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王子在现代》 001 轮回(上)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001 轮回(下) 002 探花(上)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002 探花(下)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003 美人(上) (.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003 美人(下)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004 身手(上)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004 身手(下)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005 邂逅(上)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005 邂逅(下)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006 闻香(上)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006 闻香(下) 007 尊严(上)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008 红杏(上) [.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008 红杏(下) 009 捉奸(上) 010 绯闻(下)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011 谋财(下)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012 意气(上) 012 意气(下) 013 假戏(下)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014 暗流(上)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014 暗流(下) 015 夭折(上)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015 夭折(下) 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016 约定(上) (.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016 约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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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南曹北谢 090 螳螂捕蝉 更新时间:2010-02-01 “咻咻咻――” 在和煦的阳光下,三柄飞刀风驰电掣,几乎同一时间激射而出,从上到下,间隙均匀的插入一颗大槐树中。(.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当时一阵晨风吹过,树叶飘落,在飞刀没入树身之前,刚好穿透树叶而过,将树叶盯在了树身之上。 “好刀!”离槐树二十步之外的李恪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身边的吴飞的肩膀。 “刀法更好!”一旁的乔向东却是忍不住鼓起掌来,欣叹道,“想来古龙笔下的小李飞刀,也不外如是了。” 三人走近槐树,李恪将最上面的那柄飞刀拔出,这才呼出一口浊气,被穿了孔的树叶应声落地,斜斜的阳光投射到黄铜所制的刀身上面,立即泛起金黄的光芒。当李恪握着飞刀在手的时候,不知为何,又想起来当日在马场投掷飞镖的情形,想来那时候的自己,潜意识中,就可能已经有这样的一丝灵感了,直到看到了那个“三井小刀酒”的广告,小李飞刀的想法自然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乔向东微微用力,将第二把飞刀拔了出来,却是见飞刀应李恪的要求,刀锋并不锋利,甚至比起削铅笔的小刀都不如,而它在李恪的手里,却能轻而易举的没入槐树,光是这份劲力,已使人无法望其项背。 吴飞虽然在金花帮打滚多年,打打杀杀的场面见过不少,但亲眼见到李恪露了这么一手,亦是大开眼界、震惊莫名,甚至还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惊恐。 从今以后,谁要想与李恪为敌,找他的麻烦,就得先过问他手里的飞刀答不答应了。 吴飞忽然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满怀激动的去拔树干上的最后一把飞刀,然而让他失望的是,看似李恪、乔向东两人能轻松拔出的飞刀,到了他的手里,却是极不配合,纹风不动,一点面子都不给。[.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件事,你办得不错。”李恪看吴飞尴尬的样子,呵呵笑了笑,就收回三把飞刀,插入束在外套里面的一条黄色的皮质腰带上,腰带的宽度刚好和飞刀的长度相当,还镶了金边,显然是为了方便李恪藏刀而特制的。 这种腰带,若系在别人的身上或许还有些别扭,但李恪反而穿贯腰带这一类的衣饰,腰带系在他身上,不但耐看,更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别样的韵味。 因为时间紧迫,吴飞只弄来了十二把这样的飞刀,但也足够让李恪用好一阵子了。李恪随身就只带了这么三把飞刀,以他的自信,平常根本用不上飞刀,有这三把飞刀偶尔应付下特殊情况,自然是绰绰有余了。 至于手套,李恪还真有些带不习惯,那就只好简朴一些,在事发之后,将飞刀回收利用,免得留在凶案现场,留人把柄了。 这是江都市中一处年代久远的老宅子,也是即将拆建的,原来的人家已经帮了出去,宅子里面徒留四壁,还有就是庭院中的这么一颗老槐。所以李恪三人出现在这里,倒也没人打扰。 老宅子隔着几条街道过去,就是高楼耸立的新街――龙桥街,这也是曹安通往天秦大厦的必经之路。 吴飞看了看表,提醒道:“恪少,时间差不多了。” 李恪点了点头,三人就各自散去了。 **************** “左叔叔,稍等。”七点半的时候,左幕从家门出来,正要钻入车中前去天秦大厦,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轿车就驶到跟前,一脸笑容的曹猛就从车里出来,态度恭敬的道,“左叔叔,我爸爸不放心你就这么去,让我把他身边的四名贴身保镖给您送过来了,还请你坐他的车去,祝您一路顺风。” 曹猛下了车,就作了个邀请的动作,请左幕进入他来的这辆车中。 这辆劳斯莱斯的幻影装甲防弹车,向来都是曹安的专座,不知道曾多少次帮助曹安躲过暗杀,想不到今天他倒是舍得拿出来。 左幕挤出一个强笑,却似乎能看穿曹猛心里的小九九,钻进了这辆黑色轿车,看了看车内四个面无表情的保镖,这才开口道:“替我谢谢曹董!” 这时候,原先左幕的那辆车的驾驶座上,下来一个年轻人,曹猛认得这是左幕的助手小王。 小王拿着一叠文件,小跑到劳斯莱斯车前,问道:“左总,要不要我也跟去一趟?” 左幕拿过小王手中的文件,摆了摆手,叹道:“算了,你回吧,这车也坐不下这么多人。” 小王就点了点头,乖巧的站在原地,目送左幕的车子远去。 曹猛却是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在两天前,决定派左幕出席会议之时,曹猛就让人私下散播曹安将亲自与会的消息,所以外界都会以为是曹安亲自去参加的,加上如今又瞒着老爸,将爸爸的这辆专座开来给左幕用,李恪他们就是不信也得信了。 “如果李恪真的布下了陷阱,那么就让左幕代爸爸去死吧。”曹猛是断定左幕已经出卖了集团,但曹安没有发话,他又不敢真对左幕下手,免得惹怒了爸爸,是以这次借李恪之手,除掉左幕,却是他的得意之作了。 **************** 吴飞独自一个人坐在车子里,狠狠的抽着闷烟,自从李恪和乔向东走后,吴飞的心里就一直不安、惭愧,甚至可以说极是烦躁,连他自己都开始有些厌恶自己。 吴飞知道,李恪是真的对自己很信任,要不然,当初李恪也不会安排自己和乔向东见面了。 乔向东和李恪之间达成的协议,吴飞是知道的,而乔向东秘密潜回江都市,除了自己之外,更没有第四个人知道,李恪甚至连宋晴都瞒着没有去说。 至于乔向东方面,这几天的相处,吴飞也渐渐开始对乔向东改观,虽然乔向东身上藏了许多秘密,对有些事情他还是讳莫如深,吴飞也一直都看不透他,但至少,他可以感受到乔向东是真的将自己当朋友来对待。就比如今天对付曹安的这个计划,乔向东就提议让他开车守在一条横贯龙桥街的小巷中,以负责接应干掉曹安之后的李恪、乔向东两人。这即是最简单的任务,更加显示出乔向东对他这个朋友的信任。 然而乔向东肯定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出卖了他。 没错,吴飞是出卖了乔向东。 当董新明找上吴飞的那一刻,吴飞就知道,自己没得选择。他现在的一切,可以说都是董新明给的,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胆量在董新明面前说假话。 当吴飞说出乔向东来到江都市的时候,董新明显然很满意,还毫不吝啬的夸了吴飞。 吴飞心中本来是想有所保留的,最起码今天这个暗杀曹安的计划中,乔向东所在的位置,不能和董新明说,也算尽了点朋友之义。但是董新明的眼睛,锐利无匹,似乎能将人心看透,看得吴飞心里直发虚,吴飞心魂受慑,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 李恪和乔向东布了一个局,在捕曹安那一只蝉,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董新明同时也布了一个局,目的是要捕乔向东这只螳螂。 吴飞大口大口的抽着烟,他有些后悔当初答应董新明的那个条件了。 他原以为董新明和李恪,是站在同一条战线的。吴飞以为董新明让他看着李恪,只是为了防止李恪做出什么冲动、出格的事情,他以为这是董新明在保护李恪这个年轻人。所以这个眼线,应该是很好当的,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但现在看来,他显然错了,而且错得离谱。他可能会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背叛者。 李恪和董新明之间的关系,显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的多,至少不会像表面上看来的这样客客气气、和和睦睦的。 就拿这次乔向东的事件来说,李恪防了董新明一手,而董新明则早就把自己这个“眼线”,安插到李恪身边去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狐狸还是老的狡猾啊!李恪固然智勇超绝,董新明却是老谋深算,而且他所掌握的势力更加是深不可测,看样子,还是董新明的赢面较大啊。 哎,说到底,这一切的是是非非,尔虞我诈,都是因《兰亭集序》引起来的,这里面究竟藏了怎样的秘密,连董新明这样的高官,都会乐此不疲的纠缠其中呢? 不知为何,吴飞却开始替李恪担心起来,要万一哪一天李恪真和董新明决裂,那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岂不是就两边都不是人了?那时候自己还混得下去吗? 得想想办法,得好好想个办法补救一下。至少不能让乔向东就这么落到董新明手里了,不然以李恪的精明,肯定马上就怀疑上了自己。更重要的是,乔向东一天不死,董新明就不会腾出手来为难李恪。 “我该怎么做呢。。。我该怎么做呢。。。”呢喃之间,吴飞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女人,立马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还好,还好,对方的号码没换,还能接通。 ************** 上午八九点钟,正好是新一轮的上班高峰,龙桥街道本来就商厦、写字楼林立,加上还有天秦大厦坐落龙桥大街的尽头,可谓精英荟萃,这时候自是人来车往,愈发显得繁华。 李恪戴了顶鸭舌帽,看似随意的坐在龙桥广场的长板椅上,目光却在街上的车辆上不断的扫视着。 通过宋晴的资料,李恪早就看过曹安的相片,也知道曹安有一辆黑色的防弹轿车,这一次曹安赶来赴会,以他一贯的风格,想必今天也是坐在这辆轿车之中。 091 黄雀在后 更新时间:2010-02-02 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入李恪的眼帘,再加上宋晴说的车牌号加以佐证,正好可以证明,这的确是曹安的车无疑。 李恪的眼前登时放亮,远远望去,透过车窗,能瞧见轿车内的几个人头,不过却看不清他们的衣着、样貌。 李恪的任务,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打爆这辆车的车轮,制造现场一定的混乱,迫使曹安从车上下来,再将曹安身边的那几个保镖引开,就算大功告成。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躲在远处的乔向东狙击的本事了。 李恪压了压帽子,站了起来,一直走到广场的外沿,这时候,垂着的右手两指之间,已经夹了一柄飞刀,只等轿车驶到近处。 然而就在李恪即将射出飞刀的那一刻,警鸣声忽然响了起来,几辆警车瞬息而至,将曹安的专座团团包围起来。 接着警车上就跳下来二十多名公安,一部分持枪指着劳斯莱斯,一部分则开始疏散人群。带头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警察,一脸威严,如果李恪留心过江都的人事,就该认得这是省禁毒委主任、省公安厅副厅长麦鉴修亲自出马了。 如此戏剧性的变故,却是让李恪都看得有些傻了眼了。从他们的行动效率看起来,警方的人显然早就部署好了,就等着曹安自投罗网呢。 李恪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只好静观其变。 几乎没有遭到任何反抗,黑色轿车里的人极为配合的下了来,然而叫李恪疑惑不解的是,车上并没有曹安。 曹安没有亲自去参加秦.晋的会议?这怎么可能呢? 该不会警方的人大举出动,打草惊了蛇,结果曹安就使了这么个李代桃僵的脱身之计吧? 李恪摇头苦笑一声,自以为十拿九稳能将曹安杀死的计划,却变戏法似的,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但曹安没有见着,连“假曹安”也落到别人手里去了。还真是失败得一塌糊涂啊。 眼睁睁的看着警车扬长而去,龙桥街又恢复了车水马龙,李恪这才颇为失意的开了机,拨了乔向东的电话,然而电话显示对方竟是关机的。 李恪也不细想,小跑着步,就穿进一条小巷去了。 吴飞远远看见李恪跑来,就赶忙灭了烟,不过等李恪到了吴飞的车上的时候,还能闻见一股浓厚的烟味,见李恪皱了皱眉头,吴飞就摇下了车窗。 李恪这才问道:“老乔呢,怎么还没有回来?” 吴飞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得手了?” “我们所有的人都被曹安骗了,也许他压根就没想过要赴秦.晋的会,更有可能他已经离开了江都。”李恪有些气恼的道,“这还真是一只胆小谨慎的老狐狸呀,不但我们连他的影都没摸着,就是警方的人,也扑了个空。” 吴飞心道:“他们哪里是扑空了,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左幕。” 这一句话,却是断断不能说给李恪听的,在见董新明那一个晚上,也许是董新明为了表现对自己的信任,也许是为了试探自己的忠诚,董新明早就对吴飞说了今天的计划。 而董新明能够通过他的渠道,早一步得知左幕会代曹安来开这么个重要会议,可见他在三品会安插下了眼线,早就收到了风。说不定,这个眼线,就是左幕本人。 但细细一想,又不大可能,要是左幕果真出卖了曹安,成了董新明的眼线,那么城南的三品会,恐怕早就被董新明扫得片瓦无存,更用不着如今的李恪、宋晴等人这么头疼了。 李恪一心想着来个螳螂捕蝉,殊不知,这只蝉,早就落在黄雀的盘算之中。更叫人可叹的是,这只蝉,还不是李恪看中的那只。 李恪在车上等了会,却还是不见乔向东赶来,拨了次电话,仍是关机,就有些担忧的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看看。”警方的人忽然出现在这里,让李恪涌起不妙的感觉,他说的“上去”看看,自然是到乔向东藏身的龙桥大厦的顶楼。 吴飞忙道:“还是再等等吧?”见李恪质疑的眼神望过来,吴飞就急中生智,找出个借口,道:“我的意思是,曹安会不会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通过另外的渠道去天秦大厦?” 李恪摆了摆手,道:“应该没有这个可能了,如今警方都已经摆明车马要拿下曹安,他又怎么还会往枪口上撞呢。” 吴飞还想再说什么,就忽然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听声音,明显是从龙桥大厦那边传过来的。如果熟悉军火的宋晴在场,当知这是手雷爆炸的声音。 李恪脸色微变,沉声道:“乔向东果然出事了!” 说完就利索的下了车,往龙桥大厦飞奔而去。看了李恪跑开,吴飞却是暗暗祈祷,希望不要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李恪进入大厦的大厅,却正好董新明气急败坏的从电梯里出来,他身边还跟着几名荷枪实弹的干警。 李恪显然料不到董新明会亲自带队出现在这里,急匆匆过来,正与董新明打了个照面,只好硬着头皮,道:“董。。。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董新明脚步不停,对李恪点了点头,脸如铁铸的道:“我现在正在执行任务,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聊,好吧?” 说完话时,董新明人已经出了大厅,和他的几个手下进了一辆轿车急急去了。 “看样子,乔向东这家伙,倒是知机跑了。”李恪暗呼侥幸,董新明亲自带队过来,明显是有备而来,直奔乔向东去的,只是,他又怎么会知道乔向东会出现在这里的呢? 李恪第一时间倒没有想到吴飞,皆因如果是吴飞要出卖乔向东,那么他这几天和乔向东在一起,应该会有很多机会才对,而没理由偏偏就选在这一次。更何况,江都市始终是董新明的地盘,他要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而找上了乔向东,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董新明会不会也知道了自己和乔向东之间的协议呢? 这个协议,却是除了吴飞之外,再没有别人知道。李恪想了想,决定好好的利用这一点,来试探一下董新明的反应。如果董新明表现得有一丁点儿矫柔造作、神情古怪,那么吴飞这个人,就得好好的修理修理了。 紧接着又想到了比狐狸还狡猾、比老鼠还胆小的曹安,这次引蛇出洞以失败而告终,接下来再想要对付他,无疑是难上加难了。 ***************** 曹安躲在秘密的老巢,对外界的消息自然没有以前灵通,在这里,除了曹猛和左幕可以来见他之外,别的人都见不到他。换句话说,他的消息,都是来自曹猛和左幕的。 所以当曹猛告诉他,左幕被麦鉴修带走的那一刻,曹安真的怒了。 “啪!”的一声,曹安狠狠的在曹猛脸上掴了一掌,怒不可遏的道,“是谁让你自作聪明了!愚蠢,愚蠢啊,简直是愚不可及!” “爸,你怎么打我?”曹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耳光惊呆了,他甚至都来不及感到委屈,他还从未见过曹安发过这么大的火,尤其是,在他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的时候,老头子毫无征兆的掴了过来! 曹安痛心的道:“你别以为你的那点小打算我会不知道,你自作主张,瞒着我让左幕乘坐防弹车去天秦大厦,无非是想借刀杀人,你这么做,岂能不叫左幕寒心?你这是逼着左幕背叛我啊。” 曹猛轻哼了一声,强辩道:“他早就背叛我们了。只不过我也想不到,他这次竟然会落在警察的手里。” “你也不用你的脑子想想,左幕要是早出卖我,你今天还能好好的和我在一起说话吗!”曹安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手就要打下去,最终还是忍住,下不去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骂你也没有用了,我们还是尽早安排后路吧。” ***************** 江城大酒店。1107客房。 谢充拿着刚刚冲洗出来的全家福照片,对着谢汉光苦苦劝道:“爸,您收手吧,真的不要再赌了!就为了和曹安争一口,争一个虚名,闹得如今这番田地,值得吗!值得吗!爸,你看看小秀儿那么懂事、乖巧,你就当是为了她着想,不要再和曹安去赌了,好吗?” 谢汉光脑海里就浮现了谢秀儿活泼可爱的样子,微微一愣,有那么一会儿出了神,好半晌,才死气沉沉的道:“好吧,要我不赌也成。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谢充不由大喜过望,随即谢汉光的一句话,却让谢充一下子从天堂坠入了地狱,如置身冰窖,遍体生寒。 谢汉光望着窗外往来不息的人流,冷冷的道:“赌博是我的第一生命,只要你不拦着我从这里跳下去,我自然就不会再赌了。” 谢充颓然坐在地下。 谢汉光就闭上了眼睛,面无表情的道:“既然如此,那你也别再拦着我去赌了,哭哭啼啼的,不像个男人!” 顿了一顿,又睁开眼,望着谢充手里的照片,猛一咬牙,道:“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三天后,我会和曹安在他的游艇上再赌一回,到时候,不论结果是输是赢,都将有个了结!” 092 酒吧约谈 更新时间:2010-02-03 当在审讯室的门外,左幕看到助手小王竟然会出现此地,而且正和董新明交谈什么的时候,左幕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小王,真想不到,他会是董新明的卧底啊! 这一次,他是不认栽都不成了。 这个小王,是左幕早在五六年前就看好的人,为人忠厚老实,话不多,却能干,一直都很能帮得上忙,所以近两年提拔到了总裁助理的位置,左幕对他的信任,可以说是毫无保留的,而小王一直也没有叫左幕失望。 如今看来,那一次英洋足浴布局意外的泄露风声,问题就出在了小王身上。 董新明这一招,玩得还真是高明,只是小王的一个通风报信,既能使宋晴脱离险境,更使得自己和曹安之间相互猜疑,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缝隙。 而这现在的敏感时期,这样的缝隙一旦出现,想要再弥补回去,就难比登天了。 左幕是很重视和曹安的那份交情的,他从未想过要出卖曹安,但他更不想出卖自己!当曹猛赤.裸裸的意图表露出来的时候,左幕就已经对曹安失望了。多年的生死交情,竟比不过一次小小的意外,这如何不叫人心寒呐。 “吱呀”一声,董新明推门进来,示意原先做笔录的两名警员出去,他关紧房门,又对着监控器作了个关闭的动作,这才坐到左幕的对面,道:“早就听说左总是曹安的左膀右臂,你帮他的精品集团上上下下,打点得是滴水不漏,还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啊。” 左幕干笑一声,道:“我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罢了,要劳动麦主任亲自来请我,现在还有董厅长过来与我作陪,倒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不过老实说,当初精品集团的成立,那可真是为了正儿八经做实事的,成立之后,也都是规规矩矩的,更别说会有什么洗黑钱、贩毒品的不法勾当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董新明点头道:“你说的这个,我还是愿意相信的,要不然小王在公司这么些年,也不会什么收获都没有。毕竟不管哪个黑道大佬,都是希望能够上岸、漂白,换一副清白身家的,至少表面功夫,是要这么做的嘛。不过曹安这个人,已经有些失心疯了,他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事,想来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你要是能好好的和我们合作,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至于曹安嘛,他那么不知自爱,不知收敛,恶贯满盈的走到人民的对立面,省厅这一回,那可是下了大决心的。况且,他对你也不是那么信任,根本不值得你替他这么遮遮掩掩的嘛。” 左幕沉吟了半晌,最后抬起头道:“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心里却想着,也只有这样给曹安争取一点时间,希望他能收到风声,赶紧跑路,好自为之吧。这是他能为曹安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至于今后,那就是各奔东西,生死的交情,从此断绝了。 董新明见左幕已经松动,也就不逼得太紧,他又如何不知道左幕的盘算,却似毫不在意,忽的岔开话题,道:“你知不知道曹安为什么不惜闹那么大的动静,非要致宋晴于死地?” 左幕就不再讳言,道:“应该是受了大毒枭弗兰克的意思,当然,这还是被胁迫的成分居多。至于弗兰克为什么想要宋晴死,那我就不大清楚了。” 董新明眼中闪过深邃的光芒,就没再说些什么。 ************* 夜尚酒吧。 宋晴下班之后,就接到李恪的电话,让她一起去夜尚酒吧坐坐,宋晴爽快的答应了,奇怪的是,这一回,却没再想起当年和杨益恋爱的点点滴滴,反而首先想起了酗酒那一日,和李恪在一起饮酒以及进驻酒店的情形。 宋晴开车到了酒吧,就见李恪坐在靠着角落的位置朝自己招手,宋晴就轻快一笑,将连日来工作中的沉闷一扫而高,在李恪身边隔了一个位置的地方坐下,就听李恪促狭的道:“晴姐,最近还有没有想你的老情人呀。”李恪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是直溜溜的盯着宋晴看,啧啧称奇,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眼前这个风姿绰约的都市丽人,妩媚婉约,叫人惊艳,只是她真是那个雷厉风行、作风强硬的那个女.干警吗? 宋晴路经安居苑的时候,倒是想起来去薛佳娴住的地方换一身衣服,这是她最近一次和薛佳娴逛街的时候新买的淡紫色的缎质裙子,穿着身上转了几圈,心里面就没来由的一阵愉悦,印象中,最后一次穿裙子,好像是杨益出国留学的前一天,杨益走后,宋晴就从未再穿过衣袂飘飘的漂亮裙子。现在难得李恪约自己出去,宋晴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总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为此临出门前,还被薛佳娴咯咯的取笑了一番。 见到李恪的反应,宋晴心中暗喜,脸上嗔怪的瞪了李恪一眼,笑骂道:“怎么你的小脑袋,尽是装的这些事情!”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李恪却是厚着脸皮呵呵笑道,“怕你等下又想起了伤心往事,不小心喝醉了酒,那我可就惨了。” 宋晴就想起上次在江城大酒店的尴尬、暧昧,俏脸泛红,反而将当日的恶劣遭遇给淡忘了。 宋晴随即微微的摇头,这都想得什么和什么呢,就岔开话题,道:“你今天怎么就突然这么好心,知道请我出来吃饭了?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吧?” 李恪就大言不惭的道:“我一直都这么好心的,好不好?现在走到外面,哪个人提起李恪,不得竖起大拇指说我李恪是个见义勇为的热血青年啊。” 宋晴娇靥如花,扑哧笑了出来,道:“几天不见,想不到连你也学会这么贫了,准是被薛小刚那批人带坏了。说吧,这么热心约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李恪就嘿嘿一笑,给宋晴倒了一杯酒,道:“其实,其实吧,还真有那么点事儿。” “我听着呢。”宋晴就躺到椅背上,笑眯眯的盯着李恪,端起来长辈的架子。 李恪挠了挠头,道:“是这样的,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想跟你借点钱使使。” 宋晴惊奇的望了李恪一眼,用手试了试李恪的额头,略带夸张的笑了几声,道:“你,你脑子没烧坏吧?上回给你的那三十万美金呢?被人抢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不去抢别人钱,就已经很不错了。 李恪就一副颇为伤神的样子,慨然叹道:“那点钱,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啊。” 宋晴咯咯笑道:“来,那你张开嘴巴,让晴姐瞧瞧你的牙缝到底有多大。”说着就调笑着要去启开李恪的嘴巴,李恪乖乖的长大嘴巴“啊”了一声,热乎乎的酒气喷到宋晴明艳的脸容上,宋晴就晃了晃李恪的脑袋,直呼恶心。 李恪皱着眉头,苦恼的道:“晴姐,我说真的呢。” 宋晴见李恪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这才罢了手,道:“如果你连两百万都看不上,那我也爱莫能助了。不要说两百万了,现在晴姐呀,想要借你二十万,都还得东平西凑的呢,你以为谁的钱,都像你来得那么容易啊。” 又不忍李恪失望,宋晴就来一招祸水东引,咯咯笑道:“你要是真的缺钱花,怎么不去找薛妹妹呢,她可是货真价实的小富婆哩!” 李恪连连摇头,道:“我知道薛家很有钱,可佳娴毕竟和你不一样,我问你借钱,只是欠你一个人的人情,但若向薛佳娴开口了,就等若欠了整个薛家的钱,这在别人眼中,我李恪不就成了吃软饭的嘛,不成不成,绝对不成!” 接着又是一叹,道:“原先我知道你出钱供杨益出国留学,还以为你会有不少积蓄呢,唉――,不说了,不说了,晴姐,我们喝酒。” 宋晴喝了酒,就忍不住好奇,道:“说真的,你要那么多钱,到底干什么呢?你现在还小,乖乖读书,别没事有事的,就整个想着做发财梦嘛,做人啊,要脚踏实地!” 李恪为之语塞,一连喝了几口喝酒,想了想,觉得这事靠自己一个人怎么也折腾不起来,就一本正经的道:“是这样的,几天前,我去和秦.晋见了一面,谈了些东西。。。。。。” 李恪就把和秦.晋之间的口头协议说给宋晴听了,宋晴的第一个反应,自然是目瞪口呆的望着李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说这小屁孩子,胆气也实在太大了吧。但渐渐的,却是被李恪谈笑中,那自信从容的神色,以及单手可擎天的魄力给深深的折服了,似乎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到了李恪手中,他总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 这时候,又听李恪有些犯愁的道:“前两天,我稍微留意了下创建建筑公司方面的资料,这才知道事情好像有些棘手,最起码,注册资金这一块,就挺难到位的。我左思右想,琢磨着总不能大手一拍,就跑去抢银行吧,所以就找晴姐你商量来了。” 宋晴不禁生出啼笑皆非的感觉,但又不忍心打击李恪的积极性,想了想就道:“钱财我是借不出来,不过人才嘛,我倒是可以借给你一个。” “哦?”李恪闻言,自是大喜过望,道:“是什么样的人才?赶紧说来听听!” 李恪现在可以说是一穷二白,人财两缺,钱和人,在他的目中,自然都是头等的大事。 093 为人子女 更新时间:2010-02-04 宋晴打了个哈哈,大卖关子的道:“是个什么人名,你暂时就没必要急着知道了,总之不是个美女,更不是个女人,你心急个什么劲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还有,左幕被捕,曹安那边肯定是耐不住了,我们先盯着点,等解决了曹安这个心头大患,你再做你的发财梦也不迟。” 李恪虽然也承认宋晴的话有个几分道理,但见她得意洋洋的劲儿,却有些不乐意了,狠狠的瞪了宋晴一眼,正要下手逼宋晴说出个人名来,就听到酒吧的吧台那边,好像有人大打出手,忽然的闹腾起来。 宋晴职业病立马犯了,就想过去看看,李恪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跟了过去。 走到吧台附近,问明了情况,才知道有人在这里喝得烂醉如泥,不小心吐到了一个客人,那个客人在女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就起了火气,二话不说对醉汉拳打脚踢起来,等到宋晴、李恪过来的时候,那醉汉已经被打得蜷缩在地,瑟瑟颤抖。 被吐的客人似乎还不解气,但在宋晴出示了证件之后,骂了两句也就只好转身走开了。 这时候,有人认出了宋晴,就开始起哄、吆喝起来,酒吧却反而比之前更闹腾了。 “看什么看,都散了!”宋晴杏目圆睁,喝退了围观的客人,就收回证明,指了指地上的醉汉,轻描淡写的道:“扶他起来!”这句话自然是对李恪说的。 李恪心里那个气啊,平时哪有他这么给女人打下手的,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只好给足宋晴这个威风女局长的面子,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待将那个醉汉扳过身来,露出他还算清秀的脸庞时,李恪却微微一怔,道:“谢充?” 谢充却是醉得不省人事了,隐约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就以为是谢汉光来了,嘴里说些什么,李恪却是没有听清楚。 如果这人不是谢充,李恪或许还可置之不理,这个时候,就算没有宋晴在,光是看着徐枝蔓的面子,李恪也是需要好好安顿他的。 李恪扶着谢充进了宋晴的车子,这回却是轮到宋晴皱起秀眉来了,这辆心爱的轿车,自从那日被李恪吐了一车以后,看来今天是难逃第二次被吐的厄运了。 “这样,我们先把他送到江城大酒店,然后你打电话让徐枝蔓过来好了。” 李恪点了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心中却开始好奇,前阵子还见着他在徐渊博家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呢,怎么几天不见,就成这副模样了?难不成是谢充和徐枝蔓之间出了什么误会?又或者说,真是因为谢秀儿被绑票一案和谢充有关,如今东窗事发,这才使得两家决裂了? 在江城酒店开了个房间,李恪就将谢充丢在床上,看着自身被谢充吐得一塌糊涂的衣服,也只得摇头苦笑,他总不能学别人那样,痛揍谢充一顿,以泄私愤。 宋晴看着李恪愁眉苦脸的样子,幸灾乐祸的咯咯直笑,不过她倒是不忘叫酒店的大堂经理全泽派人送来醒酒药。 全泽自然是认得宋晴的,没几分钟,就亲自送了醒酒药过来,待看到不省人事的谢充,就惊讶的道:“是他?” 宋晴一边替李恪脱掉外衣,一边随意的道:“怎么,你也认得他?” 全泽就苦笑的道:“他们父子两住在这里都快一个多月了,基本上天天吵架,我见着就头疼呢。” 宋晴点了点头,正想让全泽去忙他的,李恪就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吗?” 全泽道:“好像是做儿子的劝老子别去赌博,做老子的却偏要去赌博,老子输得没钱了,就又逼着儿子去给他弄钱,应该是这么回事吧。” 宋晴和李恪对望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疑问,因为在唐龙唱片公司以及徐枝蔓身边认识的人,所传出来的版本中,谢充才是个嗜赌如命的赌徒,而这却与全泽所说的正好是相反的。 “谢充,谢充?”又问了谢汉光住的客房,等到全泽走后,李恪就去给谢充喂了醒酒药,轻轻叫了两声他的名字。 谢充吃了醒酒药,或者说,喝了口温水,情形稍好,就梦呓般的说出话来:“爸。。。您别再赌了,求您别再赌了。。。。。。” 听着谢充叫人心酸的呓语,李恪心中却是渐渐绘出谱来。 敢情一直以来,谢充都是在给谢汉光背着黑锅。真正的赌鬼,其实是谢汉光,但谢充这个人,却有几分酸腐之气,不忍心父亲在亲朋面前背负着赌鬼、不务正业、败家的骂名,颜面扫地,这才自动承担了乃父的一切过错,甚至甘愿被徐渊博夫妇瞧不起。他一面苦苦劝这谢汉光收手,一面又有几分愚孝,拗不过乃父的威严,不敢真的忤逆他,于是四处替他筹集赌资。然而,这样一来,反而愈加助长了谢汉光赌博的兴头,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为人子女,做到谢充这个份上,也算是可悲可叹,可怜可气,又有几分可敬,端的是殊不容易了。 “爸。。。您就是不替我和小蔓着想,不替您自己着想,也得替秀儿想想啊。。。秀儿她才四岁,她就已经那么乖巧。。。她那么懂事,爸,您怎么忍心。。。忍心骗她。。。。您答应了她的,你说不赌了。。。。别再赌了,爸。。。。” 宋晴或许从这些断断续续的哭求声中,听不出什么名堂,除了那份为人子女的感动。然而李恪却是早就对谢氏父子有所持疑,如今更是受了不小的震撼,听那谢充的口气,难不成,难不成那个所谓的绑架案,根本就是谢汉光和谢秀儿这小丫头一早串通好的? 李恪不禁长叹一声,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呐,然而有些事,自己始终是想帮也帮不了忙的。 又忽的心中一动,自己也不是全无办法的,整件事的根源,就在于谢汉光,若是自己有办法逼得谢汉光就此戒赌,那么这一家子,不就从此和和美美了吗? 想到就做,李恪倏地站了起来,道:“你在这里看下谢充,我先去找找那个谢汉光。” 宋晴看了看李恪,就皱眉道:“你就这样去?” 李恪脱去外套,身上就只剩下一件汗衫,加上裤子也被谢充吐了不少,虽然宋晴拿浴巾给李恪擦过了,但还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有些痕迹,走出去并不雅观。 “没事。”李恪就摆了摆手,不由分说的去了。 乘电梯到了11楼,来到谢汉光的客房,正准备叩响房门,却听见里面谢汉光咆哮的声音:“曹安,你耍我是吧,说好了三天之后的赌局,你说不赌就不赌了?我告诉你,没门!” “曹安?”李恪不由眼前一亮,听到“曹安”两个字,李恪的手就下意识的收了回来。事实上,酒店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要不是李恪灵识过人,饶是谢汉光声音很大,也根本不可能听清他到底说的什么。 李恪几敢肯定这个曹安就是三品会的那个曹安,首先根据宋晴等人的资料,曹安当年就是靠赌博起家的,一身赌术练得炉火纯青,再者,“曹安”之所以推掉谢汉光的赌局,想来是因为左幕被抓,出了纰漏,所以急着跑路去了。 这个谢汉光倒也有趣,曹安都忙着逃命去了,又怎么还会有闲心坐下来跟他赌呢,就是把钱送给他赌,他也不干呐。听谢汉光的口气,好像曹安不赌,他还能强迫曹安赌来着。 房内片刻沉寂之后,谢汉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好像是和曹安达成了妥协,道:“那好,那就明天晚上九点,江德游艇码头,不见不散。” 顿了一顿,又道:“你放心吧,这次的赌资,绝对能够让你满意。” 等谢汉光挂了电话,李恪心中大喜,默念了两遍“江德游艇码头”,就悄然退走,回到谢充的那一层去了。想不到一念善心,还能有如此意外收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时候,李恪当然不会再贸贸然去给谢汉光“戒赌”了,起码也要等到明日的赌局之后再说,免得节外生枝、打草惊蛇,否则谢汉光今天真的一如所愿的戒了赌,结果明天他反而不去找曹安赌博,这不啻于弄巧成拙了。 李恪心中明白,谨慎如曹安,竟然会在这时候答应谢汉光的赌局,想必是因为谢汉光经常去找曹安赌钱,让曹安尝到了许多甜头,所以曹安对他才不会起疑心,再者他必然是看中了谢汉光的赌本,图谋不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起曹安骤然在游艇上见到自己时可能出现的有趣表情,李恪就不由偷乐了起来。 “咦?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谢充的老爹呢?”房门没有锁,见到一脸诡笑的李恪推门进来,宋晴就皱起了眉头。 李恪讪讪应道:“算了,不去找他了,外头天太冷,还是乖乖在这里等徐枝蔓过来好了。” 然后又厚颜无耻的道:“晴姐,我看你现在得空,你就出去帮我买套换洗的衣服,可好?” 宋晴本来还真有这个想法,但看到李恪的这幅嘴脸,就赌气的道:“不好!” 094 偶遇叶西 更新时间:2010-02-05 宋晴到底还是抵不过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李恪才不过装模作样的抖了抖身子,宋晴就真出去给李恪买衣服去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宋晴前脚刚走不久,徐枝蔓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看着烂醉如泥、沉沉睡去的谢充,一边坐下床沿,抚着谢充的脸,一边揪心的问道:“谢充他从来不喝醉酒的,如今醉成这样,肯定是有天大的烦心事。李恪,你知不知道他出什么事了?” “呃,这。。。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啊。”李恪挠了挠头,劝道,“蔓姐你也不必着急,等他明天醒来,亲自让他给你个交代就是了嘛。” 徐枝蔓就黯然神伤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却多亏每次都有你帮忙,上次是秀儿,这次是谢充,真是让你看笑话哩!”此刻的徐枝蔓,还哪来往日精明能干的女强人的风采,脸上惟有无法好好的相夫教子、使家庭和睦的遗憾、哀怜,一副楚楚之状,李恪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也是极不得劲的。不知不觉,李恪就想起了上一世,自己每每失意醉酒之后,想来自己的王妃,也是这一番叫人心酸苦楚的神情吧。 更糟的是,李恪此时还在打着她的公公谢汉光的主意,心中难免就升起愧疚。 徐枝蔓来的时候,却是带着谢充的换洗衣服来的,她谢了李恪几句,就尽起妻子的责任,动手给谢充擦洗身子、换衣服。 李恪自不便留在房里,便对着徐枝蔓道:“这个房间,要到明日中午才退,你今晚便在这里照顾谢充好了,蔓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徐枝蔓就抬眼感激的望了李恪,她急匆匆赶来,第一眼看李恪时,就觉得有些不妥,到李恪要走之前,拿起一件被吐过的外套,这才想起李恪扶谢充进来,毕然也是遭了罪的,这时候已然入夜,外边天冷,就拿出衣袋里谢充的一件外套,正想要张口让李恪先换上,李恪就摆了摆手,出房去了。 李恪自然不会真就这么走了,他还需在酒店大厅等着宋晴回来呢。 李恪走到酒店大堂的休息间,随随便便的坐在排椅上,望着外面灯红酒绿的闹市,却是有几分替乔向东当心起来,这一回董新明亲自出马,显然是对乔向东志在必得的,而李恪现在还打不通乔向东的电话,想来这倒霉的家伙,是凶多吉少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却忽然见有一支香烟递到自己面前,李恪还以为是全泽,抬头看了看,却是一个身材健美,表相斯文的青年。 李恪轻轻晃了晃手,表示自己不抽烟,那人见李恪正皱眉打量自己,显然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就摘掉眼镜,在李恪身边坐下,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叶西呀,妃婷的老哥就是我,我们在东方医院见过面的。” 当叶西摘掉眼镜的那一刻,李恪就认了出来,对叶西笑了笑,正想问他为何会来这里,忽然想起柔柔弱弱的张倩便是在这里上班的,就心中恍然,道:“来看张倩?” 叶西就又把眼睛戴了回去,叹道:“是啊,这个礼拜,张倩上中班,我过来接她的呢。” 两个男人就随便聊了起来,叶西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妃婷身上去扯,说这妮子不知道有多骄傲,一般的公子哥总看不上,却是对李恪围棋和弓马社,总是赞不绝口的。言外之意,竟是赤.裸裸的向李恪暗示了叶妃婷蠢蠢欲动的芳心,对撮合李恪和叶妃婷显得尤其热心。 李恪正听得咋舌,不知该如何招架,这时候,却是全泽正好领了谢汉光过来,说是谢汉光很久不见谢充回去,就出来找人了。全泽既是大堂经理,知道谢充是李恪搀扶进来的,自然就带着谢汉光来找李恪。 叫李恪颇感意外的是,叶西看见谢汉光,竟然赶忙站了起来,恭敬的叫了声:“谢叔叔。” 谢汉光就端出长辈的架子,朝叶西点了点,不过他似乎真是心急去找谢充,和李恪打过招呼之后,就转身往谢充的房间去了。 李恪这才微感错愕的问道:“你们怎么认识?” 叶西就似乎想了往事,颇为苦涩的笑了笑,道:“怎么会不认识呢,小时候,我和张倩、谢充,可都是一起长大的啊。只是多年不见,想不到性格向来坚毅、为人正派的谢充,最终竟会变成赌徒,实在是叫人唏嘘。”叶西虽然认识谢充,却并没有对外界所传的谢充置疑,可见这人大大咧咧的,心思却比较简单、纯朴。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张倩身上,除了叶妃婷之外,对别的事情,他就不再上心了。 张倩的身份,李恪是早就知道的,这时候叶西这么说起,也就顺理成章的和叶西谈到了当年的中远房产。 从叶西的口中,李恪才进一步得知,中远房产帝国因张永的意外遇害而土崩瓦解,其后一分为三,由叶西的父亲叶成成立的万叶集团,谢汉光的大哥谢汉阳创立的天空集团,还有就是张倩的亲叔叔张远中元集团。 当年叶成、谢汉阳、张远被称为中远房产的三驾马车,本人也很是有些魄力,都有一批忠实手下追随。张永在他们的辅佐之下,中远如日中天,势头之猛,就连长孙家族的辅东集团亦不由深为忌惮。只可惜这三人却彼此谁都不服谁,独服张永,所以等到张永被长孙所派的王富杀死,中远内部就立马乱成一团,最后他们也就各自自开山头去了。 时隔六年,如今他们的这三个集团,却都成了北海省商界举重若轻的大集团,炙手可热,外人不熟悉当年的内幕,自然是对这三个集团津津乐道,反而北海省刻意保持低调的第一企业辅东集团,却渐渐的没有被人提起。 李恪却是知道,长孙家的力量,从此却是藏得更深了。 叶西又热情的和李恪换了手机号码,说道:“你哪天要是有空来北海省,可一定要来找我,我带你到处。。。哦不,我吩咐我妹妹,让她带你到处去游山玩水,哈!” 李恪摇头好笑,这个叶西,也堪称得算是活宝了,说话直来直去的,就是不知道遮掩。他老爹是货真价实的一方富豪,他倒好,出生这样的家庭,非但没有如秦凡那样,学习集团的管理,反而跑到江东大学当舞蹈老师来了,想来是叫叶成气得半死。据说叶西这一切都是为了找寻张倩,特地跑来江东的,千里凤求凰,这本身倒是件叫人感动的浪漫。 李恪本想问起张倩的情况,想听听当年她失踪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便真正摸清张永被杀一案的来龙去脉,以及长孙家族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 不过这里毕竟是酒店的大堂,周围虽然没有多少人,李恪想想还是忍住没问,没多久,倒见宋晴拎着一袋衣服进了酒店的旋转门,李恪就拍了拍叶西的肩膀,道:“我等的人来了,有时间再聊。”说完便朝宋晴挥了挥手。 叶西看到亭亭玉立的宋晴,巧笑倩兮,眼前为之大亮,就贼笑的对李恪道:“你小子,‘艳’生活还真是有够丰富啊,是艳遇的‘艳’。呃,你放心去吧,我不会跟妃婷告密的。” 李恪为之绝倒,也不解释什么,走到宋晴身边,说已经把客房让给了谢充、徐枝蔓,然后就朝着宋晴挤眉弄眼的道:“晴姐,要不我们再开一个房间?” “口没遮拦的,谁要跟你开房了?”宋晴就嗔怪的白了李恪一眼,两手却是拎着一袋淡然的压着裙摆,眼睁睁的看着李恪过去开房、登记,连半点动手阻止的迹象都没有。 *************** 乔向东闷哼一声,缓缓睁开眼来,他的脑海,到现在还是一片混乱,只记得突然遭到董新明的袭击,中了几枪,受伤不轻。 要不是他多了个心眼,早一步看出不妙的迹象,现在肯定成了董新明的枪下亡魂,一世英名、尽付东流矣。 乔向东依稀记得,在自己就要被董新明追上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幸亏一辆摩托车忽然冲出救了自己,乔向东想也不想,就鼓起余勇跳了上去。董新明等人措手不及,加上骑摩托的人车技一流、对附近街巷、地形也很熟悉,这才险险将董新明等人甩掉。 乔向东心神一松,就昏死过去,迷迷糊糊之间,最后的一丝神识告诉他,救他的人,是一个女人。只是乔向东怎么也想不到,究竟会是哪个女人,冒险来救自己。 “你醒了!”小木门被人推开,是一把冷冰冰的女声。 乔向东一时间看不清她的样貌,只觉得白光一闪,就有一把白晃晃的水果刀,钢筋有力在没入自己的床头。 “是你救了我?” “不错!” “救我,是为了杀我?” “聪明!” “不可理喻的女人!”乔向东就扭过头去,不再理会这个女人,头脑渐渐清醒,他已经对身前女人的身份,猜出了七八分。 “你――” 女人暴怒,“铮”的一声,将水果刀拔了起来,乔向东看着墙上的投影,可以清晰的看见,刀的尖影,正在朝自己的脖子渐渐逼近。 095 长孙无敌 更新时间:2010-02-06 “说,龙君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女人将冰冷的刀身抵在乔向东的脖子上,她相信,只要她稍微一用力,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高手,就将饮恨于此,死于她的刀下。 然后,令她最为气愤的是,乔向东正眼没瞧她一眼,更没有将他自己的生死放在眼里,一副破罐子破摔,油盐不进的样子。 乔向东没有回答杨青的话,反而嗤笑一声,道:“想不到我乔向东一世英雄,竟然也会落到女人的手里,说起来还真是讽刺啊。” 女人又道:“说吧,只要你乖乖承认龙君是你杀的,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乔向东伸出一只手移开女人的刀,艰难的转过身来,失笑道:“你又不是白娘子,充其量不过是一条青蛇而已,何况龙君更加不是许仙,女人,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青蛇”杨青真想狠狠一刀就了解了乔向东,但如今的她,已远不是当初那个冲动的女人了,她并不在意乔向东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就这么死在她的手上,她真正在意的是,龙君身亡的真相。 今天,当她接到吴飞的电话,说“上午九点,乔向东在龙桥大厦”的时候,她就放下手里的一切,立马飞驰过来。 吴飞虽然背叛了金花帮,但她知道,吴飞不敢拿这样的事情来欺骗自己,吴飞电话里说得越少、越简单,就说明这件事更加可信。 退一万步讲,这种事,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自己小心的摸过去,也根本不会有任何损失。 但叫杨青想不到的是,当她赶到现场的时候,董新明已经和乔向东交锋起来,而且乔向东身上几处地方中枪,明显是董新明占尽了优势。 杨青想也没想,就驰车过去,从董新明手里救走乔向东。 她虽然不喜欢乔向东,但更不喜欢董新明。如果乔向东真是杀了龙君的凶手,那么她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乔向东,让董新明一辈子再捕捉不到乔向东的影子,给他心里埋下一颗阴影。而如果乔向东并非如李恪所说,是杀龙君的凶手,那么对杨青而言,能给董新明立一个敌人,也是件叫人畅快的事情。 只是叫杨青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现在却居然拿气息奄奄、手无缚鸡之力的乔向东没有办法,她知道,对连中了枪也不会哼一声的乔向东来说,严刑逼供是行不通的。 既然没法逼供,那就只好来个诱供了。 杨青轻咳了声,道:“我曾听龙君说,长孙家族的人,对《兰亭集序》的秘密一直很感兴趣,他跟我说过,万一哪一天我落到长孙家族的手里,就可以用这个秘密作为交换,长孙家就不敢下手了。我想,你和董新明,应该对这个秘密都很感兴趣吧?” 乔向东微微一愕,道:“你也知道这个秘密?”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这个秘密就是国殇组的人花费了几百近千年的努力探索,也只一知半解,龙君握有虞世南的《兰亭集序》,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所谓的秘密呢。不过乔向东现在要的也只是一个台阶下而已,不妨将计就计,缓和一下和她的关系,不然真要对掐起来,对自己可没丁点儿好处。 果然,就听到杨青语气微微好转,道:“只要你告诉我,龙君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便告诉你这个秘密。” “如果龙君是我杀的,你便如何?” 杨青杀机一闪而逝,道:“我会送你痛痛快快的走,走前会将龙君发现的秘密告诉你,让你在黄泉路上也做个明白鬼。” “如果不是我杀的,你又如何?” “如果真不是你杀的,我便不会杀你,更会帮你恢复伤势。这样我就相当于你的救命恩人,你觉得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就不应该知恩图报,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吗?” 乔向东顿了一顿,显然料不到杨青这样太妹级的女人,竟然会有这份逻辑,继而妥协道:“好吧,你只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必会让你如愿以偿。” “那要看你什么问题了。”杨青冷哼一声,却硬是忍住没有发作。 “你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龙桥大厦的?” 杨青想也不想,道:“为了去杀曹安!”她当然不会将吴飞说出来,吴飞的用意,她自然是能猜到几分的。想来吴飞只不过是想引她去杀乔向东,想看着他们两败俱伤罢了,只是吴飞也不知道中途董新明突然杀出,出了变数。不过杨青不会这么轻易就把吴飞供出来,她自然要暗留一手,以便他日用来要挟吴飞,最妙的是,“为了去杀曹安”这个理由,却是天衣无缝的,因为当她通过小道消息得知,曹安会去天秦大厦的时候,她真的曾动过这个念头。 乔向东听李恪说过杨青和曹安的恩怨,是以也没有任何怀疑,接着又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杨青就没好气的道:“出了江东省,已经进入北海省的范围了。” “什么?已出了江东省?这怎么可能?”乔向东的确吃惊不小,因为他知道,董新明必然会动用一切力量,在出入江东省的各大通道设下关卡,想要混出江东省,并非易事。 “这你就不要管了,我杨青如今虽然孑然一身,都手头上还是有些自己的力量的。” 乔向东点了点头,就不再追问,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杨青当了乔向东这么多年的女人,到底是没有白混啊。乔向东这时候,心中才算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在这样伤重的情况下,他还能来到董新明势力很难触及到的北海省,对他来说,可以说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了。 杨青不耐烦的道:“你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乔向东本想说没了,但看到杨青那冷冷的娇艳脸容,就调侃的笑道:“喂,你有多爱龙君?” 杨青瞪了乔向东一眼,道:“这个与你无关!” 乔向东被她那么一瞪,反而更加来了精神,好笑道:“怎么就与我无关呀?我看你人长得还不错,就这么一个女人孤零零的守寡,也挺可怜的,你要不是爱他很深。。。呃,我的意思说,你可以考虑跟了我嘛,我不介意的。” 杨青就又狠狠的将水果刀插在了乔向东的床头,咬牙道:“你给我老实点!不然姑奶奶割了你舌头!” 乔向东就闭上眼睛,不再理会杨青,当杨青再次要暴走的时候,却听乔向东忽然叹道:“其实,龙君的死,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当日龙君在北郊的别墅,和长孙家的人交易《兰亭集序》,正是我从中帮忙,拉掉别墅的电源总匝,打掉灯光,最后又帮忙他将龙君在从守备森严的别墅中捋了出来。” “他?”杨青脸上一阵抽搐,沉声道,“他是谁?” “他的名字,叫长孙无敌。”乔向东就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半晌才一脸肃容的道,“长孙家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神秘家族,据说最早可以追溯到唐朝初期的长孙无忌一族,而长孙无敌,则是近千年来,长孙家族中,最出类拔萃、天才横溢的高手。他是唯一一个让我见到就会生出恐惧之感的怪物,没错,他简直可以说是一个怪物,恶魔,他的身体机能,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类所能理解的范畴,刀枪不入这样的词,已经无法用来形容他了。你没有面对过他,你就永远感受不到他到底有多么可怕。也许,在你的眼中,李恪就已经是达到了身体智能开发的极限,不可战胜,但在我的眼中,李恪和长孙无敌比起来,就好像一个是七八岁的小孩,一个则是二三十岁的大汉。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大汉并不憨厚老实,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对付敌人,是从不会心慈手软的。” 杨青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变得铁青。她真的无法想象,世上会有乔向东口中所说的“长孙无敌”这样的人。 但直觉却又清晰的告诉她,乔向东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事实上,杨青已经开始体会了乔向东的那一份恐惧。龙君出事当日,其实杨青就在北郊别墅,而且寸步不离的护在龙君身侧,然而只是灯光一暗的功夫,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当她再次留意龙君的时候,龙君却已经凭空消失了。 这简直就像变魔术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龙君掳走,杨青知道龙君他本身的身手已经十分高明,若是光凭乔向东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将龙君掳走。 但当日,在众人的印象中,却察觉只有一道黑影掠过。这应该就是乔向东的人影,而长孙无敌的人影,却并没有被任何发现。 乔向东又道:“不管你信不信也好,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想过要杀龙君,当时长孙无敌的生父长孙仁也在现场,长孙家的人,只不过想通过龙君控制金花帮,以便长孙财阀突破老秦集团的封锁,将势力打入江东省,但龙君说什么也不肯,还想引爆身上的所绑的炸弹,和我们同归于尽,结果惹怒了长孙无敌突然出手,之后的事情,想必你也都知道了。” 杨青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龙君身上的那颗炸弹,还是谨慎起见,她帮助龙君绑的,当时还开玩笑说,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用怕他,等到交易结束之后,就可以安安心心出国旅游去了。 所以杨青一直无法接受,龙君身上既有这么一道护命符,怎么可能还会在没有引爆的情况下被人杀死呢! 杨青慢慢的擦去眼泪,嘴上冷冷的吐出四个字:“长!孙!无!敌!”她一字一字的,咬牙切齿,力重千钧,似乎将她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到了这四个字上面。 096 追忆往事 更新时间:2010-02-07 江城大酒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李恪和宋晴开好了房间,换衣服之前,又顺便洗了个澡,正想催促宋晴也去洗浴一番,宋晴却似看出李恪的小心思,娇笑道:“你这小狼崽子,一晚上没吃东西,你就不饿?”一晚上的折腾,除了在酒吧饮了些小酒,都没吃点东西,宋晴还真是感觉饿了。 李恪披着浴袍,乐悠悠的趟在床上,目光灼热的盯着宋晴,道:“本来是不饿的,可是看到晴姐,你这么娇艳欲滴的装扮,不知为何,就突然变成饥渴难耐了呢。” “小小年纪,尽是些花花肠子!”宋晴娇.哼一声,道,“赶明我就把你这话,原封不动的转给佳娴妹子,有你哭的时候。”宋晴嘴上虽这么说,但见李恪如此明目张胆的偷换“饿”的概念,芳心里却不争气的颤动起来,有点小喜悦。 说起薛佳娴,李恪倒真有阵子没有去见她了(当日和宋晴去安居苑拿《人民公安》的时候,薛佳娴并不在),还真十分想念这个淡雅如仙的美人。没去见薛佳娴,倒不是李恪真忙得抽不出来时间,事实上,李恪是刻意保持低调,疏远薛佳娴,一来,可以麻痹曹安等人,使薛佳娴不会被卷入自己与三品会的争斗之中,再者,李恪为了顾全红子妍的安危,明里暗里的保护她,也确实有些分身乏术,很难两边兼顾。 好在只需要等明天的事情一了,就可以不再为这等烦躁的琐事头疼、费心了。 省厅的人,这个时候,突然插手将左幕逮捕,想来董新明对付三品会,已经有了一定的把握。不然以董新明的性子,是绝不会贸然出手的,徒惹三品会的恐慌。然而,越是到这个时候,就越容易引起曹安的反扑,做困兽之斗,是以李恪为了安全起见,倒是一早就给红子妍打了电话,让她一定留在学校宿舍,免得出什么意外。 “走吧,去外面随便吃点。”李恪换上了宋晴新买的衣裳,是一套男人味十足的西装,照了照镜子,突然发现自己变得几分老成起来,而宋晴看自己的眼神,更多了几许复杂难言的味道,李恪是过来人,对宋晴的心思如何拿捏不到,就暧昧的一笑,道,“一些事情,总要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去做,你说是吧?” 宋晴轻轻的嗯了一声,竟罕有的露出小女人的姿态,挽起来李恪的手臂,小鸟依人般的出了客房。 直到临近电梯,宋晴一面担心被电梯里面的人瞧见,一面又对电梯里是否有人心存侥幸,正犹犹豫豫的思量着,是不是该放下了手,这时候,李恪温暖有力的大手,就在宋晴的手背上轻轻按了按,宋晴这才没将手抽了回去,但俏脸却是红得滚烫,眼睛更羞得不敢抬起来直视李恪了。 到了三楼,是江城大酒店的风味餐厅,这时候虽然已经晚上八九点钟,但来这里吃的男男女女倒也不少,宋晴似乎架不住脸面,终于开口问道:“你爱吃点什么风味的小吃?”显然是想找个借口跑开。 李恪想也没想,道:“长安!” 宋晴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笑道:“是西安风味吧,没问题,你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等我回来。” 李恪好笑的摇了摇头,就随便找了个位置,习惯性的四处看了看,竟发现叶西和张倩也正在这边用餐,这个时候,自然不方便打扰他们的二人小天地,就远远的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 很快宋晴就拽着一张小票过来,在李恪对面坐下。 宋晴被李恪贼笑兮兮的神情看得浑身不自在,就忙岔开话题,道:“那个建筑公司,真打算要办?你到底行不行啊?” 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有歧义,好在李恪似乎并没有察觉,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道:“一定行的!” 没见到李恪就着语病,趁机口花花的样子,宋晴竟升起些微失望的感觉,随即却又李恪故态萌生,笑呵呵的挑逗了起来:“晴姐要真想知道,咱俩晚上试试,不就行了?” “德性!”宋晴就白了李恪一眼,啐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李恪哈哈一笑,就言归正传道:“晴姐,你那个所谓的人才,能不能先说来听听,好让我心里打个底。” 宋晴就毫不客气的数落道:“人家是国内最年轻的那一批建筑学人才中的翘楚,江东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院长庄教授的亲传弟子,再有小半年就能拿到建筑学博士学位了,我听说现在有很多大公司想要高薪去聘请他,他都没有答应。你瞧你现在一穷二白的样子,我就是把他介绍给你了,那也是白搭!还要白白搭上我的一份人情,到时候,我都替你觉得丢脸。” “哦?还是我们江东大学的学生?”李恪立马来了兴趣,道,“这样,你先告诉我他的名字,你也不用急着出面介绍我们认识,等我抽个空亲自去会会他,考察考察再说。” “好吧,既然你急着碰钉子,我要是还这么拿拿捏捏的,就不免显得矫情了。不过嘛。。。。。。”看着李恪煞有介事的端着架子,敢情他以为自己是亿万集团的掌舵人似的,一派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样子,宋晴就觉得好笑,然而,她又清楚的知道,正是李恪这种天不怕地不怕、始终自信十足的男子气度,深深的吸引着她,吸引着和她有着一样眼光的女性。 李恪追问道:“不过什么?” “告诉你他的名字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宋晴嘻嘻一笑,道:“很简单的条件嘛,你只有走到外面,别和人说你认识我就成了。” “成!”李恪不由错愕,这算哪门子的条件啊,接着马上又回味过来,恶狠狠的道:“好啊,你这是瞧不起我,是吧。你等着,等爷我填饱了肚子,有你求饶的时候。” 好不容易忽悠了一把李恪,宋晴总算大为解气,只顾自个儿咯咯直笑,就是不理李恪。 李恪大为恼火,正想放几句狠话,就见叶西和张倩已然用餐完毕,携手过来和李恪二人打招呼告别。 李恪便暂时忍下,待叶西二人走后,却是服务员端着西安风味的小吃上来了。 “这。。。这是。。。”李恪看着面前的面食和几片点心,却突然升起似曾相识的感觉,脑海中一副原已渐渐淡忘的画面,开始一点一滴的清晰起来。 那服务员见宋晴性感迷人,雄性激素催生,便有意卖弄,如数家珍的介绍道:“这是西安的风味小吃,岐山臊子面和臊子夹馍。岐山臊子面有酸、辣、香、薄、筋、光、煎、稀、汪等九大突出特点,深受顾客喜欢,在菜色方面,又分红、黄、青、金、黑、白等六大类型,供客人多种选择。臊子面不但色香味美,而且历史悠长,还有着一个美丽的传说呢。” 服务员说完就顿了顿,似乎想引起宋晴的兴趣,就等着她发问,但等了片晌,宋晴却只是目光放在有些激动异常的男人上面,就干咳了一声,接着道:“相传,在西周时期,岐山有一条恶龙,兴风作浪,荼害生灵。有一天,周武王姬发带兵巡查,正好碰上了这条恶龙大肆伤害百姓,武王于是命令士兵列队,万箭齐发、击毙恶龙。为了庆贺,武王就令军中的伙夫抬来一口大锅,将龙肉切成小块炒做,但由于兵多.肉少,只能给每人的碗里放少许臊子,想不到却使面条倍增美味。这便是岐山臊子面的起源了。” 服务员说了一大通,口干舌燥,李恪却似有犹自沉浸在他的遐想之中,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宋晴只好落落大方的朝服务员说了声谢谢。 服务员立即笑容满面,脚步愉悦的拿着盘子回去了。 “李恪,李恪?”宋晴刚刚抓起的筷子又放了下来,五根青葱玉指在李恪眼前晃了晃,道,“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失魂落魄的,想起什么伤心事了?” “没什么。”李恪慨然长叹,带着几分伤感的望着宋晴,道,“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个女人,哦不,她是一个人女孩。” 那是贞观十二年的事啦。那一年的元宵灯节,长安城中,作灯轮高二十丈,衣以锦绮,饰以金银,燃灯五万盏,簇之如花树。就是在那个元宵之夜,长安街头,李恪和那个如精灵般轻快明亮的美丽的女孩邂逅,那一年,她才十四岁。他们一起赏花灯,一起吃宵夜,在寒冷的街头,哈着暖气,相互说着笑,聊着天,吃的正是这岐山臊子面。在李恪印象中,再也没有比这更好吃的面食了。虽然如今这臊子面,经过了一代一代的改进、传承,菜色、口味都有所改变,可是万变不离其宗,李恪又如何瞧不出来呢。 李恪痴痴的的挑了一口面放入嘴中,心潮起伏。 那是一个难眠之夜,李恪和她情投意合、彼此渐渐的滋生情愫,她清清丽丽,娇娇媚媚,不施粉黛,她活泼烂漫,一层不染,清纯可爱,她的声音如黄莺儿动听,她的灵动的大眼睛总是好奇的欣赏着周围的一切,当时李恪正疲倦于宫廷争斗,见了她,就仿佛瞬间焕发了新生,每和她交谈一句,身心便会愉悦一分。 美妙的世间,在那一刻停留了下来。无垠的天地,在那一刻沉寂了下来。 直到他的眼里,只有她。。。她的眼里,只有他。。。 097 荒唐一夜 更新时间:2010-02-08 李恪的眼里,渐渐的有了泪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有遗憾,有不甘,有愤慨,也有怨。 李恪怎么也料不到,在和她认识之后的没几天,他的政敌却利用她来打击自己。 长孙无忌那个老匹夫,手段卑劣,阴险至极,明明知道自己喜欢她,却向父皇进言,将她选入宫中,成了才人。父皇就赐给了她一个名字,叫“媚”,从此,大唐的后宫,多了一个“武媚娘”。 从此,李恪的天地,却变得昏暗下来,李恪每次见到她幽怨的眼神,都只得无奈的垂下眼,她甚至偷偷的递来消息,想要和李恪私奔天涯,但李恪没有勇气做出回应,也再没有勇气看着她,想着她。她已经成了父皇的女人! 她渐渐的失望,也渐渐的疯狂,她清纯的明眸里,开始有欲望,她要攀上权利的巅峰,她要抓住自己随风摇曳的身姿,她要掌握自己坎坷不幸的命运。 她恨李恪的懦弱,她恨李恪对她的无情,所以她开始利用李治、利用长孙无忌去害李恪。 李恪并没有怪她,但也不能原谅她。所以李恪开始封闭起自己和她那一段美好的回忆。 重生于千年之后的李恪,得知她终于如愿以偿,一登九五,李恪却感觉自己麻木了,除了对当年的事一笑置之,他还能有什么表示呢。李恪知道,自己已经不再爱她了,或许,她也已经忘了自己。 时间,让李恪对她渐渐的淡忘,甚至连那一段回忆,也尘封进了灵魂深处。 李恪原以为自己和武媚娘的那一段过往,从此不会再回想起来,然而,眼前的这一碗平淡无奇的臊子面,却揭开了李恪不愿重提的伤痛。 这时候,李恪才明白过来,他虽不再爱武媚娘,但他依旧爱着长安街头的那个精灵一样的女孩,深深的爱着那个她。 李恪开始用力的吸.允起臊子面,面还是那样的好吃。有酸,有甜。 李恪知道,当自己吃完这一碗面的时候,自己和她多年的心结、恩怨便也随之解开了。 爱的是那个“女孩”,那就尽情的去想她。憎的是那个“女人”,那就尽情的去恨她。 李恪吃完面,抬起头来,正看到的是宋晴担心的眼神,心中一暖,忽然站了起来,高声嚷道:“过去了,就让一切都过去吧!放下了,就让一切就重来吧!” 引得餐厅的所有人连连为之侧目,李恪却是毫不在意。 宋晴当然不知道李恪心中到底都想了什么,却是一直有个美妙的误会,当她听到李恪说“忽然想起一个女人”,紧接着又改口“女孩”的时候,宋晴却以为李恪在想她自己,心如鹿撞的,怦怦直跳。 宋晴今年已有二十六岁,虽然她很早就有男朋友,但她和杨益之间,却可以说是柏拉图式的恋爱,相恋几年,却始终没有突破最后一层,所以当李恪忽然改口“女人”成“女孩”的时候,她才会有此美妙的误会。至于李恪为何会知道她还是个“女孩”,宋晴只道这是闺中密友薛佳娴偷偷出卖给李恪的。 等看到李恪稀里哗啦的扒着面,宋晴又以为李恪是真的想快点吃碗面,猴急心急加性急,好等下回去客房整得自己“求饶”,脸色就变得羞红起来。 再听到李恪的最后一句话,什么“过去了”,“放下了”,不正好是劝自己忘记杨益的过往那一段悲伤,放下林华路险遭蹂躏的不幸吗?这样一想,就更加肯定李恪今晚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自己“过不去”了,宋晴就不免芳心怪诞,既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排斥,眼神更是震惊莫名的看着李恪,一时间竟忘了做些羞人的掩饰。 李恪见到宋晴清澈闪烁的眼神,却也不知不觉将她和当年长安街头的那个她联系在了一起,心里当真有起了和她颠鸾倒.凤、弥补当年遗憾的念头,两人眼神这么一碰撞,就如猛然点燃了什么导火索似的,精.虫上脑,再也难以把持。 本来两个人之间,关系就有些暧昧,加上现在这么个“误会”,赤.裸裸的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晴。。。晴。。。我们回去吧。”虽然刚吃了面,喝了不少汤下肚,李恪却感到自己的喉咙干燥得很,“晴”了两声,那个“姐”字,却是怎么也叫不出来。 一个有点青涩却不失亲热的“晴”字,却让宋晴如遭电击,哪里还有力气吐出一个字来,她脸颊滚烫,只是微不可觉的轻轻的点了点头。 回客房的路,原本很近,宋晴却只觉得这段路是前所未有的漫长,遍地荆棘,举步维艰,她甚至有过中途转身逃跑的念头,但最后望着李恪穿着她为他买的那一身西装,终于咬着牙和李恪走了下去。 她的年龄将近比李恪大了十岁,当时替李恪挑买衣服的时候,之所以选这套成熟的西装,心里面难道不正是希望让李恪看起来男人味十足一些,以消除心中那种因为年龄差距而产生的怪怪的感觉吗? 她的内心,不正是对李恪抱着这样那样的期待吗?怎么到了这会儿,反而进退失据起来了呢? 宋晴猛一咬牙,便跟着李恪进了房门。淡蓝的灯光亮起,温馨无限。 宋晴感到李恪男人的气息不断加重,让她渐渐的迷失。 终于,宋晴被李恪扑倒床上。洁白的雪纺裙的吊带,从圆滑白嫩的肩头滑出。。。。。。 男人的鼻息越来越浓,宋晴知道李恪的嘴唇就要亲吻上来,宋晴却忽然想起一事,彻过脑袋推开李恪,道:“等等,脏。我先去洗个澡。” 李恪见到宋晴如此性感撩人的姿态,早就金戈挥舞,却哪里还忍得住,但他毕竟照顾宋晴的感受,哈哈大笑,将宋晴玉体拦腰抱起,豪情大发道:“爱妃,待本王来与你鸳鸯戏水!” ************* “爸爸,对不起。”曹猛自从明白自己自作聪明犯下的错误,就是懊悔难当,虽然这个道歉已经无法挽回什么,这三个字,却总要说出来,心里才会舒坦。 “算了,谁年轻的时候不犯些错误呢,比起你的哥哥来,你总算是知道长进,没有让我失望。”曹安摆了摆手,事情到了这份上,再责怪曹猛也已于事无补了。 顿了一顿,又交代道:“我走了之后,你要切记隐忍,做什么事都不要冲动。也许从今以后,你的那些狐朋狗友,都会像躲瘟神一样避开你,甚至还会落井下石,但你也不要心存什么报复的念头,要学会低调做人,像勾践那样卧薪尝胆。如果实在混不下去,你也可以暂时投靠梁凯文。另外,秦凡那边,已经不知不觉着了你的道了,但你也要把握好一个度,不要逼急了他,尽量给他希望,这样就更容易通过药丸控制秦凡。终有一天,我们要让秦.晋、李恪那伙人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曹猛一副悉心听教的样子,接着却问道:“爸,您答应明天和谢汉光再赌一局,这是不是真的?” 见曹安点头,曹猛就担心的道:“那会不会有危险?” 曹安宽慰的道:“放心吧,董新明他们肯定都以为我会在今晚离开江都市,所以今天晚上,任何出入江都的关口肯定是警戒森严的,等到明天,他们摸不到我的影子,反而以为我已经离开江都,警戒就会有所松懈,到时候离开,反而更加安全。至于谢汉光父子,你就更加不必担心了,我和他赌了那么多次,对他甚至比谢汉光自己还更加了解,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而谢充不过是谢汉光的应声虫,更加不足为惧。” 曹猛忽然想起一事,又请教道:“那宋晴哪方面。。。。。。。” 曹安道:“宋晴你就不要去管她了,让弗兰克他自己头疼去吧。怎么说,我们也已经替弗兰克出过了力了,事机不密,没有成功,也怪不得我们。弗兰克要是再敢拿所谓的把柄来要挟我们帮他杀宋晴,我们就没必要吃他那一套,先下手为强。最坏的结果,也就两败俱伤。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 天放亮,迎来又一个黎明。 李恪睁开眼,望着身边一脸疲惫、嘴角却挂着满足微笑、还沉沉睡着的宋晴,在她明亮如玉的额头、柔薄性感的眼睑处轻轻吻了一下,下了床,帮她捂实丝被,就到卫浴室冲洗一番。 仰着头,迎着淋浴的温水,让侵泄如注的水肆意的拍打脸庞,脑海中却还是回想起昨夜的杀伐冲撞、肉搏荒唐,抹之不去。 不可否认,能将平时威风八面的宋局长压在身下,挞伐得她屡屡求饶,在她弹性十足的身子上肆虐蹂躏,却是能令一个男人感受到的别样的快感,刺激、满足。 从浴室出来,看着宋晴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的性感肩窝和锁骨,李恪又是一阵兴奋,血脉喷张,不可抑制的升起不顾玉人感受、就掀开丝被、提枪跃马的冲动。 睡梦中的宋晴却似乎感受到了李恪无法抵抗的火热,“嘤咛”一声,皱起了娥眉,呓语中好像嘟囔着“禽兽、怪物”几字,想来一夜欢悦之余,她也真的有了几分浑身酸麻、不堪承欢的畏惧。 李恪苦笑了一声,怜惜的顺了顺宋晴散乱的发丝,就出客房到外面小跑几圈,以期压下早晨随着太阳而冉冉升起的蓬勃*。 098 旖旎晨光 更新时间:2010-02-09 李恪就在林华路附近晨跑了一段,谁知道这*不但没压下去,却反而越来越是亢奋了,满脑子都是一晚上的旖旎春光。 再这样子下去,恐怕就真成“禽兽”了,那如何得了,李恪并非沉迷酒色、纵欲无度之人,心中一敛,就赶忙运起家传的调息之法“观日经”,一边跑一边运转了三十六个小周天,如此涌动如潮的心血才算平复。 回到江城大酒店,李恪想起昨晚的“岐山臊子面”,本想过去弄些风味小吃带给宋晴,走到半路,心中又起了一个念头,想着这么些年过去了,当年长安街头的臊子面,尚且如此大受欢迎,那么比“岐山臊子面”又高上几个档次不止的唐时宫廷菜呢? 早就听说餐饮业本小利大,如果自己将唐时国宴的宫廷菜肴照搬过来,且能够为今人喜爱,岂不是又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不过这事却也急不得,需得先找个信得过的人好好试验一番,看看效果如何。 想到这里,李恪就是心头一热,陈盛华的老陈铺子不正好可以帮得上自己这个忙吗? 李恪加快步子回到客房,就打算拉起宋晴便往老陈店铺一趟,岂料才打开房门,就听见卫浴间传来“啊”的一声惊呼。 李恪心中一凛,以为宋晴遇到了什么危险,的确,这时候,正是自己最疏于防范之刻,若是曹安气急败坏之下,派人来杀宋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李恪三步并两步掠至卫浴间的房门,猛然将门撞开,随之而起的,自然又是宋晴惊魂未定的叫喊。 “什么人!”宋晴毕竟是名震江都的铁娘子,猝然之下,便一个“撩阴腿”踢了出来,待看清闯进门来的竟是李恪时,想要收脚已经来不及了。 白嫩光滑的脚丫,看着是性感迷人,却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李恪哪敢马虎,就急急的运手挡格,继而顺手使一招“缠龙擒拿”,便将宋晴的美腿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宋晴使力想要抽回小腿,努力了两三回却是动弹不得,气在头上正想开骂,就听李恪得意洋洋的笑道:“哎呀呀,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宋晴就娇嗔一声,哼道:“谁让你冒冒失失的就闯进来了?活该踢坏了你那,坏。。。坏东西!” 李恪就一边调侃似的轻柔的抚摸着宋晴雪白滑腻而富有弹性的美腿,一边却肃容道:“你这是好心没好报啊!我刚才听你的一声惊呼,以为你遇到了危险,便不顾一切的冲进来想要救你,哪料到你却是这样迎接相公的。”接着却腾出一只手来,在宋晴的翘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记,煞有介事的告诫道,“下回你再敢这样毛手毛脚的,当心为夫家法伺候!” 宋晴暗骂了句:“你才毛手毛脚呢。”她嘴上颇为不忿,只觉得自己香.臀传来火辣辣的疼,却又有着一分异样的快感,似乎期待着李恪再多拍几下,这个念头才起,俏脸就唰的飞起了一片羞红,心道,这。。。我这也。。。太不知羞了吧。 转瞬就意识到自己身上才围了一条洁白的浴巾,这时候一条腿被李恪那么抓着,就觉得自己那最为隐秘的花园暴露无遗的展现在李恪眼前,羞意更甚。 李恪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暧昧旖旎、香艳无边的大饱眼福的机会,眼神贼溜溜的,一会儿从上到下、一会儿又从下到上的打着转。 宋晴只觉得自己被李恪瞧得浑身酥麻,脚底更敏感的察觉李恪的宝贝正缓缓昂头的迹象,哪里还站得稳当,她索性便纵身一跃,莲藕般的玉背缠上李恪的脖子,一脚缠着男人的虎腰,一脚穿过李恪两腿间的隙缝,脑袋死死在埋在李恪怀中,就那么不知廉耻的挂在了男人身上。 李恪托着宋晴的香.臀,哈哈大笑起来,就抱着宋晴走到床边,准备再肆意杀伐一番,心里想着,这可是宋晴勾搭自己的,就怪不得自己不怜香惜玉了。 “你这个怪物!”宋晴知道李恪的意图,哪里还有力气承欢,连忙告饶道,“不。。。不来了,人家那,那里还。。。肿着呢。” 感受到李恪那里还刚硬如杵,又羞羞赧赧的道:“要不。。。我,我用手,帮你?” 李恪就叹了一声,道:“算了。” 咬着牙放了宋晴下来,看着她性感撩人的身姿,李恪赶忙闭上眼睛,又运起了观日经,这才努力的克制了心中的那股邪火。 宋晴就拿着衣裙,逃也似的跑进卫浴间去了。 等宋晴洗漱完毕出来,李恪才想起一事,问道:“刚才你自己一个人在浴室,尖叫什么呢?” 宋晴就挑起前额的秀发,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大为苦恼的道:“这都怪你,昨天非要吃那么辣的臊子面,你看,你害得我都起了痘痘,难看死了。这东西我都已经告别好几年了,刚才照了镜子,见突然起了痘痘,我自然。。。自然就有些惊慌的叫了起来。这要是被薛佳娴那小妮子见了,还不得给她笑死。”事实上,宋晴破相的真实原因,当然不全在于臊子面,多半是因为和李恪疯狂了一夜,睡眠不足,尚未调息过来的缘故,但这个原因,她自然是不好意思宣诸于口的。 李恪顺着宋晴的玉指望去,这才看见宋晴的高额上,果真有一颗痘痘,却是被前额垂下的秀发遮住,不留心看是注意不到的。 看到宋晴如此娇小女人味的姿态,李恪心中自觉好笑,同时也是暗自叹气,女人,不管什么样的女人,终都十分在意她的面相的,就连宋晴这样威名远播的“母老虎”也未能免俗啊。 “走,带你去吃早餐。”李恪话是这么说,但出了酒店,却是宋晴开着车带李恪去的。 “去哪里吃?” “老陈铺子。” “好哩!”宋晴就想起了当初在那里第一次见到李恪时的情形,甜蜜的一笑,因为些微的破相而引起的不悦也不翼而飞,只觉得和李恪的第一次早餐去老陈店铺,去回味那一段美好的邂逅,是理所当然的,餐点的味道,也是最为美味的。想想又觉得世事奇妙,这才多少时间过去,李恪便成了她的第一个男人,甚至是一生的男人,这却是当时的她怎么也想象不到的。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然而出乎李恪的意料,老陈铺子的生意,竟不复往日所见的那般热闹,客人不多,令人颇觉几分冷清。 陈盛华见李恪从车上下来,却是喜出望外,笑盈盈的跑过来打招呼,道:“恪少,可有阵子没见你往我们小店来用早餐喽。” 待看到冷艳高傲的宋晴停好车过来,陈盛华却是一怔,心说这个恪少还真是个风流人物,带的女孩是一个比一个的漂亮,薛佳娴他是见过一面的,她那份超凡脱俗的美,宛如神仙中人,甚至使人不敢生出亵渎的念头,还有李恪常带来一起吃早餐的红子妍,又是别有一番的可爱秀美,比起电视上的那些大明星还要漂亮,想不到几天不见,恪少身边的女人却又换了一个,还真是叫人艳羡啊。 李恪就微笑的看看四周餐桌,问道:“怎么不见陈动呢?” 陈盛华笑呵呵的骂道:“那个死小子,可是懒得不行,难得今天周六不用上班,自然就赖床了。” 李恪在就近的小餐桌坐了下来,道:“这样可不行,老陈,你给我把他喊起来。” “好,好,好。”老陈自然连连叫好,从衣兜里拿出电话,打完挂断之后,就问道,“恪少,你,你们都吃点啥?” 李恪看了看宋晴,摆摆手,道:“随便能填肚子的都成,就是不要辣的。” 不一会儿,陈盛华就亲自端了两碗豆浆过来,待放到宋晴面前时,直觉得宋晴有些眼熟,再一细想,忽的一拍额头,道:“啊,我想起来了,您,您是那位女警同志。” 说着就跑到柜台上去,窸窸窣窣的翻零钱去了,看得李恪和宋晴有些不明所以。 陈盛华再端了两屉招牌小笼出来时,却是将几十块的零钱整齐的叠好,递给宋晴,道:“这是上一回您给恪少付钱时,多出来的,我一直想着找钱给您呢,可就是找不到,哈,这会儿可总算了了我老陈一桩心事啦。” 宋晴却也不好意思就这么接过来,就推了回去,道:“陈老板,我和李恪以后可还要常过来吃的呢,这样,这钱就先存这里了,好吧。” 陈盛华被宋晴叫了这一声“陈老板”,却是极为受用,原本有些颓丧的脸马上就精神起来,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领导,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们慢吃,慢吃。” “嗯,你忙去吧。”宋晴就随意应付了一句,还真是架子十足,待回过神来,却见李恪笑眯眯看着自己,就瞪大眼睛,斥道,“怎么,这很好笑吗?” 李恪就道:“本来是不好笑的,可是一想起平日里威风八面的领导,也有跟人求饶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笑了。呵呵,真的挺好笑的,嗯,好笑。。。。呃。。。。”“求饶”两个字,自是加了重音,分外强调出来的。 “吃,吃,吃,不信吃不死你!”李恪的最后一声“呃”,却是宋晴实在看不过李恪小人得志的样子,抓起一个小笼包子就往李恪嘴里塞了进去。 099 山寨燕窝 更新时间:2010-02-10 陈动虽然一大早被老爹叫醒,有些悻悻,但从楼上下来,见到李恪的时候,却是精神十足、红光满面的样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李恪见陈动心态挺好,就知道他和安凝发展的不错,也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又问起唐龙唱片公司的近况如何,陈动就说公司一切上了轨道,员工们也都很有干劲,而他本身也很得徐枝蔓的器重,让他挺以为自豪的。 李恪就知道徐枝蔓使了漂亮的一手,将谢秀儿被绑票一案和抵押贷款的事情瞒得滴水不漏,至少陈动等人到现在还毫不知情。想来只要给徐枝蔓一些时间,稳定住局面,她就能凭自己的商业头脑,渐渐的将公司财政上的缺坎给补回去。 陈动忽然想起一事,颇为兴奋的道:“有件事你肯定还不知道,前不久,国内著名电影导演史杜逢,还亲自打电话来我们公司,想剪辑你的那首《琴操》,作为正在紧锣密鼓制作中的年度大片《虬髯客》的影视插曲呢。《虬髯客》是最受亿万观众关注的投资巨片,《琴操》能够随之而与全国人民见面,这可是一份难得的殊荣呢。” 李恪这时候哪有兴趣关注这些,无可无不可的笑了笑,想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问陈动道:“最近这里的生意,是不是比以前差了许多?” 见陈动泄气的点了点头,就好奇的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呗。”陈动指了指对面的饮食店,道,“最近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霉运,在这片地方,一股脑就开出了三间饮食店,人家资金雄厚,硬件设施就比我们这儿好,他们请的小工又年轻漂亮,最重要的,据说还有什么美食的秘方,价钱也公道,他们做出来的招牌菜还真是不错,香甜美味,叫人会问无穷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又压低声音对李恪说:“我不瞒你说,要不是因为老陈是我亲爹,我也得过去他们的店吃,哈,我可不像那些一根筋来这场捧场的老邻居那样迷糊,非跟自己的五脏庙过不去。” 陈动说得虽低,但还是被陈盛华听到,老陈就很不客气的给了陈动一个暴栗,笑骂道:“你这臭小子,也不知道是谁供你读的大学,恪少,瞧瞧他,这都说的什么话!” 李恪就劝道:“食色性也,老陈,你也不能这么怪他。年轻人贪嘴,那也是人之常情嘛。” 陈动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大有将李恪引为知己的意思,道:“我都叫老陈将店关了得了,以后我来养他,可他偏偏不听。” 李恪所说的道理,陈盛华又如何不知道,但他既不是什么名厨,也不善什么经营之道,靠的就是这“老字号”的招牌,多赖左邻右舍的常来捧场,要不是因为还有这些念旧的客人,陈盛华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店还能否开得下去。 李恪见陈盛华大为摇头叹气的样子,就示意陈动替乃父拉开椅子,让陈盛华坐了下来,道:“老陈,我或许有个点子,能让你的这店精神起来,只是需要你好好配合,你看怎么样?” “中哇,中哇,恪少的点子,必然是非同凡响的。”陈盛华就眼前大亮,道,“需要我老陈怎么做,你只管说来,我都听你的。” 李恪就笑着摆摆手,道:“也没什么高明的招,关键,还是在于一个秘方。” “哦?”陈盛华奇道,“恪少手头上还有什么不传的菜谱不成?” 宋晴和陈动,自是也睁大眼睛望向李恪,他们知道,李恪若没有一定的把握,是绝不会无的放矢的。 李恪就让陈动去拿纸笔来,起先写下的就是“山寨燕窝”四个字,看得宋晴和陈家父子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李恪不为所动的笑笑,这时候,心中想到的却是一道“假燕窝”的名菜的源来。 当年在太宗皇帝的治下,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天下太平,常有“麦生三头,谷长双穗”的说法。有一年秋天,洛阳东关菜地,长出一颗特大的萝卜,大约三尺,上青下白,百姓视为奇物,就把他进献宫廷。父皇见了,自是圣心大悦,传旨意叫御膳房做菜。 御厨当然知道用一个萝卜,哪能做出什么好吃的味道来,但圣旨既下,摄于皇威,又不得不从。各大名厨就凑首计议,苦苦思量,使出百般技艺,对萝卜进行了多道精细加工,切成均匀细丝,并配以山珍海味,终制成羹汤。 太宗皇帝一吃,顿觉鲜美可口,味道独特,大有燕窝的风味,遂赐名“假燕窝”。 当时真燕窝极为名贵,除了御膳房常备之外,便是连李恪的王府也鲜少。经此一事,各大王公大臣、皇亲国戚设宴,均用萝卜为料,“假燕窝”便登上了大雅之堂。 李恪这次之所以想到这个“假燕窝”,一来“假燕窝”比起其他菜肴,制法相对简单,对陈盛华来说,应该难度不大,总能折腾出来;再者“假燕窝”不像其他宫廷菜色,原料名贵,符合老陈店铺现在的现实状态。 至于将“假燕窝”更名“山寨燕窝”,却是李恪常听秦兰兰在自己耳边聒噪如“山寨”之类的新奇名词,觉得“山寨”这个词,挺有意思,也很贴切,便心中一动,随手改了。 李恪将“山寨燕窝”的秘方写好,交到陈盛华手中,看着陈盛华还是一副颇为震惊的模样,就好笑道:“像这样的菜谱,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你先将这道菜做出来试试,看看效果如何,就当是投石问路,好吧。以后有劳烦你的时候。” 虽说“君子远庖厨”,但李恪上辈子对于饮食颇为挑剔,加上杨妃极爱烹饪之道,时常亲自做些甜点和新奇的菜肴来取悦自己,是以李恪虽不曾亲自动手去做,但对于某些宫廷食谱的制作手法、工序,还是极为清楚的。 这时候,只给了陈盛华一道菜的秘方,目的自然是投石问路了。但不管怎么说,李恪都不可能将自己有限的精力,放在烹饪这一块,等着他去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哩。 陈盛华毕竟是拿有厨师证的人,还是有那么点眼力劲的,看到秘方就知道这“山寨燕窝”可能会成为宫廷菜的新贵,而这秘方的价值,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当陈盛华听到李恪还知道其他不少这类失传已久的秘方,心情无疑是激荡的。作为一名厨师,最值得骄傲的事情,并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见证了多少失传的名菜重现,以及独创了多少令人喜爱的菜色。陈盛华知道自己资质有限,独创是不敢奢望了,但如今李恪的言下之意,分明有意让自己参与这样的盛举,这如何叫他能不激动。 陈盛华也不矫情,拿过秘方,说了些语无伦次的话,就乐滋滋的进厨房研究菜谱去了。 用完早点,告别了陈动,进了宋晴的车子,宋晴就取笑道:“李大厨,想不到你还藏了这么一手呢,你啥时候亲自下厨,犒劳犒劳我呀?” 李恪就正襟危坐,道:“君子远庖厨也。” “嘁,谁稀罕!”宋晴就一踩油门,不屑的道,“说你胖,你还喘上来,德性!” 宋晴开着车,没处可去,不知不觉就回到了江城大酒店,李恪就笑道:“又想了?” “想个屁!”刚刚熄了火的车子又启动起来,接着却似自言自语的道:“接下来,该去哪呢?” 李恪就道:“你那本《人民公安》还在车上吧?” 宋晴就失笑道:“怎么,你还对这本书不死心?”当日,李恪和宋晴推敲朱俊可能会在《人民公安》这本书上留下什么线索,结果拿到书仔细去翻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所谓的“注脚”,充其量也只不过见到书中的页面上,朱俊杂乱无章的圈出了几个字。而且基本上每一页都圈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字,字与字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联系,李恪和宋晴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李恪断然道:“我敢肯定,这本书,肯定是有问题的,只不过我们暂时发现不了什么罢了,不然朱俊也不会这么言之凿凿的交给你了。我看不如我们就将这本书拿去给董(新)。。。叔叔好了。” “也好,省厅法政方面的人才还是有很多的,或许他们能瞧出些什么端倪来。”宋晴嗯了一声,道,“有阵子没见着董叔了呢,上一回无端端生他的气,趁今天有空,也应该亲自过去跟他道个歉。” 在宋晴开车去省常委院的路上,古雅清新的丝竹乐音响起,却是李恪的手机响了,看看号,是秦兰兰。 接通电话,就听到秦兰兰兴奋异常的声音叫喊着:“师傅!师傅!周六了!周六了!” “嗯,我知道。”李恪无奈的笑了笑,似乎可以想见秦兰兰是刚刚睡醒,正兴奋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打来的电话。 也不怪秦兰兰对“周六”这么敏感,因为李恪平时常拿上课的借口搪塞她,而周六却是很空闲的。加上理论上来说,“周六”也正是弓马社组织活动的日子,是以一向爱热闹的小丫头才会如此欢呼雀跃。 100 马场动员 更新时间:2010-02-11 李恪和董新明见了面,两人似乎挺有默契,绝口不提乔向东的事情,有说有笑,是以在宋晴的眼中,李恪和董新明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密的。 直到宋晴将朱俊留下的那本《人民公安》交给董新明,言及朱俊临出国前的那一番话,董新明这才露出真心的笑意,赞道:“若能将城南区的贩毒集团连根拔起,小晴你当记首功。” 李恪和董新明告了别,不由暗叹此人城府果然很深。若是《兰亭集序》最终果真落到他的手里,是福是祸,尚未可知啊。 “小晴,先送我去趟黑马骑士庄园吧,然后你就睡会觉,好好养足精神,下午再帮我做件事。”李恪自然是希望宋晴能亲自出马,盯着谢汉光,不然要是谢汉光和曹安的赌局有什么变动,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要后悔莫及了。 宋晴却是白了李恪一眼,不悦的道:“不要这么称呼我,小晴,小晴的,感觉给人当小情人似的,听着就不舒坦。” 看李恪动了动嘴唇,又道:“也不要再叫我晴姐!” 李恪就挠了挠头,自己还真没遇到过这么难伺候的女人,称呼比自己还较真,幸好这不是在唐朝,不然光为了三妻四妾的名分,就有的伤神了。 宋晴看着李恪吃瘪的神情,却不忍再为难他,扑哧一笑,道:“没人的时候,你就单叫我‘晴’,我喜欢听的。” 李恪就点点头,柔声的叫唤了两次,等到趁着宋晴不在意,又凑到她耳边暴吼了一声“晴――!”,惹得宋晴一阵惊慌,立马将车停到路边,对李恪拳打脚踢起来。 一路上,李恪和宋晴说说笑笑,直到马场映入眼帘,李恪这才敛起玩闹之心,认真的道:“好好休息,晚上还有事做。” 宋晴就以为李恪所说的“有事做”是指“房事”,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恪,将他一脚踢下车之后,就径自往薛佳娴的安居苑去了。 李恪摇头苦笑,心说女人的想象力,有时候丰富过了头,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看着轿车远去,李恪才转过身来。 刚回头,就见秦兰兰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蹑手蹑脚的走到跟前来,正垫着脚丫子,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李恪,就好像要去确认李恪的脑门上,是不是写了大大的“偷情”两字。 李恪伸手就在秦兰兰的脑门上轻轻一拍,肃容道:“没大没小的。” 秦兰兰不但没恼,反而欢喜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讨人喜爱的追问道:“师傅,刚才那是宋晴姐姐的车吧?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 见李恪的神色突然变得威严起来,眼神如刀似剑,秦兰兰就马上收声,焉了的花似的,垂着小脑袋不敢再问,跟在李恪身后,踩着李恪走过的步伐,进了马场去了。 李恪在马场的酒吧遇到秦凡,彼此客客气气的打过招呼,秦凡就道:“怎么样,上次我的提议,有没有考虑过?”自从麦克回了意大利,秦凡就真的亲自找过李恪,希望李恪能参加一场马球赛,和麦克所在的马球队来一次球场争雄。当时李恪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是以秦凡除了要秦兰兰出面说通之外,他一遇见李恪,这件事也总是要提及的。也正因为秦凡有求于李恪,再有秦兰兰女生外向的老是帮李恪的弓马社争取场地,所以秦凡在对李恪借用场地方面,条件就开得很松。基本上,只要李恪组织过来活动,马场都会放行。 李恪也不好老是敷衍秦凡,就道:“这样吧,等到明年开学初,我看看手底下有没有人能挑大梁,我这段时间就抓紧训练些人,如果能自己组织一支马球队来,我便会应战。”马球比赛是两队对抗,每队四人,其中1号、2号为前锋,3号、4号为后卫,在李恪想来,除去李恪自己,只需在一应学生挑出三名来重点训练,应该并不困难。 然而这话听在秦凡耳里,却是震惊莫名,他能得到李恪肯定的答复,非但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反而是错愕不止,听李恪的口气,好像是要亲自训练马球手,而不是加入其它固有球队当外援之类的选手。 然而要训练一只马球队,又岂是能如此轻易做到的,以目前国内的马球形势而言,简直可以说是难比登天。 需知在中东一些国家,只有国王、酋长和王子等王室贵族才有资格玩马球,普通人即使能够负担昂贵的花销,也将被视为另类。马球这项高贵的运动,堪称是世界上最奢侈的运动,马球会籍、装备、马匹的饲养、训练费用都十分高昂。 在美国就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如果年薪2万,可以玩高尔夫球;如果年薪两千万,那你就去玩马球。”马球运动参与者的尊贵,由此可见一斑。 而马球独一无二的尊贵与优雅的性质,更注定了马球赛事成为国际上名流云集的社交盛宴。在国际级赛事上,见到国际当红的美女明星是很寻常的事,就是那些万亿巨资财阀的掌舵人、贵族王室,也并不鲜见。 如今李恪这般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的说出来,却是叫秦凡怀疑这是不是李恪故意找个借口来搪塞自己。但另一方面,在他见识了李恪神乎其神的马术之后,对李恪又有几分期待起来,希望他真能创出什么奇迹才好。 秦凡忽然突发奇想,若是由自己来赞助李恪的马球队,那又如何呢? 钱财到了秦凡这个层次,自然已不再是约束马球球队发展的主要因素,如何扩大影响,将自己的马场名声打出去,得到业界的高度认可,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 如果在他的马场上,成功造就了一支可以与国际马球比肩的球队,那么他的马场,便能毫无疑问的在中国现代马术史上重重的添上一笔,这将是何等的殊荣啊。 想到这里,秦凡就热血沸腾起来,双手在李恪两肩重重的按了按,道:“嗯,那一切就看你的了。这期间要遇到有什么难题,你尽管来找我,只要我秦凡帮得上忙的,必会鼎力相助!” 秦凡虽然干劲十足,血气方刚,但也知道话不能说得太满,就暂时不提赞助一事,最起码,他也要看到李恪的马球队雏形才会做出决定。 听到李恪有意训练一支马球队出来,秦兰兰却是欢欣鼓舞的鼓起掌来,道:“好啊!好啊!师傅的球队,必然是所向披靡的,我们一定要好好杀杀外国佬的锐气。呃,只是马球队取个什么名字好呢?”秦兰兰的表情无疑极为丰富,才侧着小脑袋想了想,就又突然惊叫起来,大献殷勤的道,“啊,有了,有了,名字就叫‘恪兰马球队’,师傅,你看好不好?” 李恪就端起为人师尊的样子,给了秦兰兰一个暴栗,板着脸训道:“师傅的名讳,也是你能随口说的?” 秦兰兰就哦了一声,焉了气,耷拉着脑袋,嘴里也不知嘀咕些什么。 秦凡想不到秦兰兰这野丫头也有温驯如羊的时候,不免心情畅快,哈哈大笑几声就出去了。 李恪看秦兰兰生着闷气的可爱样,就抚了抚她的小脑袋瓜,语气温和的道:“走,带为师去看看黑神驹。” “嗯。嗯。”秦兰兰就又精神起来,蹦蹦跳跳的带着李恪往马房去了。 昨天晚上,由孙敏负责通知弓马社组织活动的时间,说是说在黑马骑士庄园,上午十点。现在虽然时间才不过是九点半,但到了马场的学生,已着实不少了,其中自然包括熟稔的刘坚、薛小刚、左阳春等人。 “会长!” “会长好!” 见到李恪出现,热情的学生的情绪便又高涨起来,一个个情绪激动的打着招呼,就连俏立在人群后方的叶妃婷,也俏生生的朝李恪挥了挥小手。 更有大胆一点的女生,毫不避忌的当众嚷道:“会长,会长,咱们一起骑在黑神驹上合个影吧。” 有人开了头,气氛就更加轰闹起来,原本一大早稍显冷冷清清的马场,登时一片沸腾。 李恪摇头苦笑,便牵了黑神驹出来,翻身上马,黑神驹如有神性,随即人立而起,长啸出声,悠长的马鸣响彻云空。众人就知道李恪有话要说,便都安静下来。 李恪驰出几步,来到人群的正前方,发扬踔厉的道:“各位同学,还记得我们第一天来马场,我和大家说过的那番话吗?还记得我们学习骑马的目的是什么吗?” 就有人随即响应道:“我们不会忘!” “尚武,尚武,是尚武!” 李恪双手虚按了一把,满意的点点头,激励道:“没错,我们学习马术,既不是为了自命风流、潇洒作态,更不是为了花前月下、浪漫踏青。我们学习骑马,不仅仅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是为了弘扬一种尚武的精神,更是为了华夏民族千百年来文化的传承。我们要向世界展现我们的身姿,我们要在马背上称雄,我们要向世界证明,我们的民族,是最为强悍、最为伟大的民族。” “今天,我要告诉你们,我们来学习骑马,绝不是游山玩水来的,骑马的训练,将是无比艰苦的,甚至比起军训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战斗,一场激烈的搏杀!” 101 用心良苦 更新时间:2010-02-12 “现在,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在开始前,你们可以选择退出,你们也有权利选择退出,我不会怪你们,更不会看不起你们。然而一旦你们选择留下,就将意味着你们已主动挑起了肩上的责任,到时候若再哭哭啼啼的想要退出,便不要怪我李恪不留情面,瞧不起你们!” 李恪这番话,无疑是下了猛药的,因为随着近一个月来的不断招新,会员的成员已经突破一千,甚至还呈现了上升的势头,俨然成了大学社团中最为庞大的一支队伍。 若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李恪必然会为自己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而欣喜,但就目前而言,却是“兵”贵精而不贵多的。人数越多,社团就越难管理,相应的,李恪要为社团投入的精力、时间,也需要更多。 倒不是说李恪慵懒,实在是受到的限制太多,而且经费、场地,随着会员的增多,也不复承担。而自从在农家大院会见方浩之后,李恪更有心将未来的重心放到面向社会各阶层人士的“弓马俱乐部”(虽然八字还没有一撇)。 总的来说,五百名会员,已是现在社团的规模,所能有效管理的上限,再多出来的,便恐怕只成了挂个名的学生(李恪王爷如今的眼界又不知高了几个档次,当初处心积虑想弄到手的会员费,现在自然是看不上眼了),为了不至于厚此薄彼,以及将社团成员有效的训练、管理,以及“精英化”――不至于白费心血,李恪这才用心良苦,喊了这么一番名为“动员”,实为“吓人”的口号。 果然,人群中,听到李恪如此严峻的表情,郑重的神色,便开始有人打了退堂鼓,在一阵阵“嗡嗡嗡”的私语讨论中,却突然有一把清亮动听的女声,格外清晰的响了起来:“我不退出。” 李恪愕然望去,竟是外表看着柔柔弱弱、内心却刚强好胜的叶妃婷,率先表了态。美女的影响力,向来都是不容忽视的,看着叶妃婷淡雅的花容,李恪心中,却是暗暗叫糟。 果不其然,叶妃婷的这四个字一出,便如在人群中投了一个炸弹,原本犹豫不决、或者已经打定退出却没来得及表态的男生、女生,或出于表现、或出于嫉妒、竞争的心理,结果竟都咬咬牙,狠下了心来,异口同声的道:“对!我们不退出,坚决不退出!” 如此汹涌的民情,却是叫李恪一阵头大,心里叫着苦,脸上却是不得不摆出一副“军心可用”的欣慰表情,满意的道:“好!好!好!那么从现在起,我们便开始战斗吧!” *************** 马上就要进入十二月份,这时候的天气,往往透着几分清凉,但坐在马场看台上,正用着午餐的学生,大多数身上却仅仅穿了一件衬衫或者短袖,而还冒着汗热之气。 李恪透过酒吧休息区的窗口看着这群稚气未脱的学生,眼睛愣愣的出神,不知道脑海里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叶妃婷在杨小白的催促下,走到李恪身侧,尽力平息着因耗力过度而引起的娇.喘,顺着李恪的眼光,半开玩笑的道:“会长,都已经训练了两个多小时了,怎么还再打他们的主意?” 李恪就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道:“怎么,找我有事?” 这两个小时,李恪对于一众男生的训练要求是极为严格的,虽然训练的强度还只停留在“军训”的层次,远没有达到李恪的标准,但想来他们这些家伙也折腾得够呛了。 李恪当然不是用现代“军训”的那一套训练他们,除了跟他们讲了半个多小时骑马的要领,便让他们一个个都亲自上马小跑了一段,体验初次骑马的感觉。当然,在让他们上马前,李恪基本上都让黑神驹和他们马儿“打了招呼”,以确保学生在骑马过程中,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但初次骑马,还是要万事留神,好在秦兰兰这时候也叫了马场的一些工作人员过来帮忙,要不然,李恪一个人,还真看不过来。有些学生一时贪玩、大意的,一有从马上摔落的迹象,李恪便抢先一步将人扶正,堂堂的王爷,如此屈就成了奶爸,却是叫李恪有些哭笑不得。 大概每一个会员骑完一遍之后,李恪就不再让他们碰马了,而是让他们假想着骑在马上的姿势,扎着马步。 当然,对于女同学,李恪还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但他倒也不至于听之任之,随便让女同学四处去逛马场,而是让她们充当起了“拉拉队”、“美女评判团”的角色,对扎着马步的男生,一一作着“点评”。当然,她们的评语,也不外乎是,这个“帅”,那个“不帅”,这个“蹩脚货”,那个“帅呆了”,诸如此类。 就比如刘坚,在扎马步快要支持不住、瘫倒地上的时候,杨小白就过来“鄙夷”了一番,刘坚马上脚下生根,劲力十足。 李恪说话的时候,还是望着窗外,他想着,这些学生毕竟还是“孩子”,嫩气,既不能用现代军训的那一套消磨了他们的兴趣,也不能用古代军代的那一套,消磨了他们的毅力,更何况,能够组织一次这样活动的机会,也并不多,想了想,还是决定以引导他们的兴趣为主,骑马之余,教些初层次的,强身的呼吸之法,对敌的武打之术。这一套,用来应付一般的学员,想必是绰绰有余了。 至于左阳春,李恪却是看出他是一颗很好的苗子,这要放了古代,只消一番磨练,必是冲突驰骋的悍将,如今自己悉心提点,到时候跟自己一起上马场争雄却是不成问题的。 如此一来,只要在这群学生中,再挑出两名(这两个名额,李恪却暂时不好确认,也只能慢慢观察来看了。这批人,说他们是良莠不齐还是好的,根本就是良少莠多。)来重点培养便足够了。再其余的,便自当有教无类、一视同仁,不搞特殊化。 “叫你过去吃饭了!”叶妃婷见李恪没有侧过脸来看着自己,微微有些失望、不悦,下意识中,这句话的语气,便有些重,待说出口时才察觉失常,却是连她自己都有些吃惊,怎么在他面前,自己就老是会乱了方寸呢? 李恪、刘坚、薛小刚等弓马社的一众骨干,自然是在马场的酒吧里用餐的(秦兰兰这时候,却是被李恪叫去做“功课”去了),但僧多粥少,大批的学生却都是“形式上组织负责叫外卖,原则上自己负责掏腰包”的解决午饭。而且场地有限,只得蹲在马场的看台上。 吃饭的时候,李恪自免不了和薛小刚等人交流一下心得,毕竟从一定意义上来讲,今天的训练,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活动。 从他们的口中了解到,很多人对能够上马奔走还是挺兴奋的,要不是慑服于李恪的威严,恐怕得人手拿出相机,拍下照片来。 但等到兴奋劲过后,还能不能保持这份激情,那恐怕就难说了。 李恪现在是人满为患,也不去强求什么,想留的留,想走的走,留下的就教些东西,离开的就说声拜拜,心态平和的很。 吃完饭后,李恪就将左阳春叫到跟前来,耳提面命的交代了一些事情,当左阳春听到李恪有意将他训练成一流的马球手之后,一向沉着大气的他,也忍不住怪叫出声。 下午的两个小时,李恪就相对的比较轻松,和叶妃婷杀了两盘围棋,一边云淡风轻的闲聊着天南地北的话题,秦兰兰看着眼红,几次想要过来凑热闹,却终究被李恪赶到角落里乖乖练箭。 下午三点钟之后,社团的活动才宣告结束,对于明天继续搞活动的呼声也很高。但场地毕竟不是自己的,李恪虽然厚脸皮,又岂能如此一次又一次的麻烦别人,于是就说下次活动会另行通知。当然,这不过是李恪表面上的借口,实际上是为了抽出时间,分别去陪陪几个红颜。 李恪的这份心思,却似乎独独被秦兰兰给看穿了,小丫头嘟囔嘟囔的跑过来,拉着李恪的手,道:“师傅,师傅,带我骑会马吧,用你的黑神驹,去溜一圈。” 李恪就一脸冷淡的道:“改日吧,今天没时间。” 秦兰兰就赌气的道:“哼,你不陪我玩,那我就去找佳娴姐姐,晚上也睡她那里,明天也要和她一起玩。” 李恪只好妥协,装模作样的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道:“呃,好像还有点时间。” 秦兰兰就嘻嘻一笑,在李恪脸上偷了一个吻,道:“师傅真好,明天兰兰会乖乖做功课的,师傅放心吧。对了,兰兰还可以告诉你一个重磅级的消息哦。” 见李恪没有半点表示,秦兰兰也不恼火,乐呵呵的将秦凡卖了出去:“最近秦凡找佳娴姐姐找得挺勤的哩,师傅可得小心喽!” 李恪这才眉头微微跳动了下。 102 江德码头 更新时间:2010-02-13 中午那会,李恪便已经给宋晴打过电话,让她盯着点谢汉光。宋晴虽不知李恪目的何在,但也没有多问,为了低调起见,宋晴并没有开着奔驰过去江城大酒店。 李恪带着秦兰兰在马场溜了溜,等赶到江城大酒店对面的一个小摊子与宋晴回合的时候,已是四点半的光景。 李恪看着宋晴摆着各式小巧饰品的摊子,坐在小板凳上翻着时尚杂志,时不时就有些路人过来挑些精美的饰品,还真像那么回事,心中好笑,嘴上却一本正经的问:“谢汉光还在酒店?” 宋晴点头道:“我下午过来退房子的时候,顺便问了全泽,才知道谢汉光应该一直都在客房,而他的早点、午餐,都是谢充给他送进去的。不过他一整天窝在房里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李恪心道:“想必谢汉光是在临阵磨枪、积极备战了。” 李恪就叫起来小贩装扮的宋晴,道:“走吧,先不管他了,收拾摊子,咱们走个地方去玩玩。” 宋晴就赌气不悦道:“你这算怎么回事呀?一声不响就让我过来盯着谢汉光,现在也不晓得将事情交代一下,就想让我这么灰溜溜的走掉?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李恪心知辛苦了她,叫人家堂堂一个局长来蹲点盯人,确实不大像话,立即郑重其事的道:“我李恪对天发誓,绝没有当你是外人。”见宋晴还冷着脸,顿了一顿,又情真意切的道,“本王当你是我的爱妃了。嗯,晴妃,以后没人的时候,我便叫你晴妃,你可喜欢?” “你这都什么人啊。”宋晴就白了李恪一眼,数落道,“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整天就知道做梦,不是做发财梦,就是做皇帝梦!浮夸!不切实际!”宋晴虽板着脸训了李恪几句,但听到“晴妃”两字,眉目中隐隐透露出来的喜欢,正说明了她对李恪的话十分受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见李恪尴尬的挠了挠头,憨厚的笑,宋晴就知道他刻意装迷糊,难得见到李恪会露出这般“傻样”,宋晴就忍不住“扑哧”一声娇笑,边收拾东西,边道:“说吧,去哪里玩。” 李恪欣然道:“这附近,是不是有个江德游艇码头?” “江德游艇码头?”宋晴迷惑的望了李恪一眼,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么个地方了?难不成你还妄想买游艇来奢侈不成?” 李恪知道再卖关子下去,恐怕宋晴会越加误会,索性就低声耳语,道:“今晚曹安可能会在那里。” 宋晴不由为之动容,道:“这是真的?” 李恪就将昨晚在谢汉光门外听到的话和自己的猜想全和宋晴说了,最后才认真的道:“不过这件事,我希望你暂时隐瞒,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免得打草惊蛇。” 宋晴刚掏出电话,想要做些安排,这时候听李恪有这样的要求,就先停了下来,道:“你打算单独去对付曹安?” 想了想,总觉得不大妥当,坚决的反对道:“不行!曹安现在已成困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就这样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李恪就头疼起来,早知道就不说给宋晴听了,李恪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宋晴察觉不到自己和董新明之间貌合神离的关系,一旦宋晴只道曹安的去向,她必然是会和董新明通气的。 然而警方的人一旦介入,以曹安经营了多年的关系网,说不定转眼间就能得到消息,闻风先遁了。再者,李恪也当心到时候谢汉光反而会沦为曹安手头的人质,闹出的动静越大,就越容易脱离自己预想的轨道,是以,李恪并不希望宋晴通过警方作出安排。 当然,这其中最关键的原因,便是李恪的自信!他深信只要让他看到曹安,凭他的一人之力,就足够应付了。 想到这里,李恪却心中一动,装出一副妥协的样子,道:“那这样吧,我们先过去踩踩点,如果真发现曹安的影子,你再调度人手过来,好吧?” 宋晴却仍有迟疑的道:“这。。。会不会错失良机呢?” 李恪只好硬着头皮,道:“放心吧,曹安和谢汉光约定的时间,是今晚11点,我们只要在9点前摸到曹安的影子,到时候还有2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从容安排布置。” “那,好吧。”宋晴终于被李恪说服,但她又哪里知道李恪故意将“9点”说成“11点”,是压根就没打算让警方出面。 李恪要宋晴带着他去江德游艇码头,却也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因为李恪自身不熟悉这种地方,很容易在某些与人交谈的细节路出破绽,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再者,李恪也听说江德码头亦是“江德水湾游艇俱乐部”总址的所在,一般人并不能随意进入会所,是以才想到利用宋晴的职务之便,替李恪开路。 宋晴对这些事情,倒真的是轻车熟路,打了几通电话,就对着李恪道:“今晚7点钟,江都港口会有艘观光客船靠岸,大概八点多能到江德市,到时候我们就通过客船直达江德游艇码头,以便掩人耳目。” “江德市?”李恪微感诧异,原以为江德游艇码头是在江都市内的。 经过宋晴的介绍,李恪才知道江德市是隶属江都的一个下辖市县区,从江都坐车过去,起码也要1个小时的车程。而江德市位于长江、淮河与千古的大运河汇集之处,是名副其实的贯穿东西、连接南北的水路大动脉。其优越的地理位置,在带动全省经济的蓬勃发展上,也起到了不容忽视的作用。 江德港为国家一类对外开放港口,雄踞长江之滨,为江德、江都市乃至于江东省搭起了通向世界的跳板,国际航班可直达世界各大港口。想来曹安之所以选江德为藏身之所,很可能就是看中了江德港的便捷,直接出省,甚至出国。 这还是李恪第一次看到现代的“客船”,比起古代的“战船”、“画舫”等水上工具来,可谓豪华、坚固到了极点,李恪一时间看得有些出神,虽然从近代外国列强打开国门的那一段历史中,李恪也了解到近代船的匪夷所思,但书中的了解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心里想着,若是曹安也购了这样的一艘船,再远洋航至大海之中,到时候真可谓海阔天空了,至少自己想拿他,短期内是束手无策的。 包括李恪二人在内,观光客船上坐着总共二十来个人,据说是外省来江东的一个旅游团,这是最后一个班次。虽然天色已经很晚,年轻漂亮的导游小姐仍是颇为热心的替乘客介绍着江德的旅游景区,之后又说了晚上的住宿安排。 在宋晴面前,李恪倒也丝毫不掩饰他的惊奇之色,宋晴见李恪就像游览大观园的刘姥姥,土气十足,不免好笑,自然是要抓住机会,好好的数落一番。 观光客船抵达江德游艇码头的时候,是八点零五分,自然有一应工作人员负责接应。 早前有宋晴做了安排,这时候,李恪和她混杂在旅游团的人群当中,压着低低得帽子,又戴了淡蓝色的眼睛,轻松自然的说着笑,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情侣,加上又是夜晚,就算熟人撞了面,恐怕一时也认不出来。 踏在码头的浮桥上,李恪留心的看了看游艇停靠区,那里停靠着三十艘左右、长度约10到14米的中型游艇,却不知道曹安是不是躲在其中的一艘。 随着旅游团进了原先在俱乐部预定好的客房,李恪刚舒坦的躺在席梦思床上,宋晴就一把将李恪拉了起来,皱眉道:“忘了自己什么目的来了?” 李恪就摇头苦笑,又懒洋洋的倒了下去,道:“有点晕船,休息会吧,再说了,时间还早嘛,曹安说不定还没来呢。”说着就装出一副脸色苍白、心力疲惫的样子。 “。。。。。。”宋晴直接无语,她倒不疑李恪使诈,皆因她曾亲眼见证了李恪晕车呕吐时的狼狈! “你先睡会儿也好。”宋晴就关切的替李恪盖上被子,熄了灯,关了门,自己先四处查看去了。 宋晴刚走,李恪便也立马坐了起来,溜了出去。 ************* 董新明坐在办公室,一边品着大红袍,一边翻着宋晴拿来的《人民公安》,看了一个下午,也没能发现什么问题,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道:“李恪那小子也没能发现其中端倪,看来也只能交给专业人士去分析了。” 合上书,按了按太阳穴,手机就响了起来。接通,是一把男音:“厅长,宋局长去了江德去了。”是胡英的声音。 董新明微讶道:“她自己一个人去的?” “不是,是和李恪一起去的。宋局长好像还用了关系,混进旅游团去了。” 董新明语气平淡的道:“他们去了江德哪里?” “江德游艇码头。” “嗯,我知道了。你继续暗中保护宋晴,一定要注意她的安全。” 103 错有错着 更新时间:2010-02-14 挂了胡英的电话,董新明默念了两遍“江德游艇码头”,实在有些猜不透他们去那里做什么。真是去旅游?渡假? 董新明暗暗摇头,他一直以来都是很相信宋晴的,也很看重宋晴。他真的把宋晴当成了自己的亲传弟子。 当日在宋晴出警去英洋足浴,她身边那个及时制止宋晴行动的警员,便是董新明安排在宋晴身边,以暗中保护宋晴万全的(自从林华路的事件之后,董新明就派了这么个人到宋晴身边)。 但今日,他派人去跟踪宋晴,却是为了另一个原因。当然,跟胡英说的理由,自然也是为了保护宋晴。 不知为何,今日一早见到宋晴的时候,董新明就觉得宋晴有些变了,但到底哪里变了,却一时察觉不出来。 通过简短的交流,董新明看出宋晴和李恪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暧昧。董新明开始怀疑宋晴和李恪,是不是突破了男女之防,成了关系更加亲密的朋友。按说宋晴并不是奈不住寂寞的人,以她的心性,是断然不会和李恪有男女关系的,这个念头起来的时候,董新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然而李恪这个人是不可以常理来看的,他除了年轻,的确拥有着吸引异性的雄厚资本,只能说他个人太有魅力了,就连薛家那个高傲的才女,也心向着李恪,宋晴的沦陷,倒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本来这种事,是宋晴自己的自由,董新明并不会过问,也没必要插手。但当董新明知道李恪竟然瞒着他和乔向东联手的时候,董新明就深深的意识到,李恪并不是自己能掌控在手的棋子,李恪成了一个不安定的因素,而且还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因素。也正因为如此,董新明在离间了曹安和左幕的关系之后,也开始打左幕的主意,给他赎罪立功的机会,让他投诚自己,以便在三品会倒塌之后,在无灯巷找到一个可以和李恪抗衡的人。 董新明现在最为最关注的,无疑就是李恪和宋晴的关系,女人都是感性的,若是李恪和宋晴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董新明再难确定宋晴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成为自己的急先锋,至少,在他和李恪之间,他不敢肯定宋晴还会选择支持他。 想到了这一层,董新明才让人小心的跟宋晴一段,如果发现宋晴和李恪常时间在一起,有什么亲昵的举动,甚至还住在一起,那么这件事至少是能断定了(如果单单是为了求证这件事,董新明自然可以当面问宋晴,他知道宋晴绝不会瞒他,但有些事情,是应该“暗中知晓”的,而一旦“明着知道”,就会失去了它“暗中知晓”时意想不到的巨大作用)。 胡英负责“暗中保护”宋晴的这件事,倒也称心,通过他,董新明知道宋晴在安居苑留了一个上午,下午的行动则有些古怪,也不知道是宋晴的主见还是李恪的意思,宋晴竟然去江城大酒店对街摆了个摊。 “也许他们会有什么行动吧。”当时董新明就如此猜想,等到宋晴和李恪一起去了江德游艇码头,却又有些迟疑起来。 “江德游艇码头。。。江德游艇码头。。。”董新明找出相关的资料看了看,看到其中的一条信息,却是忽然眼前一亮,一切迷雾都明朗起来。 前些年,江德市“以港立市,以港兴市,港为成用,城以港兴”口号很响,在这样的背景下,江都市市府筹划建造了江德游艇码头,并组织成立了江德水湾游艇俱乐部。而现任江德水湾游艇俱乐部总经理周亮,则是江都市市委副书记周长亭之子。 据说周亮和曹安可是死对头,当年曹安的大儿子吸毒致死的罪魁祸首,就是周亮,起因是因为他和周亮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而最后那个女人跟了家世显赫的周亮,曹安的大儿子就开始自暴自弃,吸毒上瘾。 当然,这些都只是传闻。 这时候回想起来,恐怕事实并非如此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些天,董新明基本上把曹安的所有亲近的关系都查了个底掉,却始终都没能将曹安揪出来,曹安似乎真的从人间蒸发的一般。 而周亮,作为曹安的死对头,自然被董新明漏过。现在想想,曹安的死对头,又何尝不是他的一种“关系”呢?甚至他与这样的“死对头”的联系,比起那些所谓的“亲密关系”,还来的更加的紧密! 如果曹安和周亮真的有不同寻常的关系,那么曹安躲在江德码头,就顺理成章了。而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李恪和宋晴会去江德游艇码头,而自己的人手,却怎么查都查不到曹安的下落。 李恪既然已经亲自出马,董新明倒乐见其成,这时候他再插手似乎显得多此一举了,此刻董新明关心的反而不再是曹安的下落生死,他开始对这个周亮起了心思。 要是周亮和曹安有“联系”,那么是否就意味着周长亭这个人也有问题呢? 周长亭可是江都市组织部提名的市长候选人的市委副书记,他上位的呼声同样很高,与市府常务副市长薛成安不相上下,他要是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那可就有乐子了,这无疑是给组织部狠狠扇了一个耳光。更为有趣的是,周长亭还是江东省第一副省长梁卫的夫人周静萍的堂弟,他真要是出了事,梁卫的脸色怕也不好看了。 董新明忽然心情大好,嘴角露出难察的微笑,颇有些自嘲意味的笑道:“想不到因为关心宋晴,结果却将周亮给暴露出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错有错着了吧。” 想到这里,董新明就拿起电话,拨了纪检委书记的号码。 ************** 李恪从宾馆客房出来,来到游艇停靠区,却是正好远远瞧见谢汉光、谢充父子匆匆朝其中一艘游艇走去。 李恪不由暗呼侥幸,幸亏自己早一步出来,要是等谢汉光和谢充登了曹安的游艇,而游艇不到八点半就驶离码头,那自己就要扑了个空,悔之莫及了。 那艘游艇的灯光亮了起来,接应谢家父子上去的是两名西装革履的大汉,一看就知道是保镖、打手之类的角色。可以想见,谢汉光两人进去船舱之后,将接受大汉们的全身检查以及监视。主动权,就全都落在曹安的手上。也难怪曹安如此托大,竟敢在这时候和曹安开赌,丝毫不将他们看在眼里。 李恪便展开身法,窜上就近的一艘游艇,然后越过游艇间隔两、三米的空间,到接近曹安的那一艘游艇时,已然听到游艇轰轰作响的声音,显然将要开动。 只是曹安的那艘游艇并不大,而且甲板上立着两个人,正警觉得看着四周,若要避过他们的视线跃到那艘游艇,难度就有些大。 眼看着游艇渐渐排出水花,机会一闪而过,李恪当机立断,摸出两把飞刀在手。 就在李恪腾空跃起的那一刻,小李飞刀疾劲射出。那两个大汉才看到李恪的人影,尚来不及惊呼出声,喉咙便已经先后中刀,当场气绝身亡。 李恪使了个凌虚步,轻盈落在甲板上,不使自己发现任何声响,接着又将那两个尚未倒地的尸体扶住,免得造成大的响动。 未免船舱内的人出来,过早发现异样,李恪又使他们的身子背靠着甲板的扶栏,双手抱胸,垂首而立,黑夜中,不仔细看,便只会以为他们是偷了会懒,小睡片刻而已。 游艇的速度很快,比起观光客船来,猛烈的江风,还真让李恪感到些微的不适。 大约十来分钟之后,游艇已开出好一段路程,其中一次,还从内舱出来一人,和已经断气的人打招呼。李恪坐在一个尸体的背后,就举起尸体的一只手,算是打过招呼,也许外面天气太冷,那人也懒得多呆,就急急躲了回去。 李恪又忽然想起吴飞提到过的“指纹”问题,刚才仓促出手,没来得及戴上特制的手套,这时候将尸体咽喉中拔出飞刀投进江水之后,李恪这才戴上手套。 在江面又吹了大约半个小时的风,却一直不见游艇里面有什么动静,也再没有人从舱内出来打招呼,李恪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开始有几分焦虑。 他倒不是没有守株待兔的忍耐性,而是时间过得越久,就怕里面的谢充和谢汉光会遇到麻烦,出什么意外。 李恪就小心移至船舱门口,靠在上面观察里面的动静。这时候里面要是有人出来,李恪必然是来不及躲藏了。 船舱的门拉得严实,隔音效果很好,加上江面风声太大,李恪一时间却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但透过舱门的玻璃,却是可以看见长桌的一端,正在拿着扑克对拼的谢汉光,还有谢汉光身边坐着的脸色极为难看的谢充。看来谢汉光的形式并不乐观。 另一端的曹安,却不在李恪的视野之内,不过想来也该是他本人无疑。 李恪并不知道他们拿扑克玩的是什么游戏规则,只知道每一把赌注下去,谢汉光手里就会有一明一暗的两张牌。 谢汉光面无表情的盯着两张牌,两个大拇指间不经意的碰了碰,忽然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将桌面为数不多的筹码全都抛了出去。从他说话的的口形,好像在喊“杀啊”(其实是梭哈)两个字,由此可见战况之惨烈。 看来这应该是最后一把了,谢汉光孤注一掷,一把定胜负。 谢汉光自始至终都没有让谢充看手里的牌,但谢充明显是对乃父的信心不足,一脸的紧张。 谢汉光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异常的镇定,甚至还给人几分自信十足的感觉,然而李恪却注意到,谢汉光的两只大拇指,却又下意识的碰在一起,而且频率很快的微微颤抖着,正显示着他内心的慌乱。这一点,恐怕连谢汉光自己,都没有察觉。 104 求仁得仁 更新时间:2010-02-22 终于,谢汉光的底牌摊了出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他似乎对自己的牌很满意,不由得露出微笑。 然而,就在他想要张嘴发出笑声的时候,笑容却立时僵住,脸色苍白,血色尽褪,眸子的神光也瞬间四散,便如同一个死人。显然,他又着了曹安的道了。李恪虽然看不见曹安,却足以想见曹安此时嚣张大笑的神态。 谢充也是脸如土色,但他还是不得不乖乖的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 就在这时候,赌桌的另一头滑过来一把左轮手枪。 谢汉光颤抖的手,慢慢的将手枪拾了起来,然后枪口对准了脑门。 谢充再也安坐不住,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他想要去拿过谢汉光手里的枪,但很快却被曹安身边的人按住。 事情发展至这一步,却已大大出乎李恪的意料,想不到谢汉光心灵脆弱如此,区区一场赌局的败北,竟然让他萌生死志。 事实上,李恪又哪里知道谢汉光的心思。 谢汉光数次找曹安赌博,数次败北,受到的打击极大,又因他一人的执念,却牵累全家,想起谢秀儿的可爱、活泼,谢汉光羞愧难当。他既赌虫作祟,一直想要赢曹安一局,生活麻痹,又不忍心再看到谢充、徐枝蔓、谢秀儿三人,为了自己一人而活活受罪,享不得天伦之乐。 是以在来的路上,谢汉光便早打定主意,用他自己的性命当赌注,赢了固然皆大欢喜,即令输了,他也可以就此了结性命,得到解脱,能死在赌桌之上,他也算死而无憾了。 至于为什么偏要带谢充一起赴赌,谢汉光其实是用心良苦,他是想让谢充亲眼看到,他的死,是自寻解脱,而与曹安无关,免得日后谢充会不知深浅的寻曹安报仇,这无疑是自寻死路了。 而刚才谢充拿出来的那一份文件,却是唐龙唱片的转让合同。这亦是谢充和徐枝蔓商议之后,狠下心来让谢汉光作为赌注之用,在他们想来,公司输给了曹安,还能再开,只要谢汉光从此真的和曹安有个了结,不再赌博,却是用什么去换都是值得的。 然而,谢充却是到了现在才知道,谢汉光所谓的“了结”,所谓的“最后一局”,竟然是想这样结束他自己的性命,从中解脱。 一向事父至孝的谢充,如何忍心眼睁睁的见到乃父自绝于身前,见到此时此景,早已失了方寸,失了一贯的文雅,虽然在曹安的两名手下的制衡之下,他仍是竭力的反抗着,叫吼着,挣扎着,哀求着。 就在谢汉光慢慢的闭上眼睛,勾着扳机的食指渐渐发力之时,船舱的铁门忽然被人拉了开来,众人全都为之一愕。 随着制伏着谢充的两名大汉发出的惨嚎,众人看到一道人影闪电般掠了进来。 “什么人!”曹安的暴喝之声响起,当李恪再将手上剩余的最后一把飞刀飞去之时,曹安身侧的一名保镖却夺步拦在曹安身上,待曹安受死了。 李恪微微惊讶,想不到曹安身边还有这等眼力高明、不畏生死的好手,不过想来在自己飞刀射死谢充身边的两人之时,这名好手就已经下意识的做出反应,保护在曹安身前,是以才刚刚挡下自己手上的最后一把飞刀。 三名保镖瞬间惨死,曹安饶是称雄黑道多年的一代枭雄,此时眼神也不免闪过惊悸之色,色厉内荏的道:“你,你是李恪!”他说话的时候,自然不敢将死在自己身前的保镖的尸体抛开,免得什么时候,也步人后尘,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错,从你与我为敌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你是死路一条。”李恪淡然独立,看上去有些狂妄,但他知道,曹安左右两边还站着两名手下,加上曹安自己,若是他们三人同时开枪,情形就有些不妙,于是李恪在说话的时候,又偷偷的摸出几把飞刀在手。 曹安他们自然也是打得一样的主意,由于桌面的阻挡,李恪的视线很难看清他们手里的动作,想来也是小心翼翼的去拔手枪出来。 “好,好,李恪,你果然有狂妄的资本,我曹安今天栽在你的手上,也不算冤。不过嘛。。。。。。”曹安这时候渐渐冷静下来,他自以为手上还有李恪感兴趣的东西,那么自然也就有和李恪谈判的筹码。 李恪好整以暇的道:“不过什么?” 曹安道:“不过我手上还有很多连左幕也不知道的秘密,我想董新明、薛成安他们必定会很感兴趣的,他们肯定也并不希望看到一个死的曹安。” “莫非狡猾如曹老板,也以为我是董新明的人?”李恪不由哈哈笑道,“董新明不想你现在就死,你或许能多活两天,但我李恪不想你见到明天的太阳,你便必然见不到。曹安,你不用再枉费心机,和我谈条件哩,受死吧!” 见李恪根本不为所动,曹安终于脸色大变,大喝道:“动手!” 曹安能坐镇三品会大佬的位置这么多年,手底下毕竟还是有些斤两的,他说话的同时,却已经将身前尸体手上的枪举了起来,朝李恪射去。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动。 “趴下!”几乎在曹安出声的同时,李恪对身边有些发愣的谢汉光、谢充两人低喝一声,免得枪弹无眼,殃及池鱼。 谢充这才回过神来,将乃父一起扑倒在地,也就在这时候,他见到李恪的人影忽然模糊起来,然后就再也看不清他如何动作,数息间已经掠至一名打手身前,打掉他的手枪,将之擒拿,而另一名打手的咽喉,却是插中了一柄飞刀。 李恪倒不是不想先朝曹安下手,担毕竟曹安身前还有个肉盾,一时找不到有利的时机,是以先除其羽翼,然后在从容收拾曹安。 但曹安却是压根打定主意要跑,是以他在开了一枪之后,就奋起全身的力气,将身前的尸体向李恪抛去,当李恪一脚踢开尸体之时,曹安已经如狐狸一般窜出了舱门。 李恪暗道不妙,若是被曹安借水逃遁,再要杀他就要破费些周折,便想也不想,击晕被自己拿下的大汉,然后就如影随形的追了出去。 当李恪追出舱门的时候,却正好瞧见曹安跑到了栏沿,纵身一跃,就要钻入水中。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不知为何,李恪忽然想起这八个字,自信一笑,随着手中最后一把的飞出,就听到曹安“啊”的一声惨嚎响彻天空,接着就是“扑通”落入水中的声音。 “一代枭雄曹安,就此沉尸江底。无灯巷的地界,将会迎来新的时代!”李恪轻轻的拍了拍手,走到曹安跃下江面的扶栏处,将手上的手套收了起来。 月,很美,星空,很亮。 “啪――” “不――!” 然后就在李恪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哀嚎划破了夜空。声音沙哑而沉闷,一时分不清是谢汉光还是谢充的叫声。 李恪就无奈的摇头,叹了叹气,暗道:“谢汉光一心求死,终究还是救不了他啊。不过这样也好,也许对他来说,总算是一场解脱吧。” 李恪以为谢汉光是用枪射击自己的脑门,想来也无法救治,想想就知道谢充是多么的悲痛欲绝,这时候,李恪也不便进去打扰,就站立船头,仍由江风吹着脸庞。 俄而,却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跑了出来,李恪愕然转头,只见谢汉光六神无主、痛哭流涕的跑了出来,不顾仪态的拉着李恪的手,哭求道:“救救我的儿子。。。求你救救我的儿子。。。求你了,快,快叫救护车。。。。” 李恪这才知道中枪的竟是谢充,一边随着谢汉光回到舱内,一边打电话通知宋晴。 电话倒是很快就接通了,李恪简要的跟宋晴说了谢充的情况,但这时候游艇上的几人全都不会开,也分不清游艇现在到了那一个地段,是以这些头疼的事情,也只好交由宋晴去麻烦。 挂了电话,李恪这才听到谢充断断续续的道:“爸,李恪,你们不要麻烦了,我,我很安心。。。。” 脆弱的声音,其间还轻咳了两声,吐出鲜红的血。 “不,不会的,啊充,你不会死的,啊充,爸答应你,爸绝不再赌博了,爸爸再也不赌了,啊充,医生很快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你想想枝蔓,想想秀儿,你不能抛弃他们的。。。。。”谢汉光老泪纵横,手足无措,每见谢充吐出一口血,他就很快的将血抹去,仿佛这样谢充便不曾吐过血一般。 谢充又重重的抓紧李恪的手,道:“你一定要帮我一次,不,不要让我老爸坐牢。。。。” 见到李恪点头同意,谢充这才露出一丝惨淡的笑,两眼的神光渐渐涣散,但他仍鼓起最后的力气,道:“爸,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活,活下去,替我看着秀儿长,长大成人,教她成才。。。。。。爸,你,真的不用难过,我谢充能代爸爸去死,是求,求仁得仁,虽死无悔。。。我,我将来一定能成佛的,你们要替我高。。。高兴才是。。。。。。” 说完就安详中略带遗憾的闭上了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与世长辞。 “啊――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想死的人,求死不得。该死的人死不去,不该死的人,却枉送了性命,这到底是为什么!”谢汉光终于疯狂暴走,用头颅不停的狠狠的撞击着船壁,似乎肉体上剧烈的、麻木的痛,才能使他从满腔的悲、悔、怨、恨中喘过起来。 李恪的脑海,亦不由闪现出徐枝蔓、谢秀儿他们一家人快快乐乐一起的画面,心中酸楚,眼里不知不觉就有了泪光。 105 物流公司 更新时间:2010-02-23 将谢充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流血过多,不治身亡。(.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谢汉光、徐枝蔓哽咽失声,谢秀儿痛哭之余,却是用眼角的余光狠狠的瞪了李恪几眼,她本来一直就看李恪不大顺眼,敢情在她小小的逻辑观念里,她见是李恪送谢充的尸体过来,就以为爸爸就算不是被李恪杀死的,也肯定是被他间接害死的,她哭成了泪人的小脸,也不知对李恪有多恨。 李恪无奈的叹了口气,朝宋晴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先后到医院走廊的角落去了。 宋晴这时候,也再没心情跟李恪追究为什么李恪骗她晕船、他自己却跑去曹安游艇上去的事情,轻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的电话,李恪只说谢充中弹垂危,叫宋晴快找人帮忙,具体的事却没有说清。 李恪就道:“应该是谢汉光想要开枪自杀,谢充极力阻止,两个人争执之下,结果手枪走火,却不幸击中了谢充。”李恪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事情的经过,但从现场的情况以及谢汉光的反应来看,这推断肯定是八九不离十了。 李恪凑到宋晴耳边,低声的道:“谢汉光不会有事吧?”现在李恪首先想到的就是谢汉光会不会因此而获罪,现世的刑法与唐史相差实在太多,李恪只想着自己能不能在这件事上,帮上什么些忙。何况,谢充临死前,李恪也答应过他。 宋晴就摇头道:“误杀,判刑至少三年!” “三年?”李恪目光转动了下,道,“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脱罪?” 宋晴就有些恼,道:“像谢汉光这种的烂赌鬼,根本不值得同情,要我说,判他三年还是轻的,你竟还想帮他?” “白发人送黑发人,终究已是人间最惨痛的惩罚,其罪已罚矣!”李恪喟然叹道,“再说了,你不替谢汉光想,那也得站在徐枝蔓和谢秀儿的角度,替他们考虑考虑。更何况,死者为大,我还答应了谢充的。” 宋晴抵不过李恪殷切的目光,终于妥协道:“你要想帮他,那也不是不可以,但需你出庭作伪证,而且还要和谢汉光串好口供。” 李恪点了点头,道:“串口供的事,我会去和谢汉光说。” 见李恪态度坚决,宋晴欲言又止。为了李恪,她已一次又一次的触犯了自己的原则,也不差这一回了。 ************* 安居苑。 李恪正出神的想着往事,手指则如涌动的激流,弹奏的吴王琴,在琴声中,李恪总到找到超脱世俗、跨越时空的清灵感觉。 背后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李恪就忍不住按住琴弦,回头望去,白衣如雪、清丽可人的薛佳娴静静的站在那里,她的淡红性感嘴唇微微上.翘,露出完美的弧度。 见到她倾倒众人的迷人微笑,虽然没有说话,李恪心里却登时升起畅快之感。 薛佳娴的玉手托着古朴的瓷质茶杯,馥郁的茶香随着淡淡的热气充盈了整个房间,李恪就站了起来,小心的接过茶杯,柔声道:“辛苦你了。” 薛佳娴摇了摇头,虚扶着李恪坐下,看着李恪一脸陶醉的喝着茶,她便也轻轻的坐在床沿,道:“听晴姐说,你需要钱?” 李恪就微微皱眉,却是低头继续品茶,没有说话。许久不见了薛佳娴,自然是不想和她谈些世俗的事情。 薛佳娴却丝毫不以为意,优雅的身姿微微倾斜,就从床头柜中拿出一张存折,交到李恪的另一只手里,淡淡的笑道:“拿着吧,这都是我自己的私房钱,这仅仅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和薛家没有关系。” “佳娴,我。。。。。。”李恪为之愕然。 薛佳娴就嫣然一笑,道:“你怎么也这么矫情起来了,那个洒脱不羁、自命风流的李恪哪里去了?” “是啊。李恪就该是这样的李恪啊。”李恪慨然而叹,忽然收拾心情,笑道,“佳娴啊,其实我。我是怕你的私房钱太少哩!” 薛佳娴就低啐了声,骂道:“你啊就是大男人主义,老是瞧不起女人。说出来不怕打击你,这存折里才只是我一半的私房钱,要都给了你,我还真怕你心里有负担。” 李恪就大有红颜知己的感觉,看了看存折里的数,正好是一百万,这么大一笔数目,却是叫李恪颇为惊喜的。 李恪忽然想起一事,道:“秦凡是不是在追求你?” 薛佳娴不置可否的道:“我有分寸的。” 李恪就不再说话。 满室茶香,温馨无限。 ******************* 曹安死后,无灯巷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左幕投诚了董新明之后,自动交代了一些事情,三品会旦夕瓦解,十几个犯罪团伙的重要头目纷纷落网,昭示了江都市打黑除恶行动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大快人心。左幕因为戴罪立功,判刑一年零3个月。而曹安的儿子曹猛,却并没有因此获罪。 至于击杀曹安的那份功劳,自然还是老规矩,划到了宋晴头上。 随着三品会的分崩离析,江都市纪检委又挖出了埋藏江都多年、给三品会提供了巨大的保护伞的江都市市委副书记周长亭,但在*出动逮捕周长亭之时,此人却坠楼身亡,死因尚待查证,于此同时,江都市城南公安分局代局长金辉、江德市江德水湾游艇俱乐部周亮等亲近周长亭一系的许多干部双规的双规、下马的下马,江东官场引发了一场大震动。 而其中最大的受益人,自然是薛小刚的亲爹薛成安。在此次调整中,宋晴却是一升再升,提为城南分局第一常务副局长,管理日常事务,局长一职则由市府的一名排名靠后的副市长兼任,可以想见,这不过是为了宋晴日后正常上位的过度而已。 李恪正想着如此通过吴亭、吴飞等人,扩大在无灯巷的影响,幽雅的丝竹声就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李恪略微迟疑,接通,传来的是乔向东的声音,“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将曹安那只老狐狸送上西天了。” 李恪会心一笑,道:“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乔向东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董新明这次下了重手哇,我虽然死不去,却也伤得不轻。” 乔向东的声音听起来很雄浑,看来他就算曾伤得很重,现在也该调养的七七八八。当然,李恪知道乔向东找自己是肯定有事,并不是光是诉苦这么简单。 果然,就听乔向东旧事重提道:“李恪,现在曹安也已死了,我原先和你说好的那个提议,你好好考虑考虑,如何?” 李恪现在正是急着用钱的时候,心道来得正好,想也不想的道:“八百万。” “你。。。你这可有点不厚道啊。”乔向东微微错愕,显然在他的理解中,李恪不应该是这种调价还价、斤斤计较的人,顿了一顿,道,“有没有得商量?” 李恪就哑然失笑,道:“要不你也可以去问董新明啊。” 乔向东就苦笑道:“得得得,八百万就八百万,反正像我这样的亡命之徒,钱太多了也未必有命去享用。就当送个人情给你。” ************** 三品会打散之后,李恪就曾带着吴亭去找董新明。 虽然李恪和董新明心中有些芥蒂,但两人并没有什么根本的利益冲突,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之类的事情发生,李恪甚至和董新明这种如胶似漆的关系,还会一直保持下去,不会撕破脸皮。李恪固然需要借助董新明的势来发展自己,董新明又何尝不想利用李恪的《兰亭集序》的了解,助他探索其中千年之秘辛呢。 所以当李恪和吴亭去见董新明的时候,董新明满是欣慰的样子,并一再谆谆告诫李恪,在无灯巷那边,一定不要踩线,不要出格,帮助宋晴控制好城南一片的治安。 吴亭现在算是把命交给了李恪,他本来就对李恪心悦诚服,加上李恪又帮他杀了李强、曹安,报了血海深仇,他再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是以,在李恪接收到乔向东的八百万之后,就立即着吴亭、吴飞组建“唐河物流公司”,又命吴飞联系、整合原来金花物流的人手,对于这些三教九流的角色,李恪自然免不了亲自震慑一番,小混混们见到李恪之威,哪里还敢不服管教。 不两日,唐河物流公司便正式高调挂牌,总址咱定于北原仓库。当然,注册公司之时,却因李恪未满十八周岁,无法注册,李恪也不想用其他亲戚朋友的名义登记,是以由薛佳娴代为挂名。薛佳娴自己倒不觉得什么,薛小刚却不免怪叫连连,兴奋莫名。 剪彩之日,江都市副市长薛成安、市人大主任宋石南,以及城南分局副局长宋晴的莅临到场,将公司的现场气氛推向了高.潮,同时也从另一个侧面,向市民展示了唐河物流的背后实力。 唐河物流公司的成立,标志了李恪在繁花如锦的大都市中,踏出了真正的第一步,意义之重大,自是不言而喻。 招106 招揽人才 李恪总算套出了宋晴口中所说的准建筑学博士,名字叫石立人。我会告诉你,更新最快的是眼.快么? 石立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他的面相不过是中人之貌,但眼神炯炯发亮,显示他是一个思虑清楚、充满自信的人。 李恪和他握手的时候,石立人也是强硬有力,可以看出这个人目标明确、敢于勇往直前,亦难怪近传老秦集团旗下的建筑公司总经理华枫亲自来江东大学招揽石立人,石立人却仍不为所动。 李恪没有一见面就提出招揽石立人的要求,反而投其所好,和石立人约见了三四次,谈的无非是有关古今建筑的话题。 石立人第一次应李恪之约,自不是因为宋晴的关系,而是他确确实实的对李恪这个人感兴趣。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李恪如今在江东大学的名声,比起石立人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李恪在组织了三两次的“弓马社”活动之后,让人看到李恪是一个能做实事、充满干劲的少年,在全校师生中引起极大的反响。 让石立人真正答应和李恪见面的原因,却是因为他看到了一本最新上市的《唐宫实录》资料书,上面的署名正是李恪。 石立人为此还特意征询过导师庄教授,问他是否此李恪就是彼李恪,庄教授自然也从书中看到李恪对古建筑这一块的研究入理,简直可以说是才学惊艳,但似乎这种书籍的作者,不应该是一个年仅17岁的少年,于是他就当着石立人的面儿,打去向徐渊博求证。 一经证实,石立人第二天就回复的李恪的邀请,和李恪在教师食堂见了面。 交谈下来,才知道李恪果真有真才实学,对于唐皇宫的建筑、布局等方面的了解,简直可以说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每每听李恪道来,石立人总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以致于每一次见面之后,石立人总觉得是意犹未尽,是以才有后来的几次交流。 李恪当然也是求之不得的,从几次的交谈中,可以看出石立人的学术性很强,他对现代建筑学的理论、流派等各方面的了解更是如数家珍,总能让李恪这个“老古董”眼前一亮,自叹弗如,当然,更让李恪窃喜的是,从石立人的言辞之间,李恪捕捉到了他对于想在毕业之前,亲自参与甚至主持大项目、建功立业的雄心。而这一点,正是李恪所能给他的。 这一日,李恪感到时机成熟,便约石立人到风雪路的铭江小区一起吃个晚饭。 自从唐河物流公司成立,李恪便有些不舍的退了青年公寓的房间,为了方便起见,自是在学校附近较为雅致的一个小区租了房间——铭江小区的三幢2单元802室。 这是一间三室两厅两卫的房间,清新敞亮,装潢风格颇为古朴、大气,站在客厅的窗沿远眺,更可见滔滔江水东流入海。时不时的面对见证了千百年历史的长江,李恪总能找到一份慰藉,如同见到了和自己同一时代的知己,心情没来由的轻松。 门铃响起。 李恪开了门,就见石立人拎着两袋水果站在门口,李恪就拍了拍石立人的肩膀,笑着道:“你啊,还是没把我当朋友,太见外喽!” 石立人就呵呵笑道:“第一次窜门,总不好空手而来嘛,咱中国的传统不能丢哇。” 李恪深以为然的感叹道:“是啊,越是面向世界,自己的传统,就越是不能丢啊。” 这时候,原来在厨房系着可爱小围裙、里面穿着粉红短款针织衫的红子妍走了出来,丽人千娇百媚的扑哧笑了声,青葱玉指点了点李恪和石立人,道:“你们啊,一个个都是假道学。”边说边莲步款款的,走过去接过石立人手里的背心袋子。 石立人就颇为尴尬的笑笑,他生平的精力,只怕都用在了研究,不善和女人打交道,尤其是对方还是漂亮明艳的女人,竟偶尔露出了小男生的窘态,不敢直视明艳不可方物的红子妍,叫李恪颇觉有趣。 李恪就请石立人在檀木沙发坐下,指了指红子妍,对着石立人笑道:“女人!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说完倒是给石立人简单了介绍了她。 红子妍就狠狠瞪了李恪一眼,在给石立人泡了茶之后,便又跑到厨房做菜去了。红子妍本来自然是不会做菜的,但和李恪相处久了,便主动的兼演了保姆的角色,个把月过去,手艺总算练得马马虎虎,用李恪的话说,是“有进步,让人吃了不再会想吐了”。 听到这样的评语,红子妍自然是极为不忿的,一连三天都不让李恪碰她的身子,到了第四天,李恪才无奈的改口说“很好,叫人胃口大开”,红子妍这才转怒为喜,梅花三被弄。 红子妍再次进了厨房,石立人这才如释重负,没了拘束,和李恪侃侃而谈,一晃就是小半个钟头过去。 红子妍解开围裙,将一碗碗热腾腾的菜肴端上餐桌,有些不大自然的道:“三哥,可以开饭了。”在外人前面,红子妍到现在叫李恪“三哥”,还是会偶尔的害羞脸红。 李恪就看了看表,道:“等等,再等等吧。” 转而对石立人解释道:“刚才聊得兴起,差点忘了告诉你,今晚还有一个人朋友要来。”见石立人微微皱眉,李恪就笑道,“不用紧张,这人你也认识。” “哦?”石立人这下倒来了兴趣,不由追问道,“我也认识?” 李恪点点头,道:“我再打个电话催催。”拨号的时候,却是由衷的感叹,道,“现在的女人啊,架子是一个比一个大。” “算了,不等她了。”电话被挂断,李恪就皱了皱眉,请石立人上桌,两人才坐好,防盗门的“梆梆”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力道十足。 李恪就不用想也知道是宋晴来了,来这里,不按门铃而用力拍门的,除了她之外,不会再有别人。 石立人暗忖“这女人好野”,待回头看见随红子妍过来的竟然是一些制服、威风凛凛的宋晴,石立人吃惊不小,唰的站了起来,有些结巴的道:“宋。。宋晴?哦不,宋,宋局长,你怎么来了?” 石立人给李恪的印象一向沉稳,却想不到他见到宋晴,竟然有些失态,不免好奇的看了看几眼宋晴。 宋晴就给了石立人一个迷人的微笑,道:“石头,来了这里,就当是自己的家,不用和我这么客气,坐,坐吧。” 石立人就苦笑着坐了下来,“石头”是他以前高中的同学给他取的花名,但如今他学业有成,以前的同学很少见面就这么叫他,唯独这个宋晴,却一直都没改口,总是大大咧咧的一点面子都不给,石立人还真有些怕见到她。 石立人倒不是因此就恼怒了宋晴,相反,他对宋晴还是有着一份敬畏的,以前高中的时候,有一回,隔壁班的男生带着他一个暗恋已久的女生来调戏他,石立人因为激动之下,对那个女生说了“我喜欢你”的真心话,结果惹得那个女生和那群同学频频嘲笑,充满不屑,说了许多“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要钱没钱,要相没相,你也配喜欢我们班的班花!”之类的羞辱人的话。这还不够,其中一个手辣的男生还因此大打出手,其余几人就一拥而上,石立人就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死了。就是在那个时候,宋晴的忽然出现,打跑了那群闹事的男生,还让那个女生给他道歉,也是因为宋晴,石立人才重拾了做人的信心,是以,石立人在宋晴面前,除了有一份感激之情之外,却也总有几分不自然。 宋晴总这么叫他的花名,在人多的场合,石立人觉得尴尬,这却是免不了的。更叫人担心的是,他怕宋晴喝了酒,话就多了起来,将当年的糗事全抖露出来,那才是最叫人难堪的。 李恪看出石立人有些不自然,虽然不知道石立人和宋晴的关系,还是点了点宋晴,认真的道:“以后这花名还是不要叫了,要懂得尊敬别人,知道不?” 石立人就感激的望了李恪一眼,随即又气馁的叹了一口气,暗道:“宋晴要是能听你的就有鬼了。” 出乎石立人意料的是,宋晴竟然乖乖巧巧的应了声:“是是是,我的李大老板,来,立人,咱们老同学难得重聚,我敬你一杯。” 石立人就有些受宠若惊,道:“还,还是我敬宋局长吧。”石立人不免又好奇的望了李恪两眼,思量着他是怎么认识宋晴的。这个一贯作风强势的宋局长,在李恪的面前,似乎一点脾气都没有呢,乖巧的就像个小女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都能发生,感觉就跟做梦似的。 李恪看出石立人的心思,就道:“立人兄,实不相瞒,在我第一次邀请你见面之前,晴姐就跟我说起过你。当时她本想介绍你我认识,但我觉得结识一个人才,当用心去结交,还是不要打人情牌的好,免得因为人情的关系,看人就不够客观。所幸的是,我们几日来的交谈,彼此也算臭味相投可称知己,大家都是志存高远、张翅欲飞的青年,如今我欲白手起家、组建公司,想请石兄帮忙,不知石兄可愿屈就?” 107 徐图而图之 石立人哪知道李恪会忽然抛出这样的邀请,为之惊愕,他虽然和李恪交谈甚欢,但私交归私交,事关自己的前程,自然不能马虎,更何况,李恪在他眼里,更像是出身显赫的某一个豪门或者高干家的太子爷,他组建的公司,恐怕是玩票的心思居多,石立人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亲,百度搜索眼&快,大量免费看。 要是宋晴并不在场,石立人恐怕会立即婉言拒绝,要知道前不久,老秦集团旗下长城建筑公司的华枫来找他,他都没有答应,对于刚刚起步的李恪,就更加的没有吸引力了。 但现在宋晴就在眼前,看在这个老同学的情面,石立人就只好硬着头皮,“哦?”了一声,问道:“你要组建的公司,具体是什么情况?” 宋晴视乎看出石立人的想法,突然插口道:“你不要以为李恪是某某某集团的公子哥,其实他也和你一样,都是贫困生出身,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和实力争取来的。” 听到“贫困生”三字,李恪和石立人不免对视苦笑,从些微的异样中,均可看出对方眼中的诧异。 李恪忽然不答反问的道:“石兄既然是建筑系的人才,想必江都市内,由老秦集团发起的‘桃源山庄’的开发案,你该有所耳闻吧?” 石立人点头道:“据说这项工程,总投资将高达百亿,是国内地产界最为关注的一件大事,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李恪继而问道:“那你可知道,秦.晋手下的施工集团,却一直不曾对‘桃源山庄’工程的重中之重‘皇家林园’项目动一块砖瓦,这却又是为何?” 石立人稍微迟疑,道:“是不是因为该项目的总设计师还虚席以待,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李恪摇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不待石立人追问,李恪便神采飞扬的道:“事实上,负责这个项目最合适的人,实是非我李恪莫属。秦.晋虚席以待不假,但他却曾来找过我,并以年薪千万请我加盟,当时我没有答应,并和他立下了一个口头盟约。” 石立人心中为之一颤,却是更加钦佩李恪的定力,甚至开始有些期待和李恪这样的人共事,要知道华枫就曾给他开出年薪三百万的条件,当时石立人就颇为意动,若是换了他在李恪的位置,他实在没法肯定自己是否还沉得住气。 这些年,石立人一再拒绝和各大知名企业签订合同,事实上,并不是因为他自视过高,而是因为受到他的导师庄教授的影响。 当石立人第一次接到大企业的邀请的时候,他就曾兴高采烈的去找庄教授说了。当时庄教授就面无表情的训斥了他,说他志向太小,并再三告诫他,只要一心跟着做项目即可,不要为了工作分了心思。 庄教授一直对他悉心栽培,倾囊相授,在学习和生活上也都很关照,如师如父,恩同再造。渐渐的,石立人从庄教授只言片语的暗示中,知道庄教授其实已经替自己的前程做好了安排,到了今年下半年,庄教授更开始利用他学术界、业界的影响力为石立人造势,是以各大企业的邀请函纷至沓来。但石立人却都是不为所动,他知道庄教授肯定已经有了安排,目前本领学踏实才是最重要的。 他相信庄教授肯定会给他安排一个很理想的去处,何况以他对庄教授的尊敬,哪怕这个去处和自己心中所想有些差距,他也会无条件的服从。 可以说,没有张教授的同意,石立人是绝对不会投向任何一个企业的,即使李恪有宋晴的这一层情面,也不例外。 但尽管如此,在面对高薪条件的时候,石立人也需要苦苦用自己的意志去抵抗。他实在太渴望建功立业、名扬天下了,没人知道在他的踏实钻研、天才横溢的外表下,其实埋藏着很深很深的自卑和伤痛,而这一切,都是当年高中时期被狠狠的羞辱所致。 如今见到李恪轻描淡写的拒绝了千万的年薪,石立人却感到羞愧难当,知道自己的心性修为比起李恪来,还是差了不少。 石立人压下了自己有些起伏的心绪,追问道:“是什么口头盟约?” 李恪淡然道:“若我能在三个月内,组建起建筑公司,且拥有承包该项目的能力,秦.晋便会将‘皇家林园’的工程承包给我,若我没法办到,则我将出面帮秦.晋主持该项项目。而在这三个月期间,有关皇家林园的一切设计、施工,便全都停了下来。” “什,什么!”石立人终于失声,他怎么也想不到,李恪竟有如此魄力和秦.晋平等交谈,而秦.晋竟然会同意李恪的要求,这在外界看来,根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更让石立人吃惊的是,李恪的想法,简直可以说疯狂到了极点。 要知道建筑业是准入型的行业,想从事建筑业,就必须拥有资质,而这个“资质”,却从来都只批给建筑企业,而不是个人。也就是这个“资质”,难倒了许多有钱的大老板。有钱没有名分,是根本不可能做到从无到有这个环节的。 建筑资质又是分级审批的,有三级,二级,一级,特级,换句话来说,特级是从一级“升”上来的,要做特级,必须先是一级。 而想要成立一个建筑公司,从“没有级”到“三级”资质,又必须要有业绩,有人,有钱! 而这个“业绩”,里面又包含有必须有资质才能承接工程的项目,所以,基本上卡死了从无到有的这个环节。 换句话来说,即令李恪有幸搞到一个三级资质企业的壳,但想要获得长足的发展,要想升到特级,估计最少需要二十年,还要养一大帮人,根本就不划算。更何况,想在短短的三个月内,达到可以承包“皇家林园”条件的资质审批,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石立人再一次看了神色依然的李恪,他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李恪是想通过“挂靠”承包这项工程? 挂靠虽然是建筑市场常见的情况,是整个行业的“通病”,但终究是违法的行为,更是工程质量出现漏洞的源头,亦是国家打击的对象。 若事实真是如此,就算是碍着宋晴的面子,石立人却也绝不会答应的。 想要这里,石立人再也忍不住发问道:“那么你想要如何达到秦.晋的要求呢?总不会是想挂,挂靠吧?”感到事非儿戏,“挂靠”这两个字,石立人还是犹犹豫豫的说了出来。 话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在宋晴这个局长面前明目张胆的提“挂靠”,不是找不自在吗。 李恪就双手一摊,坦然道:“事实上,你刚才所问的问题,也正是我想请教你的地方。至于所谓的挂靠,终非长久之计,我看不提也罢。”李恪自从和秦.晋许下这口头协议,倒也对成立公司方面下过些功夫,是以挂靠这么一回事,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但他终究不是业内人士,只靠匆匆几天时间的了解,根本想不到什么可行之法。亦因此,对于石立人,他才会更加的重视。 石立人就松了一口气,道:“既然不是挂靠,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李恪虚心求教道:“什么办法?” 石立人道:“很简单,收购,通过收购业绩不佳甚至濒临倒闭的三级或者二级资质的建筑公司来进行改组,这样一来,不但起步就高,更可以大大减少公司成立初期苦无业绩、资质的烦恼。” 李恪就沉思了片刻,心中苦笑着道:“个人之智始终有限,果然还是集思广益的好啊。这么简单的办法,李恪之前却从没有想到过,以他的骄傲,自然要么不做,要做就要从头做起,一步一步的亲自打创出一个天地,是以他的思维有时候就难免会钻牛角尖,陷入自己造成的死角之中,而从不去考虑收购一个现成的公司,才是真正的终南捷径。” 李恪欣然道:“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立人兄算是为我解决了一大难题,来,李恪敬你一杯。” 石立人忙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和李恪虚碰了碰。在宋晴面前,他总有些放不开,好似不知不觉间,自己又回到了当年那个羞涩的小男生。 接下来,李恪却绝口不再提请石立人加入公司的要求,席间只随便聊些家常,仿佛忘记了之前的提议。 石立人见李恪也不再提出邀请之类的话题,就以为李恪已经放弃了,松了一口气之余,却也不免有些淡淡的失望,以及失落。石立人喝了几杯酒,话匣子渐渐放了开,就时不时的提到庄教授,言语中满是敬意。 李恪边听边暗暗点头,石立人还是很有大将之风的,而且是一个能够尊师重教之人,品性俱佳,绝对是可以放心委以大任的人物。 李恪今天原本是真的想过请石立人加入自己的阵营,但从之前的试探看来,石立人似乎心里有些抗拒,这种事毕竟不能操之过急,如果火候不到,就强硬要求的话,反而不美,甚至还会让自己的形象分大打折扣,得不偿失。 “徐而图之,还是要徐而图之啊。”李恪同时心里自然思索着,既然石立人是“贫困生”出身,就算他不热衷名利,也理该为生计奔走才对,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对这些大企业的邀请置若罔闻呢?从几番的交谈,可以看出石立人功利之心还是很强烈的,那么究竟是什么因素影响了他的决定呢? “是庄教授,看来想要让石立人为己所用,还是得从庄教授身上下手啊!”席间,李恪和石立人等人畅快的交谈着,一幅宾主尽欢的样子,但他们却怎么也想不到,李恪的心思,这会儿,已经悄然打到了庄教授的身上去了。 引108 引虎入室 晚饭结束,李恪又和石立人聊了会,红子妍和宋晴在厨房里,也是有说有笑的,.追书必备 大约七点半的时候,石立人才起身告退,李恪就请宋晴送他一程。 石立人虽然感觉到李恪的好意,但看了看一脸诡笑的宋晴,还是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像是犯人被押解上庭公审似的,他是很想婉拒的,可是被宋晴瞪了一眼,就乖乖的应了下来。 坐在宋晴的车里,石立人是目不斜视,一动不动,如果姿势再稍微改变一下,就跟思想者的雕塑一般无二了。 宋晴摇头苦笑道:“早就知道你这人忘恩负义,不喜欢看到我,所以我虽然早就知道你在江东大学,却也一直没找你出来聊聊。” 石立人连忙摆手,局促的道:“不,不是的。” 宋晴笑了笑,忽然道:“你觉得李恪这个人怎么样?” “他?”石立人略微想了想,这才道:“李恪这个人,很有魄力,也很自信,他拥有十分独特的人格魅力,似乎骨子里透着尊贵的血统,能给人毕生难忘的深刻印象。但他毕竟还太年轻,社会阅历不足。哦,也许不能这么说,李恪看人的本事以及和别人交流的技巧,都显示了他的处世老练,他不像是阅历不足的人,但很奇怪的是,他却对现代的企业架构和知识体系所知甚少,我想,以他的情况,如果不能团结一群社会精英人士,那么就注定他是要处处碰壁的。不过话说来,从他的为人和性格来看,我相信世界上一定会有很多人才愿意在他的旗下做事,这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宋晴淡然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肯帮他?” 石立人苦笑道:“我不是不想帮他,我只是暂时不想加入任何公司或者集团罢了。我曾答应过庄教授,在未来的工作这方面,我会听从教授的安排。” 宋晴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勉强,但她自信和石立人还是有人情可以讲的,便不容分说的道:“我不管你答应了庄教授什么,也不管你最终会不会选择加入李恪的公司,但我希望三个月后的‘皇家林园’的工程,你能够帮下他。” 石立人自是知道辅助李恪完成一个工程和加入他的公司,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而且他心里面,也对能和李恪合作一事有着热切的期待,尤其该项工程在“桃源山庄”内还有着标志性的意义,起着画龙点睛的作用。但石立人并不想马上应承下来,至少也要回去问一下庄教授的意见,只是这个时候,石立人忽然意识到宋晴望过来的眼神有些诡异,明显的在警告他,如果不马上答应,宋局长就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石立人打了一个寒颤,只好无奈的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 宋晴这才满意的给了石立人一个微笑,踩下油门,往江东大学去了。 石立人见宋晴这般开心的神态,忽然小心的问道:“你,你和李恪,是什么关系?” 宋晴就脸色一凝,看得石立人有些胆怯,好在她的语气还算缓和:“我们就不提他了,说点别的,好吧?” “好,好。”石立人尴尬的抹了一脸冷汗,沉吟了片刻,终于想到了一个话题,神情一松,道:“杨益呢,他在英国还好吧?” 石立人原以为宋晴会立即心花怒放,岂料宋晴却忽然一脸愠色的喝斥道:“你给我闭嘴!” 石立人登时无语,噤若寒蝉,继“高中事变”之后,再一次领教了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本领。这也间接使得一向畏惧女人如虎的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求学之心。 车子缓缓的驶出好一段路,直到十字路口停下,宋晴这才脸色稍霁的道:“从今以后,在我的生活里,不会再有杨益这个人。我们就不提他了,还是说点别的,好吧?” 石立人连连摇头,道:“不说了,不说了,咱啥也不说了。” ******************* 铭江小区的三室,其中一间是主卧室,内有书房和卫生间,是李恪和红子妍夜夜欢愉的地方。书房里有两个摆满书籍的书架子,其中一个书架,是李恪喜爱看的史书、典籍,另一个书架,则多是红子妍爱看的现代经济管理学之类的书籍,李恪闲暇时,自然也会拿起来随意翻翻,常常如有所悟,受到启发。书房空间不大,但也能容纳一张长约两米、功能齐备的乌木嵌金丝楠木办公桌,桌上摆着一台洁白的台式电脑,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另外的两间卧室,一间还是被李恪用来当作练武房;还有一间却暂时空着,没有做任何安排,一来是因为刚搬过来不久,时间有限,再者,也暂时想不到有什么合适的用处。 李恪照旧在练武房里打了一套拳法,一番冲洗之后,见红子妍还在书房的电脑桌上玩着电脑,就催促道:“夫人,该侍寝了。” 红子妍白了李恪一眼,颇感懊恼的道:“本小姐拼着明天一双熊猫眼,被孙敏取笑,无论如何,我今晚是不上.床睡觉了,免得你等下又来欺负人,真是叫人受不了了呢。” 李恪就挠了挠头,连哄带骗的道:“睡吧,睡吧,今晚咱们只好好的说说情话,不行鱼水之欢。” 红子妍仍是不依的道:“鬼才信你的鬼话呢,你这话都说了七八回了,就没见你一回是当真的。不睡,不睡。”红子妍说话的时候,却是兀自蜷了蜷娇美性感的身子,像是受了伤的玉兔,似要将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 李恪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就在红子妍身边坐了下来,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陪你一起看电脑好了。” 红子妍看的是情感剧,那些所谓的浪漫爱情故事,李恪自是提不起半点精神,没多久就泛起困来。 红子妍见李恪没精打采的样子,忽然一双玉手捧着李恪的脸颊,认真的道:“老公,让晴姐也住我们这里来,好不好?” “什么!你,你说什么?”李恪双眼睁得老大,不敢置信的道,“难道,难道你都知道了?”回想起晚饭后宋晴和红子妍呆在一起挺有段时间的,宋晴该不会都和红子妍说了吧? “是啊,我都知道了呢。”红子妍却是没觉出李恪的不妥,自顾自的道,“我知道晴姐家住在市区,偶尔也会去薛佳娴的安居苑住,但这两处地方,毕竟都离城南太远,晴姐每天都要一来一回的上下班,虽说有轿车代步,但终究太麻烦了。反正我们这里离警局近,房里又空着一间屋子,正好可以叫晴姐住过来嘛。” 李恪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嘴上却故作犹疑的道:“这。。。这不大好吧,那间房子,我还准备将来当作婴儿房的呢。” 红子妍低啐了声,羞红着脸骂道:“谁要和你生孩子了?你自己都才这么丁点儿大,不知羞,不知羞!” 李恪就一脸遗憾的叹了声,道:“既然你暂时不愿意生孩子,那宋晴的事,就你拿主意好了。”同时心里却是暗笑,听过引狼入室的,却没听过还有引“虎”入室的。 红子妍见李恪没有反对,却也大喜,竟然在李恪脸上亲吻了一记,美滋滋的赞道:“老公,你真是太好了。” 李恪就有些纳闷了,让宋晴住过来,红子妍她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李恪一边摸了摸刚被红子妍吻过的地方,一边想了想,旋即就明白了红子妍的小心思,敢情这妮子这些天受不住自己的宠幸,但又碍于自己那份君临天下的无可抵抗的气度,不得不“委身”求全,这个时候,她找了个由头引宋晴进来,多半是想借助宋晴这个“局长姐姐”之威,来镇压自己的*,使自己有所顾忌。 可怜红子妍还不知道她的这个局长姐姐,也早已成了李恪的囊中之物,究竟宋晴会成为她的帮手,还是成为李恪的帮凶,那还得两说呢。 李恪心里嘿嘿奸笑了几声,随即却又多了一份忧虑。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天,李恪渐渐的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现象,似乎这时代从没有人有个三妻四妾的,最多也只是包养的情人,好像叫什么二奶,三奶啥的,而所谓的正宗妻室“老婆”,则有且仅有一个。 若万一宋晴和红子妍彼此知道了彼此的尴尬身份,都争着要当自己的老婆,那该如何是好?此外还有在安居苑,情深意浓的薛佳娴,自己又该如何摆正她的位置呢? 想到这里,李恪不禁黯然叹了一声,他虽不只一次的对这个新社会有过抱怨,却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充满了恨意。 “该死的一夫一妻啊,万恶的一夫一妻制啊,这还叫我李恪如何做男人中的男人,王子中的王子啊!”心中虽然有些不忿,不过抱怨归抱怨,生活还是要过的。何况“二奶”,“三奶”,扩展开来说,不就是“二少奶奶”“三少奶奶”的意思吗?这些“少奶奶们”也终究是自己的妻妾。这样一想,李恪心中的抱怨就少了许多,最后又只剩下了后宫里面,该安排“谁大谁小”的苦恼。 李恪看着眼前还是一脸笑意的红子妍,娇艳如花、性感撩人,却是将满腹的苦恼暂收了起来,血脉贲张,一把将红子妍抱起,往卧房走去。 红子妍的惊叫声随即喊起:“啊,老公,电脑还没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