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喜欢，安排》 艾薇 我叫艾薇，出生在莆田，当并不生长在那里，我成长的地方是个很安静的小镇，一片美丽的乐土，到了夏天，粉色的蔷薇开满记忆。 重新回到莆田的时候我十一岁，因为我的母亲，那个美丽如蔷薇一般的女子死了，忧郁症，自杀。我看到她的时候他倒在大片大片的血泊中，猩红的血液在她的身下开出大朵妖娆的花， 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让我窒息，她闭着眼睛安详的笑，我却难过的掉不出一滴泪。 我很恨我爸爸，歇斯底里的恨，他让我妈妈怀上了我却又狠心的抛下我们，娶另外的女人，过幸福的生活。如果不是他，我的妈妈可以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安静的生活。我会是一个正常的孩子，正常的爱与被爱。 我也会恨妈妈，她生下我却从不管我，甚至连死亡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过我是否能继续活在这个世上或者是否还有勇气活在这个世上？ 在她死后很多个夜晚我都梦见她，每次都只是一个背影。 她很坚强，我知道的。 像粉色的蔷薇开的越绚烂就越脆弱，然后用很多刺防备着。 所以她连背影都那么寂寞。我唯一从她身上学到的就是坚强，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哀。 我和祖母住在这间破败的有些不像话的阁楼里，母亲死后她苍老了很多，三个人在一起不叫相依为命，但你身边的亲人只剩下一个时，你会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会学着为了她而放弃或者隐忍，总之，不顾一切。 所以当那些同龄孩子再次用语言攻击我时，我没有像从前一样扑上去就打，然后遍体鳞伤，可是你的隐忍在他们看来就是害怕。折旧是没有爸爸给我带来的耻辱，现在没有了妈妈，所以变本加厉，姥姥，我知识不想让你操心。 对于这些姥姥总是沉默不语，是呢，还能说什么呢？以前妈妈在的时候尚且如此，我又能试图改变什么？只是姥姥红红的眼眶在我看来总是比挨了打还难受，我不是个好孩子，可是我只是个孩子，凭什么承受这一切？ 终于有一天姥姥还是决定把我送到莆田，那个我讨厌的男人身边。她说那里会有我想要的生活。我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反抗以下就无声的答应了，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不要有这一天，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我感觉并不像我所乡像的那么难以接受。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江我梦 我叫江我梦，刚过完十七岁生日，可以大声笑可以放肆哭的年龄。 习惯了艾薇对我说是生日快乐，从十一岁到十七岁。 艾薇是个倔强的女生，我曾经看过她哭，却没有见她掉过眼泪，我不知道隐忍是一种怎么样的痛苦？ 在十一岁到十七岁漫长而短暂的六年里，我们彼此注视着对方的成长，以好朋友的姿势。 总是很容易的想起那个阳光的午后，艾薇咬着嘴唇跟在班导身后走进教室，用一种很冷漠的眼神打量四周，在说了一句我叫艾薇之后便固执地走到最后排的位置坐下，全世界与她无关。 冷漠到不想与任何人有交集。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她转来后不久我值日，在她的座位旁捡到过一张纸，上面用2b铅笔重复地写着同一个字，因为太用力的关系，看起来有点千疮百孔，那是我承载不了的东西。我没有告诉过她，我无法想象她知道后会有怎样的举动？ 在小学最后一次联谊活动中，天知道我鼓足了多大的的勇气才对艾薇说；艾薇，一起来吧！ 她张大了眼睛望着我，睫毛长长的，有点颤抖，像断翅的蝴蝶。我惊讶于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去从不穿公主裙。 艾薇最终还是没有来，我有点失望，值得庆幸的是在毕业典礼上，她在人群中对我说对我说生日快乐！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的家庭，在很多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都会想我的妈妈，她有怎样的容颜？她是否也会想我？她那么固执地生下我却终究没来得及抱抱我。 我的爸爸是个很成功的企业家，每天早出晚归，赚大把大把的钞票。他会给我很多钱，却从不把时间留给我，他用他的钱在这个城市的高级住宅区买很大的房子，大到让人感到空虚，知道空虚成为一种习惯便在习惯中开始习惯了。 我记得我十岁生日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一个人躺在那里，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我用最大的力气拨通了爸爸的电话。我说爸爸，回来陪陪我好吗？他说他有个重要的会议，会叫他的下属来给我过生日。然后是一片盲音。黑暗一点点吞噬着我的意识，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死了没人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艾薇 我最终还是来到了这个构想过无数次的城市，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美好，随处可见绽放的很华丽的花朵，却始终找不到一朵带刺的蔷薇。 那个叫丽莎的女人来接我，她比我想象中的年轻漂亮。她微笑着帮我把行李放进她高级小车的后备箱，我却始终冷眼打量着这一切，我不理会她对我的一切言辞，她也不生气。在她将车开上高速路的时候，我还恶意地把污秽物吐在她很干净的后垫上，我讨厌她的虚情假意。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装做没看到我对她做的鬼脸。 他们住在很高级的住宅区，我知道艾成在这座城市里是很有地位的，只要他出马就没有赢不了的官司，后来在电视上也经常能看到“著名律师艾成为xx集团......”之类的报导。 开门的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精致的如洋娃娃，穿漂亮的公主裙。丽莎让她叫姐姐她便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好！”她微笑的眼角让我有点疼痛。 我是一个没人疼的孩子，公主才有很多人疼，我不是公主，不穿公主裙。 请相信我，我只是不想搭理任何人，所以我不叫艾成爸爸，不叫丽莎妈妈，也不叫小我一岁的女生妹妹。我天生并不冷漠，是这个世界压抑的我只能用一种没有温度的眼神去看这一切，包括我吃饭要摔碗，出门要摔门之类的。 艾成扬起高高的手掌对着我，我说你打吧。我就是不让你们好过。心里恨恨地想：打吧，打死算了。 从他痛苦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在做剧烈的心理斗争。 丽莎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赶紧阻止了他，你在做什么，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有这么顽劣的孩子么？你看她的行为想孩子么？她迟早要和她妈一样，艾成气的一塌糊涂。 我的火气很大，我说少在我面前提我妈，你不配。 那年我十二岁，来到这个城市将近一年，我有时真希望他狠狠的打我，然后我上法院告他家庭暴力，或许他会声败名裂，或许我会无家可归，可是我想，真到了那一天，我还是会毫不犹豫。 家庭？真是个可笑的比喻。 江我梦 我不知道生存下来对我来说是好是坏，我也没有资格去选择这一切，在很早的时候，我就失去了选择权。 在初中开学典礼上我意外看到了艾薇，她似乎比以前更白了，以前就很白，像是一种很少见阳光的病态白。 更意外的是我们居然是同班，而且还是......同桌！ 后来有一次我问艾薇，你说咱俩着算不算缘分呀？她白了我一眼，很轻蔑的说：这个你也信？算命的要说你活不过20岁你会相信么？纯属瞎掰，我是唯物主义者。 我被她一句话噎的半死缓不过神来，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告诉过她，其实我一者都信命。 艾薇比以前开朗些，不想从前那样眼神都能杀死人，现在改用口水噎，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准能把你气个半死。给不认识或不熟悉的人的印象绝对是：高傲。可是她不在乎。 她不在乎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成绩。很多次考试我看她睡的那么沉我都替她担心。我把她叫醒我说艾薇，我做完了，你还是抄点吧！好交帐。她总是非常愤怒的揉碎试卷，当然是她的不是我的。 江我梦，警告你，第一：我睡觉的时候不要吵我，第二：我不做事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少管。然后龇牙咧嘴的。 我觉得委屈，招谁惹谁了？ 不过我知道她不是真生气，她说过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其实我想告诉她她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她一定不会相信。 我经常在外面游荡到很晚才回家，我总觉得就算是一晚不回去都我不会有人知道的。 打开门就是一阵窒息，黑暗中的我喘不过气来，总觉得心脏像被人拧着一样疼，疼的我满头大汗。 客厅的灯一瞬间开了，我看到爸爸和一个女人从二楼下来，他们一定是没料到我会回来，慌张的有些不想话。 我做了很长很长的梦，那里有我的妈妈，有艾薇。我想到我只有艾薇这样一个朋友我就很难过，可是在梦中艾薇只是对着我笑却总是不理我，我急的大喊：艾薇? 艾薇 我喜欢的男生叫我梦，我从没有告诉过他，所以他从不知道我喜欢他。我们只是以好朋友的身份站在离彼此最近的位置。 很多时候我都愿意和他一起聊天，一起翘课，一起沉默，一起站办公室。 我看到他从一张稚气的娃娃脸到现在像漫画里的美少年的帅气轮廓，看到他拿到第一名开心的笑在想妈妈的时候放肆的哭，看到他一路优秀以及四周散发的耀眼光芒。我只能用一种仰望的姿态看到这些。 如果有一天我变的很努力，那是因为我不想仰望你的悲伤。 我从不介意我那些不愿示人的□□裸的告诉我梦。 我给他讲我成长的小镇，空旷，没有车水马龙的繁华，但是包藏了我所有的记忆，我也跟他说我的祖母，只有我妈妈一个女儿，我妈妈死的时候她是怎样的伤心？我给他讲我的妈妈，死的时候嘴角有好看的弧度。还有我的爸爸，总是想着要打我，出来阻止的总是那个我最讨厌的女人。 我总是会很不争气的想流泪，我的坚强不允许。 在我十四岁的时候，艾成终于打了我，因为我打了他的女儿。我看不惯她像公主一样在我面前骄傲，她会弹钢琴，会唱歌还会跳舞，她说姐姐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我扇了她一巴掌：少在我面前现！ 艾成扬起的掌心对准了我，然后听到“啪”的一声，却没有一点疼痛，我睁开眼，看到她捂着脸倒在茶几旁，血流了一脸。我呆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 艾成把她抱出门的时候说：我一直都在想着要怎么改变你，你终究还是和你妈一样！ 那一晚我蹲在地上流了很多泪，妈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真的错了么？我记得我梦说过，我是那种打死都不流泪的人，因为心里太冷了，但是一点点的温暖就足以让我泪流满面。 我打电话个我梦，没人接，我就一直打一直打。 我梦的爸爸来学校找我是我史料未及的，他给我很多钱叫我里我梦远点，我把钱撕了，不要以为人人都只是要你的钱！ 我最终还是答应了离我梦远点，我梦，如果我离你远点你会活的很好，那么，我愿意 江我梦 我躺在医院里，四周全是消□□水的味道，让人窒息。没有人来看我，死了一般寂寞。 爸爸和那个女人来的时候我胸口有开始疼痛，我说：你们滚！歇斯底里！ 爸爸的眼里满是疼爱，有一瞬间我很想哭，我说爸爸，为什么要背叛妈妈？你不是很爱她的吗？声音更咽的不像话。我怕我下一秒就会没出息的流泪。 我梦，你要好好听医生的话，爸爸会常来看你的。 一瞬间的错觉，我感觉爸爸在流泪。爸爸，我没病，我要去学校，我不要在呆在这里，带我回家好不好？ 我梦，你不是小孩子了，听话，爸爸还有事先走了。然后起身转头。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对着我的爸爸，我这一生唯一敬重的人：你就知道钱，你有没想过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可是还是一片死寂，他终究还是走了，我躺在黑色的夜幕里，雪白的床单上哭泣。 艾薇，你看，我们都一样。 艾薇，你在哪里？我想你了，你来看看我好不好？ 艾薇，我又开始想妈妈了，你呢？ 我没有理会爸爸的告诫，我知道自己没有病，是他小题大做了，第二天我偷偷溜出了医院。我要去学校！ 和平常一样，家里安静的可怕，我拿起书包刚想往外走，听到爸爸的书房里有人说话，这个时候爸爸是不可能在家的，会不会有小偷？ 我轻轻地走到二楼。 江先生，我认为有必要让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他有权知道。 不，我不会让他知道，如果让他知道他妈妈是先天性心脏病而死他自己又遗传这种病，对他来说太残忍。 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呀，你也看到了，他这么不重视自己的身体？江先生，我认为你对孩子...... 你以为我不想关心他？他是我儿子，我这么多年拼命赚钱就是希望能用国际上最无风险的方法治好他，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想失去他。 请放心吧，现在我们只要能找到一个适合他的心脏手术就可以开始了，如果不做手术的话他或不过20岁...... 原来......这就是真相...... 艾薇 都不记得有多久没看到我梦了。 从他爸爸来找过我之后就在也没有看到他来上课。 上次的事似乎把艾初伤的很严重，住在医院很多天都没有回来，丽莎似乎比以前忧郁了，不再像从前一样爱笑，总是唉声叹气的，我拉不下脸来跟她说话，心里还是有点内疚。 我还是打算去看看艾初，当然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发誓，我根本就不是关心她，我只是不想对不起自己。 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她好象住在xx医院，我放学的时间还算早，在某天放学后我便坐上通往xx医院的车。 医院离学校没多远，不多久就到了，我下车的时候很不巧地撞上了我梦爸爸的车。 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摇下挡风玻璃，我看到他挺严肃的一张脸。 我不是个不懂礼貌的人，只是他那口气让人气愤，我没有搭理他作势要往医院里走。 你不是答应过我离我梦远点吗？怎么阴魂不散？我当时真是气到不行，好象全天下的人都不是人，就他儿子是人。 我来看我妹妹，好象没碍着您吧？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头都没有回一下，我讨厌一个大人的自以为是，就像艾成一样。 他说希望你遵守自己的承诺然后我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 我知道我梦有病，可是什么病我不知道，上次要不是他跟我说我梦的病不能受打扰我才不会听他的离我梦远点呢，像这样夹着尾巴生活。 我走道艾初的病房前，里面的声音很嘈杂，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前进还是该后退？正当我犹豫的时候门打开了，护士小姐有点不知所措的走出来，嘴里念念有词：真是可惜，声音很小还是让我听见了。 艾初看到我的时候，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我看到她额头上一块不大却很丑陋的伤疤，我的新突然一阵难过。 我叫她艾初。 这是我第一次叫她，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无助。她笑着哭，叫我姐姐，她说姐姐，我这样是不是很难看？ 我想起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精致的娃娃脸，甜甜的叫我姐姐，她总是以一种公主般高贵的姿态摆在我面前。 现在她哭着叫我姐姐，她说我这样会不会很难看？ 我该怎么告诉她，其实她一直是我心中的公主！ 那天陪艾初陪到很我晚，看着她睡觉感觉像是看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我第一次为自己作过的事后悔。 离开的时候我四处找都没有看到我梦，我知道他就在这里，可是我找不到他。 江我梦 我再一次因为昏厥送到医院急救。 总是想起很就以前和艾薇聊天，艾薇开玩笑地说：难道算命的说你活不过20岁你也信呀！ 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感受死亡的味道。 爸爸每天都来看我，据说和他一起的那个女人是国际上权威的心脏病专家。 我最近经常发病，感觉死了一样，我总是想到艾薇，是否还是和从前一样抱着孤单说不出话？可真正看到艾薇的时候却是我难过的说不出话，甚至不敢走到她面前叫她艾薇。 我只是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我知道她在找我我只能狠心躲在门后不出现。 记得很久以前在她的稿纸上看到满是2b铅笔写下的“爱”字，我觉得她是一个和我一样缺爱的孩子，可那是我承载不了的东西。 我认识了艾薇的妹妹，她就住在我隔壁我记得艾薇上次是来看她，听护士说她原本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子，我总是在半夜听到她哭。 我看到她额头上的疤有点难过，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子，她开始的时候还不理我，后来看到了我也会笑笑。 有一次我说：你的伤好像好了，为什么不回家呢？ 她明媚的笑容一下子暗淡下来，她说她有一个姐姐，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家里就要开始吵，姐姐总是和爸爸吵架，每次他们吵我都很难受，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阻止？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我想，和艾薇不同，可是都会是好孩子。 艾薇 我梦十七岁生日我给他打电话，这是我一直都有的习惯，因为他硕果他生日的时候没有人对他说生日快乐！ 本来以为打不通的，可是意外的打通了，我说我梦，生日快乐！电话那端是死一般的沉默。 我梦，你一定不想见我吧？要不为什么你总是不来找我呢？ 按下结束键，四周是死一般寂静，我躺在床上睡的很沉，醒来的时候繁星满天，恍如隔世。 我以一种颓废的姿势坐在地板上想我和我梦的十一岁到十七岁，把记忆倒出来一遍遍的数，几乎让我泪流满面。 透过窗外看高流星划过，我想许个愿，关于我梦，却无关爱情。 我走到阳台看到那么在昏暗的路灯下拥抱，那么就这样在我的面前相亲相爱！ 艾初打开灯的时候我从沙发上跳起来，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很用力，疼的我几乎要流下泪来，可是很小心，没有让她像上次一样摔倒。 我说你和你妈一样，就是个狐狸精！ 我的眼泪就这样流下来，在这里，我流完了我一生的眼泪。 艾初也哭了，姐姐，如果你认为是我抢走了你的一切，那么你可以全部拿走，可是我梦不行！ 从她倔强的神情里可以看到我自己的影子。 我甚至震惊的说不出话，我亲手编织的关于亲情的幻想有被我亲手抓破。 巨大的声响把艾成和丽莎吵醒了，有那么一秒他的眼神还是很冷静的，所以他一巴掌打的我猝不及防，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 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丽莎伸出的手被我狠狠地推开：我说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 原来都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跑的这么快，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有风呼啸而过，逃离一样的速度。 江我梦 最近总是想起以前和艾薇一起玩的游戏。 两个人，三个动作，依次排开，第一次重复一次，再两次......慢慢累计上升，谁做错了谁挨罚。 艾薇总是笨手笨脚地做错动作。 我说艾薇，你输了抱我一下吧！ 她会很无耻地踢我一脚。 其实艾薇，我只是想让你抱抱我，我的妈妈没来得及抱我，我希望她是世界上第一个给我真正拥抱的人。 当一些回忆用来回忆，你会拼命地想留住这些回忆，所以拼命回忆。可是命运有时残酷的让你不得不放弃这些回忆，所以我用最笨的方法在艾薇面前演了一场戏。 我知道那会给艾初带来很大的困扰，可是，原谅我的自私，因为在很早的时候，我就失去了选择权。 艾薇哭着给我打电话：我梦，带我回家好不好？ 我握着电话，心里铺天盖地的疼。我不想让她听出我的疼痛，用尽量冷漠的口气说：艾薇，别闹了。 我心脏的承受力越来越差，一点点小事都能让我喘不过气。 艾薇，你渴望的东西我给不了，我现在的生活只是每天喝大量的白开水混合着大把的药片，你要的生活是一片能自由飞翔的天空。 我对自己的病并不抱多大希望，我知道找一个合适的心脏很不容易，我每天能做的是似乎就是等待死亡了。 艾初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吃药。 我梦，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姐姐她，失踪很多天了...... 我的药片全撒在地上。 火车缓缓的前进着，眼前是一片剧烈摇晃的世界，我知道艾薇从这个城市消失只有一种可能。 艾薇 似乎一切就在一瞬间消失了。 我曾经视若珍宝的友情，我情窦初开的爱情，我自以为是的亲情。这么多年的酝酿只是为了这一次的集体背叛。让我输的彻彻底底。 我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疗伤的地方，事实上，我连活下去的动力都没有，我只是在想到我妈妈的时候会让我找回那么一点点坚强。 对于我的突然回来祖母一言不发，她看起来真的老了，我有点心疼，她浑浊的眼里有晶莹的光芒。她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们以一种艰难的方式生活，祖母以前是个教师，靠退休金养老，我十七岁，高中就读中，没有任何的生存经验。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梦会找到这里来，我看到他和祖母坐在一起，我不想打扰他们，我还需要想想该怎么面对我梦？ 我听到祖母说：你说你是她的朋友，凭什么相信你？ 我梦背对着我，看不到表情：难道她不能有朋友吗？ 你是她朋友那你一定知道她妈妈怎么死的？ 知道，忧郁症，自杀。 祖母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光芒又瞬间黯淡。 那你知不知道忧郁病人都厌世，走极端，不轻信人吗？ 如果我能知道结局的话...... 我看到我梦像想起了什么，从背包里掏出药瓶，吞下去，您继续。 那是我这一生听到过最残忍的对话...... 其实那孩子挺可怜的，她一直讨厌她的爸爸，总觉得他爸爸欠她们的，其实当年她妈妈怀她的时候是用了点手段的，那也是个傻孩子，物极必反，你知道么？都是因为爱，其实谁也不欠谁的...... 那为什么不告诉她？ 她从小敬畏她妈妈，把她当成一种信仰，我不想破坏，如果她知道，你认为她还能活的下去么？就像你的心脏病一样，忧郁症也是可以遗传的...... 尾声 艾薇： 我想起电视剧里一句很经典的台词：我只是猜中了前头，却始终猜不到结局。 我梦真的活不长了，他爸爸告诉我找不到适合的心脏，我第一次看到男人的泪水，我不恨他，为什么恨呢？ 从我梦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了，我拿起手机，拨通艾成的电话，我叫他爸爸。 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天空，世界在我的脑海中混乱一片，我看不清身边的人，世界尖叫着在我的耳旁失真。 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自由开心过，我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大口大口的鲜血从我的嘴巴里流出来，可是一点也不觉得疼痛。 在我......死后......，请......您一定要......把我的......心脏......捐......出去...... 爸爸妈妈，没有我你们又可以像从前一样生活的很愉快了。 艾初，我欠你的，现在你和我梦在一起吧，你们一定会很幸福呢！ 姥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请您幸福地活下去！ 我梦，就让我的生命在你的身上得到延续...... 妈妈，请您在天堂等我...... 江我梦： 爸爸告诉我那个心脏的主人是个女孩，十七岁，死于车祸。 我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悲哀？ 在上手术台的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艾薇，我终于可以告诉你我一直都想告诉你的事了，艾薇，你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