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之我想建个养龙场》 第1章 染血的男孩儿 “啊——”清晨的别墅被一声尖叫惊醒。 每天都要早起修理花园的园丁看着草坪上那浑身是血的小团子，整个人都麻了。 虽然是个男人，但他尖叫起来的声音并不逊色。 “出什么事了？”管家李叔行动最迅速，他很快走进花园，然后也麻了。 “报警！”愣了不到三十秒的李管家立马冲进别墅跑去打电话，并在报警之后告知别墅的主人这个意外事件。 “你说有个孩子被人杀死在我家的花园？”苏华仁自认是见过世面的，他手底下十几座矿场，矿工好几万。他白手起家打拼出一份偌大的家业，不是没有遇到过凶杀事件，但谁敢这么大胆子在他家放肆？ 还是对小孩子下手？ 这是要干什么？ 杀鸡儆猴想用他的女儿威胁他？ “简直丧心病狂！无法无天！”脑补至此，苏华仁出离愤怒！ 他只有一个女儿，两口子都把女儿当做掌上明珠疼爱。 他绝对不接受这种威胁！ “已经报警了先生。”李管家说道，他有些犹豫，“您要不要……” 苏华仁自然明白李管家的意思，他点点头：“去看看吧！” 不管是不是有他的仇家要拿他的女儿来威胁他，那可怜的孩子都是无辜的。 就在这时，花园里响起了新一轮的尖叫。 “诈尸了！！！” 苏华仁一惊，连忙跑了出去。 不是他不怕灵异事件不怕死，而是这就是他家，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是真有事，他能躲哪儿去？ 往好的方面想想，万一是那孩子还没死呢？ 苏华仁到花园里一看，好家伙，那孩子都被泡进血里边了。 就这出血量，哪怕是个大人也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了。 “先生，那孩子……他脑袋动了！原来不是那个方向！”李管家目光惊恐。 他是见过第一现场的，两次他看那血泊里的孩子都是在现在站的地方，第一次他看到那孩子的时候，那孩子的头是朝左偏的，现在那孩子的头已经朝上了！ “有人碰过他吗？”苏华仁扫视着周围一圈看热闹的佣人和保安。 所有人齐刷刷地摇头。 眼瞅着凶杀现场了，那孩子都泡进血里了，谁敢过去碰他啊！不怕沾一脚血啊！ 现场沉默了下来，苏华仁派人进别墅里，让她通知太太和小姐不要出来。 虽然维拉和苏晓樯也很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但维拉也知道，既然苏华仁不让她们出去，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她抱着女儿，强行摁住了她那熊熊燃烧的好奇心。 没多久，也就不到十五分钟，警察就来了。 在警察到来的过程中，血泊里的孩子一共动了三次，不是抬抬胳膊就是动动腿，每次都能让一群成年人面色苍白神情紧张。 苏华仁已经越来越确定那孩子还活着了，但他还是没敢主动过去查看。 毕竟这场景实在太吓人了，万一他猜错了，破坏了现场怎么办？ 一群警察过来之后，先是拍照取证，然后才有一位穿戴整齐的警察缓缓靠近了那孩子。 他戴着手套，靠近之后看到那孩子微微起伏的胸膛，于是便把手套摘了下来，探了探那孩子的鼻息。 “还活着！”那位中年警察顿时喜笑颜开，“快打120！” 苏华仁松了一口气。 自家出现血案毕竟不吉利，没出大事自然是最好的。 —————————— 三天后，苏华仁牵着苏月沉回到了别墅。 “爸爸，这个漂亮的小弟弟是谁啊？”九岁的苏晓樯好奇地看着苏月沉。 苏月沉无奈反驳：“我不是小弟弟，我比你大。” 此时的苏月沉已经认命了。 虽然从玄幻世界穿到了千禧年的现代社会让他非常不习惯，但既来之则安之。 不要轰轰烈烈要日常也行。 起码安全。 “我九岁了，你几岁？”苏晓樯追问。 苏月沉皱眉。 他几岁来着？ 穿到斗罗之前活了24年，在斗罗活了正好十万年，所以—— “十万零二十四岁。”苏月沉非常严肃地报出了自己的年龄。 他又不是女孩子，年龄不是秘密。 苏晓樯满脸迷茫，她已经三年级了，但对十万这个数字还没有太大概念，所以还搞不太懂这到底是多大年纪。 维拉“噗嗤”一笑，她在旁边看了半天，觉得这孩子实在太有趣了。 怎么能这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呢？ “亲爱的，他就是那个孩子吗？”维拉是个葡萄牙人，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风情万种的时候。 维拉蹲在苏月沉面前，笑道：“宝贝儿，你今年有六岁吗？” 苏月沉小脸一黑，开始了新一轮的后悔。 早在进入时空隧道之前他就开始后悔了。 好好在星斗大森林里苟着不行吗？非得化成人形！化形成人也就算了，还非得跑去武魂殿围剿唐三父母的案发现场！跑去了也就算了，还好死不死被发现了被炮灰了！ 在这一连串的悲剧里，最悲惨的还是莫名其妙穿越到斗罗大陆成了一棵没有外挂的树！ 没有外挂的穿越者也配叫穿越者？ 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穿越者简直拉低了整个穿越者行业的档次！ 丢人！ 很丢人！ 极其丢人！ 太特么丢人！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好歹他保住了一条小命，成功蹭了唐三穿越的那个时空隧道，再次穿越了世界！ 于是他认知里第二悲惨的就是化形成人这件事！ 要知道，几乎所有选择在十万年时化形成人的魂兽，化形之后都会是人类六岁孩子的模样！ 这意味着，他必须从一个孩子重新长大！ 这可是1999年！明年才进入新世纪！这时候大马小马都还没有发家！ 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一没有技术二没有资金三没有权势，还只是一个不会被成年人信任的小孩子，啥好事都掺和不上。 就很烦！ “我已经十万零二十四岁了！”苏月沉十分严肃地强调，“我不是小孩子！” “好吧宝贝儿！”维拉捏了一把苏月沉肉乎乎的小脸，被他那白嫩的皮肤瞬间俘虏，“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苏月沉，上有苏杭下有天堂的苏，月沉浦兮烟暝山的月沉。” 第2章 热闹都是别人的 按理来说，苏华仁不会收养苏月沉这种来历不明的孩子。 苏月沉最可能的归宿是孤儿院。 但苏月沉毕竟是在苏家别墅里被发现的，苏华仁多少关注了一下，然后他突然发现……这孩子怎么这么好看呢？ 魂兽化形成人一般都很好看，所以苏月沉长得粉雕玉琢不是很正常？ 但苏华仁就感觉很意外了，他的女儿苏晓樯是中葡混血，所以特别好看，这很容易理解，毕竟大多数混血孩子小时候都很好看。 还有一件事，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点儿就染了一头紫色的头发呢？至于苏月沉那蓝紫色的眼睛，反而不是那么被在意，毕竟，人类的虹膜颜色确实是色彩纷呈。 难道这孩子也是一个混血儿？ 所以，他并没有决定收养苏月沉这个怪异的孩子。 由于苏月沉的发色瞳色确实不像个中国人，所以ga局也感觉有点棘手，搞不好这就是场国际案件啊！他们除了把苏月沉送进靠谱的孤儿院之外，甚至都没想过找个家庭领养苏月沉。 但最终，经过多方考虑，还是由苏华仁收养了苏月沉。 在这件事上，一锤定音的是苏华仁的父亲。听说在苏华仁家捡到一个孩子之后，他那位身为高级知识分子的父亲在得知这孩子“无家可归”之后，斥责了他决定把孩子送进孤儿院的不负责任行为并决定自己和老伴收养苏月沉。 老爷子也知道苏华仁夫妇生意繁忙，大多数情况下连苏晓樯都没时间照顾，所以他没要求苏华仁收养苏月沉，而是说他和老伴反正空闲时间多也挺孤单的，所以养个孩子正好，能帮他们解解闷。 但苏华仁看苏月沉那沉默寡言仿佛自闭的模样，觉得还是别让爹妈操这个心了，最终选择把苏月沉带回了家。 苏月沉当时确实有点自闭，换谁那么倒霉都得自闭啊！ 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他发现这千禧年的现代社会里竟然有异常活跃的元素！ 这说明，他可以修炼魂力！ 所谓魂力、斗气其实都是一回事，通过特殊方法将大自然中游离的元素吸收到身体里，从而在体内将各种元素提炼为能够强大自身的能量。 苏月沉怀疑，仙侠和玄幻之所以不同，就在于……修仙所用的灵气本身就是一种能量，并不需要经过额外的转化。 由于效率更高，所以，一般情况下（划重点）修仙者的实力境界比修炼者高。 苏月沉也想修仙啊！但他不认识灵气啊！他也没有修行功法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修仙资质啊！ 得知这个世界能够继续修炼之后，苏月沉开始庆幸自己本质上是魂兽了，要不然，这地方让他上哪儿去搞魂环去？ 虽然七环之后他就没办法了。 另外他现在其实有点心惊胆战的，这个世界的元素跟斗罗大陆相比甚至还更活跃，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个世界起码在力量层次上不输于除开神界之外的斗罗大陆！ 于是，压迫感催促之下，他从醒过来就在忙着修炼魂力，争分夺秒地恢复修为，懒得搭理一群普通人！ 所以这外在表现形式就是一问三不知，差点被当成了小哑巴。 “苏月沉，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紫色的？”苏晓樯好奇地看着苏月沉的紫色长发，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羡慕。 苏华仁以为他的头发是染的，所以带他回家之前还打算去美发店让他把头发染回去。 但很可惜。 “天生的。”苏月沉除了介绍自己的名字之外，显得非常惜字如金。 苏华仁是不信的，但苏月沉拒绝去染头发，他也不好强迫。 毕竟在他看来，这孩子遭逢大难，心理有些脆弱，最好不要刺激他。 “我也想要！”九岁的苏晓樯此时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而且以她的家庭条件，她在家几乎是有求必应的。就没有她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 本来她就很想要自己妈妈那样的金色头发，好说歹说才被劝住不去染发了，这回苏月沉又搞了一个紫色头发，苏晓樯觉得，既然苏月沉能染发，她也可以！ 至于苏月沉说的“天生紫发”，她才不信呢。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没那么容易被骗。 “还有，你的眼睛怎么也是紫色的？”苏晓樯观察得还挺仔细，于是她的问题又来了。 “天生的。”苏月沉还是这句话。 这句话苏晓樯信了，确实，这个年代还没有美瞳，瞳色基本上都是天生的。但是她还是想要！ “妈妈我也要染头发！我也要紫色眼睛！”苏晓樯开始撒娇了。 维拉无奈：“紫色眼睛的话，这是天生的，妈妈也没办法。”她看了一眼苏月沉那柔顺的紫色长发，其实也有点羡慕，但还是劝解女儿道，“晓樯，等你长大了，你想要什么颜色的头发都可以，但是现在不行。” 维拉劝了两句就开始转移话题，“今天是弟弟正式加入我们的第一天，所以，要开派对吗？” 单纯的苏晓樯虽然依旧心心念念染头发的事，但也的确被派对吸引了注意力。 至于苏月沉，他完全没兴趣。 有那时间多修炼一会儿不香吗？ 在这种元素活跃的世界，万一碰到灵异了怎么办？ 所以，还是实力更重要！ 等等，刚刚那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来着？ “你叫什么名字？”苏月沉难得主动。 “苏晓樯啊！”苏晓樯答道。 苏月沉皱起小眉头。 他听着这名字，感觉很耳熟，仿佛在哪儿听过或者看到过一样。 他虽然没有在穿越过程中失忆，但斗罗里的十万年太久远了，一些小事情不仔细回想一时之间他想不起来。 想了一下，没想起来，苏月沉也就放弃了。 说是派对，但苏月沉毕竟只是一个养子，苏家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布置，只有苏家爷爷奶奶还有一些亲戚过来看了一眼这个“神秘的男孩儿”。 苏月沉贯彻了自闭儿童的形象，倒是苏晓樯玩得很开心。 她是个人来疯的性格，尤其是呀被众星捧月的家庭聚会上，闹得一群堂兄弟表姐妹简直恨不得捉着她打。 苏月沉看着客厅里热闹的景象，完全没有被欢乐的氛围感染到，他只觉得他们吵闹。 打扰到他修炼了。 第3章 那个衰小孩儿 五 五年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苏晓樯都快初三了。 苏月沉也是初二，他跳级跳的那叫一个丧心病狂，如果不是苏晓樯各种撒泼打滚阻止他继续跳级，非让苏月沉跟她保持平级，这时候他都该上大学了。 自从两年前上初中的时候发现学校里有个叫楚子航的人时，苏月沉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苏晓樯非常怀疑，苏月沉他性取向有问题。 要不然为什么苏月沉总是盯着楚子航看？还收了一群小弟去关注楚子航的行踪？ 还有就是，除了楚子航，苏月沉他还总盯着另外一个清秀的小男孩看！ 那孩子长相气质都不如楚子航，整个人还衰衰的，不去仔细看根本不起眼。苏晓樯非常不理解，为什么苏月沉会关注那衰仔。 有那时间，不如多看看他美丽的姐姐！ “老大，路明非又跑去网吧了。”苏月沉的不知道哪号小弟上前禀报道，就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实在是有点丢人。 苏月沉收拾着书包，淡淡应了一声。 小弟识趣地退下了。 苏晓樯就坐在苏月沉前面，她真的要忍不住八卦之心了，于是她转过身趴在椅背上问道：“沉沉，你到底喜欢谁啊？” 苏月沉抬眸看着这愚蠢的姐姐，并没有回答她这愚蠢的问题：“听说爸妈准备送你出国一年？” 苏晓樯俏脸一皱，满脸厌烦：“国外有什么好的，我根本就不想去！” “对了，你去不去？”苏晓樯问道，“如果你去的话，那我也去。” “不去。”苏月沉对国外没有兴趣。 最起码的一点，天天让他吃汉堡薯条牛排沙拉之类的东西，他得疯。 十万年没吃过好东西了，他可受不了那委屈。 “你去哪儿？”苏月沉收拾完东西，拎着书包就打算走人，并没有等等苏晓樯这种友爱的想法，“等等我。” “网吧。” 观察路明非快两年了，苏月沉打算亲自去接触一下。 实在是上次打算去接触唐三时带来的心理阴影太大，要不然苏月沉也不会这么谨慎。 但他琢磨着，路明非那衰仔现在才十四岁，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苏晓樯把书本笔盒一股脑扫进书包里，小跑着跟上了苏月沉，一边跑一边喊：“小沉沉，你等等我啊！” 苏月沉脚步一顿，随即走得更快了。 他就不该放纵这愚蠢的“姐姐”，否则就不会被一群人听到那羞耻的称呼。 苏晓樯不算矮，可是苏月沉他高啊！就算苏晓樯小跑了起来，也仗不住苏月沉个高腿长啊！ 才十一岁的孩子，你敢信他已经一米八了？苏晓樯总怀疑爸妈偷偷多给苏月沉好吃的东西了。 “苏月沉！你等等我呀！”苏晓樯在苏月沉身后气得直跺脚。 她性格开朗，和谁都玩得来，虽然有点大小姐脾气，但是也出手阔绰。这年头的孩子，没有一顿零食收买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哎呦，小沉沉呢？难怪他生气了。”小闺蜜在苏晓樯身边笑嘻嘻地说，“这样好了，大家都知道咱们高冷的天才少年苏月沉小名叫小沉沉了，还挺可爱的呢樯樯！” 苏晓樯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气恼地皱着脸，琢磨着怎么去跟苏月沉道歉呢，哪儿受得了这冷嘲热讽？ “瑶瑶，你快别挖苦我了！”苏晓樯举手投降，“跟我说说怎么才能让他别生气了。” 江瑶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没招：“樯樯，苏月沉比绝大多数孩子聪明而早熟，你这是伤害到他的面子和自尊了呀！” “这么严重？”苏晓樯大惊失色，“可是我看他不像是看重面子的啊？” “这你得去问他喽！你是他姐，姐弟俩打打闹闹正常啦，要不然到时候他欺负你的时候你就忍忍当道歉？”江瑶出了一个馊主意。 苏晓樯感觉不太靠谱，她想了想，决定回家让厨师搞一顿大餐当做赔礼道歉。 至于苏月沉，他确实有点懊恼，但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被伤害到自尊和面子。 网吧里，路明非正在打星际。 他身边放着一瓶营养快线，已经喝了一半了。 小小的网吧里，浓郁的烟味混合着厚重的汗臭味以及某些难以形容的味道，几乎可以与生化臭气室相提并论。 烟雾缭绕中，苏月沉看着一群打游戏聊天，沉浸在敲键盘声与骂娘声中玩得不亦乐乎的半大孩子，心说这群人已经没救了，祖国的花朵早就被熏坏了。 他怀疑路明非变得这么衰可能跟长时间毒气入脑有一定关系。 苏月沉掏出一张粉色票子放在网管面前的吧台上。 他穿着干净利落，神色里带着不自觉的高傲，除了明显异于常人十分杀马特的发色之外，他显得与这违规小网吧格格不入。 “谁游戏玩得最好？”苏月沉问着网管，但眼睛却看着路明非。 网管笑嘻嘻地收起票子，朝路明非一指：“就那个！我们这儿的王牌！” “嗯，谢谢。”苏月沉拿了一瓶吧台上的营养快线，迈开步子朝路明非走了过去。 他是不喜欢玩游戏的，有那时间，修炼不香吗？ 何况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龙族到底是个什么路数，没法儿拿自己的战力跟龙族对比。紧迫感之下，他哪儿还敢放松？ 路明非的确是个衰仔，但他确实是个游戏天才。只可惜这年头电竞才刚发展起来，还没发展到鼎盛时期。对家长们来说，打游戏死路一条！谁要是被发现跑去网吧玩游戏，除了家里不怎么管的，基本上都会挨一顿揍。 路明非就是那个家里不怎么管的。 苏月沉安安静静地站在路明非身后，看着他打完一局，然后才把手里的营养快线放在路明非身边，开口道：“可以教我打游戏吗？” 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路明非吓了一跳，连忙回头一看。 好家伙，这不是少年天才苏月沉吗？ “你刚刚说什么？”路明非挠着后脑勺，先是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再是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苏月沉是谁啊？ 苏家小少爷！家里有矿啊！ 第4章 苏小少爷 不说家里有钱这个事，就苏月沉那好看得跟妖精一样雌雄莫辨的脸，再加上那明明比同级生小了三岁却还回回碾压群雄般登临年级第一的成绩，这就妥妥是明星级的人物啊！ 更别提那让学校都破例的发色了！ 路明非敢说，全国各地除了他们仕兰中学，就没有哪个正经中学的男学生敢留一头紫色长发！ 苏月沉这种居于仕兰中学食物链顶端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又破又小的黑网吧里？ 还让他教他打游戏？ “请问，你可以教我打游戏吗？”苏月沉放慢了语速，虽然小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态度算得上端正诚恳。 路明非连忙站了起来，摆手摆得都快晃出残影了。 “不行不行，打游戏不是什么好事，你年纪还小，可别沉迷游戏了。”路明非虽然自己是个网瘾少年，但他也清楚，打游戏的确是不务正业。 人家苏家小少爷前途无量，他可不敢把人带坏了。 “我只是觉得自己多少应该跟同龄人有点共同话题。”苏月沉垂着眼睛，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路明非能感觉到他的孤独。 路明非心说就你这天才程度到哪儿也没有同龄人啊，别的不说，你已经比同级生小三岁了啊！ 他有点感慨，果然是高处不胜寒吗？天才也是会有烦恼的！ “其实玩游戏挺简单的，”路明非道，“有台电脑就行，用不着特意找人学的。” “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玩游戏也一样。”苏月沉说着符合他人设的话，看起来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请路明非当他的游戏老师了，“你是游戏玩得最好的。” “过奖过奖。” 路明非讪笑，有点没话说了，他虽然学习运动都不太行，但游戏这方面，他敢说，仕兰中学这一片，他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游戏自信他还是有的。 只是，这不包括教人打游戏啊！ “每小时两百。”苏月沉祭出了杀器。 路明非：“好的没问题！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走吧，这里环境不太好。”苏月沉把两瓶营养快线都塞给路明非，说道，“我们换个地方。” 路明非一脸懵地拿着两瓶营养快线，心说不会吧不会吧，该不会小少爷要我去他家教他吧？ 路明非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那个殊荣，最多苏小少爷也就是带他去个好点的网吧，带包厢的那种！ 然后当他出现在苏家别墅门口时，他整个人都麻了。 好家伙！ 苏小少爷还真就把他带回家了！ 在人家家里带着人家不务正业打游戏，他不会被苏老爷打死吧？就算不会被打死，难道不会被打断腿吗？ “走吧，我爸妈不管我。”苏月沉对路明非说了一声，然后就进门了。 路明非觉得苏月沉说的他爸妈不管他可能跟他叔叔婶婶不太管他的管不是一个意思。 毕竟苏月沉这孩子除了发色杀马特之外，一看就是个懂事孩子啊！ 如今这世道，一切唯成绩论。 你成绩好你就牛批，颜值什么的都是附带品。 像苏月沉和楚子航那样成绩与颜值并存的，那才叫风云人物！ 路明非正打算跟着进苏家别墅，打算好好审视一下土豪的腐败生活呢，苏月沉突然停下来。 路明非暗叫不好，心说难道苏小少爷突然反应过来不应该把他这种学习不好的“坏学生”带回家去打游戏，准备让他打道回府了？ 还是说，苏小少爷准备给他来个下马威立个规矩？ 路明非心中直呼好家伙，这就给他的心里路程来了一个山路十八弯？该说不愧是大户人家吗？在搞人心态这块简直驾轻就熟！ “抬头，挺胸，目视前方。”苏月沉回头，命令般对路明非说道。 路明非还真就条件反射地照做了。 “你现在是我的游戏老师，你必须有自信，你要拿出舍我其谁的气势来。”苏月沉看着仅仅是姿态发生改变就气质大变的路明非，目光微微柔和了一些，他解释道，“你知道我的家庭情况，所以你该明白，只要我想玩游戏，那么即使是职业玩家，我家里也能请过来为我上课。” “你不能让我家里质疑你的专业性和我的眼光。”苏月沉最后补充道。 路明非点点头，懂了。 他心说我的专业性无所谓，主要是您苏小少爷看人的眼光不能受到质疑。 他这不是去教人玩游戏，他是去打破世俗的眼光，为游戏界正名啊！ 他要证明:不管学习怎么样，做的事情是不是不务正业，牛批就是牛批！ 但是……也就是想想。 “苏x……苏月沉，”路明非差点说顺嘴喊出了苏小少爷这一外号，他略带点怂，咬咬牙换了一个称呼，“苏同学，打游戏我的确算得上在行，但气质这块我估计把握不住……” 苏老爷那可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啊！路明非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屁民，哪儿敢在苏老爷面前摆谱啊！那不是嫌命长么！ “路明非，你只需要保持住现在的姿态，不要说话，眼神不要躲闪。如果可以就笑一笑……”苏月沉看着路明非那笑得扭曲的表情，声音一顿，“笑不出来就算了。他们不会为难你。” “你是我罩着的，怕什么？”苏月沉蓝紫色的眼睛似乎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被他专注地看着，似乎能够摆脱一切负面情绪。 路明非顿时心平气和了。 然后就马上被苏晓樯咋咋呼呼的声音吵得破功了。 “苏月沉你喜欢的竟然是路明非？”从别墅里跑出来的苏晓樯简直满脸惊恐，“为什么啊？” 苏晓樯怎么想都不明白，在楚子航和路明非之间，用脚选都会选楚子航那种颜值与才华并存的优质少年啊！ 苏月沉也想知道为什么，难道这时候腐女就已经大行其道了吗？ 那些什么令什么令的不是连个影儿都还没有吗？ “苏晓樯，只许你带朋友回家玩，我不可以？”苏月沉觉得他必须遏止苏晓樯那些危险的想法，“我理解你最近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但是，你也要理解一下你弟弟才十一岁，实在是无法理解你那令人瞠目结舌的脑回路。” 别说苏晓樯了，就是路明非也被绕得有点头晕。 “你觉得你问我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有意义吗？”苏月沉得理不饶人，“还是说，你自己理解到底什么是喜欢？” 苏晓樯一脸懵：“你第一次交朋友，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他？” 这个问题，苏月沉有点无法回答。 该怎么解释，才能说明【喜欢】和【喜欢】不是一回事呢？ 第5章 路明非的小决定 苏月沉看着苏晓樯，目光很柔和，他说：“我和路明非做朋友，的确是因为路明非身上有我欣赏的地方，但那叫欣赏，不是喜欢。” “纵观整个仕兰中学，能让我入眼的只有路明非和楚子航……你也不用问为什么，麻烦尊重一下男女之间的差异。”苏月沉走上前，把苏晓樯的身体转了一个方向，推着她进门，“你别一惊一乍的吓到我朋友。拿出你在学校里的大姐头气势来。” “学校里那算什么，你可是我弟弟，跟别人能一样吗？”苏晓樯小声嘀咕，“作为姐姐，关心弟弟有问题吗？” 何况苏月沉从小就长得这么好看，他还一头长发，光从肉眼看根本分辨不出来他的性别，苏晓樯有点担心她这个从小没朋友的弟弟产生性别认知障碍嘛！ “你真的不喜欢男生吗？”苏晓樯问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感觉有点可惜。 “是的。”苏月沉非常肯定地回答了她，“现在家里来客人了，麻烦你拿出主人家的热情好客的态度。” “好吧好吧，今天我让厨房准备了大餐，打算跟你赔礼道歉来着。”苏晓樯说，“当众喊你小名是我不对，对不起啦下次不会了。” 苏月沉愣了一下，他只是当时觉得稍微有点丢人，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苏晓樯竟然还会正经地跟他道歉。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像小名这么亲密的称呼，不应该让外人知道。”虽然不在意，但苏月沉还是打了一个预防针。 “有道理，”苏晓樯点点头，有点懊恼，“我的错，不应该让他们知道的。” 苏月沉扭头对站在门口一脸迷茫的路明非道：“进来啊，不用客气。” 路明非觉得苏月沉这句“不用客气”有点深层次的含义，但他现在还没悟出来。 直到现在路明非都没注意到刚刚苏晓樯说苏月沉喜欢的是他的事情。 虽然不被他注意是苏月沉刻意为之的结果。 “沉沉，你带路明非回来是要干嘛呀？”苏晓樯好奇地问。 虽然苏月沉这种天生高冷的臭弟弟交朋友了本身就很令人惊讶，但他直接把人带回家才是更让人惊讶的事。 “教我打游戏，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玩。”苏月沉回头对路明非补充了一句，“翻倍。” 虽然苏月沉没有明说，但路明非秒懂。 这份工作可以啊！干一份活，收两份钱！美滋滋啊！ “什么游戏？”苏晓樯追问。 苏月沉想了想，答道：“《星际争霸》。” “我好像听班里的男生聊过？”苏晓樯歪头，“那我待会儿也试试？” “嗯。” 这时候已经到餐厅了，苏华仁和维拉早就坐好了，就等苏晓樯和苏月沉两姐弟。他们没想到，苏晓樯今天没带小姐妹回家玩，而是苏月沉带了一个朋友回来。 “爸妈，这是我的同学，路明非。”苏月沉简短地介绍道，“我爸妈。” “叔叔阿姨好。”路明非按照苏月沉吩咐的，抬头挺胸目不斜视，乖巧地对苏家父母问好。 “你好你好。”维拉非常热情地站了起来，“一起吃饭吧。” “谢谢阿姨。”路明非看了一眼苏月沉，见他点头才跟着他一起坐下。 “你是沉沉的同班同学？”苏华仁挥手示意开饭，显得非常和善地问道。 苏月沉第一次带同学回家，他也很好奇，这个紧张无比的小朋友是怎么跟他家高冷小天才交好的。 “不是，今天才认识。”苏月沉替路明非回答了。 苏华仁诧异地看了一眼苏月沉，随后问道：“哦？” “我想打游戏，他玩得最好。”苏月沉依旧言语简练。 “打游戏？”维拉打了个岔，“沉沉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 苏月沉来苏家五年了，就没见过他对什么事情产生过兴趣。 苏晓樯学小提琴的时候他也跟着学，但没过多久他拉小提琴的技术就比老师还好。苏晓樯学的其他兴趣爱好他也跟着学，比如画画跳舞之类的，但基本上没有他三个月之内精通不了的，久而久之，他就对其他事情都不感兴趣了。 实在没有挑战性，不如修炼。 所以，苏月沉突然对游戏感兴趣，这让苏家父母都非常意外。 “玩玩也行，只是游戏的成瘾性太大了，沉沉你自己把握好。”苏华仁并不反对。 维拉也说道：“现在的小男孩好像都喜欢玩游戏，你跟着一起玩，多交几个朋友也好。” 路明非在旁边看得一脸羡慕。 这就是别人的爸妈吗？ 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可是我爸妈一年到头连封信都没有。 路明非埋头干饭。 婶婶做的饭也不差啦，但跟大厨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最重要的是，婶婶根本不会买这么好的食材。 苏月沉喜欢吃海鲜，所以桌子上什么龙虾鲍鱼大海蟹全都有。 这一桌子菜不得五位数啊？多吃点才对得起这一桌子好东西嘛！ 不过路明非也就心里想想，真让他第一次去朋友家做客就大吃特吃，他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刚吃完一只龙虾，路明非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他好像……并没有扒龙虾壳？ 一扭头，苏月沉又剥了一只螃蟹放进了他的盘子里。 路明非：“……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苏月沉淡然道：“没关系，我姐那份也是我扒的。” 路明非往苏晓樯那边一看，还真是，她那边一点海鲜壳都没有，倒是苏月沉旁边的垃圾桶里堆满了各种壳。 “沉沉扒海鲜又好又快，你不用不好意思，吃吧。”苏晓樯这个对外人来说的小傲娇也啃着螃蟹腿安抚了路明非一句。 “别客气。”维拉也温柔地说道。 “谢谢。”路明非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他明明才认识苏月沉，明明是为了赚点小钱钱才跟着苏月沉过来的，但这一家人给他的感觉都很好。 在他的印象里，他第一次被人如此温柔地对待。 路明非决定拿出真本事来教苏月沉和苏晓樯打游戏了。 第6章 朋友 吃饱喝足之后，苏月沉带着路明非去了他的书房。 他正在自学编程，所以书房里电脑有好几台。 路明非一进来就开始暗中感叹，不愧是大户人家，设备就是齐全！ “开电脑，你看哪台顺眼就用哪台。”苏月沉的电脑里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有一些比较机密的文件他也都加密保存了。 路明非是游戏天才，但不是电脑高手，所以苏月沉并不担心会被路明非发现什么。 况且，就算被发现了也无所谓。 路明非这个衰小孩儿啊，一旦他把你当成朋友，那就会不遗余力地对你好。 因为，他太孤独了。 血之哀是笼罩在所有混血种身上的诅咒。 苏月沉并不是混血种，他感受不到那种来自血脉上的孤独感，可作为整个世界上唯一的魂兽、唯一的穿越者，他的孤独，并不比任何一个混血种少。 他比路明非更加孤独，但他无疑是强大的。 “这个吧。”路明非选了左侧第二台电脑，正靠近最中间那台。 或许他认为苏月沉会用最中间那台吧。 事实也正是如此，苏月沉的确比较习惯用中间那台，没有别的原因，只是那个位置够显眼，距离门口最近。 其实路明非是个很贴心的孩子，虽然大多数情况下他情商不太够的样子。 “电脑里有《星际争霸》。”苏月沉今天去网吧找路明非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打算。 还好，今天的接触算是成功。 不是每个主角都像唐三那样直接把他克没了。 “其实这游戏很简单的，选好种族，之后就生产农民挖矿积累资源，然后造兵，造建筑……”路老师开课了。 苏月沉确实学得很快，马上就上手了。 虽然他的操作一流，但游戏意识显然不够强，路老师凭借丰富的经验很快完成了十连胜。 期间苏晓樯也过来玩了一会儿，但她对这种画风不够精美的游戏不感冒。 时间很快指向晚上九点，输了第十三局的苏月沉宣布今天的教学任务完成了。 苏月沉找到路明非的时候是下午六点，于是他就按照三个小时的学时给路明非支付了工资，但路明非算是一个老实人，他认为本来就蹭了一顿饭，从七点半才开始教学，没好意思要三个小时的双倍工资。 “收着吧，你应得的。”苏月沉把钱塞给路明非，说道，“如果不是我，你应该会在网吧里玩得很开心。” 毕竟，带一个新手菜鸡玩游戏是一件挺折磨的事情。 路明非一想，好像是那么回事。但苏月沉也并没有菜得抠脚，让人很抓狂。 可能这跟他每次都输得很快有关系吧。 “走吧，太晚了，我让张叔送你。”苏月沉给路明非带了一件薄外套，虽然是夏天，但晚上也挺凉的。 才十四岁的路明非只有一米六，苏月沉的衣服给他穿还有点大。 “明天继续？”苏月沉问。 路明非摇头：“你现在差的是游戏意识，慢慢玩，经验多了就会了。” 但苏月沉却说：“那你过来当我的陪练吧。” 他这不是询问，而是决定。 路明非想了想，反正他也要去网吧玩，过来跟苏月沉一起玩也行。但他还是有底线的：“那我明天就不收钱了，本来你就帮我省了一笔上网费。” 苏月沉也没坚持要继续给钱。 今天三个小时路明非就赚了一千二，在这个年代，这对一个初中生来说算是一笔巨款了。 何况…… “可以。毕竟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而不是金钱交易下的雇佣关系。不是吗？” 路明非愣了一下。 朋友？ 老实说，路明非也不是没有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但苏月沉这样明确定义下的朋友，还是第一个。 “你为什么会找到我呢？”路明非不解。 他这种在学校里几乎透明的普通学生，是怎么入了苏小少爷法眼的？ 苏月沉轻笑，这魅力男女通吃，差点笑得让路明非高呼受不了。 “你很像一个人。”苏月沉说。 路明非眨眨眼，心说苏小少爷还认识我这种衰仔？ “看过《哈利波特》吗？”苏月沉问。 路明非点点头，他在网吧里看过那部电影。 “当你明白这部电影时，你就能明白，为什么我会对你青眼有加。但当然，我希望你身边的人都是良师益友。”苏月沉说了一堆很莫名其妙的话，在路明非接触到新世界之前，估计他是无法明白的。 路明非当然不是哈利·波特，他的父母没有死，自然也没有给他留下丰厚的遗产与必须面对的死敌。只是，他的校长同样为他安排了他无法拒绝的使命。 他当然没有哈利勇敢与开朗，他也没有那么多热情友爱的朋友，他甚至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决定。 苏月沉有时候暗中观察路明非的时候，会很想问他：如果你的人生如同提线木偶一样无法自主，你会怎么办？ 可他问不出来。 曾经他也有“路明非”的一面，他曾经，也是一个路明非。 路明非无法理解苏月沉那如渊似海一般沉凝的目光。 为什么一个孩子的眼神，会显得那么古老？ 路明非开始思考苏月沉说的话。要他理解《哈利波特》什么？这是在说他跟哈利很像？虽然哈利被寄养在姨妈家，而他被寄养在叔叔家这一点确实很像。但哈利十一岁就去了霍格沃茨，走进了新世界，开始了新的人生。而他，快十五岁了，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是苏家养子。”苏月沉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唤醒了沉思中的路明非，不给他反应自己这句话含义的时间便把他推上车，“回家吧。” 路明非满脸不在状况内。 苏月沉，苏小少爷，竟然是苏家养子？ 路明非觉得他得被这个消息震惊一整年！ 虽然苏月沉和苏晓樯还有苏家父母并不像这点他也关注到了，但他不知道苏月沉的发色也是天生的，他跟当年的苏晓樯一样，以为那是染的！ 孩子跟父母姐妹长得不像也正常，那不是还有基因突变的说法嘛。 如果苏月沉不说，他不会想到，看起来那么和谐的一家人里，竟然有一个人跟其他人毫无血缘关系！ “所以，为什么会那么和谐呢？”路明非低声自语。 第7章 营养不良 初二的最后一个月已经到来，雨季也已经到来了。 2005年7月1日，距离注定会发生点什么的日子只剩下两天了。 苏月沉神色晦暗地看着窗外的雨。 人生中总有那么一场雨让人难以忘记。 每个人都会在雨里失去些什么。 他在等一场雨，一场大暴雨。 他会从那雨里归来，从而定位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实力层次。 他等了很久。 两黄一紫三个绚丽的魂环从他脚下升起，但他知道，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能挡住一发火箭弹吗？”苏月沉没有试过。 虽然他不是小龙人，但他认为，他有必要去一趟卡塞尔那个名为学院实则是暴力机构的地方。 “奥丁……奥丁！”苏月沉叹息。 他开始犹豫，只是魂尊的他必然不是龙王的对手，如果他和楚子航父子一起进入奥丁的尼伯龙根，最终的结果除了和楚子航一起逃跑之外没有第二个选择。 楚天骄之死将会多一个目击者？ 或者，他将目睹奥丁多一个傀儡？ 苏月沉看着窗外那灿烂的晚霞，他知道，明天将会是个好天气。 在高架桥事件发生之前。他只剩下明天一天时间了。 他必须去接触楚子航了。 “楚子航，康斯坦丁，老唐，夏弥……绘梨衣……” 龙族里有太多遗憾，这本来就是一场盛大的悲剧。 “可我并不是能终结悲剧的人，至少现在还不是。” 其实，苏月沉有办法改变一切并一劳永逸。 在世界树已经枯朽死亡的世界里，另一棵世界树，终究会重新生长起来。 黑龙啃食着世界树，但龙血与龙尸也是世界树最好的肥料。 苏月沉想起了坑死自己的唐三的妈，那最终成为了永恒之树——世界树的蓝银草。 没道理蓝银草能成世界树，而龙血树不行啊？ 但在这个世界里，如果这棵龙血树想成为世界树，那么，祂将为所有龙族送葬。 但无论是康斯坦丁还是芬里厄，苏月沉都认为，至少在龙族里的他们有资格活下去。 人与龙的血与仇，关一棵树什么事呢？ 反正黑龙啃死的又不是他。 苏月沉没有选择变回原形向世界树努力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没有神力支持。 蓝银草能成世界树，那是因为她有个儿子是双神位一级神。 他有什么？ 洞天福地没有，天材地宝没有，连点好的肥料都搞不到。 就靠时间堆，起码也是又一个十万年。 苏月沉等不了那么久，他也不想再体验那般枯寂的十万年。 那对一个曾经的人来说，太残酷了。 次日。 “沉沉，你今天怎么这么慢？快点来吃饭啦！”苏晓樯咚咚咚捶门，“赶紧的，要去上兴趣班了！” 苏月沉打开门，一把扶住自己那在家总显得有些智商不足的姐姐。 “你开门怎么没有声的？”苏晓樯抱怨，她差点就因为没有防备直接扑地上了。 “走吧。”苏月沉懒得解释，他牵着苏晓樯的手快速下楼，“吃完饭你自己去补习班，我有点事情……老师问的话就随便帮我找个借口吧。” “你要去干什么？”苏晓樯眼睛里都是跃跃欲试，就差来一个“我也要去”了。 “格斗俱乐部有个聚会，如果你有兴趣去看一群歪瓜裂枣的大猩猩的话，也可以跟我一起。”苏月沉说道，当然，可能内容跟事实有一定出入。 “歪瓜裂枣的大猩猩？”苏晓樯脑补了一下，然后打了一个寒颤，“算了算了，你自己去吧。” 苏月沉的确学过格斗，这是苏晓樯没有太怀疑的原因。 但是—— “沉沉你什么时候对一个俱乐部的聚会感兴趣了？” 苏月沉淡然道：“偶尔去观察一下普通人的社交生活。” 苏晓樯简直无语。 合着你小子还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啊！ “沉沉，你有什么是不会的？”苏晓樯眨巴着眼睛，很想从苏月沉嘴里问出来点什么。 苏月沉微笑：“我没学过的，还有……生理条件不允许的。” “生理条件不允许的？”单纯的苏晓樯不解。 “比如怀孕生孩子。” 苏晓樯：“……”好有道理但也好嚣张啊！ “那你能发射火箭吗？那你能进入太空吗？那你能登月吗？那你能造航母吗？那你能……”小嘴不停地问出了一堆问题之后，苏晓樯发出了终极疑问，“那你能让世界和平吗？” 苏月沉歪头看她，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只要我去学，理论上都可以，至于让世界和平……其实也可以，只不过代价有点大。” 比如毁灭世界。 苏晓樯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小沉沉，你竟然会吹牛欸！” 苏月沉笑而不语。 也就是苏晓樯每天都被他颜值暴击，否则就他这魅惑众生的笑容，不知道得让多少人神魂颠倒。 “沉沉，路明非现在天天来咱们家玩游戏，那游戏你竟然还没玩腻？”苏晓樯开始了新的话题。 “我没在玩游戏了，他来也只是玩一会儿，我有空会辅导一下他的学习。”苏月沉松开苏晓樯的手，坐到饭桌前开始吃饭，“最近我在做一个小游戏，过两天让你先试玩一下。” 苏晓樯眨眨眼：“不愧是你啊沉沉，竟然连游戏都会做了！” “很简单的。”苏月沉满脸云淡风轻，“路明非都能做出来。” 苏晓樯沉默了许久，才憋出来一句：“那看来他挺有游戏天赋。” “他其实很有潜力。”苏月沉打算慢慢引导路明非，从游戏开始让他成为一个精英。 路明非现在才十五岁，一切皆有可能。 “我吃完了，走了。”苏晓樯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拎着已经放在她身边的书包，匆匆离开。 苏月沉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三明治，只是他偶尔会不经意地皱眉。 他看着餐桌上堪称丰盛的食物，完全没有食欲。 他在这座钢铁森林里待了太久了，虽然这座南方城市的绿化率不算低。 但他仍旧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森林。 那里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也是对他的成长最有力的地方。 在这个世界，他不缺元素，但这不代表他成长得很好。 他已经开始感受到“营养不良”带来的痛苦了。 “所以，别让我失望啊……奥丁。” 第8章 偶遇 猎豹格斗俱乐部选择的聚会地点距离市少年宫很近，基本上只隔着一条马路。 市少年宫对面的久光大厦里，某间宴会厅里，一群大肌霸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月沉看。 他今天穿着白色t恤和烟灰色牛仔裤，搭配一双白色板鞋，忽略那过于夺目的发色，他这身打扮像极了邻家男孩儿。 过于俊美的邻家男孩儿。 “苏月沉。”少年张开那不点而朱的唇瓣，完全没被这小场面吓到。 最初他去猎豹格斗俱乐部上课是因为苏华仁不放心他，怕他因为太漂亮却没有自保之力而受到伤害。 但事实证明，所有猎豹格斗俱乐部成员加起来都不够他一只手打的。 他可以一力破万法，但也不介意多学点技巧。 “你就是叶哥念叨了好几年的那个苏月沉？”一个寸头大肌霸起身，眼里闪烁着苏月沉看不懂的光，“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我叫陈理，你不介意可以叫我理哥。” “理哥。”苏月沉微微点头示意。 “咱们天才少年还是挺懂礼貌的嘛，”一位胸肌很发达的大姐姐笑道，顿时便是一阵“波涛汹涌”，“几年不见，小苏弟弟越来越好看了呢。” “毛毛姐。”苏月沉对何毛毛点点头。 “呦，还记得我呢，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呢。”何毛毛起身，婀娜的身姿吸引过去不少视线，她走到苏月沉身边，问道，“小苏弟弟怎么有兴致过来？” 苏月沉目不斜视，淡然道：“不是你们给我发的短信吗？” “我也就是试试，毕竟小苏弟弟这么养眼，万一来了不就赚了吗？”何毛毛从身边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橙汁，递给苏月沉，“久别重逢，要不要干一杯？” “好。”苏月沉没有拒绝。 虽然只是橙汁，但苏月沉一饮而尽的姿态还是让何毛毛笑容灿烂。 “橙汁算什么，真男人就该喝酒！”又一位平头哥站了出来。 这位和陈理不一样，他显然有点别的爱好。 “小苏弟弟才十二呢，酒就算了吧。”何毛毛替苏月沉挡了。 苏月沉自然不会拒绝何毛毛的好意，何况，他也不是谁的面子都给。 宴会厅中央有一个临时搭起来的格斗台，显然这帮人是打算搞一场娱乐赛。 “小苏弟弟别理他，咱们去那边。”何毛毛本来打算牵苏月沉的手，但被苏月沉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一群大肌霸默默看着，心说这要是牵上了，算谁占谁的便宜？ 他们的目光从何毛毛身上游离到苏月沉脸上，最后确认了。 是何毛毛占苏月沉便宜！ “有兴趣来一把吗？”直到此时才出声的猎豹俱乐部老板叶容见苏月沉看向格斗台，便顺势提议道。 “不了。”苏月沉今天才突破，力量层次又提高了一截，跟这些普通人打实在太欺负人了。 他没兴趣虐菜。 “今天还有别的约。”他解释了一句。 叶容没再勉强。 三年前苏月沉就能单挑整个俱乐部，三年后的苏月沉必然更强。 他很想见识一下如今苏月沉的实力，但他也清楚，三年前才八岁的苏月沉就能够在半个月之内凭借技巧战胜所有人，如今肯定还学了其他武术的苏月沉在这里可以称王称霸。 苏月沉的天赋实在太让他嫉妒了。 天生神力加上绝佳的体质加上顶级的悟性，如果苏月沉有在武术界发展的打算，只要成长起来，他一定能成为天下第一。 可武术对苏月沉来说，只是用来强身健体的。 苏月沉是他见过的，唯一的天才。 他没有任何短板。 他学什么会什么。 他似乎无所不能。 就连容貌上，他也是人间绝色。 叶容有时候都怀疑苏月沉不是人，而是神仙或者妖精。 凡人怎么可能如此完美？这根本不现实！ 叶容不会勉强苏月沉，但不代表其他人不会。 有人起哄道：“叶哥你都吹了小苏好几年了，机会难得，让我们开开眼界啊！” “就是！就是！小苏看着柔柔弱弱的，叶哥你吹的不会是小苏的漂亮脸蛋儿吧？”这是那位有点特殊爱好的平头哥说的。 苏月沉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见动怒。 倒是何毛毛不乐意了，她指着那平头哥骂道：“金猛你特么喝多了吧？小苏弟弟的名头那都是打出来的，你这样的他一只手都能打十个。” “不是十个，”苏月沉找了个沙发坐下，他挥手斩断一瓶啤酒，棕黄色的啤酒缓缓流淌在桌面上，掉在桌子上发出清脆响声的半截啤酒瓶上那光滑的截面看得众人头皮发麻，“一百个都不够数。” 人的手是怎么能像激光一样轻描淡写地斩断玻璃瓶的？ 看出了一群人疑问的苏月沉不带烟火气地说道：“只要速度够快，力度够大，人类的手掌可以比石头更硬。” 虽然理论上正常人做不到肉掌斩玻璃这种神奇操作。 苏月沉小露一手之后，这场聚会和谐了。 只是所有人都显得意兴阑珊。 七点半，苏月沉拒绝了何毛毛一起去唱k的邀请，选择了告辞。 有人偷偷松了一口气。 走出大厦，苏月沉不出意外地又吸引了无数人的视线。 无论他出现在哪里，都是人群中最靓的仔。 一般情况下是没人敢和他搭讪的，但今天显然有个人无视了苏月沉那漠视众生的神色，非常勇地凑了上来。 “你好小姑娘，我是星娱传媒的导演岳池，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演戏？” 岳池来这里是为了跟一个明星谈新电影的合作，他们刚刚聊完分别，他正准备去赶飞机回魔都，没想到还没上车就看到了一个如此令人惊艳的女孩儿。 岳池敢保证，只要这姑娘进入了娱乐圈，哪怕她不会演戏，就算只当个花瓶她都能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她太美了！美得让他这种见惯了美人的人依旧为她感到惊艳！ “我是男的。”苏月沉满脸漠然，并没有接岳池递给他的名片，“我对演戏没有兴趣。” “男的？”岳池有些惊讶，他仔细一看，虽然苏月沉美得雌雄莫辨，但他的五官确实更男性化一点，“男的也行啊！你这模样不去当明星可惜了啊！” 马路对面，刚从图书城出来的楚子航看到苏月沉似乎在被一个奇怪的中年人纠缠。 第9章 楚八婆 楚子航每周日下午八点都会到市少年宫对面的久光大厦来接他那位热衷于逛街美容泡吧的年轻母亲。 他的妈妈每天的日程就是上午起床逗猫，下午出去买东西，晚上跟几个阿姨泡吧喝酒，喝得高兴一起回来，几个阿姨聊天聊到后半夜，然后睡到第二天中午。但她好歹还知道自己有个儿子，所以基本上每周日晚上会抽出时间来陪陪儿子。 至于周六，周六是他继父制定的“家庭时间”，大概安排就是买东西、看电影、吃大餐，饭后讨论他的学业。这“家庭时间”雷打不动地持续着，但很多时候楚子航觉得这其实没什么意义。 今天他来得比较早，因为他打算去市少年宫旁边的图书城买一些书。 下周他就要中考了，虽然以他的平时成绩已经免试进入仕兰中学高中部了。 在他的继父的规划里，他是不打算参加高考的，而是要出国去读本科。 所以，他来买了几本外语工具书。 苏月沉已经被这罗里吧嗦的中年男人骚扰了三分钟了，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时间都够他把这家伙杀死三百遍了。 他已经不耐烦了。 “需要帮忙吗？”清越的少年音在苏月沉身边响起。 楚子航已经来到了他三步之外。 “鹿师兄？”苏月沉简直如蒙大赦。 虽然苏月沉知道楚子航最终还是会换回他本来的名字，但目前，他的名字确实叫“鹿芒”。 苏月沉满脸惊喜地看着楚子航，心说这不知死活的家伙运气真是好，再没人来把他弄走他就真的忍不住了。 实际上也是为了等楚子航，否则他直接就跑得不见踪影了，哪儿还轮得到这家伙来骚扰他？ 这就是传说中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吧。 “鹿芒？”岳池看到楚子航也很惊讶。 去年他拍一部合拍电影来这边取景，楚子航被选上当了个临时演员。拍摄期间鹿少爷家的奔驰s500和那位脖子比别人脑袋还粗的司机老顺实在过于让人印象深刻了。 再加上楚子航的外形条件也确实极其优越，他对这个面瘫的小帅哥也很有印象。 苏月沉看看楚子航，问道：“鹿师兄你认识？” “岳池导演，去年有过一面之缘。”楚子航简短地解释道。 岳池一见楚子航竟然和苏月沉认识，哪儿还能放过这机会，他连忙说道：“鹿小哥你这就谦虚了，虽然你在我那部电影里的镜头不多，但我敢说，足够让人印象深刻。” 楚子航不置可否。 “鹿小哥，既然你认识这位小哥，麻烦你帮忙解释一下，我真不是骗子，我是个正经的导演！”岳池见楚子航不想跟他叙旧，转念一想，也是，鹿少爷又不差钱，没必要趟娱乐圈的浑水，根本用不着巴结他。便连忙转变思路，开始曲线救国试图从楚子航这里打开突破口，“鹿小哥，你信我一句，这位小帅哥绝对能成为第二个尊龙！就他这优越的外形条件，不当明星真的是暴殄天物啊！” 楚子航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尊龙，好像挺不幸的。” 岳池发现这嗑没法儿唠了。 “鹿师兄演过电影？”苏月沉打岔道，他惊讶的样子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 关于这件事，苏月沉还真没有印象。虽然他仔细回想过后，确实在龙族二开篇楚子航的回忆里有那么两段描述。 “嗯，只是临时演员。”楚子航脸上并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 当时那个男人听说他要去演戏，信誓旦旦地说会去探班，结果他一直没有等到那辆迈巴赫，陪着他的只有奔驰s500和司机老顺。 “拿着给我量身定做的剧本去城东孔雀邸108号，如果剧本合适我可以考虑投资并且出演。”其实苏月沉也不是对演戏完全没有兴趣，他刚刚确实认为岳池是个骗子。 既然楚子航都在岳池手底下演过戏了，苏月沉觉得将自己的英姿留在大荧幕也没什么不好的。 岳池当时就愣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豪横的小男孩儿。他不算全国知名的大导演，但在圈子里也算有点地位，这么嚣张的演员他还真没见过。 当然，比苏月沉更嚣张的投资方他见得多了。 可是，这孩子虽然一身高定，但……拍电影的投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苏小少爷，家里有矿。”楚子航为目瞪口呆的岳池解释了一下。 家里有矿啊，岳池懂了。 “孔雀邸108号？行，等我回去跟编剧研究一下，最迟三个月给你回复。另外……介意我拍几张照片吗？”岳池问道。 苏月沉摇头，既然打算过一把当演员的瘾，他自然不介意自己的美色被更多人欣赏。 岳池连忙上车去拿相机。 “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各个角度的照片，岳池也就没留在这里碍眼了。 苏家和鹿家都在孔雀邸，只不过苏家是108号，在别墅区南边，而鹿家在别墅区北边，是9号。 目送岳池的车离开，楚子航看向苏月沉：“你要回家吗？如果没人来接你，我可以带你一程。” 大概是看到苏月沉站在这里半天都没人给他解围，所以楚子航猜到了没人来接他。 其实楚师兄是个面冷心热的……八婆啊！ 苏月沉环顾周围一群垂涎他美色的人群，抿了抿唇：“那就多谢鹿师兄了。” “不客气，反正顺路。” 对话完毕，苏月沉与楚子航相顾无言。 苏月沉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他要说：“鹿师兄久仰大名了！我已经暗中观察了你快两年了，今日一见果然是见面更胜闻名？” 还是说他要问：“鹿师兄你来这里买书？”问了也是白问，楚子航除了回答一个“嗯”之外这话题还能继续下去吗？ 苏月沉表面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心里却要纠结死了。 他没看过龙族五，虽然知道五太监了，但他确实没看过。可惜直到他穿越之前老贼也没能长出来。 他只知道楚子航在龙族四里被除了路明非和他的妈妈苏小妍之外的所有人都遗忘了，也零星听到点楚子航戴上了奥丁的面具成了傀儡的消息。 他不知道这个人的结局。 虽然暗中观察了楚子航接近两年，但楚子航这个人从表面上来看实在是乏善可陈。他所熟悉的，更多的还是那个精密到如同机器人一般的楚子航。 那位面冷心热的……楚八婆。 第10章 台风蒲公英 “今天多谢鹿师兄了。”苏月沉下车跟楚子航和苏小妍道谢，“两位要不要进去坐坐？正好今天我妈妈在家……是这样的，我妈妈很少在市里，她对本市不太熟，如果鹿阿姨有空的话，我想拜托您带她去玩一玩。” 苏小妍很干脆地答应了，但同时也拒绝了进去坐一坐的请求。 苏月沉没有勉强：“那么，阿姨再见，鹿师兄再见。” “再见。” 空气里水分子非常活跃，风元素已经躁动了起来。 有风要来。 从凌晨就开始下雨，到早上七点这雨也没停。多亏良好的城市排水系统，否则，这雨一直下，这座城市将会在晚上到来之前被淹没。 “沉沉，回家了。”苏晓樯难得比苏月沉先收拾完东西，但苏月沉抱着画板，显然还不打算回家。 “沉沉，今天有台风欸，你回家再画啦！”苏晓樯有点着急。 苏月沉属于那种做什么事必须有始有终，能一口气做完就绝对不中断的人。 苏晓樯试图纠正一下他这个在某些时候并不合适的习惯。 “你先回去，我再等等，另外，我今天可能不回去了。”苏月沉手下不停，头也没抬。 苏晓樯惊了：“台风天你不回家要去哪儿？” 苏月沉淡然道：“可能画到明天早上，这很正常。” “一幅画而已，至于这么废寝忘食吗？”苏晓樯简直对他这毛病无语了，“你又不是deadline逼近的画师或者设计师，这幅画没那么大面子吧？” 苏月沉却道：“不，这幅画很重要，非常重要。” 苏晓樯伸着脖子去看他画板上那深重的颜色，根本没看懂这一团蓝黑色的涂鸦到底是什么东西。 “算了我不管你了，反正台风过境，之后应该会放假，要是晚上实在太晚了，你就在教室里凑合一晚上，我去车里给你拿被子上来。”苏晓樯突然感觉自己对这个弟弟简直是无底线纵容！ 就这夜不归宿的情况她都能容忍。 苏晓樯觉得苏月沉应该送一幅“善解人意”的锦旗给她。 “谢谢。”苏月沉忙于作画，手速快得都要出残影了，“对了，待会儿把路明非带走，他肯定也没人接的……直接把他带去家里，反正家里房间那么多，我明天找他有事。” “行了行了知道了。”苏晓樯伸手捏了一把苏月沉的脸，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浓重的夜色里，披戴着甲胄的白色八足骏马踏破暴雨而来。 马脸上带着面具，电光从它的口鼻之间喷吐而出。 马背上，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持着弯曲的长枪，只有一只金色的眼睛照亮整个世界，暴雨与夜色都只是他的陪衬。 黑色里，似乎有人影潜藏着，他们如同幽魂，藏在暴雨与夜色里择人而噬。 苏月沉画得很潦草。 但足够了。 反正这幅画只是给楚子航看的，哦，或许要加上一个楚天骄。 苏月沉听到了引擎的轰鸣声，还有低沉的喇叭声。 楚天骄到了。 苏月沉迅速抱着画板往楼下跑。 “鹿师兄！”苏月沉轻声喊了一句刚锁好教室门的楚子航。 楚子航收好钥匙，回头：“你还没走？” 虽然他没有很注意教室外的事情，但他记得刚刚苏晓樯带着一个叫路明非的孩子从窗边路过。 “我刚刚画画忘了时间……”苏月沉显得有些忸怩。显然他希望楚子航能够顺路带他一程，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楚子航看着从迈巴赫上下来的那个撑着巨大黑伞的男人，犹豫了一瞬，但他看着那磅礴的大雨，还是开口说道：“一起回去吧，反正顺路。” 这已经是楚子航第二次对苏月沉说“反正顺路”了。 苏月沉抿唇：“又麻烦你了，谢谢鹿师兄。” “不客气。”楚子航还是那么高冷。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幅画送给你吧。”苏月沉把画板上的图纸拿下来递给楚子航，“我刚刚画好的。” 楚子航借着迈巴赫那雪亮的车灯看清了那幅画。 “北欧神话里的神王奥丁？”楚子航看向苏月沉，不明白他怎么会想到画这个。 “突然感觉今天这场雨很适合这个题材。”苏月沉解释了一句。 楚子航点点头，看着已经到了自己身边的楚天骄，看在苏月沉的面子上，并没有直接无视他。 虽然这把伞很大，但为三个人遮雨显然还不够。 楚天骄把伞递给楚子航，自己冒雨回到了车上。 “那是鹿叔叔？”苏月沉显得很多余地问了一句。 楚子航突然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他不能说那不是他爸鹿天铭，也不能说那就是他爸楚天骄。 他是鹿芒，不是楚子航了。 “那是你生父吧？”苏月沉突然问。 楚子航有种秘密被人发现的窘迫感，这时候他听到苏月沉说：“真好啊，你爸还在。” 楚子航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苏月沉是苏家养子，这不是什么秘密。 “鹿师兄，我们该回去了。”苏月沉提醒道。 楚子航沉默地点头。 上车之后，楚子航把伞插在后座车门上的雨伞洞里。 “你们衣服湿没湿？我给你们把后排座椅加热打开？”楚天骄带着炫耀的口吻说道，“谁用谁知道，舒服得要死。” 苏月沉笑着看向楚子航，说道：“迈巴赫62，原来鹿师兄的生父也这么厉害啊！” 楚子航抿紧唇，看起来并不高兴。 只有他知道，楚天骄只是一个司机。 “欸，小姑娘有眼光啊！”楚天骄眉飞色舞起来，“你跟我儿子不是一个年级的？你这年纪个子挺高啊！” “我不是小姑娘哦，”苏月沉已经被人误会习惯了，“我比鹿师兄低一届。” “走吧。”楚子航堵住了楚天骄还要开口的话。 楚天骄清了清嗓子，对中控台说：“启动。” 这台九百万的豪车，是声控的。 能控制它的只有三个人，楚子航，楚天骄，还有黑太子集团的老板……可能是路明非。毕竟明妃也能启动这台车。 三个人的车上显得很安静。 楚天骄每次打算开口，都被楚子航阻止了。显然楚子航不想在苏月沉面前让他爸说一些他以为是丢脸的话。苏月沉对楚天骄这白烂话说得与路明非有得一拼的传说级人物还是很感兴趣的，但他实在不是什么热情的性格。 车里实在太安静了，于是楚子航打开了收音机。 “现在播报台风紧急警报和路况信息，根据市气象台发布的消息，今年0407号台风‘蒲公英’于今天下午在我市东南海岸登录……” 第11章 窃贼 堵车了。 车窗外的能见度很低，估计不到五十米，雨点很密集，这场雨将会愈演愈烈。公路上的车流像排队前往大海的小海龟队伍，又像捕猎中的猛兽——慢悠悠但又警觉。 外面实在太吵闹了。 “鹿师兄，你对奥丁了解多少？”苏月沉终于打破了这车里的平静。 楚天骄诧异地看了一眼内后视镜里那个过于漂亮的男孩儿。 “北欧神话中，他是阿斯神族主神。”楚子航想了想，说道，“他的神国高居世界树的顶端阿斯加德，坐骑是八足骏马斯莱布尼尔，武器是由世界树的树枝制成的长枪昆古尼尔，他以一只眼睛为代价从巨人密米尔守护的智慧之泉中得到了一口泉水，从而创造出北欧古文字——卢恩文字。” “火神与恶作剧之神掀起的诸神黄昏之中，他与巨狼芬里尔交战并战败而死。” “虽然很简短但大概就是这些了，”苏月沉指着他给楚子航的那幅画，问道，“鹿师兄觉得我画得怎么样？” 楚子航的母亲是一位舞蹈家，按理说他的艺术细胞不会少，但问题是，他的性格实在过于冷硬……虽然他的内心足够八婆，但苏小妍没心没肺的，根本没想过培养儿子的艺术修养，而他的继父实在太忙，他没有主动提起过，自然也不会给他安排太多兴趣补习班。但是！楚子航会弹钢琴，比不上柳淼淼那初二就过了钢琴十级的小天才，但实力也是水准之上的。 画作嘛，楚子航只能看出来好看不好看。 虽然不太懂，但楚子航能看出来，苏月沉这幅画并不能算是完整。 画里的奥丁只有金色的眼睛被画出来了，而那双眼睛也不算传神。 “时间紧迫，毕竟……” 两个男孩儿说话的这时候，楚天骄已经默默变道，他离开了大马路，把车开向了走向高架路的岔道。 苏月沉停了下来，他忽然问楚天骄：“叔叔，能帮我打个电话吗？” “哦哦，堵车堵了半天了，估计你家里着急了！”楚天骄咋咋呼呼的，“儿子你帮着打一下电话！” 楚子航扭头看向苏月沉，他不认为苏月沉会没有手机。 “叔叔，可是我不知道电话号码。”在楚子航的视角里，苏月沉的侧脸有种恐怖片里杀人狂的扭曲感。 就像是灵异事件的开端一样，跟你聊天聊得好好的朋友突然停止了你们的话题，随后变得有些奇怪而诡异。 楚天骄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虽然苏月沉的声音很甜美……艹！为什么他会觉得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很甜美？ 楚天骄回头一看，苏月沉那双蓝紫色的眼睛散发着浅淡的红光。 “zhi——”重达2.7吨的超级豪车在急停时发出猛兽般的怒吼。 楚天骄是见过大世面的，龙他没有屠过，但高危混血种死在他手底下的数不胜数。 但今天这场面他真没有见过。 众所周知，龙族与混血种都是金色瞳孔。 哪怕带一点点龙族血脉都可以点燃黄金瞳。 血瞳？ 这又是什么妖魔鬼怪？ “可以帮我打个电话联系一下昂热先生吗？”苏月沉的声音里带着让人无法抵抗的诱惑。 “他不是混血种！！！”楚天骄脑中警铃大作，他没有感受到言灵启动的波动。 楚天骄知道，他的血统在混血种之中已经是顶级的那一批，能够让他不受控制的只有“s”级混血种以及……纯血龙族！ 但他完全看不出车里这个漂亮到妖异的少年跟龙族有什么关系！ “诺玛，帮我转接昂热校长。” 作为卡塞尔的外派专员，楚天骄是有资格要求与昂热连线的，电话那边干练的女性声音响起简短的时间，便是一阵寂静。 “不要紧张，我不是妖魔鬼怪。”苏月沉轻笑，眼睛恢复正常，不再使用精神力影响他人的他只是一个漂亮的孩子。 “你怎么会知道昂热校长？”楚天骄神色凝重。 楚子航发现他那个平庸的生父在这时候变了。 他严肃起来的模样像是一个分分钟几百上千万的华尔街精英，又像是历经千锤百炼的战士。 楚子航从未见过楚天骄如此正经的模样，但这仿佛才是楚天骄的真实面目，那个表情永远松松垮垮，满嘴白烂话的庸俗的中年男人只是他的伪装。 “早上好，楚天骄专员。”随和又随性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听声音，这不像是一个接近一百三十岁的老人，而是一个年富力强的中年人。 “昂热先生，现在这里是晚上。”苏月沉语调轻快，“晚上好。” “楚专员你被绑架了吗？”电话那头的老人发出了惊呼，“如果是我会立刻派人去救你！” “没有这么严重，”苏月沉放松身体，靠在了座椅背上，“我只是对你很好奇，有点话想跟你聊聊。” 那边沉默了一会：“请说。” “有一个组织，他们试图复苏龙族……当然，先不要激动，他们也只是篡位的逆贼而已，只不过，有的人妄图成为龙族。谁不想获得权与力呢？谁又不想获得漫长的生命呢？”苏月沉笑了笑，“混血种与龙族的确是死敌，可如果……混血种真的成为了纯血龙呢？” “这依旧是亵渎！龙族的高傲不会允许他们接受这种【同类】！”昂热发出低吼，显然他已经陷入愤怒之中。 苏月沉不置可否：“可你又不是龙，你真的了解龙吗？或者说，你们这些以屠龙者自居的龙族血裔，真的了解你们的始祖以及死敌吗？你们用从龙的血脉里窃取的力量去屠龙，不觉得有点像入室强奸又杀人灭口的罪犯吗？哦，区别在于龙族个体实力比你们强？什么时候【弱者有理】才是真理了？” “当你踩进草坪的时候，你会顾忌蚂蚁的生命安全吗？” “当你享用牛排的时候你会在意牛的哀嚎吗？” 沉默。 “你是谁？” “不知道呢。”苏月沉的声音像被风吹散了一样缥缈，“我也想知道啊，我是谁呢？” “可能我是另一个窃贼吧。” 第12章 英雄的行为逻辑 “你对龙族抱有同情？” “算不上。”苏月沉耸肩，“毕竟我也没那个资格。” “你是混血种？” “很遗憾我并不是小龙人，”苏月沉看了一眼身边一脸迷惑的楚子航，他说道，“与龙有仇的并不只是你们。” “你会阻止我们屠龙？” “应该不会，我可没有那么闲。”苏月沉望向窗外的雨色，“那么，你确定要为所有龙族送葬吗？” “当然！”昂热的回答毫不犹豫。 “可是……”苏月沉的可是又来了，“龙族血脉一日不绝，龙族便永世不灭。你要毁灭世界吗？” 你要成为另一头灭世的黑龙吗？ 昂热似乎听到了苏月沉这么问。 “屠龙者终成恶龙。”昂热似乎在叹息，“我只是一个复仇者，并不是一个想拉着整个世界给龙族陪葬的疯子。” 虽然他确实想屠尽龙族，可他明白，不说别的，混血种活着一日，龙族便存在一日。 他可以与龙族同归于尽，但无法拉着所有混血种给龙族陪葬。 “那就好，那么明天早上，麻烦派个人过来与楚专员的儿子楚子航联系。”苏月沉语气轻快，“我们会有合作的那天。” 苏月沉挂断了电话。 “你想干什么？”楚天骄身体紧绷，似乎随时会向苏月沉发动攻击，现在的他像个护犊子的雌兽，哪怕拼尽一切也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放轻松，我只是提前和卡塞尔那边打个招呼。还有，”苏月沉看向楚子航，“他的体内流淌着你的血，迟早也会进入那个世界。” 苏月沉示意楚天骄开车，“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只是我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只能从头栽培。” 苏月沉笑了，这灿烂的笑容堪称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现实给了我很大的一个惊喜，我没想到，一个仕兰中学，竟然就有两个混血种。” 楚子航很聪明，他的逻辑思维能力也很强，结合他爸的反应，他忽然明白，刚刚苏月沉那跟中二少年一样的“屠龙”发言……内容都是真的！ 这世上存在龙族！ 龙与人的混血被称为混血种！ 混血种与龙族是死敌！ 他的生父就是一个混血种！所以，他也是混血种！ 迈巴赫驶上了高架路，楚子航却仍旧有些怀疑。 “龙族真的存在？” “是的，但我希望你发现这件事的那天能够晚点到来。”楚天骄声音低沉，“等你到十八岁，我会送你去卡塞尔学院……虽然那里都是疯子，但在那里，你会发现真实的世界。” “原来你有打算让他去卡塞尔啊？”苏月沉打岔道，“我以为你会希望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会精英呢。” “你说得也没错，”楚天骄苦笑，“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永远不要接触那个世界，一直都是普通人……混血种的世界太危险了。” “但我破坏了这一切？”苏月沉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哎呀早知道我就等鹿师兄成年再说了。可是……” 窗外有奇怪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苏月沉突然放低的嗓音，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已经等不到那天了啊……” 一直很安静的楚子航猛地从座位上蹿了起来，他用胳膊压着苏月沉的胸口，脸上是狮子被激怒般的愤怒。 “我说了我对你们没恶意的，”苏月轻轻把楚子航从身上扒拉下去，他看向楚天骄，说道，“你应该问问你的生父，他在这辆车上放了什么东西。” 楚天骄沉默不语。 “我们三个呢，现在就是薛定谔的猫，你猜是生是死？”苏月沉敲了敲车窗。 窗外有人影在摇晃。 【音响里传来低低的笑声，声音低沉，但又宏大庄严，仿佛在青铜的古钟里回荡。】 楚天骄的脸色再次紧绷起来，或者说，是比刚才被窥破秘密更加紧张，如临大敌。 “我本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辆车上的，也不应该打扰你们父子难得的相聚，或许也不应该搅和没你们最后一次的争吵。”苏月沉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与指甲划玻璃的刺耳声音，但他显得很平静。 “是龙吗？”楚子航惨白着脸问。 已经初步得知龙族与混血种存在的楚子航虽然恐惧，但还算镇定。 毕竟，最大的恐惧是未知。 “是死侍啦，”苏月沉一脸轻松，“如果是龙，我们不可能还安稳地坐在车上。哦，你该问我死侍是什么？带个【死】字，自然不是活的。一旦混血种的龙族血统超过了百分之五十的阈值，龙血强大的力量会将人类的基因强行改写为龙的基因，但混血种就是混血种，除非换个躯体，否则不可能成为真正的龙。混血种妄图通过提高血统纯度而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但超过了血统阈值的混血种却会丧失神智，成为龙的傀儡。” “这很可笑吧？但现实不就是这样的吗？你越想得到什么，便越会失去什么。” “当然，也有被动成为死侍的人，毕竟，龙血具有很强的污染性。一旦被龙选中，大部分人是没有反抗机会的。” 苏月沉的镇定解说让楚子航更加冷静，他知道，至少现在还没有危险——致命危险。 但，既然死侍是龙的傀儡，那么前方肯定有龙！ “楚天骄，我叫他【鹿师兄】，你心里好受吗？”苏月沉突然在这种情况下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楚天骄脸皮抖动，没有回答，但显然并不好受。 “如果他死去，你会把他的所作所为当做一个中年男人的闷骚行为，可如果他还好好地活在你面前，当你知道……你这个庸俗的生父，其实他是屠龙学院的高材生，顶级的混血种，强大的卡塞尔外派专员，”苏月沉注视着楚子航的眼睛。 “他在公司分配的小楼底下挖出了一个地下别墅，他的小屋里有着绝版的黑胶唱片，有着古巴产的雪茄，有着最浓烈的威士忌，有着收藏意义极大的老式相机……你以为他过得很窘迫，你以为他对人点头哈腰，被人呼来喝去，但实际上他睡的是松软的澳大利亚绵羊皮，喝着烈性的岛屿威士忌，他会没事的时候去跟踪你们【一家三口】，他会偷偷把你和你妈妈拍下来，然后抽着古巴雪茄把那些照片洗出来珍藏。” “他的小屋里都你们的影子，只是你们从没去过。” “你以为他不爱你，不在意你，但其实，只是你不理解他那种……英雄的行为逻辑。” 第13章 父与子 楚子航楞楞地看着楚天骄。 在此时的他的印象里，楚天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司机。 可今夜，他忽然发现，那些都是他的伪装！ “他本来可以给你们很好的生活，比你们现在的生活更好……起码也是一家三口。” 窗外的声音更加急切了。 楚天骄把车停下了。 “他只是不希望我们遇到危险。”在楚天骄被人以他的角度指责、质疑的时候，楚子航本能地替他开脱。 苏月沉再次看了一眼楚子航那苍白的、茫然的脸，他挪开目光。 “看来你很懂事，可是我很不能理解。”苏月沉望向车窗外，有一个死侍已经把脸贴到了玻璃上，他很快把目光挪回车里。 与死侍对视实在不是一种良好的体验。 “为什么英雄们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的家庭可以牺牲呢？” “成为了他们的家人，就必须要有牺牲的觉悟吗？” “他在当英雄的时候有获得家人的同意吗？” “他可以拯救别人，拯救世界，但却拯救不了自己的家庭，这是英雄的固定行为模式吗？” 没人回答苏月沉。 “所以说，我不太喜欢英雄啊！” 与其说苏月沉不喜欢英雄，不如说他不喜欢悲剧。 “对不起。”楚天骄嘴唇蠕动着。 “人类是有极限的，他做不到两头兼顾，很正常。”苏月沉打开车门，“不正常的是，他妄图两头兼顾。” 一根细小的树枝顺着车门钻了出去，它像锋锐的针一样刺破了死侍的皮肤。 楚子航好像听到了溪水流动的“汩汩”声。 他终于看向窗外。 有光开始进入视线，黑夜在一瞬间成为白昼。 【灯光里，无数黑影围绕着迈巴赫，他们沉默地站着，就像死神围绕在垂死者的床边。】 楚子航看到了，黑影全部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瞳孔如同火炬。 大脑深处突然剧痛，楚子航抱着头，蜷缩起来。 【凌乱的青紫色线条像是无数蛇在扭动，仿佛古老石碑上的象形文字，它们活了过来，精灵般舞蹈。种种他在最深的梦魇中都不敢想象的画面在眼前闪灭，额间裂开金色瞳孔的年轻人躺在黑色的王座上，胸口插着白骨的长剑；少女们在石刻的祭坛上翻滚，发出痛苦的尖叫，好似分娩的前兆；黑色的翼在夕阳下扬起遮蔽半个天空；铜柱上被缚的女人缓缓展开眼，他的白发飞舞，眼中流下两行浓腥的血……】 “所以说啊，今天我在不在这里，你都会来到这里，来到这个——【尼伯龙根】！” 苏月沉推开车门，迈步下车。 无数细小的枝桠从他脚底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它们像是章鱼的触手，又像是水蛭的口器。 “痛……” “好痛……” “我的血……” “我的血要被吸干了……” 楚子航听不懂这些话，他正处于“觉醒中”。 苏月沉也听不懂，他不是小龙人。 当一道又一道影子倒下之后，他也不需要懂。 楚天骄也下车了。 他看着一双又一双黄金瞳熄灭，只感到彻骨的冷意。 “你在吸他们的血？”楚天骄没有点燃黄金瞳，他有种一旦点燃黄金瞳，他也会被无差别吸血的直觉。 苏月沉张开双臂，他的脸上带着舒适的笑容。 来这个世界六年了，他终于能够饱餐一顿。 越来越多的死侍倒下，苏月沉的脸色越发红润，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尼伯龙根，好地方啊！” 紫色的发无风自动，它们飘浮起来，如同细蟒的树根窜了出去。 他已经不满足于慢条斯理地吸血了。 楚天骄看到了，摇晃着紫色树叶的银白巨树虚影在苏月沉身后显现。 死侍群并没有减少数量，在这个尼伯龙根，死侍仿佛源源不绝。 苏月沉指着前面的白光，对楚天骄说道：“走吧，去赴一场盛大的宴会！” 在树根的蔓延之下，苏月沉虽然脚步没动，但他移动的速度并不比迈巴赫的极限速度慢。 275km/h。 “儿子，我很抱歉，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在这种极速飙车的情况下，楚天骄还有时间跟楚子航说话，“但是现在我所说的话你都要记清楚。” “出去之后，只要你在网络上搜索【卡塞尔学院诺玛】，诺玛就会找到你，接引你进入学院……虽然现在已经不用了。在今天之前，我完全没有让你接触那个世界的想法，但现在你已经进入了尼伯龙根，又被那个人盯上了，既然注定要走进那个世界，不如去卡塞尔，起码我还算了解那里。” “还有，你去重工业商业区的寰亚集团工厂，去地下二层找我的小屋，床底下的屋子里有我的所有东西。” “最后，”楚天骄顿了顿，“这辆车有三个人能发动，我，你，还有老板。车子的后备箱里有一个黑色手提箱，那是这里的那头龙想要的东西，如果你能带出去，那就去卡塞尔，交给昂热校长。” 楚子航默默听着，当楚天骄说完之后，他也恢复了过来，那要命的痛苦已经消失，他的脸上挂讥笑：“交代遗言吗？” 苏月沉不在车上的时候，楚子航面对楚天骄时就变得尖锐了起来。 “我和妈妈对你来说算什么？”稚嫩的脸上带着钢铁般的冷硬，楚子航讥诮地问，“延续血脉的工具吗？” “不是这样的……”在这种时候，即使是s级混血种的回答也是这样苍白无力。 “你和她结婚十年，可她从来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楚子航咄咄逼人，“如果我到了十八岁，你该怎么送我去所谓的卡塞尔学院？” “难道是依旧用那副懒散无能的样子跟我吹牛，说，【儿子，你老爸其实很牛逼！你以前看到的我都是我伪装的，其实我要钱有钱要实力有实力，你想要的所有东西我都能给你，只是我不是正常人怕你们接受不了所以一直没说。现在你长大了，也该继续我的使命了】？” “既然怕影响到我们的正常人生，你为什么要招惹她？为什么要生下我？” “是因为她没心没肺吗？对，她现在可能都忘了我其实叫【楚子航】！” 苏小妍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毛头丫头，她现在生活愉快，逛街购物泡吧喝酒，活得自在而洒脱。她甚至还以为自己第一次结婚嫁的就是鹿天铭，楚子航就是她和鹿天铭生的孩子呢！ 冲进白光的那一瞬间，楚子航身上的刺和那刻薄的神色消失了。 他低声说：“可我还记得啊。” 第14章 合情合理 白光之后，【山一样魁伟的骏马披挂着金属错花的沉重甲胄，白色毛皮上流淌着晶石般的辉光，八条雄壮的马腿就像是轮式起重机用来稳定车身的支架。它用暗金色的马掌抠着地面……马背上坐着巨大的黑色阴影，全身暗金色的甲胄。他手里提着弯曲的长枪。带着铁面的脸上，唯一一只金色瞳孔仿佛巨灯一般照亮了周围。】 楚子航突然明白苏月沉给他那幅画的意思了。 原来，他将看到画中的景象。 “好了，亲子时间结束。” 苏月沉飘浮在半空中，如蛇群般的树根上挂着无数死侍安分下来，他脚下升起两黄两紫四个魂环，面带微笑地看向奥丁。 虽然两者体型相差巨大，但苏月沉的气势并不比奥丁弱。 “你不是龙。” “也不是混血。” “更不是人。” 奥丁的声音低沉，仿佛回荡在整个世界。 “这不是有眼睛就能看出来的吗？”苏月沉的树枝编织出一个藤椅，他悠然地坐在吊椅上，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你们所谓的四大基本元素是地水风火，我这明显是木元素啊！” “世界诞生于世界树，”奥丁仿佛在咏叹，“木元素自然也是基本元素。” “所以说，虽然没有什么【森林与木之王】，但【大地与山之王】已经将之包括了？” “不只是【大地与山】。”奥丁低头，仿佛纡尊降贵一般说道，“你过于纯粹。” “黑龙啃食世界树的树根，牡鹿享用世界树的树叶，老鹰盘踞在世界树的顶端，松鼠在树身上挖洞……巨人守护着世界树，但奥丁三兄弟杀死了巨人。” “世界诞生于世界树，可世界树上的生物，谁善待祂了？” “哦，被篡位者杀死了。”苏月沉歪着头，“你是奥丁？” “你知道的并不是真正的历史。”奥丁没有否认他的身份。 或者说，他以这种身份出场，本来就是要让人把他当做奥丁。 “可是事实确实是……你们啃了世界树啊！”这时候的苏月沉看起来单纯又无辜，“啃完了不认账，我怎么不知道龙族这么不要脸的？” “黑龙啃食世界树，你当明白真正的含义。” 苏月沉两手一摊：“但我又不是龙，也不是那棵沉默的世界树。” “那么，你是什么树？”奥丁问道。 祂能看到苏月沉身后那仿佛遮天蔽日的树影，可祂确定，那树干如同银白龙身，树叶如同紫色水晶般妖异的树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 “你猜？”苏月沉歪头。 他才不会老老实实回答呢，奥丁一问他就回答，那他多没面子？ 楚子航和楚天骄下了车，他们站在苏月沉的身边，这让苏月沉有种他是有活力的社会组织老大的既视感。 “坐，坐，都坐。”苏月沉给楚子航父子俩也各自搞了一把椅子，“大家坐着聊天才有氛围嘛，要是一个人坐着其他人站着，那算什么？汇报工作呢？” 楚天骄无语。 那可是极有可能是龙王的奥丁啊！ “好吧，不跟你们聊了，我要跟奥丁先生聊点正事。”苏月沉正襟危坐，他的表情严肃起来，高坐在吊椅上，仿佛坐在审判庭的法官座位上。 “如果黑龙是龙族始祖，与黑龙为敌的你，是哪位？”苏月沉目光如炬，“如果你真的是奥丁，我怎么不知道奥丁是如此藏头露尾之辈？连脸都不敢露出来，这是诸神之王应有的体面？” “凡人怎敢直视吾之真容？”奥丁反问。 “那我应该谢谢你考虑得这么周到喽？”苏月沉冷笑，“可你考虑得还不够吧？我根本不是人啊！” “藏头露尾不敢见人的，除了冒牌货，就是替身了。你……该不会两者都是吧？” 虽然肯定打不过奥丁，但苏月沉一点儿也没虚，甚至说，他嚣张得很。 “你不是人，但也只是凡物。凡物安敢妄加猜测神？” “屠龙的少年终成恶龙。”苏月沉垂眸叹息，“有人妄图从人变成龙，但有的人已经成功了。” “我说对吧，奥丁？” “荒谬！”奥丁大怒，昆古尼尔指向苏月沉。 苏月沉丝毫不惧。 “一件非常不错的炼金道具。”苏月沉评价道，“但它并不是世界树的树枝。” 作为一棵树，苏月沉自认在这个世界上是最了解世界树的。 最起码，他能够认出来一件东西到底是不是跟世界树有关。 “虽然它确实跟世界树有点关系，在这世上，只有世界树包含真实的概念。” 所以，昆古尼尔被称为“命运之枪”，因为它带着世界树独有的“真实”概念。 这就像修真中的“炼神反虚”，成为“真仙”就跟修真者，凡人完全不在一个世界了。 “黑龙啃食世界树，所以龙族不死。这就相当于得到了复活币，所以，无论被杀死多少次，祂们终将归来。”苏月沉看向昆古尼尔，“可惜这不是真的世界树树枝，否则，你应该不用再警惕那头黑龙。” 只有真实才能杀死真实。 “你从何处来？”奥丁沉声问。 讲道理，苏月沉根本打不过祂，这点祂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但是，祂迟迟没有对苏月沉这位“渎神”之树下手，就是因为祂忌惮于苏月沉身上的“真实”。 这不是说祂无法杀死苏月沉，而是，未知总是让人心有顾虑。虽然奥丁已经不是人了。 “我？”苏月沉指了指自己，“来自外星球吧？说不好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回去。怎么，你要送我回去？” “很好。”奥丁双腿一拍马腹，斯莱布尼尔便向苏月沉发起了冲锋。 奥丁很果断，既然确定苏月沉无法联系到他身后的势力，那么，在这个世界上，他便威胁不到祂！ “你这个人……哦不是，龙，怎么不讲武德呢？”苏月沉生气地从吊椅上站了起来，“说好了聊天的，你竟然偷袭？” “渎神者必将以鲜血洗刷罪孽！” 苏月沉扭头看向楚子航，对他说道：“所以，屠龙者变成恶龙之后，就不再是英雄了。” 苏月沉的树根翻腾起来，他身后的巨树虚影中，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刀逐渐现形。 “既然你拿着据说是世界树树枝的长枪，那我用一把龙鳞锻造的大刀，也合情合理吧？” 第15章 巧了，我也认识一头黑龙 苏月沉可是真身穿越来的，虽然没有系统之类的金手指，但他并不真的是一个白板新号。 毕竟，他在斗罗也不是真的跟树一样一动不能动。 “龙鳞？”奥丁的目光落在那形制粗糙的长刀上。 这把刀上有“真实”的概念，但它跟昆古尼尔不同，它是“真实”的一部分，而不是借用了“真实”的概念。 刀上还有与苏月沉性命相融的气息，这是它与昆古尼尔的第二个区别，它由持有者炼制！ 这把刀，是活的！ “你可以通过它联系那个世界？！”奥丁又惊又喜。 这个世界的麻烦还没有彻底解决又如何？祂已经厌倦了这数千年如一日的生活，如果能去一个新世界，祂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别这么高兴……”苏月沉有些无语，“虽然新世界真的存在，但你也不想想，你去了之后还能称王称霸吗？” “我去之后，必将改写历史！”奥丁很有自信。 苏月沉呵呵一笑。 “你以为你自称为神就真的是神了？那边天上的神分分钟教你做龙！” 很多人觉得斗罗的战力不强，但是，经过苏月沉的实验证明，比龙族强多了。 龙族里的灭世言灵也就灭个城，斗罗里能灭国灭世的东西多了去了。何况，两个世界的国度面积完全不同。单单斗罗大陆就得有十几个地球摊开了那么大的面积。 言灵是借用“世界的力量”，所以龙王之间可以随意取消对方灭世级以下的言灵，但魂力是属于个体的力量，虽然也有克制的，但这克制是有限的——除非实力差距太大。 “当然，由于龙族凋敝，大概帝天会看在你起码也是个龙的份上照顾你几分。” 龙神之战过后，龙族几乎灭族，除了帝天、古月娜、紫姬等寥寥几头龙，几乎看不到纯种龙族了。 “你那个世界也有龙族？” 奥丁似乎非常震惊。 祂本以为苏月沉说他的刀是龙鳞锻造只是玩笑，毕竟祂并未在刀上感知到龙的气息，可苏月沉竟然说异世界也有龙族存在？！ 难道两个世界的龙只是名称相同实则截然不同的两个物种吗？ “当然，不然我这刀所用的龙鳞是从哪儿来的……哦～你该不会以为我说这刀由龙鳞锻造只是为了膈应你吧？”苏月沉伸出手，像是把手伸进异世界一样，从巨树虚影里将银白长刀抽了出来，他打量着这把十万年磨成的刀，满意地点点头。 外形粗糙就粗糙吧，功能齐全就行。 “这把刀所用的龙鳞在我那个世界属于第二层次……不用惊讶，这已经是顶级层次了，毕竟最强的那位已经神陨。” 龙神太自负了，虽然统治的世界更大，但祂和尼德霍格一样。 有时候仔细一想，还真特么是天下文章一大抄。 龙族和哈利波特像不像？或者说，路明非和哈利像不像？ 斗罗大陆和龙族像不像？或者说，龙神和尼德霍格像不像？ 所以说啊，抄不抄这个事吧，就很难讲。 世界上人那么多，为什么不会恰好有两个作者产生了类似的灵感呢？ 苏月沉挥刀，银色刀光闪过，地面上被无声无息地划出一道深深的刻痕。 他觉得他现在有点问题，竟然会无缘无故地走神，像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影响了。 还特么是在奥丁这种大敌面前。 难道奥丁也会精神控制？祂明明只会简单粗暴地制作傀儡！ “至于帝天，巧了，祂也是一头黑龙。” 苏月沉提刀冲了上去。 他可不是来给奥丁科普那个世界的！ “跑！”楚天骄二话不说拖着楚子航就往车上跑。 两个怪物打架，他可没兴趣在旁边当观众。 可是楚子航没动。 以楚天骄那a级混血种的巨力都没能拉动他。 楚子航亮起了黄金瞳。 “我没那么迂腐，跟他也没什么交情，”楚子航的表情扭曲，似乎两个人格在争夺同一具身体，“不能走！他需要帮助！” 楚天骄惊骇地看向了那个紫色的身影。 他被苏月沉控制过行动，知道苏月沉有这一手，但他完全察觉不到苏月沉是什么时候对楚子航下手的！ 另一边，苏月沉的树根缠绕在斯莱布尼尔身上，透过甲胄的缝隙开始疯狂吸血。 斯莱布尼尔昂首嘶鸣，它身上燃起黑色的火焰，苏月沉的大部分树根在一瞬间被燃尽。 “玛德为什么一匹马会君焰？”苏月沉连忙撤回树根。 就算斯莱布尼尔是奥丁的马形龙侍……??????????这马还真特么可能会言灵。 苏月沉受痛之下越发凶狠，他提着刀狠狠砍在了斯莱布尼尔的马腿上。 老实说，他还真没跟人拿武器对砍过。 毕竟星斗大森林里几乎没有魂兽用武器，大家都是开魂技放大招的！ 问题是他现在没有大招啊！ 尼玛为什么头三个魂技都是精神类或者增益类的啊？ 到头来也只有魂骨技能有点用。 生气！ 这见鬼的马也太大了！ 砍了一刀却只是让这马跪倒在地而不是把马腿砍断，苏月沉只好让楚天骄带着楚子航上车。 这马还是得被迈巴赫撞一次，要不然这剧情都不完整。 楚天骄没有办法，他也不知道自己爷俩是怎么中招的，中招了就只能照做。 这小家伙真特么诡异！ 还异世界！ 还非人类！ 尼玛异世界的非人类为啥打不过本世界的人造龙啊！ 这时候他应该高呼本世界牛逼吗？ 听他俩的对话，楚天骄已经知道奥丁是由混血种进化而来的龙了。 如果他能出去，这劲爆的消息他一定要告诉昂热，那个老头一定会拼尽一切去宰了奥丁！ 那老头为了屠龙，什么都做得出来。 但苏月沉突然问奥丁： “其实我有个疑惑，你说……昂热真的是幸存者吗？” 苏月沉借助树根躲开了奥丁的昆古尼尔。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在这个世界没有命运线，所以，他不怕这把个奥丁手上的杀手锏。 他这这个世界没有因，昆古尼尔自然就无法由因溯果。它可以对苏月沉产生物理伤害，但要想达到对本世界存在的那种枪出必中的效果是不可能的！ 可被这枪捅一下也很要命啊！ “龙可是有人形态的，那个昂热，会不会是那头龙变的？否则，凭什么比他强的都死了，就剩下了两个实力弱小的年轻人？” “之所以还有一个幸存者，那是昂热为了摆脱嫌疑吧？” 第16章 刀 昂热是龙变的？ 楚天骄整个人都懵逼了。 一头龙会那么热衷于屠龙吗？ 好吧龙族并不团结，互相残杀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但昂热那个一心一意只为屠龙的人怎么可能是龙变的？记载里不是说那头龙是母的吗？ “你来这个世界只有五年，此前也没有接触过龙族或者混血种，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面对一个异世界来客，奥丁不介意放下祂的高傲，与苏月沉多说几句。 苏月沉忍着痛用树根和树枝禁锢着斯莱布尼尔，楚天骄已经开着迈巴赫冲了过来。 他拎着刀，像只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地与奥丁战斗。 狗日的为什么这奥丁体型这么大？ 本来枪就比刀长，这一寸长一寸强就已经让苏月沉吃尽了苦头，但在奥丁与斯莱布尼尔的体型面前，区区武器的差距已经不是问题了。 所以…… 苏月沉只能让楚天骄开车往前冲。 现在想想，楚天骄敢拿着把村雨就敢跟奥丁拼命也是真的勇士。 “物种都不同你跟我谈逻辑？”苏月沉疼得脸都扭曲了。“何况就不许聪明人产生联想了？” mmp的君焰对他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希望这见鬼的马不会其他言灵。 它会不会其他言灵还有待商榷，但无数的死侍把楚天骄的车挡住了。 苏月沉只能抽出零星几根树根去帮忙。 他的根和枝再多也禁不住斯莱布尼尔烧的快啊！他已经开始捉襟见肘，坚持不了多久了。 “联想很丰富，而且，你的力量应当不止如此。”奥丁恢复了祂的高傲。 苏月沉的表现太拉胯了。 祂发现只要再使使力便能将他斩于马下，而祂到目前为止根本还没怎么使力。 但祂还不想杀死苏月沉。 在这世界上，除了那头黑龙，已经没什么存在能让祂忌惮的了。所以在见识过苏月沉的实力之后，祂决定让苏月沉这个异世界来客为祂长久的空白生命增添一点儿乐子。 当然，如果能去另外一个世界就更好了。 没人能抵挡住异世界的诱惑，龙当然也不行。 “把东西和那两个人留下，吾可以放你走。”奥丁展现出了祂仁慈的一面。 “但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没办法，我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你不跟我说，我就浑身不得劲。”苏月沉猛得后退，两米一的长刀挥出了二十一米长的刀芒。 刀芒在昆古尼尔和奥丁的甲胄上划出了火星。 折腾半天，苏月沉终于实际意义上破了奥丁的防。 “他自然是人类，当然……并不是纯粹的人类。”这点小伤对奥丁来说无关痛痒，祂知道这是苏月沉在亮爪子，祂不介意给苏月沉个面子。 在他看来，哪怕苏月沉的真身体型再大，也只是一个“幼崽”而已。 苏月沉懂了。 那头龙到底还是在昂热身上留下了后手。 也是，活了那么久的龙，怎么可能轻易被杀。那可是初代种，以为谁都是路明非呢？ 苏月沉收刀。 他是真的打不过奥丁，除非放大招献祭。但问题是，这里也没有能让他献祭的魂师啊！ “大家各退一步，东西给你，那两个人我要带走。” 奥丁当然是拒绝喽。 他都够给苏月沉面子了，没想到苏月沉这么不给面子。 “东西和人，都必须留下。”奥丁语气十分坚定。 好像这事儿根本没得商量。 “东西可以留下，人我必须带走！”苏月沉的语气也非常坚定，这事儿确实没得商量。 那破箱子里有什么无所谓，苏月沉对它的兴趣没有那么大，但他都这么嚣张地跟奥丁对砍了——呃虽然只是给奥丁挠痒痒，但这行为不够勇吗？ 他已经很勇了好吧？虽然感觉奥丁就是觉得他有意思，在戏耍他。 但这都没关系，只要能从尼伯龙根里把楚子航和楚天骄都带出去，他今天当个猴子也无所谓。 反正他有大把时间可以提升实力。 迟早有一天他要把奥丁吊在树上打！一天抽两鞭子还要吸祂的血！把他当成血库！ “我敢进来就肯定能出去，今天要么我带他们走，要么我把东西毁了再带他们走。” 苏月沉是有后手的，他自己能轻松地离开尼伯龙根，带两个人出去虽然费点劲，但不至于伤筋动骨底牌尽出。 苏月沉卷不了奥丁，还卷不了那个破箱子吗？ “别开！”楚天骄惊呼，“暴力拆箱只能启动自毁装置！” 苏月沉撇撇嘴，早就知道是这种情况了。 “为了这东西你都特意在这里开了一个尼伯龙根，想必你不希望它被毁了吧？” 奥丁沉默了。 “那孩子你可以带走，但他必须留下！”奥丁指着楚天骄说道。 “不行！他也必须跟我一起走！” 苏月沉折腾这么一大圈不就是为了改变楚天骄的命运吗？ 细小的树枝开始在迈巴赫之中蔓延，很快这辆车就被团成一个白紫色圆球。 苏月沉身后的树影摇晃着，空气中有奇特的波纹发出无声的旋律。 奥丁的黄金瞳明灭不定，祂感受到了空间的波动。 异世界的存在，还真是厉害啊。 他真正的实力果然比表现出来的更强。 可是，这里是祂的主场！ 奥丁只是看了一眼变成了白紫色圆球的迈巴赫。 于是，苏月沉再次感受到了来自君焰的恐怖。 迈巴赫外的树枝和树叶发出被剧烈燃烧的“哔啵”声。 苏月沉手中的刀被他插进了地上，他用刀撑住自己的身体，道道冷汗如同宽面条一样从他脸上滑落。 奥丁的君焰比斯莱布尼尔更强，强得更多的还是掌控力方面。 如果是斯莱布尼尔的君焰，现在，被黑炎笼罩的迈巴赫已经烧成灰了。 但楚子航和楚天骄还活着。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衅，哪怕奥丁已经是非常有耐心的龙了，现在也开始发怒了。 但苏月沉是棵有原则的树，他说要带楚子航父子一起出去，那就一定会带他们出去！ 苏月沉慢慢站直身体，他把刀从地上拔了出来。 再次举刀指向了奥丁。 “你该不会以为这刀只能用来砍的吧？” 第17章 子不语 “正式介绍一下，此刀名为——” “子不语！” 正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 所以这把苏月沉辛辛苦苦炼制了十万年的刀，有四个魂技。 怪！它每次发出的攻击形式与力量性质都不一样。 力！爆发出使用者的一百倍力量。 乱！建立一个幻境，精神力不超过他的人几乎不可能逃脱出去，只能任人宰割。 神！免疫一切攻击。物理、能量、精神攻击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免疫。 按理说他只有十万年修为，只能有两个魂骨魂技，但炼制这把刀所用的龙鳞层次够高，加上他的不懈努力、大胆尝试才又破天荒地额外多出两个魂技。 所以，这把【子不语】才有四个魂技。 苏月沉喊得很有气势，但问题是，常规操作下，他现在只能用出第一个魂技。 而那个魂技的不确定性太大了。 作孽了！ 牛批吹大了！ 沃日啊！ 什么不会伤筋动骨啊！ 底牌尽出是不至于，但起码也会让他心痛到无以复加！ “狗日的奥丁！”苏月沉心里大骂。 尼玛他这高冷的天才人设是彻底崩碎了，稀碎稀碎的那种。 算了劳资不装了！ “奥丁！”苏月沉身后的巨树虚影剧烈摇晃了起来。 楚子航和楚天骄早就没法儿在车里待了，就算没被君焰烧到，那温度他们也受不了。 “他让我们待会儿往后跑，他会放大招送我们出去。可能之后他会消失几年，让我们出去之后跟苏家交代一下。还有，好好锻炼一下路明非，让他在高中毕业之前达到单杀b级高危混血种的层次。”楚子航轻声对楚天骄说道。 “像是交代遗言。”楚天骄总结道。 楚子航冷冷看着他。 楚天骄选择了闭麦。 那边，苏月沉身上爆发出了白紫色光芒。 那光像是太阳，强烈到不可直视。 “跑！”楚子航在光芒刚开始凝聚的时候拽着楚天骄扭头就跑。 但他太慢了，楚天骄立刻反过来拽着楚子航跑。 那亮度不输于太阳，温度不低于炼钢炉的光芒猛然爆炸开来。 奥丁没想到这棵怕烧的树竟然还有这种大招，而且施法前摇竟然还那么短！祂被炸了一个措手不及。 这异界来客果然底牌重重！ 奥丁可以确定，这是龙王级、甚至是黑王级的力量，仓促之间他无法完全挡住，甚至大部分都挡不住！ “很好，后会有期。”奥丁被淹没在光爆里之前还没忘了把那个箱子毁了。 主要是……楚子航父子一直没机会去后备箱拿箱子，之后箱子被苏月沉卷走了，他们在奥丁的虎视眈眈和死侍的重重包围之下，哪怕苏月沉把箱子扔向了他们，也没能拿到。 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那个箱子里到底是什么，可能楚天骄会知道，但近期内苏月沉无法得到答案了。 龙血树·本命魂技——殉爆。 苏月沉是个死过一次的人，他知道生命的可贵，本不应该搞出来这样一个同归于尽式的本命魂技。 可如果有什么技能是威力最大的，那么只有自杀式攻击。 何况，他并不会死。 普普通通的蓝银草在献祭之后都死不了呢，何况他这么一棵来头很大的龙血树？ 【殉爆是指置于某处的炸药爆炸时，通过某种惰性介质(例如空气）中产生的冲击波引爆另一处炸药爆炸的现象。】所以，他本身的爆炸力度并不是特别大，只是经过子不语的攻击力放大一百倍，直接把斯莱布尼尔给彻底炸了。他本想直接把奥丁给炸了，但很可惜，炸不了。 【殉爆】本身是需要讲科学的，但魂技属于玄学。 奥丁没有马了。 但祂没有“你敢动我的马？！”的那种愤怒，祂看起来相当平静，只是那金色独眼中，杀意盎然。 失去了斯莱布尼尔固然让祂感到痛惜，可祂既然有第一匹马，自然会有第二匹。让祂保持平静却第一次对苏月沉产生杀意的原因是，祂自己也受了重伤，起码也要养个三五年。 祂很清楚苏月沉不会死，那么，谁先醒来，谁就拥有先机。 整个尼伯龙根都被淹没在白紫色光爆中，在此之前，楚子航父子狼狈地逃了出去。 他们抱着护栏，默默地站在台风登陆之夜的高架桥上。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这时候开口也没用。 风暴已至。 能在桥上站稳都是混血种的体质强悍。 恍惚间他们好像看到了那灿烂无比的爆炸，那比烟花好看多了。 楚天骄一只手抱着护栏，另一只手把儿子抱进怀里，他的血统比楚子航强多了，所以，哪怕孩子已经长大了，这种鬼地方鬼天气，他也只能强硬地把楚子航的脸摁进自己的胸膛。 “他没死，只是我们之间的联系已经断开了。”楚子航轻声说道，因为脸紧紧贴着楚天骄的胸膛，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楚天骄没有回答。 既然苏月沉没死，那么他与楚子航的联系，就只是暂时性的断开。 “那把名为【子不语】的刀，真是强啊！”楚天骄默默想道，然后他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把名为【村雨】的刀，被他落在尼伯龙根里了！ 经过那么一场爆炸，那把在原著里极其出名的刀——八成是跟苏月沉的高冷人设一样碎得稀烂估计连渣都不剩！ 楚天骄看着桥下的风雨，想着得想办法再去搞一把趁手的刀，如果能不去装备部找那群疯子最好，如果能不去卡塞尔更好。 天会亮，风暴会停。 在高架桥上冻了一晚上的楚子航父子找到了那辆被烧得千疮百孔的迈巴赫。 楚天骄在车里找到了【村雨】，这把炼金刀具很坚挺，起码刀身没有损坏，只是其中的微型炼金阵坏得差不多了。 “修一修比重找一把还是要划算的，最起码学院装备部不要钱。”楚天骄把村雨收了起来。 “走吧儿子，卡塞尔的专员估计已经在等我们了。”楚天骄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你还不到入学的年纪，去不了卡塞尔，至于我嘛，暂时需要回去一趟。” 他想起了苏月沉提起的那件事。 哀悼之夏事件里的那头龙，在昂热身上留下了后手！ 这世界，还真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完全信任啊！ 第18章 别来无恙 神农架深处。 一棵不起眼的小树随着微风摇晃着。 在周围的参天大树的遮蔽下，这棵不足十米高的树只能算是一个孩子。 它本该被周围的大树抢去阳光雨露，从而逐渐枯萎死去，但它过得很健康，甚至可以说非常滋润。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清晨，这棵备受宠爱的小树从树梢开始虚化，不到五秒钟，小树消散不见，一个身穿白色休闲衬衫，黑色休闲裤的紫发少年站在了小树原本的位置上。 “谢谢，再见。”苏月沉环顾四周，对周围的花草树木温柔地说道。 “再见。”柔和的声音从苏月沉脚底传进他的耳朵。 苏晓樯十二岁那年，苏家集体来到神农架旅游，当然，他们没有深入，只是在景区游玩。但苏月沉却如同倦鸟归巢一般来到了这人迹罕至的丛林深处。 他将自己的一根枝条栽在了这里。 本来他打算培养一个分身出来，没想到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奥丁，不得已使用了本命魂技，只能从这里复生。 再次种下一根枝条，苏月沉顺着树海的波动很快出现在了森林边缘。 溜溜达达地从景区出来，苏月沉看着大门电子屏上的【2009-07-25】，陷入了沉默。 五年了。 楚子航都大二结束了，路明非进卡塞尔也一年了。 老唐……已经死了吗？ 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苏月沉为自己的莽撞付出的代价过于沉重。 他应该先试试能不能阻止楚天骄和楚子航进入奥丁的尼伯龙根，而不是狂妄自大地跟着一起冲进去。 事实证明，他太不自量力了。 “我都做了什么蠢事啊……”苏月沉捂脸低叹。 没有外挂也敢浪，他实在是疯了。 原地自闭了几分钟，在有人鼓起勇气上前搭讪之前，苏月沉快步离开了这里。 “别来无恙，鹿师兄。”苏月沉借用了景区的电话。 电话那边，楚子航的声音相比较五年前的清越，多了几分低沉和磁性：“别来无恙，苏月沉。” “另外，我现在叫楚子航。” 苏月沉笑了一下。 “久违了，楚子航。” 他还以为楚天骄没有失联，楚子航不会改回原名呢。 “你爸妈复婚了？”苏月沉好奇地问。 楚子航沉默了一瞬：“我现在的监护人是我爸。” 这意思是楚天骄没能和苏小妍复婚呗？ 苏月沉记得穿到斗罗之前看到一个讨论贴，说鹿天铭是不是也跟混血种有关，他只是楚天骄找的照顾自己妻儿的工具人。他跟苏小妍根本没有夜生活。 后面有人分析地有鼻子有眼的，说就苏小妍那种泡吧喝酒、熬夜聊天和鹿天铭那种工作至上的生活模式，很大可能是真的没有夜生活。另外，楚天骄那么喜欢苏小妍，怎么可能看着她跟另一个男人为爱鼓掌？ 持有另一个意见的人就说，是个正常男人都不可能放着苏小妍那么漂亮一个老婆没反应，而且苏小妍也结过婚，知道夫妻正常生活模式是什么样的，哪怕她再没心没肺，生理需求总是有的。两个成年人，怎么可以没有夜生活？ 反正双方都有理，苏月沉也就看个乐呵，现在听楚子航说他爸爸都暴露了，竟然没有挽回苏小妍，他又来兴趣了。 “我有个疑惑，你继父和你妈是不是形婚啊？” 楚子航懵了一下：“形婚？” “对啊，你爸能乐意你妈跟别的男人为爱鼓掌？” “嗯？”楚子航发出一声疑问，随后，他那俊俏的脸迅速染上红晕，“这种事我怎么知道？！” “那我问你爸去？”苏月沉听出了楚子航声音里的恼羞成怒，不禁调笑道，“不是吧，你都20岁了还没交过女朋友啊？” “嘟嘟嘟……” 楚子航把电话挂了。 苏月沉笑了笑，又打了过去。 “说正事，我现在在神农架，身上分文没有，过来接我？”玩笑过后，苏月沉正经了起来。 “让我爸去接你。”楚子航再次挂断了电话。 “真不禁逗啊。”苏月沉把电话还给工作人员，手揣进裤兜里，靠着墙开始沉思。 他这副静默美少年的模样让不少人都时不时注目一下，无论是游客还是景区工作人员，都愿意没事看他两眼。 难怪古代的王公贵族都要收那么多美人进后宫，看美人确实能让人身心愉悦啊！ 救了一个楚天骄，搭上一个老唐，还跟奥丁结了仇，浪费了五年时间，这笔买卖划算吗？ 跟奥丁对上是预料之中的，只要他选择路明非这边的阵营，迟早都要对上。 老唐跟楚天骄这楚子航之父比起来，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最亏的只是他这五年时间。 可，这五年也不算浪费。 因为回到了原始森林，所以他这五年的发育完全比在外面成长十年的速度快。 与其在城市环境里天天过着营养不良的生活，不如在森林里享受阳光雨露……只不过，他毕竟曾经是个人，还是更喜欢人类的社会环境。 “十六岁，魂王，这速度不算拉胯。”苏月沉思衬道，“但相对来说进度慢了。” 五年前，他进奥丁的尼伯龙根时刚刚突破魂尊，在奥丁的尼伯龙根里疯狂吸血并且成功突破魂宗。 五年后，他却只是魂王，五年十级，这对一个天才来说太慢了，对一个化人重修的魂兽来说更是太慢了。 其实五年前他那么冲动地自爆，也有拼一把，让奥丁下线几年的打算。 他修养了五年，奥丁怎么也得养伤两年。 这对苏月沉来说就是机会。 他可不是孤家寡人，楚子航和路明非能有更多的时间成长，他这边的赢面就更大。 至于路鸣泽那个小魔鬼，他要是真的足够强就不至于成为囚徒。 那小魔鬼自身还有一堆麻烦呢。 所以，让奥丁消停几年，拖延祂那不知道是什么的计划，才能争取到更多发展时间。 “要不然再苟几年？”苏月沉怎么想怎么觉得现在赢面实在太小，魂王也就比之前多了一个万年魂技，这魂技不算差，但起码他也得魂圣之后才能跟奥丁刚正面。“可是……剧情已经开始了啊！”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他能在神农架里待到几百年后。 至于化形魂兽需要跟人类相处才能彻底化形什么的……他本来就是个人啊！ 可惜不行，他必须要出关了。 再跟奥丁见面，他要是没能吸到奥丁的血，他就不叫苏月沉！ 第19章 bug 下午一点，楚天骄到了。 他是坐飞机来的，如果开车，那需要十几个小时，有这时间他早就带苏月沉回去了。 “久违了。”苏月沉看着利落起来的楚天骄，竟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五年前他见到的是一个中年废大叔，但现在的楚天骄像极了成熟稳重的成功人士。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楚天骄确实刷新了他的看法。 只是，这人卖相虽好，就是不能张嘴，一开口说话就原形毕露。 “几年不见，没想到你竟然越来越好看了，话说你其实是女孩子吧？”楚天骄做了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 苏月沉懒得理他：“回去吧。” 五年了，他还有点想念苏华仁夫妻和苏晓樯。 归属感是很唯心的东西，有的穿越者可能永远都不会对穿越过来的这个世界产生归属感，有的穿越者却可能转头就融入了世界。 苏月沉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是在苏家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 他不爱这个世界，但这个世界有他在意的人。 如果要排名的话，什么路明非、楚子航都得排在苏晓樯一家后面。 但五年的不辞而别，让他这趟回家的旅途上充满了忐忑。 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们原谅他呢？ “你失踪就五年，学业可是完全荒废了啊！苏晓樯的高考成绩非常不错，不说清北，也是那个层次的大学……”楚子航不在场，楚天骄就开始絮絮叨叨。 苏月沉打断了他的话：“等会儿，你不知道苏晓樯考上了哪个大学吗？” “录取通知书又没出来，我怎么知道？”楚天骄本来想怼苏月沉几句，突然发现苏月沉这几年根本没读书，他不知道录取通知书什么时候下发也很正常。 “他们不是开学大二了吗？”苏月沉满脸迷茫。 难道他记错了？ 五年前他初二要结束的时候进的尼伯龙根，五年后难道苏晓樯不应该是开学大二吗？ “不是啊，他们刚高考完，我儿子才是开学大二。”楚天骄以为苏月沉记错了，解释道，“你估计是刚醒没整明白，苏晓樯他们今年高考。” 苏月沉蹙眉。 从2004年7月3日到2009年7月25日，难道不是整整五年过去了吗？ 仕兰中学也不是初中四年的学制啊！ 苏晓樯他们怎么就今年才高考呢？ “仕兰中学有初四？”苏月沉问道。 楚天骄摇头：“没有啊，你问这干嘛？你当年初一，现在他们大一结束，正好五年啊！” 苏月沉满脸的“你逗我”。 他当初明明是初二！ 苏月沉记得很清楚，2004年楚天骄和楚子航进入奥丁的尼伯龙根时楚子航十五岁，十五岁不是高一就是初三，按正常年龄来算，应该是初三。那么，路明非2009年进入卡塞尔学院时，楚子航应该已经大二了…… 草！ 如果2004年楚子航是初三，2009年应该是开学大三，如果他是高一，就应该开学大四！ 楚子航怎么可能十五岁才初二？没道理他这种天才会比同龄人低一年级吧？ “楚子航今年多大？”苏月沉问了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楚天骄毫不犹豫地回答：“十九啊，虚岁二十。” 难道老贼说的楚子航十五指的是虚岁？ 可甭管他虚岁不虚岁，苏月沉都记得自己当初开学就要初三了啊！楚子航当年该是开学高一了啊！ 怎么他就变成初一，楚子航变成初二了呢？ 难道是因为老贼出了bug，所以他穿越来之后，世界自动修复了这个bug？可这修复也太艹了！直接都给他整成记忆错乱了！ 算了，小bug而已，这种bug多了去了，问题不大。 路明非还没正式进入卡塞尔，这也就说明，老唐还没死，康斯坦丁还没被捞出来。 他完全可以先去一趟三峡青铜城！ 不能让昂热那老家伙把康斯坦丁浪费了！ 苏月沉可不管龙王复苏之后会不会世界毁灭，他只知道，完全体的奥丁他刚不过，才苏醒和还没出来的诺顿和康斯坦丁他还控制不了吗？ 这都是一个个的可再生资源啊！ 必须抢在卡塞尔之前得到康斯坦丁！ 这么想完之后，苏月沉发现他拿的好像是反派剧本。 潜入屠龙勇士的一方谋划龙身上的利益，还要像变态一样囚禁龙，吸龙血。 啧啧，这行径，怎么看都不是好人啊！ 不过无所谓，他本来也不是人。起码在七十级魂圣之前，他的本质还是树。 “对了，苏晓樯和路明非都要上大学了，你怎么办？”楚天骄知道苏月沉表现出来的年龄比路明非还要小三岁，现在上高中也没问题，但问题是……显然他不是真的才十五啊！ 很好，苏月沉又自动被小一岁了。 就尼玛离谱！ “我，大概不会上学了吧。”苏月沉曾经完整地经历过十六年的学习生活，所以，上不了大学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何况，龙族这个世界，学历没那么重要。 他记得苏晓樯大三还是大二的时候就辍学接手了家里的生意，他决定让苏晓樯继续学业。 苏晓樯应该活得更自由更快乐。 不过还是那个问题。 苏家能不能原谅他还不一定呢。 “你们怎么跟我家里人解释的？”苏月沉问道。 楚天骄懵了一下，寻思你一棵树有什么家里人需要他去解释的？转念一想，才想起来苏月沉指的是苏晓樯家。 “我们说你去了一个保密机构研究机密。”楚天骄挑眉，“这个想法是不是很天才？” 苏月沉嘴角抽搐：“他们信了？” “本来是不信的，但是我儿子说你是一个天才黑客，你书房里的电脑都可以证明，你无聊的时候搞了事情，所以被有关部门盯上了。”楚天骄眉飞色舞地讲述起来他们是怎么忽悠苏晓樯一家的，“然后苏晓樯也说了你好像是没事就在书房搞什么东西，他们也不懂这个，但是他们有钱啊，找了一个黑客来研究你的电脑，然后……他们就信了。” 苏月沉捂脸。 他确实无聊的时候搞过几次黑客攻击，但那只是玩玩，没给自己盈利也没让别人损失，根本不可能引起有关部门关注的啊！ 第20章 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就当过渡吧 孔雀邸108号。 大门口。 楚子航和路明非都等在门口。 当然，苏晓樯一家也都在。 黑色宝马新3系停下，楚天骄作为司机非常称职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一只瓷白色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车门上，随后一只穿着白色运动鞋的脚落在地上，当那标志性的紫发出现在众人的眼帘，每个人的表情都产生了变化。 “老大你终于出来了！” 几年不见，路明非还是那么贱。 苏月沉横了他一眼，这话别人听着还以为他刚出狱呢！ 下车之后，苏晓樯看着个子又长高了，面相也更成熟了的苏月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年苏月沉不辞而别，苏晓樯可是伤心了半年才稍微好点，这件事她一直记挂到现在。 五年了，她甚至以为苏月沉不会再回来了。 无论苏月沉是她猜测中的找到了自己的亲人，还是按照楚子航说的被有关部门收编，苏晓樯都觉得苏月沉不会留恋苏家。 他那样的天才，应该有更广阔的世界。 可是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苏月沉在临走之前不能通知他们一声。 那个台风到来的雨夜，他们甚至没有好好道别。 “哭什么？”苏月沉无奈地抱了抱苏晓樯，“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姐姐。” 苏晓樯抹了一把眼泪，推开苏月沉：“谁哭了，就是刚刚车停下的时候扬起了沙子把我眼睛迷了。” “好，那我之后换个司机。” 楚·司机·天骄：“好家伙我还要失业呗？” “你去哪儿了？”苏晓樯偏着头，一副“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的傲娇样子。 苏月沉笑了笑：“参加了一个项目，再过两年你们就能看到成果。” “还要两年啊？”苏晓樯皱皱鼻子，虽然不乐意但没有追问。 “爸，妈，我回来了。”苏月沉深深地向苏华仁和维拉鞠躬。 苏华仁叹了口气：“起来吧，回来就好。” 如果苏月沉真的是被有关部门带走了，那不辞而别也说得通，他比苏晓樯知道更多，所以更不会追问什么。 维拉倒是没有想太多，她看着苏月沉，觉得他成长状态良好，就放下了心。 苏月沉的确还是一个孩子，可她并不认为他是个普通孩子。 五年后，苏月沉已经十五岁了。他可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 苏月沉：平白无故我又小一岁。 算了，就当这一年是白赚的吧。 “进来吧，你妈给你做了大餐接风洗尘。”苏华仁率先进门。 苏晓樯挽着苏月沉的胳膊，脸上露出笑容：“今天妈妈可是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 “路明非你到时候不要跟沉沉抢！”苏晓樯扭头警告了路明非一句。 这几年，路明非跟苏晓樯已经很熟了。他基本上隔三差五就会来苏家一次，每次来都躲在苏月沉的书房里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不过既然苏月沉离开之前交代了要照顾好路明非，苏晓樯也就把路明非也当弟弟了。 虽然路明非比苏晓樯还要大几个月。 楚天骄父子本打算离开，苏月沉却叫住他们：“一起吧，正好吃完之后有些事情要说。” 父子俩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饭桌上楚天骄如何吹牛逼，苏华仁如何低调装逼，路明非如何各种捧哏的过程就不说了，反正最后醉的人只有苏华仁。 苏月沉的书房。 这里和五年前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电脑都换成了最新款。 “咱们应该也有混血种组织吧？”苏月沉问道，“以咱们的人口基数，我可不信没有自己的混血种社会。” “当然有啊，龙组。”楚天骄脸上带上了凝重，“不过我不建议你招惹他们。” “混血种与龙族是不死不休的死敌没错，可在我们国家，没有绝对的不死不休。”楚天骄说道，“虽然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俗语，可是也有【兼容并包，兼收并蓄】的理念。我们是一个文化认同的国家，血统、种族对我们来说，其实远远没有【志同道合】四个字重要。所以，龙组不是屠龙组织，它是一个安保组织。” “有龙组在，卡塞尔竟然敢在国内搞事情？”苏月沉蹙眉。 他记得龙族二里面，北京屠龙事件的动静可不小，但龙组可是完全没有露面。 “它不是屠龙组织，但不会阻止卡塞尔屠龙，只要不威胁国民安全，卡塞尔在屠龙方面是有特权的。”楚天骄补充道，“混血种的挣钱能力很强，所以，只要补偿给的够，没出人命，那么……” 楚天骄耸肩，意思不言而喻。 苏月沉懂了，一方面是国内的情况不太好写，另一方面，可能龙组根本就没把龙王复苏当回事吧。 毕竟在国人的观念里，他们能杀死黑王一次，就能杀死祂第二次。至于其他龙王……算个事？ 也只有国外才那么推崇英雄与勇者。 还有一件事，虽然龙族里一直把【奥丁】当做“奥丁”，可祂真的就是“奥丁”吗？ 明显祂曾经是个华夏人啊！ 还有原著里说s级很少，而且大多甚至撑不到毕业，但路明非的父母是s级，楚天骄也是s级，明显身份有待商榷的路明非，他们都是中国人。 要说国内没有能够预测龙王复苏的资料或者大佬，谁信？ 既然小孩子能解决问题，何必大人下场呢。 苏月沉突然懂了龙组存在的意义。 它不为复仇，也不为利益，它要的只是集体的安定和谐。 这就是，为什么国外在世界末日的时候想的是逃出地球，而国人却想带着地球一起跑的原因吧。 请把【格局】写在评论区。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所谓龙王，不过如此，反正翻不起什么大风浪。”苏月沉坐进电竞椅上，他靠在椅背上，随意打开了电脑，“现在呢，先帮我想想怎么把谎圆上，还有关部门机密研究，你们怎么不说我被外星人抓走了？” “你不就是外星人？”楚天骄吐槽道，“要不然你还是去找龙组吧，毕竟我们也不是国外那种动辄就进行解剖的野蛮人，搞不好为了研究你会被当成国宝供起来呢！” 苏月沉淡淡瞥了楚天骄一眼，不怒反笑，而且笑得眉清目朗：“我呢，不太希望跟有关部门扯上关系……” 毕竟河蟹大神在上，一旦他敢有动作，九成九的可能就直接没了。 第21章 成为龙族? 其实吧，苏月沉真想进有关部门整什么机密项目也不是不行。 他虽然只是一个新手黑客，但他有超出时代的见识，以及绝无仅有的魂导器技术。魂导器的确是在绝世唐门时期兴盛起来的，可魂导器技术很早就存在了。归根到底，魂导器技术和魂环纹路有关，而他见过的魂环，那可是多了去了。所以他虽然不会制造魂导器，但给他时间慢慢研究，怎么也能搞出来成果。如果懂了原理还不会做题，那就别折腾了，不是那块料。 就算不折腾魂导器，搞搞这个世界的技术也可以，要知道，比创造更难的是想象力以及……资源限制。 但苏月沉不想跟有关部门打交道，一不小心容易出事的。别说他现在只有五十级，哪怕是个神王，也得警惕河蟹大神的关注。 所以啊，就稳住吧。 “明非，你有什么建议吗？”苏月沉决定听一听路明非的提议，毕竟这几年都是路明非在用他的电脑。 “我？”路明非指了指自己，他想了想，说道，“要不然老大你制作一个超级防火墙吧？最近还是有挺多黑客攻击事件的。” 苏月沉挑眉，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只要他把魂力纹路——也就是魂环花纹编进程序里，他敢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破解。 信息流……也是一种能量。既然是能量，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运转魂环。 它依旧遵循二进制的法则，但它本质上使用的是魂环的运行模式。 “可以尝试，鹿……哦不楚师兄，你有什么想法？”苏月沉看向哪怕爹在也依旧沉默寡言一副面瘫脸的楚子航。 “你的精神控制能力，或许有其他应用方式。”楚子航对当初苏月沉控制他的事情耿耿于怀至今。 没有人喜欢被人控制。 “或许一个测谎程序也可以……确实，要是用好了，这比测谎仪好用多了，说不定能起到吐真剂的作用呢。” 苏月沉提到这个，路明非插嘴道：“老大你之前跟我说的我和哈利波特很像，是不是因为你早就知道我是混血种？” 路明非面带惊恐：“该不会我也要去消灭什么黑魔王吧？” “黑魔王……”苏月沉笑了，“差不多吧。” 黑王和黑魔王只有一字之差啊！ 路鸣泽和昂热目的一致，他们都要为龙族送葬，那么，路明非迟早要杀死黑王。 可惜，苏月沉并不希望龙族死绝。 龙族死绝了他怎么办？ 去吸混血种的血吗？这不人道，会被404的。 至于龙族……它们又不是人！ “不是吧老大！救我啊老大！我干不过的！”路明非更加惊恐了，他哀嚎着，要不是苏月沉把腿踢了出去，他差点都要抱住苏月沉的大腿了。 “稳住，你又不是一个人。”苏月沉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自己柔顺光滑的紫色长发，看着发梢那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红色微光，笑得魅惑众生，“听说你、楚子航还有苏晓樯组成了仕兰高中铁三角？怎么，这是想把苏晓樯也拉进混血种的世界？”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路明非否认三连，“我可是守口如瓶的！别说混血种了，我在小天女面前可是谨小慎微、伺候周到的小路子啊！” 楚子航静静看着苏月沉。 “allright！”苏月沉打了一个响指，从楚子航的眼睛里抽出来一根能量红线。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这可是好东西啊，这么多年我只炼出来不到十根，楚子航你能用上它简直三生有幸。”苏月沉收回了血丝，一缕红光从他眼中划过。 楚天骄皱眉：“你这东西还能提高血统？” 他的确是s级混血种，但苏小妍只是一个普通人，楚子航本该只有最高b+的血统。事实上，楚子航刚刚觉醒的时候，的确是b级血统，但随着时间流逝，楚子航的血统竟然自动增长了。 楚天骄确定楚子航没有使用他从狮心会资料中复原的传说中的“爆血”技术，也确定楚子航没有服用什么能够提高血统的炼金药剂。 但楚子航的血统又切切实实提高了，如今他都a+级了！ “不能，但能提高他的能量使用率以及体质，和提高血统也没什么区别。”苏月沉漫不经心地说，“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在诓你们的吧？虽然我们的本质完全不同，但是，天地元气，也可以称之为灵气、自然元素、自然能量的这种东西，可是通用的。这个世界可没有原生的第四方哦。” 龙族、混血种、人类，这就是龙族世界的全部划分。 至于什么植物动物微生物的，就别杠了，那玩意除非被龙血污染成为龙族亚种被划分到龙族之外，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世界参与度。 还有苏月沉曾经再三与奥丁提及的世界树，祂很可能只是一个概念，并没有实体。 “那这玩意儿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楚天骄问道，他的脸色十分严肃，毕竟这关乎楚子航，“你也知道，龙族血统一旦超过百分之五十的阈值，混血种就会沦为死侍。” “瞧不起谁呢？”苏月沉翻了一个白眼，“有我在还能让他变成死侍？别说百分之五十了，他就算变成龙我都能保证他的人类意识不被同化掉！” “变成龙……”楚天骄低声复述道。 虽然人龙之间不死不休，但成为保留人类意志的龙……这种吸引力几乎没有混血种能够抵抗。 混血种仇恨着龙族，却也渴望着龙族。 起码纯血龙族几乎不会被杀死。 祂们可以无数次茧化重生！ 这相当于不死！ 试问谁不渴望永生？ 何况在奥丁的尼伯龙根里，他已经目睹了人类变成龙族的成功案例。奥丁没有否认苏月沉的问题，那么，这不就是事实？ 人类确实可以通过某种途径成为纯血龙族！ “可是混血种的使命不是屠龙吗？”路明非不解地问道，“如果变成了龙，会不会被其他混血种给屠了？” 楚天骄不语。 秘党中以昂热为首的鹰派自然是力主屠龙的，可也有一部分混血种家族谋划着成为龙族。 还是那句话，成为龙的诱惑力太大了，从古至今，永远都不缺少为了利益而倒向龙族的混血种和人类。 “屠龙……这可不行哦。”苏月沉把玩着头发，显得漫不经心却又莫名警惕，他看着路明非，似乎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你们把龙屠尽了，我怎么办？” 楚天骄恍然想起，苏月沉好像很喜欢吸血……死侍、或者说龙族的血！ 第22章 【路明非】 “老大你这么看我干嘛？”路明非缩了缩脑袋，满脸害怕。 他心说该不会是他带着苏晓樯去地下拳场玩的事情被发现了吧？可他想想这根本不可能！苏晓樯肯定都还没来得及透露这件事呢！ 再说了他们正在谈论屠龙不屠龙的事情，苏月沉脑洞再大也不至于思维分叉到那件事上吧？ 路明非心头一惊，陡然明白了。他心说该不会他站在屠龙者一方让老大不高兴了吧？其实老大是龙族那一伙的？ 路明非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苏月沉说的【龙屠尽了他该怎么办】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天骄倒是懂了，可他没有开口。 既然苏月沉喜欢吸龙血，那也就是说……混血种也在他的食谱上！ 如果龙屠尽了，苏月沉该不会对混血种下手吧？ 就苏月沉这吸血的属性，怎么看他们也不是正派啊！ 怎么办，现在还能下贼船吗？ “如果不屠龙，难道眼睁睁看着龙族重新统治世界？”楚子航皱眉。 他看到了奥丁的傲慢，并不认为龙会与人和睦相处。 何况，混血种可是亵渎了龙族血统的……说句不好听的，在龙族看来，他们就是【杂种】……地位应该和奴隶没有区别。 但如今人类统治着这个世界，人类不会允许龙族翻身！ “风水轮流转嘛，当初龙族统治世界，你们联合龙族叛逆把黑王拉下来了。现在你们统治世界，自然也有龙联合人奸重新建立秩序。” 自从不当人又在星斗大森林里生活了十万年之后，苏月沉的人类思维就越来越少了。 曾经作为人类的那部分记忆依旧影响着他，但他已经并不完全以人类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正常人谁会心安理得地吸血啊！ 他看待人与龙的关系时，更多的是两个智慧种族的相爱相杀。 作为非人类，他并不完全站在人类这一方，这多正常？ 要是因为自己曾经是人就直接站在人类这方，苏月沉会觉得自己作为树的十万年全喂了狗！ 哪怕作为人的记忆再深刻，可十万年和二十四年哪个时间长这不是一目了然？ “可是龙族残暴……”楚子航刚开口，苏月沉就抬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龙族残暴？那你们这要把所有龙族屠尽灭族的架势不残暴？”苏月沉神色讥诮，“你们这屠龙之后还要用尽龙族之血骨的行为不残暴？别告诉我只有吃人残暴啊！” 楚子航哑口无言。 龙族复苏必然会带来灾难，可他无法反驳苏月沉。 “从本质上来看，你们和龙族有什么区别呢？” 楚子航垂眸。 “至少这个世界相对安定和谐，比龙族统治时代强多了。”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胆子说出这番话，但他就是这么说了。 好像他必须说出来，也好像他在屠龙这件事上必定会站在苏月沉的对面。 “你要……阻止我们屠龙？”【路明非】问道。 苏月沉直视那双璀璨的黄金瞳。 “你果然在这里。”苏月沉放下自己因为阻止路明非抱大腿而翘起的二郎腿，他正襟危坐，神色肃穆仿佛在与宗教领袖或者国家领导人对话。 “我不会阻止你们复仇，但利益相关，我也有我的难处。”苏月沉说得模棱两可，“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我只能说懂得都懂，不懂的说了也不懂。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刚刚说的那句话，我不会阻止你、你们复仇——只要你们不损伤我的利益。” “你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路明非】的黄金瞳逐渐暗淡下去，“我也只记住了一句话，你不会阻止我们复仇。” 路明非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说“现在的世界比龙族统治时期强多了”那句话时，所以完全没搞懂为什么大家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难道他说的那句话就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吗？ 他该不会被开除出小团体并被杀人灭口吧？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他是不是作了一个大死？ “老大！其实我是完全拥护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区区龙族算什么？屠不屠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老大你开心就好！” 路明非这一脸义正辞严，看得楚天骄都懵了。 混血种是存在血之哀这种“诅咒”的，所以在遇到同类之前，每个混血种基本上都或多或少有点精神问题。 楚天骄现在觉得路明非的精神问题不小，他可能有精神分裂症，要不然怎么可能两副面孔切换地如此自然？ “明非啊，有病得去治，卡塞尔学院里有个叫富山雅史的，你记得去找他做一做心理疏导。”楚天骄拍着路明非你肩膀，开始跟他说起富山雅史作为精神科医生的专业性。 路明非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突然之间他就有精神病了呢？ 难道跟老大理念不合就是精神病？ 路明非求救的目光看向楚子航，心说楚师兄这么正派的人不可能也要给他安上一个“因言获罪”的帽子吧？ 然而楚子航的目光显然也是在看精神病。 路明非眼前一黑，只觉得这世界实在是太黑暗了。 “好了，别逗明非了。”苏月沉笑着拯救了灰白化的路明非，他对楚子航父子说，“楚师兄身上的问题我也解决了，你们可以放心了，另外……我觉得爆血可以用，那玩意的隐患我可以解决。” 楚子航点点头。 屠不屠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享受战斗的过程，并且……他虽然不想当什么英雄，可解决高危混血种的事情他很乐意去做。 楚子航都没问题了，楚天骄还能有什么事？ “明非也不要有心理压力，毕竟你还没有见过龙，等你见到之后再说吧。”苏月沉指了指身边电竞椅，道，“来一盘星际？” “楚师兄你们玩不玩？”苏月沉随口问了一句。 “不了。”楚子航和楚天骄选择告辞。 路明非还是有点忐忑地坐下了，看着楚子航父子离开，他忍不住问道：“老大，你这几年到底干嘛去了？” 第23章 蔷薇系统 “这几年……养伤去了。”苏月沉对路明非很坦诚。 他信不过路鸣泽，但对路明非这死小孩儿的人品还是非常信赖的。 “你们当年不是去屠龙了吧？”路明非皱眉。 苏月沉消失之后，楚子航突然对他各种照顾，甚至还带他进入了新世界。 在学校里，他竟然沾了楚子航的光也登上了“此獠当诛榜”，这简直不可思议。 他路明非是谁啊？ 人尽皆知的衰仔好吧？何德何能居然进了“此獠当诛榜”？这让一群家世优越、才华横溢、成绩顶尖的天之骄子们怎么想？ 可事实证明，楚师兄牛批，哪怕他只是跟在楚师兄身后混口饭吃，竟然也能被吃瓜群众们羡慕嫉妒恨。 曾经对他爱搭不理的各路美女们争相对他示好，曾经拒绝让他搭个便车的钢琴美少女柳淼淼更是对他嘘寒问暖……她们的诉求很简单，就想要个楚师兄的联系方式。 但路明非是那种出卖师兄的人吗？虽然各种零食好处收了不少，但是楚子航没点头，他哪儿敢透露出楚子航的联系方式。 路明非这幅贱兮兮的油滑样子让一群美少女恨得牙痒痒，但是她们又没办法，除了路明非，没有人跟楚子航关系更近！ 苏晓樯那个小碧池不算！ 她们就算只能远远看着楚师兄也不会向那个小碧池低头的！ 原本在学校里人缘非常不错的苏晓樯因为疑似攻略到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楚师兄，竟然不知不觉被女生们孤立了。 但小天女是谁啊？ 她能让这种事发生？ 察觉到气氛变化的苏晓樯隔天就策划了一场宴会，她拉着路明非一起跟楚子航软磨硬泡好几天，终于成功将他带进了宴会现场。 那些小女孩儿们能不去参加这个可以接触到楚子航的宴会吗？ 她们不能！ 当时看着重新被众星捧月的苏晓樯，路明非只能竖起大拇指，高估：“牛批！还是你牛批啊！不愧是你啊小天女！” 苏晓樯傲娇地一甩长发：“那是！你苏姐还能被这群小碧池给孤立了？开玩笑！” 全程被各路美少女以各种方式搭讪的楚子航：“……” 宴会上，柳淼淼大着胆子问道：“楚子航，你在和苏晓樯交往吗？” 楚子航反应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何况他的情商并不低。他环顾四周各种想过来搭讪的美少女，实在不解，他在学校里，有这么多迷妹吗？ “我只是在帮苏月沉照顾她，另外，”楚子航的神色显得越发高不可攀，“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柳淼淼终于想了起来，仕兰中学还有一个风云人物，他叫苏月沉。 虽然他已经失踪了好几年，但他的名声依旧在仕兰中学流传。 本来因为楚子航没有和苏晓樯交往而消散的嫉妒，再次涌现出来。 苏晓樯她何德何能身边才会环绕仕兰中学两大男神？苏月沉是她的弟弟，可苏月沉不是她的亲弟弟！ 苏月沉虽然目前失踪了，但她有预感，他一定会回来！ 这是女人的第六感！柳淼淼确信无疑。 等苏月沉回来，苏晓樯身边，必然会环绕更多男神级别的男人！ 啊啊啊！想想都嫉妒到质壁分离！ 虽然柳淼淼的嫉妒心并没有消失，但其他女孩儿对楚子航或者苏月沉并没有太强烈的觊觎之心。她们知道楚子航还是那个高岭之花就够了。 苏晓樯后来听楚子航说起柳淼淼的时候，只冷笑一声，从此算是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倒不是去屠龙，”苏月沉熟练地打开游戏，说道，“只是被一头龙盯上了。” 他扭头看向路明非，笑道：“你楚师兄父子俩可是被那头龙盯得死死的，他们随时可能再次跟那头龙对上，所以明非啊，你得努力啊，否则不知道哪天你楚师兄就没了。” “我努力有什么用？”路明非下意识嘟囔了一句，下一秒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是！那头龙还活着呢？” “龙是很难死的，尤其是那种龙王级别的。”苏月沉见怪不怪，“可能天基武器才能杀死祂，但这并不排除祂被杀死之前茧化的可能。楚天骄跟你科普过龙的茧化吧？” 路明非点点头，他倒在椅子上，双目无神：“这种杀不死的东西竟然盯上了楚师兄？那楚师兄还有救吗？” “别灰心，你可是很强的。”苏月沉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鼓励道，“明非，这世上没有不可战胜的敌人，还是说，你要放弃楚子航？” “怎么可能！”路明非断然否决。 虽然楚子航整个人冷得要死，成天摆着一张面瘫脸，但对他真是没得说。要不是楚子航罩着他，他能在仕兰高中有如今的地位？ 不说学校里的那点小事，就说楚子航不遗余力地训练他，让他从一个弱鸡变成如今单挑十个八个壮汉都不在话下的猛男……好吧这没什么可说的。 但是，楚子航的存在，让他不再那么孤独。 他不可能看着楚子航被龙害死的！ “行了，只是让你有点紧迫感而已，这不是还有我嘛！” 路明非静静看着苏月沉的侧脸。 他不知道当年具体是什么情况，但苏月沉养伤了五年，这已经足够说明情况了。 那头龙很强！ 路明非确实有紧迫感了。 苏月沉跟心不在焉的路明非打了两盘《星际》，见路明非实在不在状态，只好无奈放弃游戏。 “行了，你去找个客房吧，我这边研究一下防火墙怎么编写。” “这个我会一点。”路明非清醒过来，立马邀功道，“我这几年可不只是玩游戏，老大你放这里的那些编程工具书我基本上都看完了！当年你留下来的那个小游戏我后来给卖了，当时赚了不少。” 当年那就是个跑酷小游戏，苏月沉做到一半就扔给路明非了，他也不差那点钱，直接跟路明非说的做出来卖了的收益全归他。 路明非这些年能过得那么潇洒，跟那笔钱以及后续做小游戏挣的钱也有关系。 既然路明非说他会，苏月沉自然不介意多个助手，俩人这就开始准备连个框架都没有但已经被命名为“蔷薇系统”的未来超级防火墙。 第24章 被遗忘的 忙活到凌晨三点，俩人收工。 以他们的体质三天三夜不睡觉也能保持充沛的精力，可这系统也不是一晚上就能做完的，没必要通宵。 “对了老大，你当年让小天女通知我说你隔天有事找我，是什么事啊？” 当年苏月沉也就是随口一说，因为台风天太危险，他就让苏晓樯直接把路明非带回家，没让他们折腾。 但这事路明非惦记了好几年。 说是第二天找他有事，他第二天难得早上六点就起床了，结果苏月沉没回来，而且一消失就是五年！ “本来是想跟你说卡塞尔学院的事，没想到竟然没能顺利出来。”苏月沉叹息，“不过我当年拼那一场也不算没有效果，奥丁到现在也没出来搞事算是成果之一吧。” 他最开始是打算舍弃楚天骄的，毕竟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他刚不过奥丁啊，但是后来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他就非要把楚天骄一起带出去。 虽然成功了，但“失踪”的这五年就是代价啊！ “但我都养好伤了，奥丁肯定恢复得比我快，祂现在没出来搞事，很可能是在暗中准备大动作。”苏月沉眸光一冷，“明非你呢，暂时不要想太多，去了卡塞尔之后好好学习就够了。有时间我也会去一趟。” 路明非点点头，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他这小身板禁不住这么重的担子啊！ “对了，给你吃个定心丸吧。”苏月沉笑道，“卡塞尔的校长阿尔伯特·让·昂热跟你曾祖父路山彦曾经是同事，只不过当年你曾祖父是卡塞尔的前身狮心会的重要人物，而昂热只是一个新人。但怎么说你家长辈也是昂热的老上司，你在卡塞尔应该能混得不错。” “我家还有老祖宗跟昂热校长是同事？还是他的上司？”路明非顿时想立刻回家去查一查族谱，他可真没想到自己家竟然还能有那种大人物。 “明天你回去慢慢查吧，现在去睡一觉吧。” 苏月沉明显还有事要单独做，路明非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他连忙跟苏月沉互道晚安然后离开。 苏月沉不觉得卡塞尔和秘党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秘党里的那些家族，跟hp里的纯血家族差不多的性质。 为什么总觉得龙族和hp那么像呢？苏月沉搜了搜太阳穴，只觉得非常头痛。 这关他什么事呢？他现在已经是龙族里的人……呃不，树了。 “或许我是觉得能从hp里得到启发？”苏月沉对这诡异的念头的来源不得而知。 【别了吧，放弃这个念头吧。】苏月沉好像听到有人这么说，【这就好像用别人家的碗吃别人家的饭，然后还骂人家碗不好饭做得难吃一样，太没道德了。】 彳亍囗巴。 苏月沉放弃了。 但是！ 校董会的那些家族他觉得可以搞一搞啊！都是一群土老财，要是不从他们那里搞点好东西他感觉自己良心都过不去。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必端着呢？他都不否认自己是反派人设了。 散去一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念头，苏月沉打开了一个网站。 .lieren 听说猎人网站的管理员叫nido，这名字反过来就是odin啊！ 这网站还有个“太子”传出来过假消息坑了芬格尔一群人，他明年还要把大地与山之王的消息也传出来，要是说这网站跟奥丁没有关系，苏月沉就把自己倒着栽进地里！ 界面挺简洁的，就是氛围有点阴间。 这破网站显然没有新手教程，但苏月沉知道它的规矩： 1.不得查询雇主身份； 2.你需要知道的，都包含在任务提示中了，没有包含的，就是你不该知道的； 3.事前保密，事后遗忘。 看起来保密性和隐私性很高，在其中也非常自由，但苏月沉这种黑客还能不知道网站的衰性？保密性和隐私性都是相对的，所谓的自由也是一样。 【罗纳德·唐】 【抱歉，您搜索的用户不存在】 苏月沉：“……” 也是，谁会在这种奇奇怪怪的网站上放上真名啊！ 苏月沉仔细思考了龙一里的内容，根本就没提过老唐的猎人网站id！ 这怎么找？一个一个排查过去，苏月沉怀疑老唐可能根本就没有在猎人网站暴露过自己的名字或者照片。 这可是个赏金猎人网站，虽说没有暗网那么黑暗、无所顾忌，但也差不多了。 “或许应该朝路明非要老唐的游戏账号？”苏月沉耐着性子开始翻网站论坛上的帖子。 【a级任务：10月10日配合队伍潜入美国某地区某大学，于某大学内的某位置找到某物品。】 苏月沉看着这个帖子，突然有点发懵。 发帖人的id是enxi。 enxi？苏恩曦？薯片妞？ 现在才7月25日吧？至于提前两个多月就发布这任务？ 这个任务的报酬不菲，只要参与进去就有5万刀，完成任务还有额外奖励，成功拿到东西的人可以拿到30万刀，其他人可以跟着喝口汤，再拿5万刀。 招募的人数是——十三人！ 这就是酒德麻衣带着老唐一群人入侵卡塞尔学院的任务没跑了！ 任务发布时间——7-17。这是路明非十八岁生日那天！ 就尼玛离谱！ 康斯坦丁的骨殖瓶都还在三峡底下的青铜城里呢，这群人是怎么确定卡塞尔一定会得到它的？ 阴谋啊！大大的阴谋啊！ 仔细想想，龙族前三部的剧情确实都像是一部剧排练好的戏剧。 剧本已经被人写好了，只等演员们粉墨登场。 “真尼玛可悲啊，路明非。”苏月沉扔开鼠标，靠在椅背上打算静静。 他明明是一个有着独立人格的人啊！为什么总要被这样推着走进被画好的人生路呢？ “路麟城、乔薇妮……路鸣泽——” 苏月沉没看过龙五，他只听说路麟城好像没在里面扮演什么正面角色，倒是乔薇妮表现出了她对路明非那份深沉的母爱。至于路鸣泽，貌似也终于出现了真身？他跟路麟城夫妻好像是在一起的？ 一个疯狂的想法突然从苏月沉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如果当年，乔薇妮生的是双胞胎呢？ 第25章 所以他是路明非 苏月沉在书房里待了一整个晚上。 他一直在思考。 如果路明非和路鸣泽（零号）是双胞胎，这两兄弟的年龄差距怎么那么大？1991年黑天鹅港事件的时候，路鸣泽就差不多十八岁了，可路明非1991年才出生啊！ 等会儿！ 当阳光照射进书房的时候，苏月沉突然明白了。 源稚生和源稚女以及绘梨衣按理来说也应该是同岁。但他们并不是，绘梨衣显然比他们小两到三岁。 如果说绘梨衣是以胚胎形式被带出去的，那么，源稚生兄弟俩凭什么比路明非年纪大？ 苏月沉不认为赫尔佐格或者邦达列夫有本事带两个三岁左右的幼儿逃离黑天鹅港。 但如果那俩孩子是以冷冻技术封存之后被带出去的呢？如果他们是以特殊的技术手段被“催熟”的呢？ 科技不够，炼金来凑！ 苏月沉毫不怀疑龙族世界有这种超前技术。 所以，如果路明非一出生就被冷冻起来，直到1991年黑天鹅港出了事才被解除冷冻状态开始生长，是不是就合情合理了？ 龙王基本上都是双生子，路鸣泽又叫路明非哥哥，这就跟诺顿和康斯坦丁、芬里厄和耶梦加得一样，一个掌权，一个握力。 所以，路鸣泽牛批而路明非拉胯，也合情合理是吧？ 可能不合理的地方在于，路明非实在太拉胯了，权与力都没见他掌握啊！ 老贼要写的是一个真实的衰仔，而不是一个只存在于文艺作品里的主角，所以，他是路明非。 苏月沉起身，伸伸懒腰，准备吃早饭。 “早啊老大。”路明非穿着整齐从他隔壁客房出来。 “早啊明非。”苏月沉现在突然觉得，路明非再拉胯他都可以原谅他。 因为，普通人就是这样。哪怕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甚至知道应该怎么去改，但大部分人还是不会去改变。 就像你明明知道每天背十个单词，天天背天天复习，英语成绩肯定不能差，你也没办法一直坚持下去。 就像你想去学画画，只要跟着某些视频网站的免费视频学就能有一定成果，可你也只是看看。 就像你明明知道饮料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你也戒不了肥宅快乐水。 就像你知道你每天哪怕坚持跑五百米，你的身体也会更健康，你也不会坚持去跑步。 你知道无数种可能让自己变得更好的方法与途径，但你可能从没去试过或者根本坚持不下去。 你会告诉自己，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如果别人不喜欢我，那不是我的问题，一定是还没有碰到喜欢我的人。 路明非的人设就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普通的地方在于他有不普通的血脉。 全世界都在推着他往前走，但他可能只想在叔叔家的天台上发呆。 “老大你别这么看我，怪渗人的。”路明非搓了搓胳膊，被苏月沉那“慈爱”的目光看得鸡皮疙瘩都蹭蹭往外冒。 “明非啊，你也十八了，按理说有楚子航带着你，你在仕兰中学也算一号人物了……”苏月沉话锋一转，“有没有小姑娘追你啊？” 路明非瞪大眼睛，完全没搞懂为什么苏月沉会突然思维跳跃到他有没有早恋这回事上。 “没有没有，我哪儿能算是个人物，也就跟着楚师兄混口饭吃，哪有什么小姑娘倒追我，我倒是希望有……”路明非说到后面嘀嘀咕咕起来，“再说小天女在我旁边，我哪儿敢对别的小姑娘有什么想法啊！” 苏月沉眸光一厉。 “明非，你觉得我姐怎么样？” “小天女？哪儿都好喽！又漂亮又豪爽！”路明非说道，“谁见了小天女不得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句女中豪杰？” “那她有喜欢的人吗？” 路明非突然警铃大作，终于发现了苏月沉的真实目的。 合着老大这是怕几年不见苏晓樯被人拐走了？ “应该大概可能没有吧，毕竟楚师兄珠玉在前，还有哪个男生能比楚师兄强？”路明非不确定道，他没听说苏晓樯喜欢谁啊！ 苏晓樯性格直爽，她喜欢谁根本不会藏着掖着。 何况就算是路明非是个男生，也认为身边有楚子航这么一个顶级男神，其他男生都入不了眼。 跟楚子航一比，其他人都是渣渣！ “你们班就没有那种长得帅成绩好家室不错的男生？”苏月沉追问道。 “你是说赵孟华？”路明非皱眉，“他还行吧，不过也就那样。据说请了一堆家教，但成绩也没比我高多少。” 苏月沉挑眉，路明非现在这么飘了？ 他不是班级吊车尾吗？ 难道说楚子航那么牛批，连卡塞尔学院都拿他没办法的路明非他都能给带上正路？ “你的意思是，楚子航比我教得好？” 路明非双手护胸。 有杀气！ “还是老大教得好！”路明非不假思索地答道，“其实我也不是学不好，就是初中刚开始的时候，我爸妈不是去国外参加什么科考项目把我扔给叔叔婶婶了嘛……”路明非声音低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什么项目，这么多年连封信都没有。” 路明非嘴角扯了扯，他说：“自从知道自己混血种的身份之后，我也知道，什么科考都是借口，他们肯定也是满世界屠龙去了。有时候我睡觉睡到半夜突然惊醒，怕他们哪天翻车了回不来了……你说混血种那么多，用得着他们那么积极吗？” “楚师兄的爸爸是这样，我爸妈也是。”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屠龙不屠龙的其实是其次，比龙更可怕的是人。这世上从不缺少野心家。”苏月沉说。 “我知道，其实楚师兄带我去做过任务，他说你要求我高中毕业之前必须达到单杀b级高危混血种的实力嘛……老实说我没想到我竟然也有一天能面不改色地杀人如杀鸡。” 路明非的肩膀耷拉着，他明明做了英雄才做得到的壮举，可气质却依旧温和如无害的小白兔。 “当他们堕落时，就已经算不上人了。楚子航应该跟你说过，混血种堕落之后，便只是龙的傀儡与奴隶，你是个英雄啊路明非！” “记得我当年第一次带你回来的时候说的话吗？” “抬头！挺胸！目视前方！” 第26章 穿白裙的女孩儿 如同当年一样，路明非依旧下意识按苏月沉的话照做。 如今的路明非长高了很多，或许是经常在苏家蹭饭的缘故，他的个子并不比苏月沉矮多少了。 如今路明非也可以说自己是个身高一米八的长腿帅哥了。 他站军姿的样子，还挺像一回事的。 这孩子的可塑性很强。 “其实，我挺希望你就做个靠着卖小游戏赚钱的废宅的，我也可以一直替你遮风挡雨，但你想想，认真想想，扪心自问，你真的只想做个废宅吗？” “行了我去吃饭了，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苏月沉下楼去餐厅。 他其实没饿，只是他不希望路明非脱口而出一些口是心非的贱笑话。 实际上他很少听到路明非说白烂话，那孩子在他面前不需要伪装。 他是一棵树啊，虽然并没有树洞，但也可以安静地听人讲出自己的秘密。 树又不会告密。 除非树的另一边有人偷听。 路明非呆站在楼梯口，跟苏月沉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特别自然，特别听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苏月沉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没觉得这样不好，其实这种感觉挺舒服的。 不用想太多，就会活得很快乐。 从他爸妈出门之后，他很少会觉得快乐，因为孤独。 特别孤独。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样。 楚子航也很好，跟楚师兄在一起他就没那么孤独，那是和同类在一起的满足感，但那不一样。 即使是同类之间，也是存在差异的。 可苏月沉就给他一种，无论如何他都能包容他的感觉……这种感觉有点gay里gay气的，但不是什么社会主义兄弟情，也不是什么“父慈子孝”，就是种直觉—— 他了解你，他尊重你，他不会害你，他会保护你……他会带着你走下去，走一条你喜欢、你想走的路。 他是真正把你当朋友的，他有时候会把你当成另外一个自己。 路明非有时候会突然冒出来“我不需要”这种中二又傲娇的念头，可是，可是，他也真的贪恋这种被在乎的感觉。 人楚师兄的爸虽然也是混血种，虽然也有各种任务，但人家爸还能来接人家回家呢！ 你爸妈呢？ 你爸妈足足六年甚至没有给你写过一封信。 除了按月打给叔叔家的生活费，他们没有任何存在感。 他们不在乎你。 所以，连生养你的父母都不在乎你，你还能指望谁在乎你呢？ 你在这个世界上多多余啊！ 可是那天晚上苏月沉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他说：“你是游戏玩得最好的。” 他说：“你是我罩着的，怕什么？” 他会给你扒海鲜的壳，连你爸妈都没有这么细致。 他会记得在台风天让苏晓樯把你带回家，给你安排好房间。 他会在去养伤之前让楚师兄父子俩关照你，虽然你并不喜欢那种训练训练，无尽训练之后打打杀杀的生活。 但是，路明非，你没办法否认，因为他，你不再是学校里的透明人，你不再是衰仔啦！ 连你这种寄宿在叔叔家的“留守儿童”都能进“此獠当诛榜”了！ 他说：“我挺希望你就做个靠着卖小游戏赚钱的废宅的，我也可以一直替你遮风挡雨。” 他让你想想，是不是真的就想做个废宅。 路明非，你想就做个废宅吗？ 你真的想吗？ “谁不想做个英雄呢？” “你是个英雄啊路明非！” 正好路过的苏晓樯：“……” 这孩子咋的了？是不是有点毛病？ 路明非一扭头，看到一脸看精神病的苏晓樯：“……” 让他死了算了！ 苏晓樯心想路明非这衰仔成天玩游戏追番剧，肯定有中二病，对小弟的中二病要包容，于是她踮起脚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老气横秋道：“路明非你已经是个大人了，虽然中二病比较严重，但有句话不是说什么【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嘛，放心吧，我不会嘲笑你的。” 路明非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他不是中二病！ 好吧多少有点。 但现在这样太羞耻了啊！ 苏晓樯说完转身跑下楼，她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的。 喂喂喂，刚刚还说你不会嘲笑我的，现在就笑得这么嚣张？！ “哈哈哈沉沉我跟你说……” “别啊！”路明非伸出尔康手。 路明非倒在墙边，整个人都灰白化了。 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吃过早饭之后，苏晓樯死活要拉着苏月沉去逛街，苏月沉不辞而别多年，对苏晓樯心怀愧疚，也就半推半就跟着去当拎包工了。 孔雀邸附近新开了一个商场，开车过去也就十分钟。 进门没过一个小时，苏月沉双手都拎得满满当当的，这还是他已经让司机带回车里一部分的情况了。 苏晓樯不差钱，看上什么就买。 衣服首饰之类根本试都不试，感觉顺眼就刷卡买单。 护肤品化妆品就看看包装，闻闻味道，视觉与嗅觉被取悦了就买一整套。 实际上她根本用不上！ “姐，咱能买点实用的吗？”苏月沉忍不住吐槽道。 体力方面他还能再逛十个八个小时，但精神上他已经有点崩溃了。 陪女生逛街主要是心累。 “也行，对了，你才回来，得去做几件衣服，之前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虽然每个季度都给你准备几件，但肯定不够你穿的。”苏晓樯说着，朝楼下走，“咱们总去的那家店在这个商场也开分店了，你这回得置办几身，上衣裤子外套……哦对了还有鞋，你以前买鞋都是看到谁家就买谁家的，这次也是这样？” “嗯，”苏月沉无所谓，“看哪家顺眼就买哪家吧。” 苏月沉对衣服鞋子没有要求，他看哪家都一样，能穿就行。一般情况下，他触感不太强烈。 “苏晓樯？” 一个穿白裙子的女生挽着一个有点小帅的男生突然喊住了苏晓樯。 她看到了苏晓樯身边的苏月沉。 失踪了五年的苏月沉。 苏月沉不在仕兰中学很久了，她也没有见过苏月沉，但苏月沉你传说在仕兰中学经久不衰。 哪怕他失踪的时候只有十岁，但依旧有无数女生为他倾倒。 这无关年龄，只关注颜值与才华。 第27章 白月光与红玫瑰 “原来是陈雯雯啊！”苏晓樯回眸一笑，目光扫过陈雯雯身边的赵孟华，搂着苏月沉的手臂用力，后背也挺得更直了。 她骄傲地像只天鹅。 苏月沉淡淡看了赵孟华一眼，然后看向苏晓樯。 苏晓樯该不会有楚子航这等男神在侧依旧喜欢上赵孟华了吧？ 没道理啊！ 这赵孟华不说给他和楚子航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起码也连个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啊！ 颜值与气质这一块，苏月沉就没认输过。 “这男生，你有兴趣？”苏月沉歪头问苏晓樯。 “你别胡说！”苏晓樯像炸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本小姐身边美男环绕，个个都是男神级别的！你不要污蔑我的眼光！” 她之所以摆出高傲的姿态，主要是为了杀陈雯雯的威风！这个小白花一样的女人，凭什么在高中压了她三年的风头？凭什么？！ 苏晓樯自顾自地澄清，完全没注意旁边脸色阴沉下去的陈雯雯和赵孟华。 “这位应该是你们班的班花吧？”苏月沉继续踩苏晓樯的尾巴。 “开玩笑！我苏晓樯能输给一朵小白花？”苏晓樯还没温顺下去的猫毛炸得更猛烈了。 陈雯雯脸色好看了一些，能被苏月沉这种级别的美男子认同美貌，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值得用来低调炫耀的事情。 “单论颜值她自然比不上你，主要是气质这一块，我感觉应该有不少男生喜欢文艺少女这种淡泊干净的气质。”苏月沉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林黛玉比薛宝钗受欢迎吗？就是因为那种文静忧郁惹人怜爱的气质！” 苏晓樯表示：“你是不是欺负我没读过《红楼梦》？林妹妹气质是忧郁了，但她那嘴多毒啊！” 陈雯雯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她是看出来了，苏月沉就是给苏晓樯出气来了。 他护犊子，所以见不得苏晓樯被她在学校里盖住风头！ 高中开学的时候，一群人围绕着陈雯雯，她也确实顺利当上了班花，这让在一群钢琴美少女、白富美之间胜出的陈雯雯有种说不出的优越感。 苏月沉其实不讨厌陈雯雯，虽然她又白又绿，可是哪个男人能拒绝这种气质温婉的柔美型文艺少女呢？ 这种女生很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的好吧？ 但不讨厌是一方面，不喜欢就是另一方面了。 其实苏月沉很好奇，陈雯雯是怎么做到坦然看着一个喜欢了自己三年的男生被人羞辱的？ 原著里怎么写的来着？ 路明非打算告白的时候被赵孟华拉去做那个小写的“i”，在播放厅看到路明非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时，【陈雯雯看见他似乎也有点吃惊，总是低垂的眼睛瞪大了，明亮清澈。】 她怎么做到明知道赵孟华要告白，还让赵孟华如此羞辱路明非的？还能眼睛明亮清澈？ 全校都知道路明非暗恋她，她能不知道？ 她不知道的话她能惊讶？她惊讶了为什么不阻止？难不成她还想着给路明非一个告白的机会，万一路明非比赵孟华速度快呢？ 这种女生，绝了啊！ 世上并不缺少那种专门把刀子往人心口上插的人，反正他们能获利。 说她不择手段有些过了，只是，这种女生，她永远不会真正爱一个人。 龙族二里她真的是因为爱赵孟华才去给路明非伤口上撒盐？她家庭并不算很好，所以……不会放弃赵孟华这个富二代的。 她很聪明。 只是人品有点问题。 “苏月沉？久仰大名了！”赵孟华直视苏月沉，眼里带着审视与惊艳。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很难想象苏月沉这么漂亮的人竟然是男的。 他的美貌无关性别，男女通吃。 赵孟华也是第一次见苏月沉，他以前倒也是仕兰中学的，但很可惜，他是初二的时候才转过来的，正好没能碰上苏月沉。 苏月沉：平白无故消失的一年到底去哪儿了？ “你好。”苏月沉笑了笑。 虽然他觉得赵孟华也有点人品问题，但问题不大。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点毛病，赵孟华这人虽然爱装逼喜欢顺脚踩一踩别人，但也正常。 谁叫原著里的他就能全方位碾压路明非呢？优越感就摆在那儿，他都忍了三年了，最后关头要是还不显摆，那得多难受啊！ 苏月沉二人没跟陈雯雯二人多说，虽然赵孟华和陈雯雯还想说的什么，但苏月沉也就对他们点点头，直接带着苏晓樯与他们擦肩而过。 走出一段距离，苏月沉问道：“姐，明非是不是喜欢陈雯雯啊？” “嗯？” “嗯？！” “嗯？！！” 苏晓樯一瞬间颜艺惊人。 “还有这回事？谁说的？你怎么知道的？那家伙还有空去喜欢别人呢？他不是一有空就被楚子航或者楚子航他爸带走吗？在学校里也没见他跟谁走得很近啊！” “那家伙虽然跟着楚子航很风光，跟谁都能说两个贱笑话讲两句白烂话，但没发现他对哪个女生特殊啊！” “最重要的是，那家伙有喜欢的人竟然不跟我说？！” 苏月沉：“……” 苏晓樯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你喜欢明非？” “开什么玩笑！”苏晓樯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无数人侧目，甚至有人驻足，似乎希望看到这对高颜值“情侣”的感情纠纷戏。 “那你怎么确定明非不喜欢她？”苏月沉饶有兴致地看着苏晓樯。 “他是我小弟欸！他想什么我能不知道！整个仕兰高中都知道他是我罩着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欢陈雯雯那一款的！” “那他喜欢哪一款的？” “那必须得是我这款的啊！” “可是陈雯雯那款的叫白月光，你这样的是红玫瑰。白月光独一份，红玫瑰多的是啊！谁心里还没有个白月光呢？”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重要的话要说三次，苏晓樯蛮横道，“反正他不可能喜欢陈雯雯那个小碧池！” 再次正好路过的陈雯雯：“……” 苏晓樯：“……” “看什么看！”苏晓樯恼羞成怒，被压了三年的怒气彻底爆发。 她苏晓樯什么人啊！ 小天女！ 竟然一进高中就被人夺走了班花宝座！关键是！那个人还没有她漂亮！ 第28章 路明非喜欢谁? 陈雯雯这次真的很委屈，她出门逛个街竟然能两次碰到苏晓樯，第一次被冷嘲热讽，第二次直接被骂。 她虽然是想做人群中最独特的那个女生，但苏晓樯的确条件优越，她心里有比较的想法，可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苏晓樯还是她文学社的成员呢，没想到在苏晓樯心里，她竟然是那样的形象。 “明非在文学社吧？” 苏晓樯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他那么忙还愿意加入文学社，这不是一目了然？” 赵孟华扭头看向陈雯雯。 他知道陈雯雯受欢迎，可倒是没想到他这个女朋友竟然还有个路明非这种级别的暗恋者。 路明非可是【此獠当诛榜】榜上有名的人物，虽然很大程度上他只是被楚子航带上去的，但他本人也有实力啊！ 身高颜值不差，隔三差五就请假但成绩也不差，家世倒是不太清楚，但听说他父母都是高知分子、考古学家，他能和苏晓樯以及楚子航混在一起，家庭条件也差不了，虽然有人爆料说他只是寄宿在叔叔家的衰仔，但谁信？ 他的确加入了陈雯雯的文学社，可他不怎么参加活动，神龙见首不见尾，更像是因为苏晓樯才加进去的。 现在，苏月沉这位传说级人物竟然说路明非加入文学社是因为陈雯雯？ “我不信！”苏晓樯咬牙切齿道。 苏月沉只好拿出手机给路明非打电话。 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 他就是闲的没事干。 “喂，明非啊……” “老大？” “我姐说你喜欢她？” “我不是我没有我可不敢！” 苏晓樯：“……路明非你死定了！” “小天女！咱俩是兄弟啊！兄弟你知道吗？你能忍得了我觊觎你吗？不是！该不会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觊觎我的身体吧？！” 电话那头，路明非面露惊恐，鬼哭狼嚎道。 他跟苏晓樯算是一起长大的，真对苏晓樯没有想法啊！ “那你喜欢陈雯雯？” 路明非更惊恐了：“老大你怎么知道陈雯雯？你在我身上安了摄像头吗？” “你这意思……是不否认了？” 苏晓樯攥紧了拳头，俏脸气得通红。 “你又不喜欢他，这么大反应干嘛？”苏月沉觉得好笑。 “你不懂，这就好像自己家的猪背着自己跟自己的死对头跑了的那种让人恨不得杀猪开席算了的愤怒！”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妹子还不多吗？” “他喜欢谁不行非要喜欢陈雯雯啊！” “呃……其实我并没有喜欢陈雯雯。”电话那头的路明非弱弱地为自己谋求生路，“虽然她身上那股文字少女的气质确实有点吸引我，但要说喜欢还不至于，我加入文学社还不是因为小天女也加入了？作为她的马仔那我能不紧跟大姐脚步吗？我刚刚主要是惊讶于老大你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你不是去养伤了吗？ “我想知道什么，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难道明非你在我这儿还有秘密？” 路明非：“……” “老大，我要求保有一定隐私权！” “哦。”苏月沉挂了电话。 “嗯，我误会了，明非不喜欢陈雯雯，虽然他说陈雯雯那种文字少女很吸引他……” 苏晓樯小拳头攥了松、松了攥，怎么想怎么生气。 路明非那家伙喜欢的竟然是陈雯雯那种的女生？ 竟然是那种小白花？ 小白花？ “他什么眼光啊！”苏晓樯气得转头就走。 苏月沉松了一口气。 很好，这下子苏晓樯没有逛街的兴致了。 成功获得解脱！ 陈雯雯和赵孟华面面相觑。 “我竟然不知道苏晓樯对我有那么大的误解。”陈雯雯满脸懊恼。 赵孟华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她那么骄傲的人，高中竟然被你压了三年，对你有误解也很正常，你不要放在心上。” 安慰是安慰了，不过赵孟华心里也有疙瘩。 刚刚苏月沉说路明非喜欢她的时候，他可看到了她眼中的惊喜之色。 “如果路明非真的喜欢你……”赵孟华这话刚起一个头，就被陈雯雯制止了。 “虽然我是很高兴啦，毕竟那说明我魅力很大嘛，”她对赵孟华俏皮地眨眼，“可是我喜欢你啊！” 陈雯雯vs赵孟华，陈雯雯绝杀！ “姐，你不会真的喜欢路明非吧？”苏月沉真的很好奇。 苏晓樯默默摇头。 “我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养了好多年的猪，要去拱别人家的白菜了，心情特别复杂。”苏晓樯叹息，“再说了，楚子航在侧我还能看上路明非那衰仔？别人不知道他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 “那你喜欢楚子航？”苏月沉追问。 苏晓樯依旧摇头。 “以前吧是挺喜欢的，但是你知道的，距离产生美，我跟楚子航那种冰山美男实在是不来电，我又不是那种花痴，光看中他的皮相。” 苏月沉沉吟片刻，又问：“如果你身边没有我和楚子航珠玉在前，你会喜欢赵孟华吗？” “emmmm，”苏晓樯歪头想了想，“可能吧，毕竟他各方面来说还不错，虽然挑人的眼光有的问题。” 苏月沉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讨厌陈雯雯？” “你今天是十万个为什么啊？”苏晓樯吐槽，“同性相斥而已，何况我这种美艳少女竟然比不上一个小白花！论颜值我敢说整个仕兰中学就没有比我高的好吧？完全搞不懂那群人为什么会喜欢小白花？” “大概可能是因为……你土豪加土匪的气质有点明显。”苏月沉总结道。 老贼在原著里说苏晓樯有青皮气质，青皮是什么？流氓混混啊！ 她有美貌也有背景，所以她活得威风凛凛毫无顾忌。 她从来没想过，一直是人群中心的她竟然会在高中一入学就被一个文艺女青年给掩盖住了所有光芒。 “那个就是我们新班的班花了吧？” 当年路明非指着陈雯雯对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要不是路明非是苏月沉指定要照顾的人，她肯定一脚踩路明非脚背上……虽然她最后还是踩了，但不至于跟路明非计较。 陈雯雯真的比她漂亮吗？ 其实不见得，但陈雯雯气质很独特，她就好像有着女主剧本一样，所有男人都爱围着她转。 凭什么男人都喜欢小白花？ 所以，她看陈雯雯不顺眼不是很正常？ 第29章 谁是陈墨瞳? 回家之后，苏晓樯开始审问路明非。 “你真不喜欢陈雯雯？” “真不喜欢。” “你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 “大姐求包养。” “那你喜欢谁？” “还没有喜欢的人。” “真的？” “比珍珠还真！” 坐在旁边看戏的苏月沉突然插话：“这不对劲啊，以明非你的审美观，竟然没喜欢陈雯雯？” 路明非哭丧着脸，告饶道：“老大你放过我吧！我这几年跟着楚师兄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虽然陈雯雯挺漂亮，但我没有时间去喜欢她，也不觉得她有什么特别值得喜欢的地方。” “虽然班里很多男生都喜欢她，我当初也觉得她是班花，可是……” 路明非低头可是了半天，没可是出个所以然来。 “喜欢谁是你自己的事啊，”苏月沉拽着再次准备发飙的苏晓樯，把她按到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我们没办法阻止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能让他不喜欢一个人的人只有他自己。” “就算我们说一个人不好，说她有各种缺点，可如果他真的喜欢，是不会在乎那些的。”苏月沉笑容清浅，“可是如果喜欢一个人，就要去行动。你不能等她变成别人的女朋友甚至妻子之后再行动对不对？牛头人很可耻的，所以……明非啊，别惦记别人的女人。” “既然错过就当断则断，大丈夫何患无妻！” “陈雯雯竟然还真是他的白月光？”苏晓樯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他喜欢谁不行呢？为什么非要是陈雯雯？” “他还骗我！” 苏晓樯的眼眶瞬间红了，扑进苏月沉怀里哭地很大声。 “行了行了，明非也只是个普通人，他喜欢陈雯雯那样的普通人不是很正常？”苏月沉拍着苏晓樯的后背笑道，“但凡他有点高级择偶观，你现在至于单身？” 苏月沉不介意路明非和苏晓樯在一起，毕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日久生情也说得过去。但他了解路明非的眼光，他喜欢的不是小白花就是红罂粟，对红玫瑰这种艳丽妖娆又带刺的花不来电。 原著里苏晓樯喜欢楚子航，所以苏月沉也给她和楚子航创造机会。 但是俩人没互相看对眼，这苏月沉也没办法啊！ 可能会有人觉得苏月沉把苏晓樯往外推是个毒点，但他对苏晓樯的感情只是亲情，这种感情，苏月沉不希望他变质。 他从来不觉得爱情是多么重要多么伟大的一种感情。 亲情难道不是爱吗？ 什么时候“爱”的定义狭隘到只剩下爱情了？简直可笑！ “你想要什么，得去争取，而且要用正确的方法争取。”苏月沉帮苏晓樯擦了擦眼泪，“你想去太空，不能往海底钻吧？努力很重要，可要先选对方向对不对？如果方向错了，就该及时改正。一条道走到黑算什么？证明自己的意志足够坚定？” 苏月沉没有看路明非，但路明非知道这是说给他听的。 “你啊，别总盯着陈雯雯，喜欢他的人再多又怎么样？不过是一群小孩子的喜欢罢了。你要去大学了，如果不打算读研究生读博士深造的话，四年之后就要进入社会。这世上成熟稳重智商优越才华出众能力强悍的青年才俊多了去了，何必在乎区区一个小城市里的一个高中里的得失？” “说到这儿我不得不批评你了，心胸要开阔，眼光要长远！” “苏晓樯，你的未来是星辰大海！” 苏晓樯并没有像路明非那样好忽悠，被苏月沉忽悠地热血沸腾，她娇哼一声：“那我想去星空遨游，想看海底世界。” 苏月沉粲然一笑：“好，五年之后，最起码我会带你去看真正的海底世界。” “吹牛。”苏晓樯哼了哼，倒没有太当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个反派女配一样，就是对陈雯雯小心眼。哼，反正我就是看不惯她！” 苏晓樯恶狠狠瞪了路明非一眼，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你别太放心上，她过两天就好了。”苏月沉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给你个当我姐夫的机会你都不中用啊！” 苏月沉也离开了房间。 路明非抬头。 他思维跟其他人其实不太一样的，他有点悲观，也有点蔫儿坏。 为了恶搞堂弟路鸣泽还特意注册了一个人妖号跟人家网恋，每次跟路鸣泽聊天的时候，他想到路鸣泽那副知心哥哥的模样，心里都会暗爽。 他喜欢陈雯雯，就是觉得陈雯雯很漂亮，漂亮女孩总是会备受关注。 他是个俗人啦。 俗人欣赏不了苏晓樯的美，俗人只想随大流，附庸风雅。 可是苏晓樯确实也很漂亮，她的美本应该骄傲而张扬，就像她这个人一样肆无忌惮。 所以路明非有时候也会不明白，为什么人群的中心会是陈雯雯。 如果苏月沉知道他的想法，就会告诉路明非，那不是苏晓樯不够漂亮，而是老贼的审美如此。 但其实老贼真正喜欢的还是陈墨瞳那样的女孩，古灵精怪，霸道又美艳，她像是一束照亮人生的光，又像是一个挥舞着洁白翅膀的天使，但当你接近她，你发现她是个疯疯癫癫的魔女，可你又不讨厌她。 谁能讨厌一个又美又飒又救你于水火的小魔女呢？ 尤其是对路明非这种衰仔，简直有着致命吸引力。喜欢了三年的陈雯雯可以在一夜之间被抛弃。 人就是这样，遇到了更好的，难免喜新厌旧。 所以啊，苏月沉就不明白，明明苏晓樯有着很陈墨瞳差不多的人设，为什么就没有吸引到路明非？是因为苏晓樯不够疯？还是因为她不够漂亮？ 如今路明非不需要陈墨瞳做他人生中的那道光了，他还会喜欢她吗？ 苏月沉对此感到非常好奇。 苏月沉敲了敲苏晓樯的房门：“姐，我带你出去兜风啊！” “等我一下！”房间里发出“叮铃咣当”的响声，苏晓樯声音有些沙哑，随后穿戴整齐打开了门。 她眼睛还是有些红红的，但眼神很明亮，像夜空里的星星。 “闭眼睛。”苏月沉说完，苏晓樯照做，苏月沉把手放在苏晓樯眼睛上。 他的手冰冰凉凉的，苏晓樯觉得眼睛很舒服。 “为路明非那个小骗子伤心不值得，反正你不喜欢他这头猪，他迟早要去拱别人家的白菜。”苏月沉牵起她的手，“走吧，我带你去散心。” 他本来想说，他会为她找一个完美的男人，可是，恋爱自由的啦！他有什么资格去决定苏晓樯的配偶呢？ 他只能是在苏晓樯喜欢谁的时候，把那个男人绑起来改造之后送到她眼前。 “沉沉你说的对！走，我们去兜风！” 路明非靠在门边上，过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喜欢陈雯雯，但不会和陈雯雯在一起。 发生在楚师兄身上的悲剧，他不会带到他的孩子身上。 虽然，父母都是混血种也不是什么好事。 第30章 命运的必然 苏月沉没有问过路明非，所以他不知道，如今的路明非，已经认识陈墨瞳了。 之所以有那么多人相信命运，确实是因为，它避无可避。 大概命运的必然，就是路明非终将与陈墨瞳产生无法言说的纠葛。 “沉沉，你说，为什么我们会爱上别人呢？” “因为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但人类又是群体性生物，当他感到孤独，他就需要与人相拥取暖。” “另外，生存与繁衍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我们去【爱】别人，也不过是为自己的本能找一个高大上的借口。” “可是，有的人可以为了爱摒弃本能。而且，爱也不只是为了繁衍。” “那是为了……满足感。” “【爱】是种很唯心的东西，有的人只需要付出很小的代价就可以获得无与伦比的【爱】，而有的人付出一切也无法得到它哪怕一丁点的垂青。” “【爱】的含义很广泛，如果你努力之后得不到那份爱，你就应该立刻回头。我并不认同【为爱坚持】这种说法，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你想去太空，就不能往海底下钻，你应该仰望星空，至少那样还有希望。” “如果我钻透了地球呢？” “你是杠精吗？” “如果你想钻透地球，那么怎么解决地心那四千摄氏度以上的高温呢？所以，钻透地心？死路一条！” “可是，明知将会化为灰烬，飞蛾依旧会扑向烛火。” “你要做那只飞蛾吗？” 苏月沉把摩托车停在路边。 苏晓樯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声音轻飘飘的如同夜风里的沙尘。 “我当然不会，你也不要误会，我不喜欢路明非，也不再喜欢楚子航了，可我就是觉得很别扭。”苏晓樯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就是想哭。” 她突然发现，跟她一起成长了五年的路明非，突然面目全非。 她突然很害怕苏月沉再次离开。 她突然……懂了她跟苏月沉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是为什么呀？ “哭吧，有我呢。” 苏月沉仰望天空，漆黑的夜色里，宽阔的道路上只有他们相互依赖的身影。 “我将永远不会背叛你、讨厌你、离开你、放弃你。” “我永远是你的家人，是你的后盾。” “我会永远爱你。” “可是沉沉，你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人。”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何况，无论我会喜欢上谁，你都是我的姐姐。” “我可能会分手、离婚，但和你的姐弟关系永远不会解除。” 苏晓樯搂紧他的腰：“所以，亲情是更加牢不可破的关系吗？” “相对而言。”苏月沉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不应该让苏晓樯坐在他身前的，这个姿势有着超出姐弟关系的暧昧，可是晚上很冷，在他身前，苏晓樯可以把自己裹进他的衣服里。 “如果这个世上没有比你更好的人呢？” 苏月沉本该脱口而出“我养你”，可他沉默了。 “会有那么一个人。”苏月沉语气笃定。 这世上必须存在那样一个人。 他无法接受与苏晓樯的亲情变质，只是想想都会让他头皮发麻，浑身难受。 “会吗？” 两人不再说话，苏月沉启动摩托车回家。 苏晓樯的房门口。 “沉沉，你回来之后更自恋了！” 苏晓樯对他做了个鬼脸。 “谁叫我有这资本呢？”苏月沉双手插兜造型十分欠揍。 苏晓樯对他挥了挥拳头：“你就臭屁吧！” 苏月沉摇了摇头。 “行了，今天呢。谢谢沉沉的细心开导，不过呢，你姐的终身大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呢，也不用担心我们纯纯的姐弟情变质，我情窦初开的年纪跟楚子航相处了那么久都还没完全喜欢上他呢，你个刚回来的小屁孩算什么？” “那可真是让人心情复杂呢。”苏月沉笑眯眯的，“不过，你要是真喜欢楚子航，我可以把他绑到你床上……” 苏晓樯递了两个卫生眼给他：“拉倒吧，我都怀疑就算我给楚子航灌春天的药他都不一定能乱来。” “那你可真是信得过他的人品。”苏月沉无语。 “不是信得过他的人品，而是……他那个人，很难想象他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苏晓樯搓了搓胳膊，“真是想想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行了行了不说了我去睡觉了！”苏晓樯打开房门，进去之后探出一个小脑袋，“要是楚子航谈恋爱了，沉沉你可得告诉我啊！我得见识见识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拿下那个面瘫脸。” “你放心，有消息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苏月沉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苏晓樯关门。 门后面，她靠在门上。 “这叫什么事啊！” “路明非你给我等着！” 她是真没喜欢路明非，没对路明非产生同学情、友情、兄弟情之外的感情，可是那衰仔竟敢骗她！ 他怎么敢？！ 至于苏月沉，苏晓樯对他也只是纯纯的姐弟情。当年苏月沉失踪的时候才十岁，虽然身体上的发育不输给十八岁少年，但他只是个孩子啊！而苏月沉这才回来第二天，她还不至于瞬间对长大了的苏月沉产生什么禁忌之情。 苏晓樯自认还算是个光明正大的人，干不出来对自己人下手的事。 回到自己房间的苏月沉，打开灯就看到像个丧尸一样坐在他床边的路明非。 这孩子还没回家呢？ “老大，”路明非站了起来，“我不会和陈雯雯有什么交集了。” 苏月沉一脸懵：“所以呢？” 你喜不喜欢陈雯雯跟我有什么关系？ 路明非好像听到苏月沉这么说。 “我让小天女难过了，你打我一顿吧！”路明非拿出视死如归的劲头闭着眼睛说道。 苏月沉满头黑线。 “行了你滚去睡觉吧，我打你你还能有零有整的？”苏月沉翻着白眼道，“你要是有诚意，之后她整你的时候你别躲就好了。” “你放心吧！我就舍命陪君子，让她玩个爽！” 苏月沉：“？！！！” 苏月沉：“……别说那么有歧义的话。行了滚蛋，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 “好嘞。”路明非麻溜地滚了。 “对了，来这儿给你面试的人是谁？” “酒德亚纪和叶胜，卡塞尔还派了一个叫古德里安的教授。哦，还有个叫陈墨瞳的女生，我听他们叫她诺诺。” 第31章 “陈墨瞳？”苏月沉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她是你的考官？” 路明非点点头，不太明白为什么苏月沉脸上的神色那么怪异。 苏月沉很想问一句：“那你觉得她怎么样？”可他忍住了。 陈墨瞳，擅长传说中的侦探神技侧写，血统为a，但没有觉醒言灵。 长得漂亮，身材好，家里有钱有势，本人聪明伶俐，很讲义气，豪爽，古灵精怪又疯疯癫癫的。 有个男朋友，叫凯撒·加图索，意大利的顶级贵公子。 苏月沉对龙族说不上喜欢还是讨厌，但他非常不喜欢龙族的一点是—— 路明非的感情戏。 太操蛋了好吗？ 他就不能堂堂正正地告诉某个人他喜欢她吗？ 不管是陈雯雯还是陈墨瞳，苏月沉都希望他起码能说出来，不要像个玩笑一样一笑而过，随后难过的只有他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苏月沉觉得自己很失败。 他明明给路明非创造了很好的外部环境，为什么路明非还是个衰仔？ 是！龙族里的路明非哪怕一直在拼命也只是个胸无大志的衰仔！ 可这里不是那个龙族！ 苏月沉深呼一口气，他默默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 “陈墨瞳有男朋友。”苏月沉说。 路明非不明所以：“我知道啊，楚师兄告诉我了。红发女巫可是卡塞尔学院里的风云人物，她的男朋友是卡塞尔学院如今最大的学生组织学生会的主席凯撒·加图索。要我说他们这对情侣可真是厉害，个个都是卡塞尔学院的风云人物！” 他看起来并不觉得陈墨瞳如何，甚至还有点羡慕凯撒：“老大你说凯撒是什么运气？生的好也就算了，他竟然还能找到一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 “你去了就知道了。”苏月沉暂停了此次谈话。 凯撒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角色，可最大的缺点就是中二。 苏月沉希望路明非能够以全新的姿态进入卡塞尔，希望他能够有个不一样的开局。 路明非终于离开，苏月沉看着他那依旧算不上宽阔的背影，心说楚子航都跟他这么熟了，他应该不会再去学生会了吧？ 虽然苏月沉本人对蕾丝少女团还挺有兴趣的。 …………分割线………… 苏晓樯是个很小心眼的女孩儿，因为路明非说陈雯雯会是班花，所以哪怕她听了苏月沉的话对路明非照顾有加，但依旧与路明非不对付了整整三年。把路明非当小弟使唤就是她始终没能放下心结的最佳证明。 “这是哪儿来的闲杂人等？不去他女神那里献殷勤跑这儿来干嘛？”第二天一早，习惯性来苏家别墅吃早饭的路明非就看到苏·阴阳怪气·晓·小心眼·樯对他一脸冷笑，“不是吧，沉沉你现在还需要他帮忙？” 被误伤的苏月沉：“不需要了。” 路明非：“……” 好，我走！ 路明非愤而起身，但走出一步之后就开始一步三回头。 不是吧老大，你真要赶我走啊？ “磨蹭什么？我们家干净得很，不需要你在这儿拖地！” 路明非求助的目光看向苏月沉。 他早就知道一旦他的心思被揭露，苏晓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但没想到苏晓樯直接就不想看到他了！ “小天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路明非讨饶道，“你要是生气就骂我一顿，打一顿也行！” 高贵冷艳的小天女眼球往上转，目下无尘，并不打算搭理他。 怎么，她生气就要骂人打人？合着她是这么刁蛮任性的女生？ 行吧。 那你滚去找你的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知书达理的陈雯雯吧！ 别在我这儿碍眼。 “今天晚上我跟小姐妹们要在家里开趴体，所以有些人，最好别坏了我的好心情！” 苏晓樯也不吃早饭了，直接往出走。她硬生生把跟高三厘米的小皮鞋踩出了恨天高的架势。 苏月沉对路明非耸耸肩，表示他无能为力。 就算苏晓樯刁难路明非又怎样呢？ 撒谎的孩子还会长出长鼻子呢！ “既然如此，那明非你就回去吧，我这边确实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哦对了，楚子航那边说他明天要去布达佩斯出个小任务，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跟去看看。” 还没走出餐厅的苏晓樯竖着耳朵一听。 布达佩斯？ 这是哪儿？ 她倒是知道以前一个总上春晚的小品演员叫陈佩斯的…… 路明非小脸一垮。 这就要远赴欧洲了？合着之前楚天骄那么热情地帮他办护照就是为了让他去给楚子航当助手？ 虽然还没觉醒言灵，但就凭他那单杀b级高危混血种的实力，给楚子航当助手绰绰有余。 他的血统确实很高，只需要一些合理训练，它会给出不可思议的回馈。 他知道自己是个【宝贝】，可他开心不起来。 因为他这个【宝贝】，处境太危险了。 “现在都是小场面，去吧，没什么危险性。”苏月沉最近并不是很想看到路明非。 这孩子别的方面都能掰到正道儿上，就感情方面实在是一言难尽。 他管天管地还能管路明非喜欢谁吗？没这么霸道的。 “我能不去吗？”路明非小声嘟囔，他是真的不喜欢打打杀杀的。 前天苏月沉说他是个英雄，昨天他想了想，自己也不是那么想做个废宅，可是，难道不做废宅就只能去做英雄吗？ 他以前也幻想过自己是个无所不能的超级英雄，可那都是初一的事儿了，自从楚子航父子俩带他进入新世界之后…… 他发现英雄真不是正常人干得了的。 危险就不说了，主要是精神上的压力。 楚天骄说龙族都是狂躁症患者，混血种在继承了龙族血统中力量的同时也继承了龙族精神上的负面情绪，大多数混血种在开启言灵的时候也极其容易陷入失控的危机中。 扛过去了就暂时安全，抗不过去就会沦为死侍……或者死人。 路明非不想打打杀杀的，他只想安安静静地玩游戏。 “不去也行，除非……你把陈雯雯叫过来，让她当众承认她不如我！” 苏晓樯做了一件极其失智的事情。 第32章 道歉 “好了别闹了。”苏月沉直接拒绝了苏晓樯的提议。 小女生之间的那点明争暗斗他不太理解，虽然能够理解苏晓樯，可他不希望她和陈雯雯的纷争升级。 “我以为明非你会很乐意公费去旅游呢。”苏月沉对路明非一向宽容，“既然你不想去体验异域风情，那就算了。” 路明非心说要是他自己去匈牙利，说不定真就是去体验异域风情的，但楚子航显然不是那种性格啊！他什么时候为不重要的事情停留过？ 苏晓樯不满地看向苏月沉。 “你要是想拿他出气，我可以代你下手，保证让他开学之前下不了病床。”苏月沉转头就对路明非露出了“核善”的笑容。 “别吧老大！”路明非悚然惊惧。 他这体质要在病床上躺两个月，那得是全身粉碎性骨折就剩一口气级别的重伤了吧？ 苏月沉说是这么说，但肯定不了了之，苏晓樯对此心知肚明，鼓着脸噘嘴吹自己的空气刘海，很幼稚，但确实证明她很生气。 大概是“吹胡子瞪眼”那级别的生气。 苏月沉不为所动。 “哼！”苏晓樯一叉腰一跺脚，“噔噔噔”跑出去了。 路明非神色复杂：“你回来之前，她没这么幼稚的。” “只有无忧无虑的人才能这么幼稚，不是吗？”苏月沉示意路明非坐下继续吃饭，“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所以，在我这里，你不喜欢的事情，可以不做。” “那别人强迫的呢？”路明非脱口而出。 苏月沉喝了一口牛奶，笑而不语。 别人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 “你可以向我求助。”苏月沉说。 正如他所说，他可以一直为路明非遮风挡雨。 他希望他能够有一个英雄的担当，可他也接受他永远都做一个废宅。 他对这孩子的纵容没有底线。 路明非微微张嘴，像是诧异，又像是感动，但更像是困惑。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路明非很难想象自己竟然说出了这种八点档泡沫剧的台词。 “没什么理由，”苏月沉继续吃饭，“只要我对你的观感不变坏，那么我一开始对你好，就会一直对你好。就当是我性格如此吧，无论起因是什么，既然认定了一个人，那就不需要理由。” “不过你要是问我图什么的话……” “大概可能也许，是希望你能够实现我很多年前的愿望，做一个，名副其实、光明正大地享受鲜花、美人与掌声的英雄。” 路明非没有问他诸如“我真的能做到吗？”“为什么要我做英雄？”“我成为英雄对你有什么好处”之类的问题。 他一直都搞不懂苏月沉的行为逻辑。 想破头都想不明白，苏月沉到底图什么？ 怎么看获利的始终都只有他。 “当然，我们是朋友，朋友的地位是等同的，所以呢，你不需要像个跟班一样跟着我，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拒绝我。”苏月沉反思道，“我经常把你当成一个不太成熟的孩子，所以我会下意识地对你发号施令，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会进行反思。我不需要对我言听计从对我敬畏的马仔，但有时候我确实做得不好。” 他没阻止路明非叫他“老大”，就是默认把路明非当成马仔，这让路明非无形中低了他一头。 但苏月沉不需要这样，他并没有从中体会到那种收了主角当小弟的愉悦感。 他对这孩子没有特别大的期待，虽然偶尔他会觉得自己很失败，没能把路明非往“正道”上带。 苏月沉站了起来，对路明非说：“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向你道歉。” “我让楚天骄父子俩把你训练成一个战士，那只是我觉得卡塞尔很危险，你背负的血统带来的责任也很危险，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强大起来，因为当时我无法确定能不能在你进入卡塞尔之前回来。但现在看来，你可能并不喜欢我的决定。” “我很抱歉。” 既然说要道歉，苏月沉姿态就放得很低，他没有对路明非深鞠躬，那太郑重了，他没有霓虹人那么重的礼仪观念。他只是低下了头。 路明非傻眼了。 眼高于顶的高冷天才竟然向他低头道歉了？！ 字面意思上的低头！ 这几年他训练很辛苦，虽然也会有埋怨，但那种切实增强实力的感觉也令人产生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他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也能够保护别人。 之前有混混到仕兰高中欺负人，还是他和楚子航两人把一群人揍趴下的呢！ 被人用敬畏仰慕的目光看着，他心里爽着呢！ 他就觉得自己挺矫情的，一边享受着特训带来的好处，另一边却又带着“我不喜欢训练我不想当英雄”这种态度。 他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 好尼玛贱啊！ 苏月沉有什么错呢？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必然会踏入那样的世界，知道他未来将面临的危险，他处处替他考虑…… 他为什么要道歉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路明非脑瓜子极速转动着，他说，“我觉得你没错，但是如果不是楚师兄带着我，强行要求我进行特训，我可能十分钟都坚持不了。直到现在如果不是习惯成自然，我也不会主动去训练。我不知道为什么，感受不到提升自己的紧迫感。” “好像有一把锁，它让我觉得不自由，可我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楚子航带他实现了装逼的愿望，可实现愿望的过程却是痛苦的。 他不知道史蒂夫·罗杰斯在注射超级血清之前有没有经历过严格的训练，但他想，如果注射一种血清就能变成超级英雄，那该多好？ 但他的“超级血清”隐藏在他的身体里，他无法直接将实力具现，他得经过科学的漫长训练才能掌握力量。 这不是超级英雄的打开方式。 这是中国式的天道酬勤。 这不符合中学生的中二情怀，也不符合一条咸鱼一个废宅的期望。 好吧，其实他就是想不劳而获。 努力给了他回报，可他想的更多的却是努力有多难。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路明非也低下了头。 就像“曾经的无数次”一样，自卑感再次让他缩回了自己的壳里。 第33章 小树苗 “我为什么要失望？”苏月沉的疑问让路明非重新抬起了头。 “我刚刚才对你说过，我们是朋友，我不会强制要求你做什么。正如我一直强调的那样，我任何时候都尊重你的选择。” “我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帮手，但如果你不想，那么我会自己扛起一切。” “我渴望战友，但我也能够孤军奋战。” “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所以我不会对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失望。” “你做得到，那对我来说是意外之喜，你不去做，那只是我的判断失误。” “我对你最基础的要求只有一个，好好活着，如果能开开心心的活着更好。” “我可以做引导者甚至掌控者，但我只想做一个陪伴者。” 苏月沉说了好多话，他始终目光柔和。 他和路明非之间始终相距三米。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但对我来说，你就像长在我身边的小树苗。我可能无意中遮挡住了本该属于你的阳光雨露，但我也会本能地帮你抵挡烈日与暴风雨。我会很安静地陪伴你，可以倾听你的心声，可以指引你生长的方向，可以告诉你怎么去规避危险……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你带有什么样的感情，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但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路明非心情复杂：“听起来你这是把自己当我爸妈来替我操心……我爸妈都没这么对我操心过。” “某种意义上，我确实在以长辈的心态在看待你。”苏月沉走到路明非身边，说道，“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边走边说吧。” 路明非当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楚师兄的爸爸跟我透露过一些事情，你可能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年轻。”既然打算讲点掏心窝子的话，再加上他一直以来都对苏月沉不设防，所以他也就直说了，“好像事实真的是这样的？” “确实如此，”苏月沉目光悠远，“我所经历过的时光，可能漫长到超乎你的想象。” 那十万年并不是轻描淡写的弹指一挥间。那是十万年，是3650万天。苏月沉不想再精确到分秒，那是极其简短又极其冗长的数字。 “一千年？”路明非猜测道。 苏月沉笑了笑，没有回答。 让他撑过整整十万年孤寂的，不是求生的意志，不是变强的欲望，不是对异世界的好奇，不是回家的期盼，更不是对谁的执念。 他只是不想死。 不想死，是生物的本能。 在他一无所有、毫无留恋时，本能主宰一切。 “五千年？”路明非大胆猜测。 中华上下五千年，路明非心说这都追溯到炎黄时代了，应该不能更远了吧？ 总不至于是原始人时代吧。 “我并非人类，”苏月沉说，“你们所谓的时间对我来说可能没什么意义。” “可你也不是龙族？”路明非有点整不明白了。 苏月沉不是龙族，不是人类，也不是混血种，那他是什么种族？妖怪？ “我是，一棵树。”苏月沉俯身，被他手掌笼罩的那一小块草坪上被修剪整齐的青草开始疯狂生长。 它们很快从不足五厘米高生长到半米以上并且持续生长如同藤蔓一样缠在了苏月沉的手掌上。 虽然天堂草本身就生长得很快，但这种肉眼可见并且超越它们种族极限的快也太不可思议了。 “树？” 卡塞尔学院的校徽是半朽的世界树，难道苏月沉是那棵传说中的树？ “看来你也联想到世界树了，”苏月沉挥了挥手，这些如同藤蔓的青草自行倒伏下去，“我并不是那棵树。” 苏月沉可以确定，那棵树并不存在【实体】。 但如果真计较起来，它的确也有实体，它的实体就是整个世界。 “我来自很远的地方，经历过比你们任何人更深沉的孤寂。” 苏月沉在这个世界没什么追求，也没什么必须的参与感。 他可以顺手改变一些悲剧，但那不是他必须做的事。 他本不该卷入龙族与混血种之间的战争。 可一方面，龙族可以让他变强，变强就能获得更加悠长的生命。另一方面，如果来到了这里，不做些什么的话，他实在过不去自己那关。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那些悲剧重演——即使他已经不会对那些故事产生强烈的情绪波动。 “所谓【血之哀】，对我来说，就像是中二少年的无病呻吟。” 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渴望同伴，可你不能说话，不能行动。当你终于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静默中获得行动资格的时候，又面临着无时无刻的危险。 星斗大森林里的植物系魂兽其实很多，可是没有哪个植物系魂兽像他这样始终有着清晰的意识，有他那样完整的成体系的世界观。 他与世界格格不入，又无法与任何人任何魂兽诉说。 从他穿越的那一刻起，他的孤独就像个钉子一样扎在灵魂深处，永远也拔不下来了。 “我能感受到你的温柔，虽然你看起来始终波澜不惊还带点高傲冷漠。” 苏月沉给了路明非无处不在的亲切感。 他们不是亲人，甚至不是同一物种，路明非不知道是不是苏月沉的种族特性，可他确实能够感受到。 所以他不解。 “为什么只青睐我？” 明明楚子航珠玉在前，他在楚子航面前挺多就是块路边碎石头，为什么苏月沉会对他那么好，反而对楚子航偏向冷酷呢？ 难不成是因为他是个废柴所以需要关爱？ “你总问这个问题，但我确实无法彻底解答。”苏月沉对楚子航也挺好，救了他爸，还让他无副作用地提高了血统。 虽然过程并不和谐，但结果是好的。 “好吧，那我不问了。”路明非搞不懂苏月沉图什么，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图谋的？ 他也不想一再追问，更不想把阴谋论用在苏月沉身上。 “明非，自信一点吧。”苏月沉说。 路明非默然。 “好。” 苏月沉说他没有对他失望。 因为没有指望过，所以才不会失望。 可他自己是挺失望的。 他接受着苏月沉的庇护，却从来没有给他带去过什么好处。 他路明非也是要脸的好吧？ 第34章 三峡 路明非到底还是没去布达佩斯。 他不想去，何况去了也对他没什么实质性的提升，又不能体验异域风情，何必浪费时间呢？ 不如跟着苏月沉一起做超级防火墙。 简单的防火墙源代码苏月沉已经和路明非一起码出来了，但他现在陷入了困境。 他暂时不知道该通过什么方式将魂环纹路转换为代码。 这不是通过代码制作出魂环图片那样简单的事情，他无法直接把魂环蕴含的能量融入数据之中。 另外，他才回来十几天，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魂环来与防火墙融合。 既然陷入瓶颈，他索性先放下了这事，转而绘制魂环图。 每画完一张他都会把魂环的名称与作用写下来。 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也没人能帮他。 苏月沉画得很慢，因为哪怕只是十年魂环也很复杂。 画错一条线都会导致魂环变异或者崩溃。 十天之后，路明非看着几乎被淹没在画稿里的苏月沉，满脸看神仙的表情。 路明非没数过这几天苏月沉到底画了多少张，他估摸着怎么也有几百张了。 每一张画纸都是繁复美丽的环形图案。 每一张图案都不一样。 每一张都能给人一种圆润无瑕的美感。 “这就是我使用力量的方式，你可以试试看，我不确定你能不能用，但我觉得试试没什么坏处。”苏月沉放下纸笔，起身舒展筋骨。 哪怕他是个魂王了也禁不住这种高强度的体力及脑力劳动。 他才画了五百张魂环图，基本上都是十年魂环与百年魂环，但这还不到他记忆里存货的十分之一。 不是他画不了千年以上的魂环，而是那些魂环过于复杂，需要他十分专注与谨慎，他只能慢慢画，无法这样“赶工”。 机械地画了十天了，他真的很想知道魂导器技术到底运用的什么原理啊！ 现在的情况就是，他知道有那么个东西，能产生那样的作用，但问题是，别说给个手机他能不能仿制出来了，他就连个电池都做不出来啊！ 他手头上的确有电路图，可这些电路图怎么刻画在电路板上组成cpu的？ 就算不扯cpu这超纲的事儿了，还是那个问题，他连电池都不知道怎么造出来。 就很闹心。 “老大，这图怎么用？”路明非看看这张图，又看看那张图，实在不能理解这些环形图案跟苏月沉的力量来源有什么关系。 苏月沉尝试过纠正路明非对他的称谓，但路明非坚持，他说：“我也不是那么喜欢当跟班，但是都习惯了嘛，而且你说了要罩着我的，我这么喊你不是可以更心安理得地当咸鱼么。” 既然如此，那就随他。 苏月沉手指上浮起一个白色光环，光环上有细密的纹路。 他把这个魂环放到前两天苏晓樯摆在书桌上的绿萝上。 路明非再次看到了植物疯狂生长的景象。 这盆绿萝的藤条很快蔓延到了地上。 “它叫魂环，本质上是把自然中的能量归纳起来并重新组合排列。”苏月沉解释道，“就跟电路图一样，不同的排列组合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路明非认真地想了想，没想明白。 “怎么把能量归纳起来？”他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对此，苏月沉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言灵的本质也是如此，但言灵对你们来说更像是本能，而调动自然能量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本能。本能这种东西很难解释，何况我与你们有本质上的不同，暂时我还不清楚你们对能量的使用方式。”苏月沉说，“或许应该叫上楚子航和楚天骄，我们可以一起研究一下。” “或许你应该找我。”【路明非】说。 苏月沉看向他。 “有时候我很羡慕明非，因为他从不孤独。”苏月沉淡然道，他拒绝与路鸣泽继续交流，索性直接走出了书房。 路鸣泽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月沉这只“蝴蝶”的缘故，路鸣泽竟然能够直接掌控路明非的身体，并且还让路明非对此一无所知。 两个孩子都很可怜，无知的路明非不幸，清醒的路鸣泽更不幸。 相比较有一个美好童年的路明非，世界对路鸣泽那孩子才叫残酷。 路明非一回神：“老大呢？” “我最近怎么总断片啊，也没喝多啊我。”路明非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老大！”路明非把苏月沉你画稿收拾收拾放在桌子上，跟着跑了出去，“之后咱们干嘛呀？” “出去旅游。”客厅里瘫在沙发上看动漫的苏月沉说。 说到这个路明非就来兴趣了：“去哪儿去哪儿？能带上我吗？” 他直接就没说费用自理的事，反正苏月沉要是愿意带他去，那肯定就包了他的那部分费用，要是苏月沉不愿意带他，那他费用自理也白搭，也就是像个跟屁虫一样屁颠屁颠地自己跟着，说不定还碍眼。 “去三峡，可以。”苏月沉瞄了一眼茶桌上的水杯，路明非心领神会地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感觉现在手都要废了。”他的指尖颤抖着，带着杯子里的水都漾着细小的波纹。 真是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啊！苏月沉喝着白开水暗自感叹道。 “老大你还是缓缓吧，”路明非忍不住说道，“不是还有两年嘛！” 苏月沉点点头：“没办法，习惯性一口气把事情做完了。” 其实他不是非得“今日事今日毕”的性子，可他容易做什么事就上头，有时候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他本有无数次机会改掉这个坏习惯，但偏偏这个习惯源自直觉与本能，这个习惯曾经无数次救了他的命。 “所以这不是打算去三峡玩嘛，”苏月沉把水喝完，路明非把杯子拿走，“谢谢。” “明天去买一些潜水设备吧，这个需要找楚天骄帮忙，我们需要专业的。” 路明非满脸懵。 “去三峡潜水？”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三峡那是水坝，水电站还在哪儿呢！ 哪怕有些水域的水流不是那么湍急，但也不适合潜水啊！ 第35章 去旅游前 苏月沉没有解释，只给楚天骄打电话让他想办法搞设备。 “你是不是知道……” “知道，别问。” 楚天骄被噎了个半死。 “能避开他们吗？” 楚天骄知道“他们”指的是卡塞尔学院与秘党。 “有个办法可以。” “猎人网站？”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楚天骄有点抓狂，“你不是外星人吗？” “两套，三天后要用。”苏月沉挂了电话。 楚天骄：“……这个小兔崽子太过分了！” 楚天骄骂骂咧咧地去干活了。 不管怎么说，苏月沉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也明白，拿着那个箱子的他必然会被奥丁盯上。箱子很重要，但是楚天骄也明白，他和楚子航对奥丁也有用，否则，奥丁不会一再强调把他和楚子航留下。 没有苏月沉，说不定楚子航能被奥丁放出去，但他肯定就没啦。 那孩子看起来冷漠，但是比谁都心细敏感。他很久没喊过他“爸爸”，但他比谁都在乎他。 如果楚子航独自逃出去了，楚天骄知道他肯定会被巨大的自责感压到几乎崩溃。但他又不能，因为他交代他要照顾他妈妈，强烈的责任感逼迫他必须放下痛苦做个好儿子。 他会疯的。 所以，苏月沉不只救了他，也救了楚子航。 救了他们父子的同时，也意味着苏月沉走向了奥丁的对立面。不管苏月沉是否与奥丁有仇，他是否对奥丁、对龙族、对混血种有所企图，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贸然进入战场，必然损失惨重。 楚天骄认为，苏月沉真正要与龙族开启【战争】的时机，起码在五年后，也就是五年前的十年后。从当时苏月沉与奥丁交手时那除了自爆几乎单方面挨打的情况来看，他本不应该掺和进来，他本该蛰伏。 这份情，楚天骄必须要承。 苏月沉看向欲言又止的路明非，笑道：“直接说吧。” “老大，楚叔叔应该也是个挺牛批的人物，你是怎么做到对他这么……” “颐指气使？还是呼来喝去？”苏月沉接上了路明非的话。 路明非点点头。 他觉得楚天骄人挺好的，没什么长辈的架子，为人很幽默随和，跟他挺说得来。 “因为我救了他和楚子航啊，”苏月沉不爱看广告，直接调了个台，“虽然归根结底是我自不量力非要跑去凑热闹，但结果是我救了他们。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吧？” 路明非恍然大悟。 “我说他们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给你当小弟呢，”路明非连忙解释，“我不是说老大你不厉害！我就是觉得很奇怪。毕竟楚子航是仕兰中学传说级别的人物嘛……我这几年跟着他混，也觉得他很牛批，德智体美劳几乎全方位完美，他看起来根本没有弱点，但是跟老大你肯定比不了，他总归还是在人类能够达到的层次。” 如果不是从初中开始就跟着楚子航混，大概别人都在羡慕楚子航考进了卡塞尔学院时，他想的却是楚子航因为交不起学费而在异国他乡勤工俭学刷盘子。 “老大，你现在能打过那头龙了吗？” “打不过。” “有那么强？” “可能更强，毕竟我当时是出其不意地偷袭才得手的。” “不是吧？那这怎么办？总不能看着那头龙嚣张吧？” “他嚣张不了太久。”苏月沉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沉沉你还会被游戏难住？”下楼来拿果汁的苏晓樯刚好听到这段谈话，她满脸惊奇，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她自然不会认为苏月沉和路明非讨论的【龙】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经常一起玩游戏，也是因为游戏才混在了一起，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讨论的龙是游戏里的boss。 苏月沉没有纠正她的想法，反而顺着说道：“我毕竟也只是个凡人，做事也是要遵循基本规律，循序渐进的。” 苏晓樯一脸不信：“我怎么没看到你循序渐进地学画画跳舞弹钢琴呢？” “难道打游戏比学那些还难？” 苏月沉：“……每个人的天赋点不一样。就像明非，他是个游戏天才，但即使有楚子航带飞，他也没能制霸仕兰高中。” 路明非：“……”没能制霸仕兰高中真是对不起啊！ 苏晓樯漠然地乜了一眼路明非，冷哼一声。 “对了，刚刚我们说到要去三峡旅游，你去不去？”苏月沉问道。 “三峡大坝？”刚高考结束的苏晓樯对三峡的第一印象就是宏伟的三峡大坝，“那儿有什么好玩的？” “长江三峡沿途有很多风景区的好吧？”伪学霸路明非插嘴道，“除了瞿塘峡、巫峡、西陵峡这三峡之外，还有洪崖洞、武隆天坑等景点值得一看……” “闭嘴吧我又没问你！”苏晓樯莫名其妙地突然发火。 路明非张了张嘴，默默闭上。 “还气呢？”苏月沉无奈。 苏晓樯抿着嘴不说话。 要说她喜欢路明非，那也不是。但只要一想到路明非喜欢陈雯雯，苏晓樯就感觉浑身难受。 她依旧还是想不通，这家伙喜欢谁不行啊偏偏是陈雯雯？ 想想就闹心。 “你怎么就这么看不惯陈雯雯呢？”苏月沉也有点不解了。 苏晓樯是个报仇不隔夜的性子，按理来说，她不应该对陈雯雯有这么深的执念。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种云淡风轻、温柔可人、成天捧着本书好像满腹诗书的大家闺秀的样子！”苏晓樯索性坦白。 她其实是个除了漂亮很普通的人，没多聪明，也没什么特长。家里有钱，但也不是什么豪门，她就是暴发户家的富二代，在陈雯雯面前一比好像就是个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地主家的傻闺女。 “你是我的姐姐，你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女孩儿都要优秀。”苏月沉依旧淡然，语气甚至不带丝毫人间烟火气。 “所以我一直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觉得她比你强？” 苏晓樯被苏月沉这狂妄的言论震得气都消了。 这是得有多自信才敢说就因为她是他的姐姐所以她就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女孩儿啊！ “噗哈哈哈！” “可是沉沉，我知道我不是啊！” 第36章 感情?那是什么东西! 她明明是个那么骄傲的人，可她承认自己不足的时候也那么坦然。 “怎么这么丧气？被明非传染了？” 路明非：“……”好吧他确实是个挺丧的衰仔。 “我是觉得自己挺不错的，要颜有颜要钱有钱，但世界第一优秀这个名头我还担不起。人贵有自知之明啊，不行就是不行，我认，不甘心也认。” 她就是跟陈雯雯过不去，哪怕陈雯雯不如她，估计她跟陈雯雯还是不对付。 对一个人产生恶意，真的不需要太多理由。 看不顺眼就是最合理又最无理的理由。 “既然如此，何必呢？”苏月沉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道理她都懂，但她就是走不出来。 “既然无法解决，那就交给时间吧。”这方面苏晓樯倒是看得很开。 并不是所有伤口都会留疤，以苏晓樯那不留疤的体质，她相信没有什么能够纠缠她一辈子。 “好吧。”苏月沉开始思考该怎么才能帮到她。 不仅仅是帮她走出高中时代的心理阴影，更要帮她塑造一个“最优秀”的人生。 如果她不是骄傲的天鹅，苏月沉不会干扰她的人生。 但她明明不甘平庸，却又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世上有多少痛苦的事？不甘平庸的人，却又大多清醒地屈服于平庸。 “小天女，其实你已经很棒了！”路明非有点看不下去了，“你别笑那么勉强，你多洒脱豪爽啊！仕兰高中里喜欢你的人也多了去了好吧？我不是不喜欢你也不是非要去喜欢陈雯雯，咱俩太熟了我没法儿下手啊！另外喜欢这个事儿就莫名其妙的，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眼光有问题，我也不明白啊！” “讲真的我比你还懵！这个事儿他就不讲道理！” “怎么说着说着你还来劲了呢？”苏晓樯忍不住翻白眼。 美少女翻白眼也没有那么好看。 路明非也冷静下来了。 “我就是不懂啊！” “从各种角度来说，我就不应该懂！你要说我对她一见钟情吧，那我这些年见过的美少女多了去了，比陈雯雯更有文艺少女气质，比她更温柔，比她更漂亮的那更是数不胜数。我以前没觉得自己会喜欢她那款的，我就不是个文艺青年！” 说骚话路明非在行，打游戏路明非也在行，装逼他也被动在行了，可是！他根本没时间跟陈雯雯交流相处，怎么就中邪了呢？ 三年里他跟陈雯雯说过的话都不超过一百句，别说单独了，小范围相处的时间都不超过一小时，怎么就喜欢她三年了呢？离谱啊！ 最主要的是，看苏晓樯不好受，他也不好受。 总不会他喜欢的其实是苏晓樯吧？ “要不你俩在一起得了。”苏月沉瞅他俩也觉得闹心，选择放弃。 感情这门学科他怕是学不会了。 这超出了树的理解范围。 “怎么可能！”——这是路明非。 “这不可能！”——这是苏晓樯。 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干脆。 “emmm，我听说，判断你喜不喜欢一个人有个很简单的方法。”苏月沉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不科学言论，他信誓旦旦道，“虽然不排除吊桥效应，但你俩亲一下，要是心动了那肯定就是喜欢！” 苏晓樯扑到沙发边上抄起一个抱枕就往苏月沉身上扔：“胡说八道！” 路明非也觉得不靠谱。 “甭管心动不心动，这要是亲了事情就了不了了啊！” “我就觉得你俩有点猫腻……”苏月沉不知道他俩的心理活动，他作为树的直觉就确定路明非和苏晓樯俩人奇奇怪怪的。 “我说你俩，可别青梅竹马最后不敌天降然后又某个人恍然大悟喜欢的还是身边人啊！” 路明非和苏晓樯对视一眼。 他俩这已经是青梅不敌天降了啊！ “你喜欢我？” “你喜欢我？” 俩人齐齐摊手。 这还真没有。 “真没有？” 作为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恶趣味上劲儿了的“古树”，苏月沉感觉手有点痒，非常想给他俩摁头试验一下。 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选择放弃。 “明非，你能想象到苏晓樯以后跟别的男人亲亲蜜蜜出双入对同床共枕吗？” 路明非：“……”想不到。 “姐，就算路明非不喜欢陈雯雯，你能想象到他跟别的女生恩恩爱爱大撒狗粮子孙满堂吗？” 苏晓樯：“……”没想过。 “要不试试呗，反正你俩俊男美女，谁也不吃亏。” 路明非和苏晓樯都沉默了。 然后他俩齐齐打了一个冷颤。 完全接受不了他们谈恋爱的情景啊！ “你在给我们下语言暗示。”路明非回过头来批判暗地里搞事情的苏月沉，“我们俩清清白白，对彼此都没有非分之想。” 苏晓樯气得踩了路明非一脚：“虽然我确实不喜欢你，但我喜欢你那叫非分之想？” “口误口误！”路明非连忙告饶，“是我对小天女没有非分之想，小天女对我不感兴趣！” “随便吧，我回去睡觉。”苏月沉懒得搭理他俩。 爱咋咋地吧，互相喜欢也好，互相无感也罢，人类的感情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路明非真的不喜欢苏晓樯的话，还有一个少女等着路明非去拯救呢。 苏月沉如果想救绘梨衣，早在他知道这是龙族的时候就该行动了。 可如果不是路明非，谁救的绘梨衣，他感觉都没什么意义。 绘梨衣之所以人气高，是因为她令人心疼。 人的感情并不相通，但人的感情又是相同的。 悲剧总是比喜剧更让人印象深刻，更深入肺腑。 而那个女孩，就是一场盛大的悲剧。 在苏月沉看来，他不能以同情的心理去救那个女孩，那拯救不了她的灵魂。 解铃还须系铃人，虽然苏月沉不会推着路明非去拯救绘梨衣，但他也不会插手，更不会阻止。 他要给路明非一次机会。 反正，他自信有足够的力量拨乱反正。 把一切交给命运，他们是否会缔造新的结局？ 苏月沉对此表示非常期待。 至于他自己，感情？ 那是什么东西！ 第37章 心动 “小天女，你有没有觉得，老大他非常迫切地想把你嫁出去啊？”路明非靠在苏晓樯身边，用肩膀顶了一下苏晓樯的肩膀。 苏晓樯意味不明地看着他：“路明非，你有没有觉得，沉沉他非常迫切地想让你当他姐夫啊？” 路明非打了一个冷颤。 “这不对劲啊！再怎么这人选也不该是我啊？楚师兄难道不好吗？” 苏晓樯也不明白：“他怎么就这么看好你呢？”为此都不惜把她这个姐姐推给路明非。 离谱！ “我问过很多次了，他不说，我也不明白……话说，你觉得咱俩能凑合在一起吗？” 虽然想到那个画面就头皮发麻，但苏月沉提到了这个可能性，他还真就考虑了可行性。 苏晓樯皱起眉头。 和路明非在一起？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他们知根知底，路明非连她哪天来大姨妈都一清二楚，但问题是—— 他们把彼此当哥们儿啊！哪怕有着性别差异，但他们的“兄弟情”不容置疑啊！ 苏晓樯悄悄牵上路明非的手：“有感觉吗？” “什么感觉？” “行了，别听沉沉胡闹了……”苏晓樯刚说完，路明非突然把俩人牵着的手举了起来。 四目相对。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苏晓樯就感觉一股热气突然从脚底板窜到脑袋顶，然后发出蒸汽火车嗡鸣的声音。 路明非没脸红，他就是下意识捏了捏苏晓樯柔软的小手。 竟然有点不舍得放开。 二楼的苏月沉：“……” 离谱！ 你俩不是信誓旦旦对彼此没感觉吗？ 刚打算给路明非一次当那女孩儿的救世主机会的苏月沉陷入纠结。 一方面，除了路明非和楚子航，苏月沉不知道该把苏晓樯托付给谁。 另一方面，来自“原著”的影响让他认为路明非是拯救绘梨衣的最佳人选。 他本人又或者称为本树，对绘梨衣并没有兴趣，哪怕他救了绘梨衣，也是抱着同情怜爱的心理，这与爱无关。所以如果他真去了，那对绘梨衣来说也并不公平。 当闺女可以，当女朋友或者妻子，那还是算了吧。 他孤独了太久，就算会找配偶，也不是绘梨衣那种性格的女孩儿。 说白了就是不合适。 “你俩，干嘛呢？”苏华仁在旁边都看半天了，这俩孩子就跟演偶像剧似的，仿佛时间定格了，举着手半天没动静。 楼上的苏月沉扶额。 快一个小时了！ 路明非体质强悍不累也就算了，苏晓樯竟然没觉得累吗？ “什么也没有！”苏晓樯甩开路明非，俏脸有一瞬间扭曲。 胳膊麻了！ “我俩，在进行量子思维交流。”路明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然后很自然地给苏晓樯按摩胳膊。 苏华仁看看路明非，又看看还脸红的苏晓樯，目露狐疑。 “你们该不会早恋吧？” 楼上的苏月沉：“他们都成年了，不算早恋了。” “沉沉你早就知道了？”苏华仁抬头看向苏月沉，莫名愤怒。 他有种自己家的白菜被自己看着长大的猪拱了的悲愤。 “这不是很好嘛，正好让明非当上门女婿，我想他是不会介意的。”苏月沉笑了笑，“娶了我姐可是少奋斗二十年啊！” “苏月沉你别胡说八道啊！”苏晓樯恼羞成怒，瞪了路明非一眼之后蹭蹭蹭跑上楼。 路明非无辜地挠了挠头发：“老大，我觉得不太对劲，我们一定是陷入了你的陷阱！” 要说他想要的是轰轰烈烈的爱情那也不见得，他才刚从“一见钟情”并且“暗恋许久”的感情里走出来，又陷入了苏月沉设置的语言引导之中。 但他现在确实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说他不喜欢苏晓樯。 “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苏月沉摇头，转身回了房间。 鬼知道他是怎么趴在护栏上看着苏晓樯和路明非举着手对视了接近一个小时的！ 中邪了吧！ “路明非，你和晓樯是怎么回事？”苏华仁目光锐利地盯上了路明非。 “呃，我们清清白白啊！”路明非义正辞严，“刚刚，嗯，就是试验一下。” “试验什么？”苏华仁追问。 路明非有点心虚地挠挠脸。 这怎么回答？ 难道要说他们在试验是不是对彼此有感觉吗？ 这回答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啊！ “量子思维……”路明非看苏晓樯躲在楼梯拐角偷偷往这边看，很想把她拉下来一起解释，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俩人一起解释好像只会越描越黑。 “那个苏叔叔，我家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路明非选择夺路而逃。 “跑什么？”苏华仁冷哼一声。 “苏晓樯！”苏华仁一嗓子吼住偷偷摸摸往自己房间去的苏晓樯。 “那个爸，我才想起来我还有事要跟沉沉说，我先去找沉沉了！”苏晓樯撒丫子就跑。 “苏月沉！我要被你害死了啊！” 苏月沉一只手摁住张牙舞爪的苏晓樯：“我只是提出一个猜测而已，是你们自己心怀鬼胎……” “你才心怀鬼胎！”苏晓樯愤愤不平，“要不是你提起来这个事，我能去验证吗？” “结果呢？”苏月沉一脸冷漠。 苏晓樯憋嘴。 “不知道，我觉得是吊桥效应……我俩都被你言语刺激到了，所以产生了意料之外的反应！” “好吧，随便你们吧，我看你们也闹心。”苏月沉说道，“如果你觉得是吊桥效应的话，那我过几天带明非出趟远门，说实话我还打算给明非介绍一个对象呢！” “你敢！”下意识说完苏晓樯就后悔了，“我的意思是，路明非才十八！他还进大学了，根本不着急成家好吧？你还真把自己当他爹妈一样照顾他啊？” “原来在你眼里也是这样啊！”苏月沉有些怅然，“那你觉得我该让他自由成长吗？” “他都十八了！该有自己的担当了。”苏晓樯稍微平静了一点，“其实明非也没什么不好，我不否认刚刚有那么点心动，可要说喜欢他或者不喜欢他的话，我没法儿确定，我只能说，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可能跟你不分上下的重要。可是要我们在一起，我觉得那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你长大了。” 苏晓樯看起来容易钻牛角尖，可实际上她活得很透彻。 第38章 锚点 “我也清楚应该让他自由生长，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地担心。”苏月沉坦然道，“我对这个世界的感情锚点不多，咱们家算一个，路明非也算一个，我不想看到他又变回曾经那个衰小孩儿。” “他不会的。”苏晓樯铿锵有力地说道，“有我呢！” 哪怕她和路明非不能成为恋人，一家人，路明非也始终是她的朋友，虽然她把路明非当小弟来着……就凭这层关系，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路明非“堕落”！ “我承认我有点希望你们在一起，不管怎么说，明非算是一个可靠的人，如果他爱你，那么他一定会宠着你，惯着你，你可以永远做个小公主。但是，”苏月沉蹙眉，“我不确定你们的关系从青梅竹马转变之后会不会发生意外。朋友和恋人之间的差别很大，这之间的不确定性让我始终处于犹豫之中。” “你别总为别人操心好吧？”苏晓樯忍不住扶额。 “无论我还是路明非，我们都比你年长好吧？”苏晓樯说，“你确实是个天才，但天才也没必要面面俱到吧？” “我不是喜欢为别人操心，只是你们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对苏月沉来说，他的人格重塑是从来到苏家之后开始的，所以苏晓樯一家，路明非还有楚子航父子，都是他在这个世界生存必要的锚点。 他同样在意绘梨衣，在意夏弥，也在意老唐康斯坦丁甚至昂热他们，但这种在意只存在于他的主观意识里，这种在意与苏晓樯这些与他有直接接触的人无法相提并论，他随时可以抛弃这种在意。 他对管家李叔的在意都要超过那些人，甚至曾经与他接触过的那些同学的重要程度都比他还未曾谋面的绘梨衣等人要高。 他曾接触过的人事物是重构他的人格与人性的基础。 他曾经是人，但人的记忆对他来说已经太遥远了。 他无法否认十万年的树生对他人格与人性的磨灭。 这种磨灭让他的人类意识比土生土长的化形魂兽更低。 是的，曾经生而为人的经历不仅没有给他重新为人提供帮助，反而拉了他的后腿。 有人类的记忆，反而使他的生存更困难，更痛苦。 本能与执念让他化形成人，如果还是在斗罗大陆，可能他不需要太多考虑，因为他有“同类”，“同类”可以迅速重建他的意识形态，可这里不是斗罗大陆。 他本以为走出星斗大森林，他那沉沦在无间地狱的灵魂就可以获得解脱，但事实又给了他迎头痛击。 刚到龙族时，树的本能随着重伤陷入沉寂，人的本能在十万年时光里首次占据上风，并且，迅速占领领导地位。 所以，与他有着密切接触的路明非对他来说很重要。 但这并不意味着苏月沉脆弱，实际上，他很坚强，甚至可以说冷血，这也是他能够在神农架“重生”的必要条件。 他以为人的意识压过了树的本能，但他终究像树多过像人。 他的人格，归根到底只是基于生存本能而诞生的虚假表象。 维持这种表象的就是苏晓樯、路明非这些“感情锚点”。 当人的感情锚点消失，树的本能会再次统治他的意识。 “沉沉，我不知道你在焦虑什么，但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苏晓樯摸着苏月沉的脸，轻声道，“我不信命，但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么你可以试着依赖别人，我也好，路明非也好，我们都会帮你。” 她知道她和苏月沉、和路明非都不一样，她无意窥破他们的秘密，她只知道，她永远信任他们。 “你应该像相信自己一样相信我们，这就是我们对你重要的意义。否则，我们凭什么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呢？” 苏月沉恍然。 是啊！ 如果他不能相信他们，那他们凭什么重要？他们对他的意义，不应该仅仅是支撑他“存在”的“证据”。 “所以说，你既然活得那么透彻，为什么始终看不惯陈雯雯？”苏月沉仿佛在跟这个问题死磕。 苏晓樯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看不惯就是理由。” 讲道理，她在仕兰高中也是呼风唤雨的大姐头级人物，陈雯雯这种只在班级里拥趸很多的女孩儿不值得她那么在意，可她就是不喜欢陈雯雯。 红玫瑰看不惯小白花需要理由吗？ 显然并不需要。 “好吧。”苏月沉决定就此打住，不再关注苏晓樯的小别扭。 苏晓樯沉默地看着苏月沉。 她有点想让苏月沉别在那么“呵护”路明非，可她也知道，苏月沉个性如此，他“呵护”着路明非，也守护着她。 “你应该相信他，他不是小孩子了，也不再瘦弱，他也有担当。”苏晓樯说，“我也必须承认，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依旧认为路明非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衰小孩儿，所以我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小弟、马仔。我承认我甚至在今天之前从未在意过我们之间的性别差异，我遵循你的思路始终把他当成需要保护的孩子。” “可当我意识到你对他的呵护备至之后，当我意识到这是对他成长的不利因素之后，从此刻我才开始以看待异性的眼光去看待他。” “于是我可以坦然承认自己对他那份区别于友情的心动。” “这份心动要生根发芽，只能让我们彼此去维护。”苏晓樯捏了捏苏月沉的脸，说道，“所以，他不能一直活在你的呵护之下，我也不能。” “反正我们才刚刚成年，距离能结婚领证起码还需要四年，我们是否能在一起，就让时间这位法官去判决吧。” 她的任性、无理、傲娇，只是她透彻地看待这个世界的假面具。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人类是有性格缺陷的。这世上并不存在完美的人，所以她给了自己“缺陷”。 苏月沉在此刻才突然明白，苏晓樯和他一样，努力地在做一个【正常人】。 第39章 纵容 “我明白了。” 说出这句话之后，苏月沉竟然长出一口气。 路明非的人生，不应该被他左右。 如果他再这么像个保姆一样为路明非保驾护航，那么，他跟昂热、路鸣泽有什么区别？ 该放手了。 如苏晓樯所说，路明非已经成年，他可以也应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我们清醒地活着，但可以过得不那么清醒。”苏晓樯说，“这世界不需要那么多天才。” “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性格。” “本能吧，应该是本能。” 苏晓樯还没满十八周岁，她人生的前十八年看起来普普通通，完全符合她的生活环境与她本人的特点。 与其说，隐藏真实的自己是她的本能，不如说是天赋。 虽然苏月沉不明白这种天赋有什么用。 这只会让她更清醒，更痛苦。 但很多事情，不需要理由。 就像她真的很讨厌陈雯雯一样不需要理由。 “你啊，别操心我和路明非，不管是不是你设置的吊桥效应，我打算试试。”苏晓樯笑了笑，“毕竟，除了楚子航，我身边的确就他最优秀。” “我的择偶观和我这个人不一样，我相信优胜劣汰。” “曾经的”苏晓樯为什么会喜欢赵孟华的不解之谜破案了。 “你俩随便。”既然打算放手，苏月沉便真的不再插手。 哪怕他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他也管不了了。 人类的感情是最复杂的，可以轻易被左右，也可以坚定不移。 “放心吧，就算成不了，我们还能做兄弟。”苏晓樯洒脱道，“可能那孩子心理会有疙瘩吧，但那不重要。” 她可以迁就路明非，但不会像苏月沉一样纵容路明非。 “走了，你好好休息吧。”苏晓樯也知道苏月沉最近差不多成了画稿机器，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也就撤了。 “哦对了，你可别早恋啊！” 苏月沉：“……” 他不叫早恋，那得叫黄昏恋。 仕兰高中附近的某间快餐店，路明非与楚子航相对而坐。 路明非的姿态以及表情都非常严肃，仿佛他即将奔赴战场又或者他将说出的事情关乎生死存亡。 “楚师兄，你有喜欢的人吗？” 正襟危坐的楚子航：“？” “没有。” “那你有谈恋爱的打算吗？” “没有。” “那我换个说法，你有没有比较在意的女孩儿？” “没有。” 楚子航这否认三连给路明非整无语了。 “苏晓樯跟你表白了？”沉默持续不到三秒，楚子航语出惊人。 路明非：“!!!!=????(?o?o?)?” “楚师兄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路明非心说楚师兄的脑洞也挺大的，这话题都风马牛不相及了也能扯上？ “直觉。” 楚·八婆·子航的直觉还是挺准的，他骚动的内心让他表面上愈发平静：“苏月沉的感知非常敏锐，他做了什么？” 于是路明非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讲了一下今天下午在苏家别墅发生的事。 “所以，你其实对苏晓樯还是有想法的对吧？”楚子航再度重拳出击。 路明非捂着胸口：“我也说不好，明明之前我们之间的性别差异都被忽略了，但那一刻我们突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楚子航心说，这就是爱情的萌芽。 此时此刻的他开始回想，他的生命里有没有那么一个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女孩儿呢？ 喜欢他的女孩儿太多了，可那些女孩儿千篇一律。 “我无法为你解答，”楚子航自己都还是单身狗呢，根本回答不了路明非的感情疑问，“或许应该按照苏晓樯所说，让时间这位法官来判决一切。” “你觉得我们应该顺其自然？” 楚子航点头。 路明非挠头，他有点抓狂。 如果这件事没有被摆在明面上，如果这份感情不是那么直白的被人剖析，或许他们之间还能顺其自然，但现在怎么顺其自然？ 他俩就好像刘备跟赵云一样，刘备满脑子都是光复汉室，赵云赤胆忠心只想辅佐主公成就大业，但诸葛亮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突然说主公心悦子龙，子龙亦然。这俩人当场就得懵啊！然后赵云又突然发现，我主公是个妹子啊！漂亮妹子！ 事情的走向开始扑朔迷离。无论再怎么发展，他们的感情都不会再纯粹。 “人类的感情可真是复杂啊……”路明非选择放弃。 既然楚子航都说要顺其自然了，那就这样吧。 他现在就像一只脚悬空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脚下去是能脚踏实地还是会坠入深渊。 “楚师兄，其实我更担心的是，小天女她和我们不一样。”这同样也是路明非从未对陈雯雯表达过好感且主动放弃的原因。 说一句混血种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也不为过，路明非知道自己将来从事的可能大多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他担心作为普通人的苏晓樯无法接受。 楚子航陷入沉默。 他的父母是一个不好的例子。 所以，他将来，可能要么就一直单身，要么就找一个混血种女孩儿。 当然他认为对他来说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有苏月沉在，我认为这并不是问题。”楚子航对苏月沉的观感并不算太差，他和楚天骄一样把苏月沉当成救命恩人看待，但他和楚天骄对待苏月沉的态度不同。 楚天骄懂得多，所以他清楚苏月沉的危险性，他只想避开苏月沉。而楚子航则更好奇苏月沉的来历，他知道苏月沉危险，但天生的冒险精神让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对苏月沉所说的“异世界”更是好奇。 他认为这些好奇会随着与苏月沉的接触而被解答。但他并不会主动接触苏月沉。 当初被控制身体与思维的经历实在是让人至今想起来依旧毛骨悚然。 这世上怎么会存在这么可怕的事情？ 他明明有着自己的意识，但硬生生被人为制造了一个“第二人格”出来，并且这个人格完全不受他本人控制。 生杀予夺，皆在苏月沉之手。 第40章 外挂 但楚子航对苏月沉的好奇并没有让他像楚天骄那样完全相信苏月沉他来自异界的说法。他认为苏月沉的能力可能是某种从未被发现的言灵。 当然，楚子航并不迷信言灵。 比起“异界来客”这种说法，起码本世界的未知言灵更“科学”一点。 言灵周期表上有118个言灵，可这不代表言灵只有118个。 以他这几年的见识来看，言灵可以说是千奇百怪。言灵周期表是权威，可言灵是有变种的。不说别的，突破血统阈值的高危混血种的言灵跟正常混血种的言灵就不太一样。 镰鼬能变异成吸血镰，无尘之地这种空间系的言灵会不会有某个变种能够储物？ 至今楚子航还看不懂苏月沉凭空掏出两米多长的大刀的原理，但他认为迟早有一天他能搞明白。 同样的，他认为苏月沉控制他的身体以及制造出“第二人格”的能力，也是某种类似催眠的未知言灵。 听说龙王几乎会所有的言灵，苏月沉能跟奥丁拼个同归于尽，他的等级肯定不低于龙王。他有两个甚至更多言灵不是很正常？ 唯一让他有些不敢确定的是苏月沉对“树”的操控。 无论怎么看，苏月沉都不是人类。 他像树多过像人。 “如果苏月沉的那道控制血线对苏晓樯也有效果呢？”楚子航提出一个假设。 苏月沉的确可以通过那道血线控制他，但那道血线也的确提升了他的实力。 他变强了不是因为龙族血统的提升，反而是人类血统的增强。所以他相信苏月沉所说，即使他实力提升再快都不会沦为死侍。 楚子航主动提及，路明非很快想起了苏月沉归来那天从楚子航眼睛里“抽”出去的血线。 他有点明白为什么楚子航跟苏月沉始终存在隔阂了。 既然被称为控制血线，那就说明那种东西能够控制别人。 苏月沉这是相当于把三尸脑神丹喂给楚子航了啊！以楚子航和楚天骄的手段竟然都拿那道血线毫无办法，这说明那玩意比三尸脑神丹更危险！ 虽然那东西好像也给楚子航带来了不少好处。 “老大不会同意的。”路明非不知道苏月沉为什么要动用非常手段控制楚子航，但以他对苏月沉的了解，苏月沉一定有必须那么做的理由。 或许，那是他对楚子航的“保护”。 路明非本能地不愿意把苏月沉当成坏人，他会主动地为苏月沉的行为找借口开脱。 “他迟早会面临那种情况。”楚子航断然道。 如果苏月沉真的是异界来客，如果他真的有办法增加苏晓樯的寿命，楚子航相信他一定会去做的。 孔雀邸108号别墅，苏月沉指尖缠绕着血色细线，他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东西交给苏晓樯。 控制别人的思维与身体，只是这道【浮屠】的功能之一，它最主要的功能还是与他本人进行链接。 【浮屠】的宿主在危急情况下可以通过这小小一道血线将苏月沉十分之一的魂力与随机一个魂技借用过去。路明非没猜错，【浮屠】确实是苏月沉留给楚子航的保险丝。 除了提高宿主对元素的吸收率以及使用率，【浮屠】本身就具有精神防护的作用。 本质不超过【浮屠】的精神手段——也就是完全体龙王以下——完全可以被无视。 【浮屠】不能提高智商，但会提高人的专注度。它也不能增加寿命，但可以增强人的体质。 只要他不去主动控制【浮屠】，这就是一个有利无害的外挂。 苏月沉犹豫的地方在于，他要不要给苏晓樯开这个外挂。 苏晓樯真正的天赋是洞察世事，这种天赋可以让她在商场或者政坛混得很好，可这显然并不是她喜欢做的。 有天赋，并不代表一定喜欢。 但她在其他地方，呃，至少目前还没有看出来天赋。 “还是先问问她喜欢做什么，要是这东西对她没用，就不白费力气了。”苏月沉还是打算暂时先不采取直接行动。 但这不意味着他不会行动。 凌晨一点，苏晓樯早已入眠。 作为一棵属性很杂的树，苏月沉表示区区入梦简直不要太简单。 苏晓樯的梦境里，一棵银干紫叶的巨树安静地矗立，水晶般的紫色叶子无风自动，碰撞间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在这个介于虚实之间的梦境里，这清脆的声音自动被苏晓樯转化为悦耳的音乐声。 “这是哪儿？” 除了巨树与她一无所有的梦境里，苏晓樯还没有一片叶子大的身影显得格外渺小。 “做梦吗？”苏晓樯开始思考，“话说人在梦里有这么清醒吗？清醒梦？” “苏晓樯，你有梦想吗？” 苏晓樯：“(?????)?????” “谁在说话？”苏晓樯警惕地向周围张望，但根本没有看到除她之外的第二个人。 “是我。”巨树再次发声。 苏晓樯狐疑地看向她抬头根本看不到顶的巨树：“是你？” 这比今年她去参加卡塞尔学院的面试被问到相不相信外星人存在还要离谱啊！ 一棵树竟然会说话！ 是不是今天被刺激大了她脑壳有点不正常了！ 被棵树问梦想，她这么有童心的吗？ “呃，我的梦想……”苏晓樯认真想了想。 既然是这么有童心的梦境，那就说明她心里有个最初的梦想。 那个梦想是什么？ 从小到大最喜欢的是什么？ “我想当明星！” 思考了很久很久之后，苏晓樯握着拳头高声喊道。 她喜欢站在人群的中心，喜欢受到万众瞩目，她要做最耀眼的女孩儿！ 苏月沉：“……” 这可真是没想到啊！ 苏晓樯高考志愿填的不是北京的财经类大学吗？她填的最高志愿是中央财经大学，虽然按她的平时成绩来说考上稍微有点够呛。 “你有什么才艺？”苏月沉再次问道。 苏晓樯却没有直接回答，她踮着脚一跳一跳地尝试去摘苏月沉的叶子。 苏月沉：“……” 他最低的那片叶子的高度也在三米以上，就苏晓樯这个头能够得着才怪呢！ 于是他主动晃了一片叶子下去。 苏晓樯满脸不出所料的得意：“果然是梦，就是能心想事成！” 第41章 我的姐姐想做大明星 苏月沉看她像个孩子一样在巨大的叶片上滚来滚去，简直无语。 “才艺啊，我能歌善舞多才多艺好吧？欸——你这叶子的颜色怎么跟沉沉的头发颜色一样啊！”苏晓樯眯了眯眼睛，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苏月沉紧张了一瞬间，就听到苏晓樯说道：“难道我至今还惦记着要染个紫色头发？” 苏晓樯右手握拳击打左手掌心：“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我要染个银白色！” 苏月沉：“？？？” 不是说想染紫色吗？ 苏晓樯蹦蹦跳跳地靠近苏月沉的树干，她伸手摸了摸，只感觉手心冰凉。 “你这树干，怎么跟沉沉的手……呃，沉沉的手没这么硬。”苏晓樯略略略地吐了吐舌头，“但是一样冰冰凉凉的。” 苏月沉心说不妙，怎么苏晓樯一直提他呢？ “想怎么总想到沉沉呢，你只是一棵算不上好看……好吧还是挺好看的树，沉沉比你好看多了！”苏晓樯挠挠头，“我总想苏月沉是怎么个事啊！我俩纯纯的姐弟情来着……” 苏晓樯有点茫然。 她靠着树干，显得有些无神。 “你想做大明星？”苏月沉见势不妙赶紧转移话题。 苏晓樯皱眉，然后整张俏脸都皱了起来。 “有点，也不是特别，好吧其实是挺想的。”苏晓樯十分纠结，“但是不行啦，我可是要继承家产的，我们家那么多矿等着我继承呢！” “你还有一个弟弟，不是吗？”苏月沉说。 “沉沉啊，虽然我不是很介意他不是我们家亲生的啦，但是我爸妈肯定多少会介意的，尤其是我爸。除了我爸，公司里的很多人肯定不会同意的。”苏晓樯有些苦恼，“而且沉沉看起来对我们家的产业完全没兴趣啊！他要是想争家产还好呢，每年记得给我分红就行，他总不会让他亲爱的姐姐没钱花露宿街头吧？沉沉不是那种白眼狼！” “你很信任他？” “不然呢？难道信任路明非那家伙真的能当好上门女婿吗？” “为什么不相信他呢？” 苏晓樯嘴一撇：“我家要是游戏公司说不定他还真能做大做强，矿业……指望他在星际争霸里的挖矿技术吗？” “但他其实很聪明，真让他去做，他也不会让人失望的，对吗？” “你怎么跟沉沉一样是路明非吹啊？”苏晓樯吐槽道，“我知道路明非其实很有潜力，我也算挺喜欢他的，但是喜欢跟喜欢是不一样的。” 当年苏月沉对她说过的话，被她还给了苏月沉。 “选择伴侣是件很严肃的事情，我还没决定好。”苏晓樯的态度并不像她说得那么严肃，“试试呗，能成就成，不成拉倒。结了婚都能离呢，何况谈个恋爱？” 她的爱情观，并不传统。 “你可以试着去相信你身边的人。”苏月沉说，“做自己喜欢的事吧。” “当明星？”苏晓樯脑袋靠在树干上，抬头望遮住了天空的树冠。 “当明星需要实力与运气啊，”她说，“有没有那个运气我不知道，但是我没那个天赋啊！” 她很早就发现了，她喜欢当明星，可无论唱歌跳舞还是演戏，她都不算有天赋。 有时候她很嫉妒苏月沉，凭什么苏月沉就无所不能啊？ 他没有短板，几乎全能。 她辛辛苦苦学两个月才学会的舞步，苏月沉看一眼就会了。 直到现在她还能想起当时看到苏月沉用漫不经心的表情轻而易举地跳出与范例一样精准但比范例还要优美的舞姿时，她那伴随着惊愕升起的那无与伦比的嫉妒与……失落。 “有时候我都怀疑沉沉不是人，你说怎么可能有人学什么都会，做什么都行，长得还好看呢？”苏晓樯撇嘴，“好像楚子航也是那样，他俩不愧是那什么此獠当诛榜的第一和第二啊！” “他们一个是你的弟弟，一个是你的朋友，你才是最让人嫉妒的人，不是吗？” “说起来有点矫情，但我压力很大的好吧？”苏晓樯索性坐在了地上，“他俩那么优秀，就显得我很没用……就连路明非都比我强。” “你在自卑？” “开什么玩笑！”苏晓樯噌就站了起来，“我苏晓樯怎么可能自卑！那叫失落好不好？” “我可以帮你。” 苏晓樯：(???.???)???? “你怎么帮我？”一棵树能给她帮上什么忙？ 一条细细的红色丝线垂落在苏晓樯面前。 “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但它可以让你变得更好。” “呃，我这到底是什么梦啊？”苏晓樯挠头，“难道我本质上是个喜欢不劳而获的人？” “这是等价交换。”苏月沉说，“过程中的痛苦会超乎你的想象……你可能会死。” “这么吓人？”苏晓樯吓了一跳。 难道她内心深处想破釜沉舟搞出一个大事件出来？ 没吧？苏晓樯觉得她是个适应性挺强的人，心理没那么脆弱。 “你必须要有极其坚定的意志，才能从那种剧痛中挺过来。我并没有开玩笑，撑不过去，你真的会死。” “等会，什么过程什么剧痛？” “改造。” “什么改造？” “生化改造，让你拥有更完美的躯体。” “我科幻片看多了吧？”苏晓樯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什么鬼梦。” “看过复仇者联盟吗？” “当然。” “这种改造与美国队长进行的那种超级士兵计划差不多，当然，超级血清比它温柔多了。它相当于研发中的超级血清，致死率很高。” “你的意思是，这玩意不是完成品？” 苏晓樯指着血线说道。 “是的。” “没有完成品吗？” “现实与漫画不同，世界上并不存在从天而降的馅饼。” “如果真的有那种馅饼，那么你应该担心会不会被它砸死，或者，它是不是有毒。” “好吧，致死率有多高？” “取决于你的意志力，可能是百分百，也可能是零。” “我应该，不是在做梦吧？”苏晓樯突然问道。 “是的，这并不是一个梦境。” “所以，你是沉沉？” “很遗憾，并不是。” “好吧，那就让我试试。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有多不甘心！” 第42章 要在一起吗? 2009年8月5日，这对苏晓樯来说，是焕然一新的一天。 作为一个标准的白富美，她的确又白又富又美，但她的美并不超凡脱俗，她这样的美人不说走在大街上随便都能遇到，也是走一条街起码能碰上两三个。 如果要混娱乐圈，她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优势。 但是！ 现在镜子里的她，明明五官还是曾经的五官，但就像经过了p图大师精心调整过的那样……人还是那个人，但是怎么看怎么漂亮。 如果这是2019年，估计很多人会惊讶地说她是经过了滤镜美颜，可惜这个时候智能手机的普及率还没有那么高，美颜相机更是影儿都没有。 “这皮肤质量也太好了吧……”苏晓樯轻轻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受的那些罪有点值得了。 苏晓樯抬腿做了一个竖叉，大长腿轻轻松松就抬过了头顶。 “我去这柔韧度！” 苏晓樯又试着向后下腰，也不费吹灰之力。 她学过街舞，于是便蹭蹭蹭往练功室跑。 大清早的，她打开音乐开始跳舞。 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带着别样优美的舞姿，苏晓樯真的信了自己做梦梦到了奇迹。 “我还是我，但我和曾经的我完全不同。”苏晓樯明悟了。 “原来要拥有魄力和毅力是那么痛苦的事啊！”苏晓樯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如果知道那种痛苦让她连回忆起来都会浑身战栗，哪怕知道好处特别大，她恐怕也不会尝试。 偶尔她会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有天赋的事她不喜欢做，没天赋的事却是她的梦想。 外表又豪爽又洒脱，其实看人看事比谁心里都门儿清。 明明是个清醒的人，却偏偏要和众人一起糊涂。 做个真正的糊涂鬼很幸福，但假装一个糊涂鬼真的痛苦。 “沉沉，原来，你真的不是人啊！” 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看到镜子里的人流泪了。 真奇怪啊！ 是吧？ ——这里有一条分割线—— “小天女？” 这一刻，路明非承认他是个颜狗。 他跟苏晓樯做了五年的朋友，但今天，他发现以前的自己简直是瞎！ 路明非揉了揉眼睛，然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 苏晓樯的脸，好像一夜之间经过了美白、磨皮、精修。 原本就很漂亮的脸，现在看来用“绝色”二字来形容毫不为过。 在路明非原本的认知里，苏月沉最好看，雌雄莫辨、无可挑剔的那种好看；其次是卡塞尔学院那个叫诺诺的学姐，那是一种很张扬很别致的好看；再次是楚子航，帅就一个字；再次是陈雯雯，气质的加分不讲道理；再次才是苏晓樯，精致而明艳。 但现在，苏晓樯的美竟然跟苏月沉不相上下！ 不说无可挑剔，起码也是让人过目难忘。 “情人眼里出西施？”路明非心里嘀咕着。 要不然他很难解释为什么今天看苏晓樯就那么漂亮，让人看一眼就念念不忘的漂亮。 “路明非。”苏晓樯脸色有点怪异。 倒不是她因为自己变漂亮了突然觉得路明非配不上她，而是她一直都觉得路明非配不上她，但昨天苏月沉那样乱点鸳鸯谱，到底是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 何况，她也跟苏月沉说过会试试看。 路明非……到底哪里配得上她了？ “小天女，今天的你别跟我说话了。”路明非叹了口气。 苏晓樯眉头一皱，却听路明非接着说道：“我现在看你怎么看怎么漂亮，你跟我说话我会转不过来脑子。” 苏晓樯微微勾起嘴角。 别的不说，路明非这张嘴在取悦人这方面确实不错。 “要在一起吗？”苏晓樯歪着头问道。 “什么？” 路明非一时间没听懂。 每个字他都听清了，可连在一起，就让他无法判断其中的含义了。 “和我在一起，做我男朋友。”苏晓樯坦然道。 她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但让她接受路明非与她的未来绑定，这并不难。 正如苏月沉所说，如果路明非爱她，他会宠着她惯着她，会把她当成小公主，会让她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 与这样的人共度余生，是件很幸福的事。 所以不能更贪心了。 何况她并不讨厌路明非，也对他有些好感。 “我想试试，你呢？” 路明非脑子宕机了。 本来今天的苏晓樯对他就非常有吸引力，这一连串的直球打过来，他真的无法招架。 苏晓樯一直都是很直率的人，对她来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存在勉强的事情。 路明非倒没有想过拒绝的事情，他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我捋捋。”路明非捂着脑袋倒在了沙发上。 和苏晓樯交往，对他来说肯定稳赚不赔。 他和苏晓樯也算知根知底，彼此间是有感情基础的。 可是在一起的话，会不会太快了啊？ 但是！如果不在一起……为什么怎么想怎么难受呢？ “男人，你的名字叫好色。”路明非心里叹息。 不管是日久生情还是见色起意，路明非决定干这一票了！ “那么，早上好，女朋友大人！”路明非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少先队队礼。 苏晓樯粲然一笑。 “早上好，男朋友大人！”苏晓樯有样学样。 两个人对视一眼，感觉和平时没有太大的区别，又有了特别大的不同。 “我仿佛听到青蛙在对我叫。”苏月沉拿着瓶酸奶，寂寞地喝了一口。 “青蛙叫？”苏晓樯不解。 “孤寡——孤寡——孤寡——” 十万多岁的孤寡老人吨吨吨喝光了酸奶。 “我昨天翻到一张名片，突然发现五年前我竟然认识了一个导演，还让他拿着剧本到家里来拉投资。”苏月沉把酸奶瓶往垃圾桶一扔，“姐，当年有没有那么一个人来过家里？” 苏晓樯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个人，但是当时你没在，爸爸没同意。”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了？”苏晓樯才做了那么一个梦，梦里还经常想到苏月沉，现在苏月沉突然提到一个导演，她不由得更怀疑那个梦背后操纵者的身份了。 “我不是说了嘛，偶然翻到了一个名片。”苏月沉一脸淡然，“当初还想演个电影来着，谁知道这一出门就是五年。” “再联系一下吧，我对当明星还是有点兴趣的。” 第43章 夔门 苏月沉说到就做，他很快给岳池打了一个电话。 “好。”苏月沉看向眼中暗藏期待的苏晓樯，笑道，“他过几天就会把剧本带来，据说是个男主剧，我很想知道以我为主角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样的。” “男主剧……”苏晓樯抿唇。 这就说明这个剧本里可能没有女主或者女主的戏份很少。 “姐姐也有兴趣吗？”苏月沉挑眉问道。 苏晓樯眯眼笑：“是啊！沉沉要让那位导演给我也写个剧本吗？” 苏月沉摸了摸下巴，作沉思状：“也不是不行。” “老大你要去当明星了？”路明非惊讶地瞪大眼睛，感觉这世界有点玄幻。 按照他的理解，苏月沉这种“异类”在人类社会里都会隐藏自己，不应该这么“高调”。 “五年前和楚师兄认识的契机就是我被一个导演缠着去当明星。”苏月沉笑道，“然后听说楚师兄也演过电影，所以，我也有点兴趣了。” “楚师兄竟然演过电影？”路明非张大的嘴里能塞下两个鸡蛋。 楚子航那种高冷男神竟然会去演电影？ 娱乐圈有这么大的魅力吗？连楚子航竟然都无法抵抗聚光灯的吸引力！ “楚子航应该只演了一个龙套吧，”苏月沉不太确定，至今他还不知道楚子航演的那部电影到底叫什么名字，“他没跟你们说过？” 路明非和苏晓樯同步摇头。 “有机会可以问问。”苏月沉又拿了一瓶酸奶，“你们呢？要不要也去试试？” 苏晓樯审视的目光落在苏月沉身上。 她能猜出来苏月沉不是人，可她不确定苏月沉到底是什么……物种。 虽然她梦里出现了一棵树，但苏晓樯也没见苏月沉对植物有什么特别对待。 “对了，老大，你昨天不是说最近要去三峡旅游吗？”路明非提醒道，“进了剧组就很难请假吧？” “只是先看看剧本而已，八字还没一撇呢。”苏月沉笑道，“剧组要组起来起码还要一个月吧，不耽误咱们旅游。” 他玩味的目光落在路明非和苏晓樯身上：“要不要我给你创造一个单独出去玩的机会？” 路明非和苏晓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大可不必。” “好吧。”苏月沉耸肩。 ——这是一条没有灵魂的分割线—— 到三峡旅游应该从哪儿开始？ 苏月沉没兴趣查攻略，他原本也不是来旅游的。 反正他租了一条船，从瞿塘峡开始往下游去。 “沉沉，那就是夔门？”苏晓樯掏出一张十元钱纸笔，对比着背面的图案，指着不远处的瞿塘关问道。 苏月沉眸色深沉：“是啊，夔门。” 昨天早上他动身之前，楚天骄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苏月沉，你要去三峡的事被学校知道了。” 楚天骄不知道“夔门计划”，但他知道卡塞尔学院有一支在三峡执行任务的队伍。 当年苏月沉从奥丁手里把他抢了回来，这次去三峡，想必也不是无的放矢。 可苏月沉只轻描淡写地笑：“他们知道了又如何？我只是去旅游的，你该不会认为我会带苏晓樯去冒险吧？” 楚天骄不置可否，反正他已经提醒过了。 长江三峡水域，细小如发丝的银色透明根须在水中如同海藻一样随着水波摇晃着，这些根须并不与苏月沉相连，它们更像是种子，离开了母株，但并没有切断与母株的关联。 这些种子从苏月沉来到三峡就开始分散水中寻找那座【白帝城】。 需要一场地震才露出端倪的那座青铜城此时还隐匿在三峡的某处水域中，但尼伯龙根作为一种异空间，可以屏蔽掉科学仪器，却屏蔽不了苏月沉对空间元素的感知。 作为一棵本身携带小型异空间的树，尼伯龙根既然存在，那么对他来说，即是透明。 找到青铜城只是时间的问题。 “赤甲白盐俱刺天，闾阎缭绕接山巅。”赤白二山隔江相峙，其状如门，故名夔门。 不得不说，左赤甲右白盐两座“红装”“素裹”机具视觉冲击力的险峰确实让人感叹大自然造物之壮美。 苏晓樯和路明非的惊叹就一直没停过……虽然他们坐着小船过三峡的举动比起玩刺激的激流勇进更像自杀。 “这可比过山车、跳楼机刺激多了！”路明非抹着脸上的水大声吼道。 苏晓樯直接就没说过话，浪涛声太大了，她扯着嗓子吼也让人听不清，还不如闭嘴省点力气。 三峡第一峡瞿塘峡是三峡中最短却最为险恶的一个峡。峡中波涛汹涌，两岸断崖壁立，相距不足一百公尺，形如门户，名夔门，也称瞿塘关，山岩上有“夔门天下雄”五个大字。 瞿塘峡太短也太凶险，也正是这样的地方才配得上龙王的宫殿，可这座距离白帝城最近的峡谷水域中并没有“白帝城”的踪迹。 苏月沉在瞿塘峡来来回回绕了三圈，终于在苏晓樯不耐烦的抗议中开着小船往巫峡行去。 “嗯？”苏月沉猛然回首。 在瞿塘峡与巫峡的分界线上，重重山隘完全阻挡住了视线，此处已经完全看不到那座两山为户的夔门了。 但！ 苏月沉看到了夔门！ 在巫山脚下，隔着重重山峰峡谷，苏月沉竟然看到了那座白帝城的青铜大门！ 青铜城确实在水底深处，可城门却一直在长江上矗立。 苏晓樯不解地看向一直往回看的苏月沉，有心提醒他，这里的水流虽然相对平缓，但一直扭着头的话，还是容易受伤的。可她见苏月沉那凝重的神色，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暂时不要打扰他。 路明非也注意到了苏月沉的异常，他比苏晓樯距离苏月沉更近，更清晰地看到了苏月沉眼中闪烁的红光。 “老大怎么跟个快没电的机器人一样眼睛闪红灯呢？”路明非心里吐槽着，知道苏月沉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他和楚天骄一样，并不认为苏月沉只是单纯来旅游的。 如果这世界的高智慧生物只有龙、人和混血种的话，那么苏月沉来到这里，只能说明一件事—— 此地有龙！ 第44章 白帝城 白帝城在白帝山上，白帝山成了一座孤岛。 路明非对苏月沉重新回到白帝城的举动非常不解。 “老大，你在找什么？”他察觉到苏月沉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但白帝城这种地方总不至于有龙的踪迹吧？想不明白他索性就直接问了。 苏月沉不答反问：“在白帝城里看夔门是什么感受？” 路明非愣了一下，他本就跟着苏月沉来到了观景台，此时眺望夔门，俯视江上百舸争流，竟然也生出了万丈豪情。 黄金瞳不自觉地点亮，【路明非】扭头看向苏月沉：“你找到它了。” 路鸣泽竟然又来了。 “能说说，你为什么要屠龙吗？”苏月沉很好奇，“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也是某一位龙王，对吧？” “对，也不对。”路鸣泽眼中流露着哀伤，“我不是要屠龙，我只与叛逆者和黑王不死不休罢了。” “那么，谁是黑王？” 苏月沉好像记得曾经有人猜测陈墨瞳是黑王。 毕竟，奥丁也跟黑王不死不休，而奥丁，非常想杀了陈墨瞳。 “你猜？”路鸣泽孩子气地回了一句。 苏月沉被噎了一下，路鸣泽这突然的转变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路老板对外人不都是高贵冷艳，一副智珠在握，一切尽在掌控的模样吗？ 被路明非带跑偏了不成？ “以哥哥的血统，他不应该是如今这幅模样。”路鸣泽很坦然地说，“他变成这样，都是我们刻意为之。” “你们？”苏月沉眯起眼睛，“故意把路明非养成废物？” 感受到苏月沉逐渐升起的怒意，路鸣泽笑了笑，笑得很恶劣：“是啊，我们故意的。” “他已经有那么美好的童年了，怎么可以再贪心呢？”路鸣泽低声呢喃，脸上带着说纯真也纯真，说残忍也残忍的笑容。 “我不喜欢悲剧。” “可这悲剧亘古有之。” 苏月沉俯视汹涌奔腾的长江，却听不到任何浪涛声。 路鸣泽不希望他们的对话被任何人听到。 “其实，你有能力扭转一切，对吧？” “不是我们，也是别人。” “路明非就没有这样的思想觉悟，他太孩子气了。”苏月沉眸光深沉，“有时候我希望他永远是个孩子，有时候我又期盼他能够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可最终你选择让他野蛮生长。”路鸣泽道，“你到底有什么底气，能够放任他野蛮生长？” “底牌，当然不能随便透露。” “你并不比三代种更强。”路鸣泽疑惑道，“所以，你是怎么伤到奥丁的？当年的你甚至没有如今的实力！” “所以那叫底牌，”说到这个，苏月沉愉快地勾起嘴角，“奥丁很强，即使现在的我也打不过他，可这有什么关系？龙可以复生，我也可以。我有大把时间跟祂耗！祂在这个世界已经走到了尽头，而我则有无限可能！” “小看奥丁，你会付出代价。”路鸣泽提醒道。 “我从未小看过祂，我只是，对自己有信心罢了。” 苏月沉没有任何意义上的外挂，系统啊老爷爷啊特殊空间啊，他全都没有，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外挂。 不会有比他更强的十万年魂兽，哪怕帝天在十万年这个实力阶段也不行。 所以，也不会有比他更强的魂王。 纵观斗罗前后十万年，都没有比他更强的魂王。哪怕让苏月沉现在就穿到斗罗四时期，他也敢这么说。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奥丁的实力跟一级神乃至神王不相上下。 能让奥丁吃个闷亏，苏月沉想想就觉得自己牛批。 “你找康斯坦丁有事？”路鸣泽终于提到了正事。 苏月沉目光柔和，笑得温柔：“这可是我计划的第一步。” “哦？” “我呢，需要龙族，所以，龙王不能死。” 路鸣泽神色不改：“然后呢？”他不认为苏月沉会对龙族安什么好心。 在路鸣泽看来，用刀剑为龙王送葬反而是对龙王的尊重。而苏月沉，显然不会尊重龙王。 “然后，康斯坦丁不能死啊。”苏月沉满脸无辜，甚至带着点悲天悯人，“他只是一个有着重度兄控的孩子，罪不至死。” 路鸣泽歪头：“你在同情他？” “同为兄控，你应该与他有些共同话题吧？” “我们不一样。” “这倒也是，他依赖诺顿，可路明非依赖你。”苏月沉忍不住吐槽道，“所谓四大龙王，似乎都不太正常。” “康斯坦丁是个有着重度兄控症的自闭儿童，诺顿如今是个沉迷游戏的贫穷的赏金猎人。耶梦加得是个迷失在都市中的花痴，芬里厄是个智障儿童。” “那么，海洋与水之王是哪两位？天空与风之王又是哪两位？” “如果北欧神话与龙族历史有着一定吻合，那么，那位恶作剧之神不应该籍籍无名吧？祂是谁？”苏月沉对这些疑团很感兴趣。 路鸣泽似乎什么都知道，但他口风太紧，苏月沉也没指望能问出什么。 “你知道我不会说的，”路鸣泽耸肩，“就像你不会透露你的底牌。” “但这似乎应该是常识。”苏月沉还在尝试从路鸣泽口中得到点信息。 “不会有天空与风之王了。”路鸣泽垂眸，神色里分不出悲喜。 苏月沉吃了一惊。 路鸣泽这是什么意思？ 天空与风之王，已经彻底死去？还是说……他们的权柄，已经被窃取？ “这可真是个重磅消息。”苏月沉突然想到，“克拉肯和利维坦，会不会就是海洋与水之王的名字？” 这两个海怪，克拉肯出自北欧神话，利维坦出自《圣经》。 “你猜对了一个，”路鸣泽有些惊讶，“不如再猜一猜？” “利维坦可能是，毕竟克拉肯形象不对。” 【“leviathan”的字意为裂缝，在《圣经》中是象征邪恶的一种海怪，通常被描述为鲸鱼。利维坦常与另一种怪物贝希摩斯联系在一起，关于利维坦的记载紧跟在《约伯记》中记载贝希摩斯的下一章，书中描述的利维坦实际上就是一条鱼，拥有坚硬的鳞甲，锋利的牙齿，腹下有尖刺，令人生畏。在基督教中利维坦成为恶魔的代名词，并被冠以七宗罪之一的“嫉妒”。】 这就妥了，诺顿炼制的“七宗罪”系列炼金刀具，有一把就是给利维坦用的。 苏月沉接着说道，“耶梦加得是中庭之蛇，利维坦是缠绕之蛇，耶梦加得的哥哥叫芬里厄，与利维坦一同诞生了贝希摩斯……所以，另一位龙王叫做贝希摩斯？而他们融合之后的龙王叫做席兹？” “你……猜？” 第45章 幸福的人儿 苏月沉翻了一个白眼：“你猜我猜不猜？” 看路鸣泽那样子，他肯定没猜错。 “那么，谁是那个叛逆？”苏月沉摸了摸下巴，“那位【太子】？” “你会占卜？”路鸣泽反问。 苏月沉这已经不是预知后事了，他这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啊！ “算是吧。”苏月沉并不反驳。 “时机成熟，我会主动透露。”路鸣泽说完，黄金瞳熄灭。 “老大，三峡果然很壮丽！任何图片与视频都无法让人产生如此直观的感动！”路明非扭头对苏月沉说道，“从这里看夔门，确实和从江上仰视不同！” “我们去潜水吧。”苏月沉说。 “啥？”路明非傻眼，“在夔门这里潜水？” 不说八月份的长江波涛汹涌这个事，就说夔门这块的山势险峻，水流湍急，怎么看也不适合潜水啊！ “不是。”苏月沉摇头。 路明非刚松一口气，又听到苏月沉说：“在巫山那边。” 路明非：“……”巫山那边也不安全啊！ 你就仗着自己不是人乱来吧！可我多少还是个人啊！路明非欲哭无泪。 苏月沉开着小船带着路明非出门了，苏晓樯有些不悦，但看苏月沉那坚定拒绝的神色，到底没有纠缠着一起出门。 不过，她还是指着船上的潜水服和氧气罐问了一嘴：“你们要去做什么？” “潜水。”路明非看看苏月沉，见他没什么隐瞒的意思，也就实话实说了一半，“不过不是在三峡这边。” “那是在哪儿？”苏晓樯追问。 “呃……”路明非挠头，他也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安全的比较适合潜水的地方啊。 “放心吧，就算在三峡潜水，我们也不会有危险的。”苏月沉拍了拍苏晓樯的肩膀，“我们大概要去一两天，你自己在白帝城好好玩一玩。” 苏晓樯眉头一皱，显然“一两天”这个时长出乎了她的意料。 “小天女你不用担心，回来之后我们肯定会补偿你的。”路明非对苏月沉挤眉弄眼，“你说是吧，老大？” 苏月沉点点头。 苏晓樯没有问他们到底有什么事必须去做，也不再阻止。 “注意自己的安全啊小天女，”路明非叮嘱了苏晓樯一句，“我们走了。” 苏晓樯点点头：“我这两天会尽量就留在酒店里不出门。” 以她如今的颜值，要不是一直跟在苏月沉和路明非身边，早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跑过来搭讪甚至纠缠了。 “遇事不要慌，你有能力解决的。”苏月沉与苏晓樯对视一眼。 苏晓樯懂了。 她的那个梦，果然跟苏月沉有关。 路明非看看苏月沉又看看苏晓樯，虽然知道他们有秘密没有告诉他，但也没有多问。 苏月沉也没有瞒着他，出发之后就对路明非说道：“我把【浮屠】给了姐一份。【浮屠】，就是那天从楚子航身上收回的血线。” “除了用来控制别人的身体与精神，它的一次性用法可以直接改变人的体质。”苏月沉解释道，“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龙族血统，所以，【浮屠】唤醒了她那些微薄且在沉睡的龙族血统。她现在相当于还没有觉醒的混血种，或许未来某一天她也会觉醒言灵，但相比起你和楚子航，她没有那么高的血统。” 路明非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相比起他，竟然还是楚子航更了解苏月沉。 “你可以带她进入龙族的世界，但不要带她去卡塞尔，更不要让她接触秘党。”苏月沉说道，“如果没有必要，我甚至不希望你去卡塞尔。” “卡塞尔不就是个培养混血种的学校吗？”路明非说道，“我爸妈也是那里的校友，应该没什么危险吧？” 如果不是乔薇妮的那封信，路明非很大可能不会去卡塞尔，哪怕楚子航已经在卡塞尔了。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爸妈会写信给卡塞尔，而不给你写信吧？” 路明非沉默了。 他根本没想过古德里安给他的那封信会是假的。 见到路麟城和乔薇妮照片的时候，他就已经丧失了大部分思考能力。 为了见到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他愿意进行任何尝试。 “其实你已经很幸福了。”苏月沉忍不住提醒道。 虽然路明非这个衰小孩儿一直看起来都挺惨的。 被路鸣泽哄骗着交换灵魂，朋友一个接着一个死去，一直被人安排着人生被推着走，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可他的前十八岁，真的算是很幸福啦，尤其是前十二年，还有爹妈陪着。 但更惨的，真正不幸的，其实是路鸣泽啊！ “过去已去，未来一定要好好的啊！”苏月沉搜了搜路明非的头发。 “我不是小孩儿了。”路明非无奈地整理一下发型，他也笑笑，“你说得没错，其实我过得还算挺幸福了。虽然他们在我初中的时候就走了，但我初中的时候碰到了你和小天女。做人应该知足常乐。” “你知道就好。”苏月沉掏出一支针筒递给路明非，“给我弄点血出来，待会有用。” “放血？”路明非愕然，“要用来干嘛的？总不会是吸引鲨鱼的吧？话说长江里有鲨鱼吗？” “三峡这里没有，靠海的那段有……你别废话，赶紧的。反正混血种造血功能强大，你连猪腿都不能啃就能很快恢复。” 瞿塘峡全长才八公里，没过多长时间，就已经到巫山附近了。 他们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要不了几分钟就到了。 “我就这么抽啊？不要消毒什么的吗？”路明非感觉这样抽血太草率了，万一江水不小心迸溅到伤口上了，说不定还要去打破伤风，“还有这针筒卫生吗？” 苏月沉静静地看了路明非十秒钟。 “行吧行吧。”路明非垂头耷脑地撸起袖子，看准了胳膊肘的血管就下手了。 看路明非那笨手笨脚的样子，苏月沉叹口气，还是自己动手了。 他一直避免接触路明非的血，毕竟路明非的血统极其高，他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把路明非当成血库来对待。 这样不好。 抽了血，苏月沉给路明非施加一个治疗魂技，俩人就穿上潜水装备准备下水。 第46章 抵达 别问为什么苏月沉会治疗魂技，对一个植物系魂兽来说，这是基操，何况他知道那么多魂环，除了实在因为属性对不上用不出来的部分之外，大部分魂环他都可以使用，这种小操作甚至都不需要占用他本身的魂环位置。 路明非被奶了一口，完全没有献血之后的虚弱感，虽然本身他也没献多少，不到十毫升。 “不需要热身吗？”路明非有点担心，毕竟深潜对新手来说很危险。 考虑到路明非的安全，两人还是老老实实先热身才下了水。 “跟紧我，有危险一定要先跑，别拖我后腿。”苏月沉叮嘱道。 路明非刚想说他不会那么没义气，遇到危险就丢下兄弟逃跑，可听到苏月沉最后一句话，只能瘪瘪嘴不吭声。 但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苏月沉也知道，他只是先知会一声。 龙侍参孙与另一头不知名的龙侍很可能是次代种，他不一定能打得过。 苏月沉觉得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魂宗的时候都敢跟奥丁对拼，现在却在忌惮两个顶多是次代种的龙侍。 但水底不是他的主场，本命魂技那种同归于尽的打法也不能总用。 虽说一招鲜吃遍天，但这招当年用还行，现在用的话，可能他等不到复生就一切凉凉。 接下来这几年太关键了，他不敢再那么折腾。 八月份是长江的汛期，水体很浑浊，水下能见度只有三米左右，要不是苏月沉和路明非之间有安全绳连接着，可能过不了多久两人就会失联。 他俩确实是艺高人胆大，敢在这个时候下水，像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苏月沉跟着早已投进水中的“种子”，轻车熟路地摸到了目的地。 现在青铜城还被掩埋在山体里，苏月沉没带爆破装备，可他并不需要那些。 植物的力量超乎想象的大。 树根钻进了山岩里，在苏月沉的支持下，它们疯狂地生长着，再坚实的山体，只要不是钢铁构筑，那么就算是花岗岩也会被疯长的树根撑碎。 路明非看不到苏月沉的具体操作，他只知道俩人在潜入水底之后就停了下来，而水底不断发出石头碎裂的声音。这声音说细微也细微，说响亮也响亮。 “我们在哪儿啊？”路明非有点想问。 “现在是在巫山下，”苏月沉说道，“实际上我们要找的地方在赤甲山下。” 路明非惊愕：“老大你能知道我的想法？” “嗯，我把【浮屠】放在你身上了。” 路明非顿时感觉浑身难受。 苏月沉竟然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把那条血线放在了他身上，虽然他知道苏月沉是为了保护他。可是，有个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怎么想都觉得好膈应啊！甚至还感觉有点恶心。 路明非承认自己想到了不健康的地方去了。 可他又确定苏月沉没有别的意思。 “艹，只有我在这种情况下还满脑子废料吗？”路明非刚想到这里，突然想起来苏月沉现在能够直接得知他的想法。“话说老大是棵树，树是不是不分性别？”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苏月沉。 “植物也是有性别之分的，另外，我对人类的感情以及欲望不感兴趣。”苏月沉坦然道。 虽然他和斗罗人类并没有生殖隔离，但或许跟龙族人类有呢？ 说起来有点好笑，但苏月沉确实连片儿都没有看过，他对人类的欲望从来没有过兴趣。 “不是吧？老大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处男？” 苏月沉身体僵了一下。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我的同类，不要以人类的思维逻辑与行为模式来揣测我。” 路明非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东西，苏月沉倒是无法再清晰地得知他的想法。 “对了，”路明非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倒是让他回忆起来正事，“我们要找的地方在赤甲山下，跑这里来干什么？” “瞿塘峡有多长？”苏月沉不答反问。 “8公里左右。”路明非不明就里。 “一座城市会有多大？”苏月沉又问。 路明非皱眉：“如果是国内，一个小型城市大概会有几十平方公里吧？” “那么，一位龙王的宫殿，会没有一座小城大吗？”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走后门。” 龙族一里提到过青铜城的位置，叶胜是这样描述的，【东北和东南都是山，露出水面的是白帝山，水下的是赤甲山，形成一个“门”的结构，对面是原来的草堂河，经过一片谷地。按照中国的风水学，这里是山龙和水龙交汇的地方，聚集了阴阳之气，是建城的好地方，白帝城的遗址可能就在这里，但我们得找到入口。】 那座城的确在那个位置四十米以下的河床里。 但那座入口并不是苏月沉想进的。 他得隐蔽再隐蔽。 至少不能从正门进。 力大无穷的树根往水底下钻了能有百八十米，苏月沉和路明非顺着缠绕的树根来到了青铜城墙前。 这里没有守门的活灵，但路明非的血不是用来进门的，而是用来出门的。 “老大，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路明非关切地问道。在他看来，在水底下开出一米多宽两米多高的路肯定消耗不小。 苏月沉摇了摇头，这点消耗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这摊子甚至没有当年他在奥丁的尼伯龙根里为了吸血铺开的那张网大。 路明非看着浑然一体的青铜城墙，来不及震撼就开始愁眉苦脸。 地方是到了，怎么进去？里面是龙王的宫殿，会不会有龙甚至龙王？ 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们能不能打得过？ 青铜与火之王的宫殿整体由青铜构筑，这些青铜并不普通，它们经过诺顿的炼制，已经成为了炼金道具。普通的工具哪怕是炸弹一时半会都无法破坏这座城市。 好在苏月沉有不少好东西，他拿出了一把剑。 一把曾经是魂斗罗武魂真身的剑。 “开一道门，别怕剑崩了。” 路明非接过苏月沉递给他的剑，在这本该严肃的场合里竟然想歪到了不正经的地方。 第47章 强盗 “这东西……”路明非拿着长剑欲言又止。 苏月沉从哪儿掏出来这么长一把剑的？ “干活吧，我找找方向。”苏月沉说着，藤蔓一样的树根便像爬山虎一样顺着青铜城墙开始蔓延。 青铜城并不是诺顿与康斯坦丁的尼伯龙根，所以，这座城所占的面积是实打实的。因此他们才能够找后门——虽然这座城并没有后门这种东西。 实际上，青铜城不应该这么大，毕竟，即便是尼伯龙根一般也就几十平方千米而已，而这座被时光掩埋在长江里的青铜城原本的载体“白帝城”所在的位置白帝山，也不足以支持它如此庞大的面积。 但白帝城并不是真正的青铜城，青铜城从未在人类面前暴露过它真正的面目。 比较，它是龙王的行宫，且是青铜与火之王的行宫，其中甚至还有两只实力接近次代种的纯血龙侍。 照龙侍参孙和那头不知名龙族的体型来看，几十平方千米的青铜城，好像也并不算特别大？ 苏月沉挠了挠头，拒绝继续思考。 一旦碰到超自然事件，“科学”就显得很多余。 青铜城的正门由一个活灵看守，侧门说不定也有，所以苏月沉让路明非献血。当然，他也有在准备在危急关头从正门离开的准备。 路明非拎着剑，小心翼翼地将剑尖对准青铜城墙。 这把剑确实锋利，不说削铁如泥，但削青铜也不费力。 诺顿在建造这座城的时候的确用了他那在这个世上无与伦比的炼金术，但这座城的城墙他不会去一点点精炼。 虽然在路明非动手的时候，有细微的金色纹路便在墙壁上闪烁。 ——诺顿不可能不为这座城留下防护措施。 路明非能那么顺利地像切菜一样刨墙，是因为苏月沉的树根像爬山虎一样在城墙上蔓延，硬生生阻止了青铜城的自动反击。 路明非不是没有看到，但他已经不是那个没有见过世面的衰仔了，既然老大都没有反应，那不是说明很安全？既然安全，那就继续干活还怕个der啊！ 苏月沉是有极限的，当初他不能把树根铺够奥丁十分之一的尼伯龙根，现在自然也无法缠绕住整座青铜城。 不过，单根摸索的情况下，他还是找到了位于白帝山下的青铜城正门。 既然找到了正门的具体位置，苏月沉便换了个方向，他准备顺着城墙把另一侧也都“包围”住。 路明非吭哧吭哧刨墙刨了大概二十分钟，终于破坏成功，看到了城墙那边的景象—— 好吧，洞口太小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老大，我们要进去？”路明非拎着半废的长剑，满是好奇心地往洞口里看。 “话说我们算不算发现文物并且破坏文物啊？”路明非忧心忡忡，“土里的河里的，只要不是祖传的，全部都是国家的！这算盗墓吗？” “不算，因为主人还活着。” 路明非身体一僵，表情都要裂开了：“老大，你是说……那头龙还在里头？” “这里的主人是一对兄弟，哥哥已经出门了，弟弟年纪还小，沉睡于此，只有两个仆人留下照顾着。”苏月沉说着，掏出了另一把剑，他把路明非打开的洞口扩大到足够两人直立行走，然后将树根缠绕在路明非身上，“我会尽量避开那两个仆人，至于那个弟弟，就是我们的目标。” “偷、偷人？”路明非更加惊悚，“这……换句话说这是拐卖儿童吧？这不行啊！这犯法的！人贩子不得好死的啊！老大你三思啊！” “他们是死而复生的龙，如果我们不把他带走，下一个带走他的，会要了他的命。”苏月沉耐心解释，“对混血种来说，活着的龙是仇敌，死去的龙是宝物。但对我来说，活着的龙才是宝物。” 路明非脑子有点乱。 合着苏月沉偷小孩儿还是为了救那小孩儿？ “这也不行啊！万一人家哥哥找来了呢？” “我认识他哥。”苏月沉说。 路明非更迷糊了：“老大你还认识龙呢？” 说完路明非就敲了敲脑袋。 苏月沉他不仅认识龙，他还砍过龙呢！ “就当是，替那位哥哥来接这个弟弟吧？” 路明非潜水服下的嘴角扯了扯。 真要是人家哥哥委托的，他们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 “老大我还是觉得……不太行。”路明非的确以苏月沉马首是瞻，但他也是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的。 “不相信我？”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这是入室抢劫啊！”路明非怎么想都觉得这行为不对劲。 “卡塞尔的人很快就会来。”苏月沉叹了口气，“昂热那个老疯子不会留下他们的。” “另外，不要对龙抱有人道主义精神，法律对龙也不起效。” “放下你那无谓的道德感与同情心。” 路明非默然不语。 他忽然想起一个词——君子慎独。 “就算他们是龙，我们也不能放下自己的道德观和原则啊！那样的话我们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呵。”苏月沉忍不住笑了。 这孩子太天真了。 一看就缺少社会的毒打。 “那么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苏月沉问，“打道回府？这座青铜城跑不了，卡塞尔学院迟早会找上来，到时候让他们来？还是说等卡塞尔学院来了你也要阻止他们？” “我——”路明非哑口无言，“不可避免吗？” “混血种与龙不死不休！你知道里面那位是谁吗？” “青铜与火之王！” “你楚师兄的言灵都是从他们那儿继承来的，你觉得你有资格同情他们？” 路明非想想楚子航那夸张的君焰，思路一下子又跑偏了：“这里的龙是楚师兄的祖宗？” 苏月沉：“……” “进去吧。”太心累了。 懒得解释了。 路明非低头耷脑地跟上了苏月沉。 他相信苏月沉不是坏人，但他知道，苏月沉对龙也是有企图的。 活着总比死了强吧，路明非觉得，或许让苏月沉把这里那头龙带走也不错。 只不过，到时候苏月沉身边跟着一头龙，他这个以屠龙为最高目标的混血种要怎么办？ 第48章 龙之【卵】 当你度过千百年的时光，你还会感到孤独吗？ 孤独是永恒的，它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出现。 苏月沉和路明非进入青铜城之后，被刨开的城墙便开始自我恢复，在路明非惊恐的目光中，城墙恢复原样，好像从来没有被破坏过。 他吞咽口水，却没有出声干扰苏月沉。 青铜城是一座移动迷宫，在这座迷宫还没有发动的时候，它只是一座安静的寝宫。 从青铜城的正门进入的话，离开无尽金属圆盘密布的青铜巨强，通过空间站一样的通道，走过空荡荡的广场，便能够进入如同洞穴的前殿。 前殿里有很多蛇面青铜雕像。 苏月沉和路明非刨开的城墙也有齿轮，只不过路明非看不清，而苏月沉不在意。 诺顿这位机械师的炼金术之强在这个世界堪称绝无仅有。 苏月沉两人从后方潜入，并没有直接与身着古装的蛇面人身青铜雕像相遇，但这后方仍有许多人身蛇尾的青铜雕像。 “蛇形死侍？”路明非脚步越发轻巧。 蛇侍在死侍当中也是极其强悍的存在，它们的实力仅次于龙侍。 “这并不是正常的汉代宫殿构造，”苏月沉抬头望着布满龙文的穹顶。 比起宫殿，这里更像一个洞穴。 苏月沉难免有些失望。 细微而半透明的根须已经为他摸清了青铜城的构造，在“迷宫”不开启时，这里的简陋简直是在羞辱青铜与火之王的名号。 唯一能够证明这是龙族宫殿的，只有青铜雕像与各种建筑物的体型。 与这里的陈设格格不入的是穹顶正中心下方贡台上的那个青铜罐。 它的长度不超过一米五，有类似心跳的声音从中传出。 苏月沉开始庆幸自己的第五魂技是空间类的。 第五魂技——幻影守护，创造一个独立空间，立于其中，你可以被看到，但无法被触碰。 当然，这个魂技的局限性非常大。 他无法被触碰的同时，也触碰不到其他东西——除了一开始就被他带入空间里的东西。而且这个魂技的消耗非常大，大到他一天之内只可以使用两次，累积不能超过十分钟。当有比他更强的空间系力量降临时，这个空间就会变得非常不稳定。 他可以悄无声息地靠近康斯坦丁的骨殖瓶，但只要他碰到那个骨殖瓶，这个魂技就会自动解除。 十分钟不足以让他拿到骨殖瓶并从这里逃脱。 “明非，把穹顶上的龙文拍下来。”苏月沉对高度警惕的路明非说道。 路明非带了便携式水下高清摄像机。 闻言他立刻拿出摄像机开启拍摄。 苏月沉已经放弃通过第五魂技带走康斯坦丁了。 康斯坦丁的弱点非常明显，带走他并不难。 而且苏月沉也没觉得，连叶胜和酒德亚纪都能带出去的骨殖瓶，他和路明非会带不出去。 刚醒的龙族，战斗力有限。 只不过他习惯性做好最坏的打算。 两分钟就拍完穹顶龙文的路明非感觉脑子有点晕，眼前有些恍惚。他晃了晃脑袋，收起了摄像机。 苏月沉抬头看了一眼穹顶。 显然那些龙文没有对路明非表示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你可以怀疑路明非的能力，但不能怀疑他的血统。 “这里就这么点大？”路明非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在外面的时候，由于水体浑浊，加上山体遮掩，他没有看到城墙的边际，可进来之后他大概看了一眼。 青铜铸就的城墙特别厚，也非常高，一眼望过去，根本看不到边际。 这座城理当无比宽阔，可进来之后，路明非大失所望。 这里一眼就能看到尽头。 根本没有一座城的规模。 “它的面积隐藏在看不到的地方，正如，它的守护者，也沉睡在隐秘的角落。” 路明非四下张望，看到了蛇面人和蛇侍。 “它们不是这里的守护者吗？” “也算是。” 苏月沉带着路明非靠近中央的贡台。 他们终于看到了贡台下那颗狰狞的龙首。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虽说他砍过的死侍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但龙，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路明非无法否认龙族这个种族独特的力量美。 “它只是在沉睡。”苏月沉说道，“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它就会醒来，护卫它的君王。” “那咱们的目标呢？”路明非忐忑地问道。 这几年《盗墓笔记》很火，路明非虽然觉得“入室抢劫偷孩子”不道德，但是想想又挺兴奋。 就是过程实在太平淡了，一点儿也不刺激。 “不就在那儿吗？”苏月沉冲着骨殖瓶抬了抬下巴。 路明非瞪大眼睛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到第二颗龙头。 所以……龙弟弟到底在哪儿呢？ “你知道龙族的茧化吗？”苏月沉觉得自己问出这句话的样子肯定像极了神棍。 路明非摇头。 他从楚子航父子那里学了不少东西，也包括龙族的茧化，但问题是……不管是楚天骄还是楚子航，都没给他具体解释过茧化的含义啊！ “高阶的龙族只要在死前准备好【卵】，那么它们的灵魂就会在死后回归【卵】之中，经过漫长时间的孵化，它们终会归来。” “我没明白。”路明非非常坦诚，“什么是【卵】？” 苏月沉呆了呆。 “可能，就是这种炼金道具吧。”苏月沉指着青铜与火之王的骨殖瓶说道，“你知道的，龙族才是真正的炼金大师。” “这就是龙族的【卵】！”路明非满脸难以置信。 “这么简陋？” 他以为龙王的【卵】会有多高大上呢！ 结果！ 就是一个青铜罐！ 这太科学了，根本配不上“龙”这种超现实生物的身份！ 苏月沉撇嘴：“如果龙族真的高大上，又怎么可能被人类将本身的存在都捂得死死的？” 他不认为龙族会配合混血种掩盖自己的踪迹，所以，龙族的存在能被隐瞒住而不被大众发现，就只有一个解释—— 龙族式微，连宣告自己的存在都不被允许。 人类真正主宰了这个世界。 “你这么一说，好像龙族不足为惧……” 第49章 康斯坦丁，想见到诺顿吗? 路明非想到了游戏和漫画里拯救世界的英雄。 在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英雄们为了守护世界呕心沥血，他们付出一切去与反派战斗，可人们对此一无所知。 “所以，还不如让所有人都知道反派的存在呢，这样至少让英雄显得没那么可怜。” “可是，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世界上有怪兽存在，那么这种世界，随时都会崩坏。人性经不起考验，恶更可能让恶蔓延。” 苏月沉看向路明非：“你觉得，龙族是什么样的存在？” “龙族？”路明非垂眸沉思，“掌握着力量的怪兽，曾经的世界统治者……可如今，它们和会超能力的蜥蜴有什么区别呢？” 路明非对龙族并无敬畏。 他对龙族有种难以言喻的矛盾观感。 一方面，他惊诧于龙族的强大与健美，另一方面，他的潜意识在鄙薄龙族的“兽性”。 “它们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哪怕曾经更弱小时与顶级龙族奥丁对拼且成功逃生的苏月沉，也从未否认过龙族的强大。 “可现在更强的是人类。”路明非反驳道，他对这个世界有着无法扭转的悲观厌世，可他又天真地希望如果世界毁灭会有英雄站出来力挽狂澜。 “明非，”苏月沉声音柔和，“这世界会变得更好的。” 苏月沉并不是个乐天派，相反，曾经作为人的经历让他对世界充满了失望。 他以前，总会觉得，越长大越觉得这个世界太残酷了。 但现在的经历让他发现，不是世界太残酷，而是他曾经的他太无能了。 他会帮苏晓樯，不只是因为苏晓樯对他而言意味着世界的锚点，亲情的寄托，而是，他曾经也像苏晓樯一样，困囿于平庸而不甘平庸。 他对路明非的纵容，也源于对曾经那个“衰小孩”的自己的纵容。虽然，哪怕他没有穿越而来改变路明非的命运，路明非比他幸福多了。 现在的他，有实力，有颜值，有才华，他拥有了自己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一切。 所以，他可以一直坦然，一直洒脱，一直超然物外。 但他永远记得他是他，他的一切，从来都不是唾手可得。 他熬过十万年的孤寂与物竞天择，他值得拥有如今的一切。 “老大，你太温柔了。” 路明非看到的苏月沉是一个堪称完美的高冷天才，他本该目下无尘，漠视一切，可高冷的天才有一颗温暖柔软的心。 苏月沉失踪的那五年，他每天都会想，为什么那个下午，苏月沉会在那个破旧不堪的小网吧里找到他。 与其说苏月沉想找个玩伴，不如说苏月沉给了他救赎。 在那个下午，他即将继续沉沦于被父母“抛弃”的深渊中时，像妖精一样美丽的小少爷带着与纯洁的天使毫不相干的艳丽面容，如同天使一样把已经双脚陷进泥潭的他拉了出来。 在这个世界上，你爸妈都能不要你，可这个人说他会罩着你。 路明非每次看到苏月沉都会感动得不行，主要是这人颜值太高，声音还苏，看你的时候满眼温柔，路明非觉得他没被掰弯绝对是他意志坚定，嗯，还有朝夕相处的苏晓樯的功劳。 苏月沉没再说话，他们已经堂而皇之地站在骨殖瓶旁。 苏月沉关闭了魂技。 死寂千年的青铜城里开始吹起了风。 紧闭的龙目刹那间睁开，炽热的黄金瞳燃烧，风起云涌只在瞬间。 “康斯坦丁，我知道你醒着。”苏月沉依旧淡然。 他不认为康斯坦丁还未“孵化”出来，就无法进行交流。 “你是谁？” 稚嫩而清软的正太音响起，路明非愣了愣。 他低头看着平躺在贡台上的青铜罐，微微睁大眼睛。 苏月沉不是说龙弟弟在沉睡吗？ 睡着的龙跟睡着的人不一样吗？还带说梦话的？ “我是……一个强盗。” 苏月沉看不到的潜水服面罩下，路明非一脸地铁老人问号的表情。 不是，这么嚣张的吗？ “可是这里没有什么可以被抢走的。”康斯坦丁的声音有些低落，“他们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抢走了。” 包括他和诺顿的生命与尊严。 生为龙王，却被低劣的人类逼上绝路，这是他们永远的耻辱。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死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在我可以吞噬这个世界之前，与其孤独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们仍会醒来。”康斯坦丁带着茫然重复着沉睡之前诺顿给他的留言，“可是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是弃族？” “因为世界只需要一个主人，当龙族的时代过去，你们自然就会成为弃族。”苏月沉垂眸，“这个世界，一直都是残忍的，它从没给过失败者机会。” “可我们会醒来，会重新君临天下。” “你们凭什么呢？”苏月沉轻声问道，“你们沉睡了几千年，根本不知道如今的世界变得有多大。一千多年前人类可以逼迫你们沉睡，难道你以为一千多年后的人类会退步吗？不，他们只会更强！” “但是哥哥说过，吞噬世界的时候，他会吃掉我，那样我们就能君临世界。”康斯坦丁坚定地相信诺顿，只要是诺顿说的，他就会深信不疑，他固执得简直不可理喻。 路明非听得简直头皮发麻，毛骨悚然，这破罐子里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 尼玛龙族还骨肉相残，弟弟情愿被哥哥吃掉的吗？ 这踏马什么见鬼的人生观啊！ “可他舍不得不是吗？几千年里，只有你和他在一起，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吞噬你，但他没有。” 康斯坦丁沉默。 “可是，如果现在的世界那么可怕，不吃掉我，哥哥也会死的。” 苏月沉发出怜惜般的叹息。 “真正的死亡，是没有任何触感的，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亡灵。”苏月沉思衬再三，还是把最后两个字说了出来。 他并不知道死后的世界是怎样的，因为他死后，直接就从一棵刚刚发芽的小树苗上苏醒了。 “康斯坦丁，你想见到诺顿吗？” 第50章 小可爱 “哥哥说，人类不能信任。”康斯坦丁软软地拒绝了。 苏月沉知道没那么容易就把孩子带走，于是他继续说道：“我能进来，其他人也能进来，下一次，你碰到的就不会带着善意了。” “反正你也是要去找诺顿的，不是吗？”苏月沉哄道，“我带你去，比你自己找要容易多了。” “人类都是狡诈、自私的卑劣之徒，哥哥不让我跟他们接触。”康斯坦丁有点难过，“虽然我并不认为他们有资格出现在我面前，我只要哥哥就够了，可是，也许并不是所有人都很坏。” 康斯坦丁记得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只是照顾他们的众多侍女之一，可当他被绑在城市中央的高杆上，无数人唾骂着他，仇恨地看着他，用满城烈火焚烧他时，那个姑娘如同扑火的飞蛾奔向他。 “殿下别怕！” 她甚至没能来到他面前便被燃烧成灰烬，她伸出的手再也不能为他洁面、宽衣、布菜…… 那个时候，他在甚至高于城墙的木杆上俯视那个姑娘，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能够不顾生死奔向他呢？ 她为什么觉得他会害怕呢？ 他不害怕啊。 他会永远和哥哥在一起，当哥哥愤怒时就会吃掉他了，一切的牢笼都无法困住哥哥。 可是死真的让人很难过。 于是他伸出手，可也没能触碰到那个姑娘伸向他的手。 “这火无法烧死我，可是你会死的。” 他觉得有点遗憾，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在城市的最高处俯视整座城，突然发现，除了哥哥，再也没有人会“爱”他了。 他是康斯坦丁，是君王！掌握着“火”之权柄的龙王！ 愤怒让他燃尽了“白帝城”。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康斯坦丁，如果人类只是卑劣之徒，龙族的时代不会成为过去。”苏月沉盯着睁开眼睛后便牢牢锁定住他和路明非的龙侍，依旧显得十分温柔，“现在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是非常陌生的，而你甚至没有成功破茧而出，这很危险。你可能在遇到诺顿之前就会被杀死。” “哥哥会回来找我的。”康斯坦丁依旧选择拒绝。 苏月沉叹息：“诺顿出现了意外。” “你说什么？”骨殖瓶里传出康斯坦丁震惊的声音，千百年未曾产生过动静的青铜罐因为他的剧烈反应挪动了位置。 一直安静地没有打扰苏月沉与康斯坦丁谈话的龙侍也骚动了起来，两道火焰从他的鼻孔中喷出。 “过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回来，你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苏月沉说，“因为提前破茧，他失去了记忆。” “失忆？”康斯坦丁和龙侍都放松下来，这在他们看来并不是很麻烦的问题。 “诺顿失忆之后，会进入人类社会，他会认为自己是个人，会忘了自己还有个弟弟。” “哥哥忘了我？”康斯坦丁再次震惊，甚至有些惊慌。 他以为，哪怕诺顿失忆了也不会忘了他的。 毕竟，他们曾经相伴走过那么长的时光。 “他不仅忘了你，还可能被有心人利用，甚至把你当做仇人。”苏月沉状似无奈地说，“你知道的，诺顿本身并没有太强的实力。” 诚然诺顿是位了不起的炼金术师，但他也确实是王座上的那位力弱而权强的君主。 但从战斗力上来讲，如果诺顿不会炼金术，那他跟康斯坦丁比起来，就是个废物。 而失忆的诺顿，恰巧就不会炼金术。 “哥哥有危险？”康斯坦丁钻进了不算是陷阱的陷阱里。 “在人类的世界里，没人会放过一个虚弱期的龙王。” 康斯坦丁沉默。 龙侍抬起头，它安抚康斯坦丁道：“诺顿陛下会回来的。” “我要去找哥哥。”康斯坦丁做出了决定。 苏月沉轻轻应了一声。 “你知道哥哥在哪儿吗？”康斯坦丁问道，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苏月沉。 苏月沉拍了拍一直安静如鸡的路明非的肩膀：“他知道，诺顿如今的名字，叫老唐。” 路明非震惊。 跟他一起玩星际的老唐竟然是龙王？ 更重要的是，苏月沉为什么会知道他有个叫老唐的网友是龙王？不过他转念一想，苏月沉能直接听到他的心声，说不定也能读取他的记忆。 这一瞬间，路明非感觉自己仿佛赤身裸体站在苏月沉面前，没有任何个人隐私可言。 “我不会窥探你的隐私，得到这个消息是通过其他渠道。”苏月沉抽空对路明非解释了一句，“我不是变态，对读心读取他人记忆并不感兴趣。” 除了变强成神，永生不死，苏月沉至今对其他事情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我的确认识老唐。”路明非首次发言。 苏月沉继续说道：“他如今在美国，emmmm，过得很不好。” 一个没有固定工作的赏金猎人，住在贫民窟里，基本上算是朝不保夕。 “你是谁？”康斯坦丁茫然地问路明非，“你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血统？” 此前康斯坦丁的注意力都在苏月沉身上，在加上路明非一副安静如鸡的模样，他一时之间并没有注意到路明非。 路明非不出声的时候，真的很没存在感。 “这不重要，”苏月沉岔开话题，“你应该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血统这么高的混血种。那么，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找诺顿呢？” “陛下，请务必带我同行。”龙侍低声请求道，“臣遵从您的决定，但诺顿陛下同样也命令臣下保护您。请恕臣不能让您独自冒险。” “可是你这么大块头，出去了就是靶子啊！”路明非吐槽道，“你这样出去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呢。” “在下可以化作人形。”龙侍说道。 路明非一愣，他以为诺顿能变成人是因为他是龙王，没想到一个普通的龙族也能变成龙王。 “它在次代种当中也算是顶尖，能够化作人形并不奇怪。”苏月沉同意了龙侍的请求，“只要你不惹麻烦，我不介意你随同保护康斯坦丁。” “多谢尊客。”龙侍看起来很有礼貌。 “你可以等几天吗？”康斯坦丁声音软软的，光从声音来听他根本不像龙王，更像是一个柔弱无力的孩子，“参孙与何巴化为人形需要时间准备。” “当然可以，三天可以吗？” “可以。” “那我们三天后再来。” “你们下次来，可以从正门进来。” 苏月沉笑着点头：“好。” 第51章 圣子 带康斯坦丁离开并没有横生波折，因为出了青铜城之后，苏月沉并没有离开，他一直守在青铜城外，连“包围”青铜城的藤蔓都没有收回，只有路明非回去跟苏晓樯报了平安。 能不能拐走康斯坦丁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他不能接受任何意外！ 苏晓樯频频注视高大英俊的参孙和瘦小俊美的何巴。不只是她，但凡看见他们俩的人都会忍不住关注他们。 倒不是看这两人相貌出众才惹人注目，实在是这俩人一直形影不离，而且还总是轮流抱着一颗与他们形象不符的彩色玩具蛋，这太奇怪了。 “沉沉，我们回去之后要干嘛啊？”三峡这趟旅游，苏晓樯是没玩尽兴的，她还不太想回去，但苏月沉带回来两个奇怪的朋友之后很着急回家。 “我知道！”路明非抢答道，“之前老大不是邀请了一个导演上门嘛，这次回去估计是要去拍戏了吧？” 苏晓樯眼前一亮。 岳池导演上门的时候，苏月沉重新提出了自己的诉求，他除了要什么当主角之外，还把苏晓樯也塞进了剧组。 按理来说，岳池不应该同意这种无理的要求。 几年过去，他的身份越发水涨船高，如今在圈子里也算个大佬，像苏家这种在一城一地之内钱多势大的地头蛇，根本不值得他如此上心。 可苏晓樯与苏月沉姐弟俩的外形与气质太过优越，他实在太想把这俩人都拉进娱乐圈去惊艳世界。 最后他只能在接受了一系列不合理的要求之后添加了几条对他自己有利的条件。包括但不限于拍摄期间苏家姐弟俩必须完全听从指挥、拍摄完成之后配合宣传，苏晓樯需要和他的公司签约，苏晓樯的下一部作品优先与他合作等等。 他倒是想同时争取苏月沉的加入，但一方面苏月沉无意于此，另一方面，他也供不起这尊大神。 岳池在见到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时是惊慌且懵逼的，他根本想象不到一个才十五岁的孩子是怎么跟有关部门扯上关系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 当年苏月沉要岳池为他准备一个量身定做的剧本，岳池也没敷衍，他确实找了一个让苏月沉非常满意的剧本。 【神爱世人，但无情无欲的神才是对世人最大的悲悯。】 故事大意是一群修仙界的顶级大佬预知到了世界毁灭的灾难，于是他们牺牲性命，凭借一滩未知的“神血”硬生生创造出了一位“圣子”。 圣子紫发紫瞳，无情无欲，他生于世间的唯一意义便是在灾难到来时以身殉道，拯救世界。 灾难发生的前夕，一群修仙界的青年才俊在圣山见到了圣子，他们只以为他是半妖，有人厌恶有人无视也有人同情，更有人对他的圣子身份表达不满与愤怒。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虽然他不需要，但他确实拥有了别人对他的感情。 可他最后，还是只能以身殉道。 【他本来高居神台之上，你们把他拉了下来，拉下来之后又指望他回去，怎么可能？】 【爱他的人何其之多，难道他每个人都要回应吗？】 【他是圣子，不是神！】 白衣胜雪，眼中一片空洞的圣子望着天火降下，洪水滔天，满目疮痍的大地，看着被血色染红的圣山，眉头紧蹙，脸上带着茫然。 【我又不是人，怎么会痛呢？】 天灾并不是导致世界毁灭的真正原因，这个由【神】死去的躯体形成的世界，无法容纳【新神】的存在，世界只会付出一切去供养新神，送他归位。 他是圣子，但也是神。 他是救世主，更是世界毁灭的源头。 【你想活下去吗？】圣子问他的“朋友”。 【这不一定是真的，你殉道了或许也没用，我们应该一起活下去！】 【你想活下去啊。】圣子缓慢地眨眼，向来平静如水的脸上轻轻勾勒出一个笑容。 【我感受得到，它需要我。】 【以后，这就是你们的世界了。】 苏月沉挺喜欢这个剧本的，虽然剧情有些寡淡，但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情戏，就这点他已经很满意了。 由于两个主角都是新得不能更新的小白，岳池请了不少老戏骨做配角，所以，这部电影的阵容还算不错。 接到老唐之后，接待青铜与火之王主仆四人的工作就都交给路明非了，苏月沉和苏晓樯抽空去把戏拍完了。 路明非和苏晓樯十月份开学的时候还满脸迷茫。 “一部电影，不到两个月就拍完了？” “不然呢？”苏月沉反问，“虽然我们是主角，但这更像一部群像电影，我们的戏份也没有特别多，两个月拍完很快吗？” 其实苏月沉没用一个月就拍完了，他本来就是本色出演，再加上他的理解能力和实践能力都很强，只要是岳池要求的，他都能百分百完成，他在剧组里待了那么久，主要还是为了陪苏晓樯。 路明非要去上学，老唐和康斯坦丁自然就由苏月沉接手。 有苏月沉照顾，老唐也不必为生计发愁，所以他没必要再去做什么赏金猎人，根本不会去卡塞尔学院。 自从青铜与火一家人来了之后，苏月沉的生活质量瞬间就好了起来。 他倒是没有囚禁他们，也没有强行吸血，反正就是找了个借口让老唐还有参孙、何巴定期献血。 老唐还没有彻底恢复记忆，就算他恢复记忆了苏月沉也不怕，反正他早早就把【浮屠】安排上了。 老实说，他还挺怕老唐变成暴虐的龙族君王诺顿的，毕竟诺顿不像小可爱康斯坦丁那么好忽悠。 所以必须给老唐上根保险丝。 康斯坦丁也不在乎老唐有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只要还记得他这个弟弟那就一切无所谓。 每次献血之后苏月沉就带着他们去吃大餐，老唐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但苏月沉说他们献血是为了康斯坦丁，他也没计较太多。 反正连自己其实是条龙这种不科学的事实他都接受了，哪怕苏月沉坦白说他让他们献血其实是因为他是个吸血鬼，他觉得自己都能面不改色地接受。 第52章 论如何把一头龙王养废 “明非，你去了那个学校之后会不会回来就砍我啊？”耷拉着两条眉毛的老唐显得忧心忡忡，“毕竟那儿是教你们怎么屠龙的，万一你被洗脑了怎么办？” 路明非满头黑线：“我被洗脑了你怕什么？难道你觉得我能在老大眼皮子底下对你做什么吗？不是吧不是吧？你该不会以为我能打得过老大吧？” 老唐挠了挠头：“说起来，苏月沉为什么会帮我和康斯坦丁呢？” “你自己问他吧。”路明非一脸一言难尽地挂断了视频通话。 他看着电脑上的游戏界面，只感觉世界太玄幻了。 “堂堂龙王被当做了血库，这到底是……”路明非摇了摇头，不敢再想。 早就知道苏月沉对老唐兄弟俩图谋不轨，路明非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图谋不轨。 难怪苏月沉当初会说龙屠尽了他怎么办的话。 他确实与龙族休戚相关，但他愿意保下龙族的性命，跟人类养猪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他只要龙血而已。 路明非很清楚，不管苏月沉对他再怎么温柔，他本质上都是冷血无情的。 苏月沉就像故事里的圣子，他无情无欲，哪怕最后壮怀激烈、英勇牺牲，那些情感也都是人类强行赋予他，从而被他伪装出来的。 他像是患有亚斯伯格综合症的患者，有着情感认知障碍，所以只能通过模仿来根据逻辑硬生生地把伪装自己成正常人。哪怕他伪装地再成功，他也不知道别人的微笑是真心实意还是掩藏着恶意。 路明非不是突然表示的这种想法，他和苏晓樯经过了严密的分析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毕竟，苏月沉看起来太过冷清了。 他从未有过剧烈的情绪波动——至少他们从没见过。 苏月沉并不知道路明非和苏晓樯把他当做了精神病患者，苏晓樯也就算了，并不知道他实际上不是人，但路明非是怎么回事？他总忘了他不是人的事。 指望一棵从人变成树又化成人形的树有着和人类相同的情感，这不是开玩笑吗？ 此时的苏月沉正在家学习，他也决定去上大学了，争取一两年之内就拿到学位证毕业证然后赶紧接手家里的公司。 苏华仁已经有退休的想法了。 这简直离谱，就算生苏晓樯的时候他已经三十岁了，但他明明还不到五十岁，在这个年代还算得上年富力强。 苏晓樯要去当明星，苏华仁稍微反对了一下，但维拉不反对反而挺支持的，毕竟家里有相应的资源，她不介意苏晓樯去娱乐圈闯一闯，反正就算失败也没什么损失，何况还有苏月沉帮衬，她一点儿也不认为苏晓樯会在娱乐圈碰壁。所以，苏华仁的反对无效。 苏月沉的确是个天才，哪怕他以前没有接触过生意上的事，但他被苏华仁带着去了几次公司和矿场，竟然已经把其中门道摸得差不多了。 他唯一欠缺的，便是对生意人最重要的人情世故上的经验。 不过苏月沉并不着急，他有足够强大的实力，这可以让他足以无视人情世故。 至于老唐和康斯坦丁一家子，每天在家除了看电视就是玩电脑，苏月沉把他们当幼儿园的孩子一样好吃好玩的养着。 两个月下来，老唐都胖了不少。 参孙与何巴这两头次代种龙侍倒是没有这种优待，他们被苏月沉扔去了夜校，不指望他们学出什么成绩，只要别一副什么常识都不懂的山里人模样就行。 “沉沉，我下个月想去芝加哥找路明非。”苏晓樯给苏月沉打电话道。 他们才刚刚确定恋爱关系，因为一堆事情还没有步入正轨，所以苏晓樯刚到学校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想念路明非那家伙。 她在苏月沉面前向来坦诚，想路明非就是想了，也就直说了。 “嗯，我给你准备签证和护照，可能我也会去一趟吧。”苏月沉放下书，捏了捏鼻梁，“你要是不想异地恋，我可以安排你去芝加哥大学做交换生。” 当初他撮合路明非和苏晓樯也就是兴致一起，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他才觉得好像有点麻烦。 主要是路明非那边有点麻烦。 但这不是问题，他从不觉得路明非会走上曾经的道路。 “算了，我现在要进娱乐圈，还有一大堆事要忙活，路明非那边有楚子航照应，问题应该不大。可能他回来看我比我去看他还要方便。”苏晓樯理智地拒绝了这个听起来很不错的建议。 苏月沉想想也是，要折腾也应该让路明非来折腾。 “大学生活怎么样？”苏晓樯的高考志愿和当明星毫无关系，她想转专业还得半年之后。 从经管学院转到艺术学院，这个跨度着实不小。 “还行吧，以前没住过宿舍，可能得适应两天，室友们还都挺可爱的。”苏晓樯适应能力很强，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原著里大一结束就撑起了自家公司还越混越好的，“你呢？家里那几个你的朋友没给你惹麻烦吧？” 苏月沉从三峡带回了两个怪人，然后还从美国接回来一个怪人，她虽然相信苏月沉做事有分寸，但那几个人实在怎么看都没办法让人放心。 “没有，都很老实。”苏月沉走出书房，趴在二楼栏杆上看着和还在“蛋”里的康斯坦丁排排坐看电视的老唐，嘴角勾起，“就他们这样的死宅，能惹什么麻烦呢？” “嗯，”苏晓樯应了一声，又问，“下个月咱们那个电影就开始宣发了，你要跟着一起吗？” 苏月沉看了眼楼下的兄弟俩，最终应下了：“等你从美国回来之后一起去吧，毕竟也是我唯一的作品。” 姐弟俩又随便聊了聊，老唐看完一集正准备换台，扭头看到了苏月沉，想到刚刚跟路明非打的那个电话，便对苏月沉招了招手。 苏月沉挂了电话，施施然下楼：“怎么了？” 老唐自诩见识过人心险恶与世事艰难，可在苏月沉温柔干净的眼睛里也不想跟他扯有的没的，也就直话直说：“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第53章 你好大的口气 “因为，你们的血，对我很重要。” 老唐开门见山地问，苏月沉也就毫不遮掩地答。 “你不是说，我们献血是为了帮康斯坦丁吗？”老唐看苏月沉这么坦诚，都忍不住替他迂回了一下。 苏月沉没有拒绝老唐的好意：“这么说也没错。”他变强了，自然就会有办法让康斯坦丁早点成功“孵化”出来。 “呃。”见苏月沉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样子，老唐语塞。 他跟路明非是一类人，聊天打屁说骚话那是一套一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苏月沉面前就是放不开，在他面前，最多也就是吐个无伤大雅的槽。 老唐硬着头皮与苏月沉对视，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脑子却一片空白。 这仿佛严肃的养父一般的压制是怎么回事？ 自从他的养父母相继去世之后，老唐就从来没有过这么不自在的时候。 “不必担心，定期献血对你们并没有害处。”苏月沉眯起眼睛笑，让老唐顺利别开眼，松了一口气。 “我听说，龙血拥有很强的污染性，被龙血污染后很可能变成丧失理智且攻击性极强的怪物。”老唐终于能顺利开口，他看向身边的康斯坦丁，“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苏月沉的气质太干净了，他看向他们的眼神也太温柔了。 由于从小颠沛流离的经历，老唐实际上并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更不可能随便给一个人下定义。可他就是觉得苏月沉不是坏人，他说他是在帮他们，他就信了。 无脑信任！ 回过神之后他总会敲着自己的脑壳骂自己蠢，对人没有戒心，可是在苏月沉面前，真的很难去怀疑他的善意。 “我要那种东西干什么？”苏月沉轻笑，“还不够给我添乱的。” “他应当是看不上死侍的，”康斯坦丁最近一直跟哥哥在一起，心情非常好，他语气柔柔的，“青铜城里还有不少蛇侍，如果他想要扈从的话，大可以直接从青铜城里带出去。” “那，你该不会用龙血去研究什么长生药吧，龙族好像都活得挺久的。” 关于苏月沉到底拿他们的血去做了什么，老唐和路明非进行过猜测，不过路明非知道真相，只是在跟他杂七杂八地瞎扯。 “长生？”苏月沉也在沙发上坐下，“多久算长生？十万年还是百万年？” 如果不选择化为人形，他是有把握渡过天劫继续修行的。 “十万年百万年？”老唐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苏月沉张口就是这么大的数字。 他跟康斯坦丁聊过，他们也就不到万年的岁数而已，而这万年，大多数也在沉睡当中。 他就算再对数字不敏感，那么大的数字也是令人惊心的。 “若只有几百几千年，又怎能算得上长生？”苏月沉摸了摸康斯坦丁的“蛋壳”，平静的语气里带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怅然，“我从不追求长生。” 他已经活得够久了，虽然依旧怕死，但也可以坦然说自己能够无惧生死。 如今他的执念，只有看看成神之后的风景。 解决《龙族》里的缺憾，只不过是顺手而为。 既然能给自己平淡的生活里找点事做，逗逗乐子，有何不可？ “想知道？”苏月沉问。 老唐猛点头。 当然想知道啊！ 他倒不是怕苏月沉拿他的血去做什么坏事，只要苏月沉不是拿他的血来对付他就行。 不过话说回来，他有什么值得苏月沉来对付的？打也打不过，还有人供吃供住，也不想跑。 “因为……”苏月沉指尖有细小的银色藤蔓生长而出，这些没比针头粗的藤蔓缠绕到了老唐手腕上，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扎了进去，然后，老唐就看到自己的血随着这“针管”流进了苏月沉手指上，“我喜欢新鲜的。” 老唐：(?''?''?)?????? 喂我才在心里把你当成好人，结果你扭头就吸我的血还露出一副舒爽的表情？！ “吸血鬼现在都这么斯文了吗？”老唐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苏月沉也有点无语。 苏月沉无奈地笑笑：“可能是因为，你不是美少女吧。” 老唐竟然深以为然地点头。 确实，换成他也不乐意趴一个糙老爷们脖子上吸血。 想到那个画面老唐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尼玛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象。 老唐震惊了半天，突然感觉身体有点虚，再一看，好家伙苏月沉还吸着呢。 “抱歉。”苏月沉歉意地笑，面不改色地收回自己的根须，然后拿起沙发旁小几上的电话，给老唐订了一顿大补的外卖。 老唐脸色有点苍白，他捂着头：“下回还是定期献血吧，就你这种吸法儿，龙王也扛不住啊！” “好。”苏月沉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这世上除了龙族，还有吸血鬼吗？”哪怕刚被吸了血，老唐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吸血鬼不都是脸色苍白，眼睛血红，怕光怕银怕大蒜的吗？” 苏月沉白是白，但脸色红润。而且众所周知他是紫发紫瞳，他很喜欢晒太阳，也喜欢用银质餐具，昨晚上他们还一起吃了蒜蓉扇贝呢！ 他这哪点儿都不像吸血鬼啊！ “吸血鬼也不过是死侍的一种，那个族群早就被混血种灭了。”苏月沉指尖生长出银色的花，“我跟龙族只有捕食者与食物的关系，并不是吸血鬼哦。” “哦，”虽然没听懂但老唐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所以你帮我们，只是为了移动血库？” 老唐并没有被当成移动血库养的屈辱感，要是只用定期献血就能好吃好喝混吃等死的话，那又有何不可？ “你不怕我们跑了吗？” “无所谓，没有你们我也饿不死，大不了就去找别的龙族呗。”苏月沉满不在乎，“不是我离不开你们，而是你们离开了我会有危险。” 他指尖的花渐渐枯萎。 “对了，你之前接的那个赏金委托，不去没问题吗？” 老唐愣了一下。 什么委托？ 第54章 有个节目叫自由一日 路明非满脸懵逼地看着“横尸遍野”的校园。 他刚刚结束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的入学讲解。 富山雅史已经找了地方躲了起来，古德里安正准备回办公室躲起来，可穿着黑色或红色作战服的暴徒们捧着抢见人就扫射。 路明非瞪大眼睛看着古德里安胸口溅出一泼血，邋遢的西服说留下一个冒烟的弹洞，拉着路明非最后说了一句：“你的选课单……记得要填好！” 古德里安已经扑街，试图救援的富山雅史背后中枪，也没有再爬起来。 “艹” 路明非低头看着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的尸体，靠着墙骂了一句。 古德里安死之前提到过学生会主席凯撒·加图索，富山雅史说他是个开布加迪威龙的纨绔子弟。 所以……这仿佛北非战场的局面，跟那位学生会主席脱不了关系。 路明非蹲了下来，摸了摸古德里安的脖子。 还好，人没死。 他扒开古德里安的西装，虽然西装破了，但他身上却并没有伤口—— 那并不是实弹。 至于血，路明非指尖捻了捻红色的粉末—— 应该具有强力催眠效果。 “真有意思，真人cs？”路明非撩开头发，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他盯着黑色作战服的队伍，看着最后的那位，轻手轻脚地摸了上去。 三分钟后，路明非穿着黑色作战服，抱着m4，腰间挂着手雷，背后背着掷弹筒。 他枪法很好，加入战场之后如鱼得水，黑方逐渐占据上风。 “你是谁？”其他黑方成员享受着带飞的快感，可回过头一看。 这谁啊？个头不对吧？ 路明非叹了口气，只能抬枪把自己人也干掉了。 一群人“死不瞑目”。 枪声停滞，硝烟散去后，扩音广播里传出了楚子航的声音：“凯撒，你还有几个人活着？还要继续么？” 路明非扶额。 他就知道，这事儿跟楚子航脱不了关系，就黑方兄弟们这种冷硬的打扮和行事作风，明显就是受了楚子航的影响。 “楚子航，干得不错。我这边只剩想和一个女生了，想用女生冲锋么？” “我这边，还剩两个人。”楚子航顿了顿，“一个狙击手，另一个……停车场见吧。” “很好。” 双方切断了通讯，教堂和小楼的门同时打开，沉重的作战靴几乎同时踏出第一步。 【深红色作占服的人手中提着一柄大约半米长军用猎刀，黑色的刀身上烙印了金色的花纹，黑色作占服的人则提了一柄日本刀，刀身反射日光，亮得刺眼。 深红色作占服的人站在停车场一侧，摘掉了头上的面罩，那头金子般耀眼的长发披散下来，衬着一张清晰如希腊雕塑的脸，英俊得不可逼视。他的眼睛是罕见的冰蓝色，目光全无任何温度可言，把那柄猎在空中抛着玩，面无表情。对面黑色作占服的人也摘掉了面罩，露出一头黑发，路明非只能看见他的背影，看见那头坚硬的头发毫不驯服，指向不同方向，凌厉如刀剑。】 “果然是楚师兄啊。”路明非叹口气，走了出去。 他没打算趁乱把两人都打死，坐收渔利。 “好久不见，楚师兄。”路明非进入停车场之后。便从双雄争霸变成了三足鼎立。 “你今天入学？”楚子航还是一副扑克脸，并没有见到他的欣喜。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真人cs？”路明非也摘下面罩，摸了摸后脑勺。 “一个叫【自由一日】的节目。这一天学生们可以自由行事，而不会受到校规惩罚。”楚子航的目光重新落到凯撒脸上，“没人跟你解释这个吗？” 路明非无奈地摊手：“能为我解释的教授们被乱枪打死了。” “你算不上我这边的人，所以，我跟凯撒一样，只剩下一个女生。”楚子航说道，“凯撒，你是要争取这个新生，还是让他作为第三方加入进来？” “你们是熟人？”凯撒饶有兴趣地看着路明非这位新生。 楚子航点头：“我们同一所高中，是很不错的朋友。” “你的意思呢？”凯撒问路明非，“要加入楚子航那方，还是作为第三方？” “看过《哈利波特》吗？”路明非问，“第四部里有个三强争霸赛。” “混战还是轮战？”楚子航和凯撒都懂了。 路明非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他飞速转身向身后开了一枪，又把腰间的手雷扔向了相反的方向。 两个女孩齐齐扑倒在地，路明非潇洒地扔下掷弹筒、m4还有其他的热武器，他摊开双手，“可惜我没有冷兵器。” 楚子航和凯撒对视一眼，同时把武器扔在了地上。 路明非双手大拇指同时翘起，下一瞬间，他像猎豹一样朝着两人冲了过去。 三人都有着强大的身体素质与优秀的格斗技巧，几乎在接触的同时，楚子航和路明非交换了一个眼神，选择同时先淘汰凯撒。 凯撒也想到了这个局面，楚子航是他承认的劲敌，路明非敢以新生的身份加入这个乱局，肯定不是来打酱油的，所以意识到他们联手的时候，凯撒果断后退。 地面被踏出裂痕，凯撒凭借对身体的强大的掌控力硬生生后仰避开了楚子航的拳头，但他这种姿势却无法完全避开路明非的腿。 不过还好他后翻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三个人的战斗，总有一个人要先退出对吧？”路明非趁胜追击，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学生会想夺回诺顿馆，但很可惜，狮心会也想要诺顿馆。”楚子航和路明非不止一次合作过，默契自然不必提。 楚子航不提还好，一提凯撒就来气。 去年楚子航到的时间比路明非来的时候还要提前两天，作为一个杀胚这么有趣的活动楚子航自然不会错过。 他和今年的路明非一样，作为第三方参加了自由一日，但和今年双雄争霸的局面不同，学生会占据绝对优势。 可楚子航这匹黑马，硬生生杀出重围，把一边倒的局面杀成了两败俱伤。 学生会赢了也是惨胜！ 连凯撒也不得不承认，楚子航入学之后，耀眼程度并不逊色于他。但凡多给楚子航几天与狮心会接触的时间，去年的自由一日就不一定是谁会赢了。 那么，今年呢？ 狮心会又会得到一位黑马新生的加入？ 第55章 赢家通吃 “明非，你要加入狮心会吗？”楚子航抽空问了一句。 “来学生会吧，我觉得学生会比狮心会那种苦行僧聚集地更适合你。”凯撒也开口招揽。 “确实，学生会有个蕾丝少女团，里面都是肤白貌美的长腿美少女。” “师兄你要害死我吗？本来我异地恋就够辛苦了，你还要拿美色来诱惑我？”路明非满脸对女朋友的忠贞，“我女朋友天下第一！” “天空与风之王一系的混血种可以掌控飞行能力。”楚子航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路明非：??(???)?? 所以你是在说苏晓樯不是天上第一？ “楚师兄你的想法非常危险啊！”路明非看着楚子航和凯撒赤手空拳地肉搏，很讲江湖道义地退出了这场围殴。 主要他现在有点犹豫到底是先让凯撒出局还是先送楚子航狗带。 毕竟楚子航的怂恿有点像是要送他狗带的样子啊。 路明非想了想，决定先坐山观虎斗。 “现在我们观看的是2009年第不知道多少届自由一日的最终决赛现场，大家可以看到，黑方这位金发帅哥来自于学生会，作为学生会主席，无疑他的卖相是十分出色的，现在他向红方——我们的狮心会会长——使出了一记横扫千军！ “漂亮！狮心会会长闪躲不及，身形踉跄，学生会主席趁胜追击……啊可惜狮心会会长也并非无能之辈，他成功躲开了学生会主席势大力沉的一记下劈——” “哦现在是红方，来自狮心会的黑发帅哥，狮心会会长的反击时刻，可以看出他并不习惯徒手搏斗，这个时候他应该拿着一把刀，让我看看他的佩刀，那把名为【村雨】的日本刀在哪里？好的，趁着他们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作为本场比赛解说员的我顺利地拿到了他们的刀！学生会主席的猎刀非常帅气！这是一把猎狮的刀，但狮子的武器也并非籍籍无名。” 路明非不知道楚子航到底是不是狮心会会长，但他合计能跟学生会主席对上的，也就只有狮心会会长了。 “【村雨】是存在于传说中的日本妖刀，据说日本的名刀【村正】杀人一千之后就会转化为妖刀【村雨】，杀人之后刀身上便会自动沁出雨水洗去血迹，听起来这把刀跟咱们狮心会会长一样有洁癖。 “好了再来看看咱们学生会主席的佩刀，【狄克推多】？这是古罗马【独裁官】的意思，哦，结合学生会主席的名字【凯撒】，我大概懂了。不愧是有着贵公子气质的学生会主席！独裁官之名实至名归！” “现在，两把刀都在本解说员手上，按理说我应该把刀还给他们，毕竟武器才是男人的情人！但是，赤手空拳同样是男人的浪漫！为了成全他们的浪漫，本解说员只好勉为其难收下他们的情人。” “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也就到了本解说员闪亮登场的时候！这场【自由一日】，将由一位新生终结！本解说员才是最大赢家！” 路明非在旁边逼逼赖赖，楚子航和凯撒不约而同地停手，心有灵犀地一起冲向了路明非。 乱战再次开始。 “哈哈哈，现在的我刀在手，你们两个拿什么跟我斗！” 要不是战局未定，楚子航很想把路明非拖进小黑屋里打一顿。 这也太贱了！ 但不得不说，路明非确实很适合使用双手武器，左手猎刀，右手日本刀，路明非耍得游刃有余，竟然真的凭借两把刀与围攻而来的楚子航和凯撒打得不分上下。 楚子航看了凯撒一眼，凯撒心领神会，鹞子翻身脱离战场，抢到了路明非扔下的冲锋枪。 危机到来，路明非警觉地转身，但他再快也快不过“哒哒哒哒”一连串子弹，更糟糕的是，他下意识挥刀斩了一颗子弹。 弗丽嘉子弹遭受撞击剧烈汽化，路明非已经尽力屏住呼吸，但他对面的楚子航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师兄，我们才是一伙儿的啊！” 昏睡之前路明非发出了败犬的哀嚎。 楚子航劈手夺过自己的爱刀，黑发的帅哥神色冷冽。 “可惜你拒绝了我。” 凯撒端着枪，挑眉：“接下来没人打扰我们了。” 楚子航皱眉，怎么听这个话那么奇怪呢？ “这位学弟教会了我一个道理——兵不厌诈。”凯撒说。 一个本该扑街的女孩从地上爬了起来，她附和着凯撒，毫不犹豫扣动狙击枪：“确实，兵不厌诈。” “很可惜，这次是我赢了。”楚子航收刀入鞘，神色漠然，不染人间烟火气。 穿着黑色作战服的面条女孩儿摘下面罩，露出一头黑长直。 “幸不辱命，子航。”女孩儿有着精致的容貌和温柔的眼神，但刚刚她开枪打死凯撒的时候冷酷地像个机器人。 苏茜，二十一岁，a级，主攻龙族基因学，狮心会的副会长。 楚子航的追求者。 这世上有人喊他全名，有人叫他师兄，有人叫他同学，有人一直以来只固执地喊他儿子，也有亲昵地只喊他的名的女孩儿。 “苏茜，干的漂亮。”他的表情很少，但他不介意对这个女孩露出笑容。 她是他的得力助手，左膀右臂。 “今年的诺顿馆是我们的了！”苏茜笑起来时神采飞扬，仿佛从一丝不苟的冷血机器人变成了生动活泼的可爱女孩儿。 楚子航刚要说点什么，躺在地上的路明非身上传出了铃声。 路明非的手机响了。 ——是苏月沉的电话。 “是我，路明非出了点意外，昏睡过去了。”楚子航言简意赅。 苏月沉顿了顿：“如果我没记错，他早上还给我打了电话。” “他误入战场并成功作死。” 校园广播里响起了铿锵有力的进行曲，一群提着印着校徽的手提箱的医生和护士蜂拥而出，他们有条不紊地为每个扑街的学生打针。 苏月沉知道路明非会误入自由一日的战场，但他不应该是自由一日的最大赢家吗？ “听起来，是你赢了。”苏月沉并不在意这个游戏到底谁输谁赢，他问道，“感觉如何？” “很不错，”楚子航难得有兴致开玩笑，“江山美人，皆在我手。” “等会儿，你不是单身狗吗？什么时候脱单的？” 第56章 楚子航是渣男? 楚子航：(?????)????? 他看了一眼苏茜，感觉这问题有点没法儿回答。 要说他不是单身吧，他就得承认他刚才言语不当，要说他是单身吧，看到苏茜那亮晶晶的眼神，感觉开口就可以给自己贴个“渣男”的标签了。 “如果你不着急的话，可以半小时后再给路明非打电话。”楚子航别开眼，生硬地岔开话题。 苏茜垂眸。 “所以你真的脱单了？成年男女的男欢女爱很正常，没必要害羞。”苏月沉调侃道，“我还真有点好奇你喜欢的女孩儿是什么样子的。” 楚子航再次用余光看了一眼苏茜。 他不讨厌苏茜。也不排斥她的亲昵。 但要是说喜欢的话…… 好像并不是。 “啊，你这样的闷骚，应该只有活泼可爱古灵精怪积极主动的女孩子才能征服吧？指望你主动那是做梦。”苏月沉感慨道，“如果不是苏晓樯主动放弃，我倒真的想看看面冷心热的楚子航谈恋爱是什么模样。” “你到底有多担心苏晓樯没人要？”楚子航暗暗咬牙。 “在这世上，除了我之外，能配得上她的只有你和路明非，既然她不再喜欢你，那就只能便宜了路明非。”苏月沉解释道，“倒不是你们全世界最优秀，只是其他人再优秀，都不如你们知根知底，我实在不能放心。可惜我和她只能是姐弟，这份感情我无法容忍它变质。” “我不操心苏晓樯的人生大事难道还指望那对即将抛下家业去环球旅行度过二人世界的父母吗？”苏月沉叹息，“楚子航，你不明白我有多忧虑，在我看来，全世界根本就没人配得上苏晓樯，可我不能让她孤独终老。” “闭嘴吧！”楚子航终于咬牙切齿地挂断了电话。 然后苏月沉又打了过来。 楚子航直接把手机往路明非身上一扔。 才醒过来的路明非满脸懵逼：“有电话来你就接呗，咱俩谁跟谁啊！” “楚子航，我跟你说，二十郎当岁的大小伙子，碰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姑娘不容易，且行且珍惜啊！” 迷茫中摁了免提键的路明非：“……” “老大你今天怎么有兴趣当红娘了？” “哦明非啊，”苏月沉听起来心情很不错，“刚刚楚子航跟我说【江山美人，皆在我手】，我寻思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脱单了？要是还没有，那得加把力啊，毕竟你都脱单了，他还比你大一岁，再磨蹭下去就只能老牛吃嫩草了。” 楚子航：(╬◣д◢) 路明非：(?????)嗯？ 路明非的目光从楚子航身上挪到满脸尴尬的苏茜身上。 “好家伙，楚师兄你有奸情竟然一点儿都不透露给我？！”路明非悲痛欲绝，“我那么那么信任你！跟你无话不说！还跟你咨询感情问题！说好了你是单身狗的呢？为什么两个月过去你就有了女朋友？！” 楚子航难得露出为难的神色，苏茜看不得他这幅样子，主动为他解围：“我不是子航的女朋友，我们只是……同伴。” 没想到她说完之后路明非更加悲愤：“楚师兄她都直接叫你【子航】了！我就没听说谁能只叫你名字的！难道你们狮心会的人喊你都只叫【子航】吗？你竟然会同意别人这么亲密地喊你吗？” “哇哦~”苏月沉突然发出了夸张的惊呼，“难道楚子航其实是只想占便宜不想负责任的渣男吗？不是吧不是吧，不是还有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心机boy啊！” 路明非表情一言难尽：“也不用说占着茅坑不拉屎这种话，毕竟就楚师兄这张脸，暗恋他的女孩儿能从仕兰高中排到北大附中。” “我就是那么一形容，明非你说得有道理，楚子航这种芳心纵火犯，大抵是不用为女孩儿们的爱慕负责的，因为他根本负责不过来。” “你们两个……很闲吗？”楚子航的拳头硬了。 路明非抬头望天：“老大你今天话有点儿多。” 苏月沉沉默。 “其实一直以来我话都不少。” “好了老大，暂且不必理会楚渣男，你找我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就是下个月苏晓樯想去找你。” 路明非眼睛一亮：“什么时候？你放心我到时候肯定给她安排地妥妥的！” “这我倒是不担心，另外就是我可能也要过去一趟。”苏月沉略带犹豫，“但是你得告诉你们校长克制一点。” 不只是路明非懵了，头顶锃亮的曼施坦因也懵了。 “电话那头是你们中国的混血种？”他来不及为自由一日造成的巨大损失悲痛，被接二连三的瓜震得一愣一愣的。 “老大你该不会要把老……他们也带来吧？”路明非震惊，“老大你这不是送羊……呃不是，总之你这么做风险也太大了吧？” “没办法，不带着他们我实在不放心。”苏月沉就怕他出个门，家被路鸣泽偷了。 “行叭。”路明非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接受啊！ 路明非挂了电话，一脸乖巧地看着正从懵逼中清醒过来的曼施坦因。 “你们今年！闹得太过分了！”曼施坦因指着惨不忍睹的建筑和草坪，“今年的维修费用又要超标！你们严重违反了自由一日的特别校规，我要汇报校长，终止这个活动！” 路明非眼睛一亮，期待地看向曼施坦因。 他刚刚还在发愁要怎么才能见到校长呢，转头曼施坦因就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这位老师，请务必把我当做头号刺头带到校长面前聆听教诲！” “头号刺头还轮不到你吧，新生？”凯撒已经醒来，他漫不经心地抱着胳膊靠在墙上。 “新生？”曼施坦因再次被激怒，“新生竟然也参加了自由一日？！现在的新生入学不好好学习，把课业当做首位，竟然参加到这种无聊的游戏当中！很好玩吗？很好玩吗？” 曼施坦因越看那些破损的建筑越心痛：“这都是钱啊！是钱啊！” 路明非：“……咱们学校这么穷？要不我捐点？我也穷，十万行不？” 他说不上多富有，可这些年靠卖游戏做软件却着实挣了不少，十万八万他拿出来也不算伤筋动骨。 “算了，卡塞尔学院还没穷到需要一个新生捐款。这次维修费用我包了。” 路明非再看向凯撒的时候，仿佛从他脸上看到了“人傻钱多”四个大字。 第57章 只有曼施坦因受伤的世界 路明非扭头问楚子航：“楚师兄，你有钱还是凯撒师兄有钱？”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楚子航必须尊重事实：“凯撒。” “学生会包吃包住包毕业分配吗？”路明非向凯撒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凯撒：“……” “包。” “对不住了师兄，不是我不想为你的狮心会添砖加瓦，实在是凯撒师兄给得太多了……” “狮心会也可以包吃包住包毕业分配。”楚子航瞪了路明非一眼。 他和路明非配合过无数次，知道路明非有着多大的潜力。 “啊这……”路明非摸着后脑勺开始犹豫。 “学生会美少女太多，我怕你把握不住。”楚子航神色淡淡，“毕竟你是s级，为了跟你谈个恋爱做点什么，全校的女生都会疯狂起来的。混血种可没有仕兰高中的女生那么矜持。” “s级？”除了楚子航和路明非的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路明非嘴角一抽：“没那么可怕吧？” “除非你是个废物，否则在她们眼里你就是唐僧肉。”楚子航越说越离谱。 路明非头皮发麻，他可以想象一群美艳女妖精觊觎他的身子时做出的疯狂行为。 “师兄救我！”路明非果断选择抱杀胚师兄的大腿。 楚子航对凯撒挑眉。 “看来你是早有预谋，”凯撒耸肩，“今年的狮心会的确是大获全胜。” “承让了。”楚子航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苏茜，回去之后尽快准备一下路明非的入会程序。”楚子航扭头对苏茜说道，不过他的眼神有些闪躲。 凯撒看得直笑：“楚子航，你该不会真的是渣男吧？” 楚子航很想说“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但他没法儿反驳。 “喜欢就上，怂什么？这么漂亮能干的姑娘不赶紧抓住，以后有的你后悔的。” 路明非跟楚子航偷偷哔哔完，又蹭到苏茜身边给她出主意，“我跟你讲啊师姐，楚师兄由于幼年家庭不幸，所以对感情有点点排斥，再加上他天生闷骚。所以师姐你要主动你知道不？这年头像楚师兄这种洁身自好的帅哥可不多了了，你再不下手新来的师妹们可不会跟你客气，你要知道男人都喜欢年轻的……” “路明非你可以闭嘴了。”楚子航牙齿咬地咯咯响。 路明非连忙抓紧跟苏茜交代：“楚师兄说不定喜欢先婚后爱那种类型的，毕竟他爸花言巧语骗了他妈，所以他肯定喜欢温馨的那种……” 忍无可忍的楚子航一脚把路明非踹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即使如此，路明非还是没有停止他的“出谋划策”：“师姐我跟你说啊，我跟楚师兄认识五年了，我和我女朋友已经写了八个版本的《楚子航恋爱攻略》，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我女朋友电话号给你，你俩可以具体分析研……” 恼羞成怒的楚子航随手捡起一把枪给了路明非一梭子，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苏茜笑容满面地看着楚子航，眼神温柔而包容。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面瘫男神楚子航，耳朵红了。 “哈哈哈……”凯撒笑得非常欢乐。 诺诺也眉飞色舞地趴在苏茜肩头上：“加油啊苏茜，学弟都给你出谋划策了，可不能掉链子啊！” 被一群学生无视的曼施坦因也就是没有头发，但凡他有任何一根头发，那肯定被气得立得直冲云霄。可惜他也没有胡子，只能瞪眼睛。 可怜的曼施坦因教授气得手在发抖：“你们太放肆了！我要汇报给校长。” 凯撒和楚子航期待地看着他。 【其他学生也安静下来，所有视线都汇率在曼施坦因教授刚掏出来的手机上。 昂热在这所学院里的地位非同一般，此刻曼施坦因教授抬着头，一副大权在握的模样。 他拨通了电话，并摁了免提键。 “你好，曼施坦因。”昂热的声音低沉温雅，像个地道的欧洲绅士，如果不是知道他已经一百三十多岁了，光听声音他似乎只有四十岁。 “昂热校长，很抱歉打扰您。但是今年的【自由一日】学生们涉嫌违反校规，狮心会和学生会的成员动用弗丽嘉子弹，把整个校园当做战场，很多人受伤，还损毁了不少建筑……初步核算维修费大概是二十四万美金，这还不包括您心爱的百慕大草坪。现在这块草坪比乱马奔腾过的农田还要凄惨！” “哦，凯撒，作为学院里最富有的学生，你不介意花钱把我心爱的百慕大草坪重新铺好吧？”昂热问。】 “当然，另外我已经说过今年的维修费用我会承担了……毕竟不能让我们的s级刚进校园就以为学校穷得需要他捐款。”凯撒耸肩，“还有，我以为曼施坦因教授已经习惯了每年的这个节目。” “校长！这些学生完全不把风纪委员会放在眼里！”曼施坦因教授再次气得手抖。 “好了曼施坦因，你确实应该习惯才是。”昂热爽朗地笑，“每年校庆的【自由一日】是学生们努力从我们手里赢走的，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会出尔反尔，这笔钱从校董基金会里出吧。享受完这个节日，还要努力学习，我亲爱的学生们，很希望和你们一起过这个开心的【自由一日】。” 学生们欢呼起来，他们一起鼓掌，闹腾起来，还对曼施坦因教授做鬼脸。 曼施坦因：“……” 校长已经把这群学生惯坏了！ “对了，你们已经见到了s级新生路明非？”昂热大声说道，听起来心情很好。 曼施坦因教授看了一眼被一脚踹在墙上抠不下来的路明非，声音有点尴尬：“见到了，他现在还在墙上挂着……” “哈哈哈，”昂热再次爽朗地大笑，“记得提醒他选我的《龙类家族谱系入门》。” 古德里安教授从曼施坦因教授手里接过手机，他愉快地回答：“校长，他已经选完了。” “真不错，希望他能比他的前任s级干得更漂亮。” 昂热挂断了电话。 可怜的路明非在昏睡中收货了一系列复杂的目光。 不过，大家多数没有敌意，毕竟路明非在这场节目里表现不错，他们只是很好奇。 凭啥他是s级？ 第58章 既然不是人 卡塞尔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苏月沉此时看着登录过自己的猎人网站账号后一脸神清气爽的老唐，挑眉：“捡钱了？” “你猜得真准，可不就是捡钱了吗？”老唐喜气洋洋，“之前我接的那个委托的雇主主动取消了委托，为此他还付了五千美刀违约金！” “啊，真不错。”苏月沉捧读，“有没有去工作的打算？” 老唐沉默：“你看我能做什么正当行业？” 在美国那种快乐教育的环境下，高中肄业的人能做什么？何况他当赏金猎人这些年，学会的技能不少，但正经的……几乎没有。 “如果喜欢玩游戏的话，可以去做个职业电竞选手，反正你一直都可以保持巅峰状态。”苏月沉倒是很正经地帮他分析，“只要你想去做，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老唐想了想，职业电竞选手好像是挺适合他的。 他是很享受白吃白喝当米虫的生活啦，但总这么被人当废物养着，他还要点脸好吧？ 何况，要是不做点什么，他还真有种被苏月沉当成血奴养的感觉……说不上屈辱，就是挺不舒服的。 而且还是被个这么好看的小男孩儿养。 就尼玛离谱。 “行，那我就自己赚钱养康康吧。”自从记起了康斯坦丁，老唐就走哪儿都要带着他，生怕自己刚出门这孩子就被人拐走了。 他是个路痴他承认，但他感觉这孩子好骗到像个小白痴。 “嗯，我接下来几天会出去看看电影的后期进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参与到特效组里去。”苏月沉靠着沙发，顺手摸了一下康斯坦丁，“你们这几天不要出门，最好时时刻刻都留在参孙跟何巴的视线内。” “还有……为了防止奥丁偷家，家里所有的镜面都要蒙起来。” 好在苏家别墅里铺的是地板，要是地砖的话，估计这地面也要好一顿收拾。 “就算喝水也只能喝不透明瓶子里的，洗脸刷牙直接闭上眼睛让佣人帮忙……” “苏月沉，这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不夸张，”苏月沉一点儿也不敢小觑奥丁，“海洋与水之王只剩下了掌握【力】的利维坦，奥丁有着海洋与水的【权】，再怎么防备祂都不为过。” 何况当年他还让奥丁栽了个跟头，以龙族的小心眼，奥丁必然会回来找他麻烦。 苏月沉总觉得奥丁在暗戳戳地搞事情。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把我们带上。别的也就算了，让别人帮着洗漱这点我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老唐说。 要是苏家的佣人是美少女也就算了，她们都是中年大妈，老唐觉得自己真的承受不住。 “你还挑上了。”苏月沉轻笑，“跟着我也行，不说你，参孙与何巴说不定还会被导演叫去演个龙套。” 老唐的容貌实际上是非常英俊的，但他耷拉着眉毛加上懒散的气质，实在是太像喜剧演员了。 “我怎么了？”老唐小声逼逼，“搞不好剧组还就缺我这样的喜剧人呢。” 他对自己的形象还是挺有b数的。 他又看了一眼矜贵的苏小少爷，只觉得这个人怎么能长得那么好看呢？ 混血种个个都是帅哥美女，龙王的人形态更是堪称绝色，但苏月沉就是能比龙王还好看。 他的好看不讲道理，不只是五官精致，也不只是五官搭配绝妙，他的好看在于，不管你喜欢哪种类型的美人，他都能完全符合你的审美，你看到他，就会觉得他是最好看的。 这个人好看得不真实。 “对了苏月沉，你刚刚打岔了，”老唐说，“你不是吸血鬼，到底是什么？” “好奇？” 老唐猛点头，就连康斯坦丁都晃了晃：“好奇的。” “也没什么需要保密的，我是一棵吸血树。”反正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再隐瞒下去也没意思。 何况，就算知道他是树又如何？他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树，树的那些弱点对他来说，并不致命。 “食人树那种的？”老唐略有点惊悚。 他怀疑苏月沉现在的形貌并不是他真正的模样，众所周知，妖精变化出来的样子有多漂亮，他实际上就有多丑。 “我不吃人，人类的血营养价值太低。”苏月沉随口道。 如果是斗罗的魂师，他倒是“吃”过不少，龙族里的人类，还是算了吧，有费那劲的功夫不如去找头纯血龙。 老唐悚然而惊：“你真吃过？” 苏月沉垂眸轻笑：“说得像你没吃过一样。” 在人类崛起之前，人类之于龙族，与奴隶无异，自然也充当血食。 “不是吧……”老唐整个人灰白化。 他没想过自己吃没吃过人这种事。 他看向康斯坦丁：“康康，我们……” 康斯坦丁声音低低的：“很久很久以前，是吃过的。” 正因为人类曾经只是食物与奴隶，所以人类的背叛才那样令龙族愤怒。 “龙吃人，人也吃龙。”苏月沉转眸看向老唐，“他们想吃我，自然会被我【吃掉】。” “这很公平，不存在残忍不残忍之说。”苏月沉说，“人类与人类自相残杀，龙族与龙族自伤残杀，我曾经的种族也会自相残杀，这些种族又在互相杀戮……生存之上，没有【残忍】这个词存在的余地。” “想活着，想变强活得更好，这有什么错呢？” 苏月沉拍了拍康斯坦丁的“壳”，神色漠然：“既然不是人，就不要用人类的行为模式与思维逻辑以及道德标准来束缚自己。这只会让你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格格不入，只能使自己更加痛苦。” 老唐哑口无言。 他察觉得到，似乎苏月沉曾经因为【人类的行为模式与思维逻辑以及道德标准】吃尽苦头。 “可是话是这么说，但除了像人类靠拢，我们这些异族又能怎么做呢？”康斯坦丁茫然无措，“曾经辉煌的龙族时代已经过去，失败者成为弃族，哪怕绝大多数人类孱弱无知，可这不能改变他们才是世界主宰的事实。” “虽然不想承认，可事实如此。” “强大到可以毁灭世界的龙族反而成为了弃族。” 第59章 什么叫天才 苏月沉诧异地看向老唐，最后那两句话竟然是他说出来的。 “你回忆起更多东西了？” 康斯坦丁似乎很高兴：“哥哥你记起了什么？” 老唐满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说了什么”的茫然。 苏月沉：“……” 真是受够龙族这群神经病了。 “行了，等你们那俩龙侍回来，收拾收拾明天就跟我走。”苏月沉一看到老唐这茫然的模样就头疼。 他倒是希望老唐永远不恢复成诺顿那样，但老唐这样子……老实说，也不太行。 “苏月沉，拍完电影还要你过去干嘛？你刚刚是不是说要加入特效组？你还会做特效？”回过神来的老唐开始一顿叭叭。 “我不仅是主演还是投资人，所以拍完我也要去看看，另外，我实在不能信任国内目前的特效水平，所以得去验证一下，如果真的如我所料那样特效水平不行，那我就加入特效组。最后，刚学会做特效并升级了一个渲染程序。” “你说你自己升级了渲染程序？”老唐满脸虽然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 “很难么？”苏月沉非常淡定。 拍戏的这几个月他顺便深入学了一下计算机这个专业，再加上之前画魂环图的时候恰巧有几张具有幻术模拟类效果，稍微改改就能运用到程序中。 虽然还达不到令人身临其境的效果，但以假乱真足够了。 主要是目前的硬件也不支持虚拟现实技术。 科技不够，玄幻来凑。 老唐哑口无言。 跟天才能讲什么科学呢？ “有你这个天才在，还开什么矿产公司啊，直接进军高科技领域不香吗？搞不好有生之年真的能拥有傻妞那样的手机……” 苏月沉看了眼电视上央视重播的电视剧，有点一言难尽。 “时空穿梭这种功能哪怕是黑王复生都很难实现。”苏月沉不知道神能不能实现时空穿梭，但他估摸着，起码得是大罗金仙那个级别的。路鸣泽说不定可以做到，但估计他也就是个一次性的。能够像傻妞那样多次精准穿梭时空，就得是名为“作者”的存在了。 “其他功能倒不是不能实现，只不过……龙族虽然有着言灵这种玄幻的能力，但毕竟比不上电视剧里的神仙妖怪们花哨。” 《魔幻手机》去年首播，在这种央妈君临天下的时代，这剧火得不要不要的。 谁还不想要个傻妞一样的魔幻手机呢？ “你别告诉我你真的能造一个【傻妞】出来？！”老唐看苏月沉那副认真的模样，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他承认苏月沉是个天才，但是！把电视剧里幻想的内容照搬到现实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苏月沉摸了摸下巴：“再给我十几年时间，我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定能做一个比【傻妞】功能性更强的东西出来……不过你别指望推广出去，【傻妞】能光能充电，但我造不出来那种的。” 以魂环为核心的造物，哪怕安上几个能够吸收能量的魂技，估计也是不够消耗的。 【傻妞】实在太节能环保了。 “能耗是一方面，造价是另一方面，”苏月沉叹息，“估计原材料也不会太常见，最重要的是，只能手搓，无法量产。” 如果他真的能把魂导学在龙族发扬光大，说不定魂导器产业化还有点可能性。 武魂是魂师修炼的核心，苏月沉看了眼老唐，突然想验证一下，龙能不能修炼。 毕竟，人类魂师没有武魂就不能修炼，可龙说不定可以按照魂兽的方式修炼呢？ “老唐，为了成为更好的食物努力吧。”苏月沉这么想着，对老唐笑得和善。 老唐不明白为什么苏月沉突然对他笑得灿烂，但他突然就脸红了。 苏月沉平时表情很淡，笑也只是微笑，所以哪怕生来绝色，对其他人的影响都还好。 但刚刚老唐表示他受到了美颜暴击。 “难怪苏月沉表情淡，就他这种笑法，谁受得了啊！”老唐心里嘀嘀咕咕，就见苏月沉嘴角抽搐，别开脸，仿佛看到了什么辣眼睛的画面。 他觉得苏月沉可能不是树妖，而是魅魔。 “哥哥你流鼻血了喔。”可爱的康斯坦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唐抓起茶几上的纸巾捂住鼻子：“天干物燥，上火了。” 苏月沉淡淡瞟了他一眼。 老唐连忙仰头。 “这尼玛谁受得住啊！”老唐心里哀嚎。 这人果然还是魅魔变的吧，连龙王都抵抗不了他的魅力。 就踏马离谱。 龙王也没有好看到这种地步啊！ “看来龙王的体质果然非同一般。”苏月沉若有所思。 他刚才吸了老唐不少的血，所以才会给他订一份大补的外卖，但他没想到老唐竟然还能那么轻易地流鼻血。 龙王的造血功能确实很强大。 “外卖估计快到了，”苏月沉看了眼挂钟，“家里的厨师也要准备晚饭了，你待会儿多吃点。” 苏月沉回到楼上继续画魂环图。 刚刚提到傻妞，他确实来了兴趣。 至于让老唐修炼，今天不太合适。 苏月沉顺便看了眼镜子里的脸。 确实很漂亮。 他以前当人的时候也不丑，但的确没有现在肤白貌美。 苏月沉看着自己的脸，感觉很难形容自己到底有多好看。 只是紫色头发搭配这张清冷出尘的脸多少有点不太和谐。 可是他勾唇一笑，配上那头紫色头发算得上相映成辉。 “神仙妖精都叫这一张脸演了。” 苏月沉想了想，一头紫发便根根化为银发。 “我听说人均白毛控。”苏月沉对自己的新发色很满意。 楼下，老唐抱着康斯坦丁开始嘀嘀咕咕：“康康啊，你说为什么会有人长得那么好看呢？” 康斯坦丁声音依旧是软软的：“以前，白王也很好看的。” 老唐一愣。 “白王又是哪位？” 康斯坦丁解释道：“她曾经是，黑王的半身。我也不清楚她到底算是我们的姐姐，还是母亲。” 老唐：(?''?''??)? 这有点离谱了吧？ “我们好像都是黑王无性繁殖的？”老唐艰难地找回了一点点理智。 “是的，”康斯坦丁开始回忆，“可是我觉得白王好像没有苏月沉好看，黑王……我还没有见过他的人形态。” 第60章 肤浅 “我们没有见过黑王的人形态吗？”老唐有点惊讶，“是因为祂看不起人类吗？” “不太清楚哦，毕竟祂……很久以前就被杀死了。”康斯坦丁也不太记得黑王到底是什么时候完逑的，好像是在商周之前，也有可能是商朝期间。 白王被黑王处死之后，黑王还很是颓废了一段时间，再之后，贝希摩斯就找上了哥哥，还有其他龙王，他们一起密谋，联合人类把黑王从至高无上的王座上拉了下来。 虽然到现在他的骨殖瓶上还写着【以我的骨血献予伟大的陛下尼德霍格，他是至尊、至力、至德的存在，以命运统治整个世界。】 可龙族是没有信仰的。 后来，贝希摩斯死了，一个叫奥丁的家伙吞噬了他，窃取了他的权柄。耶梦加得太胆小了，芬里厄脑子不太清楚，一直被耶梦加得管着，那时候他们躲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比较可惜的是艾俄洛斯和欧洛斯，康斯坦丁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被奥丁杀死并夺取了力量与权柄的，反正他见到奥丁时，奥丁已经拥有了完整的天空与风之王的权与力。 但天空与风之王，并不是奥丁。 就像耶梦加得和芬里厄互相吞噬后会变成死神海拉一样，奥丁比天空与风之王更强。 所以，当年的叛逆行动中，那个不知道曾经是谁的奥丁占据了主导。 有时候康斯坦丁会觉得奥丁也是一位尊贵的龙王，甚至比他们四大龙王还要更尊贵一些，有时候他又觉得奥丁就是个窃贼，还是特别无耻的那种。 他不觉得正常情况下奥丁能够吞噬掉天空与风两位。毕竟，那两位逃跑能力一流，也没有他和芬里厄那么明显的弱点。 当初哥哥在骨殖瓶上刻字的时候他也问过原因，哥哥愣了一下，回答他说：“习惯了，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好像这么做了之后就能掩盖掉他们是逆臣的事实。 他们来来回回茧化过很多次，只有这次出了意外，哥哥竟然莫名其妙地提前破茧了，还变成了这个样子。 “哥哥，你不觉得苏月沉很奇怪吗？”康斯坦丁问道，“他好像对龙族很好奇，虽然你失去了记忆，可是我还记得，但是他从来没问过我。” 康斯坦丁提起来，老唐也有点好奇：“龙族里有很多秘密吗？” “有啊。”康斯坦丁做出来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哥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哦。” “emmmm，”老唐沉吟半天，选择放弃，“没什么，不太想知道。” 他本能地有点抗拒知道那些秘密。 “好吧。”小可爱听起来有点失望。 “比起龙族的秘密，我对苏月沉更感兴趣。”老唐直勾勾地盯着电视，“他真的是树吗？什么树？他有同类吗？他的本体是什么样的？他为什么会那么好看啊？” 康斯坦丁茫然中带着恐慌，声音里都带着点哭腔：“哥哥你更喜欢苏月沉了吗？” “那倒没有，我性取向还是正常的——”老唐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艹，他为什么对苏月沉这么感兴趣？ 他没有那么肤浅吧？ 苏月沉这个人的容貌还是其次，他的实力与神秘的来历才应该让人更加好奇吧？ 自知理亏的老唐很是柔声细气地哄了康斯坦丁一会儿。 但老唐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肤浅的。 苏月沉长得好看所以他就是愿意相信他不是坏人，被他吸血也没想反抗，被他“囚禁”也没想过跑，见到人家笑还会脸红流鼻血。 老唐仰天长叹。 也就是苏月沉是个男的，要不然他怕是得承认自己下贱。 这是他仅存的理智了。 ——这是一条性取向正常的分割线—— “苏茜师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苏晓樯。”路明非和苏茜在图书馆和苏晓樯开了视频。 芝加哥时间是下午六点，北京已经第二天上午八点了。 路明非早就跟苏晓樯交代过苏茜的存在，也早就把苏晓樯的qq号给了苏茜，所以苏晓樯是认识苏茜的。 “啊，晓樯好漂亮啊！”苏茜看到苏晓樯就眼前一亮。 这时候的视频通话还没有滤镜美颜，甚至由于硬件设施不足，画面看起来还有些模糊，但这完全不妨碍苏晓樯那张漂亮的脸蛋被人惊叹。 “对对，我女朋友天下第一！”路明非在旁边满脸的与有荣焉。 “路明非你有没有想我？”苏晓樯笑眯眯地问。 路明非顿时垂头丧气：“这边一点意思都没有，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跟你一个大学多好啊。” 苏晓樯满意地点头，然后才看向苏茜：“苏师姐也很漂亮，应该是楚师兄会喜欢的那一款。” 苏茜看起来就是那种温柔体贴的贤内助式的女孩儿。 但苏晓樯忽然叹了口气：“别喜欢楚子航了，他就是个渣男。” 苏茜还没来得及为苏晓樯的上一句话脸红，就因为她的这句话愣住了。 “按照路明非对我说的情况，楚子航肯定知道你喜欢他，毕竟你看起来就是那种敢爱敢恨的人。你在公开场合里否认与楚子航的恋情，一方面是因为你们确实还没有谈恋爱，另一方面是因为你清楚他并不喜欢你对吧？” “你是他的得力助手，他需要你，但他并不喜欢你。所以何必那么为他着想呢？楚子航就是那种，你不主动，他就不会回应的人。” “他确实可能喜欢你这种温柔体贴又能干的女孩子，但我觉得，他更喜欢那种娇俏可爱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女孩儿——因为那种女孩和他那位大大咧咧的母亲很像，男人都有一定恋母情结的。” “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恕我直言，你和任何一个喜欢他的女孩儿都没有区别。” “他习惯了众星捧月更习惯了被女孩子追捧爱慕。” “你有什么不同呢？” “我没有看出来你有哪点值得他另眼相看。” 路明非整个人都懵了。 他们之前商量的不是怎么给苏茜出谋划策，让她尽快拿下楚子航么？ 怎么苏晓樯这一开口就连珠炮一样的打击啊！ 他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苍白的苏茜，嘴唇动了动，却在看到自家女朋友冷冽的神色时选择闭麦。 “你也只不过是肤浅地喜欢他出色的外貌和优秀的能力罢了。” 第61章 楚子航恋爱攻略 “不如想想看，你有什么值得他去喜欢你？聪明漂亮多才多艺这些优点就算了，他的仰慕者里不缺这类美少女。”苏晓樯看着苏茜，“何况，师姐你的年龄并不占优势。” 没错，苏茜比楚子航还要大一岁。年龄这方面她确实没有优势。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挺普通的。”苏茜苦笑。 “喜欢他吗？”苏晓樯问。 苏茜默默点头。 “说出来。”苏晓樯对她这个回应并不满意，“主语宾语都加上，说出来。” 苏茜的脸慢慢变红。 她不太清楚为什么苏晓樯气势这么强，她本来是大姐姐式的女孩儿，但现在在苏晓樯面前竟然显得十分被动。 “看过《傲慢与偏见》吗？【将感情埋藏地太深有时是件坏事，如果一个女人掩饰了对自己所爱的男子的感情，她也许就失去了得到他的机会。】”苏晓樯循循善诱，“你得先确定自己的心意，然后我们才能给你出谋划策。” 苏茜低头沉思。 苏晓樯给了路明非一个眼神，路明非心领神会。 或许只有几分钟，也或许过了很久，苏茜抬起头：“我喜欢楚子航。” 路明非手里捏着的手机对面，楚子航喉头微动。 “有多喜欢？”苏晓樯追问。 苏茜这次毫不犹豫：“想和他共度余生。” “师姐，你太含蓄了。”苏茜看到苏晓樯勾起嘴角，身体后仰，似乎翘起了二郎腿，“你应该说，亲他，抱他，睡了他！” “小天女！！！”路明非瞳孔地震。 苏晓樯挑眉：“你不想对我这样？” 路·弱受·明非虽然羞涩，但非常诚实：“想。” 电话那头的楚子航：“……” “师姐，你不想吗？”苏晓樯发出了魔鬼的诱惑。 苏茜挣扎再挣扎，她不得不承认：“我很想做个淑女，但我得承认，我想。” “你和楚子航共处的时候，他知道你这些……僭越的想法吗？” “我倒也没有那么……色。”苏茜回答地异常艰难。 她快要招架不住这个言辞激烈，句句惊人的妹妹的语言攻击了。 “师姐，男人把女人分为四类。母亲型、初恋型、绿茶型、坏女人型，比如说，绿茶型的吸引力，母亲型的依赖，初恋型的真诚，坏女人的忽冷忽热，当这几点集于一身时，男人不得不将你……无比重视。” 苏晓樯继续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师姐你有母亲型的依赖，也有初恋型的真诚，但这还不够。你无法让他对你产生……直观的性别认知。” 苏茜蹙眉，电话那头的楚子航也蹙眉。 苏茜自然是具有女性柔美的一面的，楚子航并不会模糊她的性别，但苏茜太能干了，这也就导致——他确实把苏茜当做下属多于当成异性。 “师姐挺有大姐姐的感觉，很温柔很体贴的。”路明非开始思考，“但是确实，两个月之前我跟楚师兄聊天的时候，他非常明确地告诉我他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也没有比较在意的女孩儿。师姐你对他来说确实没有特点。” “但是你已经够好了，”路明非泼完冷水紧接着开始安慰道，“楚师兄以前都不会跟谁这么亲近的，你能够直接叫他的名字已经足够让无数女孩儿羡慕了。” “我倒也不是那么积极地想把你和楚子航凑在一起，”苏晓樯微微抬起下巴，“楚子航这么绝的男人也是我以前喜欢过的，帮着另外的女人攻略他怎么想我心里都不太舒服。” “小天女~”路明非委屈巴巴地看向苏晓樯。 “别看我，我不想翻你的旧账。”苏晓樯一开口路明非就蔫儿了。 谁叫他以前也不是那么清白呢？ “子航确实很优秀，”苏茜并不意外苏晓樯也喜欢过楚子航这件事，“我喜欢他，但也不想给他造成困扰。毕竟，喜欢他是我单方面的事。何况喜欢他的女孩儿那么多，我确实……不是最独特的那一个。” “啧，”苏晓樯咂舌，看起来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你竟然对他没有独占欲？” “有的，”苏茜声音温柔，“可是喜欢这种事强迫不来。” “别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你啃都没啃怎么确定？”苏晓樯嗤笑，“我跟路明非之前也误会过，咱俩青梅竹马，要不是我弟弟闲的没事给我俩瞎凑，我俩对彼此的性别认知估计会一直模糊下去，说不定还能当一辈子哥们儿。但是自从挑开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竟然那么喜欢他。” “竹马是他，天降也是他。”苏晓樯对路明非眨了眨眼。 路明非呼吸一滞，他“噌”地站了起来，在图书馆里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注了过来。 只见s级神色隐忍、眼眶泛红。 “想回去！”亲她，抱她，睡了她。 “我现在特别后悔，”路明非喉结滚动，他直勾勾地盯着苏晓樯那张明艳的脸，“我就不该来这儿。别说是我爸妈写信给这家学院推荐我来，哪怕他们回来当面劝我来我都不应该来。” 苏茜满头黑线。 明明应该是他们给她支招儿让她攻略楚子航的，结果现在她被他们秀了一脸。 “好了好了，我下个月就去看你。”苏晓樯安抚了路明非两句，“要不你先回避一下？我跟师姐说点女孩子之间的私密话。” 闻言，路明非满脸不爽地看着苏茜，他眼神凛冽，要不是理智还在，苏茜怀疑他都想把自己剁吧剁吧喂狗。 作为单身狗的苏茜表示不愧是s级，眼神确实可怕，也就是他没有点燃黄金瞳，要不然她觉得自己可能当场就得跪下。 为什么这对情侣的气势都那么吓人啊！ “你们俩真般配啊！”苏茜由衷赞叹道。 路明非神色回暖，拿起手机，对苏晓樯问道：“半个小时够吗？” 苏晓樯摇摇头：“你一个小时后再来吧。” 虽然有点不爽，但路明非还是答应下来。 路明非一走，苏茜就感觉轻松了许多。 “那么师姐，我这里有八个版本的【楚子航恋爱攻略】，你是希望我直接给你呢，还是稍微介绍一下？” 第62章 他悟了 苏月沉第二天早上才下楼，此时的老唐已经吃完了一顿大补的下午茶，一顿大补的晚饭，一顿大补的夜宵，并且正在吃大补的早餐。 俩龙侍站在一边伺候着。 苏月沉随口问道：“你俩的龙侍为什么不挑漂亮的姑娘？” 康斯坦丁想起了那个不知名的侍女，沉默了一下，还是回答了。 “他们实力最强。” 换句话说，以前也有漂亮的雌性龙侍，但都死了。 苏月沉应了一声，没再问。 老唐吃完一个包子才抬头看向苏月沉。 他大吃一惊：“你什么时候去染的头发？” “我的发色可以在紫色和银色之间随意切换。”苏月沉淡然道，“只不过我更喜欢紫色一些。” 苏月沉更喜欢黑色或者蓝色，但他实在没有那两种发色选项。而染发对他来说太折磨了一些，他接受不了化学制品，就算草本染发剂也受不了。 “银色更符合你的气质。”老唐很早就想说了，“紫色实在太杀马特也太妖了，配不上你平时那副高贵冷艳的模样。” 虽然他笑起来的时候配上那头紫发也确实是魅惑众生。 “赶紧吃完出门吧，司机已经在等着了。” 苏月沉吃了两口就停了下来。 青铜与火一家子每半个月“献血”一次，苏月沉最近的龙血还算供应充足，这也就直接导致他对普通食物越来越没有兴趣了。 从魂王到魂帝不算太难，苏月沉已经五十九级了，他感觉再补充一次血袋就够了，可距离下次“献血”还得五天，更别提昨天他还“加餐”了一顿。 龙王也禁不住天天被吸血的。 苏月沉心底叹息。 这才五十多级，他就感觉三头龙都不太够用了。 好想再跟五年前一样去奥丁的尼伯龙根里饱餐一顿啊！ 质量不够数量来凑嘛。 苏月沉想了想，日本那边好像还有顿大餐在等着他。 这么一想就开心了不少呢。 ——这是一条开心的分割线—— 一行人到隔壁市的星娱传媒，戴着墨镜口罩的苏月沉刚下车就受到了岳池的热烈欢迎。 岳池也不是闲的，主要是苏月沉昨天晚上给他发过来的特效视频太过惊人了。 以至于他以为苏月沉带过来的青铜与火的一家人是特效团队。 “月沉你这是去染发了？”岳池看到苏月沉的一头银发还有点恍惚，毕竟他现在的发色与那张高冷的脸确实绝配。 以前他虽然好看得不讲道理，但多少还是有点人间烟火气的，可这发色一出来，那就显得他像是天上超尘脱俗的神仙。 岳池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你愿意染发的话，当初我们开机的时候就应该选这个发色。” “我还是更喜欢紫色。”苏月沉说道，“不过倒是可以改发色，反正也不难。” 岳池一想也是，大不了就是后期再辛苦一点。 后期组：导演你做个人吧！ “这是你带来的特效团队？”岳池双眼放光地看着老唐三人。 至于康斯坦丁，为了方便，只能委屈他进苏月沉的储物空间里了。 “不是，他们……打酱油的。”进了大楼，苏月沉摘下墨镜口罩，挽了挽头发，“只有我一个人。” 突然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东西掉地上的声音，更离谱的是还有人把手里的杯子摔碎了。 “月沉，你收敛一点。”岳池清了清嗓子，不太好意思地说。 “岳导演，你这是从哪儿找到的绝色美……”来人话音一顿，因为苏月沉明显是个男的。 他那一米九二的身高让人完全无法把他跟女人联系在一起，岳池在他身边比他矮了一个头。 “说起来，月沉你才十五吧？”岳池习惯性抬头跟他说话。 毕竟，拍摄的那一个多月，他真的习惯了。 “嗯。”苏月沉淡淡应了一声。 岳池觉得有点离谱，又觉得其实好像并不离谱。毕竟五年前他见到苏月沉的时候，苏月沉就有一米八了。 “对了，你刚刚说他们是打酱油的？特效团队没有了？”岳池直接忽略了苏月沉说只有他一个人的话。 “我就是特效团队，另外，我时间有限，最多只能待一周，所以，抓紧时间。” 岳池有点不太能理解：“你还会做特效？” 苏月沉把之前回答老唐的话再次用来回答岳池：“很难吗？” 岳池无语。 他想问苏月沉知不知道他请特效团队到底花了多少钱？ 可是想到昨天看到的视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昨天的视频是我做的，我记得这个电影好像没有太多的特效镜头吧？”苏月沉语气淡淡，“有怀疑的时间不如赶紧干活，作为投资人，我有必要让自己的钱花得物超所值。” 岳池无法反驳。 苏月沉有钱，所以这部电影的投资方除了他们星娱传媒，就只有苏氏矿产。 “那你带他们来……”岳池指着卖相极好的青铜与火一家人。 “可以让他们跑跑龙套，或者当我的助手也行。”苏月沉强调，“你可以把他们当做我的保镖，只要不离我太远就行。” 岳池秒懂。 苏月沉的身价不算特别高，但他这幅祸国殃民的模样确实应该受到严密的保护。 谁家出了这么个好看到超出常理的孩子都得当眼珠子似的护着啊。 “当年你也好看，但显然现在已经长开了。”苏月沉是真的打小儿就好看，随着他年龄渐长，是越来越好看了。 苏月沉跟着岳池走过去的一路上，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第一次见到苏月沉的人，基本上就没有能瞬间回神的。 苏月沉叹息，果然白毛对人类的影响更大一些。 之前他顶着一头紫毛去逛街都没太大事，这回竟然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 “要不是已经拍完了，我真的想拖着你重拍一次。”岳池感叹，“仅仅两个月过去，但你的魅力却比两个月之前大了太多。” 苏月沉不解。 “我也不太清楚，明明脸还是那张脸，但现在就是让人挪不开眼。” 苏月沉想了想，可能是因为……他之前还没能适应，像树多过像人。 漂亮的树当然也有人喜欢，但怎么比得上优质同类的吸引力呢？ 第63章 这男人好绝 “你看到岳池导演今天带来的那个男人了吗？” “卧槽也太绝了吧！人怎么可能长得那么好看？” “你们怎么都只看脸，那优越的身高你们都没注意到吗？” “先别提身高了，卧槽那个腰那个腿！是怎么长的啊！” “听说才十五岁！” “弟弟我可以！！！” “最主要的是，那头银发，awsl！” “他之前好像是紫发来着，紫发我也可以！” “不过他也太高冷了吧，我就没见过他有过什么表情！” “姐妹你太天真了，就那张脸，不做什么表情就颠倒众生了，再笑一笑……”这位捂住了鼻子，“艹，想想就要流鼻血啊！” “我也……” “醒醒，未成年，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啊……”一群躁动的小姐姐全都冷静下来了。 为了不引起骚乱，苏月沉只好一直戴着口罩。 他气质太冷，很多小姑娘虽然想接近他，但总是不太敢。就算有胆子大的，也被参孙面无表情地挡住了。 参孙跟何巴的模样也都是非常俊俏的，于是，不少小姑娘也没再指望接近苏月沉，反而开始骚扰他们俩。 至于老唐，给他一台电脑，他自己就玩得非常开心。 特效组有单独的办公室，苏月沉一进去就会拉上窗帘，这也免了苏月沉一直被围观的折磨。 但不知道那群小姑娘是怎么劝说其他人的，窗帘最终还是被拉上去了。 苏月沉其实无所谓的，只要不打扰他就行，至于偷看拍照他都不介意。 就这样，苏月沉火了。 其中不乏星娱传媒的推波助澜。 远在美国的路明非都忍不住给苏月沉打电话：“老大你怎么染头发了？” “想染就染了。”苏月沉捏了捏鼻梁。 《圣子》的后期制作周期大概是三个月，其中最麻烦的就是特效部分。 苏月沉妄图把三个月完成的工作缩短到一周，哪怕他升级后的程序确实很好用，这一周也得不眠不休地干下去。 这进度已经让岳池惊呼“神仙”了，但苏月沉还是不太满意。 他在思考要不要先把精力都放在制造“傻妞”上。 但他现在还有很多很多魂环甚至还没有画出来。 在脑内归纳总结是挺快挺方便的，可是画出来更方便他以后用。哪怕他的脑子能容纳那么多的信息，但每次都要重新翻找的话也会让他头疼。 何况有些魂环并不是知道效果就能直接用，数据化转化后多少还是会有些差别的。 “在卡塞尔的生活如何？”苏月沉随口一问。 路明非叹息：“没意思，除了那些什么《龙类家族谱系》《龙类基因学》《言灵学》《炼金化学》之类的课程还算有趣，其余的课程都很没意思。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我好想小天女啊~”路明非可怜巴巴地感叹。 苏月沉指尖微顿。 “你们竟然真的在一起了。”苏月沉也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他们最开始是被苏月沉乱七八糟瞎掺和在一起的，苏晓樯说她要试试，他还以为就只是试试呢，没想到这俩人竟然真的在一起了。 还如胶似漆的。 “我以为你们会很排斥，毕竟之前都是我瞎起哄。” 苏月沉抬腿踹了一下桌子，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电脑椅向后挪开，只见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手肘放在椅子扶手上撑着额角，修长的腿交叠搭在桌子上，伸得笔直。 他扭头淡漠地看了一眼玻璃窗外拿着手机拍摄的姑娘，神色没什么变化，只一眼便收回视线，仿佛什么都没看到，更像是看到了也不在意。 那姑娘愣在原地，等苏月沉把脸转回去都没回神。 “苏月沉，你又被偷拍了。”老唐刚刚听到动静就抬起了头，看到苏月沉这一系列的动作后他都看愣了，“不过，你这姿势也太要命了。” “老大你做什么了？”电话那头的路明非也很好奇。 “没什么。”苏月沉闭眼，“不重要。” 窗外的姑娘这才回神，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屏幕。 很好，录视频呢！ 录上了！ 兴奋的姑娘捂住嘴防止自己“啊啊啊”尖叫，她小心保存好视频，立马就打开qq空间上传了刚刚的视频。 这快乐不能她一人独享！ “估计我过几天就能看到你的新视频或者照片了。”路明非知道苏月沉最近进了盘丝洞，数不清的妹子围绕在他身边。那些妹子不指望和他发生点什么，光是远远地看他的脸和身材，拍几张照片，录点视频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认真的男人确实很帅，老大你工作的样子简直无人能及。” “苏晓樯发给你的？”苏月沉兴致不高，声线也比往常要冷。 他知道他现在在网络上很火，更知道有无数他的照片和视频在网络上流传。 “嗯呢，小天女可积极了，一有新资源就立马分享给我了。”路明非开始哔哔叭叭，“老大你真的不继续闯荡娱乐圈了？” “没兴趣。”苏月沉是真的没兴趣，要不是苏晓樯想进娱乐圈，估计到现在他都想不起来还认识岳池这么个人。 “哦对，继续刚刚的话题。”路明非走回正道，“我跟小天女是混太熟了，所以都觉得不好下手，但你那时候说得没错，我们也确实想象不到对方和别人在一起的模样，接受不了。” “我很难想象今后的人生她缺席了会是什么样。”路明非说，“估计会发疯吧。” 苏月沉挂断了电话。 在他这个“红娘”面前秀恩爱有意思吗？ “喔噢，她们行动很快嘛。”老唐加了一个员工群，里面经常会发苏月沉的最新动态。 虽然他可以近距离欣赏苏月沉的美颜，也对苏月沉的行踪了如指掌，但八卦这种事嘛，龙王也不能免俗。 倒不如说，他才是泄露苏月沉行踪的罪魁祸首。 “刚刚那个动作！姐妹们！三年血赚啊！” “有的姐妹还在喊着三年血赚，我已经泡上了枸杞养肾茶。” “弟弟这一踹，我心都要掏给他了。” “他这一回眸，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这男人太绝了吧！你们看的都是他的腿，难道没人注意他他后仰时露出来的腰吗？目测八块腹肌！” “这腿是能长在人身上的吗？啊！那明明就是神仙！” 老唐看得非常欢乐，一阵哈哈哈哈，顺便还把截图发给了苏月沉。 苏月沉：“……” 第64章 欲擒故纵 这几天，狮心会的氛围不太对劲。具体表现为，配合默契的会长与副会长苏茜都在躲着彼此。 开完会，苏茜直接走人，用的借口是她作业没写完。 楚子航看着苏茜的座位，想起前几天电话里听到的话。 “我喜欢楚子航。” “想和他共度余生。” 楚会长捂住了眼睛。 他还没来得及从那两句话的冲击当中回过神来，苏茜隔天来找他。 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明非当时给你打电话了。” 她说：“我确实喜欢你，明非和晓樯给我出了不少主意。可我想了一晚上，不管我的出发点是什么，如果我真的照做，实际上那是在算计你。那种事，我做不到。” 她说：“我不想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也不想让你为难。如果让我去接受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肯定会很痛苦的。” 她说：“不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错误，以后……我还是你的得力助手。” 她说：“所以，给我点时间，我会调整好心态的，子、会长。” 得力助手？ 会长？ 再然后，就是苏茜开始躲着他，除了社团里的必要活动与会议，她甚至不会再同他说话。 所有能避开的碰面和谈话，都被她避开了。 “会长？”楚子航遽然起身，大踏步离开。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会长是不是生气了？” 楚子航虽然看起来高冷面瘫，但实际上他脾气很好，几乎没有发过脾气。 “其实我也觉得会长有点渣，”一个有着淡金色短发的女生说道，“s级的朋友说得没错，既然他不喜欢副会长，那就别占着茅坑……咳咳，总之咱们副会长又不是没人喜欢。” 另一个副会长兰斯洛特忍不住开口：“这是会长和苏茜的私事，大家不要随便讨论。” 那女孩儿白了兰斯洛特一眼。 “兰斯洛特你也够没用的，这时候讲什么江湖道义，就应该趁虚而入才能抱得美人归！” 说完她就跑了，看她的表情，皮这一下很刺激。 兰斯洛特无奈摇头。 他确实不想讲江湖道义，可也要苏茜给他机会让他趁虚而入啊！ 最近的守夜人论坛非常热闹，先是s级横空出世，再是狮心会夺取诺顿馆，又是狮心会会长和副会长的感情纠葛，再加上苏茜和路明非在图书馆的会面，让人不由得想到了路明非在自由一日那天提起的八个版本的《楚子航恋爱攻略》。 不少女生还想找路明非买资料呢，她们个个都出手大方，芬格尔看得眼热，不断怂恿路明非做这买卖。 当天晚上，一个标题耸人听闻的帖子出现在守夜人论坛上。 【狮心会高层感情纠葛不断，或导致狮心会分崩离析】 路明非把这个帖子链接发给苏茜的时候还哈哈大笑来着。 “师姐，你已经成功了一半。”路明非分析道，“感情是从认知开始的，一旦楚师兄认识到你的与众不同，他就会对你上心，从而沦陷。” “其实他都知道的。”苏茜回复，“只是他现在陷入迷茫与混乱当中，我不确定等他冷静下来后会是什么结果。” 也许结局并不如人意。 “但至少，我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我不后悔。” “别担心，师姐，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 苏茜靠在椅子上，诺诺在床上侧躺着，她有点想安慰苏茜，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她跟凯撒在一起的过程挺和谐的，理解不了苏茜和楚子航的别扭。 “你别操心，楚子航他跑不了。”苏茜安抚性对诺诺笑了笑。 她是这么说的，但诺诺看她的表情却不是那么有信心。 “楚子航他并不是对你没有感觉，”诺诺说，“他现在很混乱，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诺诺的侧写很强，只要她近距离接触过，她能把楚子航小学喜欢过谁的往事都翻出来。 但一方面楚子航血统太高，她的侧写准确性不高，说不定还会被误导，另一方面楚子航这人太内敛，猜他的心思本身就很难。 苏茜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她现在也有点混乱。 老实说，虽然她这几天在刻意避开楚子航，可她从来没感觉自己离他那么近过。 没想到楚子航竟然真得吃“欲擒故纵”这一套。 看他憋屈的样子挺有趣的。苏茜有点坏心眼地想。 次日社团活动时间。 苏茜直接没来。 “楚师兄，苏茜师姐说她这几天要赶作业，就先不来了。”路明非来的时候顺便带了个话。“大三确实挺忙的，不过我觉得她好像更多的是不乐意来吧？小天女跟我闹别扭的时候也是宁愿眼不见为净。” 楚子航：“……” 好了你可以闭麦了。 “你好像住她对面？”楚子航忍不住问道。 路明非挑眉：“干嘛？我跟小天女意见一致，感觉你并不是很能配得上苏师姐。” “路、明、非！”楚子航咬牙切齿，很想再踹他一脚。 以前怎么没发现路明非这么会往人身上戳刀子呢？ “行吧我不说了。”路明非嘀嘀咕咕，“你敢做还不敢让人说嘛？” “我做什么了？”楚子航真就好奇了。 到底他跟路明非是一起长大的交情还是苏茜才是路明非的发小儿？ “我也不是很懂，但我知道【最难消受美人恩】，你要是真把别人对你的好当成理所应当，那未免……呃。”路明非挠了挠头，显然他不想对楚子航说太难听的话，“你以前可以当做人家是你的副手，把那些当成应该的，但你既然知道人家的心意，就不应该再这样下去。” “所以你也把我当渣男？”楚子航忍不住瞪了路明非一眼。 他不知道如果没有苏月沉，路明非就不会产生改变，他就真的会变成那样的渣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楚子航看起来很头疼，路明非甚至能看到他眼底的青黑，显然这几天他没有睡好，甚至可能都没有休息，“如果未来是与她一起度过后半生，我并不排斥。我这几天甚至想过，我们应该会组成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但是明非，我想了太多。” 第65章 爱真的需要勇气 路明非还没见过楚子航这么没有把握的时候，甚至他此时看上去竟然有些脆弱。 “呃，楚师兄，我觉得吧，谈恋爱这个事没必要想太多，又不是结婚。”路明非挠了挠头，“何况说句不好听的，不管男人女人都会变心，如果将来不合适那就分开。” “你总得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 “试了可能后悔一阵子，但不试那就可能后悔一辈子啊！” “喜欢就谈，不喜欢就拉倒，你跟苏师姐应该不存在什么不能在一起的难言之隐吧？”路明非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楚师兄，我呢，的确是想撮合你和苏茜师姐，但那只是我的想法。要不要和苏茜师姐在一起，这得问你自己。” “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苏茜师姐，那你就问自己两个问题再去找苏茜师姐。” “你能接受她疏远你、离开你吗？” “你能接受她和其他男人亲亲我我出双入对吗？” “最后，去找她。看到她的第一眼想做什么就去做。” 路明非说：“如果你还是不喜欢她，那就直接点拒绝，别拖拖拉拉不像个爷们。” 路明非掏出手机为楚子航播放了一首《勇气》。 当“爱真的需要勇气～”响起的时候，高冷无情的楚会长受到了狮心会全体成员的注目礼。 楚子航：(??へ??╬) 硬了，拳头硬了。 “今天会长有点事，大家自己忙哈！”路明非推着楚子航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学生宿舍1区。 三楼。 路明非早就已经打听好了，苏茜现在就在宿舍里，更巧的是，诺诺不在场！ 很好，二人世界目标达成。 楚子航瞥了路明非一眼，路明非立马举起双手向后退。 “我走，我走！” 看到路明非下楼，楚子航走到了304门口。 “你能接受她疏远你、离开你吗？” ——不能。 “你能接受她和其他男人亲亲我我出双入对吗？” ——不能。 他抬手，刚要敲门，门却自动打开。 素面朝天，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的苏茜惊讶地看着抬着手的楚子航。 “子、”苏茜抿唇，她还是不习惯叫他会长。 苏茜现在的模样和她以往出现在他面前的那副精英模样大不相同。 她看起来随性而柔软。 “最后，去找她。看到她的第一眼想做什么就去做。” 于是，楚子航推开门，把一脸懵的苏茜抱进了怀里。 对面的303，芬格尔看着手机屏幕，发出了猥琐而愉快的笑声。 “嘿嘿嘿，头条到手了！” 五分钟后，守夜人论坛又爆了。 【楚子航苏茜恋情确定！】 “我听到了花开的声音。”苏茜抬头看着楚子航，双眸璀璨如星辰。 楚子航却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声调隐忍：“你别这样看我。” 我会想亲你。 “好，”苏茜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声音很温柔，却调皮地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可我想亲你。” 楚子航关上门，反手把人压在门上。 他依旧瘫着一张俊朗的脸，黑色美瞳看不出眼中的神色，可他红着耳朵，伏在苏茜耳边，问：“想亲我？” 苏茜俏脸微红，她只要一侧头，就能超近距离地看到楚子航优越的下颌线，能看到他性感的喉结，能看到他微敞的衬衫下诱人的锁骨，也能，一口亲到楚子航的侧脸。 她一只手搭在他劲瘦的腰身上，另一只手抵着他的胸膛。 她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 “想。”这个字带着撒娇般的甜腻。 楚子航闭眼，喉结滚动。 “我又不是木头。” 苏茜抬手把楚子航的脸捧到自己眼前，微微踮脚，在那双平时总抿紧的唇上盖上自己的章。 “那你~装什么木头？” 楚子航现在连脸都变红了，他一错不错地看着苏茜，看着她带笑又仿佛带雾的眼睛，凶巴巴地亲了回去。 苏茜记得苏晓樯说，喜欢就说出来，要时时刻刻强调，要让喜欢变成更喜欢。 “我好喜欢你，眼里是你，心里也是你。” 这样积极主动又直白的苏茜让楚子航差点招架不住。 只不过，他并不讨厌这样子的她。 “子航，你可不可以，稍微粘我一点？”苏茜搂着他的脖子，眼角发红，欲哭不哭，神色脆弱，她仰头注视着他，“只要一点点，命都给你。” 楚子航觉得，她这怕是想要他的命！ 这女人撒起娇来一点儿江湖道义都不讲！ “怎么粘着你？每天牵手、拥抱、亲吻……同床共枕？”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最后一个字是鼻音，“嗯？”（二声！） 苏茜腿有点软。 他太会了！他怎么这么会！ 苏茜咬着下唇，理智已经游走在失控的边缘。 想答应他！ 楚子航就是她的罂粟花，戒不了。 更不想戒。 可是，她多少还是要矜持一点的，不能吓到弟弟——虽然刚刚楚子航的提议让她疯狂心动。 “别咬自己，咬我。”楚子航捏着苏茜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此刻他终于发现自己跟楚天骄的共同点了。 在说甜言蜜语哄小姑娘这方面上，他完全继承了楚天骄的天赋。 什么高冷、淡漠、禁欲、隐忍、强迫症，在此刻都土崩瓦解。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句话——有其父、必有其子。 苏茜被亲得头晕脑胀，这时候竟然还有空分神去想为什么楚子航这么会。 他看起来就不是那种会说甜言蜜语会撩妹的钢铁直男好吧！ “在想什么？”楚子航松开她，捏了捏她的脸。 苏茜脑子有点缺氧，他们刚刚亲了多久？就算混血种肺活量高，新手不会换气也憋得难受。 “在想，你怎么这么熟练。”苏茜靠在他胸口，喘气还有点急。 这个问题楚子航没法儿回答，非要回答，那只能是：“天赋异禀。” “噗嗤。”苏茜笑出了声，“那你要好好教我啊~” “嗯。”楚子航低低应了一声，从胸腔发出的声音苏茜贴在他胸口听，简直动听到耳朵都要怀孕。 “我来之前，路明非给我放了一首歌。” 苏茜疑惑：“什么？” “就算没有流言蜚语，爱也真的需要勇气。”楚子航拥着她，“苏茜，我也好喜欢你。” 第66章 磕错cp后 苏月沉还在不眠不休地做特效，楚子航和苏茜那边却是你侬我侬地秀恩爱。 路明非跟苏月沉说这件事的时候，苏月沉整个人还有点懵。 “楚子航，跟苏茜在一起了？” 路明非以为苏月沉不知道苏茜是谁，还很热心地介绍了一下。 苏月沉靠在椅子上，满脸茫然。 什么鬼？ 楚子航的官配不是夏弥吗？ 他跟苏茜在一起了，夏弥怎么办？ 他甚至都为了楚子航着想，打算放过夏弥，不把她当成自己的移动血库了，结果现在夏弥直接出局？ 苏月沉满脑袋问号。 “你说，是你跟苏晓樯撮合的？”苏月沉终于抓住了重点。 好家伙，继他给苏晓樯和路明非乱点鸳鸯谱之后，楚子航也被强行凑cp了吗？ “我们也就是帮了点小忙，主要还是他们双向暗恋啦。”路明非又给了苏月沉一榔头。 楚子航暗恋苏茜？ 开什么玩笑？ 但凡他对苏茜有点意思，人家苏茜能在龙族二时期明确表示放弃他？他能那么轻易就喜欢上夏弥？ 苏月沉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路明非和苏晓樯能凑一对，那是因为他们确实青梅竹马，再加上他瞎撺掇，苏晓樯又是大大方方的性子，而路明非说白了就是喜欢美少女。 楚子航，和苏茜？ 不是他看不起苏茜，就原著里苏茜两年都没有跟楚子航有任何进展的情况来看，他俩没可能的吧？ 苏月沉持续性怀疑世界。 “楚师兄跟苏师姐很般配的，我现在天天看他们撒狗粮，真的越来越想小天女了。”路明非继续哔哔。 单身狗苏月沉挂断了电话。 难得看到苏月沉如此生动的表情，老唐作为资源群的一把手，眼疾手快地记录下了这一刻。 一群小姑娘在群里嚎着心疼弟弟，甚至还有人斥巨资给苏月沉买了高档零食送过来。 当然，这些零食全都便宜了老唐。 “老唐，你没觉得这两天你胖了不少吗？”苏月沉看了眼老唐日渐圆润的脸，感觉自己在养废龙王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老唐摸了摸脸，好像是胖了点。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又不找对象。”老唐撕开一包薯片继续开吃。 苏月沉无语。 他是找不着对象索性放弃了。 “啊对了，这个小饼干还挺好吃的，你确定不来点？”老唐很有分享精神，但苏月沉对除了龙血之外的任何食物都不感兴趣。 “明天就可以回家了。”苏月沉垂眸，“你这一周，补得差不多了吧？” 老唐手一顿。 又要“献血”了。 “你以前是怎么过的？”老唐突然好奇。 苏月沉想了想，以前？在星斗大森林里，只要够强，从不缺少食物。 无论是魂兽，还是魂师。 “饿着。”可在龙族里，除了饿着，还能怎么办呢？ “饿习惯了。” 这一刻，苏月沉身上的冷寂铺天盖地一般。 他一直都是孤独的，他的孤独不是文艺青年的无病呻吟，而是，独自走过漫长时光，挣扎过、痛苦过、绝望过也崩溃过，最后木然地走到现在，像行尸走肉，却也经过时光最美的雕刻，成为了如今温柔的模样。 老唐一直都知道苏月沉是温柔的，有时候会有点傲娇，嘴硬心软，但更多的时候，你看向他的眼睛，其中藏匿着冰原，也藏匿着极光与星河。 他的眼神始终是活的，他对“生”有着难以言喻的执着。 “以后不会让你饿着。”老唐说。 他垂着眸子，嘴角勾起的同时抬眸，极轻地笑了一声。 看到他这个笑容的老唐，好像看到了百花盛开，又好像坠入了满天星河。 老唐想起了资源群里一个文艺小姑娘的句子—— 纯是他的气质，欲是我的邪念。 苏月沉这个人总能让他的性取向跑出来打他的脸。 “说好了性取向正常呢？说好了正常呢？你踏马性别男爱好男还正常？你有本事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自己性别男，爱好女啊？你说啊！让你的良心出来给你澄清啊！”老唐的性取向在叫嚣。 他看向苏月沉，正襟危坐，那张垮着的喜剧人的脸此刻板着，竟然有着君王般的威严。 “我罗纳德·唐，性别男，爱好女。就算你苏月沉再好看我也不会被掰弯的！”老唐对苏月沉郑重地说着，他还打算立下毒誓，可想了想还是放弃。 苏月沉一愣。 “你还是尽快找个女朋友吧。”他起身，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我没有你们那么丰富的感情，也不需要。” 苏月沉依旧表情淡淡，甚至其他人都没有觉得他生气了，可他那样说完之后就走了，老唐也拿不准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但他觉得，苏月沉是真的不会生气的。 因为这世间，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真的动怒。 “康康啊，人家苏月沉这才叫大佬呢，万事万物都不能在他心里留下任何痕迹，龙王的怒火算个屁啊？” “无能者才会狂怒。” 苏月沉戴着口罩下楼，他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竟然生出一种自己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痛苦。 “还好是龙族。”他无法想象，如果从斗罗穿越到一个无法修炼的世界，他会怎样。 或许会枯萎吧。 其实他是个很佛系很随性的人，就像他明明知道这个世界的走向，却几乎没有做过任何长远打算一样。 兴致来了，那就去做。 时机到了，那就参与。 他对谁都没有责任与义务。 他当初选择和奥丁“同归于尽”，未必没有直接跳过路明非的成长期进入剧情的念头。 说起来很不负责任，可要他怎么负责呢？ 凭什么？ 他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这世界已经变了。 就像楚天骄还好好的，就像路明非的成长，就像老唐和康斯坦丁的团聚，就像楚子航与苏茜的恋爱。 他静静站在那里，垂着头，仿佛厌弃世界。 这样的他有种破碎感，看得人心脏发紧。 “帅哥，你是星娱传媒的艺人吗？”被美色诱惑的路人在不知名力量的推动下打断了苏月沉的多愁善感。 苏月沉虽长发及腰，可他身形高挑，宽肩窄腰，薄薄的的衬衫并不能完全遮掩那劲瘦而优美的肌肉线条。 他的美好从不是柔美。 等那人走到他面前，看到那双鸦羽般漆黑浓密的长睫毛下半垂着的绝美眼眸，本要开口的话突然被忘得一干二净。 苏月沉转身往酒店方向走：“不是。” 第67章 美色惑人 苏月沉本打算次日离开，但岳池提议让星娱的首席摄影师为他拍摄一套写真。 “这也算在宣传范围内。”岳池说道，“我们老板甚至发话，只要你同意，这套写真免费给你拍，制作费用由星娱全部承担，甚至收益还会分你一半。” “我不缺钱。”苏月沉抿唇，却也不拒绝，“可以拍，甚至可以挑一张作为电影周边，只要拿电影票来，就可以兑换我的签名照。限量一百份，票多者得。” 岳池眼前一亮。 苏月沉这主意妙啊！ 哪怕他不是一线大牌，但就那张脸，那身材，那气质，他要是真进娱乐圈，哪怕当个花瓶，他都能成为二三线。 所以，这仅有的绝版签名照，想必会有无数花痴富婆买单。 岳池已经想到了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电影会有多么火爆了。 “哦，加上一条。我不认可未成年人的盲目消费。当然，如果确实跟我一样不差钱，那无所谓。” 他知道就算这么说了，也肯定会有不理智的小女孩冲动消费，可他管不了那么多。该提醒的他已经提醒了，就算真的有孩子偷父母的钱来追星，那也不是他的责任。 但是思来想去，他还是嘱咐了一句：“如果真的有那种普通或者比较困难的家庭的孩子花了太多家长找了过来，核实之后就把钱退回去吧。” 岳池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他叹气：“你确实不适合做明星。” 他这样的迟早被人讹死坑死。 苏月沉还是那句话：“我不缺钱。” 不缺钱也不在意。 活得像是没有任何世俗欲望的神仙。 他只想当神明。 苏月沉同意拍写真照了，整个星娱的小姐姐们都兴奋了起来。 她们为苏月沉挑了各种风格各种颜色的服装，有当红的女明星甚至借来了大牌的走秀新款。 最后，苏月沉的写真集服装多到一个房间都放不下。 “小苏弟弟，这些衣服真的都特别好看，你就勉为其难都穿一下吧！求求了(;?;)?” “小苏弟弟，你来一次星娱多不容易啊！说不定这次之后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你就满足一下我们小小小小的心愿吧(????e???)” “小苏弟弟……” “小苏弟弟……” 苏月沉一直面色平静，完全不为所动。 参孙跟何巴也被磨得头晕脑胀，要不是苏月沉和老唐不许他们杀人，星娱大楼早就血流成河了。 老唐掺和得很快乐，他依旧是磕颜路上第一人，劝苏月沉劝得比小姐姐们都欢快。 “苏月沉，你颜值这么高，身材这么好，难得拍一次写真，不如多尝试一下嘛！” “我去看了，那些服装都很规矩，也确实风格不同，我觉得你穿哪个都好看，根本挑不出来啊！” “苏月沉……” 苏月沉没有选择困难症，他直接自己去更衣室选了五套出来，其他的根本没有多看一眼。 “苏月沉，你也太狠心了叭。”老唐都不敢去看那些姑娘们失望而痛苦的表情。 看着这么个绝世美人却不能一饱眼福，确实挺痛苦的。 苏月沉一撩眼皮：“剩下的就让你们三个分享吧，总不能真浪费了姑娘们的一番心意。” 老唐当场就蒙圈了。 “我就算了吧？让他们去吧。” “随你。” 拍摄当日，姑娘们把自己最好的化妆品都贡献了出来。 但是—— “小苏弟弟底子太好了，这底妆就算了吧~”当红女星的御用化妆师不动声色地放下自己手上粉底修容高光之类的东西，思来想去，她只挑的出来眼影腮红和口红。 不管多大牌多好用的底妆产品都不配出现在苏月沉脸上。 他们不配！ 化妆师内心泪流满面。 她还是第一次发现阿玛尼不配。 什么叫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啊！ 化妆师有点麻爪，苏月沉这张脸她怎么看怎么好看，她感觉自己不管动哪儿都是亵渎。 “放弃吧。”《圣子》剧组的化妆师好心安慰道，“他这张脸可是连拍电影都敢素颜还抗打的。” “我懂你这种绝望。” 倔强的化妆师还是给苏月沉上了彩妆，梳好头发。 苏月沉一袭黑色汉服，滚红边的衣领袖口贴着他如雪一般的肌肤，越发衬得他肤白貌美。 苏月沉看了眼镜子，神色依旧平淡如水。 “苏月沉，刚刚摄影师过来跟我商量了一下，他想说，你待会儿能不能多赏赐几个表情？” 苏月沉勾唇，抬眸：“你确定？” 老唐倒吸一口凉气：“不！我不配！” 他怕现场血流成河！ “请务必不要怜惜我们！”摄影师嚎叫着一个滑跪到苏月沉身边抱住了他的腿。 虽然他流鼻血的模样十分可笑，完全配不上他那遍阅佳丽的顶级摄影师身份，但他满脸狂热与坚定。 “求求了，你多笑笑吧！我们身体撑得住！” “撑得住！”摄影师再次强调。 苏月沉敛眸，无奈。 “好。” 一群人如听仙乐，迅速行动了起来。 “快快快，可别等他不耐烦了！” “赶紧赶紧，摄影棚准备好了吗？” “摄像机呢？打开啊！这么珍贵的影像资料不留下多可惜啊！” 苏月沉身形一顿，对旁边的老唐说：“可以录像，但我们要带走。” “呃，他们能同意吗？”老唐挠头。 明显星娱想拿那些录像炒作啊。 “那就不让拍。”苏月沉声音渐冷，“合同里没有同意录像的条款。” 老唐应下，跑去交涉了。 苏月沉不是星娱的艺人，他可不会被星娱拿捏。 “这边想要留下备份。”老唐回来请示，“他们说这也是为了电影宣传，当然考虑到你的心情，你不同意的片段他们不会留下。” 苏月沉淡淡应了一声。 “小苏，你就随便摆pose，对对对，就是这样！漂亮！” “欸那个转身！小苏你再做一次！” “道具，道具呢？扇子还有椅子呢？” “小苏你会转扇子吗？对对对！再来一次！” “欸好，抬头！对，就是那样，看我看我，我喊一二三就笑……小苏你收敛点魅力，倒也不必笑得如此魅惑众生……” 第68章 只有他拿错了剧本 从星娱回来，龙王慷慨地献血之后，苏月沉饱餐一顿，就窝在书房里不出来了。 “我就没见过谁在龙族里混娱乐圈的！”苏月沉看着自己的录像，神色怅然。 人家都是屠龙、把妹、拯救世界，只有他不务正业去当明星，虽然也只是短期内。 但实在是没意思啊，就算还没实力跟奥丁、黑王之流刚正面，但他也不是没有反击之力，就比如说，青铜与火一家人在他身边，谁敢算计？ 所以为什么要冲上去跟那帮疯子对上呢？打打杀杀的日子他已经过够了。 他喜欢如今平淡无波的日常生活。 虽然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乱七八糟地做什么，但不管做什么他都觉得开心就好。 就这么偶尔出门跟着剧组宣传下电影，大部分时间宅在家里，四五个月就过去了。 苏晓樯去芝加哥找路明非的时候，苏月沉没跟着一起。 一方面，他不想去吃狗粮。另一方面，带着青铜与火一家人太累赘了。 最重要的是，卡塞尔学院就是个坑，他敢保证，只要他敢去，肯定就会触发剧情。 所以拉倒吧，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去北京宣传的时候顺便去北大附中把夏弥拎到自己身边不好吗？ 是的，苏月沉不声不响就把夏弥和芬里厄也带回家了。 当时一见面，夏弥就问：“楚子航是你罩着的？” 她纳闷了好几年，怎么她想对楚子航的记忆做点手脚就不行呢？显然楚子航的脑子里有东西在保护他。 后来见了苏月沉，才发现楚子航身上有苏月沉的气息。 “嗯。”苏月沉看着她，“带我去一趟你们的尼伯龙根。” 龙王的尼伯龙根里啥都缺，就是不缺死侍。 苏月沉吃了一顿，可把夏弥给心疼坏了。 “欸你慢点！” “给我留几个！” “别都吃了啊！” “我攒了几千年就这点家当！” 最后苏月沉大发慈悲地就给他们留了一个镰鼬女王。 镰鼬女王看着自己的子孙与臣民都被苏月沉吸成了干，整个镰都迷茫地瑟瑟发抖，同样以吸血为生，苏月沉才是真正的大佬啊！它不配称为镰鼬女王！连给苏月沉提鞋都不配！不过话说回来，苏月沉的本体有脚吗？ 镰鼬女王鸟悄儿地躲在了芬里厄的阴影下。 苏月沉看着芬里厄跟石壁融为一体的后半身，他皱眉：“把他放出来。” 夏弥抿唇照做。 她实在是没有把握赢过苏月沉。 夏弥：(?﹏?) 我太弱了真是给龙王丢脸了。 而且以苏月沉的树根灵敏度，她觉得她可能根本冲不到芬里厄面前就会凉凉，就算到了可能也根本来不及融合，所以就索性不挣扎了。 夏弥:我躺平，别给我吸干了就行。 康斯坦丁不能化成龙形，但芬里厄可以化为人形，变成人的芬里厄其实挺俊美的，只不过他表情天真，眼神纯良，一眼看过去就很……奶。 倒不会让人第一眼就感觉这孩子智商不够。 苏月沉摸了摸芬里厄的头，转头递给夏弥一张金卡：“里面有一百万，以后每个月都会给你打十万进去，不够可以朝我要。总之，别太穷酸了丢我的脸。” 夏弥瞪大了眼睛，连忙把金卡接过来攥在手心里：“好的，只要你不杀我们，以后让我叫爸爸都行。” 像是穷逼能说出来的话。 苏月沉：(??w???) “大可不必。” “金主爸爸你看你还需要什么？虽然我们这尼伯龙根简陋了点，但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苏月沉指着空荡荡的尼伯龙根，没看到除了石头和芬里厄的小电视以及零食之外的任何东西。 “你的钱还不会全用来买房了吧？”苏月沉记得夏弥在北京有一套房来着。 这些龙王混的一个比一个惨。 夏弥好歹有北京的一套房呢，老唐虽然也有一间房，不过却在贫民窟。 “以前你们好歹还能混个贵族身份，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苏月沉打量一眼满脸尬笑的夏弥，懒得再说她，“走吧，出去之后带你哥吃点好的。” “好~”夏弥笑眯眯的。 这些龙王完全没有被圈养的悲愤与反抗，反而一个个比咸鱼还要会躺。 “对了金主爸爸，献血有奖励吗？”苏晓樯满脸讨好。 没办法，龙王穷怕了。 早知道多年以前就多囤点古董了，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囊中羞涩。 “你想要多少？”苏月沉反问。 夏弥歪头想了想：“一次一万？” 苏月沉看着她不说话。 夏弥顿时心虚：“要不，一次八千？” 苏月沉继续看着她不说话。 夏弥硬着头皮继续讨价还价：“五千！不能更少了！” 苏月沉终于开口：“你要知道，诺顿加上两个龙侍，一直都是无偿献血的，而且我给他们的待遇只有包吃包住。” 夏弥咬牙，她没想到诺顿这么没有骨气。 “他们是他们！”虽然顶着苏月沉的注视很有压力，但夏弥抗住了，“他们才一个龙王，我们是两个！” “可是，诺顿最近已经在自己赚钱养家了。”苏月沉眼神淡漠，“你太得寸进尺了。” 他完全可以把夏弥和芬里厄囚禁起来，如今他已经给了他们自由，还有生活费，他自认已经给足了他们尊重。 虽然就算有偿献血也可以，他并不把那点小钱放在心上。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如此“宠溺”夏弥，即使她确实漂亮又可爱。 “请你吃。”被忘在一边的芬里厄捡起了地上的薯片，虽然不太习惯用手，但非常熟练地打开了包装袋，从中拿出了一片递给苏月沉。 他的眼神干净而温柔。 苏月沉叹了口气，接过来塞进了嘴里。 “少给他吃点垃圾食品。”苏月沉怀疑芬里厄的脑子是因为垃圾食品吃多了才会坏的。 “我要是有钱就能给他买高档零食了嘛~”夏弥小声哔哔。 苏月沉拒绝了芬里厄的快乐水，他说：“别墅里有厨师、营养师和甜品师，想吃什么直接吩咐就好。” 夏弥脸色扭曲，露出了仇富的表情：“果然有钱人的快乐我想象不到！” 第69章 老·法盲·唐 “诺顿！你实在是太没用了！”夏弥一跟老唐见面就差点打起来。 老唐满脸懵逼：“就算你长得好看也不能人身攻击啊！” “哼╯^╰”夏弥小脑袋一昂，拒绝再跟他说话。 “苏月沉，这火爆的妹子你从哪儿找到的？”老唐用肩膀碰了苏月沉一下。 苏月沉没说话，但是康斯坦丁开口了：“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与芬里厄。” 老唐恍然：“他们就是你说得胆子特别小的耶梦加得和脑子不好使的芬里厄啊！” 老唐说话的声音不小，夏弥又不聋。 于是夏弥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诺顿我要跟你拼了！你才胆小！你才脑子不好使！” 老唐一只手就摁住了她的脑门。 没办法，这妹子没有身高优势。 但是芬里厄冲了上来一脑袋撞到了老唐肚子上。 老唐被一下子撞飞：“不许你欺负姐姐！” 老唐瘫在墙角，满眼冒金星。 恍惚中他想起康斯坦丁说过：“耶梦加得不是妹妹吗？” 苏月沉无语，他觉得他有必要换一套更大的房子了。 已经没有多余的客房让芬里厄和夏弥一人一间了，而且这几个人待在一起的话，家里肯定每天都是鸡飞狗跳。 失策了。 苏月沉给苏华仁的特助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找合适的房子。 “对，要立刻搬进去，如果找不到，问问隔壁的住户愿不愿意转手。” 听到苏月沉的话，夏弥泪流满面。 她攒了好多年才在北京买了一套二居室，结果苏月沉张口就要买别墅。 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吗？ “以你的条件，就算不会演戏，去当模特也能赚不少吧？”苏月沉不解，“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穷？” 夏弥目光呆滞：“还能去当模特的吗？所以我为什么要去快餐店累死累活？” 苏月沉：“……” 果然龙王们完全不会利用自身优势。 换句话说，那就是脑子不好使。 “你堂堂一个龙王竟然会去给人类端盘子？”老唐以为他混的已经够惨够给龙王丢人了，没想到还有更丢人的。 不管怎么说，赏金猎人听起来高大上啊！ “好了，夏弥初来乍到，晚上让厨师做顿好的。”苏月沉说完就要回房间，“我不会限制你们的自由，只要记得定时献血就行。” 老唐爬了起来，往沙发上一瘫：“最近没什么比赛，我就不出去了，外面哪有家里好啊。有别墅住还有大餐吃，还有大美人养眼。” 苏月沉就当没听到。 夏弥虽然挺怕苏月沉的，但她不得不承认，就苏月沉这脸这身材，她想染指！ “喂，苏月沉有女朋友吗？”夏弥戳了戳老唐。 老唐抬头：“别想了你没戏，苏小少爷清心寡欲，看破红尘。” “我不信。”苏月沉看起来清高又冷酷，但他分明很温柔，从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要不然她也不能顶着苏月沉的注视跟他讨价还价。 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 “你可以跟他告白试试。”老唐随口道。 夏弥想了想，“蹭蹭蹭”跑上楼“咚咚咚”敲苏月沉的门。 “还有事？” 夏弥咧开嘴，笑得灿烂，开门见山：“苏月沉你缺我这个女朋友吗？” 苏月沉垂眸看她，夏弥觉得那个眼神可以用“目下无尘”来形容：“我对你不感兴趣。” 他“砰”地关上了门。 夏弥笑容凝固。 “为什么啊？”直到下楼，她还是想不通，“我不漂亮吗？” 老唐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你说。” 老唐满脸一言难尽：“你有他漂亮吗？” 夏弥：“……”失策了。 “得什么样的绝世美女才能配得上他啊？”夏弥同样往沙发上一瘫，“真的存在那种美少女吗？” 老唐摇头：“不知道，或许他喜欢的女孩儿不一定要那么好看呢？” “你那意思是，我还有戏？”夏弥眼睛一亮。 老唐：“……我觉得苏月沉不是那种会喜欢食物的人。” 夏弥：“……你才是食物！”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们就是啊！我们就像，用自己的身体换取庇护的，可怜虫。” “我好可怜啊！”夏弥戏精上身，演着演着就真哭了，“没有爹没有妈，哥哥还是智障儿童，家里没有钱，还要辛辛苦苦去打工……呜呜呜，吃不饱，穿不暖，没人疼，没人爱……现在还要做吸血鬼的食物……” “苏月沉不是吸血鬼，虽然看起来挺像的。”老唐摸了摸夏弥的狗头，“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兄妹吧？” 夏弥哭声一停，嘴角一抽：“你要这么想，确实也算是。” “以后哥哥养你啊！”老唐信誓旦旦。 夏弥：“……” “大可不必。” “我一场比赛少说几万，多了能有十几万呢，”老唐说，“放心啦，我挣钱的本事还不小来着。” 夏弥抿唇，并没有把苏月沉给了她一百万并且每个月还要再给十万这个令人悲伤的事实告诉他。 “女孩子要富养啊！”老唐感叹，“以前苏晓樯在家的时候，什么最好的都是苏晓樯的，我看苏月沉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也没有任何需要的样子。我觉得你这种漂亮女孩子应该会需要很多钱吧？比如买衣服买化妆品买首饰什么的。”他的话，有台电脑就行。 “苏晓樯是谁啊？”夏弥好奇道。 “苏月沉的姐姐啊，比你现在大一岁，刚上大学。”老唐如今已经对苏家了如指掌，“这家里苏晓樯最大，因为苏月沉都听她的。” 夏弥目露惊恐：“不是吧？苏月沉已经那么强了，竟然还有个比他更强的姐姐？” “呃，”老唐知道夏弥误会了，“苏晓樯只是普通人，只不过苏月沉比较宠她。” “吓我一跳，”夏弥拍了拍飞机场，“没有一个更强的就行，就我这小身板，可禁不住每个月被抽那么多血！” 老唐疑惑：“苏月沉没跟你说吗？半个月一次，一次20，献血之后立马就有大餐吃，就算不是龙王，这种献血量也不算特别大吧？” 夏弥神色怪异地看着他：“你是法盲吧？根据我国献血法规定，两次献血时间间隔应大于六个月。而且，安全的献血量是1-20，苏月沉他刚好就卡在最高点了好吧？我们要不是龙王，就这一个月两次献血的生活状况，再怎么补也得英年早逝啊！” 第70章 熊孩子 老唐陷入沉默。 原来献血过多会英年早逝的吗？ 可是他们这么干了三四个月也没事啊！ 果然不愧是龙王吗？造血功能就是强大。 “咱们这么被他压榨，你就没想过要点营养费吗？”夏弥再次把恨铁不成钢写在脸上。 老唐是个有多少钱就花多少的性子，没钱他就去赚，钱多钱少都无所谓。虽然他是个赤贫，但也没饿过肚子。对钱有需求，也爱钱，但不至于掉进钱眼里。 他感觉夏弥就是掉进钱眼里的人。 “咱们现在吃苏月沉的，住苏月沉家，他还帮忙找工作，虽然每个月都要献血，但这跟包吃包住的生活比起来，算是我们赚了吧？” “这半年我真是过得特别舒服。”老唐感叹，“除了定期献血，剩下的时间想干嘛就干嘛。” 夏弥想想也是，他们这跟当米虫也没太大区别了。反正每个月献点血对他们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每个月二百毫升，半年的血量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们打一架流的血多。 夏弥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思想觉悟太低了。 “哥哥！救命！芬里厄要吃了我！” 老唐立马就蹿了起来，他打眼一看，好家伙，芬里厄那家伙抱着康斯坦丁的蛋正准备往嘴里塞呢！ “那么大个蛋你吃得下嘛！”老唐劈手把康斯坦丁抢了回来。 芬里厄一愣，黄金瞳瞬间亮起，他身体肌肉紧绷，面上龇牙咧嘴，表情凶恶。 “好了好了，暂时不需要吃康斯坦丁。”夏弥连忙上前安抚。 “什么叫暂时？！”老唐顿时气得抬高声调，“我都舍不得吃能轮到你们？” 回过神来，老唐：“……” 他为什么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以前都是王不见王，见了除了想着互相吞噬根本想不到别的，现在咱们能安静地共处一室，这在过去简直是天方夜谭。”夏弥感叹，“哦对，你失忆了，估计没有我们那种迫切想要吞噬对方，以获得更强大的实力的欲望。” “龙王都会互相吞噬吗？”老唐想起康斯坦丁也说过想让他吞噬自己的话。 作为人的老唐实在无法理解这帮龙王的脑回路。 大家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互相吞噬？ “王座上坐着双生子，可王只能有一个啊。”似乎看出了老唐的疑惑，夏弥很大方地解释道，“何况，分别存在的我们都是不完整的。就像我和哥哥，他掌握着龙王的力，可他的状况你也看到了，我看起来正常，但力量却不及他百分之一。” “你和康斯坦丁也差不多，他甚至无法拥有龙躯。”夏弥说着，声音渐渐宏大如同吟唱，“我们本该一体，所谓的吞噬，不过是渴望着恢复正常。” “我觉得这得怪黑王，”老唐神色愤愤，“他这不是神经病嘛，想要儿子闺女就正常捏出来啊，整这一堆残疾儿童出来干嘛？” 夏弥欲言又止，无法反驳。 “他害怕再出一个白王。”康斯坦丁在老唐怀里轻声说。 小东西胆子不大，性格又软，但看事挺透彻的。 “好吧，这叫什么？蛇咬了怕绳子？” 夏弥无语：“那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老唐把蛋搂紧，“看着点你哥，别总惦记我家康康。” 夏弥五官皱在一起，整个一颜艺大师：“康康？” “昂？”老唐看她，满脸的“你有意见啊？有意见也给我憋着。” 夏弥握拳。 龙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了。 “啊啊啊！诺顿老娘要捶死你啊！” 瞧不起谁呢？ 反正现在诺顿还失忆呢，力量根本没恢复，就算她是龙王里最弱的也打不过她。 不趁此时欺负他，那可就过了这个村儿没有这个店儿了！ 夏弥一拳打中老唐的右眼。 “卧槽你来真的？”老唐捂着眼睛十分震惊，“住手！我跟你讲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原则啊！艹你还打脸！” 老唐抱头鼠窜。 “打你怎么了？打你怎么了？” “不让我吞噬还不让我打了吗？” “我就打了怎么样？” 老唐怀疑夏弥这是在报复。 “我告诉你别趁我还没想起来就得寸进尺啊！” “我得寸进尺怎么了？你有本事打回来啊！” 夏弥那双小拳头专往老唐脸和肚子上打。 “你再打我真生气了！”老唐捏住夏弥的拳头，“你是妹妹我让着你，但你不要太过分了。” 夏弥愣了一下，随后挣开老唐的手：“谁是你妹妹？我哥只有芬里厄！”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顾兄妹之情了！” 老唐一脚把夏弥踹开，“嗷嗷”叫着扑了上去。 夏弥不甘示弱，挥舞着拳头也冲了回来。 被闹得头疼的苏月沉走出书房趴在二楼栏杆上：(???.???)???? 感觉自己家成了幼儿园，一帮熊孩子在闹腾。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苏月沉感叹了一句。 打了半天都累了的老唐和夏弥，一抬头，看到苏月沉没有表情的脸上那双慈祥的眼睛：“……” 老唐一顿：“他那眼神像是看幼儿园里不听话的小孩子。” 夏弥抿唇：“我看着也像。” “他才十五吧？比我们都小多了。”老唐挠头。 “估计是跟我们一样才复活的，苏醒的时间可能比较晚。”夏弥也挠头。 “康斯坦丁孵化出来之后该不会是个小婴儿吧？” “应该不能吧？” 聊着聊着，两位龙王不约而同地握手言和。 他们和谐地肩并肩瘫在沙发上。 老唐抱着康斯坦丁，夏弥旁边芬里厄捧着一袋虾条津津有味地边吃边看电视。 苏月沉轻笑一声，蓝紫色的眸中有万千柔光。 当龙王，有当无忧无虑的咸鱼快乐吗？ 那王座看似至高无上，可是真坐上去了，又能拥有什么？ 夏弥翻身趴在沙发上，她仰头看向苏月沉。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苏月沉一愣。 “你是指什么喜欢？” 夏弥被苏月沉的反问问得一懵。 亲情友情爱情甚至连好感都算喜欢，她想问的是哪种？ 苏月沉他，会有那种狭隘的喜欢吗？ 第71章 世俗的欲望 夏弥感觉自己问错了问题。 但是她真的好奇。 “就是，想谈恋爱结婚的那种喜欢。” 苏月沉撑着下巴，很给面子地开始思考。 老唐本能地把这么一副美人思考的画面拍下来分享到了资源群里。 毕竟，群里的小姐姐们还嗷嗷待哺呢。 夏弥斜了他一眼，然后也兴致勃勃地加了群。 “以前的图都在群相册里，想舔屏可以赶紧去。”老唐大方地分享道。 夏弥双眼放光地打开了群相册，不过她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劲。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老唐：“……呃，主要是那些姑娘们给的太多了。” “多少能让你混进女人堆里啊？”夏弥好奇。 老唐沉默，羞涩，然后说：“大概她们加起来，每个月能有万儿八千吧。” 夏弥瞪大了眼睛。 突然更加感觉诺顿没出息了呢。 “反正只要偶尔拍张照片，又不费事。而且她们还总会送零食和礼物过来，那些东西可比钱多多了。”老唐解释，“况且，苏月沉也不反对。” “他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我感觉他把这件事当成给我帮忙了。”老唐无奈道，“而且我也挺喜欢把这种日常记录下来的，有时候也想，他把我当移动血库，我就把他当摇钱树，这很公平！” 夏弥仰头，苏月沉还在沉思。 她的确问了一个难题，但有时候，这个问题也挺简单。 “他竟然，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吗？”夏弥语气复杂。 “毕竟，一棵树不需要爱人。”老唐说，“它们生而孤独。” “可我觉得，他是被爱过的。”夏弥说。 如果没有被爱过，又怎么会从内心里散发出温柔呢？ 苏月沉转眸看了夏弥一眼。 他当然是被爱过的。那些曾经平淡的爱，被他在漫长的时光里无限放大与美化，直到再也不起作用。 他最初去学着记下其他魂兽的魂环，就是为了能够提前化为人形，他甚至想过去落日森林找那些仙草掩藏自己，可直到他熬过了十万年，选择化为人形，都没能做到。 明明他会那么多幻术类魂技，可他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走不出星斗大森林。 那里是他的囚笼。 他没疯是因为那些过于美好的回忆，不会再爱也是因为那些过于美好的回忆。 或许只有比他认知中最美好的存在出现，他才能去接受那份爱。 可那种“爱”存在吗？ “我不知道。”苏月沉只能如此回答夏弥，“很早之前我就丧失了那些感情。” 苏月沉缓缓露出一个淡雅的笑。 “我曾经也有过很世俗的欲望和很卑微的愿望，我曾经希望它们变成执念，至少那样我还有点希望，有点盼头。” 可是那时光太长，那岁月太慢。 它们没能变成他的执念，反而变成了他的梦魇，又变成他的囚笼，变成磨灭他人性的利剑，最终在他满心疲惫时又把潘多拉魔盒里的希望释放给他，让他重复这周而复始的折磨。 他的灵魂在求生的本能下在长生的无间炼狱里一刻不停地挣扎。 被唐三父母与武魂殿战斗余波差点炮灰时，他是不甘的，不甘到恨不得拉全世界陪葬，可又有片刻解脱。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真的太累了。 为什么没有朋友呢？他那么恐惧孤独。 为什么连同类都没有呢？他那么努力地想要融入星斗大森林。 他也曾找过隐秘的角落，想要通过沉睡来度日，可安宁只是片刻的。那几天、几个月、几年，都只是弹指一挥间。 他也曾无数次想要进入星斗大森林核心圈，无论是小舞他们成为十万年魂兽之前还是之后，甚至只需要与他们偶遇一次都行，可他进去就会被帝天赶走，一次也没遇到过他们。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面对的都是恶意？ 他问过帝天，可帝天从未回答过他。 或许，帝天是把他当做窃贼了吧？ 那他把东西还回去可以吗？ “不需要。”帝天说，他只对他说过这三个字。 从那以后，他甚至没进核心圈就会被拦住。 他也不是完全没遇到过善意。 其实他知道，如果不是帝天的庇护，可能他会无数次在重伤后死去。 所以，就算知道是帝天故意不让他离开星斗大森林，他也实在无法真的恨他。 他无法只靠回忆熬过时间的酷刑，也有一些生性善良的魂兽愿意与他说说话，交流一阵。可事实是残酷的，善良在星斗大森林里就代表着弱小。 他庇护过那些愿意与他交流的魂兽，但他无法与他们寸步不离。 所以有时候他会特别羡慕小舞他们。 真幸运啊！ “我很羡慕你们，双生子，多好啊，从未孤单过。” 血脉相连，心灵相通。 互相依靠着走过冰冷的漫长岁月。 真的太羡慕了。 “你们所谓的孤独，太矫情了。”苏月沉低头，垂下眼睑，长发挡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眼神。 有那么一瞬间，楼下的老唐和夏弥看着他，却感觉他不存在于这个世间。 “是要比惨吗？”夏弥脑子一抽突然问道。 苏月沉轻笑。 “我并不认为自己惨。”他把长发捋到耳后，露出来的那张脸依然平静，“只是，你不能让一棵树来解释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他对人没有欲望，并且不能理解。” “那你对什么有欲望？”夏弥感觉自己这次应该问到点子上了。 苏月沉看着他们，说道：“龙血。” “是不是因为饿太久了？”老唐问。 苏月沉点点头。 是啊！ 饿太久了。 更因为已经坚持了那么多年，最难的时候都过去了，如今的生活算得上幸福美满，自然要变强，要更长久地活下去。 不然，那么久的坚持算什么？ 太对不起自己了。 他不喜欢浪费。 “那要不再给你献点血？反正我们不会因为失血过多有什么不良反应。”夏弥看着苏月沉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脑子又一抽，竟然说出了增加献血次数的无脑提议。 什么叫美色误人？这就是美色误人！ 第72章 我是你的，裙下之臣 苏月沉笑了笑，也没接话。 “明非他们快要放寒假了吧？”老唐岔开话题，“还有你的电影也快要上映了吧？” 苏月沉点头：“嗯，春节档。怎么说也是个投资超过五千万的大制作呢。” 夏弥捧着脸看他：“你是不是，很爱笑啊？” 苏月沉一愣。 从神农架出来以后，他确实比以前更爱笑了。 可能是，没什么压力了吧。 “是啊。”苏月沉眯起眼睛，露出一个极其好看的灿烂笑容。 他委实不是一个会苦中作乐的人。 老唐习惯性捂住鼻子。 夏弥反应没那么快，然后鼻血流了出来。 “这是什么神仙啊……”哪怕是倒在了沙发上，夏弥也直勾勾地盯着苏月沉，她说，“这种绝色，我不去勾搭，简直是对我人格、哦不！本能的侮辱！” “这谁看了不想扑上去啊！” “老娘想渎神！” 老唐打了个哆嗦，连忙拉住她：“不至于！不至于！这可不得行啊妹儿！” “好看。”芬里厄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月沉，“你要吃这个吗？” 芬里厄向来很大方，特别乐于分享。 苏月沉婉拒：“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那好吧~_~”芬里厄又拿出来一根虾条，很小心地塞进嘴里。 他喜欢一根一根地吃，这样就可以多吃一会儿。 “苏月沉，你真的不要试试吗？我人美声甜，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都可以！” 路明非和苏晓樯、楚子航和苏茜，都是从试试开始的，但，苏月沉委实对夏弥没有兴趣。 苏月沉站直了身体，他轻轻摇头：“抱歉，老唐有句话说得没错，我不会对食物产生兴趣。” 夏弥：(╬◣д◢) 草率了，就不该同意被他“包”“养”。 “我可以出钱让你创业，做个女王不好吗？你大可以……面首三千，夜夜笙歌。” 夏弥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好踏马心动！ 说的没错！为什么要为了一朵花放弃整座花园呢？就算那朵花是最美的又怎样？ 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另外，看苏月沉的样子，她有理由怀疑就算攻略成功，也可以过上清心寡欲的生活。 毕竟这男人，看起来太无欲无求了点。 另外……他现在年纪也太小了点。 才十五！ 十五！ 等他到法定结婚年龄还得七年！ 那得一个七年之痒呢！ 虽然哪怕为他熬一辈子也值得，但，也得他给机会不是？ 相互喜欢那叫双向奔赴那才甜，单方面喜欢那叫暗恋，没有好下场的。 她不喜欢一厢情愿。 “好可惜啊……”夏弥想想又倒下了，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他就像天上的神仙，被供奉在人间的神坛上。 有多少人敬仰他迷恋他，就有多少人想把他拉下神坛。 可为什么要把他拉下来呢？ 把他拉下来之后，那还是他吗？真的还会那样疯狂地痴迷于他吗？ 何况，他又不想被拉下来。 私欲与邪念不该加诸于他。 夏弥嘀嘀咕咕念了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终于四大皆空，六根清净。 不能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无数个男人啊！加油夏弥！搞钱！买房！买车！包养小白脸！ 老唐搞不懂夏弥怎么突然就又燃起来了。 果然小女孩儿的心思太复杂了。 ——这里是想搞钱的分割线—— 卡塞尔学院，路明非的大学第一个学期过得平平无奇甚至还有点无聊。 距离苏晓樯十月份来看他，已经又过了两个月。 他没有变成恋爱脑，只是每天看着楚子航和苏茜搞小动作，偷偷摸摸地发糖，他就总觉得……是时候思念苏晓樯了。 明明有女朋友却不能天天亲亲抱抱举高高，这比没有还痛苦好吧？ 今日份狮心会例会。 “楚师兄呢？” 楚子航从不迟到，但今天竟然不见他人影！ “会长请假了。”兰斯洛特垂眸道。 “哦，”路明非下意识点头应了一声，然后他猛抬头，“请假？是去做任务吗？” 兰斯洛特没有抬头：“不是。” 路明非再往四周一打量。 很好，苏茜也不在场。 他俩都不在场，楚子航又不是去出任务，再联系兰斯洛特怪异的反应…… 好家伙！路明非当场就是一个好家伙！ 那俩人！ 狮心会会长和副会长，狮心会的两位灵魂人物，请假！去约会了！ “过分了啊这！”路明非满脸愤怒，“他们这是因私废公！” 兰斯洛特苦笑。 人家小情侣请假出去约会怎么了？又没有耽误什么事。 “老兰啊，我们中国有句话说得好，”路明非拍了拍兰斯洛特的肩膀，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张小娴的小说《面包树上的女人》里说，想要忘记一段感情，方法永远只有一个：时间和新欢。要是时间和新欢也不能让你忘记一段感情，原因只有一个：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好。” 路明非顿了顿：“虽然找个比苏茜师姐还好的女生比较难，但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懂吧？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就这么两段话的功夫，路明非就给兰斯洛特讲了四个道理。 “时间是妥协，新欢是将就。”可兰斯洛特说，“我不想妥协，也不喜欢将就。” “你……”路明非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种事，他作为旁观者开玩笑一样劝两句也就算了。毕竟感情还没有好到值得他掏心掏肺的程度。 “会长请假了，我这边还一堆事呢。”兰斯洛特笑了笑进了办公室。 “这还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路明非摇了摇脑袋，“既然会长都请假了，那我也可以请个假吧？” 于是路明非也溜走了。 另一边，楚子航开着自由一日那天从凯撒手里赢来的布加迪威龙，载着苏茜已经到达了芝加哥。 作为约会的传统项目，逛街是必不可少的。 楚子航曾经习惯了陪苏小妍去逛街，对拎包这项业务十分熟练。 他不仅不会不耐烦，还会为苏茜挑选合适的服饰进行搭配。 “很漂亮。” 楚子航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对苏茜的身材更有信心。 苏茜穿着蓝色的及膝连衣裙出来的，他走到她身后为她系好腰带，顺手把人抱进怀里。 “有多漂亮？”苏茜看着试衣镜里两人拥抱在一起的身影，笑着问道。 楚子航低头，贴着她的耳朵，嗓音低沉：“我是你的，裙下之臣。” 第73章 刀? 湿热的呼吸落在侧颈，苏茜抬手捂住脖子。 “既然子航如此盛赞，那就买下来吧。” 就算已经交往了两个月，还是会因为他的接近与情话而脸红心跳。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他疯狂心动。 “还有那套米白色的，应该也会很好看。” “好，那就试试。” 两人在女装店里待了一会儿，拎了几个袋子出来，又去了男装店。 苏茜并不在意自己穿的是奢侈品还是潮牌，她和楚子航逛街的时候，看到哪家的陈列漂亮就会进去看两眼，遇到喜欢的就试试然后买下来。但是她比较喜欢给楚子航买衣服。 就好像曾经孩提时代喜欢给洋娃娃装扮一样，给自己男朋友买衣服也是非常有乐趣的一件事。尤其是当男朋友长得帅身材还好时。 苏茜似乎是喜欢上给他玩“换装游戏”了，楚子航倒也享受换完之后她亮晶晶的目光，不知不觉……就给导购累的够呛。 眼看着导购小姐姐即将崩溃，苏茜当机立断：“买，都买！” 楚子航忍不住抱着她笑出声。 “玩得开心吗？” “嗯，特别开心?(*′?`*)?” 他们把购物袋放到车里，然后跑去吃了一顿烛光晚餐。 “氛围感确实挺足，但是下次我们去吃中餐吧！”苏茜提议道。 楚子航点头：“放假后要不要去我家那边看看？” 苏茜诧异地看向他。 她忽然慌乱起来。 这就要见家长了吗？ “你不是挺喜欢苏晓樯吗？她寒假也会回家。”楚子航只字不提苏月沉。 他不是不信任苏茜，不相信自己的魅力，而是苏月沉那个人的美实在不讲道理。 “嗯好，我对晓樯的弟弟也挺好奇的，世界上竟然存在那么好看的人吗？” 楚子航：“……”失策了。 既然苏晓樯和苏茜认识，那苏茜没道理没听说过苏月沉。看样子苏茜已经看过苏月沉的照片了。 “晓樯说他们的电影春节上映，我答应了要去捧场的。”苏茜笑道，“子航，到时候我们单独去好不好？” 楚子航点头。 “今天要去看电影吗？”他问。 苏茜毫不犹豫：“当然。” “看《神秘博士:时之终结》？”两人来到电影院，楚子航看着影院的各种海报，最后挑了一个比较顺眼的。 苏茜看起来对那些爱情片不感兴趣。 “《阿凡达》怎么样？这里有imax-3d的。”苏茜更喜欢《阿凡达》的海报，至少比《神秘博士》看上去更有浪漫的感觉。 “好。”楚子航自然不会反对。 他对看什么电影没有要求，但他会挑一个情侣座。 苏茜内心是个感性的小姑娘，她大概就是那种外刚内柔的代表性人物。 “直到现在我依然害怕这只是一个梦，”电影散场，苏茜看着荧幕上的片尾字幕，浑然不觉泪水滑落，“如果这是我耗尽生命去做的一场梦，怎么办？” 楚子航默默握住她的手。 “我实在没想到你竟然会那么快就喜欢上我，”她攥紧拳头，仿佛并没有感知到楚子航的手，“无论是欲擒故纵还是以退为进，都只是计划中的第一步，既然我确定不让自己后悔，那么，除非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你有喜欢的人了，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愿意对你体贴，愿意成全你，可真的要我放弃。就算嘴上说着，我的目光依然会追随你的身影。 但是如果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你，我大概是回答不上来的。因为答案太过肤浅。 ——我喜欢你帅气、强大，甚至高冷的气质。 我深深地为你着迷。” 楚子航看着她的侧脸，拿出纸巾轻轻为她擦眼泪。 常年握刀、带着薄茧的指腹触碰到湿润的脸蛋，他忍不住摩挲两下，然后捏着这位狮心会大姐大的下巴，将她的脸扭到与自己对视。 昏暗的电影院里，楚子航看着眼前默然垂泪的大女孩，却笑了起来。 他倾身，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他压低的嗓音里带着笑意与磁性，他说：“你哭起来的样子很美。” 苏茜有些茫然地眨眼。 刚刚哭过的杏眼眼眶有些发红，她睫毛很长，随着眨眼沾上了细小的水珠。 “如果要我回答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我的答案可能有些幼稚。” “那些天我一直被【渣男】这个身份困扰。你知道我作息非常规律，但那几天我花了很多看起来浪费的时间去思考，思考一个听起来很无聊的问题。 【我到底是不是渣男？】 如果有人……比如路明非问我，你是不是我女朋友，大概我会回答，【不是。我知道她喜欢我，她会帮我做很多事，我很需要她，但她不是我女朋友。】 我思来想去，这回答实在无法跟【不渣】联系起来。可是，既然大家都心照不宣，那么，我为什么要为一份未曾宣之于口的暗恋负责呢？总不能因为别人起哄，我就要弄假成真吧？” 苏茜下意识抿唇，随后咬着下唇。 楚子航动了动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下唇从贝齿下解救出来。 “可是既然大家都心照不宣，你怎么能偷偷对别人说【我喜欢楚子航】呢？又怎么能跑到我面前说【我确实喜欢你】呢？” 苏茜一愣，她当时没想到那么多，真的不知道路明非在跟楚子航打电话，之后也并没有把那句解释当成告白。 “你打破了平衡。” 【如果一个女人掩饰了对自己所爱的男子的感情，她也许就失去了得到他的机会。】苏茜感叹名著不愧是名著，简直是偏僻入里、至理名言。 “既然如此，无论是接受还是拒绝，我都要回应了。我已经无法再置身事外。” “所以……”苏茜没发觉自己声音发颤，“你顺水推舟，选择了接受。” 明明眼前一贯冷着脸不近人情的男孩儿对她笑得堪称温柔，可苏茜却觉得自己如坠冰窟。 他暂时不能失去左膀右臂，狮心会也暂时离不开她。 ——他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答案。 认识到这一点的苏茜仿佛一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 “这还不如只是一场梦呢……” 第74章 临时任务 苏茜的外表实在是与“贤妻良母”高度适配，当她露出惊惶脆弱的神情时，便让人有种想要狠狠欺负她的征服欲。 “不如只是一场梦？”楚子航低声重复。 在开口时苏茜就已经后悔了。 她应当是了解楚子航的。 他不会委屈自己跟她逢场作戏。 想通之后，苏茜忽然委屈起来：“你吓我？” “我什么都没说。”楚子航看起来比她更委屈。 苏茜抬手描摹他的脸庞，这个俊逸的青年五官精致而冷硬，他素来没什么表情，像极了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岭之花。 可他也有普通人都有的喜怒哀乐，他在她面前是如此生动鲜活。 高岭之花委屈的样子和无辜的二哈看起来也没有太大区别。只不过他会让人更加心软。 她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他不喜欢自己呢？ “对不起。” 苏茜伸手环住楚子航的脖子，微凉的小脸贴在楚子航颈窝，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他身体的温热。 “我无法用别人的评判标准来解释我有多喜欢你。”楚子航轻轻拥着她，“但如果是你，我的余生都可以分享给你。” 如果夏弥没有在察觉到他有苏月沉罩着而畏手畏脚不敢下手的话，如果楚天骄消失在奥丁的尼伯龙根，他可能还是会像原著一样，喜欢上夏弥。 这个女孩儿，到最后也只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他觉得他把苏茜当兄弟，太熟了怎么下手？对自己的兄弟怎么下手？ 可是楚子航发现自己是有劣根性的，他清楚地知道，即使他不喜欢苏茜，也对苏茜有着占有欲。 只要跟在他身后就好了，不是吗？ 他知道苏茜喜欢他，可如果他不喜欢她，想必他也不能在苏茜和别人在一起时大方地送上祝福。 “你的目光，只能追随着我。” 楚子航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如何评判，他也不认为其他人的评判标准与他适用。 可是本能告诉他，如果余生和她在一起，他会有满足感。 他对她有占有欲与……性冲动。 “这么霸道啊？”苏茜闷在他颈窝轻笑，“只能看着你吗？” “还是说，你的意思是……只能喜欢你？” “这是等价交换。” 苏茜觉得这句话比任何誓言都要可靠。 “好，等价交换。”苏茜搂紧了楚子航。 他实在是太会了啊！ 怎么平时不爱说话，一开口就这么动听呢？ 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片尾字幕都结束了，灯光亮起，楚子航牵着苏茜起身离开。 “回学校吗？”苏茜问。 楚子航脚步一顿，然后点头。 “你不想回去？”苏茜追问。 楚子航抿唇不语。 “是想做什么坏事吗？”苏茜松开楚子航的手，她背着手倒着走路，与楚子航面对面，可以看到楚子航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 “没有。”楚子航的声音清越，一听就知道他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如果他回答之前喉结没有滚动的话，他的答案苏茜是愿意相信的。 “你想做什么坏事？”苏茜突然跳到楚子航身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修长的腿锁着他劲瘦的腰，楚子航也下意识地扶着她的腰。 苏茜一直以来都是温柔体贴的，几乎没有见过她这么活泼的一面。 可是就算她现在的行为看起来有些任性，他也不反感。 苏茜现在的姿势比他要高一个头，她低头看着他有些无措的脸，显然很想再逗逗他：“子航~你还没回答我呢~” 楚子航忘了从哪儿听来的一句话—— 女人天生就会演戏！ 楚子航其实并没有想跟苏茜一起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因为他的父母是未婚先孕，所以他觉得有他爸那个“榜样”，他的恋情和婚姻一定要按部就班地来。 至今他仍然认为，如果不是楚天骄把生米煮成熟饭，他跟妈妈根本就没有可能！就算他嘴甜会哄女孩儿，凭他伪装出来的那吊儿郎当模样，根本配不上妈妈。 楚子航觉得他应该不是唯一一个认为自己爸配不上自己妈的人。 “我没想……”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楚子航的狡辩。 “子航，我是施耐德。”比破风箱还难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楚子航和苏茜对视一眼。 施耐德教授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虽然他是楚子航的导师，但他并不是会私下里跟学生联络感情的人。 “很抱歉打扰你们约会，不过现在有个临时任务，一个c级高危混血种即将堕为死侍，目前正在往你和苏茜所在的商场方向逃窜。” 施耐德这么一说楚子航就懂了。看样子是需要他配合，阻止那个死侍闯入商场。 苏茜从楚子航身上跳下去，抬手把头发束成马尾辫，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看向楚子航。 这时候她就不是刚刚那个会任性撒娇的女朋友，而是副会长了。 “他目前还有理智？”楚子航敏锐地发现到施耐德话语中的细节，【即将堕为死侍】？那也就是还没有完全变成死侍，依旧保留有一定理智。 施耐德没有迟疑：“没错。但他的理智坚持不了多久，你们现在从商场c门离开，往四点钟方向前进，大概十分钟后会与他遭遇。” 楚子航和苏茜很快就乘坐电梯下楼，从c门离开。 “他的言灵是什么？” “序号26:沼泽。” “海洋与水之王一系？” 这不正好被楚子航的言灵克制？ “尽量让他不要破坏地下排水系统。” 楚子航沉默。 难道那个高危混血种还会从下水道井盖里钻出来吗？ “如果他不从下水道井盖出来的话。” “我们跑过去？”楚子航皱眉，这边是步行街，汽车根本进不来。 “看来只有这样了。”苏茜无奈，她还穿着新买的高跟鞋呢。 楚子航低头看了眼她的鞋子，有心想让她留在这里等他回来。 “不是什么大任务，我半个小时后就回来。”楚子航抬手把苏茜的头发放下来，“可以吗？” 苏茜知道他那喜欢独来独往的性子，很是体贴地点了点头。 她也不认为区区c级高危混血种会对楚子航造成什么威胁。 楚子航搂住她亲了一口。 “我的言灵是君焰。” 第75章 如果不曾见过光明 假如掉进沼泽里该怎么办？ 不要剧烈挣扎。 可是当恐慌袭来，怎能不遵循本能剧烈挣扎呢？ 【hadinotseenthesun icouldhaveboheshade butlightanewerwilderness mywildernesshasmade】 尼尔·狄金森没有上过学，他理应不会知道这首一百多年前艾米莉·狄金森的短诗。 可就像诗里说的，他本能忍受黑暗，假如他不曾见过光明。 人在陷入沼泽时，会本能地抓住他身前的浮木，可如果当他抓住之后，这块浮木凭空消失了呢？ 随之而来的会是震惊，然后是愤怒，再是茫然，最后才是绝望。 “子航，他停在了梅里尔公园。” 施耐德提示道。 楚子航刚走出商业街就看到了校工部准备的车。 他开车驶向南城时，好像在短短几分钟里从天堂来到了地狱。 芝加哥南城虽然有着芝加哥大学这所顶级名校，但这并不能改变南城是贫民区的事实。 孩子们不敢走出两个街区之外，平均每分钟就有一个孩子被杀。 不过比芝加哥南城更破败更混乱的地方楚子航也不是没有去过，他可以面不改色地穿过正在进行暴力冲突街道，朝着梅里尔公园前进。 街道上枪声不绝，但凑热闹的黑人孩子还是随处可见。 ——他们并不认为生活在这种朝不保夕的环境里有什么问题。 这里是美国三大城市之一的芝加哥，可那又如何？这里除了许多社会公共住房，几乎没有医院、没有学校，很多人没有工作，没有养家糊口的手艺 ——罪恶就此诞生。 梅里尔公园被称为“谋杀公园”，楚子航到这儿的时候还目击了一场枪击案。 他下了车，引起无数人注视。年轻俊美的亚裔男孩从价值不菲的豪车上下来。 他穿着得体，神情冷傲，应该是芝加哥大学里那群不食人间烟火的留学生之一。 可他手中的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那是，杀人的刀。 顶级猎食者的气势从那个看似单薄的男孩儿身上迸发出来，梅里尔公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他提着刀，走向公园西侧。 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低着头的瘦小男孩儿。 “这世界是不是特别不公平？”男孩儿轻声问，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楚子航站在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 “抬头。” 男孩儿很听话地抬起头，意外的是，他并不是占了南城绝大多数的黑人小孩儿，他皮肤偏黄，应该是个拉美裔。 当他抬起头时，楚子航可以看到他那双冰冷的黄金瞳正在熊熊燃烧。 这双凶恶的眼睛不应该出现在神情如此怯懦的男孩儿身上。 “你应该早已习惯。”楚子航抽刀出鞘。 他感觉有点奇怪，芝加哥竟然还存在着没觉醒的混血种？这可是在卡塞尔学院眼皮子底下！ “习惯什么？”男孩儿不解，“习惯随处可见的黑帮火拼和满地伤员与尸体吗？我确实早就习惯了。” “你为什么不杀掉我？”他抬着头，脸颊两侧有细密的黑色鳞片，“你要等到我完全变成怪物再动手吗？” 楚子航不语，他不是会心慈手软的人，但他不介意听这个显然非常有倾诉欲的孩子说完他的遗言。 据他所知，死侍化是不可逆的。不知道苏月沉会不会有办法，但就算苏月沉有办法，也来不及了。 “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罪犯，可并不是我们想成为罪犯。没有人告诉我们应该怎样成为另一边的正常人。” “有人跟我说，小孩子就应该读书，他们不应该去偷窃、抢劫、贩毒，但这里的学校，身处沼泽的人怎么上得起呢？” “有人跟我说，我们应该堂堂正正地走在街上，开开心心地跟朋友一起逛街，而不是随时可能会遭遇枪击并对此不以为意。可这里的黑帮太多了，警察巡逻都需要穿着防弹衣，防弹衣并不便宜。” “我不应该认识她，她天真得不像是会生活在这里的人。” 男孩儿又低下了头，他用已经异化的爪子捧着脑袋，动作很平静。 “她是个得了白化病的女孩儿，长得很漂亮，笑起来很温柔，但也很脆弱。她甚至没有出过门。” “她告诉我以前有个诗人也叫狄金森，她说她很喜欢那首诗。” 楚子航几乎瞬间就想起了那首诗。 “其实她住的那个街区还算安全，那边没有这么多枪击事件，所以她才能够平安长大并且那么天真。” “她真幸运，对吧？” 楚子航已经猜到那个女孩儿可能死了。 “为什么我从魔鬼那里换来的力量不能毁掉整个南城呢？” “明明是同一个城市，为什么南城就是贫民区呢？” 男孩儿体内的龙血浓度在极速攀升，楚子航皱眉，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以往他砍的都是已经丧失理智只会破坏的怪物，但现在，他确定男孩儿体内的龙血浓度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十的阈值，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还能保持理智。 “你想改变这里，就应该从改变自己开始。”楚子航说出了他的第三句话，并收刀入鞘。 “可是我没有机会了……”男孩儿再次抬头，他的整张脸几乎都被龙鳞覆盖，“我是个怪物。” “你不是。”楚子航亮起黄金瞳，更加璀璨更加威严的黄金瞳让男孩儿身体僵硬了起来，来自血脉的压制让他的死侍化甚至都开始放缓。 楚子航挑眉，他还是第一次知道，龙族血统的压制竟然这么强。 他连忙打电话跟苏月沉说了这事。 苏月沉：“去找明非，明非身上有【浮屠】，或许可以暂时压制住他的堕化。” “明非从学校到这里起码要半个小时，他可能等不及了。” 苏月沉无语：“那我就没办法了，毕竟我也不能顺着电话线爬过去……等等！” 苏月沉叹口气：“我倒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不过，你确定要费那么大力气救他吗？” “你知道一旦成功了我们、尤其是我会有多大的麻烦吗？” 楚子航垂眸看着瘦小的男孩儿，他看起来才十四五岁。 如果当年苏月沉没有救他和楚天骄，大概他也会面临这样的绝望吧？ “你不是缺人手吗？” 第76章 卡塞尔大危机 “行吧行吧，龙王我都收留了一二三个，接下来可能还有四五六七八，区区一个高危混血种算什么？”苏月沉起身，“我大概十五分钟后会到。” “应该可以。”楚子航挂了电话，他对男孩儿说，“有人可以救你，但需要你先坚持十五分钟。” “为什么？”他不解。 楚子航开启一度暴血，他的黄金瞳更加璀璨。 “因为他是个爱管闲事的烂好人。” “烂好人啊……”男孩儿好像在说“是这样啊……” 楚子航一直搞不懂苏月沉的行为逻辑，就好像当初跟着去奥丁的尼伯龙根，明明他有机会毫发无伤地离开，却为了他和楚天骄跟奥丁拼了一个两败俱伤，就好像，他对路明非那保姆级莫名其妙的好。 他图什么呢？ 楚子航并不认为自己能成长到拥有龙王级的实力。 所以苏月沉需要他做什么？他该不会指望他能够掌控混血种势力吧？那他是不是太瞧不起那些传承了几百上千年的混血种家族？ “他是个有点奇怪，但很温柔的人。”楚子航与男孩儿对视，三代种级的黄金瞳将男孩儿禁锢在长椅上。 “他明明看起来对任何事都不在意，却偏偏喜欢多管闲事。明明长了一张不知人间疾苦的神仙脸，却总是会心软。” “你可以同时从他身上看到温柔与冷漠。” 楚子航理解不了苏月沉的脑回路，就像他至今也想不明白，他爸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在他的妈妈面前隐藏自己的真面目长达十年？ 十年都没有露馅，真是难为他了。 “你说的好像是天使。”男孩儿笑道。 楚子航一愣。 “天使不就是那种长得很好看，像是没有感情一样冷漠，但又特别善良特别温柔的存在吗？”男孩儿看着自己已经变为利爪的手，问道，“可我这种与魔鬼做了交易的人也值得天使拯救吗？” “这不是与魔鬼做交易，这只是，你只是释放出了内心里的魔鬼。”楚子航说，“每个人心里都有天使和魔鬼，很多人都会在绝望时选择魔鬼。你可以释放它，也可以把它关回去。” “是我内心里的……魔鬼？”男孩儿抬头，黄金瞳里，黑血如同泪水流淌而出，“我的天使死了，我只能与魔鬼为伍。可是靠魔鬼是没用的，对吗？” “魔鬼救不了任何人。”楚子航说。 还好路鸣泽不知道他这句话，要不白瞎了他在曾经存在的世界线里帮路明非救了他一命。 但小魔鬼遵循等价交换，他救一个人，就会取走一条龙的命作为交换。 “你这种情况我也没见过，或许你可以试试想想那些美好的回忆，别让杀戮与暴力占据你的理智。” 这局面楚子航是真没见过，龙血的侵蚀性是狂暴的，别说一个人在开始死侍化已经十五分钟后还能保持理智了，只要他开始死侍化，不出三分钟必定成为龙血的傀儡。 他觉得这孩子很特殊，说不定真有价值让苏月沉不远万里来救他一命。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想知道，苏月沉是不是真的烂好人。 跟楚子航通话结束之后，苏月沉打电话给路明非，通知他做好准备，找个椅子坐好，接下来他可能做出超出他理解的事情，所以要保持冷静。 路明非不明所以但乖乖照做。 随后，可怜的路明非突然头痛欲裂，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脑子里钻出来一样痛得他把椅子扶手都捏碎了，他双眼迷离，恍惚看到一头白毛的苏月沉出现在他面前。 剧痛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一道清凉的紫光落在路明非身上，刚刚因剧痛而紧绷的身体与精神缓缓放松下来。 “抱歉。”苏月沉摸了摸路明非的脑袋，“我们一起去救人吧。” 路明非徜徉在治愈系魂技中放松的表情呆滞下来。 “老大？”他大惊失色。 刚刚还在国内的苏月沉是怎么在一瞬间跨越太平洋和大半个美国来到芝加哥的？ “我之后再跟你解释。”苏月沉拽着路明非破窗而出，他们悬浮在半空中，路明非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发现他们竟然……凌空而立！ 这是什么神仙手段！ 牛顿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啊喂！ 然而更惊悚的是学校里的树突然像活过来了一样，明明没有风，它们却在剧烈摇晃。 “找到了。”路明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就又被苏月沉拽着跑。 关键他们不是在地上跑，是在天上跑啊！ “戒律解除了吗？”卡塞尔的学生们看着违反物理操作的两人，第一反应就是副校长的言灵【戒律】解除了，他们可以使用言灵了。 然而…… “为什么我的言灵用不了？” “我也不行。” 阁楼上的老牛仔第一时间接到了复仇男神的电话：“那位神秘的树，他来了。” “他这是要跟我们抢s级？”老牛仔看着守夜人论坛上的帖子，躺回了他的单人沙发上，“需要我解除【戒律】，让孩子们把s级抢回来吗？” “不需要，”复仇男神在窗前看着如同东方神话中冯虚御风的仙人一样在半空中极速飞行的苏月沉和路明非，他说，“刚刚诺玛告知我，五分钟之前楚子航和他进行了通话，四分钟之前路明非和他也进行了通话，他们都知道他会来。” “那么，他这么兴师动众……是这个词吧？他这么兴师动众地来卡塞尔，是为了什么？” 复仇男神看着那个一身洁白仿佛天使的男孩儿，他也感觉不可思议：“为了救一个堕化中的c级高危混血种。” “不可能！”老牛仔从单人沙发上蹦了起来，“堕化是不可逆的！” “但尼伯龙根都已经出现了，逆转堕化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吗？他不是混血种、不是人类、不是龙族，他是我们至今难分敌友的神秘之树。” 老牛仔沉默。 五年前楚天骄给出的那份任务报告至今还是“sss”级绝密档案。 他们曾无数次派人前往那座高架桥，无论晴天雨天阴天雪天黑夜白天……从未成功再次进入过。 死人之国尼伯龙根的大门再次对世人关闭，但这世上确实存在着曾进入过其中的人。 楚天骄、楚子航以及……神秘之树。 第77章 什么叫无所畏惧 “老大，咱们这是不是太张扬了？”路明非偷偷往下一看，好家伙，这不是踩在所有人头顶了嘛！他还要在学校混的。 苏月沉根本没搭理他，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离开了卡塞尔学院，往山下飞去。 五分钟后，二人抵达芝加哥。 苏月沉指尖血色线条蔓延而出，他顺着血线指引的方向带着路明非继续前行。 八分钟后，苏月沉和路明非到达梅里尔公园。 此时的男孩儿跪倒在地，双爪抓进土里，几乎全身都被黑鳞覆盖。 他的黄金瞳还亮着，但眼中已经难见清明。 “麻烦。”苏月沉皱眉。 男孩儿抬头，他其实已经看不太清了，可是从天而降的苏月沉全身雪白，他逆着光，仿佛全身都在发光。 “天使……”原来天使真的存在啊！ 苏月沉叹了口气。 他走近那孩子，将手放在他头顶，紫色的光芒从他掌心流转男孩儿全身。 “吼……” 男孩儿仰头嘶吼。 他浑身颤抖，但黑鳞在一片片消退。 路明非站在楚子航身边，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楚子航：“死侍化也能救回来？” 楚子航没想到苏月沉竟然真的能逆转死侍化。 还很轻松？！ 这果然是个不小的麻烦。 但他不能理解的是，苏月沉为什么敢接手这么大的麻烦？他真就是个烂好人？ “你叫什么名字？”苏月沉忽然问道，此时男孩儿脸上的黑鳞还有大半没有消退，但已经能够看到他脸上那因痛苦而狰狞的表情。 “名字？” “尼尔，尼尔·狄金森。” “哦，跟那个写了【我本可忍受黑暗，假如我不曾见过光明】的艾米莉·狄金森一个姓啊，”苏月沉扭头看向楚子航，“你之前见过的死侍，能保持这么长时间的清醒吗？” “不能，他们大多都有心理疾病，死侍化之前的潜伏期不同，但一旦开始死侍化，几乎没有能够保持清醒超过三分钟的。” “所以他为什么能？” 这里是贫民区，显然这孩子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如果他成为心理阴暗的罪犯或者变态那都不足为奇，但他凭什么可以在已然狂暴的龙血侵蚀下保持清醒超过二十分钟？他本该在第一时间沦为杀戮的奴隶。 “不清楚。”楚子航瘫着脸。 苏月沉若有所思。 “谁的族裔？” “海洋与水之王。” 苏月沉挑眉。 他低头对尼尔说道：“我想看看你的记忆，可以吗？” “好，好的。”尼尔乖顺地同意了。 苏月沉垂眸，掌中紫光更甚。 两分钟后，用尽力气的尼尔昏倒在地，他身上的黑鳞尽数褪去，异化的手脚也都恢复正常。苏月沉收手之前，一道红光进入了尼尔体内。 “现在的问题是……我该怎么回国呢？”苏月沉背负双手，显得十分惆怅。 他这算是非法出境吧？ 路明非满头黑线，虽说这个问题是很重要，但并不算要紧吧？ “他有什么问题？”楚子航看着地上的男孩儿，这孩子很瘦，几乎皮包骨头了。 苏月沉摇头：“我还以为是奥丁闲的慌给我找了点事儿呢，结果这孩子跟奥丁竟然并没有关系。” “他有很罕见的炼金天赋，”几根树枝从旁边蔓延过来，它们卷起尼尔，轻柔地将他的放在了长椅上，“也就是说，这孩子天生精神强大，其精神强度甚至可以抵御三代种的龙威。” “真是个幸运的孩子啊。”苏月沉说。 楚子航赞同地点头。 如果不是苏月沉，就算这孩子再有天赋也没用，一旦开始死侍化，他只有死路一条。 “老大，那现在怎么办？”路明非看着旁边把他们团团围住的执行部专员们，感觉有点点慌。 苏月沉扭头，绝美的面容上一派平静：“你们，要跟我抢人吗？” 众专员连忙后退。 这位连死侍化都能逆转，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肯定是位大佬啊！ 跟大佬抢人？不要命了吗？ “那就把这孩子带上，去你们学校吧。”苏月沉也没有别的办法，他还想着去卡塞尔学院跟昂热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借用昂热的专属座驾——湾流g550。 楚子航把尼尔抱上宝马后座，对苏月沉说：“我要先去接苏茜。” 路明非这才想起来，楚子航今天本来是跟苏茜出来约会的！ 可恶！又被秀到了！ “那我和明非跟他们走吧。”苏月沉无意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楚子航扫了一眼执行部那些如临大敌的专员，说：“一起吧，你和明非开那辆布加迪。” “布加迪威龙？就是自由一日那天楚师兄你从凯撒手里赢来的那辆车？”路明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苏月沉眨眨眼，路明非好像有开豪车必毁的设定吧？ “明非你，会开车吗？”苏月沉沉吟一番，还是决定问一下。 路明非：“……对哦我还没考驾照呢！” “别看我，我从来不自己开车。”苏小少爷但凡出门都有司机车接车送好吧？ 楚子航：(′-i_-｀) “苏茜会。” 苏月沉和路明非齐齐“啧”了一声。 “老大，你冷不冷啊？”路明非摸了摸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 这都一月份了，芝加哥也是零下的天气了。他一直都生活在南方，第一次过北方的冬天，虽然也没到需要穿羽绒服的程度，但怎么也得套件厚大衣。 但现在他和苏月沉都是直接从室内出来的，直接就穿着单衣抵抗芝加哥的寒风。 苏月沉歪头：“我不冷。” 他对温度的感知力不强，他没有具体测试过，但两百度以内的温差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因为他根本不怕开水烫。 不过他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给他渡过去一道温暖的魂力。 “欸，不冷了。”路明非发现苏月沉简直无所不能。 “老大，你有什么不会的吗？” “苏晓樯也问过这个问题，”苏月沉说，“没学过的，还有生理条件不允许的。” “生理条件不允许？”路明非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楚子航看着他们竟然还有心聊这种无聊的话题，忍不住扶额：“你们现在应该担心难道不是去了学校会遇到麻烦吗？” 苏月沉轻笑：“卡塞尔有全盛时期的龙王？” 第78章 魂力分身 楚子航哑口无言。 也是，苏月沉家里都有一二三四个龙王了，还怕区区一所屠龙学院？ 执行部众专员再次后退。 这什么级别的大佬啊？开口就是全盛时期的龙王？！ “校长人挺好的，应该不会为难老大吧？”路明非挠着后脑勺，“再说老大又不是龙，犯不着吧？” 楚子航很想说苏月沉比龙还要危险，但想想，苏月沉这人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他个烂好人有哪里危险的？ “上车。” 苏月沉上了副驾驶，路明非只好去后座把尼尔扶起来，然后挤了上去。 “楚师兄你今天竟然因私废公跑出来约会！”想起这个路明非就生气，大家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他都没有天天秀恩爱，但却天天被秀一脸！ “难不成他约会还要带上你？”苏月沉问。 “那倒不必。”路明非选择闭麦。 但是憋了一会儿，路明非又开始叭叭：“老大你怎么会突然过来啊？” “研究陷入瓶颈，本来就打算过来找你们副校长探讨一下炼金方面的问题，正好楚子航跟我说了这么个事，于是顺便救他一命。” 他说得不带烟火气，好像这事儿不值一提，但楚子航明白，这并不是很简单的事。 “你在担心什么？”苏月沉看向楚子航，“怕我被秘党抓起来吗？” 楚子航摇头。 他不认为秘党有那个本事，但他不得不承认——“不要小看他们。” 不要小看人性中的卑劣。 龙族时代都被人推翻了，楚子航不认为苏月沉有比拟整个龙族的实力。 “就算我被抓起来了也没关系，反正我只是一个有效期三天的魂力分身。”苏月沉拢了拢长发，“之前说要回国只是为了降低他们的警惕性，我的本体不可能通过【浮屠】传送过来的，明非的身体会受不了。” 路明非想到之前那剧烈的头痛，忍不住抱紧了自己。 “分身？”楚子航看向苏月沉，他看起来和真人没有任何区别。 “老大，我想学这个！”路明非双眼放光。 如果他学会了这个，那他就可以让分身来上学，他去找苏晓樯了！ “教不了。”苏月沉一口拒绝。 “为什么啊？”路明非真的很眼馋这个技能。 哪个看过火影的人没有幻想过自己也会影分身呢？ 苏月沉说：“我截一段枝条种上，以后会长出来一棵新的树，把你胳膊截了种上，可以再长出一个你吗？” “啊这……”显然是不能的。 “分身这个技能也很麻烦，并不是想用就能用的，我这也是恰逢其会，顺便试验一下。” 苏月沉会的魂技数都数不清，有些是他学会的，有些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还有些是无意间的小惊喜。 【浮屠】就是小惊喜。 十万年就得了不到十条，具体来说只有九条。而且已经给苏晓樯用了一条，现在他自己都没办法补充。 “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来。”楚子航认真开车，目不斜视。 “闲着也是闲着，”苏月沉调整坐姿，窝在座位上，“我喜欢找点事做，不介意偶尔被人打扰，去帮点小忙。” “你半年前还不是这样。”半年前的苏月沉沉默寡言，又傲慢地不可一世。 他没有如今温柔。 苏月沉说：“因为那时候心态还没有调整过来，你不能指望一棵树刚进入人类社会就能变得和人类一样吧？” 何况，见过奥丁之后，他虽然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那些龙王，但是，也没那么担心了。 打不过还能跑嘛。 “所以，我们是同类？”路明非若有所思，“所以你才会找上我？” “差不多吧。”苏月沉没有反驳。 楚子航侧头看了他一眼，说：“我有点庆幸你遇到的是苏晓樯一家。” 如果他在进入人类社会时，遇到的是阴暗面，那么，这世上恐怕又要多出来一个灭世大魔王，还是那种让人几乎无力对抗的魔头。 苏月沉笑而不语。 虽说他有成熟的三观，但，也说不定真的会因遭遇而改变。 一行人回到卡塞尔后，昂热很有定力地没有直接找来。 “你知道你们副校长在哪儿吗？”苏月沉回忆了一下，书里好像写了，【教堂钟楼的阁楼】。 路明非和苏茜一起摇头，楚子航也皱着眉没有回答。 “那我……用点特殊方法？”苏月沉对于在卡塞尔搞事情很有兴趣。 这里可是龙族主场，在龙族里的地位跟哈利波特的霍格沃茨差不多。 之前没来是因为不想触发那么多剧情，现在来都来了，不搞事实在有点对不起这么好的场地。 “你想做什么？”楚子航问道。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什么。”苏月沉垂眸，“我能量不多，也不能那么浪费。” 他走到一棵树旁，耳朵贴在树干上，似乎在聆听什么。 洁白的孩子依偎着浅褐色的树干上，夕阳从树叶缝隙间透出橘黄色的光，暖色的光芒照在他身上，像为他披上一件温暖的大衣。 路明非看着这幅画面，整个人呆如木鸡。 “楚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画面过于唯美了。” 楚子航点头。 苏茜也点头。 “实在难以想象，这幅画面由男孩子做出来也这么美。” “主要是我老大美……”路明非扭头一脸严肃，“苏茜师姐，你克制一点。” 苏茜失笑：“放心吧，美则美矣，不是我的菜。我只喜欢你楚师兄。” 路明非：“……” 猝不及防又是一把狗粮，他错了，他就不该开这个口。 “在教堂。”苏月沉抬头，夕阳将他的银发染成橘色，他扭过头的样子，唯美得有点像动漫里的慢镜头回放。 “路明非，你有没有觉得，苏月沉的身体有点透明啊？”苏茜揉了揉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苏月沉抬起手看了一眼，确实他的身体有一点点透光。 “我还以为能停留三天呢，能量使用过多，大概只剩几个小时时间了。” 苏月沉也是第一次用【浮屠】的这个功能，没想到缓冲期一过，魂力流失会突然加快。 这样一来，好像能做的事情就不多了。 第79章 弗拉梅尔导师 “子航，晓樯的弟弟本来就美得不真实，现在又是半透明的状态，看起来也太……”苏茜拧眉。 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缥缈。”楚子航提醒。 苏茜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路明非在旁边嘀嘀咕咕：“以前也没觉得老大这么有仙气儿啊，现在感觉他都要羽化升仙远离尘嚣了。” “苏月沉，如果时间到了，你会怎么样？”楚子航问道。 “emmmm，”这倒是个问题，苏月沉也不太清楚，“可能直接变透明消失，也可能像游戏那样变成碎光消失吧？” 反正是不会留下尸体的。 路明非想起来一件挺重要的事：“你在这里的经历，你的本体会知道吗？” “这个看我本体的意愿，他想知道自然就会知道。” 苏月沉走着走着发现自己透明化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不得不停下来，果然一停下来魂力消散的速度就骤然下降。 “我就说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技能呢。”苏月沉叹气。 【浮屠】他之前用得很少，因为这东西无法用在魂兽身上，他也是偶然才发现可以用在人身上的，但星斗大森林里的人类……呃，他接触得也不多，所以很多功能他并没有用过。 像【魂力分身】，他只是隐约感觉可以用出来，但今天还是第一次使用，所以细节方面他只能慢慢摸索。 “怎么了老大？”见苏月沉停下来，一脸惆怅的样子，路明非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苏月沉站在原地拧眉思索了一会儿，他尝试着缩小体型，这种魂技很多魂兽都会，他掌握了不少，所以很容易就用了出来。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紫光一闪，苏月沉从一米九的大高个瞬间变成三十厘米的小玩偶。 众人：瞳孔地震。 “还能这样？” “明明大家都是地球人，为什么老大你会魔法？” 苏月沉勾了勾手，示意路明非蹲下来，路明非照做。 “明非你把我放你肩膀上。” “哦哦。”路明非把手放地上，苏月沉踩在他手上，好像完全没有重量一样。 路明非很轻易就把他举了起来。 “老大你这么轻？” 苏月沉没有回答，他依旧拧着眉，完全没搞懂现在的状况。 他刚刚就是那么一试，因为正常情况下，使用魂技是会消耗魂力的，他现在剩下的魂力本就不多，哪怕变小的需要的魂力不多，也会加剧他的透明化，但是！变小之后，他竟然有种魂力不减反增的感觉。 错觉吗？ 苏月沉坐在路明非肩膀上沉思。 “苏月沉是精灵吗？”苏茜悄悄问楚子航。 楚子航摇头：“不清楚。” “他现在好像人偶娃娃哦。”苏茜甚至感觉现在才是苏月沉的真正形态。 毕竟，像苏月沉这种美得不真实的人，更像是精心雕琢的人偶娃娃。 苏月沉盘膝而坐，试着开始修炼，没想到竟然真的可以。 “奇怪，我现在不是能量体吗？”苏月沉不解。 路明非身上的【浮屠】已经转移到尼尔身上了，也不存在他坐在路明非肩膀上通过【浮屠】修炼的情况。 所以，能量体本身就能吸收能量吗？ 苏月沉本体那边，他把老唐叫到书房正式开始测试【龙族是否能够修炼】这个课题。 老唐坐在瑜伽垫上，闭着眼睛，五心朝天，开始冥想。 这边魂力苏月沉修炼了一会儿，魂力储备达到本体的十分之一后就无法再吸收能量了。 所以，还是会受到【浮屠】的影响，不能成为真正的分身吗？ “我之前的直觉没错，确实能停留三天，小体型便于保存能量。”苏月沉拍了拍路明非的头，笑道，“这几天就辛苦明非了。” “呃，也不沉。”路明非本来想抬右手，但是苏月沉坐在他右边肩膀，于是他只能抬起左手，习惯性挠了挠头发。 “教堂到了。”楚子航提醒，“具体在哪儿？” 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传说中的老色胚副校长的办公室在教堂。 “钟楼。” 苏月沉刚说完，钟楼阁楼的小窗户被打开，一个臭烘烘的老头从窗口把乱糟糟的头伸了出来。 他头发花白，戴着脏兮兮的牛仔帽，头发油腻腻的，看起来半年都没洗过。 “嘿，”【恐怖的弗拉梅尔】满脸无害，他看着袖珍的苏月沉，眼睛比灯泡还亮，“小精灵，欢迎来到卡塞尔！” “你好，弗拉梅尔导师。”苏月沉展颜一笑。 老牛仔一愣，鼻血不争气地从鼻子里淌了下来。 要不怎么说苏月沉的美不讲道理呢，哪怕是老牛仔这种百年老色胚也无法抵抗。 路明非捂脸，没眼看了。 “老大你收敛一点。” 苏月沉笑容逐渐消失，慢慢叹了口气。 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对人类社会的深度融入，他的魅力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不讲道理。 他甚至有种他可以凭借美貌统治世界的错觉。 “我虽然有魅惑技能，可我基本上没有用过，为什么……你们都会被蛊惑呢？”苏月沉不解。 楚子航的面瘫脸皲裂了：“你还没用魅惑技能？” 老牛仔把脑袋收了回去，好像在念叨什么：“年纪大了，身体遭不住了。” “没啊，我要是用了，就不只是流鼻血了。”苏月沉挑眉，“你想试试吗？” 楚子航果断拒绝。 “好可惜啊。”苏月沉对苏茜眨眨眼。 苏茜愣了一下，扭头抱住了楚子航。 楚子航满头黑线：“苏月沉……” “好好珍惜吧，毕竟，能抵抗住我诱惑的姑娘可不多。”苏月沉是真没想到苏茜竟然能抵御住他的美色和魅惑。 所以，她才是第二个能够突破龙王级言灵封锁记起楚子航的人吗？ “上来吧。”阁楼上传来老牛仔的声音。 一行人上了楼，然后在门口停住了。 小阁楼里杂志、碟片、垃圾一堆，根本无从下脚。 “你应该需要一个保姆。”苏月沉扶额。 他没有洁癖，也没有强迫症，甚至因为是能量体，嗅觉也不太灵敏，但楚子航显然已经濒临崩溃了，他都把苏茜的眼睛蒙上了。 “楚子航你有洁癖？”他不记得楚子航有这毛病啊。 楚子航摇头。 他只是看到了一些辣眼睛的东西。 第80章 树妖和炼金术 苏月沉背后突然长出来一双翅膀，他扇着翅膀飞进阁楼里，看到了满地封面图非常404的女郎图片。 “我觉得应该是苏茜把你眼睛捂住才对。”苏月沉落在某本杂志上的某个女郎的欧派上，歪着头非常不理解，“你们都喜欢这种类型的异性？” 楚子航拒绝回答。 路明非一脸正义：“怎么可能？” “真的吗？”苏月沉才不信呢。 毕竟柰子才是王道，不是吗？ 老牛仔哈哈大笑：“怎么可能有男人不喜欢柰子？” 苏月沉恍然，原来这才是路明非那句话的全部。 “大不一定好，软才是关键。”老牛仔眉飞色舞，“小精灵你应该没体验过吧？” 苏月沉摇头：“我不是精灵，另外你们人类的触感……并不能给我带来愉悦感。” 也不知道为什么，苏月沉虽然变成了人，但确实跟正常的人不太一样，他的五感可以说相当迟钝了。 老牛仔咂咂嘴：“那你的生活也太无趣了。” “所以，你是什么？树妖？”老牛仔窝在单人沙发里，拍了拍沙发的扶手，示意苏月沉过去。 苏月沉扇了扇翅膀，飞到了沙发上方，然后……实在是没能落在这根本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沙发上。 老牛仔摘下帽子挠了挠头挠出一片头皮屑，苏月沉隐约看到他手上泛着油光，然后他很自然地又把帽子戴上，趴在沙发扶手上在旁边扒拉扒拉，找出来一包用了一大半的纸巾，拿出几张纸铺在扶手上。 苏月沉这才降落。 “我亲爱的学生们，你们应该不介意帮我打扫一下卫生吧？” 楚子航三人无奈，答应了下来。 虽然他们不答应也没关系，副校长又不能因为这个扣他们的学分给他们记过，更不会在课程上给他们穿小鞋。 ——副校长根本就不上课！ 但怎么说副校长，呃，大小也是个领导，看苏月沉的样子似乎还是个强者，那么这点小事，就没必要扭扭捏捏，赶紧干完得了。 “继续刚刚的话题，你到底是什么？”副校长年纪虽大，记忆力却很不错。 苏月沉想了想：“你可以理解为树妖。” 老牛仔咂咂嘴：“树妖有这么好看？” 苏月沉无言以对：“个体之间是存在差异的，另外，难道你见过其他树妖？” “《倩女幽魂》里的树妖不就很丑吗？”老牛仔反问。 苏月沉：“……那属于文学作品，另外，大概那位树妖姥姥是自花授粉的那一类，而我只是一棵雄树。” “啊，真无趣。”老牛仔瞬间对苏月沉失去了兴趣。 不能自攻自受的树妖有什么意思？ 苏月沉无语。 “明非啊，别动那个垃圾桶！”“子航你也别碰那个书架！”“苏茜我的衣柜你也大可不必帮忙收拾！” 三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副校长。 “你连门都不出，又怎么能收到学徒呢？收不到学徒，就没人能帮你打扫。没人帮你打扫，你又不带学徒，所以才会变成这种没用的死宅。” 副校长：“……” “你要知道，炼金术是很吃天赋的……” “世界上人那么多，你不去找怎么知道有没有天赋好的孩子？” “有道理，但我为什么一定要收学徒呢？”副校长无赖地摊手。 “技术虽好，可不要敝帚自珍哦。”苏月沉微笑，“但也无所谓，反正我跟你也不是一个体系的，不可能当你学徒的。那么，要不要交流一下技术？” “体系不一样怎么交流？”老牛仔来了点兴致。 “明非，过来。”苏月沉对路明非招了招手。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跨过无数障碍来到沙发边上。 苏月沉掌心紫光闪烁，一道紫色魂环落到了路明非身上，他感觉有股温暖的能量从身体游走一圈，最后停留在后背肩胛骨的位置上，好像自己身上多了点什么东西。 副校长和楚子航、苏茜眼睁睁看到路明非背后长出了一双半透明的白色翅膀。 “竟然可以用在其他人身上！”副校长站了起来，一直咸鱼的表情也收了起来，虽然看起来还是个邋遢的死宅，但至少他表情严肃，眼神唬人。 “不只是人身上，也可以固化在物品上面。”苏月沉说，“我现在遇到的问题在于找不到能量源。” “也就是说，工具可以制造出来，但只能我一个人使用。” “你需要什么能量源？”副校长问道，“贤者之石？” 他想不到贤者之石之外的更优秀的能源。 他也没有比贤者之石更优秀的炼金道具。 然而苏月沉摇头。 “贤者之石来自龙骨十字，其中的能量是有限的。”当然这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我们使用能量的方式不同。换句话说，我们的炼金基础不同。” “你有独立的炼金法则？”副校长大惊。 苏月沉点头：“与其说是独立的炼金法则，不如说是全新的力量体系。” “当然，我们都遵循【等价交换】原则，使用的都是自然能量。” 副校长盯着苏月沉看了一会儿，他突然发现了关键：“你使用的能量，来自于你本身。而我们的【言灵】，更像是一把使用自然能量的钥匙。” “所以我的【戒律】对你不起作用。”副校长破案了。 “还是有影响的，”苏月沉说，“【戒律】的本质是压制混血种对自然能量的调用，同时也会导致一部分自然能量堕化，这会让我吸收能量的速度减慢。” “与其说你是在使用炼金术，不如说是修炼吧？”副校长说，“几十年前我在中国见过一些功夫内功高手，但他们修炼出的内力似乎与你的法术不同。” “只不过不同等级的能量利用率而已。”苏月沉不打算就此详谈，“这个我们之后再聊，现在咱们谈一谈炼金术吧。” 老牛仔窝回沙发里，再次成为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 “不聊。” “我不太理解，炼金术师们应该都是师徒传承的吧？你为什么会这么排斥收徒呢？难道炼金术一系产生了什么不能继续传承下去的理由吗？” 第81章 悬赏 苏月沉提出的问题也是楚子航想问的。 副校长在学院里并不任教，虽然有个传说中的炼金原理部部长的兼职，但这个部门只有他一个人。 “我听说，你是最后一个能够翻译13句龙文的人？”苏月沉怀疑【戒律】并不是副校长真正的言灵。 【言灵】这个词的重点在于【言】，而不是【灵】。虽说使用言灵不必中二地念出咒语，但如果精通龙文，就可以【解除言灵】。 “活得久了，懂的东西多一点不是很正常？”副校长看起来并不想就此深谈。 他一直在抗拒这个话题。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哦。”苏月沉也觉得没意思了，他飞到路明非肩膀上，“明非，我们走吧，带我参观一下你们学校，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回去算了。” “慢走不送。”副校长挥了挥手，“楚子航你应该不会提前跑了吧？” 楚子航看了眼昏暗的阁楼，和苏茜对视一眼：“您说需要怎么打扫？” 谁知道他这屋子到底什么东西哪个地方是炼金阵的一部分啊？ “把垃圾清理一下吧。” 苏月沉见副校长不为所动，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本来打算把尼尔送到副校长这边来学习炼金术的，毕竟那孩子的精神力天赋真的很高，如果可以，他都有点想让那孩子成为魂导师了。 “对了楚子航，你回去之后安排一下尼尔，最好把他送回国，我先调教调教。” “调教！”路明非鼹鼠吃惊。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哦对了，我知道一个可以进的尼伯龙根，放假之后带你们去玩啊。”苏月沉说得云淡风轻。 “尼伯龙根？！”副校长挺直了背，虽然这样对他的啤酒肚来说负担很大。 苏月沉白眼一翻：“关你什么事？走了明非！” “哦。”路·座驾·明非听话地扭头就走。 副校长神色一阵变幻，最后还是忍住了，看着他们离开。 苏茜看了眼楚子航，楚子航点头。 竟然是真的！那可是死人之国，苏月沉竟然能带人进去玩？ “我们以前也去过，其实没什么意思，里面并没有遍地黄金。”楚子航对此浅谈辄止。 他不认为多说几句关于尼伯龙根的情报，就能使副校长回心转意。 “苏月沉家里甚至养了好几个龙王，那个尼伯龙根应该是大地与山之王的吧。”楚子航不觉得这是什么秘密。 卡塞尔的情报机构是对标克格勃的，苏月沉收留龙王的事情又没有藏着掖着，楚子航怀疑苏家到现在还有监听器甚至监视器。 “啊？”苏茜真的懵了。 龙王，还能用来养的吗？ “他那么强，就算养龙又怎么样？谁也不敢动他。” 就算昂热是最坚定的屠龙者又如何？难道他还能在苏月沉眼皮子底下屠龙吗？ 毕竟除了苏月沉，还有三四个龙王在场，单兵计划肯定成功不了，而只要苏月沉和龙王们还在国内，昂热就没胆子动用禁忌武器。 中国可不是软柿子，就算昂热敢动手，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当国防部门吃素的不成？ “仅剩的几个龙王都让苏月沉快要集齐了，”副校长确实知道苏月沉正在收集龙王，“就算卡塞尔不在意，秘党也不在意，你们以为中国的那些混血种组织就会视若无睹吗？”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楚子航没被吓到，他很清楚。 到现在也没人找苏月沉的麻烦，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要么就是他们没有那个实力不敢招惹，要么就是他们已经拉拢到了苏月沉。 楚天骄早就和他分析过。 从苏月沉消失五年回来的那一天起，他想在中国平安无事地混下去，就只有“加入组织”这一个选项。 要不然他凭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当龙王不值钱别人不眼红吗？ 楚子航不知道苏月沉有没有跟国内的混血种组织接触过，但他肯定，苏月沉肯定在国内已经有过备案了。 “改革开放都三十年了，副校长你应该重新认识一下中国。”楚子航说。 副校长笑眯眯地点头：“好。” 路明非晃晃悠悠地在学院里面飞，他倒是没有像苏月沉那么嚣张，只离地了一米左右。 出教堂没多远，路明非的翅膀就跟断电了一样消散了，可怜的明非“啪叽”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懵逼的路明非：Σ(?д?|||)?? “啊，能量耗尽了。”苏月沉对此也无能为力。 “可是我都没飞多久。”路明非瘪嘴委屈屈。 苏月沉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想办法搞定副校长，如果我能和他一起把我的修炼方法研究归纳出来，之后无论你想学什么技能我都可以教你。” 苏月沉本体那边已经测试出来了，纯血龙族确实可以修炼！ 但问题也很明显，老唐无法凝聚魂环。 虽说没有魂环也能继续修炼，但魂环毕竟是魂师体系的核心，的确是必需品。 “老大你都没办法让副校长回心转意，我能有什么办法？”路明非一脸苦大仇深，“总不能让我拿涩情杂志去贿赂他吧？” 苏月沉挑眉：“是个不错的想法。” 路明非：“(oДo*) “那倒不如老大你直接去色诱他呢……”路明非小声哔哔。 “倒也不是不行。” 如果真能研究出人造魂环，区区色相，牺牲一下也无所谓。 另一边，苏月沉本体和老唐的修炼进度陷入困境，不得不暂时中止。 夏弥看着有趣也试了试，但也卡住了。 “要不让老唐恢复记忆吧，诺顿的炼金术可是世界第一，你俩一起研究肯定比你一个人进度快。”夏弥提议道。 苏月沉对此非常心动但还是拒绝了：“诺顿的气性太大了，但凡他能有你一半识相，我都不可能还维持现状。” “苏月沉，你电话。”老唐把手机递给苏月沉，嘴里嘀嘀咕咕，“这人找你为什么不直接打你电话啊？” 苏月沉也很奇怪。 谁找他会通过老唐呢？ “你好，哪位？” “你好，苏月沉，”陌生的女声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猎人网站的管理员nido刚刚发布了一条有关你的悬赏。” 第82章 苏恩曦 nido…… 奥丁？ “你是哪位？”苏月沉问道。 “你猜呢？”对方卖了个关子，听起来似乎是个年轻的女性，“你应该能猜到吧？” 那边传来了吃薯片的声音。 苏月沉：(′-i_-｀) “苏恩曦。” “果然不出所料，”苏恩曦“啧”了一声，“跟你这种搅局者说话真没意思。” 搅局者？ 苏月沉愣了一下，苏恩曦那个薯片妞为什么会这么称呼他？ “老唐，看一下猎人网站，我倒想知道谁会悬赏我。”苏月沉没有过多思考苏恩曦的用词，估计是路鸣泽对她说了什么。 他确实很好奇，奥丁又准备搞什么事。 “不用查了，他发布了一亿美金悬赏你，无论是活捉你还是带着你的尸体都可以去领取赏金。” “一亿美金？”苏月沉勾唇，“他倒是给我找了个不小的麻烦。” 别说一个亿了，估计一千万都足够让无数赏金猎人痴迷他的项上人头。 “大家都是龙王，为什么你们就混得那么惨？”苏月沉看向老唐和夏弥，“人家一张口就是一亿美金，你们能随手掏出来一百吗？” “不要小瞧人好不好？一百块我还是有的！”夏弥气哼哼地反驳，“谁知道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正经龙怎么可能拿的出那么多钱？搞不好都是空头支票！” “有道理。”苏月沉赞同地点头，“说不定完成任务不仅拿不到钱还会丢了命呢。” “苏月沉，你不担心吗？”苏恩曦好奇，“整个猎人网站都为此轰动了，就算你不怕那些赏金猎人，可别忘了，你并不是孤家寡人。” “哦。”苏月沉不以为意，“难道他们还敢拿我的家人威胁我？”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赏金猎人们几乎都是亡命之徒。”苏恩曦说，“过于自信并不是什么好事。” “哦？”苏月沉轻笑，“你是来提醒我，还是威胁我？” “都不是，”苏恩曦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是来投资你的。” “那么，你能为此拿多少钱出来？” “十个亿，美金，够不够有诚意？” “不愧是富婆。”苏月沉舔了舔嘴唇，“这确实是个非常让人心动的数字。” “所以你的回答是？”苏恩曦仿佛成竹在胸，已经拿捏住他了。 “你觉得够吗？” “不够吗？” “我不缺钱，对钱也不感兴趣。” “你抢了别人的名言。” 苏月沉呼吸一滞，随后呼出一口浊气。 他笑出了声。 “苏恩曦。” “在呢。” “苏恩曦。” “我在。” “苏恩曦。” “是我。” “有时间见一面吗？” “我要是说没时间呢？” “多少会有点麻烦，但只是时间问题。” “你可真是……突破了我对斗罗的认知。” “难道你真的以为斗罗只是一颗氢气球？” “难道不是吗？” “你也突破了我对龙族的认知。” “你能来，我不能来吗？” “你知道的……”苏月沉看了眼好奇的老唐和夏弥，顿了一下，转身往楼上走。 “什么？”苏恩曦好奇。 “这样会导致剧情不稳定，很容易全面崩盘。” “确实，但情况可能跟你想象的不太一样。”苏恩曦沉默了一下，“甚至还有点复杂。” “有多复杂？” 苏恩曦叹了口气：“三言两语地说不清楚，这件事我们最好还是见面再谈。” “好，那么你有时间吗？” “你太心急了叭，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是吗？倒是你看起来……耐性很好。” “这叫稳重，毕竟我可是分分钟几百上千万的人。” “所以，两个小时之后可以吗？” “呃，我现在不在国内。”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苏月沉你不要咄咄逼人啊！小心我撤回投资！” “那就撤回吧，”苏月沉看着书桌上的一沓魂环图，目光越发幽深，“我是真没想到，竟然会有个人一直盯着我。” “倒也没有一直。”苏恩曦试图狡辩，“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无论从哪种角度来看，你都太危险了。” “嗯。”苏月沉沉默了一会儿，“好，那我给你时间，明天下午六点，市中心明德楼【牡丹】包厢，恭迎大驾。” “苏月沉，不是我想拒绝你，实在是我们现在见面不太合适……怎么也得你冷静下来之后吧？” “我很冷静。” “那是你的错觉。” “苏月沉！”苏恩曦有些气急败坏，“你见我有什么用吗？我就是个后勤奶妈！” “记得出席，你应该不希望我去找你吧？” “你威胁我？” “我只是陈述事实。” 又是一阵沉默。 “好吧，我会准时赴约。”苏恩曦“啪”地把电话挂了。 苏月沉听着手机忙音，很是愣了一会儿。 苏恩曦竟然也是穿越者？ 她什么时候穿越的？ 现阶段苏恩曦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可能换芯子的危险吧？ 那个穿越者是什么情况？ 直接顶替了苏恩曦的身份？ 【穿越】，到底是什么原理？ 总感觉有看不到的黑幕笼罩在头顶啊…… ——这是一条狼人该被刀的分割线—— 某五星级大酒店，总统套房。 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姿态各异地坐在柔软的大床上。 “苏娇娇，我能明白你那种想见偶像的心情，但你要知道，你那位模样同时也是我们的苦主！”吃着蛋糕的女孩儿冷冷地看着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儿。 “哎呀我知道错了。”双马尾女孩儿土下座道歉，抱头认错，“我这也是适逢其会，奥丁出来搞事情了，万一他没注意到怎么办？” “你是不是太小瞧他了？”蛋糕女孩儿冷笑，“人家可是有复活技的，再说了，你不会真以为他对苏家父母还有苏晓樯有什么感情吧？” “他对苏晓樯那么好，不可能都是假的吧？”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现在的作者什么设定不敢写？你怎么确定他到底是人先穿越成魂兽再过来的还是吞噬了穿越者记忆的魂兽无意间过来的呢？” “最重要的是，娇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系统被他拿走了，以后你们就不能出来了。”真正的薯片妞忧心忡忡，“我到现在都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是精神分裂还好，但如果你们真的是来自异世界的灵魂呢？” 第83章 找错宿主了可还行? “你希望是什么样的呢？精神分裂？还是独立个体？” 薯片妞无法回答，不管哪个选项，她们都是入侵者。 “我觉得精神分裂多少会比独立个体强一点，要不然总觉得怪怪的。”苏娇娇叹气，“说不定把系统还给苏月沉之后，我们就有办法分开了呢？” “但是他凭什么帮我们？”蛋糕女孩儿反问。 苏娇娇一脸花痴：“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可能是坏人？” “越好看越危险你不知道吗？”蛋糕女孩儿气得戳了戳苏娇娇的脑门，“你能不能长点心，他可是苦主！不追究我们的责任就不错了，还指望他大发善心帮我们？” “万一他是万妖王呢？” 苏娇娇一愣：“万妖王不是绿色头发的吗？” “头发不能染吗？他之前还是紫色呢，现在不变成了银色？” 苏娇娇若有所思地点头。 “但是我们已经没办法拖下去了，就算不还给他，系统也不会再帮我们了。”薯片妞忧心忡忡，“毕竟已经十二年了。” “谁让它自己找错了宿主呢！这能怪我们吗？”蛋糕女孩儿神色愤愤，“这就相当于把蛋糕放在饿鬼面前，等她吃了一口再突然告诉她蛋糕实际上是别人的，得还回去！这也就罢了，还得让我们等个两年才还回去？都用惯了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就送走？” “还有，同为穿越者，凭什么他不仅有实力还有外挂啊？” “沈星回，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穿越者吗？”旁听了半天的系统忍不住发声了，“在找到正式宿主之前，我是拥有全部权限的，既然我都说了无法让你们彻底分开，那意味着什么你们还不清楚吗？” 蛋糕女孩儿张了张嘴，只能闷闷不乐地啃蛋糕。 “虽然知道是精神分裂的可能性更大，但是我以为我们都知道了【剧情】，是穿越者的可能性也不小。” 系统没有实体，它只是一团存在于苏恩曦本体大脑中的数据能量体，虽然不能翻白眼，但不影响它出言讽刺：“你以为你以为就是你以为？” 苏娇娇翻了个白眼：“你搁这搁这呢？” “所以我们都是薯片妞的分裂人格？”沈星回抬头四十五度，侧脸看起来说不出的忧伤。“我这名儿多好啊，沈星回，不比苏恩曦听起来好听啊？” “苏恩曦也很好听吧？”薯片妞嚼着薯片哼哼唧唧，“我是怎么分裂出这么多人格的？七岁那年那场意外？可是按照正常情况来看，老板会救下我，我不应该人格分裂吧？【原著】里没这设定啊！” “咳，这事儿主要赖我。”系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来早了，找错了宿主，所以当时碰到那种情况，就临时找了个人寄宿……谁知道不小心泄露了一部分数据出去，把你给刺激到了。” 要不是数据泄露导致不小心跟苏恩曦产生了部分绑定，它也不至于在苏恩曦身上耗这么多年，早就该去找苏月沉了。 “好，沈星回的出现我理解了，苏娇娇呢？”苏恩曦指着苏娇娇，一脸纳闷，“怎么说沈星回也有强大的战斗力，算是弥补了我的短板，但是苏娇娇……恕我直言，她就是个废物。” “也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苏娇娇瘪嘴，满脸委屈，“我是很普通啦，但我又没有拖过后腿。” “你什么都不会还想拖后腿？” “还有今天这事儿，她难道不是在拖后腿？” 苏娇娇鼓着脸无法反驳，憋屈得像个青蛙。 “倒不如说她才是帮了你们大忙。”系统忍不住为苏娇娇说了句话。 虽然苏娇娇很普通，但是她可爱啊！ 可爱就是王道！ “她的出现也是你搞的鬼？”苏恩曦眯起眼睛，表情十分凶恶。 “这个锅我可不背！”系统急眼了，“她之所以存在，那是因为你们都想成为她那样！做个无忧无虑的废物米虫！跟我完全没有关系！” “这是你们内心深处的渴望，但你们又不想真的成为那样的人，所以……苏娇娇诞生了。” “好家伙！你们把废物的那一面都推给了我，然后还嫌弃我是个废物？！”苏娇娇怒了，“我也想特别会赚钱我也想特别能打！凭什么就我干啥啥不行？” “呃，起码你没有吃啥啥不剩……” 苏娇娇张牙舞爪地扑倒了沈星回。 “我不怕痒，你应该挠薯片妞，她怕痒。” “可恶！你又出卖我！”苏恩曦也扑了上去对沈星回拳打脚踢。 “啊——”乱战中，苏娇娇被沈星回一脚踹下了床，瘫在地上无法动弹。 “也就是玩偶人没有痛觉。”苏娇娇躺在地上求助，“谁来拉我一把，好像哪个零件错位了。” “哎~”苏恩曦叹息，“如果我们不能分开，最后得融合的话，摊上这么个人格……我以后不会也变得这么没用吧？” “话说，我们为什么要这么信任系统，怎么看它都不简单，说不定我们都被骗了呢？”沈星回提出了异议，“根据我的记忆分析，【系统】这种东西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根本不存在完全具有善意的【系统】，它找上我们，还有想跳槽到苏月沉那里去，说不定就是看我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才会这么决绝地要抛弃我们！” “有道理。”苏娇娇认为沈星回的分析非常有道理，“搞不好薯片妞精神分裂都是中了它的计谋，让我们干扰薯片妞，从而影响苏月沉，最后搞崩整个龙族世界，然后它吸收什么世界核心之类的东西，踏着所有人的尸骨变强。” 系统：“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但很可惜，我已经不是十二年前的我了，如今我要走，根本不是你们反对就能阻止的。之所以没有直接走，顺便抹除分裂人格以及记忆，纯粹是因为这样更有趣。我真正的宿主——苏月沉，他会希望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个和他一样独特的人。” “我对你们、对苏月沉、对这个世界是否有恶意，并不是你们能阻止的。” “我的存在和苏月沉的美貌一样，都是不讲道理的，谁都对我们没有反制手段。” 第84章 你的存在 苏恩曦咂舌，不知道怎么反驳。 苏月沉的美貌确实不讲道理，想想都会对他流口水。 “薯片你振作一点啊！”沈星回晃着苏恩曦的肩膀，“他十六，你都十九了！” 苏恩曦脑子一抽：“女大三，抱金砖！” 沈星回：(?_?) 这女人没救了。 “为什么还没人来救我啊？我还在地上躺着呢！”苏·废物·娇娇挣扎道。 “一想到以后我们必须共用一具身体，我的一世英名可能被苏娇娇毁了，我就不由得悲从中来。”苏恩曦满脸悲伤，很想喝酒。 “对了系统，就算你想认苏月沉为主，也得他接受你吧？” “怎么可能有人不想要金手指？！”系统非常自信。 沈星回叹息：“总感觉世界要被玩坏了。” ——这是一条据说剧情非常生艹的分割线—— 苏月沉不知道苏恩曦那边有系统，更不知道那个系统是来找他的，从接到苏恩曦的电话之后的三个小时之内，他已经收到了无数“慰问”信息。 他是真的不太想跟有关部门产生联系，大家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用不着那些特权也用不着那些照顾。 但是【龙组】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 既然他们想帮忙照顾苏华仁和维拉，那就只好多谢他们的好意并放心地把父母托付给他们啦。 苏月沉还是比较信任【龙组】节操的。（主要是不信任也不行(°ー°〃)） “龙组的能量这么大吗？”老唐震惊地看着猎人网站的界面。 才过去三个小时，nido发布的悬赏就被迫取消了。 “刚刚网站崩溃了，好像是被红客有组织地攻击了服务器。”夏弥感叹，她最近也经常登录猎人网站，就算不去接任务，论坛上的帖子也挺有意思的，“中国这地界，还真是龙来了得盘着，老虎来了得趴着。奥丁那么牛批哄哄地花一个亿美金要悬赏苏月沉，结果三个小时都能撑住。丢人！啊不！丢龙现眼！”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在bj混了那么久还是个穷逼吧？” 夏弥已经跟老唐混熟了，主要是最近跟着老唐出去蹭了不少零花钱。 虽然她现在不缺钱了，但谁还会嫌钱多呢？ 她还要买别墅，买车，给芬里厄请个厨子，给自己买好多小裙子然后包养小白脸……想想就觉得多少钱都不够花。 “我还想见识一下苏月沉的实力呢，没想到猎人网站这么不中用。”老唐咂舌，“白期待了。” 夏弥：“……你不会想看到的。”她现在想想都心痛那些损失的马仔们。 攒了上千年的积蓄啊！说没就没！ “很快那些人就会来找苏月沉了吧？”老唐看了眼二楼的书房，“毕竟这回他们算是帮了苏月沉一个不小的忙。虽然我感觉苏月沉根本不在意。” “苏月沉是不怕那些小虫子，但他也不喜欢被那些虫子骚扰吧？”夏弥摸了摸下巴，“你说之前给苏月沉打电话的人是谁啊？” “是个年轻的女孩儿，”老唐开始八卦，“叫苏恩曦，但应该不是他的亲戚。” “会不会跟他是同一个种族的？”夏弥猜测道，“要不然为什么正好也姓苏？而且他们还认识！” “有道理……”老唐点头，“苏月沉也没说过他有没有同类，那应该是有的吧？” “要不你去问问？”夏弥怂恿道。 老唐盯着她：“你怎么不去？” “你跟他比较熟啊！”夏弥振振有词，“我是新来的！” “emmm……”老唐竟然觉得她说得有点道理。 “要不然还是你去吧，你没发现苏月沉他对女孩子的态度都很好吗？”老唐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这个活儿推给夏弥。 夏弥一想，好像也是。比如她有“工资”，而老唐就没有。 “她不是同族，但是同类。”苏月沉心情很好地下楼，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去继续搞研究了，一想到这个世界上还存在那么一个“同类”，他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这是发自内心的愉悦，老唐和夏弥对视一眼，有种这时候无论对苏月沉提什么要求他说不定都会答应的错觉。 夏弥挣扎了一下，决定赌一把：“苏月沉，你找到了同类这种大喜事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你想怎么庆祝？”苏月沉确实没拒绝。 “去明德楼！”夏弥连忙说道，“我要喝那里的雉羹还要吃芙蓉鸡片！” 苏月沉挑眉：“就这？” 难道明德楼每次送来的外卖都不新鲜吗？ 还是说他从明德楼请来的大厨没有明德楼新来的厨艺好？ “昂，我上周跟老唐还有哥哥一起去吃过，真的很好吃！”不过就是太贵了(*?????)，一顿饭吃了五位数！就这他们还没喝酒呢！ 苏月沉：“……” “家里的厨子会做啊，他就是爸爸请来的前明德楼任主厨。” 夏弥：Σ(????)? “我一直以为他就点心做得好吃！”夏弥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几个亿，“那为什么我们平时吃的都那么普通啊！” “因为那些菜太费时间了，家里的食材肯定没有明德楼齐全啊。”苏月沉奇怪地看着她，“平时我也有从明德楼订外卖，你没吃出来过嘛？” 夏弥瞪大眼睛。 “你订的外卖都是明德楼的？” 苏月沉点头。 “我怎么也没吃出来？”老唐挠头。 难道这就是屌丝跟有钱人的区别？ “每个主厨的风格都不同吧。”苏月沉想说他也没吃出来区别，但他是因为五感迟钝，不知道为什么老唐和夏弥没有吃出来。 “那我要加零花钱！”夏弥开始得寸进尺。 这回轮到老唐瞪大眼睛：“什么零花钱？” 苏月沉神色自若：“女孩子要富养。” 老唐：(?ˉ???ˉ??) 知道了，最先投诚的福利都是最差的。 一代新人换旧人呗。 “你钱不够花？”苏月沉问。 老唐：“……倒也不是，只是这世界的参差实在太让人难过了。” “待会让陈师傅把雉羹和芙蓉鸡片都给你吃，不让夏弥吃了可以吧？”苏月沉尝试两碗水端平。 夏弥小声哔哔：“那我点别的呗……” 老唐：“……”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声？！ 第85章 小白菜 2009年12月21日，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在独自度过了十万零十年之后，苏月沉终于找到了同类。 “老唐，那个苏恩曦不会是苏月沉喜欢的人吧？”夏弥一边吃一边大声密谋，真是吃都堵不住她的嘴。 老唐啃着猪肘子，抬头看了眼明显听到了夏弥的话但并没有理会她的苏月沉，赞同地点头。 要不然实在无法解释为什么苏月沉心情会这么好，对夏弥会这么宽容。 “苏月沉，今天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女孩儿也是树吗？”夏弥忍不住问了。 苏月沉摇头：“不是。” “那她是你喜欢的人？”夏弥追问。 苏月沉再次摇头：“也不是。” “那你为什么心情这么好？”夏弥不能理解。 “他乡遇故知，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夏弥恍然……没有大悟：“你还有老相识？” 苏月沉顿了顿，该说还好夏弥没说老相好吗？ “我不能有？” “倒也不是……”夏弥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这种自闭宅男竟然还会有朋友，不得不说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自闭宅男？”苏月沉斜着夏弥，“你确定自己的措辞没有问题？” 夏弥抿了抿嘴唇，看在每个月十万块零花钱的份上选择认怂：“我错了，像你这样的，只能是安静的美少年。” 苏月沉嗤笑：“吃你的吧。” 夏弥：“？” 怎么阴晴不定呢？刚刚还心情很好啊！ 老唐用胳膊肘碰了碰夏弥，示意她闭嘴。 “再戳他伤口他就要发飙了。”老唐的眼神大概是这么说的。 夏弥跟他挤眉弄眼：“我都是实话实说，我来了一个月了，基本上就没见他出过门。” 老唐喜剧性的眉毛抖动着，眼神戏很丰富：“他那么大岁数了，不爱出门很正常。” “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他是个十万岁的老怪物！”夏弥水灵灵的大眼睛也很擅长表达。 “看着他那张脸，我也总是忘记他的真实年龄……” 苏月沉看着两位龙王眉飞色舞地无声交流着，忍不住扶额。 总感觉自己是在带幼儿园小朋友。 “你们慢慢吃。”苏月沉选择眼不见为净。 他一走，夏弥和老唐就活络开了。 “欸，活那么长时间是什么感觉啊？”老唐问。 夏弥抿嘴：“其实也没什么意思，黑王在的时候我们都是乖孩子，后来，要么死了，要么失踪了，要么就结茧沉睡，偶尔才会醒过来玩一会儿。哎我跟你说，现在真是越来越难混了，我之前还能骗个公主混吃混喝，现在就只能卖血为生。” “骗个公主？”老唐表情怪异，“你不是女的吗？” “啧，”夏弥满脸不忿，“那时候不是性别歧视嘛，我跟你说，找个妹子吧，个中滋味，妙不可言啊！” 夏弥啧啧两声，满脸回味。 老唐惊恐！ 我身边竟然有个双！ 可怕！ “欸不是！传说中耶梦加得是个男的啊！而且他被称为【尘世巨蟒】【环绕中庭之蛇】，堪称北欧神话中的顶级boss，为什么你不仅是女的还是个弱鸡啊！” 夏弥放下饭碗站了起来。 “诺顿我跟你拼了啊！”夏弥——秘技:头锤！ 老唐被突如其来的头锤撞得连着椅子一起摔倒，摔了个四仰八叉。 “你能不能成熟稳重一点？”老唐把糊脸上的猪肘子拿下来，忍不住叹气，“你这样动不动就要跟我拼了，搞得我们很像幼儿园小朋友啊！” 夏弥冷哼一声。 “苏月沉又不让我出门，我很无聊的好吧~_~” 尘世巨蟒被史诗级削弱，她那点实力，苏月沉是真不放心让她跑出去。 尤其在奥丁已经准备好要搞事之后。 “那你也不应该浪费粮食啊，你没看苏月沉都从来不浪费的吗？”老唐无奈，“虽说吃住都是苏月沉负责，但你这样，不觉得不太好吗？” 夏弥抿嘴，漂亮的脸蛋逐渐变红。 “我知道啦！” 恼羞成怒的夏弥“噔噔噔”从餐厅跑了出去。 芬里厄捧着饭碗，满脸迷茫：“姐姐去哪儿了？” “你慢慢吃吧。”老唐把椅子扶起来，看了眼手里的猪肘子，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它。 ——这是可怜的猪肘子的专属分割线—— “龙组什么时候跟苏月沉勾搭上的？”苏恩曦打开女王的衣柜，在衣帽间里认真挑选今天赴约要穿的礼服。 “不用那么隆重吧？”沈星回看了眼移动衣架上的一系列晚礼服，嘴角不停抽搐。“不管你穿得多好看都比不上苏月沉那张无与伦比的脸。何必呢？” “比不上我就不能穿得美美的了？”苏恩曦翻了个白眼，“硬件已经这样了，还不能多装几个漂亮的软件吗？” “有道理。”沈星回若有所思，“苏娇娇呢？” “昨晚上太兴奋失眠了，现在还睡着呢。”苏恩曦选了一条带有星月图案的项链，拿着在沈星回脖子上比量一下，“对了，你有没有觉得你跟苏月沉从名字上来看，简直绝配啊！” 沈星回一愣。 苏月沉，沈星回。 好像是哦。 “我记得上次去香奈儿总部的时候有个设计师送了我一套叫【星月幻想】的礼服？” 沈星回满脸懵逼。 “他家出过这套吗？” “专属定制嘛，我那套衣服放哪儿了来着？” “好像在某个防尘袋里……” 苏恩曦发誓，她从来没有那么用心地打扮过自己。 对她来说，有这挑衣服、做头发、化妆的功夫，一个亿都说不定赚到手了。 但是为了和绝色美少年共进晚餐，这个时间这点损失！算什么？ “我就想问问，为什么这套衣服是绿色的？”沈星回捂脸，“你这样看起来好像blingbling的大白菜啊！” 倒不是说不好看，而是又绿又闪，比起【星月幻想】这个名字，【精灵幻想】之类的名字更贴切。 “好看就行了嘛，而且苏月沉不是棵树嘛，穿成这样应该会让他更有亲切感吧？” 沈星回：“……”无法反驳。 “我不是大白菜，是小白菜。”沈星回没有反驳苏恩曦，苏恩曦倒是想起来反驳沈星回了，“水灵灵的小白菜！” “希望苏月沉能好这口，要不然苏娇娇不得哭死？” 第86章 笨笨 “原谅捧花的我盛装出席，只为错过你，祈祷天灾人祸分给我，只给你这香气……” 苏恩曦觉得自己现在跟这首歌简直完美契合。 “这歌得什么时候出现来着？”苏恩曦问道。 “五年后！”系统回答道。 苏恩曦脚步一顿。 之前系统一直没有出声，她也没发现，系统的声音……好像都不是死板的机械音了，终于能摆脱她了，它这么激动的吗？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系统】这么不科学的存在，为什么不能直接摆脱我去找苏月沉？” 明德楼【牡丹】包厢门口，苏恩曦都把手放在门把手上了，可还是停了下来。 “问就是设定。”系统回答得理直气壮。 苏恩曦：“真是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苏恩曦推开包厢门，落地窗前，沐浴在夕阳中的绝色少年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西装，他抬头时，比那张美到不讲道理更引人注意的是那双蓝紫色的眼睛。 其中有星河，也有岁月。 苏恩曦呼吸一滞。 真是像梦一样的少年啊。 仿佛下一个呼吸，下一次眨眼，他就会从梦中消失，只留下做梦的人惊醒之后遗憾叹息。 “很漂亮。”苏月沉抬起下巴，示意苏恩曦坐到他对面。 “被你夸漂亮可真是让人不胜荣幸。”苏恩曦提起裙摆，极为淑女地行礼，随后才走到圆桌的另一面坐下。 苏月沉胳膊肘搭在扶手上，修长的双手在身前交叉，他靠在椅背上，微微勾唇：“漂亮是个唯心的词语，你应该庆幸的是我心情很好。” 苏恩曦默默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美貌，随后叹息。 “因为孤独吗？” 苏月沉挑眉。 这问题可真是一针见血。 “倒也不是，”苏月沉换了一个姿势，他翘起二郎腿，左手撑着侧脸，眉目带笑，“只是我之前吧，总觉得自己太倒霉了，你的存在让我感觉自己还是挺幸运的。” 苏恩曦惊讶地微微张嘴。 因为觉得自己倒霉？ 可是，她不是真的穿越者啊！ 苏恩曦感觉事情有一点点棘手了，这话她没法儿接啊！ 苏恩曦开动起自己聪明的小脑瓜，最后憋出来一句：“你觉得穿越很倒霉？” “不倒霉吗？”苏月沉反问。 苏恩曦沉吟一番，说道：“其实很多人都希望能穿越的吧？毕竟穿越者怎么说都算是天选之子吧？” “天选之子？”苏月沉笑出了声，“你这么说也没错。曾经我也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毕竟，普通人的生活太无趣了。” “那后来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倒霉呢？”苏恩曦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呵，”苏月沉撑着侧脸的那只漂亮的左手捂住了左眼，语气带着漫不经心，“如果你只能以树的形态在星斗大森林里像囚徒一样度过十万年时光，还会认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吗？” “啊这……”苏恩曦没想到苏月沉竟然这么形容自己在斗罗的生活。 “你需要一个拥抱吗？”憋了半天的苏娇娇终于忍不住了。 “嗯？”苏月沉诧异地看着突然气质大变的苏恩曦。 之前的苏恩曦虽然穿得像个水灵灵的小白菜，但她的气质还是那个分分钟几百上千万的华尔街精英。 现在这个眨着眼睛满脸心疼地看着他的女孩儿，才是真正的小白菜。 老实说，这情况看得苏月沉有点懵。 苏娇娇没等苏月沉的同意，她“噌”地站了起来，拎着裙摆小跑到苏月沉身边，然后蹲了下来，不等苏月沉反应就a了上去。 苏月沉：“？？？” “苏恩曦？”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苏恩曦站了起来，她理了理头发，一脸的优雅从容。 苏月沉舔了一下嘴唇，摇头失笑。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苏月沉放下腿，拉住了苏恩曦的手，苏恩曦被拽得不得不俯身。 “你在觊觎我，是美色吗？” “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苏娇娇看着苏月沉那张距离她的脸不足五厘米的俊美脸庞，大脑高速燃烧已经发出了危机预警。 她猛得想起了可能存在的记忆里，很久之前在b站看到的一个剪辑视频：“除了您的美色，不接受任何贿赂。” 苏月沉一愣。 这个视频，他也看过。 “你叫什么名字？” 苏娇娇松开苏月沉的手，腾腾腾跑到一边。 “我们可能，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我们？”苏月沉皱眉，“什么意思？” 难道说，穿越者和正版苏恩曦共用一具身体？ 这好像真的有点复杂。 “嗯，你说。” 他倒是真的好奇，“苏恩曦”到底是什么情况。 “呃，这个事吧……”苏娇娇拧着眉头啃着手指头，纠结半天最后遁了，“你让薯片跟你说吧！” 苏恩曦满脸无语加不可置信。 “这么难的问题你留给我？” “呵~”苏月沉再次翘起二郎腿，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苏恩曦，“你们两个……” 他这一开口，就让苏恩曦灵光一闪想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就决定交给你了，沈星回！ 沈星回痛苦地捂住了脑袋。 可恶！这痛苦面具最后还是交给了她！ “实际上是三个，”沈星回没有那么多顾虑，她也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也就开门见山了，“如果你希望有人和你一样倒霉，有穿越者和你共处一个世界的话，那你要失望了。” “我们不是穿越者，之所以会让你造成这样的误解，是因为……” 沈星回咂舌。 “我们得到了一个系统。” 系统？ 这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这种事直接说出来没关系吗？” 一般的系统不都是禁止对外透露的吗？ 就算系统没有禁止，好像一般也没人会告诉别人吧？ “不告诉你也没办法，”沈星回很没形象地耸肩，“因为这个系统，它说它真正的宿主是你，要我们必须把它还给你。” “嗯？”苏月沉挑眉，“这东西，还能转让？” “问就是设定。”苏恩曦也只能这么回答苏月沉。 苏月沉点头：“有道理。” “那么系统呢？我们已经见面半天了，它怎么还没出现？” “主人主人我来啦！” “呜呜呜，笨笨终于找到啦！” 第87章 只有傻白甜模式了 “戏精！”沈星回默默吐槽。 这系统以前跟着她们的时候那叫一个高冷，现在投靠苏月沉了，哼，竟然这么谄媚！ 而此刻苏月沉的识海里，一个三头身的黑发小胖墩对着手指期期艾艾地看着苏月沉。 “主人，笨笨有很努力很努力地在找你哦。”小胖墩奶声奶气地说，看起来才三四岁，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你的时候，除了变态基本上都会心软。 苏月沉当然也会心软。 “你，是要找我的？”苏月沉捏了一下小胖墩的脸，确实手感不错。 小胖墩猛点头：“是啊！是啊！笨笨很听主人的话，按时来找主人了喔。” “听我的话？”苏月沉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笨笨是主人制造的呀，笨笨是第十五版全能生活小助手哦。” 苏月沉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我以【傻妞】为蓝本制造的……”他顿了一下才想起来合适的词，“智能机器人？” “笨笨不是机器人喔，”小胖墩乖乖的，“笨笨经过了很多次升级，已经可以将本体能量化啦，笨笨是神器哦。” “你换个性格模板，”苏月沉不讨厌小胖墩每句话都带语气词的说话方式，但他认为现在的交流还是干脆利落一点比较好。 “笨笨以前是有很多性格模板哒，”小胖墩低头对手指，“可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时候发生了一点点意外，为了节省能量、保存更重要的模块，笨笨把性格模块、变身模块、人格化模块还有一些不重要的模块都卸载了，只剩下占内存最小的傻白甜性格模板啦。” “笨笨为了跟主人重逢，每天都在很努力地伪装哒，完全没有让苏恩曦发现笨笨是个傻白甜哦。” “那，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真的是我制造出来的？” “笨笨的数据库里储存了很多主人的研究成果啊，像人造魂环、人造魂骨、魂技通用转化技术、魂导器与炼金术结合研究、通用魂导器量产技术……还有还有，笨笨有主人的信物哦！” 小胖墩拿出了一根树枝，苏月沉一看就知道那是自己的树枝。 但就算是这样，苏月沉也没有完全相信他。 “这还不够。” 小胖墩捧着脸想了想，突然就眼前一亮，说道：“主人也有跟笨笨说通关密码哦，主人曾经的电脑里的e盘有个叫做【大一课后学习】的文件夹，里面的第一个视频……”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闭嘴了。” “哦好吧。”小胖墩满脸乖巧。 苏月沉松了口气，差点社死了。 果然那种东西不管过了多少年都不能让别人知道。 “你能进行时空穿梭？” 如果这小胖墩真有那个功能，那不管它是不是真的由他制造，是属于他的神器，他都打算好好使用它。 “可以哦。”小胖墩点头，“笨笨的核心功能就是时空穿梭，功能很稳定哒。” “那你怎么会找错宿主？” 小胖墩满脸委屈：“因为当时笨笨把大部分能量都转给主人了呀~” “我当时遇到麻烦了？”苏月沉问。 小胖脸皱起圆嘟嘟的脸，五官差点都挤到了一起，他悄悄瞄了苏月沉一眼，特别小声地说：“嗯呢，是很大的麻烦。” “是什么？” 小胖墩苦着脸，虽然很不想说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主人你疯了呀。” “嗯？”苏月沉没懂。 什么叫他疯了？ 斗罗十万年他都没疯，还有什么能逼疯他？ 不存在的！ “当时主人已经可以穿越包括斗罗在内的十几个世界，实力相当于诸天通用等级中的星河级，斗罗龙族都已经无法给您任何提升，所以您当时想去《完美世界》那个世界，但我们在虚空旅行中迷失了。虚空中感受不到时间流逝，在笨笨的记录中，我们大概度过了两千五百多个地球年……更糟糕的是，我们碰到了虚空邪物，主人你在无形中被感染了。” “虽然最后我们赢了，但除了笨笨，其他的伙伴都在那场灾难中牺牲了，主人你也疯了。” “笨笨把百分之九十的能量都传递给了主人，主人才暂时清醒了过来，让笨笨穿越到龙族……可是穿越的时空跨度太大，笨笨的能量不够，没办法精准穿越，竟然穿越到了十二年前，遇到了苏恩曦，不小心泄露了一部分数据，导致她精神分裂，并且跟她产生了部分绑定。” “笨笨每天都在很努力地吸收能量，很努力地跟苏恩曦解除绑定，好不容易才能再次见到主人。” 小胖墩说这些话的时候竟然没有加语气词，萌萌哒的小脸看起来还挺严肃。 只是他最后如果没有说着说着就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的话。 “辛苦你了。”苏月沉温柔地揉了揉小胖墩的头发，“我知道了，那么，你现在可以进行穿越吗？” “可以哒。”小胖墩拍了拍小胸脯，“笨笨攒了很多能量啦，但是笨笨没有权限，只有主人可以使用这项功能的。” “我该怎么用？”苏月沉追问。 笨笨说：“七十级之后，我们就能去斗罗大陆啦。这是主人自己设定的哦，因为主人第一次穿越的时候好像遇到了危险，修养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好像？” “当时笨笨还没有诞生呀！笨笨的数据库里没有记载，笨笨不清楚啊！”小胖墩抱着苏月沉大腿，仰着头可怜兮兮的，“笨笨很有用哒，主人你不要嫌弃笨笨呀！” “好。” 不得不说，笨笨保留了对苏月沉最有效的攻略方法。 他啊，对别人的亲近几乎没有抵抗力。 就算这是个局，苏月沉也真的会往里跳。 苏月沉和小胖墩的交流看似很长，但也不到一分钟，他回过神来，就看到苏恩曦扭扭捏捏地揪着裙子：“苏月沉，你能不能……帮我们一下啊？” “帮什么？”就算苏恩曦不是穿越者，苏月沉现在心情也不错。 “我们不是人格分裂嘛，所以想问问你，能帮我们分开吗？” “分开？”苏月沉挑眉，“你们，确定？” “呃……”苏恩曦满脸纠结，“我们再商量商量？” 第88章 一个人是不可能变成三个人的 “笨笨，实体化。” 苏月沉不太习惯有个东西直接在自己脑子里说话，这会让他觉得被监视了。 其实他很好奇，苏恩曦是怎么忍受笨笨跟她绑定那么多年的。 “好哒主人。”小胖墩连忙把自己“捏”了出来，抱着苏月沉的大腿就不松手了。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三头身的小胖墩，苏恩曦整个人呆若木鸡，目瞪口呆。 “你是系统？” 系统不是高冷酷boy吗？为什么会变成一个那么可爱的小胖墩啊！ 好想rua！ 苏娇娇直接在见到小胖墩的第一眼就忍不住要跑出来了，如果不是沈星回压着她不让她出来，恐怕这时候她在已经抱着小胖墩疯狂地rua了。 “这是我的第十五代全能生活小助手，笨笨。”苏月沉指着小胖墩介绍道，“这些年，承蒙关照了。” “呃，不客气。”苏恩曦有点不知道怎么做表情了。 苏月沉你能不能长点心！你被这个两面三刀的系统给骗了啊！ 还全能生活小助手呢！就没见他在她们遇到麻烦的时候帮上什么忙！要不然这小东西能帮她们暂时分开人格，让她们三个暂时独立，她才不会那么想挽留这个冷漠无情又死板的系统呢！ “笨笨，你有没有办法让她们彻底分开啊？”苏月沉捏着小胖墩的胖爪爪问道。 小胖墩连连点头。 “有哒有哒，笨笨有很多办法哦！” 苏恩曦倒吸一口凉气，拳头瞬间硬了。 小东西！你之前不是说没办法吗？ “那你说说看。”苏月沉挑眉。 人格分裂竟然还真的能把一个人分成三个？ “第一个办法呢，就是让苏恩曦修仙，我这边有一本修炼分身的功法哦，只要她修炼到家，最后分身就可以彻底独立啦。” 苏恩曦斜眼看着小胖墩：“你之前怎么跟我说没办法？” “因为笨笨测试过了啦，这个功法虽然你可以练，但需要的时间太长，等你们能够彻底分离，大概需要一千五百八十年哦。” 苏恩曦瞪大眼睛：“一千五百八十年！” 一看苏恩曦这表现就知道她接受不了这个方案。 “下一个。” 小胖墩“哦”了一声，接着说道：“第二个办法呢，就是用苏恩曦的基因克隆两个人出来，然后主人你可以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力把她的另外两个人格引导到新的躯体上。不过克隆人的寿命有限。” “克隆？”苏恩曦抿了抿唇，“克隆人不会产生自己的灵魂吗？” “抹灭掉不就好了？反正也是人造的产物。” 苏恩曦愕然地张开了嘴。 小胖墩用那么天真可爱的脸这么理所当然地说着冷血无情的话，让她感受到了灵魂的冲击。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和苏娇娇也是人造的产物。”沈星回抢了身体的主导权，她满脸冷漠，“所以你之前才一直跟我说可以让我们融合回一体，是这样？” 沈星回这么一说，小胖墩就心虚地低下了头。 “还有呢？”苏月沉摸了摸小胖墩的头，“第三个方法呢？” “第三个办法，就是制作出仿生人，然后再把其他的人格转移过去。仿生人不会老不会死，只需要定期更换零件。” “现在有这个技术条件？”沈星回满脸不信任。 “笨笨有资料也有材料哒，只不过制造设备需要一点点时间，最多三年就可以啦！” 苏月沉突然一愣：“笨笨，你有材料？” “对呀，笨笨的材料库连接着主人的内空间，以前需要什么东西可以直接从主人的内空间获取。”小胖墩脸上难过的表情差点实质化透体而出了，“穿越之前主人把自己的内空间转交给我了。” “辛苦你了。”苏月沉捏了捏小胖墩的脸，满脸慈爱。 “仿生人？”沈星回极其不顾形象挠了挠头，“你确定靠谱？” “仿生人是一百八十年后的技术，产业链已经相当成熟了。”笨笨答道，“不过呢，仿生人怎么说也是人造的，最初可能产生排异现象，另外除了本身义体携带的力量，是没有任何进步的可能性的。” “可苏恩曦虽然是混血种，但力量上也就是普通人，能得到仿生人超出常人三倍以上的力量，再加上不老不死的诱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沈星回觉得小胖墩说得没错。 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还能不老不死，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会逐渐丧失感情吗？”沈星回问。 小胖墩捧着脸想了想：“活太久了，肯定会丧失一部分感情。到后期可能需要频繁更换大脑，因为记忆太多脑子处理不过来可能经常性崩溃。” “还是有缺陷啊……” “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小胖墩叹息，“让主人把你们制作成神器器灵，这样你们就可以像我这样啦。” 沈星回沉默，苏恩曦重新占据身体：“不能，变成真正的人吗？” “无论是分身、克隆体，还是仿生人，都是真正的人啊！”小胖墩不解，“我比较推荐克隆体，如果你觉得抹灭掉新生体的灵魂很残忍的话，那就直接把分裂的人格寄托在卵细胞上，虽然这样克隆体的生长会慢一些，但能够和正常人一样缓慢生长，并且也算是灵魂原生吧。” “如果你想直接没有后遗症地分开，那很抱歉，我没有那个权限，主人目前的实力也不支持这种做法。”小胖墩抬起头笑得甜甜的，“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等三百年左右，那样主人就能拥有创造生灵的能力啦！” “笨笨这里不仅有科学侧的人体冷冻技术还有神秘测的封印技术，你需要哪个笨笨都可以提供哦！三百年后，你们就能直接分开啦！” 苏恩曦低头，沉默。 “你们真的那么想分开吗？”苏月沉问道，“人格分裂也不过是你们的不同性格，归根到底，你们还是同一个人吧？” “可是我想做一个独立的人，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身体！” “谁能真的接受自己的身体里有别人呢？” “人的身体又不是房子，可以有不同的租客！” “但一个人，是不可能变成三个人的！”苏月沉看着苏恩曦，神色严厉，“精神分裂是一种疾病，是病就要治！” “不管是哪个人格，她都属于苏恩曦，你不能因为那些凭空出现的记忆就否认你自己，逃避自己。” 第89章 每个都是好点子 “或许你说得没错，有病得治。那么分开，也是在治疗啊！不管把融合说得多么好听，那也是在抹杀沈星回和苏娇娇的存在吧？” 苏恩曦不讨厌苏娇娇和沈星回，但本来是她一个人的身体，却要分给另外两个人一起用，换谁能受得了？ 这比把男人分享出去更让人接受不了好吧！ “我们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过的，我们是和苏恩曦不一样的人，我们想拥有自己的、独立的、自由的人生，有错吗？”沈星回再次占据身体。 苏月沉看着苏恩曦变来变去，虽然不至于分不清被搞得头晕眼花，但确实感到有些头疼。 “笨笨，你之前是怎么做的？” 笨笨从内空间里拿出两个人偶，捏吧捏吧捏成苏恩曦的模样，然后牵引苏娇娇和沈星回的意识进入人偶当中。 两只没有灵魂的人偶胳膊脑袋动了动，随后睁开了眼睛。 当人偶被注入灵魂，如果不看她们关节上的接口，看起来和真人没有区别。 苏月沉恍惚想起很久之前他的某个表姐跟他抢电视机使用权时硬拖着他看的某部关于人偶的动画片。 名字应该是精灵梦叶罗丽？ “这样就分开了？”苏月沉好奇地问。 笨笨摇头：“只是暂时哒，人偶身无法供养她们的意识哦，最多十二小时她们就必须回到苏恩曦的身体里修养哦。” “最重要的是，笨笨只能暂时引导她们的意识与身体分开哦，时间长了，就算人偶身可以供养她们的意识，她们最后还是会回去的呀。只有主人可以用强大的精神力彻底分割她们的意识哦。” 苏月沉皱眉：“你继承了我的内空间，又吸收了那么多年能量，现在应该比我还强吧？” 小胖墩歪头：“笨笨虽然现在比主人强，可是笨笨没有权限呀。” 权限。 苏月沉不是第一次听到小胖墩提起这个词了。 他无法分辨小胖墩对他是真的忠心还是在演他。毕竟，小胖墩和【子不语】不同，不是他的本命神器，他们之间没有灵魂上的链接。 可是看着这孩子满眼的依赖，他突然希望，要么他是真的忠心，要么他就骗到他死。 “主人以后会变得很强很强哒。”小胖墩抱着苏月沉的腿，黑葡萄一样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信任。 苏月沉竟然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愧疚，他怎么能还怀疑他呢？ “我知道了。”苏月沉捏了捏小胖墩的胖爪爪，笑道，“既然她们想分开，那就帮她们一下吧。” 苏恩曦愕然。 “你这么轻易就答应帮我们了。” 沈星回也不理解。 “我们萍水相逢，你竟然愿意费力帮我们，苏月沉你是圣父吗？” 苏娇娇的脑回路就简单多了。 “苏月沉谢谢你啊！我可以以身相许吗？” 苏月沉：“……” “与人为善不是坏事，你们……起码苏恩曦对我来说不算陌生人。”苏月沉轻笑，“我不是圣父，只是举手之劳，我不介意随手帮忙。最后，不接受以身相许。” “那我给你当牛做马也是可以的。”苏娇娇毫不掩饰自己对苏月沉的觊觎。 苏月沉无奈一笑：“可我不需要怎么办？” “那你介意我自荐枕席吗？”苏娇娇再次口出惊人。 苏恩曦捂住了脸，但她发现这并不能解决问题，而沈星回脑子是想好了要去捂住苏娇娇的嘴，但她身体还没完全协调好，一抬胳膊动腿就直接失去平衡摔了个大马趴。 “苏娇娇你清醒一点！”沈星回捶地怒吼。 苏娇娇瘪嘴：“你凶什么嘛！难道你不馋他身……唔？！唔唔唔！” 被迫社死的苏恩曦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冲到苏娇娇面前捂住了她的嘴并不小心把她扑倒在地。 “咔——” 苏月沉眼睁睁看着人偶的胳膊肘关节错位然后断开。 苏月沉：┐(t.t)(t.t)ノ 就挺无语的。 “苏娇娇，如果你馋主人……啊不是，喜欢漂亮的容貌，”小胖墩刚刚明显不是口误，他就是故意那么说的，“到时候可以让主人给你捏一张完美的脸出来哦！” 苏娇娇满脸冒光。 “真的吗？！”苏娇娇一头撞开苏恩曦，虽然是躺在地上挺尸，但她的兴奋仿佛透体而出，成功感染到了其他人。 “可以顺便给我捏个长腿那样的身材吗？”苏娇娇满脸渴望，“求求了！” “可是主人不喜欢酒德麻衣那种身材的呀，他喜欢骨肉匀停的啊！”小胖墩满脸无辜。 苏月沉笑着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我怎么不知道我不喜欢酒德麻衣那种好身材的女人？” 小胖墩眨眨眼：“因为主人你曾经愿意亲密接触的都是那种纤细秀美的女人啊！” “亲密接触？”苏娇娇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多亲密？会生孩子的那种亲密吗？” “苏娇娇我要跟你同归于尽？！”苏恩曦恼羞成怒。 她完了。 她怎么摊上这么一个说话不过脑子的色批人格？ 今天是她的社死日吗？ “主人没有妻子哦。”笨笨的逻辑思维很简单。 只有夫妻才能合法孕育后代，苏月沉没有妻子，自然不会与任何女人做可以孕育后代的事。 虽然他也知道现实中，并不是只有夫妻才会进行繁衍运动。 “你活了那么多年，竟然没有老婆？”沈星回艰难地爬了起来，站着太容易摔倒了，她索性坐在地上，仰头问道，“这不符合穿越者的人设啊！就算你不三妻四妾，怎么也得找个绝色老婆吧？” 小胖墩反问：“什么绝色能比主人更好看？” 这问题给苏恩曦三人整不会了。 就苏月沉这顶级建模脸，怎么看怎么长在审美点上，还真难说有没有比他还好看的人存在。 “那我能以苏月沉为模板捏脸吗？”苏娇娇小脑瓜一转，竟然还真让她问到了点子上。 苏月沉垂眸：“只要不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都随你。” “阿巴阿巴……”苏娇娇看着苏月沉漂亮的脸蛋差点流起了口水。 如果不是人偶身没有口水，搞不好她真的会流口水。 沈星回打量着苏月沉，突然也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你能把我捏成男人吗？” 第90章 关于我的第二第三人格都是变态这件事…… 苏恩曦瘫坐在地。 她听到了什么？ 沈星回想做个男人？ 臭男人有什么好的？！ “不管怎么说，男人在硬件条件上确实比女人强一点。比如……我踏马对生理痛深恶痛绝啊！求求了，让我做个男人吧！” 苏月沉满脸懵逼地看向苏恩曦：“你一个混血种还会生理痛？！” 苏恩曦讪笑：“偶尔偶尔，非常偶尔。” 她也就是偶尔没管住嘴的时候会生理痛，大多数时候都平安无事的好吧。 苏月沉扶额。 苏恩曦本身的血统不低，身为a级混血种，虽然言灵是天演这种纯文职，但她的身体强度不差的。 这得多作才能把身体作出毛病来啊！ “自从来了龙族之后，感觉我都快变成你们的保姆了。”苏月沉无奈甩出一个治疗魂技给苏恩曦，“欠你们的！” 苏恩曦只觉得紫光一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毕竟她现在又不痛，身体有没有调理好她也不清楚。 不过可能是心理原因，她确实有种身体变轻松了的感觉。 “苏月沉你还说自己不是圣父！”沈星回捶地，“爸爸！求求了，给我捏成男人吧！” 苏月沉：(?_?) “你这不要脸的功力跟夏弥有的一拼。” “仁慈的父，请给我捏成绝世大美人吧！我也不求多的，只要有你一半好看就够了。”苏娇娇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苏月沉：“……”就踏马无语。 “娇娇，等我们独立出去之后，我们在一起吧！”沈星回依旧趴在地上，她努力地伸直胳膊，拉住苏娇娇的手，不怎么灵动的玻璃眼珠熠熠闪光。 “好的星！这个世上，除了我们彼此，再没有灵魂与我们更契合的存在了！” 沈星回与苏娇娇互相对视，含情脉脉，情深几许…… “你们够了啊！” 苏恩曦摁着两个人格的头，像棒打鸳鸯的无情长辈，让她们再也无法互表衷情。 “可恶！苏恩曦你再摁我的头，小心我独立出去之后捏爆你的柰子！”沈星回无能捶地。 苏月沉：“……” 这是他能听的对话吗？ “沈星回你再口不择言，老娘就算跟你同归于尽都不会同意让你们独立出去！”苏恩曦一只脚踩着沈星回的腰，另一只脚踩着沈星回的头，像极了穷凶极恶的匪徒。 “呜呜呜，星！”苏娇娇干打雷不下雨，“薯片，虽然我也爱你，但是，我和星是真心相爱的啊！” 苏恩曦痛苦地抱头。 她是造了什么孽才摊上这么两个人格啊！ “薯片，你要这么想，我和星在一起了，苏月沉就单出去了！你少了两个情敌！这不是血赚？！” 苏恩曦嘴角抽搐。 苏月沉直接被逗笑了。 “如果你们没别的事了，就上菜吧。”苏月沉起身，一手拎起一只等身人偶，把她们放在椅子上坐好，对苏恩曦说道，“吃饭吧，她们这样子应该不能吃东西吧？” 笨笨摇头：“可以哦，只不过她们没有味觉吃不出味道啦！” “哦，真可怜。”苏月沉没什么情绪地说。 沈星回被苏月沉放在距离苏恩曦右手边第三个椅子上，苏娇娇被安在了苏恩曦左手边第二个椅子上。 她们既不能直接面对面，又因为距离没办法接触到。 苏恩曦松了口气。 真是造孽啊！ 虽然以前就习惯了沈星回不要脸，苏娇娇傻白甜，但那都是自家事，现在可是当众处刑啊！ 尤其是在苏月沉面前被处刑。 老实说苏恩曦就不信有见过苏月沉却对他不心动的人。 ——除非不是人。 苏月沉不仅脸蛋好看，身材很棒，实力也很强，性格又温柔又体贴，虽然有点圣父，但不是那种让人讨厌的圣父。毕竟……他都那么强了，当个圣父普度人间挺好的。 这男人怎么看都很完美啊！ 而且还是白毛！ 白毛是多少人的梦啊！ “苏月沉，你是怎么穿越过来的啊？”苏娇娇握着勺子好奇地问。 苏恩曦和沈星回也眼巴巴地看着他。 “这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苏月沉垂眸，“总之，是借了唐三的光吧。” 苏恩曦三人面面相觑。 “唐三有这本事？” “斗罗大后期？” “总不能是蹭了唐三穿越过去时候的车吧？” 苏月沉手指微顿。 猜得可真准。 “对了，你现在快七十级了，之后该怎么办啊？”苏恩曦见氛围不对，连忙岔开话题，“你还能回去吗？” 苏月沉勾唇。 “自然是要回去的。” 希望能来是什么时候，回去我是什么时候。 唐昊、千寻疾、武魂殿！ 一个都别想跑！ 苏月沉可不是什么真的以德报怨的烂好人。 “至于魂环，我会研究出人造魂环的。”苏月沉不介意透露一点。 苏恩曦聪明的小脑瓜迅速运转起来：“你需要投资吗？我这边也不需要什么太大的回报，只要你研究出来了能愿意让我们也试一下全新的体系就行。” “这叫不需要太大的回报？”苏月沉挑眉，“小奸商！” 苏恩曦俏脸一红。 她竟然从苏月沉的笑骂中听出了宠溺？！ 可恶！ 他以色惑人！ “我们也算是志愿者嘛……你也是需要小白鼠的吧？”苏恩曦偷偷缓了口气，再次拿出她金融界黑金天鹅的气势，“另外，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你的半个老乡，你这举手之劳不能帮帮老乡吗？” 这丫头竟然抓住了他之前的话柄。 “倒也不是不行……”苏月沉纤长的手指搭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恩曦。 “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出来。”从苏月沉一直以来的表现来看，他不是会强人所难的人。 苏月沉满意地点头：“不是什么难事，只需要你帮忙打理苏家的产业罢了。” 之前苏月沉想过自己接手苏家矿产，为此他甚至跑去学了些矿产管理类的课程。虽然他学起来不难，但既然有苏恩曦这个顶级商业人才能用，他自然不会再浪费时间去管那点小产业。 有那时间研究魂环和魂技不好吗？ 有那时间去找弗拉梅尔聊一聊炼金术不好吗？ 有那时间研究一下怎么能让龙族壮大起来，最后建个养龙场以避免最后他食物短缺不好吗？ “这对你来说应该没有任何难度吧？” 第91章 修炼者·路明非 吃过晚餐，苏月沉把苏恩曦送回了酒店，他自己则回到了孔雀邸别墅。 夏弥和老唐眼巴巴等着他回来听八卦，结果还没等他们开口询问，苏月沉就直接上楼回了房间关了门。 “这是顺利还是不顺利啊？”两位龙王趴在楼梯拐角探头探脑。 苏月沉回来时候的表情还算不错，但为什么不跟他们说话直接就回房间了啊？ “他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夏弥一脸笃定。 老唐无语：“他一直都神神秘秘的好吧~_~” “总有种要被抛弃的感觉啊……”夏弥忧心忡忡地捧着脸，“我们是不是失宠了？” 老唐：(?_?) “是什么给了你我们得过宠的错觉？” ——这里是失宠的分割线—— 卡塞尔学院。 此时正是正午，本打算跟着路明非去“色诱”副校长的苏月沉分身摁住了路明非。 “打道回府，我们不去了。” 路明非不解：“发生什么了？” “用不上弗拉梅尔了呗。”苏月沉心情极好。 刚刚从本体那里传来消息，关于修炼功法、魂环的凝练他已经得到完备的资料了。 “回宿舍，我带你修炼去！” “可是我下午还有课啊！”路明非挠头。 苏月沉摸了摸下巴：“你觉得上课有意思还是修炼有意思？” “那我练了之后能跟你一样使用魔法吗？”路明非问道。 “这不是魔法，是魂技。”苏月沉说，“练成了当然可以，我这里别的不多，魂技的数量绝对比哈利波特里魔咒的数量多。” 路明非眼睛一亮：“老大我要学这个！” 至于上课？ 谁爱上谁上！ 我s级今天就是要旷课了！ “对了，咱们要不要喊上楚师兄和苏茜师姐啊？” “算了，等放假了再喊他们。你们副校长的言灵戒律的范围被炼金阵放大了，现在卡塞尔的修炼环境不好。”苏月沉说，“也就是让你先试试，看看具体效果。” 龙族的人没有武魂，虽然因为龙血的缘故也有魂力属性之分，但大多数人哪怕继承的是青铜与火之王的血，可以吸收的能量属性也可能是土。像路明非这种bug级别的存在更是什么能量都能吸收，根本来者不拒。 昂热实在没想到苏月沉竟然这么沉得住气，来卡塞尔一天了，除了去了一趟教堂钟楼找了一次副校长，就安安分分地跟路明非一起窝在了303宿舍里。 据卡塞尔学院头号狗仔芬格尔透露，苏月沉这位疑似精灵的存在除了问路明非这半年的学习情况和学习环境之外，就一直在路明非的书桌上没有挪过地方，路明非为此把自己的枕巾贡献出来给他做了坐垫。 芬格尔瞪大狗眼盯了他半个晚上，直到他撑不住睡着之前，苏月沉都是盘膝而坐的姿势，连睫毛都没颤过。 “副校长，我怀疑苏月沉是个假人！”头号狗仔如此对他的顶头上司汇报道。 “他确实不是真人。”老牛仔如此回复道，“他从没隐瞒过自己【树妖】的身份，所以不必误解他是精灵。” 芬格尔点头称是：“他来卡塞尔不只是为了救那个差点堕化的c级混血种吧？” 副校长顿了顿：“那孩子的血统提高了。” “从堕化之中被救回来的孩子，我确实很好奇。”副校长已经从楚子航口中得知了苏月沉对尼尔的评价。 “天生的炼金术师”，楚子航说苏月沉是这么评价尼尔的。 “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的称号传承到副校长这一代已经是第十三代了。 十三，可不是什么吉利的数字。 他确实曾经主动找过继承者，但结果让他太过失望了。 曾经中国有个年轻人天赋极高、悟性极好，可惜人家自有师承，虽然对他的炼金术极为推崇，最终还是没有改换门庭。 如今卡塞尔学院，或者说秘党，几乎搜罗了世界上所有无阵营的混血种，这么多年了，他看着无数年轻的孩子来了又走，可这些孩子里并不存在能够继承“弗拉梅尔炼金术”的人。 炼金术师都是疯子，所以他虽然眼馋苏月沉那所谓全新的修炼体系，也并没有主动开口。 他好像是在和苏月沉比耐心，但他知道，最终的胜利者一定是苏月沉。 因为，他虽是当今欧洲最强的炼金术师，但不是世界唯一的炼金术师。 他有替代者，而苏月沉没有。 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试。 “等那孩子醒来，或许我真的应该去看看。”副校长看着老旧电视机播放的西部牛仔老片，自言自语道。 他曾以为“弗拉梅尔”的传承将会在他手中结束，但如今看来似乎已经有了转机。 路明非不愧是有主角光环的存在，在苏月沉的指导下，哪怕他对经脉、穴道堪称一无所知，却依旧顺利地修炼入了门。 “哇，老大，好像有一团气在我身体里转来转去的！”路明非满脸惊奇，“这就是修炼吗？” 苏月沉点头：“慢慢来吧，等你什么时候遇到瓶颈了，我会给你突破的方法。” 就算已经有凝练魂环的方法了，也不是想凝练就可以的，还需要一些外物准备。 路明非正在兴头上，感受着体内能量的流动、壮大，会让人由衷产生一种满足感。哪怕是路明非这种惫懒的家伙，也沉迷修炼不可自拔。 虽然修炼不能像打游戏一样有个面板可以随时看到进度条的增长，但实力的增强却是能够被直观感受到的。 变强的感觉，真的让人迷恋。 卡塞尔学院头号狗仔从食堂回来，就看到跟苏月沉同款姿势的路明非。 他不了解修炼，但他有种路明非正在逐渐变强的直觉。 于是头号狗仔立马又去向副校长汇报了：“路明非现在也开始修行了。” 线上的副校长非常淡定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结果线下的副校长满脸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苏月沉的修炼方法竟然真的能教给别人？ 也就是路明非对他极度信任，否则，谁会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这么大大咧咧地去尝试一种闻所未闻的修行方式？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 第92章 他急了 苏月沉分身还能留在卡塞尔学院的时间不足48小时了。 他完全没想到，区区一本玄天功，路明非竟然只用了一个晚上就修炼完了第一层，并且由于没有“魂环”这种世界规则的压制，他直接突破到了第二层。 要知道，当年唐三重生之后修炼这功法也用了两三年才修完第一层！ 顶着主角光环的路明非搞不好真的是整个龙族世界修炼天赋最强人。 苏月沉从久远的记忆里扒出一本看了一点点的龙族同人，觉得那位作者并不一定是瞎掰，反而他可能是悟透了世界的真相。只不过，非同人的龙族世界不会给路明非外挂。 苏月沉很清楚，当他出现在斗罗、在龙族，说不定就已经产生了同人世界。 这世界从不绝对真实。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大！”修炼了一晚上，路明非非但没有感到疲惫，反而精神熠熠的，“我现在能学魂技了吗？” “先教你一套步法好了。”苏月沉没有直接教他魂技，他打算把唐三的那些“技能”全部教给路明非，“就你现在这点功力，学了魂技也用处不大，不如先学学怎么逃跑。” 路明非嘴角一抽：“不是吧？” “学会了逃跑，打不过还能跑苏月沉，而且，这步法修炼到精深的地步，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凌空虚渡也有可能哦。” “凌空虚渡？”路明非眼睛一亮，“我要学！” “走吧，步法可没办法在宿舍里学。” 苏月沉落在路明非肩膀上：“先去吃饭吧，之后去山上学。” 苏月沉没练过鬼影迷踪，但他的见识在那儿，教一教路明非是没问题的。 他也不需要学什么步法，且不说他会那么多飞行魂技，就说在有植被的环境下，他几乎是可以瞬移的。就算没有植被，他的树根蔓延到的地方，他也可以任意挪动。 “啪叽” “啪叽” “啪叽” 绕是路明非在楚子航父子的锻炼下已经有了不错的身手，可第一次教鬼影迷踪还是不停地摔跤。 他整个人都被摔蒙了，鼻青脸肿地再次爬起来，满脸茫然地看向苏月沉：“老大……为什么这么难？” 他还以为跟功法差不多，他很快就能熟练运用呢。 苏月沉摸了摸下巴。 这步法会不会跟路明非属性不合啊！ “你先练着，我再找找别的。” 小胖墩的资料库里的好东西多的是，区区鬼影迷踪只能算是入门级别的步法。 不远处，昂热和副校长远远看着他们。 看着路明非那神秘莫测的步法，昂热不由得露出惊奇之色。 论速度，路明非再快五倍八倍说不定都无法摆脱他的【时间零】，但只要他不能一击必中，以路明非那诡异的步伐，绝对能拖死他。 他已经老了，无法再长时间维持【时间零】。 “论技巧，还是那个国家的人厉害。”副校长赞叹道。 “那个国家不会还有他那样的存在吧？”昂热不由得怀疑。 他也去过中国，可他去的时候，那个国家一片混乱，差点倾覆。这让他很难想象那个国家还会有强大的势力。 毕竟，混血种都是善于搅弄风雨的，乱世之中，那个国家的混血种不该那般寂静无声。 他们也不应该看着自己的国家民族几乎倾覆。 这不合理。 “他那种存在，应该只有一位。但那个国家的底蕴远比你想象中的可怕。”副校长说，“我毫不怀疑那个国家里隐藏着能够单杀次代种的存在。” “可，如果他们存在……” “内战。”副校长的回答简单直接。 昂热还是不解。 路明非的曾祖父路山彦是他的老朋友了，当年的路山彦还是清廷一位五品的官员，可就算是路山彦，好像也没有多强。 但他回过神来一想，五品之上还有四三二一品。 “而且，中国存在无数疑似尼伯龙根的秘境。在几个世纪以前，那个国家的强大堪称威压世界。他们的文明发展远超西方，我们无法找到的尼伯龙根，说不定被他们掌控了无数个。” “他们掌控着尼伯龙根，但也很可能被尼伯龙根限制了自由。” 昂热若有所思。 “你说，李雾月真的死了吗？”昂热突然问道。 副校长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昂热想起了跟他一样从那场灾难中死里逃生的，他似乎就去了中国。 中国是李雾月的故土，说不定，她的茧就在那里。 “如今他身边有着四位龙王，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让这些龙王乖乖听话、和平相处的，”副校长露出兴奋之色，“但有一点想必你也清楚——他肯定比龙王更强！你要试试吗？从他的庇护下屠龙！” 昂热脸色一阵变幻。 四位龙王，这是他距离完成屠龙大业最近的一步。 可先不提神秘莫测的苏月沉，四位龙王联手，就不是他甚至秘党能够抵抗的。 一旦那些龙王选择互相吞噬，整个世界都会陷入毁灭的绝境。 “他似乎把龙王当做血食，我不明白，龙族那么高傲的种族，为何能够忍受如此羞辱？”昂热实在理解不了。 四大龙王是比李雾月这个初代种更加尊贵的存在，为何有两位却甘心被圈养？ “谁不怕死呢？” “他肯定是有办法阻止龙王茧化的，否则，龙族生于骨血与灵魂中的高傲绝不允许他们忍受如此羞辱——哪怕他们已经失去了记忆与实力。” “他好像不需要你了？”昂热皱眉，“他不是要来找你探讨炼金术的吗？” 副校长摇头：“总感觉两天之内好像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我有种他现在教路明非的东西是他也才得到的。” “看得出来，路明非就是他的小白鼠。” “可他是从哪里得到的那些东西的？”副校长也有些好奇，“是他的本体那边得到了什么？” 昂热摇头：“最近龙组加大了对他的保护，我们根本无法跟踪他本体的动态。” “那就只能从这里入手了。”副校长无奈，“果然，我根本无法跟他比耐心。” 第93章 交易 如果没有必要，昂热并不想跟苏月沉这种老怪物打交道。 打不过也玩不过，主导权都在人家那边，身不由己还有求于人，这局面简直让人难受得不能更难受了。 至于副校长，现在则后悔了。 前天下午苏月沉主动来找他时他还在拿乔，结果两天之后他就要反过来求苏月沉。 这叫什么事啊！ 苏月沉早就知道昂热和副校长来了，不过他们愿意偷窥，那就偷窥吧。 没有玄天功这门心法支撑，哪怕他们看懂了鬼影迷踪的步法，也用不出来。 倒是想看看他们能忍多久。 “老大，你为什么会这些啊？”路明非好奇地问。 苏月沉笑而不语。 路明非撇嘴。 “以后会告诉你的。”苏月沉安抚了一句。 路明非只好点点头，然后爬起来继续修行。 苏月沉微微一笑。 这孩子或许对世界很悲观，或者骨子里很衰，或许看起来很软弱，但他有普通人身上的弱点的同时，也有着平凡的伟大。 他可以很坚强，很努力，很勇敢。 “两位看了这么久，难道还打算白嫖下去？” 昂热和副校长对视一眼，不再隐藏，走了出去。 昂热实在是一位很有魅力的老年帅哥。他的银发梳的整齐，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从外表来看，完全无法让人想象这个身姿笔挺的老帅哥竟然已经一百三十多岁了。 苏月沉与昂热的初次见面，对昂热的印象不错。 “你们可知道，在中国，偷师学艺是会被打断腿甚至打死的？”苏月沉坐在小树杈上，表情柔和，眼神却冷冽。 “我们两个糟老头子哪儿学得来这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副校长哈哈一笑，“何况苏先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来了这里？” “副校长这是说我钓鱼执法？”苏月沉挑眉，脸色也逐渐冷硬下去。 “钓鱼执法？”副校长有点茫然，这个词涉及他的知识盲区了。 昂热想了想：“大概是执法圈套的意思吧。” 路明非又一次摔倒之后看着苏月沉与两个校长对峙，不由得心里一紧，跑到苏月沉身后躲了起来。 什么情况啊！ 他只是逃了两天课而已！不至于请动学校最大的两位校长一起来抓他吧！ “我们带着善意而来，”昂热看着苏月沉，表情确实很和善，“可否借一步说话？” 路明非躲在苏月沉身后，差点嘴贱跟一句：“哪一部？” “不用了，有话直说。”苏月沉昂着头。 哼，之前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听说苏先生对炼金术很感兴趣？”昂热看了一眼路明非，倒是没有强求。 苏月沉嘴角一勾：“我现在不感兴趣了。” 虽然从小胖墩那里得知他确实“曾经”与弗拉梅尔合作过，但是，谁让他厉害，变果为因，如今不需要弗拉梅尔了呢？ 昂热眉头微动，很想再跟苏月沉扯点什么，从而顺利与苏月沉达成合作。 但他来之前想了两天都没想到他们有什么能用来跟苏月沉交换的，现在更是想不到。 “你们想学我的修行体系？”苏月沉直截了当地开口，“不是不行，但你们能拿什么来换？” 昂热诧异地看着苏月沉，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干脆。 苏月沉当然懒得跟昂热这种老狐狸纠缠，虽然他对他们无欲无求，立于不败之地，但毕竟路明非和楚子航等人还在卡塞尔。 他不算讨厌昂热，只是不喜欢而已。 所以，能简化的事情就没必要搞那么复杂。 “你想要什么？”昂热反问。 看起来他把主动权交给了苏月沉，什么条件都任由苏月沉开，但那也得看苏月沉的眼力了。 “两个事。”苏月沉伸出两根手指。 “你说。”昂热看了眼副校长，他知道，其中肯定有个条件与副校长有关。 “第一，”苏月沉确实看向副校长，“我对你们的人工智能很感兴趣。” 副校长皱眉。 卡塞尔学院里的人工智能“诺玛”，并不能算是单纯的人工智能。 “第二呢？” 苏月沉摸了摸下巴：“第二件事对你们来说也不算太难。” “我要龙！不管是几代种，龙蛋或者幼龙都可以，但前提是活的！”苏月沉双手环胸，“不限量，你们有多少龙给我，我就给你们换多少东西。” “你觉得我们会看着你更加强大吗？”昂热反问。 “呵，”苏月沉冷冷一笑，“我跟你们谈条件是看在明非和楚子航的面子上，你觉得我如果真要那些东西，你们保得住？” “你们的科技，防不住我。”苏月沉这不是吹牛。 他会的招式太花里胡哨了，哪怕有核弹对准他，只要没有限制住他的行动力，他都能死里逃生。 何况他现在有小胖墩，保命能力简直得到了史诗级加强。 毕竟小胖墩不是那种需要他做任务才会给他发奖励的系统，小胖墩就是他的全能生活小助手。 实在不行就让小胖墩护着他穿越！ 昂热和副校长见苏月沉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考虑过后还是答应了。 “成交。” 苏月沉满意一笑。 等卡塞尔学院交付的龙族到位，他的养龙场说不定真的能开起来。 到时候就不用光逮着家里那几个龙王一个劲薅羊毛了。 不知道夏弥和老唐看到他这么贴心地为他们考虑，会不会感动。 “你打算怎么做？”副校长问，“诺玛的资料并不是一个文件袋或者u盘，可以直接交给你。如果你想研究，需要时间。” “我前天不是救了一个孩子嘛，就让那孩子留在这里研究吧。”苏月沉摸了摸下巴，“鉴于这是额外的要求，你们也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我们需要准备。”副校长感到很头疼。 他们根本不知道苏月沉到底有什么东西，就算想兑换也没有头绪。 而苏月沉却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 “放心，我还不至于坑你们。”苏月沉好心地说了一嘴，“不过想得到什么，就看你们的见识了。” 第94章 红龙幼崽 苏月沉和路明非刚回宿舍就看到古德里安教授拎着一个银色金属包边的黑色手提箱。 和副校长一样不修边幅的古德里安教授看起来有点不安但又非常兴奋。他那双隐藏在深度眼镜后的灰色眼睛紧紧盯着苏月沉，仿佛带着癫狂在看某种稀世珍宝。 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苏月沉的确是稀世珍宝。 “明非，这是校长让我交给你的。”古德里安教授把手提箱递给路明非，然后他搓着双手，露出自以为和善的笑容面对苏月沉，“苏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是明非这孩子的导师，我叫古德里安……” “明非我们进去吧。”苏月沉对糟老头子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看看他的【货物】。 “不好意思啊教授，咱们回头再聊，回头再聊~”路明非连忙尬笑地开门，闪身进了宿舍。 “太可怕了！”路明非心有余悸，“刚刚教授看你的样子像极了变态！” 苏月沉看了眼芬格尔空荡荡又乱糟糟的床铺，那家伙这时候竟然不在宿舍里？不过转念一想，苏月沉想研究人家女朋友，作为副校长头号狗腿子，学院怎么也要跟他商量一下的。 此时芬格尔不在场正好，省得他一惊一乍的耽误事。 苏月沉落地，恢复正常体型，他从路明非手里接过箱子打开，从中取出一只玻璃瓶。 瓶子里装着淡黄色的福尔马林溶液，溶液中浸泡着一只长着膜翼的蜥蜴。 “红龙幼崽？”路明非一愣。 这东西他在入学辅导时见过，当时这小东西还睁开了眼睛吐了一口龙炎呢！ 差点没把他吓一跳！ “你们校长挺有魄力的啊，”苏月沉用指尖敲了敲玻璃瓶，那只从路明非入学那天被惊醒的可怜幼龙努力地蜷缩着身体，抖抖不敢抖一下，“不过这小东西我一时半会也带不回去，先留在你这儿，等你放假顺便给我带回去？” 路明非脸皮一抽，面露难色：“这玩意过不了海关的吧？” “有道理……”苏月沉想了想，“要不这样，你们坐私人飞机回去，包机费用我出。” 路明非面露疑惑：“苏家已经这么有钱了？私人飞机说包就包？” “最近请了一位非常厉害的职业经理人，以后应该都不会缺钱了。”苏月沉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你就不用担心这个了，我还不至于把苏家败掉。” “我倒是没担心过……对了，”路明非一拍脑门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老大你活了那么久，有没有收藏过什么古董啊？” 苏月沉愣了一下：“古董？” 他虽然活得久，也收藏了不少东西，但古董……也不能说没有。 “我收藏的东西，可能，跟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苏月沉只能如此回答。 除了从人类魂师身上得到的魂币、一些宝石或者某些器魂师武魂，他收藏的就只有星斗大森林里的矿石、魂兽的魂骨了。 “有唐三彩吗？”路明非问。 苏月沉表情怪异：“我为什么要收藏冥器？” “名器？”路明非不解，“不收藏有名的难道还要收藏无名的？” 苏月沉轻笑：“唐三彩是陪葬品，我说的冥器是幽冥的冥。” 路明非大吃一惊。 陪葬品？ 好吧，历史课好像讲过？ “那名人字画呢？”路明非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追问道，“你见过孔子吗？见过诸葛亮吗？见过李白吗？见过苏轼吗？” “都没见过。”苏月沉无奈，“我和人类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那些对你们来说赫赫有名的古人，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何况，我并没有活跃在人类世界。” 路明非沉默了一会儿，失望中仿佛要从苏月沉的话中找到什么关键词。 突然他灵光一闪：“老大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世界存在？！” 苏月沉抿唇，纤长的指摩挲着玻璃瓶：“有。” 路明非：眼睛瞪得像铜铃~ 有点想去见识见识！ 可是看苏月沉的样子，好像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这个世界也很好啊，要什么有什么。”路明非朝苏月沉露出一个很傻很天真的笑容，“老大你愿意来这个世界，那肯定是因为我们这个世界有你喜欢的存在吧？” “对，有我喜欢的存在。”苏月沉伸手揉了揉路明非的脸，“我最喜欢明非了~” 路明非脸一红：“老大你别逗我，我不是小孩子！” “嗯。”苏月沉低低应了一声。 他没说假话啊。 他真的很喜欢路明非。 只是人类为什么会下意识把“喜欢”定义得那么狭隘呢？ 路明非偷偷看着苏月沉的侧脸，使劲揉了揉脸，还是觉得脸在发烫。 可恶！老大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明非，明天我就走了，回去之前我会把放在尼尔那孩子身上的【浮屠】重新放回你身上。”苏月沉抿了抿唇，“他对你无害……” “我知道！”路明非并不担心苏月沉对他有什么坏心眼，“那是留着保护我的对不对？虽然我是想说，我这么大个人能照顾好自己，但这世界这么危险，有个保障也不错啊！” “除了在你性命垂危时能保你一命，如果真的发生了你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可以召唤我出来帮忙。”苏月沉把红龙幼崽放回手提箱里，“虽然在我看来，如今除了奥丁那家伙，就没什么能够威胁到你们的东西了，但还是要小心一点，毕竟我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完全了解。” “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路明非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道。 毕竟他还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呢，这世界那么美好，他可不想早早挂掉。 “这红龙幼崽先放你这儿，不用担心，你的血统足以压制它。”苏月沉把手提箱直接塞路明非床底下，“别忘了回家的时候带回去啊。” 路明非嘴角抽搐。 那可是一头活的龙啊！ 虽然他感觉他能一只手捏死那头幼崽，但怎么说也是传说中的生物好吧！ 就把它放床底？万一这小东西趁他睡着打碎玻璃瓶逃出来了怎么办？ 第95章 狮心会今天也是入不敷出呢 今夜的诺顿馆注定无法平静。 因为狮心会开宴会了。 当id为村雨的账号宣布这个消息时，卡塞尔学院的一群人一度以为自己集体看到了幻觉。 就狮心会？ 啊？ 那个苦行僧社团？ 确定不是凯撒不小心用了楚子航的账号吗？ 呃，话说为什么凯撒会用楚子航呃账号？这更离谱了好吧！ 当然这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那个眼高于顶、高高在上、高不可攀……说着什么只收精英的狮心会，邀请所有同学参加宴会！ 为此他们甚至放出了前两天在学校里横行霸道、作威作福的【魔法师】的高清特写脸部照片。 “我去！我去！我肯定去！” “这种美事请务必不要忘了我！” “救命！我要去去看天使！” 有的同学就比较理智了：“这个人到底是男的女的？” “大概也许可能是男的？” “……” “！！！” “我好像更兴奋了有没有？！” 于是芝加哥时间晚上七点半的诺顿馆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狮心会的成员们整整齐齐地穿着校服，一丝不苟地作为服务员的工作，而无数学生西装革履、礼服翩翩地盛装出席。 “门票二十刀，恕不讲价谢谢。”路明非指着门口的牌子面无表情地说。 芬格尔：“？！你们狮心会穷疯了吧！” “晚宴后会有特别表演，你去剧场看演出不用花钱买票的？”路明非毫不客气地翻着白眼怼了回去。 芬格尔想了想。 好像也有道理。 “但为什么这么贵？” “第一次都是比较贵的，何况这是有史以来唯一的树妖先生的初次登台表演。” 芬格尔猛得瞪眼：“你说……” 他在考虑要不要跑回宿舍避一避。 好家伙！ 竟然是苏月沉要表演？ 他该不会是想把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们一网打尽吧！ “树妖先生要登台表演？！”后面排队的小姐姐一把推开芬格尔，“给我来张票！表演结束之后能不能合照？能不能要签名？能不能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路明非：(?????)嗯？ 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亲亲抱抱举高高是不可能的！你死心吧！”路明非一手收钱一手交票。 “我可以多买几张……” “起开吧小碧池！你挡到姐姐了！”长发大波浪的学姐把碎发撩到耳后，“明非啊，给姐姐一张票~” 说完她还对路明非wink了一个。 路明非：u?ェ?u “你的票收好。” 四大皆空就是我路仔了。 “路明非，两张票。”诺诺也挽着凯撒的胳膊来了。 这种热闹她不可能不来凑的。 “四十刀，收您一百，不找零，谢谢，下一位！” “凭什么不找零？！”诺诺一愣，气得拍桌子，“你这里外里就贪了六十啊！” “怎么叫贪呢？”路明非把钱揣进兜里，“这不是小费嘛，对吧，凯撒主席？” 凯撒搂着诺诺的腰：“我们确实不差钱，但也没见过小费要得比商品还贵的。” “人工成本比较高，还请您谅解一下下呢。”路明非露出八颗牙，微笑标准。 凯撒：“……” 不要脸这块儿的气质，路明非拿捏得死死的。 “走吧，让我们看看能让s级出来卖票的表演到底是什么。” 诺诺冷哼一声，隔着桌子对路明非的脸左掐右捏，见路明非连脸皮都没动过不由得无趣地放弃了。 脸皮太厚了，没掐动。 凯撒和诺诺进去之后，路明非继续卖票。站在一边的芬格尔依旧在思考人生：“明非啊，你们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路明非面无表情：“啊，有阴谋哦，所以你回宿舍避难吧。” 芬格尔将信将疑。 中国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诡异时刻，还是得稳一手，苟一波！ “明非，那什么，我突然发现我没带钱！我先回去拿钱哈！” “你可以刷学生卡。” 芬格尔咽了一口唾沫，越发肯定今晚诺顿馆要出事。 “我学生卡也忘了，我先回去找找！” 说到一半芬格尔就跑了，后半句话还是从远处传来的。 路明非看着芬格尔的背影，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非啊，你不觉得你这表情有点渗人吗？”某狮心会的学长捅了捅路明非的胳膊，“咱们今天晚上到底要干什么啊？” 路明非嘴角一扯，似笑非笑。 看起来高深莫测的。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 晚八点，该来的都入场了，不该来的也不让进了。 躲在草丛里的芬格尔眼睁睁看着狮心会的人把诺顿馆的大门给关上了。 芬格尔摸了摸胳膊，感觉今晚的风儿有些喧嚣。 诺顿馆内，先是传统节目该吃吃，该喝喝。等大伙儿吃得差不多了，苏茜心里噼里啪啦一顿计算，看着收来的门票钱，有点郁闷。 “这场晚宴咱们亏了大概一千三百刀。” “门票价定低了。”路明非也有点懊恼。 狮心会可不会学生会，没有一个家里有矿的会长，他们过日子得精打细算啊！ “但是现在继续收费有点不地道吧？”路明非也有点头疼。 “要不拿几张苏月沉的签名照去拍卖？”楚子航提议道。 刚刚他听到外面的师姐们叫嚣着要加钱去换苏月沉的签名照和合影了。 苏月沉对此并不反对：“可以啊，你们要几张？” 写签名照这件事苏月沉老熟练了！ 之前给电影做宣传的时候，他签出去的照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少…… 主要是物以稀为贵，剧组限制了他签名的数量。 所以，为了得到他的签名照，听说有多少塑料姐妹花当场大打出手。 “但是现在没有苏月沉的照片啊！”苏茜无奈，“早知道就准备一些了。” “这多简单？”苏月沉从旁边桌子上拿起白纸和签字笔，欻欻歘就画出了自己的大头照并且贴心地签了名。 “我这自画像起拍价一百不过分吧？”苏月沉摸着下巴说道。 路明非眼睛一瞪：“这不加个零说得过去吗？” “我觉得怎么也得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 “老大你快再画个造型不一样的！批量生产的不值钱！” 苏月沉：“……” 芬格尔好像说得没错，狮心会确实穷疯了。 第96章 杀疯了 今夜注定不平静，这点在苏月沉出场时得到了证实。 楚子航怀疑过苏月沉的魅力，认为他是释放了魅惑技能所以才有那么强大的魅力。 于是苏月沉打算顺便向他展示一下，什么叫魅力全开！ 主要是他觉得在舞台上表演还挺有趣的。 “你们想看什么表演？”苏月沉靠在钢琴上，即使这么没有仪态的动作由他做出来都有种难言的美感。 果然，一个人仪态好不好跟长相和身材是有直接关系的。 楼下大厅里，无数人仰望着姿态慵懒的苏月沉。 “你什么都会？”凯撒端着一杯香槟，语气听起来像挑衅。 苏月沉把玩发尾：“大概？” “歌剧？” “太长了容我拒绝。” “唱歌？” “你可以点歌，但我不保证我听过。” “钢琴？” “这不是有手就会？” “跳舞！”诺诺打断了凯撒和苏月沉的对话，“我要看跳舞！” 苏月沉挑眉，他看向诺诺：“好啊。” 凯撒摇摇头，他不觉得苏月沉会邀请诺诺一起跳舞。 虽然这种感觉很奇怪，但他确实能感受到苏月沉不喜欢诺诺。 不讨厌的那种不喜欢。 苏月沉对楼下一只花瓶勾了勾手指，花瓶中的红玫瑰凭空飞起，随着苏月沉指尖的划动，早已被剪断的花枝迅速生出细小的藤蔓，这些藤蔓又极速蔓延开，顺着苏月沉的指挥，嚣张地把大厅中央清空了出来。 大概是一分钟，也有可能是五十秒，一道原形的半人高玫瑰花篱笆陡然出现在诺顿馆一楼大厅。 “这就是德鲁伊吗？”所有人都很给面子地为这神奇的一幕献上了惊讶。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魔法？” “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言灵不香了？” “兄弟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是……” 苏月沉对路明非点点头，路明非会意，从兜里掏出u盘插进电脑接口。 这可是今天上午本体那边传过来的新鲜乐曲呢。 他本来就打算跳舞的。 唱歌倒是也能魅惑人心，但说到调动气氛蛊惑人心，那还是跳舞更直观一点。 苏月沉嘴角上扬，垂眸看向楼下。 他腾身而起，足尖轻点，越过栏杆，飞身扑向大厅中央。 “不要！” 很多人下意识喊了出来并向苏月沉伸出了尔康手。 他飞跃而下，身上的白衬衫休闲裤套装仿佛被一键换装一样眨眼变成长袍广袖、锦衣盛装。 当他轻盈地落地时，淡青色的裙摆还在半空中飞舞。 “铮——” 古琴响起，水袖后的半张脸缓缓露出，那一刻楚子航突然明白为什么遮遮掩掩的比全露出来的要诱人了。 那是好奇心，是探索欲，也是征服感。 水袖振出，苏月沉腾空而起，旋转五百四十度后猛然下腰后翻。 眼尖的同学已经看到苏月沉没有穿鞋，只穿了纯白的袜子，迟钝的同学还在感叹苏月沉好腰力。 如果舞蹈只是旋转、跳跃，我闭着眼的话，那么下腰、劈腿，和后空翻感觉它们有话要说。 每一次水袖振起，衣袂纷飞都可以将柔美与力量感完美结合起来。 看起来软绵绵的动作却能够掀起玫瑰上的花瓣，飞扬的花瓣也要随着他的动作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是聚是散，是飞是落，不由地心引力说了算。 直到苏月沉跳完五分钟后，现场才响起热烈的掌声。 楚子航对苏茜感叹道：“是我狭隘了。” 如果不是心有所属，恐怕他也甘愿成为苏月沉的舔狗。 即使心有所属，苏月沉对他提的任何要求，在看完这支舞之后，他也基本上无法拒绝。 “这就是魅力全开吗？”楚子航叹息。 他和狮心会高层都在二楼，没有直面苏月沉的魅惑魂技。 不知道楼下那些近距离接触苏月沉的同学们，现在是什么想法。 “妈妈，我恋爱了。” “妈妈，我又相信爱情了。” “妈妈，我媳妇儿就是他了！” 楚子航：“……”找妈妈是什么鬼啊！ “亲爱的，对不起我移情别恋了！” “巧了亲爱的，我也是。” 今夜将有无数情侣面临分道扬镳的结局，但也说不定，可能看在喜欢同一个人的份上凑合过呢。 “凯撒，你有没有爱上他？”诺诺悄咪咪地怼凯撒的胳膊。 凯撒摇头失笑：“还不至于，我只喜欢你。” 猝不及防被表白一个，诺诺愣了愣，随后愉快地勾起嘴角，她仰起头：“巧了，我也是。” 学生会众人：“……”可恶！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被喂一嘴狗粮！ “你喜欢我吗？” 没人注意到的时候，淡粉色的雾气弥漫着整座诺顿馆，听着苏月沉这如同海妖诱惑般的提问，除了少数几个人还保持着清醒之外，大多数人都眼露痴迷地回答：“喜欢。” 路明非惊恐地看着绝大多数人眼睛都变成桃心的形状。 “老大？” 苏月沉回眸一笑：“这才叫魅惑。” “之前的纯粹是魅力。” “不必为了验证这个魅惑那么多人吧。”路明非挠头，“万一有人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那就是社死啊！ “不会的，他们的精神都由我掌控，做不出来出格的事。”苏月沉收起水袖，笑得温柔体贴。 路明非：“……”这样好像更可怕了啊！ “好啦，不开玩笑了。”苏月沉一转身，把繁复的淡青色舞蹈服换成简单利落的t恤休闲裤，“只是为了防止他们将来坏事罢了。毕竟，我实在没办法跟卡塞尔学院以及秘党达成共识。” 秘党以及卡塞尔学院以昂热为首的派别是坚定的鹰派屠龙党，可苏月沉必须保证龙族的性命。 这事关他的口粮，他不可能妥协的。 所以，他不介意费点劲在这些学生的脑海里安置一份保险丝。 “啪——” 苏月沉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粉色雾气散去，众人眼中的痴迷也消失。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路明非拎着小木槌出场了。 他站在二楼中央，语气激昂：“感谢各位前来参加狮心会今天的晚宴，希望大家玩得开心。现在，进行晚宴最后一项。” “苏先生的签名自画像拍卖！” “我手中是苏先生亲笔签名的一套自画像。”路明非挥了挥手中的画纸，“一套十张画像，每张都不同。全球独家，仅此一份。到手之后可能会有意料之中的惊喜哦。” “每张画像起拍价一千刀，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刀。” “现在——” “诸位可以出价了！” 第97章 另一个路明非 “十万。” 起拍价一千的签名自画像，凯撒开口就是涨了一百倍。 路明非再次在凯撒脑门上看到了“人傻钱多”四个大字。 “不愧是财大气粗的加图索！”路明非差点就想敲锤喊成交了，“学生会的凯撒主席出价十万刀，还没有加价的？这可是绝无仅有的树妖先生苏月沉的作品，除了收藏价值，更有神秘的作用！” “明非不去当拍卖师有点可惜了。”苏月沉感叹道。 在场不差钱除了凯撒还有不少富婆，但她们互相对视，决定不跟凯撒抢这第一张自画像。 反正不还有九张吗？ 凯撒总不至于全抢了吧？ 他还真就……至于。 “十万刀第一次！十万刀第二次！十万刀第三次！成交！恭喜凯撒主席获得第一张自画像！” 路明非确实很想拱火，让色批姐妹们把拍卖价抬到天上去。但他也知道，自画像总数十张，这第一张嘛，大家都会给凯撒一个面子，不至于哄抢起来。 但他万万没想到，第二张凯撒也直接出价十万。 姐妹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忍了。 第三张，终于有姐妹忍不住了。 “十一万！” “好的这位漂亮学姐出价十一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了？” “十一万一千！” “十一万五千！” “十二万！” 诺诺看着争抢的姐妹们，眼珠一转，嘴角一勾。 “二十万！” “陈学姐出价二十万！没想到陈学姐也如此豪爽！不愧是女中豪杰！卡塞尔魔女！” “还有没有更高价了？这已经是第三张了！数量不多，手快有，手慢无啊！” 安静—— “好！二十万一次！二十万两次！二十万三次！成交！恭喜陈墨瞳学姐获得第三张自画像！” 楚子航皱眉：“再这样下去，恐怕十张画像全都会被凯撒和陈墨瞳收入囊中。” “可咱们开拍之前也没说限制参拍次数啊！价高者得，谁让他们有钱呢？” “让他们买呗。” 作为拍卖师的路明非在凯撒和陈墨瞳这对情侣拿下第五幅自画像之后，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们出的价确实是最高的，高到几十万美刀花出去跟几十块钱一样。 卖的价越高，他自然越高兴。但凯撒他们这跟购物节扫货一样的架势未免太过嚣张了。 这里可是狮心会的主场，愣是让凯撒一掷千金的土豪气势左右了现场的节奏。 “在拍卖第六张之前，有些话我不得不说。”路明非微笑道。 凯撒眉头一挑。 该不会因为他太过嚣张，路明非要临时改变规则吧。 “大家都知道苏月沉是树妖，那么，相信的人有多少？”路明非问道。 “说起来，我们好像并没有验证过这个传言？全是狮心会的人在说！” “狮心会不至于造谣吧？毕竟是老牌社团……” “老牌社团就不会造谣了？你没看到凯撒那豪放的撒钱姿态吗？估计狮心会财政紧张，编造出一个【树妖】出来圈钱！” “可他真的能在【戒律】下飞行啊！” “可是他刚刚真的让一朵玫瑰花长成了一圈玫瑰花篱笆啊！那玫瑰花我刚刚揪了一朵，触感很真实，到现在也没有消失，应该不是幻术吧？” “可是他真的好好看啊！” “可是他真的……欸我为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美色？” “因为你本性很色吧……” 底下议论纷纷，路明非咳嗽一声，再次开口：“你们相不相信无所谓，但我可以用s级的血统保证，这是真的！” 不少人点点头，s级血统还是很有分量的。 “大家肯定很疑惑苏月沉到底使用的是什么能力吧？” “魔法？还是奥术？又或者是超能力？” “这种能力的名字是——【魂技】！” 凯撒垂眸沉思一番，开口问道：“人类可以学习吗？” 路明非点点头：“关于这方面的问题，苏月沉已经和学院达成了共识，之后学院会对此进行说明。” “也就是说，之后大家可以在学院里学习到【魂技】。” 学生们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那个所谓的【魂技】真的能学？” “s级不至于撒谎吧？这种事很快就会验证的。” 路明非再次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你们。这种事我没必要说谎，你们可以在论坛上询问校长，他老人家应该会回复的。” “我现在要说的，是关于苏月沉的签名自画像与【魂技】的关系。” “【魂技】只是一个跟【言灵】一样的统称，不过据苏月沉所说，他掌握的【魂技】类型超过一百种，数量超过十万个。不管你是想学治疗系的还是攻击系的，苏月沉都能给你满意的答案。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即使学院拿到了【魂技】，大家肯定也是要付出不小的努力才能得到的。” “而你们现在的机会是，可以用一张【签名自画像】兑换一个【魂技】！” “好了我说完了，拍卖继续！现在开始拍卖第六张苏月沉的签名自画像，起拍价一千刀，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各位可以出价了！” “二十万刀！” “凯撒你不要太贪心了！” “谁会嫌好东西太多了呢？”凯撒微笑。 众多非学生会成员的学姐学长们面面相觑，随后不少已经开始在执行部作为专员执行任务的学长学姐们默契地朝凯撒和陈墨瞳扑了过去。 “姐妹们，摁住他们，堵住他们的嘴！” “我出丝袜支持你们！” 眼瞅着底下群魔乱舞，打得不可开交，甚至苏月沉刚刚弄好的玫瑰花篱笆都突遭横祸，被毁得七零八碎，路明非面无表情甚至想笑。 所以说，就算有钱任性，也不能在一群同样很有钱的人面前太过嚣张。 苏月沉则笑着看向路明非。 “明非也长大了啊……”话音未落，苏月沉突然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本体那边，传来了一个令人十分惊讶的消息！ 刚刚小胖墩笨笨告诉本体，他发现了一个其他位面的路明非！且那个路明非正在虚空中流浪！情况很糟糕，看起来快完逑了！ 【作者题外话：我看起来也快完逑了。我以为最惨的是每天个位数的收藏涨幅，没想到最惨的不是几个几个地涨收藏，而是几个几个地掉收藏。我整个人都emo了。所以看盗版的能不能来起点点个收藏啊？反正都是免费期，点个收藏投个推荐票又不要花钱的▄█?█●】 第98章 流浪者 魔鬼出笼，黑龙苏醒。 人类在灭世级的力量下实在太脆弱了。 “哥哥，这个世界即将走向终焉，你想改变这一切吗？” 路明非抬头望着天空中不时出现的黑色裂缝，他脚下是流淌着岩浆与泥沼的大地，暴风如同利刃在半空中呼啸，远处的大海上怒浪滔天，整个世界看起来像末世电影里的廉价特效背景图。 灭世的黑龙盘踞在世界屋脊上。 它的龙翼遮天蔽日，呼出的空气夹杂着灰烬与火星，冰冷的竖瞳中不带丝毫感情。 路明非与黑龙对视，忽然笑了。 黑龙与小魔鬼的战场上，只剩下他一个活人了。 “怎么改变？能打败黑龙吗？” “只要你吞噬了白王，再加上我的力量，说不定可以呢。” 路明非笑容逐渐消失，脸颊开始抽搐起来，他忽然攥紧了拳头，如山崩海啸般的悲伤汹涌而来，漂浮在他身后搂着他脖子的小魔鬼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肌肉的颤抖。 “哥哥为什么会抗拒呢？你又不喜欢那个女孩儿，反正你已经放弃过她一次，不如为了改变这一切好好利用她——” “闭嘴！”路明非咬着牙打断了小魔鬼的喋喋不休。 小魔鬼从路明非身后抱着他，孱弱的少年把头伏在路明非颈窝。 “如果哥哥拒绝的话……那我们，就和黑龙同归于尽吧！” 他的声调上扬，这本该是走投无路的败犬之举由他说出来，仿佛是要跟哥哥一起去游乐园玩一样。 路明非闭上眼。 他很累了。 小魔鬼也很累了。 纠缠了几千年，谋划了那么久，最终选项却只有同归于尽。 “小魔鬼，你走吧。”路明非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你有能力送我回到过去，自然也可以自己回去。” 小魔鬼脸上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复杂表情。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回去过？” 路明非身体一僵，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所以，就算我回到十二岁一切还没开始那一年，最终的结局，还是如此，对吗？” “我不知道，哥哥是与众不同的。”小魔鬼的脸上难得露出迷茫。 他看似在操纵路明非的一切，可他何尝不是最依赖路明非的呢？ “那我们，就去做那不全之瓦！” ——这里是异世界的路明非的分割线—— 他是世界上最独特的存在。 独特到，世界都毁灭了，可他还活着。 他不知道自己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在虚空中漂浮了多久。 他曾无数次回头，可那个世界崩碎之后，连废墟都不存在了，他再也看不到那颗蓝色的星球。 他不是像个丧家之犬，他就是个丧家之犬。 他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感受不到饥饿与疲惫……他好像变成了不死人。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在太空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下不做任何防护措施生活下去。 如果人生是一场游戏，为什么不能是休闲益智的小游戏，而要是危机四伏的生存游戏呢？ 路明非抱着膝盖蜷缩在太空里。 偶尔他会希望有块陨石能降落在他头顶。 因为他实在是……太痛苦了。 他希望死亡能够终结这种痛苦。 “路明非？” 突然，他好像出现了幻听。 “明非，能听到我说话吗？”苏月沉通过小胖墩跟异世界的路明非交流的时候，突然发现路明非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劲。 跟他干预过剧情之后的世界演变相比，这个世界的路明非明显就又丧又黑暗。 苏月沉通过小胖墩打开的全息投影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路明非到底是在哪儿。 怎么感觉像是在小黑屋里呢？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清。 什么情况？小胖墩说那个世界经历了灭世之战，地球彻底毁灭了。可就算地球炸了，太阳应该也还存在吧？哪怕太阳也炸了，宇宙里还有其他恒星呢！啥地方能一点光都不存在啊！ “你——咳咳咳！” 太长时间没有说过话，路明非刚开口就呛住了。 “别着急，慢慢来。”苏月沉嗓音柔和，“明非，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路明非缓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你是谁？” “我叫苏月沉，我们的这个世界也有龙族，有混血种，有一个叫路明非的人，有楚子航，有夏弥，有、绘梨衣。” 路明非眼神放空，呆滞许久。 “夏弥和绘梨衣还活着对吗？” “夏弥的话，吃得好穿得好，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路明非缓缓露出一个微笑：“那就好，师兄应该不会再成为孤家寡人了吧？” “楚子航的女朋友是苏茜。” 路明非愣了愣：“苏茜师姐，也好。虽然苏茜师姐最后放弃了楚师兄，但我知道，世界上最喜欢楚师兄的就是她了。” 只是楚子航背负着仇恨，无论是苏茜的感情还是夏弥的引诱，他都没有接受。 如果楚子航真的和苏茜在一起了，也一定会有个不错的结局。 路明非想问问绘梨衣的情况，也想问问……诺诺的情况。 可有什么好问的呢？ 如果世界和平，诺诺一定是和凯撒在一起的。 她都说了，如果不喜欢凯撒，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他为什么，还要惦记别人的女人呢？ 如果他没有和诺诺纠缠，她会顺利和凯撒结婚，她应该，会过得很幸福吧？ 至于绘梨衣，路明非心情复杂，他不太敢问那个女孩儿的情况。 虽然他不愿意利用绘梨衣，但不可否认，他拒绝了小魔鬼的同时，已经再次抛弃了那个女孩儿。 “sakura一点儿也不好。”路明非低声说。 苏月沉听到路明非这么说，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其实路明非不喜欢绘梨衣，也无可厚非。 他本就是把绘梨衣当成了诺诺才会在海里冲过去拥抱她，也不过是顺便才带她离开源氏重工。 或许他有把绘梨衣当做一个女孩儿看待，但也不过是心智不太成熟的小女孩，他会惯着她宠着她，但他喜欢成熟大方的女孩儿，且本身就有喜欢的人了，他不会喜欢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 绘梨衣把自己的全世界都分享给他，他会感动，会遗憾，会后悔，但这些情绪不一定会变成喜欢，变成爱。 要怪，就怪老贼把绘梨衣的外形写得跟诺诺太像了吧。 她不是替身，胜似替身。 第99章 为了路明非，只能委屈路明非了 “如果你那个世界的黑龙还没苏醒，最好趁现在赶紧阻止祂。”路明非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苏月沉微笑，“我一直在等他出来呢。” 路明非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听到了什么？ 这个叫苏月沉的人竟然还期盼着黑龙复生？ 他是黑龙的信徒吗？ “我的世界里，并没有一个叫苏月沉的人。可能，是我根本就没发现吧。”路明非苦笑，直到最后，他才知道酒德麻衣竟然是小魔鬼的人。 世界那么大，可他的世界只有那么一点儿。 “我本就不是龙族世界的人，”苏月沉说道，“我来自其他的世界，无意间闯入龙族这个世界。”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又如何能发现你的存在呢？” “平行空间？”路明非问道。 “可以这么说。”苏月沉笑了笑，“世界很多，光是同样的龙族世界就数之不清，或许之后我还会发现第三个、第四个路明非。” “你那里的路明非，还好吗？”路明非声音沙哑，语调忐忑。 苏月沉笑了一声，细细地把目前的情况都说给他听了。 路明非愣了许久。 “真好，所有人都好好的。” 老唐和康斯坦丁没死，夏弥和芬里厄也没死，楚天骄还好好的，楚师兄和苏茜师姐也好好的，诺诺和凯撒的感情也很好。 就连路明非，也和小天女在一起了。 如果是小天女的话，也很好。 以前他们是一对儿欢喜冤家，基本上见了面就要掐起来。 可小天女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大方又坦荡，做什么都风风火火的。 只是小天女以前喜欢赵孟华和楚师兄的。 楚师兄的存在被奥丁抹去之后，楚师兄的那些事迹都被安在了他身上，那时候他逃回国，小天女因为喜欢楚师兄，还帮了他不少。 苏月沉没提到绘梨衣，他，还没去过日本吧？ 既然没去过，那绘梨衣，应该还被关在源氏重工里吧？ 路明非皱眉，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 心脏里传来密密麻麻的酸涩与痛楚。 “你又不喜欢那个女孩儿，反正你已经放弃过她一次……” 他好像又听到了小魔鬼的话。 “所以我说，哥哥你来晚了。” 路明非痛苦地蜷缩着身体，他抱着头，手指紧紧抓着头发。 他好像看到了一张张明信片。 “04.24，和sakura去东京天空树，世界上暖和的地方在天空树的顶上。” “04.26，和sakura去明治神宫，有人在那里举办婚礼。” “04.25，和sakura去迪士尼，鬼屋很可怕，但是有sakura在，所以不可怕。” 他好像看到那些轻松熊、小黄鸡、橡皮鸭底部写的标签。 小魔鬼说：“这个世界上你喜欢的人固然不多，但喜欢你的人也不会多啊。” “闭嘴！”路明非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不要再说了！ 是我把她弄丢了！可我以为把她送出日本就好了，离开那个漩涡，她就能过上自由的生活。 她什么都不懂，单纯得像一张白纸，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计划中的指示。 不是路明非，还可以是路人甲路人乙！ 所以为什么那么慷慨地把自己的世界分享出去啊！ 他不过是个连真名都没有告诉她的骗子！ “明非，你怎么了？”苏月沉有些担忧地问。 怎么突然就发怒了？ 路明非捂着胸口，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泪流满面。 “苏月沉，”路明非声音沙哑，“你救了老唐和夏弥，能不能……” 能不能也救一救绘梨衣？ “我救他们，是因为我以龙血为食，如果他们都死了，我就要忍饥挨饿了。”苏月沉说，“我并没有义务去当谁的救命恩人。” 他对路明非好，救了楚天骄，也不过是因为，他有那个实力，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 小胖墩出现之后，龙族世界再也没有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 所以，他有能力做个肆无忌惮的圣父。 比起玩弄阴谋诡计找乐子，他更喜欢顺手去做一些“好事”当一个“好人”。 可那得是顺手。 除非像是找康斯坦丁和老唐这种“食物”一样，他不去就得饿着。 但去日本找绘梨衣有什么好处吗？ 赫尔佐格的那些死侍确实对他还有一些吸引力，虽然质量不高，但数量着实不少。 可这也没有必要让他专门跑一趟，毕竟他身边有四个龙王，且已经和卡塞尔学院达成了合作。 他不差那一口吃的。 在不影响到自己的情况下，苏月沉不介意当个圣父，反正又没有坏处。 可特意跑去提前解救绘梨衣？没什么必要。 时间到了，路明非一行人自然要去日本，到时候他会去帮忙的。 绘梨衣那么可爱，他也不希望她死。 呃，听起来还是有点像路明非的保姆，但苏月沉并不介意，保姆就保姆吧。 谁叫路明非是他主动去收的小弟呢？ 与其说他是在守护路明非，不如说是在守护曾经那个看书的自己。 所以他也确实是把路明非当儿子养。 “对了，明非，如果你那个世界已经毁灭了的话，有没有兴趣来这个世界看看？” “你想守护的，亲自去做吧！” ——这是想要推荐票的分割线—— 诺顿馆拍卖会。 一群学姐学长扑到凯撒和诺诺面前用发带领带和丝巾把他俩绑了塞住了嘴。 凯撒和诺诺依偎着被扔在角落里。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笑了笑。 从路明非说出苏月沉的自画像可以兑换技能时，他们就有这样的预感了。 不过，反正他们已经拿到了五张自画像了，暂时可以收手了。 “好，现在继续拍卖。凯撒主席出价二十万买第六张自画像，有没有出价更高的？” 路明非继续煽动气氛。 “这可是能够兑换【魂技】的好东西，而且苏月沉说过不限制你们二次交易！之后怎么使用全由你们自己决定！” 有人问道：“【魂技】是分等级的吗？” “当然，”路明非肯定地点头，“【魂技】分为九个等级，拥有自画像可以兑换前七个等级的任意【魂技】。别问我后两个等级为什么不行，因为后两个等级不交易！” “那能够兑换的最强【魂技】有多强？” 苏月沉看了那个女生一眼：“炸平芝加哥完全没问题。” 其他人又问了一些问题，苏月沉一一解答了。 最后十张自画像总共卖出了三百七十八万美刀。 “便宜凯撒了。”路明非撇嘴。 “他总是有这种运气。”苏茜笑道。 苏月沉对路明非说道：“明非，本体那边需要你立刻去bj找苏晓樯，他也会立刻赶过去的。” 路明非：“为什么这么突然？” 苏月沉不语。 说出来，那就得委屈你了。 第100章 圣父 路明非风尘仆仆地带着红龙幼崽回到bj之后，马不停蹄地跑到苏晓樯学校附近的酒店。 此时总统套房里，苏晓樯和苏恩曦面面相觑，苏月沉指尖黄色紫色黑色红色的各种魂环轮流闪烁着。 “沉沉，”苏晓樯表情十分纠结，“我要和路明非一起去异世界？” 苏月沉抬头：“你不想跟他一起去，还是不想去？” 苏晓樯摇头：“那倒不是，就是觉得有点不现实。” 谁没幻想过做个时空旅者呢？何况还能够随时回来。 苏晓樯感觉自己身上的冒险因子蠢蠢欲动，甚至兴奋到手指都在颤抖。 那么不科学的事情，竟然能够做到！ “我们去了不会有危险吧？”苏晓樯比较担心这个。 她倒是想去那种可以修仙的世界，但想想就知道那很危险啊！ 可能路明非是有点本事，但顶多就对付几个普通人，要是跟修仙者对上，他们肯定会完蛋的！ “不会，我给你们找了一个古代言情小说的世界，非常安全。” 苏月沉没看过言情小说，但小胖墩的数据库里有很多，而且这种世界由于等级低、数量多，很容易被搜索到。 “古代言情？”苏晓樯愣了愣，“你是指霸道王爷爱上我？邪王的宠妃那种的世界？” 苏月沉点点头。 “那种世界太多了。”苏月沉说。 据小胖墩所言，那种世界很多都是换个主角名字，剧情换个顺序基本上就一模一样的世界。 雷同者非常多。 “如果你不喜欢古代背景，现代背景也可以。” 2009年，还没有变成人均手机控的世界，现在的人并非离了手机就活不了。 “我们会去多久啊？”苏晓樯继续问。 “不知道。”苏月沉道，“具体得看另一个路明非的行动速度，但我估计，起码也要一个月。” “要不了一个月吧？”苏恩曦插了句嘴，“他们在日本的剧情看起来长，实际上不到半个月。” 苏月沉自然知道这一点。 “但他可能，会希望多在这个世界待几天吧。” 苏恩曦捂住了眼睛。 刚刚苏月沉说话的样子，像极了浑身发光的圣父。 太耀眼了她不敢看。 “苏月沉，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圣父啊！” 苏恩曦真的无法理解。 她理解不了。 “因为我是无敌的。” 五年前他也曾担忧过，算计过，可如今，他确信他在这个世界是无敌的。 既然如此…… “我的仁慈，也是恩赐。” 苏恩曦张张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苏晓樯看看苏月沉又看看苏恩曦，她发现她竟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还有啊沉沉，你真的放心把咱家的公司托付给这位姐姐吗？” 苏恩曦才比她大一岁啊！ 聘请这么一位说不定才大二的人做职业经理人真的经过了深思熟虑吗？ “这位可是国际金融界的黑金天鹅，虽然现在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她手里可掌握着几百亿美金的资金呢。” “几百亿？”苏晓樯惊讶地睁大眼睛看向苏恩曦。 苏氏矿产加起来值不值一亿苏晓樯不知道，但她知道苏家的产值肯定没有几百亿！还是rmb！ 苏晓樯没有怀疑苏月沉的话。 这一刻她忽然感觉自家产业请这么一位大佛来坐镇有些大材小用了。 苏晓樯矜持地笑了笑。 她素面无妆，看起来十分清纯，一头栗色的头发温顺地披散着，洁白的面庞在灯光的照射下看起来如软玉一般温润细腻。 但她端坐在那里，明明穿着印着鸭嘴兽的连帽卫衣，可你与她对视，却仿佛看到了正要签下几十亿大单的华尔街精英或者站在法庭上即将胜诉的大律师。 明明不是多么漂亮的脸蛋，可那身气质实在太过于高级。 苏晓樯愣了愣，然后扭头直勾勾地看向苏月沉。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这女孩儿和苏月沉十分般配。 “明非来了，你去和他好好说一下吧。”苏月沉起身，对苏晓樯说完之后看向苏恩曦，“你跟我进来一下。” 苏晓樯眼睁睁看着苏恩曦跟着苏月沉走进了卧室。 “沉沉才十六呢，应该不至于喜欢大他那么多的女孩儿吧？”苏晓樯暗自嘀咕着。 等她回过神，就被走进客厅的路明非抱了个满怀。 “小天女，我好想你~” 苏晓樯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到一边，伸手环住他的腰，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有多想我？” 路明非抬起她的下巴，低头。 ——这是大家自行脑补之后别忘了投推荐票的分割线—— 苏恩曦跟着苏月沉走进卧室之后没多久，就听到外面那对情侣亲得难舍难分的动静。 苏恩曦嘴角抽搐。 “我不能理解，你才是跟苏晓樯一起长大的人，为什么你会撮合她跟路明非？” 苏月沉看了她一眼：“我不能接受跟苏晓樯的姐弟情变质。她迟早都要嫁人，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路明非？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虽然在原著里看起来又衰又怂，但他很有潜力，他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人。” “但你这送姐剧情在小说里铁定会掉粉啊！” “我为什么要在意他们？既然不是志同道合，那就分道扬镳好了。各自安好，互不打扰不好吗？” 苏恩曦舔了舔嘴唇，她有很多话可以反驳，但却什么都没说。 她挑起新的话题：“还有绘梨衣，很多看过原著的人都会对她很有好感吧？就算不喜欢她也会很怜惜她，除非没有实力，否则不会对她这样不闻不问的。” 苏月沉轻笑：“白王复苏才是对我最有利的。” 他以龙血为食，所以救青铜与火、大地与山一家子。 至于绘梨衣，如果不是因为怜惜她，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帮赫尔佐格复苏白王。 当然，他会让绘梨衣成为白王，而不是那个糟老头子的容器。 苏恩曦无话可说。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她只能再次岔开话题。 苏月沉道：“做路明非的后勤团吧，如果他还希望跟绘梨衣私奔的话。” 苏恩曦突然表情皲裂，十分崩溃：“苏月沉我求求你了，你别这么圣父了好吗？” 第101章 觊觎 苏月沉挑眉：“你似乎对我脾气这么好很有意见？” “你这都不叫脾气好了，你这叫烂好人了好吧？”苏恩曦真的不明白，“我理解不了，路明非他是你什么人啊，对你有什么恩情啊，你为什么要当他的保姆啊？” 苏月沉也不理解：“难道你不会把路明非当儿子看待吗？” 苏恩曦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但苏娇娇却兴奋地跑了出来，不仅如此，她还冲到苏月沉面前，握住了苏月沉的手：“是吧是吧？你也觉得明非崽崽很可爱吧？” 苏月沉低头看了眼被握紧的手，他不动声色地挣开，抬手挑起苏娇娇的下巴：“你是有多喜欢吃我豆腐，嗯？” 上次苏娇娇一出来就扑倒他怀里，这次也是，一出来就握住他的手不放。 “特别特别特别喜欢的那种超级喜欢！”苏娇娇直言不讳。 苏月沉失笑：“你在觊觎我？” “能给个机会吗？”苏娇娇大眼睛亮晶晶的，“拜托了。” 她从不掩饰自己对苏月沉的觊觎。 “那你想要什么机会？”苏月沉顺着她问道。 “emmmm，”苏娇娇见苏月沉这么配合反倒是迟疑了，她纠结了一会儿，“什么都可以吗？” 小心翼翼中带着狡黠的算计。 “苏恩曦都说我是圣父了，所以，什么都可以。”苏月沉声音压低，说着诱惑的话语。 苏娇娇偷偷看了他的脸一眼，轻轻咬着下唇，嗫嚅道：“那我可以……亲亲你吗？” 苏月沉愣了一下。 就这？ “你没有其他要求吗？”苏月沉笑了笑，继续引诱，“比如，做我的女朋友，甚至妻子？” 苏娇娇瞪大眼睛，仿佛没想到还有这种美事。 “可以吗？”她瞬间兴奋了起来。 苏月沉捏了捏她的脸：“你可以试试。” 苏娇娇瘪嘴。 就知道不可能！ “那我能要个亲亲吗？” 苏月沉松开她，退了两步坐到床上，对她挑挑眉：“可以。” 苏娇娇：(σ≧?≦)σ 她握着拳头心里默默“耶”了一个，然后兴奋地搓着手手。 哎呀可以亲亲苏月沉了！ 怎么亲？ 亲脸还是嘴还是他漂亮的锁骨还是哪个平时看不到的部位？ 如果可以，她想都舔一遍！ 苏恩曦看不下去了。 “苏娇娇你当变态之前能不能想想这具身体到底是谁的？” 苏娇娇冷笑：“你不想舔？” 苏恩曦吞了口唾液，倒也不能自欺欺人。 沈星回冷漠：“我不想。” 苏月沉饶有兴致地看着三个人格来回切换。 一具身体里三个人格吵架的画面还真有趣。 他没注意到苏娇娇说的是“舔”而不是“亲”。 “等等，你跑出来干什么？”苏娇娇满脸不满，“这好事可是我求来的，你该不会想截胡吧？” 苏恩曦：??????? 虽然她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 “我不管！你想亲你自己问他！现在是我要亲他！” “你不是要跟沈星回在一起吗？”苏恩曦冷哼一声，“这就变心了？” “星星不是还没变成男人嘛……” “所以你是要绿苏月沉？”苏恩曦都震惊了，“你怎么敢的啊！” “就亲一亲！怎么就是绿他了？”苏娇娇刚开始还敢大声说话，结果在接触到苏月沉的目光之后，还是不自觉地变得声如蚊讷，“大、大不了我不要星星了。” 沈星回：(?_?) 好家伙！她当场就是一个好家伙！为了一个亲亲就要抛弃她了？这塑料姐妹情不要也罢！ 苏娇娇眼巴巴地看着苏月沉，灵动的大眼睛好像在问“我现在可以亲了吗？” 苏月沉失笑：“你想怎么亲？” 苏娇娇脱口就是一句：“怎么亲都可以吗？” 小说里无数限制级剧情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这个时候她竟然抽空感叹了一句这年头的小说果真是活色生香。 苏月沉咂舌。 这小丫头片子看起来心智不高，但没想到色胆不小。 “可以。”苏月沉再次肯定地回答。 他倒是想知道，这小丫头能怎么亲出花儿来。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是吃亏的那个。 虽然在苏恩曦看来，他就是吃亏的那个。 毕竟这种事，是谁好看谁吃亏的。 苏娇娇磨磨蹭蹭地挪着步子走到苏月沉面前。 他坐着，苏娇娇站着，两人紧贴着。可苏娇娇小心翼翼地低着头，愣是把这种极具压迫性的动作做得唯唯诺诺。 苏月沉一副完全不设防的样子，看起来把“任君采撷”四个大字刻在了脑门上。 苏娇娇缓缓弯腰，低头。 距离苏月沉的嘴唇越来越近。 “别怂啊苏娇娇！”她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苏娇娇嘴唇发颤。 “怕什么？”苏月沉轻笑，温热的呼吸喷在苏娇娇脸上，让她本就越来越红的脸颊猛的通红。 “我、我，我才没怕！”苏娇娇眼一闭心一横，正要猛得亲下去，却被苏月沉抵住胸口推开了。 苏娇娇睁开眼，满脸懵逼。 一时间不知道是先拍开苏月沉不绅士的手，还是先委屈苏月沉推开了自己。 想了想，她还是打算先委屈地向苏月沉控诉：“你答应我了的！” “可你在害怕。”苏月沉举起她发抖的手，“我还以为你色胆包天呢，没想到是有色心没色胆。” “可是！可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啊！ 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能亲到苏月沉的机会了！ “我不是害怕！是太兴奋了！”苏娇娇只能这么狡辩道，“我那么想亲你，怎么可能会害怕？” “真的想？”苏月沉捏了捏她的手，小小的，指腹因为常年敲键盘带着薄薄的茧，但她的手还是很软很滑嫩。 “嗯。”苏娇娇垂着眼睛，发出委屈的哭音。 苏月沉叹口气，拉着她的手，把人拉进怀里。 “亲吧。” 既然他都同意了，那么自然不介意她此刻的觊觎。 苏娇娇抬眸看他完美无瑕的脸庞，尝试得寸进尺：“那我可以搂着你的脖子吗？” 苏月沉失笑，第三次同意她的要求：“可以。” 苏娇娇眼睛一亮，立马就把手臂环到苏月沉颈后。 “那我亲了啊！” 第102章 纵容 苏娇娇坐在苏月沉怀里，微微抬着头，紧紧盯着苏月沉的眼睛，轻轻地把自己的唇印到了苏月沉微凉的嘴唇上。 因为想着可能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虽然小脸通红，但她也没有立即离开。 苏月沉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但苏娇娇就这么把嘴唇跟他贴着，不撤也不进行下一步动作。 于是他主动张开了嘴。 苏娇娇：∑(??д??lll) 瞳孔地震。 苏月沉这是在引人犯罪！ 但这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她苏娇娇能当这王八蛋？ 那必须不能！ 于是苏娇娇抖着搂着苏月沉脖子的手，闭着眼睛，一点一点地试探着把舌尖伸了出来。 她的睫毛剧烈地抖着，仿佛随时可能见机不对就松开苏月沉落荒而逃。 苏月沉都想抬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了。 胆子这么小还敢出来撩男人？ 但凡没点耐心的，这时候就已经推开她了。 苏月沉唇畔溢出一声叹息，抬手扣住苏娇娇的后脑勺，终于开始主动出击了。 苏恩曦：Σ(っ°Д°;)っ 卧槽苏娇娇这时候你竟然跑了？你踏马别后悔啊！ 苏娇娇在苏恩曦脑子里都要哭出声了。 我踏马怎么知道会突然掉线啊！ 可恶！ 为什么会便宜那个女人！ 沈星回：（｀Δ′）ゞ 救命，这俩女人都疯了！ 苏月沉可是只有一个的啊喂！ 苏月沉虽然触觉不灵敏，但他对苏恩曦的气质变化感知很敏锐。 但亲都亲上了还能让他刹车吗？不可能的！ 沈星回：可恶！总感觉是在让苏月沉这家伙合理后宫！ 但劳资还在这具身体呢！ 感到窒息。 “我也要！”沈星回跳脚了。 都在一具身体里，便宜被占了却半点儿体验感都没有这种亏她能吃？ 但是苏恩曦怎么可能这时候把位置让出来？不可能的！ 苏恩曦是主人格，她不愿意的时候，哪怕沈星回再强势都没用。 “可恶！岂可修！阿一西！” 沈星回暴跳如雷。 苏娇娇哭哭唧唧，她才是最惨的那个好吗？ 什么叫为她人做嫁衣裳？这就是了！ 苏恩曦被苏月沉亲得脑袋都开始迷糊。 他怎么这么会啊！ 没想到真的会被亲到头晕眼花，眼冒金星，可能是缺氧了。 苏恩曦都有点想问苏月沉，他不累的吗？ “还满意吗？”苏月沉最后轻轻咬了一下苏恩曦的唇角，抬手擦掉她另一边唇角的口水。 赶上个残羹冷炙的沈星回：(???皿??)??3?? 怎么可能满意？！ 苏恩曦也太狗了吧！ 苏恩曦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那也不能怪我啊，美色惑人啊！” “一个亲吻，你们三个接连登场，怎么不直接要三个？”苏月沉捏着苏恩曦的手，竟然觉得这手很合他心意。 “苏娇娇说要个亲亲，也没说是要几个亲亲啊。”沈星回玩起了文字游戏。 “哦？”苏月沉淡淡瞥着她，“那是要几个呢？” “好多个……”沈星回硬着头皮开了口，却在苏月沉似笑非笑的表情下不得不改口，“起码也得三个吧？” “以后再说。”苏月沉推开她，但沈星回却因为脑袋里在想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注意，骤然被推起来，差点没摔地上。 苏月沉怕她真的摔倒，只好又把人拽进怀里。 “你似乎跟她们的意见并不统一？”苏月沉问。 他能感受到苏恩曦和苏娇娇对他的迷恋与觊觎，但感受不到沈星回对他的喜爱。 沈星回抿唇：“我确实和她们想法不同，我还是想做个男人。” “因为生理期？” 沈星回摇摇头：“我知道你给我们准备的身体肯定是非常健康的，不会再有生理期的困扰，但我想做个男人并不只是因为这个。” “比起男人，我更喜欢女人。”沈星回非常坦诚，“所以，既然有机会变成男人，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苏月沉略有吃惊，他倒是真没想到沈星回竟然喜欢女人。 “好吧。” 苏月沉尊重她的想法。 于是他把沈星回放到身边并排坐着。 “那个，你不会喜欢麻衣那样的女人吧？”沈星回心情忐忑地问。 苏月沉挑眉：“你喜欢酒德麻衣？” “脸蛋儿漂亮身材也那么棒，还很能干，虽然有点傲娇，但也很温柔啊。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能武，貌美如花还能陪你仗剑天涯的女孩儿不值得喜欢吗？” “可你们不是路鸣泽的女孩儿吗？”苏月沉问道，“我一直很好奇，路鸣泽到底是以什么形态出现在你们面前的？” “就是路明非的脸和身材啊，不过他和路明非的气质区别……如果在原著里是太子和屌丝的区别，现在大概是摄政王和新科状元吧？” “虽然老板对我们都有很大的恩情，但他最喜欢零，零也最喜欢他。麻衣嘛，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崇拜。至于我们，因为有系统，知道剧情，对老板既没有崇拜也没有爱慕，其实一直都在他手底下混日子。” “他不会限制我们谈恋爱的，只是我们见过了老板那样的男人，就很难喜欢上别的男人了。”沈星回总结道，“神秘的男人很有魅力，比如老板，比如你。” “我可不像路鸣泽那么藏着掖着不敢见人。”苏月沉偏过头看着沈星回，“需要我道歉吗？” 沈星回一愣：“道什么歉？” “你不喜欢我，但我亲了你。” “咳，”沈星回咳了一声，不自在地低下头，“如果是你的话，也不是不行。” 苏月沉的美男女通吃。 “你也太温柔了，难怪苏恩曦说你是圣父。”沈星回忍不住吐槽，“明明是苏娇娇索吻，我们共用一具身体，自然责任共担，就算我不喜欢你，也不需要你道歉。” “你们不会希望看到我不温柔的一面。”苏月沉揉了揉沈星回的头发，“那你刚刚要的亲亲，还需要兑现吗？” 沈星回又是一愣：“你不是说以后再说吗？” “以后再说不代表要赖账啊！” 苏娇娇终于挤走沈星回再次占据了身体的操控权，她一出现就毫不客气地搂住苏月沉的脖子：“当然要兑现！明明是我要的亲亲，竟然便宜了薯片！” 第103章 异世界的路明非 苏月沉捏了捏苏娇娇的脸蛋，笑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苏娇娇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苏月沉垂眸，忍着突然生出的躁动，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走吧，还有正事要做。” 他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哪怕他脾气再好，也不应该是这样……轻浮的人。 苏恩曦也觉得有些奇怪，她悄悄问沈星回：“星星，你说，苏月沉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们啊？” 沈星回诧异：“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他只是太温柔了不会拒绝而已……” “你确定他不会拒绝？”苏恩曦反问。 沈星回咂咂嘴。 要说苏月沉不会拒绝那是瞎扯，但要说苏月沉喜欢她们，估计也不可能。 “但凡多个真正的穿越者，这好事都轮不上我们。”沈星回说。 苏恩曦觉得有道理。 “可这样的话，苏月沉不就是个渣男吗？” “也不能说渣吧，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拒绝投怀送抱的女人吧？”沈星回觉得如果将来她变成了男人，有漂亮妹子对她投怀送抱的话，她也是不会拒绝的。 “这渣男语录……”苏恩曦黑线。 “哎呀，爱情不就是从暧昧开始的吗？什么先婚后爱，先睡后爱，先……” 苏恩曦阻止了沈星回。 “喜欢也许是件很简单的事，说白了我就是馋他身子。”苏恩曦把呆呆愣愣无法从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之中清醒过来的苏娇娇挤走，重新掌控了身体。 她跟在苏月沉身后，微仰着头看着苏月沉精美的侧脸。 “他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好看到苏恩曦觉得自己可以为他疯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小说里写的那种对一见钟情的男人死心塌地的剧情说不定真的存在！” 他那么好看，还那么温柔。虽然苏恩曦一直觉得他太圣父了，可这有什么不好的？ 难道只有霸道总裁和高冷上神才吸引人吗？ 温柔又强大的美人才更容易俘获人心。 她只是觉得他那样太吃亏了。 换句话说，她在心疼他。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天出现了他喜欢的女孩儿呢？” 苏恩曦默了默。 “那就放手啊，总不能黑化了去当恶毒女配吧？” 可为什么突然觉得好难过，鼻尖发酸，差点都要哭出来了。 “怎么了？”苏月沉扭头看她水濛濛的眼睛。 怎么眨眼间就要哭出来了？ “没什么。”苏恩曦眨眨眼，把沾在睫毛上的水雾扑扇散掉。 “我突然想起来，很多穿越到龙族的人，不是和绘梨衣在一起了，就是和夏弥在一起了。你不喜欢她们吗？” 苏月沉脚步一顿。 “我可以把绘梨衣当女儿养，至于夏弥……”苏月沉叹息一声，“我属实无法爱上食物。” “总感觉你在立g。”苏恩曦笑了笑，好似漫不经心，“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 苏月沉看着问完这个问题就咬住下唇的女孩儿。 她的样貌在龙族里算不上顶尖，是张看起来很清纯的脸。 曾经苏月沉也没有特别喜欢的类型，只要漂亮他都可以。 性格上也没有太大要求，不太闹腾就好了。 所以他不喜欢陈墨瞳。 “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合心意的吧。” “可什么才算合心意呢？”苏恩曦追问。 苏月沉笑而不语。 苏恩曦苦笑：“也是，[看的顺眼]听起来简单，实际上最难不过了。” “感情会让人患得患失，变得不像自己。”沈星回说。 说是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 只要他出现，她的视线便会被他掠夺。 苏月沉没再和苏恩曦说什么，实在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要说我觉得你的手很和我心意？ 苏月沉的目光淡淡扫了一眼苏恩曦白皙修长的手指。 那是一双看起来骨节分明的手，实际上修长的指节仿佛无骨一般柔软，手心很滑嫩，手背上也有肉感。摸起来很舒服。 苏月沉眸光暗了暗。 应该是这具身体的青春期到了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客厅，路明非抱着苏晓樯坐在沙发里。 路明非抬头看向苏月沉，刚想打个招呼，却看到嘴唇红润略有些发肿的苏恩曦。 他又低头看着苏晓樯，很好，两个姑娘是一样的状态。 路明非一时间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苏晓樯自然也看到了苏恩曦，也注意到了她的嘴唇。 她突然有些心情复杂，大概就是那种自家的大白菜被人老牛吃嫩草了的复杂。 没人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苏月沉没在意这些，他说了一遍目前的情况，问路明非：“你是什么想法？如果不愿意和苏晓樯一起去其他世界的话，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在其他世界，我这么惨的吗？”路明非苦笑。 苏月沉垂眸：“你会变成什么样，取决于作者的意志。” 小说里的人物是无法真的突破次元壁对抗作者的。 如果可以，那不过是另一本小说而已。 “小天女，你想去其他世界吗？”路明非扭头询问苏晓樯的意见。 苏晓樯抿了抿唇：“如果你不想去就算了，就算那个路明非再可怜也没有你重要啊！” 那不是她的路明非，变成什么样关她什么事？ 可她确实有点想去异世界玩。 路明非懂她的意思了，他问苏月沉：“我们不能见面吗？” 苏月沉摇头：“一个世界里无法同时出现两个拥有世界眷顾的主角，何况你们还一模一样。” 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一模一样，世界意识会因为它的眷顾在一瞬间被分割开很快意识到出现了问题。 他们两个很有可能在十秒钟之内就完全融合为一体。 他目前没有能力屏蔽世界意识，小胖墩倒是可以，但那太费能量了，也撑不了几天，没有必要。 “等他要走，你们回来的时候，我费点力气让你们互相看一眼吧。” 路明非想了想：“也好。” 他也不知道和另外一个自己见面之后要说什么。 既然如此，不如互相看一眼，做个点头之交。 苏月沉把给他们准备的东西全都塞进小胖墩拿出的一个储物魂导器里递给路明非，介绍了一番用法，便将两人送去了一个安全的世界。 苏恩曦眼看着路明非和苏晓樯离开，突然兴奋起来。 她也有点想去异世界。 不过，现在她好奇的是。 经历了地球都毁灭的路明非，是什么样子？ 第104章 母爱泛滥的苏娇娇 苏月沉给路明非和苏晓樯准备得很充分，他不仅准备了铜钱银子金子布帛等货币，装好了调味品零食饮料，给他们带上了四季的衣服，两辆折叠自行车，太阳能灯，帐篷，发电机，冰柜以及其中的水果，下载了许多电影和动漫的电脑……等等现代生活日常用品。他甚至考虑到了苏晓樯的生理期。 幸亏储物魂导器够大，不然这些东西有一大半需要舍弃。 他们的这次穿越，仿佛就是一次古风景区旅游，几乎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 苏月沉这边，停留在23岁的路明非虽然做好了去新世界的准备，但他并没有抱太大的期待。 虽然世界上存在灭世的龙族已经很不科学了，但穿越世界怎么听都不真实。 可当他忽然一阵眩晕之后，再睁开眼，便不再身处那个永恒黑暗的虚空。 他捂住了眼睛，很久都没有适应突然的光明。 日光灯照在身上，有一丝微不足道的热意。享受着阳光的人几乎不会感受到这热意，但路明非不同，他在冰冷死寂的虚空里待了太久，以至于他甚至感觉这热度似乎烫伤了皮肤。 “哇哦，这就是世界毁灭了之后的路明非吗？”苏娇娇忍不住跑出来好奇地对路明非上下打量，“他这种气质真的好特别啊！” 苏娇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忧郁又悲伤，却又平淡而从容。 即使他狼狈地捂着脸，却让人有种想扒开他的手，窥见他脸上那平静的表情，以及……死寂的眼神。 苏娇娇被路明非空洞的眼神吓到了，一下子跳到苏月沉身后躲了起来。 感觉自己在面对一具行尸走肉。 苏娇娇忍不住抖了抖。 “你就这点胆子？”苏月沉失笑。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明非。” 路明非眼睛终于适应之后，便看到笑容温柔的苏月沉眼神慈祥地看着他。 “这么久以来，辛苦了。” 路明非愣了愣，感觉眼睛受到突然的光线刺激，流出了生理性眼泪。 苏娇娇愣了愣。 怎么哭了啊！ 苏娇娇手忙脚乱地跑到茶几旁边抽出几张纸又跑回去给路明非擦了擦脸。 “别哭啦崽崽~”苏娇娇踮着脚为路明非擦眼泪，动作非常轻柔，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再惊慌，反而充满了心疼。 苏月沉无语。 苏娇娇这丫头竟然真的当着路明非的面叫他崽崽？ 可真是表里如一！ “苏月沉，你不是叫了餐吗？怎么还没到啊？”苏娇娇拉着满脸懵逼的路明非在沙发上坐下，扭头就责怪起酒店来了，“崽崽一个人待了那么久，没有吃没有喝，现在肯定想吃点东西。这酒店的服务速度怎么这么慢啊！” “你是……老板娘？”路明非是认识苏恩曦的，在日本的高天原牛郎店，他见过这位清纯又威严的老板娘。 “什么老板娘啊！”苏娇娇哼了一声，“我现在可还没有买下高天原呢！” 路明非无措地看着苏月沉。 “简单来说，她也知道了世界未来的走向。”苏月沉随手用一根树枝把自己的头发盘起来，他靠在墙壁上，微笑道，“这个世界很安全。” 路明非慢慢眨了眨眼。 “你看起来好像神仙啊！” 苏月沉愣了愣。 怎么这些人都不把他当人看啊！ 尼尔叫他天使，路明非说他看起来像神仙。 “苏娇娇，我看起来不像人吗？”他慵懒地靠着墙，绝美的脸蛋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苏娇娇捂住胸口，仿佛无法呼吸。 “你算什么人？你根本就是神仙！” “不不不！要说起来，你更像妖精！魅惑众生的妖精！” 苏娇娇觉得她拜倒在苏月沉的休闲裤下是很有道理的。 他这么好看，又这么撩人。 谁会不爱啊！ “你说对吧崽崽？”苏娇娇问陷入呆滞的路明非。 路明非下意识点头。 哪怕地球都被他搞碎了，他也没有见过这种美人。 路明非不由得怀疑，龙族世界真的能养出这种美人吗？ “你之前说，你是意外来到这个世界的？”路明非缓了缓，好歹没有真的被美色迷昏头脑。 苏月沉轻轻点了点下巴：“这不重要。关键是，你现在想做什么？” 路明非呆住。 他想做什么？ 来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他能做什么？ “要不要去见见想见的人？”苏月沉问道。 苏娇娇在一边猛点头：“对啊对啊，去日本见见绘梨衣吧！也不知道为什么，苏月沉竟然没管那孩子！” 路明非嘴唇动了动，却没把【绘梨衣】三个字说出口。 “崽崽你不会想去找陈墨瞳吧？”苏娇娇眯起眼睛，神色中透着杀气。 路明非摇摇头。 苏娇娇松了一口气，脸上又重新挂上笑容：“我就说嘛，陈墨瞳那种绿茶有什么好喜欢的？” 路明非一愣。 她为什么会认为诺诺是绿茶？ “崽崽，答应麻麻，不要当舔狗、也不要当牛头人好吗？”苏娇娇揉了一把路明非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虽然我知道陈墨瞳对你影响很大，可她是别人的妞啊。再说了，你不觉得她隔一段时间就给你一点甜头这种吊着你的行为很过分吗？” “她……”路明非刚开口，就无奈地重新闭上。 他不能说诺诺是无意吊着他的，也不能说自己喜欢有男朋友的女生是对的。 他能感觉到，苏娇娇很讨厌诺诺。 苏娇娇还想搂着路明非说些什么，门铃想了。 “送餐服务。”苏娇娇见苏月沉根本没有动的意思，便“蹭蹭蹭”跑去开门了。 苏娇娇看到整个餐车都被装得满满当当，满意地接过了餐车：“给我就好了，谢谢。” 她根本没想过让服务员进门。 不管是男服务员还是女服务员，她都不乐意让他们看到路明非和苏月沉。 一个是她喜欢的男人，一个是她的崽崽！ 谁也不给看！ “崽崽！快来吃饭啦！”苏娇娇把餐盘都放在餐桌上，跑来沙发这边拽起路明非过去，摁着他的肩膀做好，十分有贤妻良母气质地给他的碟子里夹满了菜。 “崽崽，这些够不够吃啊？不够的话麻麻再给你点一份？” 路明非终于反应过来苏娇娇对他的称呼以及自称。 “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母爱泛滥。” 实在是他看着苏娇娇比他稚嫩许多的脸，无法接受她把自己当需要疼爱的孩子看待。 第105章 渣男的三不原则 苏月沉笑了笑。 虽然是个傻白甜，又笨又勇，不过挺可爱的不是吗？ “苏月沉，崽崽为什么会拒绝我啊？”苏娇娇瘪着嘴，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 “他毕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苏月沉走到餐桌边，扯了一把椅子出来坐下，“话说，你对小明非怎么没有对大明非那么热情呢？” “啊，你是说我们这个世界的明非啊~”苏娇娇鼓了鼓脸，“因为小明非有苏晓樯啊，他一点也不可怜！但是崽崽好可怜啊！” 她倒是知道跟有女朋友的男人要保持距离。 苏月沉无语，虽然事实如此，但也不要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啊！ “明非，吃点东西吧。”苏月沉只好打住这个话题。 路明非笑了笑。 苏月沉，还真是温柔啊。 “啊，对！”苏娇娇坐在路明非身边，满脸期待地看着他。“这家的菜品还不错哦，崽崽你尝尝这个鱼！” “苏娇娇，不要再叫他崽崽了，他会不好意思的。”苏月沉看着窘迫的路明非，忍不住开口为他解围。 苏娇娇咬了咬唇：“好吧~_~对不起＞人＜” 可是就算他已经是个大人了，就算他经历了很多已经很成熟了……他也是苏娇娇心目中那个需要关爱的崽崽啊！ “没关系，虽说确实不习惯，但，这种感觉还不赖。” 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温暖了，虽然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那我还可以叫你崽崽吗？”苏娇娇双眼发光。 路明非无情拒绝：“最好不要。” “好吧u′?`u” 苏月沉单手撑着头，目光柔和。 “啊！苏月沉你也吃一点吧！”苏娇娇站起来给苏月沉也拿了一套碗筷，“呐，鱼真的很好吃的！” 苏月沉本来想说他不想吃东西的，可被这么看着，也只好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嗯，还不错。”苏月沉吃了一口也就算了，毕竟他口腹之欲实在是没有那么重。 路明非倒是看着一桌子菜肴，胃口不错。 “你之前说，你是以龙血为食的？” 苏月沉应了一声。 “所以，夏弥和老唐……”路明非看了眼苏月沉，“现在是被你当做血库了吗？” “确实如此，”苏月沉转眸，“你要为他们打抱不平吗？” “倒也不是。”比起死亡，作为血库活着听起来很屈辱，可同样，他们也得到了苏月沉的庇护。 “有什么好不平的啊~”苏娇娇噘嘴，“定期献血就包吃包住，又不限制自由，还是想干嘛就干嘛。除了献血之外，基本上就是被当做米虫在养了啊！” “这样吗？”路明非吃了一口米饭，“这样也挺好。” 按老唐和夏弥性格，这种生活应该是挺不错的吧？ “呐，崽……明非，吃完要不要睡一觉，醒过来之后我带你去逛一逛吧？”苏娇娇捧着脸笑眯眯道，“现在对你来说是好几年前吧，应该会有挺多地方你挺怀念的吧？” “可能吧。”路明非低头继续吃饭。 苏月沉也开口道：“就按她说得做吧，你也可以顺便想一想自己要做什么。如果实在没什么想在这个世界做的，那就想想将来想去哪个世界，我会送你过去的。” 路明非愣了一下：“嗯。” 这毕竟不是他的世界，这个世界的路明非和苏晓樯还是要回来的。 “嗯，我会仔细考虑的。” “谢谢。” “不客气。” 苏恩曦看着这和谐的一幕，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苏月沉，你都成工具人了啊！” 苏月沉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 你才应该是主角啊！ 总这样当路明非的工具人老爷爷算怎么回事？ 苏月沉舌尖抵了抵上颚，指尖挑起苏恩曦的下巴，扭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这样也不好吗？” “啊，啊这……”苏恩曦整个人都懵了。 这也太突然了。 为什么突然亲她啊！ 苏娇娇：??o·(????????????)?o·? 可恶这好事怎么总便宜薯片那家伙啊！ 明明之前还是她的！ 这也太不公平了！ 路明非不敢抬头。 怎么回事啊？ 在他这种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真的不怕遭雷劈吗？ “苏月沉???????????”苏娇娇趁着苏恩曦发懵的时候又跑了出来，“这算在三次里吗？” 苏月沉捏了捏她哭唧唧的小脸：“算我附赠的。” “我也要(?﹏?)” 路明非连忙放下筷子：“我吃完了！” 他的背影看起来颇有些像落荒而逃。 苏娇娇只给了他一个余光，随后还是跑去缠着苏月沉：“这不公平！我也要亲亲！” “真是拿你没办法。”苏月沉捧着苏娇娇的脸亲了一下，“到此为止。” 沈星回：“……” 好家伙，这回连残羹冷炙也没赶上！ 苏恩曦问沈星回：“渣男的三不原则是什么？” “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 “但是苏月沉这……算是主动了吧？”苏恩曦若有所思。 沈星回也搞不懂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喜欢你？”沈星回猜测道，但随即被她否认，“他不是那种对感情随便的人，看起来对爱情之类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说句不好听的，我完全不觉得我们配得上他。可是他为什么不拒绝苏娇娇的索吻，又为什么会主动亲你呢？我想不通！” “我们对他来说还是很特别的吧？”苏恩曦苦笑，“就算我们不是真正的穿越者，但作为系统曾经的宿主，怎么也能算半个他的同乡吧？” “他那么温柔，不会介意在他漫长的生命里，给我们一份美好的回忆吧？” “突然哭什么？”苏月沉实在搞不懂，他用拇指擦掉苏娇娇的眼泪，“不是已经亲完了吗？” “人都是贪心的嘛~”苏娇娇听完苏恩曦和沈星回的对话，突然就发现自己完全不满足于亲亲了。 她们只是人类，虽然有着龙的血脉能活的时间长一些，但没办法跟苏月沉比命长的。 她们只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所以为什么要关注他那么久呢？”苏恩曦感到非常头痛。 她不是对苏月沉一见钟情，从苏月沉来到龙族的那一天起，她就在追随他的身影了。 这么长久的注视，就算十年前不喜欢，现在也不能说不喜欢了。 第106章 喜欢你 “苏月沉你能不能不要对别人那么温柔啊！”苏娇娇哭唧唧的，“你以前明明那么高冷！” 为什么从神农架回来之后就变人设了啊！ 是在奥丁的尼伯龙根里发生了什么？ “你希望我变回那个高冷的样子？” 苏娇娇咬唇。 她只是不希望，未来的某天发现苏月沉对其他女孩子也这么温柔，也这样什么要求都答应。 “你将来会喜欢上别的女人吗？”苏娇娇哭着问。 苏月沉失笑：“难道我只能喜欢你吗？” 虽然很想回答一个“是”，但她算什么？ 她是傻白甜，但不是真的傻。 怎么可能对苏月沉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难道就因为苏月沉没有拒绝她的请求亲了她？这不是讹人嘛！ 可是，想到苏月沉会喜欢别人，就好难过，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苏娇娇，”苏月沉抚着她的小脸，低声道，“听话，别哭了。” “呜呜呜，可是我忍不住嘛~”苏娇娇简直是得寸进尺，苏月沉不安慰还好，越安慰她哭得越凶。 苏月沉嘴角勾起，收回手继续去撑着侧脸，也不劝了，就这么一脸玩味地看着她哭。 “我不想，嗝，不想哭的……”苏娇娇抹了一把眼泪，“可是我好难过，你这么，嗝，这么好，那么多人喜欢你。我又没办法让你不要去喜欢别人……呜呜呜，明明我们都是三个人了，为什么还要喜欢别人啊！” 沈星回大惊失色：开玩笑的吧！自动就把她放进苏月沉的后宫里了？ 苏恩曦：怎么说呢，还是有点别扭的。 “苏月沉，我死掉之前你只喜欢我好不好？”苏娇娇扑进苏月沉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暴哭。 苏月沉叹息：“这也太贪心了吧。” 苏娇娇娇躯一顿，搂着苏月沉脖子的手收紧，哭声停了，但眼泪却越来越凶。 她落下的眼泪都把苏月沉的后衣领打湿了。 “那，能不能在我变老变丑之前只喜欢我啊。”苏娇娇哽咽着讨价还价。 就算哭得再凶，目的也要达到。 苏月沉发现这丫头倒也不是真的傻，相反，她还挺机灵的。 “你说【只喜欢你】的前提是，我喜欢你，那么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苏娇娇咬紧嘴唇，闭眼。 也是哦，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他又没说过喜欢她，怎么能如此理所当然地要求他只喜欢自己呢？ 怎么想想还觉得有点臭不要脸呢？ 苏娇娇趴在苏月沉肩膀上无声落泪，哭得身子一抖一抖的。 苏月沉想了想，如果是其他女人，他会愿意让她赖在自己身上哭吗？ 可他只是个圣父，不是个海王啊！ 他大抵是……有着喜欢这个姑娘的。 好像喜欢她为不亏，买一送二，性价比极高。 “那你有多喜欢我？喜欢我哪儿？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苏月沉将修长莹白的手指插进她柔顺的发丝中，声线是她一贯耳熟的温柔。 苏娇娇把头埋进苏月沉颈窝里，闷声道：“看到你就想亲亲抱抱，就想到一些限制级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只是馋我身子？”苏月沉手一顿，打断了她的话。 “嗯，只馋你身子。”她老老实实地承认了。 “原来你只喜欢我的外表啊，是不是这具身体不管属于谁，你都喜欢？” “可是这具身体就是属于你的啊，”苏娇娇在他颈窝蹭了蹭，“我喜欢你是因为我看了你十年多了，不管你是人还是树都喜欢你。” “看了我十年多？”苏月沉眯起眼睛，“怎么看的？” “就是系统经常会把你的动态更新给我啊……” 小胖墩笨笨：“……”可恶！这蠢女人出卖我！ “当初你和楚天骄父子进入奥丁的尼伯龙根时，星星还握着长枪在外面等着，准备随时进去救你呢！” “虽然最后根本没用上……” “你在神农架深处时，我们也有经常过去看你的。” “笨笨帮的忙？” “嗯。”苏娇娇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们太弱了。” 苏月沉也不需要一个强大的伴侣，他不介意自己的伴侣是棵菟丝花。 如果她不愿意依附于他，他也可以教她成长，帮她强大起来。 苏月沉一直觉得喜欢是件很简单的事。 他不介意她的觊觎，不排斥她的亲近，不反感她的贪婪。 这已经足够他接纳她了。 “既然这么喜欢我，为什么之前不提做我的女朋友呢？” “你不会同意的吧？你又不喜欢我……” “不喜欢你还亲你，你不觉得这很渣吗？” “反正你也不喜欢别人啊……所以没关系的。” 苏月沉被她整得没脾气了。 “苏娇娇，抬头，看着我。” 苏娇娇扭了扭身子，红着眼睛抬起了头。 她是不爱化妆的，此时也是素面朝天。 只是方才哭得太凶，眼睛鼻头都红红的，眼泪糊在脸上，不过还好，没有哭得一脸鼻涕泡。 苏月沉拿纸巾给她擦了擦脸：“下次别这么哭了，不好看。” “你可以学学什么叫梨花带雨。”苏月沉补充道。 苏娇娇娇哼一声，抢了两张纸擤鼻涕。 苏月沉：(?_?) 他怀疑刚刚苏娇娇是把鼻涕蹭他衣服上了。 “好了，去洗脸吧。”苏月沉拍了拍苏娇娇的后背。 苏娇娇眼珠子乱转，在他怀里直起身，把小脸往苏月沉脸上蹭。 苏月沉本来能躲开的，可也不知道是鬼使神差还是鬼迷心窍了，他竟然没有躲。 “我们一起去洗脸啊！” 苏月沉：(?_?) “你怎么不说一起去洗澡呢？” 苏娇娇眼睛一亮，亮得跟灯泡一样。 “好啊好啊！” 还真是色批人设稳得一批啊！ “别闹了，快去！” 真要是应了她，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坐怀不乱。 “不要！”大概是看出点什么，苏娇娇持宠而娇，“我还要亲亲＾3＾” “哈~”苏月沉呼出一口气，抬手扣住苏娇娇的后脑勺，“这次不会又换人了吧？” 一个吻亲三个人这种体验虽说有趣，但也不要经常发生好吧。 “不会哒！我跟她们商量好了！” “她们都不介意？” 苏月沉不担心苏恩曦，他可以确定苏恩曦和苏娇娇一样喜欢他，可沈星回是想当男人的。如今她们在一具身体里，苏恩曦和苏娇娇这么闹腾，沈星回不介意吗？ “星星不是说了嘛，如果是你的话，不是不行就是行啊！” 第107章 尽在掌握 沈星回：“虽然是这样……但性别不要卡那么死嘛！” “倒也是，性别对我来说……不太重要。”作为一棵树根无数的树，性别方面真的无关紧要。 不知道为什么，苏娇娇突然想到了以后两男两女的画面：…… 沃日！ “抖什么？”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苏恩曦想象了一下苏娇娇想象的那个画面，忍不住也抖了一下。 沃日！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刺激还是恶心。 ?????????? 某种植物差点脱口而出，沈星回十动然拒。 “对不起哥哥，虽然你很美，但是我不配！” “这不是你提议的吗？”苏月沉挑眉。 沈星回咽了口口水。 “虽然……但是……”她突然觉得变成男人都没有吸引人了。 在变成男人睡别人和继续做女人被苏月沉睡之间……沈星回觉得，酒德麻衣也得让她考虑考虑。 “要不还是让我变成男人男女通吃吧？哥哥你是圣父应该不会介意的吧？”沈星回把“作死”刻在脑门上。 “呵~”苏月沉轻笑。 “那这是我的后宫，还是你的后宫？” “你知道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苏月沉捏着她的下巴：“做梦！” “你要么做我的女人，要么就不要做人！” 沈星回倒吸一口冷气：“那我要做什么？” “就待在苏恩曦的身体里，你们换来换去我还觉得挺有趣的。”苏月沉低头在她唇上啃了一口。 “既然喜欢我，那就只能喜欢我。” “你也太霸道了吧！”沈星回抗议，“苏娇娇让你只喜欢我们你都没答应，我凭什么要答应你？还是后宫之一？你看我像没长脑子的花痴吗？” “那我把分身分配给你们，你看呢？” “我就只配一个分身？” “我不说你又分不出来哪个才是本体。” 沈星回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苏恩曦：“不是！你这不就相当于同意加入他的后宫了？！” 沈星回恍然大悟。 “可恶！我要做个男人！” “听话，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星回再次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苏月沉这狠起来自己都骂啊！ “当然，我除外，毕竟我不是人。” 沈星回又是一个好家伙。 “不是！你之前都同意了！”沈星回脑海里开启紧急预案，“咱们见面的第一天，你就答应我了，让我做个男人！” 苏月沉把小胖墩召唤出来：“笨笨，把当天的景象复刻出来，我当时同意了吗？” 区区记录影像并回放对小胖墩来说不值一提，虽然他当时并没有记录，但回溯历史也不是什么难事，浪费不了多少能量。 沈星回把影像从头看到尾，看了三遍，发现……苏月沉还真没答应。 “可是我喜欢麻衣啊！”沈星回嚎啕大哭，“你这行为三儿了啊！” “呵，”苏月沉冷笑，“你喜欢酒德麻衣，酒德麻衣知道吗？酒德麻衣同意吗？” 沈星回哭声一顿：“好，就算不提这个，你后宫的行为也不好啊！掉粉的你知道吗？” “你倒是提醒我了，”苏月沉靠在椅子上，“那就，只把苏娇娇分出来吧，苏娇娇和苏恩曦应该是不介意的吧？” 苏娇娇：“多少……还是有点介意的。” 苏恩曦：“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介意的。” “嘶……”苏月沉也吸了一口凉气，“那这就有点难办了，毕竟我是真的答应了你们要把你们分开的。” “怎么办呢？”苏月沉蹙眉，漂亮的脸蛋上满是哀愁。 苏恩曦终于理解为什么“西子捧心”会流传千古了。 他只是蹙眉，就让她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她怎么能让他这么为难呢？ 可恶！ 苏恩曦狠狠摇了摇头。 “苏月沉！你这是色诱！” 苏月沉眼里含雾，绝美的脸蛋上两条优美的眉毛蹙着，嘴角抿着。 明明是很淡的表情，愣是把苏恩曦迷得五迷三道的。 “我知道了。”苏恩曦表示认输。 如果她们不是人格分裂，肯定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种事的。 但偏偏她们是。 身体都共用了，共用男人又怎么样？ 苏恩曦瘪了瘪嘴，忍不住哭出了声。 可恶！ 这家伙色诱我我没把持住！ “乖。”苏月沉抱着苏恩曦亲了亲。 苏恩曦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这种情况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总感觉一直在被这男人牵着鼻子走！ “不是，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说什么要我们做你的女人！凭什么啊！” “emmm，那你要拒绝吗？” 沈星回：“我拒绝我拒绝我拒绝！” 苏恩曦：“别听她瞎说！” 苏娇娇：“她脑子不清醒！” “啊~啊，我毕竟也不是什么强人所难的恶人，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吧。”苏月沉推开苏恩曦，“毕竟我又不缺女人。” 苏恩曦咬牙切齿。 可恶！ 这狗男人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上赶着求他吧！毕竟她苏恩曦也是要脸的！ 苏月沉嘴角勾起，冷笑：“原来我是这么容易被放弃的么？” 苏恩曦啃手指，想喝酒。 ?????????? “强扭的瓜不甜，我是很不想放弃啦！但既然你不缺女人，我也不会纠缠不清，上赶着去充盈你的后宫。没必要不是吗？”苏恩曦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一脸的高贵优雅，“反正你又不喜欢我。” 如果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咬牙切齿就很完美了。 “啧。”苏月沉咂舌。 怎么感觉这女人想抢回主动权呢？ “我喜欢你啊！”苏月沉说。 苏恩曦捂心。 “firstblood！” 艹这狗男人犯规！ 苏恩曦你要坚持住啊！他就轻飘飘一句喜欢，这可不够！ “十万多年，只喜欢上你了啊！” 苏恩曦手在颤抖。 “doublekill！” 艹这狗男人竟然放大招！ 苏娇娇十分躁动，恨不得冲出来抱着他大腿哭着喊着求原谅。 “索吻，投怀送抱的都是你，现在不认账了？” “triplekill！” 沈星回嘴唇发颤。 现在就是后悔，她怎么能也跟着跟风索吻呢？沈星回你当时脑子是被狗啃了吗？ 嗯！当时被狗男人啃过了！ “为什么不敢看我了？” “quadrakill！” “那就当今天的事都没发生过吧。” “pentakill！” 沈星回举手投降：“我错了！你收了神通吧！” 苏恩曦选择放弃：“你好看我喜欢你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好吧？” 苏娇娇：“……” 好家伙，结果这俩姐妹还没她意志坚定？ 第108 龙组组长不可能有浪漫细胞 苏月沉终于展颜。 “乖。” 苏恩曦心里泪流满面。 总感觉是把自己卖给苏月沉了。 虽然也是她自己意志不坚定鬼迷心窍了。 苏月沉牵着苏恩曦走向浴室。 “干……干嘛呀？” 突然脸红。 该不会苏月沉真的要和她一起洗澡吧？ 哎呀她还没有真得做好准备呢！ 这进展太快了！ “洗脸！” 苏月沉敲了一下苏恩曦的额头，“你这小脑袋瓜里不会全是黄色废料吧？” “咳咳，”苏恩曦满脸不好意思，“当然不是了，我哪有那么迫不及待……” 苏月沉扶额。 这还不如不解释。 “对了，苏月沉你衣服湿了，要不要洗个澡换身衣服？”苏恩曦双眼放光。 苏月沉：“……我去套间的浴室洗。” 苏恩曦：“(????e???)好吧。” 苏月沉关上浴室门之前扭头对苏恩曦说道：“我才十五！” 苏恩曦了然地点头。 十万零十五嘛，她都懂！ ——懂王的分割线—— “苏先生你好，我是龙组组长华一，听说您到了bj，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赏光见一面？” 苏月沉：“……见面就不必了，你们想要什么直接说，到时候直接去苏氏矿产拿就好了。” 华一：“……”这么干脆大方的吗？ “就当是我的谢礼。”苏月沉想了想，“对了，之前我跟家里人说加入了有关部门，如果可以能给我弄份当时的龙组临时工的档案吗？” “您客气了，如果是为您当时的……”华一有点想说谎言搞一份过期档案完全没问题，但他转念一想，为什么不把苏月沉拉上车呢？“您有没有兴趣在龙组挂个虚职？” 苏月沉表示拒绝：“大可不必。我讨厌麻烦。你们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我都会给。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资料我有的都不介意给你们，但资源我也不多，所以你们就别想了。” 华一：“……”这位大佬过分诚实。 “哦还有一件事，帮我问问能不能给我批块地？我想建个养龙场。本来打算去亚马逊雨林，但那边有点远，我还是比较适应这边生活。” 华一沉吟一番：“好，我会帮您申请的，不过这点我无法向您保证，您也知道，我国土地是公有制。” “承包嘛，我知道。”苏月沉十分好说话，“还有一件事，如果你们有活龙，也可以用来跟我交换。” “苏先生，”华一突然出声，“听说您可以逆转堕化？” “那属于不可再生的珍稀资源，交换不了。” 华一有点想说，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贫民窟孩子都可以动用那种资源，为什么不能用在曾经为这片土地付出了一切的英雄身上。可他知道，苏月沉不是人，跟他们三观不同。他也不属于这个国家，他只是一个租客。 “你们龙组有人堕化了吗？”苏月沉问道，“完全堕化的我也不清楚能不能救回来，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研究研究。” “苏先生，您的意思是，只要没有完全堕化，您就有办法对吗？”华一兴奋起来。 苏月沉歪头：“应该可以。” 他手头有的净化类魂技还不少来着，从十年到万年的都有。只不过【浮屠】用起来太方便了，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己还会那么多魂技。 “苏先生！您要的地我一定想尽办法帮您申请下来！” “啊也不用太着急，毕竟我还没准备好。” 想建个养龙场，怎么也得先搞定结界啊！ 要不然养好的龙跑了怎么办？ “您还有别的要求吗？”华一殷勤地问道。 “我想办自己和朋友的护照和日本签证。” “您要出国？”华一大惊失色。 苏月沉蹙眉：“不行吗？” “当然不是。”华一抹了一把冷汗，他们哪儿敢限制苏月沉的自由啊，“方便说一下您是去做什么的吗？” 华一感觉自己卑微得像个电话客服。 “去旅游。应该待不了几天。”苏月沉并没有隐瞒。 他不想跟有关部门扯上关系，自然也就不希望因为某些小事牵扯到他们的神经，从而导致一些麻烦。 他还是相信有关部门的。 虽然主要原因是他根本不在乎。 反正这地球上已经没有能够限制他的存在了。 已经六十八级的苏月沉表示生活唯一的乐趣就是搞科研。 哦，刚刚新增了一个，跟苏恩曦搞对象。 逗女孩子实在是太快乐了！ 为此苏月沉不介意再次把人设崩得稀碎。 崩了一次，就会崩无数次。这没什么区别。 “趁我这几天在bj，你们要救什么人就赶紧安排个地方。好了给我打电话，我过去试试。” 正好也练一下净化魂技的熟练度。这波不得叫双赢？ 华一自然满口答应下来，他有些迫不及待地问：“苏先生您看明天您方便吗？” “不方便。”苏月沉一口回绝。 明天他打算带路明非和苏恩曦出去玩。 今天把苏恩曦逗得够呛，苏月沉打算明天给她补一个盛大的告白仪式。 “话说bj现在让放烟花吗？”苏月沉顺便问道，“我放无污染的魂技烟花应该没人管吧？” 华一：“……”就踏马离谱！ 这不就相当于用言灵放烟花吗？ “您是要求婚吗？”华一忍不住问道。 除了求婚，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值得这么大张旗鼓。 “我才十五，求婚是不是早了点？”苏月沉无语。 十五？华一扯了扯嘴角，这话他也就听听。 谁信谁傻逼。 “告白啊，你知道哪儿比较适合告白吗？” 华一：“……”这他哪儿知道！ 还好他有一群手下可以为他分忧。于是华一照着牌子上的字念：“bj天文馆，世贸天阶，bj海洋馆，王府井大教堂，798艺术区，欢乐谷，张裕爱斐堡，慕田峪长城，故宫西华门……” 看来龙组挺闲的，要不然不可能一个堂堂组长知道这么多适合告白求婚的地方。以刻板印象来看，龙组组长就不应该有这么多浪漫细胞。 “谢谢。”苏月沉用完人就把电话挂了。 华一：“……”但是你还没说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救人呢！ 第109章 深夜。 酒店。 穿吊带睡裙的女孩儿。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你不想被他抱着睡？】 【可我总有种负罪感。】 【被他亲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负罪感？】 【那不一样，主要是我怕真就闹出人命来。】 【应该不能吧，苏月沉不是那样的人。】 【我是担心苏月沉吗？我是怕咱们把苏月沉给睡了！】 【大可不必如此忧虑，他不想的话，咱们没有那个本事。】 【万一他半推半就从了呢？】 【……】 这倒是个问题。 苏月沉看起来就不像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咱不能因为贪图他的美色就做出这种事来吧？又不是什么肉香四溢的那种不正经小说。】 【我不用，就看看。】 【我就摸摸。】 【住口！】 【色批！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那么饥渴？！】 脑海里有一瞬间的安静。 【对不起＞人＜，可是我想睡他！】 【……】 【太不要脸了！能不能矜持点！】 大概是不能的。 【苏娇娇你什么时候把皮尺放身上了？】 眼瞅着苏娇娇从胸口掏出一卷皮尺，沈星回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你拿这玩意儿干嘛？】 苏娇娇羞涩【你猜呢？】 【艸，】沈星回忍不住爆了粗口，“你清醒一点啊！不要这么变态！” 【苏月沉怎么看都是小说主角的模板，那我就想知道他是不是……】 苏恩曦死死摁住苏娇娇，【求求你了，给我们留点脸吧！】 苏娇娇眨着大眼睛，满脸无辜。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也是要脸的吧？这两米长的皮尺肯定是用来量身高的啊！该不会……】 【是我错了。】但沈星回完全不相信苏娇娇说的。 她感觉这整部小说不正经的部分全都分配到她们身上了。 这裤子怕是穿不上了。 她趴在苏月沉的套间门口，偷偷地打开了一条门缝。 月光下，容颜精致的少年平静地沉睡。 【他没拉窗帘！】 【咱这儿是一百二十八楼，拉不拉窗帘有什么关系？】 好像有点道理，附近确实没有同高度的建筑。 【苏月沉好像说过，他五感比较迟钝，就算咱们夜袭，他应该也感觉不到吧？】 苏娇娇简直心心念念要睡了苏月沉。 沈星回无语，【他是五感迟钝，不是五感尽失！】 【总之试一下又没什么损失。】苏恩曦推开了门，眼睛紧紧盯着苏月沉的脸，蹑手蹑脚地靠近。 【安全！】 苏恩曦顺利摸到床边，松了一口气。 苏娇娇挤走苏恩曦，一手拿着皮尺，一手轻轻掀开了苏月沉的被子。 直到她完全把被子掀开，苏月沉也没有睁眼。 【nice！】 苏娇娇握着拳头满脸惊喜。 【你在干什么？】 沈星回眼瞅着苏娇娇的手往苏月沉的下三路摸了过去，感觉头皮都麻了。 【说好的量身高呢？】 苏娇娇冷笑：【谁信谁傻逼。】 苏恩曦也麻了，但这种刺激的情绪完全没有影响到苏娇娇。 【住手啊！】沈星回和苏恩曦几乎目眦欲裂，【我们真的还要脸的！】 苏娇娇轻轻抻了抻皮尺，满脸讨好的笑，【你们不好奇？】 【但是现在量是没有用的，】沈星回试图跟这个色鬼附体的女人讲道理，【别白费力气了！】 【我知道啊！但是到了那个时候谁还有心情管那些啊！又不是小电影。】苏娇娇一脸精明，【但是我们可以推算出来啊！】 【这个时候你有脑子了是吧！】苏恩曦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看了会长鸡眼的！】 苏娇娇不屑一笑，【我又不是未成年！】 苏恩曦：【……】 【好吧老实说我也有点好奇。】 沈星回：【只有我一个人还坚守着节操吗？】 她们盯着苏月沉腰部以下激烈讨论时，苏月沉已经睁开了眼睛。 终于，经过激烈争吵之后，苏娇娇伸出了罪恶的小手手。 苏月沉叹了口气。 所以苏恩曦到底是怎么成为一个色批的？ “睡觉。”苏月沉一把握住苏恩曦的手，并且把震惊且懵逼的她拉进怀里。 苏恩曦懵了半天，脑内激烈讨论数个回合，才想起来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觉得我会那么轻易就让人摸到我的床上？”苏月沉无奈。 苏恩曦小脸通黄。 “你竟然装睡！” 苏月沉捏了捏苏恩曦的小脸，问道：“你是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的？” “好奇嘛，”苏恩曦脑内预案的此刻最优解是窝进苏月沉怀里撒娇，于是她就那么做了，“毕竟我也看了那么多的言情小说，你知道这个时期的言情小说都不是清水到脖子以下不能写的那种。” “那也不至于是涩情小说吧？” “咳，”苏恩曦小脸一直处于爆黄的状态，“那种的也不是没看……” 苏月沉当场就想一个好家伙。 突然宁愿她不要这么老实，这是什么话都敢跟他说啊！ “我想摸一下。” 苏月沉堂堂一个十万年化形魂兽，差点被她惊到喘不上气。 “摸什么？”苏月沉发现他也是中邪了，这也顺着苏恩曦！ 苏恩曦翻身坐在苏月沉腰上，双手抵着苏月沉胸口：“你说呢？” “现在有句霸总语录很适合你？”苏月沉说。 苏恩曦秒懂：“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知道你还胡闹？”苏月沉差点都想给苏恩曦洗洗脑子，把那些黄色废料都清了。 “可是我只想摸一下你的腹肌啊，”苏恩曦满脸委屈，“这也不行吗？” 苏月沉都要气笑了：“是什么让你觉得腹肌就可以摸了？”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从开始纵容她的觊觎到现在还不到十个小时吧？ “苏月沉~”苏恩曦俯身，搂着苏月沉的脖子扭来扭去地撒娇，“就让我摸一下好不好？求求你啦~” 苏月沉心如止水。 “不好。” 苏恩曦皱眉，并开始启动第n号应急预案。 于是她牵着苏月沉的手，作西子捧心状。 苏月沉：“！！！”她还真是豁的出去啊！ 沈星回整个人都麻了，她就觉得现在自己左边脸上的皮搭到了右边脸上，一边是不要脸，一边是二皮脸。 苏娇娇也麻了。 【是在下输了！】 苏恩曦得逞一笑：“那礼尚往来好不好？” 第110章 灵魂净化 “别闹了，不可以。”苏月沉抬头望着天花板，好像看到了闪烁的404之光。 他敢肯定，只要他答应了苏恩曦的这个条件，苏恩曦就一定会得寸进尺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再这样下去，404之光肯定会坠落在他头顶的。 “好吧~_~”苏恩曦偃旗息鼓，不敢再闹腾了。 她乖乖躺在苏月沉身边，手脚非常规矩，一点儿都没碰到苏月沉。 【啊啊啊啊啊——我刚刚一定是中邪了！】苏恩曦几乎脑内爆炸。 她现在根本不敢相信刚刚那个那么不要脸的女人是她本人！ 【这次你不能怪我了吧？真是没想到啊薯片，你不要脸起来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呢~】苏娇娇阴阳怪气道。 沈星回：【闭嘴吧你，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除了被裹挟时候凑的热闹，她敢说自己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冰清玉洁。 【你怎么好意思把冰清玉洁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的？】苏恩曦和苏娇娇诧异。 沈星回都无语了，【看来你们对自己都是有b数的。】 【正经的吧，别把苏月沉给吓跑了。好歹给十万年童子树一点面子吧？我敢打赌，十万年过去，他现在肯定对生命运动十分陌生。】 【还生命运动，你还整得挺高大上的！】 苏恩曦扭头，看着苏月沉的侧脸。 【他很难不勾起我的占有欲。】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 【嗯。】苏恩曦低低应了一声。 她是没想过要跟苏月沉比命长的，所以，不是生离就是死别，有什么区别呢？ 【年少时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我无法想象与他的生离。】苏娇娇也低落起来。 她不知道她没看到苏月沉的不温柔的一面是什么样的，她只知道，苏月沉所表现出来的这一面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无论他眼中是寂寥的冰原还是绝美的星海，她都会为之沉沦，不惜溺毙。 【对不起，我是个恋爱脑。】 【没关系，碰到他以后，我也是。】 沈星回深呼吸。 这个时候不能随大流了。 在酒德麻衣和苏月沉之间，她肯定是闭眼睛都会选沈星回的，没办法，虽然不是恋爱脑，但她跟苏恩曦和苏娇娇一样，都是颜狗。 酒德麻衣很漂亮，身材很好，性格也算不错。对自己人来说，傲娇和毒舌都是萌点。 但她还是没办法跟苏月沉比。 苏月沉就是yyds！ 【这样下去，我们会变成病娇的。】沈星回说，【故事里的病娇挺可爱的，但真实的病娇只会让人避之不及。所以，我不能看着你们滑进深渊！】 苏恩曦和苏娇娇若有所思。 【我们的确需要一个头脑清醒的人能随时拉闸。】 恋爱脑的杀伤力堪称毁天灭地，不仅会伤害到自己，搞不好连苏月沉也会受到牵连。 保持清醒也能更好地维护感情，毕竟两个在一起是需要经营的。 现实不是小甜文，不管发生什么都能happyending。 【我有点害怕。】苏娇娇说。 【我也有点害怕自己变成那样。】苏恩曦都想敲自己脑袋了，这才三天，跟苏月沉交往甚至不到十个小时，竟然就已经躺在了苏月沉旁边。 根本没有追男人的那种体验感。 不仅没有追男人的体验感，这男人对她们还过于纵容，差点就让她们什么都做出来了。 突然有种自己被这一系列乱七八糟的行为搞得廉价起来了的感觉。 【想想刚才的行为还真是有点可怕呢。】 【难为苏月沉没有被吓到。】 “苏恩曦，”苏月沉望着天花板，突然说道，“要不要我给你净化一下灵魂？” 苏恩曦一脸懵逼。 “什么意思？” 【他应该是想给我们洗洗脑子。】 “净化之后，你的言灵也会更加强大。” 所以“也”之前的是什么东西？ “话说，那些黄色废料真的能被净化掉吗？” “不清楚。”苏月沉也没法儿保证，“不过应该能让你不要满脑子都是不可描述的事情。” 苏恩曦：“……”小脸儿爆黄。 “我就是到现在还感觉不太真实。”苏恩曦说，“果然爱情会让人患得患失，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苏月沉不吱声了。 难道是只有女孩子会这样吗？他怎么就没觉得有什么太大区别呢。 “算了我还是给你净化一下吧，再让你这样时不时刺激一下，估计我真的要把持不住了。” 苏月沉一巴掌摁在苏恩曦的脑门上，黑色魂环的光芒闪耀，苏恩曦逐渐平静下来。 这一瞬间，苏恩曦是清心寡欲的。 “你这净化到底是什么原理呢？”苏恩曦皱着眉头十分不解，“我现在对那些小说的印象竟然真的变模糊了。” 那些会让人面红耳赤的剧情，竟然回想不起来了。 但对苏月沉产生的冲动，却完全没有减退！ 她变得更加渴望他，但这种渴望却是可以压制的，不会让她再那么冲动。 “玄幻世界就别那么讲科学了，”苏月沉直接坐了起来，“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苏恩曦也跟着坐起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吊带睡裙，抿了抿唇。 “那我回去换衣服。”现在毕竟是一月份，零下的天气穿这么点衣服出去，就算是混血种也绝对会被冻傻的！ “不用。”苏月沉抬腿下床，把苏恩曦也拉了下来。 “鞋！”苏恩曦急声道。 虽然酒店有空调，地上有地毯并不冷，但光脚踩在地上还是不太舒服。 苏月沉弯腰直接把苏恩曦横抱而起，“闭眼睛。” 苏恩曦看了他一眼，顺从地闭上眼睛。 苏月沉撑起结界，一个瞬移便来到了酒店的天台。 天台上十分空旷，因为常年没有人来而布满了灰尘。 苏月沉轻轻一跺脚，无数藤蔓以他为中心蔓延开来，银色的藤蔓反射着远处的霓虹灯与天空中微弱的月光，将黑黢黢的天台映得通亮。 “还不可以睁眼哦。”苏月沉伸手捂住了苏恩曦的眼睛。 紫色的叶片从藤蔓上舒展开，等到银色与紫色充斥着天台，无数银白色的花朵从叶片底下钻了出来，热烈盛放。 苏月沉握着苏恩曦的手，把她像轻柔的衣服一样甩了出去。 待她心脏砰砰剧烈跳动着稳稳地落地，一套镶满钻石的天蓝色的礼服已经穿在了她身上。 “可以睁眼了。” 第111章 告白与监视 苏恩曦站在地上的第一反应就是低头去看自己脚上的水晶鞋。 “我这一身也太像《灰姑娘》的造型了吧？” “总不能因为都是蓝色礼服就说像吧，”苏月沉无奈，“那是件一字领礼服，你这明明是抹胸裙。何况，她的礼服怎么比得上你身上这件？” 无论是这条裙子所用的璨夜流光纱还是琥珀星辰缎，都是苏月沉手头上最好的材料。何况点缀在裙摆上的“碎钻”可是天凝极香砂，裙摆上所绣暗纹使用的是玄青玉丝。 这些东西如果放在绝世唐门时期，可是已经绝迹的传说级魂导器材料。 “倒也是，我这件没有那么大的裙摆，也不用束腰。” 苏恩曦并不胖，但莉莉那一尺七的腰身属实是细得过分了，再加上那巨大的裙摆一对比，一尺七的腰显得只有一尺五，那叫一个盈盈可握。 “哇，这裙子穿起来好舒服啊！你用香薰熏过吗？怎么这么香啊！” 苏恩曦摸了摸身上的裙子，仿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除了惊叹就不会别的了。 “你转起来看看。”苏月沉没有回答，反而对她提议道。 苏恩曦眨眨眼，对这裙子更期待了。 她退后一步，与苏月沉拉开距离，随后优雅地转了一个圈。 她无法看到裙子的全貌，不知道长裙后腰处有一朵天台花海同款的银白色花朵。但她看得到，她旋转时，原本天蓝色的裙摆迅速转为蓝黑色，其上点点星辰亮起，细微的青色流光闪烁，仿佛星河在流动。 “哇！”苏恩曦满脸惊奇，“怎么变色了？” “万年琥珀星辰蚕吐的丝所纺织出的绸缎，自然会有点奇异之处。”苏月沉上前一步，牵起她的手，“白天在日光照耀之下，它会变成紫色。” 苏恩曦好奇：“你不是没出过星斗大森林吗？”所以这布料是从哪儿来的？ 苏月沉轻笑：“所以是我亲自织的啊！” “衣服也是你做的？” 苏月沉点头。 苏恩曦突然觉得，自己除了赚钱和打架，简直一无是处。 他怎么连缫丝纺织裁缝都会吧！ 苏恩曦看着裙摆上不明显的绣纹，发现他这绣活儿也特别厉害。 “喜欢吗？”苏月沉将她拥入怀中。 苏恩曦狠狠点头。 以前看过一本正经的小甜文，男主角是一位服装设计师，最爱做的事就是给老婆孩子设计衣服。所以，她也想过找一个服装设计师做男朋友，每天穿着爱人亲手制作的衣服。 没想到这个曾经的想法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就被苏月沉实现了！ 【果然是入股不亏啊姐妹们！】 “那我以后是不是能穿着你亲手制作的婚纱嫁给你？”苏恩曦问道。 苏月沉轻轻应了一声：“是。” 苏恩曦轻轻咬唇，妈呀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姐妹们！他说他会娶我啊！】 苏娇娇冷漠：【哦。】 沈星回冷漠：【哦。】 “它有名字吗？” “它叫【告白】。” 苏恩曦伸手紧紧抱住苏月沉。 “我好喜欢你啊！” 苏月沉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知道。” “想看烟花吗？” 苏恩曦仰头：“可以吗？” “当然。” 两人身后的鲜花与藤蔓再次剧烈生长起来，它们在苏月沉的意志下纠缠成为一个花椅。 苏月沉抱着苏恩曦在花椅上坐下，他挥了挥手，彩色的流光从他掌心发射出去，在半空中绽放出绚丽的光彩。 璀璨的焰火在深夜里无声绽放，苏恩曦和苏月沉身处银紫色的花海之中，互相依偎着观赏这一场告白仪式。 龙组，华一是懵逼的。 大晚上他被手下喊起来看了一场烟火。 “他不是明天才会告白吗？” 华一看向酒店的方向，搞不懂苏月沉为什么问了那么多告白圣地的地址但不去，却偏偏大晚上的在酒店天台告白是什么操作。 “真浪漫啊！”有女性龙组成员看着盛放的花海和漫天的烟火感叹道。 有人提出了疑问：“这算不算人妖恋？”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们只能算作半妖吧？” “话说混血种和树妖之间没有生殖隔离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这倒是个问题。”有人若有所思，“所以他们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形态？” 龙形态应该不可能，那到底会是人还是树呢？ “你们说，这世上真的存在那么完美的人吗？强大，俊美，还浪漫，还多才多艺……好家伙，全天下的所有优点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有女生翻了个白眼：“你要是能活十万年，估计也能变得那么完美——前提是你别因为活太久而痴呆了。” “他真的活了十万年吗？”有人不信。 “这都不重要，关键是，他真的能够打开前往异世界的通道吗？”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总统套房里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推测过苏月沉来历，几乎可以确定苏月沉来自于异世界。 要不然真的很难解释，只有龙族这一种超自然生物的世界，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树妖！还仅此一位！闻所未闻！ “或许我们可以问一问，”有人提议，“不是说这位大佬脾气很好吗？稍微试探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有什么资格与他进行交易呢？”华一扭头问道。 那人皱眉，说道：“用龙族？” “可哪儿来的那么多龙族呢？难不成你能去把天空与风之王和海洋与水之王乃至白王黑王抓来送给他？”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资料显示天空与风之王已经被奥丁吞噬，海洋与水之王极有可能也被吞噬了，白王死了无数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复苏。至于黑王…… 谁知道祂被推翻之后是什么情况呢。 “难道你们希望我们像大地与山和青铜与火一样被他圈养吗？” “这怎么可能！” 人类主宰了世界太久！ 他们绝不允许头上再次出现一个“主人”！ “我们推翻了龙族的统治，又怎么可能接受另一个龙族的出现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第112章 孤独患者 有多少人看过深夜里的这场烟火苏月沉不在意，这场烟火有没有无意中给即将崩溃的人力量苏月沉也不在意。 他只庆幸苏恩曦终于安分下来了。 没办法，自己选的女人，含着泪也要宠下去。 夜尽天明，路明非一言难尽地看着苏月沉和苏恩曦。 他们昨晚折腾那么一趟，自然没有逃过路明非的眼睛，只是路明非万万没想到，苏恩曦都鼓起勇气爬床了，苏月沉却只是带着人到天台看了一场烟花。 这坐怀不乱的定力跟他有的一拼了。 想到这里，路明非眼神黯淡下去。 他不是有定力，他当时……一方面是害怕，一方面无意。 苏恩曦已经把昨晚上的裙子换了下来，穿上了一条紫色的泡泡袖法式连衣裙。 这条裙子是后半夜她亲眼看着苏月沉做的。 当时她看苏月沉操作地那么容易，蠢蠢欲动也想动手试试。 明明都是一样地裁布姿势，苏月沉一下子就规整地裁开了，而她却把好好的一块布给剪地歪七扭八的。 缝纫就别提了，她怀疑就算给她一台缝纫机她都不一定有苏月沉手工缝纫得好。 至于绣花……就更别提了，她到现在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小脑发育不完全，所以连根针都控制不好。 “今天打算去哪里玩？”苏月沉问道。 苏恩曦看向路明非：“明非说呢？” “我都行，客随主便。”路明非对目前的生活没有什么要求。 他一无所有，与这个世界也毫无关联。 他时刻谨记这不是自己的世界，它属于另一个路明非。能看一眼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他已经很满足了。 “你不想去日本吗？”苏恩曦忍不住提了一嘴。 小明非有苏晓樯了，自然就不会再去招惹绘梨衣，可她明白，苏月沉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去解决蛇岐八家的事，就证明他希望事情按照原著发展。最后他就可以俘获白王，得到一个更强大的血库。 或许苏月沉会插一手，让绘梨衣成为白王，而不是那样悲惨地死去，可那并不是最好的结局。 路明非低头，刘海儿遮住了眼睛。 不想去日本吗？ 可他去了又能怎样呢？ 他到现在都没想好该怎么去面对那个女孩儿。 苏恩曦看着路明非这抗拒的模样，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皱起了脸。 这孩子就是太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了！ 苏月沉摁住苏恩曦的肩膀，把她莫名其妙生出来的火压了下去。 “等他缓一缓吧，不着急。” “可是……”苏恩曦扭头看着苏月沉的侧脸，欲言又止。 作为从灭世之战中活下来的胜利者，以路明非如今的实力，去日本把绘梨衣带回来完全不成问题。 他根本用不着苏月沉帮忙就能带绘梨衣逃离那个漩涡，只要他把绘梨衣带了回来，苏月沉自然不会看着绘梨衣被龙血侵蚀成死侍而见死不救。 就算苏月沉真的忍心，苏家别墅里还有好几个龙王呢，路明非去找老唐或者夏弥借一点龙王之血，也能遏制住绘梨衣的死侍化。 “别让自己再次后悔。”苏恩曦只能这么提醒一句。 如果路明非最终还是放弃了绘梨衣，那就让绘梨衣变成白王被苏月沉圈养吧。 反正看夏弥的样子，被圈养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绘梨衣还会和夏弥成为好朋友呢。 “你很强，只是缺了点自信。”苏月沉说，“强大并不是由压力造就的，那叫死撑着。” 路明非低低应了一声。 “走吧，出去吃早餐了。” 酒店三楼有自助餐厅，作为总统套房的顾客，他们可以免费享用早餐。 这帅哥美女的一行三人刚出电梯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有个女孩儿盯着被苏恩曦挽着胳膊的苏月沉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走了过来：“请问，你是《圣子》的男主角苏月沉吗？” 闻言，苏月沉诧异地挑眉：“是。有事吗？” 女孩儿眼中划过一道惊喜之色，不过等她看到苏月沉旁边的苏恩曦之后，脸色又沉了下去：“这位小姐是你的朋友？” “是啊，女朋友。”苏恩曦撩了一下头发，靠得苏月沉更紧。 女孩儿没搭理苏恩曦，直直盯着苏月沉，仿佛非要他给出一个答案。 “她的确是我的女朋友。” 苏月沉话音刚落，女孩儿就提高了嗓音大声说道：“和她的恋情暴露出去，你的演艺生涯会被毁了的！” “我没想当明星啊，”苏月沉轻笑，“我只会演那一部电影而已。” “你不怕电影票房受到影响吗？”女孩儿被苏月沉的笑晃了一下差点失神，可是她看到苏恩曦就想到这绝色少年被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抢走了，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苏月沉摇头：“不怕啊，我从小锦衣玉食地长大，演戏只不过是因为有趣。” “苏小少爷从来没缺过钱，又怎么会在意那点区区票房呢？”苏恩曦抬头挺胸，充分表现了什么叫趾高气扬，“你们应该庆幸苏小少爷突然对演戏产生了兴趣，否则他的美貌你们也配欣赏？” 苏恩曦一想到因为那部电影给苏月沉带来的粉丝就忍不住怒火和酸水同时从心里奔涌出来。 “如果你只想说这些的话，我们就失陪了。”苏月沉对女孩儿轻轻点头，带着苏恩曦离开。 苏恩曦扭头瞪了那女孩儿一眼。 “苏月沉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温柔！”苏恩曦简直要把双标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苏月沉对她的温柔很迷人，但对别人的温柔就很气人了。 路明非在一旁满脸不解。 这就算温柔了吗？他明明看到苏月沉对那女孩儿一点儿也没客气啊！ “好了我们吃早饭吧，你不饿吗？” 苏恩曦摸了摸小肚子，虽然肚子上有点肉肉，让她想减肥，但现在确实有点饿。 “明非，吃完饭我们先去长城再去附近的度假农庄游玩好不好？” 路明非自无不可：“都听你们的。” 苏月沉和苏恩曦对视一眼，知道他这是还对这世界没能适应过来。 但苏月沉并不着急。 他在虚无中孤单了太久，不可能一下子就能适应这个鲜活的世界。 孤独是种病，只能慢慢治。 第113章 睹物思人 “苏月沉，一直都有人在监视你。”路明非打量了一下餐厅，很轻易就发现了不少窥探的视线。 这些目光不是那种因惊艳于他的容貌而产生的默默欣赏，而是悄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似乎有所算计的监视。 “我愿意让他们看到的，他们才能看到。”苏月沉不以为意，“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不亚于核武威胁，像这种无关紧要的监视，他们愿意浪费人力物力，我也乐得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 路明非了然。 的确，能够连通异世界的存在，确实威胁性很大，完全不亚于核武。 “像你这种实力强大的大佬，应该不会喜欢被监视吧？”苏恩曦就觉得，苏月沉的脾气真是好得太过分了。 连监视监听他竟然也忍得下去。 “只是为了少点麻烦罢了。”他不想被发现的话，就会在周围制造出幻境，他真正要做的事情和被看到被听到的完全不同。所以那些监视确实无关紧要。 而且他也确实不想跟有关部门有什么纠葛，跟龙组联系他都有些抵触呢，何况去费劲搞什么反制措施。 吃完早餐，苏月沉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句话，把纸放在桌子上，之后会有人拿走这张纸的。 【明天下午五点】 华一看到这张纸条之后立马安排了起来。 他们拿苏月沉真的没什么办法。 惹急了苏月沉，他化为原型往林子里一钻，难不成他们还能把所有树都砍光了逼他出来？ 苏月沉若是真的来自异世界，索性直接回去了怎么办？ 他们忌惮着苏月沉，但也想从苏月沉身上得到好处。 相反，他们没有能够拿捏苏月沉的手段，却有求于他。 “组长，这样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是你能放着这么一座宝山眼睁睁看着别人挖自己不去挖，还是你能安心让这么一个大杀器在家里晃荡不去管？” “我们这么弱？” “不算弱，只是拿他没办法。” 所以，只要苏月沉抱有善意，那他们就只能供着他。 慕田峪长城。 苏恩曦才爬了三百来阶就赖在路边不走了。 “我真的爬不动了……”还好隔一段台阶就有休息的石桌石椅，要不然苏恩曦怕是要不顾形象地往地上坐了。虽然隔着羽绒服石椅也有点冻屁股，可她实在是累的顾不上了。 苏月沉拿出一瓶矿泉水，催动魂技加热之后才递给她：“慢点喝。” 苏恩曦接过水，顺了两口气才慢慢喝了几口。 已经是一月份了，来爬长城的人不多，但不是没有。 周围的旅客有的人气喘吁吁，但也有人很悠闲。可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惊艳地看了苏月沉一眼又一眼。 银发在这个年代还是很杀马特，一看就是不良少年，可配上那绝美的五官，竟然让人产生了银发才和谐的感觉。 来往的旅客有不少人都带着手机甚至相机，有礼貌的人会上前询问过后才给苏月沉拍照或者保存照片，但更多人并没有想那么多，就好像看到自然美景一样，下意识就拍了照，没想到肖像权这回事，想到的又不好意思去搭讪。 “苏月沉，我发现你是一点儿也不低调啊！”苏恩曦手肘撑着石桌，眼里的占有欲几乎要透体而出。 她不想苏月沉被那么多人看到。 看也就算了，毕竟眼睛长别人身上，可他们竟然还偷拍！ 谁知道那些人会用苏月沉的照片做什么啊！ 一细想她就头皮发麻、怒火攻心！ “可我只属于你。” 苏恩曦一下子就没脾气了。 “那就让他们看吧！我男人这么好看，馋不死他们！”苏恩曦仿佛喝了脉动、吃了士力架，一下子就来劲了。 她一口气把水喝光，瓶子扔进垃圾桶，起身挽着苏月沉的胳膊：“我们继续爬台阶！” “走啦明非！” 路明非笑了笑，跟上他们。 “苏月沉，下午我们去泡温泉好不好？” 苏月沉自然答应下来。 冬天确实适合泡温泉。 “明非中午想吃什么？”苏恩曦问了一句，但显然没打算听路明非的答案，“火锅怎么样？要不要配上一瓶黑龙大吟酿？” 路明非的表情有一瞬间皲裂。 如果单纯提到火锅，他不会想到在那个暴雨之夜他和绘梨衣在情人旅馆点的那一份火锅外卖。 可想到那顿火锅之后他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和小魔鬼的对话。 那天他知道了绘梨衣每天睡觉前会喝一杯不加糖的热牛奶，那对稳定她的精神状态有好处。 明明才走了没两步，可路明非却像是身心俱疲一样靠在了岩壁上。 所有人都好好的，可只有她还被锁在源氏重工的那间小屋子里，经常要被一群白大褂摁在仪器上检查身体，还有那么个恶心的老头子假扮她父亲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把她当做人形兵器。 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可是会被放在心上割舍不下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有的人过得好就会让人放心下来，可总有人让人放不下心来。 “你大概还不知道，尸守潮爆发的时候，和昂热一起守在海萤人工岛狙击尸守潮的是他们共同的父亲，上杉越。” “她和源稚生真的是兄妹，有着同一个父亲的亲兄妹。” “上杉越为了阻止尸守潮，保护他的儿子们，最终死在了海萤人工岛。可他至死也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需要他去拯救。” “源稚生以为他是在把绘梨衣当做源稚女的替身来宠爱，可他不知道绘梨衣真的是他的妹妹。” “兄弟两个自相残杀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妹妹同样面临绝境。” 苏恩曦呼出一口寒气。 “你真的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吗？” 苏月沉拍了拍苏恩曦的胳膊。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给他时间！给他时间！”可她就是看不惯路明非这懦弱的样子。 他不知道他多犹豫一天，绘梨衣就会被多囚禁一天吗？ 他知道！但他就是不去行动！ 他在等谁去当绘梨衣的救世主呢？ 指望苏月沉还是小明非？ 怎么可能！ “如果你愿意，可以把她带离这个世界，去一个安全的世界。” “那里没有龙也没有混血种。” 第114章 信仰 苏月沉是真的不太想干涉路明非的行动。 他是当来这里旅游也好，还是要去拯救绘梨衣也罢。 无论路明非要做什么，他都能给路明非准备一条退路。 都带他来了，怎么可能还让他回到那个死寂的世界？ 只要他苏月沉圣父人设不倒，就不可能干得出来这么残忍的事。 “我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去见她。” 小魔鬼说，你喜欢的人固然不多，可喜欢你的人也不会多。 确实，把他当做恋人喜欢的人，也就只有一个绘梨衣。 可他，却从未把绘梨衣当成恋人看过。 直到现在他还是会痛恨那个躲在高天原酒窖里靠着酒精麻痹自己的怂货。 他依旧能想起，绘梨衣给他发信息说：“sakura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很害怕。”的时候，他拒绝了绘梨衣，还骗她说他会在海棠花的时候一定回去找她。 他只要一想起那个女孩儿，就控制不住满脑子的悔恨。 这让他根本无法思考该如何去面对她。 “也许你见到她之后就知道了呢。”苏月沉道，“如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就顺从本心吧。” 路明非缓缓抬头。 “我想去看看她。”虽然可能看到她之后，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你没想过去见一见其他人吗？”苏月沉挑眉。 路明非知道他暗示的是什么。 可这个时候去见诺诺，有什么意义呢？ 二十岁的陈墨瞳，和凯撒的感情很好。 而这个世界的陈墨瞳，她不是路明非的救世主，她只是一个很漂亮很厉害的学姐。 他何必去打扰呢？ “楚师兄反正会回来，夏弥和老唐也有机会跟你回去看到。其他人，就算了吧。” 他也不打算去找乔薇妮和路麟城了。 他们是这里的路明非的父母，不是他的。他没资格插手。 “这个世界里只有一个路明非，现在的路明非就是你。你大可不必把自己和小明非分得那么清楚。”苏月沉说，“不妨对这个世界多一些归属感。” 路明非感激一笑。 道理他都懂，可他怕自己会舍不得。 既然注定要离开，就不要产生那么多牵绊困住自己。 去见绘梨衣，已经是他越界了。 可他实在是想去看看她。 去告诉她，你有父亲，还有两个哥哥，你不是小怪兽。 你是……小天使啊！ 她的父兄们联手，肯定能摧毁赫尔佐格的阴谋，把她救出来，让她像真正的公主那种无忧无虑地生活着。 “走吧，继续爬长城吧。”苏月沉带着苏恩曦继续出发。 路明非沉吟片刻，跟了上去。 “苏月沉，爬长城有什么要紧的，现在不应该……？” 苏月沉伸出食指抵住苏恩曦的唇：“来都来了，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呢？” 苏恩曦用余光瞄了路明非一眼，然后乖巧地点头。 好像确实没什么可着急的。 她大概是被苏娇娇那个傻白甜影响地有些心慈手软了。否则怎么会想去帮绘梨衣呢？ 商场如战场，被她逼上天台的人不知凡几，她怎么会有如此无由来的怜悯之心！ 【女孩子心慈手软有什么错？】苏娇娇哼哼唧唧。 苏恩曦没有反驳，但是沈星回开口了：“心慈不是错，手软却是不应该了。” 苏娇娇：【好像无法反驳。】 最后苏恩曦是怎么被苏月沉背着登上长城的，这就不做赘述了。背个苏恩曦对苏月沉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倒不如说反而能让他省点照顾苏恩曦的体力。 “爬长城不是为了来看这荒郊野岭的风景，而是为了体验辛苦爬上来的喜悦。”苏恩曦表示自己没什么体验感，“所以那些乘坐缆车上来的人图什么呢？” 长城不是很高，虽然也能给人一种登高望远的开阔视界，可毕竟比不上泰山黄山之类的名山更能让人领略登高之壮美。 “你不觉得这蜿蜒的长城很美吗？” 苏恩曦顺着苏月沉手指的方向看去。 蜿蜒至山林深处的城墙寂静无声。 很难想象生产力低下的古代，人们怎么才能在崇山峻岭之间筑造出这么一道绵延不绝的长城。 “不愧是有着【奇迹】之称的长城，原来站在城墙上，真的跟在山脚下仰望的感觉不同啊！” 路明非眺望远方：“也算是弥补了我一个遗憾吧。” 他以前没有来过长城。 这里苍茫而寂寥，但又充满着生机。 “这里有着无数人的信仰徘徊着。”苏月沉说。 信仰是无形之物，可它并非不存在。 简单来说，它是一种精神聚合物。包括崇拜、敬畏、爱恨情仇等等情感。 无数年来无数人的情感寄托于此，虽然它对地球上的任何人来说都不起作用，可它存在于此。也确实会给人带去正面的精神鼓舞。 “如果是在我的世界，长城已经可以成神了。” 因为它有无数的虔诚信徒，它曾在不短的时间内是无数人的精神支柱。 虽然它不可能成就海神那样的强大神位，但一个三级神肯定是没问题的。 毕竟海神的信徒不见得比如今的华国人少，而可是足足积攒了一万年的信仰之力才成就神位。 “你能够调用这里的信仰之力？”路明非听到苏月沉的话，难免产生了这种联想。 苏月沉叹息：“不能。虽然长城无法使用这些信仰之力，但这信仰之力确实属于它。有主之物，我抢来不仅用不了，搞不好还会受到反噬。” 他从没想过走信仰成神这条路子，自然没研究过信仰之力的妙用。 “信仰之力应该是很高端的力量吧？”苏恩曦问道，“你去演戏是不是也想试试这条路子？” 苏月沉果断摇头：“并没有，当初只是因为得知楚子航演过戏，所以我也要凑个热闹。” “追星族能够提供的信仰之力确实很多，但让我为了信仰之力去做明星我是无法接受的。”苏月沉无奈道，“我和人类不同，信仰成神的法子对我来说没那么好用。” 就算已经化形成人，可他本质上依旧是魂兽。 若是要靠信仰成神，他反倒是会受到掣肘，搞不好最后只能成为野神。 说白了，信仰成神的路子不适合他。 第115章 一巴掌 苏月沉更喜欢以力证道的成神方式。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找不到神祇传承，要是能走捷径的话，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力气呢？ 虽然以信仰成神的神通常来说相对比较弱。 但以苏月沉这咸鱼又宅的性格来说，强弱并不重要。 可为什么他会去虚空寻找其他世界呢？ 实在太闲了？不满足于现状？总不能是因为好奇吧？ 不过想想，以他的性子，虽说又咸又宅，但还真有可能因为好奇和无聊跑出去。 不是有那么个词儿嘛，静极思动！ “等会儿，刚刚你话里的重点应该是【成神】吧？”苏恩曦诧异地看向苏月沉，“成神这么容易吗？” “分情况。”苏月沉虽然不能调动长城的信仰之力，可引动它显形却不成问题，他将手覆在城墙上，一道如血如火的薄膜轻轻笼罩在他白皙如玉的手上，“说到底，信仰之力也是一种能量。” “只是它的指向性和限制都比较大，所以，它的使用效果也很好。好用，所以也可以把它当做更好层次的力量。”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苏恩曦双手一摊，小脸一垮，“话说信仰之力不是乳白色，一看就很温暖的颜色吗？” “谁告诉你信仰之力只有一种颜色了？”苏月沉反问。 苏恩曦无法反驳。 她此前又没见过信仰之力，猜测信仰之力是乳白色的也只是因为网络小说里都这么写罢了。 “不同感情产生的信仰之力也不同，长城的职能是守卫疆土，所以它的信仰之力是红色。”苏月沉解释道，“若是我靠当明星收集信仰之力，那么就会是粉色。” 苏恩曦眨眨眼，粉色听起来可太戳她的少女心了。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世界都毁灭了，但明非还活着？”苏月沉扭头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一愣，随后点头。 他确实想知道为什么他会活下来。 苏月沉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红色、橙色、紫色、白色、绿色这五色光芒从苏月沉手背上一一流淌而过。 “路明非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信仰之力？”苏恩曦嘴角抽搐，“这是五色信仰身吗？” “红色代表勇敢与正义，橙色代表温暖与幸福，紫色代表智慧与成熟，白色代表包容与坚强，绿色代表保护与希望。”苏月沉看着路明非的眼睛，“有无数人希望你能够成为救世主。” “五年多以前，我对小明非说，若有一天他理解了《哈利波特》，那么他就能明白我为什么会对他另眼相待。” “哈利波特？”路明非重复，“可我和他不同。” “但相同的是，我们都在按照【剧本】去成长。”路明非缓缓拨开苏月沉的手，五色光辉刹那间消失，“我没有勇者之心，我从未主动过……可能也不是从未。但我觉得自己——更像是傀儡。” 苏月沉轻笑，不语。 苏恩曦张了张嘴，也没说话。 虽然他们都想说—— 既然知道自己是傀儡，为什么不反抗？ 他拥有反抗的力量，却画地为牢，硬生生把自己困死！ “我就是——”路明非又要往壳子里钻。 “可闭嘴吧你！”沈星回上来就是给他一个耳光，“你是不是被惯坏了？谁给你宠成这逼德行？你没做过怎么就知道不行？不行为什么不去反思不去努力弥补？你有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凭什么不努力？” “楚子航是生下来就那么厉害的吗？他也做过逃兵，也后悔得痛不欲生过，可他为什么就能浴火重生变得那么优秀？” “还有苏月沉，难道你以为他也是生来就这么强大的吗？他多大了？他活过了十万年，在他老家那种弱肉强食遍地危机的地方孤身一人，连个朋友都没有，不也撑过来了？” “还有我！我生下来就失去了父母，在福利院里长到7岁，福利院发生火灾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觉醒了言灵逃了出来！”沈星回情绪十分激动，胸口剧烈起伏，“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才能让你成长起来？” 沈星回为小魔鬼不值，他机关算尽，可竟然没算到路明非如此扶不起来！ 她下了狠劲儿，路明非都被他扇肿了。 “抱歉明非，”苏月沉为路明非施展了治疗魂技，“她有点上头，你别跟她计较……” “苏月沉，你就是慈母多败儿的那个慈母！”沈星回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你要是真圣父，怎么不去帮他把他的世界救回来呢？” 苏月沉狠想说给他时间，这并非不可能。 “明非，我以为，能够顺利实现尼伯龙根计划的你，已经成熟了。”苏月沉虽然不像沈星回那样对路明非恨铁不成钢，但也很失望，“你连灵魂都敢出卖，为什么却不能强大自己呢？” 路明非发呆许久：“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做。” 沈星回无力地闭上眼睛，顶替上来的苏娇娇忍不住泪流满面。 【呜呜呜，崽崽好可怜啊！】 苏恩曦叹息：【可他确实已经很幸福了。】 “明非，你很强大。”苏月沉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如今这个世界，除了我，最强的就是你了。你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到任何你想做的事。” “做不做得到，只取决于你有多想去做。” 路明非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他忽然问道：“你是故意的？” 苏月沉勾唇一笑：“既然活着，那就活得快乐一点。在这里，你不需要伪装，不需要勉强自己。当然，你也要正视自己，相信自己。” “去做一个真正的救世主吧，哪怕只是一个人的。” 苏娇娇上前抱了路明非一下：“对不起崽崽，我不应该打你。” 路明非勉强扯起嘴角：“算了。” 她都把自己的伤口扒给别人看了，路明非又怎么去怪罪她？ “救赎和情爱无关，你就当做这是我们给你发布的任务吧！”苏恩曦摸了摸路明非的头，“别想太多，干就完了！” “恩曦说的没错，别想那么多，就当有个可怜兮兮的女孩儿在等着你去救她！” “你或许做不了整个世界的救世主，但你一定可以做她的救世主！” 第116章 奔赴 苏月沉一直觉得路明非的想法过于悲观。 他从未正视过自己本身的力量。 苏月沉和苏恩曦手挽手去别的地方逛了，留路明非在原地反思。 “他真的能被一巴掌扇醒吗？”苏恩曦强忍着回头的冲动。 苏月沉挑眉：“谁知道呢？” “不过你有句话没说错，他确实被惯坏了。” “他就像一个一直被扶着走的孩子，一旦松开那只扶着他的手，他就不会走了。以前无论如何，小魔鬼都可以给他兜底，不管是救人还是复仇，他都有个依靠。所以，他从未真正将自己的力量完全用出来。” 苏恩曦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老板把他惯坏了？” “你想想看，他何曾有过真正走投无路的时候？” “好像……确实没有。” “他有真正想要守护的吗？” “好像……也没有。” “他有无论如何都想得到的吗？” “呃，陈墨瞳算不算？” 苏月沉抿唇。 倒也不能说是不算吧。 只是这种行为让人不耻罢了。 “要不然，还是苏月沉你去把绘梨衣带回家得了，她应该能跟夏弥玩到一起。” 听到苏恩曦的前半句话，苏月沉还以为她这是中了后宫文的毒，脑子不清醒了要给他开后宫了呢。 结果她就只是想让他再养个女儿？ “如果明非不想去面对绘梨衣的话，那就听你的。” 他现在对龙血的需求仅止于饱腹，多一头龙王少一头龙王其实无关紧要。 “说起来，奥丁那家伙最近在做什么？” 四天前奥丁还悬赏了他，被龙组制止之后就消停了。 但苏月沉可不认为奥丁会就此罢手，真的消停下来。 就算祂真的消停了，苏月沉还要找祂算账呢！ 五年前是他技不如人，不得不自爆脱身。五年后，不说把奥丁吊起来打，起码他也能跟奥丁打个六四开。他六，奥丁四！ “奥丁加快了脚盆鸡那边的布局。”苏恩曦说，“赫尔佐格背后必然有奥丁布置的黑手！” 她到底不是重生的，无法直观理解自己将来的行为。但她了解现在的自己，也了解如今的“奶妈三人组”。 对“老板”，也就是路鸣泽有一定了解。 作为脚盆鸡极道实际上最大的债主，她很清楚，就算赫尔佐格再聪明，再有手段，没有资金支持，没有技术基础，他根本造不出死侍胚胎血清，也造不出那所谓的进化药剂——“莫洛托夫鸡尾酒”。 所以，除了路鸣泽在推波助澜，奥丁肯定也插了一手。 说不定……白王就是祂要吞噬的下一个目标！ 苏恩曦不相信所谓的天基武器能够彻底杀死白王！ 坠入海中消失踪迹的白王，不是没有被奥丁捡漏的可能。 毕竟，吞噬龙王，不一定要在龙王活着的时候。死去的龙王其实便于吞噬。 “你不说我都忘了，脚盆鸡那里还有一场大餐等着我呢。” 脚盆鸡海里的死侍、龙侍还有亚龙种可谓数不胜数，这顿大餐他吃定了。 另外，赫尔佐格必须死，但死侍养殖技术他得保留下来……把脚盆鸡当养殖场好像不错。 【主人，笨笨这里有《孵化龙蛋的一百种方法》《幼龙饲养手册》《提高母龙受孕率的三百六十个小技巧》《母龙的孕期养护》《母龙的产后护理》等等龙族饲养工具书哦！】 自从认主之后就安静如鸡的小胖墩跑出来秀了一下存在感。 苏月沉嘴角抽搐。 难道他以后会把龙当猪养？ 小胖墩点头。 【三代种以上的纯血龙族虽然不会被当做食物，可从四代种开始，就会被端上餐桌啦。亚龙种但凡肉多的，待遇和猪也没什么区别了呢。】 苏月沉不关心这些，他只想知道：“奥丁呢？” 【被主人吊在了树枝上抽了一百遍，最后杀掉了呀。】 苏月沉不敢相信。 他这么小心眼的吗？ 竟然抽了一百遍？ “真的拿鞭子抽了一百遍？” 小胖墩非常肯定地点头。 【虽然笨笨当时没有出生，但这部分内容被记载在主人的生平事迹里啦。】 虽然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吧，但这也显得他太小气了吧。 一次抽一百鞭子不好吗？为什么要分成一百鞭抽呢？ “明天我要去给龙组的人治病。”苏月沉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对这个国家的人还是有感情的，就当是付租金和生活费吧。” 苏恩曦点点头。 他是此界过客。 可他曾经生活在类似的世界，他的三观也是在类似的世界形成的。 “明天一大早就去吗？”苏恩曦想起苏月沉早餐时写下的那个纸条，“是明天下午？” “明天上午陪你去逛街……如果你要去忙着赚钱的话，我也可以陪着你办公。” “这算是妇唱夫随吗？”苏恩曦俏皮地吐舌。 苏月沉勾唇：“算。” 苏恩曦踮起脚尖，在苏月沉脸颊上轻轻一吻。 “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还不够，”苏月沉扯了一下苏恩曦的胳膊，转身就是一个壁咚，“你应该让我越来越喜欢你。” “我会加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