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卖斩魄刀》 第一章 酒井家唯一的良心 “我想要复仇。”“该死的财阀公子。”“我好恨。”“不要，我还不想死。”“……你永远都是我的人。” 在睡梦之中，繁杂的声音在耳边呢喃，有男有女，他们极力述说着自己的渴求，怨恨，是想要得到谁的回应？ 他们背后有什么故事？ 青木压根不在意，只觉得这些人闲得蛋疼，本就是凌晨两点多睡的觉，“大半夜的，你们tm想干什么就去干，别在门……这是哪里？” 他暴躁的吼声被疑惑取代，眼前的景色摆明不是在那个路旁的多人宿舍。 黑漆漆的雾气翻滚在周围，欧式风格的烛台摆在长方形桌面，五根蜡烛点燃，微弱烛光照耀出两侧空荡荡的座椅。 他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内侧，有点疼，说明不是在做梦。 这是真正的超自然事件！ 激动，恐惧，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在他胸膛扭成一团，他深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复杂的情绪，试探性喊道：“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嗡嗡的声音从右边传过来，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在原地等候和上前查看之间摇摆。 少许，还是没有任何人回复。 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手抓起桌上的烛台，慢慢向着右侧走过去。 走过三个高背座椅，长桌已经到头，烛光照出插在漆黑地面上的武士刀。 没有刀鞘，雪亮的刀身暴露在外，轻轻颤抖着，似乎在打招呼？ 青木瞬间明白它们的名字，以及解放语，能力。 “死神里的斩魄刀？”他低声喃喃着，面色有几分困惑。 眼前的事情完全超出他认知之外。 他将烛台放在桌角，走上前，伸手握住烁紫色刀柄，沉声道：“森罗万象，皆为灰烬，流刃若火！” 轰。 炽热的火焰从刀身向外冒出，火光瞬间照亮眼前黑暗。 不止几把斩魄刀，在黑色土壤之上，插着数千把斩魄刀，它们齐齐发出刀鸣，奏响的诡异之音震荡着空间。 “啊！”青木头疼欲裂，恨不得想要找个东西狠狠碰一碰。 神秘的知识，陌生的人生，在脑海里面飞速闪过。 短短不到五分钟，名为酒井青木的少年一生播完，说是一部悲剧电影，也没有什么毛病。 青木孤儿的身世，和这位比起来，都可以说是非常幸福。 酒井青木不知道老爸是谁，听外婆说，他是被老妈遗弃在家门口。 那个没责任心的女人在外面鬼混生下孩子又不愿意自己养，丢给老妈，便离开老家，十几年没有音信。 让少年的日子过得非常糟糕。 在日本这个国家，想要避免校园霸凌，学生要么是普通家庭，要么是上等家庭。 单亲家庭，往往意味着弱势，更不用说他这个由外婆带大的小孩。 被同学欺负，跑腿，做值日，偶尔充当人肉沙包，原主一开始尝试反抗，迎来更激烈的欺压。 最后，少年认清现实，默默忍受所有欺压。 那些负面情绪堆积在心里面，直到外婆的死，彻底被点爆。 不论外婆有多么严苛，刀子嘴，在少年心里，那依旧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也是少年在这个绝望世界最后的温暖。 当这个温暖消失，世界仅剩下冰冷，绝望，无法面对这些的少年，选择割腕自杀。 即便是如电影般的回忆，那股子深深的绝望，依旧让青木有种落泪的冲动。 绝望到那种程度，连报复他人的心情都没有，只想着早死早超生。 青木坐在浴缸许久，逐渐增加的寒冷让他摆脱那种死寂情绪，连忙从浴缸起身，打开热水的开关，将身上的血冲洗干净。 右手腕的血痂，他没有碰，怕碰掉了，再次流血的话，天晓得能不能再活一次。 他洗干净大腿的血迹，裹上白色浴巾，顺便将浴缸的血洗掉。 留下来的话，看着挺渗人。 青木做好这些，走到浴室的镜子前，打量自己现在的容貌。 比不上他原先那么英俊潇洒，也能称得上是五官端正，眼眸明亮，没有半点浑浊和血丝。 他满意点点头，手指向洗手台的牙膏，“缚道之一，塞。” 鼓鼓的牙膏忽然有一处扁了下去，似乎被什么无形的物体压住。 “解。”青木没有继续维持塞，他仅仅是想要测试一下，有关于那个空间的相关知识，是不是真得。 从他能用缚道，足够证明，脑海里多出类似于使用说明的知识，并不是虚假。 以后他想要变强的话，需要寻找能让斩魄刀认可的人，将斩魄刀交给那人，让其成为死神。 死神们越多，越强，他这边的力量会更强。 通俗点说，一家大公司获利最多的人，肯定不会是打工仔，是打工仔上面的大老板。 青木就是那个大老板。 死神们的努力会获得回报。 但最大，最丰厚的回报，永远在他这里。 青木结束测试，迈出浴室的大门，客厅是一片昏暗，他手往墙壁摸了摸，摸到灯光的开关。 一开灯，昏暗被驱散，简易的客厅展现在他眼前，还有一个在躺椅上面的尸体。 那就是原主的外婆，并不是突发疾病死亡，完全是在睡梦之中，静静死去。 厚厚的毛毯盖在身上，老花眼镜被摘下来，放在旁边的圆桌，老人大概是中午忙累了，想要休息一会。 然后，再也睁不开眼。 青木看着尸体，决定打电话通知一下老人的儿子们，他又不懂葬礼的具体流程，也不知如何处理这具尸体。 他拿起老人使用的手机，点开通讯录，最近一次和儿子通话是两年前。 这个号码还有效吗？ 他心里吐槽，听着手机响起嘟，嘟的声音，才放下心。 “喂，找我干吗？” “我是青木，外婆她下午去世，葬礼打算怎么办？” “……”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找老二，我最近工作忙。” 电话挂断，他无奈，拨打老二的电话号码，“喂，我是青木，外婆她下午去世，葬礼。” “死就死了，打电话给我干嘛，我又不稀罕她的遗产。” 嘟，电话挂断。 他深呼吸几下，又拨通小儿子的电话，“我是青木，外婆她下午去世，葬礼方面。” “我现在工作忙，过几天再回来处理。” “诶，那我，”他还想问问该如何处理尸体，那边又挂断。 这个小儿子也不靠谱。 青木想了想，真放屋里几天，尸体会发臭吧？ 他沿着通讯录拨通第四个号码，开口道：“喂，弦子表姐，外婆下午死了。” “什么？我马上回来！” 第二章 酒井青木死了 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回荡在昏暗客厅，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按门铃的人心急之下，一脚狠狠踹向门。 砰！ 门被暴力踹开，发出的声响急速钻过门缝，在青木耳边炸裂，他一个急翻身下床，再打开窗户，想要跳窗跑路。 学习外语被抓住的话，人将会经历瞬间社死。 窗外的风很凉，街景陌生而寂静，让他想起来，自己这次没有去学习外语。 不可能遇到警察查房。 这年头小偷都这么大胆吗？ 他跳下窗框，阴着脸打开卧室房门，外面是亮着灯的客厅。 一个高挑的女人站在躺椅边，深蓝色长发披肩散落，黑白分明的杏眼盯着躺椅上面的老人，表情有些复杂。 酒井弦子和奶奶的关系，谈不上多么融洽。 奶奶性格一直都很严苛，对外人，对自己，都是一样。 那张嘴犹如尖刀，雕琢着儿女，孙女，让他们能独当一面，也让彼此的亲情变得相当淡薄。 但奶奶不会在意。 她就是那么要强，骄傲。 “你是弦子？” 青木有些不太确定，原主很久没见过这位表姐，加上酒井家其他人的表现，他还以为这位说得马上回来，是在白天。 没有想到，真是马上回来啊。 他看一眼墙壁的钟表，打电话是凌晨一点，现在是一点半。 酒井弦子侧头，视线落在他结有血痂的右手腕，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抓住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青木漫不经心道：“就是割一下脉，然后酒井青木死了，这个身体现有的灵魂是青木。” 酒井弦子没有相信他的话。 比起相信一个叫青木的灵魂占据酒井青木的躯体，她更倾向酒井青木无法接受外婆死亡的事实。 在割腕自杀无果，精神出于保护自己，逃避痛苦的目的，假想酒井青木死亡，创造出一个叫青木的全新人格。 这是一种精神疾病。 酒井弦子担心揭破会刺激他再次割腕，没有说任何质疑的话，“奶奶去世后，你一个人住这里不方便，搬去我那里住。 等葬礼结束，我帮你办理转学手续，转到池袋那边去。” “好，弦子，你的恩情，我以后一定会报答。” 青木的事业还没起步，想要养活自己有些困难，急需外资帮忙。 等撑过这段艰苦期，再百倍报答对方的恩情。 酒井弦子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表情严肃道：“这是你说的话，千万不要食言，每月的房租和伙食费，我会一笔笔记下来，你长大要还给我。” “没问题，但你别摸我的头，我不是小鬼。” 青木非常讨厌别人在自己头上动手，连理发都是自学，拿着剪刀用梳子隔着咔咔乱剪。 酒井弦子手搭在他的肩膀，继续道：“明天我帮你请几天假，处理奶奶的葬礼，再办转学手续。” “我不想荒废学业，葬礼的事情交给你处理。” 青木想要趁着转学之前，狠狠教训一下那些霸凌过酒井青木的家伙，让他们切身体会被霸凌的感觉如何。 酒井弦子盯着他看一会，还是没拒绝，点头道：“好，明天还要上学，我们去睡觉。” “呃，你要和我睡一起？” 青木有些吃惊，看着这个封面模特一样的身材，沉甸甸的，少说36d，身材苗条又长得漂亮。 属于外语学费一次不交一万多别想学的姿色。 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恩，我一个弱女子，有你这个男子汉在身边，更有安全感。” 酒井弦子有点担心他突然拿把刀割腕，决定和他一起睡，好好监督。 青木看一眼被暴力踹开的门，门表面有些变形，这是力速双a的弱女子吗？ 他心里吐槽，明白对方是一片好心，没有继续拒绝。 客厅的灯熄灭，卧室的灯也灭了，抛开窗户边有淡淡月光照亮，屋内其他地方都笼罩在黑暗。 青木还是第一次和女人睡觉，难免会胡思乱想。 想着自己要是在本子剧情的话，应该会趁着对方熟睡，慢慢伸手过去，摸着摸着，突然被对方发现，然后迎来大声质问。 他流露出一脸哀伤的表情，激发对方母性光环，嘴上说就这么一次，再娇羞脱去身上的衣服。 从此过上没羞没臊的日子。 现实嘛，自然不会发生那样的剧情，他又不是禽兽。 酒井弦子侧身，没有睡，密切注意背后的动静，准备随时夺刀，阻止这位小表弟自杀。 等了一会，她有些困，背后传来动静，人瞬间惊醒，转身想要夺刀。 一个脚丫子踹在她肚子上，人直接被踹下床。 青木翻过身，手挠了挠露出的肚皮，发出轻微鼾声，两条腿叉开霸占整张床，看样子睡得很香甜。 酒井弦子给他盖好被子，默默去奶奶房间，找出被褥铺在地面。 一觉睡到自然醒。 青木爬起来，枕边空荡荡，他偷偷闻了闻，没有美女睡过的体香。 “我醒的太晚？”他嘟囔一句，人跳下床，从衣柜拿出校服穿好，再离开卧室。 客厅正在朝着灵堂转变。 酒井弦子停止指挥，回头道：“青木，桌上有面包牛奶。” “好。” 青木冼脸刷牙，吃早餐，习惯性想要拿起手机看视频，没有手机下饭，早餐都会失去几分味道。 一掏，他呆住了，才想起来，原主没有买手机，“弦子，你的手机借我玩一会。” “我还要用，改天给你买一部新的手机。” 大人的手机总是藏着一点秘密，酒井弦子也不例外，她不想被表弟发现手机里的秘密。 青木拿着牛奶和面包跑到电视前面，打开电视。 吃东西不看点什么，总觉得没有那个味道。 电视里面放着晨间新闻，女主持人一脸严肃道：“凌晨一点至三点之间，埼玉县爆发多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 死者有老师，有学生，也有著名的横井财阀二公子，横井浩二。 凶手疑似团体犯罪，所有被害人都有一个共同特征，肢体被利器强行割开，现场残留大型野兽的爪痕。” “这个世界也不太平啊。” 青木感叹一句，咽下面包，拿起牛奶咕噜噜喝光。 女主持人开始邀请专家解答，他吃饱了，没兴趣继续听，直接关掉，“弦子，我去学校了。” “你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的话，早点回来。” 他表现越正常，酒井弦子越认为，他病得不轻。 第三章 大改 宫越学园是大宫区唯一的一所高中，教育环境谈不上恶劣，也谈不上多么优秀。 就是很普通。 和所有日本学校一样，宫越学园在教学楼门口，摆放着一排排鞋柜，鞋柜用了有些年头，锁早已经被前辈们翘掉，学校也没有打算置换新的鞋柜。 因此，颜值高的学生，往往会在鞋柜里面发现某人递交的情书。 酒井青木的鞋柜肯定不会有那些玩意。 真有，也是别人在恶作剧。 青木到达学校，脱去室外鞋，一打开鞋柜门，一股令人上头的味道扑鼻迎来。 里面放着的室内鞋湿透了，从味道能让人明白，弄湿室内鞋的是什么成分。 他心里的火气蹭地往外冒出，眼眸扫向周围，锁定在鞋柜那边观望的三人组，“熊本，是你干得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熊本身高明显超过高中生应有的水准，高一米九五，常年打篮球让他体格显得健壮，平日在班级里耀武扬威。 属于欺负酒井青木的主力军之一。 熊本慢悠悠走过来，故意朝里面看一眼，叫道：“你也太不讲卫生，室内鞋居然搞得这么脏。” “熊本大哥，这小子本就是一个乐色，穿这样的脏鞋子很正常。” 一旁的小弟帮腔。 又有一人道：“酒井，你小子是乐色，喜欢穿什么，我们管不着，但不能弄脏我们的地板，赶紧用你的衣服给我们把鞋擦干净。” 砰！ 青木直接按着熊本的后脑勺往鞋柜一塞，整个脑袋都塞进去，嘴死死贴在室内鞋，难闻的怪味从口鼻灌入。 熊本呆住了，不敢相信，那个胆小，懦弱的酒井居然敢反抗。 “好，我就好好用你将鞋擦干净。” 青木手掌凝聚着些许灵压，以此保证对方没有反抗之力。 熊本总算反应过来，一张脸气成猪肝色，双手撑在鞋柜想要拔出脑袋，没有任何作用，后面仿佛是有一面墙壁挡着。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还不快帮忙！” 两名小弟也反应过来，上前想要帮忙。 青木猛地揪着熊本的头发将人提出来，又按向一名小弟，微黄的口鼻和对方亲密接触在一起。 另一人被他凝聚灵压的脚尖点在膝盖，仿佛让铁锤重击，直接惨叫着倒在地上。 啪啪。 沾染灰尘的室外鞋掉落在他脸上，青木一脚踩上去，反复摩擦。 这样的场景让周围学生们彻底呆住，就像是看见绵羊转身露出獠牙按住狮子的脖颈耀武扬威。 那个酒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青木看着碰在的两人快要窒息而亡，手往后一拉，直接让熊本摔倒在地面。 空气大量涌入，对方愈发恼怒，“酒井！你死定了！我要杀了你！！！” “酒井青木早被你杀死了，就在昨天晚上。” 青木一脚重重踩在熊本的胸膛之上，原主以前不是没有反抗过，只是势单力薄。 越是反抗，欺压越是猛烈，一个人根本挡不住这些人的欺压。 想想就让人火大。 青木眼眸闪烁一阵蓝光。 咔。 熊本隐约听见镜面碎裂的轻响声，接着，对方手里不知为何出现一把启动的电锯。 嗡嗡，电锯转动的声音让熊本怒火中烧的大脑重新恢复正常思维，“你，你想要干什么？” “在你杀我之前，先干掉你。” 青木面上流露出一抹微笑，仿佛是在说要杀一头猪那么轻巧。 他手起，电锯落，直劈面门，吓得熊本抬起右手阻挡，剧痛顿时传来。 “啊，啊。”眼泪鼻涕全部往外流出，一张脸丑得不行，“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了，不要杀我，我错了，呜呜，我真得错了。” “我不是你老爸，也不是老师，不在意你认不认错。” 青木说着，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裤裆。 “啊！”熊本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声，人使劲往后缩，撞在后面鞋柜，发出砰砰声，双手护住脑袋，“不要，不要杀我，呜呜，我不想死啊。” 他说着说着，忽然回过神，自己的手不是被电锯锯掉了？ 熊本看一眼右手，还健在，再低头看向下面，裤子湿了，大腿有温热的触感，隐隐有臭味，显然是吓得身体无法自我管理。 呜呜，两名小弟也是瑟瑟发抖，哭的眼泪鼻涕往外窜。 围观的有些人还悄悄拍照，眼神多是幸灾乐祸，如同当初围观酒井被捉弄时的表情。 “啊。”熊本发疯地吼一声，四肢并用地爬起来，向着校外狂奔。 两名小弟也从幻觉脱离，跌跌撞撞跟上老大的脚步。 青木估计，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大概率会沦为家里蹲。 他刚才稍微借用一下镜花水月的完全催眠能力，碍于灵压弱，效果不是很真实，吓吓几名高中生是足够了。 “地板真是脏，”青木看着三人留在地板的痕迹，眉头微微一皱，视线扫过旁边的学生们。 他们迅速散开，比面对熊本时还要谦卑，似乎怕一对上视线就会挨打。 青木没有搞牵连的想法，这些人冷漠归冷漠，也没有参与欺凌，仅仅是袖手旁观。 没必要惩罚。 啪。 他的手搭在一位染发的女生肩膀，凑上前在耳边低语道：“今天的你还真是冷漠啊，远藤酱。” 被搭住肩膀的女生腿发抖，手掌之下的肩膀也在发抖，语气强装镇定道：“酒井君，你别乱来，我男朋友是校外的不良头目，你惹我的话，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真是可怕，还好你的男朋友不在这里。” 青木手沿着肩膀，到她柔滑的单马尾，原主让这个叫远藤的女生搞得尊严丧尽。 从某种意义上，这个女生比熊本还要该打。 “青山酱，水野酱，你们也给我站住，好朋友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对。” 青木能放过围观的学生，却不会放过帮忙的小弟。 领头的学生要惩罚，助纣为虐的学生也不能放过。 “这里的地面有些脏了，作为爱护公共卫生的好学生，我希望你们能趴在上面，好好擦干净。” 第四章 没有选择的选择 远藤佑理香父母都是议员。 按照日本的风俗，政治家的儿子必定能走上从政的道路，女儿的话，多半会成为联姻的工具嫁到同一党派的议员家里，以此巩固家族之间的友好关系。 远藤家教比较严厉，她从小就要读一些生涩的书籍，哲学，艺术，以此让父母能对外炫耀，多看自己几眼。 这样压抑本心的努力，让她内心逐渐堆积负面情绪，一点点，急需要找个地方发泄。 酒井青木就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出气筒。 无父无母注定没有人会闹腾。 家里面的糟老太婆连儿女关系都能搞得那么僵硬，还指望在外面有什么发言权？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上天专门设计出来，供她欺负，支配的一件玩具。 明明是这样。 为什么这个玩具会用那种命令的口吻对自己发号施令？ 为什么敢用那只手扯着她头发？ 为什么自己腿在打颤？ 远藤佑理香咬了咬粉嫩嘴唇，缓缓转过身，看着地面颜色有些异样的水渍，“酒井！你别太嚣张，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进警局。” 青木手抓紧她的肩膀，面色平静声道：“擦干净，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青木君……”旁边的水野弱弱叫唤一声，妄想用水汪汪的大眼眸，主动贴上的大柔软，瓦解他的意志。 青木一把将她推倒在地面，眼眸满是厌恶之色，“少叫得那么亲密，给我擦干净，还是说，你们想要用脸当抹布，像熊本一样擦地。” 一想到熊本那个惨样子，水野眼眸雾气更浓，向旁边扫视，想要找一个白马王子过来拯救自己。 男生们纷纷避开视线，谁也不傻，那个高壮的熊本被轻易拿捏，换他们上场，下场不会更好。 青木迈步上前，伸手扯住她的头发往后拉。 “啊，不要，我擦，我擦，呜呜！” 水野吓得大叫，比起衣服，用脸擦地面更让她无法接受。 青木松开手，眼眸望向还保持倔强的两女，白净脸庞流露出比恶魔还要恐怖的笑容，“你们是不是要我动手？” “酒井，你真要做得这么过分吗？” 远藤佑理香胸膛剧烈起伏，一脸愤愤不平地表情。 啪。 青木直接甩一巴掌上去，“你们按着酒井青木，逼着他亲你们脏乱的鞋，让他脱裤子给你们看，殴打他，辱骂他。 那个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 他话到尾音，彻底失去耐心，直接揪着远藤祐理香的头发强行按在地板摩擦，无视对方哭喊的声音，又是咚咚几拳打下去，再猛地拉起来，拖到水野面前。 “不，不要打我，我什么都会听你的话。” 水野连连后退，退到鞋柜。 “你们真是让我火大！” 水野和青山顿悟，顾不得周围有人，蹲下来想要扒他裤子，替他泄泄火。 “滚！”青木一脚踹倒一个，松开远藤的头发，上去又是咚咚一阵乱打。 想想这三个女人对酒井青木做得那些事情，再想想让她们擦一擦地板就磨磨唧唧，好像青木做得非常很过分，她们很委屈。 这都是什么毛病！ 青木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狠狠暴打三人一顿，没用灵压，光是用原主的力气。 打得他都有些累了，才放过身下的三女，起身走向教室那边。 原以为事情闹这么大，很快会被老师请去喝茶，他连如何应对的台词都想好。 一直熬到放学，也没有老师过来请喝茶，仿佛学校从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暴力事件。 青木也不会主动找老师，见时间还早，开始在埼玉市逛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符合斩魄刀要求的主人。 埼玉市位于日本埼玉县东南部，是县政府的所在地。 这里很多工厂，房屋高度普遍在一二层，没有非常繁华的商业街区，许多埼玉市的人有空都会坐地铁去池袋。 池袋当地人亲切称呼他们为埼玉的乡巴佬。 青木逛一圈，觉得池袋的人真没有说错，埼玉市真是一个乡下地方。 不说队长级别的斩魄刀，连次一级的斩魄刀都看不上这里的人。 逛了两个小时，没有任何收获的他返回酒井家。 客厅已经被彻底布置为灵堂，沙发，茶几那些被挪到里屋，取而代之的是长方形棺材。 彩色照片上的老人依旧不苟言笑，眼神很严肃。 酒井弦子一身黑色和服，深蓝色长发披肩散落，听见后面开门的动静，手连忙擦了擦眼角，转过身，摆出长辈的姿态。 “青木，进门之前，要说一声我回来了，这是基本的礼仪。” “我回来了。” 青木看她的表情，没有顶嘴，眼眸扫向很空的灵堂，“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酒井弦子面色有几分无奈，叹道：“奶奶的性格你也是清楚，她最讨厌那些虚伪的应酬，不止一次说过，自己死后绝不要请什么宾客。 还说她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值得请的老朋友。 父亲和叔叔他们又说工作忙，没有空过来，让我明天送奶奶去殡仪馆火化。 根据奶奶的意愿，将她的骨灰撒在这片土地上。” “你不要太伤心。”青木伸手拍一拍她的肩膀安慰。 “哈哈，多谢你的关心。” 酒井弦子伸手想要摸他的头，表示嘉奖。 青木一把拍开，很认真道：“弦子，说过很多次，不要摸我的头。” “那你要叫我弦子姐，直接称呼名字，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我可是比你年长的姐姐。” 酒井弦子顺势提出有关称呼的问题。 青木问一句道：“你多大？” “不要随便问女人的年龄，你今晚想吃什么？” 酒井弦子岔开话题，不想继续讨论有关年龄的问题。 她现在没有以前那么期待过生日，也不想庆祝自己又老一岁。 青木疑惑道：“是你做饭？还是出去吃？” 酒井弦子想了想，反问道：“在我和家庭餐厅之间，你选择哪个？” 他不假思索道：“家庭餐厅。” 酒井弦子摊开手道：“我这个样子不方便出去吃，你先去上香，我给你做土豆炖肉。” “那就别问我啊。” 青木吐槽一句，抛出没有选择的选择，那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第五章 高端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夜晚悄悄溜走，太阳重新夺回白日的权柄。 今天早餐比昨天多了一个熟煎蛋，牛奶和起司面包没变。 酒井弦子一身黑色丧服，人坐在桌子对面，无形之中增加一种让人激动的新属性。 打开的电视播放着晨间新闻。 是昨天的事件后续。 “警方已抓捕犯罪团伙的一员，据犯人交代，这是一场祭祀，通过残忍肢解人的身体，妄想获得邪神的注视。” “警方正在加大力度，确保以最快速度抓捕犯人，保障埼玉县民众的生命安全。” 青木多看一眼电视，有些惊讶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家伙一脸营养不良的样子，居然会干出那样的恶行。” “不要太高估日本警方的破案能力，没监控，没犯罪记录的人也没指纹，想要抓人谈何容易。” 酒井弦子一脸随意地回答，“多半是案件闹得太大，先抓个流浪汉出来顶包。” 青木看了她一眼道：“你懂得还挺多啊。” 酒井弦子咬一口面包道：“你多看些电视剧和电影，就会明白这些套路。” “我更喜欢看动漫。”青木很久没有看过电视剧和电影，抖音的出现让他很难耐心看完一集四十多分钟的电视剧。 二十几分钟的动漫，有趣的话，还是能耐心看完。 “所以说你还是小鬼啊。” 酒井弦子舔了舔露在嘴角外的乳白色牛奶，道：“今天你还是要去上学吗？” “嗯，火化的事情交给你。” “是嘛。”她低低说一声，还是没有开口要求对方一起前往殡仪馆，免得产生什么刺激。 “这是你的午饭钱。” “哦。”青木伸手接过钱，没有一丝吃软饭的羞愧。 因为他不认为自己是在吃软饭。 所谓吃软饭是完全依赖于女人提供的经济财力，回报的是身体或者甜言蜜语。 他不同。 他以后会回报给对方钱财，地位，不构成吃软饭的条件。 没必要觉得羞愧，也不需要特意去找份兼职。 青木迈着悠闲的步伐赶到宫越学园，和昨天不同，学生们变得畏惧他的存在。 周围一米左右的距离，没有人敢于靠近。 熊本他们今天依旧没来上学。 这是在青木的预料之内，发生那样的事情，隔天还能正常上学，才是值得惊奇。 比如说远藤佑理香。 青木看着这个女生从前门走进来，眼眸闪过一抹惊讶，昨天那样暴揍，缺席一天就缓过来？ 精神抗压能力有点强啊，不像是那两个女生，人影都没有看见。 “喂，远藤，给我过来。” 青木手指勾一勾。 远藤佑理香咬了咬涂抹唇膏的粉嫩嘴唇，不太情愿地走过来，怯生生道：“你有什么事情？” 他手支着下巴，打量面前的女生，那一头金色卷发扎成单马尾，发梢末端挑染成彩色。 面容如瓷娃娃一般，精致，又白嫩光滑，没有淤青。 昨天抛开一巴掌外，其余的拳脚攻势都是在肚子，后背，打脸太容易被家长发现。 打在隐秘部位，家长看不见，孩子又不敢说，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给我去买一瓶绿茶，要在上课后十五分钟送进来，并将绿茶盖子打开，泼在老师身上。” “酒井，你。”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去。” 青木眼眸一沉，他就是将原主被欺负的方法，返还给对方。 远藤佑理香很想拒绝，一吸气，肚子隐隐作痛，似乎在提醒她违背命令的下场。 她没有继续说话，转身离开这个教室。 上课铃响起，国语老师夹着课本走进来，看着空缺的六个座位，向班长问一句，“熊本他们怎么了？” “老师，我不知道。”班长没有吐露实情。 校园霸凌没有办法根绝，存在许多原因，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被霸凌的人不是自己，自己何必要强出头逞英雄？ 国语老师没有继续多问，只要出勤率没有不达标，旷课一两天不会造成很严重的影响。 仅仅是会在一些课程跟不上，考试结果有可能会不尽人意。 但这和老师没关系，公立高中就是这样，学生成绩好是一样的工资，成绩不好，也是一样的工资。 他只需要负责教，学生们能不能听进去就是另一回事。 “好，今天讲……”国语老师翻开课本，开始今天的国语课。 青木盯着上面的钟表，确认到十五分钟。 远藤佑理香掐着点赶到，满头大汗，鼓鼓的37c晃得很厉害，“老师，我来晚了，啊。” 她脚不小心一滑，手中的绿茶不小心泼出去，又一个不小心泼到国语老师的西装裤上，“对不起，老师，我太心急。” 看着跌坐在地面，快要哭出来的学生，国语老师原本的训斥声咽下，视线从少女领口移开，面色温和道：“远藤同学，你不要紧张，下次小心点，现在回座位去。” “谢谢老师。”远藤佑理香满脸感激，手撑起身体，转身，视线看见全班的同学，也发现青木正在打量自己。 她连忙移开视线，默默走回自己座位。 不愧是蛇蝎美人。 青木被这一套演技惊呆，要不是自己的安排，他还真看不出，远藤佑理香是故意泼绿茶。 看来有必要加大难度。 他手摸了摸下巴，今天火化，明天肯定要办理转学手续，中间的无聊时间，就用惩戒远藤佑理香打发。 青木拿起纸条，写下一段话，趁老师转身，精准投掷到远藤佑理香桌面。 她拆开纸团，上面写着放一个全班都能听见的响屁。 远藤佑理香回头看一眼。 青木捏了捏拳头，表示出钢铁一样的强硬，敢拒绝的话，就要好好收拾她。 远藤佑理香手死死捏着纸条，居然让美少女做出这样失礼，荒唐的行为。 区区一个酒井…… 干得真是太棒啦~ 她转过头，满脸潮红，明明是被欺负，殴打，为什么心里面反而会涌现出这么强烈的快感？ 比欺负人时的快感还要更让人激动。 真想一辈子当青木君的狗。 第六章 鸣叫的斩魄刀 “酒井同学今天转学，他的座位。” 保健老师的话还没有说完。 远藤佑理香大脑嗡地一声，也不管眼前的老师，蹭地站起来，直接往教室外跑。 “远藤！” 保健老师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正大光明翘课的学生，简直是不把他这个保健老师放在眼里。 远藤祐里香还真没将老师放在眼里，她跑过走廊，一口气冲出教学楼外。 春季的阳光明媚柔和，洒满操场和校门口，她远远看着熟悉的人影站在一辆炫酷的赤红色摩托边上。 “青木君！我不能没有你啊！” 远藤佑理香崩溃地大叫，她的身心都已经是青木的形状，无法离开青木的命令。 青木完全没有听见她的呼喊。 嗡嗡嗡，摩托车引擎空转发出的咆哮声加上厚厚的安全头盔隔音，想要听清楚数十步外的远藤说什么，根本不可能。 他跨上后座，手抓在底下，夹紧双腿，朝前道：“我坐好了。” “嗯。” 酒井弦子点头，开口道：“你不要害羞，搂着我的腰，安全要紧。” “好。”青木没有客气，手离开后座边缘，改为搂着她的腰，很细，似乎用力一夹就会夹断。 酒井弦子换档，后轮飞速旋转，劲风从前面猛地刮过来，让挡风镜挡在外面。 两侧景色随着速度提升，也加快向后倒退的速度，嗡嗡引擎声混杂着呼啸风声，奏响出摩托车独有的音调。 让她沉重的心情变得好起来。 自身仿佛化作一股逆风，劈开迎面吹来的强风，一路向前，就是这样的刺激感，让她始终无法放弃机车。 为买这辆雅马哈r6，她花掉大半年的工资，天天吃泡面。 到手之后，她觉得是物有所值。 码表的时速在不断往上飚。 她超越一辆辆同样行驶在公路的汽车。 “这不会超速吧？” 青木贴在她的后背，看着超过的汽车迅速在眼前缩小，最后连车影都看不见，激动之余，也不免好奇现在的时速多少。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超速了？” “哦，你放心，这条公路的速度检测点，我是记得一清二楚。” 酒井弦子大声回答。 埼玉通往池袋的公路上并没有全程装监控摄像头，仅在两个经常出事故的十字路口装有。 其他地方，全靠人工测速。 前面测到有超速的车辆，警察会用对讲机通知后面的同事，让他们人工进行拦截。 酒井弦子当晚从池袋一路狂飙回埼玉，闯关无数，仗着开到两百五的时速和高超技巧，甩开所有追上来的警察。 同时，她记住那些警察的蹲点地方，就是方便回去的时候飙车。 经过测速点时，她放缓速度，保证在一百二，一过，速度直接飙升到一百九。 青木被引擎的咆哮声搞得热血沸腾，情不自禁站起来，张开双臂拥抱狂风。 酒井弦子透过后视镜瞧见，吓了一跳，吼道：“喂！你给我坐下来！这样多危险！” 青木不害怕，灵压凝聚的双腿牢牢夹着车身，呼啸的风想要将人掀走。 公路蜿蜒在群山之间，他放声高歌道：“我要飞得更高~” 酒井弦子觉得他的精神病有加重迹象，没有继续劝阻。 正常人的思维是不适用于精神病人，越劝越会激发逆反心理。 她适当放缓速度。 过一会，青木看腻了站起来的景色，重新坐下来，搂着她的腰，还是这样坐舒服。 随着目的地接近，酒井弦子的车速是一降再降。 和埼玉市不同，池袋是非常繁华的地方，高低不同的楼房，宽敞而整洁的街道满是行人，各式各样的广告标语。 路人低低的交谈声汇聚在一起，仿佛是某种魔法的咒语，悄然在街道扩散。 酒井弦子驶过池袋车站，一路向东，又转向南边道路，最终驶入一所私立高校。 矢仓学园。 这是一家外资入驻的学校。 最初是美国大财阀的老板，为满足想要前往日本留学的儿子愿望，专门出资建造。 时至今日，因离池袋车站较为接近，方便人们往来，生源变多，地方就是那么一丁点大。 入学的考核一年比一年难。 转学更不用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有关系。 酒井弦子在这所学校任职，和校长关系很铁，想要让表弟入学，难度不会比拿起桌上的一杯水要难。 她将摩托车停在校内左侧的停车场，摘下安全头盔，转头问道：“你是要和我去见校长，之后参观学校，还是想要先逛一逛学校？” “我没兴趣见校长。” 青木一踏入这所学校，数千把斩魄刀之中，有一把发出格外响亮的刀鸣。 而且还是队长级别的斩魄刀！ 现在别说是一个校长，就算是美国总统都要往后靠边站。 寻找斩魄刀认可的主人，才是首要任务。 “随便你，现在还是上课时间，正面教学楼那边你不要去，后面那一栋是社团活动的大楼，你可以去那里参观。” 酒井弦子知道他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又有精神病，不会勉强他做不喜欢的事情，免得病情加重。 “嗯，再见。” 青木挥了挥手，遵从斩魄刀的指引，小跑上前。 酒井弦子有些意外，短短几天的相处，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孩子这么激动。 是对新学校很好奇嘛。 她只能得出这个解释，放好头盔，走向教学楼那边。 青木沿着塑胶跑道跑了一会，斩魄刀的鸣叫声愈发亢奋。 他停在教学楼和社团大楼之间的中庭边缘。 这里有一座正方形的建筑物，仅有一层，正门对着塑胶跑道，边上挂着拳击部的木牌。 斩魄刀的刀鸣声从一把转为数百把，这些刀显然都很中意里面的那位学生。 当然，最终只有队长级别的斩魄刀，才能成为那个人的刀。 青木才不会选择去赌那些不知名的斩魄刀，要选的话，肯定是优先安排队长级别。 他环顾左右，两侧跑道空旷，背后更是一面高墙，没有任何闲人。 “缚道之二十一，赤烟遁。” 青木拧开门把手，用力推开拳击部的门。 第七章 搞不清状况的七海虎子 缚道是属于死神掌握的鬼道一种，不同于破道的直接攻击，回道的治疗。 缚道更多是以绑缚禁锢敌人为首选，偏向于辅助。 青木经过刀鸣的洗礼，获得许多知识，如何为斩魄刀寻找主人，如何自由进出空间，以及所有鬼道的言灵咏唱语。 抛开需要庞大灵压的高级鬼道和中级鬼道，他暂时无法使用。 大部分低级鬼道还是没问题。 赤烟遁在低级鬼道里面，算是排名靠前，能够释放大量的赤色烟雾，遮挡敌人视线，扰乱感知，从而给自己制造逃跑，或者是偷袭敌人的机会。 青木会使用这招，就是走到门口时，他心头兴奋冷却，意识到不能直接跑进去。 面对面给对方斩魄刀的话，会不会引来麻烦？ 天晓得那家伙获得力量，会闹出什么事情，到时候牵连他就不妙了。 所以他决定用点办法掩盖自己的面容，避免暴露身份。 跑去外面买面具斗篷那些，来回太麻烦。 镜花水月又要对方看见自己，才能使用完全催眠。 不如制造一大团烟雾，将周围和自己一起掩盖。 砰，脚踢在沙袋的声音止住。 女生扭头看向门口，赤色烟雾如潮水般涌来，让她视线变得一片赤红。 这是谁的恶作剧？ 她心里闪过这个想法，完全没意识到有人逼近。 即使那个人站在眼前。 她的视线还是一片赤红，连黑影都看不见。 一抹冷冽的刀刃划开烟雾，无声刺穿她的心脏。 “诶？”她褐色的荔枝眼瞪得更圆，低下头，赤色烟雾未散，意识直接陷入昏暗。 噗通。 她倒在地上。 飘散在拳击部室内的赤色烟雾迅速散开，青木翻开正面倒地的少女，鲜红色短发掩耳，鹅蛋脸，眼眸紧闭，仿佛童话故事里面的睡美人。 “抱歉，我是第一次，手法比较粗暴，你恐怕要睡一会。” 青木将人轻轻放在地上，看着对方鼓鼓的白色运动背心，心想，有这么大的缓冲，应该能卸掉不少力道。 不过，还是会痛啊。 要不要给对方按摩一下，缓解疼痛？ 青木认真思考，得出的结论是这样的行为不太妥当。 哪怕他的初衷是好心，真按下去，也会让自己变成一个道德沦丧的男人。 “没办法，我先走了，希望你能尽快发芽。” 青木不可能守在这里等待她醒过来，从拳击部离开，顺手关上门。 斩魄刀的鸣叫依旧没停，还是指向拳击部的红发女生。 真是不消停啊。 青木心里嘟囔一句，选择屏蔽斩魄刀的鸣叫，漫步在塑胶跑道，偷偷盯着拳击部，免得有人刚好去捡尸。 对方那个身材和打扮，也就是他正气凛然，换做是其他男生，绝对会想要扑上去占便宜。 铃铃铃~ 下课的铃声回荡在矢仓学园，喧闹声从教学楼那边逐渐向其他地方扩散，打破原先的寂静气氛。 中庭的学生渐渐变多。 有一人朝着拳击部那边走去。 青木远远看见，连忙上前，到近处，他才发现对方不是矮个子男生，是一名女生。 女生外面是绿色外套，扁平的胸前有矢仓学园的校徽图案，那是橄榄枝围着一串英文字母。 内里是白色衬衫，系着花格子领带，短裙是浅黑色到膝盖，丝袜也是浅黑色。 她外表给人的印象是文静，应该和体育二字无缘才对。 青木心里有些纳闷。 对方也注意到他，在矢仓学园有严格规定，学生必须穿校服。 这位显然不是。 “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我是风纪委员，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里？” “我叫青木，今天刚转学过来，弦子在帮我办理转学手续，让我一个人先逛逛学校。” 他如实回答，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星川悠。”对方面无表情回一句，继续道：“你家里有多少存款？成绩如何？” 青木摊开手道：“没有存款，成绩中等，你问这个干吗？” “看你长得不错，让我有些心动，但你的其他条件太差，我冷静不少，再见。” 星川悠鞠躬，没有继续和他说话，走向拳击部。 “星川同学，请等等。”青木大叫一声，上前抓住她的肩膀。 星川悠转过身，面无表情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青木一脸认真道：“我建议你以后多喝喝牛奶，别光涨自信。” “被那么点话激怒，真是幼稚的男生。” 星川悠摇头，拍开他搭肩的手，转身走向拳击部。 这个女人真是有病啊……青木一脸无语的表情，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觉得自己能够随便挑男生？ “自恋的家伙哪里都有。” 青木挠了挠头，没有继续跟上去。 女生的话，就不需要担心会有捡尸的情况发生。 他还是去找弦子吃午饭。 星川悠拧开拳击部的大门，没有砰砰的声音从门缝钻出来，心里有些诧异。 真少见啊，虎子旷课居然没有跑到拳击部这里练习？ 门彻底打开，她看见躺在棕色强化地板的七海虎子。 这位挚友往日行事没有任何女性的气质，唯独在某个部位，非常的女人。 让星川悠都有些嫉妒，“虎子，你别睡在地上。” 没有任何反应。 她合上门，慢慢走到好友身边，看着对方宁静的睡颜，手忍不住摸了摸那头鲜艳红发，“你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哇。” 右手腕忽然被抓住，一甩，脚直接离地。 迷糊的七海虎子听到熟悉叫声，连忙反应过来，猛地拉回自己怀中。 噗。 星川悠脸埋在柔软之上，又被反弹起来，鼻尖满是淡淡的奶香味，面色微红道：“虎子，你在干什么？” “抱歉，悠，我记得刚才被人偷袭，一刀刺穿心脏，我还以为你是那个敌人。” “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星川悠不信，右手腕持续火辣辣的痛，“真刺穿你的心脏，我还能和你在这里说话？” “呃，我明明是被刀刺穿，当时还有很大一团赤色烟雾涌过来。” 七海虎子挠挠头，记忆是那么清楚，可为什么她没有死呢？ 星川悠趴在她胸上，认真分析道：“你最近是不是锻炼过头，脑子产生幻觉？” “怎么可能，”七海虎子摇头，坚信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我绝对是被刀刺穿心脏。” “要不去找保健老师看一看？” “我身体很健康，不可能有毛病。” 第八章 拳击部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七海虎子最讨厌去医院，或者找医生看病。 她坚信，强壮的体魄足够战胜任何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 大病的话，她又没钱，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没问题，我要继续锻炼！” 她握拳向着天花板一挥，满脸热血少女的表情。 每次露出这个表情，星川悠就明白，她的决心不会改变，无奈道：“好，那我们先去食堂吃饭。” “哈哈，你不说我差点忘记。” 七海虎子笑了笑，直接用腰发力，上半身离开地面。 星川悠急忙揪住她的背心，“虎子，你别这么突然起来，差点被你搞得摔倒。” “还不是你一直趴在我胸上。” 七海虎子漫不经心地回答。 星川悠连忙辩解道：“那是我自愿的吗？还不是你非要拽我。” “好，是我的错，对不起。” 七海虎子懒得争辩，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已经放弃在嘴上功夫能赢过星川悠。 “明白就好。”星川悠一拍她的肩膀，捏着鼻子道：“你快去换衣服，一身臭烘烘的味道。” “不会吧？我应该没出那么多汗。” 七海虎子揪起背心闻了闻，没有悠说的臭味，她闻不到，那就没问题，不用拿去洗。 她起身走向拳击部的更衣室。 偌大的拳击部，有两个擂台，十几个沙袋，宽敞的场地却没有其他部员在。 不是矢仓学园的拳击部荒凉，相反，在一个月前，整个拳击部的人数达到三十五人。 矢仓拳击部也是全国比赛前三名的常客，偶尔还会包揽冠军。 直到七海虎子的入部。 当时全是男人的拳击部，没有女生的更衣室，也不打算招收女部员。 七海虎子不服气，提出用拳头决定能不能加入。 然后，她击败包括部长在内的所有人。 她本意是大家一起锻炼。 那些部员大概是觉得输给女生太丢脸，再也没有来过一次社团。 整个拳击部，沦为她一个人的使用场地。 七海虎子脱下背心和运动胸罩，捧起来闻了闻，好像是有一点味道。 放回衣柜味道会更浓郁，她直接挂在柜门上，这样能减少汗臭味。 她换上白衬衫，系好花格子领带，穿上绿色外套加浅黑色短裙。 和星川悠的短裙高度不同，她的短裙往内折了折，比较短，没有套丝袜，简单穿着黑袜加运动鞋。 “悠，我们走吧。”七海虎子从更衣室跑出来，勾搭住她的肩膀，满脸笑嘻嘻的表情。 “你的裙子高度不合规矩。” “哈哈，别在意那些小事，底下是安全裤。” 七海虎子掀开短裙，表示不在意。 “你没看过新闻嘛，外国有人把农场的猪都给弄翻了，世上的变态一大把，对安全裤都能兴奋的男生也是存在。” “诶，不会吧，”七海虎子一脸惊愕的表情。 星川悠掏出二手机，搜索到那条新闻报道，“你看，就是这个男人。” “这个世界还真大啊。” 七海虎子是万万没有想到，猪抛开吃之外，还有其他用处。 两人边走边聊，离开拳击部，前往学校的食堂。 矢仓学园的食堂是位于教学楼底层，面向中庭和社团大楼的那一边，不需要替换室内鞋就能进入。 食堂布置类似于高档的餐厅，外面是玻璃墙，菜品丰富，从西餐到日本料理，价格便宜，味道又好吃。 家里没有做便当的学生，几乎都喜欢聚集在食堂吃饭。 七海虎子和那些学生不同，她会选择食堂的理由，不是食堂饭菜好吃，是这里的米饭和汤是免费提供。 她只需要点几百日元的天妇罗，就能依靠米饭和汤吃到饱。 这样寒酸的点法，几乎没有其他学生会做。 她会点，单纯是穷。 七海虎子从小被父母遗弃在路边，是行人帮忙送到孤儿院。 在她初中时搬出孤儿院，不是嫌那里不好，单纯是孤儿院倒闭。 她和同在孤儿院的星川悠在外做兼职，租一个集装箱充当临时住处。 原以为很快能搬出去，现实是住到现在还没有钱搬家。 “给你。” 打菜的大妈看到七海虎子，直接拿出一个饭盆，省得她总是过来盛饭。 “谢谢大婶。”七海虎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饭盛得满满，浇汤，放上一个天妇罗，端着大碗饭寻找座位。 食堂内的白色餐桌是长方形，四张连在一起，她来得有些晚，大部分地方都坐满人。 仅有一些地方空着。 “酒井老师，我能坐这里吗？” 七海虎子脑子没有尊卑观念，学生和老师，在她眼里，都是平等的存在，自然不会和其他学生那样，远离老师的座位。 酒井弦子对这位豪迈的女生很有好感，微笑道：“没问题，七海，你今天又旷课了？” “没办法啊，我没兴趣读书，只要保证出勤率够升学就行。” 她很坦然承认自己旷课的事情，目光转向旁边的男生，笑嘻嘻道：“我叫七海虎子，是1c的学生，以前没见过你，是酒井老师的男朋友吗？” “咳，”酒井弦子险些将饭喷出来，“七海，这是我的表弟青木，以前住在埼玉那边，现在住池袋，下周一会转到我们班上。” “哦，新来的同班同学啊，你长得很瘦弱，要不要加入拳击部锻炼自己的体魄？” 七海虎子一直想要让拳击部恢复一个月前的光景，拉拢过几名新生入部，没有一个能坚持下去。 拳击在学生之间，太冷门了。 青木还在那里考虑要不要加入拳击部。 星川悠开口道：“虎子，你不要将自己的兴趣强加在别人身上，而且你制定的那个锻炼计划，几乎将人的空闲时间全占了。” 通常来说，社团活动都是一个星期搞一次或者两三次，七海虎子的锻炼计划是从周一到周六，从上午六点开始，下午五点整结束。 “不这样怎么变强啊！” 七海虎子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以最强为目标的话，自然要抱着拼尽全力的心态去努力，不能有一丝懈怠。 青木点头道：“说得有道理，我加入。” “呵呵，希望你能坚持一个星期。” 星川悠面露冷笑，想要加入拳击部接近七海虎子的男生，不是少数，但没有人能够坚持下去。 第九章 你的名字是? 七海虎子很满意青木这个新部员。 不是说他很有天赋，相反，他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差，跳绳半小时，累得趴在地上，必须休息半个小时才能缓过来。 打一个速度球被球反教做人，右眼变得淤青，像极了熊猫眼。 但七海虎子从不是那种看重表面实力的人，她认为内心的强大比身体强壮更重要。 青木没有被自己的差劲表现击垮，依旧坚定加入拳击部的决心。 已经证明他是一个内心强大的男人。 “只要有这个决心，我会让你成为一名合格的男子汉，下周一上午六点，记得准时到这里集合，我们要进行晨跑训练。” “七海，你下手轻点，我肩膀差点被你拍脱臼。” 青木用手揉了揉肩膀。 原主的身体素质是真得堪忧，不用灵压，连战五渣都打不过，跑个一百米就上气不接下气。 能跳绳半个小时，还是他用灵压作弊，不作弊的话，就这个体能，五分钟就是极限状态。 “是男生的话，就应该反手拍我一下，不要弱弱在那里抱怨啊。” 星川悠在旁边补充一句，“你只能拍肩膀，不能拍胸。” “悠。”七海虎子有些不满地叫一声，谁也不会将她说的拍一下理解为拍胸，肯定是拍肩。 闺蜜这话显然是提防过头，有几分歧视的意义。 青木一脸失望道：“原来不能拍胸啊。” 七海虎子一脸惊愕道：“我肯定是说拍肩膀，为什么你会理解为拍胸？” “用力拍你肩膀和用力拍你胸，哪一个会让你更痛？” 她想一会，答道：“肩膀。” 青木理直气壮道：“我是一名具有绅士风度的男生，怎么会无端拍痛女生，自然要挑轻的地方拍。” “呃，有点道理，”七海虎子挠挠头，心里觉得不太对劲，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虎子，你再不快点，餐厅的兼职要迟到了。” 星川悠伸手一扯。 七海虎子回过神，道：“糟糕，差点忘记要兼职，青木，再见。” “路上小心点。”青木挥手告别。 七海虎子背起星川悠，一路疾驰向兼职的家庭餐厅。 从五点半开工，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半下班。 这时候，天空黑漆漆，看不见几颗星星，五颜六色的霓虹招牌在池袋街道闪烁，行人络绎不绝。 东京繁华的气息笼罩在街道。 兜里没钱的话，即便待在这个繁华的池袋，也和待在乡下没什么两样。 七海虎子什么都没买，直接返回自己租的集装箱。 这个集装箱是房东以前跑货运时留下，后来不跑了，没舍得丢掉，将集装箱留下来当做纪念。 平时摆放在天台上面吹风。 刚从孤儿院跑出来的两女囊中羞涩，房东给了她们一个避雨的地方，租金便宜，一个月只需要三千日元。 水电费另算。 最初的配置就是两床旧被子。 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台灯，小桌子，新被子一一安排上。 七海虎子回到这里，第一时间是去洗澡。 浴室在集装箱和楼梯间之间，用两块布垂下来，防止左右会有无聊的家伙拿望远镜偷窥。 星川悠鞋子脱在集装箱外，摸黑进去，打开小桌上的台灯，暖色灯光驱散黑暗。 两侧箱面的储物架摆满，行李箱缩在前方最角落，地面底层铺着一张布，上面又铺着柔软的被单。 踩上去一点都没有踩在铁皮的坚硬。 顶部有三个装货口，被她们改成天窗，保证集装箱的空气流通。 这里就是她们的家。 星川悠每次回到这里，心情会变得格外平静，连学习都会特别有精神。 她拿起课本，开始写老师安排的作业。 和想要通过拳击获得名声，财富的七海虎子不同，她没有体育方面的天赋，想要改变命运，必须老老实实读书。 找一个有钱人结婚，她是想都没有想过，白天会那么问，单纯是故意给青木留下一个坏影响。 目的是避免初中的事件再次发生。 她绝对不会再让任何外貌英俊的男生，有机会通过她去接近七海虎子。 为此，她宁愿将所有的男生缘统统败坏。 “呼，洗完澡舒服很多，悠，你可以去洗了。” 七海虎子裹着浴巾走进来，鲜红色短发湿哒哒，手从储物架拿起吹风机，插在吊着的插座上面。 “说多少次，记得穿好衣服，要是有人突然上来的话，你这个样子不是诱惑人犯罪嘛。” “嗨，嗨。”七海虎子随口回答，浴巾要是围着没用，那还发明浴巾干吗？ 星川悠有些无奈，从行李箱翻出衣物，装进袋子。 七海虎子吹干头发，也从行李箱找出内衣裤换上，再穿上有泰迪熊图案的睡衣。 她喜欢熊，认为熊代表着力量，强大，独行也非常的帅。 “悠，我先睡啦。”七海虎子朝外喊一句，人钻进被窝，不到三秒就睡着。 做了一个梦。 一个和森林有关的梦。 那不是象征和平的森林，满是动乱和暴力，地面流淌着一道道血色溪流，看不清面容的人倒在地上，残缺的刀刃插在坚硬土地。 风在呜咽，似乎为那些死去的人在痛哭。 她茫然抬首，风声消失不见，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忽近，忽远，在隆隆响着，如打雷一般。 指引着她在这片森林行走。 尽头，她眼前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躺在一块青石上面，刀柄绑着绷带的刀随意插在旁边。 “你是谁？” 她向着面前的小女孩发问。 粉发小女孩睁开眼，侧头道：“你就是我的……” 轰隆隆。 “你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七海虎子大喊，努力想要去倾听对方的声音。 轰隆隆的声音在不停响，对方似乎没有重复的意思，“我的名字叫……” “你叫什么啊？” 七海虎子猛地坐起来，耳边轰隆隆的声音没有继续响，她大口喘着粗气。 “唔。”星川悠翻个身，深紫色长发散落肩膀，迷糊道：“虎子，你大叫什么？” “我做了一个梦。” 七海虎子满脸疑惑，“我觉得那个梦很重要，又想不起是什么梦。” 第十章 你将化身为神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梦？ 青木想不起来，只记得有声音，从远方，从耳边，在黑暗之中窃窃私语，无数人仿佛在向他询问什么？ 他是如何回答？ 记不清。 他脑袋昏沉沉，被那个梦境搞得没有睡好，腿又是酸麻，似乎刚抽过筋。 昨天的运动对于这具身体，显然是过于激烈，以至于会留下一系列的后遗症。 青木不想站起来，呆呆看着天花板，阳光透过白色窗帘在地面投射出一点光芒。 门外传来酒井弦子的喊声。 “青木，周日也不要睡太晚，煎蛋和面包都要凉了。” “嗯。” 青木敷衍地回一句，比起离开被窝，更想要和床融为一体，永远不要分开。 少许，门被打开，酒井弦子看着躺床上的青木，疑惑道：“你面色有些难看，是生病吗？” “做了一个梦，不知道是好是坏，只觉得头疼，不想动。” 青木如实回答她的问题。 她大大的杏眼闪过一抹担忧，显然是误会青木做的梦，“人不能总是向后看，快点起来刷牙，我带你去逛一逛池袋。” “我不想和弦子逛街。”青木出声拒绝，认为一个人会方便行动。 有弦子在旁边，许多事情都会变得不方便。 “你。”酒井弦子还没来得及教训他，手机嘀嘀响了响，从裤袋掏出看一眼，漂亮的脸庞闪过无奈之色，“现在想让我陪你逛街，你都没有那个机会。” “你去忙吧，我睡个回笼觉。” 青木翻个身，继续睡觉。 酒井弦子拿他没有办法，重新关好门，将一把备用钥匙压在午餐和晚餐的钱上面，便离开家。 青木一直睡到中午，被饿醒了，头变得不疼，就是腿还疼。 他掀开被子，慢悠悠走向卧室门口。 卧室外是一个客厅，铺着实木地板，有沙发餐桌，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阳台。 斜对面是另一间房，那是酒井弦子的房间。 青木打着哈欠，转身迈入卫生间，拿着新买的牙刷，挤出牙膏，开始对着镜子刷牙。 棕黄的头发凌乱，像是无人问津的庭院杂草，褐色明亮的眼眸边有一大坨眼屎。 他吐出牙膏水，拿起新买的毛巾洗脸，从卫生间走出来，掩耳的棕黄头发被梳理整齐，又是一位五官端正的帅哥。 青木走到餐桌前，从裤袋掏出昨晚新买的智能机，点开某个视频网站看动画剪辑。 他不关心新闻，也就没有点开首页推荐的视频。 震惊！连续杀人魔教现身池袋街头！ 喝着冷掉的牛奶，嚼着干巴巴的起司面包夹荷包蛋。 “真难吃。”青木吃不下去，将剩一半的面包夹蛋丢进垃圾桶，抓起桌上的钱和钥匙，打算去外面吃。 酒井弦子住的公寓算是高级公寓，位于南池袋三丁目，离矢仓学园很近，也离杂司古灵园很近。 因住宅区的缘故，街道显得很安静，温煦的午间阳光缓缓铺开。 青木跑到一家杂货店，买了一桶泡面，面包，鸡爪，一瓶可乐，一个小孩子玩的狐狸面具。 他买面具的原因就是想要掩盖自己的容貌，不能每次给人斩魄刀，都要用赤烟遁。 动静大不说，还挺消耗灵压。 他用几次就要歇菜。 青木离开杂货铺，开始闲逛在池袋的街道。 队长级和副队长级别的斩魄刀很淡定，一些不怎么出名的斩魄刀，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相当激动。 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宗旨，青木没有放弃这些有可能逆袭的潜力股，选择贴心的上门服务。 第一位待在公共厕所里面。 女厕的话，青木绝对会有礼貌等待对方出来。 男厕就不用了。 他走进男厕，钻进旁边的单间关好门，戴上面具，一个瞬步翻到隔壁。 男人正在刷着手机上大号。 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人突然从上面落下来，眼眸放着诡异的蓝光。 咔。 有什么碎了？ 啊，是我的手机屏幕。 男人吓得手一抖，手机直接砸在地面，屏幕碎一大片，他短暂愣神后，随即变得暴怒，“你这个混蛋！” 连裤子都没有提，直接站起来，想要依靠两百斤的体重彰显出自身的威慑力。 “我是神。” 青木一本正经地说。 “去死！”男人想要挥拳，刀刃从四面八方弹出来，冰冷的质感告诉他，这些不是幻觉。 拳头停住，人也呆住，“你，你。” “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仅仅是让你明白，这不是幻觉，你被神选中了。” 刀刃化作一片片樱花消散，男人咽了咽口水，心情复杂道：“您是要让我转生到异界吗？” “不，我要给你一把刀，一把能够让你成为神的斩魄刀。” 青木伸出手，一把斩魄刀从手中浮现。 正常人类是无法用肉眼看见斩魄刀，在他镜花水月的能力之下，弄出一把斩魄刀的形状不是难事。 “准备好迎接非凡的命运吗？ 不要急，好好想清楚，一旦你拿起这把斩魄刀，从此以后，你就再也不是凡人，尘世间的一切都将离你远去。 你将化身为死神，漫步在世界的阴影，惩奸除恶，维护人类和平。” 男人站直身体，任由风吹蛋蛋凉，“我义不容辞！” “好，你钱包有多少现金？” “我看看。”男人弯腰从裤袋掏出一个钱包，里面有厚厚一叠，还没有来得及细数。 青木一把抢过来，几乎抽光，留下几张在钱包还回去，“神赠与的物品，都是要一些意思，这些钱算是你的意思，刀拿去吧。” “哦，哦。”男人接过刀，有些怀疑自己是被骗了，斩魄刀骤然释放一道流光，钻入他心口，“神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斩魄刀名字叫做土鲶，已经融入你的灵魂，你只需要好好聆听它的声音，获得解放语，就能释放它真正的力量，成为死神。” 青木给他进行科普。 获得斩魄刀不意味着立刻就会成为死神，还需要几天的磨合期，人的灵魂才能神化，获得死神的力量。 “哦，哦，我懂了。”男人压根没懂，又不好意思问清楚。 青木化作一团黑烟消散，这是幻觉。 真实情况是跳回隔间。 他没立刻走，开始数数具体有多少钱。 “哈哈哈。”隔壁传来男人的大笑声。 他数了一张又一张，面上也露出笑容，真是双赢的买卖。 昨天直接送刀，真是太吃亏。 下次还是卖斩魄刀。 他心里定下一个发财大计。 第十一章 铮铮铁骨星川悠 “小鬼，献上你的供品。”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透过狐狸面具，回荡在这个卧室。 少年恭敬献上自己仅有的五日元硬币。 青木接过硬币，将斩魄刀放在少年的双手，刀身释放流光，融入其心口。 一次次的赐予，让他逐渐形成一个具体的流程，潜入，用镜花水月催眠对方，再称呼对方为天选之子，索取供品，赐刀。 最终化作黑烟散开。 在少年眼中是那样酷炫。 真实场面是他打开窗户，合上，再瞬步移动到无人小巷。 他摘下面具，没有塞回怀里，直接揉成粉末，攥在掌心，走到街道的垃圾桶往里面一丢。 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 青木不想继续找斩魄刀的主人，从十二点到五点半，他前后卖出三十把斩魄刀。 队长和副队长级别的斩魄刀没有卖出一把，全是那些在原著剧情没登场的斩魄刀，能力也不咋滴。 唯一支撑他的动力就是钱。 三十把斩魄刀卖出十五万日元，零头他没算。 以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来说，算是一笔巨款，能够找个地方吃一顿。 好好犒劳自己。 毕竟镜花水月和瞬步消耗的灵压，不是小事，加上一直走路寻找目标消耗体力。 他是真累了。 晚霞染红半边天，剩下的一半呈现出深蓝色的夜幕。 青木踏着落日的余晖，走到一家名为埃尔卡德的家庭餐厅，伸手推开门。 “欢迎光临埃尔卡德。” 赤发少女一身黑白女仆装，鞠躬，声音非常爽朗。 “七海。”青木打一声招呼，“真巧啊，你在这里做兼职吗？” 七海虎子抬起头，也有些意外，不特意约好，想要在池袋碰上同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真的好巧啊。” “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饭菜吗？” 青木是故意找上门，比起那些杂鱼，他更想要看看七海的进展如何。 “这位客人，想要点单的话请往这边走。” 星川悠打断两人的友好交谈，小小的脸庞满是漠然，一头深紫色长发扎成辫子，垂在右肩膀。 “一会再聊。”青木瞅一眼店内的情况，不想打扰七海虎子的工作，选择跟星川悠离开。 到一张靠窗的座位坐下来，青木拿起桌上的菜单看了看，道：“请给我来一份微笑，甜甜的微笑。” 星川悠面无表情道：“客人，我们菜单上没有微笑这一道菜。” 青木手支着侧脸道：“你是服务员吧？一点微笑都不给客人的服务员，是想要被投诉吗？” 星川悠不怕威胁，淡淡道：“真遗憾，本店就是这样的风格。” 青木掏出一下午努力的钱，抽出一张面额一千的日元，“请给我来一份微笑。” “客人，别以为靠着家里面有点钱就能在这里耀武扬威。” 星川悠不为所动。 青木又掏出一张五千金额的纸币叠在上面，“请给我来一份微笑。” “客人，你到底要不要吃饭？” 青木再抽出两张万元的大钞放在上面，“请给我来一份微笑。” “你小子无不无聊。”星川悠有些恼怒，她人穷志不短，从不吃磋来之食。 青木抽回一张万元大钞，“你现在笑的话，还有一万六千，我数三声，一。” 星川悠视线落在减少的钞票上，印在万元大钞的人脸似乎从纸币脱离，飞到她耳边念叨，“悠酱，你不喜欢我吗？” 咕咚。 她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坚定摇头，“你到底要不要点菜？” “咦，真意外，我还以为你是贪财的人，抱歉，是我错了，这些钱算是给你赔罪。” 青木见她果真是铮铮铁骨，直接将一半的钞票递上去。 星川悠紫宝石般的眼眸瞬间亮起来，这家伙，原来是这么一个好的男人吗？ “没关系。”她想要稍稍矜持一下。 “也是，是我太庸俗了。” 青木重新将钱放回原位，“给我来一份你们这里的a级套餐，加一杯超级豪华圣代。”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星川悠心里咆哮，手死死抓着记菜单的本子，她眼眸变得极为凌厉，恨不得目光化作刀锋割开面前的男人，“好，客人，请稍等。” 青木掏出手机，看着桌子上的无线密码，连上店内的无线网，开始浏览视频网站打发时间。 看一会，菜没有上来，圣代先一步摆在他眼前，模样非常好看，点缀着草莓，芒果。 他边吃边刷直播，没看几下，又划掉，就这么进进出出，四菜一汤摆在桌面。 青木将手机横放摆好，找到海贼王播放，这个世界也有这个动漫，就是主角有些变化。 路飞变成卡普，草帽小子也被狗帽小子的称呼取代。 青木看这个的乐趣就是，将这个世界的海贼王和自己那个世界的海贼王对此，寻找不同点。 看完一集，他的饭吃得差不多，朝着七海虎子招手，“服务员，点单。” “青木，你还想要什么？”七海虎子跑过来，门口的迎宾服务员是定时换。 现在是星川悠站在门口说欢迎光临。 青木一脸认真道：“给我来一份甜甜的微笑。” “哈哈，”七海虎子笑了笑，露出有些伤丁的小虎牙，“这样可以吗？” 青木点头道：“嗯，我很满意，七海，你给我推荐一下有什么好吃的饭后甜品。” 七海虎子不假思索道：“千代做得甜品没有不好吃的，就是价格有些贵。” 青木翻看菜单，似乎在计算甜品价格，嘴上随意询问道：“刚才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做什么噩梦吗？” “诶，有那么明显吗？” 七海虎子摸了摸脸，随意道：“我没做噩梦，就是做一个很奇怪的梦，和悠说，她还不信，觉得是我脑子有问题。” “什么奇怪的梦？”青木趁机追问一句。 七海虎子想了想，道：“我只记得有声音轰隆隆响，还有一个小女孩在说话，我听不清再说什么。” “做梦嘛，只要你想，用心听就能听见。” 青木看似无意说一句，合上菜单道：“给我再来两杯圣代。” “好。”七海虎子重重点头，转身走向后厨。 第十二章 逝去的种子 埃尔卡德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家庭餐厅，七海虎子周日的时候，是从上午七点一直到晚上十点半下班。 累是累一点，好在薪水不低。 七海虎子在更衣间换好衣服，从店后门离开，搂着星川悠的肩膀道：“悠，你看起来有点生气啊？” “还不是青木那个家伙。” 星川悠没好气地回一句，她越想越觉得那个男人是在故意逗自己，有点臭钱就在那里嚣张。 还不是靠着父母才能有钱拿，嘚瑟什么。 “我觉得青木人不错。” “你这个笨蛋，一杯圣代就收买你了。” 星川悠白她一眼。 “嘿嘿，”七海虎子用头蹭了蹭她的脑袋，打趣道：“还不是多亏你的福。” 星川悠纳闷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青木肯定是喜欢你，才会讨好我，他真是一个不得了的策士，懂得迂回作战。” 七海虎子觉得青木对星川悠的态度和别人不同，那肯定是有意思。 那家伙单纯是讨厌我吧。 星川悠心里嘟囔一句大实话，嘴上道：“说不定他就是喜欢你。” “哈哈，不可能啦，我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比不上悠。” 七海虎子摆手，不相信会有人喜欢自己，从小到大，她连一次被告白的体验都没有。 不像是悠，总是会被人告白。 星川悠瞅一眼被高高顶起的衬衫，随着主人一蹦一跳，系在那里的扣子什么时候崩飞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虎子，你是故意气我是不是？” “没有啊，悠是真得很可爱，小小的像是猫一样，脾气也是，又有女人味。” 七海虎子一本正经地回答。 “好啦。”星川悠听不下去，全世界大概就是身边的好友认为自己有女人味。 大多数的男生评论应该是奇怪的女生。 那些找她告白的家伙或多或少都是有m的特质，没一个是正常人。 七海虎子笑了笑，认为她是害羞，没继续说有关青木的话题，聊着今天打工的趣事，慢慢走在街道。 银铃般的声音随着夜风逐渐在空旷街道扩散，隐隐和远方警车呼啸的声音撞击在一起。 十点多的住宅区就是这么安静，静到隔着几条街的警笛声能传过来，很少能看见路过的行人。 大部分房屋也是陷入熄灯的状态，七海虎子跳过最后一个台阶上天桥，手揉揉胸，“果然不戴运动胸罩的话，这么跳胸会很疼。” 星川悠对她的动作皱了皱眉，有些无奈道：“你别在外面揉那里。” “没关系啦，又没有外人。” 七海虎子摆手，哼着歌往前走两步。 快到桥中央的时候，寒意骤然从脊椎一路飙升到后脑勺，晚风似乎不是池袋的晚风，是北极的晚风。 这是怎么回事？ 七海虎子抓住星川悠的手。 “诶。”星川悠被这么措不及防的牵手搞得有些懵，侧头看一眼，“怎么了？” 七海虎子满脸疑惑道：“悠，你有没有感觉天气忽然变冷很多？” 星川悠如实回答道：“没有。” “奇怪，我感觉好冷。” 七海虎子举起左手握了握，寒意没有消散，反而愈来愈浓，不是从脊骨，是从西面，那边的风格外冷。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冷风是从西面，不，这次又是东面。” 星川悠握紧她温暖的手，“虎子，你最近有些不对劲，先是说自己被刀刺穿，又说做奇怪的梦，现在突然说很冷，可你的手一点都不冷，这里也没有刮风。” “呃，好像是有点奇怪。” 七海虎子挠挠头，为什么会这样呢？ 星川悠关切道：“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 “算啦，可能是打工太累，回去睡一觉就行，”她不打算跑去医院检查大脑，钱包里的冷意，丝毫不逊色于身体的冷意。 就算是脑子真查出什么问题，也没有钱去治，还会浪费检查的费用和影响自己心情。 “虎子。” “好啦，悠，我好困，我们早点回去睡觉吧。” 七海虎子搂了搂她肩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好吧，”星川悠无奈点头，年级第一又怎么样，她始终是一名女高中生，无父无母，赚不到钱。 明知好友的身体有问题，也不能硬气地说，去医院检查，有病我出医药费。 七海虎子视线忍不住张望左右，感觉一股股寒风从不同地方刮过来。 奇怪，之前怎么没有这个感觉？ 咔咔。 灯光闪了几下，现场的照片被一一拍下。 断肢横飞，血肉脏器洒落在客厅地板，还冒着丝丝热气，案几的铅笔和翻开的日记本被血泼了大半，让一些字变得模糊不清。 “又是这样的案件，这是第几起了？”“谁知道，昨晚就有八起，我听新宿，涩谷那边的同期说，犯罪现场都是这么凶残，看得让人想吐。” “模仿埼玉县的作案嘛。” “你们几个不要在那里叽叽喳喳，记住，案件未查明之前，不要对外面透露一个字！” 安藤警部惯例吼一顿部下，又觉得现场太过血腥，打算出去抽根烟缓缓。 一出门，他抽出一根烟点燃，隔壁邻居家的门敞开，里面有警员在做笔录，记录报案前后，以及死者的一些情况。 安藤随意听着，重重吐出一个烟圈。 电梯那边发出叮的一声响，有一个人从里面迈出来。 他连忙将烟熄灭，满脸笑容凑上前道：“酒井前辈，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安藤，你还是那么会给我找麻烦。” 酒井弦子满脸无奈之色，低声道：“我说过很多次，我就是中情九局的编外人员，你别总是给我找麻烦，我今天已经够烦了。” “前辈，这次的死者是橘花组那个和女人私奔的小少爷。” 安藤用一句话让酒井弦子停止抱怨。 “麻烦。” 酒井弦子叹口气，迈入凶杀现场，没有被吓住，淡定拿起桌上的日记本，字迹有些模糊。 她眯着眼看一会，勉强认出一段很中二的话，“今天我在厕所遇见神，得到名为土鲶的斩魄刀。” 第十三章 我们因无形而恐惧 神，斩魄刀。 酒井弦子大大的杏眼流露出一丝疑惑，往前翻几页，日记本写得都是和某个女仆相恋的言情史，没有记录太多有用的消息。 她还是没有放过，耐心看完所有日记，真的是一堆无病呻吟的废话。 合上日记本，她使用凝的高级技巧，一团无形的气覆盖在眼眸，再次扫向屋子。 从客厅到卧室，没有发现疑似斩魄刀的玩意。 肉眼无法看见，凝也无法看见，说明斩魄刀不在这里，是被凶手拿走？或者说是转移她注意力的骗局？ “酒井前辈，您有没有发现什么？” 安藤小心翼翼地询问，他能够在二十六岁坐上警部的职位，自然是家世非凡。 安藤家祖孙三代都是在警视厅担任要职，可以说是警察世家。 他未来是有希望竞争警视总监的位置。 这样一个家庭，消息不可能会闭塞，他很小就知道，在这个世界有那么一群特殊的家伙，能够做到一些特殊的事情。 负责管理那些人和案件的机构就是中情九局。 那是连首相都无法指挥，直接归远在大洋彼岸的总统管辖，其权力大到一句话能让警视厅上下配合。 他很幸运，因想要接近另一个人，阴差阳错搭上酒井弦子。 从那以后，他有什么怪异事件，第一时间上报给酒井，报给其他人的话，压根不会和他这个普通人透露细节。 “没有，凶手是一个擅长隐匿气息的高手，现场找不到一丝残留的杀气。” 酒井弦子手摸了摸地面的爪痕，满脸严肃，能够让她都没有头绪的家伙，绝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埼玉，池袋，新宿，涩谷，之前的案件都是为杀死橘贤太做出铺垫吗？ 不，不太合理。 酒井弦子陷入沉思，光是为一个橘花组，不至于闹这么大。 有关于念的情报，一直都是各国高层有意封锁的消息，任何试图曝光的势力，都会被连根拔起。 是谁会冒着这样的风险，击杀一个二世祖？ 叮铃铃，她的手机响起，拿出来一看名字，头有点疼。 安藤凑过来道：“啊，是智子，糟糕，这个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闭嘴。” 酒井弦子弹一下他的额头，让这个后辈离远点，自己按下接听键，走向窗户，“真巧啊，我刚想打电话给你。” “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找到了？不愧是弦子前辈，上午拜托的事情，这么快就搞定，我要好好谢谢你的帮忙。” 糯米团子般软甜的声音从另一头传过来，酒井弦子有些尴尬，视线望向窗外道：“人是找到，就是有些意外，他死了。” “那就麻烦啦，再不成器，那也是橘家的人，随便被杀，四代目是不会善罢甘休。” 橘花组名字听起来很风雅，实际上经营的业务，绝对是和风雅二字无关，充斥着暴力，血腥的一面。 在这个国家，拥有三千多个合法的暴力团伙，担任领头羊地位的暴力团，就是橘花组。 “事情先不要和你老爹讲，我会慢慢调查出凶手。” 酒井弦子有些无奈，她会踏入这个世界，全都是高中没选好。 学校读书的学生，有黑道大佬女儿，警察世家的儿子，或者是中情九局的私生子等等。 加上高中时她的性格不似现在这么稳重，成熟。 贸然闯入世界的阴影，想要抽身离开，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黑白两道的交情摆在那里，朋友有什么困难的事情，总不能置身事外。 久而久之，她变成池袋有名的调解人，也是中情九局唯一的编外人员。 “三天，我最多帮前辈隐瞒三天的时间，超过这个时间，我家的老头子是不会继续等下去。” “能拖几天是几天，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 “弦子前辈~我好寂寞啊~” “好啦，有时间我会好好陪你玩一玩。” 酒井弦子拿她这个粘人的后辈没有什么办法。 “呵呵，那真是让人期待，再见。” “嗯。” 酒井弦子挂掉电话，转身道：“安藤，死者的身份你不要如实向上汇报，就说还不清楚，给我三天时间。” “嗨，前辈的话，我一定会听。” 安藤点头，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这么做是不是违规。 暗箱操作又不是第一次，他早已经有丰富经验，上面明知，也不会点破。 有些麻烦点破了，反而要承担责任。 不点破的话，有什么篓子都是他这个警部担着。 酒井弦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客套话，大步离开这栋楼。 底下的马路边停着一辆炫酷的红色摩托，她坐上去，戴上安全头盔，一拧油门，换挡。 轰。 引擎骤然发出一声咆哮，前轮翘起，后轮摩擦在地面向前，在十字路口拐弯。 前轮落地，低沉的咆哮声在寂静街道短暂回响，又迅速远去。 酒井弦子非常帅气地驶离这里。 她没有往人多的街道走，疾驰在少人的街道，使用圆的探知技巧，气向体外散开，形成半径三米的圆形气场。 酒井弦子想要试试看，能不能在马路找到一丝凶手残留的气息。 找不到的话，她只有放弃。 没超过三分钟的时间，酒井弦子视线瞥向一栋公寓，从那个天台之上，传来诡异的气息。 不似人身上能够散发出来。 宛如是吞噬一切的虚无。 酒井弦子立刻调转方向，驶向那栋楼。 天台，集装箱内，暖色灯光依旧亮着，为这个狭窄而温馨的家照明。 星川悠看着物理书，心情有些烦躁，视线时不时瞄向熟睡的虎子，满脑子都是一个疑惑。 虎子的身体到底发生什么？ 是绝症吗？要是虎子死了，她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 星川悠忽然觉得很害怕，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下坠。 “跑！” 突然一声的大喊让她心脏差点跳出来，侧头想要恶狠狠训斥虎子，脸被丰满的胸撞击，身体腾空而起，视线对上睡衣上的泰迪熊眼。 她一时无法呼吸，耳边听见轰隆的声响。 外面的风很冷。 七海虎子推她前往楼梯间的大门，“悠，你快跑。” “怎么回事？”星川悠懵了，呆呆看着断裂的集装箱，铺在底下的棉被仿佛被某种长长的利器割破。 棉絮往外冒出。 “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干什么。” 第十四章 少女终将成神 七海虎子又一次做那个梦。 血色溪流蔓延在高大森林，一具具看不清面容的尸体倒在地面，断刀在风中逐渐腐朽。 巨响依旧在天空回荡，指引她到达森林的尽头，小姑娘没有像上次那样睡觉，人蹲在青石，双手托着下巴，就那么盯着她。 “你是谁？” 七海虎子忍不住问一句。 粉发小女孩双手拿开，仰头看向天空道：“快跑吧。” 她满脸疑惑，“跑？” “它要来了。” “它是谁？” “跑。”“跑。”“跑。”“跑。”粉发小女孩化身为复读机，不停念着一个词语。 天空轰隆隆。 七海虎子猛地惊醒，“跑！” 她下意识喊一声，褐色的大眼眸看见不锈钢制成的集装箱被撕开，露出外面的夜空。 人一个飞扑，抱起星川悠往外面跑。 那个小女孩说的它来了，是将集装箱摧毁的家伙吗？ 它是冲着我吗？ “怎么回事？” 悠的疑惑声从背后传来，七海虎子大声回答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干什么。” “悠，你快跑，这家伙是冲着我过来！” “好。”星川悠没有任何迟疑，跑下楼梯，颤抖的手掏出二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喂，警察嘛，我在……” 楼梯间的声音逐渐消失，说明主人正在远去。 七海虎子心里松口气，看着前方，月光照在破烂的棉被，两半的集装箱倒在地面。 砰！ 一半集装箱突然暴起飞过来。 七海虎子疾冲，一个滑铲从底下滑过去。 集装箱残骸掠过她眼前，楼梯间的墙壁如豆腐花一样炸开，咣当轰隆的声音震得天台颤动。 她一个驴打滚往旁边，耳边再次炸裂轰鸣，双臂护住脑袋，身体蜷缩成龙虾状，保护心脏和腹部。 手肘和小腿被飞溅的碎石刺中，冒出十几朵血花，人在冲击之下又平移数米。 原本的天台地面直接塌陷一大块，砸落在底下客厅，将玻璃案几掩埋，巨响声惊动熟睡的住户。 “嗯……” 七海虎子本想站起来，身体无法动弹，就像是小时候遇到鬼压床。 不同的是，鬼压床不会让地面龟裂，也不会如此真实，内脏要被挤爆了。 “哇。”她吐出血。 “怎么回事？”“天花板怎么突然塌了。”“别傻站在这里，快打电话给房东，这房屋质量不行，我要退房还要他赔偿家具损失！” 男人女人的叫声从缺口飘出来。 “可恶。” 七海虎子眼眸瞪大，以往的怪力似乎不存在，四肢无法伸展，人越来越下陷。 嗡，她眼前的夜空变得晃动，模糊，隐隐有几个重叠，一个是什么都没有的景色，一个是有手臂，赤红色巨大的手臂压着。 “不甘心吗？”萌萌的萝莉音在心里面忽然问一句。 废话，我肯定不甘心，我不想死！我要收获世界最强的名声！我要让抛弃我的女人，男人，后悔他们的决定！ 七海虎子心里在咆哮。 “那就呼唤我的名字。”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当你握住刀的那一刻，你就会明白我的名字。” …… 七海虎子气得喷出一大口血，她智商本就不够，还遇到这种需要解谜才能获得力量的复杂问题。 那不是让她死嘛。 “混蛋！”七海虎子不想认命，使劲往前一推。 砰。 一声音爆，七海虎子浑身一轻，无形的压力统统飞走，手直接向上撑开，仿佛要撑起整片星空。 她很兴奋。 自己这么厉害吗？ “七海，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入耳。 七海虎子扭头一看，满脸惊讶之色，“酒井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女人一身鲜红皮衣皮裤，腰后挂着一把大马士革刀，完美诠释出妖娆美人四个字。 “之后再说，这个怪物为什么会找上你？” 酒井弦子没有详细解释，无形的气团覆盖眼眸，让她能看清楚，出现在天台的怪物。 约有三四米长，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头以下部位都是赤红色，胸膛有一个圆窟窿。 面上戴着白色的骨面具。 念兽，不太像，没有气的反应，透露出一种诡异的能量，令人厌恶。 “我不知道，梦里面的小女孩只是提醒我有危险快跑。” 七海虎子如实回答，腹部隐隐作痛，不方便移动。 “是嘛，你先躺在那里，我收拾完这家伙再送你去医院。” 酒井弦子反手拔出腰后的大马士革刀，气从浑身的毛孔向外释放，又融合在一起，仿佛是乳白色的蒸汽缠绕在她全身。 “难闻的灵魂，美味的灵魂。” 她微微一惊，这家伙还会说人话？ 戴着面具的怪物抬起蛇尾，猛地一拍天台，蛛网般的裂痕直接铺满地面。 它弹射飞跃，打算避开酒井弦子，直接扑向美味的灵魂。 白光一闪，戴着面具的头颅被分开，大马士革刀包裹在乳白色气团之内。 酒井弦子手一拉，气团如具有弹性的橡胶收回来，大马士革刀也被她握在手中，“真是失礼的怪物，我一直都是香喷喷的。” 血和头颅，尸体在掉落的途中一点点瓦解，没有触碰到天台，已经消失不见。 酒井弦子眼眸愈发疑惑，念兽般消散的方式，又感应不到一丝气。 这是什么鬼玩意？ 她正想着，瞳孔忽然放大，扭腰，踢腿。 从疑似黑洞的空间喷出一团充满腐蚀性的液体，兼具强大的冲击力。 酒井弦子防住腐蚀，没挡住冲击，被打飞出去，脚底黏着的地板随之从天台表面剥离。 她看着空中打开一个个黑漆漆的洞口，怪物们从里面踏出来，形状不同于刚才的家伙，却有一点很相似，面上戴着白骨面具，胸膛有一处圆形的窟窿。 “酒井老师！” 七海虎子大喊，因角度问题，她看不到酒井弦子的身影。 只知道老师突然被打飞出去，生死未卜。 就是为了救她。 七海虎子眼眸几欲喷火。 轰！ 狂乱气流从前方扑面迎来，深蓝色长发飞扬，她没有管，呆呆看着天台那边。 似烟似雾，比气还要凝视的金色能量如烟花般在前方绽放。 “吞噬吧，野晒。” 第十五章 青木牌世界观 少女的声音不同于往常，充满肃穆，庄严的仪式感。 爆发的灵压在极短时间收敛，墨色发丝缓缓飘落，酒井弦子盯着对面的天台，精致的瓜子脸流露出疑惑之色，“七海有两个？” 一个七海虎子躺在天台表面，睡衣沾染灰尘，鲜血从伤口和碎石之间的缝隙向外钻出。 一个站在天台之上，身穿疑似江户时代流浪武士的黑色服装，领口拉得很低，露出肚脐，遮住胸前两点，侧乳暴露在空气。 那一头赤色短发迅速变长，垂至腰间，如狮子的鬓毛一样飘逸，又似豪猪的背刺那么浓密。 抛开头发和服饰的变化，最吸引人视线的是那一把夸张到现实根本不会存在的刀。 太过巨大，说是门板都不为过。 她扛着巨大的野晒，褐色眼眸扫过天台的面具怪物，“你们是什么玩意？” 怪物们没有回答，身形向后，似乎想要退回黑色洞口。 七海虎子轻轻一蹬，彼此之间的距离瞬间贴脸，太快了，她都吃惊于自己现在的速度，手一挥刀。 刀锋轻易撕开怪物们的身躯，似乎砍在一块豆腐上面，丝滑到她一点阻力都无法察觉。 三头怪物被拦腰斩开。 其余的怪物退回黑洞，从这里消失。 “你是七海吗？”有些警惕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七海虎子转身，满脸惊喜道：“酒井老师，你没事啊？太好啦，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听着这个熟悉的语气，酒井弦子没有放松警惕，手一指地面的七海虎子，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七海虎子看一眼，也变得目瞪口呆道：“诶！有两个我？” 她想要努力去思考事情经过，不到三秒，头顶貌似飘起白烟，一脸“智慧”的表情。 这家伙是七海。 酒井弦子认为，再怎么聪明的人，都无法伪装出这种表情，“你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呃，我就是觉得很愤怒，以为老师重伤，然后小女孩的声音响起，告诉我她的名字和一句话。” 七海虎子左手挠挠后脑勺，一脸疑惑道：“我念出那句话，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仿佛要飞出来，然后手里面多出一把这么巨大的刀，这是怎么回事？” 酒井弦子迅速联想到橘贤太的日记，喃喃道：“土鲶，斩魄刀，野晒……难道说，这也是斩魄刀？” 七海虎子刚想询问，脚底忽地涌现出一团黑色漩涡，雾气呈螺旋往上，不到一秒，人从这里消失不见。 “七海！”酒井弦子甩手，黏在七海虎子身上的念消失了，不是被扯断，触感更像是直接切断。 空间转移之类的念能力……不，或许是另一种凌驾于念能力之上的力量。 日记里的神，真得存在吗？ “咦。”七海虎子好奇打量周围，环境大体是呈现昏暗状态。 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摆在面前，高背椅整齐排列在两侧。 欧式风格的蜡烛蹭地点燃，火光逐渐驱散周边的黑暗。 在长桌一头的高背椅上，坐着一个浑身笼罩在黑雾的人，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成熟嗓音道：“七海虎子，恭喜你学会始解，进化为死神。” 她眼眸望向黑雾男，满脸疑惑道：“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名字？” “我是管理死神的灵王，”青木的声音透过黑雾，变成另一种更成熟的嗓音，“知晓你的名字并不奇怪。” 七海虎子手扯了扯死霸装，罩住腰，也重新遮挡大半胸，“我讨厌你这种不露脸的家伙。” “我不露出真容是现在的你太过弱小，无法承受看见我面容的灵压。” “你这么丑吗？” 七海虎子一脸震惊。 “不是我丑，是我实力太强，你一看见我真面容就会疯掉，不可直视王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七海虎子自顾自安慰他，“你不要太绝望，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可以攒钱试试整容手术。” “……” 青木决定放弃说服她，手揉了揉太阳穴道：“我们说正事，你应该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别把我当笨蛋，那天捅我的人是你吧。” 七海虎子扛着野晒，大大咧咧道：“不论你有什么目的，想要害人的话，我是不会帮你。” “放心，我给你斩魄刀，是想要你守护这个即将步入毁灭的世界。” 青木一本正经地瞎编，“随着世界步入现代化，人类的数量呈现爆炸式增长，同时，怀着怨恨而死的人远超以往任何一个时代。 当怨恨超出世界容纳的界限，人的灵魂会堕落为虚，它们的特征就是戴着面具，胸前有一个象征虚无的空洞。” 七海虎子想起刚才看见的那群怪物，“它们原先都是人类？” “准确说是人类死后的灵魂，在怨恨折磨之下，堕落为虚，你不用自责，死神的斩魄刀只会净化虚，不会真正杀死虚。” 青木继续骗人，刚才三头虚被七海虎子斩杀，他察觉到自身灵压的微弱增长。 这意味着，死神们杀死虚，他也能获得好处。 不管虚是不是真的死亡，为让七海虎子没有负担，尽情斩杀虚。 他都要搬用死神的设定。 “是嘛，”七海虎子松口气，人坐在高背椅上道：“虚以后会越来越多吗？” 青木点头道：“没错，现在的虚仅仅是一些杂鱼，真正厉害的大虚还没有出现。 随着它们不断狩猎，大虚迟早会现身，你要通过战斗和锻炼提升自己的灵压，再学会斩魄刀的卍解，才能从虚手里保护这个世界。” 世界陷入危机之中，七海虎子心里涌现出跃跃欲试的兴奋，她渴望和强大的敌人交手，那样能证明自己更强，“大虚很强吗？” “嗯，最低等级的基利安能够毁灭一座城市。中级大虚亚丘卡斯，能够毁灭一个国家。上级大虚，瓦史托德，它的力量强大到足以毁灭世界。” 七海虎子握紧野晒道：“毁灭世界的大虚啊。” “不要太担忧，你好好看看周围，不算我在内，这里一共有十三个座位，每一个座位代表一名队长。 而在队长之下，又有五百名队士，你是十一番队的队长，我会授权你十一番队的斩魄刀，让你挑选合适的队士，席官。” 青木一口气说这么多，顿了顿，“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担斩魄刀的力量，没资格的人会死。 其次，虚会猎杀拥有斩魄刀的灵魂，你一旦选择新队士，就要守护那个人，直到他学会始解，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第十六章 世界的命运 虚。 虚会猎杀拥有斩魄刀的死神。 这两件事情，都是青木在刚才得知，他今晚十点左右熄灯，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 感觉上是没睡多久，他被逐渐充实在身体内的灵压搞醒。 第一时间进入斩魄刀空间。 到达这里，他透过野晒，看见戴着面具，胸前有空洞的怪物，认出那些怪物是死神里面的虚。 也发觉，自己卖出去的三十把斩魄刀，全部没了。 从七海虎子面临的状况，他推断出，那些人让虚给吃掉。 这些虚背后有没有人操控？或者说他创造死神，所以世上就会有虚存在？ 那些问题他搞不清，只知道，接下来卖刀，不能随便当一个甩手掌柜。 需要有人帮忙守护那些未成长的幼苗，七海虎子就是被他选中的人。 “那我该怎么分辨谁能承担斩魄刀的力量？” “感觉，运气，你觉得那个人能行，就用未始解的斩魄刀捅穿他的心口，没死的话就是有潜力成为死神，死掉就代表你想多了。” 有关于斩魄刀的最高权限是牢牢握在青木手里，拥有百分百的选中率。 次一级的权限，仅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明白对方适不适合，并且限定于一个番队。 “这是死神的令牌，你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握着这个令牌就能回归，想要离开身体，手握令牌一拍腹部就能脱离。” 青木抬起手，黑雾凝聚在掌间，形成一块印有骷髅头的令牌，轻轻抛到她的面前，“这个令牌注入足够的灵压就能复制一个，功能不会有差别。” 七海虎子伸手拿起桌上的死神令牌，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你可以走了。” 青木打一个响指，黑色雾气从脚底螺旋往上，卷走七海虎子。 螺旋雾气消失。 头顶是无星的天穹，眼前是五彩缤纷的灯光，七海虎子回到天台，迈向自己的身躯。 “七海，你刚才去哪里了？” 酒井弦子保持一定距离询问。 “酒井老师，话太长，等下见到悠的时候，我们慢慢说。” 七海虎子手握着死神的令牌走到身体旁边，没有任何阻碍地躺下去。 她睁开眼，人缓缓坐起来，碎石从手肘和小腿掉落，伤口愈合，就是火辣辣的痛感还没有消失。 酒井弦子眉头微皱道：“你刚才那一把大刀呢？” “应该在我的灵魂里。” 她站起来，眼眸扫过天台的废墟，从塌陷的楼梯间废墟隐隐传出住户们的声音。 “酒井老师，我这个肉身状态没办法使用灵压，能不能麻烦你带我下去？” 七海虎子没有管其他的东西，从一半的集装箱翻出行李箱，书那些都压塌在楼梯间的废墟，只能放弃。 “好。”酒井弦子伸手搂着她的腰，一个纵身从天台跃下，无声落在地面。 七海虎子站稳，丢下行李箱，匆匆跑出巷子，往正门那边喊一句，“悠，我在这里。” 星川悠一直绷着的眼泪绷不住，完全没去思考为什么好友会从那边跑过来。 她急忙跑上前，一个跳跃抱住七海虎子，“虎子，虎子，虎子！” 眼泪从漂亮的紫色眼眸溢出，流过白皙脸颊。 “好啦，我没事，你别趴在我胸上哭啊。” 七海虎子帮她擦掉眼泪，难得流露出女人的温柔。 酒井弦子从昏暗巷子走出来，出声道：“感人的再会到此为止。 七海，你要好好给我解释，刚才你说的灵压是什么意思？你那个状态的能量称呼吗？” 星川悠满脸惊愕之色道：“酒井老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等会和你们解释，现在先回答我的疑问。” 酒井弦子顿了顿，道：“等下，你先不用说，让我用line开个视频会议。” 身为池袋的调解人，她的line添加不少好友，有些是白道友人，有些是黑道友人。 这是她不愿意让青木碰手机的理由。 要是有谁发一条消息过来，说不准就会暴露她的兼职。 她点开通讯录，往下一翻，考虑到涉及重大事件，没有单独拉中情九局的人。 其余四大国在东京的情报组织负责人之一，也被拉进来。 橘花组，安藤也有份。 安藤级别不够，就是人聪明，仗义，面对可能会丢掉职位的事情，还是能一口答应她的请求。 酒井弦子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记住这个人情，该帮忙的时候会帮忙。 “我知道你们很疑惑，不要急着发问，静静在那里听我们说。” 昏暗的巷子，视频根本看不清人脸，仅能听到她的声音，被拉入聊天组的大人物们静默。 小人物安藤也是屏住呼吸，不敢多说，多看一眼。 光是一个橘花组就不是他能惹。 更不用说其余五位大佬，他们背后代表的人能左右世界命运。 漆黑画面传出另一位女人叙述的声音，“……以上就是那个自称为灵王的家伙和我说话。” 安藤懵了，又急忙反应过来，质问道：“斩魄刀，死后的灵魂堕落为虚，死神，灵王。 酒井前辈，你确定今天不是愚人节吗？” “安藤，我是亲眼所见，那种名为虚的怪物，身上散发出让人不快的能量，又有类似空间穿越的本领。” 酒井弦子不怪后辈的质疑，换做是她的话，没亲眼所见，也很难相信，“智子，你的弟弟就是被灵王选中，赋予土鲶斩魄刀，才会死在虚手里。” “真是头疼啊，那个老头子不会相信这个解释。” 糯米团子的甜软声音响起，“弦子前辈，我很好奇，凝能够看到堕落为虚的灵魂，死神化的灵魂，为什么不能看到普通人的灵魂呢？” “不清楚。” 酒井弦子如实回答，“我和你们一样，对这个世界发生的变化不知情，或许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灵王才知晓所有的事情。 这是祂的游戏？或者是祂和瓦史托德的斗争？不论是哪一种，人类未来的决定权已经不在我们手里。” “集合十三位队长和六千五百名死神能够打败最上级的大虚，瓦史托德。 反过来说，他们也拥有能毁灭这个世界的强大力量。” 第十七章 突然开始的同居生活 听不懂酒井老师再说什么，虎子也是。 世界要毁灭了？大虚，死神…… 明明是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又像是在做梦，充满虚幻，不真实。 星川悠感觉一闭眼，再一睁开，人就会躺在集装箱内，底下是廉价的旧被子，身上盖着刚买没多久的天鹅绒被子。 大学那边淘的二手储物架挂在箱面。 恍惚间，那些熟悉的景色如泡泡炸开。 冷冽的寒风吹拂在她脸颊，轻轻卷起些许深紫色鬓发。 她的眼前是一栋陌生公寓。 高七层，门锁很高级，用门卡刷一下就会打开。 里面大堂铺着咖啡色瓷砖，灯光在深夜依旧明亮，一个外表很新的电梯静静待在前方。 这里就是酒井弦子居住的高级公寓。 两人原先租的地方没了，一时半会找不到新住处，眼看要流落在街头。 酒井弦子站出来表示，自己家床很大。 她们没有逞强，决定暂时在酒井老师家过一夜。 “忘记和你们说，我和青木住一起，等下见到他，不要透露我念能力者的身份。 那孩子要是知道世界还有另一面的话，绝对会蠢蠢欲动，变成一个不务正业的男人。” 酒井弦子走进电梯，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人，要求她们嘴严点，不要泄露不该说的事情。 七海虎子嘿嘿一笑道：“放心，我的嘴很严实。” “是嘛。”酒井弦子心里是有些担心，她相信七海虎子不会故意说出念能力者的事情。 就怕对方无意说漏嘴。 星川悠补充一句道：“我不会给虎子和青木独处的机会。” “那真是可靠，”酒井弦子心里踏实不少。 七海虎子眨了眨眼。 等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才缓过来，“酒井老师，你还是不信任我？” “我当然相信你。” 酒井弦子敷衍回一句，掏出一串钥匙，抽出一个塞入门锁。 咔，她打开门。 迷离的彩光从门缝一闪而过，随即是鬼哭狼嚎般的歌声，“雨淋湿了天空，毁得很讲究，你说你不懂，为何在这时牵手。” 青木光脚踩在沙发，手抓着话筒对着液晶电视疯狂输出，两个大音响放大他的声音。 七海虎子眼眸放光道：“好厉害，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将ktv搬到家里的布置。” 砰。 酒井弦子急忙关上门，免得噪音外漏，引来邻居们的抱怨，她手按下灯的开关，“青木，这么晚不睡觉在这里唱什么歌！” 灯光一开，球灯旋转射出的彩光变得黯淡，青木转过头道：“弦子，你真是太不够意思，居然不和我说有话筒和旋转灯，不是我睡不着翻一遍，还找不到这些。” “那是一个朋友的兴趣，我很少用。” 酒井弦子大步走上前，伸手关掉音响，拔掉话筒的线。 通常就是橘智子跑上门，两人一起喝酒的时候，才会将这些设备拿出来。 平时都是放在电视下面的柜子吃灰。 “这首中文歌也是那个朋友的兴趣吗？那家伙挺有品味的。” “那是读书时，一位前辈送得专辑。” “诶，男的还是女的？”青木凑过来，一脸八卦的表情。 酒井弦子轻轻敲一下他的额头，没好气道：“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啊？” “嗯，我今天很高兴，”青木嘴角扬起，力量的增强犹如陈年美酒，越品越有味道。 “七海和星川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明知故问一句。 早在三人没有踏入公寓之前，他已经察觉到她们的气息，才会将用中文唱得歌改为用日语唱。 七海虎子含糊道：“有各种各样的复杂理由，在没有找到新的住处之前，我和悠会在这里暂时打扰一段日子。” 青木考虑到今后三人睡在一起，觉得有必要问清楚，“你们睡觉打不打呼噜？” “你没必要担心这个问题，你和我睡一间。” 酒井弦子白了他一眼，又转向两女道：“七海，你和星川先去洗澡。” “弦子，你的想法有点危险。” 青木委婉提醒一句，偶尔睡一晚还好，天天睡一起的话，难保不会擦枪走火。 要知道，在这个国家，表兄妹的结婚是法律允许。 “再不闭嘴的话，我揍你哦~” 刑部弦子举起右手，今天发生的事情够累，实在没心情回家应付嘴欠的熊孩子。 青木选择沉默，麻溜跑回卧室收拾。 原主的东西几乎都丢在老家，卧室里面，没有太多东西要收拾。 他将矢仓学园的两套校服从衣柜拿出来，拎起装有教科书的书包，跑到弦子的卧室。 里面没有太多的女性气息，很普通的感觉，床，书桌，靠墙的大衣柜。 一打开衣柜就不同，各类服饰悬挂在里面，不缺乏火辣的内衣裤，女人的气息满满。 他将一堆衣服拨开，露出地方挂上自己的两套校服，“弦子，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让她们一直住下去？” 酒井弦子从衣柜底下抱出棉被道：“可以的话，我想让她们一直住到毕业。” 世界未来会变得如何？ 她无法预测，仅能在有限的范围保护自己的学生，避免她们太早被社会的染缸渲染。 这是身为老师的责任。 就像是她将青木捡回来一样。 彼此没见太多面的表姐弟，就算是撒手不管，也不会有人对她说三道四。 “你真是温柔啊。” “我一直都是这么温柔。”酒井弦子将棉被在床边铺开。 青木有些无奈道：“我讨厌打地铺。” “是我睡这里，你睡床上。” 酒井弦子不想再一次体验被踹下床的感觉。 青木正色道：“身为男人，我必须说一句，还是我睡地板。” “笨蛋，我可是大人啊。” “我就是说说。” 青木看出她决心已定，也就没有在这方面继续争执。 “……”酒井弦子看着他的表情，有时候都搞不清楚，这个表弟是开玩笑还是认真，一语双关道：“你真是深藏不露的男人。” 心里有鬼的青木反问一句，“我藏什么了？” “谁知道呢。”酒井弦子弯腰继续铺平被子，勒紧的鲜红皮裤凸出蜜桃臀。 青木没来得及偷看，视线急忙转向卫生间。 周围没有敌人，七海虎子使用死神令牌，可能性只有一个。 她想将星川悠变成死神。 可青木和星川悠相处的时候，没有听见斩魄刀鸣叫过。 第十八章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该不该阻止？怎么阻止？ 青木一瞬间的注意力都被卫生间那里吸引，心里的挣扎没有持续太久，脑后骤然一痛，所有思绪断片。 他被打晕了。 不使用灵压提前防御的话，这具身体的抗打能力几乎为零。 青木直愣愣倒下去。 思绪一直在往下，仿佛坠入深不可测的悬崖。 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 骤然惊醒。 “啊。”他低低叫一声，脑袋昏沉沉，呼吸变得不畅通，冷汗似乎从脖颈冒出，伸手一摸，又无法察觉到汗水的存在。 他后腰酸痛，咽喉痛，四肢关节也隐隐作痛。 这是怎么回事？ 青木手撑起身体，看一看时间上午七点半，再摸摸自己额头，有些发烫，绝对是发烧，鼻子堵塞是感冒的症状。 咽喉痛是感冒引起的发炎。 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想，猛地跳下床，打开卧室房门。 “早上好，青木。” 餐桌边的七海虎子扭头，笑嘻嘻地举手打一个招呼。 星川悠坐在旁边，面无表情道：“早上好。” “早上好。”青木随口回一句，自己这是在做梦吗？ 也不对啊。 梦里有星川悠的话，下一秒绝对是张开腿在沙发，一脸娇艳。 不可能好好坐在那里。 他手按着太阳穴，觉得自己真是病了，还病得不轻。 青木走向卫生间，挤出牙膏，拿起杯子接水，脑中想着外面的星川悠到底是人是鬼是幻觉？ 直到吐出牙膏水，他才想起来，第一次见星川悠时，被那些馋七海虎子斩魄刀的鸣叫搞得很烦，屏蔽了。 第二次也是，第三次，第四次，有七海虎子靠近的地方，他都屏蔽斩魄刀鸣叫。 难道说那数百把斩魄刀里面有一把是为星川悠而鸣叫？ 他被七海虎子的那些斩魄刀吸引，所以没有注意到。 “是我大意嘛。”青木嘟囔一句，用毛巾洗干净脸，转身离开卫生间。 外面的餐桌摆好今天的早餐，很丰盛，有味增汤，煎鱼，煎蛋，搭配香喷喷的米饭。 青木望向酒井弦子道：“昨晚你是不是从后面偷袭我？” 酒井弦子双手合十，满脸歉意道：“对不起，青木，我心急喝水，一不小心撞倒你。” 他面无表情道：“就这？那我为什么会感冒发烧？” “……我忘记给你盖被子了，请你原谅我好吗？” 酒井弦子银灰色的眼眸满溢着雾气，楚楚可怜的表情让人很难发火。 她昨晚想阻止七海虎子对星川悠进行那种赌命式的授刀仪式，情急之下，就偷袭打晕青木，丢床上，没有帮忙盖被子。 后面光顾着教育七海虎子一些事情，忘记屋子里面的青木，回到房间的时候，她才发现，没有盖被子。 那个时候，青木已经敞开肚皮躺床上几个小时。 春季的凌晨格外凉，身体好的人都会感冒发烧，更不用说原主身体素质堪忧。 “下次注意点。” 青木没有继续追究她的责任，只是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以后不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不能缺乏警惕心。 这次是一个很好的教训。 下次他绝不会再让自己没有防备被击倒。 酒井弦子松口气，上前伸手一摸他额头，“你这个温度有点高，等下我带你去医院看一看。” “不需要。” 青木摇头，他讨厌一点小病就去医院，“我在家熬一熬就行。” 七海虎子咽下米饭，插嘴道：“怎么能窝在家里，感冒要多运动，去外面跑个几公里路，病情才会好转。” “虎子，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烧到四十度还能参加五千米长跑并取得冠军。” 星川悠吐槽一句好友的身体素质。 “嘿嘿。” 七海虎子翘起下巴，面色有些得意。 青木泼冷水道：“原来如此，七海的脑子是在那个时候烧坏。” 她瞪眼道：“才不是！” “没错，”星川悠为好友撑场子，“你别小看虎子，她的脑子打小就这样。” “你们真是小瞧人，我认真的话，也是能考个及格！” 七海虎子瞪一眼两人，“就是我一般不轻易拿出自己的真正实力。” 青木拍手道：“那真是厉害。” “你知道就好，”七海虎子没听出话语之下的讽刺，反而让他不知该说什么。 酒井弦子开口道：“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学校那边我去说。” “好。” 青木一口答应，他现在是没心情去上学，只想躺床上，看看海贼王或者刷视频，熬过这个生病的时期。 回道是无法治疗感冒发烧。 数千把斩魄刀是有能够治病的始解。 问题是用不了。 他能动用的斩魄刀始解是从队长级别开始，首先是流刃若火，镜花水月，现在灵压提高，增加雀蜂，神枪，千本樱，野晒，肉雫唼等等。 这些斩魄刀，仅有肉雫唼和治疗相关，但也不治感冒发烧。 他低头喝几口味增汤，感觉肚子饱了，还是勉强吃完煎鱼，煎蛋，不能浪费食物。 难吃的例外。 “你在家好好躺着，不要四处乱走。” “好啦，你真的啰嗦，感冒发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你们快走别迟到了。” 青木不耐烦地赶人，他又不是小孩子，知道如何应付感冒发烧。 门一关上，青木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让他有些不适应，呆站一会，返回自己的卧室。 他爬上床，裹上软乎乎的棉被，横放手机，翻到海贼王的动漫点击观看。 司法岛，看见亚尔丽塔大喊，“我想活下去。” 狗帽小子卡普脸上的笑容。 青木心里某根弦被触动，脑海浮现出一个疑问，他追求力量是渴望得到什么？ 总不能就是为充当一个无情的卖刀工具人？ 还是说，他想要获得力量，支配整个世界？ 可支配世界又能干什么？ 建造金字塔，王宫，聚集全世界的美女。 或者是，杀光所有资产阶级，实现人人平等的乌托邦？ 越想，青木越觉得身体发冷，心里的空落落，这些目标，想法，他光是想想，就觉得无趣。 或许没体验过的他，无法想象那种快乐…… 青木脑中闪过一个想法，挑一个黑道社团试试手。 第十九章 我消灭你，和你无关 武田商事主业是放高利贷，副业是贩卖人体器官。 他们是橘花组旗下的一家子公司。 欠下高利贷，又没有能力偿还的债务人，无一例外，最后都是逃跑消失，留下的家人会承担他们欠下的债务。 武田商事非常讲究仁义二字，会派人告诉留下的家人，债务会锁定在男人借的本金，不算利息，可以慢慢偿还。 自己还不上，还有儿女，直到还清的那一天为止。 “哈哈，今天那个女人真是太棒了，那个罩杯起码有f吧，一听到丈夫欠下高利贷逃跑，吓得脸色都发白，我说什么都乖乖听从。” 荒井聪是武田商事的一名催债人，原先是橘花组的组员，在一次械斗时，手指被砍断两根，上面将他安排到轻松的岗位。 刚来这里，荒井聪心里还不怎么乐意，他渴望在组里面打打杀杀。 很快，他就明白这里的好处。 别人的老婆真是最棒啦。 “喂，荒井，你下次不要再去骚扰她。” “我知道，前辈，那个女人已经是我们的商品，要上就是去风俗店给钱，规矩我懂得。” 荒井聪说着，抽出一根烟递给前辈，自己又点燃一根，“不过，老大还真是深谋远虑，抓走债务人佯装他们逃跑，吸引那些妻子的怨恨，又诱惑她们下海还债。” “这个债务人是倒霉，最近要不是上面催得紧，也不会这么快收网，他的公司缓一缓还有救。” 前辈吸一口烟，故意说点不同的话题，以此体现自己的经验丰富。 荒井聪一脸兴奋道：“是不是又要干仗了？我听说四代目的小少爷被早稻会的人干掉。” “笨蛋，分明是上川会的家伙，小少爷的女仆是从上川会场子买回来。” 前辈说着，看见有一人正在笔直朝这里走过来。 那人体格看起来不是很壮，身上穿着灰色卫衣，戴口罩，黑色墨镜，看起来很年轻。 该不会是哪家欠债的小鬼吧？ 以往不是没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年轻人嘛，总是血气方刚，以为拿一把刀就能拼命，让人怕自己。 现实是一把刀比得上别人几十把吗？ 他们可是黑道啊。 荒井聪丢下香烟，一脚踩灭，上前道：“喂，你是谁？” “咳咳，我是想要借钱的，咳咳。” 青木出声咳嗽。 他是一个行动派，想要试试掌握生杀大权的感觉，就不会犹豫，很快离开家，去药店和超市购买自己这一身装备。 心情从最开始的激动，到现在的疲倦。 好累啊，要不是半途而废不好，他真想回去睡一觉。 “哦，原来是客人啊，您找我们武田商事，绝对是找对门路，不需要任何抵押，只要签字，就能借到两百万。” 荒井聪立马换一张脸，满脸献媚地迎人上去。 前辈也放松下来，领人上二楼，推开门喊道：“社长，我们有新的客人。” 满脸油光的男人从转椅站起来，一身西装被肥肉勒得变形，本人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欢迎。”武田社长非常热情，就差跪下来舔客人鞋子，凶狠和冷酷全部被藏在厚厚的肥肉之下。 “荒井，还不上茶。” 武田社长没有第一时间谈生意，大声招呼小弟上茶，上甜品，打算慢慢聊。 不是每天都会有人过来借高利贷，他没必要急着开门见山。 “不用。” 青木摇了摇头，见门关上，手一挥，喃喃道：“森罗万象，皆为灰烬，流刃若火。” 火焰从掌间汹涌而出，如火神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人，前辈连惨叫都无法发出，火焰迅速席卷全身，让其化作一团灰烬，悄然飘散。 “前辈，”荒井聪呆了呆，怀疑是自己药磕多了，产生眼前的幻觉。 火焰没有散去，他想要使用流刃若火的能力，不需要念始解语，只是觉得很酷炫，才会念出来。 他一摆手，火焰如龙掠过空中，一把吞下荒井聪，使其化作一团灰，又呼啸升起，钻入其余房间。 将里面的人烧成灰。 没有什么感觉。 就像是游戏里面杀几个npc。 青木轻轻咳嗽，视线落在尿裤子的武田社长，“就剩下你了。” “你是谁？哪个组织的念能力者？早稻会？还是上川会？” 武田社长高声尖叫，“不能将一般人卷入念能力者的斗争，这是中情九局的底线，你放过我，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哪个组织都不是，中情九局我也不在乎。” 青木懒洋洋回答，这个国家监控少得可怜，他伪装成这样，还能被认出来？ 至于其他特殊的定位能力，他不怕，斩魄刀空间具有隐藏宿主的特性。 早先他实力不如酒井弦子，对方没有发现他的灵压。 要说感知力差，酒井弦子又能察觉到七海虎子的灵压。 所以只能归咎于他的特殊性。 “你是以前借贷的家属？这不关我事，我也是打工人，都是橘花组逼着我这样做，我也有老婆孩子，求求您不要杀我。” 武田社长哭得声泪俱下。 青木如实回答道：“也不是。” 武田社长懵了，“我们无仇无怨，您为什么要冒着中情九局追查的风险杀我？” “我感冒了。” “哈？”武田社长更懵，想治感冒可以吃药，杀他又不能治好感冒。 “所以我要杀你。” “诶！逻辑完全不通啊！”武田社长还想要抗议。 青木厌烦解释，他的心路历程又岂是外人能够明白，手轻轻一挥。 轰隆，一声爆炸，火焰冲破武田商事的窗户玻璃，向外张扬，屋内家具迅速燃烧。 他伴随着爆炸瞬步离开，身上的卫衣和墨镜化成灰烬。 落地时，他在数条街外，这里听不见远方的呼喊。 青木抬头看一眼天空，理性和法律的束缚在逐渐崩塌，恶念肆无忌惮向外发芽。 叮铃铃。 校服口袋忽然响起手机铃声，他拿出来，随手一点接听，“喂。” “青木，你有好好在家休息吗？” “你不打电话，我睡得更香。” “你真是合格的男人，一张嘴就是骗女人的谎话，赶紧给我回来！！！” 酒井弦子的咆哮声吓退所有恶念。 “好，”他缩了缩头。 第二十章 人生第一口姜汤 “你到底在想什么？发烧感冒还往外面跑，是嫌自己病得不够重嘛！” 酒井弦子双手叉腰，粉嫩的瓜子脸满是怒容，那双银灰色的眼眸瞪得很圆，仿佛宝石般闪亮又似刀锋那般凌厉逼人。 青木气场被完全碾压，肩膀往后缩了缩，似乎想要缩入沙发，嘴上依旧保持最后的倔强，“我就是随便逛一逛，没那么严重。” 嘶。 酒井弦子猛地吸一口气，棕红色吊带背心仿佛要被胸器从中劈开，她深刻领悟到，为什么许多大人都会选择动手打小孩。 不能动粗，要好好教育。 “呼，”她重重吐出一口气，将背心从破裂边缘拯救回来，手撩起亮黑色长发。 青木升起所有男人都会有的好奇心，视线瞥向她的胳肢窝，美女腋下到底有没有腋毛？ 还没看到腋下，白皙的手放下来。 “你给我回床上躺着去。”酒井弦子缓过来，面上没有之前的怒容。 “哦。”青木有些遗憾地回一句，差点就能看到，他从沙发起身走回卧室，钻进被窝，左边鼻子变得堵塞起来。 没一会，酒井弦子端着一碗姜汤进来，“你不想吃药，就喝点姜汤，人会舒服点。” 青木接过姜汤道：“弦子，你今天怎么不去上班？” 酒井弦子理所当然道：“我怎么能放任一个病人在家。” “又不是大病，我就是感冒发烧。” “这就是你跑出去的理由？” 酒井弦子瞪他一眼，自己不回来，还真要被骗。 青木讪笑一下，低头喝姜汤，那股味道让他浑身抖了抖。 他是第一次喝姜汤。 以前感冒，压根没有人会煮什么姜汤，顶多是棉被一裹，人躺在床上，用死鱼眼看着番剧。 兜里比较富裕的话，还能点一杯温热奶茶喝。 酒井弦子看他的表情，脸颊微微一红，道：“我不太会煮姜汤，你凑合着喝。” 青木面色严肃地反驳道：“你煮的姜汤很好喝，在我喝过的姜汤里，绝对能排第一名，谢谢你。” “是嘛，”酒井弦子面更红，阿谀奉承的话，她不是没听过，大多是怀抱着某种不良目的。 她能无动于衷。 似这样包含真心的夸奖，让她有些不太习惯，微微移开视线道：“不用那么认真的道谢，我们是一家人，彼此要团结，以后我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也会找你帮忙。” 青木点头，给出最郑重的承诺，“放心，你变成老太婆的时候，我会好好照顾你。” “……” 酒井弦子面上笑容凝固，缓缓吐出一口气，懒得和小鬼计较。 她是大人，有大量，即便被青木的老太婆三个字气到，也不会动粗，只会用十分温柔地语气说，“给我一口气喝完。” “诶？！” 青木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逼着喝一大口姜汤，咕噜噜，真被一口气干到碗底。 他舌头麻了，人也麻了。 酒井弦子夺过空碗，皮笑肉不笑道：“你给我好好躺着休息。” “嗯。”青木咽喉痛，舌头麻，实在是不想说太多话，乖乖躺下，盖好柔软的棉被，心里纳闷，好端端的，弦子怎么变脸了？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他想得迷糊时，额头传来一阵冰凉，是打湿的冷毛巾敷在额头。 好舒服…… 青木陷入沉睡。 酒井弦子坐在床头边，看着他宁静的睡颜，不说话的模样，还是很乖巧。 可惜，就是脑子有点毛病。 “改天去看看医生吧，”她喃喃着，也不能让精神病一直拖下去。 酒井弦子掏出手机，翘起二郎腿，低头看剧，因戴着蓝牙耳机，也不怕会吵到青木休息。 二十分钟后，她拿起毛巾往卫生间重新打湿，拧干，再回来继续敷。 反复数次。 叮咚。 line响了响，她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掏出手机，橘花头像发来一个短视频。 短视频的内容是一个墙壁，天花板，家具全部焦黑的房屋，地面还有某种灰烬，窗户的玻璃有融化迹象。 酒井弦子迅速打字，“智子，这是怎么回事？” 对方回一个长达三十六秒的语音。 “弦子前辈，这是我们橘花组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名叫武田商事。上午七点四十，那里被人袭击，所有文件和家具烧光，员工们被烧成灰烬，我家的老头子很生气，认为是有人想要搞橘花组。” 软绵绵的声音似是情人在耳边低低细语，流露出蜂蜜般的香甜，让长长的语音都变得短起来。 “弦子前辈，你的印象里，有没有这方面的念能力者？” 酒井弦子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后辈的问题，她明白，橘智子说是询问，不如说是怀疑，怀疑是中情九局那边派人搞鬼。 念能力者野路子不是没有，但能够将人烧成灰，只有具现化系，变化系，特质系，三大系的能力者可以做到。 这三大系的能力没有系统性训练，光靠野路子，碰巧登顶的几率是万分之一。 她想了想，中情九局还真有一个具现化系的念能力者，能够将气具现为高温喷射器。 她发个消息给中情九局的好友，“我们有没有针对橘花组？” 白头鹰图案抖了抖，“没有，武田商事的案件我们正在跟进，凶手身高一米七四，上身是很新的灰色卫衣，黑色长裤，体型偏瘦，戴口罩和黑色墨镜。” “我们调阅东京所有商场最近三天的监控，今天有一家铃木商场的监控室在上午七点三十九分发生火灾，监控录像全部损毁。 我们排查商场服装店，确认上午有一名短发的女人买了一件男性的灰色卫衣和长裤，我们正在核实入境的女性念能力者。” 酒井弦子看见好友这么详细的解释，直接截图，转发给橘智子，道：“中情九局也在调查，你们可以慢慢等消息。” “弦子前辈，多谢啦~” “事情不要闹得太大。”酒井弦子发出一段文字，显示已读状态，没有一个字的回复。 很明显，橘花组不打算压下这口气。 酒井弦子叹口气，闹太大的话，她也不能继续摸鱼下去。 “弦子，午饭还没有好吗？” 虚弱的喊声从卧室飘出来。 她回过神，现在还是照顾好房间里的那位，回一句道：“再等等。” 第二十一章 琉璃色孔雀 轰隆隆。 如雷鸣一般的狂风呼啸在天地间，青绿色的藤蔓交错在地面，一朵朵琉璃色的花瓣盛开。 最大的一朵上面，似乎躺着一只孔雀，拥有艳丽的羽毛。 她想要上前看清楚，狂风迎面吹来，夹杂着一道轻佻的嗓音，“你还不够美丽。” “哈？” 星川悠猛地睁开眼，紫宝石般的眼眸流露出一丝茫然，又是那样，斩魄刀说她不够美丽，难道是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吗？ 她想象自己打扮成孔雀的模样，脸一下子黑了，那个画面和笨蛋差不多。 “悠，你醒啦，进展如何？” “抱歉，还没有知道斩魄刀的始解语，昨晚虚来了吗？” “有一只被引过来，我一刀解决，你不用太着急，慢慢来。” 七海虎子挥挥手，那些虚抛开数量多，出现地点未知外，实际的战斗力完全不能对她构成危险。 只需要轻轻挥一刀就能解决。 “虎子，你不要这样安慰我。” 星川悠翻一下白眼，她想要成为死神，就是不想成为七海虎子的累赘。 七海虎子笑嘻嘻道：“好啦，你先换衣服，酒井老师做好早餐，就等你了。” “嗯。” 她轻轻点头，起身，手脱去身上的睡衣，换上矢仓学园的校服，绿色外套加白衬衫，浅黑色短裙。 脑后的紫色长发用发带扎成一条辫子，搭在左肩膀，额前刘海梳顺。 她坐在床上，套上丝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美丽的话，在某些特定爱好者眼里，应该是天使级别才对。 “换个发带试试看，”她喃喃一句，起身从卧室离开，走到卫生间门前。 咔，一拧开门，她看见坐在马桶上的棕发男生，四目相对。 “啊，变态！” 青木手扯过浴帘遮挡自己的半身，“看什么看，快给我关门。” “……”星川悠一张脸快要结冰，真晦气，大清早看到这么辣眼睛的一幕，手关上门。 青木松口气，先发制人果然没有说错，只要抢先一步骂对方是变态，自己就不会被骂是变态。 即便是骂了，他也已经骂过去，不算吃亏。 而且，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忘记锁门的他不对。 昨天休息让烧退掉，感冒还没有完全好，加上光顾着排出，忘记锁门。 “下次不能这么大意，”他喃喃自语，手松开浴帘，扯出卷纸，被星川悠这么一吓，完全没有继续的欲望。 扯出一截，他起身想要擦。 砰！ “老鼠在哪？”七海虎子气势汹汹闯入，看着翘起屁股的青木，到膝盖下的黑色裤子。 好白的屁股，不对，她一张脸迅速充血，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 砰。 门又重重关起来，伴随着七海虎子的吼声，“悠！你居然骗我。” 星川悠迅速跑到沙发一侧，淡定道：“我们是挚友，不能让我一个人看见那么辣眼睛的画面。” “你，你。”七海虎子呼吸急促，很想直接扑过去，狠狠教训一下自己的好闺蜜。 “怎么样？青木的臀部？” “悠！我真的生气啦！” 青木很尴尬，提起裤子，没勇气踏出门，只想挖个洞埋进去。 门被打开，酒井弦子故意瞅一眼，道：“哦呀，你居然穿上裤子，真可惜啊。” “弦子。”他瞪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说风凉话。 酒井弦子耸肩道：“好啦，别躲在里面，星川还要洗脸刷牙，你下次给我注意点，家里有三名女生，上厕所洗澡都要锁好门。” “你也是女生？” “你有意见？”酒井弦子笑眯眯问一句。 “没有。” 青木从心回一句，踏出卫生间门外，看见沙发被擒拿的星川悠。 施展关节技的七海虎子也看见他，脑海闪过那个白花花的臀部，面更红，手不自觉加大力量。 啪啪啪。 星川悠狂拍她的手，真要被勒断气了。 七海虎子回过神，松开手。 “哈，哈，”星川悠猛地喘气，瞪眼道：“你想要勒死我吗？” “啰嗦，都是悠不好，害得我……” 七海虎子脑海又闪过那个画面，头顶仿佛喷出一团白色蒸汽，脸色像是烧红的烙铁。 “青木。”酒井弦子一拍他的后脑勺。 青木反应过来，咳嗽道：“那啥，这件事情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吃点亏，大家都当做没看见，忘掉吧。” “嗯。”七海虎子应一声，看红扑扑的脸色，估计一时半会是忘不掉。 做出这个判断，说明他还是不了解七海虎子的大条程度。 一顿早餐过后，乌龙事件基本忘得差不多。 人又变得大大咧咧起来。 “青木，今天是你正式参与拳击部训练的一天，不要懈怠，我们先做个热身运动，从这里跑到学校，再绕着操场跑一圈！” 矢仓学园的上课时间是八点四十五分，在正式上课之前，有二十分钟的早自习，也可以用来开班会，小考。 总之，在八点二十后，学生们都要聚集在班级。 在此之前的时间，多是社团的活动。 七海虎子往常都是六点开始拳击部训练，一直到八点二十停止，这两天因青木，星川悠的关系，训练总会推迟。 差不多七点出门。 训练时间不够，那就用高强度锻炼弥补。 “上！”七海虎子做一个起跑的姿势，人迅速跑出去，就像是脚底安装风火轮，几个眨眼，人就没影。 “真快啊。”青木感叹一句，不用灵压，单凭肉身的力量到达这种速度，可以看出，她的身体素质是多么强。 “弦子，我能坐你的车吗？” “给我跑过去，你也该锻炼身体了，瞧瞧你弱鸡的体格。” 酒井弦子吐槽一句，眼眸看向星川悠道：“你坐上来。” 她摇头道：“不用，我要多多锻炼身体。” “好，我先走了。”酒井弦子一拧油门，引擎发出让男人欲罢不能的低音炮，轮胎飞速转动，一溜烟跑开。 星川悠活动一下手脚，开始慢跑。 青木见状，也不好用走的方式去上学，那岂不是说他的身体素质还不如星川悠嘛。 虽然原主的身体素质很可能真比不上。 但他是一个男人，岂会甘心在女生之下，迅速超过星川悠，向着玫瑰色的高中生活迈进。 第二十二章 答应我不要再卷了 “哈，哈。” 星川悠小口喘着粗气，清晨的空气猛地灌入肺部，让她的肺有种要炸开的感觉，耳朵嗡嗡直响，金星在眼前飘来飘去。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瘦弱背影，似乎只要在加一把劲，就能够超过。 偏偏，这一把劲她从刚才一直在加，到现在起码是十几把劲，彼此的位置还是没有太多差距。 她不想输给青木，又不得不承认，到底是男生，外表再弱，也比她这个女生强。 “慢，哈，我们慢点走~”星川悠出声叫停，往常冷漠的语调，在疲惫和喘息之间，显得格外妩媚。 好家伙，青木听得瞬间有反应，逐渐放慢脚步，“行。” 他没有并肩慢跑，怕暴露那个激动的事实，依靠灵压，继续维持领先一步的位置。 不用灵压作弊的话，光靠原主的身体素质，还没有进学校大门，就要躺在地上打电话叫救护车。 “加油，悠！青木！” 跑第三圈的七海虎子给两人加油，像是撒手的哈士奇，冲劲十足跑过。 看样子是想要再跑第四圈。 “……”星川悠说不出话，手随意往额头一抹，满是湿哒哒的汗水，内衣也被汗水渗透，风吹过脖颈，胸前一片发凉。 而距离绕操场一圈，还有半圈的路程，她伸手往前面一扯青木的衣角，“别，别跑那么快。” 虎子是无法超过，她只能盯着眼前的青木，努力成为靠近第二名的第三名，避免成为连第二名都看不见的第三名。 “你别说话。”青木回一句，刚才平复的激动，随着她的声音，又再次立起来。 明明感冒还没有好，不，或许就是在这种感冒不是特别严重的时候，身体才会产生这样的反应。 在病魔的爱抚之下，人类本能想要留下一部分种子。 是时候去学学外语了。 青木心里想着，放弃慢跑，改为走在塑胶跑道，同样需要些许灵压维持。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的站立。 “呼，呼。”星川悠喘气声愈发重，人离得越来越近，本以为慢慢走会轻松点，结果比慢跑还要累。 每次抬脚走路，人都十分吃力，似乎腿上绑上负重一样。 让她愈发依赖青木，有演变为树懒的趋势，彼此身体的靠近，让她得以瞧见某人的正面是多么生机勃勃。 “你在想什么？” 她瑰丽紫的眼眸盯着凸起部位，如红色瓷器的小脸闪过一抹不加掩饰的嫌弃，头微微往后，想要拉开距离，又担心松开手，自己会站不住。 “我是正常健全的男高中生，你小脸红扑扑，眼眸似乎要溢出雾水，娇喘趴在我身上，我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反应。” 青木翻了翻白眼，“你实在走不动，就不要逞强，原地休息一会。” “我是累成这样，你说得好像我在勾引你！” 星川悠大声反驳，怒气让头产生一阵眩晕，浑身力气瞬间被抽走，直接软下去。 “喂，你翻白眼了，没事吧？” 青木抱住她柔软而娇小的身体，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 “早说过不要逞强了，”他嘟囔一句，抱起星川悠，加速往教学楼那边跑过去。 绕一圈的七海虎子隐约瞧见一道黑影从跑道离开，向着教学楼那边前进，手里好像抱着什么？ 那是青木？ 她有些疑惑，好奇地追上去，距离无法拉近，看着黑影钻入教学楼。 七海虎子延迟三秒赶到，目光一扫地面的鞋印，她脱掉温热的室外鞋，换上室内鞋，沿着鞋印一路到保健室外。 “运动是好事，运动过头就不好了，这位同学是大脑缺氧，躺这里休息一会就好。” 保健老师苍老的声音飘出门外。 “麻烦老师了。”青木松口气，仅仅是大脑缺氧的话，还好，不算太严重。 心脏有问题的话，那就麻烦。 “青木，果然是你啊。” 青木先是察觉到门外的灵压，才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转过身，有些惊讶道：“七海，你怎么会在外面？” 七海虎子一脸严肃道：“我看见你抱着悠，飞快跑进教学楼，我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呃，这是。”青木还想要解释。 七海虎子上来就是一拳轻飘飘捶在他胸膛，满脸笑容道：“不用解释啦，我明白，你很担心悠的安全，不愧是男生，关键时刻就是靠得住。” 呼，幸好这是一个笨蛋。 青木松口气，他在不特意分心之下，无法察觉到太远的灵压，自然不清楚，后面跟着一个七海虎子。 只有在七海虎子靠近两米时，他才能百分百察觉到对方灵压。 “我才没有那么担心星川。” “都说不用解释啦，我明白，悠很可爱吧，嘿嘿~” 七海虎子手肘戳了戳他的腹部，一脸暧昧的笑容。 懂个寂寞。 青木看出她误会，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对星川悠真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乱说。” “放心，我的嘴很严，就是你要加快脚步，悠是很可爱，很受欢迎的。” 七海虎子对青木还是有一丝好感，比起之前那些追求者好多了。 身体那么瘦弱，还能在悠遇到危险的时候，爆发出惊人速度，足见他对悠的一片真心，绝没有半点虚假。 “……”青木手挠了挠头，无奈道：“我去换鞋子，之后的拳击部训练还要不要进行？” “不用，你好好休息吧。”七海虎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锻炼是为让身体更加强健，而不是搞垮身体。 星川悠的昏倒让她醒悟，自己尽力删减的锻炼计划，依旧存在很大的漏洞。 为保险起见，还是先暂停后续计划。 “好，这里交给你了。”青木没有意外她的决定。 就像是昨天，他感冒发烧在家，七海虎子也是中断下午的训练和晚上的兼职，选择陪伴在身边。 还买了一大堆零食雪糕。 虽然全部落入她们的肚子。 生病的他连薯片都没能吃上，还要忍受三女在面前大快朵颐的景象。 但他心里并不生气。 孤儿的他第一次体验到家人的吵闹，感觉还不坏。 第二十三章 谣言和真相差那么一点 青木目前是转学生，还没有正式在班级分配位置，也就没有前往1-c。 他直接走入教职员室待着。 “时间到了，我们走。” “好。”青木回一句，手机塞回裤袋，拎起单肩斜挎包跟上她的脚步。 酒井弦子今天的打扮没有凸出惹火身材，到底是教师，在学校需要顾忌个人的形象。 她外面罩着一件白大褂，没有扣起来，里面是浅蓝色背心加米色休闲长裤。 为更符合美女教师的形象，她戴着金丝边眼镜，没有任何度数。 让她在满足男生们对成熟女性的幻想之余，又多出知性的加分项。 酒井弦子昂首大步向前，身后空气隐隐飘荡着好闻的洗发水香味。 青木努力不去看前面，视线瞄向左右，踏入教室门，目光往下一扫同学们。 男女比例有些失衡，男生偏多，女生偏少。 星川悠坐在最前排，眼眸轻轻一瞥他，又迅速移开。 他再往后看，七海虎子趴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正在呼呼大睡，完全没有之前跑圈的活力。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上来了一位转学生，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酒井弦子手撑在讲台，侧头道：“你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青木，兴趣是唱歌，从埼玉县转过来，请大家多多指教。” 他简短介绍一下自己，没有太敷衍，难得有机会重温学生时代，敷衍度日的话，简直就是浪费时光。 想想上辈子，他呆在学校里面满是抱怨，迫不及待想要离开，闯荡社会。 原以为到社会上会比学校好，结果更差。 让他深刻明白，在学校都混不好的人，到社会上，只会混得更糟糕。 啪啪啪，底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至于有几分真心，不用猜也能得知。 “青木，你的位置在靠窗的最后一排。” 酒井弦子伸手一指。 教室最后一排仅有一张课桌，靠窗，是七海虎子的后桌。 他迈步走过去，没有出现调皮的学生伸脚出来，顺利坐到自己的位置。 “大家先自习。” 酒井弦子拍了拍手，她是物理老师，星期二的第一节课是现代文，不属于她教，自然没必要留下监督。 青木从挎包拿出一本书，随意翻看，他怀念学校的时光，是怀念和朋友玩的日子，怀念下课时的无拘无束，而不是怀念上课。 加上他现在能谋生的手段太多，根本不需要靠读书逆天改命。 他只打算在学校玩一玩，弥补自己青春时期的遗憾，结交三五好友，做一些这个年龄才会做的笨蛋事情。 恋爱嘛，那就算了，他习惯花钱的交易，这辈子也不会缺钱用，何必要苦苦抱着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 胡思乱想间，他混过去第一节课。 下课后，他在那里琢磨是主动找人搭话，还是被动等待别人上门。 没有得出结论之前，他身边能搭上话的学生，全离开座位，跑去其他人那里。 教室因下课变得喧闹。 他的周边很冷清，抛开前面的七海虎子时不时飘来的细微鼾声。 周边没有任何交谈声。 前前桌，右手边的同桌，同桌前面的座位，都没人在座位进行交谈。 这里似乎有一个半圆形的防护罩，将教室空间割开，形成寂静和喧闹两个不同的世界。 青木这个一表人才的转学生别说是引起注意，完全被大家当成空气忽视。 连想要欺负新来的坏学生都没有一个。 他心里满是疑惑，有人一瘸一拐地接近他。 “早上的事情，谢谢你了。” 星川悠手撑在课桌，紧张，害羞等表情隐藏在冷漠的小脸之下，她不擅长对外人显露太多表情，以至于道谢时，神情显得很僵硬。 青木不在意她的语气，满脸疑惑之色道：“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他们在远离这里。” “不，你没有想错，他们就是在远离这里，虎子在这个学校的名声非常差，旷课，睡觉，打架，被大家当做是统治矢仓的不良大姐头。” 星川悠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下来，站着实在太累了，“刚入学时，她暴打拳击部，将部长，副部长，拳击部王牌，全部打进医院，到现在还没有出院。” “她这么凶残？” 青木看一眼前面趴着睡觉的七海虎子，面容白皙，长长的眼睫毛交错，宁静甜美的睡颜和凶残二字完全是没有任何联系。 星川悠觉得麻烦，又想起被抱到保健室的事情，出声解释道：“那些事情都是有原因。 暴打其他部员，仅仅是他们不同意虎子加入，她选择用比赛抗议，又因实力差距，变成一面倒的碾压。 部长三人住院，是三个人打算一起教训虎子，她全力以赴，直接打得他们脑震荡。 旷课是虎子要进行拳击训练，睡觉是为训练补充体力。” 七海虎子不是一开始就养成不学习的毛病，她曾梦想当首相，执掌国家，奈何现实没给那个靠脑吃饭的机会。 她小学时期，头悬梁锥刺股，还是常年在及格线苦苦挣扎，经常向老师们求教。 老师们被问得热泪盈眶，个个委婉劝她不要那么努力，读书不行还有其他出路嘛。 她被老师们说服了，误认为自己有体育方面的天赋，转而向运动开始探寻。 结果她真是一个运动天才。 小学田径全国长跑和短跑的冠军奖杯，从她参赛，奖杯得主就没有换过其她人。 中学时带领学校女篮实现全国三连冠。 高中时转入拳击，定下人生的目标，世界最强拳王。 “说到底，虎子和他们不同，他们无法理解，才会畏惧她的力量，不想和她接触。” 星川悠顿了顿，补充一句道：“刚才那些话，你不要和虎子说，她性格比较迟钝，还没有发现被大家畏惧的事情。” “嗯。”青木点头，心想这就麻烦了，他坐在虎子后面，岂不是要一直和班级的其他学生绝缘？ 主动搭话，也需要观察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他想要和那些性格奇葩的学生玩到一起，而不是找正常人。 第二十四章 青木充实的夜晚生活 “你觉得1-c如何？” “还行。” “你要好好融入班级，多交些朋友。” “嗯，今晚我不回来吃饭，要和新朋友去外面玩。” “注意安全，不要玩的太晚，十点前必须到家。” “好。” 手机在指尖转了一圈，灵活地滑入口袋，阳光裹着矢仓学园的教学楼，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 青木踏出校门，身边没有新朋友的身影。 他刚才说谎了。 经过一天的观察，他得出的结论是班上没啥值得可交的新朋友。 下课时间基本是在座位数着窗外飘过的云朵，偶尔看看班上的女生。 让他有种找回当年读书时的青春回忆，班上没有太坏的学生，妹子们很养眼。 他一如既往地没啥存在感，浑浑噩噩，混到放学的时间。 拳击部的训练在五点终止，因为七海虎子和星川悠要去埃尔卡德做服务员的兼职。 他有时间去发展自己的卖刀事业。 吸取上次全军覆没的教训，这次他决定不进行无差别批发卖刀，要有选择权。 队长级别的斩魄刀摆在第一位，其次是副队长，再次是一些熟悉的斩魄刀名字。 最后就是斩魄刀能力的攻击强弱。 抱着这个筛选的目标，他选择前往池袋车站。 这里是池袋人流最多的地方。 青木一迈入池袋车站，斩魄刀空间便有上百把刀在鸣叫，向着不同的方位，对应不同的人。 他还在那里挑选。 一些斩魄刀忽然停止鸣叫，又有新的一批冒出来。 池袋车站人多，走的也多，有些连挑选的时间都没有，人直接走了。 车站内的广播提示某某即将到站，某某即将离站。 青木犯了选择困难症，太多选择摆在眼前，不错的不是一把，是好几把。 选哪一个？ 全都选，怕害死别人。 上次是不知情，他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知道斩魄刀会引来虚，还那样大甩卖。 他做不到那种冷血的事情。 兜兜转转，时间溜到晚上七点，他肚子都饿了，才出现一把不需要选择的斩魄刀。 “就是它！” 青木锁定斩魄刀的鸣叫，一直往前，在络绎不绝的人群之中，瞅见一个光溜溜的后脑勺。 他加速往前，故意撞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对不起，我有急事。” 光头一回头，青木连忙道歉，眼眸闪过一抹蓝光，映入对方眼底。 咔。 某种物体碎裂的轻响飘入光头耳中，他再看眼前的男生，褐色的眼眸闪亮，哪里有什么蓝光。 “抱歉，我还有急事，先走一步。” 棕发男生说着，匆匆跑开。 “你下次小心点，”吉泽辉大声抱怨一句，没有动手阻拦。 他还不至于为这么点小事和人打架，迈步走上楼梯，离开池袋车站。 庞大的人流向四周分散，他没有犹豫，走向早已经选好的店铺。 辛苦打工这么久，总算是攒够钱给老妈买生日礼物的钱。 他想着自家老妈有可能会流露出的表情，脸上笑容更甚，走了一会，印象里的店铺还是没有出现。 吉泽辉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注视周围，这些店铺是不是刚才来过？ 一切骤然染黑。 浓浓黑色雾气从招牌，从门缝涌出，转瞬间淹没整条街道，所有路人消失不见，声音也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 吉泽辉眼珠子险些瞪出来，自己这是闯入什么电影大片的拍摄现场吗？ 黑雾在他身前涌起，呈螺旋状，隐约凝成一个人形，“少年，报上你的名字。” “吉泽辉。”他咽了咽口水，手握紧拳头，总觉得这玩意用拳头打不中啊。 “你渴望力量吗？想要拥有超凡的人生吗？” 低沉的声音继续询问。 吉泽辉沉声道：“我绝对不会出卖灵魂给恶魔！” “我不是恶魔，是神。” 黑雾轻飘飘绕到他背后，在耳边低语，“对你的灵魂更没有兴趣，你只要上交供奉，就能获得改变命运的斩魄刀。” 吉泽辉忍不住好奇道：“什么供奉？” “钱。” “神也需要钱？” “神不需要钱，需要的是心意，如今这个时代，最能代表人心意的物品就是钱。” 吉泽辉觉得有几分道理，追问道：“斩魄刀是什么？” “能赋予你死神之力的刀。” 一把刀从黑雾凝成的手掌掉落在地面，稳稳立在那里，没有倒下。 吉泽辉心里莫名涌现出悸动，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在呼唤自己，拔出刀，拔出刀。 他伸手想要握住。 黑雾骤然一卷，“你的心意。” 吉泽辉惊醒，连忙掏出自己的钱包，抽出打工赚来的五万日元，“这些够不够？” “拿去吧，这把刀的名字叫做鬼灯丸，隶属于十一番队。”青木没有直接说出鬼灯丸的始解语，是说了也没用。 斩魄刀和主人之间需要培养羁绊，始解语必须由斩魄刀告知，才能真正发挥力量。 “你去池袋的埃尔卡德餐厅，寻找你的队长，她会告诉你更多的事情。” 说完最后一句话，青木卷钱跑路。 吉泽辉伸手握住刀柄，斩魄刀瞬间化作一道流光钻入心口。 “啊。”他吓得后退一步，伸手摸了摸心口，没有伤口，环顾四周，人待在一处僻静小巷。 “刚才那些是梦嘛……”吉泽辉喃喃一句，又急忙翻开自己的钱包，原本买生日礼物的钱没了，证明刚才不是梦。 他真得遇见名为神的家伙，买到一把名为鬼灯丸的斩魄刀。 “埃尔卡德，十一番队的队长，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吉泽辉心里满是激动，恨不得立刻飞到埃尔卡德，找到那个叫队长的家伙。 至于老妈的生日礼物，被他完全抛到脑后去了。 青木一个瞬步到两条街外，数着手上的钞票，他打算先去吃个饭，迈入街边的一家寿司店。 没有吃太多，吃个半饱离开，又转入铁板烧店，填饱肚子，最后点一杯奶茶，走到池袋的风俗店。 他想要进入贤者模式，只有那样，才能做到心无杂念，和弦子她们同居都不会升起一丝那啥想法。 第二十五章 傲慢的女人 池袋的夜晚是五光十色，放眼望去，尽是繁华。 青木穿过拥挤的人潮，将喝空的奶茶丢进垃圾桶，迈入高十三层的大楼。 和歌舞伎町那边不同，池袋这边没有用一条街彰显本国的风俗，是租借一栋大楼，里面有大大小小几十家。 包含各类项目。 青木看着那些招牌，眼睛都看花了，一个个清凉无比，他随意挑一家近的店铺。 两个小时后，他神清气爽地迈出店门，霓虹的光芒洒落在门前马路。 人声鼎沸。 两名西装男人戴着墨镜迎面走过来。 青木瞅一眼，没有太在意，这样的场所，有这样的人，一点都不奇怪，他还是赶在十点之前回家，免得让弦子唠叨。 两名西装男人步入店内。 门内的前台接待面上流露出笑容，道：“哎呀，这不是山田哥嘛，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这里来？” 山田满脸严肃，没有往常的嬉皮笑脸，道：“西村籁子人在哪里？” “46号刚接待一个黄毛小子，你去1121房看看。” “好。”山田轻轻点头，带上小弟走向1121房，都是老顾客，自然明白在哪里。 1121房，里面环境昏暗，床头有淡粉色灯光亮着，白色的床单铺开，西村籁子趴在上面，不想动弹。 这是她第一天上班。 原以为客人都会是那种狰狞肥胖的恶心大叔，谁想是一个面容白净的小鬼。 更没有想到，那个小子居然那么生猛，一口气做两个小时。 搞得她不知道去多少次，那些稀奇古怪的招式，更是折腾到她重新找回女人的感觉。 总体上说，第一次的工作体验是极为舒爽。 她正趴着回味。 砰，房门被打开，走廊灯光随之驱散门口昏暗，西村籁子吓一跳，慌忙起身，淡粉色的光泽在凝脂般的肌肤上如水波般流淌着。 光是背影，就让人有种想要狠狠搂住的冲动。 “对不起，我马上起身收拾好。” 娇媚的声音宛如往火里面泼一桶汽油。 “大哥。”小弟粗粗喘口气。 “西村小姐，我是橘花组的山田隆，有关于您丈夫在武田商事的债务有新情况，麻烦您穿好衣服，和我们走一趟。” 山田隆说完，退出房间，合上门，训斥道：“你给我记住，想待在橘花组，就不要耽搁大小姐的事情。” “是，大哥。”小弟附和。 没过多久，门重新打开，西村籁子走出来，身体很丰满，就像是往领口塞了两个哈密瓜。 大到尺寸短点的男人能直接正面塞进去。 她年纪有三十七岁，往日保养很好，外表和二十多岁的女人一样，又比那些女人多出几分成熟的韵味。 “我们的债务不会要增加吧？” 她满脸紧张之色。 “不要紧张，请随我们过来。” 山田隆说一声，强迫自己从对方胸上移开目光，走向外面。 西村籁子连忙跟上。 离开风俗店，西村籁子进入一辆黑色的汽车，坐在后面，她心里愈发慌乱，问道：“是谁要见我？” “橘家的大小姐。” 嗡，西村籁子浑身一颤，她记得丈夫的债务是一亿日元，这样的金额放在小本企业是挺多。 对橘花组是算不上什么大数目。 堂堂大小姐，没必要亲自下场过问。 除非情况有什么变化。 她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身躯变得泛冷，之前的愉悦感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心里忍不住埋怨丈夫，借钱前说得好好，能周转，能翻倍。 结果一回头，人直接跑掉，丢下她一个人，承担遗留的巨额债务。 她越想越觉得伤心。 车辆逐渐驶离市中心，越来越偏僻，最后到达一处让人怀疑是不是在东京的冷清仓库。 “下车吧，西村小姐。”山田隆拉起手刹，解开身上的安全带。 西村籁子总算是发现不对劲，“这里不是仓库吗？” “没错，大小姐就是在里面等你。” 山田隆下车，帮她打开车门，这样礼貌的举动，多少让西村籁子放松警惕，乖乖下车。 小弟跑到仓库前面，手一抓卷帘门，猛地往上掀，“大小姐，人带过来了。” 暖色灯光从仓库向门口扩散，里面很空旷，没有堆积任何货物，仅在中间摆放一张椅子，上面坐着浑身是血的人。 其余人都是站着。 西村籁子下意识靠近山田隆，想要从这位身上找到一丝安全感。 山田隆没敢多想，加快脚步上前，恭声道：“大小姐。” 西村籁子偷偷瞄一眼，身材火爆如她，都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年轻女人很妖艳。 这样的妖艳不是身材，更重要的是气质。 危险又夹杂着一丝丝甘甜，犹如致命的慢性毒药，让人明知后果不妙，依旧忍不住想要。 “西村先生，你太太来了。” 橘智子轻轻在浑身是血的男人耳边低语。 “西村？”西村籁子突然离开山田隆身边，往前小走两步，依稀从血污之下看到昔日熟悉的轮廓，“博？是你吗？” “咳咳，籁子……”男人说话有些漏风，牙齿被打掉了七八颗。 西村籁子一时怒气上涌，大声喊道：“你们这样催债是违法的行为，钱我们又不是不还。” “区区一亿，加上利息，也就是五千万，我根本不在意。” 橘智子手抓住西村籁子的长发，轻笑道：“抓你们是想要实验某件事情，一个人生前饱受折磨，死后会变成什么呢？” “你在说什么？”西村籁子完全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 撕拉。 橘智子撕开她的衣服，伸手往后一推，道：“你们好好享用。” “是，大小姐。”山田隆脱下西装，舍弃之前的沉稳伪装，暴露出真正的面目。 “西村先生，你真是有福气的人，能娶到这么一位漂亮的妻子，我们组内的小弟们都迫不及待了。” “混！蛋！” 男人几乎将眼珠子瞪出来，那刻骨铭心的怨恨，如刀锋刮在脸上。 橘智子甜甜一笑，看一眼手表的时间，晚上十点二十，“第五次虚化实验开始。” 她说着，一刀捅进男人的心脏。 第二十六章 别养啦，看一眼吧 噗嗤。 刀锋入体，不同于之前的折磨，这次是真得想要杀人。 坐在椅子上的西村博身躯猛地一紧，瞳孔放大，往常简单的呼吸都变得格外费力。 他看着妻子暴露在空气的白皙肌肤，宛如象牙雕琢的艺术品。 那是他的骄傲。 他曾如饥似渴了解对方身体每一寸反应，直到后面忙于事业，才慢慢从那种行为抽离。 但他心里，仍然以征服这样的女人为傲，这是一个男人的能力证明。 如今，他的妻子被那些不入流的混混占据。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造成，她拥有魔鬼般的身材，也拥有魔鬼的冷酷心肠。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西村博满怀怨恨地喊一句。 “我等你。” 橘智子脸上流露出一抹笑容，她不是第一次进行虚化实验。 按照灵王所说的办法，让人满怀怨恨的死去，前面有四个人都死了，时间分别在早晨，中午，下午，傍晚。 全部失败。 现在她尝试在十点以后杀人。 虚出现的时间，都在深夜，变成虚，说不定也要在深夜才能行得通。 其他仓库还有人，不行的话，继续在其他时间点尝试。 “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橘智子使用凝，无形的气团覆盖在眼眸，盯着面前的尸体。 西村博听不见了。 这是死后的世界吗？ 他轻飘飘脱离身躯，眼前世界是灰白色，耳边隐隐有一种莫名的声音，是谁在说话？不对，更像是呼噜声。 从远至近，宛如惊雷炸裂，震得他灵魂快要溃散。 黑色雾气弥漫在仓库上方，往下坠落。 西村博心里忽然涌现无穷的恐惧，似乎被黑雾吞没会产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不要！不要！我还不想死！” 他癫狂地大喊，浑然忘记自己死去的事实，黑雾淹没，“那个女人，我绝对不会原谅那个女人。” 强烈的执念，怨恨，让他奋力挣扎，想要脱离黑雾。 “呃……” 黑暗之中，不知是谁低低呻吟，黑雾骤然崩裂，西村博胸口也崩裂出一道窟窿。 他惊讶低头，想要说些什么，反胃感顿时涌上心头。 “哇。”他吐出一大团类似凝胶的液体，迅速霸占整张脸，呈现牛头人的纯白面具。 凝固的那一刻，他上半身肤色骤然转为赤红，十指变成利爪，下半身演变为蜈蚣，十几只尖尖的脚落在地面。 “吼！” 牛头虚仰头大吼，仓库的灯光似乎接触不良，变得一闪一闪。 橘智子眼眸满是惊喜之色，“哈哈哈，这就是虚嘛！” 牛头虚低下头，看着眼前的蝼蚁，空虚的内心骤然充斥着怨恨，想要杀掉这个女人。 它举起爪子朝下一拍。 橘智子往后避开。 砰！ 地面深深往下凹陷，形成一个野兽的爪痕。 “怎么回事？”山田隆惊愕叫一声，想要掏枪，手忽然顿住，上半身直接消失。 橘智子用凝看得很清楚。 从牛头虚嘴里吐出一大团强硫酸，直接将山田隆和几名小弟，包括西村籁子的后背，全给腐蚀掉。 变成虚后，连基本的理智都丧失，敌人是谁都分不清吗？ 她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完全不在意部下们的死亡，反手打开腰后捆绑的针匣，抽出一根纯金打造的针，很粗，看起来像是筷子。 她是操作系的念能力者，将念注入金针，插入生物的大脑，就能轻易操控生物的行动。 因此，任何生物在她眼里，都是能够支配的玩具。 “成为我的玩具吧。”橘智子大笑，将乳白色气团覆盖在针上，这是名为周的高级技巧。 没有掌握周的话，普通念能力者就是让气覆盖自我体表，或者是放出系那样，采取念弹的形式将气打出去。 绝对无法缠绕在其他物体之上。 叮。 念针轻易插进牛头虚的白骨面具，“啊。” 它痛得大叫。 橘智子眉头一挑，没有犹豫，再次甩出第二根念针，准确刺入牛头虚的白骨面具。 呐喊声突然停止，牛头虚呆呆站在那里。 “乖孩子~” 橘智子舔了舔嘴唇，控制虚的实验成功，“将空间打开。” 牛头虚抬起爪子，面前的空间撕裂出一道漆黑的椭圆形口子。 橘智子捡起地面的一只断手丢进去。 断手无声分解。 她手覆盖乳白色的气团，想要伸过去试一试。 砰。 窗户被人撞开。 一片片碎玻璃还没有落下，闯入者已经落在地面，趁橘智子回头的瞬间，手起刀落。 牛头虚被一刀劈成两半，消散在空中。 她看着闯入者留有一头赤红色掩耳短发，身穿江户风格的黑色武士服，“七海虎子。” “咦，你认识我？” 七海虎子本打算潇洒离开现场，被揭穿身份，才站住，打量面前的女人。 一头银灰色的及腰长发，瓜子脸，大大的猫眼没有任何感情，仿佛深邃漆黑的夜，让盯久的人心里会不自觉升起一丝毛骨悚然的感觉。 “算啦，我对你没兴趣。”七海虎子莫名讨厌眼前的女人，一跃上窗户，想要离开仓库。 橘智子手一挥，念针直奔她后脑勺。 叮。 七海虎子挥刀挡开，褐色的大眼眸瞄下，沉声道：“你想要打架吗？” 话音刚落，灵压如风掠过，橘智子暴露在外的肌肤隐隐有被针扎的刺痛感，她抬手一指道：“撞坏我家仓库的玻璃想不赔钱吗？” “……” 七海虎子绷紧的表情瞬间垮了，讪讪道：“我不是救了你吗？” 橘智子面无表情，嗓音依旧甜腻如蜂蜜裹着糖，“我什么时候要求你救我？” “我现在是灵体状态，没钱，你家在哪里？等我回身体还给你。” 七海虎子没有选择一走了之，她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我叫橘智子，你和弦子前辈说，她会告诉你地址。” “哦。”七海虎子一蹬脚，人消失不见。 橘智子白皙的脸庞笼罩上一层阴霾，“这个小丫头……算啦，下次在地下进行实验。” 她脸上的杀气散去，手从裤袋掏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喂，老头子，实验成功了，就是中途有些意外，给我在本家腾出一间地下室。 不，其他的实验体我没兴趣，我想知道，念能力者死后化成的虚，会不会更厉害一点。” 第二十七章 越怂死得越快 念能力者没有具体的实力划分，彼此之间的能力，往往会藏的很深，没有谁会大条到四处宣扬。 硬要说实力高低标准，也是那些富人，政客们，习惯用中情九局的通缉犯级别划分出来。 从e到s级，并不能说很准确，只能说是大体上的参考。 因为中情九局不是依靠犯人实力断定级别高低，而是从犯人的案件进行判断。 敢于击杀官员，富商，不用说，妥妥的反人类行为，直接s级安排上，中情九局会动用所有资源围剿。 至今没有一个s级罪犯能活过一个月。 次一点的a级犯人，大多是团体犯罪，案件都是抢劫或者盗窃，没有直接威胁到权贵们的安全，但又不能随意放任。 百地明石就是权贵们经常会提及的一名a级念能力者，他任务的成功率是百分百，早稻会下达的所有任务，从没有失败。 在道上很有名，被誉为是早稻会的王牌打手。 橘智子挑上的目标人物，就是这样一位强者。 普通的念能力者虚化，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她渴望和强大的敌人交手。 每当击败那些看似强大凶恶的敌人，她都会觉得浑身愉悦，一种旺盛充沛的满足感充斥在胸膛，驱使她寻找下一个猎物。 在这种让人成瘾的快乐之下，她忘却战斗的血腥和残暴，只陶醉于一再证明自己的强大。 根据橘花组的情报，她在凌晨三点，摸黑到达百地明石的家外。 乌云掩月，炽白的路灯照在寂静无人的街道，她收敛气息，翻过院墙，养在院子里的阿拉斯加还没有察觉。 底层客厅的灯忽然亮起来，面向庭院的玻璃拉门被打开，身穿粉红色睡衣，脚踏人字拖的大叔走出来，“哦呀，还真是来了一位可爱的客人~” 橘智子微微一楞，面上流露出明媚笑容道：“不愧是百地明石，警惕性真强。” “我可不想半夜睡在床上让人割掉脑袋。” 百地明石挠了挠头发，满脸无奈之色道：“橘花组的小少爷死亡，和我们是真没有关系，你们何必要步步紧逼。” “总要做做样子。”橘智子用甜腻的嗓音回一句，人骤然发难，猛地向前一扑。 百地明石嘴上示弱，真打起来，一点都没有怯意，纵身迎上，粗糙满是老茧的大手张开，想要握住她的手腕。 橘智子迅速收拳，停止前冲，能在这么快的速度停下，说明她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直接接触对方。 修长的脚反向一蹬，一个后空翻拉开彼此距离，右手弹出的金针飞速插在狗屋趴着的阿拉斯加脑门。 “汪！” 它双目充血，浑身的黑白毛发竖起，四肢发力扑咬主人。 此时，百地明石脚已经踏在自家院墙上面，后侧劲风袭来，阻止他继续追击敌人，扭腰，人字拖甩飞，脚趾准确夹住金针，拔出。 来势汹汹的阿拉斯加瞬间萎了，直挺挺地坠落在庭院。 就在这时，橘智子脚用力在隔壁二楼的墙壁一撑，反弹杀回来。 百地明石早有预料，脚踢过肩，脚趾一松，夹着的金针顺势直奔橘智子面门。 她不想同归于尽，左手甩出一根金针挡开。 趁这个机会，百地明石唰地转身，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橘智子的右手腕。 啪。 橘智子没有任何迟疑，左手握着金针凝气挥下，针尖比刀锋还要锋利，轻易斩断手肘以下的右前臂。 一个错身而过，人跃上百地家的二楼阳台，血流了一地，她迅速用金针一扎穴道，断臂的肌肉诡异蠕动，止住流血。 百地明石丢掉握着的右前臂，有些惊讶道：“你真是疯子啊。” 橘智子一点都没有在意断臂的事情，兴致勃勃道：“我要是稍有迟疑，恐怕就要被你的念能力杀死。” “你说的好像知道我的念能力是什么一样。” 百地明石随口回一句，他的念能力是机密，执行任务时，都是单独行动，从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连早稻会的会长都不清楚。 “我是刚刚猜出来。” 橘智子眼眸不似往常那么无神，深邃，仿佛在黑瞳里面燃烧着一团火焰，充斥着狂热，“你放弃在暗处偷袭我，光明正大站出来，还夸我可爱。 呵呵，夸一个性感妖艳的女人可爱，我当时就怀疑，这是你念能力发动的条件之一，对你称为可爱的事物或是人有效。 其次，你面对我的攻击，没有选择握拳，或者拿出武器，而是用手掌想要抓住我。 证明你的念能力需要直接握住对方才能发动。” 棘手的女人…… 百地明石脸上失去笑容，他是具现化系的能力者，能够具现化出米奇妙妙屋，条件正如橘智子所说，一，需要夸奖对方可爱。 二，需要触碰到对手，打上可爱的标签，只有这样，才能将对方装进米奇妙妙屋。 遇到聋子，或者是将触碰部位斩断的情况，他的念能力是无法发动。 “改天再战。”橘智子居高临下说一句，纵身想跑。 百地明石杀心暴起，戳穿他的念能力还想要跑？ 做梦。 他双脚用力一蹬，如大鹏展翅，蹭地跃过十几米距离。 五根金针裹着乳白色的气团射向他面门。 他双臂格挡，使用坚的技巧，让更多的气均匀覆盖全身，打算硬闯上前。 叮叮叮。 金针落在双臂之上，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随即被他破开。 噼里啪啦，阳台的玻璃拉门碎裂，橘智子被迫退入屋内躲避，他脚踩在阳台护栏，人再次往前一扑。 硬。 抛开念能力之外，这是他最强的杀招，将自身所有的气灌入右手，连厚一米的钢铁墙壁都能轻易戳穿。 人体更不用说，他要一击解决这个女人。 橘智子嘴角微微扬起，左手张开，在极短的时间，连说一个字都不可能有时间。 就是这样的环境里，百地明石却能听见面前的女人说一句，“你输了。” 噗嗤。 一只断手从背后穿透他腹部，凝聚在右手的气瞬间消散。 百地明石脸上满是惊愕表情，随即明白，在斩断右前臂时，对方塞一根金针在里面，用隐隐去气息。 戳破他的能力，假装要走，都是让他分心，放松对断手的防备。 疯女人……他意识陷入昏迷。 “哈哈哈。”橘智子大笑，对方确实是一个出色的念能力者，能够读懂她表情和肢体动作表达出来的意思。 可惜，还不够果断。 橘智子弯腰，伸手拎起百地明石的衣领，实验素材捕获成功。 第二十八章 千万不要乱发誓 橘智子将百地明石带回本家，交给其他人好好招待。 她躺上手术台。 现代的医学很发达，断手断脚什么的，只要切口完整，时间不久，还是能通过手术接回来。 手术数个小时，麻药让她睡了几个小时，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暗，屋内黑漆漆，没有一点光亮。 橘智子感觉身体有点虚，她朝外面喊一声，“我饿了，赶紧准备晚餐。” 日式的拉门轻轻打开，仆人伸手按下灯的开关，“大小姐，请您稍等，饭菜马上给您做。” 暖色灯光照亮卧室，干净，简洁，一点都没有女人的气味。 墙壁摆设较为丰富，有象牙，虎牙，狮子头等猛兽的标本悬挂。 橘智子撑起身体，往后一靠，慵懒道：“我就在这里吃，先上水果。” “好。”女仆恭声回答。 在这个橘家，没有任何人敢违背橘智子的命令，只有四代目会用父亲的身份，时不时训斥她几句，也都被当做耳旁风。 女仆迅速端上切好的哈密瓜，芒果，香蕉，去皮的葡萄，苹果等等水果组成的大拼盘。 另有一名女仆摆上医用餐桌。 橘智子开始大快朵颐。 念能力者想要补充损失的气，一是要睡好，二是要吃好。 气本质上是身体产生的一种生命能量，每个人都有，就是大部分人不清楚，任由身体的气流失。 念能力者之所以称为念能力者，就是他们能通过自身意志，自由操控体内不断溢出的气，进行防御或攻击。 橘智子坐在床上狂吃一个小时，还觉得肚子没有填饱。 一名女仆小声在旁边道：“大小姐，酒井小姐想要见您。” 橘智子咽下去壳的大龙虾，满脸笑容道：“弦子前辈嘛，赶紧让她进来。” “好。”女仆鞠躬退下。 少许，酒井弦子走到卧室，空气飘满食物的香气。 有仆人往里面端热气腾腾的菜，有仆人专门将空盘子撤走，一进一出，显得井然有序。 橘智子举起油腻的手掌，非常热情道：“弦子前辈，我好想你啊。” “智子。”酒井弦子踏着马丁鞋往前走几步，抬起手，按着她的脸往墙壁撞。 砰。 纯白的墙面瞬间龟裂，橘智子后脑勺完全镶嵌进去，嗓音依旧甜腻动人，“弦子前辈，二十年的约定日还没到，你想要提前和我开战吗？” “智子，我应该警告过你，不要乱来！” 酒井弦子面色冰冷，杏眼瞪圆道：“早稻会的百地明石失踪，是不是你干的？” “过分啊，没有证据就不要乱冤枉人，说不定是百地跑去哪个乡下找小老婆去了，男人嘛，大多是那个德行。” 橘智子张口就是一堆谎话。 酒井弦子瞄一眼桌上食物，阴着脸道：“好端端的，你吃这么多干吗？” 橘智子面不改色道：“这是久违的训练，昨晚那个小丫头没有告诉你吗？ 我遇到虚了，那是很有意思的生物，我考虑未来会有更强大的家伙存在，打算加强训练，有什么问题吗？” “……” 酒井弦子手从她脸上离开，目光满是狐疑道：“你真没有做过？” 橘智子信誓旦旦道：“我对天发誓，若是我对百地明石动手，就全家死光光。” 酒井弦子心里还是不太相信，又没有实际的证据，现场被人清理很干净。 她呼出一口气，决定跳过这件事情，问道：“昨晚七海打碎你仓库的窗户要赔多少钱？” “哦，那个啊，我不清楚，随便赔个三千意思下。” 橘智子笑眯眯说一句，“比起那个，我更想要和弦子前辈见一面，最近你都不肯见我~” “我很忙啊，你应该明白，每晚虚都会出现，七海能及时感应是不错，就是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们需要配合她行动，减少人员伤亡。” 酒井弦子轻轻叹一口气，虚类似于特质系的念能力者，它们有些能吐出高浓度的强硫酸，有些身体某个部位能伸缩自如等等。 唯一的共同点是戴着面具，有空洞，具备强大的力量，能自由穿梭在空间。 白天也不知道虚躲在哪里，翻遍东京都找不到。 一到晚上就会随机出现在丰岛区作案，给中情九局造成很大的压力。 她因自我的正义感，无偿加班熬夜，通常在凌晨三点回家睡觉。 上午又要早起做早餐，让青木，七海，星川三人吃饱肚子。 幸好教师的工作不错，有足够时间午休，以及下午下班很早，才不至于让她累得喘不上气。 “是嘛，我请你吃一顿，好好犒劳你这位正义的使者。” 橘智子直接抱着她的手，不想让她这么快离开。 她有些无奈道：“不要喝酒。” “诶~不行吗？” 橘智子面上没有之前的冷漠和狂热，被一种柔情似水的怡静所取代，一层羞怯的红晕爬上她脸颊，纤长的睫毛让她那双乌黑猫瞳显得格外清纯。 酒井弦子没有被她的表情欺骗，强硬道：“撒娇也没用，我还要工作。” “切，弦子前辈真坏心，那我喝酒，你喝饮料。” 橘智子嘟了嘟嘴，她基本是不喝酒，会喝酒的毛病，还是在高中时期被酒井弦子强行灌得。 “那个时候的前辈真是很帅。” “不要说了。”酒井弦子听着那些黑历史，只想跳回那个时间段，狠狠抽自己一耳光。 都tm高中了，还玩什么中二，结果玩脱了，真改变一生。 “时间不早，我先走，钱放在这里。” “诶，这就走吗？”橘智子抱着她的腰，“休息一晚也没什么啦~” “不行，工作不能废，下次有空在一起喝酒。” 酒井弦子明白好言说只会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态度很强硬地掰开手，头也不回往外走。 离开卧室，她又走了很长一段路，还没有走到正门，寒意莫名爬上脊背，这是什么感觉？ 就像是一个人知道有一条刚从泥潭出来的眼镜王蛇正在自己后背爬，心瞬间凉透了。 “大小姐，百地明石趁我们不注意，扯断自己的肠子自杀了。” 第二十九章 大虚基利安 嘶。 酒井弦子猛吸一口气，空气里似乎密布冰渣子，冷意从胸腔向四肢扩散，让她想起，第一次面对恶念的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 她回首望向大半隐于林间，处于黑暗的连绵宅邸，仿佛在那里栖息着一头恐怖的怪物。 轰隆隆，低沉的地鸣声伴随着强烈的震动感袭来，林间的鸟儿，养在狗窝的狼狗，全部没有动静。 酒井弦子才发现，这些敏感的动物已经昏厥。 咔。 有什么破土而出。 她迅速看过去，屋顶隐约能看见有一根白色尖状物体冒出。 没等细看，大量泥土向两边滚落，一张比之前任何虚都要巨大的苍白面具升起，裹着黑暗的洪流直奔苍穹。 最后飘然张开，黑暗竟是犹如黑纱织成的斗篷，边缘呈现锯齿状的不平整。 “大虚……”酒井弦子不需要任何人帮忙解释，那张苍白的白骨面具，腹部的巨大空洞，这些都是虚的特征。 体型超越至今为止的任何虚。 抛开大虚之外，她想不到其他的解释。 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大口喘息，脑袋就像是生锈多年的齿轮，想要转动，每一下都格外僵硬。 面对这样的大家伙，她能做什么？ 大虚基利安低下巨大的头颅，嘴巴缓缓张开。 啾。 音爆声骤然在耳边炸裂，白色骨舌弹出，向低矮的宅邸一钻，仆人，保镖，橘家人，类似于肉串被串起来。 再往回一卷，数十人落入巨大的嘴巴。 基利安慢慢咀嚼，嘎嘣嘎嘣，骨头碎裂，血肉往外溢出，沿着惨白的牙缝缓缓向下。 “可恶。”酒井弦子总算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她急忙掏出手机，给中情九局的上司发消息。 “大虚基利安出现在世田谷区，北泽的橘家宅邸，体型巨大，超过三十米，能力未知，立刻疏散周围的居民！！！” 她一点击发送，身边风声响起，橘智子跑到这里，“弦子前辈，看来我们要并肩作战了。” “智子，这是你搞的鬼吗？” 酒井弦子语气掩饰不住怒意，“不说远的百慕大三角，就说近处的日本魔鬼海，世上依旧存在许多我们人类无法涉足的地方，为什么你要这么傲慢？连虚都敢玩弄。” “弦子前辈，现在不是说教的时候，我用金针操控自己，你用念能力送我上去，虚的弱点是面具吧。” 橘智子打断她的长篇大论，手掏出金针，往身上的穴道扎六针，纤细手臂膨胀两圈，肌肉和青筋暴起，连脸庞都让肌肉拉满。 相貌彻底变成一个肌肉形成的怪人，身上的气激增。 这是她的最后底牌，用金针操控自己，完全解放身体的潜能，代价就是事后会非常酸痛。 超过五分钟的话，人会直接死亡。 “回头再好好找你算账！” 酒井弦子怒吼，手没有停下，乳白色的气团从掌间拉开，一甩黏在橘智子体表。 无法逃离的禁锢。 这就是她变化系的念能力，能够将气团变得比口香糖还要黏人，比橡胶还要具有弹性。 一旦被黏住，绝对是无法逃离她的掌控。 “去吧！” 酒井弦子大风车般旋转几下，猛地将人往空中丢去，加上橘智子的蹬脚，速度更上一层楼。 基利安注意到有人靠近，赤红色的眼眸一瞥，像是驱赶苍蝇一样，轻轻一挥手。 橘智子用圆感知到骨手逼近，脑中瞬间闪过几个方案，卸力，再借力一蹬，用更快的速度逼近大虚。 苍白的骨手逼近。 她蜷缩身体，想要利用技巧避开。 两者一接触，她就明白，自己想多了。 无法阻挡的澎湃力量让人宛如是龙卷风时的树叶，想要卸力，挣脱，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橘智子被一下子拍回地面。 两层楼的房屋顷刻间被她撞破，哀嚎声一下而止，她感觉浑身骨头碎了大半，痛得不行。 “四代目，发生什么了？”保镖从大厅门外闯入。 橘智子一愣，明白身下压死的是谁，这就是佛家常说的因果报应吗？ 该不会真要应了刚才的誓言，全家死光吧。 “你这个家伙是谁？”保镖们并没有认出变成肌肉怪物的橘智子，纷纷掏出手枪。 橘智子并没有在意，抬头看向空中。 基利安静静待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灵压在鼻尖缓缓凝聚，猩红的光芒旋转压缩，透露出浓浓的不详气息。 她瞳孔放大。 肩膀被一道气团黏住，往旁边拉扯。 来不及了。 基利安鼻尖凝聚的猩红灵压炸裂，犹如圣经里面描述的神罚，笔直的光柱从天空坠落在地面。 轰！一声惊天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爆裂，落在地面的虚闪以极快速度呈圆形向周围散开，赤色光环所到之处，墙壁，家具，人，树木，全被摧毁。 地面进而升起一道半圆形的爆炸冲击波，橘家大半房屋被毁，产生的火星四溅，如天女散花，散落在其余完整的房屋。 木质的房屋和干燥树木被点燃，让冲击波转化的狂风一吹。 呼啦。 一片火海诞生，闪耀的火光十里之外都能看见。 酒井弦子呆呆站在那里，拖出来的橘智子解除肌肉状态，浑身骨头估计没一块是完整，两条腿消失不见，刚接上的手让桌脚贯穿。 伤势相当严重。 嗷呜呜呜~刺耳的防空警报回荡在东京夜空，一遍又一遍，电视所有节目紧急插播世田谷区的避难警报。 星星点点的光芒从一片黑暗浮现，基利安察觉到人们的躁动，往前迈出一步，燃烧的房屋在脚下崩塌，黑纱的斗篷轻飘飘。 打不过，人类怎么能打过这种怪物…… 酒井弦子仰起头，浓浓的绝望压垮内心的求生欲望，什么都无法做，做什么都无用。 她只能静静看着毁灭的步伐向前，碾碎所有阻挡之物。 “酒井老师！” 少女的呼喊从背后传来，她猛然惊醒，回头大喊道：“七海！你不要过来！这家伙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打过！”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七海虎子跳跃在屋顶之间，面无惧色，手拔出斩魄刀，“吞噬吧，野晒！” 第三十章 最后的绝杀 一阵流光闪过，野晒显露出真容。 门板般粗狂的宽度，刀锋处呈现闪亮银色，前面平整光滑，靠近立体多边形长刀柄的部位，刀锋会有些许弧度。 给人的印象就是刀柄装反了，装到刀尖那个地方。 七海虎子扛着大刀破开燃烧的房屋，看见大虚基利安的脚，仿佛穿上白骨打造的高跟鞋，前头很尖。 “哈！”她大吼一声，双手持刀重重挥砍在基利安的脚上。 嗤，刀锋纯白的部位没入，触感是相当不丝滑，七海虎子想要拔出刀继续砍，视线猛然被一片纯白光芒笼罩。 基利安重重踢出一脚。 她双手死死握着斩魄刀，人往后打了几个滚，滚过烈焰，滚到结实的地面。 “七海，你没事吧？”酒井弦子急忙上前问一句。 “咳咳，”七海虎子爬起来，脑袋晕乎乎，还是抬起头道：“一点问题都没有。” 话到尾音，额头涌现火辣辣的痛感，鲜血流了一鼻子，在眼眶形成分流。 她伸手抹去鲜血。 “你在想什么，面对那么巨大的家伙，你以为那种程度的攻击能打倒它吗？” 酒井弦子心里压制不住怒气。 七海虎子讪讪一笑道：“我想着把它脚砍了，应该就会变矮点，再一段段砍过去，脑袋总能落下来。” 酒井弦子手一拍脸，很无奈道：“这个时候你就别耍宝了，赶紧离开这里，你好好看看周围，大虚不是你现在能打赢的对手。” 刺耳的警报声依旧在东京夜空回荡，数架军用直升机发出五颜六色的灯光正在朝这里飞过来。 地面火势越来越大，已经殃及到旁边的房屋，基利安庞大的身躯立于火海，厚厚的面具掩盖所有情绪，或者说，它根本就没有人类应有的情绪。 七海虎子站起来，仰头看着山一般的基利安，没有畏惧，有的是跃跃欲试，“酒井老师，不到最后一刻，又怎么知道打不过。” “大虚的灵压我都能察觉，比我感知更敏锐的你，不可能不清楚，真到最后一刻，你还跑得了？” 酒井弦子瞪眼，目睹眼前这一切，少女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该说是夸赞她的勇气，还是呵斥她的愚蠢呢？ 她自顾自道：“对了，老师，你的话，应该能把我丢到更上面吧？” “不行，刚才智子也想要试一试，被一巴掌拍飞，现在还躺在那里不能动。” “哦。” 七海虎子简单应一声，没有继续求她帮忙，扛着刀往前跑，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厉害的家伙，怎么可能逃跑。 背后忽地传来一股拉力。 “真是的，我不管啦，你这个不听话的笨蛋学生，给我听好了，你要好好活着！” 酒井弦子拿这个头铁的学生没有任何办法，手一甩，乳白色气团黏住七海虎子的后背，人原地转起圈圈。 她使用硬的技巧，将所有气凝聚在右臂，增强回旋的力量。 呼，呼，她狂转三圈，向上使劲甩出，甩向基利安的面具。 灵压骤然飙升，猩红的小球在基利安鼻尖凝聚。 又是刚才那一招！ 酒井弦子一颗心沉到谷底，正面被这一招击中，恐怕是连灰都不会留下来，“七海……” 基利安朝下喷出一记虚闪，猩红的光芒照亮夜空，以无可匹敌之势坠向大地。 七海虎子双手紧握刀柄，金色的灵压如雾气从指缝钻出，往下缠绕在野晒的刀身，雪白的刀刃染成纯金色，重重挥上。 轰！猩红和金黄碰撞，没有意外，猩红的光芒持续往下坠落，妄想将金色彻底消灭。 七海虎子不甘心就这么落败，咬紧牙关，双手发力不说，连肩膀都用上，死死抵住刀背，脚踩在空中，结实如地面。 她浑然不觉异常，全身心都用来抵挡虚闪，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输，不能输。 绝对要赢。 她记得第一次赢的时候，是参加全国小学生的田径比赛，她力压第二名，穿过终点线。 那一刻，现场众人的欢呼声，让身为孤儿的她第一次体会到满足感。 不会读书的蠢小孩，没人要的孩子，那些奇怪称号淹没在响亮的欢呼声之中。 她是冠军。 冠军不能输，也不能逃。 “啊啊啊！”七海虎子在离地七米的空中彻底站稳脚，一度被压驼的背缓缓直起，金色灵压如烟如雾，从她体内向外喷涌。 “给我去死！”她猛地挺直腰，所有灵压在一瞬间凝聚在野晒刀锋，挥出的金色斩击劈开虚闪，威力不减，如用直尺在黑布上画一道竖线。 笔直，平整，险些将基利安劈成两半。 “吼——”基利安遭遇重创，往后退一步，嘴里发出的哀嚎声盖过呜呜警报声，溃散的虚闪转化为激烈爆风，让火势再次扩大一倍，数十里外都能看见火烧夜空。 “唔……”七海虎子耳膜隐隐作痛，声音太响，太刺耳。 基利安停止哀嚎，张开的嘴里飘出一串白气，它好像是饰演恶毒巫婆的演员，伸出苍白的骨手抓住夜空，轻轻一扯。 夜空瞬间化作舞台剧的幕布，缓缓遮住它的身体，想要掩护这位演员退场。 “喂，你给我等等。”七海虎子往前走一步，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啊嘞，自己站在空中。 “呜哇。” 她脚下一空，直愣愣往下掉落。 酒井弦子没打算接住，七八米的高度摔不死七海虎子，她看着想要退场的大虚，心里满是轻松，得救了。 至于杀死大虚？ 她才不会有那个想法，这样的怪物，怎么可能是人能够杀死。 七海虎子能击退大虚，已经是大功一件。 未来大虚什么时候会出现，会造成什么危害，那都是未来的事情。 当下，她只想好好放松心情，享受着逃过死亡的喜悦，享受世田谷没有被彻底毁灭的喜悦。 按照她原先的预计，世田谷这个东京富人区是彻底保不住。 现在能毁坏橘家和附近几家就结束，真是天大的幸运。 啾。 一道白虹割裂苍穹，贯穿大虚基利安的白骨面具。 她眼中，宛如魔神的基利安死了，面具崩裂成渣渣，庞大的躯体一点点分解成黑色粒子。 第三十一章 收尾 白虹没有给人细看的时间，转瞬即逝，夜空恢复完整一片，孤零零的月亮悬挂在中央。 酒井弦子仰起头，晚风裹挟着前方火海的热量拂过脸颊，她呆若木鸡，很难想象，那个人力难以匹敌的大虚，就这么被不知道是谁，不知从何而来的某人，用一招解决掉。 让她心里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又清晰认知到，新时代的浪潮已经涌来，属于大虚，死神们的盛宴即将拉开帷幕。 像她这样的人类，拼上性命都没有资格登场。 她还有必要继续战斗吗？ 酒井弦子陷入深深的迷茫，就像是一个人知道会有多少人中彩票，其中不少是身边的人，但那份已知中奖名单里面，唯独没有自己的名字。 谁都会觉得，失落，迷茫，对生活失去拼搏的动力。 “好厉害啊，酒井老师，你看到没有？那头大虚被一击解决，那绝对是斩魄刀吧！” 七海虎子一想到世上还有那么厉害的家伙存在，心里的兴奋就压不住，欢喜之色溢于言表，“真想和那家伙打一架。” 酒井弦子回过神，看着眼前注定引领新时代的女学生，心里面闪过一抹浓浓嫉妒，又随即被压下，笑道：“那你要继续变强。” “老师，你没事吧？” 七海虎子挠了挠头，总觉得眼前的老师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和寻常的老师不太一样。 酒井弦子含糊道：“抛开累一点外，没有什么事情，你不累吗？” “没事，我体力很充沛。” 她特意晃一晃手中的野晒，察觉到有虚的波动，连忙道：“老师，我先走了。” “嗯。”酒井弦子挥手，看着她跃走，几个起落消失在视线，远方响起消防车的鸣笛声。 刺耳的防空警报消失，军用直升飞机仅剩一辆笔直朝这边，酒井弦子返回橘智子身边，一屁股坐在翘起的地板上，“智子，你还活着吗？” “咳咳，勉强还有一口气。” 橘智子模样极为凄惨，语气是一点都不在乎，“还真是不能随便发誓啊。” 酒井弦子问道：“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折磨一下百地明石，没有想到他自杀了，看样子，念能力者死后能够变成虚的等级和普通人不一样，我死后，也不会比那家伙差。” 橘智子血污覆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她本就不是在意自己生命的人，得知死后能变成虚，就更加不在乎了。 酒井弦子冷冷瞥一眼这个后辈，很头疼道：“那不是你，虚完全是另一种生物。” “是啊，所以我才没有想自杀，你说要是用金针插入大脑，能不能保持生前的记忆？” “你真是疯了。”酒井弦子说着，心里掩饰不住浓浓的疲倦，想要立刻从这里离开，连今晚的工作都没有心思去做。 在双重压迫之下，她的心态完全崩了。 “弦子前辈，我的猜想要是能成功，你和我都能顺着新时代的浪潮向前，不会成为被时代抛弃的弱者。” 橘智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让自身变得更加强大，她认为念能力已经跟不上新时代的脚步，迟早会被淘汰。 斩魄刀才是未来新时代的主力。 她得不到，就只有剑走偏锋，考虑虚的力量。 “……”酒井弦子沉默，心里在一瞬间有些意动，又很快明白，想要完成实验，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多少人会因此饱受折磨而死？ “智子，你不用和我说这些。” 酒井弦子抬起头，闪着五颜六色光芒的军用直升机停在上方，长长的梯绳垂下，从舱门走出一人，直接抓着梯绳外援滑下来。 快到末端时，那人单臂发力，稳稳停下，就是肚子被勒紧，一张脸变成酱紫色，“哦买嘎，酒井，快，快。” 酒井弦子纵身一跃，伸手帮他解开腰间的扣子，人得以落地，“咳咳，好险，要不是晚餐吃得少，四角裤都要换一条。” 男人留有一头金色长发掩耳，五官轮廓分明，充满立体感，宛如上帝用心雕琢的艺术品，能够做到软饭硬吃的地步。 他身高一米九五，平时经常锻炼，显得一身硬邦邦的肌肉，身上是陆军的绿色军装，胸前有白头鹰标志，肩膀佩戴着三颗星，代表中将军衔。 酒井弦子心累道：“杰克，我现在没心情吐槽你的无厘头。” “是嘛，辛苦你啦。” 杰克安慰她一句，大步迈到橘智子面前，“看见你这个狼狈模样，我真想开一瓶香槟好好庆祝。” 橘智子反讽道：“杰克前辈，你的绅士风度呢？” “抱歉，我的绅士风度只适合对女士，而不是对一个怪物，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杰克蹲下来，天蓝色的眼眸没有往常笑嘻嘻，满是凝重，这次的事情闹得不小，网上已经是吵翻天了。 世田谷区大爆炸，东京警报，已经是推特热搜，每分每秒都有网友评价。 媒体，up主，犹如嗅到腐肉的秃鹰，闻味而动。 这些还是小事，热度嘛，之后找个理由，找个水军，再爆出某个大明星的丑闻，或者政客的失职就能转移。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大虚基利安为什么会出现？ 橘智子没有隐瞒，如实交代所有事情，并在后面补充一句，“我们可以合作，你应该也明白，提前掌握这项技术对你的国家具有多么巨大的好处。” “你还是不懂我啊。” 杰克摇摇头，手朝上打一个响指，从直升飞机的舱门那边有狙击手扣下扳机。 麻醉弹准确命中橘智子上身。 “唔，你这是什么意思？”麻痹感逐渐在身体扩散，她眼眸闪过一抹疑惑，从国家利益的角度，这个提议没有任何问题。 “你也变成让利益蒙蔽双眼的蠢货了，我的意思很明显是拒绝你。” 杰克面上闪过一抹嫌弃，他不否认，自己的国家有很多让人厌恶的蛀虫，人渣。 但不代表，他也愿意当一个人渣，其他部门不说，至少在他管辖的部门。 谁敢拿人做实验，进行非人道的折磨，他一定要弄死那个人。 “橘，珍惜你最后看见夜空的机会吧。” “你这个混！蛋！” 橘智子吃力骂出最后一句，眼皮子越来越重，最后合上。 第三十二章 成年人的崩溃 杰克笑了笑。 他不是第一次被骂，每次和女友分手，对手都会甩一巴掌过来，然后骂一句，你这个混蛋。 说实话，日本的骂人话一点意思都没有，骂来骂去就是那么一句，比美国还要少，和华夏那些博大精深的骂人话，更不能比。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黑发女孩用不同的话语，持续一个小时，问候他祖上十八代亲戚。 气得他从三楼跳窗跑路，不幸摔断腿，在医院里面躺了几天，一度被局里的那些部下嘲笑。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过得怎么样。” 他发出诗人一般的感叹。 这位跳跃的思绪早已经让酒井弦子习惯，若是他能专注思考在一件事情上超过四分钟，那才是值得让人惊奇的事情。 “杰克，我想请几天假，今晚就不上班，你找人帮我顶替一下。” “要不要去我家喝几杯？” 杰克转过身，面上流露出绚烂如春光的笑容，“顺便帮你放松放松心里的压力，很可怕吧，直面那种怪物。” 酒井弦子没好气道：“你不是不发展办公室恋情吗？” 杰克理直气壮道：“偶尔安慰一下失落的部下，也是上司该做的事情。” “算啦，我只想回家睡一觉。” 酒井弦子挥了挥手，走向外面。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杰克天蓝色眼眸闪过一抹担忧，伸手想要叫住，又缓缓放下来。 这个时候，说什么安慰话都没有用，那些大道理谁不懂啊。 “希望你能走出阴影，弦子……” 酒井弦子快步离开橘家的大门，扶起倒在地面的摩托，捡起滚落的安全头盔戴上，空转的引擎声回荡在街道。 她跨上座位，心里没有往常的放松，还是空落落的。 看不清眼前的未来。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避开消防车，警车，一些私家车，视线内的道路状况愈发拥挤。 她仗着车技，见缝插针，一路上没有停过，惹来不少人的谩骂，驶离世田谷区，进入灯红酒绿的新宿。 这里繁华依旧，该逛街的逛街，该去酒吧的去酒吧，风俗店，居酒屋。 人们没有太大的变化。 在冰冷的都市里面，灾难没有发生在眼前，那就不值得放在心上，顶多是在网上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想。 对逝者的惋惜，对灾难源头的猜测。 酒井弦子继续飙车，口袋的手机不停嘀嘀响，大概是其他势力询问事情原委。 她没有管，一路飙回池袋。 在她熟悉的超市，买了数十罐啤酒，开始喝起来，一瓶又一瓶。 “哟，美女，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有什么意思？和我们一起喝吧。” 染发的男人凑上前，身后是三名同样不怀好意的男人。 酒井弦子咽下酒，歪头道：“你有手机吗？” 男人一听，连忙掏出手机，满脸得意道：“这是我新买的苹果手机，最新。” 啪。 酒井弦子夺过手机，一把捏爆，火花带电，白嫩手掌松开，细细碎碎的零件如沙砾洒落在地面。 “啊啊啊啊！”染发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哀嚎，顾不得眼前是一位美女，眼珠子几乎瞪出来道：“混蛋，我要宰了你！” “你冷静点，这个女人不对劲，要多大的握力才能握爆手机啊。” 身后同伴没喝醉，也没愤怒，还具有正常人的判断能力，连忙拉着男人离开。 “哈哈，”酒井弦子大笑，笑着笑着，又很想哭，真是可悲啊，她居然落到从这些小混混身上寻找自信。 酒井弦子一口气喝光罐内的啤酒，没有停在这里继续钓男人，骑车返回自己的公寓。 锁好车，她拎着一大袋没喝光的酒，边走边喝，空罐子直接丢地上，保安也不敢管。 又不是第一天干保安，老手都明白，不是严重的问题，千万别试图去教育一个喝醉的住户。 酒井弦子摇摇摆摆走回家门口，她还没醉，脑子很清醒，有种看破红尘的清爽，连之前的烦恼都抛到一边，手按着门铃，连续几下，“青木，星川，给我开开门。” 咔，门打开，露出星川悠娇小的身躯，“酒井老师，你喝酒了？” “是啊，你要不要喝点？”酒井弦子掏出一瓶酒递过去。 星川悠眉头一挑道：“我还未成年，不能喝酒。” “哦，我忘记啦，不好意思，我下去给你买果汁。” 酒井弦子转身想走。 星川悠一把拉住，往家里拽，“算啦，我想问问你，世田谷发生的案件是不是和虚有关？” 厚厚的苍白面具，庞大体型，大虚基利安的身影在脑海闪过，接着被一道惊艳的白虹贯穿。 酒井弦子瞬间烦躁了，“你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情，青木，青木，你快出来陪我喝几杯。” 星川悠关好门，看着她直奔卧室，关心道：“虎子有没有受伤？” “没有，你放心，她好的很！” 酒井弦子不耐烦摆手，连连拍在房门，大叫，“青木，给我开门，快给我开门！” 砰砰砰。 青木压根还没有睡着，他之前就被防空警报吵醒，瞬步去外面转一圈，收一个残血的小怪，潇洒返回卧室，掏出手机，躲被窝里面看着那些沙雕网友评论此事。 他到处留言吹牛，不亦乐乎。 听见门外叫喊，他连忙退出界面，朝外喊一句，“来了来了。” 青木掀开被子跑到门口，伸手打开，浓浓的酒气扑面迎来，“弦子，你喝酒了？” 酒井弦子面色绯红，一双银灰色的杏眼浮现雾气，很委屈道：“我难道长大了，心情不好，连喝个酒的权力都没有吗？” 看她这个样子，青木哪里还会说什么，直接从袋子里拿出一瓶啤酒，道：“没问题，我陪你喝。” “好，我们今晚要不醉不归！” 酒井弦子举手大叫，完全没有往日的成熟，知性，就像是一个任性娇蛮的小女孩。 星川悠悄悄溜回房，她害怕了，酒真是可怕，居然能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 啪，啪，一左一右，两个人，两只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 “星川~”酒井弦子靠近，温热的酒气吹在她脖颈，“老师都还在熬夜，你怎么能去睡觉？” 第三十三章 酒是万恶之源 一夜无语。 天空泛着鱼肚白的时候，七海虎子踏空返回公寓，她在后半夜虚少的时间段，慢慢摸索出踏空的技巧，汇聚些许灵压在脚心，周围会形成一个立足点。 很结实，就像是踩在地面。 具体是什么原理，她不是充满求知欲的科学家，没兴趣搞清楚，只知道这么做能行，那就没有其他问题。 她从敞开的窗户钻入卧室，掀开白色窗帘，没有从柔软的床铺上，看见星川悠的身体。 门外有一道陌生的灵压反应。 她迅速打开门。 客厅弥漫着一股酸酸的臭味，酒井弦子趴在多人沙发，一头黑色长发垂落在地面。 星川悠的身体趴在单人沙发，嘴角凝固挑战人嗅觉的呕吐物，伸手过去的话，绝对是没有呼吸。 她的灵体趴在单人沙发后面，侧脸着地，屁股高高翘起。 七海虎子手挥了挥鼻子下的空气，看着地面空空的啤酒罐，多少明白昨晚这里发生什么。 “悠，你醒醒。” “唔……”星川悠翘起的臀部被拍了一下，下意识回一声，脑袋昏沉沉，胃很不舒服，想要吐，又吐不出什么，不上不下憋在那里。 七海虎子一把揪起她后颈，晃了晃。 “呕~”星川悠张嘴，吐出浓浓的酒气，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她醒过来，紫宝石般的眼眸仍是茫然，回头看一眼道：“虎子？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七海虎子松开手，单手叉腰道：“这就是死神的统一装束。” 死神……星川悠懵圈的脑子忽然清醒，想起昨晚被酒井老师强拉着灌了不知多少酒，醉梦中遇到一个打扮像孔雀的自恋男。 她借着酒劲狠狠训斥那家伙几句。 双方围绕着美学争吵，最终那个孔雀男承认，她也有她的美学。 “琉璃色孔雀。”她喃喃说出自己的斩魄刀名字，始解语，斩魄刀的能力一一涌上脑海。 七海虎子满脸好奇道：“有什么特殊能力吗？” “秘密。”星川悠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视线望向单人沙发的自己，小脸满是嫌弃之色，“到底是谁发明酒这种东西，真是恶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喝一口！” “哈哈。” 七海虎子笑了笑，手往死神令牌注入灵压，复制出一个新的令牌，丢给星川悠，“这个给你。” “我先擦擦脸。”她不想一醒过来，就闻到脸上的呕吐物臭味。 她憋着气，擦拭干净，才返回自己的身体，胃比之前更难受，头也是一样，“唔，受不了，我绝对不会再碰酒一口。” “酒井老师！酒井老师！” 她不想看着始作俑者睡得那么香，连忙摇肩大喊。 “呃……”酒井弦子想吐，嘴里发出不舒服的呻吟，睁开银灰色的眼眸，头很疼，看见散落在地面的空啤酒瓶，头更疼了。 “酒井老师，昨晚上的事情，你有什么解释的话吗？” 星川悠双手环胸，小脸流露出一丝冷笑。 酒井弦子理亏，连忙正襟危坐在沙发，姿态放低道：“真是对不起，我不该耍酒疯，强拉你喝酒，对了，我记得冰箱还有牛奶，拿出来加热，喝一喝会暖胃。” 星川悠哼一声道：“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加热牛奶。” “好。” 昨晚酒井弦子有多么威风八面，现在就有多么卑微，按照未成年的保护法来说，昨晚灌酒的行为已经构成违法。 道德上，她的良心也在谴责自己，堕落就堕落，还拉着学生一起堕落，真是误人子弟。 酒井弦子真想穿回昨晚，狠狠给自己两个耳光。 她拿出冰箱的四盒牛奶，倒在锅里面，中火加热，手持锅铲轻轻搅动，尽量不搅出泡。 “七海，你帮我叫醒青木。” “好。”七海虎子回一声，大步跑向卧室，直接开门，“唔，好臭，床上吐了一大堆，喂，青木，你还活着吗？” “唔呃……” 青木头晕乎乎，鼻子闻到那股味道，又升起反胃的感觉，头伸出床外张嘴，“呕。” 吐出一堆酸酸的水，他身体舒服不少，酸味十足道：“早上好，七海。” “早上好，”七海虎子身子往后退一步，一脸嫌弃。 青木挠挠棕色短发，手捂着肚子，吐槽道：“我昨晚高估这具身体的酒量了，那么点酒居然能喝醉。” 想当年，他喝下一瓶半白酒，还能骑着心爱的小绵羊回家，啤酒更不用说了，基本没喝醉过。 昨晚真是阴沟里翻船。 “弦子，家里面的拖把在哪里？” 青木慢吞吞走出卧室，想要打扫自己制造的现场，那股子味道，连爱喝酒的人都不会觉得好闻。 酒井弦子继续搅拌道：“不用，等下我打扫，你们快刷牙，喝牛奶暖暖胃。” “嗯。”他点点头，醉酒的第二天喝热牛奶，确实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青木走向卫生间，看见正在刷牙的星川悠，微微一呆。 “干吗？”星川悠停止刷牙，小嘴沾染牙膏的泡沫，“你没看过人刷牙嘛。” “不，就是有些意外，你精神看起来还挺好。” 青木随口扯个谎，昨晚喝得太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位居然变成死神。 他体内的灵压又变得更强，不逊色一般的副队长级别。 喝酒真是误事，青木摇摇头，决定以后少喝点，绝对不能喝得失去意识，连身体的灵压变化都无法迅速察觉。 星川悠想到昨晚就来气，瞪眼道：“你好意思说！昨晚你这家伙没少灌我！” “你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昨晚你踩桌子上跳舞，一脚踩空，差点没摔死，是我眼疾手快，拉住你才没有出事。” “你不灌酒，我会做出那种失态的事情吗？” “你才喝两瓶啤酒，这能醉？分明就是你借机想要嗨一嗨，结果嗨失误了。” 两人的争吵声从卫生间飘过客厅，到厨房。 酒井弦子听得内心的罪恶感愈发重，朝里面喊道：“你们别吵了，是我的错，我不该拉着你们，下午放学，我请你们逛街，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算是我的赔礼道歉。” 第三十四章 新的转学生 清晨喧闹而平静。 青木慢悠悠步入矢仓学园，伸手轻轻推开未关上的拳击部大门，里面充斥着砰砰的响声。 七海虎子在打沙袋，一拳又一拳，没有太多的章法，她是那种野性派的选手，靠着感觉挥拳，靠着感觉防御，靠着感觉走位。 拳击是如此，死神的战斗也不例外。 青木昨晚醉酒，今天没有兴趣参加拳击部的锻炼，他走到擂台前，手脚并用爬上去坐着，视线看一会七海打拳，又看一会星川悠坐在地板翻书。 他觉得有些无聊，手掏出手机，点开推特，查看昨晚东京事件的后续情报。 经过一晚的时间商讨，官方给出一个具体的回复，抛开一连串的修辞用语，大意就是橘花组私藏军火，想要贩卖给第三世界的国家，以此谋取私利。 结果看守的小弟将烟头乱丢，引发军火库的爆炸。 好巧不巧的是隔壁住着负责东京防空警报的班长。 那位玩忽职守，本该当班的时候在家偷懒，听见爆炸还以为是有空袭，连忙打电话给值班的士兵，奏响防空警报，从而引出后面一连串的误会。 防卫大臣在新闻发布会上，率领部下们发挥本国传统艺能，鞠躬道歉，表示会严厉处置玩忽职守的班长，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东京的警视总监向大众表示，警方坚定取缔非法暴力团伙的决心，将要展开有史以来最严的一次反黑行动。 青木看一眼官方评论的留言，回复数量和点赞数量不算很多。 因为网上有媒体爆料，国民男神木村疑似携带女友的照片，引发无数女粉的哀嚎。 同时，由多家公司联合推出，沙滩百人大战计划上限，上百名现役女优将要在网上挑选一百名志愿者，参与一部人数最多的成人电影。 该消息引发不少爱国网友的大骂，连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诗句都冒出来。 青木随大流骂一句，再跳转页面，开始输入自己的真实姓名，电话号，邮箱，家庭住址，年龄稍微谎报一下，点击发送报名。 希望能被选中。 他心里嘟囔，点开演员的名字，三围，过往的代表作。 翻着翻着，他不自觉看入神。 “你在看什么？” 七海虎子好奇凑过来看一眼。 青木迅速切换界面，换到有关世田谷区的报道，面不改色道：“我在看昨晚世田谷区后续的官方回复。” “你心跳的好快啊。”七海虎子白皙的脸庞闪过一抹疑惑，她运动过的心跳声都没有这么响，咚咚的，像是打鼓一样。 青木没好气道：“还不是你的问题，突然凑过来，懂不懂什么叫隐私权啊。” 七海虎子嘟囔道：“我事先有喊你，是你看得太入迷，不搭理我，我才过来看一看。” “虎子，他绝对是在看什么下流的东西。” 青木哼一声道：“我不是那种人，你别随便污蔑我的清白。” “那你站起来给我们看看。” “……”青木哪里敢站起来，“你说站就站，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星川悠不说话，就那么冷冷看着他。 七海虎子也慢慢远离，“青木，你真得……” “都说不是了。” 青木用灵压强行镇压本能，人站起来，裤裆没有丝毫异样，“你看，这就是我清白的证明！” “时间到了，虎子，我们走。” 星川悠随意扫一眼，没在继续关注，走向门外。 青木心里偷偷松口气，没有继续嘚瑟，怕被对方反将一军，要是提出查看浏览记录的话，那就麻烦了。 他不是无痕浏览，轻易就会被翻到浏览记录，保持沉默，跳过这个话题是最好的应付方法。 三人到达教学楼，聚集在玄关的学生不多，这个时间点，大部分学生都在各自班级坐好。 早自习的时候，会有教导主任巡视，时间不定，有时一开始，有时中间或最后出现，也有些时候，压根不会巡视。 这样的不确定让学生们很少敢于碰运气。 青木换好室内鞋，随两人一起步入教室后门。 七海虎子的活力以肉眼可见速度下滑，未到课桌，已经是闭眼状态，走到课桌一趴下，轻微的鼾声响起。 这一睡，不到下午放学是不会醒过来。 青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一眼隔壁，同桌边上还有一张空课桌。 他记得昨天没有，今天上午摆好的课桌？ 又有转学生吗？ 希望是一个有趣的人，说不定能成为朋友。 青木心里想着那些，手从课桌抽屉，拿出一本物理教科书。 课程表上，星期四的第一节课是物理，他自然是复习物理的知识。 他随意翻着课本，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下午弦子请客，该买些什么好呢？ 既不能太贵，也不能太便宜，要让弦子不在自责。 青木想着想着，上课的铃声响起。 酒井弦子从前门走进来，戴着金丝眼镜，手夹着教科书，恢复往日的成熟和知性气质。 她走到讲台转过身，手放下教科书，道：“同学们，今天我们又迎来一位转学生，大家以后要好好相处。” “远藤，你进来吧。” 随着她的话语，门外的转学生走进来，那是一名女生。 “哦~”教室明显呈现出不同于青木转学的热情，大多是来自男生们。 转学生是一名金发的女生，发梢末端挑染成彩色，身体发育状况是相当良好，瓷娃娃一般的脸庞，肤色细嫩而白皙。 “大家好，我叫远藤祐里香，从埼玉转学过来，希望大家能不要嫌弃我这个乡下人。” 她朝下鞠躬，面上流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视线没有望向同学们，直接落在最后一排靠窗的青木身上。 青木看着她，表情有些惊愕。 “远藤同学，你就坐在最后一排没问题吗？” 酒井弦子考虑到女生的身高，坐最后一排的话，不太合适。 远藤佑理香不在意道：“没问题。”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青木手支着脸，心里面满是疑惑，是巧合，还是故意找上门？ 想不通，他纠结一节课，还是没有想通，对方专门转过来是为什么。 第三十五章 累了毁灭吧 远藤佑理香不是通过家里面的关系网转到矢仓学园，她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在社交网站找到校长儿子，下局，设计陷害对方。 利用拍下的照片要挟校长，不让她转学过来，就公布到网上，再报警抓校长儿子，罪名就是猥亵未成年少女。 校长意外地爽快，没有怨恨她，还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说早就想要治治儿子的好色性格。 如今能在小事上面栽跟头，真是再好不过的教训。 她说服父母就更简单了。 矢仓学园名声谈不上很好，也比家里面的宫越学园要强太多，她摆平所有障碍，转到这里。 远藤佑理香走到最后一排，将书包放在课桌抽屉，眼眸微微瞥向旁边，对上青木探寻的目光，她迅速移开，嘴角勾起，真期待下课后的时光~ 窗外微风拂过，粉笔滑过黑板，讲台上的物理老师用清脆嗓音向学生们传授知识。 叮铃铃。 下课的铃声回荡在校园，酒井弦子没有拖延下课的习惯，放下粉笔，拿起讲台的教科书，走向门外。 教室迅速变得喧闹，不同于青木的无人问津，远藤佑理香这个转学生明显比较吃香。 金发的闪亮少年凑上前，自来熟道：“远藤酱，周末要不要去约会~” “抱歉，我周末有点事情，”远藤佑理香委婉拒绝，她眼眸望向靠窗的青木。 金发男生瞥一眼，若有所思，没记错的话，那个转学生也是埼玉转过来，面上露出笑容道：“你要是有改变想法的意思，随时都能过来找我。” “嗯，有空的话。”远藤佑理香微微一笑，努力维持自己的人设，她要装出乖巧的模样，赢得全班人的好感和同情。 让青木君处于孤立的状态。 “说定了，”金发男流露出闪亮笑容，又迅速转向另一位漂亮女生，“三原酱，周末要不要和我去约会啊~” 远藤佑理香从书包拿出一瓶绿茶，走向靠窗的位置。 青木手撑着侧脸，视线望向窗外天空，单纯发呆。 “青木君。” 甜甜的呼唤在耳边响起。 青木视线从窗外天空收回，落在少女的身上。 她的表情没有记忆那么骄横，不可一世，就像是拔光爪牙的猛虎，温顺无害，“青木君，我事后好好反省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前是我做的不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远藤佑理香鞠躬，双手献上一瓶绿茶，以此表示自己和解的欲望。 “喂，你看那边，两个转学生好像认识？”“笨蛋，那个转学生不也是埼玉过来。” “看起来好像有故事诶。”“以前说不准是恋人。”“哇，那么漂亮的女朋友都能分手吗？换我的话，打死也不会分。” 转学生，美少女，两个因素加起来，足够引发班级其他学生的注视，勾起他们心底的八卦之火。 连星川悠都没有继续看书，悄悄打量后边，要是青木有女朋友的话，就不需要担心虎子的安全。 “我对你真是无语了。” 青木没有接过绿茶，手放在课桌上面，这家伙是不是动漫看多？ 真以为只需要低下头，道歉，过往所做的一切就能够一笔勾销？ 世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更不用说，原主算是间接被霸凌的学生们逼死，不是他们的霸凌，也不会让原主在外婆死后，立刻选择自杀。 “青木君，我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不原谅我的话，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远藤佑理香眼眸泪汪汪，继续发动名为服软，实则拱火的道歉。 青木火气瞬间飙升，这是用道德威胁他原谅？ 他面无表情接过绿茶，用手拧开瓶盖，直接往她头上倒，一字一句道：“我郑重告诉你，酒井青木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因为原主死了，再也没有人能对霸凌过原主的人说一句原谅。 这一幕惊呆班上的其他同学。 “喂，不论怎么说，你这样的行为太过分了。” “闭嘴。”青木暴躁地怼回去，手丢掉空瓶子，冷冷道：“你给我滚远点。” 啊啊啊啊……远藤佑理香手紧紧抓着膝盖，肩膀抖个不停，不行，再待下去就要露馅了。 她捡起空瓶子，迅速跑出教室外。 在其他人眼里，她绝对是哭着跑出去，他们看青木的眼神，愈发显得疏离。 青木不在乎，认为她就是活该，坐下来，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远藤佑理香一路跑到底下的女厕，闯入一个无人单间，锁好门，脸颊如熟透的苹果，红扑扑，甚是诱人。 “哈哈，果然，青木君你是最棒的人员。” 远藤佑理香坐在马桶盖上面，眼眸漆黑无光，内心被扭曲，成瘾的快感笼罩。 她曾在周末尝试过，参加线下那种sm的聚会，想要试试其他人的严苛话语，能不能让自己体会到快感。 结果是不行。 不论嘴上的言辞多么犀利，也无法改变那些男人心里对她的欲望。 本质上讲，他们还是在讨好她，就是换一种方法。 不像是青木，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厌恶她这个人，没有想要渴求什么，从头到尾都是站在至高处，居高临下的呵斥。 是她渴望得到青木。 当然，她想要的不是正常男女交往，单纯是身体上的欲望。 她计划让班上同学孤立青木，将青木变成欺负她之外，没有其他事情能干。 而她假装一次次的勉为其难，要求自然会越来越过分，最后发展到对她身体的欺负。 那一天真得来临，她一定会体会到极致的愉悦。 远藤佑理香离开单间，将湿透的手指洗干净，走向外面。 快要回教室的时候，她从后门看见一个娇小的紫发女生坐在青木旁边，似乎在对话？ 她眼眸闪过一抹疑惑，伸手拉住旁边出门的男生，问道：“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那个女生和青木君是什么关系？” 男生还是第一次触碰女生的手，有些紧张道：“应该是朋友，我每天看他，星川，七海，都是一起过来。” “哦，谢谢你。”远藤祐里香松开手，露出让男生能梦见的甜甜笑容，眼眸迅速变得阴沉。 第三十六章 我也没开车啊 放学的铃声准时响起。 七海虎子也准时地起身，大大伸一个懒腰，纯白的衬衫顶起花格子领带，“呦西，今天要继续努力！” 她双手高高举起，缓缓放下，这一觉睡得真香。 “七海同学，我想要加入拳击部可以吗？” 身后有轻柔的声音飘过来。 七海虎子回头看了看，对方是一名金发少女，相貌如瓷娃娃，肤色白嫩细腻，这是谁来着？ 完全不认识，但也没有关系，拳击部的大门永远向任何人敞开。 她不会和之前的拳击部那样，还搞什么条件筛选。 “没问题，现在你就是拳击部的新部员。” 她一口答应下来，又大力拍了拍后边的课桌，喊道：“青木，你快起来，上课居然睡觉，你真是太不尊重老师。” 青木被吵醒，揉了揉眼道：“轮不到你说我。” “青木君，我也是拳击部员了，以后请多多指教。” 远藤佑理香鞠躬，嘴角流露出浅浅的笑容，她经过观察，认为学校的谣言未必真实准确，就那个傻乎乎的睡脸，说是统治矢仓的大姐头。 她不信。 计划利用同为女生的优势，打入内部，吸引她们的同情，孤立青木。 青木看一眼她，没有阻止，脸上反而露出玩味的表情，“呵呵。”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为庆祝新部员的加入，你们绕操场跑三圈，我跑五圈！” 七海虎子对普通人的运动标准，往往是不标准。 在当下学生普遍偷懒，缺乏运动的情况，绕操场三圈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远藤佑理香目瞪口呆，伸手道：“那个……” 话还没有说完，七海虎子一个起步前冲，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远。 好快！这是高中生的速度吗？完全可以去参加奥运会的田径比赛。 远藤佑理香惊呆了。 青木没有丝毫意外，和星川悠跑起来。 她见此，银牙一咬，没有继续傻站着，小跑跟上，“青木君。” 青木懒得搭理，灵压作弊，拉开一大段距离。 这个冷漠放置~远藤佑理香心情激动，加快跟上，“青木君。” 青木再次提速拉开。 我绝对不会输！远藤佑理香眼眸燃烧着斗志，努力想要追上，奈何速度有限，距离是越拉越远。 区区半圈，她气喘吁吁，无法保持高速。 后面的星川悠保持稳定速度，慢慢超过，晋级第三名，她从第一次和青木斗气，产生苦果后，就深刻明白一个道理，跑步绝不能有竞争心。 又不是参加什么比赛，非要比谁快的话，累死了，能顺利跑完就行。 三人跑一圈半，五圈跑完的七海虎子进入拳击部开始正式训练，区区五圈，对她来说，仅仅是一个热身运动。 “哈，哈。” 远藤佑理香后面半圈，几乎是步行，手扒在门框，心肺像是要炸开，之前脑海的小心思被抛到九霄云外。 她弯着腰迈入拳击部大门。 啪啪，跳绳用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抽打在地面，七海虎子不停跳跃，嘴里默念，“12222，12223，12224……” 周边空气仿佛都让跳绳搅得模糊不清。 “怪……物。”远藤佑理香彻底呆住，原先以为对方是故意刁难，现在看来，完全是对方太强了，强到无法理解，别人为什么绕着操场跑三圈就会累。 “喂，新人，不要愣着，接下来是跳绳三百下。” 星川悠喊一句，她没有从青木那边得知具体的事情经过，只知道这个女生不是什么好人。 别看她嘴上烦青木，心里还是明白，青木的性格谈不上很好，也称不上恶劣二字，能当众做出那种侮辱行为，一定是有某种理由。 理由不是在青木身上，那就是在远藤佑理香身上。 所以她决定，利用社团前辈的身份，好好让这位明白，什么叫做第二天手脚酸疼，走不了路。 “诶？好。”远藤佑理香顾不得休息，手接过跳绳，开始她第一天的噩梦。 从三点十分到五点，近两个小时之间，拳击部的训练是全部填满，没有一丝空余。 结束时，远藤佑理香几乎站不稳，直接坐在地面，校服外套早早脱掉，甩在擂台上，胸疼得要命。 她不是太平公主，激烈运动难免会产生晃动。 手脚更不用说，似乎下一秒就会抽筋。 汗水让衬衫湿透，暴露里面的轮廓，她大口喘着气，脸颊红彤彤。 七海虎子同样是满头大汗，笑容爽朗道：“你还是第一个坚持到结束都没有喊休息的新部员，加油，我相信你能坚持。” “呃……”远藤佑理香欲哭无泪，她压根不知道能休息啊，星川悠的安排一个接一个。 “我还要打工，今天到此为止，明天早上记得六点准时到学校，我们要进行晨间训练。” 七海虎子已经准备将训练时间重新调回来。 青木的感冒没问题，星川悠的死神化也完成，没理由继续每天赖到七点起床。 她在锻炼上面是绝不会偷懒，坚信强健的体魄和有计划的艰苦训练，能够磨炼人强大的意志力。 反之，任何懈怠的行为，都会造就意志力松散。 她绝不会当一个意志力松散的人。 “六点？”远藤佑理香一呆，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明天怕不是要拄着拐来学校。 青木开口道：“做不到的话，你可以退部，没人会勉强你。” 原来如此，这就是青木君的调教，假借运动之名，实际上是想要看她狼狈，气喘吁吁的模样。 真是有一手。 远藤佑理香心里很兴奋，坚定道：“不，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直到青木君原谅我为止。” “青木原谅你？”七海虎子听得一头雾水。 星川悠拉着她悄悄到门外，小声嘀咕。 青木眼眸冰冷道：“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情。” “我愿意赌上一辈子。”远藤祐里香满脸正色，心想，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青木君，我，我真得快憋不住了~ 她使劲憋着。 青木没有被打动，他不会替原主说一句原谅，这是原则问题。 “你记得锁门。” “嗯，明天见，青木君。” 远藤佑理香说一声，人继续保持鸭子坐在地面，一脸放松。 第三十七章 种子已经播下 矢仓学园门外，五点的阳光斜斜铺开，占据大半的道路。 酒井弦子躲在高墙的阴影之下，没有戴头盔，一头亮黑色长发散落在肩膀，手支着车把，静静等待。 约有几分钟，青木三人出现在门口。 她抓起挂在左边车把的头盔，往青木那边一抛，又问道：“星川，你真不去吗？” 星川悠点头道：“我还有兼职，老师你直接给我买个手机就行，价格中等，牌子什么的无所谓。” “好，我会看一看，”酒井弦子视线落在七海虎子身上，笑道：“七海，你想要什么？” “诶？我也有吗？”她呆呆问一句。 酒井弦子很自然地笑了笑道：“当然，我怎么会单独漏下你一个人。” 七海虎子还没有收到过大人的礼物，认真想一会，道：“我就要三张格斗家的海报。” “海报嘛，银庄百货应该有卖，包在我身上。” 酒井弦子答应下来，手一招，开口道：“青木，上车。” “好。”青木不用打工，自然没有理由避开酒井弦子的邀请。 酒井弦子戴好头盔，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声，手一松离合器，后轮飞速旋转，驶离这条街。 她目标是在银庄百货，那里离她住的公寓不算很远，就是六七百米的样子。 青木抱着酒井弦子的腰，随着摩托车驶过街道，时不时能听到斩魄刀的刀鸣。 池袋真是人才济济啊。 和乡下的埼玉完全不同。 他没有着急挑选新的死神，先陪酒井弦子买好东西再说。 一直到达银庄百货大厦之外，青木面色有几分动容，这是副队长级别的斩魄刀鸣！ 他视线迅速往最上面看一眼。 那家伙该不会是想跳楼吧？ 考虑到这个国家的跳楼率，他在酒井弦子停下车后，连忙跳下去，“弦子，我先去上个厕所。” “哦，我在正门口等你。” 酒井弦子看他那么急，寻思是憋的挺久。 银庄百货天台上，本该是锁起的门被暴力撬开，一名戴着黑色兜帽的男人坐在边缘，面容刚毅，留着浓黑色短发，手上拿着望远镜监视下方一条公路。 旁边是架起的大口径狙击枪。 男人是一名职业的杀手，不是选择哪栋楼高，跳下去死得快的超脱者。 “你好。” 男人听见后面声音，瞳孔放大，往后一丢望远镜，就地翻滚，拔出小腿的军刀。 他看见后面多出一个人，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下，戴着狐狸面具，眼眸似乎闪过一抹蓝光。 电光火石间，他来不及细看，小腿发力，人猛扑上前，军刀直接捅上去。 哗啦，眼前的人影分散成一大群黑色红眼的乌鸦。 男人果断止步，没有丝毫犹豫，往后跃出天台，顺手丢一个拔出保险销的82-2式手榴弹。 砰！ 手榴弹落地，爆炸，一千六百颗钢珠无差别四散，笼罩半径六米的空间。 青木早早躲开。 杀手耳边响起风声，心里一点不慌。 作为一名职业杀手，首要考虑的不是如何杀死目标，而是确保自己的逃生道路。 他早打开三楼的消防通道窗口，并在那里设置能抓住的绳索，让他能够利用绳索，滑入二楼。 为防止他人看见，绳索颜色故意搞得和墙外壁一样，近视眼基本是分不清，正常人也要细看。 可谁会有那个闲工夫细看百货大厦的墙壁呢？ 他顺利跃入二楼的消防通道。 嘎嘎，乌鸦的鸣叫声响起，黑漆漆的乌鸦从他身边掠过，在眼前凝聚成那个戴面具的奇怪家伙。 “不愧是中情九局，这份手段超乎我想象，我认栽了。” 黑发男人长长叹口气，反手想要用刀抹掉自己的脖子。 啪。 青木伸手打掉他的刀，面具下的脸庞满是无语，这都什么人啊，“你倒是好好听人说话，我不是军情九局的人，是灵王的使者。” 黑发男人眼眸闪过一抹疑惑，道：“灵王？没听说过，你这么神通广大，有必要请我这个杀手帮忙杀人？” 青木懒得解释那么多，问道：“你有钱吗？” 请杀手还要杀手掏钱？ 男人从业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架不住对方拳头硬，乖乖拿出钱包，慢吞吞道：“我身上就是十三万日元。” “够了。” 青木抽光里面的钞票，塞回斗篷，手一挥，黑色漩涡浮现，从中落下一把斩魄刀。 男人的目光在一瞬间被吸引，心里听到某种声音的呼唤，“这是？” “一把能让你成为死神的斩魄刀，代价是你有可能会被虚追杀，未觉醒之前，我建议你在池袋找个住处。” 青木简单叮嘱一句，道：“刀的名字叫做侘助。” “侘助……”男人低低说一声，伸手想要握住。 青木问道：“你准备好迎接超凡的命运吗？” “嗯。”黑发男人面无惧色，他为某个人效力，知晓一些事情的内幕，往日没机会，无法涉足那个超凡领域。 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纵使九死一生，也绝不会退缩。 黑发男人握住刀柄，斩魄刀化作流光钻入心口，他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眼前是空荡荡的通道，那个戴狐狸面具的家伙不见了。 他摸摸心口，没有伤口，连忙跑回楼顶，将狙击枪拆卸装好，背上，又拿出手机，打给老朋友汇报情况，“喂，唐哥，任务发生变化，杰克很可能会和你同时到达酒井家。” “哦，真意外，杰克没有从那条路去弦子家？” “不是，是我的个人问题，你知道斩魄刀吗？有一个自称灵王使者的家伙找到我，给了我一把刀。” 他试探性问一句。 在他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一位能比电话那头的男人消息更灵通。 “各国知名的富豪，富豪儿女，官二代，往东京这边转学，旅游，就是为让自己被选中，成为死神。 你仅仅是出一次任务，就被选中，真是好运啊，周威，到瑞德家庭餐厅这边，我们好好谈一谈。” 周威点头道：“好，我马上过来。”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天台。 青木从空气浮现，听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似乎和弦子认识？ 想想酒井弦子的身份，他没有多加追究，瞬步返回银庄百货的公共厕所，顺便将身上的斗篷和面具烧成灰烬。 刚得到一笔巨款，没必要吝啬这么点小钱。 第三十八章 又一位队长 “你上的时间有点长啊，身体没问题吗？” 青木离开厕所，到达银庄百货的正门口，地面铺着亮橙色的瓷砖，左右都是服装店，宽阔的空间回荡着优雅旋律。 酒井弦子很关心他的身体，年纪轻轻，去上一个小解，厕所离得不远，居然浪费七八分钟时间。 “厕所人多，等了一会。”青木随口撒谎。 “有问题的话早点说，不要害羞，早说早治疗。” “都说没事。”青木没好气地翻白眼，开玩笑，他超猛的，上次连续两个小时不间断，直接把田都翻了一遍。 “好，不说这个。” 酒井弦子没继续说，那方面的问题男生实在不好说，改天去医院搞个全身检查。 就知道有没有问题。 “先给你买一套衣服，再去买手机，最后看看七海的海报。” 酒井弦子说着，想起自己最近的财政情况挺糟糕，又要吃老本了，“我们走吧。” “哦。” 青木回一句，跟着她逛起来，寻思着，买这些东西，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 结果，现实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酒井弦子看起来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在买衣服的时候，非常热衷于砍价。 她明明不在乎那些钱，却还是要狠狠在价钱上砍一刀，又喜欢对比，似乎深信，下一家绝对有更合适青木的衣服。 所以，逛一家不够，必须多逛几家。 跑遍整个银庄百货的服装店，就是为买一件衣服，还是在最开始的那家店购买。 青木绷不住了，提醒道：“弦子，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我们是不是要加快速度？” 酒井弦子一点都不累，死神，大虚，昨晚积累的那些压力，在逛街的愉悦之中，彻底烟消云散，“别着急，还有星川和七海的礼物，我们慢慢逛。” “好。”青木无言以对。 逛街的累不是体力上，主要是精神上的疲倦。 他不是那种爱砍价的人，买东西都是看见合适，直接买走，绝不会说一句话。 即便是自己的经济条件有限，也不好意思开口还价。 大概是商家最喜欢的客人类型。 逛来逛去，晚餐顺便在银庄百货解决，到晚上八点半，才正式迈出银庄百货的大门。 青木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散发五色彩光的高楼，长长叹口气，很想仰天大喊，终于结束啦！ 三小时又二十分！ 这tmd简直就是折磨啊，他似乎一闭上眼，脑海就能回响起，酒井弦子砍价的声音。 “你年纪轻轻，别摆出一副很累的模样，我都没觉得累。” 酒井弦子满脸容光焕发，用长辈口吻教训他。 “行，行，我缺乏锻炼。”青木不知如何回答，免费的东西果然是最贵的，早知如此，他宁可自己掏钱买。 酒井弦子白了他一眼，哪里听不出是反话，“别抱怨，也不想想，我是在帮谁买衣服，拿好，回家。” 青木点头道：“好。” 从银庄百货返回两人居住的公寓就是一条大马路，笔直往前，骑摩托车的话，不需要超过四分钟。 一到达公寓楼下。 嗡嗡嗡！ 数百把刀齐齐震荡，回响震动空间，也让青木猛地抬头望向楼上，心里有些惊愕，队长级别的斩魄刀！！ 今天是走什么大运？先是副队长，后面又是队长。 “你在看什么？”酒井弦子拍了拍他肩膀。 青木回过神，用哲学家的语气道：“我在凝视无尽的星空。” “……上楼，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酒井弦子带头走进公寓。 青木尾随其后，进入电梯，看着她按下六层，斩魄刀的鸣叫声愈发响亮，近了，近了。 叮。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刀鸣声充斥在耳旁，如成百上千的蜜蜂在嗡嗡叫唤。 酒井家门口站着一位金发的高大男人，手捧着粉色郁金香，身穿浅紫色西装，脚踏皮鞋，相貌英俊到符合精美女人的一切幻想。 “杰克，你怎么在这里？”酒井弦子有些意外，她今天应该请过假。 杰克微微一笑道：“我怕再不来，让唐那家伙抢走你。” “唐前辈来过？”酒井弦子左右张望，没看见人啊。 杰克耸肩道：“我收到消息是他要过来，不知为何，现场没见到人，这位就是你的表弟吧，真是一个帅小伙。” 青木如实回答道：“大叔你长得也不差。” “大叔？”杰克面上闪过一抹失态，重重咳嗽道：“我今年还没满三十岁，你叫我哥哥的话，我会给你一份丰厚的见面礼。” 青木一脸正气道：“我是一个老实人。” 杰克还想要解释几句。 酒井弦子没好气道：“你还想要在外面吹冷风嘛，让开，别挡着我开门。” “好，好，我不得不承认，和现在的高中生比起来，我的年龄是有那么一点大。” 杰克满脸无奈之色。 酒井弦子打开门，道：“你把东西放在沙发上，进卧室玩，我和杰克大叔有些事情要说。” “嗯。”青木没有想要留下来偷听，只要他愿意，躺床上都能听清楚客厅有几只苍蝇在飞。 看着青木进入卧室，关上门，酒井弦子才看向面前的男人，“杰克，我不是说过，以后不要随便来这里，让小孩误会的话，我这个长辈的威严往哪里摆。” 杰克放好粉色郁金香的花，端坐在单人沙发之上，道：“我以后会注意，今天是有很重要的大事，必须亲自当面和你谈。” 酒井弦子给他倒了一杯茶，坐在对面道：“有什么大事？” 杰克面色凝重道：“中情九局正式从白宫那里获得授权，具有在突发事件时，能够直接指挥横须贺基地的权力。” 这个消息让酒井弦子有些吃惊，一直以来，中情九局的影响力仅限于政府，警察机构，无法涉足军队。 那是政客的权力制衡。 随着大虚的出现，这项权力被下放。 杰克接着道：“我们需要挑选三名念能力学习如何操控f35战机，下次再有大虚出现，直接出动战机轰炸目标，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去？” 第三十九章 酒井的选择 科技能造福百姓，让许多事情变得便利，也能化身凶器，无情剥夺万千生灵活着的权力。 f—35战机就是这样一件凶器，世界任何一位念能力者，在这样的凶器面前，都是待宰羔羊。 没有念能力者能够攻击到万米高空之上，即便有，发动条件也会是非常苛刻，并且很少见。 少见到基本可以说是没有。 f35是国之利器，一般是不会轻易动用。 杰克先前没考虑过这么快使用，因为小型虚的体积太小，用战机轰炸的话，容易误伤到普通居民。 上面也不会同意中情九局的权力进一步扩大。 大虚基利安的出现，让这一切有所改变。 为成为死神，不少大财阀儿女，甚至是财阀本人都计划赶到东京这边碰碰运气。 尤其是那些快要老死又手握大权的老人们，更加渴望成为死神，好歹顶着死神的名头，不说重新回到年轻时期，起码能继续活着吧。 为保证这些人的安全。 中情九局的权力扩大一些，也不是那么严重的事情。 酒井弦子怦然心动，和超音速战机比起来，摩托车简直就是弱爆的存在，她几乎立刻答应下来，话到嘴边又及时刹住，问道：“总会有些条件吧？” “你要辞去这边的工作，全天候随时在基地待命，工资待遇方面会更加丰厚。” 杰克说到这里，忍不住补充一句道：“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待在矢仓学园当老师，太屈才了。” 酒井弦子陷入沉默，手指轻轻在桌面画圈圈。 杰克静静等待回复。 他往日的话术没有用在眼前这位身上，比起诱惑，拉拢，他更希望酒井能自己做出决定。 “杰克，你知道我早上醒来想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上厕所……哈哈，开玩笑的。” 杰克看着她银灰色的眼眸瞪过来，往后缩了缩肩膀，似乎想要融入单人沙发里面。 酒井弦子重重吐出一口气，接着道：“我想的是如何处理昨晚喝酒留下来的麻烦，满地的空啤酒罐，沾染呕吐物的床单，自己在学生们眼中的形象，学校的课程。 大虚，死神，世界的未来，我根本没时间去想。 在那个时候我明白了，这就是生活啊。” 时速二百五的风景，惊心动魄的战斗，在她一天的时间里面，始终是少数。 更多时间被那些无足轻重的琐碎小事填满，现在如此，未来也将如此。 毕竟，没有谁的一生每天都会发生传奇故事。 连那些将名字留在史册里面的英雄伟人都不例外，在风光的战绩，成就之前，是十几年，数十年的日常生活堆砌而成。 “抱歉，杰克，我不想辞去教师的职位，我喜欢这个行业，驾驶员的名额你还是给其他人。”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会勉强你。” 杰克轻轻叹口气，起身道：“我先走一步，晚上有很多事情需要盯着，明天你能上班吗？” “嗯，没问题。”酒井弦子点头，她彻底想通了，没必要执着于在新时代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她只要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处理小型虚。 大虚基利安，未来的亚丘卡斯，瓦史托德，会有其他人解决。 比如说慢慢成长起来的七海虎子，未来的死神队长们。 “好，明晚见，”杰克没有继续留在这里。 酒井弦子挥挥手，“嗯，我就不送你了。” “真冷漠啊，”杰克打趣说一句，人迈出酒井家门，顺手关上，慢悠悠走向电梯，手从口袋掏出一包雪茄烟。 到电梯门口，杰克一手抖出烟，一手按亮往下的电梯开关，嘴叼着烟，掏出打火机。 “等等，大叔，我也要下去。” 青木冲出家门，大喊一声。 杰克手挑开打火机盖子，轻轻往旁边一滑，火焰冒出，点燃雪茄烟，他看着电梯门合上，没有等少年。 居然叫他大叔，这年头的小鬼真是不可爱啊。 他缓缓吐出一道白色烟圈，想到小鬼气急的表情，面上忽然流露出笑容。 电梯直接落到底层，缓缓向两边打开，杰克迈出电梯，走到公寓外的马路上。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 他上车，关上门，司机没有说什么，直接发车。 “咳咳。”杰克猛地咳嗽起来，并朝车底吐出一口含有灰烬的痰，在刚才，他的雪茄烟瞬间化作灰烬，被他一口吸了进去，呛得眼泪往外冒出。 杰克侧头看一眼旁边。 一个人坐在那里，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下，戴着狐狸面具，眼眸闪过一抹幽蓝，转瞬即逝。 咔。 什么碎了？ 杰克心里疑惑，手擦去眼泪，缓缓直起身道：“你是谁？” “神，或者说灵王的使者，这个称呼更能让你放松。” 青木淡淡地回答。 杰克绷紧的身体微微放松，熟练掏出口袋的雪茄烟，满脸迷人的微笑道：“你要不要来一根？” “不用。” 青木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很幸运，被灵王选中，赋予一把能改变命运的斩魄刀。” 杰克收起烟，微笑道：“那是我的荣幸，请问我的刀叫什么名字？” “花天狂骨。” 青木慢悠悠说一句，道：“你身上的现金有多少？” “没有。”杰克摊开手，解释道：“我的花销太大，现金装的话起码要用公文包，我通常都是刷卡支付。” “……”青木眼眸一转，道：“那就用你的打火机充当心意，斩魄刀总不能白给你。” “你不是不抽烟吗？” “这是等价交换。”青木随口瞎编一个理由。 等价交换？钱？打火机？这些俗物怎么能比得上斩魄刀。 背后一定有某种很复杂的理由。 杰克脑子迅速转动，手上没有犹豫，价值三千多美金的都彭限量版法老王打火机能换一把斩魄刀，他是一点都不心疼。 可以的话，他愿意用全部家当再换几把。 “其实打火机之外，汽车什么的，我能换的东西还有很多。” “是灵王选中你，你才有交换的资格。” 青木接过他花哨的打火机，手一挥，一把斩魄刀浮现，“拿去。” 杰克伸手握住，刀化作一道流光钻入心口，他下意识往后一躲，耳边听到啪的声音，眼前的灵王使者消失不见。 前面司机放的音乐飘过来。 他手摸了摸口袋，限量版打火机不见了，再听着前面的音乐，若有所思，“灵王的使者……有趣。” 第四十章 死神之间会互相吸引 青木没有立刻返回家。 他站在一家居民楼顶，晚风吹动斗篷的边边角，看着杰克乘坐的汽车消失在视线里。 他感知渐渐向外扩散，越来越远，正在远离的杰克，埃尔卡德打工的七海，星川，再远一点是光头少年吉泽辉。 以及杀手男。 锁定杀手男的位置，青木一个瞬步从楼顶离开。 他没听错的话，那个姓唐的家伙和杰克一样，都是很有势力的人，心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若是被斩魄刀认可，就不用担心会被虚轻易干掉，有念能力者能够保驾护航。 他可以放心卖刀。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青木几个瞬步到达杀手男屋外，脚刚落在铺满月光的屋顶。 嗡嗡嗡嗡！ 数百把斩魄刀鸣叫声再次响起，直指宅邸的一处两层房屋。 “三番队副队长的刀，三番队队长的刀，死神和替身使者一样，都是会在冥冥之中互相吸引嘛。” 青木吐槽一句，面上流露出喜色，瞬步从屋顶离开，周边景色疯狂倒流。 他闯入二层楼，用极快速度掠过大堂，楼梯，一招击晕守在门外的念能力者，轻轻放在廊道上。 之前他能不惊动司机和杰克谈话，是他趁着杰克和弦子谈话，从窗户偷偷溜下楼在车上布置缚道的结界。 目标在房间，跑进去布置结界就显得多余。 索性打晕外面的人，堂堂正正从正门走进去。 他伸手推开门。 里面是一件不大的卧室，墙壁悬挂着水墨风的山水画，床，书架，摆放的花瓶，鱼缸，将卧室挤得很满。 青木视线落在书桌后面的黑发男人，眼眸闪过幽蓝色光芒。 咔。 黑发男人耳边听到清脆的声音，心里隐隐察觉不安，俊郎的脸庞没有一丝惊慌，嘴角微微勾起，流露出浅浅的笑容，如清晨的春风裹着阳光拂过。 “晚上好，我叫唐龙，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温声介绍自己，干他们这一行的工作，半只脚是踏在鬼门关内。 死是早有心理准备，就是不想死得一无所知，可以的话，还是想要知道杀自己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他。 至于反抗？ 这个可能性他没有想过。 门外护卫是强化系的念能力者，一拳砸下去，不逊色爆破大楼的炸药包，用念防御的话，火箭炮仅仅是打烂身上的衣服。 就是这么一个人，被轻易解决，连一点声息都没有。 他这个普通人更不用说，反抗都是徒劳，不如放弃抵抗，还能落得一个体面的结果。 叮。 青木还没有开口说话，手机忽然响了一下，连忙屏蔽对方的五感，掏出手机看一眼，是弦子发来的消息，问他买点东西这么久没回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快了快了。”他打四个字，表明自己不耐烦的态度，手点击发送，将音量直接关到没有，塞回斗篷下的裤袋，手一挥，解除唐龙的五感屏蔽。 “我有急事，流程就简化一下，你有现金吗？” 唐龙反应很快，道：“我房间没有，其他人的房间应该有现金，你缺钱的话，我可以打电话从银行取钱或者现金转账。 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才，缺钱的话，我很乐意提供资金。” “不用，就用这幅画充当你需要付出的代价。” 青木随手一指墙壁张开的水墨画卷。 画上有巍峨山峰，葱郁林木，突兀的巨石，彰显大自然的波澜壮阔，又特意添加一条山路，路上有行商的小小驮队，让画面瞬间增加生气。 显示出画家的精湛功力。 “这是我闲暇之余，根据记忆描绘出的溪山行旅图，不是真品。” 唐龙解释一句，怕对方看错，事后发现是一个赝品，恼羞成怒地跑回来找他算账。 “没关系，你帮我收起来。” “好。”唐龙很听话，摘下墙壁的水墨画卷，从右向左，慢慢卷起来，再用绳子绑好，“给你。” 青木左手接过画卷，右手递刀，“这是斩魄刀，名字叫神枪，你应该明白，这把刀会引来虚，要不要它。” 话还没有说完，唐龙伸手握住刀柄，没有任何犹豫。 斩魄刀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他心口。 唐龙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光芒消散，手中的刀没了，戴狐狸面具的人也消失不见。 晚风从未关的窗户吹入，他后脊背一阵发凉，冷汗早已经冒出，家里面有老婆儿子，又怎么可能不怕死。 “呼，”唐龙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额头，又摸摸心口的位置，心脏在怦怦跳动，他看着空荡荡的墙壁，喃喃道：“这是玩笑？还是……” 唐龙陷入沉吟。 又不是刚入行的新人，没有那么容易相信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 那些神奇的手段，未必超出念能力者的范畴。 说不定都是幻觉。 至于为什么不杀他，也有可能是放长线钓大鱼。 或者是同僚之间，有人嫉妒他的地位，故意用这种事逗他。 不能急着上报。 唐龙心里下定决心，又不免对周威产生怀疑，那个男人真得没有问题吗？ 他从不相信巧合。 “不要急着下定结论，”唐龙喃喃自语。 这是他的习惯，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说，自己答，从不会依赖别人解决问题。 包括是最爱的老婆。 他转身返回书桌，铺开一张白纸，打算利用画画，平息被吓到的内心，冷静想想，最近得罪的人。 有备总比无备好。 青木还不清楚，自己的行为让人多么头疼，他将画卷，打火机，斗篷，狐狸面具这些全部丢到斩魄刀空间存放。 方便又安全。 他瞬步返回到家附近的巷子，从里面慢悠悠走出来，去附近的便利店，用弦子给的钱，买一些卤味，又购买十罐啤酒，下酒的花生，毛豆。 结账时，门口铃声响起，酒井弦子上下打量他整个人，松口气道：“我说你啊，买个东西要这么久吗？还有，我没说让你买啤酒。” “又不是小学生，你还怕我迷路嘛。” 青木翻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再说了，十罐啤酒而已，喝不醉的。” “我从今天起戒酒！” 酒井弦子不想让他年纪轻轻就成为一个没用的酒鬼，将袋子里的啤酒统统拿出来，“多买些牛奶，好好补身体，看你瘦的，一点肌肉都没有。” 第四十一章 花天狂骨 杰克准备早点睡觉。 从七海虎子，星川悠的经验能够得知，斩魄刀和主人之间的交流是在睡梦之中。 他想要成为死神，自然不能醒着，那些本该处理的公务，全部丢给部下们。 他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觉醒斩魄刀，确保中情九局能领先其他国家部门一步。 尤其是唐龙。 他总觉得，那个男人不是池中之物，被灵王选中是迟早的事情。 他绝对要抢先对方一步。 从学生时代起，他就看唐龙不顺眼，总是摆出成竹在胸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内心的真实想法。 最可恶的是，始终以差三分的成绩，位居第二，似乎在嘲笑他这个第一。 “这次我会领先你一步，唐。” 杰克喃喃着，面上满是坚决的表情，毅然拿起一本奥数书。 对于思维跳脱的他，奥数书就是一本天书，学生时代因为要和唐龙赌气，比拼成绩，还能硬生生啃下去。 毕业之后，他胜任中情九局在日本的代理局长，基本没有看过奥数书。 他久违拿起一本，还是当年的题目，还是当年的感觉。 没多久，杰克趴在桌子上睡着。 悠长的二胡声在耳边响起，哀怨，苍凉，如涨潮时的一片落叶，随波逐流，无法左右自身命运。 杰克睁开眼，蔚蓝色天空清净如宝石，一片片绚烂的樱花从眼前飘过，他迅速坐起来，侧头望向声音的源头。 那是在一棵非常巨大的樱花树下。 如雨的花瓣随着二胡声飘落。 右眼戴着眼罩的女人闭着眼，轻轻拉着二胡，身上的华丽和服与头饰皆有骷髅型花纹，深紫色的头发长而卷曲，嘴唇同样是涂抹成紫色。 用杰克的评分标准，眼前的女人绝对是满分。 “这么美丽的小姐居然是我的斩魄刀，真是我的荣幸，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杰克·戴维斯。” 他走上前，很有礼貌地打一个招呼。 女人没有搭理，继续拉二胡，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杰克没有继续开口，安静坐在她旁边，聆听着这一首催人泪下的乐曲。 说实话，他讨厌这种催泪的乐曲，拉得不好讨厌，拉得好，那就更讨厌了。 生活总是充满悲伤，还要一直强调，沉浸其中，又有什么好处？ 再苦再累，也只有披荆斩棘，才能闯出一片天地，而不是抱怨命运不公。 身为戴维斯家的私生子，他在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得光，甚至不被允许在美国居住。 能有如今的成就，血脉之外，更多是自身努力，没有过硬的实力，私生子的身份只会是一座压垮前途的大山。 杰克伸手抓住紫发女人的手，面露微笑道：“别拉了，美丽的小姐，比起回首过去悲伤，我们不如做些更有趣的事情~” 樱花雨停下。 “这是你的心声。” 花天睁开左眼，翡翠色眼眸清澈如一面镜子，“在这里，你不需要逞强。” “哈，哈。” 杰克笑了笑，开着豪车，手握大权，每个星期都换一位枕边人，不是模特，也是拥有模特身材的女人。 这样的人生，心声是这么凄凉，忧愁，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小姐，你可以对心声二字有些误解，我一向都是乐天派。” “我叫花天，”她轻轻说一句。 杰克微微一楞，意识到问题所在，“狂骨在哪里？” “那是一个贪玩的少女，你要找到她才能学会始解语。” 花天给出提示，又合上眼，继续拉起二胡。 一度停下的樱花雨再次飘落。 杰克抬起头，绚烂的花瓣遮挡上面的视线，伸手摸了摸树身，很光滑，不是能够爬上去的样子。 这里是山坡，周围是草坪，有许多低矮的草丛，一直延绵，距离宽阔到让人怀疑没有边际。 想要从这么宽敞的地方，去寻找一个藏起来的人，别说是一晚上，一年都未必能找到。 杰克静默沉思。 “你的时间不多了。”花天突然说一句。 他回过神，道：“虚嘛，没问题，我的部下能应付。” “不，他们不能，你不一样。” 花天没有说为什么不一样。 杰克忽然想起来，酒井第一次给得报告，袭击七海虎子的虚，不止一头，是数十头。 可能是队长的缘故，待遇格外隆重。 “我还真是荣幸啊。”他嘴上说得洒脱，心里明白事情是真的不妙。 他的护卫是按照寻常死神标准建立，只为防御一头，或是三四头虚。 而不是七海虎子那个标准。 想要在数十头虚之下保护他，需要集合中情九局大半的战力。 他碍于人手考虑，没有采取最谨慎，安全的办法。 “你要离开吗？” 花天柔媚的声音透过凄凉的二胡声，裹挟着绚烂花瓣，拂过他耳旁。 杰克脸上流露出笑容，“不用，我会在危机之前，找到狂骨。” “祝你好运。” “我从小就受到幸运女神关照，我妈打了三次胎都没有打掉我。” 杰克嘴上开着玩笑，脑子努力回想七海虎子和星川悠的案例，斩魄刀的不同，彼此诉求也不相同。 七海的应该是战斗或者是愤怒？ 星川的是美学。 他的斩魄刀又是什么？ 花天看起来成熟稳重，说话声音又很清晰，一开始就认同他。 问题在于狂骨…… 杰克忽然想到，花天说过，狂骨是一个贪玩的少女。 假如花天认同他，那么应该会给点提示，这么宽阔的地方，寻找一个人，本就不太合理。 “狂骨，你一个人玩不会无聊吗？我们一起玩吧！” 杰克大声向树上喊一声，没有反应，再跑到草丛喊，又做出嬉戏打闹的动作，发出高兴的笑声，像是独自一人在玩闹的小丑。 少许，梦境的世界忽然震荡，天空逐渐扭曲，花天拉二胡的节奏越来越快，没有苍凉，如刀枪剑戟，透露出一股锵锵之音。 杰克奔跑在草丛之中，固执地大喊，“狂骨，我们一起玩吧，一个人玩游戏没意思的，游戏要两个人一起玩才有意思！” 他坚信自己的判断。 “好。” 草丛里面钻出一个留有细直短发的少女，头发左侧戴着单一的骷髅装饰，脸部被面罩和紫色头发遮挡，只有右眼可见。 她就是狂骨。 花天的二胡声一改激荡，转为低沉，幽怨，她用戏剧的腔调唱道：“花风絮乱，花神啼鸣，天风繁乱，天魔嗤笑，花天狂骨。” 第四十二章 直面灵王 这是什么感觉？ 杰克心神被对方的戏剧腔调吸引，并无法自拔，像是有一个自己从身体抽出，看着另一个自己开口念道：“花风絮乱，花神啼鸣，天风繁乱，天魔嗤笑，花天狂骨。” 没风，却有风的感觉，似乎有条线被吹断了。 他看不见樱花树，看不见蔚蓝天空，人出现在一间简洁的卧室，床翻倒在地上，压着一位金发帅哥的腰。 那个帅哥的侧脸，和他一模一样。 超过数十头虚挤在周围，它们戴着面具，胸口有一处空洞，体型或大或小，外观比起人，更像是西幻小说里面的半兽人。 它们齐齐看着他。 他看着两头虚，爪子上满是鲜血，脚边落着不知是谁的肠子，看起来是那么刺眼。 两名安排的念能力者部下，已经没有生命气息。 “花天狂骨，让我们一起玩吧。” 杰克低声说着，灿烂如阳光的脸庞仿佛覆盖上一层厚厚的乌云，他明白，干这一行，牺牲不说很常见，也不是很罕见的事情。 可明白归明白，看着部下的死亡，他心里还是会觉得愤怒，进而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他要杀光这群虚！ “崭鬼。” 杰克纵身跃起，花天狂骨的能力是将孩童的游戏化为现实，只要踏进花天狂骨的灵压范围就强制性参加游戏，一切规则由花天狂骨定下。 赢了就能生存，输了就必须要死，即使是他的主人杰克也不能例外。 但游戏不是完全公平，由于杰克比敌人更清楚游戏规则，且有权随时变换游戏种类，所以他在游戏中更有优势。 比如说崭鬼，哪一方高就能赢。 他跃起，高度超过底下的虚，一长一短的刀朝下挥舞。 刀刚刚落在两头虚的面具，凌厉的斩击骤然爆发，直接将虚从头到脚劈成两半，一点阻力都没有。 其余虚打开黑腔，果断选择退走。 杰克只来得及转向挥刀，将旁边两头虚的面具砍破，因高度变得不相上下，斩击没有触发。 它们退回黑腔。 这是小型虚最恶心的地方，它们未必有大虚基利安那么强大的破坏力，却在机动性上，远胜于大虚。 杰克落在地上，愤怒的心情没有平息，眼前的景色被黑雾分割成几片，随即扭曲，仿佛空间被一种巨大的力量给撕得粉碎，然后又重新拼凑在一起。 短短一秒的时间，他像是穿过一条非常漫长的隧道，到达一个整体昏暗的空间。 他眼前的长桌之上，欧式风格的蜡烛蹭地燃烧，烛光缓缓驱散昏暗。 让他看清，桌边有一排排高背椅，每张椅子后面都有不同的阿拉伯数字。 “杰克，你也来了。”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他视线从身边的高背椅离开，落在对面，神情有些复杂道：“唐，你什么时候成为死神的队长？” “不久，我也是今晚拿到斩魄刀。” 唐龙面上挂着谦谦君子的温和笑容，心里没有之前的怀疑。 “叙旧到此为止。”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似乎是直接在两人脑海响起。 这个时候，两个人才意识到，边上还有一位伟大的存在。 未发声之前，他们居然脑海都没有闪过往那里瞥一眼的念头。 很不合理。 杰克心里满是惊讶，又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侧身向前看一眼。 那位自称是死神之主，存在岁月成谜的灵王坐在高背椅上，浑身笼罩着一层烛光无法照亮的黑暗。 他眼中的光明迅速被那层黑暗吞噬，连灵魂都不例外，大脑失去思考的能力，呆呆站在原地。 “你们可以坐下。” 随着灵王的一句话，杰克猛地回过神，浑身冷汗直冒，连忙乖巧坐在高背椅上，一看对面的唐龙。 他心里稍微放松些。 这位深不可测的男人在面对灵王时，依旧流露出一丝真实的畏惧。 青木看着两人，心里很是满意，真是人才啊，这么快就能觉醒成为死神。 让他的灵压再次增长，从一般副队长的灵压，飙升到接近队长级别的灵压。 “这是你们的死神令牌。” 青木将令牌抛给两人，“杰克是八番队长，唐龙是三番队长，我会给你们招募自身队员的权力，记住，你们的感觉不是百分百准确，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 杰克接过死神令牌，一面是骷髅头，一面是数字八，他牢牢握住，语气满是恭敬道：“伟大而睿智的灵王啊，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说。”青木心情好，不介意编谎话骗人。 杰克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问道：“这里是哪里？” “瀞灵廷。” “瀞灵廷在我们的世界吗？” “不，在尸魂界。” 咕咚，杰克吞了吞口水，其实在得知虚是人类死后的灵魂堕落产物，他心里就有一个猜想，类似天堂和地狱的世界会不会真得存在。 “尸魂界是什么地方？” “所有生灵的终点。” 杰克忍不住问道：“死后的人能够在这里生活吗？” “不能，死神之外，其余的灵魂都会融入黑暗，直到转世的那一刻。” “死神能活多久？” “看你的灵压强度，你的灵压越强，你的寿命越是悠久，百年，千年，万年，十万年，甚至是不死不灭。” 青木为让他们努力变强，将饼画得够大。 不死不灭。 这样的话出自于一个普通人口中，那就是一个笑话，没人会放在心里面。 从一个神秘未知的伟大存在口中说出，让杰克深信不疑，心里骤然变得炽热。 不死不灭是每一名人类都曾渴望过，又不得不放弃的愿望。 “提问到此为止。” 青木看他还想问，不耐烦地终结话题，叮嘱道：“招募队员的方法是将斩魄刀插入对方心口，不需要始解，你们记住没有？” “记住了。”两人齐齐回答，老实如刚上小学的小学生。 “好，下去备战吧。” 所有光线扭曲成一点，黑暗崩裂，杰克回到现实，月光从破开的屋顶照下来。 周围是部下们的呼唤。 瀞灵廷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流速不同。 一样的话，屋内应该站满闻声而来的部下。 他心里想着，一脚踢开翻倒的床，握着令牌回到自己的躯体。 “杰克局长！”“您没事吧？”“您成为死神了？” 他从地面爬起来，腰没有疼痛的感觉，看着蜂拥而入的部下们，“别吵！立刻通知所有非念能力者的成员集合，我有重大事情宣布。” 杰克要在最短时间，挑选出五百名队员。 第四十三章 筛选死神 中情九局抛开念能力者之外，更多是普通的人，有负责情报的侦查人员，有负责掩护作战的特种兵团，有厨房伙食人员，有打扫卫生的清洁工等等。 全部加起来一共有五百六十人。 杰克优先从这里挑选人，自然是熟悉他们。 相比于外面的人，中情九局的人全部待在身边，每一个人的名字他都记得，性格，习惯，更是早已经摸透。 让他们成为死神，可控性会更高。 今夜，所有人都被叫醒，聚集在中情九局的底层大厅，闪耀的灯光将这里照得如白昼那么明亮。 杰克向他们说明事情的经过，从前排开始挑选，“皮埃尔，卡利切，艾丽……” 他叫出一个个有可能成为死神的人，筛选掉三百人，有两百六十人站在左边。 “右边的人可以回去了。” 杰克返回高台，看着右边的人陆陆续续离开，直到彻底走光，他望向留下来的人，“刚才说过，我成为八番队长，灵王给予我挑选队员的权力，但这个权力并不是百分百准确，总会有误差。 你们可以选择不参与选拔，我不会用上司的权力，对你们下达命令，这件事全靠自愿。 我希望你们认真考虑，再做出决定，不愿意参加选拔的人请举起右手。” 没有人举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比起畏惧，更多的是兴奋，谁都认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个人。 杰克明白这点，所谓的询问，仅仅是一种狡猾的话术，想要让自己更心安理得一些。 “在选拔之中死亡，会按照战场阵亡的待遇，你的家属一辈子都不愁吃用。” 这是杰克唯一能做出的补偿，他不清楚，会有多少人死亡，只知道，那些人是因自己的判断而死。 他只能负起责任，争取更好的待遇。 至于停止的选项，他从没有考虑过，这是必要的牺牲。 不说赶在唐龙之前，起码不能落后于三番队的组建，想要维持世界霸主地位，绝不是靠着心善能够做到。 “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就让我们开始吧。” 杰克坐在凳子上，手握令牌一拍腹部，灵体从身躯脱离，走到第一排的人身前，他拔出斩魄刀。 没有始解的花天狂骨是一把武士刀。 他深吸口气，一刀捅穿面前人的心口，没有鲜血溅出，刀拔出，也没有伤痕，就是人晕了过去。 这是成功了。 他松口气，接住人，缓缓放在地上，开始下一个。 噗嗤，鲜血骤然绽放，漆黑肤色的男人瞳孔瞬间失去色彩，连哼一声都没有。 杰克面色沉重，同样扶着他倒地。 死死，生，死死死。 不断挥刀，大厅站着的人越来越少，血逐渐开始蔓延，剩下的人愈发紧张，死者的数量远超于活着的人。 但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人大喊想要逃命。 逆天改命，自己一定没问题！ 他们在心里反复强调着，即便双腿发抖，额头冒汗，还是死死咬着嘴唇。 这个时候退出，绝对会遗憾一辈子。 最后一人。 杰克拔出刀，鲜血沿着刀锋甩向地面，他接住人，缓缓放在地上。 测试结束，两百六十人，仅有五十人存活。 他手在发抖，又深深吸口气，空气满是血腥味，“可恶……” 杰克转身，回到自己的身体，他站起来，走到大厅门外，“找人收拾一下，将昏睡的五十人抬到房间，死去的人记好名字，按阵亡报给上面，遗体要保护好，用我们的专机送他们回国。” “是，杰克局长。”守卫应一声。 又有人踏着月光小跑过来，“杰克局长，洛克菲勒家族给您发来邀请函，希望您能在今晚前去赴宴。” “那群吸血鬼。” 杰克低声咒骂了一句。 传话的人吓得花容失色，提醒道：“杰克局长。” “我明白。”他挥一挥手，再怎么厌恶那些吸血鬼，也不能不见。 相较于四年说不定就换一届的总统，这些资本巨头不到咽气那一刻，绝不会撒手地位和权力。 他们的话语比总统更有影响力，超越国界束缚，能够响彻整个西方世界。 因为最顶尖的资本巨头们早就是抱成一团，各自划分自己的蛋糕，谋取最大的暴利。 和广大人群比起来，他们是那么少，为避免挂路灯当吊坠，内部显得很团结，排外。 任何后起之秀妄想触碰他们圈定的蛋糕，都会被集体打压摧毁。 包括国家的总统。 如今，他们又在最快时间，盯上死神这一块蛋糕。 杰克乘车前往的路上，逐渐调整自己的心情。 到达豪宅门口时，他满脸灿烂的笑容，打开车门，走向站在大门口的老人，用极为热情的语气道：“尊敬的洛克菲勒先生，初次见面，我是杰克·戴维斯。” 洛克菲勒当代的家主也张开双臂，苍老的脸庞流露出笑容，“我知道你，戴维斯家的俊杰。” “能被您知晓，真是我的荣幸，”杰克说着，很反胃，想吐，厌恶眼前的老人，也厌恶自己的虚伪。 “哈哈，不用那么拘束，凭我们两家的关系，你可以叫我一声安德鲁爷爷。” 杰克忽然想起唐的国家有那么一句话，富在深山有远亲。 戴维斯家和洛克菲勒家之间确实有亲戚关系，但属于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 他成为死神的八番队长，拥有选拔死神的权力，远亲瞬间变成近亲。 世界最顶级的资本家愿意让他叫一声爷爷。 目的大概就是想要成为死神，延续自己快要入土的生命。 “多谢安德鲁爷爷的厚爱。” 杰克心里厌恶，嘴上还是不能得罪眼前的老人。 安德鲁目光愈发温和，牵着他的手往宅邸走，真正如爷爷一样，关心询问他在东京的生活起居，有没有谈女朋友，结婚的打算。 杰克说自己遇到真爱，这辈子非那个女孩不娶，免得这个糟老头提出联姻。 “安德鲁爷爷，其实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杰克，有什么话你就说。” 杰克扶着他的手道：“我觉得您有资格成为死神，就是这种感觉不太准，刚才两百六十人的筛选，仅有五十人存活。” “呵呵，你不用担心，我时刻准备为正义献身。” 安德鲁寻思自己都半截入土，到睡一觉醒不过来都正常的年龄，哪里会退缩。 成为死神是延长寿命的唯一办法。 第四十四章 八番队建立 洛克菲勒家的豪宅相当辉煌，天皇的宅邸和这里一比，都会显得格外寒酸。 里外镀上金粉，搭配纯白的大理石柱，支撑起一个金碧辉煌的欧式风格建筑物。 门口有白色雾气缠绕。 一盏盏水晶灯悬挂在大堂，释放出淡金色的光芒铺在地面飘逸的白雾之上。 里面的人个个衣着华贵，尤其是女人，身上戴着的珠宝首饰，晃得人眼都要花了。 杰克随安德鲁进入大堂，背后白雾骤然增多，直接堵住门口，让这里愈发像是世外仙境。 桌子上摆着各国能说得上名字的菜肴，有法国名菜，英国名菜，日本料理，中式料理等等。 最吸引杰克的就是几具洗的非常干净，犹如白玉雕成的女人躺在那里，身上摆放着寿司。 这些菜或许他们不会吃几口，但客人一来，该有的排场是绝对不能少。 他们不差钱，更不会觉得这是浪费食物。 安德鲁拉着他到中央，充当东道主，一个个介绍起来。 杰克一一表示敬仰。 这些老人都是隐形富豪，在各国政坛都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往日里他想要见上一面，都难，只听过他们的事迹。 “这位是马里先生。” 杰克总算是找到一个能嘲讽两句的人，故意问道：“马先生，你怎么不去找唐的三番队？” 外貌如猴的马里面不改色道：“那个唐龙自诩为君子，装清高，要从现役军人之中挑选队员，说白了，就是想要发展一支听他指令的军队。” “呵呵，”杰克笑了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唐龙那个男人别的他不清楚，唯独有一点，还是非常明白，绝对是坚定的红色思想，不可能会结党营私。 从实际角度考虑，军人是更符合队员的要求。 可以的话，他也想要从军人之中挑选，但上面是不会同意。 先从日本的中情九局挑人，已经是上面做出的最大让步，接下来的名额，绝对是眼前的资本们，其次是政客们挑选的自家相关人员。 他继续社交场合的寒暄，浪费四十五分钟三十七秒，认全这些介绍自己，非要说出一连串全称的富人们。 杰克总算是能步入正题，“诸位都是西方世界的精英，我不瞒你们说，论资格的话，你们都有成为死神的潜力，但这个感觉不太准确。 我刚才在中情九局测试过，两百六十人，存活五十人，若是你们知道这个淘汰率，还想要成为死神的话，我会帮助你们。” “杰克，我们不同。”有一人开口。 周围人点头附和。 在场的人要么是年过半百的老人，要么是高中生，大学生，正值年轻气盛的时期。 谁也不会愿意让出成为死神的名额。 “好，我先告诉你们，选拔成功，你们会昏过去，失败的话，你们心口会冒血。” 杰克解释一句，坐在凳子上，后背靠着桌子，用死神令牌一拍自己的身体，头垂下，灵体离开身躯。 富人们排好队，等待着死神的测试，心情多少有些激动。 杰克从安德鲁开始，一刀捅向老人的心口，没有鲜血往外溅出，刀抽出，老人昏倒。 他扶住，现场响起掌声，他开始瞄准下一个。 二十七人，通过二十六人，就是马里死了。 这么高的通过率让杰克有些意外，细想之下，又觉得很正常。 这些人的道德姑且不论，能力，性格确实是数一数二，是真正维持过西方世界运转，以及将来要支撑西方世界的栋梁之才。 是精英中的精英。 不过马里怎么会死？ 单论能力和性格的话，这个白手起家的大富豪，没理由会差过安德鲁他们。 杰克想了想，唯一的解释就是八番队没有合适马里的斩魄刀。 按照灵王的话语，他能支配的刀就是八番队，其他番队或许有适合马里的斩魄刀，但这位已经没有机会继续尝试。 他迅速退回自己的身体，朝外高呼道：“来人。” 黑白服饰的女仆穿过白雾，没有看倒地的富豪们，直接走到他面前，恭声问道：“您好，有什么需要吗？” “将安德鲁先生他们抬回各自房间，告诉他们，没能获得斩魄刀的人只有马里，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先告辞离开。” 杰克没有留在这里，静音的手机时不时会抖动一下，代表有信息发过来，他不用打开看，就能知道，这是上面的人在催促他快点。 今晚是不要想睡觉，后面有一堆人和事情在等着。 他忙活一宿。 从千代区的中情九局到洛克菲勒豪宅，又转到横须贺基地，进行大规模的选拔。 一直到五月二十二日，淘汰掉一千五百人，才将五百名队员的名额填满。 杰克觉得，灵王所说的百分之五十，应该是指一个人，而不是整体的感觉。 为方便保护和记录，杰克将所有队员，全部集中到横须贺基地外面的临时驻地。 让他们描绘出自己的梦境，由专业人士进行分析，用科学的方法，尽快使其觉醒斩魄刀。 又过三天，八番队才真正建立起来，全员解放斩魄刀，中情九局的人很乐意将能力告诉杰克。 其余人嘛，显得很吝啬，不愿意对外人多透露自己的能力，保密意识很强。 杰克并不在意。 打从一开始，他就明白，自己真正能指挥的队员，就是中情九局的五十人。 也只有这些人会留在日本，帮他处理虚的案件，以及应对未来有可能会发生的死神犯罪。 抛开他这个八番队长，三番队长唐龙，十一番队长七海虎子之外。 身份未知的灵王使者依旧在尽职派发斩魄刀，地点限制在东京区域，时间通常都是五点以后，周末全天，星期六下午一两点。 这个时间规律，让人能推断出，身份不是教师就是学生。 池袋派发的斩魄刀最多，其次是新宿，涩谷等地。 但杰克并不想贸然去接触那位灵王的使者，对方戴着面具，黑斗篷，摆明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身份，强行揭穿，看不到有什么好处。 只是安排人，时不时去那些地区逛一逛，碰碰运气。 他则是准备邀请七海虎子，切磋一下。 第四十五章 两位队长的较量 死神和念能力者不同，还没有一套完整的锻炼体系。 人们只知道斩魄刀有不同的能力，死神的寿命会长，却不知斩魄刀具体分为几个系的能力，死神的基本寿命是多长，灵压有没有其他使用方法。 或者是灵体离开身体多久，身体会彻底死亡？ 诸如此类的问题，人们有太多，了解又太少，闭门造车是注定不可取的办法。 因此，杰克在这些日子，没有任何隐瞒，向专业的科学团队阐述自己身体的变化，主动充当小白鼠，配合一系列的实验。 包括但不限于速度，敏捷，攻击等等测试，连斩魄刀的能力都想要分析具体原理。 虽然能力方面还没有搞清楚，其他方面的成果不小。 比如说死神的灵压彼此是不同，有些人会多，有些人会少，能够被选中为队长的人，不说其他能力，单单是灵压就会比寻常死神，领先那么一大截。 而灵压想要增强的方法，莫过于外部的压迫。 这个压迫可以是战斗，也可以是生死的危机。 他曾硬顶着一架m134型速射机枪，从时速一分四千发的狼狈，到现在时速一分六千发潇洒。 说明死神的潜力在逼迫之下，是多么惊人。 为验证是不是队长都这么变态，他听从专家的话，通过酒井弦子向十一番队的队长七海虎子转达邀请。 对方没有意外，选择同意了。 五月二十六日，晚，十点五十分。 基地大部分地区都陷入黑暗。 杰克孤身站在操场，这里的面积比得上一个高尔夫球场，白日能听到上万名海军在这里训练时的吼声。 夜晚显得格外寂静。 他身边没有安排其他死神，是考虑到对方的性格，故意为之。 从对方屡次拒绝财团的好意，不接受中情九局的招揽，依旧兼职赚钱养活自己。 他能够做出判断，七海虎子不是那种喜欢繁文缛节的女生。 搞得太隆重，反而会让对方反感。 不如就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中情九局的死神大部分照常执行任务，在东京二十三区和念能力者防御虚的袭击。 少数死神被安排在远方的屋顶，用望远镜默默观察这边，顺便给专业科学团队充当解说员。 杰克仰头看一下夜空，月亮半掩在乌云后面，很少有星星的踪迹，远方天空闪烁着五彩光芒。 来了。 他心里叫一声，耳边能听见直升机的轰鸣声。 接人的直升机飞入基地。 三道灵压迅速逼近。 一道朝这里，其余两道落向无人的屋顶。 顶着光溜溜脑袋的吉泽辉踏在屋顶边缘，斩魄刀被扛在肩膀，人做瞭望的姿态，“八番队的人真多啊，星川姐，我们十一番队是不是该努力一把？” “闭嘴，吉泽。”星川悠朝旁边瞥一眼，黑点模糊，仅能从灵压判断，有一部分是死神。 “那个八番队长好像很厉害，我也想和他打一打，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答应。” 吉泽辉手挠了挠胸膛，早习惯她的冷言冷语，并没有太在意，自顾自说着心里话。 “你可以试试和虎子说，让你先上去练手。” “饶了我吧，抢七海大姐头的乐趣，她非干掉我不可。” 吉泽辉吐槽一句。 和星川悠的忧虑不同，他对于自家队长的实力是充满信心，不会担心七海虎子的安全，说话间能显得很随意。 七海虎子也没有想那么多，她立于空中，盯着底下的金发男人，满脸喜色道：“你就是八番队杰克·戴维斯吧？” “嗯，初次见面，七海小姐，你真是超乎我想象，居然能站在天上，这是斩魄刀的能力吗？” 酒井弦子和杰克有交情是不假，但也不会随意透露七海虎子的情报给他。 让他对这位谈不上多么了解。 七海虎子大大咧咧道：“不是，只要你将灵压凝聚在脚心，就能站在天空。” “有这回事？” 杰克试了一下，抬脚走向空中，脚底仿佛是踩在地面，很结实，他湛蓝的眼眸闪过一抹欣喜，这意味着，死神能够适应海陆空的全面战斗。 “七海小姐，多谢你将这个重要的情报告诉我。” “无所谓，你叫我过来，不是说这些废话，拔刀吧！” 七海虎子喜欢和强者交手，只有击败强者，才能让内心产生满足感，让自己变得更强。 最近中情九局的人手充足，让她只能处理一些池袋的虚，又没有像上次那样的大虚登场，着实是将她闷得有些无聊。 杰克的邀请，在她看起来，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吞噬吧，野晒！” 她直接拔刀进行始解，让野晒露出狰狞的容貌，那巨大的刀锋能够轻易将任何人体撕成两半。 “哦，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看到这么巨大的刀，压迫力十足啊。” 杰克先是夸奖一句，再拔出花天狂骨，“花风絮乱，花神啼鸣，天风繁乱，天魔嗤笑，花天狂骨。” 光芒一闪，刀一分为二，一长一短，他右手持长刀花天，左手持短刀狂骨。 “我来了！” 七海虎子大喊，脚蹬向空气，双方距离迅速拉近，右手朝前挥出巨大的野晒。 杰克没有躲避的想法，凝聚灵压在双刀，试图正面碰一碰，看看彼此的灵压差距是多少。 砰！ 一声巨响，数米之下的操场地面崩裂出数道黑漆漆的裂痕，冲击化作狂风扩散。 杰克只觉得虎口发麻，脚上如穿着溜冰鞋，往后溜了十几米。 那把野晒没有辜负粗犷的外形，力量真是大到夸张。 他眼眸闪过一抹震惊。 七海虎子一击没能得手，表情愈发兴奋，“哈哈，你果然很强啊。” 话到尾音，她再次冲上前。 杰克没有选择硬碰，纵身往上一跃，超过七海虎子的高度，“崭鬼。” 双刀压下。 七海虎子挥刀迎上。 砰！ “唔……”她喉咙发出一声闷哼，脚接连往下沉没两米，褐色的眼眸愈发明亮，对方的力量比刚才还要强。 仅仅是从那种高度落下，会有那种力量变化吗？ 物理白痴的她也能明白，这不合理啊，但没关系，就是这样才有趣！ 七海虎子左手没有空着，握住长长的刀柄，金色灵压如喷发的火山爆开。 第四十六章 意外的闯入者 糟糕！ 杰克心里一惊，脚往上跃起，腰发力，一个后空翻翻过七海虎子头顶。 金色斩击呼啸错过，夜空呈现一道裂痕，星光隐隐从裂痕之中向外散发，如一条细长的银线，看起来极为美丽。 “喂！星川姐，你看见没有？刚才那一下好厉害啊！云都被劈开了！真的假的？太夸张啦！” 吉泽辉看得目瞪口呆，他早知七海虎子很强，没有想到会强到这个地步，斩击能劈开乌云。 地面和云有多少米？ 他想了想，学渣还真搞不清楚，总之很厉害就是了。 “你真是啰嗦。”星川悠嘴上说着责怪的话语，紫晶色的眼眸盯着好友，冷漠的小脸逐渐化开些许，总算是不担心虎子受伤。 七海虎子转身，看着杰克落在地面，没有想要进攻的意思，她短暂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抛开，飞扑上前。 野晒粗暴地撕裂空气。 呼。 人消失了？ 她刀收住，没有触碰到地面，心里正疑惑，寒意席卷整个身体，人下意识想要后退，右大腿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七海虎子朝下一挥，地面如豆腐般轻易让野晒削去一大片，露出深十几米的坑。 被灵压粉碎的土地化作一团浓浓的烟尘飘向旁边。 她瞪大褐色眼眸，人呢？ 杰克没继续藏着，从拉长的影子头顶冒出来。 她满脸惊叹道：“你还有这一招啊。” 杰克挠了挠头道：“不解释一下，对你不太公平，我的花天狂骨能力是将小孩子玩的游戏化为现实，只要踏足花天狂骨灵压范围，就会被强制加入其中。” “崭鬼是站的越高的人获胜，影鬼是影子被踩的一方败北。” 他说着，将刀戳向地面的影子。 七海虎子本能往空中跃上数十米。 漆黑的影刃从地面弹起。 杰克纵身追上，他大概摸透七海虎子的战斗方法，完全依赖于本能。 对致命的危险能躲开，一些隐晦不致命的危险，本能反应会慢一拍。 这就是本能的弱点。 “艳鬼，黑。” 他轻轻念出这一句话，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砍到自己所说颜色的人获胜。 刀也只能斩对方身上覆盖该颜色的区域，若斩到其他颜色的区域，再用力，斩击都会无效化。 被叫名的颜色在叫色者身上的面积越大，叫色者的斩击威力越强，反之是越弱。 黑色，这是杰克身上范围最大的颜色。 七海虎子猛地挥下野晒。 杰克没敢硬碰，往旁边侧滑避开，反手一记上撩，刀锋轻轻擦过她的腰部。 哗啦。 一道深深的伤口在腰部斩开，鲜血往外喷出。 “可恶！”她低吼，并没有为伤势暂缓攻击，野晒往旁边横扫，直接当做棒球棍抡过去。 杰克再次纵身跃起，跳的高高，“崭鬼。” “虎子！”星川悠失声惊呼，想要上前帮忙。 吉泽辉连忙按住她肩膀，“星川姐！你别给七海大姐头丢脸啊！这是一对一的单挑！” 两人说话时，也失去帮忙的时间。 七海虎子匆忙格挡自上而下的攻击。 当！ 杰克双刀狠狠压下，她腰间伤口在压力之下喷血，右大腿的刀伤让脚一软，无法站稳在空中，人往后掉落，野晒被巨力崩脱掌间。 胜负已分。 杰克脑中闪过这个判断，没有打算下杀手，这是切磋，不是生死斗。 我，要输了？ 七海虎子看着上面的金发男人，从那一双湛蓝的眼眸，倒映出落下的自己。 好冷…… 像是冰雪从伤口灌入，冰雪……白色…… 短短瞬间，七海虎子脑海经历一段很漫长的哲学思考，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手握住刀柄缠绕的绷带，人旋身一翻，野晒随之摆动。 什么？杰克有些意外，只能用双刀格挡。 砰！ 人在空中往旁边滑了数十米。 额头流出血，他伸手一抹，避免流入左边的眼眸。 七海虎子再次站在空中，重心放在左脚，尽量减轻右脚的压力，右手抓着绷带，像是风车一样转动着野晒。 轰轰轰。 野晒似乎活了过来，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吼声。 “使出全力吧，杰克大叔，我还没有输！” “……” 杰克深深吸一口气，染血的手往后一捋鬓发，“我还没三十，不是大叔啊，真是的，最近的学生连这么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嘛。” 话到尾音，漆黑，冰冷的灵压骤然从他身上爆发，狂风拂过七海虎子的脸庞。 “厉害，这就是大叔的灵压！” 七海虎子显然是没听进去他说的话，金色灵压不甘示弱地向外冲出。 底下观战的科研人员们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 “发生什么了？”一名科研人员喘气询问。 旁边的念能力者回答道：“杰克局长和七海虎子都爆发出惊人的灵压。” “是嘛……”灵压有这个作用吗？必须记录，一名科研人员想要掏出笔，还是没有成功，直接晕倒。 现场的灵压已经庞大到普通人无法承受的地步。 咕咚。 吉泽辉吞了吞口水，仰头看着天空，心里不知为何，很紧张，甚至有些闷闷的感觉。 仿佛暴风雨即将降临。 或许是紧张产生的错觉，他觉得夜空一角呈现蛛网般的裂痕，一个尖尖的白鼻子戳出来。 他揉揉眼，问道：“星川姐，你有没有看见夜空有个白鼻子。” “你也看见了？” 星川悠反问一句。 咔。 空间如镜片一样碎裂，被两人灵压吸引过来的大虚基利安往外钻出大半个脑袋。 本该交手的两人错身而过，谁也没有动谁，纷纷望向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苍白的巨大骨手扒住裂开空间，用力往外一推，披着黑色斗篷的庞大身躯轻飘飘挤出来，尖尖的白骨脚踩在基地上。 “是大虚基利安！立刻保护专家团队离开！拉响防虚警报！航母驶离港口！” 杰克朝下咆哮，从得知虚的存在，军队的演练增加一项，针对无形之物的预判射击，躲避。 如何保全自己。 对士兵们不能说是为防止虚，只能说是应对那种让人隐形的高科技。 “啊~~” 大虚基利安张开煞白的嘴巴，丝丝白色寒气随着响亮的吼声往外冒出。 以它为中心，基地三百米的灯光直接熄灭，包括底下的仪器直接黑屏。 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黑腔从西边张开，有些在空中，有些在地面，小型虚们被大虚基利安驱使出来。 第四十七章 千奇百怪的斩魄刀 停电？ 杰克瞳孔放大，上次大虚的报告没有这个情报，也没有召唤其他小型虚，这只大虚独有的技能？还是每一只都有，上次那头是来不及用？ 没等他想清楚，七海虎子飞奔上前，满脸兴奋之色，这一头绝不会再让人截胡。 基利安镶嵌在苍白面具之上的赤红瞳孔瞄一眼，巨大的骨手从旁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过来。 七海虎子手握着绷带往那里一甩，惯性作用之下，转动的野晒发挥出比握在掌间挥舞还要强大的力量。 骨手从中指劈开，裂痕一直往下蔓延。 “吼——”基利安发出痛苦的哀嚎，刺耳音波让七海虎子很想捂住耳膜，动作为之一顿。 猩红的虚闪凝聚在长鼻子底下，随着基利安低头，向下喷发。 七海虎子没有转刀，双手握住刀柄，她小嘴微张，金色灵压灌入野晒之中，朝上挥去。 轰！ 金色和猩红碰撞，一时势均力敌，僵持少许，七海虎子右腿鲜血再次冲破血痂束缚。 糟糕。 她脑海闪过这个念头，虚闪击溃金色灵压，裹着她往下坠落，真落地的话，怕是少不了一场爆炸。 嘎嘎嘎，她银牙猛地咬紧，握刀的手背隐隐浮现出青筋，“给我闪开！” 她将虚闪荡向夜空。 虚闪冲破云层，扩散的冲击荡开厚重乌云，露出点点繁星。 白色的骨舌如闪电般袭来。 杰克双刀往下一砍，骨舌表面绽放出十字伤口，倒卷想要缠住他。 他脚一蹬，人飞扑向基利安的面具。 七海虎子快要落地之时，用野晒往地面一插，轰隆，地板碎成一片片崩起，她抓着刀柄，让自己踩在翻起的泥土之上。 “呼，呼。”她大口喘气，之前和杰克战斗，灵压消耗太大，又负伤，好累啊。 “呱！” 一头戴着白色面具的虚用蛙跳的方式扑过来，张嘴想要偷袭。 数条青绿色的藤蔓从旁边缠住这头虚，它嘴里发出哀嚎，灵压在不断被青绿色藤蔓吸取。 琉璃色孔雀。 “多谢，悠。” “真是的，你给我振作点啊。” 星川悠抱怨一句。 嗡。 一大团类似豪猪背刺的尖锐物体如疾风骤雨，朝着不能动弹的星川悠袭来。 “看我的。” 吉泽辉大喊一声，落在星川悠身边，手上的鬼灯丸飞速转起来，如一面密不透风的盾牌，将尖刺全部打飞。 他停止旋转，手握鬼灯丸的刀杆，人飞扑向前，狠狠从头将虚劈成两半。 虚分解成点点消散。 同时，藤蔓盛开出美丽的花朵，被束缚的虚随之消散。 “七海小姐，到我这里来，我给你治疗！” 远方有人在大声呼喊。 七海虎子看过去，那是一名肤色如黑玉的女人，留着一头脏辫，嘴唇打着唇环，左耳戴着六个金耳环，一身死霸装。 黑夜之中，不细看还真找不到人。 “悠，吉泽，你们掩护我！”七海虎子明白，继续带伤作战的话，想要击败基利安基本是不可能，她必须治好身上的伤。 “没问题，大姐头。”吉泽辉抢先回一句。 星川悠有些不高兴，她讨厌吉泽辉的理由之一就是，这家伙对七海虎子太崇拜，完全没有一开始的刺头。 而且喜欢抢她的台词，害得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哼一声，跟上虎子的脚步。 天空又一次浮现灵压飙升的反应，显然是基利安使出虚闪。 周围是虚和死神混杂的灵压，很混乱，不是所有死神面对虚都能造成碾压的局面。 抛开个人灵压之外，斩魄刀的能力更是很大的因素，有一些斩魄刀完全不适合战斗。 以至于始解的杀伤力还没有不始解强。 艾丽就是这样的情况。 她狼狈地躲避身后虚的攻击，目前在战斗发挥的唯一作用就是将虚尽量往无人的地方引。 不能指望有人保护。 虚的数量比他们还要多，之前制定的人海战术还没有用几天，就轮到自己这边尝到被群殴的感觉。 真是讽刺啊。 艾丽一个打滚，避开戴着猩猩骨面的虚拳头。 轰隆。 拳头击打在地面，产生的火焰让着落点化作熔浆。 “真烦人。”猩猩虚拥有人一样不耐烦的情绪，双拳敲打在健壮的双腿，发出沉闷如鼓的声音。 艾丽搞不清楚状况，往后退一步，随时准备逃跑。 猩猩虚的双腿逐渐产生烧红色，冒着些许白烟，它愈发兴奋地大吼，手忽然停止。 轰！ 艾丽一头脏辫被劲风吹起，呆呆盯着前面，还没有反应过来。 猩猩虚拳头狠狠砸向她脑袋。 “滚开！” 砰。 吉泽辉没有用刀偷袭，那样违反他堂堂正正战斗的原则，也不能让艾丽被杀，只有用刀杆末端有红缨的那一头打在猩猩虚的脖颈。 将对方一击打飞十几米远。 “那家伙交给我解决。” 他丢下这一句话，便追上去。 “分不清轻重的家伙。”星川悠吐槽一句，对战斗没有太大的欲望，只想守护好虎子。 七海虎子落在艾丽身前，道：“你能治好我的伤？” 艾丽吐出一口气，心脏很不争气地狂跳，点头道：“嗯，我的斩魄刀能力和治疗有关。” “那快点给我治伤。” 七海虎子催促一句。 “好。”艾丽深吸口气，低声道：“吮吸吧，活蝓。” 刀身闪过一阵流光，化作一条光滑的虫子落在她掌间，背面是浅蓝色，腹部是雪白色，疑似头的地方有两个小触角。 “唔，好恶心啊。”七海虎子下意识后退一步，她最讨厌虫子了。 艾丽瞪眼道：“活蝓这么可爱，你居然说恶心？” “好啦，你们别争这些，快点治疗。” 星川悠不耐烦催一句，时间紧迫，怎么能为这些浪费时间。 艾丽哼一声，没有和小鬼们见识，将活蝓放在七海虎子腰间的伤口，让它吸取鲜血和灵压。 体型骤然涨大数倍。 “好恶心！”七海虎子快哭了，灵压被吸走是小事，更多是触感，黏糊糊的，这完全是一团鼻涕吧？ “你真是失礼的小鬼啊！” 艾丽愤愤抱怨一句，手抓起活蝓，伤口的血没有往外继续流，“来，你啊一声！” “啊！”她张嘴。 活蝓头部伸长，啾地一下钻入她口腔，分裂成一条条落入胃部。 “别吐出来！忍着！”艾丽连忙大喊。 七海虎子泪眼汪汪，腰间的伤口钻出一条条小型活蝓相互融合，化作人的肤色，伤口愈合，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来。 接着是右大腿。 伤势全部愈合后，活蝓缩小成刚始解的模样。 “咳咳，”七海虎子连忙咳嗽几声，吐出几口痰，想起刚才的场面。 金色灵压再次爆发，气浪向周围席卷。 “我要宰了你！” 她抄起野晒，飞冲向基利安。 第四十八章 灵压的多用性 杰克是第一次面对这种超规格体型的敌人，一时半会还真不好拿下。 基利安庞大的体型，就像是一只阿拉斯加犬，看起来胖胖的，剃光毛就是瘦不拉几的身躯。 在那轻飘飘的黑色斗篷之下，恐怕就是一具嶙峋骨架。 他尝试用崭鬼，基利安用虚闪破解。 他使用影鬼，顶多是戳破基利安的黑色斗篷。 他使用艳鬼，白色骨舌犹如自动追击的导弹，总能及时挡住。 杰克在艳鬼黑的状态之下，对白色的伤害不能说没有，也不会超过五。 “在某方面很强，在某方面会处于劣势，这就是规则系斩魄刀的无奈嘛。” 杰克吐槽一句，轻松避开从底下袭来的骨舌，双刀在骨舌侧面留下两道伤口。 他不能速战速决，只能采取这种慢慢磨的方式，消耗大虚。 基利安收回舌头，又是一道猩红的虚闪轰向他。 杰克笑了笑，狂风扬起金色的直发。 一道金色光芒从底部升起，少女高举着巨大无比的野晒，往前面一砍。 轰！ 论正面硬刚的能力，七海虎子显然是胜过杰克，完全能挡得住虚闪。 杰克趁这个机会，一个纵身跃起，再脚一蹬空气，人向前弹射，“崭鬼！” 他身形在半空回旋，漆黑灵压灌入双刀，狠狠砍在基利安的面具。 咔咔，两道裂痕浮现在面具之上。 “吼——”基利安发出哀嚎，猩红的虚闪溃散，庞大体型犹如醉酒一般摇摆。 七海虎子没有收手，野晒重重砍在基利安的骨面，裂痕直接蔓延崩起。 基利安庞大的体型崩散。 她心里面的一口恶气通了，目光落在下方，还没有行动。 杰克已经抢先一步扑下，狩猎那些小型虚。 战局逆转，它们开始逃亡，黑腔张开，闭合。 不一会，战斗结束，二十多头虚和大虚基利安阵亡。 吉泽辉看着自己的猎物被抢，气得火冒三丈道：“喂！你干嘛随便插手我的战斗。” “别那么生气，我只是采取最有效的办法。” 杰克收刀，他信奉的战斗美学就是干净利落的胜利。 能群殴何必要单挑浪费时间？ “你这个混蛋！” 吉泽辉很恼怒，他的原则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斗，容不得旁人掺和。 这就是他拦着星川悠的原因。 他跃起，鬼灯丸向前一挥。 杰克解除花天狂骨的始解，转过身，大吼道：“轻伤员自觉点，往艾丽那边靠，重伤员不要随便移动，待在原地等待救护。 不要让一般士兵靠近这里，用科学研究打发想要过来查看的士兵和长官。” 吉泽辉刀锋停在他后脑勺，面色愈发冷，“喂，你给我转过身。” “抱歉，我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想打的话，改天我们慢慢打。” 杰克嘴上说改天，心里已经决定，没必要的话，不会和高灵压的死神打斗。 强大灵压的碰撞似乎会吸引虚到来，这次是一头大虚和数十头小型虚过来，下次指不定是几头虚。 “切，真是让人不快的家伙。” 吉泽辉想了想，还是没继续纠缠，解除斩魄刀的始解，喊道：“七海大姐头，星川姐，我们回去吧。”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弟在这里做主了。” 星川悠逮着机会，怼了他一句。 七海虎子扛着野晒，满脸爽朗道：“吉泽，别那么着急，我们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七海小姐，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惜，活蝓只能吸取伤者的灵压和艾丽的灵压，旁人的灵压活蝓不会吞噬，也无法转化为治愈之力。” 杰克叹口气，斩魄刀和念能力有一些共同点，那就是强大的能力总会有那么一点点限制。 “是嘛，”七海虎子挠了挠头，道：“艾丽的灵压似乎不高吧。” “嗯，这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情。” 杰克轻轻点头，不是所有死神学会始解，都能具备他这样的灵压。 八番队大部分死神的灵压都是弱于他，仅有极少数死神能接近。 他心里琢磨着，假如队长是按照灵压标准选拔，说不定灵王使者先碰上那几个接近的人。 这个队长位置可能要换人了。 “我们不打扰你了，先走一步。” “你们认得回去的路？还是等我安排直升机送你们回池袋。” “好吧。”七海虎子想了想，来的时候是那个方向，回去的时候朝那里飞，应该没问题…… 她心里没底，还是决定等一等。 “我马上回来。”杰克说得马上，是真没有说谎，差不多过去十分钟。 他赶回来，一脸歉意道：“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中情九局和军方也不是上下级，想要申请一架新的直升机，各种手续挺麻烦。” 之前接送三人的直升机被基利安影响，线路烧毁，需要技师检修。 他只有重新向基地申请一架直升飞机。 七海虎子不在意，问道：“那些人没事吧？” “没有，比起训练战斗，我最开始教的是如何逃跑。 就是昏迷的科研人员，有一个太倒霉，被虚的攻击殃及，让石头刺穿脑袋，另外三位轻伤。” 杰克语气满是惋惜。 这个级别的科学家少一个，都是重大损失。 国家想要再培养，少说十几年的时间，还是在运气好的情况下。 七海虎子纳闷道：“为什么他们会昏迷？” 杰克挠挠头，还是没有向她说明真正原因，道：“虚的出现让现场灵压太高，普通人无法承受，会陷入昏迷假死的状态。” “灵压高还会产生这个效果。” 七海虎子若有所思。 “七海小姐，或许是我多嘴，但你要是想要变强的话，最好学习剑道。” 杰克考虑到她之前无条件说出死神空中漫步的秘诀，决定提醒一句。 七海虎子点头道：“嗯，我会回去好好考虑。” “灵压是力，是一切的基础，就像是石油。技巧则是各类汽车，坦克，挖掘机，飞机，让石油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杰克尽可能透露出自己能透露的情报。 有位科学家根据以前的神话故事，做过一次实验，证实灵压多用性的可能性。 目前的成果仅有一个字，道，用第四声调念的话，死神们的灵压会不自觉产生反应。 做那个实验的科学家称这种文字为言灵文字，将言灵文字组合在一起念出，说不定会发生类似于化学反应的现象。 “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技巧会让你的灵压威力更强。” “嗯，再见。” 七海虎子不太习惯这种沉闷严肃的气氛，挥了挥手，逃一般地跃上空中，抓住直升机的起落架离开。 第四十九章 死神的工作是007 轰轰~ 头顶是直升飞机的轰鸣声，那巨大噪音能吵的普通人想撞墙。 灵体不会。 “啊啊啊！”七海虎子嘴里发出人猿泰山般的叫声，在一定程度上抵消飞机噪音，达成平衡。 狂风肆意拂过死霸装，袖口，领口，裤脚，往身体内部钻过去。 鲜红的短发往后飞扬，她单臂吊在起落架上面，如荡秋千一样，荡到对面，又荡回来。 来来回回，玩的很开心。 在直升飞机底下干这样的事情，连电影都不会有人这么拍。 “七海大姐头，快看，那是东京铁塔！！” 吉泽辉大声尖叫，满脸兴奋之色。 七海虎子扭头看过去，再次被东京的夜景震撼，真得很美，美到让人心醉，尤其是从高空俯视。 从这里看不见人群，看不见都市的肮脏，只能看见，仿佛是将天上繁星偷到地面保存的梦幻画面。 夜晚的黑暗被无数灯光点亮。 大厦高楼的清冷灯光连成一片，远远望去，那些高楼似是用光建造而成，透露出一股赛博朋克风。 “啊，这是我家附近，七海大姐头，我先下去了。” 吉泽辉看见熟悉的建筑物，向她道别，手松开起落架，脚一蹬空气，往下方激射。 “再见。” 七海虎子大力挥手，视线继续盯着下方的美景，过一会，她看见池袋最高的建筑物，阳光60大厦。 手松开起落架，“悠，我们下去。” “好。” 星川悠松开手，一个飞扑，扑到她后背，一起朝下坠落。 快要触碰地面的时候，七海虎子脚下凝聚灵压。 砰。 一圈气浪从脚底迸发，卷起底下街道的灰尘，拂过护栏，摩托车轮胎，自动贩卖机。 “七海，你和杰克谁赢了？” 酒井弦子从护栏离开，手悄悄遮住罐装啤酒的标志，装作喝完的样子，丢进回收罐装瓶子的垃圾桶。 “没有结果，半途被大虚基利安给搅合了。” 七海虎子如实回答，道：“杰克大叔好强，他会躲进影子里面，刀轻轻一碰我衣服，就能造成很严重的伤势。” “大虚基利安……你也变强了，现在面对大虚，连一点伤都没有。” 酒井弦子夸一句，又买一瓶橙汁，想要冲散口腔的酒味。 越是想要戒掉酒，越会在意，最后落到偷偷喝酒，体验做坏事的刺激感觉。 星川悠吸了吸气，狐疑道：“酒井老师，这里有一股酒的臭味，你刚才是不是喝酒了？” “这是街道，有醉酒的家伙路过很正常，你别疑神疑鬼，我都说戒酒，就绝不会再碰一下。” 酒井弦子一口气灌半瓶橙汁，面不改色地回答。 星川悠不太相信，地面没有呕吐物，这里是住宅区，两边也没有行人路过。 酒井弦子又咕噜噜喝光橙汁，再买一瓶，转移话题道：“哎呀，口真渴，最近天变得热起来。” “马上就要六月份，快到暑假啦！” 七海虎子很喜欢暑假，不用每天去上学，能一整天训练，打工，偶尔还能去海边玩。 酒井弦子附和道：“到时候我租一辆面包车，大家一起去海边玩打西瓜。” “排球也要玩，”七海虎子兴致勃勃提出建议。 “暑假是七月份，还早的很。” 星川悠终结这个话题，也没有继续追究酒井老师刚才是不是在喝酒。 反正对方不会承认。 “虎子，你想要学剑道吗？” 七海虎子想了想，点头道：“我觉得杰克大叔说的没错，有必要学一学剑道。” 她之前没有想过学剑道，仅仅是锻炼身体，认为刀挥得够快，力量够大，就足够摆平敌人。 和杰克的一战，让她体会到一种憋屈，又别扭的感觉。 从头到尾被对方牵着走。 就是转刀的时候，才稍微扳回一局。 “现在这个天气学剑道，以你的运动量，绝对会发臭的，我听说练习用的剑道服不透气。 天一热，汗臭味会特别明显，你的内裤也会变脏，以后不能和衣服一起丢洗衣机。” 七海虎子气鼓鼓反驳一句，“我的内裤才不会脏！” 星川悠没说话，盯着她，眼眸在路灯照耀之下，流露出一抹冷冽的紫光。 “呃……好吧，可能会有一点点脏……真是的，那我不学剑道了。” 七海虎子气得跺脚，放弃学剑道的想法，还是专心锻炼身体，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 星川悠缓缓道：“我没说让你放弃剑道，我只是说，你不能在学习或者剑道馆学习，现在没有虚出现，你可以练习剑道啊。” 七海虎子瞪眼道：“悠，你刚才那一段话就是在耍我吧？” “酒井老师，麻烦你在网上搜索一下，现在最有名的剑道流派。” 星川悠扭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酒井弦子葱白的手伸进黑色皮裤的裤袋，从里面掏出手机，啪，裤袋合拢发出一声脆响，可想而知，皮裤的紧绷程度。 “最厉害的剑道流派，呃，我们有这么多剑道流派？念流系，一刀流系，神道流系，阴流系，二天一流，林崎居合系……” 每个流派底下又分十几或三四十支，密密麻麻的流派名字，看的人眼花缭乱。 酒井弦子抬起头道：“不如我们搜索剑道的基础教程？” “嗯，学基础，再看看高级比赛，我拳击就是那么学会。” 七海虎子连连点头，那么多流派，她哪里知道学哪一个好，还是先打下基础。 酒井弦子搜索剑道基础的教学视频，有很多，随便点开一个，让她们照着练。 基础的动作简单，枯燥，新手往往会产生一种不耐烦的情绪，并伴随着这玩意真有用的疑惑。 七海虎子不会有那些情绪。 她明白基础的招式，是华丽技巧的地基，没有打好地基，建起来的房子肯定是不安全。 她老老实实训练。 星川悠坚持没一会，想要放弃，“我的始解又不需要剑道。” “不要给你的偷懒找借口，给我乖乖练习，灵体的你没那么容易累吧。” 酒井弦子自动代入监督职位。 星川悠被迫继续练习，三点多的时候，才停止，她要回去睡觉，清晨六点要起来上学。 七海虎子没停下，一直持续到快六点，才返回公寓，打算吃顿饱餐，进行晨间锻炼。 第五十章 你谁?我主角啊! 当灵体回归到身体，死神便会回到人类的身份，失去强大的灵压。 即便是握拳使劲砸，都砸不烂一扇门。 “青木，你大清早洗头洗澡，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赶紧给我出来，我忍不住了！” 星川悠待在卫生间门口，????两拳敲上去，客厅的大电视播报着晨间新闻，厨房飘散着煎鱼的香气。 卫生间传出某人惊心动魄的歌喉，“哟哟，切克切克闹~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 砰砰，她再次暴力敲门，不单是忍不住对方五音不全，也有忍不住大水的缘故。 洗头洗澡超过十五分钟，按理说，一头落入泥潭的猪都该洗得白白净净，更不用说是一个人。 “我数三声，你在不出来，我一脚把门踹开，一，二。” 门打开，蒸腾热气伴随着沐浴露的玫瑰香味飘出，青木腰间围着纯白浴巾，白皙的上身有些水没有擦干，棕黄的头发夹杂着滴滴水珠，脸庞流露出一丝不满，“星川，你真的是……” “给我出来，”星川悠哪里愿意听他啰嗦，伸手将人拽出来，砰地关上门。 “一个急性子，”青木接上被打断的话，客厅的冷空气吹在体表，热水产生的温暖在迅速流失。 他吸了吸口气，抱着干净的衣服往卧室跑。 穿戴整齐，他从卧室走出来，到单人沙发旁坐下，手伸进前面的乐事薯片袋，拿出一片往嘴里塞。 七海虎子没有说什么，她性格豪迈，并不会吝啬向朋友分享自己的薯片，随口问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在早上洗澡，发生什么事情？” “别提了，昨晚我没睡好，不洗头洗澡，人打不起精神。” 青木懒洋洋嚼着薯片。 他昨晚本来睡得很香，被激烈的灵压冲突吵醒了。 横须贺基地离池袋有61.9公里，这么远的距离，以前的青木肯定是无法察觉到两股灵压的冲突。 现在不同。 杰克和唐龙是当之无愧的劳模员工，在极短的时间，组建三番队和八番队，又在短短几天的时间，让那些队员成为死神。 让他的灵压直接飙升到一般队长级别。 真实战力更是成倍增长。 先前碍于灵压限制，他仅能使用队长级别的斩魄刀，现在他能动用一千多把斩魄刀的始解能力。 这样倍增的实力让曾困扰他的未来变得明确。 在征服世界，毁灭世界，改革世界，三个远大梦想之中，他找到一条新的出路。 他要成为创世神！ 开辟出一个让死者能够生存的尸魂界。 这样的梦想，比毁灭世界，支配世界，改革世界，统治数十亿人口，更具有挑战性。 起码开辟尸魂界是他目前做不到的事情。 想要实现的话，就需要继续派发更多的斩魄刀，培养更多的死神，获取更强大的灵压和更多的能力。 他不是很着急，打算慢慢去实现梦想。 毕竟未来的寿命很长，一年就实现梦想，以后漫长的时光又该如何度过？ “你们两个不要在饭前吃那些零食，一点营养都没有，全是对身体有害的垃圾。” 酒井弦子发现两人吃零食，连忙呵斥一句，手端着煎好的鱼从厨房走出来，“别坐在那里发呆，帮忙将其他的菜端出来。” “好。”七海虎子连忙将剩余的薯片倒入嘴里面，嘎嘎嚼了嚼，薯片碎屑从淡淡的红唇溅出，不少散落在胸前。 要是星川悠的话，绝对是直接落在地上，但她是七海虎子，嘴边掉落的零食，都是先落在胸上。 到厨房的垃圾桶边，她伸手扫了扫胸口，将那些碎屑扫入桶里面，舌头卷了卷唇边的薯片碎屑，手端起两盘煎好的蛋，跑向餐桌。 青木则是端起味增汤。 三人摆好早餐，星川悠从卫生间走出来，似乎是算准时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青木伸手想要夹煎鱼。 酒井弦子一拍他的手背，银灰色的杏眼瞄了瞄，问道：“吃饭之前要说什么？” “真麻烦啊。” 青木嘟囔一句，还是放下筷子，双手合十，沉声道：“我开动了，真是的，都什么年代啦，还讲这些麻烦的礼仪。” “就是你这个无所谓的态度，导致传统流逝，报纸才会有言论说最近的孩子不像话，没有以前那么懂礼貌。” 酒井弦子嘴上念叨这些，她以前也不怎么在意传统礼仪，吃饭都是直接吃。 就是最近突然发现，自己家里多出三个孩子。 她这个大人，不说竖立多么好的榜样，起码不能竖立一个坏的榜样。 上次醉酒，差点让青木染上喝酒的习惯，她是牢记在心。 虽然男人喝酒很正常，但一个没有判断力的孩子被大人影响喝酒，那就不是一件好事。 等青木有自己的判断力时，想怎么喝酒，酒井弦子都不会管，甚至会陪着一起喝。 现在不行，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模样，有书生气可以，不能一身酒气。 “弦子，你这样唠叨，很像是上年纪的大妈，以后别这样，影响你气质。” 青木一脸诚恳地建议。 “你要是不想品尝我这个老妈子的铁拳，就乖乖闭上嘴，吃饭。” 酒井弦子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 青木低头喝汤，有些咸，他抬头道：“为什么非要咸味的味增汤而不能有辣味？” 酒井弦子白了他一眼，道：“味增汤都是一起煮，口味自然要偏众，你想要加辣，那边不是有辣椒罐嘛。” “酒井老师，那家伙就是想让你帮忙拿一下辣椒罐。” “我知道，但我不打算惯他这个毛病，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七海，你帮我拿一下。” “哦，给你。”七海虎子没有太多废话，手拿起辣椒罐递过去。 青木接过辣椒罐，眼眸扫向两人，摇摇头道：“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诶，你们真是懒得无可救药，不顺手帮忙不说，还要啰嗦一大堆，给自己找借口。” “轮不到你说。” 星川悠一句话怼回去。 酒井弦子没有说什么话，现在这个时候，听着星川悠和青木斗嘴就行。 她夹起鱼腹肉，优雅送入口中，细嚼慢咽。 第五十一章 霸主之逝 吃完早餐，几人都要去学校。 酒井弦子是骑着摩托车去，三人跑步。 青木的身体到底是年轻人，坚持锻炼几天，从家门口到学校，不再需要灵压帮忙支撑。 他能够通过身体，自己跑过去，就是会很累，呼吸变得紊乱。 学校门口，远藤佑理香扎着单马尾，一身靓丽的校服打扮，眼眸温柔似水，看见三人，兴奋地举手打招呼，“七海，星川，青木君，早上好。” “早。”七海虎子精神满满地回一句，她对于这位新部员很有好感。 虽然不清楚和青木之间有什么矛盾，但冲着对方在跑步过后，能在第二天拄着拐，顶着无数人异样目光，参加拳击部运动。 单单是这份勇气，就值得她夸赞一句。 为避免搞垮对方的身体，她甚至特意减少训练时间，六点又改为七点，给远藤佑理香一段适应的时间。 “早。”星川悠面色冷漠，依旧觉得这个女生有问题。 青木更没有任何好脸色，理都没理，直接跑向学校的塑胶跑道。 他是男人，喜欢看漂亮的女人，喜欢波澜壮阔的风景。 可要是那个漂亮女人一年洗一次澡，身上散发出浓浓的狐臭，风景之下遍地是垃圾，草丛之内全是屎。 那么，再美丽的女人，再壮观的风景，都只会让他觉得厌恶。 啊~ 远藤佑理香肩膀颤抖，心花怒放，多么无情冷酷的态度。 七海虎子挠了挠头，不了解两人的矛盾，也不好调解，转移话题道：“我们先绕着学校跑一圈。” “好。”远藤佑理香点头，跑步追上去，小腿止不住酸疼，她没有在意，盯着身前的背影。 七海虎子高速超过她，又超过青木，没一会，前方看不见人影。 再过一会，从背后追赶上来。 三人一圈跑完，七海虎子跑了三圈，额头仅仅是一层薄薄如珍珠的汗水。 “回拳击部练习跳绳吧。”她手一抹汗，大马金刀走在最前面。 拳击部位于教学楼和社团大楼之间的中庭南边，是一栋正方形的建筑物，仅有一层。 正门就是对着塑胶跑道，拳击部的木牌挂在门旁边。 “你们刚才就在拳击部门口，是想要加入我们拳击部吗？” 七海虎子看着拳击部门口的两人，褐色的大眼眸闪过一抹好奇。 “你看不懂汉字吗？看看我们额头上绑着的布带！” 竖着扫把头的小个子男生大喊，他真实身高和星川悠差不多，算上染成金发的扫把头，虚假身高直逼七海虎子。 青木凝目看一眼他额头的布带，简洁，潦草，充满一种熟悉的感觉，“你这个字要去医院，找护士或者医生看。” 男生有些懵，问道：“为什么要找护士和医生？” “只有他们才看得懂这是什么鬼文字。” 青木一脸认真地回答。 男生脸瞬间涨红，意识到他的书法被吵醒，双手叉腰迈着八字步走上前，“喂，小子，你是在小瞧我吗？我可是站在矢仓学园顶点的男人，人送外号矢仓之虎的1a霸主，土井山！” 青木扭头向星川悠问道：“矢仓的不良老大不是七海吗？” “诶，什么不良老大？” 七海虎子一脸懵，学校还有和自己同名的人？ 有空的话，真想见一面。 星川悠淡定道：“不用理他，我听人说，一a有个笨蛋自称自己是矢仓之虎，身后还跟着一个体型胖成球的和尚。” “这不是胖，是佛性。” 身后的男生开口，他生得肥头大耳，脑袋光溜溜，体态丰满，外面镀上一层金，摆在庙宇里面充当弥勒佛，绝对是没有半点违和感，“我是方丈的儿子，横田愿司，人送外号佛之横田。” 星川悠面无表情道：“我对你们没兴趣，单刀直入的说，你们找上门是想要干什么？” 土井山扬起头道：“踢馆，我们泳装相扑部要向拳击部下达战书，赢了的话，这里的社团活动室就要归我们！” 青木好奇道：“你们之前的活动室呢？” “没有，我们是昨天才成立。” 土井山双手环胸，很痛快地回答他的问题。 横田愿司补充一句道：“对啊，滑溜溜泳装相扑大作战的系列，对我们造成深刻的启发，和美少女们滑溜溜的相扑，嘿嘿~” 话到尾音，粉色的气场从他圆润体型释放，伴随着销魂的啊~ 星川悠后退一步，表情愈发冷漠，眼眸闪过一抹嫌弃道：“你们真是恶心！” “有趣，我加入你们吧。” 青木迅速改换门庭，“喂，你们乖乖给我让出拳击部的活动室。” “青木，你被洗脑了嘛。” 七海虎子一脸震惊，迅速脑补出部员被邪恶势力洗脑，反过来和主角作对的画面。 身为主角，她手往前一指，“为拯救重要的伙伴，我接受你的挑战，说，想怎么比？” “废话，当然是力量！” 土井山大声回答她的问题。 青木一呆，问道：“你认真的？” “你害怕了？”土井山反问一句，双手环抱在胸前，“事先说明我是不会手下留情。” “你真是笨蛋啊。”星川悠吐槽一句。 远藤佑理香为符合自己的人设，弱弱道：“我觉得打架不好。” 土井山看她们示弱，愈发得意，什么打败数十人，扯淡，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厉害的家伙，更不用说是一个女生，“害怕的话，就乖乖让出拳击部的活动室。” “我们接受你的挑战！” 七海虎子一口答应，褐色的眼眸燃烧起斗志，热血沸腾道：“一决胜负吧，矢仓之虎！” 土井山自称矢仓之虎很多次，从没有人真正喊过，这个声音蕴含的热情，认真，他能听得出来。 “哈哈，这么多年我总算遇到一个对手，女人，我欣赏你，事后就让你加入泳装相扑部吧。” 他伸出手，心里升起几分怜香惜玉的想法，用他强劲的握力，让对方知难而退。 七海虎子眨了眨眼，右手伸出。 土井山眼眸一凝，慢慢使出全力，最后使出吃奶的力气，连脸都憋红。 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七海虎子看他握着手不放，总算明白是什么意思，手用力一握。 “啊！” 霸主的悲鸣响彻于天。 第五十二章 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右手的四根手指似乎要被强行搓揉到一起，疼痛直击土井山心里的软肋，让他发出比女人还要高分贝的叫声。 七海虎子被吓得松开手。 土井山往后退一步，撞在横田愿司的胖肚腩，他看着自己的手，很想试试还有没有知觉。 四根手指动了动，还好，没被捏碎。 青木开口道：“七海的力量不是一般的强，你和她比，那不是找虐嘛。” “原来传言都是真的，这家伙是一个怪物。” 土井山右手发颤，心里已有几分怯意，仔细想想，拳击部似乎不太合适泳装相扑，还是去剑道部试试运气。 “你真是失礼的家伙，居然叫我怪物，我就是力气稍微比别人大那么一点而已。” 七海虎子很不满意怪物的称呼，粉嫩的嘴唇撅起，这个充满少女气息的动作。 落在土井山眼里，就是一头染血的猛虎裂开嘴，露出含有肉渣的牙齿。 太恐怖！ 他心脏差点跳停，好想从这里逃跑，但男子汉的胆魄又让他不能逃离这里。 青木瞅一眼他打摆的双腿，估计迈出一步都相当困难，加油打气道：“力气大不代表实战强，你被誉为矢仓之虎的威风，是时候展现给我们看了。” 这一句捧杀，让土井山腿不抖了，自信心又回来，“哈哈，说得没错，不就是力气大点，喂，我们上擂台，让你看看实战和练习的差距。” 七海虎子也看出来，这个小家伙是真得菜，她对于虐菜没什么兴趣，“算了吧，不如大家一起用这间活动室。” 拳击部很大，大到再增加两个人，没有什么变化。 她的好心被当成示弱。 土井山愈发膨胀，双手叉腰道：“哈哈，你要是认输的话，我就勉为其难。” “打就打！” 七海虎子捏了捏拳头，拳头嘎嘎作响，她绝不会向任何人认输。 “好，那就打吧。” 土井山信心满满地回答。 七海虎子从校服外套的口袋掏出钥匙，打开社团活动室的门，“进来。” 土井山直接往最近一个擂台走过去，横田愿司在后面低声询问道：“土井，你以前经常打架吗？” “……还行吧。”土井山忽然想起来，自己是高中出道，至今的实战经验为零。 不过他精通各类格斗游戏，参考游戏设定，像他这种小个子，敏捷度天生比战士高。 砰。 现实不是游戏。 这一刻，他终于领悟到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人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又噗通落在擂台，脑袋瓜子嗡嗡叫。 七海虎子收回拳头，没有扶起对手，拳击的世界里，没有胜者会想要去搀扶败者。 胜者站立，败者倒地，就是这么残酷的比赛。 她转过身道：“我们开始跳绳训练，先跳三百下。” 横田愿司想要爬上擂台，胖嘟嘟的身体始终在阻碍。 青木推一把，让他顺利钻入擂台，跑到土井山身边，“喂，你还活着吗？” 土井山慢悠悠爬起来，坐在那里道：“没事，就是脑袋有点晕。” 横田愿司手一指，“你流鼻血了。” “一点都不疼。”土井山抬手帅气擦掉，扭头的瞬间，一张脸戴上痛苦面具。 那个女生绝对不是人类，是外星人，或者是妖怪之类的存在。 拳头太快了，快到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落在脸上。 “别灰心，七海的性格很好，我们泳装相扑部还能在这里生存。” 青木也凑过来，他对于两人是非常有兴趣，和笨蛋在一起，乐子永远都不会少。 土井山摘下痛苦面具，没好气道：“谁允许你加入泳装相扑部了，你这个混蛋，完全是将我当笨蛋耍着玩，比那个女生还要可恶！” “古语有云，弱者抽刀向更弱者，强者抽刀向更强者，你敢于为梦想向七海挑战，这份勇气，我敬佩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嘲笑。” 青木一脸认真地回答。 土井山有些怀疑道：“你真没有耍我？” 他点头道：“当然，我是发自内心想要和你这样的人才交朋友。” “哈哈，人才什么的，你这家伙挺会说话。” 土井山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们以后就是好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青木。” “青木？奇怪的姓名，你是外国人吗？” “不，我是异世界来客。” 他如实回答。 土井山一句话都不信，却明白了，这家伙脑子有点问题啊，但没关系，他的脑子也不正常。 “哈哈，青木，欢迎你加入我们泳装相扑部，愿司，拿出我们的镇部之宝给他看看。” “诶，青木君，你真的要退出拳击部？” 远藤佑理香满脸震惊之色，她还以为青木是开玩笑。 正常人谁会抛下三名美少女，转投两名男生的怀抱。 “关你屁事。” 青木很不客气地怼一句，又继续道：“我们不用理她，让我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土井山瞅一眼远藤佑理香，闪耀的金发，艳丽的红唇，不逊色于大人的姣好身材，妥妥的美少女。 青木居然能无动于衷？ 他忽然发现，自己新交的朋友，脑子不是有大病，就是兴趣异于常人，“青木，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就算你去一趟泰国，切掉你下面的玩意，我也不会对你有半点非分之想。” 青木白了他一眼，“我只对女人有兴趣。” “哦，那就好。”土井山松口气。 横田愿司掏出自己的手机，接上有线耳机，横起来，播放滑溜溜相扑大作战的系列。 不是真人拍摄，全是二次元角色，画质一流，人物相当丰满，具有岛国的特色风情。 还是十二集的长度。 热血之中夹杂着男人的幻想。 “真不错啊。”青木看得津津有味，总算是明白，为何两人想要成立泳装相扑部。 看这部动漫，谁都会想要成为男主那样的人物，在激烈的擂台，万众瞩目之下啪啪进行相扑。 “对吧，接下来我们只要邀请更多的美少女加入，向她们阐述泳装相扑的理念。” 土井山描绘着部团未来的美妙生活，脸上露出嘿嘿的笑容。 第五十三章 我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泳装相扑部创业未半而中道夭折。 土井山背靠着擂台，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嘴里反复喃喃道：“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矢仓学园每一个社团的成立都要事先和学生会报备，才能正式招收部员，获得社团经费。 没有报备过的社团，并不具备招收其他部员的资格。 他的申请交上去，被学生会长秒拒。 没有一丝迟疑。 抛开学生会长是一位女生之外，更多是申请书的缘故。 建部初衷是受到滑溜溜泳装相扑系列的启发。 看着滑溜溜三个字，学生会长就能察觉到背后隐藏着少儿不宜的画面，能答应才有鬼。 “部长，别那么失落，我们不是有活动场地嘛。” 青木宽慰他一句，视线仍然停在横田愿司的手机屏幕，上面是滑溜溜泳装相扑第四集。 这剧情还tm挺上头。 土井山双手挠头道：“问题不在这里，我和愿司都是从动漫社团退出来的部员。 泳装相扑部不能建立，我们就是无社团学生，情况很糟糕，说不好要被请家长过来谈话。” 横田愿司胖嘟嘟的身躯抖了抖，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眯眯眼睁大到豆豆眼，“社交关系搞差的话，我家老头子会打死我。” 青木无法理解他们的担忧，开口道：“那就再加入一个社团。” “没有其他社团会收留我们。” 土井山满脸懊恼之色，学校的社团制度不是开玩笑，就像是一家家公司，谁家招聘会要一个因想要去风俗店而辞职的员工？ “我们可以加入拳击部。” 青木理所当然道。 土井山瞪眼，没好气道：“你当社团是你家开的？说进就进，说退出就退出。” “七海，我们要加入拳击部。” 青木站起来，朝擂台对面打沙袋的七海虎子喊一声。 砰。 七海虎子重重一拳打在沙袋之上，回过头道：“没问题。” 她的心胸宽广，凡是愿意学拳击的人，都愿意收下来，“加入就不能给我偷懒，必须参加拳击部的社团训练，上午七点之前到达学校。” 土井山和横田愿司一听，连忙点头道：“没问题。” “青木，你先教他们一些基本。” 七海虎子没有选择亲自教，她的常识和正常人相差太大。 青木，远藤佑理香，之前的那些人，都证明她不适合教人。 “好。”青木回一句，手搭在两人肩膀，“先跳绳五百，活动下身体。” “没问题！”土井山信心满满。 “哈，哈，哈，我不行了，腿要断了。” 横田愿司吨位和土井山不同，每跳一下，浑身的肉都会如波浪般翻动，才一百下，就让他有种心脏要爆裂开的感觉。 土井山没说谎，他经常四处跑，个头小又没多少肉，跳绳是真的无压力。 青木停止跳绳，看着横田愿司冒出的汗水，“你还没有到极限吧，继续跳。” 横田愿司瞄一眼女生们，没有看这里，连忙勾搭着他的肩膀，悄悄道：“青木，我们能不能意思意思，不真跳啊。” 青木一口拒绝道：“不行，被七海发现，绝对会挨骂，她对运动的训练是很执着。” “我将滑溜溜泳装相扑系列的视频发给你，还有刚买的莱莱子手办送你。” 横田愿司一咬牙，决定拿出从老爸那里学过来的贿赂招式。 青木摇摇头道：“我对莱莱子那个女人没爱了。” “为什么你不是挺喜欢女主吗？还说黑长直是你的菜。” “刚才的第四集你也看到，莱莱子居然被半路杀出来的黄毛给干趴下，我现在粉女二阳子。” 青木一直都是纯爱战士，最厌恶牛头人剧情，真不明白，被绿怎么还能冲。 横田愿司眉头一挑，不服气道：“你真是不懂啊，那个清纯的莱莱子因实力差距，被黄毛压在底下，当着心爱的男主面，当着那些观众面。 对自身弱小的悔恨，对强大敌人的怨恨，身体的感觉和心理的屈辱交织。 那画面难道不会让人热血沸腾吗？ 尤其是最后，莱莱子一脸被力量击垮的崩坏和绝望，化作身体上的喷涌，那个画面，我能冲一万次！” 代入黄毛视角的话，确实不错。 问题是他代入男主的视角，那就是非常憋屈，“阳子的手办能商量，莱莱子欣赏不来。” “好，我给你阳子。” 横田愿司表情有几分轻松，彼此观念不同，有时候还是有些好处，起码能留下最爱的莱莱子。 “我让你去那边做仰卧起坐。” 青木得到贿赂，也没有不办事，拉着横田愿司去擂台另一边，到七海虎子的视线盲区，进行名为仰卧起坐，实则偷懒的计划。 他跑到七海虎子的视线范围内，进行跳绳训练，偶尔假装帮横田加油。 横田愿司心安理得坐在那里，戴上有线耳机，继续鉴赏那些佳作。 新部员里，只有老实人土井山是认认真真完成拳击部训练。 到五点离开活动室的时候，土井山累得直喘气，表情有几分不可思议道：“愿司，你这么厉害吗？”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就是少林寺第三十五代传人。” 横田愿司双手合十，一脸宝相庄严。 土井山信了，谁让横田的老爸是寺庙方丈，会几手功夫，也不奇怪，“接下来你们打算去哪里？要不要一起去游戏厅玩一玩？” 青木点头道：“我没意见。” 横田愿司更不会拒绝。 三人跑去游戏厅玩了一个多小时的格斗游戏，眼看着要吃晚饭，才各自回家。 黄昏的余晖无声笼罩在街道，黑暗逐渐蚕食天空，青木兜里有钱，随便找一家店吃饭，又去了一趟风俗店，试试滑溜溜泳装相扑系列的招式有没有用。 事实证明，招式还不错。 青木清爽迈出店外，夜空无星无月，闪耀的霓虹灯光如星星一样在池袋亮起。 他掏出手机，点开某谷地图，再一次看向地图里面的路线。 今晚他不打算寻找斩魄刀的主人，而是要进行一项实验。 这项实验间接关系到日后开辟的尸魂界物种数量。 那就是初代龙的创造计划。 第五十四章 不写自传别人怎么知道自己牛逼 创造龙的想法，不是他今晚临时升起，是从前天星期二就有了。 因为他在当天多出一把新的斩魄刀始解能力，刀名饿鬼，能力是吞噬其他生物在腹内进行融合，最后生出一个听从自己命令的合成生物。 那个合成生物是灵子生物，和虚，死神一样，很适合充当日后死神们的食物。 现在死神们有肉体还好说，能够通过回归身体进食，睡觉，补充损失的灵压。 等活久了，肉体衰老，死神们彻底化作灵体，就会面临食物危机。 人类所创造的食物并不能被死神消化，自然不能转化为灵压。 出于食物的考虑，以及个人的兴趣，他想要创造一些神话生物，让死神们在进食的同时，享受到狩猎的游戏感。 奈良，某处森林。 月光刺透了茂盛的林冠，在林地不知堆积多久的落叶上，点缀出软白的斑点，清冷的空气内蕴含着些许腐朽味道。 数量在三四十只的鹿群抱团在一起休息。 呼。 有风拂过，鹿群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只有领头的公鹿很警觉，抬起头，四处四望，没有发现有敌人的踪迹，头变得轻了不少。 它要是有一面镜子的话，绝对能看见，代表自己地位的鹿角已经从头顶消失不见。 可它没有，低下头，继续睡觉。 青木快速割走鹿角，返回斩魄刀空间。 这里依旧昏暗。 摆在桌面的蜡烛燃起。 他嫌还是太暗了，手指对着烛台一勾，使用昼光的能力，光线汇聚在指尖。 “神说要有光！” 强烈的白光从指尖骤然爆发，驱散所有黑暗，照亮整个斩魄刀空间。 顶上是阳光也照不开的黑影，长桌和高背椅之外，数千把斩魄刀插在荒芜地面。 鳄鱼，蟒蛇，蜥蜴，锦鲤苍鹰等等，凡是具有龙一部分的动物都被缚道困在长桌右侧的空地。 它们没有公鹿那么好运，仅需要贡献身上的鹿角就行。 青木犹如沐浴圣光的神邸，迈步上前，让动物们无法直视，纷纷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将鹿角丢过去，右手张开，没有念始解语，主要是这个始解语和昼光的始解语，都没啥逼格。 念不念都无所谓。 闪耀的白光忽然消失，他这边使用饿鬼的始解能力，就无法使用昼光的始解能力。 这是他的限制，一次只能用一种斩魄刀能力，而不能同时使用多种。 青白色似果冻般的胶体从掌心钻出，又似雾气那么轻飘飘，不受万有引力的影响。 胶体正前方镶嵌着嘴巴，没有嘴唇，尖尖的牙齿暴露在空气里面。 他猛地灌入灵压，饿鬼身躯向前拉伸，嘴巴一下子变大，大到能够将这些动物连同鹿角一口吞下去。 饿鬼的身躯迅速涨大，仿佛里面站着一头成年的大象。 青木在心里面构思着应龙的模样，体内灵压飞速流入饿鬼。 斩魄刀的能力千奇百怪，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灵压多寡，决定能力的威力。 没有足够灵压支撑，镜花水月的完全催眠就是笑话，流刃若火也只能去烤烤红薯。 饿鬼同样是这个道理，融合的生物越是复杂，需要耗费的灵压越多。 他耗费近四分之一的灵压，总算是让饿鬼得到满足，从嘴里吐出成品。 应龙的体型不是特别大，相当于一条成年的阿拉斯加犬，浑身大半覆盖着金色鳞片，仅有底下腹部是纯白色，没有鳞片覆盖。 金色羽翼在后背收拢，强壮的四肢和尖锐爪子，让虎豹在它的面前都会显得脆弱不堪。 青木散去饿鬼的能力，打量着自己的杰作，以第一次的成品来说，算是相当不错。 他手招了招，“啾啾啾。” 这样的呼唤仅能逗逗狗。 它很高傲，昂起龙首，用很优雅地姿势趴在地面，尾巴轻轻扫动，金色竖瞳轻轻一瞥，似乎在说你个傻子。 青木没有生气，主动上前摸了摸龙的脑袋，滑溜溜，仿佛是在金属上面抹了油，没有摸狗头的手感好。 啪啪，它有些不耐烦，甩尾拍打在地面，表达出内心的抗议。 没有直接动手，是生物的本能在告诉它，将眼前的男人当做二傻子可以，攻击的话，那就是找死的行为。 “别发小脾气嘛，我给你取一个名字……” 青木陷入沉思，小金，小龙之类的狗称呼不太合适，尼德霍格，这颜色也不是黑色，不好称呼为黑王。 不是黑王的尼德霍格没有灵魂啊。 “你就叫应龙。” 他定下这个名字，又拍了拍它的脑袋，“你还是太小了，不够霸气侧漏。” 青木右手光芒一闪，戴上一只黑色的手套，背面有山岭图案，他运转灵压灌入手套。 这是名为舍我巨的斩魄刀能力，将自身之外的生物巨大化，效果是永远。 理论上是灵压足够，无限变大，就是不可逆的副作用，以及自己用不了的缺点，让这个能力有些不上不下。 青木不担心。 他有能变大的能力，也有缩小的能力，先将应龙变大看看，一拍在应龙脑袋，体积迅速变大一倍，没松手，又再大，再大。 青木再次消耗近一半的灵压，让应龙变成数百米大小，金色羽翼张开，仿佛将天遮蔽，“吼！” 一声龙鸣，激荡在斩魄刀空间。 它低头，金色竖瞳能够容纳一栋房屋，看着地面的渺小身影，缓缓凑上前，呼出的空气如电风扇开到最大吹过来。 在庞大体型的加持之下，那股神话的气息扑面迎来。 青木解除能力，拍了拍应龙的鼻子，决定让它成为自己的坐骑，这么霸气的神话生物，充当粮食，太浪费。 同时，他脑海开始构思一篇自传，以后制成石碑丢在尸魂界，让人们去挖掘。 时间嘛，设定在四十六亿年，就说尸魂界诞生已有那么久，再详细描写，灵王是如何进行开天辟地的伟大事业。 “真有趣啊，”青木一想到那些史学家围着自己瞎编的石碑，一本正经地分析，心里忍不住涌现出愉悦。 “走，应龙，我带你出去遛一遛。” 第五十五章 我就是遛龙而已 轰！ 一声巨响，打破夜晚森林的寂静，沉睡的鹿群被惊醒，抬头望向声音的源头，什么都没有。 树木却折断了，泥土翻起，滚滚烟尘从四个落脚点扬起。 应龙背上的金色羽翼张开，猛地一扇，大风裹挟着扬起的尘土和翻起的青草，落叶，似漫天大雪，飘飘洒洒。 场面很壮观，应龙没飞起来。 青木的身影被曲光遮掩，站在应龙嘴上，看着它努力扇翅膀，一圈圈气浪向周边扩散，就是飞不起来。 “没办法。”他嘟囔一句，右手光芒闪过，一把始解后形状是羽扇的斩魄刀被握在掌间，轻轻挥了挥，旋风缠绕在应龙体表。 轰！ 应龙一扇翅膀，在旋风的辅助之下，直接飞上数千米，冲破漆黑云层束缚，游在纯白如棉花糖的高层云。 又圆又大的月亮，数不清的繁星，构成没有边际的画卷，映入青木眼帘。 云层如波浪翻卷，他左手深入云朵，用力抓了抓，看着从指尖溜走的云，心情大悦，恨不得吟诗一首。 正儿八经的诗吟不出来，他只有引用霹雳戏里面的诗号，“笑看嫣红染半山，逐风万里白云间，逍遥此身不为客，天地三才任平凡。” “吼！” 应龙兴奋地大吼，金色羽翼再次扇动，摇摆着尾巴和长长的躯体，冲散身前云层。 一人一龙玩得非常开心。 在数千米之下的地面，横须贺基地。 最高警戒的警报声直接炸裂。 原本黑暗的地区迅速被灯光照亮，士官们大声怒吼催促，让部下们真枪实弹武装起来。 大部分人都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却在一次次的训练之中明白，自己在这个最高警报声响起，该站在哪个岗位。 上万名士兵奔走，喧闹而有序，向着港口前行。 在基地最高的指挥部。 第七舰队的司令官一脸紧张，没有选择坐下来，站在那里。 杰克显得很淡定，一双脚翘在桌子上，看着前方的大屏幕，那是卫星拍摄的画面，是日本的上空。 什么都没有，云层呈现诡异的形状散开。 让他们能明白，无法用肉眼观测的庞然大物正在这个国家的天上肆意飞舞。 不仅限于东京二十三区，整个国家都是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内。 “晚上九点整，那个不知名的怪物落在奈良公园，卫星拍摄的画面是树木被突然压断，有四个地方格外深，推测是怪物的四肢。” “报告局长，我们已到达奈良公园，现场有灵压的残留，不是虚，重复一遍……” “通过卫星检测的高空画面和系统储存的古老神话传说描绘图片，对方是应龙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张开的双翼在两百六十五米，体长在三百米，腿长三十米，这是系统描绘出的模样。” 不同的汇报从不同人嘴里说出，最终汇聚在杰克的耳里，他看着大屏幕之上呈现的模样，“不是虚，不是死神，古老神话的应龙，那个博士的假设看来不是一无是处。” 灵王的存在时间，人们不清楚，脚底下的星球存在多少年，还是能搞清楚。 在长达四十六亿年的星球历史里面，人真正称霸星球的时间，连一万年都没有。 他们之前没有诞生过文明吗？又为什么灭亡？ 基地曾有一名博士大胆推测，所有文明的毁灭，很可能就是最初一代文明所毁灭。 而灵王和虚之王就是最初文明的幸存者。 每隔一段时间，两位王就会出现，进行毁灭文明的游戏，一方扮演善，一方扮演恶，打发闲暇的时间。 但最终结果是毁灭人类文明，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即便人类能够抵挡虚，灵王也会用其他方法，比如说将斩魄刀赋予动物，或者是直接召唤神话里面灭绝的生物进行灭世。 人类所有的挣扎都是无用。 博士这样消极的假设和推断，在那个时候，没有吸引太多人在意，包括杰克。 因为博士在上交这份报告后，直接上吊自杀了。 尸检的时候，法医发现这位博士有偷偷服药的习惯，那份报告自然被当做是服药过量的妄想。 现在应龙的出现让那份荒唐报告变得有几分真实性。 “可恶，区区一条应龙，立刻出动我们的战机，将那个耀武扬威的家伙击落！” 司令官手猛地一扯领带，内心的焦躁和不安无法消除，只有用一场军事胜利，让他坚信飞机大炮的威力，才能平息心里面的慌张。 “不要紧张，对方没有攻击的话，我们怎么能率先出手，先冷静的观察。” 杰克翻看着有关于应龙的传说，并不想抢先一步出手。 万一应龙没有敌意，他们贸然进攻，就会造成不必要的牺牲。 “它好像没有敌意，仅仅是在那里飞着，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一声招呼？” 杰克手指敲在桌面，考虑着部下的建议，心里做出决断道：“贸然用战机靠近，不太礼貌，让我乘坐战机，在半途下去问候一下那位。” “杰克局长，怎么能让您亲自去冒险，这是我的提案，还是让我去。” “哈哈，艾丽，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有事。” 杰克挥了挥手，他具有强烈的个人英雄主义，比起让部下们面对未知的危险，更愿意自己独自去面对，解决。 “你们继续监视，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及时向我通报，第七舰队记得离港，别靠的太近，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杰克吩咐好一切，从指挥部大步离开，手从口袋掏出手机，点开酒井弦子的消息框，打了一堆字，又在踏出指挥室大楼的瞬间，全部删除。 真是不像他啊…… 他心里苦笑一声，明白自己没有表面那么镇定。 不是怕死，是怕未知，那种无法了解，掌握的事物，在没有显露真容之前，谁能说不怕？ 乘坐吉普车到基地机场，他跳下车，走向一架军用直升机，对驾驶员道：“听指挥部的命令飞行，不要问为什么，我在后面睡一会，不要叫醒我！” “是，”驾驶员大声回答。 第五十六章 你的名字真奇怪 “咦，被发现了？” 青木视线往下一瞥，铺满月光的纯白云海遮挡下方景色，他仅能从感觉得知，杰克的灵压朝这里靠近。 奇怪，明明没有在都市……他似乎想到什么，仰头望向浩瀚的星空，数不清的群星在闪耀，或许有一颗就是卫星的光芒。 等等，卫星会发光吗？ 这还真是触及他的知识盲区。 青木想了想。 底下的灵压愈发逼近。 他戴着狐狸面具，身上披有黑色斗篷，别说有曲光遮掩，就是没有曲光也不怕被认出来。 可他不想和官方势力有太多接触。 青木羽扇一挥，黑色漩涡从前方浮现，应龙没有刹住，一头扎进去。 从星空白云转到一片昏暗的空间，空气里似乎都在散发出束缚的味道。 没有外面那么自由。 “吼！”应龙发出低沉的吼声，布满金色龙鳞的尾巴砰砰拍打在地面，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 它还没有飞够。 那种畅游在云海之上的感觉，让它深深为之痴迷。 “好啦，别撒娇。” 青木跃下它的鼻子，落在地面，轻微的震撼伴随着强劲气浪吹拂在脚边。 “啼哭吧，小娃。” 他念了一句，右手羽扇消失，多出一把铁制的戒尺，被这个戒尺击中的物体或者是人都会缩小。 第一次是缩小一倍，第二次是两倍，第三次是三倍，最高到五倍，属于很强悍的能力，缺点也很明显。 对灵压超过自己的死神无效。 他用戒尺敲上去，应龙的体型缩了一倍，再敲，一直敲到应龙体型和壁虎差不多，连吼声都变成“哦~”的奶叫。 “呼，真累啊。”青木重重呼出一口气，让戒尺消失，脱去身上的斗篷，摘下面具，手抓起不安分的应龙放在肩膀上，“别闹，带你去地上逛一逛。” 他拍了拍应龙的小脑袋，从这个斩魄刀空间离开，脚一落地，使用瞬步赶路。 不一会，他回到五光十色的池袋街道。 霓虹的招牌悬挂在两侧商铺，人流拥挤，车来车往，他的耳边逐渐被这些声音填满。 高空之上的风景固然震撼，绝美，却显得太过于广阔，没有一丝人味。 偶尔看一看还好，经常仰望星空，恐怕真的会看破红尘，出家当和尚或者是隐居山林的道士。 “哦~”应龙的叫声显得很没有气势，金色竖瞳好奇打量面前人群，龙的本能让它迅速对这些不同的人产生好奇，四肢发力，想要跳到一个丰满的胸上。 青木一把抓住，“给我老实点。” 女人看着离自己胸前仅有数厘米的拳头，再看看五官端正的青木，扬手一巴掌，“别以为长得帅就能耍流氓。” 呼。 巴掌落空，女人惊讶瞅了瞅周围，嘟囔道：“跑得还挺快，绝对是惯犯。” 青木逃离那条街，手捏的更紧，应龙疼得嗷嗷叫，“你再敢往女人身上扑，信不信我阉了你？” 应龙本能察觉到一股凉意，连忙不叫了，乖乖伸出舌头，舔着他手指，发出呜咽的讨好声。 “给我待在肩膀上，”青木没好气白一眼，重新将它放在自己右肩，迈出小巷，混入人群之中，前往池袋有名的美食街。 刚才的造龙和翱翔天际，消耗他不少的灵压，需要通过大量进食补充。 他的目标很明确，去川菜馆，点上招牌的回锅肉，水煮鱼，麻婆豆腐，口水鸡，搭配冰镇的生啤。 吃个半饱，再去外面扫荡那些小吃。 约摸十几分钟后，他握着冰淇淋抹茶，从店家手里接过三个热气腾腾的鲷鱼烧，分别是红豆，芝士，抹茶三个口味。 “呼，呼，唔，味道不错，不枉我排队五分钟。” 青木一口咬下鲷鱼烧的鱼头，软香的红豆伴随着甜味涌入口腔，再喝一口冰淇淋抹茶，那感觉真tm甜。 他眉头微微皱起来，这里的糖是不要钱嘛，放这么多，太腻了，想要丢掉，眼眸一扫，附近又没有垃圾桶。 青木想了想，决定去僻静小巷转一转，很多餐饮都会将垃圾桶摆在后门口。 嗡。 正在寻找垃圾桶的他，忽然听到一把响亮的刀鸣声，顺着声音的感觉，从繁华街道，转入一条僻静的小巷。 空气有些臭味。 一名醉汉倒在不远处，吐了一地。 青木嫌弃地跨过那些呕吐物，易拉罐，空酒瓶，散落在巷道，再往前几步就是某家店的后门，边上摆着一个垃圾桶。 “切，才刚刚十点嘛。”一个身材矮小的双马尾少女坐在垃圾桶盖上，手揉着脸。 “晚上好。” 青木很有礼貌地打一声招呼。 “哈？”少女扭过头，散发着食物香气的袋子递到眼前，温和男音传入她耳中，“你要吃鲷鱼烧吗？” “谁会吃来历不明的食物，万一被你迷晕，我岂不是吃大亏。” 双马尾少女暴躁地吼一声，她的右脸贴着膏药，右手腕也绑着绷带，“给我滚，不然我一棍子打爆你的脑袋！” 应龙尾巴一卷，继续趴着，没有半点想要护主的念头。 青木心平气和道：“那你让开一下，我丢下垃圾。” 少女看着他白净的模样，不像是坏人，再一看鲷鱼烧，咽了咽口水，嘟囔道：“你是哪家的大少爷？不要给我浪费食物，拿来。” 话未说完，少女抢过装有鲷鱼烧的袋子，抓起一个往嘴里塞，“唔，呼，呼，有些烫。” 她连忙吹几口气，舌头往外散散热，再将芝士咽下去，一本正经道：“我叫流龙子，看在你上供鲷鱼烧的份上，你以后就是我小弟，有谁敢欺负你，直接报上我池袋蜜獾的称号。” “流龙子？真是奇怪的名字。” “啰嗦，那是老妈取的名字，我有什么办法，你叫什么？” “青木。” “你这个名字有什么资格说我的名字奇怪啊！” 流龙子瞪一眼，觉得眼前这个瘦弱的男生真是够奇怪。 青木看一下她稚嫩的脸，问道：“你小学毕业没有？” “我是中学一年级！” 流龙子蹭地从垃圾桶盖站起来，怒气冲冲道：“你小子是在小瞧我吗？” 第五十七章 不怕不代表打得过 流龙子性格非常暴躁，很容易发怒，经常一言不合就和人干架，一米四五的身躯蕴含着无限斗志。 不良们叫她蜜獾，意思就是她和蜜獾一样，人小，胆大，逮谁干谁，从不知道怂字怎么写。 青木被她死死瞪着，如实回答道：“任谁看见你这个身高和相貌，都会怀疑你小学没毕业吧。” “……” 流龙子微微一愣，随即噗嗤大笑，“哈哈哈，你这家伙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一般谁会这么说啊。” 她又重新在垃圾桶盖上盘坐，一口咬在鲷鱼烧上，吃得更香了。 青木在旁边静静看着，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情。 流龙子吃完三个鲷鱼烧，手一抹嘴，跳下垃圾桶，打开盖子将垃圾丢进去，“喂，青木，你跟我过来。” 她抄起垃圾桶旁边的棒球棒扛在肩膀，一副要去打架的模样。 “哦，你打算去哪里？”青木回过神，跟上她的脚步。 流龙子小短腿向前迈到最大落下，昂首道：“让你见证我成为池袋最强的那一刻。” 青木随口道：“你想要去打平和岛静雄嘛。” 流龙子满脸疑惑道：“那家伙是谁？很强吗？” “一部动漫里的人物。” “什么啊，你还是个宅男吗？看你白白净净的样子，确实不是爱运动的人。 没事，以后学校有人敢欺负你，只要报上我池袋蜜獾的名头，保证你没事。” 流龙子又一次提及自己的名号，大大的眼眸偷偷瞄向青木，她此刻的心态就像是第一次出专辑的歌手，上街和路人说自己是某某，期待能看见路人震惊的表情。 结果，青木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哦。” “算啦，你是宅男，没听过我的名号很正常。” 流龙子眼眸闪过一抹失落，随即想通了，宅男都是与世隔绝，不清楚她的厉害也没毛病。 以后多相处，让对方知道，自己今天是多么的走运，认了一位可靠的大姐头。 青木跟着她走一会，发现周边建筑物有些眼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埃尔卡德。” 流龙子报上那个餐厅的名字。 青木沉默少许，问道：“你该不会想要去找七海虎子单挑吧？” 流龙子停下脚步，抄起棒球棍狠狠打在旁边的路灯杆上。 砰的一声，路灯杆凹了下去，青木满脸愕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小子没听过我的名头，却听过七海的名头！” 流龙子很恼怒，收回棒球棍，气鼓鼓道：“你给我记住，今晚我一定会打败那个家伙，成为池袋最强！” “我觉得你还是考虑清楚。” 青木是真不太看好她，手一拍肩膀的应龙，将这位送回斩魄刀空间，免得让七海看见，不好解释。 “你给我闭嘴，我有我策略。” 流龙子怒吼一句，眼眸扫过那些看过来的大人，挥棒道：“你们看什么看，不想挨打就滚！” 青木挠挠头，该说不愧是馘大蛇认可的主人嘛，充满暴力倾向。 “你跟我过来。”流龙子回头吼一句，气势汹汹杀向埃尔卡德。 到达店外，她还没有进门，有人从旁边站起来，“蜜獾，又是你啊，昨天没有被打服吗？” 吉泽辉吐出嘴里面的口香糖，很不讲卫生地黏在路灯表面，人拦在流龙子跟前。 “秃子，你的右眼还没瞎吗？” 流龙子仰起头，故意嘲讽他淤青的右眼眶。 吉泽辉反讽道：“你脸上的膏药贴真漂亮啊。” “你这个混蛋，收拾七海之前，我要先干掉你。” “笨蛋，你连我都赢不过，更不用说赢过七海大姐头。” 吉泽辉回怼一句，视线望向身后的青木，“你是她新收的小弟吗？看起来不太能打的样子，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乖乖回去读书比较有前途。” 青木耸了耸肩道：“我就是一个见证人。” 流龙子哼道：“吉泽，你别啰嗦，去后面，我要好好教训你。” “正合我意，趁大姐头下班之前，搞定你。” 吉泽辉扭了扭脖颈，转身走前面。 还没有到埃尔卡德的后门，流龙子上去就是一棒。 砰！ 吉泽辉没有想到她这么不讲武德，脑袋顿时嗡地一下，身体失去控制朝下倒去。 快要脸对地贴面时，吉泽辉反应过来，手险险一撑，回头道：“你这家伙……” 砰！ 流龙子又是一下重重敲打在他额头，暴躁道：“都说我要干掉你了，还敢走我前面，你当我们是在拍黑帮电影嘛，蠢货。” 身为一个不良，打架偷袭，敲闷棍是很正常的行为。 “你别愣着，快过来帮忙，将人拖到后面去。” 流龙子招呼一声，胳肢窝夹着染血的棒球棍，双手扯着吉泽辉的手往后拖。 青木帮忙抬起腿。 抬到埃尔卡德后门，流龙子将人丢到垃圾回收点上，自己埋伏在门侧，双手握紧棒球棍。 她的策略就是趁七海虎子看见吉泽辉分心的时候，一棒子上去。 “你这样不太好吧？”青木再次劝说。 流龙子翻白眼道：“闭嘴，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手段卑不卑鄙无所谓，我赢了就是正义！” “呃，我。” “你再哔哔，我给你一棍子。” 青木看着不听劝又屡次打断自己说话的双马尾少女，他默默叹口气。 这个计划抛开勇敢之外，就剩下愚蠢了。 时间移到十点半，青木隔着墙壁，也能听到更衣室里面的声音，衣服和皮肤摩擦，欢快的交谈声。 “哈哈，那个客人真是好，我不小心打翻…吉泽？！” 七海虎子面上笑容凝固，看着她的小弟倒在臭气哄哄的垃圾之上，心里满是惊讶。 她没有想太多，第一时间跑出门外。 流龙子瞅准机会，跳起来，高高举起棒球棍朝她脑袋砸过去。 砰！ 天旋地转，呼吸变得堵塞，隐隐有铁锈的腥味，她在空中翻个圈，人没有落地，让青木接住。 咣当，棒球棍砸落在地面，发出很清脆的声音。 青木看着鼻梁断裂，鼻血涌过嘴唇的流龙子，目光满是无奈，看，这就是不听人劝的下场。 第五十八章 原以为不变的生活其实很脆弱 黑暗，看不见一丝光明。 温软的气息驻留在面门，让她意识逐渐从黑暗深渊升起，眼皮颤了颤，长长的睫毛分开。 漆黑的夜，茂盛的林冠，一起映入眼眸，她坐起来，手摸了摸鼻子，没有很疼。 奇怪，明明昏过去之前，她感觉鼻梁好像断裂，是被打的错觉吗？ 流龙子有些懵。 吱嘎。 她朝声音那边看一眼，青木从秋千跳下来，问道：“头还晕吗？” “你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她连忙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水手服，没有被弄乱的痕迹，心里稍微松口气。 “放心，你前后一致的身板，注定我们只能当兄弟。” 青木慢悠悠回答她的问题。 “我还是在发育期，你这个蠢货，从基因学的角度说，我迟早会变得很大。” 流龙子恶狠狠回一句，重新恢复活力，跳下公园的长椅道：“明天你记得准时在今天初遇的地点等我。” “你还想要找七海虎子算账？我劝你想开点，别去招惹她。” 青木劝了一句，抛开灵压不谈，七海虎子的肉体能力可以说是达到大型猫科动物的水准，反射神经强，力量大。 正常人挨一拳，几乎是没人能扛得住眩晕感。 “啰嗦，是她先招惹我的，今年四月份的时候，我和她在一家游戏厅相遇，在我刷新拳击记录时，她跑过去又刷新我的记录。” 流龙子一想到那件事情，气不打一出来，在她眼里，这分明就是挑衅，想要刷新记录，就不能等她离开游戏厅嘛。 非要当着一群小弟面前，让她这个大姐头难堪。 “总之，我不会放过那家伙，你不用啰嗦，明天见。” 流龙子挥手，完全不给青木说话的机会，小跑从这里离开。 跑出公园外，她沿着路跑一会，又拿出手机，屏幕大半被裂痕覆盖，勉强还能用。 她点开地图导航，导出回家的路线。 靠着导航，她回到自己家住的公寓，很普通，有六层楼，没有雇佣门卫守着。 她跑到103，伸手拧了拧门把，拧不开，里面反锁着。 她不着急，在外面等一会，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门开了。 一名秃头的胖男人满脸红光走出来，看见外面守着的她，脸色有几分尴尬，收拢笑容，快步离开门口。 “达令，下次记得再来啊。” 和流龙子有几分相似的女人靠在门口，用温软语气送别，她身高约在一米五五，披着宽松的浴衣，没有扣上，两个沉甸甸的木瓜暴露在空气，微紫的葡萄隐隐显露。 这就是流龙子的妈妈，流樱。 一个真实姓名，连女儿都不清楚的人，据说是从高中起，和家里断绝关系，一直用艺名到现在。 没结过婚，生下流龙子是一场意外，某位客人追求刺激，想要无套打枪。 流樱刚开始是拒绝的，可对方给得太多，让人实在无法拒绝。 结果一炮正中靶心。 流樱也没有打掉孩子的想法，挺着大肚子一直接客到生下流龙子。 “龙酱！你回来啦~”流樱张开手想要抱一抱女儿。 流龙子手一抵住她的细腰，“你身上一股烟臭味，给我去洗洗啊。” “龙酱好冷淡，妈妈好伤心~”流樱撅起小嘴，一点都没有当老妈的成熟稳重。 “一把年纪就不要在这里装嫩。” 流龙子语气有些暴躁，走进房间，里面不大，就是一室一卫。 中间用帘子隔着，将一室隔成两室，里面那间是她睡得地方，外面是流樱接客用的地方。 通常都是持续到三四点。 偶尔客人加钱的话，还会有在女儿面前对老妈进行运动的项目。 导致流龙子由衷对那方面的事情，产生厌恶。 “真过分啊，你老妈我还没有失去魅力，一大堆男人想要和我睡，推特上的粉丝高达百万，每天的照片，都有无数人点赞，对我嘘寒问暖的男人能从街头排到结尾。” 流樱唠唠叨叨说着这些事情。 流龙子没好气道：“你要是不发那些下流照片，看看会不会有人理你。” “这就是女人的魅力，你要明白，年轻不玩个痛快，到老了，想玩都没有人陪你玩。” 流樱是少有那种热爱这一行，并由衷想要将这行发扬光大的女人，她将每一位客人都当做是自己最心爱的男人，用奔放的热情，让他们空虚寂寞的心灵得到一丝慰藉。 自己则是赚得盆满钵满。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龙酱，妈妈像你这个年纪，已经不是处女，胸能发育，都是靠男生们摸出来的。” “啰嗦，我才不会交男朋友！” 流龙子怒气冲冲说一句。 “你真是浪费我的脸蛋，”流樱摇摇头，没继续向女儿阐述自己的理论，开始穿衣打扮。 流龙子疑惑道：“这么晚你还要出门？” “是啊，有位客人约在小树林，给三万日元哦~十几分钟能赚这么多，也是我魅力迷人。” 流龙子抱怨道：“总是住在这种廉价公寓，赚那么多钱不知有什么用。” “你不懂啊，我们这行只能吃青春饭，赚得多，不攒下来，以后老了怎么办？” 流樱在那方面上，过得极为放纵，金钱方面是一点都不会放纵，懂得为未来做打算。 她才不想以后女儿有什么事，自己只能说，忍着，她想帅气甩下一沓钞票，然后说，踹开那个臭男人。 “我会养你。” “龙酱，就你那个成绩，顶多是高中止步，能找什么好工作，脾气又暴躁，也不会有好男人看上。” 流樱说着，话锋一转道：“不过在妈妈眼里，龙酱是最可爱的孩子，放心，我会为你赚一大笔钱，让你能当一辈子家里蹲都不会死。” “我才不会当家里蹲！” 流龙子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她有手有脚，总不至于饿死自己。 “哈哈，拜拜。”流樱挥手，身上喷的很香，迈步出家门。 流龙子长长叹口气，关上门，将弄湿的床单被子丢进洗衣机，地面打扫干净，垃圾分类装好不同的垃圾袋，准备明天丢掉。 完事后，她去洗个澡，没关灯，直接钻上自己的被窝，戴上准备的眼罩睡觉。 叮铃，叮铃。 流龙子被门铃声吵醒，掀开眼罩，暴躁喊道：“你钥匙忘记带了？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还丢三落四。” 她跑到门口，打开门，阳光顺势闯入，两名警察站在外面。 “你好，是流龙子小姐吗？我是安藤阳平，搜查一课的警部，你的母亲流樱小姐于昨晚凌晨被害。” 第五十九章 恨?那就给你力量 停尸间很冷，似乎总有一股寒气缠绕在体表，想要将人的心都冻起来。 安藤阳平走在前面，“小姑娘，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凶手是一个极度凶残的变态，你母亲的样子不会太好看，要不，还是试试联络你的外公或外婆？” “我没有其他家人。” 流龙子从没有听老妈提过外公外婆，很久以来，那间不大的出租屋就是母女两人居住。 “诶，”安藤阳平叹口气，手拉开装有尸体的冷藏柜，将盖在脸上的白布掀开。 流龙子看着那张脸。 原先纯真的脸庞密布着一道道翻起泛青血肉的狰狞伤痕，艳丽红唇被撕裂，裂痕一直蔓延到耳根，宛如小丑妆容的大笑。 “请节哀。”安藤阳平手将白布重新盖上，凶手的作案手法相当凶残，用刺铁丝将被害人全身捆住。 他赶到现场时，刺铁丝深深镶嵌在这具身躯，将人倒吊在树上，腹部似乎是用烙铁烫上罪人二字。 被害人嘴巴塞满铁钉，两根钢筋从前后门直接贯穿到心口，血流了一地。 现场的警察看得手脚发软。 这是有多么大的血海深仇啊。 “流樱小姐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妈妈的性格一向很散漫，抛开接待客人之外，几乎都不会出门，只会在网上聊天。” 这些情报，警方早从破解的手机获取，还有多到让人惊讶的聊天记录保存在安藤阳平的办公电脑。 他心里叹口气，流樱现实没多少朋友，网上的朋友少说上百名。 让搜查范围变得很大。 加上凶手处理现场的娴熟手法，这些聊天记录没被删除，大概率没用。 但按照办案流程，他还是要浪费时间全部翻一遍。 “流樱小姐的遗体我们会安排殡仪馆处理，费用我会帮你垫上。” 安藤阳平将冷藏柜推回去。 流龙子看着冷藏柜归位，伸手想要拉出来，又在碰到的瞬间，脑海闪过妈妈的死状，仿佛是触电般，迅速抽手。 “流樱小姐的遗物在前台，我带你去领。” “嗯。” 流龙子呆呆点头，跟着安藤阳平从停尸间离开，前去领取能拿的遗物，检验过的钱包，lv包，高档的香水，驾驶证，家里的钥匙，口红，镜子，手机等等。 她全部装在lv包，拎起走向警视厅外。 晨光温煦，如流淌在山间的溪流，透露出宁静祥和的气息，行人用缓慢而平静的脚步，过着自己每日的不变生活。 “你要是没地方去，可以在这里待到下午。” 安藤阳平在后面忍不住道：“我认识一位很棒的前辈，她会帮助你。” “不用。”流龙子摇头，走在路上慢慢加速，似乎只要甩开警视厅，就能逃开老妈死亡的事实。 她不停跑，没有方向，没有认路，连红绿灯都没看，耳边是人的惊叫，车的鸣笛，谩骂，各种声音吵翻天，世界仿佛扭曲成一团。 什么都看不见，听不清。 她跌跌撞撞跑入一个巷子，像是受伤的野猫，靠着墙壁，缓缓蜷缩起身体，坐在垃圾桶旁边。 这里很平静，没有任何吵闹的声音。 偶尔厨房的人出来倒垃圾，看见她，也不会说什么话。 流龙子看着lv包，想起老妈第一次买的时候，很高兴的炫耀，说这个包包有多么好。 她当时还说，有钱买这个，不如多买些吃的。 “妈妈……”流龙子喃喃着，眼前视线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在没有人的地方，她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悲伤，放声大哭，一直哭到眼睛通红，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头依旧贴在lv包，似乎想要从这里汲取一些妈妈的温暖。 时间流逝，巷道从明亮转入昏暗，最后被黑暗淹没。 冷意从地面升起，缓缓往四肢扩散，她鼻子闻到一股满是热气的熟悉香味，抬起头，看见是昨天新收的小弟站在那里，手里拎着鲷鱼烧，“要吃吗？” 咕噜噜。 肚子代替她的嘴回答，她伸手接过鲷鱼烧，慢慢吃起来。 青木挠头道：“你赢不了七海，也不需要这么颓废。” “我妈妈死了，不知被谁杀掉。” 流龙子低低说着。 青木朝下看一眼，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漆黑的双马尾，看不见面上是什么表情。 失去家人，这个痛苦是他无法体会。 他上辈子是孤儿，这辈子原主失去外婆时的悲痛，也仅仅是如看电影一般，达不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我的肩膀能暂时借给你一下。” “笨蛋，我没有那么脆弱，我要抓到那个混蛋，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流龙子努力想要激起内心的怒火，往常能轻易做到的事情，现在变得很难。 她一个中学生，如何能找到警察都未必能找到的凶手？ 单单是这个问题，想想就让她抓狂，恨不得用头去撞墙。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再买一些吃的食物。” 青木从小巷离开。 流龙子继续吃着鲷鱼烧。 咔。 蓝色光芒在她眼眸闪现，她吓得往后一靠，身躯紧贴在墙上。 戴着狐狸面具，身披黑色斗篷的奇怪家伙站在那里。 “青木？”她有些疑惑地问一句。 “我是灵王的使者，也是世人口中的神。”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 不是青木。 流龙子没心情搭理这个中二病，不耐烦道：“给我消失。” “你渴望强大的力量吗？” 青木手掌泛起蓝光，一把斩魄刀缓缓从掌心钻出来，落在地面。 流龙子哭红的眼眸瞪大，惊愕道：“这不是魔术吧？” “这是被选中之人才能拥有的斩魄刀，名字叫馘大蛇，伸手握住它，你将会拥有强大力量，也会背负和虚作战的命运。” 流龙子最后一句基本没听见，伸手握向斩魄刀，普通的中学生根本没有力量去复仇，她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青木没有索要心意，看着她握住刀柄，刀身化作一道流光钻入心口。 “回去好好睡觉，它会在睡梦之中和你交流，或许会引来虚，但你不用害怕，你不是孤独一人。” “你，”流龙子想要问清楚，神秘人化作无数乌鸦散开，飞向房屋逼出的狭窄天空，“等等，喂，你给我说清楚啊！” “喂！” 她大喊，连嘴里的鲷鱼烧都不香了，想走，又考虑到青木，不得不耐心在原地等一会。 少许，青木拿着章鱼烧过来。 “我回家啦，再见。”她匆匆说一句，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睡觉。 第六十章 中情九局的拉拢 叮铃，叮铃。 “妈……” 流龙子手抬起眼罩，飞速下床跑向门口，又放缓脚步在屋内，水手服仿佛漏风一样，挡不住那钻入骨髓的寒意。 她想起妈妈已经离世，小走两步，被不断响起的门铃激怒，如暴躁的小狮子，气冲冲开门，吼道：“你有完没完？！” 门外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金色长发掩耳，一双天空蓝的眼眸，五官符合女人对西方男人的美好幻想。 “你好，流龙子小姐，我叫杰克·戴维斯，是中情九局在日本的代理局长。” 流龙子昂起头，态度没有因对方长得帅缓和，“没听过，你快点给我滚！” “你不想知道是谁杀死你母亲吗？” 杰克一句话，让她本想关门的手停住，眼眸瞪圆道：“你知道谁是凶手？” “这里是我们管辖的地盘，任何有关念能力者和虚的案件，都逃不过我们的注视。” 杰克温声回答，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这里不方便聊天，我们去车上慢慢聊。” 流龙子看一眼马路停着的黑色宾利，直接光着脚丫子跑过去，连转身穿鞋，洗脸刷牙都懒得去做。 她只想早点知道，凶手是谁！ 杰克抢先一步到达宾利车边，很有绅士风度地打开车门，微凉的冷气从里面向外释放。 流龙子走上去，坐下，急不可耐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系好安全带，”杰克提醒她一句。 “你有完没完啊！快告诉我凶手是谁？” 流龙子压制不住内心的暴躁，很想一拳砸在杰克的脸上，手举起，没砸过去，乖乖系上安全带。 杰克绕到一边上车，关门，系好安全带，从坐垫的公文包掏出一张照片，“依照我们掌握的资料，就是这个男人杀害你母亲，他叫穆斯文·赫尔佐格，隶属于沙亚的一员。” 流龙子手接过照片，上面的男人肤色是黑铜色，留银色寸头，相貌偏瘦，猩红眼眸流露出猎人的冷意。 她呼吸变得粗重，低吼道：“沙亚是什么组织？为什么要杀我妈妈？” “沙亚，军情七处，中情九局，kbk，总参五部，世界最知名的五大暴力机构，由念能力者组成，专门应对国内各种念能力者的犯罪。” 杰克一边说，一边将翻译成日文的文件档案拿出来，“沙亚因作风激进，比犯罪者更像是犯罪者而闻名，这些是穆斯文在瑞典，埃及，阿根廷，伊拉克等国的行动。 你会发现，他每到一处，当地必定会有一起从事*工作者死亡的案件，死法都是刺铁网倒吊在树上，腹部有罪人二字的烙印，我推测这是某种仪式，具体是什么仪式，恐怕只有穆斯文清楚。” 流龙子看着那些照片，没有打上任何马赛克，让人清楚看见死者是多么痛苦，她银牙几乎咬碎，“你们知道是他干的，为什么不抓住他？” “没有确凿证据，其次是死者都是外国人，身份太低。” 杰克面色有些无奈。 中情九局，沙亚，军情七处，三者之间是保持很深的联系，算是盟友。 中情九局又不是真正代表正义的机构，不可能为一个地位低下的外国小姐，抓捕穆斯文，从而影响和沙亚的盟友关系。 流龙子一拳狠狠砸在前面的座椅上，吼道：“他人在哪里？” “不清楚，我是在查阅你的资料，发现流樱小姐的命案，才知道穆斯文在东京。” 面对少女猜疑的目光，杰克很认真道：“其他地方我无法去管，在这里，我绝不会允许任何念能力者在杀人后，还能逍遥法外！ 即便你不答应我的邀请，我也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流龙子深深吸口气，问道：“你是因为斩魄刀邀请我？” “没错，我们中情九局有专业的科学团队，能够帮助你尽快始解，条件是你要加入我们，工作一年。 一年后，你只要不违法，可以选择离开，我们会安排一个退休的肥差。” 杰克相信，一年的时间，足够让眼前的少女喜欢上中情九局工作。 若喜欢不上，要离开，那说明他没本事，他也不会勉强。 “好，但我有一个条件，这个穆斯文必须交给我解决！” 流龙子寻思，一年的时间不算很长，她不如先加入看看。 “没问题，我会用最快速度，找出他的藏身地。” 杰克给出自己的承诺，随后开始向流龙子介绍，有关于死神的工作，灵压，斩魄刀。 流龙子听得很认真，尤其是关于灵压的运用和猜测。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有关在东京的死神，目前有三个番队长，最早的是十一番队长七海虎子，她不结群，拒绝任何势力招揽。” “七海虎子……”流龙子面色有几分复杂，那个女人居然是死神，还是十一番队长，难怪会那么强。 “第二个就是我，八番队长，第三个就是总参五部的唐龙，三番队长，当然，东京是我们的地盘，我们的势力是最大。” 杰克强调完这一点，又道：“我们不惧怕其他势力，也没必要特意去招惹。” 中情九局和他国情报机构之间的关系，原先是猫和老鼠，一有机会，立马逮住往死里面按，绝不会留情。 随着前天的神话生物登场，局势有所改变，上面的人认为，放松点要求，也没有什么问题。 只要在适当的时候，这些势力能够配合中情九局，消灭虚或者是其他人类敌人，就能够合法走在阳光之下。 “哦。” 流龙子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国际势力，大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太复杂，完全搞不懂。 她只想为妈妈复仇，杀掉那个穆斯文。 再远一点的目标，也就是打倒七海虎子，成为最强的死神。 杰克心知她不耐烦，还是要啰嗦几句。 因管制放松，最近四大国的高层会聚集东京，随便搞死一个，都会引发严重的外交问题。 必须再三强调好规矩。 一直从池袋啰嗦到横须贺基地，黑色宾利从大门进入，没有被卫兵拦住。 流龙子趴在窗户，看着外面辽阔的场地，港口停靠的舰队，阳光之下训练的士兵们，她心里浮现出一种看军事电视剧的既视感。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会在这里居住，相信我，你会喜欢上这里。” 第六十一章 中情九局的评分标准 中情九局位于基地下方的一处实验室，原先是充当军用，偷偷设置一些本不该设置的远程武器。 随着杰克担任八番队长，远程武器拆除，移到冲绳的军事基地。 这里被腾出来，充当研究死神和虚的实验室。 这个地下实验室占地很宽阔，面积有四个足球场加起来那么大，冷色灯光无时无刻都在亮着，墙壁充满金属质感。 中情九局的死神们睡在休眠仓，里面空间挺大，能够让人翻身滚两下，有仪器专门检测人的身体情况，连心跳多少次都能记录。 没有特殊情况，中午十二点，银白色的休眠仓盖子会缓缓打开。 流龙子被光照在脸上，意识苏醒，一手遮住眼皮，一手搭在休眠仓边缘，人从里面坐起来。 她大大伸一个懒腰。 “流，早上好。” 流龙子扭头看向旁边，对方是黑肤女人，留有脏辫，唇环，耳环一个都没有少。 “早上好，艾丽。”她问候一句，手梳了梳翘起的双马尾辫，离开休眠仓，前往洗手台，进行统一的刷牙，洗脸。 这些都有时间规定，不能超过十分钟。 是否上厕所是根据个人情况，而不需要一醒来，必须去憋出来。 十二点十分，众人要准时坐在实验室的餐厅，早餐是泡燕麦片以及吐司面包夹芝士鸡蛋培根火腿。 没有米饭供应，也没有味增汤。 流龙子吃得不太习惯，但看在味道不错，就没有抱怨什么。 中情九局会日语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叽里呱啦的英语交流，她基本是听不懂。 三天下来，就是和艾丽这个会日语的女人相识，进而认识一些艾丽的朋友。 可她们同样不太会日语。 中情九局仅有少数负责对外联系的人，才会掌握一门日语，其他人都是用英语交流。 流龙子每次吃饭都会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幸好，用餐的时间并不会太久。 十二点半，一天的训练准时开始。 众人要回到休眠仓躺着，用死神的令牌进行死神化，再穿上白色的训练服，方便让科研人员明白，他们在哪里。 艾丽私下向流龙子吐槽过，研究这么久，科研人员依旧无法检测灵压的波动，却还是坚持不懈，每天换着方法检测。 就是苦了他们，每天都要穿着难看的训练服进行训练。 “流，我们分配的地方是四区。” “哦，来了。”流龙子基本都是靠艾丽的翻译，才能明白，自己该去哪里训练。 整个地下实验室，大多被规划成训练区域，从一到六，代表死神不同的锻炼方向。 一区是体力，二区是攻击力，三区是防御力，四区是机动力，五区是灵压，六区是智力。 因场地规模有限，死神们是分批进入不同区域，开始训练。 四区的训练场地是用钢化玻璃圈出来，分成十个长方形的房间，架设着各类枪械，地面铺着led地板，在尽头摆着一个圆球。 “请在两分钟内，随着地面的指示灯路线，前往尽头拿到金属圆球，一，二，三，开始。” 嘀。 地面最初一块亮起黄灯，流龙子跳上去，耳边立刻听到细微响声，拔刀斩落空包弹。 地面的灯光格子迅速变换，间隔时间不超过一秒，仿佛有发光的老鼠在地面窜来窜去。 她必须在防备随时袭来的子弹时，用最快时间认清路线，在规定时间拿到圆球。 以上三个条件，任何一条没能达成，训练就会重头开始。 流龙子没有迟疑，瞄准下一个光板，踏上，耳边响声多达六道，目标分别是膝盖，头，心脏，后背，手肘，肚子。 她眼眸扫过，刀仿佛一分为六，准确击落子弹，脚又连续向前踏出七步。 设置好的机关被连续踏步触发，从而让机枪发出愤怒的咆哮，成百上千发子弹摩擦在空气，奏响尖锐的音啸声。 “呼，”流龙子双手持刀，黑红色灵压如流水一般，流向手中的斩魄刀。 接着，她跃向下一块地板，人在空中旋身，挥刀，黑红色斩击如同旋风般向外卷出。 嘎嘎，暴雨般的子弹被悉数卷碎。 “这是风卷？！” 训练场地之外的观测员瞪大眼眸，没记错的话，有关于风卷的招式杰克局长昨天就是演练过一遍，稍微讲过原理。 其中涉及到灵压的操作和外放，以及最重要的量。 没有达到一定的灵压，即便是使用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威力。 “杰克局长还真是捡了一个好苗子。” 观测员感叹一句，看着流龙子拿下圆球，开始在记录本上，记录今天的数值。 姓名:流龙子。 体力:70。 攻击力:90。 防御力:80。 机动力:97。 灵压:99。 智力:75。 总计是551，评价为a+。 一天的训练结束，观测员会给死神今天的训练，打出相应的评分。 分越高，这个月的奖金越高。 满分是一百，参考实力最强的杰克，智力和体力是例外。 前者是早有智力检测的方法和分数，后者是有更持久的死神数值为参考。 “流，你今天的评分是多少？” “太差了，”流龙子如实回答，对于自己的成绩，显得很不满意，灵压九十九，攻击力没有达到九十九，而是九十。 说明在灵压的运用之上，依旧没有达到很熟练。 艾丽也叹道：“我也是，攻击力还是老样子，才三十分，风卷好难学啊，灵压总是不到位，诶，不说这些烦心事，我们去吃饭吧。” “嗯。”流龙子点头，脚迈到最大落下，腿短，不迈开，多迈几步还真是追不上这些大长腿。 她这个举动看得边上的艾丽心里直呼可爱，真想抱起来狠狠揉一揉。 几人到餐厅。 晚餐是热量十足的汉堡，烤鸡，牛排，羊排。 流龙子刚端着晚餐到桌子，餐厅门口走进来一人，“杰克局长。” “杰克局长。”“杰克局长。”中情九局的人们连忙打招呼。 杰克一一笑着回应，走到流龙子的面前，面上的笑容收敛，严肃道：“穆斯文的下落找到了。” “那个混蛋在哪里？”流龙子手直接捏弯叉子，满脸狰狞之色。 第六十二章 死于绝望吧 想要在东京找到一个人，说难不难，说容易不容易，主要看方法有没有用对。 杰克从五月二十九到今天六月一号，总算是将错综复杂的关系理清，通过多方周旋，斩断有关穆斯文的所有关系。 “你冷静点，控制好自己的灵压。” “嗯。” 流龙子低低应一声，努力控制心底外溢的杀意，不能着急。 黑色宾利沿着公路，驶入一处靠海的货运公司，停在一座长方形的仓库门口。 “我们和沙亚约定的见面地点就是在这里，下车吧。” 仓库内没有货物，很空旷，灯光的开关在门右侧，一按下去，日光灯会铺满整个仓库。 杰克看一眼手表，七点五十三，“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七分钟。” “他会来吗？”流龙子有些担心人跑掉。 杰克笑了笑道：“我和纽约的总局沟通过，由他们出面告诉沙亚的负责人哈加娜，那个女人可以无视我的命令，却不能违背总局的命令，穆斯文一定会在这里和我交接。” “哦。”流龙子点头，按住心急，在这里等待。 一秒一分都显得格外漫长。 八点整。 黑色本田停在外面。 穆斯文·赫尔佐格迈入这间仓库，他比照片看起来要高大不少，留有银色寸头，一双细长而猩红的眼眸透露出柔和之色，并没有杀气腾腾。 “你好，我叫穆斯文·赫尔佐格，很高兴见到你，杰克局长。” 他用流利英语打一声招呼，上前想要握手。 杰克从口袋掏出一张流樱的照片，问道：“穆斯文·赫尔佐格，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穆斯文微微一楞，明白不对劲，迅速使用凝，将气凝聚在猩红的眼眸之上。 杰克身旁站着一个小女孩，扎有黑色双马尾，脸蛋如洋娃娃那么精致，身上是黑色的武士服，眼神比冰还要冷。 “我被出卖了。” 穆斯文想明白这点，面上并没有太多的愤怒表情，迅速使用圆，范围是身边三米，预防攻击。 流龙子拔出斩魄刀，寒声道：“在你死前，我要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杀我妈妈？” “因为爱。”穆斯文如实回答。 “爱？”这个回答显然是出乎流龙子的意料。 穆斯文想了想，还是耐心解释道：“你母亲具有很高洁的灵魂，却被困于一具肮脏的躯体内，看着让人心疼。 所以我选择帮助她高洁的灵魂脱离肮脏躯体，使其得以回到主的身边。” “这就是你虐杀她的理由？” “不经历痛苦，无法洗清她身上的肮脏，抵达天堂！” 穆斯文深信天堂是存在的，并很乐意挽救那些被迫失足的女人，回到天上的主身边，“你。” 话未落，迎面扑来一股爆裂的狂风，裹挟着沉重灵压，“截断他！馘大蛇！” 狭长的刀身随着始解，迅速变得粗犷，没有门板那么夸张，也有滑板的宽度，雪亮的刀刃有一排整齐缺口，撕裂空气时的声音，愈发尖锐。 穆斯文反应不慢，右手抽出三菱军刀，使用周，将气覆盖在军刀和手臂之上。 砰！ 馘大蛇和三菱军刀碰撞在一起，强劲的力道化作狂风压下，一圈圈气浪卷起仓库地面沙尘，如波浪一般向周围翻滚。 穆斯文嘴角闷出一口血，右脚跺地，从长筒鞋尖弹出一截刀刃，刀锋淬有幽蓝色的毒药，猛地往上踢去。 他的时机把握很好，对方人在空中，无处借力，这一招飞踢是相当有水准。 可他不清楚，死神是能够踏空。 流龙子压根不需要落下，灵压在脚心凝聚，形成一个结实的立足点，人往前一个后空翻。 馘大蛇的缺口锁住三菱军刀，前端顺势朝着穆斯文的脑门插过去。 电光火石间，穆斯文弃刀，往旁边一滚，劲风裹着滚滚的灰尘拍打在他身体侧面。 一片灰尘中，雪亮的刀锋显露出自身獠牙。 穆斯文翻过身，右脚凝聚气踢出，触感一空，膝盖以下的小腿飞舞在空中，切口平整如一面镜子。 喷洒的鲜血让流龙子心里充满快意，她要慢慢折磨这个张口闭口爱和主的男人。 心形的粉色光波穿过鲜血，重重打击在流龙子腹部，她往后一退，低下头，别说是流血，连衣服都没有破。 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太年轻了。”穆斯文慢悠悠说着，他的右脚仅仅是佯攻，为让流龙子心里放松警惕，真正的攻击是在双手。 他是特质系的能力者，能力名字为爱的失乐园，双手比心发出的光波，会将中招者内心最深爱，无法忘记的人形象，叠加到他身上。 不论是多么坚强的人，看见深爱的人，都无法保持之前那样招招毙命的凌厉攻击。 脆弱点的人甚至会直接崩溃。 “你看起来是后者啊。” 穆斯文站起来，膝盖肌肉呈现诡异蠕动，硬生生止住血，他瞥一眼旁观的杰克。 对方没有任何动作。 穆斯文心里明白，上面也没有将自己卖那么彻底，大概是说好单挑的条件。 流龙子那边能杀他，他想活命，就不能杀流龙子。 给少女一点教训，然后挟持为人质逃命。 穆斯文慢慢往前跳。 流龙子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在不停叫着，假的，假的，这都是假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往外涌出。 “妈……妈……” “流樱”慢慢向她走过来，那一头去理发店挑染的金色卷发披散在肩膀，如塞了木瓜的姣好身材，满脸温柔的笑容。 流龙子死死抓住刀柄，心撕裂成两半，一半在怒吼咆哮，干掉那个该死的混蛋，干掉他。 一半在哭喊，不行，不能挥刀，那就是妈妈，她是复活了，不是假的…… 死神，念能力者都有，再多一个让人复活的事情，并不是奇怪吧？ “龙酱~” “不要被骗哦~” 流樱微微一笑，张开双臂，即便是幻影，也想要保护女儿。 “啊！！！！” 少女悲恸的声音穿透仓库，似是要回荡在天上。 “呃—” 穆斯文忽然惊醒，记忆里是小女孩痛哭的表情，以及一道炫目的黑红色闪电，自己是被打败了？ 可为什么没被杀呢？ 他眼睛无法睁开，无法察觉到手脚的存在，也无法说出一句话，舌头处于麻痹状态，喉咙仅能发出呃呃呃的声音。 这是哪里？有人吗？他发出呃呃的声音。 渐渐地，他有感觉了，使劲想要憋住，憋住，憋到要炸了，水坝炸裂，热气腾腾的洪水流下来，肌肤的触感是那么真实。 穆斯文感到无比屈辱，愤怒，随即涌现出深深的畏惧，这样无法动弹，无法睁眼，无法说话，活死人一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 光光是想一想，他内心便被恐惧淹没，又不能咬舌自杀。 按照他信仰的教义，自杀的人是无法抵达天堂，只能落入地狱，和魔鬼相伴。 来个人杀了我吧！ 求求你们杀了我！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啊！ 第六十三章 谁没点故事啊 南池袋，杂司谷灵园。 这里是东京有名的墓园之一，许多日本历史的名人文豪，都长眠在这片土地下。 过去还能有普通人下葬，如今墓地的价格基本不是普通人能够买得起，高昂的费用让这里成为一些富人专属墓地。 流樱遗体被杰克安置在这里。 流龙子呆呆站在墓前，不知该说什么。 该报的仇已经报了，她能想象，在无尽黑暗内，穆斯文的精神和肉体都会崩溃，最后只能绝望地咬舌自尽。 而咬舌是不会那么快死亡，有足够充足的时间，让对方品尝到痛苦。 她不是没有想过用酷刑折磨，但对于那种狂信者，肉体的折磨远不如精神上的折磨来得痛苦。 “妈妈……”流龙子手抚摸着墓碑，述说着内心的思念，银白色月光将娇小的影子拉得细长。 夜风呜咽而过，似乎有人在风中述说着什么凄凉的往事。 杰克身子靠在黑色宾利的车门，远远望着流龙子，从这里看不清对方有没有哭，但感觉是真不好受。 墓地是一个让他不快的地方，总会勾起脑海里那些悲伤的回忆。 杰克习惯性从口袋掏出一包烟，抖出一根雪茄，叼在嘴里，又拿出一个镀银的打火机，一按侧面。 叮，盖子弹开，火焰升起，他凑上去点燃雪茄，一甩手，火焰熄灭，盖子叮地盖回去。 上千美金的打火机就是为听这么两声响。 他深深吸一口，雪茄的烟雾在口腔转一圈，再从微微张开的嘴唇吐出，白色烟雾缓缓飘起。 远处流龙子的身影在烟雾扰乱之下，似乎变成一个金发小男孩。 杰克瞪眼，那股错觉消失，他又猛地吸一口雪茄，再朝上吐出，白色烟雾缭绕，时空仿佛错乱，记忆一跃回到那年春季第一朵樱花盛开时。 在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景象之中，小学六年级的他看着母亲下葬…… “喂，你在发什么呆。” 脚上被踢的痛感让杰克回过神，看着钻入车内的流龙子，他丢掉雪茄烟，一脚踩灭。 “女孩子要温柔点啊。” 说着，他坐在驾驶位，系上安全带，“流，你真决定不读书了？” “嗯，我现在只想努力变强，打倒七海虎子。” 流龙子回一句，她原本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 杰克也明白她不是那块料。 正常人的智力标准是90，她的智力就是75，仅比制杖高六分，绞尽脑汁读，也不会有太好的成绩。 “学生在学校的价值不是用试卷分数衡量。” 杰克一边驾驶宾利，一边唠叨道：“我希望你能结交有趣的朋友，干一些让自己以后想起，会骂一声，那个时候自己真蠢的蠢事，然后又噗嗤笑出声。 或者是谈一场恋爱，在学校获得某种荣耀。” 流龙子头靠在车窗边，不耐烦道：“我不读书的话，更方便在中情九局的训练，你那么啰嗦干嘛。” “没什么比一个小孩子手握核弹开关更让人恐惧的事情。” 中情九局并不是教育部，里面的人对于如何教育小孩，完全是一窍不通。 杰克懂一点点，但没有太多时间教。 请老师过来教没意义。 他不是想要流龙子拿出满分的试卷，是希望流龙子能够和同龄人待在一起，拥有一个完整的青春回忆，免得产生愤世嫉俗的心理。 “你觉得我很幼稚吗？” 流龙子大怒，一脚踹向前面的座椅。 杰克心想，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还敢说不幼稚？ “流，你要想成为大人，就要学会懂得合理安排时间，看看七海，她上学兼职，处理虚都没有任何问题，你就不能做到吗？” 杰克改变自己的劝说策略。 一听这话，流龙子当场炸毛，手直接揪着他的金发，“你这个秃子，觉得我不如七海虎子？ 别小看人啊！不就是学校嘛，你给我好好看着，我会一边读，一边将七海虎子打倒！” “疼疼，你不要乱拉扯，我还在开车。” 杰克连忙叫起来，没忘记辩解一句，“我只是有点头秃的征兆，但还没有开始秃！” “啰嗦，早点给我秃掉吧，你这个秃子。” 流龙子松开手，双手环胸。 杰克透过后视镜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表情，心里叹口气，就是这个暴脾气，让人担心啊。 流龙子盯着窗外，看着冷清的街道，忽地瞥见一位熟悉的身影。 棕色掩耳的长发，脸庞白净，一手握着奶茶，一手玩着手机，身上是黑色的校服。 砰，她一巴掌拍在车窗，“给我停车！” 杰克一个急刹，回过头问道：“发生什么了？” “我看到熟人，你给我在这里等一会。” 流龙子解下安全带，打开门，她一阵疾跑上前，手搭在对方的肩膀，直喘气道：“喂，给我停下，青木。” 青木早察觉她靠近，淡定转过身道：“抱歉，流龙子，我只能和d以上的女孩试一试，和你，我们只能是兄弟。” “哈？！”流龙子瞪眼，这小子说什么鬼话？d?我？ 她低头看一眼脚尖，想明白是什么意思，一拳打过去，“滚，少自恋了，我就是碰巧看到你。” 青木避开，耸肩道：“这是在我家附近，我还以为你守在这里是想要和我告白。” “笨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流龙子做个鬼脸，考虑到后面等的杰克，没有继续寒暄，手从上衣口袋掏出手机，问道：“你加一下我的line账号，以后有人欺负你，就发消息给我，我帮你出气。 反过来，我给你消息的时候，记得过来帮我摇旗呐喊。” “你还想要和七海较量？” “废话，我一定要打败她，成为世界最强！” 青木想了想，没有继续劝，少女嘛，总要有点梦想，“我加你账号。” “推特也给我关注一下。” “好。” “以后我有动态记得点赞。” “好。” 青木加她好友，推特点关注，发现她的粉丝居然有上百人，再一看动态的赞，大概率是收的小弟们。 “再见，”流龙子挥了挥手，转身跑向宾利车。 “再见。”青木挥了挥奶茶，看着对方上车，远离，才收回视线，继续走向家里。 line抖了抖，不是流龙子，是土井山的消息，“快，上号！” 第六十四章 新的队长出现 “我有急事，你玩吧。” 青木大拇指点在屏幕，迅速发出一段话，他不是嫌对方操作菜。 虽然土井山确实挺菜，但在一个氪金游戏里面，只要玩家肯氪金，就会有五星武器，装备，不需要太高难度的操作就能打出伤害。 他是真有事。 昨天和土井山，横田愿司开黑下副本，打到凌晨三点被酒井弦子抓包，结果不言而喻。 家里监控摄像头都装起来。 青木要在十点之前返回家，将手机上交到客厅桌上的方框，再返回卧室睡觉。 在这个时间点，酒井弦子会全程监视。 “哦，那我和横田开了。” “你们开吧，记得帮我也多刷点白金矿石。” 青木回一句，他手里有一张四星武器的图纸，需要数量罕见的白金矿石。 “放心，包在我身上。”土井山秒回消息。 他发一个抱拳的表情包，人走进公寓电梯，到六楼，回到家门口，line弹出酒井弦子的消息，“你怎么还没有到家？” “到啦，别和催命鬼一样。” 青木在后面附带一个人麻了的表情包。 “手机给我乖乖放进去，早点睡，不然的话。” 红眼的狂暴兔子疯狂捶打沙包的表情包接上这段文字，表达不听话会有什么后果。 青木拿出钥匙开门，手按下门旁边的开关，黑暗被灯光驱散，他走进去，反手关上门，将手机放在方框里面。 自己跑回卧室，拿衣服，洗了一个热水澡，再返回卧室，关上门。 他没有钻入被窝，从斩魄刀空间拿出斗篷和狐狸面具，“缚道之二十六曲光。” 青木不打算乖乖睡觉，他最近创造生物遇见一个瓶颈，那就是无法创造具有高智商和特殊能力的生物。 他想要试试抓一头虚和其他生物融合，看看能不能创造出具有特殊力量或者智慧的神话生物。 掩盖好身形，他打开窗户，向外一个瞬步，移出池袋区。 这里是七海虎子和酒井弦子的辖区，不方便他抓虚。 青木移到新宿的高楼，底下是五彩缤纷的夜景，霓虹闪耀的街道交错纵横，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涌动的人群如黑压压的蚂蚁。 嗡嗡，斩魄刀在鸣叫，他没有选择去卖刀，随意坐在高楼边缘，任由风刮起棕色发丝，期待着虚的出现。 过一会。 嗡！ 这是？！ 青木被一把刀的鸣叫吸引，随即是数百把斩魄刀的齐齐附和，他视线移向三十多层下的街道。 从络绎不绝的人群之中，锁定一名目标。 男人留着蓬松的棕色卷发，身穿米色格子的衬衫，下面是一条棕色的休闲裤。 “有趣。”青木喃喃一句，没有继续选择无视，这可是队长级别的斩魄刀。 他视线一直盯着那人，看见对方进入歌舞伎町。 那是国内外远近闻名的街道。 青木也曾拜访过那里，空气充斥着廉价的香水味，夜晚的话，闪耀粉光的招牌映照着大尺度图片，气氛确实不错。 他一个瞬步到歌舞伎町的屋顶，近距离让斩魄刀的鸣叫声愈发响亮。 男人进入一家名为爱天堂的店。 他没有偷看人干那种事情的特殊癖好，坐在店对面的屋顶，准备等男人结束出来。 等了约有五分钟，一辆辆警车保持沉默，没有鸣笛示警，悄悄围住爱天堂的店铺。 青木眉头一挑，察觉到男人正在离开店铺，应该不是巧合。 轰！ 一声巨响从爱天堂的二楼炸裂，火焰冲破玻璃，几名穿着防弹衣的警察飞出，重重砸在停在外面的警车顶部。 “这下碍事的家伙总算是没了。” 昏暗的地下水道，男人手一推镜框，看着监控画面闪烁一阵雪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那些老家伙，眷恋着权位，还好意思自称是无产阶级代表，真是让人作呕。” 日共早已经腐朽了，在五星天皇的棍棒之下，曾经煊赫一时的党派，被打成一条断脊之犬。 所谓的巩固民主主义、坚持三权分立、保障同性恋与少数族群的权利、反对国家哲学、要求归还北方领土与千岛群岛。 废除日美安全保障条约，反对资本垄断。 这些都是拉票赚钱的口嗨。 高层压根没有想过具体的实施方案，只是想要借着这个主义，大肆捞钱。 斋藤惣右介对这些蛀虫深感厌恶，又一时找不到好机会除掉。 在按资排辈的国度，他想要上升，只能静静等待时局变化。 他期待的变化来得意外快，国家莫名呈现出动荡的姿态，似乎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在悄然发生。 知晓详情的人都闭口不言。 他广撒网，努力打探消息。 结果五月二十八日，防卫省大臣在没有任何命令的前提下，抛弃所有公务，带着家人奔向自由灯塔照耀的国家。 斋藤惣右介搞不懂这是什么操作，还是决定，利用这一点让高层通知媒体进行大肆报道，攻击现任的内阁。 一面又暗中联系那些被打压的黑道，放出想要武装灭掉内阁，掌控国家的消息。 吸引内阁注意。 他在暴露高层聚会的地点，在那里布置好炸弹，自己悄悄从地下通道溜走。 一见到警察闯入，他立刻按下炸弹的遥控器。 干掉挡在他面前的老资格，事后推给内阁，说那些人想要再次进行415事件。 他就是侥幸逃走的幸运儿，在危难之际，继任委员长，引领日共走向一个全新的篇章。 斋藤惣右介计划着未来，眼前的底下水道迎面走来一人，戴着狐狸面具，身披黑色斗篷。 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他手悄悄摸在枪柄，问道：“你是谁？” “灵王的使者。” “！”斋藤惣右介瞳孔放大，他多方打听的消息，得到的情报是防卫大臣会连夜逃命，世界各地入驻的富豪先后撤离，全都是和灵王有关系。 具体是什么关系，实在是无法得知，能知道灵王两个字，已经牺牲他不少棋子。 这个国家的某个部门对某些事情的管控太严格。 “哦呀，我真是荣幸啊，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第六十五章 虚的假期 “你很幸运，被灵王选中，有资格成为死神的一员。” 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寂静地下水道，褐色眼眸闪过一抹幽蓝光芒。 咔。 什么碎了？ 斋藤惣右介心里闪过这个想法，前方空气忽然产生肉眼可见的裂痕，如镜面被铁锤砸碎。 一片片碎片转化为强烈白光，照亮整个昏暗的地下水道。 “什么？”斋藤惣右介镇定的表情产生一丝龟裂，显露出震惊之色。 白光凝聚，化作一把莹莹生辉的刀，外形接近武士刀，但没有一把武士刀会发光。 斋藤惣右介很想掐一掐脸，又忍住，大脑乱成一团，多年以来形成的无神论世界观在吱嘎碎裂。 “你到底是什么人？灵王又是什么存在？” “我是神，灵王是统领所有神明的存在。” 这样的话语，搭配之前的场面，一点都不会让人意外，反而会有种就是该这样的感觉。 正常人怎么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斋藤惣右介深吸几口气，努力让内心回归平静，将破碎的世界观重新拼凑起来。 有关于特殊力量。 他多少是知道一些，就是无法深入了解太多，全是零散的谣言混杂在一起。 类似于都市传说，从没有亲眼见过。 他一直以为是假的，不存在。 今天算见识到了。 斋藤惣右介沉声道：“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青木反问一句，“你身上有现金吗？” “有。” 他伸手拿出自己的钱包，忽地一空，眼眸望向前方，钱包真得在对方手里。 要是刚才对方有杀意。 他后背惊出一身冷汗，面不改色道：“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在银行还有一点点存款。” 其实他银行里一分钱都没有。 “不用，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 青木粗略看一眼钱包，里面是厚厚一沓现金，万元钞票就有二十张，加上其他金额的钞票，算是卖刀以来，最大的一单。 “这把刀的名字叫镜花水月，代表着机遇，也代表危险，你握住它，虚会趁你和斩魄刀在梦中交流时袭击，但你不用担心，在东京的话，你并不孤独。” 斋藤惣右介还想问清楚点，青木化作一大群乌鸦飞走。 仅有斩魄刀悬浮在空中，发出淡淡白光。 他望着刀，没有第一时间握住。 少许，斋藤惣右介想清楚，觉得这个风险值得冒，伸手握住刀柄，刀身化作流光钻入心口。 人后退两步，手摸了摸心口，没有任何伤疤，“梦，不，那是现实，死神，虚，灵王的使者，灵王……” 斋藤惣右介脑海纷乱，随即反应过来，先从地下水道离开再说。 他跑了一段路，爬上准备好的出口，将藏起来的井盖重新安回去，维修的安全标志拿起来，走向一辆停在停车场的面包车。 安全标志丢后备箱。 他绕到前面，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通知部下，说出早已经编好的谎话。 “……事情就是这样。” “斋藤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不要慌张，明天让大家开个会，先选出委员长，在讨论接下来何去何从。” 斋藤惣右介低沉而醇厚的嗓音透过电话传到另一边，让对方变得极为镇定，“我明白，您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一切按您说的办。” “诶，是我不够谨慎，才会导致武藤委员长他们……诶，我还要通知其他人，先挂了。” 斋藤惣右介不想演太久悲伤戏，挂断电话，又拨通下一个，在回家的路上，他前前后后打出十几个电话。 接听人从慌乱到镇定。 最近两年，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经他的手安排，高层的所有决策，也都是他潜移默化引导。 因此，高层从很早就能说，没有什么用处，只要他在，组织就能维持正常的运转。 他回到租的公寓，面包车停在院子角落。 斋藤惣右钱包里的钱都是组织经费，个人资产很少，连一个好点的公寓都租不起，只能在足立区找一个廉价的公寓住着。 这栋三层公寓有三四十年的历史，原先各种设施老化，房东都没有管过。 是他出面说服房东，花钱检修，消除公寓潜在的安全隐患。 这个举动让他在租客间留下好名声。 而他优雅的举止和谈吐，又深深折服那位男房东，甚至想要免租金。 斋藤惣右介没有答应，依旧每月按时交房租和车费，让他的名声愈发好。 养望不一定要做多么大，多么好的事情，从日常小事，一件件积累，坚持十多年，人自然会有好的口碑。 他走上崭新的楼梯，尽量不发出太大声音，静悄悄走到自家门前。 这里的房间很狭窄，就二十平方米，内里有独立卫生间，厨房卧室是放在一起，没有阳台，是一条长的户型。 门口两侧是书架，摆着很多书，让空间变得愈发狭窄，从床头到床尾也是各种各样的书籍堆着。 东西多而不乱，每一本都摆的整整齐齐。 斋藤惣右介没有看书，拿起床底的哑铃锻炼臂力，在床上做俯卧撑，仰卧起坐。 十一点半，他停止锻炼，擦了擦身上的汗，热一杯牛奶，再去洗个热水澡。 出来的时候，十一点五十分，他边喝牛奶，边上网，浏览推特，新闻，看看歌舞伎町的事件有没有激起反响。 警方自然是撇开关系，转而污蔑武藤他们，说是非法集会，携带炸弹等威胁物品扰乱社会安全。 “呵呵。”斋藤惣右介笑了笑，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他没有耽搁，熄灯，躺下睡觉。 看着窗口的灯光熄灭，青木总算是松口气，他在外面等好久了，就是想等到这家伙睡着，引来虚。 他好抓一头试试。 时间逐渐流逝，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细微的灵压波动散发出来，虚没有过来，不止是这里，连其他地方都没有虚的气息。 今晚诡异的平静。 合着他蹲点的今天，虚集体放假休息？ 青木心里吐槽，三点左右，酒井弦子就会回家，他必须赶在那之前回去。 再等等。 两点半，虚还是没影子。 青木体内忽然涌现一股灵压，灌入四肢，让他舒爽地叫一声，“真快啊。” 第六十六章 镜花水月的主人 这就是死神的姿态？ 屋内昏暗，斋藤惣右介站在床边，手，脚，浑身都充斥着奇妙的力量，让他产生一种无所不能的错觉。 没有等他细细体验。 脚底无声涌现出更深沉的黑暗，失重感在一瞬间升起，消失，他脚再次落地，已经离开自己所在的出租屋。 落入一个纯白光芒照耀的空间。 在他眼前是长方形的桌子，上面摆着欧式风格的烛台，桌的两边是刻有数字的高背椅。 如山一般的巨兽趴在前方，一片片金色鳞片反射出黄金的光泽，丰满的金色羽翼和修长体型。 让斋藤惣右介认出，这是书里面有描绘的东方应龙，原来真得存在啊。 “欢迎你，五番队长。” 斋藤惣右介扭头望一眼，眼眸瞬间被光芒照得发白。 什么都看不见，伴随着沉重的压力落在肩膀，他几乎快要跪下，不得不移开头，双手牢牢抓着高背椅，勉强维持身体的站立。 “你是灵王？”他话是疑问，语气基本是肯定对方的身份。 “没错。” 青木右手丢出一块令牌落在他眼前，“这是你的死神令牌，握着令牌你能回到自己的肉体，往腹部一拍，你就能死神化。” 斋藤惣右介深吸口气，为掏空的身体注入些许力量，伸手拿起令牌。 外表看起来是木头制作，拿起来的触感和重量像是金属制成。 正面有五的数字，背面是一朵花。 看花的形状，是马醉木，花语是牺牲、危险和清纯的爱。 他心里转过这些念头，将令牌收下，道：“我能问一件事情吗？” “你问吧。” “除我之外的十二位队长，有几个在东京？” “三个。” “死神们有多少？虚又是什么？” 青木没有回答死神有多少的问题，道：“虚是人死后灵魂堕落成的怪物，专门吞噬人类灵魂，包括死神，你以后的工作就是和虚交战。 我会赋予你招募队员的权力，共有四百九十三人。” 有七把五番队的刀让他卖出去，所以五番队凑不够五百人。 “检测方法是用刀刺入你感觉能成为死神的人心口，不需要始解，对方昏迷就表示成功，死亡就是失败。”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斋藤惣右介连忙接上，生怕这位和那个使者一样，直接来个说完话就消失。 “这是你最后一个问题。” 青木送客的手举起，又默默放回桌面，他不想和队长们产生深厚友谊。 韭菜是用来割的。 七海虎子是例外，夺走了他第一次增刀，又住在一起，交情自然少不了。 “斩魄刀之外，死神就没有其他技巧吗？单纯是靠刀的能力，那能力不适合战斗的死神，岂不是很吃亏？” 斋藤惣右介问出自己心里面的疑惑。 “斩术，白打，瞬步，鬼道，也叫作斩拳走鬼，属于死神的四项技能，你先开发好斩魄刀，再想其他的事情，始解仅仅是斩魄刀的初段解放，卍解是二段解放，能够让你的灵压翻倍。” 青木说罢，没有再给对方说话的时间，直接挥手，让人消失在斩魄刀空间。 斩拳走鬼他会，但和斩魄刀不同，想要教给死神们，需要亲自下场教。 他嫌太麻烦，就没有教。 “卍。” 斋藤惣右介看着昏暗的出租屋，接下来所有的话语都咽回去，真是心急的灵王。 “这股感觉是其他死神吗？” 微弱的反应在远方星星点点，似乎是被风吹过的蜡烛。 灵压…… 斋藤惣右介轻轻推开门，合上，往外面一跃，稳稳落在地面，又猛地一跃上对面的五楼。 狂风卷起他的棕色卷发，棕色双瞳浮现出震惊，嘴角逐渐扬起，他很想笑，又忍住这股冲动。 还不止，他的力量还不止于此。 斋藤惣右介眼眸微眯，重新返回地面，走一段路，故意拍了拍行人的肩膀。 对方回头，看了看，“咦，好像有人拍我的肩膀？奇怪，怎么没人。” 他站在那里，心想灵体果然是肉眼无法察觉。 斋藤惣右介朝着最近的一道灵压反应跑过去。 接近时，他跳上三十多层的高楼，从这里俯视下方的那名死神，同样是身穿黑色武士服，看肤色是外国人。 说奇怪，奇怪，说不奇怪，也不奇怪。 国家的军事力量其实被遥远大洋彼岸的国家掌握，那些驻日基地不是充当摆设。 负责维持超凡秩序的人是外国人，很正常。 斋藤惣右介继续观测，那名死神无法察觉他，应该是彼此的灵压差距太大了。 这个死神背后的组织是什么？ 他在这里想着，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的新闻，想要寻找蛛丝马迹，空气忽然平添几分寒意，莫名的波动从身后传来。 斋藤惣右介转过身。 空间拉开一道椭圆形的黑腔，从中迈出一个戴着白骨面具的怪物，紫红的肤色，头发如海带一般飘逸，外形类似于螳螂。 “这就是虚吗？”斋藤惣右介若有所思，想起五月十三日埼玉县的凶杀案报道，一下子死那么多人，在当时是一大新闻。 现场留有野兽的爪痕。 那是虚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人们面前吗？ 考虑到富豪们都是在五月份齐聚在这里，死神和虚的出现时间有可能不算太长。 斋藤惣右介脑海转过这些念头。 螳螂虚一蹬腿上前，双臂挥舞起镰刀，空气发出尖锐的破风声，刀光晦暗，直取他的首级。 斋藤惣右介简单拔刀，一挥，螳螂虚的镰刀断裂，双方的灵压不在一个层次。 噗，一道细长的伤口在螳螂虚体表炸裂，它发出嗷的痛呼，背后再次张开黑腔，往回退走。 斋藤惣右介追上去。 “不要进去！”中情九局的死神大喊一声，还是晚了，那道陌生的身影钻入黑腔。 随着黑腔闭合消失在视线。 他落在大楼顶部，满脸懊恼之色，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 虚从哪里来，中情九局不是没有想过打探，无人机次次都会毁灭，携带摄像头的死神，从没有回来过。 画面也是一进去没信号。 虚的来源就像是百慕大三角一样，吞噬所有想要探寻的生命。 第六十七章 虚圈的新王 斋藤惣右介是一个极其高傲的人，他厌恶那些无能而居其位的蛀虫们，更不甘心屈居于他人之下。 即便是灵王那种未知之神，也断不能凌驾在他头顶。 他想要打破灵王的束缚。 按正常流程走，十有八九是没有可能。 只有兵行险招。 灵王不是和虚不对付嘛，那他就潜入虚的大本营，寻找机缘。 趁着一切都刚刚开始，抢先他人一步，是功成或者是身死？ 他愿意赌一赌。 黑腔的通道漆黑，他手抓着螳螂虚的海带头发，一路前行，很快，到达一个有光亮的地方。 纯白的沙砾在脚下铺开，看不见边际，一颗颗光秃秃，类似于灰石的树枝凸出。 他挥刀将螳螂虚劈成两半，纵身跃上灰石树枝，踩了踩，还挺结实，仰头望向天空，面色有几分震惊之色，“那是人？” 在天上，有一个浑身释放出白光的巨人侧卧，祂是那么巨大，以至于整个天空就像是一张床。 光之巨人似乎在睡觉，打着轻微鼾声，鼻尖喷出浓浓的黑色雾气，隐隐有一道道半透明的人影在费力挣扎。 有些挣脱束缚，化作野兽模样的虚。 有些乖乖融入黑雾，被喷上更高处的黑暗。 斋藤惣右介被眼前这一幕深深震撼，近乎于，不，这就是神明的伟力啊。 等等，那是什么？ 他在光之巨人腹下，发现另有一个微弱的纯白光团，似乎是桌椅？ 斋藤惣右介跃在枝头，打算上前看仔细点。 灵压的波动从周围传来，一道道黑腔被打开，一头头形状各异的虚返回。 斋藤惣右介飞身跃起，拔刀，高声念出解放语，“碎裂吧，镜花水月。” 幽蓝的光芒一闪即逝，镜面碎裂的声音在虚们耳边轻轻响起，它们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镜花水月的能力完全催眠，支配对手五感，让其对某特定对象的外观、形态、质量、感触、甚至气味都完全相信。 发动条件就是要让对手看过一次解放。 他觉得这个能力实在太无解，群战的话，基本上是乱杀。 体内灵压飞速流入镜花水月，原本想要捕杀他的虚们开始自我相残，将身边的同伴当做斋藤惣右介。 斋藤惣右介没有管它们，继续跳跃在树枝之间。 “吼！”一声巨响。 他回头看一眼，相互残杀的虚竟然融合成一头体型更大的虚，外形有些像是中世纪的女巫，灵压相当强。 “过来。”斋藤惣右介在大虚基利安面前虚构一个人，一道灵压，吸引它大步迈过来。 斋藤惣右介纵身跃上大虚基利安的面具，脚踩在尖尖的鼻子，看着大虚走到光腹底下。 他视线落下，在白沙之上插着几把斩魄刀。 之前有死神到这里，被虚杀死？还是被光团抹杀？ 他望向天上的微小光团，凑近看的话，发现是一张圆形的桌子，有十一把白石椅围在那里。 十把背面具有数字，从零到九。 中间一把后面没有数字。 斋藤惣右介犹豫少许，还是决定试一试，灵压灌入双腿，往上高高跃起。 身形直逼光团。 他伸手轻轻触碰，若是会有损伤，立刻脚踹空气，改变方向，朝地面坠落。 手一碰到光团，从里面涌现强大的吸力，他在一瞬间被吸进去，回过神，人坐在没有数字的石椅上，在桌面悬浮着一个散发出迷离色彩的玻璃球。 斋藤惣右介看着那个球体，从灵魂深处迸发出一股炽热又强烈的想法，似乎自己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就是为眼前这一刻而活。 握住它！ 心底有个声音在咆哮。 他缓缓伸出手，又猛地抽回来，脸庞罕见涌现出恐惧。 斋藤惣右介忽然想起一本书上说的话，在这个世界，许多事情，其实是早已注定。 无论人如何拼命地去努力，也无法阻止它们的生、无法改变它们的进程、无法决定它们的终止。 因为人的生命犹如怒涛中的一叶小舟，注定在淹没时光的浪潮中飘摇，人能做的唯一事情。 就是加固自己的船板、操纵自己的风帆，然后向自己所信奉的神祗去祈祷好运降临，避免被这无可抵御的巨浪吞没。 他从不信命，对书的作者嗤之以鼻，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只有弱者才会被浪涛左右。 可今天，他的观念产生巨大变化，更是怀疑，自己做的这一切真是基于自身意志吗？ 一想到自己的命运，未来，全部被安排好，他就是剧本里的角色，按时登场，在未来某一天退场或者是成功。 斋藤惣右介心里的恐惧就无法摆脱，呆呆坐在石椅，看着悬浮球体，犹如看见命运的分叉路。 良久，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脸庞恐惧之色消除，恢复坚定，再次向球体伸手，没有收回。 手握住球体。 刹那间，五彩光华涌现，崩玉将许多知识传入他脑海，十刃，虚的破面化，如何用死神灵魂制作另一半的崩玉。 斋藤惣右介如海绵吸水，将这些知识尽数吸取，光华消散，他手把玩着半成品崩玉，棕色双瞳亦被渲染上迷离色彩。 不死不灭的伟力蕴含在这个小小珠子里面。 他感叹着自己赌赢了，又在瞬间，脊骨发凉，浑身六十万亿细胞都在瑟瑟发抖。 斋藤惣右介仰起头，不出他的意料外，沉睡的光之巨人苏醒，眼眸从高空投射在他身上。 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栗，几乎让人喘不上气的威压，仅仅是被看着。 身体，心灵，似乎都要被击溃。 凡人不可直面神！ 斋藤惣右介咬的嘴唇出血，俊郎五官狰狞，眼眸溢血，也没有低下头。 一股执拗的气撑着他。 光之巨人重重喷出一大团黑雾，覆盖整个天空，无数人影在其中挣扎嘶吼，透露出的怨恨之音回荡在虚圈。 光之巨人一口气喷完，体型在虚空之中消散。 同时，青木在床上睁开眼眸，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让他明白，虚是他睡梦之中无意创造。 之前睡觉的那些细细低语，全都是死者灵魂的声音，不是梦。 但那样的日子也到头了，虚圈迎来新的王者。 第六十八章 晨间的游戏 摆脱虚圈，青木并没有觉得可惜，他是烦透了那种睡觉有声音在耳边吵吵的日子。 有时候会吵的头疼。 斋藤惣右介愿意接手虚圈，对他来说，实在是双喜临门的好事。 一，能摆脱睡觉的低语。 二，斋藤惣右介得到崩玉，继续变强。 青木就会更强。 没理由员工买房买车，发工资的老板还会穷得叮当响。 他重新合上眼，继续睡觉。 这一夜，他睡得很香甜，没有做任何梦，耳边也没有声音在吵。 直到上午六点，他耳边有温热的气息吹拂，“青木，青木。” “嗯……”他含糊回一句，肩膀被轻轻摇晃，翻个身，眼眸睁开，一双明亮的褐色大眼眸盯着他，犹如猛虎守在床头。 青木没被吓住，打了个哈欠，手揉眼道：“七海，你干什么？” “一起下副本吧。” 七海虎子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她这个新手机是酒井弦子买给星川悠，又被星川悠转送给她。 刚拿到时，她操作学了好久，才学会如何玩。 可惜，她每天的时间排太满，真正能玩的时间不多，只有勉强挤一挤。 “好，先让我去刷个牙。” 青木伸一个懒腰，轻轻掀开被子，走下床。 酒井弦子还没有醒过来，侧卧在毛毯上，一双大长腿夹着单薄被子，暴露在空气，亮黑色长发大半散落脸庞。 她一般都是在六点半起床，准备早餐。 在那之前都是睡得很沉。 两人悄悄离开卧室，前往卫生间刷牙洗脸，然后坐在多人沙发，点开游戏。 这是一款新出的氪金抽卡手游，在极短时间内火爆全网，好评多得让人以为是刷的。 其实是货真价实。 游戏画面精美，每一帧都能单独截图充当壁纸，打斗感和特效很好。 最重要的是背景故事写得好，充满史诗感的西幻。 人物也很懂男女的心。 “我们先做日常的任务。”七海虎子盘坐在沙发，一脸干劲满满。 “好。”青木附和一声，开始做日常任务。 替武器店的洛克送错别字满篇的情书，到荒废的野外神庙里帮专门雕刻墓碑的石匠克拉姆寻找新的石材。 给瓦特男爵追讨雇农的债务，为旅馆老板娘得厌食症的小姑子寻找开胃的酸苹果等等。 一系列跑图任务做下来。 酒井弦子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 星川悠刷牙洗脸后，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道：“别做那些无聊的日常任务，我们下副本刷怪，我还缺少几个稀少的骨片。” 七海虎子点头道：“好啊，我也要刷稀少的骨片。” “没意见。”青木不缺稀少的骨片，但战士的进阶，和骨片有关，多搜集一点用总没有坏处。 三人组队打地下矿洞的副本。 最初是三只十五级的骷髅怪，踏着慢悠悠的步伐，采取随时会散架的姿势进攻。 青木玩得是半兽人术士，这个职业是召唤生物进行作战。 他最喜欢召唤冰魔女。 按照背景设定，这种冰魔女生活在一个终日被寒冰覆盖的位面，具有强大的寒冰之力。 游戏里是免费送的初始召唤生物，面板中庸，外形美观。 冰魔女通体幽蓝，面带青痕，长着一双羊蹄和一双短小的肉翅，凹凸火辣的身躯大部分暴露在外面，仅在一些重要部位有薄薄晶片覆盖，看起来具有一种邪恶的美感。 被他悄悄安排，以后要在尸魂界制造同样的种族。 三人扫清外围的骷髅怪，深入矿洞。 在中央大厅聚集着三十只骷髅怪，还有一个头顶有称号的亡灵首领埃克斯。 它和寻常骷髅不同，身披金属的盔甲，手拖着一柄巨型战斧，缓慢在中央来回走。 “青木，你去引怪。” 星川悠用裹着丝袜的脚踹了踹他的腿。 “说归说，你别动手动脚。” 青木吐槽一句，操控冰魔女释放初级冰系魔法，冰锥术，射中一名骷髅怪，将其引过来。 三人围殴。 大厅的骷髅怪一个个减少，埃克斯还是在那里慢悠悠巡逻。 最后杀得就剩下一只埃克斯。 三人也不需要引怪。 七海虎子操控牛头人上前，一个野蛮冲撞，将埃克斯撞飞，并眩晕两秒。 星川悠操控的德鲁伊，化作一头黑熊上去就是丢技能，狂暴爪击，造成一千点的伤害。 紧接着，青木让冰魔女使用寒霜禁锢，将落地的埃克斯冻住。 两女连忙平a。 埃克斯掉了一小半血，举起战斧，三人走位散开。 轰，一斧头砸在地面，黑色的冲击波光环荡漾，半兽人术士一跳，身材火辣的冰魔女直接被搅碎回家。 “啊~主人~”冰魔女死时会触发格外销魂的声音，这就是他为什么明知冰魔女避不开，还不召回的原因。 “你们给我拖住，我要换战士上场。” 青木喊一声，开始切换角色，起码需要五秒。 两女帮忙拖住埃克斯。 “你们别玩了，早餐好了。”酒井弦子喊一声。 “等等，我们打完这一把。” 青木目不转睛，操控战士继续消耗埃克斯血量，快要见底了，“散开。” 埃克斯进入狂暴状态，抓着战斧使出回旋旋风斧，犹如陀螺一般在大厅转悠。 霸体，免伤，超高攻击，基本是碰上谁秒谁。 玩家只能游走。 “为什么要盯着我啊。”星川悠焦急叫一声，黑熊状态跑不快，“青木，你给我挡着。” 她连连轻踹着青木的膝盖。 “怎么可能挡得住。” 青木往相反的地方跑。 这是埃克斯最后的挣扎，只要停下来，再打几下就能结束这关。 “啊！我死了。”星川悠看着角色灰屏，气恼地往后一靠，小脸有几分不悦道：“你这个没用的家伙，不知道保护输出嘛。” “我也是输出好不好。” 青木反驳一句，看着埃克斯停下，连忙上前补刀，几下解决，爆出一大堆奖励。 “你们打完就过来吃啊。” 酒井弦子催促一声。 “来啦。”七海虎子收下通关奖励，连忙退出游戏，跳下沙发，手拉着星川悠往餐桌走，“好啦，悠，你又不是没奖励，别生气，我们去吃饭。” 第六十九章 青木的悠闲人生 今天的早餐是三文鱼加煎蛋，搭配一碗微咸的味增汤，也少不了热气腾腾的米饭。 青木盛一碗米饭，慢悠悠吃着三文鱼，没有说话，怕一个不注意，让鱼刺卡在喉咙。 三文鱼的刺少，也不能大意。 酒井弦子扒口饭，漫不经心道：“明天我要小考，你们注意复习一下物理。” 星川悠作为学霸，完全是一点不慌，瞥一眼道：“我是没问题，某人就难说了。” “你真是小看人，我还是能保持在及格线以上。” 青木真愿意的话，靠着作弊拿满分都没有问题，问题是他经常不看书，上课又发呆，没事总是在外面鬼混到十点，要是考满分。 酒井弦子用脚指头想都明白，绝对是他作弊了。 勉强过及格线的话，还是能说得过去。 酒井弦子开口道：“青木，你别看自己年轻，高中三年的生活说过去就过去，到时候你步入社会，没文凭只能找一些苦力活。” “我知道，我会考上大学，继续再混四年。” 青木一本正经地回答。 努力和奋斗这两个词从他穿越的那一刻，已经除名在人生字典外。 有一大帮死神们在努力奋斗。 他只需要坐享强大的灵压和悠久寿命，没必要特别逼着自己去做什么不喜欢的事情，以此让生活过得更紧凑。 比起有规划，有必须尽快达成的目标，他更愿意化作一片意外掉落在时光波流中的树叶，总是跟随在时光流水之后缓慢地涉波而行，不徐不疾地悠然徜徉。 这样的人生，才符合他的追求。 零零七，九九六，交给那些死神们去内卷吧。 “你啊，算了，能考上大学，也算是你的本事。” 酒井弦子原打算说教，转念一想，能有上大学这个目标已经算是不错，后面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一顿早餐过后，几人前往学校。 上午七点整，七海虎子准时到达校门口，热情地举手打招呼，“早上好，远藤，土井，横田。” “早上好，七海，”远藤佑理香简单回一句，又立刻甩掉两个搭讪的男生，瓷娃娃般的脸庞堆出舔狗笑容，“青木君，早上好。” “你给我闪开。”青木手搭住她肩膀，往旁边推开，迈向后面的土井山和横田愿司，问道：“你们有没有帮我挖白金矿石？” “没有。” 土井山翻个白眼，心里很郁闷，自己对女神嘘寒问暖，得到的是敷衍态度。 这小子整天板着一张脸，反而获得女神青睐，真是让人想不通为什么。 横田愿司看得很开，宽厚的手掌拍了拍土井山肩膀，意味深长道：“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你们做人别这么肤浅，要懂得欣赏心灵美。” “瞧你这话说的，要是有个女生和愿司一样，心灵美，你能亲的下嘴吗？” 土井山没好气说一句。 青木认真想了想那个画面，面不改色道：“欣赏一朵花，你不需要把花摘下来，也可以远远看着。” “你们别站在那里！” 七海虎子打断他们的谈话，中气十足道：“先跑两圈热身。” “好。”他们齐齐回一句。 跑圈开始，横田愿司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跑半圈，人变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似乎下一秒就会扑通倒地。 青木和土井山本着友情第一，名次第二的崇高理念，左右夹击，几乎是拖架着他跑完两圈。 “呼，呼，我要累死了。”青木颤抖地进入拳击部，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臂发软。 土井山也是一脸疲倦。 横田愿司直接趴在地上，汗水在地面流开，“你们，呼，呼，下次，求你们，呼，别管我。” “别这么说，我们是兄弟啊，不会让你一个人落后。” “我……”横田愿司想骂娘，又累得不想说，继续躺着。 青木去擂台角拿出三瓶矿泉水，丢给两人一瓶，自己拧开，咕噜噜喝起来。 稍作休息，跳一会绳，就到上早自习的时间。 第一节历史课。 他对于歪曲的历史没啥兴趣。 一下课，他跑去外面的走廊，和土井山，横田愿司混在一起，吹牛，聊着游戏或者美女，偶尔还会骂一骂这个世界。 日常无视远藤佑理香，嫌烦就会大骂几句让她灰溜溜滚开。 中午，下午，时光飞速跳跃。 放学后他继续参加拳击部训练，到五点结束，转而和土井，横田跑去池袋的西口公园，坐在长椅上开始肝游戏，下副本。 一直到晚上七点，两人要回家吃饭。 青木开始单独行动，没急着去卖刀，先去中式餐厅吃个半饱，又开始扫荡街上小吃。 初夏的天气渐显炎热，七点的太阳还没有下山，明媚阳光让人怀疑，时间还是在下午四五点。 他手捧着一大杯冰淇淋奶茶，在这个季节，没人能够抗拒冰甜的口感。 斩魄刀的刀鸣声时不时在脑海响起，指向某个目标。 他依旧保持散漫的步伐。 今天的收获够多。 五番队的刀大半被五番队长给出去，他马上又要有一大笔灵压到账。 搞得他胃口有些刁，看不上一个个卖的效率，只想着一劳永逸，找到队长级别的人，卖出一把刀等于卖出数百把。 呃，十一番队的刀例外。 七海虎子实在太懒了，一点发展势力的想法都没有，属于业绩非常差的员工。 必须他这个灵王帮忙补全。 不然的话，永远都不要想看见一个完整编制的十一番队。 青木脑子里胡思乱想，随意走在新宿的街道。 嗡！ 响亮刀鸣声改变他懒散表情，面色变得凝重，转入旁边的小巷，钻到隔壁的街道上。 “哇，那是外国将军吗？” “好高，脸好恐怖。” 路过的两名女高中生悄悄说话。 青木望向她们后面的方向，看见一个很高大的背影。 要不是那一头金色长发扎成单马尾，真得很难让人相信，那么高大的背影是女人。 少说有两米，披有一件军大衣，肩膀有一个国徽和一个金色五角星。 普通人不清楚代表什么。 了解毛熊军事的人知道，这是大将才有的肩章。 第七十章 四方汇聚 “叶莲娜·弗拉基米尔·梅德韦杰夫……” 杰克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天蓝色眼眸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有名字，有事情经过，有地点，连规定在几点之前到场接送都有。 “一番队长，炎热系最古老，最强大的斩魄刀。” 他往后一靠，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对方会被灵王选中，算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论意志，那个女人曾在重伤情况下，不合眼，持续三天三夜指挥高强度作战，最终赢得著名的二次车战。 论能力，没有念能力的情况下，依旧能空手博熊，带领原本被渗透成千疮百孔的kbk，成为总统最锋利的剑。 就是那个肆无忌惮行事的作风，让人头疼啊。 杰克不是没有应付过胡搅蛮缠的女人，但听闻对方要来，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加上唐龙一起过来，他敢保证，对方不是想要简单的庇护。 “算啦，”杰克重重叹口气，手按了按呼叫铃。 叮铃。 门外的秘书收到消息，迅速推门而入，“杰克局长，有什么事情吗？” 杰克看一眼面前的男秘书，脸上流露出浅浅的笑容，道：“斋藤，你去新宿六歌仙接kbk的叶莲娜局长，她右脸有伤疤，披有军大衣，记住，让她一个人过来，不要带其他的护卫。” “嗯，我明白了，杰克局长。” 斋藤惣右介轻轻点头，没问为什么，转身退出办公室外。 杰克看着关上的门，表情有几分凝重，这个新招收的秘书也是一个看不透的人。 但天才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癖好。 他也不能凭借那么点印象，就擅自将对方拒之门外。 东京抛开中情九局之外，还有其他势力，都渴望能够招收死神效力。 “喂，艾丽，我今晚的行程改变，千代区那边让流去驻守，我要留在基地这边。” 杰克往常的话，都会乘坐直升飞机从基地离开，在十点前，到达千代区镇守，保护政要的安全。 尤其是一国的首相，被虚干掉的话，对外如何解释，将会是很麻烦的事情。 上次防卫大臣被吓到连夜出逃，他爆了不少明星的花边料，才转移大众的视线。 首相出事的话，会极大刺激内阁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伙。 杰克开始调整东京二十三区的人员配置，又和基地司令沟通，今晚举行夜间军演。 航母，舰队，全部离开港口，遥遥待命。 叶莲娜睡觉的地方就在基地操场。 他临时让人在那里搭建简易的军用帐篷，买好崭新的被褥。 等到九点二十分，杰克将一切布置妥当。 月光昏暗，操场被探照灯照得如白昼一般敞亮，军用的吉普车驶过来。 “欢迎叶莲娜局长。” 杰克主动上前开门，脸上流露出温和的笑容。 裹着黑丝的大长腿伸出车外，鲜红的高跟鞋踏在地面，紧接着，叶莲娜高大的身躯从里面钻出来，阴影瞬间笼罩住杰克的脸部。 “麻烦杰克局长费心了。” 叶莲娜的声音低沉而宽厚，或许是常年抽烟的缘故，她身上总是缠绕着淡淡的雪茄香味。 杰克一脸微笑道：“能为你这样美丽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 “我不讨厌油嘴滑舌的男人，那就是为我准备的卧室吗？” 叶莲娜细长的丹凤眼看一眼帐篷，话题转入正事，比起那些客套的社交话语，她更倾向于效率。 雷厉风行是她参与两次大战形成的作风。 “嗯，在你未得知始解语之前，都要睡在那里。” “那就麻烦两位守卫，我先去睡一觉。” 叶莲娜挥手，优雅地迈入帐篷之内。 杰克看着对方进入帐篷，才转头看向旁边的男人，语气没有伪装出来的热情，直白道：“唐，你和叶莲娜一起过来是想要干什么？” “谁知道呢。”唐龙双手摊开，身躯依靠在吉普车上，猩红的眼眸低垂，一副我知道但不告诉你的表情。 杰克看他的表情，心里愈发觉得不快，从学生时代，这家伙总是一副我什么都清楚，就是不告诉你的表情。 “你这个让人火大的性格还是一点没变。” 唐龙眨了眨眼，很无辜道：“杰克，抛开你之外，凡是和我相处的人没有一个不说我好，你说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有坏心思的人是你呢？” “那是他们蠢，我才不会被你道貌岸然的样子欺骗。” 杰克恶狠狠说一句。 斋藤惣右介在旁边看着，心里觉得很有趣。 他和杰克相处的时间短，却也明白，这位上司具有很聪明的头脑和目光，能一眼看出他隐藏的不对劲，并深深将那一丝警惕藏在心里。 这次居然将不满暴露在外面，完全不符合城府极深的做派。 斋藤惣右介心里转过许多念头，决定改变之前的方针，稍微暴露出一些不影响形象的坏毛病，让对方能更加信任自己。 “斋藤，你将车停远点，然后在外面待命。” 杰克想起还有一位部下在现场，连忙支开人。 “好的。”斋藤惣右介点头，开车离开这里。 唐龙多看一眼道：“地理优势还真是占便宜。” “你羡慕吗？” “没什么，就是劝你小心点，别忘记你们在人家的国内是扮演什么身份。” “不用你操心。”杰克冷漠回一句，心里被戳到痛处了，他警惕斋藤惣右介的原因还有一个，这家伙的背景是日共。 那个党派的口号是废除安保条约，恢复国家主权。 斋藤惣右介又在今天的会议当选委员长。 上面觉得不是啥大问题，觉得日共早被打断脊梁骨了。 杰克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他不认为斋藤惣右介是那种会被权财腐蚀的人。 可一个国家追求主权，有什么错误吗？ 这个问题让杰克选择沉默，抱着复杂的心情，将斋藤惣右介留在身边监视。 “既没有勇气推翻现有政策，又做不到冷漠无情，何必呢。” “唐，理想的最后是什么结果，你也看见了。” 杰克板着脸回一句。 唐龙默然，良久，“我们的理想才刚刚起步。” “呵呵。”杰克笑了，仰起头，夜空一角呈现一道道裂痕，复数的灵压从裂痕向外透露。 第七十一章 烈焰焚天 旱地。 无边无际的旱地。 人站在这里，如一粒沙尘那么渺小。 叶莲娜仰头看向空中，没有太阳，没有白云，天空如一颗洗过的蓝宝石那么纯净。 这里是梦境吗？ 她环顾周围，空气的温度在急速上升，右脸的伤疤变得滚烫，灼热，仿佛有一团火在上面燃烧。 “啊。”她喉咙发出低吼声，不单是身体的痛感，也是心灵的创伤。 “可恶。”叶莲娜手捂着右脸，心里很暴躁，朝天空大喊，“流刃若火！你在哪里？” 轰。 一大团明晃晃的火焰从天空坠落，迸发出一条巨大的火龙，高高盘踞在空中，炽热几乎将周围的空气都烧光。 旱地崩裂，泥土化作灰烬腾腾扬起。 “小鬼。” 火龙口吐人言。 “啊啊！”叶莲娜右脸真得烧起来，军大衣，红色西装，短裙，黑丝纷纷窜出火焰，灼伤感让她嘴里发出哀嚎。 “受不住吗？那就退下吧。” 火龙轻轻摆尾，环境愈发炽热。 她使劲吸，迎入鼻腔的只有一片灼热，仿佛要将呼吸道都烧透。 可恶，她忍住惨叫，嘴上依旧强硬，“你以为我是谁？这么点温度，不痛不痒。” kbk在死神力量上，已经落后于中情九局，总参五部，不能继续落后下去。 何况，唐龙，杰克，全都是当晚学会始解，她不可能做不到。 “三分钟。”火龙说出它的考验，想要获得它的承认，就要忍受烈焰灼烧三分钟。 这还不算上之前忍受的时间。 “好。” 叶莲娜一口答应，没有再哼一声。 正常人伸手碰到打火机的火都会触电般收回，更不用说直接让火焰在身上燃烧。 这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没有顽强的意志，根本无法坚持下去。 叶莲娜坚持住了。 肉体烧焦的香味伴随着无比炽热的温度涌入鼻腔。 里面仿佛也烧起来。 她眼眸变得干瘪，失去视力，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一丝逃跑的想法，大脑忍受着剧痛。 渐渐地，疼痛没了，她心里反而升起不妙的感觉，手想要动一下，做不到，所有神经都被烧焦，甚至连自己是不是活着，都搞不清楚。 意识……糟糕，不能睡，还有三十九秒，三十六。 叶莲娜使劲让自己撑下去，三十，快想起来，在那个战争之中。 “中将！中将！” 轰，轰，轰，炮声炸裂。 “姐姐，要买花吗？”砰，小女孩的头被爆掉。 血染红她上身。 混乱，无序，神经紧张到任何人靠近都觉得是威胁。 实际上，敌人经常使用这种手段对付侵入国土的他们。 少女时期的热血正义感，因超级大国的解体而出现裂痕，最终在第一次战争时，崩塌在整齐一致地杀戮步伐。 “我……” 叶莲娜意识快要彻底陷入黑暗，雷鸣般的声音在脑海炸裂，与此同时，烧焦的躯体被注入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 促使她高声呼喊，“森罗万象，皆为灰烬，流刃若火！” “轰。” 炽热的火焰向周围扩散，军用帐篷顷刻间化作灰烬，唐龙迅速抽身退开十几米。 落地后，他看向床边的叶莲娜，同样是黑色的死霸装，领口很宽松，露出颈部，胸口的伤疤。 “咕咚。”唐龙吞了吞口水，觉得嘴唇有几分干燥，这股强大的灵压在他之上，恐怕连杰克也有所不如。 只有十一番队那个小丫头能够比一比。 “恭喜你，叶莲娜女士。” “你倒是很镇静。”她回一句，眼眸扫向周围，中情九局的死神们正在和数十头虚奋战。 在其身后，一头十几层楼高的虚站在那里，时不时向天空喷射出一道猩红的虚闪。 黑点般的人影在空中左闪右躲。 那就是杰克。 战斗打得火热，唐龙看起来是一点都没有插手的打算，笑道：“我的任务是保护你。” 话音刚落，他看见一名中情九局的死神陷入危险，手中的短刀对准那名虚。 白光一闪。 那头虚的脑袋被贯穿，化作一粒粒黑点消散。 没有说始解语就用出能力，显然不是第一次出手。 “好快的速度，这把刀的攻击范围有多长？” 叶莲娜面色有几分惊讶。 唐龙满脸谦虚道：“我的神枪就是伸长缩短一点，没什么大用，比不上叶莲娜小姐的流刃若火那么酷炫。” 她没有继续问攻击距离，改问道：“死神都能在天空作战吗？” “起码我不能，中情九局应该是掌握某种特殊的技巧，才能在天上作战。” 唐龙往常看中情九局的死神战斗，都是在屋顶之间跳跃，从没有流露出踏空的本领。 今晚是第一次见。 “原来如此，”叶莲娜多少理解他为什么会选择旁观，多半是想要看看，中情九局有没有其他隐藏手段。 国际条约签订再多，国与国之间的不同，都注定无法坦诚。 唯一能做到的超级大国也倒塌了。 “我的身体拜托你照看。” 叶莲娜说一声，没有选择旁观，她想要试试自己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大虚基利安就是一个试刀石。 “ok。” 唐龙对于这把被灵王使者称为炎热系最古老，最强大的斩魄刀，也很有兴趣。 叶莲娜将刀插在地面。 轻微的震感从脚底传来，唐龙低头看一眼，忽然想明白，左手一把捞起床上的叶莲娜，人往后退去。 轰隆！ 一座咆哮的熔火之山在他注视下拔地而起，冒着火红泡沫的沸腾岩浆翻卷出层层灼热浪花，犹如一头贪婪的巨兽用火舌舔舐在地面，将一寸寸土地熔化在岩浆的溪流之中。 这样毁灭的景象本不该出现基地操场。 但叶莲娜利用流刃若火的火焰硬生生在这里制造出一座小型火山，并借助火山喷发的力量，冲上高空。 糟糕，太高了。 叶莲娜意识到这点，擦过基利安时，灵压灌入刀身，卷起一大团火焰朝前劈下，人继续往上冲。 砰，火焰在基利安面部炸裂，长长的鼻子融化，骨面流下纯白的液体，“嗷嗷！” 它发出凄厉的哀嚎，脚往后连退数步，苍白的骨手扯过夜幕，想要从这里撤离。 “崭鬼！” 杰克高高落下，斩在融化出一道道皱纹的骨面。 咔，白骨面具裂开，大虚基利安庞大的体型消散。 他转身，上前接住飞落下来的叶莲娜，“你真是太乱来了。” “杰克，我们敞开心扉谈一谈吧。” 叶莲娜反手揪着他的衣领，打算说出隐藏的来意。 第七十二章 三足鼎立 战斗随着大虚基利安的死亡，步入尾声，小型虚们纷纷逃散。 杰克抱着叶莲娜落在半径十五米的小型火山边，灼热气息扑面迎来。 和花天狂骨，神枪，野晒这些斩魄刀不同，流刃若火是将不可遏制的毁灭之力摆在台面上，让人一眼就能留下强大二字的直观印象。 视觉效果是拉满了。 那色泽鲜艳的岩浆溢出火山口，缓缓沿着灰色岩石向下流淌，造成周围空气如盛夏那么炎热。 叶莲娜双手勾着他的脖颈，慢悠悠道：“你想要抱到什么时候？” “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抱到天亮。”杰克嘴上口花花，视线从火山收回，手迅速松开。 叶莲娜脚落在地面，高跟鞋变成草鞋，还自动套上白色足袜。 这个是什么原理？她无法解释，也不需要特意去想这种小事，只能归咎于是死神的基本套装。 “叫上唐，”叶莲娜眼前忽地一黑，又猛地被炫目金黄占据视线，浅蓝色丹凤眼瞪大，狂风吹得死霸装一边倒，勾勒出火爆的身段。 她脸上浮现出惊愕的表情，看着金黄向后退去，随着距离的拉开，逐渐显露出真容。 如鱼鳞般密集的金色鳞片，两根鲶鱼般的胡须轻飘飘，脑袋比两层楼的房屋还要大，“龙？不对，不太像。” 叶莲娜没记错的话，龙的体型没有这么修长，翅膀也没有金色羽毛。 可金色鳞片，龙角，龙须，这些又符合龙的特征。 其次是巨大的体型，落在对面，如同一座连绵的小山，那一双金色瞳孔注视着她，温热的吐息喷在身体。 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欢迎你，一番队长。” 低沉的嗓音从左手边响起。 叶莲娜下意识侧头看一眼，无法直视的白光闯入眼球，一片煞白之中，隐隐有一道人影的轮廓，排山倒海的威压随之压过来。 骨头像是要被碾碎了。 她身体直接瘫坐在高背椅上，头猛地低下，一滴汗水从额头滴落在地面，更多汗水密集涌出。 浅蓝色的瞳孔扩散，缩小，胸膛起伏，衣领似乎要被撑开，一时连回话都做不到。 她表现如此不堪，全都是青木的灵压又上一个层次，大虚的死亡，连日来的小型虚死亡都会化作灵压归于青木。 加上昨晚的斋藤惣右介，今晚的叶莲娜。 青木灵压到达队长中游的水平，不用动手，只要外放灵压，就能让这个世界所有的死神在他面前难以动弹。 “这是你的死神令牌，它能够帮你回归身体和死神化，输入灵压的话，就能复制出一个全新令牌。” 青木丢出一番队的死神令牌，继续道：“我会给你五百名挑选队员的权力，方法是用刀插入你认为能成为死神的人，不需要始解。” “哈，哈。” 差距这么大吗？ 叶莲娜手握住令牌，连思考都变得费劲，什么疑问都无法提出来。 “你要继续努力变强，早日学会卍解，”青木鼓励一句，抬手想要送客。 “我要如何学会卍解？” 叶莲娜一咬嘴唇大声问一句。 青木默然，这个要是说出来有用，他早告诉死神们办法，“战斗到最后一刻，你自然会明白。” “那死神是不是有什么技巧？” 叶莲娜多嘴问一句，中情九局的死神能腾空，唐龙又不能，死神抛开斩魄刀之外，应该有其他的技巧。 “斩拳走鬼，分别是斩术，白打，瞬步，鬼道。” 青木回答她的问题，手一挥，真正是直接送客。 斩拳走鬼，其中斩术，白打，都不需要他去教，现世有那么多剑道流派，空手搏斗的技巧。 死神们在不断战斗时，总能琢磨出来。 瞬步和鬼道想要单独琢磨出来，确实是很困难。 但这两项技能是不会提升死神的灵压，仅仅是增强死神的战斗能力。 对他来说，凡是非灵压的提升，他都享受不到好处。 谁会想费力去做一个没好处，又麻烦的事情？ 反正他不想。 叶莲娜眼睛没眨，再次回到现世这边，空气的温度依旧没有降低，她看着自己制造的小型火山，已没有之前那么骄傲。 和灵王比起来，还差的很远，没有值得自满的地方。 她性格骄傲，绝不是和自己差的人比，目光永远是盯在上面，并默默发力追赶，以此提升自己的实力。 “叶莲娜小姐，你觉得灵王如何？” 她转过身，看着后面守着的杰克和唐龙，耸肩道：“不清楚，我压根无法直视祂，只是从谈话态度得知，祂应该并不在意我们。” “很正常，那可不是没影子的上帝，是真正统治诸神的灵王。” 杰克笑着回一句，心想这位也没有得到太多情报。 “斩拳走鬼。”叶莲娜冷不丁说了一句，“斩术，白打，瞬步，鬼道，依我的判断，斩术应该是剑道之类的招式，白打是格斗技巧，瞬步是步伐，鬼道很可能就是魔法攻击。” “……”杰克瞬间明白，科研人员们的言灵魔法，破道，缚道，恐怕都属于鬼道。 “世人常说五大国，其实真正有话语权的是三大国，在大时代到来之前，我们应该提前制定新的规则，以后凡是有队长级别的存在，我们一国分一百的人选。” 叶莲娜顿了顿，接着道：“在有关死神方面的知识，我们三国合力，共享所有情报，确保三国能够永远在死神方面领先其他势力，你们觉得如何？” 唐龙明白，这是对自己国家有好处的事情，摊开手道：“我是没意见。” 杰克很有意见，中情九局是最了解死神的势力，也拥有最庞大的死神数量，能独占为什么要分一杯羹？ “抱歉，事关重大，我需要和上级讨论一下。” “嗯，我给你两天的时间，拒绝的话，那就开战吧。” 叶莲娜拿出本国的传统艺能，不服就干。 与其落后到没有还手之力，不如趁一切还早，重拳出击。 死神和念能力者不同，发展到后面的潜力比核武器还要夸张。 杰克面色一沉，“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这不是威胁，是通告，要么双赢，要么一起毁灭。” 叶莲娜很强硬地回答，她相信，对方会做出理性的选择。 唐龙笑咪咪道：“不如拿出实际好处，比如说十一番队的小姑娘。” “好，我去摆平她。” 叶莲娜一口答应下来。 第七十三章 狮虎之争 六月三日，星期四，下午五点二十分。 空气闷闷的，天气预报说今天有一场大雨，老天很不给面子，拉稀似的断断续续下着。 不久前的太阳又让阴沉乌云遮盖，看样子是一场大雨要落下。 路上有些地方还没有干。 七海虎子不敢跑太快，怕脚一滑，直接摔个底朝天，她放缓速度跑到埃尔卡德后面的小巷子。 砰。 里面有一道人影飞出来。 她伸手接住，“吉泽？” “大姐头，小，心。”吉泽辉只来得及提醒一句，眼眸直接翻白，鼻血漫过龟裂的嘴唇。 七海虎子将他放在巷道墙壁那边靠着，缓缓站起来，盯着前方巷道中央的高大女人，“你是谁？” “我叫叶莲娜·弗拉基米尔·梅德韦杰夫，也是一番队的队长，找你是为一件事情。” 她嘴里叼着一根古巴雪茄，说话时，白色烟雾拂过唇边，“让出三百给我。” “我拒绝。” 七海虎子瞪着眼。 叶莲娜手拿下雪茄，往旁边墙壁戳灭，“你是不是误会了？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我们不会被任何人命令，”星川悠手摸向死神令牌，她自知身体单薄，想要参加战斗的话，只有进行死神化。 “我没和你说话！” 叶莲娜瞥向她，浅蓝色的眼眸没有一点人类该有的温度，仿佛无数被杀的亡灵透过这双美丽眼眸观看世界，冷漠到让人一眼就明白，这个女人杀人如麻。 星川悠被这股冰冷的杀气所摄，手一时僵在腰间。 七海虎子挡在好友的面前，头也没回道：“悠，这是我和她的战斗，你不要插手。” “你小心点。” 星川悠手从腰间移开，心里很担心，又知道她的性格执拗劝不住。 “小丫头，我们死神化战斗破坏太大，就用肉搏决定胜负，你赢了，想要我做什么都行。” 叶莲娜丢掉没抽完的古巴雪茄，手一甩肩膀的军大衣给旁边部下拿着。 她今天没有穿西装，上身是军绿色背心，下面是军绿色长裤，鞋子是长筒军鞋，鞋底很厚，很硬，能够充当武器使用。 “我赢了，你就要乖乖让出三百的死神名额，敢不敢赌？” “好。” 七海虎子一口答应，她明白眼前的外国女人比之前遇到的任何女人都要强大。 但她绝不会逃避任何一场战斗，或者说，她期待着战斗。 “来吧，”叶莲娜勾了勾手指。 七海虎子没客气，一个疾冲上前，双拳紧紧握住，如正在下压的弹簧蓄力，等到合适时机，一举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视线忽地一黑。 她反应很快，上半身往后一仰，黑色大码的长筒军鞋直接从鼻尖踹过。 比起手，脚明显会更快，攻击距离更长。 七海虎子想要挥拳击向这条大长腿。 脚猛地压下来，她的拳头还没有挥出多远，力量没有用出，就被这条腿压在肩膀，腰撑不住，脚一滑，人砰地摔在地面上。 咚，长筒军鞋狠狠踏在地面，声音在她耳边炸开，叶莲娜上半身随之遮挡阴沉的天空，一拳砸下。 啪。 七海虎子双手叠加挡住这沉重的一拳，左手反握住在掌心的拳头，右膝盖狠狠往上一顶。 门户几乎都要被砸开。 都说男人的要害是裆部，女人那里其实也很敏感，遭到重击时的痛感一点都不逊色于男人。 叶莲娜瞳孔放大，嘴里发出低吼，双腿使劲夹住她的右脚，防止门户再次被暴力敲门。 七海虎子左手往下用力一拉，撑在左手掌下的右手抽出，如压紧松开的弹簧，狠狠打在对方下巴。 同时，叶莲娜左手中指凸起，一击从侧面命中她的太阳穴。 嗡，脑袋像是断线了，七海虎子整个人都呆在地上。 叶莲娜也没有继续进攻，人摇摇晃晃地后退，头晕乎乎。 这一拳的劲太大，比灌下十几瓶伏特加还要猛。 连退数步，她眩晕的脑袋总算是恢复思考能力，身体没在摇晃，视线被不断放大的拳头占据。 “嘶。”叶莲娜惊得吸气，双手握住她的手腕，腹部猛地被一脚踹中，差点吐出晚饭，腰一拧，将人当做铁锤抡向旁边墙壁。 七海虎子双脚一撑墙壁，借力反扑上前。 叶莲娜一脚凌厉地踹在她肚子，厚厚的鞋底彰显出杀伤力。 “哇。”她完全无法忍耐，刚才吃的饭全部吐出来。 几块酱肘子，一大堆青菜，夹杂着豆腐，西红柿炒蛋，大半喷在叶莲娜脸上。 那酸臭的气味让人窒息。 叶莲娜松开手，身子往后拉开距离，手抹掉眼睛边的呕吐物，再睁开眼。 七海虎子双手撑在地面，双脚笔直踹向叶莲娜下巴，她硬生生被踹得离地。 腥味瞬间溢满口腔。 叶莲娜眼眸瞪圆，反手握住七海的脚，人落地，没等她下一步反击。 七海虎子双脚改为勾住她的脖颈，腰间发力，犹如做仰卧起坐，直扑向她面门，双手拍向她的耳朵。 叶莲娜敏锐抓住这招的破绽，仗着手长，右手抢先一步拍握在七海虎子的脸上，腰顺势扭动，以无可匹敌的力量将她脑袋砸在墙壁。 砰。 七海虎子眼珠子险些瞪出来，四肢僵直弹起，又软下，鲜血哗哗从后脑勺和墙壁接触的地方流下。 “咳咳。”叶莲娜吐出一口血，裹着两颗大门牙掉在地上，手松开，人倒下。 “虎子！！” 星川悠大喊着冲过来。 叶莲娜一撅一拐地离开，鼻血缓缓流出，大脑嗡嗡震个不停，耳鸣不断，啊，是下雨了。 她仰起头，雨水冲刷脸上残留的呕吐物，背心紧紧贴在身躯。 “阁下，”巴克撑着伞走过来，轻声呼唤道：“阁下，你没事吧？” “走。”叶莲娜忽然回过神，手摸了摸头，心里涌现出恶心想吐的感觉。 那一脚的后遗症姗姗来迟。 她强忍着不适，摇晃着迈向自己的吉普车，坐上后座，人哇地吐出来。 “阁下。” “开车回去。”叶莲娜暴躁吼一句，一直叫阁下阁下，能把人叫得没问题吗？ “是。”巴克连忙关上后座车门，跑前面副驾驶上坐着。 “酒井老师，快救救虎子，她受很重的伤在埃尔卡德后门这里。” 星川悠拨通酒井弦子的电话，大声哭喊。 第七十四章 灵王使者之谜 唰唰，阴沉的天空不再憋下去，肆意向下方倾泻着雨水，街道行人惊呼奔跑。 僻静的巷道，鲜红的溪流缓缓流淌。 “虎子，你不会死的，酒井老师很快就会叫人过来，”星川悠嘴里念叨着，心里是彻底慌了。 死神是不能使用人的食物，失去这具身体，化身死神的虎子能在人世间存活多久？ 她不敢想，手轻轻捧起七海虎子的头，娇小的身躯挡住雨水，不敢随便移动，怕会加重伤势。 “放心，她不会有事。” 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星川悠疑惑地转过头，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斗篷男站在后面，身上很干，没有一点雨水的痕迹。 天空也没有继续下雨。 “你是谁？” “灵王的使者。” 青木回一句，身体忽然消失。 星川悠眨了眨眼，呆呆看着眼前的墙壁。 人呢？ 她想不清楚，再一低头，发现七海虎子的血没有继续流了，苍白的脸色也恢复几分血色。 “这……”她手小心翼翼摸了摸后脑勺，连血痂都没有摸到，伤口竟然完全愈合。 “呃。” 七海虎子发出一声虚弱叫唤，眼皮子慢慢睁开，看见奇异的画面，不断落下的雨水没有往下，在半空之中被无形屏障遮挡，形成一道溪流向左侧流淌。 “虎子！” 她还没有细看，星川悠大喊一声，抱住她脑袋，哽咽道：“我还以为你死了。” “悠，抱歉，让你担心了，下次我一定会赢！” 七海虎子捏了捏拳头，她最后还是反应慢一步，应该在被抓住脸的瞬间，做好防御墙壁的准备，先保住自己，再考虑好进攻的问题。 “你还想着下次？不要和那个女人再有任何接触！” 星川悠松开她的脑袋，哭红的浅紫色眼眸盯着她，想要得到保证。 七海虎子讪笑道：“对不起，真得对不起，对了，我记得后脑勺被重重撞一下，怎么又不痛了？” “应该是那个自称灵王使者的家伙救你一命。” 星川悠回想起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神秘人，心里总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哗。 天空的结界忽然散去，积累的雨水如瀑布砸下，再次将两女浇成落汤鸡。 雨水刷过脸颊，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七海虎子连忙用手抹开，刺耳的车胎摩擦地面声响起，她勉强睁开眼皮，看见一辆摩托车潇洒地漂移入巷道。 车上坐着一个充满诱惑的女人，全身湿透了，衬衫贴近身躯，内衣的颜色隐隐透露，“七海，你没事了？” 酒井弦子有些懵，她听电话那头的哭声，十万火急赶过来，可人看起来没有任何外伤。 七海虎子挠头道：“酒井老师，抱歉，让你担心。” 她又问一遍，“你真的没事了？” “嗯，灵王使者给我治好伤。” 酒井弦子是听说过灵王使者，专门为灵王效力，挑选队长和死神。 整天戴着狐狸面具，身穿黑色斗篷，实力上限未知，只知道，不论在多么严密的守卫下，对方都能找上门，不惊动旁人。 “你是被谁打成这样？” “一番队长叶莲娜，她好强啊。” 七海虎子握了握拳，真想再和那个女人打一场，这话说出来会惹悠生气，她决定闷在肚子里。 酒井弦子手撩过额前的长发，视线瞥向外面的公路，一辆黑色宾利停下来，车窗被摇下。 面容英俊的杰克坐在驾驶座，朝外喊道：“七海没事吧？” “我没事。”七海虎子回一句，又凑到酒井弦子身边，小声道：“酒井老师和杰克是不是在交往？” 酒井弦子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没好气道：“别乱说，就是高中同学，好啦，你们上他的车，回去换一身衣服。” “哦，我要和店长说一声。” “用手机发个消息通知就行。” “啊嘞，我的手机屏幕碎了，还黑乎乎的。” 七海虎子看着屏幕碎裂，进水黑屏的手机，欲哭无泪。 她就是偶尔玩一玩手机，却还是被手机魅力俘虏，随便搜什么都有，很多好玩的游戏，好看的电影和电视剧。 能够畅所欲言的论坛，推特。 现在全没了。 她一脸灰白色靠在车窗，像是霜打的茄子。 杰克透过后视镜看见，安慰道：“你那么想要的话，我给你买一部好的手机。” 星川悠拒绝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有钱买新手机。” “我们有钱吗？”七海虎子一脸惊愕。 “嗯。” 她点点头，居住在酒井老师家里，伙食费省下很多，买一部便宜的智能机，还是买得起。 “太好啦。” 七海虎子恢复活力，又开始八卦起来，“杰克先生，你是不是喜欢酒井老师？” 刺啦。 宾利险些撞在旁边护栏，被杰克急忙打回方向盘，他面色淡定道：“没有，我们就是普通的高中同学，你不要想太多。” 反应好大……七海虎子眼眸炯炯有神，她对于恋爱这种充满女生气息的话题，也是相当有兴趣。 星川悠伸手揪住她后衣领，没好气地往后拖，“虎子，你不要说多余的事情。” “嗨。” 七海虎子被迫靠回后座。 杰克转移话题道：“酒井打电话跟我说，你伤的很严重，看你的外表，也不像是重伤。” 七海虎子大大咧咧回一句，“是灵王使者给我治好伤。” “看你这样子，你好像不认识灵王使者？” 七海虎子一脸茫然道：“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杰克眼眸闪过一抹震惊，问道：“我们的斩魄刀都是从灵王使者那里获取，交上一点心意，难道你不是？” “不是啊，我记得是一阵赤色烟雾飘过来，然后莫名其妙被刺了一刀，没有见到任何人。” 七海虎子如实回答。 轰。 一道闪电撕裂漆黑乌云，照得车内一片煞白。 杰克瞳孔放大，许多线索在脑海交替，学生的规律时间，地点，范围，“说起来，青木是什么时候转到矢仓学园。” 七海虎子笑嘻嘻道：“忘了，悠，你知道吗？” “五月十五日，星期六，我记得他在操场闲逛。” 星川悠记得很清楚，她还呛了对方一句。 杰克若有所思。 第七十五章 联盟 有关于灵王使者的真实身份，杰克要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就是怕引起对方不悦，迟迟没敢大范围搜查，去验证他有关灵王使者是学生的猜想是不是正确。 毕竟学生的作息规律，很可能是故意伪装。 真实身份是无业游民或者是小说家，漫画家这些工作时间能自由支配的职业。 活动范围也一样。 对方有可能不住在东京，住在东京外面，每天搭乘电车在池袋，新宿这些地方活动。 未知的可能性太多，想要排除这些可能，得出真实答案，又势必进行大范围排查。 万一惹得对方不悦，反而是本末倒置。 所以，他迟迟没有行动，就是让人在池袋，新宿这些地方多逛一逛。 现在他有一个明确目标。 按照这个目标去推算的话，不需要太大的动静，许多事情意外明朗。 五月十三日，凌晨，首次出现虚的案例，也是酒井弦子回埼玉的时间。 五月十五日，青木转学，同校的七海虎子获得斩魄刀。 十六日，池袋出现虚袭击的案例，此后，虚在东京频频出现，却没有出现在东京以外的区域。 杰克坐在办公桌上，看着自己搞出来的思维导图，要说是碰巧的话，这个巧未免碰的太多了。 “青木……”他喃喃一声，手指敲打在桌面。 叮铃铃，电话忽然响起，杰克回过神，伸手拿起电话，“喂，我是杰克·戴维斯，嗯，叶莲娜那边成功了，我们能获得一百的名额。” “好的，我明白，嗯，嗯，我懂的，再见。” 杰克对着电话那边连连附和。 将谈话时间缩到最短，挂掉电话，杰克掏出打火机，将自己做的思维导图给烧掉。 他没有打算将灵王使者身份上报给白宫。 那边知道后，绝对不会答应和叶莲娜合作，宁可发动一场战争。 作为世界最强的军事大国，他们衡量战争的标准从不是打不打得过，是利益够不够。 在不确定能独吞死神的蛋糕情况下，白宫会同意合作，选择双赢的方案。 确定的话，白宫只会选择战争。 杰克不希望看见一场战争爆发，宁可牺牲点国家利益，也要选择双赢的条约。 火焰燃烧纸张。 他静静看着。 砰砰，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他说一声，手抖了抖，纸张化作一片片灰烬飘落。 斋藤惣右介推门而入，恰好看见这一幕，心里奇怪，到底是什么隐秘的资料让对方选择烧毁？ “有什么事吗？” 杰克没有解释的意思。 斋藤惣右介也没问，道：“五番队长来须苍真拒绝我们的邀请，说要保持自己的独立。” “来须苍真，你和他同在一个组织，对他有什么看法？” 杰克试探地问一句。 昨天中情九局发现，有不少日共的年轻成员吸引虚袭击，从而引出藏在幕后的五番队长来须苍真。 那个男人很走运，遇到虚少有在三点以后出现的日子，躲过他们第一波的侦查。 “他是心怀正义的男人，寡言，喜欢多做事，坚定拥护自主独立的信念。” 斋藤惣右介说出这个评价，又补充一句，“我认为他不会对中情九局产生威胁，他十分厌恶暴力。” “是嘛，你下去吧。” 杰克早已经搜集到来须苍真的所有资料。 那个男人是日美混血弃婴，早年在孤儿院被虐待，厌恶暴力，性格很孤僻，没有恋人，朋友少到一根手指头能数清楚，在学校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 同事和邻里的风评不错，属于那种少说话多做事的类型。 这种人的观念很难更改，要是会轻易答应中情九局邀请，才是让人奇怪的事情。 他明知如此，还是让斋藤惣右介去邀请，目的是在试探来须苍真和斋藤惣右介之间的关系。 “关系一般嘛，”杰克看着斋藤惣右介离开办公室，眼眸没有消除怀疑，想了想，他决定先按下不提，直接拨通叶莲娜的电话。 通常来说，中情九局的招安被拒绝，也不会对那名死神做什么，顶多是记录在案，然后暗地里禁止那人出国。 来须苍真身份特殊，是五番队长，手握一大帮死神的选拔权，自然不能按照正常流程走。 需要走不正常的流程。 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 “你直接打我电话，看来是想清楚了。” 东京，千代区，大使馆的阳台之上，叶莲娜脸上露出笑容，她的伤势在回到大使馆，就让有关治愈能力的念能力者治好。 “嗯，鉴于你的表现，白宫那边同意携手的提议，明天会送人到你的大使馆。” “那我们的科研人员什么时候能进入你们的基地工作？” 叶莲娜牢记自己这边应该得到的好处。 “死神选拔成功后，你们的人随时能入驻我们的基地，分享我们所有的实验成果。” 她随口问道：“你们该不会另外搞一个地方吧？” “即便是我们，最有名的科学家数量也是有限。” “哈哈，开玩笑的，好，明天就明天。” 叶莲娜没有继续追问，强硬仅是一种外交态度。 在经济方面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之下，她只能努力发挥出强硬和好战的一面，以此争取国家的利益。 “我们刚得知五番队长出现在东京，名字叫做来须苍真，住址和照片以及个人资料随后我会发给你，希望你能帮我们再次争取到三百的名额。” 杰克话里面的意思，叶莲娜听明白，总之，坏人让她去做，好处是大家一起共享。 “好，没其他的事情就挂掉。” 叶莲娜没有气愤，因武力而获得的待遇，自然要付出一定程度的武力。 嘟。 电话挂断，没一会，邮件发过来。 叶莲娜点开邮件，一眼掠过住址和照片，她主要是看底下的个人资料。 她不是崇尚任何问题都要用暴力解决的莽夫，对付七海虎子用拳头，是查过对方的个人资料，得出具体的办法。 “日共，有趣的背景，”叶莲娜想了想，脑海里制定出一套方案，从躺椅起身，喊道：“巴克，准备车子，我们去拜访一下五番队长。” 第七十六章 伪五番队长 一场大雨洗去大都市的浮躁，微风裹挟着清凉拂过大街小巷，钻过霓虹招牌，悄然闯入一户人家。 来须苍真爬上楼梯，在手电筒的照耀之下，装好电灯泡。 灯光蹭地亮起来，手电筒的光芒瞬间失去原先的光亮。 “谢谢大哥哥帮忙。” 小男孩仰头道谢，关掉手电筒。 “不客气。” 来须苍真淡淡回一句，他拥有银白色的凌乱长发，面容俊秀，就是幼年被虐待的经历，让他失去笑容。 即便是成年，也学不会笑，使旁人产生一种他不好相处的疏离感。 “我走了。” “大哥哥，再见。”小男孩用稚嫩嗓音告别，迈开小短腿送他出门。 这里是荒川区，远离上述那些霓虹繁华的场景，是东京有名的下三区之一。 廉价租金是唯一能吸引东京人目光的地方。 同样，便宜的租金，注定无法享受到太好服务，混乱和喧闹是公寓的主旋律。 来须苍真退出门外，帮小男孩关好门，楼上的女人又在和老公吵架，东西摔得乒乒乓乓。 楼下是三流吉他乐队在直播，鬼哭狼嚎，大概一辈子都无法出头。 来须苍真不喜欢这里的喧闹气氛，所谓生活气息不是满嘴脏话，或者是无视邻里的大吵大闹。 但他没钱从这里搬走。 他是具有坚定信仰的党员，担任书记一职后，拒绝别人准备的豪宅别墅。 至于书记的薪水，要等下个月才能领。 来须苍真想要返回自己的房间，楼下乐队忽然没了动静，他走到护栏边看一眼。 隐约能瞥见闪耀的金发迈入楼道。 来了嘛……他心里不慌，从冒充五番队长的时候，已经做好被其他势力找上门的心理准备。 来须苍真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冷色灯光照在狭窄的屋内，他去泡了一杯茶。 茶叶不贵，属于很便宜的亲民价格，味道一般般，苦涩，很难让人品尝到茶香。 他与其说是喜欢喝茶，不如说是喜欢泡茶时，心灵上获得的宁静氛围。 踏踏的脚步声从廊外传入。 叶莲娜出现在门口，身披军大衣，内里是鲜红色的西装套装，裙子底下是黑色丝袜，鞋子是鲜红的高跟鞋。 她轻轻敲了敲未关的门，笑道：“晚上好，来须先生。” 来须苍真视线从茶壶移开，望向门口的外国女人道：“你是谁？” “我叫叶莲娜·弗拉基米尔·梅德韦杰夫，一番队的队长。” 她简单做一个自我介绍，手从大衣口袋掏出雪茄烟盒，抽出一根递上前，“抽烟吗？” “不抽。”来须苍真不喝酒，不抽烟，不赌博，很符合禁欲系的外貌。 “是嘛，”叶莲娜没勉强，自己剪开口子，点燃，深深吸一口，吐出，“我不喜欢废话，找你就是想要三百名死神的名额。” “我拒绝。” 来须苍真摇头。 “防卫大臣的官职还空缺，我知道你是有理想的人，但光有理想是办不成任何事情，你需要一定的地位。” 叶莲娜开出自己的条件。 来须苍真摇头，坚定道：“我从不走后门。” “我听说你有一个朋友，名字叫上川奈落，他有一个妹妹叫上川伽罗，从事教师职业，还有幼弟上川弥罗，十八岁刚入大学。” 叶莲娜看着他的脸色愈来愈冷，不缓不急道：“他们原先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这事和我的朋友无关。” 来须苍真沉声回答，手紧紧攥着，内心显然没有外表那么平静。 “无不无关，就用力量决定，不要在这里耍嘴皮子，我们死神化上天打一场，我赢了，你就要乖乖让出三百名额，我输了，就保证以后再也没有人骚扰你。” 叶莲娜没有提出肉搏的选项，这位的身体太单薄，肉搏完全没有一丝悬念，不像是七海虎子。 小小年纪就有那样的力量和反应，下次肉搏，她都不敢百分百保证能够稳赢。 “好。”来须苍真点头，没有问如何上天打，斋藤惣右介早已经教过他。 “我回车上，你也找个姿势躺好。” 叶莲娜叼着雪茄从这里离开。 来须苍真躺在床上，手握着腰间的五番队令牌。 这是斋藤惣右介交给他。 他一拍肚子，灵体从身躯离开，一身黑色的死霸装，领口透露出瘦弱的胸膛，腰间挂着斩魄刀。 他迈步走出门外，关好门，一个纵身，跃上公寓天台。 夜风有些凉。 叶莲娜从下方跃上，“将灵压汇聚在脚底，死神就能上天，到五百米的距离试一试。” “好。”来须苍真汇聚灵压在脚底，踏着空中跃上，呼呼的风声格外响亮，公寓在迅速缩小，仿佛是售楼处的模型。 “停下。” 叶莲娜喊一声，脚落在空中，手拔出斩魄刀，念道：“森罗万象，皆为灰烬，流刃若火。” 轰，一大团火焰从刀身爆开，空气的温度在迅速提升，进而让叶莲娜身边空间变得有些模糊。 强大而灼热的灵压。 来须苍真深吸一口气，拔出斩魄刀，“嘶鸣吧，十字架！” 银白色的光芒流转，刀身消失不见，他左手化作银白色金属制成的机械手臂，手掌部位直接变成兽爪模样，爪心中央凹下去，形成一个十字架的图案，野性和优雅被融合在一起。 叶莲娜二话不说，疾冲上前，刀锋燃起炽热火焰。 来须苍真往爪间灌入灵压，直接一爪子拍握住刀锋。 轰隆！ 两股庞大的灵压相互冲突，刀锋被抓住，火焰抓不住，在视线炸裂，来须苍真被迫往后躲闪。 叶莲娜没追，原地挥刀，火焰翻卷向前，如龙卷风一般旋转撵上。 来须苍真猛地挥爪，空气被撕裂，五道真空爪痕将炽热火焰分成六道，从他身旁擦过，眼前再无叶莲娜踪影。 上面。 他察觉到灵压的反应，抬爪格挡。 砰。 刀架住了，脚没有挡住。 叶莲娜的战斗经验丰富，用刀迷惑他，实则为脚上的攻击创造机会。 来须苍真没反应过来，一脚被踹飞两公里外，一口血从嘴里吐出。 巨大的火刃从前方极速袭来。 “十字架之墓。” 他左手发出咔咔的声音，金属向前延长，兽爪合拢，缠成口径为三十毫米的枪管，瞄准镜从肩膀部位伸出，主动罩住左眼。 没有扳机，灵压灌入会凝聚在枪管，来须苍真想象手指动了一下，炫目的白光从枪管喷发，如闪电撕裂乌云般，白光撕裂火刃，直奔后面的叶莲娜。 她金色鬓发被风扬起，如火的灵压炸裂，化作半径两公里的巨大火球，宛如一个小型太阳出现在荒川区上空。 遮蔽星光的云层也被蒸发，露出一片闪耀的星空。 炫目的白光在火球之中烤得焦裂，化作白点消散。 “我输了，”来须苍真放弃继续打下去，还不想这么快搭上自己的命。 “但我有一个条件，你的人要在我指定的时间过来，不能打扰我工作。” 火焰尽数归于刀刃，叶莲娜吐出一口气，问道：“你说几点？” “后天下午五点。” “好，”叶莲娜点头，约在明天的话，还会有些麻烦，她明天要上门找七海虎子。 后天刚好。 第七十七章 深入虚圈 荒川区激烈的灵压冲突停止。 青木拧上喷头的开关，手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拭身体，热气在卫生间弥漫。 他陷入思考中。 倒不是对叶莲娜四处挑衅的举动感到不满，没有竞争就没有动力，他巴不得死神们多打架，提升自己的实力。 然后为他输送更多灵压。 可总是这么打下去，恐怕没等他开辟尸魂界，东京这个地方就要被打没了。 开辟尸魂界的行动要稍微加快点，或者说先开辟日本区域，再慢慢扩张，如同游戏的版本更新。 先后推出尸魂界1.0，尸魂界1.1，尸魂界1.2。 给死神们提供能够放手一战的舞台，再制造一些强大的上古神话种族或者是虚。 现在的基利安失去威慑力，数量又不给力。 想到虚，青木想起来，他从没有前往虚的老巢探一探。 最初是碍于实力不够，不敢随意跑进人家的老巢，后面实力提升了，心里变得不太在意。 道理摆在那里。 世人都知道安逸享受生活不好，依旧会陷入安逸舒适的生活，不愿意离开。 青木日子过得太顺，再加上虚总是不在他醒的时候出现，搞得他拖延症犯了，探查的想法被一再搁置。 现在想要开辟尸魂界，虚的来源必须要探查清楚，他不想消耗大量灵压时，被谁捡漏了。 等一下定个闹钟吧。 青木想着这些，手穿上内裤，白上衣，黑裤子，穿戴整齐后，他抓起脱掉的衣服，打开卫生间大门。 客厅有三个女人，各自在干着不同的事情，看电视，打游戏，看书，互不干扰。 他走到阳台，打开洗衣机，发现里面有一堆衣服，看胸罩的尺寸，基本和星川悠无关，再一看小熊的图案，十有八九是七海虎子。 “七海，拿走你的衣服。” “我在打游戏没空，你帮我拿出来放盆里。” 七海虎子回一句，目光盯着手机屏幕，正在和他人进行一场pk，打到激烈处，双脚反复敲打在沙发扶手。 “自己的衣服给我自己收。” 青木嘴上抱怨着，人还是弯腰拿起七海虎子的校服和小熊内衣丢盆里，再丢下自己的衣服，倒入大量洗衣粉，盖上，一按。 “别那么小气嘛。”七海虎子随口回答，手指疯狂按在屏幕操作键，一套技能输出，平a带走，“太棒啦！我又赢了！” “我还缺白金矿石，要不要一起挖矿？” 青木邀请她挖矿，一个人挖矿是真没有意思，两个人挖的话，起码能吐槽挖矿的无聊。 “好啊。”七海虎子没拒绝他的邀请。 一直玩到十点左右，眼看着时间不早，酒井弦子关掉液晶电视，喊道：“都给我去睡觉，别玩了。” “好。”青木没抗争，明白她们不是要睡觉，而是打算去外面对付虚。 他先去晾衣服，再返回卧室，给自己定闹钟，时间在两点，熄灯睡觉。 或许是故意想要睡的缘故，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没睡着，也不知是几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依稀能听见一些人的声音在耳边呢喃，他被吵的大叫。 叮铃铃，闹钟忽然响起来。 青木猛然惊醒，头有些晕，刚才做了什么梦？ 记不清…… 算了，他没有继续纠结，察觉到虚的灵压波动在东京二十三区回荡。 青木没有迟疑，一手从斩魄刀空间抓出斗篷，一手抓出狐狸面具，人飞速戴上，套好，瞬步从卧室消失。 离开池袋，到达新宿，驻扎在这里的死神后脑勺一凉，直接昏迷过去。 羊头虚张开黑腔，想要退走。 青木纵身追入，手揪着光溜溜的羊角，进入一片漆黑的空间，脚下迅速凝成一条平坦的光之道路。 他迅速跑在上面，单手拎着羊头虚前进。 可怜的虚被灵压吓得瑟瑟发抖，完全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跑一会，看见前方有光亮，他加速撞过去。 咔。 仿佛是撞碎一面镜子，他冲破空间的屏障，到达虚的老巢。 纯白的沙砾在脚下铺开，看不见边际，一颗颗类似于灰石的树枝凸出，没有树叶。 “虚圈？” 青木看着这个比斩魄刀空间还要宽敞的地方，随手将羊头虚烧成灰烬，仰头看一眼天空。 黑雾弥漫，隐约能看见一道道半透明的人影在其中嘶吼，挣扎，有些化作虚的模样消失，更多是融入黑雾之中。 “那是死者的灵魂？”青木挠了挠头，看样子应该是灵魂没错。 黑腔在周围打开，一头头形状各异的虚返回，对着他发出嘶吼。 他一身灵压外放。 所有声音消失，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威压，宛如无形大山压在虚们身上，让它们连哀嚎都没力气发出，折腰匍匐在沙海。 轰。 一头基利安从底下的沙海冒出，想要偷袭。 青木早有察觉，提前飞跃避开它的偷袭，掌心朝下，“射杀他，神枪。” 白虹一闪，苍白的骨面顷刻间破裂，大虚基利安消散。 他目光看向远方空中散发的白色光团，一个瞬步上前，止步在光团前。 纯白的光芒不是从圆桌石椅散发，是从圆桌中央的圆形晶珠向外释放。 晶珠内部有一道道流光旋转，外表看起来和崩玉差不多，不，这就是崩玉。 青木左右看了看，整个虚圈，抛开他之外，没有其他人的气息。 他伸手抓向桌上的崩玉，白光消散，一段知识涌入脑海，以及人们的呢喃声。 在这个瞬间，他忽然明白，自己每晚梦里面的呢喃声，都是亡灵不甘的低语。 现世的那些虚也是他无意识回应造成。 这个虚圈和斩魄刀空间是捆绑在一起，他获得斩魄刀，虚圈就会沦为无意识托管。 接手虚圈的话，斩魄刀空间就会沦为无意识托管。 当然，随着他接过崩玉，虚圈现在也纳入他的掌控。 “敢情正反派的王都是我。” 青木吐槽一句，手把玩着崩玉，将这个融入自己身体的话，灵压会飞速增强，自身也会朝着更高层次进化。 但他不想那么做。 灵压的话，有死神们在那边努力，他犯不着融合崩玉，那样会让崩玉丧失一些很有趣的能力，比如说虚的破面化，激发其他生物的潜在能力。 青木一直在思考，如何让神话生物拥有超凡的力量和智慧，而不是单纯的肉体大。 有崩玉的话，他的难题会迎刃而解。 “先用应龙做做实验吧。” 第七十八章 应龙兽进化究极干饭兽 没有外人的话，应龙的体型一直都是壁虎那么大，主要是好养活。 壁虎大的应龙胃口自然是壁虎那么大，吃不了多少。 体型放大到山一样，对食物的需求，也是山一般多。 青木没心思给它搞那么多口粮，有时候，连一餐口粮都会忘记喂它。 应龙一天能有一餐吃，已经是谢天谢地。 青木抓应龙出来的时候，它很高兴，就差学狗摇尾巴，饿了一天，主人总算是想起它的存在。 开饭啦！ 它舔了舔嘴唇，金色眼眸满是期待。 青木忘记喂饭的事情，将应龙放在纯白的沙海之上，用舍我巨的能力，将应龙体型变大。 一直到数百米那么高大。 “嗷！”（饭！！！） 应龙激动地仰天咆哮，金色羽翼扇动，无数白沙从地面飞起，形成小型的沙尘暴。 变这么大，绝对是一顿大餐！ “我知道你见到我高兴，冷静点。” 青木解除舍我巨的始解，轻轻拍了拍它的龙脑袋。 应龙鼻孔重重喷出两道灼热的气息，金色羽翼没有继续扇动，耐心等待着自己的大餐。 青木拿着崩玉，放在它两眼之间的眉心部位，往里面输入大量的灵压。 崩玉闪烁出浅蓝色光芒。 “嗷！”应龙再次咆哮，体表逐渐龟裂，浑身血脉沸腾起来，冥冥之中有股力量从血脉向外迸发，让龟裂的躯体又愈合，犹如用黄金刚铸成，焕发出全新的光彩。 青木收起崩玉，问一句道：“你觉得如何，应龙？” “嗷，”应龙吼一声，金色羽翼骤然张开，一扇，从沙海之中飞上高空，庞大的身躯如云那么轻巧。 它在空中翱翔，望见匍匐在地面的虚，张开嘴，里面酝酿出一团炽热的龙息朝下喷出，龙息滚滚落下，向周围扩散，将数十头虚烤成焦点消失。 应龙呆住，它就是想要吃个烧烤，结果全烤没了？ “不错的力量，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能力？” 青木瞬步到它头顶，满脸感兴趣的表情。 “嗷嗷嗷嗷！”应龙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完全理解主人的话，也没兴趣知道，它只是想要提醒主人，自己肚子都饿扁了。 “你别那么激动，慢慢适应你的新力量。” 青木耐心地开解自己的坐骑，“崩玉的能力是一次性授予，并能持续开发变强，我相信你以后会变得更强。” 应龙很想呼啦一龙爪拍脑门上，拍死这个不靠谱的主人，碍于实力差距，自己反被揍的可能性更大，它只能一个翻身，用爪子拍拍自己的肚皮，“嗷嗷嗷嗷。”（我没吃饭。） 青木顺势从头顶落在沙海，时间不早了，他要回去躺着，免得让弦子发现他不在床上。 这里够宽，应龙丢这里也没有问题，看它高兴成那个样子。 他也嫌每次放大缩小麻烦，啊咧，好像忘记什么？ 算了，青木右手一挥，张开黑腔，人从这里离开。 应龙拍会肚子，主人咋没声音呢？ 它翻过身，左看看右瞅瞅，没发现主人的踪迹，“嗷嗷嗷嗷嗷嗷嗷！” 它口吐芬芳一会，最终不得不认清现实，从空中落下来，龙爪陷入沙海，金色羽翼收拢。 好饿啊。 应龙低垂着脑袋走一会。 沙海忽然有动静，它急忙展翅飞起，一头基利安冲起，张开嘴咬在它没有鳞片覆盖的柔软腹部，鲜血往外冒出。 “嗷！！” 应龙暴怒，自己还饿着肚子，居然有东西想吃它。 刚劲的龙尾狠狠拍打在基利安身躯之上，再卷起束缚。 “嗷~”基利安张开染血的嘴巴，发出尖锐刺耳的嗓音。 应龙不管，扇起翅膀继续往上飞，拔萝卜一样，将基利安从沙海拔出来。 它扭头一口咬在基利安的身躯，黑色斗篷大多轻飘飘，没有太好的口感，咬上里面的骨头，还挺硬。 应龙加大力度。 嘎嘣，它咬碎基利安的手臂，大口咀嚼起来，越嚼越觉得这个骨头有劲，要是能和主人一样，用火烧，烤得要更香。 可它顾虑之前烧掉小型虚的事情，没有喷出龙息。 基利安张开嘴，猩红的灵压在鼻尖凝聚。 应龙察觉到危险，一口猛地咬在基利安脖颈，猩红的虚闪歪了，没入天顶的黑雾。 “吼。”它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几口咬烂基利安面具，残余的躯体立刻消散。 与此同时，一股力量从胃部向全身扩散，它肚子非但没饱，反而愈发饿。 无比的饥饿从它心里向外扩散。 它视线再次投在白沙之海的小型虚身上。 它们慌乱逃跑。 应龙一个俯冲，张开嘴一口气咬住十几头，再嘎嘎嚼起来，咽下，不够，还不够。 它心里产生更原始的欲望，腹部逐渐有黑线在缓缓画圆。 它咽了咽口水，鼻子透过空间，嗅到很美味的灵压反应，不是在这个空间，去其他地方。 应龙爪子在沙地一抛，沙砾从爪间滑落，它发出低吼，打开通往现世的黑腔。 地点是东京，足立区。 刹那间，无言的惊悸扩散向整个东京，几乎所有死神都察觉到，那股庞大无比的灵压，独属于虚的灵压反应。 也不需要任何人在旁边解释。 杰克下意识说出一个名字，“亚丘卡斯！” 彼此相隔不知多远，那股绝对的实力差距已经摆在台面上，和大虚基利安完全不同层次的灵压。 不是亚丘卡斯，就是瓦史托德。 他心里想着这些事情，行动没有犹豫，飞速向那边赶过去。 没等他赶到，那股让人畏惧的灵压忽然消失。 杰克没有停下，继续往足立区跑。 不仅是他，叶莲娜，七海虎子，斋藤惣右介，来须苍真等死神先后齐聚在足立区这边。 “虚回去了？”七海虎子左右张望，现场没有大规模破坏的痕迹，空间残留着虚的灵压。 底下街道有行人昏倒在地。 以黑腔张开为中心，半径五百米内的人类在应龙没露面的情况下，便被灵压搞得昏倒在地面上。 杰克望向负责足立区的死神，“皮埃尔，你看到虚没有？” “没，没有，我只看见一个超大的黑腔张开，其他什么都没看见。” 第七十九章 直球攻势 皮埃尔用快要哭的语气回答问题，黝黑的脸庞掩饰不住内心惊惧之意，连双腿都在颤抖。 杰克没有出言责怪对方丢脸，他了解在日的中情九局员工，明白皮埃尔不是胆小的人。 相反，皮埃尔往日喜欢冲浪，冒险，曾服役于海军陆战队，在中东执行过艰苦任务，孤身闯过毒窝，是真正从枪林弹雨杀出来的铁血军人，不会畏惧死亡。 奈何，他们的敌人是超过常人想象的怪物。 打个比方说，一个人穿越到无毒的蚂蚁身上，看见旁边有一个人伸出手指头按过来。 无关于意志和怕不怕死，那人只会被绝对无法逆转的实际差距给击破心理防线。 这是人之常情。 “皮埃尔，你回身体好好休息一晚。” 杰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给他逞强的机会，下命令道：“回去后记得通知警方的人，让他们将昏倒的人集中隔离，先不放，假装是某种疾病观察几天再说。” “是。”皮埃尔到嘴的逞强话语咽下，眼眸流露出感激之色，他这个状态坚守在岗位只会白白送死。 “去吧，不要耽搁了，”杰克重重一拍他肩膀，天蓝色眼眸扫向其他队员，神色轻松道：“先生女士们，你们别指望我给你们放假，统统回防区去。” 他的话惹得不少中情九局的死神笑出声，欢声笑语驱散阴郁气氛。 等人走的差不错，叶莲娜开口问道：“那是亚丘卡斯吗？或者说是瓦史托德？” 杰克摊开手道：“我不清楚，中情九局对大虚不怎么了解。” 叶莲娜有些不信道：“你们没组织人进去看看？” “我们试着用无人机探查，直接被碾得粉碎，安排过念能力者，死神组成调查小组，也没有回来过。 尝试提取虚的记忆，但虚的一切对人类都是猛毒，反而让那名念能力因入侵虚的脑海，发生虚化反应。” “真是头疼啊。”唐龙轻叹一口气，刚才那头虚没退回去的话，不知要死多少人。 杰克视线落在叶莲娜身上，“你那边要加紧行动，上午七点前去接七海虎子。” 叶莲娜点头道：“没问题。” “好，我有其他事情要办，再见。” 杰克手一挥，从这里跑开，没有返回千代区，直接去池袋。 灯红酒绿的池袋，在接近凌晨三点的情况，也步入寂静，独自喝醉的人蜷缩在路边睡觉，或者是打的士回家。 冷色灯光铺在僻静街道，酒井弦子从自动贩卖机买一罐啤酒，手指啪得勾开，算是下班的慰藉。 她正要喝一口，肩膀忽然被拍了下，拧腰，长腿裹挟着凌厉风声往后踹去。 背后没有人的影子。 她使用凝，让气覆盖在眼眸，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绷紧的神经放松，放下大长腿，没好气道：“杰克，你别一声不吭摸到我后面。” “就是想吓一吓你嘛。” 杰克笑了笑，随即端正神态道：“酒井，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帮忙。” 酒井弦子喝口酒，人靠在摩托车上，道：“有什么事情？” “我怀疑青木是灵王使者，想要试一试。” 杰克原先不打算这么快戳破青木的身份，想要温水煮青蛙，慢慢送人到青木周边。 闷声发大财。 刚才的意外，让他改变那个想法，在人类的生死存亡面前，国家利益都显得无足轻重。 他们要做的是尽快了解更多，而不是悄悄为自己的国家谋取军事利益。 假如那头虚没有退走，东京二十三区，不，这个国家恐怕都会化作一片焦土。 “噗。” 酒井弦子一口酒喷在地面，侧过头，细腻的脸庞满是惊愕之色，银灰色的杏眼上下审视，想要看他是不是开玩笑。 青木是灵王使者？愚人节应该早过了。 “我不是开玩笑，”杰克郑重强调一句，开始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从虚的案例到时间。 酒井弦子没有打断，默默听完他所有的推测，不得不承认，确实挺巧，“你想要怎么试探？” “你演一场戏，让青木意识到，你担心七海虎子为选错人而感到愧疚。” 酒井弦子明白了，接话道：“青木要是灵王使者，就不会让七海体验杀人的滋味。” 杰克点头道：“没错，外人他能不管，自己人总不会坐视不管。” “……”酒井弦子又喝一口酒，陷入沉思，她在追求正义的同时，也重视个人感情。 即便杰克的推测有百分之九十九是真实，她也会担心百分之一的可能。 青木不是灵王使者，她表现出那样的态度，就是给家庭笼罩上乌云。 一想到那个可能，她就会有几分犹豫。 “酒井，我们需要知道更多，以此应付即将到来的危机。” 杰克继续劝，他出面戳破青木身份，要么是万事大吉，要么是惹得对方不悦。 远不如酒井弦子出面更好。 “为了大义嘛，真像是你的风格。” 酒井弦子面露苦笑之色，似乎在大义的旗帜下，个人私情就会变得微不足道。 她所谓的担忧是那么可笑。 “好，我会配合你。” “抱歉……” “你不用对我这个从犯道歉。” 酒井弦子一口气喝光啤酒，丢进旁边的垃圾箱，上车，戴好头盔，引擎空转的响声回荡在街边。 “再见。” 摩托蹭地往前飙出，在这个时间点，压根不需要担心有人有车，街道宽的很，一路狂飙就是。 回到公寓，酒井弦子摘下头盔，挂在车把上面，人走进去。 “酒井小姐，你回来啦。” “嗯。”她随意回了保安一句，迈入电梯，到六楼，打开自己家的门，灯光没有熄灭。 客厅无人，透露出一种凉意。 马丁鞋脱在玄关，离开温热鞋子的脚有些凉，她关上门，反锁，回到自己的卧室，里面熄着灯，大半陷入黑暗的拥抱。 她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青木，睡相宁静，被子整整齐齐。 绝对是在装睡。 酒井弦子一眼就能看出来，真正睡着的话，青木的被子绝对不会这么整齐。 她每天晚上回来，都要帮忙盖上被子，鲜有不盖的时候。 往常还会怀疑是偷偷打游戏，打得太晚。 现在是怀疑在外面干些什么。 “诶。”酒井弦子终究没有戳破他的装睡，走向衣柜，开始捡好衣服，打算洗一个热水澡睡觉。 她离开卧室。 青木睁开眼，心里松口气，差点没有及时赶回来。 第八十章 好啦我不装了 清晨六点半。 闹钟准时从手机响起。 自从家里多出三个小孩，她改变原先的作息时间，不在赖床到八点起床。 早餐也不是随意兑着啤酒和面包，或者有时候连吃都不吃，选择在外用餐。 现在是每天都要想一想早餐吃什么，保证三个孩子的身体营养。 酒井弦子手伸出被子，在手机屏幕一滑，人坐起来，亮黑色的长发滑落肩膀。 她望向床上，那里空空如也。 卧室门是关着，她脱去身上的睡衣，从衣柜翻出米色衬衫搭配黑色休闲裤，外面加一件白大褂，浑身散发出知性美人的气息。 酒井弦子看了看镜子，确认没有问题，又转身叠好自己的被子睡衣，青木的被子睡衣，才离开卧室。 客厅响着七海虎子数数的声音，“5623，5624，5625……” 她在客厅做俯卧撑，额头流露出汗水，胸每次都压在地面，背上坐着青木，臀部是星川悠。 两个人背靠背，玩游戏下副本。 面对这样的场景，酒井弦子不知该说什么好，默默走去厨房准备早餐。 煎三文鱼的时候，她顺便洗脸刷牙，两不误的本领早被锻炼出来。 煎鱼发出诱人的香味，她吐出牙膏水，转身给四条鱼翻个身，又开始洗脸。 完事后，酒井弦子去卫生间梳个头，返回厨房，鱼还没好，她打开冰箱，拿出四瓶牛奶，倒入旁边的锅，开火热牛奶。 一切都是那么熟练，完事后，她喊道：“开饭啦。” “哦。”七海虎子一听开饭，直接站起来，忘记背上还有人。 “哇。” 青木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向天花板，手匆忙抓住七海虎子肩膀，双脚死死勾住她脖颈，才没掉下去。 七海虎子抓住他的脚丫子，转过身道：“抱歉，悠，你没事吧？” 星川悠手肘和膝盖接触地面，屁股翘起，面无表情地起身道：“没事，我习惯你的大条了。” “真是对不起。”她双手合十，满脸歉意，刚才是真得忘记背上有人。 “还有我啊。” 青木不满的吐槽，他刚才是真吓一跳，类似于深更半夜突然有人在背后拍肩，伤害是零，惊吓程度拉满。 “对不起，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犯。” 七海虎子拍着胸口保证。 青木翻身跳下来，脚往后退两步，有些发麻，“你下次注意点。” “嗯，嗯。”七海虎子如小鸡啄米，连连点头，表现出诚恳态度。 青木没继续揪着不放，走到餐桌边坐好，双手合十道：“我开动啦。” 说罢，他拿起筷子夹鱼腹的肉，送入嘴里。 他最喜欢吃鱼腹肉，鲜嫩，又没有多少刺。 “青木。” “什么事？”他侧头看一眼酒井弦子，等待对方的下文。 酒井弦子想了想，摇头道：“没事。” 青木看出她有心事，关切道：“弦子，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别憋在心里。” “……” 酒井弦子很纠结，是直接问出口？还是配合杰克演戏试探？ “酒井老师，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和悠是攒了点钱。” 七海虎子很仗义地开口。 星川悠不喜欢浪费钱，却不会省必要的开支，“五万以内是没问题。” “你们误会了，不是家里出现财政危机。” 酒井弦子解释一句，心里很感动三人的关心，也下定决心，单刀直入道：“青木，你是灵王使者吧？” “嗯。” “你不用否，呃，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酒井弦子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呆呆盯着他，就这么承认了？不辩解一下？ 青木身具双重马甲，扒出一个灵王使者身份，完全无所谓，开口道：“我不是有意隐瞒你们，就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加上你们没问我。” “那你现在给我解释清楚。” 酒井弦子双手支着下巴，连早餐都没兴趣吃，银灰色眼眸牢牢盯着他。 青木手掀开长袖，露出右手腕的一道细长伤疤，道：“这不是自杀过嘛，恰巧被苏醒的灵王大人看上，选我充当使者。” 他含糊一句带过自杀的问题，不像是开头，敢说酒井青木自杀，青木过来的大实话。 主要是照顾酒井弦子的感受，没有刚开始那么无所谓。 “是嘛，”酒井弦子想起当初青木说得话，原以为是精神分裂。 现在看来，更像是中二病，不，他是真正获得力量，应该谈不上中二病。 酒井弦子脑中转过许多想法，最后回到正题，问道：“关于虚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青木摊开手道：“我知道的不多，比如说，小型虚是人死后灵魂堕落诞生。 大虚基利安发出的攻击叫虚闪。虚的移动方式叫黑腔，能自由穿梭空间，老巢是异空间的虚圈。 大虚基利安是一百头虚融合的产物。 实力强的念能力者死后能直接变成大虚基利安。 亚丘卡斯是大虚基利安相互吞噬形成，会响转，具有探查神经，超速再生，有威力更强的虚闪。 瓦史托德数量稀少，其他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这还叫不多？那中情九局就是一无所知了。 酒井弦子心里吐槽一句，追问道：“昨晚的虚是亚丘卡斯还是瓦史托德？为什么退回去？” 被我抓回去的事情肯定不能说，青木耸肩道：“它是亚丘卡斯，为什么回去，我不清楚。” 七海虎子总算是理清思绪，没问他灵王使者的事，更关心伤疤的问题，“青木，为什么你要自杀？” “虎子。”星川悠语气加重喊一句，“你还没有道谢，昨天是青木救你一命。” “不用那么客气，我们是朋友，这些都是当然的事情。” 七海虎子笑了笑，心里记下，该问道：“你的斩魄刀是什么能力？” 敢直接问这种隐秘问题，不是关系好就是二愣子。 她明显是前者。 青木刀太多，反而不知该说哪一把，干脆道：“我没有斩魄刀，灵王大人只教我瞬步和鬼道，以及白打和鬼道的融合技，瞬哄。” 七海虎子好奇道：“很强吗？” 他谦虚道：“一点微末小技，和斩魄刀的能力不能比。” “把鬼道和瞬步全部给我写下来，下午放学交给我。” 酒井弦子直接交代任务，反正这小子上课基本不听讲。 “好。”青木点头。 叮咚。 门外响起门铃的声音。 第八十一章 说谎是一门技巧 港区位于东京东南方，紧邻东京湾，是东京都内23个特别区之一，聚集着诸多外国大使馆，国际气氛相当浓厚的地区。 境内较著名的市街有赤坂、新桥、滨松町等商务街，包括外国观光客与酒吧云集的六本木。 高级住宅街的麻布和白金，高级商店街的青山，新兴的游乐观光区台场，值得说的地方太多。 许多人漂洋过海赶来。 身为东京人的七海虎子，却从没有到过港区。 虽然法律没有明文禁止，但这边的各类商品价格，吃饭价格，无不在提醒穷人，买不起，吃不起。 她趴在车窗，远远看着窗外风景，盯着那显眼的东京铁塔，白天没有夜晚那么闪耀。 “你要是喜欢的话，等结束后，我会好好待你逛一逛，想买什么我请客，算是对你的赔罪。” 叶莲娜翘起二郎腿，手支着侧脸，浅蓝色眼眸满是柔和之色，她并不讨厌活力四射的小孩。 即便在战争之中，饱受一些小孩炸弹的困扰，她还是会尽力拯救。 或许是出于内心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正义。 “不用赔罪，那一战我打得很尽兴，下次再打一次吧，我绝对不会再输给你！” “绝对不会输嘛，呵呵，只要你愿意用剩下的名额赌，我随时奉陪。” 叶莲娜笑了，年轻人猖狂嚣张，打一顿不够的话，那就打第二顿，第三顿。 吉普车行驶到俄的驻日大使馆门外。 街道停着不少名牌汽车，从街头到街尾，车头全是指向大使馆门口。 “好多人啊。”七海虎子下车，朝两边望一眼。 “一群走狗而已，没必要理会。” 叶莲娜随口说一句。 七海虎子觉得有个人很眼熟，好像是电视上经常看到的大臣还是议员？ 再一看这漫长的车队，她忽然对死神的力量有更清楚认知，以往拒绝的那些势力，都是一个个，后面拒绝多了，也就没有在出现。 绝不是这种成群涌来的架势。 “他们不怕没选上吗？” “一切都是值得。” 叶莲娜郑重回答她的问题。 七海虎子没有继续说，穿过立有喷泉的庭院，进入大使馆的大厅，里面聚集着一大群人。 他们有序排好，分成九排，旁边有人专门拿着收尸袋，只要有人死亡，立刻装进去带走，免得占地方。 “左边三排，中间三排，右边三排，各自挑满一百名死神为止，觉得没感觉的人推一下，那个人会自动离开。” 叶莲娜一边介绍，一边将她领到椅子边，“你坐在这里，还是说想要躺着？” “不用，坐着就行。” 七海虎子坐在椅子上，手拿起死神令牌一拍，灵体瞬间从身体站起来，走到队伍最前排，“这个不行，这个不行，不行，不行。” 她一个个拍下去，刀没拔，淘汰三十人。 叶莲娜眉头一挑。 “喂，女人，你有没有在认真挑选？” “巴克，你闭嘴！” 叶莲娜嘴上训斥部下，心里是抱有同样的怀疑，能够被中情九局送过来的人，至少都是精英。 三十个人，不说全部都是，也不至于连刀都不需要拔吧？ “不行就是不行。” 七海虎子说着，停在一个年轻的金发小伙身边，拔出刀，一刀捅进去，抽出，没有一点血。 人直接晕过去，被中情九局的人抬走。 一刀，掠过，掠过，一刀……随着时间推移，叶莲娜脸上流露出一丝震惊，开玩笑吧？ 从选拔到现在，竟然一名牺牲者都没有。 她感觉自己的脸都黑了，不对，杰克，唐龙，那些队长的脸都是黑色。 三百名死神选完，现场无一名死者，准备的收尸袋和殡仪馆团购服务都白搭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叶莲娜忍不住问一句。 七海虎子陷入沉思，道：“感觉。” “噗哈哈，感觉嘛，”骗三岁小孩啊。 叶莲娜不信，也没有继续追问，拍了拍她肩膀道：“替我向你的感觉道谢，让我国宝贵的战士免去死亡。” “嗯，我会转告他。”七海虎子轻易被套出话，又捂住嘴巴，褐色的大眼眸眨了眨，“我先走啦。” 她没有让人送，转身往外面跑。 一口气跑出大使馆外，跑出这条街，才松开捂嘴的手，“抱歉，青木我好像露馅了。” “何止是露馅，你根本没包起来。” 青木吐槽她类似于路飞的撒谎水平，人解除曲光，身形从空气浮现。 七海虎子嘟囔道：“我又不习惯说谎。” “好啦，我没有怪你。” 青木拍了拍她肩膀，“要不要在这里逛一逛？” “我好困，想回去睡觉。”她打了打哈欠，一夜到现在没睡，精神上有些扛不住了。 “好，我们坐地铁回去。” 青木不是很急的话，都不会选择瞬步，而是选择乘坐地铁，公交之类的交通工具。 这些速度没他的瞬步快，胜在有人气，热闹。 “嗯。”七海虎子点了点头，路上还能保持清醒，一到地铁里面，往座位一坐，一靠，人立马睡过去。 青木随手布置一个简易的结界，让周围的人下意识远离，免得有人动什么歪脑筋。 快到池袋站，他轻轻推了推七海虎子的肩膀，“七海，七海，要到站了。” 七海虎子顺势倒在他肩膀，还是没醒。 青木没有办法，人蹲下，将她双手从后向前拉过自己肩膀，让她上半身靠过来，脑袋落在右肩。 呼出的温热气息刮在青木脖颈，两团棉花的柔软触感在后背，他手铲向七海虎子腿下，顺势一捞，不顾周围人的异样目光，站起来往地铁外面走。 七海虎子会这么无防备，也是在熟悉的人面前。 外人的话，她睡觉时会产生一种防御领域，贸然闯入的下场不太好。 这就是为什么她睡觉，周边的座位会空出半圆领域的真实原因。 “这家伙……”青木看了看她宁静的睡颜，吐槽道：“好重，单靠力气怕是撑不住。” 稍稍用上灵压，他保证腿不抖，稳稳离开池袋站，往家那边走过去。 至于学校，旷一节课和旷一天，没什么区别。 第八十二章 知识就是财富 初夏时节，天气变换依旧没有摆脱春季的束缚，昨天还是阴雨天气，今天是一片乌云都看不见。 炽烈的阳光向所有人宣布，这是夏天。 连学校的游泳池都打扫干净，准备下周用上。 酒井弦子迈出超市，冷气从身边抽离，路面热得仿佛能冒出气，她额头浮现出一层汗水，手拎着两个冰镇大西瓜，往摩托车那边走过去。 星川悠抱着一个大西瓜跟上，抱怨道：“好重，叫青木出来帮忙不行嘛。” “年轻要多锻炼，拿好，坐稳了。” 树上的蝉鸣声知知叫着，拧动的油门让摩托车引擎发出轰轰低沉声，炎热气息在高速风中，也变得少了几分滚烫。 叮叮叮。 门铃响起。 青木没打算去开门，蹲在沙发上，嘴里叼着冰棍，正在做荒神的日常任务，前面的液晶电视放着海贼王。 门铃响了一会，门被打开，“青木，你在家，就过来开门啊！” “没空，你们不是有钥匙嘛。” 他嘟囔回一句，又连忙给自己的角色加血。 “虎子呢？” “她还在屋里面睡觉。” 青木见角色血满了，又上前引怪过来，慢慢解决。 星川悠转入卧室。 酒井弦子看他玩得很嗨，问道：“你一整天就是在家打游戏？” “你要的那些我写在本子里。” 青木明白她想要什么，默写鬼道咒语和瞬步的训练方法并不需要很久，两个小时搞定。 剩下的时间，他用来打游戏。 今天不想工作。 他的原则是一休息，就休息一天，绝不会做半吊子的休息行为。 酒井弦子走到餐桌边，拿起笔记本看了看，破道，缚道，回道，结界，瞬步的训练方法。 这些是属于死神的技巧。 她拿出手机，随手拍一页，发给中情九局，总参五部，kbk，让他们先验验货。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即便是为大义做出贡献，该拿的好处还是要拿。 各国每年在军费上面的开支成百上千亿，鬼道大全这么高级的知识，不可能免费白送给他们。 爱画画的兔子：“十亿，马上安排。” 毛熊：“十三亿卢布转给你。” 白头鹰：“十亿美金已经打到你账上。” 酒井弦子收到钱到账的银行短信提醒，开始将笔记本一页页拍下来，拍得很清晰，用多人发送，发给他们照片。 “虎子！虎子，你醒醒！” 星川悠反复推来推去，始终没能叫醒七海虎子，不得已，拿出手机播放放学的铃声。 一听到这个铃声，七海虎子反射性坐起来，呆呆地眨眼，“放学……诶，我今天有上学吗？” 她挠挠后脑勺，还有点迷糊。 “虎子，你去洗个脸，酒井老师买了西瓜吃。” “西瓜？太棒啦，我马上去洗脸。” 七海虎子欢呼，她很喜欢在夏天吃西瓜，每年都要吃一次，不多吃，单纯是吃不起。 日本的西瓜太贵了，让经济水平常年在破产边缘的她没勇气说多买几个尝尝。 青木背靠在沙发上，头仰起道：“弦子，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想到买西瓜吃？” “天气这么热，吃西瓜解解暑，对了，你这本笔记卖出去，赚一千多亿日元。” “一千多亿？！” 七海虎子惊叫，满脸震惊之色，无法想象那个概念。 她周末薪水最高的兼职，一天就是一万日元，不说一千多亿，单单是想要赚够一亿就需要几十年？ 她想一想，脑袋开始冒烟，完全超出负荷。 星川悠也破防了，小脸维持不住冷漠，咽口水道：“酒井老师，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换做是斩魄刀的话，中情九局等部门还要犹豫，花那么多钱值不值得。 国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为一把刀，自然是不值得那么做。 鬼道和瞬步是所有死神都能用，价值就不同，加上杰克他们想要卖个人情，帮忙说服，让上面大手一挥，批准资金投入。 青木瞬间坐直身体，被这个消息搞得有点懵，举手之劳的事情居然能赚这么多钱？ 他原打算是卖弦子一个面子，不收钱。 “弦子，你给我取出一千亿，我要用一亿一捆抽人脸，抽一巴掌，给一捆，从街头抽到街尾，看看有谁敢说不服。” 他想实现自己小时候的梦想，用钱去侮辱人。 “请抽我吧！” 七海虎子双眼放光。 星川悠敲一下她后背，吐槽道：“你给我去洗把脸，冷静点。” “哦。” 七海虎子转身去卫生间，她倒不是很贪财，就是觉得被青木用钱抽脸，挺有意思的。 “你未成年之前，钱由我保管，不要给我乱挥霍。” 酒井弦子翻白眼，照他的花法，别说是一千多亿，一万亿都不够用。 真知道有这种好事，整个东京的人都会涌过来，排队等待他抽脸。 “弦子，你这样就很没意思，钱就是用来花，存银行里发霉干什么。” “再啰嗦西瓜没你的份。” 酒井弦子懒得和他继续拉扯下去，不摆出强硬态度，这个无聊话题能一直拉扯个十几分钟。 “好，我不说。”青木击杀任务小怪，完成清理剑鸣山强盗的工作，退出游戏，人翻过沙发到餐桌边，伸手去拿切好的西瓜。 啪。 酒井弦子轻拍一下他的手掌，没好气道：“手机屏幕那么多细菌，你去洗个手。” “好。” 青木无奈应一声，搞不明白，弦子这么年轻漂亮，为什么和那些中年大妈一样，喜欢管这管那。 他走向卫生间，几滴冰凉的水迎面甩过来，落在他脸上。 七海虎子发出偷袭得逞的欢快笑声，猫着腰钻出去，不给他反击的机会。 “你不讲武德，居然搞偷袭。” 青木说着，抢在星川悠之前洗手，甩她一脸水滴跑出去。 星川悠沉着脸，“你们是小学生吗？幼稚！” “哈哈，西瓜好甜啊。” “嗯，夏天吃冰镇西瓜确实不错。” 两人捧着西瓜啃，口吐西瓜籽和机关枪扫射一样，噗噗噗落在塑料袋里面。 完全没理会后面星川悠的抱怨。 三个大西瓜在四人努力之下，迅速被解决，仅剩瓜皮在塑料袋。 酒井弦子收拾现场，手机滴滴响了。 第八十三章 首次死神的命案 有记录的死神杀人案第一次出现在东京。 犯罪嫌疑人:吉泽辉，十七岁，家住荒川区。 案件起因:昨晚被揍晕加上淋了一场大雨，没有人管的吉泽辉不出意外生病在家躺着。 吉泽辉的母亲吉泽英子为照顾儿子，向交往的男友说不能陪他约会。 那名男友是法国的富二代，充满法国的浪漫气息。 见她有事要忙，便去找小三，又在中途发展出小四，被抛弃的小三恼羞成怒，跑去找吉泽英子，戳穿富二代的真面目。 吉泽英子自然不信，去往酒店看见和小四学习日语的富二代，她才相信男友出轨事实，当场分手，哭着跑回家。 吉泽辉本就是暴脾气，看见老妈哭的那么伤心，气得强撑身体跑过去和富二代理论。 争吵之间，人难免会热血上头，从口头交流问候，发展到物理交流的时候，富二代连同两名保镖一起挂了。 这些都是从小三，小四，酒店服务员等人口中问出来的口供，加上现场采集的指纹，脚印，酒店监控，可以说是人证物证齐全。 七海虎子看着这些口供，总觉得不太相信，这么离谱的剧情，确定不是编出来的？ “那个男人原本就是花花公子，对吉泽英子也不是真心，单纯是为控制吉泽辉接近她。” 杰克出声解释。 七海虎子将资料丢在圆桌上面，眼眸环视周围，三番队长，一番队长，八番队长，五番队长。 加上她这个十一番队长。 目前已知的死神队长全部汇聚在这个大厅里面，雪白的墙壁仿佛因此增加几分明亮光彩。 “你们打算怎么做？”她直白地问一句。 “从法律上，男女交往时的出轨并没有严重到死刑地步，吉泽辉擅自杀人，已经违反法律，我们要依法将其逮捕，问罪。” 杰克双手支着下巴，如大理石雕刻出来的英俊脸庞没有往日轻佻，很严肃。 念能力者也好，死神也罢，超凡之人弑杀普通人，这是法律不能容忍的事情。 尤其是杀富二代这种关系网复杂的普通人，更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这事不能全怪吉泽，他行事是冲动，但我觉得他没做错！” 七海虎子读不懂条条框框的法律，她判断一个人有没有做错，完全是根据个人朴素的情感。 这次事情上，她不觉得吉泽辉有什么错，任谁看着亲人在面前流泪，都会对让亲人流泪的家伙产生愤怒情感。 在愤怒期间，失手做出什么，也很正常。 假如有人对星川悠始乱终弃，或者对青木始乱终弃，她同样会显得很愤怒，想要收拾那个人。 “法不容情。” “我才不管那些，谁想要动他，先过我这一关！” 七海虎子褐色的眼眸瞪圆，扫过在场的队长，看她表情，一点都不畏惧和四名队长交手。 “我没兴趣管。” 来须苍真冷冷说一句，他巴不得资本家全部充当路灯挂件，从座位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大厅外面走。 剩下三人。 唐龙往后一靠，笑眯眯道：“七海队长，我们提前通知你一声，是尊重你队长的身份，你不愿意处理的话，我们只有代劳。 话是这么说，吉泽辉还没有找到人，两位没必要摆出这么可怕的表情，我们先找到人再说如何？” “哼！” 七海虎子转过身，走向大厅外面，原先吃西瓜的喜悦被这个消息彻底冲散。 她迈出厅外。 廊道等候的星川悠立马迎上前，好奇道：“他们找你有什么事？” “吉泽杀人了。”她闷闷回一句。 “是嘛，”星川悠并不意外，吉泽辉那个耿直而又崇尚拳头是真理的性格，违法是迟早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先找到他，总不能让杰克大叔他们杀掉吉泽。” 七海虎子挠挠后脑勺，至于找到人该怎么办，她心里是一点计划都没有，目光望向唯一能依靠的大人，“酒井老师，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先说说吉泽为什么杀人。” 酒井弦子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帮忙，她不清楚事情的详情，只是被杰克通知，叫七海虎子到千代田区的中情九局开会。 七海虎子将事情全部抖出来，并补充一句，“我觉得吉泽没有做错，换做是谁都不会忍下去。” “……”酒井弦子没赞同，也没否认，想要让单细胞的人选择复杂而稳妥的处置方案，显然是不现实。 一刀切才是单细胞的处理方式，看似爽快，实则后患无穷。 “先让青木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吉泽的下落，我再联系朋友，准备偷渡离开的船，送吉泽母子去宝岛躲起来。” “不愧是酒井老师，就这么办。” 七海虎子觉得这个办法好，只要从这个国家离开，应该就没有问题。 她们敲定方案，里面大厅还没有拿定主意，唐龙长叹一口气道：“真是麻烦。” “那些家伙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居然让一个纨绔子弟做事。” 叶莲娜说话一点都不掩饰对那群家伙的鄙视。 她实在是想不通，想要收服吉泽辉的话，对方生病就是献殷勤，笼络人心的好机会。 那家伙居然跑去泡妞，关键是泡妞就算了，还当着小三的面去泡小四。 这个操作简直骚得辣眼睛。 杰克满脸无奈道：“那家伙就是那种性格，将女人当做用钱买卖的工具，这次也是一样，他给了小三一笔钱说分手，揽着小四离开，让小三觉得自己的感情被侮辱，才决定报复。” “活该。” 叶莲娜如实说出她的评价。 杰克头疼道：“话是这么说，我们也不能不管，否则要我们有什么用？” 叶莲娜沉默了。 富二代的命不重要，重要的是规则。 今天有死神能冲动杀富二代，不惩罚，明天就有死神能杀大臣，首相，财阀老板。 人人依靠力量，遵从内心的审判，忽视国家法律，势必会造成社会的崩坏。 毕竟人和人之间的审判标准，往往是不太一样。 “这是我们三人第一次合作，希望你们能尽力。” 杰克郑重向两人开口。 两人齐齐点头，有几分真意，估计只有本人知道。 杰克也有自己的算计，不管两人心意有几分真，总之给他出力就行，“唐，你的人搜索荒川区的地下水道。 叶莲娜局长搜索荒川区地面的区域，其他地方，交给我们中情九局。” 看似公平，其实大家都明白，激情犯罪的人往往会留在自己熟悉地方。 唐龙心知肚明，面上流露出笑容道：“好。” “我没意见。” 叶莲娜也没有拒绝，上一秒才说并肩作战，下一秒不可能说拒绝二字。 上架感言 终究还是无缘分强。 首先感谢所有坚持到这里的读者。 其次，在这里简单说一下上架后的剧情，我的文风大家明白日常偏多。 主线那玩意原先有，但被前编辑砍了，说那样写百分百404。 后面我改了很多，导致本书一直在日常，校园，剧情，幕后，台前，反复横跳。 很多人说我想一出是一出，还真没说错。 临近上架，我才醒悟，真正想要写什么，一天天写太细，又不是日记。 不如直接卖出所有斩魄刀，然后一个个写这些人的故事，开辟尸魂界，其他死神在尸魂界的探险，势力的角逐，主角的日常造物，邂逅他人等等。 我已明确目标，决定剧情为角色服务，尽量塑造更多有血有肉的角色，有黑的，也有白的，但整体还是白，只有光明才不会被404！ 基于这些理由，大家没必要养，我压根不会写一个长剧情到几十章，基本都是三四章，最长也不会超过十章，就让一段剧情落幕。 太监和烂尾是不可能，请大家放心订阅。 最后说更新问题，上架当天爆五更，之后稳定两更保底，不定时的爆更，尽量争取那个习惯性爆发的徽章。 有万赏的话，加一更，没有当我没说。 千言万语，汇聚成最后一句话，我会继续努力，也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八十四章 危险逼近(求首订) 时间紧迫。 酒井弦子顾不得超载，超速引发的安全问题，火力全开，从千代田区一路飙回池袋。 “啊啊啊啊！” 星川悠吓得脸色更白，额前，鬓边的深紫色长发乱成一团毛线，趴在摩托车的油缸上面，手死死抓着两边。 车停了，她一时都无法放松。 现在是肉体状态，一不小心车翻了，断手断脚都是轻伤，重伤是直接完蛋。 “下车。” 酒井弦子拍了拍她的后背，“都说要相信我的车技，你看七海，多么放松。” “哈哈，好有趣啊。” “我还有心肺！不像你们，没心没肺。” 星川悠低吼一句，松开手，从摩托车跳下来，她发誓，再也不会做酒井弦子的摩托车。 “快上去，”酒井弦子瞄向左右，没有被人监视的感觉，这不符合杰克的行事风格。 吉泽辉的下落被锁定了？ 必须尽快啊。 酒井弦子领着她们回到六楼的家，直接打开门，直白道：“青木，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青木还在打游戏，看她表情真的严肃，心里咯噔一下，问道：“有什么事情？” “你的鬼道能找人吗？帮我们找一找吉泽辉的下落。” “嗯，没问题，他怎么了？” 青木直接退出游戏，让队友们继续奋战。 “说来话长，简单说，我们要帮他从这个国家逃离，你们别愣着，赶紧去死神化，身体留在卧室，青木，麻烦你照看一下。” 酒井弦子迅速做出安排，不能全部离开，家总要留人守。 “哦哦。” 七海虎子没经验，只能连连点头，回卧室进行死神化。 青木收好手机，在客厅地面画圆，念道：“南之心脏、北之瞳孔、西之指尖、东之脚趾，随风而聚集，驱雨而散去！缚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 一股无形的波在扩散，以很快的速度掠过东京，锁定在某一道灵压身上，“那是……荒川区，地下水道。” “好，我们出发。” ？？？ 青木满脸问号，看着她们一副要干架的模样跑出去，又察觉到死神们在朝荒川区那边汇聚。 他没有乖乖留下，选择在房间布置结界。 死神的结界归属于缚道的一种，就是和其他缚道不同，结界能咏唱，也能化作咒文刻印在某个地方，或者是直接舍弃咏唱，利用某个动作引发。 论学习难度的话，高级缚道比纯粹破坏的高级破道还要困难。 青木在房间周围布置名为镜门的高级结界，能够反弹一切外部攻击，从内部的话，结界就会变得很脆弱。 “缚道之二十六，曲光。” 他用曲光掩盖自己的身影，悄悄跟过去。 荒川区，地下水道。 内里昏暗，清凉，没有路面那么炎热，就是空气里面透露出一种怪怪的味道。 直径十点六米的排水隧道，大到能够充当公路让汽车行驶，丢两个人在里面，完全不起眼。 吉泽辉是中午躲进来，感冒被初次失手杀人的冲击给治好了，也可能是死神化归来时治好。 总之，他的脑袋很清醒，也很混乱，仿佛打散混在一起的线团，完全理不清思绪。 接下来该怎么办？不能一直躲在这里。 出去？ 去哪里？ “对不起，辉，我不该在想找什么男朋友，这样就不会害得你……” 吉泽英子一想到儿子为自己杀人，眼泪止不住往外涌出，快四十的人了，还和小姑娘一样，渴望能遇到白马王子。 最后害得儿子成为杀人犯。 一向坚强的她变得和纸一样脆弱不堪，想死的心都有了。 “妈，不怪你，你为养大我，已经牺牲足够多的幸福，是那个家伙不好！” 吉泽辉对未来很迷茫，对杀富二代一事，还是没有丝毫后悔之意。 他能容忍对方带着目的接近妈妈，只要保证让妈妈幸福，自己稍微牺牲一点，没有问题。 结果那个混蛋跑去找其他女人，被发现了，还摆出一副要拿钱砸人的模样。 将他最重要的亲人当做是那种陪酒女郎？ 这要是能忍，吉泽辉觉得自己不需要当男人，直接往底下割一刀算了。 “你不需要担心，我现在很强，有的是办法逃走，大不了离开这个国家。” 一说到这里，吉泽辉眼眸亮了，对啊，世界又不止一个国家，干脆跑到其他国家。 比如说宝岛，或者是北方群岛？ 吉泽辉想到这里，忽然察觉到一丝很熟悉的灵压，“这是七海大姐头？” 吉泽英子抬起头道：“你说谁？” “妈妈，大姐头是十一番队的队长，她一定是过来帮我。” 他满脸激动之色。 吉泽英子不敢相信，追问道：“辉，你确定是帮我们？要是她过来抓你怎么办？” “不会，七海大姐头不会那么做。” 吉泽辉非常相信七海虎子，之前是不打算去麻烦她，现在她主动找过来，再拒绝帮忙多少就是不知好歹。 “我们去和大姐头汇合。” 他蹲下来，示意老妈趴上来。 “真的没问题吗？”吉泽英子喃喃着，又拿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案，只能趴上去，心里很痛恨自己的无能。 吉泽辉背着老妈往回跑。 隧道很长，很静，跑步的声音能远远传开。 少许，在一个离隧道七八米的排水口，出现一位留着亮黑色长发的漂亮女人。 这是吉泽英子的视线。 吉泽辉看着两名身穿死霸装的女生，兴奋大叫道：“七海大姐头！星川姐！” 一道惊艳的白虹从他身体前方绽放，迅速逼近嘴巴。 砰！ 一把宽大如门板的刀砸在前方，七海虎子草鞋落在隧道底部，强大的冲击力依旧没停，推着她往后移动。 吉泽辉被直接撞飞。 “你快死神化，身体和妈妈交给我。” 乳白色的气团黏在地面，随即酒井弦子弹飞过来，接住母子的身体。 “拜托你啦，酒井老师。” 吉泽辉没有任何犹豫，令牌一拍身体，灵体从身体脱离，往空中一蹬，人直接冲向那个黑发男人。 “真可怕啊。”唐龙笑眯眯说着，神枪缩回了。 什么时候？ 吉泽辉瞪眼，炫目的白光再次逼向他脸庞。 青绿色藤蔓卷住他四肢往下一扯，白光贯穿隧道顶部，蛛网般的裂痕浮现。 七海虎子冲到唐龙面前，扬起野晒劈向他脑袋。 第八十五章 恶战(求订阅) “抬起头来，侘助。” 千钧一发之际，前端呈回勾状的斩魄刀从旁边伸出来，重重砍在野晒侧面。 轰。 野晒的重量忽然重了许多，七海虎子差点没保持住身体的平衡，刀落在隧道底部，爆发出剧烈的声响，一块块碎裂的地板暴起。 唐龙往旁边躲开，手中神枪对准逃跑的酒井弦子，唰的一下，一道白虹从众人眼前闪过。 “给我住手。” 吉泽辉怒吼一声，鬼灯丸从天空斩落白虹，隧道底部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紧接着，神枪收缩回去。 他落在地面，虎口发麻。 “不要和他们缠斗，快走！” 星川悠大喊一声，回荡在寂静的隧道，继续打下去的话，对方的人会越来越多。 先跑再说。 沿着隧道一直跑，跑到尽头的话，就是辽阔的东京湾，趁机搭着酒井弦子朋友的船，直接乘坐到宝岛那边。 那里也会有酒井弦子的朋友帮忙接应。 七海虎子低吼，金色灵压化作狂风向外爆发，双臂发力，举起野晒抡在地面，斩击粉碎混凝土，激起一层足以弥漫整个隧道的巨大土浪涌向前方。 她再举起野晒，隔着土浪向唐龙挥出一道半月形的金色斩击，人转身逃跑。 七海虎子过于强大的灵压在前方隧道激荡，掩盖其余两人的灵压。 唐龙还真不敢贸然冲过去。 主要是不值得那么拼命。 他继续往后退，一抹金光劈开土浪，直逼腰间，银白色灵压爆发，缠绕在短刃之上，往前劈开金色斩击。 轰隆隆，两侧混凝土如纸屑纷纷掉落在地面，他脚一蹬，冲破土浪，浑身灰扑扑，视线往前扫过，空气残留着三人灵压，“春梅，有没有在他们身上做标记？” “废话，”有一位黑长直女人从另一端排水口走出来，面容冷艳，手提一把斩魄刀，雪白的刀身有黑色纹理密布，刀名迷毂。 始解的能力就是释放出只有持刀人才能察觉的灵子，依附在某个人或者物体上面，形成一个特定的标记。 只要被打上标记，不论逃得多远，都会被她感知，标记的有效期是三天。 “那就不用逼得太急，慢慢逼上去。” 唐龙说一声，眼眸转了转，笑道：“释放我们的灵压，提醒一下地面的盟友。” “真搞不懂，你到底是想要抓人，还是不想抓。” 周威吐槽一句，杀手的他认为暗杀就应该静悄悄的摸上前，而不是大张旗鼓过去。 “表面上的努力还是要做，也不能完全拼命。” 唐龙说出自己的盘算，他不想贸然为一个法国佬硬拼七海虎子，难搞不说，后面还有一个灵王使者，立场不明。 但又不能啥也不干。 原因很简单，大国总要有些担当，维持国际上的秩序。 现有秩序就是他们制定，他们不维护，还能指望谁去维护？ “跟我来。”黑长直女人跃出排水口，落在隧道上面。 灵压在不断逼近。 四人奔跑在昏暗隧道，换了几次路线，都没有甩掉对方。 唐龙一行人如黏在身上的狗皮膏药。 “怎么回事？”七海虎子满脸疑惑，明明灵压隐藏到很低的程度，没理由会一点都不犹豫，直接追上来。 酒井弦子抱着吉泽英子和吉泽辉的身体，想了想，答道：“应该是有某种追踪能力，唐龙，周威，看斩魄刀模样和攻击方式，不像是有追击的能力，刚才应该有第三人躲在暗处。” 星川悠眉头一挑，“不干掉那个追踪者的话，我们跑不掉。” “不用管他们，真想要追我们，没必要这么明显逼近。” 酒井弦子好歹是唐龙的后辈，对那个男人很了解，真想要抓人，哪里会大大咧咧释放灵压追上来。 绝对是装样子或者想要给其他人指引。 隧道顶部有一大段忽地通红。 四人急忙止步，往后退去，火焰从顶部烧穿岩石和混凝土，落在隧道，溅起色泽鲜艳的沸腾岩浆。 “啊啊！”吉泽英子再也忍不住，放声惊叫，牢牢抱住儿子身体，或许这样能让她安慰一些。 之前那些无形的交锋，她看不见，包括眼前的火焰，但火焰造成的大量岩浆还是能看见。 “上去！”七海虎子灵压灌入野晒，褐色眼眸仿佛也被火焰点燃，人直接飞扑压上去。 轰！刀锋裹着的火焰崩散，叶莲娜稳稳接住这一刀，金色鬓发飞扬，“小鬼的任性到此为止。” “你试试看！” 七海虎子咆哮，金色灵压爆发。 吉泽英子瞬间晕过去。 她宛如释放金光的太阳，以极其霸道的方式狠狠荡开叶莲娜的刀，掩护其他人钻出烧穿的洞口。 吉泽辉在前打头阵。 火焰烧穿的熔洞半径有五米，成圆形，高度约有五十多米。 越接近洞口，光亮越明显。 他冲出熔洞外，明晃晃的阳光之中夹杂着一丝隐晦电光，悄无声息靠近。 那是一把西洋式细剑。 吉泽辉鬼灯丸翻转，荡开细剑突刺，尾部又倒打向对方脸庞。 砰，巴克格挡，强劲的力量让他退到坑外。 “翱翔吧，飞凤。” 狭长的斩魄刀身崩裂成上百片，每一片刀锋碎片化作一只高贵的飞鸟，拖拽着色泽鲜丽的五彩尾羽，呼啸飞向敌人。 金色斩击从底部升起，后发先至，从鸟群之中劈出一条道路。 轰隆隆，一只只飞鸟爆炸，幽蓝色的火焰连成一片，又从其中生出一个个类似核桃核的火团，裂开，飞鸟钻出，张开羽翼，再次飞扑向敌人。 说时迟那时快，在短短几息时间，一切交手过招已然完成。 四人先后跃出熔洞。 鸟群逼近。 考虑到吉泽英子，在这样的距离下，继续进攻会爆炸的鸟群明显不合适，四人纷纷躲开。 底部一片光亮，汹涌的火柱喷出熔洞，将一大群飞鸟烧炸，砰砰砰，幽蓝色火焰再次连成一片。 “队长……”伊戈尔本就是沉默的性格，现在更不知该说什么，他的飞鸟每一只都有浴火重生，和碰到碰到物体和攻击都会爆炸的特性。 刚才没有队长阻拦的话，第二波绝对能拦下四人，而不会看着四人逃窜。 叶莲娜落在熔洞旁边，瞥一眼道：“别担心，他们跑不掉，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还是让中情九局去做。” 第八十六章 大叔时代变了 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四人先后和三番队，八番队的死神交手，时间不长，也是极其凶险。 拼尽全力逃出地下水道，也不敢停歇，沿着山路狂奔。 匆忙间，酒井弦子还不忘记打开手机地图导航，没地图，也不认识去东京湾的路线。 根据地图导航向前，后面的灵压远远甩开，似乎离开地下水道，三番队追踪的手段就失效。 四周变得很静，阳光照在前方一片小树林。 酒井弦子抱着人闯入，到小树林中央，一股寒意骤然从脊骨升起，林间飞鸟群起而散。 “七海！！！” 一道娇小的双马尾身影裹挟着一团劲风袭来，无数树叶在其后被卷离树枝，森寒的刀锋照着脑门劈下。 “流龙子？” 七海虎子意外归意外，反应是一点都不慢，挥刀迎上。 砰！ 两把体型易于普通斩魄刀的斩魄刀碰撞在一起，灵压爆发，地面瞬间崩裂，狂风将周围的树木连根拔起，泥土四散飞舞在空中。 其余三人连忙避开交手的冲击。 又有两道人影落在侧面，没有立刻杀上前。 戴着眼镜的斋藤惣右介拔出斩魄刀，轻声咏唱，“碎裂吧，镜花水月。” 刀身反映着阳光，吉泽辉眼眸微眯，没有丝毫犹豫，挥着鬼灯丸杀上前。 浓浓的白雾忽地涌入视线，紧接着，周边一片苍茫茫，无法察觉到敌人的灵压，也看不见敌人。 吉泽辉前进的脚步停下。 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袭来，“镜花水月的能力是制造一片肉眼无法看穿的幻雾，在这片虚幻的雾气之中，只有我和我不想让雾气影响的人才能自由自在活动。” “斋藤，没必要对敌人解释自己的能力。” “没关系，皮埃尔，知道和不知道都无法摆脱镜花水月的影响。” 吉泽辉听得面色一沉，觉得自己被小瞧了，不就是雾气嘛，他就不信能一直遮蔽天空。 他纵身跃向空中，胸膛被刀锋划开一道口子，人连忙将鬼灯丸往那里挥去，空落落的，没有实感。 腰腹再次被刀锋划过，敌人攻击之时，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唔。” 他强忍着没叫出声，鬼灯丸往下一劈，人没有待在原地当靶子，迅速返回地面。 吉泽辉反应过来，敌人都说是幻雾，意味着眼前雾气都是幻觉，不打倒主人是无法散开。 搭配隐藏灵压和攻击无声，让这个能力变得非常棘手，该怎么办？ “啊。” “星川姐？！”吉泽辉心里一紧，大喊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 星川悠泪水在眼眶打转，她又不是吉泽辉，虎子，成为死神前很少打架。 成为死神后，靠着琉璃色孔雀的能力和虎子庇护，几乎没受什么伤。 骤然被刀锋划一下，即便是在手臂的不长口子，也痛得她想大喊大叫。 没叫出来，全靠一口不服软的气撑着。 “悠！” 七海虎子一分心，腹部被流龙子狠狠踹上一脚，人往后撞出小树林外。 “你的对手是我！” 流龙子话没有说完，冲到七海虎子头顶，念到我字的时候，馘大蛇斩向她脖颈。 “滚开！！！” 七海虎子暴怒，一刀向上扬起，澎湃的力量如火山爆发，顷刻间将流龙子掀飞上天数十米的高度。 这还是流龙子一直用脚蹬着空气的缘故，没蹬的话，人估计和流星一样没影了。 “哈哈。”流龙子表情愈发兴奋，一段时间没见，这家伙还是那么怪物啊。 就是这样才有战胜的价值。 她脚一蹬，人往下冲，咆哮道：“七海！” 往常喜欢战斗的七海虎子没心情继续打下去，焦躁，愤怒，仿佛有许多无形的线束缚手脚。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之前是什么都能做到。 为什么真正要去做一件事情，就会有这么多困难，心里被无力缠绕？ 真烦啊！ 七海虎子讨厌这样的自己，心里迸发出强烈的愤怒，进而引发出某种开关，源源不断的热流涌向四肢，再冲出体外。 轰的一声，金色灵压狂乱如暴风肆虐，空中隐隐有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张嘴咆哮。 “呃！” 流龙子本能止步，汗水往外冒出，后背的死霸装湿透了，她瞪大眼眸，刚才看见的是什么玩意？ 七海虎子表情类似于男人导过一管的贤者，仰头注视着如烟雾般飘起的金色灵压。 思绪回到下午吃西瓜时，她和青木的对话。 “什么是瞬步？” “瞬步啊，非要说的话，脚趾就是火箭推进器，灵压就是燃料，你往里面注入燃料，就会喷发出强烈的推进力。 接着你要幻想，自己是一个筛子，让风从你身体穿过，这样就能没有风阻。” “诶，这能行吗？” “死神队长的潜力是深不可测，想要挖掘，靠得不是科学，不是常识，是一颗相信的心，你觉得你能行，你就能做到。” 相信的心…… 七海虎子搞不太明白，回想起第一次田径比赛时获得的冠军奖杯，第二次，第三次。 将常人眼里视为不可能的事情化作可能，勇夺第一，那就是所谓的冠军。 也是她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 以前能做到，现在再做一次，也没有什么关系。 她能行，因为她是冠军啊！ 金色灵压往脚趾汇聚。 砰砰砰，地面发出一声声巨响，似乎有一头巨兽在地下撞击，裂痕从她脚下草鞋向周围蔓延。 想象自己是筛子，想象风穿过自己。 “呼。”七海虎子吐出一口气。 流龙子双手握紧刀柄，本能察觉到，攻击要来了…… 阳光骤然闯入视线，让她下意识眯起眼眸，泪水被刺激得往外涌出，视线移向蔚蓝天空。 啊咧？！ 自己不是盯着七海吗？ 手……什么时候松开馘大蛇？ 她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从右肩到左腰，竟是一片火辣辣的痛感，这是被刀砍中的痛感。 太快了，快到她连被砍中都是后知后觉。 “可恶……”她从空中掉落在林间，血从身下迅速流开，馘大蛇插在旁边的土地。 苍茫白雾散开，七海虎子脚落在星川悠的身边，关心道：“悠，你没事吧？” 星川悠小脸挤出一抹笑容，“没事，就是一点小伤，完全不痛。” “是嘛，”七海虎子没有戳破她的谎言，褐色眼眸望向吉泽辉，“你愿意将命交给我吗？” 斋藤惣右介倒下，皮埃尔倒下，流龙子从天空坠落在地面，这一幕是那么震撼。 吉泽辉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大声道：“当然。” “好，我们不跑，在这里告诉那些大人，时代变了！” 第八十七章 给我一个面子 这个想法不是经过深思熟虑，完全是一时兴起。 七海虎子原先就不是那种喜欢逃避困难的性格，之前会答应掩护吉泽辉逃跑，单纯是脑子连一时兴起的想法都没有。 她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只能听酒井弦子的话，选择跑路。 这个办法显然不符合她真正的心意。 让吉泽辉逃离国内，漂泊在海外，一辈子东躲xz，那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不如堂堂正正和中情九局打一场，打赢了，她就不信，杰克大叔还能咬着这件事情不放。 “七海大姐头，我听你的！”吉泽辉握紧鬼灯丸，浑身热血沸腾，其实他也不想跑路，就是担心妈妈的安危，不敢放手一搏。 “酒井老师，麻烦你带我妈妈去安全的地方，我要留在这里，和大姐头并肩作战！” 酒井弦子看一眼倒地的死神，再看看现在的七海虎子，比之前更为强大的压迫感从她身躯散发。 她又变强了。 强大力量会让一个人变得不再畏惧困难，并且极度固执，不听旁人劝。 “看来你不会改变主意了，我一个人不安全，星川，你掩护我离开这里。” 在场之人，星川悠的战斗经验最少，对疼痛的忍耐力也很低，留下来的话，扯后腿比帮忙的可能性更高。 酒井弦子只能用委婉的方式，在不伤及星川悠自尊的情况，让她跟着自己离开。 “星川姐，我妈妈就拜托你。” 吉泽辉没想那么多，单纯觉得多一个人保护，妈妈会更安全。 至于自己的安危，从他决定留下来，已做好殊死一搏的决心。 “嗯，你们小心点。”星川悠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从小到大，虎子大多事情都是听她的话，但那个倔脾气一上来，她说破嘴皮子都没用。 “哈哈，放心，我现在很强。” 七海虎子也不是没脑子，真没有希望打过的话，她是绝不会留下来。 敢留下来，自然是觉得有实力打一场。 瞬步的神速加上野晒的攻击力，效果如何，从刚才的一瞬三杀能看出来。 死神单薄的身板根本扛不住。 她扛着刀跃上天，灵压肆无忌惮向外释放，吸引敌人注意。 少许，天空多出一道道身穿黑色死霸装的死神，围成一圈，无声之间灵压汇聚，扩散，远远在山林间传开，鸟兽昏迷。 斋藤惣右介被灵压弄醒，勉强睁开眼，伤口传来火辣辣痛感，真是大意了。 镜花水月没有催眠到七海虎子，他以为流龙子拖得住，谁知被一下子秒杀。 那种速度……斋藤惣右介立马明白，朝上大喊道：“杰克局长，那家伙学会瞬步！小心点！” 声音传达到空中。 杰克本来还好奇为什么不跑，一听底下的话，若有所思道：“瞬步，还真是应了那一句古话，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怕的话，就做出保证，不再骚扰吉泽，不打扰他和家人的生活，大家井水不……那个啥来着，总之是各过各的。” 七海虎子说到后面，忘记后面是什么词，索性跳过。 “瞬步……”叶莲娜多看一眼杰克，这位盟友没有提过购买鬼道和瞬步的事情。 虽然她也没有提。 “不是很有趣嘛，就让我们看看瞬步的厉害。” 唐龙看热闹不嫌事大，钱花的值不值，拱火让中情九局打一场就明白。 杰克冷冷瞥一眼唐龙，哪里不明白对方的想法，心情颇为郁闷。 他本意不是在这里处置犯人，打算故意装出赶尽杀绝的姿态，逼得酒井弦子选择让吉泽母子外逃。 根据他对酒井弦子的关系网判断，方向不是宝岛就是北方群岛。 其他地方，酒井弦子没那么要好的朋友。 他只需要在外面守株待兔，悄咪咪解决吉泽辉，既不会得罪七海，又能和上面交差。 谁知道，这个七海虎子跑着跑着，来一记回马枪。 “没办法啊。” 事情到这个地步，多说无用，不尽全力打一场，上下都不能交差。 杰克拔出刀，念道：“花风絮乱，花神啼鸣，天风繁乱，天魔嗤笑，花天狂骨。” 呼。 ！杰克天蓝色瞳孔放大，野晒巨大的刀锋逼近，他勉强退一步，腹部被斩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双刀反击，没有击中敌人的触感。 好快，他心脏极速跳动，不是早有准备，恐怕刚才那一下，就是重伤，而不是浅浅在腰腹留下伤口。 不对，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七海虎子精力没完全放在这里。 她显然是没看出三名队长面和心不和，将三人当成一派，攻击自然不会落下一个。 唐龙肩膀被砍出深深的伤口，连骨头都露出来，猩红的眼眸瞪大，差点没忍住口吐芬芳。 他没打算出手，结果火居然烧到自己身上，“阿威，春梅，没死吧？” 没人回答，他纵身扑下，捞住两名失去意识的部下。 数十名中情九局的死神如雨落下，砸在地面，鲜血从伤口迸发，散落在草地。 短短一瞬间，现场没事的人就是七海虎子和吉泽辉，其余死神，不是重伤昏迷，就是轻伤。 “这就是瞬步的威力。” 唐龙放下两名部下，眼眸闪过一抹炽热，决定尽早学会瞬步，鬼道延迟无所谓。 “杰克大叔，收手吧，这次给我一个面子，当做没发生过，以后也不要打扰吉泽。” 七海虎子扛着不染血的野晒，神采飞扬，“你要是想继续打，我只有奉陪到底！” “……”杰克陷入沉默，继续打，明显是不现实，犯不着为一个富二代搭上这么多死神的命。 规矩也是人定的。 “七海，你要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她很坦然道：“只要你们不惹我，我们也不会惹你们，就像是之前那样。” “好，你们走吧。” 杰克解除始解，表情忽然变得很轻松，有这个结果回去，上面不会说什么。 那些家伙也应该学会教训，消停一段时间吧。 “七海大姐头，你好厉害啊！那个瞬步能教我吗？” “嗯，没问题。”七海虎子解除始解，笑嘻嘻回一句。 底下的斋藤惣右介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变得更强。 第八十八章 尸魂界开放 横须贺基地，地下实验室。 这里是中情九局，总参五部，kbk三家科研人员汇聚，对虚，对死神，进行各种实验的地方，属于绝对的军事禁区。 也是中情九局死神们的训练场地。 “君临者啊！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焦热与争乱、隔海逆卷向南、举步前行！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斋藤惣右介猛地张口，用富有磁性的嗓音咏唱，灵压随着话音而动，流入掌间。 在念到最后一个炮字时，从他掌间凝聚一道发光的火球，鲜红的光晕裹着中央火苗。 没有任何延迟，赤火炮精准落在百米开外的标靶上。 轰隆。 赤火炮炸开钢制的标靶，边缘融化，有熔浆缓缓流淌。 观测人员调出监控，通过慢放镜头，找到钢制标靶的裂痕，是从靶心开始炸裂。 说明斋藤惣右介对赤火炮的威力和准度，都掌握得异常出色。 “太棒啦，不愧是斋藤，斩拳走鬼各项技巧都是a+，仅次于杰克局长。” 观测员发出由衷地感叹，手记下赤火炮发动时间长短，威力，准确度。 斋藤惣右介不满意自己的鬼道，舍弃咏唱的话，仅有目前威力的一半，还差的太远。 必须更加努力。 他想着，视线望向门口。 “斋藤，你还不行啊，今天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流龙子昂首挺胸，大步迈入本该是他的鬼道训练场地。 斋藤惣右介对于这个本国少女，显得很有耐心，问道：“流，你忘记杰克局长说过什么话吗？” “啰嗦，少拿那个秃子压我，什么智力不够啊，我考试从没有不及格过！” 流龙子暴躁吼一句，她到这里，不是为其他事情，就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智商，才不会不够。 她右手张开，左手握住右手腕，对准另一个标靶，大声咏唱，“君临者啊……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灵压骤然紊乱，掌间喷出的赤色光球没有向前，原地涨大数倍，最后砰地一声。 赤火炮炸了。 流龙子双马尾被炸得翘起来，宛如硬邦邦的扫把，一张白嫩的脸庞变得黑漆漆。 死神的鬼道不单单是有咒语就能学会，还需要对灵压的细微掌控。 根据科研实验，单细胞的人并不适合学习鬼道，更适合学习瞬步，斩术，白打。 这些不需要花太多脑子，只需要多加练习。 她不信邪，每天总要试一试，挑战下自己的极限。 下场就是这个模样。 “噗哈哈。” 观测人员没忍住，直接笑出声。 “喂，你们在笑一个试试看？！我这是偶尔的失误！” 流龙子大声辩解，心里满是恼怒，明明就是差那么一点，愣是无法打出去。 钢化玻璃之外，围观的死神多了，笑声更多，空气里飘荡着愉悦气息。 她瞪眼，恶狠狠记下这些人，打算等斩术训练时，教教他们做人的道理。 “哼，你们给我等着！”她愤愤不平地离开这里，打算去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洗把脸。 斋藤惣右介摇头。 有人伸手撑住想要关上的门，朝里面喊道：“斋藤，杰克局长找你。” “嗯，我知道了。” 他放弃继续练习的想法，走向外面。 整个地下实验室在六月五号被重新归类，一部分是充当科研实验，整天封闭，连死神们没得到授权，都无法踏足其中。 原先的训练场被规划成斩拳走鬼四个区域，由一条大道贯穿，两边尽头是通往地面的电梯。 左边是出口，右边是直达杰克办公室的电梯。 斋藤惣右介乘坐电梯到局长办公室，内里明亮而宽敞，摆着观赏用得鱼缸，墙壁贴着大大的美人海报。 杰克坐在办公桌后，抬起头，满脸疲倦之色道：“斋藤，我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办。” 斋藤惣右介问道：“什么事情？” “这是新发现的死神，你去问一问，看她愿不愿意加入中情九局。” 杰克丢出一份资料。 最近他是真的要忙死，训练，工作，两不耽搁，搞得休息的时间一天就是两个小时。 让他无比怀念，以前一周换一次女友的悠闲日子。 造成他这么忙的罪魁祸首就是青木。 也不知是发什么疯，发刀速度与日俱增，一个月的时间，让死神数量激增到四千多名。 军情七处，沙亚，法兰西的dgse，十三番队长，二番队长，九番队长，这些新增的队长没什么大问题。 总参五部，中情九局，kbk还能够挑选一百人补充自己的势力。 问题在于那些散户的死神。 青木从不看出生如何，只看合不合适，合适的话，什么人都可以送。 目前中情九局登记在册的散户死神约有483名，分布在东京二十三区，其中两百人效力于各大财阀，九十人愿意加入中情九局。 剩下的人都是主张独立，或者成立暴力团，全都是有可能犯罪的家伙。 散户死神和念能力者不同，原先几乎都是普通人，骤然拥有力量，冲动之下，很容易走上一条不归路。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这句话不是白说。 偏偏中情九局在日的死神还没有这些散户多。 许多死神都被召回国内，搞得他恨不得学三国演义里的曹操贴一张招贤令。 “我什么时候出发？” 斋藤惣右介随意扫一下这份资料，抬头询问，他喜欢什么事情都问清楚，免得被人下套。 杰克想一下，又拿出两份资料，“明天上午，好言劝说他们加入，不行的话也不要勉强。” 斋藤惣右介接过，点头道：“好，没问题，杰克局长你要多注意身体，我看你最近总是工作。” “多谢你的关心，我倒是想休息，最近的情况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灵王使者忙得不可开交，我这个队长怎么能躲着偷懒。” 杰克吐槽一句。 “是我多嘴了，告辞。”斋藤惣右介鞠躬，夹起资料想要离开，腰间的死神令牌亮起来，从骷髅头的眼部涌出漆黑液体。 瞬间将他卷走。 “欢迎大家来到尸魂界。” 第八十九章 请努力卷起来 尸魂界？ 斋藤惣右介心里咯噔一下，低头看向胳膊夹着的资料，再望向旁边。 黑压压的一片，全是死神。 他们聚集在一个非常巨大的环形广场，地面铺着纯白色地板，更远方是延绵不绝的古风建筑物，规模庞大，气势磅礴，尽头是高耸入云的纯白墙壁，绝非人力所能建造。 斋藤惣右介涉猎很广，远远一看便能认出，这种建筑风格和式样，偏向于盛唐的建筑物。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很多疑问，别急，我会给你们解答。” 他视线从远方收回，落在正前方的白银台阶之上。 那里站着一个人，戴着狐狸面具，身披黑色斗篷，向四千多名死神开口道：“鉴于虚的攻势愈发猛烈，继续待在现世，将会对人类灵魂产生不好影响，灵王大人特意开放尸魂界，将瀞灵廷让给你们守卫。 以后在现世死去的人，都会在上午八点出现在这个轮回广场，如何安置他们，现任的队长们可以前往天顶宫商议。 其他死神能够随意活动，对了，为方便大家更容易理解自己的实力。 灵王大人给死神令牌增加一项额外功能，让它能够削去生命的形象，抽取出你们灵魂深处的本源，翻成更容易让你们理解的数字。” 斋藤惣右介一听，拿起死神令牌，意识稍微想了想，眼前骤然弹出一面透明的立体方框。 姓名:斋藤惣右介。身份:五番队长。体力:10。攻击力:20。防御力:15。机动力:19。灵压:14。智力:175。 这，这是怎么回事？ 和中情九局一样的评价方式，数值差距不是一般大，他现在的成绩，别说是a+，连及格的尾线都看不到。 “评分标准是按照一位名为山本元柳斋的死神，你们刚开始低是很正常。 另外，你们只能看自己的死神面板，不能看别人。 也有例外，尸魂界很大，抛开人类灵魂，还有许多上古的种族，怪物，击杀它们的头目，大概率会获得一些稀有物品，也可以从一些上古遗迹和宝地获得。” 青木为准备尸魂界，这些天是铆足劲加班加点。 开辟空间，设置许多结界，利用零番队的力量，将一些特殊物品塞进生物魂魄，等待死神击杀获取。 再利用崩玉赋予这些生物力量和一定的智慧，参照各类游戏设定，在尸魂界建造宝库，古墓，隐藏石碑。 “比如说，记载世界起源的真理石碑，让凡人能到达尸魂界的通魂符，查看他人力量的窥视符，能够提升你灵压的美味食物等等。” 青木每说一样，底下的死神们便是一阵骚动。 斋藤惣右介躁动的同时，又觉得听起来像是百分百真实的虚拟网游。 转念想了想，或许在那位灵王的眼里，这就是一场游戏，一场让祂愉悦的游戏。 何等傲慢的家伙。 斋藤惣右介心里升起对灵王的不满，他生性极其高傲，又怎么会愿意充当他人的玩物。 即便是未知之神，他早晚必取而代之。 斋藤惣右介愈发坚定变强的信念。 这是青木所期待的事情。 所有人都想努力变强，摆脱现状，那么他的力量就会越强，能制造更强大的神话生物，虚。 尸魂界版图会不停扩张，然后，死神们就会更加努力，从而形成无休止的循环。 “最后说两点，第一，你们想要回去的话，也可以用死神令牌往返现世和尸魂界，两个世界有时差，现世白天，这里夜晚，现世夜晚，这里白天。” 青木顿了顿，“尸魂界充满机遇，也有危险，虚的黑腔同样能到达这里，是攀登向上，还是死亡，就要看你们的本事，再见。” 话音刚落，阴影覆盖在死神们上空。 斋藤惣右介仰头，看见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从厚厚的白色云层钻出一条神话故事里面的龙，沐浴在阳光之下，金色龙鳞莹莹生辉，仿佛一条金色长河从天空垂落，极为炫目。 巨大而威严的龙首，连山岳都会显得渺小，金色羽翼没入云端，让人不知其尾何在。 “神龙见首不见尾……”斋藤惣右介低低说一句，那厚重的灵压从天穹散发，没有故意向外释放，其强大也让所有死神感觉到窒息的痛楚。 不少死神瘫坐在地面，或者脸色惶惶不知如何行事，也有人昂首挺胸，不愿低头。 斋藤惣右介属于后者，亲眼看着灵王使者跳上龙首，看着应龙缩回天空，响亮的声音也从高空远远传达到地面。 “这里的天空有七十二道障壁，目的是护卫上方灵王宫，你们最好不要飞的太高，撞到障壁就是粉身碎骨。” 应龙缩回云层，仅有阴影在摇摆，数秒后，连阴影都消失不见。 天空恢复之前的纯白，斋藤惣右介深吸口气，周围全是吵杂的声音，英语，俄语，日语等等。 官方和财阀势力，散户，逐渐分开，形成一个个小团体。 “斋藤，我上去开会时，你在下面帮我稳住现场。” 杰克找到他，叮嘱一句，挖掘新死神的事情，随着现在尸魂界开放，必须推迟延后。 该如何瓜分静灵庭，成为首要之事。 “皮埃尔，你回现世，立刻向白宫汇报这里的情况。” “是。”皮埃尔握着死神令牌，一片黑影从中弹出，将人卷走。 杰克想一下，终究没有带其他死神上去，独自踏上白银台阶。 跨上最后一个台阶，他看着眼前的天顶宫，极其庞大，表面远看是纯白色的墙壁，走近一看，上面竟镶嵌成千上万的钻石。 大门是纯银制成。 他伸手推开，里面是一个很宽敞的大厅，底部摆着一张巨大的圆桌，银白色高背椅。 没有特意规定数字。 入口有一个架子，挂着一件件纯白的队长羽织，从一番队到十三番队。 “虽然还有其他队长缺席，但无规矩不成方圆，就让我们制定最初的法典吧。” 杰克伸手抓起八番队长羽织，随意披在肩膀。 尸魂界最初的队首会议开始，现存的队长之中，仅有十一番队长缺席。 第九十章 喜悦的重逢 天顶宫的队首会议如何，下面并不太清楚。 资本死神抱团，带着自己的走狗们聚集在角落，低声交流，等待着新规矩诞生，再从中获取利益。 一些性格超勇的死神已经离开广场，踏上探索瀞灵廷的路程。 斋藤惣右介看着这一幕，清楚明白，自己正处于新旧时代的分流，现世的权柄将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无用。 从尸魂界开放的这一刻起，死神们的地位就会不同。 没人能不死。 一死就要到达尸魂界。 新时代的风浪让斋藤惣右介雄心万丈，想要大展宏图。 流龙子是一点都不关心那些，悄悄靠近问道：“斋藤，你说以前死的人等下会不会出来？” 她的双马尾半湿，半翘，显然是处理到一半就被召唤过来。 之前还在抱怨灵王发疯，一听等下会有死者灵魂冒出来，她满脑子就是一个疑问，以前的死者呢？ 要是也会冒出来，等下她会不会看见妈妈？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心里忍不住激动，又很担心，害怕看不见，空欢喜一场，打算问问聪明可靠的长辈。 斋藤惣右介低下头，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个忐忑不安的表情，想起有关她的记录，多少能明白是为什么。 “从刚才的话推断，出现的灵魂很可能仅限于昨天和以后死亡的人。” 这个答案显然是不符合流龙子心里所想，她重重哼一声，没好气道：“你懂什么，一定会有，一定会有的……” 她反复强调，以此增加自己的信心，也开始求神拜佛，凡是知道的神佛都求一遍，最后再求灵王。 这种不理性的行为，源自于人的软弱无力。 斋藤惣右介眼眸闪过一抹冷漠，理性的他无法理解这种无意义行为，或许是世人所说的感情作祟。 但个人感情改变不了现实。 空气忽然泛起诡异波动，一道道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轮回广场，密密麻麻，将辽阔广场都给占据一片。 粗略估计在数万。 “不要让他们四处乱跑，先安抚下来。” 斋藤惣右介代替杰克吩咐中情九局的死神行事。 流龙子没听，直接冲进去。 人影凝视，响亮的声音浪潮席卷轮回广场上空，各国语言混杂。 “这是哪里？”“哈哈哈，跳楼真能穿越，起点诚不欺我！”“whereisthis？”“Чtoэto?chtoeto?” 流龙子听不懂这些外语，奔跑在人群之中，目光左右巡视，扫过一张张陌生的脸庞。 她脚步忽然一停，单手猛拍脑门，自己真是蠢货，连忙纵身跃上空中，制作落脚点，飞奔向前。 西方人的面孔直接忽略，只管找东方人，在哪里？在哪里？ 流龙子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总算是听见能听懂的话。 “我，我没被车撞死？”“我应该上吊死了。” 死者的灵魂似乎也是按国家分类，来自于日本的死者团体聚集在这里。 她一眼扫过去，滑过上百人面容，没看见想要看的人，灵压瞬间变得不稳定。 无言的寂静笼罩在这里。 她的灵压比不上队长们，吓住这些普通魂魄还是很轻松。 “流，收起你的灵压。”斋藤惣右介瞬步到她身边，抬手一拍她的肩膀。 流龙子回过神，收起灵压，失落道：“斋藤，你猜对了。” “帮忙疏散人群吧。”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是灵魂。” 流龙子故意挑刺，很想激起点怒火，别人的，自己的，都可以，想要找茬打一架。 斋藤惣右介看穿她的想法，没有接话，朝下道：“请各位日本的死者遵循指示向外行走，不要慌。 这里是瀞灵廷，我们死神会教导大家如何在这里生存。” 看着站在天上的死神，底下的人们没有二话，按照指示的方向前进。 上百人离开，空出一小片地方，露出抱头蹲在原地的女人。 流龙子当场呆住，手揉揉眼皮，再仔细看看，狠狠踹向斋藤惣右介的腰，欢喜道：“你这个蠢货，都说你猜错了！” 斋藤惣右介及时避开，朝下看一眼，看到蹲在地面的身影，疑惑道：“她是你的妈妈？” “废话！”流龙子满脸兴奋，直接飞跃下去，大喊道：“妈妈！” “龙酱？”流樱猛地抬头，奇怪的发型，脸比较黑，这些并不能阻碍一位母亲认出女儿。 她直接抱上去，哇哇大哭，“呜呜呜，龙酱！！我好怕啊！男人好可怕！” “别怕，别怕，以后我会保护你。” 流龙子说着，鼻子一酸，泪水哗哗流下，“别哭啦，你搞得我都哭个不停。” 斋藤惣右介站在空中，心里很纳闷，不对啊，要是连死一个多月的人都能出现，在场人数绝不止这么点。 还是说，其他灵魂都堕落成虚？ 他是一个行动派，没有继续瞎想，迅速落入人群，询问这些人的死亡时间。 得出的结果全是七月四号或者是五号死亡，在场的日本魂魄，仅有流樱是死了一个多月。 其他都是新鲜热乎的魂魄。 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斋藤惣右介心里疑惑更重，担心每个国家都有一个例外，跑去问其他国家的魂魄，答案全是四号和五号。 他原想继续问下去，察觉到天顶宫下移的灵压，不得不返回到白银台阶底下。 此时，死者的灵魂划分完毕，依照国家分成一个个团体，五大国不用说，自然是单独隔出来，等待入住那些古风建筑物。 其余小国的人，要看队首会议的结果。 这些复杂的事情，流龙子自然没兴趣，叽叽喳喳和老妈述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杰克站在第二十层白银台阶止步，望着下方的人群，侧头道：“唐，拜托你了。” “好吧。”唐龙耸肩，手一抬，舍弃咏唱道：“缚道之七十七，天挺空罗。” 无形的灵压在空中散布。 “诸位，我是八番队长，杰克·戴维斯。” “我是三番队长唐龙。” 队长们用各自的语言，向本国的人简单介绍自己，再进入正题。 “抛开灵王使者的话，我们要补充几点，首先，尸魂界灵子浓度很高，一般魂魄喝水就能填饱，具有灵力的魂魄需要进食。 其次是地盘划分……” 第九十一章 开始探索 想要将一块大蛋糕分好，绝不是容易的事情，经过激烈争吵，加上现世掌权者的影响，总算是在全武行上演之际，敲定瀞灵廷的划分，拿出让各方都满意的方案。 轮回广场是中立地带，不属于任何势力，也不能在这里动武，或者危害他国人民的安全。 瀞灵廷的东方归总参五部所有，北方归kbk，西方，南方归中情九局。 从划分方案看，中情九局占很大的便宜，但这个地盘是包括沙亚，军情七处，法兰西以及未来一系列小国所有。 严格说，三大国是各占一方。 其他国家就挤在一起凑合过，抛开现世的国力，在死神方面，三大国的数量和实力都是领先其他国家。 从酒井弦子买到的瞬步和鬼道，三大国没有普及给其他国家的死神。 即便是自己忠诚的小弟，中情九局也只教低级鬼道，中级和高级鬼道完全不教。 瞬步是明日复明日，总之就是不要急，在明天。 “……以上就是各自的国界划分，不属于任何势力的死神能随意居住在任何地方，就是有一点，我要告诉大家。 尸魂界不是法外之地，希望你们能公平，和谐竞争，不要干一些违反道德和法律的事情，否则我们一定不会轻饶。” 这句话主要是警告散户死神们，让他们不要升起犯罪的想法，更不要将尸魂界当做避风港。 这里不是法外之地。 起码在他目光所及之处还不是。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地守法，和平发展。” 杰克顿了顿，“非死神的居民，等下根据死神的指引，前往自己的住处，小心点，目前的瀞灵廷谈不上很安全。” 天挺空罗消失，底下是沸腾讨论的人们。 杰克走下白银台阶。 中情九局的死神们围上来，七嘴八舌，问了一堆问题，有些是正事，有些是关于他身上这件帅气的队长羽织。 杰克一一回答，又拍手道：“好了，你们先安静，我们要去西方那边落脚，军情七处等组织会前往南方。” 他手伸进羽织袖口，掏出一张薄薄的地图。 每件队长羽织袖口都自带一个小型异空间，里面储存着一些小东西。 地图就是其中之一。 斋藤惣右介眼眸微亮，瞥向来须苍真。 隔着一段距离，对方微微点头，示意没有任何问题。 这件羽织不是队长也能披上，是不是说队长之位是能者居之，而不是被灵王定死？ 若是这样的话，说不准他能抢过八番队长位置。 这个想法在脑海一转，被他压下，不需要着急，慢慢来。 终有一天，他会站在台面上，迎接无数人的仰望。 “我们最终要去的地方是这里。” 杰克让别人拿着地图，手指向一个西方的中央区域。 他选择这里的原因，就是在中央区域之外，有一大堆光点在周围闪耀，“这些光点就是人类之外的生物，不要留情，能吃，能圈养的，我们养起来当食物。 能吃但危险或者不能吃的生物，全部杀掉。” 初到尸魂界，杰克不需要考虑此举会不会造成某个物种濒危，只需要用雷霆手段，先确保自己这边站稳跟脚，再谈其他事情。 站不住脚，一切都是白搭。 “时间紧迫，接下来我们分头行动，艾丽，皮埃尔……” 杰克连续点出五名死神，沉声道：“你们负责带人向中央区域进行迁移，我会给你们一份地图，上面的绿色线就是溪流，确保不要让人饿死。” 瀞灵廷很大。 从天顶宫的视野和地图判断，面积不亚于日本。 没有现代那种便利的交通工具，光是用脚走，这些普通魂魄需要走很长时间，远没有死神们迅速。 “杰克，我想加入护送组。” 流龙子垫脚，高高举起自己的手，免得被忽视掉。 杰克以为自己听错了，流龙子一向都是勇猛非凡，打架恨不得冲最前。 谁敢让她落后，她就会和谁急眼，怎么会选择护送这门差事？ 这个怀疑在看见挂在流龙子背上的年轻女人，瞬间被击破，杰克点头道：“好，你加入护送组。” “剿灭组是五人一组……” 他开始安排每组的剿灭目标，提前完成该去支援哪组，并灌入灵压到地图，让地图分裂，发下去，免得有人走错路。 “……斋藤，你带人去这里。”杰克手一指比较大的光点，发一份地图给他。 斋藤惣右介接过地图，温声道：“杰克局长，有件事情我要向你汇报，流樱貌似是唯一死一个多月出现在这里的魂魄，我觉得不太对劲。” “哦。” 杰克想了想，没有太在意，以青木和流龙子的交情，帮忙将流樱从黄泉捞出来，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 天顶宫抛开圆桌之外，还立着一块真理石碑，讲述现世和尸魂界之前的关系。 按照真理石碑所记载，尸魂界外围被黄泉包裹，凡是在现世死亡的灵魂，没堕落去虚圈，就会到达黄泉。 在黄泉里面静静沉眠，等待轮回转世的机会，鲜有能到达尸魂界的灵魂。 这就是灵王最开始宣称，人类灵魂都沉睡在尸魂界黑暗的原因。 能穿过黄泉，抵达尸魂界内部，也就是他们脚下这片土地的强大灵魂，多是一些已经灭绝的上古物种。 它们在尸魂界死亡，又会回归黄泉，转世为人。 至于为何今天死亡的灵魂能绕过黄泉，直达尸魂界，杰克只能认为是灵王的手段。 按真理石碑记载，灵王似乎从一开始就统治整个尸魂界，其寿命悠久不可考察，力量更是深不可测。 很平淡的反应……斋藤惣右介手一推镜框，明白杰克多半是知道真相，才会这么不在乎。 他握紧地图，没有继续追问，目光扫向广场的其他地方，人们不再驻足，开始向着延绵的唐朝建筑物迈出脚步。 “我们走吧。”斋藤惣右介向着旁边四名组员开口。 他领到的剿灭地点，比较远，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浪费时间。 第九十二章 我愿称你为最强牛头人 大约几个小时后，斋藤惣右介领着人到达地图指示的光点位置。 最外围是一面朱红的围墙。 在围墙之后，是一座地势极其险峻的山峰，仅有一条盘山路通往山顶。 那是一条不太宽敞的山路，大约只能容许三、四个人并排行走。 在山路左侧是壁立高耸的峭壁，而在右侧是陡峭的悬崖，看着就让人心惊。 斋藤惣右介尝试跃过围墙，被一层无形的墙壁弹回来，硬闯过去的可能性不大，“你们分散绕一圈看看有没有门。” “嗯。” 三男一女点头，从两边街道飞奔，查看有没有大门。 斋藤惣右介心里不抱太大希望，灵王故意搞这么一出，又怎么会用正常的方式让人能够进入。 但他为保险起见，还是让人去看看有没有门。 他转过身，忽视两米多高的围墙，视线盯着墙后的一栋建筑物，想了想，纵身翻墙，落入里面的庭院。 庭院的风景优美，花草树木的布置，充满古风韵味，和其他庭院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灵王估计是不耐烦一件件做，直接用复制粘贴之类的手段，布置这些庭院。 斋藤惣右介心里想着这些事，动作没停，迅速检查这栋楼。 十成新，地面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楼内有些房间有家具，有些是完全空荡荡。 他对于有家具的房间详细检查，每一件物品都要移动试试，翻开书架的书籍，全部都是白纸，没一个字。 假如灵王是按照游戏打造这里，多半会将某些特殊机关隐藏在楼里，只要触发特定条件，就能开启通往庭院的道路。 经过细心检查，斋藤惣右介站在二楼边角的一个石灯笼前。 他觉得这个石灯笼很可疑，图纹在半路中断，没有破损痕迹，只能说是故意为之。 总不可能是有人雕刻到一半嫌麻烦就懒得继续弄。 斋藤惣右介蹲下，手放在石灯笼底部的图纹，往里面输入灵压，褐色光芒缓缓亮起。 石灯笼内部忽然着火，释放出柔和光芒。 他站起来朝对面的山上看一眼，没有任何变化，条件难道不止点燃一个吗？ 沉思间，探路的三男一女回来，“斋藤桑，周围没有门。” “嗯，你们去附近搜一搜，看看有没有这个石灯笼，往图纹处输入灵压，点燃看看。” 斋藤惣右介没有选择离开，怕石灯笼会熄灭，“我猜石灯笼有三到四个，你们两人一组，点燃后，一人继续寻找，一人守在那里别动。” “ok。”四人点头，两人一组分散查看石灯笼所在。 没有让他等太久，石灯笼内部火焰大盛，烧得纯白表面浮现出金色纹路，又迅速流向廊道。 斋藤惣右介只觉得脚下一空，景色闪了闪，人到达山脚下，面前有个石碑，写着牛头人的老巢。 这里禁止踏空飞行。 “真不能踏空。”一名死神试了试。 斋藤惣右介望向山道，不宽的山道有一名牛头人拎着大斧巡视，仿佛是有上千度的近视眼。 对于在数步之外的几人，完全视而不见。 它的体型高壮，少说有两米，肌肉狰狞如盔甲盘踞在体表，似人一样直立行走。 “我在前面打头阵，你们配合我行动。” 斋藤惣右介几步踏上山路。 牛头人总算是有反应，“哞哞哞！” 数声呼唤，从山路上跑过来四名牛头人，更多的牛头人站在远方，没有上前帮忙。 这里禁止群殴。 牛头人是上个兽人文明的佼佼者，它们崇尚暴力，具有疯狂的战斗精神，绝不会进行群殴的下作之事。 宁可看着同伴死亡，也要坚持一对一。 这是石碑上所记载的事。 斋藤惣右介拔出斩魄刀，轻声道：“碎裂吧，镜花水月。” “哞！”牛头人大声咆哮，苍茫的白雾笼罩视线，看不见敌人，看不见伙伴。 它智商有限，茫然道：“哞？” 五把刀锋刺入坚硬身体。 所谓的禁止群殴，没说是谁不能群殴，加上结尾说过，一对一是牛头人的信仰。 斋藤惣右介断定，第一个禁止是束缚死神，第二个禁止是束缚牛头人。 从结果看，他猜的没错。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当牛头人固执遵守一对一规则时，死神们穿梭在牛头人群，如情人爱抚般，刀锋轻轻抹在它们的脖颈，葬送它们生命。 山路的牛头人直到最后一位倒下，都奉行绝不群殴的原则。 斋藤惣右介挥去刀锋的血迹，牛头人如虚一般，化作点点消散，他望向牛头人的巢穴。 那是在靠近山顶的一块空地，面向山路，背靠山峰，靠近悬崖的一侧用高大杉木拼成的木墙挡得严严实实。 在木墙之内，零散地排列着几座木房子，一名黑牛头人孤独坐在中央。 它明显比其他牛头人强大。 斋藤惣右介做出这个决定的依据，不是察觉到黑牛头人的灵压。 这些牛头人根本没有灵压。 仅仅是将身体能力强化到很恐怖的地步，山路的牛头人，随便一头都有手撕坦克的肌肉力量。 斋藤惣右介判断这位很强，单纯是犹如有形实质的杀气，从黑牛头人体内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刺得他皮肤生疼。 “哞~” 黑牛头人蹭地站起来，右手高举，似乎在宣誓，猛烈的狂风从正面刮过。 “躲开！” 斋藤惣右介还是喊慢一步。 砰，仿佛一道黑光闪过。 一名胖胖的死神被黑牛头人撞成一滩肉泥炸开，又让爆风吹散，肆意洒向周边的山地。 斋藤惣右介挥刀砍在黑牛头人脖颈。 叮。 黑色的牛皮宛如钢铁一般坚硬，刀居然无法破防。 它一拳砸在地面，震荡的冲击让山地沙尘翻滚，拂过脚边时，冲击沿着腿到大脑，震得斋藤惣右介脑袋嗡嗡响，短暂失去思考能力。 回过神，狂风如刀，几乎要将他身体给撕开，漆黑笼罩面门，比脸还要大的拳头贴近鼻尖。 呼，斋藤惣右介瞬步落在一名木屋顶部。 轰隆隆，音爆的声音姗姗来迟，斋藤惣右介连使用始解的时间都没有，黑牛头人已然逼近。 这是一头真正的怪物。 斋藤惣右介狼狈用瞬步躲开，木屋被砸得支离破碎，“用鬼道攻击它！” 第九十三章 日万!求订阅 基克，乔吉尔，汤姆，露茜，是被选中和斋藤惣右介行动的死神。 他们很高兴。 要说中情九局里面，抛开局长杰克之外，最有威望的人就是斋藤惣右介。 博学，礼貌，温和，强大，这个男人似乎从一出生，就背负着某种重要使命。 让人们不由自主被他吸引，愿意给予他信赖，忠诚。 斋藤惣右介也没有辜负他人期望，很擅长解决自己或者是他人的麻烦。 从山路到牛头人巢穴，他用最轻松的办法，让小组获得一场完美胜利，连始解都不需要。 轻松到露茜以为自己是在郊游野餐。 然后，异变发生了。 爱说笑，也能禁得住玩笑的乔吉尔没了，连一块完整的肉都没有，爆风将露茜掀翻在地面，脑袋懵懵的，连斩魄刀始解都忘记，呆呆坐在山地。 她还没有回过神，猛然听见一声怒喝，“用鬼道攻击它！” 露茜咽下一口水，看见斋藤惣右介正在被追着打，想要起身去帮忙，脚软的站不起来。 那头怪物甚至不需要发出怒吼威吓，庞大体型高速奔跑时，发出震耳的音爆声，比任何怪吼都要具有威慑力。 整个牛头人巢穴仿佛化作一片雷暴地区。 “我要宰了你！” 和乔吉尔关系最好的基克咆哮一声，对怪物的恐惧，对失去好友的愤怒。 两种感情交错在心头，促使基克不听斋藤惣右介的话，拒绝用鬼道远程攻击，只想用刀狠狠将那个怪物砍成一团碎肉，以消心头之恨。 “躲起来吧，隐者。”基克念出始解语，高大身体忽然像是一股轻烟，无声融入空气。 他的斩魄刀隐者，始解能力是完美融入周围环境，让自身达到隐身的效果，同等灵压之下，很难被发现。 如果敌人的灵压比基克高出太多，被发现的几率将会大大提升。 此外，隐者没有提升攻击的能力，杀伤力极大程度依赖于主人自身的力量。 光基克的灵压，就算靠近黑牛头人都无法破防。 愚蠢！ 斋藤惣右介心里暗骂，他的头脑没有被力量压倒，依旧保持冷静，想出能够解决敌人的办法。 就是利用一对一的条件，用鬼道远程攻击，你一下我一下，慢慢削弱黑牛头人的生命力和体力。 谁知，基克居然想上前送死。 “缚道之四，这绳。” 斋藤惣右介脚一点地，瞬步避开，让山峰代替他承受这一拳，露出数不清的裂痕。 基克瞅准机会，一刀刺向黑牛头人的右眼，他到底是身经百战，冲动之下，也懂得寻找敌人弱点，没傻到攻击身体。 叮。 刀锋竟无法刺穿眼球，仿佛有一层厚厚的膜挡住，让刀锋无法刺得太深。 黑牛头人右手没拔出来，岩石似乎是一团水，轻轻一挥就能挥开。 灵压凝成的金色绳索捆住基克的腰，猛地提起，将人往旁边一甩。 斋藤惣右介落在相反方向。 咚！ 空气被黑牛头人挥出的右手抽爆，它暴躁地抓起飞散的碎石，往旁边一甩。 “缚道之八，斥。” 基克舍弃咏唱使出低级缚道，右手背浮现出灵力护盾，他护住胸前，碎石激射而来。 咔咔，灵力护盾被击碎，碎石崩裂，一些细微石子尽数没入他身体，又被鲜血喷出。 “呃。” 基克吐口血，人砸落在地面，眼前的天空和阳光被黑牛头人夺走，它挥拳产生的风压直接将他上半身按入地面，眼球几乎凹下。 “破道之二十二寒焰。” 露茜来不及站起来，手拍在地面，一道幽蓝色的光焰忽然从她手中绽放，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呈扇面向前扩散。 光环所到之处，地面立刻凝出一层凛冽的寒气，粘软厚实的山地顷刻间挂上一层晶莹的颜色，变成一片霜白的冻土。 这层寒气直铺到黑牛头人脚底，往上蔓延，逼得它挥拳的方向一改，击碎冻腿的冰晶，再拔出脚践踏在冻土上。 咚，声音还没有扩散，黑牛头人冲向地面的露茜，她浑身神经都在尖叫，几根秀发飘落，下面的门都关不紧，猛地飙出，想要射穿门口的布。 几乎同时，赤火炮从旁边砸在黑牛头人身上，火焰炸裂，让它暴躁转身，视线锁定在斜对面的斋藤惣右介身上。 “不要慌，用鬼道远程消耗！” 斋藤惣右介高声呼喊，瞬步避开黑牛头人的拳头，裂开的山峰直接炸开，无数山石向后滚落下山。 黑牛头人对单挑的狂热植入灵魂深处，已经达到病态的程度，性格又极其狂暴，被人攻击的话，就会想要还手。 一还手，它的敌人只能是一个。 这个明显的毛病，其实不难思考，只要人保持正常的冷静思维。 问题是面对一头狂暴嗜血的怪物，有几个能冷静思考？ 大多数人会被恐惧，或者是失去朋友的愤怒，蒙蔽头脑，盲目上去的话，没死就是天大的幸运。 斋藤惣右介属于极少数人之一，理性的头脑让他不会被多余感情影响判断，能够将力量比自身还要强大的黑牛头人，当做是提线木偶，随意摆弄。 咔，不断被攻击，黑牛头人体表不再坚硬，肩膀有一处肌肤龟裂。 斋藤惣右介没有放过，瞬步一闪，突进到它跟前，手指点在裂口，“破道之四，白雷。” 电光从指尖升起，穿入坚硬的皮肤，没能从后面贯穿，却更要命，留下的电流沿着鲜血传遍全身。 麻痹感让黑牛头人呆在原地。 “破道之四，白雷。”他没有选择其他破道，继续用白雷进攻。 在低级鬼道里面，白雷属于攻击力拔尖，又很快的实用鬼道。 噗。 白雷贯穿黑牛头人的肩膀，它痛得大叫，左手拍向眼前的敌人。 寒气从脚底蔓延到腰间，胸膛，让它不得不改变攻击方向，拍碎身上的冰。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冰寒的肚子又让火焰焚烧，皮肤愈发焦黑，黑牛头人还没吼一声。 斋藤惣右介灵压灌入斩魄刀，狠狠砍在它的腹部。 噗，变脆的牛皮挡不住刀，鲜血往外喷出。 “哞！”黑牛头人被拦腰斩断，上半身洒落在地面，它还没断气，右拳砸向地面。 斋藤惣右介迅速跳起，他还记得，黑牛头人拳头落在地面时，能够让大脑眩晕的冲击。 其余三名死神没反应过来。 汤姆发出一记白雷命中黑牛头人上半身，它的拳头落在地面，震荡卷着血沙滚滚扩散。 没跳起来的三名死神被特殊震动晃得大脑晕眩。 黑牛肉人双臂一撑，宛如一道黑光穿爆汤姆身体。 斋藤惣右介落在地面，手拍在血迹上，“破道之十一，缀雷电。” 金色闪电沿着血迹一路到黑牛头人上半身，“哞。” 它发出临死前最后的哀嚎，化作点点消散，爆出藏在魂魄的东西。 第九十四章 人不能太诚实 黑牛头人爆出来的东西不多，除了三瓶小罐装得药水，几枚晶莹剔透的石币，一小叠黑色布匹和五把刀外，还有一盘香喷喷的烤全牛。 那是一头刚满月的牛。 和黑牛头人高壮体型完全不能比，瘦瘦弱弱，看起来就知道没有多少肉。 斋藤惣右介弯腰捡起药水，脑海自动浮现出相关的知识，初级灵压回复药水，服用后能回复一定程度的灵压。 初级狂暴药水，服用后能增加攻击力，不良作用是影响脑子。 初级隐身药水，服用后能隐身二十四小时。 黑色布匹，能够用来缝制死霸装，具有灵压修复的效果。 没名字的浅打，交给具有灵力的魂魄使用，有一定几率化作斩魄刀。 斋藤惣右介得到这个消息，棕色双瞳闪过一抹思考，这样的话，死神数量恐怕不止六千五。 “斋藤桑，这个烤全牛应该是能增加灵压的美食，你吃吧。” 露茜慢悠悠走过来，不是她心态从容，是脚软的无法走快。 斋藤惣右介直起腰，一脸正色道：“打赢它是三人的功劳，我怎么能独占。” 基克看一眼烤全牛，心里说不想吃是假的，但他压制住自己的欲望，劝道：“能打赢它，都是你指挥得当，没你的指挥，我们就死了，斋藤桑，请你不要推脱。” “……好吧。”斋藤惣右介装出勉为其难的表情，叹一口气，用斩魄刀割肉，送入自己嘴里，入口的牛肉化作清澈液体，流入胃部，暖洋洋的感觉向全身蔓延。 他越吃越快，一头烤全牛吃完，再查看自己的死神面板。 姓名：斋藤惣右介。身份:五番队长。体力:11。攻击力:22。防御力:16。机动力:21。灵压:16。智力:175。 体力，攻击力，防御力，机动力，灵压，一盘烤全牛让各方面都提升几点。 但他觉得，主要是灵压的上涨，才会让其他方面跟着涨。 “斋藤桑，你觉得如何？” “还行，增加两点灵压。”斋藤惣右介回答一句，将药水揣入怀里，不是想私吞，这些是要拿回中情九局，进行合理的分配。 “我们不适合继续战斗，先回集合地休整。” 生死之间的战斗消耗灵压，也消耗人的精神，让人身心俱疲。 露茜和基克的精神状态，显然是无法继续执行杰克安排的支援其他组任务。 斋藤惣右介是没问题，就是在瀞灵廷未必谈得上安全二字的时候，他不能放任这两人返回。 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小组就他一个人存活，难免会加深杰克对他的怀疑。 “好。”两人没有逞强，激烈战斗之后，惊惧感非但没有下降，反而呈现上升趋势。 事后回想战斗，越想越让人害怕，急需要安宁环境调整心态。 三人的战斗暂时落下帷幕，瀞灵廷其他地方，依旧打得很激烈。 瀞灵廷，南方。 高大的树木嘎嘎断裂，巨大的野猪头从森林窜出，接着是细长有毛的脖颈，肥硕的身躯，它脖子以下竟是大象般巨大的公鸡身躯，摇摆地逃两步。 野猪鸡的身躯倒在溪流前，背部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血从里面涌出，如火般点燃鸡毛。 一两个呼吸间，猪头和鸡身都烤得外焦里嫩，散发出肉的香味。 七海虎子瞬步落在鸡腹，满脸笑容道：“哈哈，尸魂界真得有趣啊，这种奇怪的生物都有。” “这家伙真得能吃吗？”星川悠落在后面，浅紫色的眼眸明显有几分怀疑。 “没事，肉都煮熟了，哪里不能吃。” 为消除她的疑惑，青木掏出一个匕首般大小的犬牙，割下一块鸡腹肉，送到嘴里嚼几下，味道一般，还缺点孜然增加口感。 星川悠放下心里的疑惑，解除斩魄刀始解，用刀割肉吃，忙碌几个小时，不吃点的话，还真扛不住。 这么大的一头野猪鸡，被三人啃去一半，剩下的鸡肉因挨着地面，加上吃不下，索性放在那边。 青木打嗝，手一抹嘴边的油渍，坐在鸡的骨架上面，两条腿晃悠不停，“现世那边差不多天亮，你们要不要回去上学？” “这么快？我还没玩够。” 七海虎子不想回到现世，她觉得尸魂界简直太棒了，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有趣的生物，数不清的战斗在前面等着。 比起现世，她更喜欢居住在这里，能够肆无忌惮地使用力量。 星川悠对于尸魂界的好感度没有超过现世，原因是尸魂界到处都是战斗，怪物。 陪着虎子偶尔玩一玩还行，一直待在这里，她精神真得撑不住，需要回去读几本书，缓解下心情，耸肩道：“我要回去。” 青木并不意外她们的选择，只是提醒一句，“七海，睡觉的话，你还是要回趟现世。” 七海虎子挠了挠头道：“我在这里不能睡觉吗？” 青木想了想，觉得直接大声说出来，影响不好，从骨架跳到她身边，悄悄附耳说一句，“……” 砰。 粉嫩的拳头狠狠打向青木腹部，被他单手接住，拳风四散，卷起两人脚边的细微碎石，“你干嘛要打我？” “笨蛋，青木就是一个大笨蛋！” 七海虎子涨红脸，没用野晒砍人是她最大的克制，她平时再怎么豪迈，也是女生。 有些话题是绝对不能提及。 星川悠纳闷道：“青木，你说了什么变态的话？” “为什么要以我的话是变态为前提啊。” 青木吐槽一句，没好气道：“我是好心提醒，你们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还说？”七海虎子瞪眼，一手摸向野晒刀柄。 “那我先回去了。” 青木迅速改口，他没打算一直留在尸魂界，故意将时差设置不同，就是方便两边玩。 睡觉的时间，他选择在上课的时候睡，下课醒来，继续和土井，横山聊天，谈谈电影，游戏之类的话题，方便增加种族，设置剧情关卡。 光靠他的构思，哪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出这么多细节，全都是从那些手游，网游，电视电影抄的。 偶尔夹杂点自己的想法，才有如今的尸魂界。 “不送！” 第九十五章 语言不通交流靠想 吼归吼，气归气。 七海虎子不得不承认，青木说得是有那么几分道理，被迫返回现世，再吃一顿早餐，上个厕所。 解决后顾之忧，她没有去学校，人躺回床上，灵体回尸魂界。 再次回到尸魂界，她没有在轮回广场，是在之前离开的地方。 高大的树木折断倒在地面，清澈的溪水边是一个庞大骨架，挨着地面的肉正在被一群秃鹫啃食。 它们并不怕人，一边吃，一边用绿油油的眼神，警惕这名突然冒出来的死神。 她没打算驱赶这些秃鹫，转过身，跃上大树，飞跃在树枝之间。 跑空中固然快捷平坦，却少了几分那种冒险的气氛，在地面的话，气氛最足，就是路不好走。 山地崎岖狭窄不说，羊肠小道一不留神就会隐没在茂密杂草和灌木丛中，让她直到无路可走才知道是迷路了。 她思来想去，决定在树上跳跃，免得总迷路。 树上不算安全，尸魂界有些生物是巨大，让人一眼就能看见，有些生物是微小，又具有一定的危险。 比如说冷不丁会想要咬人一口的毒蜘蛛，超音速飞行的啄木鸟，它们完全察觉不到灵压差距，没有生物那种惧怕强者的心态，总是勇敢地上前，想要品尝她鲜嫩皮肉和内脏。 结果往往是被野晒劈开。 七海虎子现在是时刻让野晒保持在始解状态，打完架，往后背斜放就ok。 尸魂界的规则似乎就是这样，将刀往后背一放，没有刀鞘和束缚，都能安安稳稳不会掉。 为什么要搞这样的规则？只能说是灵王太亲民，体谅如她这样的死神。 始解刀太大，扛着招摇过市，不扛着又无法找到合身的刀鞘，后面一放就稳住的规则，真是帮大忙。 她穿过这片森林，前方是高高的朱红墙壁，铺有灰青色瓦片的屋顶，一个接一个。 更遥远的地方是巨大的瀞灵壁和门，只有离开那扇门，才真正算是踏足尸魂界。 还有很远的距离。 七海虎子脚一点墙头，瞬步到灰青色屋瓦上，再一点，人又消失，出现在远方。 靠着瞬步赶路，她又来到一座山前。 在瀞灵廷，山往往意味着里面有危险的生物，或者是居住其他种族。 她是逢山必进，这次也不例外。 黄昏的余晖穿过枝叶间隙，洒落在山林，为此地渲染上一层诗意。 她几个起跳在树枝，周围很静，静到没有其他生物的声音，唯有一道灵压在远方。 顺着灵压，七海虎子到达山的背面，这里的树很少，准确说是被人为削去，连底下的岩石都被削得平整。 由巨大岩石雕刻的持剑武士相对而立，将手中的宝剑在空中交叉，形成一个雄伟的入口。 入口之前，地面铺着青石，横七竖八倒着不少非人生物的尸体，伤口留出灰绿色的鲜血，仿佛腐烂一样，散发出些许恶臭。 一名银发的女死神仰头看着右边武士脚下的石碑。 无名的地下陵寝:致后来者，千万不要妄想打开陵寝大门，那会招来毁灭的灾祸。 具体是什么灾祸，上面没有提过。 “上面写了什么？” 女人心里一惊，侧身，警惕地望向后面。 那是一名留着赤发，外貌看起来很年轻，充满活力的少女，身披纯白的队长羽织，后面背着大到夸张的斩魄刀。 哈加娜参与过天顶宫的队首会议，没有见过这名队长，却记得情报上说过，十一番队长七海虎子的相貌。 赤发，大刀，也是第一位队长，性格极其高傲，拒绝任何势力邀请，上个月硬刚过中情九局，总参五部，kbk。 现在是公认的最强死神。 “咦，好像很有趣的样子。”七海虎子一靠近石碑，上面复杂的文字会主动转化成熟悉的日文，让她这个学渣能够看懂。 哈加娜看她没有恶意的样子，悄悄放下手，让自己不要表现出太多敌意，礼貌鞠躬道：“你好。” ？？？七海虎子回过头，看着面前的女人，五官轮廓较为立体，眼眸是绿色，身披二番队的队长羽织。 刚才说的是英语吧？ 她绞尽脑汁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回一句，“yes。” yes？哈加娜先是一愣，随即醒悟过来，不愧是最强死神，何其傲慢，她这边打招呼，对面居然说yes。 她手微微攥紧，没有动怒，考虑到彼此实力，试探道：“是我先发现这里，不如我们一起探索陵寝。” ……好长，七海虎子觉得这些英语单词拆开能听懂，混在一起又听不懂再说什么，努力回想。 哈加娜默默吞口水，看着她面无表情，逐渐失去最初的活力，眼神徘徊在有神和无光之间，最终定格在无光。 连自诩身经百战的她，在这个瞬间，脑中闪过放弃陵寝宝物的想法，逃！ 刚有动作，她听到对面吐出一个词，“ok。” 七海虎子放弃思考，寻思着，这么长的句子，回一句ok应该没问题。 “呼。”哈加娜松口气，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她没学瞬步，鬼道就是一些低级鬼道，雀蜂的二击必杀是很厉害，问题是要连刺两下在同一个部位。 对于学过瞬步的死神队长，她很可能连一下都碰不到。 “多谢。” 谢谢的英语单词在七海虎子脑海有记忆，她点点头，心里无不得意，自己的英语水平还是挺不错，能进行正常交流。 “您先请。” 哈加娜推开厚重的石门，里面是阳光无法照亮的深沉黑暗，那黯淡到极点的颜色仿佛是在警告闯入者。 一旦越过这扇大门，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七海虎子大大咧咧迈入其中，前面明明是空荡荡的黑暗，走过去的时候，她察觉到一股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膜拦在门口。 不让外人进去。 面对这种情况，七海虎子手一拽住野晒刀柄绑着的绷带，本该紧缚的绷带松开，她再用力往前一甩。 巨大的刀锋撕裂空气劈向前方，仿佛苏醒猛兽发出的咆哮。 噗，膜碎裂，从里面忽地刮起一阵狂风，绿油油的鬼火从两侧燃起。 地下陵寝的封印被打开。 第九十六章 谎话总要用另一个谎话圆 “嘶。” 哈加娜双手搓在手臂，风格外冷，不是身体意义上的冷，是那种冷到灵魂深处的寒意。 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被她们唤醒。 砰。 陵寝的石门忽然闭合，发出的巨响差点吓得她心脏跳出去，她不是怂人，年纪轻轻统领沙亚，靠得是出色胆魄和才能。 但她始终是一个人，对于未知的事物会抱有好奇，抱有恐惧。 好在，她总能克服这些，深吸几口气，进入冷静的工作状态，眼眸打量周围。 因绿油油的鬼火挂在两侧墙壁，陵寝中并不像刚才看上去那么黑暗，让她们能看清内部景象。 一面绘着不知多少年前战争景象的巨大影壁正对着大门。 因为时间的缘故，影壁上的油彩已经脱落了不少，许多地方好像还涂抹过大片的绿色颜料，渗出一层干涸的暗绿色，使整幅画作变得斑驳阴沉，透露出一种说不出口的阴森感觉。 影壁两侧是两扇偏门，通往陵寝深处。 在影壁和大门之间的这座大厅两旁，整齐地排开两列石棺，石棺上似乎被什么人移动过，上面的青苔和灰土被胡乱抹成一片，上面的蜘蛛网也被扯破，飘飘荡荡地挂在棺材四沿。 哈加娜没敢上前，石棺摆在那里总不会是好看，里面十有八九是藏着什么。 若是这样，她心里又难免觉得奇怪，这个陵寝是封闭起来，若是有生物待在里面，该吃什么？ 诸如此类的疑惑不是第一次有。 大多得不到解答，只能归咎于尸魂界的特殊性。 说不定这里真有喝西北风就能活着的生物。 她脑中闪过乱七八糟的念头，侧头询问旁边的专业人士，“七海队长，我觉得那些石棺里面藏有危险，要不先用鬼道试试？” 七海虎子看了看她，再看一下石棺，悟了，抄起野晒大喊，“ok！交给我。” 后面一句是日语，哈加娜压根没听懂，看着她豪勇冲上前，呆了呆，心里涌现出浓浓的赞赏。 不愧是最强死神，真是刚猛。 七海虎子没两步冲到石棺前，一刀劈下去，石棺四分五裂，里面躺着的一名非人生物只来得及发出叽喳叫声，便没了气息。 一口口石棺的棺材盖被掀飞，从里面站起来的生物，像极了西幻故事里面的哥布林，肌肤是灰绿色，身穿黑甲，手持一把钢刀。 它们叽叽喳喳，跳出石棺之外，冲着七海虎子扑过去。 她手抓着绷带，野晒被抡得呼呼生风，化身一台人形绞肉机，所到之处，石棺碎裂成渣，哥布林肢体连同黑甲飘散在空中。 几个呼吸间，大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灰绿色的鲜血洒满地面，不少溅在墙壁，石棺没有一口能保持完整。 哈加娜看得目瞪口呆，她先前在门外对付的敌人，大概是这些哥布林的后裔，身形矫捷，攻击力强悍。 一群围上来，给她造成不小的困扰。 这些哥布林应该更强才对。 结果被七海虎子砍瓜切菜般，轻松解决，都不需要她帮忙。 这就是最强死神的战斗……哈加娜心潮澎湃，手紧紧握住，同样是队长，她以后没理由会弱。 七海虎子扛着野晒到影壁前，仰头看一眼，好多地方都模糊，隐约从一些地方能看见，有虚的身影。 她收回视线，对以前的历史不太感兴趣，望向两个门，挠头道：“要不要分开走？”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日语。” 哈加娜用英语回答。 轮到七海虎子懵了，不是yes也不是no，敢情这位听不懂日语嘛。 语言无法交流，只能用实际行动表达，她推开右边的偏门，里面是一条很长的甬道，墙壁照样挂着幽绿色鬼火，位置在哥布林雕塑的头顶。 它们个个身披甲胄，眼神之中透露出浓浓的杀气，仿佛要将每一位闯入甬道的入侵者击杀。 “我刚才看了看影壁上的画，是人类之前的文明和虚进行的战争，规模宏大，结果如何不清楚，看画的模样，双方谁都没有表现出压倒性的一面。” 哈加娜开始向七海虎子分享自己的分析成果，在她看来，这些历史文献的珍贵程度不亚于宝物。 能够让人们更清楚以前发生的事情，不会对尸魂界一无所知。 七海虎子一个字听不懂，也明白，这不是在询问她意见，索性沉默不说，免得暴露自己不懂英语的事情。 一开始就说明，还没什么。 现在要是说不会英语，之前的对话就会显得很尴尬。 她很希望甬道的雕塑能活过来，让自己能活动筋骨，可一直到走出甬道，抵达墓室，这些雕塑都还是没动静。 幸运的是，哈加娜停止长篇大论，她视线望向这间墓室，连一口棺材都看不见，空气中满是腐叶的酸涩味。 墓室入口在正对面。 墙壁没有绘画，墓室中央凸起的石台仅雕刻一句，愿死者的灵魂能远离疯狂之主，萨尔阿波罗。 “萨尔阿波罗，疯狂之主？”哈加娜蹲下来，心里陷入沉思，从影壁的画面能断定，它们的敌人是虚。 这个萨尔阿波罗是虚的名字？或者说是它们眼里的恶神，就像是人类总会说，远离地狱，远离路西法一样。 没等哈加娜想明白，空气的寒意上升，从墓室的另一个入口，飘出三道惨白的身影。 “啊，幽灵！”七海虎子往后退一步，旋即想起，不对啊，自己好歹是死神，怕什么幽灵。 哈加娜起身，也看见它们。 那是比死神更像是死神的幽灵，外面罩着鲜红色斗篷，内里是轻飘飘没有实感的身躯，宛如一团凝聚的雾气。 它们手握的巨大镰刀，隐隐散发着一丝清冷的光泽。 “啊啊啊。”它们也发现两人，下巴像是蛇一样用力地张开，似乎能一口吞下她的脑袋，嘴里发出慑人的嘶吼。 “呀啊！！！” 七海虎子发出比它们更恐怖的叫声，她生平最怕恐怖鬼片，那会让她回想起，幼年在孤儿院偷吃食物时，窗口站着的院长，那一双眼眸似乎透过时光的河流落在后背。 让她脊骨发凉。 第九十七章 地下陵寝的最终boss 金色的灵压狂暴激荡，让原本宽敞，空旷的墓室似乎变得狭窄起来。 哈加娜死死将身体贴在墙壁，唯恐被攻击殃及。 野晒猛烈朝前一挥，金色斩击撕裂墓室地面，雕刻文字的石台爆开。 三道惨白的幽灵不闪不避，迎着金色斩击，无声穿过。 金色斩击将墓室另一个入口劈开，碎石砸落一地，堵住大半。 七海虎子瞪大眼眸，忽然想起来，电影里面的恶鬼都是没实体，物理攻击完全无效。 可，可她现在也算是鬼吧？ 为什么她的斩击无法攻击到对方？ 她脑袋乱成一团浆糊，三道惨白的幽灵飘到跟前，挥舞手中的镰刀。 看着近乎透明的武器和空荡荡的幽灵，一个天才般的想法涌上七海虎子的脑海。 它们无法被实体攻击到，说明它们没有实体，一个没有实体的东西怎么会产生伤害呢？ 绝对是一种虚假的幻想，他们根本就不存在。 只要她相信它们不存在、不去看它们、不去感受它们，它们就无法造成伤害。 七海虎子紧闭上眼睛，心里一遍遍默念着：你不存在，你砍不到我，你不存在，你砍不到我，你不存在，你砍不到我…… 然后她感到冰冷的镰刀贴在脖颈，腰腹，胸侧，她立刻明白，这tmd不是幻觉。 这些家伙真的存在！ 七海虎子瞬步退后，绕开，身上伤口仅仅是一毫米，血没冒出来，伤口已经愈合。 这样的轻轻伤，算是她反应快，继续傻站在那里念叨的话，身体非断成三截不可。 她愤怒砍过去，一刀落空，心里愈发恼怒，暴躁道：“不公平，为什么我不能砍它们！” 哈加娜眼眸微眯，物理攻击无效的话，那就试试鬼道，“破道之四，白雷。” 滋滋，一道白雷穿过幽灵肩膀，冒出一阵阵白烟，并在墓室墙壁留下一个圆洞。 “啊啊，”它发出痛苦的嘶吼，攻击对象改变。 哈加娜高声呼喊，“七海队长，用鬼道对付它们。” 七海虎子不需要懂英语也能明白哈加娜说什么，问题是她不会鬼道啊！ 在灵压的细微控制方面，她绝对谈不上出色，不像是星川悠，具备学习鬼道的天赋。 “no。”她简单回复一句。 哈加娜翻滚躲过幽灵的镰刀，听着她的回答，再看没有动静，心里明白，对方大概不懂鬼道。 “破道之四，白雷。”“破道之四，白雷。”“破道之四，白雷。” 反复用这个低级鬼道，实属无奈，哈加娜并不会中级鬼道，而在低级鬼道里面，白雷是最实用的鬼道。 迅捷而具有贯穿力。 在哈加娜反复电疗之下，三位幽灵撑不住了，先是巨大的镰刀碎裂，接着它们的脸庞有几分凝实，也不是人类的脸，是外面那些哥布林的丑陋面庞。 似乎是恢复了理智，它们看见两人，表情变得非常恐惧，“叽叽喳喳，里叽叽叽叽……” 话没有说完，幽灵们化作三堆灰烬飘落在地面，里面藏有东西。 一把浅打，六个晶莹剔透的石币，一双草鞋，三根粗壮的骨头。 哈加娜将三名幽灵的话抛脑后，盯着那些东西，眼里闪过一抹炽热，没有动手，眼眸望向七海虎子。 “no。” 七海虎子摇头，这些幽灵是哈加娜打败，东西自然归哈加娜所有。 她见此，上前捡起浅打，有关的知识冒出来，再捡起草鞋。 刘氏草鞋，绝对坚韧一辈子不会磨坏。 尸魂界通用货币，可以向其他种族购买特殊物品。 美味汤骨，放入开水泡，能够制成恢复灵压的骨汤。 这些都是好东西啊。 哈加娜眼眸放光，沙亚先天弱于中情九局，她成为二番队长，明面上被迫选拔三百人给三个大国，私底下又被中情九局压榨一百个名额。 加上灵王使者分派出去的几把二番队的刀。 沙亚连一百名死神都没有。 穷得掉渣，自然看什么东西都觉得是宝贝。 她连忙捡起，揣进队长的羽织袖口，生怕七海虎子反悔。 收拾好战利品，哈加娜对于接下来的旅途愈发期待，巴不得碰到几个这样轻松解决又会爆东西的幽灵。 偏偏她越想碰，越是没有。 地下陵寝忽然变得很死寂，没有任何非人的怪物冒出，墓室冷清，连接墓室的甬道空荡荡，比起之前的大厅和墓室。 现在的陵寝更符合人们对陵寝的定义，除死亡之外，什么都没有。 沉重的寂静占据每一寸空间，空气里的寒意吸入肺部，仿佛要生出冰霜。 “七海队长，再找不到的话，我们要不要退回去？” 哈加娜咽下口水，或许是在地下待太久的关系，又或者是想起刚才幽灵惊惧的表情，陵寝大门外的警告。 浓浓的不详在心头浮现，催促她从这里离开。 七海虎子呼出一口气，看着飘荡的白气，明白寒冷不是心理作用。 这里是真的很冷。 甬道底部结有细细的白霜。 陵寝最深处一定有更强大的敌人在那里等着，不同于之前的敌人，她褐色眼眸闪过一抹兴奋，又瞥一眼身边的哈加娜，手指了指自己，又往里面一指，然后又指向她，往外面指。 这是在表演哑剧？ 哈加娜心里纳闷，还是看懂对方的意思，就是让她先走。 陵寝更深处……她心里微微纠结，还是放弃继续往前，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先跑再说，“好，我在外面等你。” “ok。” 七海虎子说一句，继续扛着野晒往前走，一个人的话，那股森寒和压力愈发大。 她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口中吐出白气，甬道冰霜渐多，后面甚至有冰凌挂在顶部。 地面直接凝上一层冰。 “好冷啊。” 七海虎子嘟囔一句，穿过这条结冰的甬道，到达陵寝一层最深处的大厅。 这里到处都是寒霜覆盖。 大厅似乎由数十根粗壮的圆形冰柱支撑，其中有一根冰柱里面冻着无头的尸体。 外面罩着领口染血的纯白羽织，内里是黑色死霸装，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七海虎子呆了呆，才发现，地下陵寝没有哈加娜的灵压。 第九十八章 日万，继续求订阅! 上一刻还在身边，说着听不懂的话语，活生生的人。 下一刻死了，尸体放在眼前的冰柱里面。 该用怎么样的表情，心情，去迎接这个事情？ 是悲伤吗？或者是愤怒吗？ 还是说什么都没有…… 七海虎子沉默看着哈加娜的尸体，不再觉得周围冷了，往前踏出一步，两步，咔咔，冰面裂开，留下她前进的脚印。 她停在冰柱前面，仰起头，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杀掉哈加娜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任何动静，连灵压的消失，都是在她到达这里，才察觉到。 在那之前，一点异样都没有。 敌人是要多么迅猛的速度，才能做到这一步？ 她陷入沉思，耳边听见类似于水落在地面的声音。 滴答，滴答。 声音是从大厅另一端的入口飘过来，那里没有绿油油的鬼火照明，一如门口那么黑暗。 一道高瘦的身影从里面迈出来，外形不是哥布林，看起来更像是人类。 俊美到妖异的人类，似乎是传说故事里的吸血鬼贵族。 一头闪耀的金发柔顺垂下，身上穿戴白色长袍，挂着一把刀，头左侧戴着羊头骨面，“死神也堕落了……” 他发出让人心碎的叹息，右手举起哈加娜的脑袋，温热的血从脖颈断裂处不停往下掉，血珠砸在冰寒的地面，碎裂成无数瓣。 这位二番队长连自身的死亡都没有意识到，在一瞬间被击杀，表情因此显得很安详，没有丝毫痛苦。 “你是谁？” 七海虎子视线从冰柱移开，落在俊美的男人身上。 “我叫迪尔，破面化的虚，侍奉于伟大的十刃之一，萨尔阿波罗大人。” 迪尔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贵族的优雅气质，就是手里拎着的人头，给他增加一丝暴虐气息。 “破面……算了，这些都无所谓了。” 七海虎子本打算详细问一问，转念想了想，自己未必能活着。 何必要纠结那些无所谓的事情。 当下只需尽情一战。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金色灵压骤然爆发，脚下冰面层层崩裂，蹦飞的碎冰让狂风席卷上天，她举起巨大的野晒，“痛快地打一场吧。”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迪尔随意丢掉人头，笑容优雅道：“你见过和小孩用全力打架的大人吗？” 咚。 像是有一个片段从时间长河删除，七海虎子眼眸失去迪尔的身影，连灵压都无法察觉，腹部猛地传来剧烈的疼痛。 被什么贯穿了。 她反应不慢，挥刀斩向旁边，冰层碎裂纷飞，数根粗壮的冰柱被斩击摧毁，噼里啪啦落下。 空了……她咬牙，想要瞬步避开，侧脸被没有温度的手抓住，往后重重按在墙壁，冰层碎裂，脑袋直接镶嵌在灰青色的岩壁。 噗。 她吐出一口温热的血，落在岩壁蹦飞的碎石上。 迪尔右手按着她侧脸，左手没忘记撩一下自己额前的金发，温声道：“虚的破面化有很多种，我是大虚基利安的破面，破面化的实力相当于未破面的亚丘卡斯。 即便是在遥远的过去，也是能和队长级别的死神交手，哦，当时的队长们没你们这样不堪一击。” 七海虎子嗡嗡的脑袋缓过来，手握着野晒往上一挥，完全不顾自己的脑袋被攥住，宁死也要砍这个虚一刀。 投降和服软的念头，她根本不会去考虑。 迪尔响转避开野晒的刀，一脚踹在七海虎子的腰间，人擦着岩壁翻滚，无数碎石和冰屑如暴雨落下，发出叮叮咚咚的落地声。 “噗，”七海虎子再吐口血，自己这次真的要完了。 她心里明白，依旧没有放弃战斗，金色灵压再次向外喷涌，凝聚在野晒锋利的刀锋，往前一挥。 迪尔响转绕后。 野晒竟没有砸在墙壁，反而向后荡过来。 他的动作被七海虎子预判，在绷带的帮助之下，野晒实现逆转攻击方向。 “哈哈。”迪尔笑了，拔出腰间的刀。 砰！ 两股强大的灵压碰撞，整个大厅都在摇摆，晃动，数不清的冰凌从顶部掉下来。 迪尔挡住野晒，抬脚踹在七海虎子的脸上。 轰，背后的岩壁直接凹出一个大坑，鲜血不要钱般喷洒在空中。 迪尔刀归鞘，手挥了挥额前的金发，必须时刻保持优雅的姿态，这是他的虚生信条。 整理好仪表后，他看一眼冒着烟的坑，人是昏迷过去了，手依旧是紧紧握住野晒的刀柄，“实力不行，这份毅力倒是值得称赞。” 迪尔想了想，手打一个响指，边上张开一道椭圆形的黑腔。 一头小型虚从里面走出来。 “将这个死神带到陵寝外面，直接丢在地面，这个人头也一起丢走。” 迪尔嫌弃血污和烟尘会弄脏他的白色长袍，不愿意亲自搬弄，这可是萨尔阿波罗大人送他的礼物，绝不能被玷污。 “呃啊。”小型虚点了点头，这种虚基本没什么智力，还不如一条狗聪明。 但一些简单的事情，还是能做到。 它抱起七海虎子，又捡起哈加娜的人头，一步步走向陵寝外围。 迪尔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走向存有哈加娜尸体的冰柱，连拥有最强死神之名的十一番队长都如此脆弱，其余死神是什么货色。 他稍微想想就明白，这是一个好机会。 趁死神们还稚嫩，让萨尔阿波罗大人苏醒，支配整个尸魂界就是易如反掌。 希望死神们不要让他在这里等太久，尽快聚集过来。 如鬣狗一般四处狩猎的行为，一点都不优雅。 他走到冰冻哈加娜身体的冰柱前，抬手一拍，冰柱碎裂，尸体掉落下来。 被他随手拎着没有血的羽织部位，粗暴往回拖拽。 他原本还不清楚，该杀哪一个队长，留哪一个去通风报信。 哈加娜的逃跑行为，让他做出选择。 以优雅严格要求自己的他，最讨厌别人做出不优雅的举动，逃跑明显是非常的不优雅。 迪尔的身影没入通往陵寝第二层的黑暗。 地下陵寝的大门敞开，小型虚将七海虎子和人头丢在外面，门重新合上，幽绿色的鬼火一盏盏熄灭。 第九十九章 剧本更改 地下陵寝的剧情是青木设计，有关于十条死神成长主线之一，八刃萨尔阿波罗的复活剧情。 这个地下陵寝没有标在地图光点上，就是想要隐藏起来。 结果他忙得昏头，忘记一个很明显的事情，每一座山上都搞生物霸占。 没有地图光点，死神们依旧会跑过来探索。 最后导致剧情被提前触发，设在门口的结界被野晒击破。 说意外，意外，说不意外，也不意外。 就七海虎子那个脑子，指望她能够破解机关，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他在尸魂界设立的结界都有一个暗门，那就是挡不住野晒的攻击。 原先是打算让七海虎子多多发育，哪成想她直接越级挑战。 死神们现在说是队长身份，灵压水平是副队长级别，战力还没达到副队长那个水平。 他们对斩魄刀的开发，斩拳走鬼四项技能，都还不够成熟，一切都太稚嫩。 想要和大虚基利安的破面较量，显然是不够格。 青木察觉到七海虎子的危险，趁着上厕所的功夫，返回尸魂界，先是治好七海虎子的伤，再往纯白的巨大石门瞥一眼。 他沉吟不语。 现在该怎么办？ 这条主线剧情不能荒废，后面做那么多功夫，为一点意外推倒重来，他不太愿意。 至于让迪尔一直闭门不出，也不太合理。 他确实是用游戏的心态，将尸魂界打造成如今这个模样，目的是让死神们能更好发育，从而回馈给自己更强大的灵压。 但这又不是完全的游戏，这些生物是真正存在的智慧生物，能够独立思考，有自己的语言，有自己的英雄史观，文明。 这些都是他花时间编造赋予。 在那些独特的文明熏陶之下，让那些生物养成他所需要的习惯，比如说牛头人被塑造成狂热的单挑战士，哥布林就是能群殴绝不单挑。 迪尔是一位优雅至上的破面，所以不会选择直接冲出地下陵寝，而是要守株待兔。 他通过这个去引导生物们，达成他想要的目的，而不是完全将它们当做是游戏角色去实际操控行动。 当然，他不是做不到，就是觉得那样做太没有意思。 “没办法，只有打个补丁，修复bug了。” 青木喃喃说一句，不想自己下场，策划亲自入场的话，对于尸魂界的生物们，完全是碾压的局面。 将迪尔削成狗，强行降到和七海虎子等人一个档次，未免太拉低破面的战力，容易形成战力崩坏，不如采取另一种办法。 让第三方入场。 “唔，”七海虎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脑海短暂闪过疑惑，自己还没有死吗？ 她睫毛一颤，眼皮子睁开，人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面，底下正在堆着木头。 头顶是一片漆黑，没有半颗繁星在闪耀的夜空，仅有一轮残缺的月亮孤独悬挂。 夜风拂过林间，卷起树叶发出沙沙之音，她不在地下陵寝，出现在外面。 这是怎么回事？ 她脑袋转不过弯，看着插在最前面的野晒，手使劲想要挣脱，这个树藤不知是什么树藤，格外坚韧，灵压竟无法挣脱。 “喂，你个金发混蛋，要杀就杀，不杀就放开我，继续打一场，这样绑着是什么意思？” 她高声呼喊，声音回荡在夜晚树林，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哒，哒，有马蹄的声音从林间黑暗响起，在如水的月光照耀下，一头人马抱着木头踏出，金色卷发散落在肩膀，上半身套着银白色皮甲，下半身是马。 拥有比鲜血还要鲜红的毛发，宛如有一团火在表面燃烧，马蹄乌黑，有力地踏在山地。 “你是谁？” 七海虎子满脸惊愕，没有察觉到虚独有的灵压，也没有虚洞，看起来不像是迪尔的手下。 “让别人报上名字之前，你要自己先报上姓名，才是正确的礼仪。” 人马将木头丢在十字架底部，充当燃火的木柴。 “我叫七海。” “我叫阿乌比斯，从很久之前，就负责守护地下陵寝的一名战士。” 对方抢先一步介绍。 “虎子。”她最后说出自己的名字，觉得这个人马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咦，等等，为什么我能听懂你的话？” “因为我偷看过你的记忆，说的就是你们的语言。” “哇，你这个小偷！把我的记忆还给我！” 七海虎子气鼓鼓大喊。 “闭嘴，你这个蠢货，我是看你的记忆，不是偷，高贵的人马绝不会做任何下作的事情。” 阿乌比斯吼一句，右手高高举起，仿佛从月亮之中攥取月光，凝成一把淡淡的三叉戟，“罪人，给我下地狱忏悔自己的罪孽！” “诶？！等等，我什么都没干啊！” 七海虎子大喊。 砰。 三叉戟戳在木柴，火焰蹭地从表面燃烧，七海虎子连忙对着火吹气，想要吹灭火，结果越吹越大，烧到她的草鞋，“啊，烫，烫，你快给我灭火。” “闭嘴，擅自打开地下陵寝，又唤醒疯狂之主爪牙的你，即便是十一番队长，也绝不能原谅！” 阿乌比斯怒吼，满脸决然之色道：“我要杀了你，再去找迪尔拼命！” “那家伙也是我的敌人，你放我下来，我帮你打。” 七海虎子高声呼喊，她才不想就这么被烧死，宁可死在战斗之中。 阿乌比斯沉默了，单靠他的实力，想要找迪尔拼命是有些不足，“你真有牺牲性命弥补错误的觉悟？” “当然。”七海虎子看着草鞋烧起来，连忙大喊一声。 “好，看在你这份觉悟上，我就给你一次弥补错误的机会。” 阿乌比斯三叉戟一挥，将束缚她的树藤斩断。 她连忙踏空离开，落在山地跺脚，踩灭燃烧的火焰，再抬起脚一看，草鞋被烧穿一个洞，露出有些黑的脚底板。 她很恼火，不是对阿乌比斯，是对迪尔，手抓起野晒刀柄，扛在肩膀道：“走，我们去找迪尔算账！” “等等，光靠我们是打不倒迪尔，我们需要召集更多的伙伴，一起打倒他。” 一听召集伙伴，七海虎子脑海闪过悠，青木，吉泽。 偏偏三个都不在尸魂界，全在现世上学。 退而求其次的话，就是杰克大叔，或者是叶莲娜大婶。 两个人应该待在尸魂界，就是不清楚在哪里。 她没有参加天顶宫的会议，是直接从轮回广场离开，然后在瀞灵廷南方大闹，迷路，兜兜转转到达地下陵寝。 对于其他人的情况，完全是一概不知。 “该去哪里找他们呢？” 七海虎子挠了挠头，往常不太经营人际关系，到想要找帮手的时候，完全找不到人。 让她颇为沮丧。 阿乌比斯没有一丝泄气，信心满满道：“刚才看你记忆的时候，我记住三名队长的灵压，只要他们在尸魂界，我就能用人马一族的秘术将他们召唤过来。” “诶，你还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啊？真厉害。” 七海虎子不懂，只觉得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 “别小看我们人马一族。” 阿乌比斯骄傲地仰起头，开始用马蹄在山地画一个圈圈，又点缀上特殊的图案，渐渐地，有银白色光流在圆圈移动。 他忽然双手开始激烈挥舞，蹦蹦跳跳，四个马蹄敲打在山地，嘴里念着应该是人马一族特有的语言。 七海虎子完全听不懂说什么，只听出这种语言节奏感很强，就像是一支充满激情的打击乐，让人能够听出人马一族对生命，对自然的热爱。 最后一个音节吐出，阿乌比斯停止夸张地跳舞，银白色光流充斥在整个召唤的图案。 光芒闪过。 穿界门在三名队长脚底打开，又在图案上空浮现，三道人影结实落在地面。 两男一女。 男的是杰克，唐龙。 女的是叶莲娜。 三人落在地面，表情都有些懵，彼此对视一眼，又落在七海虎子身上。 她是唯一站在图案外的人。 “七海，这是怎么回事？”杰克率先问一句，视线转到人马的身上，“他又是谁？” “他是阿乌比斯，人马一族的战士。” 阿乌比斯挺直胸膛，沉声道：“初次见面，三位死神队长。” 这还是三人第一次遇到能够直接交流沟通的种族，其他种族都是说着完全听不懂的话语，然后直接杀上来，一点交流的想法都没有。 “这是哪里？你又是怎么将我弄到这里？我记得自己是在瀞灵廷北方的据点。” 叶莲娜踏出一步，气势汹汹地质问。 阿乌比斯满脸凝重之色，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事情的始末，杰克心里难免有一个疑惑，问道：“为什么你不事先阻止七海和哈加娜打开地下陵寝的大门？” “……”阿乌比斯沉默少许，仰头看向月亮道：“我们人马一族崇尚自然，尊重所有的生命和传统。” 唐龙笑眯眯道：“请直接说出你的理由。”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拐弯抹角，他真没有心情听废话，东方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 瀞灵廷比想象中要危险。 “咳咳，我们人马族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被誉为暗夜的月光。” 阿乌比斯尴尬地说出自己的理由，他是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睡觉的时候。 更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心大，睡得那么死，直到迪尔散发出邪恶的气息，才惊醒过来。 或许是真得老了。 杰克满脸无语，这个看守者太不靠谱。 “不管怎么说，疯狂之主萨尔阿波罗的爪牙已经被七海虎子释放，我们不尽快除掉它，万一让它复活萨尔阿波罗，首先是现世毁灭，接着就是尸魂界的末日，虚会吞噬所有生灵。” 阿乌比斯决定转移话题。 这一招很有效，杰克面色凝重道：“那个疯狂之主萨尔阿波罗是大虚瓦史托德吗？” “根据古老的记载，虚的顶点是十刃，也被我们称为十大主宰，每一位都曾毁灭过一个文明，祂们不死不灭，是能够媲美灵王的强大存在。 疯狂之主萨尔阿波罗就是其中一位，从现世到尸魂界，我们付出数不清的牺牲，最后在伟大的英雄赫卢索夫带领下，斩杀萨尔阿波罗，使其陷入沉眠之中。” 一提到遥远岁月发生的战争，阿乌比斯脸庞满是沉痛之色，那疯狂岁月依旧在他脑海残留。 可记忆里的战友先后离世。 只有他遵从着旧日约定，一直守在这里。 “对不起。” 七海虎子心里生出强烈的愧疚，她从没有将警告当做一回事，满心追求着战斗，不，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想要验证自身的强大。 这种幼稚和浅薄的思想，导致哈加娜的死亡，她的败北，让无数人的牺牲变成无用之功。 阿乌比斯从回忆醒来，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那么内疚，这一切都是必然发生的宿命。 萨尔阿波罗的苏醒无人能阻挡，无人能延后，祂代表着疯狂，祂会在必然的时间苏醒。” 叶莲娜从不信命，冷笑道：“照你所说，那我们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嗯，”阿比乌斯轻声回答，没有说任何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很大方承认，自己所做的努力都是白费。 叶莲娜脸上的笑容收敛，她从对方的表情里，读出很熟悉的情感。 那是在车臣境内，一个明知无用，仍要为独立而斗争的年轻人。 “真是让人绝望啊。” 她吐出一口气，低头道：“抱歉，是我失言了，您是一位伟大的战士。” 面对无法改变的绝望，仍要拿起武器战斗，无关于立场和种族，这样的勇士总是让人钦佩。 “哈哈，不用向我道歉，未来是属于你们的时代，好好努力，不要让你们队长的名号丢脸。” 阿乌比斯摆脱昔日那些哀伤的情绪，人马一老，也难免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换做是年轻的时候，他才不会这么多话，早就撸起袖子杀进去了。 “走吧，愿意随我一起做没意义事情的笨蛋们！” 他高声呼喊一句，四个马蹄撒开，向着地下陵寝那边奔跑。 第一百零一章 战士落幕 地下陵寝的入口雄伟，大气，原先是为埋葬牺牲在战场的勇士躯体，后在快要竣工的时候，被疯狂之主的爪牙迪尔盯上。 他妄图将这里变成复活疯狂之主的祭坛，那些勇士的躯体就是最好的祭品。 在危机时刻，阿乌比斯的挚友多尔伦果断选择使用结界永久封闭地下陵寝。 将这里排斥在时光长河之外。 阿乌比斯和勇士的后裔们一直守在外面，避免有人打开大门。 结果还是出现意外。 重新站在陵寝门前，阿乌比斯眼神恍惚，想起好久没有回到故乡。 这次解决完迪尔，是时候返回故乡看一看马蹄花。 他只记得那是故乡最有名的花，忘记是什么模样，连故乡的族人们都记不太清楚，大概是自己年龄大的关系。 记忆力都开始衰退了。 七海虎子上前要推开门，他猛然惊醒，喝道：“不要大意，你们在门外就要始解好。” 这句话是对另外三名死神队长说。 在迪尔的高速响转面前，想要有时间念出始解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射杀他，神枪。”“森罗万象，皆为灰烬，流刃若火。”“花风絮乱，花神啼鸣，天风繁乱，天魔嗤笑，花天狂骨。” 三人几乎在同时解放斩魄刀，灵压激荡，门口的空气迅速升温。 靠近叶莲娜的地板有些被高温烘烤成灰烬，缓缓飘起来。 咔咔，七海虎子双臂发力推开门，彻骨的寒气从里面向外散发，门推过的地方有冰碎裂。 绿油油的鬼火从墙壁两侧无声点燃，为浓墨般的黑暗增加一丝光亮。 让他们能看清里面的景象。 从影壁到门之间的大厅，那些破碎的石棺被白霜覆盖，地面也一样。 迪尔优雅站在影壁之下，似乎是欢迎老朋友一样，张开双臂道：“阿乌比斯，漫长的岁月还没有让你老死，我很高兴。” “这样我就能亲自为多年前的战斗画下句号。” 他摸了摸脸颊，早已愈合不见踪影的伤疤似乎在隐隐作痛，让暴虐从俊美脸庞一闪而过。 阿乌比斯踏入大厅，双手张开，外面的月光流入昏暗空间，在他掌间凝成一把三叉戟，一把圆盾，“是时候做个了断，迪尔！” 轰！ 叶莲娜挥刀，汹涌的火焰化作一条怒吼的火龙向前，沿途地面的白霜纷纷化作滚烫的热流。 迪尔打一个响指。 巨大的椭圆形黑腔在两侧张开，苍白的骨手从里面伸出来，交叉护住他的身形。 轰，火龙爆裂，骨手表面融化成液体流下，四散的火焰将破碎石棺融化。 转瞬间，热气腾腾，如在桑拿房。 “大虚基利安！”叶莲娜呼出一口气，浅蓝色眼眸变得凝重。 又有骨手从黑腔扒拉出来，落在地面，随即大虚基利安的脑袋钻出来，眼眸如红灯笼，尖尖的长鼻子凝聚猩红灵压。 两道虚闪轰向门口。 叶莲娜和杰克瞬步掠上，抵挡两头大虚的虚闪。 唐龙刀口一转，刀身化作凌厉白虹直逼迪尔。 咚，迪尔消失在四人感知之内。 阿乌比斯没被瞒过，他是一名身经百战的战士，四蹄发力冲撞到唐龙身边。 迪尔冒出。 砰！ 迪尔被撞飞，三叉戟戳向它面门。 它手握住腰间的刀。 响亮的破空声袭来，七海虎子高高跃起，双手握着刀柄从上挥下野晒。 咚，它再次响转避开，落在另一侧，视线往边上瞄了眼，唐龙摆开架势，神枪激射过来。 它扭腰避开，舌尖迅速凝聚灵压，不是虚闪，是比虚闪还要快二十多倍的虚弹。 啾。 七海虎子挥刀格挡，硬生生接下这一击。 刀锋直劈面门。 神枪再次化作一道白虹杀来，迪尔若执意劈下去，固然能斩杀七海虎子，自己难免会被神枪贯穿，它有超速再生，这么点伤不怕。 但不想弄坏这一身白色长袍，迅速响转避开。 落到唐龙面前，神枪还没有缩回，他身边的防御相当松懈。 迪尔举刀往下。 电光火石间，三叉戟戳向它的腰间，阿乌比斯赶到解围。 “哈哈哈。”迪尔大笑，再一次响转避开，凭借着响转的高速，让他一对三都能保持游刃有余，甚至呈现出缠上三人打的情况。 这边局势极其严峻。 叶莲娜打得很顺手，虚闪被转向上面，轰穿山顶，她挥刀产生一大团火焰冲向基利安的面部。 大虚基利安挥出白色骨手拍散火焰，骨手又被烧融，嘴里发出高昂的叫声，回荡在大厅，一道道小型黑腔张开，数十头小型虚被召唤过来。 “来得好！”叶莲娜没有犹豫，手从怀里掏出初级狂暴药水，猛地往口里灌。 药水入腹，她浑身灵压变得沸腾，狂暴，心里被无法言喻的愤怒笼罩，恨不得将所有一切都给焚烧殆尽。 流刃若火的火焰暴涨。 杰克见势不妙，连忙躲闪到她影子里面。 轰！ 叶莲娜挥刀，火焰从刀锋甩出，从细到粗，最终化作滔天大火，一口气吞噬两头大虚和数十头小型虚，让它们烈火之中发出哀嚎，身形一点点消散。 她转过身，瞬步上前，挥刀，狂热的火焰让这里化作一片焦热地狱，大门，山石烧成灰烬飘起。 阿乌比斯也差点被烧伤，匆忙避开。 迪尔响转到叶莲娜身后，脚落地，从影子里面骤然弹出一道影刃刺穿腹部。 它瞬间响转避开，落在大厅影壁之下，低头看着血涌出，染红白色的长袍。 “影鬼。”杰克从影子里面缓缓浮现，真是幸运啊。 “多管闲事。” 叶莲娜暴躁地说，喝了狂暴药水的她，脾气变得极为狂暴，不管对方有没有错，反正就是有错。 “你们这些下等的死神居然敢弄坏萨尔阿波罗大人送我的礼物！！” 迪尔暴怒，俊美的脸庞浮现出几道青黑色血管，优雅被彻底撕碎，只有无尽的暴虐气息从前方蜂拥而来。 这股冰冷的灵压让几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冻结吧，冰羊。” 迪尔念出它的归刃解放语。 汹涌的灵压如雪花飘下，大厅白茫茫一片。 怎么会下雪？不对，这是灵压！ 七海虎子短暂陷入疑惑，随即醒悟，视线再也看不见一片雪花，只有影壁之下的迪尔。 它的模样已然大变。 羊骨面具移到额头顶部，白色长袍紧缚在身躯，如白骨甲一样，腰腹有灰色毛发，它双眸之下有翠绿色的泪痕，下半身类似羊的后腿。 乌黑羊蹄踏在大厅地面，寒气逐渐向周围侵袭，凝结成一层冰晶。 “你是迪尔？”她语气有些疑惑。 迪尔吐出一口寒气，淡淡道：“你们不需要惊讶，这就是我归刃的真正姿态。” 和斩魄刀的解放不同，它的归刃是回归野兽自我，归刃前是将自己虚的内核封印成刀的形状，让自己不需要吞噬其他虚，也能保持自我理智。 解放就是一种虚能力的回归，模样也会倾向于野兽。 迪尔挺不太喜欢自己现在的模样，和优雅二字谈不上半点关系，充满野蛮的原始姿态。 “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 它轻声说一句，咚，响转从这里消失。 咔，一簇冰刺在地面绽放。 叶莲娜瞳孔扩散，瞬步还没有用出，冒着寒气的手朝她身躯抓过来。 危急关头，一道白光击中她的斩魄刀，冲击力帮她助力，瞬步避开。 汹涌的火焰缠绕在身边。 “切。” 迪尔优雅地踩在地面，呼出的寒气未散，空气的水分凝结成一把冰矛。 他抓着冰矛荡开阿乌比斯的三叉戟，然后反手凝成一把冰刀接住七海虎子的野晒，羊蹄重重踏在地面，一片冰凌骤然高高弹起，直逼杰克的眉心。 刹那间，三人的攻击都被它一一化解，接着猛吐出一口寒气卷向阿乌比斯。 “吼。”阿乌比斯四个马蹄踏在地面，如火的毛发在风中舒展，他高举着圆盾冲撞上前。 这样拼命的架势让迪尔一时无法抵挡，不得不响转避开。 它落脚的那一刻，一大片火云汹涌扑下。 叶莲娜捕捉不到它的灵压，却能够凭借战场的走势，预判它的走位。 迪尔抬手一挥，火焰凝结成一坨冰，从空中坠落在地面碎裂。 神枪贯穿一片碎冰突刺。 这些死神单独分散的话，它随便一个都能单杀，合在一起的话，彼此搭配，效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会变得非常棘手。 硬要说的话，就是连那一下都难以把握，它手抓向神枪，想要冻住这个麻烦的斩魄刀。 阿乌比斯冲撞过来，盾牌在前，三叉戟如隐藏在草丛的毒蛇，蓄势待发。 迪尔怒了，再次响转避开，脚猛地跃起，避开从地面弹起的影刃。 杰克钻出来，心里暗骂一声，这家伙真是够棘手。 轰，巨大的野晒撕裂空气，裹挟着雷霆之势劈下。 迪尔几乎是迎面撞上去，连响转都来不及，双手从左右夹住野晒刀身。 金色斩击从刀锋迸发。 它抽手，转身，避开锐利的斩击，野晒没有落下，反向拍过来。 咚。 迪尔响转回到大厅的影壁前，面色阴沉，遥望着五人，退吧，不甘心，它只需要一下，秒掉一个人，这个配合就会出现漏洞。 不退，继续这样缠斗下去，很消耗自己的灵压。 最关键的是它心态开始焦躁，这不利于继续战斗下去。 几人也没有追击。 阿乌比斯看着老对手的表情，明白它已有退意，他的心里不高兴，让对方跑回虚圈的话，以后愈发难以收拾。 必须趁现在解决。 他眼眸流露出一丝坚定，道：“七海，如果有一天你到达我的故乡，麻烦替我摘一朵马蹄花回来，放在我墓前。” “人马大叔，你在说什么啊？” 七海虎子喘着气，褐色眼眸死死盯着前方，完全不懂他为什么说这个。 局势应该谈不上恶劣二字才对。 只要在这里稳住的话，胜算还是有很大。 “人马一族信仰自然，尊重生命，却具有一种违反自然，蔑视生命的秘术，召唤消散的亡者回归。” 阿乌比斯继续喃喃着，反手插进自己的胸膛，从里面将跳动的心脏挖出来，“发动秘术的唯一条件就是献上自己的心脏！” 啪。 他捏碎自己的心脏，银白色光流从中钻出，尽数没入七海虎子体内。 “诶？”七海虎子惊呆了。 下一秒，恐怖的灵压从她躯体爆发，周围的三名队长直接被卷走。 “什么？”杰克瞪大眼睛，隐隐看见金色灵压好似有生命一样，在空中缠绕，凝聚成一道高大的背影站在七海虎子后面。 尖尖的发型好似一个刺梨。 迪尔瞳孔放大，那个身影，难道说……“你是？！” “谁？” 七海虎子看一眼背后的身影。 “那些无所谓啊。” 金色高大的身影回一句，手抓向野晒的刀柄，举起，“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要搞花里胡哨的技巧，举起刀，砍下去就行，没有什么是野晒砍不断。 就这样，举刀，挥下。” 金光一闪，迪尔裂了，地面裂了，大厅，山，甚至是天也裂开一道明显比周围更漆黑的细长口子。 死寂，沉重到让人无法呼吸的死寂笼罩在大厅。 迪尔一点点化作灰点消散，噼里啪啦掉了一大堆东西。 没有一人看过去。 每个人目光都落在正在消散的金色身影，呆呆说不出话，之前的奋战，随着这一刀烟消云散。 假如迪尔的强大还能说是恐怖，这个金色身影的实力已然是压倒性的绝望，连一点生存的机会都不给人留下。 直到他消失，四人都没回过神。 “咳咳。”阿乌比斯发出咳嗽，总算是打破寂静的氛围。 杰克连忙围上前，“阿乌比斯，刚才那个人是谁？” “阿乌比斯，你要死了吗？”七海虎子比起刚才的人，更关心这位的身体状况。 阿乌比斯笑了笑，道：“嗯，我要回归黄泉了。” “阿乌比斯……”七海虎子抿了抿嘴，心情很复杂，她不知该如何向这位战士道歉，似乎说什么都是白搭。 “哈，别露出那种表情，记住我们的约定。” “嗯，我一定会找到马蹄花，摘很多回来，放在你的墓前。” 她点头，给出自己的承诺。 阿乌比斯闻言，目光变得黯淡，他低声喃喃一句，“真暗啊……好冷，好冷。” 七海虎子死死握住他的手，希望能将体温传递过去。 “是你吗？多尔伦，我们又见面了，真好，真……好……” “真……” 永久的沉默犹如白色绫布，轻轻覆盖上阿乌比斯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