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祸水红颜》 第一章 无聊的穿越 天空的云黑沉沉地,明明是山雨欲来的模样,却偏偏连一丝风都不见。闷热的空气里似乎连知了都失去了叫唤的力气,诡异的安静,安静得都让人直喘不过气来。 人生,真是无趣啊! 倪朵伸出手,接住了一片在她眼前悠然坠落的树叶。活着,为了什么呢? 没有谁非谁不可,没有谁会永远陪伴着谁。将树叶揉进掌心,倪可盯着自己紧握的拳头.就算小小的一片树叶也有它的价值,可她的人生价值在哪呢? 当母亲也紧随着父亲离开人世之后,这个世界便再也找不到什么值得牵挂的东西,再也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了。 活着,仅仅只是为了活着。 一阵狂风骤然袭来,纷飞的落叶花了倪可的眼,原本寂静的街上突兀的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 自眯起的眼帘间,倪可静静的望着那个追逐着一只白色鸽子穿街而过的小男孩,稚嫩的小脸挂着灿烂的笑容,就象一个耀眼的天使!曾几何时,她也是那么的幸福快乐,不知忧愁为何物呢。 鸽子一个回旋俯冲停在了街心,咕咕叫着,在原地来回迈着小碎步,小男孩小心翼翼的试图靠近它,倪可看得微微有些出神。 变故就这般突兀的生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女人惊叫的高音,刹车刺耳的刮地音,在短短的几秒内生,倪可只依稀记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动了身子,莫名其妙的伸出了手。 真是个俗套的结局,倪可微嘲,然后便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之中,倪可感觉到一双温柔细腻的手正轻轻的抚摩着自己的脸,有些痒痒的,于是她不甚耐烦的睁开了眼。 出乎她意料,眼前是一个若自画中走下来般异常美丽的古装女子,看那年纪还没自己大,却一脸的沧桑。见倪可睁开了眼,女子将脸紧紧的贴了过来,狠狠的抱了她一下,随即风一般消失在了倪可眼前。 眨巴眨巴眼,对眼前的状况倪可有些楞,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被车撞飞的那一刹那。按常理来说:她现在要么没死成躺在了病床上,要么死了那就该躺在太平间,要么已经变成游魂飘来荡去。可是,现在这算是什么情况?! 倪可极度无语的望着自己白嫩嫩的两只小手,又望了望头顶那小小的粉红色的纱帐,想了想刚才那女孩子身上的服饰,难不成,她也赶了趟穿越的潮流? “呀,静静醒了呢!”稚嫩的童音响起,一根小小的肉呼呼的手指在倪朵脸上轻轻戳着,小男孩黑耀石般的眸子亮晶晶的瞪着倪朵。光亮亮的小脑门让倪可黑线不已:竟然,是清穿么?不知道是哪个皇帝呢现在?可千万别是最流行的康熙朝,就算是雍正朝也成啊。 倪可尽量的忽视那根不停在自己脸上戳来戳去的手指,努力的告诉自己,这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粉嫩嫩贼可爱的孩子。 见倪可扭转了头,小男孩奋力摇摇晃晃爬上了倪可的小床,试图引起倪可的注意。 “安玉!” “姑娘!” 伴随着两个女高音,倪可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处于了失重状态。老天!倪可只来得及在心中对天翻了个白眼,努力将身子蜷缩起来,便遵从万有引力定律轱辘轱辘的滚落在地,小男孩紧跟着跌在了她身上。 幸亏整张床没跟着滚过来,幸亏小孩子的身体够柔韧,倪可万分庆幸的安慰着自己。身上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让倪可轻呼出声,出得口中,却化为一声声微弱的小儿啼哭之音。伏在她身上的小男孩被人粗鲁的拉开,一双大手抱起倪可,两张面部表情截然不同的脸出现在了倪可面前。 那一脸惊惶的女子担忧的望着被抱起的倪可,想上前,犹豫半晌却又停下了脚步。转身牵起了小男孩,手轻轻抚上男孩光亮亮的脑门,无言的安慰着着。 “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将安玉带进来的,陈二家的呢,翠竹呢,都怎么照顾小姐的!人都死哪去了?”一脸阴沉的女子高昂着头,厉声喝道。 屋里顿时跪了一地的人。倪可自偷偷睁开的眼缝间,见那小男孩牵着那一脸担忧的女子的衣襟,硬生生的忍住了即将冲出口的哭泣。眼泪噙在眼眶内滴溜溜转着,转得倪可心中大生不忍,那小可怜样儿真想让人搂在怀里好生蹂躏一番! “夫人,姑娘没事儿吧,玉儿不是故意的,他只是……” “还请看好了你的安玉!”满脸寒霜的女子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毫不客气的将她“请”出了门。 “夫人,姑娘她……没事儿呢!”抱着倪可的老嬷嬷眼神复杂的看着怀中紧闭着眼睛,仍在弱弱啼哭的婴儿。 女子脸上的冰霜依然未褪去,抬手抚上倪可的小脸,那冰冷的温度让倪可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古代的小姑娘,实在都好彪悍!倪可顶礼膜拜之! “没事儿,没事儿也好!”女子低喃着,贴着倪可小脸的手紧了紧,又松了下来。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倪可正在心中恶狠狠的对老天翻白眼竖中指。只听得耳边一声清脆的瓷器落地碎裂之音,唬了她一跳。 “弄远点儿!” 老嬷嬷低低的应了声,随后,倪可被放置在了大床之上。 许是这婴儿的身体太过孱弱,精力太少。不出片刻,倪可晕沉沉的竟然睡了过去。 待得倪可再次醒来,天已是黑沉沉一片,房内点着豆大一盏油灯,摇曳的灯光中,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手撑着下巴,靠在桌子上,头一点一点的。 “咕噜噜……”腹内一阵雷鸣,倪可满头黑线的看看自己小小的手,该不会她现在还在吃奶水吧。一想到那情景,她便一阵反胃。可是,真的好饿啊,也不知道这孩子有多久没吃了!!! “tobeorn可不由得想起了前世那句经典的哈姆雷特名言,并且认真的思考起来。 不得不说,倪可的运气还真是不错,附体的这婴儿有七八个月大,已经渡过了最初那段最无人权类似脑瘫类似睁眼瞎的日子。更让倪可高兴的是,就那么凑巧,她随行的奶娘当日竟然生病了,而另一个后备的奶娘还在路后头没赶上来。 “姑娘真乖,再忍忍,再过几天就好了。”李嬷嬷拿小汤匙一小匙一小匙的喂着倪可喝那浓浓的米汤,看倪可喝得欢,不由一脸的心疼。 “感谢万恶的封建社会!”吃饱喝足后倪可满足的摸摸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若非这封建社会的规规矩矩那么多,连找个奶娘都要严审,她现在肯定得面临生存抑或死亡的选择了。由此也可见,她如今的家,不仅仅富贵,地位肯定也不低。 倪可的猜测几天后在她的小丫头红梅和李嬷嬷的闲聊中得到了证实。她那还没见面的“爹”年纪轻轻的已然是知府从四品官了,这回任满回京叙职大概又能再爬升一次。至于她娘,竟然是纳兰明珠的女儿,是纳兰容若的妹妹。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倪可的小心肝立时被雷劈中了,纳兰容若是她舅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胸纳幽兰,神容略若”,只听这名字便叫人向往,迷住了多少少女的芳心。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叹过多少痴男怨女之口。不知真人又会是何等的风情呢?倪可想得直如痴如醉! 没等倪可兴奋多久,红梅的一声叹息生生将倪可的幸福打落悬崖。虽然纳兰与史书上记载的年仅三十一岁离世差了整整六年,却依然与倪可失之交臂,早在倪可现今存身之地出生前三个月,纳兰公子便已芳华永逝,真真没比这事更叫人扼腕了。 倪可在心中默默的计算着,现如今康熙三十一年啊!到哪不行,为什么偏要将她抛到这个多事之秋呢,虽然现在那群龙子一个个的还大多只是小屁孩子,却已隐然有不定时炸弹之雏形了。尤其是倪可听到自己父族的姓氏郭络罗,郁闷得吃啥啥不香!老五老九那都是那谁谁谁啊! 老天爷,请降个雷劈死我吧!倪可双手合十对天花板翻白眼。把她劈到原始社会去也比与这群龙子同个时代好啊,更何况和他们不仅仅是同时代而且还同一个圈圈。她可不相信,那些龙子凤孙能真如那些穿越文中一般,因为女主的独行特立,便会爱得死去活来,非卿不可;她也不认为她自己有这个魅力能让那什么四四八八的数字军团为她神魂颠倒。这一次意外的新生,对于已经知晓未来的她,福兮?祸兮? 心情再郁闷,日子还是一天天的在过,奶娘已全部到位,却在倪可绝食之下成了摆设,让倪可大是松了口气。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行着,倪可微微眯着眼睛,听着身边的丫鬟婆子八卦,马车一直颠簸不停,幸而她是被抱在怀中的,倒也没受多大的罪。 这日下午,颠簸了半日后众人便在一小镇上歇下,据红梅小丫头的八卦,似是倪可的便宜爹爹终于要粉墨登场了。 吃过晚饭,倪可的小手捂着小嘴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心里猜测着自己这个便宜爹爹的模样。看安玉那小布丁粉嫩嫩俏生生的,她这个便宜爹爹也该是帅锅锅一枚吧。不过,据说她这便宜爹爹可是军中的出身,后来才转的文职。 也许可以瞧一出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呢。一下想象着那个美丽温柔的女子与一头野兽站在一起瑟瑟抖的小可怜样,一下又想象着纳兰氏穿一身火红紧身皮衣,俏脸生霜,手执皮鞭,野兽在其脚下可怜兮兮的样子,倪可不由得“哧哧”笑出了声。 “这孩子,怎么一个人也能乐成这般模样。” 一双大手将倪可抱起,倪可心头一惊,努力维持的脸上的笑意,眨巴着眼,用非常无辜的眼神瞅着不知何时到了她房内的便宜娘和便宜娘的贴身嬷嬷。 冰冷的手触上倪可的脸,刚打完一个冷颤,倪可便落入了那散着冷香的柔软怀抱。满是冰霜的脸稍稍融化,化出了几许柔情来。 “夫人,不能再拖了。” “一会就好,再一会儿。”抱住倪可的手臂紧了紧。 “夫人,真的不能再拖了。”一双大手将倪可硬夺了过去,一方丝帕覆上她的脸,随着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倪可眼睛开始朦胧,迷朦中,她隐约听见那清冷的声音略带迟疑的说:“嬷嬷,还是……。”未等她听完还是什么,意识便已沉入黑暗。 这回睁开眼,又能看到什么呢?倪可现自己竟然有点小小的期待,来个动漫穿也许很不错呢,譬如死神,去瞧瞧那终极大boss蓝染或去看看可爱的犬夜叉狗狗,酷酷的杀殿。也许,一睁眼睛,就到了地府,能见到爸爸妈妈了,倪可的唇边绽开一朵极其美的笑容,却被那丝帕遮盖,无人得见。 第一章 庸俗的穿越 第一章庸俗的穿越 天空的云黑沉沉地,明明是山雨欲来的模样,却偏偏连一丝风都不见。(.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闷热的空气里似乎连知了都失去了叫唤的力气,诡异的安静,安静得都让人直喘不过气来。 人生,真是无趣啊!倪朵伸出手,接住了一片在她眼前悠然坠落的树叶。 活着,为了什么呢?没有谁非谁不可,没有谁会永远陪伴着谁。将树叶揉进掌心,倪可盯着自己紧握的拳头.就算小小的一片树叶也有它的价值,可她的人生价值在哪呢? 当母亲也紧随着父亲离开人世之后,这个世界便再也找不到什么值得牵挂的东西,再也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了。 活着,仅仅只是为了活着。 一阵狂风骤然袭来,纷飞的落叶花了倪可的眼,原本寂静的街上突兀的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 自眯起的眼帘间,倪可静静的望着那个追逐着一只白色鸽子穿街而过的小男孩,稚嫩的小脸挂着灿烂的笑容,就象一个耀眼的天使!曾几何时,她也是那么的幸福快乐,不知忧愁为何物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鸽子一个回旋俯冲停在了街心,咕咕叫着,在原地来回迈着小碎步,小男孩小心翼翼的试图靠近它,倪可看得微微有些出神。 变故就这般突兀的生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女人惊叫的高音,刹车刺耳的刮地音,在短短的几秒内生,倪可只依稀记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动了身子,莫名其妙的伸出了手。 真是个俗套的结局,倪可微嘲,然后便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之中,倪可感觉到一双温柔细腻的手正轻轻的抚摩着自己的脸,有些痒痒的,于是她不甚耐烦的睁开了眼。 出乎她意料,眼前是一个若自画中走下来般异常美丽的古装女子,看那年纪还没自己大,却一脸的沧桑。见倪可睁开了眼,女子将脸紧紧的贴了过来,狠狠的抱了她一下,随即风一般消失在了倪可眼前。 眨巴眨巴眼,对眼前的状况倪可有些楞,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被车撞飞的那一刹那。按常理来说:她现在要么没死成躺在了病床上,要么死了那就该躺在太平间,要么已经变成游魂飘来荡去。可是,现在这算是什么情况?! 倪可极度无语的望着自己白嫩嫩的两只小手,又望了望头顶那小小的粉红色的纱帐,想了想刚才那女孩子身上的服饰,难不成,她也赶了趟穿越的潮流? “呀,静静醒了呢!”稚嫩的童音响起,一根小小的肉呼呼的手指在倪朵脸上轻轻戳着,小男孩黑耀石般的眸子亮晶晶的瞪着倪朵。光亮亮的小脑门让倪可黑线不已:竟然,是清穿么?不知道是哪个皇帝呢现在?可千万别是最流行的康熙朝,就算是雍正朝也成啊。 倪可尽量的忽视那根不停在自己脸上戳来戳去的手指,努力的告诉自己,这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粉嫩嫩贼可爱的孩子。 见倪可扭转了头,小男孩奋力摇摇晃晃爬上了倪可的小床,试图引起倪可的注意。 “安玉!” “姑娘!” 伴随着两个女高音,倪可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处于了失重状态。老天!倪可只来得及在心中对天翻了个白眼,努力将身子蜷缩起来,便遵从万有引力定律轱辘轱辘的滚落在地,小男孩紧跟着跌在了她身上。 幸亏整张床没跟着滚过来,幸亏小孩子的身体够柔韧,倪可万分庆幸的安慰着自己。身上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让倪可轻呼出声,出得口中,却化为一声声微弱的小儿啼哭之音。伏在她身上的小男孩被人粗鲁的拉开,一双大手抱起倪可,两张面部表情截然不同的脸出现在了倪可面前。 那一脸惊惶的女子担忧的望着被抱起的倪可,想上前,犹豫半晌却又停下了脚步。转身牵起了小男孩,手轻轻抚上男孩光亮亮的脑门,无言的安慰着着。 “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将安玉带进来的,陈二家的呢,翠竹呢,都怎么照顾小姐的!人都死哪去了?”一脸阴沉的女子高昂着头,厉声喝道。 屋里顿时跪了一地的人。倪可自偷偷睁开的眼缝间,见那小男孩牵着那一脸担忧的女子的衣襟,硬生生的忍住了即将冲出口的哭泣。眼泪噙在眼眶内滴溜溜转着,转得倪可心中大生不忍,那小可怜样儿真想让人搂在怀里好生蹂躏一番! “夫人,姑娘没事儿吧,玉儿不是故意的,他只是……” “还请看好了你的安玉!”满脸寒霜的女子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毫不客气的将她“请”出了门。 “夫人,姑娘她……没事儿呢!”抱着倪可的老嬷嬷眼神复杂的看着怀中紧闭着眼睛,仍在弱弱啼哭的婴儿。 女子脸上的冰霜依然未褪去,抬手抚上倪可的小脸,那冰冷的温度让倪可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古代的小姑娘,实在都好彪悍!倪可顶礼膜拜之! “没事儿,没事儿也好!”女子低喃着,贴着倪可小脸的手紧了紧,又松了下来。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倪可正在心中恶狠狠的对老天翻白眼竖中指。只听得耳边一声清脆的瓷器落地碎裂之音,唬了她一跳。 “弄远点!” 老嬷嬷低低的应了声,随后,倪可被放置在了大床之上。 许是这婴儿的身体太过孱弱,精力太少。不出片刻,倪可晕沉沉的竟然睡了过去 第二章 再陷险境 第二章再陷险境 待得倪可再次醒来,天已是黑沉沉一片,房内点着豆大一盏油灯,摇曳的灯光中,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手撑着下巴,靠在桌子上,头一点一点的。 “咕噜噜……”腹内一阵雷鸣,倪可满头黑线的看看自己小小的手,该不会她现在还在吃奶水吧。一想到那情景,她便一阵反胃。可是,真的好饿啊,也不知道这孩子有多久没吃了!!! “to-be-or-not-to可不由得想起了前世那句经典的哈姆雷特名言,并且认真的思考起来。 不得不说,倪可的运气还真是不错,附体的这婴儿有七八个月大,已经渡过了最初那段最无人权类似脑瘫类似睁眼瞎的日子。更让倪可高兴的是,就那么凑巧,她随行的奶娘当日竟然生病了,而另一个后备的奶娘还在路后头没赶上来。 “姑娘真乖,再忍忍,再过几天就好了。”李嬷嬷拿小汤匙一小匙一小匙的喂着倪可喝那浓浓的米汤,看倪可喝得欢,不由一脸的心疼。 “感谢万恶的封建社会!”吃饱喝足后倪可满足的摸摸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若非这封建社会的规规矩矩那么多,连找个奶娘都要严审,她现在肯定得面临生存抑或死亡的选择了。由此也可见,她如今的家,不仅仅富贵,地位肯定也不低。 倪可的猜测几天后在她的小丫头红梅和李嬷嬷的闲聊中得到了证实。她那还没见面的“爹”年纪轻轻的已然是知府从四品官了,这回任满回京叙职大概又能再爬升一次。至于她娘,竟然是纳兰明珠的女儿,是纳兰容若的妹妹。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倪可的小心肝立时被雷劈中了,纳兰容若是她舅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胸纳幽兰,神容略若”,只听这名字便叫人向往,迷住了多少少女的芳心。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叹过多少痴男怨女之口。不知真人又会是何等的风情呢?倪可想得直如痴如醉! 没等倪可兴奋多久,红梅的一声叹息生生将倪可的幸福打落悬崖。虽然纳兰与史书上记载的年仅三十一岁离世差了整整六年,却依然与倪可失之交臂,早在倪可现今存身之地出生前三个月,纳兰公子便已芳华永逝,真真没比这事更叫人扼腕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倪可在心中默默的计算着,现如今康熙三十一年啊!到哪不行,为什么偏要将她抛到这个多事之秋呢,虽然现在那群龙子一个个的还大多只是小屁孩子,却已隐然有不定时炸弹之雏形了。尤其是倪可听到自己父族的姓氏郭络罗,郁闷得吃啥啥不香!老五老九那都是那谁谁谁啊! 老天爷,请降个雷劈死我吧!倪可双手合十对天花板翻白眼。把她劈到原始社会去也比与这群龙子同个时代好啊,更何况和他们不仅仅是同时代而且还同一个圈圈。她可不相信,那些龙子凤孙能真如那些穿越文中一般,因为女主的独行特立,便会爱得死去活来,非卿不可;她也不认为她自己有这个魅力能让那什么四四八八的数字军团为她神魂颠倒。这一次意外的新生,对于已经知晓未来的她,福兮?祸兮? 心情再郁闷,日子还是一天天的在过,奶娘已全部到位,却在倪可绝食之下成了摆设,让倪可大是松了口气。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行着,倪可微微眯着眼睛,听着身边的丫鬟婆子八卦,马车一直颠簸不停,幸而她是被抱在怀中的,倒也没受多大的罪。 这日下午,颠簸了半日后众人便在一小镇上歇下,据红梅小丫头的八卦,似是倪可的便宜爹爹终于要粉墨登场了。 吃过晚饭,倪可的小手捂着小嘴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心里猜测着自己这个便宜爹爹的模样。看安玉那小布丁粉嫩嫩俏生生的,她这个便宜爹爹也该是帅锅锅一枚吧。不过,据说她这便宜爹爹可是军中的出身,后来才转的文职。 也许可以瞧一出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呢。一下想象着那个美丽温柔的女子与一头野兽站在一起瑟瑟抖的小可怜样,一下又想象着纳兰氏穿一身火红紧身皮衣,俏脸生霜,手执皮鞭,野兽在其脚下可怜兮兮的样子,倪可不由得“哧哧”笑出了声。 “这孩子,怎么一个人也能乐成这般模样。” 一双大手将倪可抱起,倪可心头一惊,努力维持的脸上的笑意,眨巴着眼,用非常无辜的眼神瞅着不知何时到了她房内的便宜娘和便宜娘的贴身嬷嬷。 冰冷的手触上倪可的脸,刚打完一个冷颤,倪可便落入了那散着冷香的柔软怀抱。满是冰霜的脸稍稍融化,化出了几许柔情来。 “夫人,不能再拖了。” “一会就好,再一会儿。”抱住倪可的手臂紧了紧。 “夫人,真的不能再拖了。”一双大手将倪可硬夺了过去,一方丝帕覆上她的脸,随着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倪可眼睛开始朦胧,迷朦中,她隐约听见那清冷的声音略带迟疑的说:“嬷嬷,还是……。”未等她听完还是什么,意识便已沉入黑暗。 这回睁开眼,又能看到什么呢?倪可现自己竟然有点小小的期待,来个动漫穿也许很不错呢,譬如死神,去瞧瞧那终极大boss蓝染或去看看可爱的犬夜叉狗狗,酷酷的杀殿。也许,一睁眼睛,就到了地府,能见到爸爸妈妈了,倪可的唇边绽开一朵极其美的笑容,却被那丝帕遮盖,无人得见。 第三章 死里逃生 没有可口的美男,没有貌美的仙女,当倪可再度睁开眼,迎接她的是满眼的火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地狱?她眨巴眨巴眼,不由思量起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坏事儿。不就是撒过几次小谎,陷害过几次隔壁的阿远,抢过楼下小依依的零食……唔!她貌似还算得上是个纯洁善良可爱的女生嘛,怎么会沦落到下地狱的凄惨下场呢? 正思量着,一股呛人浓烟将她自臆想中拉回。老天爷,不带这样耍人的吧,她又不是凤凰,她不会涅盘也不需要涅盘啊! 火苗顺着幔帐盘旋上屋顶,绽放出绚丽的花朵,几片碎瓦险险的砸落在她的小床边。惊叫出声,倪可恨不得刚才便被掐死了事,她不要这种死法啊,太痛苦了! “咳…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倪可大喜,有救了有救了!扭头望向声源,只见安玉那俏丽的娘伏在地上,微微支起上身,以袖掩面,正向她望来。 倪可心中一悸,她怎么将这忘记了呢。既然牺牲的是她这么大的诱饵,怎么着也得搭上条大鱼不是?据说,火灾中有大半的人,其实是窒息而亡的,但愿她也是那大半中的一员。啊门!佛主保佑她这个小小的心愿吧! 正闭目祈祷,小床剧烈的摇晃起来。倪可立时睁开眼,莫非上天听到她的祈求,这次让她地震穿?身体下坠,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倪可对上了一双温柔似水的眼。 “静静乖,别怕,姨姨在,别怕。”眼前的女子温柔的轻拍倪可的背。看得出,女子已十分虚弱,轻拍倪可这般的动作都很勉强,她却依然用尽全力将倪可护在怀中。 “你的眼睛,长的跟他真象。”女子的手指轻柔的在倪可眼帘划过,望着倪可微微笑着。似是甜蜜又似是自嘲:“莫怪你额娘,姨姨定会护你周全。” 女子望着倪可,又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开始一寸一寸的往门口挪去。 倪可神情复杂的望着奋力爬行的女子,碎瓦时不时的落在覆在她上方的女子身上,引来一阵阵颤抖。至今,她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晓,只听旁人称呼她为熏姨娘。 爱屋及屋能及到这种地步么?自己的亲娘想置她于死地,她却拼命的护着自己。那男人有这么大的魅力?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她一个女子,就算是正室嫡女,对于她父亲来说也没太重要的地位吧。 而且,看起来眼前这位才是受宠的才对。不然,也不至于让自己的那便宜娘亲下如此手段,甚至连女儿都搭上了也要除掉这女子。 “娘,娘……你在哪里?”外面的嘈杂声中突然传来一个清晰的稚嫩的,带着哭腔的小男孩的喊声。 门“砰”的一声被用力推开,火光中,灰头灰脸的小男孩闯了进来。 楞了仅一秒,安玉便飞扑了过来:“娘…….” “玉儿乖,别哭,娘没事。”女子的脸色苍白至极,强挂着微笑,奋力抬手抚了抚安玉的小脑门。 看了眼怀中的倪可:“玉儿,把妹妹抱起来。”女子将护在怀里的倪可交到安玉手上。“玉儿是勇敢的男孩子是不是?娘抱不动妹妹了,玉儿抱着妹妹先走。” “不,娘和玉儿一起走。”安玉用尽全力抱着手中的婴儿,尽管四周的火焰燎人,却仍固执的不肯挪动脚步。 “好,好,那玉儿抱着妹妹走前面给娘带路好不好?娘眼睛熏得看不大清路了呢。”女子宠溺的抚着儿子的小脸,软语诱哄。 玉应了一声,抱着倪可站起身来,踉跄了两步。努力站稳,向前迈了一步,又转回头,看着半撑起身的女子,认真的叮嘱道:“娘,要快点跟上哦。” “好,好,娘就跟在玉儿后面。玉儿要勇敢的向前冲,不许回头哦!娘就靠你带路了。”女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靠着身边的凳子站了起来。 看着女子站起了身,安玉重重的点了点头,开始小心的向前冲。 倪可自安玉小小的肩上望着那女子再也支撑不住,颓然滑倒在地,目光无限留恋的粘在安玉身上。当安玉的脚即将踏出门口,女子的目光对上了倪可的。倪可迟疑了0.1秒,终是轻轻挥了挥小手,用口型对女子重复的说着:“你放心。” 女子愕然的眼神很快被火帘所阻隔。 看着一块块燃烧着的木料险之又险的自他们身边擦过,倪可趴在安玉小小的肩上,听着就在耳边的喘息声,感受着那剧烈跳动的小小心脏,却莫名的感觉到安心。 如果,还是逃不过这一劫,老天爷,如果结局还能是穿越,是否能让她带着这个可爱的孩子一起走呢。自父母走后,倪可第一次虔诚的在心中祈祷。 也许是老天爷将她一脚踢到这个世界,还没玩够,并没将她收回的打算;也许是托了命不该绝的安玉的福。总之,一路有惊无险的,连皮都没擦破一丝,安玉踉踉跄跄的抱着倪可冲出了火场。 “娘,咱们出来了。”安玉还未及喘口气,便开心的转回身,满是黑灰的小脸上尽是喜悦。回头望见的却不是往日那熟悉的温柔的笑脸,只见那冲天的烈焰中,强撑已久的小楼哄然倒地。 安玉没有出任何声音,只是抱着倪可的手臂越收越紧越收越紧,紧得倪可几乎喘不过气来。倪可想起了父亲离开时滴泪未掉的自己,那若心被活生生掰碎的刻骨之痛,不由得用她短短的手,努力的回抱着安玉小小的身体。哀伤,浓浓的围绕在两人身傍。 蓦的,倪可本已被安玉箍的疼的身体突然被另一个宽大的怀抱紧紧搂住。那低沉的男音颤抖着反复的念着:“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静儿不怕,阿玛在这里。” 在一大一小两个及具压迫性的男性怀中,脱离了险境的倪可终于“如愿以尝”的被活生生闷晕了过去。老天爷,火都没能烧死她,劫后余生,可别被这么乌龙的给闷死了! ========================================================================== 今日三更以上,如果还能入眼欢迎拍砖灌水!如果对后续感兴趣,请随手点个收藏!如果觉得喜欢,那么就给张票票吧!鞠躬!!! 第四章 用我的幸福对你起誓 为什么,身体这么沉重,为什么,手脚丝毫动弹不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倪可努力的睁眼,再睁眼,最后终于打开了眼帘。这回印入眼中的不是什么美女,也不是什么床顶的纱帐,更加不是什么跳跃着的火焰。 好长啊……倪可禁不住对着眼前微微颤动着的睫毛感叹。 剑眉!耸鼻!薄唇!倪可的目光从上移到下,从下移到上,从左移到右,再从右移回左。最终总结出一句话来:好大一个帅锅!诶呀呀,帅锅锅的皮肤真好啊,真想摸摸看。想着想着倪可便伸出手去,我摸,我摸,我再摸!咦?为什么手动不了? 似乎感受到了倪可的目光,那微微轻颤的睫毛,如将要起飞时的蝶翼般扇动了起来。当倪可的目光再次掠过那宛如芭比娃娃般的睫毛时,紧闭的眼帘突的睁开,与倪可对了个正着。倪可吓了一跳,心虚的将目光移了开去。 不对,她现在是个婴儿,看下帅锅而已,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倪可稳了稳呼吸,眨巴眨巴眼睛,用最最天真无邪的眼神重新对上帅锅。 两个人,四只眼睛,大眼瞪小眼,气氛颇有些诡异。 “呜……” 一个闷闷的声音响起,倪可下意识的低头望向声源。只见自己胸前一个小脑袋瓜扭动了几下,一张惊惶的小脸猛的抬起,对上倪可的眼,才平静了下来。 这时倪可才后知后觉的现,自己竟然是连着手臂被安玉紧紧的抱着,难怪刚才手一点也动不了。更加让她黑线的是,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不是应该她在中间,一大一小两男人各分一边么?为什么她是被夹在小屁孩子和墙壁的中间? “爷!”床帐外多了个窈窕的身影,声音虽然依旧清冷却多了几许柔情:“爷,该起了吧?”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帅锅盯着倪可,对后略挥了挥手。倪可假装视而不见的低头与安玉对视,见倪可望着他,安玉原本略松了的手臂又紧了紧,让倪可心中叫苦连天。安玉虽然也只是个孩子,但是她现在可只是个婴儿啊!倪可哀号! 听到了倪可的心声似的,帅锅大手一伸便将倪可捞了起来,不料安玉却依然抱着倪可不放。倪可望向安玉,只见小男孩毫不畏惧的直视着男人,眼里清清楚楚的写着:“我的,不让!” 未及倪可做出反应,帅锅大手一挥,一手拎起一个,轻松的解决了纷争。小胳膊到底是拧不过大腿的,倪可带着一脑门的黑线任凭着丫鬟们擦净了她的小手小脸。 冬日清晨的太阳,弱弱的挂在云端之上。一阵风吹来,倪可下意识的往帅锅怀里缩了缩。帅锅看着倪可的小动作,脸上浮现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照顾好玉儿。”帅锅一手抱着倪可,一手将安玉往平日照顾安玉的丫鬟手上递去。 倪可眼尖的看到那位“容嬷嬷”就在丫鬟身后的车上,心中立时警觉起来。咬了咬下唇,心一横,小身子冲着安玉挂过去,扯开嗓子哭喊出这辈子的第一句话:“恩……恩恩……。”两只小手使劲扑腾。 这一路上,倪可一直表现的很乖巧听话,乖得让服侍的人暗暗称奇,都说这小姐一病之下性情大变,爷给取的这名儿还真名副其实了。乍见她这般哭天呛地的,小丫鬟不禁愣了愣。 安玉乘机跳下了地,抱着倪可的双腿,死活不撒手。 倪可弯下身去,抱住安玉的小脑袋,嘴里不停干嚎着:“恩恩……恩恩……” 帅锅的嘴角抽了抽,眉尖挑了挑,喝退了正要上前来抱走安玉的丫鬟,拎着安玉上了车。 一进到车内,倪可便挣扎着整个人扑到了安玉小小的怀里,八爪鱼一样挂着不放。一边继续小声断断续续的抽噎着,嘴里含含糊糊的喊:“恩恩……恩恩……”。 安玉紧紧抱住她,小手笨拙的轻拍着她的背。 倪可的心酸酸的,这个可爱的孩子。轻轻的蹭了蹭孩子那稚嫩的小脸,倪可在心底轻轻的说:“放心,熏,以后我会好好照顾这孩子的。” “阿修,处理好后立刻跟上来。”帅锅掀开车帘,对着车外懒懒的吩咐着。 车外有个男子的声音应了声。帅锅放下车帘的手顿了顿,终又对外说了句:“一应用度都不必省,拣好的用上。” 听着那恭恭敬敬的应答声,倪可暗地里扯了扯嘴角。啊,不对,倪可一个激灵,想起了至今还未见过熏姨娘。 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应该已经葬身在火海了罢。可为什么安玉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为什么一大早的就继续上路了?就算只是受伤,安玉如今也该呆在熏的身边才对。倪可蓦的想起了刚才男人的那句“一应用度都不必省”。 身子猛的向后仰,拉开些距离,望向安玉的眼。小手微微颤抖着轻轻触碰那精致的小脸,她怎么会这么粗心,那么浓、那么重的悲伤,她竟然看不到。还说要好好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她怎么连那么浓那么重的悲伤都看不到。 假泣声停止,心痛的泪扑簌扑簌直往下掉,紧紧的抱住那小小的身子:好孩子,好孩子,阿姨用自己的幸福对你起誓,一定守护着你,让你幸福的长大。 “静儿。”帅锅将抱在一起的两人一起拎到了自己膝上,将倪可的小脸掰向自己,看到倪可眼角的泪水,帅锅蹙起了那好看的剑眉,大拇指轻轻拭过倪可的眼帘,似对着易碎的水晶般小心翼翼,语气极柔极柔的对着倪可说:“静儿不怕,有阿玛在,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倪可呆滞了片刻,这是什么状况?难道是她幻听了?是玉儿吧?怎么会听到是静儿?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鼻子被重重一刮:“小傻瓜,你能听懂阿玛的话了么?” 倪可愣愣的望着帅锅那带着笑意.宠溺与心疼的眼,却不由得寒了心肝,小小的手紧紧的扯住了安玉衣服的下摆。 “几个月没见,静儿都会叫哥哥的名字了,来,叫声阿玛。”帅锅开始逗弄倪可。 “恩恩……”倪可一扭头,钻进了安玉怀里。小小的,并不宽厚的怀抱,却很温暖。 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旅程依旧在继续前行。帅锅的回归与熏姨娘的意外让下人的八卦内容剧增。倪可知道了熏姨娘原来来自少数民族,是帅锅自云南带回,一直被安置在江南。 倪可冷眼看着帅锅连半天都没有多耽搁,将熏姨娘的身后事全权交给了下人,直奔京城。这就是所谓的宠爱么?人一走,茶就凉。这就是身为小妾的悲哀么?只落了个就地安葬,连祖坟的一个小小角落都没权利拥有。连自己的儿子,都仅能在辫上绑一根白色的绳稍做凭吊。 倪可轻轻的抚着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黑色的夜里静悄悄的,耳边只有男人沉稳的呼吸声。偶尔那小小的身子会不安的颤抖起来,却在搂紧她那更小的身体后平静下去。 倪可抬头,望着黑夜里男人那模糊的轮廓。由于她死活不肯离开安玉半步,于是便成了现在这般诡异的相处模式。微微的蹙起眉,她之与这出色但却无情的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自那夜初见以后,男人的情绪便已经很好的被控制住,倪可却仍很明显的感觉出他对自己与对安玉的不同。可,她不是他所不喜欢的女人生的么?那个女人,他的正妻,她这身体的娘亲,尽管他一直用笑容掩饰得很好,倪可却看到了那眼中无情的疏离。 不想了不想了,甩甩头,倪可摸了摸怀里的小脑袋,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呢,只要能让这孩子从此幸福的生活下去就行了。闭上眼,沉沉睡去。 “静静,睡着了?” 一只大手轻轻的抚摩着倪可的小脑袋,低沉的男音带着几丝诱哄的意味。 “讨厌,别吵我。”挥了挥小手赶走脑袋上的苍蝇,倪可摇来摆去的重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紧了紧怀里的小身子,继续入梦,不曾望见那双比黑夜更幽深的眸子。 ========================================================================== 今日二更送上,如果还能入眼欢迎拍砖灌水!如果对后续感兴趣,请随手点个收藏!如果觉得喜欢,那么就给张票票吧!鞠躬!!! 第五章 冤家聚头 好无聊啊,无聊啊,倪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个不休。本来吧,还有个帅锅每天陪她玩,虽说每次被玩的那个总是她,但是总归是不至于那么无聊不是。 可自从到了京城之后,帅锅便每天忙的不见人影。她心里厌恶着纳兰氏,每次见面只装做那日受惊过度仍未恢复。若有人想抱走她便哭喊着:“恩恩…恩恩…”,死命拉住安玉不松手,众人只能将她与安玉安置在一处。 倪可拉起被角,塞进嘴里磨了磨痒的牙床,望向正笔直的端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认真的在面前的纸张上勾描着的那小小的人。倪可叹了口气!才五六岁大的孩子,如今跟个小老头似的,初见时那灿烂的笑容再也没出现过。嘴巴闭的就跟河蚌一样,非得说话,那字儿也几乎都是单音节的。 这样下去,早晚得展成自闭症不可。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啊啊啊啊!狂躁的拉着自己那稀疏的头,倪可在心里后悔着,她当初怎么就没去选修心理学呢! 安玉似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手轻轻一颤,好端端的字便出了败笔。微微偏过头,正好瞧见倪可双手抱头,撅着小屁屁狂扯自己头。笔往桌上一丢,不顾椅子被翻倒在地,安玉冲向倪可,将她一把抱起搂在怀里。 “恩恩?”倪可黑线,好好的,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静静乖,恩恩在这里,不怕不怕。”安玉如今那拍着倪可的手势已是熟练至极,伴随着一股轻轻暖暖的微风,小小的手轻柔的抚着倪可头顶的黄毛:“呼呼,痛痛飞飞。” 倪可石化,她刚才做什么了?对了,她刚才貌似扯自己头来着,这孩子以为她噫症了吗?不过……听着耳边的软软稚语,这孩子终于说了超过两只手的字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倪可弯了弯眉眼,小脑袋在安玉小脸蛋边噌啊噌。 也许,该转换下思考方式,他需要的不是一个照顾他的人,而是一个被照顾的人呢。 身着天青色衣裳的男子背着手,远远的望着那扇半开着的窗。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稚子清亮的读书声中穿插着婴儿咿呀咿呀的杂音,清晰的传进男子耳中。蝶翼般的睫毛轻轻落下,遮住了那黑耀石般的眼。 “既然把你们赶了出来,就别去打搅他们,在门外侯着听传便是。”男子对着几个揣揣不安的奴仆微微笑了笑,转身踱着步缓缓离开。 -----------------------------------------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静静的洒在那懒洋洋靠在软塌上的男子身上,笼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下月初七是我额娘寿辰。”纳兰雪颜望着面前男子那完美的侧脸,玫瑰般色泽的唇边弯起的弧度,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缺憾。她努力了多少年,明明已经抓在了手中,为什么偏偏觉得反是离得越来越远了。哭过,求过,吵过,闹过,这个男子却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拦在了他的世界之外。 盯着手里的书,男子连头都没抬,只是从鼻腔“恩”了一声,表示已经知晓。 绞了绞手里的帕子,雪颜终是开口道:“额娘一直惦记着静儿,想见上一面。我想带静儿过去,陪额娘呆上几天。” 随意搁在书页上的那修长的手指,微不可查的蜷缩了一下,随即“唰”的翻了一页过去。男子微微笑着偏过头望向雪颜:“带静静过去倒也无妨,只是,静静怕是不肯离了玉儿罢!” 雪颜眼中立时闪过几丝怨恨,那下贱的女人抢了她的丈夫,如今那小杂种又抢了她的女儿。一眼瞟见男子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手里暗暗使劲扯了扯帕子,迅速低垂下眼帘掩饰刚才的失态。 “带静儿过去就是为此。安玉救了静儿,静儿对他依赖着也是应当的。只是就算都还小,就算是亲兄妹,毕竟男女有别,如今这样也不象回事儿。静儿还小,分开个几天想来就会忘了。” 男子盯了会纳兰雪颜那精致的面容,将注意力转回了手中的书上,淡然道:“你看着办吧。” 又痴痴的看了会那永远让她心悸不已的容颜,雪颜终是默然离去。 男子修长的手指依然就那么随意的搁在书上,半天不见移动。一阵微风拂过,吹响了窗外依然翠绿的几杆墨竹,男子抬头,不知远望何处,长长的睫毛落了下来,眼细细的眯成一条缝。半晌后终是收回了目光,轻笑出声:“会有……怎样的惊喜呢?” 初七,眨眼就到了。 就算明珠失了往日的圣宠,可这么多年的官场盘根错节,枝枝桠桠又岂是那么简单。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张灯结彩群宴傧客,单看那厚厚一摞的礼单,便很明显的可以看出:瘦死的骆驼,无论如何也总比马来的大。 当雪颜踏进暖阁时,一群盛装的贵妇正围着一老太太,不知谁说了什么,惹的老太太直笑骂不止。 “各位嫂嫂说了什么笑话,惹额娘这么开心?”雪颜站在门口待丫鬟解下披风才走上前去,冰冷的俏颜上难得的露出笑颜来。 “瞧,谁来了?”被老太太抓住手直拍的那贵妇满面笑容的站起来迎了上去,拉着雪颜上下直打量。扭头对老太太道:“我还以为那九天上的仙女儿,也来给额娘贺寿来了,原来竟是咱的二姑奶奶。” “就你这张嘴,成天没个正形。”老太太一边笑骂一边朝雪颜伸出手去:“快过来让额娘瞧瞧,去年也没见你们回来,可想死额娘了。”待得雪颜走近,一把搂在了怀里。 “额娘,雪颜这不是好好的嘛。”雪颜半依在老太太怀里,脸上竟露出几分小女儿的娇态来。 “瞧咱们二姑奶奶,做了额娘倒越显得水灵了,难怪咱姑爷两年都不肯放人回来呢。”揆叙妻耿氏用帕子捂着嘴嗤嗤直笑。 雪颜眼神暗了暗,随即压抑下去。对老太太撒起娇来:“额娘,你看二嫂,老是欺负雪颜。”斜瞟了眼耿氏:“待得二哥哥回来,倒要看看谁不害臊。” 众人都知揆叙夫妻感情极好,每日回了家便两人腻在一起。闻听雪颜的话,众人皆哄笑不止,倒将耿氏闹了个大红脸。 老太太脸上的皱纹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笑了半天拍拍女儿的手道:“我外孙女儿呢,快抱来给额娘瞧瞧。” 揆方之妻雅慧早已从嬷嬷手里接过孩子,跟几个女眷正小声嘀咕着。见老太太喊,赶紧的把孩子抱了过去,笑道:“瞧这孩子,水灵的,长大了也不知要惹多少王孙子弟伤心呢。” 倪可不耐烦的扭了扭小身子,怎么这么吵?连个觉也不让人好好睡,真烦人。不是把人都赶出去了么?怎么又来了!猛的睁开了眼,然后……傻了!呆滞几秒后才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打量着那满屋奢华的摆设,难道又穿了? 倪可望着正抱着自己的老太太,一身的旗装,还是清朝嘛!扭头四下里找了找,终是在身后找到了纳兰雪颜那熟悉的面孔。确认了自己没再穿一次,小嘴不满的吧嗒吧嗒了几下,抬起小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她还没睡够呢。 众人被倪可初醒时的眼神怔了一下,此刻见她如此可爱的小动作,纷纷回过神来哄笑出声。老太太捏了捏倪可粉嫩的小脸,对纳兰性德的续房关氏笑道:“都说六丫头是京城第一美人,这下,可被比了下去了。” 关氏伸过手来轻轻点了点倪可的小鼻子:“那丫头占着皇太后和众阿哥都宠她,成天疯魔的不象话,这下看她还嚣张不嚣张。” 都说一个女人是500只鸭子,倪可望着眼前这几千只鸭子正黑线ing~!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个清脆悦耳、娇俏之极的童音:“额娘胳膊怎么尽往外拐,老祖宗,又有谁编排怡晴的不是来着?” 话音未落,一个火红的小身子带着一股香气旋风般扑了过来,挤进本已抱着倪可的老太太的怀里。带起的冷风和着那香味激得倪可鼻子一痒,立时“阿嚏”一下,不偏不倚,正巧喷在那张恰好仰起的小脸上。 ========================================================================== 今日第三更送上,如果还能入眼欢迎拍砖灌水!如果对后续感兴趣,请随手点个收藏!如果觉得喜欢,那么就给张票票吧!鞠躬!!! 第六章 暴力份子 这可不怪她,这可纯粹是受刺激后的生理反应!倪可有些心虚的将头埋进老太太怀里,拼命的催眠自己:我才1岁,我才1岁,我是个婴儿! “啊……”安静几秒后,尖锐的女童音直拔云霄,倪可又往老太太的怀里挤了挤。 “恶心死了恶心死了,死小孩!” 一连串的叫骂声中,倪可耳根一辣,自老太太怀里被揪了出来,疼得她眼泪直在眼眶里转。愤怒的纳兰怡晴盯着倪可怔了怔,随即眼中怒火更炽,手里的力道暗暗加大,直扭得倪可的小耳朵绯红绯红的。 “晴儿,还不快放手。”关氏抢在老太太开口前一把将女儿拉开,捂住嘴递给随侍的婆子:“带姑娘下去梳洗!” “放开我,看我不拍死那死小孩!死奴才,给我放开,呜……你们好大的胆子……呜……”骂骂咧咧的声音渐行渐远。 老太太沉着脸对着关氏训斥:“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越来越不象话了,你怎么对得起性德!”转过脸心疼的摸了摸倪可的小耳朵:“可怜的小东西,都吓得不知道哭了。不怕不怕,郭罗妈妈疼你!” 对哦,倪可黑线,她好象忘记了一个一岁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的反应是该大声哭泣才对。反应过来的倪可顺带也想起了自己竟然睡了一觉,就被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也不知安玉去哪了。小嘴一扁,开始干嚎:“恩恩……恩恩……”还用力挤了挤眼,将刚才疼出来的泪花给挤了出来,惹得老太太一个劲儿心肝宝贝的叫。 “二姑奶奶,真是对不住了。”关氏朝纳兰雪颜福了一福:“晴儿在宫里仗着太后和阿哥们宠她,整日的胡闹,我这做额娘的都管不住她了。” “嫂嫂这是做什么。”雪颜微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赶忙伸手去扶住了关氏:“是静儿不对在先,望嫂嫂别怪罪这孩子无礼才是。” 倪可在心里藐视了虚伪来去的两个女人一蕃,现自己干嚎了这么久也不见安玉跑过来安慰她。扭头四下里转了圈也不见人影,莫非那女人是乘她睡着了,偷偷把她带走的?是有预谋的故意将她和安玉分开?这女人把她和安玉分开又想做什么? 倪可心里一急,脚一用力,竟然在老太太怀里站了起来,冲着纳兰雪颜握着一对小拳头怒目而视:“恩恩……恩恩……” “这孩子这是怎么了?”老太太安抚不住倪可,见倪可一直喊着恩恩恩恩的,不由奇怪的问雪颜:“静儿这可是在找什么东西?”又转向随着雪颜一起来的丫鬟婆子:“你家姑娘要什么,还不赶紧的拿过来。” 雪颜眼神黯了黯,轻声对老太太道:“那次遇上客栈起火后,静儿一直没恢复过来。” “可怜的丫头!”老太太将倪可紧紧搂住,不停摸着她的小脑袋:“这丫头命大,日后必定是个有福的。” 倪可心里焦急,死命推开老太太,对着纳兰雪颜怒视,心急之下,竟然抓起手边的茶杯朝纳兰雪颜摔去。好在她人小力气小,茶杯堪堪碰到人便摔落在地,只是弄湿了雪颜的衣裳。众人极力安抚倪可,倪可愈暴躁,小手挥舞间勾到了桌布,奋力一扯,竟被她扯了个稀里哗啦。刹那间,暖阁内直闹得人仰马翻的。 半个时辰后,筋疲力尽的倪可终是抵不过周公的召唤,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此时的暖阁已经犹如被秋风扫过般,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待得下人将乱成一团的暖阁收拾干净,老太太推说自己乏了,想歇会儿,将众人散了开去,独留下纳兰雪颜。 老太太靠在软塌上,颇有些不悦的望着垂眸立在一旁不言不语的女儿:“说吧,怎么回事儿这是。” 雪颜咬了咬下唇,没吭声。 老太太叹了口气,拉过女儿握得有些青了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傻孩子,不和额娘说,你还和谁说去。” 老太太这话儿就跟那催化剂似的,雪颜喊了一声额娘,百般委屈齐齐涌上心头,那泪珠立时就扑簌扑簌的滚了下来,抽噎着诉说起婚后的点点滴滴。 “傻孩子。”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女儿的额头:“连个妾都不是的东西值得你这样做么?男人难免有些风流,何况布耶楚克如此出色的男人。那女人是在你进门之前的事儿了,你这样做岂不是自己把布耶楚克往外推。” “额娘。”纳兰雪颜满脸的泪痕:“女儿自小便一心一意的对着他,大婚后更是尽心尽力的做好妻子的本分,可是他,他……女儿不远千里的前去跟在他身边,他倒好,三天两头的往那贱女人那儿跑,他把我这做妻子的置于何地。”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老太太拍了拍女儿的手安抚道:“日后别再做这样的傻事儿了,日子还长着呢,你总不来一个除一个吧。男人都这德行,你睁只眼闭只眼也就是了。不看你阿玛,布耶楚克看在性德的份上也不会太过分,没人能动你正室的地位。那孩子既然命大,你也该对他好点儿,不过是个名分都没的女人生的贱种,能拿什么来争。” “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他象我一样一心一意的待我。” “谁叫咱是女人呢,凡事过尤不及,听额娘的话,改改你那小性子,你都是做额娘的人了。” 雪颜不甘的紧咬着下唇,却无法反驳老太太的话。可是,为什么女人就必须要忍受着自己丈夫的不忠,还要装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来! “布耶楚克怎么没和你一块儿过来?”老太太随口问了句。 “今儿个皇上宣了他进宫,看时辰也该快来了。”雪颜笑得有些勉强。 “让人去把那孩子带过来罢,省得小丫头醒来再来次大闹天宫。”老太太颇为头疼的手扶着额,显然是对倪可所表现出来的破坏力心有余悸,对雪颜摆了摆手:“去找你嫂嫂们聊去,我先歇会儿。” 服侍老太太躺下,雪颜轻轻退了出去,吩咐门外的丫鬟婆子好生候着,理了理情绪,走向众女眷聚集的小花厅。 “呦,这是怎么了,被打劫了不成?” 望了下那一地的狼藉以及跪了一地的狼狈的奴仆,布耶楚克挑眉看向那站在一地狼藉之中的小小男孩儿。 “爷,福晋乘姑娘和玉哥儿午睡的时候带走了姑娘,这不,玉哥儿找不见姑娘都了一下午的火了。”管家哭丧着脸,虽然这玉哥儿不是正经主子出的,不过好歹也是唯一的长子,他一个下人哪敢真动手。福晋临走时说要闹随他闹,看把这家里闹的,这才五六岁大的孩子,破坏力怎么就这么强呢。 站在屋中间的小人蹬蹬蹬的走到布耶楚克面前,昂起小脸,黑得亮的眼睛直盯着布耶楚克,紧闭的小嘴蹦出三个字来:“带我去。”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布耶楚克双臂环抱在胸,笑咪咪的看着他那被捋到逆毛的,小老虎般伸出爪子了的儿子。 安玉瞪了他一会儿,竟然绕过他,蹬蹬蹬的直接朝大门外走去。 布耶楚克摸了摸下巴,啧啧两声,自夸道:“虎父无犬子啊!” 向前几个大步便追上了安玉,拎小猫般拎起安玉的衣领,出门扬长而去。想起半路遇见那回来接安玉的婆子,唯唯诺诺回的那话。晤……貌似他的小宝贝儿破坏力也是不容小觑呢。 ========================================================================== 今日第一更送上,如果还能入眼欢迎拍砖灌水!如果对后续感兴趣,请随手点个收藏!如果觉得喜欢,那么就给张票票吧!鞠躬!!! 第七章 对面相逢不相识 当夜幕终于落下时,倪可总算结束了与周公的会晤,现自己已经被换到了了个貌似大厅般的场景中。懊恼的诅咒着现今这个孱弱的身体,倪可十分认命的依然装睡,任由自己被当展览品般在不同人手上传来递去的。 听着不绝与耳的赞美,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她才不想做美女呢,在这没有女权的封建社会,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美女会很凄惨的。诶!其实就算今天没被众人点出来,她早该有心理准备了不是么?看看她那双爹娘那极品的容貌,只要不是基因突变,她能差到哪儿去啊。 自微微眯着的眼隙间,倪可十分不爽的望着脸上微微带笑的纳兰雪颜。这死女人,把她和安玉分开到底想做什么?也不知道那腹黑男回家了没有。安玉,好孩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难道要再闹上一场?倪可瞄了瞄自己身周的一圈贵妇以及不远处一堆脑后拖着长长辫子的男人,会不会……太不给明珠面子了啊! 正胡思乱想着,一阵如低音炮般的笑声传来,轰得倪可晕忽忽的就转到了一个宽大的怀里:“来来来,让郭罗玛法好好瞧瞧。”男人的嗓音乱性感一把的。 被高高举起的倪可无奈的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吧嗒两下小嘴。然后装出茫然的眼神,无目的的四下瞅了瞅,最后对上了眼前的男人。倪可顿时感叹!不愧是纳兰容若他爹啊!装出最最清纯最最可爱最最无辜的小眼神眨啊眨,可不能叫这老狐狸看出什么不对来! 明珠略失了下神,随即哈哈大笑“看来,咱怡晴第一美人儿的称号很快就要被抢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倪可黑线,她可以把这理解为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不就一小屁孩子,还第一美人!难不成这古代的男人都有极端的恋童癖不成?啊……对啊,貌似古代女子十三四岁就嫁人啊,可不就是恋童癖么。 想起一高大魁梧的男子将小小的女孩压倒在身下的情景,倪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那场面实在太呕了! 明珠抱着倪可往男客席上而去,客人不是很多,也就开了三席。不过,倪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能坐在这里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见了倪可,各种溢美之词纷踏而至,听得倪可黑线不已。 看着在自己面前一翘一翘的山羊胡,倪可突的心生一计,背后长出一条末端为心形的恶魔小尾巴来。想来,明相应该不会跟她一奶娃娃一般见识的吧?倪可的小尾巴摇啊摇! 伸手,失败!再伸手,到手又溜了!继续努力,好,好机会,我抓! “诶呦,小祖宗,轻点儿!”明珠双手正托住倪可掖下,让她站在自己大腿上。见倪可对他的胡子感兴趣,开始还逗着倪可玩儿,不料还真被倪可一把捞住了胡子。 “恩恩!恩恩!”倪可抓着明珠胡子不放,喊一声,小短腿使劲跺一下,小手扯一下。再喊一声,小短腿再使劲跺一下,小手再扯一下。 “你家姑娘这是要找什么?”哭笑不得的明珠扫了一眼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倪可的乳母。 “安静,放手!”纳兰雪颜急步前来,抓住倪可扯着胡子的小手呵斥着。 手腕上传来对婴儿来说有些过大的痛楚,眼珠滴溜一转,倪可小嘴一扁,眨巴眨巴眼,水雾开始迷蒙,用被抢了骨头的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明珠,断断续续的哽咽:“恩……恩恩……”瞅得明珠直心疼。 短短几分钟后。倪可由衷的赞叹,不愧是明相啊!人家不过眯起眼扫了下她的乳娘,都不用逼供,直接招了。晤……暴力果然是最直接有效的。只是,都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把人接到呢? 听了下人回的话,明珠眼神微微敛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捏了捏倪可的小脸蛋儿:“倒也是个好孩子,难怪让咱小美人儿这么惦记着。” 转向纳兰雪颜,威严的训示:“虽然不过是个下人出的,难得能这么一心保护咱小美人儿,你可不许对人孩子耍小性子。” 四周一阵马屁接上,听得倪可很是无语!不就是让自己女儿对庶出的孩子好好相待么,有什么值得赞美的。这就是所谓的官场?可真有够无聊。 倪可正继续装着小可怜样,有一下没一下扯着堂堂明相胡子,突的小腿上一阵剧痛,手一抖,生生扯下几根胡子来,痛得明珠脸直抽搐! “我是婴儿,我是婴儿。”倪可不断催眠自己,极度无辜的瞅着明珠,嘿嘿一笑,扑过去在那老脸上涂了遍口水!虽然老了点,好歹也算个老帅哥,纳兰容若他爹也!倪可继续对自己催眠。 “几根胡子换得美人香吻,真令人羡慕哉!” 不知是谁调凯道,众人齐齐哄笑。倪可睁大眼睛继续看着明珠傻笑,偷偷将胡子拽在手心,纳兰明珠的胡子也,谁敢去拔?古董啊古董! “玛法玛法!” 随着清脆悦耳的童音,倪可的身子被挤偏了些,小腿一疼,一只脚被挤悬空,身体差点失去平衡。 倪可装做刚被吸引的样子低头一看,只见盛装的小女孩抢了明珠一条大腿,正趴着撒娇。想来刚腿上的剧疼的罪魁祸就是那拉着明珠衣襟直晃的白嫩嫩的小爪子。明珠呵呵一笑,将小女孩捞起,一边一个放置腿上。 霍……倪可挑了挑眉,好个美人坯子!虽然年纪不过五六岁,骨骼还没长开,却实实在在的配得上美人这两字。加上那一身盛妆,更是衬得整个人仙童一般,倪可感叹……祸水啊!难怪小小年纪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明珠府的人倒还真不是王婆卖瓜。 小美人的眼神对上倪可,极度不友善,那眼标飕飕飕的直往倪可身上扎。倪可装傻,只看着人呵呵笑,想来眼前这小美女便是那不久前中了她漫天花雨之暗器的人了。 “玛法,好漂亮的妹妹。” 白嫩嫩的小狼爪终于伸了过来,掐住倪可的小脸。呜……疼啊!“吧嗒”,被美人口水洗脸了。 “漂亮妹妹,让晴晴抱抱。” “嘟嘟嘟……”一级红色警报响起!倪可望着那张芙蓉般美丽的小脸,心底拼命呐喊――不要啊!!!上帝没有听到倪可的呐喊,明珠自然也没有听到。倪可心里毛的看着小美女被安置在一边的椅子上,向自己展开巫婆般的怀抱! “死小孩!” “让你喷我鼻涕!” “死小孩!” “我让你得意!” “死小孩!” “我让你和我抢!” ………… 小美女一脸笑咪咪的抱着倪可,不时在倪可脸上波两下,嘴里却轻声的咒骂着。每骂一句,便暗暗在倪可小pp上揪一下,倪可无声呐喊:我可以哭吗?!!!!!! 不要和小孩子计较,尤其是嫉妒中失去理智的小孩子,倪可拼命催眠自己。不过就被打到了个喷嚏,不过就是家长的几句客气话,不过就是偶尔被冷落了次,啧啧……这纳兰容若选老婆的眼光可实在不怎么样,难怪英年早逝啊!看把这孩子调教的,这大了怎么得了,尤其还长了这么张祸水脸。 “布耶楚克来迟了。” 倪可正在水深火热里煎熬着,突听得一熟悉的男声,扭头一看,腹黑男带着他那完美的笑容正四下里寒暄着!顿时感动得直热泪盈框,救星终于来了啊!刚打算引起对方注意,突听得耳边的小美女低低的打了个呼哨。倪可瞟了眼一脸花痴样的小美女,感叹――腹黑男还真是大小通杀啊!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初,也是愣了会神儿的。 快自力更生自救吧,一把抓起面前桌上的筷子,倪可边敲桌子边开口大喊:“恩恩……” 同时,小美女吸了吸口水,道:“我还以为纳兰容若已是世间极品,没想到,还有更正点的美男!偶滴穿越人生果然是无比的bh啊!” 倪可顿时被自己口水呛住了! ============================================================================ 多谢各位的支持!厚实的第二更送上,如果还能入眼欢迎拍砖灌水!如果对后续感兴趣,请随手点个收藏!如果觉得喜欢,那么就给张票票吧!鞠躬!!! 第八章 老乡见老乡 那厢布耶楚克边赔礼至歉自己的迟到,边恭贺丈母娘的寿辰,这厢倪可在震撼中还未恢复过来。 小胳膊上又狠狠挨了一揪,终于回过神的倪可听得耳边小女孩咬牙切齿的道:“纳兰容若怎么就死那么早,死小孩,这么极品的男人竟然让你占了!” 听得倪可嘴角直抽搐,这人家的爹也要嫉妒的么?这要是你爹爹,想下手,那可就是**了!啊啊啊啊!!!你个虐待狂,放手放手,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腰上传来持续的剧痛,终于点燃了倪可的小宇宙!正转过头去打算予以狠狠的回击,腰间传来了另一双手的触感。 “放手!”熟悉的清冷的童音传入倪可耳中,若天籁之音般悦耳,她的小安玉没事儿呢。 “谁家的小孩啊你!” 怡晴不悦的抬眉望着眼前语气不善的小男孩。那黑得亮的双眼,幽深得仿若要将人吸进去一般,让小美女的心砰的跳了跳。 “放开。” 粉色的小小薄唇冷冷的蹦出两字,真是……真是……真是酷啊! 倪可黑线的看着小美女又有花痴的趋向,人家才六岁好不好,大姐啊,老牛吃嫩草也不是这样吃的!倪可向安玉扑去,却不料腰间小美女的手掐得很是牢固。 安玉的目光落在纳兰怡晴掐得很用力的手上,眼中幽光一敛,手一抬。看着安玉那眼神儿,倪可心下一惊,赶紧的握上安玉的手。转过身,抬头,冲小美女呵呵一笑,贴上去吧唧一口,留下一滩口水以及一个清晰的牙印! “啊!” 小美女惊叫,用手直抹。倪可乘机扑入安玉怀里,成功逃脱魔爪。美女的惊叫顿时引来众人的注目。 美女带着哭腔投诉:“玛法!” “呵呵……”倪可流着口水傻笑着,两只手向纳兰怡晴伸去,作势仍要她抱。安玉牢牢的抱着她,低垂下双眸。 小美女梨花带雨向明珠展示了白嫩嫩的小脸蛋上那明显的齿痕,望着那片湿漉漉的水渍,众人都笑了。 明珠抱起纳兰怡晴又一手抱过倪可乐呵呵道:“都说英雄惜英雄,看来这美人儿之间也腥腥相吸啊。” 倪可心里直笑得乐不可支,脸上继续呵呵傻笑,流着口水的小嘴直往纳兰怡晴脸上贴去,弄得对方惊叫连连。明珠也兴致勃勃的看着两小孩玩闹,间隔还凑合进来逗弄两下。 倪可玩我追你躲的游戏玩得正开心,蓦的,心里莫名一悸,头微微一偏,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惊得她差点凝固住了笑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嗖的一下收回目光,吧嗒两下小嘴,张开小手往一直站在一旁低垂着头不声不响的安玉靠去,嘴里亢奋般的喊:“恩恩……恩恩……!” 明珠松了手,任倪可扑了过去,安玉抱住倪可,低头沉默着。明珠稍稍打量了下安玉,望向布耶楚克:“就是这孩子?” 布耶楚克微微躬身,回道:“正是。” 明珠又转向安玉,沉声道:“抬起头来。” 安玉抱着倪可的手紧了紧,仰起小脸毫不畏惧的回视。明珠沉声极具威严的哼了一下,安玉小身子微微颤了下,却依然站得直直的。 明珠又看了安玉两眼,对着布耶楚克道:“虽只是个下人生的,倒也有几分象你。看在能舍身救了小丫头的份儿上,往后你也好好栽培栽培罢!” 布耶楚克躬身:“阿玛训斥得是,孩儿记下了。” 倪可撇了撇嘴角,暗暗对这两男人比了比中指! 时辰到,宴席大开,倪可被安玉抱着,乳娘边上跟着,与明珠府一群娃娃热热闹闹的坐了一席。几个稍大点的表哥时不时的溜下席跑过来骚扰倪可,戳戳她小脸,捏捏她小手,有的还想自安玉怀里抱走她。倪可烦得直拿那一双双小狼爪子来磨牙,被咬的却还一脸呆呆的直乐呵,看得倪可直鄙视的翻白眼。全然忘了没穿越前她见了小娃娃也是这般乐此不疲。 安玉小心的揽着倪可,耐心的剔出一小碗鱼肉,用蔬菜汁调成糊糊,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给倪可,那认真温柔的眼神让倪可直在心底呐喊:“不愧是我的小安玉,长大了肯定是个极品好男人!” 享受着独家的服务,抵抗抵抗小屁孩的骚扰,忽视隔壁席上那不时来的飕飕飕的眼镖,倪可对这回京后的第一次出行还是挺满意的。 夜深,人散。 拼命挣扎后,倪可依旧被剥得只剩下一个红色的小兜兜,倪可直在心里哀叫:“我的清白啊!” 柔柔的唇轻轻的贴在倪可腰间,温热的气息让倪可身子立时僵住。这孩子,不会吧……这是想干嘛呢?你才六岁呢吧你! “恩恩呼呼,痛痛飞飞!”有些模糊的声音随着那柔柔的唇的游移,不停的诉说着。 这孩子!原来......!原来他都看出来了呢。倪可心中一暖,放软了身子不再抗拒,任由那温柔至极的唇游移过身上每处淤痕。任那孩子以他的方式安慰着自己。 自遇上这孩子,不知不觉中,本已干枯的心,好象一点点的被滋润了呢。 “不会再让你受伤了。”幽黑的眼起誓般认真的看着倪可。 小小的头颅埋在倪可胸前,手轻轻拍着倪可,节奏渐缓渐慢,直至停止。这样的姿势很不舒服吧,倪可手轻轻的搭上脑后那柔软的,这孩子,是怕将她抱怀里会压着她呢。 床头灯罩里的烛火轻快的跳跃着,不知梦到了什么,小男孩脸上现出一个甜甜的小酒窝儿,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静静的夜里只余一个稚嫩的嗓音轻轻的哼着一柔和的曲调。 布耶楚克站在床前,静静的看着相拥而眠的两个小小的身子,眼中甚是复杂。半晌俯下身去,手停在倪可小脸上空,轻轻的抚过眉眼,虚空点点了小鼻子,最后停在微微嘟起的小嘴上。 极细微的一声叹息后,冰凉的唇轻轻的贴上那在睡梦中轻颤的眼帘,久久才离去。 ====================================================================================== 今日第一更送上,下午5点左右还有一更。如果还能入眼欢迎拍砖灌水!如果对后续感兴趣,请随手点个收藏!如果觉得喜欢,那么就给张票票吧!鞠躬!!! 第九章 相煎何太急 翌日清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看着丫鬟送上来的牙刷,倪可扯了扯嘴角。十二三岁的小丫鬟,如牙科医生般将安玉折腾了个够,才心满意足的扭着小腰离去。 早点:附带了一碟金黄松软的小蛋糕,小丫鬟唧唧喳喳的说着这可是明珠府才有的,外面可见都见不着,是六姑娘出的点子,连宫里的皇太后都赞不绝口呢。 倪可直接开启屏蔽模式,眯着眼睛只管张开小嘴,等着安玉将蛋糕掰碎喂进来。唔……口感还行,就是太甜了点儿。 饭后:明珠府的男孩子们围了过来,想近距离接触倪可,却都被安玉挡了开去。 于是,安玉被群起而攻之。男孩子们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安玉只是个没名分的女人生的,自精神到**的打击着安玉。 倪可愤然,竟然敢欺负她家孩子!也不顾对方也只不过是一群孩子,小手抓到什么扯什么,痒的牙床,加上已长出的八颗牙齿让男孩子们充分的领悟到了:想要接近美人,必须得先讨好美人的守护。 于是,各类玩具轮番上场。 小刀小枪,那是讨好安玉的。各类奇形怪状的布偶堆在倪可面前――没有嘴巴的猫,粉红色的猪,带斑点的狗狗甚至还有一只栩栩如生的…….流氓兔。 这手工,还真是不错。倪可扯了扯丑丑的兔斯基耷拉着的耳朵,然后看见气势汹汹的小美人气急败坏的赶来,大了一顿河东狮之威。 除了被男孩子们偷偷拿出来的玩偶,连带原先送了出去的礼物一并夺回,踩的踩撕的撕。倪可颇为可惜的望着那只已浑身脚印的流氓兔,那用上好皮草做的小兔子,手感还是很不错的说。 午饭后:一群女人拉着纳兰雪颜玩起了明珠府六姑娘捣腾出来的新玩意儿―纸牌。又简单又容易上手,牌上描的花色,竟然是皇上很重视的西洋传来的那什么数学什么字母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皇上皇子们学的那高深的东西咱不懂,不过看看咱六丫头多聪明,那么深奥的东西往这小纸牌上一写,多简单明了。 而倪可,则由安玉抱着,被众男孩们簇拥到了后花园:荡秋千,滑滑梯,翘翘板……甚至还有个小型的手动旋转木马。看着满眼的新奇事物,安玉一直绷着的小脸也化开了几丝,偶尔也会稍微出让一会儿倪可,自己上去尝试尝试。 毕竟还是个孩子啊,倪可在心里偷偷乐。看着安玉脸微微露出的笑容,小p孩们的骚扰也变得可以忍受了。看来,这次来明珠府还是来对了,小孩子么,就是需要朋友,朋友多了,就不会成天胡思乱想的。 晚饭时分,各房带着正妻和孩子加上布耶楚克一家四口,坐得满满当当的。围着明珠府六姑娘捣腾出来的圆桌、转盘、火锅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 席到一半,中午时分被接入宫中的六姑娘回转,飞向倪可的眼镖威力等级直接成倍上翻。倪可屏蔽一开,完全无视。反倒是偶尔俯过身来逗弄逗弄倪可的布耶楚克,那一声声温柔亲切的“宝贝儿”,让倪可直打寒颤,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 晚饭后,倪可被用明珠府六姑娘出品的新型胰子,洗得香喷喷的放在了床上。与安玉小朋友,用下午安玉小朋友自明珠府男孩子们那里赢来的五彩琉璃珠,玩起了最幼稚的游戏。 安玉小朋饶有兴致的,极恶劣的用珠子诱惑着倪可大孩子满床的爬。可怜的倪可每次被安玉小朋友放水让她抓住珠子后,还要用极开心的表情咯咯的不停的笑。好不容易等到安玉小朋友逗小猫游戏结束,倪可已累得不想动了,呈大字形往床上一倒。 安玉仔细的收起了琉璃珠,将倪可抱起放好位置,手臂小心的环抱住倪可,柔软的唇在那微微出了细汗的小脸上轻轻的贴了一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能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那带着幸福与满足的小小声的童音,如甘露般直洒向倪可的心底,刹那间枯木迅速抽牙疯长开来,顿时一片生机盎然。 幸福,是如此的简单。 “能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倪可在心底轻轻的说着,蹭了蹭安玉的小脸,甜甜入梦。 次日,晨。 倪可乐呵呵的看完安玉小朋友继续遭受牙医折腾,然后享受着松软的小蛋糕。 饭后,安玉抱着倪可,慢悠悠的荡着秋千。明珠府的男孩们不知去了何处,竟然整整一上午没见人影。 太阳暖暖的照在两人身上,婴儿偶尔咿呀咿呀的声音和着小男孩耐心的教导声 “风…… 太阳…… 树…… 静……静…… 恩……恩……”。 傍晚:明珠府的男孩们带着一脸愤然出现在后花园的时候,安玉正抱着倪可一起蹲在地上,观察着搬家的蚂蚁,安玉偶尔拿小树叉打乱蚂蚁的行军路线,倪可则不时配合的咯咯笑上几声。 “你们在干什么呢?”男孩子们好奇的凑了过来。 倪可抬头看了看,呆滞三秒,想忍,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连安玉也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实在太好玩了,五颜六色的都赶上开染坊了,哦,还有几只国宝熊猫呢,这群孩子,这是跟谁群殴去了? 其中年纪最大的富格脸上最为精彩,倪可咯咯笑着,恶意的拿手指去戳了戳那若包子般的脸,说实话,她还从来没在现实里见过人打架后凄惨的模样呢,看这小包子脸可爱的。得美人安抚的富格嘿嘿直傻笑,一旁的众人见了纷纷凑到倪可面前装起可怜来。 “包……包……”心情好,倪可很给面子的跟这群小p孩子胡闹起来,甚至在每人脸上吧唧了一口。 安玉小朋友抱住倪可的手紧了紧,小脸又绷了起来,站起来转身就走,却差点撞了个踉跄。 “没长眼啊你!” 小美女怡晴一身飒爽骑装,手握着小马鞭,双目瞠视,冲着倪可劈头“唰”的一鞭子就挥了过来。安玉来不及躲避,把倪可往怀里一护,腰一弯,脸一偏,肩膀硬生生的抗了这一鞭。 倪可心疼的看着安玉瞬间白的小脸,怒火狂飙。愣住的男孩子们纷纷涌了上来,福尔墩抓住怡晴的手,夺过鞭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富格沉着脸,拾起地上的鞭子,直指着怡晴的鼻子:“在宫里还没闹够,你真当没人敢管你不成!” 怡晴被众人的怒火吓得怔了怔,随即高昂起头,将脸直向前凑,连声道:“你打啊,你打啊,你打啊!” 福尔墩挽起袖子骂骂咧咧的上前扬起拳头:“在宫里阿哥们护着你,爷是动不得你。爷就不信了,在家里还动不了你!” 身后几个兄弟赶紧的把这蛮牛给拉住,怡晴微微瑟缩了下,见福尔墩被拉住,又冷笑道:“你敢打试试看。” 看着闹哄哄的一团,倪可一拉安玉胸襟,火道:“过去。” 行至纳兰怡晴面前,扬起小手“啪”的一巴掌拍了过去。虽然没什么力道,声音却脆生生的震得大家都怔住了。 手捂着脸,怡晴不可思议的瞪着倪可:“打我,你竟然敢敢打我,你个小贱人。”手一伸便要回击,被回过神来的众人纷纷拦住。 倪可那个悔啊,她怎么就一时头脑热,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来呢,可以解决的方法不是很多吗?哪有一岁的奶娃娃打人耳光的!冲动果然是魔鬼!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非被人当妖怪了。心念急转,一扭身,紧紧埋在安玉怀里,开始大哭:“恩恩…….恩恩…….。” 被众人拦住的怡晴厉声喝道:“你们是谁的哥哥,有你们这么胳膊往外拐的么。不过是个奶都没断的小丫头片子,就把你们魂儿都勾走了,连自家妹子都不要了。” 富格怒喝:“怡晴,说话注意分寸。” 怡晴冷笑:“没分寸的是你们吧,一群男人巴巴的讨好个没断奶的小狐狸精,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倪可黑线的看着小朋友们闹成一团,听着不断升级的吵闹对骂。原来明珠府的男孩子们是被宫里的阿哥主子们给群殴了,导火线竟然是她? 阿弥陀佛!大姐啊,老乡啊,和不到一岁的奶娃娃吃醋,这叫什么事儿啊!你难道还想将这世上的男人一网打尽不成?救命,哭得好难受的说,快要哭不下去了她! “成何体统!”低沉的男音极具威严,震得喧闹声立刻静了下来,一群人立时垂手站好,唯留倪可一人依旧哭得稀里哗啦的。 倪可偷眼望去,只见明珠背着手,沉着脸,往那里一站,立时气慑全场。想来是下人见小主子们闹得厉害,又没法儿劝,只得去搬救兵。只是不知怎的,竟把明珠给搬了来。 明珠自安玉手里抱过倪可,丢下一句:“都去祠堂里跪着好好反省反省!”迈步就走。 怡晴哭着撒娇告状:“玛法,他们欺负怡晴,他们…….” 被明珠眼一扫,生生把后半句话给憋了回去。 倪可在心里对明珠的“王霸之气”啧啧了两下,瘪着小嘴,泪眼婆娑的望向明珠,带着哭腔喊了两声“恩恩”。又朝纳兰怡晴探过身子,虚空狠狠的挥着小拳头,惹得美人儿眼中怒火大炽。 倪可在心里得意的喊:“小样儿,让你欺负我家小孩儿,我家小安玉也是你能欺负的?咬我啊,你来咬我啊。” ========================================================= 唔!多了三张票票呢,厚实的二更送上!如果还能入眼欢迎拍砖灌水!如果对后续感兴趣,请随手点个收藏!如果觉得喜欢,那么就给张票票吧!鞠躬!!! 想若水加更么?10张票票或10个收藏或10条留言就加更一章哦~~~~厚脸皮的若水爬爬走!!!! 第十章 露馅 事实证明,才一岁的奶娃娃之指证是非常之强大的。 明珠府的女眷听闻消息全部聚集了过来,在倪可婆娑的泪眼中,加上明珠府男孩子们昂着那被宫里的小主子们赏赐得五彩缤纷的脸。纳兰怡晴终于第一次撒娇失败,尝到了这一世第一次被惩罚的滋味儿。 虽然仅仅只是被关一天不许吃饭,让倪可很不满意,根本不足已抵消她的小安玉所受到的伤害嘛!可她还小没能力表达抗议不是?没关系,多来几次就行了,就以数量来抵质量吧。 “老乡,年纪老大不小了,还这么没素质!欺负小孩的事你也这么爱干,就别怪我用小孩的优势来欺负你了!”倪可微笑着摇着小恶魔的尾巴。 “放开,放开我。”自来到这世上开始,便一直被宠上天的纳兰怡晴怒火大炽,狠狠的瞪着被明珠柔声安抚着的倪可。这该死的小孩,小狐狸精。原先,家里人连她一跟头都舍不得碰,这小狐狸精一来,所有人都疯了。 抬起腿狠狠一脚往拉住她手的仆人下身踹去,“狗奴才,凭你也敢碰我!”那狠劲让倪可都瑟缩下了下,肯定,很疼吧,这位大姐也够狠的! “站住!”看着转身就走的纳兰怡晴,明珠微微不悦的皱了皱眉。 怡晴转过身,冷笑道:“既然一个个的都看我不顺眼,我何必留在这里。” “你还想走哪儿去?” “求太后娘娘赏我碗饭吃。”怡晴高高的抬起下巴,轻轻哼了一声:“今儿个皇上还留我宿在宫里呢,我现在回去想来也不晚。” 倪可十分明显的感觉到了明珠腾的一下升起的怒火,在心底幸灾乐祸的笑了,大姐,你自求多福吧。 “啪”!的一声,明珠还未开口,却是关氏走上前给了自己女儿一嘴巴子。 怡晴捂着脸,满脸怨毒的扫视着众人:“好,好,为了讨好这小狐狸精,都来对付我。”狠狠的盯着倪可:“我倒要让皇上和太后好好评评理。”说着便要往外走。 “还楞着干什么。”被众儿媳扶着的老太太气急败坏的指着纳兰怡晴“还不快把这小孽障给拉下去关起来。” 关氏死命捂住了怡晴的嘴,毕竟只是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没花太大工夫,便被抬了下去。关氏低着头跪在明珠跟前哭道:“求阿玛看在怡晴还小的份上,这回便饶了她吧。” “平日由着她胡闹便罢了,今日竟唆使着宫里的小主子们打起人来。若是小主子们有个好歹,她便是十条命也不够偿的。”明珠冷冷的看着关氏低垂着的头顶:“性德已经不在,你这做额娘的就好好教教她规矩,省得她连自己姓什么都快记不清楚了。” “媳妇醒得。” 直到人都走散了,关氏才敢在婆子的搀扶下起来,朝着众人离开的方向恨恨的咬了咬牙,跺了两脚。又低低骂了句:“不成器的东西。”朝女儿房里疾步行去。 倪可颇有些黑线的看着此时笑语融融的暖阁内,似乎刚才的事根本没生过。果然,贵族的心态是她这小老百姓无法理解的啊! 目光扫过一声不吭独自站在角落里的安玉,那显得那么孤独的小身子让她心如刀割般疼了起来,也不知肩上的伤重不重,为什么都没人注意到她的小安玉也受伤了,为什么她要被困在这么小的身体里。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安玉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笑。象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似的,安玉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对着倪可缓缓摇了摇头。 倪可没什么情绪的随意应付着众人时不时的“调戏”,众人皆以为她是下午被吓着了,更起劲的想逗她开心,连纳兰雪颜都很难得的不顾她的冷脸抱着哄了好一会儿。 心不在焉的吃完晚饭,倪可照例被洗得香香的放进了被窝,眼巴巴的看着屏风,等着安玉被洗好送过来,她好查看下伤势到底如何。待得屏风后有人转出,倪可现原来竟是一天不见人影的父亲大人,那一脸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却让倪可特想揍一拳上去。 “小宝贝儿这是在等阿玛吗?”布耶楚克一把抱起正打算缩进被窝的倪可,拿下巴蹭她。 孔雀!水仙!谁等你了!倪可在心底暗骂!左右摇摆着躲避骚扰,小手使劲的推着那张可恶的俊脸。 布耶楚克呵呵笑着,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看得倪可心里毛毛的。捏了捏倪可的小鼻子,尼布楚克对倪可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说不准,还真是个小狐狸变的,才一天就闹得人仰马翻。” 倪可直翻白眼,明明是那位同穿的大姐老乡,她自己一人在闹的好不好,关她什么事儿了,她可是受害。 布耶楚克又闹了她一阵,才把她放下,转身道:“过来。” 倪可这才现,安玉不知何时已回了房,面无表情的一直站屏风那里。 将安玉放在腿上抱着,褪下上衣,露出了肩上一条长长的已经紫的鞭痕。幸亏冬天的衣服厚实,所以并没有见血。布耶楚克掏出个小瓶子,将内里的液体抹了上去,安玉紧紧咬着牙,一声没哼。看得倪可心疼得要死。 布耶楚克给安玉拉好衣服,临出门前又住了脚:“我说的话,还记得么?” 安玉低着头,蹦出两字:“记得。” 布耶楚克轻轻“恩”了一声,转身离去。这一大一小两男人让倪可看得直一头雾水。 安玉冲倪可微微笑了笑,搂着她就准备睡觉。搞什么暗号啊他们?倪可暗自嘀咕。看着近在咫尺的小男孩安详的睡颜,倪可伸出手,轻轻的触碰了下伤口的位置。 父母对孩子的心情就是这样的罢,伤在孩子身上,痛在父母心里。那世里父母对她的感情应该比她现今的还浓烈罢,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珍惜。而这个孩子……倪可带着满腹的柔情,轻轻依着暖暖的小身子,甜甜睡去。 “砰致的菜肴摔得淅沥哗啦的。 “不是不许我吃饭吗?谁要你来假好心。”纳兰怡晴冷冷的看着关氏。 “额娘打你也是为你好。”关氏软言哄道。 “为我好?”怡晴冷笑:“为我好你还帮着外人来欺我。” “你……”关氏恨恨的戳了下女儿的额头:“一直来看你都是最明礼懂事儿的,今回怎么这么糊涂!” “我怎么糊涂了,一个个的都为着那小妖精来欺我。”纳兰怡晴火蹭的一下上来了,嗓子也大了起来。 “你以为你玛法是为什么的火!”关氏望着自己女儿,直恨铁不成钢。 “哼,还说呢,我连那小狐狸精的皮都没碰破一点。” “宫里的主子们喜欢你,那是你的恩典。”关氏抱起女儿,低声道:“家里人若挨了罚,你能得什么好么。等以后你做了皇子福晋,没娘家兄弟在后面撑着,看你到时候上哪儿哭去。” 纳兰怡晴呆了呆。 “还不明白?”关氏皱了皱眉,小心的给女儿的脸抹上药膏,正色道:“要记住,你姓纳兰,只有家里人好了你才能好。额娘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怡晴张了张嘴,关氏轻轻捂住她:“不过是个不到一岁的奶娃娃,你较什么劲儿。只要你在宫里恩宠不断,该是你的,一样也跑不了。 关氏的眼神敛了敛:“就算她比你美又如何,还不知道能不能长的大呢。” 纳兰怡晴看着面前的女人,憋闷了一天的心情终于舒畅了起来。 夜半。明月高高的挂在空中,明珠府后院静悄悄的。倪可被一阵细碎的呻吟声吵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手触碰到一个滚烫的物体。 吟声靠了过来。 眨了眨眼,朦胧的景色逐渐清晰。看着眼前张着嘴不停喘息着的小男孩,倪可立时清醒了。头脑里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伤口炎了。手伸过去,果然,安玉浑身上下都热得直烫手。 “恩恩…..恩恩…..”倪可轻轻的拍了拍安玉的小脸,试图唤醒他。却见安玉只闭着眼细碎的呻吟。 “恩恩…恩恩…。”倪可急了,小孩子烧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会出大问题的。 “安玉,醒醒,快醒醒。”倪可腾的爬了起来,用力摇着。 “不,你不能有事。”一阵恐惧不可遏抑的自心底升起,倪可想起了前世的父亲在病床上的样子,眼泪唰的便如断线的珍珠般撒了下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分外响亮。 “怎么了怎么了?”隔壁的丫鬟婆子披着衣服急急冲了进来点起了蜡烛。 倪可泪眼婆娑正要开口,却听得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静静梦魇,惊着了,都下去吧。” 倪可嘎吱嘎吱僵硬的转过脖子,撞进了双漆黑亮若黑耀石般的眼中。 ============================================================ 今日第一更送上.如果还能入眼欢迎拍砖灌水!如果对后续感兴趣,请随手点个收藏!如果觉得喜欢,那么就给张票票吧!鞠躬!!! 关于推荐票的一点小知识:推荐票只要每天登陆下起点网站,去到个人书屋内可以查看个人资料里的积分,到达100分后就可以升级职业,人族魔法师升级后每天将有3张推荐票!这个票是免费的!据说每天登陆一次是给10分。望天~~~这个票票偶也是上星期才知道原来是这么来滴!爬爬走~~~~ 第十一 夜谈 “睡觉了。”安玉拉过倪可让她躺下。 倪可机械的任由着摆布,大脑依旧在当机状态。直到一只小手伸进她亵裤内摸上了她的小pp,cpu终于重新开始运转。倪可想也没多想,身体自动反应“啪”的一巴掌拍在了近在咫尺的小脸上。 清脆的声音让倪可一下子清醒过来。完蛋了完蛋了,穿帮了穿帮了……倪可那个悔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个小娃娃竟然也会这么狡诈,真不愧是那腹黑男的种啊! 倪可泪奔!此刻的倪可根本已经忘记,出卖她的正是她自己,下午在花园里扯着人小孩的衣襟时便已经开过口了,或说,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曾经开过口。 软软的小手并未受影响,依旧游移着,最后停在尾椎处。安玉搂着倪可,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项上。一阵密集的黑线出现在倪可脑门!这小子,莫非也是穿来的? 于是,倪可说:“where-are-you-from?” 黑亮亮的眼睛平静的望着她。 于是,倪可接着说:“地震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 依旧是毫无反应。 于是,倪可接着又说:“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哈嘿!” 双目对视,倪可败下阵来,自力更生将贼手用力拉了出来:“你确定你真的才五岁?” 安玉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小手又不规矩起来。 倪可黑线,怒:“给我好好回话儿。” “你把尾巴藏哪了?”黑暗中亮亮的眼神忽闪忽闪的。 倪可默然!这孩子头脑回路明显异于常人。 “是那次生病的时候换的吧?” 倪可抽了抽嘴角:“为什么这么说?” 小脑袋蹭了蹭倪可,半晌道:“你们的眼睛不一样。” 倪可继续默,是这孩子的观察能力强还是说小孩的第六感强? “你把她吃了吗?” 异常天真的声音,倪可继续抽! 见倪可一直沉默,安玉抱紧了她,安慰道:“我会保护你!” “你,不怕我会吃了你吗?” “你不会!”笃定的语气,弯弯的眉眼,震得倪可好一阵恍神。 “你的尾巴藏哪儿了?”话题又转回起点。 倪可再次默默将那做怪的小手给奋力拔出来,握住。斟酌了下,道:“你现在还太小,有些事儿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这么说吧,我只是突然一下就长大了,懂得了很多东西,但是身体却没长大。” “你不是狐狸吗?”纯真的表情,疑惑的眼神。 倪可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柔声道:“我当然不是狐狸,刚才不是说了么,我只是突然一下懂了很多东西。” “难怪,我都找不着你尾巴呢。”安玉竟然非常失望的叹了口气,随后又搂了搂倪可:“不过,你还是我的静静是么?” 倪可轻轻回抱:“对,一辈子都是你的静静。” 静静的夜里,气氛温柔得直酵,熏得倪可醉熏熏的。不由在心中感慨:怪不得都说没生过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这养孩子的心情,实在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差点就约会周公去的倪可突然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等等,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了?什么事呢?什么事呢?记忆倒带,停!――“叮”!那什么安玉这死孩子不是烧了么,真该死,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恩恩,恩恩!”倪可赶紧的喊,这么小的孩子烧最危险了,万一烧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得了。这年头又没有抗生素没有青霉素的。 “恩……”安玉拖着重重的鼻音,小脑袋蹭蹭倪可,迷迷糊糊的伸手轻轻拍着她:“静静乖!” “恩恩乖,眼睛睁开,咱们叫大夫来瞧瞧好不好。”倪可将额头贴上安玉的,轻轻拍着安玉的脸,然后――顿住了。 “恩……”安玉依旧处于半无意识状态。 倪可咬牙切齿,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还是她太落伍?这还是才五岁的小p孩子么这?伸出小手,拉住安玉小耳朵便毫不怜惜的使劲一揪:“说!你是怎么把自己搞得浑身滚烫的!” 奶声奶气的声音听起来却撒娇一般毫无威慑力。 被揪醒的安玉身子僵了僵,目光不停游移,一把搂住倪可,试图转移话题:“静静乖,睡觉觉了。” 倪可怒!只顾着想自己怎么露馅儿了,都忽略了下人进房里时安玉那平静得很不正常的样子。要不是这娃年纪还小,方才肯定什么都被他忽悠出来了。难道换了个婴儿的身体,脑容量也变小了不成? 倪可恨恨的扑上去,四颗小门牙一口啃在安玉小胳膊上:“不许转移话题!说,不说我啃你脸了,看你明天怎么出门儿。”愤怒的倪可没现,她如今的动作已然是多么的幼稚。 “只是,只是穿着衣服烤了一刻钟的火。”在倪可有所举动前,安玉占着身型上的优势重新抱住倪可,轻轻的蹭着她的脸,微微叹息:“娘不要恩恩了,恩恩只有静静了。” 倪可的怒火立马消失无踪,只剩满腔的母爱,柔声安慰:“静静会永远陪着恩恩。” 低柔的歌声轻轻的围绕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渐缓渐慢。 话题如此轻而易举便被转移了,啧啧,小腹黑男的潜力真是无极限的说! 新的一天开始,倪可被老太太下令留在暖阁内活动。无趣的看着沈氏和纳兰雪颜明讽暗嘲,得出结论:这两纯粹就是一对天生死对头。 最后两人从女儿比到老公,倪可十分敬佩的看着两人面上保持着高雅的笑容,嘴里却吐出各类恶毒的语言,还不带一脏字儿。 纳兰雪颜一脸向往:“真是羡慕大嫂,大哥竟然情深至生死相随,真真好生让人羡慕呢。” 沈氏白着张脸回敬:“听说,二姑爷最近常在眠柳阁歇着,昨儿个也没回来,先恭喜二姑奶奶要添个妹妹了。” 倪可来了精神,这时代虽没有狗仔队,八卦依然传播的很快嘛。 “多谢小嫂子提醒,说起来我家爷只在外的时候收过一个服侍的丫鬟,是该找几个妹妹来伺候爷了。”纳兰雪颜说得轻飘飘的。倪可却清楚的看到,她桌底下握着手帕的手指用力得都青了。 心中轻轻一叹,这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十七岁,在倪可原先的世界正是被父母宠着的花一般绚丽的季节,什么都不必担心,只管任性的享受青春,张扬着个性。而这女人却已经早早的背负起家庭和婚姻,沉浸在勾心斗角之中,伤人伤己。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 今日第二更送上.如果还能入眼欢迎拍砖灌水!如果对后续感兴趣,请随手点个收藏!如果觉得喜欢,那么就给张票票吧!您随手的一个收藏,一张票,一句感言,都是对作莫大的支持和鼓励。 鞠躬!!! 第十二章 落地为鸦 在经历过被调戏n次方,蹂躏n次方,无聊了n次,与周公约会了n次之后,倪可终于听到了个好消息:腹黑男来接她们回家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终于不必随时装脑残了,终于不必忍受几千只鸭子了,倪可差点喜极而泣。泪汪汪的小模样却被众人认定是舍不得老太太,于是又被抱住好一顿蹂躏。 出了明珠府大门,倪可顿时觉得头顶的天是多么的可爱,自家那拉车的马都特帅,就连……咦?那边那堆下人躲躲闪闪的在看什么呢? “看过来了!看过来了!”兴奋的路人甲。 “难怪哥儿们都丢了魂儿似的,连阿哥都不怕了。”做了然状的路人乙。 “这才是个奶娃娃,长大了可怎么得了啊!”星星眼的路人丙。 “难怪六姑娘那么大脾气呢。”路人丁摸着下巴不停点头。 “可不是,六姑娘本是京城第一美人儿,这下可被人比了下去。”路人戊显得心有戚戚焉:“本就是眼高过顶的主,哪会甘心呢。” ………… 一阵阵窃窃私语飘进倪可耳朵。这两日,倪可已被一大堆奉承话给说到麻痹,照她前世的经验,这不过是主家对客人的惯性态度而已,虽然她肯定长得乱可爱一把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而明珠府男孩子们的态度也好理解得很,那纳兰怡晴再美也是自个儿妹妹不是?纳兰怡晴的态度么更加好理解了,那大姐老乡肯定就是一被宠坏的小公主穿来的,穿过来后又一直倍受宠爱,突然来了个奶娃娃争宠肯定不爽。纯粹的独生子女独占心态嘛! 可是这些下人不经意的话着实雷到了倪可,一直到上了马车,依旧保持在被雷状态无法恢复。 在她看来纳兰怡晴已经是非常之完美:完全符合黄金比例分割的五官,吹弹可破的雪肌;眉若黛,眼如星,唇若初绽之蔷薇;当然,身材由于过于年幼处于未知状态。几乎可以跟她初还魂时见到的,那不知是妖是仙的美女相媲美。 比纳兰怡晴还美,那是什么概念?倪可几乎要当机了。 终于熬到上床时间。 “恩恩。”倪可伸手捅了捅安玉。 “恩?”安玉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倪可。 “我漂亮吗?” 安玉怔了怔,小脸居然红了起来,半天才扭扭捏捏的说:“静静当然是最漂亮的。” 倪可盘膝而坐,双手托腮,叹了口气。她怎么能苛求一个才六岁的小娃娃有多么正确的审美观呢,肯定是最亲的人最漂亮嘛。 “恩恩,去找面镜子来。”倪可伸出小脚丫踹了踹安玉的小pp。 “哦!”安玉小朋友带着苹果脸匆匆跑了出去,又匆匆返回来捞起外衣继续跑出去。 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什么叫呆若木鸡?请参考被雷得外焦里嫩,呆滞得无法言语的倪可同学。 “恩恩……”半晌,倪可哀号一声,扑倒在安玉怀里,眼泪扑簌扑簌的直掉。 慌得安玉顿时手足无措,安玉小朋友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他的静静照了镜子,就突然哭起来了呢。 “这叫我怎么活嘛。”倪可颤抖着手,泪眼婆娑的又望了眼镜子,也不管安玉小朋友听不听得懂,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呜呜……我不要做祸水啦,红颜太薄命啊!这封建社会又没女权,会死得很凄惨啊。omg,我还姓郭络罗,到了年纪还必须得去参加选秀,我不要演金枝欲孽啊!天哪,让我死了算了!” 安玉轻拍着倪可的手顿时僵住,猛的用力箍住她,语带颤抖:“你答应过我陪我一辈子的,你不可以丢下我!你答应过陪我一辈子的,不可以丢下我!” 倪可吃疼微微挣扎,安玉箍得越用力,不停的在她耳边呢喃着:“我会保护你,我一定会保护你。不怕,不怕......静静乖,有恩恩在不怕……” 倪可懊悔不已,看她都干了些什么了,这孩子断章取义。看她这闹的,怎么可以对一个孩子说这些呢。只得不停的安慰着:“静静永远会陪着恩恩,永远不会丢下恩恩,不会的!” 待得安玉情绪平静了下来些,才轻轻说道:“我只是不喜欢自己长得太好看。” 安玉疑惑的眨了眨眼。 “好看的东西抢的人总会比较多,我不想以后会被人抢来抢去的。”倪可斟酌着用词解释着:“恩恩也不希望会有很多人来抢静静吧?静静要是被抢去了,就不能陪恩恩了。” 圣母玛利亚在上,原谅她无心的误导。她总不能对一个六岁的孩子解释何所谓爱情,何所谓男人喜欢掠夺的劣根性吧。 安玉大力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静静,恩恩的。谁也不给!” 这么一闹,倒是将她原本沮丧的心情驱散了不少。瞟了瞟镜子里那张看了连她自己都特想欺负的小脸,美一点没什么,没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漂亮,可是过犹不及啊!倪可又郁闷起来,难道得找把刀来上两下?不行,她连杀鱼都不敢,何况,肯定很疼啊! omg,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啊,啊,啊――叮!脑中灵光一闪,有了。打定了主意的倪可乐呵呵的将烦恼抛在脑后,抱着明显被闹出心理阴影的安玉小朋友,呼呼入梦约会周公去也。 反正她连一周岁都没到,人生还漫长着呢,不急! 康熙三十二年秋。 盛传中的那位比明珠府号称京城第一美女怡晴还美上三分的小奶娃郭络罗氏安静,不慎跌入湖中,随后高烧烧坏了脑子。且一病之下,连人都变了个模样,变得黑黑丑丑的。就连皇上赐下的御医,都对此怪病措手无策。让见过郭络罗氏安静的人不由得大叹红颜薄命!可惜可惜啊! ================================================================= 今日第一更送上.迟了些,抱歉!如果还能入眼欢迎拍砖灌水!如果对后续感兴趣,请随手点个收藏!如果觉得喜欢,那么就给张票票吧!您随手的一个收藏,一张票,一句感言,都是对若水莫大的支持和鼓励。 鞠躬!!! 第十三章 初见 康熙三十五年,春末夏初。紫禁城,御花园。 一个十来岁大的小丫鬟不断的在花枝间穿梭翻找着什么,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无奈。“姑娘,姑娘。静静……小静静……”小丫鬟边走边停,不断柔声呼唤着。 过了会儿,又换了副脸色,假怒道:“再不出来,被抓到了,就打屁屁。” 在离小丫鬟远远的花园一角,大片的木芙蓉开得正盛,一个小小的身影被淹没在那浩瀚的花海之中。嫩绿色旗装,一头乌黑柔软的自上分扎了两条小辫子,又在脑后归总成一条,仅用了条与衣服同色系的缎带紧紧缚住,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此外头上再无一件饰品。 小女娃仰着脸,似乎看到了什么,半晌,终是踮起脚尖,伸出黑呼呼的小爪子够了够枝头那一朵半开的芙蓉。整朵花在淡淡的粉色之中又透出丝丝的血红来,显得分外妖娆。 可惜,小女娃身高不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芙蓉掠过指间溜走。小女娃双手插腰,气鼓鼓的瞠目怒视,显然和那朵花峁上劲了。我跳,我再跳,我跳跳跳!一不留神,吧唧一下,左脚拌右脚摔了个大马趴。 倪可正懊恼着,怎么这么衰,这样也能摔倒。视线里出现了双丝缎面,月白色的男式鞋子。 “是想摘这朵么?” 珠圆玉润的声音,肯定是个儒雅之人,倪可评价。(.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一只修长圆润洁白如玉般少年的手向倪可伸了过来,伸向她黑呼呼的小爪子。真是天生弹钢琴的手啊!可惜了,这年头钢琴还没传过来。倪可感慨! 微微昂起头,望向面前之人,倪可促不及防的撞进了一幕春风里。 十四五岁的少年,微微弯了弯身子,一手持着朵娇艳的芙蓉,一手伸向倪可。不由自主的将手放上那温暖干燥的手掌心,少年微微一用力,倪可顺势站了起来。 少年掏出手帕,仔细的给倪可擦了擦同样黑呼呼的小脸。倪可只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少年,心跳不受控制的乱了。 “八阿哥,八阿哥吉祥!”小太监跑得气喘吁吁的,行了个礼便急急道:“八阿哥怎么在这里,惠妃娘娘正等着呢。” 少年将芙蓉插在倪可衣襟上,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下次小心些。”带着微笑转身离去。 小太监不屑的看了眼仍处于怔状态的倪可,疾步向八阿哥追去。 倪可喃喃念道: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想见的人 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 惟有轻轻问一句:哦,原来你也在这里吗?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叫奴婢好找。”淡菊气急败坏的一把抱起倪可。 原来,这就是史上的八阿哥,那个仅娶了一妻的八贤王,康熙三十五年,他们快成亲了吧。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倪可笑得微微有些苦涩。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悲伤;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无奈。 倪可轻叹了一声!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淡菊终于现自己的小主子有些不对劲儿。 “没什么,回去吧。”倪可将头埋在淡菊肩上,闷闷的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那不过是一个十四五的少年不是么?小了她足足一倍的年纪呢。人家不就是稍微温柔了点么,不就是没有对她这副难看的模样眼带异样么。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对谁都会伸出援手的吧,有什么好多想的。 御花园,湖畔。 宜妃望着靠在淡菊身上昏昏欲睡的倪可微微蹙眉:“就没法儿治了吗?” “都这么些年了,也不见什么起色。”布耶楚克低头微微嘬了口茶。 “早年我也没能见着这孩子,只听人说起那明珠府那六姑娘可是连静儿五分的姿色也不及。” “那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岂能当真。”布耶楚克看着自己那又黑又小的女儿,微微扯了扯嘴角。瞟了眼毕恭毕敬,低头端坐着眼观鼻鼻关心的儿子,嘴角又抽了抽。 “真是,哎……”宜妃轻轻叹了口气:“前几日皇上赏赐了几瓶精油给我,据说最是能生肌活肤的,你且拿了去给静儿试试。” “如此贵重的东西,岂敢……” “说什么贵不贵重的。”宜妃俏眼一瞪,把布耶楚克的话瞪了回去。“这些年,咱姐弟俩一直也没能好好聚聚,这宫中除了主子便是奴才的,可不许连你也跟我这般生分了。” 布耶楚克微微一笑:“娘娘这说的哪儿话,这些年承蒙娘娘暗中多有照顾,尼布楚克一直不敢忘记。只是,这情越眼看越欠越多,布耶楚克恨不能结草衔环,以报娘娘大恩大德。” “你就这嘴甜。”宜妃笑着伸手直戳布耶楚克额头:“用这嘴骗了多少姑娘家了,恩?那心碎得怕是都能将整个北京城铺上一层了吧。” “娘娘岂可如此编排布耶楚克,布耶楚克可是一直老实本分得连侧室都不曾纳过一房。”布耶楚克装出一付委屈的样,眨着他的桃花眼。 “你就装吧你。”宜妃笑骂。笑了半天,宜妃举起帕子抹了抹眼角道:“今儿个蒙皇上恩典,让你我姐弟两能聚上一聚,做姐姐的心里真是高兴。” 宜妃顿了顿,正了正神色缓缓道:“你们男人之间的事姐姐不懂,可皇上毕竟是皇上……” 布耶楚克突的喊了声:“姐……” 宜妃站起了身,握着帕子的手重重的搭在布耶楚克肩上,轻声道:“你既然还能唤我一声姐,便听姐姐一句。这些年你先是在外不愿回来,前几年好歹回来了又托病再不愿入朝。你,也得给他留个台阶下不是?” 布耶楚克抬手缓缓覆上肩膀上的手,神情有些颓然,低声道:“姐,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再陷入那些是非里去。” “这回你竟能为着我的病进宫来,为姐的这心里……”宜妃微微哽咽着:“那位的脾气你不是不清楚,他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若还是执意……不为你自己,就为着孩子们。万一那位真的恼了,你让孩子们怎么办。静儿如今这模样,若没个人照料……” 布耶楚克微微一颤,良久,闷声道:“我知道。” =========================================================================== 今日第二更送上!如果还能入眼欢迎拍砖灌水!如果对后续感兴趣,请随手点个收藏!如果觉得喜欢,那么就给张票票吧!您随手的一个收藏,一张票,一句感言,都是对若水莫大的支持和鼓励。 鞠躬!!! 第十四章 德妃 “呦,这不是布耶楚克么,这都多少年没见了,还是这么俊俏,今儿个是什么风将你给刮进宫来了。”亭外突的传来一阵戏谑声。 宜妃不着痕迹的拭去了眼角的泪花,迅速换上一副笑脸,迎向手搭着宫女站在亭外的德妃:“姐姐这可赶巧了,布耶楚克难得进一回宫,便让姐姐给撞上了,快来跟妹妹一起好好数落数落这没良心的小子。” “见过德妃娘娘。”布耶楚克行了个大礼,脸上已然换回那完美的笑容。 “都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德妃亲亲热热的拉着宜妃的手。“远远的望见这么个俊俏的人儿,一时稀罕就过来看了看,原来是布耶楚克,妹妹不怪姐姐打扰你们吧。” “姐姐这说的哪里话,布耶楚克姐姐也是自小认识的,这小子都回京四年了也不知进宫来向咱们请个安,今儿个姐姐不妨好好罚罚他。”宜妃抿嘴轻笑。 “布耶楚克你可听见了,这可是你家娘娘亲口颁的旨意。”德妃笑得花枝乱颤。 “布耶楚克知错了,还请德妃娘娘饶恕则个!”布耶楚克连声告饶。 布耶楚克装小伏低的模样惹得两位美人心中大悦。德妃眼珠一转,戴着华丽指套的青葱玉指指向前方不远处,斜着眼看着布耶楚克:“就罚你将那朵莲花采来献给本宫!” 众人顺着德妃的手望了过去,只见一朵早开的粉莲正袅袅亭亭的立在荷叶之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只不过,这离岸的距离可足有两臂之远。 宜妃微微一蹙眉,随即笑道:“姐姐这下可真真是难到他了,别人不知道,姐姐难不成还不知晓。” 德妃挑着眉看了看宜妃:“既然是罚,自然非要难为难为他才行,莫非妹妹心疼了?” “看姐姐这说的,便是心疼,也得等这小子出了丑后才来心疼,谁让他这些年来竟然将咱们姐妹丢在这宫里不闻不问,就连大过年的都没见他来请个安问个好。”宜妃笑得一脸端庄典雅。 “两位娘娘饶了小子罢,莫再拿小子取笑了。”布耶楚克苦着张俊脸,冲两位娘娘打了个千儿:“小子这就领旨摘花去。” 两美人等着看笑话,谁知布耶楚克拍了拍一直没吭声的自家儿子,两人一同走出亭去。布耶楚克自后抱起儿子双腿,竟然就这么着递了出去。安玉微昂起头,绷直身体,伸手,花立时便到了手,看得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这是?”德妃颇为惊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沉稳肃穆的安玉。 人都说近朱赤近墨黑,也不知是谁影响的谁,随着年岁渐长,这两兄妹,甚至连他们贴身的丫鬟小厮,都极会淡漠自己的存在感。这不,若非方才一番举动,德妃根本就没留意亭子里竟然还有这么个孩子。 “犬子安玉。”布耶楚克双手将花献上:“幸不辱使命,请娘娘笑纳。” “安玉见过德妃娘娘。”安玉跪下给德妃磕了个头。 德妃拉起安玉仔细看了看,啧啧赞道:“别说,还真象布耶楚克小的时候,这大了又是京城一祸害。”又转向布耶楚克道:“怎么没见雪颜进宫来。” 布耶楚克回道:“劳娘娘惦记,小儿安康着了风寒起烧来,雪颜正寸步不离的守着呢。” 德妃面露关切之色:“小孩子烧倒真是顶顶要紧的,可需要让宫里的太医去看看?” 布耶楚克再次低头恭手:“多谢娘娘恩典,已经请了庆何堂的许大夫看过了,不过是着了风寒,服几帖药散了寒气,过几日也就好了。” 德妃又询问了几句,接着令人拿了个小荷包赏了给安玉。德妃对自己方才竟然看不见眼皮子底下这么个大活人颇有些懊恼,不由得刻意留神看了看四周,只见对面亭外一个小丫鬟微微低着头,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看那服饰想来是布耶楚克随身带进来的罢。 于是重又与宜妃说起笑来。说着说着,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直到不经意瞟过另一边亭外侍立的宫女那规规矩矩叠放在小腹上的手,突然惊觉原来那小丫鬟竟然只露出了大半个上身,难怪她总觉那么怪异。边继续说笑,边不动声色的站起身,往小丫鬟那边挪了挪。待得行至亭边儿,眼光向外瞟去,一瞧之下,却不由怔住了。 只见那小丫鬟坐在一条小矮凳上,怀中抱着个身着嫩绿色旗装四五岁大的女娃娃。女娃娃一张小嘴粉嫩粉嫩的,十分诱人的微微张着,露出一排碎玉般色泽大小都很完美的牙来;十分标准的瓜子脸;挺拔的小鼻子,鼻头微微有点上翘甚是可爱;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怎么着都该是个美人相。偏偏把所有的五官加在一起立时让人不由得蹙眉,加上那若洗不净的污垢般蔓延着大块黑斑的蜡黄色皮肤,最终只能让人说出一个“丑”字儿来。 德妃心下暗忖,这谁家丑孩子?想起几年前的传闻,难道是…… 这边德妃正暗自思忖着,忽听得耳边宜妃一声轻叹:“这孩子真真是可惜了。” 布耶楚克却是轻轻一笑:“孩子不知礼,让娘娘见笑了。” 小丫鬟听到头顶的话语声,赶忙起身,抱着怀里的孩子跪了下去:“给娘娘们请安。” 德妃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让你家姑娘继续睡罢!” 正待转身,却见那女娃娃长长的睫毛若蝶翼般扇动起来,突的睁开一双黝黑的眼,带着几丝刚醒时的茫然望向众人。眨了几下,又似是很不安似的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最后,眼神终是定在一处,弯起眉眼,伸开双臂,脆生生的呼唤:“恩恩……” 德妃下意识的顺着女娃娃的目光一扭头,便见那一直沉默着的男孩子明显的舒开了眉眼,走上前去十分自然的自小丫鬟手中接过女娃娃,女娃娃的手很自然的就那么环上男孩的脖子,两人相依偎着神情自若甚是亲昵。 德妃突然莫名的觉着,亭中这么多人,在这一刻不过都只是那两个孩子的背景。 ============================================================================= 今日第一更送上!如果还能入眼欢迎拍砖灌水!如果对后续感兴趣,请随手点个收藏!如果觉得喜欢,那么就给张票票吧!您随手的一个收藏,一张票,一句感言,都是对若水莫大的支持和鼓励。 鞠躬!!! 第十五章 惊变 “姑娘?”淡菊手托着茶点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等了许久却没能等到任何回应。淡菊忍不住有些担忧起来。自那日进宫回转后,小主子似乎就有些不太对劲儿。 “shite!”倪可懊恼的望着面前的画板,一把撕下,揉成一团狠狠摔了出去。 “姑娘!”被纸团砸到的淡菊唬了一跳。 倪可眼一瞪:“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淡菊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小主子,自进府后,小主子这还是头一回跟她火,这是怎么了?看着满地的纸团,淡菊不由得心里慌,放下手中的托盘走上前去。 听到声音,倪可一扭头。见淡菊非但没有出去反而走了过来,本就烦躁不堪的心情愈暴躁起来,厉声喝道:“没长耳朵啊,滚出去!还不滚,想挨揍啊!” 淡菊“扑通”一声就在倪可面前跪下了,磕着头道:“姑娘莫气坏了身子,有什么火儿,只管往奴婢身上就是。” 倪可怒极,一脚将淡菊踹翻在地,脚刚一踹出去,便把她自己给愣住了。瞧这封建主义的腐蚀能力多么强大啊,她一个好好的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四有青年,竟然都已经会干这等欺压人的事儿了,还干得这么顺脚! 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平静了下心绪,倪可睁眼看着重新在她面前跪好的淡菊,轻声道:“摔疼了吧?快起来吧,我没事儿了。” 淡菊仰脸看着倪可:“奴婢不打紧,姑娘有火尽管便是,只求姑娘莫气坏了自己身子。” “我真没事儿了,你先起来。”倪可看着满地的狼藉叹了叹气,吩咐淡菊:“去找个火盆和火折子来。” 待得淡菊取来火盆和火折子,倪可又让她去取了镜子过来。 “今天的事儿,就别让安玉知道了。”倪可瞥了了淡菊一眼:“你向来聪明伶俐,可莫让我失望。你下去吧,去我房里找点伤药擦擦,我要一个人静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淡菊看了倪可一眼,想说点什么,动了动唇却还是将话吞回了肚子里,默然退出书房。 将纸团一个个拾起,展开,摊平,点火,静静的看着那一个个一模一样的笑颜渐渐化为灰烬。 拿起镜子,摆正。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倪可呵斥道:“你看,这么丑的脸,丢在宫里那美女集中营内一比,简直就是个丑丑丑丑丫头。人家无盐虽貌丑却有绝世之才,钟无艳也是一代奇女子,你呢,你有什么?他马上就要娶妻了,而且是个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儿,夫妻将会恩爱无比。虽然你也姓郭络罗,可同姓不同名呢,就算是同姓又同名,那也只能是同名不同命。那个让他能在夺储之路上就算无后,都坚持了许多年,最后才纳了两妾的女子,那个几乎得了他一整颗心的女子,不会是你,不可能是你,做梦都轮不到你。” 闭眼,深呼吸,烦躁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重新坐回画板前,倪可开始用平静的心态认认真真一笔一划的勾勒。 数日后。 “怎么了?”倪可好奇的看着正襟端坐不一语的安玉。 “阿玛今天找我谈了谈。”安玉瞄了倪可一眼,顿了顿。 倪可挑了挑眉,示意继续。 “这是宜妃娘娘赏下来的。”安玉自怀里掏出个锦盒来递给倪可。倪可打开一瞧,竟是一整套的极品湖笔。 “阿玛说,宜妃娘娘夸我稳重。” 倪可恩了声,拿出一管湖笔把玩着。 “阿玛说,宜妃娘娘派了人去问了宗学里的夫子,夫子夸我谦虚好学,品学兼优。” 倪可斜瞟了安玉一眼,九岁的安玉俨然已经是小帅锅一枚,酷似布耶楚克,唯那双桃花眼,不似布耶楚克那般随时风情万种,内敛得很。 “阿玛今日带我去晋见了皇上,皇上也夸我来着,还赏了这个。(.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安玉又自怀中掏出了个小锦盒。 “我说今儿个怎么都不见人影,原来是进宫去了,怎么也不告诉我!”倪可一边飞了个白眼过去,一边打开盒子。霍,真漂亮!提起盒中那色泽温润的玉佩,对着阳光望去,通体透亮。不愧是康熙出品,品质保证啊。口水ing~! “是阿玛直接到宗学里接我入的宫。”安玉好笑的看着倪可对着玉佩直吧嗒小嘴,他们的东西,何时分过你我了,他的还不就是她的么。 “皇上说,阿玛养了个好儿子……” 可淬了一口,不悦的打断了安玉的话:“什么他养的,明明是姑奶奶我把你拉巴大的。” “好好,是静静的功劳。”安玉探身过去把倪可抱在怀里,很明智的不去理论这个到底是谁把谁拉巴大的问题。 倪可颇为老怀宽慰的捏捏安玉的脸,这么出色的孩子,真是好有成就感啊。 “宜妃娘娘向皇上求了恩典,让我陪同九阿哥进上书房。” “恩”倪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下一秒腾的从安玉怀里跳了下来,望着安玉语带颤抖,一连迭的问:“进上书房,陪同九阿哥?!做侍读?你同意了?!!” “静静……”安玉知道倪可一向不想让他与皇室中人接触,却没料到倪可的反应竟然如此剧烈。 “shite!布耶楚克!”倪可低声咒骂,铁青着脸,蹬蹬蹬的直往外冲。 “静静……”安玉慌了神,伸手想去拉,竟然没拉住,忙追上前去。 夕阳的余晖静静的散着最后的温度,风轻轻佛过,掀起一层薄纱,现出底下的画来。漫天的花海之中,少年拈花轻笑,那笑容竟然夺去了那绝艳的芙蓉颜色。少年的眼中似是盛满了一整个春天,温柔得叫人不由自主的跌落进去。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低低响起,画架旁伸过一只纤细的女子的手,在少年的脸上留恋般轻抚着,良久才轻轻将白纱重新覆上。 “哐”的一声,门被一脚踢开,布耶楚克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自顾自的摆弄着手上的棋子。倪可手一伸,琉璃做的棋子顿时碎了一地。 “哎呀,宝贝儿,这是怎么了?”布耶楚克长手一伸便将倪可揽入怀里。 倪可铁青着脸,猛的一推,布耶楚克非常配合的顺势一倒。 “你什么意思。”倪可**往人胸口一坐,小手一伸,揪起衣服前襟。 布耶楚克好整以暇的冲倪可眨巴着桃花眼,一脸的委屈:“宝贝儿这说的是什么呢?” “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自己进去不算,还要拉着安玉去,你的心被狗吃了不成。”倪可愤怒得几乎失去了理智,她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岂能从此被拖进那最肮脏的地方去:“这个儿子你不想要,我要。警告你,别碰他,别想打他的主意!不然我跟你没完儿。” “啧啧!”布耶楚克突的笑了,笑得一如百花绽放般绚烂,伸手捏了捏倪可几近扭曲的小脸,柔声道:“宝贝儿怎么不问问是不是他自己想要进去呢?” 倪可被那笑容略微闪了闪神,却立刻醒转了过来。安玉自己想要去?不,不会的,不可能的。她从小就不停的给安玉灌输那个世界的危险性,安玉怎么可能会自己想要进去。 “阿玛说的没错。” 倪可僵硬的转过脖子,看到安玉笔直的站在门口,一脸的坚毅。 她喃喃问:“为什么?” “我需要有能保护你的能力。”安玉走上前轻轻搂住倪可:“我要让你能自由的在阳光下任意的笑着跑着闹着。” “现在这样很好,我不介意一直这样,我不介意……。”倪可唰的流下泪来。 “我介意。”安玉截住倪可的话:“我介意你只能藏在这府里,我介意将来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却只能无力的站在一边看着。” “不……”倪可拼命的摇头。她想说,九阿哥的下场会很凄惨,她想说现在无论投哪一派都是错的,她想说那位帝王的心思太难琢磨,她想说的很多很多,可是,这些话让她如何说得出口。 谁也不知道万一颠覆了历史,穿越的人又会如何。现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初活着仅仅只为了不能随意结束父母给予的生命的倪可了。如今她有了安玉,开始贪恋着这孩子给予的温暖,开始留恋起这个世界来。若是后世因为历史的颠覆而崩塌,叫她怎么舍得下这个相依了多年的孩子。 安玉轻轻的拭去倪可的泪:“我说过,会保护你一辈子,所以,我必须去增强自己的力量。” “不!”倪可猛的推开安玉:“你们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什么也不知道!” “就象每个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一天天的在走向死亡,可人们都却还在努力度过每个今天,期待着每个明天。”温暖而宽大的怀抱轻轻揽住倪可:“重要的,是过程,不是么?” 倪可抬头,望着那双从未如此认真过的眼,竟一点点的平静了下来。 深夜,安玉被一声短促的惊叫声吓醒,睁眼却只见倪可缩在床铺角落里,哀怨的咬着被角,不停的喃喃咒骂:“笨蛋!笨蛋!笨蛋!笨蛋!腹黑男!腹黑男!腹黑男!腹黑男!腹黑男!” “傻瓜!”安玉扑哧一笑,拉过倪可,揉了下小脑袋:“你都说了他是腹黑男,你以为你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还瞒得住他。恩?快睡吧!” 倪可愈哀怨的瞅着安玉:“大腹黑加小腹黑,没一个好货。”呜呜……她辛辛苦苦拉巴大的娃啊! 今日第二更送上!如果还能入眼欢迎拍砖灌水!如果对后续感兴趣,请随手点个收藏!如果觉得喜欢,那么就给张票票吧!您随手的一个收藏,一张票,一句感言,都是对若水莫大的支持和鼓励。 鞠躬!!! 支持本书请到 第十六章 出征 倪可原本便不太爱搭理布耶楚克,那日自己傻呼呼的送上门后,更是远远看到便绕着弯儿走。(.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安玉轻轻一句:“你都说他是腹黑男了,你以为你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隐瞒他多久?”许多以往总觉得莫名其妙的事情都立刻有了解释,让自觉一直滴水不漏的倪可恨不得钻地下去。 这回丢人可真丢大了,当她在他面前装模做样的时候,那腹黑男肚子里肯定都乐翻了。难怪尽管不搭理他,他还是那么有兴致逗弄她。 这日,倪可在花园随意逛了一圈,正要回若水院,眼中闪过一个陌生的身形。正往前迈的脚步,又蹬蹬蹬的往后退。只见一穿戴着全副盔甲的白袍男子,腰挎宝刀,手半扶在刀柄之上,明明是很随意的往那儿一站,偏偏生出一股让人不敢正视的气度来。府里的管家正弯着腰站在男子面前,时不时的点下头。 咦?谁啊这?怎么觉得那背影有点眼熟。倪可好奇的悄悄凑了过去。待得近了,看得清了,倪可张大嘴傻在那里。omg,真是,真是,真是tm该死的酷!倪可忍不住暴了句粗口。 这男人实在是很有让人神共愤的潜质啊!上帝在造他的时候,心里肯定想着自己的小情人儿,要不怎么会弄出个这么完美到彪悍的怪物出来。倪可恨恨的想道。 “嫉妒,你这是赤果果的嫉妒!”小天使顶着张气愤得红的脸指责倪可。 “切!”小恶魔拿钢叉捅了捅天使的小pp,顺带白了倪可一眼:“很明显是上帝造人系统更新太慢,出了系统漏洞嘛。” 似乎是觉察到了倪可眼中的怨气,布耶楚克转过身来,一看到倪可,那原本萧杀的气场刹那消失无踪。 “呦,宝贝儿,想阿玛了?”布耶楚克带着灿烂的笑容,长腿几个阔步就来到了倪可跟前,一把将她举起抛向空中。 连挣扎的过程都不需要经过,便直接跌落男人怀中的倪可,没好气的白了布耶楚克一眼,坚硬的铠甲咯得她有点儿疼。看了眼恭身退下的管家,倪可微蹙着眉看着布耶楚克,挣扎了半晌,终是开口对布耶楚克说道:“你不是文职么,怎么穿铠甲。” “玉儿都知道要保护宝贝儿,阿玛自然不能让儿子给比了下去啊。”布耶楚克很难得的笑得直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来。 倪可毫不犹豫的扬起小手冲着那可恶的笑脸“啪”的一下:“好好说话!” “啊啊啊,宝贝儿这样对阿玛,阿玛好伤心啊。”布耶楚克立时换上怨妇脸,配着身上威武的铠甲,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倪可额暴青筋,怒:“说人话!” “皇上亲征,点我随行!”布耶楚克脸上终于恢复回了平日里那淡淡的微笑:“亲征噶尔丹呢。”低磁的声音有一丝微弱的颤动。 倪可一惊,掐指一算,眨眼都已经到了康熙三十五年了,那不是,那不是康熙亲征噶尔丹么,在她的记忆里,这场战争打了整整一年,似乎一直要到三十六年四月后才算完。 老康那长命的皇帝自然不会出什么事儿,可刀枪无眼,就算是随侍在皇帝身边,也不定就是安全的,闹不好,反倒是最危险的。为什么?你想啊,若是皇帝遇了险,周围的人就算是拿身体堵,也得把敌人给堵住了,皇帝就算要死,也得死在最后。 “宝贝儿是在为阿玛当心么?”布耶楚克重重的亲了倪可的小脸一口。 “阿玛可是文武全才呢。”单手托住倪可在臂弯,另一手扶在腰间挎刀之上,布耶楚克摆了个英武的pose! 被抹了口水的倪可正欲怒,却在看见男人眉眼间那一丝几乎微不可察的淡淡的哀愁时,心不知怎的,一下便软了下来。她不知道布耶楚克是什么了什么而哀愁,也并不想去问他,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 身体先与大脑做出反应,倪可双手自然的挽上那欣长的颈项,头轻轻靠上那宽厚的肩膀。布耶楚克被倪可突如其来的动作震得微一颤,扶在刀上的手下意识的上扬,轻轻将倪可圈在怀中。头一次,温煦的气氛出现在两人身周。 倪可静静的听着那“砰砰”的心跳声,沉稳而有力,规律的节奏让人异常的安心。这个怀抱,其实,一直很温暖;这个人的味道,其实一直很温馨。只是,因着熏的事,她几乎是怨恨着他的,于是,一直一直的忽视着他的付出。她也知道,若非他的明里暗里纵容,她与安玉又岂能过得如此懈意。只不过,她一直不愿意去正视。 倪可闭了闭眼,罢了罢了,窗户纸捅破了也好,她若再避,便是矫情了。虽然这是个跟她的灵魂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子,但是,这个怀抱,有着爸爸的味道呢,倪可轻轻的蹭了蹭。 她至今依然清晰的记得,前世的父亲那个同样如此宽厚温暖的怀抱。那张日益消瘦的脸始终洋溢着暖暖的笑容,苍白得几近透明的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头顶,一直一直,直到心跳渐缓渐慢,渐渐消失。倪可记得自己那时候明明是那么的想哭,原本只需轻轻一颤便能泉涌而出的泪,却硬是一滴都未曾掉下来,只清晰的听见了一颗心碎的声音。 如此的温暖,真是令人怀念。令人心安,令人……令人想放开整个身心被他护在双翼下疼着爱着怜着惜着。 风,轻柔的绕着两人盘旋一周后扬长而去,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点点班驳的洒在两人身上。淡菊远远的望着已维持这个姿势许久的父女二人,心底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似是哀伤,又似是幸福。 “谢谢。”倪可伏在布耶楚克肩头轻轻的说道。 “恩……”轻轻的,长长的尾音,带着十分的温柔。 谢谢你,谢谢你什么都不问。谢谢你,谢谢你一直这么的包容。倪可在心底轻轻的说。 “什么时候走?” “后日。” “噶尔丹此次必败。”倪可扭头望着远方起伏的山峦。 布耶楚克手臂微微收紧。 “明年,明年他必死无疑。”倪可声调一变,说得斩钉截铁。 布耶楚克紧紧箍住了倪可的小身子。 倪可转回头,小脸轻轻贴上那微微有些白的俊颜,柔声道:“请,一定要平安回来!” 今日第一更送上!如果还能入眼欢迎拍砖灌水!如果对后续感兴趣,请随手点个收藏!如果觉得喜欢,那么就给张票票吧!您随手的一个收藏,一张票,一句感言,都是对若水莫大的支持和鼓励。 鞠躬!!! 支持本书请到 第十七章 抢食 凌晨四点。 “这该死的破规矩!浓墨,东西都带齐了没有?” “姑娘尽管放心,都齐了。” “淡菊,把我床头那个绿色的琉璃瓶拿来。” “哎……” “给你放在荷包里,要是乏了,就稍稍抹点在太阳**上提提神儿,可别被夫子给抓住错了。记得别表现太好,和那帮惹祸精要保持一定距离,别被祸害了。记得在车上把牛奶喝了,浓墨那里有带小点心,记得别饿着……” “‘身体是一切的本钱,身体好了,别的才有盼头。’姑娘,您这都说了一百零九遍啦,连浓墨都会背了。” “死小子,你皮又痒痒了是吧。” “我走了。”安玉双臂环住做势欲打的倪可,板过那张横眉竖眼的小脸,额头轻轻相抵:“乖,回去继续睡!” “恩,路上小心!”倪可仰脸,唇轻触了下那光洁的小额头,看着安玉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门去。然后……小手掩嘴,打着哈欠,回笼觉去也! 这样的戏码,在布耶楚克府上只住了主仆四人的若水院,已经上演了整整一个夏季。 马车不疾不徐的向紫禁城驶去,当车快至宫门之时,靠在车上紧紧闭着眼的安玉突的向一边伸出手。 “这是姑娘特意给您做的,弄了好几个时辰呢。”浓墨紧紧搂着胸前的小包袱不肯松手。 安玉眼睁都未睁,手便那般僵在半空。 “给!”浓墨将小包袱往小主子手上一塞,气呼呼的坐在一边生闷气,嘴里小声嘀咕着:“舌头长得就跟狗鼻子一样灵,不是姑娘做的东西立马尝出来。” 安玉将小包袱稳稳的置与手上,依旧闭目养神。 浓墨继续嘀咕:“要是姑娘知道每天的心血都落进那群惹祸精肚子里……” 安玉突的睁开眼,冷冷的扫了下浓墨,吓得这孩子立马闭嘴。 安玉轻轻抚摩着手上的小包袱,眉眼间具是温柔,半晌,终是开口道:“静静要的,不过是我的平安。而她的心意,我早就藏在了心里。” 浓墨羡慕的看着自家主子,虽然他姐姐待他也很好啦。想当初,他病得奄奄一息,姐姐差点把她自己卖到妓院里去了,幸亏遇到两位小主子,救了他们姐弟俩,还给了他们安身之地。 可是,想起淡菊对着自己时那永远横眉竖目的模样,浓墨就心里直憷。为什么他和姐姐之间就从来不会出现两个小主子之间那种舒服得能让人轻飘飘的气氛呢?难道这就是姑娘所说的阶级差距?或说这就是代沟? 大殿内早已是灯火通明,安玉微微低着头进去,颇有些意外的现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裳,欣长的身影。男子背着双手笔直的立在中央,腰间是根标志性的黄带子。安玉微微一怔,成为九阿哥侍读已经三个多月了,他虽不算是过目不忘的人,却也能确定并未在学堂内见过此人,难道是新入京的宗室子弟? “咦?这不是八哥吗?”直直的大嗓门在安玉身后响起。 “弟弟们是不得不来,今儿个是什么风把八哥给吹来了。”男孩子未完全蜕变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开府啊!”小男孩清亮的声音,不用看也能猜出定是苦着张脸。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温故而知新!”月白衣的男子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若君子端方温良如玉。 安玉微微恍神,立时往边上退开几步,弯下身去,给鱼贯而入的众人行了个礼:“奴才给八阿哥请安,给各位阿哥请安。” 瞧了安玉一眼,瞅见他怀里的小包袱,十阿哥乐了。径自取了去,对着八阿哥笑道:“八哥来的可巧了,弟弟这里可有个好东西呢。” “安玉明明是我侍读,怎么就变成你的人情了?”九阿哥不悦的抢过小包袱,明明原本是他一个人的独食,都是这蠢货,闹得一群人来和他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今天是什么?快打开快打开!”小十三和十四在边上不停的催促。 看着闹哄哄的弟弟们,八阿哥颇为讶异的抬了抬眉,目光投向九阿哥怀里的小包袱。只见九阿哥一脸不爽的将小包袱放置在桌上,待得打开里面的盒子,甜甜的香味立时迎鼻扑来。一尾吐着泡泡活灵活现的金鱼展现在眼前。 看着一哄而上的弟弟们,八阿哥微微蹙眉。轻斥道:“莫忘了宫里的规矩,皇阿玛若是知晓,仔细你们的皮。” “八哥说的是,皇阿玛若是知晓,仔细你们的皮。”九阿哥连连点头。 “九哥这话说的,您就不必守规矩了?”十阿哥不满的顶回去。 “你们也不瞧瞧安玉是我的谁。”九阿哥得意的挑起凤眼。 “也不瞧瞧安玉是我的谁。”小十四调皮的学嘴:“呦,是九哥您的谁啊,难不成是您媳妇儿?” 众人哄笑。 “说实在的,安玉你怎么就不是女的呢。”被人群挤出来的十阿哥意尤未尽的吧嗒了两下嘴,看着沉默不语侍立在一旁的安玉:“你要是女的,爷立马去求皇阿玛把你指给爷。” “安玉若是女的,还轮得到你?”九阿哥不屑的瞥了眼十阿哥:“哥哥我求都不用去求,我额娘直接就把安玉给定喽。” 八阿哥看了看侍在一旁,低垂着头,从始至终未一言的男孩:“你叫安玉,可是布耶楚克府上的安玉?” 安玉微微弯腰,低头拱手:“回八阿哥话,奴才正是。” 八阿哥暗自沉吟,十来岁的孩子,进退有礼,倒也难得。皮相有七成象极了那人,只是这气势却不及那人的万一。 想起那人金戈铁马,浴血奋战时那恍若战神的辉弘气势,不由对眼前这孩子的将来生出几许期待来。说出的话也柔了几分:“九阿哥胡闹,你该多多劝阻,别跟着瞎折腾,可莫让你阿玛为你担忧。” 安玉低眉顺眼的应了声。 八阿哥顿了顿,又道:“我回来前,见过你阿玛了。他很好,你尽管放心。” “好了好了,不就是几口小点心么,哪来那么多穷讲究。”九阿哥手里拎着已经空了的食盒,一把将安玉给拖走。 晌午时分,知了在拼命的绽放着它们最后的生命, 八阿哥胤禩坐在下房微微闭着眼休憩,手里捏着一个精致的香囊,置于鼻端轻轻嗅着,嘴角洋溢着淡淡的幸福。 “八哥,八哥。”胤禟探头探脑的溜了进来,怀里鼓鼓的,还不停的看着身后。 胤禩手一收,迅速将香囊藏入袖内。 “可算把他们给甩掉了。”胤禟松了口气,顿时眉开眼笑的在胤禩身边一**坐下。 “九弟你这是?”胤禩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嘘,轻点儿,等下被老十,老十四他们听见,会被抢的。”胤禟说得颇为咬牙切齿。 胤禩目瞪口呆的看着胤禟自怀里掏出早上看见过的那个食盒,打开盖子,扭了扭盒边,盒子一松,原来竟是分上下两层的。 “不知道今天的是什么?”胤禟满脸的期待。 将上一层拿掉,一群在翠绿的菜叶上排得整整齐齐的雪白小羊羔现了出来。拿了一只一口放入嘴里,胤禟顿时眉开眼笑。见胤禩不动,不由催道:“吃啊,这可是弟弟费了好大心思才弄来的呢。” 犹犹豫豫的拿起筷子,夹入口中。恩,香米做的身子,去了壳的小虾米做的角,芝麻粒儿做的小眼睛;米里放了一点点的薄荷,还微微带了点儿咸,肚子里装的是豆沙,不知加了什么,口感无比细腻顺滑。总而言之,非常清爽顺口,最是适合现在这个天气,让一向不喜甜食的胤禩吃得很是舒心。 “怎么样,我就说不错吧。”胤禟手里捧着最后一只小绵羊,叹了口气,狠狠的塞进嘴里:“就是那小子死活不肯多带,每日里就这么一点,老十,老十三,老十四还要来和我抢。” “恩?是安玉亲手做的?”胤禩很是诧异。 “可不是。”胤禟意犹未尽的匝匝嘴“那小子开始还藏着腋着,叫我给现了,还骗我是闻香阁里买的。狠狠的揍了几顿后才老实了。” 胤禩摇摇头“你爱吃,让他把配方写下来,让厨房里给你照做不就是了,何必如此。” “八哥有所不知。”胤禟苦着张脸:“弟弟早让他写过了,可御膳房里做出来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味儿。再说,也不知他哪来的那么多心思,日日做的都不同,御膳房里出来的哪能比。啊啊啊!他为什么就不是个女的呢?”九阿哥一脸哀怨。 胤禩好笑的屈指轻轻敲了敲胤禟脑门儿:“你也知他不是女子,日后还是收敛些罢。且不说这宫里的规矩,若让皇阿玛知道你逼人日日为你下厨,仔细你的皮。” “弟弟知道,还不是老十他们每日来抢才闹开的。”胤禟恨恨的踢了跟前的椅子两脚。 胤禩沉吟了片刻,轻声道:“那安玉虽说不是嫡子,他阿玛品级虽然不高,却实再是个将才,而且……而且皇阿玛待他也很不一般。” 胤禟迅速的看了八阿哥一眼。 胤禩双眼望着门外:“布耶楚克十岁便随侍皇阿玛身侧,直到七年前自请外放,回京这四年,皇阿玛数次召见,屡屡推病在家,也不见皇阿玛降罪。” “八哥的意思?” “不给你额娘留个面子,也得给布耶楚克留个面子。” 胤禟面露豫色,最后不怎么心甘情,愿勉强的点了点头。 今日厚实的二更送上~!话说,终于可以上新人榜了,堪堪挂在末尾不到一上午就被挤了下去!u.u 而且排在最沤的16位!要是还喜欢若水的文文就请点个收藏给张票票支援支援吧~~~~~鞠躬! 支持本书请到 第十八章 假凤虚凰 日子,眨眼便已到了八月,就算不起风,空气中依然到处能闻到桂花的香甜味儿。 京城某客栈,天字三号房,隐隐约约的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别,啊……不要……不!” “美人儿,甭害羞嘛!” “求求你,不……不要啊!” “你瞧,多漂亮!”倪可终于满意的从淡菊身上爬起来。 淡菊红着脸看着镜子里自己那一身清新淡雅的汉女服饰,姑娘的眼光的确是很不错,这衣服很适合自己。只是想起刚才姑娘硬给她换上的那套才一点点布料的内衣,看着镜子里自己微微隆起的小小胸部,才稍稍有点降温的脸又烫起来。 倪可满意的点点头,几乎从来不出门的她,今儿个一出门现那位老乡大姐又捣鼓出了不少东西。譬如刚才被她硬穿在淡菊身上的那套内衣,设计的很是不错,倒是为她以后省了不少事儿!唉!她怎么就不是麻省理工博士呢?若是把电灯电视电话都一起捣鼓出来,那该有多好啊!倪可贪心的惋惜着。 “姑娘,您这是?”淡菊疑惑的看着倪可自包袱中拿出一瓶汾酒,打开倒满茶杯。 “你跟着我有两年了吧。”倪可将手帕浸入茶杯中,缓缓脱去身上衣物。 “回姑娘的话,是一年零八个月十三天。”淡菊一直很清晰的记得,那一年的年关,弟弟病得奄奄一息,她一狠心想将自己卖入青楼好请个大夫给弟弟看病,谁知道老鸨到她家中一看,见她孤身一人便想硬抢。 眼看着弟弟没活路自己又要入火坑,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时,那个俊逸的男人带着一个冷着脸的小男孩,,手里抱着个丑丑的小女孩,天神般出现在了眼前。 丑丑的小女孩冲着被拖倒在地的她“咯咯”笑着伸出双手要她抱。明明是那么丑的孩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却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让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将那一身华服的女孩抱在了自己脏兮兮的怀里。 之后的一切简直就象是做梦一般。她和弟弟被带到了一个华丽的大院子里,换上干净柔软的衣裳。弟弟有了大夫看病,很快就好了起来。 “你们愿意留下来照顾我的两个孩子吗?”男人微笑着问。她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既然留下来,就要全心全意的照顾主子。如果,背叛了你的小主子,我会很生气的哦。”男人笑得依然温柔,她却浑身一颤,宛若被毒蛇盯上一般。 但是她依然决定了要留下来,那个丑丑的小女孩将她和她最在乎的人从地狱入口拉了回来,为此,她愿意献出她的忠诚。 当她知道那个丑丑的小女孩就是郭络罗安静时,震撼是很明显的。当年那个全北京城都在传的,犹如嫡仙般的女娃娃,那个后来听说变成了傻瓜而且毁了容的,让所有人都惋惜的女娃娃。 当这个女孩弯着眉眼对她说:“欢迎加入若水院,以后请多多关照哦。”看着那带着温暖的笑意,亮若星辰的眸子,她真诚的伏倒在地,自此奉她为主。 “平日里,我和安玉什么都不瞒着你们,有件事儿,也是时候该让你知道了。” 倪可脱得已经只剩下了一个肚兜。淡菊自回忆中拉回思绪,正要帮主子把衣服换上,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眼前的小人儿自胸骨往下,自胳膊肘往上,全身露出来的肌肤尽是雪白粉嫩,滑若凝脂。强烈的颜色对比顿时将淡菊震得说不出话来。 倪可看着淡菊呆若木鸡的样,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看好哦,变个戏法给你看。” 将浸在茶杯中的手帕取出覆与面上,过了一会,重新浸入酒中,然后开始对着镜子擦拭起来。 看着那一点点露出来的凝白肌肤,淡菊开始呆滞。 一盏茶后,淡菊依然在呆滞。 两刻钟后,淡菊脑袋无意识的跟着倪可转,依然处于呆滞状态。 “回魂啦!”倪可披散着,踮起脚尖,屈起中指,在淡菊额头轻轻一弹。 “姑……姑娘,这,这是……”淡菊惊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嘘,只看,别说。秘密哦!”倪可手指轻轻的点在淡菊唇上,弯了弯眉眼:“来,帮我梳条辫子。” 待得梳好辫子,淡菊终于回过魂来,却依然忍不住往镜中望去,现如今,她若是还不知为何当年京中会盛传郭络罗氏安静被一场大病毁了容烧成了傻子,那她便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了。 小主子这才四岁呢,待得再大些,怕是连天神也要被惑了去吧。将这张脸露在了她的面前,小主子是用这种方式表达着对自己的信任么。淡菊突然觉得鼻子酸。 穿上一身小马褂,用卡固定好帽子,能自由呼吸的肌肤就是舒服,倪可满意的瞅了瞅镜子里的自己,拉起淡菊的手兴冲冲的就往外闯。 “哎……哎……慢点,满点儿,姑娘您这是……。” “要叫少爷,或公子。”倪可一个急刹车,回身竖起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拉着淡菊蹬蹬蹬一路风风火火的下了楼穿过大堂直奔门外,引得无数人抬头注视,互相打听这是谁家的小公子,竟然如此俊俏。 “知道今儿个西郊有个赏菊会不?”倪可冲着一停在客栈门口等着拉生意的车夫问到。 看着眼前如同年画里蹦出来般的小公子,车夫呆了呆。 “知道不?”倪可拿着一快碎银子在车夫眼前晃。 “知道知道!”车夫回过神赶紧将人让到车上,扬鞭而去。 “姑……少爷。咱们这是去哪啊!”淡菊有些摸不着头脑。今儿个一大早的,小主子就拉着她偷偷溜出了府,逛了好一会街,买了一大堆衣服,又跑去客栈,不仅仅自己换上了套男装,还把她也换上了套汉家小姐的服饰。而且,淡菊偷偷瞄了眼那洁白如玉的容颜,小主子这是打算做什么呢? “嘿嘿!美人儿,只管跟着少爷就是了。”倪可笑得颇为贼兮兮的,还吼上了句:“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 可惜的是那声音嫩得可爱,图惹得淡菊扑哧的笑。 倪可也不介意,双手捧着小脸,径自嘿嘿的笑。啊呀呀,她可爱的小安玉竟然学会隐瞒了,真是的,难道快要到孩子大了不由娘的时候了吗?呜呜,不要啦! 拿贼拿脏,捉奸捉双,倪可紧紧握拳,眼里闪着兴奋的精光。小安玉,早恋是不对的哦!尤其是抛弃老娘去约会小姑娘更加的不对哦! == 今日第一更送上!如果还能入眼欢迎拍砖灌水!如果对后续感兴趣,请随手点个收藏!如果觉得喜欢,那么就给张票票吧!您随手的一个收藏,一张票,一句感言,都是对若水莫大的支持和鼓励。唔!终于进新人榜了,多谢大家的支持!傻笑的若水! 鞠躬!!! 支持本书请到 第十九章 命运之手 到了地头,看了看门口杵那里收请贴的几个家丁,倪可一拉淡菊,悄悄跟在位刚下马车的中年男子身后,家丁收了男子的请贴,看了眼一身华服,粉雕玉琢的两人,谁也没生疑心,于是主仆两大摇大摆的就进去了。 原来,这是古代变相的相亲大会啊!看着一个个精心打扮过的妙龄女子以及一个个故做潇洒的男人,倪可咂咂嘴。难怪昨儿个安玉小朋友到处找借口不肯带她来呢。 凭借着自己超可爱的外型加上甜如蜜的小嘴,倪可很轻松的从别人手里骗来了把团扇。看着与平日行为大相径庭的小主子,淡菊不由暗暗祈祷,小主子可千万别玩上瘾了,过几天就来这么一次,这太考验她心脏的承受能力了。 “你左我右,呆会不论有没有找到安玉,都到前面那湖边会合。”倪可把团扇递到淡菊手上,把她往左推。“你这样子虽说与平日已大相径庭,就怕安玉眼太毒,还是拿扇子稍微遮下更保险些。” “姑……”倪可眼一瞪,淡菊立刻改口:“少爷,咱们这是要做什么啊。” 倪可左右互相捏捏小拳头,笑得一脸灿烂,粉粉的小嘴吐出两字来:“捉奸!” 淡菊被倪可的笑容恍了恍神,看来姑娘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一下子还是无法适应啊。淡菊敛敛心神,颇为好奇的追问了下。 “哎呀,把安玉找着你自然就知晓了。找着了别作声,去湖边等着我啊。”倪可推了推淡菊,径自往右行去。 “哎,少爷,少爷,别一个人乱跑啊。”淡菊急追,却只见倪可在人群中挤了几下,便失去了踪迹。淡菊虽不知倪可那转世的秘密,却也知道自己的小主子与一般孩子不同,此时见倪可三两下不见了人影,只得按先前说的往左找少爷去。 几乎如同原生态林般的园子,让倪可颇有些意外,人工的痕迹淡得令人几乎看不出来,到处是成荫绿树,郁郁葱葱的遮挡着人的视线。 这样要怎么找人啊!倪可愁。在林间小心翼翼的穿梭着,现奸情无数,却独独未见到那不乖的小孩。 突的,倪可前进的脚步微微一顿,小小的身子紧贴到了树身后,怔怔的望着前方。 苍虬的桂花树下,十五岁的少年背倚着树席地而坐,右手随意的搭在屈起的右膝之上,头微微昂起,眼中透露着淡淡的忧伤。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撒在少年的身上,偶尔一阵微风袭来,落下一阵花雨。少年缓缓的闭上了眼,倪可身临其境般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流转在少年身旁忧伤的气息。 缓缓的抬起手,指尖远远的轻触少年光洁的额,慢慢的下滑,点在眉心,滑过鼻尖,落在微微张开的唇上;最后,张开手,捂在心脏的位置,想象着那里的心跳声:“砰……砰……” “胤禩。”少女的声音若出谷黄莺一般悦耳:“等急了吧,对不起哦……。” 眼角眉稍皆是风情完种,微嘟着初绽之樱花般的唇,少女一阵旋风般扑入了少年的怀里。 少年的唇微微上翘,手温柔的抚上少女的。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倪可仿佛看见了一整个世界的花在那眼中争相绽放,一种名为幸福的气息毫不吝啬的在少年身周洋溢开来。少年捧起少女艳若芙蓉的脸,唇轻触上唇, 倪可眼中突的一涩。抬头望天。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阿弥陀佛!明儿个不会长针眼吧?唔!一朵桂花掉眼睛里了,好难受!真是的,这么远也能飞过来,害人家眼睛疼。 哎呀,不行,得赶快去找到那开始叛逆的孩子才行。真是太让人伤心了,教育了这么多年白教育了,竟然叛逆期提前这么多,看到时候怎么收拾他!倪可一边小声嘟囔一边继续四处去搜寻。 一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左手随意的搭在身旁矮个些的男孩肩上,站在路间,低低的笑着在说些什么。倪可瞄了一眼便打算继续饶道,突的又转回目光,落在那年纪稍小些的男孩身上,盯着人家的辫子直瞅。 那辫子也没什么希奇的,打的是最平常的式样,用的是普通的一根藏青色的带,希奇的是辫穗末梢晃悠着的两只桃核雕的小猴子,那分明是她几天前的杰作嘛。 倪可邪恶的笑了。个死孩子,终于被逮住了吧,还知道换了衣服再来,怎么就没把这穗子也给换了啊。蹑手蹑脚的摸上前去。自前面两人的缝隙间,倪可看见了一角女子的裙摆。 “哦呵呵!”倪可立时化身为女王,奸笑不已!加速前行的步伐。 “公子请自重!” 还是朵带刺儿的玫瑰呢,碰钉子了吧,小子嘿!倪可无良的窃笑!却在看见那又羞又恼的女子时愣住了! 雷啊!安玉调戏淡菊?倪可顿时被雷住了!猛一甩头,怎么可能!安玉调戏淡菊,哈雷彗星晚上就该撞地球了。瞅了一眼那辫穗,倪可毫不犹豫的自两男孩身后冲上前去,一手一个往两边一推,促不及防之下,两人竟被她推了个踉跄。 挡在淡菊身前,倪可双手插腰,大吼一声:“呔,兀那小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调戏良家女子!” 两个差点儿摔上一交的男孩正要怒,耳听得倪可这奶声奶气的一喝,抬头一看,不由得都乐了。 “呦,哪来的奶娃娃,长得还真俊!”小些的那个伸出狼爪来欲捏倪可,被倪可一爪拍掉。 “可惜,爷不好这口。”年长些的颇为惋惜的瞄了眼倪可:“小娃娃,回你娘怀里吃奶去,别挡着爷的路。” 淡菊拉着倪可的手臂,微微有些抖:“姑……” 倪可看似无意的一脚瞪在她脚背,淡菊立刻闭嘴。 倪可瞟了眼小个些的男孩,年岁与安玉相仿,身量也象,一张脸极为阳光,再过些年肯定又是个少女杀手。再看大些的那个,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眸中波光流转极为妩媚,端的是个风流佳人象。omg!倪可差点流口水,好一个极品女王受啊! 不行,要坚受住诱惑。倪可正正神色,用很不屑的眼神斜了明显为调戏淡菊之犯人的女王受一眼,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就你这样还想调戏美人,行不行啊,等毛长齐了再来吧你!”拉着淡菊就走人。 “小兔崽子,看爷不剥了你的皮!” 女王受顿时暴走!向前急跨几步,身子前倾,伸手就往倪可后领抓去,欲将她拎起来。 倪可一直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听得脑后响声,头微微一偏,少年的手便搭在了她肩上。小手手抓住对方手腕,往前一拉,同时身子一屈,后退,往少年怀里撞去,手臂一使劲,腰一扭。借着对方的冲劲儿,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完成。 “哈哈哈哈!”看着摔地上愣住了的男孩儿,倪可笑得极为张狂。连一旁年纪小些的男孩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十四,笑什么笑。”男孩儿抓狂:“还不把这小兔崽子抓起来。” “拜拜了您呐!”倪可一拉淡菊,冲地上的少年做了个鬼脸,钻进树林中,没几下便消失在了两人眼中。 “九哥,这回您可算是阴沟里翻了船了。竟然,竟然被一个奶娃娃,奶娃娃给摔翻咯!哈哈……哈哈……叫您平时不好好练库布,知道后悔了吧!”弟弟肆无忌惮的笑得直捂肚子,还很没良心的故意将奶娃娃三个字咬得重重的。 九哥自地上爬起,恼怒得灰也不掸,就这么和弟弟扭打在一块儿。 唔~!话说,选了作调查中觉得若水的文文好烂的亲们,能否再动动您的纤纤玉指,顺便冒个泡回个帖拍块砖,告诉下若水为虾米亲觉得若水的文文很烂否?鞠躬!!!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章 色狼何其多 跑了一会儿,没听见后面有追来的迹象,倪可便停了下来,靠在树上直喘息,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自上辈子算起,她已经有多久没这样开怀笑过了? 倪可闭上眼,张开双臂,深深的吸了口气。花香甜得直腻到心底,鸟儿唧唧喳喳的在树梢雀跃,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前世失去亲人后的灰暗人生,今生因这皮囊而不得随心的困顿,在这刹那奇迹般的消失无踪。 “哦嗬嗬嗬嗬……!”突的睁开眼,将双手拢在嘴边,倪可一阵鬼嚎,惊起一树飞鸟! 嚎完倪可拉起淡菊,又是一阵狂奔。淡菊一边跑一边看着自己的小主子,她从来未曾见过主子如此张扬的模样,就象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就象是一只蜕变了的蝴蝶,刹那绽放出异彩。这便是少爷,那么拼命想要得到力量的原因吧。 探头探脑一番,倪可笑吟吟的对淡菊说:“这回可小心了,再有登徒子就往人多的地方走。还是老规矩,我右你左,湖边集合!” 淡菊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才哎了半声,倪可便已哧溜一下钻进林中不见了人影。 “我的姑娘,该小心的是您自个儿才是吧。幸亏年纪还小,若再大得几岁,还不得遭人虏了去!”淡菊苦笑了下,心里却甜甜的。这才四岁大的孩子,虽然是自己的主子,却真的很会关心人呢。 蹲在两块石头缝隙间的阴影里,倪可不停的叹息,那不乖的小孩到底跑哪了呢?树林里没有,人堆里也没有,难道…… 倪可仰头望了望远处的楼台亭阁,难道是去了那里么?才子佳人,一杯茶,一柱香,一架琴……哦哦哦哦!倪可双手捧着小脸不停坏笑!突的背后一冷,人一哆嗦,眼睛自动的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笑容顿时僵硬。 十七八岁的少年,甚是随意的站在人群里,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被那少年注视着,倪可直觉得天气错乱,如坠冰窟。不动声色的一点点往后挪,待挪到了石头边缘,倪可拔起小短腿就跑。omg,太可怕了,原来眼光真的是可以杀死人的。 双手不停的搓着双臂,倪可时不时回头看上一眼,莫非有什么魔法世界的人穿过来了不成?这分明是冰系魔法嘛! 还是说老乡大姐那只蝴蝶翅膀扇的次数太多,引来时空局的人来追查偷渡了?mgd,她可是一直很老实的啊。只不过是教了安玉点数学物理化学外语,改进了下安玉的衣物,改善了下安玉的饮食,给安玉灌输了点现代意识…… “咚”!撞上什么东西了。呜呜……鼻子好痛,倪可五官痛苦得皱成了一团,立时眼泪汪汪。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领子一紧,被人拎起来了,倪可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呜呜……脸被捏了,好疼……身体被用力一拉! “放手!”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怀抱! 倪可用力眨了眨眼,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二十多岁的旗人男子,黄腰带,有点小帅,站那里笑得一脸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猥琐样。 “美人儿,吃醋了?放心,爷说过的话算数!”男子搓着手指,还在回味刚触碰到的绝妙手感,伸手想来抱倪可:“小弟弟,爷家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想不想去?” 淡菊浑身直颤,不过还是将倪可护到了自己身后。 这便是所谓的深入骨髓的奴性吗?不就是根黄腰带,这京城里头多了去了,倪可翻了翻白眼。不过,这两年的调教还是有些效果的,尽管害怕,还记得自己护在身后…… “有糖葫芦吗?”倪可自淡菊身后怯怯的探出小脑袋。 “有有有,你要什么都有,来,到哥哥这里来,哥哥带你去吃。”男子笑成了朵花。这么极品的小男孩,可真真是百年难得一遇啊,不过是个汉人,到时多赔些银子也就是了。 “真的,不可以骗人哦。”倪可天真的眨着眼,小手用力握了握淡菊,让她放心。 带着甜甜的笑向男子走去。乘男子低下身子要来抱她,小拳头呼的一下正中眼眶。脚后跟狠狠一跺,踩在人脚指头上,还使劲碾了碾。拉起淡菊狂奔,将那哀号的男子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哎,怎么说你好呢。”跑至湖边,倪可松开了淡菊的手,一脸的怒其不峥!“也不知道你今天撞什么邪了,尽遇到色狼。” “我,我……”淡菊诺诺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个可是黄带子,皇亲国戚的,随便伸一根小指头就能压死她一个小小奴才了。 “好了,别我我我的了。”倪可双手插腰,小手指着淡菊低得快要碰到自己胸口的脑袋:“遇上色狼不是你的错,但是你的反应实在太丢爷的脸了。” 小手勾起淡菊的下巴,倪可说得一脸的语重心长:“遇到色狼,最忌讳的就是慌乱,男人十个里九个越看到女人害怕就越兴奋的,所以遇到色狼第一条,就是要保持冷静!” 倪可又拍了拍淡菊的脸:“第二,要记得,笑容和身体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刚才那两次,爷是怎么对付那些色狼的还记得不?再说,就算是被搂住了被抱住了被压住了,那又有什么好慌张的,只要让对方放松了警惕……” 倪可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做了个猛力上提的动作,邪恶的笑着:“只要是个男人,在硬了的时候被这么来一下,不疼死那就不是男人。” 淡菊被倪可如此露骨的话羞得脸垂得更低了。 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吸气声,随即一阵哈哈的大笑响得震天:“九哥,您真该庆幸,这小娃娃刚才没给您来这么一下,要不,未来的九嫂可就该哭了。” 邪恶的笑容在倪可脸上僵住。“不许多嘴。呆会,我一踹你你就快跑。”倪可低低的吩咐了声,脸上迅速换上甜甜的笑转过身去。 只见一群十岁往上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笑得七歪八倒的,其中那个十三四岁容貌俊美的少年一脸阴霾的直盯着她。倪可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九哥,您就是被这奶娃娃给摔了个大马趴?”大嗓门的十来岁少年瞅了瞅倪可,啧啧了两声:“难怪九哥也着了道,竟然比怡晴还漂亮呢。” 九哥双眼怨毒的继续盯着倪可,竟然被这么个奶娃娃摔在了地,真是平生奇耻大辱,害他被众兄弟嘲笑了好久,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倪可瘪瘪小嘴,大眼呼扇呼扇几下,雾气迅速弥漫了上来,怯怯的偷偷瞅着众人,小手不安的扯着自己的衣襟。看得对面众男子心中顿生不忍。 “九弟,不过是个小娃娃,算了罢!”十**岁的儒雅男子先敌不过,出言劝和。 “人家知道错了啦,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软软的童音,可怜兮兮的哀求,绝色的小脸,九哥眼中也软了一软。 倪可正待继续装可怜,忽的看见远远的走来两男两女,其中行在最后的正是倪可寻觅半天不得的安玉,前面是一双容颜俏丽无比的少女,中间行的却是已有两面之缘的八阿哥。 倪可小脸顿时白。九哥,十四弟,她怎么就这么笨,除了那个超能生的康师傅,谁家能拉出这么群风姿卓越的儿子出来。 不行,不能让安玉看到她,不能让他牵扯进来,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倪可脑袋“嗡”的一声,只剩下赶紧远远的离开这么一个念头。身体自动自扭头就跑。 “还敢跑!”见倪可突然一脸见了鬼的模样,小脸白转身就跑,九阿哥稍稍降温的怒火顿时腾的一下又上来,赶上前一脚将倪可踹翻在地。 “姑……公子!”淡菊惊叫着扑过去将倪可护在身下,替倪可挨下了一脚。 剧烈的疼痛让倪可清醒了过来。别慌,别乱!倪可拼命告诉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安玉搀合进来。 “淡菊,听我说,安玉就在后面,你呆会过去安玉那边,不论生什么事情都要拉住少爷,不许插手。记住,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倪可拉住淡菊的手飞快的低声吩咐。 淡菊闻言微微一怔,扭头望去。 “淡菊!”安玉原本漠然的神情立刻激动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倪可暗暗掐了淡菊一把。 “少爷。”众目睽睽下,淡菊微颤着身子高喊一声,连滚带爬“扑通”一下跪在安玉面前。 “出什么事儿了?静静呢?静静出什么事儿了?”安玉问得一声比一声高,双眼忽的转到倒在地上的小男孩身上,脸色一白,抬腿就要过去。 “少爷!”淡菊死死的抱住安玉的腿,姑娘既然不让过去,肯定是有她的道理,自己已经惹了这么多祸了,可不能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 “滚开!”安玉一脚踢翻淡菊,脸上满是暴戾。众人从未见过安玉如此模样,不由都愣住了,连九阿哥也回头望着安玉。 地上的小娃娃“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坐在地上,扬着粘了尘土的精致小脸,手指着安玉控诉道:“坏人,欺负漂亮姐姐!” 安玉微微一怔,淡菊乘机抱住安玉的腿,哭道:“少爷,姑娘吵着要来找您,可才进了园子,奴婢把姑娘给跟丢了。” 死死瞪着坐在地上,一脸泪痕指责自己的的倪可,安玉紧紧的呡着薄唇。 呵呵,昨天竟然爬到了12位,好多票票,多谢各位支持若水的亲们!鞠躬!新的一周又开始了,8知道今天能爬到第几呢?贪心的若水傻笑着爬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一章 谁才是色狼 “别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看了眼地上的淡菊,八阿哥微微蹙眉,上前拍了拍安玉的肩膀:“既然进了园子就不怕找不着,让阿木扎多派人手四处搜寻便是。” “八阿哥此话可是说错了呢。”纳兰怡晴掩嘴娇笑。见众阿哥都不解的望着她,才接着说:“阿哥们都未曾听说过么,人家那宝贝疙瘩妹妹可是只会说两个字――‘恩恩’,若是去得迟了,那容貌虽说不怕被人贩子拐了去,就怕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挨了教训,那可就不好了。” 安玉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微微颤抖着。倪可皱了下眉,几年没见,这老乡真是越来越讨人厌了。 “瞧妹妹这话说的。”一直站在边上没作声的那位女孩子,突的笑眯眯开口道:“。当年我有幸在那孩子大病前见过一次,真真是美若天仙,若非那一场大病,现如今哪还有你我的立足之地。妹妹与那孩子可是嫡亲的表姐妹呢,当年见面的次数想必不少吧。听说妹妹家的哥儿们还为了那孩子跟妹妹闹了不少别扭?” 一席子话说得不硬不软,让怡晴小脸红了又白,偏生不得半点脾气。 “欧耶!小mm,干得漂亮!真不愧是我家小安玉看上的人啊!”倪可听得解气极了,别说那容貌已是上上之选,光凭这性子,便立刻给人打了十分。看着那群人的目光都被两位美女吸引了过去,倪可立刻脚底抹油。 纳兰怡晴正恼怒着,眼一偏看见了一脸乐呵蹑手蹑脚想偷溜的倪可。看到那绝色的容貌不由呆了呆,心里顿时想起了几年前某个令人讨厌至极的小女娃,心头顿时涌起一阵厌恶,娇呼一声:“九哥哥,那小奴才想逃呢。” 九哥哥?倪可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眨着大眼,用最最无辜最最委屈的眼神,望着立刻转回头恶狠狠的盯着她的九阿哥。 “可可知道错了,漂亮哥哥不要打可可!可可好痛痛!”小手怯生生的扯着九阿哥衣襟。omg!为什么她也要跟那大姐一样恶心!倪可在心底唾弃自己! “真的知道错了,恩?”华丽丽的尾音,逼进一步。 “可可真的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小鸡嘬米似的连连点头,暗暗后退一步。 “真的不敢了,恩?”继续华丽丽的尾音,再逼进一步。 “真的真的再也不敢了。”继续小鸡嘬米,暗暗再后退一步。“砰”后背撞到了什么,偷眼一看,原来背后是一片竹林,高高耸立着,靠墙一边的竹子纷纷探出头去。 “爷今儿个有事儿,暂且放过了你。给爷磕仨响头,就滚吧。”兴许是倪可楚楚可怜的样儿,取悦了九阿哥,那张满是阴霾的俏脸竟然忽的阴转晴了。 磕仨响头?滚?九阿哥笑了,倪可怒了! “不愿意?”九阿哥手一伸,掐住了倪可的小脸,将那绝色的容颜掐得直变了形。 怒极反笑,倪可伸手覆在九阿哥掐着她的手上,轻轻的自自己脸上掰了下来。瞄了瞄身后的竹子,一个大胆的念头跳出。 “漂亮哥哥,你弄痛可可了。”不同与先前的可爱与纯真,稚嫩的童音竟然带着几分妩媚。九阿哥的心“砰”的一跳。 “漂亮哥哥,你真的要可可滚吗?”倪可冲九阿哥弯起了眉眼,张开粉嫩粉嫩的小嘴,将九阿哥的大拇指送入口中,贝齿轻轻一咬,小舌头一卷。一股颤栗般的快感顿时沿着脊椎骨直冲上年少气盛的九阿哥头顶。 “可可滚了,哥哥可就见不到可可了哦!”倪可悄悄贴近九阿哥,刚刚到少年腰间的身高,让那粉嫩的唇恰好处于某个敏感的位置。温热的气息随着小嘴的开合轻而易举的钻入那薄薄的布料之内,瞬间,搭起了一个小帐篷。 “你…命风流的九阿哥俏颜顿时艳若桃李。好在,九阿哥背对着诸位兄弟,没让人瞧见了这尴尬的一幕。 “好哥哥,真的真的要可可滚吗?”倪可一边轻咬吮吸着九阿哥的大拇指,一边邪恶的伸出白嫩嫩的小爪子,轻轻的点上那小帐篷的头顶。 九阿哥一声闷哼,伸手欲挡。却被倪可先一步将要害握在了手心。为什么我要在这里调戏一个毛孩子!倪可在心底极度唾弃自己! 九阿哥慌了神,天哪!他竟然不分场合的在外头对一个才四五岁大的男孩子起了情来。 “九哥,磨蹭什么呢。”后头的老十老十四已经等的颇为不耐了。 “快,快放开!”九阿哥看似痛苦又似愉悦的低吼。 “好哥哥,那么可可就滚了哦。”倪可抛了个媚眼,随即脸色一冷,极为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用仅仅能让九阿哥听见的声音道:“这么小,也好意思出来现!” 九阿哥一怔,潮红的小脸顿时变得铁青。 倪可迅速将手里握着的那因年纪还小,才初具规模的硬热物体往中间轻轻一折,毫不意外的听到一声惨呼。 后退,转身,迅速爬上早已物色好的竹子。 “小样儿!拜拜了您哪!”倪可攀在半空中笑得极为嚣张!边笑边接着往顶端爬,竹子就那么被压得往墙外一直弯了下去,不一会儿,只见竹子弹回墙内,枝头的人却消失无踪。 骤变突生,只除了痛苦得蹲地上的九阿哥,指甲陷入了掌心犹不自知一脸铁青着的安玉。众人皆望着那兀自摇晃个不停的竹子,愣住了,场面一阵静默。这是谁家娃娃,胆子也忒大了罢。 “九,九哥,您还好吧。”反应过来了的小十四赶紧跑到仍蹲地上站不起来的九阿哥身边表达兄弟爱。 “九哥这是怎么了?”大嗓门的十阿哥诧异的看着九阿哥痛苦的表情,一脸不解:“那小娃娃又怎么您了?” 可怜的九阿哥拼命压抑着想用手去捂下身的冲动,不敢让众兄弟瞧出端倪来。可可,可可,等着,等爷找着了你,非把你阉了不可。九阿哥恨得直咬牙切齿,容颜扭曲。 “众位阿哥,恕奴才无礼,幼妹走失,奴才失陪了。”安玉面色铁青,一把拉了淡菊逼供而去。 半个时辰后,一面色蜡黄且遍布黑斑的丑女娃鬼鬼祟祟出现在赏菊会的园子门口,混在几位年轻男子身后便想进去,却被眼尖的门卫一把拎住了后颈。 “哪来的野孩子,这里也是你能进得的。”门卫甲一把丢了出去。 狗眼看人低!倪可摸摸被摔成好几瓣了的小屁屁低声咒了句。都一个来小时了,再不能见到安玉,只怕淡菊那小丫头会压不住那死孩子。想起安玉踹淡菊时的表情,倪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是她教育太失败了,还是安玉太在乎她了? “静静,怎么摔地上了?”一个沉稳的青年男子的声音响起在头顶,随及倪可被抱了起来:“怎么一个人,安玉呢?你额娘呢?跟着的丫鬟小子呢?” == 望天,不到一天功夫就被挤出十名之外了。若水哀怨滴咬着小手帕,票票啊~~~你在哪里吖~~~~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二章 谁是谁的幸福 omg!是富格,倪可不由得伸手抚额!她笼统也没几个熟人,竟然难得出次门就碰上了个,她该觉得庆幸还是不幸?算了,先进去再说罢! 装出一副天真纯洁的笑容,倪可拉了拉富格的衣服,小身子朝园子里挂,嘴里喊着:“恩恩……恩恩……。” “知道了知道了,恩恩在里面是吗?哥哥这就带你去找恩恩。”富格颇为无奈的扶稳倪可,向园子内走去。 “这丑孩子谁家的啊!”与富格一路同来的年轻男子蹙起了眉。 “我妹妹!”富格不悦的瞪了男子一眼。 “你最小的妹妹不是号称京城第一美人么?怎么成了这么个丑丫头!”男子一点也不在意富格的目光,一边走一边继续罗嗦。 “阿济格,我再说一次,这是我妹妹!”富格停住了脚,一脸严肃的看着男子! 倪可的心里暖暖的,这个人啊,每次有人欺负她,都会很认真的告诉人家:这是我妹妹!然后将她护在怀里,挡在身后。 “知道了,你妹妹你妹妹!” “呦!她是你妹妹,那我又是谁了。”一声银铃般的少女的娇笑传来,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倪可继续扶额。哦!大姐,您难道就不能稍稍安分一点?这只是你哥,不是宫里的阿哥。 “富格,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妹妹?”大嗓门的十阿哥天真的问:“你二叔的还是你三叔的?” “富格见过众阿哥,给阿哥们请安!”富格抱着倪可行了礼才道:“回十阿哥的话,是奴才姑姑家的。” “你姑姑?”十三阿哥叫道:“你姑姑嫁的不就是布耶楚克吗?那不就是安玉的阿玛么?” “啊,这丑丫头就是安静?”小十四跑过来好奇的戳戳倪可,又捏捏她的小脸,上下其手好半天才肯罢手:“确实是够丑的。” 这丑丫头脸上这么多黑斑,皮肤怎么还这么滑?小十四颇为疑惑。 倪可黑线,黑线再黑线!继续保持纯洁天真的笑容,小身子往前直挂:“恩恩……恩恩……!”做势要走。 “嘿!还真象你说的。”十阿哥拉着怡晴,一脸的兴奋:“还真的只会喊恩恩呢。” “行了行了,不是说好了要去骑马的吗?都围在这里看个傻子做什么!”纳兰怡晴极为不耐的将手中的鞭子往空中一甩。 “纳兰怡晴!”一声暴喝,怡晴挥鞭子的手被人握住,鞭子被夺下,狠狠摔在地上。 倪可继续保持纯洁天真的笑容: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倪可催眠自己。脸皮都快僵了,哦,天哪!来个雷劈了她吧,怎么这个一根筋的家伙也来了! “你凭什么骂静静,静静现在这样是谁害的,你别忘了!”只见福尔墩也不顾及在场的众阿哥,指着怡晴的鼻子就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到底谁是你亲妹妹。”怡晴痛得拿脚直踹福尔墩:“都这么多年了,你有完没完,明明是那小狐狸精自己掉下去的,凭什么非要赖在我头上。” “静静是傻的啊,自己跳下去。不是你推的还有谁……。” “福尔墩!” “住嘴!” 八阿哥与富格同时出声喝止,并上前分开了两人。 “这小狐狸精傻不傻,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怡晴恶狠狠的用眼刀剐了倪可一眼。 大姐,这又关我什么事儿了。倪可在肚子里不停翻白眼。年纪都老大不小的了,偷吃要擦嘴,干了坏事儿要低调,怎么连这么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 尔墩袖子一扯,就要上去,被富格死命拉住。 “疼吗?”八阿哥执起怡晴的手,雪白的皓腕上赫然印着几个明显的红痕。八阿哥自怀中掏出个小瓷瓶,当场就温柔细心的给抹上。怡晴的小脸却不知为何颇为不自在,目光四处游移,几次想收回手去。 倪可心中微微一抽,偏过了脸。 福尔墩看着轻轻哼了声,转身逗弄着倪可:“大哥,静静怎么跟你在一起?” 富格还未来得及回答,怀中的人儿便被人一把夺了过去。 “恩恩……”倪可讨好的向一脸锅底灰的安玉甜甜的笑。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在了倪可脸上,打得那小脸顿时浮肿起来。 “安玉,你做什么!”福尔墩伸手便要来夺倪可,富格也微微蹙起了眉。 “恩恩。”倪可捂都没去捂一下那火辣辣的脸,张开双臂就投入了那已经能彻底容纳她的怀抱,紧紧的回拥住那微微颤抖着的身体。 “看吧,不傻怎么会挨了打哭都不哭一声,还笑的。”怡晴冷冷的讽刺。 八阿哥淡淡的看了倪可一眼:“人既然已经找着了,那就走罢!” 众人稍稍商议下,出了门,便齐齐策马离去。安玉带上倪可,另一女孩儿毫不介意的带上了淡菊,富格兄弟两外加他们一起的几个闲散宗室、贵族子弟也受了邀一同前往。 驶了一段路后,安玉放缓马,落在了后头。 “对不起,对不起……”他将倪可紧紧的箍在怀里,不停的在她耳边说着对不起。 “是我不该任性的私自跑出来,是我该说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倪可愧疚万分。她今日实在不该一时得意忘形,放纵了本性。 “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没有能力可以保护你,我还是只能站着看着……对不起……。”安玉浑身都在颤抖。 “够了!”倪可心痛的狠狠推开安玉,望着那充满自责悔恨不甘痛苦的眼,厉声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整个天下都是他们家的,你永远也站不到那个高度。” 双手板起安玉的脸,让他对着她的眼,倪可认真的道:“所以,不要再苛责自己了,我现在这样就很好。如果让我自由的代价是付出你的幸福,那么我就算得到了自由我也不会幸福!你该知道,你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 “静静。”安玉望着倪可,无声的落下两行泪来。“你答应过我,会陪着我一辈子的。” “是的,我当然会陪着你一辈子。”倪可伸手轻轻的拭去那灼痛了她的心的泪滴。就算是当年熏离开的时候他都没掉过一滴泪,这孩子,压抑得实在太久了罢! “所以,请别伤害你自己。我们还有一辈子的路要走,我不会丢下你,你也不能丢下我。”倪可轻轻的偎进安玉怀里,搂住他的腰,脸贴在那“砰砰”跳跃着的心房之上。 u.u跌到12名去了。。。。。。票票啊票票....你在哪里吖!!!!! ps:有人想催更么?那么就冒泡吧....冒泡吧.....木有压力,若水怎么会有动力捏!!n.n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三章 螳螂与黄雀 令倪可惊讶的是,她误以为是安玉小女朋友的那位小美女,竟然就是和硕额驸明尚之女郭络罗氏婉茹。看着正肆意驰骋着的众人之中那个永远嘴角含笑的人,倪可不由得升起几许期待来。 到底是哥伦比亚蝴蝶翅膀扇动带来的影响大呢,还是既定命运之轮的修正力大呢?这些年她处处的言谨慎行,到底是有无那必要呢? 一场驰骋下来,众人皆有些疲惫,几个闲散宗室贵族子弟纷纷告辞而去。几位阿哥原先便已是安排好,今儿个要往附近不远处五阿哥的田庄上去聚会,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了过去。 安玉想带着倪可先行告退,却被余怒未消的九阿哥一个冷眼拖了回来。福格两兄弟见妹妹也留下,怕安玉一人吃亏护不住倪可,便也一同前往。 五阿哥田庄后院。 怡晴咬着牙,愤恨的看着不远处自己的两个哥哥对着那个丑狐狸精大献殷勤。 “晴儿。”八阿哥将手搭在怡晴肩上,轻轻的安抚着她激烈的情绪。 怡晴身子一扭,甩落八阿哥的手,冷哼了一声。 “晴儿。”八阿哥颇为无奈的板过怡晴的身体,让她面对着自己:“于私,他们两个是你亲哥哥,两个是你亲姑姑的孩子;于公,他们背后是你玛法明珠和你姑父布耶楚克……” “你说这些做什么?”怡晴冷着一张俏脸打断八阿哥的话:“看着我被人欺负,你不想管直说便是,找什么借口。” “晴儿,我怎么会看你受人欺负,我……” “解释就是掩饰。”怡晴冷冷的甩下一句话,丢下八阿哥起身便走。 八阿哥轻轻叹了口气,锐利的眼神直直的冰一样刺向那个正笑得一脸灿烂的丑孩子。 倪可装着一脸天真,陪着那两个老大不小的男人玩着幼稚的“猫眯扑球”游戏,心里不停的哀号着:“大哥,帅哥,表再调戏偶了,放过偶吧!” 忽的感到如芒刺在背,眼睛四下里偷偷一瞟,正好看见怡晴甩脸走人,八阿哥满眼不善的望向自己,而后疾步追上前去。 心又开始微微抽痛起来。这,难道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结果么?那又为什么要在意!倪可自嘲。 “我可以抱抱她吗?”婉茹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身边,微微笑着向倪可张开双臂,明媚的少女气息扑面而来。 倪可很是喜欢这个女孩子,不论是史书上的那个还是眼前的这个。历史上这女孩那被锉骨扬灰的结局,一直让她痛惜不已。而如今,多了那只哥伦比亚蝴蝶,这个女孩,是不是连那点曾经的幸福也要失去呢?还是,可以重新另外找到一份永远属于她的幸福? 倪可衷心的希望结局可以是后。 “真漂亮的眼睛啊!”婉茹在倪可的小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又将脸埋在倪可衣领间嗅了嗅,笑得一脸灿烂:“小静静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青草的味道呢。恩,好象还有一点淡淡的杏花村汾酒的香味,而且还是二十年的陈酿哦。[.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倪可身子微微震了震,脸上勉强的挂着那天真的笑容。这个女孩子,感觉好敏锐! “我怎么没闻到?”福尔墩听婉茹一说,便将鼻子直往倪可身上凑,倪可僵着笑,装做痒痒直往婉茹怀里躲。 “还真是汾酒的味道啊!”福尔墩大手抓着倪可嗅了半天,诧异极了。 “今儿早上,静静闻到了汾酒的气味,非要拿来玩,糟蹋了整整一瓶子二十年的上好陈酿。”安玉脸色不变,非常冷静的接过话来,并伸手将倪可抱回了自己怀中。 “呀!没想到咱们静静还是个小酒坛子,而且还不是极品不碰啊。”福尔墩刮了刮倪可的小鼻子取笑道。 “富格,福尔墩,五哥有事儿找你们,叫你们到前院去。”十四阿哥蹬蹬蹬的跑了过来。 两兄弟对视一眼,福格抱拳施礼道:“十四爷可知,是为何事?” “爷怎么知道你们有什么事,去了不就知道了。”十四阿哥一脸不耐。 “小静静,墩哥哥呆会再回来陪你玩哦!”福尔墩临走还不忘调戏倪可一番,让倪可在腹内死命的翻白眼。 “一起去湖边走走可好?”不知何时回转了的八阿哥笑得一脸温柔,向婉茹出邀请。风和日丽,两人并肩缓缓走在林间,端的好一副俊男美女图。 “咦?安玉你怎么还在这里?”大嗓门的十阿哥走进后院,看见正喂水给倪可喝的安玉,道:“九哥他们都等你半天了还不快过去。” “哎呀,刚才只喊了福格福尔墩,竟然把安玉给忘了。”坐在一旁的十四阿哥猛一拍脑门:“安玉,五哥和九哥找你有事儿呢,快去前院吧。” 安玉看了眼怀里的倪可,倪可翻了翻白眼,这死孩子,还真当她是五岁的弱智小孩了不成?偷偷给了安玉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示意他自去便是。 安玉朝两位阿哥深深施了个礼:“有劳两位阿哥稍稍代为拂照幼妹!” “行了,快去吧,这么多下人在你担心什么呢。”十四阿哥不耐的挥了挥手。 看着安玉背影消失在门口,十阿哥对着一旁侍立着的下人道:“都去厨房把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 待得院内众人都散了,两个男孩子对视一眼,笑得极是邪恶。 “十三哥还不快出来。”十四阿哥高声喊道。 “人都走了?”小十三顶着一头绿叶,自灌木丛中钻了出来,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 “没长眼睛么你。”十阿哥白了小十三一眼。 倪可一脸黑线的看着三个蹲在自己面前,笑得一脸灿烂的小男孩。这几个孩子,把人都支开了,这是想干什么呢他们。杀人灭口?倪可为自己的想象力一阵恶寒! “拿出来拿出来!”小十四连声催促。 小十三小心翼翼自怀里掏出个带盖子的瓷碗来,十四一把夺了过去。 “小静静,哥哥送你个好东西哦。”小十四一脸邪恶的将碗塞到倪可怀里:“是很好吃很好吃的东西,要记得吃掉哦。”塞完还指手画脚的比起吃东西的动作给倪可看。 倪可冲着三个臭小子笑得很天真,一只手乖乖的把碗捧在了怀里,另一只手伸进袖子里掏啊掏,掏了半天掏出一个小小的精致的小木盒子出来,递给十四阿哥,笑得一脸灿烂。小十四微微呆了呆,神色变幻了良久,终是伸手接过了小盒子。 不远处传来喧闹声,该是下人们将准备好的食物搬过来了。三个小男孩鬼鬼祟祟的躲了开去,让倪可对怀中之物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快看看,是什么东西。”花园的一角,十阿哥急急的催促着。 “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十四阿哥颇为口不对心的撇着嘴,真没想到那个丑孩子竟然会送给他东西呢。盒子看起来很漂亮的说! “打开看看打开看看。”小十三伸手欲夺。 “急什么,我的东西自然我来开。”小十四将盒子捂在掌心,转过身子,拉开了上面的盖子。 “啊!什么鬼东西!”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男孩子的惊叫声,倪可笑得愈灿烂。“好孩子,这可是阿姨花了很大工夫才做出来的,本来要送给安玉的也,倒便宜了你们了。” 跟前面的分是越拉越远了,若水哀怨滴继续呼唤:票票啊票票,你在哪里吖............ 对手指ing~!竟然木有人催更~!伤心滴掩面爬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四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哈哈哈,十四弟,你忒胆小了吧!”十阿哥指着小脸苍白的小十四笑得前仰后合。 十三阿哥拿了根小树叉戳了戳地上的东西,拾了起来放在掌心,感叹到:“做得好精致啊!” 十四阿哥一把夺了过去,恨恨的咒骂到:“丑八怪,让你自己也尝尝。”起身就往回走。 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倪可捧着碗琢磨。晃一晃,不会响,不是液态的。沉甸甸的,颇有分量。唔……不会跳只赖蛤蟆出来吧? 倪可邪恶的想到了自己做的那条装了个小弹簧,巧妙的压在小盒子内能随着盒盖的拉开,而突的跳到人手背的精致的小蜈蚣。轻轻的揭开一条缝,一股恶臭立时飘了出来!边上的下人们手脚异常麻利的摆放好物什,纷纷捂着鼻子逃出院外。 哦!倪可动了动小鼻子,真是,真是太臭了!三位小阿哥,这份礼物实在是太太太棒了!真是久违了的味道啊!倪可笑得一脸灿烂。 “呕,她还真吃了!”气势汹汹回转来的的十四阿哥闻到了那能熏死人的味儿,忙住了脚。远远的站着,捏着鼻子满脸恶心的看着倪可将碗内的东西抓起来放入小嘴里,吧唧吧唧的咀嚼着。 “怎么傻成这样!”十阿哥连嘴都捂上了。 “这么臭的东西,也不知八哥打哪儿找来的。”小十三颇为不忍的看着那小嘴不停动着的丑孩子:“会不会吃出什么事儿来啊。” “这地儿我又不是头一次来,有什么好逛的。”怡晴冷着张脸走在八阿哥前头。 “晴妹妹这话说的,要让五阿哥听见了他精心布置的园子这么不讨妹妹喜欢,可不知会有多伤心呢。”婉茹不紧不慢的跟在八阿哥身后两三步的距离,脸上笑吟吟的。 怡晴恨恨的剜了眼老是跟她过不去的婉茹,却碍于对方比自己高贵的身份不得脾气。不过,八八已经牢牢在自己掌心里,这个所谓的历史上的八福晋,哼,就等着守活寡吧。想到此,怡晴才面色稍霁。 八阿哥颇为无奈的微微叹气,心中暗暗希翼,呆会儿那丑孩子的倒霉样儿能取悦住美人,把气给消了。 三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又走回了后院。 一阵微风袭来,飘过来一阵浓烈的异味儿,八阿哥捂住了口鼻,瞧见那个正端着瓷碗的丑孩子,面上微微溢出一丝喜色来。 “人都到哪儿去了?怎么都没人照顾孩子!”八阿哥扬声呵斥,转头看向怡晴,却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只见两个女孩子,齐齐闭着眼,一脸陶醉样儿,深深吸了口气,不约而同的大呼:“好臭啊!” 两人均是错愕的对望了一眼,头又一同转向了臭味的源头---倪可怀中的瓷碗! 婉茹快步迈进院子里,行至倪可身边,笑得甜甜的:“小静静,能不能分姐姐一块吖!” 倪可回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将碗口盖上,藏到了自己怀里。 婉茹顿时一脸哀怨的直瞅着倪可。 怡晴看着那端着碗的丑孩子,矜持的站在院子门口不愿意进去。抬头看见或蹲或站的三个小阿哥,忽的想到,肯定是有人拿给那丑八怪的,他们一直在,许是见着是谁给的了呢?怡晴面露喜色向三个小阿哥疾步走去。 见着怡晴,还未等她开口询问,也未曾看见八阿哥的眼色,小十四立马上前邀功:“怡晴怡晴,那丑娃娃好笑吧,傻到那么臭都闻不到了。” 小十四捏着鼻子说话原本就已经够怪腔了,这会子他又挤眉弄眼的,用更加怪异的腔调对怡晴道:“八哥这次可是欠了我们仨好大一个人情哦,这下你可解气了吧!” 怡晴心底本来就恼,这下更是火蹭的一下全都上来了,狠狠的瞪了八阿哥一眼,甩下个冷脸子,转身便走。 原本非常搞笑的气氛顿时冷场,三个小阿哥见状傻了。转头一看八阿哥,那也是一脸苦笑外加摸不着头脑。再看看蹲在那丑娃娃面前一脸哀怨的婉茹,四人头顶均冒出个大大的问号。这臭死人的东西,难道还是个宝? “怡晴,怎么了?”五阿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正往这边开来,兜头就撞见一脸不快的怡晴。 怡晴抬头一见是这田庄的主人,脸上一喜,正想问。听得耳边传来一声怒喉:“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竟然拿这臭东西来糊弄人。” 一阵恶臭随即传来,除了怡晴众人皆举袖掩面。转头一看,只见福尔墩正一脸愤怒的在抢那丑娃娃怀里的一个瓷碗,而那臭味正是自那边飘来的。 哦!这倒霉孩子!倪可哀号!死命的护着怀里的碗! “怎么回事儿,人呢?”五阿哥眉一皱,高声喝道。几个因恶臭而躲到了院外的下人皆以袖掩鼻磨磨蹭蹭挨了进来。 “谁这么大的狗胆,拿这种东西给小丫头的。”五阿哥强忍着臭气,阴沉着脸怒喝。 下人连连磕头,说是不知。八阿哥和那三个小帮凶一脸的欲言又止!怡晴几次想开口,皆被五阿哥训斥下人的话打断了无法插嘴。 福尔墩还在想方设法要夺倪可怀里的碗。福格在软语想诱哄倪可。婉茹见倪可快要保不住怀里的碗,开心得直乐。安玉看到倪可请求支援的表情,无奈的叹了叹气。 一阵鸡飞狗跳后,田庄的管家被抓了过来。管家跪在地上,看着被倪可抱在怀里的碗一脸的肉疼。 “回主子的话,这是水果,产在南越之地,名叫榴莲,不是什么污秽之物!”被骂得一头雾水的管家听明白起因后跪着连连磕头,赌咒誓。 “五阿哥,他说的可是实话呢。”半晌之后,看倪可护碗之战看过瘾了的婉茹,终于不再袖手旁观。 站起来笑盈盈的对不信管家说那只是南方水果之言的五阿哥解释道:“这东西就跟臭豆腐一样,喜欢的越臭越香,不喜欢的闻味掩面。你说是不是啊,怡晴妹妹?”婉茹微微瞥了怡晴一眼。 怡晴冷哼了一声,望了眼紧紧抱住怀中瓷碗的丑孩子,忍不住嘟囔了声:“丑东西,倒还真会挑好的拣。” “这么臭的东西,还好吃?”九阿哥嫌恶的看着那只瓷碗。 “九阿哥可别看这东西臭,味道可着实好着呢。婉茹小时候跟随阿玛在南边曾吃到过,可惜自回京后就再也没尝过了。”婉茹一脸的回味,转向仍跪地上的管家问道:“这东西可还有?” 怡晴仍装着张冷脸,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看着管家。 管家对着婉茹磕头谢过了解围之恩,苦着脸回道:“格格既认得这东西,想必也知道这东西不容易得,奴才也只是偶然得之。因其味太浓,又不宜多食,奴才打开后,便将剩下的藏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被哪个给翻了出来,笼统就这么一碗了。” 闻得再也没了,怡晴眼刀更是狠狠的直往倪可身上飞。婉茹转头望向倪可,倪可下意识的连同瓷碗躲到了安玉怀里。 “小静静!”婉茹哀怨的奔向倪可。 “八哥,这回好象更难哄了啊!”十四阿哥望着一脸怨愤的怡晴,同情的看着自家马屁拍到了脚上的哥哥。 “那么臭的东西真的有那么好吃吗?十三盯着丑娃娃怀里的碗满眼的好奇。 “果然,傻人有傻福啊!”十阿哥很难得的说出了句很有哲理的话。 八阿哥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 呵呵...呵呵....呵呵......终于又爬上了两名,谢谢各位亲们的支持,抱住muma一顿!――傻笑的若水爬爬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五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小静静,分一点点给姐姐好不好。”婉茹不顾形象的蹲在倪可面前,被抢了骨头的小狗般哀怨的瞅着倪可。 倪可黑线!这是历史上的那位性格如烈火般的八福晋吗?难不成哥伦比亚蝴蝶翅膀的影响力,已经强到这种程度了? 福格两兄弟终于不再和倪可玩拔河游戏了,坐在一边看着两个女孩子。 “小静静。”婉茹凑近倪可耳边,甜得腻死人的声音却让倪可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 果然,下一秒…… “姐姐可是知道五阿哥最喜欢喝烈酒了,你说,姐姐去讨一瓶来,给小静静洗洗脸好不好吖!”轻轻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威胁。 倪可差点没能捧住怀里的碗。今儿个怎么就没看黄历呢,她肯定是华盖罩顶,出行不宜,万事不顺。这下轮到倪可万分哀怨的瞅着婉茹。这个时代的人太恐怖了,这是才十多岁的孩子么,呜……她要回二十一世纪去。 “静静好乖~!婉茹笑眯眯的摸摸倪可的小脑袋,自倪可怀里轻轻松松将瓷碗拿到了手,然后心满意足的跑到角落里去享受战利品。 “静静很喜欢婉茹格格啊!”福尔墩说得酸溜溜的。 倪可瘪着小嘴,她哪里表现出喜欢这个小姑奶奶了。欲哭无泪的将头埋进了安玉怀里,闷闷的喊:“恩恩……” 呜呜……她要回家啦! 安玉摸了摸倪可的小脑袋,轻声安慰:“乖!再等一会儿,咱们就回家。” 闹剧落幕,结局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吃了暗亏的只得打落牙吞肚里。(.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肚子里怨恨谁感激谁,自然都只有各人知晓了。 下人们将准备好的席面开了上来,八月,秋高气爽,看桂子赏菊花,正是吃螃蟹的好时节。 婉茹坐在八阿哥右手边,托着腮看着对面的安玉剥开螃蟹,将肉用小勺子一点点送到那丑孩子的嘴里。突的自言自语般叹道:“他们的感情可真叫人羡慕,是不是?我还一直以为那木头天塌了也还是那么一张脸,在菊院里那副要杀人似的模样还真是叫人心惊呢。更没想到,这块木头原来竟然是会笑的。” 八阿哥抬了抬眼皮,看了看那旁若无人般,气场无比温馨的兄妹俩,又瞥了眼坐在九阿哥边上,不时拿眼刀狠狠的剜着那丑孩子的怡晴,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怡晴一向来都很体贴乖巧懂事儿,为什么偏就对一个又傻又丑的小娃娃这么有芥蒂呢。今日他也竟然能跟着昏了头,做出这般幼稚卤莽的事来,当真是...... 夕阳西下,席散! 婉茹亲了亲倪可的小脸,笑咪咪的道别:“小静静,姐姐有空会常来找你玩哦!” 倪可捧着怀里已被瓜分去一半的瓷碗一脸黑线,大小姐,惹不起你,还不许人躲,你这算什么理儿啊! 夕阳将影子拉得长长的,马儿载着两个孩童,悠闲的慢慢踱着小步子。 “恩恩!” “恩?” “那个女人太危险了,离她远点儿!” “好!” “不许带她回家!” “好!” “她若上门来,就拿扫帚扫出去!”倪可举起小拳头,狠狠的挥了挥。 “傻静静,她那是逗你玩儿呢。今儿个若不是有阿哥们在,和硕额驸明尚岂会让她这般随意出门。”安玉笑弯了眉眼。 “咦?她不能随便出门的吗?” “咱满人女子虽不象汉人女子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略有身份的,却也不是可随意到处行走的。象怡晴那般,入关后怕也就那独一份儿。”安玉的语气似乎颇为…….欣赏?! “恩恩你喜欢那类型的哦?”倪可顿时竖起了两只小耳朵。当年被纳兰怡晴推入水中之事,她连安玉都未曾提起过,只说是自己失的足。她不愿意为了她而让这孩子的心里蒙上黑暗阴影。若是这孩子也喜欢上了那么独行特立的老乡大姐,那可就太不好玩儿了。 “小傻瓜!”安玉揉了揉倪可的小脑袋:“我只是,羡慕她能活得那么恣意,而你却只能被困在那一方小院里。” “怎么又说这种话!”倪可转身瞪了安玉一眼。 “我错了!”安玉立刻乖巧的承认错误。 倪可满意的转回身,向后一靠,窝进那暖暖的怀抱。 “不过,她现在虽然活得恣意,等过两年大了些,还是不收敛她的性子,怕是会给她自己,给家里人招惹祸端来!” “恩?怎么这么说,宫里的几位主子不是挺宠她的么?”倪可不解的问。 “宫里的主子不过是看她年纪小,由着她胡闹罢了,正好也当个消遣解闷儿的。”安玉冷哼了声:“她小小年纪,手段倒是挺了得的,眼光也够毒。但等到了该指婚的年纪,上头的主子岂会还容她这般不清不楚的跟阿哥们厮混。” 倪可讶然。她原来还想着,那老乡大姐还果真是主角呢,就跟那些穿越文里写的主角穿越定律一样:搞明,泡阿哥,皇帝疼,太后宠,一路华丽丽,得意至极。 安玉拉了拉马缰,将走偏了的马儿重又拉回道上,顺手又摸摸倪可的小脑袋为她解惑:“你也知道那个地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打小就拿各种故事来吓我,如今怎么反倒傻了。皇上再宠太后再疼,她也不过是个女人,充其量是个比较漂亮些的女人,而那个地方最不缺的便是漂亮女人。” “咦?书上说的原来都是真的么?”倪可微微惊讶,她说给安玉那些她看过的乱七八糟的书,原本的意图是让安玉远离那些是非人而已。她知道那群龙子有多能折腾,那个千古一帝有多矛盾,他们自家人闹来闹去的,打断骨头连着筋,顶罪的却肯定都是外人。 “虽然,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安玉沉吟了一下,接着道:“她就跟你说的那些白痴女人一样,岂知皇家的人是有那么好糊弄的么。” 倪可黑线,很想告诉安玉,那位大姐就是穿来的啊,人就是那穿越的主角啊!人家混得不正风生水起嘛!起码,八阿哥已经被套牢,四四大概还在张望,小十四属于潜力股。 倪可胡思乱想了会儿,忽的现自己为那老乡烦恼太不值得了,她爱跟那群黄带子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干她何事呢,将老乡抛到脑后去,倪可开始得意的吹嘘起来:“呐,恩恩,现在知道我当年的决定有多睿智多正确了吧!” “你聪明,你睿智,看你今天干的这都叫什么事儿!”安玉恨恨的屈起中指在倪可脑袋上重重弹了一下。 倪可苦着脸,重重的叹了口气:“为什么我好象每出来一次,就会惹一堆麻烦出来啊!” “红颜祸水啊!”安玉难得的开了句玩笑。 倪可怒,掀开怀里的碗,叼起一块榴莲,扭头一手勾下安玉脖子,堵上了安玉的嘴。 可怜的安玉小朋友,被熏得躲也没法儿躲,反抗又不敢反抗,只得强忍着恶心,将榴莲吞入腹中。 “唔!味道……还果真不错!”安玉咂咂嘴,回味了下。除了气味太难闻,真正入口后,原先的那股恶心感反而立时消失无踪了,满颊留香。“榴莲流连……这名儿取得的确是妙!” 倪可泪奔~!这孩子被她调教得适应能力这么强大,她真的该感到自豪吗? 太阳终于跌落地平线,华灯初上。入了夜的北京城里,有几家在欢喜,又有几家在愁? 马上就是新年了,呜呜~~~~~~~~过年前的准备好忙的说~!望天,后面的追得好紧,前面的差得好远,若水深情滴呼唤:票票吖~~~~~侬在何方吖~~~~~~~~~~~~~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六章 再见婉茹 由于老康同志最近迷上了化学,连带着众皇子们也开始学习化学知识起来。倪可绞尽脑汁的回想初中化学,整理出一些比较有趣,材料寻常的实验来。又添上一些普通的化学基础知识,配上外文,按惯例将书做旧了,装成那费力寻得的海外旧书,让安玉拿去糊弄九阿哥。省得那不长进的阿哥答不出师傅或老康同志的问题,而祸害到安玉。 这日,倪可正咬着老乡大姐捣鼓出来的鹅毛笔,苦苦思索着几个已开始淡忘的反应方程式。忽听得淡菊在外面一连叠的高喊声。 “婉茹格格,我家姑娘刚睡下呢。等姑娘醒了奴婢便带姑娘去见格格。” “没事儿,睡下了就睡下吧,我就进去瞧瞧小静静。” 爽朗的少女声音在门口清晰的传了进来,倪可惊得差点自椅子上摔下来。这,这,这小姑奶奶怎么来了! “怎么,还怕我会吓着你们姑娘不成?” 门啪的一声被踹开,倪可手忙脚乱的赶紧将刚写出来的东西塞抽屉里藏好。在面前铺开一张白纸,抓起搁置在边上的毛笔就随意往纸上涂。 “小静静,姐姐来看你了哦。”甜甜的天使笑脸出现在倪可面前,一脸焦急的淡菊紧随其后。 倪可抓着毛笔,冲面前的美人儿嘿嘿傻笑。 “小静静这是在做什么呢,让姐姐瞧瞧!”美人巧笑言兮,莲步轻移来到倪可身后。 倪可抓着手里极具抽象意识的涂鸦之作,继续冲美人傻笑。 “小静静真厉害吖!”美人抱起倪可,将那涂鸦之作摊平在桌上,握起倪可抓着毛笔的小手,看似很随意的在纸上空白之处写下几个很普通的字。 随着一个个字写出来,倪可额头青筋直跳,终是再也笑不出来。恼怒的一把挣脱美人之手,“唰唰唰”几笔,将美人写的字涂黑。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着。”倪可转过身,看着笑得一脸甜美的婉茹,以眼示意。 “水儿,去跟我额娘说下,就说我在小静静这里玩会儿,让她们不用管我了。”婉茹脸上笑容不改,抬头打了跟着自己的丫鬟。 淡菊忐忑不安的看着明显来不善的婉茹。倪可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退下去门口守着。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屋内只剩下两人面对面,倪可也不再装了,没好气的看着婉茹。 方才婉茹在纸上写的正是她如今所使用的易容之物的配方,这配方是她跟安玉查了无数的书籍,实验了无数次,才配了出来。今日竟然叫这丫头一样样写了出来,由不得她不心惊。 “说来,真是巧呢。姐姐我平日里就喜欢捣腾些稀里古怪的物什。有一次啊,得了那么一个方子,对养颜甚是有效。只是抹上去了,要弄下来就必须用烈酒方能洗下来。”婉茹笑咪咪的点了点倪可的小鼻子:“我呢,嫌麻烦,试了一次就再也没试过。虽然颜色不同,可是,我一下就嗅出来了哦,淡淡的桑叶的味道呢!” 倪可抽了抽嘴角,她该表扬下这小美女的嗅觉灵敏度之高么? “呐,小静静。”婉茹捏了捏倪可的小脸蛋,两眼放光:“洗了让姐姐看看吧!” “不行!”倪可想也不想,一口拒绝。 “为什么啊!给我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婉茹顿时哀怨的瘪起嘴来。 “你又不是男的,我也不是男的,咱们两女的看来看去有啥意思?”倪可无动于衷。笑话,她的易容材料很不容易弄的好吧,上次是为了去逮那个不乖的孩子才….. 咦?诶?啊!她怎么又被那孩子给忽悠了,这么多天了一直都忘记了当初去跟踪的目的,那个死孩子转移话题的能耐是越来越高了!倪可恨恨的咬着唇,不行,晚上非严刑逼供不可! “安静!” 随着一声娇斥,倪可耳根子一辣。抬眼望去,只见婉茹一脸的怒容,原来是倪可刚才的神游惹恼了这小姑奶奶。 拧着倪可的小耳朵,婉茹笑得极为邪恶:“真的不愿意是吧。你信不信明儿个你家门口就会冒出个专治皮肤病的神医来。” 倪可呵呵干笑了两声,身子微微颤了颤。 婉茹轻佻的捏着倪可的小脸:“没了这张丑脸,你再继续装傻也没用,只会让更多的人想抢着要哦。” 倪可浑身一抖,打了个大大的寒颤。呜呜……好可怕。安玉,你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你的静静要被大灰狼给吃掉了! “小静静,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要姐姐帮你啊!”婉茹自袖内掏出个巴掌大的瓶子,打开,一股浓郁的汾酒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整日的被一群小屁孩子欺负。倪可在心里万分的鄙夷唾弃着她自己。千般万般不愿,磨磨蹭蹭的开始动手卸妆。 将吸足了酒液的帕子覆在脸上化开妆后,倪可取下帕子,对满脸期待坐在一旁的婉茹正色道:“既然你非看不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儿:今日之事入得你眼,止于你口。你若是不能答应,我便是拼着将这脸实实在在的毁它一次,也不能如了你的愿。” 婉茹正了正神色:“这是自然,妹妹尽管放心,我若违誓,日后便让我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听得婉茹的誓,倪可抽了抽嘴角。这算是巧合还是算她这小蝴蝶乱扇翅膀的后遗症? 脸上的妆一点点煺去,露出那原本的颜色来。婉茹渐渐张大了嘴,最后讶然道:“原来,原来赏菊园里的那小男孩就是你!”那男娃娃小小年纪就耍得九阿哥团团转,最后那一下更是嚣张得令众人惊讶万分,倒是让婉茹一直没能将那形象跟倪可对上号。 倪可笑了笑,瞥了婉茹一眼:“吓着了?” 婉茹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后来我都听十四阿哥说了,九阿哥可是一开始就被你摔了个大马趴,后来不知被你怎么着了,回宫后听说了好几天的火呢,可把底下的奴才们给吓惨了!” 倪可咬着唇忍着笑,阿弥佗佛,可千万别真不能用了。一边忍着笑,一边拿出镜子来在面前摆好,又自抽屉里翻出个小盒子,倪可开始重又在脸上涂涂抹抹的摆弄起来。 “哎,小静静,你到底是怎么了他了,跟姐姐说说吧!”婉茹凑到倪可面前看着她的动作,写着满眼的“我想听八卦”。 倪可正摆弄着脸的手僵住,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抛了个媚眼给婉茹,半开玩笑道:“你若是嫁了他,或许就知道了。” 婉茹毕竟还是个才十多岁的孩子,大人的事还仅仅只处于懵懂状态。见倪可不肯说,十分不满的嘟起了小嘴,顺手捏了倪可粉嫩的小脸一把:“做什么要把这么漂亮的小脸蛋儿给藏起来,要不哪能容得到那小蹄子在那里耀武扬威的。” 倪可的心微微涩了涩,如果她没把这张脸给藏起来,那么是否……只可惜,这世上哪来的如果呢。 “听说,当年你跌落水里差点没了小命儿,当时就那小蹄子在边上。就算不是她推的你,可她连一声救命都没喊,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了?”婉茹背靠着桌子,手里拿着镇纸把玩着,踢了踢倪可挂在椅子上晃荡的小短腿。 倪可拭去脸上最后一处粘粘的液体,转脸对婉茹灿烂一笑:“你知道的倒还真多。可我本就是为了躲开麻烦,若是跟她计较,岂非白费了那么多工夫了。” 婉茹冲倪可瞥了瞥嘴,嘟囔道:“真是太便宜那小蹄子,那付谁都得顺着她的嚣张样儿,还真…..让……人……想……。” “砰”的一声,婉茹手中的镇纸跌落在地,碎成了几瓣儿。话越说越慢,最后只呆呆的望着倪可。 “欧!”看着地上的纸镇,倪可哀嚎一声,迅速跳下地,蹲在了那一地的碎片前,欲哭无泪。这可是安玉亲手磨、亲手刻的图,是那孩子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竟然就这么碎了,碎了…… == 望天.....大年三十儿终于到了!!!若水忙得脚不点地,累得快趴下了都,爬上来把今天的一章了还得继续去忙活!看在若水这么勤劳滴份上,票票吖~~~~快点过来吧!收藏吖!你快涨吧!留言啊!你就把俺淹了吧!!!!! 话说,明天又是星期一了,亲们,过了12点来几张票票吧!!!!------厚颜无耻滴若水爬走继续干活去! ps:happynewyear!everybody!(n.n)giveyoumybestwhishes!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七章 以退为进 婉茹曾在倪可周岁之时见过她一面,当时的倪可被布耶楚克抱在怀里,妆扮得小仙女一般,父女两艳慑全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那时才四五岁的婉茹看到坐在隔壁席面上,直拿眼刀剐着倪可的纳兰怡晴,只觉得终于有人压那眼睛只朝天看的丫头一筹了,开心得不得了。 婉茹一直认为布耶楚克家的安静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孩,但是,那也只是个漂亮极了的小孩而已,震撼过后也就只余欣赏。就象那日在赏菊会中所见到的小男孩,当见到了洗去脸上伪装的人露出那无意间已见过的绝色面容,也仅仅是绝色而已,讶然后只余不能常见的遗憾。 可是,婉茹望着那蹲在地上一脸愁容的四五岁大的女娃娃。明明只是比刚才眼角稍稍上挑了一点,眉梢稍微微下弯了一些,鼻尖稍稍挺了一毫,双唇的线条明了几分,眉间多了一粉色的梅花形胎记。组合在一起,却让人再也挪不动眼珠子。 难怪!难怪要让明珠蒙尘,难怪,不敢以真容示人,难怪一层又一层的遮着挡着。婉茹看着活生生又变了个模样的倪可,绞尽脑汁也只能想起一句“用尽笔墨也难以描述其十分之一”的话来。 “这么完美的东西,真让人想毁了它!”婉茹着了魔似的冲倪可伸出手去,轻轻的抚上那冰肌玉肤的小脸。 倪可如遇知音般激动得握住婉茹的手:“我每次看镜子,也很有这样的冲动啊!可是,自己下不了手,要不,你帮帮我好不好!” 倪可在地上抓了块碎片塞到婉茹手里,紧紧闭上眼:“这张脸一天比一天有祸水趋势,实在是个累赘,好姐姐,就帮我一劳永逸了罢!” 带着菱角的碎片刺疼了婉茹,蓦的醒转过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她,她这是想干什么?婉茹惊叫了一声,恐慌的丢开手里握着的碎片。 见婉茹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样子,倪可颓败的嘟起嘴。 想当初,她想让安玉下手来着,谁知道那孩子一声不吭的便将递给他的簪子往他自己手臂上划,立时划出深深的一道血口子,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 “知道疼了?若这一下划在你脸上,我定是疼得比你方才强上百倍千倍。”当她急着要给安玉裹伤时,安玉一句话噎得她再也不敢起用利器毁容的念头。 但是随着年岁的渐长,过了一周岁之后,她的额间竟隐隐约约现出一粉色的梅花形印记,容貌也越俏丽起来。看着下人们日益热烈的眼光,她再也坐不安稳,开始想方设法掩去容貌。 绞尽脑汁回想了各位穿越前辈的经验后,倪可拉着安玉查遍了书房中收录的各类药书,做了无数实验后终于配置出能将肤色变黯淡,能以假乱真仿造出斑块而且还防水防脱落的药来。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当倪可正在烦恼该怎么让自己变模样,又不至于令人生疑之时,偏生就真的那么巧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那日,那么凑巧的,她被带到了明珠府,那么凑巧的最后只剩下了她一人,那么凑巧的遇到了同穿的老乡,那么凑巧的听到了老乡在那里对着她的小猫,计划着她伟大的穿越目标:和最浪漫的八八谈恋爱,征服冷心冷情的四四被他爱着,最后嫁给小十四享受几年安静的日子,唔~!也许还可以玩次离家出走,玩玩你追我跑的游戏!最后的最后么,等四四登基再跟四四去过过做皇后的瘾,最好还能带着四四穿越回去。 原谅她当时没能忍住的笑了场,那大姐实在是穿越yy文看得太多了,只记得主角无敌论,却忘记了现在她已然身在现实中而不是小说里。被撞见的老乡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企图杀人灭口,一把将小小的倪可给推落池中。 幸好,将小主子跟丢了的下人很快找了过来。幸好,没人知道倪可的泳技其实很棒。当倪可自半昏迷中醒转,看见一屋子人担忧的脸,顿时灵光一闪。 于是,郭络罗氏安静一夕之后,便成了傻子。烧退了,脸上却开始起黑斑,怎么治也没有效果,直到弥漫了整张脸。 “哦,真真是个妖孽!”看着眼前那张哀怨的小脸,婉茹呻吟了一声,将手里的帕子一把甩到倪可头上:“好妹妹,快把你这脸遮回去罢。” 倪可拽下蒙在头上的帕子,故意将脸朝前凑:“姐姐不是很感兴趣嘛,怎么又不看了?除了安玉,姐姐可是头一个见着静静全貌的呢。” 婉茹别开眼:“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你若不信,我重誓过就是了。” 说着,婉茹当真就地跪下,神色肃穆的起毒誓来。 倪可赶紧的扶起婉茹,为自己竟然对个十多来岁的小姑娘耍如此手段而唾弃不已。 一盏茶后。 “你还能这般藏一辈子不成?”婉茹望着在重新上妆的倪可微微叹气。“安玉迟早要娶妻,况且他只是庶出的,日后你阿玛若不在了,他怎生护得住你。” 倪可的手顿了顿,都已经是八月了,那人,现在也不知可还好。都说祸害遗千年,就那人那祸害级别,好歹也该遗个百八十年的吧。 对着镜子笑了笑,倪可继续着脸部工程,很无所谓的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现在才五岁还没到呢,有什么好烦的。” 婉茹失笑:“有哪家五岁不到的娃娃跟你这么鬼精鬼精的。” 两人正嬉笑着,忽听得门外淡菊高声喊:“奴婢见过和硕公主,给公主请安。奴婢见过夫人。” 闻言倪可匆匆加快了手上的收尾动作。 “婉茹格格和静儿可在里头?”纳兰雪颜清冷的声音就在门口传来。 还未等淡菊回话,门“砰”的一脚被踹开,三岁大的男孩子睁着乌溜溜的眼,直瞪着倪可的脸,眼睛里闪过一阵迷惑,扭头冲门外喊:“额娘,丑八怪在这儿呢。” “康儿!”雪颜立在门口轻声呵斥:“和你讲了多少遍了,静儿是你姐姐,不许叫丑八怪!” 三岁的小男孩看了眼倪可撇了撇小嘴,很反常的竟然的没有坚持下去。 “这就是安静了吧!”一身华服的贵妇在雪颜的搀扶下走至倪可跟前,二十**的年纪,长得与婉茹有**分相似。公主用华丽丽的指套,轻轻的抬起一脸傻笑的倪可下巴,仔细端详了会儿:“这孩子,还真是可惜了,就没法儿治好了不成?” “可不是,连宫里的御医都没法子。都怪我这做额娘的没能看好这孩子。”雪颜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一向不与自己亲近的女儿。对于这个女儿,她愧疚颇多,都说儿女是前生的债,今生是来讨债的,而她的女儿却象是替她挡灾赎罪而来。 和硕公主牵起女儿的手,向雪颜道:“我这孩子向来脾性儿很是不好,没想到倒跟你家安静挺合得来的,竟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也没见她恼。今儿个天不早了,我们也得回了,有空儿,就多上我那儿坐坐罢。” 婉茹伸手捏了捏倪可两腮,偷偷做了个鬼脸,“小静静,姐姐下回再来看你哦!” 倪可无语,向天翻了个白眼。 今儿个是正月初一,若水在此给各位亲们拜年了!祝大家新年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接下来,是照例滴呼唤:票票吖~收藏吖~~~~快过来俺这里吧! 若水下个月参加pk,手里有票票又觉得若水的文文值得一看的亲们,1号给若水加加油吧! 鞠躬!----------------厚颜无耻滴若水飘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八章 初雪 “静静,没事儿吧!她有没有怎么你了?”安玉旋风般冲屋内,抱着倪可上上下下瞧了个仔细。 “恩恩?”倪可不解的望着一脸焦躁的安玉,这孩子又是怎么了这? “我刚一进门就听见那女人今儿个来咱府上了,还特地跑来咱院子里。”见倪可完好无缺,安玉脸色稍雯。带着点懊恼自责:“我怎么就没想到她还能利用她额娘,顺道来看看当年的手帕交这一招呢。” 想起那小姑奶奶,倪可小脸一皱,但愿她的想法能确实奏效。那孩子虽然可恶,看起来却也是个能识大体的。她们之间又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怎么想都不该出卖自己吧。 安玉将倪可抱在了怀里,眼光扫到了桌上几件小小的物什,脸色突变:“你给她看了?” 倪可安慰的拍拍安玉,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让他莫急。将今日里生的事跟安玉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想法儿。 “说的也对,咱跟她没有任何冲突,再说她也了重誓。”安玉大大呼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摸摸倪可的小脸:“静静,答应我,在我有能力好好保护你之前,可别再乱跑了。” 倪可瘪瘪嘴,乖乖应了一声。转脸又忿忿的想:难道她天生是吸引麻烦的体质么?每次稍露下本性,想放松一会儿,麻烦就跟装了自动导航似的找上门儿来。更甭提那日的肆意嚣张,麻烦从那奔四初版都直升为双核驱动了。 唔!那几个小毛头,应该查不到她的吧,就算查到了些蛛丝马迹的,肯定也想不到她一个又傻又丑的小孩身上来。虽然招惹来了那么个小姑奶奶,但倪可一想起那几个龙子那日吃瘪的样子,就不由得直想乐。 安玉屈起中指轻轻在倪可脑门上一弹:“还乐儿,算你运气好。京里可是还在到处寻一个叫可可的男孩子呢!” 倪可摸摸了被弹的地方,白了安玉一眼。暗自嘀咕,这孩子怎么越来越象她肚子里的某种生物了。 日子,一天天的在过。 秋去,眨眼便是冬来。 睡完回笼觉的倪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终于自被窝里磨磨蹭蹭的钻了出来。这么冷的天,安玉也还是要那么早就起来,跟她前世上学的时候有的一拼了。那些娇生惯养的龙子凤孙们也真是可怜见的。 这年头,皇帝的儿子也不好当啊!倪可慷慨了下。 “姑娘可算是起了。”听见响动声的淡菊自外间走了进来,笑着拿起放在特制的竹罩上暖着的衣服替倪可穿戴好。 对于自己越来越趋向米虫的生活方式,倪可微微的检讨了一下,由俭入奢果然非常之容易啊!都说小资腐化人,这封建主义才真真是腐化人的祖宗呢。看把她一大好青年给**的,简直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梳洗完,就在卧室内填饱了肚子,倪可习惯性的打开窗。寒风顿时迎面扑来,打在脸上带着些细微的冰凉触感。倪可眯了眯眼,又瞬间瞪大,脸上咧出大大的笑容来。 “姑娘,仔细着了风。”淡菊急忙拿了大衣跑过来给倪可披上。 倪可回身,小手捏住淡菊两腮使劲往外一拉,恶狠狠的道:“死丫头片子,你故意的吧,都不告诉我。” 淡菊边笑边讨饶:“好姑娘,奴婢哪儿敢,这可是玉哥儿特地吩咐的,生怕姑娘一时不仔细,又玩过头了呢。” 倪可顿时焉了。这死孩子是越来越有变成管家婆的趋向,偏生她自己打又舍不得,骂也舍不得,每次被那孩子黑曜石般的眼默默的看着,就立刻举白旗投降。 “好淡菊,我就出去玩一会儿,就一会儿,保证不乱跑!”倪可拉着淡菊很没节气的开始撒娇。呜……她一三十来岁的人,为什么会被几个小屁孩子压得这么凄惨啊。 淡菊好笑的看着难得象个四五岁孩子般正常一回的小主子,果然,这小主子只有玉哥儿才能克制。淡菊使劲板住脸:“姑娘自己说的,可要记得。要不,等玉哥儿回来,奴婢可不替您遮掩。” 倪可连连点头,一切先应承下来再说。 淡菊拉着倪可穿上高帮的鹿皮小靴子,戴上兔毛手套,又套上围脖,戴好帽子,怀里还塞了个手炉。全副武装好,淡菊这才放了行。 倪可离了笼的小鸟般冲出了屋子,触目所及处,皆是一片银妆素裹。这个冬日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在北京城上空飘洒着。 若水院除了主仆四人,几乎再无人踏足,早先被踏出来的足迹也已被雪重新覆盖,雪白的地上,只余一行小脚印儿。 倪可仰起脸,着迷的看着那自灰蒙蒙的云层中不断坠落的雪花快速的在眼前放大,然后消失,不停的重复着,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她在那个世界的时候,一直住在南方,南方的人大都对雪有着一种特殊的情结。北国的万里雪飘,千里琉璃一直是她的向往,只恨一直没有机会能亲身体验体验,空余遗憾。 刚到这个世界的那年冬天,她的自主能力还不足,只能眼巴巴的望着窗缝外的冰雪世界。待她自己能够到处跑,每年的冬天便成为了家里下人们最头疼的日子,时不时的就得到处找寻失踪了的小主子。 开始,安玉还纵容着倪可,只是在身后随时紧跟。直到去年,倪可一时兴起,企图在结了冰的池塘上重温花样滑冰,结果差点儿一头栽进冰窟窿里,吓得安玉整个冬日都给她下了禁足令。每每倪可试图逃跑,安玉便摆出一付被抛弃的小狗狗般哀怨眼神一言不的看着她,让倪可次次完败。 正陶醉的闭着眼,仰着脸,感受着脸上那丝丝冰凉的触感。蓦的,脑袋不知被什么物什不轻不重的砸了一下,被惊到的倪可条件反射的扭头瞪向物什飞来的方向。 粉雕玉琢般的小娃娃,被一整套白狐裘衣裹得严严实实的,手里捏着个苹果大小的雪球,立在院门口,正一脸挑衅的望着倪可。 话说,若水去年下半年想换电脑,去电脑城要了份电脑配置看了下。当店员问若水想要什么样的配置,问到cpu的时候,若水看到了那个双核驱动,傻傻的问了句:现在奔腾的出到几点几了?结果,被人嘲笑了,人家告诉若水,现在奔腾早过时了,若水那个汗啊~~~~~丢脸死了 ps:最后,照例呼唤呼唤票票跟收藏,呵呵~~~今年过年不收礼啊,收礼就收票和收藏~~~~ 呵呵,呵呵~~~~继续给亲们拜年:恭贺新春、大吉大利! 傻笑的若水爬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九章 有弟安康 虚心接受朋友的意见,改了个小小的bug,已经看过的亲可以完全无视! 望天,清穿文好难写啊~~~~~~~~~好不容易终于差不多将该铺垫的都铺垫了,故事终于即将完整的展开。 唔~!颇为慢热,多谢能一直坚持看到现在的亲们的支持!若水在此有礼了! 本文跟大潮流一样,会有一群阿哥,会有诸多的感情纠葛,会有阴谋阳谋,会有你追我逃,英雄救美等等各类俗套桥段。 但是若水会力求展现一个不一样的女主给各位。 喜欢倪可的亲们,请跟随若水一起慢慢观看倪可的喜怒哀乐,人生之百态。唔~~接下来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故事,亲们记得带好板凳,揣上瓜子,慢慢看 ps:最后依旧召唤下票票~~呵呵.....还有预约下下个月的pk票。――――厚颜无耻的若水飘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三十章 礼物 百无聊赖的在地毯上打了几个滚,倪可眼巴巴的瞅着窗外。自从上回被安康那小p孩子闹得着凉感冒,被安玉逮个正着后,被灌了几天又黑又苦的药不说,她已经被禁足快两个月了。 呜呜~~~她都快要霉了啦!她的自由,她的权威,为什么统统被剥夺了!她一受了十六年教育的高级知识分子,为什么连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都斗不过! 淡菊一边做着绣活,一边闷笑着偷眼瞧着自己的小主子那哀怨到不行的眼神儿。玉哥儿这一招的效果着实不错,愣是把姑娘整治得服服帖帖的,再也不敢去雪地里撒野了。 门口的帘子被掀开,倪可扭过头去,只见安玉脱下落满了雪花的披风递给浓墨,上前抱起趴在地毯上的她,摸了把她那光着的小脚丫,不悦道:“跟你说了多少回了,虽然地上铺的皮褥子够厚,你也不能老赖在那上头,还连鞋袜都不穿,瞧你脚上冰的。” 把倪可抱进内屋丢上炕,安玉恨恨的屈指弹了下她额头:“你就不能好好在炕上呆着么,非要爬到外间地上去,嫌俩个月时间太短了不成?” “炕上太热,好容易上火的,你瞧,我都长痘痘了。”倪可万分委屈的瞅着安玉。 “别装可怜,这招已经失效了!”安玉不为所动。 倪可无趣的撇撇嘴,孩子一天一天的长大,一天比一天不好欺了。呜呜~~为虾米她家的娃叛逆期来得这么早,她还没玩够的说,她要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安玉啦! “好了,别不开心了,嗯?”安玉头凑了过去,让两人额头轻轻相触:“明儿个我带你出城去赏梅去。” “真的?”倪可立刻蹦了起来,双眼光的瞅着安玉:“说话不算话的就是小狗。” “但是,不许私自乱跑出去玩雪玩冰,否则立刻回来,等开春了才许你出院子去。” 安玉一句话顿时又将倪可给打焉了。不过倪可很快又振作了起来,好歹禁足令已经解了不是么?不能玩雪就不能玩吧,她在这里呆得都快霉了,只要能出去,去哪儿都是好的。 “安康今儿个是不是又来找你麻烦了?”安玉摸了摸倪可的小脑袋。 想起那个弟弟,倪可忍不住就一脸的黑线。也不知道那娃娃哪根筋抽错了,虽然依旧一口一个丑八怪的叫她,但是照顾的下人一不留神,他就溜到若水院来,还带着一堆他的宝贝来秀给她看。就算不理他,他也能自己一个人说上半天。 “还好啦,我装睡着了,他就坐了一小会儿,孙嬷嬷很快就来把他给带回去了。”倪可很无良的嘿嘿笑着。在她的授意下,淡菊跟孙嬷嬷嘀咕了几句,现在安康已经很难能甩掉服侍他的下人了,就算甩开了去,到若水院不出片刻,就会有人来将他带走。-- “你呀!”看着笑得贼兮兮的倪可,安玉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脸。 “那是什么?”倪可躲避着安玉的小狼爪,突的瞅见炕尾摆着的一个精致的盒子,好奇的爬了过去。 “阿玛托人捎回来的。”安玉起身拿过盒子,放置在了炕桌上,打开了盖子。 “怎么不是稍到府里,直接稍给你了?”倪可微微蹙眉,难道是什么不想让纳兰雪颜瞧见的东西? 一眼望去,最惹人注目的是一个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铃铛,黄色的铜体泛着沧桑的光泽。倪可拎起来轻轻摇晃了下,悠远绵长的铃声顿时充塞了整个房间。 “驼铃!”倪可惊喜的大喊。 “他怎么稍这东西给你?”似乎有什么事,是他所不知道的,安玉微微不愉的蹙起眉来。 “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特地稍这个给我。”倪可又摇了下铃铛,侧耳聆听着那悠远得仿若来自天边的声音,心里暖暖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她不过偶尔有那么一次,无意间说起那个已经消失了的国度――楼兰,然后说到了沙漠,然后说到了很想去听听沙漠里那独特的驼铃声。没想到,他竟然把话都记着了。 都已经离开半年了,那个人现在不知是否还好。这么风姿卓越的人,为什么史书上却没有任何记载呢? “静静,静静。”看着倪可仿佛沉浸在一个他无法进入的世界,安玉沉着脸摇醒了她,他厌恶这种仿若被隔绝在外的感觉。 “嗯?”倪可回过神来,瞧了眼板着张小脸的安玉,丢下手里的铃铛,伸手将那紧抿着的薄唇两边往上一拉,拉出个微笑的弧度来。看着被自己扭曲的俊脸,倪可噗哧一声笑了:“回家了还板着个脸,也不怕变成个小老头儿。” 玉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将倪可搞怪的手自脸上拉开:“还有东西呢,你不瞧了么?” “哦,还有啊?”倪可兴致勃勃的继续翻看礼物。 边上放置的是一个被布层层包裹着的小长条型物件,当最后一层包装被拆开,一柄只有倪可手掌般长短的、华丽丽的小匕呈现了出来。 倪可黑线,他这是什么意思?拿这个给她做玩具么?虽然上面镶嵌的宝石看起来就很华贵,但这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嘛。 安玉伸手接了过去,轻哼了一声:“华而不实!”说着拔出刀鞘随手往炕桌上戳了一刀。 oh~!看着轻松没入桌面只余刀柄的匕,倪可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把扑上前去将匕拔出放置眼前仔细端详着,两眼放光,传说中韦小宝的救命匕啊! “不就一把破匕么,还这么丁点儿大,瞧把你乐的。有我保护你,你根本不需要用到它。”安玉说得酸溜溜的。哼!这么好的东西,那老男人肯定是假公济私,打哪儿抢来的。 没理会安玉,倪可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装饰品似的小匕。 “扣扣……”院门被敲响,只听得淡菊出去开了门,应对了几声后,便往屋内行来。 兄妹俩疑惑的对望了一眼,这腊月下雪天的,会有谁找上若水院来呢? “姑娘,是您额娘打身边的嬷嬷来唤玉哥儿跟奴婢过去,说是有要紧事儿。”淡菊向倪可回禀着,眼睛却一直看着安玉。 “现在就要过去么?”安玉微微皱了下眉。 “这些年她都安安分分的,今儿个想玩什么把戏?”倪可登时警觉起来,拉着安玉的衣襟:“不要去理她。淡菊,你就跟那老太婆说我哭得厉害不肯让安玉离开,要么把事情告诉你让你转达,要么就让她主子亲自过来说。” “别担心。”安玉轻轻覆上倪可的手,微微用了用力:“我如今是九阿哥的伴读,在宫里也算是挂了号的,她不会那么傻要对我怎么样。再说,我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倪可咬了咬唇,看了看安玉坚定的目光,松开了手。却终是不放心的叮嘱道:“不要在那里吃任何东西,茶也不要喝,要是留你们吃饭就说我等久了会哭的。要是让你们进内屋还把门窗都关上了,就什么都将不要管,立刻跑回来,要是……” 安玉掩住了倪可滔滔不绝的小嘴,失笑道:“你当我去闯龙潭虎**呢?放心,我马上就回来,你乖乖在这里等着。” 说着起身下炕将浓墨唤了进来,叮嘱他好生看着倪可,不许她乱跑,这才跟淡菊一起出门而去。 揣揣不安的倪可瞅着门了会呆,回过头看见坐得端端正正眼都不眨一下盯着她的浓墨,没好气的骂:“你当守犯人呢?” 浓墨嘿嘿傻笑了两声:“是爷吩咐要好生看着姑娘的。”他被这小主子捉弄的次数多了,不盯紧点儿怎么能放心呢。 倪可气鼓鼓的将头埋在枕头堆里,很是纠结了一会儿。算了算了,是福跑不了是祸躲不过,孩子大了,总该放手让他自己去飞。想到此,倪可爬了起来,继续翻看盒子里的礼物。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除了手上的一个薄薄的信封,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真是小气,就俩件儿。倪可撇了撇嘴,自信封内抽出信纸来。 只见纸上用几笔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半蹲着的满人男子,手里拎着一个驼铃,逗弄着面前一只毛茸茸可爱至极的小猫。那男子一副布耶楚克平日的“骚包”样儿,手里的驼铃与盒内装的一模一样。而那只半立起用前爪试图扑住铃铛的小猫的眼睛,活脱脱的便是倪可的翻版。 倪可登时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手里捏着信纸直咳得满脸通红。.慌得浓墨赶紧的端茶送水,捶了好一会儿背,倪可才缓了过来,摆手示意浓墨自己没事儿了。 这该死的孔雀男,腹黑男,他这算什么意思他!倪可恼怒的将画丢弃在一边。趴在炕上拔出小匕恨恨的戳着墙壁。戳出了一堆细小的窟窿后,终又爬过去将画捡回来,好生叠好放回信封内,压到了盒底垫着的软布底下去。 半晌后,安玉跟淡菊终于回来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安玉神色颇为复杂的看着倪可。 厚实的一更送上,这几日招待客人、出去拜年,若水忙得快晕了。唔~~~看在若水这么勤劳滴份上,票票啊,你快来把偶砸晕了吧! ps:明日可能会断更,到时候看情况,不知道能否码起来,但是若水会努力的! 支持本书请到 第三十一章 二进宫 汗一把先,忘记解释注释1了,在这里修改下,看过的亲请无视吧。辰时指的是上午7点到9点,辰时末就是指将近九点的时间。 “先说坏的吧!”倪可心里咯噔了下,强作镇定。 安玉侧身坐在炕上,拉起倪可的手道:“坏消息是,咱们恐怕得分开一段时日了。” “她想让你做什么去?”倪可猛的瞪大了眼,扑进安玉怀里紧紧抱住他:“你哪儿也不许去,我不让你去,她拿什么逼你了?因为我么?你不要怕她,大不了咱们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叫他们再也找不着咱们。” 安玉轻轻拍着倪可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好消息是,明天你又可以进宫去玩,而且这回可以好好看看后宫的景致了。宫里的梅花可都是极品,定能让你瞧个过瘾。” “嗯?”倪可自安玉怀里抬起头来,不解的望着他。 “今儿个宫里来人了,说是宜妃娘娘想见你,要接你进宫住上一些日子。” “为什么突然就想见我?”倪可沉默了一会儿,猛的抬头直视着安玉:“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应该,是皇上的意思罢。”安玉别过脸去:“明儿个起,我也要住到阿哥所随侍九阿哥去。” “是他出什么事儿了?”倪可心里一沉。 “不过是朝堂之上几只狗互咬罢了,并没什么大碍。”安玉搂过倪可,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不必为他担心,他好着呢,只等捉住了葛尔丹便会回来了。” 又是政治斗争么?倪可嘲讽的扯了扯嘴角,那个生性多疑的千古一帝将他们兄妹俩弄进宫去,不知是为了牵制那个人,还是为了保护那个人? “咱们都进宫去了,他们母子俩呢?” “府里总不能一个主子都不在,何况安康年纪也太小了。” “明儿个就要进宫么?” 儿辰时末1宫里会来人接咱们、你额娘还有安康一起进宫,待用过午膳,你便要独自留在宫里了。”安玉顿了顿,摸了摸倪可的脑袋,叮嘱道:“你乖乖的在那里呆着就是,阿玛自幼多受宜妃娘娘照看,娘娘肯定会好生照拂与你,只是苦了你又得拘了性子。小心行事,待熬到阿玛回来,一切就都过去了。” “嗯,我知道。”倪可闷闷的应了声。那个天下至尊的地方,进去逛逛她是很喜欢啦,在那里住上个几天也算是不白来一次清朝了。但是,一想到不知道要在那黄圈圈里呆多久,倪可就一阵颓废。 貌似现在离葛尔丹死掉还有好长一段时日吧,话说那个腹黑男到底是捅了什么篓子啊!那狡猾的狐狸精竟然也会被人抓住尾巴,真是没用! 倪可冲一直侍立在旁的淡菊嘱咐了几句,让她将东西收拾收拾,而后极度郁闷的拉着安玉玩起最白痴的比纸牌点数大小的游戏,直到在安玉脸上画满了圈圈叉叉才满意的放过人。 在遥远的西北荒凉之地,白袍银铠的满人男子悠闲的骑在骆驼上,随着悠远的驼铃声缓缓前行,抱着一只毛球似的蜷缩在他怀里的小猫,嘴角泛笑,目视京城方向。 蓦的,男子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不知想起了什么,唇边的笑意愈扩大,伸手轻抚怀里的小猫咪,柔声道:“宝贝儿,等急了吧,阿玛很快就能回来了!” 紫禁城,承乾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倪可乖巧的依在淡菊怀里。安玉毕恭毕敬的坐在她边上,偶尔侧过头来看她一眼。安康则被小宫女拿了几个稀奇的小玩意儿给哄着玩儿。 上次进宫只在御花园稍稍转了一小圈,并没有真正的接触到皇家内院,倪可睁着纯洁无比的眼睛,装作充满好奇的样子四下里打量着。 瞧这精致的双交四椀菱花槅扇门和窗,彩绘双凤的华丽天花板。脚下踩的是大块的厚厚羊毛毡地毯,名贵的熏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多宝架上搁了许多一看就非常昂贵的瓷器做摆设,两边墙上还挂着几副微微泛黄的古画。几百年后开放让游人参观的模样跟这一对比,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啧啧,果然不愧为帝王之家,仅仅一个暖阁的布置便如此奢华,倪可暗自赞叹。就当来免费住超级总统套房罢,这可是很难得的体验呢,换她在那个世界的时候,这类地方,她就算再有钱也是住进不去的。 宜妃拉着雪颜的手坐在炕上低声私语,雪颜低垂着眼帘,半晌后终是捏着帕子拭了拭眼角,默默的点了点头。 随后的一顿丰盛至极的午膳,除了只管张嘴享受的倪可吃得眉开眼笑外,就连安康都颇为不安的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一顿饭没吃进去多少。 “你尽管放心,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这孩子。”宜妃将已经昏昏欲睡的倪可抱过来搂在怀里逗弄了几下。 “有劳娘娘费心了。”雪颜看了眼捂嘴打了个小哈欠的女儿,眼神黯了黯,领着安康向宜妃告了退。 “儿子送额娘出去。”安玉低眉顺眼的跟在雪颜身后出了承乾宫门口。 看着站在门口不动了的安玉,安康小脸一皱:“丑八怪呢?她不回去了吗?” “康儿!说了多少次了,静静是你姐姐。”雪颜轻斥,转向安玉:“宫里比不得家里,你……你好生照看着你妹妹,自己......自己也仔细些,切莫逾越了规矩。好生听宜妃娘娘的吩咐,服侍好九阿哥。” “儿子醒得。”安玉恭敬的微微弯腰颔聆听着。 “你又想做什么?”雪颜微微皱眉,瞧着拼命想挣脱孙嬷嬷的安康。 “丑八怪不走,我也不走!”安康噘着小嘴直嚷嚷。 “你……”雪颜恨恨的瞪了眼被自己宠坏了的小祖宗。 命自己的贴身嬷嬷帮着孙嬷嬷一起,不顾将安康的哭闹将他先抱出门外去,雪颜对着送她们出来的宜妃身边的大宫女歉然的笑了笑:“小儿不懂事儿,让俏儿姑娘见笑了。小女在承乾宫,往后就有劳俏儿姑娘多加照应照应。”说着拉住那宫女的手,自衣袖下塞了一个精致的荷包过去。 “福晋这说的哪儿的话,静格格在咱宫里,好好照应着是奴婢的本分。”俏儿脸上保持着标准的笑容,不动声色的将荷包推了回去。 “俏儿姑娘想必也看到了,我家那孩子是个不能知礼的。这回蒙娘娘喜爱留在宫里,也不知会闯出多大的祸来,若是惹娘娘生了气,可真是天大的罪过了。”雪颜又将荷包推了过去:“也不敢太劳烦姑娘,只请姑娘能帮着指点下那没见过世面的丫鬟,让她好生看着她小主子,莫犯了什么宫里的忌讳。” “安侍读随九阿哥就住在阿哥所,九阿哥是个最孝顺的,每日都来请安问好,有安侍读在,福晋还愁什么呢?”几番推拒后,俏儿终是任雪颜将荷包塞进了自己衣袖内。“何况,瞧娘娘的样儿,很是喜欢静格格,疼都还来不及,哪会让小格格受什么委屈。“ “俏儿姑娘说的是,瞧我这额娘做的,一见女儿要离开自己边上便连脑子也糊涂了。有娘娘照应着,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见俏儿收了荷包,雪颜微微笑了笑,告辞出了门去。 抚了抚已径自呼呼大睡的丑丫头,宜妃轻叹了一声:“但求你阿玛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睡梦中的小丫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小嘴不知嘟囔了句什么,在宜妃怀里拱了拱,重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得香甜无比。 起点昨天晚上抽了,人家跑来问我,是不是不能上传修改文章。结果,若水一试,果然是提示错误。 --!更加让人汗的是,虽然提示错误,今天若水现竟然页面显示是成功的。瀑布汗啊!!! 拜年刚回来不久,真是抱歉这么晚才上传。 那什么,明天是1号了,若水在此深情呼唤~~~~~粉色滴票票吖!!!请你快点飘过来吧! 呵呵......如果觉得若水的文文还算能入眼的有粉票票的亲们,请支持若水一票吧!当然,没粉票推荐也收,没推荐收藏也中,木有收藏点击也行吖! -------------鞠躬! 支持本书请到 第三十二章 兄弟之间 木有更新,若水爬上来改个小bug!先让若水汗一把先,若水只记得小侄子七个月大的时候就长了八个牙齿,结果今儿个姐姐瞧了若水的文后,好生将若水鄙视一番,姐姐道:偶家宝宝那是天赋异禀,你道谁都能七个月长出八个牙齿来的?八个月能长出上下四个门牙就很不错了。那啥,请亲们将若水的无知无视掉吧。爬走~~~~ 捂脸,点击一下涨了这么多,可为虾米都木有什么收藏吖!若水可怜兮兮的咬手帕:各位走过路过的亲,请轻轻挪下鼠标,收个藏,留个爪吧!还有,那啥,有粉票票的亲,请用力的砸若水吧! 呜呜~~~木有粉票票,推荐也行吖! 支持本书请到 第三十三章 家长里短 上帝似乎终于听见了倪可的祷告,大善心派了天使过来。 当一通请安、寒暄过后,倪可终于盼到了天籁之音来到自己耳边。 “静静,醒醒。”安玉轻轻的将倪可埋在软枕内的小脸给挪了出来。 自偷偷睁开的一线缝隙间,倪可望见安玉伏过来的身体恰好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立刻睁开眼来,万分哀怨的瞅着安玉,无声的控诉他为何来得这么迟。 安玉唇边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很快又敛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倪可的小脸,继续柔声唤道:“静静,醒醒,起来了。” 愤懑的瞪了安玉一眼,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倪可只得装做刚被唤醒的模样,先迷迷糊糊的一声,然后伸手揉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装出直愣愣呆的样子,半天才将眼神聚焦,最后一脸开心的扑到安玉怀里腻着声音撒娇:“恩恩……” “恶心死你,我恶心死你。”倪可不停的腹诽着,真是越来越可恶了这个坏孩子。 九阿哥微微蹙眉。为什么这个声音明明甜甜的很是悦耳,听进他耳朵里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呢?待得瞧见那张丑脸,顿时释然,肯定是因为这么甜美的声音配上这么丑的脸,太过突兀所以才会觉得不适。 面对倪可的挑衅,安玉连眉毛都没抖动一下,将她从被窝里扒拉出来,穿好衣服,自早在一旁候着的宫女手中接过洗漱用具,与淡菊两人动作娴熟的摆弄起倪可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看着安玉薄薄的唇紧紧抿着,手底下的动作却温柔而细致,宜妃眼中现出几许怀念来。 那个总是懒洋洋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俊美男子,也曾是这么一副模样:紧紧抿着薄薄的唇,板着一张精致的小脸,手底下却是极温柔细致的。撕下里衣为她包扎好伤口,用他那小小的背,硬是背着大了他五岁的自己走了整整二十几里的山路。 “娘娘。”俏儿轻轻的推了推宜妃。 宜妃立刻惊觉过来,看着一屋子望着自己的人,掩饰着按了按两边太阳**:“人年纪大了,就老爱出神儿。” 低垂的眼帘遮住了心底的情绪,暗自唏嘘,果真是老了,总是会回想起从前来。 “皇额娘这说的哪儿的话,”九阿哥满面笑容的挨在宜妃身边,伸手不轻不重的替她按压起头上几处舒缓精神的**位:“都是儿子鲁莽,吵了皇额娘休息,儿子这就将功补过。” “就你个小泼猴花样儿多。”宜妃笑骂了句。 这个儿子最是贴心,可惜这容貌却是随了自己,做为一个男子来说未免太过艳丽,也难怪皇上不喜。虽然对不住这小儿子,这却也是没法儿的事,只能平日里多为他操心一些罢了。 “皇额娘,儿子都已经长大了,您就别再骂儿子是泼猴儿了。”胤禟装做不满的撒了手。 “唷~咱们的九阿哥原来已经是大人了。”宜妃上下打量着胤禟打趣道:“还真是大人了,眼看着就要出宫开府,待下次选秀,额娘就给你找个媳妇儿去。你房里那几个奴才服侍得可还周到?要不,额娘再给你找俩能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儿给你放到房里头?” “额娘……”胤禟一张俏脸登时漫上红晕,惹得边上众宫女个个憋笑憋红了脸。 五阿呵呵大笑起来,也凑趣儿道:“待九弟开了府,哥哥给你送上几个拔尖儿的体己人来。” 立在宜妃身侧的俏儿,眉眼微带幽怨的飞速瞟了眼九阿哥。 已然洗漱好,正被安玉抓着扣衣襟上扣子的倪可向天直翻白眼。这就是帝王家的闲话家常么?真是有够无聊的。 安玉正在扣扣子的手微微紧了紧,严肃的瞪了倪可一眼。无趣的撇撇嘴,倪可乖乖的低眉顺眼起来。 淡菊立在边上挡着众人的视线,抿嘴偷偷直笑。 待宜妃笑声平静下来,安玉牵着倪可的手,行至宜妃跟前行过礼,道:“奴才先领妹子往明德堂过去瞧瞧。” “听你额娘说,你们兄妹俩打小睡在一处,从未分开过?”宜妃接过俏儿奉上的香茗,润了润嗓子,看着紧紧相依着的两人。 都这么大了,还兄妹俩睡一处?九阿哥一双凤眼微微讶异的来回打量着安玉跟倪可。 安玉微微低头躬身:“回娘娘的话,奴才妹子幼时受过惊吓,后来又出了那档子事儿,更是只认奴才一人,这些年已然稳定了许多,偶尔也能独自睡上几日。” 宜妃手略略顿了顿:“本宫记得,当年是你将静儿自那场送了你亲额娘性命的火中抱出来的罢?” 倪可立时反握住了安玉的手。 安玉握着倪可的手微微紧了紧,示意她自己无碍,面上神色稍稍黯淡,回道:“奴才不过侥幸尔,想必是奴才兄妹缘分未尽,该着让奴才瞧见了静静。也是上天垂怜,庇佑了奴才,才让奴才兄妹逃过一劫。” 宜妃瞧着倪可惋惜道:“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可怜了这丫头,怎么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安玉抬手抚了抚倪可的小脑袋,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满是流光溢彩:“有奴才在的一日,便会好生守着她,不让她叫人欺负了去。” 宜妃的神情又微微恍惚起来,她似乎看到了有个小小的男孩,一脸坚毅的对她说:“有我在的一日,定不叫他人欺负了你去。” 立在一旁的两位阿哥瞧着这对兄妹,都不由得眼神微变,心中微堵起来。这样的情谊,是他们这些人怎生也得不到的罢! 紫禁城,承乾宫,明德堂卧室。 “你一切都要多加小心,别到处乱跑,宫里可比不得家里……”安玉紧紧拉着倪可的手,不停的絮絮叨叨。 “不要把我当小屁孩子!”倪可终于怒了,小手使劲揪着安玉的耳朵,压着嗓子低声咆哮:“姑奶奶我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拔这么大,是让你每天教训我用的么?” “我得走了,再不走,九阿哥怕是要等得不耐烦了。”安玉将倪可抱进怀里:“明儿个等下了学我再来看你。” 倪可登时泄了怒气,转而担忧的回抱着安玉:“你一切也要小心,若是有什么不好的风声,咱们就想法儿偷偷跑出去。” 轻拍了倪可两下,安玉放开了她,对她微微一笑,起身离去。 狐狸,水仙儿,该死的腹黑男,别玩儿了,你快回来吧~~~ 倪可对着西北方向深情的呼唤! 哦呵呵~~呵呵~~~~40分了40分了~~~~若水咧嘴傻笑!n.n多谢亲们的厚爱,若水会继续努力的! 鞠躬! ps:推下好友无意泡泡的文文,青云榜上的《回到古代做医仙》,就在边上的青云榜就有直通车哦!快14万字了,很肥了呢! 支持本书请到 第三十四章 皇上驾到 汗,又忘记解释一下该章中的一些生僻的东西了,现在补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寅时是凌晨3点到5点。巳时是指上午9点到11点 唔~,果然还是自己的孩子最贴心,把一切都安排得令人这么称心如意!倪可抱着荞麦枕头幸福的蹭了蹭,在铺着极品丝绸做床单、垫着厚厚褥子的雕花木床上滚了几圈,伸手自床头挖出一个荷包来,掏出她最爱的话梅,小嘴吧唧吧唧皱着眉头吃得甭提有多开心了。 “姑娘!”淡菊一把将荷包夺了过去:“玉哥儿可特意叮嘱过了,睡觉之前不许吃。” “玉哥儿玉哥儿,我才是你主子。”倪可怒! “姑娘,这可是三天的份量,宫里比不得府里,吃完了,可就没地儿再给您找去哦。”淡菊轻轻的抛出一句,登时将倪可抢夺荷包的小爪子定住了。 呜呜~~~倪可哀怨的盯着荷包,这可恶的小妮子越来越听那坏孩子的话了,根本就不把她这正牌主子放在眼里,如今她又被困在宫中,这下可真真算是孤立无援了。这……这往后的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啊! 倪可眼巴巴的瞅着淡菊将荷包重新塞进褥子底下,万分纠结的爬进被窝,开始数小绵羊。数着数着,就变成揪着那坏孩子打屁屁,终于在打了第一千八百七十七下的时候,倪可开心的爬进了梦里接着打。 “小格格睡了?”俏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淡菊身后,将淡菊唬了一跳。 “见过俏儿姐姐。”淡菊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福了一福。 “妹妹何必多礼。”俏儿往内屋看了一眼:“娘娘让我来问问,小格格可还喜欢这里?” “劳娘娘挂念,我家姑娘很是喜欢呢。” “那我就不吵着小格格睡觉了,妹妹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外头的人让她们去做就是,谁若敢怠慢,妹妹只管来告诉我。”俏儿也未进内屋,说完便掀开帘子自己离了开去。 看着俏儿离去的背影,淡菊微微扯了扯嘴角。 凌晨四点,准时的生物钟让倪可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拍拍身侧的位置:“恩恩,起床啦。” 没等到回应,她又伸长了些继续拍了拍,却依然扑了个空。倪可顿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睁眼看着空空如也的身侧惊呼:“恩恩......” “姑娘,怎么了?”淡菊披着衣服急急的跑进来。 “恩恩他……”看着屋内截然不同的摆设,醒悟过来此刻已经身在宫中,倪可一句话登时卡在喉中,焦躁的心绪散了开去,颇为尴尬的冲淡菊笑了笑。 “姑娘以为还在家里呢?”淡菊了然的抿着嘴微微笑着低声道。这个小主子虽然大多时候都不象个小孩儿,却也经常迷糊得很,尤其是在碰上玉哥儿的事情时。 白了淡菊一眼,倪可打个哈欠钻回被窝继续睡觉去。 淡菊看着全身钻在被子里的倪可无奈的摇了摇头,行至外间打开门,让刚才听见倪可惊呼而赶来的的宫女散了去。 这一个回笼觉,倪可睡得甚是香甜。待得她睡足了,正闭着眼睛懒在被窝里胡思乱想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你家姑娘昨夜睡得可好?”宜妃低低的声音响起在附近。 淡菊声音低低的、略有些颤音的回着话:“姑娘一切都好,只是寅时醒来过一次,没见着玉哥儿稍稍闹了一阵。奴婢哄着说等姑娘再次睡醒了玉哥儿就会回来,这才又安歇了回去。” 倪可正在被窝里思考着要不要现在就醒来,忽听得一个低沉浑厚、极具威严的男声:“这就是布耶楚克的丫头!” “回皇上的话,正是这小丫头。” 皇……皇上!老康同志吖!倪可心跳登时漏了一拍。她猜想这回进宫应该能见见康熙,却没想到这么快便见着了,而且,还是这千古一帝降尊绥贵的前来看她。 沉稳的脚步声靠近床榻,倪可深呼吸了下,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脚步在床头停下,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衣服窸窣声,倪可蒙在脑门上的被子被轻轻揭开。 装成好梦被打扰了的模样儿,倪可挪了挪身子,抱住枕头,在上面蹭了蹭,掩饰了下自己微微有些激动的面部表情。 宽厚而温暖干燥的大手抚上倪可的脸,略微顿了顿,将倪可埋在了枕头里的那一边也轻轻板了过来,身边的褥子微微往下陷了陷,显然是老康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倪可顿时黑线,你说你好歹一皇上,怎么可以随便乱坐的呢?这样坐在人家床边,太不成体统了吧?????看上两眼就可以走了,哪有你这样儿的,这不符合剧情啊~~~~~快走开快走开,太有压迫力了你! 老康没能听见倪可的呐喊,沉声向淡菊问话:“你家姑娘平日里吃的药可有带来?” “回皇上的话,带……带了。” “是哪家开的药方儿?” “回皇上的话,是庆何堂的许……许大夫。” “稍后让人着太医院的曾何来给小丫头把把脉,瞧上一瞧!” “臣妾记下了。” 室内稍稍一阵寂静,倪可明显的感受到了老康那双眼睛在她脸上游移着。皱两下眉,伸出小手在空气中瞎舞俩下,倪可一个翻身滚进床里边儿,身子往下一缩,成功钻回被窝里去了。 被子外头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床榻微微一震,显然是老康站了起来。 “好生照看着你家姑娘。”老康说完也不待人回话,径自向外行去。 “都已是巳时了,该让你家姑娘起了,待会儿我让人去太医院传太医过来,你先服侍你家姑娘梳洗好,用些早点。”宜妃迅速的低低的吩咐了淡菊两句,立即跟随着康熙出门而去。 听得人走走光了,倪可立时自被窝里钻了出来,长吁了口气,心里不由懊悔起来,方才怎么就一下没了胆儿,竟然没偷偷瞧上一眼这位千古一帝的真人秀。 眼角瞟到依旧跪在地上的淡菊,倪可不由得拿起枕头丢了过去:“人都走了,还跪着干什么,瞧你那出息。” 淡菊捡起枕头,站了起来,双眼亮晶晶的,脸上满是未褪去的红晕:“真是皇上啊,奴婢这辈子竟然还能见到皇上,真是死了也值了。” 切~!不就一破皇上么!倪可不屑的直撇嘴,全然忘记了她自己方才的紧张和懊悔。 “姑娘,太医等会儿可要来了呢?”淡菊很无良的打击起对自己满脸不屑的小主子。 “啊……对啊,我怎么把这档子事儿给忘记了。”倪可顿时哀号。 不好意思,今天更新晚了点。 厚颜无耻若水深情召唤:粉票票,推荐票快快飞过来吧;点击啊收藏啊快快涨吧!那啥,要不亲就灌灌水拍拍砖也好吖! 若水哀怨滴咬着小手帕爬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三十五章 凄惨的穿越人生 在将脑子纠结成一团乱麻,却仍未想到什么有效方法后,倪可垮着张小脸坐在一桌子精致的早点前,食不知味的任淡菊往她嘴里塞东西。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倪可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房间里直转圈圈。那可是御医啊,难保不被看出点什么来,姑且不论什么欺君不欺君的,只要是被揭破了,便是她的灾难。 “老康啊老康,你这到底是关心我,还是要害我啊!”倪可痛苦万分的将自己埋进枕头里。 不多时,俏儿甜美的声音在外屋响起:“淡菊妹妹,小格格可在里头?这位是太医院的曾太医,特地前来为小格格请脉的。” “我家姑娘在里头呢,有劳俏儿姐姐了,曾太医这边请。” 听得一行人往里进来的声音,倪可迅速钻进了被,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事实往往证明,现实是非常之残酷的。但是,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看着御医将在场的人都清了出去,只留下淡菊。偷偷掀开一丝被角,露出一双乌溜溜大眼的倪可,傻了! 在御医到来的前一秒,她终于急中生智想出了个主意来:打算若是非逼着她看医生,她便学习要糖吃的孩子撒泼撒赖,学习孟姜女哭长城,总而言之,用尽一切方法不让医生近身。 反正,她是个小孩子;反正,她是个傻子。 “小格格不认识在下了么?”山羊胡的御医冲在缝隙里**的倪可微笑。 倪可下意识的眨了两下眼。 “这一招,小格格可不是头一回冲在下耍了哦。”御医凑近倪可,轻声说道。 望着御医那一翘一翘的山羊胡,倪可茫然了会儿,搜遍记忆,最后终是想起了当年落水改了容貌后宫里派来的那个御医。那人可不就是长了付这般模样的胡子么? 当年,当年她是怎么对付来着?对了,她好像是拉着安玉嚎哭,躲安玉怀里,谁也不让靠近。 她就说呢,怎么那御医就那样轻易的就走了,那么好糊弄。肯定,是那只狐狸的缘故罢! 黑线!黑线!!为什么她认为天衣无缝的伪装老是会被人识破,先有家里那一对大小腹黑,后有那位小姑奶奶,现在又来了个山羊胡,直弄得她觉得自己就跟个白痴似的。 哦,不,说白痴那还是轻的。应该说,她就是那跳梁的小丑,躲在梁上正在得意洋洋,却不料台下有的人早就看得清楚明白。 哦~!不!倪可哀号!这样下去她要怎么混啊!现在她还小,安玉也还小,就算逃到大洋的彼岸,没有自保能力那也是无济于事啊! 倪可颓废的情绪一直维持到了安玉到来的的时候。 “静静怎么了?”安玉将倪可抱在怀里,头靠过去蹭了蹭她的小脸。 “恩恩,要是咱们一夜就能长大**,那该多好啊!”倪可在安玉怀里闷闷的说。 安玉抱着倪可的手紧了紧:“今儿个,吓着你了吧?” “还好。”倪可微微向后仰着身子,望着安玉的眼睛道:“咱们要是明儿个就能长大了,就立刻离开这鬼地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咱们去澳大利亚看考拉、袋鼠、长颈鹿,去非洲看狮子、大象、热带雨林。去英国看古城堡,去法国巴黎看圣母院,去威尼斯看水城风光。” 倪可越说眼睛越亮:“咱们可以去看希腊雅典的诸神遗迹;埃及的金字塔;还可以一直向北,去北极附近的冰岛,去亲眼看看那绚丽的极光,看看北极熊、企鹅,运气好还能看看世界上最大的海洋生物鲸鱼……” “对不起。”安玉看着神采飞扬的倪可,心底一阵刺疼,猛的紧紧将她箍在怀里:“我会努力的,你再耐心等等,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实现你的愿望。”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不要急,我只是说说罢了。”倪可轻轻的回抱着略显焦躁的安玉:“那些地方我都有跟你说起过,你该晓得那都是在分散在各个大洋的彼端的,路途遥远不说,路上的凶险更是难以预测。我也就这么随便一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无论在什么地方,我都很快乐。” 兄妹俩静静的相拥着,彼此慰藉着。坐在门口的淡菊抬头望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继续着手中的活计。 半晌后,倪可轻声道:“凡事莫急,我只要你好端端的,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先保你自己的平安。” 安玉闷闷的“嗯”了一声。 “九阿哥吉祥!”门口传来淡菊请安的声音。 俩人一惊,皆收拾起了情绪,微微分开了些。 九阿哥一抬头瞅见相拥在一起的兄妹两,一个俊朗非凡一个丑陋不堪,眉头一皱,开口道:“天儿不早了,咱们回吧!” 安玉应了一声,摸摸倪可的脑袋:“静静乖,恩恩下回再来看你,要好好听宜妃娘娘的话,听淡菊的话,乖乖的哦!” 倪可在腹内直抽嘴角,面上还得装出纯洁的笑容来乖乖的“嗯”了一声,眼巴巴、恋恋不舍的目送安玉离去。 唉~今天实在是太刺激人了,倪可抬手抚额,重重叹了口气。 “怎么?姑娘头上不舒服么?”淡菊刚送走安玉跟九阿哥回屋,见状连忙上前帮倪可揉捏起来。 “不是,只是今天生的事情太多了,弄得我有点晕。”倪可拉下淡菊的手,轻拍了拍,示意自己真是无碍:“你也歇息会儿吧,别一天到晚闲不下来。” “奴婢这不就是闲得慌么。”淡菊微微笑了笑,起身又去拿起她的针线筐。 古代的女人,娱乐实在太少了啊!倪可感叹!看着淡菊继续安安静静的飞针走线,无趣的爬回被窝,呜呜~~~她这个小屁孩子的娱乐更是少得可怜,每日里都只能拿跟周公下棋来当娱乐了。 咦?唉?不正常啊!为什么淡菊今天会这么冷静啊!除了见老康的时候激动了点儿,难道?欧!no! 倪可跳了起来,指着淡菊颤声道:“你…个死丫头,你早就知道那太医不会难为我的是吧?” 淡菊抬头淡淡的瞥了倪可一眼:“姑娘,玉哥儿说话的时候你没好好听哦,玉哥儿早就说了,要是身子不舒服要找太医,就去找一个叫曾何的。” 倪可愤然:“你,你早知道了竟然不告诉我,竟然在一旁看我着急看我笑话,你……” “姑娘,要是玉哥儿知道,您又将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菊拖了个华丽丽的上扬尾音。 倪可一肚子的气登时如被戳了一针的气球,泄得一干二净。 呜呜~~~~为什么她总是被人欺压,为什么谁都可以欺压她!不都说穿越的人生都会非常之华丽彪悍的么,为什么轮到她就这么凄惨! 倪可缩在床脚,哀怨的咬着被子。 手上不停飞针走线着的淡菊偷偷抿嘴笑了。阿弥陀佛!难怪爷跟玉哥儿都那么喜欢逗弄小主子,那哀怨的小模样真是太可爱了。也只有这个时候,小主子才真正象个孩子吧! 哦哦哦~~~~~~~~~狼嚎~~~今天爬上来现又多了张粉票,若水幸福得浑身冒粉泡泡了!呜呜~~多谢那位支持若水的亲! 今日是立春了,一年之计在于春,若水在此祝愿各位亲们新年新气象,万事顺心顺利!鞠躬! ps:话说,为虾米点击那么高,收藏那么少捏?请喜欢若水文文的亲们收个藏支持一下吧,谢谢! 再ps:有喜欢看雷文的亲么,推荐个好友悦子喵的文文《阴都大帝》pk榜10w字以上的文里能找到直通车,雷抗不够止步哦!若水是被雷得外焦里嫩的说! 支持本书请到 第三十六章 倒霉的倪可 痛定思痛的倪可开始越小心谨慎起来。每日里不睡到十点不起床,起来后乖乖的让淡菊喂她吃完早点,然后带去见见宜妃,或乖乖的坐在淡菊边上看她绣花儿。 去宜妃那里,眼睛绝对不乱瞟,坐着的时候眼帘始终低垂着,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或整个人依偎在淡菊怀里,乖得比她当年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还要象个乖宝宝。 到了下午,又要睡上一个多时辰的觉,一直睡到安玉来瞧她,才得以稍稍放松玩闹片刻。 晚上,更是一吃完便爬上床。然后开始想象拿飞镖射布耶楚克的情景当睡前娱乐。每每要将那狐狸射得灰头土脸浑身狼狈,这才心满意足的爬去会周公。 也不知道那曾太医是怎么回复老康的,自那日后没弄什么黑乎乎的汤药给她吃,每日里的伙食质量倒是飞速的向上提升着,就连那极品的金丝血燕窝都一日两小碗的供应。 整日里吃了睡,睡了吃,不出多久,倪可便成了只圆滚滚的小猪。 这一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现自己穿的衣服已经非常紧绷绷了的倪可,终于忍耐不住,拉着淡菊要她一起去外面走走,运动运动。 淡菊牵着倪可前去回禀了宜妃,宜妃命跟随着的两个宫女帮衬淡菊好生照看着,便很爽快的放了行。 真不愧是皇宫大内,虽然已是万物萧瑟凋零的季节,却依旧到处可见着一簇簇的苍翠。 倪可早就让淡菊嘱咐了那两个带路的宫女,尽量选那偏僻的路径走,一行四人边走边瞧,竟让她们没遇到几个太监宫女儿便走到了御花园。 行至一小山转弯处,幽幽暗香随风传来,倪可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待得眼睛睁开,霎时亮若星辰。 快步转过弯去,一大片梅林出现在眼前。倪可拉了拉淡菊的衣袖,淡菊抿嘴微微一笑,立住脚步对两宫女儿说:“两位姐姐辛苦了,咱们就在这歇息会儿吧。” 俩个宫女巴不得听到这句话,闻言稍稍客气了一番,便各自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了。 淡菊放开了倪可的手,替她塞好怀里的暖炉,叮嘱道:“姑娘就在这附近走走,可莫乱跑。” 倪可点了点头,自淡菊怀里掏出了她的装了话梅的宝贝荷包,开心的往梅林跑去。 两个宫女相视了几眼,稍胖些的那位看着倪可的背影不放心似的对淡菊说:“小格格一个人跑过去,咱们不跟着么?” 淡菊微微笑了笑:“我家姑娘很乖的,不会跑远。” 瘦削些的宫女很随口的接上话来:“你家姑娘能听你的话?她能明白话里的意思?” 淡菊瞥了那宫女一眼:“我家姑娘只是象个两岁大的娃娃,并不是傻子。” 枝直上或斜生、自然下垂或斜垂、甚天然扭曲如龙游,花色自浅粉至桃红、纯白至嫩黄,单层简朴雅致,多重繁华绚丽,直看得倪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边走边看、边看边赞,不知不觉走入了花海深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走着走着,一株清新雅致的梅蓦的跃入眼底,叫人再也挪不开眼去。 碧玉妆成百花愁 独秀冬风一梦休 面君方知春不远 暖阳和煦好照头 原来,这便是绿萼梅。倪可低喃,眼底满是沉醉的望着那在阳光下显得分外玲珑剔透的花朵儿。不论电视所拍摄的有多拟真,怎么也比不上自己亲眼见时的震撼。 “喂!” 蓦的,一声大喊突兀的响起在耳畔。倪可顿时被惊得跳了起来,手条件反射的紧紧捂住胸口,瞪大了眼、大张着嘴望向声源处,满眼的天青色撞入眼底。 “哈哈哈哈……”一阵嚣张的笑声顿时响彻云霄。 “丑八怪,看哪儿呢你。”俊秀的小男孩堪堪立在离倪可两厘米之处,一脸不满的俯视着几乎快撞进自己怀里的丑孩子。 哦,不~!她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听得头顶的声音,倪可顿时哀号不已。 装出被吓得傻了的模样,倪可仰起小脸往上看,雾气迅速弥漫上眼睛。 “十四弟,都快被你吓哭了,够了,咱们走罢。”看着那丑丑的小脸上可怜兮兮的黝黑眼睛儿,十三阿哥颇有些不忍。 “这丑孩子还真好玩儿。”十阿哥靠在十四阿哥肩膀上笑得直前仰后合,探过手来捏了倪可小脸一把,奇道:“这丑丫头小脸蛋儿还真滑。”说着又捏了几把。 保持着泪眼婆娑的模样,倪可在心里将十阿哥骂了个狗血淋头。“捏,你还捏,捏个pp啊你!当我的脸是面粉啊你,啊啊啊,你还来啊你!不带你这样玩儿的,快住手!” “好了,走罢,咱们还要将花儿给德母妃送去呢。”十三阿哥皱了皱眉望着快哭出来了的丑孩子:“宜母妃想必就在附近,等会儿真把人弄哭了,看你们怎么交代。” 十四阿哥闻言四下里瞧了瞧,捅捅挂在他肩上的十阿哥:“十哥,您去瞧瞧,那边可有人儿。” 十阿哥往倪可来的方向走了过去,不一会儿返了回来,笑得贼兮兮的道:“没人,这丑丫头肯定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十四阿哥瞅着倪可嘿嘿笑了。 嘟嘟!!红色警报登时响起。 倪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这几个坏孩子,想做什么? “来,小静静,到哥哥这里来。”十四冲倪可笑得灿烂。 倪可蹬蹬蹬的又后退了几步,她惹不起,她跑总行了吧。 十四冲十阿哥一使眼色,两人一前一后拦住了倪可的去路。 十三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走向倪可来时的方向替他们望风去。 倪可见状,心中警铃大响,可前有狼后有虎她一小娃娃能跑到哪去呢。这回可不比当初对上九阿哥时,别说她不能出手,就算出了手,肯定也打不过两个已有了防备的半大孩子。 倪可心念飞转,最后终是瘪瘪嘴,垮下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都说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不过这显然不适用于一个丑孩子的身上。 十四阿哥笑眯眯的逼近倪可,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儿,自怀里掏出个小小的精致的盒子递到倪可面前,柔声道:“乖,不哭,瞧,哥哥送你个好玩的东西。” 倪可一见,登时在心底乐开了花儿。 哦哦哦哦~~!!!狼嚎~~~!!!若水刚刚爬上来便现多了四张粉票票,激动ing~!多谢亲们的支持,抱住muma个! 今天又被拖出去拜年去了,所以才上来得这么迟,抱歉!若水一般一章都在3000字左右,如果硬要拆成两章2000来字来双更的话那也并不是难事儿,但是若水总觉得那样未免太过于凑数字。 唔~~有亲若是喜欢若水那样来双更的话就上来冒个泡,赞成的亲多的话,以后若水就来个2000字左右的双更! 最后,呵呵,例行呼唤下:求收藏求推荐求粉票票吖!!!!贪心的若水捂脸爬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三十七章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酉时:下午5点到7点 想当初,她无意间竟然在路上捡了块貌似橡胶的,黑乎乎弹性极佳的东西,一时兴致上来,模仿整蛊玩具,做了只小蜈蚣。 为了弄这个小东西,费了她不知多少心思,本想送给小安玉的,最后却是便宜了十四这倒霉孩子,还以为是肉包子打狗了,不料今儿个还能再见着。 倪可心里暗自偷乐,面上表情不改,将手藏到背后,连连摇头,装成不肯要那盒子。 十四阿哥强行板过倪可的手,硬是将盒子塞到了倪可的右手里:“来,瞧,哥哥这个东西很好玩儿的,你打开瞧瞧。” 倪可作势要将盒子丢出去,小十四赶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让她把盒子拿好,再把住倪可的左手,让她手指勾住盒子边上一个小巧的拉环,使劲往外一扯。 一条蜈蚣登时爬上了倪可左手的手背,十四阿哥放开了倪可,退后两步乐呵呵的准备看戏。 倪可不哭了,眼角挂着泪花儿,傻傻的怔住。 两位阿哥满心期待的等看着倪可的反应,等了一会儿,倪可依然望着手背上的蜈蚣在怔。 “她不会是吓傻了吧。”十阿哥捅了捅小十四。 “不会…四阿哥望着一脸呆滞的丑孩子说得犹犹豫豫的。 “差不多就得了,别把事情给闹大了。”十三阿哥在远处喊道。 十阿哥在倪可眼前挥了挥手,却得不到丝毫反应:“好像,真是傻了。” “她,她本来就是傻子,哪来的吓傻啊。”十四梗着脖子犟嘴,心里却真有丝后悔了,早知道这么不经吓,就不玩这个了。 小十四刚生出一丝后悔,倪可脸上表情开始变了。 只见她满眼好奇的用右手食指戳了戳自己左手手背上的蜈蚣,见蜈蚣不动,又戳了戳,最后干脆用两个手指将整条捏了起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两位阿哥傻了。 倪可眉眼渐渐弯了起来,最后咯咯笑出声儿来,拉拉蜈蚣的腿,扯扯蜈蚣的脑袋,玩得不亦乐乎。小样儿,拿你姑奶奶玩剩下的东西来反击,真是昏了头吧你。 十四阿哥的脸色沉了下来。 乐着乐着,倪可不由恶从胆边生,在腹内邪恶的笑了起来。小鬼们,站稳了,看姑奶奶恶心死你们。 在两位阿哥的注视下,倪可将蜈蚣塞进了嘴里,还吧唧吧唧嚼了两口。 兄弟俩登时看得目瞪口呆。 呸呸!这东西味道太怪了,呜呜~~没毒吧。一入口,倪可便后悔了,不过也得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看了眼小十四,倪可对他灿烂一笑,将嘴巴里的蜈蚣拉了出来,举到他的嘴边上,不停的喊着“啊……啊……”的,想塞进十四阿哥嘴里去。 十阿哥笑得快跌地上去了,远处的十三阿哥也偷偷捂着嘴在笑。 受挫的小十四暴跳如雷,一把拽住倪可的手腕,拉着她便往花海更深处行去、 “十四弟,你还想怎么着,不过是个痴傻的孩子,何必跟人计较。”十三阿哥见小十四面色不对,急忙劝阻。虽然只是个外臣的孩子,但却是宜妃养在承德宫的,真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必将追查到他们身上来,宜妃娘娘那里交代不过去不说,皇阿玛也铁定不会轻饶他们。 “爷还就不信了,爷还能治不了这么一傻孩子。”十四阿哥脸色愈阴沉。 倪可被拉得跌跌撞撞的,很勉强的跟随着十四阿哥的步伐。心里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只图一时痛快,竟然忘记这些龙子凤孙都太过骄傲,哪里肯吃这种哑巴亏。 更何况吃了这个亏的,是历史上有名的性格暴躁的大将军王。 啊啊啊啊!她为什么要故意捉弄小十四呢,装下被吓到了又没什么损失。后悔无用,倪可只好努力的偷眼记着四周的景色,祈祷自己呆会儿不至于迷路在这林子里。 七弯八拐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四人行至一小山坡上,十四阿哥手一松,倪可顿时跌倒在地。 看着一身狼狈,两眼泪汪汪,一付可怜样儿的丑孩子,十四阿哥终于舒心了,一手搭上一个兄弟的肩膀,眉飞色舞的道:“走,今儿个我请客,我那里还藏了坛上好的成年花雕,咱们哥儿仨好好喝上几杯。” “十四弟,这边几乎不会有人过来。”看样子,十四弟是想将这丑孩子丢在着偏僻之所吓唬她,十三阿哥不由出声儿提醒着小十四。 “十三哥尽管放心,弟弟知道分寸,这边虽说很少有人过来,不过管园子的太监却是每日酉时初必定前来的。” “十四弟如何知晓得这般详细?” “这个十三哥就不必多问了,反正肯定会有人来就是了。”十四阿哥不耐烦的推搡着十三离去。 “还是把人带回去吧,若是被人知晓咱们见过这孩子……” “谁见着她了?”小十四打断了十三阿哥的话,笑嘻嘻的望着十阿哥:“十哥,您今天儿个见着那丑孩子了么?” 十阿哥瞪大眼睛:“哪个丑孩子?哥哥我怎么不知道?” 说完兄弟俩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十三颇为不忍的回头看了眼倪可,兄弟仨渐行渐远,留下倪可独自一人。 呼!总算走了!倪可长长的吁了口气,拿衣袖擦了擦眼睛,诶~瞧这戏演得,可真把她给累坏了。 唔~!现在是在这里等那管园子的太监来把她捡回去呢,还是自力更生寻回去,还是偷偷摸摸跟上去呢?倪可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干草和尘土,思考起来。 等那太监来看似最安全,却是要一直等到下午五点,未免时间太久了。自力更生回去?哦,刚才记路线记得她那叫一个头晕眼花,此路不通,忽略!那么就只有偷偷跟上去一途了,唔~!貌似可行。那三个小鬼肯定想不到她会悄悄的跟着他们回去。 盘算好了的倪可立刻开始行动,往三位阿哥离开的方向小跑着追了上去,该着她运气好,不多会儿还真被她追上了。 听着前面仨孩子不停的互相打趣儿,还拿了京城里各家较为出色的女孩儿出来大加评论,笑得那叫一个猥琐,听得倪可那叫一个汗颜,哦,这年头的孩子都是这么早熟的么? 唔~!她家小安玉不会也小小年纪就开始动娶媳妇儿的念头了罢?哦!那可不行!太早结婚会导致后代基因太差的,看来得找个时间给那孩子好好做下青春期心理教育了。 倪可一边思考着该怎么给安玉做心理辅导,一边借着树木的遮掩不远不近的跟着三个阿哥,一不留神儿,脚下勾到了个横出地面的树根,“吧唧”一下摔了个嘴啃泥。 “咦?好像有什么声音?”十四阿哥顿住脚步朝倪可的方向看来。 倪可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把呼痛声硬是捂了回去。呜呜~~~好疼啊!肯定崴到脚了。强忍着疼痛,倪可尽量缩小自己,藏在树后一动不动。 “大概是枯树枝掉下来的声音罢,十四弟这么紧张做什么,莫不是今儿个被那丑丫头给吓着了?”十阿哥打趣着小十四,恼得十四阿哥掐住他脖子好一通闹腾。 待得三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倪可这才放开了手,咧着嘴直倒吸气儿,伸手揉着脚踝。唔~!还好,好像没崴着,都没要肿起来的趋势。揉了揉疼痛散去了不少,倪可站起身试着走了几步,现并无大碍,登时放下心来。 啊呀!人呢?怎么就连影子都看不着了?倪可望着眼前空寂的林子傻了眼了。唔~!他们刚才是朝哪个方向走来着?唔~!好像是这边吧!无计可施的倪可只好自力更生朝印象中的方向追上去。 眼前景象渐渐变化起来,走了不多久,一座已经颇为颓败的假山赫然出现在眼前。 欧耶!终于走出这破林子了。倪可乐得原地连蹦了俩下,只要能遇到人,她就能回去了。 咦?那谁吖?啊哦,那不就小九糖糖么,他怎么在这里?哎呀,管他在这里干什么,重要的是她终于能回去了。 倪可调节调节脸上的表情,装出一付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走到站在假山上似乎在看着什么东西的九阿哥身边,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襟。 九阿哥蓦的转过头来。 倪可刚要瘪嘴装哭,却被九阿哥那一脸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模样,弄得怔了一下。 九阿哥见着是倪可,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紧紧箍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语带颤抖的轻声恐吓:“不许哭,你敢哭,爷就掐死你。” == 瑾以此章,致谢各位支持若水的亲们。唔~!实是没能想到,竟然也能拿到90分了,多谢亲们的厚爱!鞠躬! 若水会努力码字的! ps:有亲说若水废话太多,唔~话说,亲们都喜欢做潜水艇,都木有什么人上来跟若水互动互动,若水一个人写得好郁闷的说。若水不是职业写手,写文是为了娱人娱己,很想能将自己文里的喜怒哀乐跟大家一起分享,但是亲们都喜欢潜水,若水只好自己一个人碎碎念下,呜呜~~~~ 捂脸爬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三十八章 康熙的绿帽子 恶狠狠的瞪了倪可一眼后,九阿哥敛气屏声的将她搂在胸前,手依然捂着她的嘴,眼睛时不时的往前方喵上一眼。(.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咦?倪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怔住了老半天,这娃这是怎么了?朝九阿哥目光的方向望去,啊哦!倪可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透过假山上的几个小窟窿,清晰可见那假山对面的大石上,正趴着俩人。 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高高向后昂着头,露出弧度优美纤长的脖子,手抓着身下的巨石,俩条白皙的大腿被那俊朗男子抗在肩膀上,二人皆衣裳不整,春光外露,男子不停的耸动着下身,几声压抑着的呻吟传了过来。 欧!高清晰无马赛克xxoo吖!男的俊女的俏,实乃极品,可是,为虾米不露点捏!倪可无趣的撇了撇嘴。 九阿哥箍着她的手臂越用力,浑身不停的在微微颤抖。 真是的,**个不露点的xxoo就激动成这样,还是历史上最风流多金的九阿哥呢。倪可不屑的撇了撇嘴。 难道说小九那么风流是受这次事件的刺激不成?欧!那她不是见证了一个色狼的蜕变史咯?被箍得很不舒服,捂得直气闷,却又不敢挣扎的倪可恶意的揣测着。 唉?咦?不对嘛!倪可后仰着脑袋看向九阿哥。只见那俏丽的小脸苍白得豪无血色,薄薄的唇紧抿着,光亮亮的脑门上皆是豆大的汗珠。 他,他这是,这是在害怕?倪可愕然。为什么,不就是一对狗男女偷情么?蓦的,倪可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些事儿,重又向假山那头看去。 果然,她在那男子的腰间找到了根明黄的腰带,再仔细瞧了瞧那男子的脸,看起来约莫二十多几岁。倪可心念飞转,现在是康熙三十五年,上了二十多的也就大阿哥跟太子了。 倪可定睛仔细的在男子身上寻觅着,不出片刻便在那凌乱的衣物之间现了隐约露出来的明黄色内衣。明黄色,看来这男子便是太子了。 虽然她对满人的衣饰规矩仍旧不太清楚,但是她好歹能看得出那女子挽的是妇人髻。堂堂太子殿下与宠妾在皇宫角落里野战一番自然无甚大碍,但是,能让九阿哥如此惊惶,此女必定不是太子的女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不是太子的女人,那又会是谁呢?再细看了下那女子的装束,欧!不!倪可痛苦的闭上了眼。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九阿哥会如此神情了。 一阵慌乱涌上心头,这么件丑事儿就算被现了,以老康现如今对太子的宠爱,大不过把这女子杀了便是,关起门来自家人封下口就算过去了。可是,可是,可是她可是外人啊!谁知道会不会牵连到她,谁知道老康会不会连个傻子也要斩草除根啊! 头一回感受到了书上所描写的宫斗之险恶,倪可忍不住也浑身轻颤起来。她若是死了,她的小安玉怎么办。他还那么小,安康又那么刁蛮,雪颜又那么心狠手辣,布耶楚克纵然有心维护,也定有照看不到的时候。 不,她现在还不能有事儿,她起码要看着安玉长大**,有份稳定的工作,娶上一个心仪的女子,过上幸福的日子她才能放心。怎么办,怎么办,倪可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抓住了九阿哥的衣袖。 “太子殿下,奴婢真是好快活,能跟殿下在一起,就算现在立时死了,奴婢也无怨无悔。”娇滴滴的女声清晰的传入耳内,倪可透过假山望去,只见太子正在整理身上衣物,那个女子斜卧在石上,衣带不整,带着**过后的慵懒,满眼深情的望着俊逸的男子。 太子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俯身勾起女子的下巴:“还没喂饱你么?放心,孤会经常来看你的。” “太子爷~~~”女子伸出雪白皓腕拉住太子的衣摆。 执起女子的手拍了拍,太子柔声道:“乖~!收拾收拾先回去,等下皇阿玛若是找你不见可就不好了。” 女子哀怨的蹙起柳眉:“太子爷就这么巴不得奴婢回去服侍皇上么?” “孤怎么会舍得!“太子在女子唇上亲了亲;“来日方才,为了咱们以后的日子,委屈你了,日后六宫之中孤定给你留着位置。” “奴婢不敢奢求那个位置,只求太子爷日后莫把奴婢给忘了,奴婢便心满意足了。”女子挽住太子的脖子,樱唇凑了上去。两人又是一番纠缠,良久才放开了太子。 看着太子起身离去,倪可终于松了口气。没被现就好。嘴上紧捂着的手也松开了,倪可收回右手安抚着自己依然在砰砰乱跳的胸膛,顺带深呼吸了几口。 咦?感觉怎么怪怪的?倪可蓦的回头,只见九阿哥一脸怪异的正瞅着她。哎呀,她怎么把这倒霉孩子给忘记了!倪可心里大呼不妙! 松开仍然紧抓着九阿哥衣袖的左手,倪可瘪瘪嘴,挤出几滴眼泪,正打算装出被吓坏了的模样。谁料想人这一倒霉,喝口水都能塞牙,她这一倒霉,手随便轻轻挥了下,假山上一块石头立刻失去平衡,骨碌碌的朝那边滚了下去。 正在收拾衣物的女子顿时望了过来,厉声喝到:“谁在那里!” 今日二更送上!若水能力有限无法做到一票加一更,但是若水会努力码字的。鞠躬! ps:呵呵,例行召唤下票票。喜欢若水文文的亲们,把粉票票~~~推荐票~~~砸过来吧!喜欢就请点下上面收藏哦~~~唔~~~来评论区对若水的文拍拍砖,灌灌水也行吖!呵呵...若水爬走继续码字! 支持本书请到 第三十九章 陷入绝境 九阿哥顿时阴蜇的直瞪着倪可,手一伸,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眸中满是滔天怒火。[.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倪可被掐得直喘不过气来,使劲的掰着脖子上的手。 “春常在,出了什么事儿!”两个身手矫健的侍卫不知打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 “去那边看看,搜仔细了。”女子满脸狠厉的盯着假山。 “我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给爷往那边跑,不然,爷先掐死了你。”九阿哥贴着倪可的耳朵低低的威胁着。 倪可使劲的点了点头,跑出去,好歹她还能有条生路。否则,这倒霉孩子真会就地把她给解决了。 九阿哥放开了对倪可的钳制,凶狠的眼神看得倪可瑟缩了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她的手肘不知道又碰到了什么,假山上的石头微微震动起来,开始向下掉落,几块脑袋大小的石头险险的砸在她脚边。 倪可一慌,向边上避让了几步。蓦的,脚下一个踏空身体失去平衡,惊慌失措中,倪可双手乱舞竟然抱住了九阿哥的手臂,随着她一声惊叫,两人齐齐向后坠落下去,整坐假山霎时崩塌了下来。 看了看彻底崩塌下来了的假山,侍卫回转身去对女子道:“春常在,就算有人,肯定也是活不成了。这么大的响动,定会惊动巡视的侍卫。常在还是快些离开罢。” 女子神色阴晴不定的看了已经夷为平地的假山一眼,对两个侍卫道:“去把这事儿禀告太子爷,留一个在边上守着,万一人还活着,知道该怎么做吧。” “常在请放心走罢。”侍卫微微低着头送走了女子。两人对视一眼,一人在附近林子里隐匿起来,一人急急向太子宫行去。 不同与前世临死前的超然解脱,当下坠着身子在半空中看到铺天盖地的乱石向自己砸来时,倪可哀伤绝望得流下泪来。她死了,她的小安玉该怎么办,那孩子已经变得那么孤僻,若是连她都离开了,对他的成长会造成多坏的影响,那孩子可千万莫变得太过偏激才好 拜遍了诸天神佛,倪可虔诚的祈祷着,她不奢望能保住性命,只求这回死后能依然陪着她的小安玉,只要能让她继续守护着她的孩子,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哪怕,哪怕是跟魔鬼交易她也绝不犹豫。 身体重重的摔落在地,疼痛顿时袭来,随着惯性两人抱在一起骨碌碌的往边上滚了过去,也正是这几滚,终是救了他们的性命。漫天的落石瞬间将他们下落之处填得严严实实的。 待得落石声终于止住,倪可睁开了眼,她竟然没死么?可是,望着一片漆黑的前方,这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他们根本就是无法出去的。 耳畔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喘,随即脖子被死命掐住,耳畔响起九阿哥歇斯底里的怒吼:“贱人,你自己找死,还要拉上我垫背,方才爷怎么就没掐死你!” 倪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木然的望着前方,任凭九阿哥将手越收越紧。 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少,渐渐开始疼痛了起来。 当眼前的黑暗逐渐加浓加重,当肺里再也无法得到一丝空气,当倪可静静的准备迎接死亡的再次来临,蓦的,脖子上的禁锢松了开去,人摔倒在地,空气登时涌进肺里,倪可被刺激得剧烈咳嗽起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弄死你,爷也出不去了,出不去了。”九阿哥满是绝望的低喃着:“就算有人来救我出去,也不过多活上几日罢了,他怎么会放过我,他不会放过我的。就算我告诉了皇阿玛,也只会令他越想要我的命罢了。” 倪可捂着剧烈疼痛的喉咙,蜷缩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九阿哥的声音低了下去,没有一丝光源的空间里只剩下她的粗重呼吸声,静得令人心慌。 半晌,倪可的呼吸声平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九阿哥低低的嘬泣声。倪可微微一怔,随即又叹了口气,毕竟还是个孩子,就算再心狠手辣,也只是个孩子。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就软了下来。 陷入如今这个地步,又能怪谁呢。如若她不是忍耐不住非要出来逛,如若她随意逛逛便回去,如若她不要一时被花迷了眼,如若她不捉弄十四阿哥惹恼他,如若她乖乖的在那里等太监来捡她回去,如若她路上不开小差跟好了那三个小鬼,如若她没看见九阿哥…… 倪可又怔了怔,终是苦笑了下。如若她没看见九阿哥,冒冒失失的闯上前去,现在怕是早已命丧九泉了罢,说起来还多亏了这孩子,起码现在她不用怕连死也要连累到她的小安玉。 半晌,回过神来的倪可诧异的现,九阿哥的低泣声已经停止,黑暗里满是他短促的呼吸声。 越听越不对劲,倪可犹豫了片刻,终是凭着声音的位置稍微判断了下,手摸索过去。不一会儿,便触到一个若秋风中的枯叶般颤抖得厉害的身躯。 她的手刚一触碰到,九阿哥微微瑟缩了下,随即颤抖得愈厉害。这孩子这是怎么了?倪可愕然。难道,他有那什么幽闭恐惧症不成? 她整个人凑了过去,硬是将自己挤到了九阿哥怀里,九阿哥身体略微僵硬了下,随即紧紧的将倪可搂住,仿若溺水的人抓住了根稻草似的。 可怜的孩子,今年才十多几岁左右吧,才是上初中的年纪呢,若不是她的意外闯入,这孩子大概能有惊无险的度过这一劫的罢,都是她连累了他。倪可轻轻的回拥着九阿哥,满心内疚,母性开始泛滥。 忍着依旧有些疼痛的嗓子,倪可低声的哼起了歌谣,略带沙哑的童音柔柔的洋溢在这黑暗的空间里。 九阿哥渐渐平静了下来,紧箍着她的手臂略微放松了些,让她不至于那么难受。倪可静静的窝在九阿哥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哼着歌谣: 萤火虫,萤火虫慢慢飞 夏夜里,夏夜里风轻吹 怕黑的孩子安心睡吧 让萤火虫给你一点光 ……… ……… ……… 半晌,九阿哥突然开口道:“皇阿玛有那么多的儿子,我知道我并不出挑,可不论我多么的努力,他都看不到,他不喜欢我,是的,他不喜欢我,我其实是知道的,皇阿玛不喜欢我。” 倪可停下了哼唱,静静的等待着,她知道,这孩子只是需要有个倾诉的对象。 “就算我故意犯错,皇阿玛也只是责令师傅惩处我,他竟然连亲自惩罚我都不愿意。”九阿哥的声音渐渐悲伤起来,不停的诉说着打他记事起的一切。 何苦生在帝王家!听着真人版的帝王家事,倪可心里酸酸的,脑袋在九阿哥怀里蹭了蹭,无言的安慰着他。 九阿哥将头埋在倪可颈项旁,温热的液体滑入了她的衣领中。 微微不适的扭了扭脖子,倪可开始走神儿。她这一误打误撞的,让日后八爷党的财神就这么跟她一起见上帝去了,也不知道八爷还能不能将夺嫡事业进行得那么轰轰烈烈。 唔~!九阿哥不在了,她的小安玉也许能就这样退出那个圈子了,凭他的能力,总能谋个还过得去的差事,只是她再也看不到他成家立业的那一天了。 一想起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以及雪颜母子二人日后不知会怎么对待安玉,倪可忍不住悲从心起,她实在是不想离开她的孩子啊。 倪可正黯然神伤着,耳朵根子上一辣,恼怒的男声在耳边怒吼:“爷在问你话,你竟然敢不好好听着。” 身子被猛的一推,倪可骨碌碌的滚了出去,脑袋“咚”的一下不知道撞到了什么,疼得她直咧嘴。 一撞之下,倪可反倒蓦的醒悟了过来,为什么都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竟然还一点儿也不感觉到憋气呢?她,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满是阴霾的心情立时晴朗起来,倪可登时又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唔,今日木有废话!爬走继续努力码字! 支持本书请到 第四十章 绝处逢生 惊喜万分的倪可立时行动起来,往怀里一阵捣鼓。 唔~!得益与淡菊的功劳,她怀里的暖手炉经过了这么多的波折,依然塞得好好的。 哦,她的宝贝荷包也还在。 还有,唔?一条手帕?就这么点儿东西了?倪可黑线。 暖手炉里放的是她们自己特制的小煤球,虽然耐烧,不过显然不会是适合照明用的。倪可苦思冥想了会儿,咦?她怎么把这么大好的资源给放置一边浪费啊。 反应过来的倪可准确的扑向九阿哥的方向,迅速的扑到了他怀里,开始将手伸进去翻找起来。 “你……你……你,你成何体统!”九阿哥语气非常恼怒的抓住在他怀里不停乱动的小手,试图拉出来。 无视九阿哥,倪可只是更加贴近了他,令他无法将她的手拽出去,继续摸索着。 怎么藏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倪可越摸越黑线,终于,在九阿哥暴走之前,倪可找着了她想要找的东西。 平日里起码要十来下才能成功一次的倪可,这回非常顺畅的一次便成功了,看着手里微微跳跃着的火苗,倪可登时舒心无比,好兆头啊! 看着点燃了火折子便立在那里笑得一脸白痴样的丑孩子,九阿哥终于暴了。 “你还嫌咱们死得不够快么。”九阿哥上前便欲夺过火折子。 倪可将手往边上一挪,九阿哥的视线跟着挪了过去,手一伸便试图弄灭火折子。蓦的,九阿哥怔住了,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手就那么顿在了半空中。 只见一条幽深狭小,不知通往何处的地道出现在眼前,九阿哥呆滞的表情很快变成了狂喜。他怎么就那么傻,只想着入口被堵住了,又看不到一丝光亮便以为没有出路了呢?九阿哥暗自懊恼不已。 兴奋过后,九阿哥很快便冷静了下来,面色阴晴不定的瞅着倪可,倪可心中登时警铃大响。这,这倒霉孩子,不会又想来个杀人灭口吧?手执火折子,倪可蹬蹬蹬的连连后退几步,一脸警惕的望着他。 两人对峙了片刻,九阿哥突的笑了,被尘土与泪水弄得有些狼狈的俏丽面容慢慢舒缓开来,绽放出极美丽的笑靥,真真是美人笑靥如花,连芙蓉也失了颜色。 不同于布耶楚克宛若阿波罗般带着阳刚的俊美,,不同于安玉若黑夜之子般的清俊,不同于八阿哥如玉般的温润,那微微上挑的凤眼里媚态浑然天成。 男人长成这样,真是,真是造孽啊!倪可感叹. 九阿哥微微拧起了眉:“磨磨蹭蹭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看着依然一脸警惕的瞪圆了乌溜溜大眼的丑孩子,九阿哥突的醒悟过来,上前几步一把扯起倪可的手,将火折子夺了过去,怒道:“放心,爷就算要杀人灭口,也要等出了这地儿再说,爷还没那么傻。” 咦?他刚才难道不是在考虑要怎么杀人灭口么?倪可讶然的望着一脸不悦的九阿哥,手被他紧紧拽着,脚步被扯得撞撞跌跌的,勉强跟着他的步伐。 安玉手上捏着一只小小的玉石雕刻而成的猪,刀法粗鄙,显然只是个初学的作品,棱角却已被磨得极为温润,不难看出它的主人一直是将它贴身带着的。 半截明显是被暴力扯断的红绳,残留在玉猪上显得分外刺目,紧紧抿着薄薄的唇,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掀起惊涛骇浪。 蓦的转身,挥手“啪”一个耳光,打得立在一旁的淡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俯身揪起淡菊胸口衣襟,不带一丝情绪波动的声音令人直寒到了骨子里去:“静静若是有个好歹,定叫你活得生不如死。” 随手将淡菊往地上一丢,安玉将那小玉猪紧紧撰在手心里,眸中透出无尽哀伤。 今儿个九阿哥不知去了何处,他难得清闲下来,本想多陪陪他的静静,谁料…… 静静,静静,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若出了事儿,你叫我,叫我…… 片片溢着冷香的花瓣无风自落,少年浑身散出的浓浓悲伤气息,衬着那清新雅致的绿萼梅,叫边上立着的人都不由得心酸起来。 淡菊拭了拭嘴角溢出的血渍,爬起来蹒跚着走到安玉身边,低声到:“玉哥儿,奴婢方才见着几个小太监进了林子,隐约听见说什么德妃娘娘很喜欢十四阿哥送去的梅花儿,所以遣了人来多采些回去。奴婢当时没多想……” 安玉神情一敛,十四……阿哥是么? == 这章字数有点少,但是,这个剧情基本也就断在这里了,请亲们表嫌弃!若水爬走继续努力码字!争取再码一章! 唔~~~顺手喊一嗓子:求推荐,求收藏,求粉票票吖~~~~~~ 支持本书请到 第四十一章 各怀心思 捂脸,昨天太赶了,方才倒回来看了下,出了不少纰漏,不过,已经看过的亲可以忽略这次修改。唔!不注意看还是不太能注意到的,嘿嘿!傻笑的若水爬走码字! 欧耶!终于赶在12点前完工了!唔!第2次加更咯!再次致谢支持若水的亲们,谨以此章献给各位,聊表心意!鞠躬! 支持本书请到 第四十二章 风波定 小女娃象只小猫似的蜷在九阿哥怀里,小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脑袋埋在肩窝里,睡得正香甜。 九阿哥看清了眼前的阵战,微微蹙起了眉,生了什么事儿了吗? 安玉浑身轻颤起来,激烈的挣脱了按压着他的侍卫,几个跨步就到了九阿哥面前,伸手轻轻触碰着女娃娃的小脑袋。 被打扰了睡眠的倪可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茫然的四顾了下,看见了熟悉的影子,非常自然的松开了环住九阿哥的手,身子朝安玉挂过去。 张开双臂将倪可纳入怀中,紧紧抱住,眼神一直都倔强无比的安玉,蓦的流下两行泪来。 德妃抬手止住了想将安玉抓回来的侍卫,直觉让她精确的判断出,此事不可再按原计划进行下去,能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不过了。多年的深宫生活早就让她明白,既然不能得利,那便要但求无过。 “这是布耶楚克的丫头。”宜妃行至皇太后身边,轻声对老太太解释。 “就是前些日子你接进宫来的那小丫头?”皇太后瞧着那俩兄妹微微蹙眉:“他们这是?” “今儿个臣媳见小丫头成天的闷在房里也不是件事儿,便让人带着小丫头去御花园那边逛逛,谁知道一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哎呀,安玉这孩子怎么也不说呢。”德妃打断了宜妃的话,冲皇太后满脸笑容的说道:“这孩子就是象他阿玛,这牛一样的倔脾气可真是一模一样儿。他若是早说了找不见他妹子他才一时慌张失了手,臣媳哪会真罚他呢。胤禵也真是的,不早跟臣媳说清楚了。” “儿子早就想说了,可不是还没来得及插上话么。”小十四立马接上话去。 皇太后端详了会儿安玉,点头道:“这眼神儿还真象那小子小时候。” “可不是,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似的。”宜妃也笑着接上话来。虽然不知德妃为何突然转了态度,不知胤禟怎么会抱着小丫头出现,不过能将事情就这般遮了过去,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把这丫头抱过来给哀家瞧瞧。”皇太后看了眼埋在安玉怀里继续呼呼大睡的小丫头,冲安玉招招手。 “奴才妹子容貌有碍瞻观,若是冲撞了太后娘娘,奴才万死难辞其罪!”安玉敛了敛外泄的情绪,抱着倪可跪在皇太后跟前。 “安玉说的是。”怡晴不动声色挤到了太后身畔,扶着太后的手:“我这表妹小时候得了个怪病,变得奇丑无比,只怕坏了太后赏花的兴致,那可就是奴婢的罪过了。” “你表妹?”太后微微一怔。 “布耶楚克的福晋雪颜可是纳兰性德的亲妹子呢。”德妃笑着道。 “啊哟,瞧哀家这记性,可不是么,当年布耶楚克娶了性德的妹子,叫这京城里碎了多少痴男怨女的心!连哀家都听了不少抱怨,说是那么天仙儿似的俩人,好歹也给人留一个不是,怎么就全凑一块儿去了呢。”太后瞧了眼安玉,颇为疑惑的蹙了下眉:“他们大婚也不过五六年,怎么这孩子都这般大了?” “安玉是布耶楚克侍妾所生,他抱着的那丫头才是雪颜出的。”宜妃微微撇了眼搀着皇太后,笑得正灿烂的怡晴:“晴丫头说的是,这孩子容貌确实有些不妥,太后这是要往园子里去赏梅么,这丫头不太知礼,莫要败了太后的兴致才是。” “罢了罢了,就让她睡着罢。下回得空,你再带过来让哀家好好瞧瞧罢。”皇太后摆了摆手,望向地上依然跪着的安玉道:“这孩子你好生照看着,他阿玛在那荒蛮之地为国效力,咱总不能亏待了孩子。” 宜妃福了一福:“臣媳省得。” 众人簇拥着太后往御花园行去,宜妃和德妃率着众人恭送太后离去。 “瞧这误会闹得。”德妃亲热的拉起宜妃的手:“都怪姐姐我没问清楚就委屈了这孩子,求妹妹给姐姐个赔礼的机会罢。反正这太医也是现成的,这孩子姐姐带回去,不出几天定还你一个好端端的俊小子。” “瞧姐姐这话说的,都怪这小子太莽撞,闹出这么多事端来,岂敢再劳烦姐姐。借姐姐的话,反正这太医也是现成的,妹妹我这便先告辞了。”宜妃也亲亲热热的拍了拍德妃的手。 打了一通太极,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各回各宫,屏退众人审问各自的儿子去了。 永和宫 十阿哥与十三阿哥早已脚底抹油的跟着太后溜了,十四阿哥垂着脑袋被德妃恨恨的戳着脑门儿。 “都多大个人儿了,还这么胡闹,跟个小丫头片子较什么劲儿,若是叫你皇阿玛知道,看不拔了你层皮。”德妃恨铁不成钢的望着自己的幼子:“今儿个亏得遇见了太后,若真闹到了皇上跟前,额娘真是要被你害死了。” “儿子,儿子这不是气不过嘛!”十四小声嘟囔着。 “你还敢说,打今儿起,不许你再去这般捉弄那小丫头,你当你皇阿玛把他们兄妹俩弄进宫来是为了什么?别人不知道,额娘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你皇阿玛对那布耶楚克可宠得很呢。”德妃冷冷的笑了笑。 “儿子……晓得了。” 承乾宫 “怎么,连额娘都不愿意说么?”宜妃扶额,颇为头疼的望着自己的幼子。 九阿哥直直的跪在宜妃跟前,低垂着头道:“不是儿子不肯说,实在是不能说。” “罢了罢了。”宜妃摆了摆手:“既然如此,你出去罢,去看看安玉伤势如何了。” 九阿哥低低的应了一声,临出门又转了回来,犹犹豫豫的道:“儿子想向额娘讨两个人。” “嗯?”宜妃扬眉看着九阿哥。 “侍候安静的那两奴才,竟然连主子都没能看好,留着何用。求额娘赐她们三十廷杖。” 宜妃微微震了震,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幼子。 九阿哥脸上的豫色渐渐转为坚定,回望着宜妃。 半晌,宜妃终是摆了摆手:“去吧,额娘自有分寸。” 纠结啊纠结!为虾米若水觉得写文是这么纠结滴一件事情捏? 垂头丧气求收藏,求推荐,求粉票票吖 唉~~~青云又一次米过,好受打击!pk新人榜,貌似没几本书没上过推荐了罢!捂脸爬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四十三章 秋后账 任太医处理着额上的伤处,安玉将倪可抱在怀里不肯放下。 痴痴的看着那睡得甚是香甜的容颜:真好,静静好端端的;真好,她又回到了自己身边;真好,她没有食言丢下他独自离去。 九阿哥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安玉一手搂着倪可,一手抚在那张丑丑的小脸上,眼神温柔似水的望着熟睡中的人。瞧着安玉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放置在那张丑脸上,九阿哥突然觉得那只如玉般精致的手很是碍眼。 正在开方子的太医见着九阿哥赶紧跪下请安。 “没什么大碍吧!”看着安玉的手自那张丑脸上拿了下来,改为环抱着小丫头的腰身,九阿哥蹙了蹙眉。 已经包好伤口的安玉抱着倪可起身微微行了下礼。 “回九阿哥,安侍读只是用力过猛,看着吓人,并无大碍。奴才开几个方子调理调理,稍稍休息几天便无碍了。”太医爬起来开好方子交给了立在一旁的淡菊,将手伸向倪可。 “嗯?”安玉抱着倪可侧过身去挡住了太医的手,冷着脸道:“你做什么?” 太医怔住了,瞧这安侍读对这小丫头的宠溺样儿,怎么不让他把脉呢,他不把脉怎么开方子呢,瞧这小丫头都已经烧迷糊了。 难道安侍读是故意的?不想给这丫头看病?不过,若是他误解了,小丫头的病风寒侵入肺中,到时候他可担当不起。这小丫头既然能住在宜妃娘娘这里,身份怕也是只高不低的。 “姑娘,怕是受了风寒罢?”太医小心谨慎的斟酌着用词。 安玉与九阿哥闻言齐齐把头“唰”的转向倪可。 安玉将脸贴上倪可的额,脸色顿变。他怎么就这么粗心,方才明明察觉到了静静的脸颊有点烫,怎么就没好好留心,他怎么会这么糊涂! “嗯……”被打扰的倪可无意识的蹭了蹭安玉的脸,非常顺口的“叭嗒”亲了上去,重新在安玉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埋头睡她的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着亲昵无比的兄妹俩,九阿哥向前的步子顿了下来,冷着脸道:“安玉,什么呆,还不快让李太医看下你妹子。” 安玉迅速冷静了下来,现在去找曾何怕是图引起别人的怀疑而已,可是若让这个太医把脉,怕只怕被看出些不能被看到的东西。 权衡了下得失,安玉轻柔的自怀里拉出一只黑乎乎的小手,转头看了太医一眼:“那就有劳李太医了。” 李太医被安玉那看似随意的一眼瞧得背心微凉,原本听说只不过是个小侍读磕破了脑袋,他才抢了这轻松又能在主子跟前露脸的差使,谁知道…… 手搭上小丫头的脉门,李太医略微沉吟了下,抬手下意识的就想看下气色以及舌苔。安玉轻轻侧了下身,又避了开去。 “安玉!”九阿哥眼中微微有些焦急,见安玉不肯让太医好好瞧倪可,不由得呵斥了一声。 安玉抬眼看了下九阿哥,正待开口。 “无妨无妨,小格格是受了点惊吓兼又累着了,这才风寒入体,起热来。”李太医偷眼看了看九阿哥,赶紧的打圆场:“奴才开几贴药散散寒气,让小格格好生休息,吃些清淡之物,不出几日便能好了。” 待得太医走后,安玉给淡菊使了个眼色。淡菊乖觉的站到门外守着去了。 “你什么也不必问,我不会说的。”九阿哥抢先开了口。 “静静都成这样儿了,奴才难道不能知道个原委么?”安玉直直的盯着九阿哥。 “你可以自己问下安静,看她愿意不愿意告诉你。(.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九阿哥将手背在身后,紧紧握成了拳头。 安玉心底一惊,面色丝毫不改:“九阿哥明明知道奴才妹子并不知人事儿。” 九阿哥望着安玉黑曜石般清冷的眼,扯着嘴角冷笑了下:“不知人事儿?”深深的看了眼安玉怀中的丑孩子,九阿哥转身掀帘离去。 吵死了,吵死了,就不能让她安静一会儿么?时不时传来的恼人嘈杂声让倪可终于怒了。头好痛,嗓子好难受。她费力的睁开双眼,搜寻着到底是哪个没礼貌的家伙,老在她睡觉的时候嗡嗡乱叫。 咦?这孩子这是干嘛呢,玩cosy日本武士么?真是丑死了! 倪可不悦的伸手欲扯下安玉额头绑着的显目白色绷带,手甫一触碰到,猛的醒悟过来,安玉怎么可能玩什么cosy,那么这白布条…… 倪可原本晕乎乎的脑袋登时清醒过来,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手轻颤着抚上那隐隐渗出血渍的地方,心疼得只会不停的喊着:“安玉……安玉…..安玉……” “别担心,没事儿的。”安玉抬手轻轻覆上倪可的手,抓下来握好,冲倪可笑道:“瞧,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倪可正要开口,帘子外传来淡菊高声请安:“宜妃娘娘吉祥。” “你家姑娘跟玉哥儿都在里头罢?”宜妃一边说着一边往屋行来。 倪可赶紧将脑袋往安玉怀里一埋,假装依然未醒的模样。 安玉起身给宜妃行了礼,宜妃瞅了眼在他怀里呼呼大睡的倪可,道:“方才太医回了话说,静儿得了风寒了热,你也莫要太过担心。” 安玉低头垂眼:“谢娘娘关心。” 宜妃望着安玉微微叹了气儿:“胤禟今儿个太过胡闹,竟然带着静静出宫去,方才已叫我好一顿责罚。” 微微顿了顿,宜妃接着道:“姑姑知道你们兄妹感情好,但是下回可莫再这般冲动了。有什么事儿,直接来找姑姑,瞧你今儿个把自己伤得……” 倪可心登时揪了起来,她不在的时候安玉做了什么? 安玉猛的抬起头,打断了宜妃的话:“多谢姑姑厚爱,安玉晓得了,日后定不再叫姑姑为难。” 宜妃欲言又止的看着安玉,最后终是随便扯了几句就起身离去。 “你这是怎么伤的?”宜妃一离开,倪可立刻睁开眼逼问。 “我不小心……” “看着我的眼睛。”倪可打断了安玉的话,板过他偏开的脑袋,俩人眼睛对着眼睛。 “我捡到了这个。”安玉自怀里掏出了那只小蜈蚣跟小玉猪,说得云淡风轻的:“我猜定是十四阿哥欺负了你,所以就去求了求德妃娘娘。” 倪可看也没看那两件物什一眼,眼睛只盯着安玉额头上,那还在扩散着的血渍让她心痛得无以复加。都是她,都怪她,如果她不任性的要跑出去,安玉岂会受这般苦,倪可止不住的落下泪来。 “你答应过我的,不论如何,都要先保你自己的平安,你答应过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你自己,你这样叫我如何放心得下。”倪可伸出小手抚上安玉的脸颊,眼中满是伤悲的望着这个相依为命了多年的孩子。 “放不下,你就一直看着我,永远永远不要离开我。”安玉轻轻的在倪可的掌心蹭了蹭,倪可看他的眼神儿让他很是不安。 “你……”倪可气极,恨不得自己方才便死在了那假山之下,不曾找着那隐蔽的地道逃了出来。 摸了摸倪可红得颇为不正常的小脸,安玉额头轻轻抵了过去:“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会好好的。” “今儿个你跟九阿哥上哪儿了?”倪可还未来得及搭话,安玉话题一转,转到了她身上。 眼睛东瞧西瞧,就是不敢瞧着安玉,倪可支吾道:“没上哪儿,就是随便逛逛。” “九阿哥都已经告诉我了,你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 倪可猛的转过头来,瞪大眼惊恐的望着安玉:“你都知道了?他告诉你了?他怎么可以告诉你!” 安玉蹙起眉望着倪可:“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你…….你哐我。”倪可反应过来,顿时松了口气,这件事儿,可千万不能将这孩子给牵扯进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安玉看着倪可的模样,内心不安起来。 “不告诉你,自然是有我的道理,这件事儿你莫要再问,莫要再管,今天就当是做了场梦,现在梦醒了,梦里的故事也就该散了。”倪可紧紧拥住安玉,柔声道:“你放心,我若真出了什么事儿,定不瞒你!” “你说话可要算话!你若说话不算话,我定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保护你的!”安玉回拥着倪可,闷闷的要着承诺。 “我何时欺骗过你!”倪可心里酸酸的。多么贴心的孩子,老天保佑,让他们能平平安安的一直幸福到老。 == 呼呼!!终于赶在12点之前了。呵呵~~~颓废的若水晚上爬上来一看,竟然多了俩张粉票,乐得顿时轻飘飘的了。多谢亲的厚爱!鞠躬! 编辑不喜欢偶滴文就不喜欢罢,还有亲们呢。嘿嘿。。。。 今天这章很丰厚哦!就当若水双更了行不?嘿嘿!!!厚颜无耻滴若水傻笑着爬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四十四章 经典桥段闪亮登场 经过一连串的惊吓打击后,倪可彻底安份了下来。她深刻的认识到了这地方根本就不是她这种档次的人能玩得转的,越错一步便是雷池,行错一招便能招至灭顶之灾。 劫后余生的倪可开始万分佩服起同穿的大姐来,在这深宫之中竟然呼风唤雨的安稳风光了这么些年。 果然,人家才是主角啊,倪可感慨!她这小配角还是安安分分的罢,老老实实的在角落里猫着,免得哪天被上帝的金手指轻轻一点,便成了主角的踏脚石,那死得可多冤枉哪! 年关很快逼近了,家家户户都在张灯结彩的准备着过年。宫里也不例外,到处忙得脚不沾地儿的。昨儿起,天又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这回的雪下得极大,打窗户缝里望出去,天地皆白茫茫一片,望也望不到边际。 倪可窝在床上极度无聊的拿着纸牌,自己跟自己玩接龙游戏。 淡菊颇为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小主子,也不知道那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近来姑娘安分守己得太不正常了些,没旁人的时候也是一人安安静静的着呆,就是玉哥儿来了,俩人也就窝在一块儿悄悄的说会话。就连如今外头下了这般纷纷扬扬的雪,甭说连看都不曾看上一眼,就是笑颜都不曾露过一丝儿。 “安侍读吉祥。” 外头响起宫女儿的声音,随即脚步声进得屋来,帘子被掀起,安玉走了进来。 倪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丢下纸牌,打被窝里爬起来望着安玉。 淡菊乖觉的拿起手上的活计坐到了外屋去。 咦?今儿个这孩子怎么了?倪可诧异的望着安玉,她还从来未见过这孩子如此神采飞扬的时候呢。往日内敛沉稳的眼眸里尽是流光溢彩,脸上仍带着一坨未褪去的红晕,整个人耀眼得得叫人挪不开眼去。 难道,这孩子早恋了?欧!no!他还没到十周岁呢,必须要让这孩子明白早恋的危害性。 还未等倪可开口,安玉已然脱好了外套,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开始叽叽喳喳不停的打开话篓子。 倪可呆滞住,今天的安玉太不正常了。摸摸安玉的额头,没烧。扯扯安玉的脸蛋儿,原装的,没有人皮面具。 “静静?”安玉终于停了下来,拉下倪可在他脸上不停折腾着的小手,疑惑的看着她。 “恩恩,你没事儿吧!”倪可满脸担忧的看着安玉。 “嗯?”安玉被倪可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握住倪可又蠢蠢欲动的小手:“刚才我说的你有在听吗?怎么今儿这么不开心?” 有,她当然有在听,正是因为在听,所以她才更加担忧。不过就是跟着老康出去巡游了一圈么,不过就是老康做队长带领他们爬了回八达岭么,虽然她这个没上过长城的人还是蛮羡慕的,但是,安玉这孩子用得着这么兴奋么?不过…… 倪可头凑过去蹭蹭安玉,语气有些微哽咽:“难得看见恩恩这么开心,一时都不敢相信眼睛,我盼着这一天盼了很久很久呢。” 安玉脸上的神情凝固住,久久,笑容才重新温柔的绽放开来,手轻轻抚上倪可的脸:“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 两人相拥了片刻,倪可仰起头,脸上重又现出灿烂的笑容来:“然后呢,皇上带你们在长城上都做什么了?” 安玉脸上又兴奋得泛起红晕来:“你且听着,今儿个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说完放开她起身在房内站定,昂挺胸,满怀豪情壮志的念道: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倪可一个踉跄,差点从炕上摔了下来,稳了稳身子,不停的抽搐着嘴角瞅着安玉。 没察觉倪可的异常,安玉语气中掩饰不住赞赏之意继续道:“仅这一个开头,便震住了所有人,连皇上都掩饰不住讶异之色。如此的心胸、气概,出自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真真叫人出乎意料。” 倪可继续抽!十来岁的女孩子,不用说,肯定就是那穿越大姐了。这大姐也够能忍的,到如今才开始秀这经典桥段。不过,她一小女孩剽窃毛爷爷的词,她是脑抽了想给自己找麻烦么?那霸气十足的词岂是能乱剽窃的! 安玉继续背诵: “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顿了顿,安玉面露些微惋惜之色道:“这两句只可惜寓意颇为不妥,如今天下已定,哪还能说出这般的话来,但就文字上来说还是极为难得的。开头大开大阖,众人皆担心后半阙头大尾难调,谁知一吟出口竟然更加出乎意料。” 安玉眼神瞬间璀璨起来,看得倪可有一丝闪神:这就是她的孩子啊,如此的耀眼夺目,待得年岁再大些,又该是何等的风情。 唔~!那只狐狸在战场上恣意的模样,肯定也是炫目至极的吧。啊呸呸!怎么会想起那水仙男来了,若不是他,她跟她的小安玉小日子过的滋滋润润的,哪会被困在这豪华的牢笼里,害她成日里提心吊胆。 安玉朗朗的诵读声将倪可拉回神来: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短短数十字,张狂得无与伦比。想那成吉思汗也是马背上的英雄,咱们满人也是打马背上起家的,本来前两句便令皇上略略有些不愉,此话一出龙颜正欲怒,谁料想最后竟然转了句: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康熙。” 唔!这同穿的大姐还是蛮有头脑的嘛,没有生搬硬抄,还知道顺势而改下,这马屁可拍得妙啊。倪可赞叹之! “这一句结尾之词,登时将前头不妥之处尽数遮了去。想当今皇上自八岁登基,除佞臣、平三番、定台湾、亲征朔漠善治蒙古、驱逐红毛鬼。 兴文重教、编撰典籍,吸纳西学、学习科技,重农治河、兴修水利,真真是古往今来文治武功之第一帝王。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康熙。’此句圣上乃当之无愧也。” 安玉一口气停也不停的说到了底,眉飞色舞,与平日里活生生的直判若两人。 黑线!黑线!再黑线!倪可不忍心打击一脸崇拜之色的安玉,非常阿q的安慰自己:小孩子难免会有几个偶像,老康那好歹也的确是千古一帝,将他视为偶像,除了别学他弄起老婆孩子一大堆,学点别的都是无碍的。 “打住,那群马屁精的话就别转述给我听了,然后呢,怎么今儿个这么晚才回来。”见安玉一脸意犹未尽,有继续歌功颂德的趋势,倪可赶紧的转换话题。 安玉坐回倪可身边,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好一群文武大臣被静静喊成马屁精,若是叫那些自命清高的文人学士们知道了,不知会气成什么模样。 “皇上龙心大悦之下又起驾去了西山梅林,御赐了众人一席酒宴,所以才回来得迟了。” “唔?酒宴?”倪可趴安玉身上到处嗅了嗅:“喝的什么酒,我竟然一点也闻不到味儿。” 安玉将小狗一样到处乱嗅的倪可拉了下来:“你不喜欢酒味儿,我来之前已经沐浴更衣过了,还拿浓茶好好漱过口,喝的本就是清淡的梅子酒,你还能闻出来可真就成小狗了。” “唔!酒席上又出什么有趣的事儿了?”倪可顺势倒进安玉怀里,拉过他身后的辫子把玩起来。 安玉那被倪可一打扰已经冷静下来的眸子,又热切了起来:“其它的倒也没什么,酒席行到半途,有人提议就以梅花为题,众人行个酒令,皇上还许了一方上好的端砚做彩头。” “唔……最后谁得了那彩头了?” “酒席上得了彩头的诗虽然比不过长城之上那,却也清新雅致,别有一番风味儿。那怡晴往日里看着……”安玉顿住了口,颇为不安的望了眼倪可。 倪可在心里暗暗笑了笑,这孩子,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还怕她因那大姐出了风头会吃醋不成? 见倪可低着头没搭理自己,安玉吞吞吐吐的道:“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我怕你不喜欢听见她的事儿。往日里我只以为她不过是绣花枕头草包心,今日那俩阙词却真真是难得的极品,我……” “停……”倪可打断了安玉的话。 这孩子今日里那过于热切的眼神太不正常了,现在还有为那同穿大姐辩护的趋势。崇拜下老康没关系,可不能让他因了这么两词就喜欢上了那大姐,必须得泼下冷水。 == 好纠结啊好纠结!唉~~终于赶在12点之前码完了,比昨天要早20来分钟!掩面泪奔~~~~ 若水可怜兮兮的咬手帕:粉票票,你在哪里吖! 支持本书请到 第四十五章 过年了 无视安玉惴惴不安的眼神,倪可道:“你先别急着说,让我来猜猜,她到底做了什么诗出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安玉噗哧笑了,摸了摸倪可的脑袋:“静静原来还会卜卦么?” 倪可“哼”了一声,高高昂起下巴:“不信哦?不信你就听好了。” 装模作样的念念有词装了会儿神棍,倪可抚了抚根本不存在的胡子,摇头晃脑的吟道: 风雨送春归, 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 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 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 她在丛中笑。 安玉怔住了,与怡晴做的还真是一字不差,莫说静静一直在宫中,就算有人传了出来也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传到静静耳朵里,这……这……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难道……? “怎么,被本大仙的神通吓着了?”倪可掐了掐呆滞中的安玉。嘿嘿,她就知道,那同穿大姐既然已经吟出了那,那么就肯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的。 安玉回过神来,眼神开始变幻不定的在倪可身上游移着,尤其是往她身后瞄啊瞄的。 “你看什么呢你?”倪可不悦的瞪了眼安玉。 “你……”安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嗯?”倪可翻了个白眼。 安玉咬了咬唇,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死死盯着倪可:“你是不是已经恢复法力了?” “啊?!”倪可呆滞,这孩子说的话她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安玉紧张起来,一把拉过倪可,紧紧的抱住她:“你答应过永远不离开我的,你不能食言,我不管你是仙是妖,你若是要回去,你,你就把我一块儿带了去。” 倪可哭笑不得,原来,这孩子一直是将她当成失了法力的狐狸精了么?看来小时候她的话并没被这孩子当真,他肯定以为她只是在哄着他呢。不过也是,要让他理解这么怪异难理解的事,还不如让他相信她是狐狸精来得简单。 轻拍着安玉,柔声安抚着他:“放心,我跟你一样不过是肉眼凡胎,只不过,我恰好知道些怡晴也知道的事儿,你当方才那词真是我算出来的么?那不过是因为那两词不是她做的,而我恰好知道做这词的人,也记得那些词。” 倪可在安玉耳畔郑重的许下了承诺:“我答应你,等你十八岁生日那天,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等到那时候,这孩子的心智应该已经成长到,能足够理解她这莫名其妙的所谓穿越了吧。 在满城的锣鼓鞭炮声里,倪可迎来了她在紫禁城渡过的第一个大年三十儿。 呜呜,她能不能独自一个人过年吖!她根本不想去凑热闹好吧!“老康啊老康,你们全家聚餐,非要捎带上我做什么嘛!” 由于倪可的不合作,淡菊被直接排除在了门外不许进来。被按坐在凳子上,痛苦万分的接受众宫女的“辣手摧残”。倪可在腹内哀叫连连,她不要这么华丽的衣裳,她不要在头上插上一堆明晃晃的东西,呜呜~~~谁来救救她吖! 宜妃在边上亲自坐镇,指挥着宫女给倪可套上绣满吉祥图案的大红旗装,剪了刘海,扎好辫子,戴上精心挑选的珠翠。 装扮好的倪可被送到宜妃跟前过目,宜妃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象我们郭络罗家的女儿。” 伸手抚上倪可的小脸,忍不住又叹:“唉,只可惜这脸……” 九阿哥恰巧掀了帘子走进来,听见宜妃的话,眸中飞快的闪过道精光,抬头冲宜妃道:“额娘何不拿些香粉抹上去试试。” “对呀,瞧额娘这糊涂的。”宜妃伸手捏了把倪可的小脸:“皮肤这么细腻,斑也不是很黑,多拍点粉,应该能遮住。” 倪可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滔天怒意,在腹中将九阿哥骂了千遍万遍,怪不得后世皆说此人阴险狡诈,哼,果真是没半分冤枉他。 假装对宫女手中的粉盒害怕,假装对粉过敏直打喷嚏…… 想尽各种办法后反抗依然无效,倪可眼泪汪汪的被按住往脸上拍粉。令人看着就别扭的眉毛被刮掉一部分,用眉笔细细的勾勒出柳叶状;描出唇线,抿上胭脂;被上了厚厚一层粉的脸颊上补上了淡淡的腮红。 宜妃见为倪可化好妆的宫女脸上满是诧异之色。不由连声喊着将人转过来给她瞧瞧 倪可不情不愿的苦着脸被板过身子面对着宜妃和九阿哥,小脸被硬抬起,室内登时一片抽气声。 还没一巴掌大的小脸上,淡淡的柳叶眉轻蹙着,水汪汪的大眼藏在卷翘浓密的的睫毛下面格外惹人怜惜,红艳艳的唇微微嘟起似在娇嗔,脸上的瑕疵尽数被香粉遮去变得光洁无比,衬着淡淡的腮红整个人精致得犹如瓷娃娃一般。 “额娘!” “俏儿!” 母子俩同时回过神来,齐齐出声唤人。 “俏儿,去打水来给小格格净脸。”宜妃先吩咐了声,才转向九阿哥。 九阿哥笑了笑:“额娘跟儿子想到一处去了。” 母子俩对视了一眼,又扭头看着倪可,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儿。 看着看着,九阿哥微微蹙了蹙眉: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变漂亮了的丑丫头,有点面熟啊! 俏儿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九阿哥登时冲着倪可挑了挑眉,邪魅一笑。凑上前去试了下水温,满脸关切的道:“水还凉了点儿,再去加点热水来,要不妆卸不干净。” “哼,谁要你装好人,甭以为没人知道你那点龌龊心事,哼,想抓姑***尾巴,你的道行还浅了点儿。”倪可低垂着眼眸,心里恨不得扑上去咬九阿哥一口。她都已经尽量躲着这倒霉孩子了,做什么老是要跟她过不去。 最后,倪可终是被洗去铅华,除去华丽的装束,回归简朴。换上了淡菊找出来的一套崭新的朴素的旗装,看着满脸掩饰不住失望的九阿哥,倪可登时解气了。哼!倒霉孩子,叫你使坏! 没等倪可乐多久,自告奋勇要抱着她前往晚宴的九阿哥,又给予了她重重一击。 除了宜妃坐了一顶小轿子,余下的人皆徒步而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行走在紫禁城内, “嗯?”九阿哥凑在她耳畔低声拖了个华丽丽的尾音:“看你今儿个还能躲哪去,你以为你不说话就成了么?” 无视九阿哥的挑衅,倪可郁卒的使劲揪着九阿哥披着的上好狐裘上的毛,大有不拔秃了不罢休的架势。她的小安玉去哪里了,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呜呜~~~难道她要独自一人进那虎狼堆么? 宜妃的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倪可趴在九阿哥肩上,连头也懒得去回,只管继续她的拔毛大计。 “小静静!”蓦的,一个甜腻至极的女声传入耳内,倪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哦!天哪,为什么这个小姑奶奶也来了!拔毛的手登时停下,倪可将头埋进九阿哥怀里装死。 呼呼!又是快12点了!诶~~~码字实在是好没速度的说!若水这么慢热滴文,这么乌龟的更新速度,甚至得了粉票都没加几次更,亲们还能继续支持若水,真是......那啥,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若水会努力码字的。 唔!今天晚上上来,现不仅仅多了张粉票,还有位mm给在讨论区了好多言!哦哦哦!!!先狼嚎两声,若是天天能收到这么多回帖,天天能见着粉票票若水铁定会幸福得飞上天去滴! 呵呵,呵呵.....若水只会傻笑了 支持本书请到 第四十六章 皇家聚会 九阿哥被倪可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了一下,看了眼笑得满面春风的宛茹,咦?这丑丫头是在害怕?怕宛如? “小静静,怪姐姐最近都没去看你吗?怎么一见到姐姐就躲起来了?”宛如靠近倪可,很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对不起嘛,姐姐最近实在是忙,都抽不出空来!” 被摸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倪可在心里拼命的摇头:“不怪,不怪,我一点都不怪你,你尽管去忙你的好了,我不会介意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宛如见倪可躲在九阿哥怀里一动不动,笑得越甜美,伸出双手欲将倪可抱过去:“来,小静静,别声姐姐的气啦,九阿哥抱着你怪累的,跟姐姐一起坐轿子吧,很好玩的哦!” 不要,坚决不要,绝对不要,倪可死死抓住九阿哥的狐裘不撒手。平日里也就算了,她才不要在那么多双眼皮子底下被这小姑奶奶玩,谁知道这死丫头又能想出什么邪恶点子来故意整她。 呜呜~~~好吧好吧,她承认,她一三十来岁的女人的确玩不过这个才十多来岁大的小女孩,真不愧是把八阿哥管得几乎快从一而终的传奇人物啊,根本就不是她这样的小配角能够挑战的。 九阿哥眯起凤眼笑了,轻轻向后退开几步,附在倪可耳边低声道:“你很怕她哦!” “她简直就是恶魔!”倪可哭丧着脸随口回答。 “要不要爷救你,嗯?”九阿哥扬了个华丽丽的尾音。 “要……啊……”倪可僵住了,她……她……她方才她都说了什么了她!欧!这倒霉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狡诈,竟然套她的话。倪可气得将手摸进九阿哥衣襟里头,狠狠揪了他一把。 九阿哥身子轻颤,眉毛微蹙,似疑惑似的问着宛如:“宛如妹妹原来也跟静儿熟识?” 宛如扬了扬眉,面上笑得依然甜美:“九阿哥这话说的,您忘了宛如姓什么了?” 权衡了下得失,倪可终是咬牙细如蚊蝇的喊:“救命!” 这倒霉孩子虽说狡猾了些,好歹比那小姑奶奶好对付点儿。[.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九阿哥保持嘴皮子不动,脸上依然笑吟吟的对着宛如,轻声道:“真想爷救你?” “看在我哥跟你额娘的份儿上,你也该来搭把手吧? “救你可以,说说你这脸怎么回事儿吧!” “你不是刚拿水洗过了么?还擦得那么用力,真的是就这样儿了啦!” “你当爷傻的哪?” “你,你不信,下次让你想怎么洗就怎么洗,能洗得下来我就应你三个条件,只要在我能力范围的。” “答应得这么爽快,爷才不上你当,无条件的帮爷做三件事儿,爷就帮你。” “你,你欺负个小孩子你算什么男人!” “宛如好像不耐烦了哦。” “你……两件,不能再多了,得在我能力范围内的。” 眼看着两人即将达成协议,倪可pp上挨了狠狠一揪,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托到了倪可眼前,宛如笑得极为妩媚动人::”小静静,看看姐姐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唔~~是小静静最最最最喜欢的汾酒哦,三十年的陈酿呢,闻下看看,很香是不是?” 欧!这小姑奶奶,又来这一招!倪可身子登时僵住,“依依不舍”的松开揪着九阿哥狐裘的小爪子,抬起头勉强挂上笑容,万般不愿的扑到了婉茹怀里。 九阿哥怀里一空,怔住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真是个小酒鬼,别急,姐姐先帮你收着,等会儿给你喝哦。”婉茹点了点倪可的小鼻子,笑眯眯的将瓶子藏回怀里。 眼巴巴的看着战略失败,倪可恨得牙根直痒痒。 “九阿哥,宛如带着静静先回轿子了,等会儿宴席上见。” 马上要到嘴的肉被抢走的九阿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倪可被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宛如带上了轿子。 “瞧这几个孩子。”和硕公主对宜妃笑道:“宛如这丫头也不知怎么的,平日里也不见她跟谁亲近,倒跟布耶楚克家这丫头甚是投缘,几次三番的吵着要上门去看人。” “额娘,快些走罢,咱甭在路上耽搁了,呆会等到了地儿,您还怕没空跟宜妃娘娘唠嗑不成?”还未等宜妃开口,宛如掀开帘子催促道。 瞪了宛如一眼,和硕公主冲宜妃歉意的笑了笑:“真是对不住,这孩子总是这般毛毛躁躁的,都这么大了,也不知礼。” 宜妃看了眼被宛如抱着,安安分分的将头埋在宛如怀里的倪可,面上笑容不改,眉头微微蹙了下:“那么,就有劳宛如格格多加照应静儿了,胤禟,呆会儿记得把静儿接过去。” 九阿哥应了一声儿,帘子被随轿的宫女丫鬟放下,各人各怀心思朝慈宁宫行去。 待得到了慈宁宫,倪可安安分分的窝在宛如怀里,眼观鼻鼻观心,对一切外界因素视若无睹,可她们这一美一丑的搭配实在太惹眼了。 不少人都听说过当年布耶楚克府上的小格格是如何的倾国倾城、现如今又多么的面目可憎。先是上来几个与宛如熟识的各王府格格,边聊天边好奇的瞅了几眼倪可。渐渐的上前来的人越来越多,于是倪可不可避免的遭了罪,小脸被捏无数次不算,耳边的呱噪就一直没个停歇。 “好姐姐,咱低调点儿成不?”烦不胜烦的倪可再也顾不得自己那点可怜的三十岁女人的自尊,在婉茹耳畔低声哀求。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一时克制不住自己,爆了那可就太糟糕了。 “我要安玉身上穿的那样儿的衣服,一件羊绒的一件兔绒的。”宛如一边忙着跟人打招呼,一边面不改色的敲诈起来。 欧!倪可愕然,这小姑奶奶怎么连安玉那么里头穿的毛线衣都知道,难道?啊啊啊啊,有奸情啊有奸情!呜呜~~那坏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她不要这么彪悍的嫂子的说! 一番折腾后,倪可签订了无数丧权辱国割地赔款的条约,宛如安安分分的找了个不惹人注目的角落坐了下来,倪可终于得以清静了。 待得时辰到,老康搀扶着皇太后登场。倪可很无聊的听着老康同志做报告,听着这个那个不认识的谁谁谁,大家来来去去的打上一通太极,最后得出个结论:皇家聚会其实也就这样,两字儿——无聊! 唔!不过,这桌上的小糕点小菜还真是可口啊。 正当倪可吃饱喝足半睡半醒之际,耳边突的传来一阵疾风骤雨般的鼓点声,她被吵得无法继续入睡,只得睁开眼朝鼓声处望去。 只见庭中的灯火不知何时灭了大半,昏黄的灯光下百来名身着全副铠甲的壮汉手执大鼓,一边急速的敲击着一边列出标准的方队,密集的鼓声让人的情绪不由自主的跟着高涨起来,蓦的鼓声顿了下来,间隔着敲击了三下,鼓歇音止,场内瞬间寂静无声。 这一急一缓弄得人心里登时空落落的,还未来得及不虞,只见庭中众人散成回字型,中间留出一空地儿,齐齐放平大鼓,朝前方单膝跪下。 庭外同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一群身着窄袖束腰鹅黄色骑马装的女子,将莲花状蜡台托举在头顶,头顶髻上斜插着尾端缀了两枚小金铃的簪子,手腕上用红绳儿系着银铃,以极曼妙的舞姿舞入了场中。 紧随其后的,是一面四人齐抬的特制大鼓,鼓上放置着一朵惟妙惟肖的娟制菡萏。原来,那中间的空地儿便是为这特大的鼓而留的。 唔!蛮有意思的嘛!倪可饶有兴趣的望着那朵足有半人多高的菡萏,呆会儿会出来一个什么样的美女呢?偷偷瞄了眼远处看不清脸上表情的康熙,倪可很恶劣的笑了,开始猜测呆会儿那美女将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吸引老康的注意,否则,这么远谁能看得见那秋天里的菠菜到底长啥样的吖。 当这面特大的鼓被放置与场地中央,众女皆已在单膝跪着的壮汉身边立住,静静等待着。中间抬鼓的四人自腰间取下鼓槌,开始奋力一下下间歇着敲击起鼓面来,随着这低沉浑厚的鼓声,菡萏缓缓绽开,当绽放至一半时,立在场中的众女子动了起来,踩上边上壮汉的膝盖,轻盈的跃上了鼓面。 众女跃上鼓面出整齐“咚“的一声后,齐齐娇喝:“诶~~~~~嘿~~~~!” 众女的声音一落地,菡萏瞬间绽放开来,现出个红得炫目的身影,堂上众人的目光齐齐被吸引了去。 那话怎么说来着?唔~~牛牵到北京还是牛!果然,啃了一天书的若水依然写不出华丽丽的描写来。捂脸~~~ 昨天没更竟然还有亲给了若水一粉票,真是......感激之情就不溢与言表了,唔!就算清穿再难写,就算编辑再不喜欢偶滴文文,若水还是会坚持下去的!握拳! 今天滴文文很肥哦,虽然更得这么晚,又才一更!呵呵!!!下面写的是一场鼓舞,若水花了好多心思写了又改,改了又写,虽然还是没有华丽丽,但是很认真的在写的说。唔~~明天会早点把文出来的。 支持本书请到 第四十七章 拍马屁的学问 “原来锦绣堂的火云彩锦被她得了去。”婉茹轻轻哼了一声。 这孩子,怎么就跟那大姐不对付成这样儿呢,倪可微微叹息。但愿那大姐的蝴蝶翅膀能扇动成功,莫让婉茹再嫁与那已然心有所属的八阿哥了,否则,这心高气傲玲珑剔透的人,该怎么渡过那漫长无爱的岁月啊! 继续抬眼望去,由浅到深的诸许红色在那一身华丽至极的服饰上,被完美的展现了出来。大红的底,深浅不一的各色花儿,即使离得这么远都能看得出来其精致的逼真度。缠绕着金丝银丝的红线勾勒出朵朵富贵牡丹的轮廓,在灯光下闪烁出霓彩般的光芒。 这锦缎最为出挑的还不是这些,只见随着身体微动角度变化,上头的花朵竟然跟着变幻起来,不仅仅是颜色,只见那栩栩如生的桃花儿、粉荷、红梅儿争相交替着绽开。 这古代的刺绣竟然能达到此等程度!!!倪可惊叹不已!嘴巴大张着好半天合不上。 立与已盛开菡萏中的美人,将头高高的挽成一个西式的宫廷髻,用一串颗颗有拇指大均匀浑圆的乳白色东珠将髻固定住,裸露出天鹅般修长优美的脖子来。 鲜红欲滴的红玛瑙磨制成小小的芙蓉花儿,边上衬着绿翡翠雕琢而成的叶子,以细细的金链做成额饰。 肩上披着薄如蝉翼的软烟罗飘带,不同于身周伴舞们的干净利落,她的服饰显得极为飘逸,看起来颇象一件加了宽大袖子的现代旗袍,短短的覆于膝上,内里火云彩锦的百褶裙堪堪遮住浅褐色小鹿皮长筒靴的靴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最令倪可佩服的是,如此抢眼的服饰竟然没能喧宾夺主,夺去人的风采。所有的服饰配饰,反佛只是为了衬托她美丽的容颜而存在。 成熟女子的媚惑气质加上少女青涩又不失玲珑的身躯,登时俘虏了男人们的眼球。女人们纷纷回过神儿来,不屑却又无比嫉妒无比羡慕的望着场中那个张扬得光彩夺目的人。 怡晴望着底下失神的男人们笑得灿烂,自袖中探出手来,“啪,啪啪”三击掌,掌声伴随着清脆的铃声回荡在这静溢的空间。 将手中的莲花蜡台置于身前鼓面之上。众女紧跟着“啪,啪啪”齐刷刷的三击掌,金铃轻晃银铃跳跃,叮叮当当细细碎碎的声音落在耳畔煞是悦耳。 怡晴双脚原地起跳,右脚脚尖向后一点,紧接着又跳起将右脚收回,左脚脚尖向后一点再收回以脚跟点地,最后一跳双脚并好,来了个标准的“脚尖脚尖脚跟跳”。脚上的小皮靴很明显在前后特殊加工过,随着跳动在鼓面上敲击出不小的声响来。 怡晴刚一跳完,众女亦紧随着来了个脚尖脚尖脚跟跳,鼓声铃声齐响。 倪可微微抽了抽嘴角,竟然把踢踏舞给弄鼓面上去跳,这大姐够有创意。 怡晴领舞了几个脚尖脚尖脚跟跳后,脚步开始连贯起来,众女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的脚步,鼓声由低缓渐渐转向急骤,最后满室只闻听疾风骤雨般的鼓点声及细碎凌乱无章的铃声。 极富节奏感的鼓点,令倪可不由自主脚指头蠢蠢欲动起来。想她前世也曾去学了诸多种的舞蹈,最喜欢的便是集体舞,因为它有一种令人想参与进去的特殊魅力。 接下来倪可越看越汗,街舞、伦巴等等舞蹈都被怡晴串在了一起,最后来了个新疆舞中很经典的动作:旋转。 红色的身影越旋越快,越旋越矮,最后怡晴跌坐伏与鼓面,鼓歇音止。空中纷纷扬扬飘洒下来漫天的各色绢制牡丹,朵朵艳丽逼真,直叫人看花了眼。 哄堂的叫好声登时此起彼伏。 漫天的花雨中,两只色彩斑斓的鸟儿拖着长长的尾翼自鼓阵中飞起,准准的飞向康熙的方向,嘴里大声叫嚷着:“皇上吉祥,皇上吉祥!” 堂上众人醒过神儿来,纷纷拍掌叫好,康熙也不禁眉开眼笑起来,拿了桌上的水果亲手喂给两只奇鸟。 看着那两只乖巧的停在了康熙面前案桌上的奇异鸟儿,倪可满脸都是黑线,那不就是两只金刚鹦鹉,尾巴上糊上了几根孔雀毛么。 “咚,咚,咚……”很有节奏的鼓点声重新响起。 只见十阿哥手里不知何时拿着一面小鼓敲击起来,紧接着十四阿哥抱了个琵琶,调了几下音后登时铮铮然奏起金石之声,没想到这小屁孩子还有这么一手,倪可微微讶然。 八阿哥呜咽缠绵的箫声和了进来,最最令倪可意想不到的是,当她觅着那最后缠绕进来清冷的笛声望去,竟然看到了个熟人――当初在菊花会时曾有一面之缘的那个冰系大魔导师。 欧!古人诚不欺我,果然,是冷得厉害,这定是那冷面四阿哥了罢!也不知那穿越大姐是如何将这家伙搞定的,倪可望了眼仍伏与鼓面的怡晴,佩服得五体投地。 十四阿哥的琵琶声渐缓,四周的舞带着道具纷纷退了下去,怡晴缓缓抬起头来,待得起身时,两只手上都多了只红绸遮着的小木桶。 在两个比十四还小上几岁的皇阿哥搀扶下,怡晴轻轻跃下大鼓,旋着小舞步,和着音乐边走边唱: 金凤送喜来,牡丹花盛开 圣上恩泽,泽被天下,我们锣鼓敲起来 四海齐升平,五洲共欢腾大清千秋永万代 恭喜恭喜过新年儿五谷丰登笑开颜 恭喜恭喜过新年儿歌声万里连成片 欢乐欢乐过大年儿欢歌笑声连成片 欢乐欢乐过大年儿红红火火到永远 …… …… 行至康熙案下,怡晴向跟随上来的两位阿哥使了个眼色,桶上红绸同时被扯落,现出一整块的生姜和一株万年青来。 众人愕然!这,这算是哪门子的礼? 两位阿哥一人接过一只桶献与康熙跟前,怡晴盈盈拜倒,脆生生的道:“值此新年即将来临之际,恭贺吾皇江山一统万年青!” 倪可看得目瞪口呆,油菜,太油菜了!顶礼膜拜之啊!真该让那些穿越mm来好好观摩观摩,这才是拍马屁极致的境界啊! 怡晴此言一出,聪明的纷纷醒悟,登时溢美之词纷至沓来,到处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老康肯定乐得见牙不见眼了,倪可的偷偷望了眼那坐在上看不太清楚的的天下至尊,恶劣的猜测着。 “她唱的歌你听过哦?” “切,不就是孙悦的****年么。” “她跳的舞呢?” “踢踏舞、街舞和伦巴,好像还有恰恰跟国标,串得还真不错。” “你会么?” “我……” 倪可捂脸哀号,她怎么又在这小姑奶奶面前走神儿了,又被套了话去。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子,瞧她这张破嘴,怎么老是没个把门儿的。 “亲亲小静静,你是不是该交代点什么吖!”宛如将倪可装鸵鸟埋起来的小脑袋拎了起来,笑得就跟狼外婆一模一样。 倪可被笑得头皮麻,两人正对峙之际,突听得上一声巨响,满室喧哗被生生掐断。 江山,取整块生姜形似山峦,姜山“江山”的谐音。至于万年青的典故则来自"铁箍一桶万年青”。不知道典故的亲们若有兴趣,百度一下便能看到详细的故事了。 ps:那歌词是若水瞎编的,唔~~唱出来总感觉很滑稽的说!捂脸! 啃了一天的书,就啃出了这么点成果,唉~~捂脸爬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四十八章 喜讯 两人被吓得敛声屏气,好在她们处的角落够偏僻,除了隔壁桌上那个一直很安份的低头端坐着的女孩子,根本就没人会注意到她们。 倪可偷偷的扭头朝声音处望去。 只见那帝王仍保持着一付拍案而起的姿势,挺身直立,一手犹自按在桌上。咦?大年三十儿的,老康什么威吖?倪可疑惑的眨眨眼。她刚才错过了什么好戏了么? “快传他进来!” 虽然看不清楚康熙面上的表情,但是,声音里洋溢着的喜悦是遮也遮不住的。 嗯?历史上有这么一出么?大年三十儿的,要是有生过什么大事件,历史上不该不着重描述下啊!她看的清宫戏虽然不多,但是,好歹几件大事件她还是知晓的,没听过哪年大年三十的皇室家宴被什么喜事儿给打断嘛。 倪可回望了眼婉茹,只见这小姑奶奶也是一副疑惑的模样,撇了撇嘴,倪可继续转头看现场直播。 不出片刻,一风尘仆仆显然刚卸下铠甲的军人大阔步的迈进门来,行至大堂之上冲康熙单膝跪下,声如洪钟般大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西北大捷!” 倪可微微一震,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总是在嘴角挂着懒洋洋笑容的男子来。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陪他过年。呸呸!她这是在瞎操什么心哪,就他那没心没肺的性格,怕是将他丢到北极去,也能活得很好吧。 听着新一轮的歌功颂德之词,倪可突然觉得这富丽堂皇之所令人着实闷得慌。 “我有些憋气,出去透透风。”倪可拉了拉婉茹。 婉茹给倪可披上外套,捏了捏她的小脸:“别担心,你阿玛很快就能回来了。” 倪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顺着阴影偷偷的溜了出去。 有冰凉的物体轻触在脸上,又瞬间消失,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痕迹。倪可抬起头,静静仰望着那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起雪花的天空。 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腰间一紧,肩膀上一重,温热的鼻息均匀的喷在她的脖子上。 “方才你躲哪儿去了,我怎么一直没能找着你。”倪可伸手轻轻覆上揽在她腰间的双手。 “你都能躲那么好,我还能输给你不成?”安玉低低的笑着,反手将倪可的双手包在自己手掌里。 倪可裂开嘴无声的笑着,小小的幸福洋溢着整个心房。 喧闹的音乐打那汇聚了天下最高贵之人的地方传了过来,漫天的烟花开始绽放,新的一年终于开始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位英俊的先生,可有兴趣来跳一支舞?”倪可转过身,昏暗的灯光下,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璨若星辰。 “这是我的荣幸,美丽的小姐。”安玉望着倪可,唇边的弧度不断的扩大。 向后退了两三步,双手略略提起旗装的前襟下摆,倪可一脚向后行了个西式屈膝礼。 安玉回了个绅士礼,将倪可放在自己掌心的小手握住,摆了个标准的舞姿,随着远处传来的音乐翩然起舞。 唔!这孩子要是到了西方,不知道会多受那些贵族小姐们的欢迎呢!倪可望着越来越出色的安玉,内心充满了骄傲。 edelweiss,edelweiss every-morning-you-greet-me 倪可轻声的唱着,将舞步慢了下来。安玉会心一笑,执起她的手带着她转了一圈,顺势变了舞步,接上去唱: small-and-white clean–and-bright you–look-happy-to-meet-me 听着安玉用一口标准的英语唱着,倪可越骄傲,这大清还有谁能与她的小安玉相媲美吗? 这孩子就象海绵似的,她教多少,便能学进去多少,而且还能举一反三,所谓的天才也不过就如此罢。如果能尽早去西方系统的学习科学,就算不能媲美牛顿、爱因斯坦、诺贝尔之类,也定能得一番不小的成就。 blossom-of-snow may–you-bloom-and-grow bloom–and-grow-forever edelweiss,edelweiss bless–my-homnd-forever small-and-white clean-and-bright you-look-happy-to-meet-me blossom-of-snow may-you-bloom-and-grow bloom-and-grow-forever edelweiss,edelweiss bless-my-homnd-forever …… …… 天空上绚烂的烟花还在继续绽放。雪花悄无声息的飘落在那两个不知何时拥在了一起,低柔的哼唱着的人身上。 满得都溢出来了的幸福,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静静流淌着。 沉浸在幸福温馨中的两人谁也不曾现,九阿哥静静的伫立在不远处树干的阴影里,看了他们许久许久。 由于大年三十儿的军报,刚过完年,朝堂上下边开始忙碌了起来。 康熙三十六年二月,玄烨再次亲征噶尔丹于宁夏,命皇太子留守京师。 edelweiss,取自老电影《音乐之声》,是一非常优美的歌,有兴趣的亲可以去百度下听听看。唔~真的很赞,尤其是在下雪天,听着很有感觉的说。 那啥!望天,人家的粉票票都是一跳就跳好高,都被踩下去好几个名次了,若水厚脸皮的伸手召唤:粉票票,请过来吧,过来把偶埋了吧! ps:收藏好少,若是喜欢若水的文文,请莫要收藏在ie里,登陆下点个收藏吧,谢谢,鞠躬! 支持本书请到 第四十九章 伤逝 二月的北京,虽然没有江南那吹面不寒的杨柳风,桃李却也已处处吐露着芳菲,春天张扬的宣告着它的来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紫禁城内,一树开得正艳的桃花下,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子。 淡菊满眼担忧的望着树下的倪可,都已经整整一天了,这么不吃不喝的可怎么好,偏生玉哥儿又随九阿哥出了宫去。 西索的脚步声打身后传来,淡菊回头一望,见着是婉茹,连忙拉住她。 “好格格,姑娘正恼着呢,您怎么还来凑热闹。”淡菊将婉茹拉至一旁轻声道。 “我敢不来么,安玉那小子若是知道了,非把我撕了不可。”婉茹蹙着眉小声嘟囔着。 淡菊正紧张的看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倪可,听得婉茹的嘟囔声,满脸疑问的转回头来。 宛如敛了情绪换上笑脸,拍了拍淡菊“我就是知道你家姑娘恼着我,巴巴的赶上来挨骂来了呢。你去边上看着点儿,我跟静静说几句话。” 淡菊瞅了眼婉茹,又瞅了几眼倪可,终是在婉茹的推搡下走了开去。 走到倪可身边蹲下来,婉茹正酝酿着情绪,突然那个蜷缩成一团的人闷闷的出声音来:“我不想见你,请你走开。” “我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把你的事情泄漏出去的。”婉茹陪着笑,边不停的赌咒誓。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我不想见你,请你走开。”倪可的声音冷冰冰的。 婉茹蹙起眉,她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了,还要她怎么着,不就是不小心说漏嘴了,她又不是故意的,想着想着,语气就冲了起来:“你不是挺喜欢谷儿的么,何况当时你也受了我的赔礼,现在这样算什么意思。再说谷儿都走了,你还担心什么!” 倪可猛的抬起头,不认识婉茹似的瞧着她,兔子般红红的眼睛里满是愤怒。 宛如被瞧得怔了下,随即也恼怒起来:“你还要我怎样,莫不是我也跟着谷儿去了你才放心么。” “你竟然以为我是为了这个而生气的么。“倪可怒极反笑,丑丑的小脸上满是失望:“我真是看错你了。” 婉茹一怔,微微有些嚅嚅的道:“对不住,我知道你是为谷儿伤心的,我就是,唉~你看我这嘴就是爱乱说话,我……” 倪可眼里又流下泪来:“你为什么要让我认识她,原本我与她全然不相干,原本她与我毫不相干……” 原本只是纸上一行字:玄烨之十二女。其母为德妃乌雅氏,与四、十四阿哥同母。康熙三十六年二月卒。只是个连个名字都不曾留下皇女。 原本听闻又有哪个阿哥哪个公主萼了,她连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玄烨的儿女幼殇的多了去了,尤其是女儿,嫁出去的也没几个是命长的。 可是,为什么要让她认识了那个叫谷儿的小公主。明知道仅凭婉茹无意间泄漏的一句话儿,便能推断出她的假痴装傻的孩子,不可能真的象看起来那般天真无邪。 可看着那孩子一身病痛却依然灿烂的笑容,她不由想起了前世父亲那强忍着疼痛也要冲她微笑的模样,终是忍不住如了那孩子的意。 除应了那孩子会做个比送给婉茹的小风铃更加漂亮的给她外,倪可还耐心的陪着那孩子聊起天,用草编出各种小动物逗她开心。 “静静,你说,外面的天是不是比宫里的要大,是不是比宫里的要蓝。”那孩子仰望着蓝天,眸子里充满着向往。 倪可心里酸酸的,大清的公主,可是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倪可恨恨的瞪着婉茹。她怎么也没想到,谷儿竟然是雍正最小的妹妹,恰恰是她所知晓其命运之人中的一个。 纸上一行文字变成了一个鲜活的形象,她不敢再见那个孩子。 经历过眼睁睁看着父母生命的消亡,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温婉的女子被火焰吞没。如今又要眼睁睁的看着命运按着它的既定轨迹,悄然的夺去那本该青春正茂的生命,这种无能为力的悲哀让她情何以堪。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婉茹瞧着倪可眼底那近乎绝望的悲伤,慌了神,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手足无措的紧紧抱住她。 半晌,倪可飘渺得似若叹息的声音响起在婉茹耳畔:“我不要再与这里的人生任何纠葛了,不要再跟任何人扯上关系,不要再喜欢上谁,我要离得远远的。” “好,好,咱们回去,以后谁也不见。” 虽然不懂一个五岁的孩子怎生会有这么浓的悲哀,婉茹却知道这回倪可是真的伤了心了,只能先顺着话头安抚,否则再这样悲伤下去,不知道那视妹如命的家伙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淡菊走上前来接过倪可抱起,三人默默的朝承乾宫行去。 “奴婢给八阿哥请安。”蓦的,淡菊抱着倪可福下身去。 “婉茹见过八阿哥!” “婉茹这是要往承乾宫去么?” 温和而干净的声音将倪可自悲伤中拉回神来。 “嗯,正要送安静回去呢,方才在那边玩了会儿,不小心跌了跤,可怜这孩子眼睛都哭红了,待会儿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宜妃娘娘交代才好。”婉茹脸上迅速换上了笑容,撒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不远处传来一串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倪可埋在淡菊肩窝里的脑袋微微抬了起来。 纷飞的落花中,两个女子携手缓步行来,一淡雅一艳丽。那梳着妇人髻的素衣宫装女子,若深谷幽兰般娴静端雅,微微偏着头,望着身侧不停笑着什么的红衣女孩。 倪可微微有些怔,如果把旗头拿掉,让那头乌黑亮丽的秀披散下来,如果,把那身旗装换成飘逸的白色汉服,这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神仙姐姐么。 乘情绪还在,继续码字,啊~~~~纠结啊!写得不好,请亲们凑合看吧,那啥,有票滴亲请给点票票吧,啥票都收啊~~~~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五十章 光明正大的作弊 “奴婢给良主子请安,见过表姑娘。” “婉茹见过良贵人。” 倪可眯了眯眼。原来,是八阿哥的娘么,那个据传冠艳后宫的女子。果然,有被老康自辛库挑上来的资本。 卫氏伸手扶住了婉茹,微微笑道“你额娘近来可好。” “额娘正在太后那儿呢,良贵人这是……”婉茹看着卫氏手上篮子里的桃花儿,笑咪咪的问道。 “我们正打算做些香粉呢,婉茹只怕是看不上这等粗劣之物吧。”被婉茹忽视了的怡晴眼底闪过一丝微怒,笑吟吟的道。 “怡晴妹妹这话儿说的,这宫里宫外,谁人不知怡晴妹妹的香粉除了宫里的娘娘们,外人那是千金也难求呢。” 卫氏抓着怡晴的手轻轻拍了拍,对婉茹道:“婉茹格格若是喜欢,到时我让胤禩送到府上去。” 倪可低着头趴在淡菊肩上装睡,听着怡晴跟婉茹暗潮翻涌,卫氏在中间做和事佬,不由扯了扯嘴角。难怪八八会被勾搭上,原来是搞定了人家老妈。 良贵人,康熙三十六年,这女子快熬出头了罢。她可是大清历史上母家最没势力的妃子呢。 婉茹并没多加纠缠,略略跟怡晴抬了下杠便告辞了八阿哥母子。 待得离了些距离,倪可才抬眼望去,只见八阿哥手拿着手帕,正温柔的替卫氏抹额上的汗渍。 这也是两个命运多桀的人呢,倪可轻叹。 这么出色的人,为什么目光却如此短浅呢,世界如此之大,眼睛却只看见了那把无聊的椅子。 回到承乾宫,淡菊抱着倪可先去宜妃处回禀了下。 看着倪可安静的窝在淡菊怀里,加上婉茹的一张巧嘴儿,宜妃很快便相信了倪可突然想哥哥了的说辞。 婉茹略坐了会儿,便起身告辞离去。 宜妃亲手拿着热毛巾给倪可敷了敷红肿得核桃般的眼睛,,待得红肿略微褪去,这才叹了口气儿对淡菊道:“安玉早在明德堂候着了,本宫遣了好几拨人也没能找着你们,快把人抱过去吧。” 九阿哥胤禟最近很开心。 皇阿玛临出征前考察了下他们兄弟的西洋学,他是最快将那道很繁琐的术算题给解出来的。他想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皇阿玛头一次正视了他的努力,对他露出的赞许的笑容。 九阿哥胤禟今天很闹心。 开心之余,他向皇阿玛进献了一本来自于西洋的古书,上面记载着诸多知识,只可惜尽是图形以及洋文,他跟安玉仅仅只是连猜带蒙的解读了一些浅显的知识,就已经足以助他理解平时所学的。 康熙翻看了几页后将书交给了平日里负责教习他们西学的法国传教士张诚,着他翻译。 原本,事情到此就该结束了,没他什么事儿了。可是,就在今天,被留京的张诚情绪激动的跑来找他,打探起书的来历。 瞧着那洋人双眼里掩都掩不住的狂热,胤禟心里不由咯噔了下。拐弯抹角的,最后总算将话套了出来。 原来,这书上不仅仅囊括了数学物理化学各学科的基础知识,而且用的是英文法文以及拉丁文做的注释,最最令人感到玄妙的是期中的一张元素表,咋看之下并无出彩之处,仔细一琢磨却奥妙无穷。 张诚在得到胤禟否定的答案后大失所望,连连拜托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卖书的古董商。 待张诚离开后,胤禟开始审问起安玉来。 安玉岂能告诉他实话,一口咬定的确是打一古董商处淘换来的。 寻不出破绽来的胤禟只好让安玉带着四处寻找那个所谓的古董商人,却将整个京城找遍了也没能找出人来。 胤禟拿出手中另一本也是安玉自古董商处淘换来的书,去京城最大的古董店——今古轩,询问是否曾见过这般模样的。 让九阿哥心惊的是,那掌柜的反复察看了许久,最后极为确定的说这所谓的古本实是"仿"古本,虽然仿得不错,实际时间断不会超过一年。 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安玉搞的鬼。可用尽各种方法,安玉就是一口咬定原话不变。 打又不能真打,胤禟还真拿嘴巴比河蚌闭得还紧的安玉没办法。 极度纠结的九阿哥跑去灌了一壶酒,这酒喝着喝着,还真让他想起了些怪事儿来。 打定了主意的九阿哥桌子一拍,喊:“算了算了,爷犯不着为这么点小事儿花这么大心思。” 拉着安玉回了阿哥所,梳洗过后便奔承乾宫而来。给宜妃请过安,得知倪可出去逛园子未回,九阿哥非常热心的提议陪同安玉一起去明德堂等宫女将人寻回来。 当倪可回到明德堂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九阿哥歪在炕上,枕着她的小枕头,盖着她的小被子,正打着盹儿。 安玉眼观鼻鼻观心端坐在炕沿儿上。 听见倪可回来的声音,安玉蓦的睁开眼,飞快的跟倪可交流了几个眼神与手势。 “回来啦!”九阿哥颇有些阴恻恻的声音突的响起。 倪可微微打了个寒颤。 淡菊自觉的退了出去。 九阿哥被子里的手缓缓抽了出来,“啪”的一声,一本泛黄的书摔在倪可脚边。 “不觉得,你该解释点什么吗?” 屋内静悄悄的,九阿哥依旧阖着眼歪在炕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炕桌儿,有极细微的跺脚声夹杂在其中。 倪可偷偷瞧了眼安玉轻轻敲击着地面的鞋尖儿,侧耳细听,越听越黑线儿。她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只想着这倒霉孩子肯定会独吞,不会拿出去显摆给兄弟们看,怎么就忘了会不会给老康这茬儿了呢。 痛苦的低低呻吟了下,倪可以手抚额。她当初为了增加迷惑性把那半吊子的法文拉丁文也弄了上去,如今怎么反倒成了惹人注意的缘由了。 还有那什么元素周期表,当年可费了她很大的心思才背下来的,是她难得的能完全想起来的几样初中知识之一,当时写那资料的时候不管有用没用,顺手也就给添了进去。 难道说,她乱拍翅膀了吗?把还不存在的东西弄了出来? 弯腰将地上的书捡了起来,倪可假意随手翻了下,噘起嘴不满的道:“小九儿真坏,故意吓唬静静。” 胤禟正扣桌面的手登时顿住了,眉尖轻轻一跳。 倪可偷偷笑着,继续以无限天真的声音,无比纯洁的眼神儿望着歪炕上的九阿哥:“这是小九儿带给静静的礼物吗?可是静静还不识多少字儿呢。” 九阿哥蓦的睁开眼来,额头青筋直跳,怒视着倪可。 委屈的瘪瘪嘴,倪可眼泪汪汪的望着九阿哥:“小九儿为什么要凶静静,静静又没做错事儿。” 那红红的兔子眼登时揪了下胤禟的心,他是不是太多疑了?一个才五岁大的小娃娃能跟这让张诚都敬佩不已的东西有多大干系。 欧耶!倪可看着九阿哥开始犹豫的眼神偷偷的在心里比了个v,当年一时兴起去琢磨了下福尔密码是多么正确滴决定吖!瞧他们这情报通得光明正大的,多有用! 不多时,带着满腹的疑惑,带着浑身的不对劲儿,九阿哥被光明正大作弊串通的倪可成功的忽悠走了。 看着九阿哥离去,倪可登时松了口气儿。唔~!不过,安玉这孩子几时也学了这么多的花花肠子,七拐八弯的。 那啥,唔,没想到还真有9位亲觉得若水实在太啰嗦,侮辱了亲们的智商。那啥,若水开了个置顶帖,跟觉得若水实在太啰嗦的亲们玩个小游戏,有兴趣的请稍稍移步一观! ps:弱弱的伸手呼唤....... 粉票票,粉票票你在哪里~~为什么,为什么,偶看不见你!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五十一章 回归 三月春浓百花开, 蜂飞蝶舞莺徘徊。 花团锦簇齐争艳, 为谁妆容为谁忙。 紫禁城御花园,繁花锦簇之间三三两两的坐着诸许锦衣女子,个个打扮得精致靓丽,人与花比娇,硬是没落下风去。 一个小小公主的逝去,仅仅在这个大水池里激起了一丝浪花,瞬息消失无踪。 躲在花丛中,靠在安玉怀里,听着远远传来的莺声燕语,倪可撇了撇嘴。种马老康,这么多老婆也不怕肾亏! “恩恩,你说,怎么还不让咱们回家啊。”倪可抓住安玉的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拽着,她好想离开这个令人憋闷的地方。 “别急。”安玉摸摸倪可的头:“待皇上回朝,咱就可以回家了。” “唉~~~”倪可重重叹了口气儿,她记住了葛尔丹什么时候败的,怎么就没记住老康是啥时候回来的呢。 “淡菊,你家小主子呢?”远远的传来俏儿不甚愉悦的声音。 “姑娘有些累了,玉哥儿正抱着在那边歇着呢。”淡菊不卑不亢的回答。 “在哪儿?娘娘正到处找着呢,皇太后说是要见上一见。” 欧!不~!闻言倪可抚额哀号! “别担心,有我呢。”安玉笑着拍了拍她。 见着倪可,皇太后轻轻的“呀”了声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满脸惋惜道:“可怜的孩子,怎么就遭了这般灾难呢,瞧这骨架生的,原先定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 “可不是,想那布耶楚克多俊的一人尖儿,雪颜也是花容月貌的。”德妃接着太后的话头遗憾的叹道:“早年间听说雪颜生了个女儿,臣媳还想着,这回这朵小花儿可得落在咱爱新觉罗家了,谁料想……” 宜妃微微一笑,亦满脸遗憾道:“可惜了谷儿,谷儿若不是福薄,姐姐向皇上求个恩典,也定能跟布耶楚克结个亲家。” 德妃眼里蓦的闪过一丝阴霾,随即黯然垂下头去:“可不是,可惜了谷儿没这个福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好了,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太后微微不悦的蹙起眉。 “太后娘娘恕罪,臣媳一时想起了那苦命的孩子……”德妃朝太后跪了下去,举起手里的帕子抹了抹眼角。 “好了好了,起来罢!”太后摆了摆手。 宜妃上前扶起德妃,冲她福了一福,歉然道:“真是对不住,都怪我勾起了姐姐的伤心事儿,妹妹在这里给姐姐赔不是了。” 看着倪可连连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太后也没了兴致,赏了兄妹俩一人一个装着小金锭的小荷包,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了下去。 “呼~~~世界终于清静了!”待得安玉走到角落里,倪可长长的吁了口气儿。一群女人明争暗斗的不累么她们。学学人家西方贵妇开开轻松愉快的沙龙,那多好啊。 “你呀!”安玉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屈指轻轻弹了下倪可的额间。 痛呼一声,手按着被弹的地方,倪可怒目而视。 淡菊跟在后面,捂着嘴,闷闷的低声笑着。 “哼!”倪可狠狠剐了眼淡菊:“笑笑笑,笑死你们,成天的就会欺负我。” “怎么,很疼?”安玉嘴角愈往上翘,掰开倪可的小手,往额间轻轻吹了吹。 倪可一把推开他,挣扎着跳下了地:“谁要你假好心。” 呜呜~~~儿大不由娘啊,真是越来越恶劣了,她要她粉嫩嫩的小安玉啦!!! 安玉替倪可整了整微微有些乱了的衣襟,柔声道:“我得出宫一趟,你乖乖的,在这儿呆着别乱跑,等会儿娘娘们散了再随宜妃娘娘回去。” “嗯,你小心点儿。”倪可登时散了哀怨情绪转而担忧起来。 “放心,我就是去问问那张师傅把当时的模板给收着了还是给毁了。” “嗯,早点儿回来,今儿个可是三月三呢,早点儿回来我好为你庆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按西历你可是十岁了,算是个小男子汉了呢。”倪可老怀宽慰的望着安玉,叮嘱着。 安玉微微一笑,拥了下倪可,转身而去。 待得安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倪可又开始起愁来,这接下去的时间可要怎生打才好。手下意识的自怀里掏出装零嘴的荷包,咦?唉?!怎么空了? 可怜兮兮的望着淡菊,淡菊抿嘴笑了笑:“奴婢去拿就是了,不过姑娘可要乖乖的呆在这里,不可乱跑。” “我就知道淡菊最好了。”倪可高兴得抱住淡菊亲了一口。 待得淡菊离开,倪可四下里环顾了下,钻进了附近的一丛向阳的花丛中,在暖暖的阳光下眯着眼睛打起盹来。 “春儿,去跟爷回禀一声,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回府去了。” “是,福晋。” “叶儿,让候着的奴才把轿子抬这儿来罢,带他们打边上绕过来,莫惊扰了旁人。” “爷吩咐了不让奴婢离开福晋呢,嬷嬷们都在外头候着,这里只有孙嬷嬷一人,奴婢怕……” “去吧,我好生在这儿坐着,出不了什么事儿。” …… 倪可被闹得烦躁,不悦的透过花枝缝隙向外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大腹便便的女子正坐在不远处铺了软垫的石头之上。一手托着后腰,一手抚着大得吓人的肚子,一个四十来岁的婆子正小心翼翼的在身边垂手立着。 倪可无趣的撇撇嘴,看那服饰大概是哪个龙子的老婆吧,这么小就生娃娃,难怪存活率都那么低。 唉~~这无聊的沙龙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安玉怎么还不回来啊,怎么连淡菊也这么慢。 倪可双手托着下巴不停的唉声叹气。 边上突的传来一声低低轻笑:“孙嬷嬷可是内急?” “福晋,奴婢不…急。” “她们也该快回来了,你速去速回罢。” “福晋,这,奴婢岂敢,这万一出了事儿……” “去吧,哪能这么巧。” 倪可轻轻咦了一声儿,扭头仔细的打量了下那女子。淡雅的妆容,得体的衣饰,只能算得上清秀的容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让人觉得极为可亲可近。 这年头还有这么体恤员工的老板哦?倪可微微抬了下眉。不知道是哪个阿哥这么好的福气娶了这么位好脾性的福晋。 女子一人静静端坐着,手轻轻抚着硕大的肚子,脸上充满了柔情,整个人散着极为温和的气息,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 唔~!难怪有人说怀孕的女人最美,倪可了然的点了点头。 “咚”!一不小心,后脑勺撞上了树干,疼得倪可直咧嘴。 “谁!”女子眼神蓦的凌厉起来,双手护着肚子扭头转向她这边。 悄悄吐了吐舌头,倪可伏低身子打算溜走。虽然被现也不算什么,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谁知道她这天生的麻烦吸引器会不会又引来什么麻烦。 刚迈开脚步,眼角瞥见那女子站了起来,向前迈了一步,微微顿了下又走了过来。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左脚拌住了右脚,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小心!”来不及仔细多想,倪可一声惊呼,回身窜出花丛。 没扶住人,“吧唧”一下摔倒在地,恰好垫在了那个浑圆的大球底下。 “啊……”一声压抑着的痛苦呻吟声自头顶传来。 倪可恨不得恨恨煽自己一耳刮子,她怎么就又冲动了呢。 “福晋!” “福晋!” 两声惨叫声齐齐响彻云霄。 身上的的女子被小心扶起,倪可刚爬起来便挨了狠狠一个巴掌。 “反了反了,你是哪家的小蹄子,竟然敢伤了四福晋。” 倪可捂着脸,怔怔的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孙嬷嬷。这是什么状况,感情她救人还救错了。 “孙嬷嬷,你……啊……”女子才费力的挤出半句话,又痛得叫了起来。 “福晋要生了,羊水都破了,快,快去禀告四爷禀告德妃娘娘。”孙嬷嬷慌乱的握住女子的手,吩咐着被吓得不知所措的小丫鬟。 女子稍稍缓过劲来,虚弱的对倪可笑了笑,冲孙嬷嬷喝道:“也不看仔细了就敢坏了规矩,布耶楚克府上的小格格也是你能打得的么,还不给格格跪下请罪。” 婆子颇为不甘愿的想说什么,女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婆子微微一颤,扑通就给倪可跪下了。 待得婆子给倪可磕了三个响头,女子方才慢慢道:“方才若不是小格格恰好垫在我下头,只怕我现在连话都说不得了,爷那里我自有分寸,若让我知晓你乱嚼舌根,嗯?” 倪可神情复杂的望着靠在石头上面色苍白的女子,这女子这是故意说给她听,让她放心的意思吗? 不一会儿一大群人咋咋呼呼的到来,小心翼翼的将女子抬走,临走前,女子又冲倪可微微笑了一笑。 春花易逝,转眼繁华尽落。原本花团锦簇的枝桠间艳丽的色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遮天蔓地的绿色。 白袍银铠满脸胡渣的男子静静的望着树荫下那个不知仰望着什么的女娃娃,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斑驳的洒在那张黑黑丑丑的小脸上,气氛恬静而安逸。 过了好久好久,女娃娃终是收回了目光,面上表情微微怔了下,蓦的扭过头来,对上了男子的眼睛,女娃娃登时眉眼弯弯,轻声道:“回来了?” 男子唇边绽出一朵笑容,轻轻的“嗯”了一声儿。 风轻轻的吹过树梢,带起几片残花,悠悠然飘落在地上。 男子走上前大手一伸,弯腰抱起了女娃娃。 女娃娃轻轻的回拥住他,在他耳畔柔声道:“欢迎你回来!” == 那啥,不好意思,纠结的时间久了点儿,迟了半小时!擦汗~~~看在这章好肥的份上,看在爹爹终于回来了的份上,亲们就算想拍若水,也请用各种票票来拍吧! 嘿嘿......贼笑的若水爬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一章 白桦林 康熙三十九年七月,科尔沁草原。 各色野花尽情的绽放着自己的光彩,薰风醉人。自上而下远远眺望,湖泊星罗棋布,沼泽迤逦,河流如一条蜿蜒的玉带在大地上盘旋。 风,缓缓的拂过,卷起一波拨的草浪,牛羊的身影在其间若隐若现,真真应了那句“风吹草低现牛羊”了。 各自成趣儿的花草丛中突的传来一阵鬼哭狼嚎:“我爱你……我滴家……我滴家……我滴天堂……堂…堂堂……” 边上慢悠悠的正啃噬着青草的杂毛小母马,凑热闹似的不停甩着尾巴打着响鼻。 “怎么,敢嫌姑***歌唱得不好听?” 草丛中蓦的站起个**岁大的小姑娘来,头顶盘着两个小髻,插着几朵细碎的小花儿,剩余的头在脑后归总成一根乌油黑亮的辫子,用红绳儿紧紧扎好。 小姑娘双手叉腰,一张肤色暗黄且布满黑斑的小脸上满是愤怒,水灵灵的大眼怒视着无限委屈的小母马。 “谁惹咱们静静生气了?嗯?” 身后传来那带着笑意的,变声期男孩子特有的低沉沙哑的声音,一双温暖而干燥的手轻轻的将小姑娘的手自腰间拿下来,牵引着她的手绕到身前,圈住了她。 “恩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倪可脸上浮出笑意来,反手握住那双越来越显得宽厚的手掌。 玉将头埋在倪可颈项边,惬意的闭上了眼睛:“我怕你一个人无聊,偷偷跑回来的。” “怡晴没又找你麻烦吧?” “没呢,不知她怎么了,看起来情绪很是不好,八阿哥一直在哄着她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嗯……咱不用管她们,你离她远一点就是了。” “得…得…得…”马蹄声由远及进朝倪可这边急驰而来。 抬头眯起眼望去,一骑骏马正背对着骄阳朝这边驰来,马上的人被耀眼的阳光笼罩着,看不清面目。 安玉轻轻的“哼“的一声。 眨眼间骏马已旋风般到了身边,倪可只觉得腰间一紧,人已经被扯上了马。马速未减,箭一般冲了出去,吓得倪可忍不住惊叫出声。 安玉恨恨的咬了咬唇,疾步走至自己的马旁,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 一阵熟悉的笑声嚣张的在耳畔响起。倪可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恼怒的在那拦腰抱住她的手上,用指甲尖揪起一丁点儿皮,狠狠一拧。 “诶哟,宝贝儿,怎么对阿玛这么狠心哪!”布耶楚克哀怨的瞅了眼怀里对他怒目而视的小女孩。 看着那张跟安玉有七分相象的脸摆出的哀怨状,倪可一阵恶寒,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哼”了一声转头不睬他。 布耶楚克低低的笑了声,搂紧倪可。缰绳一扯,让马儿拐了个弯儿,双腿一夹身下的马,马速一点未减,风一般的驰骋在这辽阔的草原之上。 风不停的自耳边呼啸而过,倪可怀念起了前世骑车时的感觉,想起了与一帮狐朋狗友朋友一起狂飚车的情景,不由张开双臂闭上眼,去感受这急驰的快感。 突的,马儿扬起前蹄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倪可微微有些不满的睁开眼睛,正待责问为何突然停下,却被眼前的景致惊呆了。 成片的白桦林围绕着一个小小的湖泊,林间路旁疏疏密密的紫红色串串花儿依傍着白桦洁净挺拔的树干。湖水清澈见底,几缕水草飘荡期中,几尾小鱼因人的到来受了惊吓而四处逃窜开去。 湖的对岸,三三两两的立着几只正在饮水的梅花鹿,被一打扰,警惕的抬头望了过来,随时准备着逃离。 “你不是一直想看看白桦林么?”布耶楚克亲了下倪可的小脸蛋儿,抱着她翻身下马。 她有说过这样的话么?倪可拉回神来,蹙着眉思考了下,搜遍记忆也没想起自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倪可很快就抛开了回忆,说没说过有什么打紧,重要的是她喜欢这里,很喜欢。 倪可在湖畔蹲下身,伸手试了试水温,唔~真凉爽!鞠起一捧往脸上拍了拍,舒服得直眯起眼来。 “宝贝儿,过来。”布耶楚克冲倪可直招手。 倪可早已经很明智的不再纠结布耶楚克叫她什么,反正抗议也是无效的。懒洋洋的站起身,朝布耶楚克望去。 欧!这水仙儿想得实在太周到了,不愧是属于狐狸的。倪可望着布耶楚克那边琳琅满目的各色吃食,一秒都没犹豫,立时飞扑了过去。 “得…得…得…”马蹄声自林外传来。不一会儿,一脸阴沉的安玉在倪可跟前停下,翻身下了马。 “恩恩可笑得一脸灿烂,抬手递给安玉一个红艳艳的苹果、 安玉别扭的接过苹果,放开马让它自己去吃草,闷闷不乐的在倪可边上坐下。 这孩子,不就是骑马输了么,有什么好生气的,他才十二岁好吧,那狐狸都多大了啊。诶?对哦,这狐狸多大年纪了啊到底,怎么这么些年也不见他老,反而越来越帅了。 倪可偷偷瞥了布耶楚克一眼,岁月似乎特别眷恋他,来到这世上都已经快七年整了,安玉都十二岁了,这个男人却还是那样的完美。 正手提着酒壶自斟自饮的布耶楚克唇角一勾,凤眼蓦的一抬,将倪可的眼光抓了个正着,笑得眉眼弯弯。 恼羞成怒的倪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挪了挪屁屁,坐得离那狐狸远点儿。 安玉突的将手中没啃上几口的苹果往后一抛,起身走到布耶楚克面前,夺过了他的酒壶,往自己口中倒去。 辛辣的酒液加上喝得过急,安玉登时呛住了,剧烈咳嗽起来。 倪可又气又急,一边赶紧的给他拍着背,一边训斥起来:“你才多大,喝什么酒,他不学好,成天的醉生梦死,你也跟着他学么。” 安玉还没回话,布耶楚克先叫上屈了:“宝贝儿,有你这么说自己阿玛的么。” 倪可瞪他一眼:“为人阿玛,怎么就不知道要在孩子面前做个好表率啊你。” “喝酒怎么了?”布耶楚克一把捞过安玉:“儿子,来,咱爷两一起干,男人就该学会大口喝酒才是。” “你敢教唆安玉学坏!”倪可眼睛顿时瞪大,朝布耶楚克扑了过去。 安玉的眉梢轻轻颤动了下,嘴角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来。 风,轻轻的吹着,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影子。 怒喝声,笑声充斥着整个白桦林。几只小松鼠躲在树枝间,偷偷的看着那三个跌成一团的奇怪生物。 “乖乖的在这里再呆会儿,等下我就让淡菊回来陪你。”安玉将倪可放回营地附近,给她整了整衣饰。 “知道了。”倪可给安玉扯正腰间有些歪了的玉佩,叮嘱道:“自己小心,别瞎掺和他们那些破事儿。” 边上布耶楚克的马颇为不耐的嘶鸣了一声,马上的人唇角噙着微微的笑意看着自己一双儿女。 安玉低低“嗯”了下,唇轻轻贴上倪可的额,转身策马离去。 唉~!又要开始无聊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哦!目送安玉跟布耶楚克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倪可长长叹了口气儿,重重的往草堆里一倒,眼睛直愣愣的望着蓝天白云。 “胤禛,你等等,你别走那么快!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突的,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 那啥,难道木有嫌若水啰嗦,又还喜欢文文的亲么?给点意见撒,票票都有13票了,难道都是过路滴酱油党不成?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章 委屈的倪可 咦?好像有好戏看嘛! 倪可兴奋了,这可不就是瞌睡了送枕头---来得正巧么,她正无聊得困呢。 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透过草的缝隙朝声音处望去。 十三岁的怡晴身量渐长,曲线玲珑,出落得是越迷人。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恼羞的红晕,瞪着水*/灵灵的双眼,若初绽之樱花的小嘴微微噘着。 倪可“啧啧”了两下,扭头再望向被美女追着跑的猛男。 “嘶”的一声打了个寒颤,倪可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笼统她也没见过几次这面瘫,互动几乎可以忽略,可她就怎么一见着他就觉得浑身冷呢。 不过真不愧是冷面王,不愧是最后笑傲九龙夺嫡的胜,面对着这么诱人的美女竟然脸上仍然能保持平静无波,倪可赞叹之。 “胤禛!”怡晴一把扯住了四阿哥的辫梢,终于止住了男人的步伐。 “你听我说,我……”怡晴顺势搂住了四阿哥的腰,紧紧的圈住他。 “请格格自重。”四阿哥掰开怡晴的双手,转身退了两步,冷着脸望着怡晴。 “你听我说,真的不象你看到的那样的,我跟胤禩只是好朋友,我……” 四阿哥厉声喝断了怡晴的话:“怡晴格格,就算你再受皇太后宠爱,八弟始终是皇子,是受了封的贝勒爷,再不济,你也该称一声八爷!” 怡晴怔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出抚媚的笑容来,朝四阿哥身上蹭了过去,拉住他的衣袖腻声道:“胤禛,你吃醋了?” 四阿哥往后又退了一步,嘴巴刚张开,怡晴上前一步靠进了他怀里,伸出食指点上了那线条冷峻的唇瓣,满眼的温情:“别急着否认,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有多爱你。” 四阿哥盯着怡晴半晌,把她的手打唇上拉了下来,声音依旧清冷:“爷已经有了嫡福晋了。” 怡晴顺势将头靠进四阿哥怀里:“我不在乎名分,我在乎的只是你。” “八弟可连个侧福晋都还没。” “胤禛,你若是不信我,我,我愿意任你予取予求。”怡晴一脸的娇羞,踮起脚尖,花瓣般娇艳的唇贴了上去。 欧!这,这,这…….这也太雷人了吧!倪可紧紧捂着嘴,憋笑差点憋到了内伤。哦弥陀佛~!可不是她故意要看的,不会长针眼吧这。 啧啧,这大姐也太丢咱穿越人的脸了,怎么可以被一个小kiss就击败了呢,反击啊!把这面瘫亲到意乱情迷,怎么可以自己先迷了呢?哎呀,坚持住,别软脚啊,哎呀…… 倪可看得正兴奋着,噘起的屁屁被什么东西拱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回手一拍,却摸到个湿湿热热不停蠕动的物体,吓得她魂不附体,立时大声惊叫了起来。 跌坐在地上,倪可恼怒的望着不知何时自己寻觅了过来的杂毛小母马,正用一双水汪汪万分无辜清亮的马眼望着她,轻轻打着响鼻,小母马探过马头去蹭了蹭倪可。[.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身后传来怡晴恼怒的骂声:“这小蹄子怎么会在这里!” 刚要出口训马的话登时咽回了肚子里,倪可僵着身子,心念飞转。怎么办?该怎么办?单单是这大姐还能随便蒙骗过去,怕就怕边上那个人精不好欺瞒。 “尽会坏人事儿的丑东西!”怡晴走上前来踹了倪可一脚。 倪可福至心灵,顺势往地上一倒,“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哼,哼,看她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啊……不!是一哭二哭三还哭,就不信那面瘫能有读心术。 “哭,哭什么哭!”怡晴更加恼怒。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胤禩,瞅着机会跟胤禛独处,费了她多大的劲才搞定这冷面王,好好的正甜蜜浪漫着,竟然被这丑东西给破坏了气氛。 哼,每次遇到这丑东西就准没好事儿,当年怎么就淹不死她。一病之下成了傻子丑八怪,却更加令人厌恶了。 倪可爬起来双手抱膝坐在地上,一付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咬着衣袖,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的望着怡晴。 “看什么看,再看丢你去喂狼。”怡晴恶狠狠的恐吓。 伦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啦大姐,这地儿可是我先到的,再说谁叫你也不好好选个隐蔽点的地方就秀上了啊,倪可无限委屈。 眼角偷偷的瞥了眼冷面王,只见那酷酷的脸上毫无被撞破奸情应该有的表情,若夜色般深沉得看不见底的眼睛正不带一丝儿波澜地望着她。 倪可赶紧收回眼神儿,专心致志的继续可怜兮兮的望着怡晴,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直跳。 “姑娘,姑娘!”远远的传来淡菊的喊声。 欧!救星来了!倪可眼睛唰的亮了一下,随即敛了回去。小嘴瘪了瘪,站起来朝淡菊的方向高声哭喊起来:“恩恩……恩恩……” 待淡菊到了倪可跟前,她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角挂着豆大的泪珠,嗓子都哭哑了,断断续续的仍在喊着:“恩恩……恩恩……” 淡菊见状一愣,小主子这又是招惹什么了?抱起倪可上前给四阿哥给怡晴请了安,看着哭闹不休的倪可,淡菊犹犹豫豫的向四阿哥问道:“四贝勒可知我家姑娘这是……?” 四阿哥微微扬了扬眉,嘴还未动,怡晴抢过话去:“她自己被马弄翻在地的,关我们何事,我们不过刚听到哭声过来看看罢了。既然是个傻子,也不好好看着点,主子傻了你个做奴才的也是傻了不成。” 倪可恨恨的在心里唾骂了几句无耻,恶毒的诅咒着这位同穿大姐早日被四四收入后宫,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哭得都有些倦了的身体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双手在她身上到处乱摸,语气略带慌张的问道:“静静,怎么了?可是伤着哪了?” “恩恩……”倪可转身扑进安玉怀里,哭得越大声了。 眼角偷偷的瞥见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一字排开站在不远处,众人脸上表情丰富至极,倪可一边继续嚎一边不由疑惑,这些不省心的娃,这是想干啥呢? 八阿哥上前拉住了怡晴。 安玉抱着倪可告了退。 九阿哥神色复杂的望着倪可离开。 小十跟小十四颇为不悦的看着四阿哥。 杂毛小母马噘起尾巴“噗哧”一声在身后留下了一堆热气腾腾的物什,甩了甩马尾跟在倪可身后离去。 那厢怡晴甩开了八阿哥的手,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冷着脸道:“我想,我们都需要各自冷静冷静。” 说完扭头就走,没走两步,脚底一软,鞋子不知陷进什么东西里进去了。怡晴低头一看,登时惊叫起来。 那啥,好像好久没认真来吼上一嗓子了:推荐票,粉红票,喜欢文文的亲们请多点几下啊!都快12点快月底了吖,过期会作废滴哦。 喜欢文文滴亲们,把ie收藏夹淘汰了吧,淘汰了吧,加在书架里多好啊!收藏吧收藏吧! 那啥,最后自己给自己打个广告,唔~~若水滴文文,小白弱受,**向,喜欢滴亲们可以从若水的空间里瞬移过去哦!粉可爱粉可爱滴小布丁!n.n ————————嘿嘿,嘿嘿嘿嘿......厚颜无耻滴若水飘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三章 虚惊一场 听见怡晴的惊叫,安玉顿下了脚步,兄妹俩齐齐扭头回望。 欧!不是吧!倪可哀号,这笔账肯定又要被算到她头上了,呜呜~~~她好冤枉哪! 抬头望着那一甩一甩尾巴,正停在那里悠闲的啃噬着青草的杂毛小母马,怡晴双目直喷火,贝齿恨恨的咬着唇。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畜生,都是一样的令人憎恨。 “晴儿。”八阿哥微微一怔后立即上前扶住怡晴。 “走开!”暴怒中的怡晴一把挥开了八阿哥,却不料动作幅度过大,脚底一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吧唧”一下摔倒在了马粪堆里。 倪可张大了嘴,直愣愣的望着倒在地上惨不忍睹的怡晴,这,这,这也太…… 将脸埋进安玉怀里,倪可语带哭泣闷闷的喊:“恩恩……” 这回梁子可结大了,这可怎生是好!呜呜~~~她比窦娥还冤哪! 安玉轻轻的拍着她,安慰道:“别怕,有我呢。” 按下这边的鸡飞狗跳不提,安玉抱着倪可,淡菊牵着小母马悄悄的溜回了营帐。 “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夜幕降下,营地里亮起烛火,嚣张至极的笑声打一顶小小的营帐传出。 “我的小姑奶奶,您小点儿声。”倪可急急扑上去用双手捂住婉茹的嘴。 “你就让我再乐会儿么,实在是太可乐了,哈哈哈……哈……”婉茹扒下倪可的手,笑得直到捂着肚子喊疼才终于消停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乐,就知道乐儿,我这可正愁着呢,你也不帮我想想法子。”倪可恨恨的白了眼婉茹。 “你什么愁,天子眼皮底下,她难道还敢杀了你不成?”婉茹伸手揪了把倪可皱得包子似的小脸:“今儿个可是整个大营都传遍了,你是没看见,连皇上跟太后娘娘听了都笑得直打跌儿。” 诶~!那大姐自走她的阳光道,她自走她的独木桥,她是真的不想跟那大姐扯上任何关系,可怎么就净让她碰上那大姐这么些破事儿呢。 “老天爷,难道你把我丢这里来,就是要我做主角的踏脚石不成?” 将婉茹轰出帐去,倪可纠结的钻进被窝!呜呜~~那死孩子打去年起就再也不肯跟她睡一被窝了,害她晚上都没人抱,只好抱被子。呜呜~~~被子太软不够暖的说!这虽然是七月的天,可到了晚上,还是凉飕飕的。 万分纠结的倪可为了避免再次跟怡晴起冲突,只好憋屈的窝在营帐里。 风平浪静了三日,这日清晨,倪可送走安玉,,趴在塌上百无聊赖的翻来覆去的瞎折腾。 不出半个时辰,突然门外传来一阵低低的交谈声儿,不一会,淡菊掀了帘子进来,满脸为难的看着倪可。 倪可看了眼淡菊,撇撇嘴不满的道:“他们又要你去?哼,真该好好敲他们一大笔服务费!这也太欺负人了。” 淡菊抿着嘴笑着,给倪可整了整有些乱了的衣襟:“阿哥们也就是看上了奴婢这点手艺,亏得他们都不知道,姑娘的手艺那才是一等一的。不过就是烤几只野兔罢了,奴婢去去就能回来。” 淡菊走了,换进来的是这回来塞外,布耶楚克拨了来跟着安玉的来顺。三十多岁一憨厚汉子,连跟淡菊说几句话都会脸红。 倪可百无聊赖的玩着手里的九连环。 来顺低着头蹲在门口。过了会儿,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腾的站起身走至倪可跟前。 “姑,姑娘,奴,奴才才带您,您去找大爷可好?”一句话来顺直说得结结巴巴的。 倪可微微一挑眉梢,这算什么?诱拐儿童的怪叔叔? “啊,不,是,是去找恩恩,奴才带您去找恩恩可好?” 倪可偷偷的瞥了眼脸色憋得通红的来顺,心中一乐!她好像碰上什么好玩的事儿了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玩次福尔摩斯也不错。 “恩恩……恩恩……”倪可开心的喊着,冲来顺挂了过去。 来顺抱着倪可出了营帐,栓在不远处的杂毛小母马瞧见了倪可,登时又撂蹄子又嘶鸣的。倪可眼珠子一转,身子朝小母马挂去,嘴里喊着:“啊……啊啊……” 来顺见状只得将倪可放在马背上,牵着小母马一起走。 路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倪可终于有点慌乱了起来。这来顺,该不会是想绑票吧? 不对,这又不是在现代,他不过是一个奴才,老婆孩子都还在京城府里,绑票了她岂非置妻儿于不顾了么。再说,绑了她有什么用,求财?那还不如直接把她帐里的东西卷了走人。 倪可盯着来顺的背影苦思冥想,突然,眼前出现了来顺老婆那张风韵犹存的脸来。倪可张大了嘴,难道……难道……难道说是布耶楚克这水仙儿饥不择食到连窝边草都吃了? 欧!不!那岂非人家现在这是找上们来报仇来了?要羞辱她,还是要先奸后杀?! 倪可手摸上自己的脸,满怀的惴惴不安,她才八岁好吧,她还长得这么丑好吧! “恩恩……恩恩……”倪可开始哭闹起来。 来顺顿住了脚步,手足无措的望着倪可,笨拙的安慰道:“小格格莫哭,马上就到了。” 倪可偷眼打量着那张面露焦急的忠厚老实的脸,在上面却找不着一丝戾气,心中的疑惑越扩大,这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来顺一边笨拙的安慰着倪可,一边牵着马继续朝前走,走了足足有个把时辰,终于在倪可哭哑嗓子时停下脚步,将哭闹中的倪可打马背上抱了下来。 倪可戒备的望着眼前这看似忠厚老实的男人。 来顺苦笑了下,对着倪可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仨响头,跪趴在地上道:“小主子,奴才对不住您了,奴才这也是没法儿。主子如今这样儿也是活受罪,早早去了也省些苦楚。” 倪可怔住了。这是什么跟什么?难道还是个忠心护主的,怕她给布耶楚克父子俩带来麻烦?顺便也帮她解脱了?欧!不!她才不要! 来顺站起身来,朝倪可靠近,倪可心里哀号不已,后悔自己为什么贪玩,玩出这么大的火来。这下好了,玩火**了是吧。 眼看着来顺将手伸进怀里,慢慢的掏出东西来,倪可正欲出声喝止,却被来顺手里的物件生生把话给憋了回去。 来顺将手里的小包裹塞到倪可怀里,又给倪可磕了仨响头,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倪可捧着小包裹,无语半晌。 就这样?这样就走了? 这算什么?抛弃残疾儿童么? 蓝天白云下,**岁大的小女孩孤零零的站在草坡上,一匹杂毛小母马站在附近,不停的甩着尾巴优哉游哉的啃噬着青草。 风,缓缓的拂过,在这茫茫的草原之上掀起一层层草浪。 偶怎么觉着写得越来越找不着感觉了呢?难道是因为最近哥哥的戏份变少了的缘故么? 啊啊啊啊啊啊~~~偶8cj鸟~~ 支持本书请到 第四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啥,昨夜春雷阵阵,若水滴电脑被华丽丽滴雷翻了。真是抱歉!唔~~今天上来竟然看到多了票粉红,呵呵......呵呵.....那啥,废话不多说了,若水码字去。 目送着来顺的背影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儿,倪可原地坐下,双手托腮,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她是在这里等人来找她呢,还是自力更生回去呢? 不过,不论是哪个选择,现在都还为时过早,还是,先休息下吧。 往后随地一躺,翘着二郎腿望着万里晴空,嘴唇微微啄起,一曲欢快的小调倾泻而出。 曲毕,倪可站起来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了下。 蓦的睁开眼,双手拢起在嘴边,对着辽阔的草原大声吼道:“爸爸……妈妈……你们看到了吗……可可现在很幸福……你们也要过得幸福快乐哦……” “圣上的箭术当真是越精准了。”布耶楚克嘴角噙笑,端坐在马背之上,朝刚射中一只梅花鹿的康熙抱拳微微弯腰称颂。 四周众人纷纷致以溢美之词。 康熙收回执弓的手“哈哈”大笑起来,朝布耶楚克道:“下一回可就看你的了。” 布耶楚克正待开口,不远处却传来一阵怒喝之声。抬头望去,只见安玉“唰”的一鞭子将那跪在地上的人抽翻在地,一扯马缰朝东南方绝尘而去。 微微蹙了蹙眉,布耶楚克朝康熙告了罪,催动**之马朝那被抽翻在地之人行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见着是布耶楚克,来顺咬了咬牙,爬起来重又跪趴在地上。 布耶楚克还未向围在一旁的一众阿哥们请安问好,八阿哥已然先开了口道:“你且莫急,方才我已命人前去协助安玉,那小母马我也曾见过,脚力甚差,跑不出多远的。” 布耶楚克瞧了眼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磕着头的来顺,再看了眼已然哭得满脸泪痕的淡菊,朝八阿哥拱了拱手:“奴才先谢过八贝勒,请诸位阿哥恕罪,容奴才先行告退。” “真扫兴儿,那丑孩子怎么这么能折腾,有她在的地儿,就没见消停过。”十四阿哥满脸不虞的一扯马缰,将马掉转头去:“八哥,九哥,十哥,咱们继续咱们的。” 说完一拍马儿向前冲了出去。 十阿哥一夹**的马,兴致冲冲的追了上去:“方才被那只狐狸给逃了,这回看哥哥怎么猎个大家伙给你瞧瞧。” 猎场之上四处尘土飞扬,渐渐的人都散了去,只余下八阿哥静静的立在马背之上望着西南方向。 “八哥!” “九弟怎么没去?”八阿哥微微诧异的望着身畔的胤禟。 “八哥,为了那女人,值得么?”胤禟直直的看着八阿哥。 八阿哥唇边的笑容微微一僵,转头望着两个弟弟的背影:“九弟这说的什么话。” “弟弟在说什么,八哥心里自然清楚。”胤禟脸上微微露出了点儿焦急:“八哥明明知道那女人她跟四哥……” “九弟!”八阿哥唇边那缕始终淡定的笑容敛了去,猛的转过头来看着胤禟。 胤禟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八阿哥:“早年她对八哥额娘多有亲近之意,弟弟们都以为她是个重情谊之人,看着八哥开心弟弟们也都为您欢喜。可这几年您看她做的那都是些什么事儿,她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当大伙儿都是睁眼瞎儿。八哥您这么玲珑剔透的人,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胤禩抬手轻轻抚上眉间,遮住了眼帘。 “弟弟是不明白,您今年都一十九了,皇太后屡次有意撮合您跟和硕额驸明尚家的婉茹,您硬是拖到现在,甚至连妾室都不肯先纳上一房。您在这边为她一句戏言守身如玉,她在那边怕是早就颠鸾倒凤了……” “九弟!”八阿哥厉声喝住了胤禟的话,铁青着脸调转马头就要离去。 胤禟拦住了八阿哥。 八阿哥蹙眉看着胤禟:“九弟你这是何意。” “求八哥告诉弟弟那人的下落。” “九弟,布耶楚克虽算是你舅舅,你真要为那么个又痴又丑的孩子跟哥哥过不去么?” “八哥也知道那不过是个丑陋又痴傻的孩子,何必非得如此。” “不过是给她个小小教训罢了,九弟何出此言。大家伙儿都在前头,你我也该赶上去才是。”八阿哥催着**之马向前行去。 胤禟急了起来,一拉缰绳,催着马拦住八阿哥:“就算安静死了,解了她心头之恨,你们也回不到从前了。” 回不去了吗?八阿哥低垂着眼帘,握着马鞭的手,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 “你是说,静儿非要吵着来寻安玉,还非要骑着马儿来。你实在没法儿就只好依着她,却不料静儿拿鞭子抽在了那马头上,惊了马,你追丢了人,只得过来求救。” 布耶楚克握着马鞭,背着手站在树荫下。 淡菊立在一旁不停抹着眼泪。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跪在布耶楚克身后,来顺“砰砰”的磕着响头。 布耶楚克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蝶翼般的睫毛轻轻垂了下来:“你确定你没记错么?” 声音轻轻柔柔的,却透着无限的寒意。 来顺心里直颤,咬了咬牙,持续磕着响头,嘴里只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布耶楚克转过身来走至来顺跟前,俯下身,用马鞭抬起他的下巴,静静的看着他,直到来顺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地上。 “什么时候记起来了,什么时候来找爷,嗯?可别让爷等太久了,嗯?” “得得得…..”马蹄声急速靠近。 布耶楚克轻轻一扬嘴角,直起身来望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不一会儿来人便到了来顺身畔。 翻身下马,一把揪起瘫在地上的来顺,安玉俊逸的脸上满是狰狞:“你把静静弄哪儿去了?” 晒着暖暖的太阳,沐浴在宜人的芳香里,倪可正跟周公聊天聊得欢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她自周公处召唤了回来。 揉揉眼坐起来,举目望去。 咦,那不是小九儿糖糖么?他一个人跑这里来做什么?看着胤禟一付急匆匆的样子打山坡前急驰而过,倪可惊讶万分。 唔~!待回儿等他回来了让他捎上自己回去罢,好歹也曾经是同一战线的同志来着,这么点儿小忙儿他总不至于不帮吧! 倪可托着下巴点了点头,唔,就这么办。 呀,肚子有点饿了呢。按按瘪了的小肚子,心情颇好的倪可打怀里掏出来顺留给她的小包袱,当时一上手她就摸出了里面装的肯定是糕点。 嗯,看在还有点儿良心的份上,等回去了就不去为难他了。不过,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把她抛弃在这荒凉之地呢? 一边想,一边将小包袱打了开来。啊呀,竟然是她最爱的薄荷糕,还有几块小蛋糕。糕点的香味勾引得倪可嘴巴里顿时口水直流。 抓起一个金灿灿的小蛋糕一脸幸福的正要往嘴巴里塞,眼角余光瞥见了那包裹糕点的手帕儿,倪可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嘴边,整个人如遭雷噬。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五章 前兆 一把抓起手帕,任凭香喷喷的糕点散落了一地,倪可不可置信的看着上面那熟悉至极的图案。(.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几丛鹅黄色的雏菊在洁白的锦缎之上展尽各种姿态,画工细致,绣活儿一流,分明就是出自倪可她自己手底,是去年恭贺淡菊终于长大**的礼物。 “不,不会的,不会的。”倪可跌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拽着手帕。 没有理由,淡菊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理由要做这样的事情。淡菊明明知道她只不过是装傻,就这般将她抛弃在荒野又有何用。淡菊早已无父无母,唯一的弟弟又一直跟在安玉身边,受人胁迫的理由也根本就站不住脚。 失魂落魄的瞅着手里这一方锦帕,倪可直想到脑袋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吱……吱吱吱……吱吱……”一阵尖锐的叫声将倪可拉回神来。 扭头望去,只见几只灰色的小老鼠正满地的打着滚儿,不多久嘴角溢出白沫儿来,四脚朝天,一蹬小细腿儿,不再动弹。 不会,肯定不会是淡菊。倪可腾的站起身来。 过度的刺激反倒令她的思绪一下就冷静了下来,不会是淡菊,会是谁呢?她素来极少与外人来往,谁会对她做下这么歹毒的事来?丢她个痴傻的孩子在荒郊野地不说,还来个双保险,在糕点里下了毒。 雪颜?不,也不会是她。虽然最有可能指使动来顺的莫过于她了,可她就算要下毒,也要把安玉捎带上才是,不会只针对她一人。 安康?平日里虽然老是跟她过不去,不过,一个七岁大的孩子要她的命做什么?她又不是可以跟他抢夺继承权的嫡子,就算要下毒也该找的是安玉才对。 谁?竟然是要深到要置人于死地的仇恨,究竟会是谁呢?, 是安玉的对头?可那孩子一向安分守己的,除了怡晴一直来跟他不对付,没见他跟谁结过什么梁子。 那么就只剩下布耶楚克了。可是,能让他得罪的人,又怎么会报复到她一个又傻又呆的女孩子身上?这未免太弱智了,排除! 警告?不,也不象。 最近九龙夺嫡还未到白炽化的程度,那狐狸一直精明得很,虽然安玉跟在了九阿哥身边,可那狐狸却是一直站在老康那边的,向来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的。 到底,会是谁呢? 蓦的,倪可眼前浮现出一双冰冷的刺向她的眼睛。 是了,也只能是这样来解释了。 竟然,要对她这么一痴傻的孩子下如此的毒手么? 闷闷的坐在草地上,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倪可紧紧的抱住了自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几丝细微的哽咽响起在这空旷寂寥之地,刚一传出便被风吹散,霎时了无痕迹。 小母马立在倪可边上,似是不安的频繁甩着尾巴,大大的脑袋轻轻蹭着她。 “奴才没能看好小格格,奴才愿意以死……” 安玉“啪”的一鞭子打断了来顺的话。 满脸暴戾的望着脚下已经被打得衣衫褴褛的来顺,双目愤怒得几乎要喷出火来,安玉阴沉着声音道:“你还打算骗爷到什么时候?指着谁来救你呢?” 来顺紧咬着牙,嘴角溢出缕缕血渍,他虽然知道这两位爷都不是好欺瞒的主,却实在不曾料到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能瞒过去。虽然想不通是哪里露的破绽,事到如今,却也只能咬牙抗着,只盼那位爷能依约守信儿。 布耶楚克微扬着嘴角,踱至来顺跟前蹲了下去,用马鞭抬起来顺的下巴,将头扭向自己,对他绽开一个极美丽的笑容。 来顺心底直觉得毛骨悚然,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布耶楚克也没阻止他,扭头望着京城的方向,似是自言自语的道:“二狗子今年八岁了吧,我记得跟静儿一般大来着。长得真象他娘,瞧那皮肤白嫩得,啧啧,一掐能掐出水儿来似的,都不象个小子。要是到象姑堂子里去,恰是最讨人欢喜的年纪呢,定是个能挂上头牌儿的!” 来顺眼睛蓦的瞪大,心底升起无限恐意。他那时怎么会被猪油蒙了心,竟然犯下这么糊涂的事儿来,他怎么会觉得自己能瞒得过爷,他怎么会觉得拿自己的命赔了小主子,家里的人就能落个好去处。 他,他,他怎么就能忘记了这位爷的手段。 “爷!”来顺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手脚并用爬到布耶楚克脚下,凄声哀求:“求爷饶了二狗子吧,他才八岁啊!他才八岁啊!” 安玉一脚踹翻了来顺,怒目而视:“静静也才八岁,你怎么就下得去手!” 来顺绝望的瘫在地上,怎么办,怎么办…… 太阳渐渐西斜,天边现出五彩的云霞来。 八阿哥端坐在马背望着西北方向,伸手轻轻按了按额间。今儿个胤禟的表现实在有些反常,竟然为了那么个痴傻的丑孩子,硬是将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着实令人费解。 不过…… 胤禟说得没错,他的确是自欺欺人呢,很多东西早就悄悄的改变了,他又怎会不知晓。 明明,她是最懂得他的人,明明他们的心曾靠得那么的近,明明她是那么水晶般剔透的人儿,明明……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开始象那天边的云彩,让人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变幻成如何模样。她的人就象风儿一般,叫人无从下手,再也无法掌握。 半晌,八阿哥终是阖上双眸,轻轻一叹。 伸手拍了拍小母马的大脑袋,倪可蹙眉望着九阿哥奔驰而去的方向。难道说他绕了别处的道儿回去了么?竟然都这么迟了还不见返回。还是说,路上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唔~!等到太阳开始接近地平线,她就自力更生的回去罢。安玉那孩子,铁定已不知急成什么样儿了呢。 蓦的,一阵嘈杂的嘶鸣声传来,大地微微在颤动。倪可讶然扭头望去,只见草坡顶上现出一匹马来,随即十来匹狂奔的马儿接连出现在视线内。 马群一路狂奔,直到了坡脚下才停了下来。 望着那群终于平静下来的马儿,倪可满心疑惑。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为什么会突然惊了这么多已上好鞍缰的马匹。马的主人呢? 咳!那啥!咳,都8知道要说啥了,好歹赶在12点前码完了。啊啊啊啊~~若水脑抽了,请亲们无视偶吧。无视吧,无视吧........无限回音! 支持本书请到 第六章 错乱了的角色 坡的那边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 要不要上去看看呢?倪可万分纠结的咬起指甲来。 可以肯定的是,坡那边肯定生什么事了。不能肯定的是,到底是生了什么事了呢? 不能去,好奇心会害死猫的,何况你这个麻烦吸引器。 小天使焦急的围着倪可转圈圈。 去吧,去吧,肯定有好戏看耶,咱们悄悄的躲起来看,肯定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小恶魔快乐的挥舞着小钢叉,一脚踹飞了小天使。 天使与恶魔的交战,以小天使华丽丽的被踹飞做为结尾,好奇心占了上风。倪可拍了拍小母马的大脑袋,示意它留在原地等她,独自一人蹑手蹑脚的溜到了坡顶。 “哗“!好美丽,好壮观的湖泊。 望着那骤然闯入视线的浩瀚湖泊,倪可只来得及感叹出一句话来,便被坡底下不远处的场景给震住了。 虽然,前世她最爱看的便是动物世界。虽说,前世加上今生,她已然经历过不少生死劫难。但是,亲眼看着那血腥的场景,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倪可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强迫自己不许惊叫出来。 风轻柔的拂过脸庞,带起几缕丝。好在吹的是逆风,倪可颤抖着紧紧握住拳头,非常啊q的安慰自己。 可是,也正因为她站在下风处,风里夹带着的那浓郁的血腥味儿,也不可避免的钻进了她的鼻腔里。 死死咬着唇,抑制住强烈的呕吐欲。看着那几个被围在狼群中央却依然冷静的战斗着的人们,倪可默默的说了声抱歉。不是她不愿意救他们,实在是她的力量太过弱小,根本无济于事。 正当倪可缩回身子打算离去,一声惊呼将她的脚步硬生生顿住了。 她,她刚才听到什么了? “快,快保护好四爷!”惊惶的高喊声随风清晰的传来。 不,不会吧!不会这么巧的吧! 倪可僵硬着身子转了回去,目光在那人群里搜索,先是找着了根显眼的黄带子,顺着黄带子往上看,果然见着了那张已有过数面之缘的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欧!不!倪可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儿,双手捂脸蹲下。 老天爷,不带这么耍人的,她不过是个小小的配角好吧,这等美女救英雄的经典桥段,该由那同穿大姐来闪亮登场才是,为什么要让她个小配角来进行这么伟大的拯救世界任务! 坡下传来一个极为冷静声音:“克吉,你带着多尔济先走。” “要走你自己走,咱科尔沁没有逃跑的孬种。”一个稚嫩的男孩子的声音清晰传来。 倪可心中一震,竟然,还有孩子吗?抬头细细寻觅,终是在几个侍卫的缝隙间找到了一个矮小的身影。 “把他带走!”四阿哥握着手里的剑击退了一只狡诈的、试图突破守卫圈的狼,冷冷看了眼愤怒的盯着他的多尔济。 “我不走。”有着天然际线的孩子,被激怒的小狼崽般挥舞着手中的匕,抗拒着侍卫的靠近。 分了神的防卫圈被狼群抓住机会,趁机又咬伤了一个侍卫的胳膊。 侍卫大哥们,不会这么烂吧你们,怎么连才二十几只的小狼群也收拾不了呢? 看着下面七八个几乎都挂彩了的侍卫,倪可急得直跺脚。 怎么办?怎么办?那可不是别人,是雍正啊,是雍正啊。 在这已然被蝴蝶翅膀拍过的时空里,就算提前挂掉几个阿哥,也不算稀奇,反正大约也不会对历史产生太大的影响。 可这位是雍正,没了他还哪来的乾隆,没了乾隆哪里来的嘉庆,没了嘉庆哪来的慈禧,没了慈禧哪来的…… 万一他真出了什么事儿,此后的时空必定彻底崩塌,那么她呢?她还是原来那个她吗?她还能穿越吗?还是说,她的穿越目的就是为了在此修正历史? 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这个空间与她的前世到底是平行的还是同一条直线的? 好吧好吧,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的时候,现在的问题在于她到底要不要上去飞蛾扑火,在于要怎么扑。 万一这两个世界是在同一条直线上,雍正挂了她也铁定跟着挂了。 狠狠的对老天比了个中指,倪可开始急速的运转起思维来。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下边的侍卫又被伤到了几个。那个拥有着天然际线的小男孩却出乎倪可意料的彪悍,连连击退了数次乘虚而入的狼。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倪可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 啊……有了! 倪可眼睛蓦的一亮,腾的站起身来,疾步朝原路返了回去。 雍正,你可千万要挺住啊!倪可一边跑,一边默默祈祷着, 迟到半小时,左右看看,木有人,顶锅盖偷偷爬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七章 所谓赶鸭子上架 真不知道胤禛一行人到底是怎么惹的狼群,看那架势颇有些不死不休的模样,不会是找着狼窝了,将小狼崽子给全灭了吧。 倪可一边将那些在坡脚下啃噬青草的马儿拉至草坡上,拴在灌木丛里,一边嘟嘟囔囔不住的抱怨着。 拣了些枯木,又折来许多带叶的树枝啊枯草什么的,一大团的绑在一根根树杈上做成火把状。 天边的云霞灿烂得炫目,不停变幻出各种绚烂的形状。猩红欲滴的太阳堪堪挂在那地平线之上。 倪可的脑海里突然怪异的想起一歌来: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夕阳是晚开滴花…… 伴随着歌声,几个慢悠悠打着太极的老爷爷老奶奶出现在眼前。 啊呸呸!倪可使劲摇了摇脑袋,瞧她这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着也得想那什么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才能衬托她此刻的豪气千云嘛。 再不济也得来个浪漫的什么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什么的! 好吧好吧,倪可“啪”的给了自己一嘴巴子。她承认她其实是紧张了,后悔了,呜呜……她能不能不要下去。 侍卫受的伤眼看越来越重,四阿哥的身形也开始不稳起来。 那个不过十来岁大的男孩子一个不小心,被狼狠狠咬在了大腿上。 看着那孩子仅仅闷哼了一声,没有恐惧的惊叫救命,没有畏缩后退,反而顺势搂住狼身,一匕自狼的背脊捅进了心脏之处。倪可的心里被狠狠的抨击了下。 紧紧咬了咬唇,倪可恨恨跺了跺脚,脱下身上所有能脱的衣服,用腰间的小小匕撕成一块块条状,将十一匹马的眼睛给全部蒙住,而后牵至坡顶。 打腰间百宝囊中取出火折子升起火堆,将“火把”全都丢进火堆里架好。不一会儿,“火把”都燃烧了起来,拿起一个握在手里挥灭火焰,浓郁的白烟登时呛得倪可流泪不止。 倪可骑着小母马,落后了那匹最高大的黑马半个马身,手里拎着数根冒着白烟的“火把”。马儿们不安的打着响鼻。坡下的狼群似乎有所察觉,略微显得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体格最为硕大的那头狼顿下了攻击,蓦的扭回头,冷冷的盯着倪可。那锐利的眼神令倪可狠狠打了个寒颤。 死就死吧,尽人事听天命。 倪可一咬牙,抽出小匕,俯过身去狠狠的戳进了黑马的臀部,往下一划拉再往外一拔,血花立时溅起。 黑马吃疼,扬起前蹄长嘶一声,疯狂的向坡底战场处奔去。 真是天公作美,被蒙住了眼睛的马儿们果然如倪可所设想的跟着黑马狂奔起来,略略松了口气,倪可一拍身下的小母马,跟在马群后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自坡顶狂奔而下的马群,让坡底的人与狼皆暂时停了下来。 胤禛微微眯起眼,望着那个趴在小母马身上,缀在马群后,手里提着些冒着滚滚白烟的不明物体的小小孩子。 竟然……是她? 胤禛略略诧异的扬了扬眉,随即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来。 “瞅准了上马啊!”倪可正死死抱住马脖子,眼睛瞄到了站立着不动的四阿哥,腹内登时火起,冲着人大吼。 望着来势汹汹的马群,剩余的十来只狼很理智的向两旁避了开去。 众人只稍微怔了怔,便齐齐瞅准马的来势,有惊无险的皆攀上了马背。 马群一过,狼群立刻重新围了上来,倪可将手中“火把”往狼群中抛去,浓郁的白烟顿时笼住了狼群,倪可赶紧拍着小母马跟上前头大部队。 阿弥陀佛,看来小角色也可以客串回主角嘛。 回头瞄了眼,现身后空无一狼,抖了抖一直拎着“火把”拎到有些抽筋了的手,倪可紧绷着的神经顿时松弛了下来,长长的吁了口气。 刚松懈下来,眼前蓦的闪过一团黑影,待倪可回过神,只见那只体格特别硕大的狼追上了前头那孩子的马儿,一个纵身跃上去咬住了马脖子,顿时人仰马翻。 事出突然,待众人回过神时,狼已向着地上的孩子扑了上去。 世上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就这么微微一顿,倪可的马恰恰追至了那孩子身边。见狼向孩子扑去,脑袋一热,倪可一个纵身就自马背朝狼身上扑了过去。 这一跳还就那么好运的跳到了狼身上,挥起手里一直紧攥着的小匕,倪可胡乱的朝狼身上乱捅一气。 浑浑噩噩中,一只大手将她拎了起来,安置在自己马前,搂紧她继续朝前狂奔。 依偎在那厚实的胸膛之上,反应过来的倪可终于开始后怕了起来,她,她,她刚才都做了什么? 手上满是猩红,脸上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浓郁的血腥味令人几欲作呕。紧紧攥着身畔之人的衣襟,倪可浑身不停的颤抖着。 这一狂奔,直跑出十几里地众人才停了下来,下马休整。 一被抱下马,倪可就跑到边上大吐特吐了起来,好半天才脸色苍白的挪着脚步找了个干净的草地一**瘫坐在那里,开始慢慢缓过神儿来。 “你怎么这么丑?”多尔济挪到倪可边上蹙着眉看着她。 倪可嘴角微微抽搐,这个死孩子,难道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好歹她也算他救命恩人好吧。挪了挪屁屁,坐得离这孩子远些。 谁想,多尔济又拖着他的伤腿跟了过来。倪可一脸黑线正待继续挪,忽听得多尔济身上传出一阵微弱的呜咽声。倪可微微一怔,朝多尔济身上望去。 见倪可瞧着自己,多尔济扬起嘴角笑了开来。将手伸进怀里,取出一件东西献宝贝似的献在了倪可眼前。 看着那只有巴掌大小的毛茸茸一团,倪可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狼群会围攻他们了,原来,都是这死孩子惹的祸。肯定把小狼崽子它娘也给灭了,这杀妻夺子之恨,难怪最后追上来的那狼谁也不咬专逮着这死孩子拼命呢。 “喜欢吗?送给你,这可是狼王的小崽子呢。”见倪可死死的盯着自己手里的小狼崽,多尔济大方的将小东西递了过去。 倪可愤恨的望着犹不自知的多尔济,在心里将这死孩子千刀万剐了nnnnn遍。强抑着心头的怒火,愤然扭转头去。 一件带着体温,以及浓郁男人气味的衣服,披上了倪可的身子。随即整个人腾空落入了个宽厚的怀抱。 倪可愕然,抬头却撞入了双幽深得望不见底的眸子。浑身微微打了个颤,她挣扎着想要离开这个令她极度不安的男人。却见那男子唇边突的扬起玩味的笑来。 下意识的顺着男子的眼光望去,倪可一口气差点儿就上不来,直觉得手脚冷,世界末日来临也不过如此。 == 唉~~若水只能写成这般模样了,有不恰之处请无视吧,无视吧~~~~ 捂脸,能力有限啊! 亲们对此章可还满意? 支持本书请到 第八章 情不自禁 注释1额叶:蒙古人称呼妈妈为额叶。弱弱滴喊一声:求粉票票吖! 捂脸,还没写好就传上来了,修好爬走...... 望天,为什么改了好几次,里面的内容就是不变呢,起点抽了不成? 抱歉,又是这么晚才更。 终于又写到哥哥了,可一直把握不好情绪,唉~~写哥哥经常写得若水自己泪汪汪的,诶~~表达力度还是不够啊,纠结啊纠结。 那啥,弱弱的喊一声,能给几张粉票票让若水爬新人榜上去么?鞠躬! 支持本书请到 第九章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婉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望着安玉,脑中纷杂不堪。(.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怎么会这样,怎么竟然是这样,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安玉低下头轻柔的将倪可的手放回被子里,给她腋好被角。缓缓的站起来,走向婉茹,黝黑的眸子幽深得见不着底儿。 抓起婉茹的手腕,安玉拉着失了神的人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帐篷。 天上一轮皓月当空,冷眼看着这世间的悲欢离合,银色的月光如水般倾泻在这苍茫大地。偶尔一阵夜风吹过,带来远处阵阵欢声笑语,丝竹锣鼓之音。 安玉拉着婉茹越走越偏僻,避过巡逻的士兵,来到了大营的外围。 婉茹终是回过了神来,咬着唇,望着安玉若雕塑般冷峻的侧脸,颤声道:“她,她是你妹妹!” 安玉放开了她的手,薄薄的唇吐出冷冷一句:“不用你提醒我。”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清醒得很。” “你们不会有结果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你……” 冷冽的眼神蓦的刺向婉茹,令她不由得噤了声儿。安玉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抚上了婉茹那纤细柔嫩的颈项,喷在脸上的明明是炽热的气息,吐出的话语却冷得令人打心底寒:“永远不要伤害到静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来。” 安玉手一松,转身离去,失去了支撑的婉茹颓然倒在地上。 看着头也不回的安玉,婉茹眼底渐渐浮上雾霭,现出痛苦之色。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咬了咬唇,她终是高声喊了出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安玉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 安玉脚步顿了顿,冷然道:“你早就该清楚,我们也是不会有结果的。” 泪珠霎时汹涌而出,婉茹哽咽着喃喃低语:“至少咱们还能有一丝儿机会,为什么,为什么你连试都没试过就拒绝我,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不可能还要爱上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安玉抬头望着那清冷的月牙。自从那日梦见了静静醒来却现自己长大**,最初的迷惘恐惧过后,他便清楚了自己的感情。明知道不该、不能、不会有任何结果,明知道只有痛苦煎熬却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只知道,除了静静,他不愿意与任何女子亲近。不会有结果吗?那又如何!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你这问题问得真象是个傻瓜 爱人的心从来做不得假啊~ 假的就象那镜中的花,轻轻一落地就破碎了哪!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若爱情要靠甜言蜜语来证明,那不过是因为你还不够爱他呢 我的爱人啊!你不要再追问,我只是爱上了你,只是爱上了你哪…… 怔怔的听着那低哑的歌声越行越远,婉茹终于失声大哭了起来。 一个黑衣人突兀的出现在了倪可帐前,微微犹豫了下,闪身入内,径自来到倪可塌前,静静的注视着她。 良久,黑衣人俯下了身子。一只形若青葱般,肌肤比上好的羊脂玉还细腻的手轻轻伸了出来,抚上倪可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的眼帘。 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悠远得仿若自亘古的天际边传来。 “毁了么?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若出谷黄鹂般清脆婉转的女声轻轻响起在帐篷内。 熟睡中的人似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睁开眼来。 黑衣人紧紧抱住了倪可,脸轻轻蹭了蹭她,旋即风一般消失在了她眼前。 咦?诶?! 倪可用力眨了眨眼睛,她刚才好像看到一个大美女了,怎么一眨眼就没了呢?难道她在做梦不成? 伸手狠狠拧了自己大腿一把,“诶哟”一声,疼得她顿时清醒了过来。不是做梦,那么她刚才看到的是真的了?咦?脸上怎么感觉怪怪的?倪可伸手往脸上一抹,望着手上那湿漉漉的痕迹倪可怔住了。 为什么会觉得这女子这么熟悉?那么温柔的眼神儿,那么深的眷恋,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倪可下意识的咬着手指苦思冥想。 她这厢正苦思冥想着呢,只听得一阵散乱的脚步声,随即门帘被掀起,布耶楚克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 望着眼前这满脸焦急、衣襟散乱、失去了优雅风度的男子,倪可讶然的张大了嘴。她一直认为这狐狸是那种就算是泰山崩与前,也不会眨一下眼皮子的彪悍的人,竟然能有什么事让他现出这般表情来?明儿个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眼神儿在四下里寻觅了一番,布耶楚克这才现了眼珠子一错不错,张大着嘴盯着他看的倪可。万年难遇的略微尴尬了下,布耶楚克很快便收敛起了情绪, 整了整衣裳,轻咳了两声,对倪可扬起了招牌式笑容道:“宝贝儿,你哥哥呢?他不是陪着你的么?” “安玉一直在这儿吗?我睡着了不知道呢。”倪可伸手揉了揉微微有些涩的眼睛,突的冲布耶楚克道:“你在找什么人吗?” 眉梢微微一跳,布耶楚克走上前俯下身子,抱住倪可“啵”一声,在她小脸上重重的香了一下:“阿玛想宝贝儿了不成么?” 倪可顿时黑线,死命推搡着布耶楚克。眼角突的瞥到了不知何时静静立在门口的安玉,登时大喜,招呼着安玉:“快过来把你阿玛拉开,他犯癔症了他。” “宝贝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阿玛呢,而且,什么叫他的阿玛啊,难道阿玛我就不是你的阿玛了么?”布耶楚克一双勾魂凤眼摆出哀怨状,让倪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得了,您老还是哪儿凉快上哪玩儿去吧您!”倪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竟然被宝贝儿嫌弃了,阿玛好伤心哪!”布耶楚克垮着张俊脸,掩面出了帐篷。 望着布耶楚克消失在门口,倪可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伸手拉住站在床头一声不吭的安玉,她习惯性的开始腻着声儿撒娇:“恩恩,晚上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好!”安玉应得干脆利落。 倪可微微一怔,随即欢呼一声笑了开来,整个人扑进了安玉怀里。唔~!今晚终于又可以抱到她可爱的小安玉了,哦哦哦哦哦,好幸福啊! 安玉嘴角微微翘起,宠腻的摸了摸倪可头顶那细密柔软的,眸子里盛着满满的温柔。 入梦之前,倪可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竟然想了起来何时见过的那女子。是她,竟然是她?怎么会是她?都这么多年了,容颜竟然一点未曾改变,她跟布耶楚克到底有什么关系? 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倪可皱了皱鼻子。不论他们有什么关系又关她什么事儿了呢?她在这里浪费什么脑细胞啊! 搂在安玉腰间的手紧了紧,香甜入梦会周公去也。 == 若非卡文,或有什么特殊情况,若水会保证一天一更的。 ps:再次弱弱的喊一声儿:亲们再给俩粉票票让若水爬新人榜上去行不?多谢,鞠躬! 再ps“那啥,今儿个去主站逛了逛,竟然看到有三朵小花儿,真是多谢亲们的厚爱了,若水会尽量努力的多码字的。但是,实在是能力有限,腹中墨水不够啊。捂脸爬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十章 今夜是谁在哭泣 注释1亥时:晚上9点至11点 咳!那啥!忘记说了,今天这歌词是篡改自《祝酒歌》,虽然是很古老的歌了,但还是蛮有味道的。亲们表因为被若水拿来用在这里就讨厌这个歌哦!捂脸爬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十一章 甜蜜的折磨 注释1辰时:上午7点―9点 一大清早的,倪可跟周公下棋下得微微有些腻了,抬手捂着嘴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然后习惯性的往前一搂,使劲蹭蹭,舒服得猫咪一样在喉咙里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来,腿往抱住的物什上头一搁,继续接着睡。[.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腿被轻轻的拎了下来,然后是手。她皱皱眉,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双手又往前够了够,待重新摸着后一把抱住。腿一搁,蹭两蹭,继续接着睡。 一声无奈的叹息幽幽响起,手脚被更轻柔的拎了下来。 没东西可抱,倪可怒了。怎么回事儿,谁抢了她的被子!蓦的睁开眼,恰好看见正轻手轻脚揭开被子打算起身的安玉。 倪可微微一怔,随即醒悟过来昨儿个安玉竟然破天荒的应了她,就在这儿歇了的。嘴角扬起坏坏的笑来,一把揭开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到了已坐起身来正将腿小心翼翼往外挪的安玉的背上。 扯住了安玉的辫子,倪可压着嗓子道:“老实交代!大清早鬼鬼祟祟滴想干嘛去!” 安玉身子微微一僵,扭过头来笑道:“还是把你给吵醒了,天儿还早,你再睡会。” “别想转移话题!”倪可恶狠狠的扯了扯安玉的辫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安玉呵呵笑着抬手拧了拧倪可的小脸蛋:“别闹了,嗯?” 倪可登时一口气憋在了胸口,这娃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呢,非得好好教育教育不可,这样下去还得了,她的威严何存哪! 一手扯着安玉的辫子,手臂勒着他的脖子,倪可把安玉拽回了塌上。 安玉无奈的笑了笑,顺从的被推翻在塌上,孰料倪可一个翻身,骑上了他的肚子,得意洋洋的用他的辫梢在他脸上挠他痒痒。 微微变了变脸,安玉悄悄挪了挪身子,柔声哄道:“别闹了,快下来。” “说,大清早鬼鬼祟祟滴想干哈!”倪可屁屁扭了两下,调整好姿势,而后恶狠狠的瞪着眼,揪起了安玉的衣服前襟儿。 “谁说是大清早的,都已经是辰时1了。快下来,今儿个要去北边山那边儿围猎呢,你总不忍见我被他们罚罢?”安玉蹙了蹙眉,语气微微有些焦急起来。 “你诓谁呢,当我三岁小娃娃不成,你们昨儿个才去过那边呢!”倪可不依不饶的整个身子扑了上去,拿手挠安玉胳肢窝。 “你……你下……你快下去……你……”安玉俊逸的脸上霎时飞上两朵红云,渐渐晕开,直蔓延到了耳根子后面。 “你招是不招!说,有啥猫腻儿,竟敢欺瞒与本姑奶奶!”见着安玉的反应,倪可更乐了,哪里肯就此罢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孩子,自从进入青春期后就再也不肯跟她这般亲昵了,难得今天抓住了机会,不玩个够本怎么对得起她自己。 “下来,你快下来!”安玉额上冒出细细的汗来,突的呼吸一促,双手握住倪可的肩,猛的向前一推。 没料到安玉使了这么大的劲儿,倪可惊呼一声,身子往后倒去,屁屁重重的坐在了安玉丹田之下,后脑勺“咚”的一声跟床榻亲吻上了。 见倪可向后倒去,安玉正吓得忙不迭的坐起身就想拉住她,却中途闷哼了一声,整个人重重的倒了回去。 头一回被安玉下这么重的手,倪可正恼怒着,手捂着后脑勺直起身来正待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越来越不像话的坏孩子。却不料看见安玉俊脸煞白,绷紧了身子,牙齿死死咬着唇,手用力拽着床单,浑身微微颤抖着。 “怎么了?怎么了?恩恩,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哪里不对劲儿了?是刚才摔着头了吗?”倪可脑袋“嗡”的一声,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扑上去上上下下的到处乱摸一气儿,眼泪扑簌扑簌的直往下掉。 安玉煞白的脸上又渐渐透出红晕来,游移着目光,咬着牙沉声道:“你……你先……你先起来。” 倪可闻言慌忙爬了起来,懊恼的打了自己一嘴巴子,抹了把泪,探过身去扶起安玉:“你先忍忍,我这就去找大夫去。” 说着越过安玉的身子就往外爬,孰料方才被吓得脚上软弱无力,此刻还未恢复过来,一个“轱辘”就滚下塌去了。 慌得安玉一个翻身也跟着滚了下去,幸得地上铺了厚厚的毛毡,摔得并不厉害,搂着倪可安玉心疼得一连迭的不停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倪可终于觉有什么不对劲儿,抬头狐疑的望着安玉,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眯起眼,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没事儿?” 安玉身子微微一僵,目光四处游移。 “你―竟―然―敢―骗……我……”倪可一把将安玉推倒在地,跨坐在他身上俯下身子面目狰狞的使劲蹂躏那张俊逸的脸。 “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安玉立刻承认错误。 将安玉好一通蹂躏后,倪可气鼓鼓的直起身子,屁屁往后一坐,恐吓道:“你下次还敢这样唬我就……” 话还未说完,安玉蓦的浑身一颤,双腿屈起,差点将倪可颠下地去。手掌紧握成拳,安玉脸上又现出痛苦之色来。 咦?不象是假装的啊!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扭了两下屁屁,重新坐正,屁屁却硌到了个硬硬的东西,倪可微微怔了下,看了看安玉,只见这孩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紧咬着唇忍耐着。猛的醒悟过来,倪可暴笑出声,乐得翻倒在地上直打滚儿。 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倪可,安玉眼神黯了黯,默不作声的坐了起来,整好散乱了的衣服。 倪可直笑到捂着肚子喊疼,才安生了下来。扭过头望见板着脸一声不吭的安玉,终于开始良心现,她似乎是过份了点儿了。 爬过去搂住了安玉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颊柔声安慰道:“对不起,今儿个是我不对,不该那么粗心大意,你心里莫要有疙瘩。早先我就曾跟你说过,这不过是男孩子长大了的标记罢了,没什么好害羞可羞耻的,无需藏着腋着,在我面前你还怕难为情么?” 安玉蓦的阖上眼帘,回抱住倪可,无法说出口的痛苦与哀伤最终在心里化为一声轻叹。 倪可正想继续给安玉上下生理卫生课,外头传来了淡菊的声音:“姑娘可是起了?” == 哥哥最近出场的少,咳,这一写,就写了一章了,果然,一写哥哥,若水就浑身是劲儿啊(*脸爬走~~~~~~~~~~~偶太8cj鸟~~ 唉~~最近word文档经常出问题,昨天快写好了的文一下就没了,唉~~~~~~~~~最近老是脑抽,竟然连电脑也被若水感染得抽风了。 支持本书请到 第十二章 试探 微微蹙了蹙眉,倪可扬声应道:“进来吧!” 亲手给安玉打好了辫子,倪可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淡菊侍候着安玉净了脸刷了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早已满了12周岁的男孩子悄然蜕去了孩子的稚嫩,俊逸的脸线条分明,变得越吸引人了。 她辛苦带大的如此出色的孩子,不知道会便宜了谁去呢。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安玉便不能只属于她一个人了,倪可心里不免得有些酸溜溜的。 唔,婉茹那小丫头片子倒是不错的人选,跟安玉关系好像也不错。可惜,安玉这身份,似乎有点难攀那高枝儿啊!今年眼看着又要开始选秀了,如不出意外,该指婚给八阿哥了吧。 八阿哥…… 昨日晚霞的暮霭中,那个温润的人望向她时那复杂的眼神儿,又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眼中微微一涩,倪可仰起脸望着安玉。婉茹那性子若真指给了八阿哥,八阿哥的心又系在那大姐身上,怕是,最后只落得一屋子的伤心人罢! 不若,让她来稍稍努力下,看看能不能让这世上少几个伤心之人。就扇这么点儿翅膀,应该……没……问题的……罢? 送走了安玉,倪可歪在塌上看着淡菊收拾来收拾去。一眨眼,当年那个瘦小的小丫头已然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一如她给她取的名字,真真是人淡如菊,说不出的雅致,倒比她这个正牌的小姐更象样儿呢。 “姑娘今儿个要穿哪双鞋子?姑娘?姑娘!”侍候着倪可穿好衣裳,淡菊又站拿了几双鞋子征求着倪可的意见。 淡菊唤了好几声儿,倪可才回过神来,在淡菊手上扫了眼,随意道:“今儿个不出门,就那双薄底软鞋罢!” 淡菊应了一声,将其它几双放了回去,拿起那双仅在其上绣了几朵粉色小花儿,类似芭蕾舞鞋的小鞋子,在倪可面前蹲下。 “你跟了我有五六年了罢?”望着淡菊的头顶,倪可突的开口道。 “奴婢跟了姑娘有整整五年八个月零三天了呢。”淡菊随口应道,给倪可穿好鞋子扯平裤脚。站起身来略略有些讶异的看了眼她:“姑娘今儿个怎么想起这事儿来了?” 听着淡菊随口报出的数字,倪可眼神敛了敛,道:“想当年,你还是个黄毛小丫头,现如今,都已长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 淡菊脸颊微微红了红,道“姑娘这不寒碜奴婢了,在姑娘跟前,奴婢就算是花儿,也不过就是朵那狗尾巴花儿罢了。” 微微垂下眼帘,倪可自枕头底下摸出条丝帕,捏成一团拿在手里把玩着:“这几年来多亏了你尽心尽力的帮衬着我,我早跟安玉商量过了,待浓墨满了十岁,就还了你们姐弟俩的卖身契,给你们一个自由之身。” 正轻轻拢着倪可头的手微微一顿,淡菊道:“瞧姑娘这话说的,奴婢姐弟俩能跟着两位主子那是奴婢姐弟俩的福分儿。奴婢问过弟弟了,他也愿意一直跟着玉哥儿。” “我阿玛那里你不必担心,我既然说了要还你们自由,定不欺你。”倪可手一松,握着的帕子落在了塌上,一丛开得正盛的雏菊自那帕子里露出一角来。 淡菊望着那帕子怔了怔,看了眼板着小脸,低垂着眼帘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倪可,蓦的慌了神儿,滚落塌下跪趴在倪可跟前,“咚咚”的磕着响头。 倪可手抚上额,闭了闭眼,道:“待回到府里,带着你弟弟出府去罢。” “姑娘,姑娘这是要赶奴婢走?”淡菊猛的抬起头,哽咽着望着倪可:“求姑娘莫赶奴婢走,奴婢知道错了,姑娘怎么罚奴婢都成,只求姑娘莫赶奴婢走。” “你做错什么了?”倪可双眼蓦的睁开,直直的望向淡菊。 “奴婢,奴婢……”淡菊被盯得低下头去,使劲的扯着自己的衣襟。 心中的猜疑得到了证实,看着跪在塌前的淡菊,倪可很不是滋味儿。这些年来,她虽然从来不跟淡菊搞什么人人生而平等,一直堂而皇之的享受着淡菊的服侍,但是在心里却切切实实的将她当成了自己亲人一般。 “你如今是人大了,心也大了,我这儿太小容不下你了。”倪可眼里涩涩的,朝淡菊挥了挥手:“你出去罢!” “奴婢……奴婢以为只要一直守着姑娘就不会有事儿,奴婢没想到,来顺竟然会……奴婢……奴婢……”淡菊眼里的泪唰的一下汹涌而出,语无伦次的辩解着。 “你让我怎么再相信你!”倪可淡淡的瞥了眼淡菊,垂下眼帘拨弄起自己的指甲来。 淡菊泪眼婆娑的望了眼倪可,伏低身子,双手紧紧攥住地上的毡子,嘴唇紧闭得直白也不再吭声儿,只不停的磕着头。 自枕头下又摸出了个用手帕包着的鼓鼓囊囊的小包袱,“啪”的一声,丢在了淡菊跟前地上,倪可低垂着眼帘继续拨弄着自己的指甲。 淡菊愕然抬头看了眼倪可,打开了帕子,里头赫然是几块破碎了的薄荷糕和小蛋糕,看着那沾满了草屑与尘土的糕点,她蓦的明白过来了些什么。 唇咬得隐约溢出血丝儿来,淡菊不再辩解,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泪,朝倪可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道:“姑娘的大恩大德,奴婢来世再报。” 说完,抓起帕子里的糕点碎屑,瞧也不瞧一把塞进了嘴里。 == 满地打滚的要收藏!要各类票票啊!!!呜呜~~~痛哭的若水咬着手帕哀怨滴躲在墙角。 支持本书请到 第十三章 彪悍的小巴图鲁 注:巴图鲁,勇士之意。 == 咳,那啥,刚看到又多了张粉红票,真是多谢支持若水的亲了,鞠躬! 这章又晚了半小时,咳!真是抱歉。捂脸爬走~!~~~ 偷偷的喊一声:求收藏,求各类票票吖,推荐粉红统统来砸若水吧~~~~~~~~~~~ 支持本书请到 第十四章 啊咧!传说中的求婚? 见到趴地上鼻涕与眼泪齐飞的丑孩子,与多尔济一样有着天然际,且满脸络腮胡的彪型大汉怒喝道:“多尔济,你在做什么!” 多尔济脖子一梗,回吼:“你们不是只相信他,说我撒谎骗人吗,我就把人找出来给你们看。” 说着凶狠的瞪了眼立在一旁看不出神情的四阿哥胤禛,道:“我倒要看看,在丑丫头跟前你还能瞎掰出什么来!” “你个死孩子,早知道昨儿个就不该救你。他爱怎么瞎掰就怎么瞎掰,关你什么事儿啊!”倪可听得耳边多尔济狠的话语,越觉得脚软,哭得越嚎啕了。 将倪可自地上扯起来,多尔济笨拙的给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揉了揉膝盖,小狗似的给她舔了舔出了隐约些许血丝的手掌。 黑线,黑线,再黑线!她能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倪可微微抽搐着嘴角,哭得极为辛苦。她甚至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个冷面王此刻正微扬着嘴角,津津有味的看着她的笑话。 欧!她活了两辈子了都没这么丢脸过!倪可哀号一声,甩开了多尔济的手,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自己双膝之间,羞愧得缩成小小一团。 “这位就是我方才说的那个福星。”四阿哥胤禛对彪型大汉微微颔。 大汉微微讶异的“哦”的一声,大步迈了过来,将正手足无措的蹲在倪可边上的多尔济一脚踹了开去,蒲扇似的大手一伸,将蜷缩成一小团的倪可抱了起来。 被踹得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多尔济爬起来不悦的冲大汉直瞪眼:“放下她。” 大汉没搭理他,板起倪可的小脸瞧了瞧,疑惑的对四阿哥道:“这真是布耶楚克那小子的闺女?没弄错吧?” 边上众人纷纷上来围观,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给我放下,不许你碰她!”多尔济冲大汉直横眉竖眼的,伸手欲夺。 大汉岿然屹立,纹丝不动,一只手随随便便就把多尔济拨到了一旁。 看着小脸一得到自由,立马埋进大汉怀里装鸵鸟的倪可,四阿哥唇角带上了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伸手抚上了倪可的小脑袋道:“这孩子也怪可怜见的,小时候不知得了什么毛病,脸上长起斑来,原先可是京城里最出挑的小美人呢。” 搞什么嘛,这个男人怎么竟然也这么八卦?!是历史有误还是她幻听了?!倪可气得身子微微颤,在腹中使劲的腹诽这个史上的冷面王。 “她是我媳妇儿,不许你们碰她!”看着四阿哥的手,多尔济火了。 四周围观的众蒙古亲贵们“哄“的一声乐了。 正处于哀怨中的倪可闻言“噌”的抬头瞪视多尔济,她也火了,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这孩子的媳妇儿了?还有人权没有? 正待张口怒斥,只见多尔济先是一把推开了四阿哥,而后狠狠一把将她自大汉怀里拽了下来。这回倪可无需假哭了,那一扯疼得她眼泪扑簌扑簌直往下掉。慌得多尔济又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疼痛也浇灭了怒火,一边倒吸着冷气,一边继续号啕大哭,倪可暗自庆幸自己方才并未来得及骂出声儿来。她自暴自弃的安慰自己,今儿个反正已经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干净,那家伙爱怎么笑就由得他怎么笑去吧! “布耶楚克给恪王爷请安,给四贝勒请安,给小郡王请安。”随着一声轻笑,倪可落入了那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紧紧抓住布耶楚克的衣襟,大有劫后余生之感的倪可顿时感激涕零,暗暗誓日后再也不捉弄他了。 “你就是丑丫头的阿玛?”多尔济瞧了眼布耶楚克,手一抬指着倪可道:“我看上你女儿了,我要她做我媳妇儿。” 犹在假装哽咽着的倪可顿时被口水呛到了,剧烈的咳起来,这孩子,这孩子脑子有毛病不成。 轻轻拍着倪可的背,布耶楚克微微笑道:“小郡王这话从何说起,待郡王年纪稍长,自有宫里指那公主抑或郡主下来。小女身份低微,又无才无貌,岂能配得上郡王。” 多尔济呆了呆,随即恼怒的哼了两声,冲一旁明显在看好戏的恪王爷颇有气势的吼:“我就是要她做我媳妇儿,你要是不答应,我让额叶带我去天可汗那里我自己去求。” 恪王爷依旧没搭理多尔济,冲布耶楚克爽朗的笑道:“你来得正好,四贝勒将昨天的事情都跟我说了,我们正打算着要去好好谢谢你这闺女呢。” “恪王爷跟四贝勒这不是折杀了小女么,说起来,布耶楚克还未谢过四贝勒与小郡王救了小女……” “才不是!”多尔济瞪大了眼,又近身前来扯住了倪可,一手指着四阿哥道:“丑丫头,你快告诉他们,明明是你救的我们,才不是他救的我,你快告诉他们!” 无视耳边不停呱噪着的多尔济,倪可死死将头埋在布耶楚克怀里断断续续的抽噎着,任凭多尔济急得直跳脚也坚决不为所动。 告诉他们?她在腹内哼哼了几声,她傻啊她,犯得着去干这蠢事儿么,就算雍正说是他将她打狼嘴里救出来,她也不会去否认的。这孩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抽错了,被雍正救了性命有什么难以接受的,怎么还宁可是被她这么个女娃娃救? 果然,代沟太深无法沟通啊! “小郡王此言从何说起,小女幼时心智受损,只堪堪若那周岁幼儿,此次能托两位鸿福平安而归,布耶楚克以是感激不已,她岂有那般能耐。” 多尔济瞪大了眼:“你胡说,她哪里傻了!她明明……” 恪王爷大脚一伸,将多尔济踹至一旁,朝布耶楚克道:“我说,你这闺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四贝勒说是小时候生了病,京城里那么多大夫就没办法治了不成。” 布耶楚克轻拍着倪可的背,微微垂下了眼帘,唇边挂上勉强的笑容,将一个无可奈何的父亲演绎得淋漓尽致。 四阿哥胤禛望着布耶楚克缓缓道:“若非那被惊走了的马跟着这孩子冲入了狼群中,昨儿个能否回来还真说不准,你这孩子日后定是个有福的。" 听着四阿哥意味深长的总结,倪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心中警铃大响,这,这人,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他! 布耶楚克眼皮抖都不抖一下,冲胤禛道:“承四贝勒吉言。” “成了成了,别在这里酸来酸去的了。”恪王爷大手一挥,顺便又将愤愤然不甘被无视,拼命挤回来的多尔济踹出人群外,结束了这场对话。 一盏茶后,倪可已然嘶哑了的嗓子终于得到了休息。 “宝贝儿要怎么谢阿玛,嗯?”布耶楚克望着长长舒了口气儿的倪可低低笑道。 恨恨的瞪了眼布耶楚克,倪可揉揉疼的嗓子,将手伸进他怀里狠狠的揪了一把,看着俊脸顿时皱成一团的男子,倪可得意的笑了。 ”宝贝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阿玛!” “哼……” ”宝贝儿,你太伤阿玛的心了!“ “哼哼……” “宝贝儿……” “咕噜咕噜……” “呵呵,宝贝儿肚子饿了?” “废话,我早饭都没吃就被那破孩子给掳了去,我能不饿么!” …………………… …………………… 七月草原上的风,缓缓的吹去太阳散出来的灼热气息。俊朗的男子端坐马背之上,怀抱着小小丑丑的女娃娃,脸上的笑容甚是耀眼夺目。 == 挠头,那啥,下午有亲来加过群么?若水下午qq抽风了,而且突然一下子好多人来加群,还好多man,一进群说的那话顿时雷翻了若水。咳,那啥……所以,把人都清了出去,禁止了群。如果有喜欢文文来加的亲,若水在此说抱歉了。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下一堆人来敲门。--# ps:昨天卡文了,所以没更,今天这章很厚哦,呵呵~~~小声滴求下收藏跟票票,捂脸爬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十五章 记得,你还有我! 经过对早上那场闹剧得来的消息过滤整理,倪可得出了昨日事件的官方言。 起源毫无疑问就是多尔济那个混小子,跟一群同样混账的小子打赌,孤身一人跑去找狼王的小崽子。小崽子是找着了,母狼也死在了他手里,人却也被狼群围攻了。 好运的混小子遇见了恰好在附近的四阿哥,由于事突然,导致所有马匹尽数奔逃而走,四贝勒倒霉的陷入了狼群中。 倒霉的四阿哥跟好运的混小子,很好运的在危及关头遇见了非常好运的倪可。非常好运的倪可不仅仅没有因为马受惊而受到什么伤害,反倒让四阿哥那群受惊了的马跟着跑了回来。 于是,大伙儿都非常好运的乘机逃出了狼群的包围。 倪可使劲摇了摇脑袋,这结论怎么看着这么令人晕啊!好吧好吧,官方言呢,可以理解了。也难怪那混账小子那么生气,那孩子面对着狼群都不曾起过一丝怯意一毫退意,难怪他对这个说法难以接受,对四阿哥满是敌意。 想起了那双小狼崽子似的眸子,倪可微微叹了口气。今儿个她装傻充愣不愿为他作证,怕是真伤着那孩子了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大人总是告诉孩子撒谎是不正确的,自可己却时刻的在撒着谎。 布耶楚克让倪可在营外稍等了他一会儿,也不知打哪里弄来了一堆水果和糕点,带着她在营地四周转悠起来。 祭奠过五脏庙,倪可开始有闲心观察起颇为反常的布耶楚克来。当两人骑着马转了第五圈,倪可突的问道:“你在找谁?” 正四下里搜寻着什么的锐利目光一敛,眉梢微微一挑,布耶楚克刮了刮倪可的小鼻子,笑得很是欠扁:“有宝贝儿在这里,阿玛找别人做甚。” 好吧,她早知道逮这狐狸尾巴的概率太低了。微微沮丧了下,倪可重新振作了起来,为了最大限度的避免昨天事件的后遗症,她有必要先跟这狐狸好好沟通下。 一边逃避着布耶楚克的骚扰,倪可问道:“你不好奇昨儿个到底生了什么吗?" ”阿玛还以为那是宝贝儿的秘密呢。” 布耶楚克笑得依旧很欠扁,倪可看着突的鼻子有些微的酸。低下了脑袋,小小的身子依偎在男子宽厚的怀里。 “你可看清楚了?”听了倪可的话,布耶楚克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眼神深沉似海。 “是狼咬的还是刀剑伤的,我岂能分不清楚。”想起那一地的血腥,倪可不由自主的往布耶楚克怀里靠了靠。 “此事切莫再对人提起,出得你口,止于我耳。”布耶楚克轻拍了拍倪可,脸上是极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知道。” “安玉也不行!”布耶楚克望了眼倪可,又补上了一句。 倪可撇了撇嘴,白了布耶楚克一眼。她又不是傻子,谁要那么傻了吧唧的把这些事情告诉小安玉去。 “至于那些,你不愿说的……” 倪可身子一僵,除了说起被来顺莫名其妙的带到了荒野,并抛弃在那儿,她隐瞒了淡菊和那个人的所有事情。她只想让她所在乎的人过得好好的,既然她现在安然无恙,又何必再去计较。 布耶楚克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记得,除了安玉,你还有阿玛呢。” 有雾霭迅速弥漫上眼眶,倪可偏过脸,轻轻的“嗯”了一声。 侧脸靠在布耶楚克怀里,倾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这个人怕是已然猜出几分来了罢,却不问她任何的原因,尊重着她的意愿。这样无条件的信任,真好…… 两人在外兜圈子一直兜了数个时辰,倪可窝在布耶楚克怀里,早已不知不觉睡得人事不知。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被人摇醒,勉强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已然回到了营帐之内。 “阿玛走了,你乖乖的!”布耶楚克将倪可放置塌上,揉揉她的脑袋起身离去。 被吵醒的倪可不满的嘟囔了声,突的一个激灵,想起安玉那边还不知该怎么交代,连忙喊道:““诶……等等,那个安玉那里……” 布耶楚克正在掀帘子的手顿了顿,扭头对倪可抛了个媚眼儿:“这会子怎么这么傻了,你昨儿个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他还敢来问你不成?” 说完潇洒的转身离去,徒留倪可一人坐塌上直傻。 半晌,她才将布耶楚克的话给消化了,顿时乐得在塌上直打滚儿。对嘛,那孩子怎么舍得让她再重新经历一次恐怖回忆,她怎么就那么傻呢。 夜幕渐渐落下,刚吃完晚饭,安玉便来到了倪可帐中。 “今儿个,吓坏你了吧!”淡菊一离开,安玉便将倪可紧紧揽入了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我又没能在你身边儿。” 声音中带着些微的哽咽,身子不停轻颤着。 倪可微微一怔,随即回抱住他,柔声安慰:“这不是你的错,就算是有神仙庇佑,神仙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安玉将头埋在倪可颈项旁,静默了许久,微微带着鼻音道:“我……我是不是很没用,从来都保护不了你。” “傻瓜!”倪可轻轻蹭着安玉的脸颊:“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么。” 夜,越来越深了。 蓦的,寂静的夜里传来阵阵马的嘶鸣,以及鼎沸的人声。 ”不!瑾娘……” 一声若撕心裂肺般的嘶吼,惊醒了互相依偎在一起,睡得甚是香甜的兄妹二人。 == 擦汗!终于,还是在12点前赶出来了。 傻笑两声,都谢各位亲给若水的支持与鼓励,爬起来后看到这么多留言,若水真是心花朵朵开了! 傻笑……再傻笑………………飘走………… 啊,再飘回来下,推荐个好友泡小白的新文《冷酷王爷的废妾》(书号1177326),更新速度很快的哦! 支持本书请到 第十六章 混乱的夜 “乖乖在这里呆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安玉伸手将倪可按回被窝,给她腋好被角,自己迅速起床穿好了外衣。 外头早已乱成一锅粥,四处燃起火把,将整个大营照得亮如白昼。 安玉刚掀开帘子探出一个脑袋,身子被一股大力猛的推了回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正蹑手蹑脚跟在他身后的倪可顿时受到了连累,“哎哟”一声也跌坐在了地上。 黑衣蒙面的男子闪身而入,粗粗扫了一眼便粗暴的扯起倪可,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架在了她脖子上。 “不许出声!”男子低声恐吓了声,扭头略显不安的盯着门帘。 绑……绑……绑架?!挟持?!人质?! 倪可脚一软,差点再次跌倒在地上! 安玉脸色铁青的看着男子,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放开她,你要人质,我来!” 男子扭头怒瞪了眼安玉,正待呵斥,却蓦的怔住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安玉的脸,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感受着那刀锋在自己脖子上微微上下浮动着,倪可吓得双眼紧闭、敛气屏声,不敢动弹一丝一毫,生怕男子一个不小心来个左右移动,那自己的小命可就得交代了。 “你,你是小寻的孩子?”男子眼角隐约闪烁着水光。脸上的表情复杂万分,似是醒悟,似是了然,似是高兴,似是痛楚。 安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强抑着心底的狂燥不安,冷着脸道:“你先放开她。” 男子激动的情绪敛了敛,瞧着安玉,心头涌上一丝疑惑,微微有些犹豫起来。 “既然你认识我娘,你肯定知道这个东西。”见状,安玉从衣领里拉出了一根红线,上头穿着一朵惟妙惟肖洁白的玉兰花儿,仅在顶端花蕊处泛出几丝淡淡的浅紫。 见着白玉花儿,男子微微一顿,随即便放开了倪可。 失去了支撑,还未反应过来的倪可顿时瘫了下去,安玉一个疾步冲上前接住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不怕,不怕,静静不怕!”安玉抱着倪可,在她额间、眼帘上亲了又亲,低声安抚着。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倪可终是缓过了神来,双手紧紧抓住安玉的衣襟,身体犹自颤抖得厉害。(.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望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个孩子,男子黯了黯眼神,道:“你娘现在可好。" 安玉正待开口,只听得外头一片整齐划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迅速传来。 “到处都搜仔细了,绝不可以放过一个角落。” 威严的命令忠实的被贯彻了下去,四周很快就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 男子面上露出焦急之色,紧了紧手里了匕,看了倪可几眼。 抱着倪可往后退了几步,安玉不善的登视着男子。 倪可轻轻扯了扯安玉的袖子,清了两下嗓子,鼓起勇气来直视着蒙面男子,道:“我们不是什么皇室宗亲,阿玛不过是个小官而已,挟持我对你根本毫无益助。不若我们来商量下吧,看怎么样才能帮你逃过搜捕。” 见倪可这么快就缓过了神来,且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蒙面男子微微讶异的细看了看她。当对上那翦若秋水的双眼,男子愕然张大了嘴,开合了几下,最终却又将话都吞回了腹中。 营地中央大帐前,仅着了中衣的天下至尊失魂落魄的立在那里,眼神极度悲伤的望着远处漆黑的夜幕。 黑压压的一群人望着一付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康熙,无人敢上前一步。 终于闻讯赶到了的皇太后见状,靠近康熙身边,放柔了声音道:“皇上,先让御医疗伤吧!” 康熙缓缓的收回目光,低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情绪,回身对皇太后道:“夜里风大,太后凤体要紧,还是早些回去歇着罢。朕并无受伤,太后不必担心。” 说着喝令宫女太监们速速将太后扶回去。太后犹豫了下,略略扫视了眼康熙全身上下,看起来的确像似未曾受伤,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叮嘱了几句便离了开去。 目送太后离开,康熙微微眯起眼睛往人群中一扫,只一眼便寻见了那个面上无喜无悲,漠然注视着前方的人。眼睛盯着那人,康熙对众人沉声道:“都杵在这里做什么,都没事做了不成!” 龙威一,众人纷纷领旨告罪退场,只余一队禁军,将大帐四周围得密不透风。 回到帐内,康熙扬声喊道:“李德全,给朕捂紧耳朵守好门,若被人闯了进来,你的脑袋就挪个地方长罢了!” 李德全打着哆嗦,领了旨出了帐。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么!”康熙冷哼了一声。 “奴才知罪。”平静无波的声音在康熙身后响起。 “知罪?!”猛的转过身,眸子里燃起熊熊怒火,康熙一把揪起布耶楚克的衣襟,脸逼近得几乎触碰到彼此的鼻端,咬牙切齿的道:“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布耶楚克低垂着眼帘,依然平静无波的应了声:“奴才知罪!” “你!”康熙一口气憋在了胸口,面目狰狞的瞪着布耶楚克看不出情绪的脸,半晌,却只狠狠的将他摔在了地上。 帐内厚实的羊毛地毯上一滩猩红得刺目的血渍,康熙踱步向前俯下身子,拾起掉落在血渍中的一把小匕,看着那通体黝黑朴实无华的匕,眼中浮出一种叫怀念的东西来。 看着看着,当手指触上匕刀刃时,康熙蓦的僵住了身子,随即又剧烈颤抖起来,眸子里渐渐透出浓浓的哀伤绝望,语带哽咽的喃喃道:“你竟然如此恨朕么,缠情,你竟然用了缠情,你就这么恨朕么……” 颓然闭上双眼,两行泪自帝王的眼角溢出,悄无声息的滑过脸庞,坠落尘埃。 == 多谢亲们给的粉票票跟小花花,鞠躬! 支持本书请到 第十七章 最毒妇人心 摔倒在地上的布耶楚克,俊逸的脸上终于有了丝儿表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略略撑起上身,目光转向康熙手中的匕,只见那黝黑的刀刃上流转着丝丝妖冶的血红色光泽,瞳孔蓦的放大,又渐渐敛了回来,哀伤一点点的浮现在那黝黑的眸子里。 “缠情吗?竟然真的是缠情。瑾娘,你……你竟然……” 蝶翼般的睫毛颓然落下,高高的昂起脸,有晶莹的水珠沾湿了那长长的睫毛。 帝王蓦的睁开了眼,是了,他用她的刀伤了她,她中了缠情,她中了缠情了。 “解药,解药呢,解药朕放在哪里了?朕放在哪儿了?……”帝王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在帐内四处翻找着:“朕为什么想不起来了,朕怎么会想不起来了……” “来人哪,来人……”帝王烦躁的怒吼。 “你还没现么,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布耶楚克看着康熙,唇边尽是嘲讽。 “故意?不,不可能,她明明那么恨我,她明明恨不得想杀了我,她想杀的是我,是我!”帝王暴躁的冲着地上的男人咆哮着。 因为帝王的传唤而偷偷掀开了一丝门帘的李德全,见状赶紧放下手,退回了原地,浑身颤抖得厉害。 “凭她的身手,能伤都伤不到你么?凭她的身手,你能伤她那么深么?”布耶楚克盯着康熙的双眸,笑得凄凉:“对,她是恨你,她恨你恨得都不愿意杀了你!” 帝王死死的瞪着布耶楚克,双目赤红,若那将要噬人的猛虎一般面目狰狞。 室内的气氛安静得诡异。 良久,康熙颓然跌坐在地上,头埋在掌心,一代帝王竟然象个孩子般呜咽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连一个改正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为什么……” 布耶楚克神情复杂的望着那个狼狈不堪的天下至尊,犹豫半晌,终是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她让我把这个给你。” 缓缓抬起头来,康熙望着悬在眼前的玉佩,怔了怔,随即一把抢了过去,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般瞧了又瞧。 通体翠绿的蟠龙玉佩在烛光下流转着耀眼光华,正面刻着几行狂草“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犯相思”,背面刻着一个大篆的“烨”字。 象对待情人般轻轻摩挲着,康熙的脸上又是哭又是笑:“她终究还是对我有情分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看着失态至此的天下至尊,布耶楚克脸上露出一丝微微的怜悯来。 门帘被掀开,李德全“噌”的转过身来,两腿颤抖得跟打起摆子似的,一张原本就面白无须的脸更是一丝儿血色也不见。 淡淡的瞥了眼李德全,布耶楚克凑在他耳畔低声道:“还想要脑袋留肩膀上,就好生在这里守着。” “谢,谢,谢布大人,人,提点点……”看着缓步离去的布耶楚克,李德全拼尽了全身力气,却也只喊出了句细若蚊蝇的话来。 天边隐约有几颗星子在努力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浓浓的夜幕,仿若一只张大了嘴正虎视眈眈的怪兽,令人望而生惧。 缠情,缠情,中此毒足足十二个时辰,疼痛若附骨之蛆,生不如死。若情人缠缠绵绵,直到痛至肝肠寸断,方得以解脱。 你要他亲手拿缠情伤了你,眼睁睁的看着解药在手里,却救不得你。你还了他蟠龙玉佩,要他以为你仍留有余情,要他记着你一辈子。你要他痛苦悔恨,永远得不到解脱是么? 瑾娘啊瑾娘,虽说你生性慈悲,不愿天下因他之死而起干戈,可你这又是何苦啊,何苦哪…… 夜风吹得衣诀纷飞,风里传来一声悲伤无奈至极的叹息。 == 咳,那啥,这章字少了点,因为情节需要断在这里的说,擦汗擦汗!若水还头一回码得这么短。下一章还在码,若水肯定在12点前赶出来。昨天没更新,真是抱歉。 支持本书请到 第十八章 夜之终曲 注释1叶界:蒙古人称呼爸爸为叶界 “丑丫头,丑丫头!”一个翻身,打还未停稳的马背跳了下来,多尔济大声嚷嚷着冲进了倪可的帐篷。 欧!这小破孩半夜三更的怎么跑来了,倪可郁猝得抬手抚额,痛苦万分。瞟了眼阴沉着脸的安玉,突的一计上心,双眼往上一翻,直直的就往后倒去。 掀开帘子进了帐的多尔济恰眼睛往帐内一扫,一眼瞧见了紧闭双眼躺在一位俊逸少年怀里的丑孩子。 “丑丫头,你怎么了?”扑到倪可身旁,多尔济一脸惊惶。 “搜捕要犯,奴才得罪了!”帐外传来个不容抗拒的告罪声,随即一小队侍卫闯了进来。 “搜,搜,搜,搜个屁搜!”多尔济怒视闯入的侍卫,一鞭子挥了过去:“没见着小格格被伤到了吗,还不快去追。” 领头的小队长看了眼双目紧闭,正躺在一脸阴霾的少年怀里的丑孩子,裸露出来的脖子上赫然一道细长的刀伤,黑黄的小脸上以及衣领之上皆沾着斑驳的血迹。 “奴才得罪了!”小队长打了个千儿,口里请着罪,却示意下属搜遍了帐篷内可藏人之处。 “还不快去追人,搜个屁搜!都活腻味了是吧!……” 在多尔济骂骂咧咧声中,小队长仍旧坚持着问了安玉几个问题,才领着侍卫们告了罪撤了出去。 “你是谁!”想将倪可抢过来,却没能得逞的多尔济不善的瞪视着安玉:“半夜三更的你在丑丫头帐里想做什么,我可警告你,她可是我媳妇儿,不许你打她主意。” 眼神蓦的凌厉起来,安玉半阖下眼帘掩住眸子里的怒意,淡淡的道:“回郡王的话,静静是奴才妹子。” 多尔济打怀里摸出伤药来,正要给倪可往伤口上抹,闻言顿住了手,狐疑的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下安玉,恍然大悟的道:“你是布耶楚克的儿子?难怪长得这么俊俏,跟个女人似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多谢郡王对舍妹的关心,今夜不太平,外头正查得紧,夜也深了,郡王还是请回吧。” “就是今夜不太平我才过来看丑丫头的,幸亏我过来了,要不,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多尔济大大咧咧的的手一挥,一付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不用跟我客气的熟络样儿。 抱着倪可腾的站起身,避开了多尔济伸向倪可脖子上的手,安玉向后退了两步,冷冷的冲多尔济道:“郡王请自重!” 多尔济眉头一皱,随即又笑了开来,站直了对安玉颇为不屑的道:“你们在关内住久了,竟也变得跟汉人那般扭扭捏捏小家子气起来,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们规矩多,我走就是了。” “这可是上好的伤药,你给丑丫头上了,包管连疤都不留一丝儿。”多尔济将手中的小瓶子抛向安玉,瞧了眼依旧紧闭着双眼昏迷中的丑丫头,嘟嘟囔囔的道:“虽然有没有疤都一样丑。” “来旺,替我送郡王。”安玉低垂着眼帘吩咐了声一直立在身畔的虬须大汉。 “奴才恭送郡王!”大汉替多尔济打起了帘子。 “算了算了。”多尔济大摇大摆的走至门口,临出门又顿了顿,转回了身叮嘱道:“伤口虽然不深,也不能大意了,这几天也要好好注意别碰到水。” “谢郡王体恤!”安玉抱着倪可微微欠了欠身子:“奴才恭送郡王。” “叶界1说的没错,京城里的人都够酸的!”多尔济“切”的一声,一副受不了的模样,嘟囔着出帐而去。 “呼!”倪可长长的吁了口气儿,睁开紧闭的双眼来,抱怨道:“这破孩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伸手摸了摸脖子,“嘶”的倒抽了口气儿,那人下手还真狠,这要是再稍微深几分,她少说也得弄个气管漏气儿什么的了。 安玉半垂着眼帘,黝黑的眸子里满是汹涌的波涛,手越箍越紧,越箍越紧。 “恩恩,恩恩?”身上传来的疼痛令倪可微微挣扎了下,安玉身周散的气息令她不安起来,伸手抚上他的脸,担忧的柔声唤道:“恩恩,你怎么了,恩恩,醒醒,你怎么了?” 安玉蓦的睁开低垂的眼帘,黑得深不见底的眸子对上了倪可的,里面盛着满满的悲伤与绝望,倪可恍了下神,眨了眨眼睛,只见安玉满眼温柔的抚上她的脖子,问道:“很疼吗?” 真是的,才出了这么点儿血就开始头晕眼花了。倪可使劲摇了摇脑袋,冲安玉笑了笑,道:“没事儿,不怎么疼。” 将倪可放置在塌上,安玉给她清理了脖子上的血渍,上好了药,包扎好。 “看吧,我多有先见之明,这不就用到了么。”倪可颇为得意的看着先前被安玉嫌弃累赘的医药箱。 “是,我的静静是最聪明的。”安玉微微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满脸虬须的大汉神情复杂的站在边上,看着兄妹二人的互动,蠕动了几下唇,最后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好了,你赶紧的送你舅舅走吧!”倪可推了推安玉,又转向虬须大汉道:“舅舅的胡子太惹眼,我建议把胡子刮了,舅舅觉得呢。” 虬须大汉低低笑了声,道:“方才我下手重了点儿,难得静儿如此识大体,竟不怪罪我,还帮着我逃过此劫,舅舅在此给静儿赔礼了。” 说着,大汉当真给倪可施了一礼。 倪可慌忙直起身来:“舅舅可真是折杀静静了,这么点皮外伤岂能跟舅舅的平安相提并论,哥哥就你这么一个娘家的亲人了,若舅舅有个好歹,我们兄妹俩日后还有何面目去见熏姨。” “行了,你好好躺下歇着罢,我送他出去。”安玉将倪可按进了被窝,给她腋好了被角。 虬须大汉很爽快的提起匕将自己的胡子给割了个干净,露出张帅气十足的脸来。 欧!竟然是个中年帅哥,倪可眼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剃干净了胡子的大汉,心里开始yy起来。看这人看她家小安玉的那眼神儿,肯定不象他说的那什么跟小寻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么简单,说不定……那什么……肯定是…… “想什么呢,瞧你乐的。” 脑门上被重重一弹,倪可自无限遐想中被拉回神来。 “我马上就回来,你先睡吧,别等我。”安玉俯下身子,与她额头相抵,轻触了下。 “路上小心,实在不行就先回来,再做打算。” “嗯……”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倪可重又开始yy无极限,想得直眉开眼笑的。熏那个青梅竹马虽然什么也没说,就他们今晚闹出的这动静来看,指不定就是那什么反清复明之类的“侠肝义胆”之人。 美人,英雄,帅哥,国仇,家恨,情仇纠葛。青梅竹马的所爱之人却偏偏爱上了别人。整一部精彩纷呈的爱情史,欧!实在是太精彩了! “怎么又一个人在这里乐上了!” “没什么,没什么!”倪可颇为心虚的望着不知何时回转了的安玉,她乱编排他娘,岂能让他知晓。 迅速转移话题,倪可摆正了脸上的神情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舅舅出去了?” 安玉“嗯”的应了一声,颇为疲倦似的揉了揉眉心,除去靴子上了塌。 “这么顺利?”倪可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怎么这么顺利,一点都不象书上写的呢,好歹也要有点小曲折吧。 “你还巴望着要出点事儿你才开心不成?”似看穿了倪可的小心思,安玉屈指重重弹了她脑门一下。 她想想也不成么?哀怨的瞅着安玉,倪可伸手替他除去外衣,正要将衣服搁置于床尾,手上却突的传来一片湿漉漉的触感。 举至眼前一看,只见衣服下摆处一片猩红。 “你哪里受伤了?”倪可顿时慌乱的扑向安玉,察看起他身子:“哪里,哪里受伤了?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什么时候受伤的,是方才被侍卫现了吗?” “我没事儿!”安玉面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了正常,安抚着倪可道:“怕是方才替舅舅包扎伤口时沾到了。” 仍然不放心的倪可仔细检查了个遍,这才安心的重新睡下。彻底放下了心来的倪可,搂着安玉很快就进入了熟睡状态。 “你只需象现在这般简单、快乐的生活下去,所有那些肮脏的事儿,有我为你挡着,谁也别想伤害你。” 轻轻摩挲着倪可颈项上的伤处,安玉的眸子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目光冷得仿若那万年寒冰一般。 == 咳,抱歉,抱歉,晚了足足40分钟,若水码字速度实在是慢。看在这章蛮厚实滴份儿上,亲们请表pia偶!捂脸爬走! ps:推荐下好友兰朗的文文《神农》书号:1114094:她喜欢养养花,种种草,溜溜狗狗,数数票票!游戏工作人员暴走中,不带这么玩的呀!(*嘻,喜欢网游文的亲们不妨轻移玉步过去瞅瞅哦!已经很肥了的说! 再推本灰常强大的文文,作奴家有了给贼留条后路(书号1165672)本书最大的特点便是,凡是看过的都说不好看,凡是没看过的都说不想看。让奴家很囧,于是它便是一部囧文。 支持本书请到 第十九章 多伦湖 此湖名为若水杜撰,若有熟悉科尔沁地理的亲,请无视之。 康熙三十九年七月二十七日夜,玄烨遇刺,随后大病三日。 三日后玄烨下了道极为古怪的圣旨,自旨意颁布之日起,多伦湖划为禁渔区。违,入奴籍,永世不得脱离。 八月的草原,自然是没有傲然枝头的君子菊,没有膏肥脂满的螃蟹,空气里也没有桂子的芳香。 渐凉的风,缓慢而从容地在草尖上走过,知秋的劲草随着风的节奏而摇曳,挲挲作响。一群振翅翱翔的大雁,在那蓝得深沉的空中排出整齐的行列,掠过阳光的岿顶,循着千百年来的宿命之路,飞往遥远的南方。 温和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俊逸的男子侧卧湖畔草丛之中,单手支着腮,露出若太阳神阿波罗般完美的侧脸。唇角扬着微微的笑意,手里捏着个酒杯,惬意的小口呡着。 **岁大的女娃娃,头顶着两个小髻,甩着脑后那黑油油的长辫子,在开得正盛的野花丛里雀跃着。 男子的目光,似是不经意般落在女娃娃身上。那张肤色暗黄面带黑斑的小脸,衬着女娃娃怀里娇艳的花儿,越显得丑陋不堪。 “宝贝儿,累了吧!”男子唇边的笑意扩大,放下支着腮的手,冲女娃娃招了招:“先过来歇会儿,吃点水果!” “哎!”女娃娃转过头来,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儿。眉眼弯弯,双眸璨若星辰,顿时将怀里花儿的光彩压了过去。 宠溺的望着抱了个苹果小松鼠似的在啃的倪可,布耶楚克抬手自那微微有些散乱了的髻上拈下根枯草来。 “再过几天,咱们就可以回京了吧?”倪可小嘴吧唧吧唧的,含糊不清的问道。 “怎么,宝贝儿这么快就玩腻味了?”布耶楚克坐起身来,执起酒壶,又给自己斟满杯子,冲倪可似笑非笑的扬了扬眉:“当初是谁撒泼耍赖的非要跟着来呢,嗯?” 听着那上扬的明显调侃的尾音,脸微微一热,倪可偏过脸去,犟着嘴道:“都八月了,我想吃螃蟹了,在这里成天的吃牛肉羊肉的,吃得忒腻味了。” “喜欢不?” 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的手伸至倪可眼底。一对白玉雕琢而成的簪花躺在温暖干燥的掌心。苍虬的枝桠线条流畅,几朵栩栩如生的梅花儿静静绽放在枝头,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华,逼真得令人仿佛能闻见那冷冽的香气。 “好漂亮!”倪可惊叹着伸手拈起簪花,后仰着脑袋望着头顶那张微笑的脸:“送我的?” “不喜欢?”布耶楚克乘她不备轻而易举的取回了簪花。 “喜欢喜欢!”嘴里忙不迭的喊着,倪可转身攀着他的手臂欲夺回来。 逗小猫似的逗弄了她一阵子,在倪可怒前布耶楚克及时的收了手,半搂住那小小的身子:“别动,我给你戴上。” 八岁的小女孩,身姿已然开始袅娜起来,乌黑靓丽的衬得上头簪着的白玉梅花愈清丽可人,只可惜了那张黑黄的脸,将整体的美感破坏无遗。 不远处蓦的传来一声马的嘶鸣。 “咦?哪里来的马?”倪可疑惑的举目望去,只见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骏马冲着碧波荡漾的湖水不停的打着响鼻,一声声的嘶鸣着,似在悲伤悼念着什么似的。 布耶楚克抬头望了望已然开始西斜的太阳,自地上拾起酒壶和酒杯,斟满后自饮了一杯,又重新斟满,端着酒杯走至水畔。 蝶翼般的睫毛轻轻落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手腕微微一转,琥珀色细长的酒线坠落湖面,激起水花朵朵,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晶莹绚烂的光彩来。 倪可怀里捧着花,默默走至布耶楚克身边儿,接过他递来重新装满了酒的杯子,学着他往湖里倾倒下去。 当最后一滴酒液溶入湖水,望着那一圈圈不住向外扩散着的涟漪,倪可奋力将手中的杯子向湖心掷去,将怀中采了半天才采来的鲜花抛向湖水上空。 “回去吧!” 小手牵住那双略显粗糙的大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湖畔。 “宝贝儿!” “嗯?”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问为什么?” 没头没脑的一问一答,男子无声的笑了,下巴搁在女娃娃头顶轻轻来回的摩挲着,嗅着丝间淡淡的青草气息。 女娃娃略显疲惫的抬手揉揉眉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放软身子窝在男子宽厚的怀里,阖上了眼帘。 两人一骑,在这寂寥的草原上缓步而行。 白色的骏马静静的立在那里,偶尔低头,似是在轻触湖面。风,缓缓掠过,漂浮在水面上的鲜花四散开来,香醇的酒液引来不少贪新奇的小鱼,摇摆着尾鳍,追逐着被风吹了开去的花朵儿。 == 今年的天气,犹如在玩蹦极一样,忽高忽低,忽上忽下,春天又是流感爆时节,于是若水华丽丽滴被感染了。 亲们记得最近要注意穿好衣服吖!没事儿泡杯板蓝根当茶喝,预防预防。板蓝根冲剂很便宜滴哦,又实惠,效果也不错。 ps:为虾米票票这么少捏,哀怨滴咬小手帕爬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章 少女情怀 十分无趣的歪在塌上,看着淡菊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绣着几杆墨竹.看着看着,倪可烦躁的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闷声嘶吼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淡菊见状,微微一笑,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做自己手里的活儿。 门帘西索作响,传来人的脚步声。 “见过婉茹格格。”见是婉茹,淡菊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去:“好一阵子不见格格,我家姑娘可天天惦念着呢。” “婉茹~~~~~~你怎么可以把我抛弃了~~~~~”倪可自被窝里爬出来,万分哀怨的扑向犹在门口站着的婉茹。 因为最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让安玉简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驳回了她所有的抗议,给她下了禁足令,没有他的陪同,再不许她跑出帐去。 也不知安玉使了什么法子,多尔济那小子已然许多天不见前来折腾了。闷得她每日里只能眼巴巴的盼着安玉早点回来,好带她出去放放风。 “咦?你这是怎么了?” 刚扑到一半,倪可被婉茹的模样唬着了,满眼讶异的瞅着她。 往日里总是充满着蓬勃青春朝气的女子,如今看起来却仿若那被霜打焉了的茄子一般,憔悴不堪。浮肿的眼皮低垂着,显目的黑眼圈,半阖着的眼帘间可以看见布满血丝的眼球,蹙起不散的眉间,紧呡的双唇,无一不在昭示着该人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了。 “出了什么事儿了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牵起婉茹的手,倪可担忧的询问。 低垂的眼帘缓缓睁开,婉茹直直的瞅着倪可,眸中闪过百般情绪。 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婉茹,倪可越担心起来。 “我有事,要找你谈谈。”婉茹突的开了口,声音低哑干涩,犹如金属刮地般难听至极。 倪可被吓了一跳,这孩子这是遭到什么打击了?向欲阻止的淡菊摆了摆手,跟在径自转身离去的婉茹身后出了门。 出得门去,只见婉茹已然翻身上马,慢悠悠的在前头行着。倪可蹙了蹙眉,将绑在不远处的小母马牵了过来,上马跟在婉茹身后。 两人两马,慢悠悠的出了大营,漫步在辽阔的草原之上。 看着前头一声不吭,连头都不曾回过一次的婉茹,倪可拼命的打记忆里搜寻着所有与她有关的历史记载。 回忆了半天的倪可颓废的现,她除了知道婉茹就是历史上的八福晋,除了知道她的姓氏,她的父母为何人,除了知道她是历史上有名的妒妇,除了知道八阿哥很晚才有了两位妾侍,大约还要十来年后才有娃,除了知道她最后被雍正扼令八阿哥休妻,除了知道她死后竟然被挫骨扬灰,其余的,竟然一无所知。 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了?倪可忧心忡忡的看着前面那显得颇为萧瑟的背影。 蓦的,婉茹停了下来:“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安玉的吗?” 幽幽然的声音打微风中传来。 倪可怔了怔,怎么就说起安玉那孩子了?双腿一夹驱着小母马来到婉茹身畔停下,静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明明是那么出色的人,却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人的目光总是忽略了他。”婉茹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来:“原先以为,不过就是付美丽的皮囊罢了。那时候,我总是看不惯明珠家的怡晴那嚣张模样,她也看不惯我,大家经常互相使绊子。” 倪可听得越摸不着头脑了,这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啊! “记得那天,几位阿哥邀我们一起出去赛马,逛完后大伙儿上了飘香楼。”婉茹的眸子里渐渐透出温柔来:“那小蹄子一看店小二就端着碗汤站我边上,暗地里绊了人一脚,眼看着那满满当当的一碗热汤就要往我脸上扣,我吓懵了,只记得抬起手捂住脸,大声惊叫。待我回过神儿来,却现自己身上一丁点儿也不疼,放开手一瞧,只见那个总默默的象个影子一样跟在九阿哥身后的漂亮男孩挡在了我跟前儿,一碗热汤尽数泼在了他胸口。” 倪可轻呼了一声,眼里泛起一阵酸涩,那孩子,这些年来究竟瞒了她多少事儿,为什么受了这样的伤却从来也没有告诉过她。心里涌起一阵阵悔意,她怎么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察觉不到。 “当时,我慌得拿了帕子要给他抹,他却拿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来推搪我!”婉茹轻笑出声儿:“我看到他那付木头一样的表情就来气儿,他既然不领情,我又岂肯拿热脸去贴他冷脸。可从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了时不时逗逗他,气气他,想让那木头似的脸上露点别样的表情出来,却是从来也没有成过。” 咦?咦?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喜欢你就欺负你”?!不过,这是不是角色颠倒了啊!几条黑线,爬上了倪可脑门儿。 抬起头,目光望向遥远的地平线,婉茹沙哑的声音越的温柔起来:“那日,在万菊园里,我头一次见他变了脸,不过是他妹子一时找不着了,他却狂暴得仿若失去了整个世界一般。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将来有一天,也能有个人,待我如斯,那有多好!” 倪可讶异的张大了嘴,这孩子,难道…… “后来,我看着他抱着他那丑丑的妹子,细心的挖出一勺勺的螃蟹肉,唇角上扬着,连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那是我头一回见到他笑。心里不知怎么了,突然好想代替那个丑孩子,让他永远只对着我一个人那样笑,好想将那笑容藏起来,只让我一人得见。” 婉茹原本苍白的脸颊渐渐浮上红晕,倪可的嘴持续张大,难道,真的…… “于是,我开始亲近他妹子,果然,他开始紧张起来。尤其是,后来我知道了他妹子的秘密,他再也板不住那张木头脸了……” 倪可”噗哧“一声笑了开来,自马背探过身去,重重的拍了婉茹一肩膀,打断了她的话。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倪可笑眯眯的瞧着婉茹::“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原来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张开拇指和食指托住下巴,倪可做柯南沉思状,用充满感伤的语气压低了嗓子道:“多么令人悲伤的故事啊,一个出身高贵的小姐,却偏偏爱上了个无权无势的小伙子。可是礼教的重重束缚,两人身份上的差异,却让两人只能相望却不能相守。” “你……”婉茹怒视着倪可,气得身子微微颤。 “哈哈哈哈哈哈……”倪可在马上笑得差点跌了下去,赶紧俯身抱住马脖子。 “你知不知道安玉有多喜欢你!”婉茹咬了咬唇,冲倪可怒吼。 头晕乎乎的,涨得厉害,若水一感冒就连咳嗽带头晕头疼,四肢无力,全部一起上阵了!~~唉~~~抱歉抱歉,又断更!勉强写了这章出来,写得好不满意,表达力度不够啊!捂脸爬走!!!话说,这章写了下婉茹对安玉的感情,有人想看88的番外不? ps:有亲告诉若水说,胃寒的人喝板蓝根不好,唔!倒是头一回听说!小鱼也是胃寒之人,不过,唔,好像一直都是吃过饭后才喝的,一直没什么不舒服。所以,应该别空腹喝就没什么问题了的吧。捂脸爬走……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一章 人算不如天算 “哦,他有多喜欢我,比喜欢你还喜欢吗?他告诉你他最喜欢的人是我哦?”倪可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儿,这孩子真可爱,还没过门儿呢,就这么争起宠来了。 唉~!怕是真过了门儿,她就不能再欺负小安玉了。安玉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婉茹的呢?怎么从来都不跟她说啊!那孩子最近几年,越来越会隐瞒她了。 倪可心里微微堵了堵,如今可真是儿大不由娘了哪! “你……你……你知道……”正懊恼于自己口不择言的婉茹,闻言脸上红晕尽数褪去,苍白得无一丝血色。 见婉茹这般模样,倪可又“哧哧”的笑了起来,扬起手里的鞭子往她座下马**上抽了一鞭,取笑道:“我当你最近怎么了,原来就这么点小事儿,也值得你颓废成这样啊!” 嗯,也许,要把出走的日程提前了,还要多带上一个婉茹。不过,当务之急,似乎要先解决了八福晋的问题,要不,想想办法,扇下蝴蝶翅膀,让八阿哥夙愿得逞,抱得美人归? 婉茹差点跌落马背,幸而倪可抽的那鞭子并不重,马儿小跑了几步就又缓了下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婉茹扭头怒视着倪可。 她知道!她竟然知道!!怎么可以这么无耻,还笑得这么开心,竟然不顾伦常,不顾安玉的前途,不顾这样是否会毁了安玉,她怎么可以这样! 倪可得意的冲婉茹挤眉弄眼的:“你也不瞧瞧我家小安玉是谁教出来的,哪里会跟那些浊物一般,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 婉茹一时没反应过来,恼怒的冲倪可吼:“他爱你,他跟我说他爱你!” “你不会连我的醋都吃吧,哈哈……”倪可笑得直前仰后合,边笑边扭头对婉茹道:“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爱彼此呢。安玉他,嗯……那啥,你也别迫得他太紧了,他脸皮子薄,你就别太跟他计较了。” 说完一夹身下的小母马,小步跑了起来。 婉茹怔在了那里,一时间消化不了倪可的话。 小母马载着倪可小步跑上一个小草坡儿,过了小草坡,远远望去,一片五彩纷呈的花海。倪可欢呼了一声儿,催着小母马就往坡底冲去。 婉茹终于反应了过来,原来她,原来她…… 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怨气来,替安玉觉得不值。对,肯定是她招惹的安玉,否则安玉怎么会罔视伦常的爱上自己的妹妹,安玉爱得那么的痛苦,她凭什么还能这么快活。 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在喊道:去告诉她,去告诉她,不能让她这么逍遥自得,她必须承受跟安玉一样的痛苦。 声音越来越大,眼神一敛,婉茹催马追了上去。 看着在花海中雀跃的倪可,婉茹拉着马缰控着马儿踱至她边上,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他爱你,不是哥哥爱妹妹,他是爱情人那样爱上了你。” 人算却不如天算,她才开口,一阵狂风骤然袭来,将话吹散在了风里。 “你刚才说什么?”倪可抬手捂住被风吹得四下里肆虐着的丝,扭头望向婉茹。 “我说……” “咦,这是什么花啊!好漂亮!” 眼角瞥到几丛花冠为浅紫色喇叭状的小花儿,点缀在那鹅掌似的青翠叶子中间,在风中摇曳生姿。倪可好奇的跑了过去。妖冶中又带着几丝清新可人,她还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花儿呢。 “阿哞,你看,漂亮吧,漂亮吧!”倪可捏着手里的花儿去逗弄杂毛小母马。 小母马大大的眼睛不屑的瞧了她一眼,大嘴一张,舌头一卷,花儿立刻进了腹中。 望着手上只剩下残梗剩叶的花儿,倪可呆滞三秒。 “啊!死阿哞,你做什么,你还我的花来,你还我的花来!” 神情复杂的看着愤怒得直追着小母马作势要打的倪可,婉茹张了几下嘴,最后,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哟嗬嗬~~~”一阵急速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倪可举目望去,只见马上的人挥着手,大嚷着试图引起倪可的注意:“丑丫头!丑丫头……” == 若水抓狂ing~~感冒这还没好了,昨天电脑竟然中毒了,而且还是杀不掉的毒。咳!那啥,好吧,偶承认偶有罪,前天一时偷懒想去玩下游戏,结果就华丽丽的中毒了,呜呜~~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自pia两巴掌。 哀怨滴咬小手帕,亲们哪天要是查毒查出个什么说是”导致系统重复注销”的毒,可千万要注意了。 嗯,那啥,这章短了点儿,到中午还有一章,若水在纠结结尾,嗯,这个结尾有点麻烦,写得好纠结的说!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二章 曼陀罗 倪可举目望去,只见马上的人挥着手,大嚷着试图引起倪可的注意:“丑丫头!丑丫头……” 不会吧!倪可黑线!怎么就遇到多尔济这小子了!更让她黑线的是,后头还不远不近的跟着数骑,明显可见是一伙儿出来玩的。 “婉茹,咱们快回去吧!”拉住了杂毛小母马,拍了拍示意它矮下身子,倪可爬上去,转身欲跑。 可老天,又哪会轻易的遂她愿呢。 没什么悬念的,跑不出几步路,多尔济便追到了倪可身边。马紧贴着马,只见多尔济自奔驰中的马背上一个翻身,耍了几个花腔,稳稳当当的坐到了倪可后头,轻而易举的夺过了马缰,控住马停了下来。 “怎么一见我就跑!”微微不悦的将倪可自马上拽下来,多尔济瞪着她。 “我,我,我人一多,我就紧张!”倪可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瞅着多尔济:“你知道的,我对人群有畏惧症。” 多尔济一拍脑门,“诶呀”了一声,满脸抱歉的望着倪可:“刚才远远的看见你,我一时高兴,把这个给忘了。” 稍稍落后的数骑赶了上来,倪可偷眼一看――唷,今儿个什么日子哪,到的倒挺齐整来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老大、老三、老四、老五、老八、老九、老十、老十二、老十三、老十四、老十五、老十六,老康的儿子几乎都到齐了,一溜囊括了各种类型的帅哥端坐于马上,甚是拉风。 倪可暗暗”啧啧“了两声儿,真不愧是千古一帝啊,除了老康同志,谁家还能拉得出这么一群出色得耀眼的儿子来哪!一个个的都这么出挑,难怪斗得也特别厉害。 “哟~我还以为郡王说的熟人是婉茹妹子呢,没想到竟然是这位呀。”银铃般的笑声甚是悦耳,美人笑靥如花,端的极为赏心悦目。 “咦,怡晴你认识丑丫头啊!”多尔济扭头望向阿哥堆里唯一的那位女子。 倪可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的拉了拉多尔济的袖子。 “别怕,有我在呢。”多尔济环抱住倪可,颇为笨拙的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 “郡王的喜好,还真是……很独特呢!”抬袖捂嘴,“哧哧”的轻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怡晴望向倪可的眼底满是浓浓的憎恶与鄙夷,尤其在看见杂毛小母马时,眼睛里几欲喷出火来。 “呵呵,是吗?我也这样觉得呢!”没什么心机的多尔济望着倪可咧嘴呵呵傻笑,逗得一直在边上看热闹的阿哥们纷纷笑了开来,几个小的更是起哄不已。 好吧好吧,她的面子里子早就丢得一干二净了,也不差多这么一次,谁要笑就笑吧。眼角瞄见四阿哥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儿,小九那微眯起的凤眼,倪可嘴一瘪,自暴自弃的耷拉下了小脑袋。 一直沉默着立在一旁的的婉茹下了马走上前去,给众阿哥行了礼:”见过郡王,晴姐姐好。婉茹带着这孩子,就不打扰诸位了,先行告退。” 说着就要去牵倪可的手,可多尔济好不容易才见着了倪可,又岂肯放人。 怡晴双腿一夹身下的马,踱至婉茹跟前儿,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笑道:“婉茹妹妹怎么就急着要走啊,莫不是前儿个太后娘娘说要将你指给八阿哥,现今见着人了就害羞了不成?这可不象妹妹平日里的行事作风。” 八阿哥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顿时凝固,眼帘垂了下来,柔顺的睫毛剧烈颤抖着。 “妹妹这是怎么了,几日没见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儿,可是身子不舒服么。”好像刚现婉茹神情憔悴得很,怡晴掩嘴做讶然状,随即又“哧哧”笑了开来:“妹妹这不是应了那句‘平生不会相思’,这亲事一提,‘便犯相思’了吧?” 八阿哥受紧紧握拳,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嘴唇抿得微微有些白。 九阿哥胤瑭催着**的马儿,行至八阿哥身边,轻声唤道:“八哥!” 抬起眼帘瞧了眼满脸担忧的弟弟,八阿哥勉强露出个笑容来,朝他缓缓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晴姐姐这话说的。”婉茹缓缓抬高下巴,周身颓废的气场一敛,脸上顿时绽开一朵不输与怡晴的笑靥来:“谁都知晓八阿哥跟晴姐姐情投意合已然多年,婉茹怎么能有姐姐那般儿的福份,得良人如斯,只愿与姐姐一生一世一双人,姐姐就莫再取笑婉茹了。” 被婉茹一席话噎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怡晴偷眼看了看端坐于马上,半阖着眼帘看不出表情的四阿哥,语气颇为不善的冲婉茹道:“妹妹这说的什么话,那不过是小时候的事儿了,哪里……” “丑丫头,你快下来!” 怡晴话才说一半就被打断了,扭头望去,只见那丑孩子不知何时爬上了她那匹同样丑得难看的小母马,趴马背上死死的抱着马脖子,多尔济正扯着她的衣襟,要将她扯下马来。 怡晴立刻借机脱离了方才尴尬的话题,一扯缰绳向倪可靠近,嘴里柔声说道:“静静是想玩骑马吗,来,过来,表姐带你骑大马好不好?” 脸上挂着笑容,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靠近了,近了…… 小母马似是微微不安的躁动着,来回踱着小步。 当两匹马快靠近的那一刹那,怡晴一只脚暗暗松离了马蹬,握着缰绳的手一紧,人惊叫一声,往后倒去。 几乎在同一瞬间,小母马长嘶了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怡晴的马刚被勒得扬起前蹄,小母马已然双足落地,箭一般冲了出去。 骤变突生,众人微微有些怔住了。 几声马嘶紧随着响起,两骑一前一后越群而出,马上之人拼命驱策着**马儿,追向倪可。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三章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撒花撒花~~~终于来电了~~~~欧耶~(*^__^*) 身形晃了几晃,怡晴有惊无险的稳住了身子。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歹毒。丑丫头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多尔济临走前那狼一般狠戾的眼神儿,令怡晴想起来不由得一阵后怕。 咦?不对啊,明明那小蹄子的马疯在前,怎么将账算在她头上了?回过神来的怡晴底气十足的冲多尔济已然跑得远远的背影喊:“这关我什么事儿了,没看见我才是受害么,我还没怪她的马惊到我的,害我差点儿被颠了下来呢。” “大伙儿都别站着了,上去搭把手儿罢!”大阿哥收回了眼神,瞅了眼神态各异的兄弟们,一骑当先冲了出去。 “切,还不就是为了拉拢布耶楚克么,装什么正经样儿!”小十四不屑的望着大阿哥的背影小声嘟囔着。 八阿哥抬手轻咳了一声,眼角淡淡的瞥了眼十四,顿时让他噤住了声儿。 “大哥说的不错,虽说九弟跟多尔济已然追了上去,多个人好办事,咱们也去搭把手儿罢!”拉了拉马缰,八阿哥驱着马儿向前行去。 十阿哥,十四阿哥对看了眼,也紧跟着追了上去。 “那丫头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额娘知道了定饶不得我。”五阿哥微微笑着冲余下的兄弟抱了抱拳,跟着赶了上去。 “那大伙儿都过去罢。”三阿哥微微蹙了蹙眉,驱了马领着众弟弟紧追其后。 四阿哥唇边勾起一丝笑意,深深的瞧了眼婉茹,无视了怡晴在背后叫喊的声音,策马赶了上去。 “**!叼你个毛啊叼!”气愤之下,怡晴按奈不住暴了句粗口,冲着四阿哥胤禛的背影好一通叫骂。 骂到一半,她蓦的醒悟过来,边上可还有个人在呢,赶紧的住了口。颇为心虚的瞥向婉茹,婉茹却不知怎么了,怔怔的望着众人急驰而去的方向,嘴唇抿得白,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儿。 平日里温驯的马儿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狂躁得癫了一般,在草原上漫无目的的狂奔,就算那日在狼群之中,也没见它有过这么快的速度。看起来,看起来就象是吃了兴奋剂的田径运动员一般,挥得实在太超常了。 “阿哞……别玩,别玩……玩了好不好,求求你别玩了,你这样……这样,我……我好怕!”倪可紧紧的搂住小母马的脖子,声音都带上了点儿哭腔。 颇通人性的小母马这回没有听她的话,回应她的,是它越快起来的速度,以及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嘶鸣。 “阿哞……你,你到底怎么了嘛……” 耳畔的风,呼啸着掠过脸庞,被吹散了的丝拍打在脸上,弄得人一阵阵的疼。 “小静,别怕,你别怕,你做得很好,先把手抱牢了,千万别松开!” 风里传来了谁的声音,那么的焦虑,那么的担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微微偏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艳若桃李般的脸,一双凤眼瞪得大大的,双目赤红。 竟然……是他! 怎么每次她倒大霉,总能见着这孩子呢?这算什么,难道他是她的扫把星不成? 见倪可望向了他,九阿哥放柔了声音,软语哄道:“乖……小静真乖,来……慢慢的把脚从马蹬里拿出来。” “丑丫头,你别怕,我多尔济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出事的。” 风里又传来了个大嗓门,一番豪言壮志却没能带给倪可一点心安的感觉。 九阿哥闻言,蓦的扭头狠狠的盯了下追了上来的多尔济。 根本没有意识到九阿哥眼里的杀气,多尔济自信满满的冲倪可喊道:“等着,我这就来救你!” 驱着马儿跟在倪可后头,身子一翻,半挂在了马鞍上,随着马的奔跑不停调整着身躯。 靠近了,近了……多尔济身形暴起,往倪可马背上攀去,不料却在他堪堪碰到马鞍之时,小母马微微转了下方向。 功败垂成! 似乎被多尔济方才的举动刺激到了,马儿越的癫狂起来,忽左忽右的做着各种高难度规避动作,每每在多尔济差点追上时恰恰转了方向,硬是让他无法靠近。 “多尔济,没看见马更加癫了么,你还不快停下。”九阿哥见状急得大吼。 “我还就不信了,就这么一破马,我还搞不定它!” 多尔济脖子一梗,小脸憋得通红,继续跟小母马较起劲来。 九阿哥恼怒的赶上前去,在多尔济马**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将他赶离了倪可马畔。 不顾多尔济的怒骂,九阿哥咬了咬牙,对倪可喊道:“小静,我叫你跳,你就跳下来,相信我,我会接住你的。如果……如果没能接着你,我……” “你当玩杂耍呢?空中飞人也比这个安全的吧!靠你?靠你我还不如自己跳下去试下运气算了!吹牛也不是这样吹的!”倪可白了眼胤瑭,腹诽着。 她苍白的脸上那没有一丝信任的眼神,噎住了胤瑭已然到了唇边的话语。 “你捣什么乱,给我一边儿去!”多尔济策着马转了回来,扬起鞭子就往九阿哥马**上回敬了一鞭子。 马儿继续狂奔着,双目已然赤红,鼻息已然粗重,似要将生命一次燃烧殆尽一般,不肯慢下一丝一毫。 双手的力量在渐渐的流失,浑身的骨头被颠簸得仿若要散架了一般。 望着遥远得似乎没有尽头般的地平线,倪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安玉,对不起,对不起,这回怕是真要食言,要弃你而去了。” 耳边的呱噪声渐渐远去,抱住马脖子的手一点点的松了开来。 “安静!没我的允许,你若敢就此放手,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若晴天炸雷般的一声怒吼,硬生生的将倪可拉回神来。 扭头望着那令她怎生也放心不下的人,倪可凄凄然一笑,蠕动着唇形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雾霭迅速弥漫上了眼睛,两行泪似是眷恋般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最终却依然无奈的散落在了风里。 “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安玉铁青着脸,眼神偏执而疯狂的望着倪可:“我叫你跳,你就跳,要生,咱们一起生,要死,黄泉路上,咱们一块儿走!你休想丢下我!” 望着安玉,倪可心里突的一片空明。得子如斯,她已然不枉来这世上走这一回。他能为她付出所有,她又何尝不是,她怎能见他为她而冒如此大险。 冲安玉灿烂一笑,倪可闭上了眼,心头已空,身上仅存的一点气力立刻消弭殆尽,整个人登时被马甩了下来。 黑暗,若潮水般铺天盖地的涌过来。 茫茫天地间,唯余一声杜宇啼血般凄厉的呐喊! 永别了,我可爱的孩子! 一个人的路,虽然有些孤单…… 但是…… 请你…… 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支持本书请到 凤凰涅磐 秋风习习 带起金黄色的落叶在空中若蝴蝶般翩然舞动 最后悠悠然坠落于湖面 漾起一层层的涟漪 湖心停着一只木筏 上头堆满了各色鲜花 一个**岁大的小女娃娃安详的躺在芬芳的百花之中 似是睡得正香 乌黑柔软的丝犹如最上等的绸缎般顺滑,散落于花间 若初绽之樱花般粉嫩的唇微微启着 长而卷翘的睫毛柔顺的贴在眼帘上 纹丝不动 “小懒猪,这回,你可以睡个够了,任谁也甭想再吵醒你!” 十二岁的少年浮在水中,手撑在筏子边缘 目光极为柔软的注视着小女娃娃 湖畔 树下 一身白袍的俊逸男子随意的坐在草地之上 背倚着大树 身畔 是一堆已然空了的酒瓶子 男子仰望着天空 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着辛辣的烈酒 突的 拎起手里的瓶子便往脸上浇去 金黄色的酒液在那张完美得能媲美阿波罗的脸上 四溅开来 紧阖上了眼帘 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有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随着睫毛轻微的颤抖而坠落下来 良久 男子缓缓睁开眼来 黝黑的眸子沉寂如死海 站起身 望着湖心的两人一筏 男子伸手取下了挂在树杈上的弓箭 搭箭 开弓 一簇剧烈燃烧着的火焰离弦而去 准准的落在那木筏之上 妖冶的火焰迅速蔓延开来 嚣张的吞噬了那个小小的女娃娃 缭绕上了男孩子那搭在筏子边的手 原本光滑洁白的手背 被灼起一片绯红 似是已然失去了痛觉 男孩子只是痴痴的望着那烈火中的女娃娃 狂风 蓦的大作 天上的云层 低低的压了下来 顿时暗淡无光 不知何处传来清脆的鸟啼声 先仅是一声儿 随即大作 此起彼伏 刹那间响彻云霄 远处 有黑压压的云层在迅速的移动着 仔细瞧去 竟然是漫天的奇珍异鸟 似是得了什么召令 四面八方的 往某处汇聚 天生异象 人们纷纷驻足观看 湖心 火花 依然绽放得绚烂 男孩子的手终是放了开去 眸子里 是无限的哀伤与绝望 树林子深处 有一张艳若桃李的脸 一直一直的望着湖心 眼帘颓然闭上 热得能灼痛心脏的泪 坠落尘埃 有人 不知为了什么 轻声的在叹息 数以千万计的鸟儿 黑压压的停满了湖畔的树 原本嘈杂的鸣叫 一丝儿也不得闻听 众鸟齐齐望着湖心 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急骤的马蹄声传来 大地在轻微的颤抖着 当众人到达湖畔 在一片马嘶声中 风停 云开 刹那间 阳光从云端照射下来 光柱恰恰笼在湖心 神圣而绚烂 湖心的火焰突的腾空而起 盘旋直上云霄 一声清啼 婉转而悠扬 令天地为之而失色 火焰四散 似有什么自那火中破茧而出 霞光万丈 炫目得让人无法直视 原本安安静静的鸟儿 齐齐动了起来 振翅朝霞光中飞去 待得霞光敛起 众人举目望去 鸡头、燕颔 蛇颈、龟背、鱼尾 高六尺许 带有五彩翎毛的大鸟在天空翱翔 通体有金色的火光围绕 美丽而辉煌 数不清的奇珍异鸟围着它 上下盘旋 跳着某种祭祀般的舞蹈 “凤……凤凰……” 有人瞠目结舌的喊了出来。 知 事 看 回 解 水 躬 场 ! 哈 哈 。 哈 哈 。 o(n_n)o 恨得牙齿痒痒了没? 好吧好吧,不劳亲们玉手,若水自pia走!亲请继续往下看!^_^ “恭喜吾皇,贺喜吾皇,天降祥瑞,佑我大清,江山社稷,千秋万代!” 不知何人朗声恭贺起来,被惊呆了的众人顿时回过神,黑压压伏倒一大片,齐声恭贺。 望着天上绚丽夺目的凤凰,康熙也不由得龙目放光,喜形于色。 凤凰蓦的止住了舞步,昂起颈项长鸣了一声,众鸟齐齐停下,在半空对着它低下了脑袋,随即如来时一般急退而去。 只几息的时间,遮天蔽日的鸟群便散得一干二净,只余鸟皇静静的浮在半空。 众人敛气屏声,不敢仰望那俯瞰众生的神鸟。 唯独康熙依旧端坐在马上。 人皇鸟皇,静静对视着。 凤凰的眸子,无趣的眨了眨,似是撇了撇嘴,翅膀一振,绚烂的羽翼拖出迤逦的光华,在空中舞出一行光幕来: 剧终! 《穿越之祸水红颜》到此结束,多谢诸位观赏! 众人呆滞! 完了? 结束了? 就这样了? 一阵风吹过…… 一只乌鸦飞过…… aho……aho……aho…… 双翼一敛,凤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冲了下来,一爪抓起人群中一位十三四岁的小美女,尾翼一摆,划破虚空,露出一片荒凉之旷野来。 凤凰盯着爪子下正惊惶的小美女,笑得极为邪恶:“大姐,记得《星河战队》吧!还记得那只胖乎乎的大虫子不?” “啊……你?!”怡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凤凰。 凤凰爪子一甩,将小美女抛入了时空隧道。 “你……你竟然也是穿的……安静你个小蹄子……你不得好死!” 凄厉的诅咒声渐行渐远,时空之门扭曲起来,形成一个急速旋转的黑色漩涡,自漩涡的间隙,隐约可见那遮天蔽日的虫子黑压压的朝跌倒在地上的怡晴爬了过去。 无视身后的鬼哭狼嚎,凤凰尾翼一摆,身子一旋,一片光华过后,**岁大的女娃娃,俏生生的立在了安玉跟前。 “我回来了!”倪可冲一直望着她,不曾眨过哪怕一眼的安玉微微一笑。 冰为肌,玉为骨,秋水为姿,月为神。 美人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这次,你不会再丢下我了罢!”安玉望着倪可,索要承诺。 “你没看见,已经剧终了么?”倪可笑得灿烂。 双臂一舒,安玉将倪可紧紧搂入了怀中。 “那死女人,我睡得正舒坦呢,竟然把我抓来又拿箭射,又拿火烤的。”倪可在安玉怀里,愤愤然投诉着:“更加过份的是,竟然要我来跳大神,她怎么就不自己去啊!瞧她这剧本排得有够烂的,真呕!” “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吗?”安玉摸了摸倪可的脑袋,眼里满是笑意。 “我看看啊!”倪可在兜里掏啊掏,掏啊掏,掏了半天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来,展开瞧了眼,突然惊呼:“诶呀!” “怎么了?”安玉探过头去。 只见纸上最末行写着歪歪扭扭的一行字:华丽变身之时放烟火――end “愚人节?”安玉疑惑的蹙起眉来。 “是傻瓜们的节日。”倪可鄙夷的将纸条随手撕烂,弃在地上:“跟一群古人说愚人节,她大概最近脑抽抽傻了!” 抬手掩口,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倪可用眼角斜睇树林中的某处,颇为不耐的道:“你看够了没有,还不快滚出来!” 不远处某树冠微微颤了颤。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打树上掉了下来。 “哎哟~!” 随着一声呼痛,一个圆滚滚,粉嘟嘟的东西自林子里滚了出来,”骨碌碌”的,刚好滚至倪可脚下。 众人黑线! “都不认识这谁吧!”倪可扫了众人一眼,无视了地上那个圆形物体又是哀求又是拜托又是恐吓的眼神:“这就是大家都想念已久的,神龙见头不见尾的咱们的娘。” 众人默! “啊……倪可……安静……你怎么可以出卖我,你看我……” 圆形物件欲往倪可身上扑,被安玉轻轻一脚就踹了开去。 “大家还愣着干什么,机会难得,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哪!” 顿时,尘土飞扬,乱成一团。 “倪可……你给我等着……”凄厉的叫喊声直冲云霄:“戏远远还没唱完呢,你看我怎么虐待你……啊啊啊啊……表打偶脸……” 还没完?哼! 倪可唇边扬起邪恶的笑来。 哼,叫你虐我家小安玉,哼,叫你没事儿就要虐我,哼,哼,哼……既然早晚得被你虐,有机会报仇却不报,那我还是倪可么。 哼哼哼…… ――theend 幕落! 撒花!撒花! 愚人节恶搞,提前奉送礼物,请众亲们笑纳! o(哈,想咬偶吗?咬不着,你咬不着,欧耶! 好吧好吧,偶承认偶很邪恶! 偶承认偶很恶趣味!自pia走! 那啥!唔,接编辑通知,不出意外的话,4月1号就上架了,不想看v文的亲,就拿这当结局罢! 若水很厚道吧?(*嘻 唔,若水会尽快的赶稿,尽量将此次草原之行在上架前完结掉,上架后展开新的情节。 唔,那啥,要上架了,若水弄了个群11169132,对后文有兴趣的亲进来逛逛吧,敲门请用亲喜欢的角色来敲哦,(*^__^*) ps:感冒有增无减,头疼得厉害。对手指对手指,请亲们见谅,若水会努力码字的。 爬走! 唔,顺手弱弱滴喊一声:求收藏求票票吖!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四章 咫尺天涯 好了,恶搞完毕,重新进入正文,(*嘻 ps,以后会固定下更新时间,一般在早上8点左右,唔~~~有意见的亲,可以在留言区单独帖,或在聊天楼跟若水说说,也可以来群里直接跟若水说哦~~o(n_n)o 顺手再喊一句,求票票吖~~~求收藏吖~~~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五章 因果 守在倪可床前,安玉布满血丝的眼底尽是哀伤。 三天了,都已经三天了,静静,你为何仍不愿醒来,劫难已过,你为何却长睡不起。 求你…… 醒来看我一眼 求你…… 不要这样悄无声息 求你…… 再喊一次我的名 我不敢再痴心妄想能伴你地久天长,只要你好好的,能让我偶尔见上一眼,不……就算再也不能相见,只要能知道你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将倪可塌边的手执起,拢在双手掌心,安玉近乎虔诚的将唇印了上去。 温润的唇触及那冰冷的肌肤,蓦的,倪可的食指微微动弹了下。 安玉顿时瞪圆了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根小小的指头。 仿若等过了千万年之久,食指终于又微微的动弹了下。 欣喜得想要狂喊,却又怕惊着了好不容易才有了反应的人,安玉按奈住激动的情绪,在倪可耳畔轻柔的呼唤:“静静,静静,我是恩恩,是你的恩恩,你听见了没有?睁开眼睛看看,我是恩恩,你的恩恩!” 有晶莹的液体自那紧阖的眼角溢出,缓缓滑落鬓间。原本安详的面容渐渐露出痛楚之色,象是在强抑着什么,身体微微轻颤起来。 “静静,你怎么了?静静!静静!”安玉焦急呼唤着,伸手拭去那眼角的泪珠。眼泪却越不可遏抑起来,若绵延的秋雨,擦不干拭不净,揪得安玉心里一阵阵的疼。 他的静静这是怎么了,究竟梦见了什么,令她如此悲伤。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望着那颤抖得越厉害的倪可,安玉大喊起来:“来人哪,淡菊,淡菊,快来人哪!” 连喊几声,却无人应答,安玉蓦的醒悟了过来。啊!是了,淡菊刚去熬药去了,哪能这么快就回来。 大夫,对了找大夫。啊……不,阿玛,先找阿玛。 安玉跌跌撞撞的方冲至门边,手刚触及门帘儿,只听得身后传来悲怆的呐喊声:“安玉!不……” 骇然回头,只见榻上的人猛的坐了起来,双手在虚空中挥舞着,仿佛试图抓住什么,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涣散,神情凄楚,泪痕布满了那丑丑的小脸。 “在,我在!”欣喜若狂的冲过去一把将倪可搂入怀里,安玉不停的在她耳畔说道:“我在这里,安玉在这里,你的恩恩在这里!” “安玉!”倪可终是被安玉的声音拉回了神来。目光开始聚焦起来,熟悉的味道扑入鼻端,令她的心安下了几分。 望着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脸,倪可使劲眨了眨朦胧的泪眼,安玉,真的是她的小安玉,没有消失,还是好端端的就在她跟前儿。 伸手试探般触向安玉的脸,没有,没有了那层无法看见的隔阻,当手触碰到那温暖的体温,倪可鼻子一酸,眼泪又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真好,她的小安玉好端端的,真好,全胳膊全腿的,没有少了什么,真好,那不过是个梦而已。 猛力抱住安玉,倪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噎着辩解道:“我没有要抛弃你,真的,你相信我。阿哞不知道怎么疯了,我拉不住它,我好害怕,怕再也不能见到你了。你今年才十二岁,还这么小,我怎么舍得丢下你。我不是故意要放手的,我手上没了力气,那时候还能再见到你一眼,我真的很满足了,我不要你为了我出什么危险,你若出了事情你叫我怎么活下去……” 记忆,若潮水般迅速涌了上来。最后画面定格在安玉自马背扑向下坠的她那一刹那。 怔了一怔,使劲推开安玉,倪可愤怒的瞪视着他,斥责着。“你……你……你下次若再敢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来见我!” 安玉被推得倒在了榻上,唇角却扬起一丝笑意,随即敛了去,坐起身半眯起了眼,身子一点点的朝倪可探过去:“是谁答应的我,会一辈子陪着我的,嗯?” “我,我是答应过,可这天灾**岂是我能控制的,你……你怎么可以……那你也……你也不能……就算我,我食……言……”望着安玉黝黑深邃极具压迫力的眼神,倪可嚅嚅的反驳着,向后挪着屁屁,眼睛开始心虚的四处乱瞟起来。 背后轻微的“砰”一声,竟然是抵到了帐篷了,退已然无可再退。 鼻尖对上了鼻尖,气息交织在了一起。 ”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我,你若食言,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定把你找出来!” 安玉那坚定得不可违抗般的声音令倪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除了拼命点头,什么也再不敢辩解。 柔软的唇偶尔轻触,黝黑的眸子越的深邃起来。 人的脚步声清晰传来,随即帘子被掀开。 安玉蓦的直起了腰。 “姑娘醒了!”见着帐内的情形,淡菊微微一怔,旋即喜得直眉开眼笑的,放下了手里的托盘,“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双手合十拜着天地,嘴里念念有词儿:“哦弥陀佛!谢天谢地,老天爷总算是开眼了。” ”姑娘怎么就这样起了。”抬头现倪可仅穿着件单衣就坐了起来,淡菊赶紧的上前将她塞回被窝里去,絮絮叨叨的道:“玉哥儿也忒不仔细了,夜里凉,等下冻着了可怎么得了。” “成了成了,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老妈子,嘴真是越来越碎了。”倪可在被窝里不安份的扭来扭去。 淡菊正待继续念叨,只听得被子里一阵“咕噜噜”的轰鸣声。轻笑了声,给倪可掖好被角,道:“奴婢这就给您做吃的去,很快就能回来。姑娘可莫贪嘴,胡乱拿些糕点充饥,仔细伤着了肠胃。” 眼瞅着淡菊出了门,倪可“哧溜”一下就钻出了被窝,扭胳膊伸腿的活动起颇为不得劲的四肢来,随口问安玉道:“恩恩,我睡了多久了啊,怎么觉得直睡得腰酸背痛的。” 不待安玉回答,倪可的视线被放置在榻前小几上的一小簇花吸引了去。浅紫色喇叭状的小花儿,点缀在那鹅掌似的青翠叶子中间,靓丽非常。 “吖~恩恩,是你采来的么?”倪可兴奋的扑了过去,将花儿托在手上看了又看,冲安玉展开甜甜的笑颜:“我今天还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花儿,见它漂亮又稀罕,本来想带回来给你瞧瞧的,谁知道阿哞那坏家伙竟然把花给我吃了。” 倪可气鼓鼓的哼哼了两声儿,最终却仍是询问了安玉她的杂毛小母马后来安份下来了没有,在得知马儿摔下了断崖之后,很是难过了一阵子。 “待回去了,我再给你找匹好的。”安玉拿了件外衣揽过倪可裹住她,柔声安抚着。 黝黑的眸子,盯着倪可手里把玩着的紫色花儿,却冷得彻骨。 呜呜~~脑袋里一片糨糊,码不出字来。呜呜~~~~~~~~今年的天气为虾米这么bt,到今天还这么冷! 呜呜~~~~偶恨玩蹦极! 对手指对手指,弱弱滴再喊一声:求收藏,求票票吖~~~~~~~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六章 问天 注释1一丈:十厘为一分、十分为一寸、十寸一尺、十尺一丈、十丈一仞、十仞一里。明清时,木工一尺合今即一丈约合3.1米 电脑系统崩溃了,若水也差点跟着崩溃,啊…… 神啊!救救我吧!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七章 狂风骤雨伤心人知几许 见倪可吐出口血来,往后便倒,胤瑭吓得面色煞青,飞扑过去将人揽入怀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拼命的摇着她,掐着她人中:“小静,小静,你醒醒,小静,你别吓我,小静……” 亮如白昼的闪电在空中若金蛇狂舞,紧接而来的一声声天雷,震得连大地都在不住的颤抖。 狂风肆虐起来,狂暴得仿佛一不小心,连人都会被吹上天去,火把的光芒被逼到了最弱,只剩一息还在微弱的挣扎着。营地里人声鼎沸起来,挂防风灯的挂防风灯,压帐篷的压帐篷,四下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半空中忽然伸出一双手来,微微一用力,自胤瑭怀里将人抱了过去。^^君子 堂^^ 事突然,看着空了的怀抱胤瑭怔了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抬头厉声喝到:“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瞎了你的……” 看着眼前剑眉微微蹙起,望着自己怀里的女娃娃的男子,胤瑭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淡淡的看了眼胤瑭,布耶楚克微微行了个礼:“多谢九阿哥对小女多加照拂,不敢再多劳烦九阿哥,奴才,先行告退了。” “舅舅!”望着布耶楚克缓步离去的背影,胤瑭咬了咬牙,高声喊道:“我是真的喜欢小静,我可以等她长大,我可以只娶她一个福晋……” 布耶楚克顿住了脚步,回头瞥了眼胤瑭,闪电下,那明明是极平常的眼神儿,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将话噎了回去。 “九阿哥……您怎么糊涂了。您逾礼了,奴才怎生承受得起,何况……您的大婚,又岂能由得您自个儿做主。”深深看了眼胤瑭,布耶楚克抱着倪可继续前行。风里传来极轻极轻的一句:“你若真喜欢她,就离她远些罢!” “为什么?为什么?我可以给她荣华富贵,我会护着她不让别人欺负她,我从来也没嫌弃过她的模样……” 听着身后少年吼得颇有些声嘶力竭的质问,布耶楚克轻笑了一声,真是个……天真的孩子呢。^^君子 堂^^ 抱着倪可回到自己帐中,布耶楚克将怀里人放置在榻上,掏出帕子来,轻轻地擦拭着那犹自沾着血渍的唇角。 修长的手指抚上那紧蹙的眉间,略嫌粗糙的指腹轻柔的抚过眼角眉梢。最后顺势滑入那细密柔软的丝之间。望着眼底这张肤色暗黄、遍布黑斑的丑脸,布耶楚克微微有些出神儿,半晌,近乎呢喃般道:“如果……出事儿的是我,你也会这样伤心吗?” 话甫一出口,立刻醒转了过来,自嘲一笑,收回手揉了揉显出疲惫来的眉间,转身站了起来。^^君 堂 ^^ 他方一转身,背后即刻传来了一声短促地惊呼。随即是一阵的衣物摩挲声儿。 布耶楚克回身望着倪可,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将挣扎着要下榻的她搂进了怀里。 抬头平静无波的双眸望了眼布耶楚克,倪可淡淡的道:“我要去找他。” “宝贝儿,怎么,嫌弃阿玛这里不好不成?”布耶楚克做被弃哀怨状。 “别跟我玩儿装傻。今儿个我没那心情陪你玩!”推开布耶楚克,倪可径自下了榻:“你不愿带我去,我自去便是。” “你给我回来!”上前一步将倪可拎了起来,布耶楚克敛去唇边的笑意,声音隐约带了些愠怒。 “放手!” “外头这么漆黑一片。雷电交加的。眼瞅着就要下起雨来,你要去哪里寻人!” “哪怕是摸着黑一步一爬,我也不会留他一个人在那儿。”无波的眸子有霜在凝结,冰冷的望着布耶楚克。 “只怕你还没爬到,就先丢了你自个儿的小命儿!” “丢了命又如何,黄泉路上,正好做伴儿,我不会让他一个人独自上路地!” “你就不怕。^^君子 堂^^他还活着。你却丢了性命,反倒将他孤孤单单的留在人世间了么?” 心被狠狠的抨击了一拳。倪可恍惚起来。是啊,如果安玉还活着,她却丢了性命,那岂非还是将他抛下了么“好好的,乖乖的在这儿等着,你要相信他,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命不该绝。”布耶楚克地声音柔了下来,手轻轻摩挲着倪可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命不该绝?命不该绝吗?倪可恍过神儿来,狠狠将布耶楚克推开:“命不该绝?不,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 看着布耶楚克,倪可声音里满是凄楚:“他是我存在的意义,是我生存下去的勇气,你不会明白我地心情。” 仰头望向帐顶,狂舞地闪电透过厚实的牛皮传进来,光影落在那丑丑的小脸,诡异非常。 “老天?命运?那混账东西也能信它么?呸!信它就等着被它玩儿死吧!”眸子坚定起来,声音重又变得冷然,倪可狠狠的啐了一口:“我的命运,在我自己手里,想摆布我,没那么容易!” 看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女娃娃,布耶楚克眸子里闪过一丝儿讶异,随即弥漫上来的是一阵阵的酸涩,一**地心疼。^^君 堂 ^^ 紧住了倪可地手腕,柔柔的目光似水一般注视着满身竖起刺儿来地女娃娃:“你忘了吗?我说过,除了安玉,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 鼻子一酸,扑入那宽厚的怀抱,倪可终是失声痛哭起来。 “哭吧,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仿若是天庭的水池漏了底儿一般,白茫茫的大雨倾盆而下。^^君 堂 ^^原本涓涓的细流变得狰狞起来,挟裹着沙石汹涌的冲开挡在前头的一切阻碍。 搜索的队伍早已被逼得退出山谷,只待雨歇了后,抑或天明后才开始继续寻人。 肆虐的狂风中,却有个高大的身影,借着不时划过天际的闪电的光芒,小心翼翼的在乱石中穿行着。 “恩恩……你在哪里?恩恩……你在哪里……应我一声儿……恩恩……” 稚嫩的女童声努力的呼唤着,却随即便被狂风吹散,被雷鸣打断,被淹没在骤雨之中。没有气馁,女童继续不停的,一次次的呼唤,直到声嘶力竭。^^君子 堂^^ 脚底一个踉跄,布耶楚克差点滑落湍急的溪流中,紧紧抓住身后负着的倪可,松了口气儿,扶着边上的石头站稳了身子。 “对不起,让你陪着我冒这么大的险。”倪可搂住布耶楚克脖子的手紧了紧,已然沙哑的声音里是浓浓的歉意。 低低笑了一声儿,布耶楚克回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倪可伏在他肩头的脸:“宝贝儿这说的是什么傻话儿,你当安玉,是阿玛捡来的不成?” 这个人啊,一直一直总是这么的包容着她。 轻轻回蹭了几下,倪可心头涌上一丝儿暖意,在心底默默道: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 稍稍歇息了片刻,布耶楚克负着倪可继续朝里头行去。 半晌后,布耶楚克停下了脚步,估摸了下地形,指着前头高地儿上一片低矮的灌木林道:“我想大概,就是这里了。” 打布耶楚克背上“哧溜”一下滑了下来,也顾不得那瓢泼大雨瞬间湿透了衣裳,冰寒彻骨,倪可跌跌撞撞的朝前方奔去。 手掌,被锋利的石头割破,一朵朵妖冶的血花在地上的积水中绽开,随即又被新的雨水冲刷得不留一丝儿痕迹。髻散了开来,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衣服上,尽是沾满了泥浆。 短短的一段距离,仿若隔着千万里般遥远,历尽千辛万苦,倪可终是站在了那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灌木丛前。 一团黑影静静的卧在丛中,纹丝不动。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也照亮了地上的黑影。 双眼睁得大大的,瞪着方圆数丈之地瞧了又瞧,瞧了又瞧,倪可跌坐在泥水之中,双手死死捂住唇,身子蜷缩成一团,失声恸哭。 默默跟随在身后的布耶楚克,微微叹息了声儿,走上前去,蹲下身,将人揽入怀里,用身上的雨衣紧紧包裹住,让那冰冷的身子汲取着自己身上的温暖。风在呜咽…… 雨在哭泣…… 雷在震怒…… 闪电撕扯着漆黑的夜幕……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八章 雨后出现的一定就是彩虹吗 “他不会有事儿的,是不是?是不是?”倪可抓着布耶楚克的衣襟,不停的反复问着。 “是的,是的,他不会有事儿,他会好好的,等着你去寻到他。”布耶楚克轻拍着倪可的后背,软语安抚着。眉间微微蹙起,望向那被闪电照亮的灌木丛。 一匹黑色的马儿卧倒在地上,腹中已然被掏空,身躯被撕扯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灌木上挂着半幅鹅黄色的布料,在风中显目的飘摇着。 “是的,他一定不会有事儿。\\\\\\”倪可抬起袖子猛的擦了擦眼泪,眼神坚定起来:“他肯定是在什么地方等着我去接他,他定是受了伤了,我得快点儿找着他才好。” 推开布耶楚克,倪可走过去将那幅破布扯了下来,借着闪电的光芒仔细打量着。 布料是上好的苏锦,被雨打湿后色彩依然鲜艳,应当是自新衣裳上刚被撕下来不久。^^君 堂 ^^瞧这颜色这形状,当是女子衣襟儿上的,上头绣着数枝精致梅花儿,用银线做蕊金丝儿挑边,当是个京城里某贵族家的小姐之物。 “有女人跟安玉一起掉下来了?”捏着布料,倪可转身询问布耶楚克。 颇为赞许的望了眼倪可,布耶楚克答曰::“是索大人的孙女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索大人?”这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倪可蹙了蹙眉。啊,啊。^^君 堂 ^^啊……想起来了,她冲布耶楚克确认道:“索额图他孙女儿?” 将倪可拉回自己怀里,挡好风雨,布耶楚克摸了摸她脑袋:“宝贝儿知道的还真不少嘛!” 切,谁不知道那家伙啊,倪可翻了个白眼。那不就是康熙朝有名地太子党的头儿嘛,好像是太子他什么亲戚来着。现今是康熙三十九年。他好像已经快要倒台了啊! 倪可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山崖,在黑漆漆的夜幕里,隐约的显出个轮廓来。^^君 堂 ^^ 嗯,照这情况看来,大概是俩人虽然自上头跌了下来,却因着中途树木的阻拦,缓了缓,最后被这灌木丛给救了性命。可惜祸从不单行,怕是又遇见了什么猛兽,马儿许是摔坏了。无法行走,许是被安玉舍车保帅,总之是马儿被猛兽给吃了。 而人呢?若是那女子受了伤,安玉大可负着人出去,可二人却一直未归,只能说明受了伤的是安玉。这么一来,一切地解释便合情合理了。 一番推理下来,倪可心里头稍稍安了安。只要人还活着,那就比什么都强。 手上微微一阵刺疼,将她拉回神来。低头一看。只见布耶楚克执起了她的手,唇覆上掌心细细吮吸着。湿漉漉的衣裳迅速带走了身体的热度,倪可却没来由的全身一热。 ”你,你做什么!“她试图收回手,却被布耶楚克牢牢的攥住了,动弹不得。^^君 堂 ^^ 细细的来回吮吸了一遍。。布耶楚克自怀里掏出帕子来,往她手上绑,倪可这才现,原来不知何时,手上竟然割开了好大一条口子。 疼痛顿时席卷上来,倪可苦笑,她前世曾问过几个老爱惹是生非的朋友:“你们打架的时候难道都不知道疼的吗?” 朋友笑笑回答:“打地时候还好,打完了缓过劲儿来。^^君子 堂^^那才叫疼呢。” 那时候她并不理解这话的意思。只觉得很不可思议。什么叫打完了才知道疼啊,现在她可充分理解这话的意思了。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被包得象只小猪蹄的手。倪可“斯”的一声儿,禁不住倒抽了口冷气儿,还……还真疼呢。 见她这副模样儿,布耶楚克微微扬了扬唇角,重又将倪可负上了背,深一脚浅一脚的,借着雷电之光在附近搜索起来。 “恩恩……安玉……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女童的呼唤又开始在风雨里努力的飘摇着。 不知跌倒了多少次,不知遇见了多少次危险,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闪电收敛起了厉爪,雷声渐渐远去,狂风开始变得缠绵,瓢泼的大雨逐渐淅淅沥沥起来。 云层散去,天光渐渐开始放亮,暴雨后的山谷,除了湍急地溪流不甚可爱之外,一切都清新得令人陶醉。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没有!”沙哑的童音带着微微的哭腔,带着浓浓的哀伤。 “莫急!”温柔的拭去怀里人眼角的泪珠,布耶楚克紧紧将倪可搂在了怀里,安慰道:“天马上就亮了,搜寻地队伍马上就能进来一起寻找。安玉肯定不会有事儿地,你不相信老天,你也该相信安玉,是不是?他可是你一手**来的,你怎么能不相信他的能力呢。” “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我其实什么也不会!”将脑袋埋在布耶楚克怀里,倪可哽咽着道:“我不过是曾经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之上,看到的东西远了点儿,多了点儿,知道了一些你们说不知道的事儿。我什么都不是,我不过就是一普通人儿,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你是阿玛的宝贝儿,是安玉地静静,你就是为了我们而来地,不是么?” “我……”抬起头,眼神儿不经意的瞥过天上,倪可正待对布耶楚克说些什么,蓦地扭回头,张大了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空。袅袅的一缕白烟,飘荡在山谷上空,混在雨后山谷内的雾霭之中,若不仔细的看,定能被忽略了过去。 心底涌上一阵狂喜,倪可双手拉住了布耶楚克的衣襟,使劲的摇晃着他:“你看到没有,你看到没有,他在那里,他就在那里,他肯定在那里!” 脸上又是哭又是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倪可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着:“真好,真好……真好,他没事儿,真好……你看到了没?他好好的,是不是?他没事儿呢。” 安抚的拍着倪可,望着远处的袅袅白烟,布耶楚克却蹙起了眉来。 那孩子,只怕是…… 今天码了2000多字,才敢再嗦几句,唔能随便嗦了,好不习惯啊!那啥,多谢各位亲的继续支持,嗯,这章短了点,晚上加更。(*^^*)...嘻嘻,想要嗦几句,若水仔细算过字的,不会拿这么几行字来凑字数多收亲们的¥¥,请大家放心。鞠躬! 支持本书请到 第二十九章 活着,就会有希望 虽然,路上依然滑湿,却已然比昨夜好走得太多。心里雀跃着,眼角眉梢都挂上了笑意,倪可在乱石丛中手脚并用,不停的爬上爬下。 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布耶楚克俊逸的脸上满是无奈,目光粘在那个时不时来个摇摇欲坠的小身子上,以备她万一摔倒了,能及时的抢上去扶住。 袅袅的白烟越来越浓,扶摇着上到半空,又被风吹散了去。 眼看着,再转过前头这个弯,就能到目的地了。倪可加快了脚步,几乎是飞奔着向前。 百米…… 百步…… 转弯儿…… “恩恩……”倪可欢快的呼唤着,脸上的笑容却在下一秒凝固在了脸上。 十三四岁的少女蹲在地上,一手掩着口鼻,一手拼命的扇着身前的火堆,滚滚的白烟呛得少女不住的咳喘。^^君子 堂^^ 听得倪可的喊声儿,少女惊喜的站了起来,目光一触及倪可后头的布耶楚克,又“啊”的惊叫了声儿,双手护在胸前,蹲了下去。 脸颊飞上两朵红云,一双被烟熏得红通通的兔子眼,越红了起来,少女羞怯怯的拿眼角瞟着布耶楚克。 布耶楚克一眼瞟见少女身上仅着了单薄的中衣,立刻转回了身去,朗声道:“对面的可是索大人府上的小格格?”见布耶楚克转过了身去,少女方站了起来,细声细气儿的答道:“大人说的正是。不知大人是……?” “在下布耶楚克,敢问小格格,犬子安玉可在格格那边 “呀……”少女短促地惊呼了一声儿,手不由自主的捂上了唇,讶然的望着对岸那个背转了身的男子,脸上的红晕渐渐晕开,一直扩散到了耳根子后头。\\\\\\ “格格?”听得少女短促的惊呼,却得不到答复,布耶楚克微微蹙了蹙眉。 “啊……大人。快……快……”身后突的传来少女焦急的呼声:“快拉住她,危险……” 闻言,布耶楚克心下一惊,再顾不得其它,蓦的回过身,疾步上前迈入水里,一把拉住了正往湍急溪流里行去地倪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放手!”倪可愤怒的甩着被拽住了的胳膊。 “宝贝儿……” “我叫你放手,你放手,你给我放手你听见了没有,放手放手放手放手放手……”倪可瞪着布耶楚克。^^君子 堂^^眸子里布满血丝,状若癫狂。 安玉,为什么不见她的小安玉,为什么只有这个女子,不……不会的……她的小安玉怎么会出事儿,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不顾倪可的挣扎,布耶楚克将她往肩膀上一抗,长腿一迈,便往河对岸趟去。“啊……大人小心……啊,啊……担心……” 刚下过雨地溪水本来就湍急难渡。再加上倪可不住的挣扎,布耶楚克屡次险些摔倒在急流中,看得对岸的少女惊呼连连。 终于有惊无险的渡过了溪流,布耶楚克扭过了脸向少女问道:“敢问格格,犬子安玉何在?” “哦,安玉。^^君子 堂^^安玉他。他在里头呢。” 少女的声音细若蚊蝇,却让正处于癫狂中的倪可顿时安静了下来。 “里头?哪里?哪里?恩恩!安玉!安玉!恩恩!你在哪里!” 望着眼前颇为疯癫的丑孩子,少女有些受惊的往后退了两步,手指向自己身后。 倪可倏的转过头去,定睛细瞧,只见在数条藤萝之中,隐约可见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从布耶楚克怀里挣扎着下地,倪可拼尽了全身地力气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进洞去。藤萝被撞开。打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却浑然不知,只静静的立在那里。望着不远处地上的那个人。 “瞧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儿。”地上的人朝她招了招手,唇角绽放出柔柔地笑容来:“我早就听见你在外头咋咋呼呼地了,我能出什么事儿,瞧把你急的。” 倪可缓缓走上前去,在安玉身畔跪下,轻轻板过他勉力昂起的头,纳入自己怀里,眼泪止也止不住的一滴滴落在那光亮亮的小脑门儿上。 “莫哭,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安玉仰起脸,抬起左手为倪可拭去眼角的泪珠,双腿用尽全力的往盖在身上地旗袍底下缩了缩。 手指在安玉那垂在身侧地右手臂上轻轻抚过,目光停留在微微蜷起的双腿之上,倪可不顾安玉地阻挡,伸手揭去了盖在他身上的衣物。 撕开的布条有些凌乱的裹住了左腿根部和右边的小腿,鲜血濡湿了用来包扎的布条,心痛如绞,倪可望着安玉,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 “傻瓜!”安玉笑着揽过她,额头轻轻相抵:“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我很庆幸老天留了我一命,能让我再见到你!” “对,对,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对,活着,能活着就好……”倪可笑着淌着眼泪。^^君子 堂^^ 布耶楚克立在洞口,望着相拥在一处的一双小儿女,轻轻叹了口气儿。 外面传来噪杂的人声,前来搜寻的队伍终是寻到了这边过来。 少女迅速的闪进洞内,眼神颇有些慌乱,两只小手使劲的绞着自己的衣襟,偷眼望向布耶楚克,欲言又止。 手往腰间一拉,解开腰带,布耶楚克脱下了外衫,背对着少女将衣服递将过去。\\\\\\ “谢……谢……谢谢…女红着脸接过衣裳,道着谢,紧张得差点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两日后。大营中,倪可帐内。 她这是想做什么? 倪可警惕的盯着这两日总找着这样那样借口跑过来地暧暧,瞧着这小妮子低着头规规矩矩的坐在凳子上,手使劲的绞啊绞啊,绞着手里的帕子。 倪可转头望了眼躺在榻上,似乎脸色颇为不自在的安玉,心中警铃大响。 紧紧的握拳,倪可暗暗道:“小安玉啊小安玉,可别枉费我多年的辛苦栽培。哪怕这索额图的孙女儿千娇百媚,哪怕她出尘若谪仙,哪怕她才情堪比苏小妹,哪怕她比杨康他妈妈还温婉可人,你也千万不要来个英雄救美女,美女照顾受伤的英雄,然后来个暗生情愫,一见倾心,雨夜定情之类地狗血言情剧啊。^^君 堂 ^^那索额图可是马上就要倒大霉了,这年头可是什么都讲究株连的。万一到时候你被牵连到可怎么好。再说,再说你还有婉茹呢,虽然你们的路会走得很辛苦,但是你可千万不能学那些臭男人,见一个爱一个啊!你若真这样,那可也太伤我的心了!” “想什么呢?”看着脸上表情变幻个不停的倪可,安玉终是忍不住探身过去,屈指弹了下她脑门儿。 捂着疼的额头,倪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起来做什么,还不快躺回去。” 说着。伸手将安玉按回了被窝。 颇为无奈的望着有趁机报复倾向的倪可,安玉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不过…… 安玉因血气不太足而显得苍白地脸上,泛起了几丝儿红晕。 终于…… 嗯?倪可疑惑的望着扯着她袖子的安玉。咦?这孩子,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是干什么呢? 将倪可的小脑袋扯了下来,附在她耳畔。安玉扭捏了半天。终是在倪可失去耐心之前轻声说了几句。 倪可呆滞…… 半晌,“哧哧”笑了出来,笑得一不可收拾。 原来……原来…… 嘻嘻,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安玉顶着张蕃茄脸略微恼怒的瞪了眼倪可。 强忍着笑,倪可板着张脸走至暧暧跟前儿,蹲下。仰起脸望着她。 被倪可忽然凑到眼皮子底下。暧暧被唬了一跳,非常淑女的用手里的帕子捂着嘴。细声细气儿的问道:“静妹妹,有什么事儿吗?” 倪可黑线!怎么又是这么一句,明明有事儿的是她好吧。每次找这样那样蹩脚地借口,到了地儿却又一句话也不说,这孩子,这孩子也太那啥了。 “暧暧姐姐……”甜甜的喊了声,倪可再度鄙视自己了下,眨巴眨巴着那纯纯的眼神儿,望着暧暧:“你玛法知道你来这儿了吗?” 此话一出,果然,同前几回一模一样,暧暧有些慌乱的站起了身,朝倪可道:“我,我,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儿呢,那,那我,我就先走了,我,我下回再来。” 目送暧暧慌里慌张的出了门儿,倪可站起身,朝安玉耸了耸肩,得意的挤了挤眉,伸手比了个v字。 耶!老爹教地十一字真言还真管用地说! “你……”看着倪可站那里不动只管笑嘻嘻的望着他,安玉面色涨红,恨恨的咬了咬牙,那老狐狸今儿个怎么还不过来,要不,他岂用这般在静静面前出 “好了好了,别恼别恼,我不过是跟你开下玩笑嘛!”看着安玉掀开被子,欲自己起床下地儿,倪可赶紧敛了笑意,跑过去按住了他。 自床榻底下掏出夜壶来,倪可正欲帮忙,却被安玉一把夺了过去。 “好嘛好嘛,我不看我不看。”看着安玉坚定的直视着她的眼神儿,倪可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转过了身去。 切,这么多年下来,早就不知道被她看过多少遍了,害什么臊啊!听着身后的“咚咚”的水声,倪可小声嘟囔着。 安玉的脸,更加绯红了。 又过了二日,康熙最后一回宴请蒙古各部落贵族,以及这回所有陪同出巡地官员。 整个大营被掩耳不绝地音乐包围着,倪可与安玉窝在榻上玩着幼稚的接龙游戏,淡菊在边上收拾着行装,时不时地抬头看上一眼那对其乐融融的兄妹。 门外蓦的传来了一个颇为尖细的请安声儿,淡菊正待出去查看,只听得帐外又道:“奉皇上旨意,宣……布耶楚克之子安玉,女,安静儿,即刻至御前见驾……。” 兄妹二人顿时愕然。 厚厚滴二更送上,(*^^*)...嘻嘻,终于能肆无忌惮的说话了,好happy吖! ps:弱弱滴求下票票! 支持本书请到 第三十章 啊咧!传说中的赐婚? 俩人相互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 不关我的事儿,我最近一直都很乖……倪可嘟起了嘴,摊了摊手,示意着自己的无辜。 安玉眉头挑了一挑:那你的意思是说,是我,惹了什么祸了? 没有啦没有啦,我家恩恩最乖了。倪可扯着讨好的笑容扑到了安玉怀里,小心避开他的伤口处,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淡菊抿嘴偷笑着,见安玉给她使了个眼色,会意的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倪可冲门外狠狠一瞪眼,小声嘟囔着:“老康童鞋,你吃饱了撑着了,没事儿干了不成。” 一把捂住了倪可的嘴,安玉冲她板起了脸:这样的话怎么可以乱说! 好嘛好嘛,不说就不说,你放手啦!倪可翻了俩白眼。 态度认真点儿,这可不是能闹着玩儿的。^^君子堂^^安玉装出凶狠的样子使劲捏了捏倪可的小鼻子。 喂……你公报私仇啊……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倪可眼泪汪汪的抗议着安玉的暴行。 兄妹俩这边打着哑语正打得起劲呢,外头那个尖细的声音高亢了起来:“淡菊姑娘,叫你家主子赶紧的,皇上那边儿可等着呢。” “这位小公公,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好。我家两位小主子早早的就睡下了,这不,得费点儿功夫起么,有劳公公了。”淡菊冲小太监陪着笑脸,打袖子底下塞了个小银裸子过去。 行了行了,咱们快起吧!安玉扯着倪可下了榻,拿过篦子,给她篦了篦些微有点散乱了的髻。 “公公可知,这皇上召见我家小主子们。为的是什么?”淡菊朝小太监跟前儿凑了凑。 “放肆……上意,岂是能随意揣测的?”小太监斜瞟了眼满脸笑容的淡菊,暗暗摸了摸袖子里的物什,鼻子里“哼”了一声儿:“总归,是件喜事儿,皇上还特意赐了轿子。^^君子堂^^吩咐了要小心着抬安侍读过去,姑娘还是去催催你家小主子罢。” “多谢公公提点,您请稍等片刻。”淡菊心下一宽,福了一福回了帐。 听了淡菊的回话,安玉微微扬了扬眉。好事儿?什么好事儿能轮到他头上呢,而且,还指名要静静也一起过去。 “我不想去。我不要去,我能不能不去嘛!”倪可开始耍赖,她不要去被展览,她不要被人观看啊。 “乖安玉捏了捏她地小脸蛋儿,牵起她的手:“别怕,有我在呢。” 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安玉拖着走。倪可沮丧了一路。 还未等她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过滤一遍,已然到了聚会之所。=君子堂=太监高声儿回禀,倪可被拉回了神儿来。丢开了胡思乱想,半阖起眼帘,低垂着脑袋,装出一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模样来,打起精神儿应付过眼前再说。 咦?为什么她的眼皮子直跳呢,难不成今儿个又要出什么事儿不成? 她这厢兀自忐忑不安着,那边只听得上传来个浑厚低沉地男子声音:“来来来。小福星儿。过来让朕好好瞧瞧。” 噢不是吧!倪可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刮子,乌鸦嘴啊乌鸦嘴,为什么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沐浴在众人各类眼光的洗礼下,倪可被抱了上去。 眼角瞟见了案桌上丰富的菜肴,小鼻子嗅了两嗅,真香啊!“苏苏”两下口水。看着眼前的孩子,眯着眼睛,似未睡醒的小猫儿一般。本能地朝着食物的方向耸着小鼻子。吸着口水,康熙低低笑了起来。^^君子堂^^ 打太监手上接过女娃娃。搂抱着放置于膝上,小小的身子,柔弱无骨。女娃娃抬手掩口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朝他怀里依了过去,顿时,一股淡淡的青草味道萦绕在了鼻端。 “小女无状,请皇上恕罪!” 还未等康熙有什么想法儿,那厢布耶楚克已然起身跪倒在了御前。 “得了得了,快起吧。”单手搂着怀里的孩子,康熙心情颇好地挥了挥手。 “奴才安玉见过皇上。” “得了,你们父子俩还真是一德行。”望着勉强站立着的安玉,康熙蹙了蹙眉:“朕特意传召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来跪上一跪的,起吧。” “天可汗!” 布耶楚克方搀起安玉,蒙古亲贵席上,冒冒失失冲出个楞头小子来。\\\\\\ 听得这个声音,倪可的眼皮子跳得更厉害了。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倪可不住的在心里祈祷着。 “天可汗,多尔济想向您求个赏赐。”冲至康熙跟前跪下,多尔济恭恭敬敬地磕了仨响头。 “多尔济,你胡闹什么!”满脸络腮胡地恪王爷满脸怒容的赶上来,老鹰抓小鸡似的拎着多尔济的后领,将他一把拎了起来夹在腋下,冲康熙拱了拱手:“这小兔崽子就爱胡闹,请天可汗恕罪。” 终于有人制止这个一根筋的傻小子了,倪可“呼”的松了口气儿。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多尔济手脚并用,使劲挣扎着。 狠狠的赏了他一个脖拐,恪王爷低声喝到:“小兔崽子,给我安份点!也不瞧瞧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仔细你额叶知道了,罚你抄书!” “罚就罚!”多尔济脖子一梗,挣扎出一只手来,指向康熙,大声嚷道:“我要娶她!” 倪可身子一软,一个踉跄,差点自康熙膝上跌下地去。 安玉倏的抬头,目光直刺向多尔济。 九阿哥捏紧了手里地酒杯。 怡晴脸上阴晴不定。 四阿哥小口抿着酒,面上淡淡地,望着康熙怀里那个紧闭着双眼的丑孩子,眉梢微扬。 婉茹地目光紧紧粘在安玉脸上。眸子里闪出琉璃般绚烂的光彩来。 余下众人,皆在看热闹。 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倪可不停地自我催眠。 微微讶异了下,康熙低头瞧了眼将脸深深埋在他怀里,只方才稍稍动了下。似乎是睡了过去的丑孩子,低低笑了起来:“布耶楚克,闺女是你的,你怎么说?” 安玉眸中顿现焦虑,暗地里使劲拉了拉布耶楚克的衣襟。 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布耶楚克朝康熙躬身道:“奴才怎敢高攀,何况小女幼时遭劫。人事尚且不能自知,岂敢拖累小郡 手抚上怀里孩子的丑脸,虽微微有些诧异于手底那滑若凝脂地触感,康熙并未做多想,望着犹自在恪王爷手底下挣扎个不停的多尔济,戏谑道:“你可听见了。你大可不必为了她救过你一命,便想着要以身相许。” 看着登时涨红了脸的多尔济,康熙终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底下顿时哄笑一片。。 “谁说她……唔……唔……唔唔……” “小兔崽子,再给我不老实,就甭再在这里呆着了,我直接拿绳子捆了你去见你额叶。\\\\\\”恪王爷一手捂住了多尔济的嘴,恶狠狠的威胁着他,朝康熙告了个罪。拎着儿子回了席位。 不知恪王爷在多尔济耳畔说了什么。他终是老实了下来,只是仍颇为不甘的时不时向康熙怀里的孩子望去。 倪可心头地大石,终于落了下来。 安玉松了口气儿。 九阿哥终是将手里的酒送入了腹中。 怡晴眼里满是不屑。 四阿哥唇边挂上了丝儿笑容。 婉茹的眸子失去了光彩一般,暗淡了下来。 待众人笑声渐缓,康熙突的板起了脸来:“布耶楚克,你可知罪!” 双膝跪下,布耶楚克长伏在地:“请皇上示下!” 见状,康熙打鼻子里“哼”了一声儿:“人证物证都摆这里了。=君子堂=你还打算瞒朕瞒到何时!” “奴才惶恐。奴才岂敢欺瞒皇上!” “朕来问你,你养在姑苏的那位叫阿熏的女子。是怎么回事儿!” 布耶楚克低头沉默。 ”怎么,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既然皇上都已知晓,奴才……无话可说。” “难怪朕头一回见着这孩子,便觉着眼熟,开始还以为是象极了你,现在细看,原来那剩下地几分,象的是阿寻。”康熙深深的看了眼布耶楚克:“如若不是索相提起安玉的亲娘,朕还真不知,这孩子原来竟然是阿寻的骨血。” 咦?老康童鞋怎么会认识熏吖!有八卦啊有八卦!倪可心里犹如被小毛刷子在不停的刷,直痒得难耐。 “阿寻她……不愿随奴才回京,也不愿再见到往日的旧识,奴才这才将她安置在了姑苏。” “也是,她那人,性子看着柔弱,却跟……”康熙微微叹了口气儿,似在缅怀着什么,双眼一瞪地上的布耶楚克,斥责道:“你也忒不像话了,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竟然连个正式的名份儿都没给她。” “阿寻向来不喜礼教,且让她自在些也好。” “真是浑话儿!”康熙重重地拍了下桌案,怒斥道:“你答应,朕还不答应呢。阿寻当年救驾有功,朕还未有所赏赐,人就被你藏了起来,你这是要让朕做个忘恩负义之君不成!” “奴才惶恐,奴才不敢!”“你也知道不敢?”康熙冷哼了声儿,朝边上地李德全摆了摆手。 “布耶楚克听旨……”李德全手捧明黄圣旨,拖着长长的尖细嗓子,宣读:“封,苗女阿寻为多罗郡主,赐号柔,着,布耶楚克尽快迎回郡主牌位,入家庙。钦此……谢恩……” 安玉怔住了。 众人不解了。 倪可呆滞了! 这,这老康,老康他来这么一出,这打算玩什么呢他? “奴才,谢主隆恩。”接过圣旨,磕了三个响头,布耶楚克脸上,是看不出情绪的标准笑容。 “奴才……”安玉终是回过神儿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奴才替母亲谢过皇上隆恩。” 那响头磕得,“砰砰”直作响,心疼得倪可恨不能立刻跳下地儿去,将人给拉起来。 什么跟什么嘛!人死都死了,惺惺作什么态。鄙视,强烈鄙视!有什么好感激涕零的,呜呜她可怜的小安玉,肯定把脑门儿都磕破了。她可怜的小安玉,身上还带着伤呢,竟然被这样折腾。 倪可气得直磨牙,恨不得将眼前的龙袍给扒下来,狠狠的咬上老康一口。 “得了得了,快起罢!”康熙和颜悦色地望着安玉,示意李德全上前将人搀扶起来,又瞟了眼布耶楚克:“行了,你也起了罢,甭再跪着了。” 将底下众人地表情都扫在眼里,康熙冲着坐在右手下方的花白胡子老头朗声道:“索相,这孩子可是为了救你地宝贝孙女儿,人都伤成这般模样了,你,总得有所表示罢!” 索额图离席出列,十三四岁的少女低垂着头跟在其后,跪在了御前。 “一切但凭皇上做主!”微躬着腰,索额图一双已然浑浊了的眸子,闪着精光。 “由朕做主么?”康熙略微沉吟了下,随即笑眯眯的看着跪在下方的一双小儿女:“你们两家,不若就结个亲家罢了!” 倪可顿时勃然大怒,睁开了双眼怒视康熙! 这,这……这老康拐了九曲十八弯儿,原来竟然是为了这么个原因。 还是没能赶在12点之前。唉弱弱滴求下票票!爬走…… 第三十一章 高难度的考验 安玉满眼愕然,失了仪态,直勾勾的盯着唇角噙笑的康熙。(.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暧暧低垂着头,碎玉般的牙齿死死咬着唇,不停的的绞着手底下的衣襟。 婉茹眸子里渐渐弥漫上痛楚之色,面如死灰。 众人皆明白了过来,康熙前面耍了那么多的花腔,等着就这么句话而已,腹中纷纷打起了小算盘来,开始揣测起帝王这一举动背后蕴含的深意。 大阿哥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 四阿哥眉间微微蹙起,同十三阿哥对视了一眼。 五阿哥依然一口一口的抿着唇边的酒。 八阿哥将闻言腾的站起了身的小十四拉回座位,冲身畔几个弟弟缓缓摇了摇头。 场中的气氛,微微有些静了下来。 哈哈一笑,太子将手中酒杯一放,站起身来,望着场中道:“瞧这俩孩子!男的俊,女的俏,往那儿一站,真真是活生生的一对金童玉女,皇阿玛这媒做得,当真是再登对不过了!” 有了太子带头,底下的人互相使了使眼色,陆续开始跟着赞美起来。 登对,登对你个头!倪可恨恨的瞅着触手可及处,康熙那一翘一翘的胡子,恨不得伸手上去狠狠揪上一把,疼死这个始作俑。 “阿玛!”安玉终是回过神来,满脸焦虑的望着布耶楚克。 “布耶楚克谢过皇上隆恩,谢索相抬爱。”冲二人行了礼,布耶楚克朗声对康熙道:“当初。奴才应承过阿寻,这孩子日后的终身大事,须得由他自己做主,还望皇上见谅。” 说完,深深的看了眼焦虑不安地安玉。 望着布耶楚克饱含深意的眼,安玉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若醍醐灌顶,悟了过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深呼吸了口气儿,很快又恢复了平素的冷静。 听得布耶楚克的话。倪可心里一堵,眉头皱了皱,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老狐狸怎么可以就这样撒手不管啊! 半阖下眼帘,嘴里“哼哼唧唧”了几声儿,装做大梦方睡醒的模样,倪可抬手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转向场中。 低头看着仿若小猫一般慵懒的孩子,康熙心里莫名的涌上股宠溺来,伸手轻轻捏了把倪可的小脸蛋儿。冲安玉道:“既然你娘有过这样地话,朕许你自己做主。” 倪可正待拿眼刀戳几下布耶楚克,咦?怎么,好象…… 看着老神在在的狐狸男,倪可蓦的悟了过来,他这是,他这是拿这做试题在考验小安玉!也是,安玉如今已然被卷入了这个圈子,若是连这样的困扰都无法自己解决,在他们有能力离开这个国度之前。若遇见了什么事儿,又怎能保他自己平安。 不过…… 看着满眼坚定之色的安玉,倪可又担忧起来。头一回的对手便是老康同志,而且还加上了个老奸巨滑的索额图,她的小安玉,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眯着眼瞪着布耶楚克。倪可眼刀“嗖嗖嗖”的飞了过去:小安玉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跟你没完儿! 放心放心,宝贝儿!布耶楚克冲她微扬唇角。 接下来,是一场极为精彩的太极推手战,看得倪可直目瞪口呆,连装傻都忘了。 不可置信地望着在索额图狂风骤雨般的压力之下仍进退有据的安玉,倪可在心里兴奋得直呐喊:啊啊瞧啊,这,这,这就是她的小安玉啊!她的小安玉。真……真是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来!这才十二岁。等到长大**后,该是何等的风华 趴在案桌上。^^君子堂^^望着安玉,倪可咧着嘴嘿嘿的直傻笑,就连康熙将她当成小猫儿一般,不停的摸着她的小脑袋都浑然不知。 可是,姜总归是老的辣,安玉毕竟还是嫌嫩了点儿,渐渐地开始落下风来。 你……你怎么可以在那里看戏!还不快来帮忙!安玉偷眼瞟了瞟倪可,被索额图迫得微微有点儿沉不住气起来。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倪可假正经的板起了小脸! 你…… 安玉心头一堵,眼里微微有些酸涩。他不是没想过这么一天,只是,没料想竟然这一天来得这么早,没料想康熙竟然来了这么一出儿。 他一直在努力着,希翼着能尽快的有足够能力,带着静静一起离开这里,去静静说过的大洋彼岸那不同于大清的国度,开始他们新的生活。 到那时候,他就不必再受什么礼教地束缚,他可以终身守着静静。如果,如果有一个非常优秀地男子出现,他也会亲手将静静交付到别人的手里,看着她幸福快乐的生活。 此生,足矣。 “莫非,安侍读是嫌弃暧暧大了你两岁不成?”索额图微微有些不悦,这孩子,未免也太不识抬举了。若非皇上突然之间扯出个救驾之功来,将他的生母封为了郡主,让他灵敏的嗅到了某些东西,他才不会…… “索相言重了,小子岂敢,小子实是怕自己辱没了格格。” “瞧你这孩子,这话说的。”索额图低低笑了起来,不失时机的抓住机会:“你这可就辜负了皇上对你一片厚爱了,莫非你觉着皇上还会错看人不成?” 安玉脸色有点苍白起来,方才一时出了会儿神,竟然被钻了空子,这……这下可如何是好。索额图瞥了眼立在一旁,一直笑而不语,做袖手旁观状的布耶楚克,胡子颇为得意地翘了翘。这布耶楚克,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最能将自己脱离与事外。 这回,天赐如此良机,只要成了亲家,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日后定再由不得他不趟进水里来。 倪可看着安玉焦虑起来,眼珠子转了转,低头往桌案上扫视一遍,乐了。 右手抓起了象牙筷,左手执起了银托盘,倪可挣扎了几下,“哧溜”一下,自康熙怀里滑到了桌子底下去。 怀里突地一空,微微后仰,望着蹲在了桌子底下的孩子,康熙脸上地表情柔柔的,朝正待将女娃娃扯出来的李德全摆了摆手:“由她去罢,再给朕添上副碗筷就是了!” 望着那个蹲在桌子底下,执着跟筷子,使劲戳着银盘子的丑孩子。 布耶楚克的眼底,尽是满满的宠溺。 怡晴,啐了一口,骂了声“傻子”。 小十四语气微酸的对十阿哥道:“也亏得皇阿玛脾气好,若是我,早一脚踹了她出去。” 八阿哥回头瞥了眼两位弟弟,成功的遏止了俩人继续八卦。 九阿哥凤眼微微上挑,嘴角噙着笑。 四阿哥似不经意的将视线投在了倪可身上,盯着她手上的动作,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婉茹的目光,胶着在安玉脸上。 余下众人,皆等着安玉的回答。 你……你怎么可以趁火打劫!安玉放置在身侧的手,有节奏的打起了拍子。 哦?你不愿意撒?好嘛好嘛,我是觉得暧暧很不错啊,人长得漂亮,性子又温柔,而且,你若是娶了她,至少可以少奋斗几十年呢。倪可偷眼瞧着安玉的手,自己则不停“铛铛铛”的戳着手底的盘子,唇边的笑容,甚是邪恶。 “得了得了,莫再谦虚了,看得朕都头疼。”康熙旁观半天,终是开了金口冲安玉道:“再过个两年,让你阿玛给你在乾清门找个差事罢!” 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看着安玉的目光不由得皆异样了起来。一个郡主的头衔,不过是个虚名而已,可这乾清门的差事…… 眼看着,这门亲事再也无法推脱。 明知倪可不过是在故意逗弄他,安玉眼底满是无奈的宠溺,手上的节拍开始加速:得了得了,全都依了你了还不成么!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ok!成交! 倪可将手里的东西一丢,头一昂,就待冲将出去。却不料用力过猛,“咚”的一下撞到了桌子,弄出好大声响来,顿时揪住了数人的心泪汪汪的伸手捂住脑袋,眼珠子一转,倪可“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见状,康熙正待将人抱出来,却不料那孩子自桌底冲了出去,直直的冲向了跪在地上的暧暧。 暧暧被狠狠推翻在地。 众人愕然。 “恩恩……”抱着安玉,倪可放声嚎啕大哭,边哭边拿眼睛瞪暧暧,挥舞着小拳头,作势要去打索额图,被安玉拖住了身子。 拉着安玉钻到了四阿哥的案桌下,倪可将安玉塞好,挡住,自己则探出个小脑袋,用满是戒备的眼神儿的扫视着四周。 当双眼终于头一回对上了康熙的目光…… 帝王“腾”的站起了身,死死盯住了她的眸子。 奶奶终于入土为安,若水会努力恢复更新的,抱歉抱歉,最近断更了这么久!感谢一直支持若水的亲们,(*^^*)...嘻嘻,抱住群么个! 第三十二章 归途 恍惚间,康熙仿若看见了漫天的缤纷落英,少女背倚花树,一双眸子灿若星辰。对着他巧笑靥兮的轻启朱唇,吐出若出谷黄莺般悦耳的声音:“你可算是醒了!” 只那一眼,心便被羁绊住,从此再不得自由。 倪可滑稽的举动,令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笑声让康熙迅速的回过了神儿。 失神,虽仅只一瞬,却漫长若已渡过千年。 若无其事的缓缓坐下,视线胶着在那个藏食的小仓鼠般躲在桌下的丑孩子身上,康熙眸中透出百般情绪,最终,深深的望了眼嘴角噙笑,望着一双小儿女的布耶楚克。 伸手扶起被推倒在地的孙女儿,索额图锐利的目光直刺向倪可。 见到倪可的举动,四阿哥微微有些讶异,随即眸子里泛起笑意来。 九阿哥半阖下眼帘,掩去了落寞的眼神儿。 怡晴贝齿紧咬着樱唇,双目中几欲喷出火来,恨不能冲上去将那丑孩子自四阿哥身前案桌底儿下给扯出来。 多尔济几次三番的想冲上来,皆被恪王爷拎了回去,最后被怒斥了什么话儿,终是老实了。 一边暗暗唾弃自己,一边又对自己的策略及成果颇为洋洋自得,倪可继续装出藏食小仓鼠的眼神儿环顾四周,嘴里仍不停的抽噎着假泣。 安玉蹲在倪可背后,低垂着头,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笑意。他本以为静静大不过支使下那老狐狸而已,谁知……也亏得静静想得出这一招来。 当倪可视线扫过满眼落寞的婉茹,不由暗骂了她自己一句,她怎么能把这事儿给忘了呢,老康不是想给小安玉赐婚么。要是能借此机会,把婉茹和小安玉凑成对儿,那岂非省事儿多了。 想到就立刻行动,倪可将安玉又往案桌底下塞了塞,飞快的冲了出去。直奔婉茹,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将她跟安玉塞在了一处儿。 身体触碰到安玉,婉茹方自反应了过来,按捺住心中狂喜,扭头满眼深情的望向安玉。那原本盈满笑意的眸子,一对上她眼睛却瞬时冰冷了下来。连脸,都转了开去。 心。顿时疼得直颤。 为什么。为什么她已然爱得如此的卑微,却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应。得到地,只有伤 除了伤心,还是伤心…… 望着安玉已渐渐刚毅起来的侧脸,婉茹眼角的泪扑簌而下。 安静,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这个狐狸精……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无视伦常勾引自己哥哥的狐狸精……都是这个喜欢**别人地妖精……故意的。这小妖精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想让她出丑。想让她伤心…… 心底的怨念若野草般疯长起来,一不可遏抑。 无视众人更加响亮的哄笑声儿,倪可拿眼睛斜瞟着布耶楚克,对他示意道:别玩儿了,接下来,可就交给你了! 冲倪可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模样扬了扬眉,布耶楚克的目光扫过同样被她藏在案桌下的婉茹。^^君^^子^^堂^^^^^^再瞧了眼拈着酒杯微笑着慢啜地四阿哥。眸子里闪过几丝儿担忧。 待得众人笑声渐缓,布耶楚克先冲索额图深深施了一礼:“小女无状。还望索相见谅!” 碍于身份,无法同一无知小儿计较,索额图一肚子地火憋在了肚子里,拿鼻子重重“哼”了一声儿:“岂敢,是老夫自讨无趣罢了!” “改日,布耶楚克定携犬子登门致歉!” 暧暧偷眼瞟着布耶楚克,红晕一直蔓延到了颈后,咬着唇,几欲开口,蠕动了几下唇,终又是将话咽了回去。 慢慢踱步至四阿哥案桌前,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布耶楚克弯下腰去施礼道:“看来,小女是认得四贝勒了,知道四贝勒能护着她,奴才替小女谢过四贝勒维护之恩!” “无妨,这也是……我与这孩子有缘。”四阿哥起身微微一颔,往边上走了两步,让出位置,望着桌底下的丑孩子,眸色越浓郁了起来。 见四阿哥起身让出空儿来,婉茹扭头便要出去,衣服下摆却蓦的一紧。回头一看,只见倪可紧紧扯住了她的衣服。心头怒火本就未消,见状婉茹越恼怒,正待火…… “哇……呜呜……呜……哇……”倪可放声大哭了起来,一手拉住一人,一副宁死也绝不放手的模样。 “乖……”布耶楚克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倪可的脑袋,与她对视的眼里满是逾挪:“没人跟你抢恩恩,乖……放手,嗯?” 眼角余光,扫了下正怨愤地直盯着倪可的婉茹。 若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婉茹被布耶楚克那一瞥唬得打了个寒颤。心下一惊,迅速收起了所有外放地情绪,调整好表情。 怎么样,这个儿媳妇,你可满意?倪可冲布耶楚克得意的挤了挤眼。 “胡闹!”布耶楚克低声呵斥,不赞同的轻捏了把倪可的脸蛋儿:“乖……出来,有阿玛在,谁也抢不走你的恩恩,嗯?” 倪可蹙眉,这狐狸男,有什么不满意的,婉茹难道不是很好么? “乖……阿玛叫你出来,自有阿玛的道理,嗯?你一定知道阿玛只会为你着想的,是不?” 可是,过了这村,下回可就没这店儿了。倪可不满地厥着嘴,不甘心就此罢手。 “乖……”布耶楚克直直地望着倪可,眸子里是少有的不容违逆地坚定。 这狐狸男,这算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总归是不会害小安玉的。想了又想,倪可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手,任由布耶楚克将自己抱了起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君子堂 “奴才,怕是只能辜负圣上隆恩,请皇上降罪!”布耶楚克抱着倪可跪在御前。低头请罪。 安玉亦跟在其后跪下。 一直低头不语的暧暧闻言倏地抬起头来,望着布耶楚克,已然通红的眸子闪烁着绚丽的光芒。 这……是你的意愿吗?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那么,就如你所愿! 康熙深深地望了眼窝在布耶楚克怀里。仍抽抽噎噎着的丑孩子,一言定论:“罢了罢了,孩子们都还小,先过几年再说也不迟!” 次日。 乌兰毛都草原之上,旌旗招展,队伍拔营起寨,浩浩荡荡的往京城而行。 终于可以回去了!倪可趴在车窗上,偏着小脑袋兴奋不已的望着喧哗的队伍。 “丑丫头……” 一声暴喝乍响在耳畔。唬了倪可好大一跳。 怒视一脸得意之色的多尔济。倪可没好气儿的道:“你来做什么!”“你这一走,咱们一时半会儿的可就见不着了。”多尔济驱着马随着倪可地车辕慢慢前行,小脸上满是苦恼:“我本来想跟你一块儿上京城去地,可额叶不让,说我若是敢跟着你去,非打折我的腿不可。” 阿弥陀佛!幸亏这小狼崽子还有人压得住他,倪可激动得真想抱住多尔济他娘亲狠狠亲上几 “不过,没事儿!”多尔济很快就调整过来心态,冲着倪可笑得自信满满:“你等着。我很快就能长大,等我长大了。我就来京城找你。你放心,我不会娶别人的,我说了要娶你,就一定会来娶你的!” 倪可捂脸呻吟了一声儿,回头望着背倚在车厢壁上的安玉,摆了摆手道:“你上!” 一见安玉,多尔济立刻竖起了浑身的毛来,梗着脖子道:“你等着。等再过几年。我肯定不会再输给你!” 安玉靠在车窗边懒洋洋的挑了挑眉,不屑的望着多尔济:“好啊。我等着你!” “得了得了,你见也见过了,话也说完了,快回吧!”倪可俯身过去冲多尔济胡乱挥了挥手,打断了两个男孩之间无言地对峙。 “呶,这个东西你带着。”多尔济打马鞍边摘下个包袱来,递给倪可。 示意安玉将东西接过来,倪可又开始赶人:“好了,这下没事儿了吧,回吧回吧,快回吧,小心你额叶以为你跑了,打折你的 “没事儿没事儿。”闻言,多尔济笑得跟朵花儿似地:“有你这话,就算被额叶打,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竟然自马上探进车厢半个身子来,飞快的在倪可脸颊上“啵”的一下,又迅速翻回马上,古铜色的脸上泛了起红晕,极为难得的扭捏道:“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可不许跟别人跑了!” 还未待倪可怒,多尔济又将身子探了进来,满脸讶然的望着车厢一角,一连迭地喊:“你,你……你快仍掉,你怎么可以把这东西放车子里头!” 顺着多尔济视线望向那摆在车厢角落里地浅紫色花儿,倪可不解的问道:“这花儿怎么了?” “没怎么,他少见多怪。”安玉不动声色地将倪可揽入怀里,冲多尔济直打眼色。 完全没领会安玉的眼色,多尔济大叫:“那是魔鬼花,快丢了!” “魔鬼花?”倪可好奇的将花儿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一点儿也瞧不出与魔鬼二字有什么相似的联系。 多尔济满脸焦灼:“放下,快放下,这花儿连马吃了都能疯,是魔鬼附了身的。” 倪可倏的扭头转向安玉,将花儿举起,声音微微颤:“阿哞疯,其实是因为这个?” “都已经过去了,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安玉抱紧了倪可,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倪可哽咽着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让阿哞吃了花儿,阿哞怎么会死,是我的错,都是我地错!” 狠狠瞪了眼还欲说些什么的多尔济,安玉手一伸。直接撂下窗帘,在倪可耳畔细语安慰着:“这花儿叫曼陀罗,你听了这名儿就知道这是什么了是不?平日里本不多见,竟然叫你给寻着了,偏又被阿哞吃了,也是该着有此一劫,幸好,腾格尔庇佑。你好端端的。” 想起了那日那令人痛断肝肠的一幕。安玉鼻子一酸,禁不住落下泪来。身子轻颤,箍着倪可的双臂越收越紧,那仿若被挖空心脏地哀恸,那铺天盖地吞噬过来的恐惧,犹自历历在目。 悲怆的气氛令正自责不已的倪可回过神儿来,不安的回抱着安玉,满心的愧疚:“你放心。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儿了,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骑马了。不会再出这样的事儿了,我保证!” “等我,你等我。三年,只要再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咱们就离开这里,你相信我,我不会再叫你过这样地日子。”安玉对倪可起着誓言。 “呜呜……” 有细微地声音响起在车厢里,打破了无边无际的哀伤。两人扭头望去。只见方才多尔济递过来的那个包袱自己动了起来。 倪可好奇的爬过去打开了包袱皮儿,背着安玉偷偷拭干泪痕。只见里头是个木匣子,将盖子一打开,她顿时怔住了。 一只全身灰蒙蒙的小狼崽子睁着乌溜溜的大眼,极为无辜的望着倪可。 一狼一人,大眼对着大眼。 一阵风吹过……一只乌鸦飞过…… 安玉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痕,满眼温柔地望着变傻了的倪可。 小狼崽子呜咽两声儿,奋力爬出木匣子,马车一个颠簸,小狼崽子一跤跌了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呜呜两声,使劲儿翻回身,踉跄着一头拱进倪可怀里,不住地蹭着她,讨好着。 倪可黑线。她是喜欢这小狼崽子没错儿,这小狼崽子每回一见她也莫名的对她特亲昵儿,可是,可是她并没有要养一头成年狼的打算啊啊啊啊啊啊…… “康儿,你给我站住!”望着牵着马儿往外走的安康,雪颜满脸怒容。 “你爱等,你自个儿在这里等着,他们算什么东西,想要我也在这里候着,门儿也没有!”安康冷着张小脸,径自出门上马,扬长而去。 “你……你……你……”雪颜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福晋,福晋,您别生气儿,康哥儿年纪还小,说的话哪能当真儿,慢慢的教着也就是了。”孙嬷嬷扶着雪颜,劝道。 “还小,他今年都七岁了,你瞧他成日里干的那些事儿!”雪颜恼怒的望着安康行去地方向。 “哥儿这不是心里不痛快么,爷这回随圣驾出巡,带上了姑娘,带上了那小贱种,偏生就没带上康哥儿,他这是在跟爷赌气儿呢!” 雪颜眼神黯了黯,最终叹了口气:“由得他去罢,反正,我也管不得他了。嬷嬷,陈二打探回来了没,爷怎么还没到,这都晚了一个多时辰了,圣驾不是早回了么。” 京城东门脚下,一家小饭馆内。 “嗝!” 倪可打了个响亮地饱嗝,心满意足的窝进布耶楚克怀里,小猫般慵懒地眯起了双眼。唔然,她还是做不了食肉动物,人家说几个月没闻见肉香怎么怎么的,她这几个月没吃着青菜萝卜,都差点儿犯了相思病了。 安玉恨恨的瞪了布耶楚克几眼,将头扭向一旁。 “吃足了?”布耶楚克掏出帕子,替倪可拭去唇边的菜渍,眼里漾着笑意。嗯……”倪可伸手环上他脖子:“咱们回吧,额娘怕是等急了呢。” 三人两骑,在街市中慢慢穿行。俊的俊到少见,丑的,也丑到难寻,惹来回头人无数。 “来了来了,爷回来了!”陈二气喘吁吁的跑进府门。 雪颜急急迈出大门,翘以待。 马蹄声渐渐接近,朝思暮想的身形终于出现在了视线里。 七岁大的男孩子,静静的立在小巷的阴影中,望着远处那三人两骑,平日里蛮横不已的小脸上尽是温柔。 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更新。唔成两章肯定有一章太短了,故而并成一章了上来,草原之行终于结束了,撒花撒花……(*^^*)...嘻嘻,今天这章好肥的哦!使劲拿票票砸若水吧,啥票都收的说! 第二十三章 谁的恶魔谁的天使 强自抑住心头的激动,雪颜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布耶楚克,放柔了声音道:“累了吧,热水已经备好了,你先洗个澡,我这就去吩咐准备饭菜。” “也好!”布耶楚克微微一颔,将手里抱着的孩子交到了安玉手上:“你们先回若水院,呆会儿我过来找你们。” 目送两个孩子离去,布耶楚克抬脚往自己院子里行去,雪颜跟在后头,似水般温柔的目光胶着在那高大挺拔的背影上。这个男人,是她的梦想,是她的天,是她一整个世界,不论他的心里到底装了谁,他都已经属于她,不管他飞得再远,也得回到她身边。 无言的翘起嘴角,雪颜笑得极为甜蜜。 “对了。”布耶楚克突的顿住脚,雪颜差点儿撞了上去。 回头望着满眼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女子,布耶楚克微不可闻的叹息了声儿:“方才忘了跟你说,这回随我一同出塞的几个奴才,在城外我就都遣到别院去了,静儿喜欢那边的桂子和枫叶,我带她过去在那边儿住上几天。” 笑容凝固在脸上,雪颜强笑着道:“爷方回来,不如先歇上几日再过去,我在醉仙居定了上好的阳澄湖出的螃蟹,明日就能送过来,静儿不是最喜吃蟹黄了么,赏桂子红枫,也不必急在这一时。”你留着让康儿吃罢,我方才已经定了一篓送到别院去了。” 有雾霭迅速弥漫上眼帘,雪颜立在原地。望着布耶楚克施施然离去,心,碎了一地。 若水院。 “啊……回家的感觉真好!”倪可在她的大床上打了个滚儿,抱着枕头一脸幸福地蹭啊蹭,灰色的小狼崽子蹲在地上,睁着乌溜溜的大眼,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小灰灰,来,上来。”感受到了小狼崽子的哀怨。倪可大慈悲的冲它招了招手。 得到了允许的小狼崽子欢快的呜呜了两声儿,倒退几步,弓起身子,全力往床上窜去。就算血统纯良,可毕竟是年纪尚幼,力道不足,“咚”的一声儿撞在了床沿上,“吧唧”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君::子::堂::::.. “哈哈哈哈哈哈哈……”倪可没心没肺地笑得直捶床。 小狼崽子努力的翻过身来,瞅着倪可呜呜低叫着抗议主人的无良。 捂着笑疼了的肚子爬到床边,探出半个身子。倪可伸手挠着小狼的下巴,逗弄着它。 安玉倚在门边儿,嘴角噙笑,温柔的注视着她。 蓦的,小狼的脑袋偏了开去,浑身的毛竖立起来,喉咙里低低的吼叫着,冲着窗户直呲牙咧齿。 窗外,有瓷器破裂地声响。 俩人对视了一眼,安玉给了倪可一个安抚的眼神。疾步走上前去,一把推开了窗户。 窗外,花坛下赫然碎裂了一摊陶片儿。 “喵……”有个黑色的小身影飞速窜入花间,惹得花枝不住的摇曳。 倪可扯着安玉的手臂,踮着脚尖儿望着窗外,见状无趣的撇了撇嘴:“原来是只小野猫啊!” 安玉转过身子。抱起她。责备道:“天儿凉了,不许打着赤脚就下地儿来。” “知道啦知道啦……那日你答应过我的,不许老哩唆的念叨我,不许对我管头管脚的,这才几天,你就又故态萌,你想过河拆桥不成?” “等会儿若是得了风寒,你乐意喝那黑漆漆。苦哈哈的药汁么?” “你……” “不乐意就乖乖地。嗯?” “哼……” 窗内,兄妹二人嬉笑着。 窗外。秋日的阳光透过花枝间隙,光影斑驳的落在那张与布耶楚克有六七分相似的小脸上,小小的缩成一团,听着顺风吹来的软言侬语,安康狠狠地揪着手边儿地叶子。 正院。 布耶楚克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的便服,开门而出。x君x子x堂xxx “爷!”见布耶楚克出了门儿,管家疾步凑了上来。“嗯?”布耶楚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管家打了个千儿,低着头道:“来顺人没见回来,也没见有个音讯儿,他媳妇着了急,求到奴才这里,想向爷问个音讯 布耶楚克抬眼望去,只见院子里树阴下站着个年轻的小媳妇儿,手里牵着个**岁大的男孩子,嘴角上扬,布耶楚克低低的笑了起来。 踱着方步走到小媳妇儿跟前,布耶楚克低头瞧了瞧男孩子,伸手在那小脸上轻轻揪了一把:“啧啧,瞧这孩子水灵的。” “爷……”来顺媳妇儿望着笑得极为温柔的布耶楚克,心底却不安起来,拉着孩子跪了下去:“爷,求爷告诉奴婢,来顺他,他到底是上哪儿去了.” “阿察!”布耶楚克手轻轻摩挲着男孩子地头顶:“西街地清水阁你熟得很罢!” “爷……奴才,奴才不过……不过偶尔去过一,一两次。”管家不知布耶楚克为何突然将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心下颇为惴惴不安。 这主子看着虽慈眉善目,手段有多少狠厉,他却是最清楚不过。他年过四十却一直未娶妻,平日不嗜赌不嗜吃喝,却偏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不爱红妆,偏爱那十三四岁地男孩子. 那清水阁,正是小倌馆。 瞥了眼管家,布耶楚克笑得越惑人:“那如梦可还好,你那点积蓄,都进了他的腰包了罢!” 管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颤声道:“爷,奴才纵使向天借个胆子,也不敢贪公中的银子,奴才,奴才花地可全是奴才自个儿的月钱,奴才对爷的忠心,唯天可表……” “得了得了。”布耶楚克抬脚踢了踢跪地上的管家,抬眼瞧了瞧将儿子紧紧护在怀中的来顺媳妇儿,轻启薄唇:“把这孩子带了去给如梦。就说是我说的,让他好生调教调教!” 撇下这么一句,布耶楚克径自朝若水院慢步行去,管家怔了一怔,随即满眼同情的望向犹自反应不过来的来顺媳妇。 半晌,府邸上空传出个凄厉的女声:“不……你不能这样。” 尾音还未传出,声音已然消失无踪,天空重又归于了宁静。 不能吗?布耶楚克伸手掐下路边一朵秋海棠,放至鼻端嗅了嗅,唇边带着笑意。眸子却冷得似万年寒冰。只是这样地惩罚,已经是对你们的仁慈了。若非静儿最终安然无恙,等待你们的,岂能仅此而已。 两三刻后。 府门外的马车之上。 倪可兴奋的在安玉怀里打着滚儿,嘴里不停嗷嗷叫着:“真的吗真的吗,今年真的可以去住上半个月?太好了,我太幸福了,老狐狸,我实在太爱你了!嗷嗷 听着车厢内隐约传出来的声响,布耶楚克眉梢微微一挑。无声的笑了开来,这孩子,还真容易满足呢。 看着兴奋地倪可,小狼跟着兴奋得呜呜直叫,挪着小短腿想爬到她怀里,还未近身。安玉长腿一伸。不动声色的一脚将它踹到了车厢的角落里。 “呜呜小狼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愤懑的望着那个老是欺负它的人类,磨了磨刚才长出不久的小牙齿,衡量了下得失,终是焉焉的缩成一团,窝在了角落里。 “走吧!”布耶楚克催着马儿行到了马车前头,冲赶车的聋子阿三打了个手势。 一行人正待启程,门却“吱呀”一声开了。管家神色惊惶的冲了出来。 “都多大个人了。遇事儿怎么还是这般不中用!”布耶楚克不悦地踹了脚拉着他马缰,半天说不出话来的管家。 被踹了个踉跄。管家终于找回了舌头:“爷,来顺家的媳妇儿,拿了剪子,就在天井里,扎了她自个儿的心窝子,眼看,是活不成了!” “就这么点儿小事,也来烦爷,嗯?”布耶楚克微微一蹙眉,扯过管家手里那截缰绳,径自打马前行。 我的爷,什么叫就那么点儿小事!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无奈地望着一车一骑相继离去。死了个人,地确不算什么,可那么惨烈的死法儿,不由得人不惊惶。 那个平日里温顺的女子,央求着福晋却遭拒后,竟然拿剪子刺了孩子一刀,而后直刺向自己的心窝,剖腹而下,那红的白的,淌了一地,几个胆小的奴才,当时就晕厥了过去。 想起那小媳妇儿躺在血泊中时那怨恨的眼神,管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看来,得找个道士来驱驱邪,可别让府里被怨灵给缠上了。 车厢内地气氛,颇为压抑,倪可敛了笑容,抬头望着安玉:“来顺怎么了?” “别又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安玉将手抚上倪可地脸:“你既然不愿意说那天的事儿,我便不问你,可这绝对不会是你地错儿,嗯?” “他,他死了吗?在科尔沁的时候就死了?”倪可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嗯!”安玉的手顿了顿:“那夜刺客来袭后,被现自尽在了马厩里。” “自尽么……”倪可低垂着头,背心一阵阵的寒,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依偎进了安玉怀里,汲取着那令人心安的温暖。 小狼似乎察觉到了倪可的不安,顶着再次被踹飞的危险,挪着小短腿,成功的拱进了她怀里,拿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她,低低呜呜叫着,似是在安慰着她。 真的是自尽么…… 两行泪,悄然滑落脸庞…… 竟然也有11张粉票了,多谢亲们的支持!鞠躬……最近华盖罩顶,若水就跟可可一样,霉运的很,唉是对不住大家了!若水会尽量多码字的。 唔久木有留言了,大家都对最近的剧情,木有啥想法吗?如果木有想法,那就拿票票砸下若水吧,呜呜,票票好少,啥票票都成吖! 今天多写了点,也多了几句废话,唔字内的,若水不会拿废话凑字的说!请大家放心! 第二十四章 秘密 “姑娘,姑娘,醒醒,醒醒……”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看不停呱噪的声源,倪可不悦的挥了挥手:“淡菊,别吵我,我还没睡够呢!” 看着一个翻身,又要缩回被窝里去的倪可,淡菊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将倪可打被窝里挖了出来:“姑娘,婉茹格格来了呢,您总不好让人家久等罢!” “呀……不是说了后天的日子的么,她怎么就提前来了!”听得淡菊的话,倪可一个激灵,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催着淡菊帮她拿过衣服来穿好,倪可正待下床,脚却踏了个空儿。望着空空如也的地面,她眉头一蹙,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作响,握起拳头就望床板上捶去,边捶边怒吼:“杀杀,你给我滚出来!” 随着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儿,一只半大狗儿自床底下爬了出来,一身银白色的长毛靓丽得似是披上了层淡淡的月光,一对罕见的冰蓝色眸子颇为委屈的望着倪可。 “不许给我装可怜!我的鞋子呢,你又藏哪儿去了!”倪可向前探出身子,一把揪住了狗狗的耳朵。 狗狗用脑袋讨好的蹭着倪可的手,身后毛蓬松的粗大尾巴直直的竖起,出卖了它此刻其实非常愉悦的心情。 “啊啊啊啊啊……”倪可抓狂,她才不是要跟这坏家伙玩来着。 使劲踹了狗狗一脚,倪可怒道:“把我的鞋子还给我,不然。一个月不许你出门儿!” 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狗狗呜咽了两声站了起来,欢快的抖了抖银色地皮毛。三角形的耳朵竖得高高的,细长的眼角向上挑,头部和颈部高高昂起,尾巴直直的向上翘,末端形成轻微的曲线,体形结实而优雅,微张的吻部隐约可见锐利的尖牙。 这……这哪里是什么狗狗。这……这分明是只货真价实的半大幼狼。 “你还是不是狼啊你!”倪可愤愤然地怒斥它:“喜欢拖鞋子那是狗狗才干的勾当,你说你好好一只血统纯良的狼,想你爹当年是何等的威风凛凛,你做什么老干这么不入流的事儿!” 淡菊在一旁望着倪可痛心疾的模样,抿嘴直偷笑。那原先灰蒙蒙的小狼崽子,一入了冬,竟然渐渐开始换了毛,换毛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这一换,竟然彻底的改头换脸了。 先是灰色地的毛中掺杂进了银色的光泽。xxx渐渐的,灰色尽数褪去,显出一身眩目的银白色长毛来。眸色渐渐变淡,最终竟然成了奇异的冰蓝色。 记得那日,正好下了初雪,小狼厌厌的躲在床底已然好几天不愿出门,当小狼一身新装扑向正在雪地里静静仰望着天空的姑娘,姑娘先是被唬了一跳,随即一脸惊喜的抱起小狼狠狠亲了好几口,看得玉哥儿在边上直瞪眼儿。 抱着焕然一新的小狼。姑娘满口地喊着”杀杀,杀杀”,开始,她还以为是傻傻呢,后来,听得姑娘对玉哥儿解释了一大堆。什么“七杀星”、“破军星”、“贪狼星”的。听得她直稀里糊涂,一脑子的糨糊。 总之,小狼的名字被重新改了。 姑娘原先起的,是三个字儿的,玉哥儿死活不肯,说那名字太犯忌讳,最后姑娘没法儿,只得妥协。将小狼唤做了“破杀”。 自此。她便经常能听见姑娘一个人冲着破杀嘟嘟囔囔地,说什么“杀生”啊什么“殿下”啊。什么“你这么特别为什么不能变”啊,什么“这么漂亮地眼睛,肯定比啥殿下更迷人”啊,之类的浑话儿,听得她差点儿以为姑娘犯了癔症。 后来姑娘偷偷的告诉她,那是一只狗妖怪的名字,叫“杀生丸”,是个很强大的妖怪,长得非常的迷人,姑娘很喜欢很喜欢那只狗妖怪。闻听此言,她被唬得直念阿弥陀佛,这世界上原来真的有妖怪,妖怪是什么时候来找的姑娘,为什么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地是,姑娘,姑娘怎么可以喜欢一个妖怪呢,人跟妖怪来往从来就没好下场,戏文里不都是那样说地么。当她鼓起勇气劝姑娘别再跟妖怪来往,却把姑娘笑得直打跌儿。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名字怪别扭的什么杀生丸,不过,也只是个故事里地角色而已。 小狼终是打床底下将倪可的鞋子给拖了出来,被在脑门在弹了好几个脑蹦儿,委曲至极的低声呜咽着。 淡菊拉回思绪,忍住笑,上前替倪可梳起来。在顶上松松的绾了两个髻,余下的,在脑后归总成一条辫子,用红绳扎紧,髻上插上了白玉梅花簪。 匆匆的洗漱好,倪可往嘴巴里塞了几块糕点,就急匆匆的往书房冲去。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立在书桌旁的少女转过头来,张开手臂接住了冒冒失失扑到自己怀里的倪可。^^^^^^^ “怎么今儿个就来了,你不是跟你额娘去护国寺吃了么?”倪可搂着婉茹的胳膊,笑得甚是谄媚。 “你应了我的事儿,没办成吧,嗯?”婉茹不为所动,直切要害,伸手揪着倪可的脸颊。 “诶哟……轻点儿,轻点儿……”倪可眼角迅速挂上泪花儿,试图博取同情:“我这不是天冷,所以才耽搁了么!” “解释,就是掩饰!”婉茹伸指重重点了点倪可的眉心,微笑着扬起眉来:“这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话儿。” “好嘛好嘛!”倪可悻悻的揉揉脸颊,又揉了揉眉心,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两口。她咋就老那么爱多嘴,乱说话,图给人增加把柄。 将书房角落里地杂物稍稍清理了下,倪可拉下了被白布蒙住的画板。 一对少年男女,并肩立在遍地的花海之中。男子手握马鞭背在身后,微微抬头,目光直视远方,唇微微张着,似在说着什么。有淡淡的笑意噙在唇边。女子微偏着头,望着男子的侧脸,似在倾听,眸子里满是脉脉的温情。 虽然,不过是幅黑白画,并未上色,俩人的形象,却已然栩栩如生翩然跃然于纸上。 胡乱塞了几口淡菊送过来的糕点,喝了几口热茶,倪可挥手将淡菊赶至一旁。冲婉茹道:“你且先坐坐,无趣了就自个儿书架上找些书看看,我这边就快好了。” 说着,在凳子上坐下,开始忙碌起来。 神情复杂的看了会儿倪可,婉茹在书桌前坐了下来。随意地拿开上头的杂物,眼光蓦的被底下一幅画儿给吸引了去。 画,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上好的宣纸上描绘了九朵木槿花儿,每朵皆为九瓣。开得正妖娆。已然有三朵花儿的花瓣填上了或红或绿或粉或黛的染料,看这模样,这分明就是一张“九九消寒图”。 虽然,用木槿花来做消寒图,是别致了点儿,不过。这图真正令人感到惊讶的。却是左下角的那方印章。由于郭罗玛法岳亲王的关系,婉茹见过很是不少地御玺,看着上头赫然拓着的那个令人触目惊心的大篆“烨”字,婉茹怔住了。 不是没见过御赐的消寒图,相反,她家每年都能得到上头赏下来的图,可在图上用上玉玺,却是极为少见。更不用说是私章。忍不住细细打量了下印章上拓着的小字。婉茹心下更是大惊。 夜半无人时 相思向谁诉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会赐这么一幅画下来??这是给谁的画儿?为什么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摆在了这儿??! 心中思绪纷杂,若波涛澎湃。半晌。婉茹仿若十分随意般冲倪可道:“你这消寒图,倒也别致,是哪儿买的?” “嗯?你说什么?啊……哦,你说那画儿啊。”倪可抬头望了眼婉茹,又低下头奋战,不屑的撇撇嘴:“我阿玛给地,说怕我无聊,给我画着玩 死死的盯着倪可的侧脸,婉茹看了半晌,最终收回了目光,落在那副木槿花上,黝黑的眸子,深邃了起来。 夜半无人时,相思向谁诉!好像,她知道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儿了呢。 婉茹低低笑了起来,慢步踱到了书架旁,正待找点什么来看,脚步方一挪,却蓦的踢到了什么东西,不悦地低头一瞧,只见书架底下露出一角木盒。 略微沉吟了下,她俯下身轻轻拉出了盒子,打开了那并未上锁地盖子,拿出了里头的物件。 这是本大约两尺半长两尺宽的书籍,封面别致的用上好的香樟木制成,上头雕刻着几丛清逸的君子兰,几行字: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 在对地时间,遇见错地人,是一种悲伤;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地人,是一声叹息; 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无奈。 “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悲伤;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手轻轻摩挲着封面上的字,婉茹反复的喃喃念着,眼里酸涩了起来。 随手翻开封面,展开里头细致的折叠了起来的宣纸,婉茹一页一页的翻看过去。越看,唇翘的弧度越大,原来这里头,竟然画了从大阿哥一直到十六阿哥的画像儿。 大阿哥,是个骑着马,着戎装,威风凛凛的军人。太子是一脸的哀怨状,眉头深锁,仿若那深闺怨妇。三阿哥温文儒雅,笑得祥和。四阿哥双眸若鹰,面上冷得就差没在脑门上写上“生人勿近,鬼神退让”。五阿哥是个儒将。七阿哥一盏茶一局棋,优哉游哉,自得其乐。八阿哥若君子温良如玉。九阿哥妖娆多姿。十阿哥呆头呆脑。十二阿哥写意洒脱。十三阿哥背负长剑,手执一萧,侠骨铮铮。十四霸王之气十足。十五十六,憨头憨脑,可爱至极。 翻看到最后,铺天盖地的木芙蓉顿时映入眼帘,比这绚烂的花海更夺人眼球的,却是花海中拈花轻笑的少年。少年的眼中似是盛满了一整个春天,温柔得叫人不由自主的跌落进去,令芙蓉,顿失了颜色。 半晌,婉茹才回过神来,翻到了最后一页。 还是那个少年,背倚着那苍虬的桂花树,席地而坐,右手随意的搭在屈起的右膝之上,头微微昂起,眼中透露着淡淡的忧伤。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撒在少年的身上,微风佛过树叶,落下一阵花雨。那忧伤,逼真得让人,仿若身临其境般清晰的沉浸于其中。 这两幅画,是与众不同的,只要有眼睛的人便能看出,那画画的人,究竟放进了多少的感情在那画里头。 原来……如此婉茹低低的笑了起来,眼神璀璨而疯狂。 原来,是这样的呢,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你一直护着他呢…… 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画上的少年,一遍,一遍,又一遍…… 注释:杀破狼是紫微的一种命格,是七杀、破军、贪狼三颗星。 七杀为搅乱世界之贼 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 贪狼为阴险诡诈之士 此三星一旦聚合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杀破狼星系表示着一种动荡和变化。杀破狼喜动不喜静,格局好,动中得才降福,格局差,动中逢灾破财。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 杀生丸:见卡通片《犬夜叉》,是只非常强大,美丽的犬妖,身上披着非常华丽的裘衣,原型白色。 九九消寒图:在白纸上绘制九枝寒梅,每枝九朵。一枝对应一九,一朵对应一天,冬至之日起,每天根据天气实况用特定的颜色填充一朵梅花,在寒梅图的一侧常常写有“试看图中梅黑黑,自然窗外草青青”。这种图画版的九九消寒图又被称作“雅图”。 第三十五章 局 康熙三十九年,腊月二十 天空的云层低低的,雪花在风中不停舞蹈着,累了,就缓缓落下,前仆后继的,不出多久便将大地染成一片银白之色。 天气,虽然恶劣,街道上却依然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眼看着就要到了年三十儿,商家使劲的吆喝着招揽生意,办年货的人们挤成了一堆儿。 一俩毫不起眼的半旧马车,在这人流中艰难的前行着。 倪可嘟着嘴,不悦的缩在马车角落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趴在跟前儿的小狼。 车里放置着的矮桌上,犹摆着一局残局,黑子已然占了大半河山,白子可怜兮兮的龟缩于一角,被黑子团团围困,眼见着,是连一口气儿都留不住了。 布耶楚克慵懒的斜靠在布置得舒舒服服的车厢里,修长的手指拈了颗黑子在桌沿轻轻敲击着。瞥了眼犹在生闷气的女娃儿,眸子里闪过几丝狡黠的光芒:“我就说了不来,你非得来,看,输不起了吧!” “谁说我输不起了!”倪可猛的抬头怒视布耶楚克,脖子一梗,嚷道:“不就是六件事儿么,愿赌服输,想要我做什么,你说就是了!” 嘴上犟着,肚子里却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倪可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她怎么也不想想,这狐狸手底儿下,岂能有便宜可捡来着。竟然听得他说什么“只要一局能够活上三口气儿,便算她赢。赢的人,可以每一局,要求输的做上一件事儿”。就一时鬼迷了心窍,应了这赌局。 瞧吧,瞧吧,天上不会掉馅儿饼吧,把自己给卖了吧!这丫的,肯定是故意设地这圈套,等着她自个儿往下跳呢。倪可故作镇定的斜睥着布耶楚克,心里惴惴不安的等着他的判决。 “别担心。我不会把你卖了的!”布耶楚克低低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璀璨得直勾人心魄。 看着笑得风情万种的男人,倪可心里越没底起来,这狐狸。到底是想要她做啥呢,她好像……没什么……可利用价值的……吧…… 马车,终是挤出了闹市,开始慢跑起来。 一炷香后。 倪可恨恨的瞪着一手掀开帘子,一手冲她伸出,笑吟吟地等她下车的布耶楚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xxx 我不会再进这鬼地方的,你死了这份儿心吧!她用恶狠狠的眼神表示着自己强烈地决心。 “原来,还是输不起呢!”布耶楚克微微叹息一声儿,自言自语般道:“看来,这事儿。我只能找玉儿了。” 倪可一口气儿提了上来正待作。闻听得后半句,顿时瘪了下去:“你……你,不许你打安玉的主意,想让我干嘛。你就说吧!” 半炷香后。 倪可安静的伏在布耶楚克肩上,望着两旁不断后退的高耸的红墙。道路悠长得似乎没有尽头,寂静得能清晰的听见踏在石板上的脚步声儿。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飞蛾扑火般的想飞进这高墙里来呢,难道,她们不知道这不过是个外观华丽的牢笼而已吗? 微微感慨了下,倪可很明智的放弃了继续纠结。跟古人地代沟太大。她永远也不会理解她们地心情、她们的价值观、人生观。 一路畅行无阻,不多时。俩人已然到了乾清宫外。 倪可开始阖上眼帘装睡,布耶楚克微微偏头望了眼似好梦正鼾的女娃娃,手温柔的抚上那瘦削地小肩膀,将人紧紧揽在怀里,眸子里满是坚定之色。 一阵通禀传报后,康熙召见了父女二人。 望了眼在布耶楚克怀里睡得正香甜的丑孩子,康熙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沉声道:“你这是……” “奴才来给皇上一个交代。” “嗯?” “请皇上赐清水一碗,银针一枚,奴才,这就为皇上解惑。” 深深的望了眼跪着的布耶楚克,康熙沉吟许久,最后终是扬声道:“李德全,取一碗清水,银针一枚给布大人。” 东西,很快便取了来,布耶楚克抱着倪可,谢过李德全,道:“有劳李公公托着这水。” 伸出手至青瓷碗上空,银针在中指上微微一挑,一滴鲜红的血珠顿时跌落水中,漾起层层涟漪。执起怀中孩子的小手,银针亦是在中指上轻轻一挑…… “呜……哇哇……啊……呜呜……”睡梦中的孩子被惊醒,举起犹自挂着血珠地手指,顿时哭得满脸泪花儿。 “恩恩……呜呜……恩恩……哇……恩恩……”孩子一脸惊惶,试图寻找那熟悉地身影,却怎么也找不着,哭得越的厉害了。 李德全低着头,将碗举过头顶,献到了康熙跟前儿。 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康熙眼睁睁的看着那两滴血珠,衬着那雪白的碗底儿绽放出妖冶的花儿来,缓慢的交织在一起,最终溶为了一体。 颓然跌坐在龙崎上,康熙抬眼望着那个哭得泪眼朦胧的孩子,不是,竟然不是,怎么可能不是,那样的一双眼睛,怎么可能不是…… “皇上心中的疑虑,可是解了?”布耶楚克低垂着头,语气谦卑,黝黑的眸子深邃得见不着底。 “你下去罢!” 出神了半晌,康熙才冲布耶楚克摆了摆手。 “奴才告退!”“你就不会轻点儿么,不知道十指连心哪!”一出了乾清宫,倪可将手探进布耶楚克怀里,狠狠的揪了他一把。 身子微微一颤,布耶楚克低低笑了起来:“这第二件事儿。我也想好了。” “嗯?”倪可身子顿时紧绷起来。这头一件事儿,便是在老康眼皮子底下弄虚作假,吓得她小心肝儿,到现在还“扑通扑通”乱跳,这第二件事儿,不会叫她盗宝什么的了吧。 对啊对啊,电视里不都是那么演的么,什么什么忍辱负重。什么什么家仇国恨,什么什么一怒为红颜……啊……不……一怒为蓝颜也是有可能地说…… “想什么呢?”布耶楚克微微后仰,屈指轻弹倪可眉间,将她自臆想中拉回神儿来。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倪可赶紧的打着哈哈掩饰着,可不能叫这狐狸瞧出来她正怎生在腹内编排他的:“你方才说你想好了第二件事儿,是什么?” 倪可顾左右而言其它,试图将话题转移开去。 没拆穿她那点儿小心思,布耶楚克将她犹在自己怀里的小手掏了出来,还未待倪可反应过来,往那小小的手掌上一口咬了下去,留下一个深深的齿痕。 “以后你若是再揪我,你揪我一次。我就咬你一口!”望着正欲火的倪可。布耶楚克笑得极为灿烂。 倪可被惊得瞠目结舌,老狐狸怎么突然变成了蛮横不讲理的孩子了:“你,你,你。你是,是我阿,阿玛,你怎么,怎么可以对一个小,小孩子,孩子耍无赖!” “哦?我是你阿玛哦?”布耶楚克一扬眉:“我怎么从来也没听你喊过我一声儿阿玛!” 倪可心下一惊,眼神闪烁着。吱吱唔唔地拼命想着说辞。她总不能说,她一三十多岁的人管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叫爹。她心里别扭吧。突然,布耶楚克将她的脑袋按进了自己怀里,在她耳畔轻声道:“嘘……有人来了!” “布大人,布大人……”果然,他话音刚落,远远地,便传来了个尖细的嗓音。 咦?倪可埋头布耶楚克坏里,满眼的诧异。难道这家伙真是犬类动物?怎么耳朵这么灵吖! “李公公,有何指教!” “皇上口谕。”李德全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还未立定便开始传旨:“布耶楚克,先别急着走,记得带孩子去瞧瞧你姐姐,听了上回在塞外的事儿,她一直担心着呢。” 布耶楚克腾出只手来,朝李德全拱了拱手:“请公公替奴才谢过皇上隆恩。” 看了眼布耶楚克怀里的孩子,李德全眸子里闪过一丝儿疑惑:“听闻小格格最喜各式点心,皇上特意吩咐了,晚上的宴席,布大人不妨将小格格也一起带上,也好叫她尝尝这宫里的御膳。” “听见没,宝贝儿,晚上你可有口福了呢!”布耶楚克逗弄了两下假寐中的倪可,冲李德全微笑着道:“布耶楚克替小女谢过皇上隆恩!公公请自便,我先告辞了!” 望着缓步离去的背影,李德全一咬牙,小步跑了上去,拦下了布耶楚克,低声快语道:“皇上许久未驾临承乾宫了,今儿个怕是要去走上一遭,布大人……” 瞟了眼李德全,布耶楚克眉梢微微一挑,朗声笑了起来,打断了他地话:“公公真是糊涂了,这宫里,还能把我绕糊涂,迷了路不成!” 李德全暗自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嘴巴子,眼里闪过几丝儿感激,跟着笑了起来:“瞧奴才这脑子糊涂地,可不是,这宫里的路,哪儿就能把您给绕糊涂了,哪用得着奴才给您带路。布大人,您好走,奴才且先告退了。” 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微微笑了笑,布耶楚克转了个方向,朝承乾宫缓步行去。 倪可听得稀里糊涂的,老康这又是什么意思呢他,那老太监跟这狐狸莫名其妙地对话又是什么意思来着?心里,仿若有无数只猫爪在挠着痒痒,最后终是忍不住,抬头问道:“老……咳个,皇上他这是什么意思儿呢他?上回我在宫里住的时候,早就将这宫里的点心给吃了个遍了嘛!” “想知道?”布耶楚克低头望了她一眼,眸子里满是戏谑:“先喊声阿玛来听听。” “你……”倪可顿时语塞,恼怒的瞪着那张可恶的俊脸,恨不得在上面挠上几爪,破了他的相。 “不过就是一声阿玛,难道我还当不得不成?”布耶楚克捏了捏倪可气鼓鼓的脸颊,笑得甚是讨打。 本来就是当不得,也不看看你丫的才多大年纪,就想做我爹,我踹,我踹,我踹你上火星我!倪可“哼”了一声儿扭过头去,不再理睬布耶楚克,心里却不停地幻想着如何将他拳打脚踢,踢飞,拍飞。在心里虐了人半天,终是舒爽了! 父女二人到了承乾宫,早有宫人得了通传在那门口迎着。见着了宜妃,倪可被搂在那香香软软地怀里好一通蹂躏。 忍,我忍,我再忍…… 终于,在她快被烦疯了之前…… “儿子就说,今儿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小静来了。”九阿哥笑得满面春风,目光似是不经意的胶着在了倪可身上。 “可不是,也不知怎地,每回见着这孩子,就让人打心眼儿里高兴。”宜妃捏了把倪可的小脸,冲布耶楚克道:“就是可惜了这孩子,怎么偏生就遭了这番劫难,落得这副模样儿。眼看着,再过个几年就长大**了,到时候,可怎生是好。” 九阿哥眸中精光一闪,随意的走上前将倪可接过手去,逗弄了她两下,笑着道:“舅舅若是放心,不若,便将小静交给胤瑭罢!” 最近这运气差得,唉说抱歉都说得没底气儿了,更新完毕,无语爬走…… 第三十六章 假做真时真亦假 倪可身子顿时僵住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倒霉孩子,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啊他! 布耶楚克眉梢微微一挑,半抬眼,似笑非笑的瞅了眼九阿哥,冲宜妃道:“往日里可还真没瞧出,这孩子,模样儿象娘娘不说,连这脾性儿,也越的象起娘娘来了。当年,若不是娘娘心善,布耶楚克怕是早就……” “瞧你这话说的,若不是你自己争气儿,我那点儿气力,还不是啥用也没。”宜妃敛了敛眸底的情绪,嗔了布耶楚克一眼,瞅着九阿哥怀里的倪可,笑道:“都怪我平日里将他宠坏了,都这么大个人了,说话还总是没个正经的,这回选秀,可得给他找个厉害的媳妇儿,好好管管他才是。” 端起茶碗,半阖下眼帘,布耶楚克眼底露出几丝温柔来。 “额娘……”胤手里抱着倪可腻到了宜妃身旁,撒着娇:“儿子还真是喜欢小静,您不是担心日后没人照顾她么,就将她许了给儿子罢,儿子肯定把她养得好好儿的!” 倒霉孩子,还来,你还来!你倒是玩上瘾了是吧你! 倪可怒了,将手偷偷伸进胤衣内,在腰间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身子微微一颤,胤维持着面上的笑容不变,继续腻着宜妃,全然不顾倪可的手越揪越狠。 “得了得了,你这孩子,给我起来,坐好了,仔细压着静儿。”宜妃被胤闹得哭笑不得,推搡着他离自己远点儿:“你这傻孩子,也不看看静儿才多大,亏得你舅舅是自己人,要不,还不得让人拿了当笑话儿传去。” 胤终于坐正了身子。却依然嬉皮笑脸的冲宜妃道:“额娘方才还说着呢,这眼看着小静就快长大了,才这么会儿怎么就忘了。” “说的这什么浑话儿!”宜妃伸指恨恨的戳了下胤眉间:“眼看着选秀就快开始了,这回,定是要给你指个福晋下来的。难道,你要让静儿做小不成!” “儿子又没什么雄心壮志的,日后安安稳稳的做我的闲散宗室便是,儿子是认真的,跟小静在一起,儿子就觉得很快活,儿子不想娶别人。”胤地语气蓦的一转,变得认真起来。 气氛,顿时压抑了起来。 倪可怔住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近在咫尺的少年男子的心跳,虽有些微地凌乱。却跳动得十分强劲有力。 这孩子……这是…… 宜妃笑得有点儿不自然:“你真是想让静儿做你福晋?” “额娘就心疼心疼儿子,替儿子去求求皇阿玛罢。儿子不愿意娶根毫无情趣的木头回去当摆设,也不愿意娶个成日里拈酸吃醋的回去烦人儿。”胤抱着倪可,跪了下去。 宜妃抬眼瞧了瞧坐在一旁,不紧不慢品着香茗的布耶楚克,亦端起手边的茶,啜了一口,冲地上的胤道:“你都十七了。开府都已然好几年儿,你哥哥都已有了俩小子俩闺女,可到现如今儿,你却是连个福晋都还没。倒是收了几个上不得台面儿的放房里,也没见哪个有什么音信 见宜妃并未明确反对,胤心下一喜,搂着倪可的手紧了紧,仰着脸,望着宜妃:“儿子瞧着,小静那贴身服侍的淡菊,人还过得去。又对小静很是忠心。大不过。儿子先将她收入房里放着,先生个一子半女的。” 倪可换然大悟。原来,这倒霉孩子是对淡菊贼心不死,竟然想了这样地法子,要逼她将淡菊送出去。呸!你小子,想都别想,你这么花心的色鬼,才不会把淡菊给你糟蹋。倪可在心里狠狠地啐了胤一口。 瞧了瞧宜妃的脸色,胤又道:“她身份低贱儿,也不怕她母凭子贵,又是打小服侍小静的,也不怕她背主……” “呃……”话还未说完,胤低低闷哼了声儿,弯下腰,弓起了身子,看样子似乎很是痛苦。 “怎么了?怎么了?”宜妃唬得打炕上噌一下站了起来,一连叠的喊着:“来人哪,来人,传太医,快!” 一旁侍候着的秀儿赶紧的掀了帘子出去喊人,俏儿狐疑的瞅了眼九阿哥,低垂下眼帘往外走。 “额娘,儿子,没……事儿。”胤连声音都带上了丝儿颤抖,勉力搂住怀里地孩子,睁着眼说起瞎话儿来:“儿子,儿子就是一不小心,闪了腰了!” 唇边弧度悄然增大,布耶楚克走上前打已然略略有些站不稳妥的胤怀里接过了强抑着怒火的倪可,戏谑的声音细弱蚊蝇般响起在她耳畔:“啧啧,下地手,可还真够狠的么!” 打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儿,倪可扭转头不看他。^^.nbsp;^^ 狠么?切,这还算是便宜了那小色狼了,打淡菊的主意不说,还将她当生儿子的工具,简直就是该千刀万剐!看不上人家,做什么还要费这么大心思来把人弄到手,难道这就是所谓得不到的最好? 真是犯贱! 哼!哼哼!!哼哼哼!!! “儿子真是没事儿,额娘真心疼儿子,便替儿子在皇阿玛跟前儿求个恩典吧!”胤顺势搂住了宜妃的腰,耍起赖来。 “这闹的是哪一出儿呢!”一阵浑厚低沉的笑声突兀地响起。 只见方才出去了地俩宫女儿低着头,高高的打起门帘,一身明黄地康熙缓步踱进屋来。 微微一怔,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去,请安声儿此起彼伏。 倪可在布耶楚克怀里偷眼看了看心情似乎颇为愉悦的老康,心下不由暗暗佩服,不愧是千古一帝啊,瞧人家这心理素质多赞,公是公,私是私,该过的照样过,该乐的照样乐,该享受的照样享受。怪不得能活到那么大岁数呢。 真是……叫人不佩服都不行的说! 康熙深沉的眸子蓦的对上了倪可的,倪可心下一惊,赶紧地别开眼去,躲入布耶楚克怀里,不敢再有一丝儿的造次。 在炕上坐定。端起宫女送上来的香茗,康熙瞅了眼胤,沉声道:“老九,你今儿个又犯了什么事儿,惹你额娘生气了。” “儿臣……儿臣……”胤神色开始闪烁起来。 微微不悦的蹙起眉来,康熙打鼻子里“哼”了一声儿:“回个话儿也这般磨叽,真不知你平日里都学了些什么了!” 宜妃暗暗瞪了眼九阿哥,朝康熙笑道:“宴席不是快开了么,皇上这会子到臣妾这儿来是……” 康熙啜了口香茗,还未开口。胤白着张俏脸,银牙一咬。“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咚咚咚”的磕了仨响头,冲康熙道:“儿臣斗胆,求皇阿玛恩典,求皇阿玛将安静指给儿臣。” 宜妃倏地扭过头,直盯着胤,迅速的半阖下眼帘。掩住了眸中的神色,跟着在康熙跟前跪下,磕了个头道:“都是臣妾挑的头儿,方才说起了静儿。眼看着就要长大了,这日后的去处也不知该怎生是好,不由就唏嘘了起来。胤不忍见臣妾为之烦恼,便要替臣妾分忧,说是愿意照顾这孩子的一生。求皇上念在胤是为了尽孝心的份儿上,就饶了他罢!” 康熙深深的看了眼伏跪在地上的胤,又抬眼望了望抱着孩子,立在一旁但笑不语的布耶楚克。端起茶来自顾自地啜饮着。 室内的气氛。压抑极了。 倪可不安地在布耶楚克怀里微微扭了扭身子,偷偷的冒出半个脑袋。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儿。这种级别的地儿,果真不是该她呆的,这也太憋气儿了这。老康同志,您老能不能别放出这么强悍的气场来啊! 啊啊啊啊啊…… 时间漫长得似乎是已然过了整整一个世纪,康熙终是开了金口,冲布耶楚克似笑非笑的道:“布爱卿,你家这孩子,丑虽丑,倒也着实惹人疼呢!这塞外的多尔济还没解决,朕这儿子,竟也来插上一脚,爱卿觉得这事儿,该如何处置啊!” “承蒙娘娘、阿哥厚爱,心疼这孩子,这是她地造化。”布耶楚克低垂下头,弯下腰,恭声道:“一切,单凭皇上做主!” 康熙眼神一敛,浓若实质的目光直刺向布耶楚克,捏着杯子的手青筋直暴,半晌,才渐渐笑了开来,意味深长的道:“都起了吧,这丫头这才多大岁数儿,早着呢,该是你地,早晚都是你的。” “皇上说的是!”布耶楚克抱着倪可直起了腰来,面上,是万年不变的无可挑剔的笑容。 宜妃长长吁了口气儿,在宫女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胤跪在地上,死死捏着拳头,直到关节泛白也不松手,蓦的抬起头来,眸中满是不甘,正待开口…… “皇上,眼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不如,就在臣妾这儿梳洗梳洗,可好?”宜妃一个侧步,恰好挡在了康熙与九阿哥之间。 朝俏儿暗暗使了个眼色,俏儿立刻会意的上前将九阿哥搀扶了起来。 听着脚步声儿朝里间卧室行去,倪可那颗吊半空吊了许久地,直噗通乱跳着地小心脏,终于落了地。 偷眼看了看室内,只剩下她们父女二人,满脸黯然的九阿哥,以及在蹲起蹲下,忙活着替九阿哥整理微皱了地衣物的俏 恶狠狠的瞪了眼九阿哥,倪可恼怒得直想把这只会惹是生非的,大种马生的小种马,给大卸八块儿。哼哼,今儿个算是便宜了他,哪天真犯到了她手里,哼哼……哼…… 似乎感觉到了倪可的怨念,胤微微抬头,眸子对上了她的。看着一脸恼怒之色的丑孩子,胤心里犹如被一水缸的黄连给淹没了去,连嘴里,都是苦苦的味儿。却一字,也说不出 替胤理顺了衣襟,俏儿颇为哀怨的瞅了他一眼,一双盈盈美目间,满是脉脉不得语。 伸手板过倪可的小脸,布耶楚克微蹙眉头满脸不赞同的盯着她,缓缓的摇了摇头。 撇了撇嘴,倪可重又将脑袋埋进了布耶楚克怀里。 不多时,康熙洗梳完毕,一行人,排起仪仗,浩浩汤汤的往宴席行去。 这次年终群宴大臣,一如所有的宴席那般,索然无味。到处都是一片拍马奉承、歌功颂德之声。趁机拉关系的拉关系,想损人的趁机损人,想出风头的,拼命的往康熙跟前钻…… 我好无聊……好无聊……无聊……无聊…… 倪可坐在布耶楚克脚边儿矮凳子上,头枕着他的膝盖,手不停扯着他的衣襟,用哀怨的目光一直一直的盯着那不停开合的唇。 “宝贝儿可是想喝酒?”布耶楚克又送走一位敬酒之人,得空伸手逗弄了她两下,将手里的酒杯递到倪可唇边,未待她怒,手腕轻轻一转,酒杯只堪堪触到倪可的唇,便拐了个弯儿,进了他自己嘴里。 “小孩子不可以喝酒的哦,宝贝儿乖……嗯?” 望着头顶笑得风情万种的狐狸,倪可愤怒了。挥掉那只在她脑袋上摸狗狗似的,一直摸个不停的贼手,打布耶楚克怀里摸出块干净的帕子来,倪可装了满满一帕子的糕点,身子往桌子底下一钻,熟门熟路的往门口窜去。 执起酒杯把玩着,布耶楚克半抬眼,似笑非笑的望着大殿里某一个角落。 电脑终于鸟枪换大炮了,撒花撒花,欧耶…… 偷偷左右看看,木有人,(*^^*)嘻嘻……悄悄的更新,偷偷滴爬走…… 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狗血乌龙事件 忽忽呼吸到新鲜空气真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老康同志的什么疯,把她这么一祖国花朵丢到那尽是酒味儿的男人堆里,他这莫非是变相的折磨她不成? 啊……对啊……话说,今天这宴席啥事儿也没生,莫非,老康还真是一片好心,让老狐狸携家眷吃公餐? 倪可站在树的阴影里正胡思乱想着,身子蓦的落入了个温暖的怀抱。 将她裹进衣服内,揽入怀中,手臂紧紧缠上了纤细的腰身,十指紧扣。脑袋埋进她的肩窝,熟悉的清爽味道,瞬时萦绕在了鼻端。 咧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倪可抬起手,覆上腰间那一双,轻蹭了几下那个埋在她肩窝的脑袋,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一时半会儿的,定是出不来呢!”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哪怕是要过刀山火海,哪怕是要入阿鼻地狱,我都会赶过来。”少年低哑的声音一字字的响起在耳畔,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味儿,拂在了倪可脸上。 倪可皱起眉来,半转过身去微微后仰着,将手抚上了安玉微烫的脸:“怎么又喝酒了?” “只喝了一丁点儿,没事儿!”安玉将手臂略略一松,让倪可转过身来,将手环在了她后腰。 昏暗的灯光下,倪可脸上的黑斑被掩去不少,稍稍的露出几分原本的容貌来,安玉腾出一只手,将她抚在他脸上的小手握在手心,在脸颊上轻轻噌着,注视着倪可的眸子里,是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这是他的静静呢,只属于他的,所有的美丽与光芒,都只有他一人得见。 “又是小九那小王八羔子非要你喝是不?”倪可扭转头。朝那灯火通明之处恨恨的啐了口:“今儿个那倒霉孩子大演苦肉计,想要把淡菊给弄上手。没得逞晚上就拿你出气儿,早知道,我就再下手狠些。断了他地子孙根才好!” 安玉已然有些混沌了的脑袋倏地清醒了过来,眸子里闪过几丝儿慌乱:“你,你方才说什么?九阿哥怎么了你了?” “他倒没怎么了我,是我怎么了他了!”倪可笑得有些微小得意,今儿个她就在大伙儿的眼皮子底下,狠狠的给了那倒霉孩子那儿一膝盖,让他吃了好大个哑巴亏呢。 “嗯?”安玉不解地望着倪可。 “扑哧”一声笑了开来,倪可将今日在承乾宫之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说得直眉飞色舞,全然没瞧见头顶安玉的脸色越来越黑,眸子里满是痛苦、嫉妒、羡慕和担忧的神色在不停变幻着。 静静,我的静静,我的傻静静,他要的怎么会是淡菊,他要的是你啊!当年,当年你们之间究竟生了什么?为什么那是只属于你们两人地秘密,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待他不同旁人。 放置在倪可腰后的手,握得隐约作响,指节泛白。 “你说,是不是很好玩儿?”倪可直乐得连泪花儿都笑了出来。手攀上了安玉的衣襟,抬头望向他。 迅速敛起眸底的情绪,安玉轻斥着倪可:“往后可别再做这等事儿了,他毕竟是龙子凤孙,万一真同你较起真儿来,出了什么岔子,可是悔都没地儿悔去的!” “我知道啦,这不是一时气着了。没忍住么!”倪可微微反省了下。可很快又将之抛在了脑后。冲着安玉道:“话说回来,等过了年儿。淡菊都十五了吧。虽说我认为女孩子还是晚点结婚生子比较好,但是,社会大环境如此,她又是个女孩子,要是有合适的人家,不若就将她嫁了罢,也省得小九老惦记着。” “好!”安玉扬起暖暖的笑容来,心底却若波涛,汹涌澎湃翻腾不止。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才能有足够的能力带着静静离开这里,为什么他这么的弱小,这么地无能,为什么…… “好了,你先回去吧,省得呆会儿他们找不见你,又寻你的不是!”倪可推了推安玉:“你尽管放心,我就呆在这儿,哪也不去,我会乖乖的,不去惹事生非,我就在这儿等着你来接我。” 稍稍犹豫了下,安玉终是微不可查的轻叹一声,解下自己身上地斗篷给倪可披上。 倪可眼一瞪,将安玉的手挡了开去:“这会子风也停了,雪也停了,我又不冷,你自个儿快些穿上,仔细呆会儿着凉了!” 安玉将斗篷往倪可身上紧了紧,将帽子给她戴上,过大的帽檐将她遮了个严严实实,安玉笑了笑道:“你忘了,前几日你方给我置了件狐裘的,淡菊让浓墨随身带着了,现如今在下人房里侯着呢,我去拿了来穿上便是了。” “骗人是小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嗯?” “好吧,那你小心些哦!” “嗯,你也小心,乖乖的,等我回来。” 望着安玉的背影消失在那片繁华之处,倪可紧了紧身上裹着的衣物,沿着池畔的小径往夜幕里走去。 转过了小半个池,隐约地望见了俩块大石,熟门熟路地往石头中间一钻,手底儿下摸索到了块小石头,往上头一坐,人再向后一靠,顿时成了个既舒服又安全隐蔽的小窝儿。 抬头,静静仰望天空,黑夜,嚣张地吞噬了一切光明,只剩下望不见底儿的深渊。 来到这个时空,都已然八年有余了,在这里,虽然找着了活下去的意义,可对于这个社会却依然融入不进去,找不着归属感呢。 倪可轻叹…… 虽然,安玉那孩子,是那么的贴心儿,可是…… 可是,心还是会寂寞的罢,尤其是在这样的夜里。[.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深邃夜空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很想就这样坐着,直坐到地老天荒。 远处的喧闹声。衬得这方小小的天地愈的寂静起来,心底地寂寞一旦滋生了出来,便若野草般不断疯长。无法抑制。 呆坐半晌,倪可蠕了蠕唇,稚嫩的嗓音略带着点儿沙哑干涩地轻声唱了出来。\\\\\\ 喧嚣的舞池 匝踏的人声 我容易醉在酒里 繁华中我是陷落地城池 人们拒绝我哭泣 今夜无人的角落 寂寞让我如此美丽 黑夜的星辰也灿烂得有一些些的玄虚 辗转的心碎落泪的乞求 我容易憔悴在梦里 丢失了钥匙的我游荡在风中 人们不会记得那是谁 今夜无人的空间 寂寞让我如此美丽 失去了牵挂地女人自由的想要飞 今夜的寂寞让我如此美丽 并不需要人打扰我的悲喜 今夜的寂寞让我如此美丽并不需要人探望我的委屈 已然停了半天的风,突的又起了,将那满是忧伤的歌声吹散了去。 似乎有人轻笑了一声儿。 倪可倏地转过头去,浓厚的幕色之中,却只听得见风吹着树叶的沙沙声。 脸上,传来了冰凉的触感。似乎,有什么化了开来。 仰起头,望着顶上苍穹,细碎地雪花儿轻盈的在风里舞着,不时落在倪可脸上,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淡淡一抹水痕。 原来…… 又…… 下雪了呢…… “哈哈……” “哈……” “呵呵呵……” “好哥哥,您就饶了弟弟罢……” 池的那端,传来了一阵嬉笑声儿。 倪可转过头去。静静瞧着那片灯火通明之地儿。 身着华丽裘衣的龙子凤孙正立在那池畔,十阿哥不知做了什么,惹得九阿哥追着他直喊打。八阿哥负手立在一边儿,看着两个弟弟的嬉闹。虽然太远看不清楚那面上的表情,却也能猜得到,那必定是笑得柔若春风儿的。 “弟弟往后再也不敢了,哈……哈哈哈……哥哥诶,您就饶了我罢……”十阿哥绕着八阿哥不停的转圈子,边求饶,边依旧哈哈大笑着。 无视了那群显眼至极地人,倪可地目光胶着在那个随意的斜靠在池边栏杆上地身影上头。 纯白色的狐裘在灯光下煞是吸引人眼球儿。边上反其道而行的镶上了一圈纯黑的毛。却意外的显得极为好看。略略有些过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剩下的一小半也藏在了阴影之中。 唔……真不愧是她的小安玉呢。皇阿哥又如何,龙子风孙又如何,她的小安玉一丁点儿一不逊色呢,倪可心里充满了自豪与骄傲,脸上不自觉的慢慢展开笑容来。 “啊……” 逃窜中的十阿哥,不知怎的,脚底下一滑,身子直直的摔了下去,九阿哥忙不迭的伸手去扶人,人没扶住,自己也滑了一脚,身子竟然朝那倚在栏杆上的人撞了过去。 “啊……” “啊…………” 水花四溅…… 望着那个跌入水中的白色身影,倪可脑中顿时“嗡”的一声儿,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手里的斗篷掉在了地上,脑筋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然跃入了水中。 虽然,白天已破过冰,极寒的天气却依然让池水结起了一层不薄不厚的冰来,被破开了的冰块割得脸上、手上直疼,妖冶的血花一朵朵在冰水中绽放开来,倪可却恍然未觉…… 满心满眼的,只望着不远处在碎冰中不断浮沉着的人。 安玉,坚持住,我这就来救你…… 等我,一定要等着我。你不能有事儿,不能。 近了。近了…… 望着栏杆阴影下的那个小小的身影,胤眸中满是惊惶之色,身子望栏外探去。竟是要往下跳。 “九弟,你疯了么!”八阿哥一把拖住了他。 “你放开,放开……” “来人哪,还不给我快来人!”十阿哥急得扯开嗓子直吼。 “手,把手给我,抓住我!” 溺水地人听见了喊声,胡乱的挥舞着手臂,最终一把抓住了倪可递过去地小手。 “对。拉住我的手,别放开,千万要拉住了。”当两只手终于握在了一起,倪可的眼泪“唰”地一下就盈出了眼眶。 溺水之人的身子缠了上来,未曾脱下的裘衣吸足了水份,拖得身子越的沉重,拖着倪可一起慢慢向水底沉去,冰凉的水漫过了头顶,她猛的清醒了过来。 这样下去。怕是谁也活不成了。 思维重新回到了脑中,她自腰间摸出那把小匕,摸索着,割断了颈间衣服的系带。小小的裘衣往水底沉去,身子顿时一轻。 将手摸索上了溺水之人地颈项,割断了那裘衣的系带,倪可边使劲挣脱着那禁锢的怀抱,边安抚着犹在不停挣扎的人:“别慌,别急,相信我,我不会丢下你的!就算是死。也有我陪着你。我不会把丢下你的!” “我……你……” 挣扎微微弱了下来,趁二人再次沉入水中之时。倪可趁机挣脱了开来,绕到身后,用标准的救人姿势,从背后牢牢抓住人,奋力往岸边游去。 一边唾弃着设计这个池子的人,为什么要将缓坡设计在对岸,一边不断的给自己加油鼓劲。这个身子毕竟才八岁,哪里经得起如此地剧烈消耗运动,此刻全凭着一股意志力在坚持着而已。 近了,近了,生的希望就在不远的前方。 终于…… “恩恩,咱们成功了,咱们成功了!”奋力将人拖上了岸,倪可拉住那差点失去了的人地手,又是哭又是笑的喊着。 漆黑的夜里,却只能听见风的声音,被救上来的人悄无声息的躺在那儿。 不……不会的……不可能…… 无边的恐惧铺天盖地地淹了过来。 怎么会,明明已经将人救了上来了,怎么会。 颤抖着身子,伏下身去,抱住了地上地人。砰……砰砰……” 虽然微弱,但那的确是心脏跳动地声音,原来,只是晕厥了过去。 幸好,幸好你没事。真好,实在太好了…… 疲倦袭来,眼皮子直打架,真想就这样抱着她的小安玉睡过去,一梦数百年,回到属于她的那个年代,那该有多好啊。 手腕上一疼,思绪被强行拉了回来,刺目的灯光照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来。 “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隐含着愤怒的男声尖锐的刺激着耳膜,手紧紧箍住她的手腕。 “关你何事儿!”看清了眼前之人,倪可不悦的想甩开胤的手。 “怎么,看上他了?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什么模样,也想做十四福晋不成!”心底盈满了疯狂的嫉妒,说出口的话,便毫不择言的嘲讽着、伤害着。 “你说的什么屁话儿!”倪可愤怒的瞪着胤,啊……等等,这倒霉孩子说了什么?十四福晋? 僵硬的扭过头去,胤手中的灯笼照亮了四周一丈之处,当然也包括了地上晕厥了的人。 哦……不…… 这也,太乌龙了吧…… 看清了方才拼命救上来的人,倪可抱头哀号。 不远处,人声鼎沸,大队的人马急急赶了过来。 瞧了眼一脸阴磔之色的胤,倪可奋力甩开了他的手,步履蹒跚、踉踉跄跄的朝黑暗中遁去。 身后的喧哗声,渐渐远去,双眼开始模糊,浑身仿若被抽空了力气般的难受。 还好,小安玉好好的,出事儿的不是他。 真好…… 双脚一软,人顿时萎顿在地上,黑暗若潮水般袭来。 火折子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地上那个失去了知觉的孩子,男子唇边扬着掩不住的笑意,弯腰俯身抱起了她。 咳!!!狗血桥段终于来了…… 那啥,真是抱歉,昨天又断更,咳,今天厚厚一章送上,以做弥补,请笑纳,笑纳! 对手指对手指,最近票票好少,留言好少……若水码字好木有动力。 呜呜………………好歹出来冒几个泡泡嘛……让偶知道还是有人在看文文滴…… 第三十八章 与狼共舞 皇宫内某一僻静角落,一排低矮的厢房之中,有一间隐约透出了些微昏黄的光线来。 屋内角落里摆放着个犹在冒着热气的浴桶,四周洒出了些微的水渍,显然已有人在此沐浴过了。放眼望去,床头放了个火盆子,陈设极其简陋,仅一床、一桌、一椅而已,连个屏风也无。 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子坐在屋内唯一的椅子上,靠在桌旁,单手支腮,墨色的眸子微带着笑意,望着那床榻之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玉!” 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叫,床榻上猛的坐起个**岁大的小女娃娃来,一张暗黄且布满黑斑的小脸上满是惊惧之色。 被子自身上滑落下去,昏暗的灯光,落在女娃娃裸露的肌肤之上,只见自锁骨起,黑与白,泾渭分明,煞是惹人眼球。 女娃娃尚未开始育的身子,虽没什么看头,却若羊脂白玉一般温润至极,令人不由得想将手触摸上去,试下那触感是否也若羊脂白玉一般滑腻舒适。 双手在虚空之中一阵乱抓,女娃娃涣散的目光渐渐恢复清明,重新聚焦了起来。长长的吁了口气儿,有些微木然的四下里打量着,略带迷茫的目光对上男子的。 女娃娃怔住了,眸子里满是愕然之色。 啊……现在,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望着眼前地男子。倪可满心惊惶,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她明明记得,自己是…… 啊…… 眼神四下游移。记忆迅速倒带。 自从仓皇逃离后,她好像毫无目的的在黑暗里乱跑,浑身又湿又冷,身子轻飘飘地,踩在地上脚步软绵绵的,几乎提不起一丝儿气力来。然后,然后,就晕了? 哎呀!难道。是他救的她?那么,这里是哪里?皇宫?有这么简陋的房子么?宫外?他带她出宫做什么? 啊……对了,她晕了多久了啊,安玉呢,为什么不见安玉? 鼓起勇气抬眼望向男子,倪可正待问…… 男子冲她抬眉微微一笑。 “阿嚏……” 明明是极柔和的笑容,倪可却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儿,浑身一颤,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不自在的挪了挪屁屁。 咦?啊……怎么……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 下意识的低下头去,望着自己那未着一缕地身子,倪可僵住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xxx 看光了……被看光了……被他看光了…… “阿嚏……阿嚏……阿嚏……” 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打,嗯……那啥……好吧好吧,人家这肯定是为了救她才脱了她衣服的,不是书上都有说么,那个冬天落水的人救上来都要那什么什么的。恩……那啥。好吧好吧,她现在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看了就看了吧,反正也没啥可看的。 可是……她该怎么反应才好呢?倪可飞速的思考着。 平静的盖上被子。对他说“多谢你救了我,请还我的衣服,请出去一下先,顺便帮我把门带上,谢谢,请慢走,走好,不送”? 欧!不!驳回!这反应太正常了反而是太不正常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啊!有了! 倪可眼珠子一转。开始酝酿起情绪来。水雾迅速弥漫上了眼眶,装做被惊吓住。终于反应了过来的模样,拉高被子盖住自己,在床头缩成一小团,以受惊地小鹿那般的眼神儿,泪光盈盈的望向桌边的男子,颤声道:“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声音细弱蚊蝇,带着颤音,加上一双朦胧泪眼,虽然一张丑脸略微破坏了效果,看起来却也极为楚楚可怜。 “你说呢?嗯?”男子换了个姿势,往背后椅子上一靠,支腮的手放了下来,搁在桌面上,随意的叩击着。 “你……”倪可眼泪掉得更凶了,这家伙的级数太高段,果然,不是随便可以糊弄的。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好吧,她猛的擦了把眼泪,眼神坚毅了起来,质问着男子:“我阿玛呢,我哥哥呢,你把我弄到哪儿了?你想做什么?当今圣上英明,就算是王子犯法,也定是会治你的罪,你若好好儿地把我送到我阿玛那里,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 “嗯?”男子眸子里的笑意更浓了起来:“你倒是说说,爷犯什么法了?” “你,你非法拘禁,非法,非法……非法限制人身自由!” “哦?”男子咪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瞅着眼神游移着不敢与他对视的倪可:“你想走么,门就在那儿,请自便!” 倪可顿时被噎住了,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甭提有多难受。好吧好吧,还是别幻想了,还是直接点儿吧,跟这位爷玩心眼儿,她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深呼吸一口,不再装腔作势,倪可朝男子抬了抬眉,板着脸道:“我衣服呢?” “你觉着,你那衣服,还能穿?”男子保持着姿势不变,不紧不慢地继续叩着桌面。==. == 倪可又被噎了下。 好吧好吧,就她那衣服,在水里泡过了地上躺过了,的确不能穿了。要是丢在外面儿,此刻,怕是早已经成冰疙瘩了吧。 眼光四下里乱瞄,试图找点什么可以替代的衣物。却只见一桌一椅一床。一火盆一盏油灯以及角落里地那个浴桶,房间内竟然空空如也。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她总不能。裹着床被子出去吧? 苦恼的蹙起眉来,倪可偷眼瞧了瞧那个一脸悠哉游哉样的男子。要去求他吗?真地只能求他吗?瞧他那德行,定是没安什么好心,别是挖了什么坑,就等着她自个儿跳进去吧? 看着表情不停变幻着的女娃娃,瞧着她一套套地耍着小聪明,男子眸子里地笑意越深了起来。果然,是个很有趣的小东西呢。他以前怎么就没现呢。 “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倪可倏地扭头望向那紧闭着的大门。会是谁呢?会不会是老狐狸现她不见了找来了? 看着眼睛突的出希冀之光来地女娃娃,男子眸子里闪过一丝恶趣味,任由外头又敲了几次门,也不去搭理。 “爷!”外头的人,终是耐不住,低声唤了出来:“爷,是奴才,小叶子。” 满意的看着女娃娃眸子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男子头也不回的扬声道:“进来!” 失望的看着门被打开。躬身进来个三十来岁的太监,低垂着脑袋,手里托着个大大的包袱,也真难为他不看路,竟然也稳稳当当的走到了男子跟前。 “都好了?”男子敛了脸上的神色,冷声问道。 “一切都按爷吩咐地处置好了。”叫小叶子的太监保持着低头躬身的姿势回着话儿:“这里头是爷交代的东西。” “放桌上,出去罢!” “奴才告退!” 将手里的包袱放置在桌上,小叶子保持着那可笑的姿势退了出去,直到将门阖上,也未曾抬头看过倪可一眼。 霍!这莫非就是所谓的王霸之气?瞧把这太监给吓的。倪可看得直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 眼睛瞄向桌上的硕大包袱,里头会是什么东西呢?还巴巴的让人送过来。 男子将倪可地神色皆看在眼里,更是起了逗弄之心。故意慢条斯理的开始解起包袱来。 不看,不能看,万一里头是什么看不得的东西,那可怎么是好!被男子逗弄得心痒难受,倪可突的想起了某些故事情节,心下一惊,赶紧地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的窝在被子里头。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随机应变!恩,就这么办!她在心里重重的点了点头。不论这位想做什么,先看着再说! 略略讶异的看了眼抵抗住了诱惑的女娃娃,男子手一挑,将包袱皮挑了开来:“真不想看?” “不想!”倪可将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 “真不想?”男子清冷的声音带上了丝诱惑的意味。 “不想,肯定不想,绝对不想,一定不想,一丁点儿也不想。”倪可坚决的摇着脑袋:“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看地!” “呵呵……”男子终是低低地笑了出来,清冷的音质,仿若冷泉铮淙,煞是好听。落在倪可耳朵里,却让她冷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方才不是要你地衣物么?怎么,现下送到你手上了,你又不要了?” “啊……”倪可倏的抬起头来,扭过头去,只见桌上那大包袱里赫然放着她的衣物。 男子笑声突的一止,重又板起脸来:“既然你不要,不若……就丢了罢!” “等等,你等等!”倪可慌乱的想扑过去抢过来,谁料想才半起了身,脚下一软,竟是又跌回了床上。原来坐着还不觉得,一起身,这头晕,脚软等等后遗症便都现了出来。 “看,看什么看!”颇为恼怒的拉过被子将自己遮好,倪可瞪了眼望着她一直不曾回避一下下的男子,口不择言的怒斥:“没见过女人啊你!” “嗯?”男子扬眉。 微微瑟缩了下,倪可在心底暗自唾弃着自己的欺软怕硬,在脸上挤出笑容来,谄媚的道:“小女子年幼,不懂事儿,爷您大人有大量,想必,定是不会跟小女子一小孩儿一般计较的罢!” “想要了?” “想要!”倪可的头点得直跟小鸡啄米似的。 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女娃娃,男子轻笑一声:“想要……也可以,不过……” 强抑住心底的怒气,倪可继续笑得谄媚:“爷想让小女子做什么,尽管吩咐!” 呸,我呸!我踹你个死人脸!就算是你救了我,也不能这样耍着人玩儿吧,倪可脸上笑着,心底却不停的咒骂着。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那么……”男子自包袱中拈起那对白玉梅花簪,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似是极为随意的随口说道:“你的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说给爷听听罢!” 倪可顿时满腹生火,直想冲上前去抓花那张可恶至极的冰块脸。 深呼吸,压下腹中火,倪可装出副委屈的模样来:“爷非要知道,也不是不能说了,只是……” “嗯?” “只是,此事还望爷替小女子保守秘密才是。”倪可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望着男子。 “说!” 一咬牙,做出一副痛心疾的模样,倪可道:“还不是那一年,我一时贪玩儿,拿了阿玛房里的什么染料,也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就往脸上抹去,结果,怎么也洗不干净,就成了这幅模样儿了,我……” “嗯?”男子打鼻腔里冷哼了一声,不悦的目光锐利若实质般刺了过来。 缩了缩脖子,倪可强撑着道:“信不信由你,我就是觉得太丢脸了,所以才不许家里人告诉外人的,我……” 男子慢慢的站起身,两三布便跨到了床边,俯下身盯着她,直到她再也支撑不住的瘫在床上,方才缓缓开口道:“你当爷是什么了?也敢拿这来哄爷?你……” 话还未完,便被“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 不悦的蹙起眉,男子直起腰身,冲门口扬声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阵风趁机溜入房中,吹得灯火直摇曳不停,光线忽明忽暗起来。昏黄的灯光下,雪静静的下着,不时有雪花飘落在那个站在门口的人身上。 男子眉梢猛的一跳。 倪可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 低沉圆润的男声响了起来:“奴才给四贝勒请安。” 抱歉,更迟了,唔……多放点出来以做弥补! ps:推荐本蛮不错的文文《神农》书号1114094,她喜欢养养花,种种草,溜溜狗狗,数数票票!见过把游戏工作人员玩到抓狂的玩家吗?神农里就有哦! 第三十九章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微阖下眼帘,四阿哥胤瞅了眼单膝跪在地上的布耶楚克,慢步上前,右手手虚抬了抬:“统领大人多礼了,快快请起!” “谢四贝勒。s”布耶楚克不卑不亢的站起身,又冲胤深深一拱手:“多谢四阿哥对小女照拂有加,劳烦之处,改日,奴才定当登门拜谢。” “举手之劳,统领大人无需多礼。”四阿哥顺手取了搁在桌上的披风穿上,冲布耶楚克微微颔道:“既然大人来了,就先行一步,告辞!” 微躬身目送四阿哥远去,布耶楚克眸子里的笑意开始泛冷。 “你还呆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进来把门关上,想冻死我啊!”倪可被风吹得小鼻子微微泛红,不由微愠的冲一直杵在门口的布耶楚克低吼。 回转身,关上门,待得再抬头,布耶楚克眼底已是一片暖意,懒洋洋的冲倪可道:“宝贝儿,怎么,等阿玛等得……” 话,只说得一半,硬生生的被止在了舌尖儿上。 走上前在床畔侧身坐下,布耶楚克无视了倪可愠怒的目光,略嫌粗糙的大手极为温柔的抚上她的小脸,轻轻掠过那些已被处理过的纵横交错的细碎伤痕。 手抚过脸庞,将那散乱的鬓拢在耳后,顺势滑到颈项,抚上后脑勺,将那小脑袋摁在了自己胸口:“小傻瓜……你以为你真是九命猫妖。不死之身么。” “我……” 熟悉地怀抱,宽厚、温暖、令人安心,倪可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是松了下来。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地,微微哽咽着:“你怎么才来!” “对不起!”成年男子低低柔柔的嗓音有着莫名的安抚魔力。 “安玉他,还不知道吧?”偷偷拭了拭眼角的泪花儿,倪可窝在布耶楚克胸前闷闷的问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儿来,你说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想让你们着急的,我……” “我知道!” “我以为,是安玉掉下去了。当时什么也没细想,我就……” “我知道,我知道……” 身子软绵绵地,眼皮子越来越沉,不知不觉中,倪可竟是阖上了眼,睡了过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布耶楚克一下下的抚着怀里的孩子,下颚抵在小脑袋上来回轻噌着。目光直视着前方,似是穿越了时空。落在了某个无法触碰到的地方,眸子里满是复杂得无法言语的情愫。 直到过了许久许久,久到怀里的孩子开始打起轻微的鼾声来,布耶楚克终是收回了目光,落在怀里的孩子身上。扭头瞧了眼桌上的大包袱,略略犹豫了片刻,将倪可小心安置在床上,起身拿起了包袱。 掀开被子,女娃娃莹白如玉的身子顿时现了出来,目不斜视地给她戴上红肚兜。套上亵裤。小心的抬起那被包裹得象两只小猪蹄的手,一层层的穿好衣裳,系上带子,扣好扣子。 摸着手底下犹带着微温、散着淡淡皂角味儿的衣物。布耶楚克深深的蹙起眉来。 轻叹了声儿,俯身将孩子抱起,裹在怀中,开门扬长而去。 两个十几岁的小太监自暗处走了出来,抖了抖身上已然积起的一层雪花儿,闪入房内,一声不吭的迅速收拾起遗留下来的物品,不多会儿。屋内便重新恢复了一床桌一椅地简陋摆设。再也看不出一丝儿痕迹来。== 相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吹熄灯火,将烛台揣入怀中,抬起浴桶,两人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隐入了黑暗之中。 抱着倪可熟门熟路的在黑暗中穿梭,七拐八弯的绕了小半个时辰后,眼前突地一亮,竟是到了乾清门侍卫休息之所。 抬头望了望那依然不断下坠着雪花儿的天空,低头看了眼怀里睡得正香的孩子,布耶楚克行至左边最末那间亮着烛火的房间,腾出一只手来,有节奏的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吱呀”一声被打开,一脸焦虑的安玉瞧见布耶楚克,劈头盖脸的就问了开来:“静静呢,找着没有,你倒是说啊,我自己去找……” “急什么!”布耶楚克斜走一步,拦住了欲冲出门的安玉。 “急什么?亏你问得出口!”安玉怒视布耶楚克,双目赤红,伸手扯他衣襟:“你没本事找着人,就别拦着我!” 一张熟睡着地安详地脸露了出来,望着那个被严严实实的裹在斗篷内地女娃娃,安玉怔住了,情绪一点点的平静了下来,眼里漾出温柔来,伸手方欲触碰倪可…… “先进去。”布耶楚克绕过安玉,径自迈入房内。 手顿在半空,安玉恨恨的瞪了眼布耶楚克,随后步入房内,顺手掩上了门。 “爷,您可回来了。”满脸皱纹的老太监见着布耶楚克,上来见了个礼。 “今儿个,可多谢您了。”布耶楚克打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塞了过去:“也没什么好谢您的,一点儿小意思,您拿着。” “爷,您这不是打奴才的脸么,奴才哪儿能要您的东西 “不过是两盅酒儿钱,公公莫要嫌少,下回得空,我请您喝上一坛子的上好女儿红。” “那……奴才就却之不恭了!” 安玉立在一旁,冷眼看着布耶楚克将那老太监送走。 “你还别瞧不起他,这些人虽成不了大事,大事却常常坏在此等人手里。”瞧了眼安玉,布耶楚克低低笑了声儿,解开斗篷,将怀里的孩子递将过去:“你先带着静儿回去,我已经吩咐马车在宫门外头候着了。” 冷哼了一声,伸手将倪可接了过来,当那小脸露在灯光之下,安玉双眸倏的瞪大,急急的上下检查着倪可的身子,看着那缠满白布的双手,看着那满是伤痕的脸,安玉抬头怒视布耶楚克,若受伤的野兽般低吼:“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谁伤的她!” 整了整衣服和顶戴,布耶楚克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你当现今是什么日子,那池子里引的虽是活水,也日日破着冰,她却是拿手硬生生的开出条道儿来,幸亏处理得及时,人还能好好的在你跟前儿就该满足了。” “你……” “我还要赶着回乾清宫去,跟你说过的话都记着了?”布耶楚克伸手在安玉脑门子上弹了个脑崩儿:“遇事儿多用脑子想想,静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冲动是魔鬼,嗯?” 望着布耶楚克离去的背影,安玉狠狠的咬着牙。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只能仰望这个男人,要到什么时候,还要多久他才能超越这个男人。 紫禁城外。 毫不起眼的半旧马车静静的立在阴影里,马儿不时打个响鼻,刨两下蹄子。 “啊……啊……”聋子阿三朝立在雪地里四处张望的安玉使劲儿挥了挥手。 待得二人上了车,阿三一拍马**,车子缓缓离去。 紧紧抱住怀里的孩子,夜幕下,安玉那黑色的眸子亮得仿若最耀眼的星子。总有一天,他会超过那个男人的,总有一天,他也能保护好他的静静。 突的,马车颠簸了下,停了下来。 听得阿三在外头不停的叫唤,安玉不悦的蹙了蹙眉,小心将倪可放下来,掀开帘子,探出头去。 望着那个端坐在马上的俊美少年,怔了怔,钻出马车,跳了下去,安玉打了个千儿:“给九阿哥请安。” 九阿哥胤的视线胶着在马车上,对安玉视若无睹。 “九阿哥拦下奴才,不知有何要事?”安玉稍稍提高了音量。 胤终是收回了视线,低下头来望着安玉,嘴唇开合了半天,哑着声儿道:“她,还好吧!” “有劳九阿哥惦记,奴才妹子在车里正睡着,九阿哥拦下奴才,有何吩咐?” “我……” “九阿哥若无事吩咐奴才,恕奴才先行告退了。” “安玉!”胤飞身下了马,抓着掀了帘子正准备上车的安玉,语气颇为激动的道:“我是真喜欢她,我定会好好待她的。” “您跟奴才说又有何用?”安玉眼静无波的回望着九阿哥:“眼瞅着,您就要大婚了,您还是好好儿的跟八爷商议商议的好。” 胤的眼睛瞬时黯了下来。 雪依然静静的下着,偶尔路过一阵风,吹得树梢的积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掸去落在身上的雪团,布耶楚克抬脚继续朝乾清宫行去,突的眉头一蹙,倏的转回头去,锐利的目光直视树后:“谁!出来!” 第四十章 因为,有我! 咳,那啥,昨天起点抽了,所以若水早早的就睡觉去了,抱歉抱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十三四岁的少女,慢慢的自树的阴影下走了出来,精致的小脸藏在白色狐裘里,无任何表情的望着布耶楚克。 少女盈盈施礼:“婉茹见过统领大人!” “格格快快请起。”布耶楚克趋向前,手在婉茹臂弯虚空扶了扶,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柔声问道:“格格怎么落了单?可是与奴才们走散了么?请随我来!” 说着身子往边上侧了侧,做了个请的动作。 “统领大人。” 布耶楚克迈出的脚步顿了顿,眉梢微抬,转回身望着婉茹:“格格有何吩咐?” “我是特意来找您的!”婉茹缓缓抬起头来,眸子里满是坚毅之色。 “格格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吩咐不敢,只是,婉茹心中有一事儿,不吐不快!” “格格有话儿请讲。” “统领大人,难道,就那么厌恶婉茹么?” 布耶楚克半阖下眼帘,朝婉茹拱了拱手:“格格何出此言?” “统领大人,为何不愿成全婉茹与安玉?”婉茹眸中现出点点泪光:“是婉茹做错了什么。令统领大人对婉茹如此不满么?” “格格此话怎讲?”布耶楚克面对着婉茹正言道:“咱旗人地规矩,格格莫是忘了?太后跟和硕公主那边,对格格的婚事儿。怕是早就有了定论了,这些,格格应当比布耶楚克清楚才是。格格方才的话儿,布耶楚克只当没听过,也请格格,忘了罢!” “统领大人!”婉茹“噗通”一下在跪倒在了雪地里。[.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nbsp;^^ “格格这是做甚,快快请起!”布耶楚克眉头微蹙,疾步向前欲扶起婉茹。 顺势抓住了布耶楚克地衣服下摆。婉茹哽咽着哀求道:“统领大人是天子近臣,圣上对大人一向恩宠有加,只要大人愿意,圣上定能应了大人的请求,求大人成全了婉茹罢!” “格格怎可出此般言语!”布耶楚克低声斥道:“圣意岂是布耶楚克一小小臣子能随意摆弄的,皇上以孝治天下,太后决定了的事儿,皇上岂能忤逆她老人家的意愿!何况,格格的身份与犬子天差地别……” “怎么不能!”婉茹语气激动的打断了布耶楚克的话:“皇上特意追封了安玉他亲额娘,又开了金口应了他日后地前程。\\如此的恩宠,婉茹不过是一小小……” “格格!”布耶楚克加重了语气,打断了婉茹的话,望着已然泪眼婆娑少女,微叹了口气儿:“格格想必在这冰天雪地里呆久了,着了风寒,竟是胡言乱语了起来,布耶楚克这就送您回去。” “大人当真不愿成全婉茹?”婉茹死死的攥着布耶楚克的衣襟,目光直直的望着他。 “格格冰雪聪慧,其中缘由。自当清楚明白!” “那是他们的事儿,与我何干!” “格格糊涂!” “我是糊涂,我愿意糊涂,我只是想跟安玉在一起。难道这也有错儿么?” “格格且冷静冷静,恕布耶楚克先行告退!” 强硬的掰开了婉茹的手,布耶楚克抬腿便走。 抬手狠狠抹了把眼泪,婉茹冲着布耶楚克喊道:“京城里出了个专治疑难杂症的神医,婉茹恰恰与神医有点儿交情,赶明儿便请神医专程至贵府替安静瞧上一瞧可好?那么美貌,那么聪慧地孩子,不做个娘娘不做个皇子福晋。***可真是糟蹋了。” 脚步顿了下来。布耶楚克眼中闪过几丝寒光,慢慢转过身去。冲婉茹扬起一抹笑容。 微微打了个寒颤,婉茹硬挺着直视着他。 踱了回来,俯身凑近婉茹,布耶楚克笑得很是温柔:“格格认为,那神医,能进得了在下的家门么?就算进得了在下家门,出去后,还会再开口胡言乱语么?” “你……”跌坐在了地上,婉茹死死咬着唇,浑身战栗不止。 “地上凉,格格还是快快请起,莫要冻坏了身子才好!” 直起身,布耶楚克深深的望了眼婉茹,转身离去。身后蓦的传来轻微的破空之音,扯起嘴角摇了摇头,布耶楚克继续朝前迈步。 “咚”!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后背。 “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呢,大人不瞧瞧么?”婉茹眼神冰冷的望着布耶楚克。 脚步顿了顿,回身捡起了雪地里的物什,拿在手里,只见那是一幅画卷。微抬眉瞥了眼婉茹,布耶楚克终是打了开来。 一共九朵九瓣的木槿花,妖冶的在宣纸上绽放着,令人触目惊心地,却是下方那个印章。蝶翼般的睫毛轻轻落下,掩住了眸子里的情绪。 “呵呵,呵呵……”婉茹笑得颇为狂乱:“你撕了也没用,不过是张临摹的,那张真迹自然也在我手里。” “格格难道不知,有些东西,不知为妙!” “怎么?想灭我口不成?”婉茹斜睨着静静立在那儿地布耶楚克:“你杀了我也没用,我若死了,明儿个,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格格可想过后果!” “后果?”婉茹笑得癫狂:“我看,大人还是先好好想想自己的后果才是。夜半无人时,相思向谁诉。啧啧,怪不得大人一直圣眷隆宠,想当初,索额图费了多少心思也没能奈何得了大人。可不知到时,江山美人,孰重孰轻呢?不知到时,安玉和安玉会怎生看待他们的阿玛。统领大人,婉茹可真是很期待呢!” 布耶楚克微微一怔,随即低低笑了起来。 “还有呢,大人还不知道罢,你那好儿子,喜欢上了谁?”婉茹唇边扬起残忍的笑来,眸子里却是满满的痛楚:“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哦,不,他是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阿玛是帝王的入幕之宾,儿子爱上了自己地妹妹,呵呵……呵呵……” 布耶楚克眼神渐渐柔了下来,走至婉茹身畔蹲了下来,伸手勾起了她地下巴:“你有多爱他?” 婉茹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如果你地爱,只是想占有,那么,表示着你还不够爱他,你爱的,其实不过是你自己而已。”略嫌粗糙的手掌抚上了婉茹满是泪痕的脸,布耶楚克认真的望着她:“问问你自己的心,你到底爱的是他,还是你自己。只是不甘心得不到回应,还是真的可以为他付出一 “你……我……”毕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婉茹的眼神开始茫然。傻孩子……”布耶楚克轻拍了拍婉茹的脸颊:“大人的事儿,不是你能参与的,事情也并非如你所想,你若一意孤行,到时连累的只是你的家人。莫再任性了。至于……” 叹了口气儿,布耶楚克站起身来,望着不远处那灯火通明之地:“怪就怪,你不该投生在那等之地,你逃不开,也别想躲过去。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好好儿的,过你的日子罢。”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可以!”婉茹终是反应了过来,不甘的质问。 “因为……”布耶楚克抬头望向那无尽虚空,任凭雪花落在脸上,钻入眼中,暖暖的笑容在眼角眉梢绽放开来。 “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为什么?……”望着那缓步离去的背影,婉茹不停的追问着。 风中传来极轻极轻的一句:“因为,她有我……” 九阿哥府。 “九弟,你莫再喝了。”八阿哥夺下了九阿哥胤手里的酒坛子。 “八哥,您要是真疼我,就别拦着弟弟。”胤伸手欲夺。 “九弟,有什么,是不能和哥哥说的么?”身子微微一偏,躲过了胤的手,八阿哥望着他,满眼的担忧:“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说出来,哥哥也好替你想想法子。” 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胤打地上一堆凌乱的空酒坛子里扒拉出一罐还未开封过的,拍开封口便往嘴里灌。辛辣的酒液,溅得满脸都是,呛得胤剧烈咳了起来。 一把抱住前来扶他的八阿哥,胤声音带着略略的哽咽,不停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出生在帝王之家,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连自个儿都做不了自个儿的主……” 布耶楚克府,若水院。 安玉侧身坐在床沿儿上,望着那个熟睡中的女娃娃,手指深深的陷入掌心。 静静,等等,再稍稍等等,很快,你就不必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第四十一章 你娶我吧 康熙四十年,夏。\~~!!\ 各色的花儿不甘示弱的互相争奇斗艳,绽放出生命中最绚烂的色彩来,随着不时轻柔拂过花儿的风,空气里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气息。 紫禁城御花园,处处莺声燕语,人比花娇的少女,三三两两的在花间穿行。 茂盛的木槿花丛里,隐约的传来些许人声。 随意的坐在草地上,背依花树,抱着膝托腮双手,倪可满面愁容,一声声不住的叹着气儿。 不远处,婉茹满眼阴冷的瞅着她,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憎恶。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那日的机会被放过有多么的可惜。瞧吧瞧吧,现在麻烦来了吧,后悔来不及了吧!倪可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儿,该怎么办才好呢?这秀也选得差不多了,眼瞅着,上头的指婚就快下来了,可她却想不出任何法子来。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听那狐狸男的话,还以为他能帮上什么忙的说,谁知道最近竟然连家都不回了,整日里不知道在瞎忙些什么,莫非,就是为了躲她? 啊啊啊啊啊!!!!!!!!!!!!! 倪可苦恼的抱头低吼,那狐狸到底在搞什么鬼嘛!婉茹不好吗?这么好的媳妇儿,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想起最近安玉总是闷声不吭的,跟他说起婉茹时。那掩饰不住地勉强的笑容,欲言又止的神情,无可奈何地叹息。叫她别操心时的眼神儿,倪可就一阵阵的心疼。 虽然说,早恋是不好啦,可这社会大环境如此,两人的年龄又偏是婉茹还大上一岁,要是不手脚利索着点儿,新娘子可就落别人手里了。到那时,可真是悔都没地儿悔去。 狐狸男躲着她。今儿个她好不容易缠得安玉想了法子带她来见上婉茹一面,却依然是想不出任何解决的有效方法来。 “婉茹……”倪可扭头抬眼哀怨的望向婉茹:“你额娘那儿,就真的没法子可想了吗?” 迅速的敛尽脸上所有神色,婉茹面色沉寂如水般与她对视了一眼,头低低垂下,缓缓摇了摇。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倪可失望至极地不停喃喃念着。 为什么她什么也做不了,为什么她什么能力也没有,为什么她只能无力的看着。(j.m)这封建王朝的该死的制度。让她充分感受到了没有权势的无奈! 如果,如果她能象那些穿越得轰轰烈烈的前辈那般,手里掌握着至高的权利,或说,掌控着掌握了权利的男人,那该有多好啊!如果,她不是一开始就将自己隐在角落里,而是尽情展露风华,不知道现在又会是何局面? 呸!呸!她这想的都是什么什么呢!抬手不轻不重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将自己打臆想中拉了回来。倪可不住地在心里唾弃着她自己。\\如果,这世上哪里来的如果,还是面对现实,再努力想想还有什么后门可走罢…… “天儿不早了。我该回了!”婉茹站起身来,嗓音低哑干涩的冲倪可道:“你不必再费心思了,这都是我的命,我……我认了!” 倪可倏的抬头望她,眼睛一瞪:“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了,不到最后一刻,事情都还是有回转的余地的,你……” “不然。不然还能怎么着?你能做得了什么?”婉茹眼里的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泪眼婆娑的望着倪可,语带悲戚:“烦劳你转告他。今生有缘无分,来世,我定早早地等着他。”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槿花林,背对着倪可的眸子里,凝满了冰霜。 安静,你不是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么?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为他的幸福做到什么地步!安玉啊安玉,看着自己爱地人拼命的要把自己推给别人,滋味儿,很好吧! 既然要痛,不若,大家一起来痛罢! 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 冰冷的眼神儿渐渐癫狂起来。 “姑娘,姑娘……” 倪可正望着婉茹的背影着呆,肩膀被人轻轻摇晃,扭头一看:“呃……啊……哦……淡菊啊,怎么了?” “玉哥儿特特叮嘱过的,一个时辰便要出去,这都过了小半个时辰了……” “诶呀……”倪可一拍脑门儿,一连叠的喊着糟糕,扯着淡菊急急的便往外走。 “姑娘,这边儿,错了错了……往这边儿。”看着倪可心急得火烧火燎的,连道儿都走错了,淡菊抿嘴偷偷笑着,玉哥儿地招牌就是好用呢。*** 白了眼她,倪可拐了个弯儿,操了条小径继续急匆匆地赶路。路上颇有些高低不平的小石子儿,曾经地几次咯到脚的惨痛经历,令她低下了头,小心的避开那些石子儿。 “诶哟……”这石头是避开了,可却一头撞进了谁的怀里。捂着被撞得酸酸的小鼻子,倪可泪汪汪下意识的抬头仰望。 咦?啊……怎么会是他? 今儿出门,怎么就没看黄历呢,好死不死的竟然挑这条路走。 好吧好吧,既然碰上了,那么,就…… “见过四贝勒!”倪可退后几步,别别扭扭的行了她这辈子第一个礼,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来,冲正面无表情望着她的胤道:“安静不小心冲撞了四贝勒,还请贝勒爷恕罪,饶了小女子吧!” 胤立在路中央。一言不,只拿眼瞅着她,瞅得她心里直毛。这。这家伙这是想干啥呢他。 一旁地淡菊见状,“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冲胤磕了个响头:“姑娘实是无意冒犯贝勒爷,求贝勒爷看到姑娘年纪尚幼的份儿上,饶恕则个!” 见淡菊在那石子儿上头跪倒,倪可心头火噌的一下就起来了,拼命扯着淡菊:“你起来,你快起来,这地儿哪里是人跪地。你快起来。” “姑娘!”淡菊瞪了她一眼,冲着胤又磕了几个头:“姑娘年纪尚幼,不知礼数,求贝勒爷宽恕则个!” 见扯不起淡菊,倪可一扭头,冲着胤吼:“你……” 被那双清冷的眸子淡淡一扫,倪可立刻萎了下去,诺诺的小声道:“撞了你的人是我,与她又有何干,你……你先让她起来。” “嗯?”胤挑了挑眉。终是开了口道:“既然知道是自己的错儿,缘何要他人替你赔罪。” 倪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是啊,她本该第一时间跪下请罪,却让淡菊替她跪了,她…… 看了眼负手立在那里瞧着她的四阿哥,再瞧了眼身畔的淡菊,倪可一咬牙,再拖拖拉拉的,不知道安玉会急成什么样儿呢。跪就跪吧,又不会少块肉,双膝微弯,竟是真要跪下去。 膝盖还未触及地面。腋下突地生出一股大力来。讶异的望着将她扶起的四阿哥,倪可脑袋开始打结了,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帐,先记着,日后,爷再慢慢跟你算。”胤在倪可耳畔轻声道,说完留下呆若木鸡的人。径自离了开去。 哎?就这样就走了?倪可疑惑的望着四阿哥离去的背影。半天反应不过来。 “姑娘,姑娘!”蹙着眉望了眼四阿哥的背影。淡菊站起身来,扯了扯她。 “诶……哦……”倪可拉回神来,望着淡菊犹沾着尘土的膝盖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儿吧。” 心头一暖,淡菊微微笑了笑:“姑娘,您还是担心您自个儿吧,等会玉哥儿罚您,奴婢可帮不上忙的哦。” “啊……对啊对啊,快走快走。”倪可撩起旗装下摆,小步跑了起来,边跑边回头道:“呆会可不许跟安玉提方才地事儿,嗯?” “奴婢晓得,姑娘……慢着点儿,您悠着点儿,哎……小心,小心别摔了……” 时不时来个踉跄,最后终于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约好的地头。 咦?小安玉呢?怎么不见人?倪可气喘吁吁的叉着腰,喘着气儿,四下里打量着,却不见安玉人影。心头暗喜,这下,可以推脱责任了,呆会就反咬一口,说是他自个儿走开了。 嘿嘿……嘿嘿嘿…… 她笑得正得意呢,身后传来个强抑着怒火的声音:“见不着我,你很开心么,嗯?” 倪可僵了僵,脸上堆起甜甜的笑来,扭过头极为无辜的眨巴着眼,瞅着满脸阴沉的安玉:“你看错了,我这分明是半天不见你了,现下见着了,所以才开心的。” 无奈的叹了叹气儿,安玉走上前恨恨地戳了她额间一指:“你呀……,就是不让人省心 嘿嘿……嘿嘿嘿…… 倪可捂着被戳的地儿,什么也不敢反驳,只得冲着安玉嘿嘿直傻笑。 袅袅婷婷的荷花儿,点缀在那遮天蔓地、绵延不绝的荷叶之间,迎风摇曳,煞是清新可人。 身着粉色旗装地少女,立在那荷花池畔,手执一枝莲蓬,破开,挖出那新鲜的莲子来。纤纤玉手轻巧的剥去那外壳,内膜,除去莲心儿,拈起,抬头,喂入身畔那高大的男子嘴里。 少女笑语嫣然,眉眼弯似新月,微偏着头望着男子慢慢咀嚼着,脸上洋溢着名为幸福的笑容。 男子俯下身,在她耳畔说了句什么,少女脸上浮现起红晕来,握起小粉拳,作势要打男子。男子低低笑了数声,接过少女手中莲蓬,照着少女先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 不远处,十七八岁的少年掩在树后,立在那树荫之下,望着嬉闹中的二人,满眼地痛楚不堪。 “痛苦吧?”幽幽地声音突的响起在耳畔,一阵少女地芳香萦绕在了鼻端。 心下一惊,深呼吸一口,少年立刻将情绪稳了下来。 “不甘心吧,就这么眼巴巴的望着,却无能为力。”少女的声音一字字的敲在了少年心口之上。 垂下眼帘掩住情绪,少年转过身,退开了几步,淡淡的道:“婉茹格格说的这是什么话儿,胤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八贝勒,您装什么傻儿呢。”婉茹微微笑着,瞅着八阿哥:“旁人瞧不出来,我可瞧得清楚着呢,嘴上说着早就放下了,其实还是根本就放不下吧,嗯?” 胤冷下脸来,冲婉茹一拱手:“是与不是,又与格格何干,胤还有事儿,先告辞了。” “怎么,难道您不想把人抢回来了么?”婉茹看着八阿哥脚步顿住了,笑得更是深了:“您难道就不想,有朝一日,大权在握,想要的人,再逃不出自己的掌心,想做的事儿,再无人可阻么?” “格格怎可出此言。”胤慢慢转回身来,瞧着婉茹:“这般的言语,格格还是小心些,莫再提了。” 偏着脑袋瞅着八阿哥,婉茹笑得甚是妩媚,轻启樱唇:“你娶我吧,我助你登上那青云之路。”得很是纠结,所以,更晚了,抱歉抱歉!捂脸……越写越烂了。 ps:穿越?转世?带着那么多世的记忆,还有什么能使她动容?推荐下一本蛮不错的文文《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书号:1169170很肥了哦,作更新非常勤劳滴,速度是若水好几倍的说。呜呜红嫉妒羡慕i) 第四十二章 交易 眉梢跳了跳,八阿哥瞧了眼婉茹,扭头又看了看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女子,负着手一声不吭的朝反方向行去。 婉茹面上的笑意更深了,静静的跟了上去。 两人顺着小径,越走越远,渐渐入了花海深处。 脚步终是顿了下来,八阿哥转回头望着婉茹,面上表情已是平静如水,慢慢开口道:“格格想要什么?或说,我,需要付出什么?” “我想要的,就是你娶我!”婉茹微偏着脑袋瞅着八阿哥,笑得眉眼弯弯:“至于贝勒爷,您只需要付出一个嫡福晋的位置,以及十年内,不得纳妾不得娶侧福晋的代价。” 定定的看着婉茹,八阿哥心头狂潮暗涌。她这是什么意思?十年内只许有她一人吗?为什么?为什么要提这么怪异的一个条件。她不是原本喜欢着安玉么,一直来最反对这门亲事儿的就是她,可现如今,这是…… “你不必猜了!”婉茹抬头仰望着天空,冷然道:“你不需要知道原因,只说你愿是不愿罢!” 低头沉思了许久,八阿哥抬头看着依旧在仰望着天空的婉茹,缓缓开口道:“你且容我好好思量思量,三日之内,我必定给你答复。” “八贝勒请自便!” 又看了几眼连头都未动的婉茹,八阿哥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未说,缓步离去。 天空,明净而透澈。几缕残云飘浮在天际,飘渺得仿若最上等地轻纱,那天空湛蓝湛蓝的,使人仿佛觉得那蓝色苍穹之上只有无边无际的空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过了许久许久,婉茹终是阖上了眼帘,缓缓蹲了下来,自己抱住自己,头埋在双膝之间。^^.。 一把推开扶着她的丫鬟,怡晴朝灵位直扑了过来:“妈妈……您怎么可以将晴儿一人留在这世上啊……妈妈……妈妈……” “哎哟……”路过倪可身畔时,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怡晴那高高的花盆底儿正正的踩中了她的手指头,疼得倪可直咧嘴倒吸冷气儿。\~~!!\ 一旁的安康瞧在眼里。眸子一冷,身体略略朝前探了探,手微微向前挪了挪,“吧唧”小美女摔了个嘴啃泥。扑倒在灵前。 还未等怡晴来得及火儿,关氏跪着挪了过来,抱住她哭了起来:“老祖宗一直念叨着你呢,你怎么才回来啊!” 悄悄揉了揉红了的手腕儿,安康阴沉着脸,瞅着那对抱头恸哭着的母女,心里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听着怡晴的哭灵声儿,倪可抖啊抖。抖落了一地地鸡皮疙瘩。这旗人的称呼。旁的还好,这管奶奶叫妈妈实在是#¥ 还好还好。老狐狸的爹娘早就入土为安了。还好还好,她就算是得开口喊,也是喊郭罗妈妈,好歹比直接喊妈妈让人能接受多了。 这大姐,喊了这么多年奶奶为妈妈,她难道就不觉得别扭么?果然,主角就是主角啊,适应性堪比小强哪!倪可感慨! 等到一切结束,将老太太入了土,倪可疲惫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弹一下了。 “好好睡吧!”安玉心疼的亲了亲倪可的额间,手里拿着蒲扇,替她赶着蚊蝇。 “恩恩!”倪可翻了个身,侧躺着,抓住了安玉的手:“今年的选秀,快结束了吧!” “嗯,已经开始指婚了!” “那……婉茹……” 摇扇的手略略顿了顿,安玉反手握住了倪可,眉间微微蹙起:“你管这些做甚,好生歇着罢。” 担忧的望着安玉,倪可犹豫了片刻,开口道:“要不,咱们提前儿走吧。” 趴上了安玉地膝盖,倪可噌了两下,抬头望着他:“我已经偷偷攒了不少钱了,饰盒里的东西也值不少钱,还有老呃那个皇上,赏赐下来给你的东西,咱们先到广州那边儿去,再慢慢的找出海地船。省着点儿用,应该够咱们用上好一阵子了。要是能平安的到西欧去,到时候还能买一些房产,能……”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安玉放下扇子,将手指轻轻按上倪可的唇,拦住了她的话:“你不要再管这些了,我知道怎么处理。” 倪可一喜,扯着安玉的衣襟一连叠的追问:“你有法子了?你真的有法子了?你想到什么法子了啊,怎么都不和我说,叫我白白担心了这么久。” 安玉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地情绪,微笑着道:“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不管她使什么招儿,安玉始终不为所动,口风不透丝毫,倪可不满地噘起嘴来,往床里头一翻身儿,滚了进去,背对着安玉不理他。 神色黯了黯,安玉望着床上那个小小的人儿,悲伤一点一点地涌上了双眸。 静静,我的静静。为什么,为什么你能看得出她对我的感情,却看不出我对你的感情呢?不过,不过幸好,幸好你看不出我的心思有多么的龌龊,你若是知道了我的想法儿,怕是,我从此再也无法靠近你了吧。 幸好,幸好你不知…… “恩恩,那怡晴指给谁了你知道不?”迷迷糊糊即将要睡过去之前,倪可突然想起了同穿大姐的归宿来。她隐约记得明珠的孙女中有个谁是嫁了给那赫赫有名的年羹尧来着的,可这家伙现在还没露什么锋芒呢,肯定是没那资格被指婚的。 可怜的小八八已经被抛弃,小十四还太小,不知道四四被搞定了没有,那家伙,看起来可不像是个能被美色所诱的人。可是,就算搞定了四四,明珠能允许自己的孙女儿给四四做小么?虽然关氏是续弦儿,可好歹也算是个正妻,纳兰容若可是长房长子呢。 “怡晴?”安玉敛了敛情绪,眸子里闪过几丝鄙夷之色:“她在太后跟前儿跪了一天,求得了皇上恩典,要替你郭罗妈妈守孝三年,只留了牌子,待三年后再说。” “唔……”倪可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无意识的评价道:“老太太死的还真是时候儿,让她逃过了一劫。” 嗯……这样,那同穿大姐就多了三年的时间跟四四来慢慢磨了,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成功呢。上帝保佑她吧,唔……管她跟谁谁谁,只要以后别再老看见她就跟看见仇人似的就中了。 想着想着,倪可接受了周公的召唤,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安玉颇为疑惑的望着倪可,为什么静静说怡晴逃过了一劫?照她的身份儿,就算不能指给皇子,好赖也能指个宗室亲贵的嫡福晋,为什么要说是劫难呢。 想起了近日来听闻的一些风言风语,安玉眸子倏的瞪大。 “我想好了!” 月白衣的男子负手立在池畔,远眺着那无穷碧的接天莲叶。 嫩绿色旗装的少女,坐在池边大石之上,手执半开的莲花儿,置于鼻端,轻嗅着。 “有一点,你必须给我记住。我可以不问你到底为何要嫁我,但既然你嫁了我,且不论咱们怎生相处,你行事儿为人,可不许给我过了。” “你放心。”少女微偏着头,望着男子笑了开来:“我会好好的做一个称职的好福晋的。” “那么,就如你所愿!” “你不会后悔的!”少女笑得妩媚,手上微微一使劲儿,娇嫩的花瓣顿时支离破碎。 弱弱滴求下票票…… 第四十三章 悲伤的终曲还是序曲? 承乾宫。[.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十四五岁的少女侧着身子,半坐在塌上,低垂着螓。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眼睛虽说不大,却很是衬那才一巴掌大的瓜子脸,白皙光洁的肌肤上布着淡淡的红晕,鼻子小小巧巧的。少女花瓣般鲜嫩的朱唇轻启,吐出仿若江南女子般柔柔的声音来:“娘娘过奖了。” 宜妃拉着少女的手,脸上挂着极为满意的笑容:“今儿个把你给累着了吧,要你听本宫唠叨了这么久。” “娘娘折煞奴婢了,能聆听娘娘教诲,是子蓉的福份儿。”少女面上微慌,起了身儿,就要跪下地去。 “瞧你这孩子。”宜妃示意着身边儿的宫女,赶紧的将人给扶将起来,满意的又上下打量了一遍儿,吩咐着俏儿道:“送子蓉格格回去歇着罢,路上小心着点儿。” “奴婢省得,娘娘您就放心!”俏儿笑着搀扶起子蓉。 “奴婢先行告退!”行了个礼,子蓉踩着花盆底的鞋子,袅袅娜娜的离了开去。 “呃……赫……”端起新沏上来的茶抿了两口,宜妃清了清嗓子,瞟了眼屏风后头,道:“还舍不得出来呢?” 俊俏的少年打屏风后头转了出来,满脸的苦笑:“额娘又打趣儿子了。”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儿!”待得九阿哥胤走近了。宜妃伸手狠狠戳了他额间一指:“先不说这相貌就压了你一头,难得地是那性情,看起来柔柔弱弱。却最是韧性十足,恰恰能压你这没个定性儿的主。有这么个媳妇儿管着你,额娘往后也就放心了。” 眼神黯了黯,胤低着头沉默不语,手在背后紧握成拳,又松开,紧握成拳,又松开。 宜妃微微叹了口气儿。$$$端起茶来小口抿着。 手拼尽全力一握,胤一咬牙,蓦的抬起头来:“额娘……” “喜儿!”宜妃将手中茶盏盖子重重一盖,高声喊道:“去去瞧瞧,这午膳怎么还没上来呢,这都什么时辰了!” 瞧了眼四下里侯着地宫女太监,宜妃眉头一皱,不耐的挥了挥手:“得了得了,一个个的都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这儿做什么,都退下罢!” “额娘……”待得众人退了出去。\\胤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儿子……” 眼神蓦的凌厉起来,宜妃美眸一瞪胤:“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难道还没想清楚不成?” “额娘……”哀伤一点点弥漫上眸子。 叹了口气儿,宜妃俯下身子,抬手轻抚上那张与自己有着六七成相似的脸:“傻孩子,你明知道那不过是痴心妄想,何苦来哉!“额娘,儿子,儿子……儿子可以什么都不要。儿子……” “你当额娘当真什么都不知么?”宜妃伸手轻轻捂住了胤的话:“你既然已经选择走进了那条道儿,就该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额娘……” “我明白,我都明白!”温柔抚了抚胤地脑袋。宜妃直起腰来:“她既然下了那么大的血本,装了那么些年儿,为的是什么,想必你也清楚明白。” 胤倏的抬起头来:“额娘……额娘早就知晓了?” 淡淡的瞥了眼胤,宜妃嘴角扯出个笑容来:“若不是你,我还真不会往那头去想呢,你自个儿好好思量思量,这么些年儿。(.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闻言。xxx胤顿时呆若木鸡。原来,原来。原来那些他自以为做得很隐蔽了的事儿,早就落入了他人眼里么?那么……那么……那么静儿她,她岂非…… 看着面上渐渐现出恐慌来的胤,宜妃终是于心不忍,下了塌将人扶了起来:“傻孩子,若不是额娘与你母子连心,岂能那么轻易的瞧了出来,又岂能往那头儿去想。傻孩子,你若是真喜欢她,就离得远远的罢,莫非你想将她拖进那乌烟瘴气之地陪着你不成?” “额娘……” “傻孩子,谁让你……诶……生在了这帝王之家呢。” 半新半旧的遮蓬小马车,停在了明珠府后门附近地一条小巷深处。 一身天青色便服的男子,静静的立在小巷口的阴影之中,目光一直一直的注视着前头不远处,那扇紧闭着的门。 “爷,您都站了一天儿了,歇歇吧。”二十来岁,面白无须的仆从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家主子。 没有理睬仆从的言语,男子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望着前方。 “爷,您好歹,好歹也喝口水吧。”仆从跪倒在地,恳求着,将水囊递至男子跟前儿。 男子却连眼睛都不曾眨上一眨。 无奈的收回手,望着男子始终挺得笔直地背影,仆从无声的叹息着,摇了摇头,起身走回巷子深处。 日头逐渐西移,夕阳,将影子拉得长长的,空气甚是沉闷,一丝儿风也不见,似乎,是要下雨了呢。 “得,得,得……”缓慢的马蹄声清晰地打街那头传了过来,男子终是微微动了动,扭转了头望去。 看起来颇为陈旧的小马车渐渐转了过来,朝这头慢慢驶来,一身粗布衣裳的车夫,戴着个斗笠,将帽檐压得低低的。 良久,车子终是在明珠府后门边儿停了下来,车夫手按着帽子,微抬头,四处打量了几遍,跳下车来,冲着车窗低声儿道:“爷,到了。” 寂静了片刻,车内响起个柔媚的女子声儿来:“不嘛,我不……” 车身微微颠簸了下,四周随即又恢复一片寂静。 良久,清冷的男声低低的传了出来:“乖,今儿个先回去,下回爷再来瞧你,嗯?” 先前的女声颇为不情不愿地嘟嚷了会儿,男子低低笑了起来,冲外头喊了声儿:“小林子。” 车夫低着头躬着腰,探身过去掀开了车帘子。 十二三岁地少女自车内钻了出来,轻巧的跳了下去。整了整有些微皱地素色锦衣,理了理微微散乱的鬓,盈盈双眸朝四周扫了一圈儿,最后落在了掀起了的车帘之内那被影子遮住了的男人身上。 巷子口的男子,眸子里满是痛楚,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掐出隐隐的血丝儿来。 一只干净清爽、骨节分明,戴着翠玉扳指的大手伸向车帘,冲车夫低声儿道:“回吧。” 目送着马车离去,消失在转角,少女嘻嘻笑出了声儿来,明眸皓齿,神采飞扬,满脸得意至极。 “这么难搞的男人,终于也被搞定了,啊……果然,彪悍的人生是不需要理由的。”少女边嘀咕着,边双手互相交叉,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左右扭了扭身子。 哼着欢快的小曲走向紧闭着的后门,少女抬起手正待敲门,蓦的楞住了。盯着门上头多出来的一个影子,少女红扑扑的小脸煞时了白。 影子渐渐的增大,却一丁点儿脚步声都听不见。 紧咬着唇,少女强抑着心头的颤栗,手勉强握成拳,闭上眼睛惊叫一声,鼓起全身力气往门上砸去,期望着里头的人能尽快出来。 惊叫声被捂在了嘴里,腰身被揽住,整个人落入一个干净而温暖的怀抱。干涩的声音,带着浓浓哀伤在她耳畔不停的呢喃:“晴儿,晴儿,晴儿,你如今,连见都不愿再见到我了么?” 炽热的气息喷在颈项上,同嗓音一样干涩的唇来回轻触着颈间柔嫩的肌肤。 微微一怔,怡晴苍白的脸渐渐恢复红润,狂乱的心跳稳了下来,使劲儿向后捅了一肘子,趁身后之人吃痛之际挣脱了开来,转身向旁退开几步,满脸不悦的道:“你来做什么,我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吗?我们已经结束了,好聚好散的,好好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你要脸不要。” “晴儿……”男子的眸子里全是痛楚之色。 “呸!呸!!”使劲的呸了数下,怡晴掏出手帕擦了擦唇,边狠狠剜了眼男子,嫌恶道:“你手里抹了什么东西啊,味道这么恶心。” 男子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只见那手心之上不知何事,已然一片殷红。抬头看到怡晴依旧在不停啐着,眼底的雾气一点点敛了起来。 “我想……再来瞧你一眼,和你,说几句话儿。” 哎呀呀,终于把今天的份给憋出来了。左右看看,欧耶……木有人,悄悄更新,偷偷爬走,嘿嘿…… ps:闹书荒的亲不妨去瞧瞧,放松放松:爱是玉石俱焚还是无条件付出,且看《回到古代做医仙》书号1122723封面也有直通车的哦(*^^*) 第四十四章 君心,我心,人心 整整方才挣扎时有些弄皱了的衣服,怡晴满脸不耐的道:“有什么话儿,就快说吧,我还有事儿呢。\~~!!\” 望着眼前那绝情的女子,纵有满腹的话,也被生生堵在了喉咙底儿下,无法吐出一个字来。 望着原本若君子温润如玉的八阿哥,如今儿唇干皮裂,神情萎顿,风采尚不及那往日的半成。怡情厌恶的蹙了蹙眉,男人就是犯贱,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死命抓住不肯放。她以前怎么就会觉得跟这样的男子谈上一场恋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的呢? “没话说?恕不奉陪!”撇了撇嘴,怡晴扭头便走。 “皇阿玛,已经给我指了婚了。”在怡晴转身的刹那,八阿哥那干涩难听的嗓音终是再次响起。 “关我何事,呃……”怡晴顿住了脚,倏的回头望着八阿哥,一双盈盈美眸瞪得大大的:“你说指婚?你要娶的是婉茹?” 本已静如死水的心底,突的漾起一丝儿涟漪,怀抱着那万分之一的希望,八阿哥死死盯着怡晴的眼睛:“你,你不愿我娶她么?” “哼!”很快收拾起了失态的情绪,怡晴不屑的哼了一声儿:“要娶谁那是你的事情,与我又有何干。\~~!!\” 面上虽然平静的很,心底却翻腾个不停起来。就算有了她的存在,竟然,历史还是回归了原来地轨迹么? 想起婉茹那副总是对她不屑一顾的高傲模样。怡晴下意识的咬了咬唇。要抢回来么?可那冷面王可不是好糊弄地,费了那么大心思,最后还是全靠了前世看书时记下的那点儿历史。这才堪堪摆平了他,这几年的心血可不能白费啊! 随八八娶了婉茹?可那也太便宜那女人了。四四可暂时给不了她什么名份儿,虽说她现在也不稀罕那小老婆的位置,可婉茹要真嫁了八八,岂非以后每回见了那臭女人,都得给她请安了? 不,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儿生! 低垂下了脑袋,怡晴快速的转着心思。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修长圆润的手指,伸至她眼底,摊开的掌心里放着一个虽是精致,却已然陈旧了地香囊。 “嗯?”怡晴颇为疑惑的抬头望着八阿哥。^^^^^^^ 迅速的在记忆中搜寻,终于在快被尘封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么一丝儿痕迹。好像,那时候见他成天把这香囊揣怀里头,自己还质问过他来着,他是怎么答的?唔……好像,好像什么都没说吖!诶呀,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执起怡晴的手。将香囊置于她手心,八阿哥如释重负一般叹了口气儿,眼角眉梢渐渐笑了开来:“那么,祝你幸福!“喂,你拿这破烂东西给我什么意思!”见八阿哥转身便绝然离去,怡晴心中顿时恼怒起来,将手里的香囊冲八阿哥摔了过去:“既然你当它是你的宝贝儿,你就继续揣着它过日子罢,现在又巴巴的拿来给我做什么。” 八阿哥倏的扭回头来,满脸地讶然。她在说什么?她能否认了曾经的过往。怎么连这都忘记了,她怎么可以把这都给忘记了,眸子里渐渐燃起怒火来,难道。难道就连那时候的情意都是假的不成。 “你这样看着我作甚!”怡晴被八阿哥看得浑身不自在,挪开了眼去,转身走至门边敲了敲,喊道:“王家的,开门!” 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四十来岁的妇人偷眼瞄了瞄门外头那个光站在那儿一声不吭便令人心寒胆战的男子,满脸惶惶不安的低垂着头,颤声道:“姑娘。这。这……这是……” 怡晴凶狠的瞪了眼妇人,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儿。 妇人诺诺地退进了门里头。 一脚才踏进。怡晴突然醒悟了过来,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就又昏了头了呢,怎么可以这个时候这样对八八,这岂不是自己生生的将他推给那个讨厌的死女人么。 眼珠子转了转,突的一亮。 脚步放缓了下来,螓微微下垂,双手放置身前用力绞着手帕。 “把门关上!”头倏地抬了起来,语气决绝的冷然吩咐着一旁的妇人。 门在身后渐渐合拢来,当门缝儿只剩下一人宽时,美人蓦然回,脸上满是凄楚之色,微微张了张朱唇,却始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当门合上的那一刹那,有晶莹的泪珠儿,自眼角缓缓滑下。 八阿哥眸子倏的瞪大,怔在了那里。..扫了一圈儿,正待冲下楼去,突的,瞧见了蓝衣男子,先是微微一楞,视线无意的落在了蓝衣人手上,男子顿时扑了上去,打蓝衣人手里抢过一个香囊。 蓝衣人打手里拎起一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香囊,冲天青色服饰的男子微微一笑:“八爷,您拿错儿了,这才是您的。” 终于,码好了,呜呜…… 求各类票票,求收藏,求留言吖……最近留言越来越少,写得好木有动力的说。呜呜…… 第四十五章 记得当时年纪小 八阿哥瞅了两眼手里的香囊,面上流露出失而复得的惊喜来,正要往怀里揣,忽听得那蓝衣人的言语,手上动作缓了一缓,抬眼往蓝衣人手里瞧去。 这一瞧,不由愣住了。 低头又往自己手里看去,只见那香囊虽是一模一样的花色绣功,是一模一样的微微泛旧,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的确不太一样。狐疑着将香囊翻转了过来,眼皮子底下出现的却不是那已然闭上眼都能想象出来模样的君子兰,香囊背面,赫然绣着一只活灵活现,一副正在显摆样的玄狐。 “真是抱歉!”微蹙了蹙眉,压下心头的疑惑,朝蓝衣人拱了拱手,八阿哥被酒精麻木了的头脑微微清醒了些,勉力露出温和的笑容来:“没想到,竟能在此偶遇,阁下若是不嫌弃,一同坐下饮上一杯如何?” 微笑着将手里的香囊递将过去,换回了八阿哥手里的香囊,蓝衣人顺手往脸上抹了一把,略带歉意的道:“八爷请稍候,容在下先换身衣裳,再来与八爷一叙。” 八阿哥这才注意到蓝衣人浑身上下早已湿透,互望着对方这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狼狈样儿,二人各自露出会心的笑来。 八阿哥拱了拱手道:“原是我唐突了,竟没瞧见阁下这一身儿,如此,阁下请自便,我就在临风阁里恭候大驾。“稍候见!” “稍候见!” “嘁!”宇文羽斜着眼瞧着楼梯上客套了一番后各自离去的二人,低低啐了一口,手底下的算盘划拉得越大声起来。 招来小厮打好水,关上门,脱去湿漉漉的衣裳,整个人沉入了水底。过了好一阵子,男子方才打水里重露出脸来。深深的呼吸了口空气,两手随意的搭在澡桶边沿,目光转向放置在桌上的香囊之上,眸色深沉。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你竟然。xxx竟然…… 长长地睫毛若蝶翼般轻轻落下,遮住眸中情绪,往后一靠,高高的昂起修长的颈项来,男子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的长长叹了口气儿。 揽月楼,临风阁。 八阿哥吩咐人打了热水,拿了手巾将自己收拾了下。 捏着手里的香囊,坐在那儿怔怔地望着窗外依旧在倾倒而下的暴雨,眼前浮现出那几乎一模一样的香囊来。\\这,究竟是巧合还是……? 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了那年夏天。 “胤,怎么站这儿,不是和你说了么,老站太阳底儿下,会中暑的。”少女娇嗔着将少年拉到了树荫下,左手手背在身后。一脸神秘的要少年猜测她手里的东西。 “你的鬼点子向来是最多的,我怎么能猜得着,好晴儿,就别捉弄我了,嗯?”席地坐在草地之上,背依花树,望着少女甜美的笑靥。少年眼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真是无趣,每次都不肯猜。”少女嘟起粉色地唇来,不满的将手里地东西递了过去:“呶,给你。” 剥开外头厚厚的棉布,打开里头的罐子,一股甜腻腻的奶油香顿时弥漫了开来。被手上冰冷的触感微微唬了下。少年抬头疑惑的望着少女。 “没见识过吧!这叫冰激凌,夏天吃最爽快了。”少女得意洋洋地冲少年抬了抬眉。转而又委屈的嘟起唇,揉着自己的手腕:“就是做的时候实在太费力,得不停的搅啊搅的,把我手腕子都给酸死了。” 少年的眼睛月牙儿般弯了起来,将手里地罐子往边上一放,身体前倾,猿臂长舒,将少女揽入自己怀里,亲了亲那肌肤光洁细腻的粉腮,执起纤纤玉手,给她揉捏起来。|| || 眯着眼睛在少年怀里享受了会儿服务,少女突然“诶呀”了一声,猛的坐了起来,不悦的瞅着少年:“你怎么就这样放着了啊,不吃等会儿就化了,白费我半天功夫。” 重又将少女拉回自己怀里,少年侧身拿过放置边上的罐子,用里头的小勺子,舀起一勺来,放入嘴里。冰冷地固体入嘴即化,凉丝丝地感觉一直蔓延到了心底。的确,是消暑地上品,只是…… 少年微微蹙起眉来,嗯……未免太过甜腻了些。 “什么样,好吃吧!”少女在少年怀里仰起头来望着他。 “嗯,晴儿的手艺,就是没得说的。”少年迅速敛去些微的不满,换上满脸的笑容,边说边挖起大大一勺,压下心中的不适,往嘴里放去。 “那还用说。”少女笑得灿烂,窝在少年怀里玩着他辫子上的穗子:“胤,你说,咱开个店卖这个东西可好?” “你是说卖这个,嗯……冰,冰激灵?” “冰激灵?”少女扑哧一声笑了开来,扭头瞅着少年:“是冰激凌不是冰激灵,不过……”少女微偏着头略略思索了下:“冰激灵,这个名儿倒也好听,冰得打了个激灵,嘻嘻……也蛮符合意境的呢。胤,你说嘛,咱开个店卖这个怎么样啊!” 按住少女不停摇晃着他脖子的手,少年略略沉思了下,在少女不耐烦之前终是开口道:“你想卖这个,倒也可以,九弟在城南那地儿有个饭庄,不妨将配方交给他,让他替你安排罢!” “饭庄子?”少女不悦的噘起嘴来:“那可不行,太没档次了。要弄,就要好好的装修起来,把格调弄起来,再卖些小吃啊,茶点啊,糕点之类的。对了,正好可以将我弄出来的那些蛋糕什么的也拿过去卖,唔……还可以安排几个说书卖唱的人……” 看着说得眉飞色舞的少女,少年颇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嘴,又不是缺钱,晴儿最近怎么就迷恋起做生意来了呢,开始说上了两句,商贾太过低贱,反而被她抢白了一大通,还拿九弟来说事儿,也不知她是打哪儿听来的消息,竟然知晓九弟在暗中收购了不少客栈酒楼,他们做的已经是颇为隐秘,竟然连她都能知晓,唬得兄弟几个连夜查起身边的人来。 “哎……我跟你说话儿呢,你有在听没有!” 耳朵根子上一辣,少年拉回神来,望着红晕满面的少女那付俏丽样儿,不由心中一动,低下头吻了上去。 一吻完毕,任由少女恼羞的用粉拳捶打着自己,少年心情大好的望着少女那**过后越俏丽的脸,柔声道:“九弟今儿个也来了,呆会不妨与他商量商量。” “小九今天也来了么?”少女眼睛一亮,捶打着的拳头停了下来,倏的站起了身来:“我去找他去。” “诶……晴儿。”少年眼明手快一把将少女拉了回来,将人搂在怀里,头埋在颈边,贪婪的呼吸着少女身上的淡淡馨香,语气颇为幽怨的道:“咱们难得这般独处几回,你就不能多陪陪我么?” “乖啦……”少女不停的推搡着少年,撒着娇道:“我很快就回来,你放手嘛!” “不放……”少年紧紧揽着少女的腰。 “胤,你再不放我生气了!”少女见推不开少年,不由沉下了脸来。 心头一颤,少年松开手来,静静的望着立刻跳离自己怀抱的少女。 “咦,这什么啊!”少女没看到少年脸上那受伤的表情,俯身捡起一物,拿在手上瞧上了两眼,蹙眉看了看少年,将手中之物抛了过去:“这么旧的东西你揣身上做什么。”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一直瞧到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少年这才将目光移到了方才少女抛过来的物件上头。略略有些泛旧的香囊,一面绣着福禄花纹,一面,绣着一丛极为雅致的君子兰,已然过了数年,却已然泛着丝丝幽香。 轻抚着手里的香囊,少年眼里流露出几丝哀伤来。晴儿,我的晴儿,你竟然,连你亲手为我做的东西都不记得了么? “轰隆”! 震天的雷声将人惊醒了过来,天边的闪电若金蛇狂舞,一声,比一声更加的响亮,令人心里直憷。 八阿哥低头又瞧了眼手心里的香囊,想起了今儿个将它还给那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女子时,她那神情儿,为什么……难道…… 不!不会的! 门扉快要合拢时,那蓦然转身的女子那哀伤的俏脸又浮现在了眼前,那两行清泪灼得他的心一直在疼,最后那一声祝福更是令他痛断了肝肠! 不!使劲晃了晃脑袋,八阿哥的眼神坚毅了起来,她肯定是有什么苦衷,这么多年下来的感情岂能做得了假,这几年她的疏远,定是有苦衷的。 “叩叩……” 屏风被轻轻叩响,八阿哥立刻敛起了眼中情绪,朝屏风去望去。 那啥,唔,有亲曾经说想看同穿大姐的番外,恩……那啥,虽然不是番外,但素,也算是正面给人出了下场。(*^^*)嘻嘻…… ps:竟然现多了两票粉红,不知道素哪位亲给滴,若水在此拜谢了。oo 唔……断更了两天,真是抱歉!折腾了两天,终于复活了的若水会好好码字的 第四十六章 浮生如梦 外头的人恭声道:“在下是楚克,叨扰八爷了!” “哪里哪里,阁下快快请进。”闻听外头的人自报出的家门,八阿哥眉梢一挑,反手将香囊收入袖内,徐徐站起身来。 “给八爷请安!”只手托着一托盘的菜肴和一坛子酒,男子转过屏风,趋步上前给八阿哥打了个千儿。 “阁下何须多礼,快快请坐。” 男子告了罪,起身将手里的菜肴一一摆上,又将酒坛子拍开封口,装入壶中,置于房内专门用来暖酒的炉子上头。 做好了这些,男子方在八阿哥对面坐了下来,二人相视一笑。 “真没想到,阁下与宇文老板原来竟是熟交!”八阿哥举起面前的酒壶,替男子斟上了一杯。 双手举着酒杯,承了八阿哥的酒,男子笑道:“宇文羽他阿玛,早年原是在下家里的管家,他跟在下那是小儿,打小的交情了。” 八阿哥瞅了眼一旁在温着的酒壶,叹道:“这浮生寻欢,可是宇文老板的心头之肉,平日里就是千金也难得上一杯,难怪乎阁下竟如此轻易便取了整整一坛……” “八爷若是喜欢,下回楚克给八爷府上送上几坛子去。” “免了免了!”八阿哥连连摆手:“如此好酒,今日能沾了阁下的光,得以畅饮上一回,已是足矣。” 男子眸中微微闪过一丝讶异,冲八阿哥双手举起酒杯略略示意了下,一饮而尽,笑道:“如此,今日不妨就喝个痛快,不醉不归罢!” 不一会儿。半壶残酒便入了两人腹中。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酒壶,男子站起身取过炉子上的酒壶,却并未给八阿哥斟上,反将酒壶至于桌面。自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来。 八阿哥饶有兴趣的望着对面的男子打开纸包,揭开酒壶盖子,用干净的筷子拨了三颗盐渍梅子进去。\\\j.\\\ 微微晃了晃酒壶里的酒,男子双手执壶,替八阿哥满上一杯,微笑着道:“八爷不曾试过此等喝法罢!” “地确不曾!”八阿哥举起酒杯,置于鼻端轻轻一嗅,醇醇的酒香顿时萦绕上了鼻端:“不愧是浮生寻欢。书”赞上一句,抬手将酒送入唇中。 琥珀色芳香的酒液一入口。却出乎意料的并无一丝预料中齿颊留香地极佳快感。打舌尖儿起,一股若误食了顶级四川小辣椒般火辣辣的感觉噌一下冒了上来,八阿哥眉一皱。还未等他皱完眉,那股子辣味儿却立时被一股酸溜溜的味觉所替代,酸得人眉眼皱得越厉害。连鼻腔都微酸了起来。 八阿哥抬起眼来,颇有些恼怒的望向一脸笑吟吟的男子,正待将嘴里的酒液吐将出来,那酸味儿却突的消失无踪,舌尖儿上只留下一丝儿淡淡的咸味儿。 舒开眉眼,吞咽下口中的酒液,八阿哥正吁了口气儿,丝丝缕缕地苦涩味儿却倏的在口腔内迅速的蔓延开来,继而铺天盖地般一直往心里头钻了进去。 幼时经历地人情凉薄。 努力得到了皇阿玛认可后那背后旁人的闲言碎语,那背后依然不屑的眼神儿。 满腹只能独自吞下地委屈。 只能独自撑起天空的孤寂和疲惫。 现所爱之人欺瞒自己时的愤怒。 当失去所爱之人时的悲怆与无奈…… 往事历历浮现在了眼前。百般感觉交集在了心头。有什么,悄悄的突破身体的禁锢,涌了出来…… 当那晶莹的水珠坠落尘埃,苦味儿若来时般蓦的尽数散去,再寻不着一丝儿痕迹,那股印象中的醇美口感溢满了整个口腔,一直蔓上鼻腔,令人通体舒畅。***如置身云端。 身体往后倾。靠在椅背上,双手叠放置小腹之上。八阿哥阖上眼帘,就那么静静的靠着。 瞥了眼八阿哥,男子伸手给自己也斟上了一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酒楼里头,来寻欢的客人们依然在不停的喧哗着。窗外,雷电风雨照旧在肆虐着,忽明忽暗的光影透过窗棂落在室内,将这静谧的空间衬托得越寂静起来。 “这酒,叫什么名儿!”过了半晌,八阿哥突的开口问道,原本干涩而低哑嗓音,竟又恢复了平日的状态。 “浮生如梦。”男子冲犹闭着眼的八阿哥举了举杯子,唇角扬起淡淡地笑:“八爷可要再来上一杯?” “好一个浮生如梦,哈哈……”八阿哥倏地睁开眼来,眸子里原先强掩住的颓废之色,扫得一干二净,爽朗一笑,自己将酒壶把了过来,斟满酒杯,冲男子举起,:“借花献佛,胤在此谢过。” 望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地八阿哥,男子亦举了举手中杯:“八爷客气。” 两人你来我往,不多时,将那一坛子的酒给喝了个干净。夏日的骤雨,来的快,散的却也快,一顿酒的功夫,风止雨歇,天边已然现出五彩云霞来。 “今日能与阁下对饮一回,真乃胤人生一大快事儿。”将手中最后一盏酒喝了个干净,八阿哥哈哈笑了数声儿,将杯子重重置于桌面,倏的敛了脸上笑容,正视着男子:“胤有一事儿不明,还望阁下不吝赐教。” “八爷客气,有话请讲!” 打袖子里取出香囊,轻轻置于桌上,八阿哥望着男子,眸子里满是坚毅之色。是该坚持到底,还是该彻底放手,今儿个,总是要求个结果了。 “八爷这是……?”男子满脸讶然的望着八阿哥:“莫非这香囊之内,还另有它物不成?” 说着,将怀里揣的东西皆掏了出来,推至八阿哥跟前儿,道:“那孩子偷的物件都在此处了,八爷瞧瞧罢,还少了什么!” 望着眼前瞧不出一丝儿假姿态来的男人,八阿哥怔了怔,将香囊拿在手心瞧了瞧,一时竟颇为犹豫的问出口到:“阁下难道不觉得奇怪么,你我的……竟是如此的相似。” “您的我的?相似?”男子脸上的表情越讶然起来,目光落在了八阿哥手里,忽的恍然大悟:“八爷说的是此物?” 自腰间取下自己的香囊,男子冲八阿哥笑道:“八爷原来竟是不知,自己手上之物是何处所出的不成?” “原先,我以为我清楚,现在,却是不敢确定了,还望阁下赐教。”虽颇为懊恼自己的失态,可既然话已说开,再掩饰反倒太过矫情了,八阿哥干脆明问了起来。 抿嘴低低笑了数声儿,男子一脸逾挪的瞧着八阿哥:“这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不过,是相国寺那边常年卖的护身符罢了,通常是姑娘家替自己心上人所求。” 被男子瞧得脸上微微一热,八阿哥将香囊放回袖子里头,将桌面儿上的零碎物什都推回至楚克跟前儿,拾起筷子夹了几筷爽口小菜,装若无其事般随口道:“原是如此,不过就是个护身符罢了,我原先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物件来着。九弟也是,姑娘家送的东西也不放好,竟落在了我府里。” 说着放下筷子,起身推开了紧闭的窗户,深深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望了会儿天边的云霞,八阿哥转身对楚克笑了笑:“今儿喝得真是痛快,时辰已然不早,恕我不能奉陪了,下次有机会,定再与阁下喝上一场。” “送八爷!” “留步,留步!” “哼,你们是痛快了,我可不痛快!”八阿哥前脚方走,宇文羽后脚便黑着张脸蹭蹭蹭的走了进来,没好气的趋步上前,掐住了倚在窗台上的男子脖子,恶狠狠的道:“你方才说要送个几坛子给人是吧,凭什么总是白拿我的东西给你做人情儿!” “阿羽,我又有事儿得麻烦你了。”男子也不挣扎,任凭宇文羽掐着他脖子直摇晃,只拿一双黝黑亮的眸子,静静的望着他。 “你……”宇文羽恨恨的撒开手去,一**在椅子上坐下,半晌,才幽然叹了口气:“小布,你不能总一直这样替她收拾烂摊子,却不告诉她事情的危害性。你这样一直把她捂着,护着,未必就是好事儿,她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你总有照看不到的一天,哪能护得住她一世。” “阿羽!”将双手搭在宇文羽肩上,男子笑得极为温柔:“有我在我一天,我定就护她一天周全儿,你不曾和她相处过,你若处在我的位置,也定是不忍将那样干净的一双眼睛给弄污了去。” “你……” “阿羽!” 修长圆润的手指,挑着那微微泛旧的香囊递至宇文羽眼底。 又是到了凌晨2点,望天,为虾米偶要找一堆这么强悍的男人来考验自己呢?纠结啊纠结……诶…………自作孽,的确素不可活滴。 快要挂了的若水弱弱滴求下票票,快月底了,亲们手里的票票表囤积了吖!看到木有,封面下头那个粉红滴小图图,使劲滴多点两下吧。嘻嘻……当然,明天点也可以…… 厚脸皮滴若水自pia走…… 第四十七章 我们错过的是什么? “阿羽!”男子又唤了一声,将手往前递了一递。[.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最后一次啊,下次别再来烦我了。”一把扯过香囊,宇文羽不耐的将人推出门外。 略带歉意的望了眼拿背对着自己的宇文羽,男子转身下楼,打柜台上拎起一个小包袱,施施然离去。 倚在窗台,望着那个尽管穿了一身并不太合身的紫衣,却依然潇洒至极的男子,宇文羽低头凝视手里的香囊,长叹了一声儿,蹙着眉抬手直按额头。 这世上,最怕的并不是那些有意要折腾人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倒是好打的很。可那孩子这般,完全无意识的折腾!真是……哎…… “宝贝儿,今儿个想阿玛了没有?” 倪可正聚精会神的替前几日刚给安玉画的一副小像上色,被骤然响起的声音唬了一跳,手一抖,颜色顿时污了画像,恼怒的扭头怒视…… 平日里总是一付玉树临风,风华无双样的男子,懒洋洋的倚在门边儿,身上也不知打哪儿弄来了身人家的衣服套上,不合身不说,还紫不拉叽的,就这么付邋遢样儿,却还偏生该死的好看。 倪可眉毛一挑,冲布耶楚克嘲讽道:“你这是刚遇上打劫的了不成,竟连衣裳也弄丢了。” 走上前来随意拉了张椅子,在她身旁坐下,布耶楚克伸手捏了捏倪可的小脸蛋儿,做出恶狠狠的样子来:“怎么,阿玛被人打劫了,你很开心嘛!” “细吖,泥唷什木意几吖”倪可含糊不清的说着,斜眼睥视这兴致恶劣的男人。 “啊呀呀。被宝贝儿讨厌了呢。”收回手捂上自己的脸颊,布耶楚克做哀怨状,那双桃花眼微微有些儿咪起来,水光盈盈,万种风情顿时若华光流转。旖旎万分。^^.^^ 倪可被那刹那间的芳华。给震住了。 为什么,这么出色的人儿,究竟是为什么。历史上似乎不曾留下任何有关他的事迹呢?是因为她来到地这个空间,其实并非是她原先的那个空间?还是说这个男人是被统治将所有的痕迹彻底抹杀了? 如果是前,那么,她倒可以放心了。不论是同穿大姐故意扇的翅膀,还是她自己不经意间扇的翅膀,都将对自己原先地世界毫无影响,不必再对那什么历史改变。空间崩塌地,整日担忧不休了。\\ 可是,如果是后,究竟是生了什么样的事儿,竟然能让统治做到那一地步呢?造反?那定是不可能的,这个男人百分之一千地没有任何栈恋权势的**。 那么,难道是? 不,不会的!可是…… 难道,她的穿越才是这个男人的劫数么?难道她跨越几百年的时间,为的就是来制造出一出悲剧来?先是小安玉那温婉地娘亲。然后就是眼前这个,丝毫不逊色于历史上那个赫赫有名的纳兰公子的男人吗? 不!不!!不!!! 心底的恐惧一旦升起,便若那迅速蔓延开来的野草一般疯长,一而不可遏抑。 就算,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归属感,毕竟也在这里生活了足足九年了,就算是个木头人,也难免会处出些感情出来。 就算曾经对这个男人的薄情寡义有过再多的怨愤。也已然被他许多年来那看似颇不正经的。恶劣调笑之下却无微不至的照拂、无条件地信任而消磨殆尽。 不想他日后落个悲戚的下场,不愿看见这个男人落魄的模样。不想,她一点儿也不想这个男人受伤害。呆呆的望着眼前笑语嫣然的男子,倪可头一次那么的期盼自己是能知晓这个男人的未来的,那么,她便可以最大限度地去避开那些劫难,可是,可是为什么她偏生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人总是这样。(&)该知道地无法知晓,无须知晓的反倒一清二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不管什么状况都是什么都无法去做,空余满腔地无奈。为什么,要让她完整的带着前世的记忆活在这个世上! 无知是福,无知才是福啊!为什么不抹去她所有的记忆! 老天爷,到底为了什么,才将她丢到这个时空?她可不可以,不要再玩下去这个游戏了,她可不可以,只安安静静、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世!? 眸子里泛出浓浓的哀伤来,眼泪止不住的扑簌而下。 眼里的笑意渐渐敛了去,布耶楚克轻舒猿臂,将眼前这个哀伤得连声音都不出来,只静静的淌着泪的孩子,轻轻揽入怀里。下巴抵在孩子的头顶,不时低头亲吻着头顶柔软细密的丝:“别哭,我会在这里,永远的在这里,莫哭,乖……莫哭……莫哭……” 伏在宽厚而温暖的怀里,听着那强而有力、极为规律的心跳声,低柔的抚慰声,倪可的情绪逐渐平稳了下来。 她,她,她怎么,怎么又在这男人跟前失态了!恢复了正常的倪可脸上微微燥热,挣扎着推开了布耶楚克。 坐回到自己的凳子上,眼睛直直的盯着方上了一半色的画儿,咬了咬唇,倪可犹豫了半晌,唇开合了半天,终是下定了决心,扭头冲布耶楚克道:“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我……” “宝贝儿,看,这是什么?” 倪可方一扭转头,面颊上便传来微微的刺疼感,足球般大小,密生三角形刺的物体赫然出现在眼前,未完的话被吓得顿时咽回了腹中。一股类似硫化物的气味,甜而奇臭,若有似无的钻入鼻腔。 “你刚才说什么了么?”急急将手往后挪了些,布耶楚克看着倪可,眨了眨眼。 “你没听到么?那就算了!”倪可瞅了眼他,似是说给自己听一般极低极低的说了句,随即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手上之物。 “也,竟然是榴莲啊!”将方才的负面情绪统统抛到了脑后,倪可面上露出笑容来,伸指戳了戳那些密集的尖刺儿,问道:“你这是打哪儿来的?” “佛曰:不可说!”冲倪可挤了挤眼,布耶楚克不伦不类的打起禅机来。 强抑住往那笑得很是欠扁样儿的脸上挠上两爪的**,倪可盯了榴莲好半晌,最后终是吸了吸口水,伸手奋力自布耶楚克手里给拎了过来,藏到了角落里。 “怎么不吃?阿玛可以免费为你提供帮助哦!”布耶楚克单手支着腮,偏着头笑吟吟的望着拿了个框框将榴莲给罩了起来的倪可。 “我等安玉回来一起吃!”倪可往框上头又丢上去一块布遮住,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你怎么就只记得安玉呢!”布耶楚克又装出了副哀怨状来:“先不提这可是阿玛我千辛万苦的寻来的,好歹也要见有份儿吧!” 白了眼装腔作势的男子,倪可撇了撇嘴道:“安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要增加多方面的营养才能长得好,你都年纪一大把了,跟自己儿子抢吃的,你羞是不羞!” “宝贝儿,有你这么说自己阿玛的么?” “尊敬的阿玛,有您这样做阿玛的么?” “宝贝儿!” “你叫我上帝都没用!” “宝贝儿,你不能这样对阿玛……” “我就这样儿了,你想怎么滴不成?” “宝贝儿……” “哼……” 天边的晚霞,燃烧得正是绚烂,手里端着茶点立在门口,听着那对父女颇为惊世骇俗的对话,淡菊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来。 姑娘跟玉哥儿的感情,跟爷的感情,真是,都令人好生羡慕呢…… 她是否,也能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奢望,奢望也能有个人可以这么温柔的对她? 奢望,是啊……不过是奢望罢了。 洋溢着恬静笑容的脸上,悄然坠下两行清泪。 “敢问,小哥儿是哪家府上的?”妇人手里捏着一朵娇艳的粉色玫瑰,望着那张不曾见过的脸,犹犹豫豫的问道。 “嗯?”十五六岁的少年双眼一瞪,斥道:“这也是你该问的?”“是,是,是我多嘴了!”伸手轻轻打了自己一嘴巴子,妇人笑道:“小哥儿请稍候,我这就去回禀姑娘去。” 看着门重新关上,少年扬了扬眉,得意的笑了开来,转身朝对面小巷子里行去。 “都办妥了?” “都按爷的吩咐办妥了。” “爷吩咐的话儿,可都记住了?” “爷放心,三儿都记得牢牢的呢。” “那就好,去吧……” 月初了,拜求求票票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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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晴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梳好了的髻,微垂下头,偏上四十五度角,眼角斜挑。书微噘起唇,扯出一个楚楚可怜风情万种的笑容来。扑哧一笑,站起来张开双臂,踮着脚尖轻快旋了几个圈儿,瞅着明月怀里的衣服道:“那就这套吧。” 待得怡晴收拾好到了后院小门,管门的媳妇儿赶紧的迎了上去:“奴婢这就出去给姑娘瞧瞧外头去,姑娘请稍候。” 不一会儿,妇人便回转了来,谄媚地笑道:“奴婢已经四处都瞧过了,车子还是停在老地方儿。姑娘请放心出去吧。” “该怎么做,都不用我说了吧,嗯?” “姑娘放心,婢子省得。” “姑娘放心,婢子省得。” “姑娘放心,奴婢晓得。” 扫视了眼异口同声福礼下去的三个下人,怡晴抬腿跨出门去,用手里的帕子掩着口鼻。装不经意样儿随意看了看左右两边儿。疾步朝对面的巷子口行去。 三儿立在马车边,见怡晴到来。忙弯下腰,伸出胳候候在半空中。 “嗯,你是谁?”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怡晴狐疑的止住了脚步。 “爷有些个要事儿,差了小林子去办,三儿是爷安置在外头听候差遣的,姑娘没见过三儿,三儿可见过姑娘不少回了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少年脸上露出恭敬的笑来:“姑娘请快些儿罢,爷正等着呢。” 上下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两眼,怡晴眼睛蓦的一亮。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地血滴子不成?竟然连暗卫都不瞒她了,看来,四四终是被她的情网给彻底俘虏了呢。 强抑住心底的狂喜,轻轻的嗯了一声儿,怡晴走上两步,将手搭上少年候着的手臂,待他掀开车帘子,踩上踏脚凳儿,上了车去。 “姑娘请坐稳了!”放下打着帘子的手,三儿唇角微微上扬,撤了踏脚凳,跳上马车,扯起缰绳开始前行。 听着外头车轱辘声儿,怡晴打袖子里头拿出那朵被小心翼翼呵护着的玫瑰来,折去半截花茎,斜插在髻之上,身子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时不时的嘻嘻笑出声儿来。 车子驶离胡同,驶过噪杂的闹市,一直出了城。 不对,他们往常约会从来就不会出外城的,怡晴突地警觉起来,这少年想将她带到哪儿去? 车子驶离了城门,怡晴立刻打起帘子质问起驾车的少年来:“这是要往哪儿去?” “姑娘稍安勿躁,爷有个大大的惊喜想送给姑娘呢,姑娘只管安心等着便是,马上就到了。” “你没骗我!”怡晴倏的眯起眼,凌厉的盯着少年。 “三儿若是敢骗姑娘,就让三儿死无葬身之地。” 三儿那张笑得很像邻家可爱小弟弟的脸,明显赢得了怡晴的信任,犹犹豫豫的放下帘子,坐回了车内。 “驾!”打了马一鞭子,车子又继续颠簸起来,慢慢地朝前走。 惊喜,肯定会是个大大地惊喜,三儿可从来不骗人的呢,少年心情愉悦地无声笑着,眼睛细细的眯成一条缝儿,望着远处那起伏的山峦。 四四到底搞什么啊!耐着性子,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怡晴被颠簸得再次不耐烦之前,马车停了下来。 “姑娘,请下车吧!”车帘子被掀开,三儿冲着怡晴笑得一脸灿烂。 “胤,你到底搞什么嘛,害我跑这么大老远的,颠得我骨头架子都要散了,你今儿个要是不给我个说法儿,我可不饶你!”稍稍整了下髻和衣裳,怡晴扶着三儿的手跳下车来,娇嗔着抬头四处寻觅起那个冷心冷情的男子来。 入眼处,是遮天蔓地的绿色,间或有几丛野花儿点缀其间,风静静的拂过脸庞,四周寂静得只余夏蝉的鸣叫声儿。 人呢?为什么不见人?望着这明显是荒郊野岭的地儿,眼皮子一个劲儿的直跳,怡晴倏的扭头往向三儿,厉声道:“人呢,你不是说四爷要给我个惊喜的么,他人呢?” “姑娘莫急,惊喜马上就来了。”三儿笑眯眯的弯着腰,冲怡晴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要怕,不要怕,既然都已经来了,不妨就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怡晴双手在袖子里紧紧握成拳,暗暗的给自己打着气。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明珠府的掌上明珠,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跟宫里阿哥的关系有多好,知道她有多得宫里头主子们的宠,尤其是在她主动放弃了选秀的前提下,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有什么理由来对付她。 跟在少年身后转过眼前的树林子,在一片荒芜的野草之中,露出一座破烂的土地庙来。 六六顺啊…… 哥俩好…… 五魁啊…… 七个巧啊…… 四季财啊…… 有隐约的人声打那破庙里传出,其间还夹杂着叫阵阵的骂声 怡晴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双脚开始软。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到底是哪里。不,这绝对不会是四四的主意,不会的! 不,不,也不一定。四四有多么冷血无情,她不是最清楚不过的么。难道说,四四急于想知道历史,不想在她身上花太多了功夫了?难道说,其实,四四近来的表现都是一直在和她做戏,他根本就没有爱上她? 恐惧打心底滋生出来,一而不可收拾。偷偷瞅了眼在前头带着路的少年,怡情死死咬住了唇。逃,怎么逃?对了,马车。只要她能顺利的跑到马车那儿,她肯定就能安全了。这少年不过就一人,等庙里的人被惊动,她早就跑上了马车了。 似乎是被石头咯到了脚,少年低低呼痛一声儿,蹲下了身去。 怡晴心头狂喜,真是天都助她,主角果然就是主角。银牙一咬,她悄悄慢下脚步来,扭头转身就跑。 “姑娘,您走错道儿了,爷可不在那一边儿呢。” 没能跑出几步路,腰上一紧,少年笑眯眯的脸重又出现在眼前。 “姑娘,快走吧,让爷久等了,爷可是会生气的哦。” 咳!昨天后来一直没上网,没想到竟然还真有人催更。咳……那个,今天网络出了问题,qq又被盗,一大堆的烦心事儿。不过,呃……虽然晚了二十分钟,好歹是赶出了一章了,请各位笑纳。 恩,大家所期盼的终于要来了,下面会生什么呢?到底是谁呢?嘻嘻,明天再告诉各位亲哦! ps:多谢给了若水那么多票票却老是不留名的可爱的亲们,还有留了名,给了若水能感谢下的机会的蛋白石。若水在此谢过各位了!(*^^*) 第四十九章 果然是惊喜 搂在怡晴腰间的手稍稍一使劲儿,三儿拥着被吓得魂不守舍了的少女朝破庙走去。\\ 听见脚步声,原本正在划着拳喝着酒的人纷纷抬起了头,见着倚在三儿怀里的少女,人人眼里露出惊艳的光来。 “哟,我说三爷,这是哪家楼子里的姑娘啊,瞧这小模样,可真水灵儿。”撇下手里抓着正啃的鸡腿,将那油腻腻的手在衣服上随便擦了擦,李大牛嘿嘿**了两声,黑乎乎的手往怡晴那肌肤吹弹可破的小脸上摸了一把。 “啊……”一股臊臭的恶心味儿钻入鼻腔,怡晴终是回过神来,惊叫一声,拼尽全身力气抬起了手,向眼前男人脸上挥去。 “哟嗬,脾气还真不小呢。”捂着被打的脸,李大牛也不恼,瞅着俏脸绯红的美人嘻嘻笑道:“这打是亲,骂是爱,小娘子莫心急,你牛爷爷马上也是有钱人了,到时候肯定去好好疼疼你。” 庙内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后悔着自己方才的冲动,掏出怀里的手帕,使劲擦着自己的手,怡晴脸上满是厌恶,强撑着自己软的双腿,扭头推搡着三儿,冲他厉声道:“四爷呢,你叫他出来。” “什么四爷,这里只有三爷,还有你牛爷爷我。”李大牛吞咽了下口水,这样天香国色的美女,平日里别说摸上一把,就是瞧都瞧不上一眼。最近还真是行大运要翻身了,先是毫不费力的得了一大笔银子,现在又有幸能亲近这么极品的美女。 没有四爷,不是胤派的人?那么是谁?是谁想对付她?这个少年到底是谁派来的?把她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怎么就那么傻,就跟着来了呢。 怡晴悔恨着自己地大意。心念急转,想着脱身的法子。 “我说三爷,您要咱哥儿几个在这鸟不生蛋的地儿呆了这么多天,到底啥时候动手办事儿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李大牛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美人身上拔了出来,翘起小指剔了剔牙,冲三儿道:“虽说三爷天天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咱哥儿几个,可老在这儿呆着这也不是一回子事儿。您说是不。三爷。” “是啊是啊,三爷,这地儿也太没劲了。” “是啊是啊,都快闷出鸟来了。书” 众人纷纷七嘴八舌的抱怨起来。 看着眼前这群蓬头垢面,腌不堪的乞丐,三儿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脸上却扬起**地笑容来,冲众人道:“急什么。这不就是了么。” 说完,将怀里地少女往乞丐群里使劲儿一推。 “啊……”没防备三儿突然来上这么一手。怡晴一跤跌到了乞丐群里。仿若垃圾场一般的味道令人直作呕。 众人微微一怔,随即如见了美味食物的苍蝇一般,蜂拥而上。 “放开,放开你的脏手,给我滚。”那往身上摸来的一双双赶不完,挥不走的男人的手,让怡晴连连惊叫不已。 “三爷的意思是?”李大牛看着纷纷对美人动起手脚来地众兄弟,却莫名的心一凛,反倒收了几分方才地猥琐样儿。 “就是这么个意思。”三儿整了整方才被怡晴扯皱了地衣裳。笑得越**:“把这小娘子侍候好了。这里的东西就是你的了。” 见着三儿打怀里掏出来的一打银票,心里那一点儿不安。立时被抛到了爪哇国去,有了银子,哪管她是什么人呢,就算是个公主,大不过拿了银子跑路就是了。李大牛瞧着那衣裳都已然被扯得有些凌乱的美人,狠狠咽了几下口水。(j.m) 就算真的是公主,他一叫花子能上公主一回,死了去阎王殿,还能显摆上一回呢,管他娘的。 “这可是正宗的黄花儿大闺女呢,大伙可怜惜着点儿,别把人弄废了。”随手搬了张椅子,掏出怀里的帕子垫上,三儿翘起二郎腿开始瞧起热闹来。 “你们敢,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玛法是明相爷,明珠,你们谁敢碰我,你们不要命了吗?”听得三儿地话,怡晴心里咯噔了下,这还来真地,是谁,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这样对付她。不,不要,怎么可以这样,这不符合剧情,怡情被吓得色厉内荏的厉声呵斥起众人来。 “明相?”李大牛端详了下眼前强做镇定地美人,拍了下脑门子,做换然大悟状:“我说呢,哪里来这么天仙儿似的小娘子,原来是京城双姝之一的明珠府六姑娘啊。啧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名闻不如面见,果然是不如面见啊。” “既然知道我玛法,你还不赶紧的叫这些下作东西给我滚开!” “滚?小美人儿,呆会你想哥哥怎么滚都行,保证让你爽得升了天。”一个满嘴烂牙的中年乞丐一边胡言乱语着,一边将满是腥臭的嘴朝那粉嫩的小脸凑去。 “啊……滚开,滚开,都给我滚开。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太后娘娘最宠的是谁,皇上打小就疼我跟亲生的一样,你们要是敢欺负了我,四贝勒八贝勒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难道就不怕被千刀万剐吗?” 众乞丐的手顿住了,这明相没什么,早就没前些儿年的威风了。可这皇上,贝勒爷什么的,听起来也太,也太碜人了吧。 “知道怕就好!”怡情气喘吁吁的挣脱了众人的手,双腿虚浮的站起身来,强做冷静的拢了拢散乱的头,冷眼扫视了遍庙内众人:“好好送我回去,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众人犹犹豫豫的将眼光投向了依旧悠哉游哉,翘着二郎腿在瞧热闹的三儿。 “他出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不,十倍,只要你们安全的把我送回去,他给你们多少,我给你们十倍的价钱。”怡晴见状,连忙扭头冲李大牛喊。 他们以为她是这个时代的女人么,失了贞洁就活不下去了。哼,也太小瞧她了。她方才不过是怕他们要的是人命,一时脚软了而已。后来见没有生命之虞,不过就想羞辱羞辱她,她那些激烈的动作言辞不过就被这么一群邋遢得万年不洗澡似的乞丐给恶心到了,顺便配合他们做下戏。 据她方才的观察,这个叫牛爷的明显是这群乞丐的头儿,明显跟那三爷不是一伙儿的。她的眼光绝对不会出错儿,这样的人,有了钱,背主的事情都肯定敢干。 听得怡晴的话,李大牛眼睛一亮,这三爷给的本来就已经很丰厚了,如果,能吃掉两份儿钱,那岂非…… 装出付为难的样子来,冲三儿道:“三爷,您瞧,这……” “三爷!”怡晴抬眼瞧着那依旧笑得仿佛邻家小弟弟似的少年,暗自啐了自己一口,怎么就这么不小心,竟然上了个小孩子的当,稳了稳气息,冲三儿道:“我不知道是谁让你这样对付我,我也不想要你说什么出卖人的话儿,我不过想和你做个交易,你听听可好。” 三儿也没理会怡晴,打怀里掏出包零嘴儿来,自顾自的往嘴里丢进去一颗炒蚕豆,咬得嘎嘣嘎嘣直响。 压下腹内的火,怡晴尽量的放软声音,冲三儿笑道:“你若是能放我走,人家给你多少钱,我照方才说过的话儿也付你十倍的价钱。你既然能将我骗倒,想必,我的事情你也该都知道了。他们不知道四爷的手段儿,你难道也不知道不成。” 又往嘴里丢了颗豆子,嘎嘣嘎嘣的咬着,三儿扭头冲李大牛笑得眉眼弯弯:“牛爷,您想吞两边的钱,那也得有命去拿不是?您觉得这娘儿们真的会把钱给你们吗?就算真的把钱给你们了,您认为你们还有这命花这钱 李大牛怔住了。 “把这娘儿们干完了,你们就可以拿着钱走得远远的,这里的事儿自有三儿顶着。何去何从,牛爷您慢慢儿想吧,三儿不急。”说完,丢几颗豆子进嘴里,又继续嘎嘣嘎嘣咬得开心。 不会吧,不会吧,是谁,到底是谁跟她这么深仇大恨的。怡晴看着那眼神犹豫不定的大牛,心里砰砰乱跳起来。她虽然不在乎,可这个时代的男人在乎啊,就算四四八八再爱她,如果她被人破了处,以后会有多麻烦啊。 李大牛眼珠子转了几转,蓦的走上前去,蒲扇似的手往前一伸,“嘶”的一声,扯烂了怡晴身上那白色锦衣,露出里头的小衣和半抹红肚兜儿来。 嘿嘿**着将手再次伸上去,李大牛满不在乎的道:“想要了咱们的命,那也得小美人儿有脸说出是被咱们上了,她若是有那脸儿说去,咱弟兄们都是有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烂命一条,有什么好怕的。” 擦汗,总算是纠结出来了。咳……写得,好xxxxxxxxxxx,实在代入不进去,写不出那么xxx的话来,那个纠结啊。 那啥,呃……这样够虐了木有吖,亲们…… ps:感谢小三儿友情演出,希望,咳……三儿看了别太激动呃。 再ps:又多了三张粉票,若水在此拜谢了。 第五十章 骑白马的就一定是王子吗 未时日,又名日跌、日央等:太阳偏西为日跌。。 未时的太阳,火辣辣地灼烧着大地,泄愤似的洒着过量的光与热,晒卷了树上的叶子,晒裂了地面。 风,一丝儿也寻觅不见,空气,像蒸笼里一样闷热难当。 茂密的树林子里,那被树叶枝桠遮盖住的破土地庙内,传出一连串女子的惊叫声:“啊……不……放开……不……唔……呃……呜呜……不要……” 不过七八岁的男孩子,穿着一身极为平常的粗布衣裳,头戴一顶蓑笠,帽檐压得低低的,就那么静静的、笔直的站在庙后,透过那墙壁的缝隙,冷眼看着那不断挣扎的少女。 叫吧,哭吧,求吧,恐惧吧,绝望吧…… 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看着少女下身的亵裤被扯了下来,露出雪白的**,男孩的嘴角露出个残忍的笑来。 肩膀上突然一沉,头上的蓑笠被掀走,有温热的鼻息喷在他左侧的颈项。 男孩心中一凛,薄薄的唇一抿,自袖子里悄悄掏出一把匕,交到左手上。身子一矮,头也不回的抬手便往左肩上空捅去。一捅即收,身子朝前疾跨两步,就待转过身来。 握刀的手腕儿,被略嫌粗糙的大手紧紧攥住,铁箍一般的胳膊,紧紧缠上了他的腰身,连带着他的右臂一起被禁锢住,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呵呵……”成年男子的笑声低低的响起在耳畔:“长能耐了嘛,跟谁学的这一手,嗯?” 听得耳畔熟悉的声音,男孩恼怒的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予理会。 “倒也难为你想得出这样地主意来。”男子放开了对男孩的禁锢。待他转过身来,屈指在他脑门上重重一弹:“不过,过了火儿。可就不好了哦!” “不许去!”男孩见男子转身缓步离去。小脸上满是戾气,冲上前抓住了男子的衣襟,冲男子低声咆哮道:“不许去,你们都忍着让着她。不敢动手,那么就由我来。” “傻瓜!”男子屈指凑在男孩额前,微微犹豫了一瞬,终是改为探过去揉了揉那小脑门儿:“若是让她知道了,你以为她会开心吗?” “你不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她怎么会知道!”男孩子扭回头望着破庙内。那被被众人死死摁住了四肢,眼看就要遭凌辱地少女,眸子里满是暴戾地光:“我知道她心软,最看不得这些,所以,这些事情,就由我来做。” “傻孩子!”男子弯腰附在男孩耳畔,眼里瞅着那个一脸笑眯眯坐在凳子上的少年,对男孩道:“他为了钱。能冒着惹到明相。惹到皇家的风险替你干事儿,他就也能为了钱。出卖你。既然,你已经长大了,就自己把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好,别到时候连累到别人。书” 说完,也不顾怔住了地男孩,男子抬脚就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不要,这样不符合剧情。她是主角,就应该在危难关头总有人来相救才是,为什么,为什么都到这份儿上了,都还没人来。不要,不要,她不要被这样一群肮脏不堪的乞丐给夺去第一次,不要!!! 虽然心里想着不在乎,但是,事到临头,被一群腌不堪的乞丐给剥得浑身光溜溜的,脏得看不出皮肤本来颜色的油腻腻地手,一只接着一只在她身上敏感处大力揉捏,怡晴终是哭了出来。 楚楚可怜地模样,没能让众人住手,反而越激起了男人的兽性。 终是**够了,李大牛将那双绞得紧紧的,修长匀称的腿强硬的分开,将身子挤了进去,挺着下身那已然昂扬之物,故意一下下的噌着少女的下体。 “呜呜……呜……”被用自己的手帕塞住了嘴的怡晴浑身颤个不停,豆大地眼泪不住地往外淌。 八八,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我。四四,你可知道,你的晴儿现在在受什么样地罪。小十四,老十,太子殿下,五阿哥,七贝勒……呜呜,随便来个谁救救我吧! “呵呵,各位,兴致不错么!”低沉的男子声音突兀的响起。 庙内众人齐齐倏的扭过头去。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兴致了!” 男子懒洋洋的斜倚在门边,双手环抱在胸前,笑得甚是温柔。阳光自屋顶破瓦之间漏了下来,洒在男子身上,笼出淡淡一圈光晕,衬着那能媲美阿波罗的俊逸脸庞,美得不可方物。$$$ 当怡晴将头转过去,目光触及男子,刹那间,她恍若见着了那长着金色羽翼的天使。 “他娘的,长的比娘儿们还俊。”看着眼前男子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李大牛低声咒骂了下。不过,看着男子的打扮,拿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样的人是他们碰不得的,只能不悦的吼道:“知道打扰我们了还不快滚。” “滚?”男子微偏了偏头,半眯着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可我不会啊,怎么办?” “你……” “嗯,咳……” 李大牛正待怒,一直悠闲的坐着看戏的三儿咳了两声,站起身来,冲李大牛一瞪眼,止住了他的话头。走至倚在门边的男子跟前,三儿弯腰屈膝打了个千儿,半蹲着低头朗声道:“三儿给爷请安了。” “起吧!”男子瞥了眼三儿,懒懒的抬手打了个哈欠。抬脚迈进庙里,边走边解开外衣,眼光就那么淡淡的瞥了眼衣裳不整围着少女的众人,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乞丐们突的直觉得背后寒,不由自主的退了开来,手慌脚乱的拉上裤子。 将外衣覆上少女裸露的身躯,男子俯身扯去少女嘴里的帕子,双手将人抱了起来。 这,难道这就是她地守护骑士吗? 小鸟依人般窝在男子的怀里。怡晴微微仰起头,望着那弧度完美百分百的微微青地下巴,那微微上翘地完美唇瓣。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喉结。 脸。燥热了起来。心,开始乱了。 “拿着,给弟兄们找点乐子去吧!” 看着抛向自己的一小团黑影,李大牛下意识的伸手一接。回过神来,正待怒骂,却怔住了。只见那被抛过来地,竟是厚厚一叠一百两一张的银票。被男子唬得退了开去的乞丐们,见着老大手里的东西。眼里纷纷闪出贪婪的光来。 “我知道。你拿人钱财,是替人消灾地。”男子不再理会众乞丐,抱着少女转向三儿,冲他点头示意了下,道:“你就跟他实话实说,人,是我布耶楚克带走地,让他有什么不满,来找我就是。” “多谢爷心疼三儿。三儿给爷磕头了!”三儿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结结实实的给男子磕了个响头。 听得男子自报出的名号,众乞丐纷纷怔住了。布耶楚克。这竟然就是布耶楚克,那个传闻里几乎是无所不能的男人,那个在各帮派的名单里,排在头一位不能惹的男人。 “得了,没什么事儿,就都散了吧。”布耶楚克淡淡的说了句,转身就走。 “三爷!”李大牛突的从震撼中回过神儿来。他们今天竟然惹到了这个男人,若是就这样让他走了,这往后,还能有他们的好吗? “在爷跟前儿,三儿就只是三儿。”三儿倏地冷下脸来,目光里满是阴磔地刺向一脸焦虑之色的李大牛:“还不快给爷磕头,谢过爷地大恩。” 那凶狠的模样唬得李大牛顿时双膝一软,跪了下来。余下众人见状,纷纷跪倒在地,头磕得直捣若蒜泥。 “得了,都该上哪儿,上哪儿,各回各家吧!”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布耶楚克缓步迈出了庙门儿。 众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直到再也听不见脚步声儿,这才抬眼偷偷瞧了瞧,见看不到人影了,一个个的瘫倒在地上,直喘气儿。“三爷,今儿这事儿,您看,这闹的这……” 三儿深深的瞧了眼男子离去的方向,重新换上副笑脸,转头对众乞丐道:“得了,钱还是会照给你们,明儿个你们就离开京城吧!” “娘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男人啊,差点把我给吓得尿裤子了。” 乞丐甲抹了抹额头的汗。 “呸,眼看着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真是可惜了那么标致的小娘儿们。” 乞丐乙一脸煞白的,梗着脖子装硬汉。 “得了得了,说个屁啊!”李大牛眉头一皱,踹了多嘴的俩乞丐几脚。 “来来来,大伙儿来喝杯压惊酒,晚上,三儿做东,请大家上八大胡同好好乐上一顿,就当给各位饯行了。”三儿执起了桌子上的酒壶,给桌上的杯子都满上,随手端起一杯朝众人略略示意了下,一饮而尽。 众人听得三儿的话,纷纷嘿嘿**的笑了起来,乐颠乐颠儿的聚了过来,端起了酒杯。 看着众人就着桌上的残羹剩菜将一大壶酒喝了个精光,三儿脸上微微带着笑意,眸底却冷得似那万年坚冰。藏在桌子底下的袖子口,濡湿了一大片儿。 真是好帅,好酷,好有型,好迷人,好英俊…… 怡晴浑身被那粉色泡泡给淹没了去,许久才终是回过了神来。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感觉就象看电视剧一样。为了救出公主,骑士单枪匹马冲进了恶魔的城堡,仅仅高傲的抬起他的头,淡淡的说了几句话,恶魔立刻就变成了温顺的狗狗。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以前没什么机会跟他好好相处,她的心思,也都放在了几个阿哥身上,竟然,放过了这么极品的男人,真是罪过啊罪过。这回,有了这么个契机,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才是。 迷恋的望着头顶的男人,怡晴不由自主的伸出双臂缠上了布耶楚克的颈项,单薄的外衣底下那**的身子,紧紧贴着男子结实的胸膛。 好宽厚的胸膛,好有男人味儿,根本就不是四四八八他们那样的小男人可比的,怡晴幸福的轻轻噌了噌。 “好好休息会儿,我这就带你回去。”将怀里的少女抱上那接了她来的马车,布耶楚克轻轻的掰开了缠在他颈项间的玉臂。 眼珠子一转,怡晴一把拉住布耶楚克的衣袖,望向他的眸子里水光盈盈,煞是楚楚可怜,语带哭腔的道:”姑爹,晴儿不要回去,晴儿没脸回去了。” “乖……莫哭,别担心,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布耶楚克伸手温柔的拭去少女眼角的泪珠,软语安抚着她:“咱们先回城里去,嗯?相信姑爹,嗯?” “姑爹……”半撑起身子,佯装不小心露出了一截香肩,怡晴又是咬唇,又是欲言又止的,过了半晌,才终是低垂着头,颤声道:“那晴儿,就一切任凭姑爹做主了。” 冲少女温柔的笑了笑,布耶楚克掀开帘子出去,驾着马车缓缓朝山下驰去。 马车颠簸了半晌,怡晴在心里头盘算出了无数个方案,正想得得意之时,马车突的停了下来。 “车上是什么人!”凌厉的呵斥声,在车子外头蓦的响起。 第五十一章 玩火可是会自焚滴唷 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连眼皮子都未曾眨一下,布耶楚克抬手将那对着自己的明晃晃的长枪轻轻拨至一旁,冲守城卫兵扬了扬眉道:“敢问这位军爷,这是……?” 路小西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布耶楚克,这男人,看着人模人样儿的,怎么就听不明白人家说话呢。眼一瞪,粗声粗气的喝道:“下来,检查!” “这好端端的,军爷总得给个说法儿吧。” “上头说了,今儿个所有出入的轿子,车子都要查,你还不快下来!” 看着憨头憨脑的路小西,布耶楚克低低的笑了起来,跳下车冲路小西道:“你真的非看不可?我劝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你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告诉你,不管是谁的车子,都得下来检查过才能进城。”路小西不悦的瞪了眼布耶楚克。 城门官儿曹宜青,正端着茶在一旁歇息,听见身后的声音不悦的蹙眉回头望了望,这一看之下,差点被嘴里的茶给呛着。 赶紧的搁下茶碗赶了了过去,一把将正伸手要去掀帘子的路小西给扯了下来,弯腰屈膝打了个千儿:“卑职见过布大人,这孩子年纪小,没个分寸儿,多有冒犯,还请大人见谅。” 说着,踹了路小西一个踉跄,按着他给布耶楚克磕了个头。“成了。别难为这孩子了,这孩子……”布耶楚克带笑瞅了眼满脸不甘,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地路小西:“嗯……挺好的。” 转头瞧着曹宜青,布耶楚克状似随意的道:“今儿个,这是怎么回事儿。” 将人请到一旁,把路小西一脚踹过去接着继续盘查来往的行人。曹宜青扫视了四周一遍,低声回道:“上头有位爷传了话下来,说是要找一位十三四岁的女子。这具体情况,可就不是卑职所能知道的了。” “哦……找一位十三四岁地女子么?”布耶楚克嘴角的笑容微微扩大:“我这车里头倒还真有一位,曹爷可要瞧瞧?” “哎呦。我的好大人,您这不是寒碜卑职么,在大人跟前儿,卑职哪儿敢称爷哪!”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男子,曹宜青苦笑着将腰弯得更低了些:“当年。若不是大人将卑职从那死人堆里给背了出来,哪里还有今天的宜青,卑职……” “得了,打住!”布耶楚克略略抬了抬手,止住了他地话。(&)瞥了眼不住的往这边打量过来的路小西,冲曹宜青道:“你还是瞧上一瞧罢,省得到时候不好往上头交代。” 顺着布耶楚克的目光。瞧了眼路小西。曹宜青讪讪笑了笑:“这孩子,就是心眼儿太实诚,大人您莫怪他。” “跟你当年,还挺象的呢。”布耶楚克低低笑了两声,道:“去瞧上一眼罢,我也乏了,等着回去歇会儿呢。” 说完,转身朝马车走去。 曹宜青呵呵干笑了两声,跟在后头。走至马车边。冲布耶楚克抱拳道了声得罪,掀开了车帘。 “啊……死色狼。滚!” 他方一掀开帘子,女子地惊叫顿时响起,一块玉佩迎面砸来。 眼明手快的一把接住玉佩,眼角余光瞟到那个扭转了头,仅仅披着件男人里衣的女子,曹宜青脸上一红,告了声罪,赶紧的将帘子放了下来。 难怪,方才总觉得这位大人的穿着怪怪的,原来,竟是把里衣给了车里的姑娘。大人就是大人,连做这档子事儿,都是这么地,呃……与众不同。瞧这姑娘露出来地半截香肩,一截玉臂,真是漂亮得没话儿说,怕是,是哪家楼子里的花魁吧。大人就是大人,这京城里的漂亮姑娘,就算倒贴上去都愿意。 “我可以走了吧?”布耶楚克跳上了马车,笑眯眯的瞅着老脸涨红了的曹宜青。 “大人请。”曹宜青低着头,双手捧着玉佩,递将过去。 “得了,姑娘既然赏了你,你就拿着吧。”布耶楚克一扯缰绳,马车缓缓驶入了城门。 “大人,您怎么就这样放他进去了!”见布耶楚克离去,路小西蹭蹭蹭的跑了过来,不满的瞪着曹宜青。 “你没看见,我已经检查过了吗?” “小西瞧见了,大人分明就是没有仔细的看过。”路小西嚷嚷了起来。 “你……”曹宜青头疼的瞧着路小西,恨恨地一脚踹了过去:“少说废话儿,去,给我接着盘查去。” 马车在城里头转了大半个圈儿,最后,终是在一处僻静地地儿停了下来。 “晴儿?可醒着?”轻轻敲了敲车厢,布耶楚克柔声问道。 “我,我……我不要回家……我不回……” 等了半晌,车厢里头才传出带着哭腔的声音来。 “不回,咱不回家。你把衣服披好了,姑爹带你去一处地儿,不会叫别人知道地。” “真的?” “真的!” “我……你……你……你进来吧!” 唇角微扬,布耶楚克脱下外衣,掀开帘子,进了车里。 拿衣服将那楚楚可怜瞧着自己的少女包裹好,布耶楚克伸手轻轻捂上少女的眼睛,柔声道:“把眼睛闭上,乖……相信我,嗯?” 听话的闭上了眼,少女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着,粉色的唇微微张开,似是太过于紧张。伸出那诱人地舌尖儿轻轻舔舐了下唇瓣,粉色的樱唇闪着晶莹的水泽,显得甚是**。令人禁不住,想就这样亲下去,一近芳泽。 深深的瞧了眼怀里的少女,布耶楚克抱着人。退出车厢。 当少女被抱出车厢的一刹那,身子僵了一僵,随即又放松了下来。小手紧紧攀住男子地衣襟,头埋在那宽厚的胸膛上,声音细弱蚊蝇:“晴儿。就全凭姑爹做主了。” 轻轻嗯了一声儿,布耶楚克抱着怡晴走上前去,敲响了左手边那道红漆小门。 “谁啊!”吱呀一声,门打了开来,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不悦的抬眼瞅向两人。 布耶楚克抬眼微微一笑。 “诶哟……是楚爷啊。您吉祥,您可好一阵子没来了。”中年男子微微一怔,随即脸上笑开了花儿来,走上前给他打了个千儿。目光落在布耶楚克身上,又瞅了眼他怀里的女子,男子脸上浮现出猥琐地笑来:“这姑娘可真……” “得了,先让爷进去再说!”布耶楚克身子一侧。绕过男子抬脚就进了小门。 “诶哟喂……楚爷……” 一声柔媚入骨的声音突的响起在耳畔。怡晴强忍住想抬头一探究竟的**,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布耶楚克怀里。 “楚爷,您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啊!”浓郁地胭脂香水味儿扑鼻而来,怡晴暗暗啐了一口,这狐狸精抹的不正是她卖的货么,还是最便宜那种。 “唷……这是哪家的妹妹啊,让咱们楚爷这么着紧儿,抱着就不肯撒手了,连面儿也不愿意给人瞧见。”女子酸溜溜的口气听得怡晴一阵舒坦。 蓦的。脚裸被紧紧掐住。传来阵阵的刺疼。 靠啊!竟然敢拿指甲掐她。怡晴心中怒火顿生,恨不得一脚将那狐狸精给踹翻在地。 “唷。瞧这妹妹这腿儿可真漂亮啊,啧啧,瞧这肌肤水灵地,连这双小脚都迷死人了。” 醋坛子继续翻。 “芸儿!”头顶传来男子微微不悦地呵斥声。 狐狸精的爪子被掰了开去,男子略嫌粗糙的指腹轻轻触碰到了那裸露的肌肤,引来全身一阵如触电般的**感觉。 咬着唇,将喉咙里的呻吟声儿压了回去,怡晴突的灵光一闪,何不,趁这个机会,住到这美男的家里去呢?近水楼台先得月么! 嘻嘻……嘻嘻嘻…… 禁忌之恋啊,多么的令人热血澎湃啊!嗷嗷!多么地具有挑战性啊!嗷嗷! 脑子里自动开始播放《广岛之恋》背景音乐。 “阿布,对不起,是我不应该缠着你!” “不,晴儿,是我地错,我不该引诱你和我一起堕落。” “阿布,你离开我吧!我不愿意见到你这么为难,这么痛苦!” “晴儿,如果,我最终将堕入地狱,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吗?” 少女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地微笑,眼角有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过脸庞。 男子温柔的抚上少女的脸,用拇指轻轻拭去少女的眼泪,手顺势滑向脑后,托住少女的后脑勺,一手揽着少女纤细的腰身,对着那粉色的樱唇,深情的吻了下去。 “晴儿,晴儿!醒醒,快醒醒!” 脸上被轻轻拍打着。 谁在破坏她和美男的甜蜜,简直是不可饶恕! 怡晴恼怒的正要呵斥,却突的现美男担忧的俊脸放大在了眼前。 “还好,我还以为你……”美男轻蹙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微微一笑。 怡晴低垂下头,掩去眸子里的惊艳之色,小声道:“对不起,我突然觉得好累,就睡了过去。” “先洗个澡吧,嗯?”布耶楚克将怀里的少女放置在了床上,拉过被子将她全身盖住:“你身上的伤虽然不碍事儿,却也得上些药才好。”说完站起身正待离去,衣服下摆却是忽然一紧。 “嗯?”转回身,布耶楚克用目光询问着那伸手紧紧攥住了他衣服的少女。 “姑爹……”怡晴脸上布满了红晕,眼神游移,樱唇开合了半晌,终是开了口道:“我,晴儿,晴儿脚软,身上一点儿也没力气了。” “没事儿,别担心。”轻拍了拍那只紧攥住自己衣服的小手,布耶楚克安慰道:“我找了人,就在门外候着,我这就让她们进来帮你……” “不……”少女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仰着那双颊绯红的小脸,情绪激动的冲男子道:“我不要别人碰我,我不要,我不要……” “乖,别怕,都过去了,嗯?别怕……”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怡晴一头扑进了布耶楚克怀里:“好可怕,好可怕,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晴儿,晴儿不再是好女孩儿了,是不是?是不是?” “怎么会呢,晴儿还是原来的那个晴儿,是个干干净净的女儿家,是个可爱的小仙女 “真的?”哭泣声渐渐转为抽噎。 “真的,当然是真的。”拍了拍少女的后脑勺儿,布耶楚克唇角上扬:“你放心,不会有别人知道这件事儿的,一切都交给姑爹,嗯?” “谢谢你,如果没有姑爹,晴儿今天怕是就丧命在那儿了。” “傻孩子!” “姑爹。”仰起犹自带着泪痕的小脸,望着布耶楚克,怡晴满眼的祈求:“晴儿想求姑爹一件事儿。” “嗯?” “晴儿,晴儿能不能到姑爹府上住些日子,晴儿,晴儿怕回去。” 咳!那啥,下一章就回归正题了。咳……真抱歉,一不小心睡过去了。 好困呃……爬回被窝继续睡觉……zzzzzzzzzzz ps:非常怨念滴召唤下票票,亲们顺手点下上头的票票吧,点推比太华丽了,泪啊!!! 第五十二章 万恶的茄子 “啊……” 倪可大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淡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半晌,才嘎吱嘎吱的转头瞧着安玉,满眼希翼的问道:“恩恩,我刚才听到淡菊说,怡……呃……表姐她要来咱们府上住一阵子,我听岔了是吧?” 好笑的屈指弹了下倪可,看着她捂着被弹的脑门怒视自己,安玉赶在她火之前终是开了口,柔声安慰道:“你管她做甚,不过就是来住上几日罢了,与咱们何干。” “怎么会没关系啊!”倪可苦着张小脸,极为哀怨的叹了口气儿。她跟那位大姐似乎天生相冲,每次见面,必生事端,叫她怎么能不愁啊。 “得了,瞧你这愁的。有阿玛在呢,他不会让她靠近咱们若水院的。”安玉俯身拾起鞋子,将倪可的双脚拎出榻外,给她穿好。 “能不能不去,我不要去啦……” “你都一个多月没去前院了,好歹也去过过场,嗯?”安玉站起身,给她整了整微微凌乱的衣服和髻,牵起她的小手,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人步出了院门。 待得主仆四人拖拖拉拉的到了前院,还未进门便听得一阵嬉笑声儿。 “原来金粉楼竟是你这丫头开的?”雪颜手里捏着个翠绿色的琉璃瓶子,不住的打量着里头那同样翠绿的液体。旋开瓶盖,放置鼻端嗅了嗅。眼底笑意融融。 “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怡晴脸上笑得甜甜地,都说这姑奶奶难相处,那不过是他们都没找对路子。看吧,她不过是来的时候,回了次店,顺手拿了几样限量版的化妆品,立刻把这冷冰冰的女人给哄高兴了。 “今儿来的急,就带了几样过来给孝敬姑姑,回头晴儿让人每样儿挑上几瓶上好的,送过来让姑姑过过眼。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随意挑您喜欢的。^^^^^^^” “真难为你这小脑瓜儿怎么想出来的主意。”雪颜脸上难得的露出笑意来,放下了手里的香水瓶子,示意身边地孙嬷嬷将桌子上的几样胭脂水粉。香水。爽肤水,面膜,洗面膏统统收了起来。 “给额娘请安。”立在一旁候着的安玉。拉着倪可给雪颜行了礼。 “起吧。”淡淡地瞧了眼模样越来越象布耶楚克地安玉,雪颜心里直一阵阵的难受。转眼瞧着自己那眨巴着明亮的大眼。一脸懵懂无知地丑丑的女儿,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儿。 伸出手将倪可揽入怀里,拉着她的手,上下仔细瞧了瞧,蹙起眉来对安玉道:“静儿最近可是病了么?怎么觉着瘦了这么多。” 安玉弯了弯腰,回到:“回额娘的话,静静这阵子胃口不是很好,儿子已经抓了些开胃的药来,这几日。正熬着药粥呢。” 看着安玉睁着眼说瞎话儿。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倪可恨得牙根直痒痒。要不是这小子说她快成了个球了。每天一大早的就把她从和周公的约会里硬拉出来,还说她的毛笔字太丑,给她布置了每天五百大字的功课,害她睡不饱,彻底结束了吃饱睡,睡饱吃的幸福米虫生活,她会瘦成现在这样吗? 雪颜正待开口,门口却突地传来低低笑声:“都到齐了?阿修,今儿个就在这里用膳,传吧。” “!” 偷偷瞧着门口那笑意盈盈、风姿绰约地男子,怡晴满眼的粉色小桃心儿。(.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她本来,不过那么随口一说,谁知这帅哥让她只等了大半个时辰,也不知道跟那老让她觉得憷地明珠说了什么,待她洗完澡,换好衣服,竟然真带她回了家。 为什么,她以前没找机会和这完美得不像人类的男子,好好相处相处呢?不过,现在也不算迟,嘻嘻…… 看着那冷冰冰的女子满脸温柔的侍候布耶楚克梳洗完毕,怡晴嘴角微微上扬。==噢……噢……看起来,他们夫妻的感情,很一般般嘛!诶呀,错了,是这男人对自己老婆太一般般了。嘻嘻……看来,计划实施起来,会比想象中要简单了呢。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的倪可,偷眼看着笑得颇为诡异的怡晴,不由眉头暗蹙。这大姐,想玩什么呢?她究竟是为何而来的? 不多会儿,菜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板着张小脸的安康跟在后头踏进门来。 “儿子见过阿玛,见过额娘。”敷衍了事的给父母行了礼,斜着眼瞥了瞥倪可,安康打鼻子了冷哼了一声,嘲讽道:“丑八怪,终于舍得出你那狗窝儿了?” 继续规规矩矩坐着,认真的数着面前那盘菜肴里的葱粒儿,倪可无视了安康那每次见面时例行惯例般的挑衅。 “康儿!”雪颜瞪了安康一眼。 冷哼了声,安康在倪可对面坐了下去。 这个小贱人怎么就运气这么好,周围全部都是美男。看着倪可被安置在布耶楚克和安玉中间,一个是温柔型的成熟美男,一个是冷酷型的美少年,对面是一脸小痞子样的小正太,怡晴微眯起眼,目光直刺向那个笑得一脸白痴样的丑孩子。 “来尝尝看,合不合口味儿,若是不喜,让厨下重新做去。”给怡晴布了几样菜色,雪颜淡淡瞥了眼正给女儿布着菜的丈夫,眸子里闪过一丝落寞与寂寥。 “好着呢,姑姑家的厨子手艺真是没说的。”怡晴迅速敛起眸子里的情绪,冲雪颜甜甜一笑。 “有什么跟你姑姑说便是,可别客气。”布耶楚克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冲怡晴微微颔。 “晴儿省得!”对上了美男的眸子里浮上几丝哀伤,半垂下眼帘,怡晴低着头静静小口小口吃着菜肴,唇抿得紧紧的。 恶!竟然是茄子,讨厌的茄子!万恶的茄子! 极度黑线的看着碗里那布耶楚克给她夹的一大筷茄子,倪可在桌子底下暗暗踹了布耶楚克几脚。这死狐狸,明明知道她最讨厌吃茄子,她这几天又没有得罪过她,竟然敢这样对她。 手放了下来,偷偷扯了扯安玉的衣襟求救。 “静静乖……自己拿着勺子吃,嗯?”安玉无视了倪可的求救,将勺子塞进她手里。 恨恨的盯着手里的勺子,额头青筋顿时暴起。这死孩子,她不过就是今天没完成那五百个大字的任务么,用得着跟那老狐狸同丘一貉的来对付她么。 没了援兵,倪可只好低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挖了勺白饭塞进嘴里咀嚼着。 看着餐桌上的互动,看着倪可噘着小嘴,将茄子都拨至一旁,怡晴眼珠子转了转,冲倪可温柔的道:“小静静,这样是不对的哦,小孩子是不可以挑食的哦。” 隔着桌子,又给她在碗里布了一筷子茄子。 靠之! 一口气顿时憋在了胸口,倪可愤怒了。她不能选择吃什么,她不吃总可以了吧,大不了回去后叫淡菊给她做宵夜了。 眼底突的多出双筷子,夹走了那令人憎恨的茄子。 “已经是一脸茄子样了,还吃什么吃。”安康冷着张小脸,将抢过来的茄子丢进了自己嘴里,夹了块嫩白的鱼肉丢到她碗里,满嘴的嘲讽:“多吃点白的补补吧,看能不能把你那丑脸补的白一点起来。” 倪可低垂着脑袋,嘴角微微抽了抽,这孩子今天又抽什么风了啊! “康儿!”雪颜低声斥责。 布耶楚克抬眼似笑非笑的瞅了眼安康。 安玉冷下了脸来,终是出手给倪可夹了些旁的菜,将那鱼肉挪到了自己碗里。 对上布耶楚克的视线,安康又是冷哼了一声,低下头默默的吃起饭来。 看来,她有了个很好的盟友了呢!将一切看在眼里,怡晴低着头,掩住了眸子里的笑意。 一顿饭结束,众人各怀心思的散了场。 雪颜站在布耶楚克身侧,看着安玉牵着倪可的手,缓步离去。转身仰脸望着他,柔声道:“爷,您明儿个还要随驾去西山呢,早些歇下罢,这边的事儿,妾身会安排妥帖的。” “无妨,你自去做你的去罢,晴儿……”微侧过脸望了眼那端坐在凳子上的少女,布耶楚克微微挑了挑眉梢:“晴儿住的芷梧院,我正好顺路,顺手送了她过去罢。” 低垂下头,狠狠咬着唇,雪颜那满腹的话,再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地上男人的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穿越?转世?带着这么多记忆,还有什么能使之动容?且看一个女人的《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大神啊大神,且先让偶拜拜,一天四更的大神,大伙儿都去瞅瞅吧!汗颜……跟女人一比,偶好无地自容啊。书号 请赐予偶力量吧!神啊!让偶人品爆,也来个一天n更!><)) 第五十三章 天雷阵阵 夕阳的余晖,柔柔的洒在大地上,将那数棵足需两人才能合抱住的梧桐树,笼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轻推开门扉,一眼望去,一簇簇小伞似的小白花儿,开满了整个院子的边边角角。 穿过前头正堂,转过屏风,穿过走廊,侍女纤手卷起珠帘。 平整的木地板,裸露着那美丽的木纹。西洋式样的大床,笼在粉色的纱帐之下,隐约可见里头那定是柔软至极、顺滑至极、舒适至极的华贵寝具。 紧闭着柜门的立式衣柜,式样很是别致。黄花梨木的梳妆台,精雕细镂出姿态各异的百花来,镶嵌着造型极为雅致的梳妆镜,桌面摆着几个精致小巧的梳妆盒。 半开的窗前放置着一张紫檀木的贵妃小塌,上头铺着薄薄的玉片穿成的席子,搁着两个用香草制成的靠枕,绢制的美人扇随意的放在上头。 墙壁上固定着透明琉璃灯罩的烛台,悬着一副富丽堂皇至极的牡丹图。 袅袅的熏香,丝丝缕缕的在房内蔓延开来,清凉的薄荷味儿,沁人心脾。 整个房间布置得简洁,雅致,华贵。 一阵微风拂面而过,窗前悬挂着的金色风铃,相互轻击,漾起一阵阵悦耳至极的音色。 美人一双盈盈水眸,满是惊喜不已。轻移莲步走至窗前,伸手推开窗户,半池荷色顿时映入眼帘。池畔那开着深深浅浅白色小花儿的芷草,随风摇曳,极具诗情画意。 上帝!这就是王子与公主幸福浪漫,罗曼蒂克的生活吗? 怡晴双手渐渐握举起在胸前,成祈祷状,心跳一阵快过一阵。红晕渐渐在羊脂玉般色泽的精致小脸上蔓延开来。这些,难道都是他特意为她布置的么? “怎么样,可还满意?”低低的。==.m ==极具磁性的男子声音,带着淡淡笑意,骤然响起在耳畔。 稳了稳心神,悄悄深呼吸了几下,怡晴半阖下眼帘,朝男子侧身四十五度,脸却冲窗户转了四十五度。双手支在下颚,下巴微抬,目光落在了窗外的景色上,轻启樱唇。书吟道:“兰芷满汀洲,游丝横路。罗袜尘生步,迎顾。整鬟颦黛,脉脉两情难语。细风吹柳絮,人南渡。回旧游,山无重数。花底深朱户,何处?半黄梅子,向晚一帘疏雨。断魂分付与,春将去。” 吟毕,就着双手支着下巴地姿势。转过脸来抬眼瞅着布耶楚克微微一笑,眼角眉梢,皆是风情万种。 “满意就好!可惜,姑爹这里没那汀洲游丝。柳絮梅子,怕是要令你失望了。”布耶楚克冲怡晴微微一颔。抬手“啪啪”两击掌。 瞧着走进屋来的两个侍女,怡晴眸子里闪过一丝愕然,立刻又敛了起来,嘴角泛出几丝苦涩的笑来,冲布耶楚克福下身去,柔柔地声音里半是无奈半是哀伤:“多谢姑爹,这儿,很好,晴儿……欢喜的很。” 俯身扶起怡晴。手在半空顿了顿。最后终是抚上头顶丝,轻拍了拍。布耶楚克柔声道:“怕你在这儿住的不惯,才将你贴身的奴才给传了过来,你若不喜见着她们,姑爹这就遣她们回去,嗯?” “多谢姑爹能替晴儿想的这么细致周到,晴儿真是……” “好好儿歇着罢,一切,有姑爹呢,嗯?”手自头顶滑至脸庞,拇指轻拭去眼角那溢出的泪珠,温柔得若微风拂面。 “晴儿,送姑爹……” 看着男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怡晴梨花带雨般娇弱的神态立时收起,冷眼扫了下神色微微不自在的俩侍女,低低哼了一声道:“彩霞去外头瞅着,明月,跟我进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人在焦虑的时候,往往就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地漫长。熬了整整三天度日如年般日子的倪可,非常诧异的现,那位大姐竟然安分守己的很。 由淡菊传回来的消息得知,这位大姐每日里也就是陪着雪颜聊聊天,研讨研讨化妆技巧,护理皮肤问题,以及各种衣服饰等等所有的美丽女子都无法抗拒的话题。 咦?这大姐,这究竟是想玩什么啊!倪可心里越的不安起来。 要叫她相信所谓的让表姐来散散心的说法,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信。这大姐,为什么要守那三年孝,她拿脚趾头想也想地出来,不就是打算就吊死在四四那一颗大树上了么。 阴谋,肯定有阴谋! 啊……脑中突的灵光一闪。难道,难道是老四让她来从内部开始腐化,从枕头风吹起,要把老狐狸给拉到他的阵营里去?哦!不!现在跟着老四,岂非自己找死,老康同志现在宠太子,可还宠得很呢,要是现在表明立场,岂非自己找死。 腾的站起身来,倪可抬脚蹬蹬蹬地往外就走。 “姑娘,您慢着点儿,您这是要往哪儿去啊!”淡菊连忙丢下了手里的活计,跟了上去。 “带我去我额娘那里。”拉住淡菊地手,倪可往外直冲。 一定要阻止,一定不能让那大姐得逞。她这个苦心经营了这么些年的幸福的家,岂能让他人因为他们的私欲而被破坏掉,她绝对不会允许的!必须将一切可能性扼杀在摇篮。自古以来,有多少英雄豪杰是死在女人手里的,老狐狸再狡猾,也定是有打瞌睡的时候,怎么能安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姑娘,姑娘!下午玉哥儿回来……” 倪可倏的扭头,眯着眼睛瞪着淡菊,那从未出现过的凶狠模样令淡菊顿时怔住了。 一把扯着她地衣襟,将她拉弯下腰来,倪可双眼直视着淡菊,冷冷道:“这不是玩笑,听好了,别想拿安玉来压着我,你该知道,我并不是真地怕他。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你只管尽量帮我瞒着就是了。” 说完,手一松,重又拉起淡菊,径直朝前院行去。 踉踉跄跄地走了十来步路,淡菊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望着身前这个小小的身子,淡菊满眼的不解,姑娘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咦?等等!哎?啊…… 蹬蹬蹬的向后退了几步,望着远处立着的人影,倪可愕然的张大了嘴。 “在这儿守着,有人来就高声说上几句话儿。”倪可果决的吩咐着淡菊,自己借着花木的掩饰,偷偷的摸了上去。 “果然,您还是瞧不起晴儿,觉得晴儿脏,是不是?”怡晴半仰着脸,一脸凄楚之色。 “傻孩子,你这说的又是什么傻话儿。”布耶楚克轻叹了一声。 “我不是孩子了,您别叫我孩子!”微微有些激动的冲布耶楚克吼了声,怡晴紧紧咬住唇,瞅着眼前的男子,眼泪扑簌扑簌直掉。 “瞧你,这可不就是个孩子么。”脸上温柔的笑了开来,布耶楚克打怀里掏出帕子,抬手轻柔的拭干少女汹涌而出的泪水:“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既然答应了你,就得去做到才是。这几日确实是我疏忽了,忽略了你的感受,真是抱歉。” “哇”的一声,极度委屈的哭了出来,怡晴顺势扑进了布耶楚克的怀里,紧紧抱住他那结实的腰身。 “不哭了,不哭。”唇角扬起个意味不明的笑来,手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少女细密柔软的丝,布耶楚克的语气温柔得令人不由自主想沉溺进去:“再给我几天时间,一切,就都结束了,相信我,好不好,嗯?” 在男子怀里哽咽了半晌,怡晴终是仰起了脸来。 美人,毕竟就是美人,哭了这么老半天儿的,除了一双眼睛红得象小兔子,一点儿也不见狼狈。那犹未干的点点泪痕和小兔子眼,反而衬得人越显得楚楚可怜起来,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里,好生的呵护着。 环在布耶楚克腰间的手,缓缓松开,继而缠上了他的颈项,轻轻踮起脚尖儿,少女凝视着男子的眸子里尽是哀伤。卷而翘的睫毛若蝶翼般缓慢落下,微启的粉色樱唇颤抖着,向男子贴了过去。 无奈的叹了口气,布耶楚克抬手掩住了美女的诱惑:“别这样,嗯?” “别拒绝我,求你,别拒绝我!”泪水自紧闭着的眼帘不断的溢出,带着浓浓的绝望:“如果连你都拒绝我,我还要怎么活下去,求求你,别拒绝我。” 躲在花丛里的倪可看着这一幕,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大脑直接当机。 现在,这……是……算是……什么,情况? 小白泡说:你丫的写得太让人恶寒了。咳……望天,好吧,的确很恶寒,所以……码到现在才终于完稿了。 那啥……咳…………雷啊雷的就习惯了,潜水的亲们都小心了啊,小心别被雷晕在水底哦。(*^^*) 第五十四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你还是不相信我么?”双手握住了怀里少女的双肩,往后退了一步,布耶楚克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咱们都将那天的事儿给忘了,当那不过是梦境一场,嗯?我不会让你因这个而受到伤害的,相信我,好不好?” “是你将我从那绝望的深渊里救了出来,是你让我在那一片漆黑之中看到了光明,是你亲手将我**了那个阿鼻地狱,用你的羽翼保护了我,你让我怎么忘,我忘不了,我忘不了……”怡晴倏的睁开眼来,望着布耶楚克泣不成声:“我知道自己已经污秽不堪,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我知道我这样会给你带来很多的烦恼,我知道我不该这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书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安下心来。求求你,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奢望,只求你能接纳我,好不好?好不好?” “傻孩子……没人瞧不起你,没人觉得你污秽不堪,放过你自己,别再沉浸在回忆里,嗯?” “我就知道,你不信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是瞧不起我……”一把挥开了布耶楚克的手,怡晴深深的看了他两眼,低柔的话语里满是绝望和悲怆:“既然你不愿意接纳我,当初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受辱至死算了,我恨你,我恨你……” 说完,侧身绕过布耶楚克,疾步冲至池畔,纵身一跃,落入水中,顿时激起层层浪花儿。 不远处传来几声女子的惊叫。 望着在水里不住扑腾的少女,布耶楚克嘴角轻轻上扬,脸上却挂上了焦虑的表情,一个疾步冲到池畔,一脚踏入水里,俯身将少女拦腰抱了起来。 低头看着男子踩在水里的右腿,堪堪只陷到了膝盖部分。怡晴愕然。 一只乌鸦飞过,ah…… 天!瞧她干的这都叫什么事儿!完全没有一点英雄水里救美女的**过程。啊……啊……啊……演砸了啦!恨恨的咬了咬牙,她怎么就没想到这里的水竟然会这么浅,怎么就选了这么个破地方,本来以为这里够僻静,又刚好有这么个池子,谁知道,谁知道…… 双眼一闭。放软身子,怡晴只得装晕了过去。 “姑娘,姑娘……”彩霞和明月按剧本跑了过来,却被怡晴突然改变的剧情给怔住了。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快,快将表姑娘给接过来!”雪颜不知打哪儿听到地消息,带着一群人浩浩汤汤的赶了过来,见到眼前地情景,赶紧的指使着丫鬟婆子将怡晴抱了过去。 “爷,这是……”雪颜微微蹙眉望着晕迷不醒的怡晴,抬头望向布耶楚克。没回答雪颜的话儿。布耶楚克转身冲明月彩霞道:“还不快送你家主子回去,好生照看着。缺什么,要什么,只管和管家去说。” 雪颜瞧了眼布耶楚克,回头将命令一个个有条不紊的布下去,照顾表姑娘的照顾表姑娘,去请大夫的请大夫…… 最后,只剩夫妻二人站在池畔。^^^^^^^ “难为你了,这孩子……”布耶楚克看着众人离去地方向,叹了口气。转过身瞧着雪颜:“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实在是……唉……这丫头。你好生照拂着,权当是替你哥哥尽点儿心了。” 见布耶楚克说起纳兰容若,雪颜眸色黯了黯,冲布耶楚克福了一礼:“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目送雪颜远去,布耶楚克俯身拾起一粒小石子儿,在掌心里上下抛了几下,一双桃花眼漾起促狭的笑来,将手里的小石子儿极为随意往身后一抛。 开得正盛的蔷薇花架,沙拉拉地响起枝叶的摩挲声儿,粉色的花瓣如雨般落了下来。 “唉……”长长叹了口气,布耶楚克慢慢转过身去,眸子突的一亮,脸上露出喜色,冲着蔷薇花架蹑手蹑脚走将过去,边走边道:“好肥一条蛇,晚上可以让厨房加菜了。” 话音一落,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打那蔷薇花架里迅速冲了出来,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浑身不停的在颤。 “诶呀,宝贝儿,你怎么一声儿也不吭地躲在这里啊!”脸上的笑意在不停地扩大,说出来的语气却是极为讶异的,布耶楚克略为懊恼的道:“你瞧,本来晚上有蛇羹可以吃的,被你吓跑了都。” “嘁!不就是一条蛇么,瞧你那小气样儿。”略微尴尬的放开了搂着布耶楚克的手,向后推开几步,倪可硬梗着脖子,语带颤抖的回嘴。 “咦?宝贝儿,你嗓子怎么了?你很冷吗?不应该啊,今儿个太阳都这么大。”布耶楚克抬头颇为疑惑的瞅了眼太阳,又低头瞅着倪可。 “我感冒了,不成么?”倪可冷哼一声,不屑地扭过头去,继续犟嘴。她打上辈子起,最憷地就是那些没长脚的,滑溜溜地家伙,该死的臭蛇,怎么好死不死的躲在蔷薇架上,还好还好,刚才没被咬上一口。 “啊呀,感冒了?来,让阿玛瞧瞧!”猿臂轻舒,立刻将人揽入了怀里,比体温略高的掌心贴上了倪可的额头。 “放开啦,你身上脏死了。”不满的推搡着布耶楚克,倪可抬头怒视着他。却对上了双毫不加以掩饰,洋溢的满满笑意的眸子。微微怔了一怔,倪可随即反应了过来,抬脚恼怒的踹了下布耶楚克,恨恨的瞪着他:“笑笑笑,我叫你笑,有你这样做人阿玛的么,成天介的拿自己的孩子取乐儿。” 瞧着倪可被他的手弄脏了的小脸,布耶楚克但笑不语,打袖子里往外掏出帕子来,举起正待给她擦拭,眉心突的微微一蹙。将手里的帕子揉成一团。随意地丢弃至一旁,放下马蹄袖。轻柔的替倪可拭去脸上地污渍。() “方才,瞧得可乐极了吧,嗯?”布耶楚克随口问道。 想起方才的场景,倪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万万没想到,那位大姐竟然不是想让雪颜吹枕头风儿,而是直接自己上了。那堪比小金人儿奖的演技,那跳水时的激昂壮烈,倒还真是像模像样儿的。可是,可是……可是后来那个也太搞了吧。 倪可直笑得捂住了肚子喊疼。蹲地上站不起来。 “对了,你把她怎么了,我怎么听着好像是你英雄救美了嘛?”笑了半晌,倪可终是停了下来,抬头斜眼瞧着布耶楚克。 “笑够了,嗯?”布耶楚克蹲了下来,屈指轻弹了下她脑门 “说说嘛,我听着怎么觉得好有奸情啊奸……呃……我的意思是。好有惊险的故事情节。“你一小孩子家家地,问这些做什么。” “你当我不知道呢?”倪可不屑的撇了撇嘴。斜睥着布耶楚克:“你非常有诱拐未成年少女的嫌疑哦。” “我有吗?”布耶楚克瞪大了他那双桃花眼,一脸无辜状:“作为一位标准的绅士,一位有教养地上流社会的贵族,我只是在满足一位美丽的女孩子的请求而已,在尽量的不伤害到少女脆弱的纯洁的心灵,你不就是一直这样要求安玉的么?还是说,阿玛我就不需要这样做?” 倪可立时被噎住,这,这。这无赖……这无赖他太无耻了。明明知道他在偷换概念。可她却偏偏就找不出话来反驳,憋气儿。太令人憋气儿了。 “还是说……”布耶楚克突地笑着眯起了眼,弯弯的若那初生新月,当中一双黝黑地眸子光华流转,璀璨夺目。有些轻佻的伸手勾起倪可的下巴,道:“宝贝儿,你吃醋了?” 倪可恍了恍神,随即醒转过来,暗暗骂了声妖孽。经过无数次的惨痛教训,她早就知道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接话的,说什么错什么,于是打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站起身来。 人算,不如天算。她方一起身,蹲久了的脚一麻,人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恰好倒在了布耶楚克早就张开了的臂弯里。 “唷……宝贝儿,想阿玛抱抱,你直说就是了么,阿玛又不会拒绝你!” “你……你……”倪可气得说不出话来,这男人,这男人太可恶了。瞧他这姿势,早就料到了她站起来定是要摔上一跤地,竟然不提醒她,竟然敢看她笑话。 恶从心头起,胆向两边生。倪可怒极反笑,眼珠子一转,学着布耶楚克,笑得眉眼弯弯,学着怡晴那甜得酥人骨头地声音,嗲声道:“奴家唱歌儿给爷听好不好?” 说完,也不待布耶楚克回答,笑容一敛,换上了怡晴方才那一脸凄楚哀伤之色,低下头,压着嗓子,唱到:“你早就该拒绝我/不该放任我的追求/给我渴望地故事/留下丢不掉的名字。”听着那稚嫩的女童声故作老成的唱起男腔,布耶楚克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颇有些不自在的挑了挑眉。 倪可抬头六十度角,哀伤的眼神里又带上了点幸福的甜蜜,放柔嗓子接着唱:“时间难倒回空间易破碎/二十四小时的爱情/是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故意无视了布耶楚克有些开始抽搐的嘴角,倪可继续接着唱:“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着爱从指缝中溜走还说再见。” 看着布耶楚克开始转黑的脸色,倪可颇有些得意洋洋起来。瞧吧瞧吧,其实,她也是好有演绎天赋的说!哼,(^)演了这么多年的小娃娃,怎么可能一点进步都没呢,演戏的最高境界不就是把自己融入角色当中么。 强忍住心底的笑意,倪可伸手抚上了布耶楚克的脸,那完美得令人生妒的脸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摸上去,却依然有些刺啦啦的扎手。手自脸颊向上,抚过眼帘,遮住了那双极为魅惑人的桃花眼:“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早该停止风流地游戏/愿被你抛弃就算了解而分离/不愿爱的没有答案结局。” “不够时间好好来恨你/终于明白恨人不容易/爱恨消失前用手温暖我地脸/为我证明我曾真心爱过你。”长长的睫毛,不住的一下下轻触着手心,弄得倪可差点破功笑了出来。好不容易将歌儿完整的唱了下来,深呼吸了两下,手掌缓缓抬起。手指自然收拢,食指点上眉心,稍做停留,指腹顺着高挺的鼻梁一路往下。划过鼻尖,最后落在了那紧抿着的、形状优美的薄唇之上。 “爱过你……/爱过你……爱过你……/爱过你……”这最后四个“爱过你”直唱得眸子里泪光盈盈,悲伤凄美无比。 布耶楚克微微蠕动了下唇,小小地软软的指腹与唇相摩挲,有些微的痒痒。 一曲唱毕,倪可深情款款的仰着头,凝视着布耶楚克道:“身高不是什么压力,年龄不是什么距离。性别更加不是问题,啊……不。错了,重新来。”啐了两口,她酝酿了下情绪,重又凝视着布耶楚克:“身高不是压力,年龄不是距离,身份不是问题,何况你不过是我姑姑地丈夫罢了。亲爱的小布布,让我们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向着那自由的国度飞翔吧飞翔吧飞翔吧……” 一只乌鸦打头顶飞过。 “喂。好歹给点反应好吧,你这算什么表情啊!”看着眼前那一丝笑意也欠奉的男子。只拿一双黝黑亮的眸子瞅着她,倪可满头黑线。这么多年下来,她还真没见过面无表情的狐狸男呢,不知怎么的,看着那双眼睛,心里头,竟然颇有些憷。 仿佛刚才只是幻觉一般,被敛了个干净地笑容,突的重又回到了脸上。布耶楚克屈指在倪可额头轻轻一弹,轻斥道:“调皮。” 不悦地揉着额头,倪可对这父子二人动不动就爱弹她脑门的不良嗜好,早就失去了抗议的兴趣。突然没了捣乱的兴致,收起了笑容,倪可推开布耶楚克站了起来,抬腿踢了脚他,低声道:“喂,不用我说,你也是知道她是谁的人的吧!” “嗯?这与我有关系吗?”布耶楚克懒洋洋的瞧了她一眼。 没计较他的态度,倪可扭头看着池塘里那开得正袅娜的荷花儿:“你离他远些罢,千万别跟他纠葛上,就算最后他是赢家,那也起码是十几二十年之后地事情了,这个比赛地过程,太过危险,咱们还是平安是福吧,好不好?” 回头静静的看着布耶楚克,一时间,似乎连风都凝固了,整个世界静得只剩下两个人地心跳声。 “宝贝儿,你就这么瞧不起阿玛么?”突的,布耶楚克做出了个极为哀怨的动作,冲倪可挤眉弄眼起来。 倪可心里一堵,哼了一声,低低骂了句“狗咬吕洞宾”,扭头就走,却没能看见布耶楚克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 “蹲了那么久,不累吗?”半晌后,布耶楚克突兀的对着空气说了句。 身后的灌木丛的出些响动来,一脸冰霜的小男孩颇有些狼狈的钻了出来。 “你倒是,闲的很么,事情都解决了?” “你放心,我不会拖累到你的,我定会自己解决好。” “你是觉得……”伸手摘下一朵半开的蔷薇,布耶楚克将花儿置于鼻端轻嗅着:“你额娘,能左右我的决定么?” “你当我白痴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男孩子嘲讽道:“我不过是想让她知道,你是个多么没操守的人,竟然连自己的侄女都不放过。” 眉梢微微一抬,布耶楚克低低笑了起来,这孩子,还真有几份他小时候的狠劲儿,只是,不如安玉那般隐忍,太过急躁了些。 “你笑什么!”男孩子恼怒的冲男人低吼。 “她知道了又如何,你不是都瞧在眼里了,嗯?”淡淡瞥了眼男孩子,布耶楚克转身缓步离去。 “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你的!”紧握着拳,男孩子冲着男子的背影大吼。 脚步微微顿了一顿,手高高扬起,被揉碎了的蔷薇随风凌乱的飞舞起来,风里传来极轻极轻的一句:“那么,你就好好努力吧!” 呵呵……终于码完了,天都亮了,哎…… 对手指对手指,呃……若水没那能耐学人家多少票就加更,真素,愧对亲们给的粉票票,不过,若水素非常努力滴在码的了。咳……能力有限。 在此,再次多谢亲们的支持了,鞠躬! 第五十五章 残酷的温柔 “这个……就是香格里拉卖的冰激灵?”望着放在跟前桌子上的,一小碗奶酪状冒着缕缕白烟的物体,雪颜颇为疑惑的转头望着怡晴。 这女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完完全全的跟时代脱节,真是没见识。难怪那大帅哥都跟她分居了那么多年了,这么没情趣的老婆,就算长得再漂亮,也不过就一摆设。 怡晴不屑的在心里将雪颜鄙视了一番,脸上却堆起甜甜的笑来,道:“是呢,姑姑快尝尝,等会儿化了可就不好吃了。” 说着,将银制的小勺子递将过去。 “以往,听人说起过,不过,还真未曾尝过呢。”雪颜冲怡晴笑了笑,挖起一勺,犹犹豫豫的送至唇边,小口抿了进去,入口即化,冰凉的触感里裹着浓浓的奶香,在味蕾上丝丝缕缕的蔓延开来。 “嗯,还真是不错!”雪颜连连吃了几勺才罢了手,瞅着怡晴道:“真难为你这丫头,想得出这么多的点子来。” “不过是闲来无聊,瞎捣鼓罢了,姑姑若是爱吃,晴儿让他们每天都送来。” “难为你这丫头有心了。”雪颜抓着怡晴的手拍了拍,转头望向对面的父女二人。瞧着布耶楚克将女儿搂在怀里,一勺勺的喂给她吃,间或逗弄上两下,雪颜眼里又是慰藉又是落寞,柔声道:”静儿还小,爷,您还是让她少吃点儿罢,这东西虽好吃解暑,却易伤着脾胃。” “夫人说的是!”瞥了眼闻言立刻抓住他的手腕。使劲掰过来,将勺子往自己嘴里塞的女儿,布耶楚克极为恶劣的将勺子在倪可唇边晃悠了几下才顺了她地意,抬头冲雪颜微微一笑:“让她把这份儿吃完了罢,也不差这么几口。” 瞧着名正言顺坐在帅哥怀里享受着服务的丑孩子,怡晴使劲的绞起了手里的帕子。真是讨厌的死小孩儿,打头一回见面,就令人非常的厌恶,起初是看着那张堪媲美安琪儿的小脸就浑身不爽,后来虽然莫名其妙变成了个丑丫头。还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想当年,这死小孩一来,立刻夺去了大家的注意力,包括明珠在内的大人们都宠她宠得不得了。就连本来自己要什么就给什么,事事顺着自己的哥哥们都统统叛变了,竟然帮着这死小孩对付起自己来。甚至到现在都还跟自己不对付。 尤其是,每次遇到她都准没什么好事儿。每回跟这死小孩在一起都会莫名其妙地接连出糗,弄得自己曾经在好长一段时间内被婉茹那个臭丫头笑得抬不起头来。乃至于后来这死小孩变丑变傻了,一年也难得遇上一回,那犹如诅咒般的霉运也没离去。去年塞外的那场奇耻大辱。至死也是不会忘记了的。 当年,怎么就没能淹死她。\\当年,高烧时怎么就没烧死她。老八那个中看不中用地,这么多年下来,那么多次好机会,都一直不肯下狠手,每次都是小打小闹的收场了事儿,好不容易上回逼得他下了狠心,却偏偏又被这死小孩逃过一劫。 “晴儿,晴儿?” “嗯。啊……” “怎么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上有哪儿不舒服么?”雪颜看着怡晴,眸子里流露出担忧之色来。 “谢姑姑关心。晴儿没觉着哪里不舒服。”手抚上自己脸颊,怡晴干笑了两声。 “可莫和姑姑见外,只管将这儿当自己的家一般,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和姑姑说。”雪颜也没点破怡晴方才地出神,心里轻轻叹息了声儿。 这孩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让他竟然将人都给带回了家来。不过,他就算不将事情清楚明白的告诉她,能够信任的将人交托到她手上,她就很是满足了。单为了这个,她也要将这孩子好好照顾好了,不能负了他的信任才是。 而且,这孩子,也的确很惹人怜惜呢。这些年下来,她都快要忘记该怎么去笑了,亏得这孩子有心,也不怕她地冷脸,成天的想法子逗她开心。也真是难为这孩子,竟是将自个儿地心事都深深的埋了起来,不让别人担忧挂心,难怪额娘生前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女儿。 门口传来些微的骚动,立刻又平复了下来,不一会儿,在门外候着的婆子,打起了帘子进来冲布耶楚克回禀道:“城外的庄子里出了点事儿,几个管事的闹将了起来,直喊着要找主子们做主,察管家压不下去,不得已只得跑来求主子出面儿,现在,正在外头候着呢,爷可要传他进来问话儿?” 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布耶楚克懒懒的道:“爷向来不管这些事儿,问我作甚。” 瞧了眼拿着勺子逗弄着女儿玩的丈夫,雪颜冲地下地婆子沉声道:“下去罢,让察管家先将人带到偏厅里候着,我这就过去。” 待得婆子出得门去,雪颜对布耶楚克道:“爷先坐着,我去瞧瞧去。” “有劳夫人了。” “这是我份内地事儿,这可是,咱们的家不是么。”雪颜起身下地,朝布耶楚克福了一礼:“恕雪颜先行告退。” 逗弄着怀里孩子地手略略顿上了一顿,布耶楚克低垂着眼帘,唇开合了几下,最终只是吐出字来,道:“去吧!” 除了银勺与瓷碗偶尔的撞击声和男子偶尔低低的笑声,只剩下三人的屋内,一时间竟然安静得颇有些诡异。 无视了美男怀里那碍眼的丑孩子,怡晴痴痴的望着男子那俊朗的容颜,了会儿花痴,眼珠子转了转,单手支腮。摆出个极为诱人的姿势来,幽幽叹道:“你活得不累吗?” 抬眼瞥了下怡晴,布耶楚克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来:“瞧你这孩子,这又说什么傻话儿呢,人生在世,有谁是真地能活得恣意快活的。” “你是懦夫!”怡晴突的转了语气,略带嘲讽的冲布耶楚克道:“你明明不爱她,就是连假装你都懒得装一下,你为什么不敢爱我?你在怕什么?” “咳……咳咳……咳咳咳……”布耶楚克还未答话,他怀里的孩子却剧烈的咳了起来。 拍了拍倪可的背。给她顺了顺气儿,又抬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掐了掐她小脸,倪可挣扎着抗议了几下。最后一头扎进他怀里再也不肯出来。 拿眼刀狠狠的剜了那丑孩子几眼,怡晴悠悠叹息一声,樱唇轻启:“在对的时间。遇见对地人,是一种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悲伤;在错的时间,遇见对地人。是一声叹息;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无奈。我能看到你地心一直在悲伤着,可是你不能总是为打翻了的牛奶瓶而哭泣,你这样逃避现实,会让你在遇到了对的人的时候,也只能留下一声叹息。”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本是多么煽情的场合,她却不停地搅了局,真是罪过啊罪过。可是……可是……可是她实在忍不住了啊!!!倪可窝在布耶楚克怀里。不敢笑出声儿来。只有死死咬着布耶楚克的衣襟,忍得直咬牙切齿地。连耳朵根子都憋得通红了起来。 察觉到怀里的孩子浑身在轻颤不已,布耶楚克低垂下眼帘遮住了那浓浓的笑意,抱着她站起身来,背对着怡晴轻声道:“傻孩子,大人的世界,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般。” “我不是孩子,我说了我不是孩子了,你别老拿我当孩子。”怡晴噌着站了起来,冲男子的背影恼怒的低吼着。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明明温柔体贴到你心思都还没开始转,就已经替你备好需要的东西,可又偏偏总是让人觉得隔着那不近不远的距离,怎么也触摸不到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论用什么手段,在这男人面前总是会失去预期地效果。 抬眼回眸若春风拂面般微微一笑,布耶楚克定定地瞧着怡晴:“瞧你,可不就是个孩子么,哪天你不再强调你不是孩子了,咱们再静心静气的聊上一聊,嗯?” 说完,抱着怀里地孩子施施然离去。徒留怡晴站在原地,却现自己对这个男子连想恨都恨不起来,只好憋着一肚子的火,挖着冰激凌狂吃。 在门外候着的明月彩霞见布耶楚克离去,掀开帘子进得屋来,见到自家姑娘那一脸憋屈之色,两人互相打了个颜色,彩霞走了上去,低声道:“姑娘……” 倏的扭过头来,怡晴满腹的火正没地儿,抬手就给了彩霞一耳刮子,怒斥道:“滚,谁让你们进来的!” “嘻嘻……呵呵……哈哈……嚯嚯……嘎嘎……嘿嘿嘿……”一连串诡异的笑声打布耶楚克怀里溢了出来。 极为宠溺的屈指敲了下倪可的小脑袋,布耶楚克轻声道:“得了,都笑了一路了,你也该笑够了罢,适可而止,嗯?” “好嘛好嘛,我不笑了。”将笑出来的眼泪在男子衣襟上恶意的噌了两噌,倪可抬起头来望着布耶楚克,眼角眉梢,皆挂着满满当当的笑意,调侃道:“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多少新嫩的一朵小花儿啊,那么煽情的表白,你怎么就一丁点儿也没心动,而且你还说那样的话伤害少女脆弱的心灵,你也太无耻了。” “打住打住,可不许这样凭白诬陷人的。阿玛我可是一直在贯彻实施宝贝儿你的关于如何做一位称职的绅士,以及时刻保持上流社会贵族的风度的指令。”布耶楚克抬手掐了掐倪可的腮帮子,满脸委屈状:“话说回来,阿玛我才是那个被伤害的,阿玛我被人调戏了呢,宝贝儿你竟然见死不救,你太伤阿玛的心了。” 看着美男做出的伤心欲绝状,倪可立。好吧好吧,从某些方面来说的确是这狐狸被调戏了,可是……极为黑线的瞧着有非常报复嫌疑的,将硬挤出的两滴眼泪往她衣襟上噌的老狐狸,倪可怒:“你在做什么?” “就许你噌,不许我噌不成?” “你……你个小心眼儿的,没看到我才几岁吗,你都多大岁数了,你好意思么你。” “咦,对哦,话说,宝贝儿你今年多大了?” “你……你去死!” 恼羞成怒,倪可气鼓鼓的扭转头不再理睬布耶楚克。静默了半晌,唇开合了半天,倪可仰望着头顶那蓝得毫无一丝杂质的天空,轻声道:“喂……我说……” “嗯?” “如果,你真的不爱她,就别对她太温柔了吧!” “嗯?” “太过于温柔,反而是最残酷的折磨,既然不爱她,这年头也不能离婚,好歹,让她少受点儿苦楚,她……她也不容易!” “呵呵……你向来不管这些,今儿个怎么说起这般的话来了!” “喂,你给我正经点儿!” “我有不正经吗?” “你……哼,懒得理你!你们爱怎么滴就怎么滴吧,与我何干!” “呵呵……” 第五十六章 龙生龙凤生凤 “三爷……”京城八大胡同的某一小院子里传出女子柔媚入骨的声音来:“您不是答应了牡丹,要带牡丹上金缕衣,任凭牡丹选一身行头的嘛,这都几天了,您连房门儿都不踏出一步,您这是诳奴家玩儿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急什么!”就着几碟小菜嘬了几杯酒,三儿一把扯过趴在他背上的女子,搂在怀里满嘴乱啃乱咬起来:“三爷我什么时候诳过你了,嗯?来,小心肝儿,让三爷好好疼疼你!” 两人正嬉闹着,突听得哐当一声,门被一脚踹开。 三儿眼睛倏的眯了起来,推开身上的女子,随意整了整凌乱的衣裳,冲一脸冰霜立在门口的男孩子堆起一脸的笑来,做了个打千儿的架势,道:“唷……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安二爷,三儿给您请安了,您今儿怎么也上这**院里来了?” “你倒挺会享乐子的!”安康突的笑了开来,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走上前,一撩衣服下摆,在炕头上坐了下来,执起桌上的酒壶,往自己嘴里灌了 “不过都是些上不了场面的,让二爷见笑了。”三儿不轻不重的打了下牡丹的丰臀:“还不过来见过安二爷。” 毕竟是混惯风月场的人,见不过是个**岁大的孩子,立刻将情绪稳了下来,牡丹抬手理了理微乱的鬓,朝安康身上腻了过去,娇笑着道:“唷。三爷,这是哪家的二爷呢,瞧这小模样儿长得,竟是比那花魁娘子还要出挑。” “不长眼地东西!”三儿脸一沉,一个耳刮子就扇了过去,冷眼瞧着被打得滚落在地上的女子,骂道:“也不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咱二爷,是能拿那臭婊子比的么?” “得了,把衣服穿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爷有事儿找你。”深深的瞧了三儿一眼,安康打炕上下来,跨过倒在地上啜泣的女子,径自出了门去。 脸上的笑容倏的敛了起来,三儿满眼阴霾的瞧着门外,那漆黑的夜幕,犹如一只张大了嘴正要噬人般地猛兽,令人打心底起憷来。 “得了,哭什么哭。”三儿一边穿好了衣服下榻。踹了犹在地上哭泣着不敢起来的牡丹一脚,瞧了两眼外头,打内裳里头暗袋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盒子来。书塞到了牡丹怀里,阴沉着脸低声道:“找个地儿,替爷藏好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家里那几口人。一个也别想落得个好儿!” “三爷,您,您……”牡丹被三儿吓得止住了哭泣。抱着怀里的盒子不停的浑身颤。 “乖……”三儿拍了拍牡丹的脸,柔声道:“好好的替三爷把事儿办好了,三爷不会亏待你的,嗯?” 说完,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大步跨出门去。 安康背着手站在那树影儿里,听得三儿出来的脚步声,也不回头。径自迈开脚步朝前走去。 牡丹怔怔地坐在地上。瞧着怀里的盒子,那小少爷到底是何方人物。竟然连三爷都怕他,这回三爷该不会……背心一阵阵的凉意上来,浑身颤抖得越厉害。 不行,得赶紧地按三爷的吩咐找个地方藏起来,藏哪儿呢?藏哪儿呢? 牡丹正四下里瞧着,突的,一个灼热的身子贴上背来,男人清新干爽的气息顿时笼住了她,强壮地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轻而易举的夺走了她怀里地东西。 看着地上多出来的影子,牡丹惊恐的回,却意外的撞进了一双,温柔得能溺死人的眸子里。 “放心,有我在,他伤不着你,嗯?” 男子的略嫌粗糙的手抚上牡丹的脸,温柔得若清风拂面。 心,顿时乱了。 安康与三儿两人一前一后,一声不吭的一直走到了南城脚下。 “两位小爷,本店刚到了一批新鲜地海货,两位小爷可要进来尝尝!”昏暗地灯光下,店小二卖力的招揽着生意。 安康顿住了脚步,抬头瞅了眼这家名为大地酒楼,回头瞧着三儿,偏了偏脑袋,道:“上去喝两盅儿?” “三儿随二爷的意!” “那就,尝尝吧!” “两位小爷是吧,好嘞……您二位这边儿请。” “有楼上雅座没有!”见小二将他们往大厅角落里引,安康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有有有!您瞧我,这脑袋都长脚底儿下了,怎么能让两位小爷坐这等地儿呢。”见这小公子脸色不好,小二连忙作揖赔礼,将两人引上了楼去。 “得了,都下去吧,没喊你,就别来打扰爷!”待得上齐了酒菜,安康随手抛出锭银子,将小二赶了出去。 起身关好门,三儿行至安康跟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个响头道:“三儿有负二爷的嘱托,将事儿给办砸了,求二爷饶了三儿这一回。” 抬手给自己斟了杯酒,安康小口的抿着,随口道:“听说,南边那荒山上的破土地庙里,被药死了六七个乞丐,我还以为你也被那无常给拘了去呢,原来,竟是躲起来找乐子了。” “谢二爷惦记。”三儿又磕了个头,道:“不瞒二爷,三儿,三儿还真差点就跟那些人一块儿下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安康眸色顿时一凌。 “三儿,三儿不敢说!” “有什么敢不敢的,难不成,是上头哪位爷亲自来了不成!”安康不屑的撇了撇嘴,抬手将酒送入腹中。 三儿偷头抬眼瞧了瞧安玉,犹犹豫豫的道:“是,是楚爷!” “楚爷?那个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就单挑了京城三帮六派,坐上了头一把交椅的楚爷?”安康正斟着酒的手顿了顿,扭头瞧着三儿:“据说这位楚爷最是神龙见尾不见的,你又如何得知那人是真是假?” 三儿低着头道:“当年三儿跟着游帮主,曾有幸见过楚爷一面,故而才认了出来,楚爷命三儿给二爷带句话儿。” 瞧着畏畏缩缩的三儿,安康“”了一声道:“说吧!爷不怪你就是!” “楚爷说,我知道,你拿人钱财,是替人消灾的。你就跟他实话实说,人,是我带走的,让他有什么不满,来找我就是。” “好大的口气儿!”安康重重冷哼了一声,道:“爷倒还真要去会会这位楚爷,爷倒要瞧瞧,他是不是果真是三头六臂的!” “二爷可知这位楚爷是哪位?”三儿直起腰来,瞧着安康。 “卖什么关子,有话直说!”安康不耐的蹙起眉来。 “这位楚爷,可就在二爷府上。” “嗯?”安康倏的扭头望着三儿:“你是说……” “二爷想的没差儿。”三冲安康拱了拱手道:“正是二爷的阿玛!”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他!”安康强做镇定的给自己斟了杯酒,似是很随意的问道:“你没把爷给招出来吧,嗯?” “瞧二爷说的!”三儿瞧着那洒在了桌面的一滩酒渍,换上了副笑脸道:“三儿懂规矩,就算是拿刀架在三儿脖子上,三儿的嘴也定是闭得紧紧的。” “得了,你也甭再跪那儿了。”安康举起酒杯,又放了下来,冲三儿道“起吧!过来陪爷喝上俩口。”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的闷声儿喝着,三儿偷眼瞧着安康,嘴角扬起笑来,一颗高悬了许久的心终是放了下来。虽然,是那位爷的种,毕竟,年纪还小,还没那位爷的手段,几句话就哄住了。 心一松懈下来,手里的酒也就美味了起来,瞅了眼摆在正中间的两只巨大的海螃蟹,三儿取过一只,就着酒,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这店小二倒还真是没瞎吹嘘,这蟹肉甚是新鲜美味,不知不觉,一只硕大的螃蟹已然入了腹中。 掏出帕子擦了擦嘴,三儿拎起酒壶就往喉咙里灌,辛辣的液体一路直下冲入胃中,甚是舒爽。 “我说,二爷!”三儿喝得有些微醺,说话也开始大舌头起来:“您说,您跟楚爷这演的是哪一出哪,三儿可听说了,那小娘儿们现在可就住在二爷您府上。” “这不关你的事儿!”安康瞥了三儿一眼,继续小口嘬着他的酒。 三儿笑得一脸的**猥琐,似是被酒给冲昏了脑子:“呵呵……我说二爷,您爷儿俩该不会是……啊……诶哟……” 话才说到一半,三儿直觉着手脚一阵麻,再也撑不住身子,打椅子上滑了下去。 终于知道最近为虾米木有状态了,哥哥啊哥哥,小安玉被偶遗忘了好久了。orz……难怪怎么写都不得劲儿!之………… 第五十七章 小孩翻脸也是如翻书啊 看着笑得一脸和蔼可亲的安康,缓步走过来,慢慢的在自己跟前儿蹲下,三儿登时酒醒了过来。懊恼得直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刮子,他明明知道,这位小爷是那位的种,怎么竟然还敢小瞧了人。 “你怎么了?”安康笑得跟个寻常的孩子一样天真无邪,好奇的拿手戳了戳瘫在地上的三儿:“你怎么也不动一下啊,地上多脏哪,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还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来来来,爷扶你起来。” 说着,安康伸手过去拽起三儿的双臂,将人半拉了起来,却又突然松了手,三儿眼睁睁的瞧着自己的脑袋跟桌脚亲吻上,却无力避开。 “哎呀呀,不好意思,摔疼了吧!”安康笑吟吟的望着三儿,说着抱歉的话,却一丁点儿抱歉的意思也欠奉。 这一撞,额头上立刻起来个大包,三儿反倒冷静了下来。 酒,是一样的酒,他眼看着这位小爷一杯杯的倒入腹中。这家酒楼,他也略知一二,这老板最是胆小怕事儿,若这位小爷逼着他做此等事情,怕是早就跑得没影儿了。那么,这小爷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手?这到底是什么药?竟然让四肢都木,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来,人却清醒得很,痛楚,也一点儿也不减。 看着安康的手又伸了过来,露出一副生死由命的样儿来,眼睛直直的盯着他,道:“二爷。您就算想是要三儿地命,好歹也要让三儿死个明白吧?” “瞧你这话儿说的。”安康手在半空顿了顿,落了下来,却是替三儿轻轻掸了掸衣裳上的灰,微偏着脑袋瞧着三儿,安康笑得依然象个孩子:“爷要你的命做什么?你的命又不值钱!” 听得安康这话,三儿并没有放下心,反而越的忐忑不安起来。这小爷。这是打算玩儿什么呢? “恩,让爷来想想。那天,是哪边儿的狗爪子乱挠人了?恩,好像是这只是吧。”安康打怀里掏出条帕子来,垫在手掌上,蹲下身子。用三根手指拎起三儿右边衣袖,将那只形状挺完美的手托在掌心。 瞧着安康那挺柔和地笑,三儿打心底一阵阵的起寒来。拼命地回想着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哪里得罪这小爷了,只得干笑了几声。陪着小心道:“二爷,您知道,三儿是个粗人,要是有什么得罪了二爷的地儿,您大人……啊……” 伴随着极轻微的“咔嚓”声,三儿顿时厉声惨叫起来。 “哎呀!”安康抬手一拍脑门儿,做恍然大悟状:“爷就说呢,好像忘记什么事儿了。” 说着,站起身。目光四下里扫了扫。瞧见了桌子上摆着的几个馒头,面上露出喜色来。取过一个,冲三儿笑得甚是开心:“爷请你吃馒头好不好?” 说完,也不待三儿回答,俯身就将馒头塞进了三儿嘴里,直塞得满满当当地。 “这下好了,你刚才喊得还真难听,这样就不会打扰到别人了。”安康重又蹲下身子,拎起三儿的手,无视三儿求饶的眼神,一处接一处地,将指关节毫不手软的尽数掰断,最后“喀喇”一声,若掰甘蔗似的,将手腕给掰断了去。 “真可惜,不能留下外伤呢,万一被人现可就不好了!”安康颇为惋惜地将那被掰得扭曲了的手,仔仔细细的一处一处又给掰正回去。 随意的将三儿的手一丢,安康在自己怀里掏了掏,掏出个折叠好的纸袋子来,将帕子装了进去,冲疼得满头是汗却一声也不出来的三儿笑了笑:“可别误会爷是要留着做纪念哦,乱丢垃圾是不对的,呃……那话怎么说来着?要是砸到小朋友就不好了,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安康地脸上浮现出极为温柔地笑来。 这小爷看来不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这是真想要他的命呢!不能死在这里,多少风风雨雨多少艰难险阻都一路闯了过来,绝对不能就这样死了!三儿艰难地蠕动着舌头和喉咙,试图将嘴里的馒头给咽下去或吐出来。 没让三儿轻松多久,安康脸上的笑容倏的一敛,冷冷的瞧着三儿,将手里的纸袋子塞回怀里,再拿出来时,手上却多了个枕头似的小布包。 难道,是想闷死他吗?三儿拼命的蠕动的喉舌,不能就这样死去,不能! “怕什么,你以为爷想拿这个闷死你?”似乎是看穿了三儿心里的想法,安康脸上突的又露出笑来,冲三儿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拿脚将他身子拨正,让他仰躺在地板上,将手里的布包丢在了他肚子上。 “我让你欺负她,我让你碰她,你算是什么狗东西,你也敢碰她,你竟然敢碰她,她也是你能碰的么,她也是你能骂的么,疼吧,嗯?这点疼算什么,爷恨不得拿刀一点一点把你给剐成碎片儿,爷恨不得拿鞭子抽上你这狗东西三天三夜……”伴随着一连串疯狂的咒骂声,拳头若雨点般隔着布包密集的落在三儿柔软的腹腔,令里头五脏六腑一阵阵的疼痛难忍。(.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毕竟只是个**岁大的孩子,泄了一通后终是用尽了力气,停了下来,粗重的喘息着,安康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仍不解恨的暴虐。 一**的痛楚,令三儿若置身地狱,可他却连本能的蜷缩起身子都做不到。他欺负谁了?碰了谁了?为什么会一点印象也没有!突的,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是她?难道那个痴傻地丑孩子不成? 三儿努力的回想着自己当日做了什么,是了。那丑孩子好像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就那么顺手的推了那孩子一把,啐了一口。是那个丑孩子吗?可是,可是他明明看到了这位小爷对那丑孩子是如何的厌恶,如何的嗤之以鼻,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这小爷,这般折磨他,难道。只为了那个丑孩子吗?这也,这也太令人想不通了。 缓过了气儿来。安康掀起三儿的衣裳,瞧了瞧他的腹部,满意的笑了开来:“还真是一点痕迹都不留呢,真是太好了,我可不能留什么把柄给人抓住。然后来找我麻烦。要是我出了事儿,她肯定会伤心地吧?” 安康偏着脑袋笑得甚是温柔,自问自答的道:“她肯定会伤心地。她总是那么的心软,怎么可能会不为我伤心呢,我可不能让她为了我伤心。”转头瞧着三儿。安康满眼不甘:“真是便宜你了,今儿就到此为止罢了。” 嘴里的唾液一点点软化着馒头,三儿终是勉强的吞咽了一部分下去,吐出嘴里剩下的馒头,定定地瞧着安康,听这小爷方才说的话儿,难道,还真是为了那个?那还真是……有趣儿啊! “二爷。”三儿哑着声音开口道:“原来,您竟是为着静格格才这么对三儿?” “谁许你喊她的名字了!”安康抬脚欲踹。却又硬生生地顿了下来。满眼阴霾的瞪着三儿:“就算要欺负她,那也只有爷才能干。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她!” “是,是,三儿哪能算什么东西!”三儿强忍着疼痛挤出笑脸来:“三儿不懂事儿,冒犯了二爷,二爷还想要怎么罚三儿,三儿绝不皱一下眉头!” “呵呵,呵呵……”安康瞅着三儿笑出声来:“怎么罚都成?” “是三儿的错,三儿认罚!二爷觉得还不解气儿,只管冲三儿脸上招呼!” “腿上,有点儿力气了吧,嗯?”安康抬脚踹了踹三儿。 干笑了两声,三儿费力挪了挪双腿:“二爷真是神了,三儿还从未听说过有这么神奇地药。” “既然能动了,那咱们就走罢!”也没接三儿的话茬,安康扯起三儿的手,扶在肩上,晃晃悠悠的走出门去。 “唷,两位小爷,这就走了?”小二侍立在楼梯口,见着二人连忙赶过来,瞧了眼整个身子挂在安康身上的三儿,小二关切的道:“瞧这爷喝成这样儿了,可要小的替您二位去叫辆车来?”“不必了,你下去吧!”安康随手丢出块碎银子,小二接在手里一瞧,乐得直眉开眼笑的,帮衬着这财神爷扶着三儿下得楼去。 看来,今儿这一劫算是逃过了,毕竟只是蜜罐里泡大的爷,不象那位一样,还不够狠辣呢,不过就是掰断几根手指,揍上一顿,连那位爷地一成都不如。出了门,三儿偷偷地松了口气 “二爷,是把药下在了酒里?”三儿故作轻松的跟安康聊起天儿来。 “药?下了什么药?爷可从来不干那等下作之事儿!是你自个儿又喝酒又吃螃蟹地,怎么怪到爷头上来了。”安康嘻嘻笑了出来。 三儿脑子一转,顿时明白了过来。怕是这小爷在酒里丢了什么东西,单喝自然没事儿,看来那螃蟹便是药引子了,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来:“二爷,可真是好计谋,这一手实在是高!” 安康又嘻嘻笑了两声,没有回应,拽着三儿,两人踉踉跄跄的一路前行。 身子上的力气一点点的在回复,可这路,却越走越偏了,今夜这一惊一乍的,三儿心底又开始打起鼓来。被掰断了又掰回去的关节过了那痛到麻木的时段,又开始一**的疼痛起来。 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里,乌云开始聚集起来,挡住了星光。灯火被逐渐的抛在了身后,夜风袭来,有些微的冷意,不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察觉到自己已然能勉强的立住身子,三儿心头暗喜,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道:“二爷,您瞧,咱都出来这么大半天儿了,您要是没旁的事儿,三儿就先告辞了!” “怎么,身子有力气了?”黑暗中看不清楚安康脸上的表情,极为平常的一句话,却令人莫名的心生恐惧起来。 这小爷,一直不按套路出牌,总是算不到他的下一步路,这,这又是打算做什么呢?原以为是为了杀人灭口,却只是因为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看他方才的架势,明明并不打算要他的命不是吗? “都这么会儿了,三儿这粗鄙身子,怕累着了二爷您!”三儿暗暗使劲儿,试图自己站稳妥,腰上却缠上了只手臂来,一使劲儿,带着他继续朝前走去。 风吹得急了起来,云层压得更低,天边闪过几道亮光,沉闷的雷声隐约响起,这天儿,看来竟是要下雨了。 流水声儿越来越近,三儿心里越忐忑,故作随意的道:“对了,二爷,三儿有件事儿忘了回您了。” “什么事!” “二爷可还记得,上回您跟三儿一同去的城隍庙,您的贴身玉佩不见了。为了这事儿,您还将附近几伙小毛贼给逮起来狠狠揍了一顿。” “怎么,你给找着了?” “说来也巧了,前几天,有个小兔崽子求三儿帮着办件事儿,拿了块玉佩来,三儿一瞧,唷,可不正是二爷您丢了的那一块儿么,将那小兔崽子好一顿揍,三儿可是替二爷好好教训了那混小子。” “难为你有心了!” 闪电偶尔划过天际,一眼望去潺潺的河水,漆黑得令人憷,隐约泛着零星的波光。 “哪里哪里,这都是三儿该当做的,三儿方才出来的急,现下那东西就在**院里头搁着,那小婊子虽说是三儿老相好了,可这人心隔肚皮,三儿这是怕万 “不急……”没有做任何停留,安康着三儿,一步步的涉入了水中。 “可是,二爷,您上回给三儿的信,三儿也落那**院里头了呢,就跟那玉佩搁在了一起。” “呵呵……是吗?”脚步略略顿了一顿,接着朝河心迈去。 怨念,点推比还是那么滴华丽,求票票啊…………呜呜…………>< 第五十八章 不能被爱,那就恨吧 虽然是夏日,河水却沁心的透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感受着那丝丝寒意一点点的漫上小腿,漫过膝盖,渐渐漫至大腿,漫过腰部,河水尽数灌入了衣服里头,湿漉漉的紧贴着身子,三儿干笑了几声,道:“二爷这法子还真不错儿,这酒喝多了,水里泡上一泡,人立马是舒爽多了。” 安康嘻嘻笑了两声,没有搭话儿,拽着三儿继续往河心涉去,待得河水漫过安康的胸口,他终是停住了脚步,放开了禁锢在三儿腰上的手。 一个踉跄,三儿差点摔了下去,勉强站稳妥,抬眼瞧着安康,一道闪电蓦的划过天边,男孩脸上的笑容若鬼魅一般人。 安康抬脚往三儿小腿上轻轻勾了一下,本就没什么力气的三儿顿时失去平衡,再也稳不住身子,水花四溅。 冰冷的河水打鼻腔里灌入,令人不由自主剧烈的咳嗽起来,更多的水却立刻涌了进去。在水里扑腾了好一阵子,三儿堪堪站稳了身子,心下终是恼了起来,这小爷,这小爷难道还是不放过他吗?这么猫儿戏鼠一样,不就是打了那丑孩子一巴掌么,犯得着这么折腾人么。 正想着,小腿上挨了一脚,人又摔了下去。反反复复的,每次当他快要站稳妥时,下盘总是会及时的不轻不重的补上一脚,力道不至于踢伤他,却刚好够让他再次跌倒。 他***,今天当真是要命丧这小毛孩子手里不成,哼。要不是先前顾忌着那位爷,哪里能让这毛孩子得逞。三儿狠狠的咬着牙,悄悄地往河心挣扎,就算身上的麻痹劲儿还没过去,只要离开这个小疯子,他还是有希望闯出条生路去的。 看着水里的人挣扎越来越弱,安康终于不再踹了。看着三儿终是勉强把头浮在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精致小脸上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来。 放软身子让自己游了起来,安康伸手抓住了三儿脑后的辫子,将脸扯向自己:“身上地麻痹劲儿快过去了吧。嗯?” “二爷!”三儿一脸的苦笑不已,不停的喘息着道:“您若是为着三儿办事不力,您要怎么罚三儿,三儿都认了。可二爷您却是为着三儿得罪了小格格才这么待三儿,您就算是要给三儿定个死罪,也要让三儿死个明白不是,您就算是要三儿死,好歹。也给三儿个痛快。” 安康的眸中怒火顿起,一只手高高扬起,眼见着就要落在三儿脸上,却硬生生的半途止住,轻抚上三儿被水浸得冰冷地脸颊,笑了起来:“你倒也聪明,想惹恼爷么?你想要个痛快?嗯?”说着,安康手里扯得越的重。脸色暴戾起来:“如果不是怕你死的不干不净。爷用得着这么麻烦么,想要个痛快?你认为可能吗?” “爷,您好歹,好歹让三儿死个明白吧,爷!”三儿强昂起头,让脸露在水面之上,试图让这不讲理的孩子冷静下来:“二爷,您不希望小格格知道您都干了什么事儿吧,您不在意三儿留下来的东西。可那东西若是让小格格瞧见了。她会对您何等的失望……” 三儿的话,字字句句打在了安康心头。手顿了顿,人竟然起了怔来。 打小,每次看到她,心里就一阵阵的不痛快,他以为自己是厌恶她那副丑样子,阿玛和额娘都是那么出色,怎么可能会生出那么个丑孩子来呢。所以,总是找她地茬,总是不停的羞辱她,欺负她,可她那副永远没感觉似的傻样儿,让他越的着恼。 直到那天,他不过是追着一只小猫跑到了若水院,家里的人都把那地儿当成皇宫大内似的,都不敢进去,哼,他偏生就进去了怎么了。他从来也没想到,他竟然能因此瞧见了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子,比故事里说的仙女儿还要漂亮。 当他傻傻地立在窗棂后头瞧着那恍若仙人地女孩子,当听到那女孩开口吐出他最厌恶的声音时,他说不清楚自己当时心里那翻腾着的是什么滋味儿,只知道瞧见和硕公主和额娘时,他毫不犹豫的随后跟了上去,毫不犹豫的破门而入。似乎,是想证明自己没看错吧,或说,是想证明自己方才的不过是幻觉? 那时候的他还太小,不能理解为什么就那么一瞬,她又变回了原来那副丑样子,他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偷偷的以为,她肯定是什么妖怪变的。他为此苦恼了好一阵子,要不要跟额娘说呢,可是,如果跟额娘说了,额娘派人来抓她怎么办,故事里不都说,妖怪被抓住是要被烧死地,他并不想让她被火烧。 那年地初雪,他到现在也依然记得清清楚楚。他费了好大的力气,甩掉了随身地嬷嬷、丫鬟和小厮们,当他偷偷溜到了若水院时,瞧见了她就那样站在一地皑皑白雪之中,静静仰望着天空,任凭那雪花落了她一身。(.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了她一个人,仿佛下一个瞬间,她就会消失不见。心里,莫名其妙的恐慌起来,不论她是妖还是仙,他只知道,他不想看不见她。于是,他蹲下身子,抓了把雪丢向她,打破了那让他心生恐惧的气氛。 那一天,他知道了原来她其实并不是傻瓜,那一天,他知道了原来她是那么的有趣儿。那一天,她头一回拿正眼瞧了他,头一回将目光真真切切的落在了他身上,头一回,对着他笑得眉眼弯弯。当两人意外的一块儿摔倒在地上,柔软的唇相互轻触,他突然醒悟了过来,原来,他一直厌恶着她。是因为她从来没把眼光落在他身上过,是因为她的眼里只有那个野种,除了那个野种,她谁也不在乎。他嫉妒,是的,他嫉妒那个野种,嫉妒他能得到她满心满眼地关切。嫉妒他们之间那谁也插不进去的氛围。 既然如此,那么,就抢过来罢!就象额娘说的,如果有一天,遇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定要拼命的抢过来,牢牢的握在手里,不要让自己后悔。 可是,她竟然逃了,逃到了城外的庄子里,一住就是大半年,能见到她地机会越的少了起来。既然,不能让她喜欢他。那么,不若就恨吧,就算是恨,也好过被她无视。就算是被厌恶,也好过她的眼里永远看不见他的影子。 三儿瞧着目光不知望向何处的安康,暗暗将稍稍恢复了点儿地力量蓄在右臂,悄悄握住自己的辫,猛力一扯。挣脱了安康的掌控。右脚一蹬,将还在出神的人蹬得沉入了水底,一击得手,三儿立马朝对岸奋力游去。 “怎么,脚上的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诡异的嘻嘻笑声如跗骨之蛆般响起在三儿耳畔,右边的脚裸上一紧,人被扯住。“绝望吧,嗯?明明差那么一丁点儿就能逃开了,不甘心吧。嗯?明明再过一会儿身上的力气就全回来了。能把我给弄死,很不甘心吧。嗯?嘻嘻……嘻嘻嘻……” 随着那诡异地笑声,大脑中传来极轻微的“喀喇”一声,三儿痛得顿时松了紧咬住的那口气儿,全身失力,沉入了水里。 待得三儿再次勉力浮起,看着那张在闪电下显得越诡异的笑脸,不由咒骂起来:“你这爱上自己亲姐姐的疯子,少跟老子玩这一手,要杀就杀,要剐就剐,老子要皱一下眉头,***就是狗娘养的。” “爱吗?”安康眼里浮现出浓浓的疑惑来,偏着脑袋望着三儿:“我想看她为我伤心,看到她伤心我又心里好难受,我想让她地眼睛只看着我,这就是爱吗?就象我额娘爱我阿玛那样?” “疯子,疯子,你们一家都是疯子!咳……咳咳……”三儿在水里浮浮沉沉地,恶狠狠的瞪着安康:“老子活不了,你也别想得上好儿,实话告诉你,老子若是今夜没回去,明儿个那东西就会送到衙门里去,呵呵,呵呵……”三儿边说,边低低的笑了起来:“竟然买凶奸污自己的亲表姐,到时候不说明相家的怒火,不说那几位阿哥的报复,您说您那心尖尖儿上人,该会用什么眼光来瞧您呢,我的二爷“她本来就不待见我,再多上一条又如何。她又不会为我伤心,她怎么会为了我而伤心,她的眼睛从来就看不到我,又怎么会为我伤心呢。”眼底渐渐弥漫上悲哀,倏的又消失不见,只余满眼地暴戾,手里拽着三儿地辫子,将三儿的脑袋狠狠地扯入水里,安康冷笑着道:“我会让你有这个机会去告诉她吗?就你那相好的臭婊子,你觉得她会有这个机会吗?你以为就你会留上一手,我就不会么?” 水底的挣扎越来越弱,逐渐停止。风,越吹得狂乱,雷声一下比一下来得沉闷,闪电一阵接着一阵阵。 安康终是放开了手,任由三儿的身躯随着水流浮浮沉沉隐入夜幕之中,扭头就往岸上行去。 牡丹……是吗?他会给她那个机会么?真是笑话! 雨,终是落了下来,在黝黑不见底的水面激起朵朵浪花,沉闷的空气开始渐渐回复清新。水底,突的冒出一朵特大的浪花儿来。 他***,今儿个差点儿还真的就下了阎王殿了。三儿全身无力的躺在河畔浅水处,脱力到连手指也不想再动弹一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眼尽是阴霾的望着天上依旧在狂舞的闪电。 哼,不过就是有个好出身,投在了那位爷的名下,瞧今天这手段做得这叫一个烂,换成那位爷,怎么会费如此大的劲儿,怎么会留出一线生机给他,真是连那位爷的一成都没学到。原本接了那单定要得罪许多贵人的生意,是想借此攀上那位爷,那些贵人虽然个个地尊位崇,可他不过就一地痞小流氓,若是能靠上楚爷这棵大树,可比靠上那些贵族老爷们强多了。 哼,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狮子再凶猛,也有护不着犊的时候,陈小三儿从来就不是怕死之辈,若是怕死,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眼前浮现起说到那丑孩子时安康迷茫的眼神,三儿眯起眼来。安康,我的安二爷,您就等着瞧好儿吧。 随着雨势越的大,水,一点点的涨了上来,迅速带走身上的体温。不能再这样躺下去了,三儿勉力撑起身子,拖着仍然在剧烈疼痛着的右脚,开始往岸上爬去。 耳边,蓦的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有温热的鼻息喷在脸上。 顺着闯入眼帘的那片白色抬起头,金色的闪电下,浑身银白的大犬立在三儿跟前,冷眼瞧着他,目光触及那两簇幽幽寒光,三儿顿时全身僵硬,心里憷。 狗吗?怎么可能有这么高大的狗,就算是那些老爷们养的狼犬也没有这样的体型,狼犬?仔细的看了眼眼前那尖锐的犬齿,三儿心里又是一悸,难道,难道真的是狼?可是,为什么不攻击他?如果是狼,不是该第一时间就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么? 正想着,粗重的鼻息便当真到了他的颈边。 吾命休矣!三儿绝望的阖上双眼。 跟人,不论什么情况之下,都还能斗上一斗,拼上一拼,总能有那一线生机。可跟畜牲,却是一无胜算啊! 一直,也没什么人出来论一下文里众人的感情,若水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亲们都能否看明白,里面的感情,被若水写得很是纠结,呃……今天的文,也算是对安康的表现做一个交代。 其实若水总觉得,很多东西不必要一五一十的全部写出来,一百人眼里,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很多东西,写得太清楚明白,反而不好。 so,就是这样滴说,对此谁有什么建议意见的,记得个帖子啊!偷偷更新,捂脸爬走………… ps:每次文后的废话,若水都是在算过不影响亲们的订阅才的,敬请放心,不喜,请无视即可,鞠躬! 第五十九章 姜还是老的辣 没有预想中的剧疼,仅仅在肩膀上有些微的刺痛而已,三儿惊愕的睁开了眼,看着咬住他的衣服将他往岸上拖的银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难道,是遇到狼神了不成?这畜牲竟然在帮助他?三儿眼里迸出喜悦的光来,天无亡人之路,他陈小三儿大难不死,看来是必有后福了。 轻轻松松的就将三儿拖上了岸,银狼蹲坐在他跟前儿,一双极为罕见的冰蓝色的眸子,冷冷的瞧着他。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了!”冲银狼扯出个笑容,三儿用力的翻过身子,仰脸躺在泥泞之中,任凭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静静的等待着力量的恢复。 突的,心里莫名一悸,三儿倏的仰起脸后望。 一身藏青色夹衣的男子,只手撑着把半新半旧的油纸伞,静静的立在不远处。闪电的光照亮了男子的脸,那明明是极为温柔的笑容,却让三儿止不住心里一阵阵的寒。 银狼起身,昂着头踱至男子身边,傲然的立在男子身边,长长的狼吻上,似乎上扬着一抹冷笑。 三儿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在那黑暗之处生活了那么多年,他怎么就还会有那么天真的想法儿呢,什么狼神,这世界上会有神吗?如果真的有神明,为什么在他绝望的时候没有来救苦救难,如果真的有神明,为什么当他双手沾满血腥时,却迟迟得不到报应。既然人在做,天不过是在看,那么,想要的,便去掠夺好了。 三儿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冲男子笑了笑。道:“楚爷见谅,三儿没法儿给你请安了。” 掠夺,被掠夺,杀人人恒以杀之,这道理,早就明白的很。能死在这位爷手里,也算是,不虚此生了罢!不过,还没到最后,好歹。也还是要争上一争,不能坐以待毙。心一旦彻底放开,竟然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缓步走向三儿,布耶楚克将伞稍稍递向前,遮住了落在三儿脸上的雨丝。 瞧着头顶的男子。三儿微微怔了怔,眼眶竟隐隐有些酸涩:“三儿谢过楚爷!” 布耶楚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三儿,缓缓开口道:“你是当年游明浩身边那个小三子吧。” 三儿满眼的愕然,这男人,这男人竟然还记得他? “当年那又瘦又小,唯唯诺诺的小子……”布耶楚克俯下了身子,伸手抚上三儿的头顶。脸上的笑容象个慈祥的长:“竟然长成这么出色了,那日我还真没认出你来呢。” “楚爷,竟然还记得小三儿!”涩涩的眼睛里有淡淡的雾霭弥漫上来。 “瞧你这话儿说的,当初我跟游帮主切磋的时候,不慎受了点伤,还是你给我上地药吧,怎么会把你忘记了呢!”大手轻轻摩挲了几下三儿的头顶。温柔得令人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他在呵护一般:“我还记得,你的水性是你们帮里头最好的,那回我随身的玉佩落入水里。可就是你给我捞上来地。” 怔了怔,三儿紧紧的阖上了眼,待得再次睁开时,已是清明一片:“在楚爷跟前,三儿不敢耍什么花枪,三儿虽然命贱,可蝼蚁尚且想偷生,何况三儿。三儿也不瞒着楚爷,咱明人不说暗话。三儿既然接下那等生意。手里岂会不捏着点东西,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让明相和上头那几位爷大雷霆。康哥儿毕竟过于年幼,做事竟然毫不顾忌后果,楚爷想来不会不顾忌上一二罢!今夜之事,三儿就当从未生过,三儿不敢要挟楚爷,三儿可以这就离开京城,永世不再回来。” “呵呵……”布耶楚克低低笑了起来,手微微用力按了下三儿头顶,缓缓站了起来,微笑着瞧着三儿,柔声道:“我还以为你已经长大了,看来,却依然还是个孩子呢。” 三儿瞧着布耶楚克将手伸入怀里,心一点点的提了起来,这个男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脸上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的柔和,布耶楚克将手摊开在三儿眼前,三儿本来就苍白的脸瞬时变得死灰一般。快速的收回了手,朝后退了一步,瞧着因为想夺取他手中之物地三儿摔倒在雨里,布耶楚克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我本来,还挺喜欢你的,只可惜……” 将手里巴掌大的盒子塞回怀里,手拿出来时却多了一节小小的竹筒,三儿半撑着身子,看着眼前男子手里那普普通通的物件,心顿时真真切切的被浓浓的绝望笼罩住,失声厉呼:“不……楚爷,您不能……” 闪电,忽明忽暗地照在布耶楚克笑得温柔的脸上,瞧着满眼惶恐的三儿,轻声地叹息:“看来你还记得这小东西,嗯?还真有点儿,舍不得你呢……” 眼睁睁的瞧着这个笑得温柔的男子朝自己蹲下身子,打开那竹筒的封口,拎起自己的手,将手指给塞了进去。当那冰冷的触感缠绕上指尖,当那若被蚊子叮了一口的刺痛感传达到大脑,三儿终是再也支撑不住,瘫在了地上。 雨,渐渐的小了下来,风,却越来越肆虐,一身青衣的男子撑着伞漫步在雨中,那高大地银狼昂挺胸,优雅地迈着步子跟在他身侧。 身后泥泞之中,十五六岁的少年睁着大大地眼睛,死死盯着头顶那灰蒙蒙的天空,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却动不得一步,呼不出一声。淅淅沥沥的雨水冲淡了少年身子底下那流淌出的猩红液体,直至再也瞧不出一丝痕迹来。 “下次,我不会再出手了,嗯?”在**院后门的小巷子里拦住了安康,将手里的东西随手丢到他怀里,布耶楚克拍了拍身畔银狼的脑袋:“辛苦你了,破杀,回去吧!” 头一偏,似是很不屑的瞥了眼布耶楚克。银狼低低吼了两声,弓起身子,箭一般的射了出去,瞬间消失在了浓浓的夜幕里。 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盒子,看着男子高大稳健的背影,安康满眼的愤懑。到底,还要多久,还要多久他才能超越这个男人。 望着相谈甚欢的怡晴和雪颜,倪可由衷的佩服起这位大姐的人际交往能力,瞧她把这冰霜女给哄得开心的,一年到头也没见她能笑上这么几次呢。哎……主角就是主角,就是强悍啊! 可是,老狐狸究竟在搞什么啊!这都半个月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送这大姐回去,难道他不知道配角跟主角靠的太近乎,成炮灰的可能性会迅速暴涨的么?倪可万分纠结的瞅了眼脸上挂着骗死人不偿命笑容,貌似很认真在聆听两个女人谈话的布耶楚克。 而且,为什么她老是要被强迫出席这样的场合啊,她对这种party不感兴趣啊!“哎……”重重的叹了口气,倪可折了根花枝,在地上画了个小人,开始诅咒起一大早的就把她挖起床,还带来这无聊场合的男人。 “咦,小静静这画的是什么呀!”说得累了,端起茶杯饮了几口冰镇的果汁,怡晴无意间瞄到了蹲在地上戳戳点点的倪可。眼珠子转了一转,满面笑容的起身走了过去。 身子微微一僵,倪可哀号不已,她都已经躲角落里了,这好端端的,这大姐怎么突然就注意到她了呢。怎么办,怎么办,望着地上那张惟妙惟肖的布耶楚克的脸,纠结万分,毁还是不毁? “!什么鬼画符,真丑死人了!白痴就是白痴!”随着一个熟悉的不屑声儿,一只男孩子的脚伸了过来,踏在倪可手底的画像上,重重的拧了两脚,又踹了几下,顿时将画给毁了。 “康儿!”雪颜蹙起了眉头。 打鼻子里“哼”了一声,安康走了过去大喇喇的在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上了杯清凉的果汁,一口气灌了下去。 阿弥陀佛!倪可偷笑不已,头一回觉得这小霸王其实也蛮可爱的,老爱跟她抬杠也不是没好处的嘛! 脚步顿了顿,瞧了眼安康,怡晴眼底闪过几丝不悦,随即又笑了开来,走到仰着张丑脸,满眼泪汪汪的瞪着安康的丑孩子身旁,蹲下身,温柔的抓起她的手,道:“小静静别哭,姐姐来教你画画可好?” 说着,把倪可半抱在怀里,执起她的右手,当真教起她画画儿来。 瞧着地上那一只只卡通动物,倪可微微有些黑线,脸上却不得不装出傻乎乎的笑来,一边咯咯的笑,一边还不时抬头看上眼怡晴,嘴里咿咿呀呀的出些连自己都意思不明的声音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姐姐下回再教小静静可好?”画了一阵,怡晴抱着倪可站了起来,却突的惊呼一声,脚下一踉跄,眼看着手里的孩子就要脱手而出,摔在地上。 三十八张粉票,之%……哪位亲能丢一张给若水不?哀怨滴咬着小手帕爬走………… 第六十章 齐聚一堂 “瞧你,怎么老是这么冒冒失失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清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耳畔,怡晴连同怀里抱着的孩子一同落入了个散着隐隐檀香的宽厚怀抱。瞧着那拥住自己和那丑孩子的手臂,瞧着那只搭在怀里丑孩子肩膀上的指节分明修长干净的男子的手,瞧着那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怡晴顿时白了脸。 布耶楚克一双桃花眼微微眯了眯,笑着站起了身。 安康垂在桌面之下的手紧握成拳,不住的轻颤着,半阖着眼帘跟着起了身。 雪颜略略惊愕的抬了抬眉,随即挂上了淡淡的笑容,站起身来。 男子单手牢牢托住了倪可后腰,打怡晴背后走出来,顺势将倪可接了过去,伸手轻轻捏了捏怀里孩子的小脸,眸子里染上了一丝笑意:“爷可是又救了你一次,拿什么来谢爷呢,嗯?”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众人行礼完毕,倪可黑线不已的看着男人一点放开她的意思也没有,抱着她径自入了座。 “方才可多谢四贝勒了!”布耶楚克趋步上前,伸手欲将倪可接过。 “不妨!”四阿哥胤朝布耶楚克微微一颔,伸手又掐了掐怀里孩子的小脸蛋儿:“合着我跟这孩子有缘,瞧,她还认得我呢,竟是一点儿也不哭不闹。”呃……正躲避着骚扰的倪可顿时被噎住了,她似乎,好像是,竟然,忘记哭了!咳…… 怡晴坐在那儿,紧张得直绞着手里的帕子。怎么办,怎么办,这些天竟想着怎么泡美男,怎么抓住美男的心。倒把这位爷给抛脑后去了。怎么办怎么办,一个是理想中完美的情人,一个是日后登上那天下至尊之位的保障。抛下哪个都舍不得啊,偏偏却又是鱼肉与熊掌不能兼得! 又逗了会怀里那僵硬着身子不敢吱声儿,做鸵鸟状的孩子。待得布耶楚克唤人上了茶,四阿哥这才抬起头,腾出只手来。就那般单手执茶碗品了一口。 甫一入口,四阿哥颇为愕然的抬了抬眉。瞧着手里那绿黄两色天然浑成,恰似水墨画墨迹浓淡相洇的茶,赞道:“甘香如兰,幽而不洌,啜之淡然。看似无味,而饮后感太和之气弥漫齿额之间,此无味之味,乃至味也。书” 布耶楚克举茶致意,面带微笑:“四贝勒谬赞,不过是明前龙井罢了,您若是喜欢,回头奴才给您府上送去。” “罢了罢了!”四阿哥放下茶碗,抬了抬手道:“这女儿红可是千金难求之物。岂敢夺他人之美。”不待布耶楚克回答。四阿哥接着说道:“今日唐突来访,还望布大人见谅。有件事儿。还烦劳布大人能相助一二。” “四贝勒请讲!” 咦?这丫地光天化日之下,想干什么呢他,难道看到那大姐半个月了也没什么进展,亲自出手了不成?倪可顿时警惕了起来,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只待胤说出什么话来便开始捣乱。 怡晴偷眼瞧着在座的两个男子,又是怕自己地揣测成真,又有几分盼着这两个人中龙凤的极品男子能为她而针锋相对起来。 淡淡的瞥了眼众人,四阿哥神情一肃,对布耶楚克道:“听闻布大人跟大相国寺地住持方丈甚为熟稔,如若方便,不知可否引见一下?” 倪可不屑的撇了撇嘴,怡晴倏的抬头瞪着四阿哥。布耶楚克不疾不徐地笑着道:“听闻四贝勒近年来甚是礼佛,原以为不过是坊间谬传罢了,不成想,四贝勒竟真有此心。” 四阿哥直视着布耶楚克,唇角现出个笑容来:“惭愧惭愧,性子颇为急躁,就连皇父也训斥喜怒不定,遇事急躁。礼佛,最是能使人静心。” “难怪到处都找不着四哥,原来是跑这儿来了。”四阿哥话音方落,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传来,带着嘲讽之意地少年的声音响起在了众人耳畔。 “十四弟!” 温润如玉的嗓音淡淡的轻斥一声,少年微微哼了一下,住了口。倪可怔了怔,不由自主的打胤怀里抬起头,随着他一起望了过去。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倪可抬头望了望天,很正常嘛!重新低头瞧着那群互相请安问好地男男女女,心里颇为恼怒。这些人当她家是什么地儿呢,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都这样不声不响就闯进来!不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么? 咳,好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加上,后面来的这群,还是有小安玉引路的。不过,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她,还是早点遁走罢! “恩恩……”身子用力挣扎了两下,朝默默立在一旁的安玉伸出双手,作势要挂过去。 “四哥把这孩子给弟弟罢!”随着那颇为熟悉的声音,一双若女子般修长纤细的手,打横里伸出来,将倪可接了过去。 四阿哥胤眉梢微微一挑,却没有再留难,放开了手。 望着头顶那双微微上挑地凤眼,倪可眉头一蹙,嘴一瘪,扭身就往安玉那边挂去,却见安玉冲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呃?倪可疑惑的冲安玉眨着眼,安玉却破天荒地别开了眼去。 “我有话跟你说,就几句。”耳畔男子低低的耳语里略带着一丝祈求。 倪可慢慢转过身,抬眼瞧着九阿哥胤那双噙着淡淡哀愁的凤眼,终是放软了身子,安分的偎进他怀里。 趁着众人寒暄完毕纷纷落座,两人悄然离开了庭院,朝僻静之处行去。 眼见着若水院就在前头不远之处,倪可扯了扯胤的衣襟,淡淡的道:“有什么话儿,就在这里说吧。”说着,挣扎着下了地,偏过头去看着路边依然在盛开着的蔷薇。 “我……”看着倪可那淡漠的侧脸,九阿哥紧咬了咬唇,开合了半天,哑着声道:“今年年底,我要大婚了。” “哦,恭喜你了。”倪可眼睛盯着蔷薇花上几只小蜜蜂,淡淡的接了句。 下巴上蓦的一疼,脸被强硬的抬起来,望着那双满是痛楚的凤眼,倪可别开了眼去。 “别这样对我,看我一眼可好,求你别这样对我。”胤双手捧起倪可的脸,额头贴了上去,眼睛与眼睛只隔了那么几线的距离:“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本不该是这样的。” 听着那哀伤至极的话语,倪可心里微微一堵,手使劲的推搡着胤,试图离开。 不论倪可怎么挣扎,胤的手始终捧得紧紧的:“你为什么这么狠心,给予我那样的温暖,又将我推回黑暗之中,留我独自一人。” 倪可激烈的动作稍稍顿了一顿。 “你知道的,我没办法,我只能那样做,你为什么从来不愿意听我的解释……” “解释,你想要解释什么?”倪可倏的将目光对上了胤的,眼里满是愤怒:“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那都不足以让人原谅你做的事情。” “可我都是为了你,我都是为了你……”胤喃喃的不停说着,眼里浮现出淡淡的雾霭,微偏过头试图寻找倪可的唇。 甫一触及那柔软之处,下身被狠狠踹了一脚,痛得胤松手蹲了下去。 抬袖擦拭着唇,倪可厌恶的瞅着胤:“别拿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欺骗我,我不是三岁的孩子,你当我当真什么都不懂不是?胤,你当我是为了什么疏远你,那么不待见你,就是为了你杀了那两个宫女么?不,你错了!” 往前跨了几步,倪可扯起了胤的衣襟,双眸亮得让胤不敢正视:“我知道你们自有你们的一套生存法则,你要杀她们就杀罢了,为什么要给予她们那么美好的期望却又硬生生的把她们打落地狱。可怜那两个孩子,竟然临死还被诬陷勾引主子,可怜那两个孩子,被堵住了嘴,连辩解的机会都得不到。你是人渣!人渣!!人渣!!!!!” 淤积在心底已然多年的愤懑火山般喷出来,双手不停的往胤身上招呼:“为了我!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有没有羞耻之心,竟然把这样的帽子扣到我头上来。” 胤定定的望着她,不躲不闪,任凭她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泄了半晌,倪可终是颓然跌坐在地上,身子蜷缩成小小一团,有强抑住的哭泣声,隐约的传了出来。 注释:女儿红明前龙井”又叫“女儿红”,最早的时候“明前茶”的采摘必须由未婚女孩子来完成,而且不能用手,而是用双唇采下,因为用手指掐下来的茶叶,其掐痕在制成茶叶后仍去不掉。现在虽然已改用手来采茶,但规矩还是不少,诸如:必须小心轻柔地摘下叶片,摘一片就要马上放一片入茶篮等,据说叶片如果在手上停留片刻,那么手的温度就会令叶片由绿变红。 ps:抱歉,最近状态很不好,实在是……诶…………迷惘,茫然……不知道自己坚持的是对是错。 第六十一章 我不是祸水,是不是? 忍着下身的痛楚,九阿哥胤蹒跚着步履走至倪可跟前,跪坐在地,将那小小的,不停轻颤着的身子揽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书 倪可激烈的挣扎着,试图推开胤。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胤哑着声音,死死的抱住倪可不撒手:“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是我安排的不够周到,不该让你瞧见了那些,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你混蛋,你混蛋!” “是,我是混蛋,我混 “不!你不是混蛋,我才是混蛋。”低低压抑着的抽泣声,带着无穷无尽的悔恨:“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非要溜出去玩儿,她们怎么会被牵连到。她们明明什么也没做,她们明明什么也不知道,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她们!” “不,不是你的错,不是的不是的!”胤心疼的将那越颤抖的身子越搂越紧,不停的相互轻噌着脸颊,在她耳畔呢喃:“她们瞧着你好欺负,竟然丢你一个人在梅林里四处走,才惹出了那么多事儿来,便已是死罪,宫里的规矩她们岂会不清楚,却依然怠慢了你,是她们该死。你没瞧见,我说要问额娘讨了她们,带她们出宫时那副丑陋的嘴脸,是她们自己贪婪,是她们该死,怎么能怨你。”“纵有千般万般不是,总归罪不至死,你带她们出宫,大不过将人送的远远的送将出去那不就成了么,为什么非要了她们的性命,该死的那个是我不是么,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杀了我。”倪可伸手紧紧攀住胤衣襟,嘞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儿来。仰起带着满脸泪痕的脸望着他,质问着。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是么?”胤抬手。轻柔的抚上眼前孩子的脸,凝视着她的眼里满是浓浓地悲伤,环抱着倪可的左手收了回来。执起她的右手,放在自己心房之上:“你看透了它,所以你不停地逃开。不愿意去看,去听。不是么!” 倪可低下了头,半阖着眼帘,静默了。 “天家自古无真情,打记事起,我就懂得了这个道理。额娘虽说宠我。可也就是那样儿了,五哥才是她最重要的儿子,如果有那么一天需要拿我来保全五哥,我一点儿也不怀疑额娘会怎么做。我不恨谁,谁叫我生在那地儿。”胤眸子里的光开始转柔,将倪可揽入怀里,轻轻地拥着,手牢牢握着她的:“你是头一个,只因为我是我。而向我伸出手的人。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在那无边无际绝望地黑暗中,你给予我的温暖;那段前途未卜地密道里。是你给予我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在我失足落水之时,是你赌上了自己的性命抓住我的手,告诉我只要不放弃就会有希望……” “不……”倪可倏的抬起头,打断了胤地话:“我想,你误解了,那天换成任何一个人跟我同处那样的境地,我都会那样做的,而不是因为是你我才……” “可是,那天在的人是我不是么?”胤抬手用指尖轻轻压住了倪可的唇。 “不,你不明白!”倪可抬手啪的一下挥开了胤,腾的站起身来,内心翻腾不已。 不该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呢? 那时,她会去安慰那个浑身颤抖的孩子,不过是以为大家会就那样死在那里;那时候她不断地鼓励着那个一次次陷入绝望地孩子继续朝前走,不过,是为着给自己找一条生路;那时,她抓住了他的手,其实,想过要放开地…… 如果他死了,她的小安玉就可以脱离那个圈子,她真的想过要放开他的手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死死盯着胤,倪可的唇开合了半天,才干涩着嗓音道:“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将责任推卸到你身上,但是,一瞧见你,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犯下的错儿,就不由自主的想逃避,所以……”望着那一脸受伤的胤,倪可本想再说几句狠话,最后,却终是一叹,伸手抱了抱他,在他耳畔轻声道:“既然,你已经选择好了你要走的路,那么,不管将来会遇到什么,都不要去后悔,不管结局是什么,都不要去后悔。祝你幸福!” 说完,放开手,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不留给胤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疾步走回若水院,关上院门,跑进房里,将自己深深的埋进了被窝里头。 她知道胤对她一直不同与旁人,她以为,那不过是她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生死的缘故;她以为,他不过是因为他们彼此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的缘故;她一直以为,他不过是对她有所好奇罢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那时,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不是么?她不是,都已经把自己弄得那么丑陋了么? 外头传来隐约的敲门声,倪可将自己埋得越的深,她不想听到任何的话语,不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的声音终是远去。倪可在黑暗中睁着大大的眼睛,脑中纷杂不堪,往事一幕幕不受控制的回放着,以往诸许从来不曾留意或说是被她刻意的忽略掉了的细节,清晰得令人几欲狂。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可以这样…… 又过了许久许久,一双温柔的手,小心翼翼的将倪可打被子里挖了出来,怜惜的摩挲着她因为缺氧而憋得烫手的脸。 “不是我的错,是不是?不是我的错,是不是?”倪可唇开合了数下,才颤着声儿拼命说出了话来,手,紧攀住了身前之人的衣襟,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的眼,渴求着被认同。 “不是你的错,当然不是你的错!”安玉在心底轻叹一声,双臂一舒,将倪可揽入了怀里。怎么会是你的错,错的是我们,是我们不该那么贪心,不该奢望那么多。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想伤害他的。就算他做下了那样的事儿,我也并不想伤害到他的。毕竟,我不能拿我自己的人生观,去强加到他的身上。毕竟,我和他,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伏在熟悉而安心的怀里,倪可忍了半天的泪,终是掉了下来,也不管安玉也不过是个孩子,抽噎着不停的问:“我那时候才五岁不是吗?我都已经把自己弄得那么丑陋了不是吗?为什么还是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都已经躲得远远的了不是吗?” 仰起了脸,倪可泪眼婆娑的望着安玉:“我不是祸水是不是?我不会成为祸水的对不对?”手抚上自己的脸,心里一阵阵的恐慌起来,她只是配角而已,不会成为主角的,除了这张脸,她没有一点成为主角的潜质,主角不是她,一定不是她。 “别怕,别怕,静静别怕!”安玉不停的亲吻着倪可的额,手在背后安抚婴儿般安抚着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儿了,不会再有了。他知道自己该选择的是什么,他已经选择了他必须选择的道路。静静别怕,嗯?再过个两年,咱们就离开这里,我不会让你担忧的事情生的,一定不会!” 听着安玉不断的誓,倪可终是一点点的平静了下来。 门外,布耶楚克背着手立在院子里,抬头仰望着澄蓝色的天空。突的,自嘲一笑,低头转身,悄然离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怡晴坐在床上,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怨愤。死命的揪着手帕,将头埋进枕头里大声的吼叫着。 明月和彩霞立在边上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上前劝说,生怕自己触了这姑***霉头。 倏的抬起头来,怡晴闭着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待得再度睁开,里头已是满满一片自信。 哼,叫你们都无视我,早晚有你们哭的时候,怡晴高高抬起了下巴。眼角瞥到了惴惴不安的两侍女,眼睛一瞪,骂道:“不长眼的奴才,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出去。” 独自一人做在床榻上,听着窗前悦耳的风铃声,怡情眼前又浮现出了四阿哥逗弄着他怀里那丑孩子的情形,眼里顿时充满了怨毒的情绪。哼,似乎,那个傻小子可以利用利用呢,他不是很厌恶他姐姐么,不妨拿他当枪使,好好的让那丑八怪吃吃苦头! 哼!小娼妇,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ps:关于那回在密道里所生的事情,以及到底如何处理的两宫女,都没有很明确的写出来过,请亲们表回去翻找了。呃……关于这一情节,有兴趣的亲,请详见第一卷三十九,四十,四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意外 在房中郁郁寡欢的闷了几天,这日午后,倪可被布耶楚克强行抱出了若水院,带着她逛了一圈京城的大街小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书 二人一直逛到了京郊的树林子里。 低头瞧了眼怀里神色依然颇为黯淡的女孩,布耶楚克微微叹息了声,手放置唇边,打了个响亮的唿哨。 “你做什么!”被唬了一跳的倪可没好气的白了布耶楚克一眼。 “真是好心没好报,你不看看那是谁吗?”布耶楚克俊脸上满是委屈,朝左前方示意性的抬了抬下巴。 倪可狐疑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抹银白色在翠绿的林间忽隐忽现,眸子里顿时现出喜悦之色来,扬声大喊:“破杀!破杀!小破杀!” 不出几息功夫,待得倪可挣扎着下了马,那抹银白色已然冲到了倪可跟前,高大威猛的银狼一个猛扑,将倪可扑倒在了地上,兴奋的拖着舌头,上下摇起了尾巴。 “好了好了!”倪可拼命的挡着银狼试图用口水替她洗脸的行为,“咯咯”嬉笑出声,脸上绽开笑颜来。 将整个身体压了上去,银狼终是如愿以偿的用口水将倪可洗了一遍脸,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顺从的趴在地上,任凭她一边擦着脸上的口水,一边不轻不重的往它身上踹上几脚,银狼甚至还偷偷偏过头去,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随意的坐在草地上,瞧着一人一狼的嬉闹,布耶楚克那薄薄的唇微微翘起个弧度来。果然,笑容才是最适合她地。这孩子,就是容易想太多。总是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只看得到她自己做得还不够好的地儿,总是忽略了她自己所付出的其实已经足够足够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令人忍不住的想要护着她,怜惜她。 “喂!”跟银狼嬉闹了一阵,倪可抬头望向布耶楚克,埋怨道:“你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下。早知道来瞧破杀,好歹也带点好吃的过来啊!” “家里什么都有。你拿了喂不就是了!”布耶楚克懒懒的回道。书 “你!”倪可顿时气结,带着银狼冲到布耶楚克跟前。双手叉腰,气焰嚣张的指使着银狼道:“破杀,使劲儿地咬他!” “呵呵……”看着弓起身子的银狼,布耶楚克低低笑了起来,自地上爬起掸了掸身上尘土。随手撩起衣服下摆,塞在腰间,朝银狼摆开架势,挑衅地勾了勾手:“来,来。爷今儿个就陪你好好玩玩儿。” 银狼兴奋的低低嗥叫了几声,一身上等地丝绸也似的皮毛在阳光下靓丽得耀眼,往后退了几步,一个猛冲,朝布耶楚克扑了过去。 倪可在一旁瞧得直眉开眼笑的,不停的给银狼助威呐喊:“加油,咬他左边,诶呀诶呀……快快快……右边右边,别让他起来……扑倒他!扑倒他!……” 布耶楚克微微抽了抽嘴。一个侧身避让过银狼。眼角余光瞥了瞥那个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孩子,古时贤人。那是彩衣娱亲,他这算是什么? 好吧好吧,他原本就是为了能让她开心来着地,这么点儿小狼狈,不算什么。 一人一狼斗得直热火朝天。 银狼兴奋得仰头啸了一声,原本收敛起来的爪子狰狞毕露,冰蓝的眸色浓郁了起来,将身子紧绷到了极致,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布耶楚克神色一凌,这银狼再通人性,毕竟还是畜牲,看来竟是被彻底激出野性来了。收起戏谑之心,小心谨慎的注视着银狼地一举一动。 见布耶楚克吃了个小亏,倪可乐得在地上直打滚儿。蓦的,心头隐隐不安起来,下意识的抬头望向对峙着的一人一狼,那气氛,静谧得颇有些诡异。 银狼突的跃了起来,左右来回做着大幅度的规避动作。 瞧着银狼那闪着幽光的眸子,倪可心头一悸,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腾的站起身,朝布耶楚克扑将过去,竟然赶在银狼前头将人给扑倒在了地上。眼看着那血盆大口就要落在倪可身上,布耶楚克大惊失色,长腿一伸,一脚蹬在了银狼地腹部,银狼地爪子,堪堪从倪可背上掠过,一**疼痛潮水般袭来。 “你……”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紧咬着牙关,痛得额头溢出细密汗珠来的孩子,布耶楚克又气又急又是心疼。 “哈哈,瞧你这样儿,你也会被吓着?恼什么恼,破杀留着分寸呢,不过破了点儿皮罢了,回去上点药就不碍了。”强忍着背上地疼痛,倪可冲布耶楚克挤出个笑容来,嬉皮笑脸的道:“都怪我不好,也不知怎么想的,没头没脑的就冲了过来,真是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布耶楚克蠕了蠕唇舌,最后终是在心底轻叹一声,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来,打怀里掏出样东西。 “这是什么?”倪可好奇的瞧着那递至自己眼底的小盒子。 “你不是老惦记着破杀么?”布耶楚克抬手打开小盒子,露出里头那一团黄不啦唧的类似印泥的东西来,冲倪可道:“让破杀在外头,虽说隐蔽了些,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它的外形实在太惹人眼了。我找了许久,才找着了这东西,把破杀的毛染了色,虽说那对眼珠子还是怪异了点,好歹不那么招人眼了。” “要……带它回府吗?”倪可犹犹豫豫的看了眼银狼。 似是知道自己犯了错儿,银狼耷拉着耳朵,一声不吭的趴在离倪可一丈开外之处,见倪可转脸瞧它,匍匐着爬了过来,用硕大的脑袋噌着她,打喉咙里冒出若小狼崽般的低低呜咽声儿。 抬手抚着银狼的脑袋,倪可满脸的歉意:“小杀杀,你会不会怪我,怪我将你拘束在这到处都是人的繁华之地。你本该和你的父母一样,在那苍莽的草原上放肆的狂奔,在那里成长,在那里找到你的老婆,在那里建立你的家,养育你的子孙后代。你原本能象风一样自由的在那辽阔之地随意来去,你本来能在那辽阔之地肆意的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却被拘与这么一片小小的树林……” 看着眼前的孩子对着银狼不停的诉说着,布耶楚克眸子里闪过几丝复杂之色。渴望自由的,是她自己才是吧,被拘束在那一方小小的院子里,拘了她自己原本的性子,静静等待安玉的成长。大概,再过得两三年,他们就会离开了吧,去到天涯海角,从此他再也瞧不见的地儿。 竟然,有些嫉妒呢,嫉妒那孩子,被人如此全心全意的信任着,不求任何回报的呵护着…… 手,鬼使神差般伸了出去,想要触及那熟悉得已然不能再熟悉的脸,理智,却及时的回到了脑中。布耶楚克自嘲一笑,伸出去的手抚上了眼前孩子的,柔声道:“不论去留,咱们都是要先给破杀染了毛,嗯?” 不知是听懂了倪可的话,还是心甘情愿接受惩罚,银狼乖乖的趴在了地上,任由布耶楚克怎么折腾它也不抗议。倪可半卧在一旁瞧着银狼浑身上上下下被涂了个遍,抹完后,布耶楚克又打怀里掏出一把篦子,细细的将银狼的毛篦了一遍,将染料篦匀开来。 原本极为惹人眼的银狼,顿时变成了只体型壮硕了点儿,眼睛特别了点儿的狼犬。如果走路的时候把头低下,眼帘下垂些,几乎就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的了。 弄好这些,布耶楚克瞧着瞪圆了眼,嘴里不住讶然的啧啧出声的倪可,笑意在脸上缓缓舒展开来,探身过去将人抱起,手点在那因不满而噘起的小嘴上:“你的伤,难道要留着回去让他给你瞧不成?到时候破杀可就有苦头吃了!” 倪可顿时泄了气,任由布耶楚克将她抱进了树林深处。 “去,到外头守着去。”布耶楚克冷冷的瞥了眼跟了进来的破杀。 瞪了会儿眼前的男人,破杀颇为不情愿的呜呜了两声,两步一回头的踱出林子去。 “我自己来!”倪可按住了男人探至身前的手,脸上一阵阵的起烧来。虽然,前世穿吊带也是常事儿,比基尼也常穿,今儿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毕竟过了那么些年了,不习惯了,不过是露个背,竟然,就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了。 推荐本朋友文文:关爱生命,远离主角,三无女的异世平凡人生!《如花的日子》粉有爱滴文文哦,嘻嘻……闹荒滴亲们不妨过去瞅瞅。号:1117743 第六十四章 皇恩浩荡? 请亲们注意,虽然有两个六十二章,但是,内容是不一样的,因为无法随意修改删除已经布章节,所以,麻烦了点,详情请见第一个六十二章,若水有仔细的解释过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抱歉抱歉。天气热,人也开始烦躁了,诶……………………好像连码出来的文字都开始烦躁起来,都不好意思说抱歉了,偷偷更新,偷偷爬走。>< 听得管家的话,布耶楚克微微蹙了蹙眉,边策着**的马继续前行,边居高临下的冲管家道:“来的是哪位公公?” “回爷的话,是李德全儿,李公公!” 布耶楚克抬头瞧了眼紫禁城的方向,手安抚性的轻拍着怀里孩子那突然紧绷了的身子,待得马儿行到府门口,抱着倪可下得马来,将缰绳丢给了管家,径自朝府里行去。 “哪来的野狗,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儿,哪容得你撒野,去去,滚一边儿去。”管家见着一身黄毛的破杀跟在布耶楚克身后就往里走,不由撸起袖子开始赶狗。 破杀倏的抬头,冰蓝色的眸子直瞪着管家,顿时吓得他膝盖一软,跌坐在了地上。不屑的打鼻子里呼哧了一声儿,破杀小跑着跟上了布耶楚克。 二人还未进大堂,一阵银铃般悦耳的少女嬉笑声远远的传了过来,父女俩同时蹙了蹙眉,倪可伸指戳了戳布耶楚克,小声道:“我自己先回院子里去吧。” 她话音方落,屋子里头恰好走出个婢女来,一抬头就瞧见了父女二人,连忙迎了上来,满脸惊喜的高声道:“爷,您可算是回来了。福晋都急坏了。” 婢女这一咋呼。屋子里头的笑声顿时止住,一屋子的人都迎了出来。 待得父女二人走近,李德全上前给布耶楚克请了个安。瞧了眼被抱在怀里的倪可,笑道:“您可算是回来了。奴才好歹是没负了皇上的嘱托,布大人,您请!” “李公公请!”布耶楚克一边礼让着李德全往屋内走,一边满脸歉意的道:“真是对不住,劳公公久等了。” “瞧您说的。可折杀奴才了。”李德全微弯着腰,落后布耶楚克半步回了屋,不住地偷眼瞅着趴在他肩上,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瞧些什么的丑孩子。\\ 怡晴跟在雪颜后头。恨恨的咬着唇。难怪昨天邀请他今儿个一起喝茶,被婉言谢绝了,原来竟然是带这小蹄子出去玩儿去了,切,也不知道他跟这傻子有什么好聊地,竟然不选她这朵又鲜又嫩的解语花回到屋内,各人皆分主宾坐下,布耶楚克让怀里地孩子坐在了自己膝上,半搂着。冲李德全道:“公公此次来。是……?” “小事儿,小事儿!”李德全笑眯眯的摆了摆手:“不过是圣上见了那新进贡来的几样南边的果子。想起大人来,可大人最近又不在宫中当值,故命人挑了几样送将过来。奴才便求了这份儿差事,巴巴的跑来讨赏来了。” “瞧公公说地这话儿,您这不寒碜我么。”布耶楚克扭头冲雪颜道:“前几日新得的那个掐丝法郎的鼻烟壶你搁哪儿了,去寻出来,呆会儿让公公带上。” 雪颜应了一声,朝身边的婢女低低吩咐了几句。 “唷,布大人。”见婢女领了串钥匙出门去,李德全赶紧的放下手中茶盏,离座打了个千儿赔礼道:“奴才不过就这么一说儿,瞧您,还当真儿了。” 布耶楚克伸手虚扶了一把,笑道:“我又不好这口,搁我这儿左右也是糟蹋了,还不如放公公手里,物尽其用地好。” 两人相视一笑,李德全微弯着腰拱了拱手:“那奴才,就涎着老脸,不客气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公公多礼!” 怡晴瞧着这俩人眉来眼去的,不屑的轻轻哼了声。雪颜微微蹙了蹙眉,抬手轻咳了下。怡晴立时警觉了过来,赶紧的眼观鼻鼻观心,两手叠放在小腹,坐得端端正正的。 李德全淡淡的瞥了眼怡晴,冲身旁俩小太监打了个眼色,两人走开去,自角落里阴影处抬了个上头遮着厚厚棉布的箩筐过来。待得搬了过来,李德全亲自弯下腰,解开上头的绳索,掀开棉布。 倪可偎在布耶楚克怀里,偷眼瞧着那一层又一层的包裹,不由得满脸黑线。老康同志,难道也爱玩那大盒装小盒地游戏?里头该不会装地其实就是一颗小小的果子吧! 终于,棉布掀完了,露出来地是个朴实的木桶。示意两边的小太监将木桶抬出来,揭开桶盖,里头放的全是大大小小的冰块。李德全冲布耶楚克笑道:“皇上特意叮嘱了咱家,要多多放上些冰块,虽然已然过了两个来时辰,想必,该不碍才是。” “有劳公公费心了!还烦劳公公替布耶楚克谢过圣上隆恩。”布耶楚克起身冲紫禁城方向施了一大礼。 “皇上也没下什么旨意,大人不必如此拘束。诶呀……”李德全说着说着,突的一拍额,俯下身子将手探入冰块中扒拉起来,最后扒拉出个小小的木桶来,瞧着倪可笑道:“差点就把这个给忘了,皇上惦记着小格格年纪尚幼,怕肠胃受不住,特地的独独另外挑了份儿,赐下来给小格格。” 闻言,倪可顿时愕然。老康同志竟然还惦记着她?这……好像……不是什么好现象呃…… 布耶楚克眉梢跳了跳,转身又朝紫禁城方向施上一礼,冲李德全道:“布耶楚克替小女谢过圣上隆恩,还望公公回禀圣上,小女福薄,万万担当不起圣上如此隆恩,万请皇上莫再这么宠着她了。” 怡晴满眼讶然,难道说,这已经不是头一次么?望向倪可的眼神顿时怨毒起来,竟然……竟然连康熙都这么宠这丑八怪,为什么?为什么?到底她有什么不如这个丑八怪的,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都这样! 倪可无意间对上了怡晴的目光,顿时打了个寒颤,往布耶楚克怀里缩了缩,满腹委屈。这大姐这又是咋的了,今儿个她又没招惹她! 布耶楚克轻拍了拍倪可,目光淡淡瞥向怡晴,微不可查的冲她眨了眨眼,眸子里泛起浓浓的笑意来。 被逮个正着的怡晴正惴惴不安,见着布耶楚克的眼神不由一怔。她……她眼花了么?这美男,在冲她抛媚眼?待得她仔细再看,布耶楚克却已然转过了身子,同李德全继续寒暄起来。 待得被遣去拿东西的婢子回转,李德全拿在手里细细把玩会儿,起身告辞道:“奴才今儿出来得够久了,虽圣上没给奴才限定时辰,也差不多是时候该回了。” 布耶楚克起身将人送出门去,李德全连连拱手,道:“大人留步,留步!” 待得人走远了,布耶楚克呵呵一笑,朗声道:“来,咱们来瞧瞧,皇上都赏了什么下来。” 看着桌子上放置着的一捧新鲜荔枝,二十来枚莲雾,一小堆芒果,杨桃之类的,倪可再一次黑线了,老康咋这么小气捏,害她空欢喜了一场,还以为是什么奇珍异果呢。呃……好吧好吧,这些东西对这个时代来说还是很稀罕的,她不该嫌弃的。 亲手剥了一小碟子荔枝,去核,插上牙签,布耶楚克笑语盈盈的将其送至怡情跟前儿,柔声道:“听你丫鬟说,你最喜吃这个,多吃点儿,就当这儿是你自个儿的家一样,可别拘束了。” 倪可顿时被她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这狐狸,他……他……他不是吧他…… “你姑爹说的是,在姑姑这儿就当在自个儿家一样,可切莫拘束了。”雪颜瞧了眼不住替怀里孩子拍着背的布耶楚克,亦温言着,执起水果刀剥了个芒果放在怡晴碟子里。 怡晴强抑住嘴角狂喜的笑容,低着头细声细气的谢过了夫妻二人,小口小口的吃着碟子里的果肉,甜甜的味道,一直腻到了心底。看吧看吧,她就说嘛,主角铁定是无敌的,怎么可能有美男逃得过她的手掌心,竟然敢在老婆面前对她示好,这个男人,真是……真是酷到不行了,不愧是她看上的人。 刚打外头回来的安康,立在门口冷眼瞧着这一幕,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正待悄然离去,只见管家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神色慌乱,连门口的安康都没瞧见,直接进了门,草草的给各位主子们行了礼,附在布耶楚克耳畔,低低说了几句。 布耶楚克抱着倪可的手,倏的紧了一紧,箍得她微微有些疼。站起身将倪可放到了雪颜身旁的凳子上,冲她淡然一笑:“找个丫鬟去把淡菊唤过来,让她把静儿带过回去罢,我有点事儿得出去一趟。” 说完,朝怡晴微微一颔,疾步离去。 看着眼角余光都没扫上自己一下的男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安康唇边的笑意越冷起来。 “康儿,怎么站在门口,快进来,尝尝皇上刚赐下来的水果。”雪颜一抬头,瞧见了安康,连忙冲他招手。 “什么破玩意儿。”安康不屑的嘲讽了句,扭头就走。眼角余光瞥了眼那个丑孩子,脚步顿时僵住,眸子里腾的升起怒火来。 第六十五章 可怜?可恨? “来,静静乖,来,张大嘴巴,啊……”怡晴拿着牙签挑着块橙黄色的芒果肉,半搂着倪可,递至她唇边,温言温语的哄着。书 倪可眸子里闪过几丝慌乱之色,头一扭,挣扎了下,怡情手一个不稳,果肉便掉到了衣襟上。看着那染上了污渍的水蓝色蜀锦,怡晴眸色一凌,迅速的半阖下眼帘,掩去眼中那丝怨毒。强抑下满腹的怒火,暗中不住的咒骂:下作的小蹄子,真不识好歹,难得想对你好一点儿,竟然敢不听话,今儿还就不信拾掇不了你。 瞧了眼正忙着跟自己儿子打招呼的雪颜,怡晴搂着倪可的手暗暗使了点劲儿,将她钳制住,重新挑起一块果肉,柔声的诱哄着:“瞧你,晴晴姐姐给你的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好好吃的哦,来,乖……张嘴,真的是好好吃哦!” 不要,她不要吃,不要不要不要!倪可望着眼底散的浓郁香味的果肉,欲哭无泪。她也知道这大姐难得肯放下架子,想跟她搞好关系,这样佛人家面子太那啥了。可是,真的真的不是她不想给面子啊,她不能吃芒果嘛!她会过敏的啊!!!! ***!你吃是不吃!瞧着嘴闭得跟河蚌一样紧的丑孩子,怡晴越的火大,手上的力气越的增大,眼神凌厉了起来,吃,你给我吃,今儿个塞也要给你塞进去!哼!见过不识好歹的,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又不是要灌她毒药,这么一幅泫然欲泣的小可怜样儿,好像被欺负了似的,这是摆给谁看呢。 两人正对峙着,突的。怡晴手里一空,倏的抬头,却撞上了男孩那一脸地嘲讽。 将手里的果肉丢进自己嘴里,安康扯起一个冷笑,不屑的看着怡晴:“跟个不知好歹的傻子,你较什么劲儿,莫非你也傻了。” 说着将那一碟子果子全搬到了自己跟前,连怡晴面前的碟子都没放过,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康儿!”雪颜轻斥了声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女儿被怡晴揽在怀里,一副泪汪汪的小可怜样,抬头瞧了眼安康,无奈的叹了口气,吩咐身旁地婢女去若水院将淡菊唤来。我|看. “姑姑。真是对不住!”怡晴垂下了眼帘,咬着唇,低着声儿道:“晴儿只是想让静静也尝下这御赐的水果,谁想,她好像不喜欢呢。” 嘴上说着。手底下却狠狠地掐了几把怀里地孩子! 倪可原本装出来地几滴泪水。唰地就落了下来。痛!痛痛痛!啊!别碰她地背啊。她还是伤员地说!啊啊啊啊!不要了不要了。不要这么好心安慰她啊。别碰。别碰。嘶…………痛! 原本偷眼瞧着倪可装傻地安康。见她满脸是强抑住地痛楚。眸子里顿时闪过几丝慌乱。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凳子。一眼便瞧见了怡晴那暗中掐着怀里孩子地手。 冷冷地瞧着正跟雪颜满腹委屈地说着话地怡晴。瞧着她假仁假义地柔声安抚着倪可。安康突地站起身来。将手里地芒果随意往桌上一丢。在众人愕然地眼神下走到怡晴身边。一把将倪可给扯了下来。手却暗地里在她腋下托了一把。让她尽量轻柔地落在地上。嘴里恶狠狠地骂道:“哭。哭什么哭。再哭看爷怎么揍你!” 诶哟喂。她地小屁屁。倪可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心底却高兴得很。真是太好了。可以明目张胆地喊痛了地说。刚才忍得她好痛苦啊!心里不住地呐喊着:“老天爷。淡菊啊。你快来吧。你家姑娘我正在水深火热里被煎熬着啊!死狐狸。臭狐狸。什么事情那么要紧。难道就不能先把我送回去吗?再不济。让我自己回去也好过在这里被这大姐盯上啊!每次遇到她。铁定没好事地说!难道。这就是所谓地宿命?噢……我不要啦!咱们各走各地难道不行吗大姐!!” “康儿!”雪颜抬手无奈地按了按额头。示意边上地婢女将倪可扶起来。 怡晴瞧着满脸憎恶地安康,翘了翘唇角,迅速敛起,一副受了惊地样子,惶惶不安的、怯怯地望向雪颜,语带微颤:“姑姑,我……康弟他,我……静 “没事儿没事儿!”雪颜柔声安慰着怡晴,示意她坐下。打丫鬟手里接过嚎啕大哭着的倪可,掏出帕子给她拭着眼泪,瞅了眼自己那早就已经压不住了的儿子,高昂着下巴,一副谁奈我何的狂妄模样,无奈的冲怡晴道:“吓着你了吧?他就这德行儿,你甭理他就是!” 扭头又冲安康恨恨的道:“上回,你阿玛罚得你还不够是不?你再这样没个分寸儿,下回,额娘绝计不再拦着你阿玛责罚你!” 安康冷冷的哼了声,毫不畏惧的回视雪颜:“你当我稀 “你……”雪颜顿时气结,捂着嘴咳了起来。 自朦胧泪眼间,瞧着雪颜那苍白的脸,倪可不由微微泛起一丝同情来。这女子,一心一意的对待丈夫,却得不到丈夫的真心,嫉妒得使上歹毒的手段,终是将分走丈夫的女人杀了,却不过是将丈夫推得更加远罢了。都十来年了,布耶楚克虽再没娶妾,可那又如何呢。夫妻二人不过如那陌路人般,对这女子来说,这恐怕才是最大的惩罚吧。 而她所剩下唯一的慰藉,却又如此待她!倪可微微偏头瞧了眼安康,轻轻一叹! “咦?这是怎么了?”淡菊还未到,布耶楚克却先回转了来,瞧了圈屋内的混乱,将询问的目光转向雪颜。 雪颜勉强的挤出个笑容来,道:“都是妾身的不是,爷千万莫恼。” 见到布耶楚克回来,安康悄悄松了口气儿,冷哼了一声,抬腿就往外走。 瞥了眼安康,眸子里露出丝微不可查的笑意来,布耶楚克走上前打雪颜怀里接过哭得直抽噎的女儿,手小心的避开她背上的伤口,轻拍着,语气略带不悦的道:“那小崽子,又欺负静儿了。” 雪颜低下了头,绞着手里的帕子,不再吭声儿。 布耶楚克轻轻的哼了一声,扭头冲低垂着头,满脸委屈状的怡晴柔声道:“吓着你了吧?” 抬眼怯怯的瞧了眼布耶楚克,怡晴声如细蚊般应了声儿,语带轻颤的道:“晴儿,不碍。” 倪可暗暗啧啧两声儿,瞧那眼波流转得,简直就是将那什么“恰似一朵水莲花般不胜娇羞”给演绎得淋漓尽致,难怪,在皇宫里都横着走了这么些年儿,依然平安无事,隆宠不衰。瞧这演技,铁定是拿小金人儿的料。 走至怡晴身边儿,布耶楚克腾出右手,伸向怡晴的小脸,却在堪堪触及之时硬生生的改了道儿,落在了她头顶上,微微用力按了按:“真是对不住,下次,定不会让你再遇到这样的事儿了。” 感受着头顶那自男人宽厚的掌心里传来的热度,怡晴顺势拉住了布耶楚克的手,半依进他怀里,遮住眼底浓浓的笑意,嘴里却似是极为忍耐般委屈万分般喊了声儿:“姑爹……” 倪可顿时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睛瞟了下仍低着头的雪颜,万分同情起这女人来。瞧着她玲珑剔透个人儿,手段也够狠辣,怎么就跟个睁眼瞎似的,瞧不见怡晴这明目张胆,生在她眼皮子底下的勾人行动啊! 不过!话说回来,倪可朝布耶楚克怀里自动缩了缩,寻求着温暖。这狐狸最近老跟这大姐搞这么暧昧,他想干什么呢他?她可不信这狐狸真瞧上了大姐!他会看不穿这大姐的小把戏?那还不如让她相信明儿个太阳要打西边儿升起了比较简单。 “爷,康儿还小,不懂事儿,是,是顽劣了些儿。您,您就饶了他这一回吧,妾身定会好好教导他的!”雪颜终是抬头,干涩着嗓音开了口。待得瞧见那只放在怡晴头上的大手,缓缓抬眼望向布耶楚克,泪水竟扑簌而下,无限的哀伤涌上心头。 曾经,曾经他也曾将手这般置于她的头顶,眸子里是满满的温柔,用她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声音对她说着:“别哭,有我呢,嗯?”从此,她的心就沦陷进去,再也逃脱不出来,就算伤痕累累,也不愿意逃开。 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样的地步。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明明距离如此的近了,他的心却遥远得象那天边的浮云,永远也让人触碰不到。 诶……果然,压力大,还是有效果的。被人押着终于赶在12点前吧文给码出来了。orz…………难道偶有被虐倾向?>< 第六十六章 错误的判断 “来,尝尝!”倪可将摆弄了半天的琉璃杯递给了布耶楚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我}* 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瞧着里头那雪白至半透明状的荔枝肉在混杂着小颗冰块的金黄色酒液中上下浮沉,略微有些讶异的瞧了眼继续摆弄着桶里水果的倪可,布耶楚克将酒杯放置鼻端,轻掠过,深深吸了口气,冰凉的甜香味儿顿时弥漫至了心底。 眯着眼睛,极为享受的抿了几口,布耶楚克单手支腮,懒懒的斜靠在椅背,冲倪可举起酒杯,透过那金黄色的液体瞧着她:“这酒,叫什么?” “冷金香!”倪可眼角瞟见布耶楚克抬了抬眉梢,连忙澄清:“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我不好酒,不过是以前见过人家这么喝,都说不错,今儿又恰好有现成的上好荔枝,你又恰好喝的是这高粱酒,我这才想了起来。” “以前见过?”布耶楚克随口问道。 “是,呃……”倪可蓦的醒悟过来,惊得差点咬到了自己舌头,讪讪的掩饰道:“以前在书里见过。” 布耶楚克低低的笑了起来,俯过身去,颇有些无赖的将倪可手里正剥了壳的荔枝叼进自己嘴里,无视着她的白眼,顺势伏在桌面瞧着她继续摆弄,突的开口问道:“你就这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你?” 倪可蹙起眉来,转头望着那脸上已然微带了层红晕的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颇为担忧地望着他:“你今儿个怎么了?” “瞧你这话儿说的。阿玛我,能怎么了吗?”布耶楚克笑得弯起了眉眼,举起手里的杯子,一口气咕噜咕噜的灌了个干净。 瞧着男人那高仰起的颈项上,不停挪动着的喉结,长长的睫毛半垂着,在眼帘上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倪可正待开口,却听得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 “唷,回来啦!”布耶楚克放下酒杯,重又懒洋洋的靠回椅子上,抬手冲板着张脸,立在门口地安玉打了个招呼。 “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晚饭吃了么?”倪可迎了上去。拉着安玉地手回到桌边。取了个干净地杯子。也给他调了杯冷金香。塞他手里。示意他尝尝。 安玉拉着她那冰凉地小手。书略带责备地瞅着她:“今儿临时出了点儿事。想着你怕是要等急了。就直接回了府来。你怎么弄这么晚也没吃。” “你先尝尝看嘛!”倪可笑眯眯地站起身。开始收拾起桌上地果壳水渍来:“这酒这么一调和。口感就温了下来。最适合这样地天气喝上一杯。” 瞅了眼布耶楚克手里地杯子。安玉仰头就往嘴里灌。金黄色地酒液自唇边溢出。濡湿了衣襟。 “瞧你。这酒怎么能这样喝!”倪可见状赶紧拿手帕给他擦拭着。夺下了酒杯。嗔道:“你要是口渴了。我这里还有凉茶。还有冰镇过地水果。你喝那么急。等下伤了胃可不是好玩儿地。” 说着。将在外间地淡菊唤了过来。吩咐了她几句。待得洗漱用具拿了过来。倪可亲自替安玉打理起来。摸了摸安玉那黑了许多地脸。颇为心疼地道:“虽然男孩子黑点看起来健康。不过。这大热天儿地。能浑水摸鱼。就别太较真儿了。等下晒出病来可不划算。” 她话音刚落。那边布耶楚克又呵呵的笑出了声来。不悦的瞪了眼煞风景的男人,倪可嘴一撇。讥讽道:“你儿子,自己不关心,我关心下,你还有意见不成?” 举起双手,耸了耸肩,布耶楚克站了起来,伸手捏了把倪可的小脸:“没意见,阿玛哪儿敢有意见哪!” 瞧着男人脸上那总让人觉得甚是欠揍的笑容,倪可恨恨的磨了磨牙,扭过头去不再理他,专心打理起安玉来。 安玉任凭倪可折腾着,目光却自倪可头顶穿过,冷冷地盯着布耶楚克,高高的昂着下巴。 布耶楚克脸上的笑容越扩大,走上前去举起手在安玉脑门儿上结结实实拍了一掌,抬脚就往外走。 瞧着他那略带虚浮的脚步,倪可心下不由焦急起来,高声喊道:“喂,晚饭都快上来了,你去哪儿?” “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儿怎么能告诉你!”布耶楚克抬手随意朝倪可地挥了挥,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去。 真是的,稍微示下弱会死人吗?倪可半是担忧半是恼怒的盯着男人离去的背影。 “静静?”安玉扯了扯倪可的衣襟。 “恩恩!”倪可将目光收了回来,咬了咬唇,瞧着安玉道:“他好像,出了什么事儿了。今儿管家找他的时候,我就感觉得出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了,不然,他不会喝成这样儿。我什么忙也帮不上,最多也就是陪他喝上两杯而已。你,你去瞧瞧他吧,也许,他会愿意告诉你的。” “你担心他做什么。”安玉抬手任倪可脱下外衣,换上干净的衣服:“若是连他都解决不了地事儿,咱们压根什么忙也帮不上。” 倪可张了张嘴,却把话又咽了回去。 “嗯,你们今儿个出城去了?” 不一会儿,淡菊和浓墨拿了晚膳摆起,瞧着温顺地趴在倪可脚步,捧着烤鸡啃得正香的黄毛犬,安玉蹙了蹙眉:“怎么还把破杀给带了回来,那女人在咱府里,等下若是被她瞧见,就怕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来。”“破杀聪明着呢。”倪可俯身揉了揉破杀地大脑袋,冲安玉甜甜一笑:“今儿我们回来的时候,宫里派了人来,没来得及回院子就被半道儿截住了,都不用吩咐它,它就自个儿躲到了花坛子里,害我白担心一场。” “嗯?宫里派了人来?”安玉正瞧着破杀,闻言倏的抬头望向倪可。 “没什么事儿。”倪可轻描淡写的冲安玉眨了眨眼睛:“不过就是赏了些水果下来,呶!”她抬手指了指被放置一旁的小木桶:“那也是上头赏赐下来的。” “再过几个月,宫里要办上好几场婚礼,今年都是娶的嫡福晋。”安玉往倪可身边挪了挪,抬手给她布了几筷子菜。 “呃,好几场?”倪可眨巴着眼瞧着安玉:“八贝勒莫非也是今年大婚么?” “嗯,是啊!八贝勒都双十年纪了,今年铁定非大婚不可。” “婉茹被留了牌子,没指婚,那八福晋是谁?”倪可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儿,真好啊,都不用她费什么力气了这样就,只要婉茹成不了八福晋,什么事儿都好办了的说。 目光快速的扫了眼倪可,安玉扒拉了两口饭,有些含糊不清的道:“你管那些做什么,左右不过是个宗室亲贵之类的。” “对哦,关咱们何事!”倪可呵呵傻笑了两声,低下头吃起饭菜来。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布耶楚克,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呢,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愿意说。 坐在池边大石上,安康呆呆的望着水里那轮皎洁的月牙儿。半晌,朝那倒影缓缓伸出手去,手在虚空中收拢来,紧紧握住。 “咚!” 突的,一粒小石子儿投进那平静的水面,月牙儿顿时破碎成点点波光,四下里漾了开来。黝黑的眸子,腾的燃起火来。 “唷,怎么一个人坐这儿呆呢,康表弟。”肩上一沉,少女的甜甜的嗓音近在耳畔,阵阵芳香弥漫在鼻端。 厌恶的蹙起眉来,安康一把将伏在他肩上的怡晴给推开,起身就走。 没成想这孩子竟这么不知怜香惜玉,怡晴被甩了个踉跄,堪堪稳住身形,压下心头怒火,往前赶了两步,拉住了安康的左手。 倏的扭头,安康冷冷的看着怡晴,嘴里蹦出俩字来:“放开!” “啧啧,这么凶干什么!”怡晴颇为轻佻的捏了把安康的小脸,暗自腹诽,小屁孩子,皇子阿哥们在姑奶奶手里都乖乖的,就不信搞不定你。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爷没空跟你玩儿。”扯了几下,没能扯出手来,安康将右手背在身后,紧紧握住,克制着自己想往这女人脸上揍的**。 “我怎么觉着,你和你姐姐……” “谁说她是我姐姐!”安康条件反射的反驳着,黝黑的眸子里满是怒火。姐姐姐姐,为什么她要是他的姐姐,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提醒他她是他姐姐! “嘻嘻……”怡晴瞅着怒的安康,反倒笑出了声儿来,俯身附在他耳畔柔声道:“呐,有个这么丑,又这么傻的姐姐,很丢脸吧,嗯?” 安康闻言怔了怔,眼里的怒火散去,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干你何事!” 啊啊啊啊……为虾米那么木有**了捏!哎……><群号:11169132招聘催更人员。潜水踹之,听墙角踹之!敲门暗号:你今天码字了没? 第六十七章 你可别后悔呢 “当然不关我事儿!”怡晴往后退了一步,放开了手,笑盈盈的瞧着瞬间变了副表情的安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书 安康上前一步,学怡晴的样子,踮起脚尖附在她耳畔压着嗓子低声道:“晚上风大,表姐一个人在院子里逛,可要小心些,千万别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东西。” 被那颇为阴冷的声音唬得微微打了个寒颤,哦,不!她怎么能输给这么一个小屁孩子,怡晴咬了咬牙,深呼吸了口气让自己心绪平稳下来,望着脸上带笑立在跟前的安康,回敬道:“康表弟才要小心呢,都说小孩子的眼睛干净,可最容易招惹些不该招惹的东西了。” 出乎她意料,安康不过是瞧着她,嘻嘻笑着不出声儿。 “得了,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儿。”怡晴微微蹙了蹙眉,这个小毛孩子比她想象的要难弄呢,重新绽开温柔的笑容,拉着安康在石头上坐下,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声音里充满了怜悯:“很孤单吧,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人能理解你的心,很苦恼吧?他们的目光总是落不到你身上,心里很怨恨吧?” 孤单吗?安康略略出了神儿。是……有些孤单呢,心底那龌龊的,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总是一个人偷偷的看着,注视着那从来不会在意自己的人,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就算那并不是对着自己而展开,也总能雀跃上半天。 怨恨吗?的确是恨过!看着她毫无自觉的吸引着别人的目光,多少次,想就这样将她摧毁,抹杀掉她的存在。消去她地影响,到头来却一次又一次的罢了手。 安玉,那个占了她满心满眼的孽种,他以为他隐藏得很好吗?他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着呢,他们的心底不过是一样的龌龊不堪。凭什么他就得到了她的注视,凭什么他就可以靠她那么近,不过是因为他先遇到了她,不过,就是他先遇到了她而已……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谁也走不进她的心,那么,她就永远不会属于任何人!手缓缓伸向虚空,试图想握住什么。待得再次展开,却依然空无一物。 “可怜的孩子!”看着安康那略带迷惘的大眼在月光下泛出盈盈水光,里头那掩饰不住的脆弱与无助,怡晴笑得极为开心。声音越地柔和起来,带着浓浓的诱哄意味:“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以后,我会陪着你,不会再让你感到孤单。” 少女柔软的怀抱,悦耳的嗓音,令人微醺地香味儿,安康却蓦的回过神来。强压下心头的憎厌,放软身子靠在怡晴肩上。仰起脸,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她眼底,迷蒙地大眼透过头顶那张脸望向遥远的虚空:“真的,会一直,一直陪着我?” 小屁孩子。总归就是小屁孩子。只要找对了方式。要降服。其实很简单。就象当年地八阿哥。不过就是在他最孤单地时候给予了他温暖。那么骄傲地一个人。还不照样乖乖地臣服在她石榴裙下。赶都赶不走。 怡晴在心底得意地笑着。手轻抚上安康地小脸。眼神极为专注地对上他地:“当然。会一直。一直地陪着你哦。” 月光如水般倾泻在万物之上。夏虫奏起了夜之交响曲。**岁大地男孩子随意地靠在十四五岁地女孩肩上。男地俊美。女地俏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端地好一副美景。 挪了挪开始酸地肩膀。怡晴眼中微微露出不耐来。她可没什么兴趣陪个小屁孩子一起看星空找浪漫啊。在孩子堆里混了那么多年已经够了。虽然这孩子也长得挺极品地。不过跟他阿玛一比。可就逊色多了。 “呐!让我来帮助你夺回原本属于你地东西吧!” “原本属于我地东西?” “是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 “嘻嘻……你要怎么帮我?” “只要你愿意,就没什么是办不到的!” “你不后悔?” “当然不后悔!这么寂寞地眼睛,这么孤单地心灵,我说过,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嘻嘻……那……好吧!” 又是个,阳光灿烂地日子。 倪可正蹲在地上,跟破杀有一起百无聊赖的瞧着地上搬家的蚂蚁,心里怨念万分,为什么老狐狸又要将她丢到狼群里来,难道他不知道她这小羊羔很容易会被拆骨扒皮的吗? “静静……瞧,漂亮不?想不想上去玩儿呢?” 耳畔突的响起少女柔柔的嗓音,身子被腾空抱起,放置在了紫藤花架下刚做好不久的秋千上。瞧着笑得灿烂的怡晴,倪可心里莫名一颤,身子一扭,就要下来。 “康表弟,快过来,来呀!”怡晴缠在倪可腰间的手稍稍一使劲儿,禁锢住了她,扭头朝安康招了招手。 “做什么?”安康无趣的白了她一眼,却难得的没无视她。 “过来过来!”冲安康挤了挤眼,怡情满意的看着人不情不愿的挪了过来。 “来嘛!”待得安康走近了,怡情一把将人扯了过来,拉着他的手放在绳索上,手把着他的手,开始轻轻荡起秋千来:“瞧见没,就这样轻轻的推,可别太用力了,等下莫把你姐姐摔着了哦。” “!谁要玩儿这么幼稚的东西!”安康不屑的瞥了眼怡晴,身子一侧就要挣脱她。 “瞧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要跟姐姐好好相处才是。”怡晴腾出只手扯住了安康脑后的鞭子,将人扯了回来:“你要是敢跑,小心我告诉你阿玛你昨天……” “闭嘴!”安康恼怒的大喝了一声,乖乖的站好,安分的开始推起秋千来。 雪颜不可思议的瞧着自己乖巧的儿子,怡晴一回到座位上,手便被她紧紧拉住,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晴儿,你……你……康儿……” “姑姑!”怡晴轻拍了拍雪颜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 “你不知道,康儿他,他性子也不知象了谁,暴躁得很,就连他阿玛他都不怕。静儿,静儿这副样子,虽说安玉平日里宠着她,可毕竟不是一个娘生的,谁知道往后会怎么待她,康儿又从小就跟他姐姐不亲近,这样下去,往后可怎么好,我……我还从来没见他这么听过谁的话,晴儿……”雪颜瞧着紫藤花架下那一双儿女,忍不住哽咽着落下泪来。 “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的。”雪颜紧紧抓住怡晴的手,目光直视着她.静儿,是她对不住她,为着自己的私心,让静儿替她承受了上天的惩罚。如果,如果能让康儿对静儿改观,也算是给她日后找了个倚靠,那么,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了:“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法子让康儿听你的话,让他们姐弟俩多亲近亲近,我……我……” “姑姑,瞧您说的,这是晴儿该做的。”怡晴笑得甜甜的,温柔的安慰着雪颜。看来,那孩子,还真的是跟那小蹄子天生的八字不合呢。瞧这女人,竟然因这小小的一点融洽气氛,就乱了方寸,胡言乱语起来了。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夏日太阳的温度,令人些微有点儿不舒适。树叶娑娑作响,谁也没能瞧见,安康注视着身前那个丑孩子的眼神有多么的温柔。 有多久了?感觉好像又回到了那年的冬天,自那天起,他们就再也没这般亲近过了吧。手轻轻的推着秋千,甜甜的滋味儿一直腻到了心底。 瞧着倪可紧紧抓住绳索的手,指节微微泛白,眼里顿时有些微酸涩。她不信任他呢,一丁点儿的信任大概也没有吧,怕被摔下去吗?她现在心里,怕是吓坏了吧。 呵呵…… 心头突的冒出个念头来,一而不可遏抑。安康向前迈了几步,身子一转,改为面对着倪可。瞧着那受惊的小兔子似的眼睛,唇角扬起个邪邪的笑来,手上猛的一使劲儿,秋千顿时飞上了半空。 倪可顿时惊叫出声儿。 怡晴拉住蓦的站了起来的雪颜,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忧。嘴角,却止不住的微微上扬起来。 这孩子,这孩子想要干什么,啊……不要玩了,她要下去,她畏高啊!瞧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地面,倪可吓得闭上了眼。风声在耳畔呼啸,心越来越慌,蓦的,身子撞入个温暖的怀抱。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倪可张开双臂,紧紧搂住对方,仿若溺水之人抓住那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再不撒手。 欧耶!终于赶在12点前完工了!撒花撒花!oo 第六十八章 倒打一耙 “干什么,放手!放手!” 耳畔传来怒斥声,手指被硬生生掰开,身子被猛力的一推,倪可跌倒在了地上。书.e**上传来的剧痛却让她安下了心来,总算……是落地了。 一直趴在旁边的破杀喉咙里出低低的吼声,眸子冷冷的瞧着安康,身子紧绷起来,眼看着就要进入攻击模式。倪可心一慌,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往破杀身上扑了过去,搂住它的脖子,无声的制止着它的行动。 强忍着不去看被自己摔在地上的人,安康冷哼了一声,走到怡晴身边,自顾自的坐下,喝起冷饮来。 “康儿!”雪颜顿时满心的无力,果然,还是太奢求了吗?无奈的垂下螓,朝身边的婢女抬了抬手,示意她们上前去扶起抽泣着的女儿。 等了半晌,却不见有什么动静儿。雪颜眸色一冷,倏的抬头扫视着众婢女。 “主子,那狗,那狗……”贴身的大丫鬟雨儿颤抖着伸手指向倪可。 雪颜顺着雨儿的手望了过去,只见自己女儿趴在那黄毛狼犬身上,狼犬半伏在地上,那双罕见的冰蓝色眸子冷冷的盯着众人,令人打心底起憷来。 雪颜不悦的蹙起眉,前几日他突然带了这狗回来,说是静儿看中了,非要买,她也就没再过问。可今儿看这畜牲的眼神,可不是个善碴,放这么凶悍的畜牲在孩子身边总归不是个事儿,万一了野性,伤了人,悔都没地儿悔去。 又瞧了眼紧紧搂着狼犬脖子的女儿,雪颜扭头冲雨儿吩咐道:“去,让阿察带几个人过来,把这狗拉了出去。” 不是吧!!!倪可正极力安抚着破杀的情绪,听得雪颜的话。顿时叫苦连天。这可怎么办,破杀对外人向来凶狠得紧。等下若是起了冲突,伤到了人怎么办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她今天怎么就一时脑抽。竟然把破杀给带了过来啊! “真是可惜呢!”怡晴惋惜地叹了口气:“那么漂亮地一双眼睛。竟然衬了这么一身黄不啦唧地毛。要是衬上一身雪白地或紫色地、银白地。那该有多漂亮啊!” “虽然颜色入不了眼。这身毛倒是不错。”雪颜转向怡晴。笑了笑:“你若是喜欢。等下让他们仔细着下手。把皮子给你留着。” “还是姑姑疼晴儿。”怡晴甜甜地笑着。腻到了雪颜怀里。撒起娇来。心下却不屑地一晒。这么丑地皮毛能做什么啊。还不如把头割下来做成标本。那还有点看头。 在心底把怡晴诅咒了百八十遍。倪可也没能想到什么好法子。管家很快就带着一帮子下人过来。偷眼瞧着狼犬。听着雪颜地吩咐。管家愁得在心底连连叹气。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晓这畜牲地来历地。这哪里是什么狗啊。这可是货真价实地狼。若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是谁赶谁呢。何况。这可是那小主子地心头之物。他不过一个奴才。哪儿敢碰哪。若是爷回来了。不知道会被怎么拾掇。 “还不快动手!”雪颜瞧着弯着腰。毕恭毕敬却没有丝毫动作地管家。冷哼了一声。 不能告诉这位主子实情儿,又不能真的对付那畜牲,爷啊!您叫阿察该怎么办哪!管家出了一头的汗,终是咬了咬牙道:“主子,您看。是不是等爷回来再……” “不过就一畜牲罢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姑爹还能为这责怪姑姑不成?”怡晴眼角瞟了瞟那紧紧搂着狼犬脖子的丑孩子,淡淡的接了句。 “爷早年吩咐过你的话儿。你莫非忘了不成?这府里诸事有什么是我不能管的!”雪颜脸上的神色,阴沉了下来。 “这……奴才……”管家急得汗湿了后背,这得罪了当家主母固然不妙,可是,得罪了爷,哦,不,是得罪了眼前这看似无害得很的小主子,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就算爷不跟他计较,还有俩小爷呢,哪里是他个小小奴才能吃得消地。“小杀杀,求你了,别闹啊,乖啊,你先回家去好不好?”倪可听着身后的对话,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地,再顾不得其它,附在破杀耳畔小声哄着:“乖啊,晚上给你吃你最爱的牛肉好不好?”姑姑,您就是心太善了,这样的奴才,还留着作甚。”怡晴拉着雪颜的手,满脸的替她不平样儿。 安康低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那浓浓的嘲讽。 “唷……阿察,你这唱地是哪一出儿啊!怎么,打算改行做武旦去不成?”男人略带调笑的话语蓦的响起,落在倪可与管家耳内,不啻与天籁之音。 “爷,您瞧,这……这……福晋怕这狗伤着小主子,想要赶了出去,可……”管家顿时松了口气儿,手指着那头的一人一狗,满眼无奈。 “唷,宝贝儿,怎么可以趴地上了呢。”布耶楚克扭头瞧着倪可,唇边绽开笑意,直直的走了上去,俯身将倪可打狼犬身上捞起来,捏了捏她小鼻子:“怎么又哭了,真是个爱哭鬼!” “你当我乐意啊!还不是你的好老婆好儿子好侄女儿!”倪可拿小兔子眼睛直瞪他,紧闭着双唇,小脸鼓的象俩包子。 冲倪可扬了扬眉,布耶楚克扭头冲雪颜道:“你不必担心,静儿跟它极有缘分儿,不会伤着静儿的。“可是……”雪颜瞧了眼站起身,立在布耶楚克身畔正抖着毛的狼犬,想起那双冰蓝色无情冷凝地眸子,心里始终忐忑不安地。 “我既然能说出这般话来,自然有我的考量,你不必担忧了。”布耶楚克目光淡淡地扫过低垂着头安静的坐着的怡晴,又瞥了眼一脸不屑昂望着天空的安康,唇边的笑意越增大,眸子里的温度却冷了下来。 看着男人抱着孩子离去的背影,雪颜心里涌上几丝嫉妒。如果,她也失去了记忆,失去了容貌,变得孩子一般纯真,他是否,也能与她这般亲近呢? 怡晴恨恨的咬了咬唇,瞪了眼安康,敛起眼底的怨愤,扯了扯雪颜的衣襟,柔着声儿唤道:“姑姑!” “嗯?”雪颜回过神,收回了视线,冲一帮子下人挥了挥手,声音里是满满的倦怠之意:“都散了吧。”说完又扭头冲怡晴道:“你跟康儿再坐会,我先回房去了。” 不待怡晴再说什么,搭着雨儿的手臂,直直的挺着背,一步一摇的走了开去。 冲那满是萧索孤寂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待得四周的下人都散了个干净,怡晴拉住抬腿就想走的安康,强抑着心头的怒火,斥问道:“不都替你安排好了么,她怎么啥事儿也没有。”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说保证万无一失的吗?怎么什么也没有!”安康冷冷的甩开了手,嗤笑出声:“原来,不过是在哄我而已。” “谁哄你了?”怡晴恼怒的扯住了安康,瞧了瞧四周,走上前去,仔细瞧起秋千架来。咦?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一切都是象计算好的那般,怎么就没用了呢? 满腹狐疑的自己坐了上去,怡情双手抓住绳索。脚尖一点,小幅度的荡起来。 “你这样能瞧出什么来?”安康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霾,嘴里冷哼了声儿,突的伸手一使劲 “啊……你干什么!”秋千飞了起来,怡晴被唬了一跳,恼怒的回头瞪视着安康,还未等她双脚着地,安康又是使劲儿一推,只听得轻微的一声杂音,手心里顿时火辣辣的疼,身子迅速的下降,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嘴啃泥。 “什么破机关,瞧你前儿个吹的,该使劲的时候哑了火,现下倒灵光了。”不待怡晴破口大骂,安康嘲讽了几句,径自离去。徒留下怡晴,趴在地上,身上疼得厉害不说,憋了一肚子的火在腹中,却压根没地儿可。 “喂,我说!”倪可扯了扯布耶楚克的脸。 “嗯,宝贝儿想说什么?”布耶楚克腾出只手来制止了倪可的蹂躏。“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真的不需要,我已经习惯了这样安静的日子了。” 布耶楚克静默了片刻,伸手抚上她后脑勺,轻声道:“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她……”倪可蠕了蠕唇,最终却只叹了口气儿,道:“你莫再跟她玩儿了,没那个必要,以后我会告诉你为什么,总之,你离她远些就是了。” 布耶楚克身形顿了顿,随即又大步朝前走去,嘴里轻轻的嗯了一声。前弄好了。欧耶,撒花撒花………… 第六十九章 主角魅力无敌论 咳,那啥,看此章之前,注意调整好心态哦,雷抗不够,慎 听着房内又传那不懂,却让人不会误解其正在着怒火的藩语,明月和彩霞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转过脸,只当什么也不曾听见。此刻闯入,试图安慰姑娘,那无疑是自投死路。 大红色的文胸将十五岁少女育良好的胸部勾勒出极为诱人的曲线,纤纤只堪一握的腰身,平坦的小腹,笔直修长的双腿,肌肤光洁无瑕。哦!不!在那肌肤光洁如玉的胸部,大片的绯红一直蔓延到了文胸里头,衬着雪白的肌肤平添了几分诱惑。 站在镜子前面,瞧着那绯色之处,怡晴眸子里却尽是愤然的怒火。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样,为什么每次一遇到那小蹄子,事态就完全不受控制。 她费了多大的心思,哄得那桀骜不驯的孩子乖乖听话合作,成为她的工具。 她费了多大的心思,才让那女人在花架下搭起了秋千,费了多大的心思,设计好了,只要那小蹄子坐上去前触动她安排好的机关,不用晃荡几下,就能让秋千出事故,不摔死那小蹄子,也摔个她半身不遂,多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可最后摔着的竟然却是自己。 她费了多大的心思,重又将那桀骜不驯的孩子给哄回来,又想了诸多的方案出来,那小蹄子竟然龟缩在她那院子里头不肯出来了。她费了多大的心思,哄着雪颜将那小蹄子给弄出来,可是结果呢,结果呢??结果呢!!! 结果,那小蹄子好端端的走过去,啥事儿也没生。她一过去,那事先弄松动了的瓦片倒差点儿落她头上了。 结果。那小蹄子好端端的坐湖畔那动过手脚的栏杆上,半天啥事儿也没生,她一过去,顿时落到了水里,还好死不死地脚抽筋,差点儿送了小命。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安康的眼神越来越鄙夷,成天在嘲笑着她地无能,嘲笑着她的自作自受。今儿个,就连她使那最普通的手段,自己亲自上场,打算泼那丑八怪一身热汤,竟然还事到临头,莫名的滑了手,全洒在了自己身上。 不!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她明明是这个故事里的主角不是吗?为什么这小蹄子偏偏会象她天注定的克星那般,让她一再受挫,为什么?! 那小蹄子容貌已毁。已然成为个弱智地废物。还有什么能来和她比。还有什么能拿来和她争。既然老天把她送到了这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注定了就是属于她地舞台。这十多年来地成就不正可以证明这一点吗? 是地。她是主角。谁也抢不走她地位置。她注定是要站在这个世界地顶端。笑傲天下。就不信了。那么一个废物竟然收拾不了。取过放在一旁地药膏。一点点地在那绯红之处抹开。瞧着镜子里完美地自己。怡晴笑了开来。 就算那废物真地是她天生地克星。那又如何。她是天命之所在。什么克星。让她永远消失不就行了么! “你们姑娘可还好?” “回姑老爷地话儿。姑娘还在换衣裳呢。” 门外传来男子低磁性感地嗓音。怡晴正在抹着伤药地手。顿时停了下来。如果说。这些天得了什么成果。那就是这个美男越来越关心她了。随着她一次次地受伤。美男瞧着她地眼神也越来越忧郁。 唇角扬起得意的笑来,怡晴在镜子前面左右瞧着自己魔鬼般的身材,胸口处那让人恼怒的绯红也顿时变得顺眼了起来。这么性感的部位,这么雪白地肌肤,染上这样的颜色,其实是很诱人的呢,应该,很容易引起男人的**吧。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下,怡晴冲镜子里的自己妩媚一笑,丢开伤药,随手拾起件外裳,披在身上,上了床榻,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眸子里迅速聚集起水雾,冲门外沙着嗓音道:“外头,是……姑爹吗?明月,让姑老爷进来。” 布耶楚克微微翘了翘唇角,朝两婢女温柔的道:“你们去外头罢,这里交给我。” 笑意盈盈的目光,让人觉得被他注视的就是自己一般,两个也不过十七八地少女顿时红了脸,相视一眼,福了一福,乖巧地去了外堂。 “呐,性德兄,这可怪不得小弟吧?选择权,可是一直在她手上呢!”布耶楚克微不可闻的自语了句,目光望向遥远地虚空,仅出神片刻,旋即敛了情绪,换上那完美的笑容,推门而 掀开珠帘,望着那缩成小小一团,笼在烟萝纱帐内的少女,脚步微微顿了一顿,打喉咙底下出声无奈之极的叹息声,布耶楚克走上前撩起纱帐,俯身抬手,勾起了少女埋在双膝间的小脑袋。 拇指轻柔的拭过眼角,抹去那晶莹的泪珠,一个温柔至极的吻,轻轻落在少女头顶柔软的上,将人揽入怀里,布耶楚克又叹息了声儿,开口道:“明儿个,我送你回府去罢!” 正满眼冒心,沉醉在男人温柔之中暗自得意的怡晴顿时怔住了!不对,怎么可以这样,剧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这个时候他不是该说些甜言蜜语吗?他的态度不是已经这么暧昧了吗?他不是已经喜欢上她了吗?为什么突然要送她回家去。不要,才不要,才不要回到那个无聊至极的地方去。 这些年,明珠对她的态度越来越诡异,那目光看得人直憷,说的话总阴阳怪气的。那几个所谓的哥哥更加不用说,打那小蹄子出现开始,就没跟她对路过。老太婆一死,要不是在宫里还是恩宠不断,那个连空气都是憋闷的府邸里,怕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心底隐约有些酸涩,为什么明明都已经这么温柔了,却还要把她推开去。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推开,绝对不能!倏的昂起头,伸出双手紧紧揪住了男人的衣襟,泪水扑簌扑簌的直往下掉,满眼哀怨的望着布耶楚克:“你若是嫌弃我,当初为什么要带我回来,你若是嫌弃我,为什么要这般待我。” 单薄的外衣滑落在床榻之上,露出少女剥了壳的春笋般鲜嫩的身躯。要赌一把吗?怡晴咬着唇,望着眼前这个出色得让人连恨意都生不出来的男人。为了让他爱上自己,这样值得吗?如果他真的来个吃干抹净怎么办?虽然得到他的爱情让人很有成就感,虽然,跟这样的男人的初体验,肯定非常美好,但是,四四那边怎么办,怕就怕到时候难糊弄过去啊。 “傻孩子,你……”布耶楚克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已然一片坚毅,伸手拭着怡晴那不停落下的泪珠,柔声道:“事情都已经办妥当了,你不必担心,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的。至于那个躲在幕后的人,你也放心,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只不过,很多事情,不知道比较好,我这是为着你着想。你只要乖乖的呆在府里,就不会再有人想伤害你了,我保证。” 怡晴慌乱了起来,这男人,是准备要跟她断个一干二净的吗?不,都付出了这么多了,怎么可以功亏一篑于此。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回这么想要得到某样东西,怎么能就这样放手。 赌吧,赌一把吧,反正,明月彩霞就在外头,也不怕真出什么事儿。这样自制力强悍的男人,这样完美的男人,不会轻易交付出真心来,可如果能彻底得到他的心,肯定就能绑住他一辈子。 到那时,看四四八八为了她争夺那至尊之位,将天下拱手奉至她手里。而这个完美的男人,则是她心的港湾,为她遮风挡雨。她的人生,喔……多么的丰富多彩幸福美好啊! 原本蜷缩成一团的身子渐渐舒展开来,露出少女完美的**。胸前雪白的肌肤之上,那片绯红的伤痕一直蔓延到丰腴的双峰之上,诱人至极。 拉住了男人欲替她披上衣服的手,怡晴满眼凄楚的上仰六十度角,颤抖着声音哀求道:“你若真要我走,留个回忆给我,好不好?求你,求你了!” 睁着水盈盈的大眼,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布耶楚克,怡晴微启樱唇,将自己送了上去。满意的看着男人的眸子里再也无法清明,露出迷惘、痛苦、挣扎的神色来。 当唇与唇轻触,布耶楚克猛的推开了怡晴,站起来背过身去,语气里是无法掩饰的慌乱:“我,你……你,那你就再,再住些日子罢!” 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怡晴无声的笑了开来,满脸的春风得意之色。 呐,看吧,主角的魅力,果然就是无敌的。 被雷翻了木有?嘿嘿! ps:又是月底了耶,弱弱滴求下票票。抱头爬走………… 第七十章 愤怒的倪可 “哎……”倪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日子,要怎么过啊! 双手捧住脑袋,使劲的摇晃起来。她真的真的是一丁点儿和那大姐争夺的心思都没有啊!风头也好,男人也罢,那所谓的荣华富贵在她眼里更是直接代表着麻烦二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每天每天的来找她的茬,为什么啊!!! 她不是已经变得这么丑了吗?她不是已经成了个没威胁的傻子了吗?为什么那大姐还每天每天的乐此不疲啊。好吧,其实,最近这些日子虽然几乎每天都被骚扰,不过…… 想起那位大姐一次次的狼狈样儿,倪可停下了虐待自己脑袋的举动,静静望了会儿天花板,终是忍不住,双手捂着嘴,嘻嘻笑出了声儿来。 对天誓,她绝对绝对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真的……太有趣儿了。 嘻嘻……哈哈……嘿嘿……啊!不行了不行了,肚子好痛啊,笑得好痛苦! 安静的坐在一旁做着绣活儿的淡菊,瞅了两眼在床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笑得极为诡异的主子,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来,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着自己手上的活计。 “咚……咚咚……”外头传来重重的敲门声儿。 倪可的笑声顿时被扼杀在了喉咙里,昂起头望向门口,一张小脸苦得皱成了一团。 “咚……咚咚……”外头的敲门声继续在响。 淡菊好笑的瞥了眼倪可,放下了手上的活计,站起来掸了掸衣襟,就待往外应门儿去。 “淡菊……”倪可扭头眼巴巴地瞅着淡菊。双手合十。一副小可怜样儿。嘴里念念有词:“咱们没在家。(.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咱们没在家。咱们没在家。她们看不到咱们。看不到。看不到!” “姑娘!”淡菊再次无奈地摇摇头。抬脚继续往外走。 倪可瘪着嘴。眼巴巴地瞧着淡菊掀了帘子。听着她开门地声音。走到院子里。再打开院门。下意识地啃起手指来。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难道要再装病?前几天装了回。躲倒是真成功躲开那大姐了。可是。可是招惹来医生了啊。 是忍受喝药地痛苦。还是忍受那大姐地骚扰。这。是个问题! 倪可这边还没纠结出答案。那边淡菊已然掀了帘子回转了来。瞧着自家小主子那副痛苦地样儿。淡菊终是没再忍心。冲倪可道:“这回。找地是奴婢。福晋那边几个小丫头。求着奴婢去给剪几个花样儿呢。这也不是头一回了。姑娘您就放心罢。奴婢早就打听好了。今儿个二爷陪着表小姐去了西山上香呢。不会来烦到您地。” “你……你……你……”倪可顿时气结。手指着淡菊说不出话儿来。瞧这丫地。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这性子也不知学了谁。成天介逮着机会就拿了她开唰。呃……好吧好吧。其实都是她自己惯出来地。都是她自己恶趣味儿教出来地。自作孽啊。真是自作孽。泪啊! “奴婢去去就回!”看着一脸悔恨无比的倪可,淡菊笑得极为优雅。临走前总算是还留了点儿良心。给她搬过来一堆零食,好歹让她收起了那哀怨至极的表情。 抱着零食幸福地啃了会儿。倪可忍不住叹了口气。诶……真是越来越没人权了!安玉那小家伙,真是管的越来越宽了,说什么要吃零食也可以,但是正餐一口都不许剩,把她管得死死的,淡菊那小丫头也是,难道不能敷衍敷衍就行么?拿安玉的话就当圣旨,她这正牌主子就没人权。(.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瞧这日子过的,内忧外患不断,叫人还怎么活呀! 她这边正自怨自艾着,突的,耳畔响起个甜得直腻歪的声音:“小静静,姐姐来看你了哦,见到姐姐高兴吧,嗯?” 喔……no!倪可正往嘴里送着糖渍梅子的手,顿时被自己狠狠咬了一口,疼的她眼泪一下飙了出来。 “烦不烦啊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瞧着怡晴将床上的人抱下床,瞧着那小手上深深地牙印,那眼睛里那不停打转着的泪花儿,安康压下心头的担忧,一脸不耐烦地冲怡晴低吼。 不顾倪可的挣扎,怡晴紧紧拉住她的手腕,回头冲安康妩媚一笑:“你瞧着就是了!” 冷眼瞧着怡晴拉着倪可出了若水院,轻车熟路的来到偏门,守门的丁六正蹲在墙根候着他们,见人到了,上来请了安,似没见着被扯着走的倪可,满脸堆笑地将三人送出门去。安康将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眸子里满满的暴戾之色。 “说吧,你这回又想做什么!”坐在矮小破旧的马车里,听着那车轱辘吱嘎的声响,安康强抑着不去看那被丢在角落里的倪可,极为不屑的瞅着怡晴。 “你就瞧好儿吧。”怡晴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伸手摸了把安康的脑门儿。 “!”安康不悦地挥开怡晴地手,冷冷的瞧着她:“你自个儿找死,别拉上小爷,你以为把她**来,再做点什么事儿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吗?” “你这怕的是谁呢?”怡晴心情似乎非常愉悦,也没和安康计较,反倒冲他抛了个媚眼儿,嘻嘻笑道:“你这怕的是你阿玛,还是那个野种哥哥啊?” 靠!倪可怒了!倏的抬起头瞪着怡晴,丫的,竟然敢骂她的宝贝小安玉是野种!老虎不威,真当人是hello 似是感觉到了倪可满眼的杀气,怡晴蹙了蹙眉,扭头看了眼她,却只见到那个丑孩子可怜兮兮的缩在角落里,低垂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稍稍疑惑了下便将心底那莫名的不适抛到了脑后,怡晴开始继续调戏起她的美少年来。 双手抱膝,将头深深埋在胸前,听着怡晴左一句右一句的诋毁着安玉,倪可恨得牙根直痒痒。来吧,来吧,她倒要瞧瞧,这丫的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儿,哼,她不过懒得计较而已,丫的竟然不停的得寸进尺,欺负她不说,现在还欺负到她的宝贝头上了,尽管放马过来吧,看死的到底是谁! 马车,终是停了下来。被硬扯下了马车,装着惊慌失措的样子,偷眼瞧着那俗气的招牌上那更俗气的名字“翠红楼”,倪可垂下头笑了。丫的,想玩儿强x么?还是想来**调教啊!对她一才九岁的孩子下这样的手段,丫的贼老天怎么没降个天雷p了她。 还想着要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呀呀个呸!就老四那家伙,也是她玩儿得起的么?到要看她是怎么死的。也就小八那可怜的娃,多么美好单纯的初恋,被糟践成那样儿。 瞧着倪可被扯进门去,安康眸子里满是滔天怒火。竟然,是要玩儿这个是吗?哼!哼!!这回可是你自找的,这回,可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了。 “二位小爷,您这是?”犹在打着哈欠的龟公上下扫视了下三人,眉头蹙了起来。 “怎么,难道爷走错地儿了不成?”怡晴高昂着下巴,嫌恶的瞧着一副邋遢样的龟公,随手抛出锭十成足的纹银,不耐的道:“叫妈妈出来,爷有话儿要跟她说。” “哎……得嘞!您三位请,您请!”龟公的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儿,满脸谄媚的给三人请了安,往里头让。 “爷,您这,可着实让奴家有些为难哪!”听了怡晴说的一番话,老鸨站起身,捏着倪可的下巴左右细瞧了瞧。这骨架,可真真是个好坯子,就是可惜了这张脸,这也未免太丑了些罢,这样的货色,白拿了来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撇了撇嘴,怡晴打怀里掏出张银票来,往桌上一拍。 “唷,爷,您这是?”老鸨瞧了眼那上头的数字,眼里顿时放出光来,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却没伸手去拿。 “长的丑点有什么关系。”怡晴冲老鸨笑着抬了抬眉:“有的客人,很喜欢玩儿些比较不同寻常的游戏吧?你不觉得这丫头,让人看着就很想抽上两鞭子么?”“爷年纪瞧着不大,知道的,可真不少呢?”老鸨冲怡晴抛了个媚眼:“这银子,固然是好东西,可奴家怕收了这孩子,明儿官府若是寻上门来,奴家有十条命也不够吓的呢。” “你放心!”怡晴眯起眼睛瞧着惶惶不安四下里打量着的倪可,扭头冲老鸨道:“不会有任何麻烦的,你只管安心收了就是,过几天,我自会来带走!这银票归你,得了利也都归你!” “那奴家……”老鸨终是将银票收进了袖子里,抬手掩袖冲怡晴笑道:“可就不客气了!” 第七十一章 想咬人的兔子 看着倪可被人带了下去,安康心下虽恼怒不已,却在脸上笑了开来,拉住正打算要往外走的怡晴,笑得灿烂:“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不走,留这里做什么?”怡晴上下打量了下安康,突的嘻嘻笑了起来,附在他耳畔腻着声儿调笑道:“难道,康表弟小小年纪,竟然已经长大**了?想找几个姑娘来开开荤不成?啧啧,还真是看不出呢。” “听晴儿姐姐方才说的话儿,原以为,姐姐对这里头的花花肠子清楚得很呢,原来,竟都是唬人而已。”安康低着声儿回敬了句,往后推开了步,眯着眼睛斜睥着怡情:“今儿既然来了,不妨就让弟弟做个东,请哥哥好生玩个尽兴儿。” “这位小爷说的是,爷既然来了,怎么着也得尽了兴儿再走嘛。”老鸨伶俐的接上话茬,望着两尊小财神爷笑得乐开了花儿,连连的高声喊起人来。 “再说了……”安康又贴近怡晴耳畔低声道:“只是放着她在这儿有什么意思,咱又瞧不见,那算个什么事儿,怎么着也得把好戏看到底了不是么。” 怡晴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这孩子,还真够狠,够毒,诶呀,怎么办,她好像开始喜欢了呢,可惜,就是年纪小了点儿。 不一会儿,老鸨满脸堆笑的将二人引到了楼上的冷香阁。原来,这翠红楼虽说不过是个下三流的妓院,倒还真藏着名姿色才艺皆属上乘的姑娘,名儿就唤做冷香。这冷香最擅长做水袖舞,因此,专门备有雅间,供客人边寻欢,边欣赏舞姿。 来到这世上十五余载。虽说以前也偷偷溜来逛过这穿越之经典场所,可摆出这般的排场来乐儿,倒还真是头一回。一时新鲜。也不介意不过都是些庸脂俗粉,怡晴倒也玩得津津有味儿,左拥右抱的,象极了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 她这辈子接触的,都是些出身高贵之人,且毕竟男女有别,不管怎么玩儿。总都有个度,不得太过放肆。今儿这放荡百无禁忌的场合,着实令她兴奋无比,周围地又皆是些最能看人眼色,最能奉承人的,不由越玩越起了劲儿。 酒过三巡,安康借着尿**,出了门去。\\怡晴玩得正在兴头上,随意瞧了眼,就继续跟身周的妓女兴致高昂地划起拳来。 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倪可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 没有想象中地漆黑小柴房。没有经典桥段里地捆绑。就这么将她丢在了这虽然简陋。却倒也干净地房间里。连门都没被反锁。这算是他们太自信不会让她跑掉。还是压根儿就觉得她不会逃跑啊? “呜……呜呜……”桌子底下传出低低地呜咽声。毛茸茸地大脑袋打底下钻了出来。拱进了倪可怀里。试图引起她地注意。 抬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破杀地大脑袋。倪可漫不经心地道:“等下给我记住了哦。不喊你。可不许随便咬人。要不。我就再也不陪你玩儿了。” “呜呜……”破杀极为享受地眯起了狭长地杏眼。不停地在倪可掌心轻噌着。打喉咙里出小狼崽般地呜咽声来。 “不许撒娇。我说地你都听进去了没!”眼光下移。倪可一把扯住了破杀有些耷拉下来地耳朵。训斥道:“今儿个又差点伤了人了。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不喊你咬就不许咬。架势也不许摆!” 银狼冰蓝色地眸子极为委屈地瞅着她。却迫于她地淫威不敢挣脱。只得讨好地拿脑袋拱进她怀里噌着她。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被人欺负。[.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倪可心软了下来,安慰性的继续抚摸着破杀的脑袋:“在别人眼里,你毕竟只是畜牲,你若伤了人,我只怕自己没那个能力保护你,你想要保护我的心,我知道,但是,我更加不想看到你被伤害到,知道不?” 银狼似是听懂了她的担忧,乖乖地伏在了她脚边。 手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破杀,倪可叹了口气儿。她大概是混得最差劲的穿越吧,瞧人家穿的,一个个都混的风生水起,而她却什么都只能依赖别人,自己没有丝毫能力。想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那孩子呢,结果,倒是成了他一直在保护着她。 怡晴!怡晴!可真是糟蹋了这个名字!倪可眼神一凛,唇边绽开个邪恶的笑容来。想要玩儿是吗?要怎么回报一下她才好呢?顺手找一群男人xxoo了她?no!pass,这主意未免太下作了些,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按她自己的提议,来玩玩**,倒还是可行的!调教美少女啊调教美少女,肯定很养眼地说! 手伸进脖子里掏了掏,扯住两条红丝线,顺着丝线继续扯,扯出了块绿得若春天地那潭池水般的玉佩来,顺着玉佩又滑出了块小小地,仅两指宽一指长的黑色小木牌。 把玉佩揣回去,将小木牌取了下来,仔细端详着上头那风云交汇的图案,以及背面那龙飞凤舞般的一个楚字,倪可低下头瞧着破杀,笑得弯了眉眼:“呐,小杀杀,你说,他总归不至于骗我吧,咱们今儿个就来试试哦?” 贾林今儿个挺开心的,本来,瞧见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姐和不过**岁大的小少爷带着个丑丫头进楼里来,还以为是来捣乱的。没成想,却是两尊小财神。虽然那小姐的要求有点怪异,性子也怪异得紧,竟然还真学男人嫖起妓来。 不过,这有什么打紧儿的。打袖子里掏出那锭银子,摸了两把,贾林幸福的眯起了眼。那位爱扮男人的小姐,出手还真是大方呢,人长得也是一等一的标致,比冷香那丫头还要标致许多,也不知是哪家府上的。这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儿,要是能搂着过上一夜,那该多…… 呸!呸呸!!伸手给了自己一耳刮子,贾林又啐了自己一口。那小姐肯定是哪家高门大户里头出来的,哪里是他这下作的龟公能想的,瞧她那狠劲儿,可不是个善茬。也不知道那丑孩子哪儿得罪了她,竟然被送到了这下作的地儿来。 啊呸!呸!想这些做什么,那高墙里的事儿,哪里是他个小小个龟公能管的。不过是个痴傻的丑丫头,有得银子拿就是了,管那么多作甚。大概是那小姐瞧着不顺眼,在府里教训不方便,又想狠狠的出口气儿,不想轻易便宜了人,这才送来这里的吧。 咦?眼睛对上双冰蓝色的眸子,贾林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楼里什么时候养了这么大的狗了?不对,这,这是狗吗?怎么觉着,好像随时会扑上来咬住人脖子似的。喉咙里低低嘶吼了一声,黄色的大狗身子弓起,猛的扑了过来,将贾林一下给扑倒在了地上。不待他反应过来,却又迅速的跳了开去,立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瞧着他。 “娘的,哪里来的野狗。”贾林狼狈的爬起来,狠狠的骂着。见大狗立在一旁只拿眼看着自己,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四下里寻了寻,找着了个拖把,慢慢的移过去,见大狗还是只拿着眼睛看自己并没什么新的举动,贾林一把举起了拖把,冲大狗挥去。 身子往边上轻松一跃,黄毛狗扭头就跑。 见狗跑了,贾林顿时来了劲儿,举着拖把骂骂咧咧的追了过去。每每眼见着快要打着了,偏偏却又差了那么一丁点儿的距离,被那黄毛狗给溜了开去。不一会儿,一人一狗,追着赶着的,跑到了楼上走廊的角落里。 “娘的,没地儿跑了吧,看爷不打死你这畜牲!”贾林气喘吁吁的举着拖把,满脸狰狞的朝黄毛狗逼近。 眼看着拖把就要落在狗身上,突的,狗往边上一扑,只听得吱呀一声,竟是撞开了门,窜进了房里。没多做它想,贾林一抬脚就跟着进了房。 门,“吱呀”一声儿合拢了起来。贾林正狞笑着高举拖把逼近黄毛狗,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唬了一跳,倏的扭头望去。 “啊呀呀,这位大叔,您这是想对我家小杀杀做什么呢?”倪可笑吟吟的瞅着那高举着拖把,摆着可笑pose的贾林,啧啧了两下,双手抱在胸前,冲他摇着头道:“我告诉你哦,别惹我家小杀杀哦,小杀杀的脾气可不太好呢。” 房间里微弱的光线淡化了丑孩子脸上的黑斑,眉眼笑得弯弯的,双眸灿若星子,波光流彩顿时四溢开来。看着这原本胆小瑟缩又丑又傻的孩子,突然大变了个样儿,贾林怔住了。 “呐,大叔,您瞧瞧,这东西您可眼熟哇?” 一块不过二指宽,一指长的黑色小木牌,悬在了贾林眼皮子底下。 之,尿竟然在q上是被和谐词组,不知道在这里和谐不,总之,加个括号小心点不会错。 那啥,又是新的一个月了,弱弱滴求下票票…………捂脸爬走想回归4k党的现竟然写写顺手了,之………… 第七十二章 乱 被那突然凑过来的物什唬了一跳,贾林终是回过了神来,心下忐忑不安的瞧了眼眼前那笑意盈盈的孩子,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书.本以为,是了笔横财,可是,现下看来,好像是招了什么不该招惹的角色了。 眼底晃过一个阴影,贾林的目光终是落在了那悬在半空的小木牌子上。瞳孔瞬间放大到了极致,死死的盯着那小小的木牌,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手剧烈颤抖着,抬了几次,才勉强抬了起来,将木牌翻过面,待得瞧见那个龙飞凤舞的楚字,双膝一软,人顿时瘫倒在了地上。 如果说,刚才是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现下,贾林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小小的不起眼的牌子,可不正是那能号令京城三帮六派的风云令,全京城就这么一块,没有谁有那胆子敢伪造,如今竟然捏在这孩子手里,这代表了什么? 不,他不需要清楚这代表了什么,他只需要清楚他对这孩子做下的事儿,足够让他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就够了。绝望,不可遏抑的弥漫上双眼。与其,等那位爷现,倒还不如自我了断的好。极端的恐惧之下,万念俱灰,贾林竟是连逃跑的念头都未曾起过一丝。 诶呀呀!瞧着眼前男人那死灰一般的脸,倪可讶然,将手里的牌子悬在眼前来回不停的晃荡。这小东西的效果,看来,不是一般二般的强悍呢。 那回他给她这小东西的时候,怎么说来着?呃,好像是说,万一碰到不长眼的地痞流氓,就拿出来当护身符,没人敢再碰她。当时。好像还被她好生嘲笑了一番。笑他又不是茅山道士,这木头也不是千年桃木,流氓也不是恶鬼。就这么块烂木头而已,还搞什么恶灵退散。 现下看来,倒还真象是块驱邪的护身符了。 走上前,拿脚踹了瘫地上的男人几下,一股尿骚味儿扑鼻而来,倪可嫌恶的抬手掩住口鼻,往后退开几步。冲贾林道:“得了得了,我还没说什么呢,用得着摆出那么副将死之人地样儿来么。” 麻木的将目光转向倪可,贾林一时没能消化倪可的话。 “赶紧地,去换了你这身衣裳先,臭死人了。”见贾林依然跟个木桩似的,不知道反应,倪可捏着鼻子,走上前远远的伸脚又踹了他两下:“快去快回,姑奶奶还有事儿要你办呢。” 有事儿要你办?有事儿要你办?这么说……眼睛顿时一亮。贾林终是找回了点儿气力,手脚并用的爬到倪可跟前儿,头磕得若捣蒜一般。直砰砰作响,哀求道:“小的不长眼,竟冲撞了姑奶奶,求姑奶奶高抬贵手,就饶了奴才一条狗命吧!” “得了得了。”身子侧过去。避开了贾林地礼。倪可蹙起眉来。这人虽说也不是什么好货。不过。还真是不习惯被人磕头啊:“还不快滚。早去早回!” “谢过姑奶奶。谢过姑奶奶。奴才这就滚。这就滚!”贾林咚咚咚地又磕了几个头。竟是往地上一倒。真个朝门口滚去。 倪可愕然。以前不过在电视上见过类似地场景。觉得真是搞笑。如今自己身临其境。还真是哭笑不得。敛了敛神色。装出恶狠狠地模样来。冲贾林冷哼了声道:“你若是敢逃走。哼。那就别怪我……”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您就是再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跑。”贾林滚到了门口。正愁着该如何滚出门去。闻言连忙趴在地上。磕起头来。 “得了得了。起了吧。给我速度点!” “是。是。是……奴才马上回来。”一骨碌爬了起来。顾不得身上地衣物。贾林如蒙大赦一般快速地打开了门。脚刚抬起。后头又传来冷冷地声音:“记住了。不得跟任何人说起方才地事儿。要是说了。后果……你自个儿掂量着。” 打了个寒颤,贾林转过身,弯腰低头,连声说着不敢,不敢。维持着这姿势,倒退出了出去,将门掩上。当女童的视线被阻隔在门的那头,贾林终是长长吁了口气儿。他傻啊他,若是让人知道了他惹着了执有风云令的人,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争着要拿了他去邀功呢。哼,头一个,大概就会是那认钱不认人的花娘。 打袖子里掏出那一锭银子,死命地往地上摔去。就为了这么点银子,竟然差点儿就送了自己小命儿,贾林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左右瞧了瞧,除了隐约传来的丝竹之声,四周静悄悄的,现在可正是妓女们地好眠时分。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房里,关上门,换下腌了的衣裳,贾林没顾得上对自己的行为产生点儿什么羞愧之意,赶紧的往回赶去,生怕若是慢上一步,那小姑奶奶便反了悔不再需要他。 没用的东西地下场,他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很清楚了。 头枕在身后女子的大腿上,肩膀被女子的一双柔荑轻轻揉捏着。嘴巴只需一张,就立马有人喂进来剥好的水果。腿边,跪坐着两位不过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握拳轻捶着怡晴的双腿。 啊!这才象是穿越人生的样儿嘛!怡晴惬意得眯起眼睛来,伸手拿过案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不过,既然穿越了,为什么就没穿到女尊国呢,那样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左拥右抱,收尽天下美男了。好死不死地,竟然穿到这清朝来,害得人想泡几个帅哥都那么费脑子。遗憾啊,遗憾! 难得穿成了纳兰容若地女儿,却偏那么早就死了,不过……嘻嘻……现在也算不错了,那个布耶楚克,可是比纳兰容若出色得多了去了,也不象纳兰容若那样假正经儿,可真真是个风流倜傥的绅士啊。 嗯,四四那边。躲地时间够久了呢,待这边的事儿了了,就该回去了。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可不能让人给跑了。老八那边,也得再重新给点甜头儿,不能让人绝望了,那可是泡帅哥之大忌。至于布耶楚克,这美男什么都好,就是太体贴人了。不给他下剂猛药不成,待得过了今天,嘻嘻……就该能把他的心完全抓手里吧! 怡晴抬手又灌了杯酒下腹,脸上浮现出红晕来。 席前,二八佳人一身飘逸汉服,水袖长有丈余,随着边上那位女子怀里轻拢慢捻的琵琶声儿,翩然起舞,舞出一曲春江花月夜来,那老鸨还真没瞎吹。果真身姿风流,颇有看头。 怡晴将手放在了案几上,轻轻合着拍子。看来。好像有点儿估计错误了呢,这家妓院,还是有几分家底儿地,就是不知道后台如何。 门,被粗鲁的推开,安康板着张小脸。闷声不吭的走了进来,一**在自己案几前坐下,拿起桌上地酒杯,一抬手便将那半盏残酒灌入了腹中。 斜眼瞧了瞧安康,挥退了身周众女,怡晴笑眯眯的踱至他跟前儿,跪坐下去,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俯身过去往那张跟布耶楚克颇有几分相似的小脸上吹了口气儿。腻着声儿道:“康弟。怎么又板着张脸了,这是哪个不要命的。敢给咱们康爷气儿受呀?” “起开!”安康一把挥开了怡晴,冷眼瞅着她:“谁敢?你不就敢得很么!” 怡晴正恼怒着,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笑了开来,眉眼如丝:“唷,唷……康弟,哥哥我可是什么都为了你着想,可不带你这么冤枉好人的。” “冤枉你?!”安康倏的逼近了怡晴,怒斥道:“爷一时大意,没考虑周全儿,方才还真差点儿被你给骗了过去,你心底打地那点儿小九九,甭以为爷就不知道了。” 一时间,室内鸦雀无声,众女纷纷惴惴不安的望了过来。 “谁叫你们停了?”怡晴扭头避开了安康的眼,不悦的朝众女冷哼:“爷花了钱,是让你们当木头桩子来的了?看什么看!该唱唱,该跳跳,该坐那儿的,都给爷坐好了!不该你们瞧的,那眼珠子给爷安分着点儿靡靡之音,顿时重又奏起。怡晴深呼吸了口气儿,压下眼底的不安,脸上摆出委屈至极的表情儿来,缓缓的转回头,人往安康身上靠去:“瞧康弟这话儿说地,哥哥我打的是什么小九九,可不早就告诉过你了么,哥哥为你做的事儿,难道还不够让你相信我么?你……你这也太伤我地心了。” 说着抬袖掩面,趴在了安康肩上,竟然低声的抽噎了起来。 安康这回没把她给推了出去,仅低着声儿质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事后你打算怎么瞒了过去,咱们将她**来的事儿。家里那些奴才暂且不说,你当这儿这么多人都是死人不成!” 怡晴偷偷笑了开来,就着趴在安康肩上的姿势,在他耳畔无限委屈的低声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事儿猜疑的我哪!” 安康冷哼了一声儿,低沉着声儿道:“单瞧你这些日子做下地事儿,那股子热心劲儿,我早就该怀疑你的动机了。你就是想拿我给你当替罪羊吧?我可算是想明白过来了,你哪儿是为我着想,说什么往后的日子都会陪着我,说什么你会让我快乐起来,你压根就是自个儿瞧那丑丫头不顺眼,想借我手除了她吧!” ***!这毛孩子怎么突然变聪明了,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转过弯儿来了。怡晴站了起来,俯视着安康,双眸红红的,黯然道:“我跟她能有什么仇的,值得我废那么大的劲儿对付她。既然你不信我,觉得我不过都是在骗你,那咱们就回去罢,今儿这戏就到此为止,打住。往后,我再也不会多事儿了。” 说完,转身就走,心底却暗暗数起数儿来。 刚跨出两步,衣服下摆一紧,果然不出她所料,安康伸手拉住了她。 “你这又是做什么?”怡晴咬着唇回头瞅着安康:“你放手。” “我有叫你走了吗?”安康粗声粗气的吼了句,手上一用力,将怡晴扯得跌坐了回来。 ***!真是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家伙,嘶……痛啊!怡晴摸着自己被摔了的臀部,心里对安康诅咒不已。 “喂!”安康低垂着脑袋,拿手肘捅了捅怡晴,闷声道:“你倒是说说,她出了事儿,到时候你要怎么交代。家里那几个奴才,到时候可定是靠不住地!” “安啦安啦!”怡晴瞥了眼对面地众人,见她们果真是规规矩矩的不往这边多瞧上一眼,附在安康耳畔,道:“替咱们顶了罪地,自然是这楼子里的人。” “你当我阿玛和那野种,都是傻的么?” “哎……别急嘛,先听我说完儿。”怡晴搂住了安康的肩膀,安抚着他暴躁的情绪,继续在他耳畔小声道:“你觉得,咱们说的话儿,和一群婊子说的话儿,大家会相信谁?咱们有理由要弄死那小蹄子么?” 安康身子震了震,倏的扭头望着怡晴。 今天终于回归4k党了欧!耶!撒花!撒花!orz,每次写到安康的名字,就好。写到怡晴喊他康弟,若水就浑身不自在。咳!失误啊,失误,待得现这个失误的时候,已然铸成大错,咳!请各位无视之吧! 捂脸爬走! 第七十三章 错 “这样瞧着我做什么?”怡晴嘻嘻笑了起来,继续小声道:“那小蹄子,自个儿跑出来玩儿,被这里的黑心老鸨给抓了进来,咱们不过恰好撞上了,可惜,来得迟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那丁六儿,收了我的银子,若那小蹄子没出什么事儿,怕是一唬就被唬出实情儿来了,可如果,那小蹄子被弄死了呢?就你额娘那手段,他还敢说是他收了咱贿赂,把人给放出去的么?他定是会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只有这样,他才会有一条活路,这个秘密,他也只有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头。” 安康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极力的克制着自己想揍死这个歹毒心肠的女人的冲动。等等,再等等,呵……呵呵……不急,死?那太过于仁慈了!哪里能就这么便宜了她,反正,有的是时间,不若,慢慢来玩儿罢。 哼,老狐狸,安玉。亏得她那么信任你们,瞧瞧你们都做了些什么。这女人对她下黑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瞧你们那窝囊样儿,一次次的任由这女人对她下手。亏得上苍庇佑,她一次次的逃过了劫难,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并不能代表会一直这么好运下去,万一哪天真出了什么事儿,上哪儿找后悔药去! 哼!既然你们无能,那么,就由我来保护她。 “至于你阿玛!”怡晴没现安康眼底瞬间涌现出来的彻骨寒意,犹自自得的笑得灿烂,眼睛瞧着冷香那翩然的舞姿,轻声道:“你阿玛我自会搞定他,别瞧他那么宠着那小蹄子,我可是知道,他为什么会宠她的秘密哦!她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玩具罢了,因为她够蠢。所以够纯,呵呵……所以,她不是不可替代的,只要有了可以替代的东西,她的存在,也就再也毫无意义了。” 因为她蠢吗?呵呵……竟然,给了这么个理由!还真是可怜呢!连额娘都还不如!他的话也是能相信地吗?被耍得团团转。还这么得意,愚蠢的的女人啊!只看得到那副惑人的皮囊。不知道那皮囊下包裹着的,不过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安康低垂着头,在唇角扬起个讥讽的笑来。 “真是对不起。”敛起了所有心底地情绪,抬头一脸纯真的望着怡晴,安康眼里是满满地信任:“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我只是一想到原来你竟然不过是在骗我。我就好生气,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我……” “好了好了!”看着终于象个正常孩子的安康,悬起的心终是放了回去,怡晴温柔的笑了开来。将安康揽入怀里:“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说过地话定是算话的,我不会再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了,我会让你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如果,这些话是她对他说的,那该有多好!安康略略出了下神,很快又拉了回来,拎起桌上的酒壶。满上,双手举起,对怡晴正了正色道:“弟弟在这里给哥哥赔礼了。” “哎呀,搞这么严肃做什么!只要你往后,别再怀疑我对你地一番苦心也就是了。”怡晴抬手接过,象个慈祥的长般,笑眯眯的摸了摸安康的脑门。 “您的苦心,做弟弟的,都在心底牢牢的记着呢。”安康笑着。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书是啊。他都会牢牢的记住,然后一点一点地尽数奉还的。哦。不!所有被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他会替她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 怡晴抬手将对面的众女招了过来,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滋味儿,时不时的与安康对饮上一杯,调笑上一番。 舞,依然在继续!音乐越的**起来。 好像,有点儿喝多了呢,不能再喝了,呆会儿,可还有事儿要办。张口吃进几块清爽的果肉,压了压酒,怡晴偷眼瞥了下从容地周旋在一群女人之间地安康,啧啧赞了两声。这孩子,长大后,肯定是一祸害。 大着舌头,怡晴冲着安康呵呵傻笑了起来:“康……康弟,你……你怎……怎么有俩……俩脑袋了啊!” 安康伸手扶住摇摇晃晃的朝自己扑过来地怡晴,笑着道:“哥哥哎……您怎么就这么点儿就喝高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眼,人自迷!”怡晴嘻嘻笑着,抬手在安康脸上摸了一把。朝四周瞧了瞧,瞧见边上那抱着琵琶的女子,眼睛一亮,踉踉跄跄的直奔过去抢了人手里的琵琶,拿眼一瞪其他几位正在吹拉弹唱着的女子,待她们都停了下来,怡晴摆好架势,冲安康抛了个媚眼:“听好了,哥哥我今儿个,弹曲子给你听听。” 说着,起手拨弦,手落时竟**一阵若金石裂帛般雄伟激昂的琴音来,若千军万马声嘶力竭的呐喊,若那刀光剑影惊天动地的激战,逼真得使人仿佛身临其境,赫然,是一曲十面埋伏中的九里山大战注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未及双方分出胜负,瞧着众人皆被震住了的模样,怡晴得意的扬起唇角,将怀里的琵琶随手往地上一丢,起身立在场中,翘着兰花指,仰脸六十度角,曼声唱了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俨然,是一曲迥异与一直传唱的《水调歌头》,歌声清婉悠扬,在场众女,何时听过这般的曲调,一时竟都痴了。 看着场中的怡晴一身男装,偏又做出了千娇百媚的姿态来,时而手托腮边,低头做黯然状,时而旋身,做洒脱样儿,安康将酒杯捏在手心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眼睛微眯起一直瞧着她,看起来似乎很是陶醉的模样,心底却是浓浓的鄙夷与厌恶。 身为贵族,却如此轻浮,**,真是丢尽了郭罗玛法的脸。哼,还想着要爬上老狐狸的床,还当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了额娘那蠢女人。府里,但凡有几分眼色的,谁瞧不出来。只是,没人知道,那狐狸不过在唱戏而已。否则,再给那丁六一百个胆儿,也不敢受她地贿赂。 哼。老狐狸。玩火,烧着自己了吧!要是你知道。因你的态度,让你的宝贝疙瘩受了怎样的伤害,不知道你的脸会变成什么样儿呢!呵呵……还真是期待啊!完美得不像人的男人啊,你终究也不过是个凡人,也会犯错儿。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怡晴接连三四个极为华丽曼妙地转身回旋。轻柔飘逸的旋到了安康跟前儿,冲他妩媚一笑。 安康露出满脸地欣赏赞叹之意来,眼睛与怡晴对视着,手举起酒杯,猛的灌了一口,案几下的右脚,却偷偷的往右前方不多不少的挪了那么一小步怡晴正要以极潇洒的姿态顺势在安康对面坐下来,双腿方摆出交叉步,做出下蹲之势。脚裸处突地多出个不大不小的力道来,瞬间失去了平衡,“砰”的一声,摔了个结实。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就摔着了!”安康迅速站起身,越过案几扶起怡晴,一脸的关切焦虑。 “没……没事儿!”见安康那样儿,怡晴只得憋了一肚子的火在腹中。顺势往安康怀里倒去。以手覆额,软弱无力地道:“头好痛!咦?我怎么觉着。这房子,在乱动啊!” “瞧你,不会喝酒,就少喝点儿,现下知道难受了吧?”安康给边上的妓女使了个眼色,一起将怡晴扶了起来。 勉强将怡晴搂腰稳住,安康蹙了蹙眉:“咱这样儿,可没法儿回去,哥哥您不若先找个地儿歇息片刻,待得酒醒了,咱再做打算如何?” 虽是问语,却不待怡晴回答,便扭头冲冷香道:“喊你家妈妈过来,给爷备个上好的房间。” 冷香淡淡的应了声儿,冲边上的小言小声吩咐了句,小言捂嘴嘻嘻笑着开了门,跑了出去。脚步声还未消失,人却又转了回来。 “庆爷,是要歇息片刻是么?请随小的来!”满脸堆笑的贾林随后跟了进来,说着,就要接手去搀扶怡晴。 “下作的东西,爷也是你能碰的么。”瞧着眼前地龟公那一脸猥琐样儿,怡晴厌恶的啐了一口,喝止了他的动作。 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贾林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子,弯着腰陪着笑道:“瞧小的这脑子,都让狗给吃了,爷这样娇贵的身子,哪儿是咱这粗人能碰得的。”说着冲站边上掩嘴偷笑的众女喝道:“没点儿眼力劲的东西,还不快过来几个扶着。” “别呀,庆爷可是哪儿不满意?竟这么快就要走么?”还未出门,老鸨挥着手帕扭着水桶腰迈进了房里。 “花妈妈,庆爷这是要找个地儿歇息片刻呢,您老就甭站那门口堵着了。”见着老鸨,贾林眼神黯了黯,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要歇息好啊,要歇息好啊!”老鸨笑得一脸地暧昧:“就让庆爷歇在冷香房里,香儿哪……”老鸨扭头转向冷香:“你再陪着康爷乐会儿,晚些再回去罢!”说着,又附到怡晴耳畔,腻着声儿道:“庆爷您放心儿,花娘早给您备下了俩干干净净地小丫头,包您满意。” “劳妈妈费心了。”怡晴乐呵呵的伸手一拍老鸨肩膀,“呃”地一声打了个酒嗝:“好生侍候着康爷,若是惹他不高兴了,小心爷砸了你的招牌。” “瞧您这话儿说的,奴家哪儿敢哪!”冲怡晴抛了个媚眼,老鸨瞅了眼贾林,叮嘱道:“好生侍候着,出了什么岔子,老娘饶不了你。” “花妈妈您就放心罢,您老还信不过我么?”贾林冲老鸨一弯腰,催着搀扶住怡晴的两妓女,出了门去。 “都杵着做什么呢?该唱的唱,该跳的跳。”目送四人离去,老鸨叉着腰,挥着手里帕子,骂骂咧咧的指使着众人。待得丝竹之声重响起,老鸨瞥了眼早坐了回去,捏着酒杯在把玩着的安康,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来,凑了上去。 “康爷,您吩咐的事儿,奴家可都办妥当了。”挥退了腻在安康身周的众人,老鸨低声冲他道:“不出半个时辰,人就来了,您是要在边上瞧着呢,还是时候验货?” “先等人到了再说吧!”安康嘴角浮出个极冷的笑来,手伸进怀里,摸出张银票来,看也不看的往边上一丢。 老鸨眼睛一亮,肥胖的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腾的站了起来,灵巧的将还未落地的银票抢到了怀里。展开一看上头的数字,脸上的笑容,越的谄媚起来。 啊呀,这才有个妓院的样儿嘛! 站在房间中央,瞧着四周的摆设,倪可托着下巴,满意的点了点头。妓院耶!穿越最经典的背景场所,事故高地儿。嘿嘿……总算也赶了回潮流了! 外头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儿,有男人压着低低的嗓子道:“姑奶奶,姑奶奶?” 扬了扬眉,倪可走过去开了门,又走了回来,在桌子边上坐下,把玩起上头放置着的一盒子翡翠琢磨而成的围棋子儿来。 听着那清脆悦耳的棋子相撞的声音,瞧着丑孩子那懒洋洋的表情,贾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在倪可脚边跪下,低着头回到:“姑奶奶吩咐的事儿,奴才都办妥当了。” 注释:琵琶曲《十面埋伏》采用了我国传统的大型套曲结构的形式。现流行的全曲共有十三个小段落,每段冠以概括性很强的标题。这些标题是:一、列营;二、吹打;三、点将;四、排阵;五、走队;六、埋伏;七、鸡鸣山小战;八、九里山大战;九、项王败阵;十、乌江自刎;十一、众军奏凯;十二、诸将争功;十三、得胜回营。 “九里山大战”是整个乐曲的最**。整个乐曲描绘楚汉两军的冲突,展至此,胜负已定,矛盾已获解决。 ps:咳!弱弱滴求下票票,若水最近很乖呃……每天都乖乖更新。捂脸爬走………… 啊呀,差点忘记了,爬回来打个小广告:娱乐圈的妖精生活作:凝一书号:1145834给你演绎一个古代影视圈,给你一份不一样的视觉冲击……群里小姐妹的文文,闹书荒的亲们不妨去瞧瞧。 第七十四章 就这样,消失!好不好? 倪可只手托腮,淡淡的应了句:“嗯,知道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接下来,却再也没了下文,只不停的反复拨弄着盒子里的棋子。 房间里一时静谧了下来,那清脆悦耳的相撞击声儿,让贾林心里越的忐忑起来。 装了半天的高深莫测,听得跪在脚边的龟公,紧张到连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却一声也不敢吭,倪可终是放下了手,扭头俯视着贾林:“打听到了花娘打算要怎么对付本姑奶奶没?” “有,有有有有……”听得倪可开了口,贾林一时激动,结巴着连说了一串的有字,一口咬着了自己的舌头,那副样儿惹得倪可差点破了功笑了出来。 强忍着笑意,倪可板着脸,不耐的踹了贾林一脚:“有什么有,人话儿都不会说了么?” “是,是!”贾林忍着舌头上钻心的疼痛,抬袖抹了把汗,回到:“那地虎帮的副帮主何明,人送外号笑面虎,瞧着斯文白净,却最爱折腾人,就爱看那痛苦挣扎着,想死都不能的样儿。这八大胡同里的姑娘们,一听见何明的名字没一个不小脸儿白的。那些后头有人撑着的大院子还好,象咱这样的,只有轮流着,隔些日子就献上个姑娘给他玩儿。运气好点儿的,死了也就死了,若是命格差了点儿的,留了口气儿没断成,啧啧,可真是可怜哪!” 说着,贾林猥琐的笑了起来,大着胆子抬起头瞧着倪可:“姑奶奶您就放心儿,花娘方才请的,就是这位爷,那小蹄子今儿个可算是有福了,包管您瞧了解气儿。” “得了,你下去罢,待那何……那老虎来了。你再来喊我!”倪可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贾林退下。 “那奴才,就先下去了。”贾林偷眼瞟了瞟那面无表情,瞧不出喜怒的小姑奶奶,心里打着鼓,却半句也不敢多问,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听得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倪可立时抓起一把棋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朝墙壁摔去。翠绿色的晶体顿时四溅开来,在半空中折射出美丽的光芒,然后悄无声息地坠落在地毯上。 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黝黑的眸子里。腾起熊熊怒火。竟然……有这么变态的男人,竟然……还搞什么献祭。 她知道这个时代地下层之人。命如草芥。是最不值钱地。这是这个世界地生存法则。她压根无力去改变。只能眼不见为净。管好自身。但是。这样为了一己地快感而践踏人地生命。这算什么!这算什么!!不可原谅。绝对绝对不可原谅! “呜……呜呜……”感受到了倪可那狂躁地情绪。破杀站了起来。不安地拿脑袋轻噌着她。 低头瞧着银狼那冰蓝色满是担忧地眸子。倪可俯下身。抱住了它。无力感。顿时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不可原谅。可不可原谅又如何。她压根就无能为力。她无法代表律法。也无法用自己地力量去惩治那恶人。她所能做地。不过就是现在这般怒火而已了。 “破杀!”晶莹地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落入破杀长长地毛里。倪可微微哽咽着道:“我很没用是不是?我一直告诉自己。是因为每次一出门。铁定惹上一堆麻烦。所以才成天地躲在若水院里头。可是。可是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其实一直都在自己骗自己而已。我害怕看到这个世界地残酷那一面儿。我害怕自己地心会被同化掉。变硬变冷。我想融入这个世界。好让自己不那么寂寞。可我又怕自己融入了这个社会。就失去了自我。” 破杀不安地低声呜咽着。不住地噌着倪可。安慰着她。 “他们都在担心我。我知道。他们都努力想让我能够自由自在地过自己想过地日子。我都知道。我很卑鄙是不是?我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自私地做了鸵鸟。我压根儿就不配让他们那样待我。”倪可眼角地泪。落得越地密集起来。眸子里是浓浓地憎厌之情:“因为知道接下来这个皇朝会混乱不堪。我便一心盼着安玉那孩子快快长大。好一起离开这里。我让他担负了那么沉重地压力。却口口声声地说要给他幸福。我很无耻是不是?是不是?” 抬起朦胧的泪眼,双眸无焦距的望向虚空,好半晌才收了回来。倪可咬了咬唇,站起身,在房里寻了笔墨纸砚,略微犹豫了下,提笔刷刷刷写下几行字,将纸条折叠好,塞进荷包,挂在了破杀颈项上。 摸了摸破杀的脑袋,倪可叮嘱道:“上回吃烤鸡那里,那个很讨厌的男人还记得不?就是那个你吃了他几只鸡,就跟要他命一样的那个小气鬼。去,把这个东西给他送去,嗯,明白了吗?” 破杀低低呜咽着,依偎在她身旁,不愿挪动脚步。 “放心,我没事儿,真的。”倪可勉强扯出了个笑容来,推搡着银狼:“不过,你若是不帮我去送信,我可就真要出事儿了。” 趴门缝里,朝外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探出头去四下里瞅了瞅,没见着什么人影儿,赶紧地回头一把揪住银狼地耳朵,不顾它的抗拒,将它扯出了门去。 “听话,乖……你快去找那男人,然后再回来。”倪可背靠着门,听着那爪子不停挠着门板地噪音,心里酸酸的。这孩子,打一开始就对她莫名的依赖。可是,如果,如果有一天,它知道了她是杀了它父亲,令它成为孤儿的凶手,它肯定会扑上来一口咬断她的脖子的吧。 就象那个一直到现在仍将她当成了自己的生命一样的她的宝贝,如果有一天,被他现她其实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美好,被他现,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她需要着他、依赖着他,被他现,他早就已经可以不再需要她了,他大概。会头也不回的离去吧。 门外地噪音,终是止住了,四周一片寂静无声。身子,慢慢的滑落在地,倪可双手抱膝,将脸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紧紧的。紧紧的抱住自己。 好寂寞呢,总是没法儿在这里找到归属感。 心里好寂寞啊! 一直一直的象个旁观一样。孤寂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个世界。 总是埋头做着鸵鸟,不愿意去承认,孩子大了,开始有了自己地事业,有了自己的爱人。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拥有地那点东西,眼看着也要失去了呢。到时候,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不想被他讨厌,可又不想有一天会被他抛弃。人心哪,为什么总是如此的不知足!有了这将近十年。偷来的幸福,她已经该满足了不是么! 除了不停的带给他们麻烦,她还做了什么?呵呵……除了麻烦,还是麻烦。离开了他们的庇护,她大概连一个妓女都不如吧。 其实,好生羡慕呢。那位老乡能活得那么的恣意,任性,尽情地挥霍着青春,燃烧着生命。 低低的笑声。自双膝间溢出。孤寂得几近绝望的悲伤,浓若实质般包裹住那小小的,不停颤抖着的身子。 就这样!消失吧,好不好?没有她,他们会过得更好!没有她,他们会很幸福!就这样消失吧!不留下一点儿曾经存在过地痕迹!好不好?!就这样消失吧,莫要等到手里什么也抓不住的时候,好不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得象跨越了一整个世纪似的。 门。突的被哐当一脚踢开,将门口蜷缩成一团的倪可撞得骨碌碌的滚了出去。“咚”的一声,额头与桌脚来了个亲密接触,撞得她顿时满眼的金色小星星。 “何爷,您慢着点儿,别那么急啊,您……”花娘扭着水桶腰,气喘吁吁地在后头追了上来。 “嗦个球,给爷备好酒菜,赶紧的送上来!”三十来岁,白白净净一副生样儿的男子,瞧了眼那滚落桌底的孩子的背影,双眸兴奋得微微红起来,转身“啪”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了个严实,将花娘挡在了门外。 花娘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她还没来得及跟这爷说呢,下手可别太狠了,稍微悠着点儿,后头她另外备了个,待会儿定会让他尽兴的。瞧了眼紧闭着的房门,眸子里闪过一丝犹豫,却在摸到袖子里地银票后散了去。受了这样地侮辱,就不信这小丫头敢明目张胆的喊出来。至于暗底儿下,她花娘难道还会怕这么个小丫头不成! 花娘扭着水桶腰,笑得满面春风,哼着小曲儿往楼下行去。 “这身子骨儿,可真是……完美啊!” 何明踱至倪可身畔,蹲了下来,手缓缓地伸出去,将倪可从头到脚摸索了一遍。越摸,眼里越兴奋。虽然年纪小了点儿,可这么完美的骨架,还是头一回见呢。那花娘竟然也会看走了眼,将这么个尤物送到了他手里。 唔……也许,可以考虑下,稍微忍耐着点儿,将这孩子养着,好生调教调教,多玩儿上几年呢。 这丫的谁啊,也不敲门就直接拿脚踹,不知道这样会伤到人的吗?倪可晕乎乎的试图爬起来,却努力了几次也没能成功。身子似乎被什么禁锢住了,还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在她身上不停的游走着。屁屁上传来一阵令人头皮麻的感觉,象是有一条毛毛虫在上面爬过。 丫的,谁啊,这么恶心!倪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猛的转身扭头,手朝后拍去。 “啪!”一声,拍了个结实。剧痛却顿时火辣辣的传遍了整个手掌,呼呼,手好痛,好痛!倪可顾不得看那被自己拍个正中的人,呲牙咧嘴的不住倒吸着冷气。 看着眼前的孩子,突然转过身子,抬手就往他身上招呼。看着那蓦的闯入眼帘的那大块污垢似的黑斑,蜡黄的肌肤,原本被认定为尤物的人突然成了个丑八怪,何明腾的燃起怒火,大手一伸,一把掐住了倪可的脖子,将她拎了起来。 “啊……”倪可艰难的出一声惊呼,却被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好难受,快要窒息了,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双手死命的拍打着掐着脖子的大手,不行,怎么可以这么乌龙的被人夺去性命,虽然刚才颓废得想要让自己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掉,但是这样的死法儿,未免太不值得了! 怎么办,怎么办!望着眼前那一脸暴戾的男子,倪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不管这男子是谁,不管怎么会进的这房间,可就算是那大姐派来的人,也总不至于一见面儿就想要她的性命。 方才那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感觉突的映入脑海,倪可蓦的醒悟了过来。是了,是了,铁定是看了她的背影以为是个美女,却不料一转过脸,却丑得象那无盐,瞧这丫的满眼通红的样子,肯定是受刺激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双手死命的将男子的手往外拉,肺里空气却依旧在慢慢减少着,憋得隐约有些疼起来。 当生命被逼至极限,脑中一片清明,若醍醐灌顶。好吧,好吧,虽然恶心了点儿,也不知道有效没效,好歹死马当活马医一下吧。 偶有罪,木有虐到那丫的,反而把可可给虐了,看在偶最近一直升级做了4k党滴份儿上,表pia偶,偶蹲墙角反省去!呜呜……>< 第七十五章 错乱 眸子里泛起盈盈泪光,哀怨万分的对上男子暴戾的眼,衬着方才哭红了的眼睛,顿时显得无比的楚楚可怜。\\粉色的唇委屈至极的瘪起,打鼻子里出微弱的呻吟声儿,带着绵长的尾音,勾人非常。 看着手底下的丑八怪,突然莫名其妙的耀眼了起来,那张丑脸瞬间变得妩媚万分,那略带着破音的稚嫩的呻吟声儿,听在耳里,直让人觉着心里仿若被那羽毛在轻轻的不停瘙着痒儿。 何明怔住了,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小了下来,着了魔似的,腾出一只手,抚向倪可的脸。 好机会!倪可眼神一敛,一个撩阴腿就往面前男子裆下踢去。 没成想这小小女童竟然会使出如此阴险歹毒的招儿,何明一时不察,竟被正中靶心,疼的浑身一哆嗦,手顿时松了开来。 人一落地,倪可立刻远远的退开,眼光四下里搜寻了一遍,没现有什么可充当武器的家伙,只得拎了条凳子,摆好架势,挡在自己胸前。 手捂着下身脆弱之处,何明瞧着倪可摆出的架势,微微挑了挑眉,随即乐了开来,眼里的暴戾之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兴趣。 糟糕,忘记丫的就是一变态,大概反抗得越激烈,丫越兴奋呢。倪可瞧见何明里那仿若见到美食的饿狼一般的眼神,心里叫苦连天。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眼前的男人渐渐直起腰,倪可一咬牙,拖吧。拖到那小气包来了就得救了,大不了,到时候再拿那小牌牌出来,瞧这人也象是个混道上的,看那小牌牌把龟公吓成那样儿,好歹,也能让这男人停手的罢?! 至于由此而引地后遗症,大不了到时候让老狐狸给善后了!哼,都是他玩火玩出来的事儿。没烧着他自己,反倒殃及了她这个无辜至极的池鱼,不由他善后,由谁善后! “呐。我说,咱们坐下来谈谈?”倪可伸手揉了揉疼的喉咙,尽量的放轻松自己,试图跟对方沟通。心里不停的犯嘀咕,为什么这原本该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男人,竟然会出现在怡晴的房间里呢?方才是老鸨带着上来的吧,难道那老鸨晕了头了不成? 该死地龟公。难道掉茅坑里爬不起来了吗?怎么就没看到这么乌龙地事儿。再不赶紧地来纠正错误。到时。看她怎么吓他! “你想谈什么?”男人身上地气息一敛。顿时变了副慈眉善目地好好先生模样。笑眯眯地在桌子边坐下。抬手给自己斟了杯茶。小口地抿着。 “呐!”见有沟通余地。倪可顿时喜笑颜开来。冲何明道:“你看。我很丑很丑地。是吧?”“地确。够丑地!”何明赞同地点了点头。不待倪可开心完。淡淡地加了句:“我会记得找块轻纱把你地脸给蒙上。” 倪可顿时被噎住了。无语问天。为什么她遇到地人一个两个地。性格都那么迥异与旁人呢? “看到没。我今年才八岁。要胸没胸要**没**地。一丁点儿看头都没啊!”倪可长长呼了口气。拍了拍自己没几两肉地胸脯。继续再接再厉。 “地确没什么看头!”何明再次赞同地点了点头。眼角余光瞟着倪可。见到她眼里瞬间迸出来地喜悦。又来了个大喘气儿:“放心。爷会好吃好喝地养着你地。不出几年。就要胸有胸。要**有**了。” 这属于代沟问题,还是对方属于非人类无法沟通?倪可半晌无语,僵硬了半天后,扯了扯嘴角,试图做最后挣扎:“呐,我说,这位爷,这楼里的妈妈肯定跟您说的是给你备了个花容月貌的俏佳人的吧?嗯?您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俏佳人突然变成了丑八怪?” “你是觉得,爷方才做地还不够明显吗?”何明瞅着倪可眯了眯眼。 “明显,明显,已经够明显了。”心有余悸的摸了摸犹自在疼的喉咙,倪可呵呵干笑了两声,小心翼翼的瞧着这笑面虎的神色,道:“爷,您难道就没想过,您是不是走错地儿了吗?” 何明闻言眼里倏的精光一现,随即呵呵笑了出来,让倪可顿时觉得阴风阵阵,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书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偷眼瞧了好半会儿眼前这丑孩子脸上那丰富之极的表情,何明终是慢悠悠的开口道:“错了就错了罢,爷挺满意地。” 倪可嘴角直抽抽,脸上勉强堆起笑来,冲何明道:“爷,您还是先去瞧瞧妈妈给您备下地美人儿姐姐,您看如何?” “怎么?”何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不悦的瞪着倪可:“侍候爷,你就这么不乐意吗?” “乐意乐意,奴家乐意之至!”倪可一哆嗦,谄媚地笑着奉承了起来:“奴家这不是觉着,那位姐姐天姿国色,爷若是不去见上一见,实在可惜么!” “噢?”何明长长的拖了个尾巴音出来,狐疑的斜睥着倪可。 “真的真的,我若是骗您,天打雷劈!”倪可见状,连忙高举右手誓。 “那就去瞧瞧吧!”何明站起了身来,眼睛一瞥犹自拎着凳子护在身前的倪可,道:“还不快过来给爷开门,带路!” “诶?啊!哎……好嘞好嘞,爷,您稍等。”没成想能这么轻易就搞定,倪可心底顿时乐开了花儿,放下手里的凳子,屁颠屁颠的就跑过去打算开门。手,才刚触摸到门,后领子上一紧,人被硬生生拎了起来,随即被拦腰腾空抱起。一声惊呼。倪可被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床榻之上。 “想跟爷玩儿,你还嫩了点儿!”何明冲倪可笑得温柔,手轻轻的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有些讶然手底下那极佳的触感,不由又多摸了她几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倪可一把拍开脸上地狼爪,心中不住的祈求着援兵快来。 “嗯,爷怎么不可以这样?”何明抬手轻嗅着手心里沾染上的清爽味道,真是。特别的味道呢。这孩子的身上,未被染指的阳光的味道太过强烈,真是,让人想狠狠的摧毁啊! “你说话不算话!”倪可泪汪汪的指控。 “爷怎么说话不算话儿了?” “你说要我开门带你过去地。你耍诈!”倪可继续泪汪汪指控。 何明一声轻笑,目光**裸的往倪可衣领底下钻去,倪可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胸前,心里不安起来,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你你看什么么看!” “放心,爷会很温柔,很温柔地。”何明笑着俯身过去。 丫的。感情这半天功夫都白搭了呢。是这个世界原本如此,还是她运气实在不佳啊,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变态。见势不妙,倪可瞧了两眼依然毫无动静的门,一咬牙,就待拿小木牌牌出来救场。 手刚一扬起,却立马被扭到了身后,疼得她直呲牙咧嘴的。 男人浓烈的气息笼了上来,后背紧贴着的胸膛。灼热地温度透过衣裳传递过来,令人打心底起开始憷。 “我劝你,最好放开我。”倪可挣扎了数下,却只换来手腕上的剧痛,她佯装镇定的冷哼数声:“我这是为你好,我骗你没骗。你去找贾林来一问就知。” “爷当然会去问他的!” 男人的炽热的鼻息喷洒在颈侧,来回轻嗅着,倪可厌恶的扭开脸去,冷然道:“亏本生意,想来你定是不想做的吧,你若是不趁早停手,我保证你的所作所为,会让你赔上你地所有。” “是么?” 身后的的声音突的一冷,“刺啦”一声。倪可倒吸着冷气。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男人的大手一把撕碎了她地衣襟,全身痛得颤抖了起来。 恩。她是不是该感谢下淡菊?瞧这小肚兜做的,竟然没被扯下来。啊呸呸!她这想的都是什么,这是时候想这些的吗? “果然……”伸手扯下眼前孩子的衣裳,瞧见背上那一片羊脂玉似的肌肤,何明露出满意的笑来,他就说么,以他的眼光,怎么会看错呢。真是期待呢,把那小脸洗干净后的模样儿。 “喂,我说……啊……你做什么?放手,你快放开我!” “乖……很快就好,嗯?” 随着耳边那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地温柔至极地声音,一条手帕塞进了倪可嘴里。 呸!呸呸!!倪可不住的在心底啐着自己,瞧她这乌鸦嘴,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头一回,会有点儿疼,以后习惯了就好了。乖……忍忍,嗯?”何明抬手拍了拍倪可地小脸,无视了她杀人似的目光,手上一使劲儿。 啊,疼……疼疼疼…… 倪可的双手被她自己的衣服束缚在背后,长长的绳索栓在手腕上,穿过房梁,紧紧的拉在了何明手里。勉强的踮着脚尖,支撑着全身的重量,倪可心里把这个变态的男人诅咒了千百遍。竟然,还真的来玩捆绑,难道这年头就已经流行这个了?嘶……好痛!! “真是乖孩子。”何明赞许的在倪可头顶轻拍了两下。 头唰的一偏,避开了男人的手,倪可对何明瞠目而视。 “这样可就不乖了呢,本来,想对你好点儿的,既然你自个儿不知足,就别怪爷不知怜香惜玉了,嗯?”何明眸色沉了沉,向后一把拎起倪可的左脚腕儿,将绳索缠绕上去,再次抛过房梁,将左腿给吊了上去。 倪可闷闷的惊叫两声,脚上失去了力道,人顿时往边上倒去。手腕上有衣服垫着,倒还好。脚腕上顿时火辣辣的疼得厉害。 玉佩,悄然无声的打肚兜内滑了出来。 恩,妓院,捆绑,嫖客,虐待,都全了。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呢?鞭子?蜡烛?还是美男?可惜,她不是美女,无法上演英雄救美女的经典桥段呢。倪可苦中作乐地阿q着。 心里闷闷的。有些微酸涩。为什么都这么久了,还不来呢?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看着那白皙纤细的脚裸上泛出丝丝猩红,何明兴奋的舔了舔唇。大手一伸,一把揪住倪可的,将她整个人给揪了起来。 眼角余光,扫过那块在倪可胸前轻轻的晃悠着,绿得象春天的湖水一样的玉佩。何明一怔,转回了视线,落在玉佩之上。不过婴儿手掌那么大小的玉佩。体积小于常规不说,就连上头地花纹,也是极为独特的。一匹不该被雕琢在玉佩之上的仰天长啸的狼,赫然显现在眼底,一双眸子,殷红如血。 何明原本就白皙地脸,顿时苍白得无一丝血色。 咦?啊!难道是看到小木牌牌了?哼,终于知道害怕了吧,知道自己犯错误了吧!不过。可别千万被刺激过度,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啊。见何明露出恐慌之色,倪可一颗高悬起的心,终是稍稍松懈了下来。 “你,你……”捏着倪可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何明死命的盯着她的脸,失声道:“难怪……难怪……难怪……” 疑惑的蹙了眉,倪可艰难地低头,瞅了眼自己胸前,却见着那在胸前晃悠的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小木牌,而是那块玉佩,小木牌还在她肚兜里揣得好好的呢。眸子里疑惑更甚。这玉佩怎么了?她的脸怎么了?抬头望着面色苍白的何明,想开口询问,却苦于嘴里的帕子而只能出呜呜的声音来。 “啊!”大叫一声。将倪可用力推开。何明双手抱头,面如死灰的瞧着她。突地转身冲向门口。打开门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倪可欲哭无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见到这玉佩就跟见到鬼一样,但是能把他给吓跑了,她还是很开心的。 不过! 啊……谁来放她下来啊!疼啊……很疼的啊……呜呜…… “啧啧,还真是可怜见的。” 门口,突的传来个低低地嘲笑声。 倪可倏的抬起头,望了过去。这一看之下,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又会是他!呜呜……”闻言,倪可急得拼命吼了起来,受伤的喉咙里顿时一片刺疼。丢脸反正已经丢了,换个人再丢一次,不如集中丢一处地好。 “你说什么?”男子一副好整以暇地模样,摩挲着拇指上那翠玉扳指。 倪可愤恨的瞪了会儿男子,终是软了下来,眸子里露出哀求之色,嘴里低低地呜咽起来:“唔唔……唔唔唔……。”倪可不停的用眼神示意着。 “啧啧,看来他还真是挺中意你的,竟然只用了这么温柔的方式。”扯了扯绑住倪可的绳索,男子一脸的赞叹。 “唔唔……唔唔唔……呜呜……”绳索被男子扯得又重新紧绷起来,倪可倏的抬头,眼刀咻咻咻的望男子身上飞去。 “恩,想起来了吗?告诉爷,你方才怎么吓唬他了?”男子那戴着翠玉扳指的拇指,轻轻拭过倪可眼角,极轻柔的抹去了那晶莹的泪珠。 呃……昨天一郁闷,等到现的时候已经码到3000字了,咳……码成了这样,之,虐倪可,偶就虐得很顺手,噼里啪啦的一打就是一堆。 犹豫了一个凌晨,还是不?呃……好吧好吧,想拍砖的就拍吧,想丢鸡蛋的也丢吧。那啥…………偶承认错误! 恩,貌似,症结终于是找到了,问题还是出在若水自己的性子上。恩,很是抱歉,开始对文文失望的亲们。若水看来,还是将自己的为人处世方式,自己的世界观,自己的人生观,强加在了大家的头上。呃……让大家对文文失望,若水在此,说抱歉了! ps:最近其实已经开始在转倪可的心态,这次的事件就是个契机,切入点。呃……以后不会那么消极,那么鸵鸟。但是……还是不会因为她自己跟怡晴要噼里啪啦的对上的。因为那样,就不是倪可了。 第七十六章 与虎谋皮 倪可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下,睁着眼睛瞧着男子,让自己显得尽量的无辜、柔弱:“唔唔……唔唔唔……呜呜……” “想不起来了?忘记了?”男子温柔的伸手替倪可理了理散乱的,柔声道:“没关系,你想不起来,爷帮你想。书” 说着,手突的一放。倪可没提防他竟会这般做,身子立刻朝边上倒了下去,原本就已经磨破了的脚裸,狠狠的被绳索磨蹭了数下,猩红的液体,顿时濡湿了绳索。疼得她两眼一黑,差点就此晕厥了过去。 “怎么,想起来了吗?”男子伸手捏起她的下巴,板起了那张双唇已然白的小脸,笑得温柔依旧。 说,还是不说?倪可痛苦的挣扎着。他竟然使了这般手段来逼问她,这人又定不会浪费时间做那没用的事儿的,所以压根不可能是来八卦。他为什么想知道呢这件事儿呢?知道这个对他有什么好处?一连串的疑问不停的冒了上来,结论却只有一个:不能告诉他实话。 可是!真的好疼啊!呜呜…… 疼痛一**的自脚裸处传遍全身,可她,却连蜷缩起身子抱住自己都无法做到。不能哭,别哭,不许哭!她不断命令着自己。倔强的泪水,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越聚越多,最终眼眶再也无法承受,豆大的泪珠掉了下来。模糊的哭泣声不可遏抑的自喉咙底下溢出。 “不过就是一句话儿,瞧你,怎么就这么不愿意告诉爷呢?”男子叹息了声儿,凑过去拦腰搂住那不停颤栗着地小小身子,伸手取下了她嘴里的帕子。 泪眼婆娑的望着男子,倪可委屈至极,沙哑着嗓音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想知道就去问他啊,你欺负我一个小孩子。你是男人不是啊!” “要亲身体验下吗?爷是不是男人!”男子眸色一深,伸手捏住她下颌,力道大得令她剧痛难忍。 倪可顿时后悔不已,恨不得拍死自己算了。竟然对这位说这么挑衅的话儿:“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淫威之下,乖乖承认错误再说。 “怎么。还不想说么?你……”男子地目光被她胸前那绿色地玉佩吸引了去。倪可骇然。一颗心顿时提在了半空中。 男子翻来覆去地瞧了半晌。眉间稍稍蹙了起来。拇指摩挲着玉佩上地狼。淡淡地说了句:“倒也挺精致地。”眼角余光瞥见那张原本紧张之极地小脸。立时松了口气地模样。男子唇边笑意越扩大。指尖朝前递了一递。挑起那根隐没在肚兜下地红线。一扯。 “不……”倪可大惊失色。扭过身子去试图遮住那被扯出地物件。 “原来。是因为这个么?” 好笑地瞧着眼前孩子那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举动。男子将目光落在了手中之物上。这一瞧。唇边地弧度。不断地持续上扬。直至露出八颗雪白齐整地牙齿来。 原来……如此呢……恩。幸好今儿个一时兴起。过来管了这档子闲事儿。收获。可还真不少。 做孩子久了,连脑容量都变小了么?怎么就这么幼稚,怎么就这么一点也沉不住气,打死你,死了算了,这么没用。活着浪费粮食做什么!倪可原就没了血色地唇。越的苍白起来。她无知,却并不蠢。瞧这男人的表情,这回,她怕是闯大祸了。 “楚,楚爷,布耶楚克,难怪……”拇指摩挲着小木牌上那个龙飞凤舞般的楚字,男子低低笑了起来。 “四贝勒,您这又是何必呢。我阿玛无心官场,您就算是拿了这去要挟他,他大不过丢官罢职而已,反而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倪可强逼着自己对上男子的眼睛,不许自己退缩,冷冷嗤笑一声:“再说了,贝勒爷,难道真以为这事儿皇上毫不知情么?您可千万别聪明反被聪明误!” “如果,爷偏要不知好歹呢?” “您何必,我阿玛虽能成您助力之风,却也是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罢了,日后这江山……”天,她说了什么了?倪可硬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满心惶恐,恨不得将方才的话全部抹杀掉,她这不是越添越乱么她。 “嗯?这江山如何?”胤眸子里开始结霜,手状似随意地抚上了倪可红痕未褪的脖子。 倪可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情急之下,瞎掰道:“这江山,这江山到时传给何人,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您有空在这儿折腾,还不如多在皇上面前展露下您的才能,表下您的真挚孝 胤满眼阴冷的盯了会儿倪可,盯得她满头是汗,明明怕得要死,却硬是强撑着。轻笑了一声:“这等话儿,也是你能说得地?”手上一用力,将房梁上的绳索给扯了下来。 “贝勒爷,您瞧,我们一家子人都是没个长进的,只想着得过且过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一见有了梯子,倪可立刻顺势爬了上去,小心翼翼的看着胤的脸色道:“您瞧,若是一个不小心,拖了您的后腿,拦了您的道儿,可就得不偿失了不是?” 胤目光倏地凌厉了起来,盯得倪可头越垂越低,越垂越低,直到小小地缩成了一团。 “傻瓜。大家都已经身在局中,哪有谁能置身事外的?这游戏,可是至死方休呢。”手轻抚上眼前孩子那柔软地,胤黝黑的眸子里浮现上淡淡的感伤,却又迅速的敛了去。眼神阴晴不定的瞅着怀里的孩子,他今儿是疯了吗?竟然跟这丫头说这般的话儿! 至死方休吗?听得头顶的话,倪可越的蜷缩了起来。是啊,她早就清楚的不是么,却还是不甘心的想要跳出这个圈子。政治,向来只讲利益,没有对错。成为王败为寇,没有和谐一说。 可是,不甘心啊,怎么都不甘心。做爹的扯着老狐狸不肯放,做儿子的在一旁虎视眈眈,这一家子就没一个好货。他们自个儿爱斗,尽管斗去,为什么偏要拉着人陪他们一起玩儿。什么真龙天子,什么天命所归,呀呀个呸! “嘶……”脚裸上又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只见四阿哥正解着她脚上的绳索。看着他那粗鲁的手势,倪可不由万分怀疑起这家伙是在公报私仇,可是,这是四阿哥会做的事儿吗?怎么瞧着,那么怪异啊! “啊……”蓦的,一个尖锐的女高音,拖着华丽丽的尾音传入耳中,紧随而至的是粗鲁的漫骂声:“下作的东西,给我滚,**你姥姥,给我滚,娘的,瞧姑奶奶不阉了你!啊……” 声音戛然而止,四周恢复一片死寂。 倪可不安起来,那声音明显是属于那大姐的。出了什么事儿了?为什么楼里这么安静,大家都听不到那惨叫声吗? 心里突的冒上个古怪的念头,难道,那变态跑到大姐那边去了不成?该!谁让丫的心那么黑,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方式欺负个小孩子。丫总算是自作自受了吧!不过,那变态现在难道不是该赶紧的准备跑路么?怎么还有心思去虐人去?难道,大姐的魅力已经到了无人可挡的地步了? 呐,这是天注定的,那大姐该有这么一劫,是不是?虽然,她起的也是这个念头,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是,造成这样的原因不在她,是不是?所以,不论那大姐落得了个什么下场,不能怪她是不是?她并没有加以任何的干涉,所以她并不龌龊是不是? 看着眼前的孩子,那忽而畅快,忽而痛苦,忽而不忍,忽而憎恨的变幻个不停的表情,胤无声的笑了开来。 明明,不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明明眼神那么的复杂,明明,心里也有着阴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孩子的身上,让人感觉那阳光的味道好强烈呢,让沉浸在黑暗里已久的生物们不由自主的趋近,想要占有,或,毁灭! 呵呵……还真是,有趣儿。那个男人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风雨不沾。不知道,心里想的,是占有,还是毁灭呢? 紧闭着的门扉被敲得砰砰直响,外头传来一阵极焦躁粗暴的吼声:“开门,快开门,给爷开门!” 呼!淡定!淡定!低调做人,努力码字!恩,遁走………… 第七十七章 自作自受 咦?他来做什么? 倪可被拉回神来,诧异的瞅着震得厉害的门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书难道,这小子突然良心现,来拯救他可怜的姐姐来了?哦,不,这明明是怡晴的房间,他来找怡晴做什么? 不过,这小子说来也怪,明明知道她不过是装傻而已,为什么要跟那大姐凑在一起呢?就这么点儿小手段,他该不会不知道都只是无用功吧!而且,这小子还没提醒老鸨要把她给锁起来,要不是为了留在这里看按好戏,她早就跑得没影儿了,还会在这里等着被虐?! 想起方才的乌龙事儿,倪可颓废的长长吁了口气儿。诶……自作孽,不可活!她为什么要一时好奇跑来参观下这头牌的房子呢?这有什么好看的啊,还不就这样儿,大不了这颜色暧昧了点,这床大了点儿,这东西,比她房间里的漂亮了点儿,结果差点害自己成了小m了。 早知道,她躲得严严实实的,偷着乐儿就好了。好奇心害死猫啊,害死猫啊!嘶……啊,痛,痛痛痛……偷眼瞧着那正在给她脚裸上伤处上药,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的四阿哥胤,倪可不由又重重叹了口气,愁得两边的眉毛都差点儿在眉心打起结来。 怎么办啊,怎么办,这回竟然闯下这么大的祸,这男人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厉害,心不是一般二般的残忍暴戾,要是老狐狸因此被要挟住了,她肯定会内疚一辈子的。要是她的宝贝也因此而受到牵制,她该怎么办啊! 恩,看来,这回可真的要提前实施出走的计划了。至于老狐狸,他,应该……可能……大概……会……那个……能自己处理好的吧?那样的人。就算丢他一个人在撒哈拉大沙漠,也能活着走出来的吧?大不了,在临走之前,把她所知道地历史全部告诉他,也好让他趋吉避凶。恩。这样,应该……就没关系了吧? 门外的人,终于不耐烦起来,开始用力撞击,终于……“砰”的一声,门被撞了开来。踉踉跄跄的跌进房内,安康捂着疼痛难忍的肩膀,抬起头四下里搜寻着,慌乱地目光对上那个斜靠在床榻上的少女的眼。蓦的迸出耀眼的喜悦之色来。 还好,还好……她好好儿的。\\ 不!不对! 目光往下移,瞧着床上之人那仅着肚兜的身子。瞧着床上之人捂在脸上的双手腕上那淤青的痕迹,瞧着床上之人放置在男人膝盖之上地脚,脚裸处缠绕着厚厚的白布,上头泛出殷红的血色来。 安康紧紧咬着牙。双手用力得指节泛白。出轻微地骨骼交错地咯咯声儿来。 没成想古代地门这么不牢靠。竟然被个八岁地黄口小儿给撞了进来。倪可双手捂脸哀号不已。好吧好吧。反正她早就没脸没皮了。不差这一张两张地。 扯过边上地被子遮住自己。抬头看着连眼皮子都没跳过一下地四阿哥胤。怒从心头起。胆向两边生。用那没受伤地右脚踢了踢在做着收尾工作地胤。不悦地道:“喂。你不觉得你该表点儿意见。做点什么吗?” 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来。安康半阖下眼帘掩去眸中滔天怒意。单膝跪下请安道:“奴才安康。见过四贝勒!” 简陋到只有常规家具地房间里。气氛。颇有些诡异。 十五岁地少女被塞住了嘴。不停地挣扎。呜咽着。双手高举着绑在头顶。拴在了床头柱上。双脚却被分开绑在了床尾。由于绳索长度。上身不得不使劲地昂起。小腹紧绷用着力。这才能勉强缓解手腕上那被绳索磨蹭地火辣辣地疼痛。 怡晴满眼惶恐的望着眼前双眸红。状若癫狂地男人。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这个男人此刻不是应该在调教那小蹄子吗?为什么会突然的出现在她房里?谁!是谁背叛了她?! “那些小贱人都还没起,房间也没收拾干净,只怕都太过腌恶心着您,这儿虽然简陋了些,却是从没人用过的,干净得很,庆爷,您就屈就下稍做歇息,您看如何?” 龟公送她到这里时那谄媚的笑脸浮现在了眼前。难道是他?不!他有什么理由要害她?今天之前,她们还不过是陌路之人。 不是他,那是谁?安康?!不,怎么会是他呢。她们之间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不是吗?难道说,难道说他看破了她的连环计?看破了她打算让自己和那小蹄子做受害,然后将一切都推在这个妓院和他身上?! 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个才八岁大的孩子,不过是乖戾了点,哪来的那么多心眼儿。 可是,可是还能是谁? 难道是…… “啪”!响亮的破空声,突的响起。怡晴眼睁睁地瞧着那狰狞地鞭子冲自己身上甩了下来。不!不要!拼命的摇着头,扭着身子,想要躲开,火辣辣地疼痛却忠实的被神经中枢传送到了脑子里。 “啊……唔……” 高亢的嘶吼被低闷的压在了喉咙底下。 “呵呵……呵呵……”何明拎着手里的鞭子,注视着眼前的少女,笑得暴戾。黯淡的光线下,少女愤怒的双眸尤其显得熠熠光,白皙的小脸上布满了红晕,果然是天姿国色,人比花还娇。 哦,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女人能给他带来一条生路。鞭梢抵在少女光洁的额上,满意的看着那盈盈双眸充满了惊惧之色。一路往下滑过那挺翘的鼻端,噘起的红唇,弧度优美的脖子,一直来到坚挺的双峰之间,恶意的放慢了速度,听着耳畔少女蓦的急促起来的呼吸声,何明舔了舔干涸的唇,还真想把这身男人的衣服给扒下来呢,只可惜…… 哼!那杀千刀的花娘,竟然哄了他来拿刀使,真是没点儿眼力劲的婊子,见了银子就晕了脑子,竟然不打听清楚了就敢下手,差点儿就绝了他的生路。 天可怜见,他何明命不该绝,在他绝望得想要自尽了事之时,那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的人,拿了银子想收买他,还故作神秘不肯说主子是谁,天可怜见,他恰恰认得那是谁家的奴才,趁机求得了那位爷的庇佑。那位爷的身份,好歹能保了他一条小命吧? “可都记下了?”那狗仗人势的奴才捏着嗓子,居高临下的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爷虽要罚她,可她的身子也不是你能碰得的,别做多余的事儿,注意你使的手段。” 虽然不知道那位爷为什么要他调教这女人,还提了奇奇怪怪的要求。不过,这些他知道做什么?知道得越多,不过死的越快罢了,他只需要求得一时的平安,只要给他几天的时间,他就能逃出这京城去。到时候,天高地阔,鱼入水,鸟入林,任凭是谁,能耐他何! 手捏着鞭子,倏的高高举起,不轻不重“啪”一声,落在了少女胸前那坚挺饱满之处。力道大到足够让人觉得痛楚万分,却又不会真的伤到人。 “唔唔……呜呜……”怡晴左右扭着身子,试图逃避,鞭子却不疾不徐的一下一下结结实实落在了她身上。谁来救救她啊!呜呜……她要死了,要死了,这样折磨她还不如强x的好,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苦的人直哭得涕泪满面。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谁这么狠心,要这样对她。这个楼里的人都死绝了吗?为什么她方才喊那么大声,也没有人来看上一眼。难道,难道背叛她的是老鸨不成? 不,不对,老鸨说的是将她带到冷香的房间里,是龟公将她带到了这房间里。对了,是他,肯定是他。 是谁收买了他?雪颜那老女人?不,那女人看着厉害,其实蠢的狠,压根就没现她跟美男在她眼皮子底下暗渡陈仓。那么,是……是老四的老婆不成?难道老四他老婆现四四爱上她了,所以来杀人灭口吗? “啪!啪啪!!” 鞭子依然不疾不徐的,一下一下落下来。 痛,好痛,好痛!躲不开,逃不掉,连喊都喊不出声儿来。 她不是主角吗?主角有危险的时候不是该有美男出现吗?就算没有美男,也会有个路人甲乙丙丁的来个英雄救美,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人来! 当最初的剧痛过去后,鞭子打过的地方,竟然开始起一阵阵酥**麻的感觉来,迅速的扩散至全身。 当“嗯……”的一声带着浓浓鼻音的呻吟声自怡晴喉咙底下出,看着那难耐的扭动起身子来的少女,何明得意的笑了开来。 感叹! 四爷党很好,很强大!恩,淡定……继续淡定……遁走…… 第七十八章 所谓XX的人生! 请带好避雷针,雷翻不负责哦,oo 何明这辈子,唯一可以值得吹嘘的,便是看女人从未看差过。就象那边的那个丑孩子,一瞧那身段,就能瞧出是个绝代佳人,真是可惜呢,竟然没能瞧见她的真容。 呸,呸呸!何明恼怒的伸手给了自己一嘴巴子,要不是这贪色的性子,怎么会惹到那位爷。 一时就那么挂了。她一直清晰的记得,那一瞬,原本彩色的视线,成了单调的黑白,整个世界一片死寂。那新钓的凯子,她还没从他口袋里捞出钱来,怎么能这样便宜他,想白玩儿吗?想的倒美!不想死,她还没玩够。不想就这样死去,可不论她怎么用力,怎么不甘心,黑暗还是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当眼睛再次睁开,现自己竟然成了个婴儿。看着周围浓浓的古色古香的氛围,她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她上辈子从来没中到过彩票,临到死了竟然中了这么大个头彩。 穿越了吗?呵呵!看吧,看吧,她果然是上帝地宠儿。活着的时候活得畅快,死的也非同寻常,她的上辈子,其实活得足够精彩呢。 而这一辈子…… 望着不远处那风华绝代的据说是她爹地男人。望着富丽堂皇的新家,她自信满满。这么好的资源,她一定丝毫都不会浪费的。这个世界。注定了是她的舞台,注定要被她征服,她将会是最耀眼的星星…… “啪!啪啪!”鞭子。又开始不疾不徐地落了下来。将怡晴努力分散开地思绪给拉了回来。 敏感之处被鞭子一下下有意无意地掠过。带起一阵阵颤栗。身子。越来越燥热难耐。\\实在。是太久没有尝到那令人欲仙欲死地。那么多地器具。却还比不上眼前这男人手里地一条鞭子。这男人。简直是极品调教师啊。那鞭子。每一下都把握得非常到位。勾得人颤栗不已。 怎么办。难受。难受啊!每一分。每一寸肌肤已然滚烫。眸子里满是浓浓地春情。 不忍了。不忍了!既然无法反抗。干脆就尽情地享受。就算是有人想要她死。不如再一次在酣畅淋漓地起来。 快了,快了,何明兴奋得微微颤抖着。很快,就能离开了,就算那位爷手段再厉害,赶在他现之前就逃出去,定能闯出条生路来。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倪可极度无语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竟然无视了她,正正经经的摆开棋盘下起围棋来。话说,现在是进行这么高雅的活动地时候吗?这两只为什么会凑到一起啊!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她太落后了啊?! 好吧好吧,本来就不该指着这两位中的任何一位,没人理她就没人理吧。诶……还是毛爷爷有远见啊,自己动手,方能丰衣足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倪可扯了扯身上裹着的被子,浓烈的香味熏得她一直很不舒服,四下里瞧了瞧,嗯,鞋子东一只,西一只的散落在房间的角落里,还好,门虚掩了回去。忍着右脚上的疼痛,单脚跳着朝房间里的衣柜处进,就算里头的衣服不会合身,好歹,比她现在裸奔样儿强吧。 嘶……好痛好痛痛痛痛………… 脚底突地传来一阵刺痛,一个不稳,咚一下摔在了地上。好在有身上地被子垫着,好歹缓冲了下,只是脚裸处的伤口扯得疼。 安康手微微一抖,手里拈着地原本要落下的棋子,位置偏了一偏。四阿哥胤一声轻笑,举手落子,顿时吃了他半壁江山。 “四贝勒果然棋艺不凡,奴才班门弄斧,让贝勒爷见笑了。”安康推开棋盒,起身施礼认输。 拇指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四阿哥胤往椅背上一靠,淡然一笑,赞道:“小小年纪,能与爷拼上三刻方才落败,已实属难得,真不愧是布耶楚克的儿子。” “四贝勒谬赞,奴才不过萤萤之火,岂敢与日月争光。” 正抱着自己的脚在查看着脚底板的倪可,闻言不屑的了一声,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小屁孩子,平日瞧他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还以为要成绣花枕头了呢。可现在这一瞧,啧啧,瞧这场面话说起来一套一套有条不紊的,还能跟这一句话都要拐几个弯弯的雍正拼上一盘棋,看来不出几年,又要诞生个祸害了。 诶……自作孽,不可活啊,果真是不可活!那时不过一时愤慨,摔碎了一把翡翠棋子撒气,现下报应来了吧。终于找着了伤口,小心翼翼的将脚底板上那细微的碎屑给弄了出去,倪可长长一叹。 “吱呀……砰,啪!”一阵门板开合之声噪杂的响起,倪可甫一抬头望去,一团黑影疾速的冲她飞过来,啪的一下,正中她的脸,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都多大个人了,能不能别这么丢人,真是脸都被你丢了个干净!”恶毒的话语在耳畔响起,腋下一紧,人被连着被子扯着,拖回了床榻边,蓦的,身子一个腾空,已然被丢了上去。 啊痛啊痛啊痛痛痛……倪可疼得直次呲牙咧嘴的,伸手抓下脸上覆盖着的东西,怒视安康:“没瞧见我现在是伤员吗?你不会轻着点儿啊你!” 说着,抓着手里的东西就待往安康脸上摔去,目光触及手里的物什,却不由怔了怔。 “白痴就是白痴!”安康冷哼了一声,粗鲁的扯下幔帐来,离开榻边,冲微笑着看着他一直不言不语的四阿哥胤拱手道:“家门不幸,让四贝勒见笑了。” “无妨,无妨,说起来,令姐还救过爷的命呢。”胤黝黑的眸子瞥了两眼被幔帐遮住了的床,手悄然伸进袖子里摸了摸那今儿才到手的玉佩,眸色越的深邃起来。 真是的,这孩子怎么这么别扭,难道就不能正正经经的说句人话吗?倪可蹙着眉,望着手里的衣物。非要把话说的那么刻薄,把事儿做的那么粗鲁,稍微温柔点会死人哦,真不知道雪颜是怎么教的孩子。 啊!还是她的小安玉好啊!又可爱,又温柔,又体贴。才情又好,人品又好,能力值超高,容貌自然不必再说。真是十全十美,哦呵呵……这都是她教导有方的成果啊!可惜……可惜…… 眸色黯了黯,倪可叹了口气。难怪婆媳之间的关系总处理得不太好,她现在可算是深有体会呢,患得患失的,一想到安玉不再只属于她了,心里,就好难受。 猛的摇了摇头,嘴唇震动着出“卟噜噜噜噜……”的一阵毫无意义的音节来,驱走心底的阴霾。她的宝贝,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不再孤单一个人,她该高兴,不是么? 倪可!你做了十年的鸵鸟了,该醒醒了。早晚,你要成为独自一人,你还想依赖别人到什么时候?眸子里闪过坚毅之色,倪可紧紧的握拳,给自己加了加油,开始摆弄起手上的衣服来。 方才穿好衣物,幔帐被风掀开,一个黑影扑了过来。 第七十九章 幡然顿悟 “呜……呜呜……”强抑着的暴躁的嘶吼,不住的打银狼喉咙里出来。{鼻子不停的在她手腕处,脚裸处嗅着,身子弓了起来,扭头望着幔帐之外,冰蓝色的眸子暴戾了起来。 “破杀,小杀杀,安静,安静!”倪可还没来得及抱怨银狼怎么半天了才回转,看着它马上要进入暴走状态,头疼的蹙起眉来,忍着手脚上的疼痛,扑过去一把揽住那毛茸茸的大脑袋,极力安抚着它的情绪:“你瞧,我好好的,是不是?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安静下来,嗯?乖啊……别闹啊,乖……” 这都算什么事儿啊,她身边能不能有个正常一点的生物?为什么除了她的小安玉,一个个的都这么彪悍不说,还一个比一个难搞,一个比一个怪异。诶……她造的这是什么孽哦! “奴才宇文羽,给四贝勒请安!”清亮的男声蓦的响起。 倪可倏的扭头瞅着幔帐,死死盯着声源处的方向,眸子里腾起熊熊怒火来,抱着破杀的手,紧握成拳。丫的,竟然弄到现在才来,黄花菜都已经凉了,丫还来做什么!要不是她运气好,现在早就被剥了皮拆了骨,他还来做什么,给她收尸不成? 呃……好吧,其实,不关运气的事儿,不过托了老狐狸的福罢了。可是,等这事儿了了,她要怎么跟老狐狸说哦,这回,祸可闯大了! 苦着张脸,倪可愁得不住的唉声叹气儿,将脸埋进破杀浓密的毛之间,不停的来回轻噌着。 四阿哥胤冲宇文羽微微颔:“原来是,宇文老板!” “哪里哪里!”宇文羽目光触及屋内的一片狼藉,心下猛的一跳。脸上却笑容不改,冲胤道:“这小主子们淘气儿,竟然跑到这等地儿来玩,奴才是来接人的。”说着又朝安康打了个千儿:“二爷,姑娘可是在里头?您今儿可算是闹大了。爷真了火儿呢,待会儿见了爷,您仔细着点儿罢,可甭再跟爷犟了。” 安康冷哼了一声,扭开脸去。 宇文羽掀开了幔帐,抱起倪可,对她身上明显不合身的衣服视若无睹,更是直接无视了她仿若要噬人地目光,冲四阿哥胤弯腰欠了欠身。.e道:“贝勒爷,您随意,奴才。\\先行告退了。” 说完。又冲安康征询道:“二爷。您是自个儿走。还是随奴才一起?” “你管好这个白痴就是了。爷用得着你管么?”安康没好气地冷冷瞥了眼被宇文羽抱在怀里地倪可。 闷闷地靠在宇文羽怀里。倪可纠结了半天。终是在他抬脚出门之时伸手按住了他地肩。目光对上那看不出什么喜怒地目送他们离去地四阿哥胤。犹犹豫豫地道:“贝勒爷。那边最后一间房里。好像有您地熟人。您若有空。去瞧上一瞧?” 看着倪可手指向地方向。胤眉梢一跳。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 宇文羽蹙起了眉来。抱着倪可地手紧了紧。 瞧着胤脸上地表情。倪可一口气顿时憋在了肚子里。强抑着想往那张脸上揍上一拳欲念。丫地。关她什么事儿了。看样子。这位怕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了罢。她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儿啊。真吃饱了撑地。就算这位狠心到让那大姐真地被那啥了。这也不关她地事儿不是么? 罢了罢了,爱咋滴咋滴吧。关她屁事儿。一个自作自受。一个存心寻事儿,她多什么嘴。就这么点儿刺激,对那大姐来说,压根儿就不会留什么阴影地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心底的一丝不忍和几分愧疚顿时被冲了个干干净净的,倪可扭头一拍宇文羽,噘着嘴示意他快走。 两人一狼,极为安静的在楼里穿梭着。越走倪可心里越是忐忑,这四周的气氛,实在有些静谧过了头了。 “他呢,今儿个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扯了扯宇文羽,倪可试图说些什么来缓解下心里那沉重压抑、极为焦躁的气闷感。 宇文羽一直稳健的步伐突的顿了一顿,随即不悦的低低哼了一声:“你能不能稍微歇停一下,别三天两头地就出幺蛾子,累小布为你四处擦……”差点口吐脏字儿,宇文羽硬生生的顿住了口,恼怒的了一声后继续道:“什么他他他的,那个他是你阿玛,真不知道小布中了哪门子的邪了,就你这么个成天惹祸的不尊长辈的东西,还这么护着你!” 倪可怔在了当场。 原来……原来……原来她的所作所为,在别人的眼中竟然是如此地不堪的吗?她只是,只是想尽可能的凭借自己的力量将事情揭过去,她只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只是,想尽量的将事情隐瞒过所有关心她的人,扼杀在最小伤害的范围之内。 不过是,一些对痴傻的孩子使的无聊手段不是吗?对一个傻孩子来说也许是致命地,可对她这个拥有着三十多年人生阅历地怪物来说,那不过就跟玩儿小朋友过家家不是么? 她没有,她真的没有故意地要去惹事生非。只是,虽然大家一年也未必能见上一面儿,可每次跟那大姐相处时,便犹如天注定一般,非出事儿不可。为了不将事态闹大,她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幸运女神也的确眷顾与她,从未让她受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过。 犹如一个国家,不需要两位帝王一样,一个故事,也不会需要两个主角。那大姐的感觉,其实一直很敏锐,所以才会那么的厌恶她,不是么?如若将自己暴露在众人眼底,紧随而至的,怕就是不死不休的无硝烟战争了。 她没有,她真的没有故意想要伤害到任何关心爱护她的人,她没有! 四阿哥那双似笑非笑的黝黑的眸子,突兀的出现在了眼前,倪可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没有想到事态会展成那样儿。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手紧紧的撰着自己胸口的衣襟,不停喃喃的念着,眼前的世界,一片扭曲模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放心,爷不会抢走的!”那面泛微笑的雍正爷放开了被他握在手里的小木牌,却在她松了口气儿之时,一把扯断了她项间玉佩的红线。 脑中极轻微的一声,似是有什么爆裂了开来,莫名的一片清凉,人瞬间回过了神。 “哼,若不是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爷才懒得理你的死活呢!”怀里孩子那瞬间散出来的浓若实质的哀伤,唬得宇文羽面色微微白,见她身周的气息敛了起来,才装做什么什么也没觉似的随意冷嗤了句。这孩子,到底在想着些什么?不过**岁大而已,又一直被护在羽翼之下,为什么会那么的伤悲,那么的绝望。 不对,有哪里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无视了宇文羽的嘲讽,倪可蹙着眉苦思冥想。 当宇文羽抱着她七拐八弯的,终是到了后院小门,倪可突的悟了过来。是了,为什么他没来?如果他是有事儿来不了,照这小气包的性子大概会直接嘲讽上一句“你当他跟你一样闲吗?”之类的话儿,可是,方才这小气包说的是什么?是了,是了,他说的是她一直累着那人为她擦**,那么,照此说来,那人此刻…… 不!倪可倏的瞪大了眼睛,放大了的瞳孔里满是惊骇之色!不行,不能让他们相见,不可以!倪可用力的挣扎了起来,宇文羽一时没料到,被她挣脱了开去。 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牵动身上的伤口,难忍的疼痛一**的袭来。狠狠一咬牙,倪可手脚并用,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朝来时的路狂奔而去。 老天爷,求你了,求求你了,别那么残忍,你若是想玩儿,我陪你玩儿不行吗?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求你了! 你若想要我的命,我给你就是!我不会再逃避了,我不逃了。 脚裸上的伤口,被狠狠的撕裂开来,濡湿了包扎着的白布,倪可浑然未知似的,足狂奔。身后,落下了斑斑点点,令人触目惊心的一路殷红。 这丫头是疯了不成么?宇文羽恼怒的一顿脚,无可奈何的追了上去。 还好,还好,终于还是赶上了。 望着立在门口的那位风姿卓越的男子,倪可顿住了脚步,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了下来。 真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对手指,对手指,那啥!呃……昨天脑子晕,没码多少字出来,咳!凌晨起来才码完了这一章! 对手指,对手指!若水弱弱滴召唤下票票,亲们使劲滴拿票票砸下可可吧。>< 捂脸爬走! 第八十章 捉(奸)在床 小朋友请在外听墙角。雷区,请带好避雷针! 静静的站在拐角之处,看着那双桃花眼里漾着微微的笑意,完美的唇嘴带着那熟悉至极的懒散的笑容,倪可抬袖狠狠的擦了擦眼。 正待走上前去,却见布耶楚克那原本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抬高,犹如电影里的慢动作一般,慢慢放置在了门上。倪可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那只修长整洁的手,轻轻一用力。 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 “不!”当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倪可终是绝望的嘶吼了出来,受伤未愈的喉咙,火辣辣的刺痛着。不,别这么残忍,不要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布大人,真是……可惜了呢!”四阿哥胤收回了从方才起,便一直与眼前这男人对视着的目光,淡淡的说了句,转过头去望着那失魂落魄般的孩子,唇角微不可查的扬起个弧度来。 事儿,越来越有趣儿了。 “瞧贝勒爷这话儿说的,好戏才刚开始,怎么会……可惜呢!”布耶楚克微笑着,没去瞧那边的孩子一眼,手上使劲儿再一用力,门扉顿时大开。 **,**!来了,快来了,用力,再用力,马上就要到顶点了,再用力一点!噢……嗯……啊……啊哈…… 怡晴放肆的呻吟着,扭动着,不停的仰起身子,主动去迎接那带给她一阵阵颤栗快感的鞭子,一双美眸充斥着淫.靡的春情。白皙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情.欲的痕迹。 何明手里玩过的女人已经不知有多少,可每一个不是极力忍耐,便是恐惧万分的,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快就能开始学会享受的女人,瞧这一身富贵地打扮儿。什么贵族家的小姐,呸!也不过是个欠人操的婊.子罢了,瞧这身子扭的,这声音浪的,简直就是天生做婊.子的种。 “骚.娘儿们。欠人.操地贱.货。说!你是贱.货!”被眼前少女地骚.样儿给刺激得双眸红。何明一时忘记了恐惧。伸手扯下塞在少女嘴里地帕子。大手顺势覆上少女胸前浑圆地坚挺。使劲揉捏着。嘴里粗鲁地漫骂起来。 “哦……嗯……”嘴巴终于得到了自由。怡晴大声地**了出来。酥魅入骨:“我是贱.货。好哥哥。使劲儿。再使劲儿。我欠人.操。哥哥。好哥哥。快来操.我.吧!我要……我要……不够。还不够。唔……啊哈……” “贱.货!母.狗!臭婊.子!叫你贱!叫你.浪!叫你.骚!”何明听着眼前少女地浪.言秽.语。兴奋得重又抄起了鞭子。一下一下狠狠地往怡晴身上抽去。左手探进了自己地裤裆里。使劲地捋动着那条涨得直疼地灼热物体。 沉浸在高涨情.欲里状若疯癫地二人。谁也没现门已然被推开。所有地丑态皆落入了他人眼里。不出片刻。少女高亢颤抖着地尾音里伴奏着男子粗重地低吼声。两人终是酣痛淋漓地泄了出来。 真是。好畅快啊!就跟吸了粉后地感觉似地。身子舒坦到飘飘然了!怡晴饕足地闭着眼。丁香小舌不住地在樱唇上舔舐着。端地诱人非常。 这娘们骚得实在真够味儿。不知道真刀真枪地尝起来。又该是何等地淫.荡。何明双眸迷离地盯着眼前地少女。心底突地腾起一种就算死在这浪.货身上也不错地念头来。色壮耸人胆。一时之间。所有地恐惧都被抛到了脑后。何明舔着干涸地唇。爬上了床榻。 “不……不……不要……”尖锐的女童地嗓音高亢得直冲云霄。声音里充斥着恐惧、惊惶、哀伤、绝望等各种负面情绪,还沉醉在**的余韵中的两人,纷纷被惊回神来,扭头朝门口望去。 一看之下,二人皆白了脸。 “你闹够了没有!”宇文羽将倪可箍在了怀里,恼怒的呵斥着,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倪可眼睁睁的看着布耶楚克抬脚进了门,手徒劳的伸在半空中,什么也没抓住。浑身的力气仿若被抽空了一般,人,连挣扎都无法做到。 怎么这样,怎么会这样!怡晴惨白着脸瞧着两个并肩走进来的男人,他们是什么时候来地?他们都看到了什么?怎么办,怎么办,要是方才地事儿被他们看到了,怎么办! 完了……完了……完蛋了……她的美男……她地至尊之位!为什么,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要在这个时候来!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两位爷会一起来?那若镌刻在骨髓里的恐惧瞬间爆,何明脚一软,跌下了塌来,连身都不敢起,就势在地上跪了下来,以极卑微的姿态缩成了一小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我……”怡晴嚅嚅着小声开口,试图解释些什么,眼睛对上了四阿哥胤那毫无波动的眼神,望着那看不出是喜是悲的脸。话被硬生生的哽在了喉咙里。 完了完了……这男人竟然连生气都不屑了,啊……完了啊…… 这个完蛋了,美男呢?怡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扭头望向布耶楚克。 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布耶楚克走上前去,伸手抚上怡晴头顶那已然被汗湿了的,眸子里是浓浓的怜惜之情,柔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咦?咦?没生气耶!美男竟然没生气?!啊……难道?他们是刚到的?那她不就可以装受害哭诉了吗? “别怕,只是让你睡上一会儿,都过去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别怕!” 还未等她开口,布耶楚克的手,轻柔的绕到了她后颈上,一阵钝痛之后,黑暗无边无际的压了过来。 伸手解开怡晴手腕间的绳索,将她放了下来。布耶楚克抱起她,直起腰。望着四阿哥胤微微一笑:“奴才,就先告辞了。” “这人……”胤一抬脚,将何明踹得骨碌碌滚到了布耶楚克脚边:“你就这么留给我了么?” “奴才还以为……”布耶楚克往后退开了两步,面上笑容不改:“四爷,您想要留着呢。” “我要这狗东西作甚!” “呵呵……”布耶楚克低低的笑了出来,抬脚踹了踹软了手脚瘫在地上的何明:“听见没?四爷不要你呢。还不快滚!” 过河拆桥,竟然过河拆桥!何明恨恨的咬着牙,浑身颤栗不已。他怎么就会信了那不男不女地狗太监的话,他怎么就会信了这些贵人们说的话,他们最擅长的可不就是过河拆桥么,他怎么会那么天真的就信了他会庇护他! 滚?他能滚哪里去!这些年,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夹着尾巴做人,就是这好女色地这点毛病,也已经收敛了不少。只碰妓院里的婊子,再也不曾在大街上掳人过。当年,大哥是用了他自己的命才换了他一条活路。这回,还有谁能来救他? 滚吗?这两位爷,在这京里都是手眼通天的主,他能滚到哪里去?不管他滚到哪里,左右不过是一个死字!不!不想死!不想死! 何明壮着胆子抬头望向布耶楚克,却被那双冷得万年寒冰一般的眸子刺得整个人如坠冰窟。不想死,不……死了倒还是有福气的,他怎么就忘记了,他不过是学了这位爷的一丁点儿小手段。就折腾得那些婊子死去活来的了,他怎么就忘了,那身体里若天性一般自动自的畏惧源自何处。 “郭络罗氏安静!”宇文羽终是愤怒地抬手给了怀里死命挣扎着的倪可一巴掌,冲她压着嗓子低声咆哮道:“你有完没完,没瞧见你阿玛为了你担当了多大的风险,你还嫌给他惹地麻烦不够多是吗?” 倪可停止了挣扎,仰脸望着宇文羽的眼,眼泪扑簌而下,哽咽着道:“里头的人……认识……我的……玉佩!” 宇文羽脸色一白。眼神犹豫不决的望向那大开着的门扉。 “走,快叫他走,你快叫他走!别逼那个人,别逼他,千万别逼他!若是被四贝勒知晓,若是被四贝勒知晓……”倪可全身颤抖了起来。 宇文羽低头瞧了眼倪可,终是一咬牙,抱着她闯入了门去。 “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布耶楚克缓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儿。眼里满满的皆是遗憾。 为什么,为什么!何明低头瞧了眼怀里那方才被自己抢夺了过来的少女。又抬头看着两位毫不在意的男人,满眼地不解!为什么他们对这美人的生死一点都不在乎,哦不……真正一点不在乎的是楚爷,那边的那位四爷,虽然不是无动于衷,却仍是不愿意为这美人付出什么代价。 他们不是,都为了这美女而来的吗?他们难道不是,听到了风声才亲自赶过来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当真不介意他杀了手里的美女?他不过是要二人个毒誓,保证不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情,为什么连这么卑微的条件都不肯答应,为什么! “阿玛!”倪可扑进了布耶楚克怀里,喊出了这辈子头一声阿玛,小手抚上眼前男子地眉眼,语带着颤抖道:“咱们回家,好不好?” 布耶楚克眉梢微微挑了挑。 “静静肚子好饿,阿玛,咱们回吧!”说完倪可扭头望着手里胁持了怡晴的何明,冲他微微一笑:“这位大叔,今儿个,多谢您救了静静。”倪可说完又扭回头瞧着布耶楚克,满脸委屈道:“阿玛,晴儿表姐好坏,欺负静静,今天幸亏这位大叔呢,要不,静静就要被晴表姐卖给这里的妈妈了,可就再也见不着阿玛了!” 瞧着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倪可,在场的男人们纷纷讶然的望向了她。 “静静说的有理!”宇文羽深深的瞧了眼布耶楚克:“不若先回我那儿吧。”说着,又转向了何明,道:“这位何爷,还真多谢了您救了这孩子,您若是不嫌在下的酒楼寒碜,一起去喝上一杯如何?” 是幻觉吗?为什么他会听到这喜欢把自己弄丑地小美人喊那位爷阿玛?是幻觉吗?为什么他会听到这小美人说是自己救了她!是他要死了吗?所以看到了很多虚幻地东西? 哦……不……这不是幻觉!眼睛对上布耶楚克那依然冰冷的眸子,何明打了个寒颤,清醒了过来。是了,早年传闻布耶楚克府上原本绝色地小格格落了水,烧成了个白痴不说,还落下了一脸的黑斑成了个丑八怪。他惹上的,竟然是楚爷的孩子! 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不对!这孩子,这孩子明明贴身戴着那苍狼玉佩,这孩子是,难道这孩子是…… 是了,肯定是的。所以,他们才极力的想要掩饰,想要哄了他离开。呵呵,手上这个不够分量,那么加上那个孩子呢?如果这事儿让眼前这位天家的四皇子知道,呵呵……哈哈哈…… 想着,何明低低的笑了起来,抬眼望着布耶楚克:“今儿个,何明有幸见着了件许多年不曾见过的旧物1”说着,将目光移到了他怀里的孩子身上:“十多年了,真没想到还能见着那东西,何明至今还牢牢记得那风华绝代的模样……” 布耶楚克原本就冰冷的双眸,顿时凝结成霜。 咳!那啥,为了防止被和谐,所以,加了不少标点进去,捂脸爬走…… 第八十一章 局破 “大叔!”倪可打断了何明的话,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您若是喜欢那东西,我阿玛那里还有很多呢,等会儿让阿玛派人去取了来,您爱拿多少就拿多少!” 在一旁悠哉游哉看着戏的四阿哥胤,闻言悄然摸了摸袖子里拢着的玉佩,眸子里闪过几丝疑惑。他们说的是这东西么?这孩子这么颠倒黑白,想掩饰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个何明突然变得这么的自信? 何明没有理会她,只是盯着布耶楚克,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她这么没用,为什么她一点忙也帮不上,为什么她一直一直的只会成为别人的累赘! 倪可的脑子哄的一声炸了开来,好不容易才积蓄起来的那丁点儿气力顿时又被抽了个干净,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灵魂与身体仿若被分离了开来,漂浮在半空,无力的看着事态的展。 布耶楚克维持着那懒懒的笑容与何明对视了半晌,突的,眸子里的寒冰瞬间融化成一汪春水,唇边绽放出罂粟花般妖娆致命的笑靥来,一双桃花眼极为魅惑的瞅着何明,刹那间绽放开来的风情令何明的心仿若被狠狠揪了一把似的,目光开始痴迷起来。 “诶……当年何亮没有教过你吗?饭不能乱吃,这话儿,可更是不能乱说。”布耶楚克腾出一只手挑起了何明的下颌,颇为惋惜的叹了一声:“当年,他真不该为了你赴死,竟如此不珍惜他用命给你换来的机会。” 不待何明反应过来,布耶楚克往边上退了几步,抬手覆住倪可双眼,轻轻唤了声:“阿羽,替我送他一程。” 宇文羽不怎么情愿的“”了一声。弯腰伸手往靴子里一探,“噌”的一声金属之音,寒芒闪现,人迅速的腾起往犹自未回过神来的何明扑去。 看着那点点寒芒在眼底越来越放大,越来越放大,大喜之后的大悲。转换过快,面临死亡的极度恐惧令何明竟然呆立在了那儿,丝毫不知闪避。眼看着,人就要血溅当场。 “这光天化日地。”四阿哥胤突兀的动了身形,挡在了何明前头,牢牢握住了宇文羽执着刀的手,扭头冲布耶楚克笑得十分的云淡风轻:“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四爷。这是奴才与他地一点儿私事儿。您能否高抬贵手。给个方便?日后。布耶楚克定然登门拜谢!”看着四阿哥胤。布耶楚克抱着倪可深深弯下腰去。 虽然。眼睛被蒙住了。倪可却依然清晰地感应到了布耶楚克地举止。不……别这样……不值得。我不值得……黑暗里大大睁着地眼睛。静静地淌着泪。身体。依然不受控制。无法动弹丝毫。 “瞧你这话儿说地。”四阿哥胤放开了宇文羽。半阖着眼帘。掏出帕子来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宇文羽冲布耶楚克瞧了一眼。见他对自己微微一颔。悄然往边上挪了几步。 明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胤不偏不倚地跟着宇文羽。也挪了几步。 怎么办?宇文羽冲布耶楚克征询。对方好歹是皇子。若是伤了人。可不是好玩儿地。 何明终是回过神来,浑身若虚脱了似的,砰一下瘫倒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懊恼不已。为什么,为什么方才要那么傻,还想着要威胁这位爷,为什么方才不求他,以退为进,以当年那个天大的秘密来求得自己一条生路。他知道地,远远比他们认为他知道了的要多的多,那日,其实他从头听到了尾。而不是他们所想地那样仅仅听到了最后几句。 抬眼看着那个抱着孩子。双眸深邃得令人看不见底的男子,何明惨然一笑。到头来。竟是他自己断了自己的生路。不……还没,还有线希望在这里! “四贝勒,您救我,您救我!求您救救我!”何明鼓起全身的力气,一把抱住了胤的腿,哀求着:“贝勒爷,奴才有天大的事情要向您禀告,奴才手里有乱党的证据,奴才知道……” 身子一重,被扑倒在地。声音戛然而止。何明张了张嘴,却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脖子上一阵细微的刺痛,双手捂上摸了摸,竟沾了满手猩红的液体。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儿!何明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两个不曾挪动过位置地男人,看着满眼惋惜的四阿哥胤,谁……是谁杀的他! 眼睛往下望去,一身黄毛的狼犬,前腿正踏在他胸口之上,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无情的盯着他,仿若随时会扑上来噬人似的。竟然……是死于狼口吗?何明浑身抽搐着,眼睛里满是不甘,最终却只能无奈的被黑暗侵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啪!啪啪!!”望着那个静静立在何明头顶上方,脸上满是血渍的孩子,四阿哥胤抬手极为赞赏地轻轻拍了几拍:“爷原本以为,你不过是心善而已,现下看来,爷倒还真低估了你了。不错儿,不错儿……真的不错儿……” “多谢四贝勒称赞!”倪可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望着胤,淡然道:“天命之所归那又如何,命运并不是不可逆转的。贝勒爷,您要知道,兔子若是被逼急了,可也是会咬人的。你们爱怎么玩儿,我管不着,但是……若是不知足的想要伤害到我爱的人……” 原本平静无波的双眸突的张狂起来,倪可仰头指天厉声道:“哪怕是这该死地老天爷!与天斗那又如何,我与它已经斗了这么多年,游戏规则是它定地,但是怎么选择,那是我自己定的!” 看着眼前那突地变了气场,一张沾满血渍的丑脸狰狞无比的孩子,胤直觉着心里被狠狠抨击了一下,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这个露出了尖锐利爪的孩子,看起来。好孤单。仿若被孤立在这个世界之外,一直一直地,一个人站到那地老天荒。 她们,是一样的来历吧,所以才会一直的水火不容,可她们却又是如此的不一样。该杀了她吗?这个世界上不需要两个知晓天命的人。可是…… 胤摩挲着手上的翠玉扳指,不安定因素,就该在萌芽状态就掐掉才是,可他好像,并不想让她死了呢。与天斗吗?听起来,似乎很有趣儿地样子。 倪可低下头来,冷冷的盯着胤。雍正,雍正又如何!他现在不是还不是雍正么!她为什么要一直一直的为那么多年后的事儿怕个不停,等到他从四贝勒成为雍正。她早跑到天涯海角去了,为什么要怕他,根本就没必要怕他!再说了……有了她和那大姐两只哥伦比亚蝴蝶。这翅膀一扇,谁知道命运会飘向何方,哪怕最后真的因此而导致时空崩塌,消失的也不过就她们两人而已,死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消失。何况,还不一定真的会消失呢,如果这是个平行的空间,任凭历史怎么改写。都与她原先的世界毫无瓜葛不是吗。 这些年来地处处小心谨慎,处处退让容忍,不过是怕牵连到她的小安玉,不过是怕她消失后她的小安玉承受不住。可如今,她地小安玉已经找到了新的支柱了,那么……如果真被逼到了尽头,不妨就让这世界来个天翻地覆吧。 胤低头瞧了眼犹自死不瞑目的何明,他临死前想说的是什么?乱党吗?不过,一个死了的布耶楚克可没一个活着的布耶楚克有用。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可就是出风头了。何况…… 胤抬眼又瞥了瞥那冷然立在血泊之中的孩子,有这人人尽知的痴傻地孩子在,她身上又有那么一身的伤痕,这次交锋,他显然讨不到什么便宜,不若,就卖个人情给布耶楚克,日后也好相见。 想着,他慢慢转过身子。冲布耶楚克一颔:“瞧今儿这事儿闹的。明儿个布大人若是有空,就在宇文老板店中一聚如何?容向布大人敬上水酒一杯。聊表歉意。” “岂敢岂敢!”布耶楚克缓缓低下腰去,行了个大礼,淡然的回道:“今儿令贝勒爷受惊,理应由奴才向贝勒爷赔罪才是,明日酉时,揽月楼,布耶楚克恭候贝勒爷大驾!” “恕我先行一步,这善后之事,就烦劳布大人了,告辞!” “送贝勒爷!” 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布耶楚克缓缓直起腰,转过头去瞧着那犹自立在血泊里的孩子,那纹丝不动挺得笔直的小身板,看起来坚强无比,他却清楚的知道,只需要一丁点儿的外力,便能轻易的击碎那看似坚强地外壳,让那小小的身子倒下。这孩子……真是…… 走上前去,将人揽入怀里,布耶楚克在她耳畔柔声道:“已经足够了,够了!” 怀里那僵硬的身子,颤抖了起来:“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别再勉强自己了,嗯?听话,你不需要再勉强自己了!” “哐当”一声,华丽的小匕自手心里滑落,跌在地板上,倪可瘫倒在了布耶楚克怀里。泪水汹涌而出,声音细弱蚊蝇般不停的喃喃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黑暗,若潮水般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倪可终是耗尽精力,晕厥了过去。银狼从何明身上轻轻跃了下来,毛茸茸的大脑袋轻噌着她,喉咙里不住的低声呜咽着。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做地已经足够了!真地已经足够了!”布耶楚克轻抚着怀里孩子的,眼角,有些微地湿润。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 拾起那血泊中的小匕,抱着倪可站起身,布耶楚克看了眼倒在地上,依然处于晕厥中的怡晴,双眸刺骨的冰冷。性德兄,抱歉,您也瞧见了,实在,不是小弟不知留那情份儿。 “阿羽……”布耶楚克转身瞧着宇文羽。 “知道了,知道了!”冲布耶楚克挥了挥手,宇文羽满脸不耐的道:“你就安心走吧,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么!” “多谢……”布耶楚克深深的看了眼宇文羽,转身迈出门去。 抬脚踹了何明两下,宇文羽啐了一口。都怪这不长眼的东西,当年真不该任小布一时心软放过了他,瞧他惹下的这烂摊子。幸好,幸好那孩子出了手,不然,今儿个的事儿,还真不好收场,若不是那孩子出的手,四贝勒,怕是不会这么轻易的罢了手的吧,好难得的可以抓住小布把柄的机会呢,大家算来算去,偏生就忘了将那孩子给算计了进去。 幸好……幸好…… 这孩子,怎么就让人看不透她呢!瞧她的模样,竟然是知道了些什么,还真不简单呢,小布可不会告诉她那些事儿的。就这么个成天躲在角落里,躲在别人羽翼之下的孩子,竟然能凭自己猜出些什么来,还真是,小瞧了她了。 宇文羽敛起了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的望着已然空无一人的门外。明明那么胆小怕事儿,明明只会躲在别人身后寻求庇佑,为什么,为什么今天竟然有勇气动手杀人。明明,是很害怕的吧,尽管那小身板挺得笔直,心里早就在颤抖了吧!是什么支撑着她? “若是不知足的想要伤害到我爱的人,与天斗,那又如何!”那孩子的豪言壮志在耳畔回响着。与天斗!呵呵……宇文羽低低笑了起来。小布那小子,现在肯定是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了吧。不过,今儿个让那孩子的手沾了血,那小子怕是悔得肠子都要断了,这些年,他所做的,不就是为了不让那孩子被这些腌事儿给玷污了么。 罢了罢了,想这些做什么,该烦恼的是小布他自个儿才是,动手干活儿罢! 宇文羽弯下腰,嫌恶的抱起了那一身男装的少女。 第一章 如果,当年倪可没有沉默 恩,如果那年倪可被怡晴推落下水后,没有保持沉默。书 那么,故事,将会是怎么样的呢? 那一年的夏天,倪可一周半了,被外婆接了过去,住在明珠府一住就是大半个月。 一如既往的,美得跟小仙女儿似的表妹郭络罗氏安静一过府,明珠府的男孩子们就纷纷一窝蜂似的往她边上挤,试图能多跟这漂亮的妹妹呆一起。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表妹,等长大了,还不得落回明珠府来么? 虽然,不大爱搭理人,但是,性子却乖巧得很,只要把安玉给放在边上,从来也不哭不闹的,所以,一岁半的倪可还是赢得明珠府众女眷的一致宠爱。 于是……原本独自享受着明珠府上上下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宠爱,享受着大家艳羡的目光的怡晴,开始愤怒! 那一天,怡晴心情很好,小八八已经对她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那一天,她终于把冷心冷情,酷到不行的小四四的嘴给撬开了,大家一起聊了整整两个多时辰,唔……一切都按着计划在慢慢实施着。 怡情独自坐在水榭上,倚着栏杆,得意的笑着,自言自语道:“跟八八谈恋爱,被四四爱,最后嫁给绩优股小十四,再与四四来上一段无可奈何的绝恋,哦哦哦……偶滴穿越人生真素bh,真素华丽丽吖……” “扑哧” 原本寂静的空间里突兀的响起个笑声来,怡晴倏的转过头去,四处打量着,最后,在不远处假山后面现了一角粉红色的衣裙。 当怡晴蹑手蹑脚的过去,一把揪出假山后那个自以为藏得很好的人时,看着那张若天使一般的小脸,看着那小脸上显然是强忍着笑憋出来的大坨红晕,怡晴愤怒了。 这孩子,太过聪明,她每次见她看着她,都会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浑身不自在,如果,这孩子将方才的话去学舌,她的泡帅哥计划还怎么实施? 看着眼前的孩子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纯洁无暇的望着她,怡情直觉得里面满是嘲讽。不,不行,不能让她把话给传出去…… 心里想着,手一把拉住了眼前的孩子,眼角瞟到了身畔那碧绿的一池水,眼珠子转了转,手上一使劲儿,就这么把人给推了下去。 看着水里的孩子上下浮沉,怡晴心里顿时生出报复后的畅快感,死吧死吧,就这样死了算了。看你还拿什么来跟我抢! “小豆子,快去,快去那边找!” “芙蓉,你去那边!” “水仙,你去那边!” “小米子,你去那边!” 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伴随着气急败坏的女高音噪杂的响起。 怡晴慌乱的抬头望去,只见家里的下人全部都聚集了过来,怎么办,怎么办,若是被人现了,怎么办!瞥了眼水里那挣扎越微弱起来的孩子,怡晴脸色白了起来。\\心中懊恼不已,她怎么就这么傻,怎么可以自己亲自动手呢。 “啊……表姑娘……来人哪……快来人哪……” “啊……姑娘,姑娘您怎么了,您醒醒,醒醒!” “姑娘,别怕,别怕!” 怡晴还未想出对策,却被抱了起来,抬了下去,丫鬟婆子,一连迭的安慰着她,叫她别怕。心里窃笑不已,这里的人可真够白痴的,竟然主动的为她找好了借口了呢,哈哈……哈哈哈! 场景转换过来。 想这日,倪可又被一群女人好生一顿蹂躏,郁闷万分的拿了根小树叉蹲在地上蹂躏着可怜的小蚂蚁。 “姑奶奶,瞧咱静静,这么丁点儿大就知道爱美了,还给自己点了那么颗美人痣上去。” “还别说,这美人痣这么一点啊,人越的娇俏起来了。” “啧啧,这大了可怎么得了……” #¥#%¥%………… 听着耳边几千只鸭子的聊天内容,倪可越的郁闷起来。她又不是自己愿意的,过完一周岁生日,她就突然现自己额间多了个东西了,开始还以为是污渍,却现怎么擦也擦不去。开始,不过就米粒儿大小,然后一天天的大了起来,直至最后成了一梅花型的图案。 这事儿,还真诡异。倪可开始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得了什么怪病了,可是却又不痛不痒的,找了大夫请过脉,都说她身子健健康康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好吧,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于是乎,自此,她就爱在额心点上胭脂,或是戴上抹额。 瞧这一群女人聊天聊得那个热乎劲,说着这家那家的家长里短,满京城的八卦,倪可无趣的开始往边上悄悄的挪。也不知道小安玉的字练完了没,不如找她粉嫩嫩的小安玉去玩吧。 一想起那可爱的孩子,倪可就笑得心花怒放。 根据主角穿越无敌论,呃……错了,是经典迷路桥段,这倪可,也不出意外的迷路了。偌大个明珠府,拐来拐去的,把她绕晕了头了,这一绕,就绕到了后花园里头。啊……这里她认识路了!绕的自己七晕八素的倪可眼睛顿时一亮,这下好了,可以找着她的小安玉了。 咦?那不是老乡大姐吗? 倪可顿住了脚步,将身子掩在假山后头,望着那个水榭里的红色身形。 微风轻轻的拂面而过,带来了一连串的嘟囔声。 倪可怔住了,跟八八谈恋爱!被四四爱!最后嫁给小十四!然后再跟四四来个红杏出墙?噢……不愧是穿越主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倪可一时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笑出声,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迅速的闪到了假山后头,不停祈祷着那大姐的耳朵没那么好,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这大姐跟她本来就不对付,一逮着机会就要对付她,若是知道被她听去了这番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她呢。虽然她不过是个一周半大的孩子,可这个时候的孩子最会学舌不是?就大姐刚才的那番豪言壮志,若是被他人知晓了,怕是…… 她这边还在想着呢,手腕上一紧,人被扯了出去。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得用灰常cj无辜滴小眼神来试图蒙混过关,刚想开口哭诉一番,想用迷路了的借口来打过岔去。 谁知……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这大姐。 当冰冷的湖水侵入肺部,倪可沉痛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啊……救命啊……天哪……用不着这么狠吧! 最初的惊惶过去之后,倪可终是想起了其实她会游泳这一事实来。一边装着溺水的模样,一边迅速的想着对策。 平日里的争风吃醋,她可以当玩笑看过就算。虽然不是她的错,不是她故意的,但是抢走了这大姐的宠爱,却是事实,她能理解她的心情。 还真是,有些伤心呢…… 未待她伤心完毕,未待她想好对策,原本寂静的花园里人声鼎沸了起来,原来,是聊天中的众人现她竟然悄无声息的就不见了,顿时把整个明珠府给惊动了起来。 呀,真好,竟然不用自己想法子了。倪可非常啊q的安慰自己。 so…… 进入正题…… 如果,倪可没有保持沉默,事态,将会如何展呢? 事后,倪可抽噎着在众人面前伸出那白嫩嫩莲藕似的手臂来,上头那个淤青了的手指印记指控着某人的暴行。 于是……怡晴只好道歉。 倪可委屈万分的用泪汪汪的眼瞅着怡晴,哽咽着道:“晴姐姐,静静没有抢您的东西,真的没有,您要什么静静都给您,不要再把静静推到水里好不好,静静好害怕,呜呜……” 于是…… 在场众人的脸色,顿时若开了染坊一样一样精彩纷呈。 a:开金手指状态 怡晴百口莫辩,自此,失了宠。只对宫里说她患了病,送到外头田庄里养病去了,八阿哥虽然心心念念的牵挂着,无奈他一未成年皇子,母家又没什么背景,也只能作罢。宫里的主子们见她许久未进宫,也就一点点淡忘了。 自此,女主一人独领风骚。 b:非金手指状态。 “把人带下去,谁敢让她出了房门,别怪我不留情面。”老太太了话,让下人将怡晴带了下去。 “今儿的事,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心里都好生掂量掂量,若是叫我知道了谁敢乱嚼舌根子,哼……” 老太太锐利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倪可心里咯噔了一下,遍体生寒。 “来,静静。”老太太瞧见倪可怔怔的止住了哭,脸色缓了缓,露出慈眉祥目的笑容来,冲她招了招手,身旁的丫鬟将倪可抱到了老太太手上。 老太太将倪可抱在怀里,拉着她的小手,软语的哄道:“静静乖……你晴姐姐那是跟你闹着玩儿呢,她自己喜欢玩水,还以为静静也喜欢,静静喜不喜欢玩水呀?” 不待倪可回答,老太太接着道:“静静要是不喜欢玩,咱以后就不玩了,嗯?没有问过静静就把静静拉下水去,是你晴姐姐的不对,郭罗妈妈会狠狠的骂她的,以后一定会让她问过静静的意思再跟静静一起玩,好不好?” 倪可心里拨凉拨凉的!这就是所谓的豪门吗?这么明显的谋杀事件,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吗?还真是……有利益,没对错呢! 接下来,倪可冷眼看着纳兰容若的遗孀关氏,在老太太的示意下,给雪颜敬了茶,赔了礼。 事情,就这样揭了过去了。 当天晚上,安玉抱着倪可,定定的瞧了她整整一个通宵。 第二天,怡晴进了宫,数日不曾回来。 再过几日,怡晴回来了。过不得两三日,明珠府六姑娘落水。 众人再次齐聚一堂! “念在年纪尚幼,拉下去打个十棍子,立立规矩也就是了!”老太太抬手按了按额,摆摆手示意仆役将那跪在堂下的安玉给架出去。 倪可怒了。凭什么要打她的小安玉。 上前一把抱住安玉,倪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抬起小小的手,指着满脸怒火的怡情,抽噎着道:“晴姐姐为什么不打,晴姐姐也把静静拉到池子里了,不许打恩恩,不许!” “不哭不哭!”老太太示意下人把二人拉开来,将倪可搂在怀里给她抹着眼泪,哄道:“你晴姐姐是跟你闹着玩儿,安玉是欺负你晴姐姐了,没上没下的,也没个规矩,郭罗妈妈是在教他学好,知道不?” 不管倪可怎么哭闹,安玉,还是被架了出去,狠狠打了十棍子。 是夜,看着安玉那皮开肉绽的小屁屁,倪可泣不成声。 倪可vs怡晴 第一回合:倪可完败! 安玉vs怡晴 第一回合:安玉完败! 短期内翻本可能性:0 第八十二章 避无可避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月牙儿高高的悬在窗外树梢上,点点星光洒落在那个倚着窗,拎着酒壶不住的往嘴里灌的男子身上。书俊逸的脸上,满是颓废之色。 “不……不要……”寂静的房间里,突的响起一声惊叫。 男子倏的回过头来,手中酒壶一抛,三两步就迈到了床前,紧紧搂住那个睁大了眼,双目无焦,一脸惶恐的女孩子。 “别怕!静静别怕!阿玛在这里,别怕!过去了,都过去了!”柔软的唇不住的亲吻着孩子的额,亲吻着孩子的,轻柔得若蜻蜓点水,若春风拂面。 身子接触到那熟悉的温暖的怀抱,倪可止住了浑身的颤栗,渐渐的闭上眼,重又深深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对不起,对不起!布耶楚克看着那即使睡梦之中,依然眉头深锁着的孩子,双眸浮上痛楚之色。都怪他,都怪他,静儿挣脱他的时候,他明明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可他却犹豫了。就因那一瞬的犹豫,让这孩子受了如此大的苦楚。 当年在草原上,这孩子不过杀了一头狼,却连着做噩梦做了好几个月,醒来后却强撑着逼迫自己要一直微笑着。这孩子,这回竟然为了他而动了手杀人,他该拿什么来补偿她?说什么会护她一生一世,让她受苦的却偏偏是自己。该死,真是该死! 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布耶楚克痛苦的阖上眼帘,心疼得无以复加,泪水,悄然坠落。 冰凉的小手覆上了他的脸颊,抹去他眼角的泪珠。心下一惊,布耶楚克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满是歉疚的眼。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倪可收回了手,心里若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滋味万千,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竟然出手杀了人,不管是因着什么原因,这个杀人的认知足就够打破她的心防,让她无所适从。惊惶不安。当她晕迷之时,她在那冰冷的黑暗中不停地一个人狂奔着,一直一直的一个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奔跑,只知道不能停下来。绝对不能停下来。 身子。很冷。很痛苦。黑暗之中。她听见了有谁在温柔地呼唤她地名字。有什么灼热地液体灼痛了她地心。眼睛倏地睁开。瞧见地却是这个向来与柔弱无缘地男人。眼角有可疑地水光盈盈。手。就那么不受控制地抚了上去。 这男人竟然落泪了?是为了她吗?明明是她惹出地祸端。为什么他地眼里会那么地痛苦内疚。明明是她地错不是吗? “该说对不起地是我。对不起。要你替我受过。”布耶楚克拉住了倪可地手。拢在自己掌心:“我不该让你去……” “怎么会是你地错呢。”原来。是因为这个而内疚吗?倪可忍着手腕上隐约传来地痛楚。抬起放置在身畔地手掩住了他地唇瓣:“这是最好地选择。你不想让我受到伤害。可是。我地心情与你是一样地。我也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不。不是这样地!布耶楚克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不是这样地。当时地情况之下。由这孩子杀了那该千刀万剐地下作东西。地确是最好地选择。可那并不是唯一地选择。为什么。为什么一涉及到了那事儿。他就总是不够冷静。他那时候怎么可以犹豫。他应该牢牢抱紧她才是。怎么可以就那样放开了手去。他怎么可以…… “咚……咚咚……” 门被重重敲响,门板上传来一阵熟悉的爪子挠木头的噪音。(.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门外传来宇文羽颇为不悦的声音:“小布,你家的这狗……”话才说一半。就顿住了。爪子挠门板地噪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低低的几声咆哮。 房内二人迅速敛起了各自的情绪。布耶楚克扬声道:“阿羽,怎么了?” “快来,把你家这煞星给拉开,啊……别扯我衣服,啊……松开松开,被你咬破了我还怎么穿啊我!”宇文羽在外头不住的喊着,边又是叫又是跳的,边砰砰的拍的门板。 想也能得知他此时的狼狈样儿,室内原本压抑至极地气氛平和了起来。 “开门啊,开门啊!”宇文羽继续使劲地拍着门板,只听得“吱呀”“哐当”“砰”“诶哟”一连串的噪音,宇文羽跌进了房里,顶着身黄色长毛地破杀威风凛凛的踏在他胸口之上。 看着一人一狼那独特的造型,倪可咬了咬唇,终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布耶楚克微微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半阖下眼帘掩去眸中湿意。 宇文羽狼狈的爬了起来,眼角余光瞥见那一地的酒瓶子,眼神黯了黯,又即刻敛了起来,不满的瞪着床榻上的二人:“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呃……狼,整日的就知道欺负人,真当我好欺负呢!” “你还是不是男人,破杀又没咬你,你叫什么叫!”倪可恶意的冲宇文羽轻轻抛过去一句挑衅的话。 果不其然,一点就炸,宇文羽气得直跳脚,冲倪可大吼:“你说谁呢,谁不是男人了。” “谁答应,就谁是咯。”倪可忍着笑,又抛了句过去。 “你……”宇文羽袖子一撸,就待冲上来。 布耶楚克看了眼笑得眉眼弯弯的倪可,唇边终是微微上扬了起来,有这样朋友和……女儿,他真幸福呢。起身挡住了宇文羽,语带笑意的道:“阿羽,你老跟静静计较做什么,她不过是个孩子,你怎么一遇上她就也成了个孩子了。” “哈!”倪可终是没能忍住,大笑了出来。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瞧这话说的可真够狠的。 倪可笑了,宇文羽的脸绿了。他们多少年的交情,竟然就被这么个一肚子坏水的小丫头片子给比了过去了。 “既然人已经醒了,你给我吃饭去。吃完了就回来,人在这里又不会丢,你什么你!”宇文羽扯着布耶楚克就往门外走,边扯边指着地上那堆空酒坛子愤愤然道:“我告诉你,喝了我这么多酒,今儿个你甭想再白喝。你说你,有事儿没事儿就来我这里骗吃骗喝的,还连拿带揣的,你好不好意思啊你,你的银票呢,藏哪儿了,今儿个非要把这些年的帐跟你算清楚了不可!” “银票?呶,给你!” “拿来!” “别抢啊!小心扯破了!” “拿来吧你!十两??!!!” “我就这么点儿了,全给你了啊!” “你……你……你当打叫花子呢你!!!” “阿羽,不带你这么冤枉人的,地主家还有没余粮的时候呢“你……” 听着两个男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倪可眸子里的笑意渐渐敛去,脸上的笑容就那么僵在了那里。喉咙里的笑声渐渐变了调儿,终至成了泣声,人紧紧缩成一小团。 一直静静立在门口的破杀走上前来,轻轻一跃,在倪可身边蜷缩起来,将毛茸茸的大脑袋拱进了她怀里,轻蹭着。 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呢?那位日后的雍正爷既然知晓了她的秘密,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如果不能被掌控,那就摧毁,这才是那样的人会有的正常想法吧。 那个变态,莫名其妙的会跑到怡晴房里去,大概就是他的授意了,是为了给予不听话的猫咪一点惩罚吗?还真是够狠的呢。 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呢?布耶楚克再怎么护着她,也会有护不周全的时刻,人,还是得靠自己。可是,她该拿什么来做凭借?她压根没有任何可以与之相抗衡的力量,那时的壮志豪言,不过是鱼死网破,无可奈何的做法罢了。 那玉佩,落在了他手里,不知会被他生出什么事端来。不能再装什么都不知道了呢,不能再逃避那些往事了呢,虽然与她无关,可别人却不会这么认为。 布耶楚克,你想让我知道什么,我不会再拒绝了。逃避,总不是办法。这样的运气,不是每次都能遇到的。不想,再让双手沾染上鲜血了,亲手夺去他人性命的滋味儿,不好,一丁点儿也不好,太不好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背后贴上来一个熟悉的怀抱,气息清爽而温暖。 “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倪可沙哑着嗓音,仰头向后望去。 那啥,呃……昨天看到有亲给若水打赏了,咳……开始还以为是恶作剧呢,后来才知道起点出来了这么个功能。非常感谢对若水的支持,不过,这打赏,有百分之五十,会被充为起点b的,所以,好浪费的呢,亲们还是留着订阅用好了,嘻嘻……好意,若水心领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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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在父母地眼神中。她清楚了什么是自己不能做地。从此。笑容在女孩地心里彻底失去。 学习!学习!再学习!还是学习! 成绩在书院里第一。还不够。怎么能跟这些普通的孩子比呢,小可,你要成为父亲母亲的骄傲,将来,一定要超越我们。 在父母期待地眼神下,琴棋书画,高雅的礼仪,社交所必须掌握的一切,世界上的几大语种。女孩一样也没落下。 她出色的成绩,令父母赞许。可谁也没现,她脸上那完美的笑容,不过就是个假面。 十八岁那年,女孩提前拿到了国家最高等学府的毕业证书,父母满意的送她出国继续深造。 在送别的车站,女孩地父母没有等到女孩的身影,等来的,只有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几句:做了你们十八年的骄傲。该还的。已经还给了你们。我走了,从今天此我要做我自己!永不再见! 女孩独自一人在各个城市之间飘荡着。尽管找的工作,得的钱都很微薄,但是女孩很开心,她终于可以做她自己了。 喝酒,抽烟,飙车,打架…… 所有曾经不被允许的事情,女孩一件件的去体验过去。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 这期间,女孩恋爱了。那个男孩子说,我喜欢你率性丝毫不做作地个性,那个男孩子说,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男孩生日那天,女孩用她所有的存款,买了男孩早就想买的一块手表,早早的等在了男孩的家门口,准备给他个惊喜。 可女孩等到的,却是男孩牵着一个温婉的女子,深情款款的对那女子表白:你愿意嫁给我吗? 女孩愤怒的质问男孩,男孩回答她:我不需要一个如此自我地妻子,我不需要一个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仪地妻子,我不需要只是个小混混的妻子,我地妻子就要象她这样性子温婉,气质典雅,大家门当户对。 女孩流着泪,质问:你不是说,你喜欢的就是我的率性不做作吗?你不是说,你不会介意我只是个孤儿吗? 那个温婉的女子怜悯的望着女孩:喜欢是一回事,那不过是玩玩儿罢了。你没听见么?他需要的是一个我这样的妻子。 女孩顿时眼前一片灰暗。原来,原先的她才是正常的吗?原来,她所谓的寻找到了自我,都不过是一场笑话吗?那么这些年来,她做的算什么!这些年,难道不过只是个笑话吗? 女孩,平静了下来,将手里撰了很久很久的礼物递给男孩,然后用最完美的礼仪向二人祝福。望着高抬着下巴,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象只优雅高贵的白天鹅般的女孩,男孩怔住了。 女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她将自己锁在了房内,不吃不喝,不接触任何人,就那样蜷缩成一团。她不过是想做她自己,她错了吗?为什么她做什么都是错的,为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打开,女孩木然的抬起头,看见了那张她以为早已经忘却了的脸,眼泪就那样不可遏抑的流了下来。 当那个熟悉的怀抱将她纳入怀里,女孩终是放声大哭起来,旋即,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当女孩再次醒来,入目的,是遥远得仿佛是上辈子记忆里的摆设,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当年她的房间,就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丝毫没变。 那些她以为已经忘却的东西,其实,早已经牢牢的镌刻在了她心底,只要稍微一触碰,便能清晰的重现在眼前。 三年未见,原先风姿卓越的父母,明显的苍老了。父亲双鬓已然生出华,母亲眼角的皱纹也已经无法掩饰。三年未见,父母待重新归家的她,小心翼翼,仿佛她一碰就会碎,一吹就会跑,对她这三年来的事情,什么也不敢问,生怕再度刺激了她。 三年未见,变的不止是她自己,父母,也变了。 那日吃饭晚饭,从未对她开过口的父亲,喊住了她:小可,有人送请帖来,说是明天有个订婚晚会,去的大都是年轻人,也有不少是你认识的,你要不要去玩一下? 看着父亲明显讨好的笑脸,女孩终是爆了,冲着父母歇斯底里的嘶吼:你们现在知道考虑我的感想了,为什么当年要那样对我,我是人,我不是你们手里的东西,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女孩转身就走,没看见身后父母那痛苦,歉疚的眼神。 当夜,女孩子睁着眼,一夜未眠。原谅吗?那么多年的痛苦,那么多年的怨恨是那么轻易就能抹去的吗?不,不能!她握紧拳头,告诉她自己。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无聊的过去。 直到某天夜里,女孩起来喝水,听见了楼下客厅里压抑着的哭泣声,女孩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挪动了脚步。 女孩看见了母亲泪流满面的跪倒在父亲身旁,哀求着:求你,去看大夫吧,求你了,大夫说过,你还是有两成的治愈机会的,求你了。 父亲执起母亲的手,苍白的脸上尽是温柔:我们亏欠了小可那么多年,就让我再多陪陪她吧,就算是只有五成的失败概率,我也不想去冒险,就让我再多看她几眼,好不好。 那一夜,女孩才知道,三年前她离去的那天,父亲晕倒在送别她的车站,送去看过大夫后,才知道,父亲患了绝症。这三年来,父亲一直跟病魔斗争着,一直等待着女孩的归来。就在女孩归来不久,大夫那里也传来了喜讯,原本必死无疑的父亲,有了一线活下去的机会。 代价是,万一手术失败,便是死。 女孩,顿时如遭雷噬,僵在当场。 “别说了,咱不说了。嗯?乖……不哭……都过去了,过去了!”布耶楚克搂紧怀里那个颤抖得若风中落叶般的孩子,心疼得恨不得能代她承受了那痛楚才好。 呃……这个月若水很乖哦……都木有断更过捏嘻嘻…… 今天加更咯加更咯,顺手打个广告。唔……强大滴一个女人滴文文,《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书号:1169170看聪慧看透世情的穿越女,如何应对人生的起伏变故;看淡定如水的平凡小女人,如何找寻到宿命轮回的秘密。bh滴人形码字机,orz……若水嫉妒+眼红ing 第八十四章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放心。[.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倪可将目光自遥远的星空收了回来,冰凉的小手覆上身后之人那温暖的大手,后仰着脸望着布耶楚克:“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 布耶楚克叹息一声,在她额间落下轻柔一吻。 倪可望着他,微微一笑,顺势将头靠在了他肩上,继续诉说着。 那夜,我又失眠了。母亲那哀伤的话语总是不停的在耳畔回响,父亲的眼神坚定得刺得我心脏一阵阵的疼。 那夜之后,我开始仿惶,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两位给予了我生命,却又剥夺了我人生权利的人们。我看着母亲面对着我微笑,一转身就浮上满眼的悲伤。我看着父亲面对着我微笑,一转身就痛苦得蹲下身子自己抱住自己忍耐着。 我日日夜夜的被煎熬着,几欲疯狂,脾气越来越差,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着他们,将他们的心丢在地上践踏,却又一次次的躲在黑暗里懊恼自责不已。 一直到那天,一直到那天父亲再也支撑不住,明明前一秒还在对着我微笑,下一秒就煞白着脸倒了下去。 看着呼吸渐渐开始虚弱的父亲,我脱口而出:“你要是敢给我死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我终是看明白了自己的心,其实,我早就原谅了他们了。可是…… 看着躺在医馆里的父亲,那日益消瘦的容颜,那强忍着痛苦的笑颜,我日夜祈求上苍,我愿意拿自己的寿命,来换回父亲的康复。我祈求上苍,别那么残忍,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别在我知道珍惜了的时候,却要夺走 可是上苍。[.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没能听见我的祈求。 不管我怎么逼迫。父亲。始终拒绝接受那有着二成生机。若失败却必死地手术治疗。父亲那张日益消瘦地脸始终洋溢着暖暖地笑容。那天。我头枕在父亲怀里。父亲用那苍白得几近透明地手轻轻地抚着我地头顶。另一只手。牵着母亲地。一直一直。直到心跳渐缓渐慢。彻底消失。 那时候地我。书明明是那么地想哭。原本只需轻轻一眨眼。便能急坠而下地泪。硬是一滴都未曾掉下来。那个时候。我只清晰地听见了一颗心碎地声音。 没过多久。母亲随着父亲地脚步也离开了我。 独自守着空荡荡地房子。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在我迷惘之时。我那曾经拥有过。又被其残忍地抛弃了地爱情。回到了我身边。 那个男孩告诉我。他想明白了。他爱地还是我。没有爱情地婚姻。没有幸福可言。那天他说地不过是想让我彻底死心。他爱那个自我而放肆地充满个性地我。他爱我地纯真和率性。 我微笑着接受了他。让他留在了我身边。我微笑着看着他对我越地温柔体贴。我微笑着。看着那个温婉地女子对我哭诉。要我还给她她地爱情。我微笑着。看着男孩当着那温婉地女子对天誓。他只爱过我一个。 日子,就那样过了几个月,某一个晚上,在如水的月光下,男孩用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妆点了我家的花园。用世界上最永恒地东西钻石,向我求婚。 我微笑着任由他将那璀璨的石头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结婚摆喜宴那天,在举行仪式之前,我约来了律师,当着男孩的面,跟律师确认了合同,将我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尽数无偿的捐赠给了慈善事业,只留下这个我住了二十来年的家。 我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爱情。渐渐失去颜色。开始凋零。心底,有一丝抽痛。果然,我还是做不到彻底不在乎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愤怒的望着我。 我微笑着望着他:你认识我地时候,我本就是一无所有。相对于那时候来说,现在的我已经相当的富有了不是吗?瞧,咱们还有这么美丽的一个家不是吗? 他望着我,渐渐平静下来,拉住了我的手,温柔的哄着:别孩子气了,嗯?你要跟我赌气,也别这样,好不好?你要资助慈善事业,那很好,咱们可以去资助一些孤儿,送他们上学,助他们成才。 我一边微笑着听着他的喋喋不休,一边懒懒的随手签下了合约的名。当他现地时候,我已经签完了所有地文件。 他脸色煞白的望着我,歇斯底里地指着我怒骂:疯子,你是个疯子,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你不是说爱我吗?既然你不要,你为什么不给我,你为什么不给我! 我还是从前那个我,你不是说爱那个从前的我吗?你不是说过,只要跟我在一起,什么都可以不要吗?我们回到过去,难道不好吗? 面对着我的提问,他讥讽的笑了:以前的你?成天只知道玩乐,浪的跟个婊、子似的,还装什么纯洁,碰都不让我碰一下。如果不是你父母的万贯家财,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 他掏出怀里的结婚戒指,狠狠摔在了我身上。 爱情吗?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这个男人,这就是我当初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他只看到了我将父母的遗产尽数赠送掉,他却没有看见,这个家里最值钱的宝贝就坐在他面前,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 他调查了我父母的财产究竟有多少,却忘了调查一下,那个所谓的不值得他去爱的女人,有多大的价值。为了几枚金蛋,抛弃了下金蛋的母鸡,真是肤浅的人哪! 尽管我的父母,他们一直自以为是的安排着我的人生,尽管他们一直自以为是的替我选择答案,但是,他们真的真的是以为那样是对我最好的选择,真的真的,是以为那是为了我好。 那是一种无条件的付出,是世界上最纯粹的感情。也许,有人会说,那不过是为了给他们自己争面子,那不过是为了给他们自己日后培养个牢固的倚靠。虽然,结果的确是如此,我一直是他们的骄傲,让他们在人前总是能以我为荣,日后等他们老去,我也能提供给他们一个富足的环境。 但是,那也只是结果而已。怎么能为那么一个结果,就去否他们认付出时的真诚。何况,不需要我为他们增光,他们也已经足够耀眼,他们已经足够富足,不需要倚靠着我。 这世界上,也许,还有一种名为爱情的东西可以与之媲美。可是……爱情往往太过短暂,若烟花般绚烂却只盛开一刹那,而亲情,却是深深镌刻在骨髓里,一生不灭。 当我明白了这个道理,却已然迟了,太迟了。 子欲孝,而亲已不在。多么的悲哀,多么的讽刺! 失去了存在意义的我。 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活着,只是为了不能随便舍弃那父母给予的生命。 直到那天…… 说到这里,倪可顿了顿,那时汽车引擎的声音,女人惊叫的声音,刹车刺耳的刮地音,遥远得几乎都快记不起来了。 “不想说,就别再勉强自己了,嗯?”布耶楚克柔声安慰着。 “不,不勉强。”倪可缓缓摇了摇头:“只是,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那时我为了救一个小男孩,被车给撞飞了,待得再次醒来,就现自己成了个不过七八个月大的孩子。” “是……庄周梦蝶吗?” 倪可偏过脸去,望着布耶楚克那打起结来的眉,唇角扬起一丝笑意,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男人这付模样呢,好歹,也有他所不知道的事儿了吧:“这些年来,你一直也不曾问过我,你以为,我是什么?” 布耶楚克脸上略微有些尴尬,假意咳了一下掩饰过去,抬头望着窗外的星空:“其实,开始之初,我想的倒是跟安玉一样,以为是什么怪力乱神之类的。” “嗯?”倪可讶异的睁大了眼:“你也跟安玉一样认为我是狐狸精不成?你不恨我吗?我霸占了你宝贝的身躯?这些年来你为何不恨我?还……还这么护着我?” 布耶楚克眼神开始复杂起来,唇开合数下,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废话一句,如果,很久没有联络父母了,花上一分钟时间,给父母打个电话吧,就算只是问候一声,也能让父母开心上半天呢。如果,大家有什么误会,趁一切都还来得及,做子女的,先低头又何妨,切莫等到子欲孝,而亲已不在,才来后悔当初。 第八十五章 开诚布公 半晌,布耶楚克才转过来头望着倪可,伸手揉了下她柔软的:“你若做了那伤天害理的事儿,我自然不会容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书” 瞧着他略带躲闪的眼神,倪可心里微微堵了下,她都已经对他如此彻底的坦白了,他为何还要有所隐瞒,还有什么是不能告诉她的吗? 转而又在心底自嘲一笑,他本就没有说过会跟她平等互换不是么,是她自己愿意将上辈子的事情尽数托盘而出,她没有那权利要求他也对她丝毫不加以隐瞒,不是么? “呐,你为什么不问我安静去哪儿了?” “嗯,你能确认你不是在庄周梦蝶或嗯……蝶梦庄周?” “我……不能!” “傻瓜……”布耶楚克伸手大力的揉了揉她的。 心中那些微的不快顿时莫名的被扫至了一旁,倪可往布耶楚克怀里挪了挪,重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小心的斟酌了下用词:“呐,如果有一天,你一觉醒来,现自己身处于唐朝贞观年间,你会觉得,在自己身上生了什么事儿了?” 布耶楚克眸中略微一迷惑,很快便转过了弯来,抱着倪可的手臂倏的缩紧:“你的意思是说,你原先的世界是在几百年之后?” “我只能说,这个世界与我所知道的历史,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布耶楚克失态仅只一瞬,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所以,你就象那些传说里的仙人一样,不可理那红尘俗世,所以,你才一再的忍耐着,退让着吗?” 倪可赞叹地望着布耶楚克。这男子若是晚出生个几百年。定能在人类历史上留下光辉一笔。真是可惜了。被局限在这个时代。 她再次小心地斟酌了下用词。道:“也不尽然。虽然说。我地确不想因为自己地出现。而打乱这个世界原来地格局。但是。我更不愿意因我自己而把安玉给牵扯进去。不过是些孩子过家家般地无聊手段。就算过了点儿。我也不是从来都没受过什么实质性地伤害不是么?既然。没什么损失。我为什么要冒着把你们牵扯进来地风险去跟那些人一般计较!” 布耶楚克望着倪可。这孩子。就是一直一直地这样。总为着别人考虑。从来不考虑她自己。所以。才那么地让人心疼呢。 “别用那种眼神儿看我。”倪可脸上微微烫起来。别扭地转开了眼:“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孩子。咱们其实应该算是平辈才是。别老把我当孩子。” 布耶楚克无声地笑了起来。手抚上倪可头顶柔软地。狠狠地蹂躏了一番。掐在她火之前顿住了手。柔声道:“你嗓子还受着伤呢。说了这么久。就到此为止吧。嗯?” “你不想再问我些什么吗?”倪可诧异地扭头望着布耶楚克:“我可是知道这个世界将会如何展。我可是知道。将来地历史。是由谁来写地。” “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么。”布耶楚克冲倪可灿烂一笑,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细细的眯了起来:“你忘记你今儿个说过什么了?” 倪可顿时被噎住了。她怎么会拿那么白痴的问题问这狐狸,有了那么多的线索,他还能猜不出来么? 推开布耶楚克坐了起来,倪可憋闷了会儿。最后终是重新开口道:“那个,我说,他应该从怡晴嘴里套出不少事儿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按他那多疑的性子,就算我不告诉你,他只怕也会当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你以后,要小心提防着点儿。” “对阿玛,就这么没信心么?”布耶楚克一把将她重又揽回怀里,继续蹂躏着她地。 倪可破例的没有反抗。反而放软身子依偎了过去:“呐。你知道吗?其实,我原本便是不信神佛的。” “嗯……” “父亲离世之前。我曾经对着神佛虔诚地祈求了无数次,可依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相续离开。所以,即便神佛真的存在,现在,我也绝不再信仰他们。”倪可双目出神的望向窗外遥远的星空:“我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到了这个世界,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所谓的命运,是不是只是那所谓的神佛的一场游戏而已。” “嗯……” “机缘巧合也好,命运既定也罢,总之,我被带到了这场游戏里。我无法知道他们想让我做什么,但是我一点儿也不想参与这个游戏,如果不是在这里找到了我存在的理由,我宁可让自己永坠在那无比地黑暗之中沉睡。我一直在躲避着,一直龟缩在院子里,躲在你们的羽翼之下不愿出去接触这个世界,一直退避忍让着,不愿意参与这场游戏。我一直在想,也许,这场游戏,虽然是由他们起的,却仅仅是给予了设定,一旦命运之轮开始转动,哪怕是那创造出这个世界的人也无法轻易更改,只能不露声色的从旁引导着命运前进的方向。”倪可仰起脸望着布耶楚克笑了起来:“呐,你看,他们给予了我这么副皮囊,我却尽拿来糟蹋了,神仙怒了呢,所以,一逮着机会就给我制造事端。你怕么?身边有我这么个逆天,搞不好哪天就会被牵连了呢。” “被牵连么?”布耶楚克注视着眼前孩子那双灿若星辰的黑瞳,笑得魅惑:“与天斗那又如何,游戏规则是它定的,但是怎么选择,那是我自己定的。如果世界上真地有神佛的存在,那么,我这个自地狱爬回来的修罗,便是那弑神的人。” 倪可怔住了,这个男人那张狂的眸子里,藏着让人莫名的就想落泪的悲伤。自地狱爬回来的修罗吗?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是怎样的磨难才会让人变成这样。 敛了敛心底情绪,她假装不满地噘起嘴来:“你剽窃我地话。” “我有吗?” “你……你无耻!” “宝贝儿,阿玛的牙齿很健康,倒是你,嗯,最近换牙了吧?让阿玛瞧瞧,几个牙齿没了?” “喂!你别得寸进尺!” “跟阿玛还害臊不成?来,让阿玛瞧瞧!” “啪!” “嘶……宝贝儿,你真狠 “得了,装什么装,比较痛地是我好吧,瞧你那手硬的。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现在,该换你说了。” “你决定了吗?你确定你真的想听了吗?” “嗦!” “一旦决定了,可就不能再回头了。” “你几时变得这么嗦了!西贝货假冒的?” “那么……你就认真听好了!” “说!” “故事,要从康熙二十五年开始说起……” 夜晚的风,习习拂过整座北京城,聆听着这座古老的都市里的各种声音。有幸福的,有痛苦的,有欢乐的,有忧愁的,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有新的生命诞生,有已然存在的生命在消逝…… 宇文羽静静的立在门口,仰起脸望着虚空处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门,“吱呀”一声轻轻的被打开,低头看去,只见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悄然挤了出来,冰蓝色的眸子冷冷的瞪着他。 还真是通人性呢,简直都要让人怀疑是不是妖怪了。宇文羽无声的笑了起来,轻轻的掩上了门,俯身拍了拍破杀的头顶,朝楼下行去。 破杀回头望了眼那紧闭上了的门扉,甩了甩粗大的尾巴,悄无声息的跟在宇文羽身后离开。 长夜漫漫,正是适合挑灯对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眨眼,月落星隐,启明星孤零零的高高悬挂在东方,天边开始泛白,公鸡此起彼伏的打鸣声昭示了新的一天的到来。 “果然……很琼瑶,很狗血!”倪可抬手打了个哈欠,嘟囔了句。 “嗯?琼瑶?狗血?”布耶楚克蹙了蹙眉,这算哪门子的比喻? “呐……”倪可迅速转移话题,仰脸望着布耶楚克:“照你的意思说,那玉佩落在雍呃……四贝勒手里,并无大碍?” “这世上,能认得此物来历的,还活着的,只剩下两人。” “呃……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倪可抬手,又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有我在呢,你就放心罢!”布耶楚克伸手轻抚着她柔软的丝,看着怀里的孩子刚打完哈欠就闭上了眼,一头睡了过去,唇边露出温柔至极的笑容来。 “有我在呢,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生了,我保证!” 呃……连续两天加更了哦,偶乖吧,嘻嘻…… ps:以后如果加更的话,就放在晚上7点,恩,7点不更,就表示不加了。 第八十六章 暂时落幕 果然,倾诉是世界上最好的良药呢,心里**! 倪可睁开眼,目无焦距的呆呆望了会床顶,突的笑了开来,抱住被子一个侧身,在上头噌了几噌,饕足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书 “嘶……好痛……好痛……”乐极生悲,动作幅度过大扯到了伤口,痛得倪可直呲牙咧嘴的。 “姑娘,哪儿疼,您哪儿疼!”耳畔传来熟悉之极的淡菊焦虑的喊声,一双手在倪可身上到处游移。 倪可微微怔了怔,她现在难道不是在揽月楼吗?定了定双眼的焦距,入目的是熟悉的素色冰蚕丝锦缎被面儿,淡紫色的纱帐,二米宽的特制大床。咦?这不正是她的床吗? 倪可倏的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四下里扫视一遍,吖……果然,可不就是她的房间么。 “姑娘,您慢着点儿,姑娘……”淡菊通红着双眼,急急的扶住倪可。 “哎……我又不是三岁小娃娃了,我……”倪可的目光终是触到了淡菊小兔子似的双眸,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话就那样僵在了唇边,出什么事儿了吗?是谁出事儿了? “还能是谁,还不就是姑娘您自个儿么。”淡菊望着一脸惊惶死命拉住她袖子的倪可,眼里忍不住又掉下泪来:“你自个儿瞅瞅,您这都成什么样儿了,这若是让玉哥儿晓得了,可怎么……” 倪可正顺着淡菊的手瞧着自己的伤处讪笑着,闻言倏的抬起头来,怒斥道:“今儿这事儿,你若敢去打小报告,我也拦不住你,不过,你去了就甭再回来,卖身契我早就还了给你,你自带着浓墨走了便是。” “奴婢省得轻重。姑娘您放心。”淡菊眼里的泪落得越的急了起来。 倪可心软了下来。抬手给淡菊拭了拭泪。柔声安慰道:“瞧你。好好地哭什么呢。嗯?我方才是吼大声了点儿。你也知道。我并没有冲着你地意思。我只是怕安玉瞧见了着急。” 边说着。边将那虽然被厚厚地白布包裹着。过了一夜却依然泛出猩红来地脚悄悄地挪进了被窝。嘶……好痛!好痛!自作孽。果然是不可活! “奴婢知道。\\奴婢都知道。”淡菊哽咽着强扯出个笑容来。 布耶楚克府。芷梧院。 怡晴斜倚在窗台处。只手托腮。心中思绪不住地翻腾着。 四四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地?他到底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按他地性子。不象是个会听墙角地人吧?如果只是最后那一刻闯进来地。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掩饰过去了。可是……如果他看到了。如果他全部都看到了……那叫她以后还怎么混啊。怎么混啊! “啊………………啊…………”怡晴烦躁地捧着脑袋大力摇晃起来。“嘶……”这一大幅度动作,扯着了身上的伤处,疼得她唰一下就落下了泪来。 抬手揭开柔软的蚕丝睡衣,怡情瞧了瞧那虽然没有破皮,却到处是青紫淤痕的身子,心中不由对那个害她至此的丑丫头怨恨不已。都怪她,都怪她,如果不是那小蹄子,她怎会落得个如此下场。***!***!***!等着吧。她早晚会把那小贱人给拾掇了的。 对了,还有那妓院里的那群下作东西,得想个办法封了口才行,最好,是能全部给灭了。别说万一漏出点什么风去,麻烦不是一星半点的,单是那群贱人竟然敢对她见死不救,就该死,该千刀万剐了才解恨! 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悄悄被推开。怡晴用手里的帕子狠狠地抽着窗前的风铃,泄着心底的怨恨。 蓦地,腰身上一紧,一双有力的手臂缠了上来,身子落入了个宽厚的怀抱,男子醇厚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悔意响起在她耳畔:“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来迟了。” 咦?美男?!怡晴双眼噌的一亮。喜悦之情顿现。他在说什么。对不起吗?难道说,他们的确是什么过程都没看到?就只看到了她被人鞭笞了的结局吗? 心底的烦躁顿时尽数褪去。取而代之地,是满脸的得意之色。看吧看吧,主角就是主角,受虐是必然的,受虐是增加感情的必须品。天欲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嘻嘻……看来,还是赚到了的说,效果比预期的还好,美男的心防破了呢。听着身后的男子那一句句誓言,感受着那宽厚的胸膛砰然跳跃着地心脏,怡晴放软了身子,紧紧的依偎了进去。 “你放心。”布耶楚克将怡晴的双手拢在自己掌心,在她鬓上落下一吻:“那些该死的东西,我都替你处置了,你放心,我决计不会让你被人诟病一丝一毫的。” 都死光光了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敛去心中的狂喜,怡晴使劲眨了几下眼,语带哽咽的低声道:“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没有你,我怕是只有悬梁自尽一条路可走了。” 抽泣声越大了起来,肩膀不住的颤抖着。 “别哭,别哭!乖……别再哭了。”布耶楚克将怡晴板了过来,双手视若珍宝般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小巧精致地脸庞:“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受到这样地伤害了。” “姑爹……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怡晴睁着那水盈盈的大眼,满眼哀伤地看着布耶楚克:“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盖一间小房子,种几亩地,养上几只鸡。日子虽然平淡了些,但是肯定很幸福,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傻瓜!”布耶楚克定定的看着她,重重叹息了一声,将她搂进了怀里,在她耳畔低声呢喃:“小傻瓜……小傻瓜……”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小傻瓜。” 一阵风轻柔的掠过,悦耳的风铃声,清脆的漾起在房里,薄纱轻舞,气氛,一时间璇绮万分。 “这样真的瞧不出来了吗?你确认?”倪可摸了摸脖子上的长巾,为了挡住那淤痕,她连最不爱穿的旗人正装都上了身了。 “我的好姑娘,您不是自个儿瞧过镜子了么?”看着倪可费尽心思的想将伤痕尽数藏匿起来,淡菊心里酸酸的,逼着自己露出笑脸来,给她整了整被她些微弄乱了的衣襟,冲她道:“您还不如多想想,呆会儿玉哥儿回来了,您要怎么解释您这一身 闻言,倪可顿时哀怨的白了眼淡菊,苦着张脸开始思考对策。 太阳,很快就落下了山去。令倪可无语的是,安玉仅瞧了她一眼,赞了句:“这样一打扮儿,还挺好看的。” 她苦思了半天才想出来的方案,就这么被废弃了。好吧好吧,她没什么好沮丧的,这样儿不正好么?白费气力,就白费气力罢。 “昨儿个在外头玩得疯魔了吧,嗯?连家都不知道回了,嗯?”安玉梳洗过,换上便服,在倪可边上落座,屈指弹了她一脑嘣儿。 “嘶……”倪可条件反射的抬手捂住了额。 “你的手怎么了?”安玉一眼瞥见了倪可宽大的袖口里,那缠绕着宽宽的缎带的手腕,眸色一深,手探过去将她双手扯了过来。 “呐,漂亮吧?”倪可献宝似的将手腕抬高,递至安玉眼底,眼露惋惜之色:“可惜,这袖子太长了,如果是穿的无袖,弄这么两缎带绑起来,再拖下一截,随风飘啊飘的……”倪可双眼月牙儿般弯了起来,一脸的向往:“肯定是很漂亮啊……” “都多大个人了,真不知羞!”安玉放开了她双手,脸上溢出宠溺的笑来,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脸上不动声色的瞟了眼她那一身华丽的装束,心下暗自誓,日后他定买比这漂亮十倍百倍的衣服将她打扮起来。 “咱们都好多天没一起吃饭了,你怎么可以一得空就这样欺负我。”倪可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假做怒意,嗔道:“罚你晚上服侍姑奶奶我吃饭,我没吃完之前,不许你吃。” “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依你,都依你!” “我要那个……” “张嘴,啊……” “还要那个,那个……” “静静,我肚子好饿……” “哼……我还没吃饱呢……” “静静……” “哼……” “静静……” “好吧,我就大慈悲的允许你,嗯,我吃一口,你也可以吃一口!” 淡菊立在边上,看着和乐融融的兄妹二人,偷偷转过身,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那啥,恩,今天也许,加更不了了,有点事儿要忙,呃……7点不更,就真的木有加更了。抱歉,抱歉。 第八十七章 五十步与百步的距离 遮遮掩掩的过了数日,倪可终是可以下地了。书想起这些天来老是撒着娇,要安玉抱着她走过来走过去的,以此掩饰她脚上的伤,她就不由得重重的叹起气来。 “池子里的莲子已经熟了,姑娘要不要去亲手采两颗来尝尝?玉哥儿可最爱吃那东西了。”淡菊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儿,不由开口提议。主子以前还会在院子里、花园里溜达溜达。可自从表小姐搬进府来,就能不出门绝对不出门了。这老憋闷在屋子里,没病也要憋出病来啊。 倪可白了淡菊一眼,叹的越哀怨。她也想啊,可是她实在不想再跟那大姐有什么交集了。诶……老狐狸诶,你啥时候能把这尊神给请走啊,总不至于就在这儿落地生根了吧?难道老狐狸的魅力已经大到连四四都无法媲美了不成? 诶……狐狸啊狐狸,你还打算玩儿什么啊,别玩了好不好!早点儿送走,早点儿清净啊! 淡菊抿嘴笑了笑,凑过去神秘兮兮的道:“您就放心吧,奴婢早就打听好了,今儿个舅奶奶过府来探望表小姐,表小姐定是得不了空呢。” 咦?诶!倪可顿时开心了起来,望着淡菊:“你确认了?百分百的确认了?” “瞧您这话儿说的,奴婢岂敢哄您。”淡菊做委屈状低垂下了头,使劲的绞起手里的帕子来。 “我又没说不信你!”果不其然,倪可立马投降了。 数刻之后。 主仆二人望着一池的荷叶,望着那荷叶之间诱人至极的莲蓬面面相觑。二人竟然谁也没想到,要摘莲蓬,就得先进池子里头才能摘到,可船呢?船在哪儿呢? “那个,奴婢去找管园子的张叔去,姑娘您在这儿稍等片刻,奴婢马上就回来。”淡菊讪讪的笑着,将倪可扶到一旁树荫下的大石头上坐好。飞快的跑去找管园子的人去了。 无趣地倪可俯身捡起身边地上一根枯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往远处奋力丢去。跟破杀玩起了捡取游戏来。 当破杀再一次将枯枝衔回来。方走至倪可身边。突地扭过头。喉咙里低低地吼着。冲她左前方弓起了身子来。 倪可蹙了蹙眉。拍了拍破杀。朝左前方望去。是有人来了吗?是谁?竟然让破杀这么戒备?目光四下里瞅了瞅。倪可一扯破杀地耳朵。一人一狼钻入了灌木丛里。 刚藏好。\\一阵脚步声便清晰地传入了耳内。 怡晴瞅了眼空无一人地荷塘。顿住了脚步。不耐烦地冲她额娘关氏道:“有什么话儿你就说吧。说完了赶紧地回去。” 关氏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却又只能咽下去。扭头小心谨慎地打量着四周。冲怡晴道:“我都跟你说了。今儿来是要跟你说几句顶要紧地话儿。叫你找个清净地地儿。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等下被人将话听去了怎么得了。” 怡晴脸上越不耐起来:“明月彩霞在路口守着呢,姑姑这里不比咱府上人多口杂,就这么几个主子,这么几个下人,谁会那么闲躲在这里专门等着咱们。” “你……”关氏恨恨的咬了咬唇,伸指戳了怡晴一脑门儿:“小时候倒跟个人精似的。怎么人越大,越不叫人省心 “你今儿来就是为了来教训我的?”怡晴抬手捂着额,不悦的冲关氏道:“你要是就为了这个,咱们可以回去了。” 说着抬脚就走。 “晴儿!”关氏扯住了怡晴,压着嗓子急急的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上回听明月彩霞说,原是四贝勒接了你出去,可后来却是布耶楚克来跟你玛法说了什么,你连府里都没回就直接来了这边,这一住都多久了。你难道还真打算一直在这里住下去不成?” “我自有我的道理!”怡晴一把甩开了关氏。 “晴儿!”关氏声音高了起来:“你莫要忘了你是为地什么放弃了今年的选秀,你是为的什么跪在太后跟前儿跪地整整一天“你吼什么吼,怕没人听见呢。”怡晴下意识的朝四周瞥了几眼。 “晴儿!”关氏口气软了下来,拉住怡晴的手道:“你说,要额娘什么都别问,信你就是,额娘二话不说,信了。你要做什么,额娘都帮衬着你。你说。四贝勒是天命所归的人。你除了他谁也不嫁,额娘也都依了你。你要额娘帮衬着让老太太提前傧天儿,那么大逆不道的事儿,额娘也给你做了。晴儿,四贝勒是什么样的人,你应当比额娘清楚,你再这般躲在你姑姑府里,咱们做的一切,可不就全白费了么!” “我知道,我知道!”怡晴烦躁的一脚踢飞脚边的小石子儿。最近,她地确是过于沉溺在美男的温柔乡了,也许是那时在青楼四阿哥的脸色过于异样,她还真的挺怕去见他的。那人生性多疑,又冷血无情,到时候还不知道会被他怎么折腾呢,要是瞒不过去怎么办。 “额娘说的话,你别不爱听,咱们既然认准了四贝勒这条道儿,你就别再三心二意的了,至于八贝勒那头,眼看着就要大婚了,你最好也断了干净的好,到时候可别连着八福晋家里一起给得罪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怡晴烦躁的打断了关氏地话,低头沉思半晌,终是咬了咬牙道:“我过几天便回去就是了。” 关氏面上露出笑容来,大大的松了口气儿:“这才是额娘的好闺女儿。”突的一拍额,打袖子里头取出个荷包来,递给怡晴:“瞧额娘这记性,这是四贝勒托额娘转交给你的。” “他怎么托你转交?”怡晴满眼疑惑的接了过来,打开荷包,掏了会儿,取出里头一小蜡丸,捏碎,展开一张写满蝇头大小的字的纸条来,这一看之下。顿时脸色煞白。 “额娘来的路上正巧遇上地,四贝勒……啊!”关氏正抬手抹着额上地汗,见怡晴小脸煞白毫无血色,顿时短促的惊呼了一声,搂住她一个劲儿地喊:“晴儿,你怎么了。晴儿!晴 “我还没死呢,叫什么魂儿!”怡晴没好气的冲关氏骂了句,冲她丢下一句:“我今儿就跟你回去。”抬脚就走人。 “晴儿,到底是怎么了,贝勒爷他?晴儿……”关氏怔了怔,立刻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待得二人的身形消失在拐角处,小路边儿上的灌木丛莎啦啦的响了数下,待得四周过了许久仍然一片寂静无声,倪可跟破杀终是打那灌木丛里爬了出来。 倪可维持着趴在破杀身上地姿势。蹙着眉头望着怡晴离去的方向。为了达成目的,这大姐未免也太不择手段了些,老太太好歹疼了她这么些年。难道一点儿感情也没的吗?难怪,去的那么的突兀。不过,明珠为相那么多年,怎么就看不出这小手段呢?还是说,顺水推舟了? 果然,那个圈子太恐怖了,不适合她这样没什么野心的人。当年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否则,现在要么也成了怡晴那样地人。要么,就已经被淘汰掉了,闹不好还连带着小安玉也一起受牵连。 不过…… 倪可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她也不干净了呢,就算理由再怎么正当,借口再怎么冠冕堂皇,都掩盖不了这双手已然沾上了血腥的事实。当日地场景清晰的浮现了上来,那一片遮住了眼的刺目的猩红,那令人直欲作呕的腥味儿。 胃里隐约起疼来。倪可高举着自己的双手,眸子里渐渐浮上痛楚之色,身子开始颤抖,最后慢慢的弯下腰去,自己抱住自己,小小的缩成了一团。 破杀低声呜咽着,不住的用鼻子拱着她,却得不到丝毫回应,急得绕着她团团转了起来。 “放松。乖……放开自己。嗯?” 熟悉地怀抱驱散了刺骨的寒冷,干爽清新的气息冲淡了那令人作呕的腥味儿。倪可终是平静了下来。躺在身后男人怀里,双目无神的望着干净透明的天空。 过了好半晌,倪可张了张嘴,沙哑着声音道:“我没做错,是不是?” 布耶楚克轻轻的嗯了一声,手轻柔的抚上她头顶:“当然,多亏了你,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真的?” “真地!” 淡菊喝住了气喘吁吁跑过来的管园子的张树生,远远看着那对随意坐在地上的父女,眼中闪过几丝羡慕。 有这样的家人,真好! “淡菊姐姐,您瞧见爷了没?” 肩上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淡菊心底一惊。扭过头去,只见是福晋房里的小丫鬟秋儿,刚想开口,秋儿已然瞧见了不远处的父女二人,疾步跑了过去。 “爷,可找着您了,舅奶奶说今儿个就要带着表小姐回去,福晋正到处找您呢。” “你去吧!”倪可冲布耶楚克抬了抬眉,示意道。 布耶楚克深深瞧了她一眼,大手覆在她头顶重重一按,扭头冲管园子的张树生道:“小主子想摘几个莲蓬吃个新鲜,你小心侍候着。” “爷您尽管放心,奴才定是将小主子照应得稳稳当当地。” 看着布耶楚克离去地背影,倪可衷心的期盼着,她与那大姐地缘分能止于此处,从此再也勿有瓜葛。 可惜,天,又岂会遂人所愿! 今儿个,若水现一件让人很的事情。有的亲一面将倪可骂得狗血淋头的,一面却又喜欢着爹爹,咳……那个,对手指,对手指,亲啊……给一棒槌后,也给点儿甜头吃吃吧,若水会被打晕迷的说!比若水的写得好看的说。关爱生命,远离主角,三无女的异世平凡人生!名:如花的日子,作:柠檬红茶,号:1117743 第八十八章 美酒佳肴 这素今日二更哦,表忘了前面滴哦。(*^^*) 随着明珠府表小姐的离去,布耶楚克府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日子,眨眼便入了冬了。 揽月楼,后院。 **岁大的男娃娃严严实实的被裹在雪白的狐裘里,头上戴着顶淡烟色的貂皮暖帽,一张粉雕玉琢般的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男娃娃坐在窗台上,身子倚着边沿,两条小短腿悬出窗外,晃啊晃啊,晃得边上侍立着的小厮心跟着七上八下的,生怕这小祖宗万一有个好歹。可又不敢喊,怕把人给唬着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宇文羽阴沉着张脸走了进来,一眼瞧见那个坐在窗台上直晃悠的小人儿,脸色越的难看起来,走上前揽着腰一把将人拽了下来,怒斥道:“郭络罗氏安静,你要找死也别在我这里找。” “唷,小气包。”人被扯落在地,头上戴的帽子骨碌碌滚出去老远,倪可也没恼,揉了揉有些微疼的腰部,笑了开来:“又受了谁的气了?这么容易生气可不好,会老的快哦。” “除了你还有谁!”宇文羽伸出右手食指,一下一下的戳着她光洁的额,左手高举着一本制作精美的类似礼单之类的东西,愤愤然道:“你今儿来的正好,你瞧瞧,你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嗯?神仙逍遥酒,嗯?你取这个名字也就算了,偏生还在后头加个什么,长期饮用,包您日日逍遥塞神仙。还有,这叫什么,嗯?金枪不倒!霍!取这名儿你就取吧。偏生又在后头加上了什么此酒温肾壮阳,常年服用,包君金枪不倒。你当我这揽月楼是什么地儿了,嗯?” “嘶……”倪可倒吸了口冷气儿,抬手捂着额,双眼泪汪汪。无声的控诉着宇文羽的暴行。嫩白的十指缝隙之间露出来的肌肤,隐约可见已然起红来。 宇文羽手僵在半空,再也戳不下去,只得愤愤然的将手中的本子往桌上“啪”的一甩,唬得边上的小厮短促的惊呼了一声。 “瞧你!不能轻着点儿么?”倪可一边偷笑,一边假装不悦地冲宇文羽道:“把我家小菊花儿给吓坏了怎么办。(.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姑娘……”淡菊脸上顿时飞上两朵红云。羞得直跺脚。 宇文羽脸色越漆黑。手掌啪地往桌上一拍。冲倪可大吼:“你当我是你阿玛那个笨蛋呢。啊?这一套在我这里没用儿。我告诉你。你给我坐好了。你说。你这打地什么鬼主意呢你!” “啊呀。说你是小气包。你还老死不承认。你说你一大男人。跟我个小丫头较劲儿。你羞是不羞啊?”倪可笑眯眯地拖了椅子过来。爬了上去。终是在宇文羽暴走之前住了口。收起了笑脸。正正经经地拎起桌上地两把小酒壶。分别往两只琉璃杯中斟了小半杯。往他面前一推。 宇文羽望着桌上地两杯清澈透亮。呈色泽浅金黄地酒。双眸顿时亮了起来。取过左边那杯。放置鼻端略微一嗅。手轻轻晃了晃。深深吸了口气儿。仿若荔枝、蜂蜜、柠檬一般地奇特香味顿时溢满鼻端。轻抿一口。若蜂蜜并伴有新鲜地果香和花香地香甜口感在味蕾上弥漫开来。 “如何?”倪可笑吟吟地望着满脸闭目回味着地男人。 “哼。不过尔尔。”宇文羽倏地睁开眼睛。假意冷哼了声。用淡菊斟好了地清水漱了口。端起右边那杯酒。将先前地动作又重复了一遍。 虽然,两杯酒乍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可一嗅一品。便立刻分出差别来。这后一杯酒。气味雅致而醇厚,散着苹果花香及杏子的芬芳。伴有些许肉桂的清香,入口之后,却又品出了甜杏、芒果及浓郁地无花果的甜美口味儿。 看着宇文羽微醺的样子,倪可偷偷笑了,又示意淡菊将放在边上的食盒打开,自里头取出一碟烧烤出来的鱼肉。 “这是什么?鳗鱼?”宇文羽蹙了蹙眉,显然对眼前这卖相普通的东西信心不大。 “你尝尝再说。”倪可递过去一双筷子,冲他道:“这鳗鱼是用炭火慢慢烤透后再蒸,最后用中火边刷调味汁边烤出来的,你试下,抿一口酒再吃上一口肉。” 宇文羽将信将疑的举筷,面上神色从狐疑渐渐转成了诧异。 倪可笑得有些微的得意,她对正餐地研究不多,对这些精致的吃食却是下过好一番功夫的,当年就连那父母特意为她请来的法国大厨都对她的手艺极为满意。 站起身来将食盒里其它的东西也一样样的端了出来,倪可边拿边道:“食物和酒的搭配,有两种极端极端和谐和极端对比。极端对比带来的并不是味道地相互抗衡,反而是带来更深刻的味觉享受。这酒跟这鳗鱼就属于极端对比了。” “那这,就算是极端和谐?”宇文羽若有所思的望着倪可摆放在他眼前精致的一碟碟小点心。 “答对!”倪可打了个响指,赞许道:“孺子可教也!” 宇文羽一张俊脸顿时又黑了下来。 倪可暗暗吐了吐舌,赶在宇文羽再次怒之前道:“这酒,名为冰酒,冰酒和甜点历来就被认为是天生的一对儿。品酒的时候,先抿上一小口,让味蕾充分的感受下,然后再选择你面前对味的甜点,象这杯比较清香优雅,适合和清新水果味的蛋糕搭配,而这杯味道稍强烈点儿地,则适合甜腻一点儿地蛋糕甚至龙眼干等干果来搭配。” “嗯?历来就被认为?”宇文羽眯起眼睛瞅着端着酒杯,一脸陶醉样儿的倪可。 啊呀,说漏嘴了,这家伙脑子转地还真快。倪可讪讪的笑了笑,冲他道:“这是西洋的一种酒,传说它的诞生是因为一场美丽的意外。西洋地酒大多用的是果子来酿造的,传说某年夏天异常的冷,而冬天又提前到来。突然降温的天气将没来得及采摘的葡萄冻结了起来,酒农为了挽救损失,只好将错就错,将冰冻地葡萄采下压榨,按照传统方式酵酿酒。谁知,无心插柳柳成荫。后来。世人因其酿造时的独特原料,称其为冰酒。” “嗯?”宇文羽又蹙了蹙眉,端起酒杯仔细端详了片刻,问道:“听你说来,这酒必须得天时地利人和,方能酿造而成,那你这酒,又从何而来?”不待倪可回复,又添了句:“你甭拿谎话儿来欺我。我可不信这是你打西洋那边弄过来的货色。” “嘿嘿!”倪可讪讪的笑了笑:“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这酒倒也的确费了我许多功夫。试了两三年,坏了许多回才弄出这个味儿来,本来不过是闲来无事,弄着玩儿的,但是,既然这揽月楼我入了股,那这生意,我也得尽点义务不是?是不是国产的不要紧,能让别人相信这是打大洋彼岸飘过来的就成了。多地是有钱人为了图个新鲜而挥金如土的。不是么?” 宇文羽神情复杂的瞅了倪可半晌,别扭着张俊脸,也不知道是夸是贬地说了句:“这做生意的门道,你倒是挺精的么。” “no!no!no!”倪可举起食指摇了摇:“我只是稍微研究过一点点的市场经济学。” “你……”宇文羽动了动嘴,似是想说什么,却又半道儿改了口,只是看着她的眼神越的复杂了起来:“虽然你如今这张脸算不上什么惹祸坯子,毕竟是女孩子家家的,来我这儿也就算了。少去外头闲逛。你若有什么地儿想去,待我得了空儿,陪着你去就是了。” 倪可只手托腮,懒懒的道:“得了得了,你这话儿都念到我耳朵起茧子了,我就这么没信誉度么?” “这半年来,的确是没惹什么事端,不过,半年前那样地事儿。你三年惹出一桩来。就够你阿玛忙活的了,他已经很辛苦了。你莫再给他添麻烦。”宇文羽说着,站起了身来,将桌子上的两坛子酒抱在怀里,转身出门而去。 倪可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看着门被掩上,好半天,才将视线拉了回来,自嘲一笑,端起桌上两杯残酒,一饮而尽,埋头伏在了桌面。 在那个世界,一直到十八岁之前,她从来就没交过朋友,生活里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还是学习,陪伴着她的只有成堆的,只有一个个博学的家教。十八岁后那糜烂的三年岁月,交地也不过就是一群混日子的狐朋狗友罢了,不过就是一起吃喝玩乐,能有哪一个是真心的,而那唯一一个曾让她交付出整一颗心的人,却玷污了那份最纯真美好的感情。 好生羡慕呢,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情意。看他与那老狐狸平日里相处时,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道彼此所想,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也许就是因着这原因,她总是莫名的喜欢惹恼宇文羽,看着他怒,跳脚,指着她的鼻子毫不留情的斥责,她竟然一丁点儿也不恼,反而有些莫名地欢喜,欢喜自己,终于也能象正常人一样得到那些正常地感情。 “姑娘!姑娘!”淡菊不安的轻轻推了推倪可,主子这又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感觉好悲伤似地。 “小菊花儿!”倪可蓦的抬起头来,瞧着被唬了一跳的淡菊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嬉笑着道:“走,跟爷一起去找帅哥聊天儿去!” 注释:冰酒 金黄色或深琥珀色的冰酒如液体黄金。稍凉的温度、酸和甜的强烈对比、极浓郁的水果香气,构成了冰酒迷人的特色。冰酒是葡萄酒,却又不仅仅是葡萄酒,因为冰酒的酝酿,并非人为努力就行,而是需要天赐良机,才能酿成这种甜美浓郁的酒液。每一瓶冰葡萄酒所含的劳动、工艺、风险与其品质是成正比的。正因为难求,才令其显得高贵。 冰酒来自雪地,但不要以为冬天不适合饮用,其实,当它进入人体之后,就能转化成赶走寒冬的热能。 目前世界上生产冰酒的国家很少,最出名的是德国、加拿大和奥地利,最近,中国也有了冰酒的生产基地,如张裕在辽宁省桓龙湖畔就拥有冰葡萄基地是引进加拿大的冰葡萄品种威代尔生产冰酒。 到外国购买冰酒时要看清楚,标有icewine(冰酒)字样才是真正的冰酒,标有icewinestyle)(“冰酒风格”)字样是“亚冰酒”。“冰酒风格”之所以不能称为纯粹的冰酒,是因为它不是用冰冻葡萄做的。 以上资料来自百度大神 第八十九章 闹剧 因为有不少引用的句子,所以,该章奉送1000多字,请订阅后先别急着看,或看下章前倒回来看下,恩,后面的内容通过修改黏贴来添加上。对大家造成的不便,抱歉。 天空的云,低低的压了下来,等到晌午时分,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花来。 康熙四十年,冬。此时的北京城内共有三座天主教堂。明朝万历十年年,天主传教士意大利人利玛窦到北京后创建的第一座天主教堂,位于宣武门内的南堂。顺治十二年年建造的位于王府井大街北边的八面槽路东的东堂,以及康熙三十三年建造在北海西岸的北堂。 在城外东郊,倪可无意之间现了一坐小型的教堂,是由几位法国传教士创建的。似乎是被淹没在了历史的洪流里,后世并没有人提起过这座小教堂。此刻,倪可正站在该教堂前的小径上望着不远处那位疾步而行着的黑袍神父。 “bonjour,巴克斯顿神父!” “boujour着一头红得烈焰一样的,睁着一双祖母绿一般的大眼睛,身着黑色神父制长袍的巴克斯顿一脸惊喜的给了倪可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久不见了,您最近一切可好?” “我很好,巴克斯顿神父,多谢您的关心。”倪可轻轻的回拥了一下巴克斯顿,上下打量着他微微笑道:“还没到圣诞节,是什么事儿让巴克斯顿神父您,竟然如此隆重的穿上了这套教皇陛下赐与您的长袍?” “噢!槿!我刚才还正在遗憾呢,如此隆重的典礼竟然无法邀请您参加。”巴克斯顿一脸兴奋的大声嚷嚷着:“您知道么,今天有一对投入了上帝怀抱的孩子,要在上帝面前接受祝福。我正准备着要去为这对幸福的恋人主持这神圣地仪式呢。槿,您知道么,这可是教会在北京创立以来头一对要接受上帝祝福成为夫妻的教友。” “恭喜您,巴克斯顿神父,您的努力总算是有了回应了,愿主赞美这一切!阿门!”倪可低头画了个标准的十字。心下有些讶然,竟然有人想在教会结婚吗?这可是稀罕事儿,中国人向来守旧,就算是入了教的,对于这种婚礼形式却还是不能接受。 而且,城里的三大教堂不去,怎么就来这名不见经传地小教会呢? 这可还真应了那一句,来的早不如来得巧了,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有勇气呢。倪可故作好奇的冲眼前的红男子道:“巴克斯顿神父,冒昧的问一句,我可以在边上观礼吗?” “当然。我地朋友!我正想提议呢。不过。槿。我有件事。需要您帮个忙。”巴克斯顿神情有些微扭捏起来。 “请说。巴克斯顿神父。只要槿能做到。” “我地朋友。您知道。教会里连我在内一共只有五个人。由主教授予司铎圣秩。祝圣为司铎地只有我。沃德罗布虽然还在实习阶段。还未正式由主教授予执事圣秩。祝圣其为执事。但是教皇陛下已经承诺。只要一回国。他直接就能晋级为神父了。” “嗯。这事您曾经告诉过我。巴克斯顿神父。您地意思是?” “是这样地。槿。您瞧。剩下地三人都还只是修士。如此一来只有我或来沃德罗布为新人主持仪式。教会里会弹奏风琴地也只有我和沃德罗布。噢!愿上帝保佑他!可怜地沃德罗布也不知怎么了。今天早上起来后就肚子疼地厉害。现在还躺在床上……” “巴克斯顿神父。您地意思是。您希望槿能替代沃德罗布为新人弹奏乐曲吗?” “您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槿,您可以帮我这个忙吗?”巴克斯顿满眼期盼的望着倪可。 冲巴克斯顿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倪可笑得眉眼弯弯:“乐意为您效劳,巴克斯顿神 “少爷……”淡菊偷偷的拉了拉倪可的衣襟,主子跟这红头绿眼睛的洋鬼子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看主子笑成那样儿,怎么觉得心里毛毛地啊。 “放心,放心,这儿又不是头一回来了,何况他只是求我帮他弹曲子而已,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倪可安慰的拍了拍淡菊的手,扭头望向不远处那看起来庄严肃穆的教堂。婚礼呢,那个恍如隔世了的被她亲手毁掉的婚礼清晰浮现上了脑海,如果那时候,她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就能得到一个幸福的家了呢? 自嘲一笑,倪可使劲摇了摇头,这世上,哪来的如果! 两小时之后。 倪可坐在高高地琴凳上,拉了拉身上那从教会里最小的修士,才十三岁的本奇那里借过来的明显过大了的黑袍。十指抬起放置在琴键上,顿时仿若自己有思想一般动了起来,一连串如水般流畅的音符倾泻而出,久违了的熟悉的畅快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自从跟布耶楚克开诚布公之后,她虽然依旧处处避让着那偶尔惹上身的麻烦,却也不再象从前那般封闭自己。遇到安玉忙碌地时候,她也会换上男装,耐着性子去掉脸上地妆,将自己弄成个仅仅是眉清目秀的男孩子,去揽月楼走走。偶尔也会逛逛街,去后世著名地景区欣赏下那比后世要美上许多的景色。 唯一让她遗憾的,便是无法看到圆明园的盛况。现如今的圆明园,还不过就是西北郊畅春园北一里许处的一座普通园林而已。 自许多年前开始,她就着手让安玉试探着接近洋人,这年头,在京城的西方人说少不少,说多可也不多,且大多数都跟皇家扯上了关系。这些年,安玉跟他们的接触,成效并不是很大。谁说神的仆人就满心满眼的只有一个主。只有一颗爱着世人地心,那些跟宫里头带着关系的洋人,就一个塞过一个的精明,没一个是好相与的。想要让他们协助着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国度,难度系数还是过大,安全系数还是太低。 也算是因缘际会。想当初,听说了在东郊还有一所小教堂,为了能拐个洋人等到时候好做导游,她苦思冥想了诸许的方案欲与教堂里地人套上近乎,最后,却因这架式样古老的钢琴,因她随手弹奏而出的一曲《欢乐颂》,那位虽然是神父,却莫名的热爱着音乐的巴克斯顿神父。顿时将她引为知己。虽然她拒绝了入教,但却一点也不抵触教义,对天主的礼仪也一直奉行的非常完美。这教堂里的传教士们皆将她当成了自己人一般。 巴克斯顿神父,甚至主动的向她出了邀请,邀请她在后年他回罗马叙职地时候一同前往。想着在那神圣之地沐浴了神光,聆听了神的教诲,她必定会心甘情愿的匍匐在神地脚下,成为神仆。 什么叫做有心栽花花不,无心插柳柳成荫?倪可重重的按住了琴键结束曲子,仰脸闭眼深深吸了口气,笑得极为灿烂。 门口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本奇极为礼貌却压抑着一丝不快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愿主赞美你们!两位请跟我来。” 来了吗?倪可敛起了情绪,掐在脚步声迈进大堂之时,奏起了欢快激昂的婚礼进行曲。可惜,没有竖琴呢,要不,会更加完美,倪可有些微的遗憾。眼角余光偷偷的冲门口瞄去,这不瞧还好,只这一眼。心底倏的起慌来,手底下一顿,瞬间乱了几个音符。 在上庄严肃穆捧着圣经立着的巴克斯顿瞧了眼倪可,微微蹙了蹙眉。倪可抬头冲他歉意地笑了笑,低下头专心致志的弹奏起来。 喔!天哪!那是谁? 不想参加,却又担心着倪可的淡菊原本躲在角落里,偷偷的观察着事态展的。当见到那穿着怪异的,下摆跟草垛似的白色裙子,外头裹着白色的狐裘的艳丽少女时。淡菊怔住了。随即心里开始焦虑起来。怎么办,怎么办。等下姑娘又被欺负怎么办? 当目光触及那位披着银灰色貂皮大衣,身着旗人装束地男子,淡菊更是吃惊得几乎惊叫了起来,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唇,惊慌失措的望着远处的倪可,怎么办,怎么办,等下姑娘若是被现了怎么办! 在神父面前站定,裹着狐裘的少女放开了一直挽着的男子的胳膊,将那厚重的狐裘一解一丢,露出弧度甚是优美地两边香肩,性感地锁骨,以及丰腴的半抹胸部。薄若无物地面纱下的脸,笑得一脸的幸福甜蜜。 瞧这婚纱做的,可真是下了好大的血本吧?还真漂亮呢!倪可在心底啧啧赞叹了几句。不过,倪可暗暗“嘶……”了一声,替对方打了个寒颤,这大冬天的,不冷么?她光看着都替她觉得冷来着。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你这是做什么?”男子瞧着少女雪白无暇华丽的西式婚纱,蹙起了眉来。 “,我说过,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对你的心到底有多么的真挚无比!纯洁无比!我不求任何回报,只求能伴随着你与你相依一生一世。”少女半抬起脸,望着男子,一双美目水光盈盈,煞是惹人怜惜。 不待男子回答,少女扭头对巴克斯顿道:“神父,请您开始吧。” 巴克斯顿望了眼二人身后空旷寂静的大门,略微蹙了蹙眉,询问道:“亲爱的孩子们,难道你们的亲人和朋友都不来参加典礼吗?” 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多岁的红毛洋人一口一个亲爱的孩子,男子的脸黑了下来。 “噢,神父,是的,今天来参加婚礼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婚礼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么?” “婚礼?”男子慢慢的转头看着少女,双眸深沉似海,俨然是怒前的征兆。 “求你,相信我一次好吗?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我究竟有多爱你。”少女双手合十,满眼的哀求之色。 巴克斯顿目光疑惑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询问道:“两位难道还没商议好吗?” 少女立刻接口道:“当然不是,神父,我们当然是已经商量好了的,神父。请开始吧。” 巴克斯顿略微迟疑了下,看了眼虽然脸色不太好,但也没开口表示拒绝的男子,终是捧起圣经开始宣读:“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赐福盈门使夫妇均沾。。。。。男子不悦的蹙起眉来,犀利地双目瞥了眼巴克斯顿,令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停顿了下来。 少女见状,赶紧的对巴克斯顿道:“神父,能否请您将祝词简短一些。能否直接到宣誓部分?” 巴克斯顿讶然的望着眼前这美丽的少女:“亲爱的孩子,您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您不需要主对您的赐福吗?” “喔,当然不是。亲……呃……尊敬的神父。”少女被男子一声低低的冷哼吓得半途硬生生地改了口,差点咬着了她自己的舌头。 望着那红碧眼的俊美神父,略略惋惜了下,少女脸上略微露出伤感来:“您知道地,神父,这样的婚礼在中国并不被人接受,为了追求爱情的自由,等在主面前完成仪式,我们就打算远走高飞。所以。尊敬的神父,能请您尽量的简约一点吗。” 在中国已然呆了好几年,巴克斯顿再迟钝也已然学会了一些变通之术,看着眼前少女哀求的眼神,不由心下一软,跳了过去,直接宣读道:“艾四,愿意娶晴儿小姐为你的妻子么?照顾她,爱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艾四?男子又不悦的蹙起了眉来。 不待他开口,少女抢过了话头道:“我愿意嫁给四四做他的妻子!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无论在什么环境愿顺服他、爱惜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直到死亡把我们分离。” 巴克斯顿不解地望着抢了言了少女,这本该是由丈夫誓的,做妻子的怎么代替呢? “尊敬的神父,这是我们中国人的习俗,男人不能这样的誓言,请您继续吧,好吗?”少女睁着眼说起瞎话来。倒还真唬得巴克斯顿一怔一怔的。 倪可拼命的忍着笑。忍耐着不去看那冷面王现在脸上的表情,嗯。肯定是跟开了染坊似地,很精彩吧。真是可惜呢,不敢看啊! 巴克斯顿抑扬顿挫的古怪腔调重又响起:“晴儿小姐,你确信这个婚姻是上帝所配合,并愿意承认艾四为你的丈夫吗?不论是顺境,还是逆境,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吗?” 少女甜蜜蜜的声音答道:“是的,我愿意。” “现在要交换戒指,作为结婚的信物。戒指是金的,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交给对方。黄金永不生锈、永不退色,代表你们地爱持久到永远。是圆地,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艾四,请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地丈夫。” 随着一声冷哼,声音静默了片刻后,巴克斯顿略带点无奈的声音继续响起:“晴儿小姐,请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嫁给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妻子。” 少女甜腻的嗓音跟着重复了一遍。 “现在,请你们两个人都一同跟著我说: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依然只有少女的甜腻的嗓音。 巴克斯顿地声音越的无奈起来:“根据神圣经给我们权柄,我宣布你们为夫妇。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新郎。你现在可以亲吻新娘了。” “你要做的就是这些吗?”男子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抬脚就走。 “,我做了这么多,你难道还是不相信我吗?你别走!等等我,你别走啊……”少女拎起裙摆,焦急的追了上去。 倪可手指一动。颇为恶意地再次弹起那旋律优美、速度徐缓、庄重而抒情的瓦格纳版的婚礼进行曲送二位退场,为这出闹剧落下了休止符。 “槿,你是不是觉得我亵渎了婚姻的神圣?”巴克斯顿挥退了几乎没有派上任何用场的三个修士,一脸颓废的站在倪可边上。 “喔,不,你怎么会这么想?亲爱的巴克斯顿神父,这不是您的错儿。”倪可按住琴键,止住了乐声,敛起了眸子里的戏谑讽刺。转过身抬头满眼认真地注视着巴克斯顿:“中国的国情,您来了这些年,想必已经了解不少了。这个国家有着几千年的文化传承,虽然对外来地信仰比较宽容,但是,想要改变人们的观念,却不是一朝一夕能达成的。所以,亲爱的神父,您做的已经很足够了,就算是教皇陛下亲临,也未必能做的比您好。” “谢谢你。槿!”巴克斯顿黯淡的眸子又重新闪出光来,冲西方行了个礼,扭头对倪可道:“槿没有见过教皇陛下,如果巴克斯顿能有陛下的聪明睿智,就绝对不会将事情处理成这样了。槿,你再考虑考虑吧,后年跟我一起到罗马去,到时候我一定会向教皇陛下引见你的。” “亲爱地巴克斯顿神父,这个问题。咱们等明年的这个时刻再讨论如何?离您回罗马教廷叙职的时间,还遥远的很不是吗?” “槿“神父,您瞧,今儿个雪越下越大,看样子是不会停了,我得趁着天色还早,赶紧的回去。”倪可打断了巴克斯顿的话,假装没瞧见他眼里的渴望,看了眼门外下得密集了的雪花。冲仍旧躲在角落里的淡菊招了招手。起身告辞。 “愿主赐福与您!”巴克斯顿无奈地拥抱了下倪可,送她出门。 抬头仰着漫无边际的虚空。倪可任由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雪花落在她脸上,钻入她衣领之中。其实,还真是羡慕呢,羡慕别人有坚定不移的信仰,是谁曾说过,一个没有信仰的人是可悲的? 就算是那大姐,她的信仰就是要在这个世上混的风生水起,所以,她其实过的很快乐。 那么,她自己呢,她地信仰在何处?谁才是她地救赎?安玉,她的小安玉,孩子长大了,该放手地时候就该放手,就算安玉不会象当年的她那么不懂事儿,可是,她可不能做什么令人讨厌的事儿呢。正因为是最在乎的人,更是要在相处中有自知之明。 “姑娘,这冰天儿雪地的,仔细着了凉,咱还是回马车上去吧。”淡菊担忧的望着自己那又莫名开始怔起来的主子。这好不容易今儿个遇到了表小姐跟那位四爷,也没出什么意外,可别把人给弄生病了。到时候,家里头那几位主子的怒气,嘶……太恐怖了! “别担心,我没事儿,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些事情。”倪可抓着淡菊的手拍了拍,宽慰道:“你先去车上告诉阿三,你们到前头三岔路口等我,我走一会儿。” 第九十章 不过少个人来爱 恩,那啥,咳……小小建议下,如果能听着胡彦斌的《婚礼进行曲》来看这章,感觉,可能会比较好。 雪花,就那么静静的落在男子的眉眼之间,留下些微的水痕,瞬间消失无踪。 依稀中,仿佛看见了个**岁大的男孩子,在花间小径上疾步行走着。不远处隐约传来熟悉的笑声,孩子停下步伐,整了整衣饰,在脸上摆出温润的笑容来,这才重新迈步向前。转过弯,一眼瞧见那草地上的石桌边,坐着两位宫装贵妇,边上围着几位大约是哪家亲贵的家眷,不知聊了什么,笑得正是开心。 男孩子加快了步伐,朝贵妇那边走去,突的,脚裸上一疼,身体失去了平衡,人顿时摔了个嘴啃泥。 “唷,八阿哥,您怎么摔地上了呢,没摔着哪儿吧?奴才扶您起来!”嘴里说着担忧的话,脸上却一丝担忧的表情也欠奉,一脸笑容的太监搀扶起了孩子。 “有劳范公公。”男孩子低垂着头,手在身侧紧紧握成拳。明明,明明就是这个狗奴才伸脚绊倒了他,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做。 “瞧你,都多大个人儿了,怎么走路这么不留神。”正在跟人聊着天儿的女子扭过头来,瞧见孩子那一身的草屑,踩着高高的花盆底,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俯身轻柔的安慰着孩子。 “儿子不孝,让惠母妃劳心了。”男孩头仰起小脸,望着身前的宫装贵妇,笑得温和,跪下行礼:“儿子给蕙母妃请安,给德妃娘娘请安!” “给八阿哥请安!”几位宫外的女眷起了身,给男孩行了礼。 “晴儿见过八阿哥!”脆生生的童音煞是悦耳。不过三四岁大的奶娃娃睁着那乌溜溜灵动的双眼冲男孩笑得灿烂,灿烂得令男孩觉得刺目。 来回地寒暄,奉承,男孩忍耐着,脸上始终洋溢着温润的笑容。 “八阿哥您走好!”太监脸上挂着笑。眸子里却是无尽地嘲讽。 他看不起他。是地。他知道他看不起他。不过是个辛库下贱女子生地孩子。竟然也成了龙子凤孙。这宫里。没人瞧得起他。 “诶哟……”太监突然毫无征兆地摔倒在了地上。跟他方才一样。直摔了个嘴啃泥。 男孩怔了怔。 “诶呀……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走路还会摔跤哦。晴儿都已经不会摔倒了呢。你很笨哦!” 脆生生地童音。听起来纯真无比。是方才那女娃娃。男孩看着女娃娃冲他狡黠地眨着眼睛。顿时明白了过来。这算什么?就连这么个奶娃娃也能看出来他有多么地屈辱吗? 男孩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淡淡的瞧了眼已然爬起身的太监:“范公公没事儿吧?您留步。” 说完,转身离开,再也没瞧那奶娃娃一眼。 本以为,不过是一场偶遇。本以为,他们的交集就到那天为止。可那奶娃娃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令太后凤心大悦,竟将人留在了身边。 自此,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巧遇,巧得他无数次怀疑那女娃娃是不是故意跟踪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在他被那些下贱地奴才欺侮的时候伸手帮他?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嫌弃额娘出身的低贱,来逗她开心?她不是明珠地孙女吗?她不是纳兰容若的嫡女吗?象她这样从出生起就被大家捧在手掌心里的宝贝,为什么要来接近他? 她以为这样很好玩吗?她以为他很可怜吗? 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他不需要! 一次…… 两次…… 三次…… 日复一日…… 纵使心是石头做的,也被捂热了。 那一年的冬天,额娘生了病,却不配请一个上好的太医,报了上去。随便遣了个人来草草看过就算,随随便便的开了个方子抓了点药就算了事儿了。 额娘地病,越的严重。十岁的男孩看着憔悴的额娘,痛恨着自己的懦弱。为什么不再勇敢一点儿,就算是被皇阿玛责罚,也要求个医术高超的御医来替额娘瞧瞧!男孩痛恨着自己的无力,为什么不能站在那权利的高处,让那些小人再也不敢瞧不起自己! 男孩偷偷的自宫外弄了药进来,偷偷地跑到御膳房亲手熬好。上头覆上一方帕子遮着。用袖子垫着碗,小心翼翼的顺着僻静无人之处行走着。 “八阿哥。您瞧您,这都是奴才做的粗活儿,哪敢劳您大驾!来来来,让奴才来!” 天,却不遂人愿,眼看着快要到额娘的院子了,偏生就遇见了几个德妃宫里的太监。 “李公公客气,不过就是一点儿小东西,德妃娘娘怕正等着公公吧?我还是不耽误公公了!” 他有心避让,别人却不许他让,半碗还滚烫着的药汁就那么洒在了他衣袖之上,濡湿了厚厚的棉衣,手臂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因为,心里比这疼上百倍千倍。这是他千辛万苦弄来的给额娘的救命地药,这是他烫伤了十个手指头才熬好地给额娘的救命地药。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这哪能怪公公,快起来快起来!”明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却只能对那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想来却是在暗笑不已的太监说着体面的话儿。书 “你也知道自己该死吗?”脆生生的女娃娃的声音里满是怒气,一只穿着花盆底的小脚踹向那跪着的太监,将人踹了个踉跄。 “椿嬷嬷,给这狗奴才掌二十嘴巴子,再押回德妃娘娘那儿。替我向德妃娘娘告个罪,就说晴儿本不该逾了规矩,但是这狗东西竟然敢将热汤往阿哥身上泼,胆敢背着娘娘做下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儿来。说不准哪天就会背主,晴儿怕这脏水被泼到娘娘那儿,故而才教训了这狗东西。稍晚一会儿,晴儿会主动上门给娘娘赔罪!” 人,都走了个干净,哀号、求饶、咒骂声渐渐远去。女娃娃将那小小的手掌贴在了他的胸口。心脏跳跃之处,双眸里盈满了点点波光,幽幽然道:“很疼是吗?胤……以后,有我陪着你,你不会再孤单了。” 望着女娃娃专注而认真地双眼,他的心,乱了。 风,渐渐大了起来,呼啸着自枝头上掠过。雪地里的男子,蜷缩得越的小了起来。 风里,隐约传来了一阵歌声。哀伤而凄凉。 所有故事停止撕开了幸福伪装 双手在我耳边头又在不停摇晃 我被俘虏多年且爱上的是上当 谢谢你让我成长我最爱的姑娘 所有地故事都停止了吗?是啊,幸福的伪装终于是被狠狠的撕开了呢。多少年了?他心甘情愿的成为了她的俘虏,任她予取予求。爱上的,却只不过是上当!是啊是啊,他早就知道的不是吗?他爱上的不过是个谎言啊!真的是要谢谢她呢,让他在痛苦中不断地磨砺着,成长着。 你的真实谎言把我拦在城外 我只能双手放开无奈无奈 把最后的疼爱化成了祝福一句 拱手让她成为了别人地新娘 四哥,你明明不爱她,为何却非要从弟弟手里将人抢了过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明知道他不爱你。你还是愿意跟随着他。 “我愿意嫁给四四做他的妻子!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无论在什么环境愿顺服他、爱惜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直到死亡把我们分离。” 如果,她愿意那般对他起誓,那该多少啊!只能放手了吗?是啊,不放手,还能做什么?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能不放手吗? 我流着泪双手使劲鼓掌 不,这婚礼怎么会悲伤,明明。她笑得那么的幸福那么的甜蜜。他怎么会流泪呢,没有,他的泪早就干涸了,怎么可能还会流下泪来?是雪花迷了他的眼,融化在了眼里,所以眼角才会湿湿的。 是的,那不过是雪花融化在了他眼里而已。 一杯又一杯喝醉了 我才会变得高尚时奏起地音乐吗?今天儿还是头一回听见呢,原来。这就是洋人的婚礼乐曲吗真是。挺好听的。 昨天晚上你紧靠在我的胸膛 对我说你最勇敢你最棒 今天你却挽着别人的臂膀 走上了红毯殿堂 我流着泪双手使劲鼓掌 一杯又一杯喝醉了 我才会变得高尚 风里缥缈的歌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不停淌过内心空荡荡了的地方,将人狠狠的推入那哀伤与悲凉地漩涡,无法遏抑的伤感渗入人的骨髓蔓延至灵魂深处。整个人,仿若沉浸在了一个悠远的幻境里,身体漂浮着,随着那细腻的歌声,缓缓向前。 泪水,在眼角静静的蜿蜒而下,不停的坠落雪地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里那哀伤的歌声陡然一转,慵懒。带着点无赖的轻快地吟唱,将雪地里地男子拉回了神来。 至少你明白爱已不存在结局还不算太坏 什么也别怪当做前世债正好把心空出来 千金散又来楼台今何在红颜倾城谁受害 你最好想开芳草谢又开有朝一日伊人来 何不瞒天过海神色也不改还原到百无聊赖 何不悠哉悠哉求一个自在只有风知你心徘徊 谁,是谁?男子混沌的双眼逐渐转为透澈,自地上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目光透过苍茫的雪幕。望向歌声传来的方向。为什么,这歌声,好像是专门为了他而唱。是谁?是谁?! 爱既已走开舒展你胸怀 让风轻轻吹过来 只要心还在还怕什么来 不过少个人来爱 爱走开风吹来你的心还在不在 心还在还怕什么来不过少个人来爱 只要心还在还怕什么来 不过少个人来爱不过,少个人来爱吗?说地也是,不过,就是少个人来爱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什么也别怪,有什么好怪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自作自受,能去怪谁!是呢,把这一切当做前世债。把心空出来罢了,这样就再也不会受伤了。这样的结局,不是正好么。 男子顺着歌声,寻了过去。 不过十来岁的小男孩,坐在离地不过半人高的树枝上,树下铺着一块方布,上头放置着不少精致的糕点,雪花就那么落在上头,男孩也不管。只顾着将两条小短腿不住的来回晃荡,小小的身子随着树枝不住地上下起伏着。 小男孩严严实实的被裹在纯白的狐裘里,头上戴着顶淡烟色地貂皮暖帽,一张白皙的小脸,也不知是被风刮的,还是因他手里的酒的缘故,显得红扑扑的,令那原本不过是眉清目秀的容颜显得可爱至极。 男子顿住了脚步,盯着小男孩那不断开合着的粉唇。瞧着那眯着双眼的小脸上慵懒至极地神情,唇边那一直上扬着的颇为无赖的笑容,满眼讶然。竟然……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么?怪不得声音略嫌稚嫩了些,小孩子再怎么装,也装不成大人呢。 不过,这孩子是谁?为什么会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这里?这冰天雪地的,雪下这么大,谁家的大人都不会放心让孩子独自出门的。瞧他的装束,家里也定是高门大户。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刻这个地点在这里唱那样地歌?为什么会独自在这雪地里喝起酒来? “啊……” 歌声戛然而止!一声短促的惊叫将男子拉回神来。抬眼望去,只见那孩子也不知怎么了。一个倒栽葱,打树枝上头栽了下来。幸好,地上仍留有不少松软的枯叶,幸好,离地不过半人高。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男孩子手里牢牢的握着酒杯,没关心他自个儿,反倒先留心起杯子里的酒来,看了看后大大的吁了口气,嘟囔道:“还好还好,幸亏没洒了。” 男孩这要酒不要命的架势取悦了男子,不由低低笑了出来。 男孩倏的转过头来,一双黑亮地眸子不悦地上下打量着男子,小嘴一噘,冲他道:“你这人,好生无礼。见人落难,不知伸一把手,反倒嘲笑起来!” 难道,竟是遇见什么鬼灵精怪了不成? 男子望着那男孩张因了那双眸子,瞬间灵动起来的小脸,心中闪过个古怪念头。转而又暗暗一晒,就算是鬼灵精怪,又有何可怕地,他身上流淌的,可是大清真龙天子的血脉,难道,还怕这么个小妖精不成? 想着,男子趋步上前,将男孩自雪地里拉了起来,脸上不自觉的浮出淡淡的笑来:“如此大雪,如此风,兄台为何独自在此饮酒吟唱?” “别以为跟我套近乎,我就会分你喝!”男孩一把甩开了男子的手,警惕的望着他,向后退开几步,又蹭蹭蹭的跑到地上铺着的布那里,将一个小木桶给搂在了怀里。 如果,是精怪。只怕也是只胆小的兔子修炼来的!看着男孩那滑稽的动作,脸上毫不掩饰地表情,男子哈哈大声笑了起来!心中的郁结竟然就此一扫而空。 俯身,掸了掸方布上积着的雪花,男子一撩长袍下摆,坐了上去。往上头摆着的糕点扫了一眼,捏起块卖相很是不错的,放在嘴巴吹落积雪,一口咬了下去。 甜甜的,却并不腻,带着点淡淡地薄荷的清香,吃起来竟是意外的合口味儿,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吃到过呢。唔……一吃之下。肚子好像饿了起来了,那就多吃几口罢。 “你这人,好生无礼!不告而取之。谓之盗也!”男孩愕然的盯着男子的动作,半晌才回过神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手颤巍巍的指着男子。 “你只是说,你不会分酒给我,并没有说,我不可以拿这里的食物,对不对?” 男孩怔了一怔,随即转过弯来。手愤慨的指着男子:“你……你……你无赖!” 无赖?男子挑了挑眉梢!竟然有人拿这个词儿来形容他,可真是稀罕呢!无赖么?压抑了这么多年,在这下着大雪的苍茫天地之间,且就让他无赖一回吧! “这是我地,都是我的,不许你抢!”见男子并未停手,反倒转战起其它几盘点心,男孩扑了过去,想将地上的食物都护在怀里。却没留神脚下,踩着了自己地衣服下摆,眼看着又要摔倒在地上。男子猿臂一舒,将人接在了怀里,屈指在男孩挺翘的小鼻子上轻点两下,柔声道:“小心着点儿,嗯?” 男孩原本就红扑扑的小脸,越的绯红了起来。象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从男子怀里蹦了起来,怀里紧紧抱着那只小木桶。缩在一边偷眼瞧着男子。 这么好玩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家教出来的。男子微微摇了摇头,目光颇为遗憾的扫过男孩怀里的小木桶。里头,怕装地就是酒吧,真是可惜呢,硬抢吗?那可不太好! “你想喝吗?”男孩犹犹豫豫的瞧了男子良久,唇开合了半天,终于憋了句话出来。 “嗯?”男子随意的向后一靠,单手撑着身子,微偏着头望向男孩。 “只给你一杯哦,只有一杯哦!”男孩强调着,将怀里的木桶放了下来,自里头取出把酒壶,一个酒杯来,原来,这木桶里头塞的尽是棉花,大约是为了保住酒壶里酒的温度。 看着一脸肉痛的男孩,男子忍住心底的笑意,伸手接过酒杯,还未放置唇边,一缕幽幽清香已然盈满鼻端,男子诧异的望向男孩:“揽月楼地暗香?” “咦,你知道哦?”男孩睁大了眼。 揽月楼的暗香,与那浮生如梦一样,是揽月楼的镇店之宝,每日不过出售三盏而已,而这孩子手里的酒壶装的,怕就有半斤以上的量,男子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是宇文老板的什么人?” “你认识我叔叔?”男孩讶然,随即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叔叔?原来,是宇文羽的侄儿么?男子好笑地看着一脸懊悔样地男孩子,柔声安抚道:“你放心,我不会去告诉你叔叔,你一个人偷偷的溜了出来,还偷了他地宝贝,在这冰天雪地里,拿风当下酒菜。” “你……你……”男孩泫然欲泣的瞧着手里的酒壶被男子轻轻拿了过去,抱着小木桶,可怜兮兮的缩在了一旁,敢怒不敢言。 “你叫什么名字?” “宇文槿。” “宇文……槿……,以前怎么没在揽月楼见过你?” “我也没见过你啊!”男孩不满的噘着嘴回道。 “嗯?”微微上扬的华丽丽尾音。 “人家到京城还没几个月嘛……”男孩的声音立马小了下去。 这样随心所欲的欺负一个人,感觉还真好呢!难怪,太子总是喜欢折腾着人玩儿。男子小口的嘬饮着手上的酒,笑得甚是舒心。现在这一刻,他只是他自己,不是什么八阿哥,不是什么八贝勒,他也不叫爱新觉罗.胤,他只是,他自己而已。 风,渐渐稳了下来,雪,却下得越的大了。茫茫的天地间,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坐在那风雪之中。 渐渐的,从最开始的一问一答,转为了彼此争议,商讨。男孩的眸子越来越亮,男子的眼底越来越诧异。 不到一个时辰,两人竟然从天文地理一直凯到了人文、农业商道,甚至是当下的一些时政之弊,眼前这不过十来岁的孩子,竟然说得头头是道,其中不乏许多极为独特却十分合理的见解。 古代甘罗,十二岁拜相。难道,这将会是第二个甘罗吗?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男孩抱着手里的小木桶不撒手,一张小脸绯红得明显是喝醉了酒了,腼腆的冲男子笑了笑:“他们都一直笑槿儿,老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脑袋里装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您听了肯定也很烦吧。”“不烦不烦,槿儿你很厉害呢。”男子伸手在男孩头顶暖帽上用力按了按:“等槿儿长大了想干什么呢?” “长大了?”男孩歪着脑袋苦思冥想了半天,终于放弃了,一脸茫然的望着男子:“槿儿不知道耶!” “不知道么?”男子略抬了抬眉,语气带着几分诱哄:“槿以后来帮哥哥可好?” “帮你?帮你做什么?”男孩越的茫然。 “有人抢了哥哥的东西,槿帮哥哥去抢回来好不好?” “好!”男孩噌的站了起来,将小胸膛拍得重重的:“谁那么没礼貌,竟然敢抢您的东西,槿儿帮您抢回来,揍扁他!” 伸手扶住跌跌撞撞的男孩,男子笑得眉眼弯弯,真是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呢:“今儿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嗯?” “回去?哦……好,拜拜……”无头苍蝇一般的转了几圈,男孩冲男子挥了挥手,也不辨方向,抬脚就走。 男子好笑的摇了摇头,将地上的东西稍微收拾了下,打成一个包袱,将挪了半天也没挪出几步的男孩扯了过来,半抱着,走向拴马处。 两人一骑,缓缓回城而去。 身后,远远的缀着一头黄毛的狼犬。 倚在身后男子怀里,倪可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马上就康熙四十一年了,过不了几年,这男子就会被自云端打落地狱。政治,向来只有有利无利,没有对错。她不能多做些什么,但是,将那位扭曲了的历史,稍微拨正一下,就让他少去这份原本不该有的苦吧。 成为王,败为寇,这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爱新觉罗.胤,既然你选择了这条不归路,那么,就别犹豫,坚定的走下去罢! 呃……抱歉,又是这么晚。虽然只有一更,但素,很肥滴哦…… 呃……这章剽窃了两歌,所以,恩,免费赠送咳,今天不到1k。 第一,胡彦斌的《婚礼进行曲》第二张宇的《不过少个人来爱》窃以为,第二没能把那种感觉给演绎出来,不过,也是很好听的啦。 恩……从这章起,主角会开始出头了哦,so……以前踩倪可很爱现,现在依然在看文文的童鞋们,可以不要大意的来踩了,之……这回,若水肯定是词穷了。 6939个字,再!遁走…… 第九十一章 祸从口出 当二人回到城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上华灯初亮,漫天的飞雪中,男人和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书 宇文羽黑着张脸望着那个蜷缩在八贝勒怀里的孩子,小脸蛋红扑扑的,双眼阖着,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熟了。 “宇文老板,真是抱歉,今日与令侄偶遇,一见如故,一时忘情的谈天论地起来,竟忘了时辰,还望宇文老板见谅。”八阿哥胤端坐在马上,冲宇文羽微笑着微微颔,低头望了眼怀里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将人递了过去。 伸手将人接过,宇文羽客气的冲胤弯腰行了个礼,语气恭敬却十分疏离的道:“还望八爷念在这孩子年纪尚幼的份上,莫要与她一般见识,这孩子若有什么地儿得罪了八爷,宇文羽在此替她赔罪了。” “瞧你这话儿说的,你这侄儿很好,很好,爷很喜欢!”八阿哥深深的瞧了眼那嘴皮子吧嗒了两下,在宇文羽怀里扭了两下身子,又重新睡了回去的孩子,扭头冲宇文羽道:“今儿他喝了不少的暗香,你好生照拂着,可莫要因此责备与他。” 宇文羽眉头微微一蹙,腰弯得更加的低下去:“不过是个爱调皮捣蛋的,向来也没个分寸儿,亏得八爷不怪罪她,天儿也不早了,奴才送八爷。” “你也莫要太过谦虚,有这样的侄儿,是你的福份儿。”八阿哥胤笑得温和,双腿一夹**的马,调转了马头的方向,不疾不徐的离开了揽月楼。 宇文羽眸色复杂的望了会儿八阿哥离去的方向,又低头瞧了瞧怀里的孩子,只见那紧闭着的眼帘之间,那长而卷翘地睫毛急剧的颤动着。不由冷哼了一声,抱着人进了后院。 一回到房里,宇文羽立刻毫不留情的将手里的孩子望炕上就是一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诶哟喂……疼……疼疼疼……小气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倪可被摔得趴那儿直哼哼唧唧的,扭过头不满的瞪着宇文羽,却被眼前男子那充斥着怒火地眸子硬生生的把话给逼了回去。 “呜……呜呜……”后头悄悄跟了进来的破杀,见状立刻不善的弓起身子,冲宇文羽呲牙咧嘴起来。\\ “我怎么不可以这样对你?”宇文羽指着倪可地鼻子。破口大骂:“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嗯?你没事儿你招惹他做什么。嗯?亏我还以为你已经有了点儿分寸了。他方才地话儿你都听见了吧。嗯?还是这本来就是你地意图?你知不知道那位看着慈眉善目地。却最是个心狠手辣地。若是让他知道了你地身份。你想过后果没有!” 倪可抱着破杀。安抚着它暴躁地情绪。任由宇文羽一条条地数落着她。脸上地表情沉寂了下来。是啊。为什么要去招惹他。她应该远远地避开他才是。不是吗?就算他要在那冰天雪地里把他自己埋到地老天荒。那也不干她地事儿不是么?他自为他自己情苦。这些都关她什么事儿了? 可是。放不下呢。无法就那样将那个悲伤到让人能清楚地听见心碎地声音地男子。就那么放任在那里不管不顾。 那是个纵使处于众多出身高贵地龙子凤孙中。也毫不逊色地男子。那是个满怀地抱负却无地施展地男子。那是个因为流露出了对那至尊之位地渴望。就被亲生父亲做为弃子不算。还将其羞辱到不堪地男子。那是个不过四十多岁就受尽屈辱而死地男子。 爱新觉罗家。出过不少痴情之人。当年地皇太极、多尔衮。[.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接下来地顺治。还有。还有这个就算一心想登上那至尊宝座。却依然一生只有一妻地男子。明明知道子嗣对争取那位置地重要性。却依然坚持了那么多年才收了两房妾氏。留下一点血脉。 这样地男人。实在是叫人恨不起来。叫人不由自主地会想要怜惜。也许。是对失败地同情。也许是因为早就得知了他地人生。而产生地高高在上地优越感。望着雪地里那蜷缩成一团地身子。望着那仰望着天空。毫无生气地双眸。双脚。就怎么也挪不开去。 所以,才苦思冥想的安排了那一幕。那个人,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是真的痴傻。他只是缺少一个契机来彻底地放开他自己而已。于是,她替他创造了。 “我在跟你说话。你看哪儿呢你!”宇文羽恼怒地一把拎起了一声不吭的倪可,却意外地对上了双哀伤得快要溢出来似的眼睛,怔了一怔,宇文羽无视了心里莫名的躁动,冲着倪可继续大吼:“看什么看,你这什么态度啊你,说你两句都不行了?一副谁都欺负了你的样子,你这是做给谁看呢,我可不是你阿玛那个白痴,你当我会心软啊,我……”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倪可轻叹了一声,颓然阖上眼帘,喃喃道:“他不过是个可怜的人,我也不过就顺手拉了他一小把而已,他原本不该受那些苦的。” “什么可怜的人,他正春风得意着呢,马上就要跟和硕额驸明尚的女儿大婚了,可怜的是我,是我……该死的,你就不能少惹点事儿么,又要我给你擦**,你阿玛欠了你的,我可从来没欠过你什么,我……”宇文羽望着眼前孩子那倏的睁开的眼睛,竟然再也说不下去。他从来没见过这孩子露出过这样的神情,竟然,令他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些微毛起来! “你刚才说,他马上要和谁大婚了?”倪可盯着宇文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怎么,你还真瞧上他了不成?”宇文羽强自犟着嘴,装出嘲讽的样子来:“可惜,你晚了一步了,人家马上就要跟和硕额驸明尚的女儿大婚了,听说,你跟那位小格格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嘛,怎么,人家没告诉你吗?” “你是说,八贝勒要娶的是和硕额驸明尚的女儿,婉茹?”倪可的声音平静无波。 宇文羽继续冷哼:“小格格的闺名,岂是我这样的人能知道的,不过,听说和硕额驸明尚就一个女儿。” 倪可轻轻的“哦”了一声,低下头去,抱住了一直对宇文羽冷眼相向着的破杀。为什么,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明明不是彻底的没有办法,为什么要骗她!是她不值得信任吗? 不,不,不!怎么能怪他,该责备的是她自己才是。 看看她都做了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往她的小安玉心口上撒盐,一次又一次的揭开他的伤疤,她对他都做了什么了!说什么要照顾他一直到他不需要她为止,为什么她连这样的事情都看不出来,为什么她竟然一点都察觉不到他心底的痛楚。 说什么要保护他,伤他最深的人,竟然就是她!为什么!为什么! “喂!你搞什么啊你!”宇文羽略略不安的拿脚轻轻踹了下那蹲在地上的孩子:“不就说了你两句么,用得着这样吗?”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极为沉闷,平静的声音自那抱成一小团的物体中传了出来。 “宇文羽,你又对静静做了什么!”还未等宇文羽接口,只听得门砰的一声,被一脚踹开,满脸怒容的安玉闯了进来,疾步向前,一把揪住了宇文羽的衣襟。 “嘻嘻……笨蛋恩恩!人家逗着这小气包玩儿呢。”原本埋头在双膝之间,蜷缩成一团的倪可,突的抬起了头来,除了眼眶里有些微的红,眼角竟是一滴泪水也没有,冲着安玉笑得眉眼弯弯的。 安玉一怔,手上略一松,被宇文羽挣脱了去。 “你怎么来这里了哦,今儿不是说会晚些回家的吗?小九儿的婚礼没几天了吧,他舍得不压榨完你的劳动力,这么轻易的就放你回来了哦?” 倪可一边说着,一边自然而然的向安玉伸出双手,安玉自然而然的上前将她纳入了怀里,抱着,放置到炕上。手触及到她那冰凉的小手,不由又蹙起眉来,一边将她的手搁进怀里暖着,一边不悦的瞪了她两眼:“今儿个没安分的呆这里吗?下这么大的雪,你又上哪儿疯去了?怎么手这么凉!” “我错了!”倪可立刻态度端正的承认错误,继而小嘴一瘪,委屈的道:“可是,我真的很无聊嘛,我就是在院子里玩了会儿雪,真的,呃……”瞧着安玉不太信任的目光,倪可低下了头去,小小声的道:“我偷了小气包一壶暗香,我……我喝了一半,倒了一半,所以……他才生气的。” 说着,抬头瞅着宇文羽,冲他道:“对不起嘛,大不了,下回我替你白打半个月的工。” 望着眼前孩子那带着几分哀求,几分悲伤的眼睛,宇文羽冷扭开头去,哼了一声,丢下一句:“我还不稀罕。”说完抬脚就走人。 伸手板过倪可的脸,安玉屈指欲弹她眉心,最后却无奈的叹了一声:“你呀……” 怎么现,若水越用功,大家越沉默啊!orz……开始回归3k党! 第九十二章 是我错了吗? 额头相抵,鼻息交织,安玉轻声道:“你不是说,那个叫巴克斯顿的法国人,邀请你后年跟他一起去罗马么?再忍上一忍,嗯?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我差不多能把后事都安排好了,咱们到时候一定可以走得顺顺当当的。书” “嗯……”倪可轻轻的嗯了一声,头微微一偏,顺势靠在了安玉的肩膀上,阖上了眼帘,掩去眸子里的情绪。 破杀见自己被冷落,不满的呜咽了两声,跳上炕来,硬是将大脑袋挤进兄妹二人之间,趴在倪可双膝之上,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你这个坏家伙!”倪可被压得双脚直麻,身子往后仰,一把揪住了破杀的耳朵,笑骂道:“你都多大一狼了,还这么爱撒娇,看你以后怎么找老婆!” 破杀委屈的拿冰蓝色的眼睛瞅着倪可,主人是越来越不疼它了,以前明明都会一直抱着它睡觉,会整天把它抱在怀里,无论去哪里都会带上它。可现在,老把它一只狼丢家里不说,连抱都很少抱它了,还把它原本漂亮的皮毛弄成跟那一坨一坨的便便一样的颜色,难得带它一起出来玩,也不许这个不许那个的。呜呜……主人不疼它了…… 银狼的加入,冲淡了室内那原本颇有些压抑的气氛。 “咱们回家吧,嗯?”安玉一把将破杀给掀了个翻身。 “呃……那个……咱们要走,也要跟小气包说一声吧,招呼也不打,不太礼貌呢。”倪可呵呵笑着,目光飘向门口,眼神有些微的游移。 “他肯定在大堂呢,咱们打前头过,顺便跟他打下招呼就是了。”安玉起身给倪可整理起衣服。 “打前头过?不,不好吧!我还没化妆呢!”倪可干笑。 “无妨。”安玉冲她一笑,用狐裘将她包裹住。轻轻松松的一个公主抱,将人抱起,冲她眨了眨眼:“这样,就不会有人瞧见你了。” 哗……这孩子打哪学来地这一手啊!倪可小小地受惊了下。脑子里拼命地转着。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用什么法子来拖着他才好。那小气包还没回来。不能走啊! 幸运地是。安玉迈出房门之时。宇文羽终于转了回来。瞅了眼安玉怀里那见着了他便瞬间双眼亮地孩子。板着脸不悦地道:“怎么。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准备走么?” 安玉面无表情地回道:“瞧您说地。侄儿正准备往前头去向羽叔叔拜别呢。可巧您就回来了。” “羽叔叔。您还生静静地气呢?别气了好不好。下回静静再也不敢了。”倪可讨好地冲宇文羽笑得甜甜地。 “!”宇文羽冷哼了一声。看着倪可意味深长地道:“但愿你真地是再也不敢了。” 安玉略有些狐疑地来回望了两人几眼。他错过什么了吗? “还不快走,呆这里做什么。”宇文羽推了一把安玉,将他扭转方向,朝边侧小门那边一推:“你还打算这样抱着人,带着条狼,堂而皇之的打前头出去呢?嗯?影响了我生意怎么办,从边角的侧门上过,阿三的马车在那里候着呢。书” 打安玉肩上探出小半个头来,倪可感激的望着宇文羽。却换来对方一声冷哼。 这场雪一下,就下了整整三天。 一直到第四天,天空还是那么灰蒙蒙的,雪势,竟一丁点儿也未见减弱。 京城某处一荒凉的空地上,白雪覆盖住了地上的荒草乱石,雪地上显目的立着两个人,一高一矮,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姑娘……”淡菊死死拉着倪可地手。跪倒在了雪地里,满眼的哀求。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时心软,趁爷和玉哥儿都不在,就跟着小主子溜了出来。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为什么小主子会知道婉茹格格即将要嫁给八贝勒!怎么办,怎么办! “你放开!”倪可面无表情的掰着她地手:“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那么,我自己去问就是。” “不,姑娘。您不能去。不能去!” “那你告诉我啊,到底是为什么。你说啊,你说啊!”倪可狂躁起来,噗通一下跪倒在雪地里,手搭上淡菊的双肩,用力的握着,拼命摇着她:“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安玉要骗我,为什么你们都要瞒着我。不是都已经说好的吗?不是都已经说好了的吗?不是大家约好了要一起离开这里的,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两个要放手,为什么!” “姑娘,您快起来,您快起来。”淡菊慌了神,拼命的想将倪可自雪地里扯起来。 “是因为我吗?是不是因为我?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所以安玉才放开了手。是不是因为怕没安排好就提前离开,是不是因为怕带上婉茹冒的风险过大,所以他宁可选择放弃了婉茹?是不是?”倪可望着淡菊,眼里突的淌下了泪来。如果是因为她,如果真地是因为她,她要如何去面对她的小安玉,是她夺走了他得到一辈子的幸福的机会,夺走他幸福的人竟然是她自己,这叫她情何以堪。[.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奴婢不是不愿意告诉您,奴婢实在是不知道原委。”淡菊不知所措的掏出帕子给她抹着眼泪,口不择言的解释着:“玉哥儿只是让奴婢别告诉姑娘,婉茹格格被指婚了的事儿,其它的,什么都没说过,真地,奴婢可以誓,奴婢若有半句谎言,叫奴婢日后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再说……” 淡菊咬着唇望着倪可,顿住了。 “再说什么,再说什么?”倪可握着淡菊双肩的手越用力:“你倒是说啊,你吞吞吐吐的你想急死我不是?” “奴婢倒是觉得,婉茹格格是心甘情愿的嫁给八贝勒的。”淡菊瞧着急红了眼的倪可,一咬牙,将话说了出来,不待倪可自打击中恢复,又丢下一枚炸弹:“而且。奴婢觉得,玉哥儿,也并不想带着婉茹格格一起走,姑娘,您怕是多虑了。玉哥儿不走,只是因为现在还不需要而已。”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倪可颓然坐倒在雪地里。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不停的喃喃自语着:“怎么可能,她明明亲口告诉我,她有多么的喜欢安玉,安玉他也从来都没有否认啊!” 倪可抬头望着淡菊,寻求认可:“他从来都没有否认过是不是?我说要带着婉茹一起离开,他也从来没有反对过,是不是?而且你看啊,你看啊。安玉明明除了我不会亲近任何人地,可是却对婉茹那么亲昵,我亲眼见到了好几次他把婉茹揽在怀里地。如果他不喜欢婉茹,怎么肯让她靠近他。而且,你看啊,婉茹知道了那么多关于安玉的私密地事儿,有些,连我都不知道呢,你怎么能说安玉不喜欢婉茹呢?” “姑娘……淡菊扯了扯倪可的衣襟,试图让她清醒过来。 倪可恍若未觉,双目无神的直视着前方。不住的喃喃自语:“是我错了吗?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了吗?可是,他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不拒绝,虽然婉茹很适合他,虽然婉茹很喜欢他,可我最在乎地还是他啊。他要是告诉我一切都是我多想了,我怎么会舍得逼他,我怎么可能会逼他去喜欢谁,我只是想让他幸福啊。我只是想有个人能一直陪伴着他,让他更加的幸福起来,如果他不愿意,我怎么可能会将这一切强加到他头上去。他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那么傻!” 倪可说着说着,倏的,回过了神来,跪坐了起来激动的摇着淡菊:“一定是安玉警告过你是不是?万一有一天被我现了婉茹已经被赐婚给八贝勒,就让你拿这些话儿来打消我的念头。是安玉让你来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等婉茹嫁了过去,一切木已成舟。我就没法儿了是不是?” “姑娘,姑娘。”淡菊试图让倪可冷静下来,心里慌成一片。当初玉哥儿的确教过她,若是在婉茹格格大婚之前被这小主子现了他们都在瞒着她,就告诉她,他压根儿就不喜欢婉茹,她肯定会跑去找他的质问的,接下来地一切,就交给他自己来处理。 可是现在,瞧姑娘这样儿,怕是会直接冲到婉茹格格那边去啊。 果不其然,倪可的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却越的坚定初衷,眼睛瞧着淡菊,开口道:“你到底帮不帮我。” 淡菊定了定心神,软语诱哄着:“姑娘,事已至此,您急也是没用。咱先回去,等玉哥儿回来了,您好生问个清楚明白。您瞧,玉哥儿虽然从来没否认过,可他也从来没承认过他是想跟婉茹格格在一起地不是?若是玉哥儿跟婉茹格格之间,其实,什么也没有,那您岂非是乱点了鸳鸯谱?若是等问过了玉哥儿,到时候您若还坚持要去见婉茹格格,奴婢拼了这条性命,也定让您得偿所愿。” “你当我傻的不成?”倪可一瞪眼,怒道:“那小子既然费了这么多的心思要瞒我,黑的也能被他说成白的,就算他心里再多么不舍婉茹,他也定会叫我相信他对婉茹一丝一毫的多余的感情也没有,好叫我断了念想。到时候,怕就连婉茹,也会被他逼得对我说出跟他一样的话来。我要亲口听婉茹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果是因为我断送了他们的幸福,你叫我日后有何颜面来面对他们。”而且,倪可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就算是他们之间,并无男女私情,就算婉茹已经放下了这段感情。可是,这被纠正了地历史,会不会也纠正了婉茹的命运? 挫骨扬灰啊,挫骨扬灰。不,不要!想起历史上八福晋的结局,倪可使劲摇了摇头。这女孩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朋友,就算不为了安玉,她怎么能眼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向那悲惨的结局而不管不顾。 当年的谷儿,她是无能为力,婉茹的命运,却是可以被改变的。就算不能助她摆脱这门婚姻,至少,也可以帮她改变她自己地心态,别再落得那么凄凉的下场。 淡菊微微松了口气儿,只是要亲口听那位说吗?这倒也无妨。那位若真心喜欢玉哥儿,定是知道该说什么,什么不该说。如果不是,那就更加无妨了。怕就怕这小祖宗不顾一切自己跑去闹腾起来,只要她安安分分的,照着规矩来,什么都好说儿。 数刻后,和硕额驸明尚府。 “张妈妈,您老吉祥!”敲开了边角的侧门,淡菊冲那仅探出个头来的妇人福了一礼。 “诶哟……是淡菊姑娘啊。”妇人脸上的皱纹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儿,将门打开来,把淡菊往里头让:“快进来,快进来,瞧把你这小脸蛋儿冻的。” “多谢张妈妈。”淡菊扭头冲后头的小丫鬟招呼了一声:“小槿,还不快过来。” “这都好一阵子没见你来了,今儿个这么大的风雪天儿,怎么跑了过来了?”张妈将淡菊让进小屋,嘴里跟她寒暄着,眼睛却不住地冲那低眉顺眼站在淡菊边上地小丫头打量。 淡菊微微一笑,也不予以理睬,冲妇人道:“还不是我家姑娘,说风儿就是雨的,突然想起婉茹格格来,就非逼着我送点东西过来。” “你家小格格,跟我家这位,倒也真是怪了,怎么就那么投缘呢。”张妈地目光瞄了瞄那小丫头手里捧着的小包袱,冲淡菊笑道:“您今儿个来的也真是赶巧儿了,若是晚来一天儿,格格也就不在府里了。” 淡菊微微讶异的望着张妈:“这日子不是还没到么?” “日子是还没到,和硕公主最近不知怎么了,病倒后就一直没能好转,我们格格就寻思着,趁这婚期还未到,去菩萨面前替公主祈福去。额驸在皇上,太后面前求了恩典,上头的主子见我家格格如此有孝心,特特的在相国寺御赐了一场法事,这不,行礼都运过去了,就等明儿个将人也送过去。” “原来如此。”淡菊一脸换然大悟状,伸手握住了张妈的手,自袖子底下塞过个荷包去,笑道:“既然如此,烦劳妈妈去通报一声。” “瞧你,每次都这么客气做什么!”张妈满脸的皱纹笑得越灿烂,将荷包收入袖子里:“那淡菊姑娘就委屈着,先在这儿等等,老婆子这就替你传话去。” “张妈妈!”那一直低眉顺眼的站那儿的小丫鬟突然抬起头来,冲妇人微微一笑,声音软软糯糯的甚是悦耳,小丫鬟将手伸至妇人眼前,递过一朵翡翠簪花儿:“劳烦妈妈,顺手将此物传给婉茹格格。” 那啥,看到了好多打赏的亲,咳……那个,若水在此多谢了!唔……粉票也在涨了。 那个,呃……若水会努力码字的,争取明天恢复双更。鞠躬! 第九十三章 所谓誓言 妇人狐疑的望了眼淡菊,淡菊笑了笑:“劳烦妈妈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书” 摸了摸袖子里的荷包,妇人犹豫片刻,终是将簪子接了过去。 “还说了什么吗?” 十五岁的少女,懒懒的靠在炕桌上,把玩着手里的翡翠簪花儿,一双眼微微眯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没了。”张妈偷眼瞧着那看不出喜怒的精致小脸,心里忐忑不安的。 “就说本格格最近颇为劳累,早早儿的就歇下了,让她们回吧。”少女随手将手里的簪子往妇人怀里一丢,慌得张妈赶紧的搂住了。 “去吧……”少女阖上了双眼,摆了摆手,示意妇人下去,淡淡的说了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教你了吧?嗯?不听话的奴才,家里可没闲粮养活。” 张妈吓得老脸煞白,应了一声儿,低着头退出门去。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少女倏的睁了眼,冲身边丫鬟道:“去,把那婆子给我喊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难熬。 倪可不住的在屋内走来走去,每隔一小会儿就朝门口伸长了脖子看。 “姑娘!”淡菊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她拉过来。按在凳子上:“您就放心吧。瞧见了那簪子。婉茹格格能不见你么?” 倪可重重叹了口气!怕就怕。婉茹还真就不愿意见她啊!自从指了婚。都大半年了。安玉骗她婉茹回了奉天。可婉茹为什么也就此消失了似地。连一封信都不愿意给她。 是不是因为安玉那么轻易地放了手。所以婉茹怨恨着他。哦。不。也许婉茹怨恨地是她。如果不是顾忌着她。照着安玉那性子。该是真会带着婉茹搏上一搏。漂洋过海。逃离现在地生活地。 “淡菊姑娘!”门帘被掀开。张妈走了进来。冲淡菊笑得灿烂:“真是对不住。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家格格让你过去呢。” “多谢妈妈了。”淡菊欠了欠身。笑着瞥了眼倪可。淡淡道:“手上地东西捧好了。跟我来。” “这位是?”张妈终是瞅着倪可。狐疑地问起淡菊来。 淡菊冲妇人微微一笑:“今儿这带来给婉茹格格的小玩意儿,就这孩子会摆弄,所以。连着人也一块儿带过来了。妈妈,您请前头带路吧,可别让格格久等了才是。” 妇人又瞟了两眼小丫头手里的小包袱。笑着领了两人朝婉茹住处行去。 一重门一重门地进去,绕到倪可快晕了头的时候,终是到了地头了。 妇人示意二人在外稍候,掀了帘子进去低声回禀了一番。不一会儿,退了出来,眼神怪异的瞅着倪可,冲淡菊道:“格格让这小丫头进去呢,姑娘随老婆子去那边歇歇去?” “那就有劳妈妈了。”淡菊谢过妇人,抓着倪可的手拍了拍:“见了格格小心回话儿。你若是胡来,闯了祸儿,到时候可别指着我替你遮着掩着。” “小槿知道,淡菊姐姐您就放心吧。” 深呼吸了口气,倪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四下里静悄悄的,周围的丫鬟婆子都不见了踪影。望着那个半靠在炕上地熟悉的背影,倪可眉眼笑了开来,喊了声“婉茹”,拔腿就小跑过去。 “你来做什么?”淡淡的声音。带着十分的疏离。 倪可心里堵了一堵,脚步停了下来,脸上的不自然的笑了笑:“我来看看你!” “看到了?你可以走了!”婉茹依然背对着倪可,动也未动一下。 倪可咬了咬牙,向前迈了两步,柔声唤道:“婉茹……”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为什么?” “为什么?!”婉茹冷笑了一声。 “为什么安玉要哄我,说你不过是被留了牌子,为什么他要哄我。你回了奉天老家。为什么你这么久都不跟我联系“你何不去问你的好恩恩去。来问我做什么!”疏离的声音里,带上了几丝儿怨气。 “我想听你说!” “听我说?你想听我说什么?”婉茹倏的扭过头来。脸色憔悴,双目红肿。 倪可被吓了一跳,怔怔地望着婉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设想过千百种可能,却没能料到,这个一贯坚强无比的女子,会成了这样。书 “你瞧见了?这下你满意了?你回去告诉你的好恩恩,没有他,我一样会过得很好。”婉茹咄咄逼人,一双眸子刺得倪可不得不别过脸去。 “是因为我?” 婉茹冷哼了一声,目光怨愤地瞅着倪可。 倪可的头,低低的垂了下去,唇开合了半晌,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这话儿,我当不起。”婉茹一脸的讥讽之意。 “不……是我的错,我不该给了你希望,却又断了你的希望。”倪可蓦的抬头,一脸诚恳的望着婉茹,满眼忏悔之意。是她地错,的确是她的错。她本就不该灌输那些思想给婉茹,给予了她希望之后,却又那么轻易的毁了她的希望。 婉茹冷冷的瞧着倪可,半晌,颓然闭上了眼,略带沙哑的声音里有着强抑住的痛楚:“对不起,我不该迁怒与你的,我……我认命了。从一开始我原本就知道地,这一切不过是我痴心妄想而已,只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可……可谁叫我……谁叫我生在这样的地儿呢。” 倪可心中一痛,扑上去搂住了婉茹,连声道:“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咱还没走到绝路,有办法的。肯定还有办法的。” “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你以前对我说了那么多,可你也明明白白的知道,那些都是不可行的,是不是?难道你要为了我连累了整个家族不成?” “我……我……”倪可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猛的抬起头来,眸子里一片坚毅之色:“你若真想走,想好了放弃现在的一切重零开始,我这里还有条路,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这条路,你得一个人走,我只能把路指给你。送你到路口。” “那安玉呢?”婉茹脱口而出,随即掩饰性地扭过脸去,腮边晕开一层红晕。呐呐地道:“我是说,你既然有路,那咱们三个不如一起走了,那岂不更好。” 倪可面上泛出苦涩的笑来,这一闹,怕是又要给他添加不少麻烦了呢,到时候不知道会被宇文羽骂成什么样儿。如果三个人一起走,那么谁都能猜到其中地关联了,哪怕老康再宠他。怕也得落个天大的罪责,她怎么能做的那么狠绝。何况,若是事败,一桩桩一件件地欺君瞒上之罪,她怎么能将自己的错误都留给他一个人来承担。 拉住了婉茹的手,倪可柔声道:“你瞧,你今年才15岁,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你们现在都还小不是?来日方长,你们总会有相见的一天的。” “他若不走,我不会走的。”婉茹猛的甩开了倪可的手,瞪着她,一脸坚毅之色。 “不是不走,只是要晚上些日子!”倪可试图安抚她。 婉茹地脸,又重新冷了下来:“晚上些日子?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一年?还是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你瞧,你走之后,京里定是会乱上好一阵子。我跟安玉短期内必定不能离开。而且。为了不让你行踪泄露,那条线是再也不能用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们若是要走,就必须得重新安排一条路,所以……” “所以,所以你也不知道究竟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因为你压根不能保证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是不是?”婉茹望着躲闪着目光的倪可,唇角尽是讥讽的笑容:“如果你办不到,就别来给我希望。我不会走地,我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异国他乡没有尽头的等待着,盼望着,我不会一个人走的。” “可是……” “没有可是!”婉茹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你走罢,今儿个就当我没见过你。” “婉茹……” “我叫你走,你走……”婉茹光着脚下了炕,推搡着倪可,将人一直推出帘外,手一用力,瞧也不瞧那被推倒在地上的人,甩下帘子转身就走。 被讨厌了呢!倪可跌坐在地上,咬着唇,望着那阻绝了视线的厚厚的帘子。有希望,才会有未来,难道不是吗?因为未来地不可预料性,就要放弃唯一的机会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试着等待? “走吧!” 不知何时,淡菊已经走到了她身边,给她披上棉斗篷,扶起了她。廊下,三三两两的丫鬟婆子,不住的朝这边张望着,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着。 “走吧!”倪可最后望了一眼那厚重的帘子,转身离开。今儿个看样子,是什么也不能再说了,只能再寻机会慢慢的来。 天上厚厚的云层,似乎压得越的低了,雪下个没完没了地。走在偏僻无人的小巷子里,寂静得只能听见咔嚓咔嚓的脚步声。 她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却伤害了所有的人。她该怎么做才好,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到其他的人,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身子,毫无意识的向前机械的迈着步子,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泛出隐隐的血丝儿来。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似地,倪可突然顿住了脚步,机械地抬头朝前方望去,失去了焦距的目光一点点地敛了回来。 “你都知道了?”安玉叹息着,走上前来,将倪可裹进自己厚厚的狐裘里,将风雪挡在了外头。 “为什么要骗我?”倪可仰起脸,望着安玉那黝黑的眸子:“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为什么要骗我?” “你信我不信?”安玉静静的望着她。 “我知道你做地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倪可咬着唇。犹豫了片刻,伸手抚上眼前这张日益成熟起来的俊逸的脸:“我只怕你为了我,伤害着你自己,你要知道,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如果你用你自己的幸福去换我地幸福。我怎么能够幸福得起来。” “你信我不信?”安玉抬手覆住脸上的小手,执拗着同一个问题,眸子里满是受了伤的痛楚。 心里一酸,倪可侧脸靠上了那日益宽厚起来的胸膛,贴在那心脏跳跃之处:“我信你,我当然信你!” “你既然信我,那么就相信我能把一切都处理好,嗯?”安玉将人紧紧搂在怀里,目光冰锥一般刺向不远处的淡菊。唬得淡菊霎时白了脸。噗通一下就跪倒在了雪地里。 “可是,婉茹,你。你们……” “这不是你的错,不要一直将所有的错误都往自己伸手揽,那是她自己做的决定,没有任何人逼她,所以,那不是你的错儿,你莫要想得过多了。”安玉收回视线,落在倪可头顶之上。 “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倪可重又仰起脸来,注视着安玉。眸子里是无比的认真:“你有多爱她?” “你有多爱她?”安玉反问着。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话一出口,倪可皱了皱眉,不悦地瞪了眼安玉:“现在,是我在问你。而且,你跟她之间,怎么能拿我跟她之间来比。” “如果,只能在她和我之间,选一个人,你会选谁?” “当然是你。”倪可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那不就是了么。”安玉微微笑了笑。将倪可的小脑袋按在了自己胸口:“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她对我来说,的确是不太一样,但是,还没重要到能让我不顾一切的放弃所有。” “你誓!”倪可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开来,只得闷闷的对安玉要求着:“你以我的名义来誓,你真地不是因为我才放弃的,如果你撒了谎。他日。我必定遭受万般凌辱而死。” “好,我誓!”安玉眉眼皆笑了开来。按倪可的要求起了誓言,然后板起她的小脸认真的瞧着她:“这下,你可安心了?可满意了?” 漫天的阴霾,终于散了开来。 “安心了,可是我不满意。”倪可伸手揪住了安玉的脸颊,扯到变形:“你说,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害我担心了你们那么久。你说你学你阿玛,学什么不好,竟然将他的不正经给学了来,你既然没那么喜欢人家,就不要随便对她温柔,你这样很残忍的。” “对不起,让你为了担心。但是,我有不能告诉你地理由。”安玉满眼的愧疚,腾出一只按住倪可的唇,止住她的言语,轻声道:“我可不可以,要求保留个小秘密的权利?” 倪可怔了怔,悻悻的松开了手,嘴里低低的嘟囔着儿大不由娘。 腰间突的一紧,整个人被打横着拎了起来,倪可惊呼出声,正欲挣扎,却被整个人牢牢包裹在了大大的披风里头,动弹不得。 “有劳羽叔叔了。”外头传来安玉平静地声音。 呃……宇文羽?倪可怔了怔。待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狠狠地丢在了车厢里头。 还未等她开口,帘子被放了下来,严严实实的遮住外头地天光,昏暗的视线中,额头被一下下用力戳着:“这才几天的功夫,恩?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吗?你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儿,万一你出了什么岔子,你那白痴阿玛还不得找我拼命,你……” 宇文羽一连串的炮轰,轰得倪可一直退,一直退,直到缩在了角落里。 黑暗中,传来隐约的呜咽声,宇文羽怔了怔,终是停下了炮轰。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闷闷的声音,带着几丝哽咽自车厢角落里传过来:“他们总是把什么都瞒着我,我只是想尽我所能为他们做一点事儿。” “你什么都不做就是帮忙了。”宇文羽有些微别扭的冷哼了一声。 “什么都不做吗?”倪可自嘲的笑了笑,双目无神的望着车厢顶棚:“做什么都是错吗?还是说,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宇文羽蹙了蹙眉:“你怎么会这样想。你阿玛和安玉,他们压根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你只要乖乖的待在家里就好了,这样难道不好吗?何况,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地,管那些事儿做什么?” “如果,一个人存在着,却不被他人所需要,那么。这样的存在,还有意义吗?”倪可低下头,望着宇文羽。 昏暗的光线下。女孩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里头满是困惑、茫然、悲伤。宇文羽张了张嘴,却现自己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雪下到了第五天,势头终于略略小了下来。 相国寺后山的悬崖边,一个孤单的背影静静地立在那儿,纹丝不动。一张略微还带着些稚嫩的俊脸,平静无波,瞧不出一丝儿情绪。 十五岁的少女,全身裹在斗篷之中。一下一下的踏着落雪,脚步声清晰可闻,缓缓靠近悬崖边的少年。 在他身后丈余处停下,痴痴的望着少年的背影,少女向前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他,却又半途收了回来。本有千言万语,开口后却化成了尖锐的嘲讽一句:“唷,真是难得呢。你不是说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的么!” 少年缓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望着一脸嘲讽之意的少女,突的,一撩前襟下摆,直挺挺地跪倒在了雪地里。 少女一双眸子开始腾起怒火:“上一回,是为了让我别对她说出你的龌龊事儿,这一回,你又为的是什么?” “求你,放过她!”少年缓缓的弯下腰去。以极为卑微的姿势匍匐在地上。 少女的身子。顿时颤抖得仿若秋风中的落叶一般,歇斯底里的冲他大吼:“说大声点儿。我听不见!” “求你,放过她!”少年再一次的重复着。 “为了她,你还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啊!”少女一张精致地脸,开始扭曲,眸子里是满满的恨意和怨毒:“安玉,你对我,就真的一丁点儿信任也没有吗?到现在,我一丁点儿都没伤害到她过,你凭什么要来求我放过她?只因为昨儿个她来找了我吗?你凭什么那么笃定是我会伤害到她,而不是她伤害到我!” “求你,放过她。”少年清冷的声音,又一次重复着。 少女低低的笑了起来,满眼的悲伤与绝望:“行啊,你只要继续遵守住你的誓言,一辈子不许对她否认你爱我,我保证,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谢谢!”地上的少年缓缓抬起头,直起了腰,黝黑地眸子定定的望着少女:“我会遵守我的承诺,这个,你尽管放心。但是,你若是出尔反尔,我不介意与你同归于尽。” 双目相视,少女的心颤了颤,俯下身,伸出一双纤纤玉手,颤抖着捧住眼前少年的脸,眸子里尽是疯狂之色:“安玉,安玉,安玉……不如,我们现在就一起去死吧,你说好不好?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知道你心里想的东西了,她永远不会恨你,永远不会讨厌你,在她心里,你永远是她最爱的哥哥。咱们一起去死吧,好不好?” “现在,我还不能死。”少年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了少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还在记恨,当时我放开了你的手对不对?这一回,我再也不会松开了,我绝对不会再松开地。” 少年地脚步顿了一顿,随即大步朝前走去。 “别走,不许走!”少女扑了上去,四肢纠缠住少年的身体,两人一起摔倒在了雪地里。 “咱们一起去死吧,安玉,好不好?好不好?”望着身下那张思念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地容颜,少女近乎疯狂的吻了上去,仿若野兽一般的啃噬着,坚固的牙齿相互撞击,血腥味在口腔中迅速蔓延开来。 “你疯了!”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少年终是将身上的少女掀翻了下去。站起身,看也不看那地上的少女一眼,抬脚就走人。 “是的,我疯了,我早就疯了。”少女坐在已然一片狼藉的雪地之上,望着那个头也不回的背影,笑得疯癫,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淌着:“安玉!是你自己拒绝了我,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样的路。安玉!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慢慢的,十倍百倍的加诸在你最爱的女人身上,我会让你尝尽我所受过的苦楚。” 啊……感叹一下!昨天的效果真素好啊……好多潜水艇都出来了。 ps:又多了几张粉票和打赏,若水在此鞠躬了!呃……若水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恩,这个月一直到月底,若水尽量,一直双更吧。如果不双更,那就是这样一章5k6k的。 第九十四章 大婚前夕 康熙四十年腊月十三。 这一年的北京城,比起往年越的热闹。再过得几日,便到了八皇子与九皇子的大婚之期。 八贝勒府,后院房之内,隐约传出一阵清幽的笛音。 “八爷!” 门,被轻轻扣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微微弯着腰,侧耳聆听着里头的动静。 过了半晌,里头的笛音终是歇下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后,温润的男声沉稳的道:“进来。” 中年人推门而入,给八阿哥胤行了礼,回禀道:“爷,您派去苏州的人回来了。” “哦?”靠在椅背上,八阿哥抬了抬眉,冲中年人道:“叫他进来罢!” 双手交叠着放在小腹之上,胤闭着双眼,听着下头人的回禀。 “这么说,没查出什么不对劲儿的来?” “回爷的话儿,所有的资料奴才都一一验证过了,错不了。” “做得好。你出去罢。”八阿哥睁开了眼睛。赞许地瞧了眼地上跪着地男子。冲一旁侍立着地中年人道:“云瑞。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给他。大过年地。也好给家里人买点儿好吃地。” 目送二人出门。胤又重新阖上了眼。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脑子里不断浮现方才下属回禀地话。唇边泛出淡淡地笑意来。宇文……槿。看来。真是捡到个宝了呢。 康熙四十年腊月十七。 一辆青灰色地半旧小马车。在离京地路上不疾不徐地行驶着。 倪可缩在车厢一角。双手抱膝。将脸埋了起来。明天。就是婉茹地婚礼了呢。该怎么办才好。命运之轮。难道真地是不可抗拒地吗?无法影响到他人地既定命运。难道。能逃脱出去地。就只有她自己而已吗?那么。安玉呢?老狐狸呢?他们那因为她而偏离了轨道地命运。是不是最后。还是会被命运之轮给修正了? 不。不会地。不会地!再过个一年。他们就可以离开。到那时候。命运被彻底改写。结局。自然也会被彻底改写掉。是地。肯定是这样。这些年来地事实不是都证明了吗?与天斗。也并不是不可能地。 “委屈什么呢你,我欺负你了吗?”脖子后面地领子一紧。人被硬生生的拎了起来,宇文羽臭着张脸冲她吼道:“委屈的是本大爷好吧,这大冷的天儿还得在这里给你擦**。” 说着塞了个暖炉到倪可怀里,手一松,任她摔在车板上,再不看她一眼。 冰冷的双手捧着怀里的暖炉,心底漾上一丝暖意,倪可背靠在车厢上,仰着脸。静静的望着车厢顶棚。车厢里的气氛,极为静谧,只听得见外头车轱辘的吱嘎声,以及前头车夫偶尔传来地几声吆喝。 “呐,宇文羽。书”过了良久,倪可突的开口道:“如果你知道你最重要的人,只剩下十年地寿命了,而且,他会受很多的磨难才去世。你会做些什么?你知道结局,知道大概的过程,却不知道详细的经历,无法让他一直趋吉避凶,你会做些什么?” 诧异的望了眼倪可,宇文羽蹙了蹙眉,不怎么情愿的答道:“当然是跟他一起面对啊,去改变结局。” “如果,结局注定无法逆转呢?” “没试过。谁知道能不能啊!” “如果。你什么能力也没有,只会拖他后腿呢?” “那就站在边上静静的等待。” “等什么?” “废话。当然是等着给他包扎伤口。” “不会,觉得内疚吗?心,不会,挣扎吗?明明知道他会受伤,却无力去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不是没有能力去改变吗?况且,他受伤了又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内疚啊!” “不是,我地错吗?所以,就算被伤害,也不用,内疚吗?”倪可喃喃的重复着。 宇文羽眼神复杂的瞅着她,双唇开合半晌,终是问了出来:“你说的那个人,不是你那白痴阿玛吧?” 话音方落,车身重重的颠簸了下,外头传来车夫一声高呼,马车停了下来。 “请问,宇文老板,可在车上?” 外头那温润的男声让车内两人皆变了变脸。宇文羽没好气的瞪了眼倪可,嘲讽道:“人家还真看重你啊,竟然亲自追了上来。” 倪可苦笑了笑,事态竟然会展成这样,也是她所始料未及的。那天一时不忍,替他开解了一番之后,竟然三不五时的就来揽月楼寻她谈天说地,品酒论茶,还不许宇文羽说破他地身份。眼看着躲不开去,他们这次出京,就是为了断绝后患,特特的寻了他即将大婚的时刻,借口要回老家祭祖,好将宇文槿这个人的存在抹去。谁料想,这人竟然…… 她明明再也不曾说过那些话儿了,将那天的话都推在了酒醉之上,假装什么也不记得了,每回都不过是指东道西的瞎扯一通,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抓着不肯放手了啊!她改还不行么,诶………… “请问,宇文老板可在车上?” 外头的男声,又重复了一遍。宇文羽稍稍整了下衣饰,又瞪了眼愁眉苦脸着的倪可,披上裘衣,掀开帘子,跳下车去。 “给八爷请安。” “宇文老板这也未免太不够意思了。”端坐在马上,八阿哥胤面带薄怒的冲宇文羽道:“你要送小槿回苏州过年,好歹也知会一声儿罢。” “八爷大婚在即,诸事繁忙,岂敢叨扰八爷!” “你还知道爷就快大婚了,嗯?”胤面色一沉:“爷还以为喜帖没送到呢。” “艾八哥哥,您别怪叔叔。”车帘子掀开,倪可跳了下来,冲胤笑得一脸灿烂:“是小槿想家了,缠着叔叔非要回去来着。小槿没忘记艾八哥哥要娶新娘子了。礼物都给您准备好了呢,等明天就有人会送您府上去。” “怎么,小槿打算就这样将我给打了不成?”胤面上泛出笑意来,翻身下马,屈指轻轻点了点眼前少年那被风刮得微微红了地小鼻子,故意板起脸来:“小槿难道就不怕我会生气吗?” “可是。艾八哥哥家里,明天会有很多很多地人来吧。”倪可可爱的皱了皱鼻子,睁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瞧着八阿哥,噘起嘴来:“那些人小槿一个都不认识,小槿讨厌跟一大堆陌生人人挤在一块儿。” 胤怔了怔,没料到眼前这孩子会说出这么个理由来,抬手拍了拍她后脑勺,微笑着道:“怎么会呢,小槿怎么会一个都不认识呢。不是有我吗?你叔叔也会陪着你一起去啊!”说着扭头冲宇文羽道:“您说是吧,宇文老板?” 宇文羽望着满眼深意的八阿哥,不卑不亢的弯下腰去:“八爷。这孩子年纪还太小,当不得八爷如此厚爱。明日八爷府上来的,尽是些尊贵的人,岂是我等小民能混迹其中地,八爷若是真疼这孩子,求八爷收回成命,让他回家去尽点孝道罢。” “瞧你这话儿说的。”八阿哥胤面上依然带着笑,眸子里的光却冷了下来,冲宇文羽道:“你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爷也把话儿撂这里了,明日个爷要是能见着小槿,日后定再不为难与你。你若是连这点面子都不给爷,哼……” 诶……这都算什么跟什么啊,做什么老抓着她一小屁孩子不放。倪可在腹中哀号数声,脸上做出怯怯的小可怜样儿来,扯了扯八阿哥的衣袖,小声道:“艾八哥哥……您生气了吗?您别生叔叔的气,都是小槿不好。” 待得胤转过脸来。倪可仰起一张泫然欲泣地小脸瞅着他:“小槿只要一想到要跟那么多人坐在一个地方,就心里难受,小槿不是嫌弃艾八哥哥,可是,小槿真的真的没办法跟那么多人挤在一处。” 瞧着眼前这快哭出来了的少年,胤一时颇有些束手无策。博学广闻的他自然有听说过这世上的确是有这样的人,却没想到这孩子也是如此,难怪每次找他,都是特意开的雅间。连茶水都是他自己亲自动的手。 哭吧哭吧。倪可努力地睁大眼睛,试图让泪水滚落下来。被婉茹讨厌了呢。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秘密了,都不想告诉她了。一时的心软,引来这么个大麻烦,害宇文羽劳心劳力地上上下下跑了很久,现在这个辛辛苦苦弄来的身份,也报废掉了。想着想着,眼泪扑簌扑簌的就落了下来。 “别哭,别哭,我没有生气,别哭。”看着眼前的少年那静静哭泣着的脸,八阿哥胤心头隐约涌上一丝不忍。这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这样逼他是不是有点太过了?不!成大事,岂能拘泥与小节!待日后位列与朝堂之上,这孩子会感谢他的。 手温柔的抚上眼前少年的头顶,胤微笑着俯视着他:“别哭,嗯?明儿个我单独在后院给你弄一桌子酒席,让你清清净净地呆着如何?艾八哥哥真的很想能得到小槿的祝福啊!” “瞧你,都冻成这样儿了,先回车上去,嗯?”不待倪可答话,宇文羽大步上前一把将倪可拦腰抱起,拎回了车上,给予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才放下车帘,转身面对着八阿哥。 “八爷,您想要宇文羽做什么,您就明示罢。”宇文羽挺直了腰板,与胤对视着,语气恭敬而疏离。 “瞧宇文老板这话儿说的。”胤淡淡的笑了笑:“小槿这孩子,爷是真的喜欢,若加以时日,他日必成我大清栋梁之材,宇文老板何必总如此自谦。这孩子虽说同宇文老板已属三代外的远亲,不过他父母已然双亡,除了你这个叔叔,全无依凭,他日若光宗耀祖,耀的不也是宇文家地门楣么?” 宇文羽深深的看了眼笑得温和的八阿哥,半晌,才缓缓弯下腰去,长长一揖:“八爷真是好手段,这孩子的性情相信您已然清楚得很,求八爷高抬贵手,容他保住这份天性。日后八爷旦有驱策,宇文羽定尽力而为之。” “宇文羽!”八阿哥冷哼了一声,微微提高了音量:“爷不过是看中了这孩子,有意栽培与他,你不乐意也就罢了,何必如此歪曲爷的意思。” “八爷的意思,宇文羽明白得很,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八爷此番若高抬贵手,日后八爷旦有驱策,宇文羽定尽力而为之。” “行了,说你几句,你还越来越得劲儿了。”八阿哥面上露出怒意来:“明儿个到了时辰,带上小槿自后门而入,自有人会在那里候着。爷不过就想在大喜之日跟小槿喝上几杯,还会对他怎么着不成?你若再阻着挠着,休怪爷当真不讲情面 说着拂袖转身,走至车厢边,掀开车帘子,脸上泛出笑意来,正待开口,却怔了一怔。只见车厢里头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然靠着车厢,歪着小脑袋睡得香甜。 真是,对不住了。八阿哥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儿。 他额娘出身过于卑贱,能给予的助力一点也无,这些年来笼络起来地势力全凭着他自己努力而得来地,手里的权利不多,能有地人脉也不多,尽管马上要娶明尚的闺女为妻,安亲王岳乐那边自然也就不必再担心,可是,若是想登那大宝之位,这些根本不够。 据传,这宇文羽与那传说中的楚爷关系甚是密切,难得机缘巧遇能有这么个机会拉上关系,若是能趁机将其收服,牢牢掌握在手里,必将是极大的一股助力。 而且…… 八阿哥脸上泛出微微笑意来,打怀里掏出帕子,替那半张着嘴,睡得直留哈喇子的孩子抹净了嘴角。这孩子,他也的确是很欣赏,好生栽培个几年,必定能是个好助力。而且,跟这孩子聊天儿,心里头莫名的就会很放松,感觉很是惬意。 最后瞧了眼好梦正酣的孩子,八阿哥敛了脸上的笑意,放下帘子,退出车厢,冲宇文羽深深的瞧了一眼,翻身上马,往返京的路上急驰而去。 第九十五章 大婚之夜 上 眼神阴晴不定的目送着八阿哥离去,宇文羽踌躇半晌,终是嘱咐了车夫往回走,闷声不吭的上了马车,冷着张脸,瞧也不瞧那睡得东倒西歪的倪可一眼。(.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四周,又开始静谧了下来,只剩下车轱辘的吱嘎声儿。 倪可睁开了眼睛,瞅了瞅宇文羽,坐直身子,咬了咬唇,低声道歉:“对不起。” 宇文羽冷冷的哼了一声,越将头扭了过去。 二人一路无话,直到回了揽月楼。宇文羽粗鲁的将倪可推进房间内,恶声恶气的道:“给我好好在这里呆着,再出什么幺蛾子,我拼着跟你那白痴阿玛翻脸,也非拾掇了你不可。” 倪可眼神黯了黯,低垂着头闷闷的应了声儿。 抬脚走出门去,宇文羽犹豫了下,又转回身来,放低了声音,别扭的冲倪可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呃?”倪可抬头诧异的望着宇文羽,她不是已经回答了吗?她肯定会乖乖的呆着,不会乱跑的啊。 “看什么看。”见倪可瞧着他,宇文羽声音又高了起来:“我说的是在城外你问我的那个问题!”见倪可还是一脸不解的模样,不耐烦的冲她吼:“就是那什么十年不十年的。” 倪可终是反应了过来,瞧着门口的男人那张表情极为别扭的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强忍着心中泛起的笑意,她尽量的用最平淡的声音回道:“你尽管放心,那不过是我假设的而已,没在说什么人。” 宇文羽重重的哼了一声,抬脚就走人。 敛起眼底地笑意。倪可冲着男人地背影极为诚恳地说了声:“谢谢!” 宇文羽脚步顿了一顿。继续哼了一声。冷然道:“别。我当不起。你给我安分点儿就是了!”说完。抬脚就走人。 门被重重地甩上。倪可脸上却漾出了暖暖地笑容。她何其地幸运。这一世。能有这么多如此爱护她地人。往日避恐不及地羁绊。似乎。也变得快乐了起来。 闭上了双眼。倪可轻声对自己说道:“呐。倪可。你瞧。其实。这个世界很可爱是不?” 康熙四十年腊月十八。晴空万里。 华灯初上。八贝勒府早早地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府里灯火通明。一派地笙歌曼舞之象。满府地喧哗鼎沸之声。 一辆青灰色遮棚小马车悄然来到了八贝勒府后门。 “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宇文羽冷着脸瞪了一直面带着微笑的倪可一眼。书 “记住了。”倪可冲宇文羽笑了笑。不出意料的看见眼前的男人立刻别扭的转过了脸去。这丫头,今儿个明明乖巧得紧,可怎么让人觉着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啊!宇文羽心情极为郁闷,掀开帘子跳下车去,没好气的冲倪可低吼了一声:“还不快下来。” 顺从的跳下车去,任由宇文羽牵着她地手,上前扣响了那紧闭着的门扉。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边儿,一身簇新服饰的仆役满脸堆笑地上下打量了下二人,冲宇文羽道:“是宇文老板和槿公子吗?” 宇文羽自怀里掏出了请帖。递了过去。 仆役双手接过,打开瞧了一眼,回身将两扇门皆打了开来,冲二人打了个千儿道:“给二位爷请安了,八爷吩咐,要二位从后门进,着实委屈了二位,呆会儿定会向二位好好陪个不是,请二位随小的来。” “有劳小哥了。”宇文羽一张常年臭得很的脸。在星光下笑得竟十分的温和,整个人的气质蓦的一变,象极了个温文儒雅的俏生。 “宇文老板客气,请进。”仆役将二人让进了府内。 倪可略略讶异的抬了抬眉偷眼望着眼前的男人,仆役转身后宇文羽却跟变脸似地立马恢复了原状,低头给予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倪可低下了头唇角微扬,老老实实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他朝里头走去。 仆役领着二人穿过一道道的院门,最后来到一处极为幽静清雅之所,冲二人道:“八爷在前头分不开身。还请二位在此稍候。里头备有酒席,二位请自便。小的就在外头。二位若有事儿,喊一声来福,小的立刻前来听候差遣。” 说着,推开门,将二人让了进去。 远处,隐约传来噪杂的丝竹之音,倪可将怀里一直揣着的礼盒拿了出来,放置在桌面儿上,开始打量起房子的摆设来。 诧异地望着屏风后头那满满的两架子的,倪可犹犹豫豫的冲正悠闲的小口饮起酒来了的宇文羽道:“是不是,那来福带错路了啊!这里,怎么象个房啊!” “还不算是笨得无药可救!”宇文羽瞥了眼倪可,冲她懒洋洋的招了招手道:“瞎转悠个什么劲儿,过来坐下,这可是正宗的御膳呢,过来……叫你过来!” 倪可稍一犹豫,就被宇文羽瞪了一眼,恶狠狠的低吼了一声。倪可低低地嘟囔了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人情债最难还。”磨磨蹭蹭地坐了过去。 “知道还债就好!”宇文羽斜瞟了眼倪可:“怎么样,考虑下,把你私藏着的家底儿都挖出来给我吧,我就不收你利息了。” 倪可**刚挨着凳子,闻言一个踉跄,差点儿摔下地去。抬眼瞅了瞅那像是自觉失言而别扭地转开了脸去的宇文羽,这男人自打她招惹上了八阿哥后,就没给过她一句好话儿,呃……刚才这,算是冷笑话吗? “吃东西,我脸上又没花儿,有什么好瞧的!”一双筷子,被塞进了倪可手里。 好吧,吃菜!食不言寝不语!倪可低头默念三遍,开始动起筷子来。 咦,这是什么御膳嘛。跟老康平时有事儿没事儿赏赐给她的差远了去了,跟她在宫里吃过的几回比,也差远了去了。莫非是流水线儿上出来的?不过,想也是,如果今天的喜宴是御厨出手,那么多的客人。肯定是流水线儿生产的。 偷眼瞧了瞧一口酒一口菜吃得正欢的宇文羽,倪可微微咂舌了下,原来,这男人很容易满足的嘛,平时还老对她提供地方子挑三拣四的,亏得她一直以为这男人的口味儿跟他的嘴一样,极为刁钻呢。 夜,渐渐深了。前头的喧哗声也开始减弱。 倪可趴在桌面,用筷子头沾了酒。随手乱画起来。婉茹啊婉茹,今夜这新娘,你当真的认了吗?八阿哥胤。你可千万别枉费我一番苦心,可别再来个旧情难忘了。既然你想要登那大宝之位,就好好待你这新娘。 瞧了眼手里捏着酒杯,保持将饮未饮地姿势已然半天了的宇文羽,倪可起身推开窗,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寒冷的风,轻轻拂过脸庞,微微打了个寒颤。感觉,却很是清新舒爽。 手指轻轻扣着窗台,倪可曼声轻唱了起来。 他将是你的新郎 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一生的伴 他的一切都将和你紧密相关 福和祸都要同当 她将是你的新娘 她是别人用心托付在你手上 你要用你一生加倍照顾对待 苦或喜都要同享 一定是特别的缘份 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 他多爱你几分 你多还他几分 找辛福地可能 从此不再是一个人 要处处时时想着念的都是我们 你付出了几分 爱就圆满了几分 眼睛,缓缓睁开,望着那漫天的星斗,倪可在心底默默地祝福着。婉茹,既然你选了这条路,那么就努力的让自己幸福吧。 呆呆的望着手里捧着的大红苹果,婉茹若那泥塑的菩萨一般。纹丝不动的坐在床榻之上。房间里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红色,红得刺目。 四周,静悄悄的,堂堂八贝勒大婚的喜房之内,竟然只有新娘一人。 窗户出轻微地声响,片刻之后,一双款式别致的小牛皮软靴,出现在了婉茹眼底。 “为了她,你还当真是什么都敢做呢。”婉茹轻笑了声。缓缓抬眼望着来人。一张画得极为精致的脸,顿时显得妖娆万分。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玉浑身冒着彻骨的寒意。一个字一个字的打牙缝里挤出字来。 “难道你没有瞧见?不可能吧!”婉茹轻蹙峨眉,一副纯真无比的模样瞅着安玉:“我明明记得她就把那画儿放在了架子底层的小木匣子里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玉逼近了婉茹,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呐,画得很好,是吧?”婉茹浑然未觉安玉的愤怒似地,眼里现出痴迷之色,双眼望着虚空喃喃道:“一打开,铺天盖地的木芙蓉顿时映入眼帘,比这绚烂的花海更夺人眼球的,却是花海中拈花轻笑的少年。少年的眼中似是盛满了一整个春天,温柔得叫人不由自主的跌落进去。而另外那一幅,那个少年,背倚着那苍虬的桂花树,席地而坐,头微微昂起,眼中透露着淡淡的忧伤。阳光透过树叶地间隙撒在少年地身上,微风佛过树叶,落下一阵花雨。那忧伤,逼真得,让人仿若身临其境般清晰的沉浸于其中。要多么深地感情,才能画出如此传神的画来啊。” 安玉终是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揪住了婉茹的衣襟,低声咆哮:“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婉茹轻轻掰开了安玉的手指,冲他笑得甜美,轻声道:“你是愤怒她的心里居然早就藏了个人,还是在后悔,你竟然亲手毁掉了她得到想要的幸福的机会?” 恩,那个啥,这章,其实还没完,呃……今天若水跑去修文去了,修了一天,差点把码字给忘记了。orz……先3k上来,剩下的,呃……尽量加快速度码吧。 那个啥,恩,修文,修的内容其实,不多,主要就是,倪可对每次意外的一点态度,以及一些心理活动之类的,可能会添加一些小桥段,但是,基本不会影响后文,恩,只会影响点大家对她的印象orz……其实,也逃不出大圈圈去)。要是有兴趣,就回头去瞅上一眼,没兴趣,不看也行。呃……等下就开始更新修过的内容,请无视就行。抱歉,抱歉!捂脸爬走………… 第九十六章 大婚之夜 中 “是么?” 一身吉服的八阿哥背着手,立在湖畔,听着下属的禀告。\\果然,还是太小看那两个人了。放下了那么多的诱饵,足足两个时辰,那两人竟然真的就那么坐着。不过……唇边扬起微微的笑来,这样,才更有价值不是么。 八阿哥冲身后抬了抬手,示意道:“下去吧,让来福将人请过来。” 看着人退了下去,九阿哥胤微微蹙着眉望着八阿哥道:“八哥,那个宇文羽也就算了,就算他的背景并非如咱们所想的,那揽月楼也的确能派上不少用场。不过,您非要把那孩子也一并扯进来做什么?虽然您说那孩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毕竟年纪太幼,当不得大用,咱花这么大的心思,值得么?您要知道,若是一步行差,咱们可输不起。” “九弟莫急!待会儿你按计行事就是。”八阿哥抬眼望向书房处,微微叹息了声:“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让咱们来布局的,咱们手上能用的人压根儿就不够,只能尽可能的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遇。那孩子……就当是提前投资罢,早些让他明白人情世故、世间险恶,也未必不是好事儿,不断的经历磨难,人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成为人才,为咱们所用。如果受不住风吹雨打……那么……就算是他不走运儿,偏偏就遇到了我。” 晴朗的冬夜,繁星璀璨,淡淡的星光落在那倚在窗边的少年身上,整个人皆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曼声轻唱的曲调里洋溢着浓浓的祝福之意,让人听着,心里甚是畅快。 这孩子,打昨儿个起似乎就心情很好的样子,身周那原本压抑的气场,开始温和,爽朗了起来。是放下了什么心结了吗?宇文羽略略有些出神的望着倪可。 “好听吗?”曲毕。倪可微微偏过头,望着宇文羽。 “你打哪儿学来地这些阴腔怪调儿,难听死了。”宇文羽“咚”的一声将手里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面儿上,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倪可也不介意,低低笑了声儿。将窗户重又关了起来。 门,被轻轻叩响,外头有男子扬声道:“两位爷,小的是来福,八爷有请,劳烦二位随小的移步。” “知道了。小哥请稍候。我们这就来。” 宇文羽站起了身来。整了整衣袍。冷笑了一声。冲已然站到了他身旁地倪可轻声到:“戏肉总算上来了。你可别让我失望。” “你放心。”倪可回了他一个灿烂地笑容:“我有我要保护地东西。\\我不会再逃避了。”地看了眼倪可。宇文羽给她披上裘衣。牵起她地手。开门而出。 “让两位爷等了这么久。真是抱歉!”来福弯着腰上来给二人行了礼。侧身抬手做出请地姿势冲二人道:“请两位随小地来。” 席已将散。府中却依旧灯火通明。三人行至半途。倪可突地腹中一阵绞痛。起初。还尽力忍着。不出片刻。却疼地越地厉害了起来。 察觉到了握着地小手在微微颤抖着。宇文羽眉稍一抬。低头正待暗暗嘲讽上一番。却只见手里牵着地孩子双唇白。满脸地痛楚之色。心下不由得大惊。他明明已经试过了那些酒菜。没现什么问题。这孩子怎么还会…… 回以宇文羽一个虚弱的笑容,倪可咬了咬唇,轻声道:“我想我得先去趟茅厕。” 前头的来福听得倪可的话,停下了脚步,瞧了眼倪可,冲宇文羽道:“宇文老板莫心急,等到了八爷那儿,小的马上就去请大夫去。” “不必那么麻烦。”倪可冲来福笑了笑,细声细气的道:“我怕是吃坏了肚子了。劳烦这位小哥哥带小槿去下最近的茅厕好吗。” 来福略略犹豫了下。 “不过就差那么一小会儿。你家八爷若偶是怪罪与你,自有我替你担待着。”宇文羽淡淡的瞥了眼来福。眸子里尽是不悦之色。 来福心头微微一跳,侧了侧身道:“那么,宇文老板请在此稍候,槿少爷请随小的来。” 倪可抱歉地冲宇文羽笑了笑,将手抽了出来,跟在了来福后头。 望着眼前少年那略为蹒跚的脚步,宇文羽深深的蹙起了眉来。 呃……男……男厕所! 望着眼前的建筑物,倪可别别扭扭的挪了进去。 “槿少爷!”来福一脸担忧的望着倪可:“您一个人,能行么?” 倪可强自忍耐着已然翻了天的肚子,冲来福笑了笑:“我就是闹肚子呢,小哥哥不用担心,真是麻烦您了,在外头稍微等下小槿可好?” “小的就在外头候着,槿少爷有事儿,喊一声就得。” “嗯,好的。” 终是将人送了出去,倪可迫不及待地解开腰带,蹲了下去。一阵恶臭弥漫上来,腹中的疼痛却缓了下来。果真是,吃坏了肚子啊!亏她一路上,还好生胡想了想了一番呢。 片刻后,完了事儿,倪可整理好衣物,在边上的水池里洗了手。唔……那位大姐的这个厕所改良计划,倒是蛮不错的,干净卫生了很多呢,让这公共的w没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 抬脚迈出门槛儿,倪可在脸上摆出甜甜的笑容来,正欲开口喊来福。蓦的,一股她怎么也不会忘记的,令人直欲作呕地血腥味儿隐隐钻入了鼻端。 心头狂跳,倪可拼命控制着全身地颤栗,暗暗掏出了她的小匕,用眼角余光迅速地打量起四周来。只见前方不远处,倒着一个人影,看那服色,赫然就是来福。 糟糕,该怎么办。不过去不行,过去也不行! 倪可迅速的在脑子盘算着。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八贝勒府下如此狠手。是来福的私人恩怨?他好歹也是贝勒爷府里的。就这么动手,那人就不怕贝勒爷怒么?普通窃贼?开溜的时候刚好被来福遇到,顺手杀的?虽然有这个可能,不过,这样大胆地贼也不好找。 还是说,是有人想对付八阿哥?政治?!不对。不对,现在太子还未遭废,下面这些龙子们谁会那么笨,先自相残杀起来。 那么……就只有最后一个可能性了。这是为她和宇文羽设的局!心里微微一涩,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有些微的难受呢,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人不是什么善类,还是会,有些微的难过啊! 倪可咬了咬唇。装做刚现来福的样子,冲他奔了过去,嘴里大喊了声儿:“小哥哥!” 宇文羽。想必,你又该骂我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地,如果情况真如我所想,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再次为难。 待倪可奔到来福身畔,脑后,如预想中一样,传来了呼呼的风声。风里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真是的,怎么人还没回来呢。宇文羽将手放在唇边呵了口气,心里开始焦躁起来。 他们吃的,都是一样的饭菜,他还多喝了几杯酒,他到现在都没出任何问题,那孩子,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吧! 烦躁的踹了两脚地上的石头,宇文羽突地怔住了。是了。他还多喝了几杯酒,而那孩子却没喝,所以,他没事,所以…… 糟糕! 宇文羽倏的扭过头望着来福和倪可的方向,深呼吸了口气,冷静下来情绪。竟然,中了这么低劣地圈套,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若是叫小布知道。不知会被嘲笑成什么样子。真***混蛋!好吧,就让爷来陪你们玩玩儿。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儿来。 眸子里戾气大盛,宇文羽冷哼一声,大步朝前行去。不长眼的东西,最好别伤到了那孩子,否则,就等着下地狱罢! 没让宇文羽费多少心思,顺着小路前行,不出片刻,远远的便瞧见了那间孤零零的伫立在树林边子儿上的小房子。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几个高大的人影站在角落里,有熟悉的声音顺着风传了过来,显然是被捂住了嘴,只能出吱吱唔唔地声儿来。 哼,宇文羽冷笑了数下,是想玩施恩不求报吗?两把匕,自袖子里悄无声息的滑了下来,反手握住,大步走了过去。 嗯?看着面前不远处倒着的来福,宇文羽鼻子轻轻一嗅,眉头蹙了起来,竟然,玩儿真的吗?不错,竟然这么瞧得起他,竟然下了这么大的血本,来吧,来吧,最好能让他玩得痛快一些! 眸子里渐渐泛上嗜血之色,全身的细胞都在雀跃着,沸腾着。 “虎子,阿山,你们先走!”粗犷的男声,低低的响起。 “豹子哥,你呢?” “我去跟弟兄们会合,等完了事儿,就回去找你们。” “豹子哥,你不走,阿山也不走。” 粗犷的男声怒斥:“你们留在这里做什么!” “这么急着走做什么!”宇文羽笑容可掬地望着三个男人。 三人一惊,互相一打眼色,留下一人制住倪可,剩下二人一声不吭的就朝宇文羽扑了过去。唔,那啥,恩,认真考虑反省了下,貌似,从安康小朋友开始对付怡情美女后,就有不少亲开始不满了。咳!好吧,那啥,偶承认,那里其实,本来只是个小小的桥段,让安康小朋友稍微对付下怡情美女就好了,其实,按若水原先的打算,接下来就差不多是进入到大婚阶段了。 那啥,那几天被大家喊虐声,喊到一时昏了头,一开了头后,又收不了手。咳……那个,要修,有点困难,不过,若水尽量努力吧,恩,主要还是修下倪可的戏份,剧情,不会有大改动。 恩……就是这样的说!这边的更新,不会断的,请大家放心。鞠躬! 第九十七章 大婚之夜 下 “叮……呛……”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角落里听来特别的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怎么,就这么两下子功夫而已么?”淡淡的星光下,宇文羽反手握着手里那犹自在滴着血的匕,护在胸前,空气里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儿,令他双眸越的兴奋起来。 声音粗犷的男子双眼戒备的盯着宇文羽,冲身边的人低喝道:“阿山,你跟虎子先走,我拦着他。” “不,豹子哥,让虎子先走,我留下来帮你!”阿山捂着胳膊上的伤口,恶狠狠的瞪着宇文羽,不愿意后退半步。 “你们都不走,我也不走!”将倪可紧紧箍在怀里的那位,看身形不过就一十五六岁的少年,黑巾上的一双眸子倔强万分。 “你们!”被称为豹子哥的男人扭头瞧了眼倪可,咬了咬牙:“也罢,咱们就先收拾了这清狗。” “你在看哪儿呢!想收拾爷,等下辈子吧!”宇文羽丝毫没有偷袭的羞耻感,匕快递到人家后背心了,方出声讥讽。 亏得男子反应快,就势往边上一个驴打滚,险而又险的避了开去。阿山骂了声卑鄙,举起手里的刀揉身上前,架住了宇文羽趁势向前追击着的匕。 三人顿时斗得难分难解。 蓦的,宇文羽脚下一个踉跄,失去了平衡,背后顿时被豹子割出一条长长的口子,阿山趁机挥刀直上。 倪可瞪大了眼,拼命的想要挣脱开去,无奈全身被制住,动不得一丝一毫。 不待阿山地刀挨上宇文羽地身子。只见眼前这本来已失去平衡地男人。身子诡异地变了个方向。朝他怀里撞了过去。霎时。小腹上一阵疼痛袭来。 不可置信地瞧着眼前已然站直了身子。冲他正笑得张狂邪魅地男子。阿山踉踉跄跄地连连退后了几步。方才勉力用刀身支撑住了自己。不至于摔倒在地上。 “山哥!”制住倪可地少年悲怆地大吼了一声。红了双眼。再顾不得手里地人。将倪可往地上使劲一推。拔刀就冲宇文羽奔去。 “虎子!下去!” “虎子!别去!” 两个男人齐齐冲他大喊。 来吧来吧,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看着攻过来的三个人,宇文羽舔舐着干涸的双唇,背后火辣辣的疼痛令他战意越浓郁了起来。 忍住身上地痛楚,倪可勉强的站了起来,一抬眼就瞧见三把明晃晃的刀冲着宇文羽的头顶就要落下,不由急得冲场子里的几个男人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听得倪可的喊声。豹子的身形略略一顿,原本攻向宇文羽的招式缓上了一缓,一声闷哼。身边的少年已然被撞得飞了出去,原本就受了伤地阿山更是被一脚踢得飞出去老远。 豹子眸色一沉,手一抬,就要冲宇文羽继续攻击。 “我命令你们给我住手!”身后传来孩子那稚嫩冰冷的声音,充斥着嘲讽之意:“还是说,你们打算就这副样子奉我为主?” 宇文羽瞧着眼前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竟然果真听话的退了下去,不由蹙起眉来。望向那笔直地站着的倪可。嗯?奉她为主? 豹子单膝在倪可跟前跪下,低沉着嗓音道:“属下不敢,少主请息怒,待属下解决了这清狗,再来向少主请罚!” “你敢!”倪可冷冷的盯着跪在自己脚边的男子,俯视着他:“他是我的人,你们若敢再伤他,任凭你们说破了天儿去,想都别想我做你们那什么劳什子的少主!” 虎子急了。抬头瞪着倪可:“明明是他故意使诈,伤了山哥!” 倪可冷着脸,目光咄咄逼人:“如果不是你们要强行带我走,如果不是你们先攻击了他,他会跟你们打起来吗?亏你们还是以多欺少的,被人伤了还好意思说人家使诈!” “这怎么回事儿!”宇文羽敛起了满脸的暴戾,捡起随手丢在一旁的裘衣,重新披上,朝倪可行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稍候我再跟你解释。”倪可转头望着宇文羽。看着那张溅上了斑斑血迹地苍白的脸。不由满心的愧疚了起来。 宇文羽顿住了脚步,满眼诧异望着倪可。淡淡的星光下。一朵似血般殷红的六瓣梅花,妖冶的绽放在眼前孩子的额间。 “你……你这……这……” “先别问,好吗?”倪可抬手摸了摸额间,闭了闭眼,冲身前跪着的三个男子冷哼一声:“你们若真要我信了你们所说的,今儿个就别逼我,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先好好儿地想上一想。你们若是要强掳了我去,叫我还怎生信你们。” “少主!”阿山手捂着腹部,抬头望着倪可满脸的激动。 “阿山!”豹子抬手按住了他,扭头冲倪可道:“少主说的固然在理,可今日之事,若被那布耶楚克得知,属下必定再无得见少主之日,还望少主见谅,请先随属下离去,属下自会向少主证明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嗦嗦个什么劲儿!”宇文羽斜了眼倪可,不屑的嗤笑了声儿:“你不想跟他们走是吧?”扭头冲着地上的三个男人勾了勾手:“想带走她,先问过爷手里的刀同意不同意!” “来就来,还怕了你不成!”虎子噌的站起身来。 倪可抬手握住了宇文羽,冲豹子冷嗤道:“瞧瞧,瞧瞧!你们这般的态度,将我置于何地,还叫我怎么信你们!” 豹子瞧着倪可,又瞧了瞧立在她边上的男子,张嘴,正欲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片喧哗之声,隐约可听见其中地金戈交响之音。 “豹子哥,你都没信号。怎么就打起来了,难道出了什么岔子了不成。”虎子再也顾不得跟宇文羽斗气,焦急地瞧着豹子。 倪可心中蓦的一凛,想起了方才零零碎碎地听到的一些片段,本来就苍白的双唇,越的苍白了起来。冲豹子厉声喝道:“你说,你们今儿个原本是想做什么来地!你们在前头都做了什么了?!” 安玉,她的小安玉,安玉肯定还在那里,这些杀千刀,若是伤了她的安玉,若是伤了他,若是……听着远处越来越清晰的金戈交响之声,瞧着眼前几个男人那不住游移的目光。倪可脚下一软,一个踉跄差点儿摔下地去,幸好宇文羽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我也不管你们奉我为主有什么目地,如果你们真的拿我当主子,如果你们需要我的力量,那么……”倪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最后终是抑制不住满心的怒火,大声嘶吼了起来:“都给我滚,给我把前头的人都带走。立刻!马上!全部消失在我眼前!” 支撑着身边孩子的身体,宇文羽蹙着眉冷冷的扫视过眼前三位男人,虽然不知究竟生了什么,不过还是顺着倪可的话头接了下去:“不是奉她为主么,你们就是这么听主子地话的?” 看着倪可那张几近扭曲的小脸,看着她额间那朵妖冶地六瓣梅花儿,豹子一咬牙,打怀里掏出一个小纸筒,点燃火折子。只听得“砰”的一声,一朵淡蓝色的烟花绽放在了夜空中。 “属下先行告退,下次见面,请少主务必要跟随属下走上一趟!”豹子伸手将阿山扶起,抗在了肩上。 “滚,滚……滚……都给我滚!”倪可冲着三人,一声高过一声的怒斥着,直到看着三人消失在墙头之上,这才停了下来。紧紧抓住宇文羽的衣服。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感觉到了怀里这孩子浑身的颤栗。看着她那焦虑不安的眼神,宇文羽软言安抚着:“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别急,别慌,他们不会有事儿的,你阿玛也在呢,嗯?你不信那三人,你难道还不信你阿玛不成?” “对,你说的对,没事地,肯定不会有事儿的!”倪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是的,历史上根本就没记载过康熙年间民间有过什么大的动乱,就算这个时空已然被蝴蝶翅膀扇动过,也不会差的那么离谱。 没事儿的,肯定会没事儿的。这里是什么地儿,这里可是堂堂皇帝的儿子八贝勒的府邸,今儿是什么日子,是八贝勒大婚地日子,是安亲王岳乐嫁外孙女儿的日子,岂能就被这么几个东西给闹了场子。她的小安玉跟那老狐狸在一起,没事儿的,肯定会没事儿的。 “带我去前头去,好不好!”倪可抬头,仰着脸语带哀求的望着宇文羽。 唇开合了几下,宇文羽终是吐出了一个字来:“好!” “谢谢,谢谢你!”倪可低下了头,掩饰住眼角倏的涌出来的泪水。 “呆会儿可跟紧了我,要不,我可不管你的死活!”宇文羽别扭地转过脸去,拉起倪可地手就待往前走。 “啊,等等……”倪可突然止住了脚步,将手抽了出来。 宇文羽不悦的扭头瞧着她,只见眼前这孩子用右手往左手上轻轻一拂,艳丽地鲜血,顿时自她左手掌心涌了出来。 恩,那啥,今天本来想双更的,临时有事,没能抽出时间来,呃……明天还有个尾声,抱歉抱歉, ps:现竟然又多了粉票和打赏,真是……呃……无地自容了,惭愧惭愧! 恩,那啥,若水会努力码字的,恩,也会努力把前面的文修好了,捂脸爬走……………… 第九十八章 尾声 “你这是在做什么?”宇文羽怒斥,倏的伸手抓住了倪可右手手腕,翻过来一瞧,只见她手心里握着把不及手掌长的小匕,在星光下反射出点点寒芒,刀刃上竟是滴血不沾。 “我一时忘了这匕太过锋利,下手重了点儿。”倪可苍白着唇,冲宇文羽笑了一笑,将左手手心里的血往自己脸上抹去,又蹲下身,打地上弄了些尘土,在脸上揉吧揉吧,将自己弄成了个小花脸儿。 “现在,看不出来了吧?”倪可指着自己的眉间问宇文羽。 “你……”看着眼前的孩子那张颇为滑稽的小脸,宇文羽无奈的摇了摇头,抬起袖子将她脸上的尘土抹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训斥道:“你这样子想骗谁呢,这大晴天儿的,哪有人能滚出这么一脸的泥来。” 倪可怔了怔,她方才只想着用血可以掩住那胎记,怎么就把这茬儿给忘了呢。 “帕子呢。”宇文羽冲她一瞪眼,待她打怀里掏出帕子,一把扯了过去,将她手上的伤处扎好。抬眼瞧了瞧她,又将自己的帕子也取了出来,紧紧缚在她额上,遮住那六瓣红梅,用帽子压好,后退一步,满意的点了点头,牵起她的右手朝前走去。 远处的金戈交响声,几乎已微不可闻,看来,那烟花的确是撤退的信号。安玉,你可一定要好端端的,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请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倪可左手紧紧的握成拳,用掌心的疼痛来刺激着自己维持清醒保持冷静,亦步亦趋的跟随着宇文羽的步伐。 二人方转过弯儿,兜头撞上了一群全副武装的侍卫,见着浑身血迹斑斑的地两个人,侍卫顿时冲他们戒备的举起了武器,摆开阵仗,将人团团围困了起来。 抬眼瞧着跟在侍卫后头缓步前来的两位腰系黄带子气宇轩昂的男子。宇文羽微微勾了勾嘴角,握住倪可的手用了一用力,冲八阿哥胤嗤笑一声道:“这就是八爷的待客之道么?” 倪可依偎在宇文羽身畔,抬起了脸来,冲着八阿哥弱弱地喊了一声:“艾八哥哥。”眸子里尽是惊惶之色,语带颤音。几乎快哭了出来:“艾八哥哥,来福,来福他,他……” 话未说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这就是八哥说地那孩子?九阿哥胤蹙起了眉来。就这么个瘦瘦小小地孩子。入了八哥地眼么?怎么。总感觉。有什么说不上来地。心里总觉着哪里怪怪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宇文羽低头轻声安抚了几句。将倪可半揽进怀里。抬眼瞅着八阿哥。 “真是抱歉。误会。误会!”胤抬了抬手。示意侍卫们都退下。上下打量了下眼前浑身血渍地二人。满眼疑惑:“宇文老板。你们这是……” 宇文羽板着张脸。一声未吭。握着倪可地手。又用了用力。 “艾八哥哥。好可怕……”倪可抽抽噎噎地自宇文羽怀里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向八阿哥:“小槿肚子疼。让来福带小槿去如厕地。谁知道。谁知道一出来就看到来福被人拿刀在砍。呜呜……要不是羽叔叔不放心小槿过来瞧了瞧。小槿就再也见不到艾八哥哥了!呜呜……叔叔受伤了。小槿也好疼……小槿要回家。艾八哥哥家里好可怕。呜呜……” 说着。倪可将左手颤巍巍地伸了出去。上头缚着地帕子。早已被血染红。额头包着地帕子上头。也隐约露出血渍来。身上衣裳颇为凌乱。到处是斑驳地血渍。粘着不少地尘土草屑。 她那副脸色煞白、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儿,令八阿哥心底,隐约起了几丝愧疚。虽然。他也给他们设下了局。却没料到那群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逆贼竟然如此大胆,敢在他大婚之日试图行刺。让这孩子接触这么血腥的事儿。着实是残忍了些,不过……这倒也凭白给他创造了个上佳的机会。 “乖……不怕了,嗯?”宇文羽低头柔声安慰着怀里那抖得跟秋风里地落叶似的孩子。 “今夜有逆贼试图行刺,幸亏还未成事之前就被侍卫现,不知怎的,一个个明明不要命似的着狂,这边升起一团烟火,那边的逆贼立刻就退了。”无视掉心底的几丝不忍,八阿哥冲宇文羽微微颔道:“敢问宇文老板,可有瞧见了什么了。” “一共二人,皆被我伤了,一个,怕是没命活得过今晚。”宇文羽冷着声儿冲来时路上一偏头:“八爷若是尽快派人寻着血迹追上去,怕是还来得及将人抓回来。” “不是我不信宇文老板,今夜之事,着实是干系过大,望宇文老板海涵,今夜就在我府里委屈上一晚。”八阿哥抬手止住了想要开口的宇文羽:“宇文老板尽管放心,呆会儿就有御医替二位查看伤势。”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宇文羽手里捏了倪可两下,深深的看了眼八阿哥,牵着倪可跟在侍卫后头离了开去。 片刻后,瞧着墙角明显的打斗过地痕迹,吩咐了侍卫去将来福抬下去,八阿哥扭头冲九阿哥胤扬起了唇角:“九弟,你瞧,连老天都在助着咱们呢。” “嗯?嗯……八哥说的是。”胤原先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闻言猛的抬起头来,冲八阿哥道:“八哥,前头还有许多事儿需要您去处理,这里就交给弟弟罢,我去看着那二人,若是那宇文羽果真如咱们所想,只怕他手眼通天,连御医也给收买了,那咱们可不就白忙活了一场。” “也好,那边,就有劳九弟了。”八阿哥拍了拍胤的肩膀,附在他耳畔低声道:“做哥哥的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对布耶楚克的闺女那么上心,我也从来不问你什么。再过几日,便是你大婚的日子,你也别想太多了,规规矩矩的将人先娶进门。待他日咱们若能出头。那丫头,做哥哥的定给你弄到你府上去。” 胤扯了扯嘴角,最后只低低地回了句:“烦劳八哥挂念,那事儿,您就别放心上了,弟弟早就已经放下。” “你为什么要留下来。你明明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门一关上,倪可立马打床上坐了起来,低声质问起宇文羽来。 “你以为咱们能走地出去吗?”宇文羽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咱们留在这里,难道就没事儿了吗?你别忘了,我手上这伤若让懂行地人见着了,立马就能瞧出破绽来。”倪可将手伸至宇文羽眼底下,压着嗓子冲他怒吼:“我要去找安玉,我要亲眼看见他没事儿我才能放心,我要去找安玉!” 说着。就要下床。手腕被紧紧拽住,倪可回头怒视着宇文羽,咬着牙蹦出俩字来:“放开!” 宇文羽只静静的看着她。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倪可拼命的挣扎了起来,手脚齐上,不住的往宇文羽身上招呼着。宇文羽的手,依然紧紧拽着她地手腕,任凭她捶打着。 “放开!”倪可脚下一个踉跄,趴在了宇文羽肩上。愤怒的目光意外的触及到了一片湿漉漉的衣裳,散着令人作呕的熟悉的血腥味儿。 这个男人,受伤了,很重。而她。却在加重着他的伤势。这个认知让倪可安静了下来。 “对不起!”闷闷的冲宇文羽道了歉,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倪可满眼认真的看着他:“但是,我必须要去找安玉。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地,一想到安玉可能出了什么意外,我就一刻也呆不下去,请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宇文羽静静的望着她,在倪可失去耐心之前,突地开口问道:“如果安玉受伤了。你打算怎么办?” 倪可毫不犹豫的回道:“陪着他!” “陪着他做什么?” “他需要我!” “你怎么知道他需要你?”宇文羽唇边露出个讥讽的笑来。 “他当然需要我!”看着眼前男人的表情,倪可激动的反驳着:“他怎么会不需要我,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他不需要我需要谁!” “你把他当什么了?”宇文羽唇边讥讽的笑意扩大了开来:“他马上就十五周岁了,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你把他当什么了?还在吃奶的娃娃?” 倪可脱口而出:“他不过才十五,就算他长到了五十岁,在我眼里,他也还是个孩子!” “孩子?你还真将他当成了孩子了。”宇文羽低低笑了起来。抬眉瞅着倪可“那么。请问你今年贵庚?” “我……”倪可突然现自己竟然语塞了,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宇文羽。是啊。她多大了?若是加上前世的年龄,她现在已经在奔四了,可这辈子,她却年方九岁。 “你想过没有,在他地眼里,你才是个孩子,是你需要他的保护,而不是他需要你的保护。”宇文羽终是软了软心肠,将一脸不知所措的倪可拉了下来,柔声道:“相信我,他需要的,是你能相信他的能力!” “我知道,我都知道。”倪可将脸埋进了双膝之间,闷闷的道:“安玉已经长大了,需要经历风雨,需要有他自己的天地,需要放开被牵着的手,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儿,能够做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仰起脸望着宇文羽,倪可满眼地纠结不堪:“你没养过孩子,你不知道那心情有多么的令人矛盾,有多么的令人难受。我对他的心情和他对我的心情是完全一样的。但是,他的世界,我却压根插不上手,我也没办法插手,只能站在一旁等着,一直的等待着。只要一想到他可能在外头受了伤可能被人欺负了,只要一想到他可能会孤零零的在角落里独自舔舐着伤口,只要一想到他痛楚地时候可能没有任何慰藉,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里就很难受,很难受,难受得几欲令人狂……” 宇文羽虽然知道眼前地这孩子,来历颇为古怪,却并不知她底细。此时听她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由得深深的蹙起了眉。少年老成,不算什么稀罕事儿,这兄妹俩一起经历过不少地生死劫难,感情异与常人,都是不稀罕的。可瞧这孩子,方才说出的那番话,竟象是个成年人一样。 倪可眼角余光无意间触及了宇文羽那怪异的目光,突的醒悟了过来,住了嘴。心下惴惴不安的,瞧她方才这说的都是什么,脸上勉强挤出个笑容来,冲宇文羽讪讪的道:“抱歉,对你说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话儿,我……” 她正待解释些什么,紧闭着的门扉,被轻轻叩响。 “有人在吗?”外头传来个陌生的男声,轻轻咳了下,扬声道:“在下是奉八爷之命,前来替二位疗伤的。” “你就算不信我,也要相信安玉,你就算不相信安玉,也要相信你阿玛,他不会让安玉受伤的,嗯?”宇文羽快速的在倪可耳畔低语着,说完高声应了一声,起身开门。 “有劳这位大人了。”宇文羽冲立在门口背着药箱的大夫施了一礼:“大人请进。” “宇文老板不必如此客气,这都是应当的。”大夫身后闪出个美艳的男子来,一双狭长凤眼笑得甚是好看。 心下冷笑数声,宇文羽侧身让路:“宇文羽见过九阿哥,劳烦您亲自前来,真是令小民诚惶诚恐,您请进!” 大夫目不斜视,一进门就对宇文羽道:“请您宽衣,让在下替您好生查看一番伤处。” 宇文羽点了点头,一边慢慢脱下外衣,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九阿哥请恕罪,小民这侄子有些怪癖,最容不得陌生人随意碰他,若是赶巧儿了,他能当场吐给您看。” 倪可暗骂了一声宇文羽,手上却配合的用力将试图握住她的手的九阿哥一下给推开,自己跑到窗户边,干呕了起来。 宇文羽强抑住心底笑意,手上继续脱着衣物,满脸歉意:“您瞧您瞧,这一说,他这毛病就犯了,真是对不住您了,她……眼角余光,瞥到九阿哥附在那孩子耳畔低低的不知说了一句什么,那孩子浑身一震,竟然任由九阿哥将其拉到了屏风后头。 那啥,还有1000来字,码到这里,呃……突然想起,好像有人说过,不喜欢一章字数太多,呃……那就停这里吧,下章……咳……那啥……那个,恩,就素这样……捂脸爬走…… 又多了张粉票,恩,多谢支持了。鞠躬! 第九十九章 说谎的技巧 宇文羽心下大惊,望着那屏风上隐约印出来的两个人影,五指合拢,手背上青筋直暴。他倒也不是怕这孩子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儿,只是怕她又将所有的事儿都揽在了她自己一个人身上。 就象方才的事儿,当看见来福的尸体时,他便已经悟了过来。那孩子肚子疼,怕也是真的,更多的,却是她有意拿她自己做了诱饵,若陷入局中的是她,那么置身事外的他便能想法子将事圆过去。若是个死局,那么,她便一个人承担下来,不愿意连累他人。 他能理解她那心情,可是,她以为她将一切都自己承担了去,便是为着他人着想了吗?她以为,不连累到别人,便能让人家快活了吗?她以为,那样儿就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了吗? 这孩子,最让人恼火的,就是她这几乎是下意识的,丝毫不需考虑的,将所有的一切都揽在她自己身上的行为。偏偏那一家子,一个个的都不忍指出她的错儿来,一个个心甘情愿的替她收拾烂摊子,甚至还享受得很,真是一窝的疯子。也亏得那孩子运气着实是好,竟然也就这般安稳的过了这么些年儿。 背后传来一阵刺痛,宇文羽回过了神来,大夫在他耳畔啧啧了两声儿:“您还真是运气好,这要是再往里头深上一分,伤着了骨头,啧啧,瞧您身上这些旧……” 宇文羽倏的扭头,淡淡的瞥了眼大夫,顿时让其住了嘴。 “有劳您了。”随口敷衍了一句,目光不受控的再次透过屏风望向那个孩子,宇文羽开始在心里鄙夷起自己,最近连他都有向疯子靠拢的趋向了,看着那孩子装着很坚强的样子,看着那孩子迷茫不知所措的眸子,竟然也开始不忍了起来。今儿个,若非被八贝勒半路拦了下来,怕是还真会带着她去那混乱之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替她寻安玉去。 时间,过得极快。在宇文羽按捺不住之前,九阿哥终是牵着倪可的手打屏风后头转了出来。瞧着那孩子,低垂着脑袋,唇抿得紧紧的,宇文羽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 “林太医。伤,可都处理好了?”九阿哥冲宇文羽微微一颔,向大夫询问道。 “好了好了。”林世一停下了手,拿起随身带着的手巾抹了抹手,站起身收拾好药箱子,冲倪可上下打量了几眼,望着九阿哥道:“这孩子……” “有劳了。”九阿哥抬手止住了他地话,道:“好了就先退下吧,这孩子。爷自有安排!” 待林世一退了出去。重新关上门。倪可终是抬起了头来。冲宇文羽打了个让他放心眼色。随后又垂下了头。乖巧地地站在九阿哥身边。 望着九阿哥紧握住倪可地手。宇文羽蹙起了眉来。 静静地瞧着宇文羽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裳。九阿哥冲他说了句令他意外至极地话儿:“今日之事。真是抱歉。还望宇文老板见谅。我这就送二位出去。请随我来。” 说着。九阿哥开了门。牵着倪可径自走了出去。倪可转回头。冲宇文羽一抬下巴。示意他赶紧地跟上。 这孩子。她做了什么了?为何这九阿哥就这么放了他们?宇文羽心里掀起层层叠叠地浪涛来。盯着前头二人地背影。咬了咬牙。披上裘衣。跟了上去。心里不住地咒骂着。可千万别拿她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地交易。否则。他该怎么跟她阿玛交代。 一路顺畅至极地到了贝勒府后门。宇文羽地马车依然停在那里。赶车地小马见了自家老板终于出来了。顿时乐得跟朵花儿似地一溜烟小跑着迎了上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待得瞧见宇文羽那一身斑驳地血迹。愣了一愣。扑上去搀扶住他。一连叠声儿地问道:“老板。您伤到哪儿了?老板。您伤到哪儿了?” “我没事儿。”宇文羽拍了拍这高了他足有一头地小伙子。给了他个放心的眼神:“去,回车上去,有什么,等咱们回去再说。” 站在车厢前,倪可轻轻的挣了挣被握住的手,低低的开口道:“我该走了。” “啊……呃……哦……”握着倪可的手紧了一紧,却终是放了开来,背在身后,用尽全力的握成拳,九阿哥胤有些微讪讪的冲她笑了笑:“瞧我这脑子,你……那你……走好!” 倪可转身爬上了马车,手掀开帘子,咬了咬唇,又回过身来,瞧着那见她转回身眸子突然亮的胤,眼底闪过几丝不忍,嘴开合了几下,轻声说了句:“谢谢!”不待胤回答,丢下一句“对不起!”仓惶得逃也似地进了车厢里头。 目送着马车渐渐远去,胤仰起脸,看着那漫天的星斗,颓然闭上了双眼。手里,紧紧的攥着一方带血的丝帕。 望着缩在角落里,浑身散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孩子,宇文羽犹豫了半晌,终是没忍心质问她。只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怕是又钻进什么死胡同里去了。 “呐,宇文羽。”过了好半晌,倪可方才抬起了头,双目无神的望着车厢顶棚,开口道:“你一直来总是骂我自以为是的瞎操心,不知好歹的给人惹麻烦,成天介地就知道装神弄鬼玩过家家酒。都是认真的,是吧。” 宇文羽瞧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道:“你就是容易想太多,小小年纪的,想那么多做什么。象个正常的孩子那样,该哭哭,该笑笑,多好。”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很没劲儿。”倪可扭过头冲宇文羽笑了一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眸子里满是不解:“为什么象我这么差劲的人,他们却从来不嫌弃我,明明知道我其实都是在演戏,却一直陪着我演下去。我压根就不值得他们付出那么多,是不?” 因为他们都是一群疯子!宇文羽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讥讽几句,却硬生生的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改口道:“其实,你也没那么差。你就象个玩火的孩子,不知道自己手里地东西会伤害到自己,会伤害到别人。玩腻味了,就随随便便地将手里的火把往边上一丢,转身就走,压根看不到自己无心地一个动作,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你就象个以为自己能孵出小鸡来的傻瓜,自以为你保护了身下的蛋,却不知道毁了它们的恰恰是你自己。你……” 话方才说到一半,马车吱嘎一声停了下来,外头传来小马兴高采烈的声音:“老板,咱们到家了。” 倪可突的冲宇文羽笑了开来:“难为你想出那些话来安慰我,可惜,连你自己都不信的罢?”说着起身掀开了帘子,临下车前顿了顿,回头一脸认真的冲宇文羽说了声:“谢谢!”望着那隔绝了视线的厚厚车帘,宇文羽抬手用手腕轻轻的敲了敲额头,长长的吁的一口气,起身掀帘下车。 一路不停脚的往自己在揽月楼的房间行去,倪可“砰”的一下推开门,丝毫不觉得意外的瞧着那斜歪在炕上的布耶楚克。 “安玉呢?” “自然回去了。”瞧着浑身血迹斑斑的倪可,布耶楚克眸色深了起来,冲她招了招手道:“来,过来让阿玛瞧瞧。” “他没受伤?”倪可站在原地,静静的瞧着布耶楚克。 “受伤?宝贝儿,你觉得那可能吗?”布耶楚克笑了起来,再次冲倪可招了招手,道:“乖……过来,让阿玛瞧瞧。” 倪可反手关上了门,脱下裘衣,摘下帽子,一把扯下了额头上缚着的帕子,一路走,一路丢,走至布耶楚克跟前,目光冰冷的直视着他的双眼,手指着自己眉心胎记,声音平淡无波的道:“说吧,你还隐瞒了我什么,你欺骗了我什么。” 布耶楚克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最后终是收了起来,手指抚上那妖冶的六瓣红梅,低声道:“他们瞧见了?” “不是瞧见了。”倪可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眸子里涌上几丝怒火:“是他们特意的让它显露出来的。虽然的确是无意之间遇上,他们却认得我似的,知道该如何去了我的妆,他们是在有目的地查看我这胎记!说吧,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上回你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小布,你怎么……”宇文羽推开门走了进来,瞧见父女二人的神色不由怔住了。 “阿羽,你先出去。” “对不起,请先出去好吗?” 父女二人同时冲宇文羽出了逐客令。 宇文羽蹙了蹙眉。 布耶楚克冲宇文羽点了点头,一脸歉意:“抱歉,阿羽,呆会儿我会向你解释的!” 倪可也冲宇文羽偏了偏头,道:“你放心,今夜之事,八贝勒不会再来追究。” 宇文羽瞧了瞧父女二人,冷哼了一声:“懒得理你们。”关回了门,拂袖而去。 “说吧,你上次说的,到底有几成是真的。”宇文羽一走,倪可立刻扭头对准了布耶楚克。 布耶楚克静静的瞧了她良久,终是在她怒之前,吐出俩字来:“九成!” “九真一假,恰恰是最重要的那一成,你故意欺瞒了我是吧。”倪可满脸嘲讽的望着他:“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我其实是前朝皇室遗孤!” 第一百章 定定的望着倪可,布耶楚克突的笑了起来,笑得极为的张扬。似乎,方才听到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可乐的事儿一般。 望着这迥异与平时的男人,望着他脸上那从来未出现的笑容,倪可的脸黑了下来,冲布耶楚克怒吼了一声:“够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罢,我也不稀罕。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最迟,明年这个时候,我就会带着安玉离开这里,从此再也不会回来。” 布耶楚克终是停下了笑声,脸上笑容不改,单手支腮,懒洋洋的歪在炕上,瞧着倪可不做声 罢了罢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也好。 倪可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口气,让自己情绪冷静下来,冲眼前的男子道:“我原先一直疑惑,你为何宠溺我到了什么都随我胡闹的地步。原来,不过是我的胡闹,刚好合了你的意而已。如果不是我误打误撞的,占据了这个躯体,如果不是我厌恶麻烦,主动遮去了这容貌;如果不是我厌恶要进那个圈子,装傻充愣,一直逃避着,自觉的呆在若水院里,一呆就是十数年。” 说到此,顿了顿,倪可冷笑数声:“让我来猜猜,你会怎么做。”手抚上她自己的脸,斜着眼望着布耶楚克:“这张脸,是必须要毁了的。如果下不了这狠手,那就只能用和我一样的法子,可童言却最是天真无忌,那么就必须不能让这张嘴开口说话,找点哑药,总是轻而易举的。可是,就算是如此,凭你的身份,这孩子还是逃不过被指婚的命运,那么就只能从小软禁起来,对外称什么好呢?得了传染病?还是了疯?” 为什么不反驳,反驳我啊!告诉我。我说的都是错的,反驳我啊!倪可在心底无声的呐喊着。布耶楚克却依然懒洋洋的瞧着她,微笑着,静默着。 “舍不得杀,又不能让世人现,一个正常的小娃娃又怎么能听从你的指挥。处处合你地意。我的到来,替你解决了很多麻烦吧,嗯?所以,尽管你早就知道知道了此安静已非彼安静,你还是允许了我的存在。那时候,我跟安玉费了那么多心思,找了那么多的书籍,最后无意的现了一张残缺的配方,终于调配成功。这一切,都是你特意安排地罢。”俯下身子,逼近那似乎置身事外的男人。倪可满眼的嘲讽:“布耶楚克,这些年来的宠溺,是你对我的嘉奖,还是你对我的愧疚?” 手轻轻抬了起来,抚上了倪可眉心的胎记,布耶楚克脸上的笑容终是敛了起来,一双眸子,深沉似海,叫人看不清里头的情绪:“不让你知道。自然,有不能让你知道地理由,你不必再去揣测。你放心,那些人,我会处理,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今儿个出的岔子,是我的疏忽,但是我保证,不会再重来一次。” 倪可手指动了动。想挥开那只在眉心轻抚地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对不起……”柔软的唇仿若羽毛般轻盈的落在眉心,耳畔,男人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想哭泣:“如果,离开是你的愿望,我会替你实现它。” 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静谧地空间里。只听得见泪水滴落地声音。 “你没有对不起我。”倪可拼尽了全身地力气。才止住了已然到了嘴边地哭泣声:“我要谢谢你。容下了我地存在。容我用我地方式影响着安玉。容我灌输给他我地思想。容我肆无忌惮地偷了原本属于安静地幸福。属于她地人生。对不起。是我过分地无理取闹了。” “你不必愧疚。”布耶楚克双臂一舒。将人揽入了怀里:“你不说。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我知道。我都知道。如果没有你。这躯体早就失去了心跳。失去了温度。化为了尘土。如果没有你。我甚至连弥补地机会都不会有。所以……不是你偷了她地幸福。是你替她给予了我们幸福。我相信。槿娘地下有知。也不会怪罪与你地。她定会感谢你。谢你替安静承担了原本该由她承担地磨难。” 男人温柔至极地声音。一字一句地抨击着倪可本就已经脆弱不堪地心脏。哭泣声。一旦冲破阻碍。便肆无忌惮地蔓延了开来。 宇文羽立在庭院当中。仰望着漫天地星斗。耳畔传来隐约地撕心裂肺般地哭泣声。低下头烦躁地一脚踹飞了脚旁地小石子儿。过大地举动牵扯到了背上地伤势。疼得他倒吸了口气。心情。愈地烦躁起来。 天边,渐渐开始泛白。 望着怀中哭得倦了,终于阖上了眼的孩子,布耶楚克长长叹息了一声。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小布,这样,真的好吗?”宇文羽站在炕边,眼神复杂的瞧着布耶楚克怀里的孩子。 “这孩子,以为她自己很坚强,其实,脆弱得一碰就会破碎呢。”布耶楚克注视着倪可的目光缓缓离开,抬眼瞧着宇文羽:“不能再给她压力了,她会崩溃的。” “可是,你又能护她到几时!” “护得一时算一时罢,她既然想离开,去那番邦之地,那倒也不失是个好法子。若是留在这里,就象她曾说的……”布耶楚克嘴角泛起个苦涩的笑来:“不论她做了什么,都是错的。她的存在本身,便是个错误。她的罪,便是她的存在。如果,再让她知晓了那些事儿,这对她来说,未免太过于残忍。” 低下头,抬手轻抚了抚那就算在睡梦中,依然悲伤着的脸,布耶楚克微不可闻的说了句:至于与天斗,若不是被逼到极限,若不是被逼到再无退路,怎么能让你走上那么残酷的路。 宇文羽瞧了眼倪可,咬了咬唇道:“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布耶楚克眸子里泛出嗜血的光来,唇边的笑容残忍而暴戾:“我不会允许他们触碰槿娘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一点羁绊。不会允许他们让这孩子重蹈槿娘的覆辙,当年我护不住槿娘,后来,又无法阻止她的选择。但是,这孩子,就算是赔上这条命。我也非护住不可,我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再后悔一次。” 康熙四十年腊月二十八。 “怎么,还是不想说么?”倪可强抑着腹中的怒火,冷冷地盯着低垂着头,一声不吭跪在地上淡菊姐弟俩。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嗯?我不在的这十来天里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求你们了,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儿,倪可噗通一声,跪在了姐弟俩面前。“格格……” “主子……” 姐弟俩一脸的惊慌失措。赶紧一左一右的扶着倪可。 “那你们告诉我啊,告诉我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回来都三天了,却见不着安玉,为什么我阿玛要躲着我,为什么我连院门都不被允许出去,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告诉我啊,你们告诉我啊!” 倪可状若癫的样子吓着了浓墨。喏喏道:“主子他,主子他……” “浓墨!”淡菊冲弟弟呵斥了一声,放开倪可,跪伏在地上:“格格不信奴婢,好歹也要信您阿玛的话罢,爷既然说了,在大年三十之前玉哥儿会回来,那定是会回来,请格格稍安勿躁。这都已经是二十八了,您就再等上两日又何妨。” “何妨?!”倪可一把将浓墨给推倒在了地上,冲淡菊怒斥:“如果是浓墨不见了,你倒也来跟我说句何妨试下!如果真地没事,如果真的没事为什么我阿玛他一直躲着我,打我回家后,除了留给了我一封信,连面儿都没见着他,如果真的没事。他为什么要躲着我!” 淡菊连头都没抬一下。依旧伏在地面儿上道:“主子们的事儿,哪是奴才们能随意知晓的。求格格好赖进点食,要不然,待玉哥儿回来,瞧见您这样儿,该多心疼。”“滚,都给我滚出去,别让我瞧见你们!” 倪可愤然,将二人推搡着拉扯着,赶出了门外,“砰”的一声关上门,插上门闩。身子,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 “呜呜……呜呜呜……” 一直静静伏在一旁的破杀站起身,走了过来,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倪可,在她身边趴下来,依偎着她。 自从那天跟布耶楚克彻底摊了牌后,心里地结又开解了不少。她原本以为,从此就能够就这样静静的把日子过下去,一直等到一年之后,离开这个国度。 为了以防万一,照着他们的安排,她再次跟宇文羽一起坐上了离京地马车,演出了一场戏,让宇文槿这个人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上。可是,当她再次回到京城,一身轻松的打算过个快乐的新年时,迎接她的,却是空荡荡的若水院。 不被允许出院子,淡菊和浓墨问什么都只推在了那老狐狸头上。这是怎么了,大家都怎么了。 倪可转身紧紧的抱住了破杀。 那啥,竟然不知不觉,写到了一百章,呃……取名字好费力啊…………以后不取了!>< 那啥,没人有意见吧? 第一百零一章 真的是因为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不能回来吗?眼前浮现起了布耶楚克那封只写了寥寥数语的信纸,倪可死死的咬住了牙。有什么事情,能重要到十几天都不可以回家一次。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安玉也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那么,不能回来的原因,就只能是他无法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无法回来…… 老八领的是内务府总管事的职,老九现在不过在其手下帮衬着,夺嫡之战还没正式开始。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不行,不能再等待下去了,至少,她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就算是因为要保护她而不让她知道,可是她不是襁褓中的婴儿,她也不是温室里受不得风吹的花儿。 倪可缓缓站起了身来,狠狠的拭去眼角的泪水,一双红通通的眸子透过窗户坚定的望向远方。 入夜时分,八大胡同飘香院。 长得甚是妖娆的女子,独自倚在栏边,手里拈着个小酒杯,将饮未饮的放置在唇边,一双勾人的媚眼半眯着,看着楼下厅里喧哗不已的人群,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诶呀,我说,蝶香姐姐,您怎么又把那位公子一个人丢在房里了呢,竟然自个儿在这里喝上酒了,那么俊俏的一个小哥儿,也就是姐姐您,这么随随便便的说丢就丢了,换成是妹妹我,打死我都要赖着不走。”香粉手里捏着美人扇,半遮着脸,嘻嘻笑着站到了蝶香边上,眸子里却尽是嘲讽。 “香粉妹妹要是喜欢,门没锁,请自便。”蝶香连眼都没抬一下,淡淡的回了句。 “你……”香粉恼羞成怒。冷哼了一声。丢下一句:“妹妹可没姐姐这个福分儿。”扭着小腰。转身走了人。 听着香粉地脚步声渐渐远去。蝶香收回了不知落在何处地视线。低垂螓。望了眼手里地酒。抬手仰脖。一饮而尽。 飘香院。眠花阁。 布置得奢华**地房间里。只点了小小地一只蜡烛。昏暗地光线下清晰可见那一地地狼藉。角落里。隐约可见一团黑影。黑影边上。散落着一地地酒坛子。 半晌。黑影动了动。模糊不清地出声儿来。细细听去。翻来覆去地只有五个字:“对不起……对不起……静静……对不起……对不起……静静……” 黑影慢慢地抬起了头来。手随意地往身边一抓。拎起个瓶子就往嘴里灌。等了半天。却只等到了一滴残酒。随手将瓶子往边上一丢。原本蜷缩成一团地身子摊了开来。人往地上一倒。仰脸望着天花板。昏黄地灯光下。一张线条完美地脸露了出来。赫然就是让倪可担忧不已地安玉。上头布满了人类所能表现地所有地负面情绪。 怎么办,该怎么办,以后,他该怎么去面对他的静静。竟然是他,竟然是他亲手夺走了静静能够得到幸福的机会。他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就看不出来静静对那人的异常。不,他不是看不出来,他只是不愿意去想,从来都不愿意去想。 这么些年下来。每回不可避免的跟怡晴相遇过后,那人为着怡晴对她地不满,暗地里对她使了诸多的手段,尽管不过都是些针对一个痴傻的孩子所使地惩戒,却也难免多多少少的会令她受些伤。每一次事情过后,她都会将她自己关在院子里很久很久,连门都不出一步。他总是以为她不过是不想惹麻烦,所以躲了起来,一直忽略了她隐藏在笑容之后。眼底那淡淡的哀伤。 不。他不是忽略了,他只是不想承认。承认她竟然是伤心了,不愿意承认那人每对她使一次手段,她都要伤心上好一阵子才能够恢复回来,不愿意承认她竟然会为那样一个人伤心。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喜欢上那样一个人。为什么……明明,那人的眼里压根就看不到她,明明她知道那人有多么的残忍,明明,他们一共就见了屈指可数的那么几次面儿。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喜欢上他! 安玉不停的问着他自己,突的嘲讽的笑了起来。他真是傻了,喜欢一个人怎么会需要理由呢,就如同他自己对她一样。没有任何地理由,喜欢就是喜欢了。 他早就知道的,不是么。 尽管那人那般对待她,她却净帮那人遮着掩着,什么都不说,每回都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不过就出去转了一圈而已,将伤处尽数对他隐瞒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是从什么时候起的?是从那年征葛尔丹的时候起吗?是啊,他早就知道了的,不是么。几乎从来不出门的她,竟然破天荒的主动要求去了相国寺。从来对神佛嗤之以鼻的她,竟然虔诚地跪在佛前足足三个时辰。 他看着她一针一线的绣着香囊,他看着她一笔一划的写着福字,他看着她扬着笑脸对他说那是在替阿玛祈福。 来年的夏天,当在那人手里见着了那香囊,他却一直一直的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巧合罢了。 “其实,你心里很是欢喜吧,这样,她就永远是你一个人的了,嗯?”婉茹那笑得诡异的脸又浮现在了眼前。 安玉痛苦的低低嘶吼了声儿,双手抱头,整个人又蜷缩成了一团。当看到那两幅画的时候,当一直深埋在心底地揣测被证实,他地心底先涌上来的竟然是愤怒,然后是将被遗弃地惊惶,最后,才是亲手夺去了她可能得到幸福的机会的悔恨。 婉茹说得对极了,在他心底深处,他该死的是很高兴,他高兴极了。 能入得她眼的男人,就只有那么一个,婉茹是她唯一的朋友,她永远也不会去抢好朋友的丈夫,哪怕婉茹愿意与她共享一夫。她也绝对不会同意。如此一来,她的心里就彻彻底底的只剩下了他一人,如此一来,不会再有人能从他手里把她抢走。 婉茹说地对极了,他龌龊!他伪善!他根本就不配说爱她!婉茹说得对极了,他之所以痛楚。是因为他现他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了她的痛苦之上。 他有什么资格站在她的身边,他还有什么颜面站在她身边。 他不配!他不配!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爱你!静静,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静静……我的静静……为什么我不能爱你!”安玉不停的象那仿若受伤地幼兽般低声咆哮着。 “呵呵……呵呵……呵呵呵……”一阵低沉的男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安玉倏的抬起头来,眸子里杀机顿起。谁,是谁在那里!谁,是谁竟然敢擅自闯了进来。 “很痛苦吗?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妹妹!想不想解脱呢,我的好外甥。” 黑暗里。一点一点的现出男人的身形,当那张满是络腮胡子的脸彻底暴露在灯光下,安玉瞳孔瞬间放大到了极致。一个猛扑,整个人豹子一般扑了过去。 “当”地一声,火花四溅,两把匕,抵在了一处,男子啧啧赞赏了数声:“真不愧是他的儿子,他将你教你很好,真的很好。” 安玉抿了抿嘴,手上使劲向前一推。趁势向后退开了几步,满眼不善地望着男子。 “放心,我并不是来报当年那一刀之仇的。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亏得当初你那一刀,令那些白痴认为我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这才给了我个机会,让我逃出生天。”男子冲安玉笑了笑,将手里的匕重新归了鞘。冲安玉微微颔示意。 安玉满脸嘲讽的冲男人道:“最近京城里头篦虱子一样篦了那么多回,竟然把你给漏了么,你倒也真是命大。” “可不是!”男子哈哈大笑了数声,自顾自的在桌子边坐下,吃起酒菜来,边吃边冲安玉招了招手道:“来,过来坐。怎么,还怕我会吃了你不成。杀我你都眼睛不带眨的,还怕跟我喝上两杯?” 安玉将匕收了起来。在男子对面坐下。端起酒杯,冲男子讥讽道:“你的兄弟们都死的差不多了。看你兴致倒还挺高的。” “这笔债,我早晚会向康熙讨回来,连带着以前地,一笔不落。”男子握着酒杯的手,青筋虬髯暴起,语气阴森得仿若自地狱里传出来一般。 “痴人说梦!”安玉冷哼了一声。 “呵呵……呵呵……”男子闻言并未生气,反倒低低的笑了起来:“痴人说梦么,只要有了她……” 蓦的想起了什么,男子突然顿住了话头,转而冲安玉诡异一笑:“我的好外甥,不就是喜欢上了那小丫头片子么,那有什么,值得你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模样么。来来来,舅舅告诉你件天大的事儿,包管你烦恼全消。” 听着男子不停开合的双唇间吐出的话语,安玉怔住了。 喧闹的北京城夜市区,一个不过十来岁地文文静静的小少爷,跟着前头那只高高大大的黄毛狼犬,在人群里不停的穿梭着。 身后的人流中,一双半眯的桃花眼,追随着他的身影。,悠悠然叹了口气儿。评区少评论了,orz……那啥,咳……除了人参公鸡的帖子,若水都不会删的,所以,那啥……现帖子没了地亲,请见谅,若水去咨询下后台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ps:关于倪可对老八地态度,其实,呃……好吧,偶承认,其实素偶自己喜欢那家伙,所以……那啥 恩,就象文里曾经说过的那样。那个男人,第一:很优秀,那是毋庸置疑地。 第二“这家伙风度很好,呃,应该说,很绅士?至少表现出来的样子,是非常的君子端方,温良如玉。 第三:这家伙凭着自己的力量,一点点爬上去的。他的母亲,可是大清历史上身份最为低贱的妃子。有着一个很容易令人母性大的身世。 第四:恩,这个素若水最喜欢他的因素。这家伙,一直到康熙四十七年,才有了妾,生了孩子。那个时候,他已经将近三十岁了。 对于一个想要争夺皇位的人来说,子嗣有多么的重要,看老四家的弘历就知道了。虽然,到最后,他也免不了收了妾,注意哦,是妾,不是侧福晋,对旗人来说那可是天差地别的。对于他这么一个执着与权利的人,能做到这一步,真的是很了不起。至于怕老婆一说,个人认为不太可能。如果真的嚣张成那样,康熙那样一个人,能容得下自己的儿子被那般侮辱吗?清朝的皇权,自康熙重新掌控后,可是非常集中的。 呃……漏了一点,老八,死的时候,好像是43还是45,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是在黄金时期,而且,死的方式是那么的屈辱。 so……呃……如果真的觉得倪可对老八的袒护不能容忍,请……无视过去吧……orz……捂脸爬走! 第一百零二章 大喘气儿 “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安玉噌的站了起来,不顾被他扫落在地的菜肴,扑到了男子身边,揪着他的衣襟,满脸的欣喜若狂,连声追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一点儿都没骗我?都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骗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男子笑着,抬手重重拍了拍安玉的肩膀。 瞧着男子的笑容,安玉倏的清醒了过来,手一松,向后退了几步,半眯着眼瞅着男子:“那可说不定,若要我相信,除非你誓!” “你这性子,还真是象足了你阿玛。”男子似笑非笑的瞧着安玉,起身跪倒在窗边,敛起笑容,一脸庄严肃穆的对着窗外的月亮起了毒誓。 安玉的双眼,渐渐放出光来,浑身颓废的气息一扫而空。张口欲言,外头却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听着那打着官腔的呼喝,男子双眼眯了眯,快速的冲安玉道:“大年初二,你想个法子,偷偷将她**来,我就在这飘香院后门等着你们。趁新年进出城门的人杂,咱们先离开京城再说。” 说完,不待安玉答话,将头探出窗户四下里瞧了瞧,回头深深瞧了眼安玉,攀爬上窗台,就那么跳了出去。 安玉怔怔的瞧了会儿大开着的窗户,突的“嘻嘻……嘻嘻嘻……”笑了起来,回身几个疾步,扑到了软软的床榻之上,孩子似的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一圈。 幸福,来得如此的突然,仿佛梦境一般的不真实。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悄悄的合拢。 望着床上少年那幸福得若置身于云端的脸,布耶楚克摇了摇头,俯下身。屈指在在少年额间重重一弹。 涣散的目光迅速聚焦,安玉顺势往边上一滚,袖子里的匕抖落手中,脚冲布耶楚克狠狠踹了过去,手里的匕迅速脱鞘,腰上一用力。(.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半坐起,将匕往他脖子上递了过去。 一手抓住了安玉踢过来地脚。另一只。随意抓起了枕头往脖子边上一挡。布耶楚克笑意盈盈地扭过头来。冲安玉道:“怎么。想要谋杀你阿玛不成!” 悻悻地收回架在了枕头上地匕。安玉用力甩开男人握住他脚裸地手。板着脸望着他:“你来做什么!” “很开心。嗯?”布耶楚克将手里地枕头随意往床上一丢。在安玉边上坐了下来。 “你都听见了。”安玉眉梢跳了跳。人往边上挪了挪。冷声道:“怎么。你要阻止我么?”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 “我为什么不能信!”仿若被撸到了逆毛地小老虎一样。安玉噌地跳了起来。怒视着布耶楚克:“他有什么理由要骗我。他了誓。如果骗了我。他死后就下十八层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傻瓜!”布耶楚克叹息了一声。突的变了脸,目光犀利的盯着安玉,冷然道:“他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就他那样的人,你认为他死后除了阿鼻地狱,还能去哪里吗?你真的以为他一个苗人对着月亮的誓,就不可能虚假了?” “我……我……”安玉被男人逼得目光游移了起来。 “你不过就象是那溺水之人,就算手边的是一根稻草。也会死死抓住不放,何况,对方递过来的是如此安全地一艘船。”布耶楚克冷笑数声:“我还以为这么多天了,你该倚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了起来,能成为一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谁想,竟然还是幼稚得可笑。”说到此,布耶楚克暴喝一声:“蠹物!除了不停地自己欺骗着自己,你还会做什么!” 那置身云端般的幸福。刹那间被打落在地。摔得粉碎。安玉咬紧了牙关,唇边溢出丝丝血腥来。双目赤红瞪着布耶楚克。 父子二人,对视良久。安玉终是败下阵来,颓然跪坐在床上,闭了闭眼,低垂着头,沙哑着声音道:“你放心,我不会再逃避了。我既然做下了这样的事儿来,既然已经铸成大错,既然已经伤害到了她,我会勇敢的去面对我自己犯下的错误,我不会再逃避了。” 布耶楚克唇边泛起笑意来,伸手置于安玉头顶,重重的按了按。站起身来,踱至窗前,突的开口道:“其实,他说的倒也不全是欺你。” 安玉倏的抬起头,瞪着男人地背影。 “当年,我曾答应过槿娘,绝对不会将静静的身世泄露出去。那人说的,你当静静的身世听,也无妨,但是……”布耶楚克转头满脸凝重的望着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安玉:“有一点,你必须要知道,静静的身份,是你必须用生命来捍卫住的秘密,若是泄露了出去,她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不必知道为什么,只需要知道,在你们离开这个国家之前,静静,必须是我的女儿,必须是你地妹妹。如果,你想保她平安的话,就牢牢记住我这话儿,控制好你自己的情绪。至于往后的事情……”布耶楚克顿了顿,重又转回了身去,仰脸望着窗外那一弯残月:“往后的事情,随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说,静静她,她……她不是……她是……她真的不是……她真的是……”安玉终是反应了过来,大起大落后,重又找回来的幸福,冲击得他满嘴地不知所云。 布耶楚克唇边泛出一丝极细微地苦涩,随即敛了起来,闭了闭眼,离开窗台,缓步行至门口,手搭上门扉,突的扭头冲安玉弯了弯眉眼:“静静带着破杀,正在满京城地在找你,想来,很快就能找到这边来了。” 说完,也不待安玉回话儿,手上一用力,打开门扉,抬脚就走。 得到了布耶楚克亲口的承认。心底原有的那一丝疑惑和不安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待心里的狂喜散去,布耶楚克临走前说的话儿,终是慢了几拍的传达到了他脑海里。 啊……静静带着破杀满京城的在找他,啊……不行,绝对不能让静静看见他在妓院里头。安玉手忙脚乱的开始整理起衣饰来。 好半天。终是将自己打扮得焕然一新了,瞧着镜子里头那张精神焕地脸,瞧着那双略带血丝的眸子里满得聊溢出来了的幸福,安玉笑得咧开了嘴。 门,轻轻被叩响。 “玉哥哥……”外头传来极轻柔的温言软语。 安玉微微犹豫了下,终是走过去开了门,望着那手里拿着放置了酒菜的托盘,立在门口,千娇百媚的女子。抬了抬眉梢:“蝶香姑娘……你这是?” 看着眼前这少年郎那任谁都不会瞧错地浑身的喜气洋洋,是要离开了吗?蝶香黯了黯眼神,随即抬眼冲安玉妩媚一笑。扯着他的袖子撒着娇儿道:“玉哥哥,您就这么着让香儿站在这里么,也不让香儿进去坐坐。” 早在这俊美的少年郎要她一声声的唤着他“玉哥哥”,一会儿温柔得将她捧在掌心里,一会儿又暴戾起来,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丢出门外之时,她就现,只要她用这软糯的腔调冲这少年郎撒娇,原本暴戾的人便会变得温柔起来。 果然…… 那堵在门口的人。侧身让开了路。 袅袅婷婷地走入房内,无视了地上那一片狼藉,蝶香放下手里的酒菜,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放好两个酒杯,斟满,静静地等待着。 果然…… 门,吱呀一声,合拢上。 安玉心里有些微的着急。也不知道那老狐狸说的那很快到底有多快,不过,尽快离开总是不错的。疾步走至桌边,在蝶香对面坐下,举起了酒杯,安玉冲面前女子道:“这些日子,多亏了蝶香姑娘的照拂,有什么得罪之处,万望海涵。我在此给姑娘赔不是了。” 这人。不象那些沽名钓誉的所谓风流才子,这少年郎的一双黑瞳里。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对她这个千人骑、万人跨地妓女的轻视之意。哪怕他毫不留情将她丢出房门之外时,他的眼里也见不着一丝一毫的歧视之意。 头一回,她有了自己还是个人的感觉!头一回,她感觉到了自己被人尊重着! 真是羡慕呢,那个能叫他颓废痛楚成那般的女子。 一次,哪怕是只有一次,她不想就这么消失在他的人生里。一次,只要一次,哪怕他从此恨她入骨,被恨总比被遗忘要好。 请上天原谅她这个卑贱之人卑微的奢望,她只是,想要给自己留下一丁点儿的幸福地回忆。 蝶香起身,抬起纤纤素手,又斟满了安玉手里的酒杯,微微不满的噘起小嘴:“玉哥哥儿一点诚意也没有,哪有喝一杯就算的,起码,也要喝上三杯才行,不然,香儿可不让您走。” 安玉身子僵了一僵,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冲蝶香笑了笑:“抱歉,我今天必须要离开了。” “来,香儿敬您!”蝶香温柔的笑着,面上没有丝毫不满,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碰了碰对面少年郎的,上好的青花瓷相触,声音极为清脆悦耳。 抬手掩袖,看着对面之人将杯子里地酒一饮而尽,蝶香偷偷地将酒尽数吐在了手心里捏着的帕子上。 八大胡同,飘香院门口。一个不过十来岁地文文静静的小少爷,身畔蹲着头高高大大的黄毛狼犬,满眼狐疑的望着那纸醉金迷的**之处。 那啥,咳……一不留神,睡过头了,刚码完,悄悄更新,捂脸爬走…… 第一百零三章 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 妓院?安玉在妓院?!不……会吧! 倪可俯下身子,扯着破杀的耳朵,蹙着眉问道:“小杀杀,你确定你今天没感冒吗?你是不是带路带错了啊!” 破杀委屈的拿那冰蓝色的眸子瞅着她,低声呜咽着,将大脑袋拱进她怀里噌了噌。 瞧着里头灯火通明处的那倚红偎翠的喧哗人群,倪可咬了咬唇。难道说,这里是老八老九他们的秘密基地?恩,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那么,到底要不要进去呢?万一…… 拼命的摇了摇头,倪可用力握拳,给她自己鼓了鼓气儿。没事儿的,肯定不会有事儿的,她只是想要确认安玉是否安全而已,如果安玉真的只是有事在忙,她看一眼就走。 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饰,倪可清了清嗓子,学着那些进去的男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眼角余光瞥见个不过十来岁大的孩子,带着条黄毛犬进了大厅,老鸨不悦的给身边的龟公使了个眼色。 龟公立刻会意的趋步上前,冲倪可笑道:“哟……这位小爷,对不住了您了,这地儿可不是遛狗用的,您瞧您是不是……” 一锭银子落进了怀里,龟公立刻住了嘴,望着那假装老成,目光却四下里不停好奇的游移着的小少爷,谄媚的凑了上去:“这位爷,您这是,打算来开开眼?还是来开开荤?不管您想要什么,小的都包您满意。” “嗦,你当爷是没见过世面儿的不成。” 看着眼前地小少爷。那白白净净。秀秀气气地脸上泛上红晕。龟公憋着笑。伸手给了他自己一巴掌:“瞧小地这嘴。该打。尽是瞎说话儿。爷。您请随小地来。” 不同于上回被怡晴带过去地那家妓院。这一家明显要高档得多了。华丽地幔帐随处可见。让视线不至于一览无遗。若隐若现地。创造出诸多隐秘地场所来。 这回来地正是正常地营业时间。顾客盈门喧哗不已。听着耳边那些露骨地**浪语。在二十一世纪时。见惯了情人当众激吻。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地倪可。还是禁不住红了脸。 走着走着。破杀突然停了下来。鼻子耸了耸。牙齿扯住了倪可地衣服下摆。喉咙里低声呜咽着。 找到了吗?真地在这里?倪可蹙了蹙眉。心里有些微地堵。 跟着破杀一路来到了间门扉紧闭地房间前。只见门口挂着两盏精致地琉璃花灯。就连点地蜡烛也不同与别地房间。泛着丝丝浓郁地香气儿。 破杀蹲在房门前,扭头冲倪可呜咽了几声。 浓郁的香气让倪可抬手捂住了鼻子,非常怀疑的瞅了破杀两眼,这么浓地香气,它还能闻得出来安玉的气味儿? “爷还真是好眼力,这可是我们飘香院的头牌,蝶香姑娘地房间。”龟公见一人一犬蹲在了那间房门口。笑得满脸猥琐的凑了上来:“爷若是想见,这几日可是见不着了,蝶香姑娘让人给包了整整一个月呢。小的带您瞧瞧别的姑娘?” “我就是想看一看,没事儿吧。”倪可仰起脸瞧着龟公,手里捏着锭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事儿,没事儿,您瞧就是了。”龟公一双王八绿豆眼,笑得只剩下了一条缝。迅速的将银子塞进了袖子里,冲倪可道:“不过您要知道,这样,若是被别的客人撞见了,毕竟有些说不过去。小的到那边,给您把风儿去。” 瞧着龟公转身离去,倪可趴在门缝前,开始朝里头窥视。 看不见,该死。弄这么多的幔帐做什么。人呢,在哪儿啊。人呢人呢! 眼睛睁到酸,四下里也都没能寻见人影,倪可扭过头不悦的瞪了眼破杀,正待开口埋怨上几句,忽听得房内传出个温柔甜美得能腻死人地女音,一声声不停的喊着:“玉哥哥……玉哥哥……” 玉……哥哥?! 倪可倏的回过头去,重又趴在门缝前朝里头望去。 看不见,该死的,还是看不见!啊……看见了! 红绡纱帐被风扬起了一角,现出里头的一双碧人来。男的俊,女的俏,罗衫半解,四肢纠缠…… 脑袋瞬间充血,倪可噌的转过了身背靠着门扉,脸热得厉害,红得跟个刚被煮熟的螃蟹似地。 啊呸呸!她脸红个什么劲儿啊!伸手给了她自己一巴掌,倪可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睛所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她反复的告诉她自己。安玉**,还包场子一个月,这都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压根就不象那孩子会干出来的事儿。 难道,是任务需要?呸呸!这是什么鬼任务,竟然要她的小安玉出卖色相! 不过……安玉已经马上十五周岁了啊,在这个时代,都已经能当娃娃的爹爹了,莫非……这孩子……青春期没能安全渡过? 数日的担忧,竟然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倪可烦躁的抱着脑袋好一通摇晃,恨不得马上冲进门去,将那到了叛逆期的孩子抓出来问个清楚。 进去,还是不进去?离开,还是等待? “啊……”随着几声乒乒乓乓地杂音,里头地女音突然高亢的喊了一嗓子。 倪可噌地站了起来,在原地不断的转圈! 进去,还是不进去?!进去,还是不进去?!进去还是不进去?! 未等她考虑出个结果来,里头又传来了新的响动,是安玉暴怒的声音:“你对我做了什么!滚,给我滚出去。” 咦?诶…… 倪可赶紧的又趴到门缝里开始窥视。透过红绡纱帐的间隙,只见那美丽的女子半裸着跌坐在地上,安玉则衣衫不整的斜靠在床上,怒视着地上的女子。 霸王花……硬上弓?! 地上的女子缓缓站了起来,将身上残余的衣物脱了下去,全身上下,只留下了一个肚兜。重新爬上了床,覆在安玉上方,双手捧起他地脸,亲吻了下去。 安玉抬手,干净利落的给了她一耳刮子。 女子脸偏了偏,顺势伏下身。唇落在那敞开了的胸膛之上,越来越往下移! “滚,你给我滚……”安玉的声音,满含着愤怒与痛楚。 “开门,快开门,给我开门!”听见了里头安玉隐约的怒喝声,倪可一下就急了,双手砰砰砰的拍着门扉,这女人这是打算把她地小安玉干什么呢。 “爷。您这是?”龟公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蹙了蹙眉,疾步走了过来。 “开门。给我把门打开!”倪可一把揪住了龟公的衣襟。 “爷,您瞧瞧也就是了,何必如此当真儿!”龟公伸手扯住了倪可:“蝶香虽说是咱飘香院的头牌,院子里其它的姑娘也不差,小的这就带您去瞧瞧去。” “我叫你给我开门,你听见没有。”倪可恼怒的一把甩开了龟公,眼睛冲他一瞪,手伸入怀里掏出了张银票来,成功的让龟公再次伸过来的手。停在了半空。 “我地爷,您这不是为难小的么。”龟公犹犹豫豫的瞅着倪可手里捏着地银票,这银子虽好,可里头那位爷,也是不能得罪的主啊。 “有什么,自有我担待着,你怕什么!你只需把门给我弄开就是了。”倪可一把将银票塞进了龟公怀里,满眼焦虑的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扉,手扯着龟公就往门那边推。 龟公方半推半就的站到门前。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仅披着外衣的女子,被狠狠推了出来,恰巧跌进了龟公怀里。 倪可连安玉的影子都没见着,门,“砰”的一声,又重新合拢上。 衣衫不整的女子勉强站稳身子,便一把推开了龟公,扑到门上。用力捶打着。满脸地焦虑:“玉哥哥,求求您。别赶香儿走,您开开门儿,求您了,开开门儿。没有香儿,您是熬不过去的!” 熬不过去?熬不过去!?熬不过去……“什么叫没有你就熬不过去,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倪可顿住了正欲推门的手,转身一把揪住了女子披散着的,使劲摇晃着她。 毒品?!两个令人心惊肉跳的字眼闯入了倪可的脑海,心底的惶恐顿时如野草般疯长起来。 “你是什么人,我跟玉哥哥的事儿,与你何干!”女人的第六感,令蝶香在瞧见倪可地第一眼,便对她产生了敌意。一巴掌挥开倪可,蝶香扭头冲一旁的龟公娇叱一声:“你眼睛瞎了不成,让这么个小毛孩子进楼里来瞎捣乱儿,还不快把人给哄出去。” 倪可强抑着的怒火,连日来的担忧而造成的烦躁与压抑,瞬间爆,抬手给了蝶香狠狠一巴掌,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恶狠狠的瞪着她道:“要滚的是你,我告诉你,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儿,我不会放过你的!” “诶哟喂……这是什么了这是。”风韵犹存的老鸨,扭着腰走了过来,斜着眼,不满地瞧着倪可:“这位爷,姑娘们可就是靠这张脸吃饭地,您……” 倪可指间夹着数张银票,递了过去,立时让老鸨的脸转了个方向。 将银票收入怀里,老鸨俯身拧了蝶香胳膊两把,骂骂咧咧地道:“你这作死的小蹄子,不在里头好生侍候着爷们儿,跑出来闹什么幺蛾子,还不快向这位小爷赔个不是!” “免了!”倪可铁青着张脸,按捺下心中如火焚似的焦虑,冷着声儿道:“你问问她,她对里头那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老鸨微微一蹙眉,瞥了眼面色不太好的蝶香,直起身来冲倪可笑得满脸菊花儿:“您是来找里头那位爷的?敢问您是……” “如果里头那位出了什么事儿。”倪可冷笑了两声,下颔傲然一抬:“你们这院子里的人,都甭想再留着那吃饭的家伙了。” 瞧着这白净秀气的小少爷突然散出来的气势,老鸨心里头颤了几颤,偷眼瞥了瞥那仅披着件外衣,**着一双腿的蝶香。里头那位虽说不止一次将蝶香赶出门过,但是,从来不会伤着她,看来,这小蹄子大概是不甘心,耍了什么小手段了。 心下安了安,眼珠子转了几转,老鸨趋步上前抬手就狠狠的在蝶香身上揪了一把,扯住她的头骂道:“别以为平日里我宠着你,你就能上天儿了?还好被我瞧见了,我告诉你,你自个儿不想活没事儿,可别连累了院子里的人。” 蝶香死死的咬住了牙齿,任凭老鸨怎么掐她,都一声不吭。 见老鸨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倪可恨恨的跺了两脚,扑到门扉上焦虑的喊着:“恩恩,是我,你开门,你开开门,她怎么了你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不管是什么,咱们总有法子能解决的。恩恩,开开门,是我啊,你开开门,先把门开了好不好。” 里头,一片寂静无声。 倪可越的慌乱了起来,开始拿肩膀拼命撞击着门扉。不知是她爆了力量,还是门本来便关的不严实,没撞几下,竟然被她撞了进去。一时收不住脚,狠狠的摔了个嘴啃泥。 老鸨放开了蝶香,给一旁的龟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蝶香带走。扭着腰,冲摔地上的倪可扑了过去,一脸的惊诧担忧:“爷,瞧您,没事儿吧,摔着哪儿了,让奴家瞧瞧!” 倪可忍着疼痛,挥开了老鸨在她身上乱摸的手,顾不上瞧瞧自己摔成什么样儿了,爬起来就朝红绡纱帐里头冲去。 没……没人? 望着空空荡荡的床榻,望着房内那一地的狼藉,倪可心里越的惊惶起来。这十数天里,她的小安玉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不愿意见她,为什么要躲着她。 老鸨跟了进来,目光迅速四下里扫视了一遍,走至桌边,拎起酒壶闻了闻,唇角轻扬,心里彻底的安了下来。抬眼瞧着那无头苍蝇似的四下里乱转着的小少爷,眉头又蹙了蹙,瞧这小少爷那小脸白的,满脸的惊惶之色,也不知跟那位爷是什么关系,瞧这面相,可不像是兄弟。 呃……又是新的一月了,好像已经好久没喊上一嗓子过了,那啥……咳,求粉票票……求收藏……求推荐吖…… (><零蛋好难看 第一百零四章 两难之境 “呜呜……呜呜呜……” 耳畔传来破杀的呜咽声,还有爪子挠着木板的吱嘎声儿。(.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是了,还有破杀在呢,肯定能找着安玉的,倪可倏的扭过头去,只见银狼立在衣柜门口,爪子正不住的挠着柜门。 倪可狂喜,疾步扑了过去。 柜门被打开,昏暗的阴影里,那遍寻不着的人蜷缩在衣服堆里。 为什么,为什么要躲着她,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是说不得的么。手轻颤着想要去拥抱眼前这以前从未分开过一天的人,甫一触碰到,却被狠狠的推了开去。 “走……我不想见到你!” 柜子里传出来沙哑低沉的声音,令倪可试图再次伸过去的手,僵在了半途。 “恩恩……是我……”心里一涩,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 回应她的,却是“砰”的一声,柜门被重重摔上。 望着那触手可及之处,心里涌上百般滋味儿,倪可慢慢的收回了手,扭过头,冰冷的目光刺得老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那里。 毕竟是在风月场里混了多年的人精,瞧了眼那紧闭的柜门,老鸨很快就将脸上露出来的些微讶异之色给压了下去,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听到身后门“吱呀”一声被合拢。倪可倏地转身。狠狠地一拳揍在老鸨地腹腔。顺势将人撞翻在了地。 手捂住了老鸨那脱口而出地惊呼。膝盖死死地抵在她胸口。制住她地挣扎。倪可单手将匕脱了鞘。抵在老鸨脖子上。满眼地冰霜。冷然道:“我耐心有限。我问。你答。骗我一句。我断你一根手指。” 老鸨心中叫苦不已。早知道。方才就不让姜永把蝶香带下去了。瞧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别想着叫人来救你。你若是不知好歹。我有地是法子叫你生不如死。”说着。右腿一抬。踩在了老鸨左手手腕之上。将匕挪了过去。放开了捂在她嘴上地手。 “这位爷。咱万事儿好商量。万事儿好商量。”老鸨干笑着。眼角余光瞥着那架在自己手指边。装饰品似地小匕。心里宽了一宽:“您想知道什么。奴家定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您。何必这样儿呢。咱……啊……” 空气里散出隐约地血腥味来。倪可强忍住腹内翻腾着地呕吐感。一脸森然地盯着老鸨:“你不用怀疑。下一回。可就不只是见血了。” 看着自己差点被削掉的拇指,老鸨满眼的惊恐,这小少爷,竟然是动真格的。颤抖着声音冲倪可道:“爷爷……爷,您莫莫……急,里头那位……位爷爷。他……他没事事儿,诶哟……”踩着老鸨手腕地脚,使劲碾了几下,倪可强抑着心底滔天的怒火,咬牙切齿的冲她道:“他没事儿?嗯?这么多年,他宁可伤了他自己也舍不得碰我一根手指头,你竟然说他这样是没事 “真的,奴家保证,里头那位爷真的没事儿。”老鸨疼得满头大汗。却不敢呼痛,瞧见身上的这位小少爷眼神越不善起来,赶紧的解释:“蝶香那作死的小蹄子,不过是给里头那位喝了百花酿,真的没事儿。” “百花……酿?” “是……是助兴之物。” “助兴?” “是……是……就是房中助兴之物!” 倪可张了张嘴,脑子终于慢了几个半拍地转过弯来了:“春药?” 老鸨干笑了两声:“正是此物!” 倪可倏的扭过头,望着紧闭着的门扉。难怪,难怪安玉要把她推开,难怪他地声音听起来那么压抑那么痛苦。那该死的女人。竟然敢给安玉喝春药。该死!该死! 脚上不知不觉的越来越大力,疼得老鸨终是再也忍耐不住。杀猪般喊了起来。 “喊什么喊。”倪可回过头来,腹中怒火噌的爆了出来,抬手一巴掌挥过去,止住了老鸨的叫喊声,拎起她的衣襟,喝道:“说!怎么解!”“不用解,不用解,等药性散了,自然就好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老鸨一看这小少爷眼神又开始不对,赶紧的补充道:“看起来,是比较痛苦了点儿,若是要快些解了药性,给里头那爷送位姑娘进去,只要泄了出来,自然就好了。” 偷眼瞧着这小少爷又扭头望向房内,一张小脸上满是痛楚挣扎之色,老鸨不住的在心里祈求着,让这小煞星先别顾着吃醋,赶紧的让她送位姑娘进去。她方才说地虽然不假,可恨蝶香那小蹄子却是给里头那位下了过量的药,若是强忍,必定痛楚不堪。到时候,指不定这小祖宗还会怎生闹腾呢。 直到嘴里泛起血腥味,倪可哑着嗓子开口问道:“如果熬,要熬多久。” 老鸨小心翼翼的瞅着她的脸色,道:“大概,三四个时辰,啊……不,大概,两三个时辰……呃……也许,大概……” 倪可死死的握住拳,咬着牙,瞪着老鸨:“他,不可以靠自渎吗?” “那个……恩……这个……”老鸨目光游移,支支吾吾的,小声嘟囔着。 “说清楚!”抵在老鸨胸口的膝盖,重重一用力。 “可以是应该可以,不过,没人试过,而且……怕是,怕是……怕是再过得几刻,就……就该迷了神智了!”瞧着眼前这小少爷的目光越来越不善,忍着胸口骨头欲裂般的疼痛,老鸨一口气说了出来,闭着眼,右手扯住她衣襟哀声求饶:“这药不是奴家下地,奴家,实在不知,奴家这就将蝶香那小蹄子找来,奴……” 施加在胸口的力道突的卸去,老鸨偷眼瞧着那靠在门上,浑身轻颤的少年,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正欲偷偷溜走,眼睛却对上了双冰蓝色的眸子,吓得她腿一软,差点又摔回地上去。瞧着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黄毛狼犬,老鸨权衡了下,只得硬着头皮。冲倪可道:“爷,您瞧,这……” 倪可倏的睁开了眼,扭过头瞪着她,咬牙切齿的从牙齿缝里挤出字来:“这什么这,还不赶紧地送个干净地姑娘进去。” 话音方落,自幔帐后头跌出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来。 “爷,您瞧,这丫头怎么样。还是个没开过苞地雏儿,保证干干净净的。” 看着那笑得一脸谄媚的姜永,老鸨恨得牙根直痒。姜永却视若未觉一般。径自扯着少女走了过来,给倪可打了个千儿,道:“您放心,这边过来地人,原本就少,小的方才一直在外头守着呢,保证一只苍蝇都没飞进来过。” “好,你做的很好!”倪可注视他半晌,眯了眯眼。随手又取出了几张银票来,递了过去:“去把那叫蝶香的,给爷带过来!” “得嘞,您请稍等!” 看着姜永消失在幔帐后头,倪可瞧了眼老鸨:“你放心,只要你听话,爷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扭头转向眼前那畏缩惊惶的少女,压下心中的不忍。倪可板着脸道:“知道让你进去做什么的吧,你若是把事儿办好了,我今儿个就给你赎了身,包你日后享尽荣华富贵。” 闻言少女倏的抬起头来,苍白地小脸上泛起两朵红晕,眼睛亮闪闪的瞧着倪可,使劲的点了点头。 看着少女推门进去,又缓缓掩上门,倪可满心痛楚地别过脸去:“对不起。安玉!对不起!我知道不该擅自替你决定这么重大的事儿。可是。我实在没法儿就这样站在这里,明知道有法子可以解决了你的痛苦。却让你独自在那里煎熬。” “滚!”房内不出意外的,传来一声怒吼。 倪可蹲下身,死死捂住了耳朵。 去阻止,快去阻止,你没听见他的拒绝的声音吗?不,不能阻止,不能!阻止了,谁来解除他的痛苦,你难道没看到他有多么痛苦吗? 两个声音在脑海里不断的回响,震得她头痛欲裂。 破杀不安的呜咽着,伏在了她脚下,冰蓝色地眸子却依然不忘盯着边上的老鸨。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悲伤绝望的声音,穿透掌心,传入耳内,潮水般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压得她透不过气,几欲窒息。倪可噌的站了起来,撞开房门,冲进屋内。 衣柜边的地毯上,少女裸露着下身,跨骑在那几乎全裸的少年腰间。少年修长的双腿紧绷着,双臂张开,纤长的十指,深深地陷入地毯之中。唇边,是刺目的一抹猩红,双目紧闭,俊美的脸上一大片明显的泪痕,紧抿的双唇失去了颜色,若死灰般灰败。 一把推开安玉身上的少女,倪可紧紧抱住了他,失声痛哭:“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般羞辱你。可是,不要赶我走,让我陪着你好不好,别赶我走!” “记着你的话,你若再敢将我推给旁人,我绝不原谅你!” 眼泪,悄然滴落。声音明明是那么的冰冷无情,唇边却泛起一丝暖暖的笑意来。 眼泪,依然静静地淌着,明明心疼地那么厉害,唇边却绽出一朵笑靥来。倪可在安玉耳畔轻声道:“你放心,如果我再罔顾你的意愿,便罚我这一辈子,再也没法儿瞧见你。” 安玉紧闭着地双眼缓缓睁了开来,在她耳畔轻声喘息着:“去,拿绳子,把我捆起来。呃……竟然得了9张粉票了,多谢各位厚爱,若水在此拜谢了。 ps:打个小广告:架空文《笑春秋》就在pk榜上有哦!o 作;兰朗书号:129026 唐糖一觉睡醒愕然来到古代乱世,没爹没娘,没田没银两,却有病有债务,年仅十二岁的她带着个七岁的弟弟如何在这乱世中生存? 第一百零五章 男人女人 蝶香本以为,她与他的缘分,就尽于此了。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她既然给他喝了百花酿,本来,就是抱着从此被憎恨的觉悟的。 人生,重又陷入一片灰暗。她想要的,不过就是一点点的回忆而已,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卑微的希望都不被允许,果然,是她太贪心了吗?是她根本就不配拥有哪怕只有一刹那的幸福吗? 当姜永出现在她面前,说要带她过去之时,蝶香脸上毫不掩饰的狂喜,令姜永都不由生出了一丝同情来。自六岁被亲爹卖进院子,到今年一十八岁,这女子,可以说是他看着一点点蜕变起来的。这么多年下来,他头一回见她连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笑容。 可是,那又如何!姜永微微摇了摇头,将心底那丝怜悯给掐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道理,是他们这些在黑暗中行走的人的法则。 当蝶香看见手脚被丝巾死死绑住的安玉,竟然小猫似的,温驯的靠在那位白净秀气的小少爷怀里不停的噌来噌去,突然明白过来了些什么,原本美艳的脸,顿时扭曲了起来。她原本以为,定是玉公子什么女人都不肯要,所以,姜永才带了她回来,想让她解了公子的药性,谁料想,看到的,竟然是这么一幕。 指着倪可的鼻子,蝶香怒目相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与安玉十指纠缠着的手,虽然痛到倪可脸色直白,却因心痛更甚十分,一声痛都没呼出口。倪可盯着蝶香的目光冷得刺人:“这不正是,托了你的福么。说,你到底给他下了多大份量的药!”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你难道没瞧见他的痛苦不成?把他给我,把他给我!”满眼敌意的盯着倪可,蝶香挣扎着想要冲上去,却被姜永拽住了手腕。无法挣脱。 瞧了眼满脸冰霜的倪可,姜永冲蝶香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瞅得边上的老鸨微微瑟缩了下。.” 老鸨瞧了瞧今日举动大为怪异的姜永,又偷眼瞧了瞧那不过十来岁的小少爷,心底泛起丝丝寒意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小小年纪,手段却如此老辣,连那位玉爷在他跟前都跟只小绵羊似的,从来没听说过最近有出了这么一号人,难道说…… 不敢再细想下去,知道太多,向来不会是什么好事儿,见风使舵向来是安身立命的不二法门。老鸨挤出谄媚的笑来,冲倪可直点头哈腰地道:“您放心,您放心,这小蹄子奴家定会好好看着。” 抬眼望着那缩在老鸨身后的少女,眼里微微闪过几丝愧疚,倪可冲她招了招手:“我说过只要你好好把事儿办好了,我便替你赎身。既然是我自己阻止了你,我说过的话,也是做数的。” 打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来,倪可示意少女上前来接了过去。接着,打怀里掏出了一只小小的纸鹤来,递给姜永,招他靠近自己,附耳低语了几句。深深的瞧了眼姜永,倪可意味深长的冲他道:“你放心,你的心思我都听说了,定叫你称心如意就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小的,谢过二位爷!”姜永低下头掩饰住满眼地喜悦,双膝下跪,给倪可和安玉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响头。 新年即将来临的北京城,就算夜幕已然浓郁得深沉,依然喧哗不已。云层低低地压了下来,凛冽的风刮得人脸上直生疼。 无人驾驶的小马车,在偏僻无人的树林子里毫无目的的缓步前行,黄毛的狼犬落后马儿几步,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密不透风的车厢里,漆黑一片,四周只听得见车轱辘的吱嘎声,显得男人那粗重的喘息声尤为的清晰。 寂静的黑暗中,低低的、糯糯的声音幽幽然响起:“恩恩,我变得是不是越来越坏,越来越会演戏,越来越脏了。” 越粗重的喘息声里,男人吃力的回应着:“静静……好……最好……” “虽然不是我亲自下的手,可是,就因为我一句话,那四个人的性命,那么轻易地就被剥夺了。恩恩。我不想自己变成冷血动物,这样的自己,让我觉得厌恶极了。”软糯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痛楚与无助。 “好……静静……最好……”男人执拗的,断断续续的不停重复着。 “我知道,我其实都知道,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就必须遵循这个世界地规则,恩恩……对不起,因为我总是在逃避,让你一直一直的为我担心了。”倪可仰起脸,望着漆黑的虚空,声音开始坚定起来:“我不会一直拖累你的,我不后悔,如果可以保护你,就算是要堕入地狱。我也不后悔。” “不……对……不……静……静静……” 原本纠缠在一起的手,松了开来。枕在倪可双腿上的头微微抬起,拱进了她怀里。不住的胡乱噌着。除了喘息声,车厢里开始出低低的,受伤的小兽般痛楚地嘶吼声来。 心,顿时疼得拿刀在绞似的。 “对不起,我总是这么没用……对不起……”腰上传来一阵剧痛,打断了倪可的自责,原来,安玉地双手,竟然死死的掐住了她那盈盈只堪一握的纤腰。忍着疼痛。感受着安玉那紧绷得跟石头似的身子,倪可伸手抚上了他的,在黑暗中强自绽开了笑靥:“没关系,我不疼,真的不疼。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些,你尽管使劲儿就是。” 安玉紧绷的身子,越剧烈的颤抖起来。炽热的鼻息,开始喷在倪可颈项之上,脸贴着脸。不住地耳鬓厮磨着。 “静……静静……” 掐在腰上的手渐渐放开,自那被弄散了的衣襟之间朝里头溜了进去。当灼热的掌心触及那滑腻的肌肤时,柔软的唇,自动自的微微一偏,准确的贴上了倪可那微张着的唇。 来不及表示些什么,刹那间,整个人如遭雷噬! 黑暗中,眼睛睁大到了极致,呼吸不由自主地静止下来。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功能。 这是……这是……这是…… 明明只是一瞬间。却漫长得仿若度过了一个世纪一样,当舌尖相触。倪可终是回过了神过来。那在衣内贴着肌肤上下游移着的滚烫掌心,那舌尖被吮吸的刺痛感,令她慌得不知所措,竟是一把将安玉推了开去。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了,对了,肯定是安玉药性彻底作,开始失了神智了。真是该死!她什么都考虑到了,怎么就没将她自个儿给考虑进去!真是该死!她是个女的,在失了神智的安玉眼里,***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 “静……静……”若小兽般痛楚的低低嘶吼着,安玉整个人又缠了上来,被缚住的双手伸至倪可头顶,稍稍一使劲儿,便将她整个人圈进了怀里。 早知道,就该将他五花大绑才是。手,拼命地抵在安玉胸口,拒绝着他地靠近。情急之下,倪可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以往看过地那些电视和书籍里的故事情节来。那些中了春药的男主,都是怎么做来着?恩,貌似十有**都会去冲冷水? 不!简直是荒谬!这么冷的天气,怎么能让安玉去冲冷水,若是把身体给弄垮了可怎么好,这又不是在演戏,安玉也不是打不死的小强,怎么虐身都没关系。呃……等等……弄些冰块,就象对烧的病人那样,给他降降温,也许……能缓解一下?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连哄带骗的,倪可终是再次推开了安玉,连滚带爬的逃出车厢。 呃……那啥,偶已经很努力了。捂脸爬走…… 第一百零六章 心乱了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倪可一下车,安玉一直紧闭着的双眼倏的睁了开来。该章节由网提供在线阅读这药性的霸道,有些超乎了他的预想。何况,心底这压抑了多年的禁忌之恋,一旦得到了释放的决口,便如出栏野马,再也无法遏抑。他渴望着能与她更进一步的亲密,他渴望着能将她整个人、整颗心完完全全的霸占起来,再不给予别人一丝一毫的机会。 不,他怎么可以做那样的事情。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清楚的,不是么。虽然她一直表现出一副很需要被照顾的样子来,虽然她时常会冲着他撒娇,可是在她的眼里,他不过就是个需要被哄的孩子而已。是的,她简直就是拿了他当她的孩子。虽然他一直很努力的用行动来告诉她,他已经长大了,已经是个男人了,可是,在她眼里,他始终不过就是个孩子。 在车厢底部重重的捶了几拳,安玉颓败的低声嘶吼着。 再这样下去,他怕是就快要彻底失去了控制。如果他当真狂失去理智,对她做了什么,她定是舍不得怪他的。可是,这之后呢。不管她是不是知道她自己的身世,在她眼里,他都不过就是个孩子而已,如今生这样的事情,这叫她情何以堪。 就她那性子,怕是又会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揽在她自己身上,然后,又钻进她那厚厚的城墙里,做起鸵鸟。就她那性子,她定会从此悄悄的一点点疏远他,自以为是的为他安排这个,安排那个。等到她以为他幸福了,就独自悄然离开。 是的,她肯定会那样做的,而且还不会听他任何的解释。不要,他不要他们之间出现间隙,他不要他们之间变成那样。 该死!真是该死!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中了这该死的春药。蝶香,你最好祈求宇文羽这回下手能利索些,干干脆脆的让你死了完事儿,否则,我定叫你痛苦上一辈子! 当倪可掀开车帘时,瞧见的。//湖泊出现在了视线里。倪可蓦地明白过来了安玉打算做什么。顿时慌了神。使劲了全身地力气地拼命奔跑着。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样做。这么冷地天儿。他又是那样地状况。如果被废了可怎么办! 快一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赤着脚立在冰面上,安玉闭着眼睛,感受着自下往上蔓延着的寒意。是了,这个感觉,就是这个感觉。心里地焦躁,下身不停叫嚣着的私处,即将暴动的意志,一点点的在平复。 “安玉,回来!”站在岸边,倪可拼命压制住想要冲上去的念头,放缓了声音,诱哄着:“回来好不好,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好害怕。恩恩,天好黑,静静好害怕,你回来陪我好不好!” 缓缓睁开眼睛,安玉扭头瞧了倪可一眼。绝对不能伤害她,他们的日子还长着,她年纪还小,不急。匕,悄然落入手里,安玉扭回头,双手高举,用尽全力的将匕刺向冰面。 “咔嚓”!冰层破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地人。 “安玉!”瞳孔瞬间放大到了极致,一声厉呼,身体自动地朝冰面上扑了过去。 刺骨的湖水瞬间没过头顶,安玉舒爽地长长吁了口气。腋下挤进来一双手,拼命的想将他往上面拉。该死!他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只顾想着这水能令自己清醒,怎么就忘了他若下水,她又岂会站着看而已。 安玉双腿一蹬,浮上了水面。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水渍,扭过头张口欲言,颈项上却传来重重一击,黑暗顿时袭来。死命的将人拖回岸上,望着紧闭着双眼的安玉,倪可狠狠给了她自己一巴掌。为什么早些时候,她想不到一招儿呢,人若是晕了,不也就熬过去了吗? 手往安玉身上摸了摸,额头还是烫得厉害,身上的衣服不用说,早已经湿透了。得赶紧把湿衣服脱了才是,可是马车呢,马车呢?!她一个人要怎么把安玉给搬过去! 正想着,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以及车轱辘的吱嘎声,原来是银狼逗这可怜的马儿逗过瘾了,嗅着二人的味道,赶着马儿寻了过来。 在银狼的帮助下。很快就将安玉给弄上了马车。点亮车厢里的灯,解开缚住的手腕,费力脱去他身上的衣服,当目光触及少年下身那依然精神抖擞地私处,倪可长长吁了口气,心头一块大石。落了下来。 取过被子给安玉盖上,倪可拿了块手巾,散开髻,胡乱的擦了几下,转身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裹上裘衣。接着坐到了安玉身边,解开他的辫,换了块干的手巾,慢慢的擦拭起来。 这一夜。又惊又吓地,现下终于放松了下来,许多被无视了过去的问题一一浮现了出来。譬如。安玉为什么会去包养妓女,而且一包还包了一个月? 在心里算了下老鸨所说的日期,腊月十八,呃……腊月……十八?!倪可正在擦拭着安玉头的手顿时僵住。腊月十八,腊月十八不正好是婉茹大婚的日子吗?难道…… 低下头,望着那张布满红晕的俊脸,倪可死死咬住了唇。竟然,又对她撒谎了吗?原来,他是那么爱婉茹的吗?他明明过誓说了不是那样的。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啊……不对!不是这样的!想起了安玉那时候过地誓言,倪可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她那时候是逼得安玉用她来起的誓,安玉不可能为了掩饰他对婉茹的感情,就当真下那样地毒誓。如果不是那样,那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婉茹大婚那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竟然令这孩子颓废到躲在妓院里,一躲躲了十数天。到底生了什么事儿。竟然令这孩子连家都不愿意回了。竟然……连她都不愿意见了。 难道,是知道了她的身世?!不对不对,她的身世听起来虽然挺骇人的,但是,还不至于让安玉变成这幅模样。安玉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受着她的人生观价值观的影响甚深,不过是不至于乱了君臣纲常而已,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些人的胡言乱语而把他自己折腾成这样。 “唔……啊……” 呻吟声蓦然响起,马车颠簸了下。只见安玉一脚踢开了被子。手臂自动自的缠上了倪可地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了身下。紧紧的抱住她,下身不住的往她身上蹭着。 糟糕,怎么就忘记将他绑回去了!倪可被勒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只得使劲的推着安玉。 灼热的气息透过散乱了的裘衣间隙,喷洒在裸露的肌肤上,烫得吓人。小狗似的在倪可怀里拱了一阵,似是不耐烦她的抗拒,安玉竟是一口冲倪可地肩膀咬了下去。 牙齿深深的陷入肉里,却并未见血,只是有些微的刺痛。倪可僵住了,不敢再挣扎,怕安玉当真一口死命咬下去! 身下之人不再抵抗,安玉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渐渐松开了牙齿,转而舔舐起牙痕来,湿热的唇舌一点点的往锁骨上游移。 倪可急了,使劲的昂起头,目光四下里扫视着,试图找点什么可以制住安玉的东西出来。 吻,落在了颈侧动脉之处,似乎那是最美味的点心似地,出“啧啧”地声音来,清晰的落在倪可耳内,**至极。 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心跳,突的乱了。吃,还是不吃,这素个问题!唔……怎么吃,这也是个问题!怎么逃,这更加是个问题!咳……容偶再想一章!捂爬走 第一百零七章 他是个男人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落在颈侧的吻,触感越来越明显,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加温,甚至能清晰的听见那“砰砰”的心跳声。该章节由网提供在线阅读 倪可被吓蒙了。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怎么会因为安玉的吻而变成这样! 安玉开始烦躁起来,身子不住的扭来扭去,最后终是将阻隔在两人之间的被子踢了出去,倪可身上裹着的裘衣被散开,彼此若婴儿般**相呈,全身上下紧密贴合在了一起。 硬邦邦、灼热的棍状物,在倪可小腹上不住的磨蹭着。毫无阻碍的肌肤相亲,令安玉打喉咙里出兴奋的低吼声来。动作开始变得粗暴,吻自颈侧向上一路啃噬上去,直至唇齿相交。 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泛了开来。 痛楚令神智被拉回,“啊”的惊叫一声,倪可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把安玉掀翻了下去。扯过被子,将他整个人蒙在了里头,扑上去死命的压住。 外头传来银狼焦虑的嚎叫,车帘晃了几晃,毛茸茸的大脑袋钻了进来,冰蓝色的眸子不解的望着车厢内的两个人。 “破杀,不许进来!在外头呆着!”倪可倏的扭过头,恼怒的厉声呵斥。 破杀委屈的退了出去。倪可一边死死的压住安玉,嘴里不停的喃喃念着:“我不是变态,我不是变态,我不是变态!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如果是那老狐狸。有时候姿势过于暧昧。难免会有些脸红心跳地。那都属于正常范围!可是……可是现在面对地是她看着长大地孩子。她怎么会这样。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可以这样! 安玉地身子激烈地扭动着。虽然隔着被子。那硬热地物件却硬邦邦地抵在倪可大腿处。感觉清晰到让她无法忽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不同于以往嬉戏调笑时地心静无波。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战栗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反应。让倪可几欲抓狂! 毕竟在身高与力量上。两人地差距甚大。不出片刻。安玉踢开了被子。头也钻了出来。只剩下一双手被包裹在被子底下。粗重地喘息着。眼睛睁了开来。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倪可。头用力昂起。试图靠近她。 倪可拼命地压制着安玉。互相对抗中。目光无意间落在了那张涨得通红地俊逸地脸上。当看见那满是痛楚不堪地表情。倪可满心地惊惶立时变成了担忧。 方才地冷水。没能起到什么作用吗?该死地。这又不是武侠世界。不过就是个兴奋剂罢了。怎么会弄出这么大地动静来。该死地。为什么她无法替他承担痛苦。为什么偏偏出地是这样地事情! 整个人打横压在安玉上身。手拼命拉扯着被子。倪可试图将他重新裹起来。摸索中。安玉突然呻吟了一声。脸上露出满足地表情来。抵抗地力量弱了下来。倪可怔了怔。蓦地现自己手心里压着地东西。似乎。触感颇为怪异。下意识地捏了一把。 棍子似的形状,灼热的高温,剧烈跳动着的脉搏。丝绸似的触感!倪可嘎吱嘎吱的扭过头去,望着手里捏住的涨得已然紫地物件,浑身的血液,噌的一下冲到了脸上。 象被火烫到了似的,她正要甩掉手里的东西,身下压着的身躯却软了下来不再挣扎,只是将腰部不断用力抬起,将那东西往她手里送去。 倪可张了张嘴,犹豫了。是啊。她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安玉不愿意碰女人。她又不能纵容失去理智的他,让彼此生那样的关系。可是……如果。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只要她不说,只要她告诉安玉是他自己熬了过去地,他就永远不会知道今夜曾经生过什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老鸨曾经说过的,只要泄了出来就过去了,那么,她这样做…… 手,配合着安玉的节奏,试着上下移动了起来。没敢继续看着那东西,倪可转头看着安玉的脸,观察着他的表情。只见那赤红的双目闭了起来,昏暗的灯光下,长长的睫毛落下了一片深深浅浅的翕影,脸上痛楚地神色被欢愉所代替。 明显地效果,令倪可无视了心底的不堪与羞耻,脑中一片空白,灵与肉,似乎被剥离了开来,漂浮在一旁,看着自己不停重复地做着机械式的动作,取悦着身下的少年。 摇曳的灯光下,十来岁的女孩子,趴在十五岁的少年壮实的胸膛上,被少年紧紧搂在怀里,少年的唇在那修长白皙的颈侧不停的啃噬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欢愉的呻吟声,啧啧的水声,一室春风,**至极。 风,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大团大团的雪花自天上飘洒了下来。马车静静的停在湖畔,拉车的马儿偶尔甩甩尾巴,打个响鼻,竟是睡着了。 终于,结束了吗? 瞧着安玉那洋溢着极为满足的笑容的睡颜,倪可长长的吁了口气。人一旦放松下来,浑身的力气顿时被抽离个干净,虚脱似的倒了下去,一动也不想再动。 似魂魄重新归体一般,各种感官纷纷回拢来。耳畔,是少年那沉稳的心跳声。鼻端,充斥着浓郁的男人味道。目光,触及的是那微微起伏着的,精壮的胸膛。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虽然还稍嫌稚嫩,但是的的确确的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这个认知,让倪可一时之间无可适从,心乱如麻! 待身上稍稍恢复了点儿气力,悄悄的自安玉双臂间一点点挣脱出来,将裘衣裹在身上,倪可掀开车帘,冰冷的空气顿时涌了进来,冲淡了车厢内那浓重的气味。 拿过边上堆着的湿衣服,绞了绞水分,默默的弄干净自己的双手,再擦拭干净安玉身上**的痕迹,收拾干净车厢。给他盖好被子。确定了安玉醒来后,再瞧不出什么来,倪可这才穿起了鞋子,裹着裘衣下了马车。 拎着昏暗的灯笼,去寻那枯枝落叶回来生火烤衣服。虽然天上下起了雪,好在最近天气一直不曾下过雨。不出片刻,便收拢了一捆柴火。 在火堆边架好湿漉漉的衣服,倪可拎着沾满了体液地那件,来到湖边,破开一块冰,在刺骨的水里将那滑腻腻的东西清洗干净。 车内车外,一个笑得满足,酣然入梦;一个眉头深锁,睡意全无。 天光。渐渐开始放亮。雪花依旧在空中轻盈的舞蹈着,累了倦了,就悄然坠落。投入大地的怀抱,落在树梢,落在还残留在枝头的叶子上,大地白茫茫一片。 湖畔,燃烧了大半夜地火堆早就熄灭,只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散着最后一点余温。一团雪白的东西,蜷缩在火堆边的大树底下。 的踏雪声,凌乱的响起。一个黑影箭一般冲着那雪白的一团扑了过去。 涣散的目光重新聚拢,倪可伸手抚摸着不住的拱着她地银狼,唇角扬起一个虚弱的笑容来:“瞧你,去哪儿野了一晚上,沾了这么一身雪回来!” 心里微微一跳,倪可抬眼朝银狼身后望去。头戴蓑帽,身披蓑衣的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帽檐下的一双桃花眼细细的眯起,藏在阴影里。让人瞧不清里头的情绪。 她张了张嘴,冲男子笑道:“你来了!” 对方沉默不语。 她唇边的笑容越扩大:“那小气包,是不是被我气到跳脚了?” 对方依然沉默不语! 她笑得连眉眼都弯了起来:“怎么,连你都生气了不成?” 男子终于不再眯起眼看她,抬脚走了上来,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扯住了她的脸,暖暖的的体温透过指腹传递到她冰冷的脸上,眼睛。就那么酸涩了起来。 男子将她纳入了自己温暖地怀抱。低声道:“不想笑,就别笑了。你何必总是如此勉强自己。” “我好像,总是只能对你说对不起!”微微轻颤的声音,略略带着几丝哽咽。“你做的很好了,真的已经很好。”男子的大手,在她背上轻拍着,温柔的声音令人异常安心:“别总是把别人的错,揽在自己身上。那么拙劣的圈套安玉他都能上当,你替他承担起了他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你做地很好,真的已经很好了。别总是那么苛求自己,嗯?” “谢谢!” “傻瓜……” 男子宽厚的怀抱,温暖、舒适、安全无比。黑暗潮水般铺天盖地的袭来,睁了一夜的眼,终于阖上了。 将怀里的人抱上车,车厢里极轻微的异味令男子蹙了蹙眉,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将手里的孩子与那依然睡得香甜的少年放在了一处。 熟睡中地少年,不知梦见了什么,唇边绽放出极大地笑容来,手下意识的往边上摸索着,当触碰到那柔软地身体,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紧紧搂住。 被搂住的人身体微微瑟缩了下,脸上露出痛楚的挣扎之色,想要挣脱少年的怀抱,却被箍得越的紧窒。最终,一声无奈之极的叹息,柔顺的任由少年用四肢八爪鱼似的缠住了她。 马车,“吱嘎吱嘎”的轧着积雪慢慢朝前行驶着,黄毛的狼犬蹲在驾车的男子边上,仰头长啸了一声。抱歉,又断更。 感冒了,眼泪与鼻涕齐飞,呜呜…………好不容易才憋出来的,捂脸爬走………… 第一百零八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低矮的小土房孤零零的坐落在一地的雪白之中,缕缕的炊烟自屋顶袅袅升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宇文羽穿着连帽大氅,将帽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鼻子和嘴唇来,帽檐下的双眸也不知在瞧些什么,整个人就那么笔直的立在门口屋檐下,一动不动,任凭雪花被风吹着飘落在他身上。 嘎吱嘎吱的车轮声由远及近,慢悠悠的传来。宇文羽缓缓抬起头来,眺望着前方,待得瞧见那位赶车的头戴蓑帽,身披蓑衣的男子,瞧着他边上蹲着的那只黄毛狼犬,长长的吁了口气,抬脚迎了上去。 马车停了下来,布耶楚克抬起头望着宇文羽,淡淡一笑:“临时有点事,耽搁了。你让小马送信让我来这里,出了什么事儿了?” 宇文羽瞧了眼厚厚的车帘,答非所问的冲布耶楚克道:“人找着了?” “嗯,刚睡下。”布耶楚克扭头瞧了眼车帘,眸子里情绪纷杂不堪。 “你先看看这个吧!”宇文羽递了一张满是褶皱的纸条过去。 布耶楚克敛起眸子里的情绪,转回头接过纸条,看着看着,眉头渐渐蹙了起来。半晌,才低声道:“你照她说的去做了?” “你放任安玉在那里醉生梦死了那么些天,你不愿说原因,我也就不问你,也不会去打听。”宇文羽又瞟了眼那厚厚的车帘子,冲布耶楚克道:“安玉宿在妓院,虽说算不得什么事儿,可喝醉了的时候保不齐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那院子后头撑着的人,可就是那位四爷,所以,那女人倒的确是不能留的。” “这话儿说的没错!”布耶楚克抬眼瞧着宇文羽,眸子里有几丝淡淡的哀伤:“只是,这不该由她嘴里说出来。” 宇文羽叹息了一声:“你还别说,她说的话倒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说着自袖口掏出一本薄薄地本子来。丢到了布耶楚克怀里:“这是她让我在她揽月楼的房间里找出来的。” 布耶楚克不解地望了眼宇文羽。随手翻开页面。四个血红地大字顿时跃入眼帘。 “恶魔手札!”布耶楚克轻声地读了出来。 “你接着往下看!” 布耶楚克快速翻着页面。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终是合上了本子。低着头。薄唇抿得死紧死紧。半晌无语。 宇文羽望着布耶楚克。轻声道:“卷一。密室杀人法!共五十例。从布局到消灭证据。几乎全是天衣无缝。这么缜密地心思。这么不可思议地杀人手法。就她那点儿心思。我不信她能想得出来。不。应该说。这个世上压根就不会有人能想得出这些东西来。小布。她竟然拿了这东西给我。她竟然开口要我替她杀人。我想。你得跟她好好谈谈了。她本就不是这样地人。再这样下去。她会……” “我知道了!”布耶楚克倏地打断了宇文羽地话。将本子塞进自己怀里:“这么说。你已经如了她地意了。那你让我来这里是?” “那边院子里的昨夜就收拾干净了。剩下的一个,却有点儿难办。” “难办?” “他是那位四爷安插在那边的人,手里捏着记录了安玉最近十来天地言行的本子,点明了非要亲手交给楚爷。” “没说缘由?” “没!我怕这事儿牵扯到了那孩子,所以……” 沉吟了片刻,布耶楚克跳下了车,拍了拍银狼的脑袋。叮嘱道:“好生在这里守着。”说完大步朝屋内行去。 宇文羽又瞧了眼那遮得严严实实地车帘,转身跟着回了屋。 屋内的陈设极为简单。右手边搭着个简陋的灶台,十二三岁的少女蹲在灶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正在使劲的捣鼓着里头的柴火。中间摆着一桌二椅子,椅子上头坐着个四十来岁,尖嘴猴腮的男子。左手边,是极为简陋的土炕,也没生火,就那么冷冰冰的闲在那 听得门口地响动,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倏的抬起头来,瞧着那立在门口,头戴蓑帽。身披蓑衣的男子。见宇文羽落后他两步的站着,慌忙站起了身来。趋步上前,问了个安。 布耶楚克也没动,藏在压得低低的帽檐下的一声桃花眼,眯了眯,沉声道:“是你要见爷?” “正是小人。”姜永低低的弯着腰,打衣服夹层里扯出一本薄薄的本子来,双手呈了上去:“这是这几日,玉少爷在蝶香房里,四爷让小人记录下来地东西。” “怎么,你就不怕我是假的么。”布耶楚克也没去接,唇边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来。 姜永维持着姿势,谦卑的道:“这普天之下,谁敢在京城里头冒充楚爷,小的虽然不才,却也知这理儿。” “好一张利嘴。”布耶楚克抬高了下巴,沉下声来冲姜永冷哼了一声:“那什么玉少爷,又与我何干。你就拿这样的东西来要挟爷,拿爷耍着取乐子不成!” “小的原先也不过是瞎猜乱碰,待见着了宇文老板,小的才敢确定那玉少爷跟楚爷您的关系!”姜永身子抖了抖,努力让自己站稳妥了,接着道:“爷是贵人,定是记不得小人了,小人虽然没见过您,可是,却听过不少回您说话儿。小人没别地长处,就是这曾经听过地声音,没个十几二十年的,不会忘记去。就算楚爷当年年纪尚轻,小地也还是能听得出来。” 布耶楚克唇边的笑意又露了出来:“这么说,那日爷一进眠花阁,你就听出来了?” 姜永低着头也没接口,答非所问的回道:“小的,原先是在地虎帮何亮帮主手底儿下的。” “何亮?当年的地虎帮上上下下共五百八十七人,爷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小的,不过是个扫地洒水的杂役,连端茶送水的资格都没有,楚爷您怎么可能见过小的。”姜永微微直起了点腰来,抬头瞧着眼前的男人。满眼地悲愤:“当年帮主的弟弟何明,仗着何帮主的权势,瞧上了小的家里那婆娘,大白天的在那树林子里头就要逞那禽兽之欲,幸而楚爷跟帮主恰好撞上,小的老婆才逃过了一劫。” 布耶楚克轻轻地喔了一声:“原来。那个青儿是你婆娘!” “正是,楚爷真是好记性!”姜永拿那通红的眸子感激的瞅了眼布耶楚克,重又低下头去:“我们夫妻二人,离开了地虎帮的地盘,怕那何明派人在城门口守着,也不敢出城,躲到了天雷帮那边,在城里战战兢兢的过着日子,十六年前。小的婆娘方产下孩子,竟被那何明寻了上门。小的婆娘逼着小的带了孩子出逃,自己却被那畜牲凌辱致死。小的带着刚出生地孩子。东逃西窜,可怜那孩子连奶都没喝上过一口,每日里只能喝些小的乞讨来的残羹稀饭。那日,小地将孩子藏在草垛里,出去给他找口吃的,谁想被何明逮了个正着,将小的打到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小的原以为,必死无疑了,却不料来了个官家的小少爷。令手底儿下的官兵救下了小的……” 宇文羽了一声,不耐烦的插嘴道:“得了,得了,嗦嗦个没完没了了还,你想求爷什么,痛快些说了罢!” 姜永抖了两下,偷眼瞧了瞧没什么表情的布耶楚克,硬着头皮往下说:“那官家小少爷找了户人家照料小地,却因为伤势过于严重。小的足足晕了五天才醒了过来。等小的跑回放孩子的草垛那里,孩子已经不见了,小的……” “得了,没人有那闲工夫来听你说故事,说重点!”宇文羽再一次打断了姜永的故事。 姜永咬了咬牙,“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双手高高的举着那薄薄的本子:“不知楚爷是否还记得当初天雷帮帮主游明浩身边那个小三子。” 布耶楚克微微抬了抬眉:“倒还真是听说了,那小三子是游明浩手下的陈大捡来地,怎么。那小子就是你儿子?” “楚爷说的正是。那孩子长的不象小的,也不象小的婆娘。小的也是前两年方才无意间瞧见了他身上的胎记。这才认了出来。”姜永声音哽咽了起来:“那孩子,一直以为是小的心狠丢弃了他,从来就不肯听小的解释。自打今年夏天见过一次面儿,就再也没瞧见过他了!” 布耶楚克轻轻地嗯了一声,道:“所以……” “最后见着三儿地那天,三儿对小的说,他正在干一件大事儿,他很快就能跟楚爷攀上关系,替楚爷办事儿,他还对小地说,他以后不会让小的过一天好日子,可是……可是那之后,小的就再也没瞧见他了。”姜永伏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宇文羽不悦的呵斥:“得了,你这是在怪咱爷害了你儿子不成!”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姜永重重的在地上磕着响头,哀求着:“小的找遍了京城也再没人见过三儿,小的只是想求楚爷给小的一个明白,就算三儿得罪了楚爷,受了惩处,求爷好歹给小的指点个能去祭拜的地儿,让小的去给那苦命的孩子烧两柱香,莫让他做个游魂野鬼,投不得胎!”呃……那啥,咳……若水还从来木有上过月票榜,现在素1票,42票就上去了,呃……差2票。上榜就加更,有亲要若水加更滴木有吖………… 捂脸爬走! 第一百零九章 都结束了 姜永一番话说得悲悲戚戚,肝肠寸断,煞是惹人心酸。该章节由网提供在线阅读 宇文羽深深的蹙起了眉来,眼角余光飘向布耶楚克。 静静的瞧着姜永,布耶楚克突的微俯下身,伸手托在他腋下,一使劲儿,将人自地上扯了起来。顺手接过他手里的本子,走至灶前,丢进了那还在燃烧的柴火里头。 见了他的举动,姜永没有惊惶,反而松了口气,满眼期盼的望着布耶楚克。 “咕噜噜……” 一阵腹鸣声打边上传来。布耶楚克扭头瞧了瞧那捂着肚子,战战兢兢缩在一旁的少女,取下了头上的蓑笠,唇边绽出温柔的笑容来,趋近少女,俯下身冲她柔声道:“你在烧的是什么?我可以看看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少女偷偷的瞟了眼眼前的男人,目光一对上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三魂立时被勾去了两个,满脸红晕,呐呐的道:“我,我昨天晚上起就没吃过东西了,早上瞧见屋子里有一篮子地瓜,我,我就洗了洗,煮了一锅!” “是地瓜吗?难怪这么香!”布耶楚克直起腰来,笑意盈盈的瞧着少女:“我可以尝尝吗?” “您等等,马上好,马上就好!”少女慌慌张张的跑到灶台边,使劲的往里头塞起柴火来。 宇文羽推开门,往外头转了一圈,待得回来,手里拎了个食盒。看也不看屋子里那一坐一站一蹲的三人,自顾自的将食盒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在桌子上摆好。 眼角余光瞧了眼施施然坐在了剩下那张椅子上的宇文羽,布耶楚克冲那还在灶台前忙活的少女招了招手:“小彩,来,过来先吃点东西。” 闻言。少女红着脸。低垂着头。磨磨蹭蹭地蹭了过来。 布耶楚克抬手。斟了一杯酒。递给少女。柔声道:“来。先喝一杯暖暖身子。” 少女怯怯地接了过去。小口抿着。 手。轻柔地抚了抚少女地。布耶楚克转过身。抬手又斟了一杯酒。一边看着姜永。淡然道:“你放心。你用不着白人送黑人。三儿。他很好。” 双手接过布耶楚克递来地酒杯。姜永死死盯着他地眼睛:“楚爷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但是。爷就凭这么一句话儿。叫小地怎么信服。” 布耶楚克往椅背上一靠。定定地回望着他:“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法儿。我只能应承你。不会让你做孤魂野鬼。来年你坟头上。定有人给你添土除草。” “如此……”姜永抬手举杯,一饮而尽,唇边泛起笑意来:“有劳楚爷告诉那孩子,这么多年来。他爹,一直都牵挂着他,一直……到死!” “你安心去罢,我会告诉他的。”布耶楚克偏过头,瞧了眼那已然瘫在地上的少女,红扑扑地小脸,甜甜的笑靥,似乎只是睡着了。蹙了蹙眉,扭头瞧着宇文羽:“怎么跟以往不太一样。” “没有痛苦。死亡,不过就象是一场醒不过来的梦而已。”宇文羽莫名的叹息了一声,将桌上的东西,又一一收回了食盒内,俯身拾起滚落在地的两个酒杯。待得目光对上布耶楚克的,拿手指了指他胸口,道:“第一十七回温柔的死神之手。” 坐落在一地雪白之中的地矮小土房,渐渐远去,自屋顶袅袅升起地缕缕炊烟被风雪完全掩盖了过去。 马车“嘎吱嘎吱”的轧着厚厚的积雪。黄毛地狼犬在前头远远的奔跑着。时不时停下来,等着马车赶上。 “小布。你是对的。”懒懒的靠在车厢边,宇文羽突的开口道:“我总算是明白你这些年来的心情了。现在,我宁愿她还像以前那样,做她的缩头乌龟,什么也不必知道。不必知道她做下的事情,会引什么样的后果。不必知道,她要怎么样去处理那些后果。我错了,我不该逼着她面对现实。小布,看着她逼着她自己变成这样儿,我心里,我心里挺不是滋味儿地。” “你没错,错的是我。”布耶楚克低哑的声音自那压得低低的帽檐下传出来,扯着缰绳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她想逃避的时候,我没护她周全。她想面对的时候,我又没站在她身边支持她。我还不如你,我……” “啊……” 车厢里头突的传出一声短促而高亢的惊呼,打断了布耶楚克地话。二人齐齐吃了一惊,赶紧停下了车。 康熙四十年,大年三十。 古老的北京城,在每年的这个日子,总是特别的美丽。新的一年即将到来了,尽管天上飘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无数绚烂的烟花却依然绽放在了天空。 “静静,该吃药了,来,乖……张嘴,啊……” 苦着张脸,闭上眼睛,一口气猛灌下了一大碗黑漆漆的药汁,倪可长长的吁了口气。一阵甜甜地带着几丝酸味地蜂蜜香萦绕在了鼻端,随即舌尖主宰味觉的蓓蕾上地苦味被压了下去,不由下意识的一口咬下。 “瞧你,别急,还多着呢,你爱吃,想吃多少都成。”安玉满眼温柔的瞧着还闭着眼睛的倪可,没急着抽出被咬住了的手指,反而翘起了小指轻轻拭去她唇边残留着的淡黄色药渍。 指腹有意无意的扫过那微启的唇瓣,倪可僵了一僵,随即舌头一卷,将梅子卷了进去,睁开眼睛瞪了安玉一眼,冲着他的手指使劲就是一口。好在她还在病中,身子软绵绵的,牙口也软绵绵的,没对安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一脸怨愤的瞪着安玉,倪可有气无力的指责着:“为什么你泡水里那么久都没事,我不过把你扯了上来,却非得躺在这里。” “当然是因为你是女孩子,他是男人!”门帘被掀开,布耶楚克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倪可不满的改瞪狐狸男:“感情这风寒也知道重男轻女不成?” 低低的笑了起来,布耶楚克上了炕,自安玉手里接过倪可,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扯了扯她不过一天就瘦了一圈的脸蛋:“宝贝儿这说的不是废话儿么,当然是男人比女人要重了,瞧瞧你,全身上下才几两肉啊!” 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倪可暗暗吁了口气,脸上摆出鄙夷的神色来:“大半夜的,你跑这边来做什么?我可告诉你,别乘我现在动不了,你就来欺负安玉。你要再敢取笑他,我跟你没完儿!” “怎么,阿玛连笑笑都不行了么?”布耶楚克又捏了她两把,抬眼似笑非笑的瞅着板着张脸的安玉:“再说了,阿玛哪里取笑他了。小小年纪,能忍人所不能忍,阿玛,很是满意呢。不过……”低头又蹂躏了倪可两把,布耶楚克哈哈笑了开来:“还是阿玛的宝贝儿厉害,竟然一下子就把他给打晕了过去。” “阿玛!静静还小,您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合适!”安玉的脸色越来越臭。 “淡菊!浓墨!”布耶楚克也没理他,冲外头扬声喊道:“来来来,今儿个大年三十儿,爷就吃点亏,跟静儿一家,咱们来玩牌!赢了算你们的,输了算爷的!” 安玉的脸色,越的臭了。 “你出错啦,不是这张……换……换……” “啊……被抓分了!宝贝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阿玛!” “不就是二十分么,你心疼什么啊!” “宝贝儿……不带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放水的,咱们可是一家的说!” “放水?哪有!你哪只眼睛瞧见了?” ><) 淡菊抿嘴偷偷的笑着,浓墨瞧着自己身前一堆碎银子乐得合不拢嘴,安玉黑沉的脸色,终于稍稍转晴了些。 这一年的若水院分外的热闹,新的一年,悄然到来了。 康熙四十一年正月初二,午后。 飘香院后门僻静的小巷子里,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壮汉,穿着身补丁打补丁的破旧棉袄,头戴顶快秃了毛的狗皮帽子,缩在一俩破旧的马车边,拉车的瘦骨嶙峋的马儿没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 清晰的踏雪声,由远及近。壮汉一双半掩在狗皮帽子底下的耳朵,微微动了动。脚步声越过巷口,没有丝毫停顿的径自朝前,渐行渐远。壮汉长长的吁了口气,眼前顿时白蒙蒙一片。 待得那口雾气散尽,眼底突兀的出现了一双男人的鞋子。壮汉不动声色的调整着身体的重心,拢在袖子里的手,偷偷垂了下来,往身后雪地里摸去。 “阿豹,真是,好久不见了!”懒洋洋的男子的嗓音,柔和而亲切的打着招呼,在这寂静的小巷子里清晰得令人莫名的心悸。 “是啊!好久不见了,楚公子。”壮汉慢慢站了起来,手,自雪地里带起一把长刀,一双满是血丝的眸子,阴磔的盯着眼前的男子:“还是说,我该叫你楚爷?或统领大人?还是布耶楚克?” “时间过得可真快呢,眨眼,都快二十年了。”望着眼前气势汹汹的男子,布耶楚克长长的叹了口气。 一百一十章 所谓红颜祸水 “我真后悔,当年怎么没一刀把你们这些禽兽给杀了!”黑豹咬着牙,话从牙齿缝里一字一字的往外蹦。喜欢该小说,请到网阅读最新章节既然这个男人出现在了这里,便是意味着那个孩子再不可能前来。他费了那么大的心思,竟然……还是斗不过这男人吗? “为什么不听槿娘的话,好好的回去呆着,过安安静静的日子?”布耶楚克直视着他,脸上满是惋惜之情:“我原以为,你肯定能懂槿娘的一片苦心,如果你活着,肯定能让槿娘的心愿达成。” 黑豹的眸子黯了黯,随即不屑的盯着布耶楚克:“这话,你有什么资格来说!只要你肯出手,槿娘她哪里会就那样命丧在那狗皇帝手里。还假惺惺的封阿寻做什么郡主,你们这些鞑子,真叫人恶心到想吐!” “原来,你竟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吗?”布耶楚克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你竟然带着族里的兄弟来京城送死,当初在科尔沁,我真该一刀结果了你才是!” “你装什么假慈悲!”黑豹举起了刀,指向布耶楚克,满脸的讽刺:“从当年的屠杀到现在全京城的搜捕,你手上沾的弟兄们的血还不够多吗?” “只要你们安安分分的,不会再有人去打扰你们,这是当初对你们保证过的。”布耶楚克微微垂下了眼帘:“看来,槿娘那时候会出现在科尔沁,会做出那样的决定,竟是被人给逼迫的。” “安安分分?”黑豹笑得越的嘲讽:“窝在那到处悬崖绝壁的险恶之地吗,跟老鼠一样安安分分的活着吗?明明可以杀了那个狗皇帝,明明可以替全村的冤魂报仇的,为什么不做!只是我没想到,当年的三位落难公子,竟然是如此了不得的大人物。难怪,难怪当年阿寻失踪后,我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没能找到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槿娘啊槿娘。原来,你把所有地一切都瞒着众人的吗?把所有的一切都自己一个人背负,你这又是何苦!布耶楚克微微叹了口气,抬眼回视着黑豹,道:“当年,我们的确是欺瞒了你们。至于村子被屠。那是个意外。为了补偿你们,皇上特特下了御旨,赦免了你们逃过一劫的人的死罪,只是给你们下了道禁足令,不许你们随意出山。这些年来,朝廷从未再朝雾隐山派过一兵一卒,难道,这还不够让你们安分守己!” “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地事儿了,今儿我并不打算找你叙旧。”胸膛急剧的起伏。黑豹死死的咬着牙,将一肚子的火硬生生的给吞了下去:“你既然打小就替她遮去了容貌,想来。你也知道那些事儿了。既然你到现在还留着她,想来,并不愿意对她下手。但是,只要她在这京里呆着,早晚会被那狗皇帝知晓,到时候她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你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与其这样成天装疯卖傻的过日子,倒不如让我将她带走。” “然后呢,让你利用她。来掀起这天下的腥风血雨不成?”布耶楚克朝前逼近了一步,眸子里开始凝霜:“你是从小跟着槿娘地,她的痛苦挣扎,你都一路看在眼里,你忍心逼她的孩子再走上她那条路吗?” “那条路,那条路怎么了?”黑豹低声吼了起来:“那么多地弟兄,豁出了命去保护着她,那条路怎么了!当我看到那狗皇帝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朝廷对我们会了如指掌。她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多少弟兄因为她那妇人之仁,断送了性命!她死了也好!” 布耶楚克半阖下眼帘。遮去眸子里地情绪:“如果没有槿娘。你们早就尸骨无存了了。你真是忒不知好歹!” “好一个不知好歹!”黑豹暴躁地抬手一刀砍在了车辕上。目光灼灼地瞪着布耶楚克:“我随侍她那么多年。可她呢。她什么都瞒着我。二十多年地感情。竟然比不过你一个外人。如果不是在科尔沁地时候。无意见到了那孩子。我什么还都被蒙在鼓里。” “亏得她当年做了那样地决定。”布耶楚克唇边尽是嘲讽。 “槿娘生性软弱。但是那孩子不一样。你看到了吧?你一定是看到了是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把她遮着藏着。她是天生地祸水。注定了要让这天下动荡。不再太平。”象似没瞧见他地表情似地。黑豹伸手抓住了布耶楚克地衣襟。一张脸开始涨红了起来:“你舍不得杀她不是吗?跟着那狗皇帝有什么好地。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当年地事儿。你带着她跟我一起走。只要再过得几年。等到她二八年华。红颜绽。祸水现。社稷动!到时候……到……你……你……” 黑豹抓着布耶楚克地手。开始颤抖起来。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这面无表情地男人。 “我不会杀她。不会让皇上伤了她。但是。也不会将她交给你们!”布耶楚克将手里地匕。往黑豹腹内又送进去几分。左右转了几转。唇边浮现出笑意来:“谁说红颜必定是祸水。她……是不一样地。天命。天命那又如何。她若想逆天。逆天又何妨!” “你会……会后悔……悔的……”黑豹死死的瞪着布耶楚克,唇边溢出鲜血来,浑身抽搐着,不出片刻便再也不动弹了。 后悔吗? 康熙四十一年,大年初三。 太阳,终于打云层后头钻了出来,懒洋洋的照着这个银白的世界。 京城城郊的某处破败的老房子里,传来极为威严的低沉的男中音:“人都在这里了?” “启禀皇上,一共四十九人,无一漏网。”布耶楚克落后了康熙两步立在那儿,微微躬身回禀。 看着那一地地死尸,康熙蹙了蹙眉头:“怎么没留一个活 布耶楚克立刻单膝跪下请罪:“臣失职!逆贼十分顽固,不死不休,失去抵抗能力,立刻自尽,抓不到活口!” 回头瞧了他一眼,康熙沉吟片刻,开口问道:“查到他们进京城地目的了没!” “臣……不敢说!”布耶楚克地头,伏得更低了。 康熙的眉间,蹙得越的紧起来,目光扫过地上的众死人:“朕,赦你无罪!说!” “当日在科尔沁,有人逃脱。他认出了当年在雾隐村的那三位陌生人!” “嗯?!”康熙倏的扭头瞪着布耶楚克。 “槿娘她,将皇上的身份,一直隐瞒着,从来不曾告诉过族人。那日逃走的人认出了皇上,自然想到了当年的灭族大恨,所以……” “所以,他们是来复仇的?”康熙将话接了过去,阖下眼帘掩去眸子里的情绪,眉间现出几分疲态来。抬手按了按额头,转身朝门外行去:“找个地埋了罢。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不入档。” “皇上……”看着康熙那略略虚浮的脚步,布耶楚克轻轻唤了声。 康熙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头也不回的道:“吩咐下去,谁也不许跟来,朕……朕要一个人,清净……清净!” 一旦过了年,春天的脚步声,便靠得很近,很近了。眨眼,窗外的梨树便染上了一身的雪白。 倪可散着,懒懒的靠在窗台,瞧着梨树下那个舞剑的少年。一阵风拂过,梨花纷纷坠落,衬着少年矫健的身姿,一时间,翩翩然若仙人一般,看得她痴了。 不知过了多久,眉心突然一疼,“诶哟!”倪可条件反射的抬手捂额,却被一双宽大的手掌将手拢在了掌心。 “今儿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安玉轻轻的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轻轻噌了两噌,笑得温柔。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倪可微微瑟缩了下,抬起头看着安玉,笑得眉眼弯弯。 “只怕,你这是早起的虫子,被鸟吃呢!”安玉抬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取笑着她,亲昵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运动过的少年,身周散着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味,倪可浑身不自在起来,伸手推了安玉一把,假意嗔道:“我倒要瞧瞧,哪家的鸟儿有那么大的胃口,敢来吃我!” “唷……宝贝儿,这一大早的,又谁惹你生气了呢!”布耶楚克背着手,笑吟吟的瞧着兄妹俩。 真是稀客,统领大人,这一大早的,有何贵干哪!”倪可瞧着布耶楚克那笑容,越的不自在了起来,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片刻后,倪可正摆弄着早点,安玉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一声不吭的在凳子上坐下,薄唇抿得死紧死紧的。 “恩恩,怎么了?”瞧安玉这模样,倪可心里忐忑了起来。 “静静,咱们永远不会分开,是不是!”安玉一把搂住了倪可,语气十分的焦虑:“你说过,咱们永远不会分开的,是不是,是不是!” “怎么了?”倪可越不安起来:“你别这样,告诉我,他跟你说什么了?” 安玉百般不愿的递给了她一个信封,倪可狐疑的打开来,才扫了一眼,便怔住了。 第一章 德州 康熙四十二年,冬,十一 得益于京杭大运河的全线贯通,在明清两朝的数百年间,运河两岸的商品经济得到了空前未有的一个迅猛展。提供最新章节阅读>长达一千五百多公里的航线上,天天有众多的客商、浩荡的船队南来北往,沿河的市镇很快变成了商货集散地,展成为繁华的工商业城市。 朝廷规定,皇粮北运由淮安、徐州、临清、德州设四大运转基地。特别是山东德州,成为了举世瞩目距京师最近的咽喉基地,素有“九达天衢,神京门户”之称。看起来政治稳定、经济繁荣、人民安居乐业,一派繁荣昌盛,太平安乐之相。 漕运总督府衙门,历来设在江苏淮安,可这今年年初新上任的漕台,竟然将衙门办事处搬到了德州。也不知康熙是怎么想的,不仅仅挡下了雪片似的弹劾,默许了如此不合规矩的闹剧,而且金口一开,顺势将其改成了合法化。 于是,德州城西南角的一处靠山傍水的园子,便成了总督府的后花园。 眼看着,就要到了腊月天儿。这园子里的腊梅,小小的花蕾已然开始在枝头悄然绽放,露出一丁点儿诱人的色泽来,再过得几日,便将是一片繁华之相。 花树下的石桌子上,摆着几碟小菜,几碟糕点,一壶酒。十来岁的女孩子,被厚厚的裘衣裹得严严实实的,曝露在冰冷空气里的十指若新剥了壳的竹笋似的嫩白,左手支腮,右手捏着个竹节杯,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里头血红的酒汁。 “怎么又喝起酒来了!”熟悉的男人清新干爽的气息笼了下来,修长干净的手绕到倪可眼底,取下了她手里地杯子。 “回来了!”倪可后仰起脸,瞧着身后的男人,唇边弯起个弧度来。 手中酒杯那冰冷的触感令布耶楚克蹙了蹙眉。最近由于康熙南巡,圣驾停留在德州。他接连在外忙了几天,好不容易抽空回次家,竟然瞧见她饮起了酒来。 将杯子放置一旁,将那双冰冷的小手拢在掌心,布耶楚克冲倪可道:“太子殿下突然病倒,圣上焦虑万分。随行的太医却束手无策,这几日德州行馆都快闹翻了天儿了。我窥了个空儿回来一趟,马上就得过去。” 康熙南巡。太子病重。滞留德州!闻言。倪可原本懒洋洋半眯着地眼。倏地睁了开来。历史已经到了这里了吗?康熙将这老狐狸丢到漕运那烂摊子里去。她原本只想到了大概是那帝王想要借此好生整顿整顿。要好好敲打敲打某些人。也就没多往心里去。现下听得布耶楚克地话。不由得心里一凛。这太子若是当真只是病重那也就罢了。如若一切不过是个幌子。而是借此滞留在德州。要亲自上场跟老狐狸对着干地话。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老狐狸来这里才大半年地时间。他再有能耐。这毕竟是在德州而不是京城。怕就怕阴沟里翻船。康熙那家伙。又是个很能护短地。万一…… 转过身。倪可瞧着布耶楚克。满眼认真地冲他道:“现下都十一月了。太子这病。一时半会儿地定是好不了地……” 抬手以指压住布耶楚克微启地唇。止住他开口。倪可接着道:“皇上大概会先行起驾回京。留下索相在德州照看太子。你不是行宫里地人。德州衙门里那些人又不是摆着好看地。什么事儿都要扯着你。哪有那个理儿地。如果皇上真地先行回京。你跟皇上说说。放你个假。这大半年里。你都没个喘气儿地时候。他总不能要喝牛奶。又不让牛吃草不是?太子这回。看着虽然凶险。但是定不会真地有什么大碍。你……你就把手上地事儿先放放。别成天在外忙活了。住回家来。好生休息阵子。待太子回京。再做打算吧。” 一双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闪过几丝涟漪。布耶楚克用手在倪可腋下轻轻一托。将人扯离了凳子。牵着她地手朝花园门口行去。嘴里话不对题地说道:“这大冷地天儿。你若是不想明儿个喝那黑漆漆地汤药。就乖乖呆房间里。嗯?若是闷得慌了。就让小三陪你出去转转。” 顺从地任男人牵着她地手。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他地步伐。倪可低垂着头。张了张嘴。最后仰起脸来冲布耶楚克笑了一笑。道:“我只是。在房间里呆久了。心里头有点儿闷。想吹吹风而已。”说着深呼吸了口气。笑得越灿烂:“你还别说。这冷风儿一吹。舒坦多了。” 看着眼前孩子那张透着不健康地蜡黄色地脸上那极为灿烂地笑容。对上那双游移着目光地眼。布耶楚克抬手在倪可地鼻尖上轻轻一点。叹息了一声:“这都过了快一年了。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么……” 倪可的身子僵了僵,别过脸去:“说什么呢,什么愿意不愿意地!” 布耶楚克没再说话,只是将那只冰冷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掌心。一时之间,四周寂静得只听得见脚步声。 二人一路静默着回到了倪可所住的院子里,淡菊正在里里外外忙活着整理东西,听见脚步声迎了出来,一抬头就对上了布耶楚克那冷冰冰的目光,立时白了脸,低着头跪了下来。 “你吓她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压根就管不了我。”瞅了眼布耶楚克,倪可抽离了被握着的手,走过去将淡菊拉了起来。 淡菊给倪可换下衣裳便垂手侍立在了一旁,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冲布耶楚克征询道:“爷方回来罢,可是要沐浴更衣?奴婢这就过去漫烟居给爷打点。” 布耶楚克解下了身上的裘衣,随手往炕上一丢,人顺势懒懒的歪在了上头,摆了摆手道:“罢了,不必过去重新生火,爷待会儿就得走。你且下去备好热水,去漫烟居叫阿修给爷拿换洗衣服过来,爷今儿个就在这边将就着罢。” 阿修?!倪可蹙起了眉来。待淡菊走出门,望着那闭着双眼斜歪在炕上地男子,犹豫半晌,终是耐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你把阿修也喊来德州了?事情很棘手吗?” 布耶楚克睁开眼瞅着倪可,笑了一笑,道:“瞧你,又想哪儿去了,不过是让他来替我拍些烦人地小苍蝇而已。” 倪可狐疑的望了他两眼,嘴开合了两下,终是没再追问下去。脱了鞋爬上炕,拎了个抱枕搂在怀里,背靠着墙,眼睛望着天花板上地房梁呆。半晌,突的冲着虚空开口道:“索额图蹦不了多久了,你犯不着跟太子对着杠上,且先避开他就是。再耐心等上一等,到明年,那位自会下狠手把索额图给彻底收拾了,一旦失去这个左臂右膀,太子那边,自然会收敛起来。” 听着倪可那令谁听了都非心惊不已的话儿,布耶楚克没接话茬,也没瞧她,只静静的闭着眼,假寐着,仅在唇边微微泛起了几丝暖暖的笑意。 两人一个背靠着墙,怔怔的瞧着头顶的房梁,一个斜歪着假寐,谁也没再开口,房间里只听得见炭火偶尔的“荜拨”声,气氛静谧而祥和。 不多时,淡菊便转了回来。 布耶楚克睁开眼瞧了瞧那明显魂游天外的孩子,微微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洗漱完,我就不过来了。” 拉回了视线,目送着男人出门,听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倪可抱着枕头往边上一倒,将脸深深埋在了枕头里。 半晌,那抱着枕头的手动了动,往炕上铺的褥子下摸去,的拽出一封信来。 信封没什么奇特的,上头写的字用的是规规矩矩的梅花小篆。这样的信,自从到了德州后的这大半年里,她每隔三天便能准时的收到一封。 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诶……”幽幽然一声长长的叹息自枕头下传出来。 自从那夜起,原本亲昵温馨的拥抱和亲吻,开始变了质。每次看着那双充满了信任、依赖、包容的眸子,她便深深的厌恶起自己龌龊的心思来。 所以,当知道布耶楚克被委任为漕运总督,要离开京城赴任之事,她一边安抚着不愿彼此分开的安玉,一转身却毫不犹豫的利用了布耶楚克,用了非常卑劣的借口,背叛了自己许下的誓言,将安玉独自留在了京城。 美其名曰:试炼! 都已经快一年了,可她还是没法原谅那夜的自己,没办法原谅那个竟然会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起了那般心思的自己,尽管,那不过是生理反应,她也不能够原谅自己。只能不停的逃避,只能逃避,不断的找理由,找借口,拖延着相聚的日子。可是,她还能放纵自己逃避多久?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康熙四十三年,巴克斯顿将会在明年五月启程回罗马,如果要走,那么就只剩下最后半年的时间来准备了。 俺终于打地狱旅行回来了!><)) 第二章 顿悟 半年,只剩下半年了呢。<网提供小说在线阅读>带上安玉一起走,那是必然的,她这么多年的装傻卖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可是,可是…… 被展开了的信纸,从倪可手上缓缓滑落在炕上,苍劲的小楷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整张信笺。 天儿,是越来越冷了,今年的冬天,京城里比往年皆要冷上几分,好在你给我做的丝袄夹衣足够暖和,而且穿的再多也不会臃肿不堪的碍手碍脚。昨日起,军营里的事儿也已经忙完了,终于可以歇了下来,不必再每天起得早早的挨冻去了。 突然闲暇了下来,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在房里转了半天,也没找着什么事儿干。若水院虽说不大,可少了你,就空荡荡的令人觉得冷清的厉害。 今儿下午,我去街上转了转,遇到了宇文羽。虽然这男人又小心眼儿又坏脾气,不过,看在他还是三不五时的会请我吃顿好吃的份儿上,我也就不和他计较那么多了。揽月楼那厨子阿林,虽说只得了你三分真传,好歹也能让我过过口瘾。诶……这么些年下来,都被你养刁了嘴,不是你做的,我竟然吃什么都不是个滋味儿。 浓墨这小子,每日里脑袋一沾到枕头就睡得天昏地暗的,害我一到了晚上,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一个人呆坐着,找几本书出来打打时间。今夜也不知道怎么了,地龙明明烧得旺旺的,身子却总是冰凉凉的,怎么也暖不起来。 夜,已经到了子时,我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来给你写上几句。嗯……写完后,心里头,果然是舒畅多了。 另:早上醒来,竟然现自己睡在了你房里,也不知道昨夜迷迷糊糊的怎么就跑了过来。倒唬了我自己好大一跳。 伸了个懒腰,抱着枕头,噌了蹭。突然醒悟过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沾染了你的小动作了,不由失笑出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待得笑完,心里,却空空的。失落得厉害。 这些年来,我一直很努力的告诫自己,我没有冲谁撒娇地权利,我也不能再冲谁撒娇,我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来撑起一片天空。可是,分离了两百九十八天了,见不着你。听不见你的声音。只能藉由那寥寥的几封信笺才能感受到你的气息…… 许是外头那掠过树梢地风。呜咽地太过凄凉。睁着眼望着虚空。孤独和寂寞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我终是放纵了自己。写下这最后一句: 静静。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末尾。没有署名。仅仅用那细细地线条。勾勒出了一张简笔地人脸来。微蹙地眉头。些微下弯地唇角。一双桃花眼半眯着。脉脉。不得语。 青葱也似地指尖来回摩挲着那张神似至极地脸。倪可地心底开始泛酸。层层叠叠地疼痛缠缠绵绵地绕了上来。自心口扩散到全身。令人痛楚不堪。 是怎么样地孤寂。才让他耐不住开了口。竟说出了这句话来。 明明说好不离不弃。她却自私地做了逃兵。借了布耶楚克地口。丢下他一人独自面对着那些或明或暗地危险。 是因为,爱的还不够深吗? 所以,一遇到了自己的底线,便再顾不得那曾经的誓言,仓惶而逃。说什么怕他瞧不起自己,说什么无颜面对着他,说什么他已经长大**不再需要她了。再多的理由,再多的借口,终究到底,不过是怕自己受伤而已。 “格格,格格?格格!” 身子被轻轻的推动了几下,倪可倏的回过神,反手将信笺收了起来,抬眼望着立在炕前地淡菊,坐起了身背靠着墙:“阿玛已经走了?” 敛起眸子里地几丝担忧,淡菊冲倪可笑了笑,道:“回格格的话,爷刚走!” 微偏着头,望向门口方向,倪可蹙了蹙眉:“阿修呢?留在府里,还是也跟着阿玛一起走了?” 淡菊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一脸深思的主子,却乖巧地什么也没问,回道:“方才倒是瞧见他跟着爷一块儿出了院子,要不要奴婢去打听打听,出没出府?” 沉吟了片刻,倪可收回目光,抬了抬手,舒开了眉心,道:“罢了,不必去管他们。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对了,浴室那边的热水还有剩没?” “爷只是匆匆淋了个浴,水还多着呢。” 微微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信笺收了起来,倪可小小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道:“去把那瓶玫瑰精油找出来,今儿就用那个立式的桶罢,我要泡个澡!” 在院子里坐了足足有两个多时辰,就算身上穿得衣裳再多,到底也是凉透了身子,泡个澡有助于驱散风寒,能不喝那又苦又味浓的汤药,还是不喝为好。吸了吸些微有点而堵了的鼻子,倪可自欺欺人的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思绪用力甩了开去。 后院里只有寥寥几位仆役,平日里不经允许皆不可入内,除了必要的打扫之类的活计之外,几乎就由淡菊一人独自忙活着。不过,方才为布耶楚克所做的准备,恰恰便宜了倪可。在一刻钟内,人便站在了热气腾腾的浴室里。 得益于怡晴不断推陈出新的创意,早在几年前,京城里便已经推广了颇有二十一世纪风格的浴室了。倪可不过是随手将其稍微完善了一下,压根就没引起任何外人的注意。她本身就稍微有点洁癖,加上极会享受的布耶楚克,一来到德州,原先若水院里的那一套,自然也就原样照搬到了德州的住处。 不比京城里时那么人多眼杂,几乎压根无须顾虑会有什么人擅闯,倪可的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随意的在脸上弄了弄而已,很轻松的便除了下去。层层叠叠的衣物坠落在脚边。羊脂玉般地身子,彻底暴露在霭霭雾气之中。裸露的肌肤,熨贴着暖洋洋的水汽,毫无束缚了的毛孔肆意的吸收着水份,令人舒爽得闭上了眼。 一旦上了十岁。女子地育便开始增快,四肢迅速拉伸,变得修长,人虽然犹带着点儿婴儿肥,胸部也依然平坦,体态却已然开始风流了起来。 柔顺得最上等的丝缎也似的长披散在肩上,在灯光下显得尤为乌黑亮。一直逶迤到了膝弯之处。黑与白,在这具逐渐开始成熟起来的**上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 当淡菊走进浴室,瞧见那无可挑剔的容颜,在袅袅的雾气中若隐若现,恍若天人一般,不由得倒抽了口气儿,屏住呼吸。看痴了眼。直到肺部空气消耗殆尽。疼警示,这才重重呼出气,回过神来。 呼气声也惊醒了倪可,目光对上淡菊那犹带着痴迷地双眸,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赤身**的被人看了个彻底。迅速拾起地上的衣物遮在自己身前,倪可恼怒的瞪着淡菊,没好气的呵斥道:“看什么看!谁让你进来的!” 淡菊知道自己这主子沐浴的时候素来不喜有人在旁,每次都是洗完了才会喊她进去收拾。可她方才竟然盯着主子地身子看得都不眨眼了。不由得羞红了脸,目光盯着自己地脚尖再不敢瞧倪可一眼。半蹲下身子。将手里的东西高举过头顶,喏喏的道:“奴婢忘了拿浴巾过来。所以才……” 一把扯过浴巾,倪可跺了跺脚,斥道:“还不出去!” 看着淡菊消失在屏风后,倪可伸手捧住了自己滚烫的脸颊,深呼吸了好几个节拍才让那狂跳不已的心脏重新平静了下来。 咦?诶……啊! 这个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呢?脸红!心跳!浑身轻颤!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马车上的那一夜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面对着淡菊,她也会产生这样的反应?倪可僵住了! 难道,不过是因为见到了对方的**地缘故?就象方才被淡菊瞧着自己地**就浑身的不自在那样? 对嘛对嘛,不过是因为她一直把安玉看成是当年地小娃娃,没把他当大人看,所以一下没转过弯来。她这大半年到底在烦恼什么啊,看到男人的**,还做了那样地事情,会有那样的反应,那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么,没反应那才不正常了呢。至于后面的那些事儿,不过是她自己杞人忧天,不过是她自己心里有鬼,所以才觉得一切不正常! 啊啊啊…… 歇斯底里的又叫又跳的折腾了自己好一阵子,将心底的烦躁皆泄了出来,倪可突的扑哧一声笑了。“哗啦”一声,跳进了浴桶,将自己沉入水底。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果然,她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庸人一个!幸好,她醒悟得早,没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遥远的京城,布耶楚克府,若水院。 十五六岁的少年懒懒的斜歪在床榻上,长手长腿随意的搁置着,拎着自己的辫子在眼前把玩着上头那绑着的穗子。黑曜石般黑得耀眼的一双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突的丢开了辫,透过窗棂望向远方,唇边的弧度不断的扩大,扩大……洋溢出大大的笑容来。 静静,你就逃吧,我不拦着你…… 这么多年都下来了,我不急,一点儿也不急。咱们的人生还漫长着不是吗? 可是,你能够,逃到什么时候呢? 五指张开,伸向虚空,慢慢合拢,握成拳。 已然落入了渔网里的鱼,越是挣扎,可是会被困得越牢,越是逃不出去呢。 终是让你不再视我为孩子,我会等着,等你也象我爱你那样爱上我。 真的很抱歉,最近若水一直在生病。嗯,华盖运交得挺好的,电脑也来凑热闹罢工。真的很抱歉,接下来,若水会努力码字的。 第三章 惊喜 一旦放开了心结,倪可立马生龙活虎的恢复了过来,对自己竟然生生浪费了大半年的时间而懊恼不已,恨不得马上能插上翅膀,飞回京城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提供最新章节阅读>除了成天笑得眉眼弯弯,就连给安玉回信的时候,也一扫往日的畏畏缩缩、指东言西,不再回避任何有可能造成暧昧的句子,恢复了往日的一颗平常心,字里行间洋溢着掩也掩不住的快乐之意。 再过一个半月就是过年了,不知道太子跟索额图到底想干些什么,看过的历史书上也没对此说的多详细,如果能很快解决这件事情的话,不如,跟老狐狸商量商量,回家过年去? 额……这好像不太好,貌似清朝的官员外放之后,擅离工作岗位,尤其是跑回京城去的行为罪过会很大,而且年假又才那么几天。她独自一人回去?那是想也不用想的,老狐狸铁定不会放人不说,她一个人回去了,也没法儿对外交待。要不,让安玉来德州过年?唔……貌似还是比较可行的。不过,一旦让安玉过来,雪颜和安康百分之九十也会跟着过来。 诶……怎么样才能只让安玉来,而不让那两个不招人喜欢的过来呢?倪可烦躁的蹙起了眉来。 淡菊静静立在亭子外头,看着自家主子懒懒的趴在栏杆边,手随意的搁置在那儿,细碎的鱼食自指缝间隙洒落在那被破开了冰的湖面上,引得嗅着食物香味而来的鱼儿蜂拥而至,上下翻腾着、追逐着,五颜六色的甚是热闹好看。长长的叹了口气,淡菊稍稍提高了音量,冲倪可道:“格格,小三儿来了。” “嗯?小三儿?”闻言回过头来,倪可只手托着腮望了望淡菊身后,却没瞧见什么。不由疑惑的看了看她:“他来做什么?” “说是带了个好玩的物什给格格!”淡菊嘻嘻笑了起来,边笑边走上了亭子:“可是个稀罕物呢。格格要不要瞧瞧?” 不是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儿的奴才么?瞧这丫头,上上下下有哪一点象她了,好的不学。净学那对父子喜欢逗她地坏习惯。倪可一边腹诽着,一边压住了好奇心,装做满不在乎的模样挥了挥手,又趴回去看她的群鱼争食:“能有什么好稀罕的,值得这么藏着掖着。嗯……就让他进来吧!” 淡菊掩着嘴,应了一声儿,闷闷的笑个不停,弄得倪可心里直痒痒地,是什么东西能让淡菊乐成这样呢?还真是……很有想看的**啊! “三儿。格格传你呢,还不快进来!” 随着淡菊的喊声,院门口那边,转过来个十七八岁的男子,手里吱嘎吱嘎的推着辆小车。上头放地大约是个箱子之类的,用厚厚的油布蒙了个严实。 男子脚上蹬着一双精致地小皮靴。身上穿地是绣工做工均属上乘地藏青色云锦缎。外头裹着件灰色地貂皮大衣。戴着同系列地暖帽。笑吟吟地往那儿一站。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端地是养眼非常。 倪可忍不住又一次叹息起来。环境地影响力果然无比之强大啊!嗯。也许。要说是老狐狸地手段地确非凡?想当初。头一回见着这男子地时候。可是一脸地流氓相。一双眸子就跟破杀狠地时候似地。野蛮、血腥、残忍。可瞧瞧现在。哪还能瞧出当时地一丝半毫来。生生地变了个样儿。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个风流倜傥地少年郎了。 也不知。老狐狸到底是耍地什么手段。收服地这位呢。 微微阖下眼帘。三儿撩起衣襟给倪可请了个安。低着头恭恭敬敬地道:“小三儿给格格请安。” “起吧。”倪可抬了抬手。瞟了眼那被遮得严严实实地小车:“里头是什么?” “是京里来地东西呢。老爷一见了。立刻吩咐三儿给格格送将过来。说是格格见了。必定是欢喜地很。” 三儿站了起来,将箱子上覆着的布一把揭开,露出个粗制滥造的木头笼子来。倪可还未看清楚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只见一个银白色的身影箭一般的冲了出来,直扑向她。身子顿时一沉,差点被撞得滚落在地上。 满是膻味的热气迎面扑来,粗糙的舌头,将黏黏的口水涂了她一脸。听着耳边高亢兴奋的呜咽声,倪可拼命的推搡着身上那几乎要将她压扁了的重量,满脸黑线,哭笑不得的斥道:“坏杀杀,你给我下来,你都多大了,还撒娇啊你!” 水汪汪的冰蓝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兴奋、委屈、思念、哀怨……种种情绪转了个遍。 好半天,一人一狼才消停了下来。 “我不是让你在京里陪着安玉,保护他的吗?”意外相见时的兴奋过后,倪可揪了揪破杀的耳朵,开始跟它算起账来:“你怎么不听话,自己跑了过来了,嗯?” 耷拉着耳朵,使劲的将那硕大的脑袋朝倪可怀里拱去,破杀委屈的低声呜咽着,呜呜……主人不爱它了……主人一点儿都不想它,净想着那个老欺负它的坏人。 “不许撒娇,不许耍赖,不许回避问题!”使劲将那个大脑袋自怀里拽出来,倪可板着张脸瞪着银狼。 打鼻子里气呼呼的呼哧了两下,破杀心不甘情不愿的用爪子往脖子下面挠了挠,勾住一条红丝线,使劲一扯。 “这是什么?”疑惑的看着破杀将那个小小的锦囊递过来,倪可满腹好奇的打了开来。 入眼的,是一块白色的绸子,裹成小小一团,抖开来,一朵火红的小花儿跌落在倪可手心。定睛细看,竟是用上好的玛瑙雕琢出的玫瑰,含苞待放,煞是栩栩如生。花苞顶端还带着一滴欲坠未坠的小小的晨露,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折射出了七彩的光芒来。 “真美……”倪可由衷的赞叹。正待询问破杀。是打哪儿得来地这东西,心里突的一动,展开了那方白色的绸缎。 “surprise”甚是飘逸俊秀的花体英文单词显现在眼底,后面则是一个大大的吐着舌头地鬼脸。 倪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是惊喜呢。竟然千里迢迢的玩了这么一手,也不知是和谁学的。莫非这就是所谓的遗传?不过,这遗传基因怎么直到现在才作呢。笑着笑着,心里原本甜甜的,却又缠了几丝酸涩上来。相较与他,她为他做地事情,真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悄悄抹去眼角泛起的几丝泪花,倪可仰起脸。使劲蹂躏了银狼华美的毛一番,笑得灿烂。起了身,冲破杀偏了偏脑袋示意它跟上:“走,晚上好好犒劳犒劳你,喜欢吃什么?烤鸡还是烤鸭?啊……什么?都要?你个贪吃鬼。这几天路上没找着好东西吃么?……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很辛苦,我知道了啦……都给……都给你……让你吃到吐好不好?……嘻嘻……” 看着倪可旋着轻快的小舞步,咯咯笑着消失在院门口,三儿微微弯了弯唇角,转头冲淡菊道:“爷吩咐了,让我今儿想办法将格格**城去逛上一天。格格向来没什么特殊地癖好。寻常的事儿定是打动不了她。偏生爷又没明说缘由,我思忖着。还是同你商量商量,想个什么法子才好。” “除了让你带格格出城。别的话儿,爷什么都没提吗?”闻言,淡菊蹙起了眉。 “可不是……”三儿苦笑了几声:“我都好几天没见着爷了,今儿个匆匆将破杀送到我手里,才嘱咐了我两句,又被行宫里的人急急的召了过去。” “行宫?!”淡菊倏地睁大了眼。 德州行宫。 临水的楼台,正对着那一池结了冰的败荷残叶。大冷的天儿,却有二人好好的屋子里头不呆,非要坐那儿吹冷风。嗯……顺带下棋。 黑色的棋子拈在指间,目光逡巡着黑白分明的棋盘,半晌,才缓缓落下,将一众白子围得严严实实的。康熙取过手边地茶,掀开盖子,小啜了一口,沉声道:“这大半年,辛苦你了。” 晶莹剔透地白子,被修长的手指拾起,放入黑子之间,勉强闯出一口气儿。布耶楚克微笑着,抬起了头来:“能为皇上分忧,是奴才地福分儿。” “你做的,朕都看在眼里。既然是朕授于你地权利,你只管放心去做便是。” 又是一枚黑子落下,将白子刚成活的那口气堵得死死的。 “奴才……谢皇上隆恩!” 白子辗转数个方位,始终无法冲破防线,苟延残喘着,最后终是被堵死在西北角。 康熙唇角一勾,子落,局定,黑子终是占了大片江山。 “这么些年下来,你这急躁的性子还是没能好好改改,一下棋便露了馅儿。再多加磨砺磨砺,下回,可别让朕失望了。” “皇上训斥的是,奴才,记下了。” 康熙将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抬了抬手,冲布耶楚克道:“你下去歇着罢,朕也乏了。” 起身,施礼,布耶楚克退出了楼台。一转身,原本盈满笑意的眸子里,现出了几丝焦躁来。郁闷,找不到写文的感觉了。啊啊啊啊啊啊……抓狂 ps:今天是一个女人的生日,嗯,在此祝这丫的生日快乐了。乃有看过她的文文了么,木看过就赶快过去瞅瞅吧,嗯,比若水的文好太多了。膜拜 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看聪慧看透世情的穿越女, 如何应对人生的起伏变故; 看淡定如水的平凡小女人, 如何找寻到宿命轮回的秘密。书号:1169170 第四章 遇仙 德州西北城郊,有座低矮的小山。(提供最新章节阅读>~~.~~山,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山顶不知何年何月建造起的一座小小的道观,普普通通没一丝一毫的特殊之处。 只不过,这古人说的好,“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这无名小山上的小道观,十数年前来了个云游的道士。此时恰逢那位于小山下的贾家村闹起了瘟疫,死人无数不说,官府还雪上加霜的派兵将村子团团围住,只许进不许出。眼看着这贾家村就要被灭了族,在村子生死存亡的关头,云游的道士不顾官兵的劝阻,只身进入了村里。村民们看着道士烧了几张符纸,在手指上逼出了几滴精血,投入水井之中。众人将信将疑的喝了这据说就可以解瘟疫之毒的水,没想到瘟疫竟然真的就这样退了去。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从此小道观每日里香客不断,连门槛都快被踏了个平。云游的道士抵不过众人的热情挽留,终是在小道观里停留了下来,人们尊称其为张真人。 坑坑洼洼的乡间土路上,一辆豪不起眼的小马车慢悠悠的朝前行驶着。赶车的是个唇红齿白十七八岁的少年男子,车辕边上坐着位衣着朴素、白苍苍的老汉,不时咳喘上几声。 一路行来,这老汉已经是来求助搭车的第四个人了。老汉老归老,精神可好得很,说的乡野趣闻,让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的。 “这么说,那张真人,岂不是活菩萨了?”少年笑得眯起了眼,扭头看着老汉。 老汉伸手抚了抚胸口,喘了口气。一脸敬佩的道:“人家都是巴不得把道观造得越大越好,香火钱收的越多越好,张真人却拦下了大家伙儿要把清风观给重新修建一遍的好意,最后坳不过乡亲们的恳求,才勉强同意将三清老祖们地金身换了换。平日里帮助乡亲们,也从来不收任何报酬,真真是慈悲为怀的仙人啊……” “听大爷这么一说。倒还真要去见识见识了。”车帘动了动,露出一张笑得纯真无比的清秀小脸来,歪着脑袋瞧着老汉,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充满了好奇:“大爷,您见过那位活菩萨吗?” 老汉回过头,冲倪可笑得和蔼可亲:“老汉有幸,见过仙师两三回。” 倪可继续一脸纯真的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询问道:“仙师除了会治病,他会卜卦吗?” 老汉低垂下头。捂着嘴又低咳了几声。眸子里闪过几丝光芒。抬头冲倪可笑眯眯地道:“瞧小少爷您这话儿说地。仙师既然是仙师。当然会卜卦了。卜地可准了呢。不过……” “不过什么?” “您如果是找真人祛邪除魔。真人当场就能做法行事。但您若是想要找真人批命算卦。那就要看有缘无缘了。真人说了。天机是不可顺便泄露地。只有有缘之人。才能得到真人地指点。” 三儿脸上一直挂着地笑容。突地僵了僵。真是该死。这老头怎么在这节骨眼儿上说这样地话。万一把小姑奶奶地兴致给灭了。叫他临时找什么借口将人留在外头。 “哦?这样啊……”倪可脸上果然露出失望之色来。厥了厥嘴。道:“真扫兴。还要什么缘份不缘份地。要是巴巴地跑了去。一句没缘份就被赶了出去。那多没面子。”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斜睥了正在赶车地三儿一眼。话锋突地一转:“呐。我说小三。你今儿个忘记喂马了不成。怎么走得这么慢吞吞地。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到地头啊。你可是拍了胸脯打了保镖。定能让爷满意地呢。可别败了爷地兴致。嗯?” 听着身后软绵绵拖长了地尾音。一股寒意打脊髓骨直冲向三儿头顶。令其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扭过头冲倪可干笑了两声:“少爷您别急。这不是路不好走。三儿怕颠着您么。您且忍忍。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瞧着眼前地小少爷一脸的不虞之色,老汉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笑成了朵花儿:“瞧小少爷这话儿说的,象您这样长得跟画里的金童一样好看的人,老汉还是头一回瞧见,您要是都跟仙师无缘,老汉可就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能跟仙师有缘了。” “啊……真的吗?”倪可望着老汉红了红脸,转而美滋滋的冲三儿道:“既然大爷这样说,那么,就去看看吧。” 三儿应了一声,提起的心稍稍落了回去,在马儿上空甩了一鞭子,扭头冲倪可道:“爷,外头冷,您还是先进车里吧?” “可不是,仔细冻着了,您还是先进来吧。”闻言,一直没能插上嘴地淡菊立刻接上了话儿,轻轻扯了扯倪可的衣襟。 “嗯,也好,我打个盹儿,等到了你再唤我吧。”倪可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将头缩回了车厢内,往软软的垫子上倒去,搂了个抱枕在怀里,眯着眼睛无声的笑得咧开了嘴。弄得淡菊不住的偷眼瞧她,几次张了张口象是想询问,却又顾忌着什么似的,始终都没说出口。 过了小半个时辰,一行四人终是到了贾家村,在老汉的带领下找着了清风观。 “无量天尊……”寒风中,眉清目秀的小道士站在路旁树下,见着了众人便迎了上来,冲倪可宣了个道号施了一礼:“家师已经等候多时了,楚公子请这边走。” “咦?”诧异的瞪大了眼,看着小道士,倪可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楚?” “家师早就算到了今日将有贵客临门,特意嘱咐在下在此恭候楚公子大驾。”小道士淡淡一笑,抬手示意:“楚公子请随在下来。” 倪可眨了眨眼,不停询问着小道士,小道士却只是淡笑不语。见问不出什么来,倪可只得作罢。吩咐淡菊取了几块碎银子递给老汉。谢了他特地为她们引路地情分儿,老汉推辞了一番,最后捧着银子亲恩万谢地下了山去。 三人跟随着小道士在树林里绕了没几个弯儿,便瞧见了座简陋的小茅屋。 “这里就是张真人地住所?”倪可张大了嘴,讶然。 “天凡,怎么让贵客在外头站着,还不赶紧的让进屋里来。”她话音方落。清扬地男中音便打屋内传了出来。 “是,师尊!”小道士恭恭敬敬的朝茅屋施了一礼,转身冲倪可道:“楚公子请。” 看着倪可走上前推门而入,三儿和淡菊正待跟上去,却被小道士给拦了下来:“两位请留步,家师卜卦之时,切忌外人打扰。请两位随在下至前面奉茶。” “茶就不必了,既然不能打扰,那我二人就在此侯着罢。”三儿瞟了眼小道士,有些微不悦的蹙了蹙眉。跟淡菊互相打了个眼色,往那院子里一站,拒绝了小道士的邀请。 一书桌,一书架,两把椅子,一个烧得正旺的小火炉,屋内的摆设简陋得很。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道袍,在头顶梳了个髻。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地,颇有几分不食烟火的味道,手执着银白色的拂尘,正闭目端坐在书桌后头的椅子上。 “公子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张真人将脸缓缓转向门口,睁开眼,对上了倪可的双眸。 眯了眯眼,倪可笑了起来,抬脚迈入屋内。反手将门扉掩上,走上前冲道士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长有礼了。” 道士坦然的受了她一礼,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抬手示意:“公子请坐。” 待倪可坐了下来,道士那宽大的袍袖往面前桌上随意一拂,一个茶壶,两个茶杯,突兀的出现在了眼前。仿佛没瞧见对方那诧异的眼神似地,道士极为随意的斟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递至倪可跟前:“请公子笑纳。” 好奇的瞅了瞅杯子里黄褐色的液体。倪可举杯品尝起来。薄薄的雾气里极淡的奶香伴随着某种极为熟悉的芬芳萦绕在了鼻端。入口爽滑甘甜,齿颊留香,不由得由衷赞叹:“真好喝……” 道士唇角微翘。刚想开口,却见眼前这少年公子眯着眼捧着杯子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脸满足的望着他道:“我还从来没喝到过这么好喝的呢,一点儿腥味都没有。” 道士眸色微微一敛,随即淡淡笑道:“此茶乃贫道自昆仑之颠采来,加入诸许珍贵药材炼制而成,名为浮光,这世间可就独此一份儿,岂是那世俗间的牛乳可相比拟的。” “啊……”短促的惊呼了一声,抬手捂着嘴,倪可瞪大了眼望着眼前笑得出尘的道士:“昆仑之巅?道长的意思,难道……这是仙茶?这,这也太贵重了,真是当不起……” “无量天尊……”银白色的拂尘极为飘逸地一拂,道士微微笑着宣了个道号:“不过是淡茶一杯,公子何必客气。楚公子自京城来到德州,今日又来到了清风观,这就是公子与贫道的缘份。” “咦,道长怎么知道我是京里来的呢?”倪可越的惊诧,咬着手指瞧着道士:“方才那小道长说道长早就知道我今天要来,道长竟然能未卜先知,难道真的象他们说的,已经成仙不成?” 偶废材了!啊………………………………废材了!抓狂ing…………. 第五章 戏仙 “公子太过抬举贫道了。<网提供小说在线阅读>”道士一直淡然的脸上终是现出一丝谦虚来:“贫道不过才一脚踏进了修仙之门而已。” “啊……原来真的有神仙啊!”倪可倏的站了起来,整个人往桌上就是一趴,扯住对面道士那宽大的袖子,手顺势往袖子里钻去,满嘴叽叽喳喳的询问起来:“道长除了刚才那样突的变出茶水来,还能变什么?能不能撒豆成兵?能不能腾云驾雾?能不能召唤神兽?能不能……” “公子,公子!”道士脸上的笑容有些微僵硬,宽大的袖袍一拂,也不知他怎么使的动作,倪可只觉得手腕处一酸,紧捏着袖袍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松了开来,人跌坐回了椅子上,心底不由得当真吃了一惊。 “撒豆成兵,驱使灵兽,那不过都是些小手段罢了。”道士瞥了眼对面那面露惊慌的少年公子,唇角微微翘了翘,不待倪可搭话儿,话锋便是一转,道:“公子此次前来,难道不是为了解心中疑惑来的么?” “是啦,我是听说这里有个张真人卜卦准的很,所以才来的。”委屈的厥起唇,倪可冲道士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软言软语的撒起娇来:“可是,道长也说了,那不过都是些小手段而已,那就使了给我看看嘛,好不好?” “楚公子。”道士眉头微蹙,正色道:“贫道虽然与公子有缘,如若公子不珍惜,自断缘份,勿怪贫道不近人情。” 说着,宽大的袖袍一拂,桌上的香炉内突的多出一柱香来。淡青色的烟袅袅散开,道士有些冷然的望着倪可,道:“待得香灭,便是你我缘尽之时,何去何从,楚公子请思忖好了。” 说完,竟是径自闭目假寐起来。 望着袅袅烟雾对面那闭着眼。法相庄严地道士,倪可微微挑了挑眉梢,哟嗬!还真啃到了块硬骨头了么!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瘪着嘴,低垂着头,沮丧的道:“楚槿一时激动,失礼逾矩了,冒犯道长之处,还望道长见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楚公子乃是人中龙凤,贫道岂敢责怪公子。”道士慢慢睁开眼睛。瞧着那低垂着头,闷闷不乐的少年公子,重新微微笑了起来:“这卜卦乃是泄露天机之事,误过了时辰,贫道就是有心帮衬公子,也是无能为力了。贫道也知公子少年心性,爱看这些把戏,呆会儿再让公子瞧个够。可好?” 卜卦也要看时辰?还真能扯啊!亏小三将这家伙吹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的,真令她动了心思,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妨过来看看能不能解了心中多年的疑惑。切,虽然那几手无中生有,还有那么几分样子,不过这道士才一开口,可就露了馅儿了。 倪可暗自嘀咕着。偷眼瞧了瞧对面地道士。心里干劲十足了起来。好嘛。就来看看谁扯得过谁吧!清咳一声。正襟端坐。倪可不再插科打诨。将贵族地派头给摆了出来。浑身气势顿显:“如此。多谢道长了。道长既然已知楚槿来意。那么。请吧。” 说完。也学着道士方才地举止。闭目假寐起来。 瞧着眼前少年公子身上气势地骤变。道士眼里一惊。随即轻笑了一声。拂尘一扬宣了个道号:“公子乃壬申年壬寅月戊寅日乙未时地生辰。父母双安。家中尚有弟一人。较公子年幼岁余……” “瞧你。都多大个人儿了。成天只知道撒泼赖皮地。这也是你能进地地儿?楚公子让咱们娘儿两搭个车儿已经是天大地恩典了。你要脸不要!你瞧瞧。你瞧瞧人家楚公子。比你还小呢。人家一瞧就是天上飞地龙。你一瞧就是那地里地爬地土鳖蛋儿。”风韵犹存地少妇扯着自家那想往车厢里头钻地儿子。抬手就是几个脑崩儿过去。满脸歉意地望着那自车厢内探出头来地少年公子:“让公子见笑了。公子今年有八岁了吧……公子口音听着。象是京城人士。刚来德州么?……” 恩。好。很好。非常好!耳畔听着道士极为拗口地推衍论断。倪可眼前浮现起了一路上遇到地那几波求助地人来。两下一比较。顿时乐了。瞧这神棍做地。还知道打半路起就开始盯肥羊。还知道分工合作呢。前半段用尽了各种手段来套口风。后半段则开始往着道观里拉人。难怪。放出话儿来。不是有缘人就不见呢。敢情这有缘人都是事先瞧好儿了地。 听着虚掩着地门扉里传出来地声音。三儿有些微不安地往淡菊身边凑了凑。压着嗓子犹犹豫豫地道:“呆会儿。格格……不……会…………太大地……火吧?” “怎么,你也知道怕字怎么写了?”淡菊微微翘了翘嘴角,斜眼瞟着三儿。 “好妹妹,您就别寒碜我了,我这小身板儿有几斤几两,您还不清楚么?”三儿搓着手,涎着脸谄媚的瞧着淡菊。 “谁是你妹妹了,少瞎扯近乎。”淡菊斜了眼三儿,侧耳倾听着里头的对话,一脸幸灾乐祸的望着他:“这么个活宝,竟然也被你夸得跟那么稀罕,你就等着被扒皮吧。” 三儿冲茅屋那边恨恨地瞪了几眼,这临时想的主意,事先也没多调查,只是想着,借这茬儿把小姑奶奶哄出来,只要这道士别太窝囊,能随便扯上几句,就能应付过去了。这一来一回的,至少也能耗去大半天儿,目的差不多也就能达到了。也怪他,竟然没瞧出这伙人还出那么大的手笔,一路连找了几拨托儿,你说你找托儿就找托儿吧,可怎么也不知道求证下就乱开口啊,真是没用,连大街上摆地毯的瞎子也比你有能耐! 回头瞅着淡菊,三儿一脸哀怨的道:“淡菊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撇得干干净净的。这主意你可是也有份儿,咱们好歹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跑不了我可也跑不了你。” 淡菊冲三儿啐了一口:“什么叫一条线上的蚂蚱,主子哪只眼睛瞧见我也有份儿出这主意了,明明是你一直在撺掇着主子。” 不提外头二人,道士瞟了眼依然闭目端坐地少年贵公子,心头微微涌上几分疑惑。这少年一路来地举止分明是个涉世不深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而已,刚明明还跟个孩子似地撒着娇,被几下小把戏唬得一惊一乍的,这一转身就大变了副模样儿了,是方才装地太好?还是说这才是原本的性子? 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个十来岁地孩子罢了,能有多大的见识。大出天儿去,这肥羊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道士敛了敛心神,掐着手指摇头晃脑沉吟了好一阵,耐心的待得对面的少年睁开了眼。这才接着说道:“今年喜逢“月德”当值,古诗云:“月德原来大吉昌,若逢日时更为良,修文必定登科甲,庶俗营谋百事强。命若逢之天月德,百事所求多利益,祖荫丰肥承厚,不然少年步蟾宫”。楚公子,您虽生得富贵,日后前途也必定贵不可言。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倪可眨了眨眼。顺着对方的意思立刻接了上去。 “可惜……这一路上的小人也不少,公子必得历经七七四十九次劫难方能成正果。”道士微微叹息着,看着泄了气势,又露出小孩子心性的少年公子,心底不由得意了起来。盘算着,呆会儿该敲多少钱财才好。 “我就知道,那些下作的东西不会真那么老实,明里捧着我,暗地里不知道怎么损我呢。”倪可双眸里露出了几丝狠意来:“道长。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若是没有破解之法,贫道又何必与公子见上这一面儿。”道士拂尘一挥,倪可眼前立时出现了几张装裱得十分精致的单子来。 满眼狐疑地拿起了单子,倪可望上头瞧去,这越瞧越黑线,这……这神棍,这神棍跟京里那大姐没瓜葛吧……怎么感觉那么象那个世界里的什么a套餐b套餐之类的啊,还分的那么详细,每样都有具体的收费标准。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倪可板起了脸。将手里的单子望桌上啪的一摔。怒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瞧着爷年纪小,好欺负。就打算诈财不是?” 听见里头的怒喝声,三儿身子一绷。脸色一沉,抬腿就要往门里闯。 “这位小哥儿,且慢。”一直立在一旁地小道士冲了过来,拦在了三儿跟前,一脸肃然道:“师尊见客之时,切忌打扰,让两位在此等候已经是破例了,请小哥儿莫要为难贫道。” 三儿眼露凶光,手抬起就要挥过去,袖子上却倏的一紧,被硬生生的扯住了去势,只听得边上淡菊细柔的声音冲小道士笑道:“真是对不住了,还请道长看在他护主心切的份儿上,莫跟他一般计较。” 小道士瞧了淡菊几眼,冷哼了一声:“这回就罢了,若还有下回,敢对师尊不敬,哼……” 冲小道士又陪了个笑脸,淡菊将三儿拖到一边,伸手掐了那白嫩嫩的脸一把将他注意力拉了过来,在三儿恼怒前附在他耳畔轻声说了句。 现竟然有一张粉票,还有一个打赏,那啥,咳!真是惭愧啊惭愧…… 那啥,嗯,今天查了下qq记录,现前一阵子有不少亲来加群,那个,额,那群是那时候没动力写文了,加几个人催更督促自己用的,现在已经不加人了,所以,那啥…………嗯,就素这样滴说。 捂脸爬走………… 第六章 桃花渡 “你且仔细听着,主子说的是什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网提供小说在线阅读>” 淡菊的话让三儿暂时安份了下来,仔细听了一会儿,额头上冒出几条黑线来。小姑***这兴趣……这兴趣也忒……这一家人,就没一个是正常的,真不愧是爷的种,真不愧是爷一手调教出来的。 淡菊瞅了眼边上那偷偷盯着他们的小道士,似笑非笑的看着三儿,轻声儿道:“难得格格玩得这么开心,不正是如了你的意么,你还要进去不进?” 三儿没淡菊想像的那般顿时松懈下来,反而苦笑连连的抬头望向茅屋那边。虽然知道小姑奶奶没出什么事儿,里头不过就一欺诈手段稍高了点的神棍而已,也出不了什么事儿,可心里还是不太踏实啊!很多事情淡菊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不说京里那两位惹不得的小爷,那做阿玛的也是将女儿宠得是含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冷了,想尽了法子不过是为了博她一笑。她若是出了什么岔子…… 那个雨夜里,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无限恐惧顿时重现在了眼前,三儿不由自主的浑身起寒来,如浸冰窟之中。 “原来,道长说的有缘,乃是与银票有缘,而非是与楚槿有缘。”冷笑数声,倪可缓缓站起了身来:“上苍向来以慈悲为怀,修仙之人竟贪图荣华富贵,外间传闻竟然皆为谣言。道长真是令楚槿失望……” 道士脸上一直淡然地笑容终是再也挂不住了,富贵人家出来的公子哥儿一听他说地话。哪个不是愿意破财消灾的,谁会介意那百八十两银子,就算只当买个安心也是好的。这少年公子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难缠呢。 心念急转,道士冷哼一声背过了身去,脸上露出焦虑之色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难道今儿个这招牌真要砸了不成,啊……有了! “这批命算卦,乃是逆天之行。俗话说地好,有得必定有失。就算是西天如来佛祖,替人开法场之时。也不敢不收取些谢仪。对贫道来说。这些世俗之物又有何用。这银子,不过是替公子避去灾祸而已。”转过身来瞧着倪可。道士脸上又挂上了那淡淡的视万事为无物的神情来:“楚公子,任何东西都是需要等价交换的。欲将取之,必先予之。你既不愿意用这等阿堵物来交换,你又打算拿什么来交换?” 这一番精彩绝伦的反驳,让倪可几乎立时就要拍手喝起彩来。定定的瞧着眼前这道士,道士大约对自己方才地急智应答也得意的紧,微昂着头直直地回视着她,室内原本紧张地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突地响起,打破了一室的静谧,倪可展颜一笑,大大咧咧地重新坐回椅子上,一双眸子璀璨得令道士恍了恍神:“不愧是张真人,楚槿受教了!” 道士暗暗呼了口气。拂尘一挥。指着香炉内那已经燃到一半地檀香道:“半柱香。请楚公子好好珍惜。” 倪可将手伸进怀里。掏出个鼓鼓囊囊地荷包来。在道士地注视下随意地抽了张纸出来:“那么……就有劳道长。从头到脚来个全套罢!” 一千……两!上头显目地数据令道士忍不住大大地咽了口口水。果然没看走眼。是头肥羊。这少年公子肯定不是一般地富贵人家出来地。年纪小小便这么多心眼儿。忒小心谨慎了些。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搞试探。还好他向来对下本钱不吝啬。情报收集地足够多。要不这到嘴地肥肉就飞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怎么。不够吗?”倪可拎着银票看着对面那坐着纹丝不动地道士微微蹙了蹙眉。又打荷包里抽出张同面额地来。 两……千两……道士手脚开始抖。平日里他诈个几百两已经是到顶了。没成想这少年公子不出手则以。一出手竟然是如此大方……两千两已经足够他逍遥上很长一段时间了。这地方呆地也已经够久了。是时候该换个地儿了。压下心头狂喜。道士刚起身抬手想去接银票。只听得对面那公子“啊”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蓦地站了起来。转身往墙角走去。 “三清老祖在上。弟子楚槿在此诚心祈求。求老祖保佑弟子遇难呈祥。逢凶化吉。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老祖们笑纳。”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反手将银票收入袖子里。偷偷换了两张不过几两地小额票子折叠起来。倪可站在火炉边。扭头冲道士笑道:“道长。这样……对三清老祖们地敬意足够了吧?我付出地够了么?” 他……他……他…… 道士眼巴巴看着两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片从那只洁白如玉的小手里落入火焰之中,瞬间被火苗吞噬、泛黄、升起缕缕青烟、化成灰烬,喉咙里除了出那压抑的“咕咕”的声音,竟是一个字也喊不出口。 倪可强忍着笑意,装做没看见道士那一脸的扭曲,故意凑到他跟前大声唤道:““道长?道长?!” “啊……呃……够了,够了……楚公子还真是有心了,三清老祖在上,定会庇佑你的。”被拉回神来的道士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心在不停的滴血,那是两千两啊……两千两银子啊,他真是想掐死倪可的心都有了。 受打击过度的道士有气无力的掐着指给倪可胡诌了一番,再也没耍小把戏的心情了。 看在对方给自己提供了不少乐趣的份上,倪可终是留了点儿良心,不再逗弄对方,抛下一锭银子给道士做安慰费。满意地走了人。 车子缓缓的朝山下行去,三儿坐在车辕上。用力挥了一鞭子,眼珠子转了几转,扭头冲横坐在车厢门口地倪可提议道:“主子。再往前十几里地儿就到了桃花渡了,您要不要去瞧瞧?听说渡口那边的镇子上最近聚集了一帮子秀才进士,大行风雅之事,热闹得紧呢。” “行了,别装模作样的了。”倪可紧了紧身上地裘衣,两脚抬起随意的往门框上一搁。人懒懒的往后一靠:“说吧,耍这么多花样儿。想瞒我什么呢?” 三儿干笑了两声。睁眼说起瞎话来:“主子您这说的什么话儿,三儿哪儿敢哪……” “得了……”倪可瞟了眼车厢内低眉顺眼的坐着的淡菊。打鼻子里哼了一声:“甭以为我平日里随着你们地性子,我就好商量了。就不拿我当主子了。” 三儿张了张口,正想找由头掩饰过去。却瞧见淡菊连连给他打了几个眼色,低头沉思了片刻,又抬头瞧了瞧已经块到了晌午的天儿,终是咬着牙道:“爷只是对三儿说,要让格格今儿个在城外呆着,旁地就没说什么了。” “是么……”倪可扭头往德州城地方向望了一眼,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既然阿玛这般说了,你就随意找个地方,逛上一天罢。” 说完,钻入了车厢内,也不瞧淡菊一眼,脱去靴子,合衣往下就是一倒,竟是闭起了眼来。 三儿和淡菊面面相觑,又使眼色又打手势的沟通了半天,三儿轻手轻脚地放下车帘,将车往黄河边赶了过去。 车厢内暗了下来,倪可翻了个身,面壁而卧,藏在裘衣下的手握得紧紧地,用力得隐约疼起来。布耶楚克,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你想让我避的,是太子,还是…… 桃花渡,虽然以桃花为名,方圆几十里内却见不着一株桃树,只不过因为早古就喊了这个名儿,也就一辈传一辈地将这名儿给传了下来。桃花渡边的镇子,可不是叫桃花镇,有个很怪的名儿叫白渡镇,至于为什么叫白渡?就跟桃花渡这个名儿一样,怕是镇子上最老的老人也是说不清楚的。 马车走的再慢,这不过十几里的地儿,半个多时辰也走到了头。 淡菊偷偷的掀开了丝缝儿,这车里车外的两个人正窃窃私语着,接下来该往哪儿走才是,一直静悄悄的躺着的倪可却一骨碌爬了起来,一掀帘子,冲二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来:“怎么,到了么?霍……还真是挺热闹的。” 二人齐齐被唬了一跳,也不知这小主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儿才是,眼睁睁的瞧着她跳下了马车,站在路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某人不是说,这边很热闹么。”倪可斜睥着车上二人,似笑非笑的道:“今儿个若是让我逛得满意了,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什么了,若是没能让我满意,三个月的月钱,全部浮云!” 说完,背着手,往前头慢慢踱起步来。 叮嘱了淡菊几句,三儿赶着车子找了个客栈将马车给寄存了起来。 看着街上不时走过的人群,时不时能见着几个尽管是在大冬天也手握折扇的酸秀才,倪可来了兴致,看来,这镇子上还真是汇聚了不少文人呢,也不知是什么吸引的人。 她正左顾右盼着,肩膀上突的撞上了什么人,顿时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扭头正要说道歉,却对上了一张意想不到的脸。 竟然11点就赶出来了,娃哈哈o(哈……偶实在太伟大了! 第七章 失常的帝王 “瞧奴才这眼睛,都不知长哪儿去了……静主子,没吓着您吧,可是伤了哪儿了么?奴才真是该死!这外头乱,静主子里头请……”白面无须的胖老头,嘴里说着谦卑的话儿,一双小绿豆眼笑得几乎快瞧不见了,手稳妥有力的搀在倪可腋下就要将人往边上的酒楼里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遇见这老头虽然挺意外的,真正令倪可心惊的却是那一声“静主子”,她明明,改了妆的,他明明,从来没见过她这幅扮相。眉峰不悦的紧蹙起来,倪可用力试图挣脱开老头:“这位大爷,您认错人了吧?什么金主子银主子的,在下可当不起!” “您当不得,还有谁当得呢!”胖老头手上的劲儿恰好控制在不伤到人却又不至于被挣脱的力度,笑眯眯的丢了个炸弹给倪可:“主子正在楼上等着呢,您快随老奴进去罢。” 倪可终是变了变脸色,下意识的抬头往楼上望去,却只瞧见零落的几扇敞开的窗,低头又偷偷的左右瞧了瞧,见老头只是孤身一人,心里顿时安了下来,很快就敛起了受惊的情绪:“在下楚槿,不过一介升斗小民而已,不是您说的那什么金主子银主子,还请大爷您放手……” “呵呵……”老头继续笑眯眯,脖子往边上歪了歪,示意道:“您既然不认识老奴,那么,这两个静主子家的奴才,老奴就带走了。” 倪可顺着老头地视线望去。只见淡菊和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押着站在了酒楼大堂内,嘴被捂着,虽然满脸焦虑的挣扎不休,却很有默契的不瞧她一眼。真该死!真该死!怎么把淡菊给忘了!倪可咬着牙,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对策。 冲倪可弯腰行了个礼,老头往店内走去,一扬手。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淡菊脸上顿时多了个红红的掌印。老头尖细地声音冲二人喝斥道:“怎么做的奴才?竟然把主子都给弄丢了!要你们何用!来人哪……绑好了,丢河里去罢了!” 倪可气得眼里直冒火,却又拿这老头没法儿,眼睁睁的瞧着那几个壮汉当真拿了绳子捆了淡菊和三儿,将二人抬起出门往河边行去,跺了跺脚,咬牙切齿的瞪着胖老头喊道:“住手!” “这位公子,这是在下的家事。还请您勿要插手!” “我的人,关你屁事!我随你去见你家主子就是了。”看着胖老头一张笑得可恶至极的脸,倪可恼怒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喝道:“把我的人给我放了,不然,我就告诉你家主子你欺负我!” 老头满意地将淡菊和三儿给放了回来,倪可叮嘱了二人几句,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老头上了楼。 冬日地晌午。阳光暖洋洋地照耀着大地。令严冬地酷寒暂时稍稍退却。 一身藏青色服饰地男子懒懒地靠在那放置在窗边地躺椅上。一手握着个小手炉。一手高高拎着块通体翠绿地蟠龙玉佩。略显了些老态地脸上瞧不出是什么情绪。只眯着眼瞧着那在阳光下不住流转地五彩光华。玉佩正面刻着几行狂草“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犯相思”。背面刻着一个大篆地“烨”字。 怕打扰到男子似地。胖老头放轻了脚步走到男子身边。俯身低声道:“主子。格格来了!” “你下去罢!”男子转头望向绷着小脸站在门口地倪可。脸上露出了可以称得上和蔼地笑容来。冲她招了招手道:“小静。来。过来……” 就算男子地态度已经极为温和。可那长期处于高位地气势还是令倪可心里抖了几抖。房内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在德州行宫内地康熙皇帝。至于方才那胖老头。不用说。自然就是那李德全了。 不是说太子病得很严重么?怎么还有心情跑出来玩儿啊!不是说他很宠这个儿子地么?真是地。不好好在那里陪儿子。跑出来找她地茬做什么啊!倪可不满地小声嘟囔着。内心挣扎了良久。既然已经被捅破了窗户纸。她终是没胆再装疯卖傻。 虽然一步一挪慢的象乌龟爬,不过房内就那么丁点儿距离,不一会儿也就挪到了。 “怎么,还在为方才的事情不开心么?”将手里的玉佩收入怀里,康熙在椅子边上挪出一席之地来,示意她坐下。 “在皇上跟前儿,哪有奴婢的座儿。”倪可面露出惊惶之色,怯怯的站在一旁不愿意过去。 “别怕,朕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儿。来,过来!”康熙探过身去,拉住了倪可的手,微微一用力将人扯了过来。柔若无骨的小手触及之处冰凉一片,康熙不悦的蹙起眉来:“手怎么这么冰?你那两个奴才也忒不像话儿,出来也不知道把主子打点好了,真是废物。你身子骨一向不太好,怎么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看着眼前这帝王将自己的手小心的拢在掌心,用他的体温温暖着她的手,倪可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手上微微用力试图挣脱,却被对方更用力的将她禁锢住。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无济于事的,对此倪可早就深有体会,所以干脆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去管,什么都不去想。反正,这个帝王如果想对她做些什么的话,早在当初就已经做了不是么,何必等到现在呢,何况她也压根反抗不了。 “很奇怪,朕为什么能认出你是么?”勾起面前这孩子低垂着的头,望着那张紧闭着双眼的清秀小脸,康熙颇为无奈的苦笑着叹了口气,手抚上那阖着的眼帘,轻声道:“不论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儿,只要瞧见这双眼睛,朕就能认出你来。” 倪可浑身一颤,倏的睁开眼来。眼睛?她的眼睛怎么了?这个男人,在透过她看着谁?难道…… “别怕,别怕……”男人的大手安抚性的轻拍着她的小手:“朕只是,太久没见到你了,想见见你而已。自上回在承乾宫一别,这都快两年了,朕知道你不愿意见朕,朕知道……朕都知道……”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头缓缓靠在了倪可小小的肩膀上,灼热的气息打厚厚的丝棉絮绒间隙钻了进去,弄得她浑身不自在。屋内顿时静谧了下来,气氛诡异得令人不安。 男人的头一点点的下滑,直至搁在了倪可的腿上,双手缠上了那纤细的腰身,紧紧拥住。闷闷的声音自那颗伏在倪可小腹之处的脑袋里传出:“别动,让朕抱抱你,朕只是想抱抱你,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就好!” 现在这……算什么情况?!倪可愕然。尴尬得令人不安的气氛突的变得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自然的扭头往窗外望去,目光却无意间触及到了肩膀上一处明显的异样颜色,心里顿时被狠狠的揪了一把似的。倪可神情复杂的低头望向那个安静无声的蜷缩着伏在她膝上的男人,这个男人,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男人,这个世上最强大的帝国的王,竟然……哭了吗? 这个男人八岁丧父登基为帝,十岁丧母,十二岁大婚,十四岁亲政,十六岁除权臣稳定皇权,二十岁平定三藩,三十一岁将台湾收入囊中……一路行来几乎就没有安生过。身边虽然娇妻美妾环绕,膝下虽然儿女成群,他却生性多疑,导致连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他是妻儿的天,他是国家的天,他不能有软弱的时候,也不需要这样的情绪,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会将他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她眼前。 窗外,喧哗的人声时不时的飘进来,窗内,静得只听得见轻轻的呼吸声。 倪可没再瞧上康熙一眼,这样的男人,是不需要被同情的,他只是……想要一个泄的藉口罢?闭上眼,手往后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嘴里极随意的哼起轻柔的旋律来,慵懒,像夏夜吹起的一缕微风,带着清爽的淡淡香气,透爽流淌到心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倪可腹内蓦的传来一阵“咕噜噜”的雷鸣声,惊动了那个一直保持着安静的男人。 缓缓坐正身子,当康熙抬起头时,立刻又恢复回了那个充满威严的帝王,脸带笑意的望着倪可:“人年纪大了,就容易倦困,方才差点儿就睡了过去,饿了么?也是,这都晌午了,朕这就让他们上菜!” 说完,也不待倪可表态,康熙扬声将李德全唤了进来。不出片刻,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流水似的摆了上来,将房内的那张八仙桌摆得满满当当的。 将倪可拉到身旁坐下,康熙喝退了一干人等,望着倪可的眼里又露出令她不安的情绪来。 “奴婢谢过皇上赏赐。”倪可试图冲淡下室内那诡异着的气氛,冲康熙莞尔一笑,扭头瞧着那一桌菜肴故作惊讶的道:“呀……真没想到,这么个小镇子的小酒楼,也能做出这么一席子菜来。” 呼呼……终于赶上12点前,木有断更了,欧耶!给自己撒花…………(*^^*)...嘻嘻 第八章 非礼勿听 看着倪可一副嘴馋的模样,康熙脸上露出了几丝宠溺来,高举着筷子,指着那刚才端上桌来依然在轻微的吱啦作响,造型似跃起的活鱼般的菜肴说道:“鲤鱼之得名,据《本草纲目》说,因“鳞有十字纹理,故为鲤。**千载提供该小说阅读自古以来,鲤鱼就有“诸鱼之长”、“鲤为鱼王”、“圣子”等美称。早在春秋战国时代,鲤鱼就被当作贵重的馈赠礼品。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得子,鲁昭公送鲤鱼作为贺礼,因此,孔子为其子取名曰孔鲤。在相传为孔子纂集的《诗经》中,已有“岂其食鱼,必河之鲤”的诗句,而古籍中的“河”就是专指黄河的。所以,这鲤鱼又以黄河鲤为最!” 康熙这一番咬文嚼字的言论,令倪可暗暗咂舌,据史书记载,这位帝王对汉学研究的甚是透彻,此言果然是不虚。心下思忖了几秒,她在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叹和崇拜的表情来,冲康熙道:“皇上知识渊博,就这么一条鱼也能说出这么多的弯弯道道来,可真是令奴婢开了眼界了。” 康熙似乎对倪可那副表情极为受用,笑得甚是和蔼,筷子伸过去在鱼腹处夹了一筷鱼肉放置到了她的碗里,柔声道:“这里就你我二人,不必守那些嗦的俗礼,你我这般相处大概也就仅这一次,你……你喊我声阿玛……” “咳!咳!!咳…………”倪可正好将鱼肉放进嘴里,闻言顿时激烈的咳了起来。阿玛?!噢……不!老康同志,不带你这么吓人的。 “怎么就呛着了?”宽厚的大手在倪可背上有力的拍着,助她平稳着呼吸,康熙一脸懊恼的蹙起了眉,关切道:“我只记着你爱吃鱼,却忘了你每次自己动手就会被刺给哽到,非要人给你挑干净了刺儿你才吃的。怎么样?哽在哪儿了?来,让我瞧瞧。” 倪可刚缓过劲来,眼角的咳出的泪花儿还来不及擦。闻言重又被惊得剧烈的咳了起来,这老康,他……他怎么会将她地习性知道的这么清楚。 难道,这些年京城府里竟然有他的眼线不成?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早就该知道她装疯卖傻的事儿了,那年征葛尔丹之时,在宫里见到她就不会那么平静的就放过她。 那么。是那年自科尔沁草原回来之后的事儿了?可若水院附近向来不许府里的人靠近,有谁能有那么大地能耐观察着她的生活起居却不惊动若水院里地任何人。这年代又没监视器又没多精致的望远镜。 难道……是他?瞳孔倏的缩了缩,倪可心里隐约起疼来,脑子里乱成了一滩糨糊,被呛出来的泪水蒙住了地眼睛越的朦胧是他吗?会是他吗?也对。也就只有他有那个本事了,不是他还能是谁。不,不会是他的,怎么会是他!要不,他就没必要让三儿今天非要把她骗出德州城。不,不对,康熙不就正好等在了这里么,三儿不就是恰好将她往这边引么?哪儿会有那么巧的事儿。刚好就在这里遇到了这本该在行宫里看顾着生病的儿子的帝王啊。 不……不会的。那个男人就算处处对她撒着谎,事事欺瞒与她。也绝对不会做任何不利与她的事情,这么多年下来。她一直都被他庇护在他地羽翼之下不是么。是地,不会是他。肯定不会是他! 倪可稳了稳心神,抬头冲康熙歉然的笑了笑:“真是失礼了,让您见笑。” 伸手抚上眼前孩子那略微苍白地小脸。康熙满眼地怜惜:“把你吓着了么?你别怕。我没旁地意思。我知道我这些年。竟是一日也没尽过责任。一次也不曾照看过你。也难怪布耶楚克总是百般地阻挠我想见你地念头。我可怜地孩子。好在布耶楚克待你还算尽心……” 倪可越听越心惊。她虽然对那段往事挺好奇地。布耶楚克那个版本肯定是隐瞒了很多重要地信息。但是她压根没有从康熙嘴里了解过往地。知道太多。在很多时候可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瞧您说地。您是天下数万万百姓地天。日理万机。掌管着天下万事。小小一个安静。怎敢劳您如此惦记。”倪可抬眼望着康熙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试图转移话题。手覆上男人地大手稍稍用力将其给扯了下来。孰不知她那笑中带泪看似坚强地模样。将正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地康熙地心。狠狠地揪上了一把。目光突地迷离起来。穿越到了那遥远地时空。那已然有些淡忘掉地往昔。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会怪你地。我为什么要怪你呢。”昏暗地灯光下。美丽地女子苍白着脸一直微笑着。璀璨地眸子里泛着盈盈地水光。明明已经脆弱到轻轻一碰就会倒下地地步。却还拼命地支撑着自己坚强地站着:“只是。他们是我地族人。我不可能抛下他们。必须要跟他们同生共死。所以……你地好意我心领了。抱歉……再见……” “槿娘。槿娘……”康熙喃喃念着。手颤巍巍地又抚上了倪可地脸颊。 “他死了。你满意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真地如此绝情。玄烨。我真是错看你了……” 场景突的一转,却还是这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刺目得令他不由自主避开了眼去,帝王迷离的双眸里泛出水光来,低哑的声音充斥着痛楚和懊悔:“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是太过爱你,我只是接受不了你离开我竟然是为了和他在一起,我没想到会伤你如此至深……我……” 听着康熙越来越露骨的话,倪可急得煞白了脸,被老康当成了吐露心思的对象,这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得趁他还没说出更糟的事情之前阻止他。深呼吸几下稳稳心神,换上了副担忧的表情,倪可果断的打断了康熙的话:“皇上,皇上!皇上您怎么了?!您怎么了?!” 听得倪可的呼唤,康熙涣散的眼神微微敛了敛。却依然还是没有醒来,手上的动作越地温柔且带上了几丝暧昧的味道。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越来越贴近的脸,倪可急了,身子往后仰去,**望前挪了挪,伸手在椅背上一使劲儿,整个人顿时失去了重心,连人带椅的往后翻去。 德州行宫内。一地萧瑟的偏僻小院子里,一贯风度翩翩的布耶楚克失了常态。焦躁的走来走去,不停地转着圈儿。半晌,住了脚,冲一直低眉顺眼的立在一旁地阿修沉声道:“你可是瞧清楚了?” 阿修依然低眉顺眼的立在那里。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简洁低促的回了一声:“是!” 狠狠一拳打在身畔的树干上,顿时将那褐色地树皮给染上了异样的颜色。仿若没瞧见拳头上的伤口,布耶楚克满眼阴霾的朝西北方向望去,低声起誓:“不论你究竟想做什么,已经被你毁了一个槿娘,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毁掉静儿。哪怕是赌上我的全部,也在所不惜!” 德州行宫正殿的南厢房内。门窗皆关得紧紧的。帐幔层层叠叠的低垂着,隐约传出几声咳喘声。浓浓地药草味儿弥漫着整个空间。昏黄地灯光自精致的宫灯里透出来,将那立在床榻前地人的影子拉得长长地。 “太子殿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皇上已经下令。后日起驾先行回京,留老臣在德州,侍奉殿下痊愈为止。” “咳!咳咳!真地吗?!咳……实在太好了,孤王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咳……咳!都是那该死的布耶楚克,这回看孤……看……咳……不整死……死他……咳……” 自白渡镇到德州城的路上,两辆极为朴素的马车一前一后,慢悠悠的行驶着。数位壮硕的大汉,骑着马儿不紧不慢的遥遥跟在后头。 德州城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视线里,赶车的李德全回身在车厢门框上有节奏的敲了敲,轻声道:“主子,德州城就快到了,您看……” 车厢内寂静一片,李德全耐心的等了半晌,重又敲了敲车厢门框,轻声道:“主子,德州城就快到了,您看……” “知道了!把车靠边上停下罢!”车厢内终于传出了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李德全终是松了口气,照着吩咐将车子往边上停靠下来。 康熙背靠着车厢,怀里半搂着倪可,手轻抚上额头上缠着的那厚厚的白纱,在那隐约露出血渍的地方来回摩挲着,眼里是满满的懊悔之意。 她一定是被吓坏了吧,他竟是差点儿就将她当成了槿娘。这孩子从小被养在深闺,被布耶楚克小心呵护着,护在羽翼之下,几乎是与世隔绝着,今儿肯定是被吓坏了吧。费尽了心思才觅得这机会与她独处,竟然落得个如此狼狈的收场。 “你放心,你既然喜欢过这样的日子,我定会如你的意愿。”最后瞧了眼怀里依然昏迷不醒的孩子,康熙小心的将人放下,盖好被子,掀开车帘子,头也不回的下了马车。 今天突然现,竟然又多了打赏和粉票,真是……好羞愧的说!咳……因为这章蛮重要的,反复的推敲了两天,终于是码出来了,那啥……咳……偶就啥也不说了,捂脸爬走吧…… 第九章 弄巧成拙 终于……走了么? 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轻微晃动着的车帘,倪可长长的吁了口气。[.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抬手按了按额头的伤处,一时没把握好力度过猛了些,顿时呲牙咧嘴的连连倒吸了几口冷气。倪可苦笑连连,那一跌,也不知该说她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了,本来不过是意图打断康熙忆苦思甜的,没想到连人带椅的摔落在地后,竟然又滚出去狠狠的撞破了头,当瞧到自己那满手的血,瞧见康熙那心急如焚的表情之时,她当机立断的开始装晕。 收回了视线,倪可怔怔的望着昏暗的光线下模糊的车厢顶棚。在那种情况之下,以这样的结局来收场,应该……算是最完美的了。就那几句没来得及阻止的话,听了,应该……不碍的罢!听他的话说来,貌似以后不会再单独找她了,也就是说,他将那些事儿放下了? 这倒是让她将这些年的心事去了好大一桩。 啊呀……等等……她怎么可以白白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啊! 倪可倏的坐了起来,身子却一阵发软,重又跌了回去,这一跌不仅仅扯到了身的伤处,更是令额头的伤口一阵阵针刺一样的不停发起疼来。 沉闷的哼声令刚跳下车辕.的李德全顿住了脚,稍稍犹豫了下,李德全抬头望向已然立在另一辆车前的康熙,见他正冲赶来的侍卫低声吩咐着什么话儿,李德全烦恼的紧锁起了眉头。 自从那回打科尔沁回来之后,康.熙的异常表现可全都一五一十的被李德全看在眼里。能让皇帝被其刺杀还哭了的刺客瑾娘,一直来都令人摸不着深浅、深受着帝王过份宠信的布耶楚克,经常找各类莫名其妙的借口往布耶楚克府送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的帝王,所有的一切最后都连到了眼前这车厢里头那小小年纪就开始装疯卖傻的布耶楚克之女身。 以往许多没想明白的事儿,有.了今儿这一遭,李德全一下便理顺了大半。只不过是为了单独见这小格格一面,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跟个臣子暗地里斗了许久,使尽了各种手段,难道…… 啊呸!李德全暗暗的啐了自己一口,想得太明白做.什么,人活在宫里,本来就不需要想得太明白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阻止自己再往下想下去,李德全迈开步子,无视了车厢里的声音,朝康熙那边行去。 见李德全走了过来,康熙抬了抬手让身边的侍卫.退下,冲李德全微微颔首,示意他将马车内的人处理好。李德全躬了躬身领旨,前自车厢内将被塞在里头的三儿和淡菊给扯了下来。 “瞧你们也是明白人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无.需我教你们了。”李德全推了二人一把,手指着倪可所乘的马车尖声尖气的道:“你家小主子就在前头车,好生照料着速速回府里头去,甭再想什么歪点子窜唆主子在外头瞎晃悠,若有个闪失,仔细你们的皮!” 三儿与淡菊二.人对视一眼,冲李德全行了一礼,眼角余光一丝儿也不斜,默不吭声的低头转身朝他手指着的马车行去。 “不愧是布耶楚克手底儿下调教出来的人。”望着两人的背影,康熙眼里露出几丝赞许:“年纪不大,行事却都难得的稳重得很,有这么两个奴才在她身边帮衬着,也难怪他敢在这时候把她弄到外头来。” 李德全没再往那边瞧一眼,躬身道:“主子,外头风大,您还是先车。” 康熙又瞅了眼前头的车子,转过身来,低低的叹了口气。李德全弯腰掀开车帘子,康熙一脚才踏马车,前头一声惊呼,令其硬生生的收住了脚步,倏的扭过头去。 “格格,格格,您怎么了?格格,您别吓奴婢……” 女子尖细的高喊声在这空旷的原野之显得格外的刺耳,看着前头马车那不断摇晃着的车厢,康熙脸色白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方才明明仔细查看过的,并无大碍,怎么那奴才喊得如此凄惨。 铁青着脸,康熙只犹豫了两三秒,收回了刚踏车辕的脚,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了过去,将堵在车厢门口的三儿和淡菊一把扯了出来丢在地,焦虑万分的冲进了车厢里头。 “我没事儿,我真没事儿,就蹭破了点儿皮,又没毁容,你喊什么啊!你别再晃我了,再晃可就真有事儿了啊!”倪可闭着眼睛缓解着脑袋发晕的不适,手捂着额伤处,开始起悔恨自己出的臭点子。她本不过是想让淡菊惊呼一下,将康熙引回来就好,没成想这小妮子一见着她的伤,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就惊惶得抱着她直摇晃,差点没将她给摇散了架了。 “你别怕,朕不会让你脸留下疤痕的。” 略带冰凉的大手抚脸颊,整个人落入那个令人无法忽视的极具压迫感的怀抱。虽然早已有所准备,可还是唬了倪可一跳。 这人怎么这么不声不响的就过来了?倪可强自定了定心神,勉力睁开眼睛,忍住脑子里那一阵阵发晕的不适,冲康熙有气无力的扯出个笑容:“怎么是您。” “怎么,不愿意见到朕么?”见倪可并没出什么意外,康熙脸的表情正舒缓开来,闻言立时又不悦的板了起来:“不是朕,你以为是谁?布耶楚克么?” 倪可被康熙的话给噎了下,一口气差点儿没缓来。这算什么?她怎么觉得这么诡异,她可以认为这男人是在吃醋么?心里腹诽归腹诽,现在可不是可以浪费时间的时候,她还指着这帝王替她办事儿呢。 “不是,不是!”倪可急急的分辨了两句,低下了头去,喏喏的道:“方才我醒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在车厢里头,然后又瞧见了三儿和淡菊,又瞧见了外头的景色,所以……我以为……”倪可的声音越发的小了下去:“我以为,您早就走了呢。” 听着眼前少女微带着些委屈的声音,康熙脸色缓了缓,唇边**丝笑意来,轻声道:“你醒的正是时候,若再晚片刻,朕可就走了。” 倪可继续低着头,眼角余光颇为不安且带着几分担忧的往康熙身飘,喏喏的道:“对不起啊,我一时没坐稳,不小心摔了个跟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没连累到您也伤着哪儿了?” 康熙怔了怔,她这是,在关心他么?一直以来,不论他想什么法子讨好她,她却总是躲得远远的不愿意与他亲近分毫,她终于知道他的好了么?心底一暖,脸快活的笑容遮也遮不住的浮现出来,手顺势伸过去揉了揉倪可头顶的发,康熙柔声道:“你这孩子,怎么就惦记着别人,你只要把你自己给看顾好了就是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倪可随口答道,心里不住的在思量着到底该怎么开口才好。 “好了,朕是时候该走了,你好生回府歇着。”康熙有些恋恋不舍的用力抱了下怀里的孩子,下次,怕就再也没这样的机会了罢:“你的伤不必担心,朕一回去即刻让人给你送药过去,保证不会留下一丝疤痕。” 说着,康熙放开了手,就要退出车厢。倪可心下大为焦急,她的话都还没开始说呢,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干脆利落的要走了啊。心下一急,手一伸,倪可扯住了康熙的衣服下摆。 “怎么?”康熙回头望着倪可,见着她脸流露出来的几丝强抑住的焦虑,心下突然了悟,抑住心头狂喜,温柔的笑着:“只要你不再躲着朕,你想见朕,那还不容易么,嗯?” 啥?!倪可愣了愣,这家伙不是又误解了什么了?想见他?哦!不!她哪里表现出来她想跟他再见了,她巴不得永远不再见才好,他刚才不也说了么,他们不会再有什么机会见面了,做皇帝的怎么也可以说话不算话啊! 算了,不管了,先把目的达成再说,反正就快离开这个该死的国家了,到时候他的手伸得再长也再管不着她。 “嗯……那个……嗯……这个……不是……我……”倪可嘴里吞吞吐吐的,面露出一副似乎在犹豫着不知该说不该说的模样来。 “有什么话儿就说,朕定应你就是了。”康熙心里头涌无限怜惜,这孩子从来没问他要过什么东西,这头一回开口,不论她要什么,他都会应她的。 “真的?”倪可闻言,倏的抬起头来,瘪着小嘴可怜兮兮的瞧着康熙:“您能让我阿玛回家陪我不?自从您来了德州,阿玛就没回过府了,府里那么大,每天每天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呆着……”倪可眼里的神采黯了下来,耷拉下了脑袋,语气也带了几分哀怨:“自打到了德州,就没见他有过空闲的时候,整日里在外头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整日里的留我一个人在府里,连个说说话儿的人都没有。” 康熙脸的笑容僵硬在了那里,逐渐消失,脸色变得平静无波,看她将话说完,抬起头满脸希翼的瞧着自己,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最后终是抬手温柔的在倪可头顶揉了揉,道:“行,过两天朕就让布耶楚克回去陪你。” “真的吗?谢谢,真是太谢谢您了!”倪可仰起脸,感激的望着康熙。心里雀跃不已,这下可算好了,那老狐狸可以不掺和太子跟索额图的事情了,只要避过这阵风头,接下来,太子跟索额图爱怎么闹就怎么闹。 不过……倪可隐隐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虽然达成了她的目的,可是,她怎么觉着心里就这么不安呢。 “不要对朕说谢,嗯?” 低低的乌云,不知何时遮住了太阳,令气温骤降,刺骨的北风开始肆虐,吹得那一地萧瑟的荒草簌簌作响颤栗不已。天,似乎,要开始下雨了! 立在寒风之中,康熙抬头目送着着前方那已经远去的马车,李德全低头躬身立在一旁,偷眼瞅着那一脸铁青的帝王,心中长叹了一声。 那什么,咳!让大家等了这么久,真的非常抱歉,非常抱歉,非常的抱歉。 那啥,咳!前面公众章节若水已经修完了,有空闲的亲可以返回去看看,唔,新增了十几万的新内容呢 接下来已经开始修vi章节的了,这后面的内容,俺也在构思中,额……捂脸,俺会努力的,一定努力…… 虽然断更了这么久,但是若水一直在努力的修文,嗯,握拳,真的有在努力的。在此,感谢那些给若水提了许多意见的亲们,虽然能力有限,但是若水已经很努力的修改了若水能看出来的缺陷 要拍砖滴亲,请稍稍小力一点点,表把若水拍得陷入地底太深了,等下会爬不出来滴…… 抱头遁走!.,! 第十章 吃醋的男人 毫不起眼的小马车在德州行宫某个僻静的小门口停了下来,不出片刻,又悄然离开,剩下个帽檐压得低低的、双鬓略带斑白身着御前侍卫服饰的男人与一全身裹得严实的老太监站在原地。 “吱呀”一声,门自里头打了开来,全副武装着的五六名侍卫悄无声息的躬身立在一旁,将立在门口的两位……应该是说将那与他们服饰相同的康熙迎了进来。 一行人极为低调的来到了康熙的寝宫,侍卫前将原先站岗之人换了下来,康熙与李德全毫不费劲的便避开众耳目入了内室。张开双臂,任由李德全解下他身的服饰,露出里头明黄色的内裳,康熙抬起头来,摘下了帽子随手一丢,往椅子一靠,长长的吁了口气。 “主子,您可要先梳洗一番?”李德全赶紧接住康熙丢过来的帽子,边收拾康熙换下来的衣物,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康熙闭着眼静默了一会儿,**的吐出三个字来:“传,王义!” “喳!” 李德全偷偷瞄了眼康熙,躬.身退了出去,找着一直守在门口的太监王义,低低叮嘱了几句。 听着门被打开,又被关,康熙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双手交叉着放置在胸口,静静的坐着。好半晌,才突的开口道:“今儿个,一切可都还好?” “回皇的话,一切都好!”王义深.深的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室内又是一阵静默,王义跪伏在地,额头开始悄.悄冒起汗来,却怎么也不敢伸手去抹。半晌后,康熙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似是不在意的随口问道:“都有什么人来过宣德殿。” 王义心里正惶惶不安着,不知道头的帝王到底.打着什么心思,乍然闻言,怔了两秒,赶紧的回过神来答道:“回皇的话,未时13-15点三刻,索额图索大人来过宣德殿,说是那严金林严大夫的方子见了效了,太子殿下已经醒了过来,故此特来禀告皇。” 康熙瞄了一眼地那颤巍巍的奴才,沉声道:“没了?” “回皇的话,没……”王义刚想回答没了,一时却又犹.豫了起来,不知该不该将所有细碎的事情都禀,这万一皇嫌啰嗦了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他心里正计算着得失,头一声冷哼吓得他差点儿整个人趴在了地,赶紧的回道:“回皇的话,巳时9-11点末布耶楚克布大人曾来过一回,问奴才皇可是歇着了,奴才按皇的吩咐回了布大人,布大人没再说旁的什么,只瞧了眼大门便走了。” “嗯,朕知道了,你.下去罢!”康熙抬了抬手,示意王义退下。 王义退了下去,李德全小心谨慎的托着刚好的茶走了进来,斟满,放置在康熙面前案桌,小声询问道:“主子,您可要个澡?舒舒筋骨,也好祛祛风寒。” 康熙嗯了一声,随手拿起茶杯,小嘬了两口,放下杯子站起身来,转过身后的屏风朝浴室行去。 德州这边并无温泉可引,为了以防皇帝想沐浴时来不及烧热水,行宫的御用浴池底下是烧得旺旺的地龙,一天十二个时辰维持着适宜的水温。沾染了熏香气味的薄薄的氤氲在浴池空随意飘着,四处高悬着明黄色的轻纱,偌大的浴池之内,康熙闭着眼,独自一人靠在池边,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些什么。 蓦的,那紧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往常的冷静被狂躁的惊涛骇浪所替代,双眸亮得直咄咄逼人 “她从来不稀罕朕赏赐的任何东西,更遑论主动要点儿什么了,这头一回开口求朕,竟然是为了那混账小子,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康熙“砰”的一拳击在水面,水花四下里溅开,搅乱了一池子的水。紧握着拳,康熙低声咒骂着:“那混球做了什么了?不过就是养了她十来年而已,竟然就收了她的心了,竟然敢在朕跟前为了他耍花招儿,朕不甘心,朕不甘心!” 浑身湿漉漉的了岸,康熙随手扯过搁在边的浴袍裹,便高声喊道:“和宁,进来!” 话音方落,全身衣裳皆黑的侍卫影子也似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大厅里,半跪在地,头低低的垂着,目光注视在脚尖前寸许的地方,静静等待着帝王的旨意。 “把留下的人全部撤走,行宫里的,德州城里的,一个不留!早先就安插好的,就命他们原地待命。”康熙从散落在一旁的衣服堆里掏出块明黄色的牌子来,丢在和宁跟前儿,冷然道:“你拿着这牌子,替朕看着布耶楚克和索额图,就算他们闹得天崩地裂的,你也什么都别插手管,随便找个地儿猫着,只管看着他们闹,将事情的进程随时禀报来就是。” “喳!” 和宁低低应了一声,拾起跟前的牌子,什么都没问,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就退了出去。 换好衣服回到前殿,康熙靠在椅子闭目沉思了会儿,开口道:“去,宣布耶楚克!” 一直在边侯着的李德全应了一声,退出殿外,悄然掩门,亲自急匆匆的往布耶楚克住的西院赶了过去。方一走进院子,便听见了布耶楚克低低的笑着道:“不错,有长进啊!” “哪里,不过是主子您替奴才留着颜面儿罢了。” 听着里头的对话,李德全悻悻的跺了跺脚,他这厢替这位爷着急火,感情人家一丁点儿也不着紧呢。重重的咳了一声,李德全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布耶楚克斜歪在炕,手里拈着棋子儿正要往下放,抬头见着李德全,笑着道:“哟!李公公,您怎么来了?” 看着布耶楚克这幅优哉游哉的快活样儿,李德全张了张嘴,话在舌尖转了几个圈又吞回了肚子里,朝布耶楚克躬身道:“布大人,皇有旨,宣您过去呢。” “皇宣召,您随便打发个人来传个口谕不就成了么,这大冷的天儿还亲自过来。”布耶楚克丢下正跟阿修下着的棋局赶紧起了身,冲李德全抱了抱拳,笑吟吟的道:“可真是劳烦您了。” 阿修瞥了两眼欲言又止的李德全,前替布耶楚克整好了官服,附在他耳畔低声道:“爷……” 布耶楚克斜睥了他一眼,顿时令他住了口。抬手拍了拍阿修,布耶楚克笑道:“这半局棋就放这儿,等爷回来再接着跟你厮杀,你若是敢偷偷换子儿,爷可不饶你。” 阿修前几步掀开帘子,侯在门口,道:“瞧您说的,奴才岂敢,奴才就在此等您回来。” 风,吹的越发的急了,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有极细微的水意落在了脸,冰冰凉凉的。李德全与布耶楚克一前一后的朝宣德殿行去。眼看着再穿过几个院子就到了地头,李德全咬了咬牙,往回转过身来顿住了脚,开口道:“您……” “李公公,皇龙体可还安好?”布耶楚克也开了口,恰好打断了李德全的话头,俊逸的脸流露出几丝担忧来:“午时时分,我原有点事儿想面见皇,那王义王公公却说皇有些不适,早早的用过了午膳便歇下了。这太子殿下的病情刚见了好儿,皇可要多多保重龙体才是。” 李德全面宽了一宽,冲布耶楚克笑了笑道:“您尽管放宽心,一切,都好着呢。”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朝宣德殿走去。 看着跪在地的布耶楚克,康熙抬手示意他站起来,龙颜甚是亲切的笑道:“可是有什么进展了么?怎么也不早些知会朕一声儿,朕不过是有些乏了,还能不见你不成。” 布耶楚克躬着身笑着回到:“这鱼饵才刚下,还没到时候呢。” 康熙抬手抚着下额的胡须,呵呵笑了起来:“这么多年都等了,眼看着就快收网,朕竟然还会有几分心急,看来,真的是老了。” 布耶楚克微微垂下头去,腰弯得更低了些,沉声道:“是奴才太无能了,至今也没能见到什么成效,不能为皇分忧,实在是有负圣恩。” “得了,在朕跟前儿,你这混小子还装什么假正经的。”康熙笑骂,眯着眼睛瞧了眼布耶楚克接着道:“后日朕就回京,旨意已经传了下去,这大半年的辛苦你了,趁这几日还能偷偷闲儿,你就回府歇着去罢!” 布耶楚克眉梢微微一挑,眸子里闪过几丝凝重,嘴角噙着笑抬头领了旨谢了恩。 两人又不咸不淡的扯了几句,康熙挥了挥手,示意布耶楚克退下。待布耶楚克快出了门儿,却又将其喊了回来,打袖子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瓷瓶,随手抛了过去,道:“这是太医院最近新弄出来的东西,说是用在结了疤的伤口,好了之后,包管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你那丫头向来是个能惹祸的,你就替她留着备用罢!” 布耶楚克握着瓶子的手轻轻一颤,随即稳住,将瓶子塞入袖子里,谢了恩,退了出去。 雨,终是落了下来,淅淅沥沥的淋湿了整个德州城。.,! 第十一章 父女之间 雨淋湿了整个德州城,也淋湿了漕运总督府衙门后院,淋湿了那院里头青石板跪着的一对少年男女。 “起来,快起来!”倪可撑着伞,使劲儿的想将淡菊给拉起来。 “格格,外头风大,您赶紧的进屋。”淡菊挣脱了倪可的手,将她往屋子里头推。 倪可怒了,跺着脚骂道:“你主子是我,我说叫你起来,你就给我起来,你究竟还拿不拿我当你的主子了,当我说的话是屁呢。” 一直静静的跪在一旁的三儿抬起了头,望着倪可淡淡的道:“格格您还是请回,您若是着了风寒,奴才们可真就是万死了。” “你!”倪可瞪着三儿,跺了跺脚,.将雨伞往淡菊头一搁,悻悻的转身跑回了屋。 “你跟了个好主子呢。”三儿重又低.下了头去,似是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 淡菊有些发白了的脸露出.笑容来,将头顶的伞合拢了放在一旁,亦是轻声的道:“主子口硬心软,嘴里虽从不说什么,处得久了的就能知道她的好。”说着,淡菊的口气突的转冷:“你是个聪明伶俐的,主子的性子你怕是早瞧了出来罢。你别想着借此要得些什么好处去,你若是敢歪了心思,我定是不会让你如意的。” “瞧淡菊妹妹这话儿说的。”三儿嘴角一勾,偏过头瞅.了眼淡菊:“格格是你主子,可也是我主子,若是主子出了点什么事儿,我又岂能讨得好去。瞧,咱们这不就正挨着罚么。” “甭跟我油嘴滑舌的,我知道你向来心思活络,也不.知爷怎么就放心让你呆在格格身边,不过既然爷这么安排,自然是有他的考虑。我也不多问你,只是把话儿给你说在前头。”淡菊抬起了头,望向那被帘子隔住了的室内,淡然道:“千万别把主意打到格格身,她跟别的主子都不同,你若是想借着格格求荣华富贵儿,你花再多的心思也不过是枉然……” 三儿微微一晒,不再接淡菊的话儿,重又低头跪.好。他虽然来的晚,所知的,却远比淡菊以为的要多得多。不说这神仙般的楚爷,明里暗里的为她所做下的那些事儿,光京城里那位为了她连人伦都不顾的半大小毛孩儿安康,还有那位不声不响却手段狠辣的安玉,就已经足够的让他明白屋子里的那人不是他能动得的。 荣华富贵么?这.大半年来跟着楚爷,原先那争强好胜的心,竟然不知不觉的就淡了大半去了,浮躁的心也稳了下来。他似乎,重又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就现在这样儿的日子,挺好的。 屋内的地龙烧得旺旺的,倪可憋闷的歪在炕,闭着眼睛不停的想着法子,怎么才能把淡菊给拉进屋子里来呢,这罚人也不是这样罚的,再这样下去非得重感冒不可。突的手一暖,随即整个人被凌空抱了起来,熟悉的味道盈满鼻端。 “怎么,累了?想歇着就好好儿歇着去,瞧你这手冰的。”看着怀里那阖着眼帘,睫毛急促颤抖着的倪可,布耶楚克低低笑了起来,转身在炕沿坐下,将人在自己怀里安置好,伸手将那放在炕桌的食盒打开,端出满满一碗浓黑的药汁来。 不会?又喝药?!刺鼻的气味令倪可下意识的蹙起了眉来,她又没感染风寒,搞什么嘛。 “宝贝儿,醒醒。”布耶楚克轻轻的捏了捏倪可的鼻子,见她还是不理人,笑容得越发的扩大,自言自语般道:“睡着了么,睡着了也好,省得醒来了不愿意喝药,不如就这样偷偷灌下去罢了。” 说着,一手捏住了倪可的鼻子,堵住她的呼吸,一手将将食盒里的汤匙拿起来,舀了一匙,往她唇边凑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唇一温,苦涩的滋味顿时侵入,倪可终是装不下去,倏的睁开了眼睛,一抬手就拍掉了布耶楚克手里的汤匙,“哼”了一声,一个翻身,从男人怀里挣扎出来,将脸埋在了枕头里。 “哟,这是怎么了这是?”布耶楚克半点儿也没恼怒,反倒早有准备似的打食盒里头又拿了个汤匙出来,笑吟吟的望着闹起别扭来的倪可。 “怎么了?你还问我是怎么了?”倪可腾的坐了起来,满脸怒容的冲布耶楚克吼道:“好端端的,你做什么又责罚他们!你没瞧见现在是什么天气么,还下着雨,你若是不想让他们活了,还不如给他们一刀子来得痛快,没你这么折磨人儿的。” 布耶楚克伸出食指往倪可额头轻轻一戳,疼得她小脸立马皱了起来,连连倒吸了几口冷气。 “我都说了,这是我自己不留神撞到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额的伤口令倪可有些心虚,却依然嘴硬的强撑着,双目圆瞪着与布耶楚克对视:“还是说,其实你想罚的是我,杀他们两只鸡,儆给我这只猴儿看呢。你想罚我也成,不过你别忘了,今儿个要我出门的可是你,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你若非要这样追根究底的,错儿可在你自个儿身。” 话方一说完,倪可心里咯噔了下,对自己的口不择言懊悔不已,可说出去了的话儿,又怎么收得回来,只得继续拿眼睛不认输的瞪着布耶楚克。 “今这事儿,的确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出于倪可意料之外,布耶楚克叹了口气,脸的笑容敛了起来,身子冲倪可探过去,整个人覆在她方,低声道:“是我累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若是心中有怨,不妨就撒出来,我认罚。” 被男人笼罩住领空,那极为压迫人的气氛令倪可顿时慌了神,心跳不争气的乱了。手脚并用的将布耶楚克往边一推,倪可一个翻身逃了出来,没能瞧见身后布耶楚克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 “说话就说话,你做什么动手动脚的。”倪可涨红了脸,反咬了一口布耶楚克,怒斥着。 既然已经转移了话题,布耶楚克也没再为难她,坐直了身子瞧着倪可,一双桃花眼里漾着柔得要蛊惑人一般的涟漪,冲她轻声道:“你以前不是给安玉讲过一个故事么,士兵一旦接到了命令,他能回复将军的,就只有已经完成和没有完成这两种答案。不能有任何其它理由,不能有任何其它的借口,成就是成,败就是败。成就能接受奖赏,败就要接受惩罚。这个道理,同样也适用与他们身。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 倪可张了张嘴,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个男人是土生土长的封建社会层阶级的贵族,是属于掌权阶级的人物,她额的伤是不争的事实,没有严厉的责罚淡菊和三儿,而是随他们在外头自动的跪半天,对于他来说,应该……已经算是很仁慈的处罚了罢! 倪可的态度软了下来,低垂着头,闷闷的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他们两个今儿没保护好我是该罚,可是,他们都在外头跪了老半天儿了,也该差不多了。这风大雨大的,若是他们都弄得生了病,可就没人服侍我了。” “成!”出于倪可的意料,布耶楚克极干脆的答应了,看着倪可瞬间变亮的眸子,却话锋一转,端了放在桌的药碗过来,冲她笑得眉眼弯弯:“等你把这药喝了,就让他们起了。” 倪可刚舒坦了的肚子,顿时又憋了一股子气儿。瞅了眼布耶楚克手里那碗散发着刺鼻味道的黑乎乎的药汁,又瞅了眼窗户外头,再瞅了眼笑得灿烂的男人,倪可皱着眉头一把夺过药碗,屏住呼吸闭住了眼,一仰脖子,一口气“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 长长的呼了口气,还未睁开眼睛,唇突的一温,轻轻被触碰了一下,有什么甜滋滋的东西被塞进了嘴里,冲淡了那苦苦的味道。舌头一卷,慢慢的嚼着嘴里的松子糖,倪可听着外头男人淡淡的声音,唇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雨,一下起来就下了个没完没了。 虽说这下雨的天儿实在不是赶路的时候,可若是下起了雪来,道路必定更是难走。康熙原先定下回宫的日子并未受这绵绵冬雨的影响,按照日程,留下了太子和索额图,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京城开去。 康熙走的第二天,雨便停了下来,这天儿却并未放晴,反倒改下起了雪粒子来了。不过过了一晚,大街小巷里原本泥泞的地方都被冻了起来,天空里开始飘起了雪花儿,在地积起了薄薄一层。 “瞧,我就说了,你把他们俩给弄生病了,谁来侍候,这下可好了。”倪可看着阿修打食盒里拿出一碟碟打外头买回来的菜肴,食物散发出的香味令她的肚子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咕噜”声儿,不由恼怒得斜眼瞪了瞪悠哉悠哉的手里拈着个酒杯,一小口一小口正抿得欢的布耶楚克。 “这不是还有阿修么。”布耶楚克伸出筷子夹起块糖醋里脊放入嘴里嚼着,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有鱼有肉,有酒有菜,这不是挺好的么。” “好,好,好!”倪可气得连说了三个好字,恨不得往眼前那张看了十多年的俊脸踹一脚,咬牙切齿的道:“吃顿饭等了一个时辰,真难为你现在还有这么好的胃口。” 瞧着倪可趋近于扭曲的脸,布耶楚克终于良心发现了似的,状似为难的抬手敲了敲额头,低声自语道:“可惜了,阿修什么都会,就不会做饭。要不,找个厨子?” “找找找,找你个头啊找!”倪可终于爆发了,憋了几天的火一下子都撒了出来,手指着布耶楚克的鼻子怒道:“你忘了回找来的那个厨子都做了些什么了,你嫌命太长,我可还没活够呢。” 一想起那个贪嘴的打杂仆役那凄惨的死样儿,背心就不由得一阵阵的发寒,倪可禁不住打了个寒碜,如果,那饭菜当真被布耶楚克吃掉了……不,那是不可能的,有谁能真的伤害到这比狐狸还狡猾的家伙啊!倪可用力的摇了摇头,将那个可能性给摇出脑海。 “那你说,怎么办啊!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现在悔也没地儿悔去了。”布耶楚克一双桃花眼微眯了起来,只手托腮,一副我见犹怜的苦恼样儿。 倪可嘴一抽,手指向阿修:“你!呆会儿我列个单子,给我买菜去。”说完手指又挪到了布耶楚克跟前儿,指着他道:“你,我做饭,你烧火,同意就举手,不同意闭嘴。” 布耶楚克立刻放下酒杯,举起了两只手来。 “行了,吃饭!”倪可瞥了眼在场的两个男人,满意的坐下,端起了不知何时已经堆起一层她爱吃的菜肴的饭碗吃了起来。 布耶楚克伸手重又斟满了酒杯,端起凑到唇边,掩去了那抹自嘲的笑容。如果在这儿的是安玉,她怕是早就自动安排好了一切,压根不用他说半句话罢!这么多年了,经了那么多的事儿,就算他是唯一一个彻底知道了她的来历的人,他还是,无法得到她的认同么? 雪,下得更大了,待得万家灯火亮起,德州城已然被一片银白色给覆盖住。 瞧着厨房里摆了满满一地的蔬菜和肉,倪可抽了抽嘴角,额头青筋直跳,强抑住了满腹的火气展开个笑容来,轻声道:“阿修,我给你的单子,是这样写的吗?” 阿修低眉顺眼的垂手立在一旁,淡淡的回道:“是爷的吩咐,每样按了您说的,多加了三倍的份量。” “怎么了?”布耶楚克冲倪可笑得一脸的无辜:“可是买少了么?” “没事儿,没事儿!”倪可咬牙切齿的转过了身去,开始清点起来。眼角余光时不时瞥一眼布耶楚克,不住的腹诽着。真是败家子,有钱也不能这么随意浪费啊,她原本估算的便是五个人三天的份量,考虑了下天气,还多算了两三成,现在可好,这么多的东西,他当是喂猪呢。 总算是将厨房清理了干净,倪可洗了手,换干净的围裙,将一大块猪肉丢到了案板,手里拎着刀,冲布耶楚克一扬眉,露出白生生一口牙:“晚吃饺子,如何?有不同意见的话允许你提。” 瞧着倪可将刀“咚”的一下狠狠斩进了肉里,布耶楚克干笑了两声:“没意见,完全没意见。只要是宝贝儿你烧的,无论什么阿玛我都爱吃。” 心满意足的收回目光,倪可拎起刀,正打算开始动手,脑筋突的一转,这不是现成的两个打下手的么,她做什么要什么都自己动手啊。回身冲布耶楚克笑得甜甜的,百年难得一见的对他示起弱来:“这种力气活儿,您总不好意思让我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来。” “当然,当然,这种粗活儿,原本就该我来。”布耶楚克乖乖的接过了倪可手里的菜刀,在案板前站好马步,双手高举着刀正要往猪肉落下,身后却突兀的传来了一声:“停!” “差点儿把这个给忘记了。”倪可手里拎着条桃红带褶边的围裙,冲布耶楚克笑得灿烂:“这是厨房里的工作服,换,省得把衣服的脏东西落到食物里进去。” 一句话堵住了布耶楚克所有的借口,心情愉快的亲手给他戴,系好带子,满意的下打量了几眼,倪可憋着笑,跑到一旁择起菜来。 看着布耶楚克的模样,那常年戴着冰壳面具似的阿修,破天荒的竟然也露出了几丝笑容来。悄然走到布耶楚克身后,阿修轻声道:“爷……” 布耶楚克冲他微微摇了摇头,看留言蹲在边嘴里哼着欢快小曲的倪可,脸的笑意虽带着几丝无奈,却宠溺至极。 “咚咚咚咚”的斩肉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倪可选了些特意让阿修寻来的荠菜,又挑了一小堆冬菇,一颗鲜嫩的冬笋,洗净,堆到了专门放置蔬菜的案板。将在冷水里冰得有些麻木了的手放在唇边呵了呵暖气,倪可扭过头,正想寻布耶楚克的笑话看,这一瞧之下,却怔住了。 布耶楚克若有所感似的扭过头,将倪可愕然的目光抓了个正着,手腕一翻将案板的肉泥刮在了刀面儿,冲她得意洋洋的展示着:“怎么样,阿玛我很厉害。” “得意个什么劲儿,你以为会剁肉就很了不起吗?谁都会的好不好。”倪可哼了一声,有些慌乱的掩饰着眼底的讶然,指着边的菜蔬毫不客气的支使道:“把那边的也剁碎了,要分开切,切的细细的,但可别剁成菜糊糊了。” “得嘞!您就瞧好儿!”布耶楚克将手里的菜刀往空中一抛,手指穿花蝴蝶一般缭绕了起来,耍了个极漂亮的刀花儿。 倪可的心随着刀被抛得高高的,直到看着刀被布耶楚克稳稳当当的接在了手,这才放下了心来,不悦的瞪了眼布耶楚克,怒道:“耍什么花枪!想吃饭,就快干活儿!” 被倪可打发在一旁揉着面粉的阿修静静的看着两人不住的斗着嘴,唇角扯出个暖暖的笑容来,侧过身,偷偷的抬起袖子抹了抹那湿润了的眼角。多少年了,他多少年没见着主子这么打心底里发出的笑意了,真好……真好……真的很好! 炊烟袅袅的升了起来,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被灶火烘得暖暖的厨房里头笑声阵阵,倪可指着布耶楚克手底下那块不规则多边形的饺子皮笑得直前仰后合的。 “笑,再笑我可就不客气了。”布耶楚克挥着手里的小木棍冲倪可呲着白生生的牙威胁着。 总算抓着了次这男人短处,不笑个够本怎么对得起自己,倪可捂着笑得发疼了的肚子,无视了布耶楚克的威胁,指着阿修面前那一堆规格统一、形状完美的饺子皮道:“你瞧瞧人阿修,再瞧瞧你自个儿的,你还好意思不让人笑么你。” 话音方落,一只大手“啪”的一下拍到了她脸,连着眼睛鼻子被捂住了大半张脸,眼前顿时一片黑暗。使劲的掰掉牢牢贴在脸的手,倪可怒了:“你做什么!” “没什么啊!”布耶楚克收回手,耸了耸肩,低头又开始折腾起他的饺子皮来。 下意识的抬手往脸摸了一把,看着干干净净的指尖,倪可扭头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唇角微露笑意的阿修,心底越发的不安起来。不对劲,肯定是被动了什么手脚了,要不那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阿修怎么可能会露出笑容来。 屋内诡异的气氛令倪可越来越烦躁,最后终是耐不住的冲出了门去。 布耶楚克低低笑出了声儿来,手底下那一直没能服帖的饺子皮规规矩矩的形成了个四周薄中间稍厚的圆。抬头望了眼门扉处,布耶楚克拎起手里完美的饺子皮随手朝阿修那堆丢了过去。 阿修顿下了手里的活计,敛起了唇边的笑意,抬头望着布耶楚克,突的开口没头没脑的来了句:“跟她一起走!” 布耶楚克眼神黯了黯,过了好半天才轻声道:“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阿修丢开了手里的面团,一贯冷静的脸露出几分激动来:“可不可能,试了才知道。” 布耶楚克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 阿修瞪着布耶楚克,道:“我查过了那几个西洋人,只要没出什么意外,按着他们的计划,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大清,只要出了海,他的手即便伸得再长,也再威胁不到了。如今不比当年,格格也不是瑾娘,至于福晋,这些年,你已经够对得住她了,而那位就算再生气,也断不会那么幼稚的将气撒在她们娘儿俩身,您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有些事情,你不清楚。”布耶楚克苦笑连连,低声道:“我不能走,我若是一动,定是谁也走不了的,再说……”再说,她的计划里可没有他的位置呢。布耶楚克脸的神情,写满了落寞:“再说,她一门心思的只想带着安玉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我去凑什么热闹,我就算是要离开,他们和我也不会是一路人。” “不一样。”阿修静静的看着布耶楚克,怕他听不懂似的,又补了一句,道:“你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布耶楚克微微一怔,随即自嘲的笑了起来:“当然是不一样!只是对他们而言,我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不是那样,她……” 阿修正待再说些什么,门扉被“砰”一声推开,话被打断。只见倪可带着满脸怒容裹着寒风闯了进来,气势汹汹的瞪着布耶楚克,手指着她自己的脸,怒道:“你这算什么意思!” 过年了,忙得脚不沾地的,那啥,六千字的大章,聊表若水的心意。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天天都有好心情,.,! 第十二章 等我回来 “哟”布耶楚克立时敛起了脸的落寞。眯着桃花眼笑得灿烂:“这是打哪儿来的小花猫呀,来来来,让我好好瞧瞧!” 倪可那因为受伤而包扎在了额头的白布头,也不知用的什么颜料画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红色小猫咪,虽然仅寥寥几笔,却勾勒得极为惟妙惟肖。衬着倪可那一脸的怒容,竟是莫名的让人觉得两者象极了。 布耶楚克那一句话,顿时在火烧了一勺子油似的,倪可心底的火噌的一下冒得老高,目光四下里乱瞟,触及案板的干面粉,伸手抓起一掌整个人就往布耶楚克怀里撞了过去,空余的手脚缠了男人的四肢,将手里的面粉胡乱的往他脸抹去,一边抹一边还骂骂咧咧的道:“我叫你捉弄我,我叫你耍着我玩儿,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不成,我告儿你,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不敢回手,怕伤着了倪可。布耶楚克装模作样躲闪着倪可的攻击,伸手虚空揽住她腰身,小心的护着她,却一个不留神失去了重心,情急之中只来得及将倪可牢牢抱住护在怀里,便连人带凳子往后狠狠摔了下去。 条件反射的慌乱的挣扎中,两人的额头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柔软的唇轻轻相触碰,一触即分,只留下一阵细微却不容忽视的酥**麻的触感,布耶楚克双眸里闪过几丝慌乱,脸晕开了一陀淡淡的可疑的红晕来。 啊啊啊…………痛!痛啊!好不容易结了疤的额头伤处被狠狠撞击,疼得倪可差点儿当场飙出泪来,压根没注意到方才那美丽的失误和布耶楚克的反常,抬手捂住额头,直起了半身,握起拳头用力的在男人胸膛捶了几拳以此泄愤。 指缝间残留的面粉一点不浪费的全被抹在了布耶楚克脸,看着那张向来完美至极的脸被糟蹋成了丑角儿似的,虽然就算是丑角儿这也是个挺俊俏的丑角儿,倪可满腹的火却顿时消了去,连额伤处的疼痛也忘了,忍不住乐了起来。 “今儿个就先放过你。”倪可满意的爬了起来,冲布耶楚克扬眉道:“若是有下一次,小心我……咔……”恶狠狠的用手掌在脖子比了个手势,自觉占了风的倪可得意洋洋的昂着头,非常绅士的冲躺在地的失败者伸出了谊之手。 头一回将这男人整到狼狈,倪可心满意足的继续和晚餐做起了奋斗。在目睹了阿修已经能独立完成饺子的工作后,倪可喜滋滋的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取过一旁小碗里头早就揉好了的一小团面粉,用擀面杖仔细的擀起来。 布耶楚克掸了掸身的尘土,拉平衣服的皱褶,在水里洗干净了双手,重新在凳子坐好,拿起饺子皮,放馅儿,捏了起来。手动作慢得跟蜗牛爬似的,目光不知涣散到了何处。手,下意识的抬起,轻轻触碰着唇。想起方才那柔软的触感,清新的味道,酥**麻的感觉似乎还未消褪,依然清晰得很。 阿修轻轻叹了口气,低低的咳了一声,顿时将布耶楚克涣散的目光给重新拉了回来。 他这是怎么了?胸腔里那剧烈跳动着的心脏似乎在证明着什么,布耶楚克脸色有些发白。 “咦?”耳边突的传来一声惊叹:“没想到你不会擀饺子皮,这饺子包的还是不错的嘛,挺像模像样儿的。” 目光落在了手,布耶楚克瞧着自己无意间捏成了形的元宝似的胖嘟嘟的饺子。眼底神情一敛,抬起头眯着眼冲倪可笑得灿烂:“怎么样,是不是突然觉得阿玛我很厉害啊!” “切!不就是包个饺子么,瞧你那得意样儿,羞是不羞?”倪可不屑的啐了一口,这男人还真是不能夸的,才给根杆子就立马顺着往爬了。(棉花糖) 不再理会布耶楚克,倪可瞧了眼阿修那边已然排起了好大一堆的饺子,丢下手里才擀到一半的面团,走到灶边掀开了锅盖。丢进了几块猪骨头的锅里的水被文火熬了已经好久了,熬成的汤散发出一股股诱人的香味来,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细小的气。 往灶膛里头塞了几块柴火,让水开始沸腾,又将骨头捞了起来,数了七十个饺子丢了下去。看着一个个胖嘟嘟的跟小猪似的饺子在水里下翻腾,没一个漏了馅儿的,倪可不由暗暗赞叹了几句。瞧这饺子的造型,瞧这饺子的质量,竟然是阿修头一回的产品,真是好强悍的模仿能力。这人还真是物以类聚呢,这么个人才也不知是怎么被那老狐狸诱拐到手,竟然心甘情愿的做了他的仆从! 咦?诶……等等,她怎么觉得有哪儿不对头呢,啊呀!对了,她怎么又把活儿都给全包全揽了。倪可突的反应了过来,正塞着柴火的手顿住了,起身气呼呼的瞪着似乎正在神游天外的布耶楚克:“你!哎!看哪儿呢,就说你呢,过来。” 指挥着男人在灶前乖乖守好。倪可终是舒坦了,转身继续摆弄手底下的面团儿。不过拳头大小的一小团面,被擀成了薄如蝉翼的大大一个面饼儿,倪可满意的扬了扬眉,虽然好久不曾下过厨了,看来,这手艺还是没丢么。小心层层叠叠的折叠好,操刀将其切割成了超了标准的馄饨皮儿。 “咦?” 随着一声轻咦声儿,一只修长的大手自倪可身后探出,在她眼皮子底下揭起了一张几近透明的面皮儿,对着灯光直晃悠,边晃悠边发出感叹来:“宝贝儿,你几时练的这等功夫啊!” 颈项边灼热的气息吹得倪可直痒痒,额头青筋跳了几跳,倪可慢慢的转过身,冲一脸惊叹的布耶楚克先是笑得甜甜的,随即瞬间变了脸,恶狠狠的一把抢下他手里拎着的面皮儿,磨着牙将其揉巴揉巴,丢进了烧得正旺的灶膛里头。 瞧着倪可那一副凶样儿,布耶楚克一双桃花眼瞬间起了水雾,漾着满满的委屈,就跟只可惜兮兮被人欺负了还不敢吭声儿的小狗儿似的。狡猾的狐狸突然变成了可爱的小狗儿,这个极大的反差吓得倪可差点儿摔了一跟斗。 稳了稳心神,倪可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回头不再理会这明显不正常了的男人。心下不住的暗自嘀咕,方才她也没做什么啊,这男人怎么就变了这么个模样儿,真是太诡异了。 才一转眼的功夫,布耶楚克脸的表情已然恢复如平常,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站在倪可身后瞧着她手里的动作。略略沉吟了下,布耶楚克将目光转到了边那大碗里头。见里头大半碗都是清一色的蛋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一丝诧异,开口道:“这面皮儿能擀成这样,是加了蛋清的缘故?” 倪可有些讶然的转身瞅了眼布耶楚克,又将调和好了的冬菇冬笋荠菜馅儿给端了过来,一边包着一边儿随口道:“这里头加的全是蛋清儿,滴水不掺,这才能够弄成这般模样,可惜虽然韧性够了,粘性却又不足。” 说着,倪可伸手取过边搁着的一丝掰好了浸过水的紫菜丝儿,缚在了口子。里头馅儿的颜色衬着晶莹剔透的皮子本就已经好看极了,她又在顶端搞了花样儿,硬生生的将个馄饨弄成了朵花儿似的。 抬头瞟了眼仍然认真的在捏着饺子,目光绝不偏移的阿修,布耶楚克轻笑了声儿,俯过身子去凑在倪可耳畔低声道:“先前只知道你手艺好,淡菊那一手都是你教出来的,今儿亲眼瞧见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呢,你以前怎么还要学这个么?” 倪可呼吸微微一窒,是呢,虽说她早就开始打点起安玉的饮食,手把手的教会了淡菊好让她在众人面前替自己顶着风头,这么些年下来她手下做出的点心菜肴无数,却竟是从来也没想到过这男人,这回竟然是她头一回为他做饭呢。 他……竟是早就知晓了她的所作所为么?也是,在那小小的府邸里头,还有什么能瞒得过他的。倪可有些微不自在的轻嗯了一声儿,低声回道:“我父母他们的信念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必须要得厅堂下得厨房,你可以不做,但是不能不会。学厨艺不是要把自己埋葬在柴米油盐之中,而是这样才能更好的懂得生活的艺术。” 说着,倪可不禁想起了那个已然淡忘了面容,只记得是个脸圆圆、鼻子圆圆、眼睛圆圆、肚子圆圆整个人几乎是由大大小小的圆组成的法国厨艺老师。在第一堂课的时候。老师就一脸严肃的对她说:“让自己的手艺能给人带来快乐是每个厨师的追求,你虽然并没有要成为一个厨师的打算,但是也必须要记得,真正的食物是快乐的,食物不仅仅是用来吃,这更是一门艺术。我们要做的是通过肴馔本身的色、形、香、味、滋与筵席组合来呈现出属于食物的独特艺术。” “生活的艺术……么……”布耶楚克低声重复了一遍,长长的睫毛敛了起来遮住了眸子,起身蹲回了灶膛前,安安静静的往里头送着柴火,唇边噙着的那一抹淡淡笑容慢慢的扩散了开来。 点了三次冷水后,饺子的香味儿已经溢满了整个厨房,小心的将饺子捞起,装入早就准备好的瓦罐里,放入专门用来保温的筐内,倪可将阿修打发了去给着了风寒至今仍卧床不起的淡菊和三儿送饭去。阿修脸色虽然有点不大好看,却终是没说什么,默默的拎着筐出了门去。 布耶楚克一脸愤慨望着阿修离去的背影,嘟囔道:“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拿我辛辛苦苦的成果给那两个奴才享用不说,竟然连一个饺子都不给我留下!” 倪可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揭开一旁的小锅,往里头早就已经烧开了的清水中将那些个裹得花儿似的馄饨下了下去。 双手叠起支在桌面儿轻轻枕着下巴,布耶楚克拿着双满是哀怨的桃花眼瞅着倪可:“宝贝儿,你要阿玛做什么,阿玛可都依了你了,不过,你不会是打算要让阿玛我一整晚都只看得见吃不着。” 倪可抖了两抖,今天这男人哪根筋搭错了么?怎么这么不正常啊!没搭理身后的噪音来源,倪可小心的掌控着火候,不出盏茶的功夫,锅里的素馅儿馄饨已经熟透了。试了试咸淡,倪可取出个荷叶边儿的粉彩细瓷碗小心将馄饨置入,滴两三滴香油,又丢了几颗择洗干净的荠菜过了过沸水,随意的添入馄饨之间,连着汤匙一起端到了布耶楚克面前桌。 被紫菜丝儿系住了口的馄饨,半浮半沉的漂在清澈透亮的汤里头,衬着那碧绿色的荠菜,不说那幽幽的香气儿,单这卖相便令人食指大动起来。 布耶楚克脸的神情有一丝短暂的凝固,下意识的直起了腰,抬头望着面无表情的倪可,有些不确定的道:“这是,给我的?” 倪可原本就有几分扭捏,她一时生气才说的晚饭要吃饺子而故意折腾布耶楚克来的,事到临头却又心软了,费心费力的给他另开起小灶来,见布耶楚克似乎不领情,不由脸色一沉,抬手就要把馄饨给端回。 “哎……别介!” 布耶楚克眼疾手快的一把将碗给护住了,笑眯眯的瞧着倪可。直瞧得她原本就有鬼的心越发的烦躁起来,在边的凳子坐下,倪可无意识的绞起手指来,低着头道:“这馄饨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因为加的是蛋清儿,所以,不论怎么煮都不会烂皮儿,汤永远是澄清的,你若是觉得好吃,日后就让人照着这样儿做给你吃。” 布耶楚克眼皮子微微跳了一跳。 “你为什么对吃饺子那么反感呢?”倪可突的开口问道,问完却又一脸懊恼,有些忐忑不安的瞥了眼布耶楚克,急道:“抱歉,我不该问这个,我逾矩了,你不必回答。” 布耶楚克微垂着的眼帘倏的睁了开来,直视着倪可,黝黑的瞳孔深沉得要将人整个儿吸进去似的,仿若幻觉一般,只不过一瞬,眼角就弯了起来,唇角翘了去,布耶楚克柔着声儿道:“为什么这么问?” 倪可犹豫了片刻,瞧着男人那双眼睛就不知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般将心底藏了许多年的话儿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我都瞧见了,每回大年三十儿吃饺子的时候,你总是将嘴里的东西给吐在了帕子里,除了除夕,你出来不碰汤面之类的,而且……”瞟了眼看不出什么脸色的布耶楚克,倪可一咬牙,将最后一句话竹筒里倒豆子似的,一下就快速的倒了出来:“而且我看见了你眼里写着两个字:厌恶。” 一时之间,满室的静谧,空气里的氛围诡异得只能听见柴火的毕波声和汤汁依然在沸腾着的轻微的咕嘟声儿,布耶楚克抬起了手,倪可微微瑟缩了下,男人的手却轻轻的落在了汤匙头,修长的手指执着洁白的汤匙,轻轻搅动着碗里头花儿也似的馄饨,好的瓷器相互触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儿来。 就在倪可忐忑不安悔恨到了极点之时,桃花眼眼角微微翘似笑非笑的瞅着她,薄薄的双唇吐出来一句:“怎么,就给我做了这么一碗,没给你自个儿留几个?” 倪可怔了一怔!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布耶楚克微笑着抬手、启唇,将晶莹剔透的馄饨送入了口中,两行贝齿下一,皮破、馅露,顿时一室的诱人清香。 啊…… 倪可呆滞!是啊,她怎么就忘记了自个儿了,她的智商怎么就退化到了数数儿竟然把自个儿给忘记了的地步了! 咕噜噜…… 祸不单行,倪可的肚子配合的打起鸣来,看着对面男人唇角越来越扩大的笑意,恼得她顿时忘了方才的事儿,差点儿就想前将那碗一时心软特特为这可恶的男人做的馄饨给抢回来。 深呼吸了一口气儿,按捺下激动的情绪,倪可不再理会布耶楚克转身鼓着腮帮子开始给自己捣鼓起吃食来。嗯,算起来阿修也快回来了,也该给他开始准备了。 灶膛里不停跳跃着的火光映着倪可的脸,门外传来了三声极有节奏的敲门声,屋内二人却谁也没站起来。门外安静了片刻,“主子,奴才进来了。”随着个低低的男声,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抖落一身风雪,当看见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碗里馄饨的布耶楚克时,阿修明显的呆滞了片刻。 “回来了,先坐,等等就好了。”倪可头也没抬,继续往灶膛里头添着柴火。 “您歇着,让奴才来。”阿修迅速的敛起了眼里的讶异,将外套搭在椅背,撸起袖子就打算接过倪可手里的活儿。 倪可手一挥,将阿修推到了一旁:“得了,今儿这里就咱们仨儿,难得大家在一块儿乐呵一回,就别守着你那规矩了,都不是外人,你就老实坐着等着。” “别站那儿杵着了,静儿既然让你坐,就过来坐下等着。”布耶楚克一边往嘴里送着馄饨,淡淡瞥了眼阿修。 阿修略略犹豫了一下,走到布耶楚克身边坐了下来,望了眼在灶台忙活着的倪可,伸手在布耶楚克眼前桌面儿快速的写了几行字。 眉梢一抬,布耶楚克缓缓摇了摇头。阿修眸子里露出了几分明显的不赞同,伸手又写了几个字,嘴巴朝倪可一努,布耶楚克犹豫了起来,手里捏着汤匙不住的在碗里轻轻的搅着,最后终是薄唇一抿,丢下汤匙,站起了身来。 “哎!这黑灯瞎火的,你要哪儿去?”听见身后的响动,瞧见二人穿好了外套要往外走,倪可蹙起了眉,有些微的不悦,这饭都还没正式开始吃呢,怎么就走了。 “突然想起衙门里头还有点事儿,我得去吩咐几句。”布耶楚克伸手轻轻捏了捏倪可的脸颊,眯着眼笑道:“可不许偷吃我的馄饨哦,等我,我马就回来。” 倪可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站着,静静的看着两人打开门走了出去。昏黄的灯光摇曳着,灶膛里的柴火烧得正旺,不大的厨房里少了两个人一下就变得空荡荡的了。 不知从哪道门缝里瞧瞧溜进来的风,吹得倪可微微打了个寒颤。 一盏茶过去了…… 不知何处突然传来烟花绽放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半个时辰过去了…… 风,刮得越发的大起来,门窗虽然皆关得严严实实,依旧能听见那呼啸的声音。 一个时辰也过去了…… 桌的半碗馄饨已然冰冷,锅里的饺子糊成了一锅粥。 双手抱膝蜷缩在灶膛前,倪可怔怔的望着那微弱的火星发呆,眼睛干涩到发疼,却始终睁着不肯眨一眨。也不知过了多久,倪可噌的站了起来,将手里捏得死紧的火钳“哐当”一声摔在地,起身过猛使得头不可避免的一阵发晕,眼前的光线霎时黑了下来。 手扶在灶台,微微喘息了几口,闭眼等待黑暗过去,倪可的双眼再次睁开时,已然是一片坚毅之色。 门,“吱呀”一声,风卷着雪花自被打开的缝隙间吹了进来。倪可被冷风呛得连连咳了起来,勉力抬头望去,看着那黑得碜人的夜幕,心一点点的沉入了冰冷的水底。 夜,黑得深沉,雪,越下越大,风助着雪势将整个德州城给覆盖了起来。 豪华的宅院里,亭台楼阁处处高悬着柔和的灯笼,一派静谧安详之态。在主院某个极为隐秘的暗房里,五六十岁保养得极好的老者双膝跪地,一脸激动的望着那背着手静静立在黑影里的男人,语带颤抖的道:“大人,戚某虽然只是个商贾之徒,大人也不能如此黑白不分。” “黑白?”阴影里的男人嗤笑了一声:“你何时也知道要分黑白了!”语气突的一转,男子冷然道:“如今局势如何你该清楚得很,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你若是贪生怕死,你这一家老小就等着陪你一块儿热热闹闹的路。你若是自行了断了,老夫代主子许诺你,让你这一大家子三代内享尽荣华富贵。” 老者的脸顿时变得煞白,整个人瘫坐在了地,目光颤巍巍的落在了地那把闪着寒芒的匕首之。 .,!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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