缓慢地进入了柜子里,但由于柜子的狭隘性,并没有选择关柜门。 而此时的皇上瑟瑟发抖到将自己卷缩成了一个球,但想必这所宫殿里附近的守卫应该很快就能发现这里一片黑暗,跑过来的。 美人在怀,热烈滚动。 柜子差点倾倒。 催情香包裹着紧密相贴的两人,贪恋,沉迷,肆意,根本无法理智,无法自拔。 暧昧的声音不断充斥着整个房间。 直到快要最后一步。 他们听见了守卫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江誉赶紧将柜子门关严实。 守卫宫门口的公公和其他几个守卫都被迷晕,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赶紧进入宫殿里推开门。 侍卫手中灯笼的火光让皇上似乎有些晃了神,他意识混沌的脑袋在这一刻稍微有些清醒了过来。 只是瞪大的双眸里还满是未消散去的惊恐,他大喊道:“一群废物!到现在才发现朕出了事?!还不快去给朕去抓刺客!” 他们连忙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领头统领吓得牙齿都在打颤,“臣……臣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统领又瞥了眼皇上,身旁躺着的尸体哆哆嗦嗦,弱弱的开口道:“可……是皇上刺客好像已经死了!” 皇上却气得大怒道:“区区一个刺客,怎敢只身闯入皇宫,还能突破皇宫重重障碍来刺杀朕?死了一个刺客,就不会有其他刺客吗?!一群蠢货!!” 皇上气得脸上青筋暴起,当即就给了统领一拳脚,将他踢倒在地。 这时。 统领顺着被踹倒在地的角度,看向了目光所至之处,注意到柜门缝露出了一丁点的女子衣服。 此时柜子里的两人动作轻微如蚂蚁奔跑。 统领刚刚就听闻皇上今晚要宠幸一个女子,但不知其身份。 还有这房间里的香明显不对,难道这一场刺杀都和这个女子有关?? 可是这个刺客为什么死了,难道是有两波刺客?? 正当统领想要上前去查看时,此时皇上却因为过度的情绪起伏和刚刚置于黑暗中的过度恐慌而晕厥了过去。 同一时间。 另一波刺客的动静出现。 “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保护圣驾!!” 统领一声令下,顾不得柜子里的情况,一边护着皇上,将皇上抬出去找大夫,一边命令手下抓捕刺客。 “嗯……” 苏挽清高仰着脖子,娇.嗔一声。 可是当务之急,他们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她要冷静下来。 苏挽清推了推江誉,轻声问道:“现在的这波刺客,是少爷找来的吗?” 江誉沙哑着声音答道:“嗯,我让他们表面模仿着江湖上有名的‘鲜花下的牛粪’的采花大盗,其来宫中的目的是因为宫中美人多,他们想寻求刺激,掳走宫中美人,毕竟这火采花大盗之前就有来过宫中掳走美人的经历。 而宫里的守卫肯定一开始就误以为他们是来刺杀皇上的刺客,这样就能转移注意力,让我带走你,再对外传出你是被采花大盗掳走。 但我会及时在所谓‘采花大盗’掳走你的中途,让人向官府举报,让他们及时抓捕采花大盗,就能救下你,这样也不会损了你的名声, 可是,我忽略了一点,时间匆忙,我未能请来真正的采花大盗,他们毕竟是伪装的,也未按我规定的时间行动,估计他们现在是半途想要溜走!” 苏挽清蹙眉道:“那他们要是被守卫抓到,岂不是就要供出你了?” 第221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21 江誉沉思了一会,仔细想了想,痞笑一声,捏了捏苏挽清的脸颊,一脸轻松的笃定答道:“放心,他们虽不是真正的采花大盗,但本少爷可也不是随随便便找的一伙人。 他们采花能力虽然比不上真正的采花大盗,但装备模仿能力却是一绝,并且最是惜命,逃跑起来堪比千里马!”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又问道:“那他们都逃走了,还怎么转移注意力,让我们出宫呢?” “嗯……”江誉摩挲着苏挽清白皙的锁骨,正要想着办法,忽然垂眸瞥见被他留下痕迹的春光。 江誉的耳尖猛然红了,加上催情香的作用,大脑一片空白,对于刚刚只进行到一半的事还意犹未尽,火气不由得又冒了上来。 他这怕不是色令智昏了。 苏挽清浅笑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大脑空白了?不过别怕,姐姐想到了一个办法~!” “嗯。”江誉慌乱地垂下眸,低声道,“那姐姐想到了什么办法……” 苏挽清双手捏上他的腰侧,将唇附他耳边,向他说着她的办法。 江誉却只觉得热气往他的耳里涌,只听到了她喘息的声音,实在无法冷静。 将她的话只听进去了小半边。 苏挽清回过小脸,江誉的目光炙热,鼻息里满是火气。 江誉仿佛是被勾走了魂魄,失了所有清醒思考能力的理智,他垂眸,盯上苏挽清娇艳欲滴的唇,他低声哀求道:“虽然这不是当务之急,但是我好像有些难自控了,姐姐,可以再让我亲一下吗?” 苏挽清浅笑着重新抬起手,摸上江誉的脑袋,轻声道:“这么粘人呢?不过,少爷你得克制一下,我们还是等回家再亲吧。” 此时的江誉,却丢掉了平日里身为少爷的所有桀骜不驯,张扬的痞气,催情香的加持,让他不断上头,根本无法自拔。 他拽着苏挽清的衣角,想要将唇凑上去,低声喃喃道:“姐姐,可是我克制不住,你就再让我亲一下嘛。” “唔……” 苏挽清还没应答,后腰猛地被江誉的大手往前一推,唇被堵住。 暧昧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根本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根本无法克制自己,就像是在吃一种上瘾的毒药,毒入肺腑,他仍然觉得欢快无比。 这时。 刺客已经逃出宫了。 而被迷晕的公公醒了,他赶忙询问统领圣上的消息,统领告诉他,圣上在寝宫,太医在为他看病。 公公顺嘴提了一句圣上身旁的苏挽清去哪儿了,统领想到柜子里露出来的一块女子衣角,连忙告诉给公公。 并带着公公回去宫殿寻找苏挽清。 苏挽清这才瑟瑟发抖的从柜子里走了出来,她抱紧双臂,蜷缩着身子。 统领却猛然将剑抵在她的脖颈处,以审视的目光质问道:“圣上置于黑暗之中,遭遇刺客,你为何一直躲在柜中,却不呼救?也不护驾?还有这房间里的催情香,是不是你所下?你是不是和刺客是一伙的?” 统领又将剑往她的脖颈上抵了抵。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位点香的婢女已经逃了。 苏挽清却被吓得瑟瑟发抖,梨花带雨地哭着,连忙跪了下来,颤颤巍巍地解释道:“奴婢实在冤枉啊,这香是伺候奴婢沐浴更衣的那个婢女点燃的,她说这是皇上最喜欢的香,统领可以找她来与奴婢当面对质。 至于护驾,奴婢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能让皇上出事啊,可是奴婢当即就被那刺客用迷香迷晕了,醒来就发现已经在柜子里了,还奴婢一醒来就出了柜子,遇到了统领和公公,奴婢真的句句属实。” 统领却不是很相信她的说辞,提出了疑问道:“那刺客为什么不把你直接杀了,而是把你放到柜子里?” 这时。 门外有一个守卫匆匆走了进来,向统领行了个礼,开口说道:“统领,属下刚刚发现有一个婢女鬼鬼祟祟试图逃出宫去,属下见她可疑,就想把她抓住,结果她却口中含毒,自尽了,属下猜测,她应当是与那个死在皇上身边的刺客是一火的。” 此时,一旁的公公似乎思索了片刻,然后认真地开口道:“李统领,咱家早年间就听闻江湖上的那伙‘鲜花下的牛粪’采花大盗,饲养了一种叫做花楹的飞虫,隔着很远的一段距离就能闻到女子的特殊气息,对于女子的鲜血更为兴奋。 不过此虫却有一个弊端,木头的味道会影响它的嗅觉。 或许是想要刺杀圣上的刺客,知晓了采花大盗也存在于宫中,怕被花楹虫闻到了她的气息,没法顺利刺杀圣上,所以才选择将她用迷药迷晕,塞进了柜子里,以减弱花楹虫的追捕。” 统领听着公公的一番话,对苏挽清的怀疑打消了许多,但统领是个谨慎的人。 不能百分确定的事情,统领还是想揪着不放,他又开口道:“那便让太医查一查她身上究竟有没有被撒过迷药!” 这时,有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过来,对统领和贴身公公开口说道:“统领,公公,圣上醒了!并且,圣上说让公公将清儿姑娘立即悄悄送出宫去。” 公公一听小太监这话,就知道圣上的言外之意,圣上是怕清儿姑娘再待下去,就要被宫中皇后的眼线察觉到,皇后一旦知道此事,对于皇上来说,那可是非常头疼和可怕的一件事。 于是,苏挽清顺利被送出了宫,而江誉凭着自己的武功,一个人完全可以出宫去。 …… 江府。 苏挽清回来的时候,为了不让江府其他下人知晓,公公特地让她走后门进去。 此时的天边逐渐泛起淡淡的鱼肚白,仿佛是大自然悄然苏醒的信号。 夜色悄然退去,露出晨曦的柔和面容。 苏挽清回到了江誉的院子里,一推开门,手臂就被一只手拽了进去。 接着。 江誉来到了她的背后,将他紧紧抱住。 唇,已落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苏挽清闻到了些酒味,脚下似乎还踢到了什么罐子,苏挽清低头一看,是满地的酒罐。 江誉方才喝酒了,还喝了不少酒。 迷情香已不在,但他又借着酒气,无法清醒,克制,就像是小狗第一次尝到了狗粮的滋味那般无法自拔。 他贪恋地低喃道:“姐姐,说好的,回府继续,你可不能拒绝我…” 唇,不断落下。 他爱吃的狗粮是玫瑰香味的。 第222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22 苏挽清被他弄得脖颈好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少爷~,痒~” 江誉的唇却落到了苏挽清的脸颊上,还轻咬了咬苏挽清的脸颊,不清醒地痞笑一声,低喃道:“嗯……还想咬……” 江誉又往苏挽清的脖颈处蹭了蹭。 苏挽清看他这模样,怕是喝了不少酒。 江誉又弯了弯腰,将她的衣往下拽了拽,露出白皙的后肩,往她的后肩咬,接着,他的唇又游移到她乌黑的秀发上。 一边咬,一边迷迷糊糊地笑道:“咬,我要把姐姐一口咬掉……” 苏挽清实在痒得不行,忍不住转过身来,想要推推他。 江誉的唇却如猛虎般落在苏挽清的唇上,将她的腰紧紧搂紧。 苏挽清看他这模样,怕是因为不听他爹江老爷的安排回了家,又去宫中救她,和他爹大吵了起来才喝这么醉的吧? 但想必江老爷因为顾及圣上,不能把这件事闹大,而江誉顾及苏挽清的名声,所以才没有一直吵。 还有他们吵的过程当中,一定提及了江誉的娘,所以江誉才会心情不好猛喝酒。 江誉的唇,一边热烈地落在苏挽清的身上,一边拥着苏挽清往后退。 然而喝醉酒的江誉一直在乱啃,苏挽清不喜欢这样。 苏挽清推了推他,江誉却将她拥的更紧了,促使她后退的脚步也越来越快。 苏挽清不禁急声道:“少爷,你慢点,奴婢要跌倒了……” 江誉却猛然双手掐腰,将她的两只脚提到自己的两只脚上,搂紧她的腰,然后就这样一直带着她往后退,江誉往前走。 直到,苏挽清躺在了被褥上。 江誉附身上去。 江誉醉得一塌糊涂,两人,没去衣。 江誉就开始隔着衣服,对苏挽清酿酿酱酱起来。 够了够了,苏挽清没由来的想笑,这动作简直太滑稽了。 苏挽清蹙眉推搡着江誉道:“少爷~!奴婢一夜未睡,好困的,少爷就放过奴婢吧。” 江誉重重叹了口气,酒味涌进了苏挽清的鼻腔内,他翻过身,躺在了旁边,仍然迷迷糊糊的嘟囔道:“好吧好吧,那就听姐姐的吧,对了,姐姐还得教我木偶猫,可不能忘了。” “好好好,记着呢,”苏挽清有些无语地摸了摸江誉的脑袋,“喝醉酒可真是笨死了!” 话落。 苏挽清起身打算回房间。 江誉却在此时忽然拽住了她的手臂。 苏挽清回过头来想要问他干嘛,他却忽然松了开来,苏挽清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头,想要接着走。 江誉却又忽然拽住了她的手臂就这么一拽一松,脸上是醉醺醺的笑意。 苏挽清转过身,学他平时的样子,踢了踢他的脚后跟,有些恼道:“臭弟弟,别这么戏弄你姐姐好不好?” 江誉却不满了起来,直接坐了起来,然后将苏挽清拉入怀中,都囔道:“姐姐别这么凶嘛,凶巴巴的姐姐,肉会变硬的,不~好~咬……” 苏挽清侧过小脸,向后看向他抵在她肩处闭着眼睛的绯红俊脸,浅笑着用鼻梁蹭了蹭他的鼻梁,轻声道:“可是姐姐真的很困了,暂时就先放过姐姐好吗?” 江誉的腰猛然又矮了一截,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道:“好嘛,好嘛,姐姐的要求最重要,我就听姐姐的话吧~。” 话落。 他的后背猛然落在了床上。 小色鬼苏挽清瞥了眼俊俏的江誉,颇为可惜的走出了房间。 …… 次日下午,苏挽清才起。 对于昨晚的记忆,江誉虽然醉的一塌糊涂,但愣了片刻,就猛然将全部都记起。 他尴尬到脚趾抠地,站在树下都要将头顶的树叶哭成秃头。 苏挽清来到她面前,歪了歪小脸,浅笑着问道:“少爷,是这棵树做错了什么,少爷才要如此惩罚它的吗?” 江誉眸光一顿,身体一僵,随即又故作淡定,痞笑着地答道:“本少爷,这怎么能是惩罚它呢?这是打情骂俏!” 话落。 江誉又摘下了一片树叶,吊儿郎当的含在了嘴里。 江誉生怕苏挽清再和他回忆昨晚他没去衣就对苏挽清酿酿酱酱的囧事。 又赶忙转移话题道:“老早之前就答应本少爷要教本少爷木偶猫,今天正是时候,不如就现在教吧,如何?小婢女?” 苏挽清缓缓走近江誉,侧了侧身将耳朵凑过去,浅笑着道:“叫声姐姐,就教你。” 江誉不自然的揪了揪,有些微红的耳尖弯了弯腰,附在他耳边低声叫了句,“姐姐~。” 苏挽清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道:“真乖呢~。” 好像平日里再多的痞气,再多的张扬,就从这句姐姐开始,就变成了一个顺毛小狗。 江誉平静了一下,慌张的神色乱打,量着四周,忽然抬头看向头顶上的树。 下一刻,直接一个猛跳,就深深折下了树上的一个分枝,痞笑一声道:“喏,就当做木偶猫的材料了!” 江誉又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匕首,当做割木偶猫的工具。 苏挽清打算和江誉坐在树底下,江誉忽然调皮的摘下手中分枝上的绿叶,站在苏挽清的后面,连续好几个插进了她的头发丝里。 苏挽清转过身来,笑道:“少爷,确定要这样?如果确定的话,那奴婢今晚可就要去大少爷那……” 苏挽清话还未说完,江誉赶紧将她头上的绿叶摘下来,并踩个稀巴烂。 然后磨了磨牙道:“你要是敢去,本少爷就让你跟这些树叶一样!” 苏挽清嫣笑一声,故作害怕的抖了抖肩,颤抖道:“奴婢好怕呢~!” 江誉痞笑一声,轻咬了一下苏挽清的脸颊道:“知道怕就好。” 苏挽清挠了挠被咬得有些痒的脸颊,和江誉坐了下来,接过了他手中的匕首,开始雕刻起了木偶猫。 虽说苏挽清的脑中存有会雕木偶的记忆,但她的手仿佛不听记忆的使唤,只雕出了一个木…看不出什么动物的偶。 江誉愣愣地看着她手中雕刻的东西,为了安慰她,不自然地笑着道:“应当…是…是工具不太齐全所致,肯定不是姐姐技术不精……” 苏挽清扯了扯嘴角,刚要说什么。 这时。 江府忽然来了批宫里的婢女,直往苏挽清的院子里走,为首婢女昂首挺姿,手中拿着块玉佩,一副肃然之气。 来到苏挽清面前,看向苏挽清的神色里满是侵略性的审视。 第223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23 但她在与苏挽清对视上的时候,却又忽然换了一副嘴脸,变得和蔼可亲了起来。 她笑意盈盈道:“清儿姑娘,我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婢女吹儿,此次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告知清儿姑娘。” 皇后回来了? “娘娘,她有什么事要告知奴婢呢?” 苏挽清淡淡地开口问道。 吹儿依旧笑意盈盈地开口道:“清儿姑娘可能不知道,皇后娘娘在未嫁与圣上之前,担任大将军之时,与敌军打仗被一箭射入湖中,随波逐流,到了瑶国。 幸得苏夫人救起,才活过一命,因此娘娘和苏夫人的友情尤为深厚,得知你在江府,便想着找清儿姑娘叙叙旧,讲讲她与苏夫人年轻时之事。 又恰逢太子殿下近日生辰宴将至,遂特邀江公子携清儿姑娘在太子殿下生辰宴之日进宫赴宴。” 苏挽清听吹儿的这番话,内心直发笑。 友情尤为深厚,还使计亲自攻打瑶国,致使瑶国战败遭遇灭国之灾?怕不是恩将仇报吧? 叙旧?她又不是她娘,怎么都喜欢找她叙旧? 苏挽清知道,此次入宫定不是单纯的叙旧,而是因为皇后怕是听说了皇上在明知道她是江誉的人,还偷偷召她入宫想要她侍寝之事。 宫里头的,果然都是鬼心眼子多,苏挽清免不了又要有一场对付。 吹儿又将手中的玉佩递到苏挽清面前嘱咐道:“介于清儿姑娘的身份特殊,皇后娘娘交代,让奴婢将此玉佩赠予清儿姑娘,清儿姑娘便可参加太子的生辰宴。” 苏挽清接了过来,浅笑着垂手行礼道:“那就多谢吹儿姐姐了。” “告辞。” 吹儿笑着看着江誉和苏挽清道。 “吹儿姐姐慢走。” 苏挽清恭敬地说道。 “慢走。” 江誉象征性的嘟囔出了两个字。 江誉看着苏挽清手中的玉佩,蹙眉道:“这皇后的目的,怕是不纯。” 苏挽清却笑了笑,她皇后目的不纯,她苏挽清还不单纯呢,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兔子。 然而苏挽清这么想着,下一刻。 江誉却颇为担心地开口道:“就你这任人宰割的小兔子模样,还不得被皇后欺负的连骨头都不剩。” 苏挽清内心:。。 苏挽清表面浅笑了笑道:“那奴婢还得求少爷保护奴婢了。” 江誉拍拍胸脯笑着道:“放心,刀架在本少爷的脖子上,本少爷都绝不会让皇后伤害你分毫!” 苏挽清看着江誉如璀璨的眼眸中倒映出自己的模样,这一刻,苏挽清似乎因为江誉的热烈赤诚,而动了一下小…色心。 苏挽清将双手附在江誉的两腰侧上,往前走了一步,抬了抬脚,将脚轻踩在了他的脚面上。 弯着眉眼看着他,询问道:“那少爷既然对奴婢这么好,奴婢可不可以再得寸进尺一下呢?” 江誉的耳尖猛然红了起来,他慌乱地轻咳两声,在她轻轻撩拨之下,完全败下阵来,可此时的脑中,忽然想到昨晚的场景,顿然羞到不敢应对。 他红着耳尖,慌慌道:“其实,你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奴婢的,你在本少爷这是与旁人不同的。” “少爷的这番话,让我心生欢喜,那以后旁人不在的时候,我不自称奴婢,少爷唤我姐姐可好?” 苏挽清的声音柔到人骨头都发酥。 “好,都应姐姐的。” 话落,江誉的俊脸也开始发红了起来。 苏挽清忽然垂眸看向江誉的唇,将手指附了上去,轻轻划过,轻声道:“可是,我方才说的得寸进尺,是想轻薄一下少爷,可以吗?” “嗯…嗯。” 江誉也垂眸盯上她的唇,声音沙哑低沉。 下一刻。 他将手紧附在苏挽清的后腰,微微弯腰,将唇附了上去,热烈纠缠。 苏挽清的一只手忽然拽向江誉的衣领,将他往后拽,自己的身体也在往后倒。 由于苏挽清的全身力量都踩在江誉的脚上,两人就要往树下的地上倒。 江誉赶紧一只手附在苏挽清的后脑勺,另一只手附她的后腰,护着她。 两人双双倒在了树下。 却被一声巴掌拍在门上的声音打断。 苏挽清转过小脸,是一脸惨白的江淮,透过半掩着的门看向树下的他们,满眸痛苦。 江誉知晓江淮的存在,但却并未抬眼看他,而是带着略微的霸道将苏挽清的小脸转过来,将唇附上去。 下一刻,他听见江淮猛咳两声倒地的声音,和身旁婢女的呼喊声,还有急匆匆而来的江老爷的声音。 这个儿子虽然没几年好活了,但毕竟是他的儿子,他还是担心。 面对三个人在门口,江誉本该面不改色,但也不能让别的男子瞧见苏挽清即将要露出来的春光,更何况,两个人都是对苏挽清动过歪心思的人。 江誉赶忙将苏挽清抱起来,然后将他拥入怀中,让她退到了树桩处,苏挽清整个人被树桩遮挡,江淮只能看到她随风飘着的几缕发丝。 江淮不顾一切把他们当空气一样,接着亲着苏挽清。 匍匐在地上的江淮却觉得心脏痛得要命,万般接受不了,他即使倒在地上,还想着要拼命匍匐上前,阻止他们。 “清儿,清儿,不……” 你明明是我的! 他的眼睛里满是红色的血丝。 江誉猛地将苏挽清抱了起来,往房间走去。 江老爷面对两个儿子想要争抢一个女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淮儿,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快起来,给大夫看看!” 江老爷又给旁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生生将不甘心的江淮抬走了。 江淮一路和苏挽清到房间正要对酿酿酱酱时,忽然发现床上躺了一个姿势十分妖娆的人。 炩儿,她不知何时偷偷溜进了江誉的房间。 “少爷~” 然而她话还没说全。 江誉冷就怒着眸子,立即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道:“滚!!” 炩儿一边喜笑颜开,一边滚,因为大少爷这次不仅理她了还碰她了哎!碰她了哎! 氛围屡次被破坏,江誉的床还躺了别的女子,苏挽清的小色心生生被浇灭。 不过,小色鬼苏挽清的手也占了不少江誉便宜。 …… 太子生辰到来,江誉和苏挽清到了宫中宴席上。 皇后坐在凉亭里,隔着老远就朝自己招手,还笑得一脸和蔼可亲。 但这张脸更符合拿起剑捅人的戾气脸,于是和蔼可亲在她的这张脸上是显得那么的诡异和格格不入。 而她身旁的皇上,脸上连接着脖颈处有好几道新鲜明显的抓痕,想必是这位皇后留下的。 江誉和苏挽清抬脚缓缓走向他们,可面前的台阶上,有一摊油的发光的“水渍”,而这个台阶是通往凉亭唯一的必经之路。 但皇后的心思,必然远不止在于面前的“水渍”,看来她今天要遭遇连环计了。 她倒是想看看,皇后的终极大招是什么。 第224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24 皇后故作没看到地上一摊有水渍的模样,隔着一段距离,就“和蔼可亲”的惊讶的疑问道:“清儿,怎么不走了?不过,本宫前些日子就听皇上向本宫提起你这丫头胆子小。 那统领冤枉了你同那刺客是一伙的,你被吓得瑟瑟发抖,如今,见到本宫,不会是本宫模样太过凶了,吓到你了吧?” 一旁的皇上直想用龙袍掩盖住自己的整张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被她回来这么一闹,不仅自己的脸上身上多了十几道抓痕,朝堂也有不少大臣们窃窃私语,私下议论此事。 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不知分寸的皇后,还又既干不过,也干不掉她,真是…头疼! 皇后见皇帝一副掩面的样子,不禁偷偷白了眼皇帝,再转过脸来看向苏挽清时,又变得笑意盈盈,和蔼可亲。 苏挽清浅笑着,淡淡地答道:“皇后雍容华贵,奴婢初见皇后,便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在皇后面前失了仪态,还请皇后恕罪。” 话落。 苏挽清就要在油淋淋的阶梯上跪下来。 忽地。 江誉站在她背后,双手掐住她的腰直接跳了过去,来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的脸色不禁有片刻的惨白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和蔼可亲。 苏挽清与江誉跪了下来,向皇后和皇上行礼。 行礼完毕后,皇后抬了抬镶着十厘米金黄指甲的手,温柔地笑着道:“快起来,快起来!” 苏挽清瞥了眼她的金指甲,小心巴狠狠动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然而苏挽清却不起,她缓缓抬起小脸,水眸里泛着盈盈泪光,哽咽着道:“皇后,您与奴婢的娘亲情同手足,对奴婢担心皇后的安危,就像担心奴婢的娘亲一样,可竟然有人处心积虑,想要害皇后和皇上。 方才奴婢经过台阶,台阶上面分明是被人故意泼了油汤,那么大滩的油汤,幸亏奴婢眼睛不瞎,没有上此当,可是皇后就不同了……” 苏挽清说到这,皇后的脸色很明显青绿了一下,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不过那双隐隐含着戾气的眸子,苏挽清是察觉的真真切切的。 旁边的江誉生生为苏挽清捏了一把汗,生怕她把下半句话说出来。 苏挽清接着眼泪盈盈的看了眼皇后头上的发饰说道:“皇后金贵无比,头上的金饰更是堪比皇冠,走路自然昂首,而不需垂首,路过此台阶,恐是逃不过此劫,婢女想想都为之心惊胆战。 那既然皇后好好坐在这又未曾提及油汤之事,想必那人定是待皇后和皇上进入凉亭之后,当着皇后和皇上的面故意将油汤泼洒在台阶上的,如此胆大妄为,居心叵测之人,皇后和皇上万不能放过此人啊!” 皇后听完她这一番话,脸色很不好,她紧了紧手,长指甲碰撞在一起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她本以为苏挽清就算看见了地上的油汤,也会硬着头皮走过来,然后不慎摔倒,她再装作没在意,大发雷霆惩罚泼油汤的奴婢。 倒是忽略了江誉这个从来都不顾及形象,还又会武功的小痞子。 如今被她这么明面上说出来,怎么明里暗里的听都像是这个小丫头在讽刺她被人当面泼了油汤在台阶上没注意到,还得她一个眼睛明亮的小婢女来提醒她注意安危,别当睁眼瞎。 这下倒好,不仅没能让这小丫头当面出丑,还白白葬送一个奴婢。 皇后斜眼看向一旁站着的奴婢,奴婢瑟瑟发抖的跪了下来,求饶道:“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是不小心将汤撒在了……” 婢女尽管早料到她的下场,但仍然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皇后一个冷眸飘过去,抬了抬手道:“来人!将她拖下去!” 婢女立即被拖了下去。 接着,皇后和蔼可亲的笑容里多了一丝恶毒,她招了招手,笑着唤她上前来,“清儿,快过来让本宫看看你!” 苏挽清从地上站起来,浅笑着走到她面前,将手递过去,指尖有意无意触碰到她的金指甲,这触感,绝对保真! 苏挽清的小心巴又狠狠动了。 此时,有几个婢女正在将台阶清理干净。 皇后假装和蔼的近距离看着苏挽清的脸笑着道:“哎呀!这清儿长的可真像你娘年轻时候啊,这让本宫都有些恍惚了,仿佛是回到了本宫还是大将军时,被你娘救下的那段日子,你娘对于本宫的恩情,本宫永远都会铭记于心。” 苏挽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铭记于心还要算计她女儿?? 苏挽清面上却笑得柔和,一脸诚恳的说道:“奴婢也会对皇上和皇后的恩情铭记于心的。” 皇后错愕了一下,“哦?” 苏挽清假意奉迎,一脸感激道:“瑶国战败,按理来说,奴婢本应被斩首,然而,皇上和皇后娘娘却大发慈悲饶了奴婢一命,把奴婢送去了花满楼,奴婢真是感激不尽。” 皇后的脸色又僵了,连带着皇上的脸色也不太自然,她轻微咬了咬牙,心里满是恶毒的想法,早知道长大后还能将皇上勾得违背纲常五迷三道的,当初就应该一剑斩了的贱人所生的女儿。 也省的现在明里暗里讽刺她恩将仇报,还找不出错处。 皇后不自然地笑着转移话题道:“既然台阶已经清理好,太子宴席又快开始了,不如我们快去就宴席坐吧?” 于是几人去了宴席之上,皇上和皇后蹲坐在人群中最显眼的高位上,皇后特许苏挽清坐了下来。 此次宴席虽说是太子的生辰宴,但也算是太子的选妃宴。 江老爷作为丞相也来到了宴席之上,但江誉却全程将他当空气。 皇上和皇后对下面的大臣假意寒暄了几句,忽然将目光又落到了苏挽清面前。 苏挽清忽然发现,她手上戴的金指甲居然不见了,苏挽清颇为可惜,她还想饱饱眼福呢。 这时,一个婢女忽然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的酒杯中倒了一杯酒。 皇后当着众人的面看向苏挽清开口道:“清儿,这可是宫里特制的玉酒,旁人想喝可是喝不着的,清儿不如尝尝这酒的味道如何?” 苏挽清如果没记错的话,原主是对酒过敏的,如果酒精浓度太高,轻则起红疹,重则窒息昏厥,甚至危及生命。 第225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25 皇后亲自赏酒,这等子身份在众人看来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更何况如此殊荣,谁人会拒绝呢? 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苏挽清究竟是何身份能让皇后娘娘既赐她座位,还赐她美酒。 而有些有见识的大臣已经知晓她的身份和皇后这么做的缘由。 苏挽清在想,女主对酒过敏的事情,怕是从江老爷口中说出去的,而江老爷之所以得知,是无意从江淮口中知晓的。 这江老爷还真是墙头草,两边倒,既帮助皇上调离江誉,又帮助皇后给她使绊子。 虽然在之前的位面,苏挽清并没有继承原女主的力大无穷,单手拿剑,但苏挽清也不敢确定这杯酒到底会不会让她过敏。 正当苏挽清思索之际。 个性张扬,不顾形象的江誉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了。 他将一只手的手肘撑在面前的矮桌上,掌心撑着一侧脸,歪侧着脸看着苏挽清手中的酒,痞笑一声。 忽然微微站起来,将脑袋凑过去,抬了抬苏挽清的手,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接着,一脸痞样丝毫不惧怕看向皇后笑着说道:“她不过就是臣的一个小婢女,怎能配得上喝皇后赐的酒呢?还是让臣代喝了吧!” 话落。 他还看向身后站着的手里拿着酒壶的婢女,嚣张的一把将她手中的酒壶夺了过来,“拿来吧你!” 然后打开酒壶上的圆盖子,直接仰着脖子片刻就一饮而光。 喝完之后,十分淡定的满足笑道:“好酒!多谢皇后赐臣的酒!” 皇后的脸色铁青,如此失态,皇上的脸色表面也不咋地,内心却在窃喜,这也当是挫了挫皇后的锐气。 皇后往桌上大掌一拍,发怒道:“放肆!本宫的酒何时说要赐给你了?如此抢夺?你的礼仪教养呢?!” 江誉没被吓着,江老爷却吓得赶紧上前来给皇后跪下,颤颤巍巍解释道:“皇…皇后娘娘恕罪,臣这儿子从小就不学无术惯了,性子顽劣了些,实在不是故意要做出如此有失颜面之事的!” 江老爷又赶紧扭头看向江誉,示意他赶紧过来道歉。 “皇后娘娘,您就看在今天是太子殿下大喜生辰的份上,饶恕誉儿吧!” 江誉懒懒散散的走上前来,跪了下来,一本正经地说道:“臣这礼仪教养在幼时就被吃到狗肚子里去了,臣真的不是故意啊!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啊!” 江誉言辞诚恳,声音浩大。 皇后一只手握紧一旁桌上的茶杯,气得真想把这茶杯摔在他头上,早知道就把这小痞子和这臭丫头分开坐了。 她早就忍这小痞子很久了,今天非教训教训他不可! 但她不会想到的是,即使她把江誉和苏挽清分开坐,江誉也不会守规矩,老老实实坐在那,任由皇后对苏挽清使绊子的。 “来人……” 然而,她刚吐出两个字。 太子忽然“哐当”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替江誉求饶道:“母后,他定不是故意而为之的,母后,您就看在儿臣的面子上,饶了他吧!” 话落,太子把脑袋重重磕在地上。 皇上一脸心疼的赶紧上前来,想要弯腰扶起太子,急忙道:“太子!你为他求情作甚?快起来!” 太子却言辞决绝道:“母后若不答应儿臣,儿臣就长跪不起!” 皇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本宫不与他计较就是了!” 太子喜极而泣道:“多谢母后!” 苏挽清差点就要为太子对江誉的真情而感动了,江誉却因为看着太子这张脸,想起之前他脸红的样子,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但皇后的幺蛾子还没完,重头戏即将要来。 皇后在扶起太子后,忽然低头看了下手,猛然瞪大眼睛,故作震惊道:“本宫的金凤护甲呢?那可是本宫前不久刚命人打造的!” 太子有些懵道:“母后的护甲丢了?那儿臣帮你找找吧!” 皇后故作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命令周围的婢女道:“本宫好像将金凤护甲摘了下来遗落在了凉亭里,快,你们去帮本宫找找!” 婢女们连忙撒腿跑去不远处的凉亭里去找,然后回来气喘吁吁,颤颤巍巍告诉给皇后没找着。 其中那个刚刚被江誉夺下酒杯的婢女,找着找着就要将手附在苏挽清的身上去找。 苏挽清大方把手臂敞开了给她找,婢女摸了几下她的身上,似是有些愣住了,难道是她记错位置了? 但如此紧迫的情况下,只能硬着头皮去完成任务。 她转了转眼珠子,立即站直了身子,朝皇后大喊道:“皇后娘娘!金凤护甲在清儿姑娘这!” 苏挽清抬起盈盈泪光的水眸,委屈巴巴道:“这位姐姐,你刚刚在我身上翻来翻去,我也尽力配合你,可是你怎能会找到就如此冤枉我呢?” 婢女硬着头皮笃定地开口道:“皇后娘娘,刚刚奴婢亲眼瞧见他,腰间藏着金凤护甲露出来了一角,可是奴婢刚想要告知皇后娘娘时,眨眼之间,那金凤护甲却不见了,想必是被她藏在了身上更为隐秘的地方,皇后娘娘若派人仔细搜寻,定能找到!” 皇后一脸叹息的看向苏挽清,以一副没料到的神情,温着声音开口道:“清儿,本宫与你的娘亲相交甚好,你若是想要本宫的金凤护甲,同本宫说一声,本宫送予你就是。 你又何必趁着本宫抬起脚步离开凉亭之际,刻意在本宫的身后停留片刻偷走本宫的金凤护甲呢?” 苏挽清内心无语,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站起来离开凉亭时,不就得她在前,她苏挽清在后吗? 再者后面又没长眼,那么多婢女的脚步声,怎么就知道她停留了片刻? 苏挽清离开桌子走上前来,跪在了皇后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说道:“皇后,奴婢真的没有偷您的金凤护甲啊!就算借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定是她冤枉奴婢的,依奴婢看她才是那个偷了皇后金凤护甲的人吧?” 身旁的奴婢听苏挽清这么说,一下就急道:“皇后!她这是试图狡辩蒙混过关,皇后不如多派几个婢女搜一搜她的身就知道了!” 第226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26 皇后一副想要搜她身却又顾及她与她娘亲情谊,不想搜她身的虚假模样。 “哎,其实本宫本是不想这么做的,只是这众目睽睽之下,偷盗之事已到现在这般地步,本宫也不好偏颇,本宫就不得不……” 苏挽清站了起来,走到皇后身后的几个婢女前,张开双臂,淡淡地开口道:“奴婢如今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婢女,得娘娘厚待赐坐赐酒,奴婢已是感激不尽,奴婢定不会让娘娘为难,你们…尽管搜。” 几个婢女互相使了使眼色,开始在苏挽清身上一通搜,可就差把她的衣服扒下来了,都没搜到金凤护甲。 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变,看向那个指证苏挽清的婢女,神色里隐藏着难以察觉的犀利。 苏挽清眨着盈盈泪光的水眸,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这下该相信奴婢了吧?” 那个婢女瑟瑟发抖的上前来,咬了咬牙,急着开口道:“皇后!金凤护甲就在她的身上!奴婢亲自帮皇后搜!奴婢将她的衣服扒了,定能找到金凤护甲!” 若是她在苏挽清的身上找不到金凤护甲,那她可就死定了,所以她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找到。 面对皇后隐藏着的眼神威慑,她像疯了一样想要撕扯苏挽清的衣服。 她原本并不是宫里的宫女,而是集市上专门行偷盗之事的乞丐,刚被抓入了牢中,她能神不知鬼不觉靠近对方偷走对方的东西,对方却毫无察觉,也能神不知鬼不觉靠近对方,将某样东西放在对方的身上。 她自觉从不会失手。 苏挽清却不恼,任由婢女发疯。 江誉可却万不会乐意,她可是他江誉的人,怎能被当着众人的面扒衣服呢? 他立即站了起来,将婢女拽到旁边,一脚就踹了上去,丝毫没有因为此婢女是皇后的人就胆怯。 他大怒道:“本少爷的人,你个婢女也敢如此放肆?!” 婢女匍匐在地,而那只金凤护甲从她的袖口甩了出来。 众人一阵惊愕,皇后也瞪大眼睛。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居高临下的看向匍匐在地的婢女,开口道:“瞧,皇后娘娘,奴婢就说这金凤护甲是她偷的,可她倒是贼喊捉贼冤枉起奴婢来了,此等恶毒的贼人,娘娘可不能轻易放过她!” 像江誉这般对吃喝玩乐精通的小痞子,这点偷梁换柱的招数,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在婢女趁弯腰倒酒将金凤玉甲塞在她腰间后,苏挽清和江誉就发现了,江誉当即就把金凤护甲塞自己身上了。 然后再趁着刚刚拽着婢女手臂将她拽离苏挽清身旁的时候将金凤护甲偷偷塞进了她的手臂里。 婢女一脸懵,根本就不知道这金凤护甲是何时落入她手臂中的,她连忙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急声解释道:“皇后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这金凤护甲真的不是奴婢偷的!” 皇后的眸子冒着火星,愤恨的咬了咬牙,怒声道:“来人!将这婢女拉下去,杖毙!” 婢女被拖下去的时候还在大喊,“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啊……” 声音渐渐消失不见。 其他婢女将地上的金凤护甲捡起来,双手奉给皇后,然后戴在了手上。 她缓缓朝苏挽清走来,又将手拉上她的手,故作和蔼可亲地笑着道:“清儿,刚刚都是本宫不好,是本宫冤枉了清儿,本宫这心里头呀,还真是有些歉疚呢……” 和苏挽清娘亲的情谊装得太满,皇后只得说几句软话,才显得不那么假。 只是,苏挽清可不会放过这次好的机会,只让她说几句话就放过她。 苏挽清眸中含着盈盈泪光,身若拂柳,语气柔弱,轻启朱唇道:“奴婢懂,皇后娘娘也是为了证明奴婢的清白,是为了奴婢好,皇后金尊玉贵,怎能说歉疚这般的话呢?” 苏挽清嘴上说着懂,理解,可面前却是含着盈盈泪光,一副委屈极了的可怜模样。 苏挽清这影后级别的演技,众大臣瞧着不免也生了几分怜惜。 不少大臣已经弄懂了苏挽清的身世,大臣们对于当初苏夫人救了奄奄一息皇后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是知晓的。 如若没有苏夫人,当时的大将军必死无疑,更不会有现在的皇后,生命救助,是天大的恩义,大将军却使计灭了瑶国。 不过,两国交战各凭本事,倒也不论对错。 只是,皇后应当看在之前苏夫人救过她命的份上至少善待她的女儿,可却趁她女儿年幼懵懵懂懂,将其送进了青楼。 皇后瞧着众人的这些目光,开始假意客气大方道:“清儿既如此善解人意,本宫又与清儿的娘亲情谊深厚,那本宫今日就……” 然而,皇后话还没说完,苏挽清接着她的话,一脸诚恳的说道:“娘娘说的可是要送奴婢金凤护甲?虽然娘娘说过,奴婢想要金凤护甲,只需告知一声,娘娘就会给予奴婢,可是这金凤护甲毕竟是十分贵重之物,奴婢怕是配不得有的。” 皇后的脸色僵了一下,她只是想假意客气一下,但苏挽清把金凤护甲和她刚刚说的话都提了出来她如果说不是,那她作为皇后也太掉价了。 皇后差点将后槽牙咬碎,假笑着不甘心的将手上的金凤护甲拿了下来,递到了苏挽清的手中,“一个金凤护甲而已,清儿就收着吧,就当是本宫的心意。” “可…那…”苏挽清颇为不好意思的样子,但仅仅是一秒,就转了画风,“那好吧,那奴婢就多谢皇后娘娘了!” 于是,妄图利用苏挽清娘亲与她的表面情谊把苏挽清请到宫中再使绊子让她脱不了身的计谋彻底败露了。 还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了一只金凤护甲和两个婢女,虽然其中一个不是她的婢女。 …… 宴席结束后。 江老爷作为一朝丞相,被皇上叫进了御书房里,似乎要谈论什么正事。 …… 返回江府的轿子里。 江誉似乎是习惯了苏挽清要坐在他旁边,便在轿子里坐着的时候,再也没有将脚踩在旁边的长凳上。 苏挽清手里拿着金凤护甲笑意盈盈的把玩,都快到江府了,还爱不释手。 江誉看着她笑,自己也不禁跟着笑了,他痞笑一声道:“这么喜欢这金凤护甲?早说啊,本少爷也可以给你打造一个!” 江誉表面上虽然只知道吃喝玩乐,但他瞒着他爹私底下开的店铺够几辈子吃喝了,财力丰富。 苏挽清抬眼,看着他含笑的俊脸,小心巴忽然猛动了一下,色心被勾起,想要蠢蠢欲动。 她将小脸猛然凑近江誉的俊脸,声音蛊惑,如木风铃般,“可是在面对少爷时,我只想要少爷…以身相许呢……” 苏挽清的指尖轻轻掠过江誉的耳尖,来到他的唇边。 第227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27 江誉被撩得耳尖发烫,身体灼热,忍不住咬了咬苏挽清的指。 然后猛然将她拽入了怀中,手附在她的后腰,猛往前推了推,紧搂着她。 然后将唇贴上去,沙哑着声音低沉道:“那我便满足姐姐。” 话落。 他的唇。 对她热烈辗转。 骨节分明手在…她的肩下… …摩挲着。 就像被勾了魂魄,根本无法自拔。 江誉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又猛然双手掐起她的腰,让她与自己面对着,继续。 压低的暧昧声充斥着整个轿子。 外面的车夫忽然拽了拽马绳,促使轿子停了下来,车夫似乎是隐约听到了轿子里发出的声音,并识趣地没有开口说话。 这时。 江府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婢女唉声叹气的声音,“唉~,这大少爷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三天两头就要加重药的剂量,我这又刚去了集市上给大少爷买了一大包的药,才回来。 这剂量不加重又撑不过去,加重了又缩短大少爷的寿命,尤其是前一阵大少爷跑去二少爷的院子里,亲眼看见了二少爷在树下和清儿卿卿我我,气得心情郁结,近些日子都不能下床了……” 一旁听她说话的婢女,忽然瞅见身后的轿子,吓得赶紧捣了捣她的手臂提醒她,婢女往后一看二少爷的轿子停在门口。 两个婢女赶紧匆匆忙忙走了。 轿子里。 江誉看着苏挽清这张闭着眼睛绝美的小脸,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附在她腰上的手又用了些力气。 眼角猛然有些阴沉,他低声质问道:“姐姐如此闭着眼睛,可是把我当成了你心心念念的大少爷?” 她不过就是沉迷,沉迷! 每个人沉迷的表现都是不一样的好嘛,她怎么就是把他当成了大少爷呢? 不过。 苏挽清看着江誉这般着急质问的模样,忽然起了想逗一逗弄他的心思,但她可忽略了江誉疯起来的程度。 “嗯……”苏挽清眨了眨水眸,“好像是呢。” 话落。 她能感觉到江誉捏着她的腰想把她的腰掐断,江誉的眸子像是正在翻滚的深海,苏挽清以为江誉要大发雷霆。 江誉痞笑一声,意味深长的开口道:“那我便如姐姐的愿,可好?” 如她的愿,什么意思? 话落。 江誉猛然将她打横抱起,一路下了轿子,脸色如瀑布,脚步如箭飞。 可是这走的方向却是…大少爷的院子里,难不成真要把她送给大少爷? 大少爷容貌倒是俊俏,可脸色稍差了些,体力更是与江誉差了一大截啊。 苏挽清这么想着,江誉竟已经将苏挽清送到了大少爷的门口。 江誉大手拍在了门上,一边门被拍开了一些,足以容纳苏挽清一个骨架小的女子进去,苏挽清也以为江誉真要把她送进江淮的房间。 可苏挽清却只是将她往被拍开一些的门缝中挪了挪,然后猛然将大手附在苏挽清的后腰上,往自己怀里推了推。 再然后,他的脸侧附在苏挽清的一侧肩处,看向了门里,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也在看着他们的江淮。 他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又将俊脸回过来,看向苏挽清,当着江淮的面将唇附在了苏挽清的唇上。 热烈,辗转。 江淮看见此情此景,心中绞痛万分,伸长一只手想阻止他们,可是却连话都说不出,就从床上摔了下来。 苏挽清听到了“咚”的一声,忽然觉得,吃醋的江誉真的很疯。 江誉故意发出暧昧的声音,屋里的江淮猛咳嗽了两声似乎是吐出了鲜血。 江誉满意地笑了,他弯着腰,捧着苏挽清的脸,低声问道:“姐姐可还满意?满意的话,我们就要回去了,因为接下来的姐姐,只能我一个人见。” “真坏。” 苏挽清不禁低喃嘟囔一句。 江誉笑笑没说话,重新将她打横抱起,一直到了自己的院里,到了他的房间里,到了他的床榻上。 苏挽清忽然觉得,江誉对江淮的恨会不会还有其他原因呢? 苏挽清张了张口,有些好奇,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任何话,江誉的唇就猛然贴了上去,吞没了她即将想要说的话。 因为嫉妒而生出了霸道,江誉将苏挽清的双手推进她的后腰,禁锢着。 迫使苏挽清。 弓起。 “姐姐,我要你只能记住我,心里,身里,只能有我的痕迹。” 话落,他继续。 暧昧的声音延续到了院里。 热烈纠缠,极致欢愉。 漆黑的天色染了一丝光亮。 江誉虽疯,但顾念着苏挽清第一次的疼痛,该温柔的时候,还是很温柔。 但他的话语却充满着浓厚的醋味,他叹息一声。 “真想把姐姐的腰累坏。” …… 次日。 夕阳郡主的屁股彻底好了,只不过瘪了一块,迫切想要见江誉的夕阳郡主要急眼,宫里的太医赶紧寻了个临时的法子。 给她绑了块猪屁股,填上那瘪了的一块,还保证说后续会给她安一个仿真的…当然,是人.屁股。 夕阳郡主很满意,因为猪屁股,总比其他什么衣服棉花的手感好。 那样江誉哥哥会不满意哒~。 夕阳郡主高高兴兴来到江府,直奔江誉的院子里,但她不能因为高兴而太过蹦蹦跳跳,因为她怕猪屁股会掉。 江誉一见她来了跟躲瘟神一样想要走。 夕阳郡主却拦住他的去路,又开始了喋喋不休道:“你别走,你别走!本郡主的伤可是一好就来江府看你了,多让人家伤心啊!” 江誉却对上夕阳郡主这张老太太的脸吐露出来的“人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不适感。 江誉只想把她当空气。 夕阳郡主面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忽然有些急了,他掐着腰看向江誉道:“江誉!本郡主等不了了,本郡主的耐心已经耗尽了,更何况,两国之间的盟约不能再拖了。 否则我大哥定会认为你们大朝国表面想要与我草原国签订百年友好盟约,实际上在暗中积蓄兵力,想要打我们草原国个措手不及。 唯今,只有一个办法了,江誉!本郡主现在就要和你生一百个孩,以证明两国友好的关系!” 江誉内心无语,他早就看透了两国都各有一方势力其实内心都是不想签订盟约的,否则又怎会容忍他们这般胡闹? “来吧!本郡主先躺为敬!” 夕阳郡主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伸出张牙舞爪的手想要将江誉一把拽进她背后的寝屋里。 第228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28 江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赶紧躲开,并挡住了门。 因为苏挽清还在里屋呢。 可是夕阳郡主却一边扒拉门,一边要生扑到江誉身上。 “别碰本少爷的门!”江誉怒着脸色,甚是无语,“夕阳郡主,本少爷不喜欢对女子动手,但你若是还不离开,别怪本少爷把你扔出去!” 可是夕阳郡主就像块狗皮膏药一样,一旦被她看上,可能要么被她缠死,要么被她缠得假死。 才算结束。 江誉说话这么无情,夕阳郡主不免有些伤心起来,想要哭得梨花带雨,但却奈何没有眼泪出来,变成了大声干嚎。 “啊啊!本郡主等你等的黄花菜都凉了,你却连跟我生一百个孩都不愿,啊啊!” 夕阳郡主脸上的褶皱本来就多,一哭起来已经看不见眼睛了。 江誉皱着眉头,眸子比冰窖还冷,“闭嘴,滚!!” 这时。 苏挽清在屋里被吵醒,她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扶着腰,赤足下床,轻盈地走到门后。 “吱呀!”一声。 打开了门。 露出了一张脸,浅笑着看着江誉,轻声询问道:“怎么了呢?” 江誉回过头来,对上她那双含情水眸。 刚醒,她的眸中还带着些许的迷离与慵懒,她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后背。 唇瓣微张,露出淡淡的粉色,像是初绽的桃花,令人心醉。 身上穿着一袭轻薄的罗衣,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宛若出水芙蓉。 让江誉不禁心神荡漾。 忽地,目光不经意看见她未穿着鞋子,急声问道:“怎么不穿鞋呢?” 苏挽清瞥了眼夕阳郡主,随后看向江誉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将两只脚踩在他的鞋子上,双手揽在他的脖颈上。 仰着小脸,弯着眉眼,软声道:“这不是急着想来看你嘛。” 江誉也同样弯着眉眼,将手附在她的后腰,搂紧她,怕她往后摔去。 夕阳郡主见到他们如此亲昵的情景,简直行走在发疯的边缘。 “啊啊!你别抱!你别抱!” 夕阳郡主张牙舞爪就要将苏挽清怀中的苏挽清扒拉开。 苏挽清将小身子往他的怀中缩了缩,声音有些发颤道:“少爷,她好凶啊,我怕~。” “别怕。” 江誉紧紧将苏挽清拥在怀中。 单手制住了夕阳郡主的张牙舞爪,并将她甩向一边,夕阳郡主摔倒在地,但她仍然爬起来再战。 几个回合下来,夕阳郡主反复摔倒,反复站起,要不是顾念他郡主的身份,江誉就要提剑了。 敢对小挽张牙舞爪,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江誉将苏挽清放在床上,拿起屋里的剑就抵在了夕阳郡主的脖颈上。 苏挽清慢悠悠的穿着鞋子,看着这一场好戏。 江誉实在被夕阳郡主惹毛了,他冷怒道:“再不滚!本少爷就让你四分五裂!” 夕阳郡主咬牙切齿,愤愤道:“江誉!本郡主可是草原国的夕阳郡主,你敢动手就不怕引发两国大战吗?” “敢对本少爷的人动手,你算是惹恼了本少爷,你在本少爷这什么都不算,到底滚,还是不滚?!” 江誉的声音像是刺人骨头的冰锥。 苏挽清忽然意识到江誉表面看着嘻嘻哈哈,吊儿郎当,但内里还是很有脾性的。 夕阳郡主被江誉最后一声怒吼的“滚”给吓哭了,她的干喉竟流出了眼泪。 瑟瑟发抖道:“本、本郡主滚!滚就是了!你别凶!你别凶!” 话落。 夕阳郡主委屈巴巴地竟“啪!”一下瘫坐在地上,然后真的圆滚滚的往门口滚去。 江誉和苏挽清惊了,让她滚的意思也不是这么个滚法啊,至于忽然这么怕?? 只是夕阳郡主滚着滚着,忽然,一只黑靴子飞来踢肿了她的嘴。 夕阳郡主捂着嘴巴,抬头一看,竟是太子。 之前他每次都是和江誉要么约集市上,要么约宫里,太子第一次踏足江府院里。 一个没注意脚尖被这门槛踢了一脚,他下意识想要甩甩脚,减轻痛苦,又不小心将鞋甩到了夕阳郡主的脸上。 夕阳郡主本来心情就不佳,还被人用鞋子甩了一脸,气得拎起鞋子就往太子身上打,大怒道:“你有病啊?” 太子往旁边一躲,以一种傻子的眼神看向躺在地上的夕阳郡主,有些无语道:“本太子看你才是有病吧,好好的路不走,非要滚?怎么着,你这衰老怪病已经蔓延到了腿部,连走都不会了?” 夕阳郡主气得“蹭”一下站了起来,可又想要到江誉刚刚将剑抵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滚的可怕场景。 于是,她又瑟瑟发抖的躺了下来,抬高手指着太子,怒道:“本郡主可是草原国的夕阳郡主,你胆敢如此辱骂本郡主,就不怕引发两国大战吗?” 太子一边将鞋子捡回来,穿在鞋上,一边毫不在意的说道:“敢将鞋子扔在本太子的身上,你算是惹恼了本太子,你在本太子这什么都不算!” 太子手上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自然是不会将夕阳郡主的身份放在心上。 甚至,太子是嘲笑夕阳郡主的容颜,并且不尊重她。 于是,他带着一脸阴森的笑,直接抬腿打算从夕阳郡主身上跨了过去。 可是,夕阳郡主也是个难缠的,她当即就迅速抬手,正中太子重要部位,狠狠揪住,还往左往右拧了个圈。 最后连带揪着重要部位的同时,一把狠狠扯下太子的外裤!! 太子瞬间痛不欲生,面目扭曲。 “啊~啊啊~啊啊啊!!” 苏挽清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江誉赶紧捂住苏挽清的眼睛,低声道:“小挽,非礼忽视!” 太子现在心里最大的念头就是想将夕阳郡主当成箭靶,血溅当场。 苏挽清通过扒拉了江誉的手指,透过指缝看着太子暴怒且阴沉的脸色,忽然觉得他与三公主的性格有异曲同工之处。 同样喜欢狩猎,嗜血易怒,只是性别一半相同一半不同,苏挽清越来越觉得他们相似。 下一刻。 相思鸟竟忽然出现在了苏挽清的眼前。 第229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29 空间凝固。 【宿主,别来无恙,近来安好?】相思鸟张着尖嘴,很有礼貌地叽喳了几句,语气中还带着丝神秘。 “又来催进度条了?” 苏挽清挑了挑眉,淡淡的问道。 相思鸟转了转圆圆的眼珠子,摆了摆翅膀道:【一半一半吧,本系统此次主要来是提醒宿主,介于系统近来越来越不稳定,宿主可能会面临始料未及的突发状况。 比如已经出现的突发状况,上一位面的三公主的设定有部分融合到了这一位面的太子身上,虽然对宿主影响不大,但接下来可能会出现影响宿主的事情。】 苏挽清扶了扶脑袋,不禁询问道:“这种出现bug的事情,难道不能修复吗?” 相思鸟非常决绝的答道:【抱歉宿主,由于人为因素修复不了,其他的不便多说,本系统言尽于此!】 话落。 相思鸟扑闪着翅膀走了,空间恢复正常。 人为因素,是什么意思? 太子的裤子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扯坏,奇怪的是,他最后看了眼苏挽清,然后觉得实在嫌丢人现眼,赶忙以扭着腿的姿态捂着痛处跑出屋。 迎面却撞上了江老爷。 江老爷赶忙向太子行礼,又瞧见他一半挂在脚踝处的裤子,惊道:“太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本太子……” 太子脸色难看,痛苦得直皱眉,支支吾吾,有些说不出这般丢脸的事。 江老爷反应迅速,并没有过多询问太子的情况,立即吩咐身旁的家丁,“快带太子下去浑身干净整洁的衣服!” “是,老爷!” 家丁赶紧恭恭敬敬的带太子下去。 江老爷随后一脚踏进房间,又见到夕阳郡主躺在地上,大惊失色道:“郡主!你怎么躺在地上?快起来,快起来!誉儿,你怎么对待郡主的?你怎么能把郡主打得起不来呢?” 江老爷吓得汗都要冒出来了。 江誉并没有说话,只是把他爹当作空气。 江老爷忽然瞅见一旁的苏挽清,肃着声音命令道:“你,赶紧带夕阳郡主下去,换身干净整洁的衣裳!” 江誉却将苏挽清护在身后,冷声对江老爷开口道:“她是本少爷的人,本少爷都要听她的命令,你没资格指使她做任何事情!” “你……!”江老爷气得怒指着江誉,“她是我江府的婢女,我怎么没资格指使她了?” 江誉却神情笃定,言辞决绝的说道:“我要娶她为妻,从现在起,她是本少爷的正妻!” “什么?!” “什么?!” 夕阳郡主和江老爷异口同声。 滚得一身尘土的夕阳郡主惊得“蹭”一下站了起来,急道:“你别娶!你别娶!” 江老爷也急声道:“我不允许!!” 苏挽清见他们一副即将要打起来的状态,浅笑了笑,开口道:“奴婢这就带夕阳郡主下去换衣服。” 江誉急忙拽住苏挽清,不想她受此委屈,苏挽清却摇了摇头,表示无事,然后拽开了被江誉拽着的手臂。 以苏挽清以往看的宅斗剧来看,这江老爷这么希望他儿子和夕阳郡主成婚,如果这父子俩在她完成任务半路这个节骨眼上,闹得太僵,江老爷必定会偷摸着使计谋在他俩的关系上搞破坏。 最有可能的便是从她下手,但这场景早一刻晚一刻终究会来的。 苏挽清带着一直瞪着她的夕阳郡主走出了房间。 江老爷看着江誉这般不给他好脸色,忽然叹了口气,脸上布满愁容。 难得严肃的声音中,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誉儿,爹有正事要和你谈谈。” 江誉冷着眸子,边吊儿郎当的走出了房间边开口道:“那就废话少说,长话短说。” 父子俩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江老爷先是又重重叹了口气,似是经过了百般犹豫挣扎,才开了口,“誉儿,夕阳郡主得了那种怪病,爹的本意也是不想你娶她的,可是奈何她的身份特殊,她的哥哥大王子也对她宠爱至极,所以才任由着她留在了这里,就等你一个同意,两国盟约才得以签订。” 江誉冷笑一声道:“圣上的本意不是就是希望两国盟约签订不成,我国攻打下草原国吗?” “是,”江老爷点了点头,认同他的说法,但又话锋一转,“圣上内心深处当然是希望能够攻打下草原国,可是草原国就像是一块硬骨头,他们国家虽小,但却十分强悍。 曾经有三个国家想要攻打下他们,要么狼狈败退,要么打成平手调息休战,想要吃下它也得要有那个实力才行。 太子生辰宴后,圣上将我叫去了御书房,圣上自觉已老,太子又如此堪当不起国家重任,圣上为了国家着想,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签下百年友好盟约,让国家,让百姓过上安生的日子。 而圣上派去草原国的探子来报,二王子对于签订盟约之事十分反对,草原国已分成了两股势力,若是二王子的呼声高涨,盟约仪式怕是要签不成了。 所以圣上特来让我告知你,尽快答应与夕阳郡主的成婚,大王子曾许诺成婚当日便会献上盟约。 誉儿,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国家重任为首要,你若是实在喜欢那清儿,让她做个妾,也倒是可以的。” 江誉的眸子看向江老爷时,充满了讽刺。 “男子汉大丈夫?国家重任为首要?若不能护家,何以护国?难道我要像爹一样,为了所谓冠冕堂皇为民谋福祉的借口,不断往上爬,娶高门小姐,眼睁睁看着我娘抑郁成病,还得遭受他们娘俩给我娘灌毒药吗?!” 江誉说到这,眼角赤红,眼眶已经泛起了朦胧。 他站了起来,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说道:“我若是娶了夕阳郡主,纳小挽为妾,她会像我娘一样受委屈,会难过,会生病,那样,我也会死的。 再者,我既不是将军,又不是重臣,更不是圣上,何以一个国家的重担都压到我这么一个整日只知道混吃等死的人身上?真是好大一个绑架!恕我接受不了!” 话落,江誉就要大步离去。 江老爷急忙站了起来,他娘的事情一直是他们父子俩之间怨结的根本原因,然而江老爷却始终觉得他一点错也没有。 反而是这个儿子一直提起来,太过执拗。 他边大步上前边肃声道:“站住!你以为娶夕阳郡主这么大的事情,是你不想娶就不娶的吗?圣上若是一纸圣旨下来,你难道真要违抗圣旨,让整个江府诛九族吗?” 第230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30 江誉停下脚步,转过了头,看向江老爷,冷笑一声道:“那圣上怎么没让你直接拿着他的赐婚圣旨来命令我呢?” 他们父子俩的谈话终究还是谈崩了,万不得已之际,圣上的圣旨自然是要下的,只是江老爷怕自家这逆子到时真的会在成亲宴上当着众人面干出违背圣旨,连累江府株连九族的事。 所以这才提前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家儿子主动答应。 可现在这情况,怕是劝说失败,他只是把话挑明了来硬的。 “圣上亲自与我说,若七日之内你还不同意,圣旨便会亲自到你的手上,你自己掂量着吧!” 江老爷语气强硬的说道。 江誉眸光一顿,随即痞笑一声,表情轻松地说道:“那我便等着圣旨下来。” 但在转过身的一刹那,他脸上的痞笑表情瞬然消失,他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场注定到来的婚约。 这边。 夕阳郡主没给苏挽清什么好脸色,苏挽清自然也不会亲自伺候夕阳郡主换衣,她把夕阳郡主交给了府里的其他婢女。 自己则在回江誉院里的路上,然而忽然她听见了背后传来太子的声音。 “清儿姑娘。” 太子忽然很有礼貌的唤了声。 苏挽清转过头来,对于他的礼貌有些讶异。 “太子。” 苏挽清规规矩矩的微微屈腿垂首行了个礼。 太子竟热情地笑着上前来,想要阻止她行到一半的礼。 苏挽清连忙躲开,站直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太子这种把国家交到他手上,大概率可能会亡国的人,她还是远离些比较好。 上一位面三公主因为苏挽清说了一句讨厌她的血腥味,她竟从此再也不狩猎,不虐人,但人还是要为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的。 听说,她最终死在了一场离奇的噩梦中,不过也不知是真是假,皇上对三公主死因闭口不提,也命令宫里的人不许提及此事。 不知道这个位面融合了三公主性格的太子,会是怎样的下场? 太子竟略显手足无措搓了搓手,犹豫了几番,才开口道:“清儿姑娘,本太子想和你说,明日就是七夕节了,本太子可否邀请你和江公子一同去集市上,七夕的集市上一定很热闹,有很多好玩的,总是呆在这宅子里,清儿姑娘想必也会闷坏的!” 苏挽清惊讶了一下。 这太子怎么回事?向来一脸凶相的面容,此刻竟这般慈善眉目的同她讲话。 难道他是因为上次他的秘密被苏挽清胡邹八道恰巧戳破,不好意思单独邀请江誉去七夕的集市上。 所以他才借着同时邀请他们的由头,想和江誉一起去集市?? 想要远离太子的苏挽清当然不想应答。 她浅笑了笑,诚恳地答道:“太子殿下,这件事还需少爷同意,奴婢一切都是听少爷的。” 苏挽清想要抬脚离开。 太子却又开口补充道:“可本太子看,江公子他对你很是喜欢,不过是七夕节集市,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与江公子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苏挽清依旧淡淡的浅笑着,诚恳地答道:“那是太子的要求,不是奴婢的要求,太子可以直接去询问少爷。” 话落。 苏挽清抬脚离开了,也不管太子是何表情。 美男子是她的,她可不会做那种撮合美男子和别人的举动,更何况,美男子也不会喜这人啊。 苏挽清回了江誉的院子里。 她醒来的时候本来就是在傍晚,此时天色已经黑了。 苏挽清一进院里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接着,江誉在门后出现,嘴里叼着根绿叶。 看见苏挽清,他竟将嘴里的绿叶吹了个响,然后痞笑着歪着脑袋道:“姐姐回来啦?” “嗯呢~。” 苏挽清弯着眉眼看着他。 下一刻。 江誉竟将苏挽清打横抱了起来,边往屋里走边说道:“走,带姐姐吃饭去!” 苏挽清却嫣笑一声,用手勾了勾他的下巴,诚恳地问道:“那我吃的是眼前的这道美食吗?” 江誉红着耳尖,轻咳两声,低声道:“姐姐可以先吃屋里的,然后再吃眼前的。” “好呀,那便听少爷的。” 苏挽清弯着眉眼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耳尖应道。 江誉将苏挽清抱到了屋里饭桌前,拥着她坐下,让她在他的怀里。 然后边给苏挽清夹菜,边说道:“姐姐都饿了一天了,快吃吧,都是姐姐爱吃的。” “少爷真好。” 苏挽清笑着摸了摸江誉的脑袋,江誉很自然的将脑袋往苏挽清的掌心蹭了蹭。 饭菜可口得很,苏挽清在江誉的怀里吃得饱饱的。 而江誉全程都在盯着苏挽清看,除了偶尔眨眼,他似是要将苏挽清融入到他的眸里。 他抱着苏挽清的手,忽然又收紧了些,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没由来的说了一句,“姐姐,明明你在眼前,我还是很想你怎么办?” 苏挽清眸光一顿,听到了他的语气中有些不对,她伸出手指勾了勾江誉的下巴,让他抬起来看着自己。 她弯着眉眼,垂眸盯上他的唇,诚恳地问道:“刚刚吃糖了?” 猛然。 “波……” 江誉的唇落在了苏挽清的唇上,然后痞笑着答道:“现在吃了。” 苏挽清的眸子忽地落在了他发红的耳尖上,将唇凑过去,贴上他的耳,声音如羽毛般轻声询问道:“那你要不要再多吃些……” 如此令人脸红心跳,蛊惑人心的话,让江誉直直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苏挽清回过小脸,等待着他。 江誉根本克制不住,他将苏挽清抱得紧紧的,唇贴上去,热烈,辗转。 暧昧的声音充斥整个房间。 桌上最边上的碗碟被挤压碰到另一个碗碟的边,发出“砰”的一声,与暧昧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宛若一场羞人脸颊的交杂琴音。 直到,苏挽清的身体发软,直到,她白皙的肌肤,被他落下烙印。 江誉沙哑着声音低沉道:“姐姐,我们回寝屋……继续。” “哎……” 苏挽清却忽然压下了他的肩膀,压下炙热的情愫。 看向他复杂的眸子,似是看出了什么,思索了片刻,诚恳地发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话,想要同我讲呢?” 第231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31 江誉垂下眼睑,沉思了片刻,同她开了口。 他是个直性子,并不是那种有什么事情喜欢憋在心里的人。 “圣上让我爹和我说,七日之内必须要答应与夕阳郡主成婚,否则就会降下圣旨,意思就是,无论七日之后我同意还是不同意,我都要与夕阳郡主成婚。” 苏挽清得知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夕阳郡主这个人物一出现,她就料到剧情的走向总有一天会是这样的。 她淡淡笑着问道:“那你的想法是什么呢?” 江誉单手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俊脸来,很认真地开口道:“有生之年,反正本少爷除了你,谁都不会娶,所以我想到了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哦,”苏挽清眨了眨水眸,“那快说给姐姐来听听。” 江誉清了清嗓子,特别引以为傲的开口道:“明日不是七夕节嘛,现在这么晚了,我爹应该已安排太子和夕阳郡主在江府住下了,我们明晚可以约他们去七夕集市,撮合……他们!!”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还有些懵,“你……确定?” “确定!!” 江誉特别信誓旦旦的笃定。 苏挽清像是也来了兴趣,亮着眸子道:“那就逝世??” “逝世!!” 江誉像打了鸡血一样,只要能撮合他们,那他和小挽就得以解救了。 江誉笑着将脑袋往苏挽清的颈窝处蹭了蹭,然后略带羞涩的扬起俊脸小小声询问道:“那姐姐,我们现在可以继续吗?” 苏挽清伸出手指勾在他的下巴上看着他,眨了眨水眸道:“嗯……让姐姐想想……” 苏挽清故意想了好一会,都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江誉涨红着脸,实在忍不住咆哮道:“别想了姐姐!!” 话落。 苏挽清的唇被他的唇堵住。 江誉又将苏挽清抱回了寝屋,热烈纠缠,直到天光大亮。 …… 白日里,太子和夕阳郡主两位大佛又来江誉的院子里折腾,直到江誉对他们说晚上他们四个一起去七夕集市,才安静下来。 太子和夕阳郡主毕竟是重要人物,所以出行时,有不少侍卫在暗中保护,并且那些侍卫都是皇后亲自挑选。 …… 七夕节集市上。 热闹非凡,五彩斑斓的灯笼高高挂起,映照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气,摊位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从精致的绣品到香甜的糕点,无一不吸引着过往的行人。 小贩们热情洋溢地招揽着顾客,他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为节日增添了几分热闹。 男男女女手牵手在人群中穿梭,脸上笑意盈盈。 一路上,江誉没少明里暗里让夕阳郡主和太子走一块,多互动。 由于集市热闹,声音有些吵闹,江誉特地弯了弯腰,附在苏挽清的耳旁,笑着询问道:“小挽,你想吃什么?本少爷付钱!” 这么好的机会,苏挽清当然不会放弃,吃得肚子鼓鼓的,才肯罢休。 苏挽清看着圆滚滚的肚子,不禁朝江誉伸出了手,掌心朝下,做了一个猫挥爪的动作,弯着眉眼道:“少爷,弯一下腰~。” 江誉乖乖将腰弯了下来。 苏挽清将唇贴在他的耳朵边,开玩笑地说道:“要是我把少爷的钱花光了,买不起吃的了,那少爷的肉可得借我啃啃了。” 江誉的耳尖猛然红了,他低声道:“放心,本少爷的钱多的是,都是姐姐的。” 话落,他又站起身来,揪了揪发红的耳朵。 夕阳郡主看得那是一个牙痒痒,而太子,苏挽清总觉得太子一直盯着看的不是江誉,而是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但每回太子看向她时,江誉都皱着眉头用身体将苏挽清挡住。 苏挽清就又觉得好像也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 难不成? 太子因为她与江誉太过亲密,太子想用眼神杀了她? 江誉又给苏挽清挑了一个七夕节礼物、耳坠,并亲自为苏挽清戴上。 一旁的夕阳郡主看着两眼直发光,忙道:“我也要!我也要!” 江誉毫不客气的直截了当说道:“自觉点,请自己买。” 江誉这嘴,可不是对任何人都是那种软声软气,抹了蜜似的。 太子也买了一件女子的首饰,江誉心下一喜,瞧着这般举动他和夕阳郡主怕是能成了。 这时,不远处。 忽然传来了一阵阵欢快的锣鼓声,围观的人们纷纷聚拢过去。 夕阳郡主想要饶到江誉身旁,拽着他笑盈盈道:“江公子,前面舞狮团表演开始了,我们快去看看吧!” 江誉赶紧躲开,并冷着脸肃声道:“看表演就看表演,动手动脚的干什么?过份!” 江誉向来有话直说,被江誉毫不客气冷脸回怼,夕阳郡主垂下脸,觉得丢脸难过的同时又透露着丝丝不甘心。 江誉紧拽苏挽清的手往舞狮团表演处去。 只可惜他们来的太晚了,人太多,站在最外排,基本上看不到什么表演。 江誉弯了弯腰询问苏挽清道:“姐姐,想看的更清楚些吗?” 苏挽清点了点头,当然想啊,她可是也好久没看过舞狮团表演了。 “那我带姐姐去最前排。” 江誉笑着说道,话落,大高个紧紧将苏挽清拥在怀中,然后真的硬挤到了最前排。 而夕阳郡主想跟着到最前排,或许是围观的人近距离看到她面纱下的可怕面容,吓得纷纷往一旁躲去,她才有机会挤到了最前排。 苏挽清和江誉看着舞狮团表演,起初还觉得一切正常,但看着看着总觉得表演团有意无意在挪地方。 江誉仔细盯着狮头里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他的眼睛犀利而有神,但隐隐约约透着一股血腥的戾气。 江誉的心中咯噔一下,总觉得有些不安。 那双眼睛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不禁下意识将苏挽清往身后拉一拉,护紧她些。 苏挽清不禁询问道:“怎么了?” 江誉犹豫了片刻,弯了弯腰,低声开口道:“我总觉得这舞狮团有些不对,要不我们走吧?” “不对?” 苏挽清侧了侧小脸看向舞狮团,对上狮头里的那双眼睛,苏挽清好像也察觉到了不对。 苏挽清猛然回过头,想要开口说什么。 江誉也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带上……”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 “嗖!!” 忽然从狮子里射过来一支箭。 第232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32 箭正与苏挽清擦肩而过,射中了一个百姓,百姓倒在了地上。 围观的人群吓得一边尖叫一边慌忙逃窜,场面一下就混乱无比,由于跑得太急,还发生了踩踏事件。 有的人都被踩的吐出了血,最终被踩扁。 江誉护着苏挽清不断远离舞狮团那群人。 这时。 在暗中保护太子和夕阳郡主的侍卫也纷纷出现,想要护在他们周围。 但奈何人群太过慌乱,有些在其他不远处,不知所以然的百姓,只见有许多人都拿出了明晃晃的长剑,也跟着一起逃窜起来。 这就加大了这些侍卫赶到太子和夕阳郡主身边的困难。 舞狮团的人已彻底将舞狮这团面具摘下,露出了凶恶的面容和明晃晃的刀剑,不断朝苏挽清和江誉这边袭来。 夕阳郡主吓得瑟瑟发抖,随人权逐流,绑在屁股上的猪屁股也被人群挤掉了下来。 不过有一部分侍卫已经赶到了太子和夕阳郡主身边。 而随着苏挽清和江誉被人群冲波,离夕阳郡主身边越来越远,舞狮团的这群刺客目标也越来越明显。 那就是夕阳郡主,而他们的目的显然就是想要引发两国大战。 尽管如此,江誉还是一心护着苏挽清,但奈何人群实在太过混乱,苏挽清和江誉被迫被挤分了开来。 来刺杀夕阳郡主的人并非只有舞狮团,真正的主力有上百人。 箭和剑一齐而来,全都朝夕阳郡主身上刺去,其中一支箭正要刺中夕阳郡主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箭头却拐了个弯,直直朝苏挽清刺来。 “刺!!” 箭落在了她的心脏处。 苏挽清一脸懵逼地倒在了地上。 痛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从伤口处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骨髓里。 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那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有没有搞错啊?那箭头明明是朝着夕阳郡主的,怎么就忽然拐了个弯呢?箭头成精了吗? 疼痛让她暂时昏了过去。 江誉看着倒在地上的苏挽清,心脏猛然抽动,心如刀绞。 “小挽!!” 他大吼一声,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挤开人群飞奔而去。 他来到苏挽清身边,跪在地上扶起她,看着她心脏处涌出的鲜血,眼泪汹涌而下,痛苦如同烈火般燃烧,让他觉得无法呼吸。 “小挽,你别吓我,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他的声音止不住发颤,小心翼翼的抱起苏挽清,挤过乱糟糟的人群,往附近的医馆跑去。 毕竟是皇后亲自挑选的侍卫,刺杀的人渐渐都败下阵来,不过他们都是一些死士,一旦被抓就会咬破口中所含的毒自尽,绝不会让自己活着被审问。 夕阳郡主看着透过人群看向江誉抱着苏挽清,飞奔而去,她直直愣住了,世上怎会有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 尽管刺客被除尽,侍卫仍然拼尽全力护在太子和夕阳郡主身边,而太子看到苏挽清被刺中,火急火燎跟着江誉跑去。 侍卫紧紧护着他。 …… 到了医馆。 大夫看着苏挽清的伤口,连连叹气又摇头。 江誉却哭着给大夫跪了下来,央求道:“大夫,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她,我求求你了……” 大夫是认识眼前这个名满京城的小痞子江誉的,他在见到江誉哭跪下来的这一刻,眸中充满了惊讶。 这样一个花花公子,竟会为一个女子这般求他? 可是。 大夫叹了口气说道:“你求我也没用啊,姑娘这伤口实在太深了,要不……你去别……” 然而,大夫的话还没说完,这时太子忽然踏门而来,他猛然拎起大夫的衣领来,一脸凶相的脸庞,一生起气来显得更加凶了。 他怒着脸色道:“本太子告诉你,如果救不活她,本太子诛了你九族!!” 一听说是太子,身后还跟着这么多侍卫,他立马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忙点头保证道:“能救活能救活,小的一定将她救活!” 大夫硬着头皮答应,浑身冒着细汗,为苏挽清施救。 伤口抱扎好,但苏挽清暂时没有醒来,大夫说能不能平安醒来就要看这六个时辰内了。 苏挽清的身体不宜坐轿颠簸,江誉又提议,让太子再去请一下宫中御医,为苏挽清再看看。 江誉一直跪在床前,双手握着她的手,神色颓废的一直看着苏挽清,之前他从来没有料到他有一天竟然能为了一个女子哭到这般地步。 江誉的眼泪根本止不住,真的是痛心到了极点,害怕到了极点。 这时。 另一道抽泣声忽然出现,太子也来到苏挽清面前,江誉看着他的抽泣声有些愣住了。 “你哭什么?” 太子边抹眼泪,边抽泣道:“本太子怎么能不哭呢?本太子送的首饰还没来得及送给清儿姑娘呢,多可惜啊!” “???” 江誉愣住了。 当时太子挑那件首饰的时候,江誉以为他把夕阳郡主和太子撮合成功了,那件首饰是买给夕阳郡主的。 万万没想到他竟把主意打到了小挽的身上。 江誉咬牙冷着眸子道:“太子,你别太过份。” 太子却继续抽泣道:“本太子怎么过分了?本太子好不容易遇到了世上唯一一个这么能懂本太子的人,本太子给她送件首饰怎么了?” 这种情况下,江誉可不会因为他是太子就尊敬他让着他,江誉怒道:“那太子你可知道送女子首饰是代表喜欢?小挽是我的人,还望太子守点道德!” 太子凝了凝眉道:“江誉!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本太子可是一国储君!要你怕是不行,但要你身旁的一个小婢女,那岂不是轻而易举?” 江誉的脸色怒得像炉里刚炼制出来的剑,他攥紧了拳头,脸上没往日半分的嬉笑与玩笑,他冷声道:“那太子尽管可以试试!” “试试就逝世!!” 太子仰着头回应道,但他的内心并没有因为江誉这般发怒而感到生气,他反而觉得很开心。 因为之前江誉总是疏离他,现在要和他决斗起来的模样,太子就当是江誉和他…打情骂俏了。 如果江誉此时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大概是汗毛竖起,想要朝他挥拳爪。 这时,苏挽清微微睁开了眼睛,但空间好像凝固了起来,她隐约看到了相思鸟,扑闪着翅膀飞来。 第233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33 【宿主,别来无恙啊?】 相思鸟挥了挥翅膀,一张尖嘴上竟然露出了笑容,只不过看起来有些贱贱的。 “我看起来是像无恙的样子吗?”苏挽清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相思鸟尴尬的笑了笑。 “废话少说,长话短说吧,为什么箭会忽然转弯?还有,为什么我会昏过去?不是说我只会承受疼痛吗?” 苏挽清因为伤口疼痛,实在没心思与她废话一大堆。 相思鸟颇为不好意思的用翅膀遮了遮眼,又挠了挠额头,欲言又止,尖嘴张了又张,才鼓起勇气开口道: 【宿主,由于近期位面越来越不稳定,bug频出,所以您才会昏迷过去,还有,当时那支设定好原本刺向夕阳郡主的箭,把夕阳郡主的心里话,当成了命令,刺向了宿主,您的心脏处。】 苏挽清愣了愣,“夕阳郡主的心里话?什么话?” 【呃……嗯……就是……夕阳郡主当时看见那支箭刺向她的心脏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希望这支箭刺中你的心脏!】 好歹毒的诅咒,偏偏还赶巧赶上了系统bug。 苏挽清看向后面坐着的夕阳郡主,磨了磨牙看向系统道:“如果我趁着此时空间凝固把她揍一顿,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相思鸟看着苏挽清可怕的怒火神色,颤颤巍巍的伸出翅膀,弱弱道: 【我在,小事,没影响,宿主你尽管揍。】 苏挽清忍着伤口的疼痛,艰难地走到夕阳郡主身旁,抬起脚就把她踹到椅子下。 猛踹了她好几下才算解气,要不是伤口疼痛,苏挽清怕是要让夕阳郡主见血才肯罢休。 苏挽清又将她身上的脚印柔乱,不让夕阳郡主看出是谁的鞋子踹的她。 她又重新躺回了床上,相思鸟赶紧颤颤巍巍地飞走了,生怕下一个踹的是它。 空间恢复正常,夕阳郡主见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有好几处还有些疼痛,一脸懵逼。 可四周望去,却没发现什么可疑人,难道是他刚刚坐在板凳上太困了,眯着了从凳子上摔下来? 可是这么矮的凳子,摔下来怎么会这么痛呢? 这时。 苏挽清假装刚刚才醒,江誉刚收回去的眼泪又喜极而泣了起来。 …… 江誉将苏挽清带回了江府,御医看过留下了一张药方,说能恢复得快些。 圣上对此次刺伤事件尤为重视,已经将太子和夕阳郡主全部接进了宫里,严加保护了起来。 差点引发两国大战,圣上在御书房大发雷霆,但此次刺杀幕后主使一目了然,那边是草原国希望开战的二王子。 圣上追问在草原国的探子为何没收到关于二王子派人刺杀夕阳郡主的任何消息。 得到的回复是,探子被二王子发现斩杀了。 …… 寝屋。 苏挽清坐在床上,半掀开衣裳,露出美人骨,江誉在小心翼翼为她的伤口上药。 耳尖比苏挽清的唇还红,呼吸比药瓶碰撞的声音还大。 苏挽清不禁轻笑了笑,指尖掠过他发红的耳尖,来到他的唇边,轻声道:“少爷,上药而已,怎的这般像在做坏事呢?” 江誉叹息一口气,红着脸道:“没办法,谁让本少爷的魂,在姐姐你这呢?” 苏挽清撇了撇嘴道:“少爷这话就说的不对了,魂在我这,少爷还怎么活呢?” “那大概……”江誉,转了转眼珠子,忽然脑袋一歪,道,“我现在已成鬼了啊~~” 苏挽清噗嗤一笑,将小脸凑近他的俊脸,水眸缓缓垂下,看向他的唇,轻声问道:“什么鬼?是……唔……” 苏挽清的话还未说完,唇被江誉的唇堵住,江誉的唇很温柔,生怕扯到苏挽清的伤口。 这时。 门外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但江誉并没有管,只是将苏挽清拥入怀中,只让他一个人看到她香甜的肌肤。 然而,这双脚却猛然踹开了门。 江老爷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身旁跟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 看到如此情景,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他肃声道:“誉儿!跟爹过来一下,爹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江誉紧拥着苏挽清,头都没回,冷声道:“我要照顾小挽,没空。” 江老爷的脸上已经起了怒色,“这个女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让你同爹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若你当真不出来,就别怪爹不客气了!” 江老爷给一旁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就要上前。 江誉回过头,冷哼一声道:“就凭他们,你以为能带走我吗?” 江老爷眯了眯眼,看向他怀中的苏挽清,言语中透露出了威胁,“我是不能带走你,但是你别忘了你怀里的女人还受着伤呢。” 江誉眸光一顿,看向江老爷的眸中浮现出了一丝厌恶,但他确实要顾及着小挽,这些身强力壮的家丁,伤了他倒无所谓,但若是伤了小挽,他连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江誉咬了咬牙,柔声看向苏挽清道:“我去去就来。” 苏挽清点了点头。 江誉替她盖好了被褥,和江老爷来到了僻静之处。 江老爷自然还是要重复上次那个话题。 “让你答应娶夕阳郡主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我不可能会娶他,就算圣旨下来了也一样。” 江誉冷着脸,笃定地说道。 江老爷本不想一开始就与自家儿子撕破脸面,但好说好问,江誉却这般斩钉截铁的拒绝。 他只好强硬的说道:“你必须答应和夕阳郡主成婚,因为你们的婚约就定在了后天,圣上已在颁发圣旨准备昭告天下。” 江誉心中咯噔一下。 江老爷接着说道:“你也应该知道此次刺杀的严重性,刺杀夕阳郡主的死士虽然都已除尽,但二王子在京中的探子还有不少,刺杀夕阳郡主失败,他们现在定正秘密搜寻大王子留在京中已经拟好的契约盟书,所以,你与夕阳郡主成婚之事刻不容缓。” 江老爷又叹了口气道:“誉儿!你如今也长大成人了,也应该懂得事情的是非轻重了,在此事上,你可不能犯糊涂,为了区区一个下等身份的女子,与圣上,与整个国家作对啊!” 第234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34 江誉如波涛的眸子像是翻滚着热浪,怒火的气息散发在周身。 像是触碰到了江誉的什么,他赤红着双目,颤抖着眸子看着自家爹这般大义凛然的神情。 失了理智般怒吼道:“下等女子?!所以只有像江淮娘那样身份的女子才配做正妻,是吗?!” “誉儿!”江老爷看他这样子,急得眉毛都要着火,“你非要这么无理取闹,不分是非,连累整个江府为你陪葬才肯甘心吗?” 江誉仔细盯着江老爷这张脸,越来越觉得厌恶,他不要,他才不要娶别的女子,可是,圣旨,此局该怎么破? 就在他愣神之际,面前忽然浮现出大量的白色粉末,接着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寝屋。 苏挽清没有等到江誉回来,却等到了江老爷,不过苏挽清倒也没有太过惊讶,因为她料到了。 江老爷对于她的淡定,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苏挽清看想即将要走过来的家丁,笑了笑道:“江老爷,这是要把奴婢带去哪?如果奴婢没猜错的话,江老爷是要把奴婢带去大少爷那吧?” 江老爷眸中的讶意更浓,以前对着婢女仅剩不多的了解,就是她表面看着呆呆笨笨,没想到内里还是有些聪慧的。 “那你倒是猜猜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去大少爷那,而不是直接杀了你?” 苏挽清任由家丁钳制住着她,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那就更好猜了,江老爷知道我在江誉心中的地位,而江誉是你唯一健全的儿子,是江家唯一的指望。 你若是杀了我,再加上他娘亲的存在,你们的父子关系将永远都是仇人,你不敢。” 苏挽清很轻蔑的眼神看向江老爷。 江老爷紧攥着手,眸中有些怒火,“接着说。” “你知道江誉性格很执拗,一旦认定的人或事,就算死了也不会撒手,所以,我猜江老爷一开始的想法是用我的性命威胁我,让我自愿成为大少爷的人。 毕竟我与大少爷之前两情相悦,这样最容易让二少爷信服,也是让他断了念想最有用的办法,只是可惜啊,我猜透了江老爷你……根本没胆子杀我。” 江老爷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阴霾,似是恨不得动手掐上她白皙的脖颈。 江老爷眯了眯眼,似是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笑道:“等你成了淮儿的人,到时候你一定会自愿的,放心,淮儿一定会让你满意,让你重新喜欢上他的!” 什么意思? 什么叫让她满意? 江淮的身体不是不行,连床都下不了么?能奈她何? …… 苏挽清被几个婢女压着换上了喜服,喜服并不合身,松松垮垮的,也很难看,一看就是临时买来的。 江府大少爷院里只有几个大红花,一些花生红枣,和大红蚊帐,很简陋,很匆忙。 连宴席也没有。 江淮也并没有出来和苏挽清拜堂,因为听闻婢女说,他的身体还是下不了床。 此时,已是深夜。 苏挽清穿完喜服被压入了江淮的寝屋,江淮躺在床上,像是刚口含了什么东西,桌上还有一个打开的盒子,盒子里面的布置像是在告诉苏挽清,刚刚塞入江淮口中的好像是类似于丹药的东西。 难不成是他爹给了他壮阳补气的丹药,并吩咐他不可太过提前服用,因为丹药的时效不是很长,所以才在此时服用的。 江淮看见苏挽清来了,赶紧把丹药盒子收好,好像特别怕苏挽清看见。 几个婢女带着苏挽清来到寝屋里后,就将门锁了起来,在门口看着。 江淮服用了丹药后,脸色显而易见的变得红润了起来,竟也有力气下床了,这丹药这么神奇?? 她以为江淮身子不行,碰不了她,所以对于此事并没有太过担心,现如今,在看江老爷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原来是这个意思。 江淮见穿着一身喜服的苏挽清,眼睛都看直了,笑盈盈地下床,走近苏挽清忍不住赞叹道:“清儿可真美……” 苏挽清却轻笑一声道:“可是大少爷,你不觉得这身临时找来的喜服很不合我的身吗?” 江淮猛然垂下眼眸,双手手足无措地搓了搓衣服,有些歉疚地说道:“对不起,清儿,这次成婚实在是委屈你了,等二弟和夕阳郡主的婚事落下来,我们再寻个好日子,我定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堂堂正正迎娶你进门。” “那大少爷可有问过我是否愿意?” 苏挽清直直地看着江淮问道。 江淮一愣,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你怎会不愿呢?你与二弟行房难道不是他一直逼你的吗?”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脑中浮现出江誉没穿衣的样子,不禁犯起了色心,笑道:“大少爷多虑了,二少爷那身材,真的有些容易让人犯迷糊的。” 这话一出,江淮像是顿然有些失了控,他猛然拽住苏挽清的手臂,赤红着双目,质问道:“难道我不比二弟好吗?清儿,你何时变成这样了?以前的清儿,明明满心满眼都是我,二弟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你心甘情愿同他行房?” 江淮的触碰,让苏挽清皱了皱眉,她冷了冷眸子开口道:“放开。” “不放!!” 这是江淮第一次对苏挽清这么大声说话,他的眸子透露着满眼的不甘心。 “你是我的!你明明是我的啊!清儿!你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江淮看着一脸冷情的苏挽清怒吼,他有些失了理智,掐在她手臂上的时候越来越用力。 但苏挽清是会柔道的,她将手臂稍微一翻,手臂就脱离了江淮的手。 “我是我自己的,从前喜欢你的那个清儿早已经死了。” 苏挽清冷声道。 江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被甩开的手,他的心中绞痛万分,本来因为服用了丹药而少了许多红血丝的眸子,又因为他的情绪激动而迅速衍生出来了不少。 “不,我的清儿没死!你明明就是我的清儿,为何不愿承认,为何要变心喜欢上二弟?!” 江淮就要发疯上来强抱着苏挽清,虽然江淮服用了强身的丹药,但也对付不了苏挽清所学过的柔道。 江淮没能碰到苏挽清丝毫。 这时。 门却忽然开了,江老爷大步走了进来,身旁的婢女还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透明水。 第235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35 江老爷惊讶苏挽清能连连躲避得了江淮的同时,怒着脸色肃声道:“淮儿,我先前就提议让她服下这东西,你偏害怕伤害她身体,不肯,可如今,她却连碰都不让你碰。” 江老爷又头一转,分别对身旁的家丁和端着碗的婢女开口吩咐道:“你们将她制住,你将药灌进她的嘴里!” “是,老爷!” “是,老爷!” 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并不能完全制住苏挽清,江老爷就多用几个家丁治住她,将她的嘴撬开,将药灌进了她的嘴里,逼她喝下去。 药入喉咙的那一瞬间,苏挽清觉得浑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一样,苏挽清大概明白了,这是软骨散。 苏挽清倒在了江淮的怀里。 江老爷重新将门关了起来。 江淮将苏挽清抱上了床,他附身上去,看着这张绝美的小脸,目光贪恋。 他边颤颤巍巍地解开苏挽清脖颈处的扣子,边歉疚地说道:“清儿,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很想拥有你,我等这一刻,真的等了太久了……” 脖颈处的衣领被解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江淮的鼻间直觉得充血。 他又接着往下解,苏挽清的锁骨渐渐露了出来,再然后,是她心脏处包扎着的白布,江淮的手一顿。 他这段日子都一直躺在床上,在一间封闭的房间,未曾听闻外面的事情,且身旁的婢女也是遵了江老爷的吩咐,对于苏挽清受伤这件事只口不提。 他眉心一紧,急声问道:“你这伤是怎么回事?谁人伤的你?” 苏挽清觉得浑身无力,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江淮忽然想到什么,眸光一顿道:“难道是因为你不同意与我行房,我爹对你下的手?!”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表示同意,这可是他自己想的,她当然要顺理成章附和。 江淮的手抓紧了被褥,有些恼道:“我爹他怎能这样对你?!” 苏挽清以为他至少要出去找他爹理论一番,结果,他的眸子无意瞟到苏挽清肩下的春光。 身体忍不住起了反应。 他的手缓缓从苏挽清白皙的脖颈处滑下,来到她的…… 江淮的手不停,唇也要贴上苏挽清的唇,苏挽清的眉紧蹙在一起。 她很不喜欢江淮的触碰,可是浑身却没有一丁点力气。 就差一粒芝麻的距离,江淮忽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他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十分痛苦,像是蚂蚁灼心。 下一刻。 他头一偏,竟然一口吐出了大量的鲜血,鲜血顺着被褥,顺着床单流到了地下,接着,他瞳孔猛然睁大,竟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然后瞬间从苏挽清的身上摔到了地上。 他浸满红血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床上的苏挽清,有些艰难的从衣服里掏出之前为她买的金镯子,抬高手来想要触碰苏挽清,将镯子送给她。 苏挽清侧了侧头,看向他狰狞痛苦的脸,有些愣住了。 他这是怎么了? “清儿……” 然而,他手上的镯子刚触碰到苏挽清的手臂,瞬间落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带血的镯子从他的手中脱落,一直滚到了角落里。 苏挽清心中一惊,他不会是…… 苏挽清艰难的将身子往床边挪了挪,努力将手伸在他的鼻子处,探了探他的鼻息。 一点呼吸都没有了,猝死了??! 这时。 门被猛然打了开来,婢女听到屋里的动静,有些不放心,想着进屋来看看,结果看到大少爷满身血躺在床下,颤颤巍巍脚部发软的上前来想要探探江淮的鼻息。 因为软骨散的作用,苏挽清有气无力地开口道:“不用探了,他死了……” 婢女吓得瞪大双眸,差点就要坐在了地上,她一边惊呼一边赶紧慌慌张张去喊江老爷。 “啊啊啊,老爷!老爷不好了!大少爷他……” 江老爷匆匆跑来到江淮身边,看着毫无生气的儿子,他痛心疾首道:“我的淮儿啊!!” 他又猛然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看向躺在床上的苏挽清,双手瞬间掐住她的脖子,怒道:“你个毒妇,你竟敢杀害我儿?!我要你为我而陪葬!”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窒息的感觉充斥到苏挽清的整个大脑,让苏挽清觉得难受极了,她断断续续地开口道:“杀…我,江誉……不会放……过……你……” 江老爷听到这句话,像是瞬间被拉回了一丝理智,眼前这个女子还活着,他和江誉的父子关系或许还会有一丝指望。 但若是她一旦死了,江誉一定会恨他一辈子的,他要理智。 他重新看向苏挽清绝美的小脸和半开的衣裳,他忽然动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他绝对不能让他的儿子为了这么个女子违抗圣旨,他一定要让他儿子安安心心娶了夕阳郡主。 他又看向地上的江淮,方才身为父亲的难过,仅仅片刻就消失得荡然无存,他这个儿子本来就活不久了,今日的结局是注定的。 江誉才是他江家唯一的指望。 所以,他要让眼前的女子成为他的妾,到时候人尽皆知,江誉也就没办法再娶她,他要断了江誉的念想。 若江誉还是不肯娶夕阳郡主,那他就堵住这女子的嘴,再用他的性命威胁江誉答应。 一切都想通了。 江老爷冷静的吩咐一旁的家丁道:“你们先将大少爷的尸体抬下去,再将门关起来!” 家丁听从吩咐,屋里只剩下了苏挽清和江老爷。 江淮看向她的眼神是贪恋,而江老爷看向她的眼神是猥琐,苏挽清直觉得想吐,可她面对江老爷不断靠近,仍然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 儿子死了,却只是仅仅难过那么一瞬间,就能接着干出这种事? “真让人恶心……” 苏挽清看向江老爷的眸子像锋利的刀子。 江老爷却呵呵一笑道:“哼,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牙尖嘴利呢?” 下一刻。 “嘶……!!” 江老爷不顾她的伤口,暴力的将她的衣服撕扯开,唇就要落在她的脖颈处,对她上下其手。 第236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36 苏挽清拼尽全身仅有的力气,抬起腿,用膝盖踢到了江老爷的重要部位。 可她被下了软骨散,即使是踢,也是软绵绵像挠痒痒一样。 江老爷冷哼一声,伸手制住她的腿,“都被下了软骨散了,还想着反抗呢?” 苏挽清怒瞪着他。 江老爷被她这个眼神看得怒火冲天,又将手掐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恶狠狠的说道:“你这贱人!害死我儿子!今天我就要替我儿子报复回来!” 这借口可真是冠冕堂皇,虚伪至极。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门外忽然传来打斗声,紧接着门被踹了开来,散成了两半,还脱离了门边,倒在了地上。 江誉脚踩在门上大步走来,拎起江老爷的后衣领,就将他甩倒在地,后脊背撞倒了桌角,江老爷痛的瞬间面目狰狞。 江誉赶紧用被褥包裹着苏挽清的身体,将她抱在怀中,一只手附在她的后脑,柔声安慰道:“小挽,别怕,我来了。” 江老爷震惊地看着江誉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此?我不是叫人将你绑了起来严加看守吗?” 江誉回过脸,看向江老爷的眸子第一次起了杀意,让江老爷不禁身体一颤。 “你以为迷药的药效过后,他们能是我的对手?!从此刻起,你我二人的关系就此断绝,不再是父子!我会、永远恨你!即使入了棺材,也会恨你!!” 话落。 江誉抱着苏挽清大步离去。 江老爷不可置信地看着江誉的背影,眸中出现了从来未有过的慌乱,他匍匐在地上向前爬去,试图想要抓住江誉的脚步。 “誉儿!你当真要如此对你爹吗?!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江府为了你好啊!你不能走,你不能和爹断绝关系,爹可只有你一个儿子啊!” 江誉却只想把他当空气,并不想理他。 苏挽清忽然拍了拍江誉的肩,虚弱的开口道:“我有话和他说。” “好。” 江誉柔声应着,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 苏挽清看向坐在地上的江老爷,忽然轻蔑的笑了声,像看一场笑话一样看着他,然后缓缓开口道:“你认为是我杀死了你儿子,可是我被你下了软骨散,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杀他? 你还没意识到吗?真正杀了你儿子的是你自己,是你亲手送给他的那颗大补丹药,让他提前葬送了他的性命,你才是杀人凶手,可是你却冠冕堂皇的找借口,说是我杀了你的儿子,欲对我行不轨之举,可笑。” 苏挽清的这一番话,让江老爷瞬间瘫坐了下来,一霎那之间,他像是老了十岁。 他拼尽全力,用尽手段,想要让事情往他想要的地步发展,想要这个逆子心甘情愿同意和夕阳郡主成婚,不会在成婚当日,众目睽睽之下闹出丢脸之事。 可是为什么这一切的结果都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江誉抱着苏挽清一直离开江府,来到了他的私人产业,一家旅馆内。 此时,江誉已给苏挽清服用了软骨散的解药。 苏挽清坐在床边,江誉重新为苏挽清的伤口小心翼翼的包扎,苏挽清看出了这家旅馆的掌柜对江誉特别尊敬。 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救过这家掌柜的命吗?他怎么对你点头哈腰的?” 江誉用鼻梁蹭了蹭她的鼻梁,柔声回道:“因为我是这家店的老板,而且我背后还有几十家店铺,不止在京城,别的地方也有,以后,他们都得喊你夫人,也会对你点头哈腰,怎么样,要不要嫁给我?” 苏挽清心中一顿,以前只知道江誉吃喝玩乐,混吃等死,倒不知道他原来这么有商业头脑,苏挽清的小财心猛动了一下。 只是……成亲? 苏挽清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轻声道:“你这背后的小金矿倒是让姐姐我动心了,只是你别忘了,还有圣上下旨要让你和夕阳郡主成亲这件事呢? 想必刺杀的事一出,圣上要将成亲一事提前宣布,江老爷怕你桀骜不驯的性子,真能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宣布悔婚,到时候江府遭殃,所以才这么着急,对我动手,想让你同意成亲一事吧?” “嗯。” 江誉并没有打算瞒着苏挽清,他如实告诉苏挽清道:“他对我说,圣上在后日就会让我和夕阳郡主成亲。” “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呢?”苏挽清认真地问道。 “我觉得最关键的,还是在于夕阳郡主的想法,她无论和谁成亲,只要是我朝身份对等的贵公子,两国百年友好的盟约都可以签成。” 江誉很认真的说道。 “所以你觉得最有用的办法,还是要改变夕阳郡主想要嫁给你的想法?”苏挽清又问道。 “是,我打算明天悄悄入宫一趟,亲自面见夕阳郡主,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她改变想法,如果他死活不同意,那我只能使用非正常手段了。” 江誉攥紧手,意味深长地下定决心说道。 “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苏挽清提议道。 江誉立即拒绝道:“那不行,万一我遇到什么意外,陷入宫中出不来了,怎么办?我可以置身险境,但你必须平平安安。” 苏挽清的水眸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很诚恳的说道:“那万一她对你动手动脚,我会吃醋的,你要是不带上我,我可就跑了,不回来了。” 江誉急忙紧张地拽上她的手,有些恼道:“小挽,你怎么能这样?” 苏挽清知道江誉的性格很直接,所以很大程度会谈崩,苏挽清还想要跟着去,两个人出的主意总是会多一个的。 这样会好些。 “那你到底带不带姐姐去嘛?” 苏挽清撇了撇嘴道。 “好好好,带你去,别离开我。” 江誉颤颤地答应,然后小心翼翼地拥着苏挽清。 他将脑袋埋在苏挽清的颈窝处,忽然很小声地说了句,“小挽,我爱你。” “什么?” 苏挽清有些没太听清。 江誉抬起俊脸来,看着苏挽清的含情眸,很认真地一字一句说道:“小挽,我爱你。” 苏挽清心中一顿,双手搭上江誉的肩,猛然将唇附了上去,试图堵住他接下来的话。 江誉深深陷入她的柔软中,无法自拔,无法克制,只能心甘情愿永远沉沦。 他的唇不断落下,可也正因为爱,而顾及着她的伤口,隐忍着停下。 他看着她的眸子,停留了很久,他想问一句,眼前这个女子爱他吗? 但总觉得有什么记忆要冲破他的脑袋,让他说不出那句问话。 头有些痛了起来。 第237章:姐姐今夜,想和你做点特别的37〈完〉 “怎么了?” 苏挽清看着他凝眉的模样。 江誉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没什么,姐姐再让我抱抱。” 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那句话。 …… 次日,夜晚。 因为是要悄悄进宫,所以江誉花了重金才买通宫里其他人,和伺候夕阳郡主其中一个婢女,婢女将他们打扮成太监,带他们进入夕阳宫。 但婢女之所以有胆量,最主要还是因为夕阳郡主和江誉要成婚的事情已昭告天下,且夕阳郡主喜欢江誉。 只是他们还未走到夕阳宫,半路上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呜呜……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啊啊……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接着,他们听到了酒坛子碰撞的声音和咕噜咕噜喝下喉咙的声音。 是夕阳郡主和太子说话的声音? 江誉和苏挽清用眼神示意婢女离开,婢女离开后,江誉和苏挽清又往前走了一步,来到假山后面。 “唉,本郡主喜欢的人不喜欢本郡主,我好惨啊……” 夕阳郡主醉醺醺地哀怨道。 “你能有本太子惨嘛?本太子喜欢的人都不喜欢我,他们互相喜欢,可是却不能把喜欢分给我一点点,呜呜……” 听完太子说的话,苏挽清看了眼江誉,眨了眨巴水眸,有些懵了。 这什么意思?她错过了什么剧情? 江誉刚要小声开口解释。 太子竟然搂着夕阳郡主要从假山后面出来。 江誉和苏挽清赶紧躲到一旁。 他们一路摇摇晃晃,走在路上,路过的太监震惊的看着他们,颤颤巍巍的行了个礼,然后问道:“太子,您这是要……要带夕阳郡主去哪啊?” 太子却一脚将小太监踢开,然后醉醺醺的怒道:“滚开,别打扰本太子和美人共度良宵!” 话落。 太子一路带着夕阳郡主去了太子的寝宫,路上有不少太监和婢女,都瞧得真真切切的。 但深知太子暴虐的脾性,无人敢阻拦。 接着,太子宫殿里传来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苏挽清和江誉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离开皇宫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简直天赐良缘!! …… 次日。 皇宫上下皆知,夕阳郡主昨夜在太子的寝宫里过了一夜,并且还发出了声音。 这件事根本瞒都瞒不住,皇上老脸一皱,赶紧下令将贴在集市上的布告江誉的名字改为太子。 更为惊奇的是,太子和夕阳郡主笑嘻嘻的手牵手称呼对方为“灵魂伴侣”。 成亲当日,圣上派重兵把守在成亲宴上,草原国大王子身边的亲信亲自送上了百年友好的契约盟书,并顺利完成最后的签订仪式,还抓获了二王子派来的想要撕毁盟书的刺客。 只是由于成亲匆忙,大王子没能及时赶来现场。 不过,后来的太子因被刺杀了终是没有坐上皇位,皇上又择了另一位众望所归的皇子做了储君,楚君聪明睿智,善仁大义,会是一个好明君。 …… 江老爷一直求着想要缓和他和江誉之间的父子关系,但无论做了多少努力都于事无补,江誉是个很执拗的人,一旦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除非,江老爷有一天幡然醒悟,对于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而真诚地感到懊悔。 可是,目前看来,江老爷并没有。 所以,江誉带着苏挽清远离了京城,观赏秀丽风景,吃遍各地美食。 小溪旁,美景如诗如画。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仿佛一条银色的丝带轻轻飘落在绿茵茵的草地上。 苏挽清溪旁的鹅卵石上,鹅卵石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圆润,反射着柔和的阳光。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四周的树木郁郁葱葱,绿叶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的低语。 偶尔有几只小鸟飞过,发出清脆的叫声。 忽然,一道声音出现,“小挽,我抓到鱼了!” 苏挽清抬头,看向站在小溪中撸起手臂,手中拿着条鱼冲他笑的俊俏少爷。 忽然在沉思。 爱是什么?她真的、都爱上他们了吗?她所理解的爱,是一种很可怕的存在,向来都是会让人变得痛苦,变得面目全非。 所以她从来都是没心没肺,贪财好色,贪恋他们的容貌,贪恋他们的身体,动心,真的太容易了。 可是爱呢? 她看着他的笑容,在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恍惚了。 香喷喷的鱼,置于烤架上,江誉之前还特地从集市上买了香料带着撒了上去。 苏挽清看着江誉盯着面前的鱼,有些出神的模样,她似是猜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声音很柔的问道:“是想起你娘了吗?” 江誉垂下眼睑。 “嗯,”他顿了顿,忽然又看向苏挽清,很沉重地开口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连江淮也那么恨吗?” 话落。 他讲起了他娘本身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爹为了往上爬,娶了高门小姐,日日与她恩爱如常,为了她将他娘贬为小妾,导致她娘日渐消瘦,抑郁缠身,卧床不起。 可他娘到了那样的境地,江淮母子俩还是等不及想要将他娘置于死地。 他亲眼看见,江淮的娘吩咐江淮将那碗有毒的汤药端到他娘亲面前,让他娘亲喝下。 而他娘亲卧床不起,浑身无力到连江淮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子都反抗不了,他亲眼看见他的大哥,在把那碗毒药拼命往他娘的嘴里灌,而江淮的娘在一旁不断说着恶毒的话。 他的父亲当时路过此地,看了眼他们,看到了他娘望着门口的他爹求救的眼神,却默认了他们的行径,不管他娘的死活,匆匆而走,若不是他及时上前阻止,那次,他娘必死无疑。 可是后来他娘没过多久,还是死了。 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恨,都可以随着时间被泯灭,被原谅。 …… 夜色宜人,小溪丛旁。 “小挽,你还想去看看这儿风景吗?” 江誉将手指穿进她的指缝里,与她十指紧扣,边笑着问道边要站起来。 苏挽清却猛然按下他的肩,将自己送入了他的怀中,手指顺着他发红的耳尖来到他的唇边。 一双含情眸看着他,诚恳地开口道:“可是,姐姐,今夜想和你做些特别的。” 江誉垂下眼睑,红着耳低声问道:“比如,姐姐想做些什么呢……” 苏挽清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促使他抬眼看着自己,笑着轻声开口道:“少年如此俊俏,姐姐当然想…好好轻薄轻薄。” 话落。 她的唇附在了江誉的唇上,江誉拥着她,热烈回应,温柔辗转。 …… 时光荏苒,花开花落,一年一年。 【警告警告!位面即将崩坏,请宿主做好离开的准备……】 相思鸟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逐渐消散,她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泪。 山河不在,草木皆无,整个世界都化为一片虚无。 【宿主该回了,他在等你……】 相思鸟来到了她的面前,话落,它也消失了,和山河草木一起化为了虚无。 他是谁?他在等她?为什么要等她? 第238章:病娇弟弟过分缠人怎么办〈番外1〉 苏挽清缓缓睁开眼睛。 发现还是在小区长椅上,她缓缓坐了起来,忽然觉得脖子有些酸痛,便揉了揉。 这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一样,她像活了好几世那么铭心。 她低头看着手腕上不断闪烁的手环,不禁想起几个位面的男主,都与制作这个手环的主人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尤其是那句只有他才会称呼的“小挽”,直觉告诉她,这一切一定与他有关。 所以相思鸟说的在等她的人,是他吗? 苏挽清思虑片刻,决定打开手机,将他拉出了黑名单,想给他打个电话。 可是她犹豫了很久将手指点上去,又立即挂断将手机装进了口袋,站了起来,走回家。 既决定断了,那就断的彻底,无爱者,才不会受折磨,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必须让她一直留恋的,一杯酒,一夜觉,便就过去了。 无论真相是什么样,她忽然都不想知道了。 可是,就在她走到门前打算开门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口袋有些紧,本来只是个装饰品,她却用来装手机,所以她手伸进去扯了好几下,才掏出来。 垂眸一看,竟是他打来的,而她的手指在将手机掏出来的时候,已经不小心按到了接听键上。 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 “喂?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苏挽清好奇将手机放在了耳旁,开口道:“我在听。” 那边的女子似乎长松了一口气,她激动地开口道:“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你认识云深吗?” “认识,怎么了?” 苏挽清淡淡地开口道。 女子赶忙答道:“我是医院的护士,云深前段时间出了车祸,昏迷一段时间醒来之后,不想活也不想吃,还不想要这部手机,还用水果刀割破匕首自杀,幸亏被医生及时发现。 他昏迷期间,我们发现他手机联系人里只有你一个号码,并且备注是永恒挚爱,我们医院觉得你对他一定非常重要,所以就一直打电话给你,你若是有空,能来医院看看他吗?” “车祸?”苏挽清心中咯噔了一下,“哪家医院?” “xx市博爱医院,520号房间。” “知道了。” 苏挽清挂断了电话。 任由钥匙插在门上,她的背抵在了门上,她在思索,她该不该去,她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坐车去了。 她在想,云深把手机给护士,也可能是想让护士打电话给自己的吧? …… 云深所在的医院距离这很远,足足需要三天才能到。 苏挽清看着医院大门,她的脚步迟疑了,她忽然转过了身去,想要离开。 不知为何,她心很慌,她有些不敢踏进去,有些不敢面对她渣到让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大自杀的地步。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又响了,依然是他的号码。 但这也有可能是他本人打开,而非是那个护士。 苏挽清心中猛然一顿,犹豫着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响起的声音依然是那个护士,但护士却有些哀声叹气,“520号房间的患者,夜里又有自杀的倾向了,他甚至想要跳楼,考虑到当时是深夜,就没敢打扰你。 他现在还是一句话不说,一动不动,什么也不吃,只是一直看着手腕上的手环,您…真的不可以来看看他吗?” “我已经到了,马上上去。” 苏挽清开口道。 “那太好!我这就去告诉他!” 苏挽清已经听到了护士那头兴高采烈的脚步声。 苏挽清急忙阻止道:“你先别告诉他。” “哦,好吧,那就随您的意愿。” 挂了电话,苏挽清一路上了五楼,到了520房间门口,她特意将手腕上的手环摘了下来。 透过窗户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的云深,半月未见,他消瘦了许多。 不过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依然没有受到丝毫损毁,仅仅是一身病号服,气色不佳,也依旧那么能引人注目。 这张脸当初还真的蛮让她贪恋的。 她拧开了门,把手推开了门,站在了门口,伸出了右手,掌心朝下,像小猫挥爪一样,朝他招了招手。 嘴角浅笑着看着他,很自然地开口道:“早好~。” 云深如死水的眸光猛然亮了起来,他侧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苏挽清,眸光向星辰大海。 像是木偶一样愣了好一会,又可能是觉得自己大抵是在做梦吧。 可随即,他像想到了什么,又猛然垂下了眸子,还将身体往里面侧了侧,想要背对着她。 苏挽清看着这个清瘦的肩背,笑了笑,故意开口道:“不欢迎我,那我走了?” “别……!” 云深猛然转过身来,就要下床,可他刚醒,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一个不小心就要跌下床去。 苏挽清赶紧跑过去扶着他。 他的手搭上了苏挽清的掌心,他抬头,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含情水眸,他下意识想要去捏紧她的手。 苏挽清的手却忽然从他的掌心溜了出来,改为扶着他的手臂,让他坐好。 苏挽清也坐在了床前,将手中的水果放在了一旁的台桌上。 她打开一旁的水果袋,然后将袋子里买的匕首和水果一起递给他,开口道:“喏,走路上买的,早餐还在路上,待会会送来…怎么不接着呢?” “手截肢了,没法接。” 云深的语气充满了埋怨,这张俊脸又想背过去。 苏挽清懂他的意思,浅笑了笑道:“好好好,看在你住院的份上,这次,换姐姐宠你一回,亲手削给你吃,小主子,满意吗?满意的话请打个五星哦~!” 苏挽清又伸出右手,掌心朝下,做了一个小猫挥爪的动作。 “也就…一般般满意吧,四颗半,不能再多了。” 云深这么傲娇的说着,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苏挽清看着他这张俊脸,忽然不解,位面里那几位明明是不同的脸,可她忽然觉得那几张脸都很像他。 甚至合起来,大概就是他。 苏挽清见过太多长的好看的男子,但刚楚接触他时,苏挽清觉得云深不仅长的好看,还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苹果削好了,苏挽清抬起头来,却发现他一直看着自己。 苏挽清将手中的苹果递到了他的嘴边。 这双如星辰大海的眸子,依旧直直地看着她,微微张开了嘴,轻咬了口苹果。 猛然。 他的齿竟咬住了苏挽清的手指。 苏挽清想要缩回。 “云深,你属狗的啊?” 苏挽清有些无奈地开口道。 云深如小奶狗的眸子,却忽然像是一头野狼。 他猛地伸手勾住她的腰,趁苏挽清没反应过来之际,将她抱上了床。 压身上去。 云深眼角微红,幽怨沙哑地低声道:“是,我是狗,是专门咬你这只渣猫的狗。” 第239章:病娇弟弟过分缠人怎么办〈番外2〉 云深忽然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舍不得咬她的肌肤,便就用牙齿死咬着她的衣领。 粗重的鼻息不断传至苏挽清的脖颈处,痒痒的。 苏挽清忍不住扬了扬脖子,轻声开口道:“云深,让我起来。” 苏挽清想要抬手去推开他。 云深却猛然用双手将她的双手禁锢住,牙齿咬着她的衣领,将她的衣领往下扯。 “刺啦”一声,领口线扯断了。 然后重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将唇附上去,霸道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哀求,“小挽,和他分手。” “你的要求过份了,云深。” 苏挽清淡淡地开口道。 云深却猛然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面对面看着她,咬牙道:“究竟是我过份,还是你过份?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凭什么后来者居上,凭什么你要甩了我,和他在一起?他哪点比得上我?他是有我长得好看?有我对你好?有我体力好?” “云深,我们结束了,你认清现实行不行?” 苏挽清一字一句认真地开口道。 结束这个词深深刺痛了云深的心,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语气霸道而冰冷。 “我说的结束,才能算是结束,小挽,你休想逃离我身边,你只能是我的,我的,我的!” 他将苏挽清的双手禁锢在她的头顶,手指穿进她的指缝里,用力十指紧扣。 苏挽清甚至感知到了骨节的微微疼痛。 云深像一只狼狗一样,禁锢住苏挽清,将唇贴上去,霸道又猛烈。 想要在她身体的每一处留下自己的痕迹。 被云深如此热烈的撩拨,苏挽清的身体不禁变得灼热起来,她下意识高仰着脖子。 可是,她是苏挽清,她想要收放自如的时候,就得收放自如。 “云深,我不爱你,你这样又什么意义呢。” 苏挽清绝情地说出这些话。 云深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他怔怔地看着苏挽清空荡荡的手腕处,微红的眼角浸满着如亲临深渊的痛苦。 他猛然垂下眸,缓缓松开了苏挽清的手,心如刀绞,再也说不任何一句话来。 苏挽清脱离他的禁锢,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又停下了脚步。 微微侧头,冷淡地开口道:“云深,放手吧。” 她是无情的,自由的,不受任何束缚的,但爱上她的人却如同生活在地狱。 …… 一年后,酒吧。 云深在世界各地比以前更有名了,短短一年时间就拥有了大学毕业,硕士和博士证书。 又加上俊美的容颜,名气比明星还要大,即使是远在千里的苏挽清,也是常有所耳闻。 时至今日,他才21岁,而小时候因为他爸爸讨厌他妈妈导致他爸爸初恋残疾,连带着讨厌云深。 他爸爸与他的初恋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而他妈妈当时只是家里的一个保姆。 她妈妈因为得不到他爸爸的爱,只能得到恨,绝望之下,跳楼自杀了,就当着云深的面。 云深妈妈死后他被他爸爸送给了深山里的外婆,那个地方可是连当年小日子都找不到的孤僻地方。 自然也就得不到什么好的教育,直到十二岁,他爸爸才心软,把他接了回去。 而苏挽清现在已经到了被老妈疯狂催婚的年纪,苏挽清是不想结婚的,但她为了应付家里人,只好与一个“前男友”暂时复(合)合(作)了。 他叫梁博,前段时间,梁博刚去她家里帮她应付了一下她老妈,现在该轮到苏挽清帮梁博了。 梁博有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妹妹,很喜欢苏挽清的穿搭,今天又收到了心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心情高兴,就想邀请苏挽清来酒吧,不过除了她哥和苏挽清,还有她几个要好的高中同学也跟着一起来。 梁博妹妹走在路中间,左胳膊挽着他哥,右胳膊挽着苏挽清,在去往包间的路上。 梁博妹妹一脸八卦样,左看了看梁博,右看了看苏挽清,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哥,你啥时候娶我嫂子啊?我可着急了,还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 梁博笑了笑道:“你个小丫头,皇上不急,太监倒先急起来了,这不得看你嫂子的意思嘛!” 苏挽清配合着梁博演戏道:“婚礼这件事,得从长计,我可不想委屈了自己。” “嫂子说的也对!” 梁博妹妹连忙嬉笑着附和道。 但苏挽清不知道的是,合作关系的梁博,心里真是存了想和她结婚的心思。 他们进了包间,苏挽清中途接到了房东打来的电话,说她家水管爆了。 她并没有告诉梁博他们,只是说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处理,梁博想要送她,她拒绝了。 她表示梁博妹妹几个女孩子晚上回去才危险,而她一个成年人能够保护好自己。 于是她自己一个人走了出来。 可是她刚走出包间,门关的只剩一条缝隙时,手腕忽然被一个人拽住。 苏挽清抬眸,是云深。 云深耳尖发红,脸颊两侧像是抹了胭脂,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上身着一件白衬衫,黑色的领带被他扯的乱七八糟,歪歪扭扭的挂在脖子上。 一年未见,他又瘦了,衬衫穿在他的身上,满是空隙。 他将苏挽清逼到墙壁处,让她的背抵靠着墙壁,禁锢着她。 双眸深沉,声音沙哑地质问道:“一年了,你还和他在一起?还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我也只和你在一起四个月,四个月而已,凭什么?” 梁博便是当时苏挽清以喜欢上别的男子和云深分手的那个人。 他怎么知道她和梁博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难道刚刚云深就在她们身后,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你这样的人,也会想结婚吗?”云深忽然又讥讽地低喃道。 看似是在笑苏挽清,实在是在嘲笑自己。 “怎么会不想呢,或许人在每个年龄段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 苏挽清看着他的眼睛,诚恳的答道。 “既然你想要结婚了,可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为什么不能是我呢?”他的眸子浸满着痛苦,偏执地询问道。 “你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苏挽清依旧很诚恳地答道。 云深眸子一亮,半醉半醒,急切地回答道:“我还有三个月,三个月就到了,就只有三个月了,你等等我好不好?房子,车子,彩礼,我都有!你想要什么,我有的都给你,没有的,我努力争来给你!” 云深急得像一只爪子扒耳朵的小狗。 “可我想要结婚的那个人,并不是你。”苏挽清回答的很冷淡,没有一丝动容。 云深的眼底不由又闪过一丝阴鸷,他愤恨地说道:“不行,那个人只能是我!” 话落。 他一只手将苏挽清的两只手禁锢在身前,另一只手,附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往自己怀里推了推。 然后他弯着腰,将唇附了上去,热烈辗转。 “唔……云深……!” 苏挽清想要让他清醒一些,试图去推他。 第340章:病娇弟弟过分缠人怎么办〈番外3〉 云深却借着酒劲疯了,他边索取她,边低喃道:“从姐姐唇间唤我的名字最是好听……别逃离我,别不要我好不好……” 他越说越哽咽,唇也越来越猛烈。 包厢里面,梁博的妹妹还在继续唱歌,声音如雷贯耳,暂时未听到他们在门口的动静。 而常有几个路过的人,这种场合见到他们卿卿我我也不足为奇。 “云……唔……云深!” 云深的唇太凶猛了,似是想要将苏挽清整个人都吞掉,苏挽清的唇不禁有些发痛发麻。 酒味直从苏挽清的口腔冲到了鼻息,可云深以前从来不碰酒的,是一个白白净净,单单纯纯的小男生。 可现在的云深,借着酒劲更疯了。 “云深!!” 苏挽清努力推开他,才得到了一丝呼吸。 她蹙眉看着他,叹息道:“云深,无爱者一身轻,你这么聪明的脑子,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我不爱你这句话,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听懂?你真是我见过最难缠的人!” 苏挽清毫不留情的说着无情的话,刺激着他,可她不知怎的,看着他这般撕心裂肺的痛苦,心中竟觉得有些不忍。 云深忽然笑了,笑得肆意,张扬,阴鸷,眼角的红越来越浓,眸中泛着朦胧的泪光。 他一只手捏上她的脸颊,垂眸看向她的唇,声音像来自地狱的幽冷,“难缠?小挽,凭什么你把我拽下地狱?而你却站在岸边?不爱我是吗?你放心,我一定会日日缠着你,缠着你一辈子……” 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阴鸷,眼角染着可怕的殷红,他看向她绝美的小脸,贪恋地低喃道:“小挽,我真想把你关起来,生同衾,亡同椁……” 云深的唇又要落在苏挽清的唇上。 苏挽清猛然推开他,冷声道:“你疯了!” 苏挽清将他整个人狠狠推开,往前走,快步离开。 云深快步上前走来,拽住她的手臂,声音却忽然软了下来,他低声哀求道:“别走……” 可苏挽清仍然想要往前走。 云深忽然从背后抱住了她,语气有些哽咽,苏挽清感知到有一滴泪落到了她的衣上。 “姐姐,我错了,别走,别离开我,别和他结婚好不好……” “云深,松手。” 苏挽清的内心有一丝不忍,但说出的话仍然是绝情的。 云深忽然将她抱得紧紧的,埋头,牙齿隔着她的衣裙,在她的肩上落下了一个印记。 “嘶~” 苏挽清疼得,蹙了蹙眉。 接着。 或许是醉意上头,云深的脑袋忽然抵着苏挽清的后背慢慢往下滑落,跪在了地上。 他双手抱着苏挽清的腿,脑袋抵在她的后腿弯,哽咽着轻喃道:“小挽……你别离我,就算你不想和他分手,那你就不能要两个男朋友嘛……” 他话落,连自己都惊讶自己为何连这种话都能说的出口。 可是没了她,他好像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 苏挽清叹息一口气,认真地开口道:“云深,爱人先爱己,而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这么卑微。” 忽然。 云深觉得背后被人一拽,接着,一个拳头重重落在了他的脸上。 是梁博。 云深猛然站了起来,眼角像狼一样犀利。 他虽然比梁博清瘦,但跆拳道不是白瞎的,真的打起来,梁博恐是打不过他的。 苏挽清赶紧按住云深的手,制止道:“云深,别动手。” 云深现在在醉头上,打起人来恐会没分寸的。 云深攥紧了手,怒瞪了眼梁博,看向苏挽清的眸中满是落寞,她就这么怕自己打伤了他吗? 但他最终还是听苏挽清的话,放下了手。 梁博却并没有打算就此罢手,他抬起手指指着云深,怒道:“挽清早就和你分手了,你还不知羞耻的纠缠她?!今天我非要打得你起不来!” 梁博话落,又要上手。 苏挽清却挡在他的面前,看向他的眸子有些冷,“你要打谁?” “挽清,你让开!我们都要结婚了,这小子还敢来打扰你……” 梁博未将话说完,苏挽清就打断他的话,眸子更冷了,“梁博,别分不清现实,你没资格替我打他,你越界了,我们的合作关系,从今天开始结束了。” 梁博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挽清远走的背影,是啊,他们的关系从一年前就是合作,甚至是以钱雇用他的,因为他们家很穷。 而苏挽清自己创立了一家服装品牌公司,是手握金砖的老板。 是他错把假戏真了。 云深高瘦的身子跟在苏挽清后,嘴角像小狗的笑意直掩盖不住,原来小挽从头到尾和他都只是合作关系。 不行,他要笑出声来了怎么办呀? 苏挽清走到了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因为她的车拿去保养了。 苏挽清刚要打开车门,云深修长的手已经附在了门把上,替她打开了车门。 苏挽清侧了侧脸,看向笑得像小狗一样的云深,开口道:“不用你开车门,你回吧。” “我这也算是在为自己开车门。”云深一本正经地说道。 言外之意,苏挽清懂。 “我又没说同意你跟着我。”苏挽清冷淡地开口道。 云深一脸羞涩诚恳地说道:“姐姐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恰巧和你坐同一辆车而已,怎么就是跟着你了?” 苏挽清不禁惊讶地挑了挑眉,这一年未见,云深倒是把她当初撩他的那些茶艺,学得炉火纯青了? 苏挽清无奈地坐上了车,云深从她这一边挤上了车,苏挽清只好往里面挪挪。 结果,云深又往她旁边挤了挤,苏挽清又往里面挪了挪,云深又紧挨着她。 苏挽清不禁侧脸,看向云深被梁博打得青了一块的脸庞,他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指附在他的下巴上,将他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有些无奈地轻声开口道:“臭小狗,怎么这么粘人?” 云深将苏挽清的手掰开,然后将自己的下巴置于她的掌心里,蹭了蹭,有些委屈地说道:“那也不知道是哪位姐姐,当初就是这么粘着我这个臭小狗的。” 苏挽清眨了眨真诚的水眸,猛然缩回手,诚恳地轻声道:“那可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我跟姐姐有关系就行了。” 话落,云深的手非要和苏挽清有点肢体接触,紧揪着苏挽清腰间的衣。 苏挽清倒也没有阻止,就这么让云深一路拽着自己腰间的衣,或许是这种亲密关系还是让内心深处的苏挽清有些贪恋的。 车子缓缓开到了一家店前。 “师傅,停一下车!” 苏挽清忽然说道,想要下去。 云深却忽然一把将她整个腰搂住,眼底的阴鸷重新浮了上来,眸色有些可怕,“小挽,你要去哪?你又要离开我了?” 第341章:病娇弟弟过分缠人怎么办〈番外4〉 “我下去给你买药而已。” 苏挽清有些无奈道。 “那我和你一起下去!” 云深作势就要和她一起起来。 苏挽清忽地将脸凑近云深的脸,云深以为苏挽清要亲他,差点唇就要嘟起来了。 苏挽清手指敲了敲他的唇,道:“乖一点,你这醉醺醺的样子,还是呆在车上吧。” “哦。” 云深怏怏地松开了她,语气超级不满。 苏挽清买来了伤药,一路赶回去。 家中水管爆裂,水已经蔓延到了楼梯口,屋里现状惨不忍睹。 “物业呢?” 苏挽清问正在堵着出水口的保安道。 保安抬起一脸水渍的脑袋,回答道:“苏小姐,现在天太晚了,物业电话打不通,得明天早上才能来修。” “那怎么不先关总水阀?” 苏挽清又问道。 “总水阀上锁了,物业那才有钥匙,现在没法关!” 保安也有些无可奈何。 “那我现在打电话到外面去找……” 苏挽清刚拿出手机,话还没说完,云深忽然按下了她的手。 “我来,等我一会,我先去买一些东西,很快就来!” 云深话落,不顾脚下的水溅都到了脸上,匆忙跑到楼下。 不过一会。 云深拎着一袋子东西,有些气喘吁吁地跑来,跑得喉咙有些干涩,他忍不住滚动了一下喉咙。 鬓角的汗渍,顺着他受伤的侧脸,一路流到了脖颈处。 “请让开一下。” 云深对保安说道。 保安走了开来,让给了云深,没了自己的用武之地,保安向苏挽清说了声,便走出了房间。 云深蹲在爆裂的水管面前,游刃有余地拿着工具维修水管。 苏挽清看着他被汗水和清水浸湿透的白衬衫,直直地吸附在后背上。 后脊线看得一清二楚。 云深有些过分诱人了,苏挽清的小色心忽然动了怎么办? “水管修好了,”云深将所有的工具又装进袋子里,站起来转过身,看向苏挽清,又道,“不过,小挽,你这屋子今晚怕是不能住人了,不如去我那凑合一晚吧?” 修完水管的云深,酒已经彻底醒了过来。 云深这算盘苏挽清不动脑子都能猜到。 “我可以住酒店。”苏挽清将手中的药给了云深,边往门口走边说道,“今晚谢谢你了,药你拿着,伤口别留疤了。” 云深“啪嗒啪嗒”跟上苏挽清的脚步,有些不满道:“我帮了姐姐这么大的忙,姐姐就用这点药,就把我打发了?姐姐你可真小气!” 苏挽清猛然停下脚步,下意识抬起手轻轻揪住云深的耳朵,有些无奈道:“你这臭小狗,姐姐这么多年的茶艺,你倒是短短时间就学得这般炉火纯青了?” 云深的眸子忽然半垂着,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苏挽清这才发现,云深的耳朵有些红了。 怎么办,这个样子的云深,苏挽清还蛮想扑倒的。 不行不行,这个弟弟太难缠了。 可是,住一晚,应该也没问题的吧?渣女可不会认为这是渣女行为。 “走吧。” 苏挽清眨了眨眸子道。 云深跟在苏挽清的身后,嘴角都要笑成裂狗了。 云深和苏挽清一路到了云深的家,他的家离苏挽清的家很近。 苏挽清刚要让开给云深开门。 云深却忽然来到她身后,双手轻附上她的肩,将她推到人脸识别屏幕前。 三秒后,屏幕显示人脸识别成功,都一年了,还留着她的人脸识别? 云深打开了门,忽然对苏挽清嘱咐道:“小挽,你先别动。” 云深进屋里将鞋柜里的一双她眼熟的拖鞋和一卷卫生纸拿到她眼前。 将骨节分明的手附在她的手腕上,然后抬起她的脚,要为她脱下湿漉漉的鞋子,擦干净她的脚,换上拖鞋。 苏挽清看着脚下的拖鞋,这双拖鞋还是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为她买的情侣款。 “云深,我自己来吧。” 他们现在毕竟分手了,这样不合适。 云深却三下五除二,利索地为她换好了拖鞋,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这个房子当初买的是情侣房,所以只有一个大房间。 云深也换了鞋,苏挽清将云深拽到了沙发上坐着,打开了药袋子,为他上药。 云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挽清。 他领口的领带本就乱,纽扣也松了好几个,被清水打湿的衣衫,还未完全干。 里面的胸肌漏出了大半。 云深虽然看着很清瘦,但却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 不行,她这好色的毛病又犯了,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小水眸下意识缓缓垂下,落在他的胸肌上。 她好想上手摸一下,这手感一定贼好。 昏暗的房间,暧昧的氛围如同上瘾的烟圈,萦绕在他们热血沸腾的血液里。 苏挽清忍不住用指背掠过云深的一侧耳,他的耳尖又瞬间红了起来。 苏挽清的手指又缓缓滑落,来到云深的脖颈处,她的指尖将他的黑色领结往一旁挑了挑。 手指穿过他的衣,滑到他的肌肤上。 苏挽清如蛊惑般的声音,轻声开口询问道:“看在我为你上药的份上,让我轻薄一下,不过份吧?” 苏挽清当然知道这是非常过份的,不清不楚,暧昧完了又不愿负责。 云深忽地抬起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沙哑,“那你轻薄完了,可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苏挽清猛然抽回手,找回了理智,对谁渣都不能对他渣,因为这个弟弟太难缠。 一旦惹上,很难甩掉,而她样没心没肺的渣女,最是害怕了。 苏挽清背过身去,想要起身离开。 云深却忽然从背后抱住她,双手紧拽着她的双臂,苏挽清一个没注意。 晃了一下,整个人趴在了沙发上。 云深高瘦的身躯,从她的背后紧紧禁锢着她。 云深将唇附在苏挽清耳畔,语气中含着一丝阴鸷和霸道,仿佛那股酒气又上来了。 “买卖既然说出口,姐姐就必须言出必行,姐姐,我们要一起下地狱,一起沉沦至死。” 果然,病娇弟弟惹不得。 云深的双手将她的双手拽出来,他的掌心朝上,溜进她的掌心里,与她十指紧扣。 他的齿,咬上了她的后衣领。 下一刻,苏挽清听见了衣服被撕扯的声音。 第343章:病娇弟弟过分缠人怎么办〈番外6〉 直到。 云深的衬衫纽扣全部被解开。 苏挽清抬眸瞥了眼敞开的衣门里的春光,咬了咬唇。 碗里的饭忽然有些食之无味。 而对面的这道美食,实在有些诱人。 使了这么多年茶艺的苏挽清,当然一眼就识破了云深的茶计。 不过,像云深这样独特到凡是让见过他一眼的人,都能对他印象深刻,不用他学着施展什么茶艺,她对他的色心也挺浓的。 苏挽清用筷子敲了敲面前的碗,忍着艰难地开口道:“把衣服穿好。” 不知道这样会逼我对你图谋不轨吗? “可是,热。” 云深偏不穿,还把灰裤上的白系带解了解。 啊啊,这个小茶狗,茶了那么多年的苏挽清着实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遇到学自己茶艺以不动声色撩拨自己的美男子。 天才脑果真学什么都快。 苏挽清握着筷子的手攥得紧紧的。 云深看着苏挽清的神色,故作一脸担心地开口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云深的手刚要去触碰苏挽清的额头。 苏挽清猛然抬起一只手,附在他的灰色领带上,往自己的方向一拽,迫使他的俊脸与自己的小脸相距咫尺。 苏挽清咬牙道:“臭小狗,你在勾引我?” 云深笑着将脸又凑近了她些,认真地低声答道:“嗯,明目张胆的勾引,就看姐姐会不会上当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很好听。 苏挽清看着他这张脸,忽地也笑了笑,抬起一只手,指尖肆意地轻薄他的胸肌,腹肌。 慢悠悠地轻声开口道:“你要是能不碰到一点这桌上的东西,越过这桌子,来到我的面前,又能不碰到我一丝一毫,姐姐我就上你这一次当。” 他们的桌子中间还立着一个火锅炉,而苏挽清坐得离桌子很近,他很难两者不碰到。 可是,苏挽清还是低估了云深的能力。 “那姐姐可要说话算话。” 话落,他将衬衫最底下的一个扣子扣了起来,纵身一跃,就越过桌子来到了苏挽清面前,既未碰到她,也未碰到桌子。 岔着腿,站在苏挽清的面前。 苏挽清一惊,这臭小狗还真的能做到? 她赶紧腿在地上用力,将凳子往后猛蹬了蹬,离他远一点。 可是云深却猛然将她的椅子往前拉了一截,双手分别附在他的椅子两边。 他彻底扯掉了脖颈上的灰色领带,又生扯掉了衬衫上扣起来的最底下的那个扣子,弯腰看着她。 禁锢着她。 “姐姐又要说话不算话?” 他的语气有些埋怨。 “我又不是君子。”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诚恳地说道。 云深的眼角忽然发红,闪过一丝阴鸷,嘴角有些邪气,他低声道:“可姐姐,我也不是君子。” 话落。 他的唇落在了苏挽清的唇上。 “唔……” 苏挽清推了推他。 云深忽然将一只手附在她的后腰,往前推了推,又往上提了提。 唇更加热烈。 苏挽清的身体灼热得很,下一次,下一次再推开他。 苏挽清实在太缠这道绝色美味了,且云深的技术越来越轻车熟路。 苏挽清抬起手,指尖触碰到从他的腹肌处,缓缓往上,来到他的衣领处。 蛊惑般地轻声道:“脱掉。” 云深两手臂一松。 苏挽清拽着他的后衣领,扯掉了他整个衬衫。 接着。 苏挽清的耳边听到了一句低声。 “姐姐,你完了。” 话落。 她的腰被他的两只手掐起,被云深带到了卧室。 酿酿酱酱又酿酿酱酱。 又差点断了腰。 …… 第二天。 清早。 苏挽清扶着腰从卧室出来,云深已经把早餐做好了,苏挽清颤颤巍巍的吃完了早餐。 她心里在想,她可以不对他负责吗? “小挽。” 云深忽然唤了她。 苏挽清抬眸,看向他,云深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开口道:“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 “谈我们之间的关系。” 云深的表情依然很认真,他顿了顿,像是下某个定了很大的决心,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婚姻,不喜欢束缚,我可以不结婚,等你哪一天想结婚了,我们再结。 如果你嫌我烦,嫌我太粘人,我可以给你空间,一天,两天,三天,只要我们不分手,你要是不信,你的要求和我说的话都可以立字为证,签字画押。 我认真想过了,爱你这件事,我没办法克制,所以无论怎样,我都不想和你分手。 但如果你还是不想同意,我也……尊重你,从此以后离开你的视线,让你再也看不到我,但或许即使我在远处,也会在想,在期待你会不会后悔,因为,至少像我这样的人,你不会再遇到第二个。 你的答案,我可以等一天……” 云深说到这,他又有些反悔,接着补充道:“两天,两天也是可以的……” 他又瞥了眼苏挽清的表情,又补充道:“你要是觉得两天不够,三天也可以,三天,还不够吗?那四……” 他不敢想象,如果苏挽清的答案是拒绝,他会不会真的有勇气离开他,从此以后再也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