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爷诱毒妃》 第一章:他真的是人吗? “小姐,我们再玩几天再回去好不好?!”竹云双手握实,祈求的看向她家小姐,山上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 幕夏悠悠的喝了口茶,嘴角微微抽了抽,“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十天了!”在同一个地方,还是一个没什么地方可逛的小地方待了十天,真不知这个小丫头怎么会不闷? “小姐……”竹云委屈的撅嘴,长长的拖长了音,希望幕夏心软不要这么早回去那了无人烟的荒山野岭,即使这里没什么好逛,也比那只有她们主仆两人的荒山野岭好,起码这里还有一点人气! 幕夏也知道要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小丫头与她一起待在“荒山野岭”上很无聊,看了她一眼,轻叹了口气,“再待几天!” “小姐最好了!”竹云激动的抱住了她的手臂,却在她淡淡的视线下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飞快的缩回手,一时激动差点忘记了自家小姐不喜欢别人碰触。 幕夏收回视线,放下手上的茶盏,站起来轻步向外走,“走吧!”知道这个小丫头已经坐不住了。 “嘻嘻,小云最喜欢小姐了!”竹云丢下几个铜钱在桌上,开开心心屁颠屁颠的跟上幕夏。 “让开,让开!” 她们两人刚下了楼梯来到旅馆门口还未出去,一群侍卫大步闯了进来,他们身上散发出一种地狱走出来的阴寒,让人退避三舍,而他们其中一人小心恭敬的抱着一个大男人,却又让人忍不住探究,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大男人,这,该不会是,断袖吧? 幕夏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古代竟这么开放,看来是她十多年没出山落后了!想着,忍不住多看了眼那个被小心抱着的美男子。 那男子很美,比女子还要美上七分魅上两分,不过身上不见丝毫的阴柔,一身白衣衬得他风度翩翩,却也显得他那苍白的脸色像鬼一样的诡白。 竹云也看到那男子异常苍白的脸色,轻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问道,“小姐,他,他是不是病了?”正常人的脸色绝对不会白成这样,近乎透明了,这人该不会…… 幕夏淡淡的收回视线,头也不回的轻步向外走,顺便回答了她心底的疑问,“不是病了,是命不久矣了!”眉心青黑,这个人活不过今晚。 “可惜了这样一个美男子了!”竹云丝毫不怀疑自家小姐的结论,可惜的叹息了声,却没多少怜悯,这么多年来跟在小姐身边,这样的生死她早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了。 锵! “你竟敢诅咒我们主子,找死!” 她们的声音压得很小,却逃不过那队人的耳朵,其中一个靛青色劲装的男子“铿”一下拔出长剑,凌厉的横在幕夏的脖子前,仿佛下一秒就要她为刚才那句大逆不道的话付出代价一样。 竹云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一步挡在她家小姐的面前,冷冷的瞪着面前这个对她家小姐拔剑的男人,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青鹰被这眼神看得心下一颤,下一瞬一看到只是一个不到他肩膀的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不由暗恼,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吓到了,如果被其他兄弟知道了,他还要不要混了! 想到这里,他手上的长剑不退反进,剑上的冷气掠过幕夏脖子的肌肤,冒起了几点鸡皮疙瘩! 幕夏自始至终都面不改色,似乎那个被剑指着的人不是她一样,只有熟悉她的竹云看见她那淡然无波的清澈墨瞳里一闪而逝了一丝冷意,以及她那淡青色的衣袖隐隐有无风自动的迹象。 哼,胆敢对她家小姐动武器的人,坟头上早长满了青草,这个男人绝对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想着,看着青鹰的眼神像是一个死了好几年已经变成了骷髅的死人。 青鹰被这眼神看得心下发毛,眼神冷了冷,决定不再等眼前这个大逆不道的女子诡辩,一剑解决了她! “什么回事?” 他的想法刚刚升起,还未来得及采取行动,一声冷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声音不大,却仿佛蕴藏了巨大的力量让他忍不住震了震,下意识的收回了搁在幕夏脖子上的长剑,恭敬的立在一旁。 “爷,这个女人刚才竟敢诅咒主子,属下正想将她就地正法!”青鹰低垂着头,恭敬的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禀告给眼前的主子,甚至将幕夏刚才那“命不久矣”的大逆不道的话重复了一次。 他相信以爷对主子的重视,一定也不会放过这个大逆不道的女子! 在青鹰禀告的时候,幕夏淡淡的扫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黑衣劲装男子,他容貌普通,甚至比不上刚刚想杀她的那个侍卫,气势更是相差了不止一截,只是他那双如鹰一样的鹰眸深不见底,看一眼仿佛就会迷失在其中,即使下一步是万丈深渊也无法自拔。 一撞上他那双深不见底,幽邃诡异的鹰眸,幕夏微微眯了眯眼,隐在衣袖内的手指微微曲了曲,这个男人不简单! 在她打量对方的同时,万俟曜也在打量她,眼前的少女不美,顶多算是清秀,一身淡青色绣青竹衣裳与她身上那淡若如竹的气质倒是非常相符,尤其看到她那双淡然无波的墨瞳,轻轻挑了挑眉,这还是第一个敢直视他的女子! 万俟曜轻步上前走到幕夏的身前,别有深意的扫了她一眼,一阵清风吹过,幕夏的一缕青丝飘起轻轻掠过他的鼻尖,留下丝丝淡淡的药香味,鹰眸的波光微微动了动,温和中透着丝丝冷冽的勾了勾唇,“姑娘,懂医?” 幕夏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想也不想的吐出两个字,“不会!”随即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前世,她就是太多管闲事而无辜中枪死亡,今生,上天给她机会重活一世,她怎么可能重蹈覆辙?她的脑袋还没有被驴踢坏。 竹云早已领教过自家小姐偶尔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恨恨的瞪了眼刚才竟敢对她家小姐拔剑的青鹰,又对万俟曜冷哼了声,不小心对上他那双幽深的鹰眸,胆颤的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看他一眼,快步跟上自家小姐,太可怕了,他,他真的是人吗? ------题外话------ 阔别大半年,妖妖回来了!(*^__^*)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妖妖! 第二章:吐一升血 万俟曜轻笑了笑,轻步挡在她面前,温和的笑道,“姑娘,你刚才似乎诅咒了我的朋友,就这样走,似乎不太合适!” 这笑如三月春风,轻暖和缓,却让幕夏硬生生止住了离开的脚步,身上那原本随风飘动的淡青色绣竹衣裳如同灌了水一样直直的垂下。 幕夏微微眯了眯眼,带着几分冷寒的看向挡在她面前的万俟曜,虽然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却没想到他竟有这么高强的内力,硬生生将她定在原地,且有一道冰寒的劲气慢慢游走在她四周,似乎在说,只要她敢再向前走一步,或者乱动一下,就会让她知道代价! 万俟曜脸上的笑容再次温和了一分,落在幕夏身上的气压却没有收回,缓缓的伸手,“姑娘,请!”这个女子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哥哥命不久矣,医术一定很精湛!在他们找到神医之前,应该可以暂时稳住他哥哥的病情! 幕夏看着那修长白皙的手掌,暗暗磨了磨牙,她最讨厌被人威胁了,隐在衣袖下的手指不着痕迹的弯了弯,然,压在身上的气压登时加重了两分,让她的手指再次垂直! 墨瞳缩了缩,惊异的迎上那双幽深的鹰眸,这个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内力怎么可能这么高强,这,这几乎是近百年的内力修为了吧? 万俟曜也挑了挑眉,深不见底的鹰眸内划过一丝惊讶,他刚才确实只用了五成的内力,可是即使是青鹰他们也顶不住,这个女子竟然不但面不改色的顶住了而且还能动?果然,不简单! “很好!”幕夏深深看了一会万俟曜,再次暗暗磨了磨牙,顶着身上那如海水一样浩瀚的气压,艰难的转身向旅馆内走去,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就是医病吗?他敢让她医,她就医! 万俟曜笑了笑,收回气压,轻步走在她身旁,带着她走向旅馆的后院。在他们“谈话”期间,他的人早已经利落的住进了旅馆的后院,并将后院防守得密不透风,可见效率有多高。 竹云不明白自家小姐怎么会在这个男子两句话下就改变主意,不过小姐去哪里,她就跟去哪里,她是绝对不会离开小姐的。完全不知道她家小姐是被迫的! 万俟曜刚才的气压只锁定在幕夏的身上,除了她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好像一个普通侍卫的男子是一个拥有近百年内力修为的超强高手!他们都认为幕夏是因为刚才诅咒了人家觉得不好意思,所以过去给那人道歉。 青鹰并不蠢,也非常清楚自家爷是什么脾气,现在这么客气的对这个曾经诅咒主子的女子,难道她是一个大夫? 幕夏没有表情的扫了眼看似没人看守实则防守得密不透风的后院,仿佛没有看出里面的秘密一样,若无其事的往里走。一直暗暗注视着她的万俟曜却发现她那淡然的墨瞳深处微闪了闪,身上的气息沉了沉,显示出这身体的主人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淡然,轻笑了笑。 “爷!” 之前护着那位白衣男子进来的那队侍卫见到万俟曜进来,恭敬的行礼,眼角余光却忍不住扫了扫他身边的幕夏,爷竟然没有杀这个大逆不道的女子,竟还带了她进来? 万俟曜点了点头,不理会他们的眼神,再次对幕夏笑着伸手,“姑娘,请!”示意她为躺在床榻上气息极度微弱的男子诊脉。 幕夏无视这温和却带着淡淡威胁的笑容,轻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不急!先谈谈价钱,我的出诊费是一万两黄金!” “什么?”万俟曜还未出声,青鹰忍不住惊呼出声,一万两黄金?太医院院判的出诊费都没那么高,她怎么不去抢? 竹云原本就看青鹰不顺眼,现在看他怀疑的瞪着自家小姐,大步上前挡在幕夏面前双手叉腰瞪着他,“哼,一万两黄金算什么,求我家小姐出诊的人多得是,你们如果给不起,就不要请我家小姐出手!” 哼,怀疑什么都不能怀疑她家小姐的医术! 万俟曜再次挑了挑眉,幽深的鹰眸亮光一闪,原本他还只是猜测,现在看这个小丫头的神情,那个女子的医术一定不错,想到这里轻点了点头,“可以!”只要能稳住他哥哥的病情,一万两黄金并不是问题。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青鹰闻言,惊讶的看了看自家爷,低头恭敬的立在他身后不说话。 竹云见青鹰“落败”的垂下头,高傲的仰起头回到自家小姐身后。 幕夏端起茶杯放在嘴边,闻言眸光闪了闪,放下茶杯,看向万俟曜继续不客气的敛财,“出诊费是一万两黄金,诊费按每半个时辰一万两黄金计算!”呵,敢威胁她?不让他吐一升血,她就不姓幕! 青鹰被她这狮子大开口惊得张大了口,古怪的瞪着她,不明白这个女子是哪里找来的自信,她不会以为自己就是那传说中能够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神医吧? 万俟曜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会,直看入她那墨瞳深处,笑了笑,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也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可以!” 青鹰更加惊愕了,完全不明白自家爷为什么会陪这个女子疯,爷该不会也以为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神医吧? 我的爷,神医就算是女的,也已经近百岁了,即使再怎样驻颜有术,也不可能保持十六、七岁的童颜!这个女子怎么看怎么都是确确实实的十六、七岁乳臭未干、不知死活的少女! 竹云却飞了万俟曜一个赞赏的眼神,还是这个男子识货,虽然长的不怎么样,眼光却比那个没眼光的好多了!随即,鄙视的瞥了眼惊愕的瞪大了眼的青鹰。 幕夏看了看万俟曜,看着他倒水的动作,墨瞳闪了闪,“那麻烦这位公子立下字据,小女子胆小!”言下之意就是害怕这危险的男人不认账! ------题外话------ 收藏收藏求收藏!((v?v)星星眼) 第三章:落荒而逃 幕夏话音刚落,青鹰及那十个侍卫齐齐愤怒的瞪着她,竟敢质疑他们家爷?前一个敢质疑他们爷的人,坟头已经长满了青草。 竹云再次双手叉腰的挡在幕夏面前,怒瞪着这些人,“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睛!”哼,她家小姐好心为他们的主子治病,这些人不但不感激,还一而再的怒瞪她家小姐,真是老虎不发火,当她们是病猫呢! 青鹰与那十个侍卫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阴寒的气压,愤怒的锁定在她身上,他们已经容忍这个嚣张的丫头很久了,现在竟敢挖他们的眼睛?找死! 竹云的脚下登时向下陷入了几寸,周身也冒出了一片瀑布冷汗,原本红彤彤的脸色在这强大的气压下苍白无色,可是她还是强忍着碎骨的痛楚,死死咬住下唇没有叫出声来。 幕夏危险的眯了眯眼,墨瞳爆发出几丝冷光,指尖冷光闪了闪,十一根银针疾速射向他们十一人的眼睛! 青鹰等人眼看着那疾速射向他们的银针,瞳眸猛的缩了缩,双脚快速向后退,却快不过那银针,心底沉了又沉,他们难道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了? 砰!砰!砰…… 在那银针快要刺入他们瞳眸那一刻,十一滴水滴后发先至的击中那十一根银针,堪堪避过了他们的眼睛,从他们发际穿过,留下了几根断发! 青鹰等人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看向幕夏的眼神变了又变,再也没有半分小看,刚才那一下已经充分证明这个女子比他们厉害,他们冷汗涔涔的后背清晰的提醒他们,如果不是爷及时出手救了他们,他们绝对从此变成瞎子! 竹云也冷汗涔涔的跌倒在地上,刚才那一刻她也差点以为自己死定了,看向青鹰等人的视线再也没有刚才的高傲,爬起来静静的待在幕夏身后。 幕夏淡淡的看了看她没有说话,这个小丫头虽然有点早熟,却还是不够沉稳,给她一点教训也好,让她知道这个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然而,她冷冷的看向一旁的万俟曜,她不说话不代表她的人可以随便欺负! 万俟曜挑眉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上空了的茶杯,没有说话,转头看向青鹰,“青鹰,准备纸笔墨。” 青鹰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看一脸冷然的幕夏,恭敬的应了声“是”,大步走出去问店家拿了纸笔墨,恭敬的摆在万俟曜面前。 万俟曜拿起毛笔,簪了簪墨,大笔一挥,行云流水的立据,最后签下自己的大名,看了看,确定没错后,递给一旁的幕夏。 幕夏冷哼了声,伸手接过,看了看,在最后那龙飞凤舞的“万俟曜”三个字上顿了顿,叠好放进衣袖内。 一直暗中看着她神色的万俟曜,看着她坦然的收下字据,挑了挑眉,幽深的鹰眸内眸光闪烁,手指在椅柄上轻点了点。 他签上了他的真实姓名,这个女人竟没有任何的反应?她是早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不惊讶,还是从没听过他的名? 这可能吗?红昭国的人竟没听过他? 这个山野小镇确实偏僻无人烟,可是他的名声应该不至于在这里籍籍无名,而且这个女人也不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女子。 幕夏不知道身旁这个危险男人的纠结和怀疑,她放好字据后,边从衣袖内拿出一条金丝线,边站起来走向床榻上那个白衣病人。 青鹰见状下意识的挡在床榻前,警惕的看着她,仿佛她不是要为自家主子诊脉,而是想用那条金丝线杀害他家主子一样。以她刚才表现出来的实力,他绝对不怀疑这条头发丝大小的金丝线就可以杀害他家主子! 幕夏一眼看出了他的想法,挑了挑眉,也不为难,将手上的金丝线抛给他,“缠在他的手腕上。”边说着边走回椅子上坐好。 青鹰愣愣的看着手上的金丝线,知道自己误会了,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并不介意后,松了口气,小心恭敬的将金丝线缠在白衣男子的手腕上。 竹云怒瞪了眼这个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想起刚才那凶险的一幕,非常识相的没有再如之前那样鲁莽的大骂出声,跟了小姐那么久,她当然也学会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女子报仇十年未晚! 幕夏看了看床榻上眉心青黑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白衣男子,手指轻轻搭在金丝线上,微微垂下眸子,静静感受着金丝线上的微弱跳动。 万俟曜静静的凝视着她,不错过她的任何一丝神色变化,微微攥紧的手指却出卖了他的紧张。 青鹰等人也紧张的注视着幕夏,在心底祈祷这个不简单的女人真的医术高明,能够妙手回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幕夏身上,房间内静得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幕夏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甚至连神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好像睡着了一样,直看得青鹰忍不住怀疑,这个女人该不会故意拖延诊断的时间,好敲诈他们一笔吧? 又过了好一会,就在万俟曜差点忍不住开口打断她时,幕夏终于动了,她轻轻动了动手指,缠绕在白衣男子手腕上的金丝线好像活的一样回到她的衣袖内。 青鹰等人狠狠惊了惊,终于明白,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有心杀他们主子,刚才至少有一千种方法! 幕夏无视青鹰等人的目光,拿过万俟曜刚才用过的毛笔,在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下一大片,丢给万俟曜后,带着竹云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出诊费和诊费一共两万两黄金,换成银票,我明天派人来拿!”那快步里,好像带着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题外话------ 如无意外,以后更文都是早上8点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o(n_n)o 第四章:奸细? 幕夏带着竹云刚来到门口,还未踏出一步,一股庞大的杀气迎面扑来,瞳眸凝了凝,带着竹云快步移到一旁,堪堪躲过了那股杀气。 随即,不等她看清对方是谁,两个黑衣蒙面人持剑飞了进来,二话不说的一人刺向万俟曜,一人刺向床榻上的白衣男子。 幕夏见这杀手的对象不是她们,就想带着竹云离开,偏头看了看外面,发现外面正杀的天昏地暗,抽了抽嘴角,懊恼的闭了闭眼睛,她就知道多管闲事是会遭天谴的,果然,来了吧! 再次想起以前的悲催,幕夏带着竹云躲在一个角落里,袖手旁观的看着面前的打杀,坚决不出手,上天可不会给她第二次重生啊! 竹云再怎样早熟都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即使这些年来跟在幕夏身边已经见识了不少的生死,可是这样大规模的嗜血残忍打杀还是第一次,登时吓得脸青唇白,颤颤扯着幕夏的衣袖缩在角落里不敢发出半丝声响,害怕那些可怕的杀手发现她们的存在! 万俟曜原本被幕夏利落的动作愣了愣,他没想过那个女人诊了那么久就这样丢给他一张纸就不负责任的走人,正想强行留下这个极度不负责任的女人时,看到那两个黑衣蒙面人进来,周身爆发出一股庞大的狠戾,将那个刺向他的黑衣蒙面人击退了几步,迅即大步移到床榻前,挥手挡下了另一个黑衣蒙面人的剑。 与此同时,数道黑影突然破窗而入,同样二话不说的刺向万俟曜和那白衣男子。 这时,青鹰和其他的十个侍卫也反应过来,拔剑迎上这些杀手。这些杀手似乎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武功高强,手段狠辣,青鹰等人一时之间只能勉强压住一半。 万俟曜冷眼看了看包围他的五个杀手,冷笑了声,幽深的鹰眸内是一片慑人的冷芒,似乎还有一丝诡异的妖红红芒流过,让那五个杀手心下冷颤,他们对视了一眼,知道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他们亡,手中染毒的长剑凌厉的刺向他。 万俟曜拔出腰身上的软剑迎上,将他们的攻击一一挡下,却顾忌着身后的白衣男子,招式无法完全放开。 那五个杀手很快发现了这点,再次对视了一眼,三人不要命的缠着万俟曜,两人伺机刺向那白衣男子。 万俟曜危险的眯起眼睛,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躲在角落里的幕夏,一剑挥开面前的五人,伸手将白衣男子小心的背在背上,再次挥剑击退他们五人,大步移到幕夏面前,背对着她,将背上的白衣男子小心交给她,冷冽的开口,“女人,看好他,否则你今天走不出这里,诊金也没了!” 言下之意就是,白衣男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不要说诊金了,他就是化成了厉鬼都会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幕夏再次暗暗磨了磨牙,却知道这个男人说得出就做得到,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郁闷,接过白衣男子交给竹云,随即手指飞快的在他身上扎了几针,喂了他几粒黑漆漆的药丸。 万俟曜眼角余光扫到她这一系列动作,听出了他哥哥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了几分,幽深冷冽的鹰眸一亮,稍稍放下心来,狠戾冰寒的扫了眼前的杀手一眼,冰冷的挽了个剑花,开始收割这个杀手的首级。 没了顾忌,这些杀手完全不是万俟曜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他们,他的双脚甚至没有离开原地半步。 见到眼前这血腥凶狠强大的一幕,即使是幕夏也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她这时才发现这个男人之前对她是多么客气! 竹云就更不用说了,她双脚打颤软得好像面条一样,如果不是靠在墙上,她肯定带着身上的白衣男子软倒在地上,太可怕了! 万俟曜冷冷环视了四周一圈,对青鹰等人打了个手势,青鹰等人会意的留下两人打扫残局,其他人出去帮忙。 随即他缓缓的转过身来,别有深意的扫了眼幕夏,伸手将白衣男子小心的抱起,轻放在侍卫快速收拾过的床榻上。 。幕夏蹙眉看着万俟曜的背影,总感觉他刚才那一眼似乎隐藏了什么,似乎在算计她什么,只是一时又想不出来,这感觉超级不爽! 没过多久,青鹰一身鲜血,愤怒难过的单膝跪在万俟曜跟前,沉声说道,“爷,歼敌近两百,青卫损失了近五十人,重伤了五十人,内力全失!”内力全失,就相当于是废人!他们这次带过来的百人青卫,等于全灭了! 万俟曜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幽深的鹰眸内冷冽一片,“怎么回事?”青卫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他们的本事如何他最清楚,只歼敌两百,竟毁了近百青卫? 这话音中的冷寒和杀气一出,这房间内犹如突然进入了寒冰时期,竹云抑制不住瑟瑟发抖,低垂着脑袋,不敢看那阎王爷一眼,只恨不得缩在角落里。 青鹰紧握拳头,青筋突现,嗓子口好像被塞了黄连一样的苦和难受,“爷,他们中毒了,内力全失!”所以才会歼敌两百的同时,损失了五十人,重伤了五十人! 青卫是爷亲自训练出来的,以一敌百都不为过,且遇强越强,如果不是中毒了,解决那些杀手完全不在话下,绝对不会让他们有机会窜进来! 当时他只认为他们这次的敌人太多太强,以致青卫应付不及,却没想到他们竟被人下毒了!是谁?是谁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下毒? 想到这里,青鹰怀疑的看向角落里的幕夏,这两人刚来他们就中毒、遇袭,难道她是奸细? 收到青鹰怀疑的眼神,幕夏冷笑了声,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怀疑她下毒?那她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题外话------ 收藏收藏! 第五章:生气! 青鹰看着幕夏一步一步走近他,心下莫名冷颤了下,瞧着她脸上那三月春风般的轻暖笑意,顿感阴风阵阵,似乎下一瞬他将要倒大霉一样! 万俟曜一眼就看出了幕夏生气了,缓步上前,看似缓慢,实则一步就走到了青鹰身前,笑看着她,云淡风轻的说道,“我相信你!”普通的脸容上是一片的风轻云淡,仿佛这话只是随意说的一样,高深莫测的鹰眸内却可见他的认真。 他相信她,他确切的相信,她不是奸细! 如果说之前对她还有怀疑,那么在她刚才果断出手救他大哥那一刻,所有的怀疑都消散了! 当时,他正背对着她,大哥也“落”在她手上,以她的能力,如果愿意,绝对能够在不经意间取了他们两兄弟的性命! 她却没有出手,虽然怨恨他的威胁,最后还是出手救了大哥,这足可证明,她不是奸细! 幕夏看了他一眼,冷哼了声,转身离开。 竹云见状,快步跟在她身后,她决定与小姐回去她们的荒山野岭,虽然无聊,却比这里好多了,这里太可怕了,她以后都不下山了! 万俟曜笑了笑,没有再上前阻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边优雅的倒水,边好整以暇的提醒道,“姑娘,路上小心,刚才那些刺客好像已经记住了你们主仆的模样!” 言下之意就是,你真的要走?那些刺客可是已经将你们当成了他们的同党,单独出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被那些刺客一波一波的追杀! 经过这短时间的相处,万俟曜已经看出了眼前这个女人极度不喜欢麻烦,特别喜欢明哲保身,她一定不愿意出去招惹那些杀手!果然,他这话刚落下,刚走到门口的幕夏登时停下了脚步,脸色阴沉的转过身来瞪着他。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又威胁她? 幕夏恨恨的瞪着眼前这个笑得和缓的男人,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两个窟窿,心底却做着强烈的挣扎,是冒着生命危险出去,还是留下来? 她相信这个男人不是无的放矢,她们之前虽然没出手,可是这个男人最后“挡”在她们面前那一下,就已经表明了她们与他们是一伙的!这样出去,肯定会招来那些刺客的追杀! 她虽然不怕那些刺客,却也不想每天都被人追杀! 可是留下来吧,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跟在他们身边天知道还会有什么麻烦? 万俟曜看着幕夏闪烁的眸光,看出她在挣扎,幽深的鹰眸闪了闪,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我想聘请姑娘成为我们的客卿大夫,只要姑娘为我的人治疗一次,我会即时付姑娘一次诊费,且诊费由姑娘决定,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这个女人的医术绝对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高强,有她在身边,他们的人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次这样的中毒事件! 青鹰惊愕的看向自家爷,这给出的权利是不是太大了,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医术高明呢,而且爷就不怕这个女人狮子大开口?她之前的出诊费可是已经一万两黄金了! 幕夏也怀疑的看向他,这个男人会这么好心?这可是将所有的主动权全部放在她身上! 不怪幕夏这么小心,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可是这短时间内看似她占上风,实则她一直被眼前这个男人牵着走,这个男人就是属狐狸的! 万俟曜笑了笑,没有说话,端起手上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喝茶。 幕夏盯着他手上的茶杯,墨瞳轻轻闪了闪,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想说什么。 “曜!” 不等她张口说什么,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万俟曜激动的丢下手上的茶杯,大步跨到床榻前,激动的握住白衣男子的手,“哥,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青鹰也激动的跪爬到床榻前,太好了,主子终于醒过来了,终于醒过来了! 在他们两人激动的注视下,床榻上那个白衣男子终于缓缓睁开眼睛,银灰色的瞳眸一开始迷蒙一片,慢慢清晰的印入一双激动的鹰眸,看清眼前的弟弟,万俟冽和缓的笑了笑,“曜!” 万俟曜紧握着他冰凉的手,难掩激动的开口,“哥,你终于舍得醒了!”终于舍得醒了,睡了十天十夜,终于醒过来了! 醒过来了?是的,他醒过来了!没有人比他自己更加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昏迷之前他就知道他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却没想到竟然还能醒过来,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这个弟弟的功劳,苍白的手握住他如玉的大手,温润的笑了起来,“曜,辛苦你了!” 能够让他起死回生,曜肯定是找到了传说中能够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神医,只是这神医岂是这么容易找到?即使是他这天才绝艳的弟弟也肯定花了不少的功夫! “哥,只要你醒来就好!”万俟曜紧握了握他的手,没有多说,转过身来看向幕夏,想让她帮他大哥再详细检查一下。 这下,他对她不但没有半丝的怀疑,甚至还有少见的感激,这个女人是他和大哥的恩人! 幕夏静静看了一会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又看了看难掩激动和感激的万俟曜,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走到椅子上坐下,手指轻点着椅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竹云跟着她走到椅子边,这下她已经慢慢从刚才那血腥残忍的画面中走出来,看到桌上的茶水,舔了舔干涩难受的嘴唇,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仰头就灌入口中。 啪! 砰! 她的手刚举起,手掌突然被拍了下,手上的茶杯“砰”一声掉在地上,茶水泻了满地,上面不经意间冒起几个泡沫,一闪而逝。 竹云没有错过那几个泡沫,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颤颤的扯着幕夏的衣袖,结结巴巴的开口,“小,小姐,那,那茶水里,是,是不是,有毒?”跟在幕夏身边多年,耳濡目染,即使她没有任何的医学天分,也看出了刚才那杯茶水里有毒,而且还是无色无味的剧毒! 如果,如果刚才小姐没有及时阻止她,她极有可能已经肠穿肚烂了! 想到这里,竹云再次抑制不住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 这下,竹云恨不得立即扯着幕夏回去山上,再也不出来了,这里果然没什么好玩的,差点玩出命了! 幕夏没有回答,看着地上的茶水微微凝了凝眉,手指敲击椅柄的频率快了几分,显示她此时的心绪并不平静。 万俟曜幽深的鹰眸波光潋滟,眸底深处甚至绽开了一丝妖红的红芒,周身逸散出一股骇人的气息,让青鹰忍不住冷冷的打了个寒颤,爷生气了,异常生气! ------题外话------ (v?v)星星眼 第六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万俟曜放开万俟冽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幕夏面前,扫了眼地上与普通无异的茶水,淡淡的问出声,“什么毒?” 这声音很轻很淡,仿佛随风就散了,可是在场的人都听出了里面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竹云更是抑制不住瑟瑟发抖,完全不敢抬起头看那双平静无波却又诡异莫测的鹰眸一眼。 “冰陀罗!”一种无色无味能够溶于水的剧毒,喝下之后不但内力尽失,更是会在短时间内肠穿肚烂,全身化成冰水。 这是一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毒,她也只是在古书上见过,没想到今天竟在一个山野小镇的一间小旅馆里遇到了,可见这些人都不简单! 想起爷之前两次倒茶想喝,青鹰吓得飚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想象如果爷不小心喝了那杯茶水…… 想到这里,他阴鸷愤怒的瞪着幕夏,这个女人竟明知那茶水里有毒都不告知爷?她安的是什么心? 幕夏无视这指责的眼神,第一次她确实是故意不出声的,谁让那个混蛋威胁她?不过当时她只知道茶水里面有毒,并不知道是什么毒,直到看到那几个泡沫,才知道那是百年奇毒,冰陀罗。 百年奇毒冰陀罗?想起自己刚才有两次差点喝下那茶水,万俟曜轻笑了声,那张普通的脸容上流转出一丝丝妖魅的流光,好像一个想要吃人的妖艳妖怪,艳丽又危险! 幕夏刷的睁大了眼,快速凝起体内的内力才堪堪顶住了他周身突然逸散出来的强悍劲气,比之前锁定在她身上的气压强大浩瀚了不知道多少倍!心下也不由沉了沉,本以为已经探知了这个男人的真正实力,没想到那只是冰山一角,这个危险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竹云完全受不住这样强悍的劲气,一瞬就被掀飞到一个角落里,脸色惨白惨白的。 万俟曜幽幽的看了幕夏一眼,邪魅的笑了笑,轻勾了勾手指,守在屋外的几个青卫直接被他拉扯进来跪倒在她的身前,接着一声如同来自天外的魅音轻轻响起,“给他们看看,中了什么毒?”这话看似是请,里面的不容置疑却连三岁小孩都能听得出。 幕夏看了看突然变了个人一样的万俟曜,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了一口气,没有任何迟疑的轻弹了弹手指,几条金丝线如活的一样飞出她的衣袖,缠上了那几个青卫的手腕,稍稍停了停后,“咻”的回到了她的衣袖内。 “雾草!这草单独服用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有强身健体之效,可是如果与铃香混合在一起,能够无声无息的毁了全身内力!”不用万俟曜开口问,幕夏自发的说出答案,识时务者为俊杰,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她忍! 他不知那雾草和铃香是什么,也没兴趣知道,他只想知道,“可有得解?” 青鹰与那几个青卫闻言,抬头希冀的望着幕夏,希望她点头,失去了内力对于青卫来说比失去生命还要难受,他们不愿意从此变成废人。 “可以!五万两黄金!”幕夏也答得非常干脆利落,忍一时风平浪静,但不代表她是观世音菩萨,况且这可是他自己说的,即时给钱,且费用由她订! 听到“可以”这两个字,青鹰激动得差点上前抱住她的大腿,感激她“从天而降”拯救他们,她就是他们的再生爹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他们绝对不会忘记她的! 然,这激动感激的话还不等他飚出口,后面的天价直接噎得他满脸通红,差点透不过气来,欲哭无泪的瞪着她,他怎么忘记了这个女人就是一只喜欢开大口的狮子! 万俟曜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诡异莫测的看着她,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好!” 撞上那双深不见底诡异莫测的鹰眸,幕夏无端感觉心下发毛,似乎将会有什么倒霉事发生一样,怀疑的看了他一会,撞上他眸底的似笑非笑,嘴角微扯了扯,拿过一旁的纸笔墨,再次洋洋洒洒写下了一大张,却没有立即给他,扬了扬手上的药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必须要尽全力保证自己的权益! 竹云闻言,崇拜的看着自家小姐,竟敢与这个危险的男人对着干,小姐真是太厉害了!却没有发现她另一只隐在衣袖内的手冒出了一层薄汗。 万俟曜轻笑了笑,走到她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手指轻点了点椅柄,轻声说道,“青鹰。” “是!”青鹰恭敬的应了声,直接从怀内掏出一大叠银票,双手托到幕夏面前,“七万两黄金折合成银票,共七十万!” 幕夏微微眯了眯眼睛,淡淡扫了现场这几人一眼,若无其事的一手交货一手接过那叠厚厚的银票,心下却紧了紧,这些人竟随身携带这么多银票出门,且心不跳眼不眨的给她,就知道这些人不简单! 竹云也眼也不眨的瞪着那叠银票,跟在小姐身边多年她一直都不缺钱,却从未见过这么多银票,她们一夜变成富翁了?! 万俟曜接过药方,简单扫了眼,交给青鹰让他下去准备,随即似笑非笑若有所指的说道,“姑娘,我相信你的医品!” 幕夏愣了愣,随即抽了抽嘴角,瞪着手上的银票霎时有种烫手山芋,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什么医品,不就是说收了钱就要好好办事吗? 她可以说不要之前那两万两黄金吗?她真的不想趟这趟浑水! 可惜,万俟曜送出去的东西,可没有收回的道理,更是不可能放过她这个半神医! 幕夏瞄了瞄身旁一脸似笑非笑,却掩不住其霸道睥睨和不容置疑的男人,又瞄了瞄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疑惑不解看着她们的白衣男子,无奈的闭上眼睛,在心底哀嚎了声,她果然不该下山的,多管闲事果然是要遭天谴的! ------题外话------ 收藏收藏!加油加油! 第七章:上天让我找到她 “走水啦……走水啦……” “快跑,走水啦……” 幕夏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万俟冽的真正病因,突然听到一声声惊呼,抬头看了眼外面,见到屋外烟火弥漫,火光冲天,眸光霎时一亮,想也不想的对万俟曜丢出一个青色药瓶,同时挥起一片浓烟,“一天一粒,可续命两月!” 万俟曜瞄到幕夏的神色就知道她想做什么,轻笑了笑,伸出大手想将她拦住,被他“看上”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走了?然,听到她这意有所指的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下意识的转了个方向接住那个药瓶。 就这短暂的,甚至不够一秒钟的停顿,给了幕夏一个绝佳的机会,须臾,待他挥散这股浓烟,幕夏和之前被掀飞在角落里的竹云已经不见了! 万俟曜危险的眯起鹰眸,周身阴沉一片,双手攥握,忍不住低咒了声,“该死!” 虽然生气,却没有失去理智,快速环视了四周一圈,确定了某个可恶的女人真的逃走了,阴沉着脸大步走到床榻前,小心将万俟冽背在身上,在那大火冲进来前闪身飞了出去,“走!” 青鹰及那几个青卫面色阴沉的快速跟上,他们还未吃过这么大的亏,不要让他们知道是谁,否则他们绝对让他尝试一下烤猪的滋味! 小心背着万俟冽站在旅馆外,万俟曜脸色阴沉冷冽的瞪着火光冲天的旅馆,鹰眸内流光诡异,幽光连连,让人不敢看一眼,包括他的第一暗卫,青鹰。 恭立在他身后的青鹰已经运起了全身的内力抵御,却还是抑制不住瑟瑟发抖,脸色苍白无色,满脸冷汗连连,可想而知某人有多生气,有多愤怒,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多惊人! 接二连三遭受暗杀,万俟曜确实非常生气愤怒,尤其刚找到一个可以医治他大哥的半神医,竟因为这暗杀被她趁机逃跑了! “咳咳……”万俟曜即使再生气都清楚记得控制自己的气压,不让它们伤害到自家大哥,可刚九死一生又极度虚弱的万俟冽还是受不到这千年寒冰一样的冷冽,忍不住咳嗽出声。 万俟曜眸光凝了凝,快速收敛身上的气压,将背上的万俟冽小心放在地上,转过身来紧张的问道,“大哥,你哪里不舒服?” 万俟冽咳嗽了一会,慢慢平复下来后,坚定的紧握着他的大手,“曜,大哥知道自己的事,你不要理大哥了,回去吧!”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家弟弟的本事,如果不是因为他,他这惊才绝艳的弟弟怎么会一而再的被人算计? 万俟曜把玩着手上那个青色药瓶,在手指上转了几圈,脸上的青黑阴沉退去,轻笑了笑,仿似深情的笑道,“哥,既然上天让我找到她,又怎么可能让她离我而去?”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他就不信找不到那个可恶的女人! 万俟冽愣了愣,须臾轻笑出声,也不再劝,他怎么忘记了自家这弟弟可是一个从不认输从不吃亏的性子? 青鹰莫名的打了个冷颤,在心底默默为那个喜欢狮子大开口,又胆大包天的无视他家爷的女人默哀了一秒钟,从来被他家爷“看上”的人和物,从来都逃不过爷的手掌心! 此时,带着竹云疾速向前奔跑的幕夏也莫名后背一凉,差点从半空中掉下来,她快速稳住身形,转头向后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追来,轻舒了口气,带着竹云轻轻落地。 竹云却趴着她的手臂不放手,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撅着嘴巴,“小姐,我们快回山上吧,小云再也不出来了,再也不出来了……”呜呜呜……那个男人太可怕了,她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呜呜呜……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她以后都不出山了! 幕夏看着这丫头委屈害怕的小样,微抽了抽嘴角,心想着那个男人的威力还真是惊人,这丫头前一刻死趴着她不让她回去那荒山野岭,现在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明明面色苍白,五脏六腑移位,却硬是不休息,死趴着她让她带她一刻不停的回去! 幕夏无语的对刚刚升上来的日出翻了个白眼,看着那个咸蛋黄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她们已经奔跑了大半夜,体内的内力也消耗了大半,于是不理会可怜兮兮的竹云,强硬的塞了两粒白色的药丸到她嘟起来的嘴里,自己吞了一粒,走入一旁的草丛中,盘膝坐下运功。 这里离她们那座荒山还有半天的时间,她可不想回去之后没了半条命! 竹云站在山路上看了看望不到尽头的前面,又看了看一个人影也没有的后面,无奈的垂下脑袋,认命的走到她身旁,盘膝坐下运功疗伤。 第一次竹云感觉到什么是归心似箭,第一次后悔为什么要离家这么远,第一次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苦苦哀求小姐出来逛,这下好了,差点玩出人命了! 哒哒哒……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马蹄声远远传来,吓得竹云唰的睁开眼睛,非常没有出息的抖了又抖,不会是那个可怕的男人追来了吧?要死了,要死了! 竹云不敢想象如果被那个男人抓到,她和小姐还能不能逃走一次,会不会被那个男人折磨到死! 幕夏慢慢睁开眼睛,淡然无波的墨瞳轻轻闪了闪,挑眉看了远方一眼,带着竹云无声无息的退后两步,完全隐没在一人高的草丛里。 竹云在自家小姐的镇定中慢慢镇定下来,双手掩嘴掩鼻,极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却瞪到最大,死死瞪着远方。 没过多久,两匹一眼就能看出是好马的骏马慢慢踏步而来,竹云看了看马上的两人,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空荡荡的一片,确定只有他们两人,且不是之前那一帮人,长长的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不是那个可怕的男人追来了! ------题外话------ 收藏收藏!推荐妖妖的完结文《麒王妃》!同样是一对一的宠文!(*^__^*) 第八章:天要灭她们? “公子,那个传说中的神医真的住在这荒山野岭里吗?”小石头看了看这荒无人烟鸟不生蛋的荒山野岭,满脸嫌弃的开口。 神医不是很高端大气上档次吗?怎么会住在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他们找错方向找错地方了吧? 苏施瑜不以为然的摇了摇手上的山水画折扇,懒洋洋的开口,“小石头,你这是怀疑你家公子的情报吗?”如果神医是那么好找的,那就不会有传说这两个字,也不会要他亲自出马了。不过他的情报是不会出错的,那个神医就隐在这荒山野岭里。 小石头闻言立即如拨浪鼓一样的猛摇头,“不!不!公子的情报绝对不会出错!”开玩笑,人家不知他家公子的本事,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他家公子表面上只是医药世家苏家的天才儿子,实则却是让天下人闻风丧胆的倾绝公子,他的情报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那么,难道那个传说中的神医就隐世在这荒山野岭里?恩,很有可能!那些怪老头子都是喜欢隐世在荒山野岭里的。 刚放下心来的竹云听到这话,霎时紧张的看向幕夏,小姐,难道他们就是老主子说的来寻仇的人? 幕夏微微眯了眯眼,没有回答,淡淡的看向那个一身天蓝色锦袍的男子,这男子的美貌与那个白衣男子可谓不相伯仲,且同样给人一种温润翩翩佳公子的气质,可是她似乎在他那琥珀色的流光里感觉到了丝丝冷厉的杀气。 可认真一看,那琥珀色的眸子里除了温润还是温润,仿佛那冷厉和杀气都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苏施瑜若有所觉的转头扫了她们两人所在的草丛一眼,那俊俏温润中透着丝丝冷峻的容颜完全印入她们眼眸,竹云倒吸了口冷气,眼冒星星,呼吸和气息也凌乱了几分,即使双手掩住嘴鼻都掩盖不住,长这么大,她还未见过这么俊帅的男子,她快要受不了了! 跟在幕夏身边多年,竹云可谓见多识广,可是在这荒山野岭里还真的没见过这么帅气俊俏的男子! 什么?之前那个白衣男子也很温润如玉?没错,可是他一脸病态的苍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那温润如玉早已经大打折扣! 不过即使再花痴也只是短短的一瞬,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笑话,这个男子可是老主子所说的来寻仇的人,再俊俏也要有命才能享受! 可惜,即使只是短暂的一瞬,苏施瑜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琥珀色的眸子内快速闪过了一丝冷厉的流光,那天蓝色的衣袖隐隐有无风自动的迹象。 幕夏这次没错过他眸底的杀意,淡然无波的墨瞳内冷光微闪,纤纤五指内银色闪过,几根泛着冷光的银针畜势待发! 竹云也知道自己暴露了,懊恼的咬了咬下唇,恨不得拍自己几掌,犯花痴也不挑时候,这下好了,不但自己暴露了,还害小姐也暴露了,边懊恼着边紧握住缠在腰身上的软鞭。 哒哒哒……哒哒哒……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又一阵马蹄声远远传来,这马蹄声与眼前这主仆两人的悠闲不一样,混乱奔驰而来,显得急促又烦躁,且清晰显示,人数不少! 竹云的呼吸不但没有任何放松反倒紧张了好几分,紧张的眺望烟尘滚滚的远方,该,该不会是那个可怕的男人追来了吧?难道,天要灭她和小姐! 幕夏也眯眼看着那一片烟云,双手微攥,掌心稍稍溢出一层薄汗,以那个男人的实力,他应该差不多时候追来了!如果让他找到,她可没有把握还能逃第二次! 苏施瑜冷冷扫了她们所在的草丛一眼,也冷眼看向他们的后方,这荒山野岭的,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小石头调转马头挡在苏施瑜面前,紧张的看向那片快速靠近的烟云,看情况来人不少,不知是敌是友? 很快,一队黑衣劲装的队伍风尘仆仆的来到他们面前,为首的男子似乎也非常意外在这荒山野岭里见到活人,还是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微带惊讶的勒停身下的千里马,难掩惊讶的低呼了声,“苏兄?!” 竹云见到这对黑衣人,发现他们不是那个可怕男人的人后,提到嗓子口边的心终于缓缓落地,然,不让她松一口气,听到这话,再次高高提起,他们,他们是一伙的?那,那她和小姐怎么逃? 呜呜呜……她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不该哀求小姐出山的,这下好了,有命出来没命回去了,呜呜呜…… 幕夏淡淡扫了一众的黑衣人一眼,尤其在为首那个一身黑衣锦袍,剑眉大眼,刚毅沉稳,一身杀伐果断的男子身上停留了一瞬,手指上的银针不减反增,这个男子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苏施瑜轻挑了挑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男人,他跋山涉水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心下百转千回,面上却不显声色,温和的点了点头,“幕兄。” 小石头提起的心安然的落回原地,不卑不亢的点头行礼,“幕公子!”幸好,是友非敌! 幕徐泽这下也完全平静下来,轻轻扫了他们主仆两人一眼,好看的剑眉微微挑了挑,略带试探的调侃道:“苏兄怎么在这里?令堂不是正准备一场赏花宴吗?” 现在是阳春三月,正是百花竟开之时,举办赏花宴并没有什么奇怪,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赏花宴醉翁之意不在酒! 苏施瑜,医药世家苏家的天才儿子,三岁就将药草全书倒背如流,五岁就懂得望闻问切,十岁医术出群,青出于蓝胜于蓝,比苏家家主还要厉害,成为苏家最出色的大夫,堪称神医。 却也因为太过钻研医学,现今二十三岁还未娶亲,身边更是没有任何的红颜知己,这可让一直盼着媳妇茶的苏夫人愁白了头发,这不,刚开春就迫不及待的准备了一场盛大的赏花宴,几乎将红昭国所有的适龄女子都邀请了! 第九章:不稀罕 苏施瑜好看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虽明知幕徐泽是故意提及此事,却也还是为自家那个爱操心的娘亲这壮举汗了一把,他又没有说终生不娶,况且他今年才二十三,至于吗? 小石头同情的瞄了自家公子一眼,他家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夫人唠叨他的婚事,这不,打着来找神医的旗号,目的就是躲过夫人这场盛大的赏花宴! 想着夫人到时找不到公子而发飙的模样,小石头忍不住抖了抖,脸色惨白惨白的,怕怕的瞄了瞄自家公子,他是坚决站在公子这边?还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将公子的行踪悄悄透露给夫人? 苏施瑜不知道自己这忠心的仆从已经打着出卖他的心思,轻咳了咳,完美掩饰了自己的异样,没有回答,同样略带试探的调侃道:“幕兄怎么也在这里?该不会瞒着少夫人出来猎艳吧?” 幕徐泽,护国将军府幕家的大公子,刚刚新婚燕尔,照理说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带着幕家的精英跋山涉水出来,他是想做什么? 幕徐泽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轻笑了笑,也不隐瞒,“不瞒苏兄,其实我是刚收到消息知道我的三妹在这附近,所以立即带人来寻她。她的身上也带有与我同样的刻着‘幕’姓的玉佩,不知道苏兄沿途有没有见过?”说着,拿过挂在腰身上的玉佩递给他。 苏施瑜挑眉接过玉佩,这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打造而成,上面用秘术刻画了一个“幕”字,周边刻画了一些祥云,与一般世家大族子弟的身份玉佩没什么两样。 他是隐约听过幕家三小姐刚出生时体弱多病,因京城不适合养病,所以刚出生没多久就被送了出来治病,没想到这倒是真的。不过时隔十六年后才来找,这里面恐怕也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不过,这与他无关! 想着,随意翻了两下后,就将玉佩递回给幕徐泽。 “嘶!”可竹云瞧见那块玉佩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惊愕的看向同样皱眉看着那块玉佩的幕夏,小姐的身上就有一块同样的玉佩,只是周边的花纹有点不同,难道小姐是那个黑衣男子的三妹?小姐并不是孤儿? 这毫无遮掩的倒吸气,自然逃不过耳力敏锐的众人,幕徐泽转过头来冷喝了一声“谁?”,同时凌冽的将手上的玉佩丢过去,直冲竹云的眉心。 同一时间,他身后那些幕家精英非常默契的拉弓上箭,冷冷的对准了那堆草丛。 竹云瞪大了眼睛,脸色青白的看着那疾速凌厉射过来的玉佩,她很想逃,可是随着那玉佩一起射过来的强悍气压将她定在原地,动也不能动一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块上好的玉佩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幕夏蹙了蹙眉,手上银光疾闪,后发先至的撞上了那块玉佩,堪堪避过了竹云的脑边,留下了几丝折断的头发丝。随即站起来,冷然的迎上那双杀伐果断的剑眉大眼。 苏施瑜挑了挑眉,没想到一直藏在这里的竟是一个女子,瞥了她一眼后,收回视线,没有因为她是女子而对幕徐泽求情。 幕徐泽同样没有想到那藏头露尾的小贼竟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弱女子,不由愣了愣,须臾,剑眉大眼内再次泛起了杀意,不管她是不是弱女子,胆敢偷听他们说话,格杀勿论! 看到那抹杀意,幕夏冷笑了声,淡青色绣竹衣袖内的金丝缓缓欲动,她可不是观世音菩萨,不要说他不是她的哥哥,就算他真的是,对她起了杀意的人,哪怕是她的亲哥她都不会放过。 竹云清晰感觉到幕徐泽的杀意,想也不想的跳起来挡在幕夏身前,激动的挥手,“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小姐身上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幕徐泽正想挥手让他身后的人射杀幕夏,听到这话愣了愣,手上的动作也顿了顿,片刻后,略带怀疑的看向幕夏,“那玉佩呢?”然,那剑眉大眼内没有半分找到失散妹妹的激动,有的只有怀疑和冷漠。 竹云没有看到那冷漠,见状以为幕徐泽相信她们了,回过头来激动的看向幕夏,“小姐……”小姐一直都随身携带着那块玉佩,只要给这人看看,他不但不会杀她们,小姐还能找到她的家人,真是一举两得! 幕夏没有理会她,冷冷的扫了幕徐泽一眼,将他眼底的冷漠全部收入墨瞳内,冷然的眸底快速闪过了一丝嘲讽,脸色淡淡的开口,“没有!” 竹云错愕的看着她,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要说谎,难道是气不过这个男子刚才想杀她们?她正想为幕徐泽说几句话,霎时收到幕夏淡淡扫来的一眼,瘪了瘪嘴,却也非常识相的紧闭嘴巴,静静的走到她的身后。 虽然她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不想认这个哥哥,不过小姐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她的决定是不会有错的! 经过了之前一系列的可怕事件,竹云清楚知道,如果不想再遇到可怕的事,一定要听小姐的话!如果她之前听小姐的话留在山上,今天就绝对不会有这些事了!所以,她不能再哀求小姐,不能再让小姐迁就她了! 苏施瑜的眼角余光没有错过竹云的神色,挑眉看了幕夏一眼,琥珀色的眸底染上了几丝玩味,不错,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认亲慌了头脑,够聪明,够冷静! 幕徐泽自然也没有错过竹云的错愕,知道眼前这个女子身上应该是有象征他们幕家身份的玉佩,眼底的怀疑消散了几分,掩去里面的冷漠,策马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淡的开口,“你真的有那块玉佩?是怎样得来的?” 虽然已经确定了五、六成,可是他还是有所保留,他们幕家的子女不是这么好认的? 竹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气愤不过,大步走到幕夏身前,仰起脖子双手叉腰的瞪着他,“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家小姐偷了那块不值钱的玉佩?哼,如果不是我一再的拦着,小姐早就将那块烂玉佩丢了,你以为自己是谁,谁都想做你的妹妹吗?哼,我家小姐不稀罕!” 这下,竹云终于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不想认这个所谓的哥哥了,简直不知所谓,自以为很了不起,以为小姐很稀罕他呢! 第十章:关我什么事? 幕徐泽被骂得一愣一愣的,长这么大他还从未被人这样叉着腰指着鼻子骂过,谁见到他不是满脸的崇拜敬畏? 苏施瑜也惊讶的看向她们主仆两人,这是真的不稀罕,还是欲擒故纵?护国将军府的小姐谁不稀罕? 小石头直接看死人一样的看着竹云,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这个蠢丫头不久将来的下场了,绝对是人头落地,五马分尸! 幕家的精英们愤怒的瞪着她,不管她是不是他们三小姐的丫头,胆敢辱骂大公子,死! 竹云在这浓烈的杀气下,狠狠颤了颤,方先想起这些人她打不过,身上的气势也直线下落,可是她还是挡在幕夏身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瞪着幕徐泽,一副谁也不能欺负她家小姐的样子。 幕夏好笑又无语的看着坚定挡在她身前这个微微颤抖的瘦弱背影,墨瞳眸底轻轻划过丝丝的暖意,轻伸手将她带到身后,淡淡的迎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们的男子,随手将一块两只手指大的玉佩丢给他,“如果你说的是这个,你要的就给你。” 说完,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带着竹云无视那些探究、愤怒的视线,头也不回的走出他们的包围圈。 竹云狠瞪了他们一眼,低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跟在幕夏后面,如果不是打不过他们,她一定狠狠教训她们一顿,让他们知道她们主仆两人不是好欺负的!不过小姐说过,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后,她一定可以狠狠教训这些混蛋! 幕徐泽愣愣的接过玉佩,认真检查了一番,确定上面的“幕”字以及周边那些夏日的藤纹确实是他们幕家独有的秘术刻上去的,握着玉佩,晦涩莫名的看着幕夏越走越远的背影,她真的是他的三妹? 苏施瑜也难掩惊讶的看向幕夏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背影,没想到这世上还真的有人不喜权贵,真的淡泊名利! 琥珀色眸底内的玩味和兴味更浓了几分,大手扬了扬马鞭,策马追上她们的脚步,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里会遇到这么有趣的人,看来这趟寻找神医之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枯燥。 小石头快速跟上他,看到他脸上没有掩饰的兴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前方的幕夏,又看了看他,激动得张大了嘴巴,难道公子终于开窍了? 这姑娘虽然长的不怎么样,可她是幕家的三小姐,也不辱没他们苏家的门楣,夫人这次的媳妇茶有着落了,他终于不用看到夫人发飙的恐怖样子了! 幕徐泽看了看手上的玉佩,又看了看一直没有回头的幕夏,沉默了一会,也策马慢慢跟在她们身后。 幕家的精英们对视了一眼,也默默的跟在他后面。 没多久,苏施瑜策马来到幕夏身旁,潇洒的跳下马,边摇着手上的山水画折扇,边好奇的问出心底的疑问,“这位姑娘,你知道幕家是做什么的吗?”其实这个问题是刚刚涌出来的,这个女子看起来是住在这荒山野岭里,她真的知道幕家的家世吗? 幕徐泽闻言也凝眉看向她,她这十六年来一直生活在这里,应该是不知道幕家的家世,所以才会拒绝吧?不然谁能够拒绝幕家三小姐这个尊贵的名头? 小石头以及一众的幕家精英也一致的在心底点头,她肯定是不知道幕家的家世!他们坚决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不慕权贵,淡漠名利的女子! 幕夏怎么会不知这个男子想说什么,虽然她确实不知道那个幕家是做什么,不过一看她这个所谓的大哥的气势和架势,就知道不是简单的家庭,不过,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双手环胸看向他,手指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对身后的竹云不着痕迹的打了个手势,竹云立即会意,不着痕迹的移动脚步。 幕夏淡淡的看了苏施瑜一会,在他以及在场的众人都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的答案时,她终于淡淡的开口,“他家做什么的关我什么事?” 在众人都愕然她的答案时,她突然挥了挥手,一股浓烟骤然笼罩在众人眼前,随即一声痛苦的“嗯哼”声、两声“驾驾”声、一阵阵狂奔的马蹄声同时响起。 待他们反应过来一同挥散这浓烟时,幕夏和竹云已经策马狂奔消失在她们眼前了! “哈哈哈……有意思!”苏施瑜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随即足尖轻点地面,如天雁一样飞身追上去,还从未有人这样戏弄过他,不过,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 被打落在地上的小石头见状,立即从地上跳起来飞身追上去,恼羞成怒的瞪着竹云消失的方向,这个该死的野丫头竟敢将他掀下马?不要让他找到,否则,哼哼! 竹云莫名的感觉背后凉了凉,冷冷的打了个寒颤,挥马鞭的动作不慢反快,要快点,快点,快点上山,只要回到她们的山上,那些人绝对找不到她和小姐! 幕徐泽也终于知道他这个三妹真的是不稀罕幕家,剑眉大眼内不由升起了几丝恼怒和阴郁,挥动马鞭策马追上去,他要让她知道,他们幕家的身份不是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 苏施瑜和小石头的马都是非常难得的千里马,速度一日千里也不为过,幕夏和竹云如脱缰的野马一样狂奔在无人的山野小路上。 苏施瑜的轻功确实很不错,很快就追上了她们两人,只是幕夏和竹云对这片荒山野岭比他熟悉了不知道多少倍,始终领先两个马身。 幕徐泽身下的也是难得的千里马,同样很快追上了她们两人,不过同样也输在了地形上,不远不近的被她们抛在身后! 第十一章:妖孽火漫金山 当太阳渐渐下山之际,幕夏和竹云终于回到她们的山下,然而不知道是夕阳的余光,还是怎么了,那座她们生活了十多年的山,红彤彤一片! 竹云远远看到那近在咫尺的家,挥动马鞭的速度更快了几分,差点看不到影子,她身下的千里马也撒开四腿拼命向前奔跑,然,她还来不及欢呼,一看到那片红彤彤,吓得差点掉下马,慌乱的转头看向身旁的幕夏,“小姐,小姐,我们的山着火了,着火了,怎么办?怎么办?” 幕夏也看到了,墨瞳狠狠缩了缩,足尖狠狠点了点,不顾山下那些举着火把的青衣人,飞身向漫天大火的大山飞奔上去,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和阴沉,周身的阴沉和寒凉可谓人畜莫近,让不远处紧跟着的苏施瑜和幕徐泽也狠狠缩了缩眸,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的武功竟这么高,几乎与他们不相伯仲,可她只有十六岁! 幕夏没有任何心思理会他们两人,她凝起全身的内力,将速度提升提升再提升,她只想快点快点再快一点上山! 然,她刚来到山下,还未来得及上山一步,一条长臂将她环住,下一瞬,她狠狠撞入了一个冰凉中透着丝丝腥甜味的胸膛! 幕夏狠狠皱了皱眉,头也不回的抬起手肘,毫不留情的撞向身后,然对方似乎早已经料到了她的回击,抬掌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这狠招,双手禁锢着她的双手,将她锁定在自己的怀内。 一招不行,幕夏抬脚狠扫,然同样被对方抬腿轻易的化解了,甚至双脚如铁棒一样将她的双脚牢牢锁定在自己的双腿间。 从未被人这么亲密的“拥抱”过,尤其是在这紧急的关头被人这样禁锢着,幕夏又愤怒又恼怒,愤恨的转过头来瞪着某个混蛋,“放开我!” 一回头就撞上了一双深不可测波光潋滟的魅眸,这双眼睛有几分熟悉,可是幕夏非常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人,如果她见过这人绝对不会忘记!不,这已经不叫人了,简直是妖孽! 没错,禁锢她的这个高她一头的男人,一身银紫鎏金的锦袍,高贵如天上的神祗,一张鬼斧神工的容颜,如坠落人间的妖孽,最重要的是他那双深不可测波光潋滟不染人间烟火的魅眸,看一眼就会迷失在其中,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慌神只是短短一瞬,甚至连一秒钟都算不上,幕夏就极速的反应过来,愤恨的瞪着他,再次低吼了声,“放开我!”再不快点,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看清她眸底深处的焦急和担心,魅眸轻闪了闪,禁锢她的双手和双脚却没有半分的放松,反而收紧了几分,一只修长的大手更是趁着她难得失神回神的那半秒间,快如闪电的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封锁了她的内力和穴道! 幕夏狠狠惊了惊,顾不得瞪视某只妖孽,拼尽全力凝聚体内的内力,试图打破他的封锁,只是某个妖孽的手法一般普通寻常的手法,她越冲击,封锁得越发厉害,最后甚至导致气息不稳。 妖孽男子看到她的嘴角溢出了鲜血,知道她在做什么,无奈的叹息了声,“你还是这么不认输!”说着,一手放在她的后背上,帮她调和体内紊乱的内息。 幕夏却狠狠震了震,难掩惊讶震惊的瞪向他,这带着几分磁性和冷沉的声音?该,该不会……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妖孽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姑娘,你的医品似乎不太好,所以在下来讨债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继续帮她调和内息。 轰! 幕夏霎时感觉如遭雷劈,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瞪着这个妖孽,瞪着,瞪着,那双泛着似笑非笑的幽深魅眸,终于慢慢与脑海内某双讨厌危险的幽深鹰眸重叠,他,他真的是那个叫万俟曜的危险男人! 虽然早知道那个家伙易容了,那普通的容颜实在与那身高贵霸道的气势格格不入,可,可是,也不要这样来吓她!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幕夏瞪着万俟曜这张前后严重不一的妖孽容颜久久回不过神来,最后在一阵阵火烧山的声音中惊醒过来,她狠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冷瞪着他,再次低吼出声,甚至带上了威胁,“不管你想做什么,先放开我,否则我让他活不过三天!” 不管他想做什么,她现在没有任何的时间陪他玩! 这威胁一出,被万俟曜一些列动作怔在当场的青鹰及一众青卫,都愤怒和满带杀气的瞪着她,以为自己有几分医术就敢威胁他们爷和主子?上一个敢开口辱骂爷和主子的人,坟头上已经长满了青草! 万俟曜知道这个女人说得出就做得到,幽深的魅眸幽光闪烁,间或闪过妖异的红芒,身上的气压冷沉了到冰点,他确实需要她的医术来稳住大哥的病情,可不代表她可以在他面前放肆,尤其是以他最尊敬的兄长来威胁他! 幕夏无视他身上冷沉逼人几近摄人心魄的气压,直直的迎上他那双极度危险的冷眸,如果这个男人再不放开她,她绝对会让那个人活不过三天,她说到,绝对做到! 刚追上来并慌乱的从马上掉下来的竹云见到这一幕,双手紧握,紧张担忧的看向幕夏,小姐不要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万俟曜勉强忍着立即出手毁了这个女人的冲动,轻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竟还敢直视他,不错,胆子确实够大!下一瞬,看到她眸底越发焦急和担心的神色,幽深的眸光轻轻闪了闪,眸底的冷芒缓缓消散,凉薄中却透着难得的耐心,“你现在冲上去除了做无谓的牺牲,根本做不到什么!” 话一出口,他就怔住了,什么时候他竟这么好心了?嗯,肯定是因为他需要这个女人救大哥,所以才开口提醒她她的!嗯,就是这样,不然,他早就出手杀了这个不识抬举甚至敢威胁他的臭丫头! 这一刻,某位妖孽大人已经忘记了当他看到幕夏不顾漫天大火硬要冲上山时,心底莫名漏跳的那一拍,也完全忘记了,他其实是有洁癖的,甚至完全忘记了,他此时已经封锁了幕夏的内力和穴道,完全不需要再双手双脚的禁锢她! 第十二章:土匪黑炭? 幕夏闻言,转头看向已经烧得稀巴烂的大山,目光怔怔,心沉了又沉,体内的气息也沉到谷底,没有再反抗,的确,她现在冲上去根本什么也做不到!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 万俟曜敏锐的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忧伤,禁锢着她的手指轻轻颤了颤,平静了多年的心湖似乎也随着不自知的颤了颤。 幕夏无视依然禁锢着她的万俟曜,沉沉的看了面前的漫天火山一会,狠狠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拼尽全力的大喊了一声,“土肥,没死的给我吱一声!”吼完后,眼皮剧颤,却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似乎害怕睁开眼睛却再也见不到某个身影,又似乎在认真聆听,希望听到某个熟悉的声音一样。 这河东狮的一吼,即使是淡定强大如万俟曜也忍不出抽搐了下嘴角,无语的看着怀中闭着眼睛仿佛想哭的女人,他没想到这看起来总是云淡风轻没心没肺的女人,竟也有这样河东狮吼的一天! 这一吼同样让尾随而来却因万俟曜和万俟冽而怔愣在当场的苏施瑜、幕徐泽等人回过神来,齐齐抽搐,土匪?她搞了半天就是想上山救土匪?而且还让土匪吱一声?她不会被刺激傻了吧? “吱,吱吱,吱吱吱……” 然,就在他们抽搐着嘴角面色怪异的看着幕夏时,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中,隐隐传来了一声“吱”声,须臾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幕夏唰的睁开眼睛,难掩惊喜的瞪大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很快,一团一身黑漆漆圆滚滚的……黑炭,驮着一个比它大两倍的黑包袱光速从红彤彤的山火中飞奔出来,直奔幕夏,众人再次抽了抽,又抽了抽,原来真的有“土匪”,还真的吱声了! 幕夏看着某团土肥没被大火烤了,长松了口气,却在它奔入怀内的前一刻,嫌弃的皱了皱眉,“脏死了,不要靠近我!” 土肥闻言,猛地刹住了撒开的四条黑漆漆的短腿,停在她一米外,水汪汪的大眼睛难过伤心控诉的瞪着她,“吱吱,吱吱吱……”它不顾生死,千辛万苦不顾满身漂亮的毛发从漫山大火中帮她搬出这些珍宝,它容易吗它?现在她竟然嫌弃它脏?竟嫌弃它脏?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然,幕夏不顾它的难过和控诉,硬是嫌弃的瞪着它不让它靠近,土肥伤心欲绝,决定舍弃她投奔竹云!埋在竹云怀内,却还是一下一下的悄悄瞄向她,似乎在给她道歉的机会,土肥大人很好说话的,只要她肯道歉,它一定绝对会立即原谅她! 众人无语的看着它,它确实是太脏了,是人都不会喜欢,尤其是喜欢干净的女子! 幕夏仿佛没有看到它的暗示一样,看到它果然不敢奔到她怀内,反而轻舒了口气,似乎真的非常嫌弃它一身脏兮兮一样! 这舒口气的样子,直接戳伤了土肥大人所剩无几的芳心,埋首在竹云怀内哭得伤心欲绝! 竹云怔怔的看了看怀内要死要活的黑炭,又怔怔的看了看满脸嫌弃的幕夏,完全摸不着头脑,小姐不是一向很疼土肥,且经常亲自帮它沐浴的吗?怎么嫌弃它脏了?而且她刚才不顾自身安危也要飞奔上山,不就是为了救土肥吗?现在这是怎么了? 万俟曜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满头雾水的竹云以及她怀里要生要死的“土匪黑炭”,又看了看怀里满脸嫌弃却完全不再挣扎的幕夏,了然的轻笑出声,“呵呵……” 这丫头是在担心那个“土匪黑炭”奔入她怀内会与她一样被他“控制”呢,口硬心软,却又精明得……可爱! 听到这笑声,幕夏也知道自己的心思被这个危险的男人发现了,也不再掩饰,掩下脸上的嫌弃,冷冷的看着他,“你想怎样?” 她不就是收了钱没有说出那个男人的真正病因吗?至于这样火烧她的家吗?怎么说她也写了一张药方,甚至赠送了一瓶昂贵的药丸给他,这是不是太恩将仇报了? 一看她的神色,万俟曜就知道她误会了,伸手解开她身上的封锁和穴道,轻轻放开她,忽视心底淡淡的失落,转过身冷冽的看向漫山的大火,幽深的魅眸幽光潋滟,“我们到来之前,这里已经着火了!” 如果不是这大火,他还不会找到这里来,更不会知道这个女人之前就藏在这里!如果她真的提前回来藏在这里,他恐怕找两个月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她,那时候…… 这下,万俟曜还真的有点庆幸这场莫名的大火!当然,这点他是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尤其是某个小气的女人! 幕夏听言,愣了愣,她刚来就看见他的人在她家门前举着火把,以为是他愤怒之下下令烧了她的家,这是误会? 愣了一会,莫名的相信了他的话,这个霸道睥睨的男人绝对不屑于说谎,况且他应该不知道这里是她的家,不然在她家里守株待兔,绝对比放火烧她的家更能逮到她! 那么,究竟是谁烧了她的家?难道是老头子说的那些来找他寻仇的人? 万俟曜见她一瞬就相信了他,心情莫名大好,难得好心情的提醒道:“现在是阳春三月,一般的山火不会蔓延得这么快,也不会烧得这么旺!” 幕夏微凝了凝眉,轻步上前几步,认真打量四周,没错,她们这座“荒山野岭”可不是那么容易烧的,不然早几百年前就被毁了! 突然,她似乎发现了什么,衣袖内的金丝线活物一样的探入了大火内,“咻咻咻”的带回来一堆碳渣,放在鼻尖处轻轻闻了闻,闻到里面某种淡淡的异味,墨瞳幽冷一片,唇瓣冷冷的勾起,很好! 这场漫山大火,她一定会“完璧归赵”! ------题外话------ 推荐妖妖的完结文《闲王的掌心妻》。o(n_n)o~ 第十三章:救他! 万俟曜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已经知道答案了,轻挑了挑眉,魅眸幽光闪烁,开口想要说什么,却被人打断了。 “咳咳咳……” 一阵夹带着火星味的山风吹来,坐在厚帘软轿里的万俟冽忍不住咳嗽出声,幕夏虽然救醒了他,可是他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奔波劳累,更不适合这荒山野岭的环境,他能够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万俟曜眉头紧蹙,下意识的伸手拉过幕夏,将她飞快带到软轿前,脸色难看,难掩紧张焦虑的开口,“诊脉!” 幕夏蹙眉看了看被拉住的手,不客气的抽出来,恼怒的白了某个妖孽一眼,这人还真是拉上瘾了?她和他似乎不是很熟吧?他们古代人不是很流行男女授受不亲的吗?不会是她真的不出山太久,落后了吧? 青鹰再度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极度怀疑自己今天的眼睛是不是严重出现问题,亦或他现在正在做梦?是的,一定是在做梦,爷绝对不会这样做的,绝对不会! 苏施瑜和幕徐泽也怔了怔,也顿感自己身处梦中,这个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有严重洁癖,不喜欢与人,尤其是与女人接触的摄政王吗? 万俟曜也愣了愣,没想到自己竟会做出这样类似轻薄的事,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这事很快被他丢在一旁,蹙眉再次强调,“诊脉!” 幕徐泽闻言,快速回过神来,看了看幕夏,紧握了握拳头,大步上前,恭敬的拱手,“摄政王,不如让苏兄为皇上诊脉吧,苏兄医术高强,且比较熟悉皇上的病情!” 摄政王?皇上?果真不是简单人物!虽然多少有点意外,幕夏却没有太大的惊讶,她早知道这些人没一个简单的,淡淡扫了幕徐泽一眼,非常好说话的退到一旁,她很好说话的,有人帮她出手,她求之不得! 竹云和土肥大大无语的白了她一眼,你这是懒,能不出手就坚决不会出手! 万俟曜看了看退到一旁旁观的幕夏,淡淡瞥了幕徐泽一眼,没有反对,转头看向苏施瑜,“施瑜。” 苏施瑜会意,压下心底的疑问,大步上前来到软轿前,轻挑开幕帘,小心的为万俟冽诊脉。 青鹰等人见状都期望的看着他,苏大公子的医术有目共睹,堪称神医,有他出马,皇上一定药到病除! 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苏施瑜的眉头越蹙越紧,脸色也越发的难看,最后疑惑震惊的看向万俟曜,皇上的身体怎么会变得这么差?他出来前,可没有这么差,否则他不会这样优哉游哉的出来寻神医,他离开这半个月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万俟曜的心沉了又沉,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半个月前皇兄的身体虽然虚弱却也不至于弱到这样,可是苏施瑜离开五天后,皇兄突然昏迷,所有的太医都素手无策,苏院判甚至暗示皇兄命不久矣! 当时苏施瑜已经踏上了寻找神医之旅,一时联络不上,万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带着皇兄冒着生命危险寻过来边找他边找神医,却没想到他们走的路完全不同,一路来竟都没有撞上,幸好最后撞上了某个半不负责任的半神医。 沉默了一会后,万俟曜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压下心底浓烈的苦涩,沙哑低沉的开口,“怎么样?”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情况不乐观,否则某个精明的女人不会宁愿被他追杀也临阵脱逃,可他还是抱有一丝奢望,苏施瑜的医术比那个女人强! 可惜,一切的奢望、希望都在苏施瑜的摇头中,破碎,成渣! 苏施瑜艰难的闭上眼睛,苦涩的摇了摇头,以万俟冽的情况,他最多只有三天的命,如果没有奇迹,回天乏术! 可是,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奇迹? 青鹰等人见状,冷沉的垂下了脑袋,双手紧攥,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内。 幕徐泽也难过低沉的垂下眸子,心下却暗暗松了口气,幸好他刚才提议让苏施瑜出手,如果让他那个三妹出手,摄政王极有可能将怒气发泄在他们身上! 万俟曜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他回过头来看向看着漫天山火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幕夏,魅眸再次幽光闪烁,沉默了一会,大步走到她面前,直直对上她冷然澄澈的墨瞳,少有的极度认真的开口,“之前的所有条件全部不变,再加上一条,我无条件帮你找出放火烧山的罪魁祸首,救他!” “救他”两字,带上了他这辈子都没有用过的祈求,说完后甚至对她深深躬了躬! 万俟曜,红昭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惊才绝艳的摄政王,在红昭国的威信甚至隐隐超越帝王万俟冽,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更遑论是向一个女人鞠躬,今天他不但低下了他高贵的脑袋,更是弯下了他那一直挺直的腰身,恳求一个比他小的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救他的大哥! 幕徐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这辈子竟会看到他们红昭国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向一国之君以外的人低头,尤其那个人是他们幕家丢失了十六年的三小姐!想到这里,他看向幕夏的眼神变了又变,晦涩莫名! “爷!”青鹰痛苦的低呼了声,上前迈了一步,想要阻止他的动作,迈出半步后却硬生生停下了脚步,双脚如生了根一样狠狠定在原地,痛苦的撇过脸去,他知道爷这样做是为了主子,他绝对不愿意他们阻止! “曜!”苏施瑜惊愕的惊呼出声,震惊的看向面色淡然的幕夏,她懂医?而且能够医好皇上? “曜,不要!咳咳……”万俟冽也忍不住出声阻止,他不要自己的弟弟为了他向任何人低头,绝对不要!只是他只说了几个字,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万俟曜无视他们的阻止,坚定坚决地向幕夏躬身,只要能救大哥,不要说只是鞠躬,即使是要他的命,他也在所不惜! 竹云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瞪着这一幕,完全反应不过来,怎么前一刻她们还被这个可怕的男人追杀,这一刻竟风水轮流转的轮到这个男人期求她们? 幕夏深深看了他一眼,在他有所动作之际,足尖轻移,轻身错开,淡淡的开口,“我不想折寿!”她深深觉得,如果接受了这个男人的鞠躬,她一定绝对会折寿! 青鹰、苏施瑜、万俟冽等人见状,长长的松了口气,同时感激的看向她,无关其他,只万分感激她保住了那个高贵如神祗的男人的骄傲和自尊! ------题外话------ 不知不觉端午节来了,一年过去一半咯! 第十四章:不认识 万俟曜闻言顿了顿,轻挑了挑眉,没错过某个女人墨瞳内一闪而逝的恼怒和别扭,心情愉悦的轻笑出声,那双幽深不染人间烟火的魅眸内似慢慢印上了一双淡然无波却掩饰不住透彻睿智精明的墨瞳,以及一张不算好看,只能勉强算是清秀的脸容。 幕夏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再深深看了一会依然红彤彤一片不断噼里啪啦响的大山,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家,墨瞳内冷芒闪烁,冷然的转过身,大步向前走,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只随风留下一丝丝淡淡的药香以及清凌凌的八个字,“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竹云和土肥大大一致伤心难过的最后望了一会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家,曾经她们都不太喜欢这个“荒凉无趣”的家,现在没有了才感觉到它的温暖和不可取代!不要让她们知道是哪个大混蛋放火的,否则,哼哼。想着,她们动作一致的愤怒攥握拳头,在半空中狠狠挥了挥,随即转过身,紧紧跟随在幕夏身侧。 听出了她话音中的决绝和隐藏极深的恼怒,看着竹云和土匪黑炭这愤怒欲揍人的动作,万俟曜了然的扬了扬眉,这个精明且极度不喜欢麻烦的女人之所以答应他,最主要的原因是想借助他的手找出那个放火的罪魁祸首,以一国之君和摄政王的势力,绝对比她独自一人在人海茫茫中找一个甚至连样貌都不知的人简单容易得多! 想通这一点,幽深莫测的魅眸幽光闪烁,如一只狡猾的狐狸,疾速划过了一丝丝算计和狡黠,对青鹰和苏施瑜打了个手势。 青鹰和苏施瑜看了看心情似乎不错的万俟曜,同情的看了看一无所觉的幕夏,在心底为她默哀了一秒钟,相视了一眼,小心护着万俟冽跟上。 被摄政王殿下“看上”了,真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祝她好运! 万俟冽看着自家弟弟难得对一个女子“另眼相看”,银灰色的眸子亮了亮,一抹精光一闪而逝,如果能够因为自己这病帮弟弟找到一个贴身照顾他的人,值了! 边想着边打量前面一身淡青色绣竹衣裙的幕夏,她真的不美,顶多算是清秀,对于看尽世间美态的帝王来说,看一眼之后绝对不会看第二眼,不过她这一身如竹清雅淡然又带着丝丝冷然的气质,倒是勉强可以算是一个亮点。 好一会,万俟冽才暗暗的点了点头,虽然是山野出生,容颜与自家弟弟天差地别,人品医品似乎也不怎么样,不过这身气质还算可以,稍稍调教一下,勉强可以做他弟弟的妾侍。 幕夏不知道已经有人帮她定下了一个妾侍的人生,却莫名感觉背脊一凉,仿佛有什么倒霉事要发生一样。凝眉向后扫了眼,不小心撞入一双幽光闪烁的魅眸,心下微微发毛,她,是不是做错了决定?她应该离这个妖孽男人越远越好的吧? 看清她眼底隐藏极深的警惕和戒备,摄政王殿下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轻拂了拂干净的银紫鎏金衣袖,恣意慵懒的走到她身旁,“还未请教姑娘的姓名?” 幕夏上下左右扫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继续轻步向前走,淡淡的开口,“幕夏!”隐在衣袖内的双手却禁不住轻轻握了握,显然她的心绪并没有表面这么平静! 幕?万俟曜扬了扬眉,淡淡的扫了眼身后不远处晦涩莫名看着他们的幕徐泽,慵懒中略带试探的问道:“你和幕家……”刚才幕徐泽似乎对她很维护,他们是…… “不认识!”直截了当,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竹云在一旁肯定的点头附会,小姐和那姓幕的确实一点关系也没有,小姐才不会有那么讨厌的大哥呢! 幕徐泽听着这干脆利落的否认,脸色阴沉了一下,眨了眨眼快速掩下眼底的阴晦,上前两步恭敬的拱了拱手,“禀摄政王,小夏是臣失散了十六年的三妹,十六年前,小夏刚出生就体弱多病,太医都素手无策,父亲和母亲最后请了宝华寺的主持为三妹驱邪,主持说三妹与京城犯冲,如果养在京城恐怕活不过三岁。”说道这里,刚毅的脸容上染上了一片难过,似为自己的妹妹命运多舛难过一样。 顿了顿,关怀的看了看幕夏,继续开口,“无奈之下,父亲和母亲万般不舍的将三妹送到远离京城的樊州养病。却没有想到还没到樊州,护送三妹的车队遇到了土匪,整个车队被土匪洗劫,从此我们就失去了三妹的消息。”拳头紧握,青筋突现,充分演绎了哥哥听到妹妹遇难的愤怒和伤痛。 再次停顿了一下,仰头仿似想收回抑制不住溢出的泪光,深呼吸了口气,稍稍平复了下,继续解释,“可是父亲和母亲这些年来从未放弃过寻找三妹,终于在不久前得到了三妹仍在世的消息,于是立即命臣带人过来寻三妹,幸得皇天保佑,臣终于找到了三妹!”刚毅的面容是一片掩饰不住的惊喜和激动,似真的很高兴阔别十六年终于兄妹重逢! 竹云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分不清他话中的真假,他是真的因为一直找不到小姐的踪迹,所以才事隔了十六年才来找小姐的吗?是因为小姐曾经遭遇过土匪,所以才会怀疑小姐的身份的? 万俟冽银灰色的眸子再次亮了亮,暗暗点了点头,原来是护国将军府的三小姐,这身份也不辱没曜,调教一下,勉强可以当一个贵妾。 万俟曜淡淡扫了幕徐泽一眼,没有说话,高深莫测的看向幕夏,幕夏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牛头不对马嘴又似乎别有深意的笑问,“那个樊州离这里有多远?” 万俟曜会意的笑了笑,恣意慵懒的轻弹了弹银紫鎏金衣袖,“一南一北!”幽深魅眸轻划过一丝赞赏,不错,透彻聪明! 樊州在京城的南边,这荒山野岭属于冀州的边陲,位于京城的北边,两者可谓相差十万八千里,一般的土匪绝对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将一个体弱多病活不了多久的婴儿千里迢迢带过来! 想到这里,再结合幕家最近的消息,略带嘲讽的看了面色有点难看的幕徐泽一眼,又看了看面色淡然仿佛完全不在意的幕夏,魅眸轻闪,在众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对青鹰暗暗打了个手势。 青鹰愣了愣,看了看幕夏的背影,会意的走到一边,飞快对外传送了一条信息。 第十五章:要死一起死 幕徐泽在听到幕夏的话时,面色僵了僵,阴沉晦涩的暗扫了她一眼,收到万俟曜这了然嘲讽的神色,面色青一阵红一阵,不过幕家大公子并不是普通人,很快就恢复正常,义愤填膺的握了握拳,“原来那些贼人竟将三妹带来了北方这边,难怪我们在南方找了多年都找不到,真是该死!” 苏施瑜轻摇了摇头,这里哪个不是心思通透?这解释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恐怕只能骗三岁小孩! 正如苏施瑜所想的,原本竹云和土肥大大都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突然问那样一个无厘头的问题,现在经某个笨蛋提醒,立即明白过来,愤怒的鼓起圆圆的小脸,恨恨的瞪着他,哼,难怪过了十六年才来找小姐,原来是不怀好心! 她还奇怪怎么之前明明怀疑小姐的真假,现在竟突然肯定了小姐呢,哼,即使他真的是小姐的大哥,小姐也绝对不会认这样的大哥的,小姐没有这样的大哥! 万俟曜和幕夏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似被这厚颜无耻的话无语到了,一双似笑非笑却泛着丝丝冷冽的魅眸与一双无奈恼怒略带后悔的墨瞳相撞了下,快速分开。 万俟曜凉凉如鬼魅一样笑了笑,不着痕迹的移步到万俟冽的软轿旁,对青鹰等人暗暗打了个手势,修长的大掌若有若无的划过银紫鎏金的腰间。 青鹰和苏施瑜惊了惊,快速相视了一眼,与五十个青卫不着痕迹的紧护在万俟冽四周,双眼暗暗警惕的扫向慢慢染黑的天际。 幕夏也不着痕迹的移步到竹云身前,暗暗对她和她怀内的土肥大大打了个手势,衣袖内的金丝线缓缓欲动。 竹云狠狠惊了惊,想也不想的将怀内黑漆漆的土肥大大丢在幕夏的肩膀上,双手紧张的抓住缠在腰间的软鞭。 土肥大大忘记了刚才的伤心欲绝,非常大方的化干戈为玉帛,亲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水汪汪的大眼睛眨眼间划过丝丝灿金色的流光。 咻!咻!咻…… 说时迟那时快,幕夏等人刚做好准备,还来不及说一句话,漫天的流箭划过漆黑的天际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其间夹带的浓烈杀气三岁小孩也忽视不了! 不过,已经恢复了内力的青卫们与之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他们手上的长剑挥舞出一个密不透风的屏障,将漫天的流箭阻挡在屏障之外,绝对没有漏网之鱼! 竹云见状,长长松了口气,这些人确实可怕,却也挺可靠的! 然,她这口气刚松,她身旁的幕夏突然冷喝了一声,让她刚刚落地的心脏再次高高提起,“不要斩断那些箭!” 幕夏借助火光看着那些箭隐隐有幽光闪过,心底霎时有种不好的感觉,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与她的冷喝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阵阵“咔嚓咔嚓”的断箭声! 随即,一阵阵木兰花香淡淡溢散在空气中! 原本听到她的冷喝紧张万分的青鹰等人,纷纷怪异的看向她,只是普通的兰花香而已,是不是太紧张了? 万俟曜却皱了皱眉,拔出腰间的软剑,敌人不会无聊的在箭内藏兰花香!幕徐泽和苏施瑜也暗自警惕的皱眉看着那些流箭,事出反常必有妖! “闭气!”幕夏墨瞳猛缩,边冷喝出声,边从衣袖内掏出几个青色的药瓶略带心疼的丢给苏施瑜,冷然中透着丝丝恼怒的开口,“不要让他闻到那些木兰花香,否则他活不过今晚!” 该死,就知道与这些人在一起绝对不会有好事,竟连这玩意都出来了! 苏施瑜琥珀色的瞳眸狠缩,快手接过药瓶,打开闻了闻,惊讶的看了看幕夏,二话不说的倒出药丸捏碎撒在万俟冽身周。 万俟曜面色极度阴沉难看,二话不说的挥起一片浓厚的内力笼罩住整个软轿,坚决不让那些木兰花香走进去半丝。同时,伸手将不远处的幕夏扯到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他可没有错过她刚刚话音中的恼怒和后悔! 幕夏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妖孽的想法,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底却不由惊叹这个男人的七窍玲珑心,她刚才那一瞬确实想再次趁机逃走,这些人太麻烦太危险了,跟着他们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她宁愿自己慢慢找那个纵火犯! 可惜,她还来不及实施,就被人识破了,还收到了无声的威胁和警告! 幕徐泽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剑眉大眼精光闪烁,带着幕家的精英认真守护在软轿四周。 砰!砰!砰! 幕夏的冷喝落下没多久,最外围几个来不及闭气的青卫,吸了一口那些木兰花香后,突然脸色青白身体僵硬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青鹰等青卫吓了一跳,再也不敢马虎,边闭气边小心挥退那些流箭,只是这样一来,那密不透风的屏障渐渐有破碎的迹象。 万俟曜危险的看了看那快要破碎的屏障以及漫天没有消停的流箭,转头冷冽的看向她,秘语传音道:“有什么办法?” 幕夏白了他一眼,没有动作,真当她是神呢,什么都能解决。 万俟曜危险的眯了眯眼,握住她手腕的手收紧了几分,在她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一个青紫的印痕,这个女人的脸色虽然有些冷然,却没有多大的紧张,他不信她没有办法! 幕夏蹙了蹙眉,冷然生气的看了看手腕上的青紫,墨瞳内幽光闪烁,幽幽的迎上他危险如深海火山的魅眸,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两人对视了一会,终于万俟曜败下阵来,轻轻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平静的迎上她,握住她的手也轻轻放松了几分,却并没有放开,颇有一种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的决绝! 幕夏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恼怒气愤的瞪着他,这个男人竟要拉着她一起死?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_<)~ 第十六章: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 横的怕疯的,疯的怕不要命的,面对眼前这个不要命的疯子,幕夏恨恨的磨了磨牙,却无可奈何,瞪了他一眼,无声咬了咬牙,“灭火,跟着!” 随即,面色难看的转身,足尖轻点地面,一手拉上竹云,在漆黑的夜色中飞速向前飞奔,完全没有看到她身后的妖孽男人嘴角一闪而逝了一丝邪肆妖魅的笑意! 万俟曜奸计得逞的笑了笑,示意青卫熄灭手上的火把,轻震了震银紫鎏金衣袖,连人带轿的带上万俟冽飞速跟上。 青鹰和苏施瑜看了看万俟曜,再次同情的看了看幕夏,对视了一眼,飞速护在他们两人身旁,被摄政王殿下“看上”,似乎是一件不幸的事! 幕夏一直没有回头,自然没有看到他们这同情的目光,经过九转十八弯,在一片片接连不断的漫天流箭中,带着万俟曜等人来到了一条小河边,冷然中带着几分泄恨的挥手用河水迎上那些不断散发出木兰花香的流箭,只见“滋滋”一声,那些流箭一一融化在河水中。 万俟曜等人会意,纷纷挥起河水,将那些追了他们半夜的流箭全部融化在河水内!没有了这些流箭,隐藏在暗处的黑衣蒙面人再也没有依仗,万俟曜一挥手,憋屈了半夜的青卫一窝蜂冲上去,将满腔的憋屈和怒火全部发泄在他们身上。 “咻!” 然,一声怪异的口哨声突然响起,那些黑衣蒙面人迅速隐身在漆黑的夜色中,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万俟曜危险的眯起眼睛,透过漆黑的夜空迎上远处一双泛着丝丝幽紫光芒的眼睛,幽深的魅眸冷冽一片,凉薄冷冽的声响幽幽传出,“不用追了!” 这声一出,青卫立即恭敬的退回来,小心谨慎的守护在四周。 苏施瑜也看见了那双独特的幽紫眼睛,冷厉的蹙了蹙眉,“沐霖轩?!” 远处之人似乎听到了他低呼声,幽紫的眼睛轻轻闪了闪,在幕夏身上停顿了一瞬,缓缓消失在远方。 幕夏莫名感觉背脊一凉,凝眉扫了一圈漆黑的夜空,什么也没有发现,蹙了蹙眉,恼怒的抽回自己的手,怒瞪了某个妖孽疯子一眼,带着竹云来到一棵大树下坐下,昨晚全力飞奔了大半夜,今晚又全力飞奔了半夜,铁人也要散架! 土肥大大想蹭蹭她的脸颊安慰她一下,刚有所行动,不小心瞄到自己全身黑漆漆的,还有阵阵烧焦的臭味,懊恼的皱了皱眉,跐溜一下跳下河里,难怪这女人嫌弃它呢,确实是太脏了! 竹云直接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如果不是小姐拉着她,她根本到不了这里,今晚这场暗杀太疯狂,太可怕了! 看了看那抹幽紫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脸色有点青白,呼吸有点紊乱的幕夏,幽深魅眸闪了闪,掩下眸底的冷冽,握拳在嘴边轻咳了咳,摄政王殿下似乎也感觉到自己今晚的压榨有点过分,却并没有因此放过她,带着万俟冽走到她身旁坐下,这个女人可是有前科的,一不小心弄丢了,他去哪里再找一个半神医来救他大哥? 幕夏白了他一眼,直接闭上眼睛无视他,她怕再看一眼,会忍不住在他身上撒一大把毒药! 万俟曜轻笑了笑,心情莫名轻快起来,示意苏施瑜过来给万俟冽看看。苏施瑜收回冷厉的视线,与他对视了一眼,见他暗点了点头,蹙了蹙眉,掩下心底的疑问,走到万俟冽身旁为他把脉,好一会后,看了看幕夏,略带放松的回道:“皇上没事!” 万俟曜轻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缓缓放松下来。幕夏却冷笑了声,浪费了她好几瓶极珍贵的药丸,如果还出事,她还要不要活了?! 万俟曜了然的扬了扬眉,魅眸幽光闪了闪,再次闪过了几丝算计和狡黠,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修长白皙如玉的手指在膝盖上轻点。 幕夏闭着眼睛没有看见,苏施瑜看见了,不知道第几次同情的看向她,却没有开口提醒她,笑话,拆穿摄政王的算计,不想活了吧! 摄政王殿下若有所思的看了幕夏一会,掩在银紫鎏金衣袖内的大手将之前幕夏给他的那个药瓶悄无声息的塞在苏施瑜手上,秘语传音道:“看看里面是什么?” 苏施瑜紧握住药瓶会意的站起来,若无其事的走到暗处,好一会神色无异的回到他身边,秘语传音回道:“这是晶兰玉露提炼而成的丹药,有了它,皇上的性命暂时无忧,你怎么得来的?”话音中难掩震惊和讶异,琥珀色眸底深处更是一片炙热和激动。 晶兰玉露,又叫神之泪,传说有起死回生,医死人肉白骨的神效,他以为这只存在在古书里,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而且足足有二十粒之多!若再配合他们苏家独创的针灸之法,他有信心暂时保住皇上的命! 万俟曜也难掩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自然听说过晶兰玉露,这些年来他们也一直在暗暗寻找这些神药,没想到……想到这里,神色莫测的落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幕夏身上,她之前似乎很“随意”的将这药瓶丢给他! 这一看,苏施瑜就知道这药是幕夏给的,心底的震惊不减反增,禁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她究竟是什么人?她之前给的那几瓶药丸都是用上百种珍贵药材提炼而成的,其中有些药材,即使是苏家一时三刻也拿不出来!”而她就这样简单的丢出了几瓶,这人到底财大气粗到什么地步? 万俟曜再次扬了扬眉,“深情”的看向幕夏,仿佛她是一座移动的宝藏一样,让人爱不释手,频频追慕。幕夏莫名打了个冷颤,微微睁开眼睛,对上这“深情”的眼神,恶寒的打了个冷颤,蹙眉白了他一眼,再次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不用问都这妖孽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摄政王殿下轻笑了笑,手指敲击膝盖的频率快了几分,幽深莫测的魅眸内波光潋滟,精光闪烁。 幕徐泽粗喘着来到附近的大树下休息,一抬头就看到了摄政王殿下这“深情”的注视,剑眉大眼复杂的落在幕夏身上,好一会后,站起来走到暗处放飞了一只信鸽。 万俟曜的眼角余光淡淡扫了他一眼,幽深魅眸深处嘲讽一闪而过,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魅惑潋滟之色绽放无疑! 竹云不小心瞄到这片魅惑之色,心跳差点停顿,眼睛呆滞,嘴角似有银光流下,然一撞上那双深不可测波光潋滟泛着丝丝冷冽流光的魅眸,全身如被千年寒冰冻结了一样,冰凉冰凉的,吓得立即瑟瑟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果然,小姐说得没错,越是漂亮的东西,越危险!太可怕了! 第十七章:来一道雷将他劈醒吧 见竹云收回了那恶心的视线,万俟曜慵懒的倚在树干上,似笑非笑的看向从暗处走出来的幕徐泽,“徐泽,你带着本王的令牌到冀州大营,令他们将冀州境内所有的可疑人物全部清除!”口中说着杀伐残忍的话,脸上却依然是一片的云淡风轻,似笑非笑,仿佛不是说清除可疑分子,而是客气的请客人喝茶一样。 说着,丢给了幕徐泽一块刻着“摄”的黑色令牌。 幕徐泽受宠若惊的接住那块黑色令牌,瞪着手上那滚烫的黑色令牌久久回不过神来,剑眉大眼内是一片炙热和激动,代表摄政王亲信的黑色令牌,这世上一共只有五人拥有,没想到他竟幸运成为了第六人! 万俟曜没错过他眼底的炙热和激动,魅眸深处快速掠过一丝嘲讽,面上神色不变,也没有开口催促。 苏施瑜蹙眉看向他,不明白他怎会将这么大的权力交给幕徐泽,这是想拉拢他?护国将军表面上是天子近臣,内里的心思却尚待商榷,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心底虽然百转千回,脸上同样神色不变,似没看到那块代表无尽权势的黑色令牌,神色无异的带着万俟冽到一旁进行针灸。 好一会,幕徐泽难掩激动的回过神来,紧握着黑色令牌,单膝跪在他面前,认真激动的应道:“臣,定不辱命!” 旋即,深看了依旧闭目养神的幕夏一眼,关怀疼爱的叮嘱道:“小夏,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大哥已经飞鸽传书通知了父亲和母亲找到了你,很快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接着郑重的拜托万俟曜,“恳请摄政王殿下护送小夏回京城,臣感激不尽!”完美演绎了一个担心关爱妹妹的兄长。 万俟曜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淡淡点了点头,“嗯。” 幕徐泽放心的舒了口气,须臾带着幕家的精英星夜赶程的向冀州大营策马奔去。 直到幕徐泽消失在黑夜中,幕夏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万俟曜却没有错过她泛着丝丝青白的唇瓣一闪而过了一丝嘲讽的冷笑,魅眸内深谙了一分。 就在这诡异的风云变幻间,青鹰带着青卫们非常专业的收拾了现场,架起了火堆,打了好几个猎物,清洗干净后架在火堆上,一阵阵诱人的烤肉味淡淡弥漫在空气中,完全看不出这曾经是一个暗杀的现场,只让人以为这一群人是来这里野餐的。 没过多久,火堆上一只野鸡被烤的金黄金黄的,青鹰伸手正想用一块芭蕉叶将它取下来给万俟曜,一道土黄色的流光飞速划过,那只金黄色的烤鸡登时不见了踪影! 不!那金黄色的烤鸡似活的一样飞到了幕夏的身前,且被非常准确的分成了三份,幕夏手上一份,竹云手上一份,某团土黄色圆滚滚的不明物体口中一份! 青鹰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二人一宠丝毫不客气的啃吃他们的烤鸡,久久回不过神来,他还未见过有人敢抢爷的东西,这二人一宠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看着某个女人竟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抢走了他的烤鸡,且还敢在他身旁露出一脸满意享受的样子,万俟曜微眯了眯眼,转眼若无其事慵懒肆意的勾了勾唇,“味道如何?” 青鹰冷冷的打了寒颤,默默转过头去继续烤肉,心底为某个胆大的女人默哀了一秒钟,爷,这是生气了! 竹云和土肥大大莫名感觉冷风阵阵,含着烤鸡警惕的扫向四周,她们似乎感觉有什么危险在靠近。 “不错!”幕夏完全没有发现妖孽殿下话音中的凉薄,专心享受手中的烤鸡,这野鸡烤得不错,色香味俱全。 万俟曜嘴角的弧度深了一分,他周边的空气仿佛也随着冷了两分,直让竹云和土肥大大缩了缩肩膀,情不自禁的向外挪动屁股。 幕夏依然没有感觉,专心填肚子,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很饿。 很好,万俟曜脸上的笑意再深了两分,冷不防伸手夺过她手上只剩下一半的烤鸡,无视她错愕的视线,优雅的撕碎放入口内。 幕夏错愕瞪了他一会,看了看不远处火堆上那数只快熟的野味,这个男人没事吧?那里有新鲜的不吃,非要抢她吃过的? 不过幕夏自问自己是正常人,不与怪人计较,白了他一眼后,扬了扬衣袖内的金丝线,拿过火堆上另一只同样烤得金黄色的烤鸡继续啃吃。 青鹰就没有她这么淡定了,下巴直接“咔嚓”一声差点掉到地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家爷,爷,爷竟然将那个女人吃过的烤鸡放进口里?他眼花了吧?对,绝对眼花了,一定眼花了! 再迟钝,摄政王殿下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异常,顿了顿,愣愣的看着手上那只烤鸡上被某个女人啃出来的痕迹,微抽了抽嘴角,口中的鸡肉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须臾,瞄到身旁某个女人偶尔满意点头的享受模样,鬼使神差的吞下了口中的鸡肉,吞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幽深的魅眸深处掠过一丝愕然,带着一分不可思议的看向手中被啃吃过的烤鸡。 少顷,若有所思的看向她,在她满意享受的神色中,慢条斯理的撕了一块鸡肉放入口里,慢慢嚼了嚼,吞下,果然,没有料想中的恶心和反胃,眸色深了又深。 这下青鹰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没人给他更清楚爷的洁癖,别说被人啃过了,即使是被人用手碰过,爷都绝对不会吃,现在竟然…… 他绝对是在做梦,天,来一道雷将他劈醒吧! 第十八章:月亮王子和月光公主 “哈哈哈……我活过来啦!我活过来啦!哈哈哈……” 青鹰正祈求上天赐一道雷将他劈醒,突然,一阵意气风发的大笑声惊醒了他,打破了这怪异的气氛,同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漆黑的深夜中,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白衣男子在淡淡的神秘迷人的月光下,手持着一把山水画折扇,意气风发神采风扬迈步走出来,那双银灰色眸子里面璀璨闪耀的亮光,让今夜十二椭圆的月光也为之失色。 竹云看着这突然走出来的月亮王子,大眼睛差点瞪直,手中的烧鸡直接掉落在地上,嘴角流下一长条银色的丝线,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直跳,帅,太帅了! 万俟冽看到她这模样,邪肆的挑了挑眉,抛了个媚眼给她。竹云何时受过这样的风流攻势,一下子就眼冒红心,痴痴的凝望着他,口水直流,只差扑上去啃几口了! 苏施瑜见这位兄弟刚好了几分就恢复这风流的架势,看不下去的以手掩了掩眼,这人还是病着的时候顺眼,他果然应该让他一直病着的吧?! 万俟冽可不理他怎么想,继续向竹云抛媚眼,直迷得她晕头转向,眼里脑里都只有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魅力果然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抵挡! 当他的视线移到一旁的幕夏身上,一眼就收回视线,这样普通平凡的货色,实在不是他的菜,既然曜对她“刮目相看”,还是留给弟弟当妾侍吧。 幕夏不知道他的想法,瞧见他的脸色不再带着那不正常的惨白,挑眉看了看他身后带着放松欣喜和无奈无语的苏施瑜,没想到,这个人还是一个医学高手,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竟将人从地狱带回了凡间! 旋即,看到万俟冽风流邪魅的举动,回头一看,看到竹云这花痴的模样,嘴角禁不住抽了抽,又抽了抽,有种以手抚额的冲动,她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还有做花痴的潜质? 万俟曜直接无视自家大哥的风流自恋,见到他恢复了正常,心底紧绷的弦缓缓松开,魅眸深处划过丝丝惊喜,妖孽面容上的慵懒和恣意更深了几分,身上的气息也随意了好几分。如果说前一刻的他是一汪暗藏汹涌的深潭,深不可测,危险丛丛,这一刻就是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清新温润,恬静和缓。 幕夏不经意间撇到这一片清新温润恬静和缓,不由愣了下神,没想到这个危险的妖孽男人竟有这么“无害”的一面! 只是,很显然,这温润清新和缓恬静什么的都是假象,还没有冒上头,再次被一阵阵暗潮汹涌淹没,幕夏收回视线,在心底暗暗鄙视自己,妖孽就是妖孽,永远没办法变成人! 却不知道,在她收回视线那一刻,那双魅眸幽光闪烁的淡看了远处一眼,随即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慢条斯理的撕吃手中的烤鸡。 “救命啊……救命啊……” 没多久,一阵阵凄婉娇柔的呼救声远远传来,只听这声音,万花丛中过的万俟冽就知道来人必定是一位婉柔倾城的女子! 果然,当他转头眺望的时候,一位如月光仙子的美丽女子远远飘过来,一身月白色衣裙在淡淡月光的衬托下如染上了光环一样,如仙似幻。 当然,这一切都要忽略她略带着些凌乱的发丝以及苍白无色的脸容。 可惜,我们的花花公子可看不见这些,他只看见一个美丽不可言说的月亮仙子在向他招手,在向他呼救,在等待他英雄救美! 幕夏听见身旁的呼吸突然急促了两分,转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他银灰色眸底掩饰不住的惊艳和某些情绪,墨瞳深处掠过了一丝冷笑和漠然,转瞬即逝。 万俟曜敏锐的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气息莫名冷漠了几分,似乎回到了他们刚相遇的那个时候——拒人于千里之外,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 “救命啊……救命啊……” 与此同时,那位月光仙子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飘到众人眼前,这下众人都看清了她背后正有几个黑衣蒙面人持剑追杀她。 柔弱美女子被人追杀,登时激发了某位风流皇帝的英雄救美情长,似乎忘记了自己刚刚起生回生,身体还处于虚弱期,摇了摇手中的山水画折扇,风度翩翩姿态英俊潇洒,仿佛白马王子从天而降的飞身降落在月光仙子的面前,单手揽上柔弱美人纤细的腰身,姿势优美的转了个圈落地,看着面前那几个杀气腾腾的黑衣人,非常有型的高喝了声,“青鹰!” 青鹰已经不能用无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在心底连连翻了好几个白眼,不过还是强忍着极度无语的应了声“是!”,非常尽职尽责的带着几个青卫飞身挡在他面前,拔剑迎上那几个杀气腾腾的杀手。 苏施瑜很想当做不认识某个要美人不要命的风流皇帝,却在看到那些杀手的出招时狠皱了皱眉,这些杀手的武功都不弱,甚至与青鹰有得一拼,那个无半分武功的女子是怎样逃到他们面前来的? 想到这里,苏施瑜边皱眉看着青鹰等人的打斗边肯定的看向万俟曜,这女人有问题!却看见某个妖孽殿下仿佛没有看见眼前这一幕,依旧在慢条斯理的撕吃手上那块被啃了几大口的烤鸡,霎时只觉天雷滚滚。 就在这天雷滚滚中,青鹰等人已经生擒了那几个杀手,他们的武功确实厉害,青鹰和青卫却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在人多欺负人少的情况下,生擒他们不在话下。 嗤!嗤!嗤…… 然,那几个杀手似乎是死士,眼见自己被擒,竟非常默契的放弃挣扎,二话不说的咬破了早已经藏在嘴里的剧毒,那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不等青鹰等人反应过来,一秒钟都不够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下,即使是淡定如摄政王殿下,修长的眉宇也不由挑了挑,魅眸内的幽光更是深如寒潭! 第十九章:白弋国公主 苏施瑜狠皱着眉头大步走上去,快速检查了一番,面色冷厉难看,没一会面色冷沉的看着万俟曜说道,“是番木毒,这不是红昭国的毒!”言下之意,这些杀手不是红昭国的人! 说完,意味不明的看了看万俟冽怀内瑟瑟发抖的月光仙子,琥珀色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了一丝杀意。 万俟冽闻言,银灰色的眸光闪了闪,眸底深处是一片通彻澄明,堂堂一国皇帝怎么可能轻意被美色诱惑?如果是这样,他早已经不知死了多少千万次了! “公子,救救我,请你救救我,我是白弋国的七公主白晶晶,请你救救我!”白晶晶听出了苏施瑜话中的怀疑和冷厉,吓得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埋入万俟冽怀内,她知道现在能够救自己的只有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如果不是有他出现,她恐怕已经被那些人抓回去,或者直接杀死了! 万俟冽银灰色的眸子精光闪烁了一下,与万俟曜和苏施瑜相视了一眼,三人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能够看懂的眼神,风流倜傥的笑了笑,温柔呵护道:“公主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说着,双手轻轻拍打着白晶晶的后背,呵护备至。 白晶晶在这温柔备至的呵护下,心神渐渐放松下来,最后不知是太累了,还是万俟冽的怀抱非常可靠,竟天真无邪的睡倒在这风流皇帝的怀内。 苏施瑜见状,禁不住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不知是为某个风流皇帝的魅力无法挡无语,还是为某个极度天真无知的白痴公主无语。 艰难的从花痴中回过神来的竹云,瘪着嘴看了这刺眼的画面好一会,难掩伤心难过的别过头,这可是她第一个看上的男人,还未开始,就这样惨败收场了! 土肥大大油腻腻的爪子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大腿,在她那淡黄色的衣裙上留下几个油爪印,然后继续低头啃烤鸡,恋爱失恋什么的,都不及这金黄的烧鸡! 竹云白了它一眼,继续哀悼自己失败的初恋! 万俟冽银灰色的眸子微闪了闪,伸手在怀内的月光仙子身上点了几下,交给一旁的苏施瑜,示意他为她检查一下,随即来到万俟曜身旁坐下,边撕下一只烤鸡腿,边认真的开口,“曜,你怎么看?” 这认真的模样让人完全无法想象他就是刚才那个要美人不要命的风流公子,身上若有若无的帝王威压更是让人不敢侧目。 竹云看见这样耀眼夺目的冽帝,只觉双眼刺痛,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一眼,仿佛这是天上的神祗,只可膜拜不可亵渎。 幕夏不由侧目看了看这似乎换了一个人一样的万俟冽,须臾自嘲的勾了勾唇,她怎么忘记了,能够坐上皇位的,又岂是一个只会风流快活的人? 想到这里,心神不由震了震,她似乎忘记了,这不再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文明法律世界,而是一个帝王主宰生杀大权的社会! 看来,果然在深山野林里待久了,思想也变得怠慢笨拙了! 万俟曜挑眉看了她一眼,他没有错过她嘴角上那一闪而逝的自嘲,魅眸缓缓深谙了一分,手指一下一下的轻点膝盖。 万俟冽等了一会等不到万俟曜的回应,疑惑的看向他,一转眼就看见自家弟弟若有所思状似怅然若失的看着某个极度普通平凡的女人,差点忍不住抚额长叹,他自问风流潇洒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怎么自家这弟弟一点也没有遗传到?他究竟看上了这个丑女人什么? “她没事,只是有点疲惫!”这时,苏施瑜已经在白晶晶身上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一个半分武功都不会的弱女子,在几个武功高强的杀手追杀下,毫发无损! 万俟冽敛眉沉思了一会,抬头看向他,“施瑜,你曾经去过白弋国游历,可有见过这位七公主?” “没有!”苏施瑜沉沉的摇了摇头。 白弋国是三大强国里面最神秘的国家,它远离红昭国和青玄国,独自隐在一片百年老林里面,当初他也只是勉强在外围游历了一番,根本进入不了他们的核心地带,更遑论踏入他们的都城。 万俟冽闻言沉默了下来,他自然也清楚白弋国的情况,所以才会怀疑,远离大陆偏安一隅的白弋国的公主怎么千里迢迢跑来红昭国?而且还莫名被武功高强的杀手追杀? “她应该是白弋国的公主。”万俟曜慵懒磁性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在万俟冽和苏施瑜齐齐看向他,等着他揭秘时,继续淡然自若的开口,“白弋国的皇室成员身上都有一个独特的胎记,她的后颈上正好有这个胎记。” 万俟冽和苏施瑜顺着他的话看去,果然在白晶晶的后颈上看到了一个若隐若现似弯月又似焰火一样的胎记,这胎记很浅恨小,如果不认真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万俟冽和苏施瑜从未怀疑过某个妖孽的视力问题,对此并不感到奇怪和惊奇。幕夏却在看到那个胎记时,墨瞳狠狠缩了缩,抓住烤鸡的手紧了又紧,似看到了什么可怕恐怖的东西一样。 这异样只是一瞬,很快就被她垂下眸子掩饰过去,没有任何人看见!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白弋国的人隐在那老林里多年,几乎近百年没人现世了,今天却莫名出来了一个公主? 万俟曜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白弋国恐怕也不太平!”魅眸幽光冷冽,这个大陆平静了近百年,早已经暗潮汹涌,白弋国即使独自隐在百年老林里,也不会例外! 万俟冽一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别有深意的看向即使睡着了依然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白晶晶,勾了勾唇。 第二十章:悲剧的挡箭牌 万俟冽走到白晶晶身边,温柔深情的将她抱在怀里靠坐在树干上,柔柔的凝望着她,如同一个丈夫深情的凝望自己心爱的妻子,直看得竹云那颗芳心碎了满地,直恨为什么那个被他抱在怀内的幸福女子不是她! 万俟曜对自家大哥的秉性很清楚,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丢下手上的鸡骨头,慵懒的半眯着眼睛靠坐在树干上,视线偶尔若有若无的扫落在一旁莫名沉寂下来的幕夏身上,魅眸幽光闪了闪,似掠过了一丝沉思和疑惑,还有一丝淡淡的防备。 幕夏没有发现万俟曜的探究,眼角余光不离白晶晶后颈上那个粉色的胎记,墨瞳幽邃难懂,纤细白皙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掠过胸前的头发。 在这带着几分诡异莫名的氛围中,冷然的椭圆月亮缓缓掠到天边,透过稀疏稠密的树叶投下丝丝斑驳的冷光,奔波了大半夜的众人终于忍不住缓缓进入了梦乡。 咻! 临近早上三、四点,黑夜接近黎明之时,这是人一天内最疲惫的时候,一道夹带劲风的羽箭如闪电一样从远方直冲万俟冽的眉心! 这支羽箭来得太突然,速度太快,当幕青、苏施瑜、万俟冽、青鹰、万俟曜五人察觉到,敏锐的睁开眼睛时,那支羽箭已经乘风破浪来到万俟冽眉心前一个拳头的距离,羽箭上携带的疾风将他的头发粗暴的掠断了好几根,可见上面携带的内力有多强劲,而万俟冽靠坐在树干上根本无路可退! “哥……”万俟曜魅眸猛缩,想也不想的飞扑过去,却还是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那根羽箭直冲万俟冽的眉心! “主子!” “皇上!” 青鹰和苏施瑜惊得跳起来,同样来不及出手,这支羽箭来得太快太突然,完全不给他们任何准备和出手的机会,尤其上面携带的内力完全不是他们这个档次,在场的恐怕只有万俟曜是他的对手! 千钧一发之际,万俟冽银灰色眸底掠过一片冷冽狠戾,条件反射的竖起怀内的白晶晶挡在身前,急速低头埋入她的怀内! 与此同时,“嗤!”一声,那支羽箭没有任何阻碍的穿过了白晶晶的肩膀,没入了前面那棵大树的树干,接连穿过了几棵大树的树干才消停了下来! 青鹰和苏施瑜长松了口气,青鹰立即拔出长剑带着所有的青卫严肃冷沉的守在他和万俟曜四周。苏施瑜大步走过去不客气的搬开他身上的白晶晶,小心谨慎的查看他身上的伤势。 竹云刚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了这血腥的画面,双手掩嘴,脸色青白,直惊得脑子空白,完全反应不过来。 幕青深看了一会被当成挡箭牌,最后被无情丢弃在一旁青白无色不知生死的白晶晶,又看了看面不改色,满脸理所应当,仿佛白晶晶能为他们挡箭反而是她的荣幸一样的万俟冽,墨瞳内冷然冰霜一片! 这,就是能够主宰一切生杀大权的皇帝! 有利用家价值时,宠爱呵护备至;有危险来临时,毫不手软的将她拿来当挡箭牌;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时,如垃圾一样无情的舍弃! 幕夏缓缓垂下眸子,沉默了一会,缓缓抬起头来,看了看背对着她莫名僵硬着身体的万俟曜,冷眼扫了四周一圈,发现没有人留意她们二人一宠,隐在衣袖内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淡青色绣竹的衣袖无风自发动了动。 万俟曜似有所觉的缓缓转过头来,那双魅眸内妖红一片,似有滚烫却又如地狱的岩浆流过,诡异恐怖狠戾! 他转头已经看不见幕夏主仆一宠,妖红的魅眸霎时暗潮汹涌,如无边的黑暗突然侵蚀人间一样,暗无天日! 万俟冽摸了摸被那支羽箭擦过而秃了一块的头顶,心有余悸的长松了口气,刚才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幸好,幸好! 突然,他感觉到一阵阵恐怖骇人的冷风,猛抬头看去,一眼撞入了万俟曜那双妖红可怕的魅眸,掠过他脸上那几滴艳红的鲜血,银灰色的眸子狠缩,“曜,你……” “曜……”苏施瑜也发现了万俟曜的异样,狠惊了惊,今天才是十二,没想到竟因为白晶晶的血而让他提前发作了! “爷……”青鹰也有点不知所措,他们都没有想到爷会提前发作,事先并没有任何的准备,现在该怎么办? 万俟曜似没有听到他们的呼唤,妖红诡异的妖瞳暗潮汹涌的凝望着幕夏之前所在的地方,一会后,似过了一秒又似过了一世,他终于缓缓的开口,一字一字缓慢却又不容置疑的命令道:“施瑜,青鹰,你们带着所有的青卫护送皇兄回去!皇兄,回去后立即下一道赐婚圣旨,将那个女人绑住!”最后“绑住”两字似带着几丝咬牙切齿的磨牙声,又似带着无尽地狱的阴冷杀气,胆怯慑人,却又仿佛深藏着无人可探的丝丝无奈和……宠溺! 而这语气中的不容置疑即使是万俟冽也禁不住怔了怔,嘴巴张了合,张了又合,久久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万俟曜也不等他回应,交待完后头也不回的飞身没入了黑暗中,不过他的身影隐约有点摇晃不稳! 万俟冽狠皱了皱眉,冷冽的命令了一声:“青鹰,追上去,务必要保护好摄政王!” “是!”青鹰恭敬的应了声,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爷现在的实力尚不足全盛时期的百分之一,如果遇到那些刺杀他们的人,真是不堪设想! 万俟冽深看了一会万俟曜消失的方向,站起来,无奈的叹了口气,“施瑜,我们回去吧!”说着,挥了挥月白色的衣袖,一身威严的没入了黑暗中。 谁也没有想到,当他们两人再次相见时,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第二十一章:夏郎! “公子,我刚听说冀州这里今天有个比武招亲,听起来很好玩,我们去看看吧?”一身小公子打扮的竹云趴在冀州最大的旅馆二楼栏杆上,看了看不远处人潮汹涌的擂台,走回来难掩兴奋的拉了拉同样一身男装打扮的幕夏的衣袖,“只要公子出马,那些奖品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擂台比武招亲呢,这看起来很热闹很好玩,而且奖品看起来也很丰富! 幕夏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茶,头也不抬,“如果赢了之后,你愿意娶那位新娘,我们就去。” 竹云闻言,霎时泄气的垂下头,她差点忘记了,赢了擂台是要娶那个新娘的,可是她和小姐都是女的,怎么娶啊? 想了想,竹云还是不死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弱弱的问,“不能只要奖品,不要那个新娘吗?” 幕夏无语的白了这个异想天开的丫头一眼,赢了不要新娘,那人家还办什么比武招亲?况且那似乎是冀州城城主唯一的宝贝女儿,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竹云见状知道没有任何希望了,垂头丧气的垂下了脑袋。 “就是,就是,如果可以只要奖品不要那个新娘多好啊!”这时,一声如遇到了知己一样的兴奋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随即一个紫衣娇小的男子从屏风的另一头串了过来,双眼发亮的瞪着竹云,如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知己一样。 竹云却在瞄到这一抹紫色时,条件发射的缩了缩肩膀,脸色青白青白的,却也没有任何迟疑的挡在幕夏面前。 紫衣娇小男子似没有看出竹云的防备,非常自来熟的走到她们桌子前坐下,看着她们自顾自的兴奋说道:“我听说这位梁昕怡的嫁妆很丰厚,堪比一国公主出嫁的嫁妆,如果我们能够得到这份嫁妆,我们就发财了!”说着说着,眸子闪闪发亮,如见到一座金山在自己面前。 竹云听着仿佛也看见了一座金山出现在自己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禁不住也闪闪发亮,不过瞪着紫衣娇小男子的眼神还是防备不减。 这一身的紫衣,让她想起了某个极度危险可怕的妖孽,也让她想起了那个冰冷无情的血腥场面,不知道第几千万次庆幸,幸好她不是那个被温柔呵护在那个无情男子怀里的女子! 紫衣娇小男子没有错过竹云眼内的兴奋,眸子亮了亮,继续噼里啪啦的鼓吹,“不如我们去参加擂台,赢下擂台得到了嫁妆后,就逃婚!” 逃婚?竹云兴奋得眸子亮啊亮,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候只要她和小姐恢复女装,那些人再厉害都找不到她们!想到这里,竹云兴奋的看向幕夏,“公子!” 幕夏淡淡扫了她一眼,看了看同样兴奋看着她,明显等她点头的紫衣娇小男子,墨瞳内波光闪了闪,眼珠轻转了转,轻轻点了点头,“好!” 那个男人应该猜不到她们逃离了之后没有立即离开冀州,不但在冀州停留了两天,还女扮男装的参加擂台比武招亲! 竹云闻言,兴奋的抱住她的手臂,“公子,你太好了!” “就是,就是,你真的太好了!”紫衣娇小男子立即跟着附和,“对了,我叫萱郎,还未请教!” 幕夏的嘴角禁不住微微抽了抽,略带点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明显也是女扮男装的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竟自称“郎”?她是看戏看多了吧? 竹云却认为这个名字很不错,志同道合的拉住她的手,“我家公子叫夏郎,我叫云郎!” 幕夏直接以手抚额,很想说她不认识这个傻叉! “咳咳……”屏风另一侧的人似乎也被这几个雷人的称呼呛到了,禁不住咳嗽出声。 听到这咳嗽声,萱郎公子似乎才想起了自己还有同伴,站起来大喇喇的拉开两个隔间的屏风,指着里面的人介绍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哥哥,我们是青玄国的人,这次来是想到红昭国的都城昭城探亲的,刚好经过这里,没想到就遇到了擂台比武招亲这么好玩的事!” 青玄国? 幕夏墨瞳闪了闪,淡淡的看过去,只见一个一身纯色白衣温润高雅的美男子坐在那里优雅的喝茶,如一阵阵醉人的春风,让人赏心悦目。 白衣男子见她看过来,礼貌客气的点了点头,不见冷漠也不显热情,温温淡淡的。 竹云见又是一个美男子,眸子亮了又亮,不过只是一瞬就恢复正常,她谨记小姐的至理名言,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之前那两个漂亮的男子就是最好最致命的教训! 萱郎公子没有错过竹云眸子的亮光,激动兴奋的拉着她的手,“我哥哥是不是非常英俊潇洒?他也是叫轩郎哦,不过是轩昂的轩!” “咳咳……”沐霖轩再次被自家妹妹的改名能力呛到,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虽知这丫头是不想暴露他们的身份,可是这名字还真是,不敢恭维! 幕夏已经被刺激麻木了,淡淡扫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站起来向外走去,“走吧,擂台快开始了!” “嗯嗯,出发!”竹云立即兴奋的跟上。 萱郎公子也立刻拉上自家大哥跟上,“大哥,我们也快走吧,要不奖品被人抢走了!” 沐霖轩无奈又疼爱的看了她一眼,任由她拉着自己向前走,看了看幕夏的背影,似有似无的掠过了一丝幽紫的眸光。 “爷,王妃……去参加擂台比武招亲了!” 远离她们几人的一个角落的桌子上,稍加伪装了一下的青鹰,目瞪口呆的瞪着幕夏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怔怔的收回视线,怔怔的看着再次伪装成普通无害男子的万俟曜,他刚才是耳鸣了,以致听错了吧?! 幕夏和竹云的声音并不大,不过没有特意压低,他们离她们虽然有点远,却还是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没想到竟听到了自家这未来的王妃,要去参加擂台比武招亲,她,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其实是一个女子?而且她不是在逃难吗?这是太自信了,还是太小看爷了? 万俟曜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意外,甚至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女人的心思,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幽深的鹰眸内幽光闪烁,别有深意的掠过她,幽深晦涩的落在沐霖轩身上。 幕夏后背莫名一凉,心底也骤然掠过了一丝凉风,回过头来扫了身后一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却撞上了一双透着淡漠和疏离的玉眸,里面仿佛有幽紫的光芒闪过! ------题外话------ 炎炎夏日~ 第二十二章:狗眼看人低 幕夏后背莫名一凉,心底也骤然掠过了一丝凉风,回过头来扫了身后一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却撞上了一双透着淡漠和疏离的玉眸,里面仿佛有幽紫的光芒闪过! 两人相视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幕夏神色自若的转过头来,继续轻步向前走,墨瞳深处却有一丝冷凝和警惕掠过,转瞬即逝,心底无奈叹息了一声,又一个麻烦人物。 沐霖轩玉眸轻闪了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后背,这还是除了那几个人外第一个这么淡然迎上他的眼睛的人,唇瓣轻轻勾了勾。 …… 比武招亲的擂台设置在冀州城城主府的大门口,布置得非常优美典雅,不但有小桥还有流水,四周甚至摆满了各种名贵的花卉,不像一个比武的擂台,倒像一个贵族的后花园。 看着这个华丽优美的比武招亲擂台,幕夏不知第几次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无知感到汗颜,她似乎真的在深山老林里待得太久了,以致跟不上这个世界的飞速发展! 不!还有一个与她一样从深山老林走出来的,“哇!公子,公子,原来比武招亲是这样的?很漂亮,很热闹啊!”竹云第一次见识到这热闹的比武招亲,如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一样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萱郎公子非常赞同,“对对!很漂亮,很热闹,比我们青玄国的漂亮热闹了不知道多少倍!”说着转向她大哥,指着眼前这华丽的擂台兴奋的说道:“大哥,我们回青玄国也弄一个这样的比武招亲吧,我们以前看见的太寒碜了!这样才能招到真正的乘龙快婿嘛!” 沐霖轩温润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打量这漂亮热闹的比武招亲擂台,玉眸深邃难懂。 这下幕夏知道了,不是她孤陋寡闻,而是这城主府是土豪,所以才会弄出了一个这么盛大的招亲擂台! 青鹰跟着万俟曜隐在幕夏身后不远处,看见这盛大的招亲擂台,狠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问道:“爷,这梁城主是什么意思?”即使是为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招亲,这也太夸张了吧?这比得上公主选驸马了! 万俟曜淡淡扫了眼前面不远处那盛大的招亲擂台,以及擂台四周已经满座的冀州权贵们,冷冽的勾了勾唇,“让黑鹰立即过来!”说着悄无声息的上前了两步,紧跟在幕夏身后。 青鹰猛惊了惊,严肃的应了声“是!”,随即悄无声息的放出了他们独有的联络信号,有大事要发生了! “几位是过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吗?”幕夏几人刚来到擂台边,一个华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客气礼貌中难掩傲气的迎了上来,那双满带精光的眸子丝毫不客气的在他们身上上上下下的扫视,似在观察一件件物品,评论他们的价值。 沐霖轩玉眸冷光突绽,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光明正大甚至略带侮辱的扫视他! 沐萱萱更是被这猥亵的眼光看得浑身上下不舒服,冷沉下面来,公主的威严尽现,“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家不比你这小小的城主府差,我们愿意来参加你们小姐的比武招亲是给你们面子,不是来看你狗眼看人低的!” “是是是,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几位尊贵的客人,请请请!”梁管家似被沐萱萱这尊贵的公主威严怔住了,忙垂下头认错,不过幕夏眼利的扫到了他那精光闪烁眸子里面的不以为然和嗤之以鼻,微挑了挑眉。 万俟曜和沐霖轩同样没有错过这毫不掩饰,可以说是懒得掩饰的不以为然,鹰眸和玉眸霎时一致的深邃若海,波光涛涛。 这个管家一看就是一根老油条,阅人无数,他们虽然都稍加易容,可是身上的衣物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不相信他看不出来!而他明显看出来了却还是这样不以为然?呵,还真是有意思! 心里百转千回,面上统一是面不改色,显然都是演戏伪装的高手,神色自若的跟着梁管家来到参赛者的席位上,当看到清一色华服公子时,霎时明白过来,只是心底的疑惑同时深了两分,一个小小城主府的千金为什么会吸引了这么多权贵公子争相比拼? 看见一众高傲的华服公子傲然的瞟了她们一眼,继续磨拳搽掌的瞪着那华丽的招亲擂台,幕夏登时有一种“临阵脱逃”的冲动,傻子都知道,待会肯定会有很大的麻烦出现! 万俟曜一眼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不着痕迹的移了移脚步,巧妙的阻挡了她所有的退路,且巧妙又不着痕迹的将她锁定在自己一臂之间,封锁了她所有可能的动作!显然,摄政王殿下吸取了前面好几次的教训,某个女人的逃跑能力还是挺强大的! 幕夏似有所觉的回过头来看向他,却只看到一张普通平凡的脸容,微凝了凝眉,无奈的转过头来,认命的落座在华丽丰盛的席位上。没看到当她收回视线时,某双鹰眸内闪过了丝丝笑意,还有丝丝隐藏极深让人甚至连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宠溺! 竹云一踏入了这个华丽擂台的范围之后,眼睛就不够看,恨不得多生出一双眼睛来,最后甚至连座位被人莫名抢了都不知道。 幕夏蹙眉看了看这个自来熟坐在她身旁的平凡男子,很肯定自己完全不认识他,瞪了他一会,见对方似认定了这个位置一样,禁不住抽了抽嘴角,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奇葩! 不一会,一阵阵带着丝丝浓郁的腥甜味随风飘进她的鼻尖,幕夏再次蹙了蹙眉,再次转头看向他,这腥甜味怎么好像有点熟悉?似乎曾经在哪里闻过?! 察觉到某个女人的敏锐,垂下的鹰眸内笑意更浓,心情莫名大好,几近完美的薄唇缓缓勾起! 瞧见这抹笑意,幕夏心底莫名一凉,一种不好的感觉突然掠过心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猛的收回视线不再看他一眼,没看见那勾起的弧度再次上升了几分! 沐霖轩看了看幕夏的反应,又看了看自来熟的万俟曜,以为她们是相识的,一眼之后就收回视线,开始认真打量擂台的四周。 他认识红昭国的人不多,却也一眼看出了这次出席这场比武招亲的全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恐怕整个冀州,甚至是附近几个州的权贵都汇集过来了! 如果万俟曜听见他的心声,必定会赞叹出声,不愧是与他齐名的青玄国太子! 很显然,沐太子真相了,现场的嘉宾和参赛者都是冀州以及附近几大州非富即贵的权贵和公子! 第二十三章:终于找到你! “城主到!” “城主夫人到!” “怡小姐到!” 突然,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唱响声在擂台四周回响,刚才还热闹非凡的擂台四周霎时静寂一片,所有的人纷纷翘首以盼的看向铺满了红地毯的大门口。 在他们的期盼中,大约四十岁,留着一道小胡子的冀州城主一身华服昂首阔步的迈入众人的视线,如帝王一样高高在上傲然的扫了众人一眼,在一众丫鬟小厮的簇拥下,大步走上了高台的主位上。 紧随在他身边的是同样盛装打扮的城主夫人,她的眼睛同样生在额头上,高傲如皇后,昂首挺胸,正眼都不看在场的众人一眼。 今晚的女主角梁昕怡小姐更是一身类似于公主的宫装打扮,一方面纱蒙面,一双丹凤媚眼娇柔妖媚的扫了在场众男子一眼,直电得他们三魂不见了七魄! 即使坚定如青鹰,在这似乎带有魔力的媚眼下,眸子也出现了一瞬的迷茫,待他反应过来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敢再看她一眼,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如果刚才有人偷袭,他恐怕已经被砍了上千遍了! 现场唯一还保持清醒的,恐怕就只有摄政王殿下以及沐太子了,他们如没有接收到那带有魔力的媚眼,依旧或慵懒肆意或温润从容的喝茶。 这般的与众不同自然吸引了昕怡小姐的特别注意,丹凤媚眼内染上了丝丝兴味,略带笑意的扫了他们一眼,最后落在温润如玉的沐太子身上,痴痴的凝望着他没有任何瑕疵的脸庞,毫不掩饰她的贪婪和志在必得。 万俟曜缓缓垂下眸子,掩下眼底的幸灾乐祸,堂堂青玄国的太子被一个女子如狼似虎的盯着,恨不得立即将他扑倒,拆骨入腹,他已经可以想象到沐太子心底的滔天怒火和侮辱了!同时他也突然庆幸自己为了“追捕”某个大胆逃跑的女人易容了! 沐霖轩确实气得差点维持不住他的温润,手上的茶杯更是直接在他手上化成了尘埃,可想而知他的怒火有多滔天! 沐萱萱被自家大哥周身突然溢散出来的冷气吓了一大跳,艰难的挪了挪屁股,胆战心惊的看着他那越发出尘的容颜,她可没有忘记,自家大哥越生气越出尘,他,生气了,非常生气! 他一旦生气,后果很严重! 坐在她身边的竹云自然避不过这狂风暴雨般的冷气侵袭,冷冷的打了个寒颤,终于从这华丽的擂台布置中回过神来,看见四周的男子全部痴迷迷的瞪着主台上带着面纱的梁昕怡,抬头看了看,嫌弃的撇了撇嘴,“公子,这些人都看不见那个女人的样貌,他们喜欢她什么?”哼,连脸都不敢示人,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呢! “喜欢她身上那阵曼陀罗的香味。”幕夏头也不抬,继续转着手上的华丽青花瓷茶杯,墨瞳内却是冷然一片,“记住,千万不要对上她的眼睛!”淡淡的声音中难掩其中的认真。 竹云很少听到她这么认真的交待,瞬即正了正神色,非常认真的点头,“是!” “曼陀罗?”青鹰狠狠惊了惊,悄无声息的出手点了自己的嗅觉,曼陀罗,那可是一种高级的迷幻药,吸入的越多,中毒越深,神智越迷糊,最后甚至会丧失理智! 这可是大陆的禁药之一,一个小小冀州城的城主小姐怎么会有这千金难求的曼陀罗高级迷幻药? 摄政王殿下意外又若有所思的扫了她一眼,这女人的医术不差,奇珍异宝更是不少,一个小小的曼陀罗高级迷幻药应该难不倒她,她怎么会这么严肃冷然? 幕夏的声音很小,却逃不过与她只隔了两个位置的沐霖轩,他心神不由震了震,后知后觉的发现空气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弥漫了一阵阵淡淡的幽香,玉眸轻缩了缩,转头若有所思的看向她。 这阵幽香很轻很淡,即使是嗅觉很灵敏的人也很难察觉,她却在第一时间察觉了,且一下就确定了是禁药曼陀罗,是巧合还是…… 梁昕怡见沐霖轩收回了视线,妖媚的笑了笑,抬起纤纤玉手,娇媚的抚了抚垂在胸前的长发,一阵阵轻灵的铃铛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响起,刚才痴痴迷迷的众男子们如收到了指示一样缓缓清醒过来。 梁昕怡非常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效果,傲然妖娆的笑了笑,“非常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的招亲盛宴,众位都是天才出众的才子勇士,昕怡真的不知道选谁好!”说不知道选谁,视线却一直不离沐霖轩,丹凤媚眼眸底是一片浓烈的志在必得,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众男子见状,视线如刀刃一样齐刷刷的劈在沐霖轩身上,仿佛他是他们的杀父仇人!这浓烈的杀气直逼得沐萱萱忍不住挪了挪屁股,又挪了挪屁股,不怪她这么没有义气,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只有在心底为自家大哥暗暗默哀,哥,长得太帅,也是一种罪! 这下,摄政王殿下再次庆幸自己易容了,不是害怕这些人,而是那个女人的视线实在让他感觉非常恶心,幸好不是落在他身上,否则他肯定会忍不住挖了那双眼睛! 想到这里,看了看身旁的幕夏,暗暗点了点头,嗯,还是这个女人看起来顺眼! 然,当他的视线落在身旁的幕夏身上,鹰眸幽光闪烁,抬头看了看主台上隐隐是主家的梁昕怡,修长的手指轻点膝盖。 幕夏没留意到他的异样,墨瞳冷冽一片的凝望着主台上的梁昕怡,视线不离她那透着丝丝诡异的丹凤媚眼,偶尔扫过她手腕上那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光若隐若现的铃铛,冷冷的勾了勾唇。 终于找到你了! 第二十四章:痞子无赖 “昕怡小姐,废话就不要多说了,我们快开始吧,我可是忍不住想一睹小姐的芳容,甚至与小姐共度春宵了!”幕夏突然收起她脸上的冷然,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一手撑脸,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椅柄,痞痞的开口,甚至还远远的向她抛了个媚眼。 这痞子无赖的模样直接巅峰了万俟曜对她的印象,差点维持不住自己一贯的镇定和冷静,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基本上摸透了她的秉性,却没想到那只是九牛一毛,不,或许他从未真正看透她,这个女人隐藏得很深,很深! 青鹰直接目瞪口呆,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眼前的人还是那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可是她这入木三分的无赖痞子模样,已经让人忘记了她那普通的容貌。 沐萱萱惊愕中透着丝丝惊喜的看向她,原本以为“他”是一个无趣的正人君子,没想到竟是一个痞子无赖,她喜欢! 沐霖轩也不禁愣然了下,第一次发现自己看人的眼光出现了问题。不,或许不是他看错了,而是对方隐藏得极深极深,深到瞒过了他的眼睛!想到此,沐霖轩看向幕夏的玉眸内轻轻划过了丝丝的兴味和探究! 然,要说最最惊愕的,竟是自小跟在幕夏身边的竹云,如果不是熟悉她家小姐的气息,她也要怀疑身边这个痞子无赖是不是她家小姐了,这与她以往的云淡风轻简直判若两人! “臭小子,你说什么?” “你竟敢调戏我们的公主?找死!” 与此同时,在场一众中毒不轻的男子听到这个其貌不扬的无赖竟敢调戏他们心目中的公主,纷纷站起来,义愤填膺的瞪着她,大有狠狠教训她一顿的意思。 梁昕怡轻晃了晃手腕,摇出几声轻灵的铃铛声,不着痕迹的让这些男子平静下来,同时难掩惊讶和杀意的迎上幕夏的墨瞳,这个人竟敢这样跟她说话?难道“他”没有中她的曼陀罗迷幻药?怎么可能? 幕夏再次痞痞的笑了笑,“昕怡小姐,你这样痴迷的凝望着在下,是想告诉在下这场擂台不用比了,你直接选在下吗?那么在下就却之不恭了!”口中说着调戏的话,身体却动也没有动一下。 而这厚面皮的话,直让青鹰极度无语的在心底狂翻了好几个白眼,她究竟是哪只眼睛看出了那是痴迷的眼神?那分明是要杀人的眼神好不好! 摄政王殿下却已经完全恢复了一贯的镇定和冷静,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想看她想玩什么。 “昕怡确实非常欣赏公子,也很想与公子一起吟诗作对,只是恐怕在场的公子不会答应!”梁昕怡眸底的杀意更浓了几分,边娇媚妖异的笑了笑,边娇柔的抚了抚胸前的长发,一阵阵轻灵的铃铛声再次响起,在场众男子的眸子一致划过了一丝异光。 哼,能够躲过曼陀罗迷幻药,她就不信“他”还能躲过在场这近百人的联手攻击!这些权贵公子中可不乏真材实料的高手! “昕怡小姐,我们还是不要玩这些小玩意了,多没意思啊!”幕夏懒洋洋的勾了勾唇,拿起桌上的筷子,轻敲了几下桌上的青花瓷茶杯,“叮叮,叮叮叮,叮……”的清脆声响起,在场众男子缓缓清醒了过来。 怎么可能?梁昕怡蓦地站起来,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这个男子的样貌实在是普通至极,走入人群中绝对不会引起任何的注意,一身简单的蓝衣更是与华丽搭不上边,只是他此时懒洋洋的倚靠在椅背上,却隐隐透着丝丝让人侧目的气质,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澄澈冷透的墨瞳,如有灵气闪过,让人不敢忽视! 幕夏给足了她时间打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墨瞳深处是一片让人看不清摸不透的冷冽透寒,如寒风中偶尔飘过的雪花。 梁昕怡撞上这片冷冽透寒的雪花,冷冷的打了个寒颤,快速回过神来,妖媚娇柔的笑了笑,柔柔的拍了拍手掌,“既然公子喜欢玩高难度的,昕怡怎能扫兴!”丹凤媚眼内却是一片浓烈的杀意。 随着这带着几分节奏的掌声与铃声配合响起,擂台大门口突然走出了一个高大的黑影,这黑影目不斜视的走到主台上的梁昕怡面前,单膝跪地,温柔的执起她的手,痴迷深情的吻了吻。 梁昕怡满意的看了看他那双满是痴迷和顺从的剑眉大眼,抬起头看着幕夏妖邪的勾了勾唇,随即回过头来对着眼前的黑影妖媚中透着丝丝委屈的眨了眨眼,“幕大哥,那位公子说想与我共度春宵,你说该怎么办?” 黑影的剑眉大眼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线,猛的站起来,转过身冷厉杀伐的射向幕夏,空气中如有杀气划过! 竹云被这片浓烈的杀气吓了一跳,却在看清那黑影的真面目时,“蹭”的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怎么是他?” “爷?!”青鹰也吓了一大跳,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他好像有点不太正常,该不会也中了曼陀罗的毒吧? 万俟曜鹰眸深邃,不经意间扫见梁昕怡飞快掠过黑影腰间那块在灯火下透着几丝异光的黑色令牌,冷冽的勾了勾唇。 沐霖轩看着主台上的黑影,轻挑了挑眉,一眼认出了他就是红昭国护国大将军幕劲腾的大儿子……幕徐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当他掠过他腰间那块黑色令牌,玉眸深邃如海,幽深如潭,温润如玉的手指飞快的在桌上轻点了几下。 第二十五章:来找你算账的人! “摄魂?昕怡小姐果然没有让在下失望!”幕夏掠过幕徐泽那满是痴迷和顺从的剑眉大眼,冷冷的勾了勾唇,没想到竟连这个都用上了,好,很好! 摄魂?万俟曜鹰眸轻凝了凝,不着痕迹的坐直了身体,第一次认真的看了看主台上俨然成为了当家人的梁昕怡,鹰眸深处快速掠过了一丝杀意。 摄魂,顾名思义,摄人心魄,控制人的心魂,让那人成为自己的傀儡,是一种被大陆禁止了很久的邪术! 沐霖轩的玉眸也沉了沉,没想到不但禁药曼陀罗出现了,甚至连这种失传了多年的邪术都出现了,还是出现在一个小小的边境小城,一个不足十六岁的少女身上! 没想到心血来潮参加一场比武招亲,竟发掘了这么多“有趣”的东西! 竹云、青鹰、沐萱萱都不知道这“摄魂”是什么东西,不过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敏锐的察觉了自家小姐、主子、大哥的认真,不由自主正了正神色,凝重的瞪着主台上面。 梁昕怡媚眼缩了缩,“公子好眼力,未请教公子贵姓?”不但悄无声息的破了她的曼陀罗迷幻药,还一眼识破了她的摄魂术,这个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幕夏懒洋洋的抛了个媚眼,“敝姓夏,夏天的夏,昕怡小姐可要记住了!不过昕怡小姐能够轻易得到了幕公子的心,相信昕怡小姐不会轻易忘记的!只是,可惜了,可惜啊!”口中说着可惜的话,脸上依旧是痞子无赖的模样。 梁昕怡高傲的扬了扬下巴,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不知夏公子可惜什么?” “可惜被幕公子捷足先登,先一步得到了昕怡小姐的人和心,本公子晚了一步啊!”痞子无赖调戏的语气中不掩其中的嘲讽和不屑。 摄魂术确实厉害,却也是因人而异的,幕徐泽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可是武功和心智还勉强算是一流的水准,梁昕怡的魅术和摄魂术确实挺厉害,却也不可能轻易控制住他,除非用了某种特殊手法,例如摄魂术与魅术联合使用的魅魂术,以色惑人! 万俟曜轻挑了挑眉,不是因为她话中的真相,而是她的直接,如果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她是一个万花丛中过的痞子无赖!哪有女子好像她这样……百无禁忌?! 沐霖轩不知道“他”是女扮男装,玉眸内的兴味和探究更浓了几分,探究深邃的看了“他”一会后,非常不合时宜的开口问道:“夏公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谋臣?” 他和万俟曜可谓是一样的人,“看上”了就会立即出手,这样的人才一旦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 “咳咳……”青鹰登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目瞪口呆的瞪着他,不明白他的神经哪根与哪根搭错了,怎么有这样……奇特的想法! 好吧,他承认,他真的看不出这个勉强只能算是清秀,要样貌没样貌,要身材……咳咳,勉强算是女人的女人,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为什么不但迷惑了自家爷,还诱惑了这位与他家爷齐名的青玄国太子? 难道这些惊才绝艳的人物的眼光与他们这些普通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呃…… 幕夏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同样不明白他这奇思妙想是从哪里来的,她怎么看怎么没有做谋臣的潜质吧? 万俟曜非常温和的勾了勾唇,鹰眸内却是冷冽一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眸底一片阴冷的红芒掠过,诡异残忍危险! 沐霖轩似有所觉的看向他,撞上这片诡异危险,玉眸狠缩了缩,身上汗毛根根冒起,须臾,了然温润的勾了勾唇,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茫然不知的幕夏。 这世上能让他感觉到危险的,这个世上不超过十人,而这个时间莫名出现在红昭国的边陲小城的,答案呼之欲出! 万俟曜知道他认出了自己,也不再隐藏,威胁的扫了他一眼,这个女人是他的,别想跟他抢! 沐霖轩毫不畏惧的迎上他,这个人才他要定了! “你是什么人?” 骤然,一声冷喝声打断了他们“火光四射”的对视,同时让他们终于后知后觉的记起了主台上某个“妖女”的存在,淡淡中透着丝丝嘲讽的扫了眼她那即使是面纱都掩盖不住的扭曲和狰狞。 梁昕怡无视他们的视线,猛的站起来,阴狠杀气浓浓的瞪着幕夏,再次冷喝了一声,“你究竟是什么人?” 能够看出她用了摄魂术并不奇怪,可是能够一眼就看出了她用了秘法,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够做到,他究竟是什么人? “呵,来找你算账的人!”幕夏冷冽的勾了勾唇,边一字一字深冷的说道,边从椅子上飞起来,双手洒出一片带着丝丝异香的粉末,几道金光从衣袖内掠出,登时这片华丽盛大的擂台突然无火烧了起来,包括那小桥流水也诡异的烧了起来! 幕夏无视梁昕怡愕然的神情,速度不减反快的飞向她,冷冽深寒的看向她,“我说过,我会完璧归赵的!” 完璧归赵?万俟曜轻挑了挑眉,隐带着丝丝宠溺的轻笑出声,原来如此!难怪这女人一改常态突然这么积极,原来是算账来了!还这是睚眦必报! 下一瞬,当他撇到梁昕怡惊愕的看着四周的无火自烧,好像不明白这火是怎么烧起来似的,心底莫名掠过了一丝不安,敛眉站起来,勉强飞身追上她! 第二十六章:彪悍 “哼,你以为我就只用了曼陀罗和摄魂术吗?”梁昕怡惊愕了一瞬,很快回过神来,高傲不屑的扬了扬下巴,快速转动手腕,一阵阵刺耳的铃铛声回转在整个擂台上! 听到这骤转的铃铛声,扫到幕徐泽原本痴迷顺从的剑眉大眼突然猩红一片,幕夏旋身停在一根木桩上,冷然的挑了挑眉,“狂叶草?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看来当年偷走的东西不少嘛!” “哈哈哈……看来夏公子知道的挺不少啊,只是不知你能不能活过今天!”梁昕怡自信嚣张的大笑出声,手腕的铃铛再快了几分,这可是她的精心打造出来的杰作,就不相信眼前这人能够破得了! 随着这更加刺耳的铃铛声响起,幕徐泽突然如一只失去了理智的猛兽一样,疯狂的扑向幕夏,双爪带着骇人的内劲,猩红的眸子内只剩下疯狂的杀戮撕裂破坏! “小姐!”竹云吓得忘记了伪装,同时以平身最快的速度飞扑过去,意图为她挡下这一凌厉恐怖的攻击! 万俟曜瞧见幕徐泽那比平时厉害恐怖了好几倍的攻击,感觉到那狂猛的劲风,心脏似停顿了一秒钟,不顾体内内力空乏,不可思议的一步来到幕夏面前,下意识的以自己的身体迎上他这疯狂狠辣如龙卷风一样的攻击! “爷!”青鹰吓了一大跳,不顾不理的飞扑过去,同时叫出了隐藏在暗处的黑鹰以及他的黑卫! 沐霖轩也被万俟曜这动作怔了怔,玉眸内难掩震惊和愕然,谁曾见过红昭国惊才绝艳智绝天下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摄政王有这么“失态”和不要命的时候?而这竟只为了救一个“谋臣”?! 要说最惊愕的,那非幕夏莫属了,她从未想过在危难时刻会有人义无反顾奋不顾身的挡在她面前,而且还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不!不是陌生人!很快她就认出了眼前这个陌生人是谁,随着一阵阵浓烈的腥甜气息扑鼻而来,她终于记起了某个危险的妖孽! 不等她有其它任何的想法,随即她微蹙了蹙眉,明显敏锐的感觉到身前这男人的气息不对,非常不对,绝对不是前两天遇见的那个强大危险的妖孽,他受伤了?! 复杂的看了看他挺拔高大坚定不移的背影,快速掩下心底的异样,在幕徐泽的攻击将要落在他身上那刻,伸手将他拉到身后,提起一脚飞踢上幕徐泽的……下身! “嗯哼!”幕徐泽痛苦的弯下了腰,身上的野兽气息减弱了好几分,猩红的剑眉大眼渐渐有恢复正常的迹象。 无论再如何兽化,再如何的刀剑不入,始终改变不了他是一个男人的事实,也改变不了他那致命的弱点! 瞧见这彪悍的一脚,即使强大镇定如摄政王殿下,也禁不住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略带异样的看了某个彪悍的女人一眼,似在担心某个彪悍的女人会不会有一天将这彪悍的一脚伸向他! 青鹰和黑鹰也被这彪悍的出脚吓得骤然刹住在了他们一脚之外,瞄了瞄“他”云淡风轻的样子,身下莫名凉了凉,忍不住又后退了一脚,胆颤的看着“他”,又可怜兮兮的看向他们的爷,爷,我们不要这么彪悍的王妃,好不好?好吓人! 轰隆! 他们不看还好,一看竟看到他和幕夏脚下那根木桩连人带桩骤然下沉! 青鹰和黑鹰瞪大了眼睛,反应迅速的飞扑过去,却一一撞上了那根恢复了正常的木桩,将它撞得稀巴烂,却撞不住那个沉没了万俟曜和幕夏的黑洞! “爷!” “爷!” 青鹰和黑鹰双眼猩红,毫无理智的徒手开挖,可挖得十指溃烂依然挖不出那个黑洞!徒然,青鹰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眸子猩红的瞪向主台,却早已经不见某个妖女的身影,主台上只剩下一身华服的冀州城城主和城主夫人双目呆滞的坐在上面! “该死!”青鹰狠咬着牙,狠厉残忍的命令出声,“给我找!掘地三尺都要将那个妖女找出来!”随即,从地上站起来,满身杀气的走入了擂台后面的梁家大院。 “是!”一众黑卫恭敬的应了声,以最快的速度分散开来,地毯式搜索! 黑鹰也渐渐冷静下来,放弃了无用功的开挖,从地上站起来,杀气腾腾的跟他一起冲进了梁家大院。 沐霖轩蹙眉看着这场变故,沉思了一会,挥手示意暗处的人帮忙找,同时示意他们一旦找到梁昕怡,务必活抓! 旋即,深看了一会已经变成了火海的擂台,转身带着满脸失落难过怔怔回不过神来的沐萱萱离开。 沐萱萱慢慢回过神来,看了眼幕夏消失的地方,看到竹云怔怔的站在原地,皱了皱眉,睁开沐霖轩的手,大步走过去拉了拉她的衣袖,“云郎,我们走吧,再不走就要变成烤猪了!你放心,我大哥已经发散了所有人去找夏郎了,我大哥很厉害的,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夏郎的!” 竹云在她的拉扯下很快回过神来,看都不看她一眼,深看了看幕夏消失的地方,挥手拍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飞身离去。 沐萱萱愕然又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了之后才回过神来,略带不屑的撇了撇嘴,“什么人嘛!自己的主子不见了,竟好像没事人一样跑了,真是让人心寒!幸好我没有这样的奴才” 沐霖轩却若有所思的看向竹云消失的方向,他没有错过“他”脸上突然变得冷漠狠厉的神情,那绝对不是丢下主子不管的神情,而是在一瞬间内长大了! 这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从吗? 这样想着,沐霖轩回过头去深邃的看了看幕夏消失的地方,在心底默默说了句,如果你这次能够活着走出来,我一定将你封为我的第一谋臣,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第二十七章:只要他活着 “为什么要与我一起掉下来?你刚才完全可以挣脱我的手避过这一祸!”稍稍适应了黑暗后,幕夏难掩异样的问向紧紧抱住她的万俟曜。 刚才那一瞬确实非常突然非常让人措手不及,可是他站在木桩的边缘,以他的能力绝对可以在第一时间甩开她拉住他的手,逃过掉下来的厄运! 然,他却不但没有甩开她的手,反而顺手将她拉扯进他的怀内,紧紧抱住她,甚至将她整个人护在怀内,直到掉下这个黑洞都没有放开她! 万俟曜埋在她发丝里的薄唇略带苦涩的勾了勾,他能说这一切都是他的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吗? 理智镇定冷静如他,自然清楚他留在外面才是对他们两人最有利的,可是那一瞬他却似失去了冷静一样,第一反应,第二反应,第三反应都是将她紧紧抱入怀内,护在怀内,与她一起,不让她自己一人面对!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未试过像这样失去冷静,失去理智! 幕夏等了一会都等不到答案,撇了撇嘴,伸手想要推开他站起来,却触到他的身体竟在微微的颤抖,同时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身体竟时而滚烫如岩浆时而冰冷如寒冰,下意识想伸手帮他把脉,双手却被他紧紧禁锢着,皱眉撞了撞他,“万俟曜,你怎么了?” “别动!”万俟曜艰难沙哑的低喝了声,抱住她的手臂越收越紧,脑袋深埋在她的发丝间,不让她看见他全然妖红诡异的妖瞳,同时艰难的压抑着体内疯狂的气息碰撞! 幕夏被勒得生疼,忍不住染上了几分愤怒,“万俟曜,放开我!不要忘了我是一个大夫!”这人是怎样?有病不治,以为这样抱着她就能自动好了吗? 她却不知道,这样抱住她,万俟曜确实比以往每月发作的时候好受了很多,她身上那带着丝丝清香的药香味,和她这温暖的身体似带有安抚镇痛的作用,安抚了他体内疯狂碰撞的气息,和他冰冷寒彻的心! “别动,也不要说话,就这样让我静静的抱着!”深呼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点,万俟曜略带着丝无力却不掩霸道和强势的开口,双手更是完全没有放开她的任何意思! 幕夏皱着的眉头忍不住深了几分,禁不住提起内力想将这个混蛋掀飞,却在他这似带着祈求的语气下,提起的内力无力的泻了一地…… 就知道这个女人口硬心软!隐在她发丝间的薄唇缓缓勾了勾,即使在一阵阵越发剧烈的气息碰撞下也久久不落! 幕夏清晰感受着他体内火热岩浆和凛冽寒冰的剧烈碰撞,仿佛一座活跃的火山和一座磅礴的冰川在他体内激烈争抢地盘一样,皱着的眉头久久没有松开,这类似于走火入魔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她可以肯定他这绝对不是走火入魔,可又不像中毒,这是什么情况…… 幕夏正一边全神贯注的感受着万俟曜体内的情况,一边冥思苦想其中的原因,骤然万俟曜体内的火山和冰川来了一次激情碰撞,火花四射,万俟曜禁不住骤然收紧了揽着她的手臂……幕夏眼珠翻了翻,缓缓闭上……被勒晕了! ……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过去了一辈子,又似过了一生一世,万俟曜体内的火山和冰川似达成了和平协议,缓缓平复了下来,各盘踞一方和平共处,又似在默默盘算着下一次的对战! 万俟曜缓缓睁开眼睛,幽深的鹰眸内轻轻流转出一丝妖红的异光,一丝晦涩悚然的冷光,转瞬即逝! 须臾,他从幕夏的发丝中抬起脑袋,深看了她一会,鹰眸内缓缓绽放出一片清晰可见的温柔和宠溺,抬手轻柔的抚平她被勒晕了依然皱着的眉头,另一手抵在她的后背上,将内力丝丝汇入她体内。 幕夏缓缓睁开眼睛,一下就撞上了那片如汪洋一样无法忽视的温柔和宠溺,心下不由颤了颤,随即想到了什么,幽幽平静下来,冷漠的伸手推开他! 万俟曜却紧抱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醒了?”慵懒随意的语气似早已经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和动作。 幕夏推了两遍都无用,漠然的迎上他那溢满了温柔和宠溺的鹰眸,“万俟曜,不要跟我说你喜欢上我,不要以为让我爱上你,我就会全力救你的大哥!” 万俟曜轻笑了笑,鹰眸内丝丝晦涩和冷情流过,“他会死吗?” 幕夏没想到他竟这么冷漠平淡,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不是很担心紧张他大哥的吗? 看出了她的心思,轻柔的抚着她嫩滑的脸颊,晦涩难懂的勾了勾唇,“我只要他活着!”只是活着! 幕夏看不懂他的神情,也懒得猜,漠然的撇开眼,“死,对他和你来说,或者是一种救赎!”活着,并不代表幸福,有时死了,反而来得干脆。 万俟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揽着她站起来,从怀内拿出一粒精致的夜明珠抛在半空,大概扫了四周一眼,松开她,与她十指紧扣,拉着她向一个方向漫步而去,仿佛他们现在不是在危险未知的地道内,而是在悠闲的逛街一样。 幕夏看着他悠闲中不掩自信和尊贵的背影,微蹙了蹙眉,突然发现,这个危险的男人似经过了之前的“走火入魔”后变得更加危险,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主子,那两个人已经困在地道里一天一夜了,他们还活着吗?” 幕夏正看着万俟曜的背影发呆,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唤回了她的心神,不禁轻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活着!” “还活着?怎么可能?那地道里面可是有九九八百一十个机关陷阱,即使他们武功高强,精通奇门遁甲都不可能过了一天一夜还活着!”梁昕怡听着眼前隐在黑暗中的高大身影肯定的答案,不禁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 那条地道可是主子精心布置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里面的情景,即使是她都没办法保证能够在里面安然待上三个时辰,而那两人待了一天一夜怎么可能还活着? 第二十八章:攻城略地 九九八百一十个机关?幕夏再挑了挑眉,她们似乎一路走来一个机关都没有遇到,随即想到了什么,讶然中带着肯定的看向身前某个危险强大的男人,该不会…… 万俟曜似知道她的想法,回眸笑看了她一眼,这自信不屑的神情无声肯定了她的想法,这些机关就想困住他?未免太小看他了! 幕夏墨瞳闪了闪,不知道该说什么,早知这个男人非一般的强大,原来那只是他的冰山一角,不愧是传说中的妖孽,不是她们这些凡人可比的! 万俟曜了然的勾了勾唇,揍到她耳边暧昧的吹了口气,“放心,我会让你慢慢了解我的!” 这一字一字暧昧邪肆的话响在耳边,直让幕夏禁不住颤了颤,摄政王殿下见状,鹰眸绽放丝丝开心的亮光,似度上了一层金光,闪闪发亮! 幕夏撇开眼睛,妖孽永远是妖孽,无论怎么隐藏,都掩饰不住那份让人无法直视,忍不住仰望的“神圣之光”! “即使是九九八千一百个机关,都困不住那位摄政王殿下!”黑暗中再次传出肯定嘶哑低沉的语句,不知是在真心称赞对方的能力,还是单纯的说出事实。 “摄政王殿下?他是万俟曜?”梁昕怡惊愕了一瞬,旋即恍然大悟的明白过来,“难怪能够识破我的摄魂术!”如果是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她输得心服口服! 幕夏挑了挑眉,没有说话,有人自动将她从麻烦中抽出来,她求之不得! 万俟曜瞟了她一眼,再次在她耳边暧昧中透着丝丝认真的吹了口气,“你是摄政王妃!”说着,手腕一用力,将她扯入怀内,双手温柔又强势的环抱着她的腰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看着她,鹰眸内的认真清晰表明了他的心迹! 他是认真的,绝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味! 撞上这片澄澈霸道的认真,幕夏的心再次颤了颤,同样很快幽幽平静下来,撇开眼不再看他一眼,却也没有挣扎,她同样是一个聪明人,清楚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忍一时风平浪静,小女子报仇十年未晚! 万俟曜轻笑了笑,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幽深的鹰眸丝丝高深莫测的幽光闪过。 幕夏没有瞧见他这片算计般的眸光,静靠在他怀内再听了一会上方的对话,墨瞳冷芒闪过,手肘轻撞了撞他的胸口,压低了声音问道:“知道那人是谁吗?”是谁让她不惜背叛师门,甚至偷走了师门秘宝? 万俟曜鹰眸闪了闪,似没有听到她的话,将脑袋凑近她,“你说什么?没听到?” 幕夏转过头凝眉怀疑的看了他一会,很怀疑这个妖孽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以他的功力怎么可能没有听到? 摄政王殿下轻扬了扬眉,真诚无辜的示意自己确实没有听到,鹰眸深处却快速划过了一丝算计,转瞬即逝! 幕夏暗翻了个白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揍近他的耳边,再次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故意改变了自己的声线,摆明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是她相信这个强大危险的男人绝对知道,为了知道答案,她忍了! 只是她却没有想到,为了知道这答案,她需要付出的代价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若是早知,她宁愿不知道! 可惜,这世上没有早知道! 幕夏刚咬牙切齿的凑近万俟曜的耳边,万俟曜突然转过头来,她柔软的唇叶毫无意外的迎上了他高高勾起的薄唇,一张一合间,更似在亲吻他! 幕夏瞪大了眼睛,脑袋直接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万俟曜鹰眸内划过丝丝得逞邪肆的笑意,“王妃这么主动,本王怎能不配合?!”随即伸手按住她的脑袋,细细品尝这自动送上门来的美食! 这份美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味,如琼浆玉液般,鹰眸深谙幽邃,品尝了几口后不满足的探入她微微张开的檀口内,流连忘返! 突然被人攻城略地,幕夏迅速惊醒,恼羞成怒的怒瞪着这个满脸满足的登徒浪子,前世今生活了那么多年,她还未受过这样的算计偷袭!想着双手十指间银光闪烁,几十根银光闪闪的银针瞬间出现在指间,二话不说的射向他的各个大穴,意图将他射成马蜂窝! 摄政王殿下眸子都不抬一下,强势揽着她的腰身随意的转了个圈,轻易解决了那一大串银针,攻城的阵势不减反增,直让幕夏忍不住颤了颤,鹰眸满意的笑了笑,更努力的攻城略地! 幕夏更是恼怒,不是恼怒万俟曜,而是自恼自己的反应和窝囊,手脚并用,衣袖内的金丝线齐齐飙出,双脚不客气的扫过他的致命弱点! “阁下既然来了,还请现身吧!” 突然,她们头顶上方咋响了一声冷然的冷喝声,幕夏条件反射的顿了顿,摄政王殿下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双手双脚如同铁柱一样,将她整个人牢牢禁锢在自己怀内,攻城略地,为所欲为! 幕夏冷冷的怒瞪着他,摄政王殿下邪肆的笑了笑,不理会他们是否已经被发现,继续品尝掠夺这他从未品尝过的琼浆玉液! “兴王殿下真是敏锐,本太子刚到来就发现了,不知兴王殿下是否解决了贵国的摄政王?”沐霖轩温润自若的推开门走进房里,如主人一样落座在一旁的椅子上,倒了杯茶水自饮自斟。 “沐太子殿下!”梁昕怡恭敬的行了一礼,退到一旁,她很清楚什么人能出手勾引,什么人不能,这沐太子绝对不是她的摄魂术和魅术勾引得了,也不是她能够得罪的!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幕夏轻挑了挑眉,没想到那位“轩郎”就是青玄国闻名于世的太子……沐霖轩,果然又是一个麻烦的人物! 万俟曜却丝毫都不意外,似乎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瞄到幕夏墨瞳中的兴味,鹰眸再暗了一分,攻城的阵势随之强势霸道了三分! 第二十九章:霸道危险的宣言 “嗯!”幕夏在这霸道强势的攻势下,很快软倒在万俟曜的怀里,甚至抑制不住发出了一声让人面红心跳的吟声,直羞得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 太丢人了!这声音怎么可能是她发出来的?怎么可能? 万俟曜满意的笑了笑,暂时放过她,薄唇移到她微微泛红的耳边,不轻不重的咬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垂,邪肆中不掩霸道危险的开口,“幕夏,你给本王记住了,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本王的女人了,你是本王的,只能是本王的,不要让本王知道你对哪个雄性生物感兴趣,否则本王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男人!” 这一字一字霸道危险的宣言中,毫不掩饰其中的认真和占有欲,听得幕夏墨瞳缩了又缩,平生第一次骇然的听完了一段威胁!她从不屑威胁,却清楚知道,这个危险的男人,是认真的!他绝对说到做到! 万俟曜知道幕夏听进去了,勾唇在她红润的唇叶上啄了啄,好心情的笑了笑,“王妃,带你去看一场好戏!”说着不知按了一下哪里,一扇暗门在他们身侧无声无息的打开,揽抱着她飞了进去。 “沐太子应该知道,万俟曜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听着这磁性好听的话,幕夏缓缓回过神来,抬眸一看,发现她们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了那条地道,来到了沐霖轩几人所在房间的屋梁上,随着这声音响起,一个一身黑色锦袍的高大男子从暗处走出来,冷然的走到沐霖轩对面坐下。 梁昕怡痴迷的看了他一眼,恭敬的来到他身后垂首恭立着,眼角余光却依然痴痴的凝望着他,没有发现她身前那个男子眸底快速划过的讥讽和轻蔑。 幕夏所在的地方正好将他们三人的神色收入眼底,见状,冷冽的勾了勾唇,竟为了一个完全不将她放在眼内的男人背叛了养育了她十多年的师门,真是愚蠢! 沐霖轩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丝轻蔑,玉眸闪了闪,温润的笑道:“昨日是万俟曜每月最虚弱的时候,兴王有这样一位宝贝,竟然也无法解决他吗?”没想到这梁昕怡竟是万俟兴的人,看来之前小看他了。 每月?幕夏愣了愣,眼角余光瞟了眼身后神色自若的万俟曜,他每月都要承受一次那种“走火入魔”的冰火碰撞?想着,手下意识的探上他的手腕,轻按着他的脉搏。 万俟曜愣了愣,扫到她眸底那丝还来不及褪去的异样,心情大好的高高勾起了薄唇,收紧了几分揽着她的手臂,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这个女人这是在担心关心他吗? 幕夏正全神贯注的感受他的脉搏,没有发现他这些小动作,同时随着时间的过去,微凝了凝眉头,这人的脉搏怎么这么奇怪? 万俟兴听出了沐霖轩话音中的讽刺和质疑,脸色冷沉了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昨天确是万俟曜每月最虚弱的时候,可是不要小看了那个男人!”曾经,他不知多少次在他每月发作最虚弱的时候暗杀他,却从未有一次成功。 沐霖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自然知道万俟曜的本事,不然上一次都不会亲自动手!却没想到最后竟毁在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手上,玉眸划过了一丝冷厉的狠意,脸上依旧是一片温润如玉,“对了,不知兴王查到了那个女子的身份没有?” 万俟兴闻言,敛了几分冷意,回头温柔的看了梁昕怡一眼,示意她将在幕徐泽身上得到的消息说出来,梁昕怡不舍的收回痴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上前半步,恭敬的行礼,“禀沐太子,据幕徐泽所说,那个女子是他失散了多年的三妹,幕夏!” “这位幕家三小姐据说不是幕夫人所生,而是幕大将军的一个宠妾所生,所以一出生就不被幕夫人喜欢,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打发到这冀州的边陲小镇上自生自灭!” “这次之所以劳师动众千里迢迢到来找她,是因为幕家老爷子多年前曾与司徒家订了婚约,幕夫人不想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司徒家那个傻子,想让这三小姐代嫁!” “而且,据幕徐泽说,一向不近女色的摄政王殿下似乎对这位三小姐另眼相看,甚至因为她将黑色令牌交给了他!” “另眼相看?”沐霖轩喃喃自语了一声,玉眸深邃难懂,脑海里一道灵光快速闪过,却转瞬即逝,一时捕捉不到。 听到下面的人突然提起自己,幕夏淡淡扫了他们一眼,扫到沐霖轩幽紫眼眸内那丝一闪而过的杀意时,冷冽的勾了勾唇,当听到幕徐泽时隔十六年后来找她的真正原因,墨瞳内凛冽一片。 那位真正的幕夏早在刚出生没多久就饿死了,那么幕家是想让她代嫁给一个傻子?好,很好! 万俟曜温柔宠溺的笑看了她一眼,随即淡淡扫了眼下面的三人,幽深的鹰眸内是一片凛冽的寒冰,修长的手指轻动了动,几丝银光快如闪电的没入了梁昕怡的几个大穴内。 幕夏一眼认出了那是她的银针,难掩惊讶的回头看向他,那是她自制的药针,入手即溶,除了她没有人知道怎么用,他是怎么知道的? 万俟曜心情良好的侧头吻了吻她水润的红唇,秘语传音道:“王妃,本王说过会让你慢慢了解我的!” 幕夏白了他一眼,自恼的转过头来,真是该死,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这个妖孽不但危险,还是不折不扣的登徒浪子了! 万俟曜邪肆的舔了舔薄唇,幽光闪烁的瞥了眼下面的梁昕怡,不知他家王妃那些与众不同的银针有什么特殊效用?! 银针射入梁昕怡的大穴后迅速融化,悄无声息的融入她的骨血内,须臾,梁昕怡身体莫名震了震,那双丹凤媚眼内媚光流转,她娇媚的扫了在场的两位美男子,妖媚邪异的娇笑出声,“呵呵呵呵……” 随着她的娇笑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阵阵透着丝丝暧昧节奏的铃铛声,她边跳边轻缓慢挑的脱下身上的衣服,只留下一件若隐若现的桃红色薄纱裹体,曼妙柔软的身体随着一阵阵红艳的粉末飘荡,悠悠的在万俟兴和沐霖轩两人眼前火热的跳动! 第三十章:不行? 万俟兴见梁昕怡竟突然在他们面前大跳艳舞,甚至胆大包天的对他们使用魅术和摄魂术,脸色黑沉一片,“媚娘,你给我停下!” 这夹带着深寒杀意的冷喝声并没有让梁昕怡,不,是媚娘停下,反而如催化剂一样,让她的动作更加奔放豪迈,娇笑声铃铛声越发嘹亮妖媚! 万俟兴和沐霖轩都没有想到媚娘会突然发疯,一时不察吸了几口那红艳的粉末,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那些粉末已经在他们体内起反应了,再加上这夹带着魅术和摄魂术的娇笑声和铃铛声,冷眸和幽紫眸子内都压不住升起了两股邪火,两双眼睛移不开视线的死死凝望在媚娘那曼妙妖媚的娇体上,甚至隐隐有站起来将她扑倒的迹象! 然,他们两人都不是普通人,双手紧握成拳,满身煞气尽溢的压抑着体内的躁动! 幕夏兴味的扬了扬眉,没想到她的药针竟让这女人的魅术大发,提升了好几级,不错!须臾,惊讶的瞟了身后某个男人一眼,这个男人看到这艳丽的景象,竟没有一点反应? 幕夏再认真感受了一番手下的脉搏,再次确定了某个男人确实对这艳丽的画面一点感觉都没有,脉搏平静无波,忍不住怀疑的瞟了他一眼,他不会是不行吧? 万俟曜收到她这怀疑的视线,邪肆的笑了笑,幕夏顿感不好,然不等她有所反应,她的另一只手霎时被一只大手握住放在他的腹部以下……幕夏登时脸红一片,再也不敢怀疑某人的能力问题! 太惊人了! 万俟曜邪邪的冷笑了下,没有就此放过她,伸手扳过她的脑袋,霸道强势的攫住她的红唇,直吻得她透不过气来,软软的瘫倒在他怀里也不放开,让这个女人敢怀疑他不行! 幕夏如泥般无力的软倒在他怀里承受他霸道强势的攻城略地,一手清晰无比的感受着惊人磅礴的躁动,身心备受“打击”下,墨瞳内忍不住溢出了丝丝求饶,她错了,她再也不敢怀疑他的能力了! 万俟曜瞟了她一眼,满意的笑了笑,暂时放过她,大手却依然紧按着她的小手,让她清晰知道,他究竟行不行! 幕夏抽了抽手,却反而被按得更紧,欲哭无泪的闭上眼睛,终于品尝到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这个男人行不行关她什么事?为什么要没事找事做! 她们两人在上面打得“火热”,下面也是火热一片,在媚娘提升了好几级的魅术和摄魂术同时施展下,万俟兴第一个忍不住跳起来将她扑倒在地上,大力撕碎了她身上的薄纱,现场上演了一场活春宫! 沐霖轩暗松了口气,艰难的闭上邪火满布的玉眸,如果再晚上一步,他恐怕也忍不住了,想到此,如玉温润的脸容上染上了一片冷沉狠戾之色,活这么大,他还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然,他却不知道,媚娘这独特的魅术和摄魂术在此时才是大放光芒的时候! 万俟曜冷扫了眼下方的丑陋,大手掩上幕夏的眼睛,飞身离开了这间红烟弥漫的房间,临走前不忘向闭目运气平息躁动的沐霖轩飞出了几道银光,他可没有忘记他之前对自家王妃的兴趣,更没有错过他对她的杀意! …… “爷!” “爷!” 青鹰和黑鹰见到万俟曜平安无事毫发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双手颤颤的紧握成拳,难掩激动的行了个大礼,太好了,爷没事,爷没事! “嗯!”万俟曜轻点了点头,鹰眸内幽光深邃,“准备回去!” “是!”青鹰和黑鹰恭敬的应了声,离开前看了看他和幕夏十指紧扣的双手,心头一阵阵冷汗流过,爷,你真的要娶这个彪悍的女人吗?真的吗? 幕夏无视他们冷汗涔涔的样子,挣开万俟曜的手,似笑非笑的走到傻呆呆的幕徐泽身前,绕着他走了两圈,突然一掌拍上他的胸口! “噗!”幕徐泽被这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得喷出了一口艳红的鲜血,“咚”一声飞出了老远。 还未完全离开的青鹰和黑鹰冷冷的缩了缩肩膀,面面相觑的相视了一眼,欲哭无泪的转身大步离去,从此,他们多了一个彪悍的王妃,他们无奈痛苦的人生啊! 万俟曜双手环胸靠在一根柱子上,饶有兴致的笑看着她泄愤,幽深的鹰眸内是一片清晰可见的温柔和宠溺。 幕夏却拍了拍手,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幕徐泽后,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万俟曜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向倒在地上的幕徐泽,这个女人一向睚眦必报,可不似这么好心! 没过多久,幕徐泽缓缓睁开眼睛,剑眉大眼先迷茫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冷厉,万俟曜再挑了挑眉。 幕夏看清幕徐泽剑眉大眼内那一闪而逝的迷茫,冷冽满意的笑了笑,转过身不再看他一眼,她很期待接下来的精彩好戏! 砰! 突然,明亮的天空上绽放了一朵蓝色的焰火,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那与天空相同颜色的焰火。 幕夏扫了眼那朵焰火,脸色前所未有的冷,似能将周围的空气冻结,二话不说的足尖轻点地面,使出了她平生最快的速度。 万俟曜凝了凝眉,飞身追上她。 “吱吱,吱吱吱……” 当幕夏赶到现场时,一群黑衣蒙面人牢牢包围竹云和土肥,竹云一身血的倒在地上,土肥全身毛发倒竖,紧张戒备的守在竹云面前! “找死!”幕夏墨瞳内爆出一片凛冽深寒的杀意,身上的蓝色衣袍翻飞,如一个地狱来的猎魂使者,衣袖内的金丝线凌厉的飞射而出,串珠一样穿过那十个黑衣蒙面人的咽喉,一招击杀! “吱吱,吱吱吱……吱吱……”土肥惊喜的转过身来,激动的跳入她怀内,染血的双爪激动的比划。 幕夏淡淡扫了它一眼,飞身来到竹云面前,看到她身上满身的伤痕,墨瞳内的深寒再深了几分,快速点了她身上的力度,拿出身上的珍贵药丸,不要钱的撒在她身上! 第三十一章:齐人之美? “小姐,这里就是红昭国的都城昭城吗?好多人,好热闹啊!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吗?”竹云骑在马上激动兴奋的看着前面不远处人群纷涌热闹纷呈的地方,手舞足蹈的侧过头看向身旁不远处的幕夏,却在触到某个银紫鎏金身影时,飞快的收回视线。 即使那人温柔宠溺的凝望着自家小姐,她都没有忘记他的危险和恐怖,而且这半个月来不知多少次事实验证了,他的温柔只给她家小姐,其他人,还是算了吧! 护在万俟曜身后的青鹰看了看活泼天真的竹云,又看了看被自家爷环抱在怀内的幕夏,眸子内难掩惊讶和震惊,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真的不相信这个世上有医术这么高超的人,简直堪比神医了! 犹记得半个月前的那天,他们还未从突然化身成地狱猎魂使者的幕夏身上回过神来,只见她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将只剩下半口气,半只脚已经踏入了地狱大门的竹云救了回来,而且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将她那几乎被废了武功的身体调理回来,她的武功甚至还更上了一层楼! 同样堪比神医的苏施瑜可远远做不到这些! 幕夏坐在一匹通体黑色的汗血宝马背上靠在万俟曜的怀内,抬眸看了看前方热闹纷呈的昭城,以及城门口整齐等候着的一众朝臣,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墨瞳内泛起了丝丝的冷意。 “拜见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拜见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拜见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策马走近了两步,众朝臣整齐的跪拜,一声声叩拜声响彻天际。 万俟曜揽抱着幕夏慵懒肆意的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扫了众人一眼,懒洋洋的启口,“平身吧!” “谢摄政王殿下!” 众人依言站起来,却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皆眼观鼻鼻观心的垂着脑袋。只有一个一身大将军朝服的中年男子,激动的凝望着幕夏,精明闪烁的眸子内甚至溢出了丝丝激动的泪水,“夏儿,爹爹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上天保佑啊!” 听着这慈爱颤抖的叫唤,幕夏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部冒了起来,差点忍不住抬手去擦,却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太恶寒了! 万俟曜似看出了她的心思,旁若无人的伸手轻抚她的手臂,温柔的帮她将冒起的鸡皮疙瘩一一顺下去。 幕夏白了他一眼,直接当他不存在,似笑非笑的看向眼前这位慈爱的“爹爹”,墨瞳轻闪了闪,眼前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四十出头,一身合身的大将军朝服将他魁梧的身体衬托无疑,那双精光四溢的眸子更是透着一股从沙场上历练归来的杀伐和精练,俨然是一个成熟又有魅力的男子,这绝对不是有名无实的幕徐泽可比的! 幕劲腾将万俟曜对幕夏的温柔宠溺收入眼底,眸子内精光闪过,上前一步来到马前,激动慈爱的凝望着她,“夏儿,随爹爹回家吧,你娘亲等你很久了!”完美演绎了一个与女儿久别重逢的慈父形象! 娘亲?幕夏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好啊!”她倒要会会那位想用她来代嫁给一个傻子的“娘亲”! 幕劲腾看着幕夏这笑意,莫名感觉到一股透彻的凉意,认真打量了她一番,见她一身淡青色绣竹衣裙,清雅如风,如“小鸟依人”的倚在摄政王殿下怀内,勉强算是清秀的脸容上是一片人畜无害的淡淡笑意,不由在心底暗嘲自己太过紧张,不过是一个自小在山野间长大的黄毛丫头! 如果幕夏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大翻白眼,她哪里是“小鸟依人”?她明摆着是被迫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才没有挣扎! 一想起这半个月来一路上被这个妖孽禁锢在怀内,幕夏心底就升起了一把火,如果不是打不过又逃不掉,她也不至于完全失去了自由! 万俟曜淡淡扫了幕劲腾一眼,魅眸内讥讽的冷意一闪而过,随即淡淡的看向人群中唯一没有穿朝服的苏施瑜,轻挑了挑眉,这人一向不喜欢凑热闹,今天却出现在这里,不要告诉他,他是好心来为他接风洗尘。 苏施瑜收到他的视线,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从人群中走出来,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又略带异样的看了看他身前的幕夏,打开一直紧握在手上的明黄圣旨。 万俟曜看到那道明黄,魅眸内幽冷光芒闪过,冷冽的勾了勾唇,已经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众朝臣见状,再次跪地,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施瑜高举手上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赐婚司徒丞相的嫡长女司徒敏为摄政王妃,护国将军府的三小姐幕夏为摄政侧王妃,钦此!” 摄政侧王妃?好,真是好!幕夏冷冷的勾起了唇角,犹如雪地上傲然的寒梅,为她那勉强算是清秀的脸容添上了几分欺霜赛雪! 她从未想过要当什么摄政王妃,现在却告诉她,让她去做侧妃?一个妾侍?真是好到极! 万俟曜脸上的笑容更是让周围的一切失色,却没有人敢看第二眼,他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深寒冷气让众人一退再退,只恨不得以后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苏施瑜早预料到这一幕,非常识相的将手上的明黄抛到半空,果然,下一瞬那道明黄的圣旨化成了明黄的碎片飘散在半空! 众大臣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却没有任何人胆敢站起来说摄政王殿下大逆不道,这无疑是找死,显然他们都很惜命! 然他们不提,却有人不怕死的高声提了出来,“皇弟,你这是要当众公然违抗圣旨吗?难道你想造反?” “摄政王殿下,您此举确实太莽撞了,冽帝这也是为了你好,世人不知多少人想享齐人之美呢!” ------题外话------ 新的封面清新,看着感觉这夏天没那么热了!嘻嘻!大家有这感觉吗?o(n_n)o~ 七月七月七,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文文也正好今天首推了! 二更二更!(*^__^*)嘻嘻……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收藏啊收藏收藏! 第三十二章:重锤出击 “皇弟,你这是要当众公然违抗圣旨吗?难道你想造反?”万俟兴一身合身的黑色华服锦袍从城门口大步走出来,看向万俟曜的眸子里是一片难掩得意的亮光,似已经看到了万俟曜落魄的那一天! 当众公然毁了代表帝王无上尊严的圣旨,就算万俟冽再疼爱他这个同母的亲生兄弟也不可能帮他轻易盖过! “见过兴王殿下!” 众朝臣躬身行了一礼后,缩着肩膀退到一边,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两王相斗,他们这些闲散人物还是退避三舍,免得殃及他们这些池鱼,惹来杀身之祸! 幕劲腾看了看依然慵懒肆意的万俟曜以及依旧被他轻柔揽抱在怀里的幕夏,转头与自己的大儿子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人能够明白的眼神,掠过他腰间那块黑色令牌,犹豫了一会后,坚定的站在万俟曜身边。 万俟曜淡扫了他一眼,魅眸深处一丝嘲讽快速划过,转瞬即逝。随即掠了一眼难掩得意的万俟兴,似笑非笑的看向落后他半步的青玄国太子,沐霖轩。 沐霖轩温润的迎上他这似笑非笑的视线,“摄政王殿下,您此举确实太莽撞了,冽帝这也是为了你好,世人不知多少人想享齐人之美呢!”温润的劝说,实则挑拨了他和万俟冽的关系,玉眸在掠过他身前的幕夏时划过了丝丝冷厉狠戾。 万俟曜魅眸冷沉下来,轻拂了拂银紫鎏金的衣袖,吹起一阵深冷寒彻的冷风,“沐太子,如果你的眼睛不好,本王不介意帮你治治!”慵懒随意的话,不掩饰里面的冷冽杀气,如果沐霖轩敢再这样看他的王妃,他不介意当众挖了他的眼睛! 万俟兴回头看了看身旁的沐霖轩,又疑惑不解的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将矛头对准了沐霖轩,不过他乐得看戏。 沐霖轩虽是他的合作伙伴,却无法改变他们其实是敌对的关系,有人帮他压制一下这位高傲的沐太子的锐气,他求之不得! 沐霖轩的脸色霎时沉了几分,玉眸凌厉的迎上万俟曜,他自然清楚万俟曜并不是在与他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如果他真的敢动那个女人一根汗毛,他绝对会让他好看!想到此,若有所思的看向他身前那个其貌不扬的女人。 他不明白这个除了有几分本事别无其他的女人,究竟有哪点吸引了从不近女色的摄政王殿下?这个世上有本事的女人不多,却也不少,容颜堪称妖孽的万俟曜怎么会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另眼相看? 玉眸上上下下不客气的打量了她一番,最后对上她那双冷然透彻的墨瞳,微微蹙了蹙眉,这双眼睛有点熟悉,他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幕夏微微笑了笑,挣开万俟曜的双手,清雅的跳下马,一步一步的走向他,越接近他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为她那其貌不扬的容貌增添了一丝丝艳丽。 众朝臣包括幕劲腾都惊愕的看着她,她这是想做什么?该不会是看上了沐太子,想移情别恋吧? 只有青鹰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默默同情的为沐太子默哀了一秒钟,微微撇过眼去,似不忍看到接下来的惨剧! 别人看不出,他这亲身经历过的人,可是清楚感觉到她那艳丽的笑容里面掩藏的无尽深寒冷冽,冻彻入骨! 沐霖轩挑了挑眉,温润的笑了笑,玉眸深处却一闪而过了一丝嘲讽,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他可以让她为他所用,却绝对不会对她敢兴趣! 然,幕夏走到他面前却没有对他怎样,对他笑了笑,直接与他擦肩而过。沐霖轩再挑了挑眉,玉眸内划过一丝讥讽,直以为她想玩欲擒故纵的戏码,这样的把戏,他的太子府内几乎每天都上演! 随着幕夏走过,她的发丝轻轻掠过他的鼻尖,留下丝丝淡淡的药香,沐霖轩愣了愣,意外的看向她,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身上竟有一阵这么飘扬的幽香,难道这就是她吸引万俟曜的地方? 下一瞬,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他的肚子骤然受到了猛烈袭击,痛得他禁不住微微弯下了腰,冷汗直冒上额头! 青鹰缩了缩肩膀,条件反射的双手抱着自己的肚子,只看沐霖轩此时面青口唇白冷汗涔涔的模样,就知道该有多痛,看向幕夏的目光变了又变,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得罪这彪悍的王妃啊! 众朝臣包括幕劲腾这位“慈父”直接脑海空白的看着这一幕,一个笑得春风满面的女子,突然一拳捶上了青玄国沐太子的肚子,直接重伤了他?他们似乎看见了一只蚂蚁直接勒倒了一头大象! 万俟曜轻笑了笑,优雅的跳下马,缓缓走向她,看似缓慢,实则一步就来到她的身边,温柔宠溺的将她还落在沐霖轩肚子上的小拳头纳入掌心内,轻柔的揉了揉,“王妃,真是调皮,沐太子皮粗肉厚的,你捶痛了自己,本王会心疼的!” 青鹰的嘴角禁不住抽了又抽,沐太子自小锦衣玉食,他会皮粗肉厚?爷,你这吃醋也吃得太高水平了! 苏施瑜直接以手抚额,表示不认识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妻奴”! 沐霖轩确实被气笑了,“确实,摄政王殿下的肉比较细腻嫩滑,就算多捶几下都没关系!”语气中的咬牙切齿无比清晰的显现出他心底的滔天巨火! 然,他并不知道,没有最气愤,只有更气愤! 幕夏似到现在才突然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忙转过身来歉然的道歉,“沐太子,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啊,我的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手痒了,所以……” 所以就捶了他一拳?沐霖轩面上的笑容更是深冷,幽紫的玉眸内甚至掠过了一片浓烈的杀气! 众朝臣都不禁抽了抽嘴角,尤其看到她说着道歉的话,面上却没有半丝的抱歉,她这是当沐太子是傻子呢?还是当他们是瞎子呢? ------题外话------ 加油加油! 求收藏收藏! 今天还是二更哦!o(n_n)o~ 第三十三章:重口味!(二更) 幕夏直接无视沐霖轩眼底的杀气,无辜的笑了笑,“沐太子的确皮粗肉厚了点,捶得我的手到现在还有点痛,不过听说多捶几下会变得细腻嫩滑,为了让沐太子的皮肉变得细腻嫩滑,我受点苦也没关系,顺便治治我的手痒!” 边说着边抽出被万俟曜握住的拳头,在沐霖轩面前晃了晃,旋即不给他反应过来,双手齐下,快狠准的捶打在同一个地方! 想抓住土肥来威胁她?最后竟还重伤了去找土肥找她的竹云?好,真是好!这笔账不算,她不叫幕夏! 沐霖轩一听幕夏这似笑非笑的话就知道不好,强忍着肚子的剧痛想要远离她,然就在此时,身上突然压上了一股如泰山一样的气压,让他的身体顿了顿,就是这一停顿,幕夏那如雨点般却重若大石的拳头一一捶落在他的肚子上! 众朝臣已经不能用骇然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看向幕夏的目光变了又变,如同看一头暴龙一样,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万俟曜站在一侧满面温柔宠溺的看着她,银紫鎏金的衣袍无风自动轻轻飘扬,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丝丝的冷冽悚然,他知道这个女人需要一个沙包来发泄这一路上积压下来的郁闷,以及刚刚那道圣旨带来的愤怒!难得有一个泄愤的沙包送上门,他怎能不帮自家王妃留住? 好一会,等她发泄得差不多了,从她后面环抱着她,大掌温柔的握住她的小拳头,宠溺的在她耳边吹了口只有她能听到的轻风,“王妃,再打下去,本王就兜不住了!”众目睽睽之下殴打别国的太子殿下,这条罪名可不轻! 幕夏斜眼瞟了他一眼,确实也发泄得差不多了,顺势收回拳头,看着沐霖轩青白着脸冷汗涔涔的痛苦模样,心情不错的轻笑道:“沐太子,我刚为你疏通了一下筋脉,不但治愈了你的皮粗肉厚,这两天更是会神清气爽,你不用谢我!” 众大臣听着这番厚面皮的话,面色青一阵红一阵,默默庆幸自己没有这样一个彪悍的女儿,否则他们肯定要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不可,想到此,同情的看向面色同样非常好看的幕劲腾。 幕劲腾确实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万分后悔刚才当众认下了这个一回来就给他丢脸,甚至可能丢命的“女儿”! 万俟曜宠溺的挑了挑眉,没有丝毫的怀疑,他清楚这个精明又怕麻烦的女人是绝对不会给她自己留下任何的麻烦,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脸色青白冷汗涔涔的沐霖轩,淡扫了站在一旁看戏的苏施瑜,示意他帮沐太子诊断一下,看看他如何的神清气爽! 苏施瑜嘴角抽了抽,大步走到沐霖轩身前,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片刻后,怪异的看了看神色自若的幕夏,轻咳了声,“咳咳,沐太子确实无碍,且神清气爽!”何止是神清气爽,简直是雄风大振,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样做到的! 众大臣这下傻了,略带怪异的看向沐霖轩,实在看不出他哪里神清气爽,可是他们都不敢怀疑苏施瑜,这位堪比神医的苏大公子,医品可是一向有保证的,虽然他平时并不常出手!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沐霖轩确实非常神清气爽! 沐霖轩知道苏施瑜没有说谎,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自己的情况,他除了剧痛外,确实没什么大碍,腹部以下更是当众撑开了帐篷,以显示他有多神清气爽! 众大臣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躁红了面怪异的看向他,传言这位青玄国的沐太子虽然不及他们摄政王殿下那样的不近女色,却也算是一个洁身自爱的男子,没想到被捶了两下肚子后……果然够重口味! 然,让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沐太子的重口味是属于限制级的,只见他幽紫的玉眸染满了某种不言而喻的火焰,同时不顾世俗的眼光伸手将他身旁一直在旁观看戏的万俟兴猛扯入怀内,低头攫住他因惊讶而张开的唇瓣,当众上演一场火花四溢激情四射的缠绵之吻! 万俟兴没想到沐霖轩会突然对他出手,一时不察被他扯入怀内,待他反应过来愤怒挣扎,沐霖轩却如吃了春药一样将他当成了女人,不顾不理的上下其手! 众位大臣直接傻掉,只觉头顶上一排排乌鸦“嘎嘎嘎……”飞过,青鹰看向幕夏的目光不禁染上了几分不自知的畏惧,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她出手,可是他百分之两百肯定,这场大戏,绝对是她的手笔! 万俟曜的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掩上她熠熠发亮的墨瞳,不让她看到他以外的任何男性生物的身体,看向她的魅眸内快速划过了一丝异光,似也没有想到她竟还有这一手! 幕夏边冷笑了声边伸手想扒下他的大掌,沐霖轩不但重伤了竹云,而且还一而再想杀她,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他?这才是开始! 万俟曜怎么可能让她瞧见自己以外的男性生物的身体,低头暧昧危险的咬了咬她的耳垂,“王妃,你是不是想再感受一次谁才是你真正的男人?”边说着边拉过她的另一只手移向他的腹部。 幕夏想到了什么,脸颊禁不住红了红,恨恨的磨了磨牙,却也非常识相的停止了挣扎,她可不想再感受一次某个妖孽的强大! “乖!”万俟曜满意的笑了笑,暂时放过她,转头看向激情逐渐上演的沐霖轩,懒洋洋的开口,“沐太子,本王知道你情难自禁,可也请你注意一下场合,不要吓坏了我国的臣民!” 众大臣流着泪默默的点头,他们确实吓坏了,被这极度重口味吓坏了! 沐霖轩的脑子其实非常清醒,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更是控制不住体内磅礴的躁动,不过他还是清楚的知道就算控制不住也不能在这人潮汹涌的城门口上演真人秀,不然他所剩无几的颜面真的要全部丢尽了,狠咬了咬牙,以全身的力气勉强控制着身体,边抑制不住热吻着万俟兴边拉扯着他的黑色华服锦袍边向兴王府摇摇晃晃的飞去! 据说,一连三天,兴王府内都传出了一阵阵暧昧中夹带着痛苦的嘶吼声,直到三天之后才缓缓停歇下来! 当然,这是后话了! ------题外话------ 二更来罗!(*^__^*)嘻嘻…… 亲们别忘了收藏哦! 第三十四章:回家 直到完全看不见沐霖轩和万俟兴两人的身影,万俟曜轻轻放下掩住幕夏眼睛的手,低头在她耳边宠溺的问道:“王妃,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自然没有错过沐霖轩染满了火焰的玉眸深处的清醒,就是这份清醒才是最狠,这招虐身又虐心,不错,够狠,他喜欢! “怎么?你想试试?”幕夏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如果他想试,她保证绝对让他满意! 万俟曜邪肆危险的勾了勾唇,“王妃,你可以试试!”他也保证绝对会让她清楚知道谁是她真正的男人! 幕夏瞟了他一眼撇开眼不再看他,似笑非笑的看向脸色精彩万分的幕劲腾,墨瞳轻轻闪了闪,“爹爹,我们回去吧!”“爹爹”和“回去”这四字特意加重了几分。 幕劲腾收回看向沐霖轩和万俟兴消失方向的视线,复杂的看向她,如果之前他还当她只是一个在山野长大的无害的小丫头,经过了刚才那一幕幕后,他知道这个“女儿”不简单! 深看了她一会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复杂的思绪,慈爱的点了点头,“好,夏儿与爹爹一起回去吧!” 幕夏微笑了笑,毫不意外的跟着他踏上了护国将军府的马车,这位大将军可不是没有上过战场虚有其表的幕徐泽,第一眼看见他开始,她就清楚自己是不可能瞒过他,既然瞒不过,那就让他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他不要随意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万俟曜知道幕家有她想要教训的人,并没有阻止她,淡扫了青鹰一眼,示意他在暗中保护她,青鹰冷汗直冒,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冷汗涔涔的守在暗处。 “不要离她太近!” 突然,他家爷秘语传音传来了一声警告,吓得他差点从半空中掉下来,他清楚知道,他家爷这句警告绝对不是担心他被那位彪悍的王妃发现,而是暗示他不要让任何雄性生物靠近王妃,包括他在内! 直到护国将军府的马车消失在眼前,万俟曜才收回视线,魅眸内的温柔和宠溺似随着那远去之人一同远去了,空留下一片让人胆寒的淡漠,他淡淡扫了在场的大臣一眼,在他们颤颤发抖的畏惧视线下,飞身上了他的汗血宝马,策马向摄政王府奔去。 刚回到摄政王府,边大步走入大门边冷冽深寒的开口,“将所有的奏折送走,以后所有的政务全部交还皇上!” “是!”暗处之人恭敬的应了声,随即消失了气息。 紧随而来的苏施瑜看了看黑鹰离开的方向,严肃的对前方满身阴郁深冷的万俟曜说道:“曜,皇上自回来后,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可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了,他却看不出来! 万俟曜头也不回,冷冽悚然的勾了勾唇,“只要他活着就好!” 苏施瑜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此时,冽帝正与他新封的贵妃在他的龙床上颠鸾倒凤,突然床榻上多出了一叠一人高的奏折,冽帝愣了愣,旋即无奈不掩风流潇洒的勾了勾唇,“看来这次将曜惹毛了!”银灰色的眸子内一丝晦涩莫明的流光快速掠过! …… 幕劲腾上了马车后,一直暗中打量坐在他对面饶有兴致看向车窗外的“女儿”,好一会后,眸光闪了闪,慈爱的开口,“夏儿,这些年来让你受苦了,幸好上天保佑,终于让爹爹找到你了!” 幕夏似笑非笑的回过头来,“爹爹,听大哥说,我们家与司徒家有婚约,不知是不是真的?” 幕劲腾震了震,恨铁不成钢的暗瞪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儿子,怎么能将这件事告诉她,这不是让她对他们更加离心吗? 幕徐泽无辜的垂下了脑袋,被摄了魂的那段时间的记忆他完全不记得,同样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将这个秘密透露给这个“三妹”知,他却又不能说自己没有记忆,只能垂下脑袋受训。 幕劲腾心底翻腾,面色的神色不变,依旧慈爱的看向她,“没错,我们家确实与司徒家有婚约,不过夏儿不用担心,既然皇上将你赐婚给摄政王殿下,爹爹断然不会将你嫁向司徒家的!” 四十多岁就荣登护国大将军之位,手掌红昭国数十万兵马,幕劲腾自然不是傻瓜,一听幕夏的话就知道她已经清楚知道他们将她找回来的原因,因此他并没有多此一举的继续隐瞒,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说不定稍稍表明自己的心迹,还可能挽回这个女儿的心! 幕夏不置可否的微笑了笑,“如果我不想嫁摄政王殿下呢?” “夏儿,这话可不能乱说!”幕劲腾脸色骤然冷沉下来,严肃的冷喝了一声,虽然他也不甘皇上将他这个离家多年的女儿赐婚给了摄政王殿下,而且还只是一个侧妃的身份,可是摄政王殿下的态度他可看得非常清楚,如果这个女儿胆敢逃婚,他们幕家绝对会被株连九族! 幕徐泽也抬起头蹙眉讥讽的看向她,她以为自己是谁?说不想嫁就不想嫁吗?哼,也不看看自己的脸容,如果没有幕家三小姐这个身份,她怕是连昭城都进不来,还大言不惭的说不想嫁摄政王殿下? 幕夏神色自若,完全没有被他这骇人的冷喝声吓到,淡扫了他们两父子一眼,微笑了笑,撇过头去继续看向车窗外,墨瞳深处快速划过一丝讥讽。 隐在暗处的青鹰纠结的看了她一眼,他究竟要不要将王妃这句话转达给爷知道? “老爷,您回来啦,夏儿是不是也一起回来了?”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马车缓缓停下,车外一声惊喜的声音徒然响起,随即马车的幕帘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打扮华丽精致的美妇人出现在幕夏眼前,惊喜激动的看向她,“夏儿,你终于回来了,娘亲很想念你!” “三妹妹,你终于回来了,姐姐也很想念你!”不等幕夏有所动作,两个同样经过精心打扮的年轻女子轻步走到美妇人身后,激动惊喜的看向她! ------题外话------ 回家! 暑假来了!学子们结束一个学期的学习准备回家,祝一路顺风! o(n_n)o~ 第三十五章:漂亮的开场(二更) 幕夏淡淡扫了她们一眼,没有放过她们眼底那极度相似如毒蛇般狠辣的杀意,微笑了笑,“听大哥说,我是爹爹一个宠妾所生,不被大娘所喜,刚出生没多久就被大娘送去冀州的边陲小镇自生自灭,这次千里迢迢找我回来是为了让我代嫁给司徒家那位傻子!” 边说边伸手抱过身旁自上了马车后一路沉默的竹云膝盖上的土肥,轻抚着它土黄色的毛发,土肥大大舒服得眯起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幕劲腾、文嫣娴、幕明兰、幕明乐齐齐愣了愣,完全没有想到幕徐泽竟将这些秘辛透露给她,更是没有想到幕夏竟会当众说出来,将军府门前可是站满了将军府的下人以及一众围观的百姓,旋即齐刷刷的怒瞪向幕徐泽。 幕徐泽有口难辩,他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将这些秘密全部透露给幕夏了?可是如果不是他说的,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只有他们一家五口才知道,甚至连摄政王殿下也不知道的秘辛? 将军府的下人皆睁大了眼睛愕然的瞪着自家主子们,没想到这位三小姐竟是因为那样的原因被送走,又因为这样的原因被找回来!不过聪明的都只看了一眼就忙低下头来,主子的秘辛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够知道的! “不会吧?真是让人寒心啊,这幕三小姐真是可怜!” “哎,这就是大户人家啊,还不如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呢!” 围观的百姓指着他们一家五口窃窃私语,言语中无不透着对幕夏的同情、可怜。 竹云冷冷的瞪着他们一家五口,眸子内是一片浓烈的杀意,就知道他们时隔了十六年才来找小姐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没想到竟想让小姐代嫁给一个傻子,真是可恶! 土肥大大眯起的大眼睛内快速掠过了一丝残忍的灿金色流光,敢算计它的主人,哼哼! 隐在暗处的青鹰同情的看了眼这一家五口,他相信他们这位彪悍且睚眦必报的王妃,绝对会让他们清楚明白胆敢算计她的下场,这个漂亮的开场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幕劲腾一家五口听着四周围观百姓的窃窃私语,面上五颜六色一一掠过,精彩纷呈至极! 幕明乐最先忍受不住,猛地抽出衣袖内的长鞭,狠狠鞭笞了下地面,狰狞的高喝出声,“吵什么吵,这是我们护国将军府的事,关你们什么事?不过就是一个贱婢生的小贱人而已,我娘喜欢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没有在她出生前摁杀了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身为护国将军府尊贵的嫡二小姐,自小要雨得雨要风得风,她爹爹娘亲都从未指责过她半句,这些贱民凭什么? 对着他们一家五口指指点点的百姓们被吓得缩回了手指,害怕的缩了缩肩膀,然眼底的嘲讽和不屑更是浓了好几分。 不知是被那句“贱婢生的小贱人”气到了,还是气幕明乐当众口无遮拦,毫无教养的泼妇骂街,幕劲腾脸色异常难看的跳下马车,二话不说的狠狠刮了她一巴掌,“住口!” 啪! 这声响亮的巴掌声响彻护国将军府大门口,现场霎时寂静一片,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恐怕也能清楚听到,所有人包括文嫣娴四母子都愕然和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似没有想到他竟会当众给了幕明乐一巴掌,那可是他一直宠在手掌心里的宝贝女儿啊! 幕夏轻挑了挑眉,冷然的墨瞳内快速划过一丝讥讽,似笑非笑的看向现场最惊愕和不敢置信的幕明乐。 幕明乐,护国将军府的嫡二小姐,自小不喜吟诗作画反而喜爱舞动弄枪,尤其喜欢女扮男装跟在幕劲腾身后进出军营,因此最得幕劲腾宠爱,自小就被宠在手心里,没人敢说她半句,故此养成了嚣张跋扈,泼辣狠戾的性子……如爆竹一样,一点就爆! “爹……你打我?”一身枚红色衣裙的幕明乐一手掩着红肿的脸,不敢置信的瞪着幕劲腾,一手狠狠的指着马车内的幕夏,“你竟然为了这个小贱人打我?”委屈的哭诉声中不掩其中的怨恨和狠戾。 幕劲腾原本还为自己刚刚那冲动的一巴暗暗后悔,一听二女儿依然不知悔改,刚有消散迹象的怒气再次飙上额头,“明乐,她是你三妹!” 幕明乐没有被他这骇人的怒火吓到,心底反而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叛逆,硬着脖子迎上他,“她……”不配! “乐儿!”文嫣娴柔声中满带威严的喝止了她的话,伸手将她拉到一旁,威严的暗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适可而止! 幕明乐恨恨不平的甩开她的手,凭什么她被打了还不能哭诉一下,而且她又没有说错,那个丑女本就是一个贱婢生的小贱人,根本不配做她的妹妹! 突然,她的手被一只柔软嫩滑的手重重的握了握,耳边也响起了一声温声细语,脸上的怒火渐渐平静下来,抬起头不怀好意的瞪了幕夏一眼后,撇过头去,暂时“息事宁人”! 幕夏挑眉看了看不知在幕明乐耳边说了什么一瞬就让她平静下来的幕明兰,只见她明眸皓齿笑靥如花,一身浅蓝飘逸的长裙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飘逸出尘的气质,如蝴蝶兰上翩翩起舞的蓝蝶。不经意间扫到她那双水眸内还没有完全隐去的算计,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文嫣娴赞赏的看了看自己的大女儿,温和乖顺的看向幕劲腾,“老爷,夏儿赶了十多天的路,肯定累了,我们不如进去再说?”边说边不着痕迹的扫了围观的人群一眼,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幕劲腾也知道不能再在大门口丢人现眼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转头慈爱的看向依旧从容的坐在马车内的幕夏,“夏儿,我们回家吧!” ------题外话------ 今天继续二更。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多多支持! (*^__^*)嘻嘻…… 第三十六章:你为什么要冒充我家小姐? “小姐,我不喜欢这里,我们走吧!”竹云皱眉瞪着幕劲腾特意为她们安排的地方,愤恨直白的瘪了瘪嘴,这里确实很漂亮,可是她不喜欢这里的人,她不想住在这里,一天也不想,一刻钟也不想! “吱吱!”它也不喜欢这里,这里的人都太讨厌了,它恨不得咬她们几口! 幕夏边打量这个满园蓝色鸢尾花的唯美院落,边迈步走进去,“我也不喜欢,不过既然有人自动送上门来被我们消遣,何乐而不为?!”她确实不喜欢麻烦,可是已经找上门来的麻烦就不是同一个说法了! 消遣?青鹰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再次在心底默默警告自己,千万千万不能得罪这睚眦必报的王妃啊,否则他将是下一个被消遣的对象! “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家小姐?” 幕夏话音刚落,突然,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剑横放在她的脖子上! …… 与此同时,幕明乐的明乐院内—— “啊……好痛!好痛!爹,我好痛!”文嫣娴刚将疗伤圣药轻敷在幕明乐那红肿的脸颊上,幕明乐霎时痛得尖叫起来,委屈的向幕劲腾撒娇,眸子内却快速闪过了一片阴狠的嫉恨,都是那个可恶的小贱人,如果不是她,她绝对不会被爹当众刮了一巴掌,这让她以后怎么有脸出去见人? 幕劲腾听着这委屈的喊痛声,铁硬的心软了又软,大步上前来到她面前想安慰她,却看到她眼底那丝毫不掩饰的阴狠,登时停了下来,紧皱眉头,异常严肃的瞪着她,“明乐,爹警告你,不准去找你三妹的麻烦!” “乐儿,那个幕夏不是你可以对付得了的!”幕徐泽也忍不住语重心长的劝了一句,他自然清楚自己这二妹的个性,她是绝对不会咽下这口恶气的,然那个连他都看不透,实力更是与他相当的女人,二妹这只有三脚猫功夫又喜怒形于色的性子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爹,大哥,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和亲生妹妹,你们为什么要手指拐出不拐进!”幕明乐爆发了,她才是他们宠了十多年的女儿和妹妹,为什么那个小贱人一回来他们都向着她?为什么?那个小贱人有什么好的? 文嫣娴也忍不住暗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随即掩下心底的嫉恨,温和乖顺中难掩疑惑的看向幕劲腾,“老爷,我觉得她不是真正的夏儿!”蓝菲儿曾经有多么的飘逸出尘芳华绝代,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这么普通平凡?而且,虽然非常不想承认,可是她还是清楚记得那个臭丫头刚出生时可是比她的明兰还要明眸皓齿几分! 她都能够看出来,就不信这个曾经极度宠爱蓝菲儿的男人会看不出来! “不管她以前是谁的女儿,从今天起,她就是我幕劲腾的三女儿幕夏,未来的摄政王妃!”他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那不是他和菲儿的女儿,可是既然她拿了他们幕家的令牌,那么她就要为他们幕家付出她的一生! 今天在城门口,除了瞎子都清楚看出了摄政王殿下当众公然撕毁了皇上的赐婚圣旨,不是不喜欢她或者司徒敏,而是不想委屈她做侧妃,她绝对无疑是未来尊贵的摄政王妃! “什么?”幕明兰“唰”的站起来,姣好的容颜上青白一片,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幕劲腾,未来的摄政王妃? 幕劲腾看着自己的大女儿,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将摄政王殿下今天在城门口当众公然撕毁赐婚圣旨的事简单说了一下,说完后,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明兰,不要难过……” 他很清楚自己这大女儿对摄政王殿下的感情,也一直对她寄予了厚望,希望她能够成为尊贵的摄政王妃,那样他们护国将军府在红昭国的地位将无人能够撼动! 在昭城,他这大女儿的容貌可谓数一数二,且自小聪颖过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他们也一直暗中将她当摄政王妃来培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摄政王殿下竟看上了那个其貌不扬的山野女人! “为了她当众撕毁了赐婚圣旨?”幕明兰没有听到他的安慰,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殿下和皇上一向兄友弟恭从未忤逆、违抗过皇上的旨意,今天却在人潮汹涌的城门口,当着一众大臣的面撕毁了皇上的赐婚圣旨? “兰儿?!”文嫣娴担心的轻唤了她一声,美眸内快速掠过了一片浓烈的阴狠毒辣的杀意,如一条吐着舌头的毒蛇,对准了她面前的猎物! 幕明乐看着一向疼爱她维护她的姐姐这伤心难过的样子,眸子内的阴狠毒辣更浓厚了几分,将她那张俏脸不禁染上了几分狰狞! …… 幕夏不知道有几条毒蛇暗暗对准了她,她冷然的看向不知什么时候隐藏在一片蓝色鸢尾花中,突然攻击她的“女杀手”,墨瞳内冷然清冽一片,淡青色绣竹衣袖内的金丝线缓缓欲动! “放开我家小姐!”竹云拔出腰间的软鞭,一改之前的天真活泼,冷厉沉郁的瞪着这个突然杀出来无缘无故攻击她家小姐的“女杀手”,狠狠的瞪着那把搁在她家小姐脖子上泛着冷芒的长剑! “吱吱!”土肥也伸出了两只锋利泛青紫的爪子,灿金色的大眼睛危险狰狞的眯着,有随时飞扑过去的迹象! 沈晴不理会这一人一宠的威胁,深冷的瞪着幕夏,手上的长剑再往前移了一分,“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现在在哪里?” 第三十七章:好样的!(二更) 沈晴不理会这一人一宠的威胁,深冷的瞪着幕夏,手上的长剑再往前移了一分,“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现在在哪里?” 青鹰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下方那个一身蓝色绣鸢尾花衣裙,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人,双手握上腰间的软剑,眼底深处却难掩惊愕和懊恼,他竟没有发现有人藏在花丛中,是这个人的武功太高强,还是他大意了? 无论是什么,如果让爷知道他让王妃陷入了这样危险的境地,肯定会扒了一层皮! 虽然,这位彪悍的王妃不一定会有事! 幕夏心下也有点惊讶,她同样没有感觉到有人藏在花丛中,不过她确定不是自己大意,而是这人的武功很高强,隐藏能力也很高,因为直到自己的脖子上被横放了一把剑,她才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这是从未发生过的! 须臾,她敛下心底的惊讶,冷然的迎向她,淡漠的勾了勾唇,“我从未说过,我是你的小姐。”所以谈不上冒充一说,至于她是谁,没必要告诉她。 “哼,你抢走了我家小姐的令牌,竟还在狡辩?”沈晴嘲讽的冷哼了一声,手中的长剑再往前了一分,上面的冷芒差点擦破了幕夏的脖子。 她虽然一直秘密藏身在这座院落里,可不代表她的消息闭塞,外面的消息她同样知道得一清二楚! 又是那块令牌?幕夏墨瞳内的冷芒深了几分,快速划过了丝烦闷,早就知道那令牌是一个麻烦,就应该将它丢进山崖! 竹云一听又是那块该死的令牌惹的祸,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不是她没事找事做,小姐早就丢掉那个鬼东西了,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心底懊恼,嘴巴也忍不住发牢骚,“那块令牌自小就在我家小姐身上了,我家小姐才不屑抢那鬼玩意!如果不是我一再劝阻,小姐早就将它丢掉了,以为那块鬼东西是什么好玩意呢,好处一点也没有发现,坏事倒是一件接一件来,我家小姐是傻了才会将它抢过来然后被迫代嫁给一个傻子呢!” 沈晴愣了愣,确实,正常人在知道了抢了那块令牌就要被迫代嫁给一个傻子后,绝对会毫不迟疑的丢掉这块烫手山芋,绝对不会傻乎乎的留着,只是…… 幕夏趁着她愣神之际,快速后退,巧妙的脱离了她的攻击范围,衣袖内的金丝线如活的一样飞速窜出她的衣袖,如毒蛇一样紧紧缠上她的双手。 早已蓄势待发的土肥大大非常默契的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青黑的双爪闪电一样在沈晴持剑的手腕上划过,瞬间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哐当! 沈晴的手腕霎时无力的垂了下来,手上那把泛着冷芒的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地上,她迅速回过神来,皱眉忍痛的看了看手腕上青黑色的伤痕,震惊的看向闪电窜到幕夏肩膀上的土肥大大,没想到这样一团两个巴掌大的黄毛,竟是有毒的,而且还是这样奇异的毒性! 土肥大大嚣张挑衅的昂了昂小脑袋,灿金色的眸子内是一片残忍和危险,哼,让你欺负我家亲亲主人! “土肥,好样的!”竹云赞叹了一声,看向沈晴的眼神冷厉中不掩其中的深寒杀气,如看死人一样,凡是中了土肥的剧毒,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逃过凄惨死亡的命运,除非小姐愿意出手! 沈晴无视竹云这冷厉深寒的视线,复杂的看了看幕夏,另一只手快速点了下这只手腕上的穴道,封住了血后,从怀内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瓶,撒了点药粉上去。 转眼间,那道骇人的伤痕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慢慢恢复艳红色,甚至慢慢愈合! “怎么可能?”竹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身上竟有这么厉害的疗伤圣药! 土肥大大也危险中难掩震惊的眯起了眼睛,同样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有这样的本事! 幕夏轻挑了挑眉,没有太大的意外,这个女人不但武功高强,身上的衣物简单却不普通,一身难掩高贵和傲然的气质更是表明了她不是普通人,能有这种级别的圣药并不太奇怪,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藏在护国将军府,藏在这座明显无人居住的院落里。 “你真的是那块令牌的主人?真的是幕家的三小姐?”处理好手腕上的伤后,沈晴抬起头来复杂的看向幕夏,略带沧桑的眸子内似有异光闪过。 “不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早已经在刚出生没多久就被饿死了! 听着这直截了当、干脆利落的回应,沈晴愣了愣,随即深看了她一眼,暂时放下这个问题,皱眉问出另一个问题:“既然你不是,为什么要跟着幕劲腾回来?”跟着他回来就意味着要代嫁给司徒家那个傻子! 沈晴的情报确实不错,却也因为隐藏在这个院落里,还不知道刚才发生在城门口的事,而提到幕劲腾时沧桑的眸子内快速掠过了一丝怨恨的杀意。 幕夏没错过这丝杀意,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如果我说,我们目标相同呢?”墨瞳内掠过一丝冷意,不要以为她没有看出那位护国大将军的心思,想利用她?呵呵! “目标相同?”沈晴疑惑的看着她,看不透她眼底的冷冽,却莫名感觉后背一凉,看着她的目光不由变了变,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幕夏微笑了笑,没有说话,轻步越过她向院落内走去。 ------题外话------ 今天继续二更哈! 谢谢悠韵ayy送的鲜花,很开心,(*^__^*)嘻嘻…… 很多亲都期待夏夏雄起哦~嘻嘻,妖妖会加油的! 第三十八章:一起减肥 “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幕夏边轻步向前走,边轻声问向不紧不徐跟在她身后的沈晴。 “沈晴。你可以叫我晴姨!”沈晴略带异样的看了她一眼,接着不用她接着问,自发的介绍道:“这是我家夫人,幕家三小姐亲生母亲蓝菲儿生前居住的院落,蓝菲阁。夫人在生小姐时难产而亡,文嫣娴趁着我伤心难过又忙着为夫人料理丧事时,悄悄送走了小姐!”说到最后,沈晴脸上抑制不住染满了伤心和浓烈的怨恨,如果她不是一时分心,文嫣娴绝对没有本事在她眼皮底下送走小姐! 听出了这位“晴姨”是在试探她,幕夏淡淡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现在确实霸占了这个身体,不过她没有菩萨心肠,更没有那个心思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当成亲生母亲,甚至为她报仇。 不过,连一个侍婢都一眼“看出”了她不是那个蓝菲儿的女儿,她不相信那个曾经非常“宠爱”蓝菲儿的男人会看不出!而他看出来了却还是安排自己住进这个既唯美漂亮又保养得很好的院落,这心思值得推敲啊! 青鹰看着幕夏墨瞳内与他家爷异常相似的幽光闪烁,冷冷的打了个寒颤,暗暗为某个即将倒霉的某人默哀了一秒钟!这样的眼神他太熟悉了,这眼神一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 “三小姐,这是老爷命我们特意为小姐准备的饭菜,小姐请慢用!” 幕夏简单参观了一下这个满园清一色蓝色鸢尾花,透着阵阵幽香、淡淡忧郁的蓝菲阁,躺在软榻上闭目休息了一会,一个打扮得体的妇人带着一众丫鬟小厮端着一盘盘冒着热气的饭菜恭敬的站在她面前,那饭菜上飘来的阵阵香味,让人食指大动,竹云和土肥大大那两双极度相似的水汪汪大眼睛内亮光闪闪,嘴角也有丝丝银光流过。 幕夏缓缓睁开眼睛,淡淡扫了她们一眼,“放下吧。” “是!”妇人恭敬的应了一声,挥手示意身后的丫鬟小厮将饭菜摆放在桌上,待色香味俱全的七菜一汤全部整齐摆放在饭桌上后,妇人指着那一众的丫鬟小厮再次恭敬的禀道:“三小姐,这是老爷命老奴特意挑选出来侍候小姐的人,小姐看看满不满意,如果不满意,老奴立即给小姐更换!” 又是特意?幕劲腾这是要坚持不懈的饰演慈父吗?幕夏冷冷的勾了勾唇,别有深意的看向这位妇人,妇人在这清清淡淡的视线下莫名冒出了一身冷汗,慌忙收回悄悄打量她的眼角余光,颤颤惊惊的恭立在她面前,心底那丝轻蔑更是不知缩在哪个角落。 护国将军府大门口那一幕,几乎已经传遍了整个将军府,这位三小姐不受夫人所喜,被找回来不过是为了代嫁给司徒家那个傻子这个消息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此即使老爷一再交代过不能得罪她,必须好好侍候她,她也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这位三小姐并不是传闻中软弱可欺的主,这种气势她只在老爷身上领略过,即使是夫人也略输一筹! 幕夏将她的神色全部收入眼底,无视她那清晰可见的蔑视,漠然的收回视线,“我不需要人侍候。”无关重要的人,她从不放在眼内,更不会放在心上。 她不在意,可刚好路过的某人某双魅眸残忍危险的眯了眯,薄唇悚然冷冽的勾了勾,无声注定了很快将会有人消失在这个世间。 自小追随在他身边,青鹰一眼看出了他的指示,没有任何意外的对暗处打了个手势,暗处的阴影微微散了一分。 虽然他不明白自家爷究竟看上了那个其貌不扬又彪悍的女人什么,但是他们的王妃可是不容任何人轻视的! 妇人心头莫名掠过一丝强烈的不安,害怕的看了看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淡漠的幕夏,恭敬应了声“是!”,一刻不停的带着一众的丫鬟小厮慌忙逃离现场,似乎这里有什么妖魔鬼怪一样。却不知道,蓝菲阁的大门外才是地狱,她们一脚踏了进去! 幕夏头也不抬一下,走到饭桌前拿起汤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桌上的盅汤,既是“特意”为她准备的,那么肯定不会如表面这么简单! 竹云和土肥大大一见,脸上的垂涎欲滴霎时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张冰冷残忍的脸,这变脸的速度和同步率几乎在同一个频率上,她们都不是傻瓜,一看就知道自家小姐是怀疑这些饭菜内有毒,有人想毒害她们小姐! 然而,幕夏认真检查了一遍,都没有发现这色香味俱全的七菜一汤里有半丝的毒药,简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倒显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幕夏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了面前那盅盅汤一会,微凝了凝眉,不相信幕劲腾真的是真心诚意的饰演慈父,舀起一匙汤,轻轻移到嘴边,她倒要看看那位“爹爹”想要玩什么! “不要喝!” 砰! 在那妇人和那些丫鬟小厮出现在院落门口就完美的隐藏了起来的沈晴,突然从暗处飞出来,一手拍掉了她手上的汤匙,另一手大力挥倒了那盅散发着阵阵清香的盅汤,暴怒骇然的大喝出声,“里面加了料,不要喝!” 幕夏愣了愣,惊讶中透着丝丝异样的看向她,看着她满脸怨恨和深冷杀意的瞪着地上的汤水不知在想些什么,墨瞳轻闪过丝若有所思。 单看表面就能看出里面加了料?甚至看出是加了什么料吗?呵呵,有意思,看来这将军府也是卧虎成龙啊! 万俟曜看了看沈晴暴怒骇然的模样,又看了看幕夏清冷寒冽的神色,魅眸闪了闪,缓缓绽出了一片危险悚然的寒光,让人胆颤心惊,只让一旁的青鹰忍不住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沈晴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内,没有察觉到幕夏的打量,更没有发现她这怒形于色的神色已经告诉了幕夏和某个智绝天下的妖孽很多很多! 幕夏深看了她一会,收回视线冷冷的看向满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丢了一个黑色的药瓶给土肥,冷冽的勾起了嘴角,“既然有人不想让我们好好吃一顿饭,那就一起减肥吧!” 土肥大大接过药瓶,会意又残忍的呲了呲牙,“咻”一声,只留下一条长长的土黄色烟尘,向着远方闪电掠去! 此时,幕劲腾一家五口也正准备吃晚饭,他们的话题依然不离刚刚回归的幕夏,完全没有发现一道土黄色光线一闪而过! 没过多久,他们心思各异的吃了几口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后,骤然似吃了兴奋剂一样,诡异莫名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围着饭桌像一个疯子一样又蹦又跳,而他们的脸色却是统一清一色的苍白无血色,满脸冷汗直流,难掩其中的剧烈痛苦! 某位妖孽隐在暗处听着黑卫汇报的消息,邪肆宠溺的勾了勾唇,再一次见证了某个女人毒药的千奇百怪,似乎只有她想不到,绝对没有她做不出的! 青鹰再次狠狠打了个寒颤,眸子里面的畏惧更是浓厚了两分,缓缓溢出了丝丝的敬畏,太可怕,太恐怖,也很强大! ------题外话------ 台风过境! 台风的名字总是那么有爱,现实却总是那么残酷! 第三十九章:洞房花烛夜 沈晴被幕夏这清冷诡异的话惊醒,快速压下心底翻滚的思绪,皱眉看向她,“你究竟是谁?幕劲腾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那个负心人竟将那个难得的秘宝用在这个少女身上,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幕夏微笑了笑,“我说过,我们的目标相同,我要幕劲腾一家五口鸡犬不宁!”原本她只想稍稍报复一下幕家,让他们为算计她付出点代价。现在嘛,呵呵,她一定会让他们终生难忘的! 沈晴看着面前的少女一脸淡漠清冷的说着残忍悚然的话,后背莫名凉了凉,心下也禁不住颤了一下,莫名的,她相信这个少女绝对说得出做得到,虽然幕劲腾一家五口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幕夏隐隐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勾了勾唇,不简单吗?她自然知道他们不简单,单凭幕劲腾一出手就用出了让她看不出的毒药,她就不会轻看他!只是,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幕夏淡淡的收回视线,心情似乎不错的看向竹云,“竹云,准备一下,我们出去吃晚饭!” 竹云一听就知道自家小姐找到了什么有趣好玩的东西,似感染了她的好心情,同样心情不错的连连点头,“嗯嗯!”小姐每逢遇到一些新奇的毒药就会出现这种神情,不知这次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毒药? “王妃,不如试试我们王府的吃食?本王相信你一定会很满意的!” 幕夏话音刚落,一声磁性邪肆好听不掩强势的声音突然回荡在她的耳边,随即一个一身黑色镶金边的华丽妖孽从半空中缓缓飘了下来,即使手拿着一个半人高的篮子,亦不损他的风华丝毫! 幕夏一听见这熟悉如鬼魅的声音,好心情霎时沉了下来,面色不善的瞪着来人,明显不欢迎他,本以为他“好心”的让自己跟着幕劲腾回来,会有好几天不用对着他,自己可以松一口气的同时,还可以趁机会静悄悄的逃跑,却没想到,只是过了不到半天的时间,这个妖孽又阴魂不散的出现在面前! 万俟曜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的变脸,听着她恨恨的磨牙声,宠溺不掩危险的笑了笑,他怎么可能只让青鹰一人看着这个极度不安分的女人!随即将手上的篮子轻放在饭桌上,饭桌上那七道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突然如遇到了飓风一样化成了碎片粉末! “嘶!”沈晴倒吸了一口冷气,惊骇的看向他,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只这一手,她知道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的实力,诡异莫测! 万俟曜看也不看她一眼,双手熟练的将某个面色不善的女人圈在怀内,低头危险邪肆的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女人,又想着跑呢!”肯定句,绝对的肯定句! 幕夏抑制不住微颤了颤,却还是倔强的抬起头无畏的迎上他那双危险眯起的魅眸,略带挑衅的挑了挑眉,“摄政王殿下,你是不是太闲了?”一国的摄政王不是很忙的吗?这个男人怎么好像没事做一样,整天盯着她? “王妃,你说错话了!”万俟曜危险的眯了眯眼,低头攫住她那挑衅而高高勾起的红唇,霸道强势的掠夺那让他欲罢不能回味无穷的美味! 只尝过两次,就让他食髓知味,即使是做梦也想着,念着!恨不得将她禁锢在自己怀内,时时刻刻品尝! 又占她的便宜?幕夏气极,再次手脚并用,衣袖内的金丝线全部凌厉的飞出,一脚丝毫不留情的扫向他的下盘,另一脚夹带着浓烈的愤怒攻向他的致命弱点,今天她要让这个男人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然,某个妖孽男子早意料到她的反抗,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手轻挥,轻而易举的将她的金丝线拢入自己的衣袖内,双脚一横一挡,简单化解了她的狠招,如铁柱一样将她禁锢在自己怀内,含糊宠溺的呢喃了声“调皮!”,旋即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强势的加强了攻城的阵势,深深席卷她的每一寸!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浮云,幕夏在万俟曜这越发熟练高超霸道强势的攻城略地中,很快就被缴械,如泥一样软倒在他怀内! 万俟曜看着幕夏终于乖乖“扑入”他怀内,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掠到她脸颊上那两朵玫红,满意的暂时放过了她,薄唇移到她耳边宠溺中不掩危险的咬了咬她微微泛红的耳垂,“这种惩罚的方法很不错,本王很喜欢,以后王妃如果犯错了……”后面的话没有说,却不言而喻! 幕夏在他怀内轻轻颤了颤,无力的白了他一眼,须臾,墨瞳深处幽光轻轻闪了闪,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抬起头迎上他那双宠溺危险的魅眸,轻抬双手揽上他的脖子,在他邪肆的挑眉下,清雅中带着一丝妖媚的笑了笑,“好,我答应做你的王妃!” 万俟曜深看了她一会,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王妃,一旦决定了就不能后悔了,本王可不会让你有任何后悔的机会!”说着一手握住她的一只小手,轻放在他的腹部,让她清晰万分的感受着他的决心! 该死!幕夏如触电一样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双颊通红,恼羞成怒的抬头瞪着他,不经意迎上他嘴角上那邪肆又意味深长的笑容,心底骤然颤了颤,突然有点后悔刚刚做的决定!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男人并不是万能的!想到这里,幕夏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底的思绪,无畏的迎上他那双高深莫测的魅眸,“自然,我是不会后悔的!” 万俟曜邪肆的勾了勾唇,再次将她圈入怀内,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那么王妃做好准备了吗?要么,我们今天晚上,洞房花烛夜?”说着,打横抱起她,无视一众呆若木鸡的观众,大步向内室走去! ------题外话------ 哦呵呵呵呵……洞房花烛夜哦!(*^__^*)嘻嘻…… 第四十章:好戏上演 万俟曜邪肆的勾了勾唇,再次将她圈入怀内,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那么王妃做好准备了吗?要么,我们今天晚上,洞房花烛夜?”说着,打横抱起她,无视一众呆若木鸡的观众,大步向内室走去! 沈晴、青鹰、竹云、以及顺利完成任务回来的土肥大大,都瞪大了眼睛愕然的站立着,从看到某个妖孽“惩罚”某个女人开始,她们的脑子就开始不会思考了,她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光天化日这么激情四射的“惩罚”? 然而,她们还未从这激情四射的“惩罚”中回过神来,再次被这一步登天的神速发展速度吓得脑子空白,她们这些普通人的脑子完全跟不上这堪比闪电的神速! “咳咳……”幕夏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同样难掩愕然的看向他,略带着丝结巴和后悔的说道:“等,等等,我说这位摄政王殿下,我们,我们似乎还未成亲吧?”不是说古人都很守旧依礼的吗?怎么她遇到的都是这么豪迈奔放的主?难道她真的在深山里待太久了,与这时代脱节了? “那么我们现在拜堂成亲,今天晚上洞房花烛夜?”万俟曜不紧不慢的挑了挑眉,魅眸内一丝笑意快速闪过,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既然她想玩,他奉陪到底!而且,他可没有任何损失,起码他得到了这个女人的一个承诺! 虽然这个女人的人品确实不怎么样,不过还勉强算是信守承诺的半君子,最重要的是,他会让这个小女人轻易违背对自己的承诺吗? 不会! 不可能! 幕夏欲哭无泪的瞪着他,瞧见他面上那半真半假的神色,终于尝试到了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她就不该小看这个妖孽男人的!她的计划还未实施呢,难道今天晚上就要先付出血的代价,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看着她欲哭无泪中略带害怕却依然不肯放弃的倔强神色,万俟曜轻笑了笑,在她红润的嘴唇上啄了啄,“乖乖陪我吃饭,我今天晚上就暂时放过你,然后带你看一场好戏!” 幕夏愣了愣,怀疑的看向他,似在说你会这么好心?最后在他邪肆的挑眉下,咬牙点了点头,“好!”虽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可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她一向都知道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万俟曜满意的勾了勾唇,抱着她回身坐在饭桌前,一手揽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优雅的打开那个半人高的篮子,将里面依旧热气腾腾的美食佳肴整齐的轻放在桌上。 幕夏不太习惯这么亲昵的动作,忍不住挣扎想要站起来,然,她刚有所动作,揽着她的某个妖孽作势抱起她,似要继续刚才的决定,相对于吃饭,某个妖孽显然更喜欢洞房花烛! 幕夏咬着牙“乖巧”的坐好,眼角余光暗瞪了他一眼,她忍,小女子报仇十年未晚! 万俟曜悄悄勾了勾唇,魅眸内划过丝丝宠溺的笑意,他发现他极喜欢这个小女人能屈能伸的可爱模样! 竹云和土肥大大完全没有发现她们家小姐被困,她们一闻到那些饭菜散发出来的阵阵香味,口水直流,水汪汪的大眼睛内除了满桌的美食,再也没有其他!只是不知是某个妖孽的威慑力太强还是其他什么,她们即使再垂涎欲滴,都不敢向这些美食迈前半步! 幕夏早知自己养了两只食货,压下心底的郁闷,挥手将一半的美食佳肴轻送到另一张桌子上,竹云和土肥大大立即扑过去,双手并用,狼吞虎咽,好像三天三夜没有吃过饭一样! 幕夏见惯不怪的收回视线,却瞧见再次满桌的美食轻轻抽了抽嘴角,即使她送走了一半,依然还是摆满了整张饭桌,真不知道这个人的胃口有多大!她现在还不知道,没有最奢华,只有更奢华! “饭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 随着耳边回荡着一声声带着丝丝霸道强势的回音,手上突然被塞了双筷子,嘴角微抽了抽,头也不回的开始享受桌上的美食,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味道确实不错! 没发现她身后某个妖孽温柔宠溺的勾起了嘴角! 隐在暗处的青鹰差点在这声霸道强势的话中暴露了自己的身影,看着自家爷优雅的进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爷,以往那个只看不吃的人是谁?是谁? 沈晴没有错过万俟曜脸上的温柔和宠溺,复杂的看向幕夏,略带沧桑的眸子内几丝异光掠过,她似乎大概知道了幕劲腾的心思了! 万俟曜淡扫了她一眼,魅眸深处幽深如寒潭的幽光闪过。 …… “我说摄政王殿下,你的好戏什么时候上演?” 幕夏倚在某个妖孽怀内看着漫天的星星,忍不住无聊的打了哈欠。 吃完晚饭后,这只霸道的妖孽就抱着她飞上屋顶,说好戏快要上场了,然等了半夜,等到她昏昏欲睡,连只蚊子的影子都没有,更不要说是好戏了。 万俟曜轻柔惬意的揽着她坐在屋顶的一个角落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她黑亮柔顺的发丝,闻言,薄唇凑到她耳边,深呼吸了一口她独特的带着丝丝药香味的清香,暧昧又若有若无的意有所指的碰了碰她的耳垂,“王妃如果等不及,我们可以……” “咳咳……我只是随意问一下,担心你的好戏出了什么意外而已!”幕夏微颤了颤,轻咳了声,一本正经的改口,然怀抱着她的某妖孽没有错过她墨瞳内快速划过的丝丝懊恼和郁闷,邪肆宠溺的悄悄勾了勾唇。 须臾,他抬眸淡扫了眼漆黑一片的前方,魅眸内冷冽深寒的幽光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第四十一章:仅此一次 幕夏的话音刚落,远处一个黑影突然向着这灯火通明的蓝菲阁疾速飞来,随之四面八方也突然出现了无数的黑影,掠过护国将军府的层层守卫,如入无人之境一样飞速靠近蓝菲阁。 幕夏微坐直了身体,冷冷的勾了勾唇,“他们全都是冲着我来的?”墨瞳内却闪过了一丝疑惑。 万俟曜冷冽的扫了那一转眼就近百的黑影群一眼,邪肆自信的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王妃,这下是不是稍稍了解了几分本王的魅力?” 幕夏愣了愣,随即咬牙切齿的看向他,“你是说他们全都是因为你才来暗杀我的?”幕夏本不是傻子,一听就霎时明白过来,这些黑影都是那些爱慕这个妖孽的女子派来的,她就说如果是文嫣娴三母女暗杀她,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阵势! 万俟曜轻笑了笑,没有说话,魅眸内却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傲然自信! 幕夏冷笑了声,冷然的挣开他的双手,站起来,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漠然的看着那近百名的黑影,淡青色绣竹衣袖内的金丝线缓缓飘荡在身子四周。 万俟曜被她身上这突然爆发的冷漠愣了愣,看着她衣袂飘飘仿似要乘风飘去,心下微紧了紧,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扯入怀内,在她挣扎之前,在她耳边无奈宠溺的轻笑出声,“女人,这是护国将军府!”幕劲腾既然想利用她,又怎么可能让她轻易出事? 幕夏怔了怔,瞬即反应过来,停下挣扎,略带异样的看向他,她发现自己真的看不懂这个男人,他的心思隐藏得太深太深,且心有九窍,不是普通人可以看穿! “女人,以后不准怀疑我,仅此一次!”万俟曜魅眸深谙了一分,惩罚的咬了咬她的红唇,他怎么可能明知她有危险而不管?这个女人竟不相信他,甚至第一时间就怀疑他算计她?真是该罚! “痛!”幕夏忍不住蹙眉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竟这么大力咬她,差点咬破她的嘴唇?!却在不经意间撞上他魅眸深处那丝受伤时,心轻颤了颤,略带几分不好意思的撇过眼去,刚才那一刻,她确实怀疑他了,怀疑这个“诡计多端”的妖孽不知又在算计她什么! 她刚撇开眼,就看到青鹰带着一众的青卫从暗处飞身出来将那近百的黑影拦截在蓝菲阁以外,将那些黑影无情的击向护国将军府的守卫,护国将军府的守卫瞬时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霎时,幕夏知道自己确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些黑影从头到尾都无法踏入蓝菲阁半步,更不要说伤害她了! 看着护国将军府很快将所有的黑影全部擒住,幕夏尴尬的回过头来,迎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的魅眸,轻咳了声,认真真诚的道歉了一声,“对不起!” 万俟曜轻笑了笑,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手轻抚着她的发丝,略带丝丝凉凉的开口,“女人,现在知道幕家的大概实力了吧!” “你……”幕夏愣了愣,瞪大了眼睛,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看向他,难道,难道他所说的好戏,就是让她借助这些来暗杀她的杀手看清幕劲腾的实力? 由始至终,他做得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他知道以自己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会深入虎穴慢慢回报那些胆敢算计她的人;同时也明白以自己的骄傲以及自己对他的防备,绝对不会轻易听从他的意见,也不会轻易让他帮自己解决问题,所以他高调带自己出现在城门口,高调的当众撕毁了圣旨,目的就是引来那些爱慕他的人派出杀手,然后借助这些杀手,让她看清楚幕家的深浅! 亲自送饭过来,也是因为早已经知道了幕劲腾会在饭菜里下药吗?同时也是因为不放心自己一人深入虎穴吧?即使已经派了他的心腹青鹰守在自己身边。 这一刻,幕夏不知道怎么样形容自己的心情,万俟曜虽然一直都“王妃”“王妃”这样叫她,可是她从未有这样一刻清楚感觉到他的真心! 幕夏深看了他一会,却还是咬牙压下心底越发浓烈的异样,缓缓的撇开眼。 万俟曜魅眸微微眯了眯,深看了她一会,缓缓转眸看向被这方的热闹吸引过来的幕劲腾一家五口,悠悠的开口,“幕家是百年将军世家,从幕劲腾的爷爷那一代开始,连任过三代护国大将军,这是红昭国从未出现过的!” 红昭国确实有过世袭王爷,却从未有过世袭的护国大将军,没有一个皇帝会将重要的兵权连续旁落在一个家族内三代,这无疑是一个随时威胁他皇位的定时炸弹,然而,幕家做到了! 幕夏自然也看到了他们一家五口,当看到他们脸色红润无异常时,眸光深了深,她果真是小看了这一家人呢! 按照她给土肥的药量,这五人即使只吃了一口,也会兴奋到明天天亮之前,什么灵丹妙药也没有用,绝对达到完美的减肥效果,现在才过了几个时辰,却是早已经完美解了她的“减肥药”吗? 幕劲腾一家五口自然同样看到了高踞在屋顶上的两人,幕劲腾眸子内精光闪烁,脸上的得意笑意掩也掩不下! 幕徐泽看了看那相拥而坐的两人,担心的看向身旁的妹妹,果然看到她脸色青白无血色,身体更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受不住跌倒在地上,紧张的扶着她,“兰儿,你,你没事吧?” “姐姐!”幕明乐看见她这伤心难过的痛苦模样,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差点慌得哭出来,旋即怨恨阴鸷的看向屋顶上的幕夏,都是这个小贱人! “兰儿!”文嫣娴同样担心的看向她,难掩眼底的心疼和担忧的轻扶着她。 幕明兰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一样,水眸死死的瞪着屋顶上亲昵相拥的两人,万俟曜脸上的温柔和宠溺更是直接刺碎了她原本已经破碎的小心脏,贝齿紧咬下唇,咬出了丝丝艳红,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压抑着没有在心上人面前失礼! 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绝对没有亲眼见到来得真实又难过,没有亲眼看见,她还可以自欺欺人,那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然而,上天何其残忍,刚让她听说了那个残忍的事实,现在竟让她亲眼看见这让她心碎的一幕! 幕夏收到幕明兰这伤心欲绝痛不欲生,仿佛自己是破坏人家家庭幸福,抢走了她心爱之人的第三者一样的神情,寒毛直竖! “怎么了?冷吗?”万俟曜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以为她冷了,不由收紧了几分揽着她的手臂,将她更紧的护在怀内,现在虽然是阳春四月,夜晚还是挺冷的。 幕明兰没有错过万俟曜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心和紧张,尤其看见他竟然脱下身上的外袍轻柔的披在幕夏身上,伤心欲绝的水眸内缓缓绽出一片骇人的阴狠毒辣,如饿了很久刚冬眠而出的毒蛇,恨不得将眼前的所有一切全部吞噬! 文嫣娴见状抬头看向屋顶上,看见幕夏竟当着她宝贝女儿的面与她宝贝女儿的心上人卿卿我我,双手狠狠握了握,危险阴狠残忍的扯了扯描绘精致的红唇,压低声音以只有她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兰儿放心,摄政王殿下只能是你的!” 幕明兰闻言,水眸亮了又亮,然眸子内的阴狠毒辣却只增不减,一副势要让幕夏碎尸万段的模样! 幕夏禁不住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她真的很无辜,她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什么会无端树立了一众的“情敌”?尤其,嫉恨的女人,可是超级恐怖的! 万俟曜见幕夏颤抖得越发厉害,皱了皱眉头,打横抱起她,站起来,“好戏看完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轰! 他的“睡觉”两字刚刚落地,脚下突然空了一片,整个人急坠向下,随即整个蓝菲阁突然下陷,将他们两人淹没在里面! 第四十二章:算计摄政王殿下 “爷!” 房顶塌落,房屋倒塌,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青鹰完全来不及有所动作,只能再一次睚眦欲裂双眼通红的看着万俟曜和幕夏两人被埋没! 上一次在冀州城没有保护好主子,青鹰已经懊恼自责了很久,曾发誓不会让那样的事再发生,却没想到没过多久,主子竟再一次在他面前出事,他却又一次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 双拳紧攥,青鹰睚眦欲裂的瞪着面前的废墟,突升起一股浓烈的引咎自杀的心思,他这个贴身侍卫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咚!” 突然一大一小两个重物准确的落在他怀内,撞碎了他想引咎自杀的心!他低头一看,只见竹云和土肥大大晕倒在他怀里,愣了愣,好一会反应过来,伸手轻探了探她们的气息,发现她们是被一种特殊手法点了睡穴,这特殊的手法他很熟悉,死灰的眸子内升起片片惊喜,下一瞬骤然想到了什么,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惊喜,悄悄将她们一人一宠藏在暗处! 少顷,对一众统一一脸引咎自杀神情的青卫快速打了两个手势,冷沉的命令了一声,“给我找!掘地三尺都要将爷找出来!” “是!”青卫看见他的手势,脸色快速变了变,恭敬的应了声,飞身来到废墟前徒手挖土,脸上引咎自杀的神色悄然消失不见! 须臾,青鹰冷沉没有任何感情的转向呆愣在当场的幕劲腾一家五口,“幕将军,如果主子出了什么事,你们将军府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幕劲腾霎时从这变故中惊醒过来,挥手对一众呆滞在当场的护卫命令道,“找!快找!一定要将摄政王殿下找出来!”眸子内难掩焦急和紧张,他知道青鹰并不是在吓唬他们,如果真的找不到摄政王殿下,以皇上对摄政王的兄弟情谊,绝对会将他们幕家满门抄斩!最轻也会是满门流放! 而且,摄政王的势力,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是!”一众护卫应了声,快速加入了徒手挖土的队伍中。 幕徐泽也知道事态严重,脸色难看的飞身加入其中。 “娘亲?!”幕明兰迟缓的回过神来,看着前面的废墟,紧张担忧的悄悄扯了扯轻扶着她的文嫣娴的衣袖,她知道娘亲很恨蓝菲阁的主人,曾经悄悄在蓝菲阁做了手脚,却没有想到竟是让它一瞬倒塌,殿下不会有事吧? “放心,以殿下的实力最多只会受重伤!”文嫣娴自信中难掩残忍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诡异的勾起了红唇,如午夜幽灵一样恐怖阴森的看着眼前那片废墟,似看到了她最恨的那人被埋没在里面一样! 这可是她精心策划了十几年的精心之作,曾经她不只一次想毁了这个唯美得让她咬牙切齿,让她夜晚睡不着觉的院落,想将那一对背着她温馨恩爱的贱人埋没在里面! 今天,她终于毁了这个院落了,那个女人的一切终于彻底从她眼前消失了,哈哈哈…… “重伤?”幕明兰没有发现她娘亲狰狞恐怖的模样,她一听心上人会受重伤,紧张担忧的提裙向那片废墟跑去,“娘亲,我们快去救殿下!” 文嫣娴压下心底的得逞和开心,恨铁不成钢的拉着她的手臂,“急什么,没看见那么多人都在挖了吗?放心,他们很快就会将这些废墟清理干净很快找到殿下的,况且摄政王殿下没有你想得那么弱,只是那个小贱人嘛,哼!” 一听到自家娘亲提起那个小贱人,幕明乐也缓缓惊醒过来,难掩怨恨阴鸷的握了握拳,“没错!那个小贱人肯定已经下了十八层地狱了,哼,真是便宜她了!”好一会后,收回视线,好心情的调侃幕明兰,“姐姐,很快你就是摄政王妃了!” “不要瞎说!”幕明兰娇羞的轻拍了她一下,脸上却是满满的傲然,似乎摄政王妃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一样。好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担心的看向文嫣娴,“娘亲,如果殿下受伤了,他会不会怪罪我们幕家?”他会不会因此而不喜欢她? 文嫣娴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少女心思,疼爱中满带算计的勾了勾烈焰红唇,“放心,娘亲已经为你想好了!到时候你只要以戴罪之身衣不更带的侍候在殿下的身边,殿下一定会原谅我们幕家,甚至意识到你的好,爱上你!” “再不行,你也可以生米煮成熟饭,无论如何,娘亲一定会让你成为摄政王妃!”装扮精致的脸容上染上了一片志在必得,却难掩其狰狞和恐怖! “娘亲!”幕明兰再次娇羞的垂下了脑袋,难为情的扭了扭手中紧攥的手帕,却没有半分的反对,似乎只要能够成为摄政王妃,只要能够得到那个男人,让她做什么,她也愿意! 她们这边热火朝天的商量着怎样得到摄政王殿下,与此同时,废墟那边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然而却依然见不到本该被废墟埋没的万俟曜和幕夏两人,他们两人似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找!快找!快找!”幕劲腾狠狠皱了皱眉,额上的汗水如瀑布一样狂泻,那紧张担心的心跳声如雷击般“砰砰砰”直响,足见他此时的紧张和惊骇,他似已经看见幕家被拉去满门抄斩的画面! 站在他身旁同样紧皱眉头,眸子内却不见多少担心的青鹰听见这雷击般的心跳声,眸子深处掠过片片的冷嘲和轻蔑,脸上的神色不变,依旧紧张担心睚眦欲裂的瞪着前面渐渐见底的废墟,同样焦急的咆哮出声,“找!快找!一定要找到殿下!” “娘亲,怎么办?”幕明兰见状,惊了又惊,忍不住向前跑了两步来到废墟前,一寸一寸的扫射着已经见底的废墟,却依旧找不到心中那人,紧张担心焦急中难掩其中埋怨的瞪着她的娘亲,殿下不见了,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出事? 这下文嫣娴也渐渐紧张起来,忍不住紧张焦急的来到废墟边,摄政王的实力天下皆知,她从未想过这样的高手竟会真的出事,这完全不符合常理!然她们亲眼看见他和幕夏两人被埋没在这片废墟下,现在找不到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题外话------ 找死啊↖(^?^)↗ 第四十三章:满门陪葬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到!” “贵妃娘娘到!” 幕劲腾一听,吓得心跳差点停止跳动,感觉天就要掉下来,幕家满门抄斩的画面越发清晰的逐格逐格出现在他面前! 他颤抖着身体,怀着最后的希望看了看前方的废墟,希望某个尊贵的身影下一刻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然等了一会,等到所有的希望变成绝望,依然等不到那个尊贵的身影,身后的脚步声却越发清晰,如雷霆一样降临自己的身后,重判审罚自己! 幕劲腾绝望的闭上眼睛,面如死灰的转过身来,带着儿子强忍着满眼满心的悔恨跪倒在地上,“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刻,他真的悔啊,恨啊,他千不该万不该鬼迷心窍的认下那个“女儿”,不该千方百计的想着利用她成为尊贵无比的摄政王殿下的岳父,不该扮演慈父安排她住进这间“危楼”……他是幕家的千古罪人啊! 一旁的青鹰没有错过幕劲腾这如丧考妣的悲痛悔恨神色,冷笑嘲讽的跪倒在地上,竟敢利用他们王妃和王爷,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就慢慢的悔恨痛苦吧! 文嫣娴也大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脑子空白,惶恐的带着两个女儿急慌慌的跑到幕劲腾身后跪下,低垂着头不敢看圣上一眼,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她似乎也看到了幕家被满门抄斩的血腥情景了! 幕明兰和幕明乐也脑子空白,面色青白无血色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地上,这个时候她们才隐隐发现,她们之前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如果被查出来,杀头恐怕也是轻的! “怎么回事?摄政王殿下呢?”万俟冽冷沉着脸大步走进来,冷眼扫了一圈不见某个妖孽的脸容,威严的冷喝出声。 “回,回禀皇上,摄政王殿下原本与臣的三女儿幕夏在屋顶上夜观星座,没想到屋顶突然塌落,房子也突然崩塌,殿下与夏儿被埋没在废墟中!臣在第一时间已经命人以最快的速度清除废墟,最后却没有发现殿下和夏儿的身影,臣相信以殿下之能,极有可能在最后时刻带着夏儿逃离了危险!”幕劲腾毕竟是从沙场上闯过来的大将军,越在危难之际越镇定冷静,在万俟冽的冷喝声中他很快压下心底的恐慌,低垂着头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说完之后,不等万俟冽发难,立即请罪,“臣有罪,臣不该没有检查清楚就让夏儿住进这个院落,以致殿下遇难!请皇上降罪!” “臣恳请皇上允许臣戴罪立功,臣一定竭尽全力找到殿下,如果找不到,臣愿意以命抵罪!” 青鹰听着幕劲腾明着说自己有罪,话里话外却将责任推到爷和王妃身上,忍不住满带杀意的扫了他一眼。 什么“没有检查清楚就让夏儿住进这个院落,以致殿下遇难”,这不是在暗示原本出事的应该只有王妃一人,如果爷不是一时兴起的过来与王妃“夜观星座”就不会发生这个“意外”?!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让世人知道爷一时兴起三更半夜跑来将军府幽会幕家三小姐,最后因为夜观星座而掉落屋顶,被房子埋没,爷一生的英明恐怕就会尽丧了,虽然爷似乎并不太在意! 万俟冽自然听出了幕劲腾这话音之外的信息,银灰色的眸子晦涩莫明的看了他一会,转头看向那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废墟,双手负背,听不出感情的说道:“好,朕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之内,你还是找不到摄政王殿下,你们幕家满门就为摄政王殿下陪葬吧!” 幕劲腾猛的震了震,垂首沉重的应了声,“是!”他刚才确实说得很轻松,可是他心下很清楚帝王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果然,帝王这是要借这次意外收回他们幕家手上的兵权了! 等等,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们两兄弟在演戏? 幕劲腾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难掩震惊和怀疑的抬头看向看着那片废墟不知在想什么的万俟冽,见他面色平淡并没有多少紧张伤心,越发肯定这个突然涌上来的想法,眸光沉了又沉,深了又深,双手缓缓紧攥! 文嫣娴听着帝王冰冷无情的圣旨,身子禁不住摇晃了几下,霎时有一种天崩地塌的感觉,三天?只有三天?如果找不到摄政王殿下,幕家满门就要为摄政王殿下陪葬? 她,她这是亲手将自己送上了断头台吗? 听到为摄政王陪葬,幕明兰竟没有半分的害怕,反而隐隐升起了一丝窃喜,这是不是说明她很快就可以与殿下在一起双宿双飞? 幕明乐吓得猛的抬起头来,震惊惶恐的看着帝王,撞上帝王那近在眼前威严俊俏的容颜,眸子内的震惊和惶恐慢慢化成红心,痴痴迷迷的凝望着他,完全忘记了身在何方,也忘记了就是眼前这位帝王刚刚冷冷的宣布了要她们幕家满门陪葬! 万俟冽感觉到这炽热的视线,转过头来扫了她一眼,看清她眼底的痴迷,风流邪肆的抛了个媚眼给她,直迷得她神魂颠倒,眼内心内只有他一人,满意的勾起唇角。 文皇后看见这一幕,嘲讽的瞥了他们一眼,收回视线,意味不明的看向前方的废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上,摄政王殿下不会有事吧?”白贵妃娘娘暗瞪了幕明乐一眼,娇弱的挽住帝王的手臂,柔柔的倚进他怀内,抬眸泪眼汪汪的痴望着他。 “放心,皇弟的实力很强,这点小事难不倒他!”万俟冽银灰色的眸子轻闪了闪,大手揽上她纤细的腰肢,柔声安慰道,大掌却非常不合时宜的暧昧的游走在她软若无骨的腰肢上! 白贵妃眉眼含春的送了个媚眼,软若无骨的腰肢缓缓磨蹭他的腹部,万俟冽邪笑了下,打横抱起她,旁若无人的走进了最近的建筑物里! 白贵妃娇笑的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得意挑衅的扫了文皇后和幕明乐一眼! 文皇后头也不回一下,依旧看不清神色的看向那片废墟,幕明乐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给她一鞭! 幕劲腾愣了愣,随即更是肯定了心底的想法,再也看不到那道明黄身影后,站起来对文皇后打了声招呼,大步离开了现场,走进了幕家的内院深处。 第四十四章: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我说摄政王殿下,你是不是特别喜欢逛地道?” 幕夏可不知道她和万俟曜被“埋”了之后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极度无语的看着十指紧扣着她的手,拉着她悠闲逛地道的某个妖孽。 这条地道确实很明亮很宽敞,甚至没有任何一个机关陷阱,可是她还是无法理解妖孽的奇思异想! 在屋顶塌落的那一瞬间,这个妖孽明明可以带着她一起离开,他却非但没有离开,反而还扯着正要离开的她主动随着屋顶掉落在地上! 在房屋倒塌的那一瞬间,他甚至还相当悠闲的点了敏锐被惊醒的竹云和土肥的睡穴,将她们丢到外面,然后在房屋倒塌的最后一刻悠闲的抱着她走进了这条地道里,十指紧扣着她的手悠闲的逛起了地道来。 这段时间内,他至少有上百次离开的机会,却都被他悠闲的丢掉了,他就从未想过要离开,一心一意要逛地道! 万俟曜拉着她悠闲的向前走,半真半假的笑了笑,“本王喜欢与王妃一起冒险!”这话有一半是真的,他喜欢与她单独待在一起,无论在什么地方! 幕夏白了他一眼,撇开眼不想与这只妖孽说话,她是人,与妖孽有代沟! 摄政王殿下宠溺的勾了勾唇,“你不想知道你那位‘晴姨’是什么人吗?”第二个“你”稍稍加重了一分,他知道幕夏是真正的幕三小姐,蓝菲儿的亲生女儿,这个女人还不屑偷一块没用又麻烦的令牌,只是不清楚她为什么一直不愿承认,似乎不只是幕家不被她所喜的关系! 幕夏被他话中的意思吸引了,一时没有留意到他的话外之音,却也霎时明白了他的想法,在屋顶塌落的那一瞬间,她也同样看见了那位神秘的晴姨突然惶恐的从暗处飞出来,快速打开了一条密道,慌乱的跳了进去。能够让那位神秘的晴姨那么紧张的,这条暗道里面肯定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个能够轻易看出她看不出的毒药的人所看重紧张的东西,绝对不简单,不过,似乎也会很麻烦!她,最讨厌麻烦了! 万俟曜瞥了她一眼,了然的凑到她的耳边笑道:“王妃,从你答应做本王的王妃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你这辈子都逃不过麻烦了!”他的身上,最不缺的,就是麻烦! 听出了这话音中的得意和傲然,幕夏忍不住略带挑衅的挑眉回道:“摄政王殿下,成亲之后还可以和离呢!”结了婚还可以离婚,她怎么可能真的将自己与他绑在一起?她的脑子还没有被驴踢坏! 和离?呵呵!万俟曜危险的眯了眯眼,脸上的笑容却如漫天的太阳,灿烂耀眼,与她十指紧扣的手紧了又紧,差点要捏碎她的手指! 不过这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转眼就恢复了正常,快得幕夏差点以为自己刚刚出现了错觉,不过手指上残留的丝丝余痛,清楚的告诉她,刚才那一切都是真的! 回想起刚刚见到的那一霎如太阳般璀璨耀眼却又如地狱般阴森恐怖的笑容,幕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打了个寒颤,她从未见过这样极端的笑意,而就是这抹极端到极致的笑容,让她这辈子都忘记不了! 她忘记不了有个妖孽因为她无意中提出的“和离”两字,差点想拉着她一起下地狱,却在最后一刻忍不住将她拉了上来! 她忘记不了那双幽深莫测的魅眸里面一闪而过的痛意,似乎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丝温暖阳光将要残忍的离开他一样! 她更忘记不了,那第一次完全呈现在她面前的魅眸最深处,那是一片漆黑的深渊,一片寸草不生没有半丝光亮的黑暗深渊,那是他最最真实的世界! 万俟曜看着幕夏站在原地颤抖着身体怔怔的看着他,魅眸微暗了暗,自嘲的勾了勾唇,须臾,若无其事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王妃是被本王吓到了吗?”另一只掩在黑色镶金边衣袍内的大手紧攥成拳,指甲缓缓的陷入掌心内! 幕夏的墨瞳缓缓聚焦,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压下心底的翻滚,抬眸迎上他的魅眸,直看入他魅眸的最深处,没有错过他最深处那片漆黑深渊里面若隐若现的痛和怕! 过了很久很久,似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幕夏突然绽放开一片山花般烂漫迷人的笑容,这片烂漫的笑容让她那其貌不扬的脸容染上了一片金光,如入天堂,“万俟曜,给你一次机会,不要让我失望!” 这话一出,摄政王殿下还未反应过来,幕夏首先释然的笑了,她确实非常讨厌麻烦,可是已经欺上头来的麻烦就不是同一个说法了,这个大麻烦既然敢找上她,那么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想通了之后,幕夏不再纠结,心情舒畅的拉着某个难得呆若木鸡的妖孽继续向前走。 然,她还未向前迈出一步,下一刻被一只精致有力的大手猛的扯入一个冰凉中透着丝丝腥甜的怀抱内,紧紧、紧紧的禁锢在一双如铁柱一样的手臂内!随即不待她反应过来,红唇被一道薄唇攫住,胸腔里所有的气息瞬即被人霸道强势的掠夺,半丝都不留下! 万俟曜将某个“告白”完就想逃走的女人狠狠的禁锢在怀内,将她的后背死死抵在墙壁上,疯狂的掠夺她所有的气息,将自己的回应一丝不留的传达给她——惹上他,可别想着逃! 幕夏完全没有半丝的反抗能力,如泥一样软倒在他怀内,任由某个妖孽将他那霸道强势的回应深深的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心底深处,慢慢扎根! 直到幕夏真的要透不过气来,万俟曜才意犹未尽的放过她,拇指轻柔的抚弄着她红肿水润的唇叶,魅眸内是一片让人移不开眼甚至会迷失在其中的璀璨亮光,轻咬着她泛红的耳垂,丝毫不掩饰他霸道邪肆的独占欲,“女人,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题外话------ 热辣辣的太阳……x﹏x 第四十五章:怎么回事? “女人,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听着这霸道邪肆的宣言,幕夏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好几分,玫红的脸颊升温升温再升温,如桃花一样妖艳迷人! 幕夏感觉到自己这小女人一样的反应,直羞得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真是丢死人了,尤其是这个妖孽面前,她已经可以想象会被他笑成什么样了! “呵呵……”果然,摄政王妖孽殿下难得见到自己的王妃这小女人的样子,忍不住开心宠溺的笑出声,他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个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淡漠的女人,竟然还有这样小女人的一面,真可爱! 听着这肆意的笑声,幕夏的脸红了又红,恼羞成怒的抬起头瞪着他,“万俟曜,你要是再敢笑一声,信不信我让你这辈子都笑不出来!”这凶狠彪悍的模样,就差双手叉腰了! 万俟曜闻言,妖孽脸上的笑容缓缓压了下来,他的女人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然魅眸内的笑意却压都压不住,不等她再次“发难”,双手将她圈在怀内,低头啄了啄她的红唇,霸道的命令了声,“王妃,以后你这样子只能给我看!” 这番媚眼含春,面若桃腮的样子,完全颠覆了她的清冷,甚至让人忽略了她其貌不扬的容貌,这模样可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控制得了! 幕夏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拉着他继续向前走,他以为这世上是什么人都有他这样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呢! …… 幕夏和万俟曜两人再次向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了这条暗道的尽头,似是一间密室,推开那扇微微敞开的石门,幕夏忍不住冷冷的打了个寒颤,冷,很冷! 万俟曜蹙了蹙眉,伸手将她扯入怀内,大手抵在她背上,将内力输进去,缓解她的冷意。 “你们终于来了!”沈晴略带异样的看着幕夏,没有任何意外的说道。从他们两人跟着她跳进地道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们来了,只是她一心担心密室里面的情况,没有时间心思理会他们而已。 幕夏在万俟曜的内力下慢慢适应了这突然出现的冰天雪地,没错,就是冰天雪地,整个密室都是用千年玄冰打造而成,里面散发出来的寒气绝对可以将一个普通人即时冻结成冰! 幕夏淡扫了沈晴一眼,环视了四周一圈,只见这二十平方大的冰室布置得非常雅致舒适,如同一个公主的寝殿,只是这寝殿放床的地方却是一个一人大的冰棺! 幕夏轻挑了挑眉,如果她没有猜错,这里面睡着的人,应该是她这个身体原主人的母亲,蓝菲阁的主人,蓝菲儿! “这是我家夫人!”果然!沈晴见幕夏和万俟曜的视线都落在冰棺上,难掩伤心难过的向她们介绍道,须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略带沧桑难过的眸子亮了亮,难掩激动的看向幕夏,“小,不,幕小姐,不知道你能不能过来给我们夫人叩一个响头!”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这也是一种对死者的致意,万俟曜却蹙了蹙眉,沈晴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有点奇怪,她似乎想证实什么,难道叩一个响头就能证明他怀里这个女人是不是她真正的小姐? 她似乎已经有七、八成肯定了幕夏是她家小姐,那么如果不是呢? 幕夏也从沈晴这难掩激动的神色中猜出了她的心思,轻挑了挑眉,却没有拒绝,拉着万俟曜轻步来到冰棺前,就当是她为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向她从未见过的母亲叩一个响头,当成最后的道别,从此,这具身体就是她的了,与任何人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走到冰棺前,一张飘逸出尘如蓝色鸢尾花的容颜印入墨瞳,幕夏终于知道沈晴当初是怎样一眼认出她不是这位蓝菲儿的亲生女儿,这相差的不是十万八千里! 万俟曜淡扫了眼芳华绝代的蓝菲儿,略带异样的看向怀里其貌不扬的幕夏,魅眸轻闪了闪,邪魅的勾了勾唇。 幕夏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不知为什么,她看着蓝菲儿这飘逸出尘的容颜,心底最深处缓缓升起丝丝异样,她凝眉深看了她一会,深呼吸了一口气,稍稍压下心底越发浓烈的异样,微微向她躬了躬,“你安息吧,我会代替你女儿好好活下去!” 她心底的话刚说完,骤然她的脑海似受到了攻击一样剧烈刺痛,随即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幕夏!”万俟曜感觉到她的身体突然一软,心慌了慌,紧张的将她揽在怀内,发现她竟失去了意识,猛地转过头深冷阴沉的看向一旁的沈晴,“怎么回事?” 沈晴却突然激动欣喜的跪倒在幕夏面前,激动得泣不成声,“小姐,小姐,晴姨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万俟曜不理会她的激动,魅眸沉了沉,身上的气势骤然爆发,一举将她狠狠掀飞到墙壁上,如地狱来的修罗一样,危险悚然的再问了一声,“怎么回事?”揽着幕夏的手臂却在微微的颤抖,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气息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沈晴狠狠喷了口鲜血,倒在冰地上艰难的抬起头,惊骇惶恐的看着他,这个年轻男人的实力竟然强到这种地步?! 下一瞬,撞上万俟曜深冷漆黑中偶尔掠过妖红的诡异恐怖魅眸,冷冷的打了个寒颤,不顾嘴角直流的鲜血,强忍着体内翻滚的气息,飞快的解释道:“小姐没事,这是夫人以自己最后的力量在保护小姐!”她知道如果她敢说慢半句,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再对她客气,恐怕下一招就会送她下地狱! 如果是以往,她不会畏惧,甚至恨不得立即去找她家夫人,可是现在不行,现在她终于找到小姐了,她答应过夫人一定会以自己的生命保护小姐,不让那些人找到小姐的! “保护?”万俟曜冷笑了声,低头疼惜的看着怀内脸色越发苍白的幕夏,这样的保护,他们不屑! 须臾,他阴冷残忍的看向前面的冰棺,抬起手击向冰棺,打算将它连棺带人一起毁掉!然,他刚一抬眸,清楚的看到冰棺内的蓝菲儿正一寸一寸的化成白骨,白骨再一寸一寸化成骨灰,蹙眉顿了顿,看了看怀内的幕夏,再次森冷的看向沈晴,“这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六章:找到了 “咳咳……”沈晴轻咳了两声,艰难压下体内剧烈翻滚的气息,再次飞快的解释道:“这是夫人以自己最后的力量在保护小姐!”却是同一个解释。 万俟曜森冷残忍的勾了勾唇,大掌毫不留情的击出,“砰”一声,冰棺应声破碎,里面的骨灰如飞花一样片片飞落! 沈晴瞳孔狠缩了缩,面色苍白无血色,却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伤心别离的看着那些飞花,似在难过的向她家夫人告别! 万俟曜蹙了蹙眉,脸色阴沉难看的看着还剩下的那截白骨在离开冰棺后如闪电一样的化成骨灰飞散在空中,随即猛地低头看向怀内的幕夏,看着她的面色骤然变得苍白无血色,身上的气息也接近于无,周身的冷气压直接压过了这间由千年玄冰打造而成的冰室! 这让早已经习惯了冰室温度的沈晴也禁不住直打冷颤,惶恐的看了他一眼,双拳紧握,牙齿直打架的飞快解释,“这是正常现象,小姐很快就会没事的,夫人是绝对不会伤害小姐的!” 可惜,她并不知道,她真正的小姐早已经烟消云散,这个身体现在的主人不是她家小姐,而是来自异世的幕夏! 万俟曜森冷无情的扫了她一眼,紧紧揽着怀内的女人,抵在她后背上的大掌源源不断的输送内力,幽深妖红的妖瞳眼也不眨的紧盯着她,似害怕错过她的每一丝变化! “你……你……”沈晴被万俟曜这突然变幻的妖瞳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眸子内是清晰可见的畏惧和惶恐,刚才那一刻,她似乎看见了从远古而来的吸血妖魔,似乎只要他怀内的女子有丝毫意外,他将让这个世界陪葬一样! 似过了很久很久,又似只过了短短一瞬,幕夏苍白的脸容缓缓恢复正常的红润,那接近于无的气息也渐渐平稳过来,万俟曜轻松了口气,妖瞳缓缓恢复成魅眸,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印了一吻,随即打横抱起她,轻步向外走去,这个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再待,他相信这女人也同样不想待! 沈晴一见就知道他的心思,眸光暗沉了下来,虚弱中不掩无奈和懊悔的开口,“出口已经全部封死了!”当初她见房屋要倒塌,担心幕劲腾清除废墟时会发现这条地道,发现夫人的冰棺,所以她在进入地道后就顺手封死了所有的出口,打算与夫人共存亡,却没有想到小姐在最后一刻也随着她一起进来了! 这下,她们所有人都不能出去了! 万俟曜顿了顿,回过头来没有任何感情的扫了她一眼,低头看了一会怀内的女人,轻笑了笑,抱着她转身走回来,来到冰室内的软榻上躺下,抵在她后背上的手继续源源不断的输送内力,另一手轻柔的抚着她恢复了红润的脸颊,魅眸内是一片清晰可见的温柔,与刚才那深冷无情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沈晴可不会忘记他刚才那恐怖无情的样子,同时也很清楚,这个男人的温柔只给他怀内那个女子,欣慰的笑了笑,真好,小姐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归宿,不像夫人,被一个负心汉欺骗了一生的感情! 想到这里,眸光缓缓暗了下来,少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光渐渐转变成担心。 …… 在这地下冰室里,时间缓缓的流过,平静淡然,外面却差点翻了天,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幕劲腾差点翻转了整个昭城,却依然找不到万俟曜和幕夏,他差点要疯了! 还有一天,还有一天他们幕家就要满门抄斩了! “老,老爷,找,找到了吗?”文嫣娴这两天一刻都没有睡,每天都站在大门口焦急懊悔的等待幕劲腾回来,这两天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懊恼后悔了多少次,她千不该万不该算计摄政王殿下,这下好了,算计的事情还没个影,就已经要陪上自己,陪上自己的儿女! “没有!”幕劲腾颓然的摇了摇头,走到大厅里无力的倒在主位上,他已经翻转了整个昭城,甚至不顾性命的搜查了皇宫和摄政王府,却依然一无所获,仿佛那两人真的人间蒸发了一样! 文嫣娴闻言也颓然的倒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好一会突然想到什么,眸光亮了亮,坐直身体,激动的看向幕劲腾,压低了声音说道:“老爷,不如我们逃吧?”逃到一个没有人能够找到她们的地方,这样她们就不用被抄斩了! “逃?皇上亲自镇守在府上,能逃去哪里?”幕劲腾无力的苦笑出声,这次他们恐怕真的逃不掉了,注定真的要被满门抄斩了! 文嫣娴闻言,眸光暗了又暗,再次颓然的倒在椅子上,再一次懊悔自己的冲动。 “将军,将军,我们在蓝菲阁找到了一条地道!” 就在他们沉寂下来时,突然,一直在蓝菲阁的废墟里寻找的守卫飞奔跑了进来,激动的说道。 “真的?”幕劲腾激动的站起来,大步走到他面前,难掩激动的握住他的双肩,他曾经怀疑过蓝菲阁是不是有什么暗道,摄政王殿下在危险之际带着幕夏躲进去了,所以一直让人在那里小心挖掘,只是过去了两天都没有消息,他已经放弃了,没想到竟被他猜中了!天不亡他们幕家啊! “真的?”文嫣娴也不顾形象的跳起来,激动的死瞪着他,不放过他的每一丝表情,她们不用被抄斩了是吗?她们不用死了! “将军,夫人,是真的,是真的!不过那条地道的出入口似乎被封死了!”侍卫恭敬中也难掩激动的连连点头,他们这些侍卫都是属于幕家满门抄斩的范围之内,所以能够找到这条地道,他们也很激动,只是那出入口却被封死了,他们忙活了很久都没有打开! 幕劲腾狠皱了皱眉,想也不想的严肃命令出声,“把军中所有精通地道机关陷阱、五门遁甲的全部找来!”边说边大步向蓝菲阁飞奔过去,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在今天内打开这条地道,找到被封在里面的摄政王殿下,这样幕家就可以以功抵罪了! 这一刻,幕劲腾宁愿相信万俟曜是被困在那条地道里,也不愿猜想他和皇上联合起来算计幕家的兵符,只有这样,幕家才有一线之机! “是!”侍卫恭敬的应了声,大步飞奔出去,时间紧迫,不容半点损失,这关乎幕家上千性命! 文嫣娴同样不顾形象的提裙追了上去,同时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摄政王殿下被困在那地道里,希望摄政王殿下被困在那地道里! 万俟冽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带着他的皇后和贵妃赶到蓝菲阁,很快蓝菲阁里三圈外三圈的围满了人! 第四十七章:神魂俱灭? 与此同时,地道尽头的冰室内—— 咚!咚!咚! 正闭目运功疗伤的沈晴隐隐听到头顶上方传来敲击声,睁开眼睛惶恐的看向头顶,静心聆听了一会,确定没有听错,惶恐慌乱的看向软榻上的万俟曜,“他们发现了地道,正试图打开地道,再这样下来,我们会被活埋的!”当初她设置了这条地道时就想到了这点,如果有人想强行打开地道,这条地道将会自毁! 她宁愿与夫人一起被活埋,也不愿让幕劲腾找到夫人的冰棺,却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竟是害了她苦苦寻找了多年的小姐! 万俟曜蹙眉扫了她一眼,低头看了看怀内似睡着了的幕夏,见她的眉宇微拧了拧,蹙着的眉头深了几分,轻手抚平她拧起的眉宇,周身隐隐泛起一片森冷的寒气。 沈晴颤了颤,惶恐慌乱的眸子内染上了一片怔然,如果她刚才没有看错的话,这位尊贵的摄政王殿下似乎不是气上面的人强行打开地道,而是气她太大声,吵到小姐“睡觉”了?! 沈晴怔怔的看着万俟曜轻柔的抚平幕夏的眉宇,妖孽的脸容上没有半分担心,似完全不介意被活埋一样,脑子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嗯!”就在她茫然无措时,昏睡了两天两夜的幕夏那长长的睫毛轻颤了颤,须臾缓缓睁开了那双紧闭了两天的眼睛,只是,里面再也没有以往的澄净透彻,只剩下一片懵然不知的茫然,如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 万俟曜的心颤了颤,魅眸微缩了缩,略带着丝丝异样的低声试探着,“幕夏?!” 那婴儿听到声音,眸子轻轻转向他,里面却依然是一片懵然不知的茫然! 万俟曜危险的眯起魅眸,妖红诡异缓缓染满魅眸,一片阴森冰寒如地狱的低气压再次萦绕在他周身! “怎,怎么会这样?”沈晴大吃一惊,猛地抬头看去,见幕夏一脸懵然不知如婴儿的模样,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夫人不是确定了她是小姐才用出了自己最后的力量保护她的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万俟曜没有理会她,妖瞳紧盯着那双懵然不知的眸子,霸道强势如神祗的命令出声,“幕夏,你给本王醒过来!” 这强横不容置疑的命令声一出,幕夏的身体狠狠颤了颤,随之那双懵然不知的眸子缓缓绽出丝丝的澄净透彻! 万俟曜妖孽诡异的脸色一喜,妖红的眸光亮了亮,然他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见到那丝丝澄净透彻似被什么禁锢着,还未来得及向前跑几步,就被猛地向后拉扯! 万俟曜周身的森冷悚然更加浓烈,邪肆危险冷冽的勾了勾唇,“如果你再不放开她,我会立即杀了她!”说着,大手毫不留情的捏住幕夏的脖子,她的脸容霎时青白一片! 沈晴被万俟曜这堪比地狱的气息压得忍不住靠在墙壁上拼命的喘气,且恨不得贴在墙壁上远离那地狱越远越好,就是这由千年玄冰打造而成的冰冷墙壁也比那地狱安全温暖很多,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这个男人的恐怖,他果真是远古而来的吸血妖魔! 然而,当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眼前的画面差点让她睚眦欲裂,“啊……”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什么?她竟然看到那个男人残忍的捏住她家小姐的脖子,他想要杀死小姐!他,他不是很爱小姐的吗?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不要!不要!不要……”沈晴挣扎着想爬起来救她家小姐,只是万俟曜完全爆发的气场并不是她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可以轻意打破的,她挣扎了很久,依旧被那恐怖的气压死死压在墙壁上,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睚眦欲裂的瞪着万俟曜一分一分的收紧他的大掌,看着她家小姐脸色越发青白黑红! 那些拉扯着那丝丝澄净透彻的力量似乎也被这森冷恐怖的气压和威胁吓到了,下意识的顿了顿,那丝丝澄净透彻抓住这短暂的停顿,倏得挣脱它的束缚,再次掌握了主动权! 万俟曜见状,非常默契的松开了大掌! 幕夏一夺回这身体的主动权,气都来不及喘一下,冷沉寒冽的咬了咬牙,沙哑冰冷的开口,“封印我身上所有的大穴,等我一会!”随即冷冷的闭上眼睛。 万俟曜邪肆危险的勾了勾唇,双手闪电一样疾速封印了她身上所有的大穴,妖红诡谲的妖瞳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幕夏闭上眼睛后,似乎再次陷入了昏睡,身体动也不动,不过万俟曜清晰感觉到她的气息时而激荡时而低沉,时而高涨时而平缓,显然是在与什么大战中,身上森冷骇人的气息再次浓烈了一个层次! 这一连串的反应已经彻底证实了他的想法,蓝菲儿那诡异的最后力量不是在保护她,而是要杀了她,毁了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沈晴提心吊胆的视线中,在万俟曜越发森冷的面色下,幕夏的身体骤然狠狠颤了颤,随即无力的软倒在他冰凉中透着浓烈腥甜的怀抱内! 万俟曜轻柔的将她圈入怀内,妖瞳内难掩紧张和担心,却没有丝毫的动作,他害怕他的突然出手会打乱幕夏的部署! 过了好一会,幕夏缓缓睁开一双澄净透彻的墨瞳,难掩无力和虚弱的松了一口气,“我赢了!” 万俟曜也长松了口气,快速解开她身上的穴道,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她体内,缓解她的疲劳,却被幕夏阻止了,“没用的,我休息一下就好!”她的身体并没有任何伤,伤得是灵魂,这不是内力可以缓解的! 万俟曜闻言,似想到了什么,缓缓收回内力,轻抚着她的后背,妖瞳诡谲危险的看向沈晴,是这个女人让她向那个蓝菲儿叩首,才会变成这样! 沈晴收到这丝毫不掩饰杀意的恐怖眼神,畏惧惶恐的连连摇头,“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夫人是绝对不会伤害小姐的,绝对不会!”没错,夫人是绝对不会伤害小姐的,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万俟曜邪异的冷笑了声,差点让他的女人神魂俱灭,竟跟他说是误会?好,很好! “留下她!”幕夏感觉到万俟曜这丝毫不掩饰的杀意,在他将要出手时轻扯了扯他的黑色镶金边衣袍,轻声低语了一声,留下她对她们可能更有用处,她可不想以后又走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要将她赶出这个身体,甚至抹杀她的灵魂! 来到这个世界十六年,她从未想过会有人轻易看出她是异世来的灵魂,甚至有本事将她赶出这个身体和抹杀她的灵魂! 这样的经历,她可不想有第二次! 万俟曜一瞬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冷扫了沈晴一眼,收回将要击出的力量。 第四十八章:因爱生恨? 沈晴感觉到身上的杀气骤然消失了,冷汗涔涔的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惶恐又心有余悸的瞄了某个妖孽一眼,艰难咽了咽口水后,疑惑不安的看向幕夏,“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夫人为什么不是保护她而是伤害她? 一想起刚才的事,幕夏的眸光冷了又冷,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略带嘲讽的冷笑出声,“你那位好夫人将所有的怨恨全部发泄在我身上呢!” 她可以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理解她唯一的女儿被害的愤怒,可是那个婴儿又不是她害死的,那个女人却将所有的怨恨全部发泄在她身上,不但要将她驱逐出这个身体,还要抹杀她的灵魂,她看起来真的那么好欺负吗? 如果她之前不是敏锐的提高了警惕,还真的会在这阴沟里翻船,谁会没事提防一个死了十多年的死人? 沈晴瞪大了眼睛,愣愣的反应不过来,夫人竟将所有的怨恨发泄在小姐身上?难道夫人是因爱生恨,以致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怪罪在小姐的身上,所以即使死了,也要用最后的力量来抹杀小姐? 幕劲腾竟将夫人伤得这么深? 万俟曜听到幕夏的话,想起之前那一幕幕惊险,身上骇人的气息再次全面爆发,揽着幕夏的手臂紧了又紧,妖红诡谲的妖瞳内森冷如无尽的地狱! 幕夏感觉到这地狱般的森冷气息,没有半分害怕,半眯的墨瞳内反而划过丝丝柔软和温暖,轻暖的笑了起来,抬起双手回抱着他,在他胸膛上轻蹭了蹭,难掩信任依赖的说道:“我们快离开这里吧!”她一刻都不想再留在这个鬼地方了! 万俟曜身子轻震了震,难掩激动的低头看向怀内第一次主动抱他的女人,没有错过她脸上的柔软和轻暖,邪肆开心的勾起唇角,魅眸内转眼溢满了温柔,轻柔的在她的发心上吻了下,“好!”随即打横抱起她,轻步向外走。 一走出冰室,就看见地道头顶上的土石如雨点一样哗啦啦往下掉,整条地道在摇摇晃晃,无不在告诉他们,这条地道要毁了! 万俟曜魅眸深了深,脸上却不显半分紧张,从容的自幕夏的衣袖内拿出两条金丝线,抱着她边悠然的向前走,边慵然的轻轻挥荡金丝线游走在地道两侧的墙壁上。 幕夏白了他一眼,轻挣开他的双臂跳到他的背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双脚缠在他精壮的腰间,“摄政王殿下,不问自取视为贼也!” 摄政王殿下一手托着她,一手继续从容的挥荡金丝线,邪魅的勾了勾唇,“王妃想索取多少报酬?”一听就知道这个不喜欢吃亏的女人想要什么! 幕夏轻笑了笑,“十万两黄金,要换成银票的!”这可是她精心自制的武器,可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摄政王殿下邪挑了挑眉,别有深意的勾起唇角,“本王将摄政王府的财政大权交给王妃打理如何?” 幕夏禁不住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只要十万两黄金!”将摄政王府的财政大权交给她打理?算了吧,她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打理那些麻烦的东西。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妖孽的财产有多庞大,有多麻烦,她只要可以随时拿到钱就可以了,其他的谁爱管谁管,她绝对不要! 万俟曜丝毫不意外她的答案,这个女人可不会因为是他就轻易改变她自己的原则,他也不希望她改变,她这样的性子,挺好! 跟在他们后面走出冰室的沈晴极度无语的看着他们两人在这摇摇欲坠的地道里悠闲的谈情说爱,极度佩服他们这强大的心理素质,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砰! 就在她无语得差点忍不住翻白眼时,突然,万俟曜轻挥了挥其中一条金丝线,只见“砰”一声轻响过后,地道一侧的墙壁上骤然击出了一个两人高大,五米长的大洞! 万俟曜淡扫了大洞一眼,抛出一个核桃大的夜明珠,背着幕夏悠然的走了进去,手上的金丝线并没有停顿,继续慵然的游走在新的墙壁上。 沈晴愣了愣,好一会难掩震惊和惊愕的跟上他们,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这位强大的摄政王殿下是在以那两条金丝线探测哪个地方最薄弱,然后在那个最薄弱的地方打通一个出口! 既然没有出口,那么他就自己制造出口! 可见这个男人,多么自信强大霸气! 同一时间,站在地道上方的废墟上,指挥着一众青卫帮忙挖掘地道的青鹰耳朵突然动了动,眸子轻缩了缩,他瞬即暗暗对一众“努力”挖掘地道的青卫打了个手势,青卫立即会意,悄无声息的后退。 轰! 他们刚退出蓝菲阁的范围,整个蓝菲阁的地面骤然下陷,一众非常卖力挖掘地道出口的护国将军府侍卫们没有任何准备的随着地面全部掉了下去! 轰! 幕劲腾的脑子里也骤然轰鸣巨响了一声,整个人摇摇欲坠,似天崩地塌一样!好一会他勉强站稳,不顾站在身旁的帝王,歇斯底里的咆哮,“挖!快挖!快挖!”如果,如果摄政王殿下被埋在里面,他们幕家真的完了,真的完了! 一众呆滞在当场的侍卫们霎时惊醒,一窝蜂的拥了上前,救人的救人,挖泥的挖泥,现场可谓一片混乱! 青鹰冷眼看着幕劲腾一家五口奔溃绝望的神色,嘲讽幸灾乐祸的扯了扯嘴角,这就是胆敢算计他们爷和王妃的下场,好好承受吧,这才是开始而已! 一直淡定的万俟冽看着前方的混乱,忍不住上前了两步,银灰色的眸子内这两天来第一次划过了丝紧张,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他那位兄弟的妖孽实力,所以即使听说了他被掩埋在里面,他也从来没有担心过,他相信他那位妖孽弟弟一定会平安脱险。 然而他能不能意料到这一幕?他能不能成功避过这次意外? 一直表情淡淡不知在想什么的文皇后,同样难掩紧张的上前两步,明黄凤袍内的双手无意识的紧攥,长长的指甲陷入了掌心内都不自知! 万俟冽的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到她这紧张担心的神情,银灰色眸子沉了沉,那丝紧张随之转化成晦涩莫名的幽光。 ------题外话------ 悄悄的飘过~ 第四十九章:打劫 “王妃,你这是故意的吗?”万俟曜看着前面这间突然打开的密室,妖孽的脸容上难得升起了一丝哭笑不得。 “咳咳……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幕夏看着密室内密密麻麻的幽绿眼睛,嘴角禁不住抽了抽,抽了又抽。 她只不过不小心在墙壁上敲击了两下,赞叹这个妖孽的惊人开洞能力,谁知道竟这么凑巧的打开了一个密室,一个专门藏死士的密室! 没错,死士!这个大概有两百多平方的庞大密室里站满了近千名死士,还是近千名变异的死士,一千双幽绿的眼睛诡异无情的瞪着她们三人,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她们撕碎吞噬入腹一样! 要说最惊愕的莫过于沈晴了,她在护国将军府内埋伏了近二十年,竟从不知道这将军府竟有这么恐怖的玩意!这些年来如果不是为了暗寻幕夏,她早已去找幕劲腾这个负心汉算账,如果真的那样,后果可想而知,她果真小看了幕劲腾! 万俟曜背着幕夏站在原地半眯着眼睛看着那些变异的死士,没有动,如果是一般的暗卫即使近千他也不会放在眼内,然而死士不同于一般的暗卫,尤其是这几乎刀枪不入的变异死士! 如果是在外面他或许可以一人应付这近千的变异死士,不过现在是在一爆发就会随时坍塌的地道里! 幕夏微眯着眼看着他们那幽绿色的眼睛,没有错过他们那茫然无情的幽绿色眼睛内偶尔划过的丝丝红芒,半眯了眯眼,淡青色绣竹衣袖内的金丝线如活的一样掠出衣袖,闪电的在他们眼前掠过,清晰瞧见他们眼底留下丝丝暴起的红芒,冷冽的勾起嘴角,“狂暴粉?!”没想到那个女人竟与这护国将军府也有关系,很好! 万俟曜一听就知道她有办法解决这些死士,挑眉看了她一眼。 幕夏悄无声息的收回金丝线,凑到他耳边以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们身上被下了狂暴粉,这狂暴粉一旦发作他们的实力将会增加三倍!不过狂暴粉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一个控制不好,他们会完全发狂,敌我不分!待会我会让他们完全发狂,这个期间他们将会有短暂的僵硬,我们趁这机会冲进去,在他们完全发狂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出口!” 这间密室既然藏了这么多死士,附近肯定不只一个出口! “好!”万俟曜了然邪肆的勾了勾唇,魅眸幽深莫测的看向面前那近千名死士。 “嗯!”沈晴也快速收拾好心情,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准备好随时出击! 幕夏见他们准备好,悄无声息的丢出几个青黑色的药瓶,里面的药粉在一阵风吹过下迅速弥漫了整个密室,一个呼吸的功夫,那近千双幽绿的眼睛倏然猩红一片,狂暴的气息渐渐溢满整个密室! 万俟曜半眯着魅眸,背着幕夏鬼魅一样的窜入密室,如一阵风一样游走在这近千名死士中间,魅眸内幽光连连闪烁,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已经勘察完整个密室,甚至找到了最好的出口! 这时,那近千名死士突然狂暴的开始无差别攻击,武器的碰撞声,肉搏声,撞击声连连响起,气息混乱,劲气到处飞撞,稍不小心就会中招! 速度远远不及万俟曜的沈晴就这样被困在这片混乱的气息和劲气内! 万俟曜微眯了眯眼,手中的金丝线疾出,闪电一样的掠过众多狂暴死士缠上她的腰间,一把将她扯过来,丢在缓缓打开的门边! 自然,摄政王殿下只是因为她对幕夏还有用处才会出手,因此在救她的途中完全没有特意避开那些混乱的气息和劲气,沈晴即使平安的来到这出口前,身上却被那些混乱狂暴的气息劲气凌迟了一遍,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可以想象,如果再慢一步,沈晴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 幕夏看着沈晴这狼狈的样子,嘴角禁不住抽了抽,默默为某个妖孽的小气报复叹息了声,他摆明了是报复沈晴之前将剑搁在她脖子上以及之前坑她向蓝菲儿叩首,差点神魂俱灭! 幕夏没有任何同情的扫了沈晴一眼,回过头来凑到某个妖孽耳边低声吐槽了声,“小气!”话音里没有半分的责怪,反而能让人听出里面的丝丝感动和开心! “王妃喜欢就好!”万俟曜邪肆开心的勾起嘴角,低头在她的手背上轻吻了下,背着她脚步轻盈欢快的走出密室走到外面暗沉的地道上,魅眸淡扫了这看不到尽头的地道一眼,幽光闪烁,手上的金丝线慵然的游荡在两侧的墙壁上。 “不,不关上这门吗?”跟在他们身后的沈晴见他们忘形的向前走,似乎忘记了关这个密室出口的门,强忍着体内的混乱气息碰撞,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如果不关上这道门,那些死士很快就会追上她们! 万俟曜似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忘形的背着幕夏轻盈的向前走,甚至心情不错的扬了扬手上的金丝线,“王妃,这玩意不错,帮本王打造一打吧!”这金丝线不但轻盈有度,还刀剑不断,绝对是偷袭和出奇制胜的极品! “你当是大白菜呢!”幕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她仅有的这十条金丝线可是费了她整整五年的时间,花费了无数珍贵的材料才打造出来的,这个妖孽竟出口就要一打! “小气!”这次换摄政王殿下吐槽了,话音中同样没有半分的责备,只有浓浓的温柔和宠溺! 沈晴见他们再次悠闲的谈情说爱,知道他们大概有什么想法,稍稍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看已经追上来的死士,强压下心底的惶恐,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跟上他们。 摄政王殿下的脚步看似缓慢,实则一步就走出了很远,而随着他看似漫不经心的漫步,一个个密密麻麻让人看着都头皮发麻的机关陷阱接连爆发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看似无意实则非常精确的阻碍了那些追上来的狂暴死士的脚步。 这下,沈晴对这位摄政王殿下的敬佩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他简直已经不是人了! “妖孽!”幕夏直接说出了她的心声,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人的九窍玲珑心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走一步就已经算计出后面百步了,难怪她怎么也逃不掉! “谢谢王妃赞赏!”妖孽殿下轻笑了笑,直接将她这话当成赞赏,心情大好的背着她继续向前走。 随着他继续向前走,地道越发宽敞明亮,同时摄政王殿下也发现了更多的密室,完全没有半丝客人的自觉,如主人一样一间一间的打开,什么武器室、珍宝室、黄金室一间间打开在他们三人面前。 沈晴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完全说不出话来。 幕夏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笑了起来,“这位护国大将军不会是想谋朝夺位吧?”这财富堪比国库了吧?连任三代护国大将军,果然是不简单! 万俟曜高深莫测的勾了勾唇,没有说话,又打开了一个密室,里面摆满了一个个书架,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种瓶瓶罐罐。 幕夏扫了一眼,想起幕劲腾一家五口轻易破解了她的毒药,墨瞳亮了亮,轻拍了拍万俟曜的肩膀,“将它们全部卷走!”她倒要看看他们手上有什么奇药! 万俟曜宠溺的笑了笑,手中两条金丝线飞出,三两下就将那些瓶瓶罐罐卷在一块麻布上,轻松的拖着它向不知什么时候打开的出口走去。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妖妖会继续努力加油的!~^o^~ 第五十章: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老臣拜见摄政王殿下!” 万俟曜背着幕夏刚踏出地道出口,一个身影立即恭敬的拜倒在他面前。 万俟曜丝毫不意外,地道下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如果这护国将军府还没有半点反应,他们根本不可能连任三代护国大将军,魅眸淡扫了眼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幕棠,将背上的幕夏轻抱到怀里,从容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慵然的开口,“平身吧!” “谢摄政王殿下!”幕棠掀袍站起来,如没有见到万俟曜脚下的大包袱以及他怀里的幕夏一样,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前方一寸地,不过摄政王的魅眸没有错过他的老眼快速掠了眼地道出口以及那隐在衣袖的老手微微颤了颤,冷冷的勾了勾唇。 幕夏轻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镇定沉静的老者,见他一身玄色衣袍,笔直的挺立着,标准的军人站姿,一头白发苍苍的头发整齐抖擞的束着,老而弥坚,微微垂下的老眼内不掩精明和凌厉,与幕劲腾有几分相似的容颜不难看出年轻时候也是一个成熟有魅力的美男子! 幕劲腾的爹,幕棠,幕家幕后的老大,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幕棠感觉到幕夏打量的视线,抬眸淡扫了她一眼,见她一身淡青色绣竹的衣裙,淡雅若竹,脸容勉强算是清秀,当掠过她嘴角那丝似笑非笑的笑意以及那双澄净透彻的墨瞳,老眼精光闪过,微微眯了眯,他这个“孙女”不简单啊! 对幕棠这个年纪来说,他对外貌没有年轻人那么看重,就因为这样反而更容易看出对方的本质,尤其他这一生阅人无数,更是在险恶丛生的沙场中闯荡过来,一眼就看清了幕夏其貌不扬的面容下那颗七巧玲珑心! 他也终于明白,一向不近女色的摄政王殿下,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女子,他们都是同一种人,冷情冷心! 幕夏没有被幕棠老眼内乍然而出的凌厉吓到,坦然的迎上他精光闪烁却看不清深浅的老眼,微微勾了勾唇,这老家伙比他家儿子和孙子强了不是一倍两倍! 骤然,她的眼睛被一双大掌掩上,耳边回荡起一声危险邪肆的回音,“王妃,幕老将军比本王好看?” 幕夏愣了愣,须臾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摄政王殿下,你的牙齿酸不酸?”一个老头子的醋也吃?他也不嫌酸? “王妃要不要尝尝?”摄政王殿下邪邪的笑了笑,薄唇若有若无暧昧的划过她的耳垂,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咳咳……我不喜欢吃醋,你继续,继续!”想起某种惩罚,幕夏立即非常识趣的改口,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忍! 万俟曜满意的收回自己的大掌,魅眸淡扫了眼他们刚出来的地道出口,打横抱起怀内的女人,神色自若的向外走去,“幕老将军,本王已经在贵府打扰了几天,先回去了。”抬步时不忘带上幕夏的那一大袋包裹。 幕夏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没有反对,她自然也听到了越发接近的打斗声以及那狂暴的气息,这护国将军府很快就会变成混乱的大战场,她们确实不宜再打扰了! 幕棠玄色衣袍内的老手狠握了握,一瞬后放开,恭敬的躬了躬身,“恭送摄政王殿下!” 砰!砰!砰! 然万俟曜和幕夏都有点错误估计了幕家那些死士的实力,他们都是幕家精挑细选精选出来的武功高强且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中精英,在狂暴粉的完全刺激下实力暴升近四倍,破坏力极强,已经不能用普通数字来表达! 万俟曜抱着幕夏刚踏出门口,几个双眼爆红完全暴走的变异狂暴死士骤然破墙破土而出,无差别的攻击,那凌厉狂暴的气息和劲气霎时笼罩在他们方圆几里! 随着这几个死士破墙破土而出,更多的狂暴变异死士随之狂奔出来,加上地道出口狂涌上来的,很快他们就被上百的狂暴变异死士包围,凌厉狂暴的气息和劲气如同十二级飓风一样狂肆在他们四周! “幕老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万俟曜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挥手向天空发射了个信号弹,冰冷寒冽的看向身后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幕棠,手上的金丝线挥舞得看不清影子,将那些凌厉狂暴的气息和劲气完美的挡在他和幕夏两人一尺之外。 幕夏的脸色也冷沉难看起来,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衣袖内的八根金丝线凌厉的飞出,精确的掠过那些狂暴死士猩红的眼睛,将他们的攻击力成倍削减! “殿下,这,老臣……”幕棠完全无法从这一突变中反应过来,他之前以为地道下面的动静只是摄政王殿下不小心发现了他们隐藏在暗处的死士,遭遇了死士的追杀造成的;原本他以为到时候只要他一个命令就可以撤回这些死士,所以一直强忍着应对摄政王而没有任何动作,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些死士竟完全狂暴了,完全不受控制了! 不过,幕老将军是一个比幕劲腾更老沉的大将军,一瞬就勉强镇定过来,一边大步跑到万俟曜和幕夏面前,以身为他们挡着那些死士的攻击以及那些混乱的气息和劲气,一边威严的高声喝道:“来人,护驾!” 他的高喝声一出,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全部飞身出来护在他们几人身前,只是这些已经完全狂暴的死士的实力是他们的近四倍,人数也越来越多,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应对的,转眼间,这近百名的暗卫,全部阵亡! 幕棠心疼得睚眦欲裂,无论是这些死士还是这些精英暗卫,都是他们幕家辛苦培育了多年,现在竟自伤残杀,损失惨重! 幕夏一击之后力竭无力的软倒在万俟曜怀内,脸色冷冽寒霜,灵魂大损,不是休息一会就可以恢复的,刚才那一击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放心,有本王在!”万俟曜强势的将她护在怀内,接过她手上那八根金丝线,十根金丝线挥舞得密不透风,将那些气息和劲气挡在一尺之外,没有发现,远处一双毒蛇般的眼睛,阴鸷狠毒的盯着被他紧护在怀内的幕夏的后脑勺! “爷!” 这时,收到他的信号立即赶来的青鹰及一众青卫终于赶到,脸色严肃的护在他和幕夏身周,青鹰等人的实力确实比幕府的暗卫强,却也依然不是这些狂暴死士的对手,这些狂暴变异死士不但武功比他们高强,更是几乎刀剑不入! “刺他们的眼睛!”幕夏倚在万俟曜怀内,清冷的开口。 青鹰等人闻言,瞬即放弃正面攻击,动作一致的刺向那些狂暴死士的眼睛,果然快速降低了他们的武力值,再补上两剑就解决了一个。 幕棠见状,震惊愕然的看向如一个普通弱女子倚在万俟曜怀内的幕夏,看向她的眸光微微变了变,转眼收回视线,强忍着心疼再次加入这场战斗中。 他很清楚,这些花费了他们三代的精力培养出来的死士是不能留了,否则这些死士将会成为他们幕家刺杀摄政王殿下的有力证据,幕家就真的要被满门抄斩了! 万俟曜看着幕棠果断的壮士断臂,魅眸内划过了丝赞赏,不愧是幕家三代来最出色的护国大将军,就这份果断就不是现在这一代可比的,幕劲腾相比起来,差远了! 摄政王殿下刚提及幕劲腾,幕劲腾就带着一众的幕府护卫赶了过来,他被眼前这混乱狂暴的画面怔住,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他父亲幕棠高喝了声,他才艰难的回过神来,难掩痛心的挥了挥手,“全力击杀这些贼人!” 天知道当他说出“贼人”这两字时,他的心有多痛,这可是他们幕家的精英,是他们幕家最隐蔽的暗力,就这样被他亲自下令击杀了! 他们的希望就这样没有了! 万俟冽也带着文皇后和白贵妃随着幕劲腾一起到来,看见他那妖孽弟弟平安无事,长松了口气,挥手让跟随他到来的皇家护卫和暗卫加入。 有了幕府的护卫暗卫以及皇家护卫暗卫的加入,再加上大家都掌握了诀窍,场面很快就被控制了下来,万俟曜缓缓收回手上的金丝线,众人亦都稍稍松了口气! 然,就在众人无形放松的这一刻,一支夹带着劲风的箭羽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闪电凌厉的射向幕夏的后脑勺! 万俟曜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支羽箭,魅眸寒气乍现,手中的金丝线齐发,精确的将它捕捉到,然而这支羽箭射来的角度太刁钻,又是厚积薄发,越到后面速度越快劲气越强,几乎没有停留的窜出了他的包围网,更凌厉的射向幕夏的后脑勺! 万俟曜魅眸猛缩,来不及发动第二次的回击,下意识的揽着幕夏的腰肢猛地转过身来,以自己的后背挡箭! 幕夏狠惊了惊,瞪大了眼睛惊愕的瞪着他,不等她惊呼出声,“嗤”一声箭羽入肉的声音响起,她的心跳似乎随之停顿了! ------题外话------ 第五十章!人品爆增! 第五十一章: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曜!” “曜!” “爷!” “殿下!” “摄政王殿下!” 万俟冽第一个拨开人群飞跑过去,风流英俊的脸上是清晰可见的紧张和担心,这支箭若射中就会贯穿万俟曜的心脏,到时候即使神医在这里也救不了! 文皇后同样面色青白无色的飞奔过去,紧张惶恐的凤眸内只有万俟曜一人,飞奔的速度丝毫不慢万俟冽! 一直与文嫣娴待在远处紧张看着现场发展的幕明兰,蓦地挣开她母亲紧握着她的手,不顾形象的飞奔过去,“殿下!”似想用自己娇弱的身躯为万俟曜挡箭! “爷!”青鹰等人也丢下那些还未完全解决的狂暴死士,想也不想的飞扑过去,打算在最后一刻挡在那支箭的面前! 然而,他们的速度怎么也没有那支箭快,“嗤”一声羽箭入肉的声音响起,整个世界似乎静止了,包括那些完全发狂的变异死士似乎也在这诡异的静寂中静止了一瞬! “万俟曜,你怎么样?”幕夏第一个反应过来,紧张掩不住颤抖的翻转他的身体,打算以最快的速度为他疗伤! 然她刚有动作就被一双大手截住了,带着几分清晰可见的心有余悸再次将她紧紧的紧紧的圈入那冰凉中透着丝丝腥甜的胸膛内,脖子上骤然多了一个大脑袋,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上,耳边轻轻回荡着一声同样难掩心有余悸又透着丝丝危险悚然的叹息,“放心,我没事!” 幕夏愣了愣,他的声音依旧磁性沉稳,气息也平稳内敛,完全不似中箭受重伤的样子,忍不住探出手颤颤的在他的后背上探了下,没有探到任何的异样,长松了口气埋入他的胸膛内,他没有中箭,他没有中箭! 直到现在,幕夏依然忘记不到刚才那一幕,曾经她也曾遇到过这样的生死关头,然而身边某个说过很爱很爱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包括生命的人,却在最后一刻将她推了出去!今天,同样来到了这样的生死关头,这个明显有能力自己逃离危险的男人,却在最后一刻用自己的身体紧紧的紧紧的护在她的面前! 他揽着她的力度是那么那么的紧,紧得她的腰差点被勒断,却也是这刻入骨髓里的疼痛清晰的告诉她,这个男人不是一时的冲动,他确实是真的在用他的生命守护她! 他从不说那些煽情的情话,他用实际的行动证明他的心迹! “傻瓜!”万俟曜感觉到她这难得溢于言表的紧张和动容,开心满足的轻叹了声,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爹!” 突然,一声悲痛的叫唤声惊醒了她们,幕夏从他怀内探出头来,发现幕棠不知什么时候奔到万俟曜身后,为他挡下了那支致命的羽箭,那支致命的羽箭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伤口上源源不断流下黑色的血液,可见那支箭羽上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幕劲腾悲痛颤抖的扶着他依旧笔直挺立的身体,从怀内拿出疗伤圣药流水一样的撒在他的伤口上,却不见任何的功效,清晰的感觉到他父亲的温度越来越冷,气息越来越弱,年近四十的大男人忍不住流下了伤心悲痛的泪水! “黑蚍蜉?!”幕夏盯着那些黑色中泛着丝丝棕色条状物的血液,墨瞳内冷冽彻寒一片,周身弥漫上一片千年寒冰,彻冷的勾了勾唇,看来她真的很招人恨啊! “什么东西?”万俟曜听出了她话音中的生气和愤怒,危险的眯了眯眼,揽着她轻声问道,语气中的危险和肃杀却是连聋子都能清晰听到! “黑蚍蜉,一种一滴就能致命的毒药,不过中毒的人不会即时死亡,中毒的人首先会全身发冷,血液慢慢冻结,让中毒者彻底体现一遍什么是冰封的滋味后,血液最深处会突然发热,随即那些血液会如岩浆一样突然喷发出来,一接触到皮肤,皮肤会一寸一寸的慢慢腐烂,让中毒者体会一遍抽皮剥筋的滋味,直至全身腐烂才会慢慢死亡!”幕夏墨瞳内的冰寒差点能够冻结成冰,她似乎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事,没想到竟有人对她用出了这种死前也要备受折磨的毒药,真是好到极! 飞扑到她们身前不远处的青鹰等人感觉到她身上如数九寒天的冷寒,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冷冷的打了个寒颤,脸上却不约而同升起了一片浓烈的森冷寒意,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前还要遭受痛苦的折磨,这是多强的恨意才会用出这么残忍的毒药! 万俟曜冷扫了眼幕棠的伤口,瞧见那黑色的血液开始微微冻结,魅眸内一片危险诡谲的妖红掠过,妖孽的脸容上却极度温和灿烂的勾起了嘴角,很好! 青鹰突然感觉到一阵地狱般的阴风掠过,禁不住退了又退,垂下眸子不敢看某个笑容灿烂的妖孽一眼,他害怕他今天晚上会做噩梦! 幕劲腾听着幕夏的解说,身体狠颤了颤,低头见到自己父亲的伤口开始慢慢冻结,面如死灰,绝望的气息萦绕心头! 父亲教导养育他长大,他还从未孝顺过父亲,没想到他就这样要走了,走的时候甚至还要承受这样痛苦的折磨,而他竟素手无策,他真是愧对父亲的养育之恩! 不用幕夏说幕棠都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了了,强忍着体内越发难受痛苦的冰冷,眼神灼灼中透着丝丝慈爱的看向她,“我知道你是我的亲孙女,请,请你看在我为摄政王殿下挡了这箭的份上,饶过幕家!”他很清楚这样一个冷情的女子是不屑冒认的,她的身上既然有他们幕家的令牌,她就一定是他的亲生孙女,只要有她在,幕家就绝对不会家破人亡!用他一人的性命保住整个幕家,值了! 万俟曜闻言魅眸内划过了丝冷笑,这个老家伙还真是聪明,知道从他的身上下手没用,就算以命救了他,他也未必会领情,甚至会一怒之下追究幕家一个护驾不力的重罪,于是这老家伙就将主意打到这个女人身上!这个女人确实冷情,却也重情,谁对她好她绝对不会忘记,现下这个老家伙以命为他挡了这致命的毒箭,这个要求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拒绝! 果然!幕夏闻言深看了他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应道:“好,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只要他们不再惹我,我不会再出手!”随即轻走出万俟曜的怀抱,伸手探上他脖子上的脉搏,轻挑了挑眉,从怀内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瓶倒在他的伤口上,“少废话了,留着一口气吧,你的心脏长偏了一分,阎王爷还不想收你。” 幕棠愣了愣,须臾清楚感觉到体内的寒冷渐渐消减,痛苦也稍稍缓和了两分,看着她的目光再次微微变了两分,她,她…… 万俟曜见幕棠伤口上的黑血稍稍浅淡了两分,伸手将幕夏重新圈入怀内,拿过她手上的药瓶丢给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万俟冽身后的苏施瑜,懒洋洋的说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苏施瑜看着手上的药瓶微抽了抽嘴角,他只是听说了这里的闹剧无聊过来看看,怎么就变成了打下手的呢?!却在某妖孽慵然的眼神威胁下,无奈的接过了这个伤患。 幕夏看了他一眼,没有意见,剩下就是拔箭的问题,对这位“神医”来说轻而易举。须臾,不经意间掠过尚剩下一口气昏倒在角落里的沈晴,眸光轻闪了闪,微抬了抬下巴示意道:“稍带上她吧。” 苏施瑜扫了眼角落里衣衫褴褛,明显只剩下一口气,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的沈晴,非常不雅的仰天翻了个白眼,这人明显已经没救了,这个女人真的将他当神医呢! “我记得我之前给你的药瓶都是满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要以为她之前给的那些昂贵的药丸是免费的,这个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苏施瑜看着她霎时说不出话来,他确实以为那些珍贵的药丸都是免费送给他的,为此他还曾沾沾自喜,原来正主早已经等在这里吗? 青鹰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这个世上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尤其在他们这睚眦必报的王妃身上,你要习惯! ------题外话------ 感冒什么的,太讨厌了!//(ㄒoㄒ)// 第五十二章:这个女人配不上你 万俟曜不理会苏施瑜无语又肉痛的样子,打横抱起幕夏,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刚转身却撞上了匆匆赶来的帝后! “没事就好!”万俟冽大步走到他面前,风流潇洒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完全没提刚刚的危险与担心。 “曜,你没事吧?”文诗诗却难掩紧张担心的凝望着他,想起刚才那危急的画面,禁不住责备道:“曜,你怎能那么冲动,你知不知你的身体多么娇贵,怎么可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幕夏挑了挑眉,略带怪异的看向她,眼前这个端庄华丽高贵的女人一身明黄的凤袍,一看就知是当今的皇后,可是她这话却似一个正室夫人在教训自己不顾生命危险冒险救其他女人的丈夫! 深看了她一眼,转眼看向万俟冽,没有意外的在他银灰色的眸子内看到了一丝晦涩难懂的幽光,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看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万俟曜伸手霸道的扳过她的脑袋,让她的墨瞳内只留下他一人,危险的微眯了眯眼,“王妃,有女人这么关心你夫君,怎么不见你吃醋?”由始至终他看都没有看端庄高贵耀眼的文皇后一眼。 幕夏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他是说她应该因为这位皇后的诡异担心而吃醋,然后向她撒泼吗? 求证的看向他魅眸深处,在那片危险的海域里捕捉到这个信息,成功的抽了抽,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摄政王殿下,我说了我不喜欢吃醋,所以这个光荣的任务还是交还给你吧!”这个妖孽明显对那位尊贵的皇后没有半点意思,甚至隐隐还有点厌烦,她有必要向她撒泼吗?自找麻烦! 万俟曜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宠溺的笑了笑,就知道这个女人与众不同,须臾对万俟冽点了点头,绕过他继续向外走。 幕夏不理会他,视线淡淡掠过满脸风流潇洒与以往没什么两样的万俟冽,墨瞳内轻轻划过了丝若有所思。 不等她得出结论,一声娇响打断了她的沉思! 文诗诗旋身挡在她们两人面前,暗沉难懂的看了她一眼,如长姐又似正室夫人的对万俟曜说道:“曜,这个女人配不上你!” 万俟曜半眯起魅眸,魅眸内是一片浓烈的森寒阴冷,正常人看见都会退避三舍,然而文诗诗似没有见到,也没有感觉到周身阴风阵阵一样,依旧端庄有礼的看着他,等着他答应放弃他怀中那个女人! 紧随而来的白贵妃见状,娇柔的轻笑出声,“是吗?本宫倒是觉得,这位姑娘与摄政王殿下挺配!况且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摄政王殿下喜欢就好,皇上您说呢?”言外之意就是,皇后,你管得太宽了! 幕夏闻言,挑眉看向她,只见这位新晋的贵妃一身枚红色长裙,那张如幻如仙的娇颜在这玫红色下多了几分艳丽,柔弱无骨的身枝又让她多了几分娇柔,是一个让男人情难自禁大男人保护欲飙升的尤物! 同时,幕夏一眼就认出了这位白贵妃正是当日她们遇到的那位被追杀的月光仙子白晶晶,那个曾经被万俟冽无情的拿来当挡箭牌的可怜女子,没想到短短十多天没见,她一跃成为了皇后之下的贵妃娘娘,而且听说还挺受圣宠! 幕夏再次若有所思的看向万俟冽,见他旁若无人的伸手揽过白晶晶的腰肢,大掌在她的腰肢上暧昧的游走,银灰色的眸子内染满了清晰可见的宠爱和某种情绪,澄净透彻的眸光深了深,当日,她果然没看错! “爱妃说得没错,情人眼内出西施,曜既然选定了幕三小姐,皇后还是不要操心了!曜,过几天苏家有个赏花宴,带幕三小姐过去认认昭城的权贵吧!”说完,打横抱起白晶晶,旁若无人的大步离去。 白晶晶娇笑的揽着他的脖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挑衅的看了文皇后一眼,随之暗示的对幕夏眨了眨眼。 幕夏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将来的日子,似乎不会太无聊! 文诗诗完全当白晶晶不存在,却也放弃了她的坚持,如海棠般艳丽优雅的笑了笑,“曜,既然这是你的选择,皇嫂尊重你的意思!” 随之看向面色有点苍白的幕夏,和善关心的笑道:“幕三小姐的身体似乎有点虚弱,不过刚才的画面确实吓人!”言下之意是这位幕三小姐的胆子太小了,只是一点小事就吓成这样,完全上不到大场面! “听说幕三小姐刚刚从冀州那边回来,对昭城不是很熟悉,这样吧,让幕三小姐进宫陪皇嫂几天,皇嫂让嘛嘛教导一下幕三小姐皇家的礼仪,顺便帮幕三小姐进补一下,曜你觉得怎样?”说完,和善优雅的看向万俟曜,满脸都是为幕夏着想的样子,一个典型的好嫂子! 幕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喋喋不休的为自己着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感情很好,不过她不会以为她凤眸里面那幽幽闪烁的算计和异样没有人看见吧? 青鹰无比敬佩的看着她,不但胆敢在爷面前说王妃的坏话,还当面在爷面前公然抢王妃,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这位尊贵的皇后娘娘的下场了! 咚! 砰! 果然!他的心思刚掠过心头,只见尊贵的皇后娘娘突然双膝跪倒在地上,以头磕地的向幕夏磕了个响头,似在为她刚刚的说错话道歉一般! 随之,万俟曜看都不看她一眼,抱着幕夏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 青鹰没有任何同情的摇了摇头,拖着某个大包裹带着一众青卫快速跟上,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第五十三章:世风日下 “王妃,皇后娘娘在府外求见,说带了补品来给您补补!”青鹰抽搐着嘴角对躺在在大树底下晒太阳的幕夏说道,他实在非常佩服那位皇后娘娘的脸皮和毅力,自护国将军府那天“叩别”之后,竟连续五天都前来送补品! 之前四天因为王妃不适,轻易被他们打发走了,今天却不知怎么的,似乎收到了王妃已经醒来的消息,死活不肯走,甚至搬出了皇后的威严,势要进来“看望”王妃! 幕夏懒洋洋的躺在竹椅上,眼都不睁一下,随意的说道,“让你们王爷去接待她吧。”送礼?探望?不用想都知道那位皇后娘娘醉翁之意不在酒。 让爷接待?青鹰抽了抽嘴角,“王妃,摄政王府没有爷的应允,不容许闲杂人等进入!”显然,那位尊贵的皇后娘娘属于闲杂人等之列,是不被允许踏入摄政王府半步的,更不可能让爷亲自接待,要不然也不会直到现在还被拒在王府的大门外,早就浩浩荡荡杀进来了! 幕夏略带着丝意外的睁开眼,早知那个妖孽不简单,却没想到竟狂妄到将一国之后当作闲杂人等! 青鹰骄傲的昂首挺胸,他们爷在红昭国除了皇上外,是最最尊贵的人,一国之后算什么,只要爷不喜欢,都是闲杂人等! 幕夏扬眉扫了他一眼,再一次见识了某妖孽的强势霸气,不过她可不想应付那位莫名其妙的皇后娘娘,眼珠转了转,边站起来边开口,“就说我不在!” 没过多久,幕夏一身淡蓝色衣袍带着一身小公子打扮的竹云悄无声息的走出了摄政王府。 青鹰仰天翻了个白眼,对暗处打了两个手势后,飞身隐在暗处,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幕夏的暗卫头头。 “爷,王妃一身男装打扮带着同样男装打扮的竹云出府了。”与此同时,黑鹰恭敬的对坐在书案上奋笔疾书的万俟曜禀告道。 万俟曜的动作顿了顿,宠溺无奈的笑了笑,“恩!”从知道某位皇后再次到访时,他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那个极度不喜欢麻烦的女人第一个选择绝对是,躲! 随即想到什么,慵然的勾了勾唇,“皇后娘娘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黑鹰莫名感觉后背一凉,冷冷的打了个寒颤,恭敬会意的应道:“是!”随即大步离去,为某位太闲的皇后娘娘制造一点麻烦,让她没有时间来“探望”王妃。 …… “公子,这个昭城真是非常热闹,我们以后是不是一直都住在这里?”竹云看着大街两旁酒肆、茶楼林立,各式商品琳琅满目,街道上人头攒动,摩肩擦踵,热闹极了,如果能够一直生活在这里,肯定会非常幸福开心,她还是喜欢这些热闹的地方! 这时,竹云显然已经忘记了出山之后的一系列风波危险,只觉得这里比她们那座荒山野岭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典型的没心没肺,好了伤疤忘了痛! “你喜欢的,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幕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没有提醒竹云之前的伤疤,她还是喜欢这个丫头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这样才是她,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不需要每天都冷冷沉沉的! “公子最好了!”竹云激动得忘形的欢呼起来。 走过的路人瞥了她一眼,就默然的各走各的各忙各的,只因她们主仆两人的容貌装扮都太普通了,完全引不起他们半分的兴趣,走在人群中的回头率可谓是零,幕夏对此非常满意,这样麻烦也会是零! 可惜,在这个热闹纷呈的昭城内,与最麻烦的人物扯上了关系后,还想明哲保身,显然是异想天开! “夏郎,云郎!夏郎,云郎……” 幕夏对这个称呼完全没有半点反应,竹云却即时回过头去,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向她们热情挥手的沐萱萱,也热情的挥手回应道:“萱郎!” 这个奇葩称呼引起的回头率可谓百分之百,路人纷纷怪异的看着这“激情四射”的三人,尤其是一身紫衣俊俏的沐萱萱,他们三人该不会…… 幕夏禁不住以手抚额,她已经可以想象到今天肯定又是热闹的一天! 在她仰天长叹时,沐萱萱已经拨开人群大喇喇的走到她们两人面前,自来熟的勾住竹云的肩膀,“夏郎,云郎,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们也来了昭城,早知道当初就与你们一起来了!对了,你们现在要去哪里?不如我们一起去凝枫阁逛逛吧?” 有好玩的?竹云一听,霎时忘记了男女大防,激动兴奋的追问,“凝枫阁是什么地方?”完全没有发现四周人群诡异鄙夷的视线。 沐萱萱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竹云再次激动兴奋的欢呼,“好啊好啊!”转而渴望的看向幕夏,“公子,我们一起去看看吧!”那听起来似乎很好玩!没有发现周围人群更加鄙夷轻蔑的目光! 幕夏环视了四周一圈,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好!” “哈哈……我们走!”沐萱萱大笑了声,带着这两位志同道友雄赳赳气昂昂的向凝枫阁进发。 青鹰吓得差点从暗处掉出来,带着丝丝惶恐的对暗处快速打了个手势,惶恐颤抖的跟上,后背上一片冷汗涔涔,如果,如果让爷知道他没有阻止王妃去凝枫阁,会不会让他这辈子都出不了那凝枫阁? 四周的人群看着那三个“激情四射”的公子竟当众组团去凝枫阁,纷纷摇头叹息,“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 摄政王府内,黑鹰收到青鹰的传讯,同样冷汗涔涔的走入了书房,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禀告道:“爷,青鹰说,王妃在路上遇上了青玄国的沐萱萱公主,然后三人一起组团去了,凝,凝枫阁!”王妃看一看别的男人,爷都要吃上一顿醋,这去一趟凝枫阁,岂不是…… “凝枫阁?”万俟曜再次顿了顿,邪肆危险的勾了勾唇,话音中带出的冷风寒峭直让黑鹰止不住退后了两步,好一会,当他鼓足勇气再次抬起头来时,书房内已经不见了某个妖孽王爷! 黑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默默的退出了书房,默默的为幕夏默哀了一秒钟,王妃,希望你能活过今晚! ------题外话------ 喔喔,醋啊醋……y(^_^)y 第五十四章:英雄救美 “啊……救命啊……救命啊……放开我……我错了……放开我……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玩了……” “小,小姐,我们,我们不救他吗?”竹云缩在幕夏身后,颤抖害怕的看着被好几个艳美俊俏男子和艳丽美女压倒在大床上扒衣脱鞋并上下其手的沐萱萱,扯着她的衣袖弱弱的问道。 萱郎跟她说这凝枫阁是一个好吃好喝好玩的地方,里面有很多俊俏的美男子,也有很多艳丽的美女子,他们还会表演很多新奇的歌舞! 没错,她们三人刚来到这凝枫阁大门口,就被非常热情的带进这个房间,好茶好酒好菜的侍候,期间还有俊俏的美男子和艳丽的美女子表演新奇的歌舞,简直是太新鲜,太好玩了! 但是,但是,她们吃饱喝足结了账之后,这些俊俏的美男子和艳丽的美女子竟突然将萱郎拖到屏风另一面的大床上,说,说什么收了她们的钱就要好好招待她们! 这,这招待怎么好像…… 跟在幕夏身边多年,竹云即使没有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虽然一开始并不知道这凝枫阁是什么地方,可是现在已经隐约知道,这不是一个她们该来的地方! “你想去代替她?”幕夏头也不抬,继续淡定的喝茶,似没有听到沐萱萱的求救声一样。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这个沐萱萱明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还要拉着他们两个“男人”过来逛,那么她就要为她这个草率的决定付出代价。 更何况,她那个太子大哥可是想方设法要杀她,她才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当观世音菩萨!而且这一幕摆明了就是有人想要教训这个沐萱萱,她们三人一同到来,却只有这沐萱萱一人喝下了参了软筋散的茶水,那些俊男美女也只找她一人,答案可想而知。 “不!不!我不要!”竹云一听,看了眼大床上被“好好招待”的沐萱萱,立即如拨浪鼓一样的狂摇头,再也不敢说救沐萱萱的话,她和这个萱郎只是萍水相逢,她才不要代替她!况且小姐曾经说过,死道友不死贫道! “救命……救命……”沐萱萱全身无力的被三个孔武有力的俊俏美男子和三个同样孔武有力的艳丽美女子压在身上,全身的衣衫已经被“侍候”脱下,露出了亵衣亵裤,恼羞欲死,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她确实早已经知道这凝枫阁是青楼小倌,所以才会女扮男装悄悄一人出门,看看这些让那些男人醉生梦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如果让皇兄知道她堂堂青玄国的公主竟然来这种地方,肯定会打断她的腿,然后立即送她回青玄国! 原本她以为凭自己的本事肯定不会出事,却没想到竟被人悄悄下了药,这下该怎么办?难道她今天真的要被这些人羞辱? 砰! 就在她绝望无助之时,她们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一脚踢开,然后一个天蓝色的“王子”如天使一样降临在她面前,他飘逸潇洒的掀飞那六个欺负她的混蛋,脱下身上的天蓝色长袍,温柔的盖在她的身上! 沐萱萱痴痴的看着他,似听到了自己“砰砰砰”直跳的心跳声! 幕夏看清来人,轻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人竟也会英雄救美,只是,幕夏若有若无的掠过门口,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消受得了这美人恩! 幕夏刚收回视线,一身月白色衣袍的沐霖轩略带着丝“紧张焦急”的冲了进来,看见沐萱萱没事,长松了口气,转而感谢的看向苏施瑜,“苏公子,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妹妹!” “太子哥哥!”沐萱萱看见沐霖轩,条件反射的抖了抖,害怕的缩进苏施瑜的怀里,一手紧握着身上的天蓝色长袍,一手颤颤的扯着他的衣袖,一副娇柔羸弱的样子,是男子见到了都会心醉。 “哼,回去之后再跟你算账,还不将衣服穿好!”沐霖轩的面色霎时黑沉了下来,严肃低沉的低喝了一声,他那幽紫的眸子深处却闪过了一丝深意! 沐萱萱再抖了抖,更深的埋入苏施瑜的怀内,下意识的双手抱住这个从天而降的“王子”,似他就是她的避风港一样! 而随着她放手,盖在身上的天蓝色长袍没了支撑刷刷的掉了下来,漏出了无限风光! 突然被抱住,苏施瑜身体僵了僵,不经意间瞄到不该瞄到的盈白,尬尴的转开头去,琥珀色的眸子里快速掠过了丝后悔! 他一向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刚听到求救声,一时冲动冲了进来,没想到竟会变成这样,这下他该怎么脱身? 同为世家大族,他自然听出了沐霖轩话音话外的意思,看了一个良家少女的身子且肌肤相亲就要对这个女子负责,更何况这还是一国尊贵的公主,可他无意娶这位公主,还是一个光天化日来逛青楼小倌,不知羞耻的公主! 沐霖轩看出了苏施瑜的不愿意,幽紫的眸子沉了沉,旋即恢复正常,强硬的将沐萱萱从他怀内扯出来,再一次意味深长的道谢,“苏公子,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妹妹,听说过几天苏夫人会在苏府举办一场赏花宴,到时本太子一定会带萱萱亲自登门拜谢!” 突然被扯出那个宽阔温暖的怀抱,沐萱萱顿感一阵强烈的失落,听到大哥这番别有深意的话,眸光亮了又亮! 皇室内没有一个单纯的人,她很清楚大哥这次愿意带她来红昭国除了拗不过她,还想让她和亲到红昭国来,原本她是不太愿意,不过如果是这位从天而降的“王子”,她愿意!非常愿意! “沐太子言重了!”苏施瑜同样眸光沉了沉,冷沉的看向他,这是一定要将这个公主强硬塞给他吗?如果让当日的权贵知道他看了这青玄国公主的尊贵身体,不管他是不是不经意的,迫于无奈之下,他的父亲和娘亲也只能答应这门婚事! 不说女子的声誉问题,就是两国邦交也不能因为他而破坏! 苏施瑜这下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没事怎么来这凝枫阁找那个家伙,没事学什么英雄救美,这下好了,真的救下了一个美人了,还是一个脱不了身的美人! ------题外话------ 谢谢殇阎陌的鲜花,很开心~@^_^@~ 第五十五章:踏破铁鞋无觅处 幕夏扫了眼后悔莫及的苏施瑜,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英雄救美从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沐萱萱撇除是沐霖轩的妹妹这一点外,还是一个不错的女子,他捡到了。 苏施瑜敏锐的察觉到她的视线,转眸看向她,琥珀色的眸子随即一亮,大步掠过沐霖轩和沐萱萱两人,心情大好的走向他,自来熟的坐到他身边,“在下苏施瑜,不知公子怎么称呼?公子似乎刚才一直都在这房间内!”最后一句是肯定的语气! 沐霖轩不就想抓住他不经意间看了那个公主的身体这一点威胁他吗?现在不只他一人看了那个公主的身体,他倒要看看这沐太子要将他那个宝贝妹妹许配给谁?! 幕夏看出了他的心思,似笑非笑的看向他,不知道当他发现自己和竹云都是女的会是什么表情? 苏施瑜看着这带着几分似曾相识的笑容,莫名感觉背后一凉,心底隐隐有不好的感觉掠过,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不着痕迹的打量幕夏,只见这十六岁左右的少年一身简约中难掩尊贵的蓝衣,头发只用一根蓝色缎带简单的束着,一张普通平凡的脸容上是一片淡定从容,不由对他生了丝好感和信任,随即压下心底的异样,继续冷笑的看向沐霖轩。 沐霖轩握了握拳头,一瞬就明白过来苏施瑜的意思,暗含威胁的看向幕夏,似在命令,立即滚出去! 幕夏如没有收到这威胁的眼神一样,依旧自顾的自斟自酌,墨瞳内却缓缓掠过了丝丝冷冽,嘴角上似笑非笑的弧度上升了几分! 越发熟悉自家小姐本性的竹云一见,没有任何同情的看向沐霖轩,她家小姐不喜欢麻烦,更是讨厌被人威胁,这什么太子竟敢威胁小姐?哼,好好享受小姐的特殊招待吧! 苏施瑜的眼角余光扫到沐霖轩这威胁的视线,冷笑了声,随即站起来热情的邀请幕夏,“这位公子,在下知道有一个地方的茶很不错,不如我们一起去尝尝?” 看着苏施瑜势要护着幕夏,沐霖轩不怒反笑,双手负背,温润不掩威严的看向她,“夏公子,本太子想招募你当本太子的第一谋臣,条件任你开!”随即自信温润的笑看向苏施瑜,似已经确定了他将会是自己的妹夫一样! 沐霖轩完全不怀疑幕夏的选择,他相信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得了这个巨大的封赏,一国太子的第一谋臣,以后很有可能官拜丞相,这是每一个有志之士毕生的渴望! 隐在暗处的青鹰却如看白痴一样的看向他,他以前真是高看了这位沐太子,这个沐太子竟与爷齐名,真是辱没了爷!连王妃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竟还大言不惭的招王妃当第一谋臣?最重要的是,王妃只是稍稍易容了下,他竟就认不出她来,真不知世人是不是瞎眼了,怎会将这样一个瞎子与爷齐名?! “沐太子,真是用心良苦啊!”苏施瑜冷沉着脸冰冷无比的转向他,没想到沐霖轩竟为了将那个不知羞耻的公主塞给他而提出了这么丰厚的条件!他已经可以想象到对方的回应了,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这个巨大的封赏,即使这个看似出尘脱俗的少年也不例外! 果然,他清楚看见旁边的幕夏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片灿烂的笑容,非常和颜悦色的看向沐霖轩,“第一谋臣?听起来似乎很不错……” 沐霖轩闻言,脸上的温润自信浓了几分,他就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这巨大的封赏,没有发现幕夏墨瞳深处划过的丝丝算计! 幕夏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墨瞳内冷光幽闪,正想点头时,一声带着丝丝魅惑的娇笑声打断了她! “沐太子,你可不要被她骗了,她可是一个女子!”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幕夏墨瞳内彻冷的光芒闪了闪,脸上似笑非笑的笑容再浓烈了两分,似三月春风花满开,却又隐着丝丝的寒峭!她还未去找她,没想到自动送上门来了,很好! 女子?苏施瑜愣了愣,怔怔的看向身旁的幕夏,看到她脸上这抹越发似曾相识的笑意,莫名打了个寒颤,随即脑海中灵光一闪,见鬼一样的看向她,“你……你……” 天,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凝枫阁可是青楼小倌! “女子?”沐霖轩闻言,凝眉看了看缓步走进房间的媚娘,蹙眉看向幕夏,想起冀州城那次万俟曜与她一起同生共死,霎时灵光闪了闪,阴狠毒辣的扯了扯唇角,“幕三小姐,幕夏?真是幸会!”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见到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今天,他绝对要让她有来无回! 说着对暗处打了个手势,立即有十数个暗卫从暗处飞出来,将她团团围住,之前特别招待过沐萱萱那六个孔武有力的俊男美女也突然变脸对向她,仿佛她将是他们下一个特别服务的对象一样! 青鹰狠皱了皱眉,对暗处快速打了个手势,带着一众的青卫从暗处飞身出来,紧紧护在幕夏身周。 沐霖轩一点都不意外青鹰的出现,以万俟曜对这个女人的宠爱,绝对不会让她一人独自外出,只是他们以为就这几个人就能将她从他手上带走? “难得遇到幕三小姐,本太子一定好好招待!”冷冷的笑了笑,沐霖轩再次打了个手势,登时这间厢房内又多出了一片一身妖气的俊男美女,目光丝毫不掩饰的上上下下打量幕夏,似在考虑待会该怎样好好招待她,让她“欲仙欲死”! 随之“哐当”一声,这间厢房内所有的门窗全部被玄铁封锁,任何人都不能进出! 青鹰眉心紧锁,手中的长剑紧了又紧,忍不住在心底狂呼,爷,你怎么还不来?你再不来,王妃就要被人“五马分尸”了! 一看这架势,青鹰就知道沐霖轩这是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自己被算计当众狂吻另一个男人,甚至还当众发狂的带走了那个男人,尤其他还是一国尊贵的高高在上的太子,更是不可能会放过那个胆敢算计他,让他当众出丑洋相尽出颜面扫地的罪魁祸首! 自那件事之后,这沐太子可是在驿馆内“闭关”了好几天几夜,即使皇上召见都称病不见,其中的气愤可想而知!现在他难得遇到了独自出门的王妃,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题外话------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_^@~ 第五十六章:挑拨离间 “幕三小姐,相信你一定会非常享受本太子的特别招待!”沐霖轩温润的语气内丝毫不掩饰其中的阴鸷残忍,幽紫的眸子内更是掺夹了无尽的杀意! 这个女人竟当众算计他和一个男人……一想起那如同恐怖地狱一样的三天三夜,沐霖轩不知道第几次忍不住想呕,浑身鸡皮疙瘩狂冒,须臾如看死人一样的看向幕夏,今天他一定要让这个可恶的女人尝尝地狱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看着沐霖轩这如杀父仇人一样的狠瞪着幕夏,瞧见青鹰及一众青卫出现,苏施瑜再不愿意相信,也明白他身旁这位公子确实就是幕夏,微侧了侧身体挡在她身前,略带丝丝无语的看向她,“王妃,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旋即责怪的看向青鹰,怎么会让王妃走来这种地方? 青鹰欲哭无泪,他要是能阻止又怎么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而且他早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爷,本以为爷会在第一时间赶来阻止王妃,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爷竟到现在还没有来! 惊愕过度的沐萱萱在苏施瑜这关心的话语中回过神来了,瞧见他脸上的关心和责备,心尖颤了颤,美眸内不禁缓缓升起了一丝丝嫉恨,生气愤怒的瞪着依旧云淡风轻坐在椅子上的幕夏,“你竟是女子?你竟然骗本公主?”愤怒的视线更是在她和她身前的苏施瑜间来回移动,似在考虑他们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竹云闻言,立即气鼓鼓的回瞪了她一眼,“哼,你不也是女子?还将我家小姐拐骗到这个危险的地方,都不知安了什么心!”边说边抽出了腰间的软鞭,在半空中对她狠狠的挥了挥。 这场面傻子都知道这个地方是这什么太子的地盘,刚才那什么特殊服务都不知道是不是她联合那些人在演戏,然后让她和小姐放松警惕! “你……”沐萱萱怒极的瞪了她一眼,想要还击几句,随即想到什么,担心紧张的看向苏施瑜,他知道自己来这种地方,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会不会对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她只是单纯来看看而已,绝对不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 幕夏无视沐萱萱的咆哮,轻扫了眼身前的苏施瑜,眸光轻闪了闪,似笑非笑的看向前方依旧温润却掩饰不住狰狞狠辣的沐霖轩,“真是感谢沐太子的美意!看来沐太子似乎特别喜欢招待女人,刚刚还招待了亲生妹妹呢!”说着别有深意的看向一脸难掩嫉恨和紧张的沐萱萱,“亲生”两字微加重了语气,不掩饰里面的嘲讽。 竹云认为那是沐萱萱连同那些人在演戏,她却知道沐萱萱事前完全不清楚,她不清楚这是她家大哥的地盘,不清楚她家大哥在背后算计她,甚至为达目的不惜毁了她的清白,最后更是为了利益将她随意许配给一个男人! 原本她也以为这一局是为了教训沐萱萱,谁知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她似乎才是这场精心布局的主角! 沐萱萱不笨,一霎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瞪大眼睛紧握拳头惊愕又难以置信的看向她大哥,“大哥,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是不是?” 大哥一向都很疼她的,一定不会这样对她的,一定不会!然而她心底却又有另一个声音一遍比一遍大声的告诉她,这是真的,这是真的,没看见之前“好好招待”你的那几个俊男美女都恭敬的立在你大哥身后吗? 沐霖轩没有理会她的质问,冷笑的看向幕夏,“到了这个时候竟还能镇定的挑拨离间?不错,很聪明,也够淡定!如果你不是胆大包天的算计本太子,即使你是女人,本太子也愿意招你为谋臣,甚至让你做本太子的太子侧妃!”这个女人不得不说是一个人才,也很与众不同,难怪万俟曜会看上她,可惜这个女人太过桀骜不驯,竟敢踩到他头上,女人就该驯服在男人的身下! 沐萱萱见她大哥侧面承认了这个事实,心霎时沉下谷底,颓然的倒在地上,乍泄了无限春光也不自知! 她很清楚自己这太子哥哥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同样也很清楚皇室内的感情非常淡薄,即使她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在利益面前她这看似温润的大哥在第一时间肯定会选择利益,可是当这残忍的事实铁生生摆在她面前,她还是非常难以接受! 幕夏无视颓然难过的沐萱萱,冷冽的勾了勾唇,“侧妃?”她确实很喜欢低调,可是不代表她喜欢被人贬低,这些人竟一再的将她比作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三?好,真是好! “哼,幕三小姐似乎很看不起侧妃,难道你还想当太子妃?你认为凭你这副尊容,有资格当太子妃吗?也不拿盆水照照!”媚娘见沐霖轩竟想迎娶这个丑八怪当太子侧妃,忍不住嫉恨的讥讽出声,她和沐太子有了肌肤之亲,沐太子还是眼角余光都不扫她一眼,这个丑八怪凭什么?她竟还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随即想到什么,嘲讽的讥笑出声,“幕三小姐这么镇定该不会在等摄政王殿下来救你吧?呵,别做梦了,摄政王殿下现在被万毒阵困住自顾都不暇!” “什么?你说什么?”青鹰惊愕的惊呼出声,阴狠的瞪着她,似只要她敢点一点头,就要将她五马分尸一样! 万毒阵,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全部由剧毒聚成的阵法,如果是普通的剧毒他自然不会担心,爷绝对不会给那些剧毒难倒!可是这个女人身上的剧毒全都是传说级别的,难怪爷这么久都没有赶过来,原来是被这个毒女人困住了!真是该死! “你到底是什么人?”苏施瑜同样脸色阴沉难看的瞪着她,他比青鹰更清楚万毒阵,这可不是有足够的剧毒就可以轻易聚成的,这个女人竟这么简单的制出了一个困住了万俟曜的万毒阵,她究竟是什么人? “呵呵呵……你们有什么话就去地狱与摄政王殿下叙旧吧!”媚娘没有回答,得意的娇笑出声,手腕上的铃铛再次“叮铃铃”直响! 青鹰立即惊醒过来,抬手想要封住自己的听觉,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在这越发悦耳清脆的铃声中,他的手脚倏然僵硬一片,心下不由惊了惊! 苏施瑜同样发现了自己的手脚不听使唤,难掩震惊的看向她,同时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间厢房内不知什么时候弥漫了一阵阵让人头晕目眩的幽香! 琥珀色的眸子内闪过了一片懊悔,苏施瑜知道自己大意了,他们刚才听到万毒阵太过震惊,以致不小心吸入了这些幽香,再加上这诡异的铃声,一下就中招了! ------题外话------ 谢谢yhx131618送的鲜花,=^_^= 第五十七章:自己人 “王妃,你有没有办法?”苏施瑜突然想起幕夏那些“神药”,强忍着越发浓烈的头晕目眩,回头期待的看向她! 然他刚回头,看到幕夏那极度不正常的样子,狠狠惊了惊,不禁仰头对虚无的半空咆哮出声,“焱,你这混蛋快出来,再不出来就要出事了!” 砰!砰!砰……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阵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他愕然怔愣的转头看去,只见一片金丝线如地狱使者一样从幕夏的衣袖内飞出,寒雷一样直穿过那些暗卫和那些满身妖气的俊男美女的脖子,将他们的魂魄一一勾入无尽的地狱! 苏施瑜忍不住冷冷的打了个寒颤,怔怔的看着幕夏如地狱使者一样一步一步走向门边的媚娘,久久回不过神来。 虽然知道能够被曜看上的绝对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却从未想过这个女人与曜竟是这么相似,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惊天动地! 青鹰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犹如地狱勾魂使者的幕夏,只是她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甚,飘飞的衣袂将那一身清冷寒冽释放得淋漓尽致,禁不住连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沐霖轩同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满身清冷寒冽,甚至让人忘记了她其貌不扬的幕夏,心下狠震了震,从未有哪个女人给他这么强烈的震撼,她似一道闪电,强悍的直冲入他心底的最深处! “不!你,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媚娘看着幕夏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每一步都似走在她的心尖上,每靠近她一步都似她靠近了地狱一步,那一阵阵寒冽森冷的气息越发浓郁的笼罩着她,让她全身忍不住瑟瑟发抖,如坠无尽深渊! 太可怕!太恐怖了! 她从未想过这个平时云淡风轻如同普通弱女子一样的丑女人竟然这么可怕,她不是人,她绝对不是人! “将碧云珠交出来,我会让你死得轻松点!”幕夏无视她的恐惧,冰冷无情的走向她,清冷的话音中听不出半点的感情! “不,不,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媚娘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惶恐颤抖的瞪着她,心慌惶恐的向后退,直退到墙角无路可退瑟瑟的靠在墙角上,惶恐颤抖的狂摇头,似站在她前面的真的是地狱使者一样! 幕夏见状不再跟她废话,狂舞在身周的金丝线如活的一样飞射向她,直取她身上的各大穴,这招下去,媚娘不会立即死亡,却会生不如死! “哟,这么热闹啊!” 就在这时,媚娘身旁不远处的墙壁上突然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一道暗门,一个一身红衣的俊美男子从里面张扬的走出来,似没有感觉到这厢房内的寒冽森冷气息,嬉笑的调侃出声。 苏施瑜和青鹰听见这熟悉的嬉笑调侃声音,齐齐长松了口气,终于没事了,霎时感觉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沐霖轩瞧见这道红影,猛地惊醒过来,幽紫的眸子内一道闪耀的精光闪过,“焱老板,抓住那个女人,本太子重重有赏!”他改变主意了,他要得到这个女人!一定! 苏施瑜和青鹰如看白痴一样的看向他,焱可是他们的人,怎么可能帮他抓住王妃?只是让他们惶恐的是,幕夏眸子都不抬一下,手指轻动了动,八根金丝线如闪电灵蛇一样疾速的直取司徒焱的喉咙! “王妃,他是自己人!我们的自己人!”苏施瑜吓了一大跳,想也不想的大呼出声! “王妃,不要,他是自己人,我们的自己人!”青鹰同样吓了一大跳,愣了愣后后怕的惊呼出声,完全没想到这位王妃这么彪悍,二话不说就出手,而且还是这么狠,这招下去,这位焱老大可就没命了! 幕夏听到他们的惊呼声,淡漠无情的看向前方那个红衣俊美男子,八根金丝线堪堪停在他喉咙上,如果再晚那么千万分之一秒,她眼前这个红衣俊美男子绝对已经一命呜呼! 苏施瑜见状,长松了口气,差点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手心上和后背上被吓出了一片瀑布冷汗! 媚娘直接瘫软在地上,双手抱膝,瑟瑟的垂下脑袋,不敢再看幕夏一眼,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够立即逃离这里,逃离这片寒冽的地狱! 司徒焱垂眸心有余悸的看着停在喉咙边上的金丝线,清晰感觉到上面的清冷寒冽,满脸冷汗的艰难咽了咽口水,缓缓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王妃,我是爷的人,请线下留情!”他一点都不怀疑这八根发丝粗细的金丝线能够瞬间取他的命,他刚才可是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你说什么?你真的是万俟曜的人?”沐霖轩眯着眼睛,阴狠狰狞的咆哮出声,话音里甚至带上了几分竭嘶底里! 凝枫阁是一个连锁的青楼,在青玄国都城同样有它的分店,这是一个收集信息聚集财富的好地方!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无法收复它,查清了它“身家清白”后,在暗地里与它秘密合作,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秘密合作了好几年后,竟告诉他这凝香阁的幕后真正老板竟是他的死对头万俟曜?! 那岂不是说,他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全都在万俟曜的眼皮底下?! 司徒焱不理会沐霖轩,见幕夏似相信了他的话没有继续攻击,暗暗松了口气,举着双手小心翼翼的侧过头,将自己从那八根如灵蛇一样的金丝线上解救出来,缓缓的移开身影。 随着他移开身影,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掌从那道暗门中伸出来,一手握住了那八根寒冽森冷的金丝线,轻扯了扯,将金丝线另一头的幕夏扯入怀内,双手圈在她的腰身上,邪肆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王妃是不是太小看本王了?以为那一个小小的万毒阵就可以困住本王?” ------题外话------ ﹌○﹋喔嗨呦^v^≡ 第五十八章:风流快活? “王妃是不是太小看本王了?以为那一个小小的万毒阵就可以困住本王?” 万俟曜幽深的魅眸专注的凝望着怀内的女人,眸子里面是一片掩饰不住的开心和满足,这个女人开始紧张他了,不错,很好! 幕夏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这自信傲然的话,一手抓住他的大手,直探他的脉搏,好一会之后,身上的清冷幽寒不减反增,抬头冷笑的看向他,“摄政王殿下果然威武!”这个男人竟强闯万毒阵?他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吧? 青鹰一听就知道自家王妃在说反话,默默退回暗处,眼观鼻鼻观心,有爷在,剩下的就没他什么事了。 “呵呵……”万俟曜听到这咬牙切齿的反话,脸上的开心笑容同样不减反增,紧了紧圈住她的手臂,“本王当然威武,不然怎能困住王妃?放心,一个小小的万毒阵还困不住本王!”慵懒的话音中不掩其中的自信和傲然。 那个万毒阵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不过想用此来困住他,未免有点异想天开!万俟曜想起刚出摄政王府就被困入那个万毒阵中,魅眸内幽深冷冽一片。 “小小的万毒阵?那是毒圣亲自改良过的万毒阵,如果你的体质不是比较特殊,你以为你能平安无事的强闯出来?”如果他的体质不是比较特殊,他那样不顾不理的强闯,早就命丧在里面了!毒圣改良过的万毒阵的威力是普通万毒阵的好几倍,且越是强闯越变幻莫测,里面剧毒的毒性更是只增不减,这个男人的体质如果不是刚好对某些毒性免疫,他以为自己可以平安无事的强闯出来? 万俟曜看着幕夏这难得炸毛的样子,脸上的开心如满天的星光齐齐绽放,绚灿迷人,直让人移不开眼睛,甚至连幕夏也在这片星光下迷了迷神,快速回过神来后,白了他一眼,在心底吐槽了声,妖孽! 没有留意到某个妖孽轻扬了扬眉,幽深的魅眸内划过了丝精光! 万俟曜别有深意的看了怀内的女人一眼,毒圣吗?当时他就觉得那个万毒阵有点与众不同,只是急着过来找她,担心她会出事,所以才会贸然强闯,没想到竟是由毒圣亲自改良而成的。 不过即使提前知道了,他依然会选择强闯,虽然明知这个女人的实力不弱,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她,对方既然出动了那个毒圣改良过的万毒阵困住他,那就表明了这次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女人! 果然!幸好他强闯过来了,不然这个蠢女人肯定要被拐走! 想到这里,魅眸幽深危险的掠了厢房外一眼,彻冷的勾了勾唇。 幕夏发现了他这丝异样,愣了愣,不着痕迹的扫了厢房外一眼,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凝眉看向他,无声的询问道:“怎么回事?” “女人,沐霖轩可是与本王齐名,不要太小看他!”万俟曜心情不错的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啄了下,秘语传音道,魅眸深处却是一片冷冽的幽光。 沐霖轩前几次之所以这么轻易被算计到,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出其不意,可是这次沐霖轩可是有备而来,拉拢不了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尤其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后,更是不可能放过她!厢房外面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即使她成功走出这厢房,也无法安然的走出凝枫阁! 想起这个女人竟大胆跑来这凝枫阁,万俟曜邪肆危险的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看来是本王满足不了王妃,才会让王妃走来这凝枫阁风流快活,都是本王不对,本王从今以后一定好好满足王妃!”说着,大手抓过她的小手不容置疑的放在他的腹部,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幕夏本在想着万俟曜的话,突然听到这危险暧昧的话,感觉到手下的强大,轻颤了颤,嘴角连连抽搐,强忍着心下的异样,无语的回瞪着他,什么叫满足不了她?什么叫她出来风流快活?她只是来这里喝茶吃饭好不好! 万俟曜无视她的抗议,邪肆危险的眯眼看着她,“女人,以后别想离开本王的视线半步!”本想着她在床上躺了几天几夜才让她出来轻松一下,没想到这个女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一出来就忘记了自己是有夫之妇,忘形的跑来风流快活,这次过后他绝对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半步! 幕夏看清他魅眸里面的邪肆和危险,知道这个霸道的男人说到做到,再次轻轻颤了颤,莫名感觉心下一凉,似将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万俟曜看清了她这丝微弱的畏惧,满意的勾了勾唇,魅眸内划过了丝丝腹黑的算计,打横抱起她,旁若无人的向门外走去。 沐霖轩见万俟曜从暗道出来后一直无视他,甚至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现在竟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想离开,瞬时忍不住阴沉狰狞的冷喝出声,“万俟曜,你一直在玩我?!” 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几乎完全掌握了这凝枫阁的一切,是那焱老板的唯一合伙人,却没有想到一直都被他欺骗了!自他来到这昭城,一直在这间自以为非常密闭的厢房内议事,却完全没有发现这厢房内竟还有一条暗道,而万俟曜竟随着这个焱老板从暗道内悠然的走出来,一切都不言而喻! 万俟曜才是这凝枫阁的幕后大老板! 他竟一直在他的眼皮底下自以为秘密的算计他,原来一直都被当成猴子耍,好,真是好! 司徒焱瞧见沐霖轩这想要吃人的阴狠狰狞模样,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默默退到苏施瑜身旁,这些年来虽然一直按照爷的吩咐将计就计,不过这沐太子可不是一个容易被算计的主啊,现在被他知道了真相,他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司徒焱想起沐霖轩的手段,禁不住冷冷的打了寒颤,希望自己不会死得太惨! “焱,抱歉!”苏施瑜察觉到他的心思,抱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不是他一时口快说出了真相,以焱的本事以及沐霖轩对他的信任,他不会这么快就暴露了! “说什么呢,你可是救了我一命!”司徒焱嬉笑的揽了揽他的肩膀,没人比他更加清楚,刚才那千钧一发的关头,如果这兄弟没有弹出爷的名号,他绝对已经魂入地狱,他们这位王妃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主!如果不是完全确定了自己是爷的人,她肯定会宁可杀错也不放过任何威胁她自己和爷的人! 第五十九章:嫌弃 “沐太子,你刚才似乎想让本王的王妃做你的妹夫,一计不成之后,又想让本王的王妃做你的太子侧妃,沐太子这是在公然挑衅本王吗?”万俟曜完全没有半分被拆穿的窘迫,反而“恶人先告状”,魅眸幽深冷冽的迎上沐霖轩那阴狠狰狞的幽紫眸子。 “幕三小姐似乎还未出嫁,红昭摄政王这样说可是会毁了幕三小姐的闺誉!”沐霖轩闻言,同样没有被拆穿的窘迫,一收脸上的阴狠狰狞,温润如玉的看向万俟曜怀内的幕夏,也没有反驳万俟曜的第一个指控。 他相信以幕夏的聪明肯定早已经想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没错,今天当他收到暗卫回报,说萱萱遇到了这位“夏公子”,并且邀请“他”过来凝枫阁时,他就开始设局,不但在萱萱的茶水里下了软筋散,更是在这位“夏公子”的茶水里加了无色无味的蔷薇粉! 这蔷薇粉是他从那人手上特意拿来的,无色无味,服下之后半个时辰才会发作,他相信这位“夏公子”即使对传说中的毒药有所研究也察觉不了这特制的蔷薇粉! 蔷薇粉发作后,会让人如同身处在美梦中,如仙如幻,再加上萱萱的绝色,他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抵挡得了! 事后,这位“夏公子”即使再不情愿,都逃脱不了成为他的妹夫,逃脱不了成为他的谋臣,一国公主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容易占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过了预设的时间很久那蔷薇粉竟没有发作,原本他以为是这位“夏公子”高超的识破了那无色无味的蔷薇粉,现在想来是那位焱老板偷天换日,不但换了那加了料的茶水,还让苏施瑜过来破坏他的计划! 不过他似乎还要感谢那焱老板,不,感谢万俟曜,如果不是他,他恐怕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看清这个女人的真正魅力! 现在还来得及,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得到!一定! 如果司徒焱听到他的心声,肯定会大声叫屈,没错,他确实偷天换日换走了那杯加了料的茶水,可是他绝对没有让苏施瑜过来,天知道那个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的混蛋怎么突然心血来潮英雄救美,还差点葬送了自己! 万俟曜看出了沐霖轩的心思,慵懒冷冽的勾了勾唇,“恐怕让沐太子失望了,本王和王妃虽然还未举行大婚之礼,不过王妃已经入了玉蝶,是摄政王府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 入了玉蝶?幕夏愕然的看向他,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为了这个妖孽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了? “怎么?王妃有意见?”万俟曜邪肆傲然危险的挑了挑眉,早在抱住她离开护国将军府那一刻,他就着手进行这件事了,在她大睡特睡休养的这几天内,这个女人早已经成为了他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 他看上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她的魅力即使是这其貌不扬的容貌都遮挡不住,早晚会发光发亮,吸引无数的狂蜂浪蝶! 这不,刚走出王府,就招引了一只实力高强、身份尊贵的狂蜂!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安分,如果不早点锁住她,她绝对有能力逃到天涯海角! 幕夏从他这完全不掩饰的控诉神色中清晰看出了他的想法,禁不住抽了抽嘴角,却不敢迎上他那双熠熠生辉的魅眸,虽然答应了会陪他赌一场,不过她还真是不确定自己能够坚定到什么地步,这个妖孽身上的麻烦实在是越发让人无法忍受! 万俟曜见状,魅眸内的眸光危险了好几分,俊逸妖孽的脸容上缓缓绽开一片温和绚烂的笑容,直让人移不开眼! 紧跟在幕夏身后的竹云不经意间瞄到这片绚烂的笑容,浑身骤然如一片寒峭入体一样,冷冷的打了好几个寒颤,吓得忙低下头,小心翼翼的退后了好几步,小姐,这个男人很可怕,你好自为之吧,竹云保护不了你! 苏施瑜和司徒焱同样看到了这片如艳阳般绚灿却又如寒冬般冷峭的笑容,对视了一眼,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同情的看了看一无所知的幕夏,最后为一脸温润如玉的沐霖轩默哀了一秒钟,跟那个霸道又小气的妖孽抢女人?祝你好运! 沐霖轩没有瞧见他们的异样,他见幕夏愕然和“害怕”的模样,以为她与万俟曜一起是被迫的,幽紫的眸子精光闪烁,温润柔情的看向她,“幕三小姐,本太子愿意以太子妃的名分迎娶你,如果你愿意跟随本太子,你将会是青玄国的皇后!” 万俟曜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绚烂,似笑非笑冷峭寒冬的看向沐霖轩,沐霖轩挑衅自信的回视他,他没有忘记幕夏之前被第一谋臣的名号吸引了,他相信青玄国皇后这个头衔对她来说绝对比第一谋臣更加吸引! 没有任何女子能够抵挡得住这个尊贵的头衔! 摄政王妃确实非常尊贵,可是始终低皇后一级,见到皇后还要行礼!除非万俟曜谋朝篡位,否则她跟在万俟曜身边一辈子都当不了那个最最尊贵的女人! 果然,幕夏一听到他许出这个尊贵的头衔,立即转眸看向他,沐霖轩看向万俟曜的眸光更是自信,甚至掩饰不住染上了几分得瑟! 他亲手在这个尊贵万分的摄政王手上抢走了他的女人,他终于报了之前万俟曜玩弄他的仇了! 幕夏转眸看向沐霖轩,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他,不得不说这位沐太子不愧是一个与万俟曜这个妖孽齐名的人物,只见他一身月白色锦袍,玉簪束发,温润如玉的容颜给人一阵如风般的和暖,却又不掩盖他一国太子的风华;一双幽紫的瞳眸更是敛尽了世间风华,威严深邃,让人望而生畏,这是一个真正居于高位的人物! 一个麻烦至极的人物! 幕夏看了一眼后,丝毫没有留恋的收回视线,不,严格来说,是有点嫌弃的收回了视线! 万俟曜丝毫不意外的勾了勾唇,这个女人极度讨厌麻烦,连摄政王妃这位置都在想方设法撇开,又怎么会自投罗网走向那最最麻烦的皇后尊位?! 沐霖轩的脸色禁不住青一阵白一阵,长这么大,他还从未遇过这么丢脸尴尬的事情,他难得许出了他的太子妃尊位,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嫌弃?! 第六十章:后会有期 “哈哈哈……哈哈哈……” 司徒焱瞧见沐霖轩这极度难看的脸色,趴在苏施瑜的肩膀上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与这位沐太子合作了好几年,这位沐太子一直都是温润如玉天塌下来也不紧张的形象,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精彩的脸色?真是太精彩了!好看,真是好看! 边大笑着边向幕夏竖起了大拇指,这个王妃很不错,他喜欢! 不但当面嘲笑对方,还肆无忌惮的竖起大拇指,这个笨蛋还真是大胆!苏施瑜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却没有伸手推开他,嘴角上似也勾起了一丝笑意,确实,能够看到这青玄国的沐太子变脸可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找死!”沐霖轩再也维持不住他的温润,如毒蛇一样阴狠沉郁的回头瞪向司徒焱,月白色锦袍一扬,一道狠厉的劲力冰冷无情的疾速射向他,一国太子的威严尽显无疑! 他堂堂一国的太子,还不容许一个小小的侍卫来嘲笑他! 司徒焱扫了那道劲气一眼,夸张的跳到苏施瑜的身后,害怕的扯住他的衣袖,“小施施,救命,我很害怕!”如桃花一样的俊脸上却不见半分的害怕! 苏施瑜嘴角剧烈抽搐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唰”地张开手中的山水画折扇,一挥一挡,以柔制刚的化解了沐霖轩这强悍狠厉的杀招。 沐霖轩蹙眉看了他一眼,随即凝眉冷笑,“原本以为苏公子只是医术了得,没想到武功竟这么厉害,不知道贵国的皇上知不知道?” 苏施瑜,医药世家苏家的天才公子,与万俟冽和万俟曜自小一起长大,三人情同手足,不过显然苏施瑜似乎更多的站在万俟曜这一边! “这个就不用沐太子费心了,沐太子还是多费心自己的宝贝妹妹吧?”苏施瑜怎么会听不出沐霖轩在挑拨离间,冷无表情的冷笑了声,同时瞥了眼颓然倒在地上春光乍现的沐萱萱。 现场这么多男人都看了她的春光,这下沐霖轩再也无法将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塞给他了! 沐霖轩这下才记起自己的妹妹,看见她竟然春光乍现的倒在几个大男人面前,青黑的脸色再次难看了好几分,大步走过去,脱下身上的月白色锦袍披在她身上,将她从地上扯起来,扯着她的胳膊大步向外走,临走前不忘幽深又志在必得的看了幕夏一眼,“幕三小姐,后会有期!” 从来没有人敢不屑于他,他会让这个女人知道,他的真正魅力! 沐萱萱在沐霖轩这毫不留情的拉扯下猛地惊醒过来,看清拉扯自己的人是自家的大哥,想起之前的一幕幕算计,伤心难过的看着他,随即想到什么,泪眼汪汪依依不舍的看向满脸冷情却更显男子魅力的苏施瑜,眸子里面的痴情掩都掩不住! 苏施瑜狠狠皱了皱眉,厌恶的撇过头去,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他才没有任何的兴趣! 沐萱萱的眸光黯了黯,不过很快恢复过来,眸子里面划过与她大哥极度相似的志在必得,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她们不是亲兄妹! 司徒焱见状,站在苏施瑜身后,桃花一样的俊脸上似笑非笑的勾起了一抹邪笑! 据说,从这一天开始,昭城,不,应该是整个红昭国,甚至是青玄国都传言青玄国的七公主沐萱萱女扮男装光天化日之下逛青楼小倌,甚至还招了好几个身强力壮的猛男侍候,最后体力不支的累倒在地上,被沐太子生气的拖走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媚娘看见沐霖轩离开,忙从地上爬起来,畏惧的看了幕夏一眼,急忙忙的跟上了沐霖轩的脚步,害怕晚上半步会再次落在幕夏的手上! 幕夏淡淡扫了她一眼,没有阻止,澄清透彻的墨瞳内轻轻划过了丝丝若有所思。 万俟曜慵然的看了看大步离去的几人,低头看了看怀内若有所思的幕夏,魅眸轻闪了闪,抱着她大步离开了凝枫阁。 他们离开没多久,这昭城最大的青楼小倌凝枫阁突然起火,且怎么也扑不灭,半个时辰内烧得一干二净! …… “爷,已经清理干净了!”司徒焱一改嬉笑调侃,严肃认真的对万俟曜汇报道。 “曜,对不起,都是我一时冲动!”苏施瑜闻言,再次歉然的垂了垂头,如果当时他不是太过冲动以致暴露了焱,曜他也不会亲手毁了凝枫阁这个重要的情报据点。 “不,施瑜都是为了救我!请爷处罚!”司徒焱蹙眉瞪了苏施瑜一眼,随即不等他再反驳,单膝跪在万俟曜面前请罪。 不管怎么说,他是凝枫阁的负责人,出了事他必须要负全责! “起来吧,这不关你们的事,这一切都是王妃惹出来的,自然要王妃负全责!”万俟曜懒洋洋的瞥了他们一眼,旋即似笑非笑别有深意的看向怀内的幕夏,“王妃,你说你应该怎样赔偿本王?恩?” 司徒焱怔了怔,没想到爷竟会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到幕夏身上,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反应,他虽然一向利用女人来收集情报,却从不会将自己的责任推到一个弱女子身上,尽管这女子似乎一点都不弱! 苏施瑜愣了愣,很快回过神来,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伸手拉起茫然的司徒焱,曜这是在与王妃打情骂俏呢,他们就不要参与了! “咳咳……今天的天气不错,我们不如去游湖吧?”幕夏一听就知道这个妖孽要借题发挥,抬头望了望天,一脸兴致正浓的提议道,天知道她对这什么游湖一点也不感兴趣! 不过,这游湖应该可以避免与某个妖孽单独相处!只要不是单独相处,一切都好说,好说! 一想起单独相处,幕夏就会想起某个妖孽的强大,以及他那暧昧邪肆的话,莫名的打了个冷颤,她真的害怕单独相处后会被某个妖孽吃得骨头都不剩! 万俟曜好笑的勾了勾唇,然后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恩,既然王妃兴致这么浓郁,那么本王就带王妃浏览一下我们王府翠柳湖的美好风光,一定会让王妃流连忘返!”“流连忘返”四字略略加重了几分。 说着,抱着她转了个方向,向摄政王府的东部走去。 幕夏脸色僵了僵,完全没想到剧情会这么发展,虽然她已经住进了这摄政王府好几天,却是一直处于深度睡眠当中,完全不知道这摄政王府内还有一个大湖,这岂不是说她还是摆脱不了与某妖孽独处? “等……等等……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未做,还是下次再游湖吧!”想到此幕夏猛地惊醒过来,开口拦住他,同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恶狠狠的扫了苏施瑜一眼,似在说如果不救她,她就要收回那些珍贵的药丸,并且以后都不给他任何珍贵的药丸! 苏施瑜的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万俟曜一眼,再看她一眼,又再看万俟曜一眼,似在她们两者间衡量,哪一个更不能得罪! 好一会,在幕夏越发咬牙切齿的视线下,在万俟曜将要继续向前走时,硬着头皮叫住了他,“曜,毒圣很有可能已经是沐霖轩的人,我们要不要提前做一些准备?” ------题外话------ 哦呵呵呵……游湖! 第六十一章:女人,从实交代 万俟曜闻言,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苏施瑜一看就知道这位老大已经看出了他与幕夏之间的小动作,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幕夏依旧威胁的眼神,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开口,“毒圣一向不过问江湖事,这次却一反常态的加入了沐霖轩他们那一方,这里面一定不简单!” 毒圣在江湖上与神医齐名,不过他甚少出现在世人眼前,比神医还要传说的传说人物,更是一向不过问江湖事,这次一反常态对曜使出了他亲自改良的万毒阵,他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毒圣真的加入了沐霖轩他们那一方,那麻烦就大了,毒圣随便一个毒药都能让他们伤亡惨重! 司徒焱同样皱了皱眉,“可是我从未听沐霖轩提及过毒圣,这是不是一次意外?” 这些年来他与沐霖轩合作得不错,沐霖轩虽然不会每一件事都告诉他,不过他还是可以从他的言行举止中知道不少的信息,然而这么多年来却一直都没有从沐霖轩的身上得到过关于毒圣的任何消息,是他隐藏得太深了?还是这次只是一次意外? 只是,毒圣亲自改良的万毒阵出现会是一次意外吗? 万俟曜慵懒的扫了他们两人一眼,抱着幕夏来到一旁的凉亭上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王妃,你说呢?这是怎么回事?”魅眸内睿智的流光轻轻划过。 苏施瑜和司徒焱齐齐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动作一致的看向她,没错,是王妃说出那是毒圣亲自改良的万毒阵,难道王妃认识毒圣? 再想起幕夏之前对各种奇毒的敏感,苏施瑜琥珀色的眸子亮了亮,越发肯定她一定认识那个毒圣,那就是说那个毒圣不一定是沐霖轩他们的人,还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的自己人! 幕夏闻言也愣了愣,挑眉看向他,看清他眸底的睿智,了然的勾了勾唇,她果然不该小看这个妖孽,恐怕在她说出毒圣时,他就已经猜到了! 万俟曜挑眉回应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思,他确实隐隐猜到了,不过还是想等她亲口说出来,这个女人似乎一直都没有向他交代过她的任何事情! 幕夏收到万俟曜这“女人,从实交代!”的强势不容置疑的眼神,轻笑了笑,略带异样的看向凉亭外。 凉亭外是一片青葱的园林,这摄政王府并不如它的主人一样奢华张扬,反而淡然雅致,如一座园林别墅一样,舒适清雅,沉稳内敛,却又不减其风华,犹如它主人现在这一身黑色镶金边的衣袍一样。 这似乎才是他真正的模样,不是奢华张扬的银紫鎏金,而是沉稳内敛又不失华贵的黑色镶金边! 万俟曜瞧着幕夏一身淡然出尘的望向遥远的天边,宛如要羽化登仙一样飘渺流云,心下不由颤了颤,抱住她的双手禁不住紧了紧,强势的打断了她的思绪,将她从遥远的天边拉回到自己身边,他不容许她逃走! 幕夏被打断了思绪,怔怔的回过头来,没有错过那双幽深魅眸深处来不及远去的幽光,似后怕,似紧张,仿佛害怕紧张她将会一去不复返一样! 幕夏心下不禁震了震,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孤寂的万俟曜,却是每见一次震撼一次,谁曾想到这个高高在上风华绝代的妖孽,心底深处却是埋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孤寂和苍凉?! 良久之后,幕夏自嘲的笑了笑,认输的倒在他怀内,从不会心软的她,终是败在了这片如深渊一样的孤寂和苍凉里! 万俟曜拥着完全回到他怀内的幕夏,俊逸妖孽的脸容上绽放开一片艳阳一样高照的心满意足,完全没有半丝的寒峭,那炽热的温度差点戳伤了苏施瑜和司徒焱的眼睛! 苏施瑜和司徒焱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非常欣慰的笑! 他们跟在万俟曜身边多年,自然比其他人更加了解他,尽管依然看不透他的内心,却非常清楚他那一身的淡漠无情,即使是被他列为自己人的他们都无法完全走近他,现在终于有一个人能够完全走近他,甚至走进他的心,真好! 他们这欣慰的笑容刚绽上同样俊俏的脸容,看见接下来的那一幕,笑容霎时僵硬在同样俊俏的脸容上! 只见他们伟大的摄政王殿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鹅卵石大的墨玉,漫不经心的丢到幕夏怀内,“王妃,这是十万两黄金,摄政王府最近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所以就用这玩意来交换你那两条金丝线。” 瞧见那块墨玉,听见某殿下这漫不经心的话,苏施瑜和司徒焱只觉天雷滚滚,什么叫那玩意?那是能够号令整个摄政王府势力的总令牌! 那玩意只值十万两黄金?开什么玩笑,拼尽整个青玄国恐怕都买不下来! 摄政王府资金周转不过来?国库空虚了都轮不到摄政王府周转不过来好不好! 幕夏轻挑了挑眉,拿起那块墨玉大致的打量了一下,只见这块墨玉入手微凉,如同某个妖孽那透着丝丝凉意的胸膛,里面流荡着丝丝的流光,乍一看丝毫不显眼,如同一块非常普通的墨玉,丢在大马路上都没有人捡起来。然而认真看去,会发现里面的流光似活的一样,潺潺流动,幽光闪烁,即使是不识货的人都能发现,这块墨玉不普通! 幕夏抽了抽嘴角,嫌弃的将手上的墨玉丢还给某妖孽,“摄政王殿下,你这是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这玩意一看就是一个大麻烦,她才不要! 万俟曜笑了笑,拿起墨玉强硬霸气的塞入她的小手内,“给本王收着!” “苏施瑜,见过王妃!” “司徒焱,见过王妃!” “青鹰,见过王妃!” “黑鹰,见过王妃!” “见过王妃!” 万俟曜这霸气不容置疑的命令声惊醒了所有的人,苏施瑜和司徒焱再对视了一眼,恭敬的单膝跪地;青鹰、黑鹰以及隐藏在暗处的青卫、黑卫们都从暗处飞身出来,恭敬的叩拜,由心而发的认可了他们的另一个主子,他们的王妃! 幕夏瞧见这一幕,霎时有一种以手抚额的冲动,这下,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掉与某个妖孽的关系了! 万俟曜很满意怀内这个极度不安分的女人终于认清了自己的身份,欣然的在她的发心上轻吻了下,须臾淡然的扫了苏施瑜等人一眼,慵然的说道:“王妃,该回神了,他们还在等你回话呢!” ------题外话------ 从实交代…… 第六十二章:毒圣 “王妃,该回神了,他们还在等你回话呢!” 幕夏听到这慵然中透着丝丝别有深意的话,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无奈的扫向眼前一大片恭敬跪拜的身影,好一会,认命的叹息了声,“起身吧!”她知道,她这一声回应落下,就意味着她完全接受了摄政王妃这个身份,接下了这个源源不断、川流不息的大麻烦! 万俟曜非常满意的高高勾起了嘴角,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满足的欣赏他的王妃满脸讨厌却不显半分排斥的无奈神色,俊逸妖孽脸容上的灿烂笑容久久不散,他终于锁定了这个不安分的女人! “谢王妃!” 苏施瑜、司徒焱、青鹰、黑鹰等人异口同声的叩谢了一声,整齐划一的站起来,一众的青卫黑卫动作整齐无声无息的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可见训练有数、纪律严明。 “王妃,那位毒圣是?”经过了刚才那场认主仪式后,双方似乎再也没有了那种陌生疏离的感觉,苏施瑜随意的来到凉亭上坐下,难掩激动的看向幕夏。 毒圣啊,那是每一个钻研医术的人都想寻找的最强对手,与他过上一招,自己的医术肯定有意想不到的进展! “王妃,毒圣是不是我们的自己人?”司徒焱再次恢复嬉笑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坐到苏施瑜身旁,无骨的倚在他的肩膀上,桃花一样的俊脸上同样是一片难掩的激动,如果毒圣是他们的自己人,那他们的实力肯定会上升一个层次,而且他们以后再也不用怕中毒了,再也不会出现上一次那样的集体中毒,差点集体变成废人! 幕夏闻言,淡扫了他们两人一眼,在无骨的倚在苏施瑜肩膀上一身红衣张扬的司徒焱身上顿了顿,眸光轻闪了闪,随即似想到了什么,略带着丝惊讶的挑了挑眉,“你,该不会就是司徒家那位传说中的……”傻子吧? 司徒焱邪邪的笑了笑,“王妃英明,我正是司徒家那位传说中的傻子!”如果不是得爷和施瑜,他这一辈子肯定会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傻子! 苏施瑜听出了司徒焱话音中的冷意,琥珀色的眸子里也快速划过了一丝冷厉,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最开始遇见焱时的情况,忘记不了那绝望地望着漆黑夜空的神情,忘记不了他身上那纵横交错惨不忍睹的伤口! 幕夏没有错过司徒焱桃花眼内的冰冷阴沉以及苏施瑜突然爆发的冷厉,眸光再闪了闪,没有接下问,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每个人都有他不想为他人所知的过去! 他们有,她也有! 司徒焱见幕夏没有再接着问,桃花眼内快速闪过了一丝了然和感激,嬉笑中透着丝丝认真的说道:“王妃不用担心那个司徒敏,司徒家的人得瑟不了多久!不过王妃还是小心一点那个司徒敏,她与幕明兰是好朋友,且比幕明兰隐藏得更深!” 司徒敏?幕夏略带兴味的挑了挑眉,司徒焱不说,她都差点忘记了万俟冽那道圣旨了,想来能够让万俟冽出手的,应该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现在听来更是一个麻烦! 想到此,幕夏再次恨恨的瞪了某妖孽一眼,如果不是这个妖孽,她现在还在冀州那个边陲小镇内优哉游哉,自由自在呢! 万俟曜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邪肆妖魅的扬了扬眉,“天意让本王遇上了你!” 幕夏白了他一眼不再看他,转眸看向一身红衣张扬傲然自信的司徒焱,墨瞳内轻划过了丝嘲讽,“护国将军府的人似乎都瞎了眼!”这样一个精英大将,幕家竟完全将他当成傻子,却又一边千方百计想要靠上某个妖孽,一边又想尽办法的与他的精英撇除关系,真不知道谁才是傻子! “嗤,幕家全家都是瞎子!”苏施瑜丝毫不掩饰的嗤笑出声,少卿,想起自家王妃似乎是幕家的三小姐,歉然的笑了笑。 “我不是幕家的人。”幕夏干净利落的轻声道,再次幽然的看向凉亭外,缓缓的开口,“你们一直在寻找的神医是我师傅,毒圣,是我的师母!” 当年她重生在那被饿死的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体内,冰寒交加,全身半丝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如果不是那个老头子和师母,她恐怕在那经常有野兽出没的荒山野岭里活不过一天就会再次命丧黄泉,到时候她恐怕不会再有另一次重生的机会,恐怕真的会魂飞魄散! 万俟曜察觉到她的思绪再次飘飞,不悦的皱了皱眉,紧了紧揽着她的手臂,再次强势的将她拉扯回来,霸道的扳过她的脑袋,不容置疑的让她那双墨瞳内满满的印上他的身影,最后才满意的勾起了唇瓣! 幕夏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倚在他带着丝丝冰凉的胸膛内,心下却涌起了丝丝的暖流,缓缓的流经冰凉的四筋八脉。 或许,遇上这个霸道强大的男人,真是天意! “什么?” “什么?” 苏施瑜和司徒焱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人间缓缓流转的异样,完全被幕夏这漫不经心却又劲爆惊人的消息吓到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毒圣,毒圣是她的师母? 毒圣,毒圣竟是女的? 毒圣,毒圣竟还是神医的妻子? 传说中的毒圣和神医不是该是一对死对头吗?不是该经常斗得你死我活,势要分出是神医的医术高明还是毒圣的毒术高出一层的吗? 怎么来到现实上,毒圣和神医竟是一对情深的伉俪?他们这是在做梦吗?还是刚才听错了! 幕夏一见他们这见鬼一样的神色,就知道他们想多了,微抽了抽嘴角,继续开口,“那个万毒阵确实是师娘亲自改良的,不过却不是她亲自布设的,否则某人的体质即使再特殊,都无法安然走出来!”显然,还未忘记某个妖孽强闯万毒阵的愚蠢壮举。 万俟曜听出了她话音中的丝丝担心和后怕,开心的勾起了完美的唇瓣,在她耳边轻吹了口气,“只要王妃以后不离开本王身边,本王绝对不会再强闯第二次!” 幕夏白了他一眼,再次缓缓的开口,墨瞳内缓缓染开了几丝冷冽寒峭,“出手的人是师娘唯一的入室弟子,媚娘!她在很多年前背叛了师娘,盗取了师娘很多珍藏,包括之前那些让青卫内力全失的冰陀罗,让人迷失心智的曼陀罗,能控制人心智的摄魂术和魅术,幕府那些死士身上的狂暴粉,以及幕府那天要射杀我的那支箭上的黑蚍蜉,还有,万俟冽身上的胭脂醉和移形换影……” 第六十三章:移形换影,认贼作父 “等……等等……胭脂醉和移形换影?王妃是说皇上的体内中了这两种毒?”苏施瑜听到这两个敏感的毒药字眼,刷地站起来,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 移形换影,那,那可是…… 苏施瑜突然站起来让全身重量靠在他肩膀上的司徒焱差点一头栽到地上,他反应敏捷的稳住身体,紧张的追问,“怎么了?怎么了?这两种毒有什么奇效?”他只感觉这两个名字都非常好听,其它的倒没什么印象,不过施瑜难得这么震惊的样子,这两个好听的毒药难道都是无药可解的剧毒? 不会真的是越漂亮的东西越可怕吧?! 幕夏没有立即回答他们的问题,转眸略带异样的看向身后的万俟曜,墨瞳内幽光闪烁。 万俟曜看出了那片澄净透彻深处的丝丝担忧和心疼,完美的勾了勾唇,却是凉薄一片,“我说过,只要他活着!” 幕夏深看了他一会,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暗叹了口气,转眸看向苏施瑜,继续轻缓的开口,“万俟冽体内一共有三种毒,第一种是一种慢性毒药,没有解药,却可以压制,这个你应该可以查探到。” “是!”苏施瑜在幕夏这轻缓清澈的声音中慢慢冷静下来,缓缓的坐下,沉重的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奇怪的地方,他确切的查探到这种慢性毒药且配出了药方压制它的蔓延,然而皇上还是偶尔会发作,上次甚至差点一命呜呼,原来还有两种奇毒,而且全都是传说级别的! “第二种毒是胭脂醉,这同样是师母自制的,是她闲暇无聊时研究出来的,从未对外流传过,却被媚娘盗走了。” “它具体有什么作用?”他只是偶尔听过这种奇毒,却从未见过。 “这种毒,是专用来惩罚花心的男人的!”说着淡淡瞥了某妖孽一眼,似在想要不要也在他身上试试,“它类似于一种蛊毒,母蛊放在女子身上,子蛊放在男子身上,如果这个男子一直都对这个女子忠诚,这种毒一辈子都不会发作。” “可是如果这个男人与其它的女子欢爱后再与这个女子欢爱,这种毒就会慢慢发作,且背叛一次就会重一分。上次万俟冽就是最后一次发作,我暂时压了下来,不过如果他再背叛那带有母蛊的女子一次,即使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幕夏想起万俟冽的风流,墨瞳内轻划过了一丝嘲讽,果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万俟曜没有错过她这丝嘲讽和冷冽,魅眸幽光闪了闪,邪肆的挑了挑眉,“王妃手上现在有这胭脂醉吗?” 幕夏转眸看向他,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中略带挑衅的勾了勾唇,“怎么,摄政王殿下想试试吗?” “如果能让王妃放心,有何不可?本王会以实际行动证明给王妃看,本王对王妃是绝对忠诚的!”万俟曜半分迟疑都没有,邪肆却难掩认真的勾了勾唇。 幕夏震了震,怔怔的迎上他那双认真透明的魅眸,里面没有半丝的虚假和玩笑,除了一片认真就是一片透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呈现在她面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对她会绝对的忠诚! 她刚才只是开玩笑,她还不屑用一种蛊毒去控制一个男人,如果那个男人真的要背叛你,什么都阻止不了!当然,如果这个男人敢背叛她,她绝对会让他后悔招惹她,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答应得这么干脆! 甚至还当着他一众亲信的面,认真郑重丝毫不掩饰的宣告出声! 来到这古代十六年,她似乎还未听说过哪个权贵子弟一生只爱一个女子,只忠于一个女子,尤其这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摄政王,所以她当初一次又一次的强压下心底的异样! “傻瓜!”万俟曜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就知道这个女人心底的结还未完全对他打开,他们都是同样骄傲的人,又怎么可能容忍心里的那个人心底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其它人?不过如果那蛊毒能让这女人安心一点,他一点都不介意以身试毒! 苏施瑜和司徒焱见状,相视一笑,一点意外都没有,如果这位爷真的要动心早就动心了,昭城什么类型的女子没有? 幕夏在万俟曜这轻弹里回过神来,深看了他一会,须臾压下心底的涟漪,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胭脂醉是大白菜啊,最后一个已经用在万俟冽身上了!”墨瞳内缓缓染上她自己不知道却让人轻易看见的动容和释然! 万俟曜清晰收到这丝丝的动容和释然,心满意足的高高勾起了完美的唇瓣,口中却依旧不放过怀内某个什么都没有发现的傻女人,慵然的笑了笑,“本王相信以王妃的医术水平,只要王妃想做,绝对没有任何难度!” 幕夏闻言,转眸看向他,再次似笑非笑中略带挑衅的笑道:“既然摄政王殿下这么想品尝这胭脂醉的滋味,我又怎么好意思扫你的兴?放心,三天内绝对让你品尝最精纯的胭脂醉!”既然当事人都不介意,甚至这么渴望,她怎么好意思拒绝? “好!本王等着王妃这份定情礼物!”万俟曜奸计得逞的勾了勾唇。 定情礼物?幕夏禁不住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看着他,没想到这个妖孽的口味竟这么重! 苏施瑜同样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两声,“咳咳……王妃,说说那移形换影吧!”说完了他们立即告退,绝对不阻止你们打情骂俏,现在请考虑一下他们这些单身寡男的感受! 幕夏淡扫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清浅了好几分,墨瞳内也霎时淡然下来,“移形换影,顾名思义,就是将真的换成假的,假的换成真的!移形换影一旦发作,万俟冽将会把他曾经喜欢的人当成憎恨的人,同时将曾经憎恨的人当成喜欢的人。”这对他自己以及那些他真心想要保护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因为当事人的脑海深处是完全清醒的,只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想,无法控制自己的决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认贼作父”,无情残忍的对那些曾经想要守护的人出手! 所以,有时候死反而是对他以及他想要守护的人的一种救赎!活着不一定会幸福! 想到这里,幕夏再次略带异样的看向面不改色的万俟曜,眸光深了深,轻缓低沉的继续说道:“现在,那移形换影,已经发作了!” 话音刚落,果然清晰看见那双幽深魅眸最深处的那片漆黑深渊快速略过了一道清冽冷寒的暗芒,双手不由自主的握上了他冰凉的大掌。 大手突然被握住,万俟曜愣了愣,须臾抬头看去,看见幕夏墨瞳内那掩饰不住的心疼,绚烂的勾起了唇瓣,冰凉的身体如有一道暖流划过,寒冰缓缓融化,紧了紧揽着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完全揽入怀内。 这个女人,终于学会慢慢心疼他了,他终于慢慢扎入她那冷漠淡情的心底了,不错,非常好! “已经发作了?”苏施瑜听到幕夏最后那个结论,再次震惊的惊呼出声,他自然听说过这比摄魂术还要禁忌可怕残忍的移形换影,因此对她的解说并没有太大的震惊,只是他没想到皇上体内的移形换影竟已经发作了,那皇上岂不是会“认贼作父”了! 不!皇上最近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异样,更没有什么“认贼作父”的迹象,想到此,苏施瑜皱眉说出了心底的想法,“可是陛下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没错,我可以确定陛下最近没有任何特别的异样,更是没有任何‘认贼作父’的迹象!”司徒焱肯定的补充了一句,他是掌管情报的,对此最清楚,如果陛下“认贼作父”,第一个对付的人绝对是爷或者是皇后! 可是爷前几天在城门口公然撕碎了圣旨,兴王殿下更是在早朝上当着所有的朝臣的面上奏,陛下依然一如既往的袒护爷,说爷是舟车劳顿,一时控制不住内劲才会不小心撕毁了圣旨,就这样将一件轰动大逆不道的大事化小,最后甚至不了了之的令爷好好的在王府内休息一个月! 至于皇后娘娘嘛,陛下虽然最近盛宠白贵妃,却也没有冷落她! “那是因为,他从未真正的喜欢过一个人,也从未真正的憎恨过一个人,或者喜欢过,只是又爱又恨!” 第六十四章:都是假的 “那是因为,他从未真正的喜欢过一个人,也从未真正的憎恨过一个人,或者喜欢过,只是又爱又恨!”幕夏倚在万俟曜怀内,淡淡的说道,墨瞳内清冽寒峭一片。 原本她也以为自己诊断错误,不过看见万俟冽突然一改之前对白晶晶的冷漠,反而满眼的浓情蜜意,她就知道自己没有诊断错误,移形换影确实发作了,只是她错看了万俟冽这个人,也小看了那个看似风流的皇帝! “什,什么?” 苏施瑜和司徒焱被这个清冽残酷的结论震撼在当场,反应不过来的看向幕夏,又爱又恨?陛下对曜又爱又恨?他们不是一直都兄友弟恭的吗?他恨曜什么? 万俟曜没有任何的意外,反而心情不错的轻笑出声,只是这笑很凉薄,凉如冰水,凉如冰山,如寒风掠过,而这凉薄的笑声,更似无声的肯定了幕夏的结论,更让苏施瑜和司徒焱彻底反应不过来,怎么会这样?他们是不是曾经错过了什么? 难道,难道皇上这次让王爷好好在王府内修养一个月,不是因为真心关心他,而是变相的软禁他,变相的想要削他的权? 幕夏看着这凉薄的灿烂笑容,狠凝了凝眉,抽出握住他大手的双手,丝毫不客气的“啪”一声拍上他那张妖孽般的俊脸,甚至毫不留情的扯了扯,恶狠狠咬牙切齿的说道:“不想笑就不要笑,难看死了!”是,难看死了,难看得她的心也微微揪住了! “呵呵……哈哈哈……”万俟曜脸容僵了僵,随即揽着她笑得越发的大声,这如水漫金山寺般轰隆震撼的笑声漫过了摄政王府,海水一样掠过整个昭城! 而,这笑声内少了几分凉薄,多了几分动容和温煦! 似乎,他那片漆黑深渊终于迎来了一道和暖的阳光,一道只照耀他温暖他的阳光! 昭城的百姓听到这片震撼的笑声,皆惊讶的看向摄政王府的方向,好奇他们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沐霖轩听出了这大笑声里面的开心愉悦满足,幽紫的眸子内一道幽光闪过,修长的手指微微握了握,温润的俊脸上缓缓染上了一片志在必得! 正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的万俟冽,银灰色的眸子里划过了丝丝隐晦莫名的幽光,手中的毫笔被他折断了都不自知! 苏施瑜和司徒焱在这大笑声中惊醒过来,两人相视了一眼,眸子内是一片相同的复杂,尤其是苏施瑜。 他自小和万俟曜两兄弟一起长大,看着他们如何的兄友弟恭,却没想到这一切只是表象,曜恐怕早已经发现了吧!以他那诡谲的敏锐和睿智,的确没有任何的伪装可以瞒过他,不过也正因为看得清楚明白,才会更加的痛苦!所以,这些年来他不容许任何人走近他,甚至走进他的心吗?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良久良久之后,万俟曜才缓缓停下了大笑,他似将胸口压抑了良久的闷气全部释放出来,整个人似度上了一层金光,圣洁高贵,如同真正的神祗,让人只可仰望不可亵渎! 不过,这位圣洁高贵不可亵渎的神祗一瞬就化身成了凡人! 只见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突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额头抵着他怀内幕夏的额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王妃,本王很伤心,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安慰抚慰一下本王?” 这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要快! “咳咳……咳咳……” 瞧见这天壤之别的跳跃,苏施瑜和司徒焱霎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们已经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幕夏的承受能力显然比他们两人强了那么一丁点,严格来说,她是已经习惯了某个妖孽不能用人来评价的,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嘴角抽搐了几下后就完全接受了这个跳跃的现实,轻跳下他的腿,拉着他的手将他扯起来,大步向摄政王府的东边走去,“好,就陪你好好游湖吧!”一副心情不错陪你玩玩的神情。 万俟曜轻暖的笑了起来,与她十指紧扣的轻步向前走,就知道这个女人口硬心软! 苏施瑜和司徒焱见状,相视一笑,非常欣慰庆幸的笑,庆幸幕夏出现在万俟曜的生命里! …… 沿着摄政王府的主道向东走,走过几座清新雅致的庭院,很快就来到了位于摄政王府东边的翠柳湖。 这翠柳湖很大,几乎一眼看不见对面,周边种满了各种垂柳,葱葱绿绿,在四月暖风的吹拂下,发出清越的“沙沙”声响。翠柳湖的中心还有一座湖心岛,岛上似立了几间竹楼,在夕阳的余光下唯美舒雅! 幕夏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地方,眉眼间都染上了一片舒适写意,轻快的拉着万俟曜走上了停泊在翠柳湖码头上的那艘暗金色奢华雅致的画舫内,一踏上画舫就甩开了万俟曜,舒适写意的享受这难得的夕阳风光,完全忘记了她是来安慰抚慰某个伤心的妖孽。 万俟曜轻挑了挑眉,双手环胸靠在船杆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王妃满脸舒适写意享受的神色,认识她这么久,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放松的神色,魅眸轻闪了闪,须臾缓缓凝结成一片沉淀。 好一会之后,在幕夏舒适悠然的躺在一张软榻上边惬意的看着湖上的夕阳风光边悠闲地喝着案桌上的梨花酿,万俟曜邪肆的勾了勾唇,魅眸内划过了丝丝狡黠,对暗处的青鹰打了两个手势,画舫开始缓缓向前移动,他也开始缓步走向幕夏。 ------题外话------ 今天字数有点少……x﹏x 第六十五章:出师不利 滴滴滴滴…… 幕夏躺在软榻上正和着丝丝四月的春风悠然惬意的欣赏翠柳湖的夕阳风光,突然一声声悠扬清脆的笛声响起,天籁悠远! 转眸看去,只见某个妖孽慵懒的倚在不远处的窗边,悠然的吹笛子,轻笑了笑,舒适惬意的半眯起了眼睛,自遇到这个妖孽起,她就没有这么宁静惬意过了! 不知道是这翠柳湖的夕阳风光太美好,还是这情景太轻松,抑或是某妖孽的笛声太动听,没过多久,幕夏昏昏欲睡的眯了眯眼睛,一副将要入睡的迹象。 完全没有发现某妖孽邪肆的勾了勾唇,一步一步无声无息的靠近她,奇怪的是,那悠扬清脆的笛声依旧如在另一边,半分都没有靠近的迹象,可见吹笛人的高超造诣! 万俟曜轻步来到幕夏身旁,凝眸看着软榻上红唇轻勾舒适写意的女人,她依旧是一身蓝色衣袍的男装打扮,不知道是在夕阳余光的映照下,还是刚刚喝了几杯梨花酿,脸色红润如惹人的苹果,给人雌雄莫辨的感觉,却更加的惹人犯罪,脸容虽然普通平凡,肌肤却如婴儿般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让人忍不住想品尝几口! 万俟曜眸光沉了又沉,深了又深,最后邪魅妖异的勾了勾唇,轻手将手上的长笛抛上半空,让其在半空中缓缓盘旋,悠扬的笛声并没有中断,甚至添加了几分空灵的节奏! 幕夏依旧无知无觉,舒适的享受带着丝丝水汽和青葱味的和暖四月春风,就在她即将进入睡眠状态时,身上突然覆上了一道冰凉,额头上、眼睛上、鼻子上、唇瓣上一一掠过了一道轻柔的暖流! “幕夏……幕夏……幕夏……”万俟曜轻轻覆上幕夏,轻柔的揽着她,薄唇温柔的在她的额头上、眼睛上、鼻子上、脸颊上轻轻掠过,最后眷恋的流连在她红润的唇瓣上! 万俟曜这从未有过的温柔和眷恋让幕夏身心颤了颤,灵魂也似乎被烫伤了般的微微颤抖,她缓缓睁开眼睛,清晰看见万俟曜魅眸内的温柔和眷恋,身心再次颤了颤,情不自禁的抬起双手勾上他的脖子,轻柔的回应他! 而很显然,温柔并不太适用于妖孽,霸道强势才是他的本质! 只见某位妖孽摄政王殿下,眸光突然大亮,随即,和风细雨霎时转变成狂风暴雨,强势霸道的席卷所有的甜美,直让他怀内的“猎物”没有丝毫的还击之力! 妖孽似乎已经不太满足这一小蝶的甜美,冰凉中难掩炽热的大掌隔着蓝色的衣袍开始寻找更多的甜美,当他终于寻到了一片封地,大掌探到某片肤如凝脂,两人双双震了震,某只大掌不由顿了顿,不过这停顿的时间非常非常短,如流星掠过,随即如刚出闸的野马,如九天的瀑布般,奔腾而出,倾泻而下…… …… 第二天,当暖和的日出掠过翠柳湖,淡淡的漫入暗金色画舫,投下朵朵暖光,幕夏缓缓睁开眼睛,习惯性的动了动,感觉全身酸酸痛痛的,霎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幕幕,普通平凡的脸容上不由染上了几分好笑的戏谑! “王妃,你这是在笑话本王吗?”早她清醒过来的万俟曜,一见她这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邪肆危险的咬了咬她红润的耳垂,感觉到她情不自禁的轻颤了颤才满意的勾了勾唇,却并没有就此放过她,慢慢的品尝回味,以补偿他昨天没有吃到的大餐! 没错,补偿他昨天没有吃到的大餐! 昨天,他本想将怀内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就地正法,让她彻底成为他的人,再也不会轻易的逃离他,却没有想到,他才刚刚上阵,这个女人竟非常煞风景的叫停! 这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败笔! “呵呵……哈哈哈……”幕夏闻言,再想起他昨天那难得一见的窘样,再也抑制不住笑出声来,从开始的轻笑变成肆无忌惮大笑,最后甚至笑倒在他怀内! 昨天当她察觉到他想做什么,还未想清楚究竟该答应还是该反抗时,她的“亲戚”非常清楚的告诉她——不行!没错,阔别了十六年的大姨妈来了,极度清楚明白的告诉某妖孽,不行!不行!不行! 这是她这个新身体的第一次月经,因为这个身体自小确实体弱多病,且曾经被饿死了一次,所以即使这些年来调养得不错,也直到十六岁快十七岁才第一次来月经,而且该死的还是,痛经! 虽然不至于痛得死去活来,却也不好受,折腾了她一整晚,直到现在整个身体还是酸酸痛痛的! 不过也正因为这该死的迟来的痛经,幕夏才能够看到尊贵伟大的摄政王大人有生以来第一次窘迫! 当摄政王那大掌停顿了一瞬,正想奔腾而出、倾泻而下时,幕夏的身体突然痉挛了下,吓得他整个人傻在当场,以为自己在技术上出现了什么差错,那个时候的表情,幕夏直到现在也忘记不了,也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没良心的臭丫头!”万俟曜听着这夸张肆意的大笑声,哭笑不得中带着几丝咬牙切齿的呢喃了声,枉他昨天真的担心自己哪里伤害了她,尤其看见她那蓝色衣袍上突然染上了一片鲜血更是吓了一大跳,他是知道女人第一次会有落红,却没听过竟会出那么多血,因此更是怀疑自己技术,没想到最后竟,竟是…… 想起幕夏昨天略带戏谑告诉他的答案,顿时一阵阵的哭笑不得,出师不利啊! “咳咳……”幕夏听着这带着丝丝幽怨的抱怨声,感觉到肚子上某妖孽的大掌依然源源不断的输送暖流缓和她的痛楚,艰难的止住了笑,从他怀内抬起头来看向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轻暖的笑了笑,主动在他的薄唇上啄了下,她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这个强大傻男人的真心? 万俟曜邪肆的勾了勾唇,另一手按住她的脑袋,准确的逮住她想逃走的红唇,化被动为主动,“王妃这份早安礼,本王很喜欢,以后继续!”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得瑟得连上天都看不下去了! 这不,画舫外,青鹰一身青色衣袍的立在门外,恭敬的禀告道:“王妃,护国将军府的幕明兰在府外求见,说幕老将军病情突然复发,已经昏迷不醒,请王妃移驾护国将军府为幕老将军诊治!” ------题外话------ 出师不利……哦呵呵呵! 第六十六章:一石二鸟 “王妃,护国将军府的幕明兰在府外求见,说幕老将军病情突然复发,已经昏迷不醒,请王妃移驾护国将军府为幕老将军诊治!”青鹰恭立在画舫外,垂下头恭敬的禀告道。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后背已经冷汗涔涔一大片,这个时候前来打扰爷和王妃,无疑是,找死! 想到此,青鹰对那个突然求见的幕明兰不禁染上了几分怨恨,没事干嘛一大早过来求见,这不是饶人清梦吗?如果不是涉及到曾经为爷和王妃挡过一箭的幕老将军,他才不会来触这个霉头! “滚!” 果然,妖孽摄政王殿下生气了,声音虽然不大,里面蕴藏的寒冬冷峭却差点让青鹰冻结,禁不住“蹬蹬蹬”后退了三步! “是!”青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的应了声,飞身离开,冷沉的来到摄政王府大门口。 青鹰看着一身素白长裙,一根素白缎带束发,娇弱犹怜的立在门口的幕明兰,冷毅的脸容上不禁染上了一片沉郁,语气也跟着冷沉一片,“王妃身体不舒服无法前往护国将军府,幕大小姐还是进宫请御医吧!”哼,他家王妃又不是护国将军府的专属大夫,凭什么一出事就来找王妃,好像王妃欠她们的一样! “青护卫,麻烦你再通报一声,或者让我亲自进去与小夏说,爷爷真的病重了,御医都束手无策,现在只有小夏才能救爷爷!”幕明兰一听,脸上可怜兮兮的挂上了两行清泪,捏着素白的手帕,祈求的看向青鹰。 这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娇弱凄楚模样,但凡是男子见到了都会心软、心疼,忍不住上前扶住她微微颤抖不稳的身体! 可惜,摄政王府的人都与他们的主子一样,对女人没有多大的兴趣,尤其是那些一脸我见犹怜的女子! “王妃不舒服,幕大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青鹰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完全不掩饰他眸子里面的轻蔑和讥讽,这个女人不会以为他患上了健忘症,忘记了她之前看向王妃那阴狠嫉恨的眼神吧?! 幕明兰见青鹰一个小小的侍卫竟一脸轻蔑和讥讽的看她的笑话,水眸内溢出了一片阴狠,不过很快恢复成泪汪汪,轻咬了咬红唇,随即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砰”一声双膝跪在青鹰面前,泪眼朦胧的祈求道:“青护卫,求你帮我再通报一声,或者让我亲自进去与小夏说,爷爷……爷爷,真的快不行了!” “哎,这幕大小姐真是孝顺啊,青护卫,你就进去再通报一声吧!” “对啊对啊,我听说幕老将军真的快要不行了,太医都来了一波又一波了,幕大小姐肯定是没有办法才会一大早来叩门的,青护卫还是进去再通报一声吧,即使那幕三小姐不能医治幕老将军,起码也应该回去尽尽孝道啊!” 现在正是一天的劳动开始之际,大街上人流攒动,摄政王府门前来往的人群不小,幕明兰在昭城的声誉不错,众人一见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纷纷为她抱不平,对那位被他们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看上的幕三小姐隐隐有些怨言,这样的女子怎么能配上他们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 听说还是山野归来的小丫头,难怪这样没有教养! 世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现在他们只看见幕明兰楚楚可怜的样子,早已经忘记了幕夏是因为什么刚出生就被丢到冀州的边陲小镇,更是忘记了她又是因为什么才被接回来! 幕明兰听见这些议论声,朦胧的泪眼深处快速划过了片得逞的冷笑,哼,幕夏,以为住进了摄政王府,就等于坐稳了摄政王妃这个尊位了吗?今天,我会让无情残酷的事实告诉你,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戴那么高的帽子,否则只会坐得越高跌得越重! 青鹰的脸色霎时阴沉难看起来,身体也猛地站直,冷沉的看向楚楚可怜跪在冷硬地板上的幕明兰,没想到这个女人竟这么聪明,竟与他玩一石二鸟,一是就将她带入他们这从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的摄政王府,一是就彻底毁坏王妃的名声,真是够狠的! 他以前真是小看她了! 难怪王妃说,嫉恨的女人都非常可怕,果然! 想到这里,青鹰冷沉的看了幕明兰一眼,冷峭的扫了眼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众人,在他们识相的闭嘴后,对暗处打了两个手势,让青卫看住这个女人,旋即甩袖走进了摄政王府。 幕明兰见状柔弱可怜的垂下了眸子,而垂下的眸子内再也没有半点泪光,只有一片慑人的得逞冷笑,她相信这次一定可以踏入这神圣的摄政王府,只要踏入了摄政王府,以她的本事和魅力,她不相信摄政王爷还会看不到她! 即使一时看不上她也没关系,她有的是本事坐上摄政王妃的尊位,到时候她就有足够的时间让那俊逸尊贵的摄政王爷慢慢看到她的好,慢慢爱上她! 即便今天进不了这神圣的摄政王府同样也没有关系,只要幕夏跟她回幕府,她和娘亲就能让她从此身败名裂,甚至被浸猪笼,到时候看她还怎样勾引摄政王爷! …… 幕明兰设想得很好,可惜青鹰走进了摄政王府后再也没有出来! “小姐,我们要不要再叫一下门?”幕明兰的心腹丫头初菊看了看头顶上的艳阳,心疼的擦了擦幕明兰额角上的汗水,带着几分不平的询问道。 小姐从小到大还未跪过什么人,今天却在这冷硬的地面上跪了半天,甚至还盯着大大的艳阳,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啊,肯定是那个三小姐在想尽办法为难小姐,为的就是不想小姐踏入摄政王府,不想让摄政王爷看见小姐的好! 幕明兰隐在素白衣袖内的素手已经狠握成拳,她同样认为这是幕夏在故意为难她,看着前面紧闭的大门,狠咬了咬唇,坚定的摇了摇头,“不用!”想让她受不住而自动离去?做梦! 初菊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又转头看了看摄政王府那紧闭的朱红大门,咬了咬牙,快步到附近买了一把伞撑在幕明兰头顶。 “拿开!”幕明兰却推开了她手上的伞,她要让世人看清幕夏那个蛇蝎女人的真面目,虽然早上看热闹的人因为没什么好看或许因为不敢看又或许因为要忙生计已经各自离去,不过这个上午路过的人依然会停留一会,好奇的左顾右盼,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幕夏不孝狠辣蛇蝎的骂名很快就会流传出去! 这样的女人是绝对配不上尊贵的摄政王爷的! 不就是让她多跪一会吗?她跪了! 只是幕明兰做梦也没有想到,她这一跪,竟跪了三天两夜! 第六十七章:两情相悦 “小姐,我们回去吧,这样你会被雨淋病的!”初菊撑着雨伞,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不知道第多少次心疼的劝道。 小姐已经跪在这里三天两夜了,前两天顶着猛烈的艳阳,今天还要顶着这冰凉的雨水,虽然只是细雨,不过四月的春雨还是挺冷的,这样下去小姐这娇弱的身体怎么能撑得下去!而且小姐还异常倔强的不肯撑伞,也不肯起来离去! “三小姐太狠了!”想到幕明兰这三天来受的苦,初菊忍不住恨恨的抱怨了声。 幕明兰依旧没有听初菊的劝,不知道第多少次咬牙强撑着,隐在素白衣袖内的双手早已经深深陷入掌心内,如花的脸容此时满脸的雨水,苍白柔弱,更是我见犹怜,揉碎了众多男子的心! 她何尝不想立即站起来离去?从小到大,她还从未受过这样的苦,她没想到幕夏竟真的不顾自己的名声,不过这也在侧面上证明王爷同样不太在意幕夏,否则又怎么会这么不注重她的名声,所以只要自己再撑一下,再多撑一下,她就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为了坐上摄政王妃的尊位,这些苦,她撑得住! 如果让她知道,这三天内某妖孽摄政王殿下和幕夏在画舫内亲亲我我的腻歪了三天两夜,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幕夏从不是一个会注重自己名声的人,尤其是那些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又经常墙头草的人,更是完全不放在心上! 况且,她这三天正遇上了痛经,才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应付幕明兰! 某摄政王殿下更是不将幕明兰那些算计放在眼内,他怀内这个正难受的女人已经够他心疼的了,幕明兰是哪位?他不清楚! 青鹰在汇报了一次外面的情况后就非常尽职的守在暗处,躺在一个舒服的地方,饶有兴致的看着幕明兰自找罪吃,丝毫没有理会打扰她的意思,人家有喜欢吃苦这么高尚的情操,他这个粗人怎么好意思打破? …… 来到中午的时候,顶着艳阳和冒着冷风细雨跪了三天两夜的幕明兰终于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向地上倒去! 不过,她没有倒在湿漉漉的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内! 幕明兰以为尊贵的摄政王殿下终于看到了她的真心出来接她了,难掩激动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转眸看向他,想让他看见自己最柔弱最惹人怜爱的一面,也让他看清楚幕夏是一个多么蛇蝎心肠的女人! 很显然,她想太多了! 万俟兴见怀内的女子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看向他,似一个绝望的人看到了重生的光明,心底不由升起了几丝柔情和心疼! 他以前就有心纳这位才貌双全的幕明兰为妃,一直对她多了几分关注,所以听到她在这摄政王府外跪了三天两夜就匆忙赶过来看看情况,现在发现她对自己同样也是有情的,这位王妃,他万俟兴要了! 就因为这个决定,万俟兴心底的男女大防完全散去,紧了紧抱住幕明兰的手臂,不顾她满身的湿漉漉,将她整个人抱进怀内!就这样,浑身湿漉漉,难掩玲珑身段的幕明兰紧紧贴在万俟兴的胸膛上! 春衫本就薄,这一紧贴万俟兴甚至感受到了那肌肤的跳动,眸子内不禁染了几道火光,双手不禁在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上游走! 这下,幕明兰即使是跳下黄河都洗不清她与万俟兴的关系了! 幕明兰原本见不是万俟曜而是万俟兴就懵了,现在更是完全反应不过来,尤其看见万俟兴眸子内越发旺盛的火光以及那丝毫不掩饰的志在必得,只感觉一道天雷狠狠的击中了她,烧得她遍体鳞伤却不能叫出半声! 只有两个字一遍一遍的在她脑海内狂奔——完了!完了!完了…… 青鹰将这一切全部看在眼内,在暗处对万俟兴高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兴王,好样的!相信爷和王妃知道了,一定会大大感谢你的,一朵烂桃花终于被摘走了! 万俟兴见怀内的幕明兰一副傻傻呆呆隐隐颤抖的样子,以为她被吓坏了,歉然的停下动作,满脸柔情和心疼的掏出手帕轻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雨水,“放心,有本王在,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须臾,抬眸冷沉的看着前方紧闭的朱红大门,“给本王叩门,本王倒要看看摄政王殿下和幕三小姐是不是已经病得卧床起不来了!” 一想起皇上竟以万俟曜舟车劳顿一时控制不住内劲就略过了他大逆不道当众撕毁圣旨的重罪,万俟兴就怒火上涌! 还有那个幕夏,她要算计沐霖轩,他不管,可是沐霖轩发疯之后竟对他出手,这笔账他一定要好好算一算!哼,这笔账他还未向她算,现在竟敢让他的王妃在这里跪了三天两夜,那就不要怪他两罪同算了! 万俟兴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侍卫立即上前叩门,“开门,快开门,兴王殿下到!” 青鹰皱了皱眉,看了看门外的热闹,沉思了一会,还是决定向那两位主子汇报一下,这阵仗似乎有些闹大了! 与此同时,一道淡紫色的香风缓缓的走到一身湿漉漉的幕明兰的身前,心疼的握住她冰凉冰凉的小手,“明兰,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幕明兰闻言缓缓的清醒过来,一见到自己的好姐妹,朦胧的泪水霎时流了下来,更显娇柔,“小敏……小敏,爷爷……爷爷,怎么样了?他清醒过来了吗?” 过来的人正是丞相府司徒府的嫡长女,幕明兰的好姐妹,司徒敏!司徒敏与幕明兰一样都是昭城出了名才貌双全的女子,她们情如姐妹的感情更是受尽世人的称赞! 自古同性相斥,尤其是同样有才有貌的女子都喜欢比拼一番,看谁更盛一筹,而这幕明兰和司徒敏却是从未争吵比拼过,甚至难得的自小就情如姐妹! “明兰,你放心,我刚到将军府看望了一番幕老将军,幕老将军虽然还未清醒过来,不过暂时没什么大碍!”司徒敏柔声的安抚道,手上的淡紫色手帕轻柔的擦拭着她的头发,“倒是你,怎么将自己弄成这模样?幕伯母很担心你,见你三天两夜都没有回家,特叫我过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司徒敏的话音刚落下,幕明兰眼角的泪水就像缺了堤般哗啦啦流下来,“爷爷的病突然复发,太医束手无策,上次是小夏稳住了爷爷的病情,所以我就来请小夏回将军府为爷爷诊治,可是……可是……”后面的话哽咽得说不出来。 “可是,三小姐不但不肯与小姐回去,还让小姐顶着艳阳冒着大雨跪在这里三天两天,三小姐太狠心了!”初菊恨恨的接下了幕明兰后面的话,将幕夏说得比蛇蝎还要蛇蝎! “初菊,休得胡说!你没有听见青护卫说小夏不舒服吗?”幕明兰低喝了她一声,朦胧的泪眼内却快速闪过了一丝赞赏,这下她倒要看看那个贱人怎么翻盘! 万俟兴见状,更是温柔心疼的抱紧她,对那个幕夏更是痛恨不屑了几分,哼,山野出来的女子就是没有教养! “啊……幕三小姐怎么这样……摄政王殿下怎么会……”司徒敏难掩震惊的用手帕掩住了嘴巴,似是第一次听见幕夏的壮举,后面那句没有说出来,不过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摄政王殿下怎么会喜欢上这样没教养又蛇蝎心肠的女子! 司徒敏看见众人眸子内一致的划过了丝厌恶,对幕夏的厌恶,美眸内一道幽光一闪而过! 第六十八章:和风细雨正适合郊游 听完青鹰的汇报,知道万俟冽那道圣旨里面的女主角终于出场了,幕夏饶有兴致出来看看,正好听见了这声娇呼。 挑眉看去,只见司徒敏一身淡紫飘逸的长裙,一头瀑布般的长发用一根紫玉簪简单的挽起,同时坠了几颗闪亮的小珍珠,清爽雅致又不失尊贵!娇俏的容颜如一朵香水百合,百合中的女王,高雅尊贵,即使是以手帕掩嘴惊呼都不减半分优雅和高贵,果真是一个相当合适的摄政王妃人选! 与这个一身风华如神祗的妖孽,倒是挺相配的,万俟冽这位万花丛中过的风流皇帝的眼光,果真是很不错! 想到这里,手肘轻撞了撞与她十指紧扣一起出来的万俟曜,墨瞳内一道清冽的幽光闪过,“摄政王殿下,有什么感觉?”这样一个大美人,是男人都喜欢吧! 万俟曜邪肆危险的凑到她的耳边,薄唇若有若无的掠过她红润的耳垂,“王妃,你今晚是不想睡了吗?”说着大掌揽上她的腰肢,转步就要将她拐回摄政王府! 这个不安分的女人,欠收拾! 听着这暧昧惹人遐想的话音,感觉到耳边阵阵危险的幽风,感受着腰间上炽热有力的大掌,幕夏禁不住颤了又颤,连忙扯住他,非常识时务的转移话题,“咳咳……我是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和风细雨的,最适合郊游了!” 天知道她这三天两夜其实是怎么过来的! 这三天两夜里,这个妖孽虽然不能将她就地正法,可是,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该碰的,不该碰的,这个妖孽全部轮番上演了一遍又一遍,那技巧更是在这实践中提高提高无限量的提高,直让她每时每刻都处在颤栗的境界,每次都直到她差点晕过去才肯放过她! 不!是有那么几次,真的晕过去了! 这个妖孽的武力值,绝对与他这妖孽俊俏的脸容成正比,天下无敌! 因此,一听青鹰汇报,她立即将这个妖孽扯出来,彻底结束她们的单独相处,同时也想看看万俟冽的眼光,恩,确实是很不错! “恩?郊游?”万俟曜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魅眸内快速划过了丝好笑,这个女人竟为了暂时“解放”连这样的理由都编出来了! “咳咳……是,我们到护国将军府郊游一番吧!”幕夏一脸认真严肃的点了点头,不用看她都能听出这男人话音里的戏谑,她也知道这个理由有多无聊无稽,不过只要能暂时逃过这个妖孽,偶尔无聊无稽一下也无妨! 况且,她也想知道幕明兰在护国将军府为她准备了什么好戏,竟这么大费周章的“邀请”她到那一游! 她当日可是清楚的与幕棠说了,以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不过如果幕家的人还要找她麻烦,那他那救命之恩就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既然这位幕大小姐这么好心的为她安排了一场好戏,她不过去捧一捧场,岂不是浪费了这张昂贵的门票! 万俟曜了然好笑又带着丝丝冷冽的勾了勾唇,魅眸深处一片冷冽森寒掠过,“好!那我们就到护国将军府郊游一番吧!”随即一手撑伞一手揽着她轻步走出了摄政王府,悠闲惬意的漫步在雨中,还真的一幅雨中漫步雨中郊游的惬意神情! 而由始至终,他看都没有看门外的众人半眼! 青鹰对这两人经常旁若无人打情骂俏甚至说出一些劲爆惊人话语的壮举已经麻木了,淡定的抽了抽嘴角,就尽职的守在暗处,坚决不在他们身前身后当那传说中的“电灯泡”,他还没有跟上找死的节奏! 只是他麻木了,其他的人却从未麻木,甚至是一片的呆滞! 幕明兰不是第一次见到万俟曜和幕夏当众秀恩爱,可是每次见到依旧嫉恨满心涌,尤其想到自己这样不雅的被万俟兴抱在怀内,简直羞愧难受欲死! 她想挣扎离开万俟兴的怀抱,不想让万俟曜瞧见她这样不雅的模样,只是顶着艳阳冒着冷风细雨跪了三天两夜,她已经没有多大的力气,再加上万俟兴抱住她的力度不小,她这如蚂蚁一样的蠕动挣扎只让万俟兴认为她害羞了,更紧的抱住她,甚至旁若无人的轻声安慰她,“放心,我待会就进宫请皇上赐婚,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说你半句坏话!” 这动人的承诺一出,幕明兰非但没有感觉到半丝的感动,只感觉天雷滚滚,感觉天要亡她,她似乎看见摄政王妃的尊位插着翅膀飞走了! 司徒敏第一次见到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这片绚烂温柔的笑容,第一次发现原来尊贵如神祗的摄政王殿下也会如凡人一样打情骂俏,只是……只是这一切都不是对她,这一切都只是对他怀内那个其貌不扬蛇蝎心肠的毒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 她等了那么久才等到皇上赐婚,他为什么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撕毁了圣旨?今天,她终于鼓起勇气过来摄政王府,他为什么连一个眼角余光都不给她?她究竟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蛇蝎心肠的丑女人? 幕夏感觉到身后的炽热视线,微侧过头瞄了一眼,瞧见司徒敏眼底隐藏极深的嫉恨和狠鸷,冷冽的勾了勾唇,果真如司徒焱说的,比幕明兰还要不简单,就这份隐藏能力就比幕明兰高上一层! 果然,无论在哪里,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大家族里出来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都是伪装的高手,都喜欢在世人面前装圣洁! 万俟曜感觉到幕夏突然沉寂冷漠下来,凝眸看了看她,紧了紧与她十指紧扣的手指,慵懒悠然的继续向前走,“女人,记住,你不再是自己一人了!” 这慵懒随意却又透着丝丝认真郑重的话音,将幕夏的思绪拉回来,讶异的看向他,好一会释然的笑了笑,同样紧了紧与他十指紧扣的手指。 以这个妖孽的精明,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她有事隐瞒着他?不是不想告诉他,只是不想再翻开那一页而已,不想再翻开那些被她尘封了的页面! 见幕夏恢复过来,万俟曜邪肆的勾了勾唇,与她十指紧扣的漫步在雨中,悠然的向护国将军府慢慢走去,魅眸幽光却沉了沉,深了深。 万俟曜清楚感觉到幕夏有一段与他一样不想再次揭开的过去,她不说他就不问,因为他清楚知道,有些伤疤是不能轻易揭开的,一旦揭开了,就会再次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他不愿她再次面对那些痛苦! 不过,如果她愿意向他揭开,他会用自己的一生来抚平那道创伤,让那道创伤上只留下他的余温! “幕三小姐这是要去哪里?不介意本太子一同前行吧?” 突然,一道银紫色的冷风掠到他们两人身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挡住了他们的前路,摆明了就是要当那传说中的“电灯泡”! ------题外话------ 妖妖也想出游……`(*>﹏<*)′ 第六十九章:全城围捕 “幕三小姐这是要去哪里?不介意本太子一同前行吧?” 突然,一道银紫色的身影挡在万俟曜和幕夏身前,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打断了他们浪漫的雨中漫步。 幕夏抬眸看去,见沐霖轩一身银紫鎏金的锦袍,银紫玉冠束发,一改以往的温润如玉,将一国太子的尊贵和风华表露无疑,甚至隐隐带着些让人不敢侧目的圣光! 幕夏稍稍愕然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沐太子?”她记得这位沐太子似乎说过想让她当青玄国的太子妃,他这该不会认为换了一个装扮后,她就会对他改观吧? 不过不得不说,这位沐太子换了这个形象之后,似乎比之前更加的耀眼俊秀,只是他那双幽紫眸子内的算计和幽光只增不减,少了某个妖孽的深远悠长! 沐霖轩见幕夏的视线终于真真切切的落在他身上,以为自己的变装成功了,难掩得意的瞥了万俟曜一眼,同时更是柔情中透着丝丝强势尊贵的看向幕夏,“幕三小姐,今天的天色不错,我们一同雨中漫步吧!” 直到这时,沐霖轩才真切的发现幕夏其实长得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今天她依旧是一身淡青色绣竹的衣裙,淡雅如竹,一头青丝只用一根缎带随意的挽起,只能勉强算是清秀的脸容上也没有精心打扮,只是她站在一身妖孽风华的万俟曜身侧却丝毫没有被比下去,一身自信淡然从容与万俟曜的妖孽风华缓缓的缠绕在一起,相得益彰! 她那其貌不扬的脸容下掩盖了一个极具魅力的强大灵魂,那才是她的真正魅力所在,没想到一向自问能轻易看穿人心的他竟直到此时才发现!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的是机会! 万俟曜慵然的扫了他一眼,凑到幕夏耳边意有所指的笑了笑,“王妃,你刚才不是说你的手有点痒吗?沐太子似乎想再次好心的帮你止痒!” 幕夏好笑的挑眉看了他一眼,却也非常配合的轻挥了挥拳头,“恩,确实是有点痒!”这位尊贵的沐太子之前似乎想要算计她来着,既然自动送上门来,她怎能不好好的回礼一番?!她不介意帮他好好回味一下那三天的美妙人生! 隐在暗处的青鹰万分同情的看了沐霖轩一眼,你说你堂堂一国尊贵的太子,怎么这么想不开的与爷争女人?还是争一个这么彪悍的女人! 一听到万俟曜的话,看见幕夏的动作,沐霖轩霎时想起那被他压制在记忆最深处的如地狱一般痛苦的三天,脸色顿时极度阴沉难看,甚至在幕夏那个熟悉的拳头下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 后退了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异常的精彩,抬眸阴狠的瞪着万俟曜,双手紧握成拳,似乎想让他也尝尝那地狱一般的痛苦滋味! 可惜,直到现在,他依旧弄不明白其中的原理! “沐太子这是怎么了?难道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本王的王妃为你诊治一下?”“本王的王妃”与“诊治”这两个词稍稍加重了两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魅眸内一片冷冽一闪而过,既然有人好了伤疤忘了痛,他不介意好心的提醒提醒一下! 沐霖轩的脸色越发的难看,黑得差点能够滴出水来,拳头握得“噼里啪啦”直响,可见愤怒的程度! 他一直不想再记起那痛苦的三天,也一直催眠自己幕夏当初是无意的,是无心的,只要他得到了她,这些事再也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甚至会反过来发生在万俟曜身上,让万俟曜也尝尝那痛苦地狱的滋味! 没想到,万俟曜竟卑鄙的当众揭他的伤疤,真是可恶! 他甚至已经看见了围观的路人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了,他一国太子的威严和颜面又要再次尽丧! 万俟曜一点同情都没有,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既然敢公然与他抢女人,就不要怪他出手不留情! 司徒敏将这一幕幕收入眼底,眸光轻闪了闪,缓步走过去,优雅大方的行了一礼,“司徒敏见过摄政王殿下,见过沐太子!” 沐霖轩闻言,立即清醒过来,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恢复太子的尊贵模样,温和有礼的点了点头,“司徒小姐有礼了!” 幕夏一点都不意外这翻书一样的变脸速度,这些大人物哪一个不是伪装的高手?只是她有点疑惑,这位司徒大小姐想做什么? 司徒敏却什么都没做,甚至轻柔和善的看向她,“幕三小姐,听说你的医术不错,不知你能不能为明兰看看,她看上去似乎不太好!”说着担心的看向万俟兴怀内依旧呆滞一片的幕明兰,好姐妹的情谊尽显无疑! 围观的百姓闻言,齐齐看向万俟兴怀内那个娇弱如玻璃一碰就碎的柔弱美人,纷纷想起这位幕大小姐这三天两夜来的大孝之举以及幕三小姐的蛇蝎心肠,看向幕夏的眼神内纷纷带上了指责和厌恶,这样的女子怎么能成为他们尊贵伟大的摄政王妃? “摄政王殿下,请您看清这幕三小姐的品行,不要被她骗了!” “对对,这样的女子怎么能成为我们尊贵伟大的摄政王妃?她不配!” “她不配!” “她不配!” 出于对他们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的爱戴,一众的百姓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安危,纷纷进言道。 万俟曜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脸上一片温和绚烂的笑容,慵懒随意的扫了一众好心进言的百姓,“怎么?你们认为本王就是一个会被轻易蒙骗的傻瓜?”声音非常慵懒随意,众人却感觉心头冒起了一阵阵的寒峭,在这四月的冷风细雨下齐齐抖了又抖,再也不敢进言半句。 谁敢说他们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是一个傻瓜? 摄政王殿下曾经巧计破了敌国的敌袭,保住了边关数十万的士兵;摄政王殿下曾经一人对阵几个强大的藩王,轻松收回了他们手上的权利;摄政王殿下曾经…… 他们这么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怎么可能是一个轻易被蒙骗的傻瓜?! 幕夏见某个妖孽只是简单一句轻问就震住了所有的舆论,轻扬了扬眉,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到这个妖孽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还真的如神祗一样,坚不可摧! 万俟曜收到幕夏这似赞赏又似敬佩的视线,眸光闪了闪,魅眸内一道腹黑的狡黠快速划过,须臾他环视了一圈沉寂的众人,提高了声音笑道:“本王这位王妃非常不安分,总是想逃离本王,今天你们给本王好好记住她,如果见到她逃了,立即汇报给本王!”磁性好听的声音内难掩其中的认真,显然摄政王殿下不是开玩笑的,他是认真的! 如果某个极度不安分的女人敢逃离他,他绝对会让她知道全城围捕的滋味!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 第七十章:珍惜眼前人 幕夏愣了愣,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极度无语的看着身旁的妖孽,没想到他竟发动全城的百姓来锁住她,还真是,高! “是!” “摄政王殿下放心,我们一定每天都睁大眼睛,一定不会让摄政王妃逃走的!” 围观的百姓们同样被这个前所未有的劲爆消息怔住了,不过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异口同声热情激动的回应,同时将自己的眼睛瞪得有多大就有多大,似害怕看漏了幕夏身上的哪一点! 他们从未想过有哪个女子被他们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看上了之后竟会想方设法的逃离,昭城内哪个女子不是上赶着能被摄政王殿下看一眼?更是没有想过他们这一向不近女色洁身自好的摄政王殿下竟已经用情这么深! 想来之前的传言肯定有什么误会,摄政王殿下看上的摄政王妃绝对不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虽然样貌确实普通了一点,不过站在摄政王殿下身旁,两人还是……挺般配的! 想通了这一点,甚至还有一些好心的大妈苦口婆心的劝说幕夏—— “摄政王妃,摄政王殿下是一个好好男人,您要好好珍惜啊!” “对对,这年头能找到像摄政王殿下这样的好男人很难很难,您一定要好好珍惜啊,千万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幕夏已经不能用无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看着某个笑得肆意飞扬的妖孽完全说不出话来,这一刻她非常后悔没事郊什么游?乖乖待在府里绝对不会有这事! 她已经可以想象到,她以后将会在这昭城“寸步难行”! 万俟曜却非常满意这一幕,邪肆飞扬的回视着她,“王妃,本王是一个好好男人,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幕夏直接白了他一眼,拉住他大步向前走,她可没有兴趣成为全城的焦点! “哈哈哈……”摄政王殿下的心情极好,一手稳稳的撑着伞一手与她十指紧扣,心情很好的跟在她身旁。 这下,围观的百姓彻底相信了摄政王殿下的话,这位摄政王妃确实是有点不太“安分”啊,似乎是还未完全爱上他们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他们一定要睁大眼睛看着,绝对不能让她逃了! 幕夏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低调竟成为了这些人紧盯着她的催化剂! 司徒敏看着招呼都不打一声头也不回就掠过她继续雨中漫步的万俟曜和幕夏,看着四周围观百姓脸上的狂热,轻咬了咬唇瓣,手上的淡紫色手帕差点被她捏得变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会这样发展,摄政王殿下不是应该在群情汹涌下一怒甩开那个蛇蝎心肠的毒女人吗?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幕明兰在这万俟曜这肆意的大笑声中清醒过来,瞧见万俟曜脸上的灿烂笑容以及凝望着幕夏的温柔神情,水眸内的嫉恨掩都掩不住,早已经一片模糊的掌心再添加了几道深深的印痕! 她顶着艳阳冒着冷风细雨跪在这里三天两夜,竟换来了这样的结果?这让她怎么接受?这让她怎么接受? 万俟兴感觉到她在颤颤发抖,以为她冷了,更紧的抱住她,柔声关心道:“兰儿,怎么了?冷吗?没事,本王现在就带你回府!” 幕明兰闻言,眸子内精光一闪,垂下眸子柔弱垂怜的倚在他怀内,柔柔的低语道:“王爷,请王爷为兰儿做主!”这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娇弱样子,这浓浓的依赖和信任,直揉碎了万俟兴的心,脸上的温柔差点能滴出水来! “好!本王一定为兰儿做主,为兰儿讨回一个公道!”万俟兴想也不想直接点头,抬眸阴沉的看了幕夏的背影一眼,抱住幕明兰大步跟在她们两人身后向护国将军府进发! …… “小夏,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你快点去看看你爷爷吧,他快要不行了!” 幕夏和万俟曜刚漫步来到护国将军府,早得到消息等在大门口一身素色衣裙的文嫣娴即时大步上前迎接,激动惊喜又难掩伤心难过,甚至等不及幕夏回应就拉上了她的手臂,急匆匆的向将军府内跑去,一脸非常担心幕老爷子的样子。 而自始至终看都没有看万俟曜、沐霖轩、万俟兴等人一眼,似没有见到这些大人物到来一样! “见过摄政王殿下,见过兴王,见过沐太子!”一同等在大门口的幕劲腾自然见到这些大人物,恭敬的向他们行了个礼,凝眉掠了眼被万俟兴抱在怀内的幕明兰,也激动惊喜难掩伤心难过的看向幕夏,“是的,小夏,你快点去看看你爷爷吧,他真的很不好,恐怕只有你才能救他!”锐利的剑眸里再也没有当初看幕夏时的算计和陌生,多了几分真正的慈爱。 幕棠在幕夏的药丸和苏施瑜的救治下起死回生后,就郑重的警告了一番幕家的所有人,他说幕夏身上确确切切流着幕家的血,她是幕家的人,以后谁都不能对她不敬! 幕劲腾不知道自家父亲从哪里看出了幕夏是幕家的人,不过父亲一向非常看重幕家的血脉,绝对不会容许幕家的血脉被玷污,他这样说,幕夏应该确实是幕家的人,而且她确实救了幕家满门,包括父亲! 因此,自那天开始,他对幕夏的态度发生了质的变化,这是他的女儿,是他与蓝菲儿的亲生女儿! 幕夏看出了这对夫妻的态度变化,轻挑了挑眉,淡淡掠过被抓得微微刺痛的手臂,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一场精心策划的大戏,似乎将要上演了! 万俟曜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见到文嫣娴的五指紧扣着她的手臂,眸光冷了冷,手指轻弹了弹。 “啊!”文嫣娴感觉手腕似被钢针狠狠扎了下,痛得条件反射的放开了幕夏的手臂,停下了急匆匆的脚步转过头来,见到万俟曜那冷光闪烁的魅眸,吓得瑟瑟垂下了脑袋,惶恐的行礼道:“见过摄政王殿下!刚刚臣妇太担心小夏的爷爷,以致没有发现摄政王殿下到来,请摄政王殿下恕罪!” 言下之意,她是因为太担心太着急了,所以才会一时控制不了力度,也请摄政王殿下恕罪! 万俟曜冷然的扫了她一眼,与幕夏十指紧扣的向幕棠的院落走去。 文嫣娴见状,暗松了口气,不着痕迹的与万俟兴怀内的幕明兰交换了个眼神,低垂着眸子弱弱的跟在他们两人身后半步,垂下的眸子内快速划过了片阴沉狠鸷,这次她一定要让这个小贱人彻底翻不了身! 哼,那个老爷子竟要她将这个小贱人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想将这个小贱人领养到她的名下,成为护国将军府的嫡女?做梦! 只要有她在一天,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她两个女儿的利益,更不会让蓝菲儿生的那个小贱人有一天的好日子过! ------题外话------ 珍惜眼前人! 第七十一章: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幕夏和万俟曜刚踏入幕棠的院落,就迎上了一个身穿袈裟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他和善的向万俟曜等人打了个佛谒。 “因为等了几天都等不到小夏,小夏的爷爷情况一直不好,所以我们就请来了慈安寺的主持,慈安大师!不过慈安大师对此依然束手无策!”文嫣娴快步上前解释道,随即意味深长的看向幕夏,“小夏,你快去看看你爷爷吧,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慈安寺是红昭国的国寺,主持慈安大师更是出了名的得道高僧,佛法高深,武功了得,医术高明,经常免费为贫苦的百姓义诊,很受昭城百姓的爱戴,跟随而来的万俟兴、司徒敏,包括沐霖轩都纷纷客气的与他打招呼。 万俟曜早就收到了消息,文嫣娴请了慈安主持过来为幕棠诊治,因此对此并不意外,只是掠过文嫣娴那幽光闪烁冷笑连连的眼睛,魅眸凝了凝,这似乎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幕夏看着这个慈眉善目的慈安大师,心底莫名闪过了一丝不好的感觉,只是这丝不好的感觉闪得太快,她一时捕捉不到! 同时,也不等她理出个所以然来,有人非常好心的为她解答了! 慈安大师听到文嫣娴的话,和善的看向幕夏,想认识一下文嫣娴话中医术非常了得的女娃,然他的视线一落在幕夏身上,和善的眼神霎时变成了利剑,手中握住的那一长串佛珠更是凌厉的激射向她,“你这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速速离开这位施主的身体!” 这一声冷喝可谓如一块大石投进水潭里,激起了千层浪! 幕劲腾、万俟兴、司徒敏、沐霖轩都惊骇万分的看向幕夏,世人都知道慈安大师开了天眼,可以看见常人看不见的异象,难道,难道她真的被一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附身了? 想起前几天幕夏那地狱猎魂使者的模样,是那样的冷漠冽寒,沐霖轩越发相信了慈安大师的判断,幽紫眸子内不禁染上了丝丝的厌恶! “什,什么?”文嫣娴惊骇的惊呼出声,双手掩唇,一副被吓得不行的样子,瞪大的眸子深处却是一片满满的阴狠得逞的笑意! 没想到慈安大师竟这么配合,不枉她花了那么多心思花了那么多功夫千辛万苦将他请来,这下她倒要看看这个小贱人怎么死,哼,浸猪笼都是轻的! 幕明兰水眸内同样划过了一片幸灾乐祸的得逞笑意,不过她很快就完美掩藏了这片笑意,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掩唇惊呼道:“慈安大师,你,你确定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小夏可是摄政王殿下钦点的王妃,她怎么可能是,怎么可能是什么孤魂野鬼?”娇弱苍白的小脸上是一片质疑和不敢相信! “老衲看得非常清楚,这位施主确实被一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附身了,且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慈安大师凝眉看着幕夏,沉声解释道,老眼内异光闪烁,手上的佛珠只快不慢! 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幕夏似没有见到那串凌厉向她眉心激射而来的佛珠,脑海内一直回荡着这句话,某些被她封尘的记忆如狂潮一样不受控制的涌上她的心头! 她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原来当那一页页再次撕开时,她的心依旧是一片苍凉! “砰!” 在那串佛珠快要击中幕夏的眉心时,万俟曜一把将幕夏紧紧的扯入怀内,黑色镶金边的衣袖一挥,一道强悍骇然的气流激射而出,直直的迎上了那串佛珠! “噼里啪啦!” “蹬蹬蹬……” 随即一阵佛珠散落地面的声音以及狼狈后退的声音接连响起,只见慈安大师手中那串佛珠破碎散落在地上,武功高强的慈安大师更是在万俟曜这强悍的气流下“蹬蹬蹬”后退了三步! “王爷,你……”慈安大师快速稳住自己的身影,震惊错愕的看向满脸冷寒生人勿近的万俟曜,震惊于他的武功修为,却更是不明白为什么要阻止他? 那个女子确实是被一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附身了,他没有看错! 万俟曜垂眸看了看怀内依旧处在失神状态的幕夏,眸光狠沉了沉,强而有力的手臂强势霸道的揽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的紧紧的不留半丝痕迹的揽入怀内,似想将她锁进自己体内一样! 须臾,瞧见幕夏的墨瞳缓缓恢复澄净才抬眸没有半丝感情的迎上慈安大师,冷冽寒冬没有半分起伏的一字一字的开口,“慈安,你给本王好好看清楚,再敢胡说半句,本王让你整个慈安寺陪葬!”这地狱般阴寒悚然的话语,以及他周身似乎能够看见实质的黑色漩涡,没有人敢怀疑他话内的真假! 文嫣娴被这样的万俟曜吓得全身禁不住颤颤发抖,甚至深深的垂下脑袋,不敢看他一眼,似看一眼就会被拉进无尽的地狱一样! 然而想到她花了那么多功夫才请来了德高望重的慈安大师,那么困难才让他勉强答应了“帮”她们,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想到此,文嫣娴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强忍着心底的害怕,刷的抬起头来,“摄政王殿下……”然,一对上万俟曜那双没有半丝感情甚至隐隐有红芒闪烁的眼睛,以及他周身那黑色漩涡一样的强大气场,剩下的话死死的卡在喉咙上,怎么也吐不出来!脸色霎时苍白无血色,全身颤抖得越发厉害,似看见了自己半只脚踏入了无尽地狱! 幕明兰同样不愿意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然而在万俟曜这丝毫不掩饰的强大气场下,她连抬起脑袋的勇气都没有,瑟瑟发抖的僵硬在身体同样僵硬一片的万俟兴怀内。 幕劲腾在这片强悍骇然的气场下同样身体僵硬,只能勉强运气内力抵抗那源源不断张扬四溢的冷气! 司徒敏比幕明兰好一点,却也是身体一片僵硬,手中的淡紫色手帕已经被她捏得变形碎裂,精心修剪过的晶莹指甲深深的深深的陷入掌心内,留下十个血迹斑斑的深痕! 现场还能勉强维持镇定的,恐怕只有沐霖轩和慈安大师,沐霖轩看着这完全爆发的万俟曜,幽紫的眸光闪烁不停,犹豫了一会,稍稍退后了一步,选择了袖手旁观。 至于慈安大师,他被万俟曜这阴森嗜血的宣言怔得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敢相信万俟曜这地狱般阴冷的嗜血宣言,还是真的瞪大眼睛看清楚,再看清楚! 不,还有一个人! 第七十二章:你还不够爱王爷 幕夏在万俟曜那丝毫不留情的大力揽抱下,在这强悍骇然的气场中缓缓清醒过来,抬眸深看了他一会,微微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强烈的翻涌,缓缓转过身来,清冷漠然的迎上慈安大师那瞪大的眼睛,“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吗?” 慈安大师迎上这双清冷漠然却掩饰不住澄净透彻的墨瞳,狠震了震,老眼内的异光缓缓平静下来,这时他才发现,眼前这个女娃虽然确实是一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不过她的灵魂却非常澄净! 她并不是强行侵占了这具身体,而是在这具身体的原主死了之后才入住的,而且已经与这具身体完全融合了! 只是因为在前一段时间灵魂受损,再加上她灵魂的表面上一片血腥,他才会在一眼下得出了那样一个草率的判断,他的修行还远远不够啊! 其实,幕夏重生这十六年来,早已经与这具身体完美融合了,这具身体就是她的,即使是像慈安大师这样开了天眼的得道高僧都无法看穿她是来自异世的一个孤魂野鬼!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前不久蓝菲儿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想将她驱逐出这个身体,让她与这个身体的融合出现了一段裂痕,甚至重伤了她的灵魂! 经过了几天修养,她的灵魂确实慢慢恢复过来了,不过她和这个身体的那段裂痕却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自动修复,而就是这段裂痕,让开了天眼的慈安大师轻易看出了她的本质! “没错,施主身上确实被一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附身了!”慈安大师暗呼了口浊气,缓缓平静下来,凝望着幕夏那双清冷漠然的眼睛,平静的点了点头。 就是这份平静,让在场的所有人彻底相信了他的判断! 文嫣娴和幕明兰垂下的眸子里是一片满满的得逞冷笑,慈安大师是出了名开了天眼的得道高僧,他的判断绝对没有人胆敢质疑,即使摄政王殿下一意孤行依旧阻止不到世人的流言蜚语! 幕夏这个小贱人,从此就要被灌上一个孤魂野鬼的骂名,她从此就会像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司徒敏垂下的眸子内也掩饰不住划过了一片片笑意,这下,无论摄政王殿下再如何的喜欢那个丑女人,他们都不可能在一起,摄政王妃这个尊位注定是属于她的! 沐霖轩霎时转过头去,不再看幕夏一眼,幽紫眸子内是一片浓郁的厌恶和恶心,没想到自己竟喜欢了一个孤魂野鬼,甚至还许配她太子妃的尊位,真是想想整个人都冒起了一层层恶心的鸡皮疙瘩! 幕夏清冷漠然的脸容上缓缓勾起一道冷笑,淡青色绣竹衣袖内的金丝线如活的一样涌出,缓缓漂浮在她身周,冷冷的对着慈安大师,似下一瞬就要他为这个结论付出血的代价一样! 没错!她确实是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既然看出了她的本质,那就尝尝被孤魂野鬼的索命滋味吧! 万俟曜魅眸内划过了一道浓郁的红芒,阴冷悚然危险的看向慈安,如看一个死人一样,周身的黑色漩涡越发的浓郁,如同真正的无尽地狱! 慈安大师看着这个架势,禁不住心底发寒,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忙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要激动,“王爷,王妃,不要激动,老衲还未说完!王妃确实被一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附身了,不过那个孤魂野鬼刚刚已经被老衲吓跑并打散了,已经离开了王妃的身体!” 慈安大师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再晚半步,这两个都是冷情的主绝对会毫不迟疑的将他抹杀! 咳咳……谁说得道高僧就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了?! 况且,这确实是他不够稳重,太过草率下判断,他可不能因为自己的草率害了这一对金童玉女啊,上天有好心之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大,大师,您,您说什么?那,那个孤魂野鬼已经被吓跑并打散了?已经离开了?”听到这个峰回路转,文嫣娴忘记了摄政王的威慑,猛地抬起头来,震惊错愕的看向慈安大师,甚至忍不住当众对他挤眉弄眼,剧情不是这样发展的,怎么可以这么便宜了那个小贱人? “大师,你确定吗?那个孤魂野鬼会不会躲进了她体内,然后等你离开了再次跑出来?”幕明兰同样忍不住抬起头来,语气不太好的质问道。这么难得才让那个小贱人跌进谷底,怎么可以就这样不痛不痒的放过她?这与没有惩罚她有什么区别?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幕夫人和幕大小姐这是在质疑老衲的判断吗?那就请幕夫人和幕大小姐另请高明吧!”慈安大师一副得道高僧的打了个佛谒,说完了后一身圣光的向外走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然而,就在他的一只脚迈出了门槛,一道冷冽悚然的声音冷冷的传入了他的脑袋,“以为这样就可以揭过去了?” 慈安大师再次狠震了震,转过头来怪异的看了某妖孽摄政王殿下一眼,嘴角可疑的抽了抽,随即握拳在唇边轻咳了咳,神圣高远的样子道:“王妃,其实你之所以会被那个孤魂野鬼附身,是因为你还不够爱王爷!” “那个孤魂野鬼非常爱慕王爷,所以就想附身在王妃你身上,好与王爷相亲相爱!如果王妃以后更加爱王爷,再加上王爷的尊贵威严以及对王妃至死不渝的爱,以后绝对没有任何的污秽之物能够接近王妃半尺之内!” 说完这段高深神圣的预言,慈安大师转过头去神圣高远一副得到高僧的样子大步离去,没有人看见他的嘴角抽了又抽,抽了又抽! “王妃,其实你之所以会被那个孤魂野鬼附身,是因为你还不够爱王爷!” 幕夏刚还有点疑惑这位慈安大师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态度,现在听着这“劝说”,除了一片无语之外就只有一片浓浓的无语! 不用想都知道这段话是谁说的,只有某个腹黑狡黠的妖孽才会想出这样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强大理由! 明明她就是那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这个妖孽却硬是将曲的拐成直的,将一个让世人讳莫如深的话题硬生生转变成这样一个啼笑皆非的版本! 将她由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完美的转变成一个柔情羞涩的小女人,最后还不忘给自己讨一些便宜,还真是,高! 万俟曜挑起她的下巴,旁若无人的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吻,邪肆张扬的挑了挑眉,“王妃,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不够爱本王,记得以后要更爱更爱本王,好像本王对你这样,至死不渝!” 幕夏哭笑不得却难掩其中动容的迎上他那双溢满了认真和情意的魅眸,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真的对她,至死不渝! 在刚听到“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这几个字时,她确实失神了,不过她还是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个男人与她十指紧扣的手由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半分,反而越收越紧,越收越紧,似害怕她会离开一样! 即使她真的是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这个强大尊贵的妖孽男人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他只介意她会离开他! 她一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何德何能遇上这样一个真情的男子? 万俟曜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暖又邪肆的勾了勾唇,“王妃,你应该知道该怎样更爱更爱本王吧?”揽在她腰身上的大掌暧昧的摩擦了几下,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幕夏嘴角抽了抽,自从前三天的缠绵后,她突然发现这个妖孽越发喜欢那啥了,她该说爱和那啥密不可分是至理名言吗? 万俟曜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他就是喜欢与这个极度不安分的女人亲密亲密更亲密,他爱极了这种他就是唯一可以与她亲密的人的感觉! …… 幕明兰看着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心爱男人与那个蛇蝎心肠的丑女人在那里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嫉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一棍拆散他们! 尤其想起慈安大师那一番什么至死不渝的谬论更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没想到她和娘亲筹划了这么久,她甚至受了那么多苦,幕夏这个小贱人竟没有丝毫的损失,反而还让她和摄政王殿下的感情更加深厚了,真是该死! 万俟兴感觉到怀内的女人剧烈的颤抖,缓缓从万俟曜的强悍骇然中回过身来,冷厉复杂的皱眉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带着几分温和的看向怀内的幕明兰,“兰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幕明兰狠震了震,快速垂下眸子,不让他看见眼底抑制不住的嫉恨,好一会,勉强平复下来后,柔弱犹怜的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被刚才那一幕吓到了,没想到小夏竟被一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附身了,幸好慈安大师佛法高深,赶走了那个孤魂野鬼!” 万俟兴闻言,眸光轻闪了闪,再次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幕,眸子内精光快速闪过,似乎刚才慈安大师的佛珠并没有击中那个女人,难道……难道慈安大师是摄于万俟曜的恐吓,所以才会突然转变? 那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还附身在那个可恶的女人身上?不,难道那个可恶的女人本身就是那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万俟兴想到此,狠辣阴笑的瞥了万俟曜和他怀内的幕夏一眼,满脸威严不容置疑的看向幕劲腾,“幕将军,本王打算不日内娶兰儿为兴王妃,只是最近护国将军府接二连三的出事,未免本王和兰儿的婚事无碍,还请幕将军另请得道高僧过来做一做法!慈安大师业务繁忙,幕将军还是不要再打扰他了,不如请清风观的清风道长吧!”说是请,然而话音里面却是一片高高在上的命令! “兴王殿下要娶兰儿为兴王妃?”幕劲腾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惊愕的看向万俟兴怀内的幕明兰,无声询问她这究竟是什么事? 在看见万俟兴抱着一身湿透的幕明兰回来时,他就开始疑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询问,没想到最后竟听到了这个劲爆消息,兰儿不是一直喜欢摄政王殿下的吗?难道是见摄政王殿下那边没有希望了,就转到兴王殿下这边? 恩,兴王殿下确实也不错,他不但是太后的亲生儿子,手上同样有实权,是红昭国除了皇上和摄政王殿下外最尊贵的人物! 想到这里,幕劲腾放下心底的疑惑,欣然的点了点头,“兴王殿下说得不错,护国将军府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确实需要找得道高僧过来做一做法,臣现在就去请清风道长!”说着就命人立刻去清风观请清风道长。 ------题外话------ 吼吼,妖妖从今天开始大爆发啦,希望各位亲多多支持!(*^__^*)嘻嘻…… 第七十三章:小妖女,受死 清风观是一个道观,清风道长的修为与慈安大师相差无几,只是红昭国的臣民相较来说多为信佛,所以慈安大师的名号才会隐隐高清风道长一筹! 万俟兴见状满意的勾了勾唇,随即掩饰不住得逞笑意的转向万俟曜,“皇弟,相信你应该也没有意见吧,毕竟这对你和你的王妃都是一件好事,这样你们以后都不会这么轻易招惹那些污秽之物了!” 哼,说什么爱不爱的鬼话连篇,还真的差点被唬住了,他还真是期待当那个可恶的女人被道法高深的清风道长收了后,万俟曜伤心难过的悲痛神情! 万俟曜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慵懒随意的勾了勾唇,“那曜就先感谢皇兄的关心了!”说着揽着幕夏自顾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安心的等着那位道法高深的清风道长到来,脸上丝毫没有半分的担心。 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微不可察的打了个手势,随即一直隐在暗处的青鹰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原地。 万俟兴直认为万俟曜是在垂死挣扎,不由冷笑了声,清风道长到来后,他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幕劲腾敏锐的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微皱了皱眉,心底不禁染上了几分担心,这两位都是他的未来女婿,可是他们似乎水火不容,而且两者都不能得罪,这以后可怎么办? 二十多年的夫妻,文嫣娴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无声冷笑了声,还真的将那个小贱人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想到这里,眸子内的阴狠毒辣掩都掩不住! 好一会,文嫣娴狠握了握拳头,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温和得体,轻笑的看向幕明兰,“兰儿,娘亲陪你去换一身衣服吧,这样下去很容易生病的!”同时在其它人看不见的地方,对她打了个眼色。 幕明兰会意的点了点头,“好!”甚至带着几分急迫的离开了万俟兴的怀抱,她早就想脱离这个不雅的画面了! 美人离开,万俟兴顿感一阵失落,依依不舍的看着幕明兰玲珑有致的背影,微握了握拳,越发坚定了要尽快娶她过门的念头。 幕夏将他们几人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脸上神色不变,墨瞳内快速闪过了一道冷冽,轻弹了弹手指,这房间内无声无息的缓缓流动着丝丝的清香,非常非常浅淡,即使是嗅觉非常灵敏的狗都无法分辨出来。 与此同时,幕夏衣袖内一条金丝线神不知鬼不觉的缠上了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幕棠的手腕,很快收了回来,墨瞳内的冷冽更浓郁了几分,又是你啊,真是很好! 一直密切凝望着她的万俟曜没有错过这丝丝的冷冽,魅眸幽光闪过,冷冽寒冬的勾了勾唇。 …… “曜,本宫听说幕三小姐被一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附身了,特请来了清风观的清风道长,你放心,有清风道长在,幕三小姐不会有事的!” 众人面和心不和的在幕棠的卧室内等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没想到竟等来了尊贵的皇后娘娘,只见她一身明黄凤袍,如牡丹一样艳丽尊贵的脸容上带着淡淡的担心。 已经换好了衣服,同样等在幕棠卧室内的幕明兰以及文嫣娴,见皇后娘娘亲自带着清风观的道长到来,眸光霎时亮了又亮,忙站起来见礼,“见过皇后娘娘!” 她们刚才在换衣服的时候已经派人去接触这位清风道长了,只是之前与他没有太大的接触,所以并不确定能不能将他拉入她们的阵营,现在有皇后娘娘亲自出马,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一向德高望重受人称赞的慈安大师都是皇后娘娘暗中帮她们牵的线! 果然,下一瞬她们看见一身洁净道袍的清风道长,恭敬的紧跟在皇后娘娘身后,两人对视了一眼,眸子内是一片极度相似的得逞冷笑,幕夏这个小贱人这次绝对再也逃不掉,这次一定要将她推入火刑! “见过皇后娘娘!”幕劲腾、司徒敏同样站起来,恭敬的行了一礼,脸上带着丝丝的惊愕,似都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竟会亲自到来。 与此同时,司徒敏垂下的眸子内再次划过了丝丝笑意,与幕明兰相交多年,她自然知道这位文皇后与文嫣娴是一对很好的姑侄,这次文嫣娴和幕明兰对付幕夏,文皇后亲自到来,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而文皇后在冽帝那几乎每天都有新宠的后宫中盛宠不衰,她的手段更是可想而知,这次,幕夏这个蛇蝎心肠的丑女人,绝对再无生还的机会! 摄政王妃的尊位,始终都是属于她的,她才是摄政王殿下命定的王妃! “皇嫂!” “文皇后!” 万俟兴和沐霖轩同样站起来,或不咸不淡或温和有礼的打了声招呼,不过两人的声线中都似带着一丝丝诡异的异样,只是太快太浅,没有人留意到。 万俟曜淡淡的掠了文皇后一眼,慵懒随意的看向她身后的清风道长,慵然的眸光中似有似无的闪过丝丝的冷芒,让人不由自主心头发寒。 听到文皇后这熟悉的声音,幕夏即时想起她之前对万俟曜的异样,抬眸迎向她,似看到她的美眸内快速掠过了一丝讥讽的冷笑! 这丝讥讽的冷笑闪得很快很快,快得幕夏差点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不过一掠过她身后那个所谓的清风道长,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只见紧跟在文皇后身后那位清风观的清风道长一身青色中泛着丝丝金光的道袍,五十多岁,留着一撮长长的胡须,打理得非常整齐,可见主人对它的珍爱,国字脸的刚毅容颜上一脸的道貌岸然,严肃又正经,似在郑重的向世人显示他的道法有多高明!可惜,那双溢满了精光微微眯着的三角眼一下破坏了他的整个形象! 只一眼,幕夏就不喜欢这个人,她觉得那个当众无情的说出了她本质的慈安大师甚至比这位所谓的清风道长顺眼多了! 文皇后并不介意万俟曜和幕夏的无礼,严格来说万俟曜就从未对她和颜悦色过,至于幕夏,一个山野出来的小丫头,她还不放在眼内! 她似别有深意的掠了幕夏一眼,就优雅端庄的转向身后的清风道长,认真严肃的交代道:“清风道长,麻烦你为幕三小姐看看,记得要仔细认真点,千万不要让那些污秽之物伤害到她!” 以皇后之尊,文诗诗自然清楚幕夏已经入了皇家玉蝶,是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可是她好像完全没有这回事一样,依旧客气的称呼幕夏,幕三小姐,其中的心思,天知地知,她知万俟曜更知! 万俟曜冷冽的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中透着丝丝寒冽的勾了勾唇,“麻烦皇嫂操心了!”这一字一字缓慢的吐出,里面透着丝丝的讽刺! 不知是因为这讽刺,还是“皇嫂”这个称呼,文诗诗明黄衣袖内的玉手微握了握,牡丹一样艳丽尊贵的脸容上依旧是一片优雅端庄,“这是我应做的,只要幕三小姐没事!” 她就是不愿意称呼幕夏为摄政王妃,即使这似乎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她就是不想从自己口中吐出这个让她心碎心灭的称呼! “是,贫道一定认真仔细的为幕三小姐检查,绝对不会让任何污秽的东西沾染幕三小姐半分!”清风道长恭敬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一脸浩然正气的看向幕夏,只是那双微眯的三角眼内掩饰不住划过了一道淫邪的光芒。 万俟曜没有错过这道邪异的光芒,魅眸冷冽寒冬一片,脸上同时勾起一道温和的弧度,却没有任何的温度,与幕夏十指紧扣的五指的食指缓缓竖起。 完成了万俟曜的吩咐再次隐在暗处的青鹰看见自家爷这个指示,没有任何同情的瞥了清风道长一眼,竟敢打王妃的主意?找死! 清风道长没有收到万俟曜这寒峭冷冽的神情,三角眼上上下下的凝在幕夏身上,眼前这个女娃长得确实不怎么样,不过身材似乎还可以,关了灯所有女人都是一样! 没有人知道,清风观的清风道长其实是一个风流的道士,他每次作法都会想方设法的占女主人的便宜,因为做得非常隐蔽,且他的道法确实高深,那些被占了便宜的女主人为了自己的声誉和维护自己的地位,全都敢怒不敢言! 而清风道长就是看中了她们这一点,才会越发的肆无忌惮,“作案”手法越发大胆,甚至将手伸向了权贵人家的女主人! 这次,尊贵的皇后娘娘更是亲自许口,他可以为所欲为,所有的后果由她负责! 因此,清风道长一听到皇后娘娘的暗示,就开始无所忌惮! 幕夏自然也发现了这无所忌惮的视线,缓缓垂下眸子,墨瞳内是一片比冰雨还要寒冷的清冷,冷然的缓缓勾起嘴角,没想到这位皇后娘娘这么恨她,在灭杀她之前竟还想让她当众声败名裂,很好,真是很好! 已经渐渐熟悉她本性的青鹰看见她这冷然的神情,冷冷的打了个寒颤,再次没有任何同情的瞥了眼越发无所忌惮的清风道长和渐渐忍不住得逞冷笑的文皇后,他已经可以想象到他们这对狼狈为奸的“奸夫淫妇”将会有什么悲惨的下场了! 清风道长并不清楚幕夏的本性,瞧见她脸上的越发明艳的笑容,越发的肆无忌惮,三角眼内的淫邪越发掩都掩不住,甚至一步一步的迈向她! “小妖女,受死!” 清风道长走到幕夏身前三步突然停了下来,惊骇的瞪大了微眯的三角眼,三角眼内的淫邪全部转变成凝重和心惊! 清风道长虽然没有如慈安大师那样开了天眼,不过他确实道法高深,与慈安大师是同一个级别的高手,因此轻易就看穿了幕夏那受损的灵魂——一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 原本,他只以为这又是一个只需要走一下过场的仪式,以为是尊贵的皇后娘娘想借他的手教训教训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却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竟真的是一个妖女,而且还是一个灵魂力量不弱的妖女,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强大的对手了! 想到这里,一直握在手中的道尘全力挥出,打算先发制人! 文嫣娴和幕明兰见这位清风道长二话不说就出手,且是毫无保留的全力出手,相视而笑,眸子内都是一片极度相似掩都掩不住的阴戾残忍得逞冷笑,她们相信这次即使是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都阻止不了! 这个小贱人今天注定要命丧此地!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啦…… 第七十四章:师姐? 文诗诗看着这一幕微皱了皱眉,很快恢复端庄优雅的样子,虽然与她的计划有点不一样,不过能够亲自看着那个“鸠占鹊巢”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司徒敏似被这凶狠的画面吓到了,忙惊恐的垂下眸子,然美眸内是一片浓浓的笑意,眼角余光也紧紧的注视着幕夏,似要亲眼见证她的凄惨死相一样! 万俟曜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却也更是一点温度都没有,魅眸内没有半丝的笑意,只有浓烈的冷寒,缓缓竖起的食指隐隐有竖到笔直的迹象! 青鹰立即高举起双手,紧皱着眉头狠瞪着清风道长,眸子内溢满了满满的冷厉杀意,一旦这个不知死活的清风道长真的敢对王妃出手,他就立即命人击杀他! 论起暗杀,没有人能够比过他们特训出来的杀手! 与此同时,幕夏缓缓抬起垂下的眸子,直直的迎上清风道长那双瞪大的三角眼,墨瞳内缓缓流过了丝丝的异光! 清风道长看着幕夏这双异光闪烁的墨瞳,三角眼内快速划过了一丝茫然,握着道尘的手几不可察的颤了颤,下一瞬快速恢复正常,三角眼内那道茫然也转瞬即逝,似只是一个错觉! “啊!” 随着清风道长的道尘拂出,一声凄厉痛苦的尖叫声在幕棠这寂静的卧室内骤然响起,直叫人毛骨悚然! “啊……” 没过多久,另一声同样凄厉的尖叫声紧跟着响起,这凄厉高分贝的尖叫声直让在场的众人抖了又抖,全身的鸡皮疙瘩一片连着一片高高冒起! 万俟曜魅眸闪了闪,邪肆慵然的勾了勾唇,缓缓放下了竖起的食指,饶有兴致的看着怀内的女人,他似乎忘记了这个极度不安分的女人是神医和毒圣手把手养大的! 青鹰快速收回高举的手,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的看着下方的“悲剧”,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一定一定一定不能得罪王妃,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王妃,否则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来,清风道长那道全力出击的道尘攻击并没有击中幕夏,而是击中了坐在幕夏对面的幕明兰! 清风道长这先发制人完全没有丝毫的留情,只一招就差点要了幕明兰的命!只看她面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一张如花的俏脸痛苦得差点扭成麻花,就可想而知这道尘攻击的狠厉无情! 文嫣娴最先反应过来,一边凄厉尖叫一边紧张担心的扑到身边的幕明兰身旁,双手颤抖茫然无措的看着她肩膀上那深可见骨鲜血淋漓的伤口,“兰儿,兰儿,你怎样了?你怎样了?你不要吓娘亲,不要吓娘亲……”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受伤的不是那个小贱人而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为什么? 幕夏清冷的勾了勾唇,对满脸痛苦凄惨的幕明兰和文嫣娴一点同情都没有,如果这位道法高深的清风道长不是一时“失手”,这道深可见骨鲜血淋漓的伤口就会出现在她肩膀上! 想到此,幕夏嘴角上的弧度越发浓郁,再次缓缓垂下眸子,手指在椅柄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 清风道长三角眼内再次快速划过了丝茫然,再次转瞬即逝,同时他手中的道尘再次全力挥出,“你这个妖女,受死!”方向却是明明确确的指向文嫣娴! “啊!”文嫣娴肩膀上瞬即多出了一道与幕明兰极度相似的同样深可见骨鲜血淋漓的伤口,直痛得文嫣娴再次发出了一声杀猪一样凄厉痛苦的尖叫声,差点没有昏厥过去! “夫人,兰儿!”幕劲腾霎时反应过来,飞快的跑到她们身边,焦急惶恐的快速点了她们身上的穴道,从衣袖内掏出一堆珍贵的药丸,捏碎了,不要钱的撒在她们的伤口上,然而她们的尖叫声没有丝毫降低反而提升了好几分! 幕劲腾吓了一大跳,吓得不敢再有半点动作,紧张惶恐茫然无措的看着凄厉痛苦尖叫,差点忍不住当众滚地的妻女,不知道该怎么办! “清风道长,你这是在做什么?”这时,文诗诗终于从这变故中反应过来,皱眉庄严的瞪着他,凤眸内快速划过了丝怀疑和狠戾,她明明与他说过这次惩罚的对象是幕夏,甚至将那个女人的画像给了他,他怎么还会认错人? 难道他和慈安一样都背叛了她? 幕夏听出了这话音中的丝丝杀意,脸上的笑容更明艳了两分,手指的敲击悄悄转换了一个节奏,很轻很轻,一出就被文嫣娴和幕明兰越发凄厉的尖叫声淹没! 然,与此同时清风道长三角眼内再次如刚才那样快速闪过了一丝茫然,随即抬起三角眼,淫邪的看向文皇后玲珑有致的身段,突然淫笑的扑向她! 撕拉! 在众人包括文诗诗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时,清风道长一把撕碎了文诗诗身上那代表皇后尊贵身份的明黄凤袍,一个明黄色的凤凰肚兜霎时明晃晃的显露在众人面前! 幕劲腾听到异动快速转过头来,见到那片明黄,只感觉脑袋一阵阵嗡鸣,一阵阵大祸临头的感觉,尤其见到清风道长旁若无人的对尊贵的皇后娘娘上下其手,脑子内更是只剩下一片空白,只感觉天要亡他幕家! 亲眼目睹了尊贵的皇后娘娘的丑闻,他们还能活过今天吗? 万俟兴、沐霖轩瞪大了双眼,直直的瞪着文诗诗那明晃晃的凤凰肚兜!他们早已看出了这位清风道长是文皇后特意请来惩罚幕夏的,这非常合他们的心意,于是一直做坐观上臂状,却完全没有想到这清风道长最后竟不是对幕夏出手,而是对文嫣娴和幕明兰出手,现在甚至还反过来对文诗诗出手!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他们直到现在都反应不过来! 不!其实他们是现场中除了万俟曜和青鹰外最清醒的人,只是因为这个画面太熟悉,太不可思议,他们才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简直就是摄魂术的翻版! 而且是比媚娘更加高级更加不动声色的摄魂术! 青鹰再次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瞄了瞄自家那两位没事人一样的主子,禁不住弱弱的退后了一步,又退后了一步,他知道自家爷是一个狠辣无情的人,却是现在才确切的发现自家王妃同样是一个不喜欢杀人,只喜欢折磨人的主! 这一幕,恐怕比直接杀了她,更让尊贵的皇后娘娘痛苦难受吧?! 不过青鹰一点都不同情这位尊贵的皇后娘娘,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辱人者人恒辱之! 文诗诗确实羞愧欲绝,她没想到这清风道长竟会反过来对她出手,竟敢对她出手,尤其当着那个俊美高贵如神祗一样的男人面前,当着这几个大男人面前,她以后还怎么有脸面出现在他们面前,她以后还如何见人? 想到这里,凤眸内霎时划过了一片狠戾和残忍,想都不想的一掌毫不迟疑的击中胆大包天的清风道长的胸膛,一击将他狠狠击飞出去,重重的撞落在对面的墙壁上。 砰! 咚! 清风道长狠狠坠落在地上,口吐鲜血,艰难的瞪大眼睛,惊愕和不敢相信的瞪着文诗诗,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都死死的瞪着她,似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似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余岁的小丫头怎会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一掌击杀他,更是似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落纱掌?!”幕夏抬眸看了眼死不瞑目的清风道长,瞥见他胸膛上那个隐隐发紫的掌印,刷地站起来,难掩震惊和愕然的看向满身狼狈满眼狠戾毒辣的文诗诗。 好一会,慢慢冷静下来,凝眉冷然的看着她,“你究竟是谁?” 落纱掌,是师母的独门武技,只传给了那个唯一的却又背叛了她的入室弟子! 师母说过,这落纱掌带着几分阴邪残忍,非常挑人,也非常难练,最少五年才能略有小成,这并不适合她这副自小体弱多病的身体,因此并没有传授给她,只传给了那位她从未见过的“师姐”! 而这位尊贵的文皇后这套落纱掌显然已经小有所成,至少修炼了十年! 非常符合她那位“师姐”的条件! 难道,难道这位尊贵的皇后娘娘才是那个背叛了师母的入室弟子?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媚娘又是怎么回事? 文诗诗正慌忙的整理破碎的凤袍,突然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落纱掌?你是谁?”她从未用过这套落纱掌,那人也从未在人前用过,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她究竟是谁? 幕夏见状,微微凝了凝眉,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二话不说的欺身上前,精湛的近身攻击直逼得文诗诗连连后退。 文诗诗狠惊了惊,来不及多想,连忙出手抵挡,只是幕夏的攻击速度很快,招式也很古怪刁钻,她很快就招架不住,有好几次差点被幕夏的掌风和腿风扫到! “幕夏,你找死!”文诗诗凤眸沉了又沉,在幕夏越发逼近的攻击下,凤眸内划过了丝丝狠戾和愤怒,不再掩藏,阴邪狠辣的迎上幕夏的攻击。 瞧见尊贵的皇后一改以往的端庄高雅,突然染上了几分邪气,隐在暗处的青鹰差点忍不住跳出来,一向冷厉的脸容上是一片怎么也掩盖不住的震惊和愕然! 文诗诗,当今皇上和摄政王殿下的太傅文太傅的嫡亲孙女,自小与他们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是昭城出了名端庄高雅才貌双全的女子,是公认的非常合格的一国之母! 青鹰自小跟随在万俟曜身边,对这位尊贵的皇后娘娘不说很了解却也勉强算是知根知底了,可是他却是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原来这位尊贵端庄的皇后娘娘竟会武功,而且还是这么高强! 她,竟隐藏得这么深! 万俟曜只淡淡扫了文诗诗一眼就收回视线,似这位尊贵的皇后娘娘隐藏得有多深完全与他无关一样,然他那黑色镶金边衣袖内的某两条金丝线,隐隐有无风自动的迹象! 而他的神色依旧没有半分变化,慵懒随意的倚在椅子上,单手托腮,饶有兴致的看着某个突然爆发的女人,魅眸内慢慢染上一片意味深长! 他似乎还从未见过自家王妃这些古怪刁钻却又异常强劲的招式,他家王妃似乎还有很多很多事情隐瞒着他,这似乎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第七十五章:果真是她 幕夏并不知道某个妖孽又在暗暗的算计着她,她见文诗诗熟练又精深的使出了整套落纱掌以及很多毒圣从未用于人前的独门武技,眸光深了深,越发肯定这位文诗诗才是那位背叛了师母,她从未谋面的“师姐”! 随即,她出手的速度快到极致,招式也越发古怪刁钻,直逼得文诗诗被迫无奈的使出浑身解数! 沐霖轩瞧见这一幕,幽紫的眸光沉了沉,深了又深,直直的盯着幕夏的每一个动作,眸子内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深沉。 他从未想过这个聪明睿智的女人不但对传说中的毒药深有研究,甚至连武功都这么了得,这一刻他完全看不见幕夏那其貌不扬的容貌,甚至完全忘记了慈安大师和清风道长那些极度相似的“孤魂野鬼”的判断,他只看见一只淡青色的美丽蝴蝶在他面前翩翩起舞,清冷艳丽,飘逸如风,一点一点的从他的眼底没入他的心尖,一点一点的扎入他的心底! 司徒敏更是忘记了伪装,瞪大了眼睛,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瞪着一身清冷傲然的幕夏,她从未想过这个其貌不扬看似柔弱普通的女子竟有这样摄人心魂的一刻,这样让同样是女子的她都嫉妒不起来的时候! 她的动作虽然很古怪很诡异,却如行云流水一样让人赏心悦目,她似乎不是在打斗,而是在演绎一场奇妙的舞蹈,让人过目不忘,甚至深入人心! 难道,这就是她让一向不近女色的摄政王殿下侧目甚至专宠的原因吗? 文诗诗使出了浑身解数,却都被幕夏一一轻易化解了,她对自己的武功招式似乎了如指掌,皱着的眉头越皱越深,凤眸内的疑惑越发浓烈,这些武功招式都是只有自己和那人才会的,她怎么对自己的武功招式了如指掌?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少卿,她的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万俟曜看着幕夏专注中难掩其中情意的视线,以及沐霖轩看着幕夏那越发深沉的目光,凤眸内的疑惑全部转变成阴邪和狠辣,破碎的明黄凤袍内骤然划出了一道青黑的光芒,又快又狠又毒! 幕夏墨瞳轻缩了缩,足尖轻点地面,急速向后退! 然而她刚才与文诗诗靠得太近,文诗诗这偷袭又快又狠又毒,且不知道为什么速度越来越快,远远超过了她后退的速度! 幕夏敏锐的闻到上面的幽香,墨瞳内快速染上了一片冷冽,边加快速度边抬眸清冷寒冽的看向文诗诗,黑蚍蜉,果然是她! 文诗诗狠戾残忍的勾起了红唇,没错,上次那一箭就是她命人放的,只可惜被幕棠那个老匹夫坏了事,不过这次,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她了,这个距离,这个女人一定跑不掉,这次她一定要亲眼看着这个“鸠占鹊巢”的女人悲惨痛苦的死在她面前! “王妃!” 青鹰瞧见这一幕,想也不想的从暗处飞身出来,打算以自己的身体挡住这道黑芒! “小心!”沐霖轩同样下意识的向前飞身扑去,打算为幕夏挡住那道快要没入她身体的黑芒,然而下一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迟疑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那道黑芒直直的没入了幕夏的身体,幕夏似被什么重击了般狠狠的向后飞撞而去! “王妃!” 青鹰飞身扑到幕夏两步之外,瞧见这一幕,脸色霎时面无血色,惶恐惊慌的看着被击飞的幕夏,脑子内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他无法想象如果王妃出事了,爷将会怎样?难道又要变回以前那样看似高住云端,却是孤单淡漠一人看尽人间冷漠吗? “不要!”沐霖轩狠狠震了震,似乎清晰听到了心底有什么破碎的声音,停下的双脚无意识的飞奔过去,长举双手,只想更快一步更快一步接住幕夏,在她坠地前接住她! 可惜,他离她太远了,即使他的武功非常高强,他的轻功非常了得,怎么都不可能在她坠地的前一刻赶到! “哈哈哈……幕夏,好好享受本宫送给你的礼物吧,这就是你对本宫不敬的代价!”文诗诗见到幕夏中了自己的毒招,开心忘形得忘记了伪装,她的脑子内都是她终于解决了那个“鸠占鹊巢”的女人了,曜的身边终于恢复清净,干净了! 那个位置是留给她的,一直都是留给她的,谁都不能沾染! 砰! 可惜,她开心得太早了,她这开心的宣言还没有完全放出来,肚子上骤然一痛,随即她如一道断线的风筝一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狠狠的重重的坠落在看不见的远方! 咚! 与此同时,幕夏也同时坠地,不,应该是不轻不重的落入一个冰凉中带着丝丝腥甜味的怀抱内,腰身上随即环上了一双强大安然的手臂,耳垂边同时吹起了一道暧昧邪肆的清风,“王妃,你这投怀送抱本王很满意,以后继续!” 幕夏愣了下,须臾极度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对某个妖孽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已经找不出任何的词语来形容,明明是他在最后一刻强悍的将那道黑芒反击回去,同时用金丝线将自己扯入他怀内,现在竟眼不眨心不跳的反过来说她投怀送抱! 果然不愧是妖孽,她们这些凡人望尘莫及! 想是这样想,然她早在落入某个熟悉的怀抱那一刻,安然信任的靠上去,似早就知道这个怀抱一直在等着她一样! 没错,即使眼见文诗诗那道又快又狠又毒的黑芒近在眼前,甚至清楚感觉到上面那阴邪狠辣的劲风,幕夏依旧没有升起半分的害怕,由始至终她都相信她不会有事,因为她清楚知道她的身后有一个强大的妖孽在守护着她! 果然,某个妖孽虽然经常以欺负她为乐,却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哪怕是一根头发丝! 幕夏恐怕没有发现,她那勉强只能算是清秀的普通脸容上,一丝丝的染上了一片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幸福和甜蜜! 她恐怕还没有发现,自己对某个妖孽已经渐渐上了心,满了心! 万俟曜将她的神色完全收入魅眸内,魅眸的眸光灿若漫天星辰,俊逸妖孽的脸容上缓缓绽放开一片让日月失色让人忘记了呼吸的灿烂满足笑容,显然非常满意某个女人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直到这一刻,他依然清楚记得怀内这个女人一开始时那满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他很清楚让她放下这身淡漠有多难,更是清楚感觉到她的心隐藏得有多深! 幸好,他是那个打开她的心并住进她的心的人,唯一的一人! 青鹰瞧见幕夏安然无事的落入万俟曜的怀内,空白的脑袋才缓缓开始运转,长舒了口气,差点跳出心口的心脏缓缓的落回到胸膛上。 沐霖轩看着万俟曜和幕夏两人之间不容第三人插入的默契,幽紫的眸子内狠狠的划过了一道幽光,晦涩莫名的看着幕夏脸上那道全然的信任和依赖,好一会,紧握了握拳头,幽紫的眸子内狠狠凝成了一片坚定。 他最后深看了幕夏一眼,招呼都不打一声的转身向外走,一片片高贵威严的银紫鎏金划过,内敛又沉静,让人不敢小看,更不敢侧目! 似乎,这才是青玄国那位与红昭国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齐名的沐太子,真正的沐太子! “兰儿,兰儿……来人,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与此同时,一声紧张的大叫声骤然响起,打破了万俟曜和幕夏两人间的温情。 只见万俟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幕明兰身旁,关心的将她抱入怀内,强忍了好一会的幕明兰似乎找到了一个暂时的避风港,再也撑不住昏倒在他怀内。 万俟兴看着怀内的小女人满脸苍白柔弱,大男人的保护主义霎时满泻,心疼焦急的大叫出声。 “来人,快传太医!”这一声声大喝顿时让完全怔愣在当场的幕劲腾反应过来,立即差人去请之前向当今皇上请来帮幕棠诊治现暂住在客房内的太医。 幕劲腾的命令声刚出,立即有人快步去请就住在隔壁的太医。 三位太医很快赶了过来,一看到幕明兰和文嫣娴肩膀上深可见骨鲜血淋漓的伤口都被吓了一大跳,面面相觑。当了太医这么久,他们一眼就看出了幕明兰和文嫣娴已经命不久矣! 这道重伤即使是武功高强的侍卫都不一定能撑住,更何况这还是两个柔弱的女人!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过来给兴王妃诊治,如果治不好,小心你们和你们一族的脑袋!”万俟兴见他们进来后竟愣在那里没反应,忍不住冷喝了声。 “是!” “是!” “是!” 三位都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医霎时惊醒过来,战战兢兢的走上前,硬着头皮为幕明兰和文嫣娴把脉,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们满布皱纹的额头上都渗上了一层冷汗! 好一会之后,他们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得到了对方相同的答案后,瞬时面如死灰,这位兴王爷可是出了名狠辣无情,他说如果他们治不好就让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陪葬,就绝对会让他们一族陪葬! 这次,他们真的命不久矣了! 幕劲腾一看见他们的神色,心霎时沉下谷底,痛苦难受的看着即使完全昏迷过去依旧痛苦得脸容扭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的妻女。 难道,难道他要一连失去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吗? 没错,他是很爱很爱菲儿,可是他同样喜欢这位结发之妻,虽然她经常背着他伤害菲儿,甚至背着他送走了他和菲儿唯一的女儿,可是她始终是与他相处了二十多年的结发之妻啊!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激动的转向幕夏,“小夏,小夏,爹知道你的医术很好,你快救救你娘亲和姐姐!” 青鹰闻言,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没想到这位护国大将军的脸皮与他的战绩一样厚,傻瓜都知道今天这一幕幕是怎么回事,他却竟如没事发生过一样的请王妃出手救那两个想要致她于死地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王妃自己手段高明,现在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就是王妃了! 幕夏倚在万俟曜怀内,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却没有半分的温度,“如果你想让她们死得更快,我不介意出手。”她不止一次说过,她不是观世音菩萨,她没有那份菩萨心肠! 第七十六章:求婚宣言 幕劲腾怔了怔,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今天发生的这一幕幕,他是一个从变幻莫测的沙场里拼杀过来的战将,又怎么会看不出今天这一幕幕就是自己的妻女精心策划的戏码,目的就是要让眼前这个“三女儿”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幕劲腾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请求的话,他的脸皮似乎还没有他的战绩那么厚! 其实,他也是害怕幕夏一旦出手,不是救人,而是补上一刀,这个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淡漠的“三女儿”,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幕三小姐,幕伯母和明兰或许有什么不对,请你看在她们是你娘亲和亲生姐姐的份上,出手救救她们吧!”一直沉默的司徒敏突然皱眉出声,一脸担心紧张好姐妹的样子。 幕夏脸上的笑容明媚了一分,“原来你是想她们死得快点啊?好,我满足你的要求!”说着,真的走出了万俟曜的怀抱,缓步上前。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请你救她们,不是,不是……”司徒敏吓得眼泪都出来了,眼泪汪汪的好不犹怜,是男子见到了都心疼! 幕夏却没有错过她泪眼汪汪的美眸深处快速闪过的幽光,脸上的笑容再明媚了一分,继续缓步向昏倒在幕劲腾和万俟兴怀内的文嫣娴和幕明兰走去,手指间银光闪烁。 想让她出手帮忙解决情敌,顺便将所有的罪责推到她身上,最后得到那原本就属于她司徒敏的且梦寐以求的摄政王妃的位置吗? 一石三鸟啊,果然不简单! 只是,想要算计她,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知道这位“摄政王妃”能不能付得起?! 司徒敏没有瞧见幕夏墨瞳内的清冷幽光,见幕夏如她所愿的真的要对文嫣娴和幕明兰出手,泪眼汪汪美眸深处快速划过了丝笑意和精光,武功高强又如何?女人之间的战争从来都是没有任何硝烟的,从荒山野林里走出来的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不但对自己的嫡母和亲生姐姐见死不救,还残忍的出手刺杀她们,蛇蝎心肠这个骂名,杀人凶手这个罪名她是跳进大海都洗不清了,即使是尊贵的摄政王殿下都保不住她,皇上更不会让这样残忍狠辣的女人加入皇家! “你要做什么?”万俟兴瞧见幕夏指间银光闪烁的银针,阴沉的皱紧了眉头,阴冷的瞪着她,这个女人竟当着他的面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想杀他的王妃?好大的胆子! 幕夏瞟了眼泪眼汪汪轻轻颤抖我见犹怜的司徒敏,非常无辜的耸了耸肩膀,“是她叫我出手的啊!” “不,不是,我不是……”司徒敏吓得颤抖得越发厉害,连连摆手,似想解释,又不知道怎样解释的样子。 “哼,你这是当本王是傻子吗?”万俟兴见幕夏竟还在狡辩,脸色更是阴沉,阴冷的眸子内染上了丝丝杀气。 万俟曜漠然的瞥了满眼杀意的万俟兴一眼,轻步走上前,一步走到幕夏身后,将某个女人再次揽入怀内,一把夺过她指间的银针,不悦的教训了声,“王妃,不要玩这么危险的东西!”说着就随手丢掉了手中的银针,方向却准确的向着幕劲腾怀内的文嫣娴以及万俟兴怀内的幕明兰。 幕夏白了他一眼,坚决不与这个表里严重不一的妖孽理论,倚在他怀内清冷漠然的看向昏倒在幕劲腾和万俟兴怀内的文嫣娴和幕明兰。 某个妖孽看似慵懒漫不经心,出手却是毫不留情,这招下去,这两个女人绝对不可能还有半丝活路! 幕夏半分阻止的意思都没有,即使万俟曜没有争着出手,她今天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放过这两人! 她们今天已经触碰到她的逆鳞! 司徒敏惊愕的睁大了眼睛,错愕和不敢置信的看着满脸慵懒漫不经心的万俟曜,他,他竟为了维护那个女人而亲自出手击杀护国将军夫人和护国将军的大女儿? 他知不知道这对他的声誉有多大的影响? 即使他是尊贵的摄政王殿下,这样没有任何理由的杀害国家栋梁的妻儿,也是会受到国法的制裁,到时候即使是皇上都保不住他! 那个女人何德何能让他宠到这个份上? “万俟曜,你敢!”万俟兴吓了一跳,连忙挥袖去挡,只是他先前没有想到万俟曜竟会出手,动作慢了半拍,而且妖孽摄政王殿下看似随意却是毫不留情的出手,甚至早就料到了万俟兴会出手阻挡,出手的路线看似简单,却不偏不倚的刚刚掠过了他的出手路线! 万俟兴狠皱了皱眉,想要再次出手,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幕劲腾同样吓了一跳,同样下意识的出手,然而他的出手同样被妖孽摄政王殿下算计在内,那几根银针擦着他的手指飞向了他怀内的结发之妻的眉心! 幕劲腾见状,想要再次出手同样已经来不及了,心再次沉下谷底,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他很清楚摄政王殿下之能,他一旦亲自出手,绝无失手的可能! 呼! 就在此时,一阵强劲中带着几分虚弱的掌风掠过,堪堪击中了那几根银针,使它们稍稍偏离了几分,堪堪擦着文嫣娴和幕明兰的太阳穴飞过! 万俟曜眸光冷了冷,悚然危险的看着床榻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过来并坐起来的幕棠,周身隐隐泛起一阵冷意。 “咳咳……王爷,王妃,可否将她们两人交给老夫处置?老夫愿意付出让王妃满意的报酬!”幕棠知道万俟曜生气了,虚弱的轻咳了两声,压下心底的闷气,立即开口说道。 其实在幕夏帮他探脉没多久,幕棠就清醒过来了,只是一直没有出声,一直闭着眼睛默默的听着屏风外的一出出好戏! 姜还是老的辣! 刚清醒过来听到一两句,他就清楚明白是幕夏悄悄救醒了他,目的就是让他看清楚听清楚自己是怎样被自己的好媳妇和好孙女毒昏,又是怎样被她们利用的! 没想到他幕棠纵横沙场多年,最后竟然栽在自己的好媳妇和好孙女手上,真是他人生最大的耻辱!这笔耻辱他一定要亲手洗刷,否则他下到黄泉都没脸见幕家的列祖列宗! 万俟曜冷眼扫了他一眼,看清他老眼内的冷漠和恨意,冷冽笑了声,“那本王和王妃就等着幕老将军的满意报酬了!”说完,揽着幕夏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万俟曜相信幕棠出手,绝对会比他只狠不减,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亲人的背叛是最痛的,也是最伤心的,这心一旦伤了,就再也没有任何复原的机会! 幕夏深看了他一眼,眸光轻闪了闪,沉默了一会,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随着他一起再次漫步在细雨中。 …… “王妃,您要快点爱上摄政王殿下,这样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就找不上您了!” “对对,摄政王殿下那至死不渝的爱会密不透风的保护您的!” “摄政王殿下,您要尽快迎娶王妃过门,尽快将王妃变成您真正的女人,这样王妃就会死地塌地的爱上您了!这女人啊,一旦成为了真正的女人,就会对她的男人死心塌地的!” “没错,没错,我嫁给我家那位时也没有爱上他,可是成为了他的女人后,就开始对他死心塌地了,女人都是这样的!” “是是,摄政王殿下尽快与王妃举行大婚吧!” “举行大婚!” “举行大婚!” “……” 幕夏随着万俟曜刚踏出护国将军府的大门,顿时迎来了这一大片好心的劝导,直听得她一愣一愣的,完全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回事! 万俟曜一听到这一片紧接着一片的“劝导”,看着怀内的女人难得脑袋空白的傻呆模样,心底的阴霾缓缓吹散,留下一片和暖的艳阳。 饶有兴致的欣赏了一会某个女人的傻呆样子,低头凑到她耳边,暧昧的吹了口气,“王妃,原来女人一旦成为了真正的女人后,会对她的男人死心塌地,你说本王是不是要尽快将你变成本王真正的女人?这样你就会对本王死心塌地,再也不会隔三差五的想着逃离本王!” 幕夏闻言,猛地惊醒过来,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万俟曜,不要告诉我,这一幕是你安排的?” 除了这个男人,她还真的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无聊的煽动这些三姑六婆过来当媒婆! 看着前方那一群清一色的妇女,听着一片紧接着一片几乎不重复的“劝导”,幕夏活了两世以来,第一次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太可怕了! 难怪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数不清的女人还不知道是多少场戏! 万俟曜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无声承认了这一场好戏确实是他安排的! 其实,万俟曜只是吩咐了青鹰将在将军府内发生的那一出出好戏“真实”的流传出去,与其等着某些人煽风点火,不如他们自己“自首”,完全没有想到竟收到了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 很好,他很满意! 他是满意了,幕夏却是满头大汗,狠狠蹬了他一眼后,拉着他踏着轻功以她平生最快最快的速度,近乎于来无影去无踪的消失在众位大妈的眼前!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幕夏这极度罕有的落荒而逃的样子,万俟曜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这完全掩饰不住轻快愉悦的大笑声久久回荡在整个昭城,所有的老百姓都知道他们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心情非常非常不错! 没过多久,他们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高声宣布了他的大婚之期—— “下一个月的十五之期,我万俟曜将会迎娶幕夏为摄政王妃,万俟曜的唯一妻子,摄政王府的唯一女主子!” 这是内力传音的,宣言一出,立即响遍了整个昭城,紧接着以光速的速度传遍了整个红昭国,甚至传到青玄国,以及四周的各个大国小国! 霎时,整个昭城疯狂了,整个红昭国也跟着疯狂起来! 其他人的疯狂先不说,幕夏听到这个劲爆消息,差点从半空掉下来,如果不是万俟曜眼明手快的稳住她,她恐怕会带着万俟曜从半空中掉下来! 万俟曜看着她满脸震惊如见鬼一样的神情,魅眸危险的眯了眯,几乎完美的薄唇凑到她的耳边,一字一顿危险的吐出,“怎么?嫁给本王就这样惊悚?恩?”揽着她的手臂紧了又紧,其中的威胁危险意味不言而喻! ------题外话------ 啦啦啦啦……要结婚啦,就是不知道夏夏同不同意,吼吼吼! 第七十七章:赔礼 “咳咳……”幕夏若无其事一样冷静下来,轻咳了两声,非常云淡风轻的转移话题,“今天这雨真大,差点让我滑了一跤!”嘴角却禁不住抽搐了下。 严格来说,刚才那一刻,她确实被吓到了! 不是说不想嫁给这个妖孽,虽说某个妖孽身上的麻烦多得让她开始有点不厌烦,不过他的魅力还是稍稍盖过了那些麻烦,所以她暂时还没有要真正逃离的想法。 只是,这个妖孽在她半分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时候突然在她耳边这样高声宣告下个月十五迎娶她过门,即使她再淡定都被吓了一大跳! 这个炸弹,是不是太大了点?! 这个求婚,会不会太突然了点?! 万俟曜好笑的看着怀中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女人,她还真是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 认真的看了她好一会,确定她确实没有抗拒他的求婚,这才暂时放过她,也没有拆穿她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不说,幕夏却从他的神色中知道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招式,面不红心不跳的白了他一眼,半分不好意思都没有,她从不认为自己信奉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有任何的问题。须臾,她趁着沿路的百姓还没有从这个爆炸消息中反应过来,带着他风一样回到了摄政王府。 同时她也决定了,这几天坚决不出摄政王府半步,那些热心的大妈实在太热情了! 想法非常美好,现实却…… “曜,王妃!” “爷,王妃!” 幕夏和万俟曜刚踏入摄政王府的大门,苏施瑜和司徒焱满脸凝重严肃的等在那里,显然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幕夏轻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万俟曜淡扫了他们一眼,带着幕夏轻步来到大厅上坐下,立即有人动作迅速的送上了热茶和糕点。 苏施瑜和司徒焱对视了一眼,依旧是一身张扬红袍的司徒焱上前一步,凝重严肃的禀告道:“爷,我查到文皇后可能与白弋国有关!” 之前万俟曜交给青鹰的任务不止让他对外“自首”和召集他们的杀手,还让他通知司徒焱动用所有的力量彻查文诗诗! 万俟曜非常清楚,单凭文嫣娴和幕明兰,她们是绝对请不出慈安寺的主持慈安大师的,那可是一个真正的得道高僧,绝对不会与她们一起做那些宵小的事。 除了那件事! 只有那件事会让那个得道高僧勉为其难的出手,而知道那件事且与文嫣娴和幕明兰有关系的,就只有当今皇后文诗诗! 事实证明,妖孽摄政王殿下智绝天下的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他确实有一颗九窍玲珑心,只一眼就看清了事实的真相! 司徒焱一接到这个通知时还有些疑惑,却也没有迟疑,立即动用了摄政王府所有明里暗里的力量彻查文皇后,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查到的结果竟然这么震撼! 这位文皇后背后隐藏的力量不少,而最让他震撼的是,这位文皇后竟与隐世强国白弋国有关,且关系还不轻! 白弋国?幕夏微微凝了凝眉,没想到她那位“师姐”竟与白弋国关系匪浅,她似乎有点小看了那位“师姐”! “白弋国吗?”万俟曜魅眸幽光轻闪了闪,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好一会,邪肆悚然的勾了勾唇,“将这个消息悄悄告诉白贵妃,同时派人暗中保护她。” 司徒焱愣了愣,快速反应过来,恭敬中难掩敬佩的点了点头,“是!”如桃花一样的俊俏脸容上一改之前的凝重和严肃,盛若桃花,张扬惊艳! 白贵妃是白弋国的公主,如果她知道一直压她一头的文皇后与白弋国有关,两人间的矛盾肯定只增不减,她们之间的矛盾越激烈,他们越轻易收集到资料,尤其是隐蔽的资料,例如隐藏极深却又隐隐有出世迹象的隐世强国白弋国的资料! 苏施瑜见司徒焱的事情解决了,脸上的凝重和严肃非但没有半分的减少反而还凝重了几分,他看了看一脸慵懒肆意的万俟曜,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沙哑沉重的禀告道:“曜,皇上刚刚对外昭告了,后天,你会带着王妃亲自参加苏府的赏花宴,他也会带皇后娘娘和白贵妃亲自到场,顺便向王妃介绍昭城的权贵,让王妃更快的融入这个大家族!” 今天是十三,后天就是十五,是曜每月发作之期! “曜,皇上刚刚对外昭告了,后天,你会带着王妃亲自参加苏府的赏花宴,他也会带皇后娘娘和白贵妃亲自到场,顺便向王妃介绍昭城的权贵,让王妃更快的融入这个大家族!” 说完后,苏施瑜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黯然的垂下了脑袋,如果说他之前还能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幕夏那套皇上对曜又爱又恨的结论是假的,是危言耸听的,收到这个消息那一刻,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无法说服自己! 尤其这个消息是在万俟曜向天下人宣告了大婚之期后没多久就即时宣告出来的! 他真的找不出任何的理由说服自己,这不是皇上不想看到曜幸福,所以才会在曜开心幸福的当头大泼了一大盆冷水! 他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三人情同手足,万俟冽更是比他更清楚万俟曜能够得到今天这幸福有多难,然而在曜幸福的宣告了自己的大婚之期的下一刻,他竟明知后天是曜每月发作之期,还是绝情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在刚听到这个消息那一刻,他甚至忍不住怀疑万俟冽与万俟曜是不是亲兄弟?是不是患难与共的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弟?他们真的不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 曜肯定是知道了皇上的这些想法,所以明知自己每月十五发作,也依然选择了那一天作为大婚之日吧,因为即使他不选择,也会有人千方百计的将婚期推到那一天! 司徒焱听到苏施瑜说出这个消息,桃花脸上的轻快张扬再次被一片凝重和严肃代替,沉重的看着主位上的万俟曜,他很明白,这种被自己的亲人无情算计的痛苦和难受! 然而主位上的万俟曜的脸色却没有半丝的变化,依旧慵懒肆意的倚在高位上悠闲的喝茶,似乎被无情算计的那人不是他一样。他身旁的幕夏也同样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完全不为所动,自顾的喝茶吃糕点! 苏施瑜和司徒焱看见这两人这极度相似的神色,脸上的凝重几乎维持不住,心底的沉重却莫名其妙的缓缓消散了,似乎那一切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天还没有塌下来呢! 苏施瑜和司徒焱相视了一眼,又看了看主位上或慵懒随意或云淡风轻的两人,相视一笑,轻快随意的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确实,天还没有塌下来呢,况且,即使天塌下来了,某个智绝天下的摄政王殿下难道没有办法将它撑起来? 这天下只有他不想做的事,还没有他做不了的事! 如果是以前,他们或者还会担心他会意兴阑珊的提不起撑天的兴致,现在,不用他们提醒,某位已经心有所属的殿下早已经提前不知道多少步筹谋天下了! 苏施瑜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抬头轻快随意的询问道:“曜,你打算怎么办?你是打算不出席,还是打算让世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不过那个吸血妖魔般的样子,恐怕会吓到别人吧? 万俟曜瞥了他一眼,挑眉看向一旁的幕夏,“王妃应该有办法!”虽然用了应该,却是肯定的语气,干脆利落,丝毫怀疑都没有! 这个女人自从被他“绑”在身边后,就一直未停过探究他的情况,每天最少为他探脉一次,对他还未上心之前是偷偷的,对他上心之后就开始光明正大,虽然每次探完脉之后都会凝眉好一会,不过他相信她一定有办法! 苏施瑜闻言,难掩惊喜激动的看向幕夏,“王妃,你知道曜是什么回事了吗?知道怎样医治了吗?”他怎么忘记了,曜的身边可是有一位神医和毒圣的“女儿”,她肯定早已经发现了曜的情况,并且有了诊治的方法! 司徒焱同样激动的看向她,爷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发作了? “不知道!”幕夏却比万俟曜更加干脆利落,直接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半分迟疑都没有! 然,她说得是实话,大大的实话,探究了近一个月,她还是搞不清这个妖孽的脉搏是怎么回事,更不要说那个火山和冰川的大爆发了! 苏施瑜和司徒焱直接被这一盆冰水冻得脑袋空白,嘴角不断抽搐,如同一个傻子一样,典型的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呵呵……”听出了某个女人话音中的咬牙切齿,万俟曜禁不住轻笑出声,好笑的看着身旁某个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的女人。 幕夏懊恼的蹬了他一眼,自从她将老头子和师母的本事全部学到手之后,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以前遇到的情况无论再如何棘手,起码她多多少少都有点头绪,现在却是丝毫的头绪都没有,一想到这个情况,她就懊恼得牙痒痒的! “走!”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幕夏丢下手上的茶盏,拉着万俟曜大步离开大厅,她就不信找不到任何头绪! 万俟曜满脸笑容的随着她向前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对司徒焱打了个手势,司徒焱愣了愣,随即会意的点了点头,站起来向外走。 苏施瑜耸了耸肩膀,也随着他离开了大厅。 …… “王妃,这是慈安大师亲自送来的赔礼!” 幕夏刚走出大厅没多远,一身青色衣袍的青鹰骤然出现在她面前,恭敬的举着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幕夏轻挑了挑眉,伸手接过那个盒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两只手指大的碧绿色玉佩。 这玉佩一眼看去非常普通,与大街上的玉器没什么两样,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玉佩里面隐约有晶莹的亮光闪过,似沐浴着圣光一样,一看就不是凡品。 幕夏拿起那块玉佩,上下左右看了看,却看不出任何的名堂,只感觉这玉佩入手透着丝丝的冰凉,缓缓传入她的掌心内。 好一会,依旧不明白那位神棍大师的用意,扬眉看向某位强大的妖孽殿下,“什么意思?”她不信那位神棍大师会莫名其妙送一块玉佩给她,而且还是亲自送来的,这赔礼肯定有什么名堂! 第七十八章:太上皇? 万俟曜双手揽着幕夏纤细的腰肢,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心情不错的轻笑了笑,“这是慈安寺经过了历代主持开过光的祖传玉佩,听说戴着这块玉佩不但可以趋吉避凶,还可以百毒不侵,是一个万金难求的宝贝。无论世人出多少钱,慈安寺都不愿意相赠,你这次可是捡到宝了!” 没想到那个老头子这么识相,自动送上了这份赔礼! 万俟曜不知道的是,这块玉佩不但可以趋吉避凶、百毒不侵,还可以帮助幕夏滋润刚受损的灵魂,让她更快更好的再与这具身体完美融合,同时阻挡外界的窥视! 有了这块玉佩,即使幕夏的灵魂再次受损,都不会再有人发现,哪怕是像慈安大师那样开了天眼的得道高僧都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这才是慈安大师忍痛割爱送出了这块玉佩的真正原因! 没错,幕夏确实是一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不过她并没有对她现在这具“借尸还魂”的身体的原主人做出任何的伤害,而且那样澄净透彻的灵魂也表明她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上天有好心之德,我们应该包容不是排斥! 况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当众将幕夏这个无辜的女子推下了万丈深渊,必须要在大错真正铸成之前弥补自己的错误! 幕夏挑眉看着掌心上的碧绿色玉佩,没想到这块只有两只手指大的玉佩竟有这么大的名堂,趋吉避凶啊,她喜欢!如果能够将所有的麻烦都驱除她身边就更好拉! 这样想着,幕夏二话不说的收下了这份赔礼,同时决定大方的暂时忘记那位神棍大师之前对她的杀意。 不过,“他现在人呢?” “慈安大师已经走了!”青鹰恭敬的应道。 “走了?”亲自送来,不是应该亲自交给她才叫诚意的吗? 万俟曜了然的勾了勾唇,“他是不好意思见你!他一个得道高僧却因为自己的私人原因来找你一个小丫头的麻烦,他自己都觉得丢人现眼,更是感觉对不起你,对不起菩萨,所以没脸见你!” 幕夏带着一丝惊讶的挑了挑眉,“私人原因?”她一直以为那位神棍大师是被文嫣娴和幕明兰花钱请来的,最后是看在这个妖孽的面子上才放过她,原来是她会错意了? 万俟曜慵懒随意中带着丝丝冷冽的解释,“慈安大师未出家之前是红昭国的太上皇,他是秘密出家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世人都以为红昭国的太上皇已经驾崩了,所以如果被人知道慈安寺的主持是红昭国已经驾崩的太上皇,一定会引起动荡。” “他不想因为自己以前的身份导致红昭国生灵涂炭,也不想再次卷入红尘的争斗中,因此当有人用这个威胁他的时候,他无奈之下只能勉为其难的妥协。为了不再被人威胁,现在,他恐怕已经闭关了吧!” 万俟曜想得没错,慈安大师将那块玉佩亲手交给青鹰,回到了慈安寺后,就直接闭关了,什么人都不见! 他已经是一个出家人,凡尘俗事已经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亦不想再参入皇家的斗争之中,更不想因为自己以前的身份再掀起任何的波澜! 而且,轻易被威胁,也证明他的修行还尚待提升! “太上皇?”幕夏怔了怔,须臾意外的低呼了声,“那不是你的,爷爷?” “也是你的爷爷!”万俟曜意有所指的轻弹了弹她的额头,这个女人现在可是他的王妃,他的爷爷自然也是她的爷爷! 幕夏嘴角微抽了抽,决定忽视这个问题,她可不想叫那位神棍大师“爷爷”,一想起他能轻易伤害她的灵魂,甚至可能让她魂飞魄散,她就不想再见到他! “傻瓜,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魂飞魄散的!”万俟曜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凑到她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风轻云淡的低语道。 这声音很轻很浅,像是随口而出,随风即逝,然而话音深处透着的丝丝认真和郑重却是飓风都吹不走! 幕夏狠震了震,难掩震惊的转头看向他,看着他魅眸深处那片风吹不走的认真和郑重,心底翻起的涟漪久久平复不下来! 好一会,幕夏释然的笑了笑,心底缓缓流过一道暖流,缓缓的流转她的四经八脉,缓缓的融入她的骨血内,勉强算是清秀的脸容上缓缓绽开一片明媚耀眼的笑容,清丽脱俗! 万俟曜清楚感觉到怀中女人的动容,低头在她完美勾起的红唇上偷了一吻,脸上也绽放开一片璀璨的笑容! 其实早在蓝菲儿不惜以自己最后的力量伤害她时,他就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尤其这个女人从未隐瞒过她的真正身份,她可是不止一次的说过,她不是幕家的人! 因此,当慈安大师脱口说出她的本质时,他一点都不意外,一点都不震惊,即使她真的是一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又如何,他喜欢的,他爱的,他要的,从来都只是她,只是她这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 不过,他是绝对不会放她走的,即使是地狱阎王都不能将她从他身边抢走! 想到这里,万俟曜揽着幕夏的手臂紧了又紧,吻她的动作也由浅尝辄止骤然变成狂风骤雨,霸道强势的将她的美味全部掠夺…… 可惜,天不遂人愿! 他刚有动作,顿时被一声声惊呼声打断了! “小姐,小姐,救命啊,小姐,救命啊……” 幕夏听出了是竹云的求救声,猛地推开万俟曜,以最快的速度向声音发出的方向飞身而去! 万俟曜欲求不满的狠皱了皱眉,动作却没有慢幕夏半分,紧跟在她身后,魅眸深处染满了一片幽深的冷冽,如果竹云现在就在他面前,肯定会被吓得不敢再惊呼一声! 这典型就是一个被打断了好事严重欲求不满极度愤怒的男人! …… 循着竹云的求救声,幕夏很快来到了摄政王府侧门的不远处。 只见竹云满身鲜血的扛着一个同样满身鲜血奄奄一息的男子倒在地上,竹云一边不要钱的将所有珍贵的药粉撒在那个男子身上,一边头也不回歇斯底里的呼救! 幕夏一到,竹云就立即感觉到她的到来,猛地抬起头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请求,“小姐,你可不可以救救他?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快要死了!” 幕夏一听竹云的呼吸,大概知道她只是体力透支,并没有太大的伤害,提起的心缓缓落下,淡扫了一眼那个满脸鲜血看不清样子奄奄一息的男子,轻挑了挑眉,“他是谁?” 竹云却无辜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今天我无聊出去逛街,回来的时候见到他被一群黑衣人追杀,差点被杀死,我见他可怜就救了他回来了!” 这几天,那个强大的男人一直霸占着小姐,小姐平时也不用她侍候,土肥又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所以一时无聊就出去逛街了,没想到竟会见到那样惊险的追杀画面! 她躲在一旁看着那些黑衣人走了,发现这个男子还有一口气,又觉得这个男子很像以前的她,以前如果不是小姐好心的救了她,她也会这样孤单一人的死在一个无人知的角落里,所以一时心软之下就将他扛了回来,现在发现她似乎又给小姐添麻烦了! 幕夏看着竹云懊恼自责的垂下了脑袋,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再次大概打量了一下地上那个男子,好一会,淡淡的说道:“我不救求死之人。” 这个男子摆明了已经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救了也是白救。 “求死?”竹云听到这话霎时炸毛了,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双手叉腰,一脸凶狠状,“你竟然求死?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求死?当年我还是一个五岁小丫头的时候都没有求死,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求死?枉我辛辛苦苦扛你回来,还求小姐救你,你竟然告诉我你求死?” “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有多难得才愿意出手,世人出万两黄金都求不了我家小姐出手,现在我家小姐难得愿意出手了,你竟然给本姑娘玩求死?气死我了!你真是气死我了!” “有什么大不了,天还没有榻下来呢!我家小姐说过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还活着就一切都有机会,哪怕是等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始终有机会让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虽然这一年、两年、十年可能会过得很痛苦,可是这一年、两年、十年过后,我们忍过来之后,我们报仇之后,就会有很多很多的美好日子,比这一年、两年、十年的不知道多多少!” 当年,她就是坚持了一天一天又一天,最后终于等到了小姐这位大恩人出现!那一天一天又一天确实非常痛苦非常难捱,她不止一次想过放弃,想过不如就那样死去算了!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还没有尝过一件美好的事情,她还没有吃过一件好吃的东西,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幸好,幸好她坚持下来了,坚持到小姐的出现! 是小姐救了她,是小姐给了她现在这样美好自由的生活,小姐说的一切都是对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紧随而来的万俟曜听到这番咆哮,想起某个女人之前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差点失笑出声,双手环胸的倚在一棵大树上,饶有兴致得看着某个神色自若的女人,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不过效果确实是挺不错的! 无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她身边的人! 万俟曜发现,他很喜欢这套“谬论”! 一直尽职尽责守在暗处的青鹰却差点被竹云这突然爆发吓得条件反射的跳出来,堪堪稳住身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下面双手叉腰口沫横飞的小丫头,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果真是有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吗? 都是这么的彪悍! 幕夏一点都不感觉竹云这套理论有什么问题,她也是自小这样教导竹云的,天还没有榻下来呢,慌什么慌,死什么死,会痛苦表示你还好好的活着! 不知道是被竹云这套理论说动了,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那个被竹云丢在地上满身鲜血奄奄一息的男子艰难的睁开了一双黯淡无神的眼睛。 万俟曜掠了他一眼,魅眸幽光闪了闪,对隐在暗处的青鹰打了个手势。青鹰看了那个男子一眼,会意的飞身离去。 第七十九章:吓傻了! “小姐,小姐,他睁开眼睛了,他是不是有了求生意志了?”竹云一见地上的男子睁开眼睛,激动欢喜的看向幕夏,似自己做了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一样开心。 幕夏略带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深看了那双黯淡无神的眼睛一会,三条金丝线从衣袖内飞出,分别缠上了他的左右手腕以及他的脖子。 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男子瞳孔轻缩了缩,眸光随即更加的黯淡,似划过了一丝自嘲。 幕夏淡淡扫了他一眼,认真感受了一番金丝线上传来的脉搏跳动,好一会略带着丝丝异样的淡淡开口,“丹田粉碎,筋脉尽断,五脏六腑严重移位,身中至少三种剧毒……” 竹云每听一个,脸上的开心神色就降下十分,最后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弱弱的看向幕夏,“小,小姐,这,这能救吗?” 虽然知道这个男子受伤非常严重,可没想到这么严重,难怪他没有求生意志了,这比她当初严重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家小姐不是神仙!”言下之意,这般重伤只有神仙才能救! 竹云一听,霎时无力的垂下了脑袋,她刚刚还大放阙词的教训那个男子,刚给了他希望让他有了求生的意志,没想到下一瞬就直接判了他死刑,早知道她就不给他希望了! 幕夏看了看竹云这垂头丧气懊恼自责的样子,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会眼神彻底黯淡无光奄奄一息的男子,沉默了一会,接着淡淡的开口道:“我最多可以让他活三个月!” 竹云猛地抬起头,激动欢喜的扑到幕夏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小姐最好了!” 竹云一点都不怀疑幕夏的话,她说能让那男子活三个月就一定能让那男子活三个月!三个月虽然不多,不过怎么知道这三个月内不会再出现奇迹?她家小姐可是非常擅长创造奇迹的! 幕夏一眼看出了竹云这喜怒形于色的小心思,无语的白了她一眼,在那个男子难掩惊讶的目光中轻步走到他身前,深看了他一眼,轻动了动手指,缠绕着他左右手腕和脖子上的金丝线如活的一样离开了他,并唰唰几下粉碎了他上身的所有衣物,露出了他伤痕满布鲜血淋漓的胸膛。 幕夏面不改色的扫了一眼,手指间银光闪烁,没一会,那男子身上插满了近百根闪烁着幽光带着丝丝药香的银针! 紧接着,那近百根的银针在那男子惊讶震撼的目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没入他了的体内! 没过多久,他清楚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细小的暖流缓缓流过他严重受损几乎瘫痪的筋脉,一点一点的修复他破碎的筋脉! 这速度非常非常缓慢,不过秦凯还是清楚感觉到了,黯淡的眸子内头一次爆发出真正的求生欲望,莫名的他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真的能够给他一个重生! 虽然,现在似乎只有三个月! 不过只有差点死去的人才会明白,这看似短暂的三个月有多么的珍贵,尤其是对于那些死不瞑目的人,这三个月可以让他们完成很多未了的事! 再认真感受了一番体内的情况,更清楚感觉到那道暖流,秦凯感激的凝望着幕夏,非常感激她给了自己一个重生,给了自己一个完成未了事的机会! 幕夏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站起来丢给竹云一个白色的瓷瓶,“一天一粒,每天泡一次药浴。” “是!”竹云激动开心的接过瓷瓶,再次扛起地上的男子,脚步轻快的向她的院落走去。 幕夏平时并不需要竹云侍候,妖孽摄政王殿下更是不想身边总有电灯泡出现,因此竹云和土肥大大非常荣幸的拥有了一个自己的院落,而土肥大大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快活去了,竹云等于自己一人享受了整个院落。 竹云带着秦凯离开后,万俟曜轻步走过来,一边伸手将似笑非笑若有所思的看着秦凯背影的幕夏揽入怀内,一边轻挑了挑眉,“怎么了?” “那个男子的体内深处不知道被谁留下了一道强劲的内力,还有一个隐藏得很深的控心子蛊!”幕夏自然的倚在他的怀内,看着那个男子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明媚冷冽了一分。 如果不是那道强悍的内力,即使她有不少的珍贵药材都救不了他,哪怕只是短暂的三个月! 还真是热闹啊,她们的大婚之期才刚宣布出去没多久,这麻烦就一个一个排着队飞过来,不用多想都知道她们大婚那日,将会有多热闹! 想到这里,幕夏忍不住回头抱怨了一声,“你身上的麻烦还真是多!”却不见后悔懊恼想逃离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抱怨! “王妃现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本王是不会让你逃的!”万俟曜轻勾了勾唇,在她耳边邪肆的吹了口气,揽着她的手臂紧了又紧,以显示自己的决心! 随即不等她再说什么,打横抱起她,大步向他们的院落走去。 幕夏一看就知道这个妖孽想做什么,想起之前那“记忆犹新”的经历,下意识想要反抗,可惜某位妖孽摄政王殿下霸道且不容置疑的将她禁锢在怀内,不容她逃跑! …… 两天后—— “王妃,您找到曜的病因了吗?”苏施瑜透过天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紧张沉重中透着丝丝期望的看向幕夏。 再过半个时辰就是这个月的十五了,当月亮升到当空的时候,就是曜发作的时候,如果找到了病因他们就可以对症下药,哪怕不能让曜立即痊愈,至少能稍微减轻他的痛楚! “没有!”幕夏一边干脆利落的回应道,一边打量着这间冰窖。 昨天她研究了一天,除了发现某个妖孽的脉搏更加深不可测更加诡异奇怪之外,一无所获! 紧接着,她们就来到了这间冰窖! 这是一间由千年玄冰打造而成的冰窖,与之前存放那位蓝菲儿尸身的冰室没什么两样,都是装扮得如同一座华丽的宫殿一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间冰窖的内室多出了一个寒冰池,那上面冒出的寒烟几乎能将空气冻结! 这下,幕夏终于知道万俟曜当初怎会对蓝菲儿那间寒冷的冰室没有任何的感觉,因为他每个月都要在这样彻寒的冰窖内度过两天一夜,甚至是在那能冻结空气的寒冰池内泡两天一夜! 苏施瑜闻言,失望的垂下了琥珀色的眸子,连神医和毒圣的“女儿”都探究不出原因,难道曜这个病真的无药可治,难道他以后每个月都要承受一次发作的痛楚? 换下了一身张扬红袍,换上一身黑色劲装的司徒焱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桃花眸子内却是一片同样的沉痛,爷已经承受了近十年每个月发作的痛楚,他们真的希望爷有一天能够脱离这份痛楚! 而当事人却如没事一样慵懒肆意的躺在软榻上,心情不错的把玩着幕夏纤细的手指,似乎将要化身成为吸血狂魔,承受火山和冰川折磨的那人并不是他一样! 万俟曜此刻的心情确实挺不错,尤其是听出了某个女人干脆利落的话音中的咬牙切齿以及丝丝的冷冽和懊恼,心情更是又好了几分。 以前他总是自己独自一人承受那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痛苦折磨,从上个月开始,他的身边多了这个女人,他再也不是自己独自一人了! 虽然这个女人无法直接为他减轻痛楚,不过只要感觉到她在,只要紧握着她的手,紧紧抱着她,这两天一夜似乎再也没有过去那么漫长,那么难熬! 突然,万俟曜的身体狠震了震,随之他的魅眸骤然染上了一片血红,诡谲妖异,同时他体内平静了一个月的火山和冰川再次开始了新一轮的“地盘争夺战”! “曜!” “爷!” 苏施瑜和司徒焱见状,条件反射的抬头看了看冰窖的天窗外,果真见到月亮不知不觉升到了半空,狠皱了皱眉,快速回过头来,担心紧张的看向软榻上的万俟曜。 只见万俟曜依旧满脸的慵懒肆意,甚至没有低哼出半声,但是他们还是清晰看见他握着幕夏的双手紧握,青筋凸现,额上冷汗直冒! 可想而知他正承受着怎样的痛楚! 苏施瑜和司徒焱眉头皱得差点能夹死一只苍蝇,在心底将那个罪魁祸首狠狠砍了不知道多少次,不知道多少次想要让那个该死的混蛋尝试尝试一下这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痛苦,然而他们除了站在一旁守护着万俟曜,却什么也做不到! 直到现在,他们依旧找不出谁是那个该死的混蛋,更不要说揍他一顿,砍他一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真是可恨! 骤然,他们极度一致的想起了幕夏,怀着最后的期望看向她,希望她能够想出哪怕一点减轻万俟曜痛苦的法子! 然,他们不看还好,这一看,心霎时沉下了谷底! 只见幕夏似被万俟曜这突变吓傻了一样,傻呆呆的瞪着万俟曜那双妖红的妖瞳,久久都不眨一下,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 苏施瑜和司徒焱惊骇的相视了一眼,眸底是一片极度相同的沉重,他们似乎忘记了,幕夏似乎还从未见过万俟曜这双妖红诡异的妖瞳! 她应该被吓坏了吧? 也是,她即使再怎样彪悍,再怎样厉害,也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还是一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在荒山野林里刚走出来的少女! 只是希望,希望她不会因此离开万俟曜,否则,他们真不敢想象,万俟曜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个沉重的打击! 万俟曜自然发现了幕夏的异样,妖瞳沉了沉,霸道和不容置疑的将她狠狠扯入怀内,双手如铁柱一样狠狠的狠狠的将她禁锢在怀内,危险悚然的凝望着她呆滞的墨瞳,一字一顿危险悚然的开口,“王妃,在想什么?” 如果她敢说她害怕他,敢说要离开他,他绝对会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幕夏猛地清醒过来,却似没有听到他这危险悚然的话,直盯着他那双诡谲妖异的妖瞳,带着几分着急的问道:“告诉我,你现在最想做什么?你现在心底最想做什么?” 万俟曜瞧见幕夏回过神来,墨瞳内依旧澄净透彻,丝毫没有半分害怕畏惧,更是没有半丝想要逃离他的想法,提起的心缓缓落下,俊逸妖邪的脸容上缓缓绽放开一片放心释然的笑容,他怎能忘记这个女人的彪悍? 她与其他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 这才是他万俟曜看上的爱上的傻女人! ------题外话------ 今天好像是传说中的七夕…… 第八十章:她做到了! 幕夏见万俟曜只是看着她傻笑,就是不回答她的问题,禁不住狠皱了皱眉,愤怒的将他压在身下,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低喝出声,“告诉我,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这低喝声惊醒了苏施瑜和司徒焱,一抬头就看见幕夏双脚压住万俟曜的双脚,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他,俨然一副欲求不满想要霸王硬上弓的彪悍样子,吓得全身狠震了震,条件反射的转过身去! 转过身去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在瞎想什么,王妃即使再欲求不满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随即冷汗涔涔的想要再次转过身去,却在听到接下来的话时,硬生生的顿住了,隐隐有一种夺门而出的冲动! 他们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本王现在想吃了王妃!”万俟曜心情非常不错的勾了勾唇,同时巧妙的用力,压下骑在他身上的某个女人的脑袋,攫住她的红唇,想要品尝她的美味! 幕夏却反应迅速的撇开头,须臾转过头来无视某妖孽严重欲求不满的控诉,再次恶狠狠的低喝了声,“给我认真点!告诉我,你现在心底最想做什么?” 万俟曜无奈的叹息了声,强忍着体内的火山和冰川大战,一手轻抚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现在很想吸血!”妖瞳却隐着丝丝异样直直的凝望着她那双带着丝丝着急的墨瞳,不放过她的每一丝反应! 虽然知道这个女人与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可是他依然不确定她能接受到哪种程度,她能够接受得了自己是一个吸血狂魔的事实吗? 这样想着,揽着幕夏的手臂不自知的紧了又紧!妖瞳深处甚至划过了一丝危险悚然的杀意,第一次对那个将他变成这样的人泛起了杀意! 不过,幕夏听到他这个答案,却似一点都不意外,墨瞳内反多了几分着急,“你有没有吸过血?告诉我,你之前有没有吸过血?”抓住他的衣领紧了又紧,差点让万俟曜窒息! “咳咳……”万俟曜轻咳了两声,轻挑了挑眉,妖瞳内快速闪过一丝疑惑的幽光,同时凝望着她的眼睛,非常认真的摇了摇头,“没有!” 确实有无数次他被折磨得想吸血来着,潜意识里不断有个人在告诉他,只要吸了血,他就不会再这么痛苦了;只要吸了血,他就不需要每个月都承受这火山和冰川碰撞的折磨了;只要吸了血,他就能彻底解脱出来了! 只是,每次闻到苏施瑜等人为他准备的那些血,无论是新鲜的,无论是谁的,他都只想作呕,完全无法下口! 而且,他隐隐感觉到,他吸了血后,绝对不是彻底解脱出来,肯定会有一个更漆黑寒冷的深渊在等待着他! 那个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也因此,这十年来,他宁愿每个月承受这火山和冰川的碰撞,也没有一次强迫自己咽下那些血,那些无时无刻不在诱惑他的“美味”! 不过,这个女人的血,似乎与那些人的不太一样,或者…… 幕夏听到万俟曜的答案,长舒了口气,不经意间看到他妖瞳里面的幽光,狠皱了皱眉,毫不留情的“啪”一声打了他一掌,“收起你心底那些想法!” 苏施瑜和司徒焱眼角余光瞄到这一幕,再次狠震了震,蹬大了眼睛呆滞在当场,他们红昭国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竟然被一个女人打了一巴掌,被一个女人打了一巴掌,打了一巴掌…… 天啊,来一道雷将他们劈晕吧! 这个世界确实比幕夏想象地开放很多,然而无论再怎样的开放都是男尊女卑的世界,从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一个女人骑在自己头上,更不会容忍一个女人打自己的脸,这明摆着就是不将自己放在眼内! 更何况,这位还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尊贵无比的摄政王殿下! 苏施瑜和司徒焱已经隐隐感觉到,一场狂风暴雨将要爆发了! 可惜,让他们失望了! 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并没有变脸,他只是半眯了眯眼,凝望着依旧骑在他身上的女人,邪肆妖异的勾起了红唇,“王妃,你想好了要怎样补偿本王了吗?”其中的暧昧意味,哪怕是清心寡欲的尼姑都能听出来! 苏施瑜和司徒焱霎时嘴角狂抽,禁不住以手掩额,虽知某位尊贵的摄政王殿下已经彻底堕入爱河,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堕得竟已经那么那么的深,他们可以说不认识这位妻管严吗? 与此同时,他们并没有发现,他们因为万俟曜发作的沉重心情,在不知不觉间渐渐消散了大半,似乎某位彪悍的王妃出现了之后,所有天大的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果然,天还没有塌下来,一切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幕夏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甚至完全无视万俟曜这暧昧邪肆的威胁,少有的异常严肃的看向他,“万俟曜,我告诉你,你不能吸一滴血,尤其是在你发作的时候,更是半滴血都不能沾,否则你将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吸血狂魔,每天都必须以血为生!” 万俟曜在幕夏这异常严肃的警告下愣了愣,须臾冷冽漠然的勾了勾唇,呵呵……果然,他就说那个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果然还有一个更加漆黑寒冷的深渊在等着他! 幕夏看着万俟曜脸上那抹冷冽中透着丝丝苍凉的笑容,如漆黑深渊一样见不到半丝的阳光,除了冰冷就是孤寂,墨瞳微微暗了暗,松开他的衣领,情不自禁的抱着他不知道是因为火山和冰川的碰撞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微微颤抖的身体,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蹭了蹭,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什么语言都是无力的! 万俟曜清晰感觉到幕夏的心疼,妖邪脸容上的笑容缓缓染上了温度,心底也缓缓涌出一道暖流,缓缓流经他的四经八脉,缓缓温暖他冰凉的身心,同时一道温暖的阳光缓缓从他那片漆黑冰冷的深渊上升起,一丝一丝的温暖那片漆黑的荒地! 好一会,幕夏感觉到万俟曜身心的冰凉缓缓平复下来,埋在他胸膛上轻声低语了一声,“是他吗?” 这声音很低很轻,一出口就会被空气带走,然而万俟曜还是听见了,听见了她的心疼,听见了她话音中隐藏的冷冽和杀意,满足的笑了笑,低头在她的发心上无声的吻了下,无声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是啊,就是那个对他又爱又恨的好哥哥,让他这样一个月比一个月更加冷冽清楚的记住他,记住那个美好的夜晚,那个美好的月圆之夜! 幕夏听见这个无声的答案,并没有任何的意外,墨瞳内却染上了一片彻骨的冷冽,呵呵……又爱又恨,舍不得杀了他,所以就这样每个月折磨他? 同一时刻,幕夏也终于明白了万俟曜的那一句“我只要他活着”是什么意思了,因为万俟冽没有要他的命,所以他同样保住了万俟冽的命! 然而,也仅此而已! 除此之外,他对万俟冽再也没有半分的感情,所有的感情都在这一个月复一个月的发作中湮灭了,所以哪怕万俟冽受尽痛苦,哪怕万俟冽被算计折磨,他都不会再有半分涟漪! 幕夏的声音确实很低很轻,不过听力敏锐且八卦的竖起了耳朵偷听的苏施瑜和司徒焱依旧清晰听见了,顿时如遭雷劈的呆愣在当场,久久平复不过来! 那,那个残忍的让曜(爷)每个月承受痛苦折磨,让他每个月都经历一次生不如死的人是当今的圣上,是曜(爷)的亲生哥哥万俟冽?! 怎,怎么可能?! 很久很久之后,他们才艰难的接受了这个残忍残酷的现实,僵硬的转过身来,沉重复杂的看向紧紧揽着幕夏,身体已经渐渐忍不住微微颤抖的万俟曜! 狠握了握拳头,这下,他们终于明白,万俟曜对万俟冽的冷漠是怎么来的了!换作是他们,痛苦的承受了近十年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他们绝对会恨不得将那个罪魁祸首碎尸万段,哪怕他是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哪怕他是与自己同甘共苦的好兄弟! 而正是因为罪魁祸首是自己的亲兄弟,才更加的痛苦,更加的生不如死! 苏施瑜看着万俟曜强忍着痛苦微微颤抖的样子,拳头青筋凸现,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留下一个个深深的指甲印,他怎么也想不通万俟冽究竟是怎样狠下心来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兄弟!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又过了很久,苏施瑜痛苦的仰起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底的酸意,艰难接受了这个残酷现实,稍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沉重,“王妃,您知道曜这是怎么回事吗?” “王妃,您知道曜这是怎么回事吗?” 苏施瑜没有忘记幕夏刚刚的异常以及她那句极度严肃的警告,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司徒焱闻言,狠狠握了握拳头,勉强压下心底的思绪,复杂沉重中带着丝丝期望的看向幕夏,希望能从她的口中听到哪怕一丝丝的好消息!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忍不住提剑杀进皇宫! 幕夏却没有任何回复,一手紧抱着已经忍不住微微颤抖的万俟曜,一手扣住他僵硬的手腕,认真感受着他紊乱的脉搏。 好一会之后,她抬头透过天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这才刚刚天亮,离月亮再次升上半空的时间还很长很长! 幕夏微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墨瞳内凝上了一片坚定,随即强忍着被万俟曜勒紧的疼痛,腰身一扭,与万俟曜调换了一下位置,挥手粉碎他身上的黑色镶金边衣袍,紧接着动作飞快的在他背上插满了银光闪烁散发着淡淡药香的银针,“万俟曜,长痛不如短痛,你最好给我撑住!” 苏施瑜和司徒焱怔了怔,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看见那近百根银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融入了万俟曜的身体! 没过多久,万俟曜不再颤抖了,他身上紊乱的气息渐渐平复下来,身子的僵硬也缓缓放松下来,妖瞳恢复成魅眸,如同过了十五的子时,挺过了每个月这特别漫长的两天一夜的发作一样! 苏施瑜和司徒焱再认真感受了一遍,苏施瑜更是大步走过去探了探万俟曜的脉搏,确定万俟曜的发作真的已经停止了,惊骇又惊喜的看向幕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她,她真的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 第八十一章:果真够特别 幕夏瞟了苏施瑜一眼,一眼就看出了他溢于言表的心思,却毫不留情的泼了一大盆冷水,直淋得他透心凉,“你开心得太早了,我只是暂时将他体内的冲击强制压下去!一旦这压制消失,那冲击将会双倍,甚至三倍、四倍的爆发!” 苏施瑜呆了呆,下一瞬迅速反应过来,清楚明白了她的意思,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最后闭上眼睛沉重的撇过头去,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种方法他以前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因为不确定万俟曜能不能承受得住最后那几倍突然的爆发冲击,同时也因为他的医术水平无法将那强大的冲击压制到最后一刻,所以一直都没有实行! 而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没办法之中的唯一办法! 况且,以万俟曜的骄傲,他肯定宁愿承受最后那一下的几倍爆发冲击,也不想暗暗的承受这两天一夜的痛苦折磨,尤其今天他不得不带着幕夏出现在一众权贵的面前! 不用想都知道,今天的赏花宴绝对不会平静! 万俟曜是绝对不会让幕夏独自一人面对那些虎狼狮豹的,尤其万俟冽今天还会亲自到场,将会发生什么事还真的很难讲! 只是,只是,这几倍的爆发冲击,又岂是那么容易撑过去?到时候恐怕…… “做得好!”万俟曜没有理会苏施瑜的复杂心情,他心情很好的低头攫住幕夏的红唇,霸道又不容置疑的品尝掠夺她的美味,他非常满意这个女人这当机立断的选择! 即使她不这么做,他也会让她这么做! 他不会让她独自一人面对那些人的算计! 况且,那个人也不会轻易让他逃过今天的这场大戏! …… 很久很久之后,直到幕夏几乎透不过气来时,万俟曜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了她,单手撑着脑袋,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慢慢缓过气来。 在她慢慢恢复过来后,慵懒漫不经心的开口,“王妃,说说你的发现。” 万俟曜比苏施瑜更加了解幕夏,她肯定是确定了什么才会那么严肃认真的警告他! 非礼勿视,非常识趣转过身去的苏施瑜和司徒焱闻言,猛地转过身来,期待的看向幕夏,然而刚转过来就看见幕夏面若桃花,眉眼含春,清丽又妩媚,正娇羞含瞋的瞪着覆在她身上的万俟曜,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处,吐不出来! 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幕夏什么都好,就是这样貌与堪比妖孽的摄政王殿下有点不太相称,难听一点的说,天壤之别! 只是,他们似乎看走眼了,其实这其貌不扬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似乎还挺耐看的! 不过,他们也只有幸看了一眼,下一瞬,某位霸道又小气的摄政王殿下将他的王妃藏得密不透风,同时非常犀利的瞥了他们一眼,魅眸里面的警告意味瞎子都能看见! “咳咳……” “咳咳……” 苏施瑜和司徒焱非常默契非常迅速几乎动作一致的撇开眼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不用看,幕夏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暗翻了个白眼,推开身上的妖孽男子,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平复心底的涟漪,带着几分不自知湿润的墨瞳微闪过丝丝冷冽,清冷淡漠的开口,“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蚀龙果!” “传说,蚀龙果万年开花,万年结果,能够侵蚀龙的血肉,而人类一旦服食了这蚀龙果,绝对承受不住它强大的冲击,会不断想吸食鲜血来压下这些冲击!不过,一旦吸血之后,就会化身成为一个真正的吸血狂魔,每天都必须以血为生!” 万俟曜闻言,魅眸深处一片漆黑森冷划过。 苏施瑜和司徒焱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脸色渐渐阴沉难看,他们从未听过这么强大恐怖的东西,更是想不到万俟冽竟为了折磨万俟曜不惜千辛万苦找来这么强大恐怖的玩意,这份精心策划不得不说,真是够狠,够绝的! 狠绝得让他们感到透心凉! 真是见鬼的又爱又恨! 好一会之后,他们两人才从这个透心凉的狠绝消息中回过神来,却没有因此忽略一个重要的词,“传说?” “是!传说!”幕夏轻点了点头,墨瞳内再次划过了一丝冷冽,“这是我在老头子的一本珍藏的古书里看到的,且里面只有这么一点介绍,再也没有任何的资料。”所以,她并不确定那蚀龙果是不是真的存在,也不确定万俟曜这情况是不是真的服食了那传说中的蚀龙果,更是不清楚该怎样解那只在传说中出现的蚀龙果! 她还真是不得不佩服万俟冽的手段和运气,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这样一种奇物! 苏施瑜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带着一丝希望的开口道,“王妃,神医有办法吗?” 司徒焱唰的转向幕夏,不错过她的每一丝神色变化,桃花眼内同样带着丝丝的希望。 幕夏愣了愣,随即推开身上的万俟曜,大步走到紧闭的石门前,打开石门走出去,食指轻放在嘴边,发出一声声有节奏的口哨声,“咻,咻咻,咻咻咻……” 万俟曜轻挑了挑眉,低头无奈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体,在某处停留了一会,无奈的叹息了声,深呼吸压下体内的燥热,挥手招来一件新的衣袍套在身上,轻步向门外走去。 当他刚走到幕夏身边,正好看见一黄一黑两道闪光向幕夏快速靠近,随即幕夏的肩膀上多了一团土黄色的肉团,他的肩膀上也多了一只黑色的大鸟! “吱吱,吱吱,吱吱吱……”土肥大大刚跳上幕夏的肩膀,不等幕夏开口,就激动兴奋的汇报自己这一段时间来的收获,那份喜悦之情直让幕夏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幕夏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转头看了看万俟曜肩膀上某只凶猛的飞禽,回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某只两个巴掌大的肥圆,又看了看某只飞禽,又看了看某只肥圆,有种想要以手扶额的冲动。 等土肥大大好不容易分享了一遍自己的喜悦之情,幕夏才抽搐着嘴角木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它的喜悦,“你说,你历经艰辛,千辛万苦,长途跋涉……终于找到了你的另一半,那就是它?” “吱吱,吱吱吱!”土肥大大猛点头,柔滑的土黄色毛发似度上了一层嫣红,不知是太兴奋,还是娇羞。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幕夏抬头望天,感觉自己真的太落后了,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世界的开放程度,这走兽与飞禽…… “咳咳……” “咳咳……” 苏施瑜和司徒焱听完幕夏的翻译,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视线在土肥大大和某只大它近一倍的飞禽身上来回扫视,久久接受不了这段极度开放的跨种族跨地域爱情! 最淡定的要属尊贵的摄政王殿下了,他只是淡淡扫了某两位勇敢的主角,就双手环胸靠在一旁,饶有兴致的欣赏幕夏这难得的无语呆滞神情。 “恭喜你终于找到你的另一半,祝你幸福!”幕夏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思绪,收回视线,极度佩服又极度无语的祝福了一声,随之将肩膀上的某团抱下来,认真的交待道,“土肥,帮我以最快的速度将老头子和师母带来这里!” 那两位不负责任的老家伙突然离家出走后,她就失去了他们的消息,现在恐怕只有土肥能够找到他们了! “吱吱!”土肥毫不迟疑的认真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对某只大型飞禽话别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去找人。 幕夏再次抽了抽嘴角,须臾挑眉看向淡定傲然站在万俟曜肩膀上的某只凶猛的飞禽,说真的,幕夏还真的说不出这只飞禽是什么种类,像鹰像鹫又似乎带着几分龙的血脉,一身黑色柔顺的羽毛泛着丝丝的凌厉,一看就不是用来装饰的,一双凶狠犀利的鹰眸,只一眼就让人无端的悚然。 龙鹫似乎知道幕夏是自己爱人的主人,也是自己主人的爱人,鹰眸内的高傲凶狠缓缓消散了几分,却依旧不掩它的傲然,昂首挺胸的站立在万俟曜肩膀上,任由幕夏打量。 看着这熟悉的傲然,幕夏微撇了撇嘴,果然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宠物! 万俟曜轻笑了笑,心情不错的伸手揽过她的腰身,轻步向前走,“走吧,赏花宴快要开始了!”轻快的话音深处似乎带着丝丝不容察觉的冷凌。 幕夏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她也很期待今天这场“隆重”的赏花宴! “咳咳……王妃,你尽情破坏吧,不用给我面子!”苏施瑜看见幕夏这与万俟曜极度相似的清凌凌笑容,琥珀色眸子亮了亮,这下他倒要看看他家娘亲下次还办不办这么无聊的赏花宴! 苏施瑜一看万俟曜和幕夏这极度相似的神情,就知道他们今天一定会“大杀四方”,今天这场赏花宴肯定无法完美落幕,他家那位望孙心切的娘亲的愿望注定要夭折了! 而经过今天这场“大杀四方”后,他相信自家娘亲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心思办什么赏花宴,他非常相信王妃的杀伤力,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人敢请她出席任何的宴会! 举办了宴会却不宴请摄政王妃?找死!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办宴会! 幕夏闻言,微顿了顿,转头扫了他一眼,掠过他身旁一身黑色劲装,少了几分邪魅,多了几分英挺的司徒焱,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 司徒焱坦然的笑了笑,毫不避忌的一手将苏施瑜揽入怀中,低头在他的唇瓣上啄了一下,桃花脸上是一脸的坦然从容。 苏施瑜白皙的俊脸红了红,却没有半分挣扎,同样坦然从容的看着幕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幕夏,他们确实在一起! 幕夏无趣的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 没错,司徒焱和苏施瑜从未掩饰过,因此在凝枫阁第一次见到司徒焱那刻她就发现了他们两人间的暧昧,也更加肯定了这个世界比她想象得要开放得多很多很多,她太落后了! 转过头去的幕夏没有发现司徒焱和苏施瑜相视了一眼,眸子内是一片极度相似的真心认同,其实这个世界并没有如幕夏想象中那么开放,世人更是无法接受这种“禁忌之恋”,他们本来以为万俟曜的接受是唯一的例外,没想到还有另一个例外! 不愧是尊贵的摄政王殿下看上的女人,果真够特别的! ------题外话------ 吼吼吼吼吼……给自己加一加油!嘻嘻! 第八十二章:得民心 “小姐,青鹰说今天有一个很热闹的赏花宴,有很多好喝的好吃的好玩的!” 幕夏和万俟曜回房换了身装扮后轻步走到摄政王府的大门口时,一身淡黄色衣裙的竹云已经等在那里,一见到幕夏就兴奋的迎了上去,“对了对了,小姐,那个男子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不过他的脸上被打了一个大叉叉,额头上还被烙了一个‘罪’字,真是可惜了那张俊脸了!” 其实那个叫秦凯的还是挺俊俏的,可惜被毁了,真不知道谁那么狠心,出手竟这么重,这么狠,难怪那个叫秦凯的没有求生意志了。 幕夏轻挑了挑眉,墨瞳内快速划过一丝幽光,竹云不说她都差点忘记了那个奄奄一息却又暗地里留了一手的男子了,这日子还真是热闹啊! 想了想,幕夏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他怎么样了?” “我按照你的吩咐,每天给他服食一粒药丸,一天泡三次药浴,他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虽然还是不能动弹,不过已经可以说话了!只是,他只跟那个沈晴说话,完全不跟我说话!”说到最后,竹云委屈的扁了扁嘴,她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好不好? “沈晴?”幕夏稍稍愣了愣,他们两人认识? 万俟曜却如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一样,淡淡扫了竹云一眼,在竹云非常识趣的退后两步远离幕夏一米以外后,神色自若的揽着幕夏走出摄政王府。 竹云看着被“拐走”的幕夏,再次委屈的扁了扁嘴,自从这个霸道又危险的男人出现之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与小姐亲近了! 可惜,她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某位妖孽摄政王殿下的气场太强了,只是简单的一眼就让她遍体生寒! 幕夏感受着腰间那双霸道的大掌,嘴角抽了抽,对某位妖孽的霸道和小气非常无语,却同样“敢怒不敢言”,她现在可是“身在屋檐下”,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某位霸道的妖孽肯定会借题发挥! 识时务者为俊杰,退一步开阔天空,她忍! 万俟曜略带着丝丝失望和无奈的笑看着怀内一脸“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女人,其实他是希望她不要这么识时务的,这样他就可以“借题发挥”了! 就在他们踏出摄政王府大门时,竹云的院落内无声无息的走进了一个青色的影子。 “秦将军,你感觉怎样了?”一身青色衣裙的沈晴无声无息的走进了主屋旁边的一间客房内,轻手关上门,轻步走到床榻前,对被裹成了一个木乃伊状的男子压低了声音道。 “沈姑娘,这里安全吗?”秦凯小心翼翼的环视了四周一圈,带着丝丝沙哑和虚弱,同样压低了声音道。 “放心,这附近的守卫和暗卫都被我悄悄解决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摄政王殿下和摄政王妃外出,整个摄政王府的守卫比平时少了大半,因此她才能悄无声息的解决了附近的守卫。 若是放在平时,以摄政王府铜墙铁壁一样的守卫,哪怕她已经完全康复了,也绝对不可能做到,更何况,她现在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万俟曜虽然将她从护国将军府救了回来,甚至为她请了大夫医治,却也只是保证她不死,然后就将她自生自灭的丢在一个无人的院落里,所以她的伤过了那么久还没有完全痊愈!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竟在这里见到了秦凯,见到这位曾经叱咤一时的少年将军,于是一时忍不住还是冒险跑了过来,她非常好奇这位大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即使确定了安全,沈晴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很低,低得近乎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毕竟摄政王府绝对不是她可以放肆的地方! 秦凯见状,眸子内划过了一丝了然,被打了个大叉叉的“狰狞”脸上的紧张和小心翼翼缓了几分,随即禁不住心底的疑问带着几分急迫的问道:“沈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长公主是不是与你在一起?她现在在哪里?皇上一直都在找她!” 沈晴眸光黯了又黯,甚至渐渐泛起了水波,悲伤痛苦的垂下了眸子,“公主,公主已经过世了!” “什么?”秦凯狠惊了惊,甚至忘记了压抑声音,如果不是经脉尽断被裹成了木乃伊,他甚至忍不住从床榻上跳起来! 沈晴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一时也没有发现秦凯的失态,脑海里只有她家主子难产而死的一幕幕! 秦凯见沈晴这悲伤痛苦的模样,知道她并没有说谎,长公主真的过世了,眸光黯了又黯,黯然无力的闭上眼睛,脑海内同样是那个倾城飘逸的身姿,直至今天他依旧记得那位倾城飘逸,温柔可爱如山中精灵的长公主,他曾经甚至想要娶她为妻! 他拼命的增加战绩,不顾生命危险的执行皇上下达的各个命令,为的就是让她,让皇上看到自己的优秀! 可惜,当他完成了一个高难度任务回来,正想请求皇上赐婚时,竟听到她带着贴身宫女悄悄逃出了皇宫,甚至失去了所有的消息! 这些年来,皇上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她,他更是一直在暗地里找她!找了十八年,他终于找到了她的贴身宫女,以为幸运之神终于眷顾他,终于让他找到她,却没有想到,最后竟迎来了这样一道晴天霹雳! 很久很久之后,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秦凯苦涩的睁开眼睛,猩红狰狞的一字一字的咬出口,“公主是怎么死的?” 沈晴也渐渐从悲伤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慢慢冷静下来,看了看一脸狰狞难掩痛苦的秦凯,无奈的叹息了声,当年所有的人都看出了这位少年将军喜欢公主,其中也包括公主,而公主也对他有几分好感,原本打算出宫散散心后就回宫等他回来向皇上求婚,然后嫁给他。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次出宫散心,公主不但丢了心,更是丢了命! “公主到底是怎么死的?”秦凯见沈晴久久没有回答,再沉声问道,话音中的沙哑清晰显示他此刻的暴躁心情! 如果不是行动不便,他恐怕会跳起来捏住沈晴的脖子逼她说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沈晴却在秦凯这凶狠的质问中沉默了下来,好一会之后,不答反问道。 秦凯凶狠的蹬着她,丝毫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意思,他此刻只想知道菲儿当年究竟为什么要逃出宫,最后又是怎么死的? 幕夏并不知道竹云院落里的剑拔弩张,她此时只感觉一种不好的感觉萦绕在心头,略带着丝丝傻呆呆的呆望着前方! 只见威严庄重奢华的摄政王府大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两棵参天大树,大树上挂满了一条条随风飘荡的红丝带! 入眼所见之处,除了一片红色就是一片红色,如一片火红色的海洋! 好一会后,幕夏才缓缓反应过来,瞪着前面的红色海洋,呆呆的撞了撞身旁某个妖孽,“怎么回事?” 万俟曜轻笑了笑,心情很好的凑到她的耳边,“这是昭城的百姓专门到月老庙为我们求来的,祝福我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最后四字微微加重了几分,揽在她腰身上的手掌暧昧的移动着,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幕夏的嘴角抽搐了下,又抽搐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一片片挂满了枝头随风飘扬的红丝带完全说不出话来,这数量,该不会整个昭城的百姓都行动起来了吧?! 这份变态的得民心本事,难怪万俟冽会对他又爱又恨,果真是够招人恨的! 万俟曜不知道她的脑袋在胡思乱想什么,直接打横抱起她,大步走上了不知什么时候停在大门口的豪华奢侈马车。 幕夏淡扫了这辆豪华奢侈的马车一眼,只见车厢里面如同一间小宫殿一样应有尽有,奢华又舒适。 下一瞬,不等她反应过来,万俟曜就抱着她来到软榻上躺下,随之马车开始平稳的向前走。 “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祝摄政王殿下和摄政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祝摄政王殿下和摄政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青鹰驾着马车刚刚走出摄政王府门前那片红色海洋,顿时就迎来了一片热烈的欢呼声,只见大路两旁挤满了百姓,他们无不激动兴奋热切的凝望着这辆豪华奢侈的马车。 听见这些欢呼声,看着他们对自家爷的尊敬,青鹰立即昂首挺胸,冷沉的脸上是一片清晰可见的与有荣焉的骄傲! 幕夏却听得一阵阵无语,这热情是不是太高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大婚呢! 这一刻,幕夏还不清楚昭城的百姓对他们的摄政王殿下有多尊敬有多崇拜,在她和万俟曜大婚那一天,她才真切的体会到,某个妖孽真正得民心的所在,也真切的体会到万俟冽是如何的又爱又恨! 自然,这是后话了! “砰!” 正当她想撩开窗帘看看马车外的盛景,身上突然覆上了一个邪肆的重物,耳边也吹起了一阵暧昧的春风,“王妃,他们祝福我们早生贵子呢!” 万俟曜骤然翻身将幕夏压倒在软榻上,在她耳边吹了口暧昧的春风,随即不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准确的攫住了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一路攻城略地,准备实现那些尊敬他的臣民的朴实愿望——早生贵子! 幕夏一时猝不及防就被某个妖孽逮住了,愣了愣,下一瞬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反抗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在这方面,她从来都不是某个妖孽的对手! 幕夏睁着墨瞳,狠狠的蹬着覆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某个妖孽,想让他适可而止,注意场合,虽然有幕帘窗帘遮挡着,可是这幕帘窗帘随风微微飘荡,若隐若现,她可没有当众表演的嗜好! 不用看都知道外面汇聚了多少观众,再这样下去她以后真的不用出现在人前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她这“含羞带嗔”的眸光对某个妖孽非但没有半分的威慑力,反而让他心头那把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近乎一发不可收拾! 幕夏清晰看见他魅眸那掩饰不住的火焰,以及他那看不见却越发滚烫的大掌,身体禁不住轻轻颤了颤,心底霎时划过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可惜她醒悟得似乎太迟了,这颤抖似是一个开始的信号,直到马车缓缓来到苏府门前,她一直颤抖不已,而某个妖孽魅眸里的火焰更是达到了顶点! ------题外话------ 这标题嘛……请忽略…… 第八十三章:丑妇见家翁 “爷,王妃,到苏府了!” 就在某个妖孽忍不住想将他身下的某个女人就地正法时,青鹰略带着几分异样的声音轻轻传了进来,微微打断了里面暧昧的氛围! 万俟曜顿了顿,魅眸里面的火焰缓缓消散了几分,微侧了侧头,透过微微飘荡的窗帘扫了马车外一眼,慵懒悚然的勾了勾唇。 幕夏迷蒙的眸子也缓缓清醒了几分,须臾轻松了口气,如一滩软泥一样无力的软倒在某个妖孽的身下。 万俟曜回过头来看着幕夏这眉眼含春,腮红如桃花的艳丽妩媚模样,魅眸黯了黯,火花四射,刚刚消退的火焰逐渐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只见他身下的女人衣衫半退,白皙水润的肌肤上一朵朵红色的梅花清晰可见,那双清冷澄净的墨瞳如水眸一样湿濡如春水,妩媚动人,只看一眼就差点移不开视线! 一向自问自制冷静惊人的妖孽摄政王殿下就差点栽在这双妩媚动人的水眸内,无法自拔! 如果世人看见这一刻的幕夏,绝对再也没有任何人会说她其貌不扬,她的容貌确实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勉强只能算是清秀,然而配上这双妩媚动人的水眸,几乎没有哪个男子能够抵挡得住! 万俟曜魅眸深邃如海,须臾一手揽着幕夏的腰身,一手缓缓抵在她背后,深厚的内力源源不断的传入她体内! “你做什么?”幕夏猛地惊醒过来,不理会身上的无限风光,坐起来,一手恶狠狠的拍开他的大掌,翻身将他压倒在身下,抓住他的衣领,第一次极度生气的瞪着他,“你想找死?” 这个男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以为那股强悍的冲击暂时被压制住了就没事了?竟敢随便动用内力?他是想让那股冲击即时爆发吗? 现在距离子时还有大半天,他现在让那股冲击爆发,不但要承受近三、四倍的冲击,还要承受近大半天的折磨,那么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白费了吗? 万俟曜不理会她这凶狠的模样,双手将她狠狠禁锢在怀内,霸道的含住她嫣红的耳垂,“王妃难道想就这样出去?想都不要想!” 这个女人是他的,她的美好只有他知道就好,其他人继续当瞎子就可以了! 幕夏愣了愣,少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瞄了一眼身上惨不忍睹的景象,嫣红的小脸红了又红,一边快速整理好凌乱的衣衫,一边咬牙切齿的瞪着某个心情很好的霸道妖孽。 这一路来,她都不知道向这个霸道的妖孽求饶了几遍了,可是都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堵住,甚至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她,这个可恶的混蛋! 万俟曜在她这恶狠狠的瞪视下非但没有半分的收敛,反而邪肆的在她红肿水润的唇瓣上啄了一吻,“是王妃你勾引本王的!” 自小他就清心寡欲,对男女之事更是没有半点兴致,可是遇上这个女人后,尤其是品尝过她的美味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幕夏瞪着这个恶人先告状的妖孽完全说不出话来,半饷撇过头去决定无视他。 妖孽的思维不是凡人可以理解的! 万俟曜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轻笑的勾了勾唇,这个女人总是不清楚自己的魅力所在! …… “曜,丑妇终归要见家翁,更何况弟妹一点也不丑,你还是带弟妹出来让众人认识认识吧!” 就在此时,外面的人见马车内的两人这么久都不出来,禁不住嬉笑的调侃出声。 这声音很熟,很熟,熟得马车内的暧昧氛围完全冻结,幕夏的心缓缓沉了沉,微眯了眯眼,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墨瞳内缓缓爬上一片清冷漠然渐渐取代那片湿濡妩媚,一眨眼恢复那个其貌不扬的形象,仿佛刚才那位眉眼含春妩媚动人的女子从未出现过! 万俟曜轻笑的扬了扬眉,魅眸幽光闪烁,轻柔地为她整理好衣裳,与她十指紧扣,轻弹了弹身上毫无皱褶的衣袍,心情不错的迈出马车! 幕夏这才发现某个妖孽身上那套华丽衣袍毫无皱褶,想起自己刚刚那衣衫半退的“狼狈”模样,禁不住暗暗的磨了磨牙,咬牙切齿的瞪着那套华服,相信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肯定会将某妖孽身上这身锦衣华服撕得粉碎! 万俟曜似看出了她的小心思,邪肆暧昧的凑到她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今晚回去,随你处置!”不知道是说他身上这套锦衣华服,还是什么! 幕夏看着他这风骚得瑟的样子,再恨恨咬了咬牙,正想回应两句,霎时听到了一阵阵近在耳边震耳欲聋的唱响声。 “参见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幕夏闻声看去,只见清雅的苏府大门前密密麻麻的跪满了人,无一不是盛装打扮,其中一身明黄龙袍的万俟冽和一身明黄凤袍的文诗诗威严带笑的站立在众人身前。 “终于舍得出来了!”万俟冽看着万俟曜终于带着幕夏走出了马车,双手负背的调侃了声,那双银灰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万俟曜。 万俟曜慵懒的迎上他隐晦莫名的视线,轻笑的揽着幕夏走下了马车,“不舍得的,只是皇兄怕是等不及了!”言下之意就是你打扰了我的好事! 顿了顿,万俟曜不理会万俟冽微变的神色,慵懒的扫了身前的众人一眼,“都起来吧!” “谢摄政王殿下!” 众人缓缓站起来,视线却一直若有若无的落在他们两人身上,尤其是幕夏身上,自从前两天摄政王殿下和当今皇上接连放出两个宣言后,苏家今天这场赏花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味,在场的众人都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虏获了摄政王殿下的心! 只见幕夏一身银紫色绣金的华丽长裙,瀑布一般的长发用一根紫玉钗盘着,脸容虽勉强算是清秀,然与同样一身银紫色鎏金锦袍紫玉冠束发的妖孽摄政王站在一起,隐隐有一种金童玉女的感觉! 万俟冽紧盯了万俟曜一会,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微蹙了蹙眉,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别有深意的落在他身旁的幕夏身上,见到她这一身“盛装打扮”,眸光不由缓缓亮了亮,尤其掠到她眉眼间还未完全掩去的风情,银灰色的眸子凝了凝。 作为一个风流的帝王,他一眼就看出了这片风情是什么,也就想到了他们刚才在马车里做什么,想到这里,瞟了一眼万俟曜脸上丝毫不掩饰的开心满足笑容,突然感觉特别的刺眼! 下一瞬,当他看见万俟曜旁若无人的轻柔的整理着幕夏凌乱的秀发,看着他们两人相视而笑,负在背后的双手缓缓的缓缓的紧握成拳,紧了又紧,似突然下定了某个决心一样! 片刻后,他若无其事的笑看着万俟曜,“曜,我们先进去吧,不然众位爱卿都不敢进去了!”说完,就率先大步走进了苏府。 万俟曜淡扫了他一眼,收回视线,轻柔的在幕夏的额头上轻吻了下,“王妃,不用给本王客气!”轻柔的话音中难掩其中的霸道和强势。 幕夏自信的勾了勾唇,今天来这里,她就没想过“客气”这一个词,今天她就是来大杀四方的! 万俟曜了然又期待的勾了勾唇,随即放开她,带着青鹰跟上了万俟冽的步伐。 众位大人公子见状,目光不一的扫了幕夏一眼,就亦步亦趋的跟上那两位大人物,其中有一道视线炙热中带着丝丝怨念又带着丝丝志在必得! “小夏,我们也进去吧!进去后我为你介绍介绍一下昭城的权贵,下个月你就要嫁给曜了,需要提前认识一下昭城的权贵,免得撞上了都不知道哪个是哪个!”在一众男子进去后,文诗诗一脸和善的走到幕夏身前,亲切的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轻步迈向苏府的大门。 一众盛装打扮的夫人小姐们闻言,霎时想起这位未来的摄政王妃其实就是一个从荒山野岭走出来的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山野丫头,眸子内纷纷划过一片片嘲讽、不屑、嫉恨、怨念…… 文诗诗眼角余光扫到众人的反应,得意的勾了勾唇,摄政王妃这位尊位不是那么好坐的,并不是拥有摄政王的宠爱就够的,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就不要坐那么高的位,否则最后是怎么摔下来的都不知道! 幕夏轻易看出了这位尊贵皇后的心思,她早已见识了某位妖孽的强大魅力,清楚知道喜欢他的人有千千万万,就这一众盛装打扮的千金小姐中就有九成以上是那位妖孽的忠实爱慕者,只要她们每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淹没她,这招借刀杀人用得不可谓不妙! 只简单一句,就帮她招来了一大瓢仇恨!很好! “哎呀,皇后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摄政王妃又没有得罪你,你出手怎么这么重?”不等幕夏出手,已经有人帮她解了围! 一直落后文诗诗半步的白晶晶,惶恐的娇呼了一声,心疼的从文诗诗手中夺过幕夏莫名红了一大片的手腕,那一大片红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大力捏出来的! 众人看见那一大片红,可见那力度有多大多狠,看着文诗诗的神色不由变了变,没想到这位一向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竟会欺负一个从荒山野岭里走出来的小丫头! 世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尤其是容易心软的女人,她们确实嫉妒幕夏轻易得到了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的宠爱,却也看不得文皇后以大欺小! 文皇后顶着这一众指责的视线,铺了一层厚粉的精致脸容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完全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说不是她弄的?幕夏的手腕上却又真真切切有一块非常明显的红印,且大小正好与她的手掌印相同! 这次真是跳下大江都洗不清! 幕夏却清楚知道她手上这红印不是文皇后弄的,某位皇后想在众人面前扮贤惠,她不会当众做出这样的小动作,她自己更是不会被欺负了还默不作声! 她不着痕迹的扫了身旁一脸心疼维护她的白晶晶一眼,刚才这位白贵妃将她的手腕从文皇后的手中夺过来时顺便在她的手腕上撒了些无色无味的粉末,下一秒她的手腕就无痛无痒的红了一大片! “摄政王妃,你别怕,有本贵妃在,一定为你主持公道!”白晶晶没有发现幕夏这打量的视线,她一边心疼的搓了搓幕夏手腕上那片红印,一边义正言辞的保证了一声,同时在她耳边以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是摄政王殿下的人!” ------题外话------ 加油加油! 第八十四章:不急,总有机会的 幕夏愣了愣,她原本以为这位白贵妃是因为与文皇后不和,所以才会与文皇后对着干维护她,没想到她竟是那个妖孽的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难道从一开始,她就是万俟曜的人? 难道之前万俟冽英雄救美那一幕,是某个妖孽安排的? 这一刻,幕夏突然发现她对某个妖孽的了解似乎少之又少! 白晶晶以为幕夏不相信她,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向她扬了扬水红色的衣袖,让她看清楚自己掌心里面的玉佩。 看到那块熟悉的绿色玉佩,幕夏轻挑了挑眉,了然的看了白晶晶一眼。 万俟曜势力的玉佩分好几种颜色,最高级的是黑色,只分出去四块,黑色之下是赤橙黄绿四色,分别代表不同的亲信程度。 绿色,代表一般的合作关系! 白晶晶看到幕夏的神色,知道她已经相信自己了,轻松了口气,看着她的眸子里面不由染上了几分羡慕。 在她进宫的第一个晚上,突然有一个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的黑衣人来找她,说他可以保证让她在皇宫内安然无恙,条件是她以后要无条件帮他做三件事。 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太相信那个黑衣人的话,并没有答应,而那黑衣人也没有逼迫她答应,却在未来的几天内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话,确实保证了她在皇宫内安然无恙。 如果不是他,她恐怕在进宫的第一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那见不到任何硝烟的女人战场上! 进宫第三天,她毫不迟疑的答应了那个黑衣人的条件,那个黑衣人丢下了这块绿色玉佩后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一样! 不过她很清楚,这一路来一直都有人在暗处默默的保护着她! 也因此,她一个毫无半分势力的外国逃难公主才能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内活到现在,甚至盛宠不衰! 直到两天前,那个黑衣人再次出现了,并且让她无条件的履行第一个条件——以自己的生命保护幕夏! 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那个黑衣人是摄政王万俟曜的人,他暗中保护自己只是将自己当成一只暗棋!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恼羞成怒,甚至不顾不理的大发公主脾气,凭什么她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一个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 不过经历过追杀,经历过这一段并不长却跌宕起伏、几乎每一刻都命悬深渊的胆战心惊日子后,她长大了,她清楚知道要想活下去就要识时务! 所以,她只迟疑了一会,就点头答应了,答应用自己的生命保护这个让人羡慕嫉妒的幸运女人! 是的,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真的很幸运,幸运的遇上了那个将她宠在手心内,护在心尖内的男人! 万俟冽表面上确实对她宠爱有加,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个男人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他的宠爱只存在表面上,他清楚知道自己在皇宫内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派人保护过她,任由她在悬崖边独自挣扎! 白晶晶并没有掩饰她的羡慕,因此幕夏轻易捕捉到了,眸光轻闪了闪,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位被万俟冽盛宠的贵妃。 白晶晶似乎比红昭国的女子略高一头,她今天一身华丽的水红色长裙,衬得她更加的苗条高挑。一头乌黑的长发盘成了一个华丽精致的发髻,几根靓丽的发簪点缀,为她增添了几分高贵。最迷人的要数她那双勾人的丹凤眼,里面似蓄满了电,电力四射! 这一刻的白晶晶再也没有了初见时月下精灵般的纯净飘渺,尽显妩媚撩人! 如果不是曾经亲眼见过那位月下精灵,幕夏真的不相信这位妩媚撩人的贵妃娘娘就是当日那位楚楚可怜的月下精灵! 她精致的眉眼间隐隐可见一丝苍凉,可见在宫里面的生活并不太如意,然而她看着自己的视线中只有羡慕,没有其他女人的嫉妒和恨! “对不起小夏,本宫刚才一时太激动了,所以才会一时没有掌控好力度!”文诗诗在白晶晶义正言辞的保证声中快速惊醒过来,这些年来她在后宫的修为绝对不是一个摆设,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快速压下心底的思绪,满脸歉然的看向幕夏。 “你知道,曜今年已经二十多岁了,可是他身边连一个知温知暖的人都没有,本宫和皇上可是忧心了很久,现在曜终于找到了一个喜欢的人,本宫实在是太开心了!” 幕夏听着这真心诚意的话,手臂上冒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真心佩服这位尊贵的皇后娘娘这没有丝毫破绽的演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真的多欢喜自己的出现,殊不知她有多恨不得自己立即暴毙! 幕夏毫不掩饰佩服的扫了她一眼,发现她精致的脸容上即使铺了一层厚粉也依旧遮挡不住她苍白的脸色,清冷的勾了勾唇,她还以为这个女人的手段已经胜于蓝,只短短两天的时间就恢复了过来,原来只是假象! 文诗诗似看出了幕夏的想法,想起了前两天万俟曜那无情的一击,隐在明黄衣袖内的小手紧握成拳,凤眸里面的怨恨差点忍不住! 这是她这一生的最痛! 她可以忍受那个男人对她视而不见,可以容忍他假装看不到自己对他的关心对他的爱,可以容忍他残忍的在她的面前与另一个完全比不上她的女人大秀恩爱,可是她忍受不到他竟那么绝情的对她出手! 那个男人竟一点都没有手软,竟对她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 如果她的身上没有随身携带碧云珠,那一天她绝对已经命丧黄泉!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摄政王妃,不如我们进去再说吧,里面已经准备好各种吃食,大家可以边赏花边聊天!”一身盛装打扮,端庄秀雅的苏夫人见文皇后的脸色开始变化,连忙出来打圆场,边笑着说边招呼她们进去苏府。 这一刻,苏夫人开始后悔当初不顾儿子的反对执意举办这劳什子赏花宴了,就这剑拔弩张,她已经可以遇见今天的赏花宴绝对的火花四射! 只希望她们不要烧了苏府,不然她死后也无脸面对苏家的列祖列宗! 幕夏轻扫了一眼这位苏施瑜的母亲,看出了她想息事宁人的心思,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今天这场赏花宴注定不可能完美下幕! “好!”文皇后闻言微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须臾睁开眼睛,威严的点了点头,昂首挺胸雍容华贵的迈入了苏府的大门。 苏夫人见状,暗松了口气,笑着招呼白晶晶、幕夏以及一众的夫人小姐进苏府。 …… 刚步入苏府,霎时一阵阵淡淡的药香味随风飘荡而来。 苏府的摆设以秀雅为主,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最特别的是,苏府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是药草,且几乎大部分都是千金以上的名贵药草,名正言顺的医药世家! 闻到空气中的淡淡药香味,幕夏刚因为万俟冽和文诗诗有点烦闷的心缓缓平静了下来,无视身前身后一众炙热刺背的火辣视线,心情不错的欣赏苏府的各种药草。 这苏府不愧是医药世家,走廊过道里都种满了药草,且品种各不相同又相辅相成,绝对没有出现相生相克的现象。 而随着她们越发接近花园,药草的品种越发稀有,有些甚至在外面万金难求!这些珍贵的药草不但有树有草更是有花,一簇簇一团团,花团锦簇,赏心悦目! 一众的夫人小姐很多都没有见过这样全部都是药草却又赏心悦目心旷神怡的花园,在这一阵阵淡淡的药香味以及这唯美惬意的景色下,所有的心绪都无声无息的平复了下来,暂时忘记了对幕夏的羡慕嫉妒恨,忘记了对文皇后的指责,无不沉浸在这片难得的药草花园中。 苏夫人看到众人脸上的赞赏和迷醉,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痕迹的秀雅容颜上是一片掩饰不住的骄傲,这片药草花园可只有她们苏家才有!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摄政王妃,众位夫人,我们到凉亭上坐吧,凉亭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各种吃食,都是用各种药草烹饪的,您们试试!”苏夫人满意的扫了众人一眼,热情的招呼她们入座。 “小夏,听说你对医药有点研究,苏家可是我们红昭国的医药世家,你可以趁此机会见识见识一下苏家的珍贵收藏!”文皇后却在她话音刚落之际,亲切的对幕夏说道。 幕夏迎上她那双满布亲切的凤眸,片刻后,轻笑的点了点头,“好!” 白晶晶怀疑的看了看一脸亲切和善的文诗诗,微蹙了蹙眉,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突然赶摄政王妃走?难道她在苏家暗藏了什么阴谋? 想了想,她意有所指的看向幕夏,“本贵妃也对医药有点兴趣,我们一起吧!”眼角余光却一直不离文诗诗。 文诗诗却似没有听见,见幕夏答应了就主人翁一样的带着一众夫人小姐雍容华贵的迈向凉亭。 白晶晶再蹙了蹙眉,疑惑不解的盯着文诗诗的背影,难道她只是不想与摄政王妃待在一起?不,绝对不可能!这里面一定隐藏了什么阴谋,还是一个不惧怕任何人识破的阴谋! 幕夏淡扫了她们两人一眼,清冷漠然的勾了勾唇,带着竹云轻步离去。 好一会之后,白晶晶收回注视着文诗诗的视线,想要提醒幕夏小心点,却发现幕夏已经带着她的丫头走远了,狠凝了凝眉,带着自己的贴身宫女快步追了上去。 苏夫人看了看浩浩荡荡的文皇后这边,又看了看独自离去的白晶晶和幕夏,暗松了口气,只要这两方人马不在一起,相信今天这场赏花宴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随即吩咐丫鬟快速跟上白晶晶和幕夏并小心侍候之后,快步跟上文皇后那一队人。 …… “小姐,那些人很讨厌,我可不可以教训一下她们?”走出那些女人的视线后,竹云再也忍不住握拳抱怨道。 不要以为她没有发现那些人看向小姐的讨厌视线,尤其是那个什么皇后眼底的杀意,如果不是青鹰之前一再的叮嘱过她,让她不要轻易招惹那些讨厌的女人,免得为小姐找来怨恨,她早就一鞭甩出去了! 哼,什么玩意,如果不是小姐心善,一把药粉就能让她们命丧黄泉! “不急,总有机会的!”大家贵族的女人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的,以她们刚才的神情,绝对是恨不得让她立即消失在这个世上! ------题外话------ 别急别急! 第八十五章:怀孕? “不急,总有机会的!”大家贵族的女人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的,以她们刚才的神情,幕夏相信她们心里绝对是恨不得让她立即消失在这个世上! 竹云闻言,兴奋的握了握缠在腰间的软鞭,似乎看到了让她大杀四方的那一刻,她会让那些女人知道知道欺负她家小姐的下场! “摄政王妃,你要小心一点,文诗诗那个女人不知道在这苏府内埋伏了什么!那埋伏绝对不简单!”白晶晶快步走到幕夏身旁,快速环视了四周一圈,压低了声音道。 幕夏轻扫了她一眼,看清她眸子里面的淡淡关切,脸上的清冷淡了一分,收回视线,一边欣赏四周的药草,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真心这样一直跟在万俟冽身边吗?” 不说有一个地位实力都高她一等的文皇后,就说后宫内据说每天都会更新的各色艳丽女人,这样的日子真的幸福吗? 白晶晶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幕夏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她虽然与眼前这个淡然的女子接触不多,却也隐隐感觉到她身上的淡漠,似乎除了摄政王殿下以及她身边这个丫鬟,这个淡然的女子很少会关心别人。 须臾,白晶晶回过神来,掩下眼内的疑惑,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苦涩的笑了笑,“不是真心又能怎样?白弋国我已经不能回去了,如果没有皇上庇护,我一个孤身弱女子恐怕一天也活不了!” 自小就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中,她除了学会了同样的尔虞我诈外没有任何的生存技能,更何况暗处还有想要追杀她的人,如果离开了万俟冽,她不是饿死就是被杀死,绝对活不过三天! 幕夏轻扫了她一眼,眸光凝了凝,再次漫不经心的说道:“如果我说,我可以给你一亩三分地,你愿不愿意离开皇宫?” 白晶晶闻言,难掩惊愕震惊的看着她,却见她依旧一脸的清清淡淡,似刚才那个说要庇护她,给她一个安乐窝的人不是她一样,然而她很清楚,她没有听错,这个一身云淡风轻的女子刚才确实许了她一亩三分地! 看似风轻云淡,里面的真诚却没有随风飘散! 白晶晶看着她,久久反应不过来,活了近十八年,包括她的父皇、母后、兄弟姐妹在内,从未有人真切的许她一亩三分地,然而这个与她没有多少交集的陌生女子却肯定的许了她一亩三分地! 如果是以前她绝对不屑这一亩三分地,她堂堂一国尊贵的公主,就是要站在人群之上,享受万民的敬仰,享受世间的荣华富贵! 时至今天,她才清楚的知道这一亩三分地有多珍贵,是她做梦也梦不来的! “为什么?”半饷之后,白晶晶艰难的回过神来,双手不自知的紧握成拳,紧紧盯着前方正饶有兴致的研究一株药草的幕夏,带着丝丝沙哑的问道。 为什么要帮她?因为她是摄政王万俟曜的人?因为她看起来很可怜? “就当是我想报复万俟冽吧。”幕夏头也不回,继续饶有兴致的研究面前的药草。 “呵呵……”白晶晶自嘲的笑出声,半分都不相信幕夏这句鬼话,将她带走就能报复万俟冽?恐怕她不知道自己在万俟冽心中本就是可有可无吧! 幕夏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依旧兴致浓浓的研究药草,似眼前的药草是什么稀有的品种一样。 其实,幕夏还真的对眼前的药草兴致浓烈,只因她研究了好一会依然看不出眼前那株看起来如一棵非常普通的野草,却在阳光照射下隐隐泛起蓝线的药草是什么,也看不出它有什么用途! 它只有一根手指头大小,上面也只有一块小叶子,只一眼很难发现它的存在,不过幕夏却一眼就注意到它,只因它四周半个巴掌大的范围内没有一株药草,似乎那些稀有珍贵的药草都怕了它! 几乎继承了神医和毒圣的所有本事,幕夏一眼就发现了这个异象,只有那些传说中的神奇药草才会有这种万草畏惧万草敬畏万草朝拜的情况出现! 只是幕夏研究了好一会又好一会依旧看不出任何的头绪,看不出它究竟属于哪种传说中的神奇药草! 看着那块唯一的小叶子上在太阳光照射下若隐若现的蓝线,幕夏一时忍不住鬼使神差的将那片唯一的叶子摘下来放入口中。 “三姐姐,原来你在这里,我们找你很久了!” 就在此时,一声娇滴滴的招呼声骤然在幕夏身后响起,让幕夏禁不住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手指也抑制不住轻抖了抖。 就是这轻微的抖动,手指上那块小叶子意外的抖进了她的口内,当她反应过来想要拿出来时,那块叶子却入口即溶,并迅速的滑进了她的喉咙深处,进入了她的胃部,融入她的骨血内!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内,快得幕夏完全没有任何反抗抵挡的机会,只感觉喉咙深处划过丝丝的苦涩味! 幕夏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脖子,望着眼前那棵突然枯萎了的“野草”禁不住无语的望了望天,她刚才似乎吞下了什么古怪的玩意! 但凡入口即溶的都不是平凡的玩意,而这掩饰不住的苦涩味却表明这玩意不是什么好玩意! 这时,幕夏突然有一种好奇心害死猫的郁闷感觉! 幕明乐并没有发现幕夏这郁闷的神情,见幕夏竟似没有听见她的招呼一样头也不回一下,娇俏的脸容上忍不住冒起了一阵阵气愤,甚至忍不住上前两步想要教训这个该天杀的小贱人! 前两天她只是一时不舒服在自己的寝室内睡了一天,没想到醒来后竟发现娘亲和姐姐被狠狠抽了一鞭,昏迷不醒! 后来她才在下人的口中得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小贱人带来的,是她害得娘亲和姐姐现在还躺上床上生死不明! 这两天她不知道多少次想要冲进摄政王府将这个贱人杀死,只是她根本进不了摄政王府,现在这个小贱人自己冒出头来,她要她为娘亲和姐姐偿命! 不过她刚有所动作,与她一起到来的那位美妇人拉住了她的手臂,阻止了她这冲动的行为,并且对她使了个眼色。 看见美妇人的眼色,幕明乐似想到了什么,双手紧握成拳,贝齿狠咬着嘴唇,狠狠垂下眸子,极力掩饰住脸上的怨恨和杀意。 白晶晶在这两人到来时就恢复了贵妃娘娘的高贵形象,看到幕明乐那掩饰不住的怨恨和杀意,狠蹙了蹙眉,尤其看见那位美妇人的动作,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 这位一身淡雅长裙,秀丽淡雅的美妇人她自然认得,护国将军府的大少奶奶,幕徐泽的新婚妻子柳氏! 听说她最近身体不舒服,一直待在自己的院落里修养,很少出席各种宴会,没想到今天竟然一反常态出来参加这个赏花宴,这里面肯定不简单! 难道,她就是文诗诗安排的暗棋? “见过白贵妃娘娘!”柳氏坦然的迎上白晶晶这怀疑的目光,优雅得体的行了一礼。 白晶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高傲的扬了扬脑袋,“很久不见了,最近你似乎很少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似乎忘记了柳氏还在屈膝向她行礼。 她刚进宫时,这位柳氏可是每天都带着幕明兰和幕明乐定时定候进宫向文诗诗请安,似害怕别人不知道她们与文诗诗关系亲切一样。 “回贵妃娘娘,是的。臣妇最近身体有点不适,所以不能进宫向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请安,还请贵妃娘娘见谅!”柳氏依旧优雅得体的回道,同时也在暗示白晶晶,她身体不适,白晶晶即使对她有意见也不该这么不识大体的刁难她。 这位白贵妃与皇后娘娘不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以前她进宫向皇宫娘娘请安,顺便向她请安时就没少受她的刁难。 白晶晶自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音,就是不开口叫她起来,甚至毫不掩饰的讥讽道:“幕少奶奶身体不适为何不在家里休息?若不小心吹了风,到头来受苦受累的还是自己,且还会让幕大少爷担心。”言下之意,这位幕少奶奶明知自己身体不适还过来参加这个赏花宴,无非就是想博自己丈夫的关心和疼爱! 据说,幕大少爷幕徐泽自出去了一趟之后,一改以往正人君子三好男人的形象,每天都流连于凝枫阁之类的青楼小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家过夜了! 也就是说,这位幕大少奶奶已经独守空房近一个多月了! 柳氏闻言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再也维持不住优雅得体的形象,狠狠咬住贝齿才抑制住破口大骂而出,这是她心底的一根刺! 以前所有的姐妹都羡慕她嫁给了一个三好男人,每次聚会她都是那个被羡慕的对象,所有的已嫁未嫁的姐妹都追问她是怎么笼络住幕大少爷的心! 可是自从他这次出去找幕夏这个所谓的“三妹妹”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对她依旧如以前一样关心,可是他却再也不碰她,哪怕半下! 她不止一次看见他眼底的火焰,看见他对自己动情,然而他每次一靠近自己就似看到了洪水猛兽一样跳开,接着就跑了出去,再接着就是每天都流连在凝枫阁内,凝枫阁被烧了后,就流连在其它的青楼小倌中。 也因此,她这段时间都不敢走出护国将军府半步,就是怕被她那些好姐妹嘲笑! 白晶晶看着柳氏这隐忍的伤心模样,讥讽的勾了勾唇,她就是不喜欢这些与文诗诗苟合在一起的人,以前她们可没有少与文诗诗一起给她难堪! “贵妃娘娘,我们少奶奶刚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太医说要小心休养!”柳氏的贴身丫头秀荷见这位白贵妃娘娘不但不叫她家少奶奶起来,还丝毫不留口的戳中少奶奶的痛处,忍不住上前为她家少奶奶抱不平。 这个白贵妃娘娘以前就一直为难她家少奶奶,没想到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了! “怀了身孕?”白晶晶怀疑的看了看柳氏平坦的肚子,再扫了眼那个大胆的丫头,见她清秀的容颜上是一片丝毫不掩饰的打抱不平,冷哼了声,“幕少奶奶客气了,起来吧。” 没想到这个柳氏的运气这么好,刚新婚没多久就怀上了,不过刚怀孕就半失去了丈夫,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第八十六章:去死!入v公告 幕夏仔细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暂时没有感觉任何异常后,无语的叹息了声,转过身来欣赏后面的三个女人一场戏,听见那位幕少奶奶怀孕了,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运气真的很不错,竟怀上了幕家唯一的孩子。 当日,幕徐泽被媚娘用摄魂术控制了想要欺负幕夏时,幕夏非常不客气的揍了他一拳,却没有人知道,就是这一拳彻底改变了幕大少的性取向! 如果这位幕少奶奶不是幸运的怀了身孕,幕家极有可能从此断子绝孙! 幕夏睚眦必报的名声可不是虚的! “娘娘……娘娘……”就在现场的气氛陷入寂静时,一声声公鸭一样的叫喊声从远处传来,随之一个小太监从远处飞跑过来,终于跑到白晶晶面前,气都来不及喘一口,气喘吁吁的禀告道:“娘娘,皇上宣您过去,请您马上过去吧!” 白晶晶闻言狠皱了皱眉,不明白万俟冽为什么会突然找她,不过这是万俟冽身边的太监,相信不敢假传圣旨,迟疑的看向幕夏。 眼前这两人显然不怀好意,如果她现在离开…… 幕夏轻笑了笑,脸上的清冷再淡了一分,“贵妃娘娘先去忙吧,我自己逛就可以了!” 万俟曜安排得很好,可是有些人如果真想出手,有得是办法除去护在她身边的人! 很显然,当万俟冽发出那个宣言时,他就已经决定了必定出手了! 白晶晶似也想到了这一点,咬了咬唇,迟疑了一会,在幕明乐和柳氏看不见的地方无声对她说了声“小心”,随即昂首挺胸高傲的转身离去。 幕夏目送白晶晶离开后,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幕明乐和幕少奶奶,等着她们的出招。 “三妹你好,第一次见面!” 在白晶晶离开后,柳氏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思绪,恢复优雅得体的形象,一边与幕夏打招呼,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幕夏。 见幕夏一身银紫色绣金丝的长裙,高贵又华丽,羡煞旁人,然而看到她那张其貌不扬却透着丝丝风情的容颜,柳氏的眸子内不由泛起了一股羡慕嫉妒恨! 已经当了母亲,她自然清楚这风情代表什么,想起街头巷尾流传的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对这个女子的专宠,再想起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的独守空房,柳氏心底的嫉恨越烧越旺,她不明白凭什么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竟比她还要幸福! 她堂堂尚书府的嫡女竟比不上一个荒山野岭里跑出来的野丫头? 幕夏看着这位突然向她泛出恨意的“大嫂”,清冷的勾了勾唇,“幸会。” 幕夏已经不想再强调自己不是幕家的人了,因为没有任何的必要,也没有任何人相信她,反而还认为她矫情。 柳氏看着幕夏这清冷从容的神色,愣了愣,心底缓缓流过一丝异样,这个女子似乎与婆婆、明兰、明乐所说的有些不同,她似乎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更是完全不像一个刚刚从荒山野岭里跑出来的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的野丫头! 不过不等她理出个所以然来,她身旁的幕明乐因为她这么久还不出手,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让她不要废话,尽快出手,她已经忍不住要送那个贱人下十八层地狱为她娘亲和姐姐赔罪了! 在幕明乐的拉扯下,柳氏想起了这次前来的目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异样,上前两步,神神秘秘的凑到幕夏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三妹,我知道一些关于你亲生母亲的秘密!”说着若有所指的扫了她身旁的竹云以及苏夫人安排过来侍候她的丫鬟一眼,示意她如果想知道是什么秘密,就先让这些“外人”退下。 幕夏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非常配合点了点头,“竹云,你与她们去拿些点心过来。” “是!”竹云应了声,临走前不忘狠蹬了明显不怀好意的柳氏和幕明乐一眼。 那两个丫鬟犹豫了一会,相视了一眼后还是与竹云一起退下。她们两人是苏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受过严格的训练,且跟在苏夫人身边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柳氏和幕明乐来者不善,她们迟疑了一会还是决定去请苏夫人过来。 如果这位未来的摄政王妃在她们苏府出事了,宠她如天的摄政王殿下绝对不会放过苏家! “秀荷,你也一起去吧!”柳氏见状,笑着对身旁的秀荷示意了一声,在秀荷会意的一起退下后,指了指不远处的荷花池,笑着对幕夏说道:“我们到那边说吧,那边安静!” “好!”幕夏毫不迟疑非常配合的点了点头,转步向不远处的荷花池走去,似很想知道那秘密是什么一样。然而她刚转过身,脸上的清冷寒凉了两分,不知道这位“大嫂”会怎样出招? 柳氏见幕夏竟这么配合,心底的异样越发浓烈,这计划实施得是不是太顺利了?不过随即想到幕夏自小在冀州的边陲小镇长大,完全不知道任何关于女人间没有任何硝烟的算计,讥讽的笑了笑,差点被她骗到了,她并不是自信从容,只是无知,俗话说无知者无畏! 想到此,柳氏再也没有任何迟疑,带着幕明乐泛着冷笑的跟在某个死到临头还不知道的蠢女人身后。 很快,幕夏就来到了荷花池边,这个荷花池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上面种满了药用价值很高的子午莲,此时并不是荷花开花的季节,然而这荷花池里的子午莲却全都开花了,亭亭玉立,淡淡清香,清涟而不妖。 “小贱人,去死!” 突然,一直垂下脑袋沉默不语的幕明乐猛地抬起头来,娇俏的脸上是一片残忍狠辣的狰狞冷笑,她发狠一样的向面朝着荷花池的幕夏冲过来,双手狠狠推向她! “啊……” 咚! 随着一声尖叫声响起,一声重物落水声重重的落下,一片水花高高跳起! …… 与此同时,竹云离开后并没有真的去拿什么点心,而是停留在离幕夏的不远处静等幕夏那边的动静。 她不傻,知道自家小姐并不是真的让自己去拿点心,况且在临出发离开摄政王府前,青鹰不止一次的告诉她,今天这场赏花宴一定会有人对付小姐,让她一定要寸步不离小姐! 等了一会,竹云还是没有听到幕夏那边的动静,水汪汪的眸子内爬上了一片紧张和担心,迟疑了一秒,转身快速向幕夏那边飞奔而去。 然而,她刚转身,身后突然有一阵浓郁的杀气袭来,下意识的掏出缠在腰间的软鞭,反手向后狠狠抽了一鞭! “啊……” 这一鞭狠狠抽中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秀荷,伤口深可见骨,直接击中了秀荷的心脏,一招毙命! 竹云无视倒在地上已经没有半丝气息的秀荷,嫌弃的甩了甩软鞭上的鲜血,边收回软鞭边转身向前飞奔,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幕夏那边。 竹云对秀荷的死一点都不同情,她家小姐曾经说过,杀人者人恒杀之,是她先要杀自己,自己只是自我防卫而已! “啊……杀人拉!杀人拉!” 苏夫人安排的那两个丫头确实很不错,比一般世家的丫头都要聪明,然而她们从未亲眼见过杀人的画面,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画面,尤其是看着秀荷那死不瞑目瞪大的眼睛,吓得大声尖叫出声! 在她们的尖叫声响起那一刻,突然不知从哪里走出了几个训练有数的麻麻,她们一出现就将竹云密不透风的包围住,“孽畜,杀了人还想走!” 这几位麻麻都是习过武的,手脚麻利,孔武有力,竹云一时三刻并不是她们的对手,不过她自小跟着幕夏一起习武,幕夏并没有藏私,将自己的武功招式毫无保留的教给她,因此竹云凭着那些刁钻古怪的招式勉强没有落下下风。 不过,就在她一边防守一边寻找出口时,其中一个麻麻趁她不备突然向她兜头撒了一片无色无味的粉末,竹云一时不察吸了一口,等她反应过来想要闭气时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内力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全身的力气如同被抽走了一样全身软弱无力,接着就被那些麻麻三下五除二丝毫不客气的捆绑在地上! …… 苏府外院的一个庭院里,一众的朝臣公子都赫然在座,边欣赏苏府这与众不同的庭院边谈天说地。 原本有当今皇上和摄政王殿下这两位大人物在,他们并不太敢放肆,不过发现皇上和摄政王殿下坐在高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聊天,并没有约束他们,他们就渐渐放开了来。 高台上,当今皇上威严中带着几分随意的坐在主位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与落后他半个座位的万俟曜闲聊着,银灰色的眸子总是若有若无的扫在万俟曜身上。 万俟曜直接无视这打量的视线,慵懒肆意的倚在华丽的高椅上,单手撑额,手指漫不经心的轻敲椅柄,视线透过庭院看向远处的苏家花园,落在某个完全看不见身影的女人身上。 这一刻,万俟曜无比希望某些人尽快出手,这样他们就可以早点回家了,没有了某个女人在身边,摄政王殿下顿感非常无聊。 同样坐在高台上,作为主人家招呼这两位大人物的苏施瑜,看了看一脸无聊的万俟曜,又看了看总是若有若无打量万俟曜的万俟冽,沉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如果说之前他还抱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希望今天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偶然,现在他彻底失望了,万俟冽的视线看似很随意,可是里面的探究却是怎么也忽视不了! 他恐怕是在探究,今天明明是十五,曜为什么会没有发作吧?而且不但没有任何发作的迹象,还如正常人一样,似那个怪病已经痊愈了?! 这视线已经证明了他并不是一时忘记了曜今天会发作,才偶然的发出那个宣言,让曜不得不出席这个见鬼的赏花宴!他摆明了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清曜发作时那吸血狂魔的妖怪模样,甚至想趁曜最最虚弱的时候除掉他! 万俟冽察觉到苏施瑜这沉重失望的视线,眸光凝了凝,片刻之后抬头望了望天色,眸光轻闪了闪,双手微握了握后,笑着对下方谈天说地的众人说道:“众位爱卿,难得今天齐聚一堂,不如来一个才艺比拼,顺便让大家相互认识一下,说不定能借着这次的赏花宴成就几对才子佳人!” ------题外话------ (*^__^*)嘻嘻……文文明天要入v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明天开始一个月,每天万更哦! 吼吼吼!雄起!雄起! 加油加油! 第八十七章:杀人凶手 “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 众人会意的踊跃回应,尤其是那些自诩才子的公子哥儿,听说苏夫人这次可是将昭城以及附近几个大城镇的千金小姐都请了过来,这次他们可以大饱眼福了,说不定真的还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苏施瑜闻言,心却沉了又沉,眼神复杂的看向曾经的好哥们,此刻近乎冷漠无情的皇帝陛下,他知道今天的大战要开始了! 没错,他确实非常不愿意看见今天的赏花宴顺利结束,可是他更不想看见他们两兄弟自相残杀! 万俟曜慵懒随意的勾了勾唇,终于要开始了! “小德子,去与皇后娘娘说一声,让她带一众的夫人千金过来,今天我们来一场男女才艺比拼!”万俟冽满意的看着下方的踊跃回应,心情不错的对一旁的太监总管说道。 “是!”小德子公公笑着应了声,挥了挥手中的佛尘,就要离去。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万俟冽脸色沉了沉,“怎么回事?”没有人看见他银灰色的眸子一闪而过了一丝晦涩不明的幽光。 小太监快跑到万俟冽身前不远处,突然被万俟冽这威严冷沉的冷喝声吓得“砰”一声跪倒在地上,边磕头边满脸惶恐焦急的禀告道:“皇上,皇上,幕,幕三小姐将幕少奶奶和幕二小姐推下了荷花池……幕少奶奶小产了!而,而且,幕三小姐的丫鬟杀了幕少奶奶的丫鬟,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主持……” “什么?幕三小姐害得幕少奶奶小产了?”万俟冽似被这个消息震到了,身体微微前倾了几分,惊骇的大声重复了一遍。 苏施瑜听到这个震撼消息愣了愣,嘴角抽了抽,早知道王妃不简单,果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惊天动地! 不过,当他听到万俟冽的这遍重复,尤其听清了他对幕夏的称呼以及这话音中的冷沉,心再次沉了沉,略带着丝震惊的看向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幕夏已经入了皇家玉蝶,即使她和万俟曜还未大婚,却是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他这是打算不认这位弟妹? 他话音中的冷沉又是什么意思?还未查清真相,只听了一个小太监的一面之词就判定了幕夏的罪? 他今天是打算从幕夏身上下手? 想到此,苏施瑜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他们的预计,他们之前的准备可能…… “天,不会吧?” “幕三小姐竟害得幕少奶奶小产了?” “这女子怎么这么狠毒?” “荒山野岭走出来的就是没有教养!” 那小太监的话一落,下方的人群顿时如炸翻了天般议论纷纷,看了看如遭雷劈的幕大将军和幕大少,又悄悄的看了看高台上脸色冷沉冷沉极度难看的摄政王殿下,或同情或冷笑或嘲讽的为那位即将与摄政王大婚的摄政王妃摸了把汗,恐怕摄政王府一个月后的大婚不用举行了! 谁会娶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幕少奶奶还是她的亲大嫂呢,竟连怀了身孕的亲大嫂都能下手,当真是冷血狠毒! 青鹰听着下方越发难听的话,狠握了握拳头,恨不得给他们每人一个拳头,只听了一个小太监的一面之词就这样诋毁他们王妃? 哼,如果某些人不找死,就绝对不会送死! 不用亲眼看见,青鹰一听就知道肯定是那个幕少奶奶和那个幕明乐先挑衅幕夏,甚至想要对幕夏出手,幕夏才会出手的! 哼,怀了身孕竟还不安分,活该! 他们的王妃确实睚眦必报,且报复起来让人欲哭无泪甚至生不如死,可是她从来不会主动挑衅别人,更不会主动对别人出手! 除非那些人该死,找死! 万俟冽听着下方人群越发难听的议论,看着万俟曜阴沉难看的脸色,缓缓垂下眸子,掩下眸子深处的开心笑意。 在场最最震惊和骇然的自然是幕劲腾和幕徐泽了,如遭雷劈一样久久回不过神来!他们是在前几天得知柳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两人都非常高兴,一个高兴自己升了一级当爷爷了,一个高兴自己当爹了! 幕徐泽自外出寻找幕夏回来后性取向确实是变了,对女人再也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闻到她们身上的女人幽香就感觉厌恶,不过这些全都只是身体的反应,他的心理依旧是正常的,只是他的心理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反应! 因而即使他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流连青楼小倌,他在心里依旧是喜欢着他的新婚妻子,他的新婚妻子不但美丽动人,还优雅大方知书识礼,绝对是一个好妻子的人选,而且与他大婚没多久就怀上了他们幕家的长子嫡孙!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刚开心当爹没几天,竟告诉他,他的妻子小产了?他们的孩子没有了? “你说什么?”好一会之后,幕徐泽艰难的反应过来,完全忘记了高台上那两位大人物的存在,大步走到那个小太监面前,脸色极度难看得提起他的衣领咆哮道:“你给我再说一次?你说我的妻子怎么了?” 众人听到幕徐泽这如疯子一样的咆哮声,都将视线转向他,看到他脸上那沉痛悲愤的神色,无不同情的摇了摇头,自己亲自找回来的妹妹害得自己刚刚怀孕的新婚妻子小产,这痛苦真是…… 小太监被幕徐泽狠狠抓住衣领提到半空差点透不过气来,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在他这狰狞恐怖的愤怒神色下惶恐紧张的重复刚才的禀告,“幕少奶奶,幕少奶奶……” “嘭!” 然而,他的话才刚刚出口,突然整个身体剧烈痉挛了下,瞳孔放大,下一秒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骤然爆炸,血肉飞溅了幕徐泽一身,飞溅了一地! 须臾,一片浓郁的血腥味笼罩在高台上方! 苏施瑜狠惊了惊,琥珀色的眸子狠缩了缩,条件发射的看向万俟曜,一眼看见他那银紫鎏金的锦袍上落下了好一大片血肉,他敲击椅柄的白皙手掌上也落下了好几滴鲜红的鲜血,霎时感觉呼吸窒了窒,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快速爬上心头! 下一秒,清晰感觉到他身上平静的气息突然如潮水一样狂涌,苏施瑜猛地惊醒过来,快步走过去撕碎他身上的外袍,擦去他手上的血滴,同时压低了声音紧张焦急道:“曜,忍着,你要忍着,王妃还等着你去救!” 苏施瑜很清楚,现在能够让万俟曜暂时冷静下来的只有幕夏,他绝对绝对不能在众人眼前发作啊,否则他将会被整个红昭国的人当成吸血狂魔一样的怪物! “爷!”青鹰在这骤然的人肉爆炸中愣了愣,随即快速惊醒过来,带着万俟曜以最快的速度远离那片血腥味浓郁的高台。 当退到一个安全地方后,才惊愕的发现万俟曜正双手紧握成拳,拳头上青筋凸现,身体僵硬,周身的气息狂潮汹涌,隐隐有一种火山和冰川要再次相遇的感觉! 青鹰吓了一大跳,略带慌乱的问向苏施瑜,“怎么办?”怎么办?再这样下去,爷不但要承受近三、四倍的冲击爆发,那吸血狂魔般的怪物模样肯定也会暴露在人前,到时候…… 青鹰狠摇了摇头,不敢再想象下去,他真的不敢想象当万俟曜在承受近三、四倍冲击爆发的同时吸血狂魔的怪物形象又暴露在人前将会发生怎样的暴动! 苏施瑜狠皱了皱眉,须臾咬牙说道:“带他去找王妃!”说着就背起全身僵硬的万俟曜,以最快的速度向苏府的花园飞去。 他不是没有想过就这样带万俟曜离开,可是想起万俟冽刚刚的态度,他很清楚,万俟冽是绝对不会让他就这样带走万俟曜的! 虽说这苏府是他的地盘,可是万俟冽肯定做好了准备,况且万俟冽今天的目标显然也锁定了幕夏,即使他想带走万俟曜,万俟曜也不会愿意丢下幕夏一人先走! 青鹰见状,忙压下心底的慌乱,快速跟上。 万俟冽见苏施瑜带着万俟曜向苏府花园的方向飞去,银灰色的眸子快速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幽光,威严的站起来,看都不看那堆血肉一眼,威严冷沉的丢下“彻查!”两字后,大步向苏府的花园走去。 一众朝臣公子们还没有从这突然爆炸以及摄政王殿下的异常反应中回过神来,见万俟冽大步向外走,皆不敢迟疑,呆呆滞滞浩浩荡荡的跟在他身后。 苏府花园搭建的大型宴客台上—— “皇后娘娘,是她,就是她将大嫂推下荷花池的,是她害死了大嫂还未出生的孩子!皇后娘娘,请您为大嫂主持公道啊,大嫂那还未出生的孩子死得很惨!”幕明乐跪在坐在高台上的文诗诗身前,指着神色自若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幕夏声泪俱下的控诉道,却隐着丝丝心虚的不敢看面色苍白奄奄一息躺在一旁软榻上的柳氏。 当时她明明想推的是幕夏那个小贱人,没想到最后竟将大嫂推下荷花池了,最后竟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一起掉了下去,还好死不死的正好压在大嫂的肚子上! 直到现在她依然不明白事情的发展怎么会变成这样? 原本按照她们的剧本,在收到皇后娘娘等人快要到来时假装与幕夏那个小贱人争执,然后大嫂在皇后娘娘等人出现那一刻假装被那个小贱人狠狠的推下荷花池,这样就可以坐实幕夏意图谋害怀有身孕的亲大嫂的罪名! 到时候那个小贱人即使跳下大江都洗不清这个恶毒狠毒的罪名! 到时候昭城以及红昭国所有人都会发现这个小贱人的恶毒面具,再也不会有人拥护祝福她,甚至会跑到慈安寺祈求菩萨快点收了这个恶毒的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 到时候,摄政王殿下同样会看清这个小贱人的恶毒面孔,再也不会喜欢她,甚至很有可能亲手处置她! 到时候,这个贱人就会尝试到过街老鼠人人喊杀的滋味! 只是,只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大嫂明明在来之前服食了皇后娘娘亲自给她的宫廷保胎丸,为什么还会流产? 这是她们幕家的长子嫡孙啊,如果,如果被爹爹娘亲大哥知道是自己害得大嫂流产了,她们会怎么处置她? “幕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文诗诗端庄高贵的端坐在高位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幕夏,如看一个垂死挣扎的蝼蚁一样。 今天再也没有人来救这个贱人了,她倒要看看她怎样垂死挣扎! 文诗诗虽然不清楚万俟曜今天为什么没有如常一样的发作,不过她很清楚,万俟冽今天绝对会让他如常一样的发作,今天谁都救不了这个贱人! “皇后娘娘,这还用问吗?我们刚才可是亲眼看见她狠心的将幕少奶奶和幕二小姐推下荷花池的!这心真是狠啊,幕少奶奶可是刚怀了两个月的身孕,这不是要她一尸两命吗?” “就是就是,就没有见过这么心狠的女人,幕少奶奶还是她的亲大嫂呢,她怎么下得了手?” “看看她现在什么样子,杀了人竟还如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喝茶吃点心,她以为自己真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妃呢,哼,即使是摄政王妃杀了人也要偿命!” “山野走出来的就是山野走出来的,自小与禽兽一起生活,又怎么会有人性?这样的禽兽就该浸猪笼,烙火刑!” “没错,就该将她浸猪笼,烙火刑!” 之前跟着皇后娘娘“亲眼”目睹幕夏“行凶”的众人指着幕夏毫不留情的指责。 之前皇后娘娘见她离开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担心她是不是在这“陌生”的苏府出了什么事,所以就亲自前来找她。她们自然不会让皇后娘娘独自一人来找人,于是都热络的跟上,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亲眼目睹了她狠心的将柳氏和幕明乐推下了荷花池,而她竟还双手环胸的站在池边笑看着! 幕明乐听到众人越发难听的指责声,心底的心虚渐渐被报复得逞取代,哼,摄政王妃这个尊位是属于姐姐的,这个小贱人凭什么霸占,凭什么让昭城所有的百姓拥护祝福? 优雅大方的站立在司徒夫人身后的司徒敏微微垂着脑袋,俏丽的容颜上是一片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意,没想到她还未出手,已经有人帮她将那个女人拉下摄政王妃的尊位了,果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就不要坐那么高的位置,否则怎么摔下来,怎么摔死的都不知道! 女人间的战场从来都是没有硝烟的! 苏夫人看着这一场场混乱,脑瓜子一阵阵的痛,再一次后悔不顾儿子的反对举办了这场劳什子赏花宴! 这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作为一个资深的宅斗高手,她怎么可能看不出幕夏这是被陷害的?只是这里面又确实出了人命,而且其中还有一条还未出世的人命! 当真是跳下大海都洗不清啊! 站立在幕夏身后,被幕夏救回来的竹云听着这些难听的指责,狠狠握了握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内,恨恨的瞪着那些毒舌的女人,她们才该被浸猪笼,她们全家都该被浸猪笼! 这一刻,竹云真的很气愤很气愤,气愤得眼泪都出来了,以前住在那没有人烟的荒山野岭里虽然很无聊很无趣,可是起码没有人敢这样指责辱骂小姐,更不会有人这样指责辱骂小姐! 这里确实很热闹很有趣,可是这里的人很讨厌,她不喜欢她们,她非常讨厌她们,甚至恨不得一鞭杀了她们! 可是她不能! 如果不是小姐,她刚才差点就没命了,而且这四周密密麻麻的守了一队队数不清的守卫,只凭她和小姐根本杀不出去! 她们现在除了忍,就只能忍,忍到那个霸道的男人到来! 那个男人虽然很讨厌,不过他真的很强很强,他一定可以安然的带小姐离开的! 幕夏看了看主位上忍不住嘲讽鄙夷的文诗诗,看了看跪在地上掩饰不住得逞冷笑的幕明乐,看了看刚小产却坚持留在现场脸色极度苍白伤心难过的垂头看着自己平坦肚子的柳氏,看了看四周一众或幸灾乐祸或落井下石或同情摇头的夫人小姐们,清冷漠然的勾了勾唇,没想到今天这场大戏这么精彩,果真没让她失望! 苏夫人见幕夏竟一直沉默不为自己辩驳半句,以为她被这场景吓到了,禁不住在她耳边焦急道:“王妃,如果真的不是你做的,你可不能认啊!” 万俟曜与苏施瑜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她可谓看着万俟曜长大,她同样也看出了万俟曜是真心喜欢这位幕三小姐的,她看着这位幕三小姐确实是不错,与万俟曜挺配,她可她出事,尤其是在她们苏家出事! 幕夏听出了她话音中的焦急和关心,清淡中带着一分暖意的笑看向她,这位苏夫人很美,即使已经四十余岁,岁月的痕迹并没有在她的容颜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她眸子里面的焦急和关心很明显,也很真诚,并不是弄虚作假,是真的担心她,并相信她。见此,幕夏脸上的暖意再深了一分,对她轻点了点头,不过依然没有开口为自己辩驳。 这样的情景,再多的话都是无力的!况且刚才那位皇后娘娘不是派人去请万俟冽了吗?她倒要看看万俟冽今天想玩什么! …… “王妃……王妃……” 就在这一众夫人小姐的责骂越演越烈时,苏施瑜背着万俟曜冲破了人群,一阵旋风一样的来到幕夏面前,二话不说的将背上的万俟曜交给她! 万俟曜一感觉到幕夏的气息,不等幕夏有所反应,双手狠狠的狠狠的将她揽入怀中,埋首在她的脖子上,深呼吸了一口她独有的带着丝丝药香味的幽香,又深呼吸了一口。 幕夏被苏施瑜和万俟曜的突然出现以及万俟曜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了怔,须臾回过神来,敏锐得感觉到万俟曜周身的气息不对,微皱了皱眉,二话不说得扣上他的手腕。 站在幕夏身旁的苏夫人同样被自己儿子背着万俟曜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尤其是敏锐的感觉到他们的气息都非常不对,愣了下后,紧张皱眉低声问向脸色极度不好的儿子,“施瑜,摄政王殿下这是怎么了?” 可不要摄政王妃刚在这边出事,摄政王殿下又在那边出事啊! 苏施瑜看了她一眼,沉痛的闭了闭眼,没有说话,再次睁开眼睛后继续紧张担心的看向幕夏,他真的说不出是当今皇上想要致他唯一的亲弟弟于死地! 他做梦都没有想过那个曾经的好兄弟出手竟然这么的狠,仿佛万俟曜并不是他的亲兄弟,而是他的杀父仇人! 又爱又恨?这究竟是恨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让他狠到这个程度! 看清苏施瑜琥珀色眸子里面掩饰不住的沉痛,苏夫人狠震了震,片刻后,似想到了什么,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看着紧抱着幕夏的万俟曜,久久回不过神来。 竹云见到某个妖孽真的出现了,紧绷的神经完全松懈下来,这个强大的男人终于来了,小姐终于没事了! 虽然很痛恨某个妖孽总是霸占着幕夏,不过竹云对他那可是绝对的信任,她相信只要有他在,再加上她家小姐的本事,这世上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他们,更是会将那些曾经想伤害他们的人重重的重重的回击回去! 想到这里,竹云禁不住双手叉腰,昂首挺胸的瞪视着四周一众呆滞的皇后夫人千金们,似已经看到了她们悲惨的下场! 坐在高台上的文诗诗见到苏施瑜和万俟曜的出现确实愣了愣,不过只是短短一瞬就反应过来,只看万俟曜是被苏施瑜背过来,她就知道万俟冽已经出手了,万俟曜如往常一样发作了! 只是,当她看见万俟曜一到来竟如终于找回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一样紧抱着幕夏,隐在明黄凤袍衣袖内的双手狠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内都不自知,凤眸更是抑制不住的染上了一片浓郁的怎么都压不下去的嫉恨和狰狞!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在发作的第一时间,在最最痛苦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她?只有她?为什么? 一众的夫人小姐并没有察觉到她们尊贵的摄政王殿下的气息有任何的不对,她们只看见她们尊贵的摄政王对幕夏的深情,一刻都离不开她,目光不由复杂了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昭城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议论着摄政王殿下对他的王妃的宠爱,她们原本还不太相信,以为是那个女人在找人造谣的,看到这一幕,她们不得不信了! 摄政王殿下在昭城没有人不清楚他的强大,没有人不清楚他的洁癖,没有人不清楚他慵懒随意下面的冷漠无情,无论是对敌人,还是对男人女人! 在他的心里面,从来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 曾经,有些自以为貌美的女子试图勾引摄政王殿下,无一不被他无情的处决了!他出手毫不留情,甚至可以说是绝情! 然而即使如此,爱慕他的女子依旧是千千万万,甚至超过了当今皇上!因为所有女子都感觉到,这样的男子一旦爱上了一个女子,绝对会非常专情,始终如一! 这可是每一个女子梦寐所求的梦中情人! 她们渴望有朝一日非常幸运的成为那个幸运的女子! 果然,她们猜中了,摄政王殿下要么不动情,一旦爱上一个女子,就会非常的专一,宠溺如一! 只是,只是那个女子却不是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竟是一个从荒山野岭里跑出来的其貌不扬的粗野女子,这让她们如何接受? 幕明乐看着尊贵的摄政王殿下竟一来就将那个女人重获珍宝一样紧紧抱住,俏丽的容颜上是一片狰狞的嫉恨怒火,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摄政王殿下到底喜欢那个小贱人什么? 她们花了那么多功夫,甚至害得大嫂小产了,竟然没有半点效果? 站立在司徒夫人身后的司徒敏同样掩饰不住嫉恨的瞪着那紧紧双拥的两人,只觉这一幕极度的刺眼,让她恨不得上前拆散他们! 幕夏完全不理会四周那一片片复杂炙热火辣的视线,认真感受了一番万俟曜的脉搏,好一会,脸色突然变得怪异起来,怪异得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王妃,曜怎样了?” “王妃,爷怎样了?” 苏施瑜和紧随而来的青鹰见幕夏的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禁不住异口同声的询问出声,心一致的沉了又沉,难道…… “皇上驾到!” 幕夏收回手,脸上的怪异不减,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听到这声唱响,墨瞳内划过一片冷冽,拉过万俟曜落坐在椅子上,自己坐在他的腿上,手指间几道银光几不可察的闪了闪。 苏施瑜转眸一看,见万俟冽带着一众的朝臣公子浩浩荡荡的大步走过来,双手狠握了握拳,沉痛的垂下了眸子,心沉到谷底,他这是打算在今天将他们两夫妻赶尽杀绝吗? 片刻后,苏施瑜缓缓抬起琥珀色的眸子,斜步挡在万俟曜和幕夏身前,琥珀色眸子内是一片坚定。 青鹰同样斜步挡在万俟曜和幕夏身前,一脸严肃冷沉的看着大步接近的满脸威严却又极度陌生的万俟冽。 以前,他们一众青卫是真心将他当成第二个主子,为他付出生命都不在乎,却没有想到他们一直都看错了人,他竟就是那个他们一直在秘密寻找的伤害他们爷的罪魁祸首! 他们真是瞎了眼! 为了保护他,他们不知损失了多少青卫! 青卫可都是爷亲自挑选并指导训练的,竟就那样瞎了眼的损失在这个伤害了爷现在又想伤害的罪魁祸首身上,真是可恨! 苏夫人在这震耳欲聋的唱响声中惊醒过来,看见苏施瑜和青鹰这异样的神色,心沉了沉,看了看依旧埋首在幕夏脖子处的万俟曜,又看了看一身威严的万俟冽,无奈的叹息了声,看来她猜中了,他们两兄弟…… 边想着苏夫人一边随着众人一起向万俟冽行礼,眼角余光担心的看向苏施瑜,他与他们两兄弟自小称兄道弟,现在要他在他们两人中选择一人,这……这太为难他了!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的夫人千金们同样在那震耳欲聋的唱响声中惊醒过来,在文诗诗的带领下恭敬的向万俟冽行礼,垂下的脸容上纷纷染上了一片片或幸灾乐祸或讥讽冷笑,皇上亲自到来了,看那个狠毒的女人还怎么猖狂! 幕夏却只是清冷漠然的扫了眼一身威严的万俟冽,半分站起来见礼的意思都没有,紧抱住她的万俟曜同样半分动静都没有。 从他无情的逼迫万俟曜今天参加这个无聊的赏花宴,到绝情的逼迫万俟曜当众发作,他们之间就注定了从此恩断义绝! 视线一直落在她们这边的司徒敏瞄到幕夏的无礼,讥讽的笑了笑,真是一个无知的女人,在众大臣夫人千金面前竟给皇上难堪?这下即使皇上有心护着摄政王殿下,都不可能放过这个愚蠢的女人! 她以为别人称呼她一声摄政王妃,她就如摄政王一样能见驾不跪? 愚蠢! 呵,这下不但皇后一心要除掉她,还加上了皇上,这个愚蠢的女人今天别想活着走出苏府! 跟在万俟冽身后一起到来的白晶晶见万俟曜和幕夏如没有见到当今皇上一样,美眸里面划上一道复杂,他们这是打算公然与皇上对着干吗? 没错,摄政王殿下在红昭国的地位确实尊贵无比,几乎无人能敌,可是皇帝才是一国之君,是红昭国的主宰,他们这样公然与皇帝对着干,不是等于找死吗? 白晶晶并不清楚万俟冽和万俟曜之间的恩恩怨怨,她只知道,今天的万俟冽与以往不太一样,他再也不是平时那个风流皇帝了,此刻的他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侧面的帝王威严,甚至隐隐散发着一阵阵的杀伐之气!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这,恐怕才是他真正的一面! 跪在正中央的幕明乐,在万俟冽出现那一刻,眸子就直直的落在他身上,里面的痴迷痴恋掩都掩不住,她同样察觉到今天的万俟冽比往常更俊俏更威武更让她心跳澎湃! 万俟冽在一众的瞩目下气宇轩昂的走到主位上,威严的环视了众人一眼,视线在万俟曜和幕夏身上顿了顿,银灰色眸子内一道幽光快速闪过,潇洒的掀袍坐下,沉声说道:“平身!” “谢皇上!” 文诗诗带着一众的夫人千金缓缓站起来,扫了眼与往日不一样,隐隐透着丝丝杀伐的万俟冽,残忍的笑了笑,侧目嘲讽的扫了眼依旧似没事人一样的幕夏,端庄优雅的向万俟冽行了一礼,“臣妾没能尽好一国之母的责任,请皇上降罪!” 幕明乐听见文诗诗这番请罪,会意的惊醒过来,缓缓垂下脑袋掩饰下眸子里面的痴迷痴恋,须臾抬起头来,对着主位上的万俟冽声泪俱下可怜又委屈的哭诉道:“皇上……皇上,求您为臣女的大嫂主持公道啊!幕夏,幕夏她……”说道最后泣不成声得说不出来,看向万俟冽的泪眸里是一片惹人怜爱的楚楚可怜,还有一丝丝未完全掩盖下去的痴迷! 这个说不下去的凄楚模样,更是显出了她的悲伤痛苦,完美的诠释了一个为大嫂抱不平,为自己妹妹的狠毒寒心的模样! 幕夏头也不抬的勾了勾唇,就知道大家贵族中长大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谁说这位幕二小姐大大剌剌没有任何的心机? 那只是因为以前有她的娘亲和姐姐为她出手,让她没有机会表现出来而已! 幕明乐的话让一众的朝臣公子惊醒过来,收回看着万俟曜和幕夏怪异抱在一起的视线,或同情或可怜的看着一旁脸色极度苍白的躺在软榻上的柳氏。 幕徐泽见自己的妻子憔悴苍白的躺在软榻上,心痛了又痛,忘记了所在的地方,忘记了四周的人群,大步跑过去,心疼的将她揽入怀内,“娘子!” 然而,下一瞬,他的两个手臂还没有收拢,闻到柳氏身上淡淡的女人清香,条件反射一样的丢开她,甚至似厌恶的跳开了一步! 柳氏无力的跌倒回软榻上,愕然又凄楚的看着他,憔悴苍白的脸容上不禁流下了两道凄楚的眼泪,他,他竟那么残忍的丢下她?甚至厌恶的远离她? 她才刚刚小产!她才刚刚没有了他们的孩子,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曾经对她说的爱意难道都是假的吗? 幕徐泽看着柳氏这凄楚可怜的模样,心疼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是真的喜欢这个新婚妻子的,只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靠近她,他就本能的厌恶! 柳氏见幕徐泽依旧站在一米外没有任何动作的静看着她,心沉了又沉,碎了又碎,最后自嘲凄楚的笑出声来,“呵呵……呵呵呵……” 原本她和幕夏无仇无怨,根本犯不着答应皇后娘娘的条件冒着失去孩子的危险来设计陷害她,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是她和她心爱的丈夫的第一个孩子啊! 最后是皇后娘娘提醒了她,所有的男人都是大男人主义的,都喜欢呵护凄楚弱小的女子,一旦她和孩子出了什么事,她的丈夫肯定会立即回到她身边! 这个是她心底最最渴望的愿望,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后没有爹爹的疼爱,因此听到这话时,她隐隐有些心动,再加上皇后娘娘亲手赠送了她一颗皇家秘制的保胎丸,可以保证她的孩子在一些小动静下安然无恙,更是彻底打消了她所有的顾忌。 她确实与那位摄政王妃无冤无仇,不过谁让她得罪了皇后娘娘?她只想让自己的丈夫回到自己身边,所以只能牺牲她了! 只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竟发生了那么巨大的变化,她眼睁睁的看着幕明乐骤然冲过来将她狠狠的推下荷花池,甚至还重重的压在她的肚子上,她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孩子一点点的离她远去! 直到现在她依旧无法从那痛苦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最后还是皇后娘娘安慰了她,说这一切都是幕夏的错,是幕夏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她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否则他走都走得不安乐!而且,她还可以趁机挽回丈夫的心,只要丈夫回到她身边,她的孩子也会回到她身边,甚至还有第二个孩子,第三个孩子…… 没错,这一切都是幕夏的错,是幕夏的错,她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她要让自己的孩子走得安乐,让他安息! 所以,她即使刚小产身体极度虚弱,也依旧勉强坚持着躺在这里! 她要让所有人都看见她的凄惨,看见那个女人的心狠,让所有人都讨伐她!同时她也要让自己的丈夫看见自己这凄楚可怜,让他愧疚的回到她身边! 果然,她做到了,不但所有的人都帮她讨伐那个女人,她的丈夫也回来了,他心疼的跑到她的身边,如以前一样疼惜的抱住她! 她胜利了!她终于挽回了丈夫的心! 只是,只是这胜利为什么会这么短暂?短暂得似从来没有过一样? 在场的众人见幕徐泽竟嫌弃的丢下刚小产极度虚弱的新婚娇妻,厌恶的跳到一边,纷纷责怪的看着他,以前那个三好丈夫果然一去不复返了! 尤其是一众的夫人千金们,更是狠皱着眉责怪鄙视的瞪着他,她们原本还不相信外间的传闻,没想到这位曾经的三好男人竟真的变成了一个让人唾弃的纨绔子弟,这才新婚几个月啊? 她们真是看走眼了,幸好当初没有选中他! 第八十八章:红杏出墙 “泽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幕劲腾气冲冲的走到幕徐泽身边,恨铁不成钢的责怪道,曾经这是他最骄傲的儿子,没想到出去一趟之后,竟染上了那些纨绔弟子的恶习,整天流连于青楼小倌,真是气煞他了! 幕徐泽看着自家父亲这责怪失望的神色,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没有人知道他这段日子过得多么痛苦,恶心得他恨不得撞墙而死! 他是一个性取向极度正常的人,他喜欢的只有女人,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每次与男人在一起,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恶心痛苦! 他心里万分想要推开那些男人,可是双手双脚却不受他的控制,死死的纠缠着他们,甚至还…… 看到幕徐泽那痛苦恶心的模样,似想到了什么,青鹰嘴角不断抽搐,忍不住回过头来,压低了声音问道:“王妃,那位幕大少该不会……” 如果他没有记错,王妃曾经似乎彪悍的给了那位幕大少一拳!如果他没有记错,曾经被王妃同样彪悍的揍了一拳的沐太子突然…… 幕夏抬眸扫了一眼一脸掩饰不住痛苦恶心的幕徐泽,嘲讽的勾了勾唇,“如果他足够爱他的妻子,强忍过前三次,就会不治而愈。” 前三次的冲动确实一次比一次强劲,不过那如同春药一样,只要强忍过一段时间就会失效。 如果幕徐泽真的对他的妻子忠贞不二,这三次冲动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可惜他一次都没有忍过。 男人,果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紧紧抱住她埋首在她脖子处的万俟曜敏锐的感觉到她的气息微微波动了下,脑袋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王妃放心,本王一定能够忍过去!”如果不是她,他一根头发丝都不愿意碰,恶心! 听见万俟曜这慵懒随意却透着丝丝掩饰不住的认真,幕夏冰凉的心缓缓流过一片暖流,轻勾了勾唇,不过说出的话却咬牙切齿,“回去再跟你算账!” 万俟曜在她的脖子处轻勾了勾唇,在她的脖子上暧昧的吻了下,满意的感受到她轻颤了颤,揽住她的手臂紧了紧,不过再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可不想让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看见她那风情万种的妩媚动人模样,那只有他才能看见,她,是他的! 幕夏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不过脸上的清冷消散了好几分,周身萦绕的冷冽气息暖了好几分。 苏施瑜和青鹰敏锐的察觉到他们气息的变化,相视一笑,紧绷的神经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几分。 坐在主位上的万俟冽发现他们几人的神色变化,银灰色的眸子凝了凝,威严的沉声问道:“谁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文诗诗听出了他话音中的杀伐之气,凤眸里一闪而过了一丝得逞,同时暗暗对下方的人群使了个眼色。 随即,一个美艳的贵妇人从人群中走出来跪倒在万俟冽身前,恭敬的俯了俯身,“回禀皇上,幕三小姐在皇上带着一众朝臣公子进入苏府后就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内,带着自己的丫鬟独自一人走进了苏府!” “过了好一会,皇后娘娘见她还未回来,担心她第一次来苏府迷了路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就带着臣妇等人亲自去寻她!” “皇后娘娘带着臣妇等人在荷花池边找到了她,却没有想到,竟,竟见到幕三小姐将幕少奶奶和幕二小姐狠心的推下了荷花池,之后她竟还双手环胸的站在池边冷笑得看着幕少奶奶和幕二小姐在冰冷的池水中挣扎!”说道这里,这位美艳的贵妇人似乎被当时的画面吓到了,面色略带苍白的怔在那里。 一众的夫人见状,一个接着一个的从人群中走出来跪倒在万俟冽面前,“李夫人说得没错,皇后娘娘和臣妇等人都亲眼看见幕三小姐狠心的将幕少奶奶和幕二小姐推下了荷花池!” “臣妇等人当时吓了一大跳,不过皇后娘娘和臣妇等人还是在第一时间命人去救幕少奶奶和幕二小姐,却没想到幕三小姐竟然出手阻拦皇后娘娘和臣妇等人,不让皇后娘娘和臣妇等人救幕少奶奶和幕二小姐!” “没错没错,就是因为幕三小姐的阻拦,让我们没有及时将幕少奶奶和幕二小姐救上来,导致幕少奶奶被救上来时已经小产了!皇后娘娘立即派人去请太医过来,才及时救回了幕少奶奶的命!” “救回了幕少奶奶后,皇后娘娘就命人带幕三小姐前来这里,想给幕三小姐一个为自己辩驳的机会,却没有想到幕三小姐竟完全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内,自持自己是摄政王妃,一副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藐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无法,只能派人去请皇上过来主持公道!” “是啊是啊,这幕三小姐真是太狠心,太目中无人了,还请皇上为皇后娘娘和幕少奶奶、幕二小姐主持公道啊!” “请皇上主持公道!” “请皇上主持公道!” 文诗诗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冷笑的看了看幕夏,这次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怎样走出这个困局! 白晶晶担心的看向幕夏,这万民请愿的景象,即使皇上有心维护都做不到,更何况万俟冽今天与往常不一样,摄政王殿下似乎又发生了什么意外,她这次恐怕真是在劫难逃了! 青鹰狠皱着眉看着前面的万民请愿,脸色极度难看的与脸色同样极度难看的苏施瑜对视了一眼,这下事情大条了! 如果今天不是十五,如果爷没有发作,或者还有挽回的机会,可是现在…… 幕夏却似没有听见这万民请愿一样神色自若的迎上主位上文诗诗那冷笑的视线,清冷的勾了勾唇,这场好戏确实精彩,一环扣一环,不过,她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懂得摄魂术?只要轻轻一点,那些人的证词随时可以调转枪头! 文诗诗冷笑了声,以为她今天的好戏就只有这么一点?太小看她了! 今天,她会让她尝试一下什么叫万劫不复! 幕夏轻挑了挑眉,笑了笑,期待接下来更精彩的好戏! …… 就在此时,一道青色的身影如疯牛一样向幕夏撞过来,“幕夏,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是你的大嫂啊!那是你还未出世的小侄子,你怎么下得了手?” 幕徐泽没想到自己千里迢迢找回来的“妹妹”竟那么残忍的杀死了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早知道,早知道在找到她的第一时间就杀了她! 自从她回来之后,他们幕家就没有平静过,她就是一个扫把星,就是一个满手血腥的妖怪,她该死! “幕徐泽,你别像疯子一样发疯,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苏施瑜冷厉的将幕徐泽挥退,沉声冷喝道。 “没有弄清楚?难道皇后娘娘和那么多人证都是瞎了眼看错了?她就是一个扫把星,自从她回来我们幕家后,我们幕家从未有一天平静过,前两天还害得娘亲和兰儿身受重伤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现在更是害死了我还未出生的孩子,她就是一个满手血腥的妖怪,一个残忍的杀人凶手!”幕徐泽一听苏施瑜的辩驳,霎时赤红着双眼,死死的瞪着幕夏,似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竹云再也忍不住了,跳出来指着幕徐泽咆哮出声,“是那两个女人莫名奇妙来找小姐,说知道小姐娘亲的秘密,小姐才跟她们去到荷花池边的!现在出事了凭什么怪罪我们小姐,以为我们小姐好欺负吗?” “哼,既然明知道自己怀有了身孕就该好好待在家里,没事走出来凑什么热闹,不找死就不会死!” 青鹰赞赏的看着这个彪悍的小丫头,忍不住在心底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没错,不找死就不会死! 虽然一大瓢的女人说亲眼看见他们王妃狠心的将某个孕妇推下了荷花池,甚至还阻拦其他人去救那个孕妇,最后害得那个孕妇小产了,不过青鹰一句都不信! 他们王妃那是什么人?她要教训一个人哪会那么麻烦?哪会让人当众抓住痛脚?她绝对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即使察觉了都对她无可奈何! 连与他们爷齐名的沐太子都被整得被迫哑口吃黄连,更何况是那两个不自量力,自以为是的女人?! “你说什么?你说得是真的?”幕劲腾听到竹云这咆哮,大步上前,下意识的追问道。她们知道菲儿的秘密?是什么秘密? 幕劲腾曾经确实很喜欢蓝菲儿,甚至有想过娶她做平妻,与文嫣娴平起平坐,无分大小。然而,他对蓝菲儿的了解并不深,尤其是对她的背景,可谓是一无所知! 他是在郊外偶遇蓝菲儿的,当时的两人一个郎才一个女貌,两眼相对就一见钟情,一来二往了几次后,两人如胶似漆,甚至忘记了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就*的在一起了! 当蓝菲儿知道他已经娶妻生子时,她曾经离开过他,那一段时间他竟完全找不到她的下落,甚至找不到她的任何消息,如同她从未出现过一样! 直到两个月后,她微凸着肚子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当时他很开心,却也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将她接入护国将军府的同时派人暗中查探她的资料,他不希望再一次失去她的信息! 只是,直到现在他依旧查不到她的任何资料!却没有想到他那刚嫁过来没多久的儿媳妇竟知道!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哼,你自己问那两个女人吧!”竹云一点都没有被幕劲腾这骇人的样子吓到,甚至一点脸面都不给他。 不要以为她没有看见这个老家伙刚才同样怒冲冲的紧跟在那个幕徐泽身后想找小姐晦气,他根本就是与那个幕徐泽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小姐,亏他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小姐的亲爹,哼,小姐才没有这样混账的爹! 这一家人都是一丘之貉! 他们与小姐没有任何的关系,小姐更是与他们没有半分关系! 幕劲腾没有理会她的无礼,闻言猛地转过身来,扫了眼又哭又笑如得了失心疯的柳氏,微皱了皱眉,转眸看向依旧跪在正中央的幕明乐,“乐儿,你说,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知道菲儿什么秘密?” 幕明乐听出了幕劲腾话音中的焦急,以及这忽视不了的质问语气,垂下的眸子里面快速染上了一片嫉恨和怨恨,原来娘亲说得都是真的,爹爹果真对这个小贱人的娘亲念念不忘! 这个小贱人的娘亲和这个小贱人一样都是不要脸的狐狸精,专勾引有妇之夫! 如果某妖孽摄政王殿下听到她这番心声,不知道会不会一掌将她劈到地狱黄泉上去,他现在确实是有妇之夫,他的夫人也确实姓幕,不过只得这一位! 幕明兰是谁?他不认识! 好一会,幕明乐艰难的压下脸上的嫉恨和怨恨,抬起头来热泪盈眶一副被冤枉的模样,“爹爹,她说谎,女儿和大嫂根本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她这样说只是想要掩盖幕夏推女儿和大嫂下荷花池,甚至想要将女儿和大嫂灭口的真相!” 幕徐泽愣了愣,不过很快就相信了幕明乐的说辞,他查了那么多年都查不到,她们两人又怎么可能知道?想到此,俊毅脸容上的质问缓了缓,严肃的问道:“什么真相?” “是……是……”幕明乐怯怯的看了幕夏一眼,害怕的垂下了脑袋,似不敢说出真相一样。 然而,幕夏没有错过她那一眼里面的狠毒和阴鸷,微勾了勾唇,这场好戏越来越精彩了! “是什么?”幕徐泽回头看了看幕夏,正好看见这熟悉的“冷笑”,紧蹙了蹙眉,须臾回过头来低声安抚道:“乐儿放心,爹爹会保护你的!” 要说幕徐泽对幕夏没有任何意见,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不过幕劲腾非常赞同自己儿子的话,这个“女儿”就是一个灾星,自她回来他们幕家后,他们幕家就没有一天安稳的日子! 没错,之前确实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先设计她,可是她的还击是不是太重了?她们两人直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她们再怎么错都是她的大娘和亲生姐姐啊! 幕徐泽这偏心实在太明显了,青鹰和苏施瑜想要忽视都做不到,动作一致的嘲讽勾了勾唇,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偏心到极点的家人难怪王妃不屑! “没错!兰儿,你放心说出事情的真相,皇上和本宫会为你主持公道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文诗诗看了看依旧镇定自若的幕夏一眼,凤眸内一丝狠毒的冷笑一闪而过。 待会,她会让她哭都没有地方哭! 万俟冽意味不明的看了看幕夏以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的万俟曜,威严郑重的点了点头,“没错,只要你说得是真的,朕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看着前方近乎陌生的万俟冽,苏施瑜自嘲的笑了笑,曾经他以为他和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情同手足,对他的了解没有十成都有九成,却没有想到,原来他从未了解过他,他看到的只是他的表面! 不愧是一国之君,果真是伪装高手中的高手! 幕明乐听到万俟冽的保证,似获得了力量一样,勇敢的抬起头来,痴迷的凝望了他一眼,随即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转过头来,伸手指着幕夏,一字一字非常认真沉重的说道:“我和大嫂不小心撞见了幕夏与沐太子在荷花池边幽会,所以幕夏就将我和大嫂推下了荷花池,想要杀人灭口!” 说着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对幕夏狠毒残忍的笑了笑,这次她要让这个小贱人名誉扫地,不,她要让这个小贱人到阴冷恐怖的地狱为娘亲和姐姐赎罪! 这次,她相信哪怕摄政王殿下再爱这个小贱人都不可能再相信她,再维护她,再保护她了!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容忍他的女人红杏出墙,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越深爱,只会越痛恨! 接下来,恐怕不用她们再出手,摄政王殿下也肯定会亲手解决这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小贱人! 果然,下一瞬,她清楚感觉到了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生气了,愤怒了,且是异常的生气和愤怒! 见状,幕明乐俏丽脸容上的狠毒残忍笑容掩都掩不住! “嘶!” 幕明乐这话如同一块石头投进水池里,激起了千层浪,这个真相不可谓不惊人! 在场所有的人,无论是一众的朝臣公子,还是一众的夫人小姐,无不鄙夷、指责、嘲讽、不屑的看向幕夏,原来这就是她狠心将亲大嫂和亲姐姐推下荷花池,害死了亲大嫂的原因,真是让人恶心! 明明一个月后就要与摄政王殿下大婚了,竟不知廉耻的与别国太子幽会?!真是丢尽他们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的脸面,亏摄政王殿下这么宠爱她,这样不知廉耻不要脸没有良心的女人就该浸猪笼,烙火刑…… 幕明乐听着众人越发难听的辱骂,清楚感觉到摄政王殿下越发骇人森冷的气息,嘴角残忍狠毒的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小贱人终于得到报应了,哈哈哈…… 坐在高位上的文诗诗听着这一片片越发“悦耳”的辱骂声,端庄优雅的脸容上同样掩饰不住一片得逞的笑意,不枉她费尽了心思导演这场好戏! 今天,她就要这个女人为之前对她的一次次侮辱付出代价! 今天,她就要这个女人从此消失在这个世上,从此消失在他身边,而且还是由他亲自出手解决! 她要这个女人痛苦万分的下地狱! 坐在她身旁的万俟冽敏锐的感觉到万俟曜周身越发浓郁的森冷杀气、怒气,俊逸的脸上同样掩饰不住笑意,诡异又痛快的凝望着他! 这一刻,万俟冽突然发现,他那亲爱的弟弟越痛苦,他就会越开心,越痛快! 白晶晶留意到红昭国最最尊贵的夫妻这极度相似的神情,听着四周那让人听了恨不得跳海自杀的辱骂声,感受着万俟曜身上那越发恐怖的森冷杀气、怒气,担心的看向幕夏,今天,她真的能平安的离开这里吗? 如果摄政王殿下相信她,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是在这群情汹涌的煽动下,恐怕连智绝天下的摄政王殿下都不可能冷静的分析其中的真假! 毕竟,这是男人的最痛!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承受得了自己心爱女人的背叛!而且越深爱,越痛不欲生! 更何况这样一环扣一环的紧密剧情下,这样的群情汹涌下,即使是亲眼目睹幕家那两个女人亲自来找幕夏的她,都差点怀疑自己之前看见的是不是只是自己的幻觉! 苏施瑜心“咚”一声坠下谷底,以绝对陌生的眼神瞪着主位上那位一身威严却掩饰不住诡异开心痛快的明黄身影,他竟用这么卑鄙阴狠的手段? 这不但毁了幕夏的声誉,更是让她生不如死,对一个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她的声誉更加重要! 同样,这也让深爱着幕夏的万俟曜的声誉急速坠地,甚至颜面无存痛不欲生,对一个男人来说没什么比戴绿帽子更重的打击,尤其是在众人的面前,被绿油油的戴在头上! 真是又狠又绝! “她说谎!她说谎!她说谎……”竹云听到幕明乐竟这样诋毁她家小姐,连连咆哮出声,同时忍不住出动了缠绕在腰身上的软鞭,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挥向她,想要杀死这个当众诋毁她家小姐的混蛋! 不过她这软鞭刚拿出,就被赤红着双眼的幕徐泽愤怒的砍断了几段,甚至毫不留情的将她狠狠的击倒在地! 须臾,幕徐泽看都不看重伤在地的竹云,满脸凶狠的冲向幕夏,“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将我那还未出生的孩子赔给我!” “幕夏,我幕劲腾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你不是我们幕家的女儿!”幕劲腾同样赤红着双眼的瞪着幕夏,没想到自己竟将这样一个丢人现眼的臭丫头招了回来,真是家门不幸! “够了!”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声在现场响起,将一片片越发肆无忌惮的辱骂声强硬的压了下去! 沐霖轩一身尊贵的淡金色太子锦袍,高贵无比的踏入了现场! 他高贵睥睨的环视了神色各异的众人一圈,随即温柔深情的看向幕夏,微微张开了手臂,“夏儿,我的太子妃,不用怕,过来!” “嘶!”刚沉寂了一瞬的众人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对幕夏的鄙夷、不屑、嘲讽、责怪再没有任何的余地,沐太子亲自出来证实,难道这还有假的? 难怪他们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对她许下了摄政王妃的高位也她依旧会红杏出墙了,原来是看上了青玄国未来皇后的尊位,真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司徒敏看见突然出现并对幕夏温柔深情的张开了手臂的沐霖轩,难掩胜利的笑了起来,这次,摄政王妃的位置注定是她的了! 依旧站在幕夏身旁的苏夫人,看了看突然出现的沐霖轩,看了看主位上那两位沉默的尊贵人物,最后复杂的看向幕夏,好一会无奈又懊悔的长叹了一声。 她再也不举办任何宴席了! 幕夏扫了眼主位上没有任何意外一脸坐看好戏的万俟冽和文诗诗,转眸看向站在自己身前五米外的沐霖轩,只见这位沐太子一改以往的温润如风,也不再模仿万俟曜的妖孽邪肆,一身淡金色华丽尊贵的锦袍,衣摆和衣袖上隐隐可见象征太子身份的龙纹,尊贵无比,太子的尊贵和风华显露无疑。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独特的幽紫眸子,闪亮如银河,深邃浩瀚,让人捉摸不透,然而里面的志在必得却是清晰可见! 沐霖轩给足了幕夏打量的机会,甚至毫不掩饰眸子里面对她的志在必得和情意,清楚告诉她,她,他是要定了! 没错,他今天确实是用了一些卑鄙的手段,不过他不认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什么错,他反而更看不起万俟曜的妇人之仁! 如果万俟曜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主位上那对所谓的兄嫂,今天这一环扣一环的大戏根本不会出现! 不过他非常感谢万俟曜的妇人之仁,否则今天他不可能这么成功! 幕夏没有错过他眸子深处的这片“坦诚”,眸光轻闪了闪,不着痕迹的扫了眼他温柔深情“迎接”她的位置,那正是万俟曜森冷杀气、怒气的中心范围外,勉强算是清秀的容颜上缓缓绽放开一抹笑容,如悬崖峭壁上一朵野花缓缓绽放,普通平凡却难掩其坚毅清雅! 沐霖轩收到这片为他而绽放的清雅笑容,心跳骤然漏跳了一拍,幽紫眸子内的温柔和志在必得更浓了两分——这个深藏不露的女人,从今天开始就是他的了! 在场的众人看见幕夏脸上这片突然绽放的开心笑容,几乎没有的信任更是掉下万丈深渊,无视沐霖轩刚刚的冷喝警告,再次无情难听的辱骂出声,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幕夏听着这越发高扬的辱骂声,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几分。 “夏儿,不用在意,过来我这里,我会保护你的,今天我就会带你回青玄国!”沐霖轩不着痕迹的满意的扫了在场众人的热烈反应,俊逸尊贵脸容上的神色更加温柔,张开的手臂也微微抬高了两分。 从此以后,她再也无法在红昭国逗留了,只能跟随他回青玄国!只要回到了青玄国,他有的是信心将她一辈子困在自己身边! 幕夏扫了眼他俊脸上的温柔,他热烈迎接的手臂,不着痕迹的扫了眼他依旧没有移动的脚步,微微垂下了眸子,似云似风又似雾般听不出情绪的轻声道:“万俟曜不会放我离开的!” 沐霖轩却胸有成竹的笑了笑,“今天,他困不住你!夏儿,放心的投入本宫的怀抱吧!” 听到这里,苏施瑜和青鹰的心“咚”一声坠下万丈深渊,再也回不来!在沐霖轩出现那一刻他们就隐隐有不好的感觉了,却做梦都没有想到万俟冽竟真的联合别国的太子一起来算计他的亲生弟弟! 他对万俟曜的恨真的已经到了这样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吗?万俟曜究竟对他做了什么,让他不惜“卖国”也要铲除万俟曜? 这一刻,苏施瑜宁愿相信这是“移形换影”奇毒的副作用,也不愿相信万俟冽由始至终都是这样一个无心无情的人!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曾经的好兄弟,是这样一个绝情绝爱的人! 万俟冽并不是没有收到苏施瑜和青鹰这失望和责怪的视线,不过只瞥了他们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不想考证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只知道他看见万俟曜这样,他非常开心,非常痛快! …… “呵呵……”听到沐霖轩这话,幕夏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如此! 满脸怒气绝望的苏施瑜和青鹰在这清越的笑声中骤然情不自禁的颤了颤,猛地惊醒过来,相视了一眼,非常默契的带着脸色极度复杂的苏夫人和重伤在地的竹云退后了一步一步又一步。 沐霖轩以为这是连苏施瑜和青鹰都鄙夷抛弃了幕夏,禁不住开心的迈前了一步,“夏儿,过来!” 幕夏在这深情的呼喊声中,勉强算是清秀脸容上的笑容绽放到极致,双手缓缓探向一直紧扣着她腰身的手臂,想要将它们拉开! 沐霖轩见状,俊逸高贵的脸容上情不自禁浮现出一片胜利的笑容,忍不住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睥睨的看向依旧埋首在幕夏脖子上,却只能无可奈何散发出一片看似骇人恐怖实则空有其表寒气的万俟曜,这个女人,是他的了! 今天他就会将她带回去青玄国! 等这个男人过了今晚子时恢复过来时,他恐怕已经带着这个女人快马加鞭离开了这个强大男人的势力范围,再加上红昭国帝王和帝后的暗中相助,他绝对能够成功将这个女人带回青玄国! 只要回到了青玄国,一切就是他说了算! 可惜,他忘记了,他现在还在红昭国,某个女人也还没有走到他身边,很显然,他开心得太早了! “王妃,你这是当着本王的面红杏出墙?” 就在一片片高扬的辱骂声中,在主位上红昭国那两位最最尊贵的夫妻极度相似的神情下,在沐霖轩胜利的视线中,一声磁性好听的声音骤然响起! 这声音很轻很轻,甚至比在场任何一人的声音都低,然而却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灌入他们的耳朵深处,直击他们的脑海! 在场所有人的脑袋动作非常一致的“嗡”了一声,随即如同一根木头桩子一样傻呆呆的呆滞在现场! 一刹那,整个宴会场地上静寂一片,连一根头发丝掉到地上的声音恐怕也能听得到! 幕夏缓缓抬起墨瞳,清冷漠然一片,似笑非笑可谓没有半分感情的迎上沐霖轩那僵硬的温柔深情笑脸,“我是去看看墙外哪只蛤蟆在叫!” “噗嗤!” “噗嗤!” 非常识相逃到三米以外的苏施瑜和青鹰忍不住讥笑出声,看向沐霖轩的眼神里丝毫不掩饰里面的嘲讽和不屑。 确实是一只癞蛤蟆!还是一只愚蠢的癞蛤蟆! 不但卑鄙无耻,且还不自量力,竟敢与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抢女人?都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盘上! “你没有中招?”沐霖轩不理会苏施瑜和青鹰的嗤笑,几近睚眦欲裂的瞪着万俟曜,他一直在伪装? 似乎听出了他的心声,一直埋首在幕夏脖子上的万俟曜缓缓抬起脑袋,非常好心的回应他的质疑! 只见万俟曜那妖孽俊逸的脸容高高勾着一道冷冽寒冬的笑容,魅眸里面更是一片能够让夏日结冰的霜冷,冻彻透骨! “你们都在骗我?”只这一眼,沐霖轩就清楚知道万俟曜并没有中招,同样没有因现场那极端喧哗的煽动而失去冷静的怀疑幕夏! 他再眼瞎都能分清那片霜冷是针对谁的! 更何况如果万俟曜真的怀疑幕夏,以他此时如常的实力,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幕夏,绝不是那样一如以往的霸道强势中难掩疼爱的揽着幕夏! 同样直到这一刻,沐霖轩才看清楚了幕夏勉强算是清秀脸容上那片灿烂的笑意其实没有半分的温度,甚至盛满了寒冬! 原来他一直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在这里自以为是的丢人现眼! 他们一直都在耍他! 看见万俟曜那双满布霜冻却没有任何异常的魅眸,后知后觉的发现万俟曜周身的气息平稳内敛如常,端坐在主位上的万俟冽忍不住“刷”的站起来,双手紧握成拳的皱眉瞪着他,他,竟一直在玩他?! 万俟曜敏锐的察觉到万俟冽的动作,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甚至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有,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非常清楚自己这“亲兄长”是什么样的人,今天这场大戏他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准备? 以前他或许不会计较,不过他竟将自己的女人一起算计在内,他就不会再客气! 从万俟冽宣布今天将会带着文诗诗和白晶晶亲自参加这场赏花宴并点名让他带幕夏出席开始,万俟曜就开始准备,苏府早已经满布了他的人,幕夏那边的事情更是有青卫在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暗中通知他! 当他听到幕夏那边的消息开始,他就知道今天这场精彩的大戏要开始了,果真是“精彩绝伦”! 既然有人想要他中招,那他就非常顺从的“中招”,满足一下他们极度渴望胜利的心态,同时也想看看接下来的精彩大戏! 果真,重头戏果然放在了他女人这边,真是很好! 文诗诗见来到这最后的关头竟又是万俟曜走出来救幕夏,隐在明黄衣袖内的素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内,凤眸内的嫉恨和怨恨更是掩都掩不住,如烈火一样熊熊燃烧! 她精心策划了那么久的大戏,几乎用尽了她所有埋藏的人脉财脉力脉,最后竟还是这样的结果?那个贱人为什么总是那么幸运? 幕明乐恨不得冲过去直接解决幕夏,就差半步,就差半步就可以送这个小贱人下地狱陪她那个贱人狐狸精娘亲了! 司徒敏同样不甘的狠咬着唇瓣,差点咬破,没想到就差这临门一脚,白白损失了今天这一环紧扣一环的精彩好戏! 白晶晶轻松了口气,不论是因为那个黑衣人的条件,还是因为幕夏这一个人,她都不希望她出事! 这个看似云淡风轻,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的女子,是自她逃到这红昭国以来第一个关心她的人! 无论她是真心的,还是别有深意的,她都真切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温暖,这已经足够了! 苏施瑜和青鹰同样长松了口气,对视了一眼,轻快的带着苏夫人和竹云再后退了两步,好整以暇的看戏。 接下来,不用问肯定都是他们王妃大杀四方的大戏! 被莫名其妙诬陷和辱骂了一大顿,他们这位睚眦必报的王妃能忍住不报复才怪了! 幕夏确实生气了,气得万俟曜都清晰感觉到她的胸口一阵阵的滚烫,轻笑了笑,非常默契的松开了揽着她的手臂,再不让她降火,她就要烧着自己了! 万俟曜一松手,幕夏就缓缓的站起来,一步一步非常缓慢却带着一身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势走向五米外的沐霖轩,勉强算是清秀的容颜上是一片没有半分温度的似笑非笑,“我们骗你?” “从头到尾,万俟曜似乎都没有说过半句他中招了!” “由始至终,我似乎也没有说过我答应与你在一起!” “从一开始,似乎就是你们一直在诬陷我!” “我们骗你什么了?” 这一句比一句更轻更飘,里面的清冷却一句比一句更冷冽,如一道寒风一样席卷整个宴会现场,现场所有的人情不自禁的颤了颤,清晰感觉到这个女子,生气了,非常生气! 第八十九章:忘情水 在场众人的视线全部凝聚在这个突然爆发的女子身上,似看见了一片无形的气势萦绕在她四周,让人不敢轻视! 这一刻,他们似乎隐隐知道了为什么一向不近女色甚至从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的摄政王殿下为什么会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女子! 这一刻,他们看向幕夏的目光变了又变,再也没有那种溢于言表的嘲讽和蔑视,这个女子看似其貌不扬,实则深藏不露! 沐霖轩看着幕夏一身让人无法忽视的清冷,一步步的向他走来,心跳骤然加快了两分,幽紫眸子一道幽光一闪而过,转瞬即逝,隐在淡金色衣袖内的双手微微握了握!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普通的女人,他一定要得到她,如果得不到,他宁愿毁了她! 幕夏看不清沐霖轩那丝转瞬即逝的幽光,却敏锐的捕捉到最后那半丝痕迹,虽看不出是什么,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冷冽的勾了勾唇,八条金丝线如活的一样毫无预兆的飞出她银紫绣金丝的衣袖,闪电一样将沐霖轩紧紧缠绕着! 沐霖轩愣了愣,完全没有想到幕夏的武功竟这么强,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脸上泛起一片如获至宝的开心笑容,似找到了一件珍宝一样;同时运起内力想要震碎这与头发丝一样的金丝线,却没有想到不但毫无作用反而重重的反噬了自己一道! “咳咳……”沐霖轩这一反噬并不轻,禁不住连连咳嗽起来! 幕夏冷笑了笑,并没有给他喘气的机会,一步迈到他身前,毫不客气的将满腔的怒气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爱她?弄臭她后再娶她当太子妃? 这浓厚得近乎变态的爱她可受不起! 这份热恋般的深情更是让她长了无限的见识! 苏施瑜和青鹰见幕夏的拳脚毫不留情的重重击打在沐霖轩身上,重重的打了个寒颤,再默默的后退了两步,原来极度生气的王妃是这么恐怖的! 他们长见识了! 在场的一众朝臣公子夫人小姐骤然看见幕夏这么彪悍的样子,呆了又呆,看着沐太子一脸痛苦隐忍却无力反击的悲催模样,脑袋如浆糊一样,再看见他们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慵懒随意的倚在椅子上,一脸笑眯眯饶有兴致甚至可以说非常满意的观看着这一幕,只觉脑海一阵阵的嗡鸣,完全一片空白!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即使那位幕三小姐彪悍如汉子,甚至不知廉耻极度不要脸的红杏出墙,他们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依旧一如以往那样专宠她一人,矢志不渝! 司徒敏嫉恨得差点忍不住跳出来询问万俟曜,他究竟喜欢这个彪悍的女人什么,她究竟有什么比不上这个彪悍粗野又不知廉耻的女人? “青鹰,给本王好好记住刚才哪些人辱骂王妃了!” 就在此时,骤然一声慵懒却难掩霜冷的声音直接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深深印刻在他们的脑海深处! 众人狠狠震了震,想起自己刚刚澎湃的辱骂,颓然的垂下了脑袋,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摄政王殿下的惩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承受得住的! 这比让他们全家充军塞外还要痛苦! 而那些一开始煽风点火的夫人小姐们更是恨不得抽烂自己的嘴巴,那么多嘴那么多管闲事干什么? 司徒敏同样狠震了震,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瞪着某个依旧慵懒肆意倚在椅子上的男人,刚才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口声讨了那个女人,他,他这是要为了那个女人得罪所有的朝臣?他知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 那个女人真的值得他得罪所有的朝臣? 没错,他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双拳难敌四手! 万俟冽扫了眼在场众人对万俟曜自然而然的畏惧和敬畏,银灰色的眸子晦涩莫名,双手不自知的攥紧! 万俟曜却看都不看四周的人群以及主位上那到炙热的视线一眼,视线一直紧紧的落在某个发泄得酣畅淋漓的女人身上,妖孽俊逸的脸容上是一片毫不掩饰的宠溺意。 “是!”青鹰无视在场众人如丧考妣的神色,恭敬的应了声,冷沉犀利的视线一一掠过刚刚热情澎湃的众人,刚才那一刻,如果不是爷和王妃一直没有动静,他都差点忍不住要血洗这宴席了,现在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些人! 哼,让他们刚才骂得那么“爽”,现在就让他们好好“爽一爽”! 苏施瑜以及重伤的竹云同样加入了这个记人的行列,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刚才辱骂幕夏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亏这些朝臣公子夫人小姐总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多好的教养,刚才那些难听得让人恨不得跳海的辱骂声,恐怕连市井粗鄙都说不出来! 司徒敏看出了他们三人对幕夏的维护,嫉恨得差点咬碎了自己的银牙,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内才勉强抑制住了心底汹涌澎湃的妒火,才没有让自己当众出丑! 而刚刚辱骂得起劲的众人,这刻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不让这三道犀利的视线扫到! 据说,这一天之后,这些曾经辱骂过幕夏的人,家里不是有人被戴了一顶绿油油的绿帽子,就是有人不知廉耻的红杏出墙! 自此,昭城每一天都是热闹哄哄的,每一天都有新鲜的故事! 当然,这是后话了! “啊……” 就在众人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时,似得了失心疯一样又笑又哭的柳氏,突然跳下软榻,疯了一样的扑向主位上的文诗诗! 文诗诗的视线一直狠狠的落在幕夏身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突然发疯力量大了好几倍的柳氏狼狈的扑倒在主位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咚”撞击声,直痛得她眼冒金星,差点忍不住尖叫起来! 柳氏一扑倒文诗诗,就疯了一样的撕扯她的头发,“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一直煽动我拿自己的孩子来诬陷幕夏,不是用一颗皇室秘制保胎丸来诱惑我,我就不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冒险,我就不会失去了我的孩子,你赔我的孩子,你赔我的孩子……” 文诗诗处于眼冒金星中,头晕眼花,一时反应不过来,直被柳氏狠狠的摧残得几乎看不出原形! 她身旁的万俟冽以及身后的宫女太监们似都被柳氏这疯狂的模样吓到了,怔愣在当场,完全反应不过来! 白晶晶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冷眼旁观的看着文诗诗被柳氏虐待,眸子内是一片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冷笑。 就知道今天这一场场好戏都是这个女人搞出来的,这个女人还真是冷血的,竟为了铲除摄政王妃而利用一个孕妇,利用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不过那柳氏同样不值得可怜,一颗皇室秘制的保胎丸竟就收买了她,无情的拿自己的孩子来做赌注,难怪她的孩子会离她而去! 乍然听见这个截然不同甚至可谓完全相反却似乎更加真实的真相,在场的众人猛地抬起头来,怒火冲天的瞪着柳氏,都是这个女人捏造事实,才会让他们被摄政王殿下记恨! 早知道就不为她抱不平了! 这次真是悔死了! 幕徐泽听着自己妻子这痛恨疯狂的嘶喊,震骇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一脸狰狞的妻子,她刚才说了什么?她刚才说了什么?他们的孩子是…… 幕劲腾同样震惊和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柳氏,看清她脸上的狰狞和对文诗诗真切的杀意,如遭雷击,片刻后似想到了什么,突然苍老了十岁,颓然的倒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跪在正中央的幕明乐眸子里骤然划过了一丝茫然,随即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快步跑到主位旁,恨铁不成钢的拉住柳氏,“大嫂,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们之前所做的都白费了!你的孩子就真正的枉死了!” 柳氏听到这话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赤红着双眼的反将她扑倒,疯了一样的骑在她身上厮打,“是你,是你,是你突然冲过来将我撞入荷花池的,是你重重的压在我的肚子上害我小产的,都是你,都是你……你赔我的孩子……你赔我的孩子……” 听到这里,在场的众人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真实经过,无一不赤红着双眼的瞪着这两个可恶的女人,恨不得上前砍她们一顿! 都是因为她们之前捏造事实,害得他们将好人当贼办,不但怪错了人,甚至还得罪了摄政王和摄政王妃,都是这两个女人的错! 幕徐泽如遭雷击,愣愣的看着那两个在地上没有任何形象厮打在一起的女人,脑海内只剩下一句话,是自己的宝贝妹妹和亲爱的妻子害死了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是自己的宝贝妹妹和亲爱的妻子害死了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 片刻后,幕徐泽再也看不下去,听不下去,悲痛难受的转身飞跑离开! 万俟曜眼角余光淡扫了他一眼,魅眸内一闪而过了一丝嘲讽的冷芒,随即对暗处的人暗打了个手势。 据说,自此之后,幕徐泽一直流连在青楼小倌内,再也没有出来过! 幕劲腾却似早已经猜到一样再也没有惊讶,没错,在刚才那一刻他就隐隐猜到了这样的结局。 这一幕幕与当日在护国将军府那一幕幕多么的相似,都是自己的妻儿不择手段的诬陷幕夏,最后却都自食其果! 而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闹得更大,这次即使幕夏看在她姓幕的份上再一次放过幕家,摄政王殿下恐怕也不会再放过了! 幕家这次真的完了!完了! 幕明乐并不知道自己大哥和父亲的想法,她正被柳氏掐住脖子差点透不过气来,死亡的威胁渐渐笼罩在她心头,这死亡的恐惧让她想也不想的用尽全力将骑在她身上的柳氏狠狠的推开! 砰! 柳氏重重的跌倒在刚刚爬起来一身狼狈几乎看不出形象的文诗诗身上,再次将她重重的压倒在主位上! 文诗诗极度愤怒生气,自她坐上皇后的尊位,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而且是一而再的大不敬,最重要的是当着一众朝臣公子夫人小姐的面前,这让她以后怎样母仪天下? 极度愤怒生气之下,她再也顾不上伪装,厌恶的将身上的柳氏大力挥开! “咚”一声,柳氏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噗”的喷出了一口艳红的鲜血,挣扎了两下后,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同样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气息! 而这一口艳红的鲜血正好喷泻在一直似是反应不过来的万俟冽那明黄的龙袍上,甚至有几滴鲜血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霎时,现场再次静寂得连一根头发丝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 万俟冽蹬着龙袍上和手背上的艳红鲜血,脸色阴沉得差点想杀人,前一刻他用一个低贱太监的血来刺激和侮辱万俟曜,没想到下一刻自己身上竟被喷了一个女人的血,还是一个刚小产了的女人临死前的血! 这该是多么晦气! 这一刻,万俟冽只感觉到一阵阵的恶心! 众人感觉到万俟冽身上的浓烈怒气和杀气,纷纷深深垂下脑袋,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最低! 这一刻,他们无比后悔之前兴高采烈的携着一家大小前来参加这劳什子的赏花宴,现在他们只害怕他们一家大小再也看不见以后的太阳! 苏夫人看着这一幕幕闹剧,恨不得就此晕倒过去,不知道第多少次后悔举办这个劳什子赏花宴! 长叹了一声后,苏夫人禁不住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无力的对一旁的苏施瑜道:“施瑜,娘亲错了,娘亲再也不逼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娘亲再也不想再承受一次今天这样的大起大落了!” 再这样下去,她没有心脏病都要被吓出心脏病来!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们这些老人家果然不该管太多! 苏施瑜终于从自家娘亲的口中听到这句承诺,然而此刻他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他宁愿不要这句承诺! 今天这一幕幕,让他的心沉了又沉! 白晶晶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来到万俟冽身前,小心翼翼的擦去他手背上的血迹,眼角余光却瞄到站在万俟冽身旁的文诗诗怪异的瞪着万俟冽身上的血迹,端庄秀丽的脸容惨白没有半分血色,那绝对不是害怕恐惧这些普通的词语可以形容的,手上的动作不由顿了顿。 万俟曜眼光余光淡淡扫了眼主位这边后,就漠然的收回视线,继续紧紧的落在幕夏身上。 幕夏察觉到前方的动静,缓缓停下动作,淡淡的看向前方,在死不瞑目的柳氏身上顿了顿,察觉到她的血液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异色,微微凝了凝眸,认真确认了一番,顿觉胸口再次如火烧一样滚烫滚烫一片,霜冷骇然的看向主位上的文诗诗,看见她如见鬼一样的害怕惶恐神色,墨瞳内的霜冷和骇然更浓了几分! 天花?! 这个女人竟将这改良过的天花毒下在那个柳氏身上?是想通过那个柳氏将这改良过的天花毒传染到她身上吗?果真最毒妇人心啊! 这改良过的天花毒与普通的天花毒有很大的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传染方式,只要接触到含有这天花毒的血迹,这种改良过的天花毒就会无声无息的透过皮肤进入体内,无痛无痒的潜伏在体内,直到半个月后发作的那一天! 这种改良过的天花毒发作起来并不激烈,相反非常的缓慢,它会让你慢慢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当这种天花毒发作后,中毒的人根本不可能自杀,也不可能被杀,直到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肌肉一片片的从身上剥离出来,直至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幕夏扫了眼万俟冽身上的血迹以及想为万俟冽擦血的白晶晶,微凝了凝眉,手指轻动了动,八条金丝线脱离沐霖轩疾速的飞向白晶晶,一把将她推开,清冷凝重的开口道:“不要靠近他!” 白晶晶在这推力下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疑惑不解的看向幕夏,看到她脸上那从未见过的凝重,似想到了什么,转头对依旧满脸害怕惶恐的文诗诗冷喝道:“皇后姐姐,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万俟冽闻言,猛地转头看向一旁的文诗诗,看见她见鬼一样的瞪着自己,狠皱了皱眉,冷沉的向她迈前了一步,“皇后,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啊……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文诗诗却如见鬼一样的狂向后退,极力拉开与他的距离,瞪着他身上的血迹如妖魔鬼怪一样! 万俟冽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差点能夹死一只苍蝇,与文诗诗自小一起长大,而且与她同床共枕了多年,他自然清楚她的性格,能够让她这么害怕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小事! 他的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 万俟冽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心慌,以前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命不久矣,甚至已经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 可是自从这次死而复生后,尤其是看见自己亲爱的弟弟得到了幸福后,他再也不想死,不想就这样年纪轻轻的离开这个精彩的世界! 万俟曜危险的扫了上方的闹剧一眼,站起来大步迈到幕夏的身旁,伸手将她揽入怀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确认她没事后,轻挑了挑眉:“怎么回事?” 这时,青鹰和苏施瑜同样带着苏夫人和竹云回到他们身旁,很显然,事情似乎大条了! 幕夏倚在万俟曜怀里,轻扫了他们一眼,在重伤的竹云身上顿了顿,确定她在苏施瑜的治疗下已经没什么大碍后轻松了口气,转眸漠然的看向主台上,清冷的解释道:“柳氏的血里被下了经过了改良的天花毒……” 随着幕夏的解释,万俟曜身上骤然爆发出一片强悍的骇然冷气,差点让这个宴席冰冻三尺! 青鹰和苏施瑜承受不住的再次带着苏夫人和竹云后退后退再后退,满心骇然又冷沉霜冻的瞪着主位上的文诗诗,这个狠毒的女人竟想将这么恐怖的毒传染给他们王妃?不但想她死,还想她在死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痛楚万分的死去? 真够狠毒的! 幕夏这解释并没有特意压低声音,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不过该听到的人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皆骇然惶恐的瞪着主位上的万俟冽! 他们的皇上中了天花毒?而且活不过十五天?这,这怎么可能? “解药!”万俟冽狠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后没有半句废话的直接挥手将文诗诗定在原地,大步跨上前,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将龙袍上的血迹甩到她身上。 他知道幕夏并没有夸大其词,万俟曜或许不理解文诗诗这个女人,因为万俟曜从未将这个女人放在眼内,不过他可是很清楚,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表面上这么端庄善良,她就是一个真正的蛇蝎心肠的毒女人! 她绝对做得出这么残忍狠毒的事! 白晶晶见万俟冽竟毫不迟疑的将那带有天花毒的血迹甩到他曾经非常宠爱的结发妻子身上,顿感身心冰凉透彻一片,禁不住后退了好几步。 她知道这个男人看似风流多情,实则无心无情,他从未真正的爱过任何一个女人,后宫中几乎每天更新的女人都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玩意而已,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冷心绝情到这个地步! 万俟曜没有任何的意外,无视主位上的狗咬狗大戏,打横抱起幕夏,轻步回到座位上坐下。 幕夏同样只淡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这两人她都没有半分好感,况且今天这一幕幕大戏都是这两人精心导演出来的,她还未回礼呢! “啊……”文诗诗见那些血迹准确的甩到自己身上,感受着那血迹上依旧残留的丝丝余温,顿时发出了一声声杀猪一样的尖叫声,刺耳难听,害怕又惶恐,惶恐又绝望,“没有解药……这个毒是没有解药的啊……” 万俟冽狠震了震,看清了她凤眸深处那片清晰可见的惶恐和绝望,心沉了又沉,难道真的没有解药?难道他真的活不过十五天? 不!他不要!他不要! 突然,万俟冽想到了什么,转身飞身来到幕夏身前,炽热的瞪着她,“幕夏,你一定有办法,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是的,她一定有办法的,她以前不是让他起死回生了吗?她一定有办法的! 万俟曜漠然的扫了他一眼,在他靠近之时轻点了点脚,连人带凳的带着幕夏远离他三米以外,坚决不让他有任何出手的机会,不让他身上的血迹有半分沾染到他们身上的机会。 苏施瑜和青鹰快速放下苏夫人和竹云,以最快的速度护在万俟曜和幕夏身前,警惕的防备他。 经过了这么多事,他们再也没有任何怀疑,万俟冽为了逼幕夏解除他身上的天花毒,绝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幕夏,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只要你能解除我身上的毒,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万俟冽瞳孔狠缩了缩,狠握了握拳头,狠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后依旧炽热的瞪着幕夏,却也非常识相的没有再靠近一步。 他现在只想解了身上这毒! 幕夏倚在万俟曜怀内看着眼前这个极度陌生的万俟冽,没有半分的感情波动,“没有!这种改良过的天花毒确实没有任何解药!” 万俟冽看出了幕夏并没有说谎,心顿时“咚”一声沉下了谷底,沉默了好一会,他突然看着幕夏勾唇笑了笑,“幕夏,你应该很想知道曜是怎么回事吧?” 苏施瑜瞳孔狠缩了缩,冷厉的瞪着他,“万俟冽,我真是小看你了!”他还真是为了解除身上的毒不择手段,竟连这么卑鄙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青鹰的脸色同样极度难看,更是与苏施瑜一样冷厉的瞪着万俟冽,如果不是当着一众的朝臣面前,他绝对会不客气的狠狠揍眼前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一顿,哪怕他是什么一国之君! 万俟冽无视他们那想吃人一样的眼神,满脸胸有成竹的笑看向幕夏,他相信这个女人为了知道答案一定会拼尽全力的为他解毒! 因为他清楚的看出了,这个女人已经爱上了万俟曜,她绝对不想再看见万俟曜每个月都痛苦的发作! 虽然他不知道万俟曜今天为什么没有如常一样发作,不过他可以肯定,万俟曜的发作并没有解除,只是被暂时压制了而已! 幕夏看着万俟冽这张欠揍的笑脸,胸口再次滚烫滚烫一片,很想很想上前狠狠揍碎这张讨厌的笑脸! 万俟曜清晰感觉到幕夏胸口上那一阵阵滚烫,失笑的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傻瓜,你就不怕气坏了自己?!为了一个无关重要的人而气坏自己,多不划算!” 说着,他轻挥了挥手,将他们刚才坐着的位置上那杯茶招过来,揭开茶盖,轻柔的递到幕夏口边,“来,先降降火!” 万俟冽听到他的话,看到他的动作,银灰色的眸子幽幽闪了闪,带笑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勾了勾! 与此同时,被幕夏揍得胖了一大圈满脸痛苦隐忍倒在地上的沐霖轩那幽紫眸子内快速闪过了一丝幽光! 幕夏并没有看到他们的异样,一手接过万俟曜手上的茶盏仰头大口大口的灌入口中,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害怕自己会一时忍不住将万俟冽杀了! 啪! 下一瞬,幕夏刚将整杯茶灌入口中,脸色突然变了变,素手狠狠握了握,手上的茶盏霎时破碎在她的掌心上,狠狠的刺破了她的掌心,留下了一大片鲜血,而她却似没有感觉到痛一样不断不断的收紧拳头! “幕夏!”万俟曜心骤然漏跳了两拍,脸色冷沉难看的握住她的拳头,不让她继续虐待自己,身体却在这越发浓郁的血腥味下快速僵硬起来,周身的气息也快速的紊乱汹涌! 幕夏却似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垂下头,狠狠闭着眼睛,拳头越收越紧,身体也开始抑制不住的颤颤发抖,似在强忍着什么一样! “王妃,曜!” “王妃,爷!” 苏施瑜和青鹰听到声音,猛地转过身来,看见幕夏的异样,尤其是她手上那片刺眼的艳红鲜血,狠惊了惊,随即清晰感觉到万俟曜身上的变化,霎时慌乱起来! 这次的变化比万俟曜之前那演戏的强烈了不知道多少倍,强烈到他们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这又是万俟曜的演戏! 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十五的他们,非常清楚这是万俟曜发作的迹象,而且这一次比之前的无数次绝对强悍了好几倍! 这很显然就是强制压制之后那三、四倍的强力爆发冲击! 最糟糕的是,他们两人竟同时出事了! “哈哈哈……万俟曜,最后还是本太子赢了!” “你恐怕不知道吧,你刚才亲手端了一杯加了料的忘情水给她喝,她不但会完全忘记你,甚至会见一次就会忘记一次!哈哈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是你太过得意忘形了,忘记了黄雀的后面还隐着一个猎人,哈哈哈……” “什么?忘情水?” 苏施瑜猛地回过头来,震惊骇然的瞪着满脸得意胜利的从地上站起来的沐霖轩,曾经听说过青玄国皇室有一秘宝,能够让人忘记心中最喜欢的人,没想到是真的,也没想到这沐太子竟将这秘宝带在身上! 沐霖轩轻震了震凌乱的衣摆,一身高贵胜利的走到万俟冽身旁,得意的笑看了眼隐隐有发作迹象的万俟曜,丝毫不掩饰志在必得的看着在强忍着什么的幕夏。 与万俟曜打过那么多次交道,他自然清楚之前那些小把戏对万俟曜几乎没有一丝半点的作用,他更不会愚蠢的认为只凭那些小把戏就能够从这个与他齐名的强大男人手上抢走这个深藏不露的小女人!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用他们青玄国的秘宝换这个深藏不露的瑰宝,绝对是一个超级划算的买卖! 苏施瑜从他这神色中确认了答案,心沉了又沉,惊了又惊,如果,如果幕夏真的忘记了万俟曜…… 狠摇了摇头,他真的不敢想象那个平生第一次用情,还是毫无保留深情的男人能不能够承受得住这个打击! 下一瞬,苏施瑜不经意间掠了眼沐霖轩身旁的万俟冽,发现他竟没有半丝的意外,威严俊朗的脸容上竟浮现出一丝丝喜悦,心再一次坠下了万丈深渊! 他明知幕夏是万俟曜最爱最爱的女人,竟这么狠绝的与沐霖轩合作,不但卑鄙无耻的想从万俟曜手上抢走幕夏,甚至还残忍绝情的让幕夏从此忘记万俟曜? 他究竟还是不是人? 万俟冽清楚收到苏施瑜这怪责冷厉的眼神,不以为然的扫了他一眼,随即继续期望炽热的看向越发强烈颤抖的幕夏,银灰色眸子闪亮如天上的艳阳。 他没有忘记幕夏在没有爱上万俟曜之前那个贪财的模样,他相信只要她忘记了万俟曜,就会变回那个贪财的幕夏,到时候只要他给出一个让她满意的价钱,她绝对有办法解除他身上这个天花毒! 就在他炽热期待的视线中,万俟曜突然一把将剧烈颤抖的幕夏紧紧的紧紧的揽入怀内,缓缓抬起一片妖红诡异的妖瞳,没有半分感情的扫了他和沐霖轩一眼。 沐霖轩第一次见识到万俟曜这双诡异骇人的妖红妖瞳,幽紫瞳孔狠缩了缩,尤其迎上那没有半分感情没有半分波动却如地狱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眸光,全身犹如从冰水中走过一样,冰彻透骨! 他曾经从文诗诗的口中得知万俟曜不知什么原因,在他十五岁那一年,在他生日那一天突然染上了一种怪病,每月十五定时发作,当他发作时,他的内力全失,是他每个月最最虚弱的时候。 上次在冀州边陲小镇那里,他亲自实验过这个消息,确定万俟曜确实从十四那天开始虚弱,十五那天是他最最虚弱的时候! 因此,这次他同样选择了十五这一天出手! 只是,只是他从不知道万俟曜发作起来竟是这样一个妖魔的模样,他周身的气息确实紊乱如火山和冰川的碰撞,然而里面蕴含的爆发力却强得惊人! 他,似乎错误估计了什么…… 万俟冽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一双诡谲骇异的妖瞳,却同样是第一次迎上这没有半分感情没有半分波动如地狱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眸光,心底霎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好感觉,他似乎唤醒了一头沉睡的洪荒魔兽…… 不等沐霖轩和万俟冽理清心底的寒意,一声如浸了冰雪的声线不容置疑的刺透他们的耳膜,深深的一字一字的刻印在他们的脑海深处,“万俟冽,沐霖轩,从今天开始,我要你们失去所有的一切!” 随之,他们亲眼见证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轰!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响起,幕夏刺入万俟曜身上那近百根银针如暴雨梨花针一样从他的体内闪电一样激射而出,毫无障碍的穿透四周所有的人群! 与此同时,一片片狂风暴雨般的强悍劲气从他身上爆发而出,一瞬席卷了整个宴会场地! 在场近千人无一例外的受到了波及,没有任何防备的被狂扫到地上,甚至拖拉了很长很长一段距离,最后无一不是昏厥过去!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又似乎只过了一瞬间,当这场狂风骤雨过去后,整个宴会场地如同一个灾后废墟一样,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现场的人几乎完全昏厥过去了,只留下四人勉强撑着一丝气息! 万俟冽被这片狂风暴雨席卷到一百米以外,直至撞断了好几棵百年老树才勉强停了下来,勉强维持着一丝气息狼狈不堪的趴倒在地上,难掩震惊和骇然的瞪着依旧站在原地的万俟曜。 他很清楚自己这亲弟弟很强很强,然而直到今天直到刚才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这亲弟弟竟强到了这样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地步!如果不是自己内力强悍,站在他身前没多远的他,绝对在那股强悍的劲气爆发那一刻就命丧黄泉了! 想到这里,万俟冽的心沉了又沉,惊了又惊,甚至隐隐带着点点的后悔,他似乎真的唤醒了一头沉睡了很久很久的洪荒魔兽,它要出来报复那些吵醒它的人了! 之前同样站在万俟曜身前不远处的沐霖轩被那狂风暴雨席卷到另一个方向,却也同样被席卷到一百米以外,撞破了不知道多少东西才勉强停止了下来,同样只勉强维持着一丝气息狼狈不堪的趴倒在地上! 因为之前被幕夏几乎毫无保留的狂揍了一顿,他比万俟冽更加狼狈不堪,如一个刚刚从难民窟中走出来的被虐待了很久很久的囚犯一样,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 然而这一刻他完全没有理会身上的疼痛和不堪,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瞪着前方的万俟曜,心底的震撼久久没有平复下来! 他清楚感觉到刚才是万俟曜体内的气息反噬,不但反噬到他四周的人群,他自身更是受到了最最严重的反噬,他的身体此时应该已经千疮百孔了! 然而,然而他此刻竟还能笔挺的站立着,甚至依旧紧紧的护着幕夏,没有让她受到半分的伤害! 这一刻,他真正见识到这个男人的强大,这个男人强大的不但是他的实力,还有他这坚毅坚定不移的心志!同时也终于隐隐明白到那个深藏不露的女人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与众不同,却对与他齐名同样强大尊贵的自己不屑一顾! 万俟曜没有理会这两人的震惊震撼,他低头深情凝望着怀中不知什么时候昏迷过去的女人,一手紧揽着她的腰身,一手抬起轻轻抚平她即使昏迷了也依旧紧蹙的眉头。 片刻后,他那妖红诡异的妖瞳内缓缓沉淀出一片坚定,同时他霸道邪肆的在幕夏那苍白无色的唇瓣上坚定的印了印,“幕夏,即使你见我一次忘记我一次,我都不会放你走!你只能是我的!” ------题外话------ 忘情水啊! 第九十章:吸血狂魔 片刻后,万俟曜那妖红诡异的妖瞳内缓缓沉淀出一片坚定,同时他霸道邪肆的在幕夏那苍白无色的唇瓣上坚定的印了印,“幕夏,即使你见我一次忘记我一次,我都不会放你走!你只能是我的!” 这一印之下,幕夏那苍白无色的唇瓣霎时艳红一片,如度上了一层唇彩,却也妖红诡异——那是万俟曜的血! 正如沐霖轩所发现的,万俟曜刚才的反噬不但重伤了四周所有的人,他自己更是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内伤,他此时的身体可以说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一处是好的,如果不是一股强烈的意志支撑着他,他此时恐怕已经倒下了! 同样强撑着最后一丝气息保持清醒的苏施瑜和青鹰闭上眼睛撇过头去,不愿看万俟曜这让他们心痛的样子! 有哪个男人能够承受得住自己心爱的女人见自己一次忘记自己一次?这比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亲手杀了自己还要难受! 而就在他们闭上眼睛撇过头去那一刻,万俟曜竟抬起幕夏那因自虐而鲜血淋漓的拳头,低头吻了一下,且毫不迟疑的吸允她拳头上艳红的鲜血! “曜!” 下一瞬,苏施瑜强忍着心底的悲痛回过头来,正好见到了这一幕,立时瞪大了眼睛,睚眦欲裂的咆哮出声! 他到底在做什么?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这是活腻了还是活腻了还是真的活得不耐烦非要找死? 直到现在,苏施瑜依旧非常清楚的记得,幕夏曾经非常非常严肃郑重的警告过万俟曜,他绝对绝对不能吸一滴血,尤其是发作的时候更是不能,否则他将会变成真正的吸血狂魔,并且每一天都要以血为生! 每天都要以血为生的吸血狂魔啊! 他到底知不知道! 万俟曜没有理会苏施瑜这歇斯底里的叫喊,动作依旧坚定如始,没有半分停顿!当幕夏的血与他的骨血融合在一起,在他体内再次争抢地盘的火山和冰川似得到了调解一样,再次平复下来,和平共处! 然而,万俟曜那双妖红诡异的妖瞳却没有恢复过来,依旧妖红诡谲一片,让人望而生畏,危险又悚然! 苏施瑜狠闭上眼睛,无力的捶了捶地,曾经他见万俟曜发作时那强忍的痛苦模样,也曾劝他吸一点血缓和一下,没想到今天他竟真的吸血了,而吸血也确实是平复他痛苦的唯一办法,只是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他真的不敢想象,当红昭国的臣民第二天发现他们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变成了一个吸血狂魔…… …… 天上的太阳徐徐来到地平线上方,将天上的云彩染成了一片片红彩,红彤彤一片,在一阵阵清风的吹拂下,微微动漾,带上了几分诡谲的妖异,如下方某双妖红诡异的妖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万俟曜休息了一会,被反噬得千疮百孔的身体稍缓过来后,低头在幕夏的发心上轻吻了下,打横抱起她,看都不看远处狼狈趴在地上震惊骇然瞪着他的万俟冽和沐霖轩,头也不回的向外走。 “吱吱,吱吱吱,吱吱……” 就在此时,一声声熟悉的叫声从远处快速接近…… 没过多久,一团土黄色的肉团带着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快速来到万俟曜和幕夏身前,某土黄色肉团激动地正要跳上幕夏的肩膀,敏锐的感觉到一阵压抑危险悚然的庞大气场,下意识的刹住了脚步,抬头看去,当撞上万俟曜那双没有半分感情的妖瞳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毛发倒竖,戒备警惕的瞪着他。 很危险!这个男人此刻很危险! 这是土肥大大此刻最直接的感觉! 苏施瑜听见土肥大大这熟悉的叫声,猛地睁开眼睛,激动期待的向前看去,这位“土匪”似乎是被幕夏叫去请传说中的神医和毒圣了,它是不是已经成功将神医和毒圣请来了? 当他发现土肥的身后紧跟着两个身影时,琥珀色的眸光亮了又亮,同时直勾勾的瞪着那一白一黑两个身影! 可是下一瞬,当他看清那一白一黑两个身影时,眸底的希望慢慢幻灭成失望! 紧跟在土肥身后飞身过来的两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岁左右,一身黑色衣袍,刚毅成熟的俊脸上是一片冷傲孤清。女的同样四十岁左右,一身白色衣裙,秀丽的眉眼间隐隐透着丝丝英气潇洒,英姿飒爽! 这两人一身世外高人的气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物,然而怎么看怎么不是传说中的神医和毒圣! “曜,对不起,我们还是来晚了!”一身白衣的风莜看着万俟曜那双妖红诡异的妖瞳,怅然的长叹了声,最后还是逃不过这个劫! 万俟曜淡扫了她一眼,就漠然的继续向前走。 “站住!”一身黑袍的聂铭冷傲的斜步挡在他身前,丝毫不掩饰脸上的不悦,“将我们的女儿留下!” 闻言,万俟曜妖红诡异的妖瞳内骤然划过一片骇然的暗芒,危险悚然让人胆战心惊的看向聂铭,周身同时骤然爆发出一股如狂风暴雨一样的森冷劲气,抱着幕夏的手紧了又紧,似一头被彻底激怒了的凶兽! 聂铭却一点害怕也没有,甚至冷傲的指着他怀内脸色极度苍白的幕夏不屑的讥讽出声,“哼,你确实很强!可是你却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她跟在你身边只不过短短两个月就成了这样子,如果再待在你身边,她恐怕连命都没有了!” “既然你保护不了我们的女儿,那就将她还给我们!” 不用把脉,聂铭一看幕夏这脸色都大概清楚她的情况,这绝对不是不容乐观可以形容的! 他的女儿在自己身边十六年从未出过任何的意外,遇上了这个男人后却一而再的出事,早知道他就让他们一辈子都见不到面! “铭!”风莜轻斥了聂铭一声,示意他话说得太直接了,话音中却没有任何怪责的意味,看向万俟曜的复杂眸光中反而带着丝丝同样的责怪,看向他怀内的幕夏时染满了一片片掩都掩不住的心疼! 幕夏虽然不是她们亲生的,可是这十六年的朝夕相处中,她们早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十六年来,她们将自己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部毫无保留的教导给她,不但因为她资质聪颖是一个难得的传人,同样也希望她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 却没有想到,任性的丢下她一人,任性的让她遇到万俟曜,却害得她变成了现在这模样! 这两个月来她们虽然没有跟在幕夏身边,可是她们一直在远处密切关注着她的事情,无论是幕家亲自找她回来就是为了让她代嫁给一个傻子,还是什么暗杀算计,亦或者是污蔑她是一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等等,她们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幕夏和万俟曜一直处理得挺满意的,她们都几乎忍不住要走出来将她们的宝贝女儿带回去了! 荒山野岭又怎样?起码她们的宝贝女儿活得有滋有味平平安安的! 却没有想到,就在她们犹豫间,竟亲眼见到了她们守护了十六年的宝贝女儿被“虐待”成这样子,这让她们怎么能不气? 万俟曜身上的气势慢慢缓了下来,缓缓低头凝望着幕夏那如白纸般苍白的脸容,妖红的眸光黯了又黯,确实,自从他霸道的将这个女人强留在身边,她似乎就没有过过一天安静的日子! 她极度讨厌麻烦,喜欢什么事都置身事外,然而自遇上他之后,她最讨厌的麻烦就开始一个紧接着一个的找上她! 似乎遇上他之后,她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潇洒悠闲! 听到这里,苏施瑜即使再傻都清楚的知道了面前这两人的身份,难掩愕然震撼的瞪着这一黑一白两人,他们,他们竟真的是传说中的神医和毒圣? 这与他想象中的似乎截然相反! 神医,应该是一个白发须眉的慈眉老头子吧?幕夏不是一直叫她师傅作“老头子”的吗?这一身冷傲孤清的成熟大叔,哪一点像老头子? 最颠覆他形象的莫过于毒圣了,这一位秀丽英气,英姿飒爽的魅力妇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整天玩毒的毒圣啊?而且还教导出文诗诗那样一个阴邪狠辣的徒弟? 不等他反应过来,霎时上演这幕“老丈人棒打鸳鸯”更是让他如遭雷击久久回不过神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一会,苏施瑜想起了什么,勉强回过神来,强撑着最后一丝气息,歇斯底里的嘶吼道:“幕夏喝了忘情水!” 再不解除,幕夏恐怕真的…… “忘情水?那沐老头竟还保留着这玩意?”聂铭冷挑了挑眉,不经意间扫到万俟曜身后一百米外正怀疑探究看向他们的沐霖轩,眸光冷了冷。 沐霖轩收到聂铭这云淡风轻的冷冷一瞥,霎时感觉到体内的气息凝了凝,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轻而易举的捏住了七寸,随时能捏碎他的命脉一样,霎时感觉汗毛倒竖,浑身冷汗直冒,幽紫眸子内第一次划过了一丝畏惧! 强!很强!这个男人比他曾经遇见过的任何一人都强!哪怕就是他的师傅五峰道人恐怕都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他究竟是谁? 聂铭收到他那一闪而过的畏惧,冷勾了勾唇,收回视线,对万俟曜孤冷的冷哼了声,“哼,忘记了也好,这样夏丫头就不会再如现在这样被麻烦缠绕不断了。” 苏施瑜听见这个答案,差点忍不住拍自己一巴掌,他怎么忘记了这“老丈人”正非常不满意万俟曜这未来女婿呢,这不是更给了他一个带走幕夏的借口吗? 忘情水确实可以让喝了的人忘记她心底最爱的人,却不属于毒药的一类,对身体并没什么影响! 听见聂铭这孤冷的话,万俟曜缓缓抬起头,漠然的妖孽俊颜上勾起一抹让日月失色的邪肆笑容,直直的迎上聂铭那孤冷却难掩愤怒心疼的眸子,自信强势又坚定的说道:“确实,幕夏跟在我身边一直被麻烦缠绕不断,不过,这个世上能够给她幸福的只有我,万俟曜!” 说着,他抱着幕夏的手再紧了紧,两人间几乎没有任何的间隙,如果真的要下地狱,他一定会带上这个女人,她只能是他的! 聂铭深深的看着一脸自信坚定,满身傲然不凡的万俟曜,即使一双妖红诡异的妖瞳依旧掩饰不住他一身与生俱来的尊贵傲然,哪怕是妖魔,他也是妖魔中的王者——妖王! 半饷后,聂铭笑了,虽不明媚,却清朗怡人,这是一个透着认同的笑容,一个透着赞赏的笑容,一个透着满意的清朗笑容,“很好,总算这丫头没有看错人!” 风莜也笑了,飒爽明媚,这丫头她们很清楚,以她那极度讨厌麻烦的性子,如果不是真的认同了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闯入那麻烦堆的正中央! 既然这是她的选择,她们尊重她,当然,如果她真的忘记了这个男子,真的想跟她们回去那“荒山野岭”里,她们也绝对会毫不迟疑的带她回去。 苏施瑜禁不住嘴角抽了抽,这变化太大了,他这弱小的心脏可承受不住!不知是听见了他的心声,还是他那最后一丝气息再也支撑不住了,心跳缓缓减弱了几分,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疲惫的闭上了,不过他的俊脸上带着一片放松释然的笑容! …… 摄政王府万俟曜的房间内—— “怎么样?”万俟曜等了一会,见聂铭皱着的眉头越皱越深,禁不住询问出声。 聂铭没有回答,继续坐在床边为幕夏把脉,皱着的眉头却继续越皱越深越皱越深,好一会之后,抬头看了风莜一眼,随即站起来退后了两步。 风莜微蹙了蹙眉,走上前坐到床边,手指搭在幕夏的手腕上,没过多久,她的眉头同样与聂铭一样微微皱起,然后越皱越深越皱越深! 万俟曜妖瞳的眸光黯了黯,双手微微握了握,“怎么回事?” 聂铭轻扫了他一眼,与风莜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难得认真的说道:“不知道!” “什么意思?”万俟曜微眯了眯眼,不知道? “丫头的体内有一股热流正与忘情水在争斗着,如果那股热流胜利了,那么那忘情水就对丫头无效,只是我们一时探不出丫头体内那股热流是什么,它又会不会对丫头有什么影响!”风莜看着脸色苍白无色,即使昏迷了身体依旧忍不住颤抖的幕夏,心疼的轻叹了声。 忘情水的效用并不会这么激烈,忘情水只会让喝了她的人睡一觉,睡醒了之后就会如同回到了过去一样忘记了她心爱的人。 幕夏现在之所以会这么痛苦,只因她体内那股莫名的热流,能够与忘情水分庭抗争,且让她们两人都探不出究竟的,这股热流绝对不是普通玩意,这丫头在喝下忘情水之前应该有过什么“奇遇”! 想到这里,风莜抬头看向万俟曜问道:“丫头在喝下忘情水之前有什么异样?” 聂铭也转眸看向他。 “异样?”万俟曜凝眉回想幕夏喝下忘情水之前的画面,须臾略带冷沉的说道:“她的胸口一激动时就会滚烫一片!” 原本他以为她只是太激动太气愤了,现在回想起来,这个一向冷情的女人即使激动气愤也不会有这么明显的反应! 是他太大意了!最后还是让她在他的保护下出了意外! “滚烫?”聂铭和风莜相视了一眼,动作一致的微微凝了凝眉,是什么让她胸口一激动就滚烫? “据暗卫回报,幕夏曾经对一棵草很感兴趣,那棵草似乎只有一块叶子,当幕夏将那块叶子摘下来吃了后,那棵草瞬间枯萎了!”他曾经吩咐过暗卫要密切留意幕夏身边的一举一动,所以暗卫在汇报幕夏的情况时也顺便汇报了这一个有些怪异的小细节。 当时他还有点好笑,那个女人还是那么可爱! 现在回想起来,幕夏喝下忘情水之前似乎就只吃了那一块叶子! “只有一块叶子?摘下了叶子就瞬间枯萎了?”闻言,聂铭和风莜异口同声的惊呼道,风莜更是惊吓得刷地站起来,难掩惊骇的瞪着万俟曜,似想在他的俊脸上看到开玩笑的意味。 然而让她失望了! 万俟曜危险的微眯了眯眼,“那是什么玩意?” 聂铭和风莜在万俟曜这危险的视线下稍稍冷静下来,相视了一眼,最后风莜转头看向幕夏,哭笑不得的叹息道:“这丫头真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竟遇上了那万年难得一遇的王者之草!” “王者之草?”万俟曜见风莜秀丽的脸容上并没有太大的担忧,微微放心下来,轻挑了挑眉。 “王者之草,是所有草药的王者,它不但是天下所有补药的王者,同样也是天下所有毒药的王者,因而它是一种极补之物,同样也是极毒之物!”风莜看着幕夏略带着丝丝哭笑不得的解释道,这丫头应该是发现了那王者之草的不同之处,却又一时看不出它的药性,所以就以身试药,却没有想到那王者之草其实是入口即溶的! 这丫头的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还是一如以往那样的不爱惜自己! “那她会怎样?”如果那王者之草战胜了那忘情水,她虽然不会忘记他却会中天下至毒;如果那忘情水战胜了那王者之草,那她就会忘记他,并且见一次忘记一次吗? “哼,与其在这担心丫头,还不如先担心你自己!你应该庆幸夏丫头无意之中吃了王者之草的精华,否则你在发作并遭受反噬之时吸血,你现在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理智,只知道吸食鲜血的妖怪了!”聂铭不客气的冷哼了声,如果不是幕夏的血液里融合了那王者之草,这小子以为凭他自己能够抵御那连龙族都无能为力的蚀龙果吗? 风莜听出了这责骂声中隐藏的恨铁不成钢,失笑的摇了摇头,少卿难掩心疼复杂的看向脸色苍白气息虚浮的万俟曜,异常认真严肃的说道:“曜,铭说得没错,丫头的事我们只能等她的造化,你现在应该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势。” “虽然有王者之草帮你压制住那蚀龙果的侵蚀,可是以后的每个月十五你依旧会发作。然而每次发作之后,除非你喝下丫头的血,否则即使过了十五这一天,你的发作也不会停止!” “而且,随着时间的过去,丫头的血对已经完全爆发的蚀龙果的效用会越来越弱,你就需要吸食丫头越来越多的血才能抑制得住蚀龙果的侵蚀!” “丫头的血能发挥多少作用,这也看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的身体状况越好,丫头的血发挥的效用就会越大,你需要的血也会减少!” “所以,如果你想保护丫头,你必须要先保护自己!” 万俟曜妖瞳狠缩了缩,身体狠震了震,难掩惊愕的看向风莜,似想在她的脸上找到任何恐吓或者威胁等意味! 然而,他同样失望了! 他的心沉了又沉,凝眸看向幕夏的妖瞳深处波涛汹涌,一浪高过一浪,沉默了好一会后,他走到床边坐下,边轻抚幕夏苍白无色的小脸,边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你应该有办法能减少血的量吧?” 聂铭听着这云淡风轻的话,下意识的想再次讽刺出声,不过一转眸看见万俟曜这一身浸雪的霜寒气场,眸子凝了凝,默然的转过头去。 风莜同样清楚感觉到万俟曜这地狱寒风般的森冷气场,也不再废话,“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提高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和内力,以你自身的力量来压制一部分蚀龙果的侵蚀性;另一种是提高丫头血液的效用。” “当然,你们两人从小到大都是在药浴里泡大的,普通的珍宝已经对你们没有什么效用了,你可以尝试打劫白弋国的珍宝库!” “白弋国隐世在森林深处近百年,绝对收藏了不少天下稀有的珍宝,不过白弋国那皇帝可是一个非常抠门的老头,除了抢劫,你是无法从他手上得到那些真正稀有的珍宝的!” “可是有一点你要记住,千万千万不能让那老头发现丫头的存在!”说到最后,风莜满脸的认真严肃,半丝开玩笑的意味都没有! “原因!”万俟曜凝了凝眉,霜冷的回过头来看向她,当看见她眉宇间那清晰可见的凝重,尤其清晰感觉到旁边那位冷傲神医在她这话落下之际身上隐隐爆发出一片连他都感觉到丝丝心悸,妖瞳内骤然凝出了一片冰雪。 “如果你不想失去丫头,就不要让白弋国的国君发现她的存在!想知道原因就靠你自己的本事去找出来!”聂铭冷傲的扫了他一眼,轻看了幕夏一会后,转身满身冰冷肃然的走了出去。 万俟曜妖瞳内的眸光沉了又沉,幽深莫测。 “曜,具体的原因我们不能说,可是我们并没有开玩笑,白弋国那个老头的实力并不是说逆天,可是他就是有绝对的本事可以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带走丫头!”所以她们才会明知外面有危险也没有执意的将幕夏藏起来,一来幕夏虽然讨厌麻烦却不是那种逃避的人;二来,有些事避无可避! 万俟曜闻言深深的迎上风莜那凝重肃然的眸子,好一会后,自信傲然的勾了勾唇,“放心,本王的女人,自然有本王护住!” “好!那你好好休息!”风莜愣了愣,须臾释然的笑了起来,放心的转身走出去,她差点忘记这个小子这一路来是怎么走过来的了,有了这次的意外后,他绝对不会再让任何意外发生在丫头身上! 万俟曜在风莜出去后,挥手粉碎身上脏污的衣袍,掀开幕夏身上的被子将她揽入怀内,闻着她身上透着丝丝药香味的幽香,缓缓的沉睡了过去。 …… 万俟曜这一觉一睡就是十五天半个月的时间! 这半个月内,昭城非常热闹,首先那些曾经参加过苏府赏花宴的家族“桃花运”大开,几乎每一个家族都上演一出绿帽子大戏或者红杏出墙大戏,每天都有新鲜的热闻,每天都有新的故事,让昭城的百姓过足了八卦的瘾! 这半个月来,昭城的老百姓见面的口头禅都是,“哎哎,你听说了谁谁谁吗?听说她怎么怎么了!” 这半个月来同样喜事不断,兴王万俟兴一天内迎娶了正妃护国将军府的幕明兰和侧妃冀州城城主的女儿梁昕怡,并且三人“鹣鲽情深”,自洞房花烛夜开始每天晚上都是三人一起同度春宵,兴王殿下可谓春风得意! 同时,听说端庄优雅的皇后娘娘文诗诗因为身子有恙并且有愧与冽帝大婚多年却一无所出,自请下堂,冽帝体贴皇后娘娘这么多年来为了红昭国的辛苦付出,并且为了让皇后娘娘安心养身,非常体贴的恩准了,并恩准了这位前任皇后娘娘到国寺慈安寺调理。 听说,自皇后娘娘入住慈安寺没多久,慈安寺每天晚上的子夜时分黑白无常都会准时出现! 同一时间,自皇后娘娘下堂后,昭城的世家大族纷纷热闹起来,将所有适婚的少女都动起来,然而奇怪的是,他们并不是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选秀当尊贵的妃子,反而迫不及待的将她们许配出去,甚至很多不惜下嫁! 唯一一个意外的是,护国将军府的二女儿幕明乐自愿入宫,并且在没多久后一跃成为了与白晶晶白贵妃同等级的乐贵妃! 而最让昭城百姓议论纷纷的,似乎永远是他们那耀眼的摄政王殿下! 自苏府的赏花宴诡异的落幕后,昭城内莫名的流传着一个越发炙热的话题——红昭国的摄政王殿下万俟曜中了邪,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吸血的妖怪! 昭城的百姓一开始的时候完全不相信这个谣传,甚至激动的教训那些诋毁他们尊贵伟大摄政王殿下的家伙,然而随着这谣传越演越烈,越演越逼真,尤其是摄政王府这半个月来一直大门紧闭死气沉沉,那沉寂的气息即使是方圆一里(500米)都能清晰感觉到,他们渐渐迷茫了,甚至开始有人怀疑这个谣传的真假! 最重要的是还有半个月就是万俟曜和幕夏的大婚之期,而摄政王府和护国将军府到现在竟一点动静都没有,丝毫没有任何办喜事的迹象,这让他们越发的心慌不安! 就在昭城百姓的心慌不安中,昭城却越发热闹起来,随着红昭国摄政王殿下的婚期越来越接近,其他国家的祝贺使者陆续的抵达,这是继万俟冽十年前登基以来最热闹的日子! 万俟曜并不清楚摄政王府外翻起的风风雨雨,他心满意足的环抱着幕夏,在幕夏那带着丝丝药香的幽香中沉沉的睡了一个长觉,当他那千疮百孔的身体几乎完全恢复过来时,他那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 一睁开眼睛,一双妖红诡谲的妖瞳赫然显露,眸子里面浩瀚深邃,诡异莫测,让人看不透深浅,甚至轻易迷失在其中。 妖瞳缓缓眨了眨,轻划过一丝幽光,须臾,那深邃的妖瞳内缓缓的却又万分清晰的印上一张勉强算是清秀的容颜,只是非常短暂的一瞬间,那深邃的妖瞳内只剩下这张清秀的容颜,温柔宠溺! 万俟曜见幕夏的脸色不再苍白,愉悦的轻勾了勾唇,抬手轻柔的轻抚上她终于恢复丝丝红润的脸颊,妖瞳内幽光闪烁。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看着幕夏突然脸色苍白身体颤抖甚至要用那样自残的方式来抑制她体内的痛楚时他有多痛恨自己! 那极度似曾相识的画面他不用看都清楚知道她体内正发生怎么激烈的争斗,同样切身感觉到她正承受着怎样非人的痛楚! 在那一刻,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过不顾不理的当众让万俟冽碎尸万段,魂飞魄散! 正如沐霖轩所想的,导致今天这一幕幕都是他“妇人之仁”纵容出来的,如果他以前没有“优柔寡断”,那天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从小到大,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自己这亲大哥是什么样的人,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这亲大哥就开始对他这个一出生就光芒四溢的亲弟弟羡慕嫉妒恨,自小就总是有意无意的要胜他一筹,偶尔甚至会不择手段! 不过与此同时,这亲大哥也确实尽到了一个大哥该尽的责任,在他被欺负的时候会挺身护在他身前,在他受伤时也会想尽办法找来各种药草为他治疗! 皇家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美好繁华,而对一个一出生就光芒四溢的皇子,一个被护在掌心内长大完全不知道世间黑暗的小皇子,这繁华美好绝对会是他天真无知的坟墓! 五岁之前,如果不是有那亲大哥一次次的维护,一次次的守候,万俟曜相信在自己尚未认清皇家繁华美好背后那黑暗之前,早已经不自知的被那黑暗吞没了! 因此,即使万俟冽这个亲大哥这么多年来一次次明里暗里的为难自己,自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与他计较,即使十年前他让自己染了这样一个怪病,害得自己每个月都要承受一次非人的痛苦折磨,自己也只是寒了心却从未想过要他的命,甚至在他命悬一线时亲自带他外出去寻找神医! 这一次的赏花宴哪怕明知道他会有一场大算计等着自己,自己也只是做好了全面防守的准备,没有提前“擒贼先擒王”! 然而,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明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明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逆鳞,竟联合文诗诗、沐霖轩等人想要毁她的声誉,想让她不容于世! 最让他绝对无法接受的是,万俟冽竟联合沐霖轩想拐走他的女人,而且绝情的要让这个女人忘记他,甚至是见他一次忘记一次! 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不知是万俟曜周身突然洋溢的骇人气息,还是他的动作不自知的加重了几分,惊醒了已经沉睡了半个月的幕夏! 只见幕夏那长长的眼睫毛轻颤了颤,没过多久紧闭的眼睑缓缓睁开,一双久违的墨瞳渐渐显现! 然而,墨瞳里面却是一片迷茫,除了迷茫就是迷茫,犹如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眸子里面什么也没有,什么都印不进去! 万俟曜撞上幕夏这婴儿般迷茫什么也印不进去的墨瞳,眸光黯沉了沉,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然而心底的最深处依旧存了一丝希望,希望那王者之草能战胜那忘情水,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最坏的结果! 不过这黯然只是非常短暂的一瞬,下一刻,妖孽摄政王殿下骤然二话不说的翻身压倒在幕夏身上,完美的薄唇准确的印上她的红唇,炙热的双手驾轻就熟的在不知什么时候赤裸的幕夏身上探寻,边让幕夏颤抖不已,边霸道强势的宣告道:“幕夏,记住,本王是你的男人!” …… “啊……” “……万俟曜,你这个混蛋!” 骤然的疼痛让幕夏完全清醒过来,禁不住大骂出声! 刚才她刚醒过来,脑子还是一片空白,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随即某个霸道强势的男人突然宣告了一声强势且不容置疑的危险宣言,紧接着不让她发表任何意见,就封锁了她所有的语言能力,甚至让她迷迷糊糊的完全反应不过来! 最后,这个霸道强势的男人竟以最最直接的方式宣告了他的主权,完全不给她任何准备的时间和反对的机会! 就这样,她糊里糊涂的被攻城略地了,还是以最霸道最强势的方式! 幕夏这声熟悉的称呼让万俟曜少有的愣了愣,动作也顿了顿,须臾妖瞳内绽放出一片震撼和惊喜,垂眸一看,清楚看见那双墨瞳内再次染上了他非常熟悉的清澈澄净,妖瞳霎时亮若星辰,差点亮瞎幕夏的眼睛! 幕夏瞪着身上的某个妖孽,正想要控诉一番某妖孽的恶行,一撞上这片星辰,愣了愣,片刻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昏迷前的一幕幕,同时也反应过来这个妖孽这突然的举动,这个男人恐怕想以这样直接强势的方式让喝了忘情水完全忘记了他的她深刻的记住这一刻,深刻的记住他是她的男人吧!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强势! 即使那是世间无解药的忘情水,也完全不放在眼里! 幕夏想得没错,万俟曜确实是想以这样极端的方法将自己深深的烙印在她心底深处,哪怕她真的见他一次忘记他一次,也能在她的心尖上掠过他的身影,哪怕只是非常短暂的一闪而过! 他绝对不许这个女人忘记他! 即使是世间无解的忘情水,他也要斗上一斗,哪怕斗一辈子的时间! 想通了这一点,幕夏轻笑了笑,抬起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微微抬起头在他那不自知高高勾起的薄唇上印了一吻,以实际行动告诉他,她回来了,被他唤醒了! 其实,幕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忘情水会对她无效,直到现在她依然想不明白体内的那团莫名走出来的火热究竟是什么! 一开始时她与万俟曜一样以为胸口发烫是因为太气愤了,前世今生她还从未看过这么精彩的“好戏”! 当喝下忘情水的那一刻,当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吞了一大杯忘情水那一刻,当那团火焰突然剧烈燃烧起来那一刻,她才迟钝的发现体内莫名多出了“一把火”! 不过幸亏了那一把火,不然她这次真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她似乎严重低估了这个世界的奇药,低估了那些人了! 同时幕夏并不知道,她也严重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严重高估了某个妖孽的自制能力! 万俟曜在幕夏这少有的主动回应中回过神来,妖瞳霎时光芒四射,随即这间沉寂了半个月的房间内霎时激情洋溢,久久停不下来…… ------题外话------ 月底的最后一天了,弱弱的求一下月票!`(+﹏+)′ 第九十一章:风华绝代 很久很久以后,万俟曜心满意足的凝望着怀内双颊嫣红的沉睡在他怀内的幕夏,诡异吓人的妖瞳此时是一片差点能让人迷失在其中的温柔和深情! 虽然不知道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不过他真的非常感谢那王者之草战胜了那可恶的忘情水,这个女人没有忘记他! 好一会后,万俟曜妖瞳内快速划过一片不带任何感情的冷光,他轻动了动手指,对一直守在房间外的青鹰和黑鹰射出了两道劲气,没过多久,整个摄政王府沸腾起来了,紧接着整个昭城也沸腾起来了,最后整个红昭国,整个天下都沸腾起来了! 下达了一连串命令后,万俟曜心情不错的抱起幕夏,轻步走入他的私人浴池内,小心的为“遍体鳞伤”的幕夏清洗。 看着幕夏身上满布他烙印下的痕迹,想起之前那美好的一幕幕画面,万俟曜的心情好得无法用任何形容词来形容,妖瞳内更是抑制不住的爆发出一片又一片的烈焰,炙热的双手一边为幕夏清洗一边开始越发的不安分起来! 突然,当他用清水为幕夏擦拭了一遍双颊嫣红的脸容后,他的动作霎时僵了僵,妖瞳狠缩了缩,狠眯了眯,危险的瞪着幕夏的小脸! 经过清水清洗后,幕夏的脸上似乎被抹去了一层薄粉,一张清新飘逸出尘的脸容没有任何遮掩的显露在万俟曜面前! 可以说这是一个少有的美人,一个一眼就能让无数男子倾倒的美人,她与曾经倾国倾城的蓝菲儿简直是一个模样印出来的,如果两人站在一起,绝对没有人会怀疑她们不是双生姐妹! 然而万俟曜看着这张清新出尘的倾城脸容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甚至有种想将这张脸毁掉的冲动! 他很清楚怀内这个就是他的女人,货真价实的是他的女人,绝对不是其他的任何人顶替假扮的,这点眼力和自信他还是有的! 曾经他就不只一次怀疑过这个女人的这张脸容是易容的,幕劲腾虽然不怎么样,不过也算是一个美男子,再加上蓝菲儿那可说倾国倾城的容貌,这个女人的这副皮囊绝对不可能是那样只能勉强算是清秀的样子。 只是,当她的真实面容真实的呈现在他面前时,万俟曜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愿意这张脸容现世!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这张清新出尘的脸容将会为这个女人为自己带来多少麻烦,难怪这个极度讨厌麻烦的女人会一直掩藏这张脸,一次都没有在他面前真实呈现过! 这一刻,万俟曜还不知道幕夏的这张脸将给他们两人带来怎么巨大的麻烦,甚至差点生离死别! 略带着几分郁闷的蹬了一会幕夏这张“极度不顺眼”的出尘脸容,万俟曜轻叹了一声,抱起幕夏走出浴池,小心翼翼的擦干她身上的水汽,轻柔的抱着她回到他们的大床上。 第二天,当幕夏朦朦胧胧清醒过来时,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少有的不在房间内,幕夏迷糊的眨了眨眼才渐渐的清醒过来,环视了四周一圈,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 不坐还好,一坐腰身就是一酸,整个人再次跌回到大床上,这时幕夏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昏迷过去之前的一幕幕,清新出尘的脸容上不自知的浮现出一片迷人的嫣红,墨瞳甚至染出了一片娇媚,娇艳诱人! 好一会,幕夏全身酸痛的躺在大床恨恨的磨了磨牙,在心底暗暗咒骂某个混蛋,她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在他的激情四射下昏倒过去的了,只知道某个妖孽的火焰一点着后就再也没有消停过,她甚至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正在幕夏默默咒骂某个妖孽时,不知什么时候守在房间外面的竹云似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压低了声音试探的询问道:“小姐,你醒了吗?” 幕夏慢慢回过神来,边扶着腰艰难的坐起来,边开口说道:“嗯,醒了,进来吧。” 吱呀! 竹云听见声音,捧着一个托盘轻快的走出来,当撞上幕夏那张清新出尘脸容时愣了愣,不过也只是非常短暂的失神,随即在幕夏那双熟悉的澄澈墨瞳中反应过来,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边看着幕夏轻快愉悦的说道:“小姐,真是太好了,你真的醒过来了!” 半个月前的赏花宴上竹云在幕徐泽手上受了很重的内伤,再加上万俟曜最后的爆发,她差点命悬一线,不过有神医和毒圣在,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清醒过来了,并且伤势快速的恢复过来! 清醒过来后,她从有些颓然的土肥大大口中得知幕夏还在莫名的昏迷中,就不顾身体的重伤来找幕夏,只是某个霸道的男人一直不容置疑的霸占着她家小姐,紧闭房门不让任何人探望,她只能在房间外面等着。 昨天,这沉寂压抑了半个月的房间终于有动静了,且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那让她浑身颤抖的压抑气息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知道她家小姐大概已经清醒过来了,不过没有亲眼见到自家小姐她还是不放心! 今天早上,那个男人突然脸色不太好的走了出去,她这才有机会进来,现在亲眼看见她家小姐真的清醒过来了,竹云心头压着的石头也终于消失了! 幕夏听着竹云这轻快愉悦的声音,心底那丝丝郁闷顿时烟消云散,心情不错的看向她,见她脸色红润,身子轻盈,愉悦的轻勾了勾唇,“恩!” “小姐,我亲手做了一些点心,你快点梳洗过来吃吧!”竹云确定了幕夏真的恢复过来后,轻快的将托盘上的点心摆放在桌子上。 “好!”幕夏应了声,动作略带着丝丝怪异的下床穿衣洗脸,然而当她来到梳妆台前准备梳妆时,掠见铜镜上那张陌生却又带着几分熟悉的脸容时,愣了又愣。 幕夏记得这张脸容,就是这张脸容的主人差点让自己这异世来的孤魂魂飞魄散,这是蓝菲儿的脸容! 只是,只是现在却诡异的长在自己的脸上! 一大早起来突然发现自己莫名诡异的变脸了,冷静清冷如幕夏也禁不住愣在当场,好一会都回不过神来! 如果不是非常熟悉自己这身体,幕夏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重生了! 竹云看着幕夏一动也不动的透过铜镜“自恋”的欣赏自己的美貌,轻快的跑到她身旁痴痴的惊艳的凝望着她这张清新出尘的脸,同时忍不住絮絮的抱怨道:“小姐,原来你的真实容貌是这么漂亮!你为什么要将它隐藏起来啊,你应该亮出来让那些可恶的女人看看啊,哼,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口口声声说你丑!” “小姐你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漂亮多了,你才是这个世上最最漂亮的女人,她们也不自己端盆水照照,她们才是丑八怪!” 竹云一想起之前那些女人说自家小姐丑,说自己小姐配不上摄政王殿下就气,尤其想起赏花宴那天那些人的可恶嘴脸,就恨不得撕碎她们的嘴! 没错,这也是竹云第一次见到幕夏这最最真实的脸容,她之前之所以只愣了一下就恢复过来,纯粹是因为幕夏之前经常变妆,她已经习惯了! 而且她清楚记得幕夏之前与她说过,认住一个人不要只记住她的样子,最主要的是记住那个人的眼睛,只要记住了她的眼睛,无论她怎么变都能一眼认出来! 她清楚记住了幕夏的眼睛,所以即使幕夏这次恢复了真实的脸容,她也一眼认出了这是她家小姐,如假包换! 幕夏在竹云这絮絮念念中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透过铜镜瞪着那张陌生的脸容眸光凝了凝,片刻后,她面无表情的拿起梳妆台上的易容工具,一点一点的掩藏这张让她越看越不舒服的清新出尘脸容。 没错,这张脸比她之前那张不知道漂亮迷人了多少倍,如同一个是天上人人向往的云彩,一个是地上人人厌恶的污泥,不过她就是怎么看这张脸怎么不舒服,这里面似乎不单单是因为蓝菲儿的关系!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无论她用哪种易容方法,都在这张清新出的尘脸容上失效! 没错,完全失效! 无论是胭脂水粉,还是墨黑的碳粉和墨水幕夏都用了,然而所有的东西涂在脸上不到一秒的时间,全部诡异的消失不见了,似乎这张清新出尘的脸容神圣不可犯,什么都不能在它的头上冒犯一样! 尝试了好几次后,幕夏彻底确定了这个事实,凝望着铜镜上那张陌生又诡异的容貌,眸光沉了又沉。 竹云再迟钝也发现了问题,瞪大了眼睛瞪着幕夏那张完美无缺的俏脸,带着几分颤颤巍巍的张口,“小,小姐,这,这……” 跟在幕夏身边多年,竹云可谓已经见多识广了,更是不止一次见识过幕夏那高超的易容术,幕夏从未失败过,更是从未发生过这么诡异的事情! 这似乎与大街上那些江湖术士说的妖术有点相似! 难道,难道小姐被下了妖术? 一定是那个可恶的文皇后,哼,太过分了,肯定又想说小姐是妖怪! 想到这里,竹云恨恨的握了握拳头,恨恨的磨了磨牙,恨不得立即冲去慈安寺将那个可恶的女人胖揍一顿! 幕夏最后深沉的看了铜镜里面那陌生的容颜一眼,带着几分清冷的转头看向竹云,“带我去老头子和师母那里。” “是!”竹云快速惊醒过来,毫不迟疑转身在前方带头,跑步飞向聂铭和风莜的院落。 与此同时,神医聂铭和毒圣风莜的院落里—— “幕夏的脸是怎么回事?”万俟曜坐在大厅的椅子上脸色极度难看的看向刚被他从床上吵起来的聂铭和风莜。 “什么脸是怎么回事?”风莜一大早被吵起来,迷迷糊糊的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骤然听到这没头没尾的问话,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的脸为什么易容不了?”万俟曜狠握了握拳头,妖瞳内划过一片骇人的森冷,昨天晚上他越看幕夏那张真实的脸容越不顺眼,于是就亲手为她易容,想将它变回以前那勉强算是清秀的样子,却没有想到竟然所有的易容术都失效,甚至连人皮面具都同样失效! 尝试了好几遍之后,万俟曜知道肯定是出了大问题,所以才会少有的丢下幕夏一人独自离开了房间。 他现在只希望那是王者之草的副作用,而不是那些更坏的结果! 万俟曜从未忘记过聂铭和风莜之前那郑重严肃的警告,他不在意幕夏的身上藏了什么惊人的秘密,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 “你是说丫头的真实脸容显露出来了?”聂铭最先反应过来,作为一个男人,他一瞬就明白过来万俟曜的心思,自己妻子的容貌并不是越漂亮越好,他曾经也不止一次想将某个女人的容貌掩藏起来! 万俟曜为什么会突然想将幕夏的容貌掩藏起来?那只能是幕夏的真实脸容呈现出来了! “什么?怎么会?我们亲手封印了丫头的真实容貌,没有我们的解封怎么可能显露出来?”风莜在聂铭这少有的凝重中快速反应过来,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 曾经为了封印幕夏那真实的容貌,她们两人几乎花费了近半的力量,且加入了各种只有她们知道的秘法,除了她们,这个世上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解开这个封印,也不会有任何人能看到幕夏的真实脸容,包括幕夏自己。 现在幕夏的封印竟解封了?这怎么可能? 看到聂铭和风莜这惊愕凝重的神色,万俟曜心沉了沉,微微握了握拳头,闭了闭眼,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喝了两口,好一会,在聂铭和风莜慢慢冷静下来后,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风莜和聂铭相视了一眼,走到万俟曜对面坐下,严肃认真的对上他那深沉森冷看不到尽头的妖瞳,“曜,相信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丫头其实是一个孤魂,她是借幕夏这具身体还魂的。” 万俟曜闻言神色半丝变化都没有,他确实早已经知道了,不过那又如何,无论她以前是谁,她现在就是他的女人! 风莜见万俟曜这反应,秀雅难掩飒爽的俏脸上浮现出一片欣慰,“很好,不愧丫头千辛万苦的借尸还魂来与你相聚!” “相聚?” “没错!人死了后理应去投胎转世,然而丫头却借尸还魂重生过来,为的就是来与你相聚,与你再续未了情!” “前世你不知对她做了什么,让她欠了你三世的情缘,所以她死了后并没有如常人一样的投胎转世,反而历尽千辛万苦最后借尸还魂来还你三世的情缘!” “只是,不知道是命运弄人还是命中注定,她还魂的尸体在未出生前就已经被盯上了!” 听到幕夏欠他三世的情缘,万俟曜心情霎时极好,周身的冷气消失得无形无踪,不过听到最后“被盯上”三个字,妖瞳内骤然划过一片危险惊悚,“被盯上了?白弋国的国君?” “丫头这个身体的母亲蓝菲儿原名叫白菲儿,是白弋国国君最最宠爱的大女儿,自小在白弋国是神女一般的存在,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白弋国除了皇帝外最最尊贵的人!” “然而,她却在十五岁的时候突然独自逃出了皇宫,且一成功逃出来就一直藏在暗处,想方设法的不让白弋国的国君找到,哪怕宁愿做幕劲腾的小妾也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她就是白弋国犹如神女一样的长公主!” 如果白菲儿说出自己的身份,哪怕文嫣娴娘家的身份再高,文嫣娴也只能自请下堂,即使文嫣娴再不愿意,红昭国的皇帝也会强制下旨让她下堂,甚至有上万种方法让她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然而白菲儿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半句,她宁愿屈身当一个护国将军府的小妾,一个被正室随意欺辱的小妾,也死守着这个秘密,直至死的那一天都没有说出来! 甚至她死后的这十六年来,她的贴身丫头也一直死守着这个秘密,甚至秘密藏着她的尸身不给任何人找到,包括白弋国的国君! 风莜没有正面回答万俟曜的话,万俟曜却清楚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妖瞳沉了沉,狠握了握拳。 好一会后,万俟曜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二话不说的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 “公主?!” 幕夏正跟在竹云的身后向聂铭和风莜的院落走去,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身前! 幕夏停住脚步,下意识的将身前的竹云拉到身后,清冷的迎上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只见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大约四十岁的一身玄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他刚毅的脸容上有一个非常显眼的大叉叉,狰狞骇人,五岁以下的小朋友看一眼绝对会噩梦连连,甚至会被吓哭! 除了这个极度显眼的大叉叉外,他的脸上也带着一片不太正常的病态苍白,一看就知道这人此时非常虚弱。 只这两点,不用看搀扶着他的沈晴,幕夏就确定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就是那个被竹云扛回来的奄奄一息却暗藏玄机的男子! 幕夏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 “公主,真的是你,你真的在这里!”秦凯激动的凝望着幕夏,眸子里面的激动和情意掩都掩不住。 今天的幕夏一身淡紫色衣裙,一身淡雅出尘中透着丝丝清冷,如九天下凡的神女,缥缈又迷人! 秦凯难掩痴迷的凝望了幕夏一会,激动的推开搀扶着他的沈晴,一瘸一瘸的走向幕夏,“公主,你还好吗?我和皇上一直在找你!” 看到沈晴那一刻,他就猜测他的菲儿一定是藏在这摄政王府内,果然,她真的藏在这里,她真是藏在这里! 她还是没有变,一如十八年前一样的飘逸倾城,一如十八年前一样神女一般的高贵清雅,残酷的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半分痕迹! 感谢上苍! 只是,只是她为什么十八年来都没有半丝消息,为什么十八年来都不找他?难道,难道她被什么人软禁在这里?没错,一定是这样,她一定是被红昭国的人发现了,然后被软禁在这里,所以才十八年来都不与他们联系,他们也找不到她的任何消息! 想到这里,秦凯狰狞骇人的脸上染上了一片坚定,他握紧拳头坚定的看向幕夏,“公主你放心,秦凯即使拼了这条命也会将你救出去的!” “只要你离开了摄政王府,我们的人就会发现你,他们会立即将你带回国,带回到皇上身边!” “公主请放心,这天下遍布了我们国家的人,我们一定能平安的护你回国!只要回到皇上身边,皇上一定能护你周全,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分毫!” 幕夏不着痕迹的移开脚步,避开秦凯向她张开的双手,同时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快速掠了沈晴一眼,公主?回国? 白弋国吗? 蓝菲儿是白弋国的公主? 跟在万俟曜身边这么多天,幕夏对这天下的局势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这天下表面看起来被红昭国和青玄国两个大国平分,实则上却有一个隐形的大国隐藏在暗处,那就是极度神秘的白弋国。 一百年多前,白弋国与红昭国和青玄国一样,都是这天下共知的三大国家,三国往来平常,和平共处! 不过一百年前,白弋国皇室似乎莫名其妙的发生了一次大动荡,紧接着,在红昭国和青玄国甚至还未来得及弄清这大动荡的来龙去脉时,白弋国突然举国迁往了这天下最大最神秘的地海森林深处! 其动作之迅速之干净利落,甚至连红昭国和青玄国的皇室都反应不过来,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偌大一个白弋国已经消失得无形无踪,只留下一片又一片的空城! 近千万人的一个大国,就这样在一夜内莫名奇妙的消失得无形无踪,一点踪迹都没有! 没过多久,更神秘的事情发生了,天下各地保留的关于白弋国的资料莫名奇妙的消失了!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弋国在世人脑海中的记忆也渐渐模糊,现在除了红昭国和青玄国的皇室,恐怕已经没有人知道白弋国这个国家的存在! 这一百多年来,红昭国和青玄国的皇室从未停止过派高手进入地海森林探索白弋国,然而进去的高手不是没有回来,就是只能探到白弋国的外围! 苏施瑜曾经深入过地海森林,甚至成功的找到了白弋国隐藏的地方,然而他用尽了各种方法也依旧只能摸到白弋国的外围,完全无法探进白弋国的中心,最后关于白弋国他得出了四个字的评价——神秘强大! 不过近段日子来,白弋国似乎有想要出世的迹象! 秦凯见幕夏不说话,以为她是被软禁太久了,已经不太相信人,甚至有些怨恨他们这么就都没有来救她,于是更坚定的迈前了一步,“公主请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拼命将你救出去!而且,皇上他已经准备好亲自出来找你了!” 沈晴在秦凯那狠推下迅速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听到他最后这句话,脸色霎时比白纸还要白,同时想也不想的快步上前从身后将激动坚定走到幕夏身前的秦凯一掌击晕! 紧接着沈晴毫不留情的在秦凯身上点了几下,确定他已经完全昏厥过去后,心有余悸又紧张害怕的看向幕夏,“小姐,你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你这真实脸容,尤其不能让皇上发现你,一定不可以!一定不可以!” 皇上竟然要亲自出来了?皇上竟然要亲自出来了?如果让他发现小姐,那小姐…… 小姐的容貌为什么会突然恢复过来了?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幕夏看着沈晴这紧张害怕的样子,轻挑了挑眉,略带着几分奇怪和异样的看向她,“为什么?” 难道那个白弋国的皇帝与蓝菲儿一样有能力直接伤害到她的灵魂?能够让她魂飞魄散?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沈晴却紧握着拳头挣扎的摇了摇头,少卿认真郑重的看向幕夏,“不过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看见你这真实脸容,尤其一定一定不能让皇上发现你!” “你这脸容虽然不能易容,不过可以用纱巾遮挡,从今天起你一定要用纱巾时刻遮挡住,尤其是月圆之夜的时候,绝对不能被月光照射到!” 幕夏深深的看着沈晴的眼睛,直看进她眸子的最深处,里面除了一片紧张害怕就是一片真诚的担心,当她清楚说出自己这张陌生的脸不能易容时,幕夏相信了她的话,墨瞳快速划过了一丝幽光。 转身大步走回来的万俟曜刚好看见这一幕幕和听见了秦凯与沈晴的话,妖瞳凝了凝,对暗处的青鹰打了几个手势。 一身青色衣袍的青鹰从暗处飞身出来,会意的走到沈晴身边,在她没有反应过来时,动作迅速的将她击昏,随即招呼了几个青卫将她和秦凯带走。 幕夏轻扬了扬眉,下一瞬不等她有所反应,她的腰身上缠上了一条霸道的手臂,须臾她重重地撞入了一个宽阔的胸膛上,紧接着,她还来不及说出一个字,就被某个霸道的妖孽不容置疑的带走了。 “女人,换一个身体!”万俟曜抱着幕夏回到他们的寝室后,翻身将她压倒在大床上,盯着她那张清新出尘却极度陌生极度不顺眼的俏脸皱眉霸道的说道。 这个身体太麻烦,太危险了! 幕夏愣了愣,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说什么,好一会才在他那少有的透着丝丝危险霸道的视线下反应过来,抽了抽嘴角,哭笑不得的伸手探上他精致的额头,“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你确定没有发烧?” 没想到这个精明睿智,智绝天下的妖孽竟会说出这样的傻话,如果可以换一个身体借尸还魂,她早就抛弃这个身体了! 如果不是有老头子和师母在,她即使借尸还魂了也肯定活不了多久,只因这具身体真的是差的无法形容! 老头子和师母联合起来也是用了近三年的时间才勉强改善了这具身体一半的体质,如果可以换,相信他们早已经不耐烦的帮她换一个身体了! 简单省事! 万俟曜危险的半眯了眯眼,妖瞳内快速划过了一丝幽光,同时低头不客气的印上她的红唇,索取了一个缠绵的热吻,直到她差点透不过气来才放开她。 幕夏无力的倒在万俟曜怀内气喘吁吁,脸颊嫣红,眉眼含春,娇媚又迷人,再配上她这清新出尘的容颜,仙女与妖精的完美结合,圣洁又妖媚,秒杀所有的男性生物! 万俟曜妖瞳黯了又黯,一片比艳阳还要炙热耀眼的火焰唰的喷发而出,压都压不住,他也没有想要压住,顺着心底最最原始最最真实最最直接的想法,大手撕碎幕夏身上的淡紫色衣裙…… 很快,这平静了没多久的房间内再次激情四射,久久都没有平复下来……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万俟曜心满意足一脸餍足的怀抱着“惨不忍睹”气喘吁吁的幕夏,妖瞳内的温柔深情差点能滴出水来,炙热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嫩滑的后背,心情极好的享受这激动过后的平静! 幕夏连白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倒在他怀内昏昏欲睡,某个妖孽的攻击能力实在强得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由始至终她连一个抗议、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从头到尾完全陷入他强大的攻势中! 万俟曜看着幕夏这昏昏欲睡的样子,妖瞳内快速闪过了一丝狡猾算计的幽光,低头轻咬着她嫣红的耳垂,软声诱导的低语道:“王妃,给本王说说你重生之前的故事!” 他以前不问并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想揭开她心底那块已经结疤的伤痕,不过完全得到她之后,尤其听到风莜说她千辛万苦借尸还魂是为了来与他再续前缘后,他更是想知道她重生前的故事! 幕夏听着这软声细语的诱导,感受着万俟曜这炙热中透着丝丝冰凉的气息,在他这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下,那被她深埋在心底最最深处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出来,不受控制的飘上心头! 前世,她也是叫幕夏,是超级大家幕家的千金小姐,自一出生起就是父母兄弟姐妹手心的宝贝,一张人见人爱的俏丽容颜,聪明伶俐,明慧聪颖,所有的条件都得天独厚,是所有人眼中羡慕嫉妒的对象! 只是她不知道,她充其量就是一个天真无知的傻瓜,一个用来换取利益的除了一副尚算可以的皮囊外什么都不是的工具! 在她十五岁那年,在她天真无知的躺在她的公主床上做着非常不合实际的傻梦时,曾经非常宠爱她的父母、兄弟姐妹,包括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将来一定一定会娶她的男人联合起来,将她打包送给了一个一只脚已经踏进地狱的能当她爷爷的超级大富豪! 一开始时,她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是那个超级大富豪绑架了她,于是她开始反抗,开始逃离,甚至傻子一样的一次又一次搬出自己的身份,吓唬威胁那个大富豪,让他识相的放自己离开! 可惜,那个超级大富豪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暗地里却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黑道首领,对她的威胁恐吓嗤之以鼻,同时用最最恐怖残忍的方式让她知道什么是黑道,什么是威胁恐吓,甚至什么是死亡! 对一个自小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世间黑暗险恶为何物,甚至是什么都不会的十五岁少女来说,这一切足够让她崩溃,尤其当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那亲亲父母亲亲兄弟姐妹亲亲的爱人无情送给她时,她的世界彻底崩溃了! 她的世界从此黑暗一片! 在死亡面前,她一点挣扎的能力都没有,也没有任何想要挣扎的念头,只茫然的睁着眼睛瞪着漆黑一片的屋顶。 死亡的黑暗一寸一寸的笼罩着她,似想将她拖进漆黑的地狱! 就在地狱之门大开那一刻,在死亡的黑暗几乎要完全将她淹没时,她不经意间看见了那个超级大富豪那双在黑暗中漠然一片的目光,似乎在他面前将要逝去的不是一个豆蔻生命,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小虫! 就是这一个漠然没有半丝感情的目光,让她心底骤然冒出了一片不甘心,她不想就这样死去,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 在这片越发强烈的不甘心中,她奇迹般的清醒过来了,那个超级大富豪却如同没有看见一样眼都不眨一下就转身走了。 而就是这个漠然无情心狠手辣的超级大富豪,让当时只有十五岁的幕夏学会了她人生最最重要的信条,识时务者为俊杰,忍一时风平浪静! 凭着这两条信条,幕夏在那超级大富豪的“牢笼”中危险又安然的度过了十年,这十年期间她经历了这世间所有的黑暗,没有人能够想象的黑暗! 这十年内,她凭借自己的实力一点一点接过了那超级大富豪的势力,同时也查清了当年幕家一家将她送给这超级大富豪的真相! 原来当年幕家和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因为一次投资失败损失惨重,为了换回损失,所以就将她送给了那个大富豪,换取他的大额投资! 原本,这份光荣的任务应该交给她那亲爱的姐姐,不过她姐姐精明的提前发现了自己那亲亲父母的想法,聪明的联合各位兄弟姐妹以及那个男人,巧妙的将这个光荣任务转交给了她! 她当时还傻乎乎的以为她们是在商量着怎么给她一个惊喜的生日派对,最后果真是又惊又“喜”! 而将她送给了那个大富豪后,她亲爱的父母亲爱的兄弟姐妹们都过得非常幸福,她那亲爱的妹妹更是与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爱她要娶她的男人幸福的在一起! 这十年来,他们从未想起过她,似乎她不是他们自小宠大的孩子,不是他们护在掌心的宝贝,她充其量就只是一件能够为他们带来利益的工具而已! 当最后的利用价值已经完成,她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就是一件碍地方必须要丢掉的废弃品! 知道了真相后,幕夏只清冷的冷笑出声,却并没有出手报复他们,无论那十五年的宠爱是真是假,她确实天真无虑的活了十五年,那是她以后都不可能再有的天真无虑! 可惜,她太低估了幕家那一家人的贪得无厌,他们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她接手了那个大富豪几乎全部的势力,一窝蜂的涌到她身边,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一如以往的宠她护她爱她,仿佛那黑暗的十年并不存在一样!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也回到她身边,宠她爱她溺她! 过惯了自己一个人的黑暗,突然感受到这“无微不至”的宠爱,让幕夏有那么一刻的恍惚,而就是这一短暂的恍惚,让她再次尝试了一遍什么是真正的黑暗! …… 万俟曜听着幕夏这云淡风轻的陈述,周身的森冷一片盖过一片,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开始,敏锐感觉到她身上那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时,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肯定与他一样经历过什么黑暗,只是没有想到这黑暗竟与他的几乎不相上下! 他绝对明白她当时的绝望、心死,到最后的不甘心、冷漠、绝情! 这世上没有人刚出世就是冷漠绝情的,每个人刚出生时都是天真无邪的,可惜这世上不容许天真无邪存在! 同时,万俟曜也完全明白过来,幕夏之前一次次的强调自己不是幕家的人,并不只是说她不是真正的幕夏,她也是在说她不是那个幕家的女儿,她只是她而已!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 第九十二章:白云辰 幕夏在万俟曜这恐怖悚然的森冷气场中敏锐的察觉出里面隐藏的丝丝心疼,缓缓的缓缓的勾了勾唇,一抹如三月春风般温暖怡人的笑容完美的绽放在她出尘的脸上,久久不息! 同时她伸手揽上万俟曜的腰身,深深的深深的埋入他的胸膛内,没有任何间隙,贪恋的吸取他身上透着丝丝冰凉却安然的气息。 万俟曜顿了顿,垂眸看向她,看见她脸上这抹完美的笑容,揽住她的手臂紧了又紧,让她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幕夏脸上的笑容更是温暖怡人,没过多久,就在万俟曜这安然的气息中缓缓的沉沉安睡过去。 而随着她对万俟曜坦白了她的过去,那道结疤了再次爆开的伤口在流出一片脓血后,奇迹般的快速愈合,虽然还是留下了一道无法抹灭的疤痕,却不再如以往般的深沉压抑! 万俟曜凝望着怀中似蜕变了一场的幕夏,宠溺的勾起薄唇,抬起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她嫩滑嫣红的脸颊,这是历经苦难来与他再续前缘的女人,他的女人! 第二天,万俟曜和幕夏清醒过来,用了早膳后就来到了万俟曜的书房。 书房里的书桌上清一色是白弋国的资料,这是万俟曜自他的势力形成以来对白弋国的探索资料,满满的一大桌! “智绝天下”这四个字并不是浪得虚名的,万俟曜早就知道白弋国隐世近百年后差不多要出世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忽视它。 事实证明,万俟曜非常有先见之明,而他这里关于白弋国的资料,恐怕是全天下最详细的,恐怕连红昭国和青玄国的皇室都比不上! “这白弋国是想要称霸天下吗?”幕夏翻阅了几分标志着重要的资料后,微蹙了蹙眉,头都不抬的问道。 昨晚,万俟曜已经将老头子和师母对他说的话复述给她听了,再加上秦凯和沈晴的话,这具身体无疑隐藏了一个非常非常麻烦的隐患,难怪某个妖孽会说出“换一个身体”那样的傻话。 不过她们两人都不是怨天尤人的人,也不会一遇到麻烦就自乱阵脚,更不会坐以待毙,那个神秘的白弋国国君或许真的很厉害,不过她们也不弱! 况且,她们还有时间! 只是,不翻阅资料不知道,这白弋国的势力比她想象中强大很多很多,几乎已经秘密的渗透入红昭国和青玄国,甚至已经有人隐入了两国的重要大臣职位! 一个神秘隐世了近白年的大国,却秘密的将势力分布整个天下,这其中的目的不得不让人深思,难怪秦凯会说只要她走出摄政王府,就立即有人接应她! 只因白弋国的势力已经形成了一个近乎密不透风的蜘蛛大网,只要发现目标,绝对会被收入网中! “以前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我现在更觉得这张大网似乎是为了找蓝菲儿和你这具身体!”万俟曜闻言妖瞳内划过一道深邃的幽光,这些资料他全部都看过,以前他也有同样的想法,白弋国志在这个天下! 不过听了聂铭、风莜、秦凯和沈晴四人的话后,再看回这些资料,他突然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想法,一种似乎更贴近事实的想法! 好几年前,白弋国早就已经完成了这张大网,可是他们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只一直在暗地里静观其变,以前他认为这是白弋国在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现在发现他们不是在静观其变,而是在暗中查访! 由始至终,他们的目的只有蓝菲儿和幕夏! 只是为什么? 即使白帝再疼爱他的长女,也不可能花费这么大的力量去找她,而且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找!以白弋国的实力,只要他开口,红昭国和青玄国的皇室哪怕有无数种想法也会在第一时间出手找人,结合三大皇室的实力,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逃出他们的搜查网! 可是这白帝却采取了最最迂回最最麻烦的方法,似乎他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这长女和外孙女的存在一样! 幕夏听到万俟曜这结论,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也想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蓝菲儿和幕夏这具身体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爷,王妃!” 就在万俟曜和幕夏陷入了沉思中时,书房外骤然响起了青鹰的声音,没过多久,一身青色衣袍的青鹰与一身蓝色衣袍一身冷厉的苏施瑜以及一身黑色衣袍满脸严肃的司徒焱大步走了进来。 苏施瑜和司徒焱一抬眼看见与万俟曜坐在同一张椅子上的幕夏那刻,条件反射的怔了怔,眼前这个女子一身浅绿色衣裙,头发简单的挽起,一张清新出尘的脸容配上这简约精致的打扮,如同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飘渺出尘;不过她眉眼间掩饰不住的风情却为她增添了几分人间的亲切。 幕夏抬眸扫了他们一眼,没有错过他们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惊艳和疑惑,轻撇了撇嘴,再次垂眸看向手上的资料。 无论看多少次,她都觉得现在这张脸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再加上它将为她带来的麻烦,更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苏施瑜和司徒焱一撞上幕夏这双熟悉的墨瞳,瞬间就释然的反应过来,相视了一眼,动作一致的白了自己一眼。 他们真是傻,能够自然安然的坐在某人身边的除了某位彪悍的王妃还有谁?! 其实苏施瑜和司徒焱这么轻易接受这个事实,除了万俟曜这个原因外,还因为他们与万俟曜一样不止一次怀疑过幕夏之前是易容的,她那一张勉强算是清秀的脸容与她这身清冷淡雅的气质根本不符! 果然! 不过这样一张绝世容颜难怪某人要掩藏起来了,某个霸道又小气的男人绝对不会容许世人看见这一副绝世的美色! 很显然,他们误会了! 万俟曜无视他们这调侃的视线,揽过幕夏慵懒的倚在椅子上,轻挑了挑眉,“怎么样?” 一听到这问话,司徒焱快速收敛了脸上的调侃,认真严肃的回答道:“白晶晶已经答应了与我们合作,并且将她知道的基本上都说了出来,包括白弋国皇室的一些隐秘。”说着,从衣袖内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张恭敬的递给万俟曜。 万俟曜漫不经心的伸手接过,放在身前与幕夏一起浏览,随着纸张一页页揭过,他那妖孽俊脸上慢慢勾起一片灿烂却又危险的笑容! 司徒焱掠了一眼万俟曜这灿烂的笑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移开桃花眼看向别处,却无意中撞上了幕夏同样灿烂却越发没有温度的笑容,条件反射的颤了颤,默默的向苏施瑜身边移了一步,手臂搂过他的腰身,委屈的寻求他的安抚,上面那两位老大的表情太可怕了! 苏施瑜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不过也没有推开他,拉着他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那份资料他已经看过,他几乎用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才勉强接受过来,他相信上面那两位老大哪怕再强大也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消化过来。 他是现场中唯一到过白弋国的人,当初他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无法接近白弋国的国都,最后给出了“神秘强大”四字评价。 而看过了白晶晶这份详细的资料后,他才发现那已经算是极限的四字评价完全不足以形容白弋国的全部! 这些年来,他同样没有停下过对白弋国的探索,知道白弋国在整个天下秘密布置了一张大网,他以为这应该就是白弋国的全部了,然而事实比他想象中还要骇人! 据白晶晶所说,白弋国几乎已经霸占了整个地海森林,而地海森林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很多,几乎是红昭国和青玄国加起来那么大,也就是说,白弋国现在的国土是红昭国的两倍! 地海森林资源丰富,各种物产更是丰富到他们想象不到的程度,这些年来,随着白弋国对地海森林的探索,白弋国的军队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成长,数量庞大,且即使是一个最普通的士兵据说也能以一敌百! 同时白弋国的地下势力几乎完美的渗入到天下的每一个角落,而且这些势力据白晶晶说是绝对绝对服从白帝的,只要白帝一声令下,恐怕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整个天下有一半的地盘会毫无阻挡的轻易落入白帝手上! 这片地下势力中最让他们意外的是——文诗诗! 她竟是白弋国的公主,是白晶晶的亲姐姐,自小被派出来潜伏在红昭国,且是白弋国在红昭国地下势力的总负责人! 当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时间赶去慈安寺,果真如他们所想的,在慈安寺“静修”的根本不是文诗诗,不,应该是白诗诗本人,真正的白诗诗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逃离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白晶晶说出的惊天秘密中,其中有一点让他们非常在意!据白晶晶说白弋国的实力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可以征战天下了,可是白帝一直都没有行动! 曾经有好几个绝佳的机会摆在他面前,当时白弋国的大臣甚至有人以死来进谏,可是白帝依旧无动于衷,他似乎在等什么! 而且这么多年来,白帝一直在暗地里寻找她那个失踪了十八年的大皇姐白菲儿,一刻都没有停歇过。而奇怪的是,这十八年来白帝只派人暗查,从未有一次明探,且每一次都不厌其烦的提醒暗查的那些人,绝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的目的! 看完白晶晶提供的资料,万俟曜和幕夏意味深长的相视了一眼,随之万俟曜慵懒的倚在椅子上,一手轻揽着幕夏,一手有节奏的轻轻敲击椅柄。 幕夏也清冷的勾了勾唇,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她们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白帝旨在白菲儿和幕夏这具身体,而且她们身上肯定是有什么比得到天下还要重要的东西! 对一个帝王来说,除了天下外,就只看重那么几样东西了! “还有什么消息吗?”好一会后,万俟曜抬眸慵懒随意的看向青鹰三人,如果没事,这三人是不会一起出现的。 闻言,苏施瑜坐直身子,冷厉沉声的道:“万俟冽身上的天花毒和胭脂醉都已经解了,沐霖轩的师傅五峰道人亲自出手的!” “万俟冽身上的毒解了后,亲自前去慈宁宫请出了闭关念佛的荣宁太后,并将后宫的全部权利交给了她!” 这荣宁太后是万俟兴的亲生母亲,却是万俟冽和万俟曜的杀母仇人,那个人竟为了对付曜将自己的杀母仇人客气的请了出来,甚至赋予了一国之母的权利,真是可笑! 经此事后,苏施瑜对万俟冽再也不抱有任何的想法,从这之后,万俟冽就是他和万俟曜的敌人! 万俟曜对苏施瑜这话没有任何意外,万俟冽如果没有几分本事根本不可能稳坐皇位十多年。 况且他与沐霖轩达成了同盟,找来沐霖轩的师傅江湖上人人闻风色变的鬼医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至于那个老女人嘛,即使万俟冽不请,她也差不多忍不住了! 司徒焱听到苏施瑜这话,桃花脸上霎时染上了一片阴沉,荣宁太后原名司徒宁,是他的亲姑妈,却也是他的杀母仇人! 没有人知道,那个老女人才是司徒家幕后的决策人! 只有扳倒她,才能彻底瓦解司徒家!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苏施瑜感觉到司徒焱身上压抑的杀气,伸手与他十指紧扣,紧紧握了握,告诉他,他不是自己一个人,他还有他! 司徒焱感觉到苏施瑜的鼓励,释然的笑看向他,紧接着旁若无人的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青鹰这个孤家寡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扯了扯唇撇开脸去,少卿严肃的看向万俟曜和幕夏,“爷,王妃,我们的人根据白晶晶提供的画像,发现了白弋国的太子殿下出现在昭城。” 幸好有白晶晶提供的画像,否则他们绝对不会将那个男子,不,严格来说是那个少年太放在眼里! “白云辰?”万俟曜轻挑了挑眉,妖瞳内快速划过了一丝幽光,那位传奇太子也出来了吗?看来白弋国是要真正出世了呢! 幕夏也带着丝惊讶的扬了扬眉,据白晶晶所说,她们白弋国这位太子非常神奇,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识到! 白云辰,白弋国的太子,也是白弋国唯一的一位皇子。 白弋国的后宫女人无数,白帝的女儿也有很多很多,他却只有白云辰这么一个儿子,而且是老来得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帝一直都没有册封这位唯一的皇子为太子,甚至自小就对他不冷不淡的。 白云辰能当上白弋国的太子绝对是靠他自己的本事! 而这位白太子今年才只有十七岁,甚至比她还要小半岁,可是他在白弋国的地位却是无人能取代的,甚至,似乎连那位神秘的白帝陛下也忌惮他两分! 且据白晶晶所说,这位白太子最传奇的还不是这一点,据说这位白太子自出世起就奇异的能够与大自然的生命沟通交流! 是所有的生命! 司徒焱听见青鹰的话,迅速恢复正经的模样,“昨晚我已经对这位白太子调查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他来昭城的任何踪迹,他就好像突然冒出来一样!” 人就在眼前,而他这个情报头子却竟连对方怎么出现都不知道,真是没脸见人! 万俟曜轻敲了敲椅柄,沉默了一会后,抬眸看向青鹰,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青鹰,去请这位白太子到府聚一聚!” 幕夏了然的看了他一眼,同样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 “是!”青鹰恭敬的应了声,转身大步走出去。 司徒焱见状,与苏施瑜相视了一眼,耸了耸肩膀,边旁若无人的恩爱边静等那位传奇的白太子。 …… 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青鹰领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没错,就是少年。 对方一身简单的靛青色衣袍,清俊的脸上带着几分青少年独有的青涩,怎么看怎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少年。他不是特别突出,也不是哪种丢进人群中就找不到的平凡,算是一个中规中矩家教严格的贵族少年。 苏施瑜和司徒焱相视了一眼,琥珀色眸子内和桃花眼深处是一片相同的戒备和凝重,如果不是白晶晶提示,他们根本不会留意这个少年,更不会知道就是这样一个中规中矩的少年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过了他们的情报网,悄无声息又光明正大的冒在他们眼皮前。 就凭最后这一点,这个少年就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万俟曜慵懒的扫了一眼眼前的少年,慵懒肆意的勾了勾唇,“白太子,欢迎来到昭城。欢迎阁下来参加本王和王妃的大婚!” 白云辰坦然的迎上万俟曜那深邃浩瀚的妖瞳,突然清润的笑了笑,随即坦然自若的落座在一旁的椅子上,“是我的荣幸。” 这一清润一笑霎那驱走了他清俊脸上的青涩,如山涧的清风清新脱俗,如山涧的流水澄净干澈,不带任何世俗的铅华,真实自然。 苏施瑜和司徒焱再相视了一眼,眸子里面的戒备和凝重加深了几分,不愧是最喜欢伪装的白弋国的太子,这伪装本领确实高! 眼前这个男子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后一脸的清润无害,如一个融入了自然的翩翩佳公子,清新温润,让人看着很舒服,身心舒畅。 他的身上没有一丝别国太子那种让人感觉不舒服的专属于高位者的压迫,也没有那种特别耀眼如同天神一样却让人望而生畏的尊贵光环,他就像是大自然的儿子,生于自然长于自然,干净舒服! 而越是这样,他们越是不敢轻怠,这样的人才是最最危险的人! 白云辰清润的对他们笑了笑,随即清新的笑看向与万俟曜同坐在一张椅子上,自他进来后就一直蹙眉打量着他的幕夏,“小外甥女,终于见面了!” “你身上藏了什么?”幕夏无视他这别有意味的怪异称呼,抬眸清冷的迎上他那双清润干净的眼睛,这个人一进来,她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觉,一种她非常不喜欢的感觉。 听到幕夏的话,苏施瑜、司徒焱、青鹰唰的站起来,迅速以三角的阵式将白云辰包围住,脸色冷沉的瞪着他,就知道这白太子不是表面这么无害! 万俟曜只妖瞳快速闪了闪,没有任何的动作。 “不错,够敏锐!小外甥女,你可要清楚记住这种感觉!”白云辰神色自若的坐在椅子上,看向幕夏清润的眸子轻划过一丝笑意。 须臾,他掠过幕夏微微沉了沉的墨瞳,清润中透着几分别有深意的迎上万俟曜的妖瞳,“红昭国的摄政王,合作愉快!” 幕夏微微眯了眯眼,看向白云辰的墨瞳内慢慢凝上了一片探究。 苏施瑜、司徒焱、青鹰齐齐愣了愣,纷纷怀疑的看向这位看似无害的白太子,他这葫芦里卖什么药? “合作愉快!”万俟曜紧了紧揽着幕夏的手臂,同时笑着拿起桌上的茶盏向白云辰扬了扬。 白云辰同样笑着拿起一杯茶盏向他扬了扬,须臾两人意味深长的相视了一眼,动作优雅的喝下了杯中的茶水。 苏施瑜和司徒焱见两大国同样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就这样在第一次见面,在两句简单的招呼后就达成了协议,动作整齐的抽了抽嘴角,直到现在他们依旧不明白这两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片刻后,白云辰放下手上的茶盏,清润的看向探究看着他的幕夏,眸子内划上了一丝异光,“小外甥女,很高兴见到你,小舅舅送你一份见面礼!” 再次听到这个怪异的称呼,幕夏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嘴角微微抽了抽,眼前这位比她还要小的少年,似乎是她这具身体的娘亲的弟弟,是这具身体的小舅舅! 这辈分真是…… 万俟曜的神色没有半分变化,淡定自若的瞥了他一眼。 白云辰轻笑了笑,“小外甥女,刚才你感觉到的就是你小舅舅我送你的见面礼,那在这天下只有两个人能做到,一个是你小舅舅我,另一个就是你外公,白镇!” “你要清楚记住刚才那种感觉,一旦你敏锐的感觉到,你就要提起十二分的警惕了!” “你那位外公的本事可是比你小舅舅我高很多很多!” “你指的是那个?”万俟曜闻言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妖瞳内是一片森冷悚然。 白云辰并没有被他吓到,坦然的迎上他这危险的妖瞳,轻笑了笑,“我只能告诉你,白镇已经离开白弋国了。” 万俟曜妖瞳凝了凝,双手轻握了握,片刻后,他那妖孽的俊脸上慢慢染上了一片邪肆,嘴角上的笑意危险又妖惑! 白云辰看了万俟曜一眼,干净的眸子内轻划过一丝笑意,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了一会,一致的意味不明的勾起了唇瓣。 即使如此,他清俊的笑脸上依旧是一片无害的清润干净,依旧一身让人身心舒畅的温暖气质。 与之相对的,某个妖孽摄政王殿下却在这勾唇下勾出了丝丝的邪肆妖魅,危险却魅惑,让人犹如飞蛾一样明知危险明知一去不复返依旧不顾一切的扑向那耀眼的火堆! 非常典型的一正一邪,一光明一黑暗,一温暖一森冷,却一样的让人无法忽视! 苏施瑜三人看见这极端的对比,莫名的齐齐打了个冷颤,感觉周身一片寒凉! 这一刻,他们清楚的感觉到这位白太子不简单,他比沐霖轩更危险更强大,他才是那个与智绝天下的万俟曜真正齐名的人物,只是他的强大和危险是内敛和深沉的,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危险的人物,杀人于无形,杀人不见血! 幕夏没有发现这极端唯美又妖孽的一幕,她听完了白云辰的话后,就垂下了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万俟曜敏锐感觉到她的异样,收回与白云辰交汇的视线,凝眸看向她,看见她微微颤抖的眼睫毛,眸光凝了凝,却没有开口打扰她,不过揽着她的手臂不自知的紧了紧。 幕夏在万俟曜这收紧的力度中惊醒过来,转眸看向他,霎时撞上他妖瞳深处那片深情,身心轻震了震,释然的勾了勾唇。 是啊,她再也不是自己一人在黑暗中挣扎了,她现在有了这个男人! 即使真的是那玩意,即使最后真的魂飞魄散,也有这个男人陪着他,她不会再一次孤独赴黄泉! 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握上他的大掌,与他十指紧扣! 白云辰没有错过这个画面,清润的眸子轻闪了闪,轻掠了他们一眼,没有错过他们眸子里面对彼此的情意,轻笑了笑。 少卿,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白云辰非常不合时宜的轻笑道:“小外甥女,帮小舅舅救一救秦凯吧,小舅舅知道你有办法的。你帮小舅舅救他,小舅舅有一份大礼回你哦。” 幕夏听着这带着丝丝哄小孩的话音,转眸直接白了他一眼,无视他这似故意又似无意的怪异称呼,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如果白太子有旦木果,我可以保他两年的命,否则他的情况即使是老头子和师母也没有办法。” 幕夏没有说谎,那个秦凯的伤势不是一般的严重,即使聂铭和风莜联手出手最多也只能保他半年的命。 不过如果有那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旦木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惜,这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神果,她自己也没有见过,即使有她也舍不得用在那个秦凯身上。 白云辰轻挑了挑眉,他从一些特殊途径中得知了秦凯奄奄一息被带回了摄政王府,没想到竟伤得那么重。 沉思了一会,白云辰看着幕夏似认真似玩笑的笑道:“小外甥女,是不是只要小舅舅我给你旦木果,你就帮小舅舅救他?” 幕夏愣了一下,带着一分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你手上有旦木果?”老头子和师母说白弋国的皇室有很多极其稀有的药草,该不会全都是这些传说级别的珍稀药草吧? 白云辰清润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万俟曜淡淡瞥了他一眼,妖瞳内快速划过了一丝异光,转瞬即逝,同时揽着幕夏慵懒随意的靠在椅子上。 “可以!”幕夏深看了白云辰好一会,眸光闪了闪,轻点了点头,随之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不过,我的收费可是很贵的!” “保证让你满意!”白云辰轻笑了笑,少卿掠过她笑看向万俟曜,“红昭国的摄政王,接下来的日子打扰了。”说完,优雅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坦然自若的转身走出书房。 走出书房后,他简单的环视了四周一圈,随意如在自家一样自如的选择了一个方向轻步走去,随后非常自如的选择了一个简单精致又恰好没有人住的院落住下。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走过的路上,附近一米以内的所有植物全部欢快的摇了摇摆了摆,似欢快的与他打招呼一样。 听着青卫汇报回来的消息,司徒焱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他该不会懂妖术吧?”除了妖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么神奇又诡异的情况! 这世上真的有人能与那些不会说话的花草树木沟通? “他的四周不需要安排人监视,只需派人照顾他的起居饮食就可以了。顺便将那个秦凯和沈晴交给他。”万俟曜妖瞳微闪了闪,神色不变的吩咐道。 “是!”青鹰恭敬的应了声,转身出去吩咐。 青鹰出去后,苏施瑜凝眉问出了心底的疑问,“曜,这白太子可信吗?” 没错,从白晶晶提供的资料中这白太子与白帝之间似乎不和,这白太子会与他们合作可以理解,不过这保不准是白太子和白帝联袂演出的大戏! 他实在很难想象,白帝有可能会不喜欢自己唯一的儿子吗?! “我觉得他表现得太完美了,感觉不太可信!”司徒焱蹙眉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而且,我完全看不透他!” 他是万俟曜势力的情报头子,自万俟曜将这个重任交给他后,尤其是隐在凝枫阁幕后收集情报,甚至是打入沐霖轩的内部,这其中他见识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除了万俟曜外,这白太子是他第一个完全看不透的人! 那个人看起来清清润润的,干净无害,其实从头到尾他半分都没有看透过,只看到表面那一层清润无害! 可是这个世上真的有这么干净无害的人吗?尤其那人还是一国太子!一个自小不被一国之君待见的皇子,一个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中安然走过来的皇子! 这样的人怎么想怎么不可能这么干净无害! 只能说,他的伪装太强太可怕了! “我赞成!”苏施瑜沉声附和道,他也从头到尾半分都看不透那位白太子,这位白太子身上的谜团太多了! 万俟曜没有回答他们的疑问,慵懒的对怀内的幕夏挑了挑眉,“王妃,你怎么看?” 苏施瑜和司徒焱闻言,唰的转眸看向幕夏,等待她的结论,王妃看人的眼光一向不错的。 幕夏却在他们这期待的视线中拉着万俟曜站起来,并轻松的向外走,“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我们出去走走吧。” 苏施瑜和司徒焱愣了愣,看着幕夏和万俟曜渐渐远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完全跟不上她的步伐,他们刚才不是在讨论那白太子吗?怎么突然说出去走走就真的出去走走了? 直到幕夏和万俟曜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苏施瑜和司徒焱才怔怔的回过神来,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好一会失笑的笑了起来,对啊,天还没有塌下来呢,他们慌什么慌? 那个白太子再神秘又如何?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他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想通了后,他们也勾肩搭背的走出了书房。 …… “嘶!” “天啊,摄政王殿下真的因为摄政王妃忘记了他而一夜红眼了!” “上天怎么那么残忍,摄政王殿下那么难得才找到一个相爱的女子,上天怎么这么残忍的让摄政王妃忘记了他?” “都是青玄国那个沐太子的错,竟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想要拆散摄政王殿下和摄政王妃!当初就不该让他来我们红昭国!” “没错,太过分了!哼,摄政王妃即使忘记了摄政王殿下也不会喜欢上那样一个卑鄙无耻的人的!” “就是就是!” “……” 紧闭了大半个月的摄政王府的大门刚打开,某道熟悉的身影刚从中迈出,某双让人无法忽视的妖瞳一显现,一直紧守在门外等待消息的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紧接着就控制不住的低声议论起来。 被万俟曜揽在怀内,正要迈出大门的幕夏听着这些议论声,愣了愣,片刻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喝了忘情水,理应是忘记了某个妖孽的。想到这里,墨瞳快速划过一丝亮光,若有深意的瞥了身旁的某妖孽一眼,勾了勾唇,骤然推开他,一脸漠然陌生的离开他的怀抱。 万俟曜顿了顿,随即了然宠溺的笑了笑,没有阻止她,却眼疾手快的与她十指紧扣,力度紧了又紧,不让她有任何挣脱的机会。 幕夏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随之回过头去,一脸冷漠的不搭理他,漠然的向前走。 这一幕,在摄政王府外的人看来就是幕夏已经彻底忘记了万俟曜,并且不愿意与他有任何的接触,不过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哪怕她已经忘记了自己也坚定的爱着她! 这是多么深情的画面啊! “摄政王殿下,您一定要坚持下去,摄政王妃一定会感受到您的浓厚爱意,一定会再次记起您的,您不要放弃!” “是啊是啊,摄政王殿下,您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们支持您!王妃一定会再次记起您的!即使再也记不起您,也一定会再次爱上您的!” 幕夏听着这一声声捧心激昂的支援声,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微微抽了抽嘴角,同时在心底为某个算无遗策的妖孽竖起了大拇指。 不用问她也知道这些人的思想肯定是被某妖孽改造了,而且改造得非常彻底! 幕夏不知道自己真相了。 就在昭城的百姓忍不住怀疑他们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真的变成了吸血妖魔时,突然一道非常有力道的宣言深刻的打入了他们的心底,让他们坚信不疑! 我万俟曜从今天开始对青玄国的太子沐霖轩宣战,不死不休! 万俟曜那是什么人,他从来不会轻易下宣言,而他的宣言一旦一出,必定真的如他的宣言一样,不死不休! 从来没有例外! 而能够让他这么坚决的下出了这个强势嗜血的宣言,青玄国的太子沐霖轩肯定做了什么让他无法原谅的事。 果然,伴随着这道强势嗜血的宣言,半个多月前苏府赏花宴被隐藏的真相如风暴一样爆发了出来,青玄国的太子沐霖轩竟为了拆散红昭国的摄政王万俟曜和摄政王妃幕夏,不择手段的想要破坏幕夏的声誉,破坏不成最后竟卑鄙的对幕夏用了忘情水,让幕夏忘记了她最爱的万俟曜! 昭城的百姓可谓见证了万俟曜对幕夏的无限宠爱,听到这个震撼的消息时齐齐呆了呆,回过神来后立即感同身受的明白了他们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为什么会一夜红了眼,这个打击不得不说太大了。 谁也无法承受自己心爱的人一夜之间完全忘记了自己,尤其是在他们快要新婚的时候! 同时让他们震撼的是,即使幕夏忘记了他,万俟曜对幕夏的爱不但没有减少,而且坚定的按原计划举行大婚,并且与民同乐。 听到万俟曜最后这个决定,昭城的百姓对他的尊敬和拥戴霎时上升了一个层次!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无情的老大,他们都喜欢一个有情有义的领导! 第九十三章:又一个白太子? 万俟曜一看就知道幕夏在想什么,宠溺了然的笑了笑,十指紧扣的拉着她慵懒随意的向外走。 “嘶!” “那,那是摄政王妃?” “不,不会吧?” “可是除了摄政王妃幕夏,摄政王殿下绝对不会拉着别的女人的手!”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万俟曜拉着幕夏完全走出摄政王府的大门,这下府外的众人才真切的看到了幕夏的真正面容。 只见一身银紫鎏金衣袍俊逸妖孽的万俟曜正与一身淡紫色长裙飘逸出尘的清丽女子十指紧扣的走出摄政王府的大门,这女子一脸淡然清雅,淡淡的瞥了万俟曜一眼就直接无视他,甩了甩被紧拉住的手,发现甩不开再瞥了某妖孽一眼,不理他漠然的向外走。 妖孽摄政王俊脸上始终挂着清晰可见的宠溺笑容,他那妖红的眼睛确实诡异恐怖得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对视,不过里面的深情,瞎子都能看见。 好一会后,在万俟曜和幕夏一前一后走出了很远后,现场的昭城百姓缓缓的回过神来,相互交换了好几个眼神后,释然的接受了幕夏这天翻地覆的变化。 几乎没有任何的怀疑,昭城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很快接受了这个正被万俟曜十指紧扣紧拉着的靓丽女子就是曾经其貌不扬的幕夏! 他们坚决相信他们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绝对不会因为幕夏忘记了他,不会因为这个女子比幕夏漂亮就丢弃了幕夏,转而爱上了这个女子。 他们红昭国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绝对不是一个寡情薄幸的男子! 因此,这个靓丽的女子肯定是之前其貌不扬的幕夏,她之前只是易容了而已! 典型的麻木崇拜! 不过同时,他们也确实真相了! 有这个想法的人不止昭城的百姓,万俟兴一看到这一幕第一个想法就是羡慕嫉妒恨,原本他以为万俟曜正在摄政王府内悲痛欲绝,没想到反而比之前更加春风得意! 因为贴身照顾幕明兰,万俟兴当日并没有参加苏府的赏花宴,原本听说万俟曜因为幕夏那个女人忘记了他而悲痛欲绝甚至接受不了一夜“哭”红了眼,幸灾乐祸了几天几夜,上天终于开眼了,终于要教训那个可恶的男人! 却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万俟曜竟满脸春风得意的带着那个焕然一新的“丑”女人高调的出现在他面前,真是可恨! 正所谓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敌人。 万俟兴对万俟曜的了解就算没有十成,也比昭城的百姓强,他比昭城那些麻木崇拜的百姓更肯定,万俟曜绝对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他要么不爱,要么爱得死心塌地,否则万俟冽和沐霖轩也不会愚蠢得用这样的“烂招”! 很显然,从之前的一系列效果中,万俟冽和沐霖轩的“烂招”非常成功,幕夏那个“丑”女人确实是万俟曜的致命弱点! 可惜,他们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在临门一脚转了一个大弯,不但没有将万俟曜打入万丈深渊,反而将他送上了一个更幸福的高台! 他们之前一直在背地里取笑万俟曜英明一世竟喜欢上了一个丑女人,没想到那个可恶的丑女人竟是一个仙女一样的大美人,比他们拥有的还要靓丽动人,他们才是真正的大笑话! 万俟曜和幕夏自然也看见了万俟兴一行人,万俟曜眼角余光淡扫了他们一眼,在万俟兴身旁那个男子身上顿了顿后,就神色自若的收回视线,继续宠溺的凝视着身旁的幕夏,却发现她正眼也不眨的看着那个男子,妖瞳不由快速染上了一片冷芒。 万俟曜身上这骤然冒起的骇然冷气,万俟兴等人想忽视都做不了,万俟兴扫了他们两人一眼,一眼就发现幕夏正眼也不眨的盯着他身旁这个男子,眸子内快速划过了一道亮光,同时笑着上前一步,“皇弟,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白弋国的太子白云辰!” “红昭国的摄政王,幸会!”白云辰笑着上前一步,轻扫了眼紧紧注视着他的幕夏,不卑不亢的对万俟曜打了声招呼。 万俟曜闻言抬眸看向面前这位一身月白色长袍的翩翩佳公子,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眼前这位白云辰可不是之前他请进摄政王府那位白云辰,两人的相貌没有一点相似,气质也不一样,见过他们的人绝对不会将他们两人混为一谈! 呵呵,白弋国的太子只有一个,现在却出现了两个,事情开始有趣了! 万俟兴以为万俟曜这是不开心了,按理说白弋国的太子到来理应是他这个摄政王负责接待的,白弋国的太子在见过皇帝后第一个拜会的人也理应是他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而现在却是他兴王负责接待,他这个摄政王甚至连白弋国的太子到来了都不知道! 这意味着什么,傻子都能看出来! 想到这里,万俟兴得意傲然的扬了扬脑袋,“皇弟,白太子虽然已经来了昭城好几天,不过因为摄政王府的大门一直紧闭不开,因此才没有去拜会你,希望你不要介意!”听似解释,实则却是炫耀。 万俟曜淡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嘴角上的笑容却缓缓加深了两分。 就在此时,一直被他十指紧扣着的幕夏骤然挣脱开他的手,激动的向他面前那位白太子激冲过去! 万俟曜愣了愣,双手狠握了握,下意识的伸手想将这个不安分的女人扯回怀里,不过不经意间扫到幕夏那墨瞳内快速划过的神色,顿了顿。 就是这一短暂的停顿,幕夏一瞬完全脱离了他的手臂范围,像流星一样的投入那位白云辰的怀抱! 砰! 这位白云辰白太子似乎承受不住幕夏这热情的投怀送抱,在幕夏这热情的投怀送抱下竟重重的倒在地上! 在场的众人齐齐愣了愣,无不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惊愕的瞪着突然对白云辰“投怀送抱”的幕夏以及被她的热情狠狠撞倒在地上的白云辰,完全反应不过来,现场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诡异的寂静! 包括当事人,白云辰自己也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自然听说过红昭国摄政王妃的一些事迹,一个被智绝天下的万俟曜看中的女人,他想不关注都很难。 只是没想到,这位摄政王妃竟这么热情,只一个照面就对他投怀送抱,他之前真是太高估她了,不过是一个不知所谓不知廉耻的花痴女人而已! 白云辰对自己的魅力相当有自信,他完全相信幕夏这是对他一见钟情! 不过,他似乎还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低估了幕夏对他的热情! 不等他反应过来,幕夏再次激动的投向他的怀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肘先到,与他的腹部先来了一个非常亲密非常热情的碰撞! “嗯哼……”白云辰在这热情激动的投怀送抱下抑制不住的发出了一声似愉悦似痛苦的哼声,让人无限遐想! 这不低的声音惊醒了在场呆愣的众人,一直紧跟在万俟兴身后的幕明兰眼睛一亮,忍不住嘲讽的冷笑出声,“三妹,姐姐我知道你忘记了摄政王殿下,可是你们过几天就要大婚了,你现在这样成何体统?你让摄政王殿下以后怎么见人?” 幕明兰这冷笑声并没有刻意压低,反而故意提高了声线,她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尤其是让万俟曜看清楚幕夏是一个什么样的低贱女人! 这个贱人没资格得到幸福! 自己得不到的幸福,这个贱人也不配得到! 万俟兴满意的看了她一眼,不愧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就是知道抓住每一个机会诋毁万俟曜,很好,今晚他一定好好疼爱她! 幕明兰收到万俟兴这眼神,看清他眼底的情意,娇羞的笑了笑,害羞的微微垂下脑袋,却在万俟兴看不见的地方轻轻颤了颤,垂下的眸子里是一片害怕和厌恶! 同样跟在万俟兴身后的媚娘看见万俟兴眼底的情意,飞快的垂下眸子,眸子内不是一个侧妃对当家主母的羡慕嫉妒恨,却是如幕明兰眸中一样的害怕和痛苦,同时在万俟兴看不见的地方,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两步,似想与万俟兴拉开距离一样! 似乎这不是自己心爱的男人,不是自己曾经渴望得到的男人,而是一个可怕的野兽一样! 万俟兴却以为她们都是害羞了,愉悦轻佻的摸了她们一把,在她们抑制不住的颤抖下,满足的回过头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的看向万俟曜,这下他倒要看看万俟曜以后怎么见人! 呵呵,自己心爱的女人不但忘记了自己,还当着自己的面热情的投入一个陌生人的怀抱,这顶绿帽子真是好看啊! 可惜,他转过头来看见的不是万俟曜青绿交加的羞辱神色,万俟曜身上也没有半分痛不欲生的难受。只见万俟曜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一旁的小摊上坐下,一边慵懒随意的喝茶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王妃与另一个男人当街纠缠。 似乎那不是他的女人当着他的面红杏出墙,而是他的女人在与人玩耍一样! 万俟兴怔了下就嘲讽的冷笑了声,装模作样。 哼,他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却没有发现,正被幕夏投怀送抱的白云辰白太子此时的脸色白得像鬼一样,惨白吓人,青筋突显! 万俟兴没有发现,不代表智绝天下的摄政王殿下没有发现,他坐的位置正好将幕夏的动作以及白云辰的每一个神色清楚的收入眼底,清楚的看见某位不知是真还是假的白太子正被自己的王妃热情的“招呼”! 万俟曜扫了眼幕夏墨瞳深处那片冷芒,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妖瞳内的宠溺只增不减。他不知道幕夏为什么会对这位白太子这么特别,不过有人送上门来给他的王妃发泄,何乐而不为。 幕夏似没有听见幕明兰的冷嘲热讽一样,继续旁若无人的向这位白太子投怀送抱,甚至当众做出一些“暧昧”的动作,让这位白太子好好的“享受”了一番! 万俟兴听见白云辰这一连串让人面红心跳的哼叫声,脸上的嘲讽越发浓烈!与此同时,他眸子里抑制不住的升起了一把浓浓的火焰! 这火焰一升起,万俟兴想也不想的伸手拉过他的两位娇妻,一边对身后的护卫打了声招呼,在他们迅速将他们三人护在中间,不让任何人看见里面的一切时,将他的火焰淋漓尽致的释放出来。 与此同时,组成了一堵人墙的护卫突然高声歌唱,非常默契的掩去了里面的声响,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幕夏似被这大喊声惊醒了,唰的放开了白云辰,淡扫了这人墙一眼,拍了拍身上的衣裙,若无其事的退后了两步,似乎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万俟曜看都不看那人墙一眼,一挥手将幕夏扯入自己怀内,温柔的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头暧昧的含着她的耳垂,似在说什么情人的耳语。 不过如果认真看,会发现幕夏的嘴角忍不住轻轻抽了抽! 只有她知道这个妖孽揽在她腰身的力度差点勒断她的腰,也只有她听见某个妖孽说的不是什么情话。某个妖孽狠狠的咬着她的耳垂,霸道危险的磨了磨牙:“王妃,本王今晚会好好帮你清洗一下,将你身上染上的其他男人的气味一丝不留的清洗掉,只留下本王的气味!” 今晚将会如何清洗,不言而喻! 某个妖孽摄政王的霸道和危险可不是只是说说而已! 据说,今天之后,直到大婚之前,摄政王和摄政王妃一直在摄政王府内静养! 当然,这是后话了! …… 与此同时,那受不住幕夏的热情一时不擦倒在地上的白太子略带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眸子内一闪而过了一丝狠戾,须臾看不清情绪的看了眼被万俟曜禁锢在怀内的幕夏,冷哼了声,拂了拂满带尘埃的月白色锦袍,一副不屑与幕夏计较的高贵清冷的样子。 幕夏瞥了一眼故作清高的某太子,墨瞳内一闪而过了一丝冷笑。 万俟曜没有错过幕夏墨瞳内这丝少有的冷笑,妖瞳内快速划过了一丝异光,转瞬即逝。 “啊……小心!” 突然,万俟曜坐着的小摊上正在煮面的老年人似握不住手上正在沸腾的面锅,那个热气腾腾的面锅失控的脱离了他的手,直直的向幕夏的头顶兜头飞来! “小心啊!” “小心!” 不等万俟曜和幕夏有任何反应,连锁反应一样,大街上接连发生一系列失控事件,只见原本热闹的大街上,一件件刀剑、扁担、雨伞等等物件纷纷脱离它们主人的手,“热情激动”的向幕夏激射过来! 岂是一个壮观震撼了得! 万俟曜妖瞳冷了冷,头也没抬,轻轻挥了挥衣袖。 这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却惊人的将那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的一大堆礼物完美精准的送回各家! “啊……” “嗯……” “嘶……” 瞬间一大片痛苦哀嚎声响起,一大片人同时倒在地上! 妖孽摄政王殿下生气了,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承受的! 白云辰见万俟曜只一挥手就轻易且精准的挥倒了一大片人,眸光快速闪了闪,神色晦涩的瞥了万俟曜一眼。这一眼非常短暂,快得几乎没有人看见。 却逃不过万俟曜慑人的妖瞳,万俟曜似笑非笑的抬眸看向他,只是妖瞳内凉寒一片,没有半丝笑意。 白云辰没有任何畏惧的迎上万俟曜这慑人诡异的妖瞳,少卿竟与他一样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意味不明。 万俟曜微微眯了眯眼,揽着幕夏的手臂下意识的紧了紧。 “该死!”就在此时,幕夏骤然低咒了一声,周身骤然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骇人冷气,同一时间她唰的从万俟曜腿上跳下来,极度凝重的震了震淡紫色衣袖。 她的动作一出,瞬时一股淡淡的幽香迅速弥漫在四周,只一瞬间她和万俟曜就笼罩在一片淡青色的烟雾中。 只是,幕夏的神色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且越来越凝重! 万俟曜看到幕夏这从未出现过的凝重,眸光沉了沉,整个人的气息霎时完全沉淀下来,如一头缓缓站起来的雄狮,威严的凝视着前方的敌人,那没有任何情绪的妖瞳只一眼就让人不敢直视,只一眼就感觉如坠地狱! 砰!砰!砰! 不等幕夏解释,万俟兴那一大群为他保驾护航的护卫们一个个面青口唇白的倒在地上,只一个呼吸间,全部命丧黄泉! 他们一倒下,里面激情四射儿童不宜的画面霎时显露出来,这三人都不是那些普通护卫,珍贵的药材解毒圣药不知吃了多少,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外没什么异常。 只是堂堂王爷竟光天化日之下与自家王妃侧妃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其中的影响可想而知!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位王妃侧妃的脸色在这苍白中带着几分诡异的惨白和诡异的腮红,那似痛苦似欢愉的神色,极度引人遐想! 而万俟兴能与万俟曜比拼自然不是一般人物,他眼角余光快速扫了四周一眼,狠狠皱了皱眉,飞快的整理好三人有些凌乱的衣衫,脸色极度难看的看向万俟曜。 他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合时宜的疯狂,不过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万俟曜带来的,有这个男人在的地方,果真没有安宁! 只看自己的精英护卫在一个呼吸间全部被毒死,就可见对方的来头不小! 真是一个瘟疫一样讨厌的可恶男人,总是连累街坊! 然而他一转头,撞上万俟曜那严阵以待的架势,眸光狠缩了缩,敛了敛。 与万俟曜打了那么多年“交道”,万俟兴发誓他从未见过万俟曜这凝重蓄势待发的架势,全身的神经不由绷到最紧! 不否认,他确实非常非常不喜欢万俟曜,不过他同样不否认这个男人的实力,能够让这个男人露出这么凝重的神色,情况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 想了想,万俟兴带着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幕明兰和媚娘不着痕迹的退到一旁,退到万俟曜的侧后方。 万俟曜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没有任何情绪的瞥了那一众倒地的护卫一眼,对暗处打了几个手势,随即一手抽出腰间的软剑,一手紧紧揽住幕夏的腰身。 嗡嗡嗡……嗡嗡嗡…… 下一刻,伴随着越发响亮的嗡叫声,一片片黑云飞快的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 “该死的,万俟曜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万俟兴抬头看了眼那快速靠近的黑云,忍不住铁青着脸大吼出声。 那哪是什么黑云,那是一群又一群的毒蜂! 一只毒蜂万俟兴不怕,一群毒蜂万俟兴也不怕,可是一片片遮天蔽日的毒蜂,万俟兴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自然,这想杀的人无疑是那个罪魁祸首——妖孽摄政王殿下! 这一刻,万俟兴真想什么都不顾的将万俟曜这个害人的瘟疫杀掉,杀了他说不定这些毒蜂会自动消散呢! 这一刻,万俟兴已经忘记了是他自己走过来向万俟曜显摆的! 万俟曜不理会万俟兴的谩骂,冷冷的勾了勾唇,对暗处打了个手势。 他的手势一出,街道两边的屋顶上突然出现一排排青衣卫,他们不知做了什么,手上突然就多了两把火,随即不用任何人指挥,非常整齐的将那两把火精准的投入那一片片黑云的正中央! 噼里啪啦! 一阵阵火烧的声音响起,一片片焦炭如雨般落下,刚刚遮天蔽日的黑云慢慢透出一些明亮出来! 给人一种穿云破雾黎明到来的希望! 万俟兴见状轻松了口气,转头对万俟曜冷哼了声,同时在心底骂了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笨蛋,愚蠢! 谁不知昭城是万俟曜的地盘?竟在他的地盘上对付他?白痴! 这点小儿科,让那个混蛋塞牙缝都不够!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那么白痴,万俟兴发誓绝对会不客气的拍他一掌!怎么不在其它地方出手?相信这绝对可以让万俟曜喝一壶!即使伤不到他也能削弱他的实力! 而现在难得有这么大的本事招来一大片遮天蔽日的毒蜂,竟就这样被万俟曜破解了!气死他了! “没用的!”幕夏看着那穿云破雾的黎明,脸色却没有丝毫的放松,看着那慢慢消失的黑云眸光凝了凝。 刚才向她丢过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物件不可怕,可是它们里面隐含的药粉才可怕,那绝对不是只招来这一片毒蜂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幕夏没有任何感情的看向高贵清冷站在一旁的白云辰,冷冷的勾了勾唇,“白灼,你还是那么狠!” 白云辰,不,应该是白灼听到这个名字,瞳孔狠缩了缩,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看向幕夏。幕夏对他这反应没有任何意外,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认出他来了! 没想到竟还会遇到他啊! 好,很好! 白灼? 听到这个名字,万俟曜意味不明的扫了白灼一眼,妖瞳内一闪而过了一丝异光,完美的薄唇似笑非笑的勾起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万俟兴看到万俟曜这迷人的笑容,莫名的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收回了看向万俟曜的视线,好冷,好危险! 熟悉万俟曜的万俟兴知道,他这位摄政王皇弟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一种不将那猎物折磨得生不如死绝不罢休的生气! 这世上能够让他生气的人不多,可是一旦让他生气了,那下场绝对是…… 想到那恐怖的画面,万俟兴冷冷的打了个寒颤!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不过这一刻的万俟曜,真的很危险,很让人毛骨悚然,让他有一种想要拔腿离开的冲动! “你……”好一会,白灼缓过神来,复杂的看向幕夏。 然不等他说出什么,变故发生了! 只见万俟兴那刚刚被毒死的那一众精英护卫突然从地上弹跳起来,目无表情的转向幕夏和万俟曜! 看见自己的护卫死而复生,万俟兴没有半丝的激动和开心,脸色反而更加难看起来,他看得很清楚,这些曾经只忠于他的精英护卫已经死了,而他们死后不但得不到安息,尸体甚至不知被什么在操纵着! 竟当着他的面这样操纵他的精英护卫,简直是在当众打他的脸面! 真是该死! “啊……” “啊……” 此时,似乎受到了什么冲击的幕明兰和媚娘迟钝的缓过神来,刚抬眸就看见那些面青口唇白明显已经没有任何呼吸的尸体一步一步僵硬的向她们靠近,下意识的尖叫出声,害怕的抱在一起! 却不知为什么诡异的远离万俟兴两步外! “王妃!”万俟曜瞥也没有瞥那两个尖叫的女人一眼,看了眼那一批“死而复生”的护卫,微微眯了眯眼,紧了紧揽着幕夏的手臂,同时在她耳边意有所指的叫唤了声。 “活尸粉!它的主要功效不是用来杀人,而是让那些被它毒死或者被杀死的尸体‘死而复生’。那些尸体‘死而复生’后会变成没有任何思想的僵尸,他们会不断攻击那些身上带有这些活尸粉气味的所有活物,直至将所有染上活尸粉气味的活物变成他们的同类!” “这些活尸粉的气味非常奇特,一旦沾染在身上就很难消散,普通人很难闻出这气味,不过那些死而复生的僵尸却能在方圆一里内追踪到所有沾染上这些气味的活物。”因此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 “这些死而复生的僵尸是杀不死的,无论杀他们多少次,他们都会在活尸粉的效用下再次死而复生,直至他们身上活尸粉的效用全部消失,而那恐怕要杀死他们成千上万次!”成千上万次才能解决一个敌人,那结果可想而知!再强的高手也经不起车轮战! “而且,刚随着那些东西撒过来的活尸粉中还隐含了大量吸引各种动物的药粉,这些毒蜂只是前锋而已!”幕夏听出了万俟曜的意思,看着那些开始向她们靠近的僵尸凝重的解释道。 所以,她刚才说了,即使用火烧死了那些毒蜂也没有任何作用,因为那些毒蜂已经沾染上了活尸粉,它们很快就会死而复生! 同时不知是凑巧还是故意,这昭城外没多远刚好有一个不小的狩猎场,里面饲养了很多动物,其中不乏各种危险凶猛的大型动物,它们很快就会被这活尸粉里面掺合的各种药粉吸引过来,到时候…… 呵,这手笔真是大,真是看得起她! 万俟曜听完幕夏的解释同时想到了这一点,妖瞳内快速划过一片危险的冷芒,须臾对暗处快速打了好几个手势。 随着他的手势落下,大街两边屋顶上的一半青衣卫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白灼扫了一眼,没有任何的反应,听着幕夏的话狠狠皱了皱眉,看向她的目光中染上了浓烈的疑惑。 幕夏没有错过这清晰的疑惑,冷冷的勾了勾唇,墨瞳里面的凝重稍稍放松了几分。她知道万俟曜这是让青卫去阻止狩猎场那些动物被吸引过来了! 虽然知道对方摆出这么大的阵势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被万俟曜阻止,不过凭万俟曜在昭城的势力,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 现在最主要的是眼前。 她们身上都沾染上了那个该死的活尸粉! 这活尸粉她前世可是亲自领教过,深知其中的厉害,这玩意的独特气味水洗不去,火烧不掉,且不会自己消散,是一个非常棘手的东西,她曾经就差点栽在这玩意的手上! 本以为重生之后不会再遇到这鬼玩意,所以这些年来都没有研究过它,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再次遇上它! 说时迟那时快,刚被火烧死掉落在地上没有被烧成灰烬的毒蜂尸体一一死而复生,一片一片的对上幕夏和万俟曜。 “万俟曜,你这混蛋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看见这一幕,万俟兴再次忍不住脸色难看的大吼出声,头皮隐隐发麻。 “万俟曜,你这混蛋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看见这一幕,万俟兴再次忍不住脸色难看的大吼出声,头皮隐隐发麻。 如果可以逃,万俟兴现在绝对用他最快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开玩笑,刚才那遮天蔽日的毒蜂群已经够可怕的了,更何况现在是一片片遮天蔽日怎么杀都杀不死的毒蜂群! 只是,他没有错漏幕夏刚刚的话,他们身上沾染的那什么鬼味道,那些僵尸方圆一里内都能追踪到!他自认为自己的速度不慢,绝对比那些毒蜂群快,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却逃不出那一片片遮天蔽日的毒蜂僵尸的鼻子! 更何况,即使他非常不愿意承认,这世上确实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有万俟曜所在地方更加安全! 幕明兰和媚娘同样没有错过幕夏刚刚的话,看着那片片越发逼近的毒蜂僵尸群,吓得两腿发颤,面容失色!如果不是害怕晕倒后会被那些毒蜂僵尸变成它们的同类,她们两人现在恐怕已经倒在地上了! 她们的双手不是没有染过鲜血,却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 她们不要死!不要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僵尸! 万俟曜无视万俟兴的大吼,看着眼前的毒蜂群,妖瞳内一闪而过了一丝冷笑,眸光冷了冷,对大街两边屋顶上剩下的那一半青卫打了个手势。 青卫立即领命,分毫不客气的对着那些毒蜂僵尸群再次发送火团。 这一次的火团不再如刚才那样的分散,而是集中在一个地方,眨眼间一阵阵比刚才更加响亮的“噼里啪啦”声接连响起。 没过多久,在一阵阵难闻的烧焦味道下,一片片灰烬如雨般落下,那些毒蜂僵尸群直接被烧成了灰烬,连一只尸体都没有留下! 幕夏挑眉看了身旁的某妖孽一眼,难怪世人传言他“智绝天下”,果真是空穴不来风,只一个呼吸就想到了这个釜底抽薪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 万俟曜将幕夏这赞赏的眼神完全收下,心情不错的低头在她的嘴唇下啄了下,随即在幕夏“娇嗔”的视线下,漫不经心的向前拍出了一掌—— “砰”一声,随着万俟曜这云淡风轻的一掌,一具僵尸突然远远倒飞出去,一个大抛物线后落地,却只留下一堆鲜血! 幕夏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一批僵尸全部划过一道道艳丽的弧线,最后无一例外的都只剩下一滩滩暗红的鲜血! 幕夏看着那一滩滩暗红色,久久反应不过来! 她从未小看过万俟曜,深知这男人无论哪一个方面都是一个变态一样的妖孽,可是她做梦都没有想过,这个男人的实力竟强到让她无法用词语来形容的地步! 这曾经差点让她栽倒的活尸粉僵尸局,竟这么简单的让他给破了! 一直以来,幕夏一直以为自己并不比万俟曜差多少,一直稍处于下风都不过是因为这妖孽财宏势大。 这一刻,眼前这一幕,给了她狠狠的一击,让她清楚看到了自己与万俟曜之间的差距,心底那点小小的不平衡霎时随风消逝。 强者为王! 她输了! 输得心服口服! …… 与此同时,天空上那一片片遮天蔽日的黑云彻底化成了灰烬,洋洋洒洒的飘散在空气中! 幕夏看着这漫天落下的灰烬,挑眉扫了眼恢复光亮的天空,缓缓勾起了嘴角,轻暖怡人! 万俟曜看到幕夏这怡人的笑容,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信任,妖孽的俊脸上缓缓绽放开一片绚丽的笑容,揽着幕夏的手臂情不自禁的紧了紧。 啪啪啪啪…… 突然,一阵阵掌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美好心情。 “精彩!精彩!一路以来听说了很多红昭国摄政王的英勇事迹,今天亲眼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白灼一边拍掌一边笑着赞赏道。 万俟兴闻言撇了撇嘴,却没有任何反驳。这个釜底抽薪的方法他也能想到,可是想到却未必有那个能力做到,或许说无法这么干净利落的完美解决! 虽然非常不想承认,不过万俟曜今天这一出确实干得挺漂亮! 万俟曜转眸看向白灼,眸光深了下,脸上的笑容不变,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温度却天差地别,“让白太子受惊了。不知白太子愿不愿意给本王一个为白太子压惊的机会?” 白灼轻挑了挑眉,笑了笑,“荣幸之极!” “请!”万俟曜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揽着幕夏潇洒的转身向摄政王府的方向走去。 白灼笑着跟上。 万俟兴看着万俟曜向前走的背影,皱了皱眉,随即也笑着打了个哈哈,“本王也很久没有到皇弟府上做客了,择日不如撞日,相信皇弟不会反对!”说完不等万俟曜开口,挥了挥衣袖带着面青口唇白的幕明兰和媚娘跟上他们。 万俟曜淡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幕夏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淡淡的扫了眼与万俟曜“谈笑风生”的白灼,缓缓垂下眸子,墨瞳内缓缓划过一丝幽光,脸上却不动声色。 很快,一行人神色自如仿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离开了这个前一刻差点变成大灾区的昭城大街,徒留下一片片被吓得面无血色目瞪口呆完全回不过神来的百姓。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在万俟曜和白灼“侃侃而谈”,万俟兴偶尔插几句的热聊中,在幕夏一路的沉默中,一行人悠悠然然的来到摄政王府大门前。 白灼站在摄政王府大门口看着眼前这座威严的王府,眸子轻闪了闪,眼前的建筑物很大很庄严,是昭城除了皇宫外最大最威严的建筑物,其中的奢华白灼只简单扫了一眼,这样的建筑他见多了,而让他移不开眼睛的是大门正上方那行云流水的“摄政王府”四字。 ------题外话------ 9月3日,抗战胜利日!想看阅兵仪式! 第九十四章:他姓白! 白灼站在摄政王府大门口看着眼前这座威严的王府,眸子轻闪了闪,眼前的建筑物很大很庄严,是昭城除了皇宫外最大最威严的建筑物,其中的奢华白灼只简单扫了一眼,这样的建筑他见多了,而让他移不开眼睛的是大门正上方那行云流水的“摄政王府”四字。 这四字看似很普通很平凡,与一般府邸的牌匾没什么区别,可是稍有见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不简单,这四字看似普通实则气势磅礴,里面蕴藏了一股无形的危险又强大的气势,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却真真切切的骇人气场! 那是专属于红昭国伟大尊贵摄政王殿下强势浩大危险的霸气!正如他的人一样,不动声色间掀起狂风暴雨! 霸气伟岸,摄人心魄! 只是,这气势磅礴的霸气大门外却怪异的竖了一棵挂满了红丝带的大树,看起来格格不入,怪诞可笑! 不过,如果知道这棵“红树”竖立在这里的原因,绝对不会有人觉得格格不入怪诞可笑,只会感叹一声,不愧是红昭国臣民心中的神明! 白灼艰难抑制住心底的波澜,面不改色的收回看向牌匾的视线,不经意间扫到门口左手边这棵醒目的“红树”,眸光深了又深。 “白太子,请!”万俟曜似没有发现白灼的变化,轻笑着对白灼说道,妖瞳内一片妖红,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波浪。 与此同时,一阵大风吹过,满树的红丝带随风吹起,如梦似幻。 白灼微微眯了眯眼,对万俟曜笑着点了点头,跟随着他走进了摄政王府,完全没有发现一道黑芒闪电般掠过他的双脚! 万俟兴嫌弃的看了眼那棵红彤彤的大树,冷哼了声,挥袖跟上。 幕明兰瞪着这棵唯美浪漫的红树,眸子里面好几种情绪一一掠过,复杂得让人看不懂。她自然听过昭城的百姓齐心在摄政王府门外竖起了一棵许愿树,上面挂满了红丝带,诚心祈求月老守护摄政王殿下和摄政王妃,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当时听到只是羡慕嫉妒恨,不明白她们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为什么会喜欢幕夏这个丑女人,也不明白昭城的百姓是不是瞎了眼,怎么会认可幕夏做尊贵的摄政王妃?!现在亲眼看见这棵许愿树,心头如百种滋味混合,百感交集。 好一会后,幕明兰收回看向许愿树的视线,复杂的看向幕夏,眸子里面慢慢凝出一片坚定。 没过多久,一行人踏入了摄政王府,来到摄政王府的大厅。 进入大厅后,万俟曜揽着幕夏来到主位上坐下,旁若无人的让幕夏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紧揽在她的腰身上,那双骇人的妖瞳满带宠溺柔情的凝望着怀中的女人,满满都是她,只有她,瞄都不瞄其他人一眼,与刚才热情招待白灼的样子判若两人。 幕夏挑了挑眉,也没有矫情,自然的倚在万俟曜怀内,莫名的默契的她知道接下来应该有好戏看了。 有好戏看,她非常乐意! 万俟曜轻笑了笑,暧昧的掠过幕夏的耳垂,心情很好的低头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下。 幕夏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正经的妖孽,天知道他刚刚掠过她耳垂的时候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够听到的话音说:“王妃,本王想吻你!” 万俟曜无视幕夏这控诉无语的眼神,轻扬了扬眉,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他就是想吻她,激烈的热吻这个终于愿意将全身心交给他的女人! 他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到这个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人表面上是完全接受了他,可是心底深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疙瘩小心结? 只是他一直没有挑破,因为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可以粉碎那些小疙瘩小心结,只要这个女人一直在他身边,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自信让她全身心的完全属于他! 现在这结果挺不错!他很满意! 幕夏捕捉到万俟曜妖瞳深处划过一道亮光,只是这亮光闪得太快,她来不及看清,微眯了眯眼看着某个妖孽,她怎么突然感觉她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妖孽算计了? 万俟曜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和好心情,妖红诡异的瞳眸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就是算计你了,就是要将你牢牢的锁在我身边! 幕夏白了他一眼,眼角余光扫了眼正“饶有兴致”打量大厅的几人,轻挑了挑眉,无声问道:“你有什么好戏要上演?”如果她没有记错,似乎以前的摄政王府是不迎客的,即使是万俟冽也没有来过几次。 这次这么光明正大的邀请这几人到来做客,这妖孽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一刻,幕夏突然发现万俟曜的心思隐藏得很深很深,以前如果不是他有意让她发现,即使是她也看不透! “有什么奖励?”万俟曜轻扬了扬眉。 幕夏嘴角微抽了抽,她以前怎么没有发觉这妖孽这么喜欢“占便宜”?她不知道那是万俟曜一直在等这一刻,等她掉进他温柔的陷阱中,才慢慢的原形毕露! 不然,吓跑了媳妇,谁赔他? 瞥了眼看似认真打量这“神秘”的摄政王府实则眼角余光没有离开过她的白灼,想了想,幕夏无声的张了张嘴:“满足你一个不太过分的小要求!” 虽说是小要求,不过幕夏知道某个妖孽出口的要求绝对不会小到哪里去!不过她很明白想得到就要付出,她真的很想知道这妖孽会怎样“招待”白灼! 万俟曜灿烂迷人的高高勾起唇瓣,旁若无人的咬了咬她的耳垂,幕夏的脸霎时如染上了一朵桃花,艳丽夺目! 眼角余光一直落在幕夏身上的白灼,看见这突然如昙花般绽放的艳丽画面,一直嘲讽不屑的心骤然漏跳了一拍,视线不知不觉间不受控制的直直落在幕夏身上。 这炙热直接的视线自然逃不过摄政王殿下的锐眼,轻瞥了他一眼,轻手一按,将幕夏的俏脸揽入怀内,似笑非笑却不带任何温度的迎上白灼这炙热的视线。 被抓了个正着,白灼却没有半分的尴尬,笑着对万俟曜点了点头,“红昭国的摄政王府果然与众不同!” 确实是与众不同,白灼一点也没有掩饰尴尬和客套的意思。 红昭国的摄政王府从未对外人开放过,他也曾经透过各种方法想要探究这“神秘”的摄政王府,不过都无终而归,却没想到这传说中“神秘”的摄政王府里面竟这么普通,普通得让他瞠目结舌! 天下无人不知红昭国的摄政王殿下在红昭国的地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这座府邸除了面积堪比皇宫外,却似普通人家一样平凡简单,一些小官的府邸恐怕也比这里奢华。 原本他还以为这普通里面肯定隐藏了什么奥秘,红昭国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的品味绝对不会这么差,可是观察了很久,这府邸还是怎么看怎么普通! 万俟曜听出了他话音中的言外之意,面不改色的笑了笑,“让白太子见笑了。如果白太子喜欢,可以随便参观。” 白灼愣了下,没想到万俟曜竟会这么大方,狐疑的凝眼看了他一眼,他就这么自信?自信自己完全探不到他这摄政王府里面的半丝隐秘? 半刻后,白灼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好!” 万俟曜笑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来宠溺的看着怀内的幕夏,“王妃,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带白太子参观我们家吧!”边说着,边揽着幕夏站起来,率先向外走去。 幕夏挑眉看了他一眼,轻点了点头,“好!” 白灼深看了眼幕夏,若无其事的走在他们一步之外。 万俟兴见状,毫不迟疑的跟上,这么难得才能打入这坚如磐石的摄政王府,他怎么可能错过这个大好的打探时机? 不光白灼费尽心思的打探过摄政王府,万俟兴也曾经“不择手段”的想探究万俟曜这地盘,可惜“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完全不适合他,无论他和万俟曜打过多少次交道,无论他多么的“不择手段”,最后都攻不破万俟曜这铜墙铁壁! 今天,万俟曜突然“头脑发热”的邀请他们进来这堡垒,他是脑子被驴踢坏了都不会白白错过这个大好时机! 幕明兰复杂的看着被万俟曜亲密揽着的幕夏,狠握了握拳头,挣扎犹豫了好一会,抬起头冲口对快要走出大门的幕夏叫道:“摄政王妃,请等一会!” 幕夏回过头来略带奇怪的看向她,没有说话。 幕明兰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百般心思,鼓起勇气略带沙哑的开口道:“摄政王妃,不知能否与您单独谈谈?” 幕夏轻挑了挑眉,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位幕大小姐似乎从未这样向她低头过,这是…… “是的,摄政王妃,恳请您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保证绝对不会耽误您很久!”不等幕夏理清幕明兰想做什么,一直沉默的媚娘也突然开口恳求道。 幕夏看了媚娘一眼,掠过她丹凤媚眼里面的恳求,回过头来看了万俟曜一眼,随即轻走出万俟曜的怀抱。 幕明兰和媚娘见状,齐齐松了口气,她们知道幕夏这是答应了。 万俟曜淡扫了她们两人一眼,握了握幕夏的小手,不动声色的对暗处的守卫打了个手势,转身向外走去。 白灼再深看了幕夏一眼,眸光闪了闪,转身跟上万俟曜。 万俟兴皱眉看了看他的两位王妃,不明白她们想做什么,不过对摄政王府的探究心远远超过了这些,只顿了一下就毫不迟疑的跟上了万俟曜和白灼。 万俟曜几人离开后,幕夏双手环抱的倚在门框上,面带淡笑的看向幕明兰和媚娘,如果仔细看,这淡笑里面隐着几分兴味。 幕明兰和媚娘相视了一眼,齐齐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咚”一声跪倒在幕夏身前,五体投地式的向她跪拜。 幕夏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不着痕迹的斜开一步避开她们的跪拜,淡然的看向她们,没有说话。 幕明兰拜了拜后,抬起头来,满带歉意和恳求的看向幕夏,“摄政王妃,我在这里为以前对您的不敬道歉,不求您原谅,只求您看在我们的身上留有一部分相同的血救救我,明兰感激不尽!”说完再次向幕夏拜了拜。 “摄政王妃,以前是我不对,我愿意说出所有我知道的秘密,只请求您救一救我们,我们感激不尽!”媚娘同样可怜凄凄的恳求道,再这样下去,她们两人绝对活不过一个月! “说重点!”幕夏蹙了蹙眉,淡扫了眼幕明兰和媚娘眉眼间丝毫不似作假的惶恐和害怕,淡声说道。 幕明兰和媚娘闻言,相视了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底那羞于启口的请求说出来,“摄政王妃,请您帮我们减轻一些兴王殿下的……欲望!” 说完后,幕明兰和媚娘羞得满脸通红的将脑袋埋入衣襟内,真是羞死人了,如果不是再也忍受不了,她们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幕夏愕然了下,似没想到这两人特意将她留下来竟是这个,她只听说有千方百计帮自己丈夫增强那能力的,还从未听过还有不顾以前的恩怨向自己的敌人恳求减轻自己丈夫那能力的,而且还是两个共侍一夫的女人。 幕夏自然清楚眼前这两人不可能忘记了以前的恩怨,那可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死怨,尤其是幕明兰没多久前差点死在自己手上。不过同时,幕夏也能看出,这两位的害怕和惶恐,是真的。 幕明兰和媚娘等了一会等不到幕夏的回应,知道幕夏这是不答应了,也是,她们之前可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她又怎会那么好心帮她们?换做她们,她们见到自己的仇人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自己,只会觉得大快人心,甚至希望她继续倒霉下去,又怎么可能出手帮她。 想到这里,幕明兰和媚娘心底不由一阵阵绝望,如果幕夏不帮她们,那她们岂不是……想到这里,两人狠狠颤了颤,对视了一眼,闭了闭眼睛,狠咬了咬牙,抬起头来,一脸孤注一掷的看向幕夏,“只要您愿意帮我们,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如违此誓,诅咒我们永世为娼!” 不得不说,这对女子来说是最毒的誓言,尤其是世家出生的女子! 幕夏被她们脸上的决绝和这个自我诅咒震了震,不明白这两个骄傲的女人受了什么刺激,片刻后敛下心神,淡扫了她们一眼,脑子快速转了圈,微勾了勾唇,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怎么回事?” 听到幕夏这话,知道幕夏这是松口了,幕明兰和媚娘齐松了口气,相视了一眼,禁不住颤抖的说出了这段时间来隐藏在心底的难受和害怕。 幕明兰一直想当尊贵的摄政王妃,哪怕万俟曜的身边多了幕夏也依旧不死心,想方设法的想除掉幕夏,只是上次算计幕夏不成反倒自己命悬一线,幸好有万俟兴不要钱的用无数珍贵的药材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万俟兴花费了那么多心思,自然不可能一无所获,他虽然每次都输给万俟曜,可是他的势力确实不错,再加上他的母后是当今的太后,万俟冽又刚好将掌管后宫的凤印交给了他母后,他母后现在在后宫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此他可谓是不费任何吹灰之力就让他母后下了道赐婚圣旨。 有了赐婚圣旨,幕明兰再不愿再不甘心也不敢拒婚,而且鬼门关走了一圈后,她清楚知道只凭自己的力量很难解决幕夏,如果她成了兴王妃,再煽动一下万俟兴,到时候……她相信以万俟兴对她的宠爱,这一切都不是什么! 于是,在万俟兴迫不及待下,幕明兰怀着各种心思嫁入了兴王府,成为了兴王妃。 只可惜,她满怀的所有心思,在大婚那一天,全部石沉大海! 首先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口口声声说爱她喜欢她的万俟兴竟在与她大婚的那天,同时迎娶了兴王侧妃! 这让她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几乎一落千丈! 没错,她眼内心内的人是万俟曜,可是从她答应嫁给万俟兴那一天起,万俟兴就是她的男人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容忍自己的男人有其他的女人,尤其是在自己大婚那天同时迎娶! 虽然很不忿,不过幕明兰没有表现出来,她很清楚男人都不喜欢嫉妒心大的女人,更何况她是兴王府的正妃,又是护国将军府的千金,一个小小的侧妃还不是她的对手,她有得是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那个讨厌的侧妃,将万俟兴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心上。 她想得很美好,甚至已经想好了第二天那位侧妃向她敬茶的时候怎么不着痕迹的教训她,甚至让万俟兴一举讨厌那位侧妃!只是,当她听到万俟兴竟让她和那个侧妃一起侍寝的时候,只觉一阵阵心火冒上心头! 自古以来不是没有男人同一天迎娶正妻妾室,可是无一例外的大婚那一天的洞房花烛夜必定是与正妻的,这是对正妻的尊重,也显示了这正妻比那妾室大,否则会被人诟病宠妾灭妻! 然而万俟兴竟不顾礼法的让她与那侧妃同时侍寝,这不是摆明了在他的心目中,她们两人是平起平坐的,完全没有谁大谁小的区别,甚至于那个侧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她高吗? 这让幕明兰火大不已,她很想找万俟兴理论,不过自小的隐忍让她很快冷静了下来,她没有忘记自己嫁入兴王府的目的,现在去找万俟兴除了让万俟兴对自己失了心外没有任何的用处。 于是,她收拾了一下心情,一边算计着一边走进了万俟兴的新房,她倒要看看那个侧妃是什么来头,竟让万俟兴这么重视! 踏入了万俟兴的新房后,她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个让万俟兴重视的侧妃是什么样子,就开始了她终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这一夜对幕明兰来说无异于千刀万剐的酷刑,她从来不知道看起来一表人才的万俟兴在那方面竟是一个变态,第一夜就将她和那位侧妃折磨得只剩下半条人命! 而这一夜直到天亮才消停! 最终,她和那位侧妃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堪堪清醒过来,也直到这时,幕明兰才看清这位与她同时进门的侧妃。 不得不说媚娘很迷人很妖媚,尤其是她那双勾人的丹凤媚眼,即使是身为女人的幕明兰也差点被勾了去,更不要提那些喜欢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了,难怪万俟兴会在与她大婚的当日迎娶这位侧妃,并且当夜就临幸了她。 不过那一刻幕明兰全身疼痛,如同被重物碾过一样,已经没有了之前想要立即解决这位侧妃的心思。 她暂时没有那个力气,更何况那样的万俟兴,或许…… 媚娘习过武,身体比幕明兰好一点,因此比幕明兰早半个时辰醒了过来,她早就见过幕明兰,也知道幕明兰将成为万俟兴的正妃,在与万俟兴大婚前她也与幕明兰一样存了神不知鬼不觉解决她,然后自己坐上兴王正妃的心思。 她很有自信,凭借自己的实力,十个幕明兰都不是她的对手。 拜堂之后,新婚之夜听见万俟兴让她和幕明兰同时侍寝时,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原本听说万俟兴亲自让当今太后向幕明兰下旨赐婚时,她以为万俟兴是被幕明兰迷惑了,现在听到他让她们两人同时侍寝,顿时感觉自己想差了,越发确定了就在今晚神不知鬼不觉解决幕明兰的想法! 于是,她特意比幕明兰早了一步来到万俟兴的寝室,且将自己的摄魂魅术发挥到极致,出其不意的让万俟兴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今晚,她要幕明兰亲眼看着万俟兴是如何宠幸她的,到时候……呵呵! 只是,千算万算,她算到了开头,却算不到结局! 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向算是比较严于律己的万俟兴在中招后竟似发疯一样变了一个人,那变态一样的疯狂将她们两人同时折磨得生不如死! 毕竟这不是她的第一夜,比是第一夜的幕明兰好一点,在幕明兰被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时,她勉强还能保持清醒。 想了会,她自认为这是她的摄魂魅术失败了的结果,于是就想中止这次的施术,让万俟兴恢复正常。只可惜她对这摄魂魅术的掌握并不算太好,再加上这魅术不是说中止就能中止的,她尝试了好几次之后几乎都没有任何的效果。 而在这期间,万俟兴的变态越发升级,在这“生死存亡”之间,媚娘想也不想的用自己毕生的功力为代价,强行中止了这次施术! 中止了后,万俟兴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下,只是不等媚娘松口气,万俟兴的变态再次继续,只是变态的程度勉强在她们两人能够接受的范围内,不至于要了她们的命。 “什么,是你?!”听到媚娘的讲述,幕明兰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自己这大半个月来受的折磨竟是因为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害人终害己,亏她这段日子以来对她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甚至已经渐渐打消了解决她的想法。 媚娘自知理亏,看见幕明兰这差点想吃了她的眼神,微微愧疚的垂下了脑袋。 幕明兰才不管她愧疚不愧疚,想起这段日子以来生不如死的折磨,满心满脑只有恨,二话不说的满脸凶狠扑到媚娘身上,泼妇一样的在骑在她身上撕扯。 媚娘也不是好欺负的,虽然这段日子以来她对幕明兰同样有了丝丝同病相怜的感觉,但是骨子里她还未放弃取替幕明兰成为兴王正妃的想法,于是在幕明兰扑过来时也忘记了她们正一条心恳求幕夏帮忙的事,同样凶狠的与幕明兰撕扯起来。 媚娘虽然习过武,身体素质比幕明兰好,只是那次中止施术后她的武功已经全部废了,再加上这段日子来被万俟兴不分日夜的折腾,她现在只堪堪与幕明兰打成平手。 被摄政王殿下留下来暗中保护幕夏的青鹰在暗处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从幕明兰开始述说时他已经被震得瞪大了眼睛了,他也没有想到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万俟兴骨子里竟是一个变态。 幕夏淡然的看着眼前两人泼妇一样的撕扯,墨瞳内划过丝沉思。 半响后,身体本就不是很好的幕明兰和媚娘气喘吁吁的倒在地上,两人却依旧极度亲密的缠绕在一起,或她狠扯着她的头发,或她狠捏着她的脸……如果是不认识这两人的,绝对看不出这是兴王府的王妃和侧妃,只会以为这是哪里来的乞丐。 青鹰回过神来,嫌弃的瞥了她们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看,他怕再看一眼会留有心理阴影,以后不敢娶媳妇。 好一会后,幕明兰稍稍回过气来,不经意间瞥到坐在一旁看戏的幕夏,身心狠狠震了震,想起她们恳求幕夏的事情,眸子里划过了丝懊悔和嫉恨。 这下她以后怎么在幕夏面前抬起头? 幕夏掠了眼幕明兰那已经看不清本来样子的青紫脸上的嫉恨,微勾了勾唇,“青鹰,让人带兴王妃到客房休息。” 幕明兰听到这“关心”的话,看到应声进来毫不掩饰嫌弃的青鹰,如遭雷劈,脸上惨白无色,他,他听见了?看到了?听见了自己被万俟兴折腾的生不如死?看到了自己刚才如泼妇一样的撒泼? 看着青鹰一步步靠近,越发清晰的看见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嫌弃和厌恶,幕明兰差点呼吸不过来,她以为这里只有幕夏,所以才会毫无顾忌毫无保留的将那压在心底的痛苦和折磨透露出来,现在竟被幕夏以外的人听见了,而且还是个男人,还是她心上人身边的贴身侍卫…… 幕明兰不敢再想下去,她非常害怕那最后的结果! 却没想过,即使她不说,即使她什么也没做,由始至终她依然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青鹰一眼看出了她那变幻不定的神色,白痴的扫了她一眼,不厌烦的挥手让人拖下去,免得污了王妃的眼。 两个侍卫领命,表面恭敬实则略带粗鲁的将呆滞完全陷入了自己幻想中的幕明兰带了下去,他们同样不喜欢这个妄想他们爷的女人。 等幕明兰下去后,青鹰看了看脸色同样不太好的媚娘,难掩心颤的瞄了瞄一脸风轻云淡的幕夏,轻抖了抖后,快步走了出去。 杀人于无形啊! 青鹰再一次见识了幕夏的手段,越发感觉他们王妃越来越像他们爷了——可怕! 媚娘慢慢反应过来,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略带不安的看向幕夏,“摄政王妃……” 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帮她们? 想到这里,媚娘懊恼的咬了咬唇,早知就忍一忍,不与幕明兰那蠢女人逞一时之快了。 “你想做兴王妃?”幕夏似没有看见媚娘的懊恼一样,微挑了挑眉。 媚娘没想到幕夏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下,坚定的点头,“是!” 从文诗诗将她送到万俟兴身边,第一眼看见万俟兴开始,她就被那个男人吸引了,也从那刻开始发誓一定要得到那个男人。 现在,她终于如愿成为了那个男人的女人,她绝对要将他牢牢握在自己的手心上,绝不容忍任何女人与她一起分享他! 幕夏看着媚娘眼中的坚定和狠辣,墨瞳轻划过一丝光芒,轻勾了勾唇,“或许,我有办法控制一下万俟兴对你的欲望。” “真的?”媚娘惊喜的抬头望向她。 “你的摄魂术和魅术是怎样来的?”幕夏却没有回答,漫不经心的转了个话题。 媚娘不傻,一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味,轻咬了咬牙,再抬起头来时,丹凤媚眼里面是一片的坚定,“我的摄魂术和魅术,以及所有的功夫,都是文诗诗教的!” 幕夏对这话并没有怀疑,只眸光闪了闪。 媚娘见状,深呼吸了一口气,详细的道来。 在遇上文诗诗之前,她只是一个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小丫头,身无分文又找不到工作,只能经常做点偷鸡摸狗的东西来填饱肚子。 某一天,在她刚刚成功偷了一个馒头,正迫不及待要塞入口中时,几个蒙面黑衣人突然将她拐到了文诗诗面前。 当时的文诗诗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可是她那阴鸷狠辣的神色吓得她差点尿裤子。 不过,虽然文诗诗看向她的眼神不掩厌恶和嫌弃,却亲自教导她武功,甚至让她成为了冀州城城主的千金大小姐,从此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她不知道文诗诗为什么会选择了她,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一定一定要努力抓住这幸运得来的一切,因此无论多么辛苦多么艰辛,她都咬牙强撑了过来,且万分认真的完成文诗诗交给她的每一项任务。 果然,她的努力和认真得到了文诗诗的肯定,将她送到了万俟兴身边,让她成为了兴王府尊贵的侧妃娘娘! “你说,是文诗诗帮你成为了兴王侧妃?”幕夏墨瞳内一片凝思。 万俟兴明知道媚娘早在对幕徐泽施展摄魂魅术时已经是幕徐泽的女人了,竟还愿意迎娶她为兴王侧妃,这文诗诗…… “是!”媚娘点头道。她自然清楚感觉到万俟兴之前对她的厌恶,尤其是在她对幕徐泽施术后,那时她还伤心难过了好一会。因此当她知道万俟兴承诺了会娶她当兴王侧妃,尤其是洞房花烛夜时听到万俟兴要她与幕明兰一起过去时,她激动得无法形容。 这好如在她饿得四肢无力时天上掉下个美味可口的大馅饼! 幕夏深看了她一眼,微垂下眸,手指在椅柄上一下一下的轻敲。 好一会,她抬眸看向有点局促不安的媚娘缓声说道:“如果你找到万俟兴答应迎娶你当兴王侧妃的原因,我帮你减轻万俟兴对你的欲望。” 媚娘愣了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且听懂了幕夏话里的意思,“帮她减轻万俟兴对她的欲望”,是只帮她,不包括幕明兰! 这样,她绝对有机会将幕明兰踢下兴王妃的尊位。 “好!”想清了这一点,媚娘想都不想的狠点了点头,这对她来说绝对百利而无一害。 幕夏轻笑了笑,对暗处的青鹰吩咐了声,“青鹰,招待兴王侧妃到客房休息一下。”说完,轻步走了出去。 …… 此时,万俟曜带着白灼绕了摄政王府一圈来到白云辰的院落,不用万俟曜介绍,白灼一眼看见了在一棵大树下被一众植物“众星捧月”的白云辰! “你怎么在这里?”太过惊讶,以致忘记了伪装,白灼类似女人见鬼了般尖叫着惊呼出声。 白灼这失态的惊呼吓了万俟兴一跳,诡异的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被“众星捧月”的白云辰。只见一个淡蓝色简单衣袍的少年悠然的坐在一棵两人大的银杏树下,而无论是他头顶上那银杏的叶子还是四周小草、鲜花的枝叶全都花痴一样的围绕在他四周。 是,“花痴”! 万俟兴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用这么人性化的词,但是除了这个词,他一时想不出更贴切的词来形容这诡异的一幕,似乎对那棵银杏和那些小草、鲜花来说,那个淡蓝色衣袍少年是它们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一样! 实在是太诡异了! 白云辰对白灼和万俟兴的到来并不意外,抬头与万俟曜意味的对望了一眼,清润的笑了笑。 这一笑如旭日破云,温暖满照人间! 首先被照耀到的是那棵银杏和那些小草、鲜花,激动得花枝招展,如一个个普通百姓看见自己热烈爱戴的君王对它们微笑一样,兴奋激动高昂! 阅人无数的万俟兴也被这旭日般的笑电了下,看向白云辰的眸光中染上一点异光。 白云辰似有所觉的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满了一分。 万俟曜敏锐的感觉到白云辰的气息微妙的变了变,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唇,走到一边开始看戏。 白云辰暗扫了他一眼,眸光掠过一丝无奈。 这时白灼快速回了神来,却难掩震惊骇然黑沉的瞪着白云辰,完全说不出话来。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白云辰竟会出现在摄政王府,看他这情况十有八九已经与万俟曜达成了一线,那他之前在万俟曜面前伪装成白弋国的太子岂不是犹如一个小丑? 不! 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 如果他伪装的是普通人,那没什么,但是他伪装的是一国的太子,且欺骗了一个强国的皇帝和王爷…… 这一想,白灼冒出一身的冷汗! 如果,如果让万俟冽和万俟兴知道他冒充白云辰欺骗了他们…… 想到这里,白灼猛地双手紧握成拳,脑子里转得飞快,想着怎样躲过这一劫,他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万俟曜瞥见白灼满头大汗,眼珠转得飞快,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嘴角的笑意多了丝嘲讽,就这么一点本事就敢冒充白云辰? 却不知道白灼之所以敢这么毫无顾忌的冒充白云辰是因为他万分确定白云辰现在、将来都绝对不会出现在红昭国,同时也肯定红昭国包括万俟曜在内的高层从未见过白云辰。 况且,对于将会出现的任何情况,他早已准备好了各种完美的说辞! 就是,就是从未想过白云辰会出现在红昭国的可能! 更没想到他刚来到红昭国,还未展开任何行动,就面对面的撞上了白云辰! 最该死的是,白云辰竟与他的劲敌万俟曜连成了一线! 万俟兴看了看掩饰不住异常的白灼,看了看清润中带着某种诱人气质的白云辰,眸光轻闪了闪,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对万俟曜说道:“皇弟,这位是?” 万俟曜不着痕迹的斜了白灼一眼,平静的说道:“他姓白!” 第九十五章:杀母仇人 “白?”万俟兴看向白云辰的微亮目光中带了几丝惊愕和疑惑,据他所知,似乎只有白弋国的皇室成员才姓“白”,这少年难道是白弋国的哪个位高权重的皇室成员? 越看白云辰,万俟兴越肯定心底这个猜想,不说万俟曜不会随便招待阿猫阿狗住进神秘的摄政王府,就是让白灼这位神秘的“白弋国太子”都惊愕的人,在白弋国绝对是白灼的头号敌人! 万俟兴不知道自己无形中猜到了真相,白云辰确实是白灼在白弋国最想除之而后快的头一人。 “红昭国的摄政王殿下,我突然有点不太舒服,先告辞了。”看到万俟兴脸上的疑惑怀疑,心绪不宁的白灼以为万俟兴开始怀疑自己了,略带慌忙的对万俟曜拱了拱手,不等万俟曜回应,也不管万俟兴有什么反应,急冲冲的大步向外走。 万俟曜妖瞳内划过丝杀气,一转而逝,拳头微握了握,一瞬若无其事的松开。 白云辰看了他一眼,眸光波动了一下。 万俟兴愣了愣,更是坚定了心底的想法,复杂的看了白云辰一会,转身去追白灼。既然万俟曜已经与这个位高权重的皇亲贵胄连成了一线,他更不能失去白灼这位合作伙伴,否则他更是赢不了万俟曜。 终于恢复清静后,白云辰无奈的看向在一旁一脸平静的万俟曜,“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将我推出去?” 万俟曜漫不经心的笑了下,“后天就是本王和王妃的大婚之日,你这位小舅舅不是应该主动站出来挡煞吗?” 白弋国太子的身份一出,相信肯定能带走一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他虽然不怕那些人的小动作,可是能少一点,他还是很乐意的。 “你确定我真的能吸引走那些人的注意力?”白云辰轻笑的看向他。 如果是普通的日子,他或许能暂时吸引走那些人的视线,只是后日可是整个红昭国的大日子,哪怕是白镇亲自到来都不太可能让那些人侧目! 他不相信这个男人会这么天真! 万俟曜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却没有任何的温度。 与此同时,红昭国皇宫一间密室内—— “冽帝,想好了吗?”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沐霖轩对坐在他对面紧闭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万俟冽问道。 万俟冽缓缓睁开眼,银灰色的眸底掠过一片寒光,对上沐霖轩那同样寒冽的幽紫眼眸,轻轻的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字的吐出,“这个国家有一个王,足够了!”冷鸷冰寒。 “呵呵……”沐霖轩冷冷的欢笑出声,幽紫眼瞳内是一片的冷厉杀意和近乎于猩红的志在必得! …… 另一边,荣宁太后的荣宁宫内—— 一身正红太后宫装的荣宁太后慵懒的倚在华贵的太后椅上,捏着锉刀仔细认真的修剪着那涂了豆蔻丹红的修长指甲。 司徒敏等了好一会,终是忍不住叫唤了一声,“姑姑……” “敏儿,你越发耐不下性子了。”荣宁太后头也没抬,淡淡的打断她。 司徒敏害怕羞愧的低下了头,微微咬了咬唇,不敢再开口。她这太后姑姑说话虽然淡淡的,却是一句话就能杀人于无形。 荣宁太后将十个手指的指甲仔细认真修剪了一遍,微微抬起头来,淡扫了她一眼,端起一旁的茶盏轻缓的喝了一口,才慢慢的说道:“放心,摄政王妃的位置,是你的,只会是你的。” 这话说得很轻,却很坚定。 司徒敏听见自家太后姑姑的保证,略带急躁的心缓缓平静下来,恢复一贯的沉稳,优雅得体的一笑,“姑姑,我知道了。” 荣宁太后看着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 兴王府内—— “主人,奴婢已经成功将那东西埋在摄政王府了!”跟随万俟兴回到兴王府的媚娘,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开了一间密室,单膝跪在一个黑衣女子身前禀道。 那黑衣女子正盘膝坐在一张寒冰床上,闻言张开眼,冰冷狰狞的高高勾起毫无血色的白唇,如鬼般凄厉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很好!大婚?哈哈哈……大丧吧!真让人期待啊!” 媚娘看着文诗诗这恐怖狰狞的模样,冷冷的打了个寒颤,快速垂下头,在心底为幕夏默默同情了一秒钟,摄政王妃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这大半个月来受的苦也不能白受了! …… 幕夏并不知道暗地里慢慢向她靠近的黑暗,她正隐在摄政王府大门的暗处,看着万俟兴那早已经看不见背影的方向。 在万俟兴离开前她就隐藏在这里,想暗中观察万俟兴的情况,以判断他那变态是本来就有的,还是后面被什么改变了。 而直到万俟兴离开了很久,她依旧保持着这沉思的模样。 万俟曜听到青鹰的禀告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模样,只见幕夏坐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树杈上,双手托腮,看着远方——发呆! 万俟曜宠溺的失笑,微摇了摇头,飞身来到幕夏的身旁坐下,伸手将她揽入怀内,轻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王妃,你这是在想本王吗?”不等幕夏反应,继续自言自语道:“嗯,是本王不对,不该冷落了王妃!” 说着,完美的薄唇不由分说的贴上她的红唇。 幕夏回过神来,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却没有逃离,双手揽上他的脖子,慢慢的加深这个热吻…… 第二天中午,幕夏略带疲惫的睁开墨瞳,习惯性的动了动,全身的酸痛让她禁不住“嘶”了声,随即想起了昨天的疯狂,粉红的脸颊红了红,同时不由在心底将某人臭骂了一顿。 边在心底臭骂,边环视了四周一圈,不见某个可恶罪魁祸首,眉头轻皱了皱,恨恨的咬了咬牙,不愧是智绝天下的摄政王爷,知道她醒来后肯定会秋后算账,溜得倒是挺快的! “小姐,你醒了?”守在外面的竹云听见声音,端着一个托盘推门进来。 幕夏转头看向她,张唇正想回应,看到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沈晴,刚舒缓的眉头再次皱了皱,心底划过丝不好的感觉。 万俟曜不喜欢沈晴,如果不是沈晴还有些作用,在沈晴骗得她差点被蓝菲儿的尸体杀掉时就杀掉沈晴了。 沈晴这段日子来虽然一直住在摄政王府,却被万俟曜下令不能靠近她十米以内。现在沈晴竟光明正大的跟着竹云来到她们的房间? “小姐,是爷让她过来的!”竹云看见幕夏皱眉看着沈晴,立即会意的解释,边放下手上端着早餐的托盘。 竹云虽然不太喜欢万俟曜,不过她和青鹰等人一样同样敬佩万俟曜的本事,因此也与青鹰等人一样称呼万俟曜“爷”,无形中已经将他当成了幕夏以外的另一个主人。 “怎么回事?”幕夏看了沈晴一眼,起来简单的套了件衣裳,平静的问道。 “今天一早荣宁太后亲自驾临摄政王府,说要亲自护送王妃回护国将军府,说大婚从娘家出嫁是对王妃最起码的尊重。荣宁太后怕摄政王殿下不放心,甚至在摄政王府大门口当着一众昭城百姓承诺,如果王妃在护国将军府出了任何意外,她将一力承担!”沈晴立即将今天早上的事简单明确的说出来。 “荣宁太后?”幕夏穿衣的动作顿了顿,想了想才记起这位荣宁太后就是那天司徒焱说的那位被万俟冽亲自接出关的,据说是万俟曜和司徒焱的杀母仇人。 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太后,竟突然对她这么关心? 幕夏脑子稍理清了一下荣宁太后的资料,浅笑了笑,“荣宁太后真是为我着想,我们去感谢一下。” 竹云没有任何意见,幕夏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二话不说的跟上。 沈晴复杂的看着幕夏那与她家小姐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怔了一会才亦步亦趋的跟上。 根据沈晴的提示,幕夏来到摄政王府的大厅。 “摄政王,我知道你非常宠爱幕夏,一刻都不想离开幕夏,可是你不能因为你的宠爱让幕夏受委屈。哪个女子出嫁那天不是从娘家出嫁的?幕夏又不是没有娘家。” “如果你怕幕夏自己一个人孤单,我可以让敏儿陪着幕夏待在护国将军府。” “我知道幕夏之前在护国将军府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你放心,我会全程陪在幕夏身边。如果幕夏少了哪怕一根头发丝,你都可以唯我是问。” 幕夏听着这一片真诚的关心,墨瞳轻闪了闪,掠过一丝恍惚,这番关心让她想起了前世那些对她宠爱万分的家人。曾几何时她们也是这样关心她,爱护她,害怕她受到哪怕一分一毫的委屈!只是这关心的最后…… 呵呵! 幕夏回过神来,面上带笑的带着竹云和沈晴轻步走进去。 此时,与荣宁太后一起到来的司徒敏紧接着表达自己的决心,“殿下,敏儿不才,不过一定会尽自己所有让幕夏在护国将军府快乐的度过这一天。” 听到司徒敏这无私的保证,幕夏脚步顿了顿,看向她,只见司徒敏一身浅粉色衣裙,优雅得体的站在万俟曜身前五米外,满脸真诚无私的看着万俟曜。 万俟曜端着一杯茶盏悠闲的喝着,眼睛微微垂着,似看着手中的茶盏,又似在考虑着荣宁太后和司徒敏的建议。 就在幕夏进来那一刻,万俟曜似有所觉的抬头,妖瞳准确的溢满她的身影,完美的唇瓣自然的绽放出一片宠溺迷人的笑意。 司徒敏看着万俟曜听到她的话抬起头来,并对她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心脏差点控制不住要跳出胸膛,精致脸容上的真诚和无私同时被一片花痴和着迷代替。 荣宁太后也被万俟曜这突然绽放的笑容怔了下,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她很快反应过来,并顺着万俟曜的视线转过头来看向大门的方向,当看到幕夏那一刻,视线“焦灼”的落在幕夏那张天上人间般的俏颜上。 这视线太过焦灼太过炙热,幕夏想忽视都难,转眸看去,迎上荣宁太后这十万伏特般的炙热视线,掠了一眼她眸底里面复杂得理不清的幽暗,幕夏心沉了沉,眸光凝了凝,只一眼,幕夏清楚感觉到这荣宁太后——不好惹! 万俟曜冷瞥了荣宁太后一眼,站起来走到幕夏身前,旁若无人的将她揽入怀内,高挺的背影完美的挡住了荣宁太后射向幕夏的炙热视线,抬手轻抬起幕夏的俏脸,让她的墨瞳只印下他,满满的印下他后才满意的轻笑道:“起来了,吃早点了吗?” 听到这若有所指的话,感觉到他的大掌在自己腰间若有若无的按摩,幕夏恨恨的咬着牙瞪着他,这个男人竟得了便宜还卖乖! “呵呵……”万俟曜心情很好的轻笑出声,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下,揽着她来到主位上坐下,坐在他的腿上,端起自己刚刚喝过的茶水放到她嘴边,“消消火!” 幕夏白了他一眼,却也乖乖就着他的手喝下杯中的茶水,刚起床她确实又渴又饿。 万俟曜妖瞳微亮,妖孽脸容上的笑容更盛。 司徒敏看着这腻歪的一幕,听见万俟曜那温柔宠溺的话,心脏冷了又冷,如冬天里一盆冰水骤然泼过来,除了冷,只剩下恨,漫天的嫉恨! 尤其是看见幕夏那张脱胎换骨后的仙颜,嫉恨得她恨不得走上前撕碎了它! 咳…… 一声熟悉的轻咳声及时阻止了她疯狂的想法,如一盆冷水,让她勉强回过神来,她看了眼上面旁若无人打情骂俏的两人,快速低下头,掩下眼底收不回去的漫天嫉恨和狰狞,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内才堪堪忍住了想要当场发飙的疯狂。 只是,她这明显的掩耳盗铃的动作完全瞒不过上面那两位。 幕夏看似被万俟曜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不过她的眼角余光一直若有若无的注视着她们姑侄两人,司徒敏的漫天嫉恨以及荣宁太后的刻意提醒都没有逃过她的余光,唇瓣上的笑意划过一丝未明。 万俟曜同样不可能放过任何敢对他王妃露出任何恶意的人,更不要说那荣宁太后本就是他的杀母仇人。 等了好一会,司徒宁见幕夏完全没有提及她们的意思,与万俟曜自顾的腻歪,似完全没有看见她们一样,抬头看了她一眼,完美的掩去眼底的幽暗,如长辈般慈爱的看向幕夏,“这位就是护国将军府的三小姐吧,玲珑剔透,不错不错,难怪让我们摄政王侧目。” 说着转眸看向万俟曜,“摄政王,这样一个剔透玲珑的人儿,你怎么忍心让她受委屈?没错,凭你在红昭国的影响力,的确没有人敢公然的辱骂,不过背后的议论才是致命的!你也不想幕三小姐被人在背后看轻吧!” 闻言,幕夏转眸看向这位“真诚关心”她的太后娘娘,只见她一身正红色的太后宫装,一身上位者的气息让人忍不住蔚然起敬,容颜保养得相当不错,看起来如三十岁出头的少妇,年轻貌美又不失妩媚。 此时,她这貌美妩媚的脸容上是一副毫无瑕疵的长辈般的慈祥,好像她并不是万俟曜的杀母仇人,是真真实实的万俟曜的亲生母亲,真真切切的为他着想一样。 这副完美伪装的本事让幕夏忍不住在心底高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同时也升起了一股无形的警惕。 前世今生,她见过不少伪装高手,而这荣宁太后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而且能够看出这荣宁太后并不是有意的伪装,完全是无意识的,这伪装早已经刻入了她的骨子深处,信手拈来毫不费力,让人完全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 这才是最恐怖的! 典型的杀人于无形! 万俟曜清晰感觉到幕夏的身体僵了僵,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冷沉危险的斜了司徒宁一眼,妖瞳内清清楚楚一片杀意。 他早想解决这老妖婆了,现在更给了他一个彻底解决她的理由! 司徒宁收到万俟曜这完全不掩饰的杀意,丝毫不放在心上,依旧毫无瑕疵的慈祥的看向他们两个小辈,最后定在幕夏身上,“幕三小姐,我知道你曾经在护国将军府有过不愉快,不过这次有我在,我保证护国将军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敢对你不敬。” “我也看出了你与摄政王一样并不太在意世人的看法,可是终究人言可畏,这样对摄政王殿下没有任何好处。” 幕夏对上她慈祥的眼睛,突然浅笑了笑,“摄政王爷,这位是?” 幕夏这突然的反应让司徒宁在她玲珑的容颜上定了定,脸上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万俟曜看着幕夏脸上这意味的笑容,妖瞳内划过一丝会意的笑意,脸色平静的说,“本王的杀母仇人。” 这回应很轻很平静,似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司徒敏却觉一道平地的旱雷狠狠击中了她,猛地抬起头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一脸平静的万俟曜,他,他说什么?姑姑,姑姑是他的杀母仇人? 这怎么可能? 听见万俟曜这样“平静”的介绍她,司徒宁脸上完美的伪装也控制不住的出现了一丝裂痕,略带意外的看向他,似完全没有想到万俟曜竟会这样直接的撕破嘴脸。 万俟曜想杀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是从未像今天这样当面直接撕破脸,这一切完全是因为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司徒宁转眸看向被万俟曜紧护在怀内的幕夏,慈祥的眼内慢慢浮现出一片复杂得看不清的幽暗。 司徒敏看了万俟曜一会看不出其中的真假,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旁的司徒宁,直撞上她这片复杂的幽暗,狠抖了抖,全身如同泡在冰水里一样。 脑子里只余下两个字——完了! 她知道,就这一点,万俟曜就不会接受她,更不会爱上她更不要说好像宠幕夏一样宠爱她了! 一切都完了,完了! 司徒敏双眼绝望的看着万俟曜,周身笼罩在一片死灰般的绝望中,身体最后摇摇欲坠的软倒在地上。 司徒宁皱眉不悦的扫了司徒敏一眼,划过一丝恨铁不成钢,她就是万俟曜的杀母仇人又怎样,她同样是万俟冽的杀母仇人,万俟冽还不是一样客气的亲自请她出山,甚至亲手奉上一国之母的印章?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仇人,只有相对的利益! 哪怕在万俟曜这里也是一样! 她说摄政王妃是谁的,就是谁的! 幕夏看了看满眼绝望看着万俟曜的司徒敏,又看了看不小心溢出恨铁不成钢和狡诈算计的司徒宁,回过头来瞪了某妖孽一眼,“真麻烦!” 早知道这男人身上麻烦不少,现在是越来越麻烦了! 万俟曜揽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将她紧紧揽入怀内,不留半分间隙,妖瞳微眯,危险霸道的盯着她,“摄政王妃,你再也没有任何退路了!” 他可不会让她再逃一次! 幕夏白了他一眼,垂下了眼睛,没有说话。 万俟曜妖瞳再眯了眯,看着怀内女人那狡猾转动的墨瞳,眸内的危险越发浓郁,嘴角也一分一分的勾起一股危险的笑意。 很好! 幕夏垂着眸没有看见这一幕。 一直看着万俟曜的司徒敏看见万俟曜这危险得似忍不住要将幕夏煎皮拆骨的神色,绝望死灰的心猛地注入了一抹艳阳,让她的心脏恢复了跳动,那颗爱慕万俟曜的种子再次茁壮成长。 司徒宁见司徒敏恢复过来,点了点头,转眼间她的脸上再次浮上完美的伪装,“摄政王,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幕三小姐,本宫是曜的母亲,当今的太后。”一如之前的慈祥,即使说出自己的太后身份也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高傲逼人神色。 万俟曜似没有听见般,没有任何反应。 幕夏抬眸看向她,迎上她那慈祥一片的凤眼,片刻后,轻笑了笑,“感谢太后的关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着,转头看向跟着她进来后一直沉默的竹云,“竹云,收拾一下,我们待会回护国将军府。” “是!”竹云应了声,快步出去收拾。 万俟曜皱眉看向怀内的女人,看进她墨瞳深处,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心底却涌上了一股暖流,这个女人生气了,为他生气了! 想着,低头在她勾起的红唇上印了吻。 幕夏白了他一眼,在竹云出去后,幕夏笑看着眼前的司徒姑侄,“接下来就麻烦你们了。” 见幕夏顺着她的意思回护国将军府待嫁,司徒宁非但没有松口气,看向幕夏的神色反而隐了一分打量,她突然发现这位幕三小姐似乎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幕夏神色不变,微笑着任由她打量。 “王妃,乖乖等着本王去迎娶你!”万俟曜将幕夏送到摄政王府大门口,无视四周各色的视线,依依不舍的对幕夏说,“乖乖”两字似带了几分切齿。 虽知道幕夏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不过这个女人可是有前科的,放她离开,万俟曜怎样都安不下心来。 “王爷,明天见!”幕夏却挥了挥手就坐上了马车,轻飘飘不带走一片云彩。 “摄政王放心,本宫会好好保护幕三小姐,明天一定亲自将毫发无损的幕三小姐交还到你手上。”司徒宁站在摄政王府门口,在一众昭城百姓的见证下,端庄慈祥的向万俟曜保证了一声,在百姓们的称赞声中带着司徒敏坐上另一辆马车,徐徐的跟着幕夏的马车向护国将军府驶去。 万俟曜直接忽视司徒宁的话,看着幕夏那逐渐远去的马车,嘴角缓缓勾起,邪肆危险。 不知从哪个角落走出来的苏施瑜不经意撞上这抹邪笑,冷冷的打了个寒颤,在心底为公然撸虎须的幕夏抹了一把同情泪。随后抬手拂了拂手上的鸡皮疙瘩,看了眼远处已经看不见的车影,对万俟曜撇了撇嘴,“我说王爷,王妃已经走得影都没有了!” 万俟曜回扫了他一眼,转身向摄政王府走去,“毫发无损!”冷厉又危险! 苏施瑜听出了话音里的杀意,立即认真严肃的挺了挺腰身,“我知道!”随后转身消失在原地。 …… “恭迎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幕夏的马车还未到达护国将军府门口,早收到消息带着幕家众人来到府门口迎接的幕棠,见到远远走来的马车,立刻带着幕家众人跪地拜迎。 跪了好一会,荣宁太后的马车才徐徐的来到护国将军府大门口。 马车平稳的停住后,司徒宁在司徒敏的搀扶下端庄的下了马车,随意的扫视一眼底下跪了一地的人头,淡声唤了声平身,来到幕夏的马车门前,慈爱的开口,“幕三小姐,我们到家了。” 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幕夏听到“我们到家”这四字,轻睁开眼睛,浅笑了笑,“嗯!”墨瞳内却没有半分笑意。 随之站起来,拂了拂身上淡紫色华丽衣裙,带着竹云和沈晴下了马车。 这次回护国将军府,幕夏表面上只带了竹云和沈晴,暗地里嘛,恐怕只有摄政王殿下一人知道。 下了马车后,看见护国将军府门外垂首的幕家众人,幕夏轻挑了挑眉头,神色不变的迎上司徒宁浮上一层迷蒙看不清的凤眼,“太后娘娘,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司徒宁不着痕迹的深看了她一眼,慈爱的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她如自家一样自然的走进了护国将军府。 司徒宁将幕夏送到幕棠特意为幕夏准备的大院落里,却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带着司徒敏住进了院落的偏殿,如她做出的承诺般亲自守护幕夏,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幕夏也没有与她客气,带着竹云和沈晴住进了主屋,关上门后直接来到了卧室。幕夏简单环视了一圈,对沈晴挑眉示意了一下。 沈晴会意的点了点头,走到卧室的一角,不知道动了什么,一个容一人通过的暗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幕夏没有任何怀疑,带着竹云二话不说的走了进去。 沈晴似没有想到幕夏会这么信任她,稍愣了下,脸上浮上这段日子以来第一抹开心的笑意,快步跟了进去,随即那道暗门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下一刻,一个紧接着一个的身影突然从卧室的床底下无声无息的钻了出来,赫然,那是刚刚走进了暗门的幕夏和竹云,独独少了沈晴。 …… 就在荣宁太后亲自带着幕夏回到护国将军府待嫁的时候,昭城的各方开始蠢蠢欲动。 昭城皇宫的密室里—— “荣宁太后开始行动了,我们是坐收渔翁之利还是……”沐霖轩边敲击桌面边问向对面的万俟冽。 他相信能让万俟冽在这个时候亲自请出山的,荣宁本事肯定不小。 万俟冽神色淡淡的把玩这一块玉佩,头也没抬,“不要小看万俟曜。” 他放那个老女人出来不过是放烟幕而已。 他和万俟曜这些年来不对司徒宁出手,并不是对付不了她,只是尚未到时候而已!司徒宁,不,正确来说是司徒府的本事确实不错,不过这些年来早已经被暗地里掏空了大半了,完全无法真正与他们尤其是万俟曜对碰。 沐霖轩没有意外的挑了挑眉,“那你打算怎么做?” 万俟冽抬起头,勾了勾唇,“朕的乐贵妃已经回家探亲了。” 沐霖轩闻言再挑了挑眉,看见万俟冽手上的玉佩化成了一片玉尘飘落在地上,勾起一片与万俟冽极度相似的诡笑。 不管怎样,荣宁太后确实给他们制造出了一个大好机会! 司徒宁并不知道万俟冽内心里的想法,不过此时她也已经收到了幕明乐回护国将军府探亲的消息。 司徒宁挥退禀告消息的人,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状似无意的问向同样听到了消息的司徒敏,“敏儿,你怎么看?” 司徒敏自小就由司徒宁亲自培养,阅历虽不及司徒宁,不过却很好的承继了司徒宁的计谋智慧,一听就知道司徒宁这是在故意考她,立即端正态度认真回道:“姑姑,幕明乐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幕明乐可是恨幕夏恨得做梦都想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又怎么会这么好心的特意回来给她送嫁? 说起幕明乐,就想起幕明乐在半个月内一举跃升为乐贵妃,对此司徒敏不是没有嫉妒的。曾经她与幕明兰“情如姐妹”,自然与幕明乐接触很多,在心底里她一直看不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知道挥鞭子的幕明乐。 现在,她一直看不起的幕明乐竟在她什么都没有得到时一下爬到她的头上,一想到自己要对幕明乐下跪行礼,司徒敏的心似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郁闷难受。 司徒宁虽看似在认真喝茶,眼角余光却没有离开过司徒敏,司徒敏眼底一闪而过的嫉妒没有逃过她的视线,司徒敏毕竟是她自小一手带大的,她一眼就能看清她的心思。 看见司徒敏的嫉妒后,司徒宁非但没有不悦,脸上的神色反倒愉悦了两分,有嫉妒才有动力,不由说话也轻了两分,“敏儿,你要记得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司徒敏听见司徒宁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愣了一瞬,转瞬眸光一亮,心情愉悦的笑道:“姑姑,我知道了!” 幕明乐,确实是一个极好利用的“蠢货”! 幕明乐,等我做了摄政王妃,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司徒宁见司徒敏理会了其中的意思,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认真喝茶,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转瞬即逝。 没错,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同样,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她不会愚蠢的认为万俟冽亲自将她接出关,就忘记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她们之间只有利益的关系。 当她身上的利用价值没有了,下一秒她们就恢复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仇人! 在后宫跌跌荡荡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没有帝王的允许,即使是一国之母都不能轻易踏出皇宫? 回家探亲?呵呵…… 而司徒敏得到司徒宁的提示后,轻拂了拂身上的衣裙,心情很好的轻步走出了幕夏所在的院落,亲自前去“迎接”幕明乐,让她与幕夏好好的聚一聚旧。 想起不久前苏府赏花宴上幕明乐和幕夏的“对决”,想到待会幕明乐和幕夏的聚旧,司徒敏怎样都掩饰不住脸上的算计笑颜。 她走出院落没多久,就迎上了浩浩荡荡走过来的幕明乐一行人。 就见幕明乐一身华丽的宫装,在一行人的簇拥下,昂着下巴,一脸高傲不屑的走过来,如同皇后出巡一样。 司徒敏眼神暗了暗,暗咬了咬牙,完美的敛去脸上的算计,自然主动的走到幕明乐身前,无暇的行了个礼,“见过乐贵妃娘娘!” “嗯!”幕明乐斜了她一眼,下巴再抬了一分,脚步不停的越过她。 司徒敏双手微握了握,咬了咬唇,掩去眼底的嫉恨和不悦,神色自然的站起来,亦步亦趋的走在幕明乐身旁,状似不经意的轻问,“乐贵妃娘娘这是去见摄政王妃吗?” 接着不等幕明乐回答,状似好心的提醒道:“恐怕您这会见不到摄政王妃,摄政王妃莅临护国将军府后就闭门休息了,什么人都不见。” 这“摄政王妃”一声比一声加重,一声比一声大声,似害怕幕明乐听不见一样。 “闭嘴!”果然,司徒敏左一句摄政王妃,右一句摄政王妃,听得幕明乐心头涌起了一把火,再想起之前陷害幕夏不成反倒害得自己大嫂流产最后发疯死了,自己更是差点成了万人唾弃的千古罪人,幕明乐气得整张脸铁青铁青的,转过身来狠狠扇了司徒敏一巴掌。 “啪”一声,狠狠落在微微垂着眸子的司徒敏脸上,白皙的艳丽美颜上立即鼓出了一个红艳艳的手掌印,诡异吓人! 司徒敏的脑袋霎时出现一瞬间的空白,从小到大爹娘宠爱,姑姑虽然对她严厉却从未骂过她一句打过她一下,今天,幕明乐竟狠狠打了她一巴?还是当着一众的丫鬟小厮面前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狠狠的刮了她一巴? 很快,司徒敏清晰感觉到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痛,然这痛远远不及她心底的恨!司徒敏从未这么恨过一个人,哪怕是幕夏抢了她摄政王妃的位置,也不及幕明乐这一巴来得快狠准,快狠准的重重击中了她的死穴! 幕明乐看不见司徒敏眸子里疯狂的狠毒和恨意,看不见司徒敏隐在衣袖内死死紧握的双拳,刚刚那一巴还不能让她泄恨,打完后满脸狰狞的对司徒敏咆哮,“谁是摄政王妃?那个贱人配当摄政王妃吗?哼,她还未过门呢,还未拜堂成亲呢,她说是摄政王妃就是摄政王妃了?呵,明天的大婚能不能顺利举行还是一回事呢!” “是吗?即使不能举行大婚,摄政王殿下依旧是那么宠爱幕夏,这对他们来说不过只是仪式而已。”司徒敏听着幕明乐的咆哮,垂着头听不出情绪的说道,似无意中说出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不甘,又似在自言自语的反问。 “哼,那也要她明天有命走出护国将军府!”幕明乐近乎没有了理智般的冷哼了声,狠挥了挥袖,掏出腰间的软鞭,气冲冲的冲进了幕夏暂住的院落。 司徒敏在她身后抬起头,脸上是一片恐怖的狰狞怨恨中透着无尽狠毒的笑意。 …… 护国将军府老爷子幕棠的卧室内—— “爹,你真的不管吗?”幕劲腾皱着眉焦急的看向半躺在床上修养的幕棠,再这样下去护国将军府很快就会变成战场了! 这时幕劲腾已经不知道该对幕夏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了,他真的很后悔将她接回来,因为自她回来后,护国将军府真的从未安宁过一日,虽然明知道这其中有他妻儿的原因在,但是幕劲腾还是忍不住怨恨。 同时对幕夏又有一种复杂的感情在那里,尤其是刚才在大门口瞥到幕夏脱胎换骨后的仙颜,那个被他埋藏在心底的身影再次跳出来,满满当当的占满了他的心,这下他再怎样想自欺欺人都无法骗自己幕夏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第九十六章:二贝货 “爹,你真的不管吗?”幕劲腾皱着眉焦急的看向半躺在床上修养的幕棠,再这样下去护国将军府很快就会变成战场了! 幕家老爷子似没有听到幕劲腾的话,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 虽然有幕夏的妙手回春,不过幕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受了那样的重伤犹如从鬼门关走了一转,几乎耗尽了他的精神气,虽然不至于即将入馆,却也看起来苍老了十岁,真正一个迟暮的老人。 看着眼前这个迟暮老人,掠过那满脸的皱纹满头的白发,幕劲腾心底冒起一阵阵的心酸,他的父亲老了,真的老了! 幕老爷子虽说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可是他的精神气一直很好,甚至堪比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幕劲腾也一直没有将他当老人,一直都不觉得他父亲老了,他一直以为他的父亲还可以当十多二十年的幕家支柱! 只是,一切都变了,他的父亲老了,还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没有尽好一个儿子的责任,没有尽到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责任,所以幕家现在才会变成这样!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想起那或死或重伤或离家出走或匆匆嫁人的妻儿,幕劲腾瞬间垂下了头,看起来也似瞬间苍老了十数岁,如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 幕棠缓缓睁开眼看了他一眼,苍老的眸子里是看破了凡尘世事的沉静,“劲腾,你认为幕家为什么还能安然的活到现在?” 在苏府赏花宴上曾经得罪了幕夏的人,在这半个多月来无一幸免的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作为罪魁祸首的幕家,却平平安安的活到了现在,其中的意味让人深思。 是因为幕夏身上始终流着幕家的血,所以摄政王殿下对他们网开一面? 还是摄政王殿下想慢慢的折磨幕家,让幕家看着自己慢慢的衰落、灭亡? 听到幕棠的话,幕劲腾无力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颓然的垂下了头。 那一天他亲眼见到了自己的女儿和儿媳怎样陷害幕夏,最后更是间接害得幕夏忘记了摄政王殿下,摄政王殿下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护国将军府? 幸好,幸好明兰和明乐各自找了个不错的婆家,摄政王殿下即使再气也一时三刻动不了她们。 这也是幕劲腾对幕明兰和幕明乐匆匆嫁人却没有任何意见更没有阻止的原因之一。 无论幕明兰和幕明乐犯了多大的错误,她们始终是他的女儿,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宝贝女儿,他无法看着她们受一点苦,受一点难。 幕棠看了看没有了任何精神气的幕劲腾,微微的摇了摇头,他没有告诉幕劲腾,幕家之所以安然活到现在,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想再管这些了,只要还有幕夏在,幕家绝对不会绝后,这,已经足够了。 可以说,被自己的亲人背叛毒害,看到了自己子孙一个个不争气的模样,已经耗尽了幕棠所有的雄心壮志。 曾经他不惜与文诗诗狼狈为奸也想壮大护国将军府,让护国将军府成为红昭国屹立不倒的世族大家。可是当他回过头来发现自己竟没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的时候,他的雄心壮志慢慢的被消磨了。 他不想做为他人做嫁衣的蠢事,更不想自己千辛万苦创下的基业在自己百年之后成为了别人的囊中物! 不过幸好上天对他不算太薄,在他差点绝望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希望——幕夏! 幕夏虽然不屑继承自己的基业,不过只要有幕夏在,幕家的精华会一代一代的流传下去,甚至能达到他冀望的那个高度。 有智绝天下的摄政王在,他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 所有人都不知道幕棠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选择了幕夏,竟自以为聪明的选择了护国将军府作为这场大战第一场的战场。 “小,小姐,她,她们……”隐在暗门内的竹云,透过暗窗看见从床底下走出的“幕夏”和自己,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幕夏凝眉看向那从床底下出来就左顾右盼,似在找什么又似在单纯观察的“幕夏”和“竹云”,乍看这两人,还真是与她和竹云没什么两样,无论是气质神情甚至是她们今天的衣着都几乎一模一样,哪怕是熟悉她们的人,也无法一眼看出区别! 能够模仿到这个地步,还真是用心良苦! “她们,她们这是?”沈晴看见这一幕也被吓了一跳,看了看暗门外的“幕夏”和“竹云”,又看了看身旁的幕夏和竹云,再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身旁,来回好几次都分不清谁是真,谁是假。 真是太像了! 不,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沈晴尚且如此,突然破门而入的幕明乐更是不会想到卧室里面的“幕夏”和“竹云”是假的! 话说,幕明乐在司徒敏的刺激下,手握着软鞭气冲冲的冲进了幕夏的院落,一脚踢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带着一众的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闯进了主屋里,看都不看主屋的摆设一眼,直冲幕夏休息的卧室。 当她闯进卧室那刻,一眼看见幕夏一身银紫的华丽衣裙,飘逸出尘,婀娜顾盼,如画中走出的仙子,美得让人羡慕嫉妒恨! 幕明乐没有羡慕嫉妒,只有浓到发黑的恨,双眼霎时猩红一片,二话不说满脸阴狠的狠挥出手中的软鞭,狠冲“幕夏”那如玉似画的俏脸! “啊……”竹云在暗门里清楚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双手掩嘴尖叫出声。 虽然知道外面那个不是幕夏本人,可是看见那个顶着她家小姐脸容的家伙被攻击,她还是狠皱了皱眉,这不是摆明在欺负她家小姐吗? 沈晴双手也紧张的握了握,愤怒的瞪着出手毫不留情的幕明乐,差点忍不住打开暗门冲出去,这是想杀了她家小小姐啊! 幕夏冷看了幕明乐一眼,随之不错眼睛的盯着外面那位几近逼真的“二贝货”,唇瓣微微勾了勾,却是冷冽逼人。 她并不是那么好冒充的! 不过这一刻,她倒是挺感谢这位“二贝货”的出现,如果没有她,这一鞭恐怕就要自己承受了,虽然她不一定怕了这一鞭,不过有人代劳,何乐而不为! “二贝货”在幕明乐那如毒蛇的软鞭到达时,动作灵敏的侧了侧脑袋,同时一手迅捷的握着那条软鞭,随手扯了扯,轻易的将幕明乐整个人掀上半空,划过一道半弧,重重的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让人牙痛的“咚”一声。 “啊……”幕明乐痛得鬼叫起来,整张脸痛得扭曲成一团,再配上那浓妆艳抹,犹如一个厉鬼一样,恐怖骇人,即使是她带来的宫女太监都下意识的撇过头去,不敢看一眼,太恐怖了! “好样的!”这漂亮的还击,让竹云忘记了敌我,握拳欢呼了声,哼,让那个坏女人一而再的想欺负她家小姐! 幕夏脸上的冷笑却凝重的收敛下来,如果她没有看错,她刚才似乎在那个“二贝货”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这是要怎样的模仿,才能模仿到这近乎以假乱真的地步! 最让她疑惑和凝重的是,这模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这真实脸容才恢复了没几天,顶着这真颜出现在人前也不过是昨天的事! 一天的时间内就做到这份上! 突然,幕夏感觉到一阵阵的凝重,她似乎感觉到周身有一张天罗地网慢慢的靠近她,想要牢牢的网住她! 虽早知道接近万俟曜这个麻烦的中心,自己也将会麻烦不断,但当事情真的来到这一刻,当她自己真的被彻底拉入了麻烦的中心,幕夏才真真切切的明白到,什么才是真正的麻烦! 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到自己在见到万俟曜最初那一刻的直觉,是多么的正确,是多么的明智! 可惜,功归一篑! 她最后还是被某个妖孽硬生生的扯入了这麻烦的最中心! 想起某个霸道的妖孽,看着暗门外的画面,幕夏忍不住恨恨的咬了咬牙,似在咬某只可恶的妖孽般,不过眸子内除了无奈就是咬牙切齿,没有后悔。 与此同时,某位妖孽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愣了愣,随之似想到了什么,抬头揉了揉鼻子,看着某个方向,宠溺的笑了笑。 就在幕夏“胡思乱想”时,暗门外的“竹云”快步跑到坠倒在地上痛哼的幕明乐身边,满脸愤怒的在她身上狠踢,“哼,让你欺负我家小姐!让你欺负我家小姐!” 竹云见状,握紧拳头挥了又挥,“对,踢她!踢她!踢那里,对,踢那里,还有那里,那里,那里,对,狠狠的踢,让她想欺负小姐!” 幕夏耳听着竹云对她的维护,眼看着暗门外“竹云”的配合,似是在看一个人的表演一样,墨瞳缩了缩。如果只是一个人模仿得似假乱真还不算可怕,如果连那个人身边的人都模仿得似假乱真,那,那么那个人还能是假的吗? 卧室内的“幕夏”只随意的瞟了眼狠狠踢打幕明乐的“竹云”,没有说话,没有阻止。 跟在幕明乐后面慢悠悠走进来的司徒敏看见幕明乐这惨状,狰狞阴鸷的脸上缓缓升上一片残忍痛快的笑意,呵呵,敢刮她? 这只是利息! 更精彩的还在后头! 她绝对不会让任何欺负过她的人,过得太舒服! 想到这里,她冷冷的扫了“幕夏”一眼,缓缓垂下眸子。 听到动静走过来的司徒宁,不经意间看见司徒敏脸上这骇人的神色,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扫了里面的闹剧一眼,得体端庄的走了进去,“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宁这一喝,喝醒了幕明乐带来的宫女太监,她们立即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扶起幕明乐。 其中一个看似太监头子的公公挥了挥手中的佛尘,怒瞪着“幕夏”和“竹云”,狗仗人势的威胁道,“大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人,这是乐贵妃娘娘,你们竟敢打乐贵妃娘娘,奴家一定会如实的禀告皇上!” “幕夏”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抬眸看向司徒宁,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太后娘娘,你似乎当着昭城的百姓面前许诺过,不会让我在护国将军府少一根头发的,这……” 司徒宁看了她一眼,面不改容的笑了笑,“幕三小姐放心,本宫说到就会做到!”说着,拍了拍手,平静中透着一片上位者威严的开口,“来人,送乐贵妃娘娘到她出嫁前的院落休息,并差人进宫通知皇上,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皇上,并让皇上派人来接乐贵妃娘娘回去。” 她的话一落,立即有人动作迅速的“请”依旧痛得起不来的幕明乐以及那一堆诚惶诚恐的宫女太监包括那位紧抿嘴巴不敢再开口的太监头子出去。 很快,这卧室恢复了原状,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效率,侧面看出了荣宁太后的真本事! “幕三小姐,不知道这样满不满意?”司徒宁神色不变,慈爱的看向“幕夏”。 “幕夏”迎上她的目光,两人对视了一会,“幕夏”率先收回视线,轻点了点头,“辛苦太后娘娘了。” “那本宫不阻幕三小姐休息了。”司徒宁微笑了笑,转身看了眼恢复了一脸优雅端庄的司徒敏,在她美颜上那刺目的巴掌印上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满了一分,目光冷了一分,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的带着司徒敏走了出去,顺手帮“幕夏”关上了房门。 卧室再次恢复了宁静。 “竹云”脚步无声的快步走到房门前,悄悄的看了外面一会,转过身来对“幕夏”轻点了点头。 “幕夏”若有若无的轻舒了口气,状似自然的四顾这卧室,似在打量这间卧室,不过她脸上的认真和仔细却让暗门内的沈晴一下分出了暗门外那两人——是假的! 那个女人不是在打量这间卧室,她是在找她们! 认真和仔细不是问题,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敌人环伺,小心是必须的!但是外面那个女人认真仔细之余,却不放过卧室内的每一个物件,哪怕是梳妆台上的一把小梳子,未免小心过了头! 这太过小心未免让人疑心,这根本就不是小心观察,这分明就是在找东西!不,确切来说,这是在找她们! 只是,她们既然这么用心模仿,为什么只模仿了两人,不是彻底模仿她们三人?这不是更不会引人怀疑吗? 沈晴想得没错,卧室里的“幕夏”和“竹云”确实不是在观察这间卧室,她们两人比她们三人更早一步隐在这间卧室里,早就将这间卧室翻转了一遍,了解了一遍,最后找到了床底下的暗室,藏了起来。 原本她们就打算藏在床底下的暗室里,出其不意的将真正的幕夏和竹云击倒,然后取替她们。 之所以只得两人是因为在她们的消息中幕夏的身边只有一个竹云,却完全没想到万俟曜会不计前嫌突然将沈晴安排在幕夏身边。 当看到多出一个沈晴时,她们也暗惊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下,沈晴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她们还不放在心上,只要将她一起解决就可以了。 于是她们按照原定计划,打开床底下的暗室,打算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们三人身后,出其不意的一举擒下她们三人。 却没有想到,当她们从床底下的暗室出来后,她们三人竟消失不见了,如从未出现在这间卧室里一样。 几乎将整个卧室翻转了一遍,依旧找不到那消失了的三人,哪怕是一丝半点的蛛丝马迹,“竹云”懊恼的对“幕夏”说,“该不会我们刚才见鬼了吧!” 听见被说成是鬼,暗门内的竹云狠瞪了自己一眼,“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在竹云心里还真的将外面那两人当成鬼了,不然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 越看那个“竹云”,竹云越觉得是在看自己,这感觉不得不说诡异,诡异得她全身冒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抬手擦了擦。 “幕夏”冷笑出声,“荣宁太后不会将鬼当人!”言下之意,幕夏和竹云可是荣宁太后亲自送来的,那个现在一手掌控后宫的女人绝对不会犯那样低级的错误。 “那,那……这是?”“竹云”反应过来,疑惑的环顾了四周一圈,既然不是鬼,那三人现在在哪里? “哼,我们能找到暗室,她们也能。”“幕夏”冷静的说道,只是紧握的双手以及四处转动的眼珠出卖了她的紧张。 虽说经过了刚才与司徒宁等人直接面对面的场景没有人看出她们是冒充的,可是一天没有解决本人,她一日都无法放下心来。 “竹云”听到“幕夏”这话,吓了一跳,慌张害怕的在卧室里翻箱倒柜,如果本人出来了,她们还有活命的可能吗? “慌什么?她们出来了,到时候谁是真谁是假还不知道呢?”“幕夏”看见“竹云”慌乱的神色,反倒冷静了下来。 没错,到时候谁是真谁是假还不一定呢! 她们两人为了模仿那两人,可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她们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是谁了,现在她们从骨子里相信,她们就是幕夏和竹云! 这样,明天后,她就是尊贵的摄政王妃了! “竹云”闻言,暗吐了口气,昂首挺胸的站起来,没错,谁敢说她们是假的?她们才是真的,她们就是幕夏和竹云! 沈晴狠皱了皱眉,担心的看向幕夏,“小小姐,怎么办?” 说真的,如果暗门外的幕夏和她身旁这个幕夏站在一起,她想她也分不出究竟谁是真谁是假,真的是太像了! 幕夏脸上的凝重却反而放松了下来,脸上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有什么不好的?”有人在前方为她们探路,她求之不得,她正想知道那些人想玩什么呢。 至于其他人能不能认出她,她一点都不介意,他们本就不是她的什么人。至于万俟曜嘛,如果那个妖孽认错了人,哼哼! “小姐,我真的分不出来,我不要认不出你,我不要,你快教教我怎样分!”幕夏话音刚落,竹云突然哭丧着脸看向她,泪眼汪汪的大眼内是一片的可怜兮兮。 她刚才暗中观察了一会,真的看不出外面的那个假货哪里有假,如果那个假货与她家小姐站在一起,她真的很有可能会认不出哪个才是她真正的小姐。 呜呜呜……她不要,她家小姐只有一个,她不要两个! 她更不要认那个假的做自家小姐! 幕夏轻笑了笑,抬手不客气的弹了弹她的额头,“笨蛋,相信自己的感觉就好!”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熟悉的感觉,不是其他人可以轻易模仿的。 竹云抬手摸了摸刺刺痛的额头,似懂非懂的看着幕夏,最后在她自信的神色下冷静下来,坚定的点了点头,小姐说的绝对不会错。 沈晴听得一愣一愣的,却是不太认同幕夏的理论,感觉这东西太虚无太不靠谱了,完全不能作准,不过看着幕夏脸上的自信,她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最后还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到最后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幕夏却没有向她解释,看了眼外面正一遍又一遍在催眠自己的两人,偏头对沈晴客气的说了一声,“晴姨,你在这里看着她们,有什么情况通知我,我和竹云进去看看。”说着带上竹云转身利落的迈进了后面的小道。 暗门里面并不是一间密室,而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通道,通道上每隔一段距离就藏有一颗细小的夜明珠,不亮,却足以让她们看清前方。 沈晴闻言却惊了惊,开口想要阻止幕夏,她知道这个暗门是在一个偶尔的机会下,当时她正想探听幕劲腾最新的消息,却无意中看见幕老爷子幕棠独自一人神神秘秘的走进了这座院落,严肃的打开了这道暗门。 她无意间知道了这道暗门并且知道了它的打开方法,却一直没有机会进去探索,这座院落看似没人看守,暗地里却是守卫森严,她尝试了几次都破不了这防卫,有一次差点暴露了自己后,她就不敢再靠近这里。 睚眦必报的摄政王殿下之所以愿意让她跟来,主要是她知道这个暗门以及对护国将军府的了解,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带幕夏及时的藏起来。 如果幕夏在护国将军府真的出了什么事,相信那霸道危险又睚眦必报的摄政王殿下绝对不会再让她靠近幕夏,甚至不会再让她留在世上,哪怕她还有用。 可是看着幕夏毫不迟疑的向前走,看着她坚定的背影,阻止的话堪堪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好一会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专注的看向暗门外,为幕夏认真观察外面那一对二贝货,就当是为了她刚刚那声“晴姨”。 这恐怕是唯一的一次。 沈晴很有自知之明,她很清楚经过蓝菲儿事件后,不但那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不待见她,就是幕夏也对她藏了防备,恐怕她即使努力一辈子也不可能消除这片防备,一辈子都无法好像竹云那样真正的走进幕夏的内心。 不过能够得到幕夏这一声“晴姨”,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没错,幕夏看似对沈晴没有异样,只有她知道,一对上沈晴,她的神经会下意识的升起一道强大的防卫,这完全是下意识的。 她不想再经历一次被看穿灵魂并被重伤的经历。 她无法确定沈晴有没有蓝菲儿那本事,即使没有,当她知道自己这异世的灵魂霸占了她家小小姐的身体,恐怕也会做出与蓝菲儿一样的选择。 这不能说是谁的错,各人有各人的选择。 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 幕夏带着竹云在沈晴的目送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眼前这条通道很长很长,她们走了近十分钟还是看不到尽头,中途也没有一个转角。 这条路很平很平,里面没有任何的机关陷阱;这条路很静很静,静得只听到她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竹云屏住呼吸,不敢大口吸气呼气,眼珠四处转动,显示她此时有些紧张和不安,这条路实在是太长了,长得望不到尽头,给人一种绝望得感觉;同时又太静了,静得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呼吸声回荡回来的回声,好恐怖吓人。 幕夏的目光也是异常的严肃认真,她做好了遇到各种机关陷阱的准备了,却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最简单的精神折磨。 这种精神折磨看似简单比任何恐怖复杂的机关陷阱还要可怕,意志稍微薄弱的人,不是被吓破胆就是会被吓成疯子;就算是意志坚定的,也是一种难捱的痛苦折磨。 如果可以,幕夏宁愿选择肉眼可见的机关陷阱,哪怕是哪种能瞬间要她们命的机关陷阱。 两人沉了沉心神,下意识的手拉着手,相扶着继续沉默的向前走。她们不是不想开口说话来打破这份诡异的寂静,只是在这连呼吸声也回声阵阵的情况下,下意识里她们感觉开口说话并不会更好受。 就这样两人携手沉默的继续向前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前面不要说到尽头了,依旧是一路平坦,一个转角点都没有,平平坦坦,安安静静。 幕夏轻皱了皱眉,拉着已经满头大汗的竹云停下了脚步,虽然看不见外面的太阳,不过幕夏一直在心底计算着时间,知道她们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按照她们的脚程,这样一直直线行走,怎样都是走出了护国将军府的范围。 然而,面前还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直线平路,这是要通到哪里?幕家修这样一条通道做什么? 这一路以来那些照亮的夜明珠可没有少,这样一条耗费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的通道,究竟有什么用? 幕夏却不知道,原本应该离她们极远的沈晴,此时正惊骇的瞪着她们两人的背影! 原来幕夏和竹云在走出了暗门十米远后,就突然在这十米远到二十米远的地方,去了又回,回了又去,去了又回,回了又去……兜兜转转走了一个多小时! “小小姐,竹云,你们快醒醒,快走出来……” 沈晴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在幕夏和竹云耳边大叫,试图叫醒她们,只是她们犹如远在另一个世界,完全听不见她的喊声,依旧这样兜兜转转兜兜转转的来回行走。 在幕夏和竹云两人走到二十米远突然转身走回来时,沈晴就感觉奇怪了,当幕夏和竹云走回来十米却突然毫无征兆的转身继续向前走,却又在走到二十米远时转身走回来,沈晴就知道坏了,立即飞跑到她们身边呼叫她们。 见她们听不到,沈晴更肯定了心底的想法,想都不想的走到她们身前,边伸手拉向她们的手臂,边以自己的身体阻止她们继续向前走,却被她们一次又一次无视并撞飞,而幕夏和竹云却没有感觉半点异样的继续向前走。 看见幕夏和竹云这样来来回回走了一个多小时,沈晴急得满头大汗,嗓子也叫得沙哑,身体更是被撞得到处都是青紫一片,几乎没有一片完好的地方。 沈晴不是没有想过出去通知那几乎无所不能的摄政王殿下,她相信以摄政王殿下智绝天下的奇才,这点绝对难不倒他。只是她又怕在自己出去的那一段时间里,陷入了困境的幕夏和竹云会发生意外。 再加上那两个冒牌货一直守在外面,她想悄无声息出去报信是不可能,最后急得如烈火上的蚂蚁,又惊又怕又急的眼睁睁看着幕夏和竹云陷在死局里。 沈晴对五行阵法有一点理解,知道幕夏和竹云肯定是被困在什么高级的阵法里面,而这阵法明显高出了她的理解水平,她除了用这最原始的方法,一时还真的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砰……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不知道第多少次被撞飞到墙壁上,正艰难顽强的想站起来继续锲而不舍的阻止幕夏和竹云时,惊喜的发现兜兜转转走了很久很久的幕夏和竹云似乎终于发现了异样停下了脚步。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沈晴疲惫不堪的身体骤然注入了一股力量,咻的站起来,快步走到幕夏身边,深呼吸了一口气,紧张的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幕夏的肩膀—— 幕夏轻皱了皱眉,沈晴眸子亮了亮,只是这亮光很快暗了下来,因为接下来幕夏再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竹云完全没有感觉到沈晴的存在,她见幕夏停下了脚步,边大口大口的喘气边掩藏不住心底的畏惧和害怕的哀求道,“小姐,不如,不如,我们要回去吧?” 竹云真的很想立即掉头回去,这样的精神折磨太可怕了,如果不是害怕影响到幕夏,不是害怕会成为幕夏的负累,她早就败倒在这无声却说不出恐怖吓人的精神折磨下了。 竹云和幕夏并没有真的在另一个世界,竹云的话一出便清晰响起沈晴耳边,竹云的声音很虚弱很低,沈晴却感觉犹如一个旱雷炸响在耳边,震耳欲聋心慌惶恐,下意识的惊呼,“不要走回去,你们一直在原地徘徊,你们没有走远,你们没有走远,不要走回去……” 沈晴无法想象如果幕夏和竹云决定走回去,会不会更深的陷入那个高级阵法中,会不会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即使会被外面那两个冒牌货发现,她也要走出去通知摄政王殿下! 也许,如果她果断一点,断然一点,在发现问题的第一瞬间就出去通知摄政王殿下,可能幕夏和竹云早已经被救了! 绝不会好像现在这样有越陷越深的可能! 幕夏听了竹云的话,没有说话,抬眸深看了看前方还是望不到尽头的通道一会,伸手轻敲了敲通道的墙壁,回头看向身后同样望不到尽头的通道。 沈晴看见幕夏的反应,心慌了又慌,凉了又凉,以为幕夏真的要往回走,无意识的拼命回头,“不要……不要……不要……” 幕夏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沈晴的祈祷,当她第一次回过头来看向身后走过的通道时,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猛地的染上了严肃和凝重。 不过这严肃和凝重只是短暂的一瞬,下一瞬被一片无法用词语形容的笑容取替。 这笑容怎么形容呢,可以说是笑靥如花灿若夏花,却又让人感觉深不可测缥缈若云,似自嘲讥讽,看似冷飕飕却又暖烘烘…… 沈晴瞧见幕夏这片说不出意味的笑容,心跳漏跳了一拍,下一瞬脑袋一白,傻愣愣的呆在当场——只因,她看见幕夏突然疯了! 幕夏看起来确实是疯了! 她脸上的笑容非但没有收敛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灿烂越来越缥缈…… “很好……很好……很好……真是很好……”幕夏笑得一声比一声灿烂,隐在衣袖内的八条金丝线一下比一下激动! 砰!砰!砰!砰…… 当幕夏脸上的笑容达到极致时,早已蓄势待发的八条金丝线如同愤怒的雷霆,狂猛的飞出幕夏的衣袖,凶暴的爆响在通道的两边墙壁上! 轰隆隆!轰隆隆! 瞬时,如同天崩地塌,整个通道剧烈震动,如地震降临,天摇地动,通道将要塌陷! “小姐……”竹云惶恐惊慌的瞪着幕夏,脑子里同样一片空白,她也不明白幕夏为什么突然发疯,突然做出这样自杀的行为。 没错,这在沈晴和竹云眼中脑中完全是发疯的自杀行为! 沈晴认为幕夏这是被这具体不知道是什么高级阵法迷惑了,看见了幻象,最后不自知的做出了这种看似自救实则自杀的疯狂行为。 这一刻,沈晴真的悔不当初,如果她在第一时间就果断的出去通知无所不能的摄政王殿下,幕夏现在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自杀行为!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竹云与沈晴的想法差不多,她也以为幕夏这是被这条通道上这无声寂静中隐藏的可怕精神攻击折磨得要疯了,所以忍不住将心底的郁闷烦躁焦虑等等全部宣泄出来。 她们两人显然都被幕夏这突然的疯举吓得脑袋空白,却没有发现幕夏的墨瞳此刻亮得吓人,如黑夜里最亮的星星!同样也冷得吓人,如冬夜里最冷的霜露,冰寒彻骨! 幕夏没有理会竹云的惶恐,也没有看见站在她身旁的沈晴,她的目光紧紧的锁在她们一路走过来的那段同样望不到尽头的通道。 这一路来,因为习惯使然,每隔一段路她就会无意的留下了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标志,这是连竹云都不知道的,却没有想到当她无意识的回过头去来看来路,竟一个标志都没有看到!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她留下的标志要么被人无声无息抹除了,要么就是她们中招了,而真相极有可能是后者! 幕夏很自信自己的手法,那标志不易发现,同样也不易消除,她不相信有人能完全不惊动她无声无息抹除了一路。 最让她确定的是,她在停下脚步前,同样习惯的留下了这个隐蔽的标志,而这个标志现在同样消失不见了! 幕夏相信自己的实力,同样也相信自己的直觉,她们中招了,被困在一个类似于迷宫的阵法里,难怪会出现这样一条现实中不太可能存在的直线平坦通道! 真是讽刺! 竟被困住了都不知道! 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困! …… 同一时间,远在摄政王府书房内安排布局的万俟曜似感觉到了什么,猛地的抬起头看向护国将军府这边,眉头皱得紧紧的。 莫名的,他的心跳徒然慌了一下,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黑鹰!”万俟曜站起来,大步走到书房门口,皱眉看着护国将军府的方向,头也不回的低喝了声。 他的话音刚落,黑鹰一身黑袍闪身来到他身前,单膝跪在地上,恭敬的等待他的吩咐。 “王妃那边什么情况?”万俟曜知道那一下心慌肯定是因为幕夏,拳头不自知的握了握。 第九十七章:背叛 “王妃那边什么情况?”万俟曜知道那一下心慌肯定是因为幕夏,拳头不自知的握了握。 “王妃随着荣宁太后去到护国将军府后,便在卧室休息……”黑鹰现在的任务就是随时与跟在幕夏身边的青鹰时刻传递消息,及时掌握幕夏身边的一举一动,因此万俟曜的话一出,黑鹰立即详细的汇报,包括幕明乐闯入幕夏卧室被打残最后被人抬出来的事。 万俟曜听见幕夏一直在卧室里休息却没有因此放松下来,眉头皱得反而深了两分,垂眸深邃无尽头的看向黑鹰,“你说竹云帮王妃教训了幕明乐?” “是!”黑鹰闻言愣了愣,不明白万俟曜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青鹰传递回来的消息确实是这样。 “那个沈晴呢?” 听见万俟曜这声低低的却蕴含暴风雨的询问,黑鹰脑袋轰了轰,知道幕夏那边很有可能出事,立即二话不说的请罪,“属下立即去了解情况,随后属下会自行下去领罪。” 万俟曜没有说话,黑鹰抬头看了他一眼,毫不迟疑的下去与青鹰详细了解情况。 “将白云辰叫来。”万俟曜看都不看黑鹰一眼,看着护国将军府的方向,头也不回的命令了一声。 没过多久,黑鹰满头大汗的飞身回来,“咚”一声跪倒在万俟曜身前,声音沉稳中透着几分速度毫无半句废话的直接回禀道:“爷,确实只有王妃和竹云两人在卧室里,不见沈晴!” 说完,黑鹰的脑袋低了低,是惭愧自责的,如果不是爷提出来,直到现在他们竟然没有一人发现这个异样! 这虽然只是一个小细节,不过有时就是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细节,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大乱子。 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沈晴不会害小外甥女的!”刚走过来的白云辰正好听见黑鹰的禀告,肯定自然的说道。 万俟曜回头没有任何温度的斜了他一眼,白云辰不受影响的笑了笑,“我保证。”声音不高,却让人莫名的信服。 万俟曜深看了他一眼,对上他坦然平静的眼眸,暗吸了口气,双手紧握了握,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黑鹰同样暗看了白云辰一眼,不知道怎么的,心底莫名松了松,似乎在白云辰这保证下他看见了幕夏真的平安没事一样,暗吸了口气,再次恭敬的对万俟曜禀告道:“爷,还有一个消息。刚收到消息,冽帝正亲自带着人前往护国将军府接乐贵妃。” “忍不住亲自出手了吗?”万俟曜冷冷的勾了勾唇,妖瞳内没有任何温度,“看来真的太闲了。让司徒焱到御书房放一把火,顺便……”说得云淡风轻,好像不是去放火和做坏事,是去送礼一样。不过,确实也是送礼,还是大礼! 下一瞬,话音徒然一转,沉声命令道:“让他们保护好王妃,不惜任何代价!”说完,最后望了望护国将军府的方向,双手再握了握,暗吸了口气,转身利落的大步走回书房。 白云辰轻挑了挑眉,笑着跟在万俟曜身后走进了书房。 黑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不敢迟疑的快速离去将爷的命令传递出去,紧接着将自己的任务暂时交给自己的副手,亲自走到刑堂领罚。 这是万俟曜的铁令——有功必赏,有错必罚! 这也是万俟曜的势力强大的原因之一。 无论是谁,上到领头,下到普通的下人,绝无例外,这甚至包括万俟曜自己。 这次的事情,不但黑鹰有错,青鹰同样也有错,当青鹰完成了万俟曜这次的任务,他同样也会自发的到刑堂领罚。 只有以身作则,才能立言立行。 …… 幕夏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她的目光正紧紧的锁定着这地动山摇的通道,墨瞳内是一片暴风雨前夕的平静。 轰隆隆…… 通道摇晃了好一会,终于在幕夏的彪悍暴力下,完全崩塌了! 然而,幕夏、竹云和沈晴三人却由始至终都毫发无损! 刚刚一片地动山摇崩塌迹象的通道转眼间恢复如常,好像刚才那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竹云的脑子已经被今天这一段段变故搞得如同一团浆糊,刚下意识护在幕夏身前的身子突然似漏了气般软倒在地上,傻愣愣的看着眼前安然无事的一切,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事。 沈晴并没有身处局中,没有身临其境的感受地道崩塌的那一刻,神色比较正常,慢慢从幕夏发疯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紧张不安的瞪着幕夏,眼眨都不敢眨一下,似生怕幕夏再次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幕夏看着眼前崩塌后晃了晃便恢复了原状的通道,冷笑了笑,双手忍不住愤怒的握了握,牙槽也忍不住咬了咬,真是该死,还真是中招了啊! 而直到现在,她都还不太清楚自己是怎样中招的,真是失败! 哐当! 幕夏刚握了握手,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这条再次恢复寂静的通道上骤然响起,三人的神经绷了绷,三双眼睛齐齐条件反射的射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幕夏的左手腕! 没错,就是幕夏的左手腕! 不知道什么时候,幕夏的左手腕上多出了一只碧绿色的手镯,刚才那清脆的声音正是这手镯上的挂饰碰撞发出的。 这只手镯通体莹绿色,却不是传统的玉镯,似铜又似金,具体看不出是哪种材质,手镯上雕刻了一圈白色的古老祥云,圣洁端庄,上面还悬挂了两个看不出样子只有米粒大小的小挂饰,那“哐当”的清脆声正是这一对小挂饰碰撞响起的。 如果不是这条通道实在寂静的诡异,幕夏三人的神经又是紧紧绷着的,这细小的声音绝对很难发现。 沈晴和竹云瞪着不紧不松套在幕夏手腕上的手镯,眼睛瞪得老大,惊吓又惶恐,仿佛那个不是漂亮精致的手镯,而是吓人的鬼怪。 对于沈晴和竹云来说,这确实与见鬼差不多! 不得不承认,这只手镯是挺漂亮的,套在幕夏那白皙的手腕上非常合适,可谓相得益彰,似乎就是专为幕夏量身定做的。 可是,可是谁能告诉她们,这只手镯是怎样来的?它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们三人都不是普通人,却谁都没有察觉到这只手镯是怎样来的,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太诡异了! 除了撞鬼,沈晴和竹云实在想不出比这更贴切的说法! 不知是心理作用作怪还是什么,沈晴和竹云突然感觉周身阴风阵阵,不由冷冷的害怕的连连打寒颤,惶恐的收回视线,不敢再盯着那只手镯看。 幕夏盯着手腕上突然多出的手镯,狠皱了皱眉,右手下意识的要将它摘掉。不要说沈晴和竹云不知道,她自己也没有感觉到自己手腕上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个鬼玩意。 她也觉得太诡异! 不过与其说这是撞鬼了,幕夏更愿意相信这是人为! 虽然自己完全不合常理的灵魂穿越重生来到了这个世界,甚至遇到了很多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东西,不过幕夏还是不太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即使真的有鬼他们也不会无端端出来作怪! 作怪的,只有人! 可惜,幕夏无论多么想要说服自己这是人为,这是比她厉害强大的高手所为的,然而那只手镯死活赖在她的手腕上不走,似是在一遍一遍又一遍反驳她心底的无神无鬼论! 费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左手腕都被幕夏自己折腾得红紫一片,似被什么狠狠虐待了一顿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然而,那只看似不紧不松,理应很容易脱下来的手镯,依然安安静静的套在幕夏的手腕上,在那红紫虐痕的映衬下似多了丝诡异的妖红。 此时幕夏的眉头皱得死死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瞪着那只死赖着她的手镯,隐隐约约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幕夏此时真的很想咬人,不,应该是咬她手腕上那只见鬼的手镯,她就没有见过这么怪异的事,这世界是不是玄幻了?连一只手镯都似有灵魂? 狠瞪了它几眼,幕夏咬牙收回视线,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心里想着回去找某个妖孽,相信那个土生土长被传得如佛似仙的王爷应该多多少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幕夏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习惯性的环视了四周一圈,一转头就撞上了脸色苍白满脸见鬼一样的沈晴,轻挑了挑眉,不经意间看见她满身破烂青紫,微皱了皱眉。 幕夏上下左右观察了沈晴一遍,轻动了动手指,一条金丝线活的一样探上沈晴的手腕,片刻后缓缓回到幕夏的衣袖内。 “竹云,帮她包扎一下。”幕夏轻丢出两个药瓶,对同样满脸苍白的竹云平静的交待了一声,四处环视一圈,确定没什么危险后,转身回到十米外的暗门处。 幕夏知道了沈晴身上的全是皮外伤后,没有问沈晴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沈晴也中了招,受了轻伤。 却没有发现,在她转过身那一刻,距离暗门二十米外,之前她和竹云来来回回兜兜转转那个转折点处一闪而过了一个黑影——那赫然是幕家的幕后当家幕老爷子,他脸上是一片浓浓的满意和宽慰的笑意…… 幕夏似有所觉的猛地转过头来,明亮中透着几分少有的犀利,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隐着几分懊恼的皱了皱眉。 竹云在幕夏这几乎从未出现过的犀利视线中惊醒过来,以为幕夏是因为自己没有听话的给沈晴包扎伤口生气了,立即动作迅速的站起来走到沈晴身旁,惊怕的瞄了眼稳稳套在幕夏手腕上的手镯,倏地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一眼,手指掩饰不住颤抖的为沈晴包扎伤口。 她刚才亲眼见证了幕夏怎样对付那只“鬼”,同样也亲眼见证了那只“鬼”怎样的顽固,最后连她家小姐都奈何不了,这只“鬼”太可怕了! 片刻后,竹云帮沈晴简单包扎了一番,就快步走到幕夏身边,右手边,坚决远离某只“鬼”,坚定的守在幕夏身边。 在前来护国将军府前,她可是“临危受命”,务必保护好小姐! 当然,即使没有这道命令,她也会竭尽全力的守护好小姐的,哪怕某只鬼很厉害! 沈晴在竹云的包扎中慢慢回过神来,看了看那两个药瓶,隐约闻到里面那珍贵药材才有的药香味,掩饰不住动容的看了幕夏一眼,微微闭上眼睛,掩饰住里面翻转的情绪。 她没有告诉幕夏自己身上的伤是怎样来的,她知道如果说了,幕夏对她的态度有可能将有所不同,不过她并不想幕夏因此对她愧疚。 幕夏是她家小姐唯一的女儿,也是她没有跟随小姐归去尚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意义。 她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 “皇上驾到!” 正当此时,暗门外一声昂扬的唱和声清晰的传了进来。 幕夏轻挑了挑眉,须臾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轻轻转过身,透过暗门上的暗窗,饶有兴致的看着外面。 这出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竹云听到这声音,双手紧握了握拳,全身的警惕提到最高,她没有忘记大半个月前苏府赏花宴上这位皇帝是怎样欺负她家小姐的! 沈晴听见声音,忽略身上的伤痛,动作迅速的站起来快步走到幕夏身旁,透过暗窗皱眉看着暗门外,她没有想到冽帝竟会亲自到来,摄政王殿下因为大婚前不能与新娘见面的习俗不能过来,如果这冽帝想要做什么,恐怕没有人能阻止! 希望冽帝发现不到这条暗道! 这一刻,沈晴万分庆幸幕夏在来护国将军府的途中说一来到这里第一时间检查这道暗门的提议。 虽然这其中发生了一些意外,不过现在来说,她们算是因此逃过了两劫! 暗门外的“幕夏”和“竹云”经过了不断自我催眠后,已经完全融入了她们的扮演角色,完全将自己当成了幕夏和竹云本人,听见这似刻意提高声调的唱和声,神色不变的做“自己”,神色自然的开门迎驾。 幕夏没有错过她们的表现,唇瓣上的笑意浓了一分。 竹云却是满脸的愤怒和气愤,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恐怕真的已经忍不住冲出去揍她们一顿了,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一打开门,万俟冽一身明黄的锦袍一脸温润笑意的走了过来,他的后面紧跟着打扮了一番却依旧可见被收拾过的幕明乐,她高傲狠毒的对站在门口迎驾的“幕夏”挑衅一笑。 “幕夏”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双眼一直落在温润俊逸的万俟冽身上,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这红昭国的君王,不过她对这帝王并不陌生,为了完美的模仿幕夏,观看幕夏认识之人尤其是熟悉之人的画像是她们每天必备的训练。 “幕夏”神色自如的看着万俟冽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却没有向他行礼,在她的消息中,幕夏与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一样是见驾不跪的。 万俟冽对幕夏站在那里没有要向他见礼的打算,脸上是一脸的见惯不怪,银灰色眸子深了一分。 “幕夏”见万俟冽对她的不行礼丝毫怪责的意思都没有,心底忍不住冒起了一片激动,第一次领略到了冒充幕夏的好处,衣袖内的双手下意识的握了握,她一定要当幕夏,一辈子当幕夏! “幕三小姐,不请朕进去坐坐吗?”万俟冽轻步走到幕夏身前,笑着对似在发呆的幕夏说道,眸光再深了一分。 “幕夏”不着痕迹的回过神来,不经意间撞上万俟冽那双银灰色似隐藏着什么风暴的眼睛,心惊了惊,不过刚领略了冒充幕夏的好处,让她忽略这丝异样,翻出完美的幕夏笑容,“冽帝,这是我的闺房。”言下之意,不合适。 万俟冽轻笑了笑,眸光再深了一分,“如果我想与幕三小姐做交易呢,听说只要出得起价钱,幕三小姐什么交易都接!” “幕夏”愣了下,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后才想起在幕夏的资料中,的确记载了幕夏当初遇到万俟曜和万俟冽时,就是因为交易才被一向不近女色的摄政王殿下看上。而幕夏在苏府的赏花宴上喝下了忘情水,忘记了万俟曜,理应恢复成当初“见钱眼开”的幕夏。 想清了里面的弯弯道道,“幕夏”眸光微闪了闪,神色自若的笑道:“冽帝,请!”侧身请万俟冽进去。 万俟冽对她刚才的异样并没有放在心上,直认为那是幕夏失忆的后遗症,笑着越过她,自然的迈进了幕夏的卧室。 幕明乐怎可能放心万俟冽与幕夏单独相处?见万俟冽抬步,立即快步跟上。 她刚抬步,“幕夏”立即侧身挡着,却是看着万俟冽说道:“抱歉,我这里不欢迎乐贵妃。”将幕夏睚眦必报的性格演绎得淋漓尽致。 “乐贵妃在门外等朕。”万俟冽回头看了“幕夏”一眼,转眸温润却不容商量的对满脸不甘的幕明乐命令了声,随之回身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幕夏的卧室。 “幕夏”意味深长的笑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幕明乐,心情很好的转身跟上了万俟冽的脚步走进了卧室,最后在幕明乐阴鸷狠毒的视线中“砰”的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隐在卧室外的青鹰看见幕夏亲自请万俟冽进了她的卧室,甚至亲自关上了房门,与万俟冽孤男寡女的待在卧室内,眉头皱了又皱,差点能夹死一只苍蝇,同时一刻不停的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传递回摄政王府。 他并不担心幕夏会背叛他家王爷,因为他知道幕夏并没有真的失忆,虽然幕夏对他家王爷的爱看起来好像比不上他家深情的爷,却不是说断就断的。他担心的是幕夏恐怕低估了已经变成了不择手段的万俟冽的手段,最后受伤的反而是她自己! 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得到幕夏那边的第一手消息,万俟曜将手下最最精英的情报人员全部调到了这一条线上,速度堪比电报。 因此青鹰的消息传出去没多久,万俟曜就收到了这条新鲜热辣的劲爆消息,脸色迅即阴沉了下来,双手握了又握。 他自然相信幕夏,可是他不相信另一个人! 如果是以前的幕夏,他或许还不会这么担心,可是现在已经脱胎换骨的幕夏…… 同在书房内的白云辰自然也听到了这条劲爆的消息,少有的挑了挑眉,当发现某个极度小气的男人明明满脸阴沉难看,周身漂浮着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压抑,却依然强忍着故作冷静的坐在书桌后,不由好奇的疑问出声,“你,该不会是顾忌那个大婚前一天新郎不能与新娘见面的习俗吧?” 据他所知,这男人对幕夏可是宠得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现在幕夏那边接连发生了意外,这男人的担忧和冷沉已经强烈得掩都掩不住了,却一反常态的强忍着待了这里,除了这个理由他真的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不过这个强大且经常不按常理走的男人,照理来说应该不会在意这些习俗才是! 万俟曜没有任何情绪的瞟了他一眼,明显不想回答他这无聊的问题。 只这一眼白云辰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从不将规矩放在眼里的男人怎么会在意旁人怎么想怎么看?沉思想了想,隐约想到了这个男人的想法,“你这是在坐镇后方?”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表面看起来他和万俟曜算是南辕北辙的两种人,不过骨子里的某些东西是一样的,只需要将自己套进去,白云辰很轻易想到了万俟曜此刻的想法。 没错,表面上看起来,万俟冽、荣宁太后等人都似在拼尽全力的打万俟曜的软肋幕夏的主意,幕夏明显比万俟曜好对付,而只要解决了幕夏,就能重伤万俟曜,这在之前已经得到印证了。 然而他们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应该说他们由始至终的最终目的都是万俟曜! 表面上现在所有的人看似都在出重兵对付幕夏,实则却是先引诱幕夏离开摄政王府,再利用幕夏引诱万俟曜离开摄政王府,最后,摧毁整个摄政王府,摧毁万俟曜的依仗,最后一步一步完全的解决万俟曜! 万俟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是默认了白云辰的猜测。 白云辰猜测得没错,万俟冽、司徒宁看似都将目标锁定在幕夏身上,暗地里却集结了大部分的力量隐在摄政王府四周。 他们都算准了一旦幕夏离开自己身边,自己一定会将摄政王府的精要力量放在幕夏身边保护她,如果摄政王府再没有自己坐镇,摄政王府里剩下的人绝对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白云辰知道自己猜对了,看着明明担心焦急却强忍着故作冷静坐在原地的万俟曜,轻叹了口气,“要么,我去看看?” 他理解万俟曜,这个男人并不是将摄政王府看得比幕夏更重要,他这是在以他自己的方式,以他自己的力量更好的在守护着幕夏。 在这个男人心中,摄政王府恐怕还没有幕夏的一个笑容重要,然而失去了摄政王府,在这群狼环饲之下,他无法保证能安然的将幕夏完美的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也不愿幕夏从此跟着他过着颠沛流离不断被追杀的日子。 要想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完美的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自己必须拥有斩除前路所有阻碍所有敌人的能力和实力! 万俟曜听到白云辰这声叹息,反倒放松下来,信任的笑了起来,“不用!不要看小那个傻女人,一旦没有人在她身边,她比谁都强!” 那个总是喜欢隐在幕后的傻女人,绝对不是好欺负的,她平时只是太低调了,且平时总有人在她面前帮她出面,她乐得偷懒而已。 一旦她没有了偷懒的机会,她会让所有人后悔得罪了她! 白云辰看见万俟曜脸上的完全信任,完全明白了过来,万俟曜不是不能离开,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是为了确保明天的大婚能顺利举行。 摄政王府的势力,从未完全的展露在世人眼前,或许世人知道的摄政王府的实力,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万俟曜轻笑了笑,却不知道幕夏那边出现了一个可以以假乱真的“二贝货”,更没有想到这个“二贝货”给他和幕夏带来了一个个惊险…… …… “她究竟想做什么?想败坏小小姐你的清誉吗?”沈晴见那个“二贝货”不但将万俟冽这个大男人请进了未婚女子的闺房,甚至还关了上门,猛地惊了惊。 在古代,女子的清誉尤为重要,即使是已婚的妇人都不可能在众人面前请一个大男人进自己的闺房,更不会毫无忌讳的与一个大男人孤男寡女的待在闺房内,哪怕那个是一国之君! 这样不守妇道的行为最轻都是要浸猪笼的! 这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原本沈晴以为那个二贝货是想取幕夏而代之,现在看来恐怕是想毁了幕夏! 竹云听沈晴说得这么严重,迟钝的反应过来,愤怒的瞪着暗门外的“二贝货”,拳头在半空中狠挥了挥,“太可恶了!” 古代的女子将清誉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现在这个女人竟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来毁她家小姐的清誉,这简直比直接杀了她家小姐还要可恶! 这是要她家小姐死后还要遗臭万年吗? 幕夏将沈晴和竹云的气愤一一收入耳内,看着“二贝货”的眸子看不清情绪,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不但沈晴和竹云惊讶,万俟冽也有点惊讶幕夏的这个举动,暗带怀疑脸上神色不变的笑看向她,半认真半开玩笑的笑道:“幕三小姐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吗?” 明天可是她与万俟曜大婚的日子! 难道真的完全忘记了万俟曜,且见万俟曜一次忘记一次讨厌一次?所以才会这么无所谓吗? 虽亲眼看见了幕夏一口喝下了那忘情水,也亲眼见证了万俟曜一夜红了眼的痛苦,只是对于幕夏是否真的忘记了万俟曜,万俟冽还是有所保留的。 不过现在,他似乎可以完全放下心来了。 万俟冽看着幕夏,俊脸上的笑少了几分冷意。 正如沈晴和竹云所想的,清誉对于女子的重要胜于生命,尤其是对于一个明天就要大婚的未婚女子来说,这关系到她明天的大婚能否正常举行。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准新郎能够容忍自己的未婚妻在大婚的前一晚与另一个男子孤男寡女的待在闺房里。 有什么不能在闺房外说不能在闺房外做,非要孤男寡女的待在闺房里?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谁信? 即使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心里怎么都会有一根刺,会时不时的刺一下,再深爱的男女都经不起这时不时的猜忌! 这段感情注定要完了! 这是男人的劣根,越深爱那个女子,越无法容忍那个女子对自己的背叛! 万俟冽想到当万俟曜知道了这事后铁青痛苦的神情,忍不住满脸称心痛快的笑意。 “幕夏”并不知道自己这无意之举误打误撞的帮真正的幕夏打消了在万俟冽心底的怀疑,此时她的心底正掀起了一股狂风巨浪! 直到听到万俟冽的问话,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刚尝到了冒充幕夏的好处,没想到一时得意忘形竟犯了这样一个近乎致命的错误! 不需多想,“幕夏”也知道自己这样毫无忌讳的将万俟冽请进自己的闺房并且还亲自关上了房门,将会引起摄政王殿下怎样的猜忌! 没有任何一个男子能够忍受自己的未婚妻在大婚前一天对自己的背叛! 想到万俟曜知道了这事后的后果,“幕夏”背上冒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如果,如果摄政王真的知道了,明天的大婚还会继续吗?她还有可能成为摄政王妃吗? 心里千思百转,心底狂风巨浪,“幕夏”脸上的神色却依旧勉强维持着镇定,甚至机警的为自己辩驳,“难道皇上想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的交易?”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们的交易,就不要让她犯的这个错误传出去! 只要这事传不出去…… 暗门内的幕夏微微凝了凝眉,这女人的反应很迅速,很机警! 万俟冽惊奇的挑了挑眉,第一次认真的看向眼前的女人,只见眼前的女人一张飘逸出尘的脸容,脸上是其他女子少有的自信和机智,难怪自己那一向对女子毫无兴趣的兄弟会对这个女人那么钟情,果然与众不同。 “幕夏”衣袖内的双手狠狠的紧握成拳,竭力维持着脸上的镇定,不让万俟冽看出她的心虚,明天的大婚能不能继续就看这一下了! 她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之失错过了明天的大婚! 却不知道,守在外面的青鹰早在第一时间就将这消息传递给了万俟曜! 盯着“幕夏”那张出尘镇定的丽颜,万俟冽银灰色眸子缓缓划过了一片异样的亮光,清润的笑了笑,突然上前一步一手将“幕夏”揽在怀内,感受到她玲珑柔润的身躯,更坚定了心底那刚刚冒起的心思! “嘶……” “嘶……” 沈晴和竹云被万俟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说不出话来,脸色白了又白,她们不敢想象如果被人看见了这一幕,幕夏将会被说成什么? 外面那个二贝货与幕夏几乎一模一样,就算说给外人听那不是幕夏,恐怕都没有人相信!如果……如果被那极度小气的摄政王知道了…… 想到这里,沈晴和竹云动作异常一致的狠狠颤了又颤,脸色几乎没有血色,不敢再想下去! 幕夏盯着万俟冽放在“二贝货”腰身上的双手,墨瞳隐隐有泛红的迹象,哪怕万俟冽这是对那“二贝货”,幕夏也觉得恶心难受,掠过万俟冽那银灰色眸子里的亮光,墨瞳内逐渐凝出了猩红的杀意,冷冽无情的锁定外面拥在一起的两人! 带着猥亵恶心心思的万俟冽,以及完全不拒绝的二贝货! “二贝货”并不是不拒绝,她是被万俟冽这突然的拥抱愣住了,从小到大,她还从未被男人抱过,还是这样蕴含着让人轻易沦陷的温柔和深情,因此她半惊半傻的一时忘记了反应,就这样傻愣愣的被万俟冽抱着。 万俟冽见怀内的女人没有拒绝,甚至带着几分呆傻可爱的呆望着自己,心底更是肯定了这个女人已经完全忘记了万俟曜的想法,她此时就是一个从未被爱过却又渴望爱的女人,一只等着被他宠爱的雏! 万俟冽后宫佳丽三千,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只需一眼他就看清了他怀内这个女人,银灰色眸子亮了又亮,脸上也忍不住翻出一片兴味,带着严重恶趣的让暗门内的幕夏看着恶心万分的兴味! 不用多想,幕夏都能想出万俟冽那卑鄙无耻的心思,墨瞳内的猩红更浓了两分! 万俟冽不知道他怀内的并不是真正的幕夏,怀揣着心底的恶趣味心思,垂眸看了怀内还未回不过神来的女人,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薄唇若有若无的掠过她的耳垂,直让从未经历过这种调情的“二贝货”泛起阵阵的颤抖。 万俟冽满意的勾了勾唇,将自己取悦后宫三千佳丽的本事一点一点的用在“二贝货”身上,在“二贝货”承受不住慢慢沦陷时,抓紧时机温柔深情的开口,“夏儿,明天你将这香水撒在身上,明天朕就派十六人大轿将你抬进宫,当朕的皇后!”边说着边将一个淡黄色的拇指大小的瓷瓶温柔的塞在“二贝货”的手上。 在万俟冽高超的调情手段下,“二贝货”的心已经软了又软,这句承诺犹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握了握手上似乎还带着万俟冽温度的瓷瓶,温情的凝望着环抱着她的万俟冽。 万俟冽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俘获了这个女人,银灰色眸子里忍不住快速划过了一丝称心的笑意! 砰! 就在此时,一声巨大的破门声,打破了这卧室里的温情! 紧接着一声声哀嚎声随之响起,“皇上……皇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然而下一刻,世界突然安静了,什么声音也没有! 破门而进的是万俟冽身边的太监总管刘安,他刚从皇宫飞奔过来,正要向他家主子禀告宫里出事了,因为事态太过严重,急得他一时头脑发热,来不及多想就破门而入,却没有想到竟看到了…… 只一眼,他大张的嘴巴卡不出一个字眼,脑子内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随着卧室里的大门被刘安撞破,卧室里的一切全部印入卧室外的众人眼内! 满脸不甘在卧室门外等着万俟冽的幕明乐,第一个见证了某对奸夫淫妇的奸情! 透过被撞破的房门,幕明乐死死的瞪着眼前让她睚眦欲裂的画面,只见万俟冽正一脸深情温柔的环抱着“幕夏”,“幕夏”小鸟依人般的倚在万俟冽怀内一脸温情的凝望着万俟冽! 幕明乐特意精心打扮的精致脸容霎时嫉妒得扭曲成一团,可怕吓人,眼里是一片千刀万剐的杀意,如果视线可以杀人,某二贝货相信已经被凌迟了不知道多少遍。 说时迟那时快,似经过了一年的时间,又似只是非常短暂的几眼,幕明乐双手狠狠的紧握成拳,双脚狠狠的定在原地,没有如以往那般冲动的冲进去。 她暗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勉强压下心里立即冲进去狠狠抽“幕夏”几鞭的冲动,竭力定住自己的双脚,狠咬了咬牙,咬破了嘴唇都不自知,猩红着眼瞪了几眼卧室里深情对望的两人后,猛地转身向外走,似害怕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冲进去一样,狰狞扭曲的脸上却是一片残忍阴毒的笑意。 同一时间,主屋外的廊柱后一闪而过了一道身影,同样快速向外走! ------题外话------ 吼吼吼…… 第九十八章:明天 这个劲爆刺目的画面自然逃不过青鹰的视线,青鹰的眼睛也在一瞬猩红了一片,想杀人的视线直直的盯着“幕夏”。 他即使从未爱过也能清楚看见“幕夏”眼里的温情不是假的,她小鸟依人的样子也没有被强迫,种种迹象,让他想要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他很想说服自己,幕夏这是在演戏,是在迷惑万俟冽!他家王妃一向鬼主意多,肯定是在策划什么重大的计谋,所以才会不惜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 可是,“幕夏”那自然得比珍珠还要真的神情,一遍一遍一遍的在他眼前飘过,一刀一刀一刀的砍向他,将他的自欺欺人无情的砍碎! 眼前的画面无情又真实的告诉他,“幕夏”是自愿的,她是自愿的,自愿投入万俟冽的怀抱,真真切切的抛弃了他们家爷,选择了他们家爷的死敌! 抛弃了他们家爷……抛弃了爷……背叛了爷…… 这一刻,青鹰的眼里心里脑里只剩下这一个事实,他狠狠握了握手,直想立即冲进去一刀解决了那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只是,他的双脚却如坠了铅般沉重,生了根一样的定在原地。 他不是第一天认识幕夏,更不是第一天跟在幕夏身边,他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接受已经得到了他们认同的王妃,为什么会突然背叛了他们尊敬的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同时,青鹰完全不敢将这一个消息告诉万俟曜,不用想象,他都能想象到万俟曜将会多受打击,到时候恐怕…… 而且,幕夏的存在还关系到万俟曜的命! 此时,青鹰的脑子纠结得如一团浆糊,粘合成一团,完全不会思考了 可惜,青鹰恐怕没有想到,不是他不说,万俟曜就不知道的!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昭城各个人流较多的角落都在传递着幕夏瞒着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在护国将军府私会男人,不但毫无避忌的亲自将那男子请进了自己的闺房,还亲手关上了房门,与那男子孤男寡女的在闺房里待了很久很久,最后被人不小心撞破了门,发现他们两人竟躲在里面偷情! 没有人说那个男子是谁,却是一笔一笔如临其境的描述幕夏怎样怎样不守妇道,怎样怎样背叛尊贵的摄政王殿下,怎样怎样不知廉耻的与人私会! 这描述太过细致,字眼太过真实,过程太过让人气愤,以致听到的人几乎犹豫都没有就彻底相信了,一声一声要为他们尊贵的摄政王殿下抱不平! 事态一下发展得有点失控,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组团去护国将军府,打算为他们尊贵的摄政王殿下鸣不平,惩罚那个胆敢背叛他们伟大神明的可恶女人。 严格来说,昭城的百姓对幕夏的敬重几乎是建立在对万俟曜的尊敬和爱戴上的,因此当他们听到幕夏竟背叛了万俟曜,对幕夏的怨恨也异常的浓烈! 可谓成也万俟曜,败也万俟曜! 也因此,很快这传言一传百,百传千……如狂风一样掠过了整个昭城,迅猛的飘向整个红昭国! 其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足可见万俟曜在昭城以及红昭国的威信,同时这也让真正的幕夏一下陷入了死局,跳进大海都洗不清! 传言这么轰动,自然一出现就被万俟曜四散在昭城的情报人员发现,这么严重的情况他们哪敢耽误?立即在第一时间汇报给了万俟曜。 万俟曜听着那细致的描述,垂着眸子沉默着,死一般的沉默。 白云辰听着这细致的描述,也难得的惊了惊,他知道这些描述十有八九是真的,也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散播出来的,那些人正千方百计的要对付幕夏,这样做并不奇怪。 只是让他震惊的是,他的小侄女不像是会做出这些事的人! 他与幕夏相处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幕夏大概是什么样的人,哪怕是为了某些重要的决定,她也不会做出这样近乎于自毁的选择,更不会这么傻的犯蠢! 然而这又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白云辰认真的看向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万俟曜,“我去护国将军府看看。”他还是不相信幕夏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或者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说着,白云辰站起来,就要转身向外走。 这时,万俟曜缓缓抬起眸子,却是掠过他看向书房外,“去请神医和毒圣。”声音很平静,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一阵阵山雨欲来风满楼。 守在外面的人立即二话不说的分散离去,以最快的速度去找神医和毒圣。 “怎么回事?”白云辰停住了动作,莫名其妙的看向万俟曜,完全不明白他这是想做什么,这个时候似乎神医和毒圣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王者之草。”万俟曜只淡淡吐出这四个字,没有多解释。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时的心境有多不平静。 他自然也判断出外面的传言是真的,或许有所夸大,却是没有半分虚假。 他比任何人都要相信幕夏不会背叛他,可是,他不相信那王者之草! 王者之草,曾经帮幕夏解除了“忘情水”忘情的药效,可是神医和毒圣都说了,这王者之草是圣药之最同时也是毒药之最,连他们也不清楚幕夏服食了这玩意是幸还是不幸,也不清楚这玩意对幕夏有什么后遗症。 现在,或许他知道了! 它或许让幕夏产生了幻觉,让幕夏将万俟冽当成了他! 除了这个理由,万俟曜想不出幕夏“背叛”他的理由! 这一刻,万俟曜真的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同时此刻他真的不太敢出现在幕夏眼前,他害怕看见那让他想杀人的画面,更害怕幕夏从此将万俟冽当成了他! 白云辰听见万俟曜这四个字,凝了凝眉,看了看万俟曜,知道他不会解释,敛眉沉思这四字里面的话外之音。 幕夏完全不知道万俟曜正在努力的为自己“澄清”,她此时前所未有的冷静,冷静的看着暗门外发生的一切,听着暗门外所有的声音! 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趋势。 沈晴和竹云看见这样极度不寻常的幕夏,心情极度难过和沮丧! 在卧室的大门被撞破那一刻,她们的心底齐齐冒出了两个字——完了! 没错,完了! 这次真是跳进大海都洗不清了! 那一刻,沈晴和竹云的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随之愤怒和杀意代替了这两个字,就要打开暗门走出去,将外面那对彻底毁了幕夏清誉的狗男女杀了! 然而幕夏平平淡淡的五个字让她们两人清醒过来,“他们不能死。” 幕夏这平平淡淡的五字一遍一遍回响在她们两人心头,让她们慢慢冷静下来,没错,那对狗男女现在不能死,否则幕夏真的跳进大海都洗不清了。 现在虽然已经洗不清了,不过有这对狗男女在,以幕夏和摄政王的聪明才智,应该可以想到解决的方法,目前最急迫的是,如何悄无声息的出去与摄政王取得联系。 当然,前提是摄政王殿下还相信幕夏! 沈晴下意识的忽略这个问题,懊恼的捶着自己的脑袋,万分后悔当时为什么要答应幕夏在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就检查这道暗门,现在好了,她们连想出去都做不到,连想与外面简单的通讯都做不到。 “明天大婚时,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幕夏却完全不担心。 莫名的,她相信万俟曜,相信他即使听到了这些不利于她的传言,即使听了会很不开心,会很愤怒,明天,他会依约亲自过来迎娶她! 她莫名的相信着! 沈晴见幕夏这么相信万俟曜,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说。她没说当年她家小姐也曾这样相信过那个男人,最后却被那个男人伤得最深!伤得最狠! …… 此时,沦陷在万俟冽温柔攻势里的“幕夏”也清醒了过来,她垂着眸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万俟冽塞在她手掌心里的小瓷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万俟冽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他正愤怒的瞪着鲁莽冲进来破坏了他好事的刘安,脸色难看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回事?” 如果说不出所以然,哪怕刘安跟了他多年,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这越来越没规矩的属下。 刘安暗吸了两口气,“咚”一声跪在地上,在万俟冽想吃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禀告,“皇上,御书房走水了,火势太猛,来不及挽救,全烧了……” 刘安这火急火燎的禀告却被万俟冽打断了,他没有意外的冷笑了声,“呵……就知道他不会乖乖的等着。” 不用想,万俟冽都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他那睚眦必报的皇弟知道自己来找他的宝贝女人,又怎会坐以待毙? 可惜,最后他心爱的女人还是成为了自己的女人! 明天,明天他一定会以最盛大的仪式来迎娶这个女人当自己的皇后! 到时候,相信他那亲爱的皇弟的表情一定会非常非常精彩! 呵呵呵…… 刘安抬眸瞄了眼万俟冽,看见万俟冽脸上高兴的神色,隐隐猜到他的心思,在心底无奈的苦笑了声,如果只是这样,他也不会急得慌了神头脑发热的闯进来。 想到另一个更糟糕的消息,刘安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继续硬着头皮禀告,“皇上,皇陵被毁了!”声音下意识的低了两分。 暗门内的幕夏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轻笑了笑,果然是那个妖孽的风格,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定是对方最痛! “你说什么?”万俟冽一时反应不过来,又或许是不愿意相信,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刘安感受着上方万俟冽大石般的威势,暗吸了一口气一口气又一口气,头也不敢抬,艰涩的重复了一遍,“皇上的皇陵,毁了!” 轰! 万俟冽整个人猛地震了震,身子甚至有点站不稳的向后退了两步,倚在他怀内的某二贝货也被带得不稳的退了两步。 须臾,万俟冽猛地清醒过来,无意识的将身前的障碍推开,风一样的飘出了卧室,火急火燎的向外飙去。 “二贝货”被万俟冽当成了障碍重重的甩倒在地上,发出了“咚”一声重响,掩不住伤心的看向万俟冽那早已经不见的背影。 刚付出的心就这样被无情的甩在地上,“幕夏”只觉心一阵阵的刺痛,比身体的痛还要痛上好几倍! 沈晴和竹云见二贝货被重重的甩在地上,忍不住拍手称呼,“甩得好!”恨不得万俟冽再狠狠的甩上几次! 不过一看见那个二贝货顶着幕夏的样子,满脸受伤的凝望万俟冽消失的背影,又忍不住愤怒的骂了声,“不要脸!” 这简直是在抹黑幕夏! 刘安见万俟冽飚了出去,立即动作迅速的站起来,眼角余光不屑的斜了眼满脸受伤的“幕夏”,头也不回的拼尽全力跟上万俟冽,这个时间他家主子怎么可能还有心思谈情说爱? 万俟冽此时确实没有了继续俘获“幕夏”的心思,严格来说,他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幕夏”的存在,此时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皇陵,他没有想到万俟曜这次出手竟会这么狠! 历代的皇帝在登基没多久就开始秘密搜寻风水宝地,秘密建造自己的皇陵,以备百年之后能够有个理想的安身之地。 万俟冽也不例外,他不想死,却也想死后能继续当皇帝,因此登基没多久就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开始秘密建造自己的皇陵。 耗费了近十年的时间,他的皇陵在前不久终于建成了。在他之前差点归西前一个月终于建成了,他亲自前去验收,结果相当满意,想着幸好在自己大限前完成了,他即使死了也能在这座皇宫般奢华壮丽的皇陵里继续当皇帝。 后来,他大难不死重生了过来,却也没有因此忽略了皇陵,甚至还秘密派了一队重兵守在皇陵四周,却没有想到他的皇陵竟然毁了,竟然毁了! 这对于皇帝来说可谓大忌! 皇陵毁了,相当于这个皇帝的气数也尽了! 万俟曜,你够狠的! …… “小姐……” 所有人都离开了后,之前一直守在外面的“竹云”走了进来,关上了房门,担心迟疑的看向跌倒在地上满脸伤心的“幕夏”。 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明白“幕夏”为什么会倚在万俟冽的身上,也不明白“幕夏”在伤心什么,不过她真的担心这样的“幕夏”。 想要模仿一个人或许不难,可是想模仿得能以假乱真,骗过所有人,包括真身的亲人家人,这才是最难的。 除非亲身经历过,否则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这里面的艰苦和劳累。况且如果不是真的迫不得已,谁不想做自己?谁会自讨苦吃的走这条不归路? 因为曾一起经历过那段艰苦劳累的特训,因为同样走上了这条不归路,“竹云”对“幕夏”有一种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也因为她完全融入了竹云这个角色,下意识的想要保护“她家小姐”。 “幕夏”在“竹云”这担忧的声音中慢慢回过神来,抬眸看了她一眼,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感受到手掌心的异样,抬起手举到眼前,神色不明的看着手掌心里的淡黄色瓷瓶。 暗门内的幕夏看着那个瓷瓶微微凝了凝眉,那个瓷瓶里面的是什么?万俟冽究竟想做什么? 幕夏能够看出万俟冽对外面那个二贝货的心思是刚才一时兴起的,他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是那个瓷瓶。 想了一会,幕夏依然想不出万俟冽的主意 不过暗门外的某个二贝货似乎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只见她缓缓的紧紧的握了握手掌心的瓷瓶,眼睛里不知何时翻出了一片坚定。 看到她这神色,幕夏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做出了决定,做出了选择,眉头微皱了皱,不知该是什么心情。 幕夏承认自己很自私,不愿看见任何女人喜欢万俟曜;同时她也不愿意看到有人顶着自己的模样,模仿着自己的行为性格去爱万俟冽,这会让她恶心得想揍人。 这下,幕夏有点后悔自己在最开始时想看戏的心思了,如果一开始就解决这个二贝货,现在就不会这么多事,更不会这么被动。 可惜,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幕夏懊恼的闭了闭眼,静静等待明天的大仗到来。 希望,明天能一切顺利! 当然,她也知道这只是单纯的希望! 她早就知道,明天绝不会平静! 同样的,暗门外的二贝货似乎也在等着明天,透过纱窗看了眼窗外,神色不明的转身趟在大床上,静等明天的到来。 偏殿里的司徒宁和司徒敏窃窃私语了一会后,也不见任何动作,似乎她们确实如她们说的真心在这里陪伴幕夏待嫁,又似乎她们也在等待明天的到来。 幕家老头子似乎真的已经看淡了世事,清楚知道外面的严重事态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待在自己的院落里静静的休养,两眼不闻窗外事。 幕劲腾想动,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他即使动也是下意识的帮幕明乐。 最奇怪的是,护国将军府外面本准备冲过来为他们尊贵的摄政王殿下鸣不平的百姓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有了动作,静静的,却似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诡异,压抑。 一切都在等明天。 明天…… 在这诡异的平静中,时间缓慢又快速的来到了半夜子时,清冷乳白的圆月静静的朦朦的悬挂在黑夜中央。 “噗!” 当朦胧的圆月清冷的来到夜空的最高点,万俟曜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喷出了一口泛着几点漆黑的艳红鲜血,将他身前书桌上满桌凌乱的书籍染上了一片红! 坐在他正对面的白云辰正快速又认真的翻阅书籍,手上的书籍泛着点点黄,显然是有点历史,却保存得不错,此时却染上了一片星星点点的红,他身上那不染尘埃的淡蓝色衣袍也无可避免的染上了几点红点。 白云辰眸子轻缩了缩,低头看了看书页上的红以及衣袍上的点点斑点,神色不明的抬起头,看见万俟曜的异样,微拧了拧眉。 此时的万俟曜异常不正常,他妖孽般的脸容上此时火红一阵青白一阵,一阵炽热的火红又一阵彻骨的青白,如同一座火山和一座冰山在较量。 白云辰拧眉看了万俟曜三个呼吸的时间,眸光轻闪了闪,转眸看向被万俟曜以最快的速度请来的聂铭和风莜,传说中能医死人和杀人于无形的神医和毒圣。 却见一身黑袍的神医聂铭只是漫不经心的斜了万俟曜一眼,就漠不关心的收回视线,继续一目十行却难掩认真的翻找手上同样泛黄却保存得很好的书籍。 一袭白裙的风莜比聂铭稍好了点,眸子里划过了一丝明显的担忧,却只是短短的一瞬,转眼就垂眸继续一目十行的翻找手上同样泛黄的古籍。 白云辰拧着的眉头深了一分,看向聂铭和风莜的目光跟着深了一分。 聂铭和风莜是在一个时辰前赶过来的,他们过来后却什么都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将两大麻袋的书丢在书桌上,紧接着如在自家一样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专心致志又似争分夺秒的快速又认真的翻阅那一大堆书籍。 那一大堆书籍无一不是泛着点点黄色却都保存得极好的古籍,白云辰随意翻看了一本,发现竟是差点失传了的医药古典。 这哪怕是历史典籍保存得良好的白弋国御书房都很难找到的珍贵古籍! 白云辰惊讶的看了看聂铭和风莜,带着难掩震惊的心情,随手又抽了两本,竟都是近乎失传的珍贵医书,看向聂铭和风莜的目光变了又变。 连一国皇室都找不到的珍贵古籍,这两人竟扛了两麻袋过来,且毫不珍惜的随意粗鲁的丢在书桌上,这两人是不是太财大气粗了! 这里随意一本都是千金难求万金难买!随便一本抛出市面,绝对是天价! 白云辰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他也不太在乎钱财,不过不管他看起来再怎样的宁静致远淡泊明志,他还是无法做到完全的脱俗,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国的太子。 他确实不爱钱财,却喜欢那些无法用钱财来衡量的,如这些典籍。 万俟曜却对聂铭和风莜这财大气粗的动作丝毫不意外,也没有迫不及待的道明焦急请他们回来的原因,甚至与他们眼神都没有交流一个,见他们丢下书就快速又认真的翻阅这些古书,迅即二话不说的拿起书桌上的古籍开始快速又认真的翻阅,完全两眼不闻窗外事,任由外面的事态自由发展,也暂时忘记了幕夏对他的“背叛”。 白云辰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微凝了凝神,隐隐猜到他们的想法,略带无奈的叹了口气,收敛了心神,也开始快速又认真的翻阅眼前那些珍贵的古医书。 这一翻阅就没有停过,却没想到万俟曜竟突然毫无任何症状的出意外了! 万俟曜这个当事人却如没事人一样,只是抬手随意的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深邃的妖瞳眨都没有眨,那认真的视线完全没有离开过他手上的书籍,只见那书籍一页一页又一页的在他的妖瞳下快速掠过。 只是他妖孽脸容上火红和青白的不断交替,他身体掩饰不住的僵硬以及那一条条刺目的凹凸青筋出卖了他,清晰的显示着他此时正承受着非人的痛苦。 白云辰看着那一阵阵让人无法忽视的火红和青白,看着那一条条凸起的青筋,皱了皱眉,好一会,有点看不下去了,轻叹了口气,手指轻弹出一个瓷瓶,“可以让你止痛十二个时辰……” 万俟曜伸出两根手指准确的接着,倒出里面的药丸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塞入口中,药丸入口即溶,化成液体汇入了他的体内。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停顿,由始至终万俟曜头都没有抬一下,视线也一直黏在手中的书籍上,甚至白云辰的话还没有说完,万俟曜所有的动作就完成了。 不过白云辰这药效确实挺明显,万俟曜服下了那药丸没多久,脸上火红和青白的交战渐打渐缓,慢慢的再次开始了和平共处,如同以往过了十五,到了十六恢复正常一样。 白云辰难得的扯了扯唇瓣,看着神色不变继续淡定看书的万俟曜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淡泊清润的脸上少有的带上了一丝愕然和挫败。 聂铭和风莜蓦地从手上的书中抬起头来,难掩惊讶的瞪着白云辰,没错,是瞪着白云辰,带着惊讶和审视。 万俟曜的动作确实很快,那粒药丸几乎没有在空中停顿就被他吞入了腹中,不过那飘出的短暂药香味还是逃不过他们对药草异常灵敏的鼻子,只是一下他们就判断出了那是白弋国五大国宝之一的——雪神丹。 雪神丹,带有一个“神”字,功效确实也有点神奇,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即使只剩下一口气,它都能让你延缓生命的流逝。 没错,延缓。 雪,顾名思义,它能够完好的封住伤者的血液流动和四筋八脉,却又不是真正的冰封,它这封锁完全不阻碍伤者的正常行走,却又能为伤者争取至少十二个时辰的救治时间,这对于那些真正危殆奄奄一息的人来说,相当于给了第二条生命的机会。 曾经他们也曾想方设法将这宝贝从白弋国的皇宫内偷出来,可惜白弋国对五大国宝的保护措施做得太好了,他们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 没有想到白云辰就这样随意的将这宝贝丢给了万俟曜! 万俟曜这怪胎再这样都不会危殆到奄奄一息! 万俟曜的情况他们很清楚,此时他看起来是很痛苦,却远远不到危殆的情况,以往每个月发作失去了所有内力只能依靠身体硬撑那近乎要破体的痛苦,他都一一挺过来了;现在吸食了幕夏意外吞了王者之草的血后,即使发作也依旧力量充沛,他又怎会轻易出事? 凭他那让他们也有点惊讶的内力,想要暂时抑制那火山和冰川对决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保守估计,哪怕抑制一个月都不是问题。 只是某个笨蛋喜欢自虐,喜欢用痛楚来麻木自己,完全没有阻止那火山和冰川再次开始争夺地盘,才会出现这被痛苦折磨的迹象。 真是白白浪费了那样珍贵的宝贝! 万俟曜完全无视聂铭和风莜那哀怨和指责的视线,动作不停的快速又认真的翻找他们两人扛回来的这些古医书,企图在里面寻找有关“王者之草”的资料。 没错,聂铭和风莜回来后,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跟他们说焦急找他们回来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瞬间会意过来聂铭和风莜的心思。 聂铭和风莜自幕夏清醒了后就很少待在摄政王府内,一开始的时候是到慈安寺去找他们的叛徒徒弟文诗诗,不,应该是白诗诗才是,他们觉得是清理门户的时候了。 只是白诗诗却早了一步逃走了。 聂铭和风莜知道白诗诗逃走了后,没有在第一时间追踪她,在他们心中幕夏始终是第一位,想起幕夏不小心吞了那“王者之草”,他们始终无法安下心来。 因此,他们开始日以继夜的翻找医书,尤其是那些差不多失传的古老医书,直到万俟曜派人来找他们。 当听到幕夏“背叛”了万俟曜的消息,聂铭和风莜与万俟曜一样,都怀疑是那“王者之草”的副作用,可是他们这些日来依旧查不到多少有用的资料,于是就将这些医书一起带了过来,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希望尽可能的找到关于那株“神草”的资料。 白云辰确实听说过王者之草,不过即使是资源非常丰富的地海森林也很少出现这“神草”,最起码白弋国搜索了多年都没有发现。 他很好奇幕夏为什么会有这王者之草,却没有想到万俟曜已经吸食了幕夏那吞了王者之草的“神血”。 万俟曜每月发作在某些人灵通的消息里并不是什么秘密,白云辰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每月十五是万俟曜最虚弱的时候,现在亲眼见到,亲眼验证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同时也释然了他一直以来的疑惑。 蚀龙果! 蚀龙果出自白弋国,白云辰很清楚服食了蚀龙果的后果,他不奇怪万俟曜为什么会服食了蚀龙果,却是非常敬佩他靠自己的意志力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撑过了那近乎于裂体的非人痛苦,直到现在还没有陷入那疯狂的嗜血中。 清楚了其中的某些真相后,白云辰对万俟曜的认可真心了几分,也因此慷慨的送出了白弋国的五大国宝之一,希望能助他减轻一些痛苦,让他今天能娶得美人归。 万俟曜隐约猜到白云辰的心思,却没有点破,甚至面不改色的吞下了白弋国五大国宝之一的雪神丹。 万俟曜时刻记得聂铭和风莜说过,白弋国四处都是宝,想要提升他和幕夏的身体素质,“抢”白弋国绝对是最快捷最有效的捷径。 事实证明,白弋国果真财大气粗,白太子随便一出手,就是国宝。 服食了那国宝后,万俟曜明显感觉到体内力量充沛,似乎停滞了很久没有提升的内力隐隐往上冒了一节,那蚀龙果的爆发即使没有幕夏的血帮助压制,也死死的被他高强的内力稳稳的压制住。 第一次尝到了白弋国财大气粗的好处,万俟曜垂下的妖瞳深处划过了一道亮光,薄唇不着痕迹的勾了勾,转瞬即逝,隐藏了无尽的腹黑和狡猾! 如果幕夏看到,绝对会在心底为白云辰默哀一秒钟,被一头腹黑狡猾的妖孽盯上,绝对是有来无回! 白云辰还不知道自己难得的慷慨大方招惹了一只极度饥饿的“吸血鬼”,不过他异常准确的第六感隐隐感觉周身划过一阵阵不好的凉风。 白云辰疑惑的扫了四处一下,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聂铭、风莜、万俟曜垂着眸子快速认真的翻找那传说神草的资料。 白云辰收回视线,暂时压下这异样,看着万俟曜犹豫了一会,终是将后面那半句未出口的话说出来,“那雪神丹确实可以帮你止痛十二个时辰,不过它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副作用——嗅觉失灵。” 万俟曜抬头看向他,没有说话。 聂铭和风莜也抬头看向他,微微皱了皱眉,据他们所知,雪神丹是没有这个副作用的。 白云辰轻叹了声,“这不是真正的雪神丹,是我根据真正的雪神丹自制的仿雪神丹,功效与真正的雪神丹差不多,只是因为缺少了某种药材,所以才会有这个副作用,同样是十二个时辰。” 聂铭和风莜闻言释然过来,他们就说以白镇对五大国宝的重视,五大国宝怎么会这么轻易现世呢。 万俟曜听完白云辰的解释,垂眸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云辰看着万俟曜再轻叹了口气。 嗅觉失灵十二个时辰对一般人来说没什么,不过对被群狼环伺,准备在一片枪林箭雨中娶得已经“背叛”了自己的美人回来的万俟曜,却可以说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 在万俟曜的沉默中,时间看似缓慢实则快速的流过,红彤彤的太阳缓缓的从太平线上升起,将温暖和光辉洒满大地,驱散人心的黑暗。 不过这温暖的光辉似敌不过那浓黑阴暗的黑暗,没过多久,一片庞大的乌云从远方飘来,一点一点的遮住了太阳的光辉,让压抑沉闷一层一层的洒落人间。 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莫名的感觉一阵阵压抑郁闷。 今天本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整个昭城红彤彤一片,千里彩带,万里红毯,几乎每家每户都挂满了红彤彤的喜庆灯笼,从护国将军府门口到摄政王府大门口的主街上更是连绵不绝的铺上了红地毯,主街两边的店铺也装饰得喜庆连连。 然而,似乎被今天的天公不作美影响了,整个昭城没有一点喜气,死气沉沉的,沉闷抑郁,如山雨欲来,紧张焦灼。 万俟曜神色淡淡的抬头看了看暗沉的天色,突然轻笑了笑,手指弹了弹身上剪裁合适的艳红新郎服,神色轻松的迈出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外,昭城的百姓整齐的守候着,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喜庆,满脸的复杂,看着迈步走出来的万俟曜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在他轻松的神色下,如鲠在喉,说不出来。 见万俟曜一身艳红新郎服满脸轻松,一副要去迎亲的模样,昭城的百姓更是在心底为万俟曜默默抱不平,更是将幕夏批得一文不值,恨不得将她的心挖出来,让她看清楚他们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的真心和痴情。 万俟曜神色淡淡却满含威慑力的扫了四周一眼,轻易的将所有人的沉闷抑郁压制下去,随后淡淡的吐出九个字,“本王的王妃只有幕夏。” 神色很平静,语气也很平静,很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一个什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摄政王妃由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他心底也只有那一个人儿——无论幕夏变成了什么样,无论幕夏是不是真的变了心,是不是真的“背叛”了他,他的心底只有她,只有她。 昭城的百姓听着他们尊敬如神明的摄政王殿下这平淡却深情的告白,心底除了震撼还是震撼,完全说不出话来。 虽早知他们的摄政王殿下专情如一情深如海,却从不知道他们的摄政王殿下竟会专情得这么傻,这么痴。 站在摄政王府大门内没有出来的聂铭和风莜欣慰满意的相似一笑,即使是曾对万俟曜很有意见的聂铭此刻对万俟曜再也没有挑剔,这样专情深情的男人,值得他将女儿托付。 白云辰站在聂铭和风莜身边,看着万俟曜那挺拔的身影,掠了眼稍松了松的众昭城百姓,清润的笑了笑。 第九十九章:我愿意 万俟曜不理会他这九个字将引起多大的波动,丢下这九个字后,潇洒的跳上他的专驾,一匹全体通红的汗血宝马,轻踢了踢马腹,骑着专驾,带着摄政王府的迎亲队伍,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喜乐下,踏上那连绵不断的红地毯,一步一步的向护国将军府走去,去迎娶他的王妃。 只属于他的王妃。 与此同时,护国将军府内—— “小姐,找不到嫁衣!”冒牌竹云四处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件重要的嫁衣,如果没有嫁衣,小姐今天怎么出门? “哼!”暗门内的竹云得意的哼了声,拍了拍随身携带的包裹,里面是青鹰交给她的,幕夏的嫁衣。 幕夏之前决定,一来到这里第一时间检查那道暗门,以备确定接下来的部署,因此竹云完全没有时间丢下身上的包裹,现在看见外面那个冒牌货懊恼的样子,竹云在心底忍不住得意的笑,她家小姐就是厉害! 此时幕夏心底也有点庆幸,她可忍受不到外面那个二贝货穿上万俟曜专为她打造的嫁衣,她宁愿毁了都不会让那个二贝货碰一下。 “没关系,冽会带过来的!”二贝货却完全不担心,她相信万俟冽今天一定会亲自带着十六人大轿来迎娶她,会用最风光最奢华的仪式迎娶她当红昭国的皇后! 区区一件嫁衣完全不在话下! 幕夏嗤笑了声,看向二贝货的墨瞳内没有任何的情绪。 果真,女人一旦没有自我的爱上了一个男人,无论再聪明都会变成傻瓜,白痴! 原本以这二贝货的机智和敏锐,是不会相信万俟冽这信口开河的承诺,只看万俟冽后宫佳丽三千,就知道这个男人绝不是专情的人;再看前皇后的下场,就知道皇后对万俟冽来说完全是说换就换。 这样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好男人! 不说其他,就说昨天,一听到皇陵被毁,立时什么都不管就丢下她转身消失不见,摆明了她连一个死物皇陵都比不上。 然而,完全沦陷在万俟冽制造的温柔深情假象中的二贝货,完全忽视了万俟冽这些缺点,只记得万俟冽如何深情的拥抱着她,如何温柔的凝望着她。 她深信万俟冽以前的花心完全是因为还未找到那个让他真正动心的人,那个让他可抛弃一切的人。 而她自己就是那一个人! 至于为了皇陵丢下她的事,她完全可以理解,完全不放在心上。 无论再怎么模仿,刻在骨子里的思想是怎样都模仿不过来的,在二贝货的心底,始终有着君王主义的烙印,皇权至上。 冒牌竹云瞧着这样的“幕夏”,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猛地惊了惊,快速看了看四周,紧张惶恐的凑到“幕夏”耳边,“小姐,你忘记了主上交给我们的任务了吗?” “幕夏”的神色冷了冷,“主上的目的是摄政王殿下,我当上了皇后之后,反而更容易完成任务,主上是不会怪责的!” 她们两人的声音很小,小得近乎只有她们两人能够听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幕夏竟莫名的听见了她们的声音,听清了她们两人的对话,墨瞳冷冽一片。 她之所以没有在发现她们的第一时间解决她们,为的就是想知道这两个冒牌货究竟想做什么,也想知道她们后面是什么人,这事情安排的这么周祥,模仿得这么以假乱真,绝对不是两个人可以做到的。 果然,忍耐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消息。 就在幕夏沉思的时候,二贝货拿出昨天万俟冽塞给她的小瓷瓶,毫不犹豫的全部洒在身上,一滴不留! 幕夏墨瞳微缩了缩,看向二贝货的目光内第一次染上了杀意,双手微握了握,就要伸出去打开暗门。 “幕三小姐,准备好了吗?摄政王的迎亲队伍要到了。”就在此时,卧室外传来了荣宁太后端庄的询问声。 “幕夏”快速收拾了脸上的情绪,神色自若的来到梳妆台前坐下,稍整理了一下裙摆,示意“竹云”开门。 “竹云”看了她一眼,暗吸了两口气,完美的收拾了自己脸上的情绪后,走过去打开门,让卧室外的荣宁太后以及司徒敏进来。 荣宁太后进来后,见幕夏竟还未换上嫁衣,微惊讶了下,“幕三小姐,吉时就快要了到了,你怎么还没换上嫁衣?是不是不会换?要不要本宫让喜事嘛嘛进来帮你换?”语气带着惊讶和关心,眼睛里也带着惊讶和关心,然如果细看会发现她的眼底一片平静。 暗门内的幕夏没有错过这抹平静,眸光微闪了闪,收回手,心绪慢慢平静下来,静静的看着门外的发展。 直到现在,这位荣宁太后似乎还未出手! 二贝货听着司徒宁的话,别有所指的笑了笑,“我不喜欢这件嫁衣,另一件嫁衣正在送过来!” 司徒宁深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轻笑了笑,微点了点头,“那本宫在这里陪幕三小姐解解闷。”说着走到一旁的椅子上端庄的坐下,神色平淡的看着外面。 司徒敏低垂着头,乖巧的跟在司徒宁身后,静静的站着。 看着这两人的反应,幕夏轻挑了挑眉,实在看不出她们在打什么主意,一时想不通,幕夏也没有执着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阴谋阳谋,都有某个妖孽在前面挡着。 幕夏刚想起某个妖孽,嘴角暖暖的轻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某个妖孽一身艳红新郎服的大步走过来。 听见声音,乖巧站在司徒宁身后的司徒敏若有所觉的抬起头来,一眼撞上如一道艳阳般耀眼的万俟曜,今天的万俟曜比以往更让人着迷,他从未穿过这样鲜艳的颜色,却不显粗俗,反而更为耀眼贵气,更让人移不开眼。 艳红的新郎服上绣着暗金丝线,将他身上掩藏的王者之气完全凸显出来,他一步一步沉稳的走过来,如天神从天而降般贵气逼人,威慑逼人,让人望而生畏! 他绝美脸容上绽放着一片灿烂如阳的笑容,微微减轻了他身上强烈的威慑感,却更让人移不开眼睛,更让人沦陷! 司徒敏一看到这个完全无法用任何词语来形容的万俟曜,一眼就沦陷了,痴迷呆傻的凝望着他,完全忘记了司徒宁之前的苦苦教导。 不过这也不能怪司徒敏,此刻的万俟曜就是一个降落凡尘专门迷惑人心的妖孽,凡人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甚至是已经修炼到一定境界的司徒宁,在看到这个迷惑人心的妖孽的第一眼,眼底也出现了一刹那的惊艳和异样。 连司徒宁这位太后娘娘都逃不过,冒牌竹云更是逃不过! 没错,她是接受过特训,几乎每天都要对着万俟曜的画像看好几十遍,可是万俟曜身上的个人魅力不是一般画师可以画出来的,应该说没有任何画师能够画出来! 因此第一次见到真人,冒牌竹云非常没有出息的沦陷了,痴痴迷迷的瞪着万俟曜,什么任务,什么伪装,什么模仿都完全忘记了! 万俟曜一路走来,几乎所有的女性生物只一眼就沦陷在他魅惑的笑容中! 几乎所有,还不是所有,起码还有那么几人还勉强保持着清醒! 首先是暗门内的竹云和沈晴。 沈晴和竹云她们所在的暗门正好是这间卧室最好的观察点,能够将卧室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的完全收入眼内,因此当万俟曜来到卧室门口,她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不过有点花痴本质的竹云这次却没有沦陷在万俟曜这难得的魅惑笑容内,此时此刻,她心底只有担心、难过、愤怒、怨恨等等一系列负面情绪。 因为她清楚看见了,一向只将视线落在她家小姐身上的男人,却从出现在这里开始将视线直直的落在那个坐在梳妆台前的二贝货身上,完全将那个二贝货当成了她家小姐! 这一刻,竹云完全看不见万俟曜身上的亮光点,只愤怒怨恨的狠狠瞪着他,瞪着这个见异思迁的“负心汉”,在心底默默为她家小姐伤心难过。 沈晴自然也看见了万俟曜的视线落点,紧张担心的看向身旁的幕夏,此刻恐怕最伤心难过的是她吧?! 幕夏对万俟曜的感情虽然不像万俟曜表现出来的那么强烈和霸道,不过明眼人都能发现,在幕夏完全认同了万俟曜后,她对万俟曜是同样的霸道。 转过头来,沈晴却蓦然发现幕夏脸上竟一点伤心难过的迹象都没有,只是静静的淡淡的看着外面,看着外面凝望着别的女人的万俟曜。 然就是这样的平静,让沈晴心底掀起了狂风巨浪,心底的伤心难过快速蔓延全身。 这样的平静她曾经也在她家小姐身上看见过,当那个男人背叛小姐时,小姐就是这样静静的淡淡的看着那个男人与另一个女人调情嬉笑,看似平静,却没有人知道她心底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只当她转过身来,当看见她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一条深深的血痕,沈晴才知道她家小姐不是不痛,而是伤心欲绝,痛到神经都已经麻木了。 此时的幕夏在沈晴看来,就是那样,悲痛欲绝伤心难过,痛到麻木得什么都表现不出来了。 幕夏似没有看见身旁竹云和沈晴的担心,静静的静静的看着外面,周身的气息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竹云和沈晴看见这样的幕夏,伤心难过到了极点,转头看了看外面的万俟曜,发现他正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冒牌货,心底对万俟曜的认可霎时跌落到谷底,对万俟曜的尊敬和认同渐渐被怨恨和愤怒取代。 随后,两人相视了一眼,眼底是一片异常相似的坚定。 紧接着竹云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猛地转过身来跳上幕夏的腰身,双手双脚如八爪鱼一样紧紧缠在幕夏身上。 与此同时,沈晴双手电光火石一样的快速伸向暗门,她要出去揭穿那个冒牌货! 只是,她的手刚要触到暗门的开关,手上突然缠上了一条头发丝大小的金丝线,金丝线看似非常幼细,却如铁链一样死死锁住了她的双手,让她的双手被迫僵停在暗门开关前面一毫米的地方。 就差这一点点,就差这么一点点她就可以打开暗门,就可以出去揭穿那个冒牌货了! “为什么?”看到这条熟悉的金丝线,不用问沈晴都知道是谁阻止她,忍不住满脸悲怆的回过头来质问幕夏。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揭穿那个冒牌货?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冒牌货抢走摄政王吗?你不是很喜欢摄政王吗?为什么不去争取?为什么就这样放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问着问着,沈晴忍不住泣不成声,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白菲儿以前是这样,现在幕夏又是这样! 明明喜欢,为什么不去争取,为什么要独自躲在一角默默伤心,她们明明都是那么骄傲的人,为什么却要爱得这么卑微? “小姐……”竹云也不赞同的瞪着幕夏,双手双脚无力的滑下幕夏的身子。 以往无论幕夏做出什么决定,她都坚定相信小姐的决定是对的!可是这次她真的不赞同,真的不赞同。 她们应该出去揭穿那两个冒牌货,即使揭穿不到也不能让那两个冒牌货好过! “万俟曜不会背叛我。”幕夏在沈晴和竹云为她抱不平的激动咆哮声中,却依旧一脸的平静轻松,“如果万俟曜真的认不出那个人是假的,他也不值得我去爱。” 她幕夏自然不会爱的卑微,如果她爱上的男人背叛了她,哪怕是下地狱,她也会拉上他,绝对不会自己躲在一个角落里暗自神伤。 她幕夏是从黑暗中走过来的魔女,只有她负人,绝不允许任何人负她,尤其是那个主动招惹她的人! 抢走了她的心还想丢下她? 做梦! 沈晴和竹云听着幕夏这声平静的宣言,听着里面的信任和……杀伐果断,怔怔的瞪着她,似是第一天认识她一样,久久回不过神来。 恐怕,只有万俟曜清楚知道幕夏这真面目。 此时,万俟曜已经迈进了卧室的大门,妖瞳炽热的凝望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幕夏”。 他完全不知道真正的幕夏正在暗门内静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更是想都没有想过会有人冒充幕夏,还冒充得这么以假乱真。 如果他的嗅觉此时正常的话,以他极度灵敏的嗅觉,在踏入卧室那一刻,绝对能清楚的闻到这间卧室里正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这是幕夏的附近绝对不会出现的,他的女人讨厌这些异香。 同时,如果他此刻嗅觉正常,也能敏锐的发现他面前那个女人身上不是他熟悉的那带着丝丝药香味的清香。 他对幕夏那独特的清香是最敏感的! 可惜,好巧不巧的,他的嗅觉因为白云辰那个以假乱真的翻版雪神丹暂时失灵了,又好巧不巧的遇上了以假乱真的翻版幕夏。 不过,万俟曜的视线刚在“幕夏”身上落下,妖瞳深处划过了一丝疑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幕夏”,万俟曜突然感觉到陌生,很陌生。 明明还是昨天才与他分开的人儿,今天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最重要的是没有了那种让他心动的感觉。 万俟曜不着痕迹的微微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打量面前的“幕夏”,不过没有发现异样后,他继续向着“幕夏”一步一步的走去,只是脚步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迟疑。 哪怕他的嗅觉失灵了,甚至连他的眼睛都发现不到异样,可是他心的感觉清楚传达到他的身体。 有些事眼睛看见的不是真的,耳朵听见的也不是真的,只有用心去感受,相信自己的心,相信自己的直觉。 突然,在走到距离“幕夏”五米远时,不知道为什么万俟曜的脚步蓦地停了下来,前面似乎有什么障碍阻碍了他前进般。 前面确实有障碍在阻碍着万俟曜的脚步。 越往前走,万俟曜心底的陌生感越发强烈,甚至隐隐的冒起了厌恶的心绪,这是在幕夏身上从未出现过的,这是他对其他女人才有的厌恶。 其他女人? 猛然,万俟曜心底划过了一道亮光,眼底乍然射出了一道恍然大悟的光芒,随之完美的薄唇上勾起了一道魅惑却没有任何温度的灿烂笑容,让隐隐有些清醒迹象的女性生物沦陷得更深。 万俟曜无视那些花痴的视线,妖瞳若有若无的掠了一眼幕夏她们所在的暗门,状似无意的走到那道暗门前。 这道暗门距离二贝货的位置更近,因此在场的人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 暗门内的幕夏看着万俟曜停在暗门前那道修长挺拔的背影,缓缓的缓缓的勾了勾唇,越来越高,越来越暖,越来越让人错不开眼,灿若夏花,开满漫山遍野! 此时的幕夏如同九天上的仙女,一张开满灿烂夏花纤尘不染高雅脱俗的容颜,一身飘逸脱俗的逼人灵气,让人完全错不开眼。 怔怔瞪着幕夏的沈晴和竹云看着幕夏脸上的夏花一朵朵的绽放,感受着她身上缓缓散发出的脱俗灵气,眼底霎时染上一片片惊艳和痴傻,一下就沦陷了。 没错,她们都是女的,却依旧看傻了,看痴了! 真是太美了! 美得她们想不出任何词语来形容! 傻了,又痴了! 现在,在场所有的女性生物全部都痴了,傻了,不是被外面的妖孽魅惑了,就是看里面的仙女看傻了。 不! 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异常清醒,没有被魅惑也没有看傻的女性生物! 二贝货看着如天神下凡一样绝美贵气的万俟曜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心底突然涌起了一股讨厌和憎恶,随着万俟曜的靠近,这股讨厌和憎恶越发浓烈。 当万俟曜走到暗门前,却离她只有两米的距离时,“幕夏”心底的讨厌和憎恶上升到极点,倏地站起来,毫不掩饰眼底的讨厌和憎恶,“你不要靠近我,我讨厌你,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你不要靠近我,我讨厌你,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这一句话如同一道旱雷,重重的轰在在场众人身上,也让所有人猛地惊醒过来。 最惊讶的莫过于司徒敏,见鬼一样的瞪着满脸讨厌和憎恶的“幕夏”。 她试图在“幕夏”脸上找到一点点欲擒故纵的成分,然而她要失望了,“幕夏”无论是脸上还是眼内都是满满的厌恶,对万俟曜的厌恶,似万俟曜曾对她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看清了“幕夏”脸上的厌恶,司徒敏又喜又恨! 喜的是她最大的情敌自动退出了,相信有了昨天那漫天的“背叛”谣言,再加上今天这句“讨厌”的悔婚,摄政王殿下再怎样喜欢这个女人也不会再坚持娶这个女人了,伟大尊贵摄政王殿下的颜面不是说落就落的,尤其是这样当众打了一巴又一巴! 不过这样一来,为了挽回面子,摄政王殿下很有可能会挑选另一个女子来完成今天的大婚——她就是那个最适合的人选! 惊喜的同时,司徒敏对“幕夏”却不免染上了一股浓烈的恨意,她对摄政王殿下苦苦追求却求而不得,这个女人却将她心中的男人当垃圾,说丢就丢! 想到这里,司徒敏气得忍不住从司徒宁的身后站出来,“幕三小姐,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些话可不能乱说。”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亲切关心笑容,眼底却深藏着蛇蝎般的阴狠。 摄政王殿下是她心中完美的爱人,谁都不能辱骂他! “幕夏”睨了她一眼,不屑的冷笑出声,“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这个男人你想要就拿去。”仿佛万俟曜在她眼中真是那随意说丢就丢的垃圾一样。 “讨厌?想要就拿去?”暗门内的幕夏听着二贝货这嫌弃的语气,墨瞳如万俟曜般危险的微微眯了眯眼,红唇微微勾了勾,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 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却如寒风刺骨,让沈晴和竹云连连打了好几个寒颤,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了瞄她,不小心撞见她眼底让她们全身僵冷的杀意,抑制不住连连向后退了两步。 不过转眼间,她们却似是打了鸡血一样,满血复活,两人相视一笑,握拳对暗门外满脸厌恶的二贝货狠狠握了握拳,她们的小小姐/小姐终于要出手了,看那个二贝货怎么死! 这一刻不但竹云激动了,沈晴也像一个没有经过大风大浪的小丫头般激动了,只因外面那个二贝货实在是太气人了,佛都有火,更何况她们这些凡人! 这段时间以来,沈晴和竹云已经慢慢的见识到幕夏骨子里的狠,她的狠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一犯她她会让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在这点上幕夏与万俟曜是极度相似的,一般人一般事她们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对那些真正惹火了她们的人,她们不会让他好过! 她们不会一刀就解决了他,她们喜欢慢慢的慢慢的让那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后悔惹火了她们! 看见幕夏墨瞳内那少有的霜冷杀意,沈晴和竹云已经可以想象到外面那个二贝货将会怎样的后悔! 她们很期待,她们也会睁大眼睛看着,看那个二贝货怎样被幕夏玩弄在鼓掌中! 二贝货似是听见了她们这充满了气愤和痛快的心声,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尤其当她丢下这句豪言壮志,对上万俟曜那双幽深似海的墨瞳时,全身如浸在千年寒冰刚刚融化的冰水中,非一般的冷,十根手指头甚至僵硬得连动都动不了。 其实今天的万俟曜真的非常耀眼迷人,无论是绝美的容颜还是身上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都能轻易让任何女子为之臣服。 尤其是她! 没有人知道,想要模仿幕夏模仿到这样以假乱真,除了其他的模仿训练,她每天都要接受一项特殊的训练——那就是对着万俟曜的画像,一遍一遍一遍的想象万俟曜怎样怎样宠爱自己,一遍一遍一遍的幻想万俟曜怎样怎样呵护自己,自己又是怎样怎样深爱万俟曜。 在这样高强的特训催眠下,她早已将万俟曜当成了自己的男人,也在无形中爱上了这个出色专情的男人! 因此,照理来说,在她第一次见到万俟曜本人时,理应是潜意识的满脸矜持却难掩深爱的凝望着万俟曜,尤其是她已经对自己做了深度催眠,将自己完全当成了幕夏,这个男人就是她“幕夏”的男人! 然而,当她真正看到万俟曜的那一刻,她的心底莫名的涌起了一股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和嫌弃,好像这个男人是她的杀父杀母仇人一样! 潜意识里,她莫名的感觉,万俟曜的出现将会拆散她和她最深爱的男人,将会逼迫自己放弃那个最爱的男人,威逼自己与他在一起! 在这强烈得仿似真实的潜意识下,对上万俟曜的妖瞳,“幕夏”虽然害怕惶恐,心底对万俟曜的厌恶和嫌弃却只增不减,越发的浓烈,让她隐隐从万俟曜那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让人莫名胆怯的妖瞳中走出来。 万俟曜听着“幕夏”那满含着讨厌的悔婚宣言,接收着她完全不掩饰的讨厌和嫌弃的目光,却只淡淡的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扫了她一眼,脸上的神色也淡淡的,完全看不清任何的情绪,妖瞳幽深似海。 司徒敏听见“幕夏”在自己的激将下继续放出作死的豪言壮语,心底涌起了一股狂喜,眼角余光瞥了眼万俟曜的面无表情,心底那即将成为摄政王妃的幻想越发疯狂。 不过司徒宁之前的叮咛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此时此刻司徒敏勉强压下了心底的狂喜,带上几分不太自然的愤怒,“幕三小姐,你这样说太过分了,你这样将摄政王殿下置于何处?你不知道摄政王殿下有多宠幸你吗?” “你知道吗?昨天你跟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事,已经在昭城甚至整个红昭国闹得沸沸扬扬了,不少人要来抓你去浸猪笼,是摄政王殿下揽了下来!” “摄政王殿下今天甚至顶着满城风雨亲自前来迎娶你,你却这样伤摄政王殿下的心,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司徒敏愤恨的声讨“幕夏”,眼角余光不离万俟曜,发现万俟曜的妖瞳随着她的声讨深了深,心底忍不住雀跃,于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激动,最后隐隐有点忘了形,“难道,难道你真的背叛了摄政王殿下,想要与冽……” 咳咳…… 在司徒敏激动得忘了形,差点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时,一直沉默的荣宁太后轻咳了两声,略带警告的视线不着痕迹的瞪了她一眼。 司徒敏猛地惊醒过来,后背掠起了一层厚厚的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裳,她却没有心思管,心有余悸的紧紧抿着唇瓣。 以她的身份声讨幕夏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未出嫁前的幕夏与她一样都是重臣的千金,地位相当。 尤其是“幕夏”的行为确实太过分了,忍不住声讨她,情有可原,甚至会引起众人的共鸣。 但是如果她胆敢说出那个与“幕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男人是冽帝,胆敢在背后说冽帝的坏话,那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那么简单了,绝对是诛九族的事! 想清了这点,司徒敏吓得不敢再开口说话,以防不小心说漏了嘴,诛九族! “幕夏”却没空理她,此时她心底的讨厌和嫌弃上升到了另一个高点,让她堪堪走出了万俟曜那威慑力十足的妖瞳,“哼,我不知道那什么摄政王殿下是谁,如果你说的是这个男人,你喜欢就拿去!”将幕夏喝了忘情水而忘记了万俟曜的情况演绎得淋漓尽致,也将对万俟曜的讨厌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 加了料的忘情水就是忘记心底最爱的人,且见他一次忘记一次,讨厌一次! 暗门内的幕夏闻言,双手微微握了握,衣袖内的八条金丝线躁动不安,微眯的眼睛再危险了几分,同时却泛起了几分疑惑和凝重。 她清晰见识过万俟曜的魅力,平日的万俟曜什么都不做,就在那里一站就能招蜂引蝶,什么蜂什么蝶都一窝蜂的往他面前挤,哪怕挤破头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今天的万俟曜魅力可谓无法挡,即使是她看见今天这样耀眼迷人的万俟曜也不免多了几分心悸。 而这样王者一般的万俟曜竟然迷惑不到这个之前口口声声说要当他王妃的二贝货?甚至还被这二贝货一而再再而三的讨厌和嫌弃?! 这个二贝货是眼瞎了,还是万俟冽的魅力真的那么强大,强大到让她将这样的万俟曜视若无物,甚至未过门就开始全心全意的为万俟冽打击万俟曜?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女人比她想象中更不简单! 万俟曜的神色依旧没变,似没有听见这些锥心刺骨的羞辱一般,依旧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只是妖瞳的眸色似乎比刚才深了那么一下下,完全可以忽视。 司徒敏再次听见“幕夏”这抛垃圾一样的嫌弃语气,气得差点不顾形象的发飙,她无法容忍自己心爱的男人被人这样一而再的嫌弃! 不过这愤恨再一次在荣宁太后的警告视线中紧握拳头咬紧牙关堪堪忍住了,她清楚记得荣宁太后曾经警告过她,当她忍不住爆发那刻,就是她失去一切的时刻! 她不要失去一切! 更不要在这即将要成功的时候失去一切! 而且这个蠢女人越嫌弃摄政王殿下,对她越有利,那样她越有可能成为摄政王妃! 想着想着,司徒敏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微垂下眸子,乖巧的回到司徒宁身后站着。 “哦?幕三小姐不想嫁给皇弟?那嫁给朕,当朕的皇后如何?” 司徒敏刚回到司徒宁身后,一声似认真又似玩笑的清润声音骤然响起,随之一身明黄龙袍的万俟冽轻步走了进来,脸上是一片清润风流的经典笑容。 而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一众身穿各色朝服的重臣。 此时,这一众重臣皆面面相觑,疑惑又震惊的默默交换着眼神。 冽帝不是带他们来参加摄政王殿下和幕三小姐的大婚之礼的吗? 怎么变成了“抢亲”了? 心思各异,却没有人表现出来,更没有人在这时候白痴的提出疑问。 能爬上重臣的位置,他们都不是傻瓜,早在苏府赏花宴上,他们就看出了冽帝与摄政王殿下其实是面和心不和。 他们不明白这前不久还兄友弟恭的两兄弟是什么时候反目成仇,不过他们清晰嗅到了此刻他们两兄弟间浓烈的火药味! 帝王心,海底针啊! 司徒敏听见万俟冽这半认真的玩笑话,身子轻震了震,忍不住抬起头来震惊的瞪向万俟冽,看见他的视线毫无避忌的黏在“幕夏”的身上,脸上一片清润风流的笑意,却难掩其中的志在必得。 司徒敏快速扫了被凝望的“幕夏”一眼,微微垂下眸子,掩下眼底浓烈的嫉恨。 原本昨天看见万俟冽走进了幕夏的卧室最后脸色极度难看的跑了出来,就以为是万俟冽玩弄了“幕夏”后对“幕夏”无情的弃如敝履。 当时她还暗地里对“幕夏”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得意轻蔑的嘲讽了一番。 却没有想到,今天万俟冽竟带着一众的重臣,在这一众重臣的见证下,在尊贵的摄政王殿下大婚之日,当着摄政王殿下这个准新郎的面,向今天的准新娘求婚! 还许配了这个不知羞耻的贱女人最崇高的地位,一国之母! 这个女人前世究竟做了什么,这辈子运气竟这么好! 不要说司徒敏震惊,就是一直沉默平静的司徒宁也想不到万俟冽竟来这一招! 她是少数知道万俟冽和万俟曜之间纠葛真相的人之一,知道万俟冽对万俟曜有多又爱又恨,有时更是恨不得让万俟曜立即去死! 却没想到,万俟冽竟会在万俟曜举行人生重要大事的这一天,用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当着万俟曜的面夺万俟曜的所爱! 果真,无毒不丈夫! 看着满脸清润笑意的万俟冽,司徒宁身心凉了凉,眸子内不着痕迹的划过了一片心惊和凛冽。 她,似乎小看了这位年纪轻轻的帝王! 他早已不是那个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母后被杀却无能为力,甚至被迫无奈还要喊那个杀母仇人当“母后”的幼帝了!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位幼帝早已长大成人,并成为了一名真真正正的手握实权手段了得的一国之君了! 幕夏看着万俟冽高调的出现,听见他这声半玩笑却难掩自信的夺爱宣言,瞧见他对万俟曜挑衅的难掩得意的视线,心底霎时划过了一丝亮光,墨瞳狠缩了缩,红唇勾了勾,却是寒意肃杀。 原来是这样! 那瓶香水!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瓶香水应该是鬼医的得意之作——幻水! 幻水,顾名思义,蛊惑人心的香水! 它与摄魂术有着异曲同工之效! 它可以令一个人死心塌地的爱上另一个人! 这下,幕夏终于明白外面那个二贝货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万俟曜了,一个女人一旦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一个男人,无论那个男人如何,她都不会再变心! 谁想让她变心,谁就是想要棒打鸳鸯的千古罪人! 很显然,一身艳红新郎服来迎娶“她”的万俟曜,就是那个要来劫婚的千古罪人! 因此,二贝货对万俟曜只有浓到近乎发黑的恨,绝无半点痴恋的爱意! 这一切,显然都在万俟冽的算计当中! 真是够狠的! 大婚之日,让新娘当众辱骂新郎并悔婚,然后自己风度翩翩故作姿态的来求婚,最后将新郎取而代之,娶得美人归! 没什么比这更打击新郎的了! 直接命中红心! 一击毙命! 好!真是好! 似是在印证幕夏的猜想,暗门外的二贝货听见万俟冽这浪漫深情的求婚,倾城的容颜上一片如痴如醉的笑意,让人移不开眼。 紧接着,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她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迫不及待的走到万俟冽身前,矜持却难掩深爱的凝望着万俟冽,娇羞的直点头,“愿意!愿意!我愿意!” ------题外话------ 吼吼,我愿意! 第一百章:他介意 “愿意!愿意!我愿意!” “皇弟,幕三小姐说愿意嫁给朕,要当朕的皇后,你怎么看?”万俟冽听见“幕夏”这迫不及待的回应,看清她眼底的深情痴恋,满意的勾起唇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笑的看向垂着眸子似在暗自神伤又似在压抑什么情绪的万俟曜,银灰色眸子里掩饰不住得意和挑衅。 他没想到这计划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他这亲爱的弟弟此刻恐怕心痛得无法呼吸了吧? 否则怎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对他示爱,对他投怀送抱都没有任何反应? 哈哈哈…… 痛快!真是痛快! 幕夏看着这郎情妾意情深意重的画面,瞧见万俟冽银灰色眸子里面清楚可见的得瑟和挑衅,墨瞳倏地染上了一片漆黑,一只手没有任何预兆的按上了暗门的开关,八条金丝线在她衣袖内暴躁狂乱的舞动着,如她此刻的心情! 下一刻,在暗门稍稍打开了一条裂缝时,其中一条金丝线迫不及待的带着冰冷的杀意,闪电的射向倚在万俟冽怀内二贝货的脊梁,直盯死穴! 原本幕夏想要慢慢的让这二贝货领略一下这个世界的美好,不过看到这恶心巴拉的情深画面,她忍不住了,她无法忍受那个女人顶着自己的模样,模仿自己的神情,一脸深情的投入万俟冽那个伪君子的怀抱! 哪怕她真的忘记了万俟曜,真的见一次讨厌一次万俟曜,她也不会喜欢上万俟冽这个伪君子! 然而,她的金丝线刚蹿出暗门,顿时被两只修长的手指夹住,这两只手指修长白皙,看似柔弱却霸道强势的阻止了金丝线的继续行动,同时又似带着几分柔情的一圈一圈将它缠绕在手指上。 幕夏愣愣的瞪着身前这个挺拔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她知道是这个男人在阻止她行动,只是她不明白,她都忍不住了,这个男人是怎样忍住的? 这个男人不是极其霸道小气的吗?就差不让她看其他男性生物一眼了! 现在看着那个冒牌货顶着她的脸,模仿她的神情,扑入那个伪君子怀里,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幕夏这躁动恶心的心情,在感受到金丝线上传来的那熟悉的霸道以及霸道里面隐藏的那丝丝熟悉的柔情时,缓缓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那道将要打开曝光的暗门也忽地无声无息的关上了,似刚刚没有打开过一样。 不过如果仔细看,会看见一条头发丝大小的金丝线穿透了墙壁,真真实实的缠绕在万俟曜的手指上,紧紧连接着两颗炽热的心! 万俟曜霸道的抓住了这条带着他熟悉气息的金丝线,绝美脸容上的神色不自知的带上了几分暖意,他微微垂着眸子,双手自然的放在身后,十指轻轻的认真的专心的拨弄那根金丝线,如同把玩某个女人的头发丝,又似在一遍一遍一遍的确认着。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真切的握住了这条熟悉的金丝线,真切的感受到某个女人熟悉的气息,他那高高悬起的心才微微定了定。 没有人知道当他发现站在他面前只是一个冒牌货,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其他人那一刻,他的心有多雀跃,心跳得有多疯狂! 更没有人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勉强维持着脸上这份平静! 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女人还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没有背叛他! 他的女人没有对不起他! 一切都是假的! 一切都没有变! 她不是她! 她还是她! 没错,他介意,他见鬼的介意,他介意得差点想杀人! 他介意他的女人真的忘记了他,他介意他的女人忘记了他却爱上了其他人,他介意他的女人与其他男人沾上关系! 他见鬼的介意他的女人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幸好,一切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否则,他真的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发疯,会不会毁了这个世界! 隔着一道暗门,幕夏不清楚万俟曜心底正刮起一阵阵的狂风巨浪,更不清楚那些巨浪能将她淹没! 看着身前那挺拔沉静的背影,感受着金丝线上传来的阵阵霸道强悍,幕夏无限感叹,妖孽就是妖孽,这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不是谁都有的! 如果她知道万俟曜此刻心底的狂呼和呐喊,不知道会不会绝倒! 只感叹,世上没有最装逼,只有更装逼! …… 万俟冽等了一会没等到万俟曜的反应,睨了眼不远处的万俟曜,见他依旧低垂着头暗自神伤,周身一阵阵压抑的气息。 万俟冽银灰色眸底的得瑟越发嚣张,脸上的清润笑意也情不自禁的泛上了几片轻狂,“皇弟,既然你没有意见,那朕现在就带夏儿回宫,用十六人的大轿迎娶夏儿当朕的皇后,群臣同庆,万民同乐!”十六人大轿只有皇后能坐,这是皇后身份的象征。 “原本这么仓促来不及准备的,不过幸好皇弟提前为朕准备好了,朕与夏儿的大婚之礼希望皇弟也能准时到,为我们做一个见证。”万俟曜为幕夏精心准备的大婚自然不会差,同样采用了十六人的大轿。幕夏嫁给他虽然不是皇后,却不会输于皇后,他万俟曜的女人,绝不需要对任何人低头。却没想到,这一切反而便宜了万俟冽! “朕与夏儿的大婚之喜,如果少了皇弟,将会是一大遗憾!” “相信皇弟不会让朕留下这个遗憾!”清润的笑意,却戳出世上最锥心的刺! 一众的重臣听着万俟冽一句比一句锥心的话,心底禁不住凉了又凉,惊了又惊,胆怯惶恐的看了看万俟曜。 摄政王,虽说低帝王一级,然而在红昭国他和帝王的地位可谓相当,甚至在红昭国的百姓心底,摄政王的地位隐隐高于冽帝! 谁让冽帝太过高高在上,整日隐在帝宫深处,平民百姓完全没有任何机会与他接触。 摄政王殿下就不同了,虽说摄政王殿下同样位高权重,普通百姓很难近他的身,可是他的功绩却是有目共睹的,真真切切的守护着红昭国上千万的百姓! 即使是他们这些皇帝派的,心底里对这位强大如神明的摄政王殿下也是由衷的尊敬! 今天,本是他们尊敬的摄政王殿下的大婚之日,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竟发展得这么峰回路转,这冽帝竟半路杀出来抢婚,还是抢摄政王殿下有生以来最宠的唯一的女人,这会不会遭到摄政王殿下强悍的回击?! 如果摄政王殿下出手,红昭国是不是从此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 看了看万俟冽旁若无人的紧拥着“幕夏”,“幕夏”小鸟依人的倚在万俟冽怀内,双眼完全不掩饰痴迷爱恋的凝望着万俟冽,仿佛两人已经相恋相爱了很多很多年! 再看了看万俟曜低垂着头,独自黯然神伤的悲怆,两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众重臣心底的惶恐更浓了一筹。 如果是他们,他们也会恨得不顾一切的回击,报复,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众重臣看向“幕夏”的目光变了又变,深了又深,沉了又沉,同时每人心底都升起了一股明悟。 他们想起来了,就是在这个女人出现后,他们兄友弟恭的冽帝和摄政王殿下的感情才出现了问题,尤其是苏府赏花宴上,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引起了一连串的事件! 再想到昨天沸沸扬扬的传言,众重臣看向“幕夏”的眼光藏着深深的鄙视和轻蔑。 传言都不是空穴来风。 无风不起浪! 恐怕,昨天的谣言不是别人杜撰的,更不是有心人诬陷的,而是真真实实的! 这幕三小姐明明今天就要与摄政王殿下大婚了,却还红杏出墙,与男人私会! 而她私会的男人,恐怕……就是他们的皇上了! 众重臣面面相觑的相视了一眼,心底无限感叹。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幕夏完全不知道这些朝臣将所有的脏水全部泼在她身上,她此时完全没有任何心思理会他们,听着万俟冽一句比一句锥心的话,看着他脸上的嚣张和轻狂,墨瞳再次染上了一片深沉的冷冽,衣袖内剩下的七条金丝线再次忍不住躁动起来。 她一向信奉识时务者为俊杰,忍一时风平浪静,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可是此时此刻她真的忍不住了,也不想忍了,今天她一定要解决了这对恶心的狗男女! 万俟曜清楚感受到手中金丝线上传来的躁动,感受到幕夏那躁动的心,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绚丽的笑了笑,如艳阳落下,心醉神迷。 手指同时轻动了动,轻拉了拉手指上“心连心”的金丝线。 幕夏感受到金丝线的浮动,躁动的心顿了顿,微停下来认真感受了一番金丝线上的浮动,隐约猜到了万俟曜的心思,嘴角微抽了抽,无语的瞪着面前某个腰身挺的笔直高深莫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妖孽。 好一会,幕夏轻叹了口气,心底的躁动缓缓平静了下来。 万俟曜感觉到幕夏的心绪平复了下来,轻勾了勾唇,心底的呐喊和狂呼也随着缓缓的平静下来。 须臾,微抬眸斜了眼面前郎情妾意拥抱在一起的两人,薄唇的弧度再高了高,“滚!”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 听到万俟曜骤然吐出这个字,众重臣的心狂跳了跳,这个字如同暴风雨前骤然降下的雷电,游龙一样的划破整个天空! 在他们听来,这是宣战的信号! 万俟冽银灰色眸子里的嚣张和轻狂更浓了一层,万俟曜这反应,证明了他的行动真正戳中了他这亲爱弟弟的红心,真正戳痛了他! 狠狠的痛!刺骨的痛!痛彻心扉!痛不欲生!生不欲死! 哈哈哈…… 痛快,痛快,真是痛快啊! 万俟曜一眼看穿了万俟冽的心思,不动声色的冷笑了笑,云淡风轻的挥了挥衣袖,“滚!” 随着这个略重了重的“滚”字吐出,卧室里突然刮起了一股狂风,卧室里所有不怀好意的人一个个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 随之房门“砰”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隔绝了门外门内所有的视线! …… 万俟冽抱着“幕夏”在半空中帅气的旋转了一圈,潇洒又平稳的落在地上,双手依旧深情的拥抱着“幕夏”,整一个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 “幕夏”完全承受不住这么浪漫潇洒的“英雄救美”,凝望着万俟冽的视线几乎冒出红色的泡泡,“冽,你很厉害!” 万俟冽非常享受“幕夏”这份崇拜和倾心,心底的得意和轻狂越发浓烈,得瑟中满含不怀好意占有的低头在“幕夏”的红唇上啄了一吻。 “幕夏”何曾经历过这样高调的调情?倾城的脸颊桃花嫣红,美丽动人。同时这一吻,让她早已沉沦的心更是沉到了心底最深处,彻底沦陷在万俟冽的“深情”里。 万俟冽非常满意自己创造出来的效果,清润俊脸上的笑容久久不散,如果忽略掉他银灰色眸底深处的浓浓算计,这绝对是一个合格的白马王子。 可惜,正沉沦在万俟冽高调调情中的“幕夏”,眼睛似蒙了一层纱,完全看不见万俟冽眼底清晰可见的算计! 而其他的人就没有“幕夏”这么好的运气了,一众的重臣姿势各异却统一狼狈的倒在地上,灰头土脸,证明某殿下出手没有手下留情,也侧面证明了某殿下非常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皇上……”想到这点,众重臣无暇顾及身体的疼痛,惶恐担忧的看向万俟冽,摄政王殿下真的生气了,恐怕要回击报复了,怎么办? 万俟冽却似完全不担心,似乎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中,似乎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因此揽着“幕夏”转身心情愉悦的隔着房门对卧室内的万俟曜喊了声,“皇弟,朕等你,等你来见证朕与夏儿的大婚之礼!”言下之意,不见不散,你不来就是耽误帝王大婚的千古罪人! 说完,万俟冽不理会众重臣各异的脸色,拥着“幕夏”心情极好的轻步离去。 众重臣面面相觑了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担忧惶恐的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转身沉重无奈又无力的跟上满身得意的万俟冽。 被难得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满心满眼得意的万俟冽没有察觉到,今天是十五,中了蚀龙果毒的万俟曜理应在今天完全失去内力! 而刚才那阵云淡风轻刮起的狂风,却清晰显示万俟曜的内力不但没有失去,反而更胜了一筹! “姑姑,我们现在怎么做?”在所有人都离开了后,司徒敏难掩期待的看向司徒宁,期望下一刻司徒宁告诉她,她很快就能嫁给摄政王殿下,成为摄政王妃了! 司徒敏不会武功,却没有如那些重臣一样狼狈的落在地上,在她和司徒宁倒飞出来时,司徒宁的人马及时救下了她们。 因此她们都毫发无损。 她不关心万俟曜会不会回击报复万俟曜,她现在只关心她什么时候能够嫁给摄政王殿下,成为摄政王妃! 司徒宁却如没有听到司徒敏的话,一反常态的蹙了蹙眉,凝重复杂的看向大步离去的万俟冽,以及被万俟冽揽在怀内的“幕夏”,没有说话。 梦想即将要实现,司徒敏激动得忘记了往日的冷静和精明,一时没有发现司徒宁的异常,没有听到司徒宁回答,忍不住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姑姑……” 司徒宁被打断了思路,忍不住烦躁的挥了挥衣袖,挥开司徒敏的拉扯,不耐烦的低吼了一声,“怎么做?你以为摄政王殿下今天还有心思继续举行大婚吗?” “好好准备一下参加今天冽帝的封后大典吧!”说完,不理会司徒敏的愕然呆滞,招了招手,带着她的人马难掩焦急的撤离护国将军府。 她要回去好好部署一下,绝对不会这么轻易交出凤印! 司徒宁从未想过万俟冽会这么快再封后,不过既然将凤印交给了她,一封后就想要她乖乖交出凤印? 不可能! 同时,司徒宁与众重臣同样的想法,红昭国的暴风雨来临了,这场暴风雨谁都不能独善其身,有凤印在手,至少她和她儿子万俟兴手上多了一份筹码和保障。 所以,无论什么情况,她都不会交出凤印! 司徒敏听见司徒宁最后那声警告,愣了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里面的意思,狠惊了惊,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咬牙狠跺了跺脚,转身快步跟上司徒宁。 司徒宁是她们司徒家的幕后支柱,如果没有了司徒宁,她司徒敏再强也不过是丞相府的千金,没什么特别的优势! 随着司徒敏的最后离开,护国将军府恢复了它原来的平静! 至少表面上是! 相对于护国将军府的平静,护国将军府外却是炸翻了天! 随着万俟冽揽着“幕夏”踏出护国将军府,冽帝将在今天迎娶幕三小姐当红昭国皇后这一消息如炸弹一样在昭城四处炸响,久久不息! “呵,这红昭国还真是精彩,每天都有新的劲爆消息,果真没有来错!” “没错,非常精彩,精彩得本太子都不想离开了!” “赞同,本王也不想离开了!” “听说,三个月后,将是红昭国荣宁太后的寿辰,本皇子已经决定留下来庆贺庆贺了!” 内忧一旦开始,外患就会紧随着蠢蠢欲动! 红昭国,在他们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手中平稳安定了多年,却又因为他们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开始了风雨飘摇! 成也摄政王,败也摄政王! 万俟曜不理会外面的纷纷扰扰,认真中带着几分分心的聆听着卧室外的动静,确定所有人都已离开,无声的对外面的自己人下达了最高的禁令后,他再也忍不住,还来不及转身,背在身后的双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按下了暗门的开关。 呼…… 与此同时,他隐着两分紧张的疾速转过身去,妖瞳内难掩紧张和炽热,如同一个热恋中的狂热小伙子。 如果之前有人与万俟曜说他有朝一日将会因为一个女子失去冷静,变成一个急躁轻狂的毛头小子,他绝对会嗤之以鼻,不予理会,置若罔闻。 可是在经历了这一天一夜的忍耐和折磨后,他已经抑制不住心底的急躁,完全无法冷静下来,完全失去了他这么多年来从数不清的生死中凝练出来的从容冷静! 见鬼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他无奈又心甘情愿的承认,他真的栽倒在幕夏这个可恶女人的石榴裙下了! 当他转过身来,瞧见幕夏正举着手,似乎也想打开暗门出来,迎上她那双澄澈中带着他熟悉亮光的墨瞳,万俟曜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让人心醉神迷的魅惑笑容,一笑就迷住了确实同样忍不住想走出来的幕夏! 看着突然打开的暗门,幕夏轻扬了扬眉,没想到万俟曜会与她这么心有灵犀,轻暖的笑了笑,突然撞上万俟曜这不是凡人能抵挡的妖孽笑容,本已经抑制不住心悸的心,一霎那失去了往日的正常频率,小鹿乱撞的撞击着她的胸膛,似要跳出来一样! 看见幕夏墨瞳内难得出现的炙热迷离,万俟曜绝美脸容上的魅惑笑容深了深,手指轻动了动,下一瞬,幕夏不受控制的重重撞进了某妖孽的怀内,随着某妖孽轻挥了挥手,一根头发丝般幼细的金丝线将她们两人紧紧的紧紧的没有任何间隙的绑在一起! 没错,是绑! 幕夏在万俟曜这土匪一样的强掳动作下惊醒过来,来不及懊恼自己轻易被万俟曜魅惑了,看着身上的情况,微抽了抽嘴角,抬头无语的瞪着某妖孽,“摄政王殿下,你这是打算将我绑回去当压寨夫人?” “王妃这个建议不错!”万俟曜邪肆的扬了扬嘴角,手指再动了动,绑住他们两人的金丝线再紧了紧,动作带着几分暴力,仿似真的土匪一样。 幕夏全身的神经颤了颤,嘴角再抽了抽,突然想到什么,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瓣,“摄政王殿下,你的王妃似乎已经跟人走了,将要成为别人的皇后了!”轻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怕死的挑衅。 如果是平日里冷静且坚定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幕夏,绝对不会在此时傻痴痴的在虎口边撸虎须,可是此时的幕夏心神被某妖孽严重扰乱了,在万俟曜这土匪的蛮横刺激下一时锁不住口,傻痴痴的撞上了某只隐着无名火的虎王那大张的虎口! “哦?是吗?”万俟曜完美薄唇上的笑意不减,意味不明的低笑了声,突然低头轻咬了咬面前这张故意气他的小嘴,似乎这张小嘴太甜美又太可恶了,万俟曜咬了一口又一口,咬了一口又一口……最后直将某可恶的小嘴完全吞下霸占倾覆才罢休! 面对火气爆发的虎王,被束缚了所有行动力的幕夏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成为虎王的果腹点心! 美美的饱尝了一顿,虎王的怒气微微消了消,打横抱起怀内美味的羔羊,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哪怕羔羊此时已经完全被他俘虏,也依旧紧紧的将她锁定在自己怀内,缠绕在他手指上绑定两人的金丝线,只紧不松。 经一事长一智,有了这次深刻的教训后,万俟曜发誓再也不会让这个女人离开他一分一毫,哪怕是锁都要将她紧紧的锁在自己怀内! 幕夏感觉到万俟曜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感受着腰间那如铁般的大手无意识的越收越紧,暗惊了惊,迅即抬起头难掩紧张的看向他,“曜?” 万俟曜这突然的激动让幕夏快速冷静了下来,她没有忘记今天是十五,是万俟曜每月发作的日子! 也是他吸血后第一次发作! 抬起头,却只见万俟曜满脸暴风雨,妖瞳深邃莫测,波涛汹涌,却独独不见任何发作的迹象,似是她记错了,今天不是十五! 万俟曜听见幕夏这声紧张的呼唤,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变化,轻易看穿了她的心思,心底暖了暖,脸上的暴风雨退去,阴转天晴,轻笑着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吻,心情不错的解开她心底的疑惑,“你的小舅舅送了我一颗雪神丹。” 虽是仿制品,却不愧是白弋国的五大国宝之一,效果不错! 想着这效果,万俟曜妖瞳内一闪而过了一道算计的异光。 白云辰恐怕没有想到,他一时的好心,竟为白弋国招惹了两个喂不饱的盗贼,差点将白弋国的皇室洗劫一空! 自然,这是后话了! 听完万俟曜简单的解释,幕夏墨瞳内同样一闪而过了一道算计的异光,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唇,五大国宝? 似乎不错! 打定了主意后,幕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和睿智,转眸对上万俟曜的妖瞳,轻扬了扬眉,“摄政王殿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墨瞳内一闪而逝了一抹冷光。 她没有忘记那个可以以假乱真的二贝货,也没有忘记万俟冽临离开前的威胁,大婚之礼? 呵,真是让人期待啊! 而更让她期待的是万俟曜接下来的计划! 以她对这妖孽的了解,这妖孽是要出手了! 真真正正的出手! 完完全全的出手! 不再留情的出手! 好戏很快就会上演,她一定要霸住头位,好好的观赏这场好气! “在说本王的打算前,王妃,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算一算账?”万俟曜却突然邪肆危险的勾了勾唇,凑到幕夏耳边,一字一字缓慢清晰的掠过幕夏的耳垂,只让幕夏忍不住连连轻颤。 这一阵阵暧昧却带着丝丝危险的声音直击耳膜,再配上万俟曜那绝美脸容上危险却又醉人的完美笑容,幕夏禁不住傻了傻,心轻颤了颤,大脑也出现了一刻的迟钝,“算什么账?” 万俟曜脸上的笑容浓了浓,邪肆却危险,如带刺的蔷薇花;妖瞳微微眯起,慵懒撩人,如胜券在握猎物在手的虎王,精准的锁定了他怀内的猎物,“王妃想让本王娶那个女人?想让本王抱那个女人?想让本王亲那个女人?想让本王与那个女人相亲相爱?” 一声比一声轻,却是一声比一声凉,一声比一声危险! 摄政王殿下生气了!且非常生气! 没错!万俟曜生气了!非常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他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折磨了一天一夜,他介意了一天一夜,他忍耐了一天一夜,他狂躁了一天一夜,他焦急了一天一夜…… 天一亮,他强忍着心底的狂风巨浪,迫不及待的亲自前来迎娶那个可能忘记了他,甚至可能“背叛”了他的女人! 却没想到这一切最后竟是这个可恶的女人在玩耍他! 好!真好!好得很! 幕夏听着这一声比一声轻,却一声比一声重地扣着她心弦的质问声,看着某妖孽脸上那想要将她拆骨入腹的咬牙切齿,冷汗涔涔,差点不敢直视那双正翻滚着岩浆,恨不得用视线烧死她的妖瞳! 被这双威慑十足怒火中烧的虎眼死死瞪着,幕夏全身的神经下意识的紧绷,衣袖内的八条金丝线,包括缠绕在万俟曜手指上,正紧紧绑住她们两人的那条,全都如活的一样暴躁不安的舞动着,随时准备给万俟曜重重的一击! 幕夏这不是恼羞成怒,这完全是她前世多年来在危险中养成的下意识反应,这反应显示着幕夏此时正面临着重大的危机,能威胁道她生命的危机! 这也侧面证明了,此时的万俟曜有多生气,有多危险! 不过幕夏这条件反应只是非常短暂的一瞬,刚冒起就静静的消散了! 正所谓十指连心,万俟曜手指缠着金丝线,自然第一时间察觉到金丝线上的躁动,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幕夏心底翻滚的思绪——她那变态的条件反射神经! 他很清楚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大难不死才有这样近乎变态的条件反射,眸光微暗了暗,里面是一片他自己没有察觉,却轻易让人看到的怜惜。 幕夏正是看到了这片怜惜,身心条件反射高高提起的警惕,如从未出现过般,静静的消散了! 万俟曜透过金丝线同样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幕夏的躁动静静的平静了下来,暖暖的高高勾起唇瓣,这个傻女人啊! 能够得到幕夏这么高的信任,万俟曜感觉非常激动! 幕夏对人的警惕之高,稍微接触过她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感觉到,这个女人一身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除了少数能真正走入她内心的人,她从不会信任! 能够得到她多少信任,直接证明你走到她心里的哪个位置! 而他,无疑非常幸运的得到了她的完全信任,非常幸运的走到了她心里最最重要的地方,成为了她心里面最最重要的那个人,没有之一! 瞅着万俟曜突然如一个得了糖的小朋友般,激动的将她紧紧拥入怀,幕夏有点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唇瓣却勾出与万俟曜异常相似的弧度。 没错,万俟曜刚才确实非常非常非常生气,气得差点想杀人,可是他对她由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杀气! 如果换成其他人,胆敢如傻子一样戏耍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那些人没一例外的早已不存在在这世上,坟上也长满了高高的青草。 是的,戏耍,她幕夏“胆大包天”的戏耍了伟大尊贵如神祗的摄政王殿下! 想起万俟曜一大早亲自带着迎亲队伍来迎娶她,却被那个二贝货当众难听刺耳的羞辱;又想起万俟曜被万俟冽当众“抢亲”,甚至出言威胁,幕夏心底少有的涌起了一股浓烈的后悔,脑袋愧疚的钻入万俟曜的怀内,低低的却清晰的呢喃了声,“对不起!” 沈晴是无法在那二贝货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联系上万俟曜,可是不代表她幕夏不能,她至少有十种方法可以在包括二贝货在内的所有人发现不到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联系上万俟曜,甚至将这里的情况清晰的通知他。 可是她没有! 她什么都没有做! 而正是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做,才造成了万俟曜今天的困局! “傻瓜!”万俟曜将幕夏的脑袋抬起来,宠溺中带着几分力度的弹了弹她的额头,留下一道浅红的印记,绝美的俊脸上同时划过一丝哭笑不得。 他怎会不知道这个女人当时在想什么? 无非是被他“迫压”得太久了,想要借那个都不在他们两人意料中的二贝货来稍稍教训他一下,却没有想到事情偏向发展,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万俟曜不知道,他真相了! 幕夏一开始纵容那个二贝货堂而皇之的冒充她,确实有着想看看那个二贝货想做什么的想法,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幕后策划人的线索,甚至让这二贝货帮她试探出司徒宁背后的打算。 一石三鸟! 然而,慢慢的,越看那个二贝货越似自己,幕夏心底不由自主的慢慢溢出了一个想法,她想看看万俟曜能不能一眼认出眼前那个近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女人是假的! 她很信任万俟曜,心底深处也坚信万俟曜肯定能分出真假! 可是自认识万俟曜以来,她就一直被万俟曜压制着,让她心底隐隐潜藏了一股反叛,就是这股反叛让她心底的劣根性爆发出来,无语的冒出了这个戏耍尊贵伟大摄政王殿下的无聊想法! 千算万算,幕夏没有算到万俟冽竟会在这个时候来凑热闹,让事情的发展偏离了她预想的方向,且越偏越远,越偏越远,在她反应过来想要出手时,已经来不及了! 想起万俟冽,幕夏想到了那瓶幻水,墨瞳内染上了一片认真,带着少有凝重的看向万俟曜,“万俟冽已经与鬼医连上了!” 万俟曜闻言却丝毫都不意外,鬼医五峰道人是沐霖轩的师傅,之前出手救了万俟冽,这已经间接说明他们已经连成一线了。 幕夏看出了万俟曜的想法,轻摇了摇头,脸上的凝重没有消散,“你应该听说过这五峰道人为什么会被称为‘鬼医’,他的医术确实很强,几乎可以与师傅媲美,可是他的性格却是无法形容的诡异。” “你不要看沐霖轩已经是他的入室弟子,可是沐霖轩想要请他出手,还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虽然不比外人变态,却也不会少得了多少。” “而要鬼医出手从来都不是金银财宝这么简单,鬼医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常人想不到的,非常变态甚至让人发指的玩意。” “我记得师傅说过,曾经鬼医的徒弟想请鬼医出手,鬼医提出的条件是,让那个徒弟亲手杀死一百个刚刚满月的男婴!” 这只是鬼医变态中的其中一小点! 万俟冽能够请动这变态的鬼医出手医治,又能在鬼医手上拿到“幻水”这种高级的玩意,她真的无法想象鬼医提出了什么变态的条件! 万俟曜微微眯了眯眼,妖瞳划过一片看不清的幽光,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在椅柄上轻轻敲击着。 幕夏知道万俟曜这是在沉思,没有打断他,在万俟曜没有留意下,在心底轻轻舒了一口气。 提起“幻水”,幕夏忍不住心有余悸的惊了惊,她没有接触过鬼医这得意之作,却是曾经听师傅师母提起过,尤记得他们当时那凝重的神情! 聂铭和风莜是幕夏前世今生见过的五大厉害人物之一,在与他们相处的十六年中,她在他们脸上见过的凝重神情十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当年提起“幻水”时就是其中一次。 幕夏清楚的记得,聂铭和风莜一致少有严肃的警告她,一定一定要远离鬼医,鬼医身上的变态玩意绝对不是好相与的,单是那“幻水”就能让她大大的喝一壶。 “幻水”与摄魂术很像,甚至可以说是根据摄魂术炼制出来的,可是它却比摄魂术更加的没有任何前兆! 它无色无味,如同普通的清水,即使是聂铭和风莜这两位神医和毒圣,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除非喝下它! 可是,那时候已经太晚了! 这“幻水”不像摄魂术,摄魂术可解,而这“幻水”,却是没有任何解药的! 当知道万俟冽那瓶香水是“幻水”时,幕夏真的万分庆幸,万分庆幸那个女人突然出现,万分庆幸她的以假乱真瞒过了万俟冽! 否则,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她不小心服下了那瓶幻水,不小心中了招……那么今天被万俟冽这个伪君子迷惑了的就是她,今天对万俟曜说出那些锥心刺骨辱骂的……也是她! 自从苏府那次的赏花宴中招后,幕夏不敢再小看万俟冽。今天的万俟冽不再是当天那个奄奄一息等她救命的男子! 今天的万俟冽是红昭国的帝王! 是这君王至上世界的,一国主宰! ------题外话------ 哇哦哦,终于来到一百章!(*^__^*) 似乎今天就是老师节!^o^ 第一百零一章:大婚之喜 “王妃,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参加冽帝的大婚之喜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万俟曜收回敲击的手指,轻挑起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幕夏的下巴,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大婚之喜”四字咬得很轻,却让人莫名的感觉到一阵惊悚,似乎这大婚并不会大喜,而是大红……血红一片! 幕夏闻言不着痕迹的收回心底翻滚的心思,轻扬了扬眉,“好!”墨瞳内翻起了一股冷意。 万俟曜笑了笑,手指轻动了动,松开了绑住他们两人的金丝线,修长白皙的手指勾上幕夏那纤细莹玉的指头,十指紧紧相扣。 叮铃。 万俟曜的动作让套在幕夏手上那只碧绿色手镯轻响了响,声音很轻,却逃不过万俟曜敏锐的听力,他眼角余光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当看见碧绿手镯上的白色古老祥云,眸光顿了顿,妖瞳内快速划过了一丝异光。 随之,他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眸光透过纱窗不着痕迹的扫了幕家老爷子院落的方向一眼,唇瓣上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须臾,万俟曜伸手揽上幕夏的纤腰,带着幕夏轻步走进了暗门,边随手关上暗门,边头也不回走进那条诡异的通道。 “曜!这条通道很诡异!”幕夏惊了惊,猛扯住万俟曜的衣袖,阻止他继续前行,她刚吃了亏,深知这条通道的诡异。 “放心!”万俟曜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安抚的拍了拍幕夏扯住他衣袖的手背,带着她一步一步坚定自信的向前走。 幕夏被万俟曜脸上的绝对自信怔了怔,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深看了他一眼,微撇了撇嘴,没有任何意见的跟随着他的脚步。 这动作让万俟曜脸上醉人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在万俟曜打开暗门那一刻,神经一直紧绷的沈晴和竹云就放松了下来,一放松下来全身霎时无力,软倒在地上。 她们也不介意,就这样靠在墙上休息。 这一天一夜来,她们的神经一直高度紧绷,早就支撑不住了,现在知道万俟曜没有被那个二贝货骗到,她们全身心都放松下来。 至于接下来的事? 有智绝天下的摄政王殿下在,没她们的事! 即使是现在,看着万俟曜带着幕夏大摇大摆的走上那条诡异的通道,沈晴和竹云也只是抬了抬眸,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站起来,没有任何异议的跟上万俟曜。 在万俟曜一眼就分辨出那个二贝货时,在沈晴和竹云的心目中,摄政王殿下的能力已经上升到神仙的级别,没有任何难题能够难得到他,包括眼前这条诡异的通道。 果然,在走到十米远那个让幕夏中招的陷阱点时,之前所有的异样都没有出现,当他们走到第二十米远时,甚至奇迹一样的出现了之前从未出现过的转角! 幕夏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转角,有点反应不过来。 明明前一刻还是一条一望无尽的直路,下一刻竟在她们走到这里的前一秒,魔术一样的变出了一个转角出来,这是不是太玄乎了?! 万俟曜却丝毫都没有意外,似早知道这里有一个转角一样。 沈晴和竹云只是惊讶了一下就恢复过来,难掩仰慕的看向满脸自信从容的万俟曜,这一刻,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在她们心目中本就高大的形象再次上升了一层,已经遥遥看不到尽头了。 却没有发现,万俟曜似笑非笑的瞄了眼幕夏手腕上那只碧绿色手镯! 幕夏也没有发现万俟曜的异样,认真观察了一会这个突然出现的转角,没有发现任何的迹象,难掩惊讶的转眸看向一旁的万俟曜,“你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万俟曜轻耸了耸肩膀,慵懒随意的笑了笑,随之揽着幕夏心情不错的踏入了那个转角。 幕夏撇了撇嘴,显然不信,却没有说话。 万俟曜不想说的,什么都撬不开他的尊口。 万俟曜知道幕夏误会了,好笑的摇了摇头,不着痕迹的瞄了瞄她手腕上那只碧绿色手镯,又看了看一无所觉的幕夏,眸光意味深长的闪了闪,却没有立即为幕夏解惑。 他很期待幕夏发现真相的那一天! 幕夏没有发现万俟曜这小动作,边随着万俟曜向前走,边打量这条似正常又显诡异的通道,不知道过了多久,转过了九曲十八弯后,四人走到一道石门前。 幕夏轻挑了挑眉,然而不等她研究出这道石门怎么打开,奇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了,那道约千斤重的石门竟自动徐徐打开了! 幕夏已经不想再惊讶了,微撇了撇嘴,看了看一旁的万俟曜,见他同样没有任何异样,没好气的拉着他轻步踏出石门。 万俟曜轻笑了笑,没有说话。 黑! 漆黑一片! 当幕夏带着万俟曜踏出石门时,迎接她们的就是这看不清五指的漆黑! 不同于通道里面每隔一段距离一颗夜明珠,石门外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却又不是那种封闭式的黑暗,能呼吸到一丝丝清新的空气,也能感觉到一丝丝凉爽的清风扑面而来! 稍稍适应了一下黑暗后,幕夏惊奇的发现她们竟身处在一座假山里面,这座假山堆设得很巧妙,身处在里面能够清清楚楚毫无死角的看清外面的一草一树,可是外面的人却很难发现里面的情况,恐怕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幕夏轻扬了扬眉,在心底为设计这条通道这座假山的神人高高举起拇指,这古代真是神人辈出啊! 一边在心底感叹着某个未知的神人,幕夏一边下意识的观察四周,这完全是她的习惯使然,却在看清四周的景象时,高挑了挑眉! 皇宫啊! 幕夏没有来过这古代的皇宫,不过没有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 只见不远处是一片连着一片的华丽宫殿,宫殿上面高挂着只有皇宫才有的建筑菱角,四周一层层让人不喜的庄严肃穆压抑气息;稍远处一队队身穿盔甲的御林军整齐威武的巡逻,一队队宫女太监训练有数的在忙碌着……除了皇宫,幕夏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具备这些特征!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护国将军府竟神不知鬼不觉的打造了一条直通皇宫的秘密通道,还似乎通到了皇宫的政治中心,胆子真够大的! 与此同时,幕夏也释然了万俟曜的自信从容,在心底白了他一眼。 这妖孽肯定早知道这条通道的存在,难怪会毫不担心的让沈晴带自己隐在这条通道里,难怪会这么自信从容的带着她走过来! 然微眯着眼看着远方并在心底腹诽某妖孽的幕夏,却没有发现万俟曜妖瞳内一闪而逝的惊讶以及他唇瓣上那似笑非笑的腹黑笑容! 万俟曜确实知道幕家老爷子经常秘密出入这座院落,也知道这个暗门的存在,不过同样因为守卫森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一直都没有派人进来这暗门里打探情况,因此他也不清楚暗门里面的情况,更是没有想到这暗门里竟隐藏了一条直通皇宫正中心的秘密通道! 不错,他很喜欢! 此时,稍远处的皇宫正中心,皇帝上早朝的御乾宫前面的大型广场上,正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红红火火。 一只只点上了火的双喜红灯笼,一条条随风飘荡的红丝带,一片片大红地毯,一张张喜庆的脸孔……无一不在显示着,正在办喜事! 今天红昭国皇宫有什么大喜事? 冽帝迎娶新后! 万俟曜掠了一眼稍远处的喜庆,收回视线低头在怀内的女人耳边低喃了声,“王妃,走吧,我们去恭贺恭贺!”绝美脸容上的笑容完美绽放! 幕夏回头看了他一眼,迎上他这完美的笑容,缓缓勾了勾唇,绽放开一片异常相似的完美笑容。 随之,两人相携向外走去。 此时,沈晴和竹云也慢慢的适应了这片黑暗,不经意间撞见这两抹异常相似的完美笑容,冷冷的连连打寒颤,不进反退,一步一步远远的远离某两座移动的冰山! 冷! 寒冬般的森冷! 今天绝对有人要倒霉了! 想到“倒霉”这两个字,想起某个可恶的二贝货,沈晴和竹云霎时精神抖了抖,相视了一眼,忘记了某两座移动的冰山,雄赳赳气昂昂的跟上万俟曜和幕夏的脚步。 幕夏和万俟曜正想走出假山,突然听见一阵故意放轻的脚步声,她们顿了顿,相视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 沈晴和竹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非常默契的收敛自己的气息,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三哥,我答应你的要求!” 没过多久,一声故意压低的清脆女声响起。 幕夏循声望去,见不远处正有一男一女小心翼翼的偷偷走过来,男子年纪二十岁左右,一身月白色华丽锦袍,头发用一个同样华丽的月白色银冠束着,眼睛深邃有神,隐隐有淡紫光掠过,配上那冠玉一般的俊脸,高贵风华,绝对是一个让人过目不忘的美男子! 女子十六、七岁,一身同样华丽的蔷薇花艳红长裙,火焰般热辣,妆容性感妖艳,妩媚多情,是一个火辣性感迷人的美少女! 看着那艳丽的容颜,幕夏隐隐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位美少女,却一时想不起。 没有发现,万俟曜的眸光在美男子身上顿了顿,妖瞳内划过了一丝异光。 “萱萱,你想好了吗?这条路是一条不归路!”走到一棵大树后,借着大树遮住了外面的视线,美男子警惕的环视了四周一圈,确定没有异样后,微蹙了蹙眉的看着站在他面前低他一头的美少女。 萱萱?萱萱? 沐萱萱? 幕夏微睁了睁眼,墨瞳内划过一丝惊讶。 “三哥,我想好了,我愿意嫁给司徒家那个傻子!”沐萱萱抬起头坚定的看着面前的美男子,青玄国三皇子,沐霖浩。 “还有,三哥,我不是沐萱萱,我是沐萱萱的双胞胎妹妹,沐潇潇。沐萱萱在前不久从红昭国回青玄国的途中不幸遭遇意外,已经香消玉殒了!” 沐霖浩看着面前似变了一人,满脸淡漠,自称沐潇潇的妹妹,在心底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转头看了看稍远处的热闹,声音低沉的说道:“萱萱,三哥再让你考虑一段时间,你再认真考虑一下,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日,红昭国很快就会陷入一场暴风雨中,而司徒丞相家正处在这场暴风雨的正中央,你一旦踏上这条路……” “三哥,我知道,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沐萱萱打断沐霖浩的话,依旧坚定的看着他。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三哥今晚就向红昭国的冽帝提出联姻,来一个双喜临门。”沐霖浩看着沐萱萱轻叹了一声。 随之再次警惕的环视了四周一圈,带着沐萱萱小心翼翼的走出大树后,若无其事的向稍远处的热闹走去。 此时广场上的众人无不在悄悄议论红昭国冽帝突然迎娶新后这爆炸性的消息,因此没有人注意到青玄国的三皇子悄悄离开,又悄悄的回来。 …… “这位三皇子就是你在青玄国的合作对象?”沐霖浩和沐萱萱离开后,幕夏转眸看向一旁的万俟曜,轻挑了挑眉。 之前这个妖孽一直想找人取代沐霖轩这位青玄国的太子,如无意外应该是这位三皇子了,只是,这三皇子竟怂恿自己的亲生妹妹嫁给一个“傻子”? 皇家的兄妹感情果真让人刮目相看! 最让幕夏惊讶的是,沐萱萱的改变。曾经那个大喇喇的直率少女再也不见了,这次再见的,是一位相当合格的公主! 看来上次沐霖轩的算计对她打击很大! 想到这里,幕夏略带担忧的看了看身后的竹云,这丫头似乎对沐萱萱的感觉不错,不知道她看见这样的沐萱萱,会不会失落? 却见竹云如没事人的站在她身后,见她看过来,无辜不解的眨了眨眼。 幕夏微扯了扯嘴角,略带无语的收回视线,白担心了,这丫头还是一如以往的没心没肺。 万俟曜将幕夏这一连串的神色收入眼底,轻笑了笑,揽着她边向外走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沐霖浩如果没有一定的筹谋,他不配与我合作,也不可能取代沐霖轩。” 不择手段,卑鄙无耻,这是一个上位者合格的标准之一。 幕夏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苏施瑜会忍不住想砍你。”有人公然来抢他的情人,可是他的老大不但不阻止甚至袖手旁观幸灾乐祸,真是让人伤心难过啊! 万俟曜看着某女人一脸正经的叹息,墨瞳内却是一片看好戏的兴味,宠溺的笑了笑,没有拆穿她。 却在走出假山时,对身后的沈晴和竹云轻摆了摆手,“你们守在这里。” 沈晴和竹云闻言,没有任何异议的停下了脚步,相视了一眼,一左一右的守在这个进口处。 万俟曜带着幕夏走出假山后,并没有去稍远处的热闹广场,而是悄然来到通向那个热闹广场的其中一条大路前,足尖轻点了点,带着幕夏潇洒的无声无息的跳上一棵大树上。 幕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这妖孽想要做什么。 “以假乱真!”万俟曜轻笑的在她耳边暧昧的嘀咕出声,直让幕夏的眸光亮了又亮,甚至激动得难得主动的在万俟曜绝美脸容上啄了一吻。 心有灵犀啊! 没想到她们竟想到一块去了! 万俟曜眸光亮了亮,看向幕夏的妖瞳内一闪而逝了一抹腹黑的异光。 此时,正巧远处浩浩荡荡的迎来一队人马,吸引了幕夏的注意力,让她没有发现这道明显算计她的腹黑,也让幕夏在某妖孽的手上栽了一个又一个的小跟斗。 幕夏完全不知道万俟曜在算计着某个二贝货的同时也在腹黑的算计她,此时她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渐渐走近的庞大队伍。 这队庞大的队伍正是准皇后娘娘的仪仗队! 只见十六个一身艳红衣袍的精壮侍卫抬着一台金黄尊贵奢华大轿,步伐整齐精神抖擞的大步走过来,轿旁两列分布着十六个一身艳红衣裙的宫女,正满脸喜庆的向天抛洒鲜艳的花瓣,喜庆热闹。 金黄华丽的奢华露天大轿上坐落着一座黄灿灿奢华耀眼的凤椅,“幕夏”一身绣着金色凤凰的艳红新娘衣裙,带着一个金灿灿明晃晃沉甸甸的华贵凤冠,优雅端庄的端坐着,眸光痴迷的凝望着稍远处热闹的广场。 不,应该是某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登场的新郎官! 幕夏转眸看了看稍远处一身意气风发掩饰不住得意轻狂眺望着这边的新郎官,若有若无的勾了勾,轻拍了拍拥着她的万俟曜。 万俟曜薄唇微勾了勾,轻挥了挥手,道路两旁的灯笼轻晃了晃,灯光忽地暗了暗,随即恢复了正常。 这个小小的细节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没有人发现刚一闪而过了一道金芒和紫光,包括那十六个训练有数的抬轿侍卫以及护在暗处的无数暗卫。 虽然给了万俟曜重重的一击,虽然已经激动开心得忍不住得意轻狂,不过万俟冽并没有得意到忘了形,他时刻提防着万俟曜来“抢亲”,因此在“幕夏”的身边明里暗里的加了层层保护。 直让“幕夏”感动得满眼冒红心,完全死心塌地! 可惜,万俟曜并没有任何抢亲的打算,只是在背后玩玩小动作而已。 而一直关注着“抢亲”的所有人,视线通通放在新娘子的身上,以致忽略了其它的细节。 轰! 轰! 轰! 与此同时,红昭国皇宫里接连三个地方突然升起了一团红彤彤的烈火,如一个小太阳般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却又透着诡异和骇然。 等在广场中参加红昭国帝后大婚的众人被这三团突然腾起的大火吓了一跳,年纪小的少女抑制不住掩唇尖叫起来。 其中最惊讶和惶恐的,却是红昭国的一众重臣,无它,只因这三个突然起火的地方皆是红昭国帝宫的重要点——冽帝的寝宫,皇后的寝宫,还有一个是此次前来参加婚礼的众外国使臣的临时驿馆! 首先,帝后的寝殿在帝后大婚的这一天同时起火,这是一个极度不祥的预兆,意味着大凶! 不但意味着帝后将会大凶,也意味着红昭国将会大凶! 最让他们惶恐和心悸的是——外国使臣驿馆也起火了! 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帝后的寝殿失火,怎么说都是内部的矛盾,可以内部解决;可是外国使臣驿馆失火,这就升级到国与国之间的矛盾了,可大可小,最糟糕的后果甚至很有可能引起大战,还是多对一的大战! 这天下看似太平,实则早已暗潮汹涌,尤其是红昭国和青玄国,之前更是因为沐太子的挑衅,两国差点撕破脸面,现在隐世百年的白弋国高调出世,更是搞乱了这天下本就起伏不定的池水。 而且这次前来道贺的不止青玄国和白弋国,还有其他一些早已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小国。 这些小国红昭国原先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内,凭红昭国的国力,跺一跺脚都能踩扁他们。 可是禁不住多啊!禁不住群起而攻啊! 蚁多还能咬死象呢! 更何况这次这些小国无一不是派来了本国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人家好心前来道贺,红昭国这个东道主不但没有好好保护他们,反而让他们差点葬生火海,如果红昭国不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呵呵! 想到那个后果,一众的重臣愁白了头,整一个愁字了得? 似乎还嫌他们不够愁般,之前安静坐在高台下右手边的众多外国使臣们,看着起火的驿馆,脸色各异,其中最多的是铁青愤怒—— “冽帝,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好让红昭国独霸天下吗?” “哼,算盘打得真是好,以红昭国摄政王大婚的名号邀请我们过来参加婚礼,用大国的威势胁迫我们过来,然后玩一把兄弟反目成仇的把戏,让我们放松警惕,最后将我们一网打尽!好,好,好!” 一众原本还有点懵然的外国使臣听见这似乎最接近事实的推断,立即恍然大悟,愤怒羞辱的瞪着高台上的万俟冽,他们被当傻子耍了。 “冽帝,你们红昭国真是好样的!哼,演得真像啊,本王也差点被骗了,还真的以为你们兄弟真的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了!” “哼,本王就说嘛,明知道我们一众的外国使臣在,你们红昭国怎么会傻傻的自己上演兄弟反目成仇的戏码,难道就不怕我们趁机捣乱,吞了你们红昭国?原来早已挖了这么大一个坑在这里等着我们!” “真是好样的,竟将我们全部当成傻子……” 一众的重臣傻呆呆的看着那些满脸震怒指着他们帝王的外国使臣,面面相觑,脑子如一团浆糊,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冽帝与摄政王殿下的计谋? 冽帝并不是真的强抢了摄政王殿下的未婚妻,冽帝也没有与摄政王反目成仇,他们红昭国并没有发生内斗?! 也是,冽帝和摄政王殿下怎么会这么傻,当着这么多外国使臣的面反目成仇,给这些外国使臣任何重伤他们红昭国的机会?! 想到这里,大部分的重臣长松了口气,只要冽帝和摄政王殿下不是真的反目成仇就好!不是真的反目成仇就好! 不过还有小部分的重臣头脑依旧清醒,看了看那三团依旧燃烧着的熊熊烈火,眉头死死的紧皱着,心里不断回旋着一句一阵刺血的话——如果真的想将这些外国使臣一网打尽,又怎会在所有外国使臣集中在这里时才火烧驿馆? 此时的驿馆,最多只剩下那些外国使臣的一些临时替换衣物,烧了这些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 万俟冽一时来不及理会这些外国使臣的愤怒指责,此时他正铁青着脸瞪着那三团大火,隐在明黄龙袍衣袖内的双手狠狠的握成了一个个石头,指尖青白,青筋凸现,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也可见他此时有多愤怒。 万俟冽此时确实非常非常愤怒,怒得想杀人! 他早就想到万俟曜不会轻易让他与幕夏顺利大婚,不过没关系,他早已暗地里做好了准备,正愁他这亲爱的弟弟不出手呢,只要那个情痴出手,自己绝对会送他一份终生难忘的大礼,答谢他将自己的未婚妻让给自己! 只是他却是忘记了,他那亲爱的弟弟不出手则已,一愤怒起来出手绝对打你一个措手不及,让你无法翻身! 其实不是忘记了,而是万俟冽下意识的认为以万俟曜之前对红昭国的守护,无论他们两人怎么狠狠的互捏,身为红昭国摄政王,绝对不会做出对红昭国不利的事。 所以明知那些外国使臣在一旁蠢蠢欲动,他也依旧无动于衷的做出这一系列的行动,他相信他那个一生在为红昭国奉献的弟弟在伤心难过之余也一定会暗暗的守护着红昭国的一切!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女人,只为了一个女人,那个曾经用自己的生命守护红昭国的尊贵王爷,竟不惜将自己守护了半生的国家陷入危难中! 那个蠢货,白痴! 翘着双脚悠闲的坐在树杈上把玩着金丝线的妖孽殿下,眼角余光扫了眼满脸铁青的万俟冽,幽暗难懂的笑了笑,主要视线却不离那台十六人大轿。 此时,这台十六人大轿已经载着新娘子缓缓的平稳的来到了广场前! 可惜,此时广场上的众人正神色各异的看看那三团烈火,看看高台上脸色异常难看的冽帝,看看那群已经愤怒群起的外国使臣,眼珠忙得差点转不过来,完全没有发现今天的新娘子已经徐徐来到。 甚至,他们已经忘记了今天是帝后大婚的日子,或者已经渐渐相信了,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戏弄外国使臣的大戏! 同样的,也没有任何人发现,此时那十六人大轿上的新娘子微微垂着眸子,艳红的新娘衣袖内隐隐有金光掠过。 更没有人发现,金灿灿的凤凳旁,隐隐冒起一小团。 没有得到任何的注视,没有得到高台上某位主子的命令,准皇后的仪仗队却没有丝毫的停顿,迈着坚定平稳的脚步,踏上广场上的红地毯,一步一步向高台迈进。 不是他们胆大包天,也不是他们自作主张,而是他们早被被万俟冽下达了死命令,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是死人大火都不要管,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保证新娘子完完全全的来到他的面前! 因此,即使真的起了大火,他们的脚步都没有停,坚定平稳的带着新娘子来到广场上,一步一步的向高台进发。 值得一提的是,这其中发生了一个小细节,新娘子似乎被这突然起火吓了一跳,惊了惊,让那张豪华奢侈的金色大轿明显的晃了晃,不过也只是晃了一晃而已,新娘子很快镇定了下来,依旧优雅端庄的端坐在凤座上,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个细节只是让一众的侍卫暗卫担心的扫了扫,确定新娘子没事后完全抛在脑后,完全没有发现新娘子的细微变化和凤座旁的细微变化! 很快,这一队浩浩荡荡的仪仗队慢慢的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来,也让众人慢慢的记起,今天,似乎是帝后大婚的日子,脸色慢慢的奇怪起来。 原本还是愤怒指责万俟冽的外国使臣们,看着这仪仗队一步一步的靠近,愤怒的脸色僵了僵,神色同样慢慢的奇怪起来。 万俟冽似感觉到动静,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转过头来,当看到缓缓停在高台前的十六人大轿,看到静静坐在凤凳上的新娘子,愤怒的心缓缓冷静下来,银灰色眼眸内忍不住缓缓的浮上一圈圈得意。 不管万俟曜怎样挣扎报复,都改变不到他心爱的女人即将成为自己女人的事实! 哼,以为挑起自己与外国使臣的矛盾,就能将这个女人抢回去? 做梦! 以为自己会毫无准备? 太小看他了! 外国使臣中,一位一身玄色锦袍的男子,由始至终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喝茶,没有随着其他的外国使臣愤怒群起,甚至对万俟冽没有露出半分的情绪。 直到新娘子到来,他才微微抬起一双犀利的眼眸,看了看熊熊燃烧的驿馆,看了看缓缓到来的新娘子,看了看难掩得意的的万俟冽,低头喝了口茶,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愚蠢!” 不知道是在说谁。 坐在他旁边的青玄国三皇子沐霖浩敏锐的听见了他这声冷笑,转头看了他一眼,轻挑了挑眉,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饶有兴致的继续观看眼前的闹剧,眼眸内意味深长的光芒幽幽闪烁。 他真的没想到,这次的红昭国之旅会这么精彩! 与此同时,准皇后的仪仗队在众人的注视下,安然平稳的停在高台前,紧接着,一身艳红的新娘子在万众瞩目下,在喜事嘛嘛的搀扶下仪态万千的走下了轿子。 须臾,她微微抬起头,在一片明亮的红灯笼照耀下,新娘子的容貌清晰的印入众人的视线,在场的观众无一不倒吸了一口冷气。 早就听过幕家三小姐脱胎换骨,姿色天然,飘逸出尘,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子,此时再配上这一套绣着金色凤凰的华丽新娘礼服,如一只展翅翱翔大地的金凤凰,高贵耀眼,高洁华丽,只一眼就完全移不开眼睛。 惊艳全场! 包括早已经见惯了各色美女的众多位高权重的外国使臣们,眼底无一不染上一片片的惊艳! 难怪,难怪不但红昭国那智绝天下的摄政王对这女子倾了心,红昭国的冽帝更是不顾兄弟之谊将这个女子强抢过来,强掳为自己的皇后! 沐霖浩第一眼看见新娘子的丽颜时,眸子内也不免染上了一片惊艳,不过转眼即逝,很快恢复了冷静,这份镇定不得不让人惊讶。 而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瞥了旁边的玄色锦袍男子一眼,发现他只简单的扫了新娘子一眼,眼眸内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除了平淡无奇就是平淡无奇。 沐霖浩再挑了挑眉,脸上难掩对此男子的惊奇和狐疑。 玄色锦袍男子似没有发现他的打量,依旧平静的自斟自酌。 高台上的万俟冽却痴痴的凝望着幕夏,银灰色眸子里划过清晰的惊艳,他从不知道这个女人原来这么耀眼,如花中皇后,花姿秀美,花色绮丽,花香馥郁,只一眼就征服了全场,征服了他! 万俟冽这是第一次见幕夏盛装打扮,第一次发现原来真实的她是这样的高洁耀眼,这样的姿态超然,只一眼就让他的呼吸抑制不住加快加重,只想将她牢牢的拥在怀内,向世人宣告,这个耀眼的女人是他的!是他的! 这一刻,万俟冽完完全全的明白到,他那亲爱的弟弟为什么会这么放不下这个女人,哪怕将红昭国陷入水深火热中也要将这个女人抢回去! 这么耀眼的花中皇后,确实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抵御,能够拥有她是每个男人的骄傲,也间接的证明了这个男人的本事! 边这样想着,万俟冽边痴迷惊艳的走下高台,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一步比一步快地走向他的新娘子! 幕夏无视四周的羡慕嫉妒恨,见万俟冽满眼惊艳痴迷又难掩志在必得的向她走来,墨瞳内划过一丝幽光,转瞬而逝,随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难掩的激动和喜悦! 她抬眸迎上万俟冽那满满惊艳的眸子,脸上突然绽放开一片夏花般灿烂的笑意,瞬即照亮了整个广场,紧接着奋力甩开搀扶着她的嘛嘛,提裙激动的向万俟冽飞奔而去,“冽……” “夏儿!”万俟冽清楚看见幕夏脸上的激动和欢喜,瞧着她向自己飞奔而来,听见她这声激动缠绵的叫唤声,整个人霎时酥麻一片,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张开双手迎接他的新娘子,迎接他的新皇后! 此时,万俟冽渐渐没有了报复万俟曜的想法,只想将这个美好的女人据为己有,将这个女人深藏在自己的寝宫内,日夜缠绵! 幕夏看见万俟冽这动作,看清他脸上的神色变化,墨瞳内幽光连闪,飞奔的动作不慢反快! 就在她快要飞奔到万俟冽的怀中时,她迈出的脚突然非常不小心的踩到了长长的裙角,随之整个人失去了控制,随着惯性狠狠的向前飞撞了过去,狠狠的撞到万俟冽的怀内。 砰!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意外,万俟冽完全来不及有所反应,被飞撞过来的幕夏重重的狠狠的撞倒在地上,发出一声让人肉痛的重物落地声。 “哼……”万俟冽脑袋落地,痛得他忍不住痛哼出声,更让他肉痛的是,幕夏的膝盖好死不死的重重冲撞在他最最脆弱的地方,直痛得他差点忍不住飚出泪来! 幕夏似被吓了一大跳,慌乱的蹲起来,边急忙忙的想要拉起万俟冽,边担心紧张的呼叫,“冽,冽,你怎样?你怎样……” 只是幕夏似乎低估了万俟冽的重量,还未将万俟冽拉起,又因为惯性的缘故,重重的倒在他身上,万俟冽的脑袋再次与地面来了一个狠狠的亲密接触,他那最最最脆弱的地方再一次承受了几乎致命的重击! “嗯哼……”这一次,万俟冽脸色白得没有任何颜色,冷汗直飚,眼泪哗啦啦的直流,出气多呼气少,差点连哼都哼不出声来! 幕夏瞄了瞄自己的杰作,扫了眼万俟冽满脸的痛苦,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下一秒骤然晴转大雨,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惶恐慌乱的大叫,“来人啊,快叫太医,皇上快不行了!快来人啊,皇上快不行了!” 在这跌跌撞撞的慌乱惶恐中,她身上那件金凤凰新娘衣裙不知怎么的,一片片的化成飞花落地。 而她这一声声几近鬼叫的大叫声惊醒了在场的木头桩子,他们呆呆的看了看突然失去形象的新娘子,又看了看“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万俟冽,现场骤然诡异的静了静,紧接着如一滴水滴入滚油中,哗啦啦的爆发出来! ------题外话------ 大婚大婚咯! 第一百零二章:混乱 “啊……” “皇上受伤啦!” “太医……太医……” 尖叫的尖叫,惶恐的惶恐,害怕的害怕,找太医的找太医……现场整一个乱字了得! 轰! 就在此时,广场上一排排双喜红灯笼莫名的齐齐燃烧起来,将整个广场照耀得犹如白昼! 却现场的慌乱达到了一个极点! 没有人发现,在这片混乱中,刚在鬼叫的新娘子身上的金凤凰新娘衣裙化成飞花洋洋洒洒的洒落在万俟冽身上。 也没有人发现,一道金光一闪而过后,那台十六人大轿上一团红色在这片红金色飞花中飞速掠过,重重的落在“重伤”的万俟冽身上! 同样没有任何人发现,一道金光和紫光在一片烈火中,一闪而逝了! “冽……冽……你怎样?你怎样?你不要吓我啊!” 某团红色从万俟冽身上爬起来,睁开眼睛,一眼看见万俟冽脸色苍白,冷汗满布,疼痛难忍的痛苦神色,心倏地大惊,边紧张惶恐的呼叫万俟冽,边伸手搭在万俟冽的手腕上,动作熟练的查探他的身体情况。 “呵,没想到竟连医术也能模仿得这么好!”回到树杈上倚在万俟曜怀内的幕夏看见某二贝货这熟练的动作,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墨瞳内一闪而过了一丝冷意。 真的很想知道是哪位神人将这位以假乱真的二贝货打造出来的,真是三百六十度无破绽呢! 万俟曜双手揽着幕夏的腰身,下颚轻抵在她的头顶上,宠溺的蹭了蹭,淡淡的瞥了眼稍远处的闹剧,在某二贝货那张熟悉中透着几分陌生的绝代风华脸容上顿了顿,妖瞳掠过一片幽冷寒芒。 之前没有对比不知道,现在一对比表面上真的很难分出真假,如果他不是非常熟悉怀内这个女人的气息,当时心志有点不冷静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被那个女人骗到。 想到有可能将那个恶心的女人揽入怀内,万俟曜心底浮起一片恶心,差点想呕,看向某二贝货的视线越发的幽冷。 “幕夏”不知道自己被某个死神盯上了,也不知道幕夏这个真身正在不远处暗暗的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内,此时她什么都顾不了,查探到万俟冽大概出了什么事后,她想也不想的伸手探向自己的怀内,此时的她心心念念着万俟冽,只想将万俟冽从痛苦中拉出来! “幕夏”从怀内飞速掏出一个奶白色的小药瓶,正要打开救治万俟冽,一声吆喝尖叫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贱人,你这个扫把星、灾星,你这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谁与你在一起都没有好下场!皇上只刚刚靠近你,就被你的霉运克到了!你给本宫滚开!” 话音还未落,一只手狠狠的将“幕夏”重重的推到一边,这力度没有任何克制,甚至带着满腔怒火,“幕夏”又没有任何防备,冷不防的被推出了三、四步,最后“咚”一声重重的落在地上。 随即不等她反应过来,四个五大三粗的嘛嘛将她团团围住,手中的麻绳毫无半分怜香惜玉的在她身上捆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这时“幕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上的慌乱快速沉静下来,淡淡的扫了眼那四个五大三粗的嘛嘛,却让她们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 被一个眼神吓退,四个金刚嘛嘛顿感羞愤,她们什么时候被一个眼神吓退?要是被主子知道了,她们以后还能在皇宫内生存? 想到这里,四个金刚嘛嘛霎时昂头挺胸,磨刀霍霍,想要好好教训一下眼前的毛头小丫头,让她知道知道她们的厉害。 却在对上“幕夏”那双沉静无波的眼睛时,心如浸泡在寒水中,拔凉拔凉的,如泄了气的气球,蔫蔫的不敢上前。 这双眼睛明明没有任何的威慑力,却让她们感觉如坠寒冰,好像眼前的人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而是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魔女! “呵,王妃,连气势都模仿得与你几乎一模一样呢!”万俟曜低头吻了吻幕夏的耳垂,淳厚磁性的声线中若有若无的透着丝丝诡异。 幕夏笑了笑,没有回答。早在昨天,她已经基本上确定了,这个二贝货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近乎十成的模仿了她,无论哪一个方面都能以假乱真,越是这样她对幕后那个神人越感兴趣。 不过,她更感兴趣的是,不知道这个二贝货能够模仿到什么地步,能够撑到什么时候,她真的很期待! 万俟曜瞄到幕夏脸上不加掩饰的期待和霜冷,宠溺的笑了笑,眸光轻闪了闪,揽在她腰身上的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幕夏忍不住轻颤了颤,转过头来带着几分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的瞪了某妖孽一眼,“摄政王殿下,你不觉得这种场合不适宜调情吗?” 这个男人知不知道她们附近埋了多少皇家精英暗卫?万俟冽为了今天这场“大婚”可是用心良苦的,一旦被那些皇家暗卫发现她们,呵呵,那就精彩了! 是,她确实很想看看万俟冽看到她们两人时的精彩神情,可是不是现在,她要万俟冽狠狠的栽在那个女人身上,然后再出来告诉他,他爱上的不过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冒牌货,对她们没有任何影响! 哼,让他竟敢将主意打在自己身上,打在万俟曜身上! 万俟曜轻笑了笑,低头含着她娇羞的唇瓣,“本王觉得这种场合非常适宜调情!”说着手上的动作越发不老实下来,直让幕夏忍不住连连轻颤,却不敢叫出声来,只能恨恨的瞪着某只不安分的狼,示意他适可而止,却没有发现她这自以为“威胁”的眼神带着丝丝的妩媚撩人,让某只不安分的狼眼神暗了暗,越发不安分…… 不得不说,某只狼确实很懂得抓住机会,这种场合紧张又刺激,确实很适宜调情,更适宜“偷情”! 不大一会的功夫,某只不敢声张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小绵羊,没有任何意外的落入某只霸道嚣张的狼嘴里。 真身这边在蜜里调油,冒牌货那边却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贱人!” “啪!” “幕夏”扫了眼那四个金刚嘛嘛,在她们老实站定后,暗暗运起内力,想要撕碎身上的麻绳,这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 只是,她刚运起内力,还来不及撕碎身上的麻绳,一个如铁板般的巴掌重重的扇在她的脸上,绝代风华的俏脸上霎时红肿一片,一个大大的巴掌赫然印在上面,清晰又讽刺! 更要命的是,这突然的袭击让她体内高速运转的内力滞了滞,随即不受控制的倒流回丹田内,霎时掀起了一道高高的波浪! 内力反噬!五脏六腑俱伤! “噗!”一声,“幕夏”狠狠的喷出了一口艳红中带着几分异样的鲜血,这异样转瞬即逝,没有人发现。 而这口血好死不死的正正的喷洒在站在她面前那个脸色难看的华丽女人身上,脏污了那件华丽的衣裙,让她的脸色更难看。 幕明乐看了眼衣裙上的红色斑点,气红了眼,愤怒狰狞的抬起头瞪着眼前的女人,失去了理智般双手疯狂的扇在“幕夏”的脸上,“你这个贱人,竟敢喷本宫?竟敢弄脏本宫的衣服?你知不知道本宫这套衣服值多少钱?卖了你都买不起!” “你就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一个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一个只配被丢在深山野林里自生自灭的野种!你凭什么出现在这里,不但不要脸的勾引摄政王殿下,现在更是不知廉耻的想爬上皇上的龙床?” “你凭什么?凭什么?你就是一个灾星,扫把星,一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所有近你身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你那贱人娘亲生下你之后被你克的血崩而死,你回来护国将军府之后差点克死了爷爷,差点克死了娘亲,差点克死了爹爹,更是克死了大嫂,大哥至今仍旧下落不明!你勾引摄政王殿下,引得摄政王殿下与皇上反目成仇;接近皇上,又克得皇上现在奄奄一息,慈安大师和清风道长当日怎么不收了你,怎么不收了你?!” “你这个灾星,扫把星,那么多人死,怎么不见你去死,怎么不见你魂飞魄散,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魂飞魄散……” 幕明乐越骂越气愤,越骂越疯癫,扇在“幕夏”脸上的巴掌越狠辣,似要将这么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怨恨一次性爆发出来。 她确实忍幕夏很久很久了,在幕夏回到护国将军府后,她就一直在忍一直在忍,她以为自己幸运的当上了乐贵妃后就可以压幕夏一头,就可以狠狠的收拾幕夏!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未向这个贱人报复,这个贱人竟不知廉耻的勾引她的皇上,还妄想坐上红昭国皇后的宝座! 这个贱人凭什么?就凭这张狐狸精一样的脸蛋?那好,今天她就毁了这张狐狸精脸,看这个贱人以后怎样与她争皇上! 皇上是她的,皇后的宝座也是她的,她才是那个最有资格问鼎皇后宝座的女人,才是那个可以与皇上并肩的女人! 越想越恨,下手越狠,甚至将涂了丹红豆蔻的尖长指甲狠狠的划在“幕夏”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的血痕! “幕夏”没有任何防备的被自己的内力反噬,五脏六腑受到严重的重击,全身的气力被抽走了大半,再加上被麻绳死死的绑住,完全无力反抗,也无从躲避,被迫完全承受了幕明乐这疯狂的发泄,那张绝代风华的脸孔,只几个转眼的时间,从万人瞩目的天仙变成了不忍直视的猪头丑脸! “呵呵……真够狠的!” 幕明乐这疯狂的发泄惊醒了被某只狼吞没了的小绵羊,幕夏软绵绵的倒在万俟曜怀内,瞟了眼某二贝货那不忍直视的猪头丑脸,轻笑的缓缓的一字一字的低喃。 这笑容感觉不到半分的温度,视线轻飘飘的掠了眼满脸狰狞疯狂的幕明乐,慵懒随意的眯了眯眼,森冷无情。 她最讨厌被人说是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了! 她不介意自己的名声有多臭,也不介意外人说她什么,无关痛痒。所以她不介意某个二贝货怎样败坏她的名声。 只是,她最讨厌“孤魂野鬼”这四个字,讨厌记起那段被她深藏的黑暗! 她以为上一次已经让某些人吸取了教训,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想不到有些人就是记恨不记打啊,竟在这样的场合里提起这个话题,这是想让她成为人人喊打的怪物吗? 好,很好! 幕明乐,你真是很好,我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你,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 万俟曜的妖瞳内也浮上了一片久久不落的嗜血杀意,波诡云谲,犹如地狱里没有任何温度的赤红岩浆,能将所有生物无声无息的化成渣渣! 万俟曜生气了,他没有忘记这个“孤魂野鬼”当初让幕夏受了多大的苦,也没有忘记这是她的致命弱点,现在幕明乐竟将幕夏的致命弱点暴露在众人的面前,这严重触碰了他的底线! 这个女人,该死! 幕明乐就是故意的,故意挑拨世人,让幕夏成为人人喊打喊杀的怪物,她不信幕夏逃过了一次后还能再逃一次! 上一次是在护国将军府内,没多少人知道,又被摄政王殿下及时制止了流言的外散,这次她当着红昭国所有权贵的面,当着众多外国使臣的面,就不信幕夏这个贱人还能逃脱得了! 哼,世人最畏惧这些鬼神之说,即使不相信,也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加上三人成虎,这次即使皇上下令封杀都救不了幕夏这个贱人! 这次,这个贱人死定了! 哼,她倒要看看这个贱人还怎样与她争皇后之位! 正如幕明乐所想的,她这话犹如一道旱雷炸响在众人耳边,在众人的心中掀起了一波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无数双眼睛怪异诡异的瞪着在无力挨打的“幕夏”,没有任何同情。 未知的东西最让人畏惧,尤其是那些鬼神之说,虽然很多人不信这世上真的有鬼神,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对鬼神的畏惧。 尤其幕明乐话中提到的惊闻很多人都略有耳闻,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这个女人真是的一个灾星和扫把星,所有近她身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不说其他的,就说今天的新郎官,好好的大婚,竟被这个女人克得奄奄一息! 尤其是幕明乐最后提到的慈安大师和清风道长,谁不知道他们佛法道法高深,连他们都收复不到的鬼魂,这该多可怕! 幕明乐眼角余光瞄到众人的反应,忍不住得意,下手也更狠了,却不知道她已经在死神的名单里! “小姐!” “该死!” 这时,护在十六人大轿旁反应有点迟钝的“竹云”终于反应过来,边飞跑向“幕夏”边从腰上掏出软鞭,如蛇一般缠上幕明乐狠抽“幕夏”的手腕,狠扯了扯,毫不留情的将幕明乐丢到一边,重重的掉落在地上。 很快,“竹云”飞到“幕夏”身前,利落中透着几分颤抖的解开她身上的麻绳,紧张担心内疚的追问,“小姐你怎样?你怎样?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竹云”在幕夏将万俟冽撞倒在地上时就呆住了,她与“幕夏”一起训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幕夏”的本事有多厉害,现在“幕夏”竟然激动兴奋得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这巨大的变化完全颠覆了她的世界,直让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脑海里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播放着一个强势的女汉子与一个柔弱的小女人,甚至连外界的声音、画像都被她无意识的屏蔽了。 她的世界,她的信仰崩塌了! 当她好不容易收复了心神,勉强接受了她家小姐这个颠覆的变化回过神来,一入目却是让她睚眦欲裂的一幕。 “没事!” “幕夏”被“竹云”解救下来,却无暇顾及自己的情况,心心念着她的爱人,她推开“竹云”,脚步踉踉跄跄的爬到万俟冽身旁蹲下,推开惶恐不知所措的太医们,手指颤抖的拧开紧握在手上的奶白色药瓶,将里面泛着幽幽药香的汁液全部倒入万俟冽嘴里。 “小姐……”“竹云”看见“幕夏”的动作,惊愕和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她很清楚“幕夏”手上那个小药瓶里面是什么,正是因为清楚才更是震惊! 那是可以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啊! 只需一小滴,就能救活一个将死之人! 这是主人当初给她们两人傍身用的,为的是在紧要关头救她们一命,一共才只有十滴! 现在“幕夏”竟一口气的将十滴全部给了万俟冽?! “幕夏”对“竹云”的惊呼无动于衷,她此时甚至感觉不到体内翻滚的疼痛以及脸上火辣辣的刺痛,她满心满眼都是此时脸色苍白疼痛难忍的躺在地上的万俟冽,对于这救命神药没有任何可惜,也没有想过留下一滴给自己。 她只想万俟冽能尽快好起来! 没过多久,在“幕夏”的紧张期待下,万俟冽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正常,且再也没有半分疼痛的迹象,那双银灰色的眸子再次印上她的身影。 “幕夏”见此放松的笑了笑,随之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闭,失去了意识倒在万俟冽怀内。 “夏儿……夏儿……”万俟冽恢复过来还来不及惊喜,被“幕夏”这突然失去意识吓了一跳,边慌乱的打横抱起“幕夏”,足尖轻点向寝殿方向飞去,边大叫太医,“太医……太医……” 现场再度陷入一片混乱! “宝贝还真多啊!” 幕夏幽幽看着匆匆离去的那两道背影,在万俟冽矫健敏捷的身姿上顿了顿,她自己出手自己知道,虽说不能让万俟冽一下就从此不举,却也不会这么简单就恢复过来。 现在,只是喝了一些“清水”就整个人恢复了过来,这宝贝让她心动啊! 宝贝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尤其是她不喜欢的人手上的宝贝! 万俟曜看着怀内这个小财迷宠溺的笑了笑,边轻柔的帮她整理凌乱的衣裙,边低头在她的耳边暧昧轻柔的吻了吻,“万俟冽的宝贝更多,我们去看看!” “好!”幕夏眸光亮了亮,一国之君怎样都有一两件镇国之宝! 万俟曜见状脸上的笑容只增不减,低头在幕夏闪亮的眼眸上吻了吻,揽着她从树上跳下来,宝贝什么的他并不太在意,他的王妃开心就好,他的王妃开心了,他就会跟着开心……呵呵! 幕夏没有发现某只饿狼垂涎的舔了舔唇,也没有发现某双狼眼里的腹黑狡猾,她此时心心念念着万俟冽手上的镇国之宝。 就这样,两人十指紧扣,随意自然,甚至可以说堂而皇之的走在万俟冽五米之外。 由始至终他们两人都没有任何的伪装和躲藏,然怪异的是,隐藏在皇宫各处数不清的皇家暗卫似都没有看见他们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大概五分钟左右,他们一路跟随着万俟冽的身影来到了一幢建筑物里,旁边稍远处正冒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那是万俟冽的帝王寝殿。 这幢建筑物就在万俟冽的帝王寝殿的稍远处,虽不及帝王寝殿那么奢华,却也差不到哪里去,琉璃瓦、朱漆门、檀木梁、白玉地板,水晶璧、珍珠帘……只有更奢华,没有最奢华。 这还是相对次等的“客房”,可想而知被烧掉的帝王寝宫和皇后寝宫有多金碧辉煌! 简单瞥了眼这幢建筑物的装饰,幕夏轻撇了撇嘴,随即想到什么,难掩晶亮的瞥了眼身旁的万俟曜,“你在烧掉那两间大屋前有没有先搜刮一空?”里面应该有不少宝贝吧? 万俟曜愣了愣,须臾差点抑制不住笑出声来,片刻后低头埋在幕夏的颈窝里忍不住愉悦低笑,他的王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爱了? 幕夏白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的取笑,她就是爱宝贝怎么了?敌人的宝贝不拿白不拿,她是不会嫌宝贝多的,尤其是那些奇珍异宝。 皇宫,可是奇珍异宝的主要收藏地啊! 尤其是那些重要人物的寝殿! 那些人一般都喜欢将最重要的东西收藏在手边,似乎这样才有安全感。 “王妃放心,万俟冽没有将重要的东西放在手边的习惯,这场火没有烧掉他的宝贝,他的宝贝还隐藏在皇宫的暗处,王妃可以慢慢寻宝。”万俟曜似看出了幕夏的心思,边在她的颈窝里低笑,边体贴的说道。 恩,他的王妃提醒了他,那些千年难见的奇珍异宝不是只白弋国的皇宫才有,万俟冽手上的宝贝似乎也不少。 在去白弋国打劫前,或者他们可以在这座皇宫内玩玩。 恐怕万俟冽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想给万俟曜一个终生难忘的回忆,却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但只偷到他自以为是珍珠实则是冒牌货的鱼目,最后还将两只饿贼引入了他的大本营。 而他接下来的动作,更让这两只饿贼双眼的贼光冒得贼亮贼亮! 只见万俟冽抱着二贝货火急火燎的来到这幢建筑物里,跑进寝室后将二贝货轻柔的放在沉香木大床上,接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伴着水喂入二贝货的口内,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另一个药瓶,挖出豌豆大的药膏轻柔的擦在二贝货那红肿带血的脸蛋上。 离得有点远,幕夏无法确定那些都是什么药,不过某二贝货脸上发生的“化学效应”她却清晰看见了。 只见那些药膏抹过没多久,二贝货脸上的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止血愈合,脸上的红肿也一点一点的消去,稍稍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迷人脸蛋。 虽说没有神奇的一下就恢复过来,不过这效果已经堪称奇迹了,恐怕只要再抹过两、三次,二贝货那张差点被毁的脸蛋就能完全恢复正常,绝对不留一丝痕迹。 看见这一幕,幕夏的眸光直线飙亮,如一只亮闪闪的电灯泡,几千瓦的闪亮着,只一眼就能灼伤人! 好东西啊! 幕夏差点忍不住飙上前去将那药瓶抢过来据为己有! 不是她没有见过世面,而是哪怕她手头上也几乎没有这样的神药! 万俟曜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王妃这欣喜若狂激动兴奋的样子,好笑的摇了摇头,同时动作迅速的伸手将她揽入怀内,带着她无声无息的隐入更黑的黑暗中。 之前他们一直没有被皇家暗卫发现,是因为他们的气息完全融入了黑暗中,可以说就算大摇大摆的打横走都不会有人发现他们。 他们两人都是在黑暗中走过来的人,在黑夜中隐藏自己不过是小菜一碟。 不过此时幕夏太过激动,以致平稳的气息隐隐带着些许波动。 这丝丝波动对于一般人来说甚至对一般的侍卫暗卫来说如同普通的空气,没有任何的异样,可是对万俟冽暗中培养出来的皇家暗卫,尤其是皇家暗卫精英中的精英,只一丝就会被他们轻易察觉。 万俟冽暗中培养出来的皇家暗卫可以与万俟曜亲自培养出来的青卫相媲美,尤其是守在万俟冽身边那十二个气息低沉的精英,几乎每一个都能媲美青鹰的存在。 幕夏没有发现自己露出了马脚差点被发现,有万俟曜在身边,她的警惕会下意识的降低,潜意识里她没有任何理由的相信,万俟曜绝对不会让她轻易出事的。 而这完全是某个妖孽纵容出来的,某个妖孽非但没有半分反省,甚至在往这条路上继续奋斗! 万俟曜带着幕夏不动声色的隐在更黑暗中,若有若无的瞥了眼守在万俟冽四周那十二道暗影,微微眯了眯眼,薄唇微微勾了勾,略带邪肆的看向卧室内满脸担心紧张的万俟冽。 隐藏得比他想象中深啊! 这是万俟曜第一次与这十二暗影见面,只一眼他就感觉到他们大概的实力,也是这一眼,万俟曜开始正视他那位亲爱的大哥。 自从知道了万俟冽真实是什么人后,万俟曜就有意无意的疏远这位大哥,对这位大哥的事也不太上心,只是派人在暗中警惕防备万俟冽的出手,却并没有太过关注万俟冽,因此对万俟冽的情况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今天,当他真切的走进万俟冽这个大本营,真真切切的看到万俟冽身边隐藏的实力和势力,万俟曜才知道他一直以来似乎有些“忽略”了这位大哥。 这可不太好! 想到这里,万俟曜微眯着眼深看了眼寝室里面的万俟冽,在幕夏耳边邪肆的意有所指,“王妃,要不要现在去寻宝?” “好!”幕夏闻言,收回视线,亮光闪闪的看向万俟曜,连连点了点头,随即迫不及待的拉着万俟曜快步向外走,“现在就去!” 只看万俟冽随便一出手就是神药,幕夏对红昭国的镇国之宝越发的心痒难耐,越发的志在必得! 尤其是想到宝贝在她手,万俟冽心痛欲绝的痛苦愤怒神情,幕夏的脚步差点飞起来,她从来都知道怎样比杀了一个人更让那个人痛! 万俟冽,从他出现在护国将军府开始,从他出手勾引那个能以假乱真的二贝货开始,从他将“幻水”交给那个二贝货开始,她就没想过让这个人渣好过! 现在,她的回礼才刚刚开始! 万俟曜看着拉着他健步如飞的女人,宠溺的笑了笑,轻扯了扯她拉着自己的小手,将她轻扯入怀内,在她闪亮的眼眸上印了一吻,随即带着她朝着皇宫另外一个方向飞去,妖孽的俊脸上一片兴致正浓。 万俟曜没有发现,他越发喜欢他家王妃这个小财迷的样子,也越发的纵容幕夏这小财迷的样子,甚至渐渐染上了幕夏的小财迷气,变成了另一个小财迷都不自知。 典型的耳濡目染,近墨者黑! …… 很快,万俟曜带着幕夏来到了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却是一片明晃晃亮堂堂的大废墟前。 幕夏愣了愣,激动的心情微微平复下来,习惯性的观察起眼前的废墟,越看越奇怪,眼前这片废墟很大也很新,似是前一天这里并不是一片废墟,而是一幢辉煌的建筑物。 接着,她敏锐的感觉到四周隐隐约约的呼吸声,听出了这里有暗卫守卫着,再加上废墟附近建筑物的奢华,以及这明亮的灯光,幕夏隐隐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 “御书房?”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能够让万俟曜选择为第一个目的地的,这里绝对是万俟冽的重要地方之一,再联想到昨天在暗门内听到的消息,幕夏百分之九十九肯定这个答案。 昨天被万俟曜放火烧了的御书房! 万俟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指了指隐在暗处的暗卫位置,“王妃,他们就交给你了!” 这里虽然隐藏着暗卫,却不多,只有四个暗卫零散的守在四个角落,不知道是因为这里已经变成了废墟,还是今天皇宫太混乱,布防一时忙不过来。 幕夏闻言微扬了扬眉,轻弹了弹手指,四条金丝线活的一样蹿出她的衣袖,无声无息的掠过那四个暗卫的鼻尖,留下一丝丝几不可闻的清香,随后悄无声息的回到幕夏的衣袖内。 这前后不过一秒钟的时间! 就在那四条金丝线回到幕夏衣袖内时,那四个暗卫的眼睛突然迷蒙起来,他们眨了眨眼,惊醒过来,警觉的警惕了四周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后,伸手擦了擦眼睛,打起精神,继续守卫。 幕夏微眯着眼,将那四个暗卫的动作神情看在眼内,在他们恢复正常后,轻笑了笑,“走吧!”说着,与万俟曜十指紧扣的走出了黑暗,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来到那片光明里。 万俟曜轻笑出声,半点都不担心,轻松随意的随着幕夏从黑暗中,大摇大摆的来到那堆被灯光正正照耀着的废墟前。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四个暗卫如同没有发现这两个闯入者般,继续目不斜视的目视着前方,谨守岗位。 对此,万俟曜丝毫不意外,他对于他家王妃这些稀奇古怪的招式已经见惯不怪了,不然也不会将这个任务交给她,而很显然的,他家王妃没有让他失望。 幕夏耸了耸肩膀,也没有解释,这只是简单的障碍法而已,那四个暗卫以为他们正认真的谨守岗位,却不知道他们现在正身处在梦中,在梦中谨守岗位。 走到废墟前,幕夏轻摇了摇头,将其它东西放下,专心的开始她的寻宝之旅,她相信万俟曜,万俟曜说这里有宝贝,这里一定有宝贝,一定有能够让万俟冽心痛的宝贝! 万俟曜瞄到幕夏脸上的认真和兴致,妖瞳内一闪而逝了一道狡猾的异光,薄唇上也转瞬即逝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他轻咳了声,隐去所有的异样,对幕夏轻挑了挑眉,“王妃,有没有兴致比赛一下?” “怎么比?”幕夏被挑起了兴致。 万俟曜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比比谁先找到暗道的入口,先找到的那个可以提出一个条件,对方要无条件答应!” 幕夏一听就知道这妖孽想做什么,想起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无语中透着丝丝娇羞的白了某人一眼,随即想到什么,眸光闪了闪,同样意味深长的勾起红唇,“好,一言为定!开始!”接着不等万俟曜反应过来,挣开他的手,率先选择了一个方向开始比赛。 谁说一定是这个妖孽赢的? 虽然隐约知道万俟曜对这个御书房的构造应该不陌生,这场比赛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太公平,不过或许真的被压抑久了,幕夏心底潜藏的反叛总是时不时的冒出头来,明知赢面不大,却还是要赌上一赌。 万俟曜看了看飞身离开的某人,低头看了看被挣开的手,轻挑了挑眉,微眯了眯眼,危险的瞪着某个胆肥的女人那纤细的背影,如寒风掠过大地,留下阵阵的凉意。 幕夏蓦地感觉后背凉风阵阵的,下意识回过头来,一眼撞上这个危险丛丛意味深深的视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底掠过丝丝的不好,难道这个妖孽猜到了她的想法? 不对!猜到又怎么啦?只要自己赢了,到时候……哼哼! 想到这里,幕夏挥去心底的不好,挑衅的回了万俟曜一眼,转过头来,更加认真的寻找暗道。 “很好!”发现某人的胆子越来越肥,摄政王殿下薄唇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也越发的意味深深,直让人不敢直视。 万俟曜看了看头也不回的某人,握了握空荡荡的手掌,云淡风轻的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只是周身萦绕着的丝丝凉气,让所有的生物胆怯,望而生畏。 万俟曜这丝丝毫不掩饰的凉气直接传到不远处的幕夏身上,幕夏抬手擦了擦手上的鸡皮疙瘩,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某妖孽凉风阵阵的身影,轻轻打了个寒颤,某人似乎在生气…… 不等想到生气下面的内容,幕夏瞬即想到输了后的“条件”,想到某妖孽那些无尺度的手段,幕夏微红着脸咬了咬牙,收回视线,坚定的继续比赛。 她一定要赢!一定要赢! 幕夏想得很好,只是现实却是残酷的! 御书房确实是万俟冽非常重要的地方之一,而正是因为重要,那些暗道隐藏得也更深,深得几乎只有万俟冽自己一人知道那些暗道的存在。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幕夏围着废墟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八条金丝线在废墟上跳舞般的翻飞着,却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不过不止她没有头绪,智绝天下的摄政王殿下也一时找不到突破口,然而摄政王殿下并不如幕夏这样“动刀动枪”,他围着废墟转了一圈后就停下了脚步,微眯着眼一寸一寸的扫视着整个废墟,眸光深沉如海,海底一个个黑色的漩涡暗暗的旋转着,越转越快越转越深。 这个男人是一个智慧型的男人! 幕夏瞄了瞄万俟曜,知道他这是在脑海内根据他对万俟冽的了解,对照这御书房的构造来推算那条暗道的位置,也不打扰他,继续用自己的方式来寻找那条暗道。 第一百零三章:被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亮再次缓缓的升到天空的顶点,清冷的月光清清冷冷的洒落人间,落在房屋上,落在废墟上,落在万俟曜和幕夏的身上,也落在幕夏手腕那只碧绿色手镯上。 徒然,碧绿色手镯上的两件小配件轻碰撞了下,发出一声细微却清脆的“叮铃”声,随之碧绿色手镯微不可察的亮起了一丝乳白色的弱光,转瞬即逝。 似乎是呼应一样,废墟上某一点微微的亮了亮,也转瞬即逝。 这一点光亮得快息得也快,似没有出现过一样,不过幕夏不知怎么的,心似有所触动一样,无意识的转过头来,恰巧捕捉到这一闪而逝的亮光。 幕夏轻挑了挑眉,手指轻动了动,在废墟上方舞动着的其中一条金丝线灵活的窜到那个点上。 突然,“啪”一声细声响起,一道暗门在废墟中缓缓的打开了…… 幕夏眸光亮了亮,却没有鲁莽的第一时间上前去查看那道暗门,手指飞快的舞动,八条金丝线如八条灵蛇,“咻”一声齐刷刷的盯守在暗门的入口,一有动静将会被它们钉死在萌芽状态中。 等了一会,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幕夏心底轻松了松,视线微微瞥向另一边的万俟曜,那八条金丝线却没有任何的放松,如八个武士死死的盯着那个入口。 另一边的万俟曜虽认真专注的默默计算着暗道的所在,不过他依旧分了一丝心神在幕夏身上,幕夏这边有所动静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等幕夏开口叫他,他脚尖微动了动,下一瞬他整个人就出现在幕夏身后,自然的伸手将她揽入怀内。 幕夏也自然的将整个人倚在万俟曜怀内,微仰起头,难掩得意和称心的高挑了挑眉,“摄政王殿下,这次是我赢了哦!” 真难得啊,终于在这妖孽手上赢了一次了,幕夏突然有一种吐气扬眉的感觉,忍不住小小的得瑟了一番。 万俟曜还是第一次见到幕夏这样眉飞色舞,甚至带着点点小人得志,不由好笑的扯了扯唇,妖瞳内是一片清晰可见的宠溺。 他喜欢这份眉飞色舞,喜欢这份小人得志,喜欢她因为得瑟整个人闪亮发光的样子,喜欢她这样丝毫不掩藏的张狂,他的女人就该活得这么肆意张狂! 天塌下来他为她顶着! 万俟曜确实喜欢“压榨”幕夏,不过这只是他将她锁在自己身边的手段,并没有半分要她隐忍的想法。 他万俟曜的女人,不需要任何的隐忍! 不过,看到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得瑟,万俟曜突然有一种想要捉弄她的想法,想到就做,妖瞳内快速划过一丝腹黑的幽光,不等幕夏看清,某张妖孽的俊脸突然放大,紧接着她的唇瓣上覆盖了一道温热中透着丝丝冰凉的薄唇…… 然后,没有然后了。 幕夏是背靠在万俟曜胸膛上微仰着头的,这下被逮住,她完全没有任何挣扎逃跑的机会,只能如一只待宰羔羊一样“任人宰割”! “宰割”她的那个还是一只彻头彻尾披着狼皮的虎王,一只胃口超大,怎样都喂不饱的虎王,能让好不容易逮着的猎物逃走? 就这样,幕夏这只傻乎乎自动走入虎口的小羔羊,三下五除二的被某虎王里里外外的搜刮了一番,最后虎王吃饱餍足的舔了舔嘴唇,才大发慈心的暂时放过了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幕夏慵懒的倚在万俟曜怀内,眉眼含春,脸颊嫣红如花,红唇水润如上好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紧接着还真的被人采撷了。 万俟曜眸光暗了又暗,忍不住低头将这水蜜桃含在嘴里,细细的品尝。 幕夏白了他一眼,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不,应该是此刻的她没有任何力气去进行下一步动作! 此时幕夏懊恼得想咬人,难得赢了想得瑟一下,却没想到还来不及挑衅,就被逮住吃干抹净了,还是那么前卫的打野战! 天,她虽然不是一个保守的人,可是也没有前卫到这个份上啊啊! 她果真是在深山野林里呆得太久了,落后了吗?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万俟曜瞥到幕夏这懊恼的神色,轻笑了笑,在她红润诱人的红唇上最后啄了啄,强行压下想要再来一次的冲动,非常好心的暂时放过了她! 没错,是暂时! 万俟曜发现这“野战”的感觉不错,应该说非常良好,如果不是时机不太对,他是不介意再享受一次的! 妖瞳淡淡瞥了眼那道大开的暗门,一道幽光一闪而过,快得似没有出现过一样,手上帮幕夏整理衣裙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停顿。 片刻后,慢条斯理的整理好两人的衣衫,万俟曜满脸餍足的拥着幕夏站起来,低头意昧深长的凝望了她一眼,发现怀内的女人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激情中,妖瞳内一闪而过了一丝狡猾,随之难掩心情良好的拥着幕夏向那道暗门走去。 暗自懊恼的幕夏没有发现万俟曜这丝狡猾的神色,更是已经忘记了她得瑟挑衅万俟曜的原意,忘记了她之前与万俟曜之间的打赌! 幕夏没有发现,她的智商不是尚待提高,而是她的智商在万俟曜这里直线下降,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变傻了! 万俟曜自然不会多嘴好心的提醒幕夏他们之间的赌约,不用问,他都知道这个女人会许什么条件,所以……他先发制人了! 智绝天下腹黑狡猾的妖狐称号,不是浪得虚名的! …… 很快,万俟曜拥着幕夏来到那道大开的暗门前,微眯了眯眼,略带深邃凌厉的向下扫了一眼,知道了大概的情况后,低头在幕夏耳边平静中透着丝丝诱惑的低唤了声,“王妃,我们的寻宝之旅开始了!” 果真,“寻宝”两字一出,幕夏立即抛下那丝丝的懊恼,更是在万俟曜这故作平静中彻底忘记了她们两人间的赌约,心心念念着宝贝宝贝宝贝…… 幕夏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暗门,眸光亮了亮,随即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稍稍平静下来,紧接着手指动了动,八条金丝线紧贴在她们两人的衣衫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守护着。 要说万俟冽的藏宝之地没有任何陷阱危险? 给幕夏千万两黄金都不信! 果然,幕夏随着万俟曜轻步踏入暗门,暗门就自动关闭了,瞬间斩断了她们后退的道路,紧随着不等他们两人有所动作,原本平静的空气如注射了疯狂剂一样,霎时掀起了一波比一波更强劲更凶猛的煞气,如一只猛兽出笼般,气势汹汹的向他们两人袭击过来! 幕夏对此没有任何的意外,手指再动了动,八条金丝线瞬时化成八把长剑,毫不畏惧的对准了那头猛兽! 不过不等她出手,万俟曜艳红的衣袖在她面前轻飘飘的扬了扬,那些发狂的空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般蔫了下来,垂头丧气没精打采的为他们让出了一条明亮的大道。 幕夏愣了愣,唇瓣微张了张,霎时有一种自己在看科幻大片的感觉,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幕夏对五行阵法多多少少都有一点研究,不过也仅限这一点而已,不是这块料就不是这块料。 如果说幕夏在医毒方面是一个千年难遇的天才,那她在五行阵法方面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资质平凡的普通人,无论多努力,充其量也只学会了一些基本,至于那些高深的,还是算了吧,幕夏自问搞不定。 对幕夏来说,类似于刚刚出现的那些高深的阵法就好像科幻大片一样,玄幻,神奇,诡异,她很向往,很崇拜,却无能为力。 现在,她突然发现身边有一个高大上的神人,瞬时眼冒星星不掩仰慕的凝望着他,高人啊,神人啊! 这还是幕夏第一次见识到万俟曜在阵法方面的高深造诣,她没有想到她一直崇拜的玄幻高人原来一直在她身边! 就这一刻,幕夏沉沦了! 万俟曜高扬了扬眉,在幕夏这完全不掩饰仰慕和爱意的星星眼下,心底刚刚涌现的压抑霎时烟消云散,自进入这暗门后有点低微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飞扬起来,随之他眸光轻闪了闪,伸手将幕夏整个人揽入怀内,低头在她耳边轻声的诱惑了声,“王妃,奖励本王一下!” 在万俟曜这有意的诱惑下,星星眼的幕夏想也不想的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仰头在他扬起的薄唇上重重的吧唧了声! 这下轮到万俟曜惊讶雀跃了,他没有想到这福利来得这么轻松,还以为需要再加把劲呢,不过惊讶也只是一瞬而已,凝望着幕夏的星星眼,万俟曜眸光连连闪烁,腹黑又狡猾,如同一只千年狐狸,一只饿了千年的狐狸! 万俟曜的神色变化只是短短的一转眼间,眨眼就恢复了平静,似什么都没有发生,更是没有让某只已经沉沦的小绵羊发现! 万俟曜垂眸凝望了幕夏一眼,薄唇若有若无别有深意的勾了勾,须臾若无其事的揽着幕夏继续向前走。 万俟曜一走动,幕夏就从沉沦中清醒过来,虽没有立即恢复成冷静从容,不过也不再那么容易被忽悠。 万俟曜对此没有任何意外,这个女人要是这么容易忽悠,他就不用时刻担心她会逃走,也不用时刻紧张的盯着她了! 幕夏不知道某妖孽的腹诽,有了万俟曜刚才的“大显神通”后,她专心的做起了高人背后的小女人,将前面所有的危险一一交给高人。 接下来的一路,幕夏万分庆幸自己的选择,这一路来,幕夏已经不记得看到了多少场科幻大片,如果是她开路,她不能担保她是不是能带着万俟曜安然的走过来。 只是一条大约十米长的路,里面竟埋藏了近百个五行高深阵法,幕夏真的想象不到如果自己硬闯的话会不会被埋在那些科幻大片里! 不过随着这一个个阵法出现,随着这阵法一个比一个更高深,幕夏的眸光一次比一次亮,障碍越多,证明里面的宝贝越珍贵啊! 此时,幕夏的墨瞳已经不能用亮闪闪的灯泡来形容了,这就是一个小小小太阳,炙热耀眼灼人! 万俟曜宠溺的凝望了她一眼,拥着她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他也想看看万俟冽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究竟藏了什么让人眼馋的宝贝! 再次向前走了两米,五间明亮宽大的石屋闪现在她们两人面前,幕夏眸光亮了又亮,大致确定了一下没有什么危险后,迫不及待的拉着万俟曜走到第一间石屋前,十万瓦的视线灼热的探了进去! 然,只一眼,幕夏的眸光就暗了暗! 石屋里面的是石头? 不是! 这间石屋里面竟是满满的一屋子黄金,亮晶晶,金灿灿,差点闪瞎了幕夏的眼睛。 却不是幕夏想要的东西! 要说以前,幕夏或许会动心,不过自从与万俟曜合作以来,自被万俟曜锁在身边后,幕夏收黄金已经收到手软了,她手上的黄金足够她如流水一样的花好几辈子! 只一眼,幕夏就收回视线,撇了撇嘴,拉着万俟曜蹦向第二间石屋。 片刻后,幕夏刚才的眸光有多亮,现在她的眸光就有多暗,周身甚至隐隐散发着丝丝的怨念! 无它,只因其它的四间石屋竟不是金银珠宝就是玉石古董,很庞大很诱人,正正就是万俟冽的私人金库。 只是,都不是幕夏想要的! 幕夏怎样都没有想到,万俟冽花了这么多功夫竟就收藏了这么一些东西,真是让她失望,简直在浪费她的时间! 早知道只是这么一些玩意,她就不来了,还不如回去睡觉! 万俟曜见幕夏难得的在发小孩子脾气,下巴宠溺的她头顶上蹭了蹭,视线却从未离开过这五间石屋,深邃诡异的眸光中带着几分狐疑和笃定。 以他对万俟冽的了解,能够让万俟冽花费那么多功夫隐藏的绝对不是这些不值钱的玩意,里面应该肯定还藏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如果让世人听到万俟曜竟说这些东西不值钱,不知道会怎样吐槽他! 这些东西不值钱?单单是一间石屋里面的玩意就能买下一个小国了,更何况这里还足足五间石屋,堪比几个小国库! 可是这对万俟曜来说确实不值钱,他不差钱,就差那些类似于“雪神丹”那样能够让他压抑住体内的蚀龙果,不用吸食幕夏鲜血的高级玩意! 有了刚才那近百个的高级阵法,万俟曜相信万俟冽一定绝对收藏了类似的高级玩意,甚至比“雪神丹”更高级! 只是,他锐利的视线扫了一圈又一圈,这里似乎真的只有这五间金闪闪的石屋,只有那些满满的金银珠宝玉石古董。 幕夏同样不死心的绕着这五间石屋转了一圈又一圈,八条金丝线再次张狂的飞舞起来,在那些金银珠宝玉石古董中窜来窜去,试图找到隐藏的猫腻。 不过最后她同样失望了! “该死!”无果后,幕夏懊恼的挥了挥拳,如果万俟冽现在就在她面前,相信幕夏一定会忍不住一拳挥在万俟冽那小人脸上,以发泄自己被坑的郁闷。 费了那么多时间竟什么都得不到,糟心! “叮铃,叮铃铃!” 幕夏这无意识的挥拳,晃动了她手腕上的碧绿色手镯,发出一声声清脆悦耳却又似蕴含着丝丝细微异样的铃声。 幕夏没有在意,只将它当成普通的铃声。 万俟曜却挑眉看了看那只碧绿手镯,恰好看见手镯上那两件小配件是被什么牵引着一样微微倾斜了斜,微眯了眯眼,顺着倾斜的方向看去——对面却是一堵什么都没有的石墙。 万俟曜回头看了看幕夏手腕上的碧绿手镯,见幕夏垂下了拳头后那两件小配饰依旧微微的倾斜着,眸光轻闪了闪,两手指相碰了下,一条金丝线从他的衣袖内“咻”的飞出来,沿着那个倾斜的方向,斜斜的刺向对面的石墙。 幕夏愣了愣,眨了眨眼后眸光亮了亮,目不转睛的盯着万俟曜那条金丝线的末端,等着奇迹的出现! 只是,等了一会一会又一会,别说奇迹了,啥都没有发生,只是石墙上洋洋洒洒的掉下了几片灰尘! 幕夏略带失望的垂下了眸。 万俟曜微眯了眯眼,眼角余光再扫了眼碧绿手镯上的两件小配饰,见它们依旧向着那个方向倾斜着,眸光深邃如海,让人看不清,又让人望而生畏。 万俟曜微垂了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平静的收回金丝线,似有打道回府的念头。 双脚却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 “曜?”幕夏抬眸奇怪的看向他,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嘘!”万俟曜比了下不要出声的动作,双手揽着幕夏,下巴搭在她的头顶上,静立在原地。 幕夏挑了挑眉,静倚在他怀内。 虽不知道这妖孽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她相信这妖孽,智绝天下狡猾腹黑的名号不是随便来的! 幕夏挑了挑眉,静倚在万俟曜怀内。 虽不知道这妖孽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她相信这妖孽,智绝天下狡猾腹黑的名号不是随便来的!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渐渐的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就在第十一分钟时,万俟曜和幕夏两人斜后方的石墙上无声无息的没有任何征兆的多出了一条两人通过的漆黑暗道! 万俟曜似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在这条暗道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看了看他面前那堵石墙上金丝线留下的小洞,看了看碧绿手镯上依旧倾斜的小配饰,再看了看斜后方出现的暗道,发现三者正好在一条斜线上,薄唇意味不明的勾起了一个弧度。 幕夏看似安静的倚在万俟曜怀内,神经却保持着高度警惕,因此当那条暗道突然出现时,她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眸光不由凝了凝。 虽然她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条暗道,可是这条暗道出现的前后,她竟没有任何的感觉,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没事,我们进去看看!”万俟曜敏锐的感觉到幕夏的气息变化,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随之拥着她轻步踏入那条暗道里。 这条暗道不像他们之前走过的暗道,这条暗道完全的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亮,里面甚至冒着丝丝的潮湿气息,似从未有人走过一样。 不过万俟曜和幕夏都是从黑暗中走过来的人,即使没有光亮,也能在这条漆黑的暗道里行走自如,而且他们也能从一些细微的地方上知道,这条暗道经常有人行走,只是行走的痕迹都被故意掩藏了。 这么小心翼翼,前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幕夏刚有点失望的眸光再次亮了起来,紧接着全身的细胞都慢慢的兴奋起来,八条金丝线如游龙一样在她们两人的衣衫上激动飞扬。 万俟曜看着怀内再次满血复活的小女人,宠溺又好笑的摇了摇头,同时似被这兴奋传染了,他全身沉静的细胞也慢慢的活跃起来! 万俟曜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激动兴奋的感觉了,严格来说,在遇到幕夏之前,他早已经忘记了激动和兴奋是什么感觉,他的激动和兴奋早在每个月一次的发作中,在万俟冽明里暗里的刺心下消失了,不但他的激动和兴奋,他的心也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用心如死灰来形容都不为过。 直到这个女人出现,他近乎寂灭的心慢慢激活了过来,他渐渐的有了生气,渐渐的有了喜怒哀乐,现在也慢慢的感觉到久违的激动和兴奋! 所以,如果谁敢将这个给了他另一次生命的女人抢走,谁敢打他的女人主意,他会让他知道世界毁灭的滋味! 万俟曜这些疯狂残忍的心思只沉沉的烙印在心尖上,脸上半分不显。 大概走了十分钟的时间,前方不远处隐隐约约的出现了点点亮光,万俟曜和幕夏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异常相似的微微勾了勾唇,他们知道,出口到了! 很快,万俟冽隐藏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就会现身在他们面前了! 万俟曜和幕夏十指紧扣的走出漆黑暗道,入眼的是……一片青绿的庭院,假山堆彻,鲜花簇簇,一排排青竹在微风中飒飒作响…… 幕夏愣了又愣,完全没有想过走出漆黑暗道后竟会来到这样一个类似于世外桃源的地方,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现在应该是在地下吧? 可是她一抬头竟看到了一轮圆月悬挂在天边,几颗星星闪耀在四周,偶尔几朵乌云飘过,阵阵带着丝丝清新的凉风扑面而来,吹起她的发丝,一片片隐着丝丝药香的花香扑鼻而来,闲情写意——整一个世外桃源! 万俟曜的妖瞳内也难得浮上了几点惊讶,视线深邃的环视了四周一圈,暗沉未明,他也没有想到万俟冽竟会在地底下隐藏了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这是想要做什么? 飒飒飒飒…… 不等他们两人想出个所以然,一阵细微的响声突然闯入他们的耳膜,万俟曜眸光闪了闪,脚尖微动了动,带着幕夏无声无息的隐在假山后面。 “白太子,你觉得如何?” 万俟曜和幕夏刚隐藏好身影和气息,假山旁边的竹林旁隐隐约约走来了两个身影,随即一个沙哑中略带着几分森冷的声音响起。 白太子? 听到这个称呼,幕夏和万俟曜对视了一眼,眸光纷纷凝了凝。 “很好,本太子很满意,本太子会如实禀告父皇的。”一声清润中透着几分傲然的声线随即响起。 听到这带着几分熟悉的声音,幕夏微垂了垂眸,掩下了眸底的寒芒,白灼?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幕夏的气息隐藏得很好,哪怕心底翻江倒海,气息也依旧沉静无波,不过万俟曜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心思。 妖瞳倏地暗了暗,手指没有任何预兆的抬起幕夏低垂的下巴,二话不说的低头吻上她的红唇,带着几分愤怒和酸味,自己就在她身边,这个不安分的女人竟在想着其它男人?该罚! 幕夏被万俟曜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瞪着他,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发疯,却还是极力压抑着气息的波动,不让不远处的两人察觉到她们的存在。 幕夏并不太将白灼放在眼内,不过与白灼说话的人却让幕夏莫名的有点心惊,这是一种对危险的潜意识反应,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幕夏感觉到那个人很危险,自己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万俟曜见幕夏的注意力再次全部回归到他身上,瞧着她那双澄澈的墨瞳再次满满的印上他一人的身影,心底的愤怒才勉强消了消,却没有立即放过她,反而若有若无的暧昧撩人的折磨她,不过也小心的控制着没有做出过大的动作。 幕夏能够感觉到,他自然也感觉到了,一开始说话那个人不好对付,不是说他就一定不能打过那个人,只是在现在情况未明下,他们不适宜打草惊蛇! 此时,那个沙哑森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对白灼带上了几分讨好,“白太子满意就好,那不知道老朽之前说的……” 白灼意会的笑了笑,“五峰道人放心,本太子会如实禀告父皇,相信问题不大,五峰道人就等本太子的好消息吧!” “好,好,好!那就麻烦白太子了,白太子要不要再到那边看看?那边的成色虽没有这边好,不过也差不到哪里去!”五峰道人听到白灼的保证,满意的笑了起来,声音里的森冷也少了几分。 “那麻烦五峰道人带路了。”白灼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在五峰道人走在前面带路时,暗呼了口气,看向前面那个带着些佝偻的背影,视线里隐着几分忌惮和阴鸷。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消失了,确定两人真的走远了,幕夏和万俟曜再次对视了一眼,五峰道人?鬼医?他们怎会走在一起了? 万俟曜的眸光只是闪了闪,随即收回了思绪,在幕夏没有反应过来前,伸手按上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抵在假山上,狂猛地加深了这个吻,如狼似虎,霸道又极具侵略性! 幕夏完全懵了,不明白万俟曜为什么突然这样“惩罚”她! 是的,惩罚! 万俟曜的动作里带着浓浓的愤怒和惩罚,似要将她整个人吞下肚一样,那双妖红诡异瞳眸里满满的暗沉漩涡,直看得幕夏心慌意乱。 虽知道万俟曜不会伤害她,但是这宛如实质般的视线还是让幕夏忍不住心惊的颤了颤。 很危险,此时的万俟曜非常危险! 如果不是心底的信任,幕夏恐怕已经下意识的反击了! 自然,她也知道以她的实力绝对不是此时武力渐渐全开的万俟曜的对手! 万俟曜感觉到幕夏的颤抖,眸光再沉了沉,动作越发狂乱,将幕夏心底所有的心思一一驱逐,只留下满满一个他! 无论是她的眼内、耳内、心内、脑海内,都只有他,只有他万俟曜,只有他一人,霸道强势的印刻在里面,久久不散!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直到幕夏差点缺氧昏迷,万俟曜才缓缓的放过了她! 万俟曜一退开,幕夏霎时全身没有一丝力气的软倒在万俟曜胸前,双手软绵绵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衫,大口大口的喘气,如果不是万俟曜强劲的臂弯支撑着她,恐怕她已经软倒在地上了! 万俟曜垂眸看了看幕夏那红肿惹怜的红唇,眸光暗了暗,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极具侵略性的惩罚幕夏,在惩罚她的同时没有人知道他心底的疼惜和心痛,但是他不后悔! 他就是要用这样极端的方法告诉她,她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她的眼内、心内、脑海内只能有他一个男人,不能记住其它男人,哪怕是仇恨都不得! 刚才那一刻,万俟曜确实愤怒了,虽然幕夏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还是清晰的感觉到,在那个白灼出现后,这个女人的心就开始平静不下来,她的心里烙印着白灼这个名字,烙印着白灼这个男人! 他不允许! 他绝对不允许她的心内还有另一个男人,哪怕她对那个男人只有浓浓的仇恨! 边想着万俟曜边在幕夏耳边轻声低喃,“王妃,你在心里想着另一个男人,你说本王应该怎样惩罚你?”声音很轻很轻,里面的愤怒危险和咬牙切齿却清晰的传到幕夏心尖,让她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看到幕夏这反应,万俟曜满意的勾了勾唇,知道怕了才好,看这个不安分的小女人以后还敢不敢背着他想其它男人?! 万俟曜这危险和着愤怒的声线传到大脑,倏地刺激了幕夏的大脑神经,令她的大脑超水平高速运转。 大致回想了一下前因后果,幕夏大概知道了万俟曜生气的原因,倚在他怀内略带着哭笑不得的白了他一眼,这个小气的男人! 深呼吸了一口气,稍稍缓了口气,幕夏难得小女人的倚在万俟曜怀内,双手怀抱着他的腰身,脑袋枕在他的胸膛上,轻蹭了蹭,“曜,白灼的事你不要插手,我要亲自解决,不然我可能会一辈子都记住他,一辈子都无法释然!”说着,拳头微微握了握。 白灼,就是前世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也是前世在幕后设计她的家人将她当成货物交换大笔投资,甚至最后策划她的家人暗杀她的罪魁祸首! 她对白灼没有半分的爱意,只有浓浓的仇恨,从来没有人算计她之后还能安好的活着的! 她不知道白灼为什么也会来到这个古代,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前世的事情,不过从之前的隐约交手中,她觉得白灼应该与她一样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 既然上天再一次将他送到自己面前,如果她还不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她还真的白活了一世了! 万俟曜妖瞳幽暗深沉,意味不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沉默的为幕夏整理了一下衣裙和带着些凌乱的发丝,随即轻拍了拍幕夏嫣红的脸颊,“走吧,我们继续寻宝。”说着就拥着幕夏走出假山向外走,提都没有提白灼的事。 幕夏轻撇了撇嘴,也不再提白灼的事,开始饶有兴致的打量四周的环境,白灼都出现在她面前了,她还愁找不到机会搞定他吗? 幕夏和万俟曜大致环视了这个世外桃源一圈,发现这是一个三面环山,一面悬崖的山谷,三面的环山高耸入云,后面的悬崖深不见底,真真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也真真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这个山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概两个足球场大小,除了悬崖边上建了一排竹屋外,其它的地方都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 没错,这是一个药草园,里面种植的无一不是世间难寻的珍贵药草,称得上“珍贵”的不但因为这些药草少见,也因为这些药草难培植,现在满满两个足球场都是珍贵的药草,直看得幕夏眸光亮闪闪,如黑夜中闪烁的星辰,甚至连红肿水润的红唇边也亮闪闪的,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但凡一个大夫,一个热爱医术毒术的人,无不爱这些稀世难寻的草药的,这里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堂! 幕夏此刻,就恨不得将这里据为己有! 就这一刻,幕夏想到了一个折磨万俟冽顺便打击白灼的完美大计! 幕夏如一只狐狸般狡猾腹黑狡诈的勾了勾唇,别有深意的看了看白灼和鬼医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与他们相反方向的那一排竹屋,眸光狡诈的闪了闪,“我们去竹屋那边看看!”说着不等万俟曜回应,拉着他向那排竹屋箭一般的飞去。 看着幕夏难掩激动腹黑的兴奋模样,万俟曜宠溺的笑了笑,刚刚因白灼引起的沉闷渐渐消散,沉闷的细胞再次被激活,绝美妖孽的容颜上也浮上了一片与幕夏异常相似的腹黑狡诈。 典型的狐狸夫妻! 很快,狐狸夫妻闪电一样的掠到了那一排竹屋不远处,看了看里面隐隐约约涌动的人影,对视了一眼,眸光凝了凝,完美的收敛了全身的气息,无声无息的潜近竹屋。 这个山谷内似乎没有任何守卫,她们两人一路走来都没有遇到一个暗卫,想来也是,这样近乎完美的地理环境就是一个天然的屏障。 竹屋里面的人也不多,大概十个左右,且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判断到,他们不是守卫也不是暗卫,他们的实力不高,气息浮沉不稳,应该只是一些制药的大夫之类的。 唯一让幕夏和万俟曜有点凝神的,是最左手边那间竹屋里,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气息,这道气息很平稳,很深沉,是一个高手! 这一排竹屋一共有十间房,从外面看没有什么区别,幕夏和万俟曜相视了一眼,默契的点了点头,随即无声无息的潜进了最右手边的竹屋。 一走进竹屋,就看见里面排满了一个个大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半成品药材,这应该是摘下来刚晒干没多久的药材。 幕夏大概环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后,对万俟曜打了个手势,在万俟曜轻点了点头,侧身守在门边时,轻步走进竹屋内,一样一样的检查那些药材。 随着一个架子一个架子的走过,幕夏脸上的激动和兴奋渐渐被深沉取替,眸光也凝了又凝。 好一会,一一看过那些药材后,幕夏轻步回到万俟曜身边,在他耳边以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线沉声说道,“万俟冽这个山谷不简单。” 是的,不简单,出乎预料的不简单。 从万俟冽之前费尽心思掩藏这个山谷的存在就知道这个山谷并不是一个草药园这么简单,紧接着白灼和鬼医的结伴出现,更是让这个答案打上了一个略带沉重的问号,只是幕夏没想到这里面还深藏了那么多猫腻,甚至有一些她还未搞清楚的。 “发现什么了?”万俟曜没有多大意外,伸手将幕夏揽入怀内,边挑起她的发丝拨弄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题外话------ 放心,妖妖不会坑你们的!恩恩! 看我真挚的笑容!o(n_n)o~ 第一百零四章:灭绝人性 “发现什么了?”万俟曜没有多大意外,伸手将幕夏揽入怀内,边挑起她的发丝拨弄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隐隐感觉到万俟冽在用一些极端方法在培植这些珍贵的药草,甚至……甚至,万俟冽可能在培植禁药!”幕夏想了想,低声说出了她的结论。 这间竹屋里面的药草无一不是稀世的珍贵药材,且品质几乎无可挑剔,稀世的药草本就难培养,而万俟冽竟不但培养了这么多数量,还将质量培养得这么好,除了某些极端方法,幕夏还真的想不到万俟冽怎样搞出这些“神迹”! 而她所知道的那些极端方法,几乎都是丧尽天良的…… 如果万俟冽真的用了那些极端方法来培养这些珍贵的药草……幕夏看了看前面一排排大架子上的满满的药草,又转眸看了看外面两个足球场大的药草园,心底掠过片片的寒意! 她真的难以想象万俟冽是怎样下得了手! 而且,如果……如果她没有猜错,万俟冽真的在培养禁药,那么…… 幕夏狠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太可怕了! 万俟曜感觉到幕夏的身体突然冰凉一片,倏地收紧了揽着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完全拢在自己怀内,边轻抚她的后背边低头轻吻她的耳垂,轻声安抚道,“别怕!别怕!别怕……” 他的小女人虽一身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但是她的心还是暖的,她的血也是暖的,除非有人真的狠得罪她了,否则她不会轻易出手,这就是一个口硬心软的傻女人! 虽幕夏没有明说,不过从她的话语及她的反应中,万俟曜隐隐知道那些所谓的极端方法是什么,无非是用鲜血灌溉,用活人当肥料之类的。 不过万俟曜对此没有多大的意外,他早知道万俟冽是没心的,万俟冽的血也是冷如冰的,只有万俟冽想不到的事,绝对没有万俟冽做不出的事。 万俟曜真相了,这个世外桃源,正是无数的鲜血无数的活人堆彻过来的,只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培养禁药不是只是鲜血和活人那么简单,禁药之所以被禁是因为它的出现相当于灭绝人性——那是要用一岁左右的婴儿鲜血来培植的,且需要的数量无法估计! 这也是让幕夏身心冰凉的主要原因! 她只在古书上看过这些记载,却从未想过这世上真的有人灭绝天性的用婴儿鲜血和头颅来培养禁药,只要想到真的有人这样丧尽天良灭绝人性,幕夏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冰冷的。 幕夏承认她不是观世音菩萨,没有慈悲为怀普济天下的伟大,可是她还是一个人,还有那么一点点良知,她就算再残忍无情也做不到这样的灭绝人性! “恩!”好一会,幕夏在万俟曜的安抚下,稍稍好了点,却还是有点提不起精神,虽说她是从黑暗中走过来的,几乎感受了一遍人世间的所有黑暗和邪恶,可是她还是一时无法接受这样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的事! 她想象不到这里这么多的稀世药草,究竟埋葬了多少鲜血,埋葬了多少活人! 霎时,这一片世外桃源在幕夏的眼内变成了一个血红的屠宰场,刚还带着些清新的空气也似染上了让人窒息的血腥味! 幕夏有点隐隐想作呕! 万俟曜见幕夏虽恢复过来却依旧蔫蔫的,眸光沉了沉,扫了眼面前一大堆药草以及外面大片大片的药草,幽深低沉的开口,“王妃,要不要看着万俟冽痛不欲生?要不要看着万俟冽辛苦半生却最后什么都得不到?要不要看着万俟冽跪在我们面前求我们?要不要看着万俟冽亲手摧毁他自己亲手建立的一切?要不要看着万俟冽……” 幕夏听着万俟曜一声声云淡风轻却幽深冰冷的追问,几乎被冻结的血液如同注入了热水,一点一点的翻滚起来,一点一点的狂热起来,蔫蔫的身体一点点的挺直,红唇邪邪的勾了勾,掷地有声,“要!” 如果说幕夏之前对万俟冽还只是单纯的恨,只想让他痛不欲生,这一刻,就是让万俟冽痛不欲生,接着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此时,正紧张担忧守着二贝货的万俟冽蓦地狠打了个寒颤,背脊上片片阴寒,让他毛骨悚然! 万俟冽皱眉环视了四周一圈,确定没有任何异样后,摇了摇头抛去心底的怪异,再次将视线集中在大床上的某二贝货身上,脸上再次浮上一片疼惜和紧张。 全然不知道,他的秘密慢慢的被某对睚眦必报的狐狸夫妻一一揭开;全然不知道,某对睚眦必报的狐狸夫妻已经将他列入了他们黑色名单的第一人! 瞧见幕夏振作过来,万俟曜薄唇放松的勾了勾,环视了四周一圈,在排排架子上的药草以及外面的片片药草上顿了顿,妖邪诡异的眸子内幽深邪肆,犀利阴冷。 随之,万俟曜带着幕夏悄无声息的窜出了这间竹屋,向着左边的竹屋一间一间摸过去,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摸清楚。 这些竹屋里面无一不是摆放着一排排的药草,有整理好的,有尚待整理的,数量之多简直让人叹为观止,真真是药痴和毒痴的天堂,如果不是知道了里面的血腥,幕夏绝对会二话不说的全部抢过来,据为己有! 不过,哪怕不据为己有,幕夏也没想过给万俟冽留下,这些药草虽然沾染了血腥味,可是这不是它们的错,它们依旧是能够救死扶伤的稀世药材! 幕夏幽幽的最后看了眼满屋的药草,带着万俟曜转身走出了第四间竹屋,悄无声息的转进了第五间竹屋。 第五间竹屋与前面四间一样,都摆满了一排排的大架子,只是架子上面不再是半成品药草,而是一个个隐隐散发着药香的药瓶! 幕夏看着这些药瓶,嗅着隐隐散发在空气中的阵阵药香,轻挑了挑眉,这些都是好药啊,看来制药之人的水平不差。 边想着,幕夏边随手拿过一个药瓶打开,一阵阵浓郁的药香味飘散出来,只一瞬就让人神清气爽。 霎时,幕夏对手上的药瓶有点爱不释手了,可是一想到那些血腥,幕夏脸上的神色慢慢暗淡了下来,手上的药瓶似乎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万俟曜将幕夏的神色一一看在眼内,眸光沉了沉,从身后将幕夏揽入怀内,一手揽上她的腰身,一手接过她手上的药瓶,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低头在她耳边吻了吻,“我让施瑜接手。” 他的女人不需要委屈自己! 幕夏眨了眨眼,明白过来万俟曜的意思,沉默犹豫了一瞬,墨瞳内慢慢凝出一片坚定,伸手将他手上的药瓶握在手上,紧握了握,轻声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用,我可以!” 她没有这么矫情,之前的犹豫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过来而已! 万俟曜愉悦的笑了笑,低头在幕夏的红唇上啄了一吻,不错,他那个彪悍的王妃回来了! “沐太子,这边请,您需要的药在里面!” 幕夏白了某妖孽一眼,正想说什么时,突然一声讨好奉承的声线不远不近的传了过来,抬眸与万俟曜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动作迅速却轻飘飘的不留下一丝尘埃跳上了屋顶。 没过多久,“吱呀”一声,竹屋的竹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紧接着,一个一身白袍的中年男子微躬着腰满脸奉承谄媚的领着一身淡金色华丽锦袍的沐霖轩走了进来,直走到右手边最后面那排架子上。 白袍中年男子看了看标签,拿过一个棕红色的药瓶和一个青绿色的药瓶,恭敬谄媚的递给沐霖轩,“沐太子,这是您要的药!” “嗯。”沐霖轩淡淡的接过药瓶收在衣袖内,看都不看白袍中年男子一眼,随意的扫了扫竹屋里面的摆设,就转身向外走。 当走过幕夏和万俟曜刚才停留过的地方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紧跟在他身后的白袍中年男子没想到沐霖轩会突然停下来,差点撞在他背上,在最后一刻堪堪定住了身影,下一刻边抬手抹着额头上的冷汗边惶恐的急急退后两步,惶恐不安的看了看脸色突然有点难看的沐霖轩,“沐太子,发生什么事了?” 天,千万不要告诉他是他侍候不周啊! 皇上可是特意交代过他们一定一定要侍候好沐太子,若是沐太子有什么不满意,他们就要提头来见,不,不,应该是他们就要成为外面那片药田的肥料! 外人不知道,他们却是清清楚楚知道这片药田为什么会这么肥沃,清清楚楚知道为什么能培植出品质这么好的稀世药草! 也正因为清楚,他们这些被抓来制药的太医才更加惜命! 不要以为他们这些太医在这里的地位有多了不起,他们与那些被拉去当肥料的活人没什么区别,上头稍有不满,他们就是下一批的肥料,然后他们的位置下一刻就新人换旧人! 他被抓来这里已经四年了,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这是皇上委以重任,是皇上对他的信任和器重,所以才会将这么重要又隐秘的任务委托给他。 然而,在他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残酷的现实当头给了他一盆血淋淋的冷水,给了他当头一棒,打得他差点振作不起来。 他看到了一个他曾经崇拜却消失了几年的医术非常了得的前辈,当他知道那个前辈也是被当今皇上派到这里执行这个秘密任务时,顿时感觉这个秘密任务更加的高大上,感觉皇上对他的器重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高大上! 然而下一刻,那个前辈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怎么的,一不小心毁了刚要出炉的药液,这事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就被皇上知道了,皇上竟二话不说面无表情的直接命人将那个前辈打入肥料池里,而且还命他们亲眼看着那位前辈一点点的化成肥料。 从那一刻起,他第一次知道了这片神秘药田的真面目,血腥、残忍、灭绝人性! 也从那一刻起,在看见一个新的太医马上取替那位前辈的位置时,他知道他们不是不可取代的,相反,他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成为下一批的肥料,随时随地都会被取替! 他不想死,也不想成为肥料! 他有想过逃,可是这里三面环山,前无去路后是万丈悬崖,能逃到哪里去? 他也不是没有秘密找过进出口,只是整整找了四年,别说进出口了,连一个老鼠洞都没有发现。 他甚至想过大逆不道的跟踪皇上,只是皇上每次来去都神出鬼没,他完全摸不清他究竟从哪里来又从哪里走了! 而最最重要的是,但凡想要逃走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他亲眼见到有一个太医忍受不住良心的折磨,不想再接受这个血腥残忍的任务,想要逃走,然而他刚有动作,就被抓去了当肥料! 这片药田明明没有任何的守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似有人在监视着,他们稍有风吹草动立即就会传到皇上的耳中,然后无一例外的,最后都成了药田的肥料! 伴君如伴虎,这话他们比任何人体会得更深! “刚有人来过!”沐霖轩无视白袍中年男子的惶恐和畏惧,拧眉环视着四周,他闻到一丝外人的气息,这气息绝对是刚留下的,就在他们进来之前,且刚刚离开不超过十个呼吸的时间! 这气息很淡很淡,一阵风就散了,不过他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而且这气息隐隐有点熟悉,是谁? “有人?”白袍中年男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四年来除了皇上和几个时不时冒出来送药肥的暗卫,他就没有见过外人了,就是这沐太子、白太子和鬼医也只是最近才进来的! 有人!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出去了? 想到这里,白袍中年男子压抑着心底的激动,悄悄扫视四周,想在沐霖轩之前找到那个闯入者,然后掩护那个闯入者隐藏起来,等这事平静下来后求他带自己出去。 只要能带自己出去,他什么都答应! 沐霖轩没有理会白袍中年男子,视线一寸一寸如利箭一样移向屋顶,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沉越来越沉,隐隐要爆发! 这屋里没什么地方可以隐藏的,如果那个人没有离开,他最有可能就是在他们进来前藏在屋顶上! 幕夏微凝了凝眉,没想到这位沐太子的鼻子竟这么灵敏,快速掠了眼隐隐要爆发的沐霖轩,微眯了眯眼,似乎一段时间不见,这位沐太子比以前深沉厉害了很多,越发让人看不透了!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想了想,幕夏对一旁的万俟曜无声无息的打了两个手势,万俟曜轻挑了挑眉,宠溺的笑了笑,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说时迟那时快,在沐霖轩的视线聚焦到屋顶上方时,万俟曜艳红的新郎衣袖骤然翻飞,突然一阵阵透着丝丝隐约杀气的狂风从门外狂涌进来! 与此同时,幕夏衣袖内四条金丝线闪电的窜出,在狂风中掠了一圈,卷起四个药瓶,紧接着一片片隐带着四种药香味的粉末掺夹在狂风中。 沐霖轩的反应也很快,一听到动静,在狂风涌进来的同时快速转身面向竹门,动作沉稳迅速的挥了挥衣袖,在自己的四周筑起一个真空地带,将大部分的狂风挡在身外。 然而沐霖轩只关注着狂风中透着的丝丝杀气,却没有留意到狂风中掺夹的粉末,那些粉末随着狂风掠过沐霖轩的鼻子,在沐霖轩没有反应过来前悄然的钻入他的口鼻内。 幕夏见状,轻勾了勾唇,愉悦冷沉。 而白袍中年男子就没有沐霖轩的能耐了,白袍中年男子只是一介普通的太医,完全没有半点武功,在狂风涌进来一瞬就被吹倒在地上,脑袋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咚”一声昏过去了。 幕夏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沐霖轩的眼角余光也没有任何神情的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全身紧绷的面对着竹门,严阵以待。 从刚才那阵狂风中,他隐约感觉到对手不简单,几乎可以与他打成平手! 然而,他等了一会对方再也没有下一步动作,沐霖轩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屋顶! 当他抬起头将要把屋顶的情况印入眼瞳时,他的眼睛突然迷蒙一片,似蒙上了一层细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前方,身体也突然出现了一阵无力! 沐霖轩心突了突,知道自己中计了,猛地狠咬了咬牙,紧握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同时毫不犹豫的咬破了舌尖,两种刺激下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清醒了过来。 两秒!沐霖轩只用了两秒的时间就从无力迷蒙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当他的视线恢复正常时,屋顶上早已经人去楼空! 沐霖轩懊恼的握了握拳,差点咬碎了银牙,他可以肯定刚才屋顶上一定有人,该死的,他竟让那人在他眼皮底下溜走了! 就在沐霖轩懊恼悔恨时,一声特意压低声音的清润中透着丝丝傲然的声线远远飘过他的耳膜,“万俟冽暂时不举……” “白云辰?” 听到这声清润傲然又带着几分熟悉的声线,沐霖轩猛地抬起头犀利的看向竹屋外,只是竹屋外除了丝丝的清风,再没有其他动静。 沐霖轩幽紫眼眸暗潮汹涌,好一会后,他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竹屋,看都不看昏在地上的白袍中年男子,挥袖大步走了出去,唇瓣上缓缓勾起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 隐在暗处的幕夏捕捉到沐霖轩脸上这道意味不明的笑意,冷邪的勾了勾唇。 呵,沐霖轩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要迎娶她当青玄国的太子妃吗?二贝货不是很渴望男人吗?现在她好心成全他们,不要太感谢她哦! “呵呵……”看着幕夏脸上狡诈算计的可爱模样,万俟曜忍不住低声轻笑出声,低头在她扬起的红唇上啄了吻,随即拥着她无声无息的跟在沐霖轩身后。 有了刚才差点暴露的意外后,万俟曜和幕夏没有跟得太紧,依稀走在沐霖轩十米远的侧后方。 十米的距离说远也不远,完全不妨碍万俟曜和幕夏将沐霖轩的一举一动收在眼内,他们远远就瞧见沐霖轩眸光幽幽闪烁不停,似在谋划些什么,幕夏脸上的神采越发飞扬。 很快的,在沐霖轩埋头谋划中,万俟曜和幕夏随着沐霖轩走到了最左边的竹屋前。万俟曜和幕夏看着沐霖轩走进了竹屋,他们两人却没有立即跟进去,隐在暗处瞧着沐霖轩的一举一动。 最左手边的这间竹屋与之前那些不同,这是一间简单的卧室,说是简单,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且里面的摆设无一不显摆着太子殿下的高贵身份。 沐霖轩不知道是真的相信了刚才那个人是白太子白云辰,还是心有所思以致迫不及待,他走进了竹屋后看都不看身后一眼,只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打开了一条暗道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沐霖轩打开的暗道是一条向下延伸的楼梯,在他整个人没进去后,那个楼梯口徐徐关上了。 万俟曜和幕夏默契的站在原地没有动,虽然这里的地理环境完全不需要任何守卫,可是以他们对万俟冽的了解,这里绝对不会没有人看守,尤其经历了来时那条暗道的惊险后,更是肯定这一点。 果然,就在沐霖轩走下了暗道五分钟左右,那个暗道口再次打开了,一道蒙着面的暗影飘了出来。 是的,没有看错,就是飘! 只这一下,幕夏就能看出这人很强,也很危险! “是万俟冽的心腹和盾牌,十二暗影之一。”万俟曜淡淡的瞥了眼那道暗影,在幕夏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心腹和盾牌? 幕夏轻挑了挑眉,眸光轻闪了闪,从衣袖内掏出几个颜色各异的药瓶,分别倒出几粒药丸,动作熟练快速的碾碎混合,随之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那道守在暗道入口的身影,“不知道万俟冽这些药丸的威力如何?” 这是她刚顺手牵羊过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发挥作用了,不错不错! 万俟曜轻笑了笑,二话不说的掀起一阵清风,将幕夏手上的混合药粉徐徐的送入竹屋内,用万俟冽的药来对付万俟冽的心腹,真亏这个小女人想得出来! 不过,他很喜欢! 今晚风和月丽,竹屋又刚好建在悬崖边,风清气爽,暗十二对徐徐吹进来的清风没有任何反应,对清风中夹带着的丝丝药香同样没有任何反应。 这里就是一片药田,清风中本就带着药香,他现在又正好对着打开的窗户,这阵带着药香的清风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这里三面环山背靠悬崖,主要的入口更是布置了上百的高级阵法,暗十二想不到有谁能有九条命潜入这里,他在这里镇守不过是预防那个万分之一,顺便监视那群不太安分的太医而已。 暗十二镇守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这么多年来这里从未被闯入过,久而久之的他的戒备心也逐渐降低了,至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医,他完全不放在眼内。 而就是这份心思,让他今天晚上狠狠栽了一个跟斗! 幕夏还想继续挖掘这片药田的秘密,因此她不打算打草惊蛇,给暗十二下的并不是立即毙命的致命剧毒,而是一种慢慢潜伏在他五脏六腑深处的慢性毒药。 潜伏期内暗十二不会感觉到任何的不适,也察觉不到体内有任何的毒素,可是这种慢性毒药一旦爆发起来,却是爆炸性的! 幕夏想到这种慢性毒药爆发时的情景,红唇轻快的勾了勾,却隐隐透着丝丝的幽冷和无情! 当然,那些混合药粉中不止这种慢性毒药,还有能让眼前这位暗影先生暂时五官失灵的毒药,只是为了不引起这位心腹的注意,这个毒药的发作时间有点长。 幕夏看了看一无所觉的暗十二,收回视线,百无聊赖的倚在万俟曜怀内,等着后一种毒药的发作。 然而,幕夏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点! “噗!” 沐浴了清风没过多久,暗十二突然喷出了一口暗黑的鲜血,染湿了他掩面的面巾,紧接着不等他有所反应,他整个人突然剧烈痉挛起来,下一瞬,他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做什么,眼睛瞪大,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暴毙! 幕夏被眼前这一幕惊了下,瞳孔缩了缩,足尖狠点了点地面,二话不说飞进竹屋里,万俟曜微皱了皱眉,紧跟而入。 幕夏飞入竹屋后没有鲁莽的走到暗十二身前,皱眉盯着倒在地上的暗十二,探出一条金丝线缠在他的手腕上,下一刻,幕夏脸色铁黑一片,忍不住低咒出声,“该死!万俟冽竟给他们下了血蛊!” 血蛊,顾名思义,以血为生的蛊毒,多数用于大人物控制手下用的。通常的情况下,这些蛊毒都是那个所谓的主人用自己的血养大,然后将这些成熟的血蛊放入他的手下体内,如果这些手下有任何背叛他的心思,这些手下就会立即暴毙! 这没有什么特别,幕夏对此已经见惯不怪了,几乎所有的大人物都不会百分百的信任自己的手下,更何况是万俟冽这个灭绝人性的无心人渣,他会用这些方法来控制手下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幕夏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万俟冽竟是用血蛊来控制他的手下! 这血蛊确实是控制人心的一个好帮手,可是它有一点非常傲娇,它与所有的慢性致命毒药是天敌,一旦与慢性致命毒药遇上,它会立即与慢性致命毒药同归于尽! 也就是眼前这一幕! 幕夏瞪着死不瞑目的暗十二狠咬了咬牙,本就是不想打草惊蛇才用慢性毒药,却没想到适得其反了! 心腹和盾牌突然暴毙,还是在这片见不得光的禁地里,万俟冽不惊才奇了! 万俟曜也皱了皱眉,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不过他的皱眉也只是一瞬间而已,转眼安抚的吻了吻幕夏的头顶,从身后将她揽入怀内,邪肆霸气的勾了勾唇,“既然暴露了,那就让万俟冽惊一惊吧!” 相信万俟冽一定会很喜欢这份大礼的! 幕夏愣了愣,须臾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身后的万俟曜,撞上他那双满布邪肆霸气自信深邃的妖异瞳眸,心下的烦躁奇迹般的消散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片与万俟曜异常相似的期待和轻狂! 没错,让万俟冽惊一惊! 万俟冽之前不是很得瑟吗?不知道当他发现自己的心腹和盾牌莫名其妙的暴毙在这片见不得光的禁地里会是什么反应? 又惊又怕?又惊又恨?怒火冲天?坐立不安? 真让人期待啊! 万俟曜见幕夏再次与他心灵相通,妖瞳深处划过一片和暖惬意的笑意,随手挥了挥,在暗十二的尸体上撒了一些不知道什么粉末后,打开暗道,带着幕夏走下了楼梯。 幕夏淡扫了眼暗十二的尸体,又快速扫了眼这间不是很大却布置得非常奢华的竹屋,掂了掂衣袖内的药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再次熟练快速的混合了一小堆药粉,不客气的洒落在竹屋的每个角落,随后头也不回跟着万俟曜走下了楼梯。 万俟曜没有回头,却将幕夏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内,宠溺的笑了笑。 不一会,幕夏的身影刚没入楼梯口,楼梯口再次徐徐关上了。 走下了楼梯后是一条弯弯绕绕的通道,这通道很宽敞干净明亮,不但铺了白玉地面,墙壁上每隔一段地方更是镶嵌了一粒拳头大的夜明珠,完全不是他们在御书房废墟发现的那条漆黑暗道可比的,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万俟曜随意扫了一眼,面不改色的带着幕夏如在自己家中般随意自然的踏上了这条明亮干净的通道。 似乎这才是万俟冽经常出入禁地的通道,一路走来没有半点的障碍和陷阱,大概十分钟的时间,走上了一段楼梯后,轻轻松松的走到出口前。 出口是一道石墙,应该说是一道伪装成墙的石门。 幕夏看了看面前的“死路”,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她知道这对高人来说没有半点难度。 果然,高人只是淡淡的扫了眼,眼都不眨的在石墙上随意点了几下,“死路”霎时为他们徐徐打开了一个出口。 随后,高人眉梢都没有动一下,就带着身旁的女人十指紧扣的迈步走了出去。 走出暗道后,幕夏习惯性的扫视了四周一圈,发现这是一间同样布置得富丽奢华的卧室,再回头看了看,发现她们刚才出来的出口竟是一张床! 幕夏微抽了抽嘴角,突然发现万俟冽挺有才的,也挺符合他风流皇帝的风格! 万俟曜简单扫了一眼,没有放在心上,带着幕夏轻松惬意的走出了房间。 一走出房间,幕夏立即发现这条暗道竟光明正大的放在一排宫殿中间,这间宫殿距离万俟冽和二贝货所在的宫殿并不远,两者都是皇宫内普遍可见的宫殿,不特别不隐蔽,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这里竟隐藏了一条通往禁地的暗道! 大隐隐于市,聪明! 不知道是为了伪装这里的普通还是万俟冽太过自信,这间宫殿的四周除了一些普通的皇家暗卫在暗处布防着,竟没有增派特别的守卫! 幕夏发现了这个情况,真不知该赞叹万俟冽的谨慎还是该鄙视万俟冽的自大,不过这倒是便宜了她和万俟曜两人。 幕夏和万俟曜相视了一眼后,两人默契的勾了勾唇,旁若无人的走在皇家暗卫的眼皮底下,轻快的走出了宫殿。 万俟曜带着幕夏向万俟冽和二贝货的方向走去,在走到那条暗道所在的宫殿与万俟冽此时所在的宫殿中间时,万俟曜突然揽着幕夏跳上了一棵大树上,在幕夏不解的眼神中向天上发射了一个信号弹。 此时天刚微微亮,这个信号弹在天上一闪而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过独属于万俟曜的势力在暗中开始无声却又飞速的移动。 在万俟曜的强迫训练中,幕夏清楚知道了他的各种信号名堂,只一眼就知道这是高层召集的信号,眸光闪了闪后,不再理会。 万俟曜发射了信号弹后,不再看一眼,带着幕夏安然的坐在树叶茂密的树杈上,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她垂在胸前的发丝,妖异的瞳眸里此时是一片浓浓的柔情蜜意。 随着万俟曜坐下后,幕夏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万俟曜选的这个地方很巧妙,外面看不到她们,她们却能清楚的看清外面,最主要的是,在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万俟冽和二贝货此时所在的宫殿以及那条豪华暗道所在的宫殿! 幕夏轻挑了挑眉,正想回头赞叹某妖孽一声,不经意间发现隐藏在万俟冽和二贝货宫殿外的某个身影——一身淡金色锦袍的沐霖轩。 沐霖轩一身淡金色锦袍,一身让人无法忽视的上位者气势,想要看不到他真的很难,不过他选择的位置同样很巧妙,如果不是她们正好挑了这个更巧妙的地方,恐怕也很难发现他。 沐霖轩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他微眯着眼看着正在宫殿里面谈情说爱的万俟冽和“幕夏”,看着“幕夏”对万俟冽谈笑嫣然,看清“幕夏”对万俟冽的娇羞柔情,沐霖轩脸上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幽紫瞳眸深邃到看不到尽头,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幕夏顺着沐霖轩的视线也看到了宫殿内的情景,微眯了眯眼,眸光幽冷微沉,手肘轻撞了撞身后万俟曜的胸膛,“我们要不要帮沐霖轩一把?”将万俟冽引开,成全那两个璧人! 万俟曜不带任何情绪的瞟了眼那边的情景,把玩着幕夏柔软的发丝,漫不经心的开口,“很快就会有人将禁地的事传达给万俟冽。” 幕夏闻言眸光亮了亮,稍压了压有点起伏的心绪,倚在万俟曜怀内静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万俟曜心情不错的勾了勾唇,吻了吻幕夏的发心,下巴抵在她的发心上,轻蹭了蹭,静静享受这温馨的时刻。 他们这里温馨暖意,禁地那边却炸翻了天! 白灼跟在鬼医身后“视察”了一遍药田里的成品,与鬼医分开后,就打算通过豪华暗道出去,还没有走到竹屋前就闻到一阵浓郁的血腥味,眉头紧皱,快走了几步,未进门就看见了暗十二暴毙倒地的情景。 白灼瞳孔狠缩了缩,快步走到暗十二身前蹲下,探了探他的气息,确定他真的暴毙后,脸色难看的扫视四周,发现整间竹屋竟没有半点打斗痕迹,眉头皱得死紧。 暗十二一直是这条暗道的守卫者,白灼对他有几分印象,也暗中试探了几次,对万俟冽这个心腹加盾牌的实力有几分了解,现在现场竟没有半点打斗痕迹,难道暗十二是被一击毙命的? 究竟是什么人? 最重要的是,难道这里暴露了? 想到有可能暴露了,白灼的脸色异常难看,整个人如同浸在黑暗中,森冷阴鸷,狠毒无情,完全没有了半分清润的模样。 白灼周身散发着阴森的杀气,再次伸手探了探暗十二的情况,确定暗十二不是自然死亡的,眼神如利剑般一寸一寸的扫视整间竹屋,再次确定没有留下半点打斗痕迹,白灼身上的杀气差点凝成实质的冰箭,并且二话不说毫不犹豫的拉响了禁地的警报! 警报一出,原本没有多少人的禁地内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了近百个绿衣蒙面人,恭敬的单膝跪在白灼面前。 “搜!掘地三尺都要将那个闯入者搜出来!尽量留活口,如果留不住,就地正法,绝对不能让他逃出去!”白灼满身杀气的下了道死令,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将这里暴露出去!绝对不能! 随着白灼的话音落下,近百个绿衣蒙面人二话不说的立即飞身离去执行任务,只一个转眼再次消失了,似没有出现过一样!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一片葱葱绿绿的药田里似有一片片绿叶在随风飞扬! 第一百零五章:激情四射 “爷!” 万俟曜和幕夏不知道禁地里炸翻了天,在万俟曜的信号弹发射了没多久,本就在皇宫内待命的司徒焱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一身墨黑色的衣袍卷起了几片皱褶,发丝也带有几点凌乱,可见他赶得有多急! 司徒焱确实是急啊,在收到万俟冽抢走了他们王妃那刻他就急得如烈火上的蚂蚁,恨不得立即跳起来跑到万俟冽面前将他们的王妃抢回来! 虽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司徒焱相信这一定是万俟冽搞的鬼,以他的观察,他家王妃对他家王爷绝对是真爱,真爱,绝对不会背叛他家王爷的! 可是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他们爷下令,犹豫再三后他只能按压着心底的烦躁焦急,边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边瞪着眼等着万俟曜的下令。 终于,在他差点望眼欲穿的时候,终于等来了他们爷的召集! 这次,他一定会帮爷将王妃抢回来! 这样想着,司徒焱低声向万俟曜应了声,就迫不及待的抬起头想要向万俟曜请缨,他愿意当“抢亲”的先锋,“爷,我愿意……” 然而,当他抬起头,还来不及看清万俟曜的神情,猛地就撞上了幕夏那张在隐隐约约的晨光中高洁清丽的绝代脸容,以及那双澄澈干净却看不到底,隐隐透着丝神秘的墨瞳,整个人如被点了穴般,转瞬变成了一个木头桩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 王妃不是被万俟冽抢走了吗? 王妃不是被迫与万俟冽大婚,最后为了阻止大婚的进行,不惜故意让自己意外受伤甚至差点毁容了吗? 王妃不是正被万俟冽假仁假义的衣不解带的监控着吗? 不,不,等等,等等! 前一秒他可是一直在暗处盯着万俟冽,他可是清清楚楚确确实实的看着万俟冽衣不解带的盯守着他们王妃的,如果不是万俟冽亲自盯守着,他早就将王妃抢回来了,还怎么会让王妃忍辱负重的与万俟冽谈笑嫣然?! 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他,他是出现幻觉了还是出现幻觉了? 幕夏看着司徒焱少有的将所有的心思都摆在脸上,可见他此时有多震惊,从他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中,幕夏清楚看懂了他的心思,心底缓缓划过一丝暖流,默默记住了司徒焱此时失去了冷静甚至有点失去了分寸的慌乱震惊模样。 默默看了会司徒焱慌乱震惊的神色,幕夏眸底精光闪了闪,轻眨了眨眼,若有若无的轻勾了勾唇,“没多久之前,似乎不小心听见了青玄国的一位公主与他们的三皇子说,她答应与红昭国联姻,愿意嫁给丞相府那位傻子,两人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万俟曜宠溺轻笑的看着怀内这个小女人,在她的发心上轻啄了几下,口硬心软的傻女人,前不久那个想要捉弄司徒焱的不知道是谁? 幕夏无视万俟曜的取笑,微微垂着眸,似刚才开口提醒的不是她一样。 联姻? 嫁给丞相府的傻子? 相敬如宾? 白头偕老? 幕夏这一个一个的炸弹将司徒焱轰得外焦内嫩,青玄国这次出使红昭国的公主似乎只有一位,表面上说是什么八公主沐潇潇,实则却是那个曾经对施瑜狂追猛打最后被他毁了声誉的七公主沐萱萱! 怎么?被他毁了声誉,不敢出现在施瑜面前,现在换了个身份却说要与他联姻?还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真当他是傻子了? 与此同时,幕夏这深水炸弹也让司徒焱彻底清醒过来,心底划过一片惊涛,他抬眸看了看树杈上的幕夏,转眸看了看满脸宠爱的万俟曜,眸光沉了沉,倏地跳上一旁的另一棵大树上,视线准确的对准了万俟冽所在的宫殿。 冷沉凌厉的视线直直的对上满脸娇羞柔情正与万俟冽谈笑嫣然的二贝货,在她那张红肿中带着血痕却依稀可见五官的绝丽容颜上停顿了五秒,瞳孔猛地缩了缩,心底的惊涛翻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巨浪,差点将他自己淹没。 稍稍确定了心底的猜想,司徒焱默默的收回视线,低头沉吟了一会,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抬头望向隔壁树杈上的幕夏,“王妃,那个是你的双胞胎姐姐或妹妹吗?”双眸浮上了几片期望。 期望幕夏能够点头! 是的,一定是的,不然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 如果不是……没有如果! 司徒焱不敢想象那个如果! 幕夏淡然的扫了他一眼,转眸看了看那对痴情璧人,最后掠了眼守在门外的某人,慢悠悠的开口,“没看到门外还有一个‘熟人’吗?” 司徒焱闻言,二话不说的将视线凌厉的盯上门外的身影,只见那是一个穿着嫩红衣裙大概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此时她正非常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外,视线时不时的瞄向房间内,隐隐透着丝丝担心。 看清了那个熟悉的容颜,看着那些熟悉的动作表情,司徒焱的心再次咯噔了一声,随之慢慢的慢慢的浮上了一片狠戾。 冒牌货?! 假的?! 司徒焱不是傻瓜,能够成为万俟曜的情报头子,更是被派到了沐霖轩身边并成功潜伏了多年,可见他的过人之处,不用幕夏多说,这一幕幕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大致的前因后果! 如果只有一人与他家王妃相似,这还可以说是狗血的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姐或妹妹什么的,但是再走出了一个与王妃的贴身丫鬟一模一样的双胞胎,这就不是单纯的双胞胎了! 易容!伪装! 作为情报头子,司徒焱对这些手段一点都不陌生,甚至这些手段都是他玩剩下的,只是他没有想到竟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玩这一套! 还将他们玩得团团转! 好,很好! 他很久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强劲的对手了! 他一定要好好较量较量一下,好好玩一下! 最好,玩残了! 幕夏察觉到司徒焱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煞气,淡然的瞟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道,“她是我的。” 淡然的声音看似不带任何的情绪,可是司徒焱还是清晰听出了里面的坚定,还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霜冷。 司徒焱轻挑了挑眉,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幕夏,又转头看了看视线恨不得粘在万俟冽身上的二贝货,邪邪的咧了咧嘴,“是!” 自家王妃是什么人,他们大概还是知道的,现在有一个人盯着她的脸痴迷的贴在一个风流人渣身上,想想都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如果是他…… 司徒焱被自己的想象恶心得打了个寒颤,甩了甩头,不敢再想下去,嗯,他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终生大事”吧! 作为一个“傻子”,他该怎样拒绝那位“八公主”的求婚? “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说时迟那时快,在司徒焱得知事情的大致前因后果时,万俟曜的心腹们一一悄然来到,并且都听到了司徒焱和幕夏对话的最后那两句话。 他们下意识的顺着司徒焱那凌厉的视线看去,震惊的看到了稍远处与万俟冽谈笑嫣然的二贝货,猛地回过头来看了看此时倚在万俟曜怀内的幕夏,又转头过去看了看稍远处的二贝货,再回过头来瞪着一脸淡然的幕夏,一霎那,一颗颗精明的脑子全体罢工! 不过能够成为万俟曜心腹的都不是普通人,这罢工也只罢了两、三秒的时间,转眼间就清醒了过来,相互对视了一眼,齐齐放松的长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们都曾一遍一遍的在心底说服自己,他们家王妃是不会背叛他们爷的,绝对不会背叛他们爷的,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只是这一件件事情太刺激太爆炸性了,由不得他们自欺欺人! 幸好,最终的结局不错! 万俟曜淡淡的扫了眼树下的众心腹,无视他们震惊恍惚释然的复杂视线,轻飘飘的命令出声,“从今天起,将所有的东西隐在地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用管。” 轻飘飘的声音似在说今天早饭要吃什么一样,话音里面的内容却震得众心腹猛地腰身挺直,瞳孔狠缩,异口同声的回应了声,“是!” 他们都听出了万俟曜话里的言外之音,或兴奋或期待或恭敬或凛然的看了万俟曜一眼,随之二话不说一刻不停的飞身离去。 很快,树干下只留下一身青袍的青鹰以及一身淡蓝色衣袍的苏施瑜。 青鹰和苏施瑜相视了一眼,足尖轻点了点,飞身跳上了司徒焱所在的大树上。 苏施瑜自然的坐在司徒焱身旁,无奈中略带埋怨的掠了万俟曜一眼,“曜,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所有人全部隐在地下,只有他还冒在地面,万俟冽不第一个拿他开刀才奇了怪了! “你得罪的不是我。”万俟曜淡淡掠了司徒焱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 苏施瑜愣了愣,没有错过万俟曜掠过司徒焱的眼神,略带质问的瞪着司徒焱,“焱,不要告诉我是你出的主意?” 如果真是这个混蛋出的主意,他发誓一定让这个混蛋吃斋一个月! “不是我,是你那个小情人!”司徒焱被苏施瑜这质问的眼神气到了,忍不住将心底压抑的酸醋喷射出来。 苏施瑜这混蛋竟还有理跟他叫屈?他才委屈好不好?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混蛋,他会被那个女人盯上吗? 明眼人都知道那个女人的目标是这个混蛋,他只不过是一个跳板,还说什么与他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快要恶心死他了! 虽然方圆一百米内已经被他们的人清场了,但是万俟冽的人都不是吃素的,因此司徒焱的声音不敢放大,不过他这特意压低的声音更清晰的暴露了他话音中的酸意。 “……什么小情人?”苏施瑜被司徒焱这莫名的醋火喷得愣了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发疯了,还有,他的小情人是谁?他怎么不知道? “沐!萱!萱!”司徒焱瞪着苏施瑜,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拧出三个字,好像苏施瑜当着他的面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一样。 “沐萱萱?她不是回青玄国了吗?”苏施瑜惊讶的瞪了瞪眼,他自然记得那个差点黏上他的青玄国公主,只是凝枫阁的算计之后,那位不堪被辱的公主不是即日就回青玄国了吗? 不要告诉他,那位公主又生龙活虎的蹦跶回来了?! “是,她又回来了!不过这次却看上我了,还势要嫁给我,与我相敬如宾,白头偕老!”司徒焱似看出了苏施瑜的心声,瞪着他没好气的咬了咬牙。 他就是一块悲催的跳板! “什么?”苏施瑜瞪大了眼睛,双手猛地拉上司徒焱的衣领,手背上隐隐有青筋突现,“她要嫁给你?你要娶她?” 看清苏施瑜琥珀色眸子内清晰可见的火气,闻到他话音中的浓浓酸味,司徒焱的火哗啦啦浇灭了,冷沉冷沉的心瞬即飞扬起来,伸手揽上苏施瑜的腰身,一用力将他扯入怀内,心情很好的在他的唇上偷了一吻,“我只娶你!” 基情四射啊! 一旁树杈上的幕夏瞪着眼看着这火热的画面,墨瞳晶亮晶亮的,就知道有好戏看,嗯,这戏果然不错! 万俟曜好笑的看了看怀内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女人,在她晶亮晶亮的墨瞳上顿了顿,眸光轻闪了闪,低头在她耳边暧昧诱惑的低喃,“王妃,你这么羡慕嫉妒,是因为本王满足不到你吗?” 幕夏听到万俟曜这“羡慕嫉妒”论,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她什么时候羡慕嫉妒了?她充其量只是八卦好不好! “嗯,是本王的错,本王现在补偿你!”万俟曜将幕夏的无言当成了默认,邪肆的勾了勾唇,轻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准确的逮住她的红唇,直接攻城略地。 “嗯……”幕夏没想到这个妖孽竟连这样的烂借口都用上,气得拍打了他一下,不过这瘙痒一样的拍打直接被万俟曜当成了娇羞调情,攻城的动作越发狂猛霸道,直逼得幕夏只有接受的份! 青鹰跳上树后,视线就若有若无的掠过幕夏,嘴巴张了又张,张了又张,好像想要对幕夏说什么,可是他犹豫了好一会都没有说出口。 好一会,青鹰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正要张口向幕夏道歉,请求幕夏原谅自己之前怀疑过她时,不小心撞上了这火热的画面,震撼的瞪了瞪眼后,非常识相动作迅速的转开视线,默默的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幸好他反应迅速,不然被他们家那小心眼的殿下爷发现他竟敢偷窥他和王妃亲热,他肯定会被从地底下打发到地面上去! 如果是以前,地底下的人无一不羡慕地面上的人,谁不想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大街上?不过此时不同往日,恐怕大扫荡很快就会来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地面上的人! 躲起来,并不表示他们就怕了万俟冽,只是时机还没到而已。 下一瞬,青鹰没想到自己刚躲开了一个火热的画面,转过头来又撞上了一个更加火热的画面! 只见稍远处的宫殿内,万俟冽正压在二贝货的身上,火热得激吻着某二贝货,二贝货双手揽上万俟冽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他,两人吻得难分难舍,且这火热渐渐有越烧越旺的迹象! 青鹰双眸突地浮上了一片森冷的戾气,双手紧握了握拳,青筋涌现才堪堪忍住了立即冲过去拆散这对狗男女,撕了那个贱女人的冲动! 这个贱女人该死! 对于这贱女人做过的事,青鹰可谓是第一个见证人,他亲眼见证了这个二贝货如何顶着他家王妃的脸,如何神似的模仿他家王妃与万俟冽厮混!这个贱女人不知羞耻,差点拆散了他们爷和王妃,甚至还害得王妃的名声在红昭国直线下降! 虽然现在没有人敢名目张胆的说他家王妃的坏话,但是私底下恐怕个个都在辱骂他家王妃红颜祸水,水性杨花,不知羞耻…… 他家王妃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灌上了这么难听的骂名,那个罪魁祸首竟还不知廉耻的在勾引男人,真是气死他了! 如果不是不想打乱万俟曜和幕夏的计划,青鹰真的想不顾一切的杀了某二贝货! 正吻得火热的万俟冽和“幕夏”都没有发现一道道炙热吃人的视线掠过他们,万俟冽此时只想将身下这个女人完全变成他的女人,多年流连在女人中,他深知女人一旦成为了一个男人的女人,她就会对那个男人死心塌地! “幕夏”同样也想在此时成为万俟冽的女人,将这个尊贵清俊的男人变成自己的男人,用自己的身体锁定这个男人! 没有人知道,她在模仿幕夏的同时,她的身体也进行了一些改造,第一个与她结合的男子,从此以后再也离不开她的身体! 本来这是用来对付万俟曜,将万俟曜锁在她身边的,不过她现在只想将万俟冽锁在身边,牢牢的锁在身边! “皇上……皇上……皇上不好了……” 正当万俟冽的双手探上“幕夏”艳红的亵衣,准备进入主题时,一声声焦急慌乱的沙哑吼声打断了他! 万俟冽双手狠握了握,如果不是听出了是刘安的声音,恐怕他会忍不住挥拳将胆敢闯进来打断他好事的人轰出去,可是有了昨天的经历,再加上他心头隐隐的警惕,万俟冽知道如果不是真的出了大事,刘安是绝对不敢一而再的打扰他的! 虽然心里清楚,不过任谁被打断了好事都不可能有好脸色,万俟冽猩红着眼睛,脸色铁青铁青写着欲求不满的瞪着满脸慌张的刘安,“刘安,你最好是真的有事,否则……” 刘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如果不是事态真的太过严重,给刘安十个胆子都不敢一而再的打扰万俟冽的好事,想到刚收到的消息,刘安还是硬着头皮在万俟冽严重写着欲求不满的猩红眼眸瞪视下,战战兢兢的来到万俟冽身前。 刘安眼角余光瞄了瞄一旁直起身的“幕夏”,躬着腰身凑到万俟冽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禀告道:“皇上,暗十二在禁地里暴毙了!” “什么?”万俟冽听到刘安这话,周身猛地释放出一片骇人的煞气,禁地是他的禁忌,哪怕是万俟曜都不知道的,现在竟然有人闯了进去,还杀了他的心腹? 刘安被万俟冽这突然爆发的煞气惊得退了两步,随后在万俟冽差点杀人的冰冷视线中再次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弱弱的点了点头。 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也非常惊讶! 自万俟冽懂事以来,他就一直是万俟冽的心腹太监,对于万俟冽亲自培养出来的十二暗影的本事可是一清二楚,勉强来说他也算是十二暗影的师傅之一。 可是现在暗十二竟然暴毙了! 什么是暴毙?那是一击必杀啊! 什么人能将暗十二一击必杀?还是在那个隐蔽的禁地内! 不知道当他知道暗十二其实是死在他家主子的血蛊下是什么反应?! 万俟冽看见刘安点头,周身的煞气浓郁得差点凝成实质的利剑,一把把无差别的射向四周,站在他身边的“幕夏”和刘安首当其冲,被这冰冷狠戾的利剑直插红心! 刘安不是第一次承受万俟冽这强大骇人的气场,除了冷汗直飚,抑制不住退后了好几步后,没什么太大的不适。 “幕夏”却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温柔深情的万俟冽竟有这样黑暗强大的一面,满脸震惊和骇然的瞪着万俟冽。 不过这只是短暂几秒而已,“幕夏”不是一个没有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样的黑暗她见得也不小,短暂的震惊后她对万俟冽的仰慕更上了一层楼,她感觉这样的万俟冽更加迷人更加魅力无法挡! 万俟冽不知道“幕夏”的心思,此时也没有那个心情却猜“幕夏”的心思,他得到了刘安的确定后,狠握了握拳,脸色黑沉黑沉的挥了挥袖,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幕夏”见万俟冽就这样走了,眸底划过了一丝哀怨,随即怨恨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刘安,如果不是这个阉人突然闯进来,此时万俟冽已经是她的男人了! 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这个时间来,真是可恶! 刘安感觉到身后一道炙热视线盯着他,回过头来正正的撞上“幕夏”那充满了戾气的怨恨视线,心沉了沉,意味不明的深看了眼“幕夏”,随之转身快步跟上了万俟冽。 如果是以往的“幕夏”,或者会发现刘安最后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可是自从爱上了万俟冽后,她的智慧直线下降,现在的她眼内心内只想着怎样得到万俟冽,怎样将万俟冽锁在自己身边,其他的,她一概看不见! “开始了!” 刘安的惊呼声并没有刻意压低,一出声就惊醒了正在玩激情的幕夏等人,幕夏猛地推开万俟曜,半眯着眼看向稍远处的宫殿,当看见万俟冽满脸青黑难看的甩袖而出时,邪邪的勾了勾唇。 幕夏眸光晶亮晶亮的欣赏着万俟冽青黑难看的脸色,随之在万俟曜胸膛上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着,好整以暇的等着接下来更精彩的好戏。 果然,幕夏刚找好了位置,还未来得及躺下,远远看见二贝货那欲求不满的哀怨神色,愉悦又意味深长的轻笑了笑。 万俟曜宠溺的笑了笑,心情不错的暂时放过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女人,伸手将她揽入怀内,与她一起观赏接下来的好戏,妖异幽深的瞳眸内一闪而过了一片寒流。 苏施瑜和司徒焱同样在刘安的惊呼声中惊醒过来,还未来得及看清远处发生了什么事,骤然被幕夏这一时妖邪一时愉悦的笑容惊了惊,司徒焱更是夸张的缩了缩肩膀,颤颤的缩入苏施瑜的胸膛内,“施瑜,我好冷!” 司徒焱边胆小的缩入苏施瑜结实的胸膛内,双手边紧紧的揽着苏施瑜精壮的腰身,期间狼吞虎咽的吞下无数豆腐。 苏施瑜无语的白了某只“胆小鬼饿死鬼”一眼,眼角余光弱弱的瞄了眼幕夏嘴角那灿烂却不带任何温度的弧度,他可以说他也很冷吗? 其实司徒焱和苏施瑜这“胆怯”也只是短暂的一瞬而已,转眼间他们眸光冰冷的看向稍远处的宫殿,冰冷的瞪着万俟冽和二贝货,此刻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想看到万俟冽与二贝货倒霉! 最好是倒一个永世都翻不到身的大霉! 在幕夏饶有兴致却没有任何温度的视线中,在苏施瑜和司徒焱期待却冰冷的视线中,万俟冽带着刘安面色青黑阴沉的向他们的方向大步走来。 万俟曜双手揽着幕夏的腰身,下巴轻搭在幕夏的发心上,淡淡瞥了眼满脸铁青难看向他们大步走来的万俟冽,在他身后那十一道暗影上顿了顿,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 青鹰三人也在此时清楚看见了万俟冽身后暗处紧跟着的十一暗影,眸光齐齐沉了沉,没有一个眼神交汇,却默契十足的收敛气息,屏住呼吸。 只一个照面,青鹰清楚感觉到隐在暗处的那十一道暗影,每一个都是与他同一级别的高手,双手无意识的狠握了握,微微垂下翻江倒海的眼眸,身上的气息越缩越低越缩越低,呼吸异常低缓,即使是站在他身前一米,也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苏施瑜和司徒焱同样一个照面就判断出了那十一道暗影的实力,心沉了又沉,在今天之前,他们都不知道万俟冽身后竟隐藏了这么一队精兵! 苏施瑜曾经是万俟冽的好兄弟,他自认为对万俟冽的了解没有九成也有八成了,在发现了某些真相后降低到五成,但是他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这所谓的好兄弟! 几乎可以用一无所知来形容了,真是讽刺! 司徒焱,作为万俟曜情报系统的大头子,虽然没多久之前他一直潜伏在沐霖轩身边,可是他依旧非常准确并及时的收集这个天下的情报,尤其是万俟曜身边的各种情报,特别是昭城的一举一动。 他自认为昭城的一举一动全部在他的掌握中,可是这两天来一个紧接一个的打击,狠狠的当头打了他一棒又一棒,他才发现他是多么失职! 与此同时,看着那渐渐靠近的十一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却实力高强的暗影,司徒焱隐隐明白了万俟曜为什么让他们暂时隐入地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他们自以为对手的一切都掌控在他们手中,而现实却是他们被对手玩弄在掌心中! 打? 算了吧! 他还没有活腻! 不知道是万俟曜等人的隐藏功夫太好,还是万俟冽一众太迫切,无论是万俟冽还是他身后暗处的十一暗影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直接掠过万俟曜等人所在的两棵大树,大步向前走去。 当那十一道暗影掠过他们身前时,青鹰、苏施瑜、司徒焱三人更清晰的感觉到他们隐藏的气息,更心惊他们的实力,尤其是隐在万俟冽身后最前面的暗一,青鹰竟心惊的发现,他竟完全看不透这个暗影头头的实力! 青鹰这一心惊,收敛的气息不受控制的飘出了一丝,暗一顿时似有所觉的回过头来,视线如凖般锐利逼人,似能透过茂密的树枝看到里面隐藏的一切! 青鹰心咯噔了声,猛地垂下翻起惊涛骇浪的眸子,狠握拳头,全力收敛身上飘忽的气息,动也不敢动一下。 苏施瑜和司徒焱也心惊的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对方的警惕竟这么高,眸光沉了又沉,他们都小看了万俟冽了。 全身漆黑,暗一唯一露出来的凖眼微眯了眯,锐利逼人的视线扫了一圈后缓缓透出一丝丝狐疑。 暗一身旁不远处的暗二发现暗一的异样,立即回过头去掠了一眼那两棵大树,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后,回过头来疑问的瞟了暗一一眼,无声询问道,“怎么回事?” 暗一再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发现后收回视线,看了眼身前大步向前走的万俟冽那难掩焦急和阴沉的背影,隐下眼底的狐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没事,随之眸光沉了沉,压下心底的疑惑,紧护在万俟冽身后。 暗二见状也眸光沉了沉,不再分神,带着丝阴郁的跟上。 在万俟冽带着刘安以及十一暗影走入了万俟曜和幕夏没多久前走出来的宫殿,再也看不见身影后,青鹰才缓缓的松了口气,脸色却阴沉得差点滴出水来。 他知道,他刚才差点暴露了! 差点被万俟冽的暗影发现了! 真是该死! 司徒焱同样轻松了口气,紧接着紧皱眉头狐疑不解的瞪着万俟冽一众人消失的背影,他不明白万俟冽为什么在听到刘安说出事后不立即去处理,反而走入了一间没人居住的宫殿,这是要做什么? 这一刻,司徒焱发现万俟冽隐藏得很深很深,也发现他之前收集到的关于万俟冽的资料只是万俟冽想让世人知道的虚假错误信息而已! 想通了这点,司徒焱恨得牙齿痒痒的,没想到他竟栽了这么一个大跟斗,犯了一个这么严重的致命错误! 这时,司徒焱深刻的意识到,正确的情报有多重要! 想到这里,司徒焱这么多年来顺风顺水而隐隐带着点得意忘形的心思缓缓沉静了下来,身上那带着丝虚浮的气息也紧跟着沉实了下来,整个人像脱胎换骨了一样,之前的花花公子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居家老实的小伙子,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内敛风华。 苏施瑜第一个发现司徒焱的变化,琥珀色眸子内精光绽放,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眸底深处一片呼之欲出的痴迷! 谁说只有女子才会犯花痴?男子也会,只看你有没有找到那个让你花痴的人! 司徒焱没有发现苏施瑜的异样,他深看了一会那间没人居住的宫殿,依旧看不出任何苗头后,微皱了皱眉,疑惑求助的看向另一棵树上的万俟曜,“爷,你知道万俟冽他们这是做什么吗?” 苏施瑜和青鹰闻言,也倏地将视线转到万俟曜身上,他们也想知道万俟冽这是做什么,却发现万俟曜和幕夏此时看都没有看万俟冽这边,视线意味不明的落在稍远处的二贝货那边。 司徒焱三人眸光凝了凝,顺着万俟曜和幕夏的视线看去,下一瞬猛地坐直身体,瞪大眼睛的瞪着前方。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宫殿外一身淡金色锦袍的沐霖轩,一步一步高贵优雅的踏入了宫殿内,旁若无人的走到二贝货的卧室前。 万俟冽虽然带走了十一暗影,可是宫殿内依旧有禁卫军及皇家暗卫明里暗里的守护着,预防万俟曜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出手。 可是此时这些禁卫军和皇家暗卫似没有看见沐霖轩这突然闯入般,让他一路无阻光明正大的走到了二贝货的卧室门前。 “竹云”还未从万俟冽的匆匆离去反应过来,突然发现沐霖轩一路无阻的闯了进来,狠惊了惊,大步挡在沐霖轩身前,仰着头恭敬中满带坚定的提高声音道,“沐太子,很抱歉,我家小姐已经休息了,请您改日再来!” “竹云”从幕夏的资料中知道,这位青玄国的沐太子与幕夏“纠缠不清”,如果是以往她或者不太敢这么公然的拦截这位沐太子,可是此时万俟冽又不在,她家小姐又受了伤,一旦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不用想,“竹云”都知道她家小姐肯定会吃亏! 所以,她特意提高了声音,一来提醒卧室内的“幕夏”;二来提醒沐霖轩这是红昭国的皇宫内,请他不要乱来;三来,希望能够引起守在暗处的侍卫的注意,让他们出来守护她家小姐并以最快的速度通知皇上! 可惜,沐霖轩眼角余光都没有赏一个给她,直接无视她脚步不停的继续高贵优雅的向她靠近。 “竹云”狠咬了咬牙,右手搭上腰身上的软鞭,想用武力来阻止沐霖轩的前进,只可惜她还来不及有所动作,突然眼前一黑,失去意识的倒在地上。 紧接着,两道黑色锦袍的伟岸身影伫立在卧室门口! “左一,左二?!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司徒焱看见这两位门神,瞳孔狠缩了缩,惊骇的低呼出声。 苏施瑜听见司徒焱的低呼,琥珀色瞳眸沉了又沉,深了又深,左一和左二是一对双胞胎,他们是沐霖轩的心腹大将,同时也是青玄国的上将军,每人手中握有三十万兵马! 他们在,难道他们手上的六十万兵马也来到了红昭国? “曜!”想到这里,苏施瑜彻底不淡定了,六十万兵马不是开玩笑的。 司徒焱回过神来,同样不淡定了,咬着牙猩红着眼愧疚失败的看向万俟曜,作为一个情报头子,他竟连半点风声都收不到,他不配再当这个情报头子了! 万俟曜却完全没有将那两位上将军及那六十万大兵放在眼内,神色没有半点变化,对苏施瑜和司徒焱的紧张和担心不以为意,“慌什么,天塌下来有我们的冽帝顶着。” 苏施瑜和司徒焱怔了怔,随之后知后觉的听出了万俟曜话中的言外之音——那六十万兵马是万俟冽请过来的! 苏施瑜和司徒焱的心惊了惊,又凉了凉,两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同时看清了对方眼里浓浓的震惊和震怒! 万俟冽竟为了对付万俟曜向敌国请来了六十万兵马? 他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坏了? 他就不怕请神容易送神难? 就不怕自己的江山最后落入敌国的手上? 幕夏眼角余光掠了眼苏施瑜和司徒焱震惊震怒的神色,冷冷的笑了笑,万俟冽本就是一个无心无人性的渣渣,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更何况,以万俟冽那残忍无人性的作法,这六十万大军极有可能有来无回! 只是,就不知道沐霖轩没有那个本事力挽狂澜了? 想到这里,幕夏意味深长中透着丝丝期待的看向沐霖轩,机会她已经送到他面前了,可不要让她失望啊! 第一百零六章:纠缠不清 沐霖轩不知道眼前这个机会是幕夏送给他的,不过即使没有这个机会,他也会自己创造机会的! “幕夏”听到“竹云”的大喝声,猛地从万俟冽的突然离开中清醒过来,挺直腰身坐在床上,微皱着眉看向卧室门口。 她知道沐霖轩与幕夏“纠缠不清”,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与沐霖轩对上! 资料上显示,沐霖轩是与智绝天下的万俟曜齐名的,他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物,且他似乎对幕夏那个女人有意,之前甚至不惜损毁幕夏的声誉都要强抢幕夏,现在发现心上人受伤了,且身边又没有人守着,沐霖轩会错过这个机会才奇了! 此刻,二贝货突然有点后悔冒充幕夏了,似乎这个女人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好当! 不管二贝货此时有多后悔,也不等她想出应对沐霖轩的办法,她刚一抬头就看见了沐霖轩大步踏了进来。 这是“幕夏”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与沐霖轩见面,眼前的沐霖轩还是如画像一样高贵优雅俊逸,只是他周身萦绕着的上位者强大气场却让“幕夏”的呼吸忍不住急促了几分,当最后对上沐霖轩那双幽紫深不见底的眼眸时,“幕夏”的心跳频率控制不住加快,并且随着沐霖轩一步步靠近,心跳越发控制不住,差点要跳出她的胸膛。 危险! 看着一步步走近的沐霖轩,“幕夏”脑海内只有这两个字,全身的神经下意识的绷紧,眸子内凝出一片片凝重。 沐霖轩没有错过“幕夏”这凝重炸毛的神情,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唇,脚步不停的继续向“幕夏”走近。 此刻“幕夏”的脸上虽还带着一点红肿和血痕,不过还是依稀能够看出她绝丽的脸容,再加上刚才与万俟冽激吻,让她的眉眼间染上了一片诱人的风情。 沐霖轩看到这片风情,幽紫眸光暗了暗,更是深不见底,同时也让“幕夏”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心脏“砰砰砰”直跳! 不要误会,这不是动情的节奏,这是紧张害怕的节奏! “幕夏”自问不是一个没有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单就是模仿幕夏的特训中,她和“竹云”几乎是九死一生走过来的,可是此时面对着一步步走近的沐霖轩,莫名的她感觉到一阵阵的心慌! 沐霖轩不是她遇到过的最危险的人,可是此时她却甚至不敢直对上沐霖轩那双深不见底的瞳眸,似乎只要一眼她就要被里面的惊涛淹没一样! 沐霖轩似发现了“幕夏”对他的胆怯般,不着痕迹的拧了拧眉,幽紫眸底深处一闪而逝了一抹狐疑,脚步也不着痕迹的顿了顿。 怎么回事? 他可是记得幕夏那个彪悍的女人从未对他露出这样心慌胆怯的神情,哪怕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哪怕是面对他一次次的算计,那个女人可是遇强越彪悍! “幕夏”不知道沐霖轩开始怀疑她了,她微垂下眸子,暗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不着痕迹的握了握拳,强自镇定下来,试图自救,“沐太子,不好意思,本宫今天不太方便,还请沐太子改日再来探访!”看似强硬,却不敢再对上沐霖轩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本宫?”沐霖轩饶有兴味的重复了这两个字,深看了眼一脸强硬的“幕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脚步不停的直走到她身前,动作轻佻却不容置疑的挑起她的下巴,暧昧的摩擦着,“夏儿,你就这么不待见本太子?” “沐太子,请您自重!”“幕夏”“啪”的一下重重拍掉沐霖轩的手,羞愤的怒瞪着他,没想到一表人才的沐霖轩私底下竟是这样一个登徒浪子! 而正是这羞愤的盛怒,让“幕夏”一时忘记了沐霖轩的危险,眼底的心慌和胆怯霎时被羞愤和气怒代替。 沐霖轩不动声色的将“幕夏”眼底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内,眸光轻闪了闪,少顷若有所悟别有深意的轻笑出声,“呵呵……夏儿,你还是一如以往的狡猾!不过今天,无论是万俟曜还是万俟冽都救不到你,你注定要落在我手上了!” “幕夏”自动忽略第一句的狡猾,听到沐霖轩后面的话心沉了又沉,惊了又惊,她知道沐霖轩这话不是恐吓,今天她很有可能逃不掉! 如果她不是受了伤,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她现在连站都差点站不起来,更不要说逃了! 等万俟冽回来救她?可是看万俟冽刚才头也不回冲冲离去的冷沉模样,他恐怕一时三刻回不来! 难道,难道她要等那个痴情的摄政王殿下前来救她? “幕夏”虽然莫名的异常讨厌万俟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也莫名的相信万俟曜不会轻易让她出事,当然前提是万俟曜不知道她是假的! 不过“幕夏”同样相信到目前为止她还未暴露,不然万俟曜与真正的幕夏早就来揭穿她并且杀了她了,又怎么会还容忍她顶着幕夏的脸容和身份继续“作威作福”?! 显然,她猜对了开头,却猜不中结局! 归根究底,是因为她对某对狐狸夫妻的了解并不深,只看到了他们的表面,完全猜不到他们隐藏极深又异于常人的诡异心思! 而自以为自己没有暴露的“幕夏”偷偷瞄了眼静悄悄的卧室门口,似在期望她的救星下一刻就突然降临,将她救出火圈。 她发誓,如果万俟曜现在前来救他,她就不再恨他,以后他们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路! 不知道当万俟曜听见二贝货这心声会有什么感想? 二贝货不知道万俟曜早已经来了,却一直坐在暗处悠闲的看着她挣扎,看着她自以为是,自寻死路! “幕夏”等了一会,依旧等不到救星,再次偷偷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了一口气,微抬了抬下巴,幽冷的瞪着沐霖轩,决定先拖延时间,“沐太子,您还是想清想楚好一点,别偷鸡不到蚀把米,再怎么说,本宫此时都是红昭国的皇后,您还是悠着点!” “红昭国的皇后?”沐霖轩忍不住嗤笑出声,“你没有收到万俟曜昨天的警告吗?你认为万俟曜会让万俟冽轻易得到你?哼,别傻了!即使你已经忘记了万俟曜,甚至恨不得万俟曜立即去死,万俟曜都不会放过你,甚至会带着你一起下地狱,别小看了那个男人!” 沐霖轩自问对万俟曜还算了解,无论幕夏有没有忘记他,有没有讨厌他,那个男人都没有想过放手,哪怕与那个女人一起下地狱,万俟曜都不会让他心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在一起!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霸道和专横,也是那个男人深沉专一的爱! 那个男人要么不爱,要么就是这样让人差点窒息的深爱! “哟,沐霖轩似乎挺了解你的嘛!”沐霖轩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离得不远不近的幕夏清楚听见了,轻挑了挑眉,手肘轻撞了撞身后万俟曜的胸膛。 不得不说,果真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这沐霖轩确实挺了解万俟曜的! 没多久前,当她不小心喝了忘情水昏迷了半个月迷迷糊糊清醒过来,还未回过神来时,这个霸道的男人就不容置疑不顾不理的定下了她的终生,完全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他! 真够霸道专横的! “怎么?王妃这是对本王不满意了?想逃离本王?”万俟曜听出了幕夏话音内的揶揄,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危险的眯了眯眼,这个小女人胆子越来越肥了,如果不敲打敲打一下,说不定还真会做出一些胆敢挑战他的行为! 这个小女人可是一直都不太安分! 幕夏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她不就是无聊的揶揄了一声吗?至于这样曲解她威胁她吗? 腹诽归腹诽,幕夏口中却连连求饶,“没有,没有,摄政王殿下这么好,我怎会不满意?这里这么好玩,我怎么舍得逃?” 万俟曜对于某人的识趣还算满意,心情不错的在她的唇瓣上惩罚了一遍后,才好心的暂时放过了她。 幕夏恼怒娇嗔的瞪了万俟曜一眼,随之非常识相的掠过这个所谓的惩罚,她可不想当众被压着来一场野战! 与此同时,幕夏在心底将万俟曜这“恶行”浓重的记下一笔,哼,总有一天她会让这个妖孽知道知道她的厉害! 苏施瑜偷偷瞄了眼身旁的司徒焱,突然觉得他非常明白此时幕夏的心情,不由带着几分同病相怜的瞧了幕夏一眼。 而二贝货的心情可就没有幕夏这么好了,她自然想到了昨天大婚上那一幕幕都是万俟曜的杰作,也想到了万俟冽刚才冷沉着脸暴怒离去的情景,此时听到沐霖轩的确认,心底霎时涌出了一股浓烈的仇恨! 如果不是万俟曜,她昨天就名正言顺的嫁给了万俟冽,名正言顺的当上了红昭国的皇后,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 如果不是万俟曜,万俟冽刚刚就不会丢下她离去,沐霖轩也没有机会来到她面前威胁她! 如果不是万俟曜,她此时已经是万俟冽的女人,万俟冽也已经是她的男人,她不会像现在这样七上八落的! 都是万俟曜,都是那个可恶的男人,既然幕夏都已经忘记了他,他怎么还要纠缠不放手,怎么还要妨碍她?! 因沐霖轩的话,二贝货心底对万俟曜的憎恶仇恨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如果万俟曜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相信二贝货一定会不顾不理的将他挫骨扬灰! 沐霖轩对二贝货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浓烈怨恨没有太大的反应,脸上的笑容反而加深了几分,下一瞬,在“幕夏”紧握拳头暗自沉浸在对万俟曜的浓烈恨意中时,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快速在“幕夏”身上点了几下。 突然被点了穴,“幕夏”如遭电击的震了震,抬眸凶狠的瞪着沐霖轩,想到沐霖轩刚才的话,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幕夏”猩红了眼,凶狠暴怒的咆哮出声,“沐霖轩,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不!她不要!她不要!她的第一次一定要留给她的冽,一定要留给她的冽,冽才是她想要的男人,她不要沐霖轩,她只要冽! 沐霖轩神色不变,似没有看见“幕夏”这凶狠暴怒的样子,心情很好的抬起手轻抚着“幕夏”略带着红肿水润的唇瓣,“夏儿,本太子说过,你是本太子的!放心,只要你成了本太子的女人,本太子一定不会亏待你,也会实现之前许你太子妃的诺言!” “幕夏”对沐霖轩这承诺一点都不动心,她只感觉沐霖轩手指划过的地方一阵阵的恶心,恨不得斩了这只“咸猪手”,少顷,“幕夏”狠咬了咬牙,强压着心底浓烈的惶恐和心慌,勉强维持镇定的威胁道,“沐霖轩,你最好现在立即放开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没有我的允许,谁碰了我,谁都会中毒暴毙!不信你尽可以试试?” “幕夏”却不知道她眼底深处的惶恐和心慌完全逃不过沐霖轩那锐利的眼神,沐霖轩见“幕夏”明明害怕却还强撑着镇定,幽紫眼眸内划过一丝宠溺,“放心,我会很温柔的!”说着就将“幕夏”压倒在床上,不由分说的吻上她的樱桃小嘴。 “咻!”幕夏远远看见这一幕轻快的吹了一声口哨,“不错,不枉我们给他制造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万俟曜瞄了眼那边的激情,就收回了视线,宠溺中带着几分幽暗的凝望着怀内的幕夏,双手在她腰间若有若无的移动着。 幕夏身体僵了僵,回过头来略带警告的瞪了某妖孽一眼,“你就不能正经点?” 万俟曜无辜的耸了耸肩膀,“王妃带我来看这么激情的大戏,不就让我多学习学习多练习练习吗?” 幕夏恨恨的咬了咬牙,“见鬼的学习……”后面的话已经被某只激起了激情的饿狼完全吞下! 司徒焱轻挑了挑眉,眸光精光亮了又亮,转过头对变成了木头桩子的苏施瑜邪邪的勾了勾唇,“施瑜,我们也多学习学习多练习练习吧!” 随即,在苏施瑜未反应过来之前,饿狼一样的将他扑倒! 苏施瑜原本被万俟曜的强盗理论说得目瞪口呆,正在心里盘算着怎样将司徒焱拐走,绝对不能让司徒焱跟着万俟曜学坏了,否则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却还来不及行动,司徒焱已经学坏并即学即用了! 青鹰哀怨的看了看这两对痴男怨女,为自己的单身默哀了一秒钟,默默的挺直背脊,默默的转过头去。 同样被扑倒,幕夏和苏施瑜虽不悦却都没有反抗,不,其实她们想反抗来着,只是以往一次比一次惨烈的经历告诉她们,越反抗被吃得越死! 所以为了不让这两只饿狼彻底爆发,为了不在这树上开野战,她们两人只敢在心底恨得牙痒痒的! 二贝货就没有她们经验丰富了,她不知道越反抗越能激起男人潜藏的野性! 在沐霖轩吻上她的樱桃小嘴并熟练的撬开她的唇齿闯入她的口内那一刻,她的脑袋“轰”一声炸懵了,下意识的反抗起来,手脚动不了,牙齿却还能动,想都不想的狠狠咬上闯入她口中并翻滚蠕动的恶心舌头,霎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她口内蔓延! 被狠狠咬了一口,沐霖轩吃痛的退了出来,幽紫眼眸内划过了一丝阴狠,他幽幽的看着猩红着眼瞪着他的“幕夏”,暧昧的舔了舔带血的唇瓣,“哦?原来夏儿不喜欢温柔的,喜欢粗鲁的?没关系,本太子满足你!” 说着,修长白皙的手指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颗胭红的药丸,另一只大手粗鲁的捏住“幕夏”的下颚,强迫她张开口,那颗胭红色的药丸顺势强硬的塞入了她口内。 一看到那颗胭红色药丸,“幕夏”心底“咯噔”了声,即时感觉不好,可是不等她闭上嘴巴,下颚的疼痛使她下意识的张得更大,当意识到口中突然多了一个冰凉的玩意,下意识就想吐出来。 可惜,这颗药丸入口即溶,不等她有所行动就在沐霖轩粗鲁的动作下化成了水直直倒进了她的喉咙里,直划入她体内! 没过多久,“幕夏”体内骤然升起了一股异常强烈的陌生中透着丝丝熟悉的灼热,这灼热来势汹涌,“幕夏”挡都挡不住,想要说什么,出口的话却变成了一声声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话,“嗯……” 沐霖轩听着这娇媚的呻吟声,看着“幕夏”脸颊通红,眉眼妖娆的勾人风情,眸光暗了暗,双手再次在“幕夏”身上快速点了点。 穴道解开了,还残存着一些意识的“幕夏”下意识就想逃,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明明想逃走的,可是她的手脚却不听她使唤,八爪鱼一样的攀上了沐霖轩的身体,甚至不知廉耻的磨蹭! “幕夏”顿感一阵阵的羞愤,可惜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改变不了,反而她越想逃,她磨蹭沐霖轩的动作就越不知羞耻! “夏儿原来这么想要?别急,本太子会一一满足你的!”沐霖轩暧昧的勾了勾唇,手掌挥了挥,粗鲁不客气的将“幕夏”身上的艳红亵衣粉碎…… “啊……啊……啊……” 一声声似杀猪又似兴奋的尖叫声连连响起,直惊得幕夏全身鸡皮疙瘩一片连着一片的冒起,下意识的循声看去,只一眼就似见鬼一样的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万俟曜眼角余光都懒得分一个出去,心情不错的继续吃着他喜欢的娇嫩豆腐,当然也只是简单的吃豆腐而已,他可没有当众打野战的习惯,更不会让他的小女人春光乍现! 同样只是在单纯打情骂俏的苏施瑜和司徒焱也被这尖叫声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却没有如幕夏一样一眼就收回视线,反而饶有兴致的评论出声,“啧啧,没想到这沐太子这么重口味啊!” 沐霖轩确实是重口味,他身上那件淡金色锦袍依旧整洁干净的穿在身上,他身下的“幕夏”却不着一缕,甚至遍布了一片片不忍目睹的青紫伤痕,几乎看不清原来的本色,随着沐霖轩的动作越发变态,“幕夏”的尖叫声一声比一声更吓人,可是她缠绕在沐霖轩身上的手脚却越缠越紧越缠越紧! 痛并快乐着! 听着二贝货这比杀猪还要吓人和兴奋的尖叫声,幕夏缓缓从衣袖内掏出一个药瓶,在手心内轻掂了掂,墨瞳内浮上了一丝犹豫。 她要不要给那对痴情男女加一点料,让他们更痴情? 万俟曜似看出了幕夏的心思,在她耳垂上轻轻啄吻,“剧情发展得太快反而没那么精彩,顺其自然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幕夏想了想,认同的点了点头,现在就让万俟冽发现他的女人给他戴了顶绿油油的大帽子,似乎太便宜他们了,还是让万俟冽慢慢怀疑,慢慢求证,最后痛苦的发现吧! 那样应该更有趣! 想清了这一点,幕夏收回手上的药瓶,心情不错的伸了个懒腰,快速整理了一下衣衫,对万俟曜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走吧,我们去看另一场好戏!” 她之前撒下的鱼饵差不多有鱼上钩了! 说着不等万俟曜反应过来,飞身跳下了大树,轻松躲过明里暗里的禁卫军和皇家暗卫,再次向御书房那堆废墟飞去。 “青鹰,你留下,如果万俟冽回来了他们还未结束,就好心的提醒他们一声。”万俟曜看着幕夏轻快的身影好笑的摇了摇头,边对青鹰淡声交代了一声,边足尖轻点了点树干,轻易追上了幕夏的身影。 “是!”青鹰恭敬的应了声,看着已经远去的两人,心里默默的吐槽,他也想去看另一场好戏! 有了这一场好戏开头,青鹰莫名感觉另一场大戏应该更精彩。 只可惜,他也只能想想而已了! “兄弟,辛苦你了!”司徒焱不带任何同情的拍了拍青鹰的肩膀,随之带着苏施瑜快步追上前面那两道快要看不见的身影。 “滚!”青鹰被这幸灾乐祸般的安慰气得揣起一脚,只是司徒焱已经带着苏施瑜逃之夭夭了。 “没有义气的家伙!”青鹰恨恨的咬了咬牙,却也只能窝在树杈上为某对偷情男女把风,别提有多郁闷了。 ……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万俟曜轻易打开了通往万俟冽禁地的漆黑暗道,与幕夏十指紧扣的带着苏施瑜和司徒焱穿过了漆黑暗道,再次来到了那片“世外桃源”! 只是这一次与之前的芳草鲜美清风徐徐不同,此时整个禁地里散发着一种压抑低沉的气压,直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守卫怎么这么森严?”虽看不见明处有任何守卫,不过司徒焱还是敏锐的感觉到隐在暗处的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不由紧绷神经,低声疑问了声。 苏施瑜同样疑问的看向十指紧扣的万俟曜和幕夏,如果他没有看错,这里应该是一片药田,只是这片药田的守卫是不是太惊人了些? “施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三个月内将这片药田里的药草全部收缴,然后毁了这片药田!”万俟曜却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带着几分肃杀的命令出声。 苏施瑜愣了愣,万俟曜很少露出这样肃杀的神情,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认真郑重的点了点头,“是!” 这里的守卫虽然严了点,不过这任务他喜欢,保证完成任务! 幕夏瞟了瞟苏施瑜认真郑重却略带轻松的神色,轻飘飘的泼了盆冷水,“鬼医在这里!” “噗!”苏施瑜差点被幕夏这盆轻飘飘的冷水浇出内伤,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瞪着她,“鬼医?” 该死,那个老不死的怎么什么事都喜欢插一脚! 一听到鬼医插了一脚,苏施瑜刚刚的轻松即时被一片凝重取替,鬼医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在他手上抢东西,苏施瑜艰难的咽了眼口水,他自问似乎还没有那个本事。 “这里有他志在必得的东西!”幕夏似觉得苏施瑜被吓得不够一样,再次轻飘飘的丢下一颗炸弹,直炸得苏施瑜外焦内嫩。 司徒焱看了看如遭雷击的苏施瑜,又看了看一脸风轻云淡的幕夏,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他以前怎么不知道王妃这么喜欢打击人? 司徒焱无语的望了望天,安慰的拍了拍苏施瑜的肩膀,遇上这么喜欢打击人的王妃,是他们三生修来的福分。 苏施瑜在司徒焱的安慰下略带无力的回过神来,哀怨的瞥了幕夏一眼,须臾敛起心神,拧眉认真打量这片透着几分诡异的药田。 他知道幕夏这是在提醒他,鬼医可是与神医毒圣同一个级别的人物,如果稍不小心,他极有可能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不过同时,他也挺好奇这里有什么宝贝能吸引鼎鼎大名行踪诡异飘忽的鬼医? 认真观察了一遍,苏施瑜发现这片药田里的药草竟全是举世难寻的珍稀药草,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如果能够全部收缴过来,他的小药库肯定能翻上几翻! 只是,苏施瑜脸上的激动和兴奋只维持了一瞬,当看见某样熟悉的药草时,脸色霎时晴转黑夜,乌云满布,宛如暴风雨来临前! “怎么了?”司徒焱第一个发现了苏施瑜的异样,担忧的握住他的肩膀。 “曜,这片药田是万俟冽的吗?”苏施瑜却没有回答,死死的盯着那棵熟悉的药草,琥珀色的眸子渐渐染红,衣袖内的双手缓缓握紧。 听到苏施瑜这缓缓的一字一句透着肃杀的疑问,万俟曜眸光深了深,淡然的扫了他一眼,“是。” 万俟曜话音刚落,苏施瑜的双拳霎时发出“咯咯”的声响,那是差点捏碎拳头的声音! “呵,万—俟—冽,很—好,真—是—很—好!”苏施瑜猩红着眼死死的瞪着那棵熟悉的药草,似那是万俟冽一样,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他怎么可能认不出那棵药草? 做梦他都想着怎样找到那棵药草! 如果当初有了这棵药草,万俟冽的病虽说不能立即痊愈,却也不会再时不时的陷入昏迷,也不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此一睡不醒! 为了找这味药草,为了医治万俟冽,他曾经独自一人走进了白弋国那片堪称地狱黄泉的地海森林,差点死在那里回不来了。 历经九死一生,最后还是找不到这味珍稀药草,他觉得愧对万俟冽对他的信任,几乎就想就那样死在地海森林里算了。 最后,为了向万俟冽有个交代,为了让万俟冽不至于为他担心,他还是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回来复命了。 还记得万俟冽当时听说他没有找到那味药草时,非但没有责怪他半句,反而还安慰他说各人有各命,能活到现在他已经知足了,即使上天现在就收回他的性命,他也没有任何的怨言! 当时他怎么想来着? 哦,对了!听到万俟冽这么说,他感动自责得就想如果上天真的收回了万俟冽的性命,他就下地狱陪他,让他不至于孤单一人! 呵……呵呵……哈哈哈……真是可笑啊! 苏施瑜啊苏施瑜,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睁大眼睛看看那是什么? 那一大片漂亮的东西是什么? 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你找不找得到,人家手上本就握有了一大团,你的九死一生算什么?你的以死相随算什么? 人家一点都不稀罕! 一点都不稀罕! 如果说万俟冽从前和现在对万俟曜的恶行让苏施瑜伤透了心凉透了心,此刻那一大片刺目的药草就是让苏施瑜猩红了眼恨透了心! 幕夏看了看苏施瑜猩红着眼差点崩溃的模样,转眸看了看稍远处那片在清风中徐徐摇摆的漂亮药草,眸光轻闪了闪,暗叹了声,隐隐明白了苏施瑜的心情。 她还记得第一次遇见苏施瑜时,苏施瑜正是为了帮万俟冽医治而四处寻找珍稀的药草,可是万俟冽却默默的守着这一大片珍稀草药不说,任由苏施瑜和万俟曜等人在外面如盲头苍蝇一样乱转。 还真是好兄弟啊! 司徒焱站在苏施瑜身后紧紧握住苏施瑜的肩膀,默默的支撑着他,曾经苏施瑜怎样对万俟冽他都一一看在眼内,甚至还曾为此吃醋过,他很明白苏施瑜此时恨不得炸翻了天的心情,但是这必须靠他自己挺过来,谁都帮不了他,包括他也帮不了! “谁?” 苏施瑜周身爆发出来的毁灭气息太明显,即使他们隐藏得极隐蔽,也依旧被药田里的守卫发现了! 苏施瑜猩红的眼睛缩了缩,差点崩溃的理智慢慢清醒过来,手反射的动了动,一根碧绿通透的玉笛出现在他手中。 “咻!” 砰! 下一秒,在苏施瑜还来不及出手之际,一道金芒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 “分开走!” 苏施瑜瞪着一米外死不瞑目倒在地上的青绿影子,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万俟曜淡然平静的声线徐徐传入他耳内。 苏施瑜回头看了看,见万俟曜已经带着幕夏飞身隐入另一个隐蔽的地方,瞬时暗深呼吸了一口气,狠握了握拳,强压下心底的暴怒和杀意,完美的收敛身上的气息,与司徒焱一起飞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们刚离开,几道青绿的身影“咻咻咻”的降落在他们刚才隐藏的地方,伴随而来的是一把把泛着暗绿幽光的长剑横扫四方一样划过,只一眨眼间,他们刚才隐藏的地方霎时被夷为了平地! 苏施瑜眸光狠缩了缩,琥珀色眸底划过一片森冷寒芒,如果他们再慢一步,恐怕他们已经被削成肉片了! 果真狠毒无下限! “滴……滴……滴……” 然不等苏施瑜出手解决那几个狠毒的守卫,一声声警报声在这片药田里高声响起,紧接着近百名青绿色的影子如雨后春笋般在药田的各个角落冒起! 一时之间,整片药田掀起了一阵阵狂风暴雨,狂暴地席卷药田的每一个角落! 苏施瑜看见这些雨后春笋一样冒出的守卫,瞪着他们狂风暴雨一样横蛮的扫荡药田的每一个角落,知道因为他的缘故让他们四人暴露了,脸色难看到极致,握住碧绿玉笛的手指隐隐发白,隐隐有捏碎玉笛的迹象。 幸好这玉笛的材质不错,才没有在它主人冲天的怒火中壮烈牺牲。 幕夏盯着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守卫,眸光凝了凝,在他们无波无痕的眼瞳里掠了眼,眸底划过了一丝杀意,“死士!” 话音刚落,衣袖内的八条金丝线跳舞一样舞动在她身周,下一秒如灵蛇一样闪电飞出,串珠子一样的穿过那些守卫的眉心。 随着一道道金芒划过,一声声重物倒地声紧随而起! 就在幕夏的八条金丝线起舞的同一时间,万俟曜衣袖内同时飞出了两条金丝线,这两条金丝线并不像幕夏那八条那么好动,它们静静的划过空气,静静的不留下一丝痕迹,可是它们经过的地方万物凋零! 幕夏“死士”二字不高,苏施瑜和司徒焱却都清晰听见了,他们听出了幕夏这“死士”并不是大家族里暗地培养的绝对忠于家族的死士,而是已经没有了任何意识只知道杀人的杀人工具,瞳孔狠缩了缩。 苏施瑜和司徒焱一一掠过那些死士那没有半点波动的眼眸,眸光齐齐沉了沉,对视了一眼,毫不留情的挥动手上的武器,紧随着就是“砰砰砰砰”重物坠地的声响。 死,对于这些无奈变成了杀人工具的死士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因此幕夏四人出手都没有半分留情。 不得不说这四人平时看似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无疑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那些死士一时半会都靠不到他们身,更是伤不到他们。 不过这似乎只是暂时而已! 幕夏四人确实是高手中的高手,不过这些死士同样不是吃素的,能够被万俟冽强迫炼成死士,他们自然有过人之处,有的速度奇快,好几次出其不意的差点偷袭成功;有的身上带有剧毒,哪怕是一米以内的空气都带有了浓重的毒素;有的力大无穷,单是手中的武器划过,似乎都能看到空气被扭曲了…… 渐渐的,这些死士越来越难缠,越来越难击杀,包围着幕夏四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更让幕夏四人脸色难看的是,这些死士的数量,似乎越杀越多,越杀越多,无穷无尽,无边无尽! 随着药田上空警报声持续不断,一个个青绿色身影一队紧接着一队冒出,远远看去如一个个春笋突然冒出,茁壮成长! “见鬼!”司徒焱刚躲开一个偷袭,不经意间抬头看见包围圈外围这源源不断补充兵马的惊人画面,忍不住低咒出声,挥动武器的动作更快更狠更爆。 杀了一小批竟补充一大批,这样下去他们杀到天黑了又亮天亮了又黑都杀不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与曜分开走,不然等这些死士全部聚集过来,我们就成笼中之鸟了!”苏施瑜与司徒焱背靠着背,闻言手上的动作不停,快速扫了远方一眼,看了看远处快速靠近的青绿影子,边更狠更快的击杀身前的死士边凝重的说道。 “赞同!”司徒焱对这个提议没有任何异议,对万俟曜和幕夏打了个各自撤退的手势后,与苏施瑜一起异常默契的突然朝同一个方向出手,在杀出一个漏洞后,脚步不停的冲了出去,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飞奔离去。 幕夏看了看苏施瑜和司徒焱渐渐远去的身影,在追在他们后面一长串的青绿影子尾巴上顿了顿,随即别有深意的看了看远处悬崖边那排竹屋,利落的撕了一块裙摆掩面。 “嘶!” 似乎心有灵犀的,在幕夏有所动作的同一时间,与她背靠着背的万俟曜也利落的撕了一块掩面巾,掩盖他那张过分俊美的妖孽容颜。 听到声响,幕夏转过头来与万俟曜相视了一眼,两人缓缓勾起一道异常相似的弧度,紧接着十条金丝线默契的汇合在一起,如一张天罗地网一样搭建在他们两人身周,方圆五米内立即闲人莫近。 ------题外话------ 吼吼吼……加油加油! 第一百零七章:跳崖自尽? 砰! 就在万俟曜和幕夏一路狂风扫落叶般的飘到竹屋前一百米时,最左手边第一间竹屋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爆起了一团烈火! 紧接着一道道狼狈的身影如子弹一样飞弹出来,随之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远远的传了出来,久久回荡在药田上方,“万—俟—曜!” “你这亲爱的弟弟还挺爱你的嘛,无时无刻不念着你啊!”幕夏听出了这道咆哮声的主人是谁,冷冷的勾了勾唇,无时无刻不想着将某妖孽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真是亲亲好兄弟啊! “我比较想听到王妃爱本王,无时无刻不念着本王!”万俟曜暧昧邪肆的笑了笑,若有若无的瞥了眼那十几道狼狈的身影,在为首那道最狼狈的身影上顿了顿,眸光不带任何温度,沉冷沉冷的。 幕夏回头无语的白了他一眼,随之同样幽冷的掠了眼那十几道狼狈的身影,掠过一身翩翩佳公子却难掩狼狈的白灼,最后停在一身焦黑依稀可见一身明黄的万俟冽身上。 只见此刻的万俟冽再也没有风流清俊的尊贵皇帝威严,一身明黄龙袍被烧毁了近一半,剩下的一半也被火烧出了好几个焦黑的窟窿,比乞丐装还不如。 一头经过精心打理的头发此时如一个爆炸头一样,怪诞滑稽,一张俊脸此时要多黑有多黑,焦黑难看。 看到万俟冽这杀马特的造型,幕夏乐了,没想到万俟曜放下的鱼饵竟钓上了这么一条大鱼,大丰收啊! 不错,不错! 万俟曜只淡淡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似这个结果早在他意料之中。 暗十二是万俟冽亲自培养出来的心腹加盾牌,之前隐藏了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终于有机会冒出水面,可是万俟冽还未来得及炫耀竟已经牺牲了一个,还是在最最不可能的地方牺牲的,万俟冽不亲自查探才奇了怪了。 而从万俟冽决定亲自过来查探那一刻,这个结局就注定了! “万—俟—曜!万—俟—曜!你—找—死!”万俟冽血红着眼拳头紧握的死瞪着眼前浓浓燃烧的火焰,似乎那就是他那个眼中钉肉中刺的亲爱弟弟,恨不得用满带杀意刀刃一样的眼神将他凌迟! 早在听到暗十二在禁地出事时,万俟冽就隐隐猜到这是万俟曜的杰作,虽大概知道万俟曜的目的醉翁之意不在此,可是他还是抑制不住要亲自前来确认。 这片禁地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一定要确定万俟曜是不是真的知道了这片禁地的存在,更要在万俟曜发现这片禁地的真实秘密前解决了他! 至于幕夏,万俟冽并不太担心,不说幕夏在他心中还没有这片禁地的十分之一重要,再说幕夏已经中了融入了他精血的“幻水”,这一辈子幕夏爱的人只有他,即使万俟曜真的将幕夏再次抢回去,也只是抢走了她的人,永远都抢不走她的心! 哼,这绝对只让万俟曜更痛! 可是,没想到万俟曜竟这么毒,不但一击暴毙了暗十二,竟还在暗十二的尸体上撒下了特殊的燃粉,在他亲自查探暗十二的死因时,差点没将他烧死! 瞪着眼前刺目的熊熊烈火,听着空中刺耳的警报声,万俟冽周身倏地爆发出一阵阵浓郁的暗黑煞气,银灰色眼眸深处暗黑汹涌,“给朕出动所有的死士,绝不能放任何人活着走出禁地!” “是!” 万俟冽这掷地有声的命令让十一暗影倏地背脊一挺,利落干脆如子弹一样飞射到药田的各个角落,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正好组成了一个阵型,一股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势随之涌出! 紧接着,药田的各个角落突然飞出了一片片黑影,乌云盖顶一样笼罩着整片药田,狂风扫落叶一样扫荡着药田里的每一个角落,甚至眼都不眨的将那些珍稀药草踩平了! “万俟冽这个财大气粗的!”幕夏看着那一片片被踏平的珍稀药草,墨瞳内划过一片心疼,恨恨的咬了咬牙。 “走!”万俟曜看了看十一暗影组成的那个阵型,再看了看狂风扫落叶一样扫荡过来的大片黑影,妖红诡异的眼眸凝了凝,幽深的掠过一身森冷杀气的万俟冽,伸手将幕夏扯入怀内,紧紧护在胸膛内,在那些青绿影子和黑影将他们完全包围前,足尖狠点了点地面,带着幕夏如一阵龙卷风掠过,横蛮粗暴的冲出了一条路。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些青绿影子和一片片黑影影响了视线,万俟曜带着幕夏冲破了包围网后竟直直向悬崖的方向直冲过去! 等他看见不远处就是万丈悬崖,瞳孔狠缩了缩,揽着幕夏的手臂紧了又紧,想要紧急刹车却已经来不及了,带着幕夏如一支利剑直直的坠入了万丈悬崖,徒留下一声刺耳的紧急刹车声! 万俟冽听见这刺耳的紧急刹车声,条件反射的转过头来,正好看见一道红影在悬崖边一闪而过,深深没入了漆黑幽深的悬崖,不由狠皱了皱眉,心底同时涌起了一丝不安。 瞪着那处悬崖沉思了一会,万俟冽挥手让暗一暗二回到他身边,并命令暗三暗四暗五去查探究竟。 好一会,暗三暗四暗五带着一片黑影在那悬崖边来回扫荡了四遍后,回来复命,“主子,没有任何发现。” 万俟冽听到这个答复并不太满意,眸光沉了沉,沉声命令道:“暗三暗四暗五,你们三人带一千死士将悬崖下一百米内扫荡一遍,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是他不会看错的,那绝对是万俟曜,一定是万俟曜! 那个让天下打从心底畏惧的强大男人,绝对不会做出跳崖这样的傻事!那个男人只会战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胆小自杀! 他一定在策划什么阴谋诡计! “是!”暗三暗四暗五恭敬的应了声,没有任何迟疑的转身执行命令。 这片禁地背靠的这道万丈悬崖垂直陡峭,望不到尽头,往下一看,潮湿又昏暗,即使是白天也几乎暗得伸手看不见五指,只一眼就让人望而生畏头晕目眩,绝对是一个危险又安全的天然屏障。 这个禁地之所以一直没被世人发现,这道悬崖绝对起了很大的作用! 没错,暗三暗四暗五都不是普通人,可是如果可以选择,他们不敢也不想攀爬这座悬崖,哪怕只是一百米,稍有不慎,他们绝对有去无回。 可是主子有令,即使粉身碎骨他们都要执行! 暗三暗四暗五向悬崖下望了望,背脊徒然一凉,一股危险的感觉从心底深处飚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三人暗暗相视了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全身紧绷,一步一步小心谨慎的向下爬去。 他们三人动作一动,那一千黑影一个紧接着一个的攀下了悬崖,哪怕悬崖下方一阵阵阴冷刺骨的寒风吹来,都依旧掀不起半分波澜。 暗三暗四暗五看见这些死士面无表情的攀爬在这万丈悬崖上,突然有点羡慕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不知道怕为何物。 不过这羡慕刚冒出头就被他们狠狠击碎了,他们才不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杀人的杀人工具! 暗叹了一口气,暗三三人慢慢收敛心神,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双手双脚里,一步一步的向下攀爬。 “冽帝,那是万俟曜吗?”白灼微眯着眼盯着一个紧接着一个消失在悬崖边的影子,脸上没有任何神色,眸底却掀起了一股惊涛骇浪。 在发现暗十二暴毙时他是有怀疑过凶手有可能就是万俟曜,他相信以万俟曜的能力,只要他想知道,这昭城没什么能瞒过他。 尤其那个连他都看不透甚至隐隐心惊的男人也站在了万俟曜那边,万俟曜可谓如虎添翼! 刚才那一瞬间,他也看到了一抹红在悬崖边一闪而逝了,只是离得有点远,且转瞬即逝,他一时没有看出那是什么。 现在看到万俟冽这一连串的神情和反应,白灼隐隐知道那抹红极有可能是万俟曜,只有万俟曜才能让这位表面风流实则深藏不露的冽帝这么忌惮,反应这么激烈! 万俟冽闻言,看不出情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神色不明的盯着那处悬崖。 万俟冽虽然没有回答,不过白灼已经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眼底的波涛越发澎湃,同样神色难懂的盯着那处悬崖。 白灼对万俟曜接触不多,对万俟曜这个男人说不上多了解,可是他也清楚万俟曜绝对不是一个发现情况不对就胆小自杀的人,与其说万俟曜会自杀,他更愿意相信万俟曜这是在策划什么惊天大阴谋!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暗六等六人带着数不清数量的死士将整片药田踏平了两遍,确定整片药田寸草不生后,回到万俟冽身边复命,“禀主子,清除完毕!” 万俟冽一众人一直窝在竹屋里,并不知道药田里侵入了多少人,虽然发现那些死士分成了两批,可是死士并不会说话,他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因此,将整片药田踏平了两遍,几乎扫荡了药田的每一个角落后,暗六等人就回来复命,他们不相信在他们这狂风扫落叶一样的扫荡下,有老鼠能够逃过他们的清除! “嗯。”万俟冽同样不相信有人能逃过这样地毯式的清除,况且他的主要目标是万俟曜,其他的阿猫阿狗他不太放在眼内。 如果他知道这阿猫阿狗不但出人预料的逃出了他的地毯式清除,更是误打误撞的发现了他这禁地的真正秘密,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自信! …… “呼!”苏施瑜见那些地毯式清除人员收队了,狂松了一口气,略带无力的倒在司徒焱身上,心有余悸的拍了拍他,“焱,幸好你找到了这个藏身地方,否则我们这次恐怕真的在劫难逃!” 万俟冽这真正力量真的大大吓了他一跳! 司徒焱同样心有余悸的擦了擦满头的冷汗,他刚才也被那大阵仗吓了一跳,幸好他们这些搞情报的最擅长逃跑隐藏,他和苏施瑜才堪堪逃过了这一劫。 以前看着万俟冽就是一个风流帝王,虽知道他能稳坐皇位多年或多或少肯定有一定的实力,即使是最近万俟冽一次次的蜕变,司徒焱也只是将对万俟冽的危险程度提升了一级而已,还未到心有余悸的地步。 可是现实却再次给了他重重的当头一棒! 见鬼的风流帝王,这摆明了就是一只扮猪吃老虎的森林狮王,还是一只吃肉不吃斋的凶狠狮王! 此时,司徒焱只感觉自己一阵阵的无力,只感叹这种级别的对手恐怕只有他们爷和王妃能够对上,他们这些小虾米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拍死在沙滩上。 如果他知道他心中那位近乎无所不能的主带着另一个彪悍变态的女主人神经错乱的跳崖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会不会想跟随他们一起跳下去,一了百了? 苏施瑜看了看外面不再继续扫荡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无边无际的黑影兵团,同样感觉一阵阵的无力,他们就只有两人,怎样突破出去? 半响后,苏施瑜确定了他们前路走不通,微凝了凝眉,回过头来开始打量他们隐藏的地方,一眼掠过好像是一个山洞,只是一米外就漆黑幽暗得伸手完全看不见五指,阴森中泛着点点让人隐隐作呕的血腥味。 司徒焱同样在确定前路不通后开始打量他们的后路,如果说前路是万劫不复,那这条后路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隐隐给他一种危险重重九死一生的感觉。 半响后,司徒焱在前路和后路上来回打量了好几遍,眸光徒然冷沉了下来,狠咬了咬牙,“施瑜,我们进去看看!” “好!”苏施瑜稍平复了一下气息,挺直背脊,整个人隐隐散发着一股肃杀的气势,凝眉看着眼前完全看不清前方的山洞,狠握了握手中的玉笛。 两人相视了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带着一身沉稳肃杀的气势,一步一步并肩迈入了黑暗中! 这片黑暗真的很黑很黑,苏施瑜和司徒焱的夜视能力自问不弱,可是他们自从进入了这片黑暗后,让他们自豪的夜视能力甚至包括了他们的视力都失去了任何作用,如同两个瞎子一样! 不过他们前进的脚步并没有因此有所迟疑,依旧坚定的一步一步并肩向前走。过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在失去了视力后,他们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丝凉风掠过他们的鼻尖。 苏施瑜和司徒焱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任何交流,却非常默契的沿着这丝丝错觉般的凉风一步步向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过了一辈子,在苏施瑜和司徒焱身上的气势几近凝成刀刃,在他们的心沉了又沉差点沉到谷底时,这片无边的黑暗终于迎来了一点点萤火虫般的光亮,苏施瑜和司徒焱失去了良久的视力终于再次回到他们身上。 可是,当他们眨了眨眼,适应了突如其来的亮光,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后,他们两人情愿一直看不见! 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的不是他们期盼的出口,而是九个一模一样的小山洞,每一个山洞里面都是一片漆黑阴森,完全看不透里面隐藏了什么! “见鬼!”司徒焱见状,恨恨的一拳捶到石壁上,整个拳头都没入了石壁里面,可见他这一拳有多重! 司徒焱此时郁闷压抑极了,如果再不发泄,他怕自己会发疯! 虽然一路上他们都没有遇到实质的危险,可是黑暗几乎是所有人心底最害怕的,一路提心吊胆的走过来,双眼如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见,这精神压力不是任何词语可以形容的,更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现在刚走完了一大段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以为终于看见光明了,却没有想到这光明只是一瞬,过后又是一大片黑暗! 这种希望之后的失望,绝对最折磨人,没有之一! 看着前面九个山洞里面漆黑的幽暗,司徒焱宁愿面对外面那些无边无际的死士,虚的永远比实的更让人畏惧! 苏施瑜同样无力的长吐了口气,他们一直憋紧了神经走到黑暗的尽头,以为终于看见希望了,却没想到竟迎来了一盆冷水,冻得他们心灰意冷! 不得不说,这挺打击人的! 而显然,最近接连受打击的苏施瑜比一直顺风顺水的司徒焱接受能力稍强了那么一点点,在心底哀叹了一番后,就缓缓恢复了过来。 半响后,苏施瑜暗吸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稍稍收拾了一下拔凉拔凉的心情,一一掠过那九个一模一样的小山洞,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后丢给司徒焱,“焱,你的直觉一向不错,挑一个吧!” 司徒焱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无语的瞪着苏施瑜,“直觉?”这玩意可不是每一次都靠谱的! 直觉有时候相当于运气,不是每一次的运气都那么幸运,有时候一个不好就倒大霉了! “我相信你!”苏施瑜信任的拍了拍司徒焱的肩膀。 司徒焱不知道说什么好的仰天翻了个白眼,随即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向前一步正对那九个小山洞,“好吧,反正死了还有你陪着!” 说着随意掠了眼九个一模一样的小山洞,点指兵兵的点了一下,率先走入了左手边第二个山洞,“就这个!” 苏施瑜笑了笑,没有任何异议,握着玉笛稳步跟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一段漫无天日的黑暗后,司徒焱和苏施瑜再次迎来了点点萤火虫般的光亮。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这次司徒焱和苏施瑜两人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然而当他们恢复了视力,看清前方的一景一物时,他们再一次宁愿一直看不见! 他们突然发现,之前那一片又一片的黑暗都比眼前的景象好!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眼前的景象,苏施瑜和司徒焱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修罗地狱! 是的,就是修罗地狱,让人忍不住作呕的修罗地狱,如果幕夏在这里,她会肯定的告诉你,这就是外面那片药田的肥料供应场,灭绝人性丧尽天良的屠杀场! 红,除了一片让人毛骨悚然的红,就是一片让人忍不住作呕的血红,整个山洞如同一片血海,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 只有亲眼见过它的人才能真切感受到这里面的震撼和震愤! “万—俟—冽!”苏施瑜睚眦欲裂的瞪着这片望不到尽头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血海,脸色苍白森冷,铁青墨黑得差点滴出墨水来,握着玉笛的手指泛白,青筋涌现,全身散发出一股骇人森冷的杀气,那双琥珀色眸子内是一片凝成实质的暗沉杀气。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万俟冽竟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他以为万俟冽对他和曜的所作所为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没有最极限只有更极限,那个人根本就无心的,不,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这片血海究竟埋藏了多少性命,万俟冽怎么就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活着,他怎么还能睡得着,他就不怕夜半睡着的时候会被这些冤魂缠身索命?就不怕死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被称为半神医,医术虽然不及幕夏和神医毒圣等人,不过苏施瑜还是知道禁忌和禁药的存在,看到这片血海,再联想到药田上面那些珍稀的药草,稍一沉思苏施瑜就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后果! 也终于明白万俟曜之前让他毁了那片药田的心思,那本就是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的禁忌! “施瑜?”司徒焱同样被这片惊人的血海吓得脸色苍白,突然听到苏施瑜这歇斯底里的咆哮,狠惊了惊,转头看见他这一身森冷狠戾的杀气,更是瞳孔狠缩,心脏狂跳! 认识苏施瑜多年,他还从未见过他这样狠戾凶恶的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焱,我要毁了这里!”苏施瑜没有回头看司徒焱一眼,他赤红着双眼瞪着面前看不到尽头的血海,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蹦出口。 司徒焱被苏施瑜这狠戾凶狠的模样震了震,回头看了看这让他差点作呕的血海,隐隐明白了苏施瑜的心思,苏施瑜不说,他也想出手毁了。 不过司徒焱最后却摇了摇头,“施瑜,你要毁了这里我不反对,甚至可以帮你出手,但是不是现在!你不要忘了,爷和王妃还在上面,这里这么大,一旦毁了,上面那片药田肯定会塌落,下面可是万丈深渊啊!” “稍有不慎,爷和王妃很有可能会不小心掉入那万丈深渊里!我们不能为了毁这片药田而让爷和王妃陷入危险中!” 他也恨不得立即毁了这片作孽深重的血海,可是不能为了毁这片血海而赔上爷和王妃,这太不值得了! 凭什么万俟冽的恶行要让爷和王妃来偿还! 苏施瑜瞳孔狠缩了缩,慢慢冷静下来,是,万俟冽的恶行必须让万俟冽本人偿还,只有这样才能慰藉死者之灵! 司徒焱见苏施瑜慢慢冷静了下来,暗松了口气,其实他没有说,他们两人还在这里呢,他可不想施瑜为万俟冽的罪行陪葬! 不过估计说了会让苏施瑜更激动,所以司徒焱非常聪明的只在心底腹诽了一声。 安抚的拍了拍苏施瑜的肩膀,见苏施瑜已经没什么大碍后,司徒焱才开始认真的打量这片血海,一开始的时候他被这片血海震惊了,还没来得及好好观察。 静下心来,司徒焱发现这片血海除了红之外还有一点点的白,森森白骨,骇然吓人,他甚至看到了一些新鲜的尸体,有一些似乎还隐隐约约吊着最后一口气,双眼无神,苟延残喘。 看着那些空洞无神却隐隐透着痛苦求死的眼眸,司徒焱眸光暗了又暗,红了又红,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一滴滴艳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 好一会,司徒焱微微垂下了眸,松开紧握的手掌,无情的飞出一排排飞针,残忍的掐断了那些人的最后一口气! 苏施瑜被司徒焱这突然的动作惊了惊,顺着他的飞针看去,看见那些被掐断了最后一口气的尸体,缓缓闭上眼睛,脸上露出释然和缓的神色,不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死,不过是头点地的事情,可是万俟冽竟不但用活人当肥料,还让他们活生生的痛苦的看着自己的血液一滴滴流尽,痛苦无望的等着死亡,这该是怎样的冷情残忍才能做得出来! 苏施瑜自问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的手上同样染满了鲜血,可是他还做不到这么血腥残忍,这还是人吗? 就在苏施瑜闭上眼睛时,他的眼角余光突然闪入了一点白色,万红从中一点白,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凝眉看去,果真隐隐约约看见了远处一片血红的中央有一点点白漂浮在上面,似是……一株白花! 一株白花? 别开玩笑了! 苏施瑜自嘲的笑了笑,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那应该是死人的白骨! 下一瞬,当苏施瑜苦笑着想要收回视线时,脑海内突然闪过了一丝异光,琥珀色的眼眸突的瞪了瞪,猛地足尖狠点了点地面,踩着无边的血海,凌空飞到那点白上空! 当清晰看见这点白并不是死人的白骨,而真真是一株白花时,苏施瑜差点控制不住身体,一头栽到脚下的血海里。 “施瑜!”司徒焱见苏施瑜摇摇欲坠的身影,狠惊了惊,想也不想的凌空飞踏过去,接住了摇摇欲坠的苏施瑜。 只见苏施瑜面色苍白无色,似震惊似恐惧的瞪着那株白花,仿佛那株白花是千年奇宝又似是生吃人肉的魔鬼。 司徒焱狠皱了皱眉,疑惑的看了白花一眼,这株白花纯白色,只有四瓣花瓣,看起来普通清纯,但是漂浮在这浓重血腥味的血海中,却显得诡异古怪。 司徒焱看了一眼看不出名堂就不太在意的收回视线,抱着似受到了严重打击的苏施瑜回到岸边,小心的拥着他,张了张口想问怎么回事,可是看到苏施瑜那苍白无色的脸庞,最后暗叹了声,抿紧唇瓣,没有说话,静静的等苏施瑜恢复过来。 司徒焱以为这一等会等很久,却没想到只是过了半响的时间,苏施瑜就恢复了过来,虽然面色还是带着点苍白,不过那双刚刚无神空洞的琥珀色眼眸恢复了清醒,精光四溢,隐藏着慑人的凌厉。 司徒焱愣了愣,总感觉苏施瑜似乎哪里不对,身上的气息似乎更凌厉了,下一瞬,不等他询问出声,苏施瑜轻推开他,再次凌空飞踏到那株白花上空。 司徒焱皱了皱眉,想都不想的就要跟上去,却看见苏施瑜手中的玉笛轻飘飘划了下就将那株白花收入衣袖内,紧接着脚步不停飞踏了回来! 司徒焱定在原地,傻呆呆的瞪着苏施瑜,完全看不透他的心思,看不懂他在做什么,这前后的变化是不是太大了? “走!”苏施瑜回到司徒焱身边,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拉着他飞踏在血海上方,在血海上点了好几下,如雨燕一样飞到血海的另一边。 刚才他在摘白花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这片血海的边际,也看到了这边有一个山洞口,他不知道这个山洞口里面有什么,可是怎样都应该比这片血海好! 更何况,此地不宜久留! 就在苏施瑜和司徒焱刚走入山洞口没多久,他们刚进来的那个山洞口走进来了一个略带着些佝偻的身影! …… 万俟冽并不知道他禁地的秘密曝光了,他正死死的瞪着万俟曜和幕夏跳崖的地方,暗三暗四暗五已经下去很久了,却没有任何消息传上来,莫名的万俟冽感觉一阵阵的不安。 他知道这道悬崖很陡峭很危险,哪怕是武功高强的暗三三人想要攀爬下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怕只是一百米。 而这道悬崖的危险正是他这座禁地的最好天然屏障,因此他才会放心的将这排竹屋没有任何防备的建在这里。 只是暗三三人下去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天都快要黑了! 万俟冽不知道,暗三暗四暗五此时已经坠下了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不但是暗三暗四暗五,就是那一千死士都一去不回,全部坠下了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一开始时,暗三暗四暗五带着一千的死士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下爬,除了迎面刮来的刺骨阴冷寒风,总体来说一路无事。 直到他们爬下了九十米,隐隐约约有金芒闪过,只是这速度太快了,他们一开始时并没有太留意,以为是太阳光的反射,完全没有留意到最外围的死士一个个如折断了翅膀的小鸟,纷纷扬扬的掉下万丈深渊。 当他们察觉不对时,一千的死士已经没了大半,只留下攀爬在他们三人附近的二百余人。 暗三一发现不对,就伸手探入衣袖内,想拿出信号弹向悬崖上方的万俟冽发射信号,只是他的手才刚刚伸入衣袖内还未摸到信号弹,一阵凌厉凛冽的寒风突然从下面汹涌上来,他单手攀在悬崖上本就不太稳,这阵凛冽中带着慑人气势的寒风轻易将他的双脚卷离了悬崖峭壁上! 暗四发现暗三的情况,下意识的伸手拉着他的手臂,想要将他拉回来,然就在这时,暗三的双脚下一道金芒闪过,随即一股如千金重锤般的拉力猛地向下拉了下,暗三整个人就如流星坠落一样猛地向下掉去,暗四一时不察,被暗三拖着双手双脚脱离了悬崖峭壁上,并随着那千金重锤的拉力,无力反抗没有任何支撑力的掉下万丈深渊。 暗五狠惊了惊,来不及发射信号弹,张口就要大喊提醒万俟冽悬崖下有诈,然而他刚张开口,脖子上一道金芒掠过,一道血线飚出,紧接着他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的仰天坠下万丈深渊。 直到死之前,他都没有发现究竟是谁对他们下杀手,只看到剩下的那两百死士在一道道金芒闪烁下,如下饺子一样随着他纷纷坠下万丈深渊。 他知道,他很快就能在黄泉地府与他们再相见。 当悬崖峭壁上再也没有任何生物,近一百米的地方随风飘荡着一片红色,几道金芒在那片红色上若隐若现,那是刚刚神经错乱跳崖的万俟曜,他的怀内紧紧护着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女子一双墨瞳熠熠生辉,如黑夜中闪烁的星光。 此时,他们正单脚站立在悬崖峭壁上。 没有看错,就是单脚站立在悬崖峭壁上,万俟曜拥着幕夏紧贴着悬崖峭壁单脚站在一个拳头大的凹口上,这是万俟曜在坠落时击打出来落脚的。 以万俟曜的本事,一击也只能击穿了这么一个拳头大小的凹口,可见这悬崖峭壁多么坚硬,多么难立脚。 解决了暗三暗四暗五及一千的死士,万俟曜抬头看了看人影丛丛的悬崖边,眸光幽暗深邃,须臾收回视线神色不明的看着下方寒风凛凛漆黑无边的深渊,好一会,贴着幕夏耳边幽幽的开口,“王妃,有没有兴趣下去探一探险?” “好!”幕夏想都不想,毫不迟疑的笑着点头,脸上没有一丝害怕,墨瞳内划过一丝亮光,相对于与万俟冽二贝货等人斗智斗勇,她更喜欢探险! 万俟曜见状宠溺的啄吻了下她这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的耀眼瞳眸,轻笑了笑,轻踏了踏悬崖峭壁,带着幕夏踏着峭壁,鹰凖一样向下飞去。 如果有人看见这个画面,绝对以为自己在做梦,梦见了神仙下凡,美轮美奂如梦似幻的从天而降! 可惜,这么唯美的画面没有任何人看见! 这道深渊很深很深,绝对配得上“万丈”这个词,也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人攻破,一直默默的守护着万俟冽的禁地,近一个时辰,万俟曜才带着幕夏风尘仆仆的落到深渊底部。 让两人惊奇的是,一路来迎接他们的凛冽阴冷寒风在落到深渊底部后竟徒然变成了一阵阵和暖的春风,吹散了他们身上的寒气,带着一点点亲切的亲吻他们的脸颊,掠过他们凌乱的发丝。 原本,他们以为下到深渊的底部会迎来一地的尸体,暗三暗四暗五及那一千死士的尸体,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一具尸体都没有,一点血迹都没有,只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缓缓流经他们脚边。 “摄政王殿下,说说你的看法?”幕夏被这诡异的情景震呆了,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是她刚才在做梦?还是现在在做梦? 万俟曜没有说话,揽着幕夏的手臂紧了紧,他同样没想到下到深渊底部竟是这样的情景,他们脚边一条弯弯绕绕延伸向远方的清澈小河,小河的对面是一片风景优美鸟语花香的草地,草地再过去一点似乎……是一个小村庄! 怎么看,这里似乎都是一个与世隔绝平和安静的小村庄! 危险凛然的悬崖下方竟是一个平和的小村庄? 怎么看怎么诡异! “你们很漂亮!姐姐很漂亮,哥哥也很漂亮,小罗很喜欢你们!” 万俟曜和幕夏正疑惑的打量他们身处的环境时,他们侧后方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可爱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可爱的萝莉小妹妹笑容灿烂的从草丛中冒出头来,星星眼的凝望着她们两人,眸子清澈干净,清晰可见她对他们的喜欢,真心的喜欢。 万俟曜和幕夏却欢喜不起来,瞳孔异常一致的狠缩了缩,两人对视了一眼,看清对方眼内相似的神色,眸光沉了沉,都没有发现! 如果不是这个小妹妹突然出声,他们两人竟没有发现离他们五米外的草丛里竟藏了一个人! 如果这是敌人…… ------题外话------ 加油加油加油! 第一百零八章:癞蛤蟆 “哥哥姐姐你们怎么啦?你们不喜欢小罗吗?”小萝莉妹妹见万俟曜和幕夏脸色冷沉,周身隐隐透着冷气,委屈的扁了扁嘴,眼眸濡湿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心软了,二话不说的走上前心疼的将这受了委屈的小萝莉妹妹搂在怀内哄,这么可爱纯真的娃娃怎么舍得对她冷面?她就该被人宠在怀里,含在嘴里,捧在心上。 只可惜,不说万俟曜只对他家王妃感兴趣,其它一切女性生物如浮云,就说幕夏也不是心肠柔软的小女人,看着小萝莉那双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如同没有看见里面的孺慕一般,脸色淡然清冷。 小罗等了一会见她喜欢的大哥哥大姐姐还是没有表示,再次扁了扁嘴,只是转眼间她可爱的娃娃脸上再次挂上了满满的纯真笑容,紧接着利落的从草丛中钻出来,赤着双脚踩过浅浅的小河,奔奔跳跳的跑到万俟曜和幕夏身前一米外,满脸笑容的仰着头看着他们,“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好,我叫小罗,嘻嘻!” 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纯真无邪,微微泛红的娃娃脸蛋像一朵盛开的小花,粉嫩灿烂,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不过这自然不包括万俟曜和幕夏。 随着小萝莉接近,幕夏和万俟曜更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小萝莉没有任何武功,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只是她的气息似乎比其他人淡,淡得几乎感觉不到。 这不是武功高强将自己的气息完美收敛了,似乎是天生的,天生的气息浅淡,且她的气息与这鸟语花香的自然气息非常匹配,徐徐融入了自然。 纯自然的人? 幕夏不动声色的轻挑了挑眉,她是有听说过这世上确实有这种奇人,甚至很多人想将这些奇人抢来为己用,只是她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得不说,这种奇人确实有她独特之处,难怪她们刚才发现不到她! 小罗也不理会万俟曜和幕夏的清冷和无视,自我介绍完后清脆热情的邀请他们,“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你们的衣服都破了湿了,不如到小罗家里坐一坐,换一件干爽的衣服?快要天黑了,白天这里比较暖和,不过天黑后会很冷的,很容易生病的!” 万俟曜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太阳缓缓来到天边,眸光轻闪了闪,没想到收拾万俟冽那些死士竟用了一天的时间。 少顷,收回视线,柔柔的看向怀内的幕夏,见她一身银紫色长裙破了好几处,甚至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亵衣,衣裙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湿透了,微皱了皱眉,紧了紧揽着她的手臂,掌心的内力源源不断汇入她体内。 他以为这一路来一直将他的小女人很好的护在怀内,没想到还是让那些凛冽阴冷的寒风划破了她的长裙,甚至让悬崖峭壁上长年累积的寒霜浸湿了她的衣裙,幸好没有出什么意外,否则他绝对原谅不到他自己。 感觉到万俟曜的动作,幕夏眼疾手快的拉下他的手,随意的掠了眼身上破烂湿透的衣裙,不太在意的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湿了身而已,她还不至于那么娇弱。 更何况要说有事的也是他好不好!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内力已经所剩无几了,一路逆着凛冽的寒风匀速下降,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他们极有可能两尸两命。 这样一路紧绷神经匀速飞下来,累的那个人绝对是他不是她! 万俟曜轻笑了笑,没有说话,掌心的热力却没有停顿,顺着幕夏的手掌一点点的汇入她冰凉的体内。 “万俟曜!”幕夏危险的眯了眯眼,沉声威胁道,如果这个男人继续一意孤行,不要怪她动手! 他就这么想找死?! 万俟曜宠溺无奈的在她微眯的眼睛上吻了吻,却也非常听话的撤了手,这个小女人平时很少发火,可是一旦火起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当他收回温热的内力时,幕夏突然剧烈痉挛起来,她的脸色也刷的苍白一片,冷汗直飙! “幕夏!”万俟曜被幕夏这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瞳孔狠缩,紧张的将她紧紧拥在怀内,一手猛地抓住她的小手,十指紧扣,掌心对掌心,将体内所剩不多的内力不要钱的全部汇入幕夏体内,一张妖孽的俊脸黑沉得差点滴出水来。 “大姐姐!”小罗也被幕夏这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娃娃脸上浮上一片紧张和担心。 小罗这声紧张的惊呼声落下好一会,幕夏苍白的脸色才缓了缓,她摇了摇万俟曜与她十指紧扣的手,示意他停下来,全身的重量倒在他怀内,苍白中带着几分无语的摇了摇头,“没事,是那玩意来拜访了。” 这远房亲戚不太准时,她都差点忘记了有这回事了,又一次被它打了个措手不及! 万俟曜愣了愣,半响才反应过来那玩意是什么东东,妖孽俊脸划过丝神色未明的异样,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捕捉不到,同时与幕夏十指紧扣的手轻轻松开,探入她的衣衫内,轻抚在她痉挛抽痛的肚子上。 万俟曜的手干燥温热,缓缓的温暖着她冰凉的肚子,抚平她痉挛般的抽痛,在万俟曜舒服的按摩下,幕夏倒在万俟曜身上昏昏欲睡。 小罗见幕夏的脸色虽还是苍白无色,不过比刚才稍微好了一点,长舒了一口气,此刻见幕夏有点昏昏欲睡,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低垂着眸温柔凝望着幕夏的万俟曜,“大哥哥,要不让大姐姐到我家休息一下?” 小罗是被万俟曜刚才那黑沉霜冷的模样吓到了,刚才那慑人心魄的可怕气势,尤其是他那双妖异诡谲染满冰霜的红色眼睛,总让人感觉如坠冰窖,好可怕! 不过这位大哥哥对这位大姐姐真的很好,她也真是很喜欢这位大姐姐,喜欢大姐姐的人应该不是坏人! 不知道当万俟曜听到眼前这位萝莉小妹妹说他不是坏人会有什么感想? 显然,万俟曜并不知道小萝莉怎么想,也没有兴趣知道她怎么想,他看了看幕夏苍白着脸昏昏欲睡的模样,深邃的眸光暗了暗,轻柔的打横抱起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让她休息,淡漠的扫了小萝莉一眼,“带路。” 小罗冷冷的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的瞄了眼他怀内幕夏,转身颤巍巍的在前面带路。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大哥哥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明明刚开始的时候挺明媚俊气的,一双与众不同的红眸更是让他看起来更加神秘尊贵。 但是转眼间就变了另一个人,一身让人心惊胆颤的霜冷,那双与众不同的红眸更是染上了千年冰霜,似乎只要对上一眼就能让人冻结,甚至死亡,绝对不敢再看一眼! 小罗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万俟曜,霜冷无情,危险诡谲,他的温暖柔情明媚俊气通通只给一人,那就是他怀内的女子! 那是他的逆鳞! 万俟曜看都不看小罗那畏惧害怕的神色,抱着幕夏稳稳的跟在小罗身后,大概十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了一条炊烟袅袅的小村庄。 这条小村庄并不大,一眼看去大约二十余户人家,此时临近黄昏,家家户户都开始煮晚饭,热气腾腾的炊烟徐徐冒出来,简单纯粹,朴实淳厚。 “小罗,你回来啦?” “小罗,天快要黑了,快点回家添一件衣服,不然要着凉了!” “小罗,我们家今天杀了一只鸡,今晚过来吃饭吧!” “小罗……” 小罗刚回到村庄门口,看到她的村民无论男女老少都热情的与她打招呼,可见小罗在这村庄里的受欢迎程度。 “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好,我回来了,不过大姐姐受伤了,我赶着带大姐姐去找爷爷,先不跟你们说了!” 小罗见到这些热情的村民,渐渐忘记了万俟曜带给她的惶恐和害怕,热情的与一众村民挥手打招呼,不过她没有忘记幕夏苍白难看的脸色,与他们打了声招呼后脚步不停的向村庄中间那间比其它房屋稍大的屋子跑去。 此时,一众村民才看见了小罗后面不远处跟着的万俟曜和幕夏,一转头就撞见了万俟曜那双霜冷无情的妖异红眸,如看见恐怖的魔鬼般狠狠的打了个寒颤,畏惧的缩了缩头,不敢再看一眼。 万俟曜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抱着幕夏目不斜视的掠过他们,留下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气。 在万俟曜走过的地方,无一不留下一片颤抖不停的木头桩子,如一片片在寒风中飘荡的落叶,瑟瑟发抖。 这里的村民几乎一辈子都生活在这个简单纯粹的小村庄里,何时遇到过气场这么大又这么冷的大人物,几乎万俟曜一经过,他们就感觉一块大石般的千年寒冰压迫在他们心房,让他们喘不过气来又凛冽刺骨! 太可怕了,小罗到底在哪里招惹了这样一尊大佛? 小罗不会有事吧? 小罗是这个小村庄的开心果,村庄里的男女老少几乎都是看着她陪着她长大的,对她是疼在心坎上,一想到她会出事,一众的男女老少心都提了上来。 想上前护着小罗,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的脚软得犹如一条条面筋,提都提不起来,只能紧张担心的看着小罗渐渐跑远的背影。 小罗没有发现村民们紧张担心的神情,她怀着对幕夏的担心快步跑到家门口,还未进家门口,就焦急的大叫起来,“爷爷……爷爷……爷爷你快点出来!” “小罗,什么事?”小罗的喊声刚落下,一道灰色的身影利箭一样飙了出来,紧张担心的握住小罗瘦弱的肩膀,双眼一一扫过小罗的身子,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小罗,你哪里受伤了?” “哥哥!哥哥,不是小罗受伤了,是大姐姐受伤了,大姐姐的脸色突然变得很苍白很难看,你快帮她看看!”小罗见到灰色身影眼睛一亮,拉着他的手紧张的指向万俟曜怀内的幕夏,下意识的不敢对上万俟曜那双红眸。 木祁愣了下,顺着小罗的视线看去,看到幕夏那张精致漂亮隐隐透着丝清冷的小脸,眼底涌出一片惊艳,很美! 下一刻,一道霜冷逼人的视线直直射在他身上,似要在他身上射出一个窟窿,与此同时一股让他心慌的强大气势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木祁狠惊了惊,双脚分开,背脊挺直,握拳稳住身子,须臾凝重的抬头看去,撞上那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红眸,一股寒气从脚底直飙上心头,心跳和呼吸似乎也在这双红眸下停顿了一瞬。 危险!可怕! 对上这对红眸,木祁脑子里只留下这两个词,这是他出生以来遇到的最危险最可怕的人,没有之一! 万俟曜霜冷不带任何温度的盯着眼前的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动动手指将这个胆敢觊觎他女人的癞蛤蟆撕了。 这只癞蛤蟆应该庆幸他的眼神里只有惊艳没有其它,应该庆幸他此时没有心思大开杀戒,否则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胆敢觊觎他女人的任何男性生物! 木祁没有错过万俟曜眼底那不加掩饰的杀意,全身如浸泡在冰水中拔凉拔凉的,不知道怎么的,他莫名的感觉如果这男人出手,他绝对接不上一招! 这不是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是他对这危险男人实力的最真实直觉! 这个男人即使没有出手,也隐隐透着一种让人莫名臣服的强大气场! 万俟曜却只看了木祁一眼就收回视线,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木祁身后的老人。 这个老人看起来七八十岁了,头发须白,一身简单的灰白衣袍,如一个普通的老人,只是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看似无神,偶尔却隐隐有精光闪过,显然并不太像一般老人。 “爷爷!”此时,小罗也发现了老人的到来,激动的上前拉着他灰白的衣袖,“爷爷,你快帮大姐姐看看,她受伤了!” 木老慈爱的摸了摸自家孙女的脑袋,转眸看去,却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小罗口中的大姐姐,而是迎上万俟曜那霜冷看不到底的红眸,瞳仁缩了缩。 眼前这个男子一身艳红色的新郎衣袍,衣袍残破不堪,却丝毫不显狼狈,一身霜冷无情的气质,让人心惊胆颤,精致的眉眼清冷慑人,隐隐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这个男子绝对是人中龙凤! 尤其是他那双没有任何温度幽深看不到底的红眸,他看不透,看不懂,他一生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这样深不可测的男子,尤其这男子年纪轻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却只一个眼神就让他沉静了多年的心湖颤抖了一下,不简单啊! 木老暗暗点了点头,这个男子绝非池中物。 万俟曜知道木老在打量他,没有说话,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与此同时他也在暗暗打量这木老。 眼前这老人一眼看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可是如果仔细去看,会发现这老人身上隐隐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这股气息隐藏得很深很深,如果不认真看,如果没有一定的眼力,绝对发现不到,而只有那些武术高深莫测的真正高手才能像这样将自己的气息完美收敛,让自己看起来如一个平凡人! 很显然,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人,是一个隐藏得很深的高手,万俟曜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 虽然万俟曜做得不动声色,不过木老还是察觉到他打量的视线,乐呵呵的满意笑了笑,这才移开视线,看向被他小心护在怀内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脸色苍白却掩盖不住精致绝代的容颜,精致的眉眼间带着女子少有的清冷英气,此时正柔弱的倚在男子的身上,有着男子的英气却不乏女子该有的软柔,刚柔并济,不错不错,难怪能让他这木头一样的孙子侧目。 只是,当看到那个满脸霜冷的男子在对上那女子时,满眼的柔情疼惜,只转眼间就由一个森冷霸王变成一个柔情的丈夫,可见这男子对那女子用情至深。 木老微微摇了摇头,暗叹了口气,他这木头孙子难得开窍了,却没想到竟遇到的是一个名花有主的女子。 可惜啊! 下一刻,木老不经意间扫到幕夏揽在万俟曜脖子上的白皙手腕,瞳仁狠缩了缩,隐隐透着激动,花白的胡子甚至激动得一颤一颤的。 万俟曜察觉到木老的异样,幽深霜冷的眸光深了深,顺着他的视线落在幕夏左手腕上的碧绿玉镯,红眸快速划过了一片幽光,转瞬即逝。 “爷爷,你快帮大姐姐看看!” 小罗见她爷爷只看着不出手,不由急了,紧张的催促了声。 木老在小罗这催促声中惊醒过来,不经意间撞上万俟曜红眸里面的幽光,暗惊了惊,不着痕迹的压下心底的激动,平和自然的侧了侧身,“这位公子带这位姑娘进来吧。” 万俟曜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红眸深不可测,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须臾收回视线凝眉看了看怀内的小女人,发现她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昏睡过去了,疼惜的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随之抱着幕夏掠过小罗和木祁,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那姿态自然随意,仿似这是他家一样,没有一点拘谨。 木祁愣了愣,对这男子的气场再次暗叹了声,拉上在万俟曜走过时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的小罗,跟随着木老走了进去。 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还真的会以为万俟曜是主人,他们三人是客人。 “公子将这位姑娘放在床上吧,老朽会一点医术,可以为这位姑娘把一把脉。”木老对万俟曜的“喧宾夺主”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带着万俟曜走进了他们家最大的客房,指着那张木床和缓的开口道。 “来一碗红糖水。”万俟曜看都不看木老一眼,头也不回的命令出声。 木老愣了愣,看了看幕夏苍白的小脸,半响才反应过来,恍然的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深看了幕夏一眼,若有若无的掠了眼她左手腕上那只碧绿手镯,在那白色的祥云上顿了顿,眼底精光闪过,随后若无其事神色自然的带着木祁和小罗下去,并吩咐人煲一碗红糖水过来。 没有发现万俟曜在他转身之际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爷爷,大姐姐得了什么病啊?”走出客房后,小罗迫不及待的追问出声,一碗红糖水就能治病了? 木老笑眯眯的撸了撸花白的虎须,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声,然后不理会木祁和小罗两人的反应,大步离去。 木祁听不懂他家爷爷说得是什么,什么是月事?不过听出了那个女子没什么事,顿时放下心来,回头看了看客房的方向,眸光闪了闪,之后转身追上木老。 小罗虽看似是一个小萝莉,不过其实她已经十六岁了,自然听懂了木老的意思,知道大姐姐没什么大事后也放下心来,转身跑去厨房,督促厨房做一些清淡的菜给她大姐姐。 没过多久,幕夏喝下了一碗温热的红糖水,吃了一些小菜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接着在万俟曜温热舒服的按摩下,舒服的睡了过去。 万俟曜低头在幕夏的额头上轻吻了下,转眸幽深未明的透过纱窗看了某个方向一眼,上床躺在幕夏身边,轻柔的将幕夏揽在怀内,缓缓闭上眼睛。 …… 此时,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内,四个或黑袍或白袍或灰袍的老头子围坐在一起,其中三个脸色红润神色激动的瞪着第四个老头子,那是……木老。 “大哥,你确定那是圣镯?” “不会是赝品吧?” “这么多年来我们已经被那些层出不穷的赝品骗了无数次了,不要再让我们失望了!” 木老撸了撸花白的胡须,脸上再也没有半点慈祥平和,一脸的严肃,苍老的眸子锐利逼人,一身磅礴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身周的空气隐隐有扭曲的迹象,再也不见任何一丝迟暮老人的现象,“我不敢肯定,所以将你们三人召来,我想开启认主仪式!” “认主仪式?”黑袍老人木老四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瞪着木老,“大哥,你没有开玩笑吧?” 其他两人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瞪着木老,虽然他们这么多年被骗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这认主仪式可从未开启过,难道这次是真的? “我有八成的肯定,但是不敢确定,所以想开启认主仪式来确定一下,这是唯一能百分百确定的方法。”木老锐利的扫了他们一眼,沉声开口道。 其余三人在木老这话下沉默了下来,有点犹豫不定。 这确实是最直接最便捷最确定的方法,可是坏就坏在这认主仪式百年才能开启一次,一旦这次开启了却证实是假的,等真正的圣镯出现时却不能开启认主仪式来确定该怎么办? 这也是他们这么多年来面对那么多赝品都没有开启认主仪式的原因。 他们都老了,这世上除了他们外没有多少人能辨别真假圣镯,一旦他们百年归老又失去了认主仪式的辅助,他们的后人怎么分辨真假? 木老怎会不知道他们的顾虑,正是因为他们老了,活不了几年了,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期待在有生之年看到圣镯重现,这样他们就算下了黄泉也能对圣主有个交代了。 “大哥,我想去看看这次出现的圣镯!”沉默了好一会,白袍老人木老二沉稳郑重的开口。 “是,大哥,我们要亲眼看看再做决定!” “没错!” 木老二的话提醒了木老三和木老四,如果他们也确定有八成或以上的可能,他们就开启认主仪式! 这次轮到木老沉默下来,他倒不是不愿意让这三个兄弟亲眼看看那圣镯,只是一想到万俟曜那双幽深霜冷的红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不确定。 “大哥,怎么啦?”木老二第一个发现了木老的异样,惊讶的问了声,什么事让他们大哥这么为难? “老二,你一向负责外面的情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红眸的年轻人?”木老沉默了一会,抬眸锐利的看向木老二。 木老二负责外面的情报,在外面打理他们庞大的家业,经常游走在权贵之间,他有没有听说过关于那个红眸年轻人的事迹?那个红眸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 “红眸年轻人?”木老二一听到“红眸”两个字,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个高大挺拔的尊贵身影,蓦地震了震,“大哥,你不会想说这次出现的圣镯主人是那个红眸年轻人吧?” 红色眸子的年轻人他倒是知道一个,只是那个人可是…… 天,他是他们圣镯的主人?他们这一代的圣主?真的还是假的? 木老看着木老二脸上浮现的震惊激动,眸光深了深,“不是!” “呃……”木老二怔怔的瞪着木老,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如一张变色盘,最后哀怨的瞪着木老,“那大哥你问这个来做什么?”害他白激动了! “这红眸年轻人与那圣镯的主人关系匪浅!”何止关系匪浅,如果他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两夫妻! “关系匪浅?”木老二再次瞪大了眼睛,谁与那尊大佛关系匪浅?隐隐的脑海内浮现出一个风华绝代的丽影,只是刚冒出头就被木老二摇头甩开了,根据最新消息,那个丽影现在应该在那座尊贵的围城里,绝对不可能是她! “老二,那个红眸年轻人究竟是谁?”将木老二震惊疑惑的神色收入眼内,木老眸光深了深,沉声问道。 “大哥,你应该听说过红昭国惊才绝艳智绝天下的摄政王!”木老二闻言正了正色,认真严肃的挺直腰身,环视了三个兄弟一眼,最后定在木老身上。 大哥、三弟、四弟虽然长年隐在这偏僻小村庄里,可是他们却不闭塞,外面的消息还是知道一个大概的,尤其是一些重要的信息。 木老震了震,那个红眸的年轻人就是红昭国那惊才绝艳智绝天下的摄政王? 这摄政王的事迹他曾听说过,确实是一个让人敬佩的人物,那个红眸年轻人一看就不是池中物,再联想到那红眸年轻人身上让他心颤的气势,确实有可能就是那个惊才绝艳的摄政王,只是那红眸年轻人看起来似乎不过二十出头!? “红昭国的摄政王,他来到我们这里了?”木老四听到木老二的话,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是一个武痴,最喜欢的就是与强者对战,这位摄政王听说武功很强! 木老二看见自己这武痴四弟摩拳霍霍,一副就要去向万俟曜挑战的兴奋样子,不由有点头疼,不说他们还不确定大哥说的那个红眸年轻人是不是就是那惊才绝艳的摄政王,就说这摄政王爷突然来到他们这个偏僻的村庄也是一件让人深思的事情。 他们这个小村庄看似离昭城不远,就在昭城的脚底下,可是如果不知道捷径,可是走几天几夜都到不了。 更何况那位惊才绝艳的摄政王爷此时不是痛不欲生的窝在护国将军府里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木老压下心底的震惊和疑惑,看了看摩拳霍霍的木老四,垂眸沉思了一会,抬眸锐利中透着丝老谋深算的看向木老四,别有深意的点了点头,“老四,你去会会那位‘摄政王殿下’。” “大哥?”木老二被木老这决定吓了一跳,会会摄政王殿下?这是要去试探那惊才绝艳的摄政王? 想起关于万俟曜的传言,不知怎么的木老二心底突然窜起一股不安。 “老二,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你要知道圣镯和圣主对我们的重要性,我们不能有任何一点疏忽!”他看不透那个男子,他也不容许任何危险存在! 木老二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确实他们不能有任何的疏忽,也不能让任何危险存在,哪怕这有可能会得罪摄政王殿下。 “大哥,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木老四红光满脸的点了点头,手掌在胸膛上拍得“啪啪啪”响,这个任务他喜欢,保证完成任务! “恩!”木老点了点头,随即转向木老二和木老三,“老二,老三,你们这几天尽快准备认主仪式,我们两手准备。” “是!” “是!” 木老二和木老三点头应了声,然后与满脸红光的木老四大步走了出去,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在木老二三人出去后,木老才回过头来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孙子,“祁儿,你怎么看?”这是他最得意的孙子,他得意的继承人,自小手把手拉扯大的,木老对他的期望很大。 “爷爷,你是说那漂亮女子有可能是我们的圣主?”木祁被刚才的消息炸得还未回过神来,听见木老的话,怔怔的问道。 在听到他爷爷说圣镯有可能出现了,木祁就呆了,自小他就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是幕家的地下势力,他们一直在等待能够得到圣镯承认的圣主出现,那是他们一生的信仰,是他们的命,是他们终生要守护的人。 只是他等了二十多年了,圣镯的赝品倒是见过不小,只是从没有一个让他爷爷决定开启认主仪式,这是不是说明这次出现的圣镯是真的? 而那个漂亮女子……是他们的圣主? 木老看着木祁这失神的样子,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如果那个女子真的是他们的圣主,他这孙子这条还未发芽的情路算是彻底斩断了。 祖训有云,守护者及其子孙绝对不能与圣主有染! 这是为了预防守护者有夺圣主权力之心。 守护者自小就被教育训练终生守护圣主,他不相信有人会背叛圣主,可是人心难测,谁都不能百分百的保证他们这些守护者中没有人会生出二心。 一旦守护者中出现了叛徒,那将是灭顶之灾! “十有八九!”木老压下心底的复杂思绪,凝重的开口道,虽然他已经老了,可是还未老眼昏花,那十有八九是真的圣镯! 只是,只是不知道他们出现在这里是意外还是…… 这一刻,木老不确定这次圣镯出山是好事还是灭顶之灾! 想了想,木老眯了眯眼,站起来,郑重严肃的对木祁说,“祁儿,爷爷有事要离开一会,你看着存在!” 木祁怔了怔,须臾反应过来,腰身挺直,同样郑重严肃的回应了声,“爷爷,你放心,我不会让村庄出事的!” “恩。”木老信任的拍了拍木祁的肩膀,神色不明的看了看幕夏和万俟曜所在的客房方向,转身走入了一条暗道里。 他不知道,当他回来后,这村庄早已物是人非! 自然,这是后话了! 木祁在木老离开后,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出房间,顺手关上房门,看似神色自然实则神色郑重的关注着村庄的一草一木。 万俟曜和幕夏不知道木老等人的心思,也不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温馨的相拥而眠。 …… 万俟曜和幕夏在这里温馨而眠,悬崖上方的万俟冽却怒火冲天得差点烧了整片药田! 等到了天黑,还是等不到任何消息,万俟冽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命令暗二到悬崖边查探,却没想到暗二回来竟告诉他,悬崖下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人都没有?! 一千的死士再加上暗三暗四暗五都一去无回?! 很好,很好,万俟曜你真的很好! “万—俟—曜!”万俟冽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咬碎了银牙,恨不得将万俟曜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银灰色眸子里是彻骨的森冷杀意! 可是,似乎嫌万俟冽受的刺激还不够一样,在万俟冽气得差点想要跳下悬崖找万俟曜算账时,一道劲风狂暴的掠到他面前,紧接着一个略带佝偻的身影火爆的出现在他面前,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拎着他的衣领,迫使他弯下身,对着他的脑门劈头臭骂,“万俟冽,是不是你偷了灵婴草?你给我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灵婴草可是他与白弋国国君交换的筹码,没有了灵婴草,他拿什么来与白弋国国君交换? 万俟冽没有听清鬼医在咆哮什么,他只感觉一阵阵屈辱,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垂下的银灰色眸子里溢满了阴鸷和凶狠,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入掌心中都不自知! 暗一狠惊了惊,没想到他家主子竟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这样羞辱,只露在外面的眼睛顿时染上一片骇人的冷意,冷冷的瞪着鬼医,只要他家主子一声令下,他立即上前了结了他,哪怕他可能远远不是这鬼医的对手! 只是他等了一会都等不到他家主子下令,想出手又怕坏了他家主子的部署! 白灼也被鬼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这鬼医的本事确实不错,可是他知道他手上的是什么人吗?他再怎样强都强不过一国之君的综合实力吧?更何况这一国之君可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你说什么?”而当他听清了鬼医的咆哮声,狠惊了惊,灵婴草不见了?灵婴草竟不见了? 灵婴草已经不见了,鬼医知道现在更不能与白灼撕破脸,否则与白弋国国君的交易真的断了,于是强迫自己压下心底的愤怒,脸色难看却还是点了点头,拎着万俟冽衣领的手却没有放下,“是,我刚才心血来潮的再次去查看了一下,想更确定这灵婴草的最佳采摘时间,却没想到灵婴草竟被人偷了,而且偷的时间就在没多久前!” 说着,鬼医凶狠阴鸷的瞪着万俟冽,直接认定了万俟冽就是那个偷灵婴草的小偷,“万俟冽,我不管你是不是皇帝,识相的就将灵婴草交出来,否则我让你活不过今天!” ------题外话------ 癞蛤蟆……请无视这个标题! 第一百零九章:信仰倒塌 “万俟冽,我不管你是不是皇帝,识相的就将灵婴草交出来,否则我让你活不过今天!”鬼医凶狠阴鸷的瞪着万俟冽,直接认定了万俟冽就是那个偷灵婴草的小偷。 不怪鬼医怀疑万俟冽,这灵婴草不但有长生不老的作用,更是延年益寿根治百病的神药,他之前帮万俟冽解开了那个变异天花毒时,隐约向他提过他的体内还有其它剧毒,且已经根深蒂固,除非有什么千年神药,否则根本无法清除。 而灵婴草就是那千年难得一见的千年神药,这万俟冽肯定是见灵婴草快要成熟了,所以在他出手前偷了灵婴草! 未完全成熟的灵婴草效果虽然只有成熟的灵婴草的一半,不过那效果也非常惊人了,绝对可以解去他体内那根深蒂固的剧毒! 听到鬼医竟直接认定了他就是那个小偷,甚至威胁要他的命,万俟冽心底的屈辱更浓更盛,眼底的杀意差点凝成实质,不过他一直忍着,一直忍着,鬼医的性情虽然古怪且不太受控,却是一颗很有用的棋子,暂时还不能杀他! 白灼听到鬼医这肯定凶狠的语气,看向万俟冽的视线也带上了怀疑,如果是其它的东西或许他不会怀疑万俟冽“监守自盗”,可是这灵婴草可不是什么千年灵芝千年人参那些所谓的珍稀药草可比的! 灵婴草,顾名思义,拥有灵性的如刚出生的婴儿般纯洁明净的灵草,它能让人长生不老,哪怕是一小瓣花瓣都能让人延年益寿百病根治。 它从发芽开始就需要用刚满月的婴儿那纯净的鲜血来浇灌,十年发芽,十年长一寸,十年长叶,十年含苞,十年开花,一共需要一百年才能完全成熟。 而这一百年里都需要新鲜的满月婴儿纯净的鲜血来浇灌温养,且最后还不一定能培育成功,可见它的珍贵,而它更是禁药中的禁药! 这棵历经千辛万苦培育出来快要成熟的灵婴草本是属于万俟冽的,却在鬼医出现后被鬼医盯上了,万俟冽能心甘情愿的双手拱让才奇了怪了! 如果是他,他也会提前偷偷摘下来吞进肚子里,哪怕未完全成熟的灵婴草只有一半的功效,总好过付出了那么多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的好! 然而,理解是一回事,现实却又是另一回事了,这灵婴草可是他父皇志在必得的宝贝,现在被偷了,他怎么向他父皇交代? 一想到他父皇知道他竟然丢了这千年奇宝灵婴草,白灼忍不住冷冷打了个寒颤,盯着万俟冽的视线不由带上了怨恨和迁怒。 不论这灵婴草是不是万俟冽偷了去,在他手上丢了是事实,这项罪名他注定逃不掉,他也不会让他逃掉! 万俟冽不需要看,只感觉射在身上的灼热视线就能大概猜到白灼的心思,冷冷的勾了勾唇,呵,想让他做替死鬼? 好,很好! 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想到这里,万俟冽银灰色眸子精光乍现,猛地伸手拨开鬼医的手,挺直腰身,拍了拍皱巴巴的衣领,抬眸直视着鬼医那阴鸷凶狠的视线,一股独属于帝王的威严霸气完全释放,“鬼医,既然朕当初将这灵婴草赠送给你,就不会出尔反尔!”顿了顿,在鬼医想要反驳时,霸气的挥手指了指这片禁地,“难道朕的诚意还不够吗?” 如果没有他的允许,这鬼医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这片禁地的存在,更不可能知道灵婴草的存在! 这个世上总是出乎他的意料偷窥到他秘密的只有万俟曜一人! “哼,不要说得这么好听,这是本尊当初为你解开变异天花毒的酬劳,没有本尊,你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本尊大放阙词?”鬼医完全没有被万俟冽这浑身的帝王威严吓到,不以为然的嗤笑出声。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不知不觉提起了一分警惕,眼前这小子绝非可以任他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第一眼见到万俟冽时,万俟冽中了那变异的天花毒,命不久矣,为了活命对他的任何要求都无条件答应,甚至为他免费开放了这片天堂,更是将那千年秘宝灵婴草赠送给了他,因此下意识的他觉得这帝王不过徒有虚名,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毛头小子而已。 这一刻,鬼医才真切发现,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的年轻小子,是一个真真切切威严霸气的帝王! 也是这一刻,鬼医盯着万俟冽那双泛着幽光的银灰色眸子,骇然的发现他竟看不透这个帝王小子,布满了丑陋疙瘩的脸上沉了沉,只是他的脸本就黑丑,让人看不出来。 万俟冽大方的任由鬼医打量,毫无畏惧的直视他那双阴鸷凶狠的眼睛,自信威严的勾了勾唇,“鬼医认为朕给不了其他的酬劳吗?” 鬼医瞳孔缩了缩,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三大强国之一的尊贵帝王手上什么宝贝没有?即使没有他也能提前摘了这棵灵婴草,根本不需要求他出手! 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知道这片天堂的存在,故意让他发现灵婴草,又故意不着痕迹的被他威逼免费赠送他这千年秘宝灵婴草! 想到这里,鬼医背脊凉了凉,那双死鱼眼猛地瞪大,阴鸷凶狠的瞪着万俟冽,一身阴鸷森冷如地狱深渊的恐怖气势全然释放,如海啸压顶一样压在万俟冽身上,“万俟冽,你竟敢算计本尊?” 从没有人敢算计他,胆敢算计他的人都被他制成了毒药! 白灼脸色白了白,差点喘不过气来,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瞪大了眼睛惊骇畏惧的瞪着鬼医,“鬼医”果然名不虚传,阴晴不定,诡谲恐怖! 须臾,转眸看死人一样的看了眼万俟冽,年少轻狂从来都没有任何好下场,妄想算计鬼医,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暗一同样在鬼医这森冷诡异磅礴的气势下踉跄后退了两步,黑色面巾下的脸白了又白,紧张担心的看向万俟冽,如果这鬼医真的出手,自己恐怕在他手上过不到十招! 万俟冽在鬼医这海啸压顶一样的阴鸷森冷气场下同样脸色白了白,狠握拳头,极力稳住身子,坚定的直视鬼医那充满了杀意的阴鸷眼睛,俊脸上的自信威严不变,“朕是想与鬼医合作,并提前送上了诚意,就不知道鬼医满不满意?” 鬼医危险的眯了眯眼,逼视的瞪着万俟冽,似要看出他心里面的真实想法,身上的森冷阴鸷气势只增不减,万俟冽狠握拳头,暗暗高速运起内力汇注到双脚上,不避不退,大大方方的任由鬼医打量。 好一会,鬼医瞳仁微缩,深看了万俟冽一眼,徐徐收回身上的气势,“冽帝这诚意本尊收到了,就不知道冽帝想与本尊合作什么?” 白灼在鬼医突然增加气压时,再次踉跄后退了几步,此时见鬼医竟收敛了一身森冷的杀气,态度良好的与万俟冽谈合作,心下狠震了震,看向万俟冽的眸光深了又深。 “这个不急,难道鬼医不想知道灵婴草被谁偷了?”万俟冽暗舒了口气,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似丝毫不意外鬼医会答应他的合作,苍白的脸上依旧一片自信威严。 “是谁?”再次想起那株被偷了的千年神药,鬼医身上的阴鸷森冷气势再次爆发,阴鸷凶狠的视线如嗜血的利刃,让人心惊胆颤毛骨悚然! “不清楚!朕也在追查那个凶手,那个人不但闯入了朕的禁地,竟还杀了朕的心腹和无数死士,暴露后竟跳下悬崖逃走了!”万俟冽想起跳下悬崖的那抹红影,想到一去无回的暗三暗四暗五及那一千死士,银灰色眸子里划过了一丝森冷的杀意。 鬼医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药田上竟寸草不生,他那些珍稀的药草全部被夷为平地,一片骇人的杀意在他那双死鱼眼里乍现,霎时四周的气温直降到零下十度,“跳崖逃走了?嘎嘎……本尊倒要看看他能逃到哪去?” 说着,招呼都不打一个,头也不回的飞身跳下悬崖! “鬼医,朕将那个凶手交给你了,不要让朕失望啊!”万俟冽将鬼医那嗜血残忍的神情收入眼底,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 白灼怔怔的看着万俟冽忽悠鬼医去收拾万俟曜,心底猛地翻起一浪盖一浪的惊涛骇浪,似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 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不太将万俟冽这个所谓的帝王放在心上,不说这么多年来这个帝王一直被万俟曜那个摄政王压着,就说万俟冽轻易被前皇后白诗诗算计,最后更是屈辱的向鬼医签下丧权辱国的条约,堂堂一国帝王竟受制于人! 直到现在他才震惊的发现万俟冽心机之深沉,早在鬼医出现那一刻他就开始算计鬼医,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根本就是让鬼医跳下他圈套的诱饵,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让鬼医与万俟曜对上! 一环扣一环,以身作饵,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万俟冽等了一会没有等到鬼医上来,温文尔雅的勾了勾唇,却不带任何的温度,甚至给人一种冷邪诡异的感觉。 随之他转过身来,对上白灼那惊骇的视线,银灰色眸子幽幽闪了闪,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须臾收回视线,转身向外走。 …… 苏施瑜不知道他的顺手牵羊给万俟曜和幕夏带来了一个灭顶之灾,他和司徒焱走入了那个小山洞,再次经过一段漫无天日的漆黑后,终于走出了那个诡异血腥的禁地。 他们长松了口气,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提起内力一步不敢停的秘密赶回摄政王府,直接冲到神医和毒圣的院落。 此时临近深夜,聂铭和风莜却还没入睡,他们刚收到万俟曜命人传回来的消息,知道幕夏没有出事,却出现了一个以假乱真的二贝货。 苏施瑜找到神医聂铭,让司徒焱在门外守着,之后才从小心翼翼的从衣袖内拿出那株白花神色复杂的递给聂铭,“神医,您看看这是不是那传说中的灵婴草?” “灵婴草?”聂铭听到这三个字瞳孔狠缩了缩,快手接过苏施瑜手上那株白花,仔细打量,好一会确认真的是千年难遇的灵婴草,眯眼瞪着苏施瑜,一身泰山般的气压若有若无的落在他身上,嗓音略带沙哑的质问道,“哪里来的?” 风莜同一时间也确定了那确实是千年难遇的灵婴草,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激动,同样脸色凝重难看的皱眉瞪着苏施瑜,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 被称为神医和毒圣,聂铭和风莜自然知道这灵婴草的珍贵,却更清楚这灵婴草的出现意味着什么,那是灭绝人性的禁忌! 聂铭和风莜的气势虽只放出了一成,却不容小看,苏施瑜的脸色霎时白了又白,他狠咬了咬牙,狠握了握拳头,双脚分开深扎在地上才勉强稳住身子,想起那片无边无际的血海,猩红着眼咬牙切齿的绷出三个字,“万—俟—冽!” “是他?竟是他?”风莜听到这个名字身体震了震,眼睛突的瞪大,脸色变幻莫测,似震惊又似在意料之中,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心思。 聂铭同样震了震,眸子深邃如海,波涛汹涌,一阵阵澎湃如龙卷风般的气势爆发出来,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霎时如龙卷风过境,狼藉一片! 苏施瑜脸色苍白无色,直接被这股龙卷风撞飞,重重的撞上房门才堪堪停下来,心惊胆颤的瞪着满脸铁青愤怒的聂铭,心跳和呼吸差点停顿! 守在门外的司徒焱听见声响,紧张担心的推开门,一眼扫到狼藉一片的房间,狠惊了惊,不等他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到房间内溢满的龙卷风般澎湃的气压,脸色苍白无色,瞳孔狠缩了缩,差点单膝跪在地上! 他艰难惊骇的抬起头来,不经意间撞上聂铭那双惊涛骇浪的眼睛以及风莜那变幻莫测的神色,心惊了惊,踉跄的爬到苏施瑜身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心惊胆颤的疑问出声,“怎么回事?” 什么事让这成了精的神医和毒圣发这么大火? “不知道!”苏施瑜茫然心颤的摇了摇头,他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这两人似乎震惊万俟冽竟丧尽天良的培育灵婴草,却又好像不是,似乎让他们震惊的是另有其人另有其事一样! 他都被搞糊涂了! 好一会,像过了很久很久,在苏施瑜和司徒焱全身湿透,似从水里捞出来时,聂铭和风莜才回过神来,缓缓收敛了身上澎湃的气压。 苏施瑜和司徒焱长舒了一口气,如软泥一样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差点以为自己就那样呜呼哀哉了! 他们早知道这神医和毒圣都不是普通人,却还是第一次正面直对他们这恐怖的气势,太可怕太吓人了,不愧是传说中的神奇人物! “你在哪里找到的?”回过神来后,风莜压下心底的波涛汹涌,伸手接过聂铭手上的灵婴草,边轻轻抚弄边听不清情绪的问道。 苏施瑜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将万俟曜和幕夏带他们进入御书房的暗道到发现这棵灵婴草的过程详尽的说了一遍,当说到那片无边无际的血海时,再次猩红了眼。 “御书房?”风莜徐徐的轻轻的重复了这三个字,似云似水,让人听不清她的情绪。 苏施瑜和司徒焱相视了一眼,微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觉得这毒圣有点怪怪的,她似乎有点伤心,又似木然失望。 这是怎么回事? 聂铭看着风莜暗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入怀内,轻拍了拍她的背,须臾淡淡的扫了眼苏施瑜和司徒焱,带着一丝无形威慑的掠了眼他们两人疑惑猜疑的神色,淡淡的开口道,“你想我将这灵婴草炼成药丸给万俟曜?”肯定的语气。 “是!这灵婴草应该可以很好的抑制曜体内的蚀龙果!”苏施瑜不否定,直视聂铭的眼睛,直直的点头。 当他看到灵婴草时,他第一反应就是毁了这株罪孽深重的灵婴草,可是深想了想,其实这棵灵婴草并没有错,它无法拒绝出生,无法拒绝成长,这一切它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这灵婴草没有错,甚至很有用,所以他转头将将这灵婴草顺手牵羊过来了,曜体内的蚀龙果是万俟冽下的,这灵婴草就当是利息! “这灵婴草确实可以很好的抑制万俟曜体内的蚀龙果三年。”聂铭看了眼风莜手上的灵婴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三年?”苏施瑜听到聂铭前半句长松了口气,然这口气还没有完全舒出来,听到最后两个字,炸毛的跳了起来,“这灵婴草不是传说可以长生不老,延年益寿,百病根治的吗?怎么可能只能抑制三年?” “完全成熟的灵婴草或许有长生不老的作用,这株灵婴草虽然快要成熟了,但是还未完全成熟,它的功效最多只有成熟灵婴草的一半,它或许能延年益寿百病根治,可是对上蚀龙果还是差了一筹。” “如果对上未吸血前的蚀龙果,或者能压制几十年,可是面对吸了血的蚀龙果,最多只能压制三年多!”聂铭无视苏施瑜炸毛,面无表情的说道。 苏施瑜闻言整张脸蒙上了一层铁灰,铁黑铁黑的,不管是蚀龙果还是吸血都是万俟冽的杰作,他这是不致曜死,不罢休! 现在连这种千年难遇的奇宝也只能压制三年的时间,还有什么能救曜?难道曜真的要变成吸血狂魔,一次一次的吸幕夏的血?如果最后连王妃的血都不管用后……该怎么办? 这一刻,苏施瑜从未那么恨过万俟冽,甚至迫不及待的想万俟冽尝尝那蚀龙果的滋味! 聂铭没有看到苏施瑜铁黑难看的脸色,垂眸看了眼怀内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风莜,眸光深了深,一道幽光闪过,“你们先出去吧,三个时辰后过来拿药,然后帮我们跟幕夏说一声,我和她师母有事离开一段时间,不用找我们。” 苏施瑜和司徒焱呆愣了一瞬,还未反应过来,一阵龙卷风掠过,紧接着他们两人被这股龙卷风非常不客气的送出门外,眼睁睁的看着那扇房门“砰”一声重重关上了。 苏施瑜司徒焱面面相觑的相视了一眼,暗叹了声,传说中的大人物果然怪脾气! 再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耸了耸肩膀,转身向外走,三个时辰,他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焱老大,施瑜,终于找到你们了!” 苏施瑜和司徒焱刚走出聂铭和风莜的院落没多远,黑鹰火急火燎的来到他们身前,不声不响的炸响了两颗原子弹,“刚收到消息,万俟冽刚下旨,青玄国的八公主沐潇潇与丞相府的大公子司徒焱联姻,为了双喜龙门普天同庆,闻丞相府千金司徒敏与苏府的大公子苏施瑜自幼相爱,特此赐婚,两对新人皆于三日后完婚,婚礼的一切流程将由礼部代办!”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苏施瑜和司徒焱被这两颗原子弹轰得外焦内嫩,全身发出一阵阵的焦炭味道,脸色铁青阴沉,周身一阵阵愤怒澎湃的气压,似下一刻就要爆炸一样。 黑鹰被这两人身上的强大气压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大力的喘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们一眼,不小心撞上他们那泛红的眼睛,心颤的缩了缩肩膀,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苏施瑜和司徒焱两人的事在万俟曜的一众心腹内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黑鹰在收到这个消息时在第一时间火急火燎的飞过来通知他们,让他们有一个心理准备! 虽知道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时会非常震愤,不过这愤怒的程度还是大大出了他的意料,他似乎还是小看了这两人的感情。 不过,这事他想帮都帮不了,那两个女人他可无福消受,再次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送了他们一个爱莫能助自求多福又似幸灾乐祸的看戏眼神,脚底一抹油头也不回的飞走了,“消息送到,我该回去自己的岗位了!” “万—俟—冽!”苏施瑜看都不看黑鹰离去的背影一眼,牙龈紧咬,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里都不自知,赤红着眼睛瞪着皇宫的方向,瞪着那个罪魁祸首,恨不得现在马上立刻飞过去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拆他骨! 果真是无心无肺的畜生,出手越发卑鄙无耻无下限了! 苏施瑜自问他和司徒焱都不太将那两个女人放在眼内,他们有一百种一万种方法无声无息的解决那两个女人,可是那两个女人的背后却是两大势力,一个不好,极有可能将所有的罪过迁移到万俟曜身上! 沐潇潇与司徒焱联姻,知情的人都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然堂堂一国公主怎会好端端的愿意与一个“傻子”联姻?不是他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只是从以往的经历来看,这木潇潇的最后目标恐怕是他,苏施瑜! 司徒敏一心一意都在万俟曜身上,又怎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而且以她的心机深沉,嫁给他后不知道会不会将苏府搞得鸡犬不宁,到时候他肯定会忍不住出手! 而自从苏府赏花宴后,他公然的站到了万俟曜这边,如果他对司徒敏出手,或者沐潇潇因为他而出了任何事,都很有可能会连累到万俟曜。 呵……不用多想,这肯定是万俟冽这两道赐婚的最终目的,让曜对上两大势力,这算盘打得真是噼啪作响! 可是知道又如何?愤怒又能如何?万俟冽始终是红昭国的一国之君,无论他们再怎么不满,无论他们如何不甘,最后明知那是陷阱也只能往下跳! 否则只会等来一个欺君犯上的罪名! 司徒焱同样想清了这两道赐婚里面的弯弯绕绕,瞪着皇宫的方向,眼眸暗了又暗暗了又暗,最后染成一片墨黑,“施瑜,你说让爷坐上那个位置如何?” 苏施瑜震了震,没想到司徒焱竟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不过随即想起万俟冽那一庄庄骇人听闻的魔鬼行径,这个想法瞬时在他心底发芽生根,万俟冽确实不适宜当一国之君! 不管是为了红昭国的百姓,还是为了他们自己,万俟冽必须倒! “我觉得可行!”想通这点,苏施瑜琥珀色眸底绽放出一片惊人的亮光,曜虽冷也狠,可是他绝对比万俟冽更适合当一国之君,他也有这个能力! “好!那就干吧!”司徒焱听到苏施瑜赞同,盯着皇宫的方向狠握了握拳,薄唇紧抿,眸子内一片骇人的坚定。 司徒焱最后再意味不明的看了看那座代表着无上权力的威严肃穆的宫殿,回头与苏施瑜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是一片异常相似的骇人坚定,两人狠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去,带着一身的肃杀。 …… 走出禁地后,万俟冽想起那道一闪而过的红影,想起一去无回的暗三暗四暗五及那一千死士,怒意难平,于是就想出了这两道乱点鸳鸯谱给万俟曜添堵。 万俟冽从未想过一个鬼医就可以解决万俟曜,不过至少能削下万俟曜一大片肉! 万俟曜受了重伤后肯定会第一时间回到他的大本营摄政王府疗伤,到时候等着他的却是一片的鸡犬不宁鸡飞狗跳,不知道那时他还有没有心情疗伤?不知道那伤势会不会因此加深?最后呜呼哀哉?! 万俟冽越想越激动,万俟曜越痛苦他越开心兴奋,想着怎样让万俟曜更痛苦,万俟冽脑海内划过一道丽影,终于想起他的新婚皇后,眸光幽幽闪了闪,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大步向二贝货所在的宫殿走去,他们两人的洞房花烛夜是时候完成了! 不知道当万俟曜知道他心爱的女人完完全全成了他的女人,会怎样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会不会就这样生无可恋的死在鬼医手上? 真让人期待啊! 万俟冽越想越激动,越激动脚下的步伐越快,却不知道,他给万俟曜的添堵还未开始,却已经刺激得苏施瑜和司徒焱生出了拉他下台的坚定决心。 很快,万俟冽迫不及待的来到“幕夏”所在的宫殿,目不斜视的直闯入卧室内,此时“幕夏”刚沐浴完毕,一身淡红轻纱若隐若现的从屏风后走出来,看见突然闯入的万俟冽,心下又惊又喜,控制不住就想要扑向他,“冽!” 她很想他,虽然只分开了一天一夜,她却开始想念他! 然而,她刚有动作,不小心牵扯到身上遍布的伤口,一片片彻骨的疼痛让她记起不久前与沐霖轩的纠缠,眸底深处一闪而过了一片心虚。 不知道沐霖轩那颗药丸是什么,“幕夏”只记得她被迫吞下那颗药丸后就开始不知羞耻不要脸的向沐霖轩求欢,哪怕沐霖轩的手段变态得让她发指,但是心底的空虚却让她忽视身上身下撕裂的疼痛,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哀求沐霖轩要她,狠狠的狠狠的要她! 也不知道沐霖轩哪里来的精力,竟不眠不休的折磨了她一天一夜,直到没多久前她体内的药效失去后才大发慈悲的暂时放过了她! 是的,暂时! “幕夏”没有忘记沐霖轩离开前那意味深长的威胁,“宝贝,不想本太子告诉万俟冽你这一天一夜的求欢,以后继续哭求本太子!本太子会再来找你的,可要好好招待本太子,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幕夏”听到这个威胁怕了,她不能让万俟冽知道自己背叛了他,一旦让万俟冽知道了,他肯定不会再要自己,肯定不会再爱自己了! 绝对不可以!她绝对不允许! 于是为了不让万俟冽发现和知道,“幕夏”咬牙默认了沐霖轩这可恶的威胁,并在沐霖轩满意的离开这宫殿后,让刚刚清醒过来的“竹云”收拾现场,自己则强撑着全身被碾压过的剧痛,艰难的走到屏风后清洗。 却没有想到刚清洗完毕,万俟冽就来了! “幕夏”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收拾干净的房间,暗松了口气,心底却在同一时间提起了一口气,她现在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尤其是身下更是一眼就能看出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被万俟冽发现了…… 万俟冽同样没有想到一进来就能看见这么诱人的画面,见他的新婚皇后一身红纱若隐若现眼神迷蒙惑人眉眼一片诱人风情的凝望着他,银灰色眸底掠过一丝炙热,随即身随心动,大步跨到她身前,不等“幕夏”反应过来,打横抱起她,二话不说的压倒在大床上。 “嗯哼!”“幕夏”被万俟冽这重压狠狠的压到了身上遍布的狰狞伤口,痛得不由自主的痛哼出声。 这带着沙哑和某些情绪的呻吟声更刺激了万俟冽,不等“幕夏”开口,直接封住了她那不知道被什么润泽过的带着几分苍白的唇瓣,略带粗鲁的闯入她的口中,一丝丝意外的血腥味意外的闯入他的神经,更是刺激了他的神经,动作越发的粗鲁横蛮。 “幕夏”被万俟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了怔,反应过来后狠惊了惊,有了之前沐霖轩的经验,她一看就知道万俟冽想做什么,她自然极度渴望与万俟冽发生什么,可是不是现在! 如果让万俟冽发现她身上身下的痕迹,肯定会知道自己背叛了他,到时候…… 想到那种可怕的后果,“幕夏”想都不想的伸手挡在万俟冽的胸膛,想要推开身上的万俟冽,只要能不让万俟冽发现她背叛了他,即使让他对她稍有不满也没关系,她以后被努力消除这丝不满的! 只是被沐霖轩的变态的折磨了一天一夜,“幕夏”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更是没有多大的力气,根本推不动全部力气压在她身上的万俟冽,反而有一种欲拒还迎的诱惑意味! 果真,万俟冽在这诱惑下,眼底的火焰越烧越旺越烧越旺,双眼隐隐泛红,动作越发粗鲁和横蛮,边撕磨着“幕夏”早已被沐霖轩咬破的嘴唇,边粗鲁的撕破了“幕夏”身上的薄纱! “幕夏”心下咯噔了声,全身僵硬,见万俟冽放开她的嘴就要转战她身上,吓得心跳差点停顿,狠咬了咬牙,猛地翻身将万俟冽压在身下,双手紧紧捧住他的俊脸,化被动为主动狠狠吻住他,娇柔的身子妖精一样的缠上她的身子,不让他眼睛移开她的脸,不让他的身体有任何行动! 却不知道她这翻动作犹如火中倒油,将万俟冽那道火烧到发红,只见万俟冽眸光大绽,修长的大手极速下移,粗鲁贪婪的按住她! 只是,只是不管他眼底的灼热有多吓人,不管他心底那把火烧得有多旺,他的身体却一点都不配合,软绵绵如没有吃饭一样没有一点豪情! 万俟冽心惊了又惊,沉了又沉,想起大婚日上被他新婚皇后接连的重伤,想起那无法形容的疼痛,万俟冽心底的火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拔凉拔凉的! 万俟冽脸色霎时阴沉得差点滴出水来,猛地推开身上热情四射纠缠着他的女人,整了整凌乱的衣衫,看都不看“幕夏”一眼,一身生人勿近的气势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 “幕夏”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怔怔的看着万俟冽就这样丢下她头也不回的向外走,一颗心霎时被狠狠的拍入谷底,钝痛钝痛的,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万俟冽刚刚明明一脸恨不得生吞了她的猴急,转眼就看都不看她的转身离去! 她做错了什么? 难道他不喜欢自己主动吗? 难道,难道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痕迹,知道自己背叛了他? 不!她不是有心背叛他的,她是被迫的,她是被迫的…… “幕夏”看着万俟冽头也不回的背影,痛苦的哭倒在地上,心痛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一遍遍的哭泣呢喃,“我是被迫的……我不是有心的……我是被迫的……” “小姐!”“竹云”一进来就看到这情景,尤其看到“幕夏”身上惨不忍睹的血淋淋的狰狞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姐,怎么回事?那个冽帝欺负你了?” “我不是有心的……我是被迫的……”“幕夏”没有听到“竹云”的话,双眼无神的瞪着门外,凄楚的哭泣呢喃,就如一个新婚夜被丈夫抛弃了的小妻子! “竹云”从未见过这样低微脆弱的“幕夏”,即使是在九死一生的特训中,即使被折磨得几乎只剩下一口气,“幕夏”都从未这样的卑弱过! “竹云”看见这样的“幕夏”,彻底慌了神,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如幕夏是竹云的信仰一样,“幕夏”同样是“竹云”的信仰,一旦信仰塌了,她也跟着塌了! “冽哥哥!” 就在此时,一声痴情缠绵的女声尖锐的传入“幕夏”耳内,让她身心狠震了震,空洞无神的眼睛慢慢绽出一丝丝亮光。 她听出了这是万俟冽的乐贵妃幕明乐,是大婚之日上让她内力反噬受了严重内伤最后被沐霖轩轻易算计得手的直接祸首!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来勾引她的冽的? 不,她不允许!她绝对不允许! 下一秒,“幕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突然从地上弹跳起来,顺手牵了床上的被单披在身上,直接忽略身上身下的撕裂疼痛,大步跑了出去,来到宫殿门口,看到门外那个一身华丽长裙妆容精致的丽影,狠眯了眯眼,眸底划过一片森冷的杀意。 然而,下一刻,当她看到接下来的画面,整个人如遭雷劈了一样,目瞪口呆毫无反应的呆愣在当场。 第一百一十章:会会鬼医 “冽哥哥!” 幕明乐听到万俟冽来了“幕夏”这里,羡慕嫉妒恨,快速精心打扮了一番就带着她的心腹丫鬟快步赶了过来,她绝对不能让她冽哥哥与那个狐狸精在一起,冽哥哥是她的! 没想到她刚赶过来就看见她冽哥哥脸色难看的从那女人的宫殿里走了出来,眸光亮了亮,那个贱女人肯定得罪了她冽哥哥,这是她的大好机会! 万俟冽听到幕明乐这痴情缠绵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拧眉看去,当撞上幕明乐那双满含痴情缠绵和小心翼翼的眼睛,一股股热流突然毫无征兆的全部涌向他身下! 万俟冽身心狠震了震,脸上划过一丝不敢置信,眼角余光瞄了眼身下,眸光倏地乍亮,随之不知道是为了印证还是其他什么,万俟冽突然伸手揽上走到他身前的幕明乐的腰身,迫不及待的拐进了隔壁的宫殿! 很快,一声声让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声响高高响起,久久回荡在宫殿上空,久久回荡在“幕夏”心底! “啊……冽哥哥……我爱你……冽哥哥……我爱你……” “幕夏”听着这一声声暧昧声,心脏似被掏空了一样,空荡空荡的,身体那刚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如气球漏气一样泄了满地,整个人摇摇欲坠,感觉天崩地塌! 她早就知道万俟冽后宫三千,早就知道万俟冽是一个风流皇帝,可是她以为她是特别的,万俟冽对她是不同的,她才是万俟冽心中的唯一! 只是现实却给了她一个狠狠的巴掌,她渴望期待的新婚夜竟这样狠狠给了她一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相信万俟冽那深情温柔的眼神,那温暖柔情的怀抱,那炙热深情的热吻不是假的,万俟冽是爱她的,是爱她的! 只是,只是这柔情为什么这么的短暂?这深情为什么这么泛滥?这炙热为什么来者不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隔壁响亮的暧昧声整整响了三天三夜,“幕夏”也空洞无神摇摇欲坠的站在宫殿门口三天三夜! 如果幕夏看见这一幕,肯定会感慨“情”这一个字果真最伤人,如果爱上一个不应该爱的人,后果就是这样的万劫不复! 幕夏也没有想到她当日的愤怒出击竟收到了这么惊人的效果! 当日,她以假乱真的假扮二贝货毁了那场大婚的同时,顺手在万俟冽、二贝货、幕明乐身上下了三种药粉,其中两两相吸,两两相斥! 原本她是打算直接让万俟冽彻底不举的,让他看得见摸得到却永远都无法真正得到,这恐怕是最打击万俟冽最让万俟冽抓狂的方法! 万俟冽一心想得到万俟曜心爱的女人,却没想到最后不但只抢来了一个二贝货,费尽了心思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想想万俟冽到时候的精彩表情,幕夏就忍不住偷乐! 只是万俟冽身边还有一个医术毒术不输于她师傅师母的鬼医,虽然她自信自己下手的手法很独特,只有她能解,却还是有点担心会被诡谲深不可测的鬼医击破。 到时候就可能功亏一篑了! 所以幕夏最后退而求其次,让万俟冽对二贝货提不起兴趣,同时又给万俟冽安排一个相好,一个占有欲强大,又喜欢冲动行事,张狂肆意的相好! 以幕明乐的独占欲,当她知道万俟冽与二贝货在一起,绝对会忍不住冲过去破坏,这时万俟冽正好发现竟然提不起兴致,为了面子肯定会非常懊恼的立即离开二贝货,然后撞上一个让他身心冒火的“尤物”,他肯定会想都不想的就地验证自己是不是出了问题! 这是男人天生的劣根性,哪怕再尊贵再心机深沉的男人都不例外! 而这就地验证肯定能大大的重伤二贝货的心! 届时二贝货对万俟冽那颗炙热的心肯定会插入一条刺,时不时的刺痛一下,由于幻水的关系,虽感觉委屈哀怨却不会对万俟冽怎样,不过绝对不会让那些抢她男人的女人好过,首当其冲的就是张狂肆意不知收敛低调为何物的幕明乐! 以二贝货的手段,幕明乐不会是她的对手,可是幕明乐身后却是万俟冽,万俟冽这次找幕明乐验证后会不自知的被幕明乐吸引,似吸了毒一样上瘾,他或许会睁一眼闭一眼的看着二贝货教训幕明乐,却不会让二贝货对幕明乐下狠手! 幕明乐又是一个不懂忍气吞声且非常懂得狐假虎威的人,一旦发现万俟冽对她的宠爱,绝对不会与二贝货客气,这样一来二回下,绝对冤冤相报无穷了! 届时,皇宫肯定会非常非常热闹! 很显然,剧情正徐徐的向着幕夏设定的方向发展,只可惜她看不到这精彩的开头! …… 这三天里,幕夏和万俟曜在那安静平和的无名小村庄里度过了三天安静平和的日子,没有算计没有阴谋陷阱没有闲言碎语,平平的淡淡的。 这天,幕夏那不太准时脾气不太好的亲戚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幕夏轻舒了口气,拉着万俟曜走出了房间,来到外面不是很大却鸟语花香的庭院里。 “小伙子,小丫头,你们好啊,我是小罗和木祁的四爷爷,你们好,你们好!” 幕夏和万俟曜刚在一张石凳上坐下,一阵风“呼”的一声刮到她们两人面前,伴随着一声热情洪亮的友好声,这声音非常友好热情,热情到震耳欲聋,差点震破她们两人的耳朵。 幕夏被这近在耳边的石破天惊声吓了一跳,耳朵嗡嗡嗡的直鸣,万俟曜感觉到幕夏的不适,原本明媚的脸色霎时冷沉下来,抬眸冷冷的扫了眼满脸热情的木老四。 这一眼直接将木老四冷得全身毛孔全部竖了起来,丹田内平静的内力不受控制的震动翻滚,周身隐隐散发出一股畜势待发的劲气,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是面对危险时条件反射的最直接反应! 没错,危险! 只一眼,木老四感觉眼前这个小伙子非常危险! 下一刻,木老四全身的毛孔大张,无一不在叫嚣着激动兴奋,心脏在他胸膛内“砰砰砰”直跳,他很久很久没有这种兴奋的激情了,眼前这小伙子绝对是一个不错的对手,今天他一定要与这小伙子好好切磋切磋一番,这样想着,木老四就直接说了出来,“小伙子,你很强,我想与你切磋切磋一下!” 幕夏闻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头发乌黑亮泽的中年男子站在她和万俟曜两米外,一张硬朗的脸庞,红光满脸,正双眼晶亮晶亮摩拳搽掌的瞪着万俟曜,晶亮的双眼里直接明白的写上了对万俟曜的浓烈兴趣,这是一个简单直接的老头子,姑且算是老头子吧。 对上木老四这双晶亮直接的瞳眸,幕夏对这木老四有了一丝好感,眨了眨眼,决定忘记他刚才那声震耳欲聋的招呼声。 万俟曜掠了他一眼,直接无视他的话,脸上的冷沉却消散了。 “看招!”木老四却不理会万俟曜愿不愿意,与万俟曜打了声招呼后,直接欺身上前,一个霸气威猛拳头直接招呼上! 万俟曜眸光沉了沉,松开揽着幕夏的手,足尖轻点地面,飞身迎上木老四的拳头,并有意无意的将木老四带离幕夏身边。 “哎,四爷爷这一遇到对手就兴奋的老毛病又犯了!”小罗听见声响从里屋里跑出来,见木老四红光满脸双眼晶亮的与万俟冽对打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摇了摇头,欢快的走到幕夏身边,“大姐姐,你和大哥哥不要介意啊,我四爷爷是一个武痴,一遇上武功高强的高手就会忍不住与他切磋,不过大哥哥真厉害,竟与我四爷爷打成平手!” 小罗看着万俟曜在木老四霸气威猛的拳脚下竟丝毫不落下风,一身风姿洒脱利落,让人赏心悦目,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由冒出了几片小星星,纯粹的欣赏。 幕夏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欣赏着万俟曜那洒脱帅气的风姿,对小罗的话轻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一直守在暗处留意着小村庄一草一木的木祁,看见万俟曜对木老四竟丝毫不落下风,脸上不由染上了一片敬佩。 他一身的武功传承他四爷爷,自然知道他四爷爷的功力有多强,而眼前这小子看起来年纪与他差不多,却竟与他四爷爷打成平手,厉害,佩服! “好,好,好!”木老四是最直接对上万俟曜的人,最直接清楚的知道万俟曜的功力,眸底不由染上了一片不加掩饰的赞赏,满脸赞赏的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没有出全力,同时也感觉到这个小伙子同样没有出全力,并且他发现他竟探查不到这个小伙子的真正实力,这个小伙子真是不简单啊! 传言果真不是空穴来风的! 万俟曜听到木老四的赞叹,脸上的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似木老四称赞的人不是他一样,不过红眸深处一闪而过了一丝赞叹。 他自然发现了这个老头子没有出全力,且招式光明磊落,为人也光明磊落直截了当,红眸闪了闪,出手不由带上了几分认真,这是对对手的认同。 木老四感觉到万俟曜招式的变化,眸光亮了又亮,出手更是酣畅淋漓,渐渐的由试探改为真正的切磋! 轰! 就在这时,万俟曜和幕夏降落的悬崖边突然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整个小村庄地动山摇般的震了震! 木老四瞳孔狠缩了缩,撇下万俟曜,二话不说的足尖狠点了点地面,飞身掠到屋顶上,脸色凝重的看向悬崖的方向。 那道万丈悬崖不但是万俟冽那片禁地的天然屏障,同样是这个无名小村庄的天然屏障,守护了这个小村庄很多很多年! 除此之外,他们的先人选定在这里下脚后,就在悬崖边设了一个强大的掩眼阵法,防止悬崖上方不经意跌下来的人发现他们的村庄。 这么多年来他们村庄一直相安无事,那个强大的阵法更是从来都没有被人破过,没想到今天竟被人完全击碎了! 木老四看着悬崖边随着阵法破碎后突然跌出来的一大片黑影,脸色异常难看,转头对从暗处慌忙走出来的木祁吼了声,“拉响最高警报,让村民以最快的速度撤离!” 木祁被木老四这道大吼声惊了惊,很快反应过来,压下心底的震惊,沉声应了声,“是!”随之大步离去拉响了最高警报! 嘀……嘀……嘀…… 瞬时一声声刺耳的警报声在小村庄的上空响起,村庄里的村民本因为那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吓得呆愣在当场,听到这刺耳的警报声立即惊醒过来,紧接着以他们最快的速度拔腿向这里聚拢过来。 多人一起向这里狂奔,却丝毫不显慌乱,整齐有序,似曾经彩排过无数次一样。 幕夏看着一个个村民飞快的跑了进来,熟练的走进大厅内,无论男女老少都健步如飞冷静沉稳,眸光轻闪了闪。 与此同时,大厅的另一边突然飞出了两个沉稳内敛隐隐萦绕着强悍气息的老者,他们直接飞到木老四身边,眸光锋利凛然的看向前方。 看到这两老者,幕夏墨瞳深处划过一丝惊讶,这两人很强,是她师傅和师母那个级别的高手! 幕夏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过这还是她来到这个古代后除了她师傅和师母外,第一次遇到的她完全看不透的高手! 自然,她身边某个妖孽不算! 万俟曜在听到那声轰隆爆破声时同样即时撇下了木老四,飞身回到幕夏身边,带着幕夏飞上了屋顶。 当看到那些村民鱼贯而入,除了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们一眼没有多余的情绪,此时看见这两位老者出现,红眸轻闪了闪,揽着幕夏的手臂微紧了紧。 卧虎藏龙! 这是木老二和木老三给万俟曜的第一感觉! 他隐隐知道幕家地下势力的力量不弱,却没想到竟这么藏龙卧虎,这两人随便走出去一个都会立即被誉为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其地位不言而喻! 而这两人却心甘情愿默默的守在这个籍籍无名的小村庄,默默的守护着幕家的地下势力! 这一刻,万俟曜突然有点不确定幕夏得到了那个碧绿手镯的承认是不是一件好事,这个小女人可是一直很讨厌麻烦! 而这幕家地下势力……似乎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幕夏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莫名其妙的招惹了一个大麻烦,且这个大麻烦隐隐有盯上她的迹象! 小罗听到那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吓了一大跳,直到木老二和木老三出现,她才回过神来,足尖狠点了点地面,飞到木老三身边,扯着他的衣袖掩饰不住担心的问道,“三爷爷,发生了什么事?” 有了木老二和木老三的铺垫,幕夏对于自己没有发现小罗竟然会武功已经不想惊讶了,只扫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这个看似安静平和的小村庄本就是一个遮人耳目的掩眼法,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普通的,每一个都是披着羊皮的狐狸! 不过只要不招惹她,她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现! 小罗敏锐的察觉到幕夏看向她的淡漠眼神,眸光暗了暗,大姐姐是不是讨厌她了?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位大姐姐,她不是故意骗她的! “我们暴露了!”木老三没有察觉到小罗暗淡的眼神,盯着远处悬崖边上那一大片黑影沉声说道。 “二哥,知道是什么人吗?”木老四看了一会那一大片黑影,狠皱了皱眉,回头问向一旁脸色同样不太好看的木老二。 木老二负责外面的相关适宜,对外面的情况最了解,究竟是谁那么能耐击破了他们的掩眼阵法? 木家几兄弟所住的这间房屋距离那道万丈悬崖不远不近,以他们锐利的视力足以将悬崖那边的情况尽览眼底,他们清楚看见那一大片黑影大部分都已经断气,没有任何威胁,其中有几个黑影还有一口气,不足为惧。 然而那个满脸丑陋疙瘩的佝偻老者,一身暗黑阴沉透着浓烈阴鸷的强大气息,让他们的心提起了好几分。 只一眼,他们就确定这是与他们一个级别的高手,且手段凶恶残忍,不容小看! 悬崖边上那道掩眼阵法,恐怕就是他打破的,这人……来者不善! 木老二拧眉瞪着那个满脸疙瘩的佝偻老者,半响狠皱了皱眉,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符合这个“凶神恶煞”印象又是绝世强者的老人,似乎就是传说中那位…… 万俟曜抬眸看了眼那道不加掩饰散发着强大阴冷气息的身影,红眸冷了冷,眸底幽暗深邃看不到底,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鬼医!” “鬼医?”幕夏闻言转眸看向悬崖边,无视那一大片黑影,不用看都知道那是万俟冽之前派来追击她们最后被她和万俟曜狠狠扯入万丈深渊的心腹和死士,她和万俟曜的出手她很清楚,就不相信那些人还有命活着! 无视那些黑影后,最后将视线远远的定在那个飞掠在那片黑影尸体上,周身隐隐萦绕着一圈黑雾的佝偻老者身上,微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却没有任何温度,“万俟冽这是狗急跳墙了?” 让鬼医出手的价码可不低啊,这万俟冽还真是“舍得”,恐怕又割下了一大片肉吧,哼,他还真的不知痛! 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割肉请动鬼医,幕夏在心底还真是佩服万俟冽的勇气,还真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而当幕夏知道这阴晴不定古怪阴森的鬼医是被万俟冽算计了,并被万俟冽忽悠过来时,心底翻起了一股狂风巨浪,心底深处涌出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这心机之深沉可怕,让幕夏全身毛孔竖了起来,毛骨悚然! 自然,这是后话了! “鬼医?”木老三和木老四听到万俟曜这个答案,狠惊了惊,看了看那个佝偻的老者,不敢置信的回头瞪着万俟曜,虽然他们一直隐在这偏僻的小村庄里,但是不代表他们就真的两眼不闻窗外事,鬼医的名号他们自然听说过。 阴晴不定,杀人不眨眼,阴鸷狠戾,残忍无情,灭绝人性……完全没有一个好词,是大魔头中的大魔头,世人一听到他的名号就闻风丧胆轰然而散,远远见到他的背影毛骨悚然掉头就走! 木老四在万俟曜脸上得到了肯定,狠皱了皱眉,回过头来震怒的瞪着鬼医,“哼,鬼医又怎么啦?以为我们就怕了他吗?竟然敢破了我们的防护,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这鬼医的名号确实很响亮,可是不代表他们就怕了他,今天他们就让这可恶的鬼医有来无回! 哼,让他敢破了他们的防护! “这鬼医绝对不是好相与的!”木老三见他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四弟摩拳擦掌就要上前去对上鬼医,不由沉声低喝了声。 这鬼医虽与他们是同一个级别的对手,可是鬼医身上的古怪太多,他们不一定是对手! 而且这鬼医一向行踪飘忽不定,怎么突然从悬崖上跳下来?又为什么会那么愤怒破了他们的掩眼阵法?难道是因为眼前这两人?这样想着,木老三看向万俟曜和幕夏的眼神深了深,幽幽的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万俟曜察觉到他的视线,回头扫了他一眼,对上他看向幕夏视线里面的幽光,没有任何温度的勾了勾唇,他的女人还未嫌他们麻烦,这老不死竟嫌他女人给他们惹麻烦? 呵,也不想想他们想要出世,以为能避免到这些麻烦吗? 最主要的是,以为他的女人会稀罕他们这份大麻烦? 自以为是!不自量力 木老三被万俟曜那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红眸掠了掠,顿感背脊狠狠掠过一丝霜冷的寒意,心颤了颤,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子,他……他竟被一个毛头小子的一个冷眼吓到了? 想到这里,木老三的老脸红了白,白了青。 众人都被鬼医的出现惊到了,没有人注意到木老三的神色变化,万俟曜冷冷的将他的变化收入眼底,薄唇上的弧度深了深,却更冷冽了两分。 原本他还以为这幕家的地下势力真的那么心甘情愿的隐身在这里等待他们上任主子的继承人现身呢,不过如此! “我想会会这鬼医!”幕夏手肘轻撞了撞身旁的万俟曜的胸膛,没有发现木老三的异样,严格来说自她发现鬼医出现后,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落在鬼医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万俟曜和木老三的“交流”,此时她见悬崖底下的鬼医发现了她们,正阴鸷凶狠愤怒的瞪着她们,心底不由涌起了一丝兴味。 以前她师傅师母不止一次警告过她,遇到鬼医能避就避,如果只有她一人,她肯定二话不说的拔腿就跑,她可是很惜命的,留得青山在哪怕无柴烧? 不过今天有万俟曜在她身边,莫名的她感觉有万俟曜在这鬼医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因此幕夏就升起了会会这鬼医的想法。 她可没有忘记这鬼医给万俟冽的那瓶“幻水”! 这份大礼她怎能不好好的答谢一下? “好!”万俟曜听到幕夏的话,直接丢下木老三,看都不看他一眼,满眼宠溺的凝望着怀内眸光晶亮晶亮的小女人,宠爱的轻弹了弹她的额头。 木老三见万俟曜竟就这样无视他,一张老脸再次红了又青,青了又白,衣袖内的双手狠狠握成拳,拳上青筋涌现。 他自当上幕家地下势力的三长老以来,还从未被人这样赤裸裸的无视过,还是因为一个毛头小丫头! 原本木老三对幕夏的出现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即使幕夏真的得到了圣镯的承认,他也不认为幕夏有资格接手幕家的地下势力。 他们隐世多年,却不代表他们弱小,不代表他们怕了谁,他们只是在积聚力量养精蓄锐而已,他们一旦出世绝对是一把惊天利剑,破云斩月,绝对能一举跃上红昭国的上层势力! 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为过! 这个毛头小丫头凭什么接手这样庞大的势力,哼,也不怕撑死她? 况且这个毛头小丫头对他们还未有丝毫贡献,竟引来了这样一个灾星,简直就是他们的灾星! 这样的灾星绝对没有资格当他们的圣主,绝对没有资格接手他们辛苦多年守候和培养的势力,也别想坐在他们头上,更是别想命令他们! “丫头,你不要乱来啊!”木老四原本被木老三的低喝犹豫挣扎着要不要出手,突然听见幕夏和万俟曜这一问一答,吓了一大跳,心脏“砰砰砰”的直跳,“那是鬼医,为人阴险狡诈,最喜欢耍阴的,不是老头子小看你,而是你身体刚恢复不久,不要冒险啊!” 幕夏那不太礼貌的远房亲戚虽放过了她,不过她的脸色还带着一点苍白,再加上她此时小鸟依人的窝在万俟曜怀内,显得娇小玲珑,惹人怜爱,虽不至于弱柳扶风,却怎么看怎么是一个需要男人保护的弱女子。 理智上木老四很明白能得到圣镯承认,幕夏绝对不是一个只有美貌的花瓶,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幕夏轻挑了挑眉,掠过他眸底真诚的担心和劝告,微暖的勾了勾唇,霎时如月色下的昙花缓缓绽放,美艳圣洁。 木老四眸底划过一丝惊艳,美,很美,如果他年轻几十岁,绝对向她展开疯狂的追求,当然,这只是木老四的一时幻想而已。 木老四今年六十岁了,一生钻研武术,对结婚生子没有多大的兴趣,因此至今仍没有娶妻生子,这一刻的幕夏确实很美,木老四也确实被幕夏这抹淡淡的暖暖的笑容电了下,不过仅此而已。 幕夏这抹笑容如昙花一现,转眼就收回了视线,除了木老四以及一直关注着她一举一动的万俟曜看到,没有任何人发现。 万俟曜见幕夏这惊艳的笑容转眼就消散了,眸光幽幽的掠了眼木老四,见他非常识相的只惊艳了一秒就恢复了正常,在他眸底那直接和担心上顿了顿,轻轻的收回了视线。 木老四不知道他因为那惊艳的视线差点到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因为他的光明磊落让他堪堪在鬼门关前止了步,他没有发现万俟曜那幽深莫测的视线,继续担心的看向幕夏,这个挺对他胃口的小丫头不会真的想去会会那个可怕的鬼医吧? 就在木老四担心的视线中,幕夏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悬崖底下的鬼医,在鬼医将要有所行动前,足尖踏了踏屋顶,如雨燕一样掠过空气轻灵的向鬼医凌空飞去。 与此同时,八条金丝线游龙一样游走在她身周,在艳阳的照射下闪闪发亮,照耀得幕夏如仙女下凡,神圣高贵。 木祁被幕夏这飘逸高洁的身影惊艳到了,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加快了几分,双眼不自知的痴痴粘在幕夏身上。 “大姐姐好漂亮!”小罗双眼冒星星的捧心凝望着幕夏飞翔在空中的飘逸身影,不加掩饰的说出了她自己以及木祁的心声。 “小丫头!”木老四见幕夏突然窜了出去,吓得心跳差点漏跳了一拍,顾不上惊艳想都不想的飞身追了上去。 木老二同样被幕夏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在木老四飞身跟上的同时也足尖点了点屋顶,心惊胆颤的追上去。 幕夏可是他们的圣主,可不能出事啊! 虽还未开启认主仪式真正确定,可是他们这三天里已经在暗处偷偷观察了那只碧绿手镯无数次,几乎百分百肯定那就是沉没了很多很多年的圣镯,幕夏如无意外就是他们的圣主,他们等候了多年的圣主,可绝对不能出事啊! 木祁在木老四的惊呼声中惊醒过来,看了看幕夏飞远的身影,心脏漏跳了一拍,下意识的运起内力,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这个漂亮女子出事! “等等我!”小罗同样惊醒了过来,见她的爷爷哥哥一个两个丢下她没有带上她,嘟了嘟嘴,看了看幕夏飞远的身影,足尖重重的点了点屋顶,飞身拼命追上去,她也不想大姐姐出事! 却都没有发现幕夏衣袖内同时飘出了一大片五颜六色的药瓶,一粒粒颜色各异散发着幽幽清香的药丸从药瓶内滑出来,碾碎混合,洋洋洒洒的散落在半空中,随风轻轻飘荡。 幕夏可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她也不会自大的认为自己能拼过吃盐多过她吃饭的鬼医,不过在医毒方面,她却想与这鬼医会会! 木老三见他的二哥、四弟、侄子侄女一个个追在那个毛头小丫头身后,狠皱了皱眉,幽幽的看了眼飞在最前面的幕夏,神色不明的跟了上去。 万俟曜站在原地将他们每一个人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在木老三那张神色不明的老脸上顿了顿,红眸里划过了一片冷若冰霜的寒气,须臾整个人轻闪了闪,消失在原地。 话说,鬼医跳下悬崖后并没有如万俟曜那般用内力控制自己下降的速度,他无视那些阴冷彻骨的凛冽寒风,任由自己的身体自由下体般的直线往下坠,直到远远看见崖底才出手重重的轰了地面一掌,最后借助这反作用力稳稳的降落在崖底。 这速度绝对不是万俟曜那匀速下降可比的! 只一盏茶半个小时的时间,鬼医就从万丈悬崖上稳稳的来到了崖底! 一来到崖底鬼医就看见了满地的尸体白骨,其中有一千个黑衣尸体是刚断气没多久的,想来那就是万俟冽口中说的派来追捕那个小偷的死士了,鬼医看了眼没有多余的情绪。 在那一千个黑衣尸体上方隐隐有三个气息不一样的身影,他们是暗三暗四暗五,毕竟是万俟冽亲自精心培养出来的心腹和盾牌,他们被万俟曜和幕夏狠狠扯下来后并没有立即断气,在往下坠的过程中他们拼尽了所有的努力,最后在坠下崖底后还勉强吊着最后一口气。 鬼医一出现他们就发现了,眸光亮了亮,无意识的浮上了一丝期望,期望这是万俟冽派来找他们的。 跟在万俟冽身边,他们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们主子是什么人,那根本就是一个无心的眼内心内只有他自己的自私自利的人,或许说他根本就不是人! 要是在正常情况下暗三等人绝对不会有这么天真幼稚的想法,万俟冽就算真的派人来都肯定绝对百分百不是来找他们的! 然而现在,在死亡面前,他们下意识的想抓住这最后一丝希望,没有人在死亡面前无畏无惧,哪怕是他们这些在死人堆里爬出来,早已有所觉悟随时为主子牺牲的死士都不例外! 如果可以,他们都不想死! 而结果很显然,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鬼医自然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他们三人还勉强吊着一口气,以他那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医术,救活他们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只是他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他鬼医从来都不知道救人为何物! 他此刻的关注点只有那个偷了他灵婴草的小偷! 鬼医大致扫了崖底一眼,见除了这一大堆死士尸体与还勉强吊着一口气的暗三三人外没有任何的活物,狠皱了皱眉,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暗三三人见状,知道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眸光渐渐的暗淡了下来,没过多久,暗五第一个支撑不住,再也撑不住那最后一口气。 暗三和暗四察觉到暗五的情况,眸光再次暗淡了下来。 又过了一天,暗四同样再也撑不住最后一口气,随着暗五说不清什么情绪的离开了这个不知是冰冷还是冷漠的世间。 暗三的眸光再次暗淡了好几分,勉强吊着的那一丝气忽隐忽现,似就要消散一样,只是不知道是不甘还是在死人堆来爬过来的顽强,最后这一丝气还是若有若无的勉强吊着。 就这样又缓缓过去了一天,不知道去哪里转了一圈的鬼医再次出现在暗三眼前,暗三只是艰难的掀起眼皮掠了他一眼,神色没有半分变化,那丝勉强吊着的气息依旧若有若无的徘徊着。 “竟敢戏弄本尊?”鬼医再次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见自己转了一大圈竟然转回到原点,那双阴鸷凶狠的死鱼眼蓦地瞪大,一股骇人的狠戾暗黑强大气势徒然爆发,整个崖底似笼罩在黑暗中,温度徒然直线下降到零下几十度,阴冷嗜骨! 暗三在这股庞大的震怒气势下差点撑不住最后那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就在他就要撑不住就要跟随暗四暗五离去时,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破声让他身心强烈的震了震,也让他那丝快要游离的气息颤巍巍的弥留在人间! 鬼医阴鸷森冷的瞪了眼被他愤怒震碎的掩眼阵法,残忍的勾了勾唇,狠戾阴鸷的扫视四方,如果让他知道是谁敢戏弄他,他一定会让那人知道生不如死的最高境界!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他还未去找那些胆敢戏弄他的蝼蚁算账,那些蝼蚁竟不怕死的撞上门来,残忍诡谲的“嘎嘎”笑了两声,那双骷髅骨一样的苍老手掌上凝出两团暗黑如墨的黑雾,蠢蠢欲动的等着那些愚蠢的蝼蚁自动送上门来找虐。 “小丫头小心!”木老四看见鬼医双掌上那两团墨黑诡异的黑雾,瞳仁狠缩了缩,边提起内力更快的追上面前的幕夏边紧张的提醒幕夏。 这两团黑雾哪怕是他都不敢贸贸然撞上去,这小丫头这样撞上去不是找死吗? “这是鬼医得意的毒雾攻击,这些毒雾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万物枯萎,不要硬碰硬!”木老二见多识广,一看就知道这是鬼医惯用的绝招,瞳仁同样狠缩了缩。 这鬼医虽然与他们是同一个级别的高手,可是就这一招他们就不敢硬碰硬,隐隐弱了一筹! “大姐姐小心!”小罗远远看见那两团黑雾,莫名的感觉心慌,她虽不知道那两团黑雾是什么,却感觉那两团黑雾很危险很危险! “不要!”木祁见幕夏似没有听见他二爷爷四爷爷的警告,速度非但没有降下来反而加速向那两团黑雾撞上去,惊得差点忘记了呼吸! “愚蠢!”木老三看着幕夏不慢反快的背影,不屑的冷哼了声,哼,这样不自量力,无知轻狂的毛头小丫头凭什么当他们的圣主? ------题外话------ 各位亲,非常对不起,由于妖妖操作失败,昨天和今天的章节都没有正常发布出去! 今天将会二更,非常感谢亲们的等待! o(n_n)o 第一百一十一章:神搭配(二更) “嘎嘎嘎……” 鬼医见一个娇滴滴的美女迫不及待的向他“投怀送抱”,轻狂邪异的狂笑了起来,邪恶的意味不明的舔了舔干裂幽紫的嘴唇! 邪恶恶心! 幕夏微微眯了眯眼,周身隐隐透着一股幽冷,在离鬼医五十米远时突然加速,如子弹一样冲过去,八条金丝线如江河入海般汇聚在一起,大浪滔天一样当头向鬼医盖下! “嘎嘎嘎……来得好!”鬼医无视那隐隐带着股幽冷煞气的金丝线攻击,笑得越发张狂邪异,甚至张开双臂目空一切的热情迎接幕夏。 有娇滴滴的美人儿投怀送抱,不懂珍惜那就是大傻瓜了,鬼医自问不是大傻瓜,所以他毫不迟疑的完全接收这位娇滴滴的美人儿! 看这娇滴滴的美人儿皮肤光滑娇嫩得在艳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虽一袭普通的长裙却难掩她玲珑有致的身姿,一张娇艳欲滴的美丽脸庞让人赏心悦目,眉目间带着丝丝幽冷,更为她的魅力增添了一丝诱惑,身上隐隐带着一丝煞气,更能挑起男人的占有欲,简直就是一个尤物! 嘎嘎嘎……这个极品尤物他不客气的接收了! 由始至终,鬼医一眼都没有正视过幕夏,他完全不相信幕夏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能给他带来什么伤害,女人在他的眼内只是暖床的工具! 幕夏将鬼医的轻蔑不屑以及不加掩饰的邪恶心思一一收入眼底,墨瞳深处缓缓浮上一片幽暗,如海底深处的漩涡,吞人于无形。 “鬼医,你敢!”木老四被幕夏突然加速冲向鬼医的动作吓了一跳,更是被鬼医这目空一切的邪恶动作吓得呼吸都差点忘记了,想都不想的愤怒大喝出声,带着磅礴内力的双拳紧随而上! 这恶心的老不死,都快入棺材了,竟还无耻的肖想小丫头? “鬼医,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木老二见状同样狠惊了惊,拔出腰间的软剑,气吞山河一样砍向鬼医。 “喝!” “不准伤害大姐姐!” 木祁和小罗同样拔出随身武器,毫无保留的攻向鬼医,试图将他的注意力从幕夏身上转移开来,并为幕夏争取逃脱的机会。 木老三眸光闪了闪,不知道在想什么,却也在同一时间向鬼医出手,为幕夏争取一线之机。 木老二和木老四的全力一击不能小看,即使是鬼医都不敢正面迎上,死鱼眼内划过一片狠戾,斜身避开木老二和木老四的攻击,双手却不闲着,一手将掌心的黑雾击向木老二和木老四,一手伸向幕夏,想要将幕夏拿下。 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他绝对不会放过,他要生吞她娇嫩的血肉,吸干她鲜活的精气,嘎嘎嘎…… 看着那团向他们飞射过来的黑雾,木老二和木老四心沉了又沉,脸色难看的拉着木祁和小罗快速后退,传闻是一回事,真正对上时才知道这鬼医的可怕,不小心沾上这团黑雾不死都要脱层皮! 与此同时,在鬼医向她伸出骷髅手掌时,在距离鬼医两米时,幕夏突然对鬼医灿烂无比的笑了笑,如最灿烂的花朵,让日月失色,也让鬼医稍微失了下神。 鬼医没想到这娇滴滴的美人儿笑起来这么勾魂夺魄,勾得他差点丢了魂失了魄,贪婪的吞了吞口水,这么美好的美人儿他一定要生吞了她,却没有发现这抹灿烂无比的笑容不带半分温度,幽冷莫测,更是不记得这世上最灿烂的花朵大多都是有毒的,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剧毒! 就在这一极度短暂的瞬间,在鬼医以为就能擒得美人归时,幕夏突然诡异的转了转身,斜身躲过了他那只近在咫尺的骷髅骨头手掌,那八条汇一的金丝线不知道是凑巧还是算计好的与鬼医那只骷髅骨头手掌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在他的掌心上狠狠的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痕! 手掌上的剧痛让鬼医反应过来,斜了眼掌心上深可见骨血流不止的狰狞伤痕,死鱼眼猛地瞪大,阴鸷狠戾得吓人,一身狂暴阴冷嗜血的气势猛地爆发,一大片浓到能滴出水来的黑雾不要钱的从那佝偻的身体内涌出来,黑雾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万物枯萎! 幕夏的脸色冷沉了下来,幽冷凛冽,边拍出无数的药粉,边飞速的后退,哪怕她已经近乎万毒不侵了,对上这片邪恶幽暗的黑雾都沾不到好! 这一刻,幕夏终于清楚的知道她师傅和师母为什么一再的警告她,遇到鬼医能避则避,这鬼医果真是邪恶邪异的代表人物,出手阴鸷狠戾无情! 半响后,幕夏后退到一个稍稍安全的地方,不着痕迹的掠了眼鬼医骷髅手掌心上那道血流不止隐隐泛紫的狰狞伤痕,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手腕晃了晃,一根玉白色半个手掌长的短笛出现在掌心。 呜呜……呜呜…… 下一瞬,一片让人毛骨悚然的鬼哭狼嚎声骤然响起,凄厉尖锐,恐怖吓人! 木老二和木老四乍然听到这片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声,身子猛地僵了僵,差点带着木祁和小罗从半空中掉下来! 深呼吸了一口气,勉强稳住身子后,顺着声音看去,赫然发现这鬼哭狼嚎声竟是幕夏吹出来的,脸色变了又变,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如染缸一样。 木老四不是一个附庸风雅的人,对什么琴声笛声没有任何研究,可是他还从未听过这么独特,这么……难听的笛声! 说难听已经很给面子了,这何止难听,简直是鬼叫,不,鬼叫恐怕都比这凄厉尖锐的声音好听! 木老二经常应酬,参加过的宴会不知道几许,文化修养还不错,对琴棋书画还算有一些研究,幕夏这鬼哭狼嚎简直就是在严重污染他的耳膜,严重玷污了玉笛的风雅,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木老二很有可能立即飞上前对幕夏大吼出声,“不要吹了,难听死了!” 不过好在他脑海深处还有一丝理智的声音在弱弱的提醒他——别激动,别激动,圣主一定别有用意,不然不会在这个生死关头鬼嚎的吹笛! 是,是,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希望吧! 再被折磨下去,木老二宁愿封闭自己的听力! 木祁在这片鬼哭狼嚎声响起那一刻,脑袋就不会转动了,呆呆的怔怔的瞪着站在一片翠绿青草中吹笛的幕夏。 幕夏身穿一身普通简单的衣裙,站在一片翠绿的青草中,乌黑的长发垂在脑后,随风徐徐飞扬,一身清冷神秘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睛。 人美,景也美,怎么看怎么让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可是,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么漂亮迷人的美人,吹出来的笛声竟这么的独特,这么的……难听?! 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小罗下意识的伸手狠狠掩住耳朵,同样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瞪着幕夏,她同样没有想到她喜欢的大姐姐竟不会吹笛,不会吹笛就算了,为什么会难听成这样? 小罗感觉,自己的一颗纯粹的琉璃心在这片鬼哭狼嚎中,“砰”一声碎了一地! 木老三听着这片惊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狼嚎声,狠狠皱了皱眉,瞪着幕夏的视线越发的意味不明,衣袖内的手掌猛地紧握成拳,下一瞬拳头猛地化成立掌! 没过多久,在这片惊天地泣鬼神鬼哭狼嚎声中,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鬼医周身那片浓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黑雾似乎也怕了幕夏这鬼哭狼嚎声,忽地飘忽起来,忽浓忽淡,忽左忽右! 与此同时,鬼医那张满布疙瘩的老脸如染缸一样,一会漆黑一会透白一会诡红一会铁青,五颜六色的轮回上演,似乎被幕夏那鬼哭狼嚎声折磨得不行! “小丫头,做得好!”木老四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情大好的高呼出声,这笛声难听是难听了点,不过效果还是不错的! 木老二怔了怔,看向幕夏的目光变了又变,开始慢慢的承认和正视这位年轻女圣主,果真被圣镯承认的主子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鬼医是什么人?能让鬼医中招,可见这鬼哭狼嚎声绝对不是他们听到的这么简单! 或许有她在,他们幕家的地下势力不用再无奈的窝在这片小村庄里了! “鬼医,受死!” 就在此时,站在他们两人身边的木老三突然向鬼医凌厉的劈出了一掌,似乎想趁鬼医病拿鬼医命! 然而,这一凌厉的掌风在临近鬼医身前时似失去了控制突然诡异的转了个弯,直直的拐向幕夏的后背! “小心!” “小心!” 木老二和木老四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睚眦欲裂的瞪大了眼睛,一掌劈开身前那团黑雾,一手将木祁和小罗远远丢开,紧接着挥掌向那道突然转弯的开天辟地般的强劲掌风劈去,同时拼尽全力的向幕夏扑去! 幕夏确实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弱女子,但这是灌注了木老三十成功力的全力一击,幕夏哪怕再厉害都无法全数挡下,更何况她此时正全心全意的对付鬼医,肯定没想到这异常意外的意外,更是来不及躲避和抵挡! “不要!”被木老二丢开,木祁猛地惊醒过来,刚回过神就看见这让他心神俱裂的画面,心脏差点停顿,身子还未站稳就想都不想的向幕夏扑去。 木祁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明明才认识这漂亮女子几天,可是一想到她即将被他三爷爷的掌风击中,即将重伤甚至死亡,他就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 木祁想不懂,只将这归结为幕夏是他们幕家地下势力的圣主,是即将带领他们走向光明的圣主,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她守护她,绝对不能让她出事! “大姐姐!”小罗同样被这一幕吓得心脏差点停顿,更是拼命的向幕夏飞扑过去,她还未与大姐姐说她很喜欢很喜欢大姐姐,她还想与大姐姐一起玩一起笑,大姐姐可不能有事! “不要!”刚与幕家老爷子详谈了一番回来的木老,刚从暗道走出来就恰好看见这一幕,几乎睚眦欲裂悲愤欲绝,他们好不容易等来圣主还没有真正回归就要陨落了? 不要!不要!不要! “啊……”木老二和木老四之前因为躲避鬼医那团黑雾,距离幕夏有点遥远,哪怕他们的速度再快,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睚眦欲裂的瞪着木老三那掌凌厉强劲的劲风距离幕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要击中她娇弱的身体,就要收取她这条鲜活的生命! “不要!”小罗和木祁被木老二和木老四远远的丢开,更是鞭长莫及,同样只能远远的赤红着眼瞪着那道劈天盖地般的狠绝掌风临近幕夏! 木老就更不用说了,虽说他所在的村长大屋距离悬崖底不远不近,虽说他的实力很强,却无法后发先至的赶在木老三那道蕴含着他十成功力的凌厉狠绝掌风前到达,同样只能赤红了眼的死死瞪着! 木老三见他的掌风就要击中幕夏那娇弱的身躯,而幕夏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得意阴狠的勾了勾唇,这可是汇聚了他十成功力的全力一掌,他就不信这个轻狂嚣张只会给他们丢脸只会给他们带来灾难的灾星能逃得过! 他们不需要这样不知所谓的圣主! 轰! 毫无意外的,在一双双睚眦欲裂的赤红眼睛中,木老三那道冷箭狠狠的击中了幕夏的后背,将她狠狠的撞飞到悬崖峭壁上,留下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留下一个撕裂状的大坑! 木老三看见幕夏这惨不忍睹的死状,笑得越发得意越发张扬,只是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落在幕夏那被狠狠撞飞到悬崖峭壁的身影上,赤红了双眼,心脏停止跳动,忘记了呼吸,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与众不同又严重不合时宜的神色。 在幕夏被击中撞飞的同时,那惊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狼嚎声也随着停下了,鬼医身上的变化也紧随着停了下来,他看都不看自己身上的伤势,满脸满眼狠辣毒鸷的瞪向幕夏,那双死鱼眼里是满满的嗜血杀意! 自他成名以来,从未有人敢在他太岁头上动刀,那些想对他动刀的都被他炼成了药丸,没想到他堂堂鬼医今天竟差点栽在一个娇滴滴的毛头小丫头身上,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他以后怎样在世人面前立足?他以后怎样威慑世人? 想到刚才的屈辱,鬼医恨不得给已经奄奄一息的幕夏补上一刀,让她就此下黄泉地狱,只是扫了眼快速靠近的木老二、木老四和木老,在他们身上那强大的气势上顿了顿,阴沉的皱了皱眉,本向幕夏飞去的脚步猛地转了转,脚步不停的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如果没有受伤,鬼医完全不将这三人放在眼内,哪怕他们身上的气势与他同属一个级别,不过他还是有绝对的把握这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鬼医的名号绝不是浪得虚名的! 只是此时不同往日,他必须先弄清楚那个死丫头给他下了什么毒,没想到他鬼医有一天竟栽在“毒”之一字上面,说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这笔账他记下了! 飞出了老远后,鬼医回过头来阴森森的斜了幕夏一眼,这鬼丫头最好祈祷她自己活不过今天,否则他会让这死丫头知道什么是人间地狱! 木老二和木老四自然发现鬼医想逃走,可是他们此时都没有那个心思去理他,斜了他一眼就火急火燎的飞到幕夏身前,紧张担心的盯着她,似害怕得到那个最最不想得到的答案一样! 然而,当他们停在幕夏身前一米外时,整个人如被点了穴般目瞪口呆的怔愣在当场! 见鬼了!谁来告诉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幕夏是重重的撞飞到悬崖峭壁上,但是此时她的身后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让日月失色,比鲜花还要漂亮的妖精,不,应该是妖孽,不,是绝美的男人! 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幕夏身后如护花使者一样紧紧护着幕夏的万俟曜,木老二和木老四那高高提起差点跳出胸膛的心脏莫名的缓缓的回落到胸膛内。 莫名的,他们相信有这连他们都看不清看不透的男人在,幕夏绝对没事,哪怕直接承受了木老三那蕴含着十成功力的掌风都绝对毫发无损! 果然,当他们冷静下来,转眸看向万俟曜怀内的幕夏时,见她除了面色有点苍白外,眉目沉冷,气息内敛,毫发无损! 一遍一遍又一遍确定了幕夏真的毫发无损,木老二和木老四最后提起的一丝担心终于缓缓的落了地,长长的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木老四第一个反应过来,抬手拍了拍幕夏的肩膀,虽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只要人没事就好! 万俟曜若有若无的瞥了眼木老四那在幕夏肩膀上拍了两下的手掌,红眸幽光闪了闪,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木老二紧随着反应过来,同样长长舒了口气,抬起头不经意间看到木老四这不知死活的动作以及万俟曜那幽深莫测的视线,心脏咯噔了下,不着痕迹的将木老四拉开幕夏身边,带着几分讨好的看着万俟曜,“是我们操心了,有摄政王殿下在又怎会让摄政王妃出事?” 言下之意木老四只是担心幕夏,他绝对无意冒犯幕夏,希望万俟曜不要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木老四计较! 万俟曜淡淡的看不清情绪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木老二见状暗松了口气,默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万俟曜虽什么也没说,不过他知道摄政王殿下这是不计较了! 放下心来的同时木老二不由无奈的瞪了眼自己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四弟,他怎么就这么没有眼色,难道没有发现摄政王殿下对摄政王妃的强烈占有欲吗?竟还当着摄政王殿下的面拍摄政王妃的肩膀,这是觉得活得不耐烦,活腻了? 木老四无辜的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二哥这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不过眨了眨眼就没有放在心上,转眸激动兴奋的看向幕夏,“小丫头,你刚才那是什么招?为什么只吹了吹笛就让那鬼医中招了?” 这招好啊!强啊! 虽说是难听了点刺耳了点,不过够直接简单强悍,不费吹灰之力就打了鬼医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极有可能让那个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鬼医狠狠栽一个跟斗! 幕夏倚在万俟曜怀内,缓缓对上木老四这激动兴奋的神色,在他眼底还未来得及完全退去的紧张担心上顿了顿,脸上的清冷不着痕迹的缓缓消散了几分,“摄魂术。”说着淡淡的似笑非笑的掠了眼不远处一脸见鬼的木老三。 如果不是这个老不死的在后面放冷箭,她现在恐怕已经让鬼医狠狠领略了一番她的摄魂术了,让他竟敢将“幻水”交给万俟冽,想要控制她?! “不可能?”木老三随着大众走到幕夏身前没多远,见幕夏竟毫无无损,差点忍不住惊呼出声,幸好在最后关头被他死抿着嘴唇堵住了,不然肯定会被他那几个精明的兄弟发现那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他在背后放冷箭。 如果让他们知道他竟对好不容易找到的圣主背后放冷箭,甚至差点害死圣主,恐怕他这几个已经完全被这个灾星俘虏了的兄弟会不顾及他们多年的兄弟之情,狠狠惩罚他,更甚至断绝兄弟关系,将他逐出幕家地下势力。 不!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这一切都是意外!没错,都是意外! 他本是想趁鬼医病拿鬼医命,只是没想到那道掌风突然失控了! 对,就是这样! 幕夏将木老三慌乱的神色默默收在眼内,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笑非笑却不带任何温度的勾了勾唇,想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呵呵…… 木老三感觉到幕夏的视线,倏地抬眸看去,发现幕夏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似乎他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心头的怒火熊熊的往外冒,一个不知所谓的毛头小丫头凭什么笑话他? 她以为她自己是谁?真当自己是他们伟大的圣主? 呸! 她凭什么? 随之,木老三想起是幕夏身后那个小白脸救了她,坏了他的好事,不由愤怒憎恨的瞪向她身后的万俟曜,如果不是这个小白脸,这个死丫头早就死在他的掌风下了,怎么还能笑话他? 都是这个该死的小白脸! “找死!”幕夏见木老三竟对万俟曜带上了杀意,绝丽的容颜倏地冷沉了下来,八条金丝线带着幽冷的杀意冷冷的盘旋在她头顶。 她本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这个背后放冷箭的小人,没想到她还未出手,这小人竟对万俟曜起了杀意,呵,既然这么急着找死,她成全他! “怎么回事?” “有敌人?” 木老二和木老四被幕夏这突然爆发出来的幽冷杀气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转过身来,转眼间进入了对战状态! 只是他们眼前除了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木老三以及匆匆赶来的木老、木祁和小罗外,没有任何外人,更没有任何敌人! 怎么回事? 木老二和木老四疑惑的相视了一眼,转过头来狐疑担心的看向幕夏,“小丫头,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就在他们转过头来前,万俟曜伸手缓缓的握了握幕夏的小手,低头宠溺的在她的发心上吻了吻,轻柔的将她安抚了下来。 这个木老三交给他! 竟敢对他的女人下手? 呵呵,很好! 幕夏见万俟曜接手这个小人,没有任何意见的将人交给他,她相信这小人落在万俟曜手上他的人生绝对会比在她手上更加精彩! 万俟曜见幕夏对他绝对信任,宠爱和暖的勾了勾唇,整个人如沐春风,在艳阳的照耀下如度了一层金光,神圣尊贵,如神祗! 木老二和木老四回过头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心脏莫名的跳了跳,神色间不自知的浮上了一丝肃然和敬畏! 而万俟曜由始至终看都没有看木老三一眼,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在万俟曜从幕夏手上接过他这个小人那一刻,木老三突然冷冷的打了个寒颤,心跳慌乱的漏跳了一拍,一股不安徒然涌上心头,似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这时,木老三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魔鬼的夫人,招惹了一只杀人不见血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更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的人生悲剧了! 此时,木老三同样不敢抬起头来,因为他那精明睿智的大哥走到了他身边,他不确定自己的心思能否瞒得过他! …… 木老走到幕夏身前,不着痕迹的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一再确定她确实没有受到半分伤害,暗暗的长松了口气,幸好没事,幸好没事! 木老不想再想起刚才那让他差点忘记呼吸的画面,没有提及刚才那一幕幕的半点,反而精明的眸光闪了闪,别有深意的对幕夏和万俟曜笑了笑,“两位恭喜恭喜,我刚从外面回来,听说两位的朋友今天大婚,那场面真是震撼啊!” “哦?谁大婚?”万俟曜深看了木老一眼,知道这狐狸一样的老家伙不会没话说话,眸光轻闪了闪,随意慵懒的接了声。 幕夏眉梢轻动了动,不动声色的看向木老,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她似乎被这只老狐狸盯上了! 木老听到万俟曜回应,脸上的笑容浓了一分,“冽帝三天前宣告青玄国的八公主沐潇潇与丞相府的大公子司徒焱联姻,并闻丞相府千金司徒敏与苏府大公子苏施瑜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特此赐婚,双喜临门!” 听到前半句时,万俟曜和幕夏都没有多余的反应,这他们早已经知道了,当头听到后半句时,万俟曜红眸转了转,轻易想到了万俟冽打的好主意,淡漠的勾了勾唇。 幕夏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司徒敏与苏施瑜?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这万俟冽还真是天才啊,这样的神配搭都能让他想到,真是佩服佩服! 想到司徒敏听见这道赐婚圣旨时有可能出现的崩溃神情,想到司徒敏有可能以死相逼却最终被绑起来逼嫁,幕夏心底莫名的升起了一阵阵快意! 嗯,她果真不是好人啊!不然怎会听见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被逼嫁给一个自己完全不喜欢的美男子时会觉得这么开心呢? 这样在背地里幸灾乐祸好像不太好! 或者她该亲眼看看那位美人儿含泪出嫁的美丽神情,或者就不会再有这么坏的心思了! 嗯,她果真还是喜欢当一个坏人! 幕夏想到就做,不掩兴奋的对万俟曜愉悦的笑了笑,“这可是大喜啊,我们回去祝贺祝贺,顺便喝一杯喜酒吧!”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司徒敏那精彩的神色,一定非常非常精彩! 幕夏不知道,她真相了! 司徒敏在收到这份赐婚圣旨那刻,整个人差点崩溃了! 这半年来她一共收到过两份赐婚圣旨,一份是嫁给万俟曜做摄政王妃,那是她一生的梦,然而还不等她清醒过来,她的梦就碎了! 可是即使如此,她依旧没有放弃追逐这个美妙的梦想,然而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还未追到她的梦中情人,她竟再次收到了一份赐婚圣旨,竟将她赐婚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将她生生剥离她的梦中情人! 这怎么可以? 不,她不同意!绝对不同意! 收到这份最新圣旨后,司徒敏崩溃了一会,半响想到了什么,不顾不理的冲出了丞相府,冲进了护国将军府,想要找她那位正为另一个女人在黯然神伤在暗自疗伤的梦中情人,或者,或者这正是她的大好时机! 愿望非常美好,现实却非常残酷! 护国将军府的人不知道是因为她是丞相府的千金,还是这位千金的神情太过激动疯狂,并没有拦阻她,任由她直接闯入护国将军府,甚至让她在护国将军府“横着走”,只是翻遍了整个护国将军府,司徒敏都没有找到她的梦中情人! “怎么会?不是说摄政王殿下一直没有离开过护国将军府的吗?怎么会不见了?”司徒敏找不到万俟曜,再次奔溃了,失去了理智的冲护国将军府的下人撒气,“是不是你们将摄政王殿下藏起来了?你们将他还给我,将他还给我!” 这下护国将军府的下人可不干了,他们还未说她将他们护国将军府搞得鸡飞狗跳呢,竟恶人先告状了?他们不出声就将他们当病猫?以为自己是丞相府的千金就很厉害?以为他们护国将军府是好欺负的? 于是护国将军府的管家直接让人通知丞相府的人过来将这个疯子接走! 这一刻,司徒敏头发凌乱,衣衫皱缩,脸容疯狂狰狞,哪还有丞相府千金的端庄优雅,根本就是一个求爱不成在胡乱撒疯的疯女子! 丞相府的人上到丞相大人下到扫地的下人都知道司徒敏情迷万俟曜,非万俟曜不嫁,司徒丞相自然知道自家的女儿接了圣旨后就走了出去,以为她只是出去散一散心,却没想到竟是去了护国将军府撒野,甚至丢人丢到了被人遣送回来,还不带接送! 一听到下人禀告,司徒淦气得摔破了书房内一个珍贵的墨砚,咆哮着命人立即去将那个丢人丢到自己家的女儿带回来! 丞相大人亲自下令,丞相府的人立即快马加鞭的来到护国将军府,想要将他们伤心欲绝的小姐带回去。 司徒敏看见他们更是被刺激得不行,以为他们是来绑她回去待嫁的,完全不肯跟他们回去,丞相府的人不敢对他们小姐动粗,只能拿出丞相大人的名号来“劝导”。 司徒敏听到丞相大人的名号,刺激得红了眼,趁着他们不注意,箭一样冲了出去,冲进了皇宫,冲到荣宁太后的宫殿,“姑姑……姑姑……你一定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我不要嫁给那个什么苏施瑜,我不嫁!” 司徒宁被这突然闯进来的疯女子吓了一跳,好一会才认出这是她的侄女司徒敏,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毫无端庄优雅可言的疯女子,司徒宁的眉头皱得差点能夹死一只苍蝇,往日的端庄优雅差点维持不住,“司徒敏,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司徒宁这威严的大喝声震得司徒敏身心震了震,呆然的怔在当场,傻傻的瞪着司徒宁那张威严端庄的脸庞,撞上她那双震怒恨铁不成钢的凤眼,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上背脊,让她倏地惊醒过来。 司徒敏顺着司徒宁的眼神看了看自己惨不忍睹的形象,脸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手忙脚乱的整理了一下仪容,却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目的,爬到司徒敏脚边,抱着她的脚悲痛欲绝的哭求道:“姑姑……姑姑……你帮帮我,你帮帮我,我不要嫁给那个什么苏施瑜,我不嫁!” 司徒敏从未想过她会嫁给除了万俟曜以外的人,从小到大,她都被教育长大后将会成为摄政王妃,为了能够成为摄政王妃,她什么苦都忍了下来,为的就是让自己足够优秀,足够站在那个天神一般的男子身边! 曾经这个美梦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却没想到被幕夏那个贱女人生生破坏了,不过没关系,她还有机会,只要她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她的美梦就能实现了! 没错,只要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她就能成为摄政王妃了,成为那个天神一样的男子的妻子了! 所以她不能嫁给那个什么苏施瑜,绝对不能嫁! 司徒宁听着司徒敏哭得悲痛欲绝痛不欲生,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侄女,不由心软了软,轻叹了声,伸手扶起她,拿出手帕轻柔的擦拭她脸上的泪水。 司徒敏看清司徒宁脸上的心疼和疼惜,眸光亮了亮,期待的看向她,“姑姑……”她是不是不用嫁给那个什么苏施瑜了? 上次的赐婚圣旨能毁,这次的同样也可以,是不是? 司徒宁怎会看不出司徒敏的心思,无奈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敏儿,不是姑姑不想帮你,而是姑姑爱莫能助!”说着,意味不明的看了看皇宫的某个方向。 “姑姑?”司徒敏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司徒宁,双手不自知的紧紧捏住了司徒宁的太后锦袍。 她一定是听错了,是的,她一定是听错了,姑姑不会对她这么残忍的,姑姑一向最疼她的,也一向最希望她能嫁给摄政王殿下的,所以一定是她听错了,姑姑一定有办法帮她的! 然而司徒宁接下来的话直接轰碎了她的自欺欺人,将她从人间直接打进十八层地狱! “敏儿,不是姑姑不想帮你,姑姑真的爱莫能助!你以为这两道赐婚圣旨真是双喜临门那么简单吗?不,这是要对我们司徒府下手啊!” “众所周知,你喜欢的是摄政王,苏施瑜又是摄政王殿下的人,但是皇上却将你们两人扯在一起,这是要借摄政王的手来对付我们司徒家,他最后坐收渔人之利!” “本以为他将我放出来并授予了我掌管后宫的凤印,是要与我长期合作下去,却没想到将我放出来只是因为到了收官的时候,他早就有了灭司徒家之心,授予我凤印不过是声东击西,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让我和司徒家对他掉以轻心!” “多年没见,他早已经成为了我看不透的真正帝王了!” 司徒敏只听见前半句,脑海里嗡嗡作响,只知道连她姑姑都不愿意帮她,完全没有听见司徒宁后面自嘲的话。 ------题外话------ 二更二更! 希望亲继续支持!(*^__^*)嘻嘻…… 第一百一十二章:决裂 “敏儿,不是姑姑不想帮你,姑姑真的爱莫能助!你以为这两道赐婚圣旨真是双喜临门那么简单吗?不,这是要对我们司徒府下手啊!” 司徒敏只听见前半句,脑海里嗡嗡嗡作响,只知道连她姑姑都不愿意帮她,完全没有听见司徒宁后面那些自嘲的话。 司徒宁也没有理会司徒敏有没有在听,看着某个方向自顾自的说着,如果不是司徒敏这道赐婚圣旨,恐怕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万俟冽的真正心思! 那个男人太可怕了,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将一切算计在内,心机之深如万丈深渊,走一步就在算计后面十步百步! 她以为只有万俟曜才有这么深沉的心机,呵,果真不愧是亲兄弟,连这本事心机都一样那么让人畏惧! “母后!” 就在此时,万俟兴一身华丽锦袍隐隐带着几分焦急烦躁的大步闯了过来,正想与司徒宁说什么,不经意间瞄到司徒宁脚边整个人傻了般目瞪口呆傻痴痴在不断哭泣的司徒敏,微张的嘴巴紧抿成一条直线。 司徒宁看到自己的儿子,刚才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颓然瞬间消散得了无踪迹,再次恢复了她端庄威严的太后本色,端庄的对一旁的心腹麻麻命令了声,“送司徒小姐回丞相府!” 哼,万俟冽以为这样就能整垮她,整垮整个司徒家,整垮她儿子?呵,他也不想想他未免操之过急了,而且他确定万俟曜会看不出他的算计?会按着他的心思对付她们司徒家? 呵,他也不想想他刚抢了万俟曜的女人,万俟曜会那么好心帮他铲除她们司徒家吗?虽说她是万俟曜的杀母仇人,万俟曜与她以及司徒家不共戴天,可是万俟冽也不见得比她好到哪里去? 万俟曜以前不动她,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更加痛恨的目标,不见得他会先动她,呵,先动谁还不一定呢?! 幕夏可是那个男人的软肋,可是那个男人的逆鳞! “是!”司徒宁的心腹麻麻恭敬的回应了声,挥手招来两个身高体胖的麻麻,亲自“护送”这司徒家的千金回丞相府。 据说,这三天里,司徒敏再也没有踏出丞相府半步,似乎早已心灰意冷的在丞相府里待嫁! 值得一提的是,司徒敏被送走后,万俟兴与司徒宁在荣宁宫内密谈了两个时辰,离开的时候似乎满脸的得意笑容! …… 幕夏完全不知道自己真相了,眸光晶亮晶亮的凝望着万俟曜,差点闪瞎了万俟曜的眼睛,可见她这看戏的心有多迫切! 女人果真是小心眼又八卦的,哪怕是幕夏也不例外! 好吧,其实,她也是一个挺正常的女人! 万俟曜好笑的摇了摇头,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小女人这么八卦这么可爱呢?边想着边忍不住伸手轻捏了捏幕夏那带着丝苍白的脸庞,直到她脸庞上浮上一片不太自然的嫣红后才满意的松开手,宠溺的点了点头,“好!” 答应了就行动,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揽着幕夏就要攀上悬崖,原路返回! 见万俟曜答应,幕夏就不与他计较这妖孽捏她脸的恶行,松了松筋骨,准备原路返回,这返回可就没有下来那么容易了,正所谓下山容易上山难啊! 不过,这还难不倒他们就是了! 木老被幕夏和万俟曜这说风就是雨的雷厉风行愣了下,完全没想到这两人的行事速度这么惊人,说做就做,快速反应过来后,忙抬手阻止她们,“等等,等等,摄政王和摄政王妃不用这么麻烦,老朽这里有一条直通昭城的暗道,只需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到了!” 从这崖底爬上去少说也要三四个时辰,现在有一条这么快捷的捷径,木老相信这两位聪明人肯定知道怎么选择的! 半个时辰一个小时就到了?幕夏略带惊讶的看向木老,却没有第一时间让他大开方便之门,倚在万俟曜怀内轻挑了挑眉,等待他接下来的条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万俟曜神色不变的转过身来,淡淡的扫了木老一眼,红眸不着痕迹的轻闪了闪。 木老见幕夏沉稳得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暗暗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不变,笑眯眯的说出他的条件,“是这样的,我这两个孙子自小在这个小村庄里长大,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老朽想让他们两人跟在你们身边一段时间,让他们长长见识。放心,他们能自己照顾自己,你们不需要管他们,只要让他们呆在你们身边就可以了,绝对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幕夏眉梢微动了动,脸上的神色不变,显然没想到这木老竟提出这样一个不是条件的条件,不过对于木老话语里面的夸张说辞,幕夏却是一点都不相信。 如果是一开始的时候,或者她会相信,不过当她发现了这个小村庄不过是一个遮人耳目的掩眼法,再听到这番夸张的说辞,幕夏再相信就是傻瓜了。 万俟曜深看了木老一眼,红眸再闪了闪,垂眸看了看怀内的小女人,宠溺的笑了笑,没有说话慵懒随意的倚在身后的悬崖峭壁上。 这时,被之前那一波三折的惊吓震得回不过神来的木祁和小罗终于徐徐的清醒过来,刚一清醒就听见木老对万俟曜和幕夏说的话,动作异常一致的震了震,眸子里划过了一道闪瞎人眼睛的亮光。 木老没有说谎,他们两兄妹自小就生活在这个小村庄里,还真的没有走出过这个小村庄,对外面的了解都是在木老二带回来的情报中知道的,他们早就想出去见识见识一下,看外面是不是真如木老二所说的那么精彩了! 现在,他们终于能出去见识见识一番了吗? 木祁虽然非常激动兴奋,不过他还是能勉强压抑着高呼出声的冲动,先是暗暗打量了幕夏一番,确定她真的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后,长松了口气,同时不自知的带着几分异样和期望的看向她,希望她不要拒绝! “哇,太好了,终于可以出去了!”小罗就没有木祁这份忍耐力了,直接激动兴奋的欢呼出声,随之星星眼的期望的凝望着幕夏,“大姐姐,你带小罗出去吧,小罗保证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而且还可以帮你打跑坏人哦,不要看小罗这么瘦小,小罗可是很厉害的!” 幕夏淡淡掠了她一眼,在她眼底那清澈的激动兴奋上顿了顿,乍一看,这小罗和竹云倒是挺像的,都是在小事上单纯呆萌,一旦发生了大事,却又似换了一个人,表现出完全不符合她们年龄的成熟。 想起竹云,幕夏对小罗的伪装稍稍释然了,这个世道都是人善被人欺,尤其是女子,没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最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不过她们又都是十三四五岁的小丫头,谁都不想整天绷着脸过日子,这样多累啊,所以偶尔放松放松一下并没有什么错。 想通了这一点,幕夏也不再纠结,“带他们出去没问题,不过我可事先声明,我们只负责带他们出去。”言外之意,他们出去后发生的任何事,她和万俟曜一概不负责! 有捷径可走,她为什么不走?她可从没有吃苦耐劳的好习惯,更没有为难自己的坏习惯,不过答应归答应,该说的还是要说,她不是保姆,也没有心思当保姆。 “呵呵……”木老见幕夏这么直率爽快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连连点头,“自然自然,他们能对他们自己负责,两位放心!两位这边请!”达成约定后木老就率先走在前方,带幕夏和万俟曜回去村长大屋。 万俟曜拥着幕夏跟在木老身后向前走,在路过暗三时,不经意的察觉到他竟奇迹的还吊着一丝细弱得一阵轻风就能吹散的气息,不由暗带了一丝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已经昏迷过去了,却还是顽强的吊着最后这丝气息,红眸内不由划过了一丝异光。 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瞬,万俟曜红眸闪了闪,拥着幕夏停下了脚步,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王妃,有没有兴趣接收他?” 幕夏愣了下,才顺着万俟曜的眼角余光看到倒在一堆黑衣死士尸体上的暗三,他一身黑衣,一块黑色面巾掩面,乍一眼会觉得他与那些黑衣死士没什么区别,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身上隐隐透着一股那些死士身上没有的肃杀和血腥,一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气势,他应该是万俟冽那十二暗影之一。 盯了这黑衣人看了好一会,幕夏才发现这暗三竟奇迹般的吊着一丝缥缈如风的气息,惊讶的睁了睁眼,一条金丝线窜出她的衣袖落在暗三的手腕上。 这人被她和万俟曜从悬崖上面扯下来有好几天了吧,再加上鬼医刚才那近在迟尺的气势毒术爆发,他竟还吊着一口气? 半响后,幕夏收回金丝线,意味不明的看了暗三一会,红唇缓缓的意味深长的勾了勾,“不错,这人我要了!” 话音刚落,近百根银针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哗啦啦的落在暗三身上,转眼间,暗三变成了一只大刺猬! “小丫头,你是怎么做到的?”木老四被这幕惊到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瞪着幕夏,他刚才竟不知道那些银针从哪里飞出来的,甚至没有看到她怎样出手,这近百根银针竟一根不落的全部命中穴位,天,这小丫头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神医吧? 木老显然同样没有想到幕夏竟还有这样的本事,看着幕夏的目光更是如获至宝,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整个人似年轻了好几岁。 木老二在见到幕夏的时候就知道她是谁了,虽早知道了一些她的事迹,现在亲眼看见却还是非一般的震撼,这,这未免太过逆天了! “大姐姐,你很厉害,可不可以教教小罗?”小罗对幕夏的崇拜更是上升了一个高度,星星眼里已经开始冒出星星来。 木祁发现自己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了两分,视线更是控制不住的黏在幕夏身上,直到一道淡淡的却让他莫名冷颤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才惊醒过来,看了看视线的主人,暗暗的吞了吞口水,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一眼,只是心跳却似乎更快了! 木老三看了一眼就微微垂下了眸子,苍老的眸子里划过了一丝不屑,一个小小的大夫而已,有什么值得得意嚣张的? 幕夏没有回答木老四和小罗的话,墨瞳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暗三的情况,片刻后,八条金丝线突然窜出她的衣袖,在暗三身上飞速掠过后,那近百根银针“刷刷刷”的飞出暗三的身体,暗三那丝缥缈如风的气息渐渐的沉实了下来,虽没有立即起死回生,却也不再奄奄一息! “交给你了。”幕夏满意的看了眼自己的杰作,轻弹了弹手指,收回手上的金丝线,轻丢出个药瓶给木老四后,转身与万俟曜继续向前走。 “放心,保证还你一个厉害又忠心的保镖!”木老四接过药瓶,利落的将暗三扛在肩膀上,直截了当的回应了声。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一副死士模样打扮的人与万俟曜和幕夏不是同一个阵营的,再加上万俟曜刚与幕夏的对话,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恩,这个死士倒是挺顽强的,如果调教得好,绝对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保镖,以后有他跟在小丫头身边,小丫头的安全应该没多大问题啦! 木老看了眼木老四肩膀上的黑衣人,也暗暗的点了点,见幕夏已经解决了这边的事,就再次走在前方带路。 木老三走在最后面,幽幽的看了木老四肩膀上的黑衣人一眼,眸光意味不明,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约十分钟左右,木老带着万俟曜和幕夏来到那间客房里,毫无避忌的打开了那条暗道。 木祁眸光晶亮晶亮的,他早就想通过这条暗道走出这个小村庄,到外面去见识见识一番了,想到很快就能通过这条暗道走到外面去,木祁忍不住激动得轻轻颤抖起来! 不是说这个安静平和的小村庄不好,可是一个壮志酬筹的小伙子大多不喜欢屈居在一个偏僻的小地方,都想到外面的大千世界去闯荡一番,尤其是知道外面大千世界的精彩后更是迫不及待! 木祁明知有这条通道在,却还能生生忍耐下来,已经很能耐了! 小罗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条方便快捷的暗道,星星眼激动得差点冒出星星来,恨不得立即冲进去,冲到外面那精彩的世界去! “这条暗道直通护国将军府,绝对安全,两位可以放心!”站在暗道旁边,木老看着幕夏和万俟曜,慈和认真的保证道。 “护国将军府?”幕夏愣了下,没想到出口竟是护国将军府,略带狐疑的扫了眼木老几兄弟,最后顿在木老身上,他们与幕家是什么关系? 木老面带慈和乐呵呵的迎上幕夏打量的视线,大大方方的任由她打量,却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幕夏撇了撇嘴,也没有再追问。 “走吧!”万俟曜轻扫了暗道一眼,确定没什么危险后,别有深意的扫了木老一眼,转身揽着幕夏一头钻进了暗道。 “爷爷,二爷爷,三爷爷,四爷爷,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用担心我们!”木祁和小罗相视了一眼,对木家四兄弟打了声招呼,就再也掩饰不住激动兴奋的跟在幕夏和万俟曜身后一头钻了进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幕夏和万俟曜四人的身影,木老才缓缓的关上了暗道,脸上的慈和神色也随之消散了,换上了一片肃然。 “大哥,你怎么赶小丫头走了?难道她不是我们的圣主?这不可能吧!我与二哥三哥在暗处悄悄确认过了,那只圣镯是真的!小丫头得到了圣镯承认,她肯定就是我们的圣主!”木老四再笨都看出了木老这是故意支走幕夏的,在暗门关上后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的追问出声。 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小丫头,不是因为她是他们的圣主,如果她不是他们的圣主他可能会更加开心,直接认小丫头当他的孙女了! 他这辈子都没有娶妻生子,难得遇到了一个这么对他胃口的小丫头,真想不顾三七二十一的收了她,却没想到他大哥竟不声不响的就赶走了小丫头! 如果不是一向敬重大哥,他早就忍不住开口留人了! 木老二毕竟比木老四知道得更多,因此更沉得住气,只稍想了想就大概想到其中的原因,“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 木老走到一旁的圆桌前坐下,为难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我这次出去就是去找幕家的现任家主幕棠,从他的口中我得知夏丫头确实得到了圣镯的承认,这是幕棠亲自见证的。” “那还有什么问题?直接举行认主仪式啊!”木老四听到这里更是忍不住了,既然确认了丫头就是圣主,为什么还要赶她走? “问题就在夏丫头对幕家没有任何好感!非但没有好感,甚至恨不得毁了幕家!”木老在幕棠口中得知幕劲腾、文嫣娴、幕徐泽、柳氏、幕明兰、幕明乐曾经对幕夏做过的一桩桩,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如果是他,他也会对幕家没有任何好感,甚至恨不得毁了幕家! “什么?幕家竟然这样对小丫头?”木老四听着木老口中吐出的那些一桩桩,立即炸毛了,恨不得立即冲出去胖揍那些混蛋一顿,让他们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竟然想让他的小丫头代嫁给一个傻子?陷害他的小丫头是一个满手血腥的孤魂野鬼?诋毁他的小丫头的声誉?诬陷他的小丫头杀人?这幕家是什么玩意? 幕家的地下势力虽说是暗地里守护幕家的最后力量,可是其实他们只听从被圣镯承认的圣主的命令,如果圣主命令他们毁了幕家,他们也会眼都不眨的直接出手毁了幕家! 当然,这是在真的到了无可挽救的情况下,毕竟幕家也算是他们明面势力的一部分。 木老二早就知道了这些消息,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同时也隐隐知道了他大哥的想法,没有说话,等着木老直接说出他的决定。 木老三坐在一旁垂眸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在没有人看见的浑浊眸子里划过了一片阴狠,那个该死的丫头怎么就那么命大,这样都弄不死她?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对她说出真相,这几天的相处恐怕你们也发现了,夏丫头爱憎分明,更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小丫头,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动她的,更何况她身后还有一个势力庞大的摄政王,她根本不稀罕我们!”木老再次无奈的叹息了声,他怎么不想让幕夏知道她是他们等待了多年的圣主,怎么不想幕夏立即接任圣主之位,只是这谈何容易? 越是这样,木老越发的痛恨幕劲腾等人,如果他们不是得罪了夏丫头,他现在怎会这么为难?简直愁白了头发!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小丫头走了?”木老四急得搔头抓耳,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一个非常对他们胃口的圣主出现,现在就这样放弃了? 过了这条村就没有这家店了! “当然不可能!”木老掷地有声拍了拍石桌,“夏丫头必须是我们的圣主,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所以我想直接举行绑定仪式!” “绑定仪式?”木老四整个人倏地跳起来,眼睛瞪得如铜锣一样大! “怎么?你有意见?”木老直接一记肃然的眼神射过去。 “没有!没有!我只是太惊讶了!”木老四肩膀缩了缩,连连摆手,他是真的没有任何意见,只是被惊到了而已。 “大哥,我没有意见!”木老二眸底划过一道果然如此的亮光,连连点了点头,直接发表自己的意见。 不管哪一方面,他对这位年轻圣主都非常满意,他相信这位圣主殿下一定能带领他们幕家的地下势力走向更美好的将来! “大哥,这是不是有点不妥?你刚也说了那个……小丫头很有自己的主见,绝对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弱女子,如果她事后知道了,她会不会对我们有怨言?甚至与我们生了间隙?”木老三完全没想到他大哥竟打这个主意,忍不住抬起头来委婉的提意见。 一旦举行了绑定仪式,那就再也没有任何变动了! 让那个该死的丫头当他们的圣主?他第一个不同意! 所谓的绑定仪式是另一种认主仪式,这认主仪式可不是之前所说的让圣镯完全认定圣主的仪式,而是他们认主的仪式,即是他们从此成为圣主的下人,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而这种认主仪式一旦完成了,就再也没有更改的可能,即是他们生生世世,世世代代都是圣主的奴隶! “你最没有资格提意见!”木老三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木老刷的转向他,毫无任何预兆的狠狠给了他一掌,直接将木老三横扫在地上! “噗!” 木老三完全没想到他大哥会突然向他出手,没有任何的预防,在木老这蕴含着八成功力的掌风下,直接喷出了一大口艳红的鲜血,五脏六腑直接移位! 木老三惊吓了下,紧握拳头,狠咬牙关,掩饰下心底的惊骇,不敢置信中带着疑问的看向木老,“大哥?” 不会的,当时大哥不在,他应该没有发现自己对那个该死的丫头放冷箭! “大哥?”木老四同样被木老这突然发飙吓了一跳,他们四人虽不是亲生兄弟,却同生死共患难了好几十年,他们之间的感情比亲兄弟还要好,大哥平时与他们切磋或是生气时都没有下这么重的手,这是怎么啦? 木老二看了看脸色震愤失望的木老,又看了看有点心虚的木老三,似想到了什么,瞳仁猛地瞪大,看向木老三的目光变了又变,震怒悲愤失望,最后闭上眼睛,颓然的撇过头去。 “你竟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老三,我们同生死共患难了这么多年,你稍稍皱一下眉头我都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木老对着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木老三劈头盖脑的咆哮出声,“你又不是三岁的毛头小子,你又没有受重伤,你又不是刚习武的小伙子,你竟然告诉我你自己的力量竟然控制不住失控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老糊涂了?” 轰! 木老三听见木老直接点出了他在幕夏背后放冷箭的事实,脑袋突然嗡嗡嗡直响,他一直认为木老几人没有亲眼看见就能掩饰过去,却完全忘记了他们对他的了解甚至比他自己更盛,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此地无银三百两! 轰! “什么?大哥你是说是三哥想杀了小丫头?”这道旱雷同样将木老四劈得心拔凉拔凉的,他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只是因为他不喜欢思考而已,并不代表他笨,只认真一想就能想透这里面的真相。 确实,三哥不是三岁小孩,不是刚习武的小伙子,更是没有受伤,他用的更是他的得意绝招,这成名绝招他从未失过手,哪怕受了重伤都没有失控过! 可是今天,竟然莫名其妙的失控了! 莫名其妙的失控了! 失控了! 呵呵,他竟天真的相信了这个荒谬且破绽百出的借口! 三哥明知道小丫头是他们盼望已久的圣主,却还是对她出手了,那是不是有一天,当他们的利益相悖时,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背后放冷箭? 这就是他们同生死共患难多年的好兄弟啊! 木老四突然发现他似是第一天认识木老三一样,异常的陌生! “大哥,大哥,我不是有心的,我是被猪油蒙了眼,见那个小丫头年纪轻轻就觉得她不配当我们的圣主,所以,所以才会……”木老三看见木老眼底的肃然冷漠,心沉了又沉,强忍着五脏六腑移位的疼痛,垂头认错,衣袖内的双手却狠狠的攥着,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内。 “她不配?老三,看来你是忘记了,我们是圣主的守护者,不是选择圣主的圣镯,没有任何评论圣主的资格,只有圣镯有资格选定圣主,你凭什么觉得得到了圣镯承认的夏丫头不配当我们的圣主?”木老听木老三竟有这样大逆不道生有异心的想法更是失望至极,是不是在高位上享受久了,那颗本心就被污染了? 木老三听见木老这无情的打击,如遭棒喝地身心剧烈震了震,对了,他们只是圣主的守护者,根本没有任何资格评论被圣镯选定的圣主配不配当他们的主人,可是,可是他不服,他不服!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要守护那样一个不知所谓的丫头?凭什么他们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庞大势力就这样无条件双手奉送给那个对他们没有任何贡献甚至给他们带来灾难的灾星?凭什么他们不能自己当主人?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称兄道弟了这么多年,木老又怎会看不出木老三的心思,见他固执的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闭上了眼睛,颓然的跌落在石凳上,整个人似老了十岁。 这是他曾同生死同患难的好兄弟啊,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好兄弟,其中的感情可想而知,可是另一方却是他们盼望了多年的圣主,手心手背都是肉,木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样抉择,更是狠不下心来抉择! 木老二和木老四有着同样的心思,他们对木老三很失望,更是对他竟生出了那样大逆不道的异心很震惊,但是再怎么说也是同生死共患难了多年的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好兄弟,他们狠不下心来对他出手! 霎时,客房内死一般的沉寂,压抑烦躁颓然低沉的低气压死死的压在这四兄弟心头上,让人差点喘不过气来。 沉默了很久很久,木老终于打破了这片死寂,沙哑无力的开口,“今天我暂且不要你的命,不是因为我对你狠不下心下不到手,而是你的命应该由圣主来决定!”说完木老看都没有看木老三一眼,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出客房,挺直的背脊隐隐带有一丝佝偻。 木老二失望的看了眼躺在地面上满脸颓然的木老三,暗叹了一口气,跟着转身走出了客房。 木老四看着木老三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懊恼的跺了跺脚,同样转身走了出去。 客房内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又过了很久很久…… “呵呵……呵呵……呵呵呵……不要我的命?竟然想要我的命?竟然因为那个该死的灾星想要我的命?呵呵……哈哈哈……”木老三在这没有第二人的客房内突然疯癫的大笑出声,苍老的脸上却是一片阴狠和狰狞,可怕得吓人! “好,很好!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既然你不认我这个兄弟,也不怪我绝情!”木老三憎恨狰狞的瞪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拖着重伤的身体转身打开了暗道,头也不回的决绝钻了进去! 当木老、木老二、木老四闻声赶过来时,木老三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老二,你立即出去通知圣主,小心老三!并且命外面的人死护圣主,绝对不能让圣主出事!”木老看着空无一人的客房,狠皱了皱眉,苍老的脸上一片肃杀。 “是!”木老二知道事态紧急,脚步不停的打开暗道直接钻了进去,保养得当宛如五十岁中年男人的脸上一片的肃穆和绝然,他完全领会木老的意思,所谓的死护,就是以命来守护! “老四,彻底更换和提高所有的布防,务必要保证下个月十五的绑定仪式顺利举行!”木老吩咐完木老二后转过身来对木老四沉声交代道。 “是!”木老四同样知道事态严重,肃然的应了声,大步离开执行任务。 “老三,不要怪大哥狠心,这是我们的使命!”木老四离开后,木老看着某一个方向,肃然的眸底划过了一丝坚定和杀意! …… 万俟曜本想着慢慢收拾木老三的,没想到他还未出手木老三又想兴风作浪,不过他此时也没有任何心思理会这个木老三,严格来说,他此时完全忘记了还有木老三的存在。 进入了暗道后,万俟曜与幕夏十指紧扣的走在明亮干净的暗道中,无视后面某两只第一次“出山”掩饰不住激动和兴奋的小雏鸟,慵懒随意的漫步在暗道中,大约半个时辰一个小时的时间,一行四人慢悠悠的来到出口处。 这一个小时完全没有磨灭木祁和小罗的激动和兴奋,当知道来到了出口,两人的激动和兴奋更上了一层楼。 幕夏淡扫了眼他们两人溢于言表的激动和兴奋,轻勾了勾唇,这才是真正的十五六七岁的青少年和豆蔻少女。 木祁发现了幕夏的视线,脸颊红了红,轻咳了两声,勉强掩下脸上的激动和兴奋,继续装深沉。 幕夏撇了撇嘴,无聊的收回视线。 就在这时,万俟曜已经打开了出口,带着他们三人走出了暗道,却是来到另一条暗道,小罗脸上的激动兴奋霎时露出了一丝失望,还以为走出来就能见识外面的大千世界呢;木祁的神色没变,不过如果认真看会发现他的眸光微暗了暗。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幕夏看着眼前出现的新暗道,轻挑了挑眉,“这该不会是护国将军府那条暗道吧?”那条让她栽了一个大跟斗的暗道?! 这段日子幕夏走过的暗道比她前面十多年加起来还要多,这些暗道对幕夏来说还真的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木老提前跟她打了个预防针,说出口在护国将军府,再加上这条暗道曾让她吃了一个暗亏,她都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分辨出来。 当然万俟冽御书房里面那条漆黑暗道除外。 “是!”万俟曜宠溺的在她发心上吻了吻,脸上没有太大的意外,视线在她手腕上那只碧绿手镯上顿了顿,随意扫了整条暗道一眼,就带着幕夏大步向前走。 木祁和小罗相视了一眼,坚定的跟在他们两人后面。 没过多久,万俟曜带着幕夏来到了之前护国将军府提供给幕夏出嫁的房间里,万俟曜红眸淡淡的环视了一圈,对暗处打了个手势后,无视身后某两只新奇兴奋的小雏鸟,带着幕夏大步走出了房间,悄无声息的走出了护国将军府。 而在他们一行四人离开了护国将军府那一刻,一直在自家院落闭目养神的幕家老爷子突然睁开了一双锐利锋芒的眼睛,意味不明的看了看他们离开的方向,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须臾缓缓闭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 万俟曜和幕夏走出了护国将军府后,并没有立即去找司徒敏,而是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摄政王府,直接撇下严重觉得眼睛不够看的木祁和小罗,带着幕夏来到摄政王府东边那片看不到边的翠柳湖。 幕夏狐疑的看了看身旁的某个妖孽,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不等她问出口,万俟曜就带着她来到了翠柳湖边。 这片翠柳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一眼看不见对面,周边依旧是各种垂柳,葱葱绿绿,在清风的吹拂下,发出清越的“沙沙”声响。 可是翠柳湖中心那座湖心岛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湖心岛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与岸边搭建了一条弯弯绕绕的翠绿小桥,如一道翠绿银河悬挂在水天碧色之上,唯美震撼! 湖心岛上原本伫立的几间竹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恬静清新种了一大片青竹林的院落,在艳阳的照耀下影影绰绰,如一个桃园秘境! ------题外话------ 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__^*)嘻嘻…… 第一百一十三章:凉风有信秋月无边 幕夏远远看着湖心岛那片铺着红绸,挂满红灯笼,飞扬着片片红丝带的桃园秘境,眸光微微湿了湿,一直以来她都没有过问万俟曜关于婚礼的布置,却不知道他在暗地里竟做了这么多这么多,他是想给她一个难忘的大婚吧! “喜欢吗?”万俟曜从后面轻轻揽着幕夏的腰身,下巴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脸颊轻轻蹭了蹭她柔软嫩白的脸颊,柔声低语的开口道,似害怕吓到了怀中的小人儿。 “喜欢!”幕夏绽放开一片毫无保留的让日月失色的明媚笑容,直直的点头,她很喜欢,真的很喜欢!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从未有人给她这样的感动! “走,带你回我们的新家!”万俟曜听见幕夏“喜欢”这两个字,绝美的脸容上也绽放开一抹同样没有任何保留同样让日月失色的灿烂笑容,松开幕夏的腰身,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十指紧扣,一步一步的踏上了那条铺就了红地毯的翠绿竹桥。 “新家?”幕夏听到这两个字,心底缓缓升起一股灼热的暖意,温温的暖暖的温润着她千疮百孔的心脏。 家啊! 前世她那个所谓的家充满了欺骗,今生她的家被人一把火烧了,今天有一个男人亲手送了她一个新家,一个让她安下心来的家! 这一刻,幕夏无法形容心底的感动,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新家,清晰的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清晰感受到紧握着她手掌那掌心的温热和坚定,紧紧的回握着他,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越发让人移不开眼睛。 万俟曜感受到幕夏的感动,绝美脸庞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灼热,同样收紧了与幕夏十指紧扣的手。 没过多久,幕夏在万俟曜十指紧扣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他们新家的大门口,一眼就看见大门牌匾上那龙飞凤舞的大字,霎时有点哭笑不得又差点感动满泻! 你只能是本王的! 果真符合某妖孽霸道强势的腹黑本质! 万俟曜轻挑了挑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强势和霸道,握住她的手掌又紧了紧,在大门口顿了顿,让幕夏真切的感受他的霸道和强势! 好一会,在幕夏完完全全感受到他的霸道和强势后,万俟曜才带着她走进了他们的新家。 他们的新家很简单,除了一个种满了青竹林的庭院外,只有两间大大的竹屋,一间是他们的卧室,一间是他们的书房,这里没有任何客房,也没有任何的守卫下人,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家! 谁都不能踏足! 异常符合摄政王殿下直接霸道的本质! 这个新家确实很简单,一眼就能将里面的所有东西收入眼底,不过幕夏却很喜欢这里,很喜欢这个独属于她和万俟曜两人的家! “我很喜欢!”一一走过这个简单的家,幕夏转身揽上万俟曜的脖子,毫不掩饰喜欢的在他的薄唇上重重的印了一吻。 幕夏啄了下就想离开,不过某只隐忍了好几天的饿狼又怎会放过这个主动送上门的机会?就差恨不得将他怀内这个小女人拆骨入腹了! 这样想着,身随心动,霸道的逮住幕夏想逃走的红唇,辗转掠夺,同时将还未反应过来的幕夏拐到那张红彤彤的新婚大床上,二话不说的开始他们迟来的洞房花烛夜! 自然,这只是万俟曜的梦想而已! 幕夏那远方亲戚虽然放过了她不再折磨她,却还未走,万俟曜很想很想完成他们迟来的洞房花烛夜,最后却看得到摸得到吃不到! 最后某妖孽只能欲火焚身的瞪着身下的美味恨得咬牙切齿的,却无可奈何,只能稍稍吃一些豆腐来望梅止渴,至于最后能不能止渴恐怕只有摄政王殿下自己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万俟曜拖着幕夏在他们红艳艳的新婚大床上滚了好几个滚,好几次差点差枪走火后,万俟曜才隐忍着灼热的火焰,带着几分满足的大发慈悲的放过了满脸桃花红,眉眼含春,极具风情,全身软如泥的幕夏! 幕夏此时连抬一下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心底恨恨的磨了磨牙,禁吃了好几天的饿狼真可怕! 万俟曜在幕夏红肿水润的红唇上啄了啄,满意的看着她身上独属于他的如花瓣般艳丽诱人的痕迹,掠过她绝美脸容上同样独属于他的风情,万俟曜妖孽脸庞上缓缓浮上一片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幸福和满足! 片刻后,万俟曜稍稍平复了一下心底的灼热,轻柔的抱起幕夏缓步走进了后面一个漂浮着淡淡药香味的温泉里,简单仔细的清洗了一下,为两人套上衣衫后再次抱起幕夏缓步回到他们的新房,将幕夏轻放在他们那张异常凌乱一看就知道刚发生了什么的新婚大床上,在她娇嫩欲滴的红唇上啄了下,转身走了出去。 幕夏瞪着某妖孽的背影撇了撇嘴,看了看红艳艳大床上凌乱的痕迹,想起刚刚的疯狂,恨恨的咬牙切齿了一番,在心底将某只饿狼胖揍了一顿才稍稍解气,却不知道她此时脸若桃花,眉眼含春,自认为恨恨的咬牙切齿的模样看起来更像是娇嗔和撒娇! 手中拿着两张精致面具回来的万俟曜正好看到了这幅诱人魅惑的画面,眸光暗了又暗,刚艰难咽下去的火热再次不受控制的飙上心头,熊熊燃烧,差点烧燃了他所有的忍耐力和自制力! 半响后,万俟曜艰难的微微移开视线,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深呼吸了一口气,好一会才堪堪的救回了最后一丝理智,自找苦吃的苦笑了下,缓缓闭上眼睛。 又过了好一会,万俟曜再次睁开红眸时,强大妖孽的摄政王殿下回来了,若无其事的走到幕夏身前,将手上一张精致的玉白色面具递到幕夏面前,“看看喜不喜欢?” 幕夏愣了下,只见那张玉白色面具做得非常精致,却也非常简单,上面没有其它繁杂的花纹,只在左边眼角处纹了一株精致的青竹,幕夏轻挑了挑眉,伸手接过面具,直接戴到脸上,微抬了抬下巴睥睨的仰望万俟曜,用行动来表示她很喜欢这个面具。 “呵呵……”万俟曜看着幕夏这一连串可爱的动作轻笑出声,眸光不离幕夏脸上那张精致的面具,这张面具就是为幕夏量身打造的,非常适合,将她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容完全掩盖在面具下方,只留下一双熠熠生辉的黑曜石般神秘清冷的墨瞳。 看到这双让他移不开眼睛的墨瞳,万俟曜隐隐有点后悔,他当初设计这张面具时应该将这双诱人的眼睛也遮掩起来! 当初为了不影响幕夏的视线,万俟曜挣扎了好一会才最后决定了露出眼睛的部分,否则以他那超级小气的本质,怎会让外人看见幕夏这双灵魂之窗让外人看了去? 果真,后悔了! 少顷,万俟曜直直的盯着幕夏脸上那张面具,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后,心底的懊恼才消散了一些。 之前发现幕夏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容无法用任何易容术来掩盖时,万俟曜就让人打造这两张面具了,果真,幕夏那张脸能诡异的消去所有的伪装,却无法消去面纱面具这类的外物! 幕夏看到万俟曜脸上突然露出邪肆的神色大概知道了他的实验成功了,伸手拿下脸上的玉白色面具,缓缓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邪肆笑容。 其实上次在万俟冽禁地里下意识拿面巾遮脸时,她就隐隐发现这个现象,现在更是肯定了她的想法。 得到这个结论,幕夏心情不错的站起来,伸手拿过万俟曜手上那张精致的同样只在眼角处纹了一株青竹的黑色面具套在万俟曜那张绝美妖孽的脸庞上,见这张黑色面具不但完美的遮住了他太过惊艳的容颜,更是完美掩藏了他那双标志性的红眸,轻挑了挑眉。 万俟曜宠溺的凝望着幕夏,任由她在他脸上摆弄,在她玩腻了后,心情很好的握住她的小手拿下他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绝美妖孽的容颜,对幕夏轻眨了眨眼,“走吧,施瑜和焱的大婚很快就要开始了。”边说着边伸手拉上幕夏的小手,十指紧扣,随之在幕夏会过意来眸光晶亮晶亮时,轻笑着转身向外走去,在幕夏看不见的红眸底转瞬即逝了一道冷芒。 …… 五分钟后,当万俟曜和幕夏十指紧扣的走出了他们的新家,走过那条翠绿银河来到翠柳湖的岸边时,青鹰、竹云、沈晴、黑鹰、木祁、小罗,以及白云辰白太子已经等在了那里。 “爷,这是施瑜让属下给您的,说是神医为您配制的,能够克制你体内那玩意三年的时间!”黑鹰一看到万俟曜走下翠绿银河就掩饰不住激动的立即上前一步,将紧紧攥在手心内的药瓶双手递给万俟曜,说到“能克制那玩意三年时”手指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这个药瓶自苏施瑜在三天前交给他后,黑鹰一直紧紧攥在手心里不敢放下,这三天里他更是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内不敢出来半步,生怕丢了这颗神药更怕不小心被偷了,这可是能让他们爷不再痛苦的神药啊! 虽然只得短短三年的时间,可是相比起每一个月都发作的痛苦,这三年异常弥足珍贵! 想起万俟曜从十多年前开始每到月圆之夜就要承受那烈火焚身冰霜刺骨的双重折磨,黑鹰恨不得立即将这颗神药灌入万俟曜口内,让他好好享受接下来的三年幸福时光! 身随心动,黑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不等万俟曜伸手接过他手上的药瓶,突然迫不及待的将药瓶强硬的塞入万俟曜的手中,紧张焦急的瞪着万俟曜,“爷,您快服用吧!服用了就不会再发作了!” 其实黑鹰很想直接倒出药丸直接灌入万俟曜口内的,可是在万俟曜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红眸下,哪怕鼓起了勇气,他最多只敢冒犯到这个份上! 没有人知道当他完成这一连串动作后,他的手脚已经僵麻了,全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一样,动也动不了,动也不敢动一下! 站在一旁的青鹰目瞪口呆的瞪着黑鹰的一连串动作,心底却暗暗竖起了两根大拇指,听到黑鹰前面的话,他也激动了,同样恨不得让万俟曜立即吞了那颗神药,只是想归想,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在爷面前放肆! 没想到黑鹰这兄弟竟这么勇敢! 好样的! 如果爷降罪下来,兄弟会为你多烧一倍纸钱的,你一路走好! 青鹰暗暗的瞄了瞄面无表情的万俟曜,暗暗的咽了咽口水,非常没有出息的缩着脖子站在一旁默默腹诽,红昭国摄政王殿下的威严不是谁都敢冒犯的! 幕夏轻挑了挑眉,掠了眼万俟曜手上那个药瓶,在万俟曜没有反应过来前,直接伸手拿过药瓶,倒出里面唯一一粒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药丸,简单看了眼,确定它不是什么毒药后,也不研究它是什么玩意,直接不客气的塞入万俟曜的口中。 药丸入口即溶,再次不等万俟曜有下一步反应,幕夏再一次直接不客气的抬起万俟曜那完美的下巴,随着“咕噜”一声响起,药丸所有的精华全部滑入万俟曜的喉咙。 幕夏满意的笑了笑,丝毫没有做了坏事的觉悟,轻快的收回手掌。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停顿,完全没有给众人反应过来的时间,直看得在场的人一愣一愣的,久久反应不过来! 心底无一不在感叹,彪悍! 敢这样在某爷的太岁头上动土的恐怕只有她了! 青鹰对自家王妃的仰慕敬佩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发誓自此以后一定以王妃马首是瞻,再也不会怀疑王妃半分,哪怕王妃在他面前一刀刺进了他们爷的胸口也坚信王妃一定有她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青鹰没想到,他今天的发誓,竟在某一天成真了! 黑鹰见万俟曜终于吞下了那颗药丸,并且没有任何不良反应,高高提起了三天三夜的心终于缓缓的落回胸膛上,长长的松了口气。冷静下来后黑鹰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刚才做了什么事,霎时冒出了一身的冷汗,爷不会将他贬去什么极品身边当卧底吧? 就在黑鹰低垂着头不敢看万俟曜一眼时,万俟曜凝望着怀内的小人儿,温和的笑了笑,“王妃!” 恩,非常温和,却无端的让人感觉到凉风有信,秋月无边! “嗯?”幕夏抬眸迎上他这温和的笑容,无辜的眨了眨眼,似刚才那个彪悍的女子不是她一样。 万俟曜轻挑了挑眉,抬手轻轻柔柔的抚摸着幕夏那娇嫩嫣红的脸颊,脸上依旧是一片温和的笑意,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差点忍不住失笑出声,没想到他这小王妃竟学会了装无辜了,嗯,不错不错,他喜欢! 为了以后更精彩的“对决”,万俟曜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他很清楚一旦他笑出声来,让他家这睚眦必报的小王妃恼羞成怒了,下次可就不会给他这么美妙的体会! 幕夏感觉到脸上麻麻痒痒的触动,心底莫名浮上一丝丝毛骨悚然,如果不是绝对的信任万俟曜,此时她恐怕已经忍不住出手了! 果真,这妖孽最知道怎样玩精神折磨! 幕夏咬牙切齿恨恨的瞪着某个妖孽,当然这是偷偷的,如果让某个妖孽发现她的小动作,肯定会抓住这个借口,将她生吞活剥了! 幕夏发现自己非常没出息,怎么就被这个妖孽吃得死死的了?可是想到某妖孽强大的战斗力,只能无奈的将这怨念吞入肚子里。 不过不要让她抓住机会,一给她机会她肯定让这妖孽好好尝尝这种硬着将怨念吞入肚子里的委屈! 却没有发现,某个妖孽早已将她这点小动作一丝不漏的收入眼底,饶有兴致的静等着她反击,然后嘛……呵呵! 黑鹰眼角余光瞄到万俟曜将所有的“怨气”全部迁怒到幕夏身上,心底不由染上了丝丝愧疚,须臾想到了什么,深呼吸了一口气,恭敬的对幕夏高声禀告道,“禀王妃,施瑜让属下转告您,您师傅和师母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让您不用找他们!” 幕夏闻言,自然的转头看向黑鹰,自然的伸手拿下了万俟曜在她脸上作怪的大手,自然的开口问道,“他们有没有说有什么事?” 万俟曜不动声色的宠溺的勾了勾唇,一闪而过,没有让怀内某个小女人发现,随之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扫了眼黑鹰。 黑鹰身子蓦地僵了僵,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垂下的脑袋再低了低,差点埋入衣领里,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才堪堪吐出两个字,“没有!” “哦。”幕夏明白的点了点头,随之不太放在心上的耸了耸肩膀,“嗯,时间不早了,我们去观礼吧!”再迟就看不见司徒敏精彩的表情了! 说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轻快的拉着万俟曜就要向外走! 万俟曜在幕夏看不见的地方宠溺失笑的勾了勾唇,脸上却同样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淡然的随着幕夏就要向外走。 “咳咳……”白云辰白太子见他们两人由始至终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现在更是直接无视他就要越过他向外走,忍不住微微抽了抽嘴角,轻咳了两声打断两人的脚步。 听到声音,幕夏才发现这位小舅舅的脸色带着点莫名的苍白,不由惊奇的睁了睁眼,“你中毒了?!”半疑问半肯定的语气。 幕夏百分之九十五肯定白云辰中毒了,可是她发现她竟看不出这白太子中了什么毒,不由挑起了一丝兴味。 “还是小外甥女关心小舅舅!”白云辰似没有看见幕夏墨瞳内的兴味,直接将她这话当成关心,非常受用的点了点头。 幕夏同样直接无视白云辰这一个又一个古怪的称呼,直接将他的话当成了默认,眸底的兴味浓了浓,不客气的探出一条金丝线缠上他白皙的手腕。 白云辰轻扫了眼手腕上多出来的金丝线,清润的笑了笑,没有任何动作,默认了幕夏的行为。 只是没过多久,幕夏的脸色由刚开始的兴味渐渐认真起来,眉宇间微微拧了拧。 万俟曜一看幕夏的反应就知道她一时探不出究竟,红眸闪了闪,抬手轻抚了抚她拧起的眉宇,转眸看向白云辰挑眉问道,“怎么回事?” 据他所知,这白云辰这段时间似乎没有离开过摄政王府,那就是说这白太子是在他的摄政王府里中毒了?! 终于有人攻破他这铜墙铁壁般的摄政王府了吗? 想到这里,万俟曜眉眼间不由多了丝兴味,红眸底却霜冷一片,只看一眼就能让人全身冻结冻伤! “中毒?”黑鹰听到这话惊得猛地抬起头来,震惊地看向白云辰,见他的脸色果真带着点不太正常的苍白,脸色霎时黑沉得吓人,眸底染上一片骇人的震怒,他们的客人竟在他们摄政王府中毒了?而他竟到现在才知道?他这该是多大的失职! 最让他愤怒的是,他竟连摄政王府入了贼被人下了毒都不知道!? 想到有可能因为他的疏忽差点让爷和王妃中毒,黑鹰想以死赎罪的心都有了,想到此,黑鹰想都不想的立即单膝跪地请罪,“爷,是属下的疏忽,请爷降罪!” 万俟曜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掠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没有说降罪也没有说让他起身,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白云辰手腕随意的晃了晃,轻易的松开了幕夏的金丝线,轻看了看单膝跪在地上的黑鹰,迎上万俟曜那双霜冷冰冻的红眸,清润中透着云淡风轻的开口,“白弋国的皇室特产。” “白灼?”万俟曜红眸幽暗莫测,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薄唇似有似无的勾了勾。 “还不确定!”白云辰摇了摇头,上次白灼似乎没有那个下毒的机会,不过除了他这段时间似乎没有其它白弋国的人来过,而其它的人很难拿到白弋国这皇室特产,沉默了一会后白云辰继续开口,“我今天来除了告诉你这个消息外,还想告诉你,白镇有可能最近会对你出手!” “哦?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万俟曜对最后这个消息却没有多大的惊讶,严格来说他是等这白镇出手等了很久很久了,等得他差点忍不住要主动出击了! 上次在幕夏那张脸脱胎换骨后,在神医、毒圣以及这白太子一再的提醒他不能让白镇看到幕夏这张脸时,他却一反常态的主动带着幕夏上街,就是想要引蛇出洞,却没想到蛇没有引出来一条,却冒出了一个冒牌货! “白镇那边似乎出了什么阻碍,所以一直拖到现在还未对小外甥女出手,不过你似乎不知道做了什么触犯了他的某些重大利益,他发了很大的火,所以暂时撇下了小外甥女先对你出手!”白云辰一时都想不出白镇在想些什么,他没想到那个人竟能忍到现在还未对幕夏出手,这还真是一个奇迹,那个人不是等幕夏等了很多很多年吗? “对我出手吗?真期待!”万俟曜红眸越发的幽深莫测,如漩涡一样让人看不透底部的惊涛骇浪。 “小小姐……”就在此时,一直看着幕夏没有出声的沈晴突然踌躇的叫了幕夏一声,在幕夏闻声看过来时,突然鼓起勇气,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说出来,“我……我觉得皇宫里面那个冒牌货很有可能是白弋国皇室的某个公主!” 一石激起千层浪! 沈晴这话像一块大石头重重的投入在场众人的心湖,在众人心湖上翻起了一浪又一浪的惊涛骇浪! “你确定?”白云辰最先反应过来,清润的眸子直直的看向沈晴,不让她躲避,也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丝异样。 “奴……奴婢有八成的肯定!”沈晴在白云辰这清润的视线下,心莫名惊了惊,深呼吸了一口气,毫不躲避的挺直腰身,在他这看似云淡风轻却莫名让人差点喘不过气来的逼人视线下肯定的点了点头。 原本这只是她的一个疑惑而已,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能确定这种感觉是什么,这几天来她远远的看着那个冒牌货,隐隐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这种怪异的感觉她隐隐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出来。 直到刚刚白云辰说到白镇似乎因为什么一直没有对小小姐出手,沈晴心底猛地一亮,终于想起这种怪异熟悉的感觉是什么! 曾经,在白弋国皇宫内,那些比公主稍大的公主王子们身上就隐隐有这种怪异的感觉,每次看见她们,沈晴就莫名的感觉毛骨悚然。 后来,她才知道她们身上之所以给人这种怪异的感觉,是因为她们被白弋国的国君,被她们的亲生父皇下了终生禁制,终生控制她们的心神,让她们终生成为他的傀儡! 当年公主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可怕的真相,在白镇将主意打到她身上前,带着她这个小宫女偷偷逃出了白弋国皇宫,哪怕遇上了那个负心汉,哪怕伤心欲绝无路可走,公主都咬牙忍住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她就是白弋国的公主,她宁愿死都不愿成为白镇的傀儡! 白云辰深看了沈晴一会,确定她没有说谎后,与万俟曜对视了一眼,眸底的神色只有他们两人明白。 将自己的子女变成自己的傀儡这种变态的手法,白云辰早就知道了,因此他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他没想到白镇竟连这样龌蹉的手段都能想出来,呵,让自己的女儿冒充自己的外孙女? 这么极品的方法恐怕只有那个极品能够想得出来! 果真极品无下限啊! 白云辰本以为自己已经对白镇的无下限非常了解了,却没想到对方没有最下限只有更下限,还真的让他长见识了! 他该说姜还是老的辣吗?! “白弋国公主?傀儡?”青鹰被沈晴这爆料完全颠覆了对这世界的感观,只感觉这世界玄幻了,堂堂一国公主好好的自己不做竟去冒充别人,堂堂一国之君竟冷血无情的将自己的子女变成自己的傀儡,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原来已经出手了啊!”万俟曜看清了白云辰眸底的意味后,邪肆的勾了勾唇,却没有任何的温度,手指在幕夏的手背轻点了点,突然别有深意的看向依旧单膝跪在他身前的黑鹰,“黑鹰,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带着她们两人去欢迎欢迎一番那位尊贵的白弋国公主。” 黑鹰愣了下,抬起头顺着万俟曜的手指看了看一旁懵懵懂懂似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竹云和腰身挺直满脸认真严肃的沈晴,立即会意过来,恭敬的应了声,“是!” “小姐?”竹云不知道万俟曜是想她做什么,疑惑的看向幕夏。 “你光明正大的在皇宫游逛,顺便帮我搜罗搜罗一些珍贵的宝贝回来,你小姐我最近很穷,然后顺便让人知道那些珍贵的宝贝是那个冒充我的冒牌货命令那个冒充你的冒牌货偷的。”幕夏无视四周各异的目光,云淡风轻的教导竹云怎样偷龙转凤。 “嗯,我明白了!小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将皇宫里面的珍贵宝贝都搜罗回来!”竹云拍着胸口连连点头保证道。 幕夏孺子可教的拍了拍竹云的肩膀,“很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最后“好消息”三个字微微加重了音,其中的意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懂了,包括看似单纯其实心里似明镜一样竹云和小罗。 黑鹰在竹云明白之后,向万俟曜和幕夏恭敬的行了个礼,握了握拳,带着沈晴和竹云满脸认真郑重的大步离去,这次他一定会好好表现,绝对要将功赎罪! 幕夏轻笑的看着黑鹰三人离去,墨瞳深处缓缓的缓缓的划过了一道寒芒,白弋国吗?还真是执着啊,这一步紧逼一步的,不就想逼她主动出击吗?现在她就如他们的愿主动出击,就不知道这白弋国能不能接得住?! 白云辰没有阻拦黑鹰的动作,清润的看着一身清冷的幕夏,轻笑的摇了摇头,听到沈晴的提醒后,他已经隐隐知道那位所谓的白弋国公主是谁,严格来说那还是他的姐姐呢,不过他对那位所谓的姐姐没有半点同情,这一切虽是白镇布的局,不过谁能说他那位所谓的姐姐就是无辜的呢? 白镇下的禁制只是保证他那些子女们对他的绝对忠诚,却没有控制他们的心神,他们的所作所为完全出自他们自己的野心! 这样的人,完全不值得他同情! 黑鹰带着竹云和沈晴离开后,目瞪口呆的木祁才稍稍回过神来,不过看向幕夏的神色依旧带着大大的惊讶,他完全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一脸云淡风轻的漂亮女子就是刚刚那个教导自家丫鬟当小偷然后推卸在别人身上的“小人”! 是的,对木祁来说,这样的行径绝对是小人的行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却莫名的觉得这样的幕夏非但不让人讨厌,反而……似乎……有点可爱! 木祁觉得自己的脑子最近不太正常,不过他似乎没有纠正自己脑子的想法! 木祁想,他可能是疯了! 而且,他没有忘记刚才幕夏口中的冒牌货,有人冒充她?是谁?竟敢冒充他们的圣主?哼,肯定是画虎画皮难画骨! 不自量力! “很穷?王妃,你是想说本王饿到你了吗?”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时,万俟曜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在幕夏耳边吹了口气,温和温和的,却莫名的再次让众人感觉凉风有信秋月无边! 幕夏轻轻颤了颤,不过却没有如以往那样轻易丢枪器械,转过头来迎上万俟曜那双温和的红眸,微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摄政王殿下,你不用这么强调,怎么看你那位亲爱的大哥似乎都比你富有!” 想到那四间金光闪闪的石屋,想到那片世间难求的药田,幕夏墨瞳内划过一道晶亮的幽光,嗯,或者让万俟冽尝尝做穷人的滋味也不错! 虽然这想法有点不切实际,想要搬空国库不知道要搬到何年何月,不过稍稍给那位越发轻狂的冽帝一点点教训还是可以的! 幕夏不知道,这一点苏施瑜和司徒焱已经做到了,不过却为此付出了不大不小的代价! 万俟曜看着怀内这个小女人得意张扬的模样,轻挑了挑眉,红眸亮了亮,不错不错,他这小王妃越来越精明了,不过这样才更好玩! 幕夏不知道万俟曜在默默的算计着他,见万俟曜说不出话来,不由难掩得意的微扬了扬头,不经意间发现天色确实不早了,二话不说的带上面具,拉着万俟曜带着几分速度的窜了出去。 万俟曜宠溺的笑了笑,在幕夏看不见的地方与白云辰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明白的眼神,在白云辰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后,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带上面具随着幕夏轻快的向外走。 木祁和小罗见状,想也不想的立即拔腿跟上,他们不想再被万俟曜和幕夏丢下了。 青鹰瞪了瞪木祁和小罗,上上下下又下下上上的打量了他们两遍,边守在幕夏暗处边暗暗的猜测这两位是谁,他们家爷和王妃在哪里拐来了两位野人? 青鹰没有忘记木祁和小罗刚来到摄政王府时那没有见过任何世面的大惊小怪模样,木祁虽比小罗稍微镇定一点,不过也相差无几了,完全被眼前的奢侈豪华花花绿绿震慑到了,严重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如果不是他们身上不俗的气质,又是万俟曜和幕夏亲自带他们回来的,青鹰以及摄政王府的一众守卫下人绝对会怀疑他们两人是刚从什么深山老林内走出来的。 青鹰不知道,他们真相了! 木祁和小罗还真的是刚从偏僻的小村庄里走出来的,自从走出了暗道后他们就觉得眼睛开始不够看,脑子严重不够用,慢慢的绝对的认同木老二的说法,这外面的世界果真不是他们那个小村庄可比的,来到这大千世界后他们完全不想回去那个小村庄了! 木祁和小罗不是见礼忘本的人,他们对那个安静平和的小村庄确实是真心的喜欢,可是作为一个年轻气盛斗志昂扬的年轻人,他们都不想窝在那个偏僻的小村庄里,那应该是养老的地方,不是他们屈居一生的地方! 尤其,自小他们在木老的教导下,清楚知道他们一生的使命,清楚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也无法成为普通人,他们注定要立足在这个大千世界上,这种昂扬的想法在来到这个大千世界后更加的浓郁,他们一定要让幕家的地下势力再次立足在这片大千世界上! 这种想法随着他们的见到的世面越多越发的浓郁,随之越发的想幕夏尽快继承圣主的位置,尽快的带领他们走出那个偏僻的小村庄,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也因此,他们越发的半步不离幕夏身边! 而此时悄悄走出了摄政王府,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的万俟曜和幕夏都不知道,跟在他们后面钻入了暗道的木老三也走出了那条连接小村庄和护国将军府的暗道来到了护国将军府的暗道,且不知道怎么的兜兜转转兜兜转转的转了好几圈后,最后晕坨坨的转到了皇宫,且好死不死的遇到了他们其中一个死对头! 这个死对头看着晕倒在地上的木老三原本不想管的,他从来都不知道慈悲、好心这些是何物,不过听着木老三哪怕昏迷了也依旧念念不忘,“幕夏……幕夏……” 死对头看着木老三沉思了一会,意味深长的勾起了一个弧度,第一次发挥了他的慈悲之心! ------题外话------ 加油加油加油! 第一百一十四章:坚定做一个坏人 万俟曜和幕夏悄无声息的走出摄政王府后,光明正大旁若无人的走在热闹繁华的大街上,没有人对他们两人的面具打扮有任何的奇怪和指点。 不知道怎么的,昭城似乎突然掀起了一股面具潮,大街上十个有八个都戴着面具的,尤其是那些女装打扮的女子们,几乎清一色面具装扮,大街左右两旁很多小摊店铺都在兜售面具,生意异常火爆。 幕夏轻挑了挑眉,没想到竟会看到这么震撼的场面,亏她走出摄政王府之前还有点担心她们两人会成为焦点呢。 不过这惊讶只是短短一瞬间而已,扫了眼身旁没有任何意外的某摄政王殿下,瞬间释然过来,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位智绝天下的摄政王殿下的杰作,果真是一只算无遗策的狐狸王! 木祁和小罗看着这怪异的画面“孤陋寡闻”的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原来外面的世界竟是这样的,难道这些人都不敢以真正面目见人吗? “大哥,似乎挺好玩,我们也买一个吧!”小罗看了看大街两旁那些精致漂亮颜色鲜艳的面具,眸光亮了亮,期望的扯了扯木祁的衣袖,视线却一直盯在那些花样繁多的面具上面。 “好!”木祁看了看大街上几乎个个都戴着面具,又看了看走在前方同样戴着面具的万俟曜和幕夏,无端的默认了这是外面这大千世界的风格,轻点了点头。 隐在暗处的青鹰看见他的神色就大致猜到了他的想法,仰天抽了抽嘴角,他一定不会告诉这个单纯的小伙子,这只是他们爷一时兴起捣鼓出来的小玩意而已! 想起好几天前万俟曜突然下达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青鹰惊讶得差点眼眶脱臼,让昭城八成以上的百姓在一天内喜欢上戴面具,并让他们以后出街都戴着面具? 当时过了好一会,青鹰才从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中回过神来,却也没有任何异议不敢有任何异议的执行命令。 没有人知道,为了完成这个莫名其妙又高难度的任务,他们一干人等差点愁白了头发,不吃不喝的筹划了一天一夜才勉强完成了任务,才有今天这样震撼的效果! 其实,当时青鹰一干人等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震撼的效果,简直可谓创了昭城的一个神话,也为他们的小库房增添了一笔不小的财富! 直到这一刻,此时看见万俟曜和幕夏戴着面具旁若无人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大街上,才恍然明白过来,对他们爷的敬佩再次上升了一筹,虽然早已经远远看不到尽头了! “大哥最好了!”小罗听到木祁的答应,激动的欢呼了声,拉着木祁“蹬蹬蹬”的走到一旁的小摊上,挑选了两只颜色鲜艳却不艳俗的面具,一只戴在自己脸上,一只戴在木祁脸上。 木祁见自己妹妹竟帮自己挑选了一只这么鲜艳的颜色,脸色隐隐黑了一层,不过当他的眼角余光瞄到万俟曜和幕夏已经走远,心慌了慌,一手眼疾手快的接过小罗手上的艳丽面具戴在脸上,一手拉着小罗越过人群追上万俟曜和幕夏。 “哎哎,你听说了吗?听说摄政王殿下原本要娶司徒大小姐当摄政王妃的,司徒大小姐也情钟摄政王殿下,非摄政王殿下不嫁,却没想到竟被苏家大公子玷污了!这苏家大公子可是摄政王殿下的好兄弟,摄政王殿下虽生气,最后却还是忍痛成全了这苏大公子和司徒大小姐!” “什么?摄政王殿下这情路是不是太崎岖了,刚和平分手了一段感情现在竟又被自己的好兄弟挖了一脚?这苏大公子真不是东西,亏摄政王殿下将他当好兄弟!” “就是!知人口面不知心啊,这苏大公子之前还标榜自己正人君子,半神医什么的,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幸亏当初我没让我的女儿嫁给他!哼,还正人君子呢,简直玷污了神医的名号!” “对,对,以前我还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这苏大公子做小的,认为这个正人君子肯定会好好对待我女儿的,幸好我还未让媒婆上门说亲,不然真是害了我闺女一生!” “……” 这样的议论声在大街的各个角落几乎都能听见,老百姓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偷偷议论,可谓将苏施瑜骂了个狗血淋头,将苏施瑜当成了一个彻头彻脑的卑鄙无耻的小人,负心汉,人渣,禽兽! 青鹰听着这些议论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瞪着那些似亲眼看见了全过程的长舌们,完全无法将这些长舌们口中那个卑鄙无耻下流贱格的苏施瑜,和他们认识的那个医术了得武功盖世行得正站得正只是性取向有些与众不同的苏施瑜当成同一个人! 同时听着这些长舌们一个个无中生有胡乱捏造的诋毁他们的好兄弟,青鹰心底缓缓升起了一股怒意! 这些人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这样诋毁他们的好兄弟? 这怒意一出,青鹰突地震了震,等等,苏家可是医药大家,苏家的药店几乎遍布整个红昭国,甚至走出了红昭国,向青玄国及附近的小国蔓延,势力绝不容小看,哪怕是昭城的权贵都不敢随意得罪! 这些普通的百姓哪里来的勇气竟敢当街议论苏家的大公子,苏家的未来继承人? 除非,是有人在暗地里…… 想到这里,听着那些越来越离谱越来越偏激的议论,青鹰从中听出了里面的某一些被一笔带过却非常重要的信息! 如,摄政王殿下与摄政王妃在没多久前和平分手了? 如,摄政王殿下发现其实他爱的还是那位司徒大小姐,并许诺迎娶这司徒大小姐当摄政王妃? 如,原摄政王妃与摄政王殿下和平分手后,与冽帝一见钟情,许诺终生? 听出了里面的言外之音,青鹰怒极反笑,差点忍不住为幕后那个策划人拍手称赞,那个人不去编写戏剧真是浪费了这颠倒黑白是非的本事! 明明就是一国皇帝卑鄙无耻的强抢亲生弟弟心爱的女人,转眼竟变成了什么爱错了人和平分手一见钟情许诺终生? 见鬼的和平分手!他们爷和王妃才不会分手,一辈子都不会分手,生生世世都不会分手! 见鬼的一见钟情!他们王妃才不会眼瞎的爱上那个无心的种马,更不会对那只种马一见钟情,王妃只会对他们爷一见钟情! 见鬼的许诺终生!他们王妃只会对他们爷许诺终生,只有他们爷才配得上他们王妃,其他人滚到一边去! 万俟曜和幕夏似没有听见这些颠倒黑白是非的议论声,身上的气息并没有任何改变,不过如果你非常幸运的走在他们一米以内,你会发现周身透凉透凉的,如十二月份的腊月寒风! “摄政王殿下真正喜欢的女人啊?”幕夏听着他们的话,轻挑了挑眉,面具下的红唇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戏谑的看向一旁看似神色不变气息却隐隐掠了丝清冷的万俟曜。 万俟曜突然邪肆的扫了她一眼,即使被面具遮住了幕夏也依旧能感觉到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心突然快跳了一拍,下一瞬不等她有所反应,手腕突然被巧力扯了扯,身子突然撞入一个强壮的胸膛,耳边灼热的吹过了一丝暖风,“王妃这是在提醒本王该有点表示,该向世人宣示谁才是本王真正喜欢甚至爱到心坎里的女人吗?” 话音刚落,在幕夏轻颤了颤,心底莫名闪过一丝不知是激动亦或是不好的预感时,她整个身子突然不受控制的旋转了三百六十度,随之她整个人落到一个宽阔的背脊上,万俟曜竟在大庭广众下将她背在背上! 幕夏愣了愣,完全没有想过万俟曜竟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不过她也不是一个扭捏的人,面具下的红唇勾起一抹温暖如花的笑容,伸手揽上万俟曜的脖子,丝毫不客气的享受万俟曜的服务。 万俟曜面具下的薄唇也勾起了一片同样温暖耀眼的笑容,为幕夏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后,背着她旁若无人的一步一步坚定从容的向前走。 大街上的人群虽然看不见他们两人的真实面容,也看不见他们面具底下的温暖笑容,却清楚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浓厚的不容第三者插足的情意! 很快,他们这对在光天化日下秀恩爱的情侣如闪光灯一样刹那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大街上的人群忘却了刚刚议论得热火朝天的焦点人物,将羡慕嫉妒恨的视线聚焦在他们两人身上。 “哇,那个女子真幸福,如果我未来夫君能这样背我一次,这辈子我死也瞑目了!” “是啊是啊,我嫁给我老头子几十年了,我家老头子从未背过我一次,羡慕死我老婆子了!” “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样伤风败德的行为,真不知道他们的父母是怎么教导他们的,真不知羞!” “哎,怎么我不是那个幸福的女子呢?那个女子真不知道哪里修来的福气,竟这么幸运的找到了一个好男人!” 万俟曜虽然戴着面具气息内敛,一袭简单的玄色锦袍,却无法掩饰着他挺拔修长的体型,也无法掩饰他身上隐隐让人侧目的风华,哪怕是蒙了面,穿着简单的衣衫,他依旧是那个睥睨天下的摄政王殿下! “大哥,我也要背!”小罗看见万俟曜背着幕夏,星星眼再次亮闪闪的,欢快的跳上了木祁的背上,吼着要他背。 木祁无奈的撇了她一眼,却没有任何怨言的背起她,跟在万俟曜和幕夏身后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眸光闪闪的看了眼前面幕夏的背影,不知怎么的,他更想他此时背上的人儿是她! 木祁这目光没有任何的隐藏,也没有想过躲闪,他不觉得自己这些想法有什么不妥,严格来说,他是不知道自己这些想法代表什么。 因此,他这目光一出现就被某位异常小气的摄政王殿下察觉到了,淡淡的斜了他一眼,再次让木祁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不自知的收回了他这略微灼热的视线。 木祁清楚感觉到这淡淡的却莫名让他心颤的视线是万俟曜发出来的,只是他看不懂万俟曜这视线里面的意思。 木祁不知道其实万俟曜这视线没有任何的意思,万俟曜的目的只有一个,他异常小气的不想让木祁的视线落在他的小女人身上! 其实木祁应该庆幸他看向幕夏的目光只是纯粹的喜欢,没有其他的意味,否则万俟曜就不止这样一个淡淡的眼神了! 幕夏完全没有理会木祁的视线,安心的待在万俟曜背上,让万俟曜背着她一步一步的来到司徒丞相府门前。 今天,司徒丞相府门前非常热闹,车水马龙,达官贵人络绎不绝,司徒丞相府大门大开,热情的迎接前来祝贺的客人。 红昭城内几乎所有叫得上名号的权贵都应邀前来参加今天的喜事,司徒丞相府今天可谓双喜临门,谁敢不给面子? 且为了显示对主人家的尊重,一众的客人都非常礼貌的脱下脸上的面具,并纷纷送上昂贵的贺礼和祝贺。 万俟曜却眼梢都没有抬一下,完全没有摘下面具的打算,同样没有放下幕夏的打算,目不斜视的大步走向丞相府的大门。 这一霸气的举动直接吸引了门口众人的视线,怔怔的看着这位完全不给主人家面子的客人,真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勇气,竟敢在司徒家大喜之日前来捣乱,这可是司徒丞相家,是荣宁太后的娘家! 一众前来道贺的客人完全没想到今天这丞相府大喜之日竟会有人敢来闹事,不得不说这人真是胆大包天! 不过很快,众人眸底纷纷浮上看戏的神色,这个狂徒肯定还未踏入丞相府的大门就被司徒丞相府的人丢出来,到时候看他怎样丢人现眼! 哼,这丞相府可不是普通阿猫阿狗家! “这位公子,请你摘下面具!这位小姐,也请你摘下脸上的面具并从这位公子身上下来!”果然,万俟曜背着幕夏刚走上司徒丞相府大门口的楼梯,就被一个一身暗红衣袍的中年男子拦下了。 陈何看似客气却不掩警告的拦下了万俟曜和幕夏,眼底掠过一片高傲和不喜,今天是他们丞相府办喜事的大日子,且还是双喜临门,这个男子不但戴着一个黑色晦气的面具且不知所谓的背着一个女子前来,这个不知羞耻的女子更是戴着一个白色渗人的面具,这确定是来道贺而不是砸场子的? 陈何当了司徒丞相府几十年的管家,还从未见过这样不给司徒府面子的人,而且还是在丞相府大办喜事的时候,如果他放了这两人进去,司徒丞相府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幕夏原本窝在万俟曜背上闭目养神,突然听见一声不太客气的声音在身前响起,不由睁开眼睛,墨瞳眸底掠过一丝淡漠,淡淡的扫了眼身前拦下他们两人的中年男子,在他眼底那抹高傲和不喜下顿了顿,眸光轻闪了闪,凑到万俟曜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道,“摄政王殿下,没想到你也有被人拒于门外的一天啊!” 纯粹的幸灾乐祸! 幕夏不会承认,她这是在迁怒,在发泄! 幕夏不惧任何的流言蜚语,不怕所有诋毁她辱骂她的风言风语,她会直接将那些闲言碎语当成耳边风,可是听了一路什么和平分手,什么爱错了人,什么一见钟情,什么许诺终生,幕夏心底窝了一肚子火! 现在看见某妖孽吃瘪,想到某妖孽之前“欺负”她的一点一滴,幕夏心底那的熊熊燃烧怒火忍不住在他身上少少的点了点! 万俟曜面具下绝美妖孽的面容宠溺的勾了勾,在幕夏看不见的地方浮上一丝狡猾邪肆的笑意,大手在幕夏的臀部轻拍了拍,似在安抚她的怒气。 不过如果幕夏看见他面具底下这抹笑意,肯定会发现这是某妖孽奸计得逞后的笑意,她这怒气爆发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甚至他等这一刻已经等很久很久了! 可惜,幕夏没有发现万俟曜这片奸计得逞的笑容,在他这没事人一般的安抚下,心底的怒意反倒越烧越旺越烧越旺,怒火中烧之下难免做出一些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例如从万俟曜身上跳下来,例如一脚踢飞挡在她们面前的丞相府管家,例如主动拉上万俟曜的大掌,与他十指紧扣的大步闯入丞相府! 完全没有发现某妖孽面具底下那越来越嚣张肆意的得逞笑容! “嘶!” 前来祝贺的一众客人就没有摄政王殿下这么好的心情了,他们看见幕夏这一连串彪悍的动作,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幕夏的背影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他们刚才看到了什么? 那还是一名女子吗? 要不要这么彪悍? 木祁和小罗同样愣了愣,之前幕夏一直表现得清雅淡然,哪怕与鬼医对上时也不掩她一身飘逸出尘的风华,从未见过她这么彪悍的一面! “大姐姐好样的!”愣了一下,小罗率先反应过来,利落的跳下木祁的后背,拉着木祁蹦蹦跳的追上幕夏,星星眼里再次冒出星星来。 小罗发现她越来越喜欢幕夏了,这位大姐姐非常对她胃口! 木祁愣愣的跟着小罗追了上去,走了两步才回过神来,看着幕夏拉着万俟曜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彪悍冲进丞相府的背影,面具下不自知的勾出了一丝宠溺的笑意。 不知道怎么的,他觉得这样彪悍的幕夏有点……可爱! 恩,可爱! 幕夏总是一脸淡然出尘,似什么事都不放在眼内,隐隐给人一种疏离淡漠的感觉,这样彪悍冲动率真的样子,让她隐隐多了丝人气,不再是那让人仰望却伸手不可触的不吃人间烟火的仙女! 这样的她,似乎更能触手可及,与他离得更近! “陈管家,你没事吧?” “啊……陈管家,你流血了?” “天……陈管家受伤了?” 小罗毫不掩饰的欢快笑声让一众看呆了的客人们惊醒过来,看到丞相府的陈管家口吐鲜血面露痛苦的倒在一旁,狠惊了惊,纷纷紧张担心的快步上前搀扶。 这陈何是司徒丞相府的大管家,是司徒丞相面前的大红人,平常一般的达官贵人见到他都要客气几分,前来道贺的很多人基本上都很难见到司徒丞相本人,几乎都要通过这位司徒丞相的大红人向司徒丞相转达转达活动活动,因此虽然陈何只是一个小小管家,却比一般的达官贵人高傲。 “咳咳……”陈何被人小心翼翼的搀扶起来,然而再小心翼翼依旧牵动了他的伤口,让他再次喷出了一口艳红的鲜血,更是痛得倒吸了几口冷气! 半响,陈何稍稍缓过气来,一手按住刺痛刺痛的胸口,发现自己竟被踢断了好几根肋骨,眸底染上一片浓烈的愤怒,转眼看见幕夏一行四人旁若无人的冲进了丞相府,狰狞的大吼出声,“来人,给我拦住他们,死伤不论!” 自他当上司徒丞相府的大管家以来,谁不是对他阿谀奉承谄媚讨好?今天那个不知羞耻的臭丫头竟敢当众踢了他一脚,不但踢断了他好几根肋骨,更是让他在众人面前狠狠丢了一把脸,今天他不让她横着走出丞相府,他就不姓陈! 却不知道幕夏只是踢断了他一根肋骨,算是对他刚才那高傲不屑眼神的回应,这对幕夏来说已经算是非常非常脚下留情了,虽然她此时怒火中烧却还未完全失去理智,这陈何并未得罪她,只是不太客气而已,否则这陈何正好在此时撞上她愤怒的枪口,他下半生绝对要躺在床上! 可惜,陈何不知道,更不会感恩,更是做梦都不知道他这声“死伤不论”直接让他以及整个司徒丞相府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万俟曜听见陈何“死伤不论”这句豪言壮语,红眸霎时碎出了一片冰渣,冷冷的不带任何温度的斜了陈何一眼,如看死人一样,手指间隐隐有银光闪过。 陈何顿时感觉一片千年寒风笼罩在他心头,如坠冰窖,按在胸口上的手指突然痒了下,心底隐隐涌出一股不安,如果是以往陈何一定会警惕在心,只是此时强烈的愤怒让他忽略了这股浓烈的不安,坚定的一脚迈入了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隐在暗处的青鹰看不见万俟曜那双冰霜红眸,没有发现万俟曜手指间银光闪烁,却敏感的感觉到万俟曜四周的温度直线下降到零度以下,默默的退后了两步,没有任何同情,同样沉冷沉冷的瞪了陈何一眼,竟想伤害他们爷和王妃? 不知死活! 陈何这声愤怒的大吼声让幕夏从怒火中烧中反应过来,回过头来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的扫了眼被一众衣衫华贵的达官贵人小心翼翼搀扶着的陈何,掠过他那双溢满了愤怒杀意的眸子,在他按住胸口的手指上那微不可察的红点上顿了顿,面具下方的红唇不怒反笑,“死伤不论?” 就在此时,丞相府装扮得非常喜庆的守卫在陈何的大吼声下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看见万俟曜和幕夏脸上的黑白面具,脸上纷纷涌上一片怒意,他们丞相府今天大办喜事,这两人竟不是戴黑就是戴白,这根本就是来闹事来找晦气的,顿时手上的武器狠辣不客气的攻向幕夏一行四人! “找死!”木祁见这些人竟对幕夏下杀手,身上猛地爆发出一股冲天的愤怒,拔出随身携带的武器,如一支利箭一样冲入那片守卫中央,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片死不瞑目的尸体! 木祁一身简单的靛青色衣袍,清俊的容颜上一片冲天的愤怒,手上的重剑与他整个人合而为一,看似二十出头,实力却不容小看! “谁都不能伤害大姐姐!”小罗同样愤怒了,身上率真清纯的气质突然一变,如一只愤怒的猎豹,狂风一样飚入守卫中,所过之处同样是一片片死不瞑目的尸体,手上的短刃干净利落,杀人不见血! 青鹰直接被震呆了,差点暴露了身影,眼睛瞪大得差点脱出眼眶,双手擦了又擦,擦得眼睛都通红了,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才相信眼前这一幕不是在做梦,脸上依旧是一片见鬼一样的神色!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两个一副没有见过任何大世面的深山野人身手竟这么了得,这杀人的手段堪称一级杀手! 尤其是平日里天真活泼如一只无忧无虑小黄雀的小罗,这前后的变化简直似换了一个人一样,看得青鹰一愣一愣的,看着她那杀人不眨眼似在砍大白菜一样面无表情的淡然模样,青鹰心底隐隐划过一丝凉意。 如果这小丫头是敌人…… 青鹰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栽在这表面天真无邪内里杀人不见血的小丫头手上! 想到此,青鹰蓦地狠震了震,全身透凉透凉的! 这一刻,青鹰赫然发现他太大意了! 他竟由始至终都没有警惕过这两位来历不明的深山野人,虽然他们两人是万俟曜和幕夏亲自带回来的,可是以他们这深得吓人的隐藏能力,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 万一他们哪一天对万俟曜和幕夏出手…… 青鹰被自己这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看向木祁和小罗的目光变了又变,深了又深,眸底深深刻上了一抹深不可察的警惕! 不要说青鹰,就是万俟曜和幕夏都被木祁和小罗这前后严重不一的表现惊讶了一下,万俟曜微微眯了眯眼,在木祁和小罗杀人不眨眼的神色以及出手不见血的身手上顿了顿,红眸闪了闪,眸底幽深莫测,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幕夏早就知道这木祁不似表面上一副木头的样子,小罗也不是表面那样单纯天真的模样,只是看见他们这杀人不眨眼出手不见血的样子,还是惊讶的睁了睁眼,这分明就是职业杀手! 那个无名的小村庄隐藏了一个职业杀手组织? “嘶!” “啊……杀人啦!杀人啦!” “天,这是什么人?不,他们是魔鬼,是魔鬼!” 丞相府大门口沉寂了一瞬后突然爆发出一片片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哭喊声,和着四周一片片红彤彤的喜庆,显得异常诡异! 陈何也被木祁和小罗这割草一样的杀人手段吓得心脏差点从喉咙处跳出来,吓得几乎忘记了呼吸,他没想到这两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八岁的乳臭未干的小子和小丫头身手竟这么吓人,竟差点将他们丞相府的守卫杀了个片甲不留! 看着地上一个个瞪大了眼珠死不瞑目的丞相府守卫,陈何身体颤抖得如风中的杨柳,他突然发现,他似乎不小心踢到了铁板! “住手!” 就在木祁和小罗杀得不亦乐乎,差点将丞相府的守卫杀了个片甲不留时,一声满含威严的低喝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传进在场众人的耳内,将现场的尖叫声哭喊声强硬的压制了下来。 紧接着一大队一身黑灰色衣衫打扮的侍卫突然冲了出来,动作整齐气势凌厉的将万俟曜和幕夏方圆一百米内包围得密不透风! 木祁和小罗看了他们一眼,瞳仁微缩了缩,相视了一眼,下手更快的将剩下的红衣守卫解决了,足尖重点了点地板,脸色冷沉的回到万俟曜和幕夏身边,重剑和短刃横手在身前,凝重的看向包围着他们的侍卫。 这批侍卫明显不是刚才那些普通的守卫可比的,他们的武力很强气势凌厉,如果说刚才那些红衣守卫他们能一刀砍下一大片,那这些侍卫他们一刀恐怕只能解决一个! 而他们的数量却是他们的好几十倍! 万俟曜看都没有看这些侍卫一眼,面具下的红眸似笑非笑的看向远处被一众侍卫保护得滴水不漏,冷沉着一张脸,一身红色华服大步向这边走来中年男子,红昭国的司徒丞相大人,司徒淦。 幕夏淡淡的看了眼大步走到她们身前十米,脸色难看冷冷瞪着她们的司徒淦,在他那双精光闪烁的眼睛上顿了顿,眸光轻闪了闪,好一个老狐狸。 司徒淦年纪不算很大,五十岁左右,由于保养得好,加上一身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气势,看起来不过四十余岁,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一个让无数女子争抢的帅哥,哪怕年过中年依旧让不少女子尖叫,一双与司徒焱异常相似的桃花眼,不知道迷了多少女子的心,桃花眼深处精光闪烁,时刻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老狐狸算计了去。 乍一眼看去,这司徒丞相与司徒焱并不太像,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们的眉眼异常相似,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如果熟悉他们的人,不难发现他们两人的父子关系。 “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 一众前来道贺的达官贵人,看见司徒丞相出现,刚飘忽慌乱的心似找到了救命稻草,长松了口气,纷纷拱手行礼。 眼角余光悄悄瞄了眼被死死包围住的万俟曜四人,暗暗摇了摇头,年少轻狂啊年少轻狂,丞相府又岂是什么人都能前来闹事捣乱的? 万俟曜四人虽都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他们的真实面容,但是从他们的打扮上却不难看出他们的年龄并不大,最大不过二十出头。 在场的来宾中不乏眼光精锐的,从万俟曜四人身上的气质风华上,知道这四人都不是普通的年轻男女,尤其是万俟曜和幕夏那身内敛却隐隐透着神秘的气质,更是不难看出他们两人不是池中物,只可惜太过年少气盛了! 陈何看见司徒淦,刚差点跳出喉咙的心脏重重的回落到胸膛,在一些达官贵人小心翼翼的搀扶下,激动的走到司徒淦身前,张口就要将万俟曜和幕夏打入十八层地狱! 哼,不管他们是谁,现在是在他们丞相府里,既然这么喜欢戴着面具不敢见人,那就一辈子戴着,戴到黄泉地狱! 今天他要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不!是永生永世待在他们丞相府,为他们丞相府池塘里那些锦鲤做些贡献! “禀丞相,他们……噗!”陈何推开那些达官贵人的搀扶,强忍着胸口上剧烈的疼痛,带着满腔怒火和残忍,在司徒淦身边那些侍卫自动让出的道路中走到司徒淦身前,指了指被包围着的万俟曜和幕夏,张口就要将他们打下十八层地狱,然而刚张开口,还未来得及说万俟曜和幕夏的半句坏话,突然抑制不住的朝着前方喷出了一大口红中带黑的鲜血,还好死不死的直直喷在司徒淦那张让无数女子脸红心跳的俊脸上! 司徒淦没有任何预兆的被陈何喷了一口腥臭的浓血,本就冷沉的俊脸霎时狠狠黑沉下来,如一片黑炭,差点滴出墨汁来,衣袖内的双拳紧握,瞪着脸色苍白的陈何,咬牙切齿的开口,“你……” 陈何吓傻了,不等司徒淦大骂出声,强忍着胸口的剧烈疼痛,慌忙的抬起衣袖就要为司徒淦擦去他脸上那血淋淋的血迹,“丞相……对不起……对不起……噗!”话还没说完,再次当头当脸的喷了司徒淦满脸! 美其名曰的狗血淋头! 这一口赤红腥臭的鲜血当头当脑的喷过来,不但喷进了司徒丞相大人的眼睛,让他瞬时猩红了眼,也喷入了他的鼻孔,恶心恶臭得让他差点忍不住呕出来,更是喷进了他的口内,让他再也忍不住大呕特呕的呕了出来,“呕……呕……” 顿时,一众前来道贺的达官贵人们变成了一个个木头桩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诡异滑稽的画面,久久反应不过来! 自然,在场的人是没有人敢笑的,他们现在只想哭,更想转头就走! 可惜,双脚似被定住了一样,僵硬的定在地上,久久移动不了一步,身子也僵硬一片,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害怕让此时想要杀人的丞相大人注意到他们! 幕夏轻挑了挑眉,刚刚被外面那些闲言碎语郁结了的一肚子火稍稍消了一点,果真看见有人倒霉,尤其是看见自己不喜欢的人倒霉,心情会很爽! 看着司徒淦那黑沉黑沉异常难看的脸色,幕夏一再的坚定要做一个坏人! “噗!”司徒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青鹰身边,看着他那个所谓的老爹在一众来宾面前大呕特呕,脸色青黑得吓人,非常不客气的喷笑出声,“王妃这招好,我一定好好讨好王妃,让王妃将这招传授给我!” 什么叫杀人不见血?什么叫气死人不偿命? 这才是最高的境界! 不声不响就能将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踩到地底下,让他颜面尽丧,这恐怕比杀了他更难受! 王妃不愧是王妃,果真够彪悍! 司徒焱却不知道,这次并不是幕夏出的手,而是他们那异常小气睚眦必报的摄政王爷一手导演的! 自从见识过幕夏那些稀奇古怪却效果惊人的毒药后,万俟曜就在幕夏手上拿了一大堆浸染了各种古怪毒药的银针,刚就在陈何身上试了一下,嗯,效果不错,以后可以多多练习练习! 万俟曜心情不错,陈何却想死的心都有了,看着司徒淦呕得难受得样子,想走上前却在看到他那青黑难看的脸色时双脚似灌了铅一样,死死的定在原地。 在司徒淦身边多年,陈何怎会不知道这位主子的性格,他这主子是最好面子了,今天他竟让堂堂丞相大人在一众来宾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哪怕他以前为丞相大人做了不少大事,哪怕他是丞相大人的心腹,丞相大人这次恐怕都不会放过他! 想到这里,陈何转过头来,猩红着眼死死的瞪着万俟曜和幕夏,恨不得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拆他们的骨! 万俟曜看见陈何眸底那不加掩饰的杀意,面具底下红眸内的冰渣再次碎了碎,修长白皙的手指间再次有银光隐隐闪烁! 不过这次幕夏却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的手,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对上陈何那双猩红溢满了杀意的眼睛,墨瞳内一道邪异的幽光一闪而过。 下一瞬,陈何那双猩红溢满了杀意的眼睛微不可察的顿了顿,转瞬恢复了正常! ------题外话------ 吼吼吼……我也想做一个坏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神医门 “嗤!” 陈何看着万俟曜和幕夏在一众侍卫的包围下依旧一身淡然沉静,似局外人一样站在一旁看他笑话,眸底的猩红差点滴出血来,头脑发热的突然抽出一旁侍卫手上的剑,满脸狰狞的瞪着万俟曜和幕夏,跨步就要冲上去要了万俟曜和幕夏的命! 然下一瞬,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脚步突然一转,手中的长剑没有任何预兆的狠狠的刺入了正弯着腰大呕特呕的司徒淦的后背,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 轰! 一道旱雷过后,世界顿时寂静了! 幕夏看着那把从司徒淦胸口出来的染血长剑,轻挑了挑眉,墨瞳内一闪而过了一丝清冷,没想到会收到这么意外的效果啊! 她刚才的暗示只是让那位管家将他怨恨的对象转换成他家丞相大人而已,呵,这怨恨还真是大! 万俟曜面具底下的红眸同样划过一丝冷漠,白皙修长的手指间再次有银光一闪而过,陈何紧握着长剑的手指再次微痒了下,只是此刻陈何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发现这点微不足道的蚊子叮咬。 陈何眼神空洞脑袋空白的瞪着除了剑柄外完全没入了司徒淦胸膛的长剑,握住长剑的双手在剧烈颤抖,略带佝偻的身体也在剧烈颤抖,脑海里不断回旋着一句话,他杀了丞相大人……他杀了丞相大人……他杀了丞相大人…… 此时最震惊的莫过于本在大呕特呕的丞相大人了,他怔怔的瞪着贯穿了他整个后背从胸膛上出来正哗啦啦滴着艳红鲜血的血红剑尖,突然感觉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心跳越来越慢越来越慢,脸色苍白无色,嘴唇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他这是要死了吗? “咻!”躲在青鹰身边的司徒焱正好对着司徒淦,司徒淦那双精光闪烁的桃花眼内此时正没有任何遮掩的浮上惶恐害怕惊慌畏惧等等从未出现在他身上的脆弱情绪,看得司徒焱忍不住低声欢呼出声。 真是大快人心啊! 曾几何时这位司徒丞相大人可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站在他们母子面前,高傲轻蔑不屑的俯视着他们,生生将他的母亲剁碎了喂狗,就因为他母亲身份低微,不配当丞相大人的正妻,司徒丞相府不能容忍这样一个污点存在! 随后生生将他变成了傻子,他这个血统卑微的孽子更不配成为丞相府的长子嫡孙,丞相府高贵的血脉不能容忍任何人玷污! 如果当时他不是非常好命的被护国将军府的老爷子一眼相中了当孙女婿,恐怕他这个孽子早就随了他母亲被剁碎了喂狗了! 今天他终于看见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司徒丞相大人露出这么卑微脆弱的神情了,虽然不是他亲自动手,不过他还是感觉非常痛快!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青鹰感觉到司徒焱的情绪有点不稳,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深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此时一切的语言都是空白的! 他还记得当初苏施瑜将司徒焱带来爷身边的情景,当时司徒焱似乎有八九岁了,但是他又矮又瘦,严重营养不良,看起来如同四五岁的小孩子,那情景简直惨不忍睹! 一个四五岁被逼傻了的小孩在一群良心被狗吃了的豺狼虎豹中,他的惨况可想而知,如果没有遇上苏施瑜和他们爷,司徒焱此刻恐怕还在这看似恢宏实则腐朽黑暗的丞相府内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青鹰知道司徒焱忍这司徒丞相已经很久很久了,如果不是未到与司徒丞相府撕破脸面的时候,他早就出手解决司徒淦这个贪慕虚荣卑鄙无耻的小人了! 前来恭贺的来宾脑袋完全空白,怔怔的瞪着眼前的画面,完全反应不过来,今天他们的脑容量完全不够用,一个紧接着一个的刺激,让他们的脑袋直接瘫痪了! 司徒丞相刚刚带来的那些守在他身边的侍卫同样没想到这丞相府的大管家司徒丞相的心腹管家竟会突然对丞相大人出手,怔了怔,快速反应过来后,慌乱的走到丞相大人身边,伸手就要挥开陈何去救他们的丞相大人! 保护丞相大人不力,让丞相大人在他们眼皮底下受伤,还是身受重伤,他们这是严重失职了,不能再失职了,否则他们就等着为丞相大人陪葬吧! “兴王殿下到!” “兴王妃到!” “兴王侧妃到!” 就在此时,一身王爷锦袍的万俟兴带着同样一身华丽衣裙的幕明兰和媚娘意气风发的大步走了进来,幕明兰和媚娘微笑端庄的跟在他身后,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兴王殿下这两位宠爱的妃子微微垂着眸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兴王殿下五步之后,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哪怕涂了一层厚厚的粉都遮盖不住! 司徒府的侍卫们一听到唱诺立即齐刷刷的为兴王殿下让出一条大道,万俟兴昂首挺胸器宇轩昂的大步走了进来,然一看见大门内的血腥混乱场面时,他脸上的意气风发霎时染上了黑色暴风雨! 只见原本布置得异常喜庆的大门口,此时倒了一地的尸体,尸体上虽都不见血,可是那一双双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大眼珠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最让万俟兴睚眦欲裂的是,他竟看见司徒府的陈大管家正握着一把长剑面色狰狞的狠狠的插在司徒淦的后背! 看见司徒淦胸口上哗啦啦流出的艳红鲜血,万俟兴愤怒的咆哮出声,“陈何,你在做什么?” 万俟兴本是来当证婚人的,本想乘着司徒丞相府这双喜临门的大喜之日好好的表现一番,让昭城的权贵不要只记得万俟冽和万俟曜,哪想到他一来这司徒丞相府双喜临门的大喜之日竟然差点变成了大白的忌日! 陈何在万俟兴这声咆哮声中猛地惊醒过来,颤巍巍的就想要松开手上的长剑,转身向万俟兴告罪! 然而不知怎么的,他这心思刚刚升起,心底突地没有任何预兆的飙上了一团浓烈的怒火,一瞬就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徒留下浓浓的杀意,他要杀掉所有的人! 紧接着,再次在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陈何突然发疯一样决绝的拔出插在司徒淦后背上的长剑,司徒淦那伤口立即泉涌一样的喷出了一道艳红的鲜血,喷泻了陈何满脸! “哈哈哈……”陈何脸色不变,反而兴奋诡异的舔了舔脸上的鲜血,如一只吸血魔鬼一样狂笑起来,手中染血的长剑一刻不停无差别的在司徒淦身边的侍卫身上狠划了一圈,在他们身上留下轻重不一鲜血淋漓的狰狞伤口! “嘶!”一众的侍卫都没有想到陈何竟会突然发狂,都没有防备,一众武功高强的高手就这样被一个只会几招三脚猫功夫的普通人伤到了,脸色不由黑了下来,浮上一片片羞怒,恼羞成怒的伸手就抓向陈何。 陈何出手后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转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爆发力,在他们的手伸过来时一步冲到快步走来的万俟兴身前,手中的长剑发疯一样的砍向万俟兴的胸口。 就在这时,媚娘听到声响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来,正巧就看见陈何凶狠的刺向万俟兴,丹凤媚眼闪了闪,想也不想的飞扑过去反身扑在万俟兴身上,“王爷小心!” “嗤!”长剑入肉的声音高声响起! “找死!”万俟兴看见自己的爱妃为救自己中剑,本怒火中烧的眸底染上了一片猩红,身上猛地爆发出一股凶狠狂暴的劲气,一手揽住媚娘的腰间将她护在怀内,抬脚毫不留情的将陈何踢出近百米远! 一个小小管家竟敢对他下杀手,简直找死! 陈何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最后“咚”一声重重坠在地上,在地上拖延了近十米远才堪堪停了下来,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万俟兴这一脚蕴含了他十成的功力,陈何虽有点功底却也只是一点三脚猫功夫,之前受了幕夏一脚后已经如强弩之末,现在受了万俟兴这十成功力的一脚,甚至坚持不到一瞬就断气了,直到断气那一刻他依旧不明白他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从未想过要刺杀他家丞相,更没想过要刺杀尊贵的兴王爷,然而最后他却是像发了疯一样,完全控制不到自己的身体! 而在在场的来宾眼中,他就是突然发了疯,不但丧心病狂的刺杀自己的主子,更是大逆不道的刺杀兴王殿下,简直死不足惜! 司徒焱没有任何情绪的扫了眼瞪大了眼死不瞑目的陈何,隐在衣袖内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果说司徒淦和司徒宁是司徒焱第一个想杀的人,那这陈何就是他第二个想杀的人,只有他知道这个狐假虎威的小人曾经对他做了什么,他恨不得将这小人千刀万剐,现在这样死了真是便宜了这小人! 幕夏看都没有看陈何一眼,墨瞳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倒在万俟兴怀内被万俟兴小心呵护着面色苍白娇小柔弱的媚娘,这女人争宠竟真的有连性命都不顾的啊! 就不知道当万俟兴知道自己这心爱的侧妃一直在算计他时,那表情将有多精彩?! 真让人期待! “咚!” 就在此时,司徒丞相大人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脸色苍白如纸的倒在染红了的地上! “舅舅!来人……快传太医……快传太医……”万俟兴闻声看去,瞳仁微缩了缩,带着媚娘快步走到司徒淦身前蹲下,边伸手在他的伤口四周点了几下穴道试图帮司徒淦止血,边大声咆哮出声。 司徒府是他幕后最大的支持者,可不能倒了! 虽说他母后才是司徒府的幕后掌权人,不过如果司徒淦倒了,对他们来说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所以他绝对不能有事! 媚娘被万俟兴拖着走过来不小心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痛得她狠皱了皱眉,小心瞄了瞄万俟兴异常难看的脸色,非常识相的紧咬牙关忍了下来,柔弱的倚在他怀内,就如一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妻子一样。 媚娘后背的伤看似被那把长剑狠刺进肉里,鲜血淋淋,不过其实她的伤并不严重,充其量就比皮外伤重了那么一点点。 她是习过武的,自然知道怎样受伤看起来很重其实只不过是皮外伤,她要的是万俟兴对她心疼怜惜,却不会傻傻的拿命来换,没有了命还说什么情谈什么爱? 想到这里,媚娘在万俟兴看不见的地方,轻蔑不屑的看了眼远处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幕明兰。 呵,这个愚蠢的女人就是傻傻的拿自己的命来换,不知不觉透空了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但是最后换来了什么? 这个男人的宠爱吗? 呵,如果不断变换花色的狠狠折磨就是宠爱的话,那她确实的得到了! 幕明兰似感觉到媚娘的视线,缓缓抬起眸来,对上媚娘那轻蔑不屑的视线,苍白的脸上却是一片漠然,似没有看见她正被万俟兴小心呵护在怀内,神色没有半分波动,须臾漠然的收回了视线,缓缓的垂下了眸子。 幕夏不动声色的将这万俟兴这两位爱妃的神色收在眼内,没有错过幕明兰那空洞漠然的眼神,饶有兴味的看了看万俟兴怀内一闪而过了一丝胜利的媚娘,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看来这幕明兰最终敌不过这位侧妃啊! 幕夏不知道自从上次摄政王府一别之后,万俟兴的变态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发的让人发指,再加上媚娘暗地里不知道使了什么诡计,幕明兰在万俟兴一次次折磨后,虚弱的身子在无数的补药下表面上很快恢复了过来,可是内里却一天比一天虚弱! 几次三番以来,幕明兰的身子几乎已经被万俟兴掏空了,她此时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命不久矣! 幕夏同样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幕明兰! 在不久后的某一个艳阳白昼,幕明兰在万俟兴的再一轮变态折磨下,再也起不来了,瞪着一双空洞漠然的眼睛,久久的久久的瞪着大红的纱帐…… …… 回到司徒丞相府—— 万俟兴的咆哮声如一道旱雷,隆隆的响起在场众人的耳中! 在场的来宾中就有几个是太医,听到万俟兴的咆哮声猛地惊醒过来,颤巍巍的小跑到司徒丞相身边蹲下,探脉的探脉,止血的止血,包扎的包扎,不敢看此刻脸色黑沉难看气势凶狠狂暴的兴王殿下,害怕撞上他愤怒的枪口,成为他泄愤的倒霉鬼。 万俟兴这声咆哮声同样将在场的来宾一一震醒过来,看见司徒淦面无血色的倒在地上,小心瞄了瞄了他后背贯穿前胸那道恐怖的伤口,纷纷无声倒吸了一口又一口冷气,这司徒丞相府今天不会真的红事变白事吧? 众人心思各异,却都不敢表现出来,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意图让愤怒的兴王殿下忽视他们! 这些人的存在感降低了,万俟曜和幕夏四人就像黑夜中四个闪亮的灯笼,闪亮闪亮的,让人想忽视都难! 万俟兴也终于发现了他们四人的存在,尤其看到万俟曜和幕夏脸上那两张黑白面具,脸色难看得差点滴出墨汁来,周围的温度直线下降,一阵阵森冷的狂风狠狠掠过,“怎么回事?” 今天可是司徒丞相府大办喜事的大好日子,怎会让这两人戴着这样晦气的面具进来?不知道这样会给丞相府带来晦气吗? 万俟兴对昭城突然刮起的面具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以为是哪个商家想出来的赚钱噱头,他觉得这个噱头不错,也购买了几个不错的面具。 不过这戴面具最好分清场合,戴着面具前来道贺本就不给主人家面子了,现在竟在人家大喜之日戴着黑白面具前来,这是来道贺的?还是来哭丧的? 他不知道,万俟曜和幕夏本就不是来道贺的,他们就是来闹事捣乱,顺便发泄发泄的! 在场的来宾见兴王殿下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在万俟曜四人身上,齐齐暗松了口气,只要不要迁怒他们就好,只要不要迁怒他们就好! 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愿意成为替罪羔羊! 如果真的要找一个替罪羔羊出来,在场的来宾一致选择万俟曜四人,谁让他们四人这么不合群呢? 而且,就是因为他们四人的异常不合群,丞相府这场大喜事差点变成了大白事! 其中有一部分人见兴王殿下将所有的怒气对准了万俟曜四人,眼珠转了转,走出人群谄媚讨好的向万俟兴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一番万俟曜一行四人的“轻狂事迹”! “兴王殿下,这四人太嚣张轻狂了,不但不顾陈管家的拦截强硬闯进了丞相府,还杀了丞相府出来拦截他们的守卫,甚至还胆大包天的想对丞相大人出手!” “对,对,对!陈管家突然发疯肯定是被他们这张狂嚣张逼疯的,他们完全不将丞相府放在眼内,更是不将兴王殿下放在眼内!” “没错,看他们竟敢在兴王殿下面前戴着面具,这不是蔑视兴王殿下吗?哼,竟还将武器对准了兴王殿下,这是大逆不道的要对兴王殿下出手吗?” 万俟兴听着这些人添油加醋的讲述,脸色越发难看,瞪着万俟曜和幕夏四人的视线如同利刃,刷刷刷的刮在他们身上。 尤其听到最后不将他放在眼内、要对他出手的言辞,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似乎自他到来之后,这四人确实没有向他行礼,甚至是现在都没有向他行礼的意思,那两个戴着鲜艳面具的竟还拿着武器对准了他,这是完全不将他放眼内啊! 这一点彻底点燃了万俟兴的怒火,冷鸷凶狠的瞪着万俟曜四人,咬牙切齿的挥了挥手,“竟敢到丞相府来捣乱?来人,给本王拿下!” “是!” 跟随万俟兴前来丞相府的王府侍卫立即听令,齐刷刷的拔出武器气势逼人的向万俟曜一行四人冲过去。 木祁和小罗紧了紧手上的武器,脸色冷沉,就要对这些王府侍卫出手,这是万俟兴的心腹侍卫,实力比丞相府那些侍卫还要更强一筹,不过木祁和小罗依旧紧紧的护在万俟曜和幕夏身边,尤其是幕夏身前,他们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幕夏,不但是因为木老的一再叮嘱,也因为他们是真心喜欢幕夏! 就在这剑拔弩张,丞相府大门口将要变成战场时,万俟曜突然轻飘飘的丢出了一个玉白色的令牌,上面印刻着一个大大的“医”字,精准的落在万俟兴脚边。 “神医门?”万俟兴低头看见那个大大的“医”字,瞳仁狠缩了缩,挥手让王府的侍卫先不要动手,抬眸震惊的看向戴着一张黑色面具的万俟曜。 王府的侍卫听令,在万俟曜和幕夏四人三米外停下了脚步,却依旧紧握武器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们,静待万俟兴的下一步命令。 木祁和小罗相视了一眼,也收回了刚踏出的脚步,却依旧紧握武器横放在身前脸色冷沉的护在万俟曜和幕夏身边。 “神医门?江湖上那个亦正亦邪的神秘门派?” “听说神医门的人不但医术高强,武功同样出神入化!” “我也听说了,这神医门出手有时看心情有时看对方出的价钱,心情好时可以不要钱免费帮你医治,心情不好时,哪怕你奉上黄金万两依旧瞧都不瞧你一眼!” “是,听说这神医门出手还要看人,看得顺眼的哪怕你是杀人狂魔依旧会出手救治,看得不顺眼的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依旧一点面子都不给!” “听说神医门的门主非常神秘,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世人至今都不知道这神医门门主的真正面目,难道这黑色面具男子就是那位神秘的神医门门主?” “听说那神医门门主只有二十余岁,身形修长挺拔,一身神秘高贵的气质,难道……” 万俟兴将这些窃窃私语声一一收入耳内,双眸紧紧盯着一身玄色衣袍的黑色面具男子,只见他静静的立在那里,一手温柔的牵着一旁的女子,一手轻抚着那女子随风飞扬的发丝,由始至终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却莫名给他一丝危险的感觉。 万俟兴眸光沉了沉,莫名的他觉得这丝危险的感觉有点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万俟兴深看了黑色面具男子好一会,眸光深了深,好一会听不清情绪的开口,“你是神医门门主,倾绝公子?” “哎,又一个被爷忽悠的傻瓜!”司徒焱见万俟兴给出这个毫无意外的答案,无趣的摇了摇头,还以为这兴王殿下与其他人有些不同呢,真是失望! 青鹰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爷都丢出了门主令牌了,是人都会得出这个结论,要赞也是爷忽悠人的手段太强了! 在场的来宾听见万俟兴这句结论,看向万俟曜一行四人的目光变了又变,他们是神医门的人?难怪,难怪这么张狂! 神医门虽只是一个新兴的江湖门派,可是在江湖上的地位却不低,如果将江湖上的势力分成三六九等,这神医门绝对是一等一的势力,相当于兴王爷这个级别了,哪怕是他们这些昭城的达官贵人恐怕在这神医门面前都要低一头! 之前那些向万俟兴添油加醋希望万俟兴对他们另眼相看的来宾们,此时恨不得将脑袋埋入衣领里,惶恐的微微颤抖起来,他们竟然得罪了神医门的人,神医门会不会报复他们? 这些江湖人士可是不讲王法的,说杀就杀,他们不会因为之前那些话而照来灭门之祸吧? 却没有人发现,在万俟曜丢出那块玉白色令牌时,幕夏墨瞳不动声色的微缩了缩,墨瞳深处一道幽光一闪而过,这速度很快,身上的气息没有半点波动,哪怕是一直注视着她的万俟曜都没有发现。 万俟曜看都没有看万俟兴一眼,一直柔柔的看向身旁的幕夏,虽然面具遮住了他脸上的柔情,不过众人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毫不掩饰的柔情。 万俟兴皱了皱眉,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一旁奄奄一息的司徒淦,掠了一眼那几个脸色泛白冷汗涔涔的太医,眸光轻闪了闪,转眸略带客气的开口道:“倾绝公子,如果你能救治本王的舅舅,本王定当重酬!” 在场的来宾见万俟兴突然转变了态度,身心不由震了震,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司徒丞相,看了看为司徒丞相诊治的却面色不太好的几位太医,又转眸看了看静立在当场气质雍然的黑色面具男子,看向万俟曜四人的目光再次变了又变。 谁能想到刚刚兴王殿下还恨不得杀了他们,这一刻就将他们当成了座上宾? 刚才添油加醋的来宾们颤抖得越发厉害,要是兴王殿下拿他们杀鸡儆猴来表达他的诚意…… 万俟曜沉默了一会,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可以。” 万俟兴闻言长松了口气,命人将暂时包扎好的司徒淦抬进主院去,并客气的对万俟曜四人做一个请的动作,“倾绝公子,请!” 万俟曜依旧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十指紧扣的拉着幕夏轻步向前走,木祁和小罗相视了一眼,微收了收武器,大步跟了上去。 暗处的青鹰和司徒焱相视了一眼,也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很快,丞相府这刚刚剑拔弩张的大门口终于平静了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不看一地死不瞑目的尸体的话! 一众前来道贺的来宾瞪着这一地死不瞑目的尸体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而由始至终都没有人发现,有一双深不见底看不透其中情绪的眼睛将司徒丞相府这一出出闹剧一一纳入了眼底,最后在万俟曜大步离去的背影上顿了顿。 …… 司徒丞相府的主院—— “兴王殿下,你应该知道神医门的规矩。”走进司徒淦的卧室后,万俟曜带着幕夏如在自家一样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悠然的开口道,依旧看都没有看万俟兴一眼。 万俟兴狠皱了皱眉,他自然听说过这神医门的狗屁规矩,神医门出手时绝不允许外人在! 他也不是说一定非要看着他们出手,只是他非常非常不爽,这黑色面具男子竟自始至终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如果不是司徒淦还不能死,他绝对不会忍不下这黑色面具男子,哼,神医门门主又怎么了,他还是红昭国的兴王呢,敢这样一而再的不给他面子,他照样能让这神医门有命来无命回! 哼,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不过转眸看了看司徒淦苍白无色的脸色,奄奄一息的躺在大床上,再不救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万俟兴紧握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底的杀意,暗瞪了万俟曜一眼,挥了挥袖,咬牙切齿的带着所有人转身走了出去。 等他舅舅没事了,看他怎么收拾这神医门,让这神医门知道知道他万俟兴的厉害! 万俟曜不用看都知道万俟兴的神色,知道他心底的想法,面具下的薄唇微勾了勾,却是清凉清凉的。 “你想做什么?”在万俟兴带人离开后,幕夏对某妖孽轻挑了挑眉,这妖孽绝对不会这么好心,这司徒府上上下下除了司徒焱外可谓都是他的杀母仇人啊,他出这么好心出手相救? 万俟曜摘下面具,露出他那张绝美妖孽的容颜,伸手摘下幕夏脸上的面具,低头在她的红唇上偷了吻,“这司徒淦死了很快就会有第二个司徒淦出现,既然是这样,不如本王送他们一个全新的司徒淦?” “全新的司徒淦?”幕夏眉梢轻动了动,下一瞬似想到了什么,白了某妖孽一眼,果真是智绝天下的妖孽狐狸王,电光火石间就想到了这样偷天换日的方法,足智多谋都不足够形容他! 万俟曜直接将幕夏这白眼当成赞赏,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一手揽过她的腰身,一手轻捏住她的下巴,旁若无人的加深了这个吻,却还不忘为自己加分,“王妃不觉得我们需要一个临时的身份,一个临时的住处吗?” 目前来说他们都不太适合以真面目示人,不过他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更不会委屈了他的小女人,这丞相府自动送了一个这么大的方便给他,何乐而不为? 木祁看见万俟曜和幕夏旁若无人的亲吻,眸光暗了暗,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突然感觉一阵失落,没有发现某摄政王殿下射过来的一丝幽幽余光。 咳咳,某摄政王殿下是不会承认自己这是故意的,他是美人在怀把持不住而已! “呀!”小罗羞红了脸,忙掩面转过身去,小罗看似天真活泼,却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对这些亲热的事还是挺害羞的,没想到万俟曜和幕夏竟这么开放,当众热吻! “咳咳……”与此同时,一声轻咳声突然响起,似乎也在提醒某两人注意一下场合,随之一声略带虚弱的声音响起,“还请王爷和王妃不要客气,尽量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无论有什么要求,本相都会尽量满足!” 木祁和小罗听见这房间内突然多出了一把陌生的声音,警惕的转过身来,第一时间看向大床上的司徒淦,见他依旧闭着眼睛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心沉了沉,“锵”的拿出随身武器横放在身前,警惕的环视四周。 当看见大床侧后方突然走出一个同样一身红色华服的司徒淦,狠惊了惊,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转眸看了看大床上的司徒淦,再看了看床边脸色同样泛白的司徒淦,木祁和小罗周身的气息隐隐有点不稳,尤其是小罗,眼珠带着点不安的狠缩了缩,握着武器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其实小罗没有当场大叫“鬼啊!”,已经相当不错了,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她的双脚如生了根一样定在原地,僵硬无力! “咳咳……”司徒焱知道自己吓坏了小朋友了,不太好意思的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两声,下一瞬恢复了他轻佻的声调,带着丝哀怨的看向万俟曜和幕夏,“爷,王妃……”能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吗? 今天他和施瑜被迫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你们两人这样在他面前秀恩爱真的好吗?真的好吗?真的好吗? 自然,司徒焱是不敢将心里这句怨言说出来的,他还不想找死! 木祁听见这突然变声以及对万俟曜和幕夏讨好的声线,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暗松了一口气,徐徐收回了手上的武器。 小罗反应稍微迟钝了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却差点脚软得倒在地上,幸好木祁眼疾手快的伸手扶着她才避免一屁股坐到地上的狼狈。 木祁和小罗自小就被木老四兄弟重点培养,年龄虽不大,各方面的能力实力却都不弱,就是欠缺了实战的经验,这次可以说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所以一时之间才会慌了神。 这也正是木老请万俟曜和幕夏将他们带出来的原因之一,跟在万俟曜和幕夏两人身边,木祁和小罗不但可以时刻保护幕夏,还能积聚实战经验,可谓一举两得! 而在这一刻看来,木老这个决定非常明智,非常有先见之明,短短半天间,木祁和小罗已经在万俟曜和幕夏身边学会了很多他们之前在小村庄里在他们四个爷爷身边学不到的东西! 只是最后是好是坏就见仁见智了! 毕竟万俟曜和幕夏都不能以常人来评定的! 万俟曜听到司徒焱这哀怨的声音,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却还是非常意外的大发慈悲不再在某个可怜人士面前秀恩爱,意犹未尽的放开了他怀内的小女人。 不过下一刻,在众人还没来得及看到幕夏的脸容时,将幕夏的脑袋轻按在自己怀内,不让任何人看见她分毫! 司徒焱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仰天翻了个白眼,他就说这位爷怎会突然这么好心,原来是不想让他们看到王妃动情的模样! 谁都知道女子动情的时刻是最美的,这位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小气霸道! 万俟曜不理会司徒焱的腹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霸道和小气,他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家小王妃独属于他的风情,谁都不能! 幕夏不知道司徒焱的腹诽,在万俟曜怀内稍稍顺过气来后,从万俟曜怀内缓缓抬起头来,瞪了某个神采飞扬的妖孽一眼,不理会他瞬间幽深暗沉下来的红眸,转眸看向走到她们面前两米外的“司徒淦”,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毫不掩饰称赞的点了点头,“不错!” 不但身形相似,神态也几乎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即使是熟悉的人都看不出他是假的! 司徒焱听见幕夏的称赞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他可是爷身边的情报头子,模仿什么的只是小意思,只是模仿一个他异常讨厌的人让他感觉有点恶心! 不过随即想到模仿这位便宜老爹的多多好处,这点恶心霎时被他一掌拍碎了! 想起司徒淦以前对他做过的点点滴滴,司徒焱突然沉下脸来,认真恳求的看向幕夏,“王妃,能不能请您帮我吊着他的命,我想让他亲眼看着司徒府是怎样完全落在我的手上!”说到最后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看向司徒淦的眸光更是染上了冰冷嗜骨的恨意! 司徒淦不是很看重这司徒丞相府吗?不是为了这丞相府害死了他母亲还想逼傻他吗?那他就当着他的面将这司徒丞相府接过来,他要让世人知道他这个司徒丞相府长子嫡孙的存在! 幕夏在司徒焱桃花眼底那抹嗜骨的恨意上顿了顿,没有回答,一条金丝线直接窜出她的衣袖缠上大床上司徒淦的手腕。 ------题外话------ llllla,lllllla…… 第一百一十六章:怪异的丞相夫人 幕夏在司徒焱桃花眼底那抹嗜骨的恨意上顿了顿,没有回答,一条金丝线直接窜出她的衣袖缠上大床上司徒淦的手腕。 “谢谢王妃!”司徒焱见状,眼底浮上一片真诚的感激。 “不用谢,我的酬劳很贵的!”幕夏毫不客气的接过这声感谢,同样毫不客气的索取报酬,她从来不会免费出手。 “自然!自然!一定让王妃满意!”司徒焱咧开了嘴,连连点头,他本就是爷的人,只要王妃要的,他必定双手奉上! 幕夏淡淡掠了他一眼,无视他满脸的嬉皮笑脸,在他泛白的脸色上顿了顿,轻弹出一个药瓶,“模仿就要模仿得逼真点!”这司徒淦可是被长剑直接贯穿了胸膛,离心脏只差那么几公分,不是脸色泛白就能模仿到的。 司徒焱自然明白这点,激动不客气的伸手接过药瓶,宝贝一样的揣进怀里,原本他就打算如果真的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他只能肉痛的刺自己一刀,没想到王妃竟连这样的药都有,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大恩人啊! 司徒焱越看他们家这位神秘的王妃越觉得王妃就是一座移动大宝藏,是他们所有人的大福星啊! 万俟曜轻笑了笑,这个小女人还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药都有,真不知道她这些古怪的点子是怎样来的,真想撬开她的小脑袋看看! 幕夏没有发现万俟曜这恨不得撬开她脑袋的真爱心思,她此时所有的心思都落在司徒淦身上,半响探到司徒淦的真实情况后,她脸上的淡然徒然沉了下来。 “怎么了?”万俟曜第一个发现幕夏的变化,脸上的慵懒徒然消散了下来。 “王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司徒焱也发现了幕夏的变化,脸色不由紧张了起来,能够让这什么都不放在眼内的王妃这么凝重,这司徒淦身上究竟有什么? “他是一个傀儡!”幕夏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司徒淦,脸色微微有点难看,“白弋国的傀儡术!”“白弋国”三个字微微加重了几分。 这种傀儡术她曾在媚娘的身上探到过,那应该是白诗诗放在媚娘身上的,那这司徒淦呢,难道也是那白诗诗? 万俟曜眸光深了深,越发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薄唇微微勾了勾,却不带任何的温度。 “傀儡?白弋国?”司徒焱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哪里都有这白弋国的踪迹? 作为情报头子,司徒焱自然知道这白弋国早已渗透到昭城这红昭国的政治中心,尤其是白云辰白太子与他们合作后,他更是发现这白弋国的势力简直无处不在,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白弋国竟渗透到这么深的位置! 一国的丞相那就是一国帝王的右手,然现在竟然告诉他这白弋国已经砍下了红昭国帝王的右手? 不!恐怕远远不止这些! 那白诗诗曾冒充文太傅家的千金文诗诗,直接当上了一国皇后,那是不是代表红昭国帝王的老师、妻子几乎被这白弋国囊括了? 等等,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似乎护国将军府也曾经与这白诗诗合作过,难道这白弋国连红昭国帝王的左手都一同砍下了? 这是不是说这红昭国的帝王已经完全控制在白弋国国君手上? 司徒焱被自己这想法吓到了,不过想到万俟冽与白灼在禁地里一同出现的画面,却莫名的肯定了这个可怕的猜想,不由冷冷的打了个寒颤! 万俟冽连自己的禁地都能任由白弋国的人自由出入,这红昭国还有什么地方是白弋国不能行走的?! 幕夏深看了奄奄一息的司徒淦一会,突然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白弋国?不知道一寸一寸的砍下它的羽翼,它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幕夏真是怒了,这白弋国如一只烦人苍蝇一样时不时的粘上来,或恶心她一下,或咬她一口,真是烦不胜烦! “王妃,不如你将这红昭国拿下来吧,这绝对是在白弋国的羽翼上狠狠砍了一刀,绝对的深可见骨!”司徒焱听见幕夏这话,桃花眼蹭得亮了又亮,走到她面前讨好的嬉笑道,桃花眼内却是一片认真! 王妃拿下这红昭国和爷拿下这红昭国的性质是一样的,都一样能让万俟冽痛不欲生,不,这应该是反过来帮那混蛋从被白弋国的控制中解放出来! 幕夏没有错过司徒焱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恨和痛快,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司徒焱也没有躲避,将自己心底的所有心思坦诚的呈现在幕夏面前,他就是恨万俟冽怨万俟冽,就是看不得万俟冽好! 万俟冽不是最看重这红昭国吗?那他就要这混蛋失去他最看重的东西,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哼,让他完全不顾及他们的感受,给他和施瑜赐婚?! 更何况他们爷对这红昭国的付出绝对比万俟冽那个灭绝人性的畜生多,他们爷才是红昭国名正言顺的老大! 只要他们爷愿意,这红昭国绝对能兵不血刃的落到爷手上! 想到此,司徒焱继续诱惑道,“王妃你大可放心,拿下这红昭国后你完全不需要操心,只需要坐享红昭国的珍稀宝贝,其他的麻烦爷的手下保证完美解决!” 认识幕夏不短时间了,司徒焱自然清楚她最讨厌麻烦,因此毫不犹豫的解决她的后顾之忧,她只要开这个尊口就可以了,一切有爷,有他们! 万俟曜抱着幕夏慵懒的坐在椅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司徒焱自吹自擂,没有说话。 司徒焱说得或许有点夸张,不过他有一点说对了,如果这个小女人开口,不要说这红昭国,就是白弋国他都为她拿下来! “你认为白弋国会让你这么轻易接手这红昭国?”幕夏却没有被司徒焱这顶大帽子吹得失去了理智,她是很想给白弋国一个狠狠的打击,拿下这红昭国无疑是砍下白弋国羽翼的最直接最疼痛的切入点! 只是,如果真是如她们估计的,连万俟冽都被白弋国控制在手心里,也就是说她们在这红昭国动一分都能牵动白弋国的全身,白弋国会坐视不理? 司徒焱怔了怔,张了张口,最后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是了,这红昭国已经成为了白弋国的后花园,他们想在白弋国这后花园里动土,势必会引起白弋国的注意,到时候绝对不可能兵不血刃的抢回这片后花园! 如果为了得到这红昭国而与白弋国直接对上,到时候极有可能两败俱伤,最后谁得到了便宜还真的不好说,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得不偿失! “万俟冽这个孬种!”想到这里司徒焱忍不住咬牙切齿的狠咒出声,堂堂一国帝王竟被人控制了,真是丢人! 那混蛋除了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玩意还能做什么?!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她们已经在暗地里埋下了很多暗线,白弋国就等着被慢慢腐蚀吧,她真的很期待那位白弋国国君到时候那精彩的表情! 幕夏现在不知道,她埋下的暗线确实让白弋国国君的神情异常精彩,精彩得吓到了她自己! 想到她之前埋下的暗线,幕夏轻笑的从万俟曜腿上站起来,轻步走到司徒淦身前,轻挥了挥衣袖,近百根银针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一精准的落到司徒淦的穴位上。 木祁和小罗不是第一次看见幕夏这手天女散花,却依旧被震撼得瞪大了眼睛,眼都不眨的盯着这唯美的画面! 司徒焱和守在暗处的青鹰却是第一次见识到幕夏这一手,身心狠震了震,看向幕夏的目光灼热又激动,他们这王妃果真强悍,果真是他们的移动大宝藏,是他们的超级大福星啊! 万俟曜轻笑了笑,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心情很好的欣赏幕夏这清冷迷人的风姿,他的小女人一旦认真起来,这世上没有人能挡住她的风华! 过了好一会,在一双双灼热的视线中,幕夏衣袖内的八条金丝线如活的一样飞扬起来,在司徒淦身上掠过一圈,那近百根银针再次齐刷刷的飞了出来,一阵淡淡的药香飘过后,司徒淦刚刚差点断掉的呼吸慢慢的慢慢的开始绵长起来。 随着一条金丝线在司徒淦的手腕上一紧一松,幕夏深看了眼这个躺在大床上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丢了一个药瓶给司徒焱,轻步走到万俟曜身边坐下,“能吊着他十个月的命。”言下之意,司徒焱务必在十个月内神不知鬼不觉的,完全不能惊动白弋国的情况下,将这司徒丞相府完全拿下! “保证完成任务!”司徒焱接过药瓶,紧握了握,桃花眼内是一片满满的认真和坚定,十个月的时间,绝对足够! 话音刚落,司徒焱就坚定的走到大床前,丝毫不客气的将司徒淦掩藏在大床上的一个暗格里,自己翻身躺在大床上,对幕夏眨了眨桃花眼,转眼如垂危病人一样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这份演技如果放在现代,绝对能拿下年度最佳演技大奖! …… “倾绝公子,可以了吗?”司徒焱刚躺下没多久,等在外面的万俟兴开始等得不耐烦了,忍不住过来敲门,看似客气却难掩里面的不耐烦和狐疑。 万俟曜几人刚才说话的声音都故意压低了,不过万俟兴还是隐隐听见了房间里面传出了声响,像有人在说话! 万俟曜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一手随意的戴上那张黑色面具,一手拉过幕夏坐在自己腿上,为她轻柔的戴上那张玉白色面具后,轻弹了弹手指,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了。 木祁和小罗相视了一眼,掩下心底所有的情绪所有的心思,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守在万俟曜和幕夏身边。 木祁和小罗将司徒焱和幕夏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内,虽有很多听不懂,却听出了他们话里的内容有多大逆不道!他们幕家地下势力确实一直想出世,却从未想过做出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没想到他们的圣主竟有这么疯狂大逆不道的想法! 不过莫名的,他们却感觉他们的圣主就该这么彪悍嚣张! 在房门完全打开时,木祁和小罗已经完美的收敛了所有的心思,仿佛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万俟兴进来之后,不着痕迹的环视了卧室一圈一圈又一圈,在万俟曜一行四人身上顿了顿,毫无意外的没有任何发现,微皱了皱眉,须臾压下心底的狐疑,看了看大床上的司徒淦,见他脸色虽依旧苍白无色,呼吸却隐隐带着丝绵长,眸光亮了亮,难掩期待的看向戴上了黑色面具的万俟曜,“倾绝公子,本王的舅舅怎样?” 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想到此,万俟兴看向眼前黑色面具男子的眸底深处一闪而过了一丝阴狠和残忍! “一百万两黄金,十支万年灵芝,十支万年人参,十朵天山雪莲……”万俟曜再次看都没有看万俟兴一眼,也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反而直接报出了一长串的报酬。 “你说什么?”万俟兴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四个字,瞪着万俟曜的视线恨不得在他的身上瞪出两只大窟窿出来,仿佛眼前的黑色面具男子是他的杀父仇人! 一百万两黄金他勉强可以接受,毕竟这神医门出了名诊治费昂贵得吓人,可是后面那一长串稀有的珍贵药材叫他去哪里找? 以为那些万年灵芝、万年人参、天山雪莲都是大白菜吗?他的兴王府确实补药很多,但是万年灵芝不过只有一支,万年人参最多两支,天山雪莲更是一朵都没有,现在这混蛋竟一开口全部十十十的? “你不是红昭国鼎鼎大名威风凛凛的兴王殿下吗?怎么连这么一丁点珍藏都没有?之前冽帝开给我们的诊费可是这些的十倍,面不改色的就给我们了,怎么这么一丁点你就一脸割肉的心疼模样,该不会你这鼎鼎大名的兴王殿下连冽帝的十分之一珍藏都没有吧?”万俟兴这咬牙切齿的四字刚落下,一直没有开口的幕夏顿时轻蔑不屑的接口,话音里面让人无法忽视的浓烈嘲讽让人忽视了她清亮通透的声线。 什么叫这么一丁点珍藏?说得真是轻松,有本事你给我拿出来啊? 万俟冽听着这个玉白色面具女子这轻蔑不屑的话,气得脸容都扭曲了,不过幕夏话里的言外之音让万俟兴暂时放下她话音里面的嘲讽和不屑,直接抓住了里面的重点,“你说什么?皇兄曾经找你们出手?皇兄得了什么病?” 万俟冽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他得了什么病?出动了神医门且付了那么高昂的费用,难道已经命不久矣了? 难道是之前文诗诗那个变异的天花毒? 万俟曜眼角余光瞄了眼独自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万俟兴,宠溺失笑的凝望着怀中看不见神色却明显感觉到心情不错的小女人,轻笑了笑,默契的配合道,“夫人,你不能这么说,不能拿兴王殿下与冽帝比较!” “哦,原来他们是不能比较的!”幕夏轻扬了扬眉,轻笑的接下去。 “是,兴王是兴王,冽帝是冽帝,是不能比较的!”万俟曜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趟在大床上装病装睡的司徒焱被这对无良夫妻这模棱两可的话憋笑得差点露出马脚来,什么叫不能比较,什么叫兴王是兴王冽帝是冽帝?这不明摆着说这兴王殿下比不上冽帝吗? 万俟兴最讨厌别人说他比不上万俟冽和爷了,听到这话他还不被气死?! 万俟冽确实被这对无良夫妻气得差点吐血,血气上涌涨红了一张俊脸,赤红着眼瞪着看不起他的无良夫妻,失去了理智般的泼出了一大瓢收不回来的水,“谁说本王不能与冽帝比较了,哼,冽帝能出的,本王同样能出,不就是一百万两黄金加那一串药材吗?放心,本王一定不会赖账!” 然这水刚泼出去,他就后悔了,只是已经收不回来了,他也放不下那个脸面收回来,只能咬碎了银牙和血吞下去! 不过万俟兴也不是一个心甘情愿咬碎了牙齿和血吞的人,咬牙切齿了一会后瞪向某对无良夫妻的眸子杀出划过一丝杀意! 幕夏看着万俟兴这打肿脸充胖子却还想不认账的模样,面具下的红唇愉悦的高高勾起,不着痕迹的掠了一眼万俟兴后面某位高雅的夫人,继续开口道,“恩,不愧是大名鼎鼎威风凛凛的兴王殿下,相信应该也会与冽帝一样提前给诊费的吧?” “什么?”这下万俟兴真的想吐出一口血来,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那个玉白色面具女子,眼神凌厉,恨不得瞪破那张面具看清她那可恶的嘴脸,提前给诊费? 他刚还想着等这神医门医治好司徒淦后他就命人杀了他们,让这神医门去向阎罗王拿诊费,哼,以为他的珍藏是这么轻易讹的吗? 却没想到这神医门这么可恶狡猾,在他的计划还未来得及实施时,提前将了他一军,让他没有任何退路! 这是哪门子的大夫?哪个大夫不是医治好了病人才收诊费的? 不过,好像,似乎,这神医门就是这么彪悍不讲理,一向都是提前收诊费的! 人家财大气粗本事大,根本不愁你这个财主,想求他们出手的人大有人在,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你爱给不给,爱治不治,最后受损的绝对不是他们! 想通了这一点,看了看大床上脸色苍白的司徒淦,万俟兴再次咬牙吞下了胸口的郁闷,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冽帝的病,你们治好了?” 幕夏轻笑了笑,就知道万俟冽不会让人知道鬼医的存在,高傲轻狂的扬了扬下巴,“我们神医门的招牌摆在这里呢!” 万俟兴噎了噎,说不出话来,是,神医门的招牌摆在这里呢,神医门出手从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就从未失手过!更何况他们现在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昭城,不就明摆着救治成功了吗? 否则万俟冽哪可能放过他们?! 想到万俟冽逃过了一劫,万俟兴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这黑白面具的无良夫妻,眸子深处再次划过了一丝杀意,这神医门真该死,如果没有他们,万俟冽早就命丧黄泉了,现在红昭国帝王的尊位就是他的了! 幕夏看清万俟兴眼底的愤怒和杀意,不屑的冷笑出声,以万俟冽那份灭绝人性的本事,哪怕没有鬼医,那个变异的天花毒同样对他没有太大的作用。 这万俟兴根本不是万俟冽的对手,对上万俟冽只有找死的份! “兴王殿下,想得怎样?”想到这里幕夏再也没有与万俟兴玩下去的心思,直接给了一个最后通牒,没发现万俟曜面具下看向她的目光中一道幽光一闪而过。 万俟兴狠狠的瞪了眼面前这对无良夫妻,恨恨的咬了咬牙,愤怒的挥了挥衣袖,转身大步转身离去,“给本王等着!” 幕夏撇了撇嘴,也不担心这万俟兴会就这样丢下司徒淦不管,要是之前或许她还有这个担心,不过知道司徒淦是白弋国的傀儡后,幕夏知道肯定有人不会让司徒淦这么轻易死了! 随之,幕夏丢下万俟兴和司徒淦,眸光淡淡的看向跟着万俟兴进来却没有跟着万俟兴离去的高雅夫人。 只见这位高雅夫人一身淡青色长裙,整个人清清冷冷的,似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从跟着万俟兴进来后,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绝丽容颜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波动,那双漂亮的水眸如一汪冰泉,淡漠无波。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冷! 好一个冷妇人! 万俟曜只眼角余光扫了眼这位冷妇人就收回了视线,揽着幕夏的手臂紧了紧,将她整个人纳入怀内,低头隔着面具在她的耳垂上吻了吻,并以只有幕夏一人能够听见的声线低低的呢喃出声,“王妃似乎对神医门很熟悉?”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幕夏突然被万俟曜紧紧纳入怀内,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腰间上的大手有点不太安分,无语的白了他一眼,随即清凉的面具触碰到她的耳垂,让她轻颤了颤,而随之而来的那声喃喃低语却让她的身体僵了僵。 这一僵硬虽只有短短的一瞬,不过万俟曜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面具下的红眸微暗了暗,揽住幕夏的手臂再次紧了紧,隐隐带着一丝怒气,这个小女人有事隐瞒着他! 这么明显的怒气幕夏自然感觉得到,心轻轻颤了颤,她自然知道这妖孽气什么,其实她也没什么好对这个妖孽隐瞒的,不过想到坦白后某妖孽有可能对她的惩罚,幕夏犹豫了,这好像坦白是死不坦白也是死! 万俟曜察觉到幕夏的犹豫,轻挑了挑眉,这女人竟还给他犹豫?好,很好! 感觉到万俟曜的气息突然危险了起来,幕夏的心再次轻颤了颤,不知道是逆反心理作祟还是真是被压迫得太久了,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显然幕夏是那种在沉默中爆发的人,突然非常不怕死的抬起头,对某妖孽挑衅的扬了扬下巴,“摄政王殿下不是很能耐吗?有本事自己查出来啊?” “呵……”万俟曜被气笑了,危险的眯起眼睛,温温和和的盯着怀内这个胆子肥了的小女人,身上的气息越发危险起来,四周的温度徐徐下降,让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万俟曜这突然爆发的危险气息并没有任何隐藏,卧室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感觉到,小罗第一个对这危险气息敬谢不敏,悄悄的退后了两步。 她一点都不担心正处在危险风暴正中心的幕夏,万俟曜这股危险的气息确实让人心惊胆颤,却隐隐透着丝丝温和,明摆着就是威胁用的,对幕夏根本没有半点杀伤力。 木祁怔怔的瞪着万俟曜和幕夏“打情骂俏”,似没有感觉到这股危险的气息一样,他没有听到他们两人在嘀咕什么,却能感觉到他们两人间第三者无法插足的感情,他清楚的看出了,万俟曜看似生气了,可是他的怒气却被他控制得很好,完全没有伤害幕夏的半点可能,而幕夏同样异常相信万俟曜,完全没有半点防备,完全不相信万俟曜会伤害她! 看到这里,木祁心底突地升起了一股明悟,他突然发现了自己这几天的异常,原来那就是喜欢,他喜欢上了他们的圣主! 不过他们圣主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男子,一个非常出色非常爱她的男子,一个她也非常喜欢非常信任的男子! 木祁直直的盯着万俟曜和幕夏好一会,随之释然的笑了笑,默默的退后了一步,他没有插足进去的想法,只要他们圣主幸福就好,他会一直在她后面默默的守护她。 万俟曜眼角余光淡淡的斜了木祁一眼,见他释然过来并非常识相的退出了,眸光轻闪了闪,继续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怀内这个胆子越发肥大的小女人身上。 恐怕木祁不知道,妖孽摄政王殿下为了打退他这个情敌,简直将三十六计运用了一个透,否则以他这个木头脑袋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发现自己的感情?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想也不想的退出了?! 也幸好他只是纯粹的喜欢幕夏,完全没有想过将幕夏据为己有的心思,否则极度霸道小气的摄政王殿下绝对不会采取这么迂回的方法,绝对会一掌将他拍死在岸边,而他直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司徒焱感觉到万俟曜这股危险的气息,悄悄的掀开了一点点眼皮,不小心瞄到某对无良的狐狸夫妻在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差点没有一口气呛死过去,这对无良夫妻就不能稍微考虑考虑一下他这位“垂危病人”的感受吗? 不考虑他的感受就算了,难道他们就没有看见站在他们面前直直盯着他们的丞相夫人吗?人家的“丈夫”正生命垂危趟在床上,他们这对无良夫妻怎么好意思当着人家的面打情骂俏? 要说这丞相府内还有谁能让司徒焱稍微看得上眼的,恐怕只有这位丞相夫人了。虽说这位丞相夫人算是间接害死了他的母亲,也差点间接害他变成了傻子,可是这位丞相夫人却由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害过他! 而这位丞相夫人的身份确实尊贵,比他母亲尊贵了不知道多少倍,司徒淦贪图荣华富贵也很正常! 这位丞相夫人是名正言顺的真正千金大小姐,她的父亲是红昭国先皇的亲大哥顺王,而她是老顺王府唯一的千金大小姐! 说来也奇怪,红昭国皇室的子嗣似乎接连几代都有点稀少,上一代,先皇只有一个大哥一个弟弟和两个姐妹,这一代万俟冽同样只有万俟曜和万俟兴这两位兄弟,外加两位姐妹。而先皇那两个兄弟的子嗣同样稀少,老顺王府就只有这丞相夫人一根独苗,还是一个郡主! 因此当年这位郡主可是非常受欢迎,几乎每一个大家族都想娶她过门,甚至有些权贵不介意入赘,因为谁娶了这位郡主,就等于得到了老顺王府,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美人归,又能得到一个庞大的势力,谁不想要?! 虽然万俟冽上位之后,先皇的两个兄弟手中已经没有多少权力了,可是其中的底蕴也不是一般的权贵可比的,因此当年这位霏郡主的婚事在昭城曾经可谓轰动一时,昭城的权贵们差点争破了脑袋,最后还是由司徒宁支持的司徒淦夺得了美人归! 可是事情似乎与司徒宁和司徒淦的猜想不太一样,司徒淦和司徒宁以为娶了这位顺王府的唯一郡主后,顺王府就会无条件的支持他们,结果却是这位霏郡主带着一笔不小的嫁妆嫁过来后,顺王府就从此闭门谢客,不但对这霏郡主不闻不问,更是闭门谢绝所有人的探访,包括司徒宁和司徒淦! 这个话题在当年可是轰动了半年多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直到今日,这顺王府依旧对这位霏郡主不闻不问,而这么多年来这位霏郡主都没有回过门,她唯一的女儿司徒敏同样被顺王府谢绝探访。 哪怕今天是司徒敏的大婚之日,顺王府也没有派人过来道贺,似是完全不承认万俟霏这个女儿,也不承认司徒敏这个外孙女! 而让司徒焱对这位丞相夫人稍微看得上眼的是,万俟霏身为顺王府唯一的郡主,身份尊贵,却既不刁蛮跋扈也不嚣张张狂,更没有一副高高在上不将人放在眼内的高傲,自始至终她都是这样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她不但对司徒淦清冷淡漠,对她唯一的女儿司徒敏也清冷淡漠,自嫁给司徒淦后一直待在自己的院落里,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司徒淦不闻不问,对司徒敏同样不闻不问,对丞相府的大小事务同样不闻不问,完全不将自己当成丞相夫人,似乎这里只是她暂时寄居的地方,可谓两眼不闻窗外事! 这次司徒敏出嫁,她依旧静静的待在自己的院落里,完全没有半点女儿出嫁的喜悦,也没有出面为司徒敏打点一二,只看她今天一身淡青色衣裙打扮就能看出一二。 说真的,刚才看着这位一向不闻窗外事的丞相夫人竟然跟在万俟兴身后进来,司徒焱是有点惊讶的,差点不小心露出了马脚。 而现在看来,这位清冷淡漠的丞相夫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似乎不是因为她的丈夫命悬一线,而是因为他家爷和王妃?! 看着眼前这位冷妇人神色清冷却隐隐透着一分意味不明的直直盯着带着黑白面具的万俟曜和幕夏,司徒焱微皱了皱眉。 “摄政王爷,摄政王妃,可以与你们谈几句吗?” 就在司徒焱猜测这位丞相夫人想做什么时,这位丞相夫人突然开口了,说话与她的人一样清清冷冷的,却吓了在场的人一大跳! 司徒焱差点忍不住从床上跳起来,虽然最后堪堪忍住了,可是他的气息严重不稳还是出卖了他心底的惊骇,不过现在没有人在意他就是了。 隐在暗处的青鹰也差点忍不住跳出来,虽没有立即跳出来却全身绷紧,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瞳眸冷沉难掩震惊和凝重的瞪着这位诡异的丞相夫人,心底的震惊想压都压不下去! 爷和王妃一直隐藏得很好,一路来都没有露出过任何马脚,连万俟兴都没有发现,这位丞相夫人是怎样看出来的? 是的,这位丞相夫人的语气非常肯定,肯定并确定眼前这对戴着面具的年轻夫妻就是他们爷和王妃,完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万俟曜和幕夏! 幕夏愣了愣,转眸略带惊讶的看向面前这位冷妇人,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与他们说话,更没有想到她一开口就说破了她们的身份! 她们也不是说一定不能让人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只是这么快就被识破了,还是被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识破了,有点失败! 万俟曜面具下的红眸轻闪了闪,轻手摘下脸上的黑色面具,淡淡的带着一丝饶有兴味的看向这位“表姐”,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与这位表姐见面。 这位表姐听说自幼喜静,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字家中,哪怕是避无可避的必须参加一些重要的宴会也喜欢自己一个人待在一个角落里,不喜与人打交道,慢慢的众人都几乎忘记了这位顺王府唯一郡主的容貌,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 而摄政王殿下一向对女子敬谢不敏,更不会与这位所谓的表姐有什么交道。 而很快,万俟曜发现,这位表姐的视线一直落在他怀内的小女人身上,那双清冷的水眸隐隐带着算计,眸光冷了冷,周身的气息再次危险了几分。 这时,司徒焱和青鹰也发现了这位丞相夫人将主意打在他们王妃身上,面色沉了沉,司徒焱之前对这丞相夫人还有几分好感的,此时这丝好感荡然无存,微眯的桃花眼内浮上了几分凌厉,哼,他就说顺王府唯一的千金郡主怎会无欲无求呢? 原来是之前的那些玩意太低级她看不上眼?! 幕夏同样也发现了这位丞相夫人口中说着要与她和万俟曜两人谈谈,视线却直直的盯着她,轻挑了挑眉,摘下面上的玉白色面具,将她那张绝丽精致的容颜显露出来,饶有兴味的勾了勾唇,“请说。” 而一直清清冷冷的丞相夫人,看见幕夏这张绝丽精致的脸容,那双冰泉一样淡漠无波的水眸突然破冰而出,眸光乍放,流下两道清亮的清泉! 幕夏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她知道她现在这张脸确实可以称得上倾国倾城,但是也不至于美哭一位容貌不下于她的美人吧?! 万俟曜微眯了眯眼,看向万俟霏的目光幽深莫测,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青鹰和司徒焱看到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怪异画面也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幕夏看着这位哪怕是哭也哭得这么清冷唯美的美人,抽了抽嘴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莫名其妙弄哭一个大美人,她有罪恶感的好不好?! “失礼了!”半响万俟霏眨了眨眼,恢复清冷高雅的冷妇人模样,抬手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痕,在幕夏那张绝丽精致的容颜上顿了顿,好一会才继续开口,“摄政王妃,可以请您到顺王府一游吗?” 声音清清淡淡的却难掩里面的一丝丝恳求。 “到顺王府一游?”幕夏这下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可以说她完全跟不上这位冷妇人的思维吗? 万俟曜深看了万俟霏一眼,红眸幽幽闪了闪,轻揽住幕夏没有说话。 第一百一十七章:摄政王府易主? “顺王府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万俟霏看着幕夏再次清清冷冷的补充了一句,却更让幕夏迷糊了,有她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这下不要说幕夏迷糊了,就是稍稍接触过这位丞相夫人的司徒焱都搞不清这位丞相夫人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就在众人一头雾水时,妖孽摄政王殿下慵懒肆意的勾了勾唇,语不惊人死不休! 幕夏回头看了他一眼,撞上他那双万事尽在掌握中的红眸,轻挑了挑眉,心底高高竖起了两只大拇指,果然是狐狸王转世的,这样模棱两可的两句话就能听清里面的深意,高,真是高!她自愧不如! 万俟曜轻扬了扬眉,将幕夏的赞赏敬佩毫不客气的收下,周身的气息飞扬起来,瞎子都能看出他的心情不错! 幕夏白了他一眼,不再看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眼前迷一样的冷妇人。 而万俟霏听见万俟曜这声回话,转眸看了他一眼,再次恢复冷妇人的清冷,清清淡淡的对万俟曜点了点头,就无视众人打量的视线,转身向外走去,似乎她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两句话。 司徒焱看着万俟霏的背影,桃花眼内掠过了一片若有所思,这顺王府果真不如表面这么简单。 顺王爷是一个非常温和的男子,能力实力都如他的性格一样温温和和的,说不上多高也不算默默无闻,不过这样的性子显然不是当一国之君的材料,因此上一代的一国之君最后落在他的二弟身上。 他的二弟本事确实了得,接手红昭国以来雷厉风行,让红昭国稳稳立在三大强国当中,让红昭国的百姓过上了好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这位雷厉风行的皇帝在位没多久竟突然暴毙了! 没有任何征兆! 先帝暴毙时,并没有确立王储,而万俟冽、万俟曜、万俟兴三人的年纪还小,皇位理应由顺王爷暂代,这顺王爷的能力虽说比不上先帝,不过为人温和,人缘还是不错的,如果他要上位绝对顺理成章。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这顺王爷竟推辞了,并推举让万俟冽上位,并以万俟冽年纪小为由,推举万俟曜当摄政王,两兄弟一起治理红昭国。 当时众人都怀疑这顺王是真英明还是假仁义,不过事实证明他的眼光都不错,万俟冽和万俟曜两兄弟确实将红昭国治理得不错,欣欣向荣。 而这顺王爷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到政事中,更是在万俟冽登基后就将所有的权力交出来,风流快活的过他的悠闲日子。 这位顺王爷不算很专情但也不风流,府中除了顺王妃外还有几位侧妃,可是不知为何,除了这霏郡主外竟再也没有第二个子嗣。 照理来说这霏郡主作为王府的唯一子嗣,在顺王府理应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可是这霏郡主出嫁后这顺王府竟对她不闻不问,甚至闭门谢客,不但不见其他人,甚至连唯一的女儿唯一的外孙女都不见! 霏郡主嫁了多少年,这顺王府就紧闭了多少年,平日根本没有半个人影出入,似乎里面没有人居住一样。 这怪异的情况曾经在红昭国轰动了一时,甚至有不少重臣让万俟冽出面,可是万俟冽似乎知道其中的隐情,几句就打发了这些重臣,几次之后,再也没有人再提起这顺王爷。 而随着时间的过去,这顺王府渐渐被人淡忘了。 当初,他刚接手万俟曜情报头子时,年轻气盛,一时好奇就潜入了这顺王府,想看看这紧闭的葫芦里面到底卖什么药,怎么知道一进入那顺王府就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意识,连怎么出来的都不知道。 自此之后,他一直没有放弃过探索这顺王府,可是无论他提前做了多少准备,结果每一次都是一进去就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意识,等他清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顺王府的外墙边。 而今天,这一直将自己藏起来如顺王府紧闭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霏郡主,突然走出来邀请爷和王妃到那紧闭了多年的顺王府一游,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 “……夫人” 万俟霏自然察觉到背后一道来自大床上的灼热视线,可是她身上的气息清冷依旧,徐徐的向外走去,然还未来得及走出卧室,就撞上了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 丞相府二管家看见万俟霏愣了愣,他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见到这位足不出户对丞相府大小事务一概不闻不问的丞相夫人,愣愣的打了声招呼,随之想起外面的混乱,快速反应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紧张慌乱的禀告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夫人虽然一直对小姐不闻不问的,但是听见小姐不见了应该会紧张吧?应该会出来主持大局吧? 双喜临门确实非常好听,但是只有三天的时间准备,很多事情根本来不及,再加上刚才大门口那一大场闹剧,丞相府早已经混乱一片,尤其是丞相大人倒下了,丞相夫人又不管事,司徒丞相府霎时如没有了主心骨一样,乱成一盘散沙! 好不容易在吉时到来前收拾了大门前的混乱,顺利的将青玄国的八公主迎娶了回来,然这“司徒大少”还未来得及这青玄国的八公主举行拜堂仪式,苏府的迎亲队伍就到了,于是司徒府再次开始忙碌起来,慌乱一片! 而似乎害怕他们还不够混乱一样,竟发现苏家的新娘子司徒家的大小姐不见了,霎时丞相府整一个乱字了得! 没办法之下,这丞相府的二管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的跑来丞相主院,希望丞相能及时清醒过来主持大局!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竟让他幸运的撞上了万年不出屋的丞相夫人,虽说丞相夫人从不管事,不过丞相大人放过话,丞相夫人就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哪怕她不管事,就这样站出来也能成为丞相府暂时的主心骨! 可惜,万俟霏却似没有听到这二管家的话,脚步停都不停一下,直接掠过这二管家轻步向外走,那张清冷的容颜没有半点变化,那双恢复了冰泉的水眸更是没有一丝波澜,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她与司徒敏没有半点关系。 二管家直接呆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万俟曜和幕夏在这二管家进来前再次戴上了面具,听到这二管家的话,幕夏无趣的撇了撇嘴,本想过来刺激刺激一番那位司徒大小姐,怎么知道还未见到人呢,竟被她先逃了。 而更让她意外的是这位冷妇人的反应,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位冷妇人应该就是司徒淦的妻子司徒敏的亲生娘亲吧?这反应是不是太冷淡了? 哪怕她对司徒淦没有任何感情,这司徒敏总归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女儿吧?听到亲生女儿不见了,竟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一刻,幕夏承认她一点都看不懂这位丞相夫人! “不见了?”这下司徒焱却是再也装不下去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脸色黑沉一片,冷沉的瞪着二管家。 万俟曜掠了一眼司徒焱眸底的凝重,眸光深了深。 “丞相大人,你醒了?太好了!”二管家在司徒焱这凌厉冷沉的视线中倏地惊醒过来,转过头来看见“司徒淦”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虽依旧苍白无色,却不难看出这精神还是不错的,不由激动兴奋的欢呼出声。 这下他们终于有了主心骨了! “说!怎么回事?”司徒焱懒得与他废话,直接一脸威严的沉声质问道,将司徒丞相威严冷沉的神情模仿得惟妙惟肖,心底却是一片凝重。 之前他可是特意派了人盯着这司徒敏,为的就是防止她逃跑或出现意味,没想到最后真的出事了! 他自然不想施瑜娶这个女人,可是他也不是不知深浅的人,他和施瑜都知道今天这两场大婚不能出大意外,否则就真的中了万俟冽的圈套了! 没听到外面现在传得多么难听了吗?什么施瑜明知道爷喜欢那司徒敏还是强硬的与司徒敏发生了关系,什么爷最后为了好兄弟无奈的将司徒敏让给了施瑜,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虽然看似只是诋毁了施瑜的名声,没有人敢说爷的半句坏话,可是之前爷对王妃的宠爱全昭城都知道,这突然说什么发现爱错了人和平分手,转眼却又爱上了另一个人,谁心里没有其它想法? 现在这司徒敏再次出事,恐怕下一秒又会传出爷最后还是爱美人多过兄弟,哪怕爱人已经不纯洁也依旧不介意,在大婚之日与爱人远走高飞,双宿双栖! 到时候哪怕依旧没有人敢说爷的半句坏话,爷在红昭国百姓心中的形象恐怕会一落千丈,这还真够狠的! 表面歌颂爷对爱情的坚贞,实则在说爷三心两意,为了女人不顾兄弟情谊! 狗屁! 二管家在司徒焱这冷厉威严愤怒的视线中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言简意赅的禀告道:“一刻钟前,苏家大少亲自带人前来迎亲,可是等了好一会却依旧等不到新娘子出现,于是小的就亲自到小姐的院落去查看,却发现院落里的守卫下人全部昏迷了,而小姐也不见了!” “全部昏迷了?”司徒焱桃花眼狠缩了缩,想都不想的就要跳下床亲自前去查看,他在司徒敏身边安排的可是十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到目前为止他们依旧没有传回半点司徒敏出事的情报,到底是什么人?竟让他们连传一个消息出来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不但他在司徒敏的院落里布置了暗卫,司徒淦为防止司徒敏逃走也安排了一队侍卫守着,保证今天大婚的顺利进行,这么多侍卫暗卫竟没有人发现有人闯进? 万俟曜面具下的眸光幽幽闪了闪,对司徒焱打了个手势,随之带着幕夏轻步走了出去,木祁和小罗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的跟上。 司徒焱看到万俟曜的手势暗吸了一口气,勉强按下心底的焦急和担心,镇定心神的交代了二管家几句,让他出去应付苏家的迎亲队伍以及前来道贺的来宾。 是的,现在他是身受重伤生命垂危的“司徒淦”,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之前的布局就白费了,之后的计划也会胎死腹中! 而且爷和王妃亲自出动,绝对能完美的解决这件事情,他一定要稳住,稳住! 打发了丞相府的二管家后,司徒焱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勉强压下剧烈起伏的气息,再次装出生命垂危的样子,脸色苍白气息虚弱的躺在大床上。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司徒焱心底隐隐涌上一股不安,似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让他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气息隐隐有点不稳。 “该死!”努力了好一会依旧无法平静下来,司徒焱低咒了一声,无奈心疼的拿出幕夏之前给他的药瓶,打开一看发现里面不止一粒药丸,有十多二十粒,眸光顿时亮了又亮,二话不说的倒出一粒药丸吞下,“王妃果真是我们的大福星啊!万岁!” 药丸入口即溶,效果也不错,吞下药丸没多久,司徒焱就感觉一阵阵的无力,似真的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一样,不过这只是表面无力而已,只要他一运内力就能轻易破解这份无力! 司徒焱发现这个神奇功效之后,桃花眼里差点冒出星星来,贪婪的舔了舔嘴巴,不知道王妃能不能再多送他一点? 这玩意太好用了! 绝对是杀人越货的好工具! 司徒焱兴奋了好一会,小心翼翼的收好药瓶,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要等,等那个幕后之人出现! 相信那个幕后之人听说司徒淦这个傀儡命悬一线后应该会从幕后走出来,司徒淦这个傀儡不但位高权重且至今又未被发现,相信那个幕后之人应该不舍得这么轻易失去,毕竟培养一个好用又适合的傀儡不容易啊! 正如司徒焱所想的,他在大床上躺了没多久,卧室里突然悄无声息的走出了一个黑影,一步一步的走近大床。 司徒焱敏锐的感觉到卧室里突然多了一道陌生的气息,暗惊了惊,这是谁?那个幕后之人吗?怎么出现得这么快?难道他一直在暗处观察着这丞相府的一举一动? 心惊的同时,司徒焱非常庆幸他刚才那股突然涌起的不安,如果没有那股不安他不会提前服用幕夏给他的药丸,如果没有服用那粒药丸,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又刚好探上他的脉搏的话,他很有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司徒焱刚这样想着,一只冰凉的手掌突然毫无预兆的探上他的手腕,似一条毒蛇般缠上了他的手腕,让他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露出了马脚。 司徒焱不着痕迹的咬了咬牙,竭力忽视这股冰凉恶心的感觉,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我是一个重危病人,我是一个重危病人,我是一个重危病人…… 司徒焱毕竟是万俟曜亲自挑选出来的情报头子,又在沐霖轩身边卧底了这么多年,一时的慌乱之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任由那条毒蛇在身上查探也依旧面不改色,没有露出半点马脚。 半响,那条毒蛇查探了一遍他的脉搏和伤口,似乎确定了情报没有错后,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然司徒焱还来不及暗松一口气,那条毒蛇却没有任何预兆的在他的唇瓣上掠了掠,一阵冰凉恶心的感觉直接蔓延全身! 这下司徒焱完全控制不住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粒粒如雨后春笋的冒了出来,幸好这条毒蛇的主人还算细心,刚才查探完他的伤口后好心的为他盖上了被子,不然他此时的异样肯定会引起这人的注意! 片刻后,司徒焱艰难的压下了全身的鸡皮疙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不知道是谁的谁给他服了一粒药香浓郁的药丸,药丸入口即溶,随后一道暖流缓缓的流经他的五经八脉,司徒焱知道这是好东西,有病治病没病滋补! 司徒焱跟在苏施瑜身边的时间不短,虽不能准确的判断这粒药丸具体是什么,却知道吞了这药丸后,司徒淦无论受了多大的伤也能很快清醒过来,于是半响后,司徒焱假装虚弱的艰难的慢慢掀开了眼皮。 下一瞬,当那道陌生气息的主人缓缓印入他眼帘时,司徒焱瞳仁不着痕迹的微缩了缩,唇瓣却微微张了张,似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桃花眼暗淡无神的看着来人,一副虽清醒过来却依旧虚弱无力的样子,心底却冷笑出声。 果真是她,真是很久不见了! 前皇后,文诗诗! 不,现在应该叫白诗诗了! 白诗诗见“司徒淦”清醒了过来并没有任何奇怪,她刚才给他那粒药丸可是她们白弋国库存的珍藏,说能起死回生都不为过,如果不是这司徒淦还有用,她才不舍得将这为数不多的珍藏给了他。 白诗诗幽幽的斜了眼躺在床上想要对她说什么的“司徒淦”,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睥睨的俯视着他,“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什么都知道,我们也没想到这神医门竟突然出现在昭城。” 司徒焱听见白诗诗这样说,装出一副暗松了口气却一脸愧疚的样子,微微垂下了眸子,掩下眼底的冷笑,这白诗诗还真是直接不客气的将自己当主人了,没想到表面风光无限的司徒淦暗地里竟活得这么卑微! 真可笑! 而更让司徒焱惊讶的是,这白诗诗的变化,苏府赏花宴过去并没有多久,他就差点认不住这位前皇后了! 只见这位前皇后一身黑色衣裙,脸色惨白吓人,一身阴沉森冷的气息,直接一眼就能吓哭小孩子,哪还有以前那雍容华贵优雅端庄的模样? 直白一点来说,这就是一个样貌狰狞吓人的女鬼! 其实白诗诗的容貌几乎没有变化,只是身上的气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严格来说这才是白诗诗本来的面具,偷学了毒圣“邪功”的直接后果。 风莜这套自创的“邪功”确实很厉害,练得好的完全能以一敌十个同等级的高手,只是这套“邪功”以阴森毒辣出名,只有大成后才能将这阴沉森冷的气息收放自如! 不过在大成之前修炼这套“邪功”很容易走火入魔,一不小心很容易爆体而亡,即使逃过了这一劫,也会让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显然白诗诗逃过了爆体而亡这一劫,却最终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这神医门不需要你操心,自有人解决,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分内事就好!”白诗诗不知道司徒焱心底的腹诽,依旧神色高傲不屑的睥睨着他。 “你应该还不知道你的女儿不见了吧?”突然想到司徒敏,白诗诗诡异的笑了笑,在司徒焱非常配合的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下,大发慈悲的为他解惑,“你放心,司徒敏在万俟冽手上,她很好,你不需要担心!” 司徒敏竟在万俟冽手上?这是怎么回事?这下司徒焱真是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丝毫作假。 这白诗诗不是与万俟冽反目成仇了吗?她们什么时候联合在一起了?难道苏府赏花宴那一场闹剧也是一场演戏? 想到这个可能,司徒焱冷冷的打了个寒颤! 他们所有人都被耍了? 这些人掩藏得是不是太深了? 他们太可怕了吧? “很惊讶?”白诗诗冷笑出声,“其实我也很惊讶!以前我很自信的认为万俟冽一直掌控在我手上,我想让他生他就生,我想让他死他只能死!可是苏府赏花宴后,我才迟钝的发现,其实是我一直掌控在他手心里,而我却不自知!” “你认为如果没有万俟冽默许,我能从慈安寺里安然走出来?呵呵……你们未免太小看万俟冽了,他可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他看似被限制了所有自由了,看似是一个被控制的傀儡,一直忍辱负重的活着,但是谁被谁控制还真的没有人知道!” “很震惊吧?所有人都被骗了,包括万俟曜这位智绝天下的摄政王都被骗了,万俟冽才是那个心机最深沉的男人,才是那个最可怕的人!”想起苏府赏花宴后万俟冽那些只有别人想不到绝对没有他做不到的可怕手段,白诗诗脸色白了又白,她从未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人,哪怕是她那个将她们当成了傀儡的亲生父皇都没有这么可怕! 那根本就不是人! 司徒焱看见白诗诗眸底那抹清晰的害怕,心震了震,万俟冽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让这个堪比魔鬼的女人这么害怕? 看到司徒焱苍白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和惊愕,白诗诗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了,掩去眼底的神色,再次高傲不屑的睥睨着他,“司徒敏你就不用管了,她对万俟冽另有用处,你尽快养好身体,迟点万俟兴会来找你合作,摄政王府是时候换主人了!” 这下司徒焱的震惊和惊愕真是想掩都掩不住,他们不但要对摄政王府动手?还想让摄政王府换主人? 这是开玩笑的吧? 什么时候他们摄政王府变成了说换主人就换主人的狗窝了? “呵,如果是以前我也会如你一样的想法,摄政王府犹如铜墙铁壁,哪是说打就能打下来的?那个神一样的男人又怎会让人轻易动他的摄政王府?不过如果从内部瓦解呢?如果摄政王府里面的人全部一夜死亡了呢?你说这摄政王府还怎样铜墙铁壁?那个男人哪怕再强,手下没兵还能运筹帷幄吗?”白诗诗似看出了司徒焱的想法一样,大发慈悲的为他解惑,眸底是一片疯狂的狰狞! 如果没有了那些,那个神一样的男人也会陨落吧?到时候…… 司徒焱霎时感觉全身如泡在一片千年冰水里,透凉透凉的,从内部瓦解?摄政王府的人一夜全部死亡? 什么情况下摄政王府里面的人会一夜全部死亡? 除非,摄政王府里有内奸! 他们的人绝对不可能背叛爷,那只有外人! 此刻摄政王府内的外人似乎只有,白云辰! 他是内奸? “你不需要知道得太多,你只要配合万俟兴行动就好了!到时候好处绝对少不到你!”白诗诗轻蔑不屑的瞥了眼如遭雷击的司徒焱,高傲的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就消失在司徒焱眼前,如刚刚突然无声无息出现一样! 司徒焱在白诗诗离开后才僵硬的回过神来,瞳仁狠缩了缩,猛地从床上跳下来,飞一般的蹿出房间,他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告诉爷这个重大的消息! 再晚他害怕来不及! 此时司徒焱已经顾及不了会不会暴露这个问题了,他此时只想立即马上将这个重大消息告诉给万俟曜和幕夏,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并及时布防,否则他们摄政王府里面的人恐怕真的会一夜死亡,摄政王府真的要易主了! 早在苏施瑜将他带去摄政王府那一刻,司徒焱就将摄政王府当成了他的家,摄政王府的兄弟们就是他的亲兄弟,他宁愿没了命都不要失去这些兄弟,都不要没了这个家! 司徒焱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冒充司徒淦没多久竟就收获了这么重要的信息,此刻他无比庆幸当初爷这个现在看来异常明智异常有先见之明的策略! 很快,万俟曜和幕夏刚悠闲的相携着踏入司徒敏的院落,司徒焱下一步就风一样的飚到他们两人身旁,什么也不顾的挥手击倒四周的人,迫不及待难掩紧张慌张的张口说道:“爷,王妃,白诗诗刚刚说摄政王府内的人将会在一夜内全部死亡,并且万俟兴将会联合司徒淦接手摄政王府,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青鹰第一个惊呼出声,忘记了四周的情况,满脸震惊和愤怒的从暗处飞出来,什么叫摄政王府内的人将会在一夜内全部死亡? 青鹰与司徒焱一样,他早已经将摄政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早已经将王府内的兄弟当成了自己的亲兄弟,现在听到这个惊骇的消息,怎样都掩藏不住心底的震惊和愤怒! “爷,王妃,我们现在立刻回去摄政王府吧,白诗诗不像开玩笑,摄政王府内肯定混进了内奸!”司徒焱没有任何心思理会青鹰,紧张慌乱的看向万俟曜和幕夏,仿佛再晚一步摄政王府的兄弟就会全部命丧黄泉,他们摄政王府就要易主! 而我们摄政王府的主人,妖孽摄政王殿下却依旧慵懒肆意的模样,似完全没有听到司徒焱这个震惊的消息,只有身上两道金芒闪过,显示他不是无动于衷,而金芒所过之处,司徒敏院落方圆一百米内所有类人生物全部在一瞬间内断了生机。 司徒焱乍一眼见万俟曜竟没有任何反应,愣了愣,急了又急,正想再说什么时,看着他这镇定从容的挺拔身影,莫名的慌乱紧张的心缓缓平静了下来,随之听见一声声重物倒地的声音,转眸看去,发现刚刚看到他出现以及有可能看到他出现的人都断了生机,心瞬时完全定了下来。 青鹰这时也冷静了下来,懊恼失败的垂下了脑袋,他刚才确实太莽撞了,幸好没造成太大的不可挽救的错误! 如果因为他们的莽撞而让白诗诗那些人知道了他们提前发现了她们的计划,恐怕下一次他们真的防不可防了! “爷,刚刚白诗诗……”司徒焱同样想到了这一点,懊恼的咬了咬牙,深呼吸了一口气,狠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后一脸严肃认真的将他刚与白诗诗交锋的情景详细的说了一遍,尤其是关于白诗诗与万俟冽的合作。 “白诗诗与万俟冽吗?”一直没有开口的幕夏轻挑了挑眉,墨瞳内掠过一丝冷芒,两个同样心狠手辣同样无心的人联合在一起,还真是强强联合啊! “是!听白诗诗的语气,她似乎非常害怕万俟冽,隐隐有对万俟冽服低的意思,且似乎在她心中万俟冽甚至比白弋国的国君白镇还要可怕,似乎白镇只是表面上控制了万俟冽,实则是万俟冽在隐隐控制着白镇,而白镇还不自知!”司徒焱肯定的点了点头,想起白诗诗之前说的话还有点心颤,万俟冽真的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这么恐怖了吗? 听白云辰的意思,白镇可是掌控着他那些儿女们的性命,想让他们生就生,想让他们死他们就只能痛苦的去死,这样的人竟然还没有万俟冽可怕? 这万俟冽究竟可怕到哪个地步? “很好!”幕夏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墨瞳内不带任何情绪,却让人感觉透凉透凉的,看一眼就能冻结身心和灵魂! 万俟曜紧了紧与幕夏十指紧扣的手掌,淡淡的扫了眼司徒焱和青鹰两人,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邢堂。” “……是!”司徒焱和青鹰冷冷的打了个寒颤,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认命的去领罚,他们这次确实太不淡定了! …… “王妃,怎么看?”司徒焱和青鹰离去后,万俟曜带着幕夏继续迈步踏入司徒敏的院落,悠闲的游逛起来,那悠闲慵懒的模样完全就是来散心的。 “之前那位小舅舅不是中毒了吗?虽然脸色是苍白了点,不过那眼神可不苍白啊!”幕夏身上同样没有半点紧张,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今天早上出来时,白云辰的脸色确实苍白了点,不过那双清润的眼睛似乎多了点什么,似乎比平时清凉了几分,让人淡淡的心颤。 “嗯,这小舅舅要是连这样的小事都解决不了,那他真的该回去好好修炼修炼了。”万俟曜面具下的红眸幽深莫测,同样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白云辰如果连这样的小事都解决不了,他绝对直接将他送到白镇手上,免得浪费他摄政王府的粮食。 其实白云辰一向是清淡主义者,一天三餐都非常清淡,根本浪费不到多少摄政王府的粮食,妖孽摄政王殿下果然不愧他小气的名声! 正在摄政王府休养的白云辰莫名的感觉背脊凉了凉,愣了愣,须臾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稍想了想,白云辰就知道是某位小气的王爷在心里鄙视他,握了握尚有点无力的手,温润的笑了笑,那双清润温和的眼睛却一闪而过了一丝清凉。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有多久没有尝试过这种无力的感觉了,他是不是该感谢一下那个让他再次重温这种无力感觉的主人? 嗯,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似乎有点无聊了,不如出去走走吧! “秦凯,我们出去逛逛!”想到就做,白云辰清润的笑了笑,招呼了一声守在他身边的秦凯,轻笑的走出了房间。 “是!”秦凯抬了抬头,不经意间撞上这片清润的笑容,却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快速垂下眸子,恭敬的应了声,一刻不停的跟了上去。 有了白云辰提供的珍贵药材,再加上幕夏那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医术,秦凯的伤虽还未完全康复,不过已经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行走,除了武力值稍微低了点,他与受伤之前没什么区别。 这一刻秦凯还记得幕夏为他治疗的那一幕幕,眸光忍不住亮了又亮,幕夏每一次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几次过后,他整个人竟像突然焕发生机一样,整个人充满了活力。 甚至他脸上那道大叉叉狰狞疤痕也在她神奇的针灸医术下,一天比一天淡了颜色,这么多天来,他脸上那道大叉叉狰狞疤痕虽没有完全消去,可是已经达到了让一般人能够接受的程度了,不至于吓坏了路人,否则他现在都不敢跟着太子出去。 同时,秦凯也知道了幕夏并不是他的菲儿,他的菲儿真的狠心丢下他走了,不过她留下的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他一定会帮她好好守护着,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哪怕是那位! 秦凯恐怕做梦都不知道,蓝菲儿更希望他杀了幕夏,应该是毁了幕夏的灵魂! 白云辰一走出摄政王府再次变成了一个清俊却略显青涩的少年,身后跟着一个刀疤男子,没入人群后偶尔吸引几道好奇的目光,不过都是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完全没有将他们太过放在眼内。 却没有人发现,白云辰走过的地方,所过之处的植物都会向他激动的挥了挥手,微微垂下脑袋,似是难掩激动的向他行礼。 就这样,白云辰带着秦凯一路无阻的来到兴王府,抬头看了看朱红大门上“兴王府”三个金漆大字,清润的笑了笑,这一笑瞬时驱走了他清俊脸上的青涩,如山涧的清风清新脱俗,如山涧的流水澄净干澈,不带任何世俗的铅华,真实自然。 一个融入了自然的,清新温润,让人看着很舒服,身心舒畅的翩翩佳公子突然出现,霎时吸引了一众花痴般的视线。 白云辰无视这些花痴般的视线,带着秦凯二话不说的直接闯入了兴王府,哪怕是闯,脸上依旧是一片清新温润的笑容,让人感觉他这不是闯,而是过来拜访的。 兴王府的防卫虽然不像摄政王府那样堪称铜墙铁壁,却也不是可以随意闯入的地方,尤其白云辰还是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大大方方闯进去的,他刚撞开,错了,白太子没有这么粗鲁,是他刚推开朱红大门就立即引起了兴王府暗卫的注意。 “站住!”兴王府的暗卫立即从暗处走出来包围白云辰和秦凯两人,冷眼瞪着他们,似下一刻就要将他们丢出去。 胆敢闯兴王府者,死! 然他们的话刚落,下一刻他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脖子麻了麻,随之一个个突然失去了意识“砰砰砰”的倒在地上! ------题外话------ 加油加油加油! 第一百一十八章:想要你的血 白云辰看都没有看兴王府那些“不堪一击”的暗卫一眼,带着秦凯脚步不停的迈入兴王府,脸上依旧是一片清润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仿佛真的是来拜访一样。 只是他所过之处,所有出来拦截的暗卫,几乎一出现就突然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秒杀! 秦凯那张刀疤脸虽然难看了那么一点,却不难看出他脸上的镇定和从容,对这诡异的秒杀画面完全没有半点接受不良,似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别人不知道,可是不代表他这位天子近臣,白弋国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会不知道这位让白弋国帝王恨得咬牙切齿却依旧没有任何办法的白太子的真实本事,这只是小儿科而已。 突然有人闯进兴王府,甚至没有人看清他出手就秒杀了兴王府近半的暗卫,这情况自然有人第一时间去通知万俟兴。 只可惜万俟兴在丞相府出来后就立即进宫找司徒宁,与她一起商量怎样解决司徒淦的医药费,即使收到了消息也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白云辰不知道是清楚万俟兴赶不回来还是真的没有发现兴王府的人离去通风报信,完全没有半点的阻止,闲庭信步的走在地形复杂面积宽大的兴王府内,却不到一会就直接来到了媚娘的院落前。 此时媚娘听到风声刚从院落里走出来,正好撞上了白云辰,见这样一个清新温润的翩翩佳公子前来找自己,媚娘的心脏“砰砰”的加快了几分,脸颊控制不住的红了红。 不过她并不是一个纯粹的花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微移开眼睛不敢直视那双清清润润却让人莫名心跳加快的眼睛,暗吸了一口气,优雅端庄中难掩妩媚的开口道,“这位公子,不知道你找谁?这里是我的院落,似乎没有你要找的人!” 媚娘以为这位清润公子是来找万俟兴的,应该是一时迷了路才会走到她这里来,毕竟她这里距离万俟兴的主院并不远。 白云辰清润的笑了笑,“我来找我的姐姐的!”说着,无视媚娘花痴的模样,直接越过她走进了院落里,那随意自在的样子,似这里不是别国王爷妃子的院落,是他自家的后花园一样。 秦凯看了看眼前这个迷失在他家太子殿下笑容中的花痴女子,不带半点同情的摇了摇头,又一个被他家太子迷失了心神的花痴女子,希望这女子不会从此失心。 秦凯为了蓝菲儿一直守身如玉,身边从未出现过第二个女人,不过他看人的眼光却非常精准,只一眼他就看出了眼前这个女子并不是良善之辈,且看她一身妇人装扮却还对他家太子殿下花痴,明摆着就是不守妇道,这样的女子完全不值得同情。 更何况,如果他没有记错,他似乎曾经在白诗诗身边见过这个女子,似乎还对白诗诗惟命是从,其秉性可想而知! 媚娘没有听清白云辰的话,也没有看见秦凯那鄙视厌恶的眼神,犹自沉浸在白云辰刚刚那清润无尘的笑容中! 直到白云辰已经走远,媚娘才艰难的回过神来,她转头看着白云辰清润无尘的背影,一颗心脏抑制不住“砰砰砰”的直跳,那双丹凤媚眼里不自知的浮上了片片红心。 白云辰虽没有刻意展露过他的个人魅力,不过这样一张养眼的俊脸,再配上一身清润无尘的气质,简直就是少女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谁不渴望自己有这样一个清润迷人的丈夫?谁不渴望被这样的白马王子小心怜爱的呵护在手掌心内? 媚娘也不例外! 媚娘确实对万俟兴动了心,不过万俟兴这段日子以来的变态让她伤得遍体鳞伤,现在突然出现这样一个清润无尘的白马王子,她那颗有点疲惫伤痛的心,霎时像注入了一道暖流,温暖安然,这可是无数女子追求的终极! 然而,当看见白云辰闲庭信步的走向一间无人居住的客房时,打扮精致的小脸倏地一白,想都不想的足尖重踏了踏地面,狂风一样的刮向白云辰,想要阻止他下一步动作。 可惜,白云辰看似闲庭信步,他的动作却不慢,媚娘还未刮到他身边,他已经如自家一样随意的推开了客房门,并旁若无人的走了进去,甚至泰然自若的打开了白诗诗所在的暗门。 媚娘看见白云辰的动作,脸上的颜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那双丹凤媚眼内是一片片浓烈的惶恐和绝望,白诗诗曾经警告过她,除非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或者是她召唤,否则不要来打扰她,否则…… 想到白诗诗的手段,媚娘双脚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脑子内只剩下一片死灰绝望,白诗诗的手段没有见识过的人是不会知道有多可怕和恐怖,堪称惨绝人寰! 白诗诗刚在丞相府回来,正盘膝坐的冰床上打算继续修炼风莜那套“邪功”,暗室的门突然打开了,脸色顿时冷沉了下来,阴鸷狰狞的转过头去,她练功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扰,这套邪功最忌被打扰,很容易走火入魔,她已经不止一次领教过走火入魔的痛楚了,可不想再来一次! 却没想到一转头竟看见一个清润无尘的少年出现在她暗室门口,如刚刚升起的艳阳,和和的暖暖的,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可是白诗诗却不喜欢这种感觉,心底隐隐升起一股烦躁,于是语气瞬时有点冲,“你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谁准你闯进来的?” 白云辰似没有听到这些威胁的话,脸上的清润笑容不变。 “三公主!”这时,跟在白云辰身后的秦凯缓缓的从白云辰身后走出来,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白诗诗。 “秦凯?!你怎么会在这里?”白诗诗看见秦凯,那双阴邪的眼睛狠眯了眯,须臾染满狰狞阴邪的瞪着他,“你不是应该在摄政王府的吗?” 她好不容易将他混进了摄政王府,而摄政王府的易主计划很快就要进行了,这秦凯竟在这个时候走过来找她?而且还带了外人?如果被万俟曜发现了,那她们的易主计划岂不是要夭折? 该死的! 这计划她们筹谋了这么久,现在竟要毁在这个不知所谓的小人物身上? “你最好给本公主一个理由,否则不要怪本公主心狠手辣!”白诗诗眯着眼瞪着秦凯,眸底染上了一片不加掩饰的杀意,身上的阴邪气息更加浓烈,让人毛骨悚然! 所有阻拦她大计的人,都要死! “三公主,这是太子殿下!”秦凯见白诗诗对他起了杀意,自嘲的笑了笑,一瞬过后,收齐脸上的自嘲,郑重尊敬的介绍身前的白云辰。 “太子殿下?白云辰?”白诗诗的眸仁狠缩了缩,看向白云辰的目光变了又变,身上的阴邪气息越发飘忽不定,隐隐有走火入魔的迹象,更让人毛骨悚然! 白云辰?白弋国唯一的皇子?不受白镇欢喜却还是稳稳坐上了白弋国太子尊位,手上握紧了太子的权力,在白镇不断镇压下依旧安然悠闲活着的神秘太子? 白诗诗确实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在白镇的安排下离开了白弋国,可是不代表她对白弋国的情况一无所知,不然她也不能将这位秦大将军忽悠过来为她所用。 只是这位白太子一向深居简出,比较喜欢做幕后的策划人,且非常神秘,见过他的人很少,更是没有人有他的画像,因此她只是听说过这个人还从未见过这位唯一的弟弟! 想到这里,白诗诗开始认真打量这位唯一的弟弟,白弋国神秘的太子殿下。 只见这位神秘的弟弟不过十五、六岁,一身靛青色衣袍,他的容貌不必万俟曜差,却没有万俟曜身上那种让人窒息的气势,身上同样没有专属于高位者的压迫,干净舒服,怎么看就是一个无害的清新温润的翩翩佳公子,没有人会将他与白弋国那位神秘却杀伐果断的白太子联合在一起! 而越是这样人,在白诗诗看来越危险! 那双清润的眼眸清澈干净深可见底,不带一丝压迫,却无端的让人生出了一丝寒意,不敢直视太久,放佛直视超过三秒就会被吞噬一样! 而且在这双清澈干净深可见底清润眼睛下,白诗诗莫名感觉自己像没有穿衣服一样,全身上下全部暴露在这双眼睛下,哪怕是心底的所有心思都逃不过这双眼睛! 白诗诗狠惊了惊,哪怕在白镇和万俟冽面前,她都从未这样的“赤裸”过,顿时让她有一种仓皇而逃的感觉! 白诗诗狠咬了咬牙,艰难的抑制住夺门而出的冲动,暗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好一会,勉强镇定下来,微微移开眼睛,不再对上那双清润的眼睛,抚了抚衣裙,眸光轻转,优雅大体的向白云辰行了一礼,“太子弟弟?幸会,第一次见面,我是你的三皇姐,白诗诗!” 却没有发现她这优雅大体配上她那身阴邪的气息与她那张人不人鬼不鬼的惨白脸容,显得不伦不类的,引人发笑! 白诗诗修炼邪功以来,因为没有专人在身旁指导,已经不记得走火入魔了多少次,不过不得不说她的天赋确实不错,每一次的走火入魔都被她侥幸的挺了过来! 而苏府赏花宴上的失败让她抑制不住的再次走火入魔,只是这次再也没有之前那么幸运,失败的耻辱再加上万俟冽那可怕的手段,让她虽九死一生的挺了过来,却再也无法压抑体内阴邪狠辣的气息,再加上终日在冰床上休养,终日不见太阳,慢慢的就变成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不知道是太偏激,还是太自以为是,白诗诗并不认为自己这模样有任何问题,甚至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雍容风华的一国之母,白弋国尊贵的公主! 秦凯看了一眼这样不伦不类的白诗诗,直接撇过头去,他害怕再看一眼会忍不住呕出来,眸底再次掠过了一丝自嘲! 没想到他堂堂一国大将军竟被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女人忽悠了过来,说什么他的菲儿正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说什么他的菲儿正等着他去救她! 如果当日他发现白诗诗这真面目,绝对不会傻傻的被这样卑鄙无耻不择手段的毒女人忽悠得从白弋国走出来,更不会听她的话为了混入摄政王府,不惜毁了一张脸毁了一身的修为,甚至毁了整个身子! 不过,幸好,幸好他还不是一无所获,虽然知道了菲儿残忍的丢下了他,却还是非常幸运的见到了菲儿留在这世上的唯一女儿,甚至给了他守护那个小丫头的机会! “我知道,我就是来找你的!”白云辰似没有看见白诗诗这不伦不类的表现,脸上的神色不变,清润的点了点头,只是那双清润的眼睛似浮上了一丝清凉,“我是专门来感谢三皇姐你送了我一份大礼,我很喜欢!”后面三个字依旧是清清润润的,却莫名给人感觉凉了凉。 “大礼?”白诗诗看着依旧清清润润的白云辰心底莫名的掠过一丝不安,似乎将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黑夜曼陀!”白云辰脸上的清润笑容明艳了一分,轻笑着吐出这四个唯美的字眼,却莫名让人感觉一阵阵清凉。 轰! 白诗诗却感觉一阵阵的天旋地转,转得她头昏目眩,“黑夜曼陀?”那不是她费尽了心思让媚娘混入摄政王府,并偷偷放在摄政王府里的白弋国皇室独有的剧毒吗?难道被这个神秘的弟弟破了? 不,不可能的! 黑夜曼陀,顾名思义是在黑夜中绽放的曼陀罗,它会慢慢释放出一股淡淡的幽香,一开始的时候这股幽香是没有毒的,甚至能让人感觉一阵阵的神清气爽。 可是当这股幽香积聚到一定的浓度,它就会毫无预兆的化成一股剧毒,哪怕只吸了一小口,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更何况,为了预防万一,她更是在那株黑夜曼陀里添加了她的鲜血,加注了一个秘术,一旦埋下后除了她没有人能移除和破坏那株黑夜曼陀! 也就是说,如果她不出手移除这株黑夜曼陀,这株黑夜曼陀会一直在摄政王府内散发着它的毒气,慢慢的慢慢的蔓延整个摄政王府! 当那株黑夜曼陀的幽香达到极致时,摄政王府里的所有生物将会在一夜间全部死亡,无一例外! 她早就算好了,万俟曜大婚那一天,正好是那株黑夜曼陀突然转化成剧毒的日子,她要让万俟曜的大喜变成大丧! 只是,万俟冽不打一声招呼的掀起了另外一套戏码让她这出好戏暂时无法上台! 不过没关系,再算一算时间,距离那幽香达到极致的时间还有五天,到时候哪怕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到摄政王府,摄政王府就等着易主吧! 只是,白诗诗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白弋国的神秘太子竟站到了万俟曜那边,看到他那张清润脸容上微微带着一点点病态的苍白,看到秦凯恭敬的站在他身后,白诗诗脑海亮了亮,顿时明白过来白云辰口中“那份大礼”是什么意思,却更是感觉一阵阵的天旋地转! 白云辰是白弋国的太子,他自然知道“黑夜曼陀”,而且听说这神秘的白太子天生很受天地灵物的爱戴,难道那株黑夜曼陀已经…… “噗!”想到这里,白诗诗直接喷出了一口红中带黑的鲜血,整个人突然软了软,全身的气力似被抽走了一样。 她筹谋了这么久,一直隐忍着冲天的怒气隐忍着万俟冽的可怕手段缩在这不见天日的暗室里一步一步的谋划,本已经隐隐能够看到胜利的曙光了,却在临门一步前告诉她,她的阴谋已经被破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站在那个贱人那边?她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将她当成宝?她有什么好?那个狐狸精有什么好?为什么不但勾走了那个神一样的男子,也勾走了那个无心的男人,现在更是连你都被她勾走了站在她那边?为什么?为什么?我才是你的亲姐姐,你为什么要帮她?为什么?”白诗诗瞪着眼前这个破坏了她大计的亲弟弟,疯癫的咆哮出声。 如果没有他,最后的胜利绝对是她的,到时候她就能摆脱万俟冽的控制,摆脱现在这过街老鼠一样的窘迫! 但是这白云辰明明是她的亲弟弟,虽然她们这是第一次见面,虽然她们之间也没有多少亲情,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为什么要站在那个贱人那边,为什么要破坏了她的大计?为什么?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将她这个亲姐姐推下了怎样万劫不复的境地? 当初她可是信誓旦旦的向万俟冽保证绝对能让摄政王府易主,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能解决万俟曜,所以才能堪堪的在万俟冽那个魔鬼的手中暂时喘过气来,暂时逃过一劫,现在这个计谋失败了,他知不知道万俟冽将会怎样对付她? 哈哈哈……他肯定不知道,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万俟冽将会怎样惩罚她! 万俟冽那个魔鬼不会杀了她,却会让她一辈子都忘记不到这个世界有多可怕有多恐怖,让她每一天都活在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中! “你住口!不许你诋毁小丫头!你也不看看自己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小丫头比你好上千倍万倍!”虽然白诗诗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秦凯还是听出了她那咆哮声中的“她”是谁,顿时怒了,竟然诋毁菲儿留在世上唯一的宝贝女儿?! 她才是贱人,她才是狐狸精! 没错,严格来说小丫头不算是一个好人,她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他还记得一开始的时候那个小丫头从头到尾只淡淡扫了他一眼,完全没有要救他的意思,如果不是竹云的苦苦恳求,她恐怕不会出手。 但是小丫头也不是一个坏人,她从没有主动害人的心思,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害人,从来都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哪像这白诗诗,心肠狠毒手段毒辣,害人比吃饭还要平常,这样狠毒的人凭什么辱骂小丫头? “哈哈哈哈……比我好千倍万倍?怎么?连你都被她勾了魂吗?怎么?看她长得像白菲儿就将她当成了白菲儿?她好?你怎么不看看她此刻在皇宫里怎样争风吃醋怎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杀人于无形?”白诗诗听到秦凯的话忍不住狰狞的大笑起来,现在那个贱人与曾经的她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的爱不择手段? “你胡说,她不是……”秦凯怒了又怒,张口就想说那个不是幕夏,这话刚溢到喉咙边,突然一道清润的视线清凌凌的落在他身上,让他狠狠的打了个寒颤,也让他倏地惊醒过来,死死的紧抿唇瓣,死死的将后面那半句吞回到肚子里。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一旦说出来极有可能为小丫头带来杀身之祸! 小丫头现在难得落得一身清闲,绝对不能因为他一句意气的话破坏了,绝对不能! “哈哈哈……她不是?她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狐狸精,她出手比谁都狠,比谁都毒,你们可以进皇宫看看,只短短几天,她已经将后宫搞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了!”想起那个女人这几天在后宫的一举一动,白诗诗忍不住大笑出声,别人或许看不出她的小动作,可是作为过来人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没有想到为了独占万俟冽,那个女人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与万俟曜在一起时都不见她这么疯狂,现在简直像疯魔了一样! 但凡万俟冽对谁稍有点不一样,下一刻那个人绝对会不痛不痒的出一点小事,这点小事太过无关痛痒,绝对不会引起万俟冽的注意,这在尔虞我诈的后宫里再正常不过,万俟冽早已经见惯不怪了! 只是他不会知道,这些小事只是表面而已,在他看不见的背面,这根本不是小事,后宫里面本就是捧高踩低的战场,一见万俟冽不在意,后宫里面那三千佳丽还不遗余力的对那人狠狠的踩下去? 而这些人出手的时候,却没有人发现后面一双心狠手辣的推手,将那个被万俟冽稍稍宠爱过的妃子推下万丈深渊,一发不可收拾! 万俟冽只会将这当成是后宫里惯常的争宠戏码,绝对不会放在心里,更不会追究,也就不会发现后面的那双推手! 甚至是他目前最宠爱的幕明乐,他也只是将万千的宠爱聚焦在她身上,派了暗卫守在她身边,却完全不将后宫的争宠放在眼内,更不会发现那一双心狠手辣的推手一次次的想将他这爱妃推下万丈悬崖! 那双推手因为他对幕明乐的宠爱不敢做得太明显,却还是让幕明乐慢慢的慢慢的不自知的成为后宫三千佳丽的众矢之的! 呵……幕明乐的结果可想而知! 不过幕明乐也不是一个傻瓜,仗着万俟冽的宠爱,同样将那个疯魔的女人一次次的推上众矢之的的位置,这红昭国的后宫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精彩过,几乎每一天都有大戏上演,精彩绝伦! 秦凯听见白诗诗这嘲讽不屑的辱骂,狠皱了皱眉,不过他的唇瓣还是死死的紧抿着,白诗诗嘲讽的越厉害,他抿得越紧,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三皇姐,你似乎搞错了,我今天是来感谢你送给我的那份大礼!”白云辰突然清润的笑了笑,轻易打破了白诗诗的歇斯底里,“我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这种无力的感觉了,真的非常感谢你让我再次重温了一遍。” 白诗诗听着这清清润润似玩笑又似认真的声音,莫名的颤了又颤,难掩惶恐的转眸瞪向眼前依旧一身清新温润的白云辰,对上他那双清润剔透的眸子,突然感觉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比万俟冽更加可怕,更杀人于无形! 白云辰脸上的清润笑容不变,迈开脚步,闲庭信步的轻踏入这间阴森冰冷黑暗的密室内,让这间阴森诡邪的暗室如注入了一道温暖的艳阳,柔和温暖,却又莫名的让人感觉一阵阵的清凉。 白诗诗看着白云辰一步步靠近,下意识的一步一步向后退,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退到了暗室的另一边墙壁前,再无退路,而白云辰闲庭信步的走到她刚刚站的地方,云卷云舒的观赏这间暗室,如一个无害的翩翩佳公子,只是他那略带苍白的清润脸容莫名的给人一种清凌凌的感觉。 其实白云辰说得没有错,他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受过伤了,严格来说自他熟练的与世间所有的生物打交道后,他就没有受过伤。 只是媚娘埋黑夜曼陀的地方距离他暂住的院落有点远,再加上白诗诗在那株黑夜曼陀上加注了白弋国神秘的秘术,让那些生物一时不敢靠近那株诡异神秘的黑夜曼陀,也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个信息传递给白云辰! 当白云辰收到那些植物传过来的信息时,那株黑夜曼陀已经转化成了剧毒,而植物传递信息也不是万能的,再加上白诗诗那道秘术,这次的信息有点模糊,无奈之下白云辰只能亲自前去查探,却没想到竟是加注了秘术的白弋国皇室独有的特产! 白云辰的反应不慢,在察觉到不对时就立即做出了反应,只可惜白弋国的皇室特产还是略胜了一筹! 最后白云辰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才解决了那株加注了秘术的黑夜曼陀,只是却再一次尝试了一遍那种久违的全身无力的讨厌感觉! 所以他忍不住想要好好感谢一番送他这份大礼的主人! 原本他以为这份大礼的主人是白灼,却没想到循着黑夜曼陀上面那丝血液味道寻来,竟发现送他这份大礼的竟是他的亲姐姐,白诗诗! 这倒是让他有点为难,他该怎样感谢这位好姐姐呢? “你想做什么?”前有追兵后无退路,白诗诗反倒挺直了背脊,直视白云辰那双清润剔透的眼睛,孤注一掷的逼问道。 “想要你的血。”白云辰脸上的清润笑容不变,清清润润的吐出这几个字,却让白诗诗本就惨白的脸再白了好几分。 她自然知道白云辰想要她的血做什么,她的秘术加注了她的血,因此解秘术同样要她的血来当药引,只是这药引却不是几滴血这么简单,而是要她的心头血! 心头血,这是要剖开她的心来取血吗? “相信三皇姐应该不介意我取几滴心头血。”清清润润的话音刚落,白诗诗突然感觉心头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垂头一看,竟发现一根剔透的玉簪直直的插在她的心口上,随之不等她反应过来,那根玉簪似受到了什么牵引直直倒飞出她的心口,让她整个人重重震了震,顺便带走了她几滴心头血! “谢谢三皇姐了。”白云辰收回玉簪后,对白诗诗轻笑的点了点头,转身闲庭信步的走了出去,身上依旧一片清清润润的,仿佛刚才那个凶残的戳心取血的人不是他。 秦凯没有任何同情的瞪着白诗诗,眸底掠过一片猩红的杀意,狠握了握手,犹豫挣扎了一番,最后咬牙转身跟上白云辰。 这个白诗诗还有用,暂时还不能死! 白诗诗脸色惨白无色“咚”一声跌倒在地上,顿时牵动了她心口上的伤口,蚀骨的疼痛让她从震骇中反应过来,脸色异常阴狠狰狞的伸手点了点心口处的几个穴位,不要钱的吞下好几瓶药丸,周身弥漫着一股地狱恶鬼般森冷阴邪的气息,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万俟兴闻讯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魔鬼,全身的寒毛一根根倒竖了起来,眸底浮上一片浓郁的嫌恶和厌恶,如果不是想从这女人口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还有利用价值,万俟冽差点忍不住转身就走! 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催眠后,万俟兴掩下心底的厌恶,走入这间让他异常不舒服的阴森寒冷的暗室,装出关心的模样,“发生什么事了?” 万俟兴以为他掩饰的很好,却不知道他心底的嫌恶和厌恶早已被白诗诗看在眼内,记在心内,白诗诗情绪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微微垂下眸,好一会才沙哑着声音开口,却让人听不清里面的情绪,“摄政王府的易主计划提前了,今晚行动!” “今晚行动?之前不是说五天之后吗?怎么提前这么多?”万俟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脸色难看的追问出声。 “怎么?你还未准备好吗?”白诗诗抬眸看向他,不掩轻蔑和不屑,未准备好最好,那样一来她才能将所有的失败全部推在这个笨蛋身上! 竟敢嫌恶她?呵,他以为自己是谁?万俟冽压了她一头就算了,这万俟兴凭什么对她不屑?不让他狠狠栽一个大跟斗,她不叫白诗诗! “哼,本王自然准备好了,你最好不要拖本王的后腿!”万俟兴被白诗诗这轻蔑和不屑的眼神刺激到了,冷哼了一声,脸色阴沉的转身大步离去,一个下堂妇竟敢对他指手画脚,竟敢不屑他? 如果她不是还有那么一丁点利用价值,他早将这瘟神一样的鬼怪丢出府去,免得搞得他兴王府整天阴阴森森的! 一直站在门口将整个过程默默看在眼内的媚娘看着满脸愤怒走出来的万俟兴,张了张口,想提醒他小心点,摄政王府不简单! 只是万俟兴却似没有看见她,直接脚步不停的越过她,甚至连一个眼梢都没有给她一个,心顿时沉下谷底,张口想要说的话被她再次吞回肚子里,看向万俟兴的丹凤媚眼里划过一片决绝。 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 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我等着你跪在我面前求我! …… 在白云辰解决了摄政王府的“小事”的同时,万俟曜也带着幕夏悠闲的踏入了司徒敏的卧室内。 “咻!” 突然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影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出来,那双灵气十足的眼睛饶有兴致的锁在戴着黑色面具的万俟曜身上,“你就是神医门的门主?”声音雌雄莫辩。 幕夏看着这个突然飞出来的黑影,掠了一眼她那双灵气十足的眼睛,眨了眨眼。 “木门的杀手?”苏施瑜几乎在同一时间从暗处飞出来,脸色冷沉却难掩惊讶的瞪着眼前的黑影,没想到这木门竟也来了昭城,还将目标对准了曜,不,应该是想杀他才是! 青鹰刚要离去受罚时见到坐在司徒丞相府大厅内脸色冷沉在等待新娘子的苏施瑜,就传信给他让他暂时过来万俟曜和幕夏这边,以防万一,最近非常不太平。 果真非常不太平! 他刚易装过来竟就发现了这木门的杀手,这个杀手身上虽没有任何的标志,与普通的杀手没有任何区别,不过他曾经对战过木门的四大杀手,对他们身上的气息很熟悉,只一眼就确定了眼前这黑影就是木门四大杀手之一。 木门,乍一听让人忍不住发笑,却是江湖上排名第三的杀手组织,这个组织成立的时间不长,不过七八年左右,却在七八年间从一个籍籍无名的让人发笑的小组织一跃成为排名第三的杀手组织。 这个木门甚至比神医门还要神秘,他们的门主从来没有出现过,门下的四大杀手从未失过手,更是从未以真面目示人! 而他之所以对这个杀手组织这么熟悉,除了它是排名第三的杀手组织外,还因为这杀手组织的规矩与他们神医门很相似,比如: 这木门出手同样或看心情或看对方出的价钱,心情好时可以不要钱免费帮你杀人,心情不好时,哪怕你奉上黄金万两依旧瞧都不瞧你一眼。 同样,如果看得顺眼的哪怕他们要杀的人是杀人狂魔他们都不会出手,看得不顺眼的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依旧一点面子都不给,说杀就杀。 “哦!”钟蓝看了眼突然出现的苏施瑜,灵气十足的眼睛内晃过一丝熟悉和了然,随即边喃喃的自言自语,边亮出武器对准戴着黑色面具的万俟曜,“看来你真的是神医门的门主了!嗯,虽然你看起来还是挺顺眼的,只是我们门主下了悬赏令,谁能杀了神医门门主就奖赏一件神秘奖品!我们门主的奖品可从来不差的,现在竟用一件神秘奖品来悬赏,我很心动啊,所以对不起了!” 这武器一亮出,钟蓝身上的气势随即来了一百八十度变化,更是如离玄之箭一样向万俟曜激射而去,如果说刚刚的钟蓝是无意过来闲逛的路人甲,此刻她身上澎湃的杀气就不负她木门四大杀手这个称号! 幕夏听着钟蓝的喃喃自语,看着钟蓝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神秘奖品?”苏施瑜面具下的唇角抽了抽,他对那位神秘的木门门主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吗?不然怎么对他这么特别照顾? 心底心思翻转,手上的动作同样不慢,手握一把软剑横身挡在万俟曜和幕夏身前,全身的气势若隐若现的爆发出来,木门四大杀手可不容小看。 钟蓝却旋身躲过苏施瑜,那双灵气十足的眼睛此时不带任何的感情,里面只印着戴着黑色面具的万俟曜一人。 苏施瑜的反应同样不慢,他知道木门四大杀手出手从来都是直对他们的目标,身子猛地一转,再次挡住钟蓝的攻击方向,钟蓝的速度却更胜他一筹,再次诡异的转身避过了他,眼眸内由始至终只有万俟曜一人。 木祁狠皱了皱眉,抽出重剑,踏前一步挡在万俟曜和幕夏身前,钟蓝眸光不变,再次诡异的转了转身,瞧中一个空位,对着万俟曜挥了挥手中的武器,数十根银针突然飞射出,暴雨梨花针一样的射向万俟曜! 幕夏看着这片凶狠的暴雨梨花针,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题外话------ 今天是中秋节,据说今天有月全食和超级月亮哦,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幸运能看到o(n_n)o 第一百一十九章:摄政王府惊变 万俟曜似没有发现这片暴雨梨花针又似完全不将这片暴雨梨花针放在眼内,轻手将幕夏揽入怀内,面具下的红眸柔柔的柔柔的看着怀内的小女人,却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 幕夏突然被万俟曜扯入怀内,感受着他这柔柔的柔柔的视线,心底莫名突了突,隐隐感觉有一丝不安,似被一只饥饿凶猛的猛虎盯上了! “该死!” 苏施瑜没想到这木门杀手竟出这招,身上的气势全然爆发,脚下飞转,手上的软剑挥舞得只看得到影子,将那一根根泛着银光的“暴雨梨花针”刷刷刷的击飞出去。 “小心!”木祁眼角余光看见这片暴雨梨花针,心沉了沉,同样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手上的重剑舞得如一把软剑。 “看招!”小罗瞧中这个机会,出其不意的飞窜到钟蓝身后,手上的短刃凌厉的刺向钟蓝的心脏。 钟蓝身上的气息不变,轻弯腰避过了这一刀,不过小罗的下一招也到了,钟蓝身上的气息同样没变,只是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终于从万俟曜身上移开了,转眸印上面前一张鲜艳面具的少女,同样不带任何感情,身上的气势却蓦然变了变。 钟蓝一眼就看出了,论单打独斗,这个少女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不过这少女似乎与她一样是速度敏捷型的杀手,她之前对那两个少年所用的招式对这个少女没用。 气势一转,钟蓝避过小罗的几个杀招后,手中武器突地一转,凌厉无情的击向小罗的心脏,又快又狠! 小罗在钟蓝这浓郁的杀气笼罩下,身手有点迟缓,看着这招直击她心脏的杀招脚下的动作略带了丝慌乱,感受着这杀招上凌厉无情的杀气,忍不住心慌了又慌。 这还是小罗第一次面对这么浓郁这么凌厉无情的杀气,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命丧黄泉一样,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慌了。 幕夏掠了眼小罗眼底的慌乱和惶恐,墨瞳没有半点变化,也没有出手救她的意思。 万俟曜的视线一直落在怀内的小女人身上,眼梢都没有分一个给小罗。 他们将这两位少爷小姐从那无名小村庄里带出来已经仁至义尽了,想让他保驾护航?呵呵…… “小罗!”木祁刚解决完那些“暴雨梨花针”,刚转过眸来就看见这一幕,不由愤怒心慌的瞪大了眼睛,手上的重剑想也不想的向钟蓝重重掷去。 钟蓝感觉到身后浓重的杀气,皱了皱眉,下意识的转过手上的武器反身挡住木祁这把重剑,虽成功挡住了,却还是被这把重剑上的狠戾杀气逼退了好几步。 紧接着,木祁与同样解决了那些暴雨梨花针的苏施瑜一同掠到钟蓝面前,二话不说的就对她出手,尤其是苏施瑜,毫不留情,杀气隆隆。 钟蓝狠皱了皱眉,边勉强应对木祁和苏施瑜,边掠了眼不远处戴着黑色面具的万俟曜,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掠过一丝犹豫,须臾突地重重踏了踏地面,边急速向后退,边对苏施瑜和木祁发射了一次“暴雨梨花针”,在他们两人忙着应付“暴雨梨花针”时,放下一句豪言壮语,“神医门的门主,你的命是我的了,等着!” 然后,然后就遁走了! “又遁走?”苏施瑜瞪着钟蓝消失的方向,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这木门的四大杀手怎么还是与他们组织的名字“木门”那么搞笑,打不过就跑? 哪个杀手组织的杀手会这样“临阵脱逃”的?但是这木门的杀手似乎不以这临阵脱逃为耻反以为荣,还美其名曰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怎么感觉这风格有点熟悉? “小罗,你没事吧?”木祁见钟蓝走了也不再追,反身走到小罗身边,紧张担心的扶住她有点摇摇欲坠的身子。 “没……没事!”小罗面色苍白,气息不稳,大喘气的靠在木祁身上,刚才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木祁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微微垂下眸子,隐下眸底的颓然,在他们幕家地下势力中,他们两兄妹是幕家地下势力年轻人的佼佼者,无论是实力还是天赋都是让其他人仰慕的存在,没想到这才刚出来第一天,现实就给了他们一个狠狠的打击,他们竟连一个杀手都打不过! 苏施瑜感觉到这两兄妹间的颓然气息,只掠了他们一眼就收回视线,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两人是曜和王妃带回来的,不过曜似乎只是吩咐看住他们,却没有说要照顾他们。 他现在连自己都自顾不暇,可没空安慰别人,他还想求安慰呢! 万俟曜眼梢都没有分他们一个,低头在怀内的小女人耳边邪肆的似意有所指的轻笑了一声,“王妃,那杀手说本王的命是她的!” “咳咳……谁让那神医门的门主这么招人恨?”幕夏顾左右而言他,墨瞳深处一闪而过了一丝异光,快得让人看不见,至于妖孽摄政王殿下有没有看见,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咳咳……”苏施瑜听到幕夏这意有所指的指责,略带心虚的转过头去,貌似神医门的真正门主是他,难道他真的那么招人恨吗? 却没有发现某妖孽摄政王殿下面具下的薄唇缓缓的缓缓的勾起了一道意味不明意味深长别有深意的笑意。 幕夏看不见,却顿时感觉心底的不安微微的浓了一分,怎么感觉这个妖孽似乎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 不会吧? 这妖孽要不要这么神? 她以后还能奴隶翻身做地主吗? 小罗听见幕夏的声音,转眸看向她,见幕夏依旧一身清冷从容的气质,那双墨瞳依旧澄澈闪亮,心底的惊慌和颓然奇迹一样的消失了,看向幕夏的目光再次眨出了小星星,大姐姐好厉害! 对了,只要她一直跟在大姐姐身边,肯定可以变得像大姐姐这样镇定从容,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木祁同样感受到幕夏身上传出来的镇定和从容,双手不自知的握了握,眸子缓缓凝出一片坚定,他要变强,他一定要变得更强,这样才能有资格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万俟曜眼角余光掠了眼木祁,将他眸底的坚定看在眼内,淡淡的收回视线,揽着幕夏在司徒敏的院落里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后,轻步向外走,“回去休息一下,今晚我们夜游顺王府。” 幕夏没有意见,眸光更是亮了亮,显然她对这顺王府之游也带了丝兴致,她也想知道这顺王府里究竟有什么她想要的东西,希望不会让她失望。 很快,万俟曜和幕夏旁若无人明目张胆的回到了司徒淦的主院,随意挑选了一间客房,丢下其他人,“孤男寡女”的窝在客房里不知道做什么。 苏施瑜哀怨的瞥了他们一眼,认命的继续回去当他的悲催新郎,同人不同命啊,他正身处在水深火热中,这对无良夫妻竟还在他面前秀恩爱刺激他,求安慰! 司徒焱,你在哪里! 木祁和小罗相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会后也各自找了一间客房休息,修炼。 此时司徒丞相府一团乱,根本没有人有多余的心思理会他们,就这样被他们一行四人如自家一样霸占了丞相大人的主院。 …… 随着太阳落下,月亮升上天际,热闹了一整天的昭城莫名诡异的沉寂了下来,压抑,沉闷,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让人莫名心惊胆颤,昭城的百姓纷纷紧闭家门,熄灯睡觉,只是恐怕只有天知道有多少人真的睡过去了。 突然一阵凉风吹过,天际上的月亮被一团乌云盖住了,街道两边的红灯笼此时也诡异的全部熄灭了,整个昭城顿时陷入了漆黑中。 就在此时,一阵阵寒风掠过,不,应该是一片片黑影掠过,一队紧接着一队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无声无息的将摄政王府包围得密不透风,哪怕是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去,更不能飞出来。 青卫看到这个情况,立即去通知刚回来没多久的司徒焱和青鹰,“老大,我们被包围了,粗略估计有十万人!” “十万人?”司徒焱和青鹰刚好从刑堂走出来,步伐略有点踉跄,突然听到青卫传递过来的重磅消息,差点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不是说要过几天才行动的吗?”而且这昭城什么时候藏了十万兵马了,他们竟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司徒焱的心更是凉了凉又沉了沉,“我也没有收到任何今晚行动的消息,难道白诗诗已经怀疑我了?” 他早已经在丞相府里安排了人,比之前在司徒敏身边安排的更多更精锐更仔细,绝对不可能再出现被全歼的可能! 且他一再的表明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尤其是关于司徒淦的任何消息务必立即通知他,但是他回来后一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却不知道白诗诗压根没有通知司徒淦,没有了秦凯这个内应和黑夜曼陀这个大暗招,今晚的行动最多只有五成的成功率,今晚行动的人极有可能会受到重创,白诗诗还需要司徒淦这个傀儡,还需要他背后的力量,因此她自私的没有通知司徒淦参加今晚的行动。 “将王府的防御提到最高级别,将他们全部放进来,一个不留,全歼!”青鹰最先反应过来,忽视身体的虚弱,腰身挺直,脸色冷沉肃杀的命令道。 “是!”青卫腰身一挺,满眼肃杀的听令离去,摄政王府是他们的家,他们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损害摄政王府分毫。 “不要通知爷和王妃!”这时司徒焱也镇定下来,腰身笔直,一身肃杀的气息,冷静的分析眼前的形势,“万俟兴不可能在万俟冽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调动十万兵马,万俟冽极有可能联合沐霖轩那六十万大军在后面等着爷!” 青鹰瞳孔狠缩了缩,如果司徒焱不说他都差点忘记了沐霖轩身边左一、左二那两个大将,身上的肃杀气息更加凝重,坚定的点了点头,“嗯!” 这里有他们,足够了! 哪怕是没有了这条命,都不能让摄政王府,让爷和王妃有事! 而此时的万俟曜和幕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顺王府大门口,完全不知道摄政王府这边的情况。 “太子!”在摄政王府的防御提到最高级别时,秦凯第一时间发现了,神色凝重的来到白云辰的房间,见他闲庭的坐在庭院里看月亮,愣了愣,快速反应过来后快步走到他身前,凝重的叫唤了声。 他刚才悄悄到外面看了下,绝对不下十万兵马包围了摄政王府,且根据他们的气势判断,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实力强悍的暗卫和死士,而摄政王府里面的青卫不过千余人,这摄政王府很难守得住! 此时他们身在摄政王府内,一旦摄政王府失守了,他们很难独善其身! 同时秦凯有点庆幸,幸好幕夏此时不在摄政王府内,也希望她不要闻讯赶回来,这次摄政王府十有八九保不住了! 白云辰清清润润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闲庭的看月亮,唇边依旧是清润的笑意,“秦凯,今晚过后,你就会知道‘万俟曜’这三个字在红昭国代表什么。” 与此同时,白云辰那修长的手指在石桌上闲庭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着,似完全不在意摄政王府里面的凝重肃杀气氛,也不在意外面那十万兵马。 只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白云辰周边的植物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一点一点的摇摆起来,随之一点一点的扩散出去,没过多久,几乎整个摄政王府的植物都随着白云辰手指的动作轻轻摇摆起来。 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肯定会以为撞鬼了,只是此时摄政王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心思留意这些最普通不过的植物,都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外面那十万兵马身上。 不知道是以为今晚的行动十拿九稳,还是被白诗诗那轻蔑不屑气得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和本事,万俟兴竟亲自督战,当收到已经将摄政王府包围得密不透风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后,得意的笑了笑,霸气的挥了挥手,“攻!”随即带头飞上了摄政王府的城墙。 身后的九万兵马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动作利落的一批紧接着一批的飞上摄政王府的城墙,剩下的一万多兵马依旧将摄政王府包围得密不透风。 而此时摄政王府内竟一点动静都没有,似完全不知道这十万兵马的到来,又似直接打开了大门,欢迎他们到来! 万俟兴皱了皱眉,总感觉摄政王府这平静透着诡异,万俟曜的人哪怕再迟钝现在也应该发现了他们的动静,更何况万俟曜的人根本不可能这么迟钝,那现在怎会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是要请君入瓮,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哼,真是自大!他这次可是带了十万兵马,他就不信万俟曜能全部吞下,就算真的全部吞下了,他也要他饱得爆体而亡! 想是这样想,不过万俟兴看着这么诡异的摄政王府,突然间有点不太自信起来,眸底染上几分犹豫和迟疑,万俟曜的手段他曾经领教过,那家伙可不是好惹的! 只是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他不可能带着这十万兵马过来逛一圈什么都不做就回去,那样的话,明天他直接不用见人了! “冲进去!”犹豫了一瞬,万俟兴咬牙再次挥了挥手,不过这次他却没有第一个冲进去。 随着他一声令下,九万兵马动作整齐配合默契的一批一批跳进摄政王府内,一落地就脚步不停的直闯黄龙! 很快,偌大的摄政王府如下饺子一样遍布了黑衣人,如果不是摄政王府足够大,恐怕还真的无法容纳下这九万只大饺子! 值得一提的是,摄政王府东边那片翠柳湖,似突然消失了一样,这九万兵马竟没有一人踏足那里,似完全看不见那个地方! 好一会,这九万兵马差点翻转了整个摄政王府,却依旧不见一人,仿佛摄政王府的人早已经得到消息,提前逃跑了! “逃跑了?万俟曜的人会这么孬丢下这个大本营临阵脱逃?”万俟兴听到这个汇报,皱着的眉头差点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绝对不相信万俟曜的人会丢下这个大本营临阵脱逃,那些人对万俟曜的忠诚曾经可是让他气得牙痒痒! 看着这漆黑一片平静无风处处透着诡异的摄政王府,万俟兴挣扎犹豫了好一会,最后狠咬咬牙,纵身跳下了城墙,在一众兵马自动让出的一条大路上,向万俟曜的主院大步走去。 轰隆! 而就在他跳下城墙那一刻,刚刚没有任何动静的摄政王府突然剧烈的震动了起来,紧接着刚刚漆黑如夜的摄政王府突然亮如白昼,耀眼刺目!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众人下意识的眯了眯眼,而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时,他们突然傻了,他们看见了什么? 他们竟然看见摄政王府里的每一件物品在诡异的移动,那些房屋如一座座大山一样向他们压过来,那些花草树木似吃了狂暴药一样疯狂的暴动起来,脚踩的大地突然高低起伏起来,小桥流水突然化成汪洋大海…… 整个摄政王府突然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地狱…… “太……太子……”同样身处其中的秦凯看着这片活生生的地狱,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差点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亲身感受,他绝对不相信这个世上竟有人将整个府邸建成了一个大型的五行阵法! 这五行阵法中更是密布了数不尽的大大小小的高级阵法,看得他眼花缭乱,目瞪口呆,头昏脑胀! 只看着就出现了这么多不良反应,现在身处其中……秦凯只感觉一阵阵的胆战心惊,惶恐不安! 哪怕是浴血在战场上,浴血在地海森林里,秦凯都从未有过这样胆怯的时刻,今天看着这片活地狱,秦凯突然前所未有的心颤! 此刻,秦凯终于清楚知道“万俟曜”这三个字在红昭国究竟代表什么了——变态,妖孽! 这一片大大小小数不尽的高级阵法不是什么人都能布置出来,即使勉强能布置出来,都无法将这些高级阵法融合在一起! 这些高级阵法确实很厉害,几乎杀人于无形,它们就好像一个个高级的功法,单独使用战斗力很强大,但是如果将它们融合在一个身体里,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 而这摄政王府就好像一个融合了百种千种高级功法的神人,平静的时候是一个武功高强的高手,暴动起来却能毁天灭地! 而万俟曜就是制造出这个神人的妖孽大神! 这样的变态,妖孽,谁敢惹?! “这只是一小部分而已!”白云辰完全没有被面前这活地狱影响到,依旧一身清新温润的气质,当然如果排除他节奏渐渐加快的手指。 “只是一小部分?”秦凯掩饰不住惊讶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回过头来追问道,“还有比这更可怕的?”这已经是地狱了好不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 这一转过头来,秦凯才迟钝的发现白云辰的异样,瞳仁狠缩了缩,“太子?” “万俟曜这套复合阵法确实厉害,只可惜他本人不在,他的人再厉害都无法完全将这套阵法发挥到极致,将那十万兵马困住可以,想要完全消灭他们,恐怕万俟曜的人将会损失不少!如果让他知道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人与万俟兴的人同归于尽而不出手,那个小气的男人恐怕会将这损失直接算到我头上。”白云辰可谓对某个妖孽的小气领教得淋漓尽致。 其实他没有说,这里怎么说都是他那个小外甥女的家,他这个当舅舅的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人践踏了? 更何况这里住得挺舒服的,他还想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呢! 白云辰绝对不会承认,其实他是害怕某对无良夫妻秋后算账,那对无良夫妻一旦联合起来向他讨债,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秦凯听到白云辰的解释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暗暗的点了点头,确实,这里乍一看绝对超过百种高级阵法,万俟曜的人哪怕再厉害都无法完全驾驭这些阵法,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妖孽,变态! 与此同时,秦凯见自家太子殿下出手帮忙守着摄政王府,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说他们此时身在摄政王府无法独善其身,就说其实他也不想这摄政王府出事。 这里可是那个小丫头的家! 却完全不知道自家这个清新温润什么都不放在眼内更不会放在心内的太子殿下正在心底默默的腹诽某对无良夫妻! 白云辰与青鹰等人虽接触不多,却对他们还算了解,青鹰和司徒焱等人确实无法完全控制这套复杂多变的强大阵法,将万俟兴这十万兵马困住完全没问题,可是最多只能困住五天的时间,五天后如果他们再不关上这套阵法,哪怕万俟兴等人没有攻下摄政王府,摄政王府也会自爆! 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他们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摄政王府,包括他们自己! 因此,他们早就做好了牺牲的打算!趁着这套复杂多变的厉害阵法困住万俟兴的兵马的时候,他们进入阵法中,将这十万兵马全歼,一个不留! 不过进入阵法后,他们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一旦进入了阵法,这个强大的阵法对他们来说同样是一片活地狱,他们最多只是比其他人稍微熟悉一点,稍微撑得更久一点而已! 只有他们爷才能在这片活地狱中来去自如,独善其身,只是他们更希望爷和王妃暂时不要回来! 在这片活地狱开启的时候,青鹰和司徒焱带着摄政王府的青卫隐藏在阵法波及不到的暗处,在万俟兴等人忙着在活地狱中挣扎时,青鹰和司徒焱带着一众的青卫从不同的位置偷偷出现在摄政王府外,一批一批的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外面那一万多兵马。 青卫虽只有一千余人,不过实力不容小看,解决这一万多兵马只不过用了一炷香半个钟的时间! 解决了这一万兵马后,青鹰和司徒焱带着青卫再次隐入暗处,偷偷的观察着四周,如果可以,他们想给万俟冽一个致命一击! 只是,不知道万俟冽是没有出现还是藏得太深,他们等了一个时辰依旧等不到万俟冽出现,同样也等不到万俟兴的后援,似乎今晚的行动就只有万俟兴带领的这十万兵马! “这万俟冽还真是按捺得住,难怪藏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发现他的真面目!”司徒焱绝对相信是后者,万俟冽肯定来了,只是一直隐在暗处没有出现! 那个伪君子非一般的能隐! 摄政王府内虽然变成了一片活地狱,不过从外面看绝对看不出里面的变化,而青鹰和司徒焱刚刚出手除了解决外面这一万多兵马还想引万俟冽出来,可惜万俟冽比万俟兴谨慎了不知道多少倍,根本就不接招。 再等了半个时辰,天际隐隐泛白,摄政王府外依旧风平浪静,青鹰和司徒焱相视了一眼,知道万俟冽今天是不会出现的了,握拳懊恼不甘的在半空捶了几下,少顷狠咬了咬牙,带着一众青卫转身迈入摄政王府。 此时,摄政王府内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死尸,整个摄政王府变成了一个炼狱场,然而这片活地狱虽然厉害,只是万俟兴带来的人都不弱,尤其是那一大批暗卫和死士,看似伤亡惨重,其实只死了十分之一! 没有万俟曜亲自坐镇,这片活地狱看似恐怖,实则并没有完全发挥它的真正可怕之处,并且随着时间的过去会越来越弱越来越弱,照这样下去,根本无法在五天内全歼万俟兴这九万人马! “青鹰,我先带一部分人进去,你守着阵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司徒焱一身绝然坚定的看向青鹰,青鹰一直跟在爷身边,对这套阵法比他要了解熟悉,有他守着阵眼这套阵法能坚持得稍微久一点! 青鹰听出了司徒焱话里的意思,深看着他此刻满是绝然坚定的眼眸,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内,他们虽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亲眼看着自己的亲兄弟跳进地狱还是无法完全释然! 青鹰狠狠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眸内同样是一片绝然和坚定,重重的点了点头,“好!”过不了多久,他也会跟随跳进去,黄泉路上他绝对不会丢下兄弟! 司徒焱笑着拍了拍青鹰的肩膀,其中的道别意味两人心知肚明,却没有任何的遗憾,只有浓浓的不舍! 收回手臂,司徒焱脸上的笑容淡去,换上一片决绝,点了一半青卫,看了看眼前的活地狱,暗吸了一口气,眼也不眨的就向前迈开了一步! 轰隆!轰隆隆! 就在此时,摄政王府内再次爆发出一阵阵的轰隆声,随之摄政王府内的活地狱突然翻滚起来,比刚才恐怖可怕了一倍,那森冷嗜血狂暴的气势绝对不是刚才可比的,仿佛步入了真正的炼海地狱! “阵法完全爆发了!”青鹰眼疾手快的拉着向前踏出了一步半脚跳进了地狱的司徒焱,震惊和难以置信中隐隐透着激动和紧张的瞪着眼前的炼海地狱,“难道是爷回来了?” 在青鹰的心目中,只有万俟曜才能完全打开这套可怕的阵法! 司徒焱听到青鹰的前半句,看到眼前的炼海地狱将万俟兴的兵马一批一批的吞噬,心底顿时涌出了一片激动和兴奋,只是听到青鹰后面那句“爷回来了!”,所有的激动和兴奋顿时变成紧张和担心。 爷和王妃怎么突然回来了?如果被万俟冽发现了他们,之前埋下的暗线和布局不是全白费了吗? 而且此时万俟冽在暗,他们在明,爷和王妃此时回来绝对百害而无一利! “不!不是爷!是白云辰,白太子!”青鹰毕竟在万俟曜身边待的时间更长,对万俟曜的风格还算比较了解,慢慢的他发现眼前这个炼海地狱的爆发形式不是万俟曜平日的风格,而且此时的阵法虽然大作,却最多爆发出了九成的功力,并没有完全爆发! 他曾经有幸看过一次这套阵法完全爆发的模样,那恐怖的程度至今仍旧无法用任何词语来形容,仍旧让他记忆深刻!如果爷亲自坐镇,摄政王府这个隐形的活地狱一旦完全爆发,万俟兴这九万兵根本不够塞牙缝,甚至只需几个呼吸间就能将他们全歼! “白云辰?”司徒焱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循着青鹰的视线看去,一眼就看见一身靛青色的清润少年鹤立鸡群的站在一片炼海地狱里,周围的模糊血肉丝毫掩盖不住他那身清新温润的风华。 此时他的四周被一株株大树保护着,这些大树不但在密不透风的保护着他,同时也在有节奏的舞动着,且以他们为圆心,四周的花草树木跟随着它们一起舞动,而随着它们一致的舞动,摄政王府这个活地狱一下一下的翻滚着,一批一批的吞噬万俟兴的兵马! 司徒焱瞳仁狠缩了缩,嘴巴张大却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个白太子要不要这么吓人?要知道摄政王府这套大型融合阵法可是融合了近千个高级阵法,这白太子竟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动动手指,就轻易的让这套阵法发挥了九成的功力? 他们几人合力才发挥了七成的功力! 这一刻,司徒焱突然发觉,这位白弋国的太子殿下与他们爷绝对绝对是同一个级别的高手,两人无论是智慧、计谋、实力都不相伯仲! 希望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成为敌人! 否则……司徒焱不敢想象下去! 就在司徒焱的震惊中,天色渐渐泛白,万俟兴的九万兵马已经被解决得差不多了,万俟兴这位主将也受了不轻的重伤,就差奄奄一息了。 青鹰和司徒焱相视了一眼,再次看了看摄政王府外,依旧不见万俟冽出现,略带失望的关上了摄政王府内的活地狱。 活地狱一关闭,万俟兴看都不看恢复了平静的摄政王府,在下一波攻击再次袭来时,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狼狈踉跄的转身逃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他东山再起时,他一定让万俟曜跪在他面前忏悔谢罪! “要追吗?”看着万俟兴就要逃出摄政王府,青鹰对司徒焱抬了抬下巴,他们要不要将这大混蛋扣在摄政王府内狠狠惩罚惩罚一下,让他深刻的记住他们摄政王府不是好惹的? “你不记得这次是谁怂恿他过来的吗?那人可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司徒焱意有所指的咧了冽嘴,桃花眼内却是一片冰霜,冷静下来后,司徒焱慢慢猜出了白诗诗的心思,借刀杀人?一箭双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想得真是美! 如果没有白云辰在,恐怕这次真的让她得逞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万俟兴并攻陷了摄政王府,最后轻松的享受万俟兴为她打下的江山! 这个女人真是够狠够绝! 不过万俟兴也不笨,他此时肯定想通了前因后果,他这次可谓损失惨重,回去后又怎会放过白诗诗这个罪魁祸首? 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青鹰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他自然想看他们怎样狗咬狗,因此挥手命人大开摄政王府的大门,恭送这位尊贵的兴王殿下! 万俟兴不知道青鹰和司徒焱的心思,不过就算知道了他这次都不会放过白诗诗那个贱人,竟敢给他下套? 说什么今晚绝对能让摄政王府易主? 恐怕是让他兴王府易主吧? 这十万兵马几乎是他所有的底牌,今晚竟一下被全歼了,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重伤,可谓伤亡惨重! 这笔账他一定要白诗诗那个贱人十倍偿还! 而当他狼狈踉跄满脸满身不甘愤怒狰狞的回到兴王府时,白诗诗以及他的兴王侧妃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万俟兴气得差点将整个兴王府翻转过来!自然,这是后话了! 青鹰目送万俟兴离开后,厌恶的看了眼满布血肉的摄政王府,对身后忍不住露出激动兴奋放松神情的青卫们命令了声,“将那些垃圾清理了,不要玷污了我们摄政王府。” “是!”青卫立即领命行动,出手干净利落,在天亮之前合力将摄政王府恢复了原样,除了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仿佛昨晚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青鹰和司徒焱直接转身走向了白云辰的院落,一身认真肃穆的走到白云辰身边,真诚感激的躬了躬身,“白太子,非常感谢你出手帮忙!” 如果没有这白太子出手帮忙,他们恐怕已经与万俟兴的人同归于尽了,这个白太子可以说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这是你们爷交待下来的任务。”白云辰轻笑了笑,转身闲庭信步的走进了房间里,身上的清润风华没变,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脚步比平时慢了三分。 爷交待下来的任务?青鹰和司徒焱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对着白云辰紧闭的房门再次真诚的躬了躬身。 不管是不是真的是爷交待的任务,白云辰出手帮忙救了他们所有人的命却是真的,而且他们并没有白云辰那几近透明的苍白面色。 白云辰之前已经在他们摄政王府中毒受伤了,他非但没有责怪他们保护不力,这次更是全力出手帮忙,伤上加伤,这份情,他们领了! 日后如果有什么事,只要不涉及到他们爷和王妃,他们在所不辞! 青鹰和司徒焱深深的看了会白云辰那紧闭的房门,相视了一眼,利落的转身离去,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们绝不会让摄政王府再次兵临门下! ------题外话------ 吼吼吼……满满的万更一个月了!y(^_^)y 第一百二十章:诈死 顺王府距离摄政王府尚有一段距离,因此哪怕摄政王府里面天翻地覆,万俟曜和幕夏依旧一无所知。 不,在摄政王府的大阵打开那一刻,妖孽摄政王殿下似有所觉的回头看了看摄政王府的方向,不过只是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神色没有半点变化,继续将视线落在眼前的顺王府上。 顺王府,似乎也染上了它家主人的温和,哪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依旧隐隐透着一股温和的气息,没有一般王爷府邸的庄严肃穆,不过万俟曜和幕夏并没有第一时间闯进去。 他们十指紧扣悠闲随意的沿着顺王府的外墙转了一圈,那身随意悠闲的气质仿佛真的是无聊出来夜游一样。 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从容的回到顺王府的大门口,相视了一眼,面具下的唇瓣勾起一抹异常相似的弧度,轻点了点地面,旁若无人的跳上了外墙上,居高临下的睥睨整个顺王府。 如刚刚的摄政王府一样,顺王府内一片漆黑,非常平静,温和中隐隐透着一股苍凉,似很久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确实有点符合司徒焱所说的诡异。 只是万俟曜和幕夏暂时似乎还没有察觉到这顺王府有什么怪异,他们刚才看似无聊的夜游,实则将这顺王府暗暗的观察了一遍,没有任何阵法,也没有任何下毒的痕迹,那以前是什么让司徒焱丝毫不察的昏迷过去了? 万俟曜面具下的弧度略高了高,随手丢下几颗核桃大的夜明珠,夜明珠在半空中缓缓旋转了数十圈,最后撒落在顺王府的各个角落。 随着夜明珠的翻滚,万俟曜和幕夏已经将顺王府的格局布置一一看在眼内,自然也看到了庭院中央坐着一个白发银丝的老者,似专门在等他们一样。 幕夏和万俟曜对视了一眼,淡然从容的跳进顺王府,慵懒随意的走到老者身前,在夜明珠淡淡的柔和光亮下,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遍这位老者。 这位老者看起来不过六十岁上下,却已经满头银丝白发,一脸的慈眉善目,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个美男子,看向他们的眼神温和中透着淡淡的打量,却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万俟曜和幕夏大方的任由这老者打量,并随意自然仿佛自家一样坐到老者身前。 “曜小子,在老王叔面前还要戴着面具吗?”老者丝毫不介意他们两人的“无礼”,对着戴着一张黑色面具的万俟曜温和的笑了笑,却直接点出了他的身份。 万俟曜对此丝毫不意外,随手摘下脸上的面具,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顺王叔好眼力。” 老顺王看见这张妖孽绝美的脸容并没有任何惊讶,温和的点了点头,眸底透着几分欣慰,“多年不见,曜小子长大了!”说着眸底掠过了一片回忆。 当年先帝突然暴毙时,万俟曜也不过十岁左右,而他将万俟曜推上摄政王这个位置后就退下了政治舞台,也就从那时起,他再也没有与万俟曜打过交道。 算起来,也有十余年没见面了。 当初他就看出了这个小子不简单,绝非池中物,果真不过十余年的时间,已经成长为真正让天下为之侧目的尊贵强大存在。 现在这天下谁听到红昭国的摄政王殿下不是谈虎色变? 而且他隐隐感觉到,这恐怕还不是这小子的全部实力,这小子暗地里肯定隐藏了更让世人震惊的强大实力! “确实,很久不见!”万俟曜唇瓣的弧度再次加深了一分,也不挑明这老顺王千方百计找他们来的用意,越发的耐人寻味。 幕夏发现万俟曜对面前这位老顺王的态度似乎没有对其他人那么冷漠,却又带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轻挑了挑眉,也摘下了脸上的玉白色面具。 幕夏不知道,要说这红昭国皇室还有谁能让万俟曜看得上眼的,这位老顺王爷恐怕是第一个,这位老顺王爷虽不是多照顾他,却是少数用真心来对他的人之一,因此他的态度也少了一分冷漠。 幕夏一摘下面具,她那张精致绝丽的丽颜在隐隐约约的夜明珠柔和光芒下透着几分缥缈和圣洁,更让人移不开眼睛,老顺王一对上这张缥缈圣洁的丽颜,温和的瞳眸内一闪而过了一丝异光,转瞬即逝。 这丝异光消失得很快,如从没有出现过一样,不过一直暗暗留意着他一举一动的万俟曜和幕夏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万俟曜红眸深处刚刚消散的那分冷漠再次升腾了上来,甚至比对别人更冷漠了一分,幕夏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却让人感觉一丝丝的清凉。 老顺王看到幕夏脸上这抹突然绽放的明媚笑容,眸底再次划过了一丝异样,这次比之前更加明显,身上的温和气息隐隐有点不稳,仿佛在激动些什么。 万俟曜的红眸再次冷了几分,身上的气势隐隐有破体而出的冲动,幕夏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了两分,却也更清凉了两分。 老顺王似没有感觉到万俟曜身上隐隐爆发的森冷骇然气息,痴痴的凝视着幕夏那张缥缈圣洁的绝丽容颜,在万俟曜忍不住要爆发时,突然意味不明的叹息了一声,“女娃娃,老夫等你很久很久了!” “咔擦!” 这叹息声一出,万俟曜身上的气势骤然爆发,下一刻他们三人脚下的地面徒然下陷,三人连人带凳的向下急速坠去! 万俟曜眼疾手快的将幕夏扯入怀内,将她整个人护在怀内,红眸幽深莫测,稳坐在石凳上冰冻三尺的盯着对面的老顺王,如盯着一个死人一样,“顺王爷果真好样的!” 老顺王狠惊了惊,条件反射的提起内力抵挡这股似要将他冻结的森冷,看向万俟曜的目光变了又变。 顺王府虽闭门谢客了多年,可是他们对外界的消息并不闭塞,甚至非常灵通,包括刚刚在摄政王府那边发生的惊变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却没想到万俟曜这实力真的这么恐怖,如果真的完全爆发出来,他恐怕抵挡不住一招! “呵……原来顺王叔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万俟曜冷瞥了眼老顺王身上泰山一般的浓重气势,邪肆的勾了勾唇,整个人的气势突然变了一变。 如果说刚才的万俟曜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这刻的万俟曜就是一个亦正亦邪的邪教教主,浑身透着一股妖邪的气息,诡异莫测,森冷骇然。 老顺王无奈苦笑了下,没想到被这气势逼了逼,藏了这么久的秘密就露出了原形,无奈叹息了声,见已经被发现了,也不再隐藏,一身凌厉肃然的气势爆发无疑,那双温和的眼眸染上了一片凌厉和威严,身上隐隐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你……”这股带着些微熟悉的王者之气一出,万俟曜红眸微缩了缩,深邃万丈,幽测莫名的盯着对面似突然变了一个人的老顺王。 这股气息…… 咚! 与此同时,他们三人连人带凳的坠落到地底下,不,应该是来到地底下,这突如其来的地陷不是万俟曜的气势爆发而至,而是一个早已埋在石桌下的机关,类似升降机,只是速度稍微快了一点,过程稍微惊险了点,不过最后还是将他们三人平稳安然的送到了目的地! 下坠的感觉停止后,幕夏缓缓的从万俟曜的怀内抬起头来,不带任何感情的看向坐在她们对面似换了一个人周身隐隐透着一股睥睨天下威严的老顺王,墨瞳内没有半点的波澜起伏。 “曜,你这媳妇儿找得不错!”老顺王看着幕夏那没有半点惊讶甚至可以说没有半点神色的绝丽容颜,满意欣慰的点点头,却让幕夏微微拧了拧眉,这称呼这语气似乎不像是一个王叔对亲侄子说的,倒像是…… “呵……跟我进来吧!”老顺王似看出了幕夏心底的疑惑,意味不明的轻笑了声,转身向前走去。 这时幕夏才发现她们坠落的地底下竟埋藏了一个庞大的地下宫殿,庄严肃穆,却隐隐透着一丝苍凉。 乍一看,幕夏就知道这座地下宫殿存在的时间并不短,甚至比万俟冽那座红昭国宫殿还要古老庄严! 而莫名的,幕夏不喜欢这座地下宫殿,很不喜欢! 在看见这座地下宫殿那一刻,她的心底就隐隐涌起了一丝丝烦躁,虽不明显,却让幕夏皱了皱眉,她感觉到这里面的东西不是她喜欢的! 万俟曜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幕夏的气息不稳,收回看向老顺王的视线,关心的看向她,“王妃?”对上她那双略带烦躁的瞳眸,眸光深了深,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在她耳边略带异样的低声轻语了一声,“他是万俟定。” 万俟定? 谁? 幕夏轻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好一会才记起这万俟定是谁,“你父皇?”不是在十多年前突然暴毙了吗? 万俟曜被幕夏这少有的惊讶震惊的可爱反应惹笑了,心底的烦躁异样缓缓的沉静了下来,心情不错的抬手轻弹了弹她的额头,“也是你父皇。” 万俟曜承认刚才那一刻他确实被惊到了,那道熟悉的稳重不掩慈爱的王者之气帝王之息他已经将近十余年没有感受过了,没想到竟还有再感受一次的机会,有那么一刻他怀疑那是假的,是冒充的! 只是,虽然隔了十余年,他还是清楚的记得那是他父皇的气息,也确定这世上没有人能将这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帝王之息模仿得近乎一模一样,哪怕是万俟冽都做不到,更何况,他不会认错,这确实是他父皇的气息! 要说万俟曜对万俟定这个早已经死了十余年的父皇还是挺敬重的,撇除其它,这万俟定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他一生只爱过万俟曜的母后一人,原本也只有万俟曜的母后一个女人,只是最后被司徒宁算计了,才无奈的将司徒宁纳为了妃子,却除了那次算计外再未宠幸过司徒宁。 而司徒宁能够算计得到他,也并不是他的原因,而是万俟曜的母后太单纯! 万俟曜的母后被万俟定万千宠爱在一身,又有两个可爱的儿子,可谓人生美满,因此对外人的提防就少了点,轻易的上了司徒宁的当,在司徒宁有意无意的筹谋算计及不着痕迹的讨好下,将司徒宁当成了好姐妹。 两人当了好几年亲密无间的好姐妹后,司徒宁可谓非常合她的性格,于是万俟曜的母后对司徒宁再也没有任何防备,却不知道司徒宁早在等这一刻,利用她的绝对信任,将万俟定算计得手,最后更是将她算计到死! 同时万俟定也是一个不错的帝王,登基十多年,红昭国繁荣昌盛,稳稳立在三大强国当中,没有人敢前来挑衅。 此外,万俟定也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自小对万俟冽和万俟曜严格的同时也不乏慈爱,更是自小就将他们两人带在身边,毫无保留的亲自教导。 因此当初万俟定突然暴毙的时候,万俟曜着实伤心难过了好一段时间,也就是这少有的伤心难过却让他不小心着了万俟冽的道,开始了十多年每月被痛苦折磨的美好日子!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让他少有伤心难过了一阵并因此开启了十多年美好生活的男人竟是诈死,这十多年来一直躲在这个地下宫殿里清闲写意的看着他们在外面明争暗斗,真是很好!很好! 万俟曜这“怨念”这么深,万俟定怎会感觉不到,嘴角的苦笑无奈更浓重了几分,差点没有颜面回头去看万俟曜。 当初确实是因为他“不告而别”而间接害得这小儿子被大儿子算计了,不然以这小儿子的心计怎会这么轻易被算计? 这些年他不是不想出去,不是不关心这两个儿子,不是不知道他们两兄弟表面兄友弟恭,背面斗得你死我活,看着他们斗得天昏地暗的,最痛苦的莫过于他这个父亲了,只是他不能离开这里啊! 也不能让世人知道他还活着! 幕夏却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她怎么突然感觉万俟曜这一家人都这么喜欢玩假死呢,那个太上皇假死去当了和尚,这个先皇假死躲在这里过清闲日子,该不会某一天万俟冽和这妖孽也会弄一次假死来玩玩吧? 幕夏不知道,她此刻真相了! 万俟家这喜欢假死的习惯真是会遗传的! 自然,这是后话了! 片刻后,万俟定见万俟曜并没有跟上来,暗呼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异样情绪,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来瞪了万俟曜一眼,“臭小子,还不跟上?” 却见万俟曜竟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愣了愣,掠了一眼万俟曜怀内的幕夏,眸光不着痕迹的带上了一抹深意。 这个小丫头对他儿子的影响力似乎不小啊,这么短时间内就让他儿子从悲痛愤怒中恢复过来,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万俟曜慵懒的瞥了他一眼,完全不将他放在眼内,揽着幕夏悠闲随意的迈步走在这地下宫殿里,仿佛那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陌生人一样。 万俟定被这无视陌生的眼神气笑了,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这以前挺喜欢粘着他的小儿子竟突然对他不屑了起来!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 知子莫若父,虽说已经十多年没见! 万俟定掠了一眼被万俟曜紧紧护在怀内的幕夏,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臭小子,你以为你已经抱得美人归了?还早着呢!想真正抱得美人归,就跟我进来!”说完不再看万俟曜和幕夏两人,他相信这两人肯定绝对百分百会跟进来。 果然,万俟曜听见他这话开始不镇定了,脸上的慵懒消去再次换上一片弑杀的邪肆,看了看万俟定那坚定挺拔的背影,邪肆的勾了勾唇,“王妃,这位红昭国先皇的”皇陵“可是藏了不少宝贝,有没有兴趣进去逛逛?” 万俟定听到这话,坚定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一头栽在地上,恨得咬牙切齿的磨了磨牙,十多年没见,这臭小子第一天见面竟要挖他的“陵寝”? “好啊!”幕夏一听心底的烦躁立即消散了下去,心情不错的扬了扬眉,看着眼前的地下宫殿越发感觉这就是先皇的皇陵,难怪这么阴阴森森的。 万俟定强忍着要吐血及想回过头咆哮这对不孝夫妻的冲动,继续坚定的继续向前走,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步伐比刚才快了几分,明显是气得不轻! 万俟曜若有若无的邪邪的勾了勾唇,敢欺骗他?敢威胁他?最后还不知道谁欺骗谁?谁威胁谁? 万俟定这座地下宫殿的布局与万俟冽那座红昭国宫殿相差无几,却也更像是一座皇陵,只是这座皇陵的选址恐怕没有人能够猜到,哪怕是那些盗墓贼。 不得不说,选择在这里建皇陵,这位定帝的智商确实无人能有! 谁能想到先皇的皇陵竟建在顺王府的后花园地底下? ------题外话------ 万更了一个月,妖妖要暂时休息一段时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将每天更新5000,(*^__^*)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妖妖会加油加油加油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物归原主 “王妃,你觉得这颗珠子怎样?” “王妃,这株花不错!” “王妃,这块石头也不错!” “……” 一路上,万俟曜一反常态,一路来他那邪肆磁性的声音就没有停过,几乎所过之处被他掠劫一空。 幕夏也非常配合,连连点头,将这些值钱的不值钱的有用的没用全部收入囊中,“嗯,确实不错……不错……很好……” 万俟定真的被这对无良夫妻气得吐血了,只是在万俟曜和幕夏都不看不见的地方,明媚灿烂的笑容缓缓的缓缓的绽开在脸上,仿佛年轻了十岁一样。 十多年了啊,他独自一人在这里待了十多年,平时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片空旷宽大的地下宫殿里就只有他自己的声音,有时闷得慌了就差自己和自己说话了,再这样下去,他都害怕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疯掉了! 今天,他终于与自己的儿子重聚了,也终于不再孤独一人,终于再次听见了第三人的声音,他非但不觉得这声音吵杂啰嗦,甚至想这声音一直一直响下去,他想听,想听更多更多更多,虽这话里的意思气得他想吐血! 不知道是不是心境发生了变化,万俟定的脚步徒然轻快了起来,整个人的气息也年轻活跃了好几分。 如果说万俟定之前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那此时的他就只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精气旺盛,虎虎生威。 要说万俟定今年其实只有四十多还不到五十岁,然他的发须却已经银丝发白,周身隐隐透着一股苍老的气息,仿佛真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 万俟曜第一时间发现了万俟定的变化,在他那银白的发丝上顿了顿,红眸轻闪了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幕夏并没有发现万俟曜的变化,随着万俟定一步一步向前走,她心底的烦躁越发的明显,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威胁到她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不是不安,也不是紧张,却是莫名的烦躁,好像有什么东西忍不住将要破体而出一样! 幕夏微皱了皱眉,右手手指轻搭在左手腕上,然把脉了好一会也依旧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皱着的眉头不由深了深。 突然,就在心底的烦躁涌上了心头时,幕夏似有所觉的抬起头来,下意识的看向侧前方,只一瞬间,整个人完全呆滞了,第一次目瞪口呆的呆滞在原地,双脚似生了根一样,再也无法向前移动一步! 万俟曜愣了下,收回了落在万俟定身上的视线,回头看向怀内的幕夏,看见她这目瞪口呆的神色,红眸缩了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他们随着万俟定不知不觉来到了这座地下宫殿的御花园里。 这片御花园并没有什么奇花异卉,却有一个偌大的冰湖,冰湖上面似乎冰封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只一眼万俟曜就收回了视线。 他肯定他不认识这个女人,也不想认识,他只要他怀内这个女人就好了! 只是,他不明白他怀内这个小女人为什么对那个女人反应这么大,从所未有的大,认识她这么久,他还从未见过这个云淡风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小女人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个女人究竟与这小女人有什么关系? 万俟曜微拧了拧眉,红眸内划过了一丝酸意,略带不喜的再次看向被冰封在冰湖中心的那个女人,见她一身奇装异服,不像是红昭国的人,一张精致美丽的容颜,完全不输于幕夏此时的美貌,也算是美人一个,不过她身上却没有幕夏这身的飘逸出尘,反倒带了几分凌厉和利落,带着几分男子的英气,如果不是她明显的女性特征,倒有点雌雄莫辩。 这个女子确实有点与众不同,隐隐的万俟曜感觉到她的身上有点熟悉的感觉,那个女子身上仿佛有几分他家小女人的影子。 看起来二十岁出头,可惜已经英年早逝了,不然这女子应该与这个小女人能够成为朋友。虽隔得有点遥远,不过万俟曜还是确定了冰湖上冰封的女子已经没有了丝毫生机,这万里冰封只是为了保存她的尸体而已。 等等,难道这女子是这个小女人的朋友?好朋友? 所以这小女人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除了这个万俟曜还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之前竹云差点死去时,这个小女人的反应确实也非一般的大,却还没有现在的一半,可见那个女子在这个小女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想到此,万俟曜红眸内的酸意更重了好几分,隐隐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如果这是一个活人,他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将她从这小女人心中剔除,偏偏这女子早已经死了,这岂不是说她将会一辈子都刻印在这个小女人心底?! 这时,万俟定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他们两人,见万俟曜一脸醋意横生咬牙切齿的模样,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真是世人谈虎色变智绝天下的红昭国摄政王?他很想说这个不是他的儿子,绝对不是! 却不记得他自己曾经对着司徒宁这个抢走了他家皇后所有注意力的女人也是这样满脸醋意横生咬牙切齿! 这只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曾经万俟曜就是因为比万俟冽更像他,所以他对万俟曜的宠爱无意识的比万俟冽多那么一点点,而这也让万俟冽那异常敏锐的心慢慢的慢慢的歪曲了。 时隔多年,万俟定已经渐渐忘记了曾经的自己,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这个丢他脸面的小儿子,幽幽的意味不明的看向万俟曜怀内的幕夏,见到她这震惊到目瞪口呆的样子却没有半点的意外和惊讶,仿佛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万俟定给足了幕夏接受的时间,过了好一会才幽幽的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小丫头,这份礼物不错吧?你叫一声‘父皇’,父皇就将这份礼物送给你如何?”那神情那模样十足诱拐无知小红帽的大灰狼! “做梦!”万俟曜皱眉瞪了他一眼,直接将咬牙切齿发泄在他身上,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一具尸体就想诓他女人叫他一声“父皇”? 脸上一片咬牙切齿,红眸底却掠过一片幽光,他想过很多,却从未没有想到万俟霏口中幕夏想要的东西竟是一具尸体,这为老不尊的老家伙千方百计的诱使他们过来,竟是为了这具女人尸体? 而且,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为老不尊的老家伙当日之所以诈死是因为这具女人尸体,他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也是因为要守着这具女人尸体! 这具女人尸体究竟有什么用? 不,应该说,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你从哪里得来的?”幕夏在万俟定的声音中怔怔的反应过来,视线却没有离开那具被冰封的尸体,墨瞳内翻滚的情绪太过复杂,周身的气息太过强烈,哪怕是智绝天下的摄政王殿下都分辨不出来。 万俟曜眸光深了深,揽着幕夏的手臂紧了紧,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感觉一阵不安,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抢来的。”万俟定幽幽看了眼冰湖中心那具女人尸体,异常平静的开口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此时的波涛汹涌。 “抢来的?”幕夏终于从那具女人尸体的身上收回了视线,幽幽的看不清情绪的看向一身幽深莫测的万俟定,好一会缓缓的开口,“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声音很平缓,却莫名的带着一股命令威胁的色彩,仿佛万俟定要是坚持不说,她将会用自己的方法将她想知道的从他身上挖出来! 万俟曜轻挑了挑眉,看向怀内这个小女人的目光微变了变,蹭的亮了亮,以前这小女人都是喜欢似笑非笑的威胁,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强硬的威胁和命令! 他以为他已经完全了解这个小女人了,没想到她还隐藏了这么深的一面,呵,真有趣,让他忍不住心血澎湃,心跳加快! 幕夏没想到自己的突然爆发会让某只妖孽狐狸王对她更加情根深种,此时她一双完全看不清情绪的墨瞳紧紧的紧紧的锁定在万俟定身上,只要万俟定稍有迟疑,她将会直接出手,哪怕他是万俟曜的亲生父皇! “呵呵……不愧是我这小儿子看中的女人,果真够彪悍!”万俟定愣了下,须臾反应过来,心情很好的大笑出声,这才配与他儿子并肩一辈子! 开心的大笑了一会后,万俟定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转眸看了看冰湖中央那具冰封的尸体,眸光染上了一片回忆,声音也带着几分沧桑。 “这具尸体我是在禁地发现的!” 万俟定一开口,幕夏就愣了愣,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具尸体竟是在那片禁地里出现,他们想用这具尸体来做什么? “我知道你们都曾去过红昭国那片禁地,你们都以为那片禁地是万俟冽开发出来的吧?其实你们都猜错了,那片禁地早在我登基之前就已经存在了,而我是在登基后十几年才无意中打开了那条暗道,无意中发现了那片禁地,也无意中偷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幕夏皱了皱眉,当日发现那片禁地时确实有点疑惑,万俟冽究竟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开发出那片禁地?再说万俟冽登基不过十余年,那片禁地的年龄却又不像这么年轻! 只是当时一波接一波的,让她们一时没有深想。 如果真的好像这万俟定所说,那片禁地在他登基之前已经存在了,那是谁开发的?太上皇?那个慈安和尚? 不会吧? 幕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掩震惊的转头向万俟曜求证,却发现万俟曜正眸光发亮的直直盯着她,让她感觉有点头皮发麻,略带心虚的转过头去,继续认真的听万俟定口中的真相。 万俟曜邪邪的勾了勾唇,红眸内划过一片幽光,邪异惑人。 “这个惊天大秘密实在太惊人了,我一时震惊得不小心泄露了气息,被那些人发现了,他们完全不将我这个红昭国的帝王放在眼内,出手就要杀人灭口,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幸好我的功夫还不错,且知道他们对这具尸体的紧张,因此趁他们攻击我而离开这具尸体时,突然反身回去将这具尸体抢在手里。果真,这具尸体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他们的行动因此有所收敛,也给了我一线生机。” “我负伤逃出禁地后完全来不及做任何的部署,只来得及让我的替身暂代我,而我就带着这具尸体躲在了这个地下宫殿里。” “就在我刚刚躲入这座地下宫殿,就传来了我的替身暴毙的消息,整个帝宫都翻腾了,我知道那是他们在故意制造混乱,为的就是趁混乱找到这具尸体!” “我不能让他们将红昭国的根基毁了,因此我让大哥顺王出面,将万俟冽推上帝位,并将这小子推上摄政王的位置,让他们两兄弟一起治理红昭国。” “也幸好那些人对红昭国并没有多大兴趣,将整个帝宫翻转了一遍依旧找不到这具尸体后,又发现万俟冽和这小子年纪虽小却能力不错,他们不想暴露,因此就将寻找这具尸体这事转到了地下。” “这么多年来,那些人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这具尸体,也因此我这十余年来一直窝囊的躲在这个地下宫殿里,无聊的守着这具尸体。” “幸好,你这小丫头终于出现了,我也终于可以放下这个大包袱,重见天日了!” “什么惊天大秘密?”万俟曜听完这个真相,心底渐渐释然了,只是又多了一个大疑惑,这与他女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女人来了,这为老不尊的老家伙就解放了? 莫名的,万俟曜心底的不安越发浓郁,隐隐感觉将要发生的事不是他喜欢的,揽着幕夏的手臂再紧了紧。 “这个惊天大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们,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因为我还没活够,还想再活好几年。”万俟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双锐利威严的眼睛深了深,沉了沉,里面似蕴含了暴风雨一样,压抑,凶暴,骇人! “你知道了?”幕夏瞪着万俟定,墨瞳内不带任何感情,似看一个死人一样。 “呵……小丫头,想杀人灭口?我可是非常好心的帮你守护了这具尸体十余年。”万俟定发现幕夏对他起了杀意,不怒反笑。 “她对我没有任何作用!”幕夏却冷笑出声,以为将她的本尊摆在她面前,她就能复活过来? 是,她很想!非常想!做梦都想着! 只是,这只能在梦中想着! 死人怎么可能复生?更何况还是死了十多年的人,哪怕尸体一直被冰封着并没有腐烂,她这个灵魂要怎样归位? 借尸还魂已经够吓人了,现在却告诉她,借尸还魂了十多年后,她能够回到自己的身体上,做回她自己? 不要将她当三岁小孩子! 是的,那具被冰封在冰湖中央的女尸体就是她的本尊,她上一世的本尊!那上面甚至还保留着她上一辈子最后死亡时被枪击而死的枪口! 她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她的本尊! 在她借尸还魂那一刻,她就以为她的本尊早已经尸骨无存了,却没想到她的本尊也来到了这个古代,甚至被人冰封了十多年,这是想做什么? 用她的本尊来威胁她的灵魂吗? “小丫头,这世上你没有见过的事情很多,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不代表就真的不可能,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万俟定认真的看着幕夏,语重心长的开口道。 这件事确实非常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他亲耳所闻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也正是因为太过匪夷所思,当日他才会震惊得不小心泄露了气息,被那些人发现了,并要杀人灭口。 可是也正如他所说的,这个世界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以前没有见过的未必不存在,以前认为不可能的也未必就真的不可能! 这个世上,一切皆有可能! 这是他这十余年在这座荒无人烟的地下宫殿里悟出来的真理! 让他不得不接受现实的真理! “你是说……”幕夏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还可以拿回她的身体,还可以复活过来?这该不会在忽悠她吧? “我现在就可以物归原主。”万俟定温和的笑了笑,眸底是一片真诚。 虽是第一次见面,他确实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儿媳妇,虽说她的本尊间接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不过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而最重要的是,这儿媳妇可是关系着他儿子的性命,一旦她出了什么事,他这傻儿子也会跟着出事。 他已经亏欠了这个傻儿子十余年了,是时候做回一个合格的父亲了。 “物归原主?”万俟曜脑海内突然掠过一道亮光,霎时恍然大悟过来,猛地转头看向冰湖中央那具尸体,那……那才是他的小女人?! ------题外话------ 吼吼吼,明天就是国庆长假了,亲们准备好大玩特玩了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物归原主?”万俟曜脑海内突然掠过一道亮光,霎时恍然大悟过来,猛地转头看向冰湖中央那具尸体,那……那才是他的小女人?! “要怎么做?”万俟曜第一个反应过来,红眸炽热的瞪着万俟定,他早就想让这个小女人摆脱她身上这具麻烦的身体了,现在能回到她的本尊上更好! 万俟定瞪了眼这个有了媳妇忘了爹的臭小子,竟敢威逼他?却也没有为难他,直接说出他知道的方法,脸上却带上一片凝重,“置之死地而后生!”顿了顿才再次开口,“用你现在这具身体的血液来温养那具身体,当这具身体的血液全部被那具身体吸收后,你的灵魂也会回到那具身体身上,当然,这具身体的修为却是无法转移的!” 虽幕夏一直都没有显出她的修为,不过万俟定这十余年来没事就在这座地下宫殿内修炼,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的实力,虽看不清万俟曜的真正本事,却一眼看出了幕夏的修为。 “你说什么?”万俟曜红眸狠缩了缩,森冷凌厉的瞪着万俟定,“你确定这个方法能行?万无一失?”如果这个方法失败了,那幕夏岂不是等于自杀?! “我不确定!”万俟定的脸色也有点难看,“这个方法我是从那些人口中偷听得来的,他们似乎也不想小丫头的灵魂归位,只是毁了这具尸体却会重伤小丫头的灵魂,甚至让小丫头的灵魂灰飞烟灭,所以他们才会这么紧张这具尸体!”否则以那些人的本性恐怕早将这具尸体拿去当花肥了! “我也觉得这个方法很悬,但是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你们应该也知道小丫头现在待的这具身体隐藏了一个很大的秘密,如果小丫头的灵魂一直待在她现在这具身体里,到那个时候恐怕真的神仙都难救了!” 想起那个惊天大秘密,万俟定的脸色再次难看了几分,那些人简直就是疯子,一群以为自己就是这个天下主宰的疯子! “又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万俟曜的脸色难看得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瞪着万俟定的目光像一个前来索命的暗夜罗刹! “曜,你认为父皇甘愿躲在这个皇陵里十余年?”万俟定看着万俟曜却不答反问,语气平静得仿佛那个窝囊躲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宫殿里十余年的人不是他。 这平静的反问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在万俟曜身上,让他全身透着一股千年寒冰般的霜冷,却也让他的心缓缓的冷静了下来。 是了,别人或许不清楚,可是作为他的亲生儿子,万俟曜可是非常清楚他这父皇的厉害,曾经他这父皇一手一手的亲自教导他们,也一些一些的让他们两兄弟知道他背后的实力,用真切强悍的实力告诉他们,要想很好的治理一个国家,尤其是一个强国,除了聪明的头脑,深沉的心机,还必须有支撑着这一切的强大实力! 你想让你的国家有多强,你自己的实力就必须要有多强! 当年红昭国稳稳立在三大强国中,繁荣昌盛,可见万俟定自己的实力有多强悍! 而这样强悍的人却被那些混账逼得窝囊的躲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宫殿里十余年,更可见那些人有多变态! 如果那些人真的对幕夏出手,他和幕夏真的能安然的躲过他们? 万俟曜绝对相信自己和幕夏的实力,却无法预料那些玄幻诡异的东西,尤其是之前白菲儿已经给他们很好的上了一堂课,一个已经死了多年的尸体也能差点让幕夏灰飞烟灭,如果那些人真的出手…… 万俟曜不敢想象! 可是,如果这个置之死地而后生方法是假的,或者中途出了什么意外,难道他要连幕夏的灵魂也失去了? 不!绝对不可以! 他绝对不允许! 幕夏同样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方法,不过她的反应并没有万俟曜这么大,她早清楚知道想让一个死人复活本就是一件逆天的事,因此哪怕万俟定说他有办法,她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果真,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题! 赌一赌? 赌赢了,就能摆脱这个麻烦的身体,甚至能回到本尊身上,死而复生! 赌输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可不相信自己的运气这么好,幸运的重生了一次还有第二次机会。 不赌?那就等着那些人一个个算计上门吧! 幕夏与万俟曜同样的想法,她们不怕真刀真枪,也不怕阴谋诡计,却对那些玄幻诡异的东西没有办法,只能见招拆招! 而很有可能,等不到她们拆招,她们就已经不自知的中招了! 那究竟是赌?还是不赌? 万俟定看着万俟曜和幕夏突然沉寂了下来,无奈的叹息了声,这个选择题确实很难选,这也是他早知道幕夏出山了,却一直继续忍耐着没有主动找她的原因。 稍微做错一个决定,将会是万劫不复! ……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万俟曜和幕夏都在心底权衡着该不该赌时,地下宫殿的入口处突然传出一点点几不可察的悉索声! “他们来了。”万俟定第一个发现了这点异样,脸色冷沉的看向地下宫殿入口处,须臾嗓音沉了沉,周身隐隐透出一股地动山摇的气势,不容置疑的挥了挥衣袖,将万俟曜和幕夏送到冰湖中那具被冰封的尸体旁。 万俟曜猛地惊醒过来,凝眉看向地下宫殿的入口处,感受到那里远远传来的玄幻诡异气息,眸光沉了沉深了又深,周身同样隐隐透出一股地动山摇的强悍气势。 来到本尊身旁,幕夏心底的烦躁越发浓重,身体的气息也隐隐透着一股浓郁的烦躁,但是看着这具熟悉却久违的身体,幕夏刚举棋不定的心却缓缓的沉静了下来,墨瞳内也缓缓的凝成了一片坚定,“我要赌上一赌!” 声音很平静,里面的坚决却让万俟曜轻颤了颤,下一刻却骤然绽开一片让日月失色让万物失神的璀璨笑容,整个人仿佛染上了一圈圣光。 万俟曜收回视线,低头凝望着怀内一脸平静的幕夏,对上她那双平静坚定如黑曜石般耀眼黑亮的墨瞳,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灿烂,差点闪瞎了幕夏的眼,迷乱了她的心,让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好几分。 万俟曜满意的看着幕夏的脸颊上染上两团红晕,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吻,同样声音平静的开口道,“去吧,我陪你。” 说着,就将幕夏推向了那具冰封的尸体。 我陪你! 不是我等你,而是我陪你! 如果幕夏赌输了,他陪她一起灰飞烟灭,魂飞魄散,绝不会让她孤单一人。 幕夏轻暖的笑了笑,最后看了看万俟曜,将他的音容笑貌一一印入眼底,印入脑海内,印入心内,印入心底最最最深处,哪怕是魂飞魄散也依旧记得这个妖孽,记得这个全身心都给了她的妖孽! 须臾,幕夏收回视线,看向身旁那具熟悉的本尊,深呼吸了一口气,收敛了所有的心神,缓缓的躺在本尊身边,微微闭上眼睛,随之八条金丝线从衣袖内飞舞在她身周,龙飞凤舞的旋转着。 下一瞬,一片紧接着一片的艳红血液从她身下流出,转眼间染红了她和她本尊两人身下的冰川! 万俟曜看了眼那片让他心跳漏拍的艳红,红眸幽深似海,下一瞬,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幕夏,面向地下宫殿的入口处,微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时,全身的气势全面爆发,身上的玄色衣袍无风自动,一道无形却强悍的气流向后扫过,随之似有一张无形的屏障将他身后的幕夏密不透风的护在里面。 与此同时,入口处突然走进来了十多个全身笼罩在白衣里面的白袍人,只最前面那人露出一双高傲睥睨的眼睛。 前一刻他们还在入口处,然转眼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万俟定身前,这速度堪称瞬移! 万俟曜的红眸越发幽深,妖孽绝美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沉寂得可怕,他身后护着幕夏的那张屏障更是纹风不动 来人一共十一个白袍人,其中一个似乎是这队人的老大,他站在另外十人的前面,不屑轻蔑的看了看双手负背腰身笔直立在他面前的万俟定,“哼,没想到你这小子竟藏在这里,让我们找了这么多年,将那具尸体交出来,或者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万俟定温和的笑了笑,“苏老家主,好久不见。” 苏老家主? 万俟曜邪异的勾了勾唇,苏施瑜那个早已经死了二十多年的爷爷?呵,又一个诈死的?是不是所有死了的稍有点名望的老家伙都是诈死的?真是有趣! 苏奕见万俟定认出了他,也不再隐藏,掀开头上的白帽,露出一张中年男子的模样,冷笑出声,“呵,定帝果真好眼力,竟一眼就认出了老夫,既然这样老夫更没有任何理由留你了!”明明生着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容,却自称老夫,怎么看怎么诡异。 万俟定在苏奕那张只有五十岁出头红光满脸的“年轻”脸容上顿了顿,脸上的笑意越发温和,“苏老家主越发年轻了!” 当年在禁地见到他时,他可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没想到十余年没见,这老家伙竟是年轻了十余岁,难道他们那个计划成功了? “那是!”苏奕高傲得瑟的扬了扬下巴,睥睨的俯视着万俟定,“如果当初定帝愿意加入我们,今天也能年轻十余岁,实力更是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更上一层楼,今天依旧是红昭国威风凛凛万民敬仰的定帝陛下,也不需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当了十余年缩头乌龟,今天更不会死,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不识抬举!” 当年,被这定帝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们第一反应确实是杀人灭口,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不过后来发现这定帝的实力非常不错后,他们就开始拉拢他,各种诱惑各种威逼轮流砸在他头上,那种种诱惑哪怕是他都忍不住心动,甚至对这定帝生出了嫉妒之心。 却没想到这定帝竟油盐不沾,拒绝得干净利落,最后不但杀了他们好几个合作者,更是抢走了那具尸体! 不过,这定帝以为逃出了禁地就能活命? 呵,未免太小看他们了! 只是一个小小的皇帝而已,哪怕再声名显赫,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只两根手指头就能捏死的蝼蚁! 可是,没想到这只蝼蚁竟敢在他们面前耍花样,竟找了一个影子戏弄他们,实则他早已带着那具尸体藏了起来! 不过,他以为藏起来就能安枕无忧了?害他们惶惶的找了十余年,这笔账是时候算一算了! 今天,就是大罗神仙都别想救走他,更不要想在他们眼皮底下再来一次李代桃僵! “苏老家主,看到现在的你,本皇非常庆幸当日没有与你们同流合污,否则说不定本王今天也像苏老家主一样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万俟定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说出的话却让苏奕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你竟敢说本尊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哼,本尊看你是嫉妒吧,嫉妒羡慕本尊能够返老还童,越活越年轻吧,越活越厉害吧?” “呵呵……”万俟定被苏奕这番话戏笑了,羡慕嫉妒?他也不看看他那消瘦僵硬的身体,不看看那看起来红光满脸实则带着一股病态诡异的脸容,乍一看是年轻了十余岁,实则脸容偶尔扭曲抽搐,诡异吓人。 这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他是傻了才会羡慕嫉妒! 呵,返老还童?恐怕是练了什么邪术吧? “找死!”苏奕敏锐的捕捉到万俟定眸底不加掩饰的嘲讽和不屑,顿时怒火冲天,眸子赤红得差点冒出火来,看着万俟定残忍狰狞的挥了挥手,“给我杀了他!我要他以最痛苦的下场离开这个世界!” 苏奕的话音刚落,他身后那十个白袍人如鬼魅一样的飘到万俟定身前,身上的气势阴邪诡异,却绝不比万俟定的差! 万俟定脸上的温和却更浓了几分,轻挥了挥手,十个同样从头到脚包在白袍里的白袍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紧接着二话不说的冲进那十个白袍人中央,瞬即二十个白袍人混战在一起,谁也分不清是谁! 不,如果仔细看,会发现有十个白袍人非常默契的联合在一起,不动声色的默契的暗算另外十个带着些慌乱的白袍人,没过多久,那十个慌乱的白袍人很快被控制了起来,哪怕实力再强也逃不出另十个白袍人的手掌心。 “万俟定,你早就有准备?”苏奕看着这急转直下的画面惊了惊,快速反应过来后狰狞愤怒的瞪着一身王者霸气镇定睥睨的万俟定。 他以为万俟定的势力早已经被他们摧毁得所剩无几了,所以万俟定才会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当了十余年缩头乌龟,却没想到他的势力竟还这么强悍,果真不愧是当年声名显赫的定帝,他太小看他了! 不过,这万俟定也太小看他们了! “哈哈哈……万俟定,不得不承认,你的实力确实让我刮目相看,只是你也太小看我们了!”苏奕突然嚣张的狂笑起来。 万俟定微皱了皱眉,心底掠过一丝不安,突然想到什么,倏地转头看向冰湖上,果真看见二十余个白袍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冰湖上,鬼魅一样的飘到了幕夏身前! 万俟定惊了惊,身影一晃,就要飞到冰湖上,只是苏奕满脸得瑟张狂的挡在他身前,拦住了他的路,“万俟定,你想让她复活?呵,告诉你,不可能!一百个一千个不可能!她只能成为我们的祭品!” 他们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心力才找到这样一个非常合适的灵魂,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破坏他们的计划,谁都不可以! “呵……”万俟定苦笑了下,出手却毫不留情,招招攻向苏奕的死穴。 他早该想到的,以这些人对那小丫头灵魂的重视,又怎会让她轻易蹦出他们的眼皮底下? 他以为以他儿子的实力,不会被跟踪了都不知道,而且他在顺王府里也布置了一层层的布防,没想到还是棋差一着! “哈哈哈……万俟定,你现在终于知道我们上神的厉害了吧,可惜你现在忏悔都没有用了,上神说过,你,必须死!”苏奕似看出了万俟定的心思,得瑟张狂的大笑出声,手上的招式同样毫不留情,甚至凶狠狂暴,诡异莫测,那身气势隐隐超过万俟定! 万俟定皱了皱眉,以前苏家这老家伙的内力正气凛然,没想到十余年没见,这武功竟变成了邪功,真不明白他们究竟是不是老糊涂了,宁愿假死也要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邪魔! 那个人果真害人不浅! ------题外话------ 国庆国庆国庆!这是我除了新年之外最期待的日子,因为可以好好的睡大觉了! (*^__^*) 第一百二十三章:自杀身亡 万俟曜看着万俟定和苏奕苦战并没有上前帮忙,腰身挺直双脚坚定的守在幕夏身前,整个人如一根定海神针一般,坚定的守着他心爱的女人。 万俟曜不是没有听见那血液从幕夏体内汩汩流出的声音,也不是没有感觉到幕夏的气息越来越弱越来越弱,而另一个身体却依旧没有反应,依旧是一具被冰封着的死去了多时的尸体。 同样的,万俟曜也清楚的知道幕夏此时正静静的感受着体内的血液汩汩流出,静静的等着死亡的来临,这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可是万俟曜奇迹的感受到幕夏此时的心境非常平静,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因为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陪着,万俟曜此时的心境也很平静。 两人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哪怕最后真的魂飞魄散。 万俟曜和幕夏都不是不战而屈的人,相反他们从来都不会轻易认输,不到最后一刻他们都不会放弃,当他们选择了“赌”时,他们就选择了另一种方式的战! 一战到底! 当幕夏体内的血液差不多流干时,冰湖上突然神出鬼没的出现了二十余个白袍人,万俟曜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带半丝感情的看了他们一眼,双脚轻转了转,却没有移动一步,依旧坚定的站在幕夏身旁。 那二十余个白袍人一出现在冰湖上,瞬时鬼魅一样的飘到了幕夏身前,出手就要阻断幕夏继续自残。 砰!砰!砰! 只是他们飘到距离幕夏两米以外时,无一例外的狠狠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一个紧接着一个的被狠狠撞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漂亮的弧度,重重的坠落在冰湖上,留下一个个碎裂的深坑! 只是这些白袍人似乎完全不知道痛一样,坠落后一刻不停的即时弹跳起来,再次鬼魅的飘了过来,不过他们并不像是普通的傀儡,他们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挡着了他们的前路,在距离幕夏三米远时,一个个凶狠诡异的轰击万俟曜那个无形的屏障! 万俟曜神色不变,身上的玄色衣袍无风自动的更厉害,双手震了震,身上的两条金丝线以及无力的漂浮在幕夏身上的八条金丝线像突然注入了力量一样,灵蛇一样直射出去,不容拒绝的缠上了那二十余个白袍人! 同一时间,幕夏身上突然飞出了一大片闪烁着幽光的银针,同样不容拒绝的全部精准的射入了那二十余个白袍人的穴位上! 银针入身,那二十余个白袍人却没有半点变化,不怕痛不怕毒,几近疯狂的与那十条金丝线纠缠! 万俟定虽与苏奕纠缠,却不忘关注着万俟曜这边的情况,没有错过那银针攻击,不由沉声提示了声,“这些都是修炼了邪功的药人。” 药人,顾名思义就是用各种药物培养而成的,毒药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任何作用,他们的身体机能已经被那些杂七杂八的药物改造得人不人鬼不鬼,再加上修炼邪功,这些人完全不知道痛为何物,就是一个个只知道执行命令的妖怪! “哼,定帝还是多想想自己吧,你自己都自顾不暇!”苏奕高傲不屑的嗤笑出声,手中的招式越发狠毒诡异。 “苏老家主,变成了一个半药人有什么感受?”万俟定看见万俟曜暂时控制了那边的情况,也不再着急过去,边躲避苏奕的攻击,边心情不错的与苏奕闲聊。 “你给我闭嘴!”半药人这三个字在苏奕听来就是羞辱,脸上的狰狞扭曲更盛,他才不是那些低级的药人,他是高贵的半仙! 万俟定敏锐的捕捉到苏奕越愤怒,他体内的邪功暴动得越厉害,隐隐有不受控的迹象,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更是不遗余力的挑拨这位苏家老家主,“苏老家主,怎么今天是你来打头阵?我记得你们的组织挺庞大的,应该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打头阵吧?该不会……”后面半句没有说出来,却更让人胡思乱想。 打头阵可以说是相信他的能力,所以派他来解决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可以说是将他当成了马前卒,炮灰,用来消耗他们的力量,然后让随后到的人捡便宜,领功! 原本苏奕是因为能力了得,颇受那人信任才被派来的,只是苏奕现在异常愤怒,头脑不太清醒,一听到万俟定这故意挑拨又模糊两可的刺激,立即想到了负面那一方面去,尤其想到被他丢在顺王府外接应的某人,更是越想越偏激,越想越偏激,体内的邪功暴动的越发厉害,差点不受他控制! 万俟定见状脸上的温和一收,换上了一片凌然肃杀,身上的气势也徒然一变,如一把开天辟地的帝王之剑,一掌凌厉霸气的拍上苏奕的胸口! 噗! 苏奕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并抑制不住的喷出了一条血柱,重重的坠倒在地上,在坚硬的青砖地面上留下了一个碎裂的大坑。 “万—俟—定!”苏奕狰狞的咆哮出声,挣扎着站起身来就要向万俟定杀去,这次他绝对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 然就在此时,他体内的邪功突然不受他控制,突然在他的五经八脉里乱窜起来,“噗!”苏奕再次喷出了一条血柱,脸色刹那苍老得如一个九十岁的垂暮老人,更是苍白无色得如一个鬼魅,扭曲又吓人。 “呵,这就是你们所说的返老还童?真让人恶心!”万俟定看着苏奕这大变样冷笑出声,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利剑,震手一挥,霸气凌然的射向苏奕的胸口,他没有放虎归山的习惯,也已经过够了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了,更是时候告诉某些人,他回来了! 苏奕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杀气,抬眸狰狞凶狠的看了万俟定一眼,须臾一阵白雾闪过,待白雾散去后,却只留下一件被利剑重重钉在地上的染血白袍! 万俟定狠皱了皱眉,凝眉环视了四周一圈,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眸光深了深,对暗处打了个手势,身影一闪,飘到万俟曜身边,看了看被十条金丝线纠缠着的二十余个白袍人,凝眸看向躺在那具尸体旁边的幕夏。 此时幕夏和那具尸体身下已经被艳红的血液染红了,红得吓人,红得让人心慌,让万俟定心慌,流了这么多血,如果不能……万俟定不敢再想象下去。 万俟定微握了握拳,闭上眼睛暗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幕夏的情况,心顿时“咯噔”了声。 他发现幕夏……已经没有了呼吸! 而最让他心慌的是,那具尸体竟然,竟然没有吸收一滴幕夏的血,应该说半滴都没有吸收! 万俟定踉跄的退后了一步,眸底第一次出现了惊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当年他们早已经发现了他?那些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呵呵……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被当成一个傻子一样耍?而他却一无所知,甚至自以为握住了他们的软肋,自认为卧薪藏胆的躲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等待最后反击的那一天? 半响后,似想到了什么,万俟定担心歉然的看向万俟曜,“曜……”后面的话张了张口,张了张口,完全说不出来。 他也曾是一个情痴,他很清楚失去另一半的心情,当年如果不是还有这两个儿子,他恐怕也会想也不想的跟随他的皇后而去。 这傻儿子在这世上再没有任何牵挂,他怎么可能会丢下他心爱的女人,自己一人孤苦难过的独活下去? 只是,时隔十余年再次与儿子重聚,还没好好重聚,却要永别了吗? 顿时,万俟定身上的气势颓然了下来,仿佛老了十余岁一样,苍凉颓然。 万俟曜却似没有听见万俟定这声复杂的叫唤一样,没有半点反应,身上的气息同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其实在幕夏的鲜血流干那一刻,在幕夏失去呼吸那一刻,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甚至听见了幕夏心底对他打的最后一声无声的招呼。 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随她一起去,正是因为最后那声无声的招呼,她说等她一会,她一会就回来! 很好笑吧? 如果是别人对他说这么诡异的事,他肯定也会看白痴一样的看那人一眼,然后直接无视,可是莫名的,万俟曜相信那一刻的心有灵犀! 相信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叫他等她一会,她一会就会回来! 万俟曜不知道幕夏的一会是多久,不过他只给她半个时辰的时间,如果半个时辰后她还未回来,那他不会再等,他会以自己的方法去找她! 等他找到了她,他绝对不会轻饶了她,会让她知道竟敢丢下他的后果! 这时,万俟定也发现了万俟曜的异样,瞳仁缩了缩,转身走到他侧面,担心的看向他,这小儿子不会是傻了吧? 只见万俟曜妖孽绝美的脸容上没有任何的感情,那双红眸同样不带任何的感情,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三米外被金丝线纠缠着的二十余个白袍人,却让万俟定莫名的心颤了颤。 他宁愿这傻小子愤怒的爆发出来,也不想看到他这样将所有的情绪全部压抑在心底,暴风雨爆发的时候并不算可怕,最可怕的反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一刻,万俟曜的平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谁都不知道他爆发的时候将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这场暴风雨有多恐怖! 只是,万俟定看着这样的万俟曜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喉咙处像塞了一团棉花,上不去下不来,最后无奈的叹息了声,早知是这样,他宁愿一辈子都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宫殿里,也不会让万俟霏引诱他们过来。 被那些人盯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总好过现在这样傻傻的自杀! “该死!你们竟然杀了她?” 就在此时,冰湖上突然无声无息的飘出了一个白袍人,同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这双眼睛震怒气愤中难掩高傲和不屑,周身的气势比苏奕只强不弱! 而这个白袍人刚出现,他的话音刚落,一条金丝线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穿过了他面上的白色面巾,直接从他的口中穿过,从他的后脑勺里穿出来! 万俟定愣了愣,半响才反应过来,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看向身旁的万俟曜,刚才他竟没有发现这个傻儿子出手,这份功力…… 如果说之前万俟定就看不清万俟曜的底,现在更是完全看不透,万俟曜的功力仿佛在这一刻突然上升了一个高度,一个超过了他的高度! 超过了他? 万俟定抽了抽嘴角,被自己这想法吓到了,不过看着万俟曜的目光变了又变,欣慰欢喜满足,这是他的儿子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很好! 可是一想到他待会有可能随幕夏离去,又颓然了下来,看了看躺在冰湖上脸色雪白了无生息无奈的幕夏,叹息了一声一声又一声,这个时候,万俟定真的希望这个儿子不要这么像他! “嘎嘎……嘎嘎嘎……小子,功夫不错,可惜这招对老夫无效!” 突然,那个刚刚被贯穿了嘴巴,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白袍人,竟像没事人一样伸出了一双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骷髅手掌,缓缓的缓缓的抽出那条贯穿了他嘴巴的金丝线,随着他的动作,他脸上的白巾也被扯了下来,露出一张满是丑陋疙瘩的老脸。 与此同时,被他那只骷髅手掌接触过的那条白巾与金丝线在他手中隐隐有被腐蚀的迹象! 万俟曜轻震了震手,将金丝线从那白袍人手上抽回了,看见金丝线尾端上黑了一层,红眸翻起一片恐怖的巨浪,周身的气息也骤然翻滚起来,如十二级海啸! 万俟定感觉到万俟曜身上这恐怖的气息,摸了摸刺痛的脸颊,默默的后退了好几步,将这片战场交给他,看向那个诡异的白袍人的目光隐隐带着一丝异样,似是感谢! 是的,感谢! 感谢这个白袍人的出现! 感谢他激怒了他这傻儿子,让这个傻儿子将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和杀意爆发出来! 给我儿子狠狠的虐一顿吧,我会为你留下一个墓碑! 翁裘瞧都没有瞧万俟定一眼,更不知道万俟定的心思,哪怕知道了也会直接无视,此时他甚至已经忘记了他这次前来的目标,直接将目光对上了万俟曜,“嘎嘎嘎……小子,这功夫不错,来来,我们来打一场,如果老夫赢了你,你就当老夫的徒弟!” 翁裘是一个武痴,曾经是武林世家翁家的老家主,在江湖中的地位绝对算得上是泰山北斗,可是二十多年前他突然失了踪,有人说他到深山里修炼,有人说他走火入魔死掉了,却只有少数一部分人知道这翁老家主其实是加入了一个神秘的组织。 这个神秘的组织据说能让加入的成员成仙,能让人长生不老,返老还童,知道这个组织的人不少,但是能加入这个组织的人却只有寥寥数人,且几乎都是各行各业的泰山北斗,好像之前的苏奕,就是医药世家的泰山北斗,他的医术堪比神医。 这翁裘就是武林世家的泰山北斗,他的武功几乎无人能敌! 他之所以加入这个组织,除了想长生不老外,更主要的是想追求更强的武术,哪怕是邪功也无所谓! 这么多年来,这个神秘组织并没有让他失望,短短十几二十年来,他的武术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遇到的高手更是让他心血澎湃! 虽然修炼邪功让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再也没有当初正派人士的风范,不过他一点都不介意,他知道要想得到肯定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这个代价他感觉很值! 而且上神说过了,只要他们成了仙,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这只是成仙过程中的一个考验而已。 而他们想要成仙,必须要一个祭品,这个祭品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条件非常苛刻,上神可是找了很久很久花了很多人力物力心力才找到了一个非常符合条件的祭品,现在就只差时机的到来。 只是,就在没多久前,上神突然收到了消息,那个祭品要出事了,而上神却一时抽不开身来,于是就派了他和苏奕过来。 照理说翁裘的武功比苏奕还要高,这次带队的应该是他,只是他只对武术敢兴趣,对其他的任何东西完全提不起兴趣,因此苏奕顺理成章的成了带队人,他就负责当打手。 因为这个组织的特殊性,暂时还不能曝光在世人眼中,因此为了预防万一,苏奕就让翁裘留在顺王府外接应,他就带着一干人等嚣张霸气的闯进了地下宫殿里。 原本苏奕以为凭他的能力,再加上这么多药人,这次的任务绝对能手到擒来,这次的最大功劳绝对是他的,到时候他就可以向上神讨要更好的仙药了,更快的成仙。 只是没想到他太过小看了万俟定和万俟曜这对父子,在他们手上狠狠栽了一个跟斗,差点死在他们手上。 这口气苏奕怎么可能咽得下,更是不可能将这次的功劳拱手让给翁裘,于是半死不活的逃出去后,就忽悠了这翁裘进来,他知道这翁裘一旦发现万俟定和万俟曜的实力,肯定会忘记这次的任务,将目标直接对上他们两人。 到时候,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将这次任务失败的原因全推到翁裘身上。 果真,翁裘这个武痴没有让他失望! ------题外话------ 噢噢噢噢…… 第一百二十四章:杀伐果断 “嘎嘎嘎……小子,这功夫不错,来来,我们来打一场,如果老夫赢了你,你就当老夫的徒弟!” 砰! 万俟曜直接用行动来代替回答,衣袖震了震,翁裘突然感觉到一股十二级海啸般的波浪冲击而来,完全没有任何防守之力的倒飞出去,狠狠的坠落在冰湖上,留下一个深可见底的深坑! 万俟定抽了抽嘴角,摸了摸被罡风无辜划破了的衣服,再次默默的退后的几步,果真“失恋”的人惹不起啊! “嘎嘎嘎……很好,再来!”翁裘却没有任何影响,咻的从深坑里跳出来,激动兴奋的向万俟曜冲去。 他很久没遇到这么强的对手了,原本以为这次的任务完全用不上他出手,没想到竟遇到了这么一个厉害的高手! 他全身心都兴奋起来了! 幸好他提前出关了,不然岂不是要错过这么一个厉害的高手?! 万俟曜脸上依旧不带任何一丝感情,那双红眸深处却酝酿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海啸,再震了震衣袖,将那二十余个白袍人直接丢到翁裘身前,挡住他的行动。 “滚开!”翁裘双掌齐下,直接将那二十余个白袍人五马分尸,留下一个个黑色的腐蚀掌印,向万俟曜冲去的速度不慢反快。 万俟定皱了皱眉,眼前这人他曾经见过一面,武林世家翁家的翁老家主,曾经是武林江湖里数一数二的正派人士,身上总是透着一股凌然的正气,是邪魔外道的克星,曾经是那些邪魔外道最憎恨的人物之一,却因为他的实力而敢怒不敢言。 没想到只是十多二十年没见,曾经的武林北斗竟变成了这样一个他曾经非常鄙视的邪魔外道! 真是讽刺! 万俟曜不带任何感情的扫了眼那些腐蚀掌印,手指轻动了动,小心的将十条金丝线收好,须臾半蹲下身,一掌狠狠狠的拍上脚下的冰湖,随即一大片紧接着一大片的冰枪冰箭不要钱的冰海啸一般汹涌的冲向翁裘,再次将他狠狠的撞飞出去,再次在冰湖上留下一个深坑! 这一连串的震动,直接导致幕夏身下的血液跳了跳,将她左手腕上的碧绿玉镯染红了一大片,碧绿玉镯突然一道亮光闪过,随之贪婪的吸收幕夏身下的艳红血液。 万俟曜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异样,眸光如箭的射向那只碧绿玉镯,只是那只碧绿玉镯完全不受他的威胁,依旧欢快贪婪的吸收幕夏的血液。 万俟曜眸光凝了凝,死死的盯着那只贪婪欢快的玉镯,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掌心握了又松,松了又紧。 万俟定被万俟曜这异样反应惊到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幕夏左手腕上那只玉镯竟诡异的欢快贪婪的吸收幕夏身下的血液,慢慢的由绿变红…… 万俟定瞳仁狠缩了缩,“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是那具尸体吸收幕夏的血然后死而复生的吗?怎么那具尸体没有吸收,反而被这只玉镯吸收了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之,万俟定不经意间看到玉镯身上那若隐若现的神秘祥云,瞳仁再缩了缩,说话也带上了一点不利索,“这,这是幕家那只圣镯?小丫头是幕家寻找了多年的圣主?” 作为曾经声名显赫的先帝,万俟定自然知道幕家隐藏了一个庞大的地下势力,这曾经是他心底的一根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因此他曾经花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心力暗查这一个庞大的地下势力,最后得知这个庞大的地下势力竟是由一只玉镯来选择圣主,除了他们的圣主,哪怕是幕家的家主以及四大长老都不能私自动用这个地下势力的任何力量! 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相信这个庞大的地下势力会真的那么安分,毕竟人性贪婪,他就不信那些人手握着这么一大份势力却真的不心动! 事实证明,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幕家的当家人早就不甘心只当一个下臣,他们认为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当那万民敬仰的存在! 只是那四大长老却非常顽固,真的没有圣主的命令,就坚决不私自动用这个地下势力的任何力量,最后在幕家当家人一再的威逼利诱下,索性直接隐居了起来,静静的等待他们的圣主出现。 而也因为这四大长老的识相,万俟定暂时放过了幕家,放过了这个地下势力,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只圣镯竟真的找到了它的圣主,更没有想到这个圣主竟是他的儿媳妇! 万俟定顿时隐隐明了,为什么那人会选中了幕夏当那个重要的祭品,只因他这儿媳妇确实不简单! 万俟定这想法刚涌出心头,那只玉镯已经完全由碧绿色染成了通红,剔透红润,隐隐泛着丝丝的神秘和魅惑,似能吸人心神一样! 万俟定盯着这只红润剔透的玉镯,眸光不知不觉的微微带着丝迷离,甚至鬼使神差的向玉镯伸出了手,双脚也不受控制的向前移动。 同一时间,再次从冰坑中跳出来想继续与万俟曜大战的翁裘,眼角余光突然像被什么吸引了一样,下意识的循着心底的异样看去,看到这只泛着丝丝神秘和魅惑的红润剔透玉镯,那双苍老高傲的眼睛顿时迷离一片,整个人慢慢的慢慢的颤抖起来,仿佛梦靥一样。 而万俟曜那双惊涛骇浪的红眸却缓缓的缓缓的平静了下来,身上的愤怒和杀意也顿时烟消云散。 “嗝!” 就在此时,一声轻弱的打嗝声突然响起,万俟定清凌凌的打了个寒颤,猛地惊醒过来,震惊和心有余悸的瞪着那只红润剔透的玉镯,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了几分。 他,他刚才竟然毫无所觉的被这只玉镯魅惑了? 万俟定瞪着这只玉镯,收回伸出去的手,握了握又握了握,心惊了又惊,沉了又沉,难怪幕家地下势力那四大长老会将选择圣主这么重大的决定交给这只玉镯,这只玉镯果真不能用常理来评论! “啊……”然而翁裘在这声打嗝声后,却突然疯魔起来,身上的气息混乱至极,罡风四散,完全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 万俟曜冷眼看了他一眼,直接推出了一掌,将他推出了老远,不让他身上凌乱的罡风影响到幕夏分毫。 翁裘再次重重的坠落在冰湖中,再次留下了一个深坑,只是这次翁裘没有再次跳上来,如一个疯子一样在深坑内痛苦的打滚。 万俟曜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眸光再次回到幕夏身上,只见玉镯吸收了幕夏身下近一半的血液,似乎已经吃饱了,吃撑了,再也吃不下去了,红润剔透的玉镯内似有丝丝神秘的红光闪过。 啪! 随之“啪”的一声,幕夏身上似有什么东西破碎了,紧接着几块碧绿色的碎片从幕夏的衣衫内掉了出来。 万俟曜看着那几块带着几分熟悉的碎片,红眸微缩了缩,眸底再次涌出一股海啸般的惊涛骇浪,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是慈安寺那块经过了历代主持开过光的祖传玉佩,是当初慈安大师因为一时过失让幕夏的名誉受损了而送给幕夏当做补偿的。 听说戴着这块玉佩不但可以趋吉避凶,还可以百毒不侵,现在突然破碎了是什么意思? 而就在万俟曜心底掀起了一股惊涛骇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幕夏左手腕上的玉镯似摆脱了束缚,欢快的离开了幕夏的手腕,欢欣喜悦的来到那具冰封尸体的左手腕上,似亲昵的蹭了蹭。 紧接着,幕夏身下剩下的那一半血液,也似挣脱了束缚一样,欢快喜悦的汇聚到那具尸体身下,汩汩的融化那具身体上的冰霜,似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家一样,迫不及待的融入那具尸体的体内! 转眼间,那具尸体上的冰霜融化成水,那青白的脸色缓缓的缓缓的肉眼可见的转变成苍白,虽依旧带着一些病态,却能清楚的看出这不是一个死人! 最重要的是,这具尸体缓缓的缓缓的多出了一丝呼吸,虽然非常非常微弱,不过万俟曜和万俟定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丝微弱的气息,同时也敏锐的看到了这具尸体本平复的胸膛非常非常微弱的起伏着! 万俟定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起死回生的一幕有点反应不过来,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情,真的有借尸还魂,真的有灵魂回归,死去了多年的人真的可以起死回生! 万俟曜眸光深了又深,幽深似海,完全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轻轻移动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具刚刚起死回生的尸体,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在经过幕夏身边时,一脚踩在那几块碧绿碎片上,碾碎成渣。 “唉!”骤然,一声轻弱的随风消散的似不甘似无奈的叹息声从那碎渣上传出,随之似有什么东西不甘无奈的消失在世间。 万俟定愣了愣,怔愣的看向万俟曜的脚下,他刚才听见了什么?叹息声? 一只玉镯不简单就算了,这世上总有那么几样神奇的玩意,他的手上也有那么几样神奇的小玩意,只是现在连一块看起来挺普通的玉佩也这么不简单? 这小丫头才多大,他奋斗了大半辈子才得来那么几样小玩意,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宝贝竟多得让他忍不住嫉妒! 万俟定瞪了瞪他的儿媳妇,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有种想扒开她的小金库然后据为己有的冲动。 而万俟曜却脚步不停,直接略过幕夏那具出尘飘逸却已经了无生息的身体,走到幕夏本尊的身侧掀了掀衣袍慵懒的坐下,单手撑着下颚,静静的静静的看着这一张陌生中透着丝丝熟悉的脸容。 轰! 万俟曜坐下那一刻,幕夏那具出尘飘逸却已经了无生息的身体竟在这冰湖上无火自燃,只几个呼吸的时间,竟烧得只剩下一堆灰烬! 随之一丝轻风吹过,这堆灰烬随风飘出了地下宫殿,飘散在昭城的各个角落,随风飘扬,自由自在。 万俟定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不太认同的看向万俟曜,“曜,你这动作是不是太快了?”万一小丫头灵魂回归出了点问题,有那具身体在起码还有一丝再次借尸还魂的机会,现在不是自堵后路吗? 万俟曜完全没有半点反应,依旧静静的看着幕夏的本尊。 “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具身体确实有很多麻烦,却也有一定的好处。”万俟定不是傻子,冷静下来后自然知道那些人能够轻易找到来这里,肯定是那具身体的原因。 他这个地下宫殿隐蔽得很,他躲在这里十余年从未被那些人发现过,而万俟曜和幕夏到来没多久,那些人竟随后就找来了,傻子都知道这里面的原因。 他自然也知道,那具身体不除,那些人还会陆续找过来,这完全不利于幕夏修养,毕竟是死了十多年的人,即使灵魂回归,死而复生,总要一段适应的时间。 而将那具身体无论藏在哪里都有可能被那些人发现,更可能被那些人抢走了,一旦那具身体落在那些人手上,尤其落在那个人手上,谁都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能利用那具身体控制威胁幕夏的灵魂! 到时候恐怕是大罗神仙都帮不了他们! 那具身体灰飞烟灭绝对是对幕夏最好的选择! 只是,幕夏这小丫头不是还未完全恢复过来吗? 与那些人周旋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可以! 当然也增加了很多未知性! 经过这件事,万俟定发现他这儿子遗传了他,却又胜过了他,真正的青出于蓝胜于蓝,这儿子比他杀伐果断多了! 尤其是在感情方面,绝不拖泥带水! 却不知道,万俟曜早就想幕夏丢下那个麻烦的身体换一个身体了,现在幕夏成功回归了她本尊,他怎么可能再容忍得下那具麻烦不断地身体。 这一刻,万俟曜不知道他这个果断的决定有多明智! 而万俟曜这一坐,就坐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 这一个月来,这座地下宫殿再次恢复了它的平静,苍凉寂静,除了某位先帝陛下时不时的走过,再没有其他异样。 万俟定不知道第几次温和的走了过来,看了看幕夏那依旧闭目躺在冰湖上的本尊,见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红润,轻舒了口气,转眸看向依旧慵懒坐在她身侧的万俟曜,“曜,你要不要带小丫头到别处修养?毕竟这里冰天雪地的不太适合修养,而且那些人差不多要找到这里来了。” 翁裘在幕夏回归本尊后没多久就走火入魔自爆身亡,至于那位曾经的苏老家主却失去了踪影,似乎躲在哪里疗伤。 这一个月来,顺王府来了不下十波白袍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了某种指引,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这地下宫殿的入口。 又似乎那种指引将他们的一部分人引向了其它地方,听说这一个月来昭城的各个角落总有白袍人掠过,像是在找什么一般。 听到这个消息,万俟定顿时发现万俟曜之前那果断的决定是多么明智,同时感觉自己老了,再也没有年轻时的杀伐果断,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多了丝优柔寡断。 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后,万俟定并没有自惭形秽,整个人的气质仿佛焕然一新再次恢复了那个英明神武杀伐果断的定帝,只是身上的杀伐缓缓沉淀了下来,整个人内敛温和,却更让人看不透。 这一个月来,万俟定也开始一步一步的走出这个躲了十余年的地下宫殿,稍易容过后,从容的走在昭城大街上,一点一点的感受昭城这十余年来的变化。 不得不说,他那两个儿子的本事完全不比他差,将红昭国治理得很好,他很欣慰,将红昭国交给他们,他很放心。 同时也很痛心! 这一个月来,他清楚看到了他大儿子万俟冽的行事风格,清楚看到了他的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痛心得差点忍不住亲手解决这个孽障! 摄政王府惊变的第二天,昭城的百姓一大早醒来,发现摄政王府外面竟倒了近十万具黑衣蒙面尸体,有的一击毙命,有的血肉模糊,有的死不瞑目…… 这一恐怖震撼血腥的场面顿时震惊了整个昭城,上到皇帝万俟冽,下到昭城的每一个百姓! 万俟冽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带着一队五万人的军队将摄政王府包围起来,随之带着他的军队大义凛然堂而皇之的闯进了摄政王府,美其名曰担心摄政王殿下出了意外。 一进入摄政王府,等了片刻,不见万俟曜出现,立即命令他带来的五万军队搜查摄政王府,依旧美其名曰担心他那亲爱的弟弟出了意外。 在搜查的时候,万俟冽的人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竟将摄政王府翻了个底朝天,几乎能破坏的都破坏殆尽,过后竟还是美其名曰情况紧急顾不了太多,他那亲爱弟弟的命比这些死物重要多了! 短短半天的时间,摄政王府内房屋倒了一大片,花草树木无一幸免,甚至连百年大树都被连根拔起,惨不忍睹! ------题外话------ 吼吼吼…… 吼几声,给自己加油一下! (*^__^*)嘻嘻…… 第一百二十五章:绝代风华的美男子 短短半天的时间,摄政王府内房屋倒了一大片,花草树木无一幸免,甚至连百年大树都被连根拔起,惨不忍睹! 整个摄政王府可以说是毁了! 青鹰等人在暗处看到这场景,差点奔溃,差点忍不住冲出去与万俟冽拼命,差点忍不住立即冲进皇宫将皇宫连根拔起,让万俟冽尝尝这种家园被毁的感觉! 只是万俟曜的命令一声声的在他们脑海里回放,让他们堪堪忍住了这几乎奔溃的冲动,死死的咬住牙关,瞪大眼睛,认真清楚的记住万俟冽对他们家园所做的每一分! 这笔摧毁他们家园的大仇,他们绝对要他十倍奉还! 而奇怪的是,万俟冽以及万俟冽的人似乎都看不见那片翠柳湖,也看不见翠柳湖上那间喜庆的新房。 整个摄政王府就这翠柳湖幸免了一难! 而让世人感觉奇怪的是,偌大的摄政王府竟没有半个人影,任由万俟冽肆意而为,几乎拆了整个摄政王府。 而这正好给了万俟冽一个很好的借口,万俟曜摄政王殿下以及摄政王府的人全被绑架了! 搜! 于是一道全城搜救的圣旨挥手落下! 圣旨一下,万俟冽出动的军队数目顿时上升到二十万人,这二十万军队气势汹涌的掠过昭城的每一个角落,掘地三尺的“搜救”他们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搜救帝王亲爱的弟弟! 昭城百姓虽惶恐紧张,却非常配合,甚至主动加入这个搜救行列,希望能尽快救出他们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 却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这次的搜救行动暗中捣毁了多少物业资产,贼赃嫁祸了多少无辜的人,而这些物业资产很大一部分都是万俟曜以及明里暗里支持万俟曜那些人的,那些被贼赃嫁祸被当众斩首的同样都是万俟曜的势力。 他们知道,这是万俟冽趁机铲除万俟曜的势力,红昭国的内战真的开始了! 而青鹰、司徒焱、苏施瑜等人比这些人更加清楚,自始至终这一切都在万俟冽的算计之内,一环紧扣一环,步步紧逼,直让他们心沉了又沉,凉了又凉! 如果没有万俟曜之前先见明智的命令,如果他们的人没有及时的藏了起来,这次的损失绝对是惨重绝伦!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万俟冽竟堂而皇之的出动了军队,还是整整二十万大军,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昭城被攻陷了! 万俟冽,真够狠的! 万俟定同样没有想到他的大儿子竟对二儿子痛恨到了这个地步,红昭国建立这么多年来,从未被军队洗礼过,没想到他隐了十余年刚出来就荒谬的看到了自己国家的军队洗礼自己国家的都城,还是在一众外国使臣的见证下,这是丢人现眼丢到外国去了! 然而让万俟定惊讶的是,这一众的外国使臣竟仿佛全部被万俟冽以什么威胁住了或是诱惑住了,竟一个个的视而不见,无论是上一次的驿馆失火,还是这次的红昭国自己国家的军队洗礼自己国家的都城,仿佛完全不关他们事一样,饶有兴致的看着,却没有下一步行动。 为此,万俟定忍不住特意走入了阔别了十余年的红昭国皇宫,想见见那位十余年没有见过的大儿子。 刚踏入皇宫,万俟定就知道整个红昭国帝宫基本上已经完全控制在万俟冽的手上,除了那乌烟瘴气天天争斗不停的后宫。 而万俟冽似没有看见后宫的争斗,又好像乐见其成,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任由那三千佳丽每日上演宫斗片。 走进皇宫后,万俟定很顺利的见到了他的大儿子,万俟冽看见这个死了十余年的父皇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竟没有半点的惊讶,甚至非常热情的恭迎他的到来,那热情的态度仿佛万俟定并没有离开了十余年,只是出去闲游了一番。 万俟冽甚至还提出将帝位归还给万俟定,并毫不迟疑的双手奉上代表帝王权力的玉玺,清俊风流的脸上没有半点不舍。 只是万俟定却清楚的看到了万俟冽眼底的淡漠,这个大儿子不是对帝位淡漠,而是对他这个父亲再没有任何感情,他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十余年没见的陌生人。 至于这所谓的归还帝位,呵,其中隐藏了多少深沉的算计,恐怕只有这个大儿子自己知道了! “冽,你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皇帝。”万俟定看着万俟冽温和的笑了笑,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后,看也不看那个象征帝王无上权力的玉玺,也不再看万俟冽一眼,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去。 万俟定这话没有讽刺,没有嘲讽,没有不屑,真真切切的心底话! 万俟定虽不喜万俟冽对他的淡漠和算计,却真心的承认万俟冽确实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皇帝,杀伐果断,足智多谋,心机深沉,淡漠无情,这个大儿子比他和万俟曜都更适合当一国枭雄。 这个枭雄绝对不会轻易被人骑在头上,那个人恐怕打错如意算盘了! 而此时,万俟定非常无奈的发现,他不但看不透那个大儿子,也看不透这个小儿子,只见他说了这么多,这个小儿子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慵懒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幕夏的本尊,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那双红眸同样看不出半点神情,平静得如同一汪清水,完全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万俟定不知道多少次,无奈地叹息了声。 将外面的最新消息与万俟曜简单说了下后,万俟定瞪了万俟曜一眼,见他依旧没有多余的反应,摇了摇头,最后看了幕夏的本尊一眼,就要转身离开。 却发现幕夏本尊的眼睫毛似乎……轻轻的颤动了那么一下! 万俟定眸光亮了亮,下意识的走前几步,心底忍不住冒出了一分惊喜,小丫头终于醒了? 只是当他仔细再看时,却发现幕夏的本尊依旧是一个贪睡的睡美人,继续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美美沉睡着。 万俟定皱了皱眉,心微沉了沉,却依旧眼也不眨的瞪着幕夏的本尊看,好一会,幕夏的本尊依旧贪睡的沉睡着,万俟定失望的闭了闭眼,须臾睁开眼,不死心的看向一旁的万俟曜,“曜,小丫头的睫毛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下?” 这小子可是一直眼都不眨的盯着小丫头,如果小丫头刚才的眼睫毛真的动了,这小子肯定是第一个发现的! 万俟曜却依旧没有给他半点反应,不过万俟定还是清楚的看见了他那双沉寂无波的红眸一闪而过了一丝亮光,如艳阳划过乌云撒落人间! 万俟定见状,暗淡下去的眸光再次亮了起来,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几分,难掩喜悦和激动的看向幕夏的本尊,真的,真的动了?! 是不是要清醒过来了? 果真,过了片刻,幕夏本尊那双细长中透着几分中气的睫毛再次轻轻颤动了一下,随之再次颤动了一下,两下,三下……没过多久,如一只蝴蝶般,缓缓的张开了翅膀,露出一双略带着几分迷蒙的墨黑眼瞳。 睫毛眨了眨,又眨了站,那双眼瞳也随着越来越黑越来越黑,渐渐的凝出了一片黑曜石般的耀眼光亮,神秘幽亮! 万俟定看到这双熟悉的墨瞳,眸光蹭得亮了,长长松了一大口气,这一个月来一直悬在半空的心终于缓缓的缓缓的落回到胸膛上。 这小丫头真的灵魂回归,死而复生了,不枉他守了她的本尊十余年! 只是万俟定还未来得及看清这双墨瞳的深处,一双修长白皙的大掌徒然盖上了那双幽亮神秘的墨瞳,而大掌上的大拇指一下一下的轻轻抚摸着那双墨瞳。 万俟定温和识趣的笑了笑,静悄悄的后退,将这个小空间留给这对小情人,他知道这一个月来他这小儿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如果他再不识相点,他这个老爹很有可能会被直接轰走。 他还是挺识趣的! 幕夏挣扎了很久终于看见了光亮,却没想到这光亮还未看清竟再次被遮住了,心底不由涌出一丝郁闷。 不过很快,她清楚的感觉到万俟曜那熟悉的气息,愣了愣,须臾缓缓的轻轻的勾起了一抹清清的淡淡的笑容,一下融化了万俟曜那颗焦灼的心。 万俟曜看似平静的等了一个月,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月过得有多漫长,说是度日如年都不为过! 他是心有灵犀的知道幕夏的灵魂百分之九十九成功回到了她的本尊上,只是她一日不清醒过来,他一日都无法真正的安下心来! 幸好,这小女人没有失约,真的回来找他了,只是这一会的时间似乎有点太长了! 让他等了这么长时间,让他煎熬了这么久,他是不是该讨回一点利息? 万俟曜红眸倏地绽出一片灼人的亮光,利落的翻身将幕夏压在身下,移开遮住她墨瞳的大掌,灼热的视线直视她那双神秘幽亮的墨瞳,直达最深处,直达她的灵魂,直达她的灵魂最深处,让她无处可逃! 幕夏并没想过逃,直直的迎上这道灼热的视线,带着几分僵硬的抬起手,在一阵阵骨骼“咯咯咯”的响声中,坚定的揽上万俟曜的脖子,脸上的笑容明媚惑人,“妖孽摄政王殿下,我回来了!” 声音沙哑中难掩清越悠扬,透着几分中性,有点雌雄莫辩,与之前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完全没有一点相同之处。 样貌清瘦精致,同样透着几分中性,雌雄莫辩,更是与先前那勉强算是清秀的普通容貌亦或是后来那出尘飘逸的绝美容貌没有半点相同之处。 不过眼睛是灵魂之窗,这双如黑曜石般神秘幽亮的墨瞳,由始至终从未变过,身上那股清冷淡然透着丝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也由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只有非常非常非常熟悉她的人,才能透过这双灵魂之窗一眼看穿她的灵魂,一眼看出她由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由始至终她就是她,幕夏! “哦?回来了?那本王可得好好的验证验证一番!”万俟曜高高的勾起了唇瓣,邪肆魅惑,让幕夏愣了愣神,话音未落,某个薄唇已经迫不及待的将那道略带着丝陌生的清越悠扬嗓音吞入口内,用实际行动来验证某人的真假! 这一个月来,万俟曜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幕夏的本尊,自始至终没有触碰过她分毫,虽心有灵犀的清楚感觉到幕夏的灵魂已经回到了她的本尊上,虽对这具本尊并没有任何排斥,但是在真切确定幕夏的灵魂完全回归前,他不会做出对不起幕夏的分毫,哪怕这是幕夏的本尊。 他爱的是幕夏这个灵魂,并不是幕夏的这个身体,如果没有了幕夏这个灵魂,哪怕是幕夏的本尊都只是浮云! 现在幕夏的灵魂完全回归本尊上,并与本尊完全融入了,那这就是幕夏本人了,那他就不再客气了,他一定要让这小女人好好的补偿他这一个月来的煎熬,同时也霸道强势的宣示,这个女人是他的! 很快,一阵阵骨头“咯咯咯”的声响伴随着一声声让人面红心跳的暧昧声随之响起,久久的回荡在这片冰湖上。 走出了一段距离的万俟定隐隐约约听到这些声响,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恨铁不成钢的臭骂了声,“臭小子,怎么一点都学不到我的温柔呢,小丫头刚刚才清醒过来,竟就这么不怜香惜玉的折腾人家,别告诉别人你是我儿子!” 万俟定曾经虽是一个杀伐果断英明神武的皇帝,却也是一个闻名遐迩的温柔君子,曾经迷倒过不少女子,只是他的一筐柔情全部奉送给了他的皇后。 而这位先太后曾经可是红昭国最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女子,不但得到了一个温柔专情的好男人,这个温柔专情的好男人还是红昭国最最尊贵的男人,只可惜她福薄缘浅,没享受多少年温柔专情就英年早逝了。 想起英年早逝的皇后,万俟定眸光再次暗淡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冰湖,温和的眸子里缓缓的凝出了一片坚定,须臾利落的转身,留下一封书信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地下宫殿。 书信上很简单,只有四个大字,闲游,勿念! 万俟曜和幕夏看到这封书信时,已经是几个时辰后了。 几个时辰后,一身神清气爽的万俟曜携着同样一身清爽却男装打扮的幕夏轻步走出了冰湖,看到那四个大字,万俟曜的红眸只是轻闪了闪,再没有其他的反应,幕夏同样只是轻挑了挑眉,再没有其他反应。 万俟定躲在这里十余年,虽说对外的消息并没有断过,不过任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十余年,心事暂时了却后也会想四处走走。 况且万俟定根本不需要她们担心,曾经声名显赫的先帝,手上又握着神秘的势力,本身实力高强,绝对只有别人倒霉的份。 至于他会冲动的去找那个所谓的神秘组织报仇? 能够忍辱负重的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宫殿十余年,早就不是一个冲动的小伙子了,更何况“冲动”这个词,早就远离那个深不可测的先帝陛下。 万俟定总说他看不透他的两个儿子,同样的,他的两个儿子也看不透他,虽说青出于蓝胜于蓝,但也有说姜还是老的辣! 万俟曜和幕夏一眼掠过那张纸条后就直接丢下万俟定,随之幕夏帮万俟曜稍稍易了易容,掩去他那双显眼的红眸后,两人相视了一眼,勾起一抹同样邪肆危险的笑意,丝毫不客气的搜刮了地下宫殿一圈,将某先帝的珍藏不客气的顺手牵羊过来后,相携着走出地下宫殿,昂首阔步的走在大街上。 他们刚走到大街上,立即吸引了大街上所有人的注意,一双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目不转睛的瞪着他们。 万俟曜一身玄色衣袍,英俊的脸容上勾着一抹亦正亦邪的笑容,明知道危险却让人移不开眼睛,尤其是那双偶有红芒闪过的眼眸,带着莹莹笑意的看向一旁的年轻男子,直让大街上的女性生物羡慕嫉妒恨的戳视他身旁的年轻男子,恨不得代替他的位置,享受这莹莹的注目。 只是当看清那位年轻男子的真面目,视线里面的羡慕嫉妒恨一致的直接转变成片片红心,恨不能倾心相许! 那速度堪比光速! 只见那位被莹莹注视着的年轻男子不过十六七岁,一身白色衣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左手自然的垂下掩在白色衣袖内,右手握着一把折扇,慵懒的翻转着,清瘦精致的容颜上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一双墨瞳莹莹流转间,似敛尽了世间风华。 好一个绝代风华的美男子! 万俟曜脸上亦正亦邪的笑意更浓,看向幕夏的莹莹视线中似染上了什么,直盯得幕夏头皮发麻,尤其是掩在衣袖下十指紧扣的双手上传来的暧昧,更让幕夏心颤了颤,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示意某妖孽注意场合。 ------题外话------ 美男子来咯! 第一百二十六章:狐狸兄弟 万俟曜脸上亦正亦邪的笑意更浓,看向幕夏的莹莹视线中似染上了什么,直盯得幕夏头皮发麻,尤其是掩在衣袖下十指紧扣的双手上传来的暧昧,更让幕夏心颤了颤,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示意某妖孽注意场合。 某妖孽无辜的眨了眨眼,他也不想的,他之前已经忍了一个月了,难得开荤,却因为这女人刚刚灵魂回归死而复生,所以从头到脚狠狠的重重的验证了一次后就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怎知这女人竟不知死活的当街诱惑他,他要是能忍住,就不是她的男人了! 万俟曜不是没有见过幕夏男装打扮,却没有想到这女人回归本尊后的男装打扮竟这么诱人,雌雄莫辩,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却又偶尔流转着莹莹的秋波,简直让他欲罢不能,差点就忍不住将她就地正法! 幕夏收到万俟曜这越发灼热的视线,心忍不住轻颤了颤,假装看不见的移开视线,若无其事的看向其他地方,只是她不知道她下意识加快脚步的动作已经出卖了她。 万俟曜邪肆的勾了勾唇,眸子里一闪而过了一道红芒,意味深长,腹黑狡猾,后面似乎有一条狐狸尾巴在饶有兴味的一下一下的轻轻摇摆着,那双幽幽清泉般的瞳仁只印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他的猎物! 万俟曜和幕夏两人身上的气息内敛,两人皆是一副普通的世家公子打扮,街道上的行人却没有一人敢上前,甚至自发的为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请问你们是神医门的神医吗?” 突然,一个三十余岁的成熟韵味男子突然走到万俟曜和幕夏身前,坚定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意味不明的注视着……幕夏。 幕夏轻挑了挑眉,墨瞳深处掠过一丝异光,“你是?” 万俟曜淡淡的扫了眼这个成熟男子,眸光轻闪了闪,再次掠过一道红芒,脸上亦正亦邪的笑意再浓了一分。 只见拦在万俟曜和幕夏身前的男子,一身玄黑色劲装,容貌并不输此时的万俟曜多少,却是另一种风格,刚毅凛然。 “在下天蓝国的蓝越。”蓝越客气的拱了拱手,视线在幕夏垂下的衣袖里顿了顿,似看到了衣袖下万俟曜和幕夏那十指紧扣的双手。 “天蓝国?”幕夏无视他这若有若无的锐利视线,挑眉看向一旁的万俟曜,她似乎没听过有这个国家。 “天蓝国,位于地海森林旁边,是最接近白弋国的国家。”万俟曜看了看面前的蓝越,轻笑的说道,“蓝越,天蓝国的越王,摄政王一般的存在。” 蓝越微眯了眯眼,危险的看向万俟曜,没想到这人竟这么了解他,他究竟是谁?真的只是一个江湖门派的门主吗? 因为临近恶魔地狱一样的地海森林,又有地海森林作为屏障,除了三大强国外,还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天蓝国的存在,更少人知道他们内部的事情。 这次前来红昭国道贺,甚至连很多小国的皇室成员也对他们天蓝国知之甚少,更不要说知道他们天蓝国的真实情况。 恐怕,这次的来使中,只有青玄国那位三皇子沐霖浩知道他们天蓝国的真正情况,这神医门在江湖上确实是一流的势力,可是这情报网竟比那些小国还要厉害? 说是小国,其实是相对于三大强国来说的,他们虽说不能与三大强国相比,却也绝对不容小看,尤其是那些屹立了多年的小国,甚至是三大强国也不敢说在他们面前太过嚣张。 而现在,这神医门竟对他们天蓝国这么熟悉,是实力真的超过了一个国家,还是只针对他们天蓝国? “地海森林?白弋国?”幕夏脸上的笑意浓了浓却又透着一丝清冷和凌厉,眸光闪了闪,别有深意的看向这位突然拦下他们的外国王爷,“有事?” 蓝越收回看向万俟曜的视线,掩下心底的思绪,正了正色,认真郑重的看向幕夏,“可以请您跟我走一趟吗?”言下之意,这里说话不方便。 “我们现在有事。”幕夏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同样回了一句言外之意,同时不知道想到什么,墨瞳里掠过了一丝冷意。 “不知道两位介不介意我一起?”蓝越看见幕夏眼底这抹冷意,知道幕夏并不是敷衍他而是真的有事,却不死心,继续争取道,如果可以,他更想立即将这两人绑回去,当然,那只是在心底里想想而已。 不说他现在有求于他们,就说他以及此次带来的天蓝国高手恐怕都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尤其是那位神医门的门主,当日在那司徒丞相府,他已经真切的看到了这两人的实力了,轻易解决了司徒丞相府的侍卫,这两人的实力绝对不容小看! 而且看这两人身上的气质,这两人都绝非池中物,与他们交恶绝对百害而无一利,与这两人哪怕不能交好,也绝对不能交恶。 幕夏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收回视线,与万俟曜越过他,继续向前走。 “谢谢!”蓝越知道这两人已经默认了他跟随,暗松了口气,随之大步跟上他们两人的脚步,“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他叫大狐狸,我叫小狐狸。”幕夏眼也不眨的应道。 万俟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眸底掠过丝好笑,这个小女人! 蓝越愣了愣,虽想到了这两人极有可能不会以真姓名告知,毕竟神医门的人从不以真面目真姓名示人,却没想到竟是这么敷衍,大狐狸?小狐狸?这代号能起得稍微正经一点吗? 幕夏却不以为意,既然是代号还那么正经干什么?况且她觉得这个代号很适合某个妖孽,他就是一只狐狸王转世。 蓝越也只是在心底腹诽了一下,脸上半点不显,平静的看了看他们两人,压下心底的焦急,沉默的跟在他们两人身后。 万俟曜和幕夏却没有走多远,他们来到一个马棚前,购买了两匹不错的马后,就骑着马潇洒的向前飞奔而去。 蓝越脸上的神色不变,也买了一匹马默默的飞奔在他们身后。 万俟曜和幕夏的马术都很不错,即使在大街上策马飞奔,却没有半点扰民,不一会就潇洒的出了昭城,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昭城郊外的慈安寺前。 蓝越端坐在马背上,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眼前恢宏正气香火鼎盛的慈安寺,这是红昭国的国寺,平日里香火鼎盛,是红昭国的标志之一,他也曾到此一游,确实不错,只是神医门这两位狐狸兄弟似乎不是来这里郊游的。 蓝越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勾着一抹似笑非笑弧度的万俟曜和幕夏,这两位狐狸兄弟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可是他却隐约感觉到他们身上隐隐透出了一丝冷意。 蓝越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两位狐狸兄弟绝对不是来游山玩水,他们很有可能是来找茬的! 只是,到红昭国的国寺来找茬? 再看了看万俟曜和幕夏脸上明媚灿烂的笑意,蓝越隐隐感觉,这红昭国的国寺今天恐怕难逃一劫! 蓝越不知道,他真相了! 万俟曜和幕夏今天确实是来找茬的,不,应该说他们是来好好的感谢慈安大师的,感谢他当日将慈安寺那块经过了历代主持开过光的祖传玉佩赠送了给幕夏! 原本幕夏一直都没有怀疑过这位慈安大师的,总体来说这位慈安大师人如其名,慈眉善目,怎么看怎么是一个慈祥的得道高僧,又是万俟曜的爷爷,能让万俟曜看得上眼又没有防备的,绝对不错,所以当时并没有多想就将那块玉佩随身携带在身上。 但是,当她的灵魂想要离开幕夏那具身体回到她的本尊时,才真切知道这块玉佩的真正效用,见鬼的趋吉避凶,见鬼的百毒不侵,这块玉佩竟是用来将她的灵魂封锁在幕夏这具身体里的! 更让她气得咬牙切齿的是,那块所谓的祖传玉佩里竟封印了白菲儿的一缕灵魂! 这白菲儿确实诡异,哪怕被封印在玉佩里,却能分出一丝灵识悄无声息的渗入她的体内,想要借机毁了她的灵魂! 当天她所感觉到的烦躁正是这白菲儿的灵识误导她的,白菲儿在进入那座地下宫殿后就敏锐的感觉到了前面有什么东西很有可能会危及到她的女儿,于是想方设法的让她半路打道回府,不要靠近那东西。 只可惜,白菲儿只剩下一缕灵魂,且被封印着,她那丝灵识的影响度有限,最终还是无法直接让她半路打道回府! 而在幕夏那具身体的血液流干后,在她的灵魂想要走出那具身体时,她才真切的感觉到那块玉佩上的封锁神力,以及被封印在里面的白菲儿! 白菲儿联合那块玉佩,死死的挡住了她的路,坚决不让她走出幕夏那具身体半步! 白菲儿对她没有任何好感,甚至恨不得让她魂飞魄散,只是白菲儿被封印在玉佩里,无法对她动手,可是她却可以连同那块玉佩将她死死的封锁在幕夏那具身体里! 白菲儿很清楚一旦她的灵魂离开了幕夏那个身体回到她的本尊上,她的女儿再无任何利用价值,很有可能会被她或万俟曜彻底毁掉,这段日子以来白菲儿一直潜伏在她体内,早已经知道她和万俟曜早就想摆脱这具麻烦的身体,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现在难得找到了机会,白菲儿知道一旦她成功回归到她的本尊上,她和万俟曜都不会放过幕夏这具麻烦的身体。 她和万俟曜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绝对不会将一个明知道的大隐患留在世上! 没有任何人比白菲儿更清楚她那个所谓的父皇想利用幕夏这具身体和她这个灵魂想要做什么,但是哪怕清楚知道幕夏这具身体最终只会被利用彻底,白菲儿依旧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灰飞烟灭! 于是白菲儿的出手可是丝毫不留情! 虽然被封印着,可是白菲儿的实力依旧非常诡异,再加上那块看似普通实则也非常诡异的玉佩,幕夏根本没有任何一点方法,只能被她们死锁在那具身体里。 幕夏恨得咬牙切齿,不过她这次却没有再像以往那样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后退一步,她很清楚,这次与以往不一样,她没有再借尸还魂的机会,这具身体血液流干后,只会变成一个傀儡,她绝对不要成为傀儡! 幕夏选择了同归于尽! 她要与白菲儿这缕灵魂以及那块玉佩同归于尽! 而就在她想要与白菲儿那缕灵魂以及那块玉佩同归于尽时,她的灵魂竟突然被吸到了那只玉镯里,紧接着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的昏迷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时,她已经回归了她的本尊,她的灵魂也在一点点的在与本尊融合。 再次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完全清醒过来时,她的灵魂已经与本尊完美无瑕的融合在一起,仿佛从没有分离过! 这段日子以来,虽然她一直迷迷糊糊的,不过她隐约感觉到万俟曜一直在她身边守候着,静静的等待着她,静静的等她回来! 这个男人,果真做到了他的承诺,他陪她! 清醒过来后,经过了某个如狼似虎的妖孽狠狠的重重的验证过后,幕夏也在万俟曜的口中知道了当日的经过,眸光冷了冷,同时也将自己当日的经历毫无保留的告诉给万俟曜,其实哪怕她不说,万俟曜也猜到了大概! 随即两人一拍即合,这样一份厚礼,他们怎能不亲自答谢?! 于是走出地下宫殿后,万俟曜和幕夏直奔这慈安寺,今天他们一定好好的答谢慈安大师那份厚礼! 蓝越看见他们两人眸底掠过的冷意,心颤了颤,眸光闪了闪,看向他们两人的目光微变了变,眸底的交好意味越发浓重。 “嗯,这慈安寺果然不错,确实是一个郊游的好地方!”幕夏没有理会蓝越,看了看前面恢宏正气香火鼎盛的慈安寺,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潇洒的跳下了马。 “嗯,我们很久没有郊游过了!”万俟曜看都没有看这慈安寺一眼,看向一旁的幕夏意有所指的勾了勾唇,利落的跳下马走到他身边,衣袖下的大掌再次将某个柔软的小手握在手上。 蓝越微抽了抽嘴角,假装看风景的看向别处,不再看这两个严重言不由衷的狐狸兄弟一眼,恐怕只有鬼才会相信他们是来郊游的。 见鬼的郊游! 如果这两人真是来郊游的,他保证绝对一定将他们敲晕了绑走! 万俟曜和幕夏完全忽视蓝越,相视了一眼,默契的勾了勾唇,十指紧扣的相携着心情不错的走上慈安寺前的楼梯。 这条楼梯很长,据说九九八千一百级楼梯,不过万俟曜和幕夏走起来完全不费劲,悠闲慵懒的踏步而上,真的游山玩水一样,完全没有半点来找茬的迹象。 慈安寺的香火很鼎盛,每天都有人来上香拜佛,八千一百级楼梯上来来往往的香客,甚至有的香客非常虔诚,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其中以女士居多。 “哇,好俊俏!” “这两位公子是哪家的公子?怎么我以前没有见过他们?” “这两位公子相貌堂堂,气质非凡,必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回去后一定要查查这两位公子是哪家的,然后直接上门求亲!” 此时,楼梯上的人都停下了动作,视线直直的被万俟曜和幕夏这一对养眼的狐狸兄弟吸引住了,这两人的容貌不相上下,却各有各的风采,一个邪肆一个尔雅,却都这么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自然也有人发现了万俟曜和幕夏两人侧后方的蓝越,只是蓝越身上的刚毅凛然气息太强烈了,只一眼就让人不敢直视。 自然,这些香客也不敢靠近万俟曜和幕夏,这两人虽是普通世家子弟的装扮,身上却隐约透着一股凌厉睥睨的气质,让人莫名生畏。 仿佛印证了那句话,只可远观不可亵渎也! 而这样高贵俊俏的公子,绝对是在场女士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梦中女婿! 万俟曜和幕夏却目不斜视,悠闲慵懒的往上走,好一会,悠然的走上了八千一百级楼梯的平台上。 “果真很不错!”幕夏似笑非笑的环视了一圈这个香火鼎盛处处透着佛香的慈安国寺,眸光越发冷然,当初她就是被慈安身上那祥和气息欺骗了,栽了一个狠狠的跟斗,差点再也站不起来! “后院更不错,更适合郊游。”万俟曜看都不看这片前院一眼,直接带着幕夏杀去后院,不,应该是到后院一游,两位狐狸兄弟是很温和的,绝对没有那么暴力。 后院更适合郊游?蓝越再次抽了抽嘴角,后院就是慈安寺高僧们休息闭关的地方,根本不让外人进入,里面更是只有一些普通的屋舍,哪里适合郊游了? 轰隆! 仿佛听到了幕夏和万俟曜这言不由衷的声音,后院突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抗议声,这抗议声惊天动地,几乎让整个慈安寺震了震! ------题外话------ ╯﹏╰没有万更,有的亲就抛弃妖妖了! 不过还是非常感谢继续支持妖妖的亲们! ↖(^?^)↗ 第一百二十七章:最毒妇人心 轰隆! 仿佛听到了幕夏和万俟曜这言不由衷的声音,后院突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抗议声,这抗议声惊天动地,几乎让整个慈安寺震了震! 幕夏脸色淡了下来,与同样神色清淡的万俟曜对视了一眼,足尖点了点地面,转眼消失在眼前,难道有人在他们之前给那位亲爱的慈安大师送礼了? 蓝越看了看轰隆声传来的方向,又看了看万俟曜和幕夏消失的方向,敛下脸上的震惊,足尖踏了踏地面,立即闪身跟上。 当幕夏三人来到后院时,整个后院烟尘滚滚,几乎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万俟曜轻挥了挥衣袖,挥散空气中的尘土,露出废墟一样的后院。 只见后院里所有的房屋全部毁于一旦,地面更是碎裂了一个百米大坑,空气中甚至弥漫着几股凌乱强悍的强者气息,清楚显示着刚才这里有强者在对战! 至少三人! 幕夏感觉到其中两股熟悉的气息,眸光顿时冷沉了下来,以只有万俟曜听见的声音低语了声,“其中两道气息是师傅和师母的,他们受伤了!”说道最后,幕夏墨瞳内碎出了一片冰渣。 究竟是谁?竟伤了她师傅师母? 慈安吗? 是他伤了师傅和师母? “其中一方是慈安,他也受伤了。”万俟曜眸光凝了凝,语带肯定的开口,随之根据空气中强悍凌乱的气息判断道,“这里应该有四个强者在对战,其中你师傅和师母是一方,慈安与另一人是一方,他们内力比拼的时间不短,最后四人应该都受了不轻的内伤。” 内力比拼,稍有差池,五脏六腑俱损也是轻的。 “时间不短?内力比拼?”幕夏低喃了一声,“师傅和师母怎么会与慈安对上了?” 据她所知,师傅和师母似乎与那道貌岸然的慈安大师没什么交集,他们怎么会突然对上了?还有那第四人是谁? “风莜曾经是红昭国的太皇太后,慈安的皇后。”万俟曜收回环视这片后院的视线,轻笑的拍了拍幕夏的小脑袋,语不惊人死不休,须臾满意的看着幕夏难得震惊傻呆的瞪大了眼睛。 幕夏确实是震惊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师母竟然是红昭国的太皇太后,是……万俟曜的奶奶? “她不是我的亲奶奶。”万俟曜似看出了幕夏的心思,轻笑的摇了摇头,“风莜嫁给慈安半年后突然暴毙了,没有留下任何子女,又过了半年后慈安娶了另一个女子当皇后,那个女子生下了顺王和我父皇,在我父皇十六岁左右就因病去世了,而慈安过了没多久也突然暴毙了。” 幕夏听得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越发觉得这红昭国皇室的人特别喜欢暴毙诈死,一个两个是嫌弃红昭国的皇宫风水不好吗? 不过幕夏更好奇的是,师母当年为什么诈死,她和那个慈安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为什么事隔了这么多年后才对上? 难道师母也发现了那位慈安大师其实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幕夏不知道,她真相了! 当年,风莜确实曾经喜欢过慈安,当年的慈安完全不输于他的儿子万俟定,温文尔雅高贵风华,一眼就吸引了风莜的少女心。 只是有些人注定只可远观不可近触,一旦亲密的接触过,那些美好的幻想就会如泡沫一样无情的破碎。 只是短短半年的时间,风莜就发现了慈安其实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表面上悲天悯人和平治国,实则手上沾满了血腥,洗都洗不干净! 不过风莜也是大家族出生的,且还是毒门世家风家的继承人,手上的血腥同样不少,因此对慈安手上的血腥还是勉强接受了过来,不过心底却留下了一根刺。 她不介意慈安的手上沾满了血腥,毕竟这个世道看似太平,实则暗潮汹涌,尤其身为一国之君,更是需要杀伐果断。只是她非常介意慈安表面一套背面一套,就好像明明是一个婊子却想立贞节牌坊! 这是她最介意的! 风家是一个毒门世家,实力和势力都不比医药世家的苏家弱,可是名声却远远比不上苏家,可是她从未否认过自己的出生,更不会粉饰她们风家的毒术邪功,甚至光明正大的向世人宣告,她就是风家的继承人,她学的也是风家正宗的毒术和邪功,她为此而骄傲。 只是风莜没想到慈安不但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他竟然用女子的身体来练功,吸收女子的精元化成自己的内力,比她们风家的邪功还要妖邪! 她们风家的邪功虽然也阴毒狠辣,却不会阴损,而慈安修炼的这邪功简直阴损没人性,尤其是他修炼时那享受的变态嘴脸,让风莜感觉全身浸泡在千年冰水中,浑身透凉寒彻! 她接受不到,完全接受不到自己的枕边人竟是这样一个阴损没人性的卑鄙小人,想起以前与慈安的亲热,再看了看慈安那享受的变态嘴脸,风莜连连打了好几个寒颤,差点忍不住呕出来,她无法再接受这个变态触碰她! 甚至,甚至觉得很有可能下一个被吸收精元的就是她! 风莜想都没想,趁慈安在吸收那个女子的精元一时半会来不及发现她时,风莜毫不犹豫的制造了一出假死,趁机逃离了皇宫。 逃离了皇宫后,风莜第一时间让风家隐蔽起来,不要让慈安那个伪君子找到,更不要相信他的任何花言巧语;让风家成功隐藏起来后,风莜一刻不停的逃到了江湖上,隐姓埋名起来。 刚开始那几年相安无事的过去了,慈安一直都没有半点动静,隐蔽了三年的风家忍不住从隐蔽地里陆续走出来。 风莜却莫名的有点不安,以她对慈安那个伪君子的了解,那个人没有任何动静才是最可怕的,只是她一时半会又想不到慈安想要做什么,于是对风家的某些年轻子弟忍不住走出隐蔽地的行为也睁一只闭一只眼。 然再过了没多久,她竟收到了风家一夜之间被洗劫了一空的震撼消息! 收到这个消息时,风莜差点一口气呛不过来昏迷了过去,当她火急火燎的赶回风家时,竟发现风家除了满地血腥,竟连半个人影也没有,甚至连半个尸体也没有! 风莜再也忍不住喷出了一口艳红的鲜血,直接双脚一软跪倒在地上,差点就这样跟随风家而去! 不过冲天的愤怒让风莜坚持了过来,她赤红着双眼悲愤欲绝的搜寻了风家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到那个无情洗劫了风家的残忍凶手的线索,她一定要那个残忍的凶手血债血偿! 只是找了很久很久,风莜都找不到半点线索,忍不住悲愤欲绝的仰天长啸,不知道上天是不是也可怜同情这个一夜间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可怜女子,在风莜悲愤欲绝的留下血泪时,她的眼角余光扫到了一点异样。 风莜立即冲过去,终于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三个血色小字——灵婴草! 灵婴草?! 看到这三个字,风莜整个人与遭雷击,她知道风家一直珍藏着一粒灵婴草的种子,却因为那阴损灭绝人性的培养条件一直没有培植这粒灵婴草。 她之前去搜寻过密室,密室里被洗劫了一空,包括那粒灵婴草种子! 难道那个残忍的凶手是因为那粒灵婴草种子而洗劫了她们风家? 风莜不知道那个残忍的凶手是因为那粒灵婴草种子而洗劫她们风家还是其它什么原因,但是她知道这是她找到那个残忍凶手的唯一线索! 得到了这个线索后,风莜终于稍稍的冷静振作了起来,她环视了一圈变成了血色地狱的风家,跪在地上重重的扣了三个响头,向她的家人保证,她一定绝对会找到那个凶手,并将那个凶手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给她们风家的人陪葬! 随之风莜将风家火葬了,看着风家在熊熊烈火中徐徐变成火烬,她眸底的坚定越发浓烈,在风家完全变成了火烬后,风莜带着风家的血誓决绝坚定的转身离去! 这么多年来,风莜一直在暗中寻找那棵灵婴草,因为寻找灵婴草认识了聂铭,遇到了幕夏,让她那颗冰冷千疮百孔的心徐徐的暖和了起来,也让她身上的悲愤缓缓的沉淀了起来。 然在苏施瑜和司徒焱将灵婴草拿出来,听到他们说这是在红昭国的御书房的密室里找到的,风莜再也压抑不住多年来沉淀的滔天怒气! 当年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慈安,她甚至不止一次偷偷潜入红昭国的皇宫里搜寻过,却依旧一无所获! 没想到,果真是那个阴损没人性的伪君子,果真是他洗劫了她们风家,甚至将她们风家几百口人变成了那灵婴草的肥料! 风莜再也忍不住,与聂铭将那棵灵婴草炼成了药丸,整理了一下后事后,她们一身决绝绝然的前来慈安寺找慈安。 这次,她们带了与慈安同归于尽的必杀决心,如果无法杀了慈安,她们哪怕是死也要拉上这个灭绝人性的伪君子! …… “住持!” “住持!” 在幕夏垂眸沉思间,慈安寺的僧侣们闻声赶了过来,一见到这片吓人的废墟,个个都不淡定的惊呼出声。 与此同时,前来上香祈福的香客们也闻声赶了过来,听见这些僧侣们的悲呼,看了看那惨不忍睹的废墟,几乎每一个人都伤心难过的垂下了脑袋,他们当中很多人曾经得到了慈安大师的点化,让他们少走了很多弯路,慈安大师可是他们的大恩人啊! 幕夏听到惊呼声敛下脸上的若有所思,掠了眼众人脸上真切的伤心难过,墨瞳深处掠过一丝嘲讽,看来被那个道貌岸然的慈安大师欺骗了的人还真不少。 “这几位大师,我看到了,是这两人杀了慈安大师,并且残忍的将慈安大师毁尸灭迹了!” 就在此时,一声婉约的声音突然响起,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众人惊愕的回过头来看向她,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身正红衣裙的妇人打扮,此时正义愤填膺的指着前方!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却发现这少妇指着的人竟是两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顿时有人愕然,有人震惊,有人愤怒,是这两位年轻男子杀了慈安大师?就是这两混蛋残忍的杀了慈安大师? 慈安寺的僧侣们同样顺着那女子的手指看向那两个所谓的“杀人凶手”,当看清那两人的真实容貌时齐齐愣了愣,难掩震惊和不敢置信,是这两个年轻人杀了他们慈安住持? 突然听见有人说看见了凶手,幕夏眸底掠过一丝惊讶,有人看见了师傅师母与那个慈安大师内力比拼? 然当她转过身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声音的主人竟一脸义愤填膺的指着……自己,她是凶手? 幕夏轻笑了笑,她倒是想啊,很想很想很想给那位慈眉善目的慈安大师送上一份大大的感谢礼,只是她师傅师母比她早出手了! 须臾,幕夏瞧了眼那婉约声音的主人,看清对方的容貌后,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熟人啊,只是这闹得是哪一出? 确实是熟人,此时站在幕夏不远处的正是一对气质不凡的年轻男女,男的二十余岁,一身玉白色锦袍,高贵风华;义愤填膺指着她的那位女子十六七岁,一身正红的妇人打扮,正是刚新婚一个月的青玄国八公主,沐潇潇,曾经的沐萱萱。 只是幕夏没想到,这沐公主嫁人后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竟学会了无中生有的陷害无辜,曾经那个率直的沐公主去哪里了?难道嫁给一个“傻子”后,太过压抑,以致得了人格分裂症? 沐潇潇没有被幕夏这似笑非笑的笑容吓到,反而腰身挺了挺,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威胁的瞪了幕夏一眼。 威胁? 幕夏脸上的笑意浓了浓,原来这沐公主是认出了自己,借而威胁自己,嗯,似乎不是得了人格分裂症,而是变聪明了,心机也深沉了很多。 不错!不错!她现在身上确实有很多地方可以威胁。 例如皇宫里面那个二贝货,如果让人发现她就是幕夏,肯定会有不少人以为是她弄了一个二贝货去糊弄万俟冽,尤其是万俟冽本人,那个心思深沉老谋深算的帝王肯定会第一时间这样想,随之肯定会对她“很感兴趣”! 例如她身边这位看起来与她非常亲近的陌生男子,如果让人知道她是幕夏,肯定会有不少人说她水性杨花,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一个又一个,更是亵渎了他们伟大尊贵摄政王殿下的爱,相信红昭国那些喜欢做墙头草以及那些对他们摄政王殿下盲目崇拜的臣民们肯定会用唾沫淹死她! 再例如这突然消失不见了的慈安大师,这慈安大师可是曾经说过她是一只双手染满了血腥的孤魂野鬼,如果让人知道她就是幕夏,绝对所有人都会相信沐潇潇这话,她就是来复仇的,她就是那个将慈安大师毁尸灭迹的杀人凶手了! 想到这些,幕夏突然发现她挺招仇恨的,难怪无论去到哪里,总会麻烦不断! 万俟曜同样转过身来,淡淡的掠了一眼沐潇潇,将她眼底那抹威胁看在眼内,幽幽如清泉的眸子内掠过一丝红芒,少顷似笑非笑的看向沐潇潇身边的沐霖浩,却没有半点温度。 沐霖浩听到沐潇潇突然开口指控时,怔了怔,感觉到万俟曜这道没有半点温度的笑意,倏地惊醒过来,看了眼那两位风华绝代的美男子,皱眉瞪了眼身旁的沐潇潇,“潇潇!” 这七妹在想什么,怎么随便诬陷出口,那两个男子得罪过她了?最重要的是她难道忘记了他们现在是在红昭国不是在青玄国吗? 这里不是他们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这位女施主,你确实亲眼看见了那两位年轻人杀了我们慈安支持,并毁尸灭迹了?”与此同时,一位胡须发白的高僧也慈和的看向沐潇潇,这是慈和的话音里却透着一股不容小看的气势,明明白白的告诉沐潇潇,不要妄想欺骗他们! 他们慈安住持的真实本事究竟强到什么程度他们都不太清楚,却知道绝对不是这两个年轻男子能悄无声息解决的! 这时其他的僧侣们也反应过来,确实他们的慈安住持实力高强佛法高深,哪是两个年轻人能无声无息解决的? 如果这两个年轻人与他们慈安住持对上,非但没有半点受伤甚至无声无息的解决他们慈安住持,这两个年轻人绝对不是人,而是神了! 众人看到一众僧侣们的反应,也迟钝的反应过来,怀疑的看向沐潇潇,就是,这两个年轻人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余岁,他们对上慈安大师恐怕还过不了一招,又怎么可能杀了慈安大师? 这少妇该不会与这两个年轻人有仇,所以诬陷他们吧? 果真最毒妇人心! ------题外话------ 最毒妇人心! 嗯,我似乎还是挺毒的! ⊙﹏⊙‖i° 第一百二十八章:皇上驾到 “我亲眼看见的,这两个男子是来找慈安大师指点迷津的,慈安大师慈悲为怀不与他们计较私自闯进后院之罪,甚至耐心的帮他们解惑,哪知道那个白色衣袍男子竟趁慈安大师耐心为他们解惑之时对慈安大师下毒!” “慈安大师一时不察中了毒,那个玄色衣袍男子就趁此向慈安大师出手!那个白袍男子不知道下了什么毒,慈安大师中了毒后竟用不上武功且全身无力,不过两招就被那玄色衣袍男子杀死了!” “慈安大师死后,那个白袍男子连慈安大师的尸体都不放过,在慈安大师的尸体上滴了几滴不知道什么,转眼间慈安大师就化成了灰,最后被他们残忍的一脚碾灭了!”沐潇潇不理会沐霖浩的警告,顶着那位高僧的气势,在众人嘲讽不屑的视线中,指着幕夏义愤填膺的控诉道。 那详细的经过,那义愤填膺的神情,仿佛真的亲眼目睹一样! 然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眸底深处的威胁更浓了几分,似乎在说如果不答应她的要求,她下一句就直接爆出你的真实身份! 至于她的要求,很简单,只是让幕夏帮她办几件小事而已,这几件小事对幕夏来说,简直手到擒来! 幕夏轻笑了笑,没想到这沐公主士别几日,竟变得这么聪明,这编剧真是不错,她很有冲动在那道貌岸然的慈安大师身上实验一下! 嗯,该给那位亲爱的慈安大师下什么毒呢?可不能让他太痛苦啊,毕竟他可是自己的大恩人呢! 万俟曜看着幕夏这狡猾如狐又透着几分明媚的笑容轻笑了笑,瞧都不瞧沐潇潇和沐霖浩两人,手指轻动了动,似有什么东西在半空中一闪而过。 沐霖浩一直注视着幕夏和万俟曜两人,看到她们两人脸上的明媚笑容,心底却凉凉的“咯噔”了声,似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一样。 嘶! 众人听到沐潇潇这个详细的经过,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次愤怒的瞪着万俟曜和幕夏,竟然对慈安大师下毒?甚至让慈安大师尸骨无存? 包括那位慈安寺的高僧慈和大师此时也略带怀疑的看向万俟曜和幕夏,如果这两个年轻人真的对慈安住持下毒,确实有可能无声无息的杀死了住持,他们住持虽说实力高强佛法高深,却还未修炼到百毒不侵的程度,只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幕夏完全无视在场这些人愤怒谴责的视线,这些人就是一堆墙头草,人云亦云,哪一方说得稍微有一点道理就偏向哪一方,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见。 蓝越瞪着眼前那个胡言乱语的女子,狠狠皱了皱眉,“如果真如你所说,他们两人对慈安大师下毒,然后无声无息的解决了慈安大师,那刚才惊天动地的轰隆声是怎么来的?” “最重要的是,我们三人才刚刚来到慈安寺,在那轰隆声响起时我们正在慈安寺的正门,当时可是有不少人看见我们,我想问问我们是怎样分身过来杀死慈安大师,甚至毁尸灭迹的?” 蓝越原本不想管红昭国的事,也不想管那些外国使臣的事,不管是什么诬陷、杀人,可是这青玄国的人竟将苗头对上这两个神医门的人,那他就不得不管了,他们两人可能是他最后的希望! 幕夏轻扫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再浓了一分,没有说话。 万俟曜也轻瞥了他一眼,眸光闪了闪。 沐潇潇咬牙切齿的瞪着蓝越,这家伙究竟是谁?竟在她差不多要成功时强插一脚进来?她与他有仇吗? “是是,我看到了,当时我上完了香祈完了福正想离开,就看见这三个风华绝代气势不凡的男子走到正门,还特意停下来看了他们几眼呢!” “是是,我也看到了,他们当时确实是在正门,我与他们一起从阶梯上爬上来的,他们是听到了声响才赶过来的!” 万俟曜、幕夏、蓝越三人的容貌太出色了,见过他们的人恐怕都忘记不了,因此为他们作证的人并不少。 沐潇潇听到这些证词,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衣袖内的双手狠握了握,恨不得胖揍这些墙头草一顿,他们刚才不是站在她这边的吗?怎么那个家伙只说了一句就站在幕夏那边了? 这些该死的墙头草! 其余的人听到这些证词,又转过头来看向沐潇潇,看到她脸上咬牙切齿的精彩表情,脸上再次染上了嘲讽和轻蔑,哼,这女人真狠毒,果真最毒妇人心! 慈安寺的僧侣们这次也露出了不满,他们本就焦急慈安住持的情况,这少妇竟还在愚弄他们,耽误他们的时间?该不会她才是那个让他们慈安大师失踪的罪魁祸首吧?所以在这里拖延时间? “潇潇!”沐霖浩在众人的谴责声中快速反应过来,再狠瞪了沐潇潇一眼,眸底的警告更浓了几分,警告她不要越跳越深,最后泥足深陷,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 难道她忘记了,今天他是以为司徒丞相大公子祈福这个借口带她出来的,一路走来遇到的人不少,在场就有很多香客当时在他们附近,很多人都可以证明他们是听到了声响才赶过来的,又怎么可能看到那两个年轻男子下毒杀人毁尸灭迹?! 且她编的这个谎言错漏百出,现在这些人正在气愤中,所以轻易被她煽动了,待这些人冷静下来,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是诬陷,到时候哪怕她是司徒丞相府的儿媳,慈安国寺的僧侣们也不会轻易放过她,恐怕会上奏冽帝将他们轰出红昭国,到时候他们的计划就要夭折了! 而且,她也不看看那两个年轻人又岂是好惹的?! 想到此,沐霖浩不着痕迹的看了看立在废墟最前面的万俟曜和幕夏,只见他们两人在一众声讨谴责声中依旧淡然轻笑的站在那里,似完全不将在场的众人放在眼内,又似完全不将他们两人放在眼内! 这两人年纪不大,也只是一身普通世家公子的打扮,可是他却能看出这两人绝非池中物,这两人都不是好惹的! 尤其这两人身边还站着蓝越! 其他国家的使臣或者不认识这蓝越,以为他只是一般小国的王爷,可是他却是知道这个蓝越绝对可以与红昭国的摄政王万俟曜媲美,而且天蓝国也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国那么简单,特别是他们那个惊才绝艳的太子! 不得不说,沐霖浩的眼力不错,也难怪当初万俟曜会选择他来对付沐霖轩,只可惜沐霖浩有一个猪一样的队友! 沐潇潇再次无视沐霖浩的警告,应该说她完全不将沐霖轩的担心放在心里,只要她将幕夏握在手上,她们还有什么事做不到的? 与其步步为营,不如将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抓在手里! 想到幕夏在红昭国混得风生水起,而自己却嫁给了一个傻子,过着悲催无望的日子,沐潇潇瞪着幕夏的视线内不由染上了嫉恨和不甘! 她堂堂一国公主,为什么只能嫁给一个傻子,而这个不知道从哪个山野里走出来的野丫头却能得到一个又一个尊贵显赫的男人青睐,甚至是她那尊敬的太子哥哥都被这女人迷住了,心心念念着她! 这个野丫头凭什么? 她凭什么? 沐潇潇对幕夏本只有羡慕和友好的,她挺喜欢这个淡然的女子的,甚至在答应她的三哥嫁给丞相府那个傻子后,也在心里暗暗打算以后要与这个淡然的女子交好,与她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但是,当她被困在司徒丞相府一个月,过了一个月悲催痛苦的日子,好不容易在她三哥的帮助下艰难逃了出来喘一口气时,她竟看到了幕夏在两个俊美男子的护送中,在一众痴迷惊艳的视线中意气风发的出现在她面前! 这鲜明的对比,这天与地的差距,沐潇潇心底对幕夏的好感顿时全部转变了嫉恨,并且一发不可收拾,最后不知死活的想将幕夏握在手上! 幕夏看到沐潇潇眼底那清晰可见的嫉恨和威胁,邪邪的勾了勾唇,整个人顿时染上了一片邪肆慵懒的气息,更让人移不开眼睛。 沐潇潇看见在场的众人看向幕夏那惊艳痴迷的视线,眸底的嫉恨和威胁更加浓烈,如果幕夏再不答应她的要求,她保证下一刻绝对会当众说出这野丫头的真实身份,说出这个野丫头就是幕夏! 看看在场的人会不会用唾沫淹死这个水性杨花的野女人! 没错,幕夏的容貌确实又变了,不过沐潇潇还是一眼认出了她,不说她那双黑曜石般耀眼晶亮的墨瞳,就说她那一身熟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这是她来到红昭国遇到的第一人,第一个让她心动的人,却又是第一个给了她一个大大打击的人,她绝对不会忘记的! 更何况今天这个女人竟再次女扮男装,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最讨厌她女扮男装吗?她死都不会忘记当日那个清清冷冷出现在她面前的夏郎! 幕夏轻笑了笑,眉梢轻挑,手指间金芒闪过,她倒想知道是自己的动作快还是她那把嘴快! 沐潇潇眼底划过一片惶恐,不甘的狠咬了咬牙,看着幕夏手上若隐若现的金芒久久说不出话来,她怎么忘记了这个女人不是好惹的,曾经自己尊敬的太子哥哥也好几次栽在她的手上! 众人看着沐潇潇无话可驳又满脸不甘的模样,越发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这少妇肯定是与这两个年轻人有仇,所以借慈安大师的失踪来诬陷他们两人,想让他们两人成为众矢之的! 真是狠毒啊! 众人看向沐潇潇的目光越发鄙视和不屑。 感觉到众人轻蔑不屑的眼神,沐潇潇差点咬碎自己的一口银牙,可是看到幕夏手指间若隐若现的金芒,又不敢轻举妄动。 沐霖浩见自己的妹妹终于理智的安静了下来,暗松了口气,却不知道有的人总是不撞南墙心不死! “阿弥陀佛!”慈和大师失望的摇了摇头,不再看沐潇潇一眼,转眸看向万俟曜和幕夏,歉然的行了个佛礼,“两位施主,很抱歉,刚才误会你们了!” 幕夏淡淡的点了点头,不温不热的,眼前的这位大师同样慈眉善眼,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不过经过慈安大师那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欺骗后,幕夏真的对这些和尚没有太大的好感。 万俟曜由始至终瞧都没有瞧他们一眼,早在知道慈安给幕夏的那块玉佩是封锁幕夏的灵魂那一刻,万俟曜就将这慈安寺划入了黑名单。 慈和大师很明白他们两人的冷淡,莫名给人诬陷怀疑,任谁都不不会开心,对他们点了点头后,就带着慈安寺的一众僧侣们走进废墟中,挥手让他们分散开去,看看废墟里有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是!”众僧侣应了声就分散开去。 一走进废墟内,慈安寺的众位僧侣尤其是那位实力只次于慈安的慈和大师,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废墟里面残留的凌乱强悍的气息,顿时明白过来之前肯定是有几位高手在这里大战过,所以才会碎出了这个深坑,才会造成这样惨不忍睹的画面,也即时明白过来沐潇潇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阿弥陀佛!”慈和再次打了个佛偈,透着淡淡的无奈。 “皇上驾到!” 就在此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唱和声响起,随之一身明黄龙袍的万俟冽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威严的走了过来。 沐潇潇看见万俟冽出现,眸光蹭的亮了亮,眸底的惶恐敛去,再次得瑟威胁的看向幕夏,哼,红昭国的帝王来了,如果我告诉红昭国的帝王你就是幕夏,看你还能不能得瑟? 幕夏无视沐潇潇的威胁,挑眉看向威严冷沉大步走过来的万俟冽,没想到这万俟冽竟来得这么快,她们从昭城骑马飞奔过来也用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现在那轰隆声过去了才多久,万俟冽就出现了? 不过想到那道貌岸然的慈安大师是红昭国的太上皇,想到那片存活了很多年的禁地,幕夏顿时释然了过来,恐怕那片禁地里有一条连接这个慈安寺的暗道吧。 不然那个道貌岸然的慈安大师怎么会暴毙后选择隐居在这慈安寺? 幕夏猜得没错,万俟冽正是通过禁地里的暗道赶过来的,他很清楚这慈安寺的重要性,尤其是慈安这位尊敬的“爷爷”绝对不能有事! 于是听到慈安寺这边有史以来发出第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破声,万俟冽再也坐不住,丢下所有的东西,带着刘安以及十二暗影赶了过来。 而他的十二暗影,此时已经剩下了八个,他们这次并没有隐在暗处,而是退下了身上的黑衣,换上了侍卫的装扮,充当了一回侍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场的众人听到唱和声愣了愣,看到万俟冽身上的明黄龙袍时,猛地惊醒过来,惶恐的跪地见礼。 他们同样没有想到他们的皇帝会来得这么迅速,难道皇上正好在这附近? 当然万俟曜和幕夏直直的立在那里,完全没有向万俟冽行礼的意思,笑话,他们找万俟冽的麻烦还来不及呢,怎会向他行礼? 自然他们这样想着也这样出手了,只见万俟曜和幕夏相视了一眼,缓缓的勾了勾唇,两人衣袖下的手指动作非常一致的动了动,没有人发现一道黑芒和一道黄芒在沐霖浩、沐潇潇两人身上一闪而过,包括沐霖浩和沐潇潇两人都没有发现。 蓝越没有发现身边这两位神医门的狐狸兄弟的异样,他看到突然出现的万俟冽,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却也同样没有跪地行礼,只微微拱了拱手,表示打招呼,他们天蓝国虽然不及红昭国,却也不是红昭国的附属国,所以完全不需要跪地行礼。 沐霖浩和沐潇潇同样微微拱了拱手,以示打招呼。 按理来说,沐潇潇嫁给了“司徒焱”后已经是红昭国的臣妇了,照理应该与其他人一样跪地行礼,只是沐潇潇虽说嫁入了丞相府一个月了,却没有任何人教过她红昭国的规矩。 “怎么回事?”万俟冽现在没有任何心思理会这些人,瞧都没有瞧他们一眼,直接挥手让他们起身,视线锁在慈和大师身上,冷沉威严的沉声问道。 也因此没有发现鹤立鸡群的万俟曜和幕夏。 “阿弥陀佛,禀皇上,老衲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当我们听到响声赶过来时,这里已经变成这样子了,而慈安大师也不见了踪影。”慈和大师从废墟中走出来走到万俟冽身前,对万俟冽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缓声说道。 “老衲根据这废墟中弥漫着的几股凌乱强悍的气息推测,这里是四个高手对战造成的,而其中一个高手是慈安住持。”慈和大师继续说道。 除了慈安住持的的气息外,其它三道气息他从未遇到过,不确定是哪几个高手,却大概知道他们都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实力都深不可测。 只是残留的气息就能让他心颤,其中的实力难以预料。 ------题外话------ 皇上驾到!来做什么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她就是 “老衲根据这废墟中弥漫着的几股凌乱强悍的气息推测,这里是四个高手对战造成的,而其中一个高手是慈安住持。”慈和大师继续说道。 此时万俟冽也清楚感觉到半空中残留的凌乱强悍的气息,尤其是慈安那明显受了重伤的凌乱气息,扫了眼那个百米大坑,皱了皱眉,银灰色的眼眸沉了沉。 他知道他那位爷爷的真正实力,用深不可测来形容都不为过,究竟是什么人能够重伤他爷爷?又是什么人与他爷爷过不去? 要知道这世上知道慈安是红昭国那已经暴毙的太上皇的人并不多,应该不会有人因为他是红昭国的太上皇来杀他。 而慈安自当上了慈安寺的和尚以来,一向“慈悲为怀,悲天悯人”,根本不会与人为敌,又是红昭国闻名遐迩的得道高僧,更不会有人来找他麻烦! 难道是那些知道他真面目的人? 但是知道他真面目的就更少了,究竟是谁? “皇上,我知道是谁!”沐潇潇敏锐的看见了万俟冽银灰色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冷意,眸光一亮,想也不想的振臂高呼! 随之边得瑟威胁挑衅的瞪了幕夏一眼,边在幕夏出手前快步走到万俟冽身前不远处,却没有发现在万俟冽出现后幕夏手指间的金芒已经消散了,也没有发现在她振臂高呼并走向万俟冽时,幕夏墨瞳内一闪而过的兴味。 沐潇潇自以为幕夏不敢在万俟冽面前对她出手,确定自己安全后,沐潇潇再也不怕幕夏,再次义愤填膺甚至透着几分残忍的指着幕夏以及她身边的万俟曜和蓝越,“就是他们三人!”却没有发现蓝越眸子沉了沉,冷了冷,如看死人一样的看了她一样。 “皇上,不要看他们三人年纪轻轻,他们三人的武功都不低,不然你可以找人试试他们!”沐潇潇的眼内只有幕夏一人,完全没有发现蓝越的变化,甚至不知死活的在万俟冽看不见的地方再次对幕夏威胁的瞪了一眼,幕夏,再给你一次机会,乖乖帮我办事,否则,今天就是你身败名裂命丧黄泉的日子! 幕夏轻笑了笑,右手的折扇一开一合的,脸色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沐潇潇心颤了颤,不过想到万俟冽就在她身边,感觉到万俟冽身上隐隐约约的霸气,瞬时无视心底的胆怯,再次挺了挺腰身,高傲的瞪着幕夏,她就不信这个野女人敢在万俟冽面前撒野,这野女人的本事再彪悍,也强不过一国之君! 更何况,她的手上可是有不少威胁到这个野女人的重大秘密,随便说出一个都能将这个野女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如果不是还想要这个野女人帮她办事,她早就让这个野女人身败名裂了! 哼,最好知道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否则她绝对不会再手软! 在场的众人见沐潇潇竟还不心死的继续诬陷万俟曜和幕夏,眸底的鄙视和轻蔑清晰可见,只是在万俟冽这位帝君面前还是有所收敛,不敢太过明显。 只因他们发现,这个狠毒的少妇似乎与他们的冽帝相识! 沐霖浩心底再次“咯噔”了声,心底的不安越发浓烈,似乎要涌出喉咙一样,不由暗惊了惊,他还从未有过这样不安的感觉,仿佛他今天将要出大事一样。 沐霖浩紧皱了皱眉,看了看依旧淡然轻笑立在那里的万俟曜和幕夏,掠了眼面色冷沉的蓝越,暗恨的瞪了眼沐潇潇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狠咬了咬牙,也大步走到万俟冽身前。 既然已经得罪了那两个年轻人以及天蓝国的摄政王,那他唯有寻求一个更强大的后盾,无论这两个年轻人是谁,无论蓝越在天蓝国的势力有多强,相信他们总会给一国之君的万俟冽一个面子,不会太过分。 却没有发现,在他有所动作时,万俟曜嘴角上的弧度高了一分,幽幽如清泉般的眸子幽暗了一分。 蓝越的脸色同样冷沉了一分,这青玄国的三皇子明摆着不将他放在眼内,甚至直接当众打了他一脸,既然是这样,他也无需再客气了! 哼,以为他一直不出声,就将他当病猫吗? “冽帝陛下,这位应该是贵国的臣妇吧?无凭无据的诬陷本王,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交代?”蓝越冷冷的掠了眼掩饰不住得瑟嚣张的沐潇潇,看向万俟冽冷沉的开口道,身上突地升起一股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气息,顿时让在场的众人心惊了惊,惊骇的瞪向他,他,他是谁? 沐潇潇也惊了惊,震惊和惊骇的瞪着蓝越,这人是谁?他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强悍的上位者气息? 这种强悍的上位者气息她似乎只在她那尊敬的太子哥哥身上,在红昭的摄政王身上,在红昭国的冽帝身上感受过! 这几人都是什么尊贵的人物?难道这个看起来不过是跟班的男子竟然也是这样厉害尊贵的存在?怎么可能?幕夏身边为什么全部都是这么优秀厉害尊贵的男人?为什么? 幕夏看着沐潇潇眸底越发浓烈的嫉恨,脸上的笑容也浓了几分,既然有人想要找死,她不成全岂不是对不起这份浓烈的“爱慕”? 想到就做,幕夏衣袖内的手指再动了动,没有人发现。 万俟曜敏锐的注意到幕夏的这个小动作,微微垂下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了一道笑意,这个小女人似乎回归到了她的本尊后,性格更凌厉利落了,不过他喜欢! 这样想着,万俟曜一手自然的背在身后,随之一道黑芒在半空中掠过一个漂亮的弧度,无声无息的降落在那个百米深坑里。 万俟冽听到蓝越的控诉,抬眸迎上他那双冷沉的眸子,掠了他身旁那两位鹤立鸡群的年轻男子一眼,眸光轻闪了闪,转眸威严冷沉的看向身前抑制不住嫉恨威胁的沐潇潇,“司徒少夫人,你可有证据,要知道无凭无据诬陷外国王爷,那可是死罪!” 司徒少夫人?似乎司徒丞相府只有一个少夫人吧?那就是一个月前匆匆嫁给司徒丞相府那个傻子的青玄国八公主! 众人听到万俟冽对沐潇潇的称呼,看向沐潇潇的目光变了变,原来这女人就是那个青玄国的八公主,就是一个月前嫁给了司徒丞相府那个傻子大少爷的八公主,难怪与皇上相识,难怪这么嚣张! 不过众人眸底的鄙视和轻蔑却只增不减,如果不是有什么暗疾,堂堂一国公主怎会愿意嫁给一个傻子? 而且才嫁入他们红昭国短短一个月就在他们红昭国搞风搞雨,真是没教养,难怪被青玄国当成了弃子,活该! 沐潇潇听到这个称呼,心底顿时涌出一股浓烈的怨恨、不甘还有化不去的惶恐畏惧,她非常非常讨厌这个称呼,更非常非常非常讨厌那个傻子! 原本她以为嫁给一个傻子后,以她的本事想要将一个傻子捏在手心里没有任何的难度,到时候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是在那个傻子头上戴一大顶绿帽子那傻子都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没错!沐潇潇从未想过安分的当一个傻子的夫人,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苏施瑜,那个一眼就入了她心,吸了她魂,看了她身的男子! 此生,她非他不要! 如果不是知道苏施瑜绝对不会娶她,她早就让她三哥向红昭国的冽帝请旨联婚了!不过哪怕他不愿意,她也依旧有办法留在红昭国,留在他身边! 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她坚持不懈的用爱融化他,苏施瑜总有一天会感觉到她的爱,看到她对他的心! 到时候再解决那个傻子,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障碍,他们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 只是,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个司徒丞相府的大公子确实是一个傻子,却是一个每天每夜只知道做那件事的傻子,更重要的是他的手段简直让人发指! 她嫁给了那个傻子一个月,竟被那个傻子足足缠了一个月,被他压在床上足足一个月!那个傻子不让她离开床上半步,更不让她离开那个院落半步,每天变换着各种变态的手段折磨她,几乎每次都将她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 这一个月来,她每一天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每一天都在悲惨痛苦中度过,无论她怎样哭求怎样拳打脚踢,都无法让那个傻子有半点反应! 除了某方面太过变态外,他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而同样的,无论她闹出多大的动静,丞相府的人都没有半点反应,完全置若罔闻,任由她被那个傻子折磨! 她不明白,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根据三哥调查出来的资料,这个傻子不是一直被司徒丞相府里的人暗地里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吗? 如果他不是司徒丞相府唯一的嫡亲大少爷,恐怕他早已经被折磨得死透了,他根本就是一个傻傻的不知道反抗的只知道默默承受的傻子! 所以她才会答应三哥,答应嫁给这个傻子! 可是为什么现实的情况与资料里的情况相差这么远,为什么资料里完全没有显示这个傻子这方面这么变态? 难道这个傻子被折磨得太厉害,心理扭曲变态了,她却刚好嫁给他,悲催的成了他发泄的倒霉鬼? 亦或是,她的三哥早就知道了,却没有告诉她?她三哥为了自己的利益,明知道那个傻子的变态依旧选择牺牲她? 不得不说,被折磨得太狠了,沐潇潇的心理也开始扭曲变态了! 却完全不知道她怨恨错了对象,这一切自然是司徒焱专门为她安排的,她不是很想嫁给司徒丞相府的傻子吗?那他就送一个非常特别的傻子给这位尊贵的青玄国公主,让她好好的感受一下傻子对她在热爱! 沐潇潇自然不知道司徒丞相府的傻子是假的,真的那个傻子已经变成了她的“公公”,躲在暗处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与傻子激情四色的美好日子。 于是,心里开始扭曲变态的沐潇潇在沐霖浩用带她去慈安寺为司徒大少爷祈福的借口将她从丞相府里带出来后,沐潇潇的就开始策划怎样不用再回去那个地狱一般的丞相府,甚至策划怎样摆脱她这心里只有自己利益的三哥! 她完全没有考虑过她逃离后她三哥将会面临什么,不过如果红昭国怪罪下来,正好可以帮她狠狠的教训她这个见利忘妹的三哥! 沐霖浩完全不知道沐潇潇在司徒丞相府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更不知道沐潇潇的心思,更是没有想到沐潇潇今天的运气非一般的好,竟让她看到了女扮男装的幕夏,让她自以为是的抓到了幕夏的把柄! 也因此,才有了接下来不断找死的行径! 找死到这里,沐潇潇很清楚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不过她更相信自己一定能抓住幕夏的把柄,让幕夏为她所用,到时候她不但能彻底逃离那个变态的傻子,更是得到她心爱的苏施瑜! 于是,沐潇潇深呼吸了一口气,在蓝越和万俟冽泰山一般的威压下,再挺了挺腰身,再次义愤填膺的指着幕夏三人,尤其是幕夏,“皇上,我亲眼看见的,就是他们三人杀死了慈安大师!” “别看他们看起来不过是二十余岁的年轻人,他们的实力绝对不容小看,慈安大师就是被他们这年轻的外表欺骗了,一时大意被他们重伤了,然后合力击杀了,最后更是被他们残忍的毁尸灭迹!” 在场的众人看见这青玄国的八公主竟还在胡乱咬人,纷纷摇了摇头,真当他们不存在呢,这前言不对后语的,亏他们之前还信了这女人的一面之词! 而且,这女人竟还当着皇上的面说谎,难道她以为皇上好像他们那样那么容易被忽悠吗? 虽然有点汗颜,不过众人还是一致的认为他们的冽帝陛下绝对不是一个容易被忽悠欺骗的人! 这是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啊! “呵呵!”幕夏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沐潇潇虽说变了不少,却还是如以往那般的单纯,以为她一直没有开口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就是怕了她? 也好,今天她就做一件好事,让这位单纯的公主殿下死也死个明白吧! “冽帝陛下,这就是你们红昭国待客之道?”与此同时,万俟曜非常默契的再次丢出了那块神医门门主令牌,精准的丢到万俟冽脚前。 沐潇潇听到幕夏这莫名其妙的笑声心底莫名涌出了一股不安,尤其是看到幕夏身边那个陌生男子的动作,心底的不安越发浓烈,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那块令牌,当看到令牌上面那个凸起的“令”字时,仿佛被那块令牌上面的威慑力震撼到了,脑袋莫名空白了一霎。 “神医门?”万俟冽还来不及去看沐潇潇的控诉对象,看到脚边的令牌,银灰色的瞳仁微缩了缩,倏地抬眸看向那两位突然出声的年轻男子。 只见这两个年轻男子鹤立鸡群淡然轻笑的立在废墟前面,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不是旁人可比的,万俟冽银灰色眸子深处掠过了一道异光,热情的向他们两人打了声招呼,“神医门门主大驾光临,朕有失远迎!” 同时不动声色的掠了眼站在那两个年轻男子身边的蓝越。 万俟冽自然知道蓝越,天蓝国的摄政王,在天蓝国的影响力绝对不亚于万俟曜在红昭国的影响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万俟冽对这个蓝越的印象不是很好,因此除了必要的交道外,与他没有任何多余的交道。 却没有想到这蓝越竟在他昭城搭上了神医门的人,真是很好! “我看恐怕是冽帝陛下不欢迎我们两人吧,我们只不过是想来这红昭国的国寺看看,却没想到还未来得及参观这红昭国的国寺呢,却被人当成了杀人凶手,呵,红昭国不欢迎我们可以直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赶我们走。”幕夏迎上万俟冽那热情的目光,却直接不客气的冷笑出声。 “嘶!” 在场的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年轻男子明知这是他们红昭国的皇帝陛下竟还这么不知死活的向他们的冽帝陛下冷嘲热讽? 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不过,神医门,如果他们真是神医门的人,尤其是神医门那神龙见首不见尾医术堪比神医的神医门门主,那他们确实有那个资本高傲。 毕竟这世上谁不会生病?谁不会有需要到大夫的一日?尤其这是出了名医术高超的神医,绝对没有人会愚蠢的得罪他们! 想起“得罪他们”,众人再次鄙视不屑的瞥了沐潇潇一眼,这里就有这么一个愚蠢的人,哼,难怪会愿意嫁给一个傻子,原来她自己也是一个傻子! 沐潇潇的脸色白了又白,眸底的嫉恨越发浓烈,神医门?那是什么玩意?幕夏什么时候搭上了神医门的门主了? 不!不行!这个野女人凭什么过得这么风生水起的,凭什么? “皇上,这个野女人根本不是什么神医门的人,她是……”沐潇潇指着幕夏歇斯底里的咆哮出声,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多少理智,她已经不想再等幕夏答应她,她现在就要让这个野女人身败名裂,命丧黄泉! ------题外话------ 恩恩,她就是幕夏! 第一百三十章:热情如火 “皇上,这个野女人根本不是什么神医门的人,她是……”沐潇潇指着幕夏歇斯底里的咆哮出声,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多少理智,她已经不想再等幕夏答应她,她现在就要让这个野女人身败名裂,命丧黄泉! “野女人?”众人闻言,瞪大了眼睛,顺着沐潇潇的手指看去,看了看那个淡然轻笑立在那里的白袍年轻男子,嗤笑的打断沐潇潇的话,“这女人是得了失心疯了吧?这明明就是一个男子,竟被她看成了女子?” “难怪这女人一直针对那白袍年轻男子,原来是将对方想成了假想敌,恐怕司徒丞相府那位特别的大少爷满足不了她,所以看上了那个一身邪肆惑人的玄袍公子,只是那位玄袍公子看不上她,于是就针对与玄袍公子同行的白袍公子,想引起那位玄袍公子的注意!” “呵,我看恐怕她是一连看上了那三个无论外貌还是气质都非常出色的公子,所以才一而再的针对他们,恐怕是想用她那所谓尊贵的身份来压人吧!” “可惜她想错了,这三位出色的公子不是外国的王爷就是神医门门主,她的身份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够看,于是又想诬陷那个最年轻的看起来最好欺负的白袍公子!” “哎,果真最毒妇人心啊!” 不得不说,群众的想象力都是很丰富的! “你们才是失心疯,你们全家都是失心疯!她根本就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水性杨花的野女人!”沐潇潇本就失去了理智,现在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嘲讽,更是发狂的咆哮出声,哪还有半点公主的高贵? 而她这疯癫发狂的模样,更是让众人越发肯定心底的想法,这完全就是羡慕嫉妒恨,看见人家身边有两位好兄弟,就说人家水性杨花,果真是失心疯,想男人想疯了! “潇潇!”沐霖浩警告的拉住沐潇潇的手臂,在她手臂上狠握了握,警告她适可而止,其实沐霖浩也觉得自己这妹妹是想男人想疯了,所以今天才会做出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事,自然那男人不是眼前这三个年轻男子,而是苏施瑜。 这一刻,沐霖浩觉得苏施瑜就是一个蓝颜祸水,看将他妹妹害成什么样子了? “她就是一个女人,一个水性杨花的野女人!”沐潇潇却甩开沐霖浩的大手,瞪着沐霖浩双眼赤红的咆哮出声,那赤红怨恨的眼睛仿佛在控诉沐霖浩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不站在她这边! 在场的众人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直接将这女人定义为疯女子。 沐霖浩狠皱了皱眉,脸色青黑难看的瞪着面前这个疯癫发狂毫无形象的疯女子,真的很想掉头就走,直接当不认识她。 以前的沐萱萱虽然大大咧咧的单纯又没脑子,可是也总好过这个毫无形象的疯婆,他们青玄国皇室的脸面这次被她丟尽了! 如果这事传回青玄国,知道是他带这疯婆子将青玄国的皇室脸面丢尽了,青玄国的人还会支持他当太子吗? 该死!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蓝越看了看不惜一切歇斯底里都要死咬着幕夏不放的沐潇潇,不着痕迹的看了幕夏一眼,眸光闪了闪。 万俟冽同样不着痕迹若有所思的看向幕夏,正所谓事出必有因,这沐潇潇为什么那么多人不咬,偏偏死咬着这个白袍年轻人? 与此同时,万俟冽也想起了一个月前司徒丞相府双喜临门那天,神医门门主似乎携着他的妻子前往丞相府道贺,却将丞相府搞得鸡飞狗跳,然后莫名消失了所有踪影。 现在这神医门门主再次出现,且对身边那位白袍男子似乎很亲密,难道这个白袍男子真的是女子?是神医门的门主夫人?他其实是女扮男装? 可是,这扮得是不是太逼真了? 如果这沐潇潇不说,他还真的没有怀疑过这个白袍男子是女扮男装! 确实,很多江湖人为了在江湖上行走方便,喜欢女扮男装,可是一个女子无论装扮得多么神似多么逼真,她的身上总会或多或少的透着一丝女气,而眼前这个白袍男子,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透着一股独属于男子的英气和凌厉利落! 他真的有可能是女子吗?真的是女扮男装? 万俟曜的眼角余光没有错过万俟冽这若有所思,微微垂下了眼眸,掩下眼底的笑意,以他对万俟冽的了解,一下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没想到他这位亲爱的大哥竟也有怀疑自己眼力的一天! 不过此刻的幕夏确实怎么看怎么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无论是样貌还是声线都透着一股雌雄莫辩的中性,全身的气质更是凌厉利落,完全不带一丝女气,除非脱光她身上所有的衣衫,否则绝对没有人能看出她是一个女子! 要说幕夏以前也曾经女扮男装过,甚至将男子的动作气质模仿得以假乱真,不过如果遇上眼力毒辣的人,还是能看出她身上若隐若现的女气。 可是这女人回归到本尊后,身上竟透着一股雌雄莫辩的中性气质,完全遮掩了那丝若隐若现的女气,怎么看怎么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 只是,想到幕夏身上这股雌雄莫辩的中性气质是怎么来的,万俟曜眸底的笑意渐渐掩去,换上了一丝丝心疼和怜惜,衣袖内的大手缓缓的握了握。 只是没有人看见。 “神医门门主,给两位造成不便非常抱歉,不过相信两位也看出了这少妇得了失心疯,如有得罪还请两位见谅,不过朕一定会让两位满意这次的昭城之行,我们到里面谈谈吧。”万俟冽同样没有看见万俟曜眸底的神色,暗暗的打量了一遍那个白袍年轻人,没有看出任何破绽后,热情却同样不容置疑的开口道。 听出了万俟冽话音里面的威胁意味,幕夏缓缓的勾了勾唇瓣,脸上笑靥如花,“好啊!” 蓝越看了她一眼,在她俊颜上那笑靥如花的笑意上顿了顿,又看了万俟冽一眼,默默垂下眸子,默默在心底告诫自己,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绝对不能得罪女人!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蓝越还是清楚知道沐潇潇的突然发疯与他身边这两位神医门的狐狸兄弟绝对脱不了关系! 同时他也看出了,这两位狐狸兄弟似乎本就对万俟冽不太友好,现在万俟冽表面热情友好,实则掩不去帝王的高傲和掌控,呵,这两位狐狸兄弟似乎并不是那么喜欢被人掌控,所以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这红昭国的帝王在这对狐狸兄弟手上绝对讨不到半点好处! 万俟冽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任何问题,他听着幕夏这清越悠扬雌雄莫辩的中性声音,越发肯定眼前这白袍男子是货真价实的男子,脸上的热情更浓了一分,“请!” “我没有得失心疯!我没有得失心疯!她就是一个女人,而且她就是……”沐潇潇听到万俟冽竟说她得了失心疯,并且这么客气的对待幕夏,心底的扭曲嫉恨浓烈到极致,眸底染满了阴狠疯狂和嫉恨,怎么看怎么是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疯女人! 万俟冽不等她再说下去,对身后的暗二使了个眼色,让他将这个疯女人带走,不要丢人现眼。 暗二会意的从万俟冽走了出来,伸手就要劈晕沐潇潇,然后将她拖走。 而就在此时,沐霖浩眸底突然出现了一丝血红,紧接着他像传染了沐潇潇的失心疯般,突然发狂的向近在迟尺的万俟冽劈出了一掌! 这一掌蕴含了他十成的功力,如果劈在万俟冽身上,万俟冽绝对不残也要脱下半层皮! 这时,一直静静的守在万俟冽身后的暗一,脚步一转,飘移一样的闪身来到万俟冽身前,同样蕴含了他十成功力的对沐霖浩劈出一掌! 砰! 两人的掌心碰撞在一起,发出了一声刺耳的轰鸣声,而只一交手,胜负立分,沐霖浩直接被击飞出去,喷出一条血柱,在半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重重的坠落在废墟里面那个深坑里。 坠下深坑后,沐霖浩突地瞪大了眼睛,张口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死不瞑目的断气了! 万俟冽银灰色的瞳眸缩了缩,脸色冷沉难看了下来,异国的皇子死在他的国家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这与之前那驿馆失火不同,驿馆失火虽说狠狠打了那些外国使臣的脸面,却没有造成重大人命伤亡,他稍加一些补偿就能塞住那些外国使臣的嘴。 毕竟红昭国是三大强国之一,他们这些人又在红昭国,且他们并没有太大的损失,因此收下万俟冽那丰厚的补偿后,就闭上了嘴巴。 当然,当他们离开了红昭国后,或许就另当别论了! 而此时,同样三大强国之一的青玄国的三皇子突然死在红昭国,又是红昭国帝王亲自下的手,这下性质就不一样了,恐怕这就不是简单赔偿那么简单了! 虽说这是青玄国的三皇子先出手在先,万俟冽不过是正当防卫,不过这人命毕竟不是小事,再加上不要忘记了,沐霖轩的六十万大军已经在某位帝王的允许下潜入了红昭国,就在昭城附近埋伏着! 一旦沐霖轩抓住这个把柄,趁火打劫,呵呵……那就好看了! 幕夏将万俟冽这青黑难看的脸色看在眼内,脸上的神色没变,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嘴角的弧度高了一分,那双墨瞳里也一闪而过了一道笑意。 显然,她很满意这个结果! 别人或许看不见,不过一直暗暗留意着她以及万俟曜的蓝越却清楚发现了幕夏的这丝变化,再看了看万俟冽那苦逼无奈有火不能发的神情,再次暗暗的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这个比男人更男人的女人! 说真的,如果不是当日在司徒丞相府见过这两位狐狸兄弟,蓝越自问绝对不会留意到这两男子衣袖下的猫腻,更不会怀疑这个白袍男子是女的,这个女子真是比男人还要男人! 暗一一直跟在万俟冽身边,无论是伸手亦或是头脑都让万俟冽非常满意,只一下就想到了那个最坏的结果,脸色白了又白,闭了闭眼后,坚定的回到万俟冽身前,领罪的垂下头,“主子!” 他愿意以命抵命! 虽说用了十成的功力,不过暗一还是很有分寸的,他只打算重伤沐霖浩,绝对没有想杀他的意思,就算真的要杀这个沐霖浩都绝对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绝对不能落下话柄。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沐霖浩看似挺厉害的,却是中看不中用,竟在他一掌下一命呜呼了! 不过无论怎样,他必须要站出来,他不能让主子为难,只要他一命抵一命,相信青玄国看在是沐霖浩先动手的情况下,也不会再追究主子。 却完全不知道,沐霖浩并不是死在他的掌风下,他只是做了替罪羔羊而已,当然他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这个事实,因为某人做得不留一丝痕迹。 万俟冽知道暗一的意思,却是摆手让他退下去,暗一是他的得力心腹中的得力心腹,即使是以命抵命他也不会用暗一的命来抵,更何况现在还未到那个地步,他与沐霖轩的合作还未结束呢! 却不知道,他今天的好运气同样没有结束! “三哥!”沐潇潇虽说已经疯癫了,可是看见自己的三哥死在自己面前,一时半会还是无法接受,怔愣的向前走了几步,恰好躲过了暗二的掌风。 暗二皱了皱眉,再次移动脚步,竖起手掌就要手起掌落! 嗡嗡嗡嗡! 然变故再生,只见他们几人的头顶上突然汇聚了一大片蜜蜂、胡峰,不等他们几人有所反应,仿佛他们是世上最美味的蜜糖,一窝蜂的粘在他们身上,左蜇一口右蜇一口上蜇一口下蜇一口,蜇得不亦乐乎! 看到万俟冽、沐潇潇、以及万俟冽后面的刘安与八大侍卫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个蜂人,蓝越吞了吞口水,又吞了吞口水,偷偷看了看幕夏那张笑靥如花雌雄莫辩的俊脸,默默的退后了几步,一遍一遍一遍的在心底默念,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这个比男人更男人的女人! 虽然这些蜜蜂、马蜂都没有太大的毒性,可是被咬上一口还是挺痛的,而且还是被这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蜂群黏上,蓝越想想都胆怯,再次默默的后退了两步。 他承认这一刻他很没有出息的害怕了! 他宁可断头死,都不愿承受这可怕的折磨! 在场的众人还未从沐霖浩的突然死亡中反应过来,徒然遇到这个惊变,只觉得脑袋不够用,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们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吗? “啊……啊……”下一刻,一声声杀猪一样的痛苦尖叫声连连响起,紧接着一个被蜜蜂马蜂粘了一层一层又一层的蜂人发疯一样的四处乱窜。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顿时,在场的众人吓得脸青口唇白,纷纷作鸟兽散! 幕夏看了看被蜜蜂、马蜂粘得密不透风连眼睛都看不见却依旧假装镇定的万俟冽等人,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万俟冽,我保证你一定会永生都忘记不了今日,好好享受我送给你的大礼吧,不用客气! 随之与万俟曜相视了一眼,利落的转身离开。 蓝越非常识相的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二话不说的跟上。 很快,蓝越就知道他这个决定非常明智! “啊……”他刚跟着神医门那两位狐狸兄弟离开现场,一声愤怒的咆哮声冲天而起,惊天地泣鬼神,里面的愤怒和浓烈的杀意聋子都能听见! 蓝越的脚步只快不慢,他害怕如果稍慢一步,极有可能成为万俟冽发泄的对象,此刻的万俟冽恐怕不会理会他是哪个,恐怕会见人就杀! 此时万俟冽确实已经疯了,他再也无法维持镇定,疯狂的上蹿下跳的,见人就杀,第一个杀的就是慌不择路自动撞上门的沐潇潇! 沐潇潇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她看着赤红了双眼,整个人变成了一只大肥猪的万俟冽,艰难的张了张口,很想告诉他,刚才那个人就是幕夏,皇宫里面那个是假的! 只是她一张口就是一口一口的血流出来,所有的话全部卡在喉咙处,完全说不出来! 然而那些蜂群也没有因此放过她,亲密的吻上她,很快她脸上的表情已经看不清写着什么,甚至连眼珠里面的信息也被那些蜂群疯狂的淹没了! 此时,万俟冽也没有那个心思听她的说话,更不要说看她的表情,他只想将粘在他身上的蜜蜂杀死杀死再杀死,一只不留的杀死! 他不怕蜂毒,可是这全身麻痒却让他很难受,尤其清楚感觉到自己的俊脸肿胀难受,看见自己的双手变成了两只猪蹄,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麻痒肿胀,他就恨不得杀死全天下所有的蜜蜂! 只是这些蜜蜂却非常喜欢他,痴痴的粘在他身上,左吻他一口右吻他一口上吻他一口下吻他一口,吻得不亦乐乎! 同样的这群蜜蜂仿佛无穷无尽,万俟冽刚杀完一批,下一批又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衣衫内,粘在他的脸上、手上,疯狂的亲吻他,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一一不放过,直让万俟冽颤了又颤,颤了又颤! 万俟冽可谓痛并快乐着! 不知道是不是感染了万俟冽的气息,这些蜜蜂喜欢他的同时也喜欢他身边的刘安太监总管以及那八大暗影,他们同样在这些蜜蜂的疯狂爱恋下,无一例外的变成了一只只猪,一只只惨不忍睹的猪! 他们同样对这些蜜蜂出手不留情,不过无论他们怎么对待这些蜜蜂们,这些蜜蜂们依旧待他们如初恋,热情如火! ------题外话------ 热情如火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阿弥陀佛!” 慈和大师看见万俟冽以及万俟冽的人一个个变成了一只只大肥猪,一个个毫无形象的或上蹿下跳或就地打滚的想抖落身上的蜜蜂,同时发疯一般的击杀那些蜜蜂,摇了摇头。 悲天悯人的看了看满地蜜蜂尸体,无奈的打了个佛偈,却动作不慢的带着一众慈安寺的僧侣们加入了这个杀蜂行列,并趁机带着万俟冽等人走向慈安寺后面的小河。 在慈和大师以及一众的慈安寺僧侣心中,众生平等,可是现实却是无情的,看到万俟冽受困受苦,慈和大师与那些僧侣们就想都不想的选择了保万俟冽弃蜂群,万俟冽是他们真正的主子,现在这些蜂群就是他们主子的敌人,也是他们的敌人。 果真应了幕夏那句话,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和尚! 当这群和尚做出这个选择时,那些蜂群却也将他们与万俟冽等人一样当成了自己人,热情的黏上他们,热情的热吻他们,很快他们也与万俟冽等人一样变成了一只只大肥猪! 全身麻痒肿胀! 幕夏虽然没有看见这一幕,却早已经猜到了,她并没有直接对慈安寺的人出手,不过如果慈安寺的人想保万俟冽,那不好意思,这些道貌岸然的僧侣们就是她的敌人,这份大礼他们就与万俟冽一起好好的享受吧! 此刻万俟冽等人确实很享受,很销魂! 被蜜蜂蜇一口没什么,但是被无数的蜜蜂蜇了一口一口又一口,此刻万俟冽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些年来他中过的毒不少,为了能骗过所有的人,他从未动用过禁地里的灵药,真真切切的感受那些毒药给他带来的生不如死的痛苦! 可以说他这些年来受过的痛苦绝对不比万俟曜少! 可是那些生不如死的痛苦相对于今天这些蜂群,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万俟冽这一刻才真切的感觉到,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最高境界! 如果幕夏知道万俟冽此时的心思,恐怕会开心得忍不住大笑出声,更是会大声的告诉万俟冽,这才是开始而已! 此时万俟冽完全没有那个心思去想这些蜜蜂是怎样来的,他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一刀,或者直接撞墙晕过去算了,这种抓心挠肺的麻痒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只是他隐隐知道,恐怕这麻痒不是晕过去就没有了,恐怕只有禁地里的灵药才有效,不得不说,万俟冽真相了,哪怕他将自己撞晕了,不需两秒的时间,他会被这抓心挠肺的麻痒折磨醒! 万俟曜和幕夏这对无良的狐狸夫妇既然出手了,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万俟冽等人来说仿佛过了一辈子,终于眼前一亮,万俟冽等人终于看到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于是再也顾不上身上热情如火的蜜蜂们,以他们从未有过的速度风一样的跳进河里,潜入河底,让河水淹没他们全身! 当清凉的河水拂过他们全身,他们顿感身上的麻痒轻了下来,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这才是悲剧的真正开始! 蜂群们见这些人这么讨厌自己,竟跳下河里躲避它们,顿时飞在他们的头顶上哀怨的瞪着他们,好一会,见这些人依旧非常讨厌它们的躲在小河中,蜂群们伤心无奈的飞走了! 万俟冽并没有第一时间从河里走出来,他潜在河水中静静的等待着,他害怕那些蜂群会再次回来,他真的受够了那种全身麻痒让他忍不住就地打滚的感觉了,而且这些河水让他感觉很舒服,他舍不得出来。 等了好一会,确定所有的蜜蜂都已经离开后,万俟冽长松了口气,才狼狈的从小河里站起来。 他刚从河里站起来,一阵轻风掠过,让万俟冽感觉一阵阵的清爽,似乎身上的麻痒更轻了几分。 万俟冽暗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的就想从河里走出来,他要立即回去禁地,立即服食灵药! 然这清爽舒服的感觉不过是一瞬间而已,转瞬间身上刚轻下去的麻痒突然毫无预兆的翻滚起来,比刚才没有进入河水中前还要强烈了好几倍! 万俟冽这下再也忍不住,直接钻入河水里打滚,双手也忍不住狠狠的在身上挠来挠去,只是这次清凉的河水非但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清爽舒服的感觉,甚至让他身上的麻痒越发难受,手上挠痒的力度越发狠,没过一会就挠破了血肉,染红了小河! 万俟冽也感觉到了这河水对他非但没有任何止痒的作用,甚至让他身上的麻痒越发强烈,可是他却莫名的不想离开这河水,就为了河水流过他身体那一刻让他有那么一刻短暂舒缓的感觉,虽然这一刻过后他身上的麻痒更强烈! 然而不得不说,万俟冽的心志绝对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强烈挣扎了半响后,万俟冽咬破了下唇,强忍着河水流过他身体那一刻短暂的舒缓,猛地提力从河中跳出来,跳到河岸边。 只是他此时非常狼狈,头发凌乱又湿哒哒的如海草一样挂在头上,那张清俊风流的脸庞早已经变成了猪头脸,恐怕连他亲娘都认不出来。 脸上、手上、身上一道道狰狞可怕的挠痕,血肉模糊,如同一个血人,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同样的不得不说,万俟冽身上那件明黄龙袍不知道是用什么做,他身上的血肉都被他抓得差点露出了骨头,而这件龙袍除了皱巴巴外,竟没有半点伤痕! 与万俟冽一样,刘安太监总管、八大暗影、慈和大师以及慈安寺的僧侣们跟随万俟冽从河里站起来后,同样还未完全松一口气,再次被那强烈的麻痒激得忍不住再次跳进河里! 同样的,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个举动有多愚蠢,却也同样贪恋那一刻短暂的舒缓。 不过跟在万俟冽身边的人,心志同样不差,在万俟冽跳上河岸后,刘安太监总管、八大暗影、慈和大师紧跟着咬破嘴唇,咬紧牙关的拒绝这一刻短暂的舒缓,一个紧接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跳上岸边。 只是剩下的那些慈安寺的僧侣们就没有这么强烈的意志了,他们确实感觉到越泡在河水里他们身上的麻痒越强烈,可是他们贪恋那一刻短暂的舒缓,他们舍不得离开这哪怕只得短短一秒的舒缓,哪怕之后更难受,他们也不愿意舍弃这短暂的舒缓! 于是,恶性循环之下,他们享受得越久,他们身上的麻痒越强烈,他们抓痒的力度越大,一下一下的,森白的骨头露了出来,艳红的鲜血流了出来,将那一片小河染成了红河! 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不是被痒死,而是自己害得自己血流不止血液流干而亡! 此时万俟冽完全没有任何的心思理会他们,他只想立即赶回禁地,立即服用灵药解除身上这无法形容无比销魂的麻痒! 慈和大师看着自己的兄弟弟子们在“寻死”,眸底染上了一片悲哀难受,只是他身上的麻痒让他自顾不暇,此时他想哪怕想救自己的兄弟弟子们也有心无力! “哟,这哪里来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 “呵,这妖怪竟还身穿着只有帝王能穿的明黄龙袍?这妖怪是不是太大胆了?难道他想造反?” “不,你们看清楚一点,这似乎是红昭国的冽帝陛下!” “你说笑的吧?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是冽帝陛下?你就算不喜欢冽帝陛下也不要这样污蔑他啊?!” “……” 就在万俟冽想离开这里立即赶回禁地时,小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汇聚了一大堆人,看着这十个血肉模糊的猪头指指点点,其中的嘲讽不屑幸灾乐祸完全没有任何掩饰! 万俟冽银灰色眸底凝结了一层冰霜,冷冷的抬起头来看向这一大堆人,只见其中一大部分人戴了面具看不清脸容,却能看清他们眼眸里浓浓的幸灾乐祸,剩下那小部分人却是白灼带队的外国使臣,他们的眼眸内同样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虽然没有那一片面具人那么明显,却比那片面具人更阴险和晦涩,透着浓浓的算计。 万俟冽眸底的冰霜差点碎出冰渣来,身周的温度直线下降,直逼零下,明明现在是炎炎夏日,却仿似隆冬一般,寒彻入骨! 明黄衣袖下血肉模糊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血液爆出,森白的骨头隐隐可见! 万俟冽是一个非常要面子的人,看他平时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就可以知道,他将所有黑暗的东西全部深藏在暗地里,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黑暗,同时将他清润美好的一面展示在世人,是一个人人仰慕称赞的好皇帝! 可是今天自己这狼狈的一幕竟被这一大堆人看见了,其中竟还有几个他异常不喜的人,万俟冽眸底深处一闪而过了一丝杀意! “不是,这真的是红昭国的冽帝!”白灼完全忽视万俟冽周身森冷的气息,突然高声惊呼出声,似太过震惊又似故意的,眸子里掩饰不住高傲和轻蔑,不用说,这自然是故意的! 没错,白灼承认他就是故意的,他早对万俟冽不满了,凭什么那个人对万俟冽比对自己好?明明那株灵婴草是在万俟冽手上不见了,那人竟只对万俟冽下令务必要找到那个小偷,却对万俟冽没有任何责备! 而自己呢? 自己帮那人做了那么多事情,那人还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自己做错了事时更是毫不留情的处罚自己! 这待遇为什么相差那么远? 想到这里,白灼眸底染上了一片阴狠,脸上却是一片满满的紧张,“冽帝陛下,你没事吧?要不要本太子去叫红昭国的太医过来帮你医治?如果红昭国的太医不行,本太子可以去找神医门那两位传闻中的神医,相信他们一定能医好冽帝陛下的!”一口一句冽帝陛下,生怕别人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是红昭国的冽帝万俟冽一样。 同时白灼可是不安好心,他这样说可不是真的那么好心找来太医或神医门那两位神医来为万俟冽医治,而是在找这些太医或者神医门那两位神医时大张旗鼓的宣扬红昭国的冽帝陛下变成了一个怎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 恐怕会有不少人非常好奇的走过来看看红昭国这位清润风流的冽帝陛下的猪头样! 到时候万俟冽敢杀了全天下的人吗? 他敢与全天下的人作对吗? 哼,别以为一国之君就了不起! 万俟冽看向白灼的眸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如果这个所谓的白太子再继续说下去,他绝对不会顾及那个人的面子,直接杀了这个胆敢对他不敬,胆敢算计他的混蛋! 此时万俟冽只想杀了白灼,完全没有想起神医门那两位神医刚就在这慈安寺内,刚就在他身边,他更没有想到他此时的狼狈就是被那两位神医坑的! “白太子,你在说笑吧?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怎么可能是红昭国那个英俊潇洒英明神武的冽帝陛下?”这时,似乎也有人看不过眼的为万俟冽开口反驳,不过如果仔细听,会听出这维护的话音里同样透着浓浓的幸灾乐祸。 万俟冽森寒的扫过去,见一个面戴黑色面具的挺拔男子毫无退避的迎上他这森寒的视线,只露出的那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里是浓浓的幸灾乐祸以及浓烈的怨恨和杀意,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杀父之仇般。 桃花眼,没错,这正是收到了万俟曜的信息,立即以司徒淦的名义将这次前来道贺的所有外国使臣请过来看戏的司徒焱,不,应该是请这些尊贵的外国使臣过来参观参观他们红昭国闻名遐迩的国寺。 司徒焱在收到万俟曜传来的消息时,就知道这里肯定有很精彩的好戏,而且是关于万俟冽的精彩好戏,于是司徒焱将自己的口才发挥到极致,将这次前来道贺的所有外国使臣一个不留的全部忽悠过来! 这次他要让万俟冽在这些外国使臣面前狠狠的丢一个大脸,狠狠的栽一个大跟斗,算是收取这混蛋毁了他们摄政王府的利息,杀了他们兄弟毁了他们产业的利息! 果然,他们爷和王妃亲自动手就是与众不同,这利息收得他非常开心,非常满意! 不得不说这次前来道贺的使臣们对司徒淦这位丞相大人还是挺给面子的,再加上他们在这红昭国并没有什么事做,于是都非常给面的过来参观这红昭国的国寺,包括“白太子”白灼! 只是没想到竟会看到这么精彩的画面,他们参观得非常开心,非常满意! 哼,他们早对这红昭国的冽帝不满了,这冽帝之前竟不只一次威胁恐吓他们,现在难得遇到他这狼狈滑稽可笑的画面,他们能放过才奇了怪了! “就是就是,白太子你可要看清楚了,不要污蔑了冽帝陛下,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绝对不是红昭国的冽帝陛下!” “没错,这妖怪绝对不是红昭国的冽帝陛下!” “这妖怪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想谋杀冽帝陛下吧?我们要不要帮冽帝陛下教训教训一下他,也好为冽帝陛下分忧!” “没错,我们这次在红昭国打扰了冽帝陛下那么多,确实有点过意不去,我们就帮冽帝陛下教训教训一下这想谋害冽帝陛下的妖怪吧!” 白灼听到这么多人附和自己,脸上的笑意更浓,他早就知道这些外国使臣对这万俟冽不满很久了,果真,稍一挑拨就露出了獠牙,呵呵,万俟冽,这次看你怎样选择?是宁愿丢一个大脸的选择说出自己的红昭国的冽帝陛下?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选择沉默被当成想要谋害冽帝陛下的妖怪? 哈哈哈……似乎无论哪一个选择,今天这万俟冽都要狠狠的丢一个大脸,狠狠的栽一个大跟斗了! 真是很感谢那个让万俟冽变得这么狼狈的高人,真是很好,很合他心意! 那些戴着面具来看戏的正是青鹰以及一众的青卫和万俟曜势力的一部分人,他们此时看见万俟冽这狼狈的模样,看着万俟冽被这一大堆外国使臣围攻,差点忍不住振臂欢呼,真是太爽了! 青鹰等人一听说万俟冽在这里倒大霉,他们立即二话不说的戴上面具冲过来看戏,他们早就想对万俟冽出手,现在爷和王妃亲自出手,他们绝对要来看看万俟冽被他们爷和王妃坑成什么样子! 不愧是他们的爷和王妃,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惊天地泣鬼神! 当然,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放过这个让万俟冽更狼狈悲剧的大好机会! 于是青鹰一干人等也紧随着那些外国使臣一起开口了! “你们等等,这好像真的是冽帝陛下,你们再看清楚一点!” “哎呀,仔细一看这脸容似乎与冽帝陛下有几分相似,只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冽帝陛下怎会伤成这样子?” “哎,这怎么好像是被蜜蜂蜇的?身上这么多伤口,全身上下肿得像一头猪一样,这该是被多少蜜蜂蜇了?” “好好的,怎么就给蜜蜂蜇了呢?真奇怪!” “就是啊,这蜜蜂怎么这么喜欢冽帝陛下,竟将我们的冽帝陛下蜇成这个样子,害得我们都差点认不出这是冽帝陛下了,真可恶!” “以后我一定要远离天下所有的蜜蜂,太可怕了,我可不想成为猪头,我对自己这张英俊的脸还是挺满意的!” 看似在为万俟冽说话,实则让万俟冽的脸丢到了不知道哪个坑里! 什么叫肿得像一头猪?这不是说我们的冽帝陛下是一头猪吗? 什么叫好好的就被蜜蜂蜇了?这不是说我们冽帝陛下倒霉倒到家了吗? 什么叫蜜蜂太可恶让他们认不出冽帝陛下?这不是说冽帝陛下现在就是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吗? ------题外话------ 阿弥陀佛! 第一百三十二章:好戏连连 万俟冽听着这些看似维护他实则贬低嘲笑讥讽他的话,看着那些外国使臣脸上掩饰不住的讥讽和幸灾乐祸,脸色青黑难看,只是他那张血肉模糊的猪头脸让人看不出来,不过他那双银灰色眸子里的森寒和杀意清晰可见。 “哎呀,我刚才好像看到了青玄国三皇子和八公主的尸体了!他们两人死得很惨啊,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司徒焱看见万俟冽眸底的杀意,冷笑了声,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道。 万俟冽,你不是很能隐忍的吗?你的心机不是很深沉让人无法看穿你的心思的吗?怎么,这样就忍不住露出杀意了? 呵……那我今天就帮你制造一个大好的机会,让你好好的猎杀一场吧! 到时候,你可要好好的感谢我! “是,我也看见了,他们两人似乎都是被一掌劈死的,究竟是谁这么残忍大胆?他们可是青玄国的皇子和公主,而且那公主刚刚嫁入了红昭国,这不是同时得罪了青玄国和红昭国吗?”青鹰非常默契的附和道。 “我,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明黄身影出手的!” “明黄身影……你不会看错了吧?你肯定看错了,怎么可能是明黄身影呢,红昭国胆敢穿明黄的只有一人,他绝对不可能是凶手的,你肯定看错了!” “是吗?可是我真的是亲眼看见是一个明黄身影残忍的杀死了青玄国的三皇子和八公主,而且当时在场的人可不少!” “不会吧?真的是明黄身影亲自出手的?” “是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有半句谎言,就天打雷劈!” 一众的青卫以及万俟曜势力的人也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道,没有指名道姓,却是直直的指向某一人!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一大片面具人眸底都是一片片浓浓的冰寒杀意,如果可以的话,相信他们恐怕不只这样对万俟冽讥讽辱骂,他们会直接出手击杀万俟冽,击杀这个毁了他们家园的残忍凶手! 白灼带头的一众外国使臣听出了里面的意思,看向万俟冽的目光变了又变,敢在红昭国穿明黄衣衫的除了这位冽帝陛下还有谁? 这位冽帝陛下竟当众杀了青玄国的三皇子和八公主? 那下次是不是也会对他们出手? “冽帝陛下,青玄国的三皇子和八公主真的是你杀的?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你竟这么残忍的杀了他们?还是说因为他们不是红昭国的人,你看他们不顺眼,所以没有任何理由的就杀了他们?”白灼看了看众使臣凝重戒备的神色,冷笑了笑,直接不客气的挑拨离间。 哼,万俟冽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还怎样威逼利诱的揭过?! 真将这些外国使臣当傻子呢! 万俟冽森寒杀意的瞪了他一眼,掠过那些戴着面具的人,掠过那些满含算计的外国使臣,衣袖内的拳头紧了又紧,紧了又紧,森白的骨头清晰可见,不知道是在隐忍着身上剧烈的麻痒,还是在强忍着将眼前这些人全部击杀的冲动! “冽帝陛下,你这眼神很可怕,你,你该不会连我们也想一起杀了吧?”白灼瞪大了眼睛,似乎被万俟冽这森寒杀意的眼神吓到,须臾腰身挺了挺,义愤填膺大义凛然的瞪着万俟冽,“冽帝陛下,虽说我们现在在你的红昭国,虽然我们很多人的实力势力不如你,可是不要以为我们就怕了你!” “之前的驿馆失火我们已经非常大度的不与你计较了,毕竟我们都没有人命伤亡,更何况我们前来道贺本就是本着与贵国友好相处的想法,可是如果冽帝不将我们放在眼内,也不要怪我们反击!” “没错!虽然我们的实力不如三大强国,可是也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的,如果冽帝陛下真的想对我们出手,我们不介意鱼死网破!哪怕我们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 “是,我们国家的实力是小,可是我们不是红昭国的附属国,红昭国没有任何资格对我们颐指气使!” 白灼这番大义凛然的话可谓激起了一众外国使臣的怒火,原本他们是敢怒不敢言的,但是现在白弋国的“太子殿下”带头,如果他们再不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他们就真的太憋屈了! 哼,他们的国家虽然不及三大强国,可是他们在国内怎么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存在,什么时候一而再的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如果在他们国家,所有敢对他们不敬的人,早就被他们杀了喂狗了! 之前他们是本着与红昭国友好相处的心思不与这万俟冽计较,却没想到他竟将他们的沉默当成懦弱,将他们当成病猫,哼,既然一而再的看不起他们,既然不愿意与他们友好相处,那就不要怪他们不客气了! 看到这热烈激情的画面,司徒焱和青鹰相视了一眼,面具下的唇瓣勾起一片森冷残忍的笑意,没想到这些外国使臣这么配合他们啊,真不错,不枉他千辛万苦的将他们带过来! 万俟冽,亲爱的冽帝陛下,怎样?这热烈激情的宣战,你还能忍得住吗? “白灼,你不要太过分!”万俟冽冷冷的瞪着白灼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牵头人,眸底的杀意差点凝出实质的利刃,刷刷刷的射向白灼。 “冽帝陛下,现在是你想杀我们,怎么就准你这个皇帝放火,不许我们这些来客反抗?”白灼却是完全不害怕,迎上这利刃一般杀气然然的视线,冷笑道。 虽说他不是白弋国真正的太子,可是他在白镇面前的地位可不低,而且白镇可是说过让他与这万俟冽好好合作的,他就不信万俟冽敢违背白镇的意思杀了他! “白灼,你—该—死!”万俟冽看着白灼脸上那不加掩饰的嘲讽和轻蔑,再也无法隐忍下去,一掌全力击向白灼。 一众的外国使臣看见万俟冽这杀气凛然的杀招,心底颤了颤,眸底深处掠过了一丝迟疑,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冽帝竟真的敢当众对他们这些外国使臣出手,这是要向他们所有的国家宣战吗? 他们单一的实力确实弱于红昭国,但是蚁多还能咬死象呢,这万俟冽就不怕他们联合起来一起进攻红昭国? 亦或他以为单凭红昭国就能对抗他们这么多个国家? 未免太猖狂嚣张了! 看见万俟冽终于出手,司徒焱和青鹰眸光一亮,相视了一眼,更加不客气的挑衅出声,“啊……杀人啦!冽帝陛下杀人啦!” “快走!冽帝陛下身边的都是高手,我们不够他们打的!” “是啊,我们快走,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了!听说这冽帝陛下也是一个用毒高手来的,杀人于无形!” 他们这些话不说还好,这些话一出,原本有点退意的外国使臣们倏地坚定了脚步,森冷的瞪着万俟冽身后那几个想要加入战斗的侍卫,对视了一眼,坚定的加入这场混战中,却没有直接对上万俟冽,而是对上他后面同样血肉模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刘安及八大暗影。 没错,这万俟冽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今天他们已经得罪了他,哪怕他们退让万俟冽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既然是这样,那不如他们狠狠的发泄一场,给万俟冽制造一些麻烦,然后乘万俟冽回不过神来时,悄无声息的离开红昭国! 原本他们是想着借着两个月后红昭国太皇太后的寿宴为由,光明正大的留在红昭国看戏,顺便看看能不能在红昭国这鹬蚌相争中得利。 梦想很美好,现实却非常现实! 昭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稍有不慎他们这些看客很有可能会踏入那汹涌的漩涡中,再不见天日! 确实,红昭国的帝王和摄政王大战,他们很有可能从中捡到意想不到的好处,可是这些好处也要有命享受才可以! 这红昭国的冽帝与摄政王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更不是什么好心的大善人,他们这些外人想在他们两人手上拿到便宜?做梦吧! 这一段日子以来,他们已经稍稍认清事实了,红昭国这趟浑水他们这些人还不够资格趟,更做不到浑水摸鱼,他们也隐隐有了离开的打算。 毕竟这鹬蚌大战很快就要开始了,他们再不走,恐怕会成为被波及的池鱼,到时候他们哭都没有地方哭。 不过在他们离开之前,他们怎样都要将之前的憋屈讨回来,他们可不想带着一身的憋屈回国,这样的话他们就真的太憋屈了! 万俟冽,之前你对我们不客气的威逼利诱,现在更是对我们下杀手,虽然我们打不过你,却也不会让你好过! 这样想着,一众的外国使臣对刘安、八大暗影等人也不再客气! 只是不知道是谁让谁不好过! 刘安、八大暗影以及慈和大师本就被那无法形容的麻痒搞得心烦意乱,现在看到有人向他们冲过来,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拿这些人来发泄,他们不再客气不再隐忍的将心底的烦躁杀意一一释放出来,包括一向慈悲为怀的慈和大师,出手同样毫不留情,招招都是杀招! 这些外国使臣的实力非常一般,可是他们这次带来的保镖却是不弱,且数量并不少,刘安等人的实力确实很强悍,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因此这两拨人一时半会就战了个平手。 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刘安、八大暗影、慈和大师越打越狠越打越狠,完全不给那些保镖任何活口的机会! 只几个呼吸间,一众使臣的保镖们已经被击杀了好几个! 一众外国使臣看到这,一个个赤红了双眼,这些都是他们国家的精英影卫啊,可是他们国家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心力培养出来的,就这样被杀了?! 悲愤盛怒之下,一众使臣再也不理那些所谓的顾及,赤红着双眼的命令他们的人不用留手,全力击杀刘安等人! 原本这些外国使臣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并没有打算杀人,只想给万俟冽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他们也不是好惹的。却没想到万俟冽的人竟招招杀招,既然是这样,就不要怪他们同样不客气! 万俟冽此时同样被那异常销魂的麻痒搞得他心烦意乱心浮气躁,他所有的冷静所有的深沉全部被这异常销魂的麻痒破碎了,再加上白灼不知死活的挑衅,他索性不再压抑,将心底所有的烦躁愤怒全部发泄出来! 他满眼森寒杀意的瞪着白灼,下手同样毫不留情,招招杀招,狠绝无情,再配上他那血肉模糊的猪头脸,怎么看怎么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怪! 白灼被万俟冽这毫不留情的杀招惊了惊,越打越心惊,越打越心慌,这万俟冽是真的想杀他,真的不顾白镇的命令想杀了他! “万俟冽,不要忘记我是白弋国的太子!”心惊心慌这下,白灼更是不会忘记怎样自保,最后太子两字加重了两分,就是在提醒万俟冽他是白镇的人,一旦杀了他,白镇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万俟冽却完全不将这提醒放在眼内,银灰色眸子内的森寒杀意甚至越发浓烈,出手也越发狠辣绝情! 白灼这下真的心慌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万俟冽竟真的不顾白镇的命令,难道他就不怕白镇的手段吗?那个人的手段可是想一想都让他毛骨悚然头皮发麻,更不要说那些手段用在自己身上了,他宁愿咬舌自尽! 自然,这也要他有咬舌自尽的机会才可以,那时候他恐怕连最简单的求死都做不到! 而这个万俟冽竟是完全不将那些手段放在眼内?他是太自信白镇不会惩罚他?还是以为他能逃过白镇的手段? 更让白灼心慌的是,这万俟冽的武功竟这么高强,且凶戾阴邪,甚至与白镇的武功有几分同源,难道这万俟冽是白镇的入室弟子? 所以白镇对这万俟冽才会特别宽容? 所以万俟冽才会完全不畏惧白镇的手段和惩罚? 司徒焱和青鹰面具下的脸色同样不太好,他们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万俟冽出手,没想到他的武功这么高强,恐怕与他们爷相比也不遑多让! 更没有想到这万俟冽的功夫竟这么凶戾阴邪,虽然早知道万俟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没想到他修炼的竟是邪功中的邪功,比白诗诗修炼的邪功还要阴森诡异! 这万俟冽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深深的看了万俟冽一会,看见白灼渐渐不敌,司徒焱和青鹰再相视了一眼,压下心底的心慌,暗暗点了点头,趁着万俟冽等人暂时分不出手来对付他们时,带着一众青卫以及万俟曜部分势力的人悄无声息的离开现场。 这时,司徒焱再一次清楚明白到万俟曜心里里面的深切意味,终于清楚的明白他们爷为什么特别注明让他们只来看戏,却不要入戏! 哪怕他们这次带来的人不少,但是难保万俟冽还有什么手段,这样凶戾阴狠的万俟冽,如果没有一击必杀的绝对实力,还是暂时不要招惹他! 司徒焱和青鹰不会知道他们这个决定有多明智! 就在他们两人带着一众的青卫等人离开了慈安寺,突然一大片白袍人从慈安寺里涌了出来,三下五除二的将白灼与一众的外国使臣扣住,不由分说的打包带走了! 从他们出现到他们消失,只用了短短十个呼吸的时间,这速度这效率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幸好此时万俟冽被那异常销魂的麻痒折腾得只顾着回禁地服用灵药,一时半会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们,否则凭着这些白袍人的实力,哪怕他们已经离开了也能将他们一一抓回来! 而万俟冽带着刘安、八大暗影离开后不久,这条小河以及两边的河岸诡异的恢复了平静,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刚才大混战的痕迹! …… 而此时,幕夏、万俟曜、蓝越三人在土肥大大的带领下,来到了慈安寺偏殿的一座大佛前面。 “吱吱,吱吱吱!”意思是说,在里面,在里面。 蓝越站在某两个狐狸兄弟后面,怪异的瞪着眼前那团土黄色的圆滚滚的肥团,要说他见过有灵性的动物并不少,地海森林虽然危险,不过里面的珍贵物种却绝对不少,里面的动物或多或少都有灵性,可是他还从未见过这么灵性的动物。 这一团看不出是什么的肥团,那双灵动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此时哪怕是他这个从未与它相处过的外人也能一眼看清它的意思。 而这么有灵性的动物却不只一个! 蓝越转眸,同样怪异的看向万俟曜肩膀上那只庞大的黑鸟,如果他没有看错,这只黑鸟那双凌厉的鹰眸里可是清晰可见的傲然,且它斜了自己一眼后再没有看过自己一眼,仿佛自己完全不入它的眼一样! 最让他惊悚的是,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一肥团一黑鸟偶尔对视的眼睛里,竟流露着清晰可见的情意! 天,他是看错了吧! 是,绝对是看错了! 这飞禽与走兽,哪怕再有灵性也不会结合在一起吧?! ------题外话------ 喔吼吼吼…… 第一百三十三章:我要回去 “土肥,回来。” 幕夏完全没有看到身后蓝越那惊悚惊愕的神色,见土肥找到了她师傅和师母的踪影后,心底的焦急稍稍平静了下来,边招呼土肥回来,边皱眉打量眼前那个普通的铜铸佛像。 在慈安寺后院那里感觉到她师傅和师母的凌乱气息时,幕夏就第一时间悄无声息的将土肥召唤过来,哪怕是蓝越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召唤的,怎样召唤的。 土肥自从被万俟曜那只龙鹫俘虏了之后就抛弃了她这个主人,然后这对奇葩的爱侣就不知道去哪里风流快活了,幕夏本以为土肥要好一会才能赶过来,只是她没有想到,万俟曜那只龙鹫不太一会就将土肥带来了这慈安寺,甚至帮她在沐霖浩和沐潇潇身上撒了些让他们易怒又招惹蜜蜂的药粉。 那个效果她非常满意,对某只大鸟拐走了她的土肥的怨气也稍稍消了点。 当她们随着人群“慌乱”的逃离了那个恐怖的后院后,幕夏就与土肥大大汇合了,一段时间没见,土肥大大整个肥圆容光焕发,水汪汪的大眼睛明亮有神,土黄色的毛发蹭亮柔滑,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 不但整个肥圆容光焕发了,它的能力似乎也提升了很多,只一会的时间竟找到了神医聂铭和毒圣风莜躲藏的地方。 看着这个离那个废墟后院不远的偏殿,幕夏刚松了两分的心再次沉了沉,墨瞳内也凝出了一片凝重。 她是有想过她师傅和师母有可能还躲在这慈安寺里,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尤其是他们此时都受了重伤,留在原地疗伤才是上上策。 可是那慈安同样不是一个傻瓜,他极有可能会猜到他们两人的想法,这慈安寺绝对不安全,如果她是师傅和师母,如果可以选择,她很有可能会舍近求远的找另一个更安全的地方疗伤。 如果可以选择…… 也就是说,师傅和师母没有了其他的选择,只能选择在这随时会被发现的地方?!是什么让他们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幕夏不敢再想象下去! “咔擦!” 就在此时,妖孽摄政王殿下“咔擦”一声推开那个佛像,露出一个不大的凹口,三个异常狼狈的身影顿时出现在他们面前。 只见三个血肉模糊分不清谁是谁的身影狼狈的倒在这不大,勉强能容纳两个人的凹口里,奄奄一息。 “臭小子,真是慢!”突然一声有气无力的沙哑熟悉声线响起,只见三人中唯一一个还勉强清醒着的血人,看见他们找来,那双暗淡的眸光亮了一下,然而下一瞬,这双眼眸完全暗淡了下去,不等他们两人有任何反应,就与另外血人一样再也支撑不住昏过去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线,万俟曜心狠缩了缩,似被人用手狠狠抓住了心脏,痛得他差点透不过气来,那双幽幽如清泉的眼眸猛地爆出一大片红芒,妖红邪异,惊悚诡谲! 下一瞬,万俟曜一掌粉碎了那尊铜铸佛像,闪身走到那个凹口前,蹲下身,手掌小心翼翼的搭在那个血人那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完好的后背上,将体内的内力不要钱的汇入他体内,帮他疗伤。 幕夏看到这三个狼狈的血人时,心同样似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狠缩了又缩,痛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她清晰感觉到这三个血人中其中两人是……她师傅和师母! 而他们此时竟只奄奄一息的勉强吊着一口气若游丝的气息,若隐若现,放佛下一秒就要消散一样! 认识师傅和师母十六年多了,传说中的神医和毒圣那是一个怎样高大上的存在?从来只有他们虐别人,还从没有人敢在他们太岁头上动刀,更不可能伤到他们分毫! 而现在,他们竟然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倒在这里,幕夏无法想象他们这一个多月来究竟受了怎样的虐待! “吱吱……吱吱……吱吱吱!”土肥蹲在幕夏肩膀上,四只短爪紧紧抓住幕夏的衣衫,震惊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瞪着聂铭和风莜身上的刺目的血红,眼睛里面掠过一片凌厉嗜血的金芒,杀意浓浓。 土肥同样跟在聂铭和风莜身边十多年了,他们就是它的家人,没想到竟有人敢伤害它的家人,它绝对不会放过那些敢伤它家人的坏人的! 幕夏在土肥这悲愤盛怒杀意浓浓的尖叫声中惊醒过来,一醒过来就看见万俟曜的动作,瞳眸狠缩了缩,想也不想的极速弹出八条金丝线死死的缠上万俟曜搭在那血人背后的手臂,全力一扯,将万俟曜的手臂强力扯开,边紧张惶恐的低喝道,“不要碰他!” 万俟曜被幕夏这前所未有的凌厉低喝怔了下,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就是这一顿他的手臂没有任何防备的被幕夏强力扯开了来,他整个人甚至不稳踉跄的一屁股倒在一旁的地上,可见幕夏这次出手绝对没有任何留情。 幕夏这凌厉的低喝声同样让蓝越惊了惊,惊愕的瞪着她,看见她原本温文尔雅的俊脸上此时一片冰霜般的青白,周身隐隐压抑着一股骇人的气压,心惊了又惊,这个人不简单,绝对不弱于那个神医门的门主! 而且这个人真的是女子吗? 哪个女子好像她这么彪悍? 比男子还要彪悍?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白袍男子其实是一名女子,看着这一刻的幕夏,蓝越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一名女子,无论谁说,他都不相信! 这个比汉子还要彪悍强悍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夏?!”万俟曜的反应并不慢,不顾自己的狼狈,皱眉看了看身旁刚刚昏倒过去此时奄奄一息快要断气的血人父皇,红眸微缩了缩,凝眉看向幕夏,难道…… 幕夏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底剧烈翻滚的思绪,快步走到万俟定身边蹲下,小心翼翼的查看他的情况,边开口解释道,“他体内的五脏六腑完全破碎,经脉尽断,他此时的身体完全承受不住你的内力,你的内力哪怕只是非常微弱的一丝都有可能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五脏六腑完全破碎,经脉尽断? 万俟曜瞳孔狠缩了缩,猛地握了握拳头,晦暗幽深的看向身旁这个刚重聚没多久的老爹,他刚才差点亲手杀了自己的父皇? 没错,这个看不清模样的血人正是刚“离家出走”没多久的先帝陛下,万俟定。 他刚才开口时,万俟曜和幕夏第一时间就听出来了,他们两人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再见到万俟定,更没有想到再见时竟是这样的情况! 只见此时的万俟定非常非常非常狼狈,身上的衣袍早碎成了一条条,挂在身上勉强能遮着某些重要的部位,而他的身上竟几乎没有一处完好,几乎每一个地方都血肉模糊,甚至有好几处地方能看见森白的骨头! 那张与万俟曜有几分相似的俊脸此时被血染成了一片红色,再也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却能隐隐看出红色之下是一片白纸般的白,身上的气息若有如无的,勉强吊着一口气,呼吸有一下没一下,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一般! 不过相对于另外两个血人来说,万俟定这情况已经算是好的了,另外那两个血人同样衣衫破碎,身上的血肉模糊却比万俟定更厉害,几乎每一个地方都露出森森的白骨,脸色已经不能说是白的,几乎是透明的,身上的气息几乎已经感受不到了,那呼吸更是停顿很久才微弱艰难的起伏一下,如果不是他们的意志力惊人,恐怕早已经到地府报道了。 好一会,幕夏大概检查了一遍万俟定以及聂铭和风莜的伤势后,狠闭了闭眼,身上隐隐透着一股浓烈的森寒杀意,不过被她很好的压抑着,并没有释放出来,否则她这浓烈的森寒杀意也极有可能成为压垮万俟定以及聂铭和风莜的最后一根稻草。 万俟曜敏锐的感觉到幕夏身上这压抑的杀意,红眸红了又红,如一片地狱的岩浆,没有任何的温度,却能将人粉身碎骨! 蓝越感觉到这两人身上的浓烈森寒的压抑杀气,眸底凝了凝,看向他们两人的目光变了又变,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清楚这两人的大致实力了,却没想到那只是他们的冰山一角而已! 自己如果与他们两人中的随便一人对上,恐怕都讨不到好! 想到这里,蓝越眸底翻起一股惊天骇浪,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坚定的看向眼前这两人,这两人哪怕不能交好也绝对不能为敌! 想清了这点,蓝越暗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底所有的思绪,看了看凹口里面那三个奄奄一息的血人,低声开口道,“我到门口看看,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进来!” 说完不等万俟曜和幕夏回应,转身坚定的走向门外,关上大门,坚定的守在门外! 万俟曜瞧都没有瞧他一眼,幽暗晦涩的看着幕夏,等着她的结论。 幕夏在蓝越出去后,再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底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浓烈杀意,边小心翼翼的帮万俟定、聂铭和风莜处理身上的伤口,边低声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曜,父皇和师傅师母的情况都非常不好,父皇的伤势比师父和师母的稍微好一点,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三人不但五脏六腑破碎了,丹田也被强烈粉碎了,甚至他们三人的内力被吸得一滴不剩,身体异常干涸……” 每说一句,幕夏心底压抑的杀意越发浓烈,甚至连淡淡的声线中都染满了杀意!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没想到他们三人竟伤得这么重,如果她们再晚来一步,恐怕真的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们! 而就算她来了,她现在也只能勉强保住他们的命,至于其他的…… 万俟曜静静的听着,一直都没有开口,脸上的神色更是前所未有的淡,淡得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却莫名的更让人心惊胆颤。 一直稳稳立在他肩膀上的龙鹫不安的跳动了几下,最后竟是拍翅飞了起来,飞到这偏殿的一个角落里,瑟瑟的缩在那里,那双鹰眸内满满都是惶恐和害怕。 土肥大大同样在幕夏的肩膀上不安的跳了几下后,再也待不下去,跳下幕夏的肩膀,箭一样的飚到偏殿的角落里,瑟瑟的缩在那里,那双金色的眸子里同样是满满的惶恐和害怕。 动物对危险的感知是非常敏锐的,龙鹫和土肥大大此时就是,它们异常敏锐清楚的感觉到此时的万俟曜非常非常非常危险! 从所未有的危险! 幕夏却似没有感受到这危险一样,下针撒药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又过了好一会,幕夏小心翼翼的在万俟定、聂铭、风莜身上扎了近百根针,在他们身上撒了无数珍贵的药粉后,终于勉强止住了他们身上的血,终于勉强吊住了他们三人的最后一口气。 感觉到他们三人最后那口气若游丝的气息微微凝实了下来,幕夏微闭了闭眼,轻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半响睁开眼睛,转眸看向一旁面色清淡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万俟曜,坚定的说出她心底的结论,“曜,我要带父皇和师傅师母回去!” 幕夏没有说回去哪里,万俟曜却默契的听懂了里面的意思,“冀州边境那座被白诗诗烧了的山?”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是!”幕夏点了点头,“山上的家虽然被白诗诗烧了,可是山背面的半山腰里有一个密室,里面有很多珍藏的灵药,那是我藏在那里,白诗诗绝对不会知道,且那场火也烧不到那里!” 有那些珍贵的灵药,她有信心可以将父皇、师傅、师母从阎王那里抢回来! 只是他们的武功恐怕…… “好,我们现在就准备出发。”万俟曜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只是他的动作却异常的迅速,幕夏话音刚落,他就从地上站起来,就要转身出去安排出发的事宜,他打算半个时辰之后就出发。 “不!”幕夏却摇了摇头,“这次只有我带父皇和师傅师母回去,你留在这里!” 万俟曜脚步顿了顿,淡淡的淡淡的看向幕夏,没有说话,身上的气息也没有半点起伏,龙鹫和土肥大大却颤抖得越发厉害,脑袋深深的埋入脖子里,将自己缩成一个小团,身上的毛发重重的耷拉着,没有半点生气,更是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勇气。 幕夏似早已经意料到万俟曜这反应,脸上的神色不变,直直的毫不畏惧的迎上万俟曜那双淡然无波的红眸,缓缓的坚定的开口道,“曜,我需要万俟冽禁地里那些草药。” 除了万俟曜外,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在那个守卫森严恐怖的禁地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那些草药,尤其是在慈安也受了重伤也需要那些草药的时候。 这个时候,那片禁地恐怕真的会变成一片不容任何人进出的禁地! 否则她也不会舍近求远的带着这三个明显不宜移动更不宜长途跋涉的重伤病者千里迢迢的回去那冀州边境的荒山里。 听到幕夏这淡淡的坚定的透着浓浓森寒冷意的话,万俟曜那淡然无波的红眸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眸光轻轻闪了闪,深看了幕夏一会,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了偏殿。 幕夏知道万俟曜这是答应了,轻叹了一口气,看着他带着点落寞的背影眸光微暗了暗,她知道如果可以万俟曜绝对不会放她在这个时候独自带着三个重伤病人离开! 慈安在她师傅和师母手上受了重伤,他是绝对不会放他们离开,更不会让他们还有命活在这世上,所以这一路绝对不会平静! 如果她只是自己一人离开那还好,可是带着三个完全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甚至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重伤病人,一切都变成了未知数。 幕夏很清楚这一路绝对是危险重重,万俟曜更是清楚其中的危险系数,尤其这里面还有两个是他这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冒不起任何的险! …… 吱呀! “你……” 万俟曜来到大门前时,守在门外的蓝越已经有所感应,随着大门一打开,他一下就撞上了万俟曜那双恢复了正常的红眸,瞬时瞳孔狠缩了缩,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万俟曜,“红昭国的摄政王,万俟曜?!”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神医门的门主就是红昭国的摄政王? 严格来说,蓝越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过万俟曜,可是他很清楚万俟曜有一双标志性的红眸,绝对只此一家!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时应该躲在一个角落里黯然神伤独自疗伤的红昭国摄政王竟变换了一个身份,光明正大意气风发的游走在大街上。 不过想想也是,红昭国惊才绝艳智绝天下的摄政王殿下,又岂是一个遇到一点挫折就躲在一个角落里黯然神伤的人? ------题外话------ 噢噢,即将分离哦哦哦! 第一百三十四章:漫漫无绝期 “你想让本王的王妃为你们国家的太子医治?” 万俟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在蓝越的话音落下时轻缓的停下了脚步,淡淡的掠了他一眼。 万俟曜的声音很轻也很淡,几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却如一道旱雷一样当头劈下,将蓝越从头到脚劈了一个透,全身心狠狠震了震,看向万俟曜的眸子内掩饰不住震惊骇然还有凝重,“你知道了?” 除了他们天蓝国的几个重臣,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天蓝国的太子出了事,他这次找到他们神医门也还来不及提及任何消息,这个红昭国的摄政王竟然知道了? 他还知道了什么? “你们国家的太子这次也跟着你一同前来了红昭国吧。”万俟曜不理会蓝越的震惊和戒备,再次淡然无波的开口。 蓝越瞳孔狠缩了缩,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看,却见他瞧都没有瞧自己一眼,淡淡的看着前方,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却又莫名的让人感觉到阵阵的心惊。 “……你想怎样?”蓝越闭了闭眼又闭了闭眼,暗吸了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凝眉问向眼前这个他完全看不清的危险男人,这个男人既然开口问自己,那肯定早已经有所打算。 “本王的王妃将要带着里面那三人离开昭城到别处疗伤。”万俟曜再次淡淡的开口,依旧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蓝越听明白了,这男人是说此时摄政王妃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医治他们天蓝国的太子,如果真的想让摄政王妃抽出时间来医治他们天蓝国的太子,那他们天蓝国的太子只能与摄政王妃同行。 他们天蓝国太子出行身边怎会没有人守护?这红昭国摄政王就是打着让他们天蓝国的力量保护摄政王妃的主义! 真是好算计! 果真不愧“智绝天下”这个称谓! 深看了眼前这男人一会,蓝越再深呼吸了一口气,握了握拳又握了握拳,坚定的点了点头,“可以,本王以自己的性命保证,天蓝国绝对全力护摄政王妃这一路,保她平安!” 虽然不知道那摄政王妃的真正医术如何,不过如果那位摄政王妃真的能救里面那三个奄奄一息勉强吊着一口气的血人,那她应该也能救他们天蓝国的太子! 而且他们太子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他们太子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万俟曜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迈步向前行,看似缓慢,实则两步就消失在蓝越面前。 蓝越看着万俟曜的身影消失后,轻挥了挥手,下一刻一个蓝影从暗处扭了出来,没错,就是扭,似乎能看见空气扭曲了一下,这个蓝影就出现在蓝越的身后。 蓝越没有回头去看他,双手负背的看向前方,沉声低语道,“通知我们的人,带上太子殿下,今天晚上在慈安寺一里外集合。” 蓝影无声无息的点了点头,身形一再次一扭,下一刻随着空气再次扭曲了一下,顿时消失在空气中。 蓝越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双手负背的守在门外。 过了好一会,万俟曜缓步回来了,看似很慢,然而两步就走到蓝越面前,目不斜视的越过蓝越,推门走了进去。 万俟曜的身边跟着一个靛青色衣袍的青涩少年,这少年看了蓝越一眼,礼貌的点了点头,随着万俟曜走了进去。 青涩少年身后跟着一个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的大汉子,大汉子同样看了蓝越一眼,对他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就立在大门的另一侧,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身上带着一股万夫莫开的强悍气势。 蓝越眸底掠过一道异光,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与他一同守在门外的大汉,如果他没有看错,这两人应该是从地海森林里走出来的,地海森林里似乎只有白弋国一个国家,他们是白弋国的人? 万俟曜身边竟有白弋国的人? 想到这里,蓝越眸光再闪了闪,明明暗暗的,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同时,蓝越没有发现,秦凯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同样眸光闪了闪,明明暗暗的,一闪过后恢复了平静。 偏殿里面,幕夏完全不知道刚才门外发生的一切,她正一边留意着万俟定、聂铭、风莜三人的情况,一边整理着身上所剩不多的药物。 她之前自己炼制的那些药物早已经随着幕夏那具身体的消亡彻底没了,现在这些都是在万俟定那个地下宫殿里搜出来的,不得不说,万俟定这位先帝的珍藏确实不辱他先帝这个名号,同时也成为了他们三人的救命灵药。 只是他们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了,她几乎耗尽了所有从地下宫殿里搜过来的灵药才勉强将他们最后那口气若游丝的气息凝实了下来,而接下来他们三人这口还未完全保下来的气息都需要用无数的珍贵灵药来吊着,而剩下的这些灵药根本不够用一个晚上。 想要完全将他们三人救活过来,幕夏自己也一时数不清需要多少珍贵的灵药,不然她也不会在这个情况下还打万俟冽那个禁地的主意。 想到需要用到的珍贵灵药量,幕夏眸光划过一片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冷意,即使打草惊蛇,她也要搜寻到足够的珍贵灵药,一定要保住师傅师母和这便宜父皇的命! 幕夏与万俟定相处的时间不长,严格来说不过是那两天,可是万俟定帮她守了她的本尊这么多年,这份恩她不会忘记,再加上这万俟定可是万俟曜放在心上的亲生父皇! 突然,幕夏听到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轻眨了眨眼,掩下眸底的思绪,淡淡的转眸看去,看见万俟曜带着白云辰走了进来,轻笑了笑,没想到万俟曜竟找来了这么高大上的保镖,不错! 白云辰看着眼前这个清冷的英俊公子,在他那双幽亮清冷的墨瞳上顿了顿,掠了眼他脸上的笑意,勾起一抹清润的笑意,身上的青涩感觉再次被一片如沐春风般的清润取替,“小外甥女,这装扮不错,小舅舅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幕夏撇了撇嘴,她很想说现在的她已经完完全全不是他的外甥女了,她们现在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等等,等等,不是,似乎自己现在身上这血液好像、仿佛是从幕夏那具身体里传过来的,那就是说她还是没有完全摆脱那个幕夏,还是与那神秘诡异古怪讨厌的白弋国扯上关系! 想到这里,幕夏有一点点不爽,她越来越讨厌白弋国,越来越讨厌与白弋国有关的一切,越来越讨厌姓“白”的人,尤其是那个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开始算计她的白镇! 本以为回归到本尊后就能彻底断开与白弋国的关系,就能彻底摆脱那个古怪讨厌的白镇,没想到还是不能完全走掉,真是郁闷。 想到那个从未见过却耳熟能详的白镇,幕夏灵光一闪,眸光突然一亮,晶亮晶亮的看向白云辰,直看得白云辰脸上的清润笑意更浓,他仿佛从这个小外甥女的眸子里看到了一抹狐狸般狡猾的算计! 万俟曜同样没有错过幕夏这晶亮晶亮意味深长的笑意,眸光闪了闪,薄唇微勾了勾,非常郁闷烦躁的心情似乎在幕夏这小狐狸般狡猾的笑容下轻轻消散了几分,身上的淡漠幽暗也轻了几分。 不等白云辰问出声,幕夏看着他邪邪的笑了笑,“小舅舅,亲戚一场,是不是该大方一点?我知道你身上有不少宝贝,借一些来用用吧?!”说着,直接不客气的对白云辰摊开了她白净中透着点点血迹的小手。 白云辰掠了眼她那白净小手上的血迹,又掠了眼凹口里那三个奄奄一息的血人,轻笑了笑,“小外甥女第一次叫小舅舅,小舅舅又怎会那么小气?不过既然小外甥女说是借,那小外甥女可要记得还啊!”虽这样说,却早已抛了几个玉盒过去。 “好啊!”幕夏不太有诚意的点了点头,恩,她会还的,一定会还的,等她手上有很多很多存货的时候,她一定会还的。 同时一双小手丝毫不客气的接过那几个玉盒,微微揭开瞧了瞧,眸光猛地一亮,好东西啊,随即二话不说动作迅速的收入怀内,仿佛害怕白云辰后悔一样。 白云辰脸上的清润笑容浓了几分,也暖了几分,整个人仿佛带上了一丝人气,微微摇了摇头。 万俟曜看着幕夏这财迷的可爱小模样也好笑的摇了摇头,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这个女人这可爱的小财迷模样了。 与此同时,万俟曜心底的郁闷烦躁再次轻了几分,他大步走过去,伸手将幕夏从地上拉起来扯入怀内,一手环着她的腰身,一手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她白净小手上的血迹,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午夜出发。” “我会在昭城制造一些混乱,让慈安和万俟冽一时半会腾不出身来去骚扰你们。这次有小舅舅在,你不要强自出头,一切交给小舅舅,你要相信小舅舅的能力,他可以解决的。” 听到这里,白云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却没有说话。 “嗯嗯,嗯嗯,我知道小舅舅很厉害的,我相信小舅舅!”幕夏现在叫“小舅舅”已经叫得非常顺口了,呵,既然无法撇清关系,那她也不用再客气了,这么好的资源不用,会遭天打雷劈的! 白云辰嘴角再次忍不住抽了抽,无语的看了眼这对无良夫妻,话说,他有点怀念以前这两位客气不认他这亲戚的时候。 那时候他多安静啊。 万俟曜却似乎感觉自己对白太子的“剥削”还不够,不,这不能叫剥削,这叫有难同当,嗯,既然大家亲戚一场,有难的时候自然是要互相帮忙的,“嗯,小舅舅身上也有很多宝贝,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相信小舅舅一定会借给你的,等到我们有能力的时候,我们再双倍的还给小舅舅。”有能力三个字似乎微微加重了几分。 “嗯嗯!”幕夏连连点头,墨瞳内的晶光闪闪,她也是这样想的。 白云辰嘴角忍不住再抽了抽,继续无语的瞪着这对无良夫妻,话说,这两位是觉得他听不懂他们话里的意思,还是觉得他真的这么好欺负? 万俟曜再次无视某位太子殿下,轻笑了笑,在幕夏幽亮闪耀的眼眸上轻吻了吻,继续开口说道,“天蓝国的蓝越想让你帮他们的太子诊治,所以这一路天蓝国的人会随你同行。”说到这里顿了顿,温柔的看向幕夏,须臾两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其中的深意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白云辰看到这两抹异常相似、几乎一模一样的奸笑,差点忍不住不雅的翻白眼,这两只狐狸要不要这么狡猾腹黑?能利用的都被他们利用了个尽,简直比雁过拔毛还要雁过拔毛! 不过,“你们不要小看天蓝国。天蓝国能在地海森林旁安然伫立了多年,它的国力虽说比不上三大强国,不过其中神秘诡异的地方并不比白弋国少多少,尤其是这天蓝国的越王以及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子。”白云辰掠了门外的蓝越一眼,眸光闪了闪,以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道。 幕夏眸光闪了闪,一道异光闪过,掠了眼门外的蓝越,红唇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一闪而过。 门外的蓝越莫名感觉背脊一凉,似被什么盯上了一样,不由皱眉看了看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皱着的眉头更深了两分。 万俟曜听到白云辰的话却一点都不担心,“这不是有小舅舅你在吗?你的神秘诡异难道比那天蓝国的越王和太子少?”要说神秘诡异,这位白太子殿下绝对可以说是鼻祖般的人物,那些小弟想在他面前班门弄斧?找虐! 白云辰这次真的忍不住不雅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智绝天下的小外甥女婿就是要将他的价值全部压榨到底,一点不留! 万俟曜无视白云辰这前所未有的白眼,更没有逼得优雅清润的白太子不雅翻白眼的愧疚,继续向幕夏交待他的安排,“我也已经让木祁去联系幕家的人,让他们在暗地里保护你们。” 为了不引起慈安和万俟冽的注意,万俟曜这次并没有安排司徒焱、青鹰等人,虽然他们一直待在人后,并没有真正的走出人前,不过他知道以万俟冽和慈安的势力,绝对早已经查清了他们是他的人。 恐怕只要青鹰和司徒焱等人一出现,就会立即被万俟冽和慈安的人盯上。 其实如果可以,万俟曜真的不想幕夏走这一趟,这一趟是怎样都不会平静的,如果幕夏自己一人还好,可是她却带着三个重伤的累赘,其中的危险根本无法预知。 他曾经带万俟冽去过冀州边境找神医,现在聂铭受了重伤,万俟冽翻转昭城找不到聂铭后,恐怕只一转念万俟冽就能想到聂铭极有可能会回去冀州边境那座山上疗伤,都说落叶归根,那座山就是聂铭的根。 从昭城去冀州边境,这条路很长,如无意外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可是万俟定三人根本不能长途跋涉,因此这行进的速度肯定是慢上又慢,一个月能到达冀州边境已经是最好的预算。 路途遥远最易出问题! 而万俟冽翻转昭城最多只需要五天的时间! 五天之后…… 想到五天之后的情景,万俟曜红眸染上了一片冰霜,能够冻结一切的冰霜! 这片冰霜一出,刚松了一口气躲在角落里喘气的龙鹫和土肥再次瑟瑟发抖起来,再次耷拉着全身的毛发,将自己缩成一个小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可以,它们真的想离开这个冰霜恐怖的偏殿,只是它们此时全身发软,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曜!”幕夏感觉到万俟曜这片毁天灭地的冰霜,抬头在他的薄唇上吻了吻,平静自信的笑了笑,“我不是自己一个人。” 是的,她不是自己一个人! 虽然万俟曜会留在昭城,可是幕夏知道这个人会与自己一起行动,他会在自己的背后为自己撑开一条通天大道! 万俟曜听出了幕夏话里的意思,心底的郁闷和烦躁完全消散,红眸里的冰霜转眼间温柔得差点滴出水来,须臾不由分说的低头逮住幕夏的红唇,霸道强势的攻城掠地! 他自然不会让这女人孤军作战,更不会让这女人有任何离开自己的可能! 万俟曜已经猜到了,这个女人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一旦她回过神来,他父皇和这女人的师傅师母都摆脱了生命危险后,这个女人肯定会变野,然后肯定会不知死活的想要走出他的手掌心! 万俟曜不知道,他真相了! 当万俟定、聂铭、风莜摆脱了生命危险后,幕夏确实变野了! 到时候,摄政王殿下的追妻之路,再次漫漫无绝期! ------题外话------ 漫漫无绝期 第一百三十五章:蓄势待发 白云辰白了某对在他这单身汉面前秀恩爱的极度无良夫妻一眼,转过眸去看向凹口里面那三个血人,非常识相的不去看某些恩爱画面,他怕自己会受不住打击的拆散这对无良夫妻。 恩,独单身不如众单身! 然白云辰的视线刚落在万俟定、聂铭、风莜三个血人身上,清润的眼眸缩了缩,里面泛起一片冷意,他看出来了,这三人的内力被吸了一个透,一滴不剩! 白云辰不认识万俟定,但是他曾与聂铭和风莜相处过一段时间,对他们的气息尚算熟悉,也大概知道他们的具体实力,现在他们的实力全部被吸干了,那么吸干他们内力的那人的实力岂不是翻了一个翻? 那个人恐怕就是他心中那个人吧?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神医和毒圣的内力并不是那么好吸的,相信那个人现在恐怕也受了不轻的伤,或者…… 想到这里,白云辰眸底的冷意恢复了清润,脸上也是一片如沐春风般的清润,清润怡人,却莫名的让人心跳漏跳了一拍一拍又一拍。 龙鹫和土肥大大在万俟曜那几乎能冻结它们呼吸的冰霜融化后,缩在角落里大口大口的喘气,不经意间瞥到白云辰这片春风般的清润,整个小身子僵硬了一下一下又一下,好一会才艰难的恢复过来。 至此,它们再也不敢看这位清润男子一眼! 又一个表面好看内里恐怖的恶魔! 此刻龙鹫和土肥大大真的很想哭,它们感觉自己很苦逼,怎么它们身边都是这样恐怖可怕的妖魔? 太吓人了! 不,太吓兽了! 这还让不让它们活了?! 万俟曜没有注意到白云辰这一小变化,更不会知道龙鹫和土肥大大这两兽心底的苦逼,他狠狠的霸道的掠夺着幕夏的芳香,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幕夏差点喘不过气来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了她,揽着她的手臂却越收越紧越收越紧,完全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又过了好一会,在幕夏稍稍缓和过来后,万俟曜从幕夏的衣袖内拿出一块墨色玉佩,郑重的塞在幕夏那白净的小手里,“如果遇到情况,不要管任何后果,直接动用这块玉佩,动用所有能用的力量!如果让我发现你让自己受伤了,你应该知道后果!”说到最后,万俟曜眯起了红眸,危险威胁的瞪着幕夏,没有直接说出是怎样的后果,却让幕夏忍不住颤了颤,可见那后果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块墨色玉佩万俟曜之前就送给了幕夏,这是他万俟曜夫人的标志,能够号令他所有的势力,包括明面上和暗地里的所有力量。 没有人知道这些力量有多强悍,直到目前为止还从未有人动用过这些力量,包括万俟曜自己,可是知道万俟曜势力的人都知道,这块看似非常普通却又非常不普通的墨玉能动用的力量绝对能摧枯拉朽! 不得不说这块墨玉确实不简单,幕夏那具身体都被烧毁了,而这块墨玉却没有受到半点影响,最后再次在万俟曜的手中回到了幕夏的手上。 “自然!”幕夏握了握手中冰凉中透着丝丝温凉的墨玉,明媚璀璨的勾了勾唇,哪怕暴露了万俟曜所有的力量,她都绝对要救活师傅师母和便宜父皇! 这些力量这个时候不用,还等到什么时候? 万俟曜看到幕夏脸上这片笑意,也勾起了一片让日月失色灿烂笑意,却再次让龙鹫和土肥大大缩成了一团,它们什么也没有看见,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白云辰同样轻笑了笑,脸上如沐春风的清润笑意更浓,四周的温度却仿佛透着一丝丝透心凉。 龙鹫和土肥大大这下真的想哭了,拜托你们不要再笑了,好可怕,它们好怕怕,放过它们吧! ……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缓缓落下,月亮升上空中,缓缓的来到半空。 此时慈安寺一里外的黑暗中徐徐汇聚了一堆人马,首先是十辆马车若隐若现的出现在这差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这十辆马车竟一模一样,无论是大小,还是材质,亦或是装饰竟完全一模一样,甚至是连拉车的马也统一高度,统一大小。 如果只用肉眼看,恐怕看一天都看不出其中的差别。 紧接着近百名镖师装扮的镖师们徐徐的出现在黑暗中,他们步伐整齐的来到马车旁,随即在一声令下,驾车的驾车,上马的上马,护卫的护卫,那动作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训练般,整齐干练。 没过多久,又有两辆普通的马车从黑暗中驶了过来,他们看见竟有十辆马车提前停在这里,行进的速度稍顿了顿,不过只是一个非常短暂的瞬间,这两辆马车就继续行进,却是徐徐的汇入了那十辆马车中,丝毫不显突兀。 与此同时,黑暗中再次走出了几个人,那正是幕夏、万俟曜、白云辰、秦凯、蓝越、木祁、小罗,还有木老四。 这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对幕夏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这里面的一切她清晰的收在眼内,掠了眼这十二辆马车,在从前面数来第七辆和第八辆马车上顿了顿,眸光闪了闪,须臾转眸看向万俟曜,平静的勾了勾唇,“我走了。”仿佛她这次前去的道路不是危险崎岖,而是一路平坦的郊游一般。 “嗯。”万俟曜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同样平静勾唇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身上也没有任何分离的伤感。 幕夏抬头看了看已经来到半空的圆月,伸手探了探万俟曜的脉搏,确定他体内的发作果真完全被压制下来了,轻笑了笑,转身就要走上马车。 万俟曜也轻暖的勾了勾唇,那双红眸内溢出片片春风般的温柔和深情。 就在此时,幕夏左手腕上的红镯突然红芒大现,将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隐秘地方照耀得光芒万丈,如同一个耀眼的艳阳在这里升起。 幕夏惊了惊,惊骇的咬牙切齿的瞪着左手腕上那只突然发疯的红镯,右手更是下意识的就想握住它,遮去它这直接暴露了她们踪影的万丈红芒! 原本这只红镯之前帮她的灵魂回归到她的本尊后,她对这只不知道为什么死扒着她不放的玉镯升起了几分好感,没想到没过几天,这只红镯竟给她捣乱! 该死! 别以为她真的撇不开它! 这次,她一定将这只鬼手镯粉碎! 红镯似乎听到了幕夏的心声,轻颤了颤,讨好的蹭了蹭幕夏的手腕,那万丈红芒更是“咻”一声收了回来! 不过幕夏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且这怒火绝对不是红镯这简单的讨好和识趣的即时收回红芒就可以简单消去的,这次幕夏下了狠心,右手狠狠的抓向红镯,这次她一定要丢掉这只死扒着她不放的鬼手镯! 原本她们在半夜三更悄悄离开就是为了不让万俟冽和慈安这两头凶兽发现,现在好了,这半夜三更突然亮了半个天空的红芒一现,万俟冽和慈安那两个时刻对她们虎视眈眈的凶兽没有任何动作才怪! 原本她就压抑了一肚子的怒火,现在这鬼手镯竟不知死活的撞上来,她再不发泄一下幕夏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红镯感觉到幕夏的狠意,害怕的颤了颤,它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那些人的错,只是幕夏完全听不懂它的内心告白,右手的狠意只增不减。 红镯颤抖的幅度更大了,它上面那两件小挂饰晃动得更加厉害,只是幕夏的心意依旧没有改变,说时迟那时快,幕夏的右手直接抓住了这只鬼手镯,就要狠狠的将它扒下来,摔碎! 然就在幕夏的右手触碰到红镯时,红镯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直接通过幕夏的右手传入她的身体,传入她的灵魂深处,仿佛一片电流,掠过她的全身,直接传入她的灵魂深处,与她的灵魂紧紧联系在一起,幕夏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僵了僵,震了震! 蓝越瞪大了眼睛,瞪着幕夏左手腕上那只突然绽放万丈红芒又突然恢复了平静的红镯,他清楚感觉到这玩意蕴含着非常强大的力量,且这强大的力量隐隐给他一种熟悉心颤的感觉,这是什么东西? 白云辰掠过幕夏手腕上这只红镯,清润的眸子内划过一片精芒,一闪就逝。 “该死!”看到这突然爆发又一闪而逝却彻底将他们暴露了的红芒,感觉到一里外慈安寺远远传来的动静,万俟曜脸色难看到极点,边挥手将身体僵硬抑制不住轻震的幕夏轻推入从前面数来第五辆马车上,边对白云辰低喝出声,“走!” “放心!”白云辰也知道他们已经暴露了,前路肯定更加难走,收回看向幕夏左手腕那红镯的视线,对万俟曜轻轻的却也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即身子一闪,闪进了幕夏前面那第四辆马车内。 万俟曜听到白云辰这淡淡的却坚定的承诺,脸上的神色稍好了一分,却依旧冷沉难看得差点冻结周围的空气。 原本他已经安排好了,这一路上虽然不会平静,不过他也不会让那些人轻易找到他们,轻易伤到他的女人,却没想到他特意找来的幕家地下势力竟是猪一样的队友,竟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出差错,一下就将他们的踪影完全暴露了! 真是该死! 万俟曜这一刻真是非常后悔,他就不该让他的女人管幕家地下势力那群猪! 如果木老等人听到万俟曜将他们当成了猪,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相信那脸色一定相当精彩! 不过如果他们知道因为他们而让他们的圣主完全暴露在敌人的杀手下,相信他们的表情一定会更加精彩! 秦凯感受到万俟曜这差点能冻结空气的冰霜低气压,冷冷的打了个寒颤,颤颤的退后了几步,畏惧的看了他一眼,下一瞬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刷的收回视线。 须臾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惊慌,看了看幕夏那辆马车,眸子里凝出一片浓浓的坚定,同时足尖点了点地面,飞身上了白云辰的马车,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握住了马车的缰绳。 他一定不会让菲儿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女儿出事的,哪怕付出他的性命! 蓝越感觉到万俟曜身上的冷气,也猛地的惊醒过来,同样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探究的时候,惊疑不定的收回了视线,对万俟曜点了点头后,飞身上了第七辆马车内。 木老四一看见这红芒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脸上又惊又喜,喜的是他们的绑定仪式完成了,他们终于将自己完全绑定在圣主身上了,这下圣主再也不能丢下他们了! 惊的却是,这时机似乎、好像非常非常不合时宜啊! 他们现在是不是暴露了? 那位摄政王小子,不,是他们的圣主“夫人”之前好像跟他们说过,今晚的行动务必不能惊动红昭国的冽帝,否则他们圣主很有可能会有危险,而现在是他们亲自将圣主推到危险面前吗? 想到这里,木老四后背湿了一大片,额头也惊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冷汗,他不怕自己出事,他只怕保护不到圣主! 不过木老四的反应也不慢,在万俟曜这霜冷的低气压下快速反应过来,勉强压下心底的剧烈大惊和大喜,带着木祁和小罗飞上了幕夏那辆马车和幕夏后面的那辆马车,木老四亲自坐在幕夏那辆马车的马夫位置上,木祁和小罗坐上了幕夏后面那辆马车,木祁更是亲自坐在了马夫的位置上。 他们的屁股刚刚落下,十二辆马车似听到了什么指令般,开始缓缓的向前走,守在马车身边的镖师们也策马缓缓的走在马车的侧面,将这十二辆马车护在里面,为他们保驾护航。 只是走了一会后,这十二辆马车竟没有加速,依旧缓缓的仿似乌龟一样向前爬,好吧,是比乌龟快那么一丁点的一步一步向前走,那速度哪里像是逃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夜游! 集体夜游! 而慈安寺那边传来的动静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明显,只听声音就能大约感觉到有近千的人马气势汹汹的飞射过来,那些镖师身下的马匹似感觉到这汹涌的杀气飞射过来般,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那些镖师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将它们稳定下来,继续平缓的守在马车侧面。 不过奇怪的是,拉着那十二辆马车的四十八匹统一高度统一大小的马兄们仿佛没有感觉到那汹涌的杀气,依旧平缓的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向前走。 此时马车内的幕夏已经恢复了过来,刚恢复过来就感觉到那汹涌的杀气狂风一样的席卷过来,眸光冷了冷,看向红镯的眼光越发冷然冰霜,红镯颤抖得越发厉害,再次讨好的蹭了蹭又蹭了蹭幕夏的手腕,它不是故意的,它真的不是故意的,它也不知道那些笨蛋竟自作主张的发动了绑定仪式,如果知道它一定一定一定不会让他们这样做的! 主人,主人,你不要生红镯的气好不好?红镯很有用的,以后一定可以好好的帮助主人的,主人你就留下红镯吧,不要生红镯的气,不要丢下红镯啊!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片电流的关系,幕夏似乎听到了红镯这委屈的告白,瞪着这只不断讨好她的手镯,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无语的仰天翻了个白眼。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玄幻了?竟连一只镯子也会说话,也会讨好人? 其实有了刚才那片电流后,幕夏现在已经随时可以扒下手腕上这只死扒着她不放的鬼手镯了,同时她也知道了幕家地下势力的那些人此时已经将自己的命完全交到自己手上,生生世世对自己效忠,如果他们有任何背叛她的念头,不用她出手,他们自己会受到天罚! 幕夏不知道什么是天罚,却知道这个世界真的开始玄幻了! 不过主动送上门的肥肉,她可不会傻乎乎的拒绝,而且有了这个势力,有点事她也可以开始做了。 想到这里,幕夏决定暂时无视一下某个猪一样的队友,凝神感觉了一下越发靠近的汹涌杀气,看了看对面躺在软榻上全身裹着绷带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个嘴巴,奄奄一息,仿佛一个小小的震动就能结束他们生命的万俟定、聂铭、风莜三人,墨瞳内凝出了一片森冷的冰霜,冷冽的勾了勾唇。 既然提前发现了她们,那她也不介意提前收回一点利息! 这样想着,幕夏手边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了一大片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八条金丝线悬浮在身周,一大片银芒在上面若隐若现,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身边的温度隐隐有直线下降的迹象。 不过万俟定三个木乃伊身周一米内却没有任何的波动,空气依旧静静的流动着,可见幕夏这自控能力有多强,如果万俟曜看见,恐怕会惊讶的发现,这个女人虽然没有了内力,却似乎比以前更强了! 红镯似乎感觉到幕夏暂时不与它计较了,暗暗的松了口气,不过感觉到幕夏心底的杀气,它也生气了,竟有人惹它主人生气,哼哼,红镯不会放过那些人的,只见红镯中间的液体缓缓的暗沉了下来,在镯子中间缓缓流动,似在积聚什么恐怖的力量一般! “吱吱,吱吱吱!”土肥大大感觉到幕夏的杀气,从幕夏的背上跳出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倏地变成了凌厉凶狠的金眸,凶狠的瞪着马车外杀气腾腾的远方,全身的毛发一根根倒竖起来,蓄势待发! 第一百三十六章:妖孽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同一时间,幕夏前面那辆马车上的秦凯和白云辰同样感觉到了这汹涌席卷过来的浓烈杀气,这些杀气他们还非常熟悉! 秦凯眸光冷了又冷,双手狠握了握,一手握着缰绳,控制着马车平缓的向前走,一手拔出腰身后的重剑横在身前,剑上泛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戾气,绝对见血封喉! 马车内的白云辰脸上的清润笑容更浓了几分,只是他身边的温度却透着片片的冰凉,马车壁上似乎覆着点点雪花,双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悠然的在车壁上一下一下的轻轻敲击,随着他的敲击,道路两旁所有花草树木的枝叶缓缓有节奏的开始摇摆着。 坐在幕夏马车车夫上的木老四,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一手紧握着缰绳,控制着马车平缓的向前走,另一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勾爪套在手腕上,勾爪锋利森冷。 幕夏后面的木祁和小罗也压抑着浓浓的内疚满脸冷沉的握着武器,他们知道是因为他们不经幕夏同意擅作主张将自己与幕夏绑定在一起,才会让圣镯突然爆发出那万丈红光,才会暴露了幕夏的踪影,将幕夏置身在这危险中! 今晚,哪怕是死,他们也不会让幕夏受到半点伤害! 跟在他们后面的蓝越,眸光冷了冷,挥手让天蓝国隐在暗处的人马准备随时出手,摄政王妃还未为他们太子诊治呢,她可不能出事! 万俟曜幽幽的看着徐徐离开的马车群,在第五辆马车上顿了顿,轻暖的笑了笑,须臾转过身来,看着前方隐约可见的一大群白袍人,脸上的轻笑染上了几分邪魅,“这么着急来找死吗?呵呵……” 随着这邪肆冷然的笑声落下,万俟曜的身影恍惚了一下,顿时没入了黑暗中,不见了任何踪影。 说时迟那时快,一大片白袍人来到了万俟曜刚刚站立的地方,只是他们的脚步没有任何停止,速度不减反快了几分的杀气汹涌的冲向了离开没多远的十二辆马车。 轰隆隆! 而就在第一个白袍人刚要冲过万俟曜刚刚站立的地方时,地面突然震了三震,紧接着在那白袍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时,以他为起点,他后面一百米内的方圆突然整块地面深深的向下陷了下去! 下一刻,这位白袍人连带着他身后那九百九十九个杀气汹涌的白袍人如下饺子一样直直的跳进这个深坑中! 其中有一部分白袍人反应比较快,他们猛地提起内力,就要凌空飞掠过去,只是这个深坑骤然爆发出一股强悍的吸力,不容他们挣扎的将他们猛地拉扯入深坑内! 紧接着一声声鬼哭狼嚎的痛苦嘶吼声过去后,一切恢复了平静! 除了多了一个百米深坑外,这里再次恢复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寂静幽暗。 从地震到地陷再到那一千个白袍人被扯入深坑最后恢复平静,前后不过十个呼吸的时间,十个呼吸间,一千个生命瞬时消散在这天地间! 十二辆马车并没有走远,无论是马车内早已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手的众人,亦或是守护在马车四周严阵以待的镖师们,几乎都清楚的将这一切全部收入眼内,直到这天地恢复平静他们依旧反应不过来。 原本他们以为那万丈红芒暴露了他们的踪影后,他们今晚想要离开势必要经过一场漫长的苦战,却没有想到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手呢,这场大战就已经结束了! 不得不说,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快结束的大战! “呵呵……”白云辰最先反应过来,清润的轻笑出声,摇了摇头,收回手指,弹了弹身上的衣袍,闲庭信步的来到马车上的软榻上躺下,云卷云舒的闭上眼睛,不再管外面的事。 他怎么忘记了,自己这外甥女婿可不是一般人! 万俟曜确实不希望幕夏的踪影暴露,却不代表他就害怕暴露,他只是不想幕夏遇到任何麻烦而已,却不代表他就害怕麻烦了! 麻烦来了,解决就是,妖孽摄政王殿下绝对有这个能力! 秦凯听见白云辰这愉悦的笑声,怔怔的反应过来,看了看后面幽邃的漆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冷冷的打了个寒颤,收回重剑,正襟危坐,那个男人果真可怕! 木老四同样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收回手上的勾爪,正襟危坐,直直的看向前方,眼角却忍不住跳了又跳,跳了又跳! 木老四自问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过万俟曜这一手真的可怕得让他头皮发麻,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们不是对圣主还有点用,以他们擅作主张的将自己与圣主绑定在一起这个作死的行为,万俟曜这个变态指不定会怎样对付他们,恐怕就这一招就能轻易的解决他们幕家地下势力的所有人! 太可怕了! 他们以后绝对绝对绝对以圣主马首是瞻,再也不敢有半点小动作了! 木祁长松了一口气,眸底再次染上了一片浓烈的坚定,手上狠狠握了握,他一定要变强,变强,变强! 如果没有足够守护圣主的实力,木祁相信那个妖孽般变态强大的男人绝对不会让自己再守护在圣主身边! 蓝越同样被万俟曜这一手惊到了,他从未小看过万俟曜,却没有想到万俟曜竟强到这程度,他已经做好了损失一部分他们天蓝国力量的准备了,因为他看出了那些白袍人绝对不简单,却没有想到万俟曜竟这样轻飘飘的就埋葬了那近千的白袍人! 那个男人什么时候在哪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挖了一个深坑? “果真惊才绝艳!”与此同时,蓝越马车内突然响起了一声悦耳的女声,里面泛着浓浓的赞叹,“想必让这个惊才绝艳男子看上的女子,应该也不简单。” “是的,相信那摄政王妃应该可以的。”蓝越回过神来,看向对面的人坚定的点了点头,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他对面的人笑了笑,没有回答。 “呵呵……”幕夏看了看后面恢复了平静的漆黑,轻笑了笑,轻暖的放下手上的动作,她怎么忘记了某个妖孽一旦生气了,那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一笑过后,幕夏徐徐的安下心来,开始打量这辆马车,这辆马车在外面看起来很普通,也不是很大,不过里面的空间却是很大,宛如一个房间一样,五脏六腑俱全,精致舒适。 只见这移动的小房间的左边放了一张大软榻,此时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只嘴巴如木乃伊一样的万俟定、聂铭、风莜三人正躺在上面,三人虽然依旧只勉强的吊着最后一丝气息,不过这丝气息相对于一开始的气若游丝来说已经凝实了很多,尤其是万俟定的,基本上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时期。 自然,这是白云辰那些灵药的作用! 不得不说,白弋国的灵药果真非同一般,这让幕夏更加惦记着白弋国那些珍宝!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恐怕她已经冲去了那地海森林,冲进白弋国打劫了。 在这张大软榻对面有一张布置得非常舒服的软榻,不用说那自然是摄政王殿下专门为幕夏准备的。 幕夏暖暖的勾了勾唇,看了看万俟定他们三个“木乃伊”的情况,确定他们暂时没什么事后,轻步走到那张软榻上躺下。 随着幕夏的脚步移动,土肥大大也回过神来,眨巴眨巴眼睛,金色的眼睛再次恢复水汪汪的呆萌大眼睛,随着幕夏躺在软榻上,它也来到这舒服的软榻上,下意识的瞄了瞄四周,突然眸光一亮,没有任何预兆的各种激动兴奋的在软榻上打滚,“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听到某肥圆的话,幕夏眸光猛地蹭亮,如夜空中最亮的星,璀璨幽亮! 土肥大大在说什么?它在说,“太好了,太好了,土肥终于摆脱那只大鹰了,土肥终于自由了,土肥终于恢复自由了,土肥终于可以再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什么时候睡觉就什么时候睡觉,再也不用每天每夜都被那只大鹰压在窝里做运动了,土肥的人生终于又圆满了!” 呵呵,这不但说出了土肥大大的心声,也说中了幕夏的心声啊! 话说幕夏早就想念以前自由自在的生活了,自从被某只霸道的妖孽逮住后,她就从此失去了自由,嗯,现在她似乎、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自由自在的生活! 既然恢复了自由,那她可不会那么轻易再次被逮回去,这次她要好好享受这难得恢复的自由,比以前更加的享受! 这一对被压迫得郁闷了很久的主仆,顿时感觉一阵阵舒爽,前所未有的舒爽,只有失去过,她们才发现原来她们以前的日子是那么的美好! 她们从今天起一定会更加珍惜这份美好! 咳咳……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嘛,她们新婚了那么久,小别一下是很正常的! 嗯嗯,是很正常的! 话说,你们新婚的日子似乎也不是很长! 不过对幕夏和土肥大大来说,却仿似过了很久很久一样,哎,度日如年啊! 自然,这对话她们是不会让某对霸道可恶的主仆听到的! “咳咳……”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们的激动兴奋感染了,正当这对主仆美美的想着怎样过这个“小别”时,一声虚弱的咳嗽声突然在这车厢内响起,幕夏惊喜的回过神来,倏地坐起来,转眸锁定发出声音的某一个木乃伊,只一眼,幕夏就知道这是她师傅,聂铭,眸光再次亮了起来。 幕夏身子一闪,闪身来到软榻前,手上五根银针闪了闪,接着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狐,“咻咻咻”的没入了聂铭的五个大穴里,没过多久,聂铭那双紧闭的双眸眨了眨,缓缓的睁开了,一开始有点迷茫,慢慢的掠过了一道凌厉的精光。 “师傅!”幕夏眸光再次一亮,她就知道自己师傅绝对是高大上的变态存在,那意志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这不,他那口气才刚刚稍稍凝实过来,就清醒过来了。 而随着聂铭清醒过来,聂铭吊着的那口气也彻底凝实了下来,紧随着万俟定也脱离了生命危险。 只要脱离了生命危险,其它的都好说,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夏丫头。”聂铭的声音沙哑干涩无力,却没有任何惊讶,仿佛他早就知道当他清醒过来时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他这宝贝女儿,眸底划过了丝欣慰。 “师傅,你放心,师母也没事,她也很快就会清醒过来的。”幕夏知道聂铭最关心什么,轻笑的说道,边沾了些水在聂铭那脱皮苍白的嘴唇上,心底的沉重稍稍轻了轻。 聂铭苍白脱皮的唇瓣缓缓的勾了勾,眸底的担心徐徐消去,看了幕夏一眼后,安心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幕夏脸上的笑意没有变,拔出聂铭身上的银针,轻步回到软榻上,却没有任何的睡意,随手拿过一旁的书籍翻开。 这是一本医学古籍,是之前聂铭和风莜搜集过来想要查找“王者之草”的信息的,这次被万俟曜全部丢进了这马车里,他担心幕夏有可能需要查阅。 其实这些古籍幕夏大部分都已经看过,来到这个古代十六年,除了必要的训练,她基本上就是看医书,所以聂铭和风莜的珍藏基本上都被她看了个遍,手上的这本也不例外。 幕夏基本上过目不忘,尤其是对这些医书,这里面的内容她早就牢牢记在脑里,不过现在没什么事,就当是重温一次。 不过幕夏翻书的速度绝对是叫翻书,不是叫看书,那一页一页又一页的,没过多会就翻完了一本。 土肥大大看了她一眼,眨了眨眼,在软榻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就舒服的扒在那里呼呼呼的睡觉,嗯嗯,土肥大大最喜欢睡觉了,现在没有了那只大鹰,它终于可以再次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了。 幕夏没有理会土肥大大,她翻完了一本古籍依旧没有睡意,于是又拿过一本,再次一页一页一页的翻,悠闲惬意。 时间静静的过去,马车徐徐的向前走,不知道过了多久,幕夏也不知道翻了多少本典籍,不过不知道是太激动太兴奋亦或是离开了某个妖孽有点不太习惯,幕夏依旧没有任何睡意,又随手抽出了一本,这本医书与之前那些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泛着点点黄色,带着点点墨香味,很显然都是年代久远的医学典籍。 不过刚翻了两页,幕夏突然坐了起来,吓了窝在一旁舒服睡大觉的土肥大大一惊,它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大眼睛的瞪着她,不明白这女人怎么不睡觉,这一惊一乍的是在玩什么? 幕夏却没有理会它,翻书的速度比刚才慢了不知道多少倍,眼睛仿佛粘在书上眨也不眨一下,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的眸光越发幽亮璀璨,精光闪烁! 紧接着,幕夏所有的心神全部投入到这本医书上,忘记了身处的地方,忘记了四周的一切,不知道疲倦。 土肥大大再次眨巴眨巴了眼睛,不再理这位突然变成了书呆子的主人,再次闭上眼睛,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大睡特睡。 时间再次慢慢过去,当天际渐渐变亮时,这十二辆马车徐徐的来到一条分叉路口上,原本排成一条直线的十二辆马车却在这个分叉路口上开始分道扬镳。 首先是白云辰那辆马车缓缓的从队伍中走出来,紧接着幕夏那辆马车、木祁那辆马车,以及后面蓝越那两辆马车与一部分镖师也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徐徐的继续沿着官道向前走。 而剩下的那七辆马车和余下的镖师徐徐的汇聚在一起,向着另一条路走去,这条路距离冀州边境更近,却非常崎岖,大多是山路、小路,不过如果赶时间的,一般都会选择走这条捷径! 幕夏完全不知道这十二辆马车分道扬镳了,她依旧沉浸在那本古籍中,孜孜不倦。 白云辰似乎已经睡着了,也不知道这十二辆马车分道扬镳了,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唇瓣上的弧度微微高了一分。 秦凯看了看那七辆走上了叉道的马车,脸上的神色不变,从衣袖内摸出一个面具戴上,遮住脸上的狰狞疤痕,轻挥了挥缰绳,驾着马车平缓的向前走。 木老四和木祁同样看了看那七辆马车,接着挥了挥缰绳,平稳的跟着前面。 “呵,安排得真是周密。”蓝越马车内的悦耳女声再次响起,“果真智绝天下。” “嗯,这人哪怕不能交好也绝对不能交恶。”蓝越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对面的人再次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们却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在天际刚刚微亮的时候,慈安寺突然“轰”一声,没有任何预兆的爆发出一团火光,这团火光将整个慈安寺笼罩在里面,烧红了半边天,如艳阳高照,如同白昼。 霎时,慈安寺沸腾了,万俟冽那片禁地也紧跟着沸腾了! ------题外话------ 吼吼吼……后果很严重! 第一百三十七章:海啸血墙 天际刚刚微亮的时候,慈安寺突然“轰”一声,没有任何预兆的爆发出一团火光,这团火光将整个慈安寺笼罩在里面,烧红了半边天,如艳阳高照,如同白昼。 此时身受重伤的慈安与万俟冽都在那片禁地里,在那片望不到尽头的血海里,此时慈安正在血海的正中央,之前灵婴草出现的地方,除了一个脑袋冒出来外,他整个人完全泡在血海里,他身边的血海里正悬浮着十二个小漩涡,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血海底下疯狂地吸收这些血液!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正是慈安泡在血海里的身体正疯狂地吸收这些血液,那张原本慈眉善目的脸容此时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三种颜色轮流上演,诡异吓人。 万俟冽身上的麻痒已经好了,脸上的肿胀也恢复了正常,再次恢复了清俊风流的贵公子模样,此时他双手负背的站在血海岸边,神色晦暗不明的看向血海中央的慈安,背在身后的双手若有若无的握了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他从慈安寺回到禁地时,发现慈安已经回来了,一靠近慈安他就敏锐的感觉到慈安的力量强大了很多,周身强大的气流差点让他气息紊乱,同时他也发现此时的慈安非常虚弱气息非常凌乱,似受了很重的内伤,又似控制不住体内的力量,有点走火入魔的感觉。 只一眼,万俟冽就知道慈安肯定是在那场大爆破中受伤了,且伤得并不轻,看向慈安的目光顿时晦暗不明。 只是当时的慈安急着进入血海里龟息疗伤,完全没有任何空闲理会万俟冽,也一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而万俟冽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身上的麻痒和肿胀恢复后,竟站在血海岸边静静的守着慈安龟息。 当慈安寺一里外突然爆发出万丈红芒时,万俟冽第一时间就收到了信息,只是他没有亲自前去处理,只是派出了一千个白袍人。 他大约猜到那万丈红芒应该与重伤慈安的人有关,不过他也相信无论对方是什么人,这一千白袍人绝对能将对方手到擒来! 只是他没想到,那一千白袍人竟一去不复返! 听到这个消息,万俟冽隐隐感觉到万俟曜的影子,在这红昭国内能够轻易解决这一千白袍人的,除了万俟曜,万俟冽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只是他有点不太确定,万俟曜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之前自己带着军队踩踏摄政王府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这次真的会是他吗?如果真是他,究竟是什么人让他在这个伤心欲绝的时候从黯然神伤里走出来? 那人就是将慈安伤得这么重的人吗?究竟是谁? 万俟冽一时想不通,不过看着前方泡在血海里的慈安,万俟冽眸光闪了闪,微微垂下眸子,好一会派出了刘安出去查探,自己依旧坚定的站在这里静静的守着慈安。 如果有人站在万俟冽身边,会发现他身上那明黄龙袍无风微微自动,那自动的幅度非常非常小,如果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出来。 如果幕夏在这里,她肯定能发现随着万俟冽这龙袍的微微吹动,他身边隐隐约约有一丝丝的清香逸散开来,似乎有一些无色无味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粉末随着那微微吹动的龙袍吹进了前面那片望不见尽头的血海里。 看着岸边的血液缓缓的向着中心流动,万俟冽那张没有任何神情的清俊脸容上一闪而过了一抹笑意,灿烂明媚,只是如果有人看见这抹笑容,恐怕只有一个感觉,地狱使者前来索命!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诡异透凉的沉寂中突然听到了一声近在咫尺震耳欲聋的轰隆声,这轰隆声非常大声,仿佛一道旱雷从天而降,整片禁地不由震了震,这片平静的血海同样无可避免的震了震,似突然翻起了巨风,平静的血海突然卷起了一浪接一浪的血浪! 这突然的血浪翻滚,正泡在血海内龟息吸收血液疗伤的慈安仿佛被人从身后重拍了一掌般,“噗”一声狠狠的喷出了一口带着几分紫黑的血柱! 万俟冽听到这声近在咫尺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他知道肯定是慈安寺出事了,银灰色的眸底一闪而过了一丝异样,进而看见血海中心的慈安竟喷出了一口血柱,银灰色眸底再次一闪而过了一抹笑意,脸上却显出一片惊慌,重踏了踏地面,紧张的飞向血海中心的慈安,“皇祖父!” 一飞近慈安,万俟冽立即感觉到慈安的气息比之前更加虚弱更加凌乱,就好像本就在走火入魔的边缘挣扎,突然被人从后面偷袭,虽只是轻微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却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万俟冽银灰色眸底再次一闪而过了一抹更浓的笑意,脸上的惊慌似乎与眼底的笑意成正比,他心底越开心,脸上的惊慌越浓烈,差点失去了平时的镇定和从容,“皇祖父,您怎样?要不要叫太医?” 慈安没有发现万俟冽的异样,也似没有听见万俟冽这关心的话般,自始至终闭着双眼,没有睁开瞧万俟冽一眼。 虽然已经踏入了走火入魔的魔门,慈安却没有任何慌乱,只见他抬起全部泡在血海里被那艳红的血液泡得血红的手掌,伸出一根鲜血淋漓的手指重重的在自己的眉心上点了下! 万俟冽眸底掠过一丝惊讶,这所谓的皇祖父是在自杀?这想法一落下,瞬即掠过一丝自嘲,这个魔鬼会自杀?别开玩笑了,哪怕全世界只死剩下他一人,这个魔鬼都不会自杀! 果真,只见慈安这自杀般的动作落下后,他身上奔腾凌乱的气息竟稍稍的平和了下来,与此同时,他身边血海里的漩涡也消失了,说明他已经停止了龟息疗伤,而此时这些翻腾的血浪对慈安来说也没有了任何威胁。 万俟冽眸底掠过一丝可惜,这血浪怎么不来得更猛烈些呢?脸上的惊慌却随之消散了一些,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万俟冽的心声,那近在咫尺的轰隆声刚过去,突然一阵阵没有任何预兆的震耳欲聋的爆破声接连响起! 听见这些声音,万俟冽眸光倏地乍亮,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灿烂的笑意,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慈安寺毁了! 这个魔鬼辛苦了十数年建立的慈安寺毁了! 且被毁得彻底! 万俟冽只听声音就知道是慈安寺发生了爆炸,这爆炸声绝对不只将表面的东西毁于一旦,同时也将底下没有人知道的黑暗毁于一旦! 没有人知道表面恢宏正气的慈安寺底下掩藏了怎样阴森骇然的邪恶,更不会知道那下面隐藏了多少变态的魔鬼,每一个都灭绝人性,做的每一件事都丧尽天良! 这些魔鬼曾经可是非常不客气的对他威胁威胁又威胁,命令命令又命令,完全不将他这个一国之帝放在眼内,他早就想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了! 没想到他还未出手呢,竟有人帮他出手了! 不错!很好! 这份人情,他会记下的! 如果能将慈安这个大魔鬼也一起狠狠的教训一顿就更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又听到了万俟冽的心声,这片禁地似乎被那爆破声吓到了,如地震一般狠狠震了又震,而本在翻滚的血海在这震动中似注入了一股强悍的力量,顿时如海啸来袭一样,竟翻起了一浪又一浪的巨浪! 这巨浪竟有数十米高,如一道蕴含着巨大能量的“血墙”,排山倒海的兜头盖来! 看着这迎面席卷过来的恐怖血墙,万俟冽瞳仁狠缩了缩,竟感觉心跳停顿了一瞬间,呼吸也差点停止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不过万俟冽可不是一般人,他毫不迟疑的咬破下唇,让自己在最快的速度下回过神来,同时双脚在血浪上重踏了踏,提起体内所有的内力,以他平身最快的速度逃到血海另一边的岸边,远远的后退了一百米才停了下来! 而他刚有所动作时,那片带着巨大力量的血墙即时兜头盖下,将来不及反应的慈安直接淹没在血海里,那片血墙卷起的血浪却没有停止,排山倒海的席卷上岸,转瞬间就到了万俟冽的脚边! 万俟冽再次后退了几十米,那片血浪才余力不足的退了回去! 只是这还没完,那些血墙一个紧接着一个的扑打过来,那些血浪席卷上岸的距离也越来越长越来越长,直逼得万俟冽退了又退,退了又退! 再次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片望不到尽头的血海才渐渐的平复了下来,整个空间弥漫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味,哪怕是早已经闻惯了这股味道的万俟冽也差点忍不住呕出来。 万俟冽暗闭了闭气,忍着作呕的冲动,暗暗的寻找慈安的踪影,不过慈安似乎被那一个紧接着一个的血墙打得粉碎了,完全不见了任何踪影,这片血海上除了艳红的血液就是艳红的血液。 万俟冽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让人完全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他那双银灰色的眸子却依旧坚持不懈的在缓缓翻腾的血海里搜索着,似乎慈安将会在下一刻突然从血海里飞出来一样。 是的,万俟冽承认这场可怕的海啸血墙很可怕很惊人,他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可是这海啸血墙还不足以解决慈安那个大魔鬼! 那个大魔鬼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不然自己早已经悄悄解决他了,又怎会让他一而再的命令威胁自己? 不过同样的,对于这一场可怕的海啸血浪万俟冽还是非常高兴的,虽然不能解决慈安那个大魔鬼,却是绝对能给慈安那个大魔鬼带来不轻的重伤,尤其是在慈安这个大魔鬼正在走火入魔边缘挣扎的时刻,这次肯定能让慈安这个大魔鬼彻底走火入魔,短时间内绝对好不了! 而这段时间却足够他做很多事! 砰! 果真,万俟冽心底的心思冒出没多久,当血浪的翻滚差不多完全平息下来时,一道血柱突然暴起,紧接着一个血色的身影从血海里飞射出来,眨眼间就来到了万俟冽身前。 万俟冽看见全身血红身上隐隐可见罡风的慈安,瞳仁狠缩了缩,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心跳再次漏跳了一拍,呼吸也差点暂停! 此时的慈安非常可怕!非常非常可怕! 万俟冽相信这一刻的慈安哪怕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也能一掌拍死他! 只见慈安全身从头到脚都是刺目的血红,包括他那双眼睛都是血红的,里面却不带半点的情绪不带半点的温度,森冷无情,如一只吃人的魔鬼! 同时他身上翻飞的气息非常凌乱,却又非常强大,如一道道罡风,万俟冽那件刀枪不入的明黄龙袍在这恐怖的罡风下不到一会就变成了布条! 万俟冽的瞳仁再狠缩了缩,瞧了瞧身上的布条,心底隐隐划过一丝心有余悸,幸好自己刚才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否则现在恐怕就不是他身上的衣衫变成布条那么简单,恐怕他的身体也被划成了一条条! 慈安似完全没有发现万俟冽的狼狈,森冷无情的斜了血他一眼,只一眼就让万俟冽“噗!”一声直接喷出了一条血柱,身上的气息顿时紊乱起来,完全不受控! 万俟冽的脸色顿时白如白纸,额头上直接飚出了一层冷汗,如雨水一样顺着下巴和着嘴边的血液哗啦啦的流下,后背同时湿了一大片,心跳差点停顿! 万俟冽狠惊了又惊,没有想到慈安竟强了这么多,在受了重伤已经走火入魔的情况下,竟一眼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如果这魔鬼此时没有受伤,没有走火入魔…… 万俟冽不敢想象下去,只暗暗的狠咬着牙,顶着身上泰山般的压力,双脚狠狠扎在地上,衣袖下的双手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内,青筋暴起,隐忍着要跪下的冲动! “慈安寺被毁了。”慈安仿似没有看见万俟冽的狼狈,脸上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动,声音也非常平静。 然而这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一出,万俟冽的耳朵竟流出血来,并且再次“噗”一声再喷出了一条艳红的血柱! 砰! 这次万俟冽再也支撑不住,“砰”一声单脚跪在地上,身上似压了十座泰山,压得他完全抬不起头来! 不过万俟冽依旧狠咬着牙,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他哪怕跪着腰身也挺得笔直,他可以跪,但是他绝对不能弯腰,绝对不会弯下他的腰! 慈安看向万俟冽的眸光依旧是森冷无情,没有半点波动,好像眼前这人不是他的孙子,只是无关紧要的花草树木。 “万俟曜。”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再次响起,万俟冽耳朵却流出了更多的血,如一条小河一样徐徐的流出来,滴在他那件布条般的明黄龙袍上,只一瞬就染红了他那件象征帝王无上权力的龙袍,他口中的血更是止都止不住。 耳朵虽然被震破了,万俟冽却依旧清晰无比的听见慈安这异常平静的声音,这声音不是响起他耳边,而是直接钻入了他的脑子里,他想听不见都很难! 听见从慈安口中吐出的这个名字,万俟冽银灰色眸子里面晦暗不明,血流不止的唇瓣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似释然又似自嘲! 其实他早就想到了,在慈安寺第一声轰鸣声响起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在那些爆破声响起时他更是确定了,能够让这个大魔鬼吃了这么大的亏,敢在这个大魔鬼头上动刀,更是直接间接让这个大魔鬼重伤的人,除了他那个亲爱的弟弟外,这红昭国别无他人! 可是想到万俟曜竟轻易的没有付出任何的代价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万俟冽眸底的晦暗不明更加浓郁。 慈安并没有看见万俟冽的神色,也可以说他完全不在意万俟冽的想法,他再次异常平静清冷的开口,“十天之内将慈安寺修复完整。” 下一瞬,慈安完全不等万俟冽的答复,转过头来略带可惜的看了看依旧在微微翻涌的血海,须臾转回头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离开了禁地。 万俟冽知道慈安完全离开了都依旧没有说话,严格来说他此时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慈安每说一句话他就伤得更重,此时他已经七窍流血,双膝跪在地上,深深的陷在地下! 只是他的腰身依旧笔直的挺立着,由始至终没有弯下过半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仿佛过了一辈子,“咳咳……”万俟冽咳了好几声,勉强抬手擦了擦七孔上的血,从破碎的衣袖内拿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药全部倒进口里。 又过了好一会,万俟冽七孔的血才渐渐的止住了,体内的紊乱也渐渐的平复下来,万俟冽暗深呼吸了一口气,又咳了几声,才踉跄的站起来,晦涩莫明的看了看前方的血海一眼,若有若无冷冽残忍的勾了勾唇。 少顷,万俟冽收回视线,利落的转过身,腰身挺得笔直的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全身的气息异常平静,如一汪古老幽深的潭水,无波无痕,却莫名的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随着万俟冽的离开,禁地里缓缓恢复了平静,那片翻腾的血海也缓缓的恢复了平静。 ------题外话------ 加油加油! 努力加油! 第一百三十八章:等你很久了 万俟冽离开禁地没过多久,似乎是算准了时间一样,万俟曜带着青鹰、司徒焱、苏施瑜以及一百名精英青卫从那个普通宫殿的入口悄无声息的进入了禁地。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入口竟没有任何人看守,让万俟曜等人非常顺利的踏入了禁地。 万俟曜似乎对此没有任何意外,对青鹰、司徒焱、苏施瑜点了点头,瞬即青鹰、司徒焱、苏施瑜点头回应了声,就无声无息的分工合作。 苏施瑜点了二十名精英青卫直奔悬崖边这一排竹屋,带着这二十名精英青卫如蝗虫过境般将所有的药草、半成品、成品一一打包带走,半点都不留下! 这还不止,甚至将这十间竹屋挖地十尺,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将小偷的本色发挥到极致! 而这竟真的被他找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苏施瑜看着这些稀奇古怪没几样认识的玩意,皱了皱眉又挑了挑眉,这些似乎与医药有关又似乎与医药无关,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 不过既然隐藏得这么深应该是好玩意,相信他们那位同样喜欢稀奇古怪玩意的王妃一定会喜欢这些东西! 于是苏施瑜直接不客气的将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同样半点不留的打包带走。 此时的苏施瑜还不知道,当他将这些玩意送到幕夏手中时,幕夏那眸光如闪亮闪亮的太阳,差点亮瞎了旁人的眼睛,甚至非常客气大方的送了苏施瑜好几瓶珍贵的药丸,直乐得苏施瑜做梦都能笑醒。 自然,这是后话了。 话说苏施瑜将这十间竹屋挖地十尺,发现了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后,瞳仁在竹屋周围十米的范围内转了转,灿烂的笑了笑,随即一声令下,“挖!” 紧接着,他就带领这二十名精英青卫再次不客气的将竹屋周围十米的地方挖地十尺,当然也没有放过竹屋外那片万丈悬崖十米内的地方。 不知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说苏施瑜今天的运气很好,亦或说万俟冽今天的运气非常倒霉,他藏得很深的,藏在悬崖边十米内连白灼和鬼医都没有发现的宝贝竟被苏施瑜找到了! 苏施瑜看着这满地的宝贝,眸光亮了又亮,口水咽了又咽差点没有流出来,宝贝啊,灵药啊,灵草啊……苏施瑜真的恨不得立即将这些宝贝收入怀内! 这样想苏施瑜也这样做了,如果是其它东西他还有点自制力,不过对于这些大夫们最喜欢的珍贵草药,苏施瑜承认他那颗心完全被勾了起来了! 随之一想到这些草药很快就要离开自己,很快就要投入幕夏的怀内,苏施瑜就心疼得差点呼吸不过来,差点就想将这些宝贝据为己有了! 当然,还是差那么一丁点! “哎!”苏施瑜肉痛心疼的看着怀内这些珍贵的灵药,狠咬了咬牙,塞入一旁的精英青卫怀内,随之转过头去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他真的担心再有那么一会,他真的会忍不住将这些宝贝据为己有! 精英青卫看了看怀内的包裹,又看了看满身散发着肉痛心疼的苏施瑜,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非常听话的将怀内的包裹紧紧抱在怀内,他还是挺聪明的,脑子转了两下就明白了苏施瑜此时的心思。 话说,妖孽摄政王身边可从来没有笨蛋,尤其是这些精英中的精英,更是每个都有一颗精明剔透的心,只是平时不显山露水,让人看不出来而已。 将竹屋周围十米也挖地十尺,再次蝗虫过境后,苏施瑜没有再扩大范围,他很清楚他们这次的时间不多,且过犹不及,于是带着二十个同样满载的精英青卫们顺着那条暗道再次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万俟曜早已经安排好,亦或是万俟冽此时完全顾及不到这边,直到他们扛着一个比他们的身影还大的麻包袋离开皇宫都没有遇到任何的意外,他们满载而归的大麻包袋更是一刻不停的运送给幕夏。 与此同时,司徒焱也点了二十名精英青卫直奔那片刚刚平静下来的血海,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这次没花多少时间就来到那片血海岸边。 “搜!”司徒焱环视了这片望不到尽头的血海,眸光冷冽冰霜,挥手对身后的精英青卫命令了一声。 话音刚落,司徒焱就率先塞了一粒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嘴里,戴了一个隔水眼罩在眼睛处,拿出一颗夜明珠挂在胸前,紧接着背着一个大背包二话不说就跳进了血海里。 “是!”同一时间,他身后的二十名精英青卫同样动作整齐的塞了一粒东西在嘴里,戴上隔水眼罩,拿出一颗夜明珠挂在胸前,之后同样背着一个大背包“扑通扑通扑通”的跳进血海里。 这些东西是苏施瑜准备的,之前万俟曜将解决这片禁地的任务交给他后,他就开始准备这些非常有用的小玩具,尤其是针对这片血海的小玩意。 首先是能在血海里闭气与短时间内部缺氧的闭气药丸,这能保证他们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不缺氧同时闻不到这片血海内能让人直接窒息的血腥臭味。 至于那个隔水眼罩自然是不让那些腥臭艳红的血液进入他们的眼睛,这也是万俟曜的制造出来的面具潮给了他灵感。 莫名的苏施瑜感觉这片让他血液冰冻的血海底下肯定有很多宝贝,虽然这些宝贝他不是很喜欢,不过如果这些宝贝能够物善其用,也不枉它们来这世上一趟,不枉那些为此牺牲了性命的人! 不过他们不会再让更多的人牺牲,也不会再让任何人践踏这片血海,他们会让那些牺牲了的人安息! 而有了苏施瑜准备的这些非常有用的小玩意后,司徒焱和这二十名精英青卫在血海底可谓如履平地,也果真如苏施瑜所想的,这片恐怖血腥的血海底下确实有很多宝贝,尤其是珍贵稀有的灵药更是一大片一大片在底下繁殖着。 之前慈安与其说是吸收血液,不如说他是吸收这血液里的灵药精华! 司徒焱带着二十名精英青卫跳进血海里后,立即默契的分开,组成一条直线,同样如蝗虫过境般在这四处一片血红的血海底下向前扫过去! 虽说在血海里面没有在平地上面那么轻松,不过司徒焱等人行进的速度并不慢,收割的速度更是只快不慢! 很快他们背着的那个比他们还要高大的防水大背包已经装得满满的,而他们不过只收割了百分之一的地方! 满载之后,司徒焱并没有留恋,带着二十个同样满载的精英青卫浮上血海,凌空踏在血海上,就向着血海的另一边飞掠而去。 当来到之前那棵灵婴草的地方时,司徒焱眼珠转了转,随之将身上的大背包堆在旁边的精英青卫身上,示意他们到另一边的岸边等他,下一瞬他再次跳进血海里。 想起那棵灵婴草,司徒焱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他觉得这里除了那棵孕育那棵灵婴草外,应该还有其它的好东西! 只是,事实却似乎出乎司徒焱的意料,这血海底下方圆五米内竟没有任何东西,仿佛被人扫荡过一样! 司徒焱皱了皱眉,却不死心,学着苏施瑜那般,挖地十尺,好一会将这方圆五米地挖出一个大坑! 今天似乎是万俟冽的倒霉日,又似乎运气都走到了万俟曜这一边,在司徒焱都差点放弃时,一颗拳头大的红晶突然出现在司徒焱面前! 这红晶剔透血红,与这片血海几乎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司徒焱在挖掘的时候双手不经意间触碰到它坚硬的菱角,司徒焱都不会发现。 司徒焱将这颗拳头大的红晶握在手心上,清楚感觉到这颗红晶竟一会温热一会冰凉,轻挑了挑眉,直接想也不想的收入怀内 司徒焱不知道这颗红晶有什么作用,可是他却敏锐的感觉到这玩意不简单,或许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尤其是在他们那能化腐朽为神奇的王爷和王妃手上。 得到这颗红晶后,司徒焱环视了一圈方圆五米的地方,再没有任何发现后,也没有再继续下去,他同样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更何况他们这次来与其说是扫荡不如说是来侦查,他们爷可是说了他们将会慢慢的慢慢的将这片禁地搬空,然后再毁了这片禁地! 司徒焱踏了踏血海海底就飞射上血海上,脚步不停的凌空飞掠血海,没多久就来到血海的另一边,与那二十名精英青卫汇合后,背上自己背包,带着二十名精英青卫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走出禁地。 同样的,这一路他们也没有遇到任何的意外,非常顺利的回到他们的大本营,也一刻不停的将他们的收割品运送给幕夏,包括那颗红晶。 青鹰这边就带着剩下的六十名精英青卫沿着禁地的边缘扫荡过去,不放过任何一点有价值的东西,比蝗虫过境还要蝗虫过境。 不得不说,这片禁地就好像一个大宝藏一样,遍地都是好东西,没过一会青鹰等人都收割了不少东西,其中有一半都是好东西! 只是边缘就已经有这么多好东西,那中心地带呢?青鹰等人无一不动心,偶尔略向禁地中心地带的眸光无一不晶亮晶亮的! 不过他们都清楚记得这次的主要目的,他们这次是过来侦查的,尤其是侦查万俟冽那些兵马隐藏在哪里,以备下次他们的全面大扫荡以及完全解决这个不该存在的禁地! 只是他们已经推进了一段距离了,收获的东西不少,却没有发现半点关于万俟冽那些死士兵马的线索,仿佛这片禁地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影,仿佛万俟冽的死士和兵马根本就不是藏在这里,仿佛这就是一片非常普通的药田。 可是哪怕是普通的药田,里面总有打理的人吧? 更何况上次他们爷和王妃带着苏施瑜和司徒焱进来的时候,万俟冽可是叫出了一大片几乎无穷无尽的黑衣死士和绿衣死士追杀他们! 而现在他们一行人进来这么久,别说找到那些死士的踪影了,就是一个打理这片药田的人,一个整理那些草药的太医都没有遇见! 整片药田寂静得诡异,寂静得压抑烦闷,就好像暴风雨将要来临一样! 难道万俟冽早料到他们会来?难道万俟冽真的那么聪明,他们爷稍有风吹草动他就立即猜到了他们爷下一步的计划?所以慈安寺一出事,那位冽帝陛下就猜到了他们爷的醉翁之意不在慈安寺,而在这片禁地? 不会吧? 这位冽帝陛下难不成是他们爷肚子里的蛔虫? 不管万俟冽是不是真的是万俟曜肚子里的蛔虫,不过青鹰以及那六十名精英青卫都清楚这个平静不是好事,于是众人的动作越发小心谨慎,全身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将这片禁地的边缘扫荡了一圈,众人身上的大麻包袋全部装满后,却依旧找不到万俟冽那些死士和兵马的踪影,不过青鹰还是当机立断的命令出声,“走!” 紧接着,青鹰就带着这六十名满载而归的精英青卫沿着那间竹屋的暗道离开了这片禁地,同样没有遇到任何意外的离开了皇宫,一刻不停的将搜集到的东西全部运送给幕夏。 万俟曜在进来那一刻就知道这里没有任何人,包括他和幕夏第一次发现这里时看见的那些太医,这里就如同一片死城,不过万俟曜脸上的神色由始至终都没有半点变化,依旧清清淡淡的没有半点波澜,仿佛什么事都不被他放在眼内,又好像这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 万俟曜完全不担心苏施瑜、司徒焱和青鹰,他相信他们能很好的完成这次的任务,他随意的掠了整个禁地一眼,在那三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上顿了顿,随之随意的选择一座离他最近的山峰,凌空飞掠上去。 这三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非常陡峭,是这片禁地的天然屏障之一,不过对于万俟曜来说只是稍有那么一丁点的难度而已。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万俟曜一鼓作气的来到山峰顶端,面不红气不喘。 山峰上是一片大约一百平方的冰川,一望白茫茫,四周白云萦绕,如梦如幻。 只是这冰川的中间竟立着一间竹屋,竹屋的前方盘膝坐着一个人,一个万俟曜非常熟悉的人,那人看见万俟曜到来似乎也很开心,“呵呵,你来了。” “慈安。”万俟曜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在一片白茫茫的冰川上一点红的血人,妖孽完美的脸容上淡然清冷,没有半点惊讶。 话说这一刻的慈安与万俟曜之前见过的慈安真的没多少相似的地方,全身上下包括那双眼睛都是血红色的,甚至是他笑着的时候露出的牙齿都是血红色的,真真是名真言顺的血人一个! 同时此时的慈安周身压抑着凌厉的罡风,阴邪凶戾,再无半点慈眉善目慈悲为怀的风骨,哪怕是曾经见过慈安大师的人,都绝对不敢将眼前这个血魔与那个慈悲为怀的得道高僧慈安大师联合在一起,这简直是一个佛一个魔! 不过万俟曜还是一眼认出了眼前这个阴邪凶戾脸容隐隐扭曲的血魔就是那个慈悲为怀的得道高僧慈安大师,就是那个送了他女人一块封魂玉佩想要锁死他女人的慈安大师! 哪怕这道貌岸然的魔鬼化成了会,万俟曜都会记得他,更会狠狠的感谢他那份赠玉之恩! “呵呵,不错,不愧是我最出色的孙子。”慈安却对万俟曜这冷淡的反应似乎很满意,脸上的笑容更盛,似乎恢复了几分那个慈眉善目的慈安大师,如果不看他全身血红的模样,不看他那因为走火入魔不断扭曲的脸容的话。 “你在等我。”万俟曜似没有听见慈安这声赞叹,也似没有看见慈安这诡异吓人的模样,淡淡的肯定的说道。 “是,聂铭、风莜、万俟定受了重伤,你肯定会来这片禁地找灵药去医治他们。”慈安也直接承认,那平静轻笑的神情仿佛风莜不是他曾经心爱过的皇后,仿佛万俟定不是他曾经看重的儿子。 须臾不知道想到什么,慈安脸上的笑意更浓,却在那青筋偶尔凸起的扭曲下变得异常诡异吓人,“我可是等你很久了!宝贝孙子,将你的血给我吧!” 砰!砰!砰!砰…… 话音刚落,万俟曜身边的冰川里突然钻出十二条血红色的锁链,如十二条血红着双眼的毒蛇,张开口向万俟曜凶戾的咬来,上面带着的森冷凶残气息卷起了一片冰渣! “呵呵……”万俟曜却突然如艳阳般灿烂的笑了起来,脚步轻移就轻巧的躲开了这十二条毒蛇,红眸自始至终瞧都没有瞧这这十二条毒蛇一眼,带笑的看向依旧盘膝坐在竹屋前边的慈安,“等我很久?想喝我的血?你是想说那个蚀龙果放在我体内这么多年,给我增添了那么多乐趣,让你费了那么多心思,是时候收回一点利息了吗?” 越说万俟曜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却没有任何的温度,不,应该是说比他脚下的这片冰川更加冰川,几乎能冻结空气! 第一百三十九章:用心良苦 “呵呵……不愧是我最出色的孙子,不错,不错。”慈安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同时看着万俟曜忍不住贪婪的舔了舔血红的唇瓣,如一个渴血的妖魔,那十二条毒蛇的攻势更是迅猛了一倍,似乎喝不到万俟曜的血不罢休! 没错,那个蚀龙果就是他给万俟冽的,就是他通过万俟冽的手放在万俟曜体内的,从这个孙子出生起,他就在等待这一天了! 是的,服食了蚀龙果确实会让人生不如死,可是得到的好处却与这痛苦成正比的,首先蚀龙果能很好的提升实力,但凡服食了蚀龙果的人,修炼的速度比一般人快了绝对不止五倍,且随着痛苦的时间越长,修炼的速度越快! 其次服食了蚀龙果后身体会发生一些微弱的变异,几乎能百毒不侵,同样也是随着痛苦发作的时间越长,越是百毒不侵!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服食了蚀龙果的人,他的血液会慢慢的变成世上最珍贵的补品,甚至比灵婴草还要厉害,医死人肉白骨绝对不在话下,延年益寿长生不老都有可能! 且随着容纳蚀龙果的时间越长,这效果越厉害,当容纳的时间达到二十年,而那个人依旧保持清醒没有被蚀龙果侵蚀,他的血液就能长生不老!如果时间更长,很有可能可以成仙! 他从知道蚀龙果这个惊人的效用后就一直都在找能够容纳蚀龙果二十年以上却依旧能保持清醒的人,只是尝试了很多次都失败了,多得他都差点绝望,差点以为这只是传说! 而就在他就要绝望的时候,没有想到他这骨骼惊奇的孙子诞生了! 哈哈哈……连上天都在帮他! 既然上天送了他这么好的礼物,他怎能不好好珍惜?! 果真,他这么多年来的心思没有白费,虽然只是过了十年的时间,离二十年大成还有很长的时间,不过万俟曜现在的血液已经是一个不错的补品了,起码能很好的解决他现在的走火入魔! “呵呵……真是用心良苦啊,这十年来你可是每一个月都费尽心思的帮我撑过蚀龙果发作的痛苦,真是辛苦你了!”看到慈安这贪婪疯狂的嘴脸,万俟曜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如最漂亮的艳阳,却没有艳阳的温度。 在知道慈安送给幕夏那块玉佩的真正意义后,万俟曜就想到了这位道貌岸然的得道高僧,这位所谓的亲爷爷,这十年来每个月都费尽心思费尽内力的帮自己度过那生不如死的发作痛苦肯定是另有目的,原来是用自己的身体来帮他自己孕育那个该死的蚀龙果,为的就是将自己的血培育成补品! 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没错,我现在就是来收回这十年辛苦的功劳,不多,只要你三碗血就好了。”慈安面不红气不喘的轻笑着点头,仿佛不是叫万俟曜放三碗血,而是叫万俟曜给他三碗水般。 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那血红的眸底掠过几丝可惜,是的,可惜,如果这三碗血不是只得十年份,而是二十年份,那该多好! 其实慈安本没想着这么快收利息的,毕竟容纳了蚀龙果后,万俟曜的血并不像一般人那样随着时间就可以慢慢恢复,或者吃点什么补血的东西就能轻易补回来,万俟曜那复血的时间比一般人慢了不知道多少倍,尤其容纳蚀龙果的时间越长,恢复的时间就越久,一般的补血补品对他再没有半点作用! 而他此时要放掉整整三大碗,十年后万俟曜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这三大碗的血量,如果他恢复不过来,那十年后自己岂不是少了很多长生不老的补品? 想到这里,慈安那双血红的眸底掠过一丝明显的心疼! 只是这次走火入魔完全不在他意料之中的,如果此时不服用万俟曜那蚀龙果血,他恐怕要闭关修炼很久才能恢复过来! 而他闭关疗伤的期间,他原本的计划就要顺后拖延,这同样不是一件愉悦的事! 他等的时间已经够久的了,他不想再拖延下去! 所以两相权衡之下,慈安还是选择了此时吞食万俟曜那还未完全成熟的蚀龙果血,他必须要尽快恢复过来! 万俟曜没有错过慈安血红眸底的可惜和心疼,红眸内划过一片冰霜,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似乎比最漂亮的艳阳还有灿烂几分,“哦?那你就来试试看吧!” 话音很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愉悦的轻笑,不过他身周的空气却“咔擦咔擦”的冻结成冰渣! 而万俟曜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只见他身影突然一闪,下一瞬就出现在慈安的身后。 慈安没有任何惊慌,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万俟曜的脚下却突然窜出十二条血红的锁链,阴戾森冷,如一条条渴血的毒蛇,张大了口,迅猛凶戾的咬向万俟曜,就要将万俟曜吞食入腹! 万俟曜冷笑了声,身上的玄色衣袍无风自动,身上凛然的气势全然爆发,清冷威严,如一个神祗般降临在这片冰川上,这气势一出,那十二条毒蛇进攻的动作顿了顿,似被这滂湃威严的气势吓了一跳,。 慈安脸上的平静同样被这股澎湃威严的气势打破,抑制不住的划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万俟曜的实力竟强到了这个程度,上次见他的时候自己还能一只手指将他捏碎,现在竟强到冻结了他的力量? 虽然这冻结的时间只是非常短暂的一瞬,但在这生死的大战中却能起到非常巨大的作用! 慈安这惊讶刚冒出来,万俟曜立即抓住这一个短暂的一瞬,只见他的衣袖动了动,瞬即那十二条毒蛇就调转蛇头,向着慈安凶狠阴戾的咬去! 慈安冷笑出声,以为这样就可以伤到他?呵,他会让这小子知道自己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要妄想在神的头上动刀,更不要妄想反抗神的存在! 只见慈安手指动了动,就要咬上他的那十二条毒蛇再次停了停,就要反转过去吞噬万俟曜,它们身上的气势比起刚才阴戾凶狠了一倍! “噗!”只是就在这个时候,慈安体内本压抑了一半的翻滚气息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剧烈翻滚起来,不给慈安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迅猛的席卷他的五脏六腑! 如果说慈安刚才只是进入了走火入魔的边缘地带,那此时的慈安就是走进了走火入魔的中心地带,体内的力量完全不受他控制,如龙卷风一样在他体内左卷右撞,狠狠的吞没他的五脏六腑五经八脉! 没多久,慈安已经七窍流血的蜷缩在地上! 此时慈安的体内可谓惨不忍睹,真正的名副其实的血人! 他的力量有多强,他这次的反噬就有多惨! 这还不止,因为他的力量突然失控,那十二条力量大增的毒蛇也紧接着失控,随着惯性凶狠的咬到他的后背上,穿透了他的身体从他的前胸飞射出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催了! 不过不得不说慈安大师的生命非常顽强,哪怕接连遭遇了重创,他依旧顽强的撑着,那双血红的双眼更是渴血贪婪的瞪着万俟曜。 这次他的眼底再也没有任何可惜和心疼,他此时只想直接划过万俟曜的大动脉,大口大口的吸食他的鲜血! 万俟曜再次冷笑了声,身影一闪掠到山峰边缘,在慈安越发血红贪婪的视线下,挥了挥衣袖,凌空飞掠下山峰,一步不停的顺着竹屋那个暗道走出了禁地。 万俟曜不是不想趁慈安病拿慈安命,而是他非常清楚,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不要说是慈安这个已经疯魔的疯子! 慈安此时虽然已经重伤,可是不要小看他,一旦慈安真的被逼急了,万俟曜在他手上恐怕也讨不到好! 在闪到慈安身后的那一刻,万俟曜就清楚感觉到这一点! 他与慈安的距离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而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慈安以一敌万俟定三人却依旧能重伤他们三人并吸收了他们所有的内力! 这个慈安…… 轰! 当万俟曜刚走进竹屋那条暗道,当暗道的门闭上那一刻,那座山峰上突然升起了一股冲天大火,瞬时将山峰周围的白云轰散了,如火山喷发一样,艳丽唯美。 没有人知道,有一双银灰色的眸子将这片火山爆发一一看在眼内,缓缓的缓缓的溢出了一片掩都掩不住的笑意! …… 另一边,幕夏依旧全副心神沉浸在那本医书上,她不知道万俟曜已经出手了,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的惊天地泣鬼神! 同样的幕夏也不知道万俟曜已经帮她狠狠的感谢了慈安大师一番,让那位道貌岸然的慈安大师感动得“泪流满面”,短时间内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而此时,她们这一行五辆马车徐徐的来到了昭城外的第一座城池,罗城。 罗城非常繁华,绝对不亚于昭城,如果说昭城是政治大城,那这罗城就是商业大城,里面有很多跺一脚就能让一个小国震一震的商业巨头,还有一部分古老的大族,各种势力林立,绝对不比昭城弱,听说这里大部分势力都掌握在冽帝万俟冽手上。 此时天才刚亮没多久,这罗城的城门口已经非常热闹,人来人往。 “公子,我们到罗城了。”秦凯看了看城门口上方大大的“罗城”两字,眸光闪了闪,须臾收回视线,看了看热闹的城门口,没有回头,没有任何声音的微微张了张口,传音入密的禀告了一声。 “嗯,直接进去。”白云辰清润的回了声,依旧闲庭的躺在软榻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车壁上轻轻敲击,随着他的敲击,道路两旁那些花草树木的枝叶自然的摇了摇。 “是。”秦凯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轻挥了挥手上的缰绳,驾着马车缓缓的向前走。 后面的木老四同样看见了城门口上那两个大字,眸光凝了凝,缓缓的掠过一片坚定,坚定的握了握手中的缰绳。 自从幕夏这位圣主出现后,他们就知道他们出世的日子不远了,于是木老二开始给幕家地下势力的人普及外面的知识。 当万俟曜让他们出来暗中保护他们的圣主时,当选定了他当这次的领队时,木老二更是专门给他详细的讲解了出世需要注意的各种细节,尤其是沿路要注意的地方! 这罗城就是第一个需要注意的地方! 之前因为他们擅作主张的将自己与圣主绑定在一起,差点让圣主陷入危险中,这次他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木老四坚定的看了看前方的罗城,轻挥了挥手上的缰绳,驾着马车缓缓的跟着前面的白云辰。 木老四知道他并不聪明,也不擅长弯弯绕绕,但是他还是能够看出前面那辆马车里面的少年靠得住,跟着他绝对没错! 后面的木祁见状,同样挥了挥手上的缰绳,缓缓的跟着。 “到罗城了。”蓝越此时也知道了他们来到了罗城,眸光闪了闪,让他们的人紧跟着前面的马车。 罗城是一个商业大城,非常欢迎五湖四海的朋友,入城出城并没有昭城那么严格,只需要交付一定的费用就可以了,因此严格来说罗城比昭城还要繁华热闹,没有昭城那般的庄重压抑,更自由开放。 交了入城费后,幕夏一行五辆马车非常顺利的入了罗城。 不过她们这五辆马车却并没有直接穿过罗城,反而在罗城最大的酒楼“凝意楼”的门口缓缓停了下来。 这一停下立即吸引了路过的众人的视线。 这凝意楼是罗城最大的酒楼,囊括食宿住行,却又是一个“销金窝”,里面的服务非常周到,只是里面的消费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消费得起的,最低消费是以万为单位的,不要误会,这里的单位绝对不是普通的万两这么简单,而是以黄金来计算,最低万两黄金的消费! 不过这里消费虽然非常昂贵,生意却非常好,几乎每天都座无虚席,罗城的人似乎把来这里消费当成了身份的象征,仿佛能够来这里消费就是高人一等般。 而现在,幕夏这五辆看起来非常普通的马车却停在了凝意楼门口,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纷纷复杂的瞪着这五辆明显不是他们罗城的马车,他们该不会要进去凝意楼消费吧?他们知不知道凝意楼的消费多昂贵?他们消费得起吗? 不但街上的众人盯着这五辆马车看,凝意楼里面的宾客也盯着这五辆异常普通的马车看,脸上无一不是一片嘲讽和轻蔑。 “这是哪里来的乡巴佬?他们该不会以为凝意楼是一间普通的旅店吧?哼,恐怕卖了他们都不够在这里住半个晚上!” “哼,他们该不会要进来吧?可不要污染了凝意楼的空气!看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多脏多难看,里面的人不用看都知道多脏多难看!” “就是!这样的人简直影响我们的食欲,小二,可不要让那些人进来!” 此时时间尚早,不过凝意楼里已经坐满了人,随着第一个声音响起,原本没有注意到门口的人都发现了这五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也注意到马车侧边异常普通的镖师们,那嘲讽轻蔑的声音完全没有半点遮掩。 秦凯转眸淡淡的扫了这些人一眼,清冷的视线一一掠过他们,瞬间让这些人住了口,他们似感觉到一道道利刃刮在他们脸上,甚至在他们的喉咙处掠过,仿佛他们再不住口,将会让他们以后再也开不了口般! 凝意楼里面的人看着这个戴着一张面具的男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看向那五辆普通马车的视线微微变了变,只是一个车夫就这么厉害,里面究竟是什么人? 能够来到凝意楼消费的,几乎都是豪门望族的人,眼力绝对是有的,尤其是秦凯一来就给了他们一个不客气的下马威,想没有任何眼力界都很难! 秦凯这次确实没有任何的保留,那道视线中丝毫不掩饰他心底的愤怒和杀意,那历经沙场过来的透着丝丝血腥和杀气的威势绝对不是这些公子哥儿可以承受的。 哼,竟敢诋毁他家太子和小丫头,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似乎离开了庄重沉闷的昭城后,秦凯也恢复了他的本性,恢复了他的血性,再不像在昭城那般压抑着自己,他要雄起了! 见所有人识相的闭上了嘴巴,秦凯也收回了视线,利落的跳下马车,恭敬的微垂下脑袋,“公子,凝意楼到了。” “嗯。”白云辰应了声,须臾轻步走出了马车,抬头看了凝意楼的牌匾一眼,收回视线,瞧都没有瞧街上的众人以及凝意楼里面的人一眼,直接走向幕夏那辆马车。 只是他一出现顿时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嘶,这是怎样一个清润风华的男子啊! ------题外话------ (*^__^*)嘻嘻……宣传一下妖妖的旧文《麒王妃》和《闲王的掌心妻》,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o(n_n)o~ 第一百四十章:罗城霸主 “嗯。”白云辰应了声,须臾轻步走出了马车,抬头看了凝意楼的牌匾一眼,收回视线,瞧都没有瞧街上的众人以及凝意楼里面的人一眼,直接走向幕夏那辆马车。 只是他一出现顿时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嘶,这是怎样一个清润风华的男子啊! 白云辰并没有如秦凯一样戴上面具,也没有如以往那样伪装成一个青涩的少年,这次他一出来就是一个清润风华的美男子,一眼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些年轻女子,一瞬间就被这个清润风华的美男子俘虏了。 罗城比昭城开放,男女大防也没有昭城那么严肃,因此一些豪门望族的千金小姐们经常会结伴出来游玩,而这凝意楼就是她们最喜欢落脚的地方之一。 一来这凝意楼是身份的象征,且这凝意楼背景很雄厚,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在这里聚会很安全,她们的家长很放心;二来能够进来这里消费的都是与她们身份相配的豪门望族的公子千金,能够很好的联络感情。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这些千金小姐们早早来到了凝意楼,她们本就向着大门口翘首以盼,却没有想到还没有见到自己想看的,竟看到了这个清润风华的美男子。 天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男子,这美男子是谁?他娶妻了吗?他这么年轻应该还没有娶妻吧?她们绝对是一个好妻子的人选! 凝意楼里不止坐满了这些年轻的千金小姐,也坐满了年轻的公子哥儿,他们本一边暗暗看向大门口,似在等什么人,一边在暗暗欣赏这些今天特别精心打扮的千金小姐们,突然发现这些千金小姐们的视线被吸引了去,且眼冒桃心,眸光顿时一一点亮,难道那人来了?顿时一双双眼睛刷刷刷的射向大门口。 在大门口扫视了一圈却没有看见他们心底的那人,眸光再次缓缓的暗淡了下来,突然一身靛青色衣袍,一身清润风华的白云辰撞入他们的眼眸,眸子里掠过一丝惊疑,这个男子是谁?他似乎不是他们罗城的人吧?难道他是来参加他们五天之后的拍卖会? 白云辰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引起了多大的反应,他走到幕夏的马车前,对坐在车夫位置上的木老四轻点了点头,轻敲了敲幕夏的车壁,“小夏,我们到罗城了。” 木老四也对白云辰客气的点了点头,随即利落的跳到马车的另一边,翘首以盼的看向禁闭的马车门。 此时木祁和小罗也跳下了马车,走到幕夏马车的侧边,等她出来。 凝意楼里面的千金小姐们看见这一幕,眼睛立即刷刷刷的盯着幕夏那辆马车,里面那人是谁?竟让那个清润风华的美男子亲自叫门? 那炙热的视线如果凝成实质的话,幕夏这辆马车绝对已经被戳成了马蜂窝! 只是幕夏似没有听见白云辰这声呼唤,久久没有任何反应,似睡着了一般。 其实幕夏还真的没有听见白云辰的声音,此时她完全沉浸在那本医书里,着了魔一样! 白云辰并不知道幕夏被一本医书迷住了,他等了一会不见幕夏回应,轻挑了挑眉,潇洒的跳上马车,轻轻推开紧闭的房门。 “哇!好帅!” “好美!” “我的心!” 白云辰这跳上马车的潇洒动作顿时让凝意楼里面的千金小姐们心跳加快,双手捧心,双眼直冒红心! 秦凯看见白云辰这动作,眸底掠过一片明显的担心,难道小丫头出事了? 木老四也紧紧盯着白云辰的动作,他们圣主该不会出事了吧? 木祁和小罗同样上前一步,脸上凝重担心的神色清晰可见。 白云辰依旧满脸的清润,他并不担心幕夏出事,幕夏本身就不是一般人,且万俟曜早在暗处安排好了一切,幕夏绝对不可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出事。 他担心的是只余下一口气的万俟定、聂铭和风莜。 虽说他们这一路来走得已经慢得不能再慢,就比蜗牛快那么一丁点,可是万俟定三人此时的情况完全不适宜移动,更不要说长途跋涉了,稍有一丁点的颠簸都可能断了他们最后那一口气! 白云辰相信幕夏的医术,不过如果那三个重症病人一同出事了,她一双手可忙不过来。 下一瞬,当他微微打开了马车门,看见里面某位盘腿坐在软榻上看书看得津津有味的夏公子时,顿时失笑的摇了摇头,果真关心则乱,她这小外甥女完全不需要他担心。 幕夏似没有感觉到白云辰的到来,依旧全副心神的沉浸在那本医术上,而舒服躺在她身旁的土肥大大睁开水汪汪的眼眸瞧了他一眼,又继续闭上眼睛舒服的睡觉。 白云辰再次失笑的摇了摇头,果真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宠物! “喂,你们是哪里来的乡巴佬?快点让开,你们挡着我们公子的路了!” 突然,一声非常不客气的大吼声在他们身侧炸起,很显然,说的就是他们这五辆乡巴佬马车挡路了,是幕夏的这辆乡巴佬马车挡住了某些人的路! 凝意楼里面的千金小姐们听见竟有人大声喝她们心中的美男子,顿时怒目看去,当看到来人时,瑟瑟的收回了视线,同情的看了看那个美男子。 不是她们不想帮他,而是她们有心无力啊! 这来人可是罗城的恶霸,且家世显赫,虽说她们的家世也不错,可是在这恶霸的面前却还是矮了一截。 白云辰脸上的清润笑容不变,不过却没有了面对幕夏时的淡淡温润,散发着丝丝清凉,他轻手关上马车门,转过身去清润的居高临下的看向来人。 只见一辆非常骚包奢华用五匹汗血宝马来拉车的豪华马车停在幕夏这辆马车的正对面,马头恰恰对着幕夏这辆马车的车头,那五匹汗血宝马似乎对幕夏这辆马车挡住了它们的路非常不满,愤怒的喷出了几口气,二十只脚在地上烦躁的踢踏着,似在说如果幕夏这辆马车再不让开,它们就不客气的撞过去! “呵呵……”看到这五匹汗血宝马这仗势凌人的模样,白云辰脸上的清润笑容更浓了一分,也更清凉了一分,正所谓有什么样的宠物就有什么样的主人,拉车的马就这么仗势凌人,可想而知它们的主人是什么模样的! 秦凯听见那声异常不客气的大喝声,眸底沉了沉,掠过一丝冷意,森冷的看向来人,在看到这五匹马这仗势凌人的模样,眸底掠过一道血腥的冷意,冷冷的瞪着这五个畜生与纵容它们的马车夫! 木老四听见那声不客气的大喝声愤怒的转过身来,顿时就看见了这五匹马的躁动,身上顿时爆发出一股强悍的气势,怒视这五个想撞他们圣主的畜生与那个嘲讽不屑瞪着他们的马车夫。 木祁和小罗也怒视着这五匹汗血宝马和那个马车夫,如果那个马车夫刚纵容这五匹汗血宝马上前一步,他们绝对让一人五马见见他们的血是什么颜色的! 坐在马车车夫位置上生的一脸贼眉贼眼的年轻车夫却完全不将这些人的威胁放在眼内,不屑的冷哼出声,“瞪什么瞪,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们这些乡巴佬快点让开,不要耽误了我们公子的时间。耽误了我们公子的大事,卖了你们都不够赔!” 那五匹汗血宝马就没有他这么傻了,动物比人对危险的感知更加敏锐,它们敏锐的感觉到眼前这些人很危险很危险,尤其是那个温润的男子,因此在这些恐怖的怒视下它们的气势顿时蔫了下来,尤其对上那双清润的眸光,更是让它们忍不住瑟瑟的连连后退! “喂喂,你们做什么?快停下来!快停下来……”那贼眉贼眼的马车夫看见这五匹汗血宝马竟不受控制的往后退,顿时凶狠的挥舞着手中的缰绳,“啪啪啪”的狠狠抽在它们身上,顿时在它们身上抽出一条条狰狞的血痕,想要止住它们后退的动作。 然而他不挥缰绳还好,他这一挥缰绳,这五匹汗血宝马吃痛之下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后退的速度更快,没多久就退到他面前,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竟狠狠的撞上他的双腿,“咔擦”一声,这位贼眉贼眼的马车夫顿时感觉自己这双脚断了! 五匹汗血宝马听到这声清脆的“咔擦”身子似乎震了震,后退的速度顿时再加快了几分,随之狠狠的撞在那辆骚包奢华的马车上,“砰”的一声,马车狠狠震了震! “哎呦!”这巨震之下那位贼眉贼眼的马车夫没有任何防备的被震倒在地上,又好巧不巧的双脚先着地,接连发出了几声肉痛的“咔擦”声,这下这双脚恐怕是废了,而那位贼眉贼眼的马车夫直痛得他脸色惨白无色,冷汗如雨般坠下! 秦凯见状没有半点的同情,这个混蛋刚才可是异常不客气的大喝他们,且还想纵容那几个畜生撞小丫头,他不上去补一脚已经算是很好了。 木老四看着这位贼眉贼眼的马车夫惨状乐呵呵的直点头,显然对他这个下场很满意,哼,让他刚才大喝他们,让他想撞他们圣主,活该! “哥哥,我想上去补一脚!”小罗看见这马车夫抱着自己的脚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打滚,顿时天真无邪的看向一旁的木祁。 小罗的声音并没有特意压低,这清脆响亮的声音顿时响彻在众人的耳边,惊得所有人见鬼一样的瞪着她。 只见一个淡黄色衣裙的小姑娘天真无邪的看向她旁边的年轻公子,那双小鹿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无辜和好奇,似乎觉得那马车夫抱着自己的脚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打滚很好玩,所以她也想加入一起玩。 众人顿时被这个想法惊悚到了,他们看错了吧,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嗯,一定是他们看错了,一定是! “嗯,去吧,可能你补一脚后,这位兄弟的脚就能好了!”木祁无视众人怪异的视线,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哦,这样啊,那我一定好好的帮那位兄弟补一脚!”小罗听见木祁的回答眸光一亮,紧接着身子轻盈的跳起,下一刻重重的落在那位车夫紧抱着的带有点弯曲的双脚上。 “咔擦!”一声肉痛的声音响起,那双原本有点弯曲的脚顿时软绵绵的垂在地上! “啊……”紧接着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痛苦尖叫声响彻大街,延绵万里! 众人听见这惊悚的鬼叫声,狠狠的抖了抖,看了看那位车夫痛苦惨白的脸色,看了看那双软绵绵垂在地上明显已经废了的双脚,再看看那位满脸无辜天真笑盈盈的小姑娘,再次抖了抖,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一步又一步! 这小姑娘好可怕! 只是这小姑娘也太无知了,她知不知道她这一脚下去得罪了什么人,恐怕她们这一行人再也无法走出罗城了! 想到那位马车夫的背景,众人略带异样的看向那辆骚包华丽的马车,却发现那辆马车在那五匹失控的汗血宝马的不断撞击下,“砰!”一声直接来了一个底朝地! 众人瞪大了眼睛,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看到了什么?紧接着缩了缩脖子,不,不,他们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于是,随着那辆骚包奢华的马车倒在地上,街上的众人顿时作鸟兽散! 白云辰看了看众人的反应,在骚包马车上面那个大大的似害怕别人看不见一样的“罗”字顿了顿,脸上的清润笑容更浓了浓。 罗家啊,罗城最大的家族,红昭国的第一皇商! 呵呵,一来到罗城就遇上了罗城的霸主,真是不错! 秦凯自然也看到了那个大大的在太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罗”字,却同样不在意,敢欺负小丫头,找死! 木老四在转过身来时就看到了那个大大的金漆“罗”字,知道这马车里面的人是红昭国第一皇商罗家的人,且这人在罗家的地位应该不低。 在红昭国,商人的地位并不低,只略低于当官的,所以红昭国的商人很多,因此经济非常繁荣。 而皇商又高普通的商人一筹,地位几乎与当官的一样。 这罗家是世代皇商,更是在第一皇商这个高位上坐了很多年,势力分布整个红昭国,实力雄厚,在这罗城更是称霸的存在。 当初木老二与他提及罗城时,就让他特别注意这罗家。 木老四没有忘记木老二的提示,却依旧没有阻止小罗的动作,从刚才那个马车夫和那几匹马的仗势凌人上他就看出了他们的主子是什么人,哪怕他们不去出手,马车里面的人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更何况这些人竟想伤害圣主,既然是这样,他们何不先来个下马威,让这些人知道知道他们不是好欺负的,想要欺负他们前最好先掂量掂量。 “小一子!”就在此时,马车内突然炸响了一声震怒发狂的声音,让四周的人震了震。 这一声愤怒的炸响立即惊醒了马车四周的侍卫,他们慌忙的将马车扶正,紧接着一个满身骚包的男子狼狈的从马车里爬了出来。 只见这个男子全身挂满了金首饰,全身金灿灿,在太阳光下金光闪闪,差点闪瞎众人的眼睛。 只是此时这男子非常狼狈,身上的金首饰歪歪斜斜的吊在身上,头发凌乱,衣衫皱褶,脸容扭曲。 男子一出来看都没有看四周一眼,愤怒的猛扇这群刚将他从马车里扒拉出来的侍卫,“你们是怎样做侍卫的?竟让本公子的马车倒了?你们是不想活了?” “公子饶命!” “公子饶命!” “公子饶命!” 众侍卫听见男子这喝声,脑袋缩了缩,完全不敢反抗,任由男子愤怒的在他们身上发泄。 “是他们!是他们拦住了公子的路,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些马突然发疯了,我们拉都拉不住!”突然一个侍卫抬起头伸手愤怒的指着白云辰几人。 哼,都是这些乡巴佬的错!如果不是这些乡巴佬挡住了他们的路,那些马又怎会突然发疯,他们又怎会突然挨打挨骂?都是他们的错! “是是,公子,是他们,都是他们搞的鬼!” “没错,没错,就是他们,他们明知道我们是罗家的人,却还是拦住了公子的路,这摆明了就是不将公子放在眼内,不将我们罗家放在眼内!” 其他的侍卫闻言立即反应过来,非常默契的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白云辰等人身上,哼,这些乡巴佬死比他们死好! 白云辰脸上的清润笑容更浓,更凉。 秦凯一一掠过这些人,眸光没有半点波动,似是在看死人一样。 木老四的脸色沉了下来,话说自从当了幕家地下势力的长老后,再没有人敢用手指头指着他,没想到隐世了几十年刚出世竟就被人用手指指着,真的好啊! 木祁的手缓缓的摸在腰身的重剑上,眼底缓缓掠过一抹杀意! “你们这些坏蛋,明明就是你们先喝我们的,也是你们那些马自己突然发疯的,我们什么都没做!”小罗听见这些人竟然睁眼说瞎话,愤怒的握了握拳。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些恶人先告状的坏蛋! 第一百四十一章:脑袋不灵光 “你们这些坏蛋,明明就是你们先喝我们的,也是你们那些马自己突然发疯的,我们什么都没做!”小罗听见这些人竟然睁眼说瞎话,愤怒的握了握拳。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些恶人先告状的坏蛋! “明明就是你们挡了我们公子的路,然后不知道对我们的马做了什么,害得我们的马发疯,害得我们公子的马车倒了,都是你们的错!” “就是,难道你们没有看见我们马车上这个‘罗’字吗?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是罗家的人吗?竟然明知道我们是罗家的人竟还挡住了我们公子的路,这不是明摆着不将我们罗家放在眼内吗?” 侍卫们听见小罗的话立即不干了,咬定牙关誓死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在这些乡巴佬的身上,否则公子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于是一个个的对着看起来最弱小的小罗炮轰起来。 罗霸原本没有理会这些侍卫的狡辩,突然听到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下意识的看去,看见小罗这小萝莉般可爱迷人的模样,眸光顿时蹭的点亮了,透出一股邪光来! 罗霸顿时丢下这些侍卫,双脚不受控制的走向小罗,“小妹妹,原来是你害得本公子跌倒了,不过没关系,本公子很好说话的,只要你跟了本公子,本公子就不再追究,且本公子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说着,已经走到小罗的身前,伸出手就要摸上小罗那娇嫩的脸颊,脸上的神情越发淫邪。 凝意楼里面的人看见这一幕,可惜的摇了摇头,这个少女要被糟蹋了,被这罗城恶霸看上的人,绝对没有一个能逃得到的。 白云辰清润的笑着,没有任何动作。 秦凯眸光冷了冷,却同样没有任何的动作。 木老四冷冷的如看死人的看了罗霸一眼,却也同样没有任何动作。 木祁双手环胸靠在车壁上,眸光清冷如霜。 小罗眸光冷了冷,她是没有见过世事,但是不代表她傻,她一看就知道这个男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他那目光看得她非常不舒服! 于是在这男子将手伸向她的脸时,小罗异常不客气的伸手“啪”一声狠狠拍下罗霸的手,罗霸的手立即肿了起来,变成了一只猪蹄! 可见小罗真的没有半点客气! 这还没完,小罗直接飞出一脚,狠狠的踢在罗霸的肚子上,顿时将罗霸再次踢回那辆骚包的马车上! “咚”一声,那辆马车再次来了一个底朝地! “嘶!”侍卫们吓了一大跳,慌乱的走过去扶正马车,“公子,公子您没事吧?”如果公子出事了,他们也别想好过了! “嘶!”凝意楼里面的人也被小罗这动作吓到了,没想到这看起来天真无害的小丫头竟这么厉害! 只不过这惊叹刚升起就被一片可惜取替,众人可惜的摇了摇头,哎,可惜啊,她们得罪的可是罗家,身手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这些人注定走不出罗城了。 此时罗家的侍卫们再次将罗霸从那辆骚包的马车里扒拉出来,此时的罗霸更加的狼狈,头发好像鸡窝一样,上面凌乱挂着的金首饰就好像鸡窝上的稻草,一张脸惨白无血色,冷汗直流,双手捂着肚子,整个人弓成了一个虾状! 凝意楼里面的人难得看见罗霸这么狼狈的模样,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想到罗家在罗城的影响力,生生忍住了,不过双肩的耸动还是出卖了他们的好心情! 尤其是那些千金小姐们,一个个都掩嘴低低的笑了起来,那双肩开心的耸动起来,这些千金小姐们几乎都被这罗城的恶霸或多或少的调戏过,这个罗霸仗着罗家的势力比她们强,完全不将她们放在眼内,她们早就想狠狠教训他了! 现在看到罗霸这么狼狈痛苦的样子,她们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腰身也挺直了几分,看向小罗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好感,这个小姑娘不错。 罗霸就没有她们这么好的心情了,他捂着肚子痛得差点忍不住想在地上打滚,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 想到这里,罗霸抬眸凶狠的瞪着小罗,“将她抓起来,本公子要剥了她的衣服,将她赏给乞丐!本公子要全罗城的人亲眼看着这个贱人在那些乞丐的身下哭泣求饶!” 凝意楼里面的千金小姐们听见罗霸这狠戾的声音狠狠的打了个寒颤,惶恐憎恨的瞪着罗霸,这个恶霸竟这么狠了?这对于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来说,比杀了她还要残忍! 这罗霸真是混蛋! “是!” 侍卫们听见声音,淫笑的走向小罗,嗯,这小姑娘的肌肤真是滑啊,那小模样真是俏,真是便宜了那些乞丐了,不过在送给那些乞丐前,他们或者可以爽一爽,嘻嘻! 木老四闻言,全身的气势全然爆发,如一座冰山一样压在罗霸和那些侍卫身上,双眼死死的瞪着他们,“你们敢!” 小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早已经将她当成了亲孙女,这些混蛋竟敢这样对他的孙女?找死! 木祁没有说话,直接拔出重剑护在小罗身前,那双眼眸里面的冷意几乎能凝出冰渣来。 罗霸在木老四那冰川大山一样的气势下双脚一软直接跪倒了,惶恐害怕的瞪着木老四,这,这个人好可怕,他,他真的会杀了他,感受到身上的森森寒意,罗霸吓得直接尿了出来,“不要杀我,你不能杀我,我可是罗家的大公子,你们可不能杀我,你们如果杀了我,罗家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无论你们逃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 “是是,你们不能杀公子,公子可是罗家的大公子,是老爷和夫人最宠爱的大公子,如果你们杀了公子,罗家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也别想走出罗城!”一众的侍卫在木老四这冰川大山一样的气势下也双脚一软跪倒在地上,看见木老四和木祁两人眼底清晰的杀意,狠抖了抖,想也不想的直接搬出罗家。 如果公子出事了,他们绝对也活不过今天,所以公子绝对不能出事! 而他们也相信,只要他们搬出罗家,这些人就会投鼠忌器,哪怕恨得咬牙切齿也不敢对他们公子下手! 只要他们公子没事,公子也绝对不会容忍这些人杀他们的,毕竟这是在打他的脸啊!他们公子那么爱面子,又怎么可能容忍得下这些人当众打他的脸? 所以保住了公子,他们的命就保住了! 至于这些人会不知道他们罗家?别开玩笑了,除非这些人真的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否则绝对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罗城罗家! 听到这些半威胁半求饶的话,木老四微微惊醒了过来,拳头狠握了握,他现在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杀了这些混蛋,可是杀了他们会不会给圣主带来麻烦? 圣主这次出行是为了医治那三个重症病人,她这个时候应该是最需要安静的,如果他杀了这罗家的大公子,罗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圣主的安静就会被他们破坏了! 他们才刚刚给圣主带来了一个危险,可不能再给圣主带来麻烦! 可是不杀了这些混蛋,他又很不甘心! 一时,木老四陷入了两难,身上那冰川大山一般的气势也隐隐消散了一些。 木祁同样想到了这一点,眸底顿时掠过一片挣扎,身上的气息也消减了下来,究竟杀还是不杀? 小罗站在木祁身后,双手握拳微微垂下了脑袋,那张小萝莉的脸容上此时一片通红,羞愤难堪,从小到大,幕家地下势力的人对她都非常友好,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那个混蛋竟要剥了她的衣衫,还要将她赏给那个乞丐,让那些乞丐当众压在她身上? 每想到一样,小罗脸上的羞愤越浓,想杀罗霸那些人的心更强烈! 可是每当此时,幕夏那张脸就在她脑海中掠过,不行,不行,她不能给大姐姐找麻烦! 罗霸敏锐的感觉到木老四和木祁的动摇,以为他们被自己的身份吓到了,脸上瞬时染上一片得意,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鼻涕,从地上站起来,故作优雅的拂了拂身上的骚包衣衫,高傲不屑的抬了抬下巴,“哼,本公子告诉你们,在这罗城你们最好乖乖的听话,否则本公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过来,今晚就给本公子暖床!”说着,嚣张的指着木祁身后的小罗。 “就是就是,快点过来给我们公子暖床,我们公子看得起你那是你的福分,不要给脸不要脸!” “跟着我们公子绝对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很多人想给我们公子暖床,我们公子还看不上呢,我们公子难得看上了你,赶紧麻利的跑过来!” 一众的侍卫也敏锐的发现了木老四和木祁的动摇,同样以为他们害怕了,顿时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从地上跳起来,高昂着头狗仗人势的嚣张道。 木老四眸底的杀意一闪而过,闪身挡在小罗面前,却再没有下一步动作。 木祁的眸底同样划过一片杀意,握着重剑的手紧了又紧,却同样久久没有任何动作。 小罗脸上的羞愤更加浓烈,狠狠咬着牙,差点咬破了下唇! “公子?”秦凯眸底划过一丝冷意,询问的看向站在幕夏马车上的白云辰,他们要不要出手?这些人渣太可恶了! 白云辰清润的看了看紧闭的马车门,没有说话。 秦凯愣了愣,也看了看那紧闭的马车门,这一看心底的焦虑顿时消散了,莫名的他相信那个口硬心软的小丫头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小罗,很吵。” 果真,秦凯的心声刚落下之际,马车内一声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突然响起,这声音很轻很淡,却一出现就盖过了罗霸和一众侍卫的声音,淡淡的响彻在众人的耳边。 “呵呵……”白云辰轻笑了笑,利落的跳下马车,清润的站在一旁,这小外甥女终于舍得出来了。 秦凯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小丫头果然还是一如以往的口硬心软。 木老四身心震了震,眸底隐隐掠过一片感动,这是他们的圣主啊!紧接着眸底再次凝出一片坚定,他一定会好好守护圣主,哪怕是要了他的命! 木祁同样开心的高高勾起了嘴角,他错了,他们的圣主怎么会放过这些人渣呢? “是!”小罗眸光一亮,立即会意过来,双手一转就翻出一对短刃,紧接着绕过木老四和木祁,如旋风一般掠到罗霸和那些侍卫的身前,毫不留情的双手齐下,狠狠的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大叉! 下一刻不等罗霸等人反应过来,再次旋风一样的回到木老四和木祁的身边。 罗霸和一众侍卫看见木老四和木祁脸上的神色,心底掠过一丝不安,然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顿时感觉脖子上一凉! 他们看不见自己的脖子上掠过了一道淡淡的红痕。 “嘶!”凝意楼里面有些人看见了这道淡淡的红痕,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小罗等人的目光变了又变,她们明知道罗霸是罗家的大公子竟还敢对罗霸等人出手,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砰!砰!砰! 很快,罗霸就知道了发生什么事了,只见他身边的侍卫突然一个紧接着一个的倒在地上,一双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满的不敢置信! 而他们的脖子上清晰可见一道淡淡的红痕,却没有半点鲜血流出来! “啊……”罗霸愣愣的转头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顿时吓得鬼叫起来,双脚一软屁股“咚”一声落地,却顾不上痛,手脚并用的快速向后爬,似靠得太近他自己也会跟着死掉一样! 他没有想到,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些人明知道他是罗家的大公子竟还敢杀他,看了看那些侍卫脖子上的红痕,想到刚才脖子上的凉意,罗霸颤颤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顿时一根尾指粗的金链断成两截掉在地上。 罗霸看了看那条断成了两截的金链,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如果没有这条金链,他,他是不是也如那些侍卫一样命丧黄泉了? 想到这里,再看了看那些死不瞑目的侍卫们,罗霸再也忍不住求饶出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们很多很多钱,求你们不要杀我!” 罗霸不是没有杀过人,死在他手上的人还不少,可是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那个被杀的人! 现在他真的害怕了,他真的不想死,他不想死! “噢,竟然失手了!”小罗发现罗霸竟然没死,懊恼的跺了跺脚,嘟起了嘴巴,竟连这样的混蛋人渣都不能一刀杀死,看来她真的要更加更加努力修炼了,不然怎能保护大姐姐! 边这样想着,小罗边握了握手中的短刃,就要再次冲过去补一刀。 “没事,正好让他尝尝裸奔和被压的滋味。”这时,幕夏终于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淡淡的看了眼坐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的罗霸,眸光闪了闪,手指间一道银芒一闪而过。 从那声异常不客气的大喝声响起时,幕夏就从那本医书上回过神来,虽然她没有出来,马车外面的事却知道的清清楚楚,尤其是罗霸那句处理小罗的话。 既然这男人这么喜欢裸奔和被压,她怎么好意思不成全他呢! 而且这个男人,似乎有点意思,呵呵,看来这罗城不会太无聊了! 凝意楼里面的人听见这话愣了愣,什么意思?难道这少年要将那罗霸剥了衣服游街示众?还是说想找几个乞丐压当众压在罗霸身上? 呵呵,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罗城!不是他以前待过的那些乡下小地方,如果他敢这样做,相信绝对比杀了罗霸更惹怒罗家,哼,到时候这些乡巴佬就真的不要想走出罗城了。 虽然幕夏身上的气质不错,他身边那些人身上的气质也无可挑剔,不过众人看见那五辆异常普通的马车,看见马车侧边那些普通的镖师,凝意楼里面这些公子千金们顿时就将幕夏等人当成了一些乡下小城镇里面出来的某些芝麻绿豆官的公子千金。 这几人在那些乡下小城镇里或者可以当土霸王,但是来到他们罗城,那就是一只只他们一只手指能捏死的小鱼虾,可笑这些人还未认清自己的身份,竟将他们罗城当成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城镇,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该说这些人天真无知,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当罗家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就知道害怕了,到时候他们就知道他们得罪的是一只多强悍的霸龙,到时候不只那个少年,包括他身边那些人都会被他这鲁莽自大的决定害死! 凝意楼里面的千金小姐们看向幕夏时同样可惜失望的摇了摇头,这个少年长得确实不错,并不输那位清润的公子,只可惜脑袋不太灵光啊! ------题外话------ 厚着脸皮推荐妖妖的旧文《麒王妃》,(*^__^*)嘻嘻…… “君以静,你今生今世,不,是生生世世,只能是我宇文麒的女人!”宇文麒霸道的对着昏迷着的君以静宣布道。 “静儿,下一辈子,无论我们两人相隔的有多么的遥远,就算再次分隔两个时空,我们一定还可以再次相遇,相识,相恋,相爱的!”宇文麒温柔中带着霸道和坚定的在昏昏欲睡的君以静的耳边低语着,脸上是一片满足和幸福! 宠文!一生一世一双人! 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冷傲霸道腹黑,扮猪吃豆腐的男人和一个冷漠淡情、医术高明的女人之间擦出爱的火花的故事…… 第一百四十二章:活不过三个月 “大……哥哥!” 小罗看见幕夏出来,眸光一亮,飞快的走到她身边,习惯性的就要叫“大姐姐”,不过看见幕夏这一身男装打扮,吐了吐舌头,非常聪明的立即改了口。 此时幕夏一身玉白色的简单衣袍,头发简单的束在身后,整个人干净利索,那张雌雄莫辩的精致容颜上带着一丝清冷的淡笑,清冷凌厉,隐隐透着几分杀伐果断。 可以说此时的幕夏再也没有那个古代幕夏的半点影子,不但容颜变了,气质也隐隐有些质的变化,小罗这还是幕夏回归本尊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看见幕夏这副真容,不过小罗却一点都不觉得陌生,她一眼就捕捉到幕夏那双非常熟悉的墨瞳,这个是她的大姐姐,是她们的圣主,如假包换!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更喜欢现在这个大姐姐,好喜欢她身上这种干净利索又透着丝丝杀伐果断的味道,总感觉这才是大姐姐的真正模样! 不得不说,小罗的感觉还是挺敏锐的! 木老四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他只以为幕夏这是易容变装的接果,女扮男装总要带着一些果断英气才让人看不出她是一名女子。 木祁看见这个幕夏,压抑的心跳再次加快了几分,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粘在她身上,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深看了她一眼,释然的笑了笑,微侧了侧身,全身心的守在她身边。 “下次记得不要随便杀人,有些人比较喜欢另类点的口味。”幕夏轻笑的拍了拍小罗的肩膀,丝毫没有任何教坏小姑娘的自觉。 白云辰轻笑的摇了摇头,脸上的清润笑容再次带上了一分温润。 “另类的口味?”小罗疑惑的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幕夏轻笑了笑,略带清冷的向小罗身后的方向微抬了抬下巴。 小罗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当看到某些画面时,“啊!”一声抬起双手掩住眼睛,下一瞬却悄悄微微张开了手指。 “吼!”只见那位罗城的恶霸突然一手狠狠撕碎身上的骚包衣衫,赤身挂着一身金灿灿的首饰在大街上跑了起来,且还边跑边大吼,“压我,谁来压我,我喜欢被压!” “啊!”凝意楼里面的千金小姐看见这重口味的画面也下意识的双手掩脸,转过头去,在心底默念,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那些公子哥儿却瞪大了眼睛,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这是怎么回事?罗霸为什么突然发疯裸奔了?而且还边裸奔边叫人压他? 想起幕夏刚才那句话,一众的公子哥儿惊骇的看向幕夏,是他搞得鬼?但是他由始至终都没有靠近过罗霸,他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看到幕夏那张精致脸容上的盈盈浅笑,一众公子哥儿冷冷的打了个寒颤,这个少年似乎不是他们看到的这么简单,这可以叫做杀人不见血吗? 他们以为之前那个小姑娘出手已经叫杀人不见血了,没想到这位少年更高超,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啊! 谁敢说这是他出手的?你们看见了吗? 没有! 没有人看见他出手,所有人都看见是罗霸自己发疯!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们再次冷冷的打了个寒颤,看向幕夏的目光变了又变! “吼!”突然,不知道怎么的罗霸似兴奋又似痛苦的大吼出声,众人闻声看去,只见罗城竟被几个肌肉发达满脸淫色的大汉子当街当众压在身下,上下其手,激情四射! “嘶!”一众公子哥儿冷冷的接连打了好几个寒颤,倒吸了几口冷气,看向幕夏的目光变了又变,再也不敢有任何轻视,这个少年好可怕,他们绝对不要得罪他,他们宁愿被一刀砍头也不想受这份屈辱! “呵呵,这位摄政王妃真有趣。”蓝越对面的清脆女声再次轻轻响起,她们虽然一直在马车里,马车外面的事情却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没有看见幕夏出手,却清楚知道那个罗霸这个下场是这个女子的杰作。 “呵呵,确实很有趣。”蓝越微微吞了吞口水,带着些言不由衷的点了点头,这杰作用在别人身上确实是好,不过如果用在自己身上…… 蓝越突然想起,似乎青玄国那位沐太子曾经就是莫名其妙的栽在这位摄政王妃的手上,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蓝越再次忍不住微微吞了吞口水,蓝越突然发现这位摄政王妃似乎并不比那红昭国的摄政王好多少,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想通这一点,蓝越与对面的人轻声打了声招呼,就戴上一张面具跳下马车,走到幕夏身边,轻点了点头,随之静静的站在一边。 白云辰清润的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浓了一分,没想到连这位天蓝国鼎鼎大名的越王也被自己这小外甥女的手段吓到了,忍不住过来打好关系了,呵呵,他这小外甥女果真有趣。 幕夏不知道蓝越的用意,对他点头回应了一声,随之瞧都不瞧罗霸的下场,抬眸看了看凝意楼的牌匾,在“凝”字的第一个点上顿了顿。 那个点上有一个非常小的标志,那是一只似鹰似鹫又似龙的标志,没错,那就是龙鹫的缩小版,也是万俟曜势力的标志! 这个标志非常小,且与那个点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如果不以特定的方式去看,根本发现不到这个标志。 看见这个标志,幕夏缓缓的勾了勾唇,精致的容颜上似绽开了一朵美丽的太阳花,和暖明媚。 蓝越马车里那位女子看见这朵太阳花,眸光轻闪了闪,一闪而过了一丝异样。 “进去吧。”幕夏自然的收回视线,抬步就要向凝意楼走去。 就在此时,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恭敬的对幕夏行了一礼,“夏公子,您终于到了,在下青井,已经为您安排好了院落,希望您喜欢,这边请。” 青井! 幕夏脚步顿了顿,淡淡的看向来人,只见来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身黑色劲装,气息内敛沉稳,神色恭敬却不卑不亢,幕夏轻笑了笑,“你确定我是你等的人?”她似乎还未亮出身份证明吧,万俟曜的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夏公子,我们已经等您很久了。”青井笑了笑,坚定的点了点头,他们认的是人,不是那死物,那死物只是一个辅助而已。 “不错。”幕夏轻笑了笑,随之跟在青井的后面轻步走进了凝意楼。 白云辰、小罗、蓝越紧随其后,轻步走进了凝意楼。 秦凯、木老四、木祁回到马车上,在专人的带领下,驾着马车缓缓的驶入凝意楼。 凝意楼里面的人看见青井亲自带着幕夏等人进来,且对幕夏清晰可见的恭敬,顿时震惊的站了起来,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幕夏等人,尤其是幕夏!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这个少年又究竟是什么人? 青井可是这凝意楼明面上的老板,平时连罗家的面子也不太给,更没有见他亲自接见过谁,现在他竟然亲自在大门口将这位少年迎进来,这少年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他是这凝意楼幕后老板的公子? 所以他才不将罗霸放在眼内?不将罗家放在眼内? 他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是天真无知,而是他有这样的身份和本钱? 幕夏没有理会众人异样探究的视线,她饶有兴味的打量着这凝意楼,这凝意楼一共五层,第一、二层是吃喝玩乐的,第三、四、五层是住宿的,整间凝意楼布置得非常精致,低调中透着奢华,内敛又不失华丽,很不错。 “啊……是罗二公子!罗二公子终于来了!” “罗二公子终于来了!我终于见到罗二公子了!” 突然,一阵阵喧哗声从凝意楼内外响起,这欢呼声尖叫声差点掀开凝意楼的屋顶!与此同时,一众的千金小姐一众的公子哥儿无一不激动兴奋的盯着凝意楼的大门口,一双双眸子晶亮发光! 幕夏轻挑了挑眉,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凝意楼的门口,只见一辆低调却难掩精致的马车缓缓的停在凝意楼门口,一个白色衣袍的翩翩佳公子从马车里走出来。 这位白衣男子大约二十余岁,温润如玉的脸容上挂着一抹让人沉迷的温和笑容,引人入胜,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那双琉璃般的眼眸没有半点笑意,甚至透着淡淡的疏离。 青井见幕夏的视线落在那个如玉公子身上,会意的低声在她耳边解释道,“这是罗家的二公子罗明扬。严格来说他才是罗家的嫡亲公子,只可惜他娘亲早死,他又自小体弱多病,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罗家老太爷送去了一个道观里养伤,自小就生活在那道观里,偶尔才会回来一次。” “罗霸的娘亲,也就是现任的罗夫人很受罗老爷的宠爱,罗霸很会讨罗老爷的欢心,再加上这罗二公子自小不在家,与罗老爷的关系一般,因此罗老爷对罗霸的宠爱远远超过了这罗二公子,也因此罗霸在罗家的地位宛如嫡亲大少爷。”显然青井已经看见了之前凝意楼门口的闹剧,知道幕夏迟早会与罗家对上,因此借着这个机会向幕夏详细的讲解罗家的关系。 “不过不要小看这罗二公子,这罗二公子虽平时很少回家,可是他的本事并不低,且他才是罗老太爷心中的嫡亲孙子,在罗家的地位同样不低。” 幕夏听着青井的话,轻点了点头,淡淡扫了那位罗二公子一眼,在他的眉心上顿了顿,眸光轻闪了闪。 “夏公子,你这是打算移情别恋?”白云辰没有错过幕夏这丝异样,清润的看了看正翩翩走进来的如玉公子,少有的戏谑道,“嗯,这位公子温润如玉,确实比某个霸道又小气的男人好。” 青井听见白云辰的话,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他们爷哪里比不上这个罗明扬了,无论是势力还是实力,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都绝对比这罗家二公子强好不好?这人究竟哪只眼睛看见这罗明扬比他们爷好? 白云辰清润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青井撇了撇嘴,只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 “嗯,他确实挺不错的。”幕夏却赞同的点了点头,直惊得青井瞪大了眼睛,吓出了一身冷汗。 “夫……夏公子?”不会吧,夫人你可不能变心啊,我们爷绝对比这个罗二公子强多了,虽然偶尔是冷了那么一丁点,不过总体来说还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夫人,你可不能变心啊,否则爷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爷可是下达了最高指令,绝对不能让你的身边出现任何男性生物的,现在您才不过刚来罗城第一天,竟就想给爷戴绿帽子? 不要啊! 这样我会没命的! 当然,青井也只是在心底狂吼而已,却不敢说出口半句。虽然他今天是第一天见到这位夫人,可是对于她的事迹却早有耳闻,尤其是那些曾经得罪过她的人的凄惨下场,他绝对不要成为那些悲催笨蛋的一人! 蓝越愣了愣,愕然的瞪着幕夏看,不会吧,这个女人这么轻易就见异思迁了?想着转眸看了看那位如玉的罗二公子,嗯,确实是不错,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不失为一个好男人,不过似乎与红昭国的摄政王还差了一点。 白云辰轻挑了挑眉,清润的勾了勾唇,他相信这个腹黑狡猾的小外甥女一定还有下文。 “可惜,只有三个月的命了。”幕夏收回视线,转身继续向前走。 “呵呵……”白云辰清润的轻笑出声,果真,这外甥女还是这么……嗯,可爱吧。 青井霎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怔怔的看了看那位翩翩如玉的罗家二公子,这罗二公子脸色红润,气息沉稳内敛,只剩三个月命了?不会吧? 不过青井这疑惑也只是一瞬,怀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怀疑这位神秘夫人的医术,这位神秘夫人的医术据说能化腐朽为神奇,他们爷体内那毒可就指望她了! 而且见自家神秘夫人撇下这位罗家二公子,青井高高提起的心重重落回到胸膛上,也不再看他们爷的假想情敌,快走了两步,继续在前面带路。 嗯,他们也才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这些什么阿三阿四怎能与他们爷比? 蓝越瞳仁微缩了缩,凝眉看了看那位罗二公子,看了好一会依旧看不出这罗二公子有什么隐疾,收回视线,似惊又似喜的看向幕夏徐徐向前走的背影,那个人真的有隐疾?如果是真的,那是不是说她的医术能与传说中的神医媲美? 什么都没有做,只远远看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的隐疾,这医术绝对堪比神医! “等等!”突然,一个手握着长剑的年轻男子闪身来到幕夏的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眸底难掩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幕夏,“你,你刚才说什么?” 幕夏刚才的话音并不大,且在这欢呼激动的尖叫声中应该只有身边的白云辰几人听见,不过显然这位年轻男子也听见了。 幕夏淡淡看了他一眼,只见来人二十二、三岁,一身侍卫打扮,清秀沉冷,只是此时眸子里难掩震惊和不敢置信,甚至隐隐压抑着激动,握着长剑的手指明显泛白,青筋涌现,可见他此时用了多大的力气来压抑心底的情绪。 蓝越一眼就看出了这人是那罗二公子罗明扬的侍卫,此时看见他这份难掩的激动,眸底掠过一丝亮光,正常人听见自己的主子被人诅咒只能活三个月,绝对是愤怒得恨不得杀了这人,可是这个侍卫却难掩激动和期望,似乎在等着幕夏救他家公子一样! 这是不是说明,这位摄政王妃的医术真的堪比神医? 那就是说她十有八九能治好他们太子?! 青井见竟有人挡住他家夫人的路,脸上的神色顿时冷淡了下来,冷冷的瞪着来人,脸上的神色明显表示他的不悦。 罗中完全当看不见青井脸上的不悦,见幕夏没有回应,再次忍不住开口,“请问您刚才说什么?您是不是能……”罗中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不过他相信眼前这个少年能够听懂。 “罗中。”此时罗明扬轻步走到幕夏身旁,温和的叫了罗中一声,罗中闻言转眸欲言又止的看向罗明扬,看到他脸上的温和笑容时颓然的垂下了脑袋,不甘又无奈的让开了身子,“对不起。” 罗明扬没有理会罗中的欲言又止,略带抱歉的看向幕夏,“这位公子,抱歉,我的侍卫打扰到你了,请不要介意。” 幕夏淡淡掠了他一眼,别有深意的勾了勾唇,“我的收费很贵的。”说完也不管这位罗二公子有没有听懂,继续轻步向前走。 白云辰清润的看了看这位罗二公子,没有说话,闲庭的跟着向前走。 蓝越此时猛地惊醒过来,眸光晶亮的快步跟上幕夏,脸上的轻快笑容掩都掩不住。 青井却不太欢迎的瞪了罗明扬一眼,似乎在说我不欢迎你,你最好不要跟上来。紧接着再次快步走了两步,继续为幕夏带路。 ------题外话------ 最近评论区很清静…… 第一百四十三章:我想要你这个人 “我的收费很贵的。” “我的收费很贵的。” “我的收费很贵的。” 罗中的脑海里不断回旋着这一句话,这声音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却让罗中激动得连连颤抖,差点连手中的长剑都握不住。 好一会,罗中回过神来,难掩激动的看向罗明扬,“公子!”那个少年说可以治好你的病,他说可以治好你的病! 你不用死了!你不用死了! 罗明扬同样听出了幕夏的言外之意,神色不明的看着幕夏的背影,他之所以今天会来这里,是因为师傅为他算了一支卦,说今天他能在这里遇上他命中的贵人,这贵人能解除他身上的麻烦,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就是他命中的贵人? 罗中见罗明扬只是看着幕夏的背影却久久不见有任何行动,不由急了,顿时想也不想的伸手扯住他的手臂,快步向幕夏追去,留下一众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的公子哥儿和千金小姐,怔怔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他们离去的方向是凝意楼的后院,这后院平时不对外人开放,他们哪怕想跟上去都不敢迈出一步。 曾经有人想闯进去,却还未迈进一步就横着出来了,自此他们都知道,这凝意楼的后院绝对是这凝意楼的禁地。 …… 此时幕夏已经在青井的带领下来到了凝意楼的后院,这后院没有前面的奢华和精致,简约舒适,幽雅宁静,绝对是一个修养偷懒的好地方。 白云辰一来到这个后院,清润的点了点头,随即闲庭信步的走到一棵大树下,掀了掀衣袍直接席地而坐,轻轻靠在树干上,微微闭赏上眼睛,威风吹起,吹起他那一头青丝,和着大树上的树枝轻轻飘扬着。 白云辰就那样坐在那里,整个人的气息似完全与那棵大树融合在一起,自然如风,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大树下坐了一个人。 青井愣了愣,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如果不是看见有这个大活人在这里,他真的感觉不到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这份与自然融合的能力未免太惊人了吧? 幸好这白太子是他们这边的人,如果是敌人…… 青井 青井不敢想象自己与植物大战的场景! 幕夏瞧了白云辰一眼,见他舒服的享受这一片宁静,也不再理他,轻步走进主卧里,看了看已经安置好的万俟定、聂铭和风莜三人,确定他们没有任何恶化的情况后,再次在他们身上各扎了几针,在他们身上撒下一些一接触到肌肤即时融入体内的药液,在确定他们三人的气息比之前微微凝实了那么一丁点后,轻松了口气,随之转身轻步走了出去。 在她转过身去之际,风莜那紧闭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了,里面带着丝丝迷茫,眸底一丝红芒一闪而过,没有任何人发现,包括风莜自己。 风莜眨了眨眼,眸子里面的迷茫缓缓散去,恰好捕捉到幕夏轻步离开的背影,这背影有点陌生,不过风莜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是她女儿,眸子里掠过一丝欣慰,须臾再次缓缓闭上了眼睛。 风莜清醒过来到闭上眼睛,前后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且她身上的气息很弱,因此幕夏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风莜清醒了过来,更是没有看见那丝诡异的红芒。 幕夏走出了主卧时,罗中已经拉着罗明扬走了进来。 青井看见他们两人进来,再次不悦的瞪了他们一眼,却没有开口撵人,既然他家夫人都开口了,他即使再不悦都只能瞪他们几眼。 罗中一看见幕夏的身影,立即上前几步跪在他面前,祈求的凝望着他,“这位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只要您能救我家公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要了我的命都无所谓!” “罗中!”罗明扬没想到罗中竟突然有这个举动,温和中带着几分低沉的叫唤了声。 罗中却似没有听见他这警告般,坚定的看向幕夏,似乎只要幕夏点头,他立即可以不要自己的生命。 幕夏却斜步躲过了他这一跪,轻步走到院落的石桌前坐下,青井立即倒上一杯泛着淡淡清香的茶水。 幕夏端起茶水,悠然的喝了起来。 罗中依旧跪在地上,焦急的看向他,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位公子……” 这时,罗明扬已经冷静了下来,轻挥了挥衣袖,罗中的身子立即不受控制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知道这是罗明扬做的,以为罗明扬这是不让他求这个公子,不想医治自己的身体,不由回过头来焦急紧张的看向罗明扬,“公子……” 罗明扬却没有看他,轻步走到幕夏的对面坐下,温和的笑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想要什么价码?” 罗中听见这话,提起的心缓缓落回到胸膛上,脸上涌出一片欢喜和激动,快步走到罗明扬身后,期待的看向幕夏。 稍稍平静下来后,罗中这时才发现,这位能救他家公子的少年似乎有点太过于年轻,他,他真的能治好他家公子吗? 之前他一听见幕夏那声“只有三个月的命”就激动了起来,并没有认真看幕夏,只知道这是一个挺年轻的公子,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他真的是公子那位命中的贵人? 罗中知道不能用年龄来衡量一个人的成就,毕竟他家公子就是一个实例,只是这个少年未免太年轻了,而且医术可不同其他,这是天赋与经验的积累,哪怕这少年天赋惊人,可是他的经验应该并不多吧? 他真的能治好公子? 似乎察觉到某些不好的视线,趴在幕夏肩膀上舒服睡大觉的土肥大大突地睁开眼睛,捕捉到罗中那怀疑的视线,顿时对他不满的呲了呲牙,坏蛋,竟敢怀疑它的女人? 罗中感觉到土肥大大的不满,却完全不将它这呲牙咧嘴放在眼内,依旧暗暗的怀疑的打量着幕夏,他以为他的视线非常隐蔽,却不知道早已经被在场的几人看见。 白云辰没有睁开眼睛,脸上的清润笑容却浓了浓,透着丝丝的薄凉。 青井的眸光顿时冷了下来,冷冷的瞪着罗中,哼,刚才还跪着求着夫人救治那罗明扬,现在夫人还未出手呢,竟开始怀疑夫人的能力?找死! 他们夫人岂是这小子能随意怀疑的? 罗明扬看见土肥大大和青井的反应,眼角余光扫到罗中的反应,暗叹了口气,边挥手让他退下,边歉意的对幕夏笑了笑,“抱歉,罗中有点关心则乱。” 罗中知道自己失礼了,在罗明扬的示意下后退了一步,却依旧复杂的盯着幕夏,他一边希望这个少年真的能救他家公子,可是看见他这么年轻又忍不住怀疑这少年真的是他家公子的命中贵人吗? 幕夏没有将罗中的视线放在眼内,依旧悠然的喝茶。 “在下罗明扬,不知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罗明扬将幕夏这份悠然淡然放在眼内,眸光轻闪了闪,温和的笑道。 “我姓夏。”幕夏浅淡的勾了勾唇,“不知道罗公子觉得应该给什么价码?” 罗明扬似预料到幕夏会这么反问,没有半点意外,依旧温和的笑道,“在下不才,不过自小跟玄天观的玄天道长学习卜算之术,略懂一二,在下以五次的无偿卜算作为价码如何?不论夏公子想算什么!” “公子!”罗中被罗明扬开的这个天价吓了一大跳,差点跳起来,这不是等于将自己的命交给这个少年吗? 卜算,顾名思义就是预测未来,以备趋凶避吉,因此卜算就等于泄露了天机,泄露天机可是要折寿元的!而且卜算的未来越远,泄露的天机越多越大,折的寿元就会越多,如果这个少年狮子大开口,那公子岂不是直接将自己的命送上去? 不行!坚决不行! 这次玄天道长为了给公子算出他的命中贵人,差点就去了一条命,现在公子竟答应无偿为这这少年卜算五次,且还是没有任何条件限制的,公子哪还有命活? 罗明扬挥手打断了罗中的话,温和却坚定的看向幕夏,他本就只剩下三个月的命,如果这个少年真的能解决他身上的麻烦,那他就是赚了。 自从学习卜算以来,他就很清楚,一旦想要得到必先要付出,你想得到的越多,你付出的也必然越多! 他现在想要续命,那付出自然不可能少! 罗中看见罗明扬脸上的坚定,颓然的垂下了脑袋,无奈的退后了一步,他也知道如果这夏公子不能救公子,那公子绝对活不过三个月,可是,可是…… 白云辰睁开眸子,清润的看了看罗明扬,眸光轻闪了闪,随即没事儿般的闭上眼睛,继续舒服的倚在树干上享受这一份宁静。 而由始至终都没有人发现他睁开过眼睛。 青井瞪大了眼睛,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瞪着罗明扬,没想到这罗二公子竟这么大方,这罗二公子刚才是自谦了,他哪是不才,他那卜算之术恐怕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胜过了他那位神算子师傅,听说他那位神算子师傅已经将神算子这个名号传给他了。 玄天观,红昭国非常有名的道观,以卜算之术闻名,尤其是历代的玄天道长,那卜算之术堪称神算。 而罗明扬正是这一代玄天道长的入室弟子,他的卜算之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也是那些公子哥儿今天一大早等在凝意楼的原因之一,他们都想趁机与这位新任的神算子打好关系。 毕竟谁不想提前知道未来的事?谁不想让自己趋凶避吉,飞黄腾达? 不过世人都知道,历代的神算子都不会轻易为人卜算,尤其是卜算一些重要的事或者未来,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一旦泄露了天机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曾几何时,不知道哪一代的玄天道长为了卜算红昭国的未来,就付出了自己生命的代价,而他卜算到的红昭国未来不过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自此之后,后面的神算子传人都遵从师训,除非必要,否则不要轻易卜算某些重要的事或未来。 虽然不能轻易卜算一些重要的事和未来,不过一些普通的卜算、趋凶避吉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然而这收费却也昂贵得惊人,随便一个趋凶避吉的卜算至少也要成千上万两黄金! 而现在这位罗二公子直接开出了五个无偿的没有任何限制的卜算,这不得不说非常非常非常大方! “我不需要这个。”幕夏却淡淡的摇了摇头。 罗明扬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幕夏竟是这个答案,这些年来求他卜算的人多得他自己都数不过来,其中就有无数身份尊贵的权贵,但是现在自己提出免费为这少年卜算,这少年竟想都不想的拒绝了? 青井差点忍不住咆哮出声,夫人,夫人您知不知道这神算子的五次无限制的卜算代表什么?代表您能拥有五次改变未来的能力!您怎么能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改变未来啊!或者可以卜算怎样控制爷体内的毒啊! 罗中同样见鬼一样的瞪着幕夏,这少年是不相信他家公子的卜算之术,亦或是不知道他家公子卜算之术的厉害? 世人想求他家公子卜算几乎从罗城排队排到了昭城,哪怕是昭城的权贵们想请他家公子卜算一次,他家公子都婉拒了,这少年更好,竟直接拒绝了他家公子亲自送上的卜算,还是五次无限制的卜算! 这个少年是傻瓜吗? 白云辰脸上的清润笑容更浓了一分,没有说话。 幕夏似没有看见他们几人的异样神色般,依旧淡然的喝茶。 罗明扬最先回过神来,他深看了眼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却一身与年龄不符的淡然和镇定,眸光轻闪了闪,再次温和的笑道,“不知道夏公子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这个人!”幕夏却突然放下手中的茶盏,灿烂的勾了勾唇,志在必得的看向罗明扬,“带上整个罗家!” “咳咳……”青井立即被自家夫人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吓到了,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要你这个人,还要带上整个罗家?这是在说想要这罗明扬嫁给她,嫁妆是整个罗家吗? 夫人啊,请您不要吓我,我的胆子很小的!您这话可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爷听到啊,如果让爷知道我没有帮他挡住桃花,而且还任由这朵桃花开得灿烂明媚,爷一定会剥了我的皮的! 天,如果让爷知道我没有挡住桃花,还让夫人这样名目张胆的调戏美男,那我还要不要活了? “你……”罗中伸手指着幕夏,脸色通红,却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少年竟是那样的人,竟是喜欢男子?而且竟不知廉耻的想要他家公子当夫人? 罗明扬也难得愣了愣,显然也没有想到幕夏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看见幕夏那双黑曜石般晶亮闪耀的墨瞳里面的澄澈,他瞬时知道自己误会了,自嘲的勾了勾唇。 这个少年对他并没有那种想法,他所说的想要自己这一个人,应该是想让自己带着整个罗家成为他势力的一部分! 看明白了这点,罗明扬却没有说话,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只见这个少年眉目清明,眸光澄澈闪亮,一身淡然清冷的气质,却隐隐透着一股杀伐果断的凌厉,这个少年绝非池中物,或者跟了他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记得师傅曾经说过,他命中的这个贵人命格奇特,拥有无限的可能,师傅几乎去了一条命才算到这个贵人今天会在这里出现,却算不出这个贵人是什么人,更算不到关于他的半点情况! 幕夏似没有察觉到罗明扬的打量,再次端起茶盏,悠然的喝茶。 “呵呵……”这时白云辰再次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神色忍不住隐隐变动的罗明扬,又看了看一身淡然却丝毫不掩藏志在必得的幕夏,忍不住失笑的摇了摇头,这小外甥女果真与那个男人一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惊天动地啊,不过,他喜欢。 这笑声让罗明扬惊醒过来,略带惊讶的转头看去,看见一身靛青色衣袍的白云辰闲庭的坐在大树下,瞳仁微缩了缩,这人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他竟没有发现? 定睛一看,罗明扬突地发现这个一身清润风华的男子竟与那棵大树隐隐融合成一体,瞳仁不由微缩了缩,这男子不用看都知道同样是命格奇特的人,且只观面相就能看出这男子绝对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普通的权贵,再加上他的气质,罗明扬眸光闪了闪。 须臾,再次看了看对面淡然镇定却完全不掩饰他对自己志在必得的幕夏,突然释然的笑了笑,这少年看起来就不简单,身边更是有那样一个能人,臣服他又如何?想到此,罗明扬轻点了点头,“好。” 罗明扬这一刻并不知道,今天这一点头,将改变了他怎样的人生! ------题外话------ 继续厚着脸皮推荐妖妖的旧文《闲王的掌心妻》 她是从未失过一次手,被誉为“常胜将军”的赏金猎人,却在遇到了表面铁血无情、内里腹黑无耻的常胜将军那一刻,节节败退! 她是一只贪财爱宝的毒狐狸,任何宝物都能够顺手拈来,任何生物都会拜倒在她的百变毒药之下,却在撞上了一只万毒不侵、瞒天过海的狐狸之后,万劫不复! 人前,他是南平国多情闲王,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被众人无视的闲散王爷! 面具后,他是南平国铁血无情、冷酷残忍,让敌人闻风丧胆,让皇帝又爱又惧、让百姓崇拜尊敬的常胜将军! 遇上了一只小狐狸之后,他是腹黑狡猾,下流无耻,专制霸道,让狐狸也咬牙切齿、忍无可忍的人物! 第一百四十四章:收复罗明扬 “公子!” 罗中却吓了一大跳,这次真的跳了起来,跳到罗明扬的身边,“公子,您,您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委屈自己呢? 虽然自己这公子一向不近女色,可是罗中还是知道自家公子也绝对不喜欢男子,可是现在竟委屈的要牺牲自己的色相,成为一个少年的玩物,这,这怎么可以? 边这样想着,罗中狠咬了咬牙,突地转身面向幕夏,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抬起双手“唰”的一声撕开身上的衣衫,露出精壮的胸膛,闭上眼睛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脸上却是一片死了父母般的死灰,“如果你想要的,就要我吧,我愿意代替公子服侍你!” “找死!”青井见这罗中竟在他家夫人面前“宽衣解带”,脸色顿时青黑了下来,不客气的飞起一脚,将罗中踢飞了出去。 一个罗明扬已经让他头痛了,这个混小子竟在他面前明目张胆的“勾引”他们夫人?当他是死的? “吱吱!吱吱吱!”土肥大大同样呲牙咧嘴的挥了挥爪子,哼,它的女人绝对不会看上你这个丑八怪! 其实罗中一点都不丑,不过土肥大大可是清楚记得罗中刚才对幕夏的怀疑和对它的不屑,因此土肥大大对这罗中没有半点好感。 罗明扬完全没有想到罗中有这个反应,愣了愣,却发现对面的少年竟依旧一脸的从容淡然,竟完全不介意被人误会,且由始至终瞧都没有瞧罗中一眼,似乎那不过是一棵树,而刚才不过是那棵树脱了一层皮! 罗明扬顿时发现自己的修行还未到家,与这个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比起来,自己的定性差多了! 罗明扬暗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眸光晶亮坚定的看了看幕夏,突然站起来,右手在左手掌上划过一道血痕,随即举起染血的左手掌,神色认真郑重的开口,“我罗明扬在此起誓,从今天起成为……”顿了顿,看向幕夏,他似乎还不知道眼前这少年叫什么名字。 “幕夏。”幕夏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勾了勾唇。 “我罗明扬在此起誓,从今天起成为幕夏的属下,并将带着整个罗家终生效忠幕夏,如有背叛,天诛地灭!”说完后,罗明扬再次坐下,直直的看向幕夏,“不知道夏公子现在能否告知在下,在下得了什么病?” 青井怪异的看了看罗明扬,这罗二公子没事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病,竟就答应了将自己和整个罗家送给夫人?他就不怕夫人诓他? 幕夏却没有说话,抬手倒了一杯茶水,丝毫不掩饰的弹了弹手指,一颗白色的药丸在众人的视线下落入那杯茶水里,药丸入水即溶,随即幕夏将这杯特制的茶水轻推到罗明扬身前,轻笑的看着他,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青井暗含赞叹佩服的看着自家夫人,夫人好样的,没有被这小子的外貌和誓言欺骗,只有他们爷才是那个永远不会背叛夫人的绝世好男人! “公子不要!”罗中刚踉跄的走回来,就看见幕夏这旁若无人“下毒”的一幕,顿时紧张的惊呼出声,千万不要喝啊,天知道那个少年下了什么毒?如果是见血封喉的毒,那公子岂不是连剩下那三个月的命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罗中愤怒的瞪着幕夏,他家公子都以命发誓了,这个少年竟还对他家公子下毒,是不是太过分了? 幕夏却瞧都不瞧他一眼,她从来只相信自己。 罗明扬却轻笑了笑,二话不说端起那杯茶水,仰头喝下,须臾轻笑的倒转茶杯,让幕夏看清楚他喝得一滴不漏。 幕夏轻挑了挑眉,脸上淡笑依旧。 “公子!”罗中不顾身上的疼痛,快步走过去,紧张的看着罗明扬,“公子,您,您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等了一会不见罗明扬出事,罗中才长松了一口气,不过看向幕夏的视线里还是带上了不满和怨恨。 他们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威胁和迫害? “罗中,我警告你,别以为你是罗明扬的人我就不敢对你怎样,收起你这视线,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青井的脸色瞬时冷沉了下来,霜冷的瞪着罗中,身上透着一股霜冷的杀气,他忍这罗中很久了,一开始就是这罗中巴巴的来求他们夫人出手,现在竟一而再的对他们夫人不敬? 如果不是这罗明扬对他们夫人尚有点用,他早就对这罗中出手了,哼,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吱吱,吱吱吱!”土肥大大同样愤怒了,他弓起了身子,毛发倒竖,眼睛染上了金色,凶狠的瞪着罗中。 罗明扬还未来得及警告罗中,看见土肥大大这模样,心底顿时掠过一丝不好,正想要开口为罗中说几句话时,土肥大大已经动了! 只见一团土肥在半空中闪电般的掠过,罗明扬瞳眸狠缩,下意识的伸手去拦,却是连土肥大大的毛发都没有抓住,紧接着罗中的脖子上突然一痛,流下了几滴血。 “嘶!”罗中下意识的伸手去碰脖子上麻麻痛痛的伤口,感觉到黏黏的感觉,眸子缩了缩,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液,将手举到眼前,看见手上染黑的血液,瞪大了眼睛,黑色的血液?有毒? 想着不敢置信的瞪着回到了幕夏肩膀上那只只有两个巴掌大的肥圆,这小东西的爪子竟然有毒?看这情况竟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罗中慢慢感觉到脖子上仿佛被针刺般的刺痛,身子渐渐没力,甚至连抬一下手的力气都没有! 且身子渐渐发冷,现在明明是艳阳的夏天,但是他却感觉好像是冬天来临一般,霜冷霜冷的。 罗中没有发现,他的脸色渐渐的青白泛黑,即将命不久矣! 青井将罗中这些变化一一看在眼内,尤其是他那青白泛黑的脸色,轻挑了挑眉,惊讶的看向站在幕夏肩膀上正昂着头得瑟的瞪着罗中的土肥大大,没想到这小东西竟这么厉害,随便一抓,就轻易毒死一个武功高手! 虽然没有与罗中交手过,不过青井还是大概看出了这罗中的武功修为不弱,绝对不亚于他,而这团肥圆只是微微抓破了罗中的皮肤,就差点杀死了他,很厉害! 不过随即释然过来,有这么强大的主人,这宠物又怎么会弱? 与此同时,青井在心底对土肥大大竖起了一只大拇指,兄弟,好样的! 哼,让这罗中一而再的对夫人不敬? 幸好爷现在不在,如果爷在,这罗中早就到阎王那里报到了,且绝对不会这么轻松的去报到! 土肥大大似乎感觉到青井的称赞,转眸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看向自己那友好称赞的视线,得瑟的扬了扬下巴,“吱吱!”似乎在说,那是,俺土肥大大是很厉害的! 青井看懂了土肥大大这意思,差点失笑出声,却是暗暗的点头,不错不错,以后他们可以经常合作,让那些胆敢对夫人不敬的人好好喝一壶! 罗明扬同样看见了罗中的变化,琉璃眼眸微缩了缩,凝眉看了土肥大大一眼,转眸认真的看向幕夏,“夏公子,我为罗中的不敬向你道歉,不知道夏公子能否饶了罗中一命?” 只说饶了罗中一命,没说放过罗中。 罗明扬也知道罗中之前的态度肯定是让幕夏不快了,否则幕夏不会纵容自己的宠物伤人,罗中刚才的态度确实不妥,可是罪不至死。 况且,罗中也是因为紧张关心他,这一切他怎样都要付上一部分责任。 “公子!”罗中难过心疼的看着罗明扬,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公子又怎会为了自己对眼前这个少年低头认错? 如果因为自己,这个少年怒了公子,不愿意为公子医治…… 想到这,罗中激灵灵的清醒过来,咬牙提起全身所余不多的气力,身子猛地一坠,“咚”一声跪在幕夏面前,真诚的认错,“夏公子,很对不起,一切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怀疑夏公子,更不该对夏公子无礼,夏公子想要怎样惩罚奴才都可以,请您不要怪责公子,这一切都是奴才的错,对不起!对不起!”说着就向着幕夏“咚咚咚!”的叩头,没过多久,额头上已经破了一大块。 幕夏没有瞧罗中一眼,直接弹出一条金丝线,将罗中的身体推到一边,“不要跪我,我不想折寿。” 说完,抬眸看向罗明扬,清冷凌厉,“我只说一次,我最讨厌背叛。” 她不在意别人对她的态度,正如她不在意所有人都说她红颜祸水一般,可是她容忍不到背叛,一旦背叛,她绝对会让那个人知道知道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自然。”罗明扬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 幕夏看了他一眼,随之手指轻弹,两根银针没入罗中的脖子上,下一刻,罗中伤口上的血在肉眼可见之下,慢慢的恢复艳红色,紧接着伤口上的血也止住了。 与此同时,罗中脸上的青白泛黑也在肉眼可见下慢慢的恢复正常。 罗明扬眸光一亮,看向幕夏的眸光中不自知的带上了一抹期望,他没有想到这少年的医术竟这么厉害! 这少年可能真的就是自己命中的贵人,真的有可能解决自己这副残缺的身体! 罗中是最直接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清楚感觉到脖子上的刺痛突然消失了,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力气,身上的霜冷也缓缓退去! 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伸出手在脖子上抹了一把,举到眼前,发现自己的血竟瞬间恢复了正常,震惊得张大了嘴巴,瞪着幕夏久久说不出话来,太神奇了! 青井同样难掩眸底里面的震撼,他是知道自家夫人的医术比苏施瑜高了很多,且是神医和毒圣的入室弟子,青出于蓝胜于蓝,可是亲眼看见还是忍不住震撼,紧接着就是与有荣焉的骄傲的昂了昂脑袋,这是他们的夫人! 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的蓝越看见这一幕,眸光瞬时一亮,看向幕夏的目光晶亮晶亮的,仿似幕夏是一块移动的宝贝般。 “大……大人,请问我家公子得了什么病?他的病能治吗?”过了好一会,罗中最先回过神来,他从地上站起来,恭敬的询问道,这下罗中再也不敢对幕夏有任何不敬,对幕夏的医术更是再也没有任何怀疑。 “阴阳蛊。”幕夏淡淡的掠了他一眼,探出一条金丝线缠在罗明扬的手腕上,半响后收回金丝线,透着丝丝凉薄的勾了勾唇,“你和你那个大哥罗霸只能活一个。” 罗中狠惊了惊,怎么又与大公子有关了? “什么意思?”罗明扬琉璃眼眸微缩了缩,身上隐隐透出一股霜冷。 “你不是会卜算吗?”幕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算无法算出得了什么病,总能算出是谁害你的吧?” 说真的,幕夏对这卜算之术说不上相信,也说不上不信,或者在前世的时候不太相信这玩意,可是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古代,又遇到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诡异事件,她早就知道这个世上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东西是确实存在的,比如那鬼魂之说,比如这卜算。 “卜算从来是不能算自己的。”罗明扬自嘲苦笑了一声,“我师傅倒是曾经帮我算过,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其它的事情没有任何的障碍,就是这件事情似乎蒙了一层纱般,我师父算了很多次都只是算出了一个大概,知道我身体这情况似乎不是天生的,是人为的。”说到最后,罗明扬眸子里划过一片霜冷,身上的温和一去不复返。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也不是没有调查过,只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找到丝毫的线索,所以才一直被动到现在! “阴阳蛊,顾名思义,一阴一阳,采阴补阳。你身上的是阴蛊,你那位大哥身上的是阳蛊,阴蛊将你身上的生机吸收,与阳蛊结合时将吸收的生机传入阳蛊里,阳蛊回到你那位大哥身上后就会将这些生机传入你那位大哥身上。”幕夏似没有感觉到罗明扬这霜冷一般,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清冷的开口道。 罗明扬听着,身上的霜冷越发浓烈。 “阴阳蛊都是要在结合的时候从男子的身上传入女子的体内,女子未怀孕前,这阴阳蛊不会发作,女子一旦怀孕,这阴阳蛊就会传入婴儿的体内,一旦这一阴一阳蛊都找到了宿主,它们就会一起发作。”幕夏没有理会罗明扬身上的霜冷,继续开口道。 听似很复杂,其实意思很简单,这两个蛊都是从他老爹那里传出去的,用一个儿子的生机来强壮另一个儿子的生机。 罗中听懂了幕夏的意思,脸上立即涌出了一股浓烈的愤怒,拳头握得“咯咯”响,没想到那个害公子自小体弱多病,现在只剩下三个月性命的人就是老爷! 他怎么能下得了手? 难道,难道就是因为那个人是公子的亲爹,所以这么多年来玄天道长一直都算不出那个害公子的人就是那个罗老爷? 罗明扬垂下了眸子,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身上的气息也诡异的平静,平静得吓人,如暴风雨前的平静,沉闷压抑。 青井看着这样的罗明扬不由有点唏嘘,虽早知道罗老爷对这罗二公子很冷淡,但是没想到竟早在这罗二公子还未出生前就已经在算计他,难道这不是他的亲骨肉吗?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让那位亲爹亲生掠夺自己儿子的生机? 土肥大大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见没有人再欺负它的女人后,再次舒服的趴在幕夏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呼呼睡觉。 幕夏也没有再开口,让罗明扬静静的消化这个消息,端起茶盏,悠然的喝茶。 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明扬缓缓抬起头,平静的看向幕夏,“夏公子,你刚才说我与罗霸之间只能活一个,那是不是能够将他之前吸收我的生机还回来?是不是还回来后,我就能继续活下去?” “是。”幕夏轻点了点头,“阴阳蛊没有固定的阴阳属性,这是可以人为改变的。”也就是说一开始的时候他体内的阴阳蛊并不一定是阴蛊,是人为让他体内的阴阳蛊变成了阴蛊,变成那个被人吞噬的存在。 罗明扬听出了幕夏话音中的言外之意,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再次平静的问道,“要怎么做?” 罗中也反应了过来,期待的看向幕夏,凭什么要他家公子牺牲,那个罗霸有哪点比他家公子好?哼,那个罗霸就是罗城的恶霸,死不足惜! “我这里有一条方子,只要你和你那位大哥喝了这条方子,你和你那位大哥体内阴阳蛊的属性就会互换,不过这方子里有两样药材有点难寻。”这条方子还是她昨晚在那本医书上发现的,不然要让这阴阳蛊互换属性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题外话------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第一百四十五章:白袍人再现 “我这里有一条方子,只要你和你那位大哥喝了这条方子,你和你那位大哥体内阴阳蛊的属性就会互换,不过这方子里有两样药材有点难寻。”这条方子还是她昨晚在那本医书上发现的,不然要让这阴阳蛊互换属性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说起那本医书,幕夏真的觉得那本医书非常有趣,严格来说那本医书记载的都是一些非常冷门的偏方,还是一本不太完整的偏方,不过如果这些偏方用得对,或者掺加某几样东西进去,这些偏方在某些方面却很有用,比如这个时候。 这条偏方原本是不完整的,不,应该说这条偏方是一个半成品,它并不是针对某一特定的情况而制定的,它应该说是一份主药。 这份主药添加不同的药引会有不同的作用,例如这次,添加某两种药草进去,就能轻易的互换这阴阳蛊的属性。 这正是幕夏觉得有趣的地方,也非常符合幕夏那个喜欢摆弄各种稀奇古怪玩意的风格,从打开这本医书开始,她就爱上了这本医书! 平常来说,一本医书她最多两个时辰就能看完,甚至全部记在脑海里,可是这本医书她已经足足看了一个晚上了,却只看了十分之一。 莫名的,幕夏感觉当她看完这本医书后,她的医术可以再提高一个层次,而且或者能找到治疗万俟定、聂铭、风莜三人的偏方,甚至能让他们那被吸干了的内力重新回来,或者,或者也能彻底解决万俟曜体内那个蚀龙果。 因此这本医书她看得异常认真,且每看到一条偏方都会细细的推敲其中的变性,例如加入这种药引后会变成怎样,加入另一种药引后又会变成怎样,她觉得这种推敲非常有趣,也非常喜欢这种不定的游戏。 当然,治疗万俟定、聂铭、风莜三人以及彻底解决万俟曜体内蚀龙果这些,都只是她的希望而已! 因为即使真的被她找到了治疗方法,也不一定能轻易的做到,只因这本医书里面的偏方需要的那些药引几乎都是非常偏门的药草。 就好比这一次,需要的这两种药引并不是什么稀有珍贵的药草,却是平时很少见几乎没什么用的偏门药草。 “是什么药草?”罗中一听见有办法,立即忍不住追问出声,无论那两种药草是什么玩意,他都一定会拼命找来。 罗明扬同样直直的看向幕夏,不过眸底带着几分深沉,他比罗中更冷静,因此也听出了幕夏话音中的含义,眼前这少年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相信一般的药草他不会说有点难寻,能够让他说出“难”这个字的,相信真的会有一定的难度。 想到这里,罗明扬衣袖下的双手握了握,眸光冷了冷,无论有怎样的难度,他一定会在这三个月内找到这两样药草,将他这二十多年来失去的生机拿回来! “生石花,芦荟花。”幕夏平静的说出那两种异常偏门的药草。 这两种药草偏门得直接让罗明扬和罗中愣了愣,罗中快速反应过来,忍不住追问出声,“是,是什么?”是他听错了吧,那似乎是两种花? 第一个他不知道是什么,可是第二个他却是知道的,只是芦荟不是一种普通的植物吗?这也能用来当药? 罗明扬没有开口,却同样疑惑的看向幕夏,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是两种稀有珍贵难寻的药草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却是两种花?而且其中一种他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 “生石花,又叫石头玉,长在石砾之中,一般生长在沙漠中,看起来像一块石头;芦荟花,就是芦荟上开的花,这两样是药引,缺一不可。”幕夏知道这两人的疑惑,这些偏门的药方就是因为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才没有多少人信,更没有多少人敢用。 不过幕夏敢保证,这些药方虽非常偏门,却是真实有用的,只要用对了药引,甚至比那些稀有珍贵的药草药方有用! 听完幕夏的解释,罗明扬渐渐冷静下来,抬眸看了看幕夏,将她眸子内的自信从容收在眼内,轻笑了笑,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龟壳和三个铜钱,开始了他的卜算。 从自己向这个少年发誓效忠那一刻,他就与这个少年绑定在一起,他相信这个少年,相信这个命定的贵人,他一定能解决自己身上这麻烦! “这生石花会在五天后的拍卖大会上出现;这芦荟花在这罗城就有。”不大一会,罗明扬的卜算已经有结果了。 幕夏轻挑了挑眉,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卜算之术,说真的,她一点都看不懂,不过如果这罗明扬的卜算之术真的那么准,那是不是说她以后找那些偏门的药草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想到这里,幕夏看向罗明扬的目光晶亮晶亮的,脸上的笑容缓缓的灿烂明媚起来,没想到刚来到这罗城就收了一个这么强大有用的小弟啊! 看来这罗城似乎挺不错,挺旺她的! 罗明扬看见幕夏这晶亮明媚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背脊凉了凉,总感觉眼前这少年的眸光里透着狡猾和算计,仿似一只狐狸般! 而他就是被算计的那只可怜的猎物! 罗明扬现在还不知道,慢慢的他就会发现自己真的将自己卖给了一只小狐狸,还是一只非常贪财的小狐狸,将他压榨得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自然这是后话了。 罗明扬现在看不出来,白云辰看见了幕夏眸底的狡猾和腹黑,再次失笑的摇了摇头,清润的看了看罗明扬,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清润的眸光中带着几分同情,被这只贪财的小狐狸盯上了,未来的日子绝对会非常精彩! 嗯,白云辰突然觉得,其实他现在的日子也非常精彩,因为他不但被一只小狐狸盯上了,也被一只狐狸王盯上了,这对无良的狐狸夫妻是不榨干他不罢休! 可是这对无良的狐狸夫妻却非常精明,他们不会一次榨干他,他们会一次压榨他一点,待他恢复过来后,再次压榨他一点,无限循环! 因此,他后半生已经注定了,未来的日子都是这么的精彩! “公子,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来!”罗中一听说罗明扬找到了,立即激动的询问道,早日找齐那两样花,公子就不会只剩下三个月了! 恐怕就轮到那个罗霸只剩下三个月命了! 哼,那个恶霸,死不足惜! 罗明扬将卜算的结果告诉罗中,他也想尽快找到那两种花,早日找到,早日解决,以免夜长梦多。 就在刚刚,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他想拿回他的生机并没有这么简单! “是!公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将那石头花和芦荟花拿回来!”罗中认真坚定的向罗明扬保证了一声,紧接着对幕夏恭敬的弯了弯腰,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罗明扬凝眉看向罗中离去的身影,眸光沉了沉,直到罗中离开后,罗明扬幽沉的看向幕夏,“夏公子,我莫名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且这感觉越来越浓烈,我感觉我想拿回我的生机似乎不是那么容易。” 卜算师的直觉是非常准确的,这种直觉曾经救过他很多次,可是却从未有一次好像现在这么强烈过,似乎这次的障碍并不小,不,应该说这次的障碍很大,且他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幕夏轻挑了挑眉,脸上依旧是淡然从容,“你是说那株石头花在拍卖会上会有人与你哄抢?”芦荟花并不是很难找,芦荟在这古代虽不及她前世那么常见,不过也不少,就是找到会开花的芦荟有点难度。 就是那石头花有点难找,如果不是有这次拍卖会的机缘,恐怕真的要深入沙漠去寻找了。 “不是。”罗明扬摇了摇头,他感觉到要找到这两种花并不难,罗中就能解决,这不好的感觉并不是出在这两种花的身上,可是具体问他出在什么地方,他一时半会又说不出,只感觉那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浓越来越强烈,好像即将要发生一样! 幕夏眸光凝了凝,与白云辰对视了一眼,白云辰的眸光同样凝了凝,卜算师的直觉确实不容小看,如果不是出在那两种花的身上,那这不好就是出在人的身上。 想到这里,两人交换了一个只有她们明白的眼神,须臾轻笑了笑,透着丝丝冰凉。 “老板,罗家家主带着一大堆人前来,说是要为罗家大公子讨回交道!” 就在此时,凝意楼的一个小二匆匆走了进来,略带异样的看了看幕夏,快步走到青井身边恭敬的禀告道。 一听到这话,罗明扬轻震了震,眸光定了定,冷冷的勾了勾唇,原来那强烈的不好感觉出在这里,他那位亲爱的父亲! “嗯。”青井眸光冷了冷,挥手让这小二退下,看了看脸色微微变了色的罗明扬,询问的看向幕夏,“夏公子,您看……” “走,我们去会会这位罗大家主,顺便去看看我们的未来新家。”幕夏拍了拍身上的衣袍站起来,打开折扇扇了扇,风度翩翩的走了出去。 白云辰看见幕夏的动作轻笑了笑,自己却没有任何动作,依旧舒服的倚在树干上,不过手指再次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地面上敲击,没过多久,整个凝意楼里面的花草树木自然的轻轻的无风摇摆。 “是!”青井同样轻笑了笑,眸子里却是划过一片冷意,哼,竟敢来找他们夫人麻烦?一个罗家的赔偿都是轻的! 想着就快走了两步,腰身挺直的走在幕夏的侧前方。 幕夏看着前方这个挺直坚定的背影,轻暖的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之前一直守在一侧的木老四,不用幕夏开口,让木祁和小罗守着这个后院,自己大步守在幕夏身后。 蓝越眸光闪了闪,对暗处打了个手势后,亦步亦趋的跟在幕夏身后。 罗明扬见状,敛去脸上的神色,再次浮上一片温和的笑容,站起来,温和的跟在幕夏身侧,眸底却是凝出了一片冰渣。 没过多久,幕夏一行人来到前院的大厅外,还未踏入大厅,就看见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大马金刀坐在大厅正中央中年男子。 只见这男子大约四十来岁,一身华服锦袍,脸容冷沉威严,与那个罗城恶霸罗霸倒是有几分相似,却是与罗明扬没有几分相似,如果不认识的,绝对不会将他们两人当成两父子,那双眸子里偶尔掠过精光和高傲,狠厉无情。 幕夏眸光闪了闪,视线在这中年男子身上顿了顿,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依旧带着几分淡淡的轻笑,淡然清冷。 须臾,幕夏自然的掠过视线,在那位罗家主身后一片黑沉沉的持剑而立的侍卫上掠过,最后来到坐在罗家主身边的罗城恶霸,罗霸。 只见罗霸此时微垂着脑袋,脸色有点颓然无神的坐在罗家主身边,身子微微颤抖,似乎还未完全从之前的激情中回过神来,幕夏脸上的笑容浓了浓。 随即,当视线落在正在帮罗霸诊治的人身上时,眸光顿时深了深,脸上的笑意再浓了浓,却凉了又凉,冷了冷。 只见一个全身包裹在白色衣袍里面看不清模样的人正在为罗霸诊治,这白色衣袍打扮可是让幕夏记忆犹新啊! 青井同样第一时间发现了这白袍人,瞳仁猛缩了缩,这个白袍人是那一伙人的同伙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已经发现了夫人的踪影? 心思剧烈翻滚,脚步下意识的移了移,不动声色的将幕夏整个人挡在身后,看向那个白袍人的目光冷了又冷,同时对暗处悄无声息的快速打了几个手势。 白云辰虽没有一同过来,却似乎也看见了这个白袍人,清润的眸子略过一丝清凉,手指敲击的速度快了一分。 木老四自然不会忘记那些白袍人的可恶,看见这个白袍人出现,不动声色的上前两步,紧紧护在幕夏身后。 蓝越眸光沉了沉,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动了动。 罗明扬原本将视线锁定在罗家家主罗荣身上,却敏锐的察觉到幕夏和青井两人的异样,顺着他们的视线看了看那个白袍人,眸光轻闪了闪,在幕夏耳边以只有他们几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那是罗家的御用大夫,他的医术很厉害,罗荣将他奉为罗家的座上宾,罗荣叫他闫大师。” “罗家的座上宾?”青井回头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那个所谓的闫大师,他在罗城这么久,怎么没有听过罗家有这样一个叫闫大师的御用大夫? 罗明扬似乎看出了青井的疑惑,再次低声说道,“这个闫大师在我出生前就已经住在罗家了,可是从未走出过罗家,罗荣不只一次郑重的警告过罗家的众人,谁都不能泄露这个闫大师的任何消息,否则就地处决。” “曾经有人不小心说出口,可是只说了半句就死于非命了,且听到那半句的人同样立即死于非命,几次三番之后,罗家再也没有人敢提及这个闫大师。” “再加上这个闫大师平时足不出户,几乎一年到头都躲在他自己的院落里,除非罗荣有事请他帮忙才会走出来。他每次出现都是罩着这一件白袍,几乎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且真正知道他存在的人并不多,因此外面的人都不知道罗家有这号人物在。” 突然在这里看见这个从来没有离开过罗家的闫大师,不知道为什么罗明扬心底的不好越发的浓烈,似乎那所有的不好都是出在这所谓的闫大师身上! 想到这,看向那个白袍人的眸光沉了沉,随即罗明扬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瞳仁狠缩,难道,难道就是这个人不想自己从罗霸的身上拿回自己的生机?其实这个人才是那个想要自己生机的幕后凶手? 罗明扬被自己这想法吓到了,可是想起以前与这闫大师的见面场景,却莫名的越发相信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 话说这所谓的闫大师一直在罗府里足不出户,自己也很少回罗府,可是自己每次回罗府都会与这个闫大师偶遇! 他从未与自己说过半句话,似乎也未曾真正的看过自己一眼,每次偶遇都是瞧都不瞧自己一眼就漠然而过,可是现在仔细想来,似乎每次与这位闫大师偶遇时,总会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怪异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想通这点,罗明扬立即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夏公子,这个闫大师有问题,我感觉到就是他不想我收回那些生机!” “闫大师?”幕夏听到罗明扬的话,眸光冷了冷,脸上的笑容却更浓了浓,灿烂如阳,却没有半点艳阳的温度,“罗家与医药世家苏家是什么关系?” 青井听到幕夏这莫名其妙的话愣了愣,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没有任何关系,两家一向河水不犯井水。” 罗明扬听到幕夏这话却是身心震了震,震惊的看向幕夏,撞上她脸上那灿烂如阳却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身心颤了颤,慢慢冷静下来,微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时,掠过一丝黯然,“我娘亲叫苏嘉敏,是现任苏家家主的嫡亲妹妹。” 第一百四十六章:闫大师,幸会 罗明扬听到幕夏这话却是身心震了震,震惊的看向幕夏,不明白她是怎样知道罗家和苏家之间的联系,按理说这应该是没有人知道的! 下一瞬,撞上她脸上那灿烂如阳却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身心颤了颤,慢慢冷静下来,微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时,掠过一丝黯然,“我娘亲叫苏嘉敏,是现任苏家家主的嫡亲妹妹。” “只是娘亲在生下我时难产而死,而我自小被送上了玄天观,自此后苏罗两家就断绝了关系。” “什么?”青井不敢置信的回过头来瞪着罗明扬,“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第一皇商与医药世家联婚,这绝对是一件轰动的大事,可是他似乎从未听说过这件事,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现任的苏家家主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嫡亲妹妹了?苏施瑜可是他们的好兄弟,他们可从未听苏施瑜说过他还有这位亲姑姑! “我娘亲并不是在苏家长大,且是未婚先孕,所以她和罗荣的大婚并没有大办,而娘亲因为身体虚弱,怀的胎儿不是很稳,因此大婚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养胎,知道她的人不多,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更是没多少,且自我娘亲死后,罗荣更是使了一些手段将我娘亲的事全部抹掉。”罗明扬的眸光再次暗了暗,又冷了冷,全身透着一股霜冷悲伤的神韵。 青井却愣了愣,他确实打探了几番都没有打探出这位前任罗夫人究竟是什么人,只知道她红颜薄命,却没想到这下面竟还有这么多“故事”。 而青井刚刚那声惊呼声虽不是很高,却还是被大厅上的罗荣等人听见了,罗荣转眸看过来,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青老板,既然来了,就请出来吧!” 青井完全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完美收敛了脸上的神情,笑盈盈的走了出来,却依旧将身后的幕夏挡得严严实实,“罗老板,欢迎来到我们凝意楼,有失远迎还请海涵。” 罗荣眸光冷了冷,脸上依旧是一片似笑非笑,“青老板,不需要这么客气,我是听说伤了我儿子的人住进了你们凝意楼才过来的,还请青老板请他出来。”边说着,眸光在青井身后一扫,看见罗明扬时,愣了愣,眸底掠过一道异光,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若无其事中透着股不容置疑的看向青井。 罗明扬没有错过这道异光,眸底冷了冷,脸上依旧是一片温和。 “哦?令公子受了伤?伤了哪里?没什么大碍吧?”青井似没有看到罗荣这道异光和他话音中的不容置疑,一脸关心的看向罗霸。 只见罗霸此时脸色潮红,容光焕发,除了神色有点颓然无力外,并没有任何大碍,明显是刚承雨露体力不继,“令公子这不是挺好的吗?脸色红润,眉含春意,这是伤到哪里了?”视线掠过那个白袍人,若有若无的往罗霸的下面瞄,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罗荣听见青井这话,看见他这明知故问的神色,脸色忍不住红了红,不要误会,这是羞愤的,他还记得当他接到通知赶到现场时看见的那一幕,他的儿子竟然赤身趴在大街上,当街当众不知羞耻的向他身上那几个彪形大汉求欢! 那几个彪形大汉更该死,竟还不知死活的让他的儿子摆出各种羞人的姿势……那画面,那场景,直看得罗荣恨不得直接与这丢尽了他脸面的大儿子断绝父子关系! 看着四周的人群明明暗暗的指指点点,虽不敢明说出口,但是那嘲笑鄙视的眼神让他直想杀人,恨不得当场劈死那个不肖子! 就在那时,一向足不出户的闫大师亲自走了出来,低喝阻止了他,这才让他稍稍冷静了下来,勉强记得这不肖子还有点作用,暂时还不能死! 罗荣冷沉着脸,脸色异常难看的让人将那旁若无人正激情四射的几人分开,并对他的心腹侍卫使了眼神,他不要再看见这几个彪形大汉,并且要他们以最残忍痛苦的方式下十八层地狱! 不能将气发泄在这不肖子身上,罗荣就直接将所有的怨气愤怒全部发泄在那几个彪形大汉身上! 竟敢这样对他罗家的大公子,竟敢这样当众打他罗家的脸面?找死! 罗荣的心腹侍卫会意的领命,立即带着几个罗家侍卫将那几个彪形大汉打昏,强行带走。 街上的众人看见那些侍卫黑沉着脸似拖死人一样的将那几个彪形大汉拖走,纷纷打了个寒颤,瑟瑟的作鸟兽散,他们知道这几个彪形大汉肯定一走不复回了,惹上这罗家的从来都没有好下场的。 那几个大汉被拖走后,罗霸不知道是筋疲力尽了还是没有了求欢的对象,竟安静了下来,却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今昔是何夕。 罗荣看见罗霸这混账的模样,还未完全发泄的愤怒再次涌了上来,他立即让人去查,他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是什么人敢算计他儿子,算计他罗家! 他这不肖子他还是知道的,这混蛋确实一无可取,是恶霸中的恶霸,可是却不会做出这些丢尽他的脸面,丢尽他们罗家脸面的事! 与此同时,罗荣也恳请这闫大师出手为他儿子检查,他相信以闫大师的医术造诣,肯定能轻易查出他儿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没过多久,他的人就回来,并且将整件事情查得清清楚楚,例如某几个乡巴佬挡了他儿子的路,某几个乡巴佬当众欺辱打骂了他儿子,完全不将他们罗家放在眼内等等! 听到这,罗荣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好一会气极反笑,脸上浮上一片残忍的冷笑,好啊,那打狗还要看主人呢,那几个乡巴佬明知道罗霸是他罗荣的儿子,是他们罗家的大公子,竟还是当街当众的欺辱打骂罗霸,这是完全不将他罗荣放在眼内,不将他们罗家放在眼内! 好,很好,真是好! 区区几个不知道从哪个乡下跑过来的所谓小贵族竟不将他们罗城罗家放在眼内?呵呵,他会让这些人好好感受一下他们罗城罗家的真实底蕴,让这些人好好见识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们罗家不是这些小贵族可攀可欺的! 至于罗霸主动挑衅什么的,罗荣直接无视,他们罗家的大公子有这样的资本,他们罗家大公子想要的,那些所谓的小贵族就要自动送上门来! 只是让他更生气愤怒,差点气得吐血的是,查到的最后,结果竟是他儿子突然发疯?! 这怎么可能?他的儿子一向好好的,怎么可能会自己突然发疯,这肯定是有人算计的,只是这算计有点高明,其他人没有看见而已! 于是,罗荣期望的看向闫大师,他相信这闫大师一定能看出来,他的医术可是媲美传说中的神医! 只是最后的结果再次敲了他一记闷棍,气得他气血汹涌,闫大师竟说他也查不出他那不肖子有任何被人算计过的痕迹! 这说明什么? 这难道说是他儿子欲求不满? 不!不可能! 一定是那几个乡巴佬的手法太高明了,闫大师一时半会被他们蒙骗了,一时半会看不出来而已! 没错!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那几个所谓小贵族搞得鬼! 于是罗荣不死心的瞄准了那几个彪形大汉,他们身上应该也有被算计的痕迹,不然他们绝对不敢当街当众对他罗家的大公子做出这样混账的事! 只是最后的结果同样让他失望了,那几个彪形大汉身上同样没有任何的异样! 罗荣不会知道,幕夏让罗荣欲求不满的同时,在他身上撒下了一些求欢的粉末,这些粉末会吸引那些罗霸的同类人,她是想让这罗霸好好尝尝那种被欺霸的感觉! 而这些粉末随着他们激情四射开始,就完全融入他们的血液里,除非取出他们的血液来化验,否则哪怕再厉害的大夫都不可能查出这些人的异样。 至于化验,这个古代的大夫似乎还没有这方面的仪器,所以罗霸与那几个彪形大汉看起来一切都非常正常,这完全是他们欲求不满,所以一时忍不住来了一场现场秀! 罗荣听到这个结果,再次气极反笑,再次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找不到证据又如何,他就是直接将这罪名扣在那几个所谓小贵族身上,他倒要看看这几个所谓的小贵族拿什么来与他罗家抗衡! 凝意楼吗? 呵呵,如果凝意楼真的要包庇那几个该死的乡巴佬,他不介意连这凝意楼一起拔了,他可是忍这凝意楼很久了,这里是罗城,他们罗家才是罗城的霸主,这凝意楼凭什么来抢他们的风头? 想到这里,罗荣立即招呼了一众的罗家侍卫带着闫大师一起过来凝意楼踩场,今天他就要踩平这凝意楼,就算不能踩平也要狠狠的压一下这凝意楼,他要让罗城的人认清楚,他们罗家才是罗城的霸主,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辱的,包括凝意楼都不可以! “青老板,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来不是与你凝意楼为敌的,我是来找伤了我儿子的人的,青老板还是请那几人出来吧,我相信青老板应该也不会想与我罗家为敌吧?”说到最后,罗荣看向青井的眸光染上了一抹杀气,如果这凝意楼真的敬酒不喝喝罚酒,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哼,他早就看这凝意楼不顺眼了,如果不是对方的后台太大,他怎会让这凝意楼在他的地盘上“作威作福”那么多年? 今天如果这凝意楼真的要与他为敌,他正好趁此机会除了这凝意楼! 哼,以为他们才有后台吗?自己也同样有后台! 想着,罗荣瞄了瞄一旁看似为罗霸诊治,实则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不知道在干什么的白袍人,只要有这闫大师在,他就不怕这凝意楼的幕后之人! 以前是这闫大师要闭关不能出来,现在既然闫大师出关了,这凝意楼就没有再继续存活下去的机会了! 青井没有移开一步,依旧严严实实的将幕夏护在身后,同时不客气的瞄了瞄罗荣四周那些持剑而立的侍卫,冷笑出声,“哦?罗老板这不是直接带人来拆我凝意楼了吗?还说什么为敌不为敌的话?”哼,都已经带人踩上门来了,还厚颜无耻的说不想与他们凝意楼为敌? 不过就算他不想与他们凝意楼为敌,敢对他们夫人不客气,他们也没有想过要放过这罗荣,放过罗家! 以为他们就害怕了罗家? 哼,这么多年来之所以一直没有动罗家,是因为他们爷没有时间没有心思理会这边而已,如果让爷知道这罗家敢欺负夫人,他敢保证这罗家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更何况,罗明扬可是早已经将他自己以及整个罗家卖给了他们夫人,这罗荣凭什么在这里大放阙词?竟还想让自己将夫人交出来? 真是天大的笑话! 幕夏却在这时上前一步,轻手拨开青井,从他身后走出来。 青井愣了愣,没想到幕夏竟突然从他身后走出来,不由一阵紧张,如果被那白袍人发现了怎么办? 不过一对上她脸上的淡笑,心底的紧张莫名的平静了下来,脸上盛开一抹期待的轻笑,夫人这是想亲自动手了吗? 他不止一次听青鹰等人说过,夫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惊天地泣鬼神,他早就想见识见识一下夫人这惊天地泣鬼神的手段了,之前凝意楼大门口那些不过是开胃菜而已,不知道这顿正餐夫人会让他怎样大开眼界? 罗荣看见幕夏走出来,立即将视线“炙热”的盯在他身上,见眼前这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一身白色衣袍,手执一把折扇,显得潇洒翩翩,眸底不由涌出一片残忍的冷笑,这个少年就是那几个欺辱打骂他大儿子的所谓小贵族的头吧? 呵呵,一个不过十五六岁毛都没有长齐的野小子竟敢踩在他们罗家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不知道当他被几个彪形大汉压在身下时会是怎样的风情?哭泣?求饶?哭天抢地?还是后悔不该惹上他罗家? 哼,太晚了! 他一定会让这个野小子好好知道知道他们罗家不是好惹的,胆敢惹上他们罗家,就要承受他罗家的愤怒和绝杀! 这个野小子,包括这个野小子的家人,都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要这小子与他所有家人的血来告诉罗城的人,他们罗家才是罗城的霸主,高不可欺! 幕夏不知道青井心底的腹诽和期待,感觉到罗荣这“炙热”的视线,淡淡的掠了他一眼,看清他眸底丝毫不掩饰的残忍冷笑,脸上的淡笑更浓了几分,晶亮闪耀的墨瞳掠出一道幽光。 罗荣看到幕夏这抹镇定的淡笑,背脊莫名掠过一丝凉意,心底莫名掠过一丝不安,不安的颤了颤,对眼前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似乎莫名的生出了一丝畏惧!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狠狠摇了摇头,自嘲的冷笑了笑,畏惧?笑话!这个不过十五六岁毛都没有长齐的少年有什么让他畏惧的?他一只手指头就能捏死这个野小子! 更何况这里可是他的地盘,而且他更有神秘莫测的闫大师,这少年就算是孙悟空转世也逃不出他们的五指山! 青井一直注视着那个白袍人和罗荣,看见罗荣这完全不掩饰的残忍冷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眸底凝出了一片冰霜的杀意,这罗荣找死! 今天就算夫人放过他,自己也绝对不会让这罗荣活过今天! 幕夏却收回了视线,不再看向罗荣,淡笑的看向那位正站在罗霸身旁不知道正在做什么的白袍人,衣袖间一道金芒掠过,“闫大师,幸会,久闻大名,却一直没有机会见识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不如今天坦诚相见如何?” 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只见一条如头发丝大小的金丝线从她白色的衣袖内飞出来,灵蛇般的飞向那个白袍人。 罗荣冷笑的看着幕夏这不自量力的举动,也没有开口提醒闫大师,他相信闫大师一定不会被那根头发丝般幼细的丝线伤到,最后自食其果的肯定是这个不知死活的野小子! 哼,既然这野小子这么着急找死,他何必阻止他! 只是那条金丝线看似缓慢,实则不过眨眼间就飞射到了闫大师的身后,而那闫大师似乎没有感受到这条金丝线的到来,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罗荣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条金丝线黏上闫大师头上的白帽,眼睁睁的看着那顶从未摘下的白帽被那条金丝线扯了下来! “嘶!” 这顶白帽刚被扯下来,凝意楼里顿时响起了一片紧接着一片的倒吸冷气的声响,差点掀翻了凝意楼的楼顶! “嘶!”就算是青井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那个白袍人的眸光惊了又惊,这是什么鬼怪? 没错,就是鬼怪! ------题外话------ 吼吼吼…… 大吼几声,振奋一下精神! 第一百四十七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嘶!” 就算是青井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那个白袍人的眸光惊了又惊,这是什么鬼怪? 没错,就是鬼怪! 只见那顶白帽之下,露出了一张凹凸不平,长满了紫黑疙瘩、皱褶的死人脸,这张脸上完全看不清五观,眼睛只剩下眼白,鼻孔耷拉下来,嘴角歪斜,整张脸除了紫黑色就是紫黑色,恐怕鬼怪都比这张脸好看! 这个真的是人吗? 罗荣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掉下来,却顾不上丢脸什么的,张大了眼睛惶恐害怕的瞪着这一张鬼脸,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闫大师白袍下的真面目,以前他就一直很好奇,这闫大师为什么一直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他一直以为这是为了显摆神秘高大,却做梦都没想到白袍下竟是这样一副鬼样! 难怪要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了,这副鬼样子哪怕实力再强大都没有人敢与他为伴吧?就算与他为伴,恐怕也是表面上的,暗地里肯定会拼了命也要杀了这个鬼怪! 先下手为强啊! 怎么知道这鬼怪会不会对自己下毒手? 闫大师感觉到头上的白帽被人揭开了,听着那一声声倒吸冷气的声音,感觉到众人见鬼一样的鄙视惶恐视线,身上顿时释放出一股阴森的气息,整个凝意楼里面如鬼影掠过般,阴风阵阵! 凝意楼里面的公子哥儿千金小姐们在罗荣带着罗家的人踩上凝意楼来时,就缩在二楼和三楼,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们不希望这罗家和凝意楼的大战波及到自己! 其实如果可以,他们几乎想都不想的就要作鸟兽散,虽然这有点丢脸,可是丢脸总比丢命好! 只是罗荣一来就带着人封锁了整个凝意楼,不能出更不能进,无奈之下他们只能乌龟一样的缩在二楼和三楼,在心底暗暗祈祷这些人不要殃及无辜! 只是没想到,这大战才刚刚开场,罗荣这边竟出现了一个鬼怪,且这鬼怪一身让人惶恐害怕的阴森气息,仿似从地狱走上来的恶鬼,吓得他们恨不得立即夺门而出! 他们后悔了! 他们今天不应该出门的! 青井自然听见了楼上众人害怕惶恐的声音,只是他此时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去理会他们,一感觉到那个闫大师身上的恐怖阴森气息,下意识的斜步挡在幕夏身前,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软剑出来,横身立在身前。 好强! 只一个照面,青井就清楚感觉到那个白袍人很强,绝对是与他们爷同一个级别的高手,不,或者比他们爷还强了那么一丁点! 今天,恐怕会有一场硬仗了! 木老四的反应同样不慢,他快步挡在幕夏的身前,一对锋利的勾爪紧紧扣在手腕上,全身上下释放着一股泰山般稳重刚强的气势,如一个盾牌般稳稳的护在幕夏身前。 “吱吱!”土肥大大瞬间在幕夏的肩膀上跳起来,全身毛发倒竖,金色的眼眸凶狠残忍的瞪着那个闫大师,呲牙咧嘴的挥了挥锋利的爪子。 动物最危险的感知最敏锐,土肥大大此时清楚感觉到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很危险,且他对这个女人有杀意,他想杀了这个女人! 罗明扬一感受到闫大师身上这股恐怖的阴森气息,心底的不好感觉越发浓烈,看了看幕夏挺直淡然的背影,狠咬了咬牙,上前两步就想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走,“你快走!这个人不是你可以对付的!” 虽只是刚相识,不过罗明扬并不希望这个少年死在这里,如果自己真的注定活不过三个月,那又何必让这少年陪着自己一起死? 只是他的手还未握上幕夏的手臂,幕夏回头轻看了他一眼,脸上的淡然轻笑没有半点变化,手臂轻震了震,就震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罗明扬修长如玉的手掌僵在半空,瞪大了眼睛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这个少年,心底的震撼久久平复不过来! 这个少年是怎样做到的? 他明明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少年没有半点内力修为,可是这个少年却一下就震开了自己的手,那仿似是一种古怪的内劲,与内力很相似,却又不是内力,却又与内力同等的厉害,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竟还能保持镇定和淡然,好像那个闫大师并不是什么恐怖的存在,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般,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幕夏不理会罗明扬的震惊,震开他的手后,没有再瞧他一眼,伸手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青井和木老四,轻步走上前去。 “夏公子!”青井不太赞成的看着幕夏,眉头皱得差点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相信夫人的实力,可是眼前这个鬼怪绝对不好对付,夫人怎么可以走在他们前面,这样很危险! “圣……夏公子,快回去!”木老四同样不赞成的瞪着幕夏,他是曾经亲眼见识过他们圣主对上那恐怖可怕的鬼医也不落下乘,可是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鬼怪可比那个鬼医古怪阴森多了,他绝对不容易对付! 幕夏回过头来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立即让他们后面的话死死卡在喉咙处,连张了几次口都说不出来。 幕夏这一眼很轻很淡,几乎没有任何的气势,却莫名的让他们颤了颤,莫名的让他们的紧张缓缓顿了顿,莫名的让他们感觉到她或者、可能、大概真的能解决那个鬼怪! 幕夏在青井和木老四老实下来后,回过头来淡笑的看向不远处死死瞪着她的闫大师,眸光幽冷冰霜,“苏奕大夫,很久不见。不,我们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应该说幸会,终于见到大名鼎鼎的苏奕大夫,真是非常幸会!” “现在,我是该叫你苏奕大夫?还是闫大师?” “苏奕?”青井怔了怔,怎么感觉这名字这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医药世家苏家的苏奕?他不是已经过世了吗?”木老四却惊得瞪大了眼睛,这苏奕可是与他们木家四老同一个时代的人物啊,当时这苏奕的医术就已经在红昭国闻名遐迩堪称神医了,只是二十多年前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过世了,这让他们好一阵的黯然唏嘘。 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鬼怪是那个死了二十多年的苏奕大夫?怎么可能?这二十多年来发生了什么事? 青井一听,登时恍然过来,同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那个闫大师,“苏老家主?” 不会吧? 这是苏施瑜的爷爷? 二十多年前他没有死,而是躲在了罗家? 这是想做什么? 闫大师,不,应该说是苏奕听见木老四和青井的惊呼,脸上的神色越发难看,隐隐带着几分扭曲和狰狞,那双只有眼白的眼睛森然诡异的瞪着幕夏,声音嘶哑难听,“你是什么人?” 幕夏看见苏奕这难看的脸色,笑容灿烂,却没有半点温度,这些过街老鼠整天裹着一件白袍不就是不想让人看见他们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鬼样吗?甚至改名换姓,不就是不想让他们曾经的威名毁于一旦吗? 他们越是不想的,她就越是喜欢! “苏大夫,一个多月没见,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一个多月前,你不是想我想得要杀人的吗?”幕夏越说,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却越发没有半点温度! 没错,只是一个照面幕夏就认出了这个白袍人就是当日她的灵魂想要回归本尊时前来捣乱的苏老家主! 虽然这苏老家主一直都隐在白袍里,可是幕夏绝对不会认错的,她做梦都忘记不到他身上这股让她记忆犹新的讨厌气息! 当日,她的灵魂想要回归本尊时,虽然她的血液一大片一大片的流出体外,可是她的意识很清楚,很清楚的知道这苏老家主和另一个人拼了命的想阻止她灵魂回归,拼了命的想将她锁在那个幕夏的身体里,同时也清清楚楚记住了他们两人身上那让她异常深刻的死人般阴森诡异的气息! 听万俟定说,这些人十多年前可是非常用心的护住了她的本尊,这份恩情她可是一直记住,现在难得遇上了,她怎么能补好好感谢一番?! 她是一个好人,有恩必报! 那份滴水之恩,她必定涌泉相报! “是你!是你!”苏奕一听到一个多月前,看着幕夏这张略带着几分熟悉脸容,脑海里轰的一声,立即想起了一个多月前的败仗,瞪着幕夏的眸光恨不得生吞了她! 一个多月前,上神察觉到这个女人的灵魂想要回归她的本尊,于是派了他和翁裘前去阻止,原本以为那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却没有想到竟栽在万俟定的手上! 那一战他们不但没有能阻止这个女人的灵魂回归她的本尊,他更是在万俟定的出手下走火入魔,哪怕是过了一个多月依旧没有恢复过来! 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魔,没想到这个女人竟还敢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这个可恶的女人竟将他头上的白帽扯掉了,让他现在这副鬼样子暴露在众人的眼前,这个女人真该死! 幕夏感受到苏奕这个恨不得生吞了她的眼神,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明媚,视线微微移了移,故作惊讶的惊呼道,“苏大夫,你这是在做什么?原来苏大夫有这个特殊爱好啊?!难怪不敢示人了!不过是人都有需求,苏大夫不用这么害羞!” 众人愣了愣,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怔怔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瞪大了眼睛,惊愕诡异古怪的瞪着这个曾经大名鼎鼎的苏老家主! 只见随着这位苏老家主侧过身来面对着幕夏,露出了他那只骷髅骨头般的手掌,此时这只骷髅头手掌直接探进了罗霸的衣衫内,紧紧的握住了那个啥! 这……这爱好真真是特殊! 这时,众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罗霸早已经眼神涣散,浑浑噩噩像一个傻子一样! 也是,被一个鬼怪这样玩弄,是人都会受不了发疯发傻的! 罗荣离罗霸最近,因此看得最清楚,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如调色盘一样,精彩绝伦! 不要误会,他这不是气的,他这是觉得丢脸,今天之后他们罗家的脸面恐怕已经丢到不知道哪个邋遢角落去了,捡都捡不回来! 如果没有多少人看见还好,可是今天这一连串的事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尤其是现在,二楼三楼上面那一众大家公子千金,他就算想堵住这悠悠众口都堵不住! 全部杀了? 别开玩笑了,以为这些大家的公子千金都是那些小门小户吗?他们家族的实力虽说都不及他罗家,可是也差不到哪里去。 如果只是一家两家还好,可是这几乎整个罗城的大家都来了,除非他想单挑罗城的所有大家,否则这些公子千金他还真的动不得! 而他罗家虽说是罗城的霸主,却还没有单挑罗城所有大家的能耐和实力,所以这一口气他只能和血吞下! 不!还有一个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他,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罗家依旧是罗城的霸主! 都是这个该死的混蛋! 想到这里,罗荣阴狠残忍丝毫不掩饰杀气的瞪向幕夏,都是这个野小子!如果不是这个野小子,他的儿子不会在大街上做出那些有辱他们罗家的丑事!如果不是这个野小子,闫大师的真面目不会暴露在众人的眼前,闫大师的真面目没有暴露他就不会侧身,他不侧身就不会有人看见这丑陋难堪的一幕! 都是这个混蛋! 他要杀了他! 他一定要杀了这个混小子! 想着,罗荣从地上弹跳起来,狰狞残忍的瞪着幕夏,狠狠的挥了挥手,“给我杀了他!”这小子不死难泄他的心头之恨! 罗明扬见罗霸看见那个鬼怪这样羞辱他一直疼爱的大儿子竟没有半点反应,不是第一时间呵斥那个鬼怪,反而将所有的怨恨发泄在幕夏身上,琉璃眸子里凝出了一片冰渣,这个人竟是他的亲爹?!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真是可笑! 亏他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对罗霸的疼爱起码有几分真心真意在,他对自己的冷淡不过是因为不爱自己的母亲,不过是因为自己体弱多病经常不在他身边,于是两人之间生疏冷淡很平常,却没有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个男人对他大儿子的宠爱是假的! 这个男人对他的愧疚也是假的! 由始至终他和罗霸不过是他手中讨好那个鬼怪的工具,这个男人不但想要自己的生机,也想要罗霸的生机! 呵呵,亲情在他的眼内,丝毫不及他与那个鬼怪之间的交易! 罗荣看见他这个从小不喜的二儿子脸上那不加掩饰的嘲讽和轻蔑,看见他嘴角上的冷笑,知道这个一向聪明的儿子已经清楚了自己的意图,却没有任何的愧疚,冷冷的瞪视着他。 没错,这两个儿子都是他与这闫大师交易的筹码,闫大师可是答应过自己,等他将这两个儿子的生机吸收了后,就会教自己修仙的功法,只要自己成仙了,长生不老,想要儿子还怕没有吗? 哼,这两个儿子都是他生出来的,为他做出贡献是应该的,这是他们的荣幸! 罗明扬看着罗荣这理所当然的神色,冷冷的勾了勾唇,心底直接凝成了冰,对他再没有半点期待,看向罗荣的神色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人,冷冽冰霜。 罗荣看见罗明扬这神色,狠狠皱了皱眉,心底掠过一丝不安,见身后的侍卫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冷瞪了他们一眼,再次冷喝出声,“还不出手!” “是!”罗家的侍卫早在这一连串的变故中呆住了,并没有听见罗荣的第一次命令,此时感觉到罗荣落在他们身上的森冷视线,冷冷的打了个寒颤,猛地惊醒过来,二话不说拔刀就向幕夏冲过来! 他们一点都不同情这个少年,谁让他得罪了他们老爷?得罪了他们老爷,从来就没有好下场的! 还记得上一个得罪了他们老爷的,现在坟头已经长满了人高的青草了! “找死!”青井见状,眼神冷了又冷,如看死人般的瞪了这些人一眼,挥手就要叫出凝意楼的人,哼,想杀他们夫人?以为他们凝意楼没有人吗? 幕夏却摆手阻止了他,青井愣了愣,却没有任何迟疑的放下了手,眼眸里面的紧张和担忧却没有完全消散,然下一刻,只见幕夏霜冷的看了看那些挥剑向她冲过来的罗家侍卫们,脸上的笑容再明媚灿烂了一分,同时不着痕迹的打了个响指。 这响指很轻,在这吵杂的大厅内完全可以忽略,哪怕是近在身边的青井也几乎没有听见这响指声。 然这响指刚落下,罗家的那些侍卫的顿时眼睛掠过一道迷蒙,随即眸光闪了闪,紧接着脚步跟着突然一转,没有任何预兆的向着那个苏奕大师扑过去,“妖怪,我们杀了你!” ------题外话------ 吼吼吼…… 再吼几声,振奋精神! 第一百四十八章:鬼哭狼嚎 响指刚落下,罗家的那些侍卫的眼睛顿时掠过一道迷蒙,随即眸光闪了闪,紧接着脚步跟着突然一转,没有任何预兆的向着那个苏奕大师扑过去,“妖怪,我们杀了你!” 青井怔怔的看着这急转直下的情况,看着罗家那近千的侍卫海浪一般扑向苏奕,久久反应不过来,好一会看着幕夏的目光变了又变,虽早就知道这位夫人一点都不简单,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惊天动地! 他一直都知道能够让青鹰等人真心臣服的,这个夫人绝对不简单,因而他一直都不敢小看这个总是一脸淡然浅笑没有什么危害的夫人,对她也恭敬有加。 可是当真正的见识到夫人这真正实力时,青井才知道为什么这位看似没有什么危害的“柔弱”夫人这么轻易收复了青鹰那些人,就这份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镇定淡然,就这份诡异的本事,就这份杀伐果断的凌厉,绝对是这世上与他们爷最相配的女人! 这么彪悍的女人才能与他们爷齐肩站在这天下的顶端! 木老四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了,这些侍卫的数量确实有点多,只是他们的实力并不是很强,他还不太将他们放在眼内,却没有想到还未来得及出手呢,这战场上的风已经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不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须臾欣慰又无奈的看向一旁的幕夏,有这么厉害的圣主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这圣主太强大了,似乎就没有他们出场的机会了,他们以后该怎样体验自己的价值,怎样让圣主知道他们的好? 同时圣主强大了,无论对圣主自己还是对他们幕家地下势力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起码以后没有人能轻易伤到他们圣主,伤到他们幕家地下势力! 蓝越同样伸出了手想让暗处的人见机行事,只是他的命令还没来得及下呢,却发现这战场上的风已经由呼啸的北风变成了和暖的南风,愣了愣,看向幕夏的目光同样变了变。 他没有看见这个女子出手,可是他直觉这一切都是这个女子出的手! 不愧是那个惊才绝艳的男人看上的女人,果真与那个男人一样不简单,难怪那个男人会这么放心的让这个女人在这种四面环敌的情况下独自出行! 这个女人不欺负别人就很好了,绝对没有人能欺负到她! 要说在场最惊讶的自然莫过于罗荣罗家主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人竟会突然调转了枪头对准闫大师,这是怎么回事?不由连连愤怒的高呼出声,“住手,我让你们杀的人是那个野小子,不是闫大师!你们给我住手!住手!” 他不叫还好,他一叫,罗家这些侍卫攻向苏奕的攻势更加迅猛强烈,他们本就离苏奕很近,转眼间就扑到苏奕身前,随即在罗荣这愤怒的高呼声下,人叠人叠罗汉一般重重的压在苏奕和罗霸身上,最底下的人施展不开武功,就直接张口在苏奕的身上狠狠咬了一口又一口,凶狠的咬下了苏奕好几口老肉! 苏奕没想到会出现这变故,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守在他身后的罗家侍卫狠狠的压在底下,狠狠的在身上咬了好几口,痛得苏奕倒吸了几口冷气。 被万俟定重伤然后导致走火入魔,苏奕的身子本就没好,早就积聚了一肚子的杀气,现在竟被这些普通侍卫当畜生般的咬,苏奕再也忍不住,将这个多月来积聚的杀气全部爆发出来! 顿时,一股几乎凝成实质的黑色气团从苏奕的身上爆发出来! 总体来说,罗家这些侍卫的武功还算是不错的,只是相对于苏奕这种级别的高手来说完全不够看,且此时苏奕完全没有留手,这些侍卫在苏奕这团黑色气团爆发时,完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转眼间,这些侍卫一批紧接着一批的被震飞出去,狠狠的撞落在大厅的各个角落,只一个呼吸间,直接断气! 压在苏奕身上那一堆人伤得最重,几乎每一个人的五脏六腑直接被震碎了,七孔流血,那死状残忍吓人! “啊……”二楼、三楼上面的千金小姐们何时见过这样血腥残忍的场景,一个个吓得面青口唇白,花容失色,只一眼就直接呕得天翻地覆。 那些公子哥儿稍好一点,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只一眼就惊得他们面无血色,退了一步一步又一步,身子瑟瑟发抖,停都停不下来。 然而剩下的那些罗家侍卫却似没有看见他们同伴的残忍血腥死状,没有听见那些刺耳的痛哼声倒地声尖叫声,依旧海浪一般前仆后继的一波紧接着一波的向苏奕冲过去,却无一例外的成为了苏奕那黑色气团下的亡魂。 “住手!你们住手!”罗荣叫得声音都沙哑了,可是罗家的侍卫却充耳不闻,不,应该说,他叫得越大声,罗家的侍卫冲得越快,死得也越快,越痛苦! 很快,这个精致华丽的大厅变成了一个屠宰场,四处都是断手断脚死不瞑目的死尸,血流成河,血气昏天! 青井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守在幕夏身侧的身影没有移动半步,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盯着苏奕的眼睛凝了又凝。 如果不是幕夏开口,打死他都看不出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残忍凶狠血腥的鬼怪就是曾经那个仁心仁术的苏老家主! 曾经的苏老家主不但医术了得,更是拥有一副慈悲心肠,经常向一些贫苦人家无偿赠药,免费开放苏家的医药店铺, 开放苏家的医药店铺,得到了世人的尊敬崇拜,也让苏家一跃成为医药世家的领头。 而现在这个所谓的闫大师却杀人不眨眼,手段凶狠残忍,能十刀杀人绝对不会一刀毙命,那些倒下的罗家侍卫没有一个是完好的! 木老四同样愤怒冷然的瞪着苏奕,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人竟然出手这么狠辣残忍,哪还有当初那个仁义慈心的苏老家主的风范? 木老四曾经与那苏老家主近距离接触过,他非常敬佩苏老家主,却没有想到多年后再见,竟是这样一副场面,究竟是什么让曾经那位仁义慈心的慈祥大夫变成了今天这个狠辣残忍的鬼怪? 罗明扬却是看着罗荣那痛心愤怒的神色,冷笑了声,呵呵,真是可笑,自己的儿子一点都不痛心,却痛心这些被他自己叫去送死的侍卫?真是不知道他这痛心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罗荣的痛心是真的,这些人都是他精心培养的心腹啊,如果是为了他下达的任务而牺牲的,他或者不会这么痛心,可是他们现在分明在互相残杀啊,这让他怎么能不痛心?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 想到仇者快,罗荣狰狞的瞪着站在一旁看戏的幕夏众人,眸底涌出一片猩红的愤怒和杀气,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下令杀那个野小子的,怎么会变成了自相残杀了? 幕夏无视他这杀气腾腾的视线,面不改色的看着满地死不瞑目的死尸,脸上眸底都没有任何的同情,只有一片漠然的清冷,这些人刚才可是要来杀她的,他们现在冲得有多勇,想杀她的心就有多强,她可没有那么多多余的同情心来同情想杀自己的人! 不过这些人的牺牲也不是完全没有用的! 幕夏瞧了瞧苏奕身上被咬得血淋淋的伤口,在那紫黑色血液上顿了顿,冷邪的勾了勾唇,在苏奕解决了所有侍卫稍稍停下手来时,抬手拍了拍她肩膀上早已经畜势待发的土肥。 土肥大大一得令,立即化成一道看不见的黄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苏奕身边,锋利的双爪、牙齿一一在那些被咬得血淋淋的伤口上掠过! 紧接着在苏奕反应过来想要对它出手时,闪电一样的回到了幕夏的肩膀上,得瑟的挥了挥爪子,扭了扭屁股,哼哼,论速度,绝对没有人能比得上它土肥大大! “找死!”苏奕见一只畜生都敢来打他的脸,愤怒得脸上越发扭曲狰狞起来,如一团麻团一样,完全看不清他脸上的一分一毫! 不过当看见土肥大大这得瑟的模样时,反而气极反笑,“嘎嘎嘎……你们以为这个小畜生的毒对本大师有用?嘎嘎嘎……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本大师是半仙,百毒不侵,这点小毒根本对本大师没用!” “吱吱!吱吱吱!”土肥大大一听到苏奕叫它“小畜生”立即炸毛了,狠狠的挥了挥爪子,呲牙咧嘴的瞪着他,好像下一刻就要窜过去教训他一顿般。 最后却只是站在幕夏的肩膀上尖叫,不见有任何行动! 青井等人却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苏奕的后半句话里,半仙?百毒不侵? 青井等人惊愕的瞪着苏奕,这是什么意思?百毒不侵他们大概也想到了,这苏奕本就是大名鼎鼎堪比神医的大夫,他想要让自己百毒不侵并不是一件难事;只是这半仙是什么玩意?他不会以为自己是神仙吧? 与此同时,他们也担心的看向幕夏,他们看出了幕夏是想以毒来对付这个鬼怪,只是这个鬼怪却是百毒不侵,现在该怎么办? 却见幕夏脸上带着一抹冷邪的笑意,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忍不住默默的后退一步,且她那小巧的手掌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支玉白色的短笛,正在她的手掌心里欢快的旋转着。 木老四一看见这支记忆犹新的短笛,立即下意识的在身上点了几下,封闭了自己的听觉,守在幕夏身侧的身影却动也没有动一下。 青井看到了木老四这古怪的动作,古怪的瞧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木老四很想提醒他掩住自己的耳朵,可惜已经太晚了! “呜呜……呜呜……”就在此时,幕夏将短笛轻轻放在口边,随之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胆颤的鬼哭狼嚎声骤然响起,凄厉尖锐,恐怖吓人! “天!”青井身心狠震了震,快速伸手掩上自己的耳朵,惊愕的瞪着幕夏,仿似不认识眼前这人般,乖乖,夫人,你,你这吹笛的造诣怎么这么,这么……青井一时半会找不出一个稍微好听一点的形容词来形容! 他此刻心底里泪流满面,只想说,果真人无完人! 罗明扬同样被这突如其来又近在耳边的鬼哭狼嚎声吓了一跳,边下意识的伸手掩上自己的耳朵,边条件反射的做出了迎战的准备,却在发现这声音是身前的幕夏发出时,顿时惊愕不敢置信的瞪着幕夏挺直中透着几分冷然的背影,这……这么难听的笛声是这个气质高贵风华的翩翩佳公子吹出来的? 蓝越边掩上耳朵边狠抽了抽嘴角,默默后退了一步一步又一步,他决定要远离这个可怕的女人,心底同时为红昭国那摄政王默哀了几秒钟,爱上这样一个彪悍可怕的女人,应该很辛苦吧! 希望这个女人不是一个热爱吹笛的人,不然他不敢想象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这毛骨悚然心惊胆颤的鬼哭狼嚎声一 哭狼嚎声一起,二楼、三楼上本呕得天翻地覆的千金小姐们顿时身心狠颤了颤,两眼一翻,昏倒在地上;那些面无血色的公子哥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身心狠颤了颤,一下就倒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在勉强撑着,不过看样子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啊……不要吹了!不要吹了!”伴随着这毛骨悚然心惊胆颤的鬼哭狼嚎声响起,一声声嘶哑难听的尖叫声突然暴起,比幕夏那鬼哭狼嚎的笛声更加吓人,更加难听,差点震破了在场众人的耳膜! 这尖叫声刚响起,二楼、三楼上勉强撑着的公子哥儿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口吐白沫的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刺耳难听吓人的尖叫声同样让青井等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做出了迎战的准备,全身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体内的内力提升到极致! 隐在暗处的凝意楼的守卫以及蓝越那天蓝国的守卫同样被这刺耳难听吓人的尖叫声从暗处震了出来,神经绷得紧紧的,严阵以待的瞪着发出这尖叫的人! 只见站在大厅正中间,站在一堆死不瞑目的尸体中间的闫大师此时狰狞扭曲尖叫的瞪着幕夏,却动也不敢动一下! 只见他那掩在白袍下的身体竟一时膨胀成一个两人才能合抱的大球,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身体内爆破出来一般,然就在几乎要爆炸的那一刻,他的体内似乎有一个怪兽大吸了一口气,这个大球竟在肉眼可见之下转眼变成了一排骷髅架子,瘦骨嶙峋,刺眼可怕! 然这还没有停,当他的身体变成了一排骷髅架子,下一刻似乎又有什么东西要爆破出来,那瘦骨嶙峋的身体竟在眨眼间又变成了一个两人才能合抱的大球,紧接着又从一个大球变成一排骷髅架子…… 众人面面相觑,惊恐的瞪着那个一脸冷邪笑意在悠然吹笛的少年,非常默契的默默后退了一步一步又一步,不敢留在她身边两米之内! 太可怕了! 这比直接一刀杀了苏奕还要可怕恐怖! 青井暗暗的吞了吞口水,非常庆幸自己这一天来对幕夏的恭敬有加,非常庆幸他听从了青鹰等人的劝告,没有不自量力不知死活的试探夫人,否则,青井瞧了瞧苏奕那惶恐害怕的模样,再次默默的吞了吞口水,默默的后退了一步一步又一步。 木老四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幕夏这支短笛的可怕和恐怖了,不过看见那个可怕诡异的苏奕竟同样在这短笛下过不了一招,心情顿时复杂起来,万分庆幸他们早下手为强的与圣主绑定在一起,这么强大的圣主如果与他们幕家地下势力为敌,恐怕他们整个地下势力同样在这可怕恐怖的短笛下过不了一招! 罗明扬同样复杂的盯着身前这个少年,这个少年看起来清瘦清瘦的,虽一身高贵的风华,却看起来非常无害,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怀疑这个少年真的能救得了自己吗?直到刚才那一刻,他依旧不太相信这个少年有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 可是这少年以自己的实力,亲手击溃了他心底所有的怀疑,不声不响的就将这高大强大的背影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心房上! 看着幕夏这挺直清瘦却莫名高大强大的背影,罗明扬感觉自己平静了二十多年的心湖跳动了一下,一下,又一下! 蓝越看向幕夏的眸光再次变了变,他以为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本事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就好像一座挖掘不完的宝座,总是给他们带来惊喜!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这个真的是女人吗? 他怎么就没有遇到这么强悍这么震撼的女人呢? ------题外话------ 吼吼吼吼…… 这是鬼哭狼嚎! 刺激刺激你们的精神! 嘻嘻! 第一百四十九章:天蓝国太子? 苏奕此时就没有青井等人这么好的心情了,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此时体内的真实情况! 他之所以膨胀成一个大球,完全是他体内的邪功严重走火入魔的迹象,完全不受他控制的在他的经脉上暴走,更是不受他控制的强行撑大他的经脉,痛得他恨不得立即咬舌自尽! 然就在他就要咬舌自尽时,他体内的邪功竟突然似遇到了天敌一样缩成了一个小团,带着他体内所有的血液全部缩入一个小角落里! 不要以为这样就比膨胀成一个大球好受,血液不流通,让他差点窒息,心跳差点停顿! 就在他差点透不过气来时,他体内的邪功似突然得到了解放一样,携着他体内所有的血液一股脑的冲出来,直让他喷出了好几口紫黑色的鲜血! 这样一膨胀一收缩了好几回,苏奕几乎要疯了,整个人非常非常不好,仿似死了好几回一样! 可是他却动也动不了,他等着幕夏,心急如焚的想要去阻止幕夏吹出那个鬼哭狼嚎让他整个人非常不好的笛声却有心无力,看向幕夏的神色又恨又惊,这个女人究竟还是不是人? 自己的武功修为明明比她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自己一只手指就能捏死她,可是这个女人却一支短笛就将自己玩弄在手掌心内,想让自己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 苏奕突然怀疑,他们上神将这个女人找来当祭品,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他们能否成仙,成是这个女人,败也是这个女人! 可是苏奕此时已经顾不及这些了,他现在只想幕夏不要再吹了,他投降,他投降,放过他吧! 活了一百多年,他还从未受过这样痛苦的折磨,他真的受不了了,直接一刀解决了他吧! 青井等人已经看得麻木了,心颤却停不下来,心惊惊的瞪着幕夏,站等着她什么时候玩够,然后将这个狠辣残忍的鬼怪或爆破而死或变成骷髅架子而死! 幕夏却并没有玩多久,在苏奕整个人被折磨得有气无力只剩下一口气时,笛声突然一停,没有任何的预兆,也没有半点余音! 笛声一停,苏奕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排骷髅架子,体内的邪功携着自己的血液缩在一个角落里,动也动不了,呼吸开始慢下来,心跳开始缓下来! 苏奕狠惊了惊,难道自己要死了? 不!不!他不想死!他付出了那么多,甚至将自己变成了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不就是想成为神仙,想长生不老吗? 他不要死! 不知道是不是这求生意志太过强烈,那一团缩在角落里的邪功微微松了松,随之一点点微弱的血液徐徐的在他体内循环着,勉强维持他的心机。 虽然呼吸艰难了一点,心跳也慢了一点,苏奕却暗暗的长松了口气,垂下眸子,如一个死人般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幕夏一直盯着苏奕,唇角的笑意深了深,“将他看好了,不要让他跑了。”她倒要好好研究研究这些人是不是真的不会死的! “是!”青井立即挺直了腰身,亲自前去将苏奕扣住,亲自送到凝意楼的密室里,并且派了凝意楼精英侍卫中的精英侍卫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守着这鬼怪。 “那两个人交给你。”随之幕夏看了看早已经昏过去的罗霸和罗荣,对罗明扬淡声说了声,随之不再看向神色各异的众人,轻步走进了后院。 罗明扬在幕夏这淡然的声线中惊醒过来,幽幽的看着幕夏离开的背影,好一会,收回视线,微微垂了垂眸,“好。” “夏公子,天色不早了,一起吃个晚饭吧。”蓝越在幕夏走到他身边时,抬眸看了看天色,别有深意的邀请道。 幕夏淡笑的瞧了他一眼,抬眸看了看天色,发现此时太阳已经徐徐下山了,这一天就这样一晃而过了,眸光轻闪了闪,回过头来看向蓝越,轻点了点头,“好。” 蓝越闻言,轻松了口气,客气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 经过了这一连串的事件后,蓝越对幕夏的本事已经没有任何怀疑了,他相信如果这女子也不能治好他们太子,这世上恐怕真的没有人能做到了。 两人轻步走进了后院,后院里白云辰坐在树下饶有兴味的看着轻步走进来的幕夏,显然他已经听到了那鬼哭狼嚎般的笛声,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小外甥女这吹笛的造诣竟然……呵呵! 幕夏撇了撇嘴,不用看都知道这个所谓的小舅舅在想什么,这家伙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可是如果与他熟了,才会发现这个家伙有时挺恶趣味的,尤其喜欢看人笑话! 白云辰轻笑了笑,也不介意,站起来,拍了拍衣衫,闲庭的来到圆桌前坐下,此时圆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的美食。 “咕咕……”幕夏看见这些美食才发现自己已经饿了,肚子还非常适时的状告她虐待,那打鼓一般的响声,再次让白云辰白太子饶有兴味的勾了勾唇,若有若无别有深意的看向她那平平的肚子,“这里面该不会住了一只小怪兽吧?” 幕夏白了他一眼,不理他,直接走进主院,她才刚刚回归本尊,与万俟曜也不过那么一次,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中招? 说真的,幕夏还未做好做妈妈的准备。虽说她的本尊已经二十来岁了,已经成年可以怀孕了,不过她还 可以怀孕了,不过她还真的不知道怎样应对小包子,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她那么不容易才逃过了万俟曜的魔爪,她还没有好好玩呢,怎么可以被一个小包子抓住?! 白云辰再次轻笑了笑,视线再次若有若无的在幕夏那平坦的肚子上掠了掠,清润的眸光幽幽的闪了闪,神秘莫测。 蓝越瞧了瞧幕夏离去的方向,沉吟了一下,也转身走进了一旁的客房内,没有发现白云辰清润莫测的瞧了他一眼。 幕夏走进主院后,直接走进卧室内,仔细的查看了一番万俟定、聂铭和风莜三人的情况,确定他们的情况没有恶化,那口气息正一下下缓慢的凝实下来,轻松了口气,捏碎了一些泛着淡淡清香的药丸撒在他们身上,如果有医术不错的大夫在此,看见幕夏这样不要钱的捏碎这些泛着淡淡清香的药丸,肯定会大喊心疼! 只闻味道就能知道这些药丸的珍贵,说是千金难求万金难买都不为过,可是幕夏却眉梢动都不动一下,直接捏碎了一瓶一瓶又一瓶,流水一样的倒进大海里,这怎能让人不心疼? 不过幕夏确实真的没有半点心疼,她只担心万俟定、聂铭、风莜三人吸收不了,幸好这三人的体质都非常不错,哪怕被重伤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甚至连根基都被破了,不过他们多年来辛苦培养的体质在此时终于有了一点成效。 只要他们能吸收得了那些药效,幕夏就不怕治不好他们! 与此同时,幕夏为他们三人稍稍扎了几针,让他们更容易吸收那些药效,在他们三人将那些药粉一点点吸收入体内,慢慢凝实那口气后,幕夏再轻舒了一口气,转身轻步走了出来。 走出来时,青井、木老四、罗明扬、罗中已经回来了,与白云辰、秦凯、木祁、小罗一起团团的围在圆桌前,幕夏淡淡扫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走到白云辰身旁坐下,二话不说直接不客气的开吃! 幕夏说不客气就真的不客气,只见她手上的筷子在圆桌上的美食上席卷,风卷云残,狼吞虎咽,没过多久,圆桌上的美食已经去了一小半! 幕夏手上的动作快,嘴上的动作同样不慢,却不显难看,吃相还算是看得下去,却吓了在场的众人一跳! “呵呵!”白云辰看见幕夏这狼吞虎咽,忍不住失笑出声,还真的没有见过哪个女子这么……直爽的,不过他喜欢! 幕夏懒得与他废话,瞧都不瞧他一眼,手上嘴上的动作听都没有停一下,她的肚子已经向她抗议很多次了,再不吃东西,就真的要罢工了! 白云辰再笑了笑,却也不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吃,不过那动作相对于幕夏这风卷云残来说,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优雅清润,让人赏心悦目。 青井直接怔愣在当场,瞪大了眼睛怪异的瞪着幕夏,久久反应不过来,说真的,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眼前这个“豪爽”的少年是他家夫人,是一个真真实实的女子,他真的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豪爽直接不拘小节的少年是一个女子! 如果有人告诉他这是一名女子,他绝对会以为是那个人将他当傻子般耍,肯定会二话不说的拎起拳头揍他一顿! 这哪里像是一名女子? 这比男人还要男人好不好! 秦凯同样怔怔的瞪着幕夏,眼前这个直爽不拘小节的“少年”真的与他记忆中那个飘逸出尘的女子没有半点相似,可是这“少年”的直爽却掀不起他的半点反感,反而越发喜欢欣赏这个有个性的小丫头,无关她是自己心中那个女子的女儿,只因她自己的个人魅力! “哈哈哈……吃饭吃饭!”木老四本就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看见幕夏开餐了,立即乐哈哈的招呼众人开饭。 青井听到木老四这洪亮的声音,猛地惊醒过来,瞧了瞧幕夏没有半点架子的模样,释然的笑了笑,也不再拘谨的坐到圆桌前,热情的招呼众人,“纵情的吃,绝对管饱!”说着也不再客气,直接开餐。 话说忙活了一天,担惊受怕了一天,他早已经饿了,之前不觉得,现在一放松下来,他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 秦凯同样反应过来,神情轻松的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就直接看餐,那豪爽的姿态并不比幕夏差多少。 他本就是沙场上走过来的人,沙场上哪有那么多规矩?一打起战来,想吃一顿饱饭都是问题,更不要说吃相这玩意了。 当然,作为白弋国的大将军,秦凯的仪态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嗯,勉强够看! 木祁瞧了幕夏一眼,眸光闪了闪,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默默的坐下,默默的吃饭。 “大哥哥吃饭!”小罗完全不觉得幕夏这吃相有什么问题,欢呼着坐到她身边,心情愉悦的拿起筷子直接开吃,不过那动作虽带着一点直爽却还是避免不了少女的矜持和优雅。 罗明扬并不知道幕夏是女子,因此对她这直爽的吃相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看见她这样风卷云残,心底刚刚因为罗荣而升起的冷意徐徐消散了,本不是很好的食欲顿时大增,也拿起筷子,第一次大快朵颐。 罗中是不敢与主子同台吃饭的,眸光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幕夏身上,希望这少年尽快吃完,然后为他家公子治病。 没过多久,圆桌上的美食很快被众人吃 快被众人吃得干干净净,然不等他们收筷子,立即有人过来将这些空碟收走,换上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众人筷子停都没有停一下,继续开吃! 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绝对会以为这些人几天几夜没有吃饭,可是他们脸上的神色却是清一色的愉悦轻快,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愉悦的用餐了! 而罗中是唯一有幸看见这一幕的人,他怔怔的看着这一众人这大快朵颐的吃相,久久反应不过来,他不知道幕夏等人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吃的,可是青井和罗明扬他还是知道的,尤其是罗明扬。 他家公子就从未这样大快朵颐过,他更是没有见过公子脸上这么轻快的笑容,仿佛没有任何的包袱,没有任何的纠结,愉悦又轻快! …… 这顿饭的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幕夏就吃了个八分饱,众人也吃了个五分饱。 就在此时,一身黑色劲装的蓝越带着一个红裙火辣的大美女走了过来,大美女的脸容上看不清什么神情,蓝越看向那个火辣大美女的神情却是纠结担心紧张,复杂得一眼都看不过来。 众人听见声音都下意识的闻声看去,只一眼,直接怔愣在当场,视线怔怔的落在那个火辣大美女身上。 只见随着蓝越一起走过来的这个火辣美女一身艳红的长裙,头发轻柔的束在背后,那张脸容惊为天人,火辣妖娆,那双凤眼狭长撩人,却透着一股冷厉。 原本火辣与冷厉很难融合在一起,但是这个火辣美女却将这两种气息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火辣冷艳,更让人移不开眼睛! 不,还有那么几个人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大快朵颐的填肚子。 木老四瞧了瞧这火辣美女就收回视线,继续吃饭,他对女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木祁同样瞧了瞧就收回了视线,默默吃饭,他对这个大美女没兴趣。 小罗瞧了瞧,对上那双冷厉的视线,冷冷的颤了颤,快速收回了视线,微微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个美女姐姐,还是大姐姐好。 罗明扬同样瞧了瞧,就没有任何异样的收回了视线,继续吃饭,他同样对这个大美女不敢兴趣。 白云辰瞧了瞧这个随着蓝越一同出现的火辣美人,清润的眸光闪了闪,优雅的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端起一杯茶盏清润的喝了起来。 罗中的眸底掠过一抹惊艳,怔怔的盯着这个火辣美女,久久回不过神来,自小跟在罗明扬身边,虽然罗明扬一向不近女色,可是对罗明扬敢兴趣的美女不少,因此罗中的眼光在那些美女中早已经提升了一大筹,可是眼前这么火辣冷艳惊为天人的大美人他确实从未见过! 总感觉这个大美人的身上带着一股神秘的韵味,让他移不开眼睛。 青井看见这个火辣美女出现,眸底同样掩饰不住的划过了一抹惊艳,自凝意楼开张以来,他见过的美女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了,可是都比不上眼前这个火辣美女,简直惊为天人! 不过青井的自制力还是挺不错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过他已经顾不上吃饭了,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这个火辣美女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他是知道那个黑色劲装的男子是天蓝国的越王,这越王一直想让自己夫人为天蓝国的太子治病,这个突然跟随这天蓝国越王走出来的火辣美女是什么人? 瞧了瞧蓝越对这火辣美女的复杂神情,青井眸底掠过一丝惊讶和震愕,惊愕的瞪着那个火辣美女,这,这个火辣美女不会就是天蓝国的太子吧? 想到这里,青井询问的看向幕夏,却见幕夏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火辣美人看,似乎爱上了这个火辣美人般,直惊得青井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第一百五十章:火辣冷艳美女 幕夏在这个火辣美女出现时,眸光就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且越看她眸光越亮,似真的爱上了这个火辣美人般! 那个火辣美女直接无视所有人或惊艳或异样的视线,眸光同样直勾勾的落在幕夏身上,只是那冷厉的视线没有半点波动。 “夫……夏公子,咳咳……那个……那个……”青井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惊得差点就想脱口而出,夫人,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请注意一下身份! 不过想起幕夏刚才那鬼哭狼嚎般的彪悍本事,青井只是轻咳了两声,不敢这么直接吼出来,不过也隐晦的提示她注意一下身份,提示她某位爷非常霸道小气! 如果,如果让爷知道这一幕,青井相信自己绝对是第一个遭殃的人! 与此同时,青井也有些纠结,他应不应该告诉夫人,她的身边隐藏了很多暗哨?哪怕自己隐瞒不说,爷也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知道夫人的一举一动?恐怕这里的事情刚发生,下一刻爷就能收到信息了! 想到某位霸道又小气的爷,想到自己有可能遭受到的可怕遭遇,青井欲哭无泪的瞪着幕夏,夫人啊,你可要悠着点啊! “小夏,你这是想移情别恋?”白云辰再次戏谑的开口道,瞧了瞧神色不变的火辣美女,清润的点了点头,“嗯,这美人确实不错,就是冷了点。” 青井无语的瞪了白云辰一眼,白太子,拜托你不要再添油加醋了,这不是更刺激得夫人偏要与爷对着干吗?他们两人对战起来,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白云辰感受到他这幽怨的视线,清润的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收回视线,继续饶有兴味的看向幕夏,似乎就是想看她与某个霸道男人对战的场景。 青井再次翻了个白眼,这个白太子摆明了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罗明扬再次听到“移情别恋”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心底突然一窒,似透不过气来般,幽幽的看向幕夏,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吗? 蓝越狠狠抽了抽嘴角,暗暗瞪了白云辰一眼,这男子是想让红昭国的摄政王与他们天蓝国为敌,然后他自己好坐收渔人之利? 与此同时,蓝越同样有些怪异的瞥了瞥幕夏,这个摄政王妃是什么意思?他不会真的将自己当成男子了吧?亦或是,她已经看出了问题所在?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蓝越不再理会白云辰,眸光闪亮中透着浓浓期待的看向幕夏,她是不是也已经知道怎么治疗了? 白云辰将蓝越的反应看在眼内,清润的眸光轻闪了闪,带着一分深意的瞧了瞧那位自走出来后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的火辣冷艳美人。 幕夏直接无视他们,似没有听到他们的提示、戏谑般,依旧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火辣美女看,好一会,弹出一条金丝线缠上火辣美女的手腕,半响,微微垂下眸子,听不清情绪的叹息了一声,“十年……” 幕夏这叹息刚响起,火辣美女那冷厉的眸光终于动了动,如一块小石头投入一潭古潭里,泛起丝丝涟漪。 蓝越眸光噌的立时亮如星辰,在这黑夜中如同一对闪亮的灯笼,想让人看不见都很难,众人怪异的看向他,这个深沉的男人在激动什么? 蓝越没有理会众人那怪异的目光,快步走到幕夏身边,一向深沉稳重的男人此时激动得就差手舞足蹈了,“你是不是知道怎样治疗了?只要你能治好她,无论什么报酬都可以!” 幕夏抬眸瞧了他一眼,将他的激动一一看在眼内,又瞧了瞧那个眸底明显涟漪的火辣美女,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道,“我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也能暂时抑制这种情况,不过如果需要完全根治,我需要一点时间来研究。”至于需要多久,她自己也不确定,毕竟这个古代可能没那些东西。 虽然幕夏没有直接说能够治好,不过蓝越已经直接将她的意思翻译成这个意思,这个女子能够治好他们天蓝国的太子,顿时什么也不想的激动的转过身来,快步走到那个火辣美女的身前,激动的握住那个火辣美女的肩膀,“谦,你听见了吗?她说可以治好你!她说可以治好你!” 幕夏听见这个神翻译,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她可没有这样说好不好! 蓝谦自然听到了幕夏的回答,也听出了她话音里面的真实意思,眸底的涟漪越发明显,却紧抿着唇瓣,直勾勾的盯着幕夏看,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 众人这下才恍然的回过神来,原来这个火辣美女也身患重疾,只是她究竟得了什么病?瞧那个深沉男子的反应好像是绝症,可是这火辣美人脸色红润,气息内敛平稳,完全看不出半点病态啊。 青井却是震惊了,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火辣美女,这个火辣冷艳的女子真的是天蓝国的太子?天蓝国的太子是一名女子? 虽说这古代还算开放,不过女子的地位相对于男子来说还是差了那么一截,朝中的大臣还从未出现过一名女子的,更不要说是一国的太子了,这可是未来的一国之君,这天蓝国竟让一个女子来当皇帝? 他们国家这么缺能人? 宁愿找一个不知道得了什么“绝症”的女子当皇帝也不另选贤能?这个火辣美女究竟有什么惊人的本事? 青井瞪着眼前这个火辣美人看,这才发现眼前这个火辣美人一身生人勿近的冷厉气息,只看一眼就让 厉气息,只看一眼就让人不敢靠近,尤其是那双凤眼,里面冷厉如渊,只一眼就让人心惊胆颤! 青井暗惊了惊,一开始时他被这火辣美女的外貌吸引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美人这冷厉骇然的气质,这只一眼就让他有点心慌的感觉他似乎只在爷身上感受过! 这个火辣美女绝对不简单! 难怪这天蓝国宁愿立这个不知道得了什么“绝症”的女子当太子,难怪这天蓝国的越王对这太子这么紧张,就看这份冷厉的王者气息就能看出这女子将来绝对是一个出色的帝王,极有可能让天蓝国成为红昭国、青玄国、白弋国这样的强国,打破这个天下三个强国环立的格局,变成四大强国平分天下! 至此,青井看向眼前这个女子的目光变了变,似乎已经看不见她那火辣冷艳的面容,只看见她这让人心惊的冷厉王者气息! 这个女子恐怕会是他们爷的一个强敌! 不行,他一定要尽快将这个消息通知爷,让爷提前做好准备! 随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青井看着蓝谦微微皱了皱眉,微微透着点怪异,似乎这位天蓝国的女太子自从随着蓝越走出来后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说过一个字,她,该不会得了哑症吧? 没错,蓝谦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不过幕夏似乎在她那泛起涟漪的眸光中看出了她的意思,这位太子似乎在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幕夏眉梢轻动了动,却是不答反问,墨瞳内掠过一丝冷意,“你们与白弋国是什么关系?” 蓝谦似听出了幕夏这问话里面的深意,眸光瞬时冷厉低沉了下来,那片涟漪被他完美的敛去,似从没有出现过般。 青井察觉到这天蓝国太子身上的气息突然低沉冷厉了下来,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似有扭曲的迹象,狠惊了惊,下意识的斜步挡在幕夏身前,戒备警惕的瞪着这天蓝国的太子,这个女子果真很恐怖!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个冷厉低沉得没有半点人气的女子,青井心底掠过一丝怪异,他怎么感觉这人似乎不是一个女子?! 不是青井看不起女子,他家夫人就是一个彪悍变态的女子,可是眼前这个天蓝国的太子殿下却给他一种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汉的错觉! 怪异! 不过青井瞄了瞄蓝谦那波涛汹涌,瞬间否决了这个错觉,这样一个火辣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一个男子汉? 堂堂一国太子怎么可能男扮女装? 罗明扬、木老四等人同样感觉到了蓝谦这突然的变化,惊愕的瞪着他,然不等他们做出反应,蓝谦身上的冷厉低沉顿时消散了去,恢复成那火辣美女的形象,只是众人再也不敢轻视他。 蓝谦却瞧都没有瞧他们一眼,直勾勾的看向幕夏,凤眼冷厉深沉,漆黑如渊,似在等幕夏继续说下去。 “白弋国?是他们?”与此同时,蓝越同样听懂了幕夏话里的深意,脸色黑沉肃杀了下来,深沉压抑,拳头握得“咯咯”响,“夏公子,请问他们对谦做了什么?” 白云辰闻言,瞧了瞧幕夏,清润的眸光幽幽的闪了闪。 幕夏推开挡在她面前的青井,迎上蓝谦那冷厉深沉看不到底的漆黑眸子,沉吟了一下,略带异样的开口道,“简单来说,那是一种能让人身体变异的毒药。” 迎上蓝谦那冷厉看不到底的漆黑眸子,幕夏不敢说其实这毒药是她前世无聊的时候研制出来的,她研制出来后还没有来得及试验就中了白灼等人的温柔陷阱,然后就重生来到这个古代。 她原本以为不会有看到这毒药成果的那一天,毕竟炼制这个毒药她是用了前世很多高科技玩意,最终目的是导致基因变异。 却没想到竟真的有一天让她这在古代看到了这毒药成果的这一天,还让她亲眼看见了一个冷厉强悍的男子在服食了这毒药后变成了一个火辣冷艳的美女! 不得不说,这成果让她震惊了,也让她非常不合时宜非常没有良心的冒起了想继续研究这个试验对象的念头! 自然,幕夏是不敢让眼前这个压抑着一股毁天灭地冷厉的男子发现她这个小心思的,否则她相信这男子绝对会将这股压抑了整整十年的骇然冷厉一股脑的发泄在她身上,到时候幕夏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这股恐怖的冷厉!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男子汉会喜欢自己莫名其妙的变成一个女子的吧?而且还是一个命不久矣的女子! 没错,因为基因变异的缘故,蓝谦的身体机能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如果不是他内力强悍,又自小珍贵稀有的灵药不断,他恐怕早在这基因变异下没命了,而现在他最多只能撑半年的时间。 这也是蓝越这么着急激动的原因。 只是要解决这个基因变异可不是一件易事,如果是在前世或者她还能比较轻松的解决,可是在这个古代,她一时半会还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药来解决这个基因变异的事,不过她倒是可以暂时抑制这基因变异,让这个男子暂时恢复男儿身。 “身体变异?”青井听到这个解释,顿时惊呼出声,看向蓝谦的目光变了又变,该不会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吧?这天蓝国的太子真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 蓝越听到青井的惊呼声,肃然的斜了他一眼,眸底掠过一抹杀意 过一抹杀意,紧握的拳头青白交加,青筋涌现。 “咳咳……”青井敏锐的感觉到蓝越这杀气,轻咳了两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识相的收回视线,微微垂下眼睛。 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再瞪蓝谦一眼,这位天蓝国的越王绝对会二话不说的杀人灭口,毕竟一国太子莫名诡异的变性,这可是一件能动摇国基的大丑闻! 难怪他们的消息中显示,这个太子这十年来深居简出,几乎足不出户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蓝越看见青井识相的收回了视线,身上的杀气消减了一点,却依旧冰冷骇人。 蓝谦却没有半点波动,似乎变性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白云辰脸上的清润清凉了几分,瞧了瞧一身冷厉低沉的蓝谦,眸光淡了淡,清清润润的看向幕夏,“小夏,我记得白弋国似乎没有这么厉害的毒药。”如果有,他相信白镇绝对是第一个“送”给他的! “咳咳……”幕夏不太自然的轻咳了声,“因为这世上只得这一粒。” 当年她就研制出了这么一粒,本想着找人试验的,却一时不察中了白灼等人的温柔陷阱,而来到了这个古代后,也没有了那些研制的条件,因此这粒毒药就成了绝版。 她记得当时这粒绝版是随身携带在身上的,它应该是随着她的本尊一同来到了这古代。她回归到本尊后,身上除了那套衣服外再没有任何东西,她原本以为那些东西并没有一同穿越时空,现在看来她身上藏着的那些玩意应该是被那位将她千方百计弄过来这古代当祭品的上神,那位神秘的白镇搜去了吧! 只是白镇为什么要将这玩意“送”给这天蓝国太子?他事先知不知道这玩意的效用?如果他明知道这玩意的效用却将它“送”给了这天蓝国的太子,这其中有什么含义? 幕夏一时想不通白镇在想些什么,却敏锐的感觉到四周的温度直线下降了十多度,猛地回过神来,撞上白云辰那似笑非笑的眸光与蓝谦那冷厉低沉的眸光,心微微颤了颤,知道这两个精明得不像人类的大人物已经想通了其中的一些东西。 “小夏,这个毒药很厉害啊!”白云辰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只是幕夏却发现这家伙第一次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可见这毒药让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半仙”恼火了,也是,白云辰再怎样不食人间烟火再怎样不在意人情世故,都不会喜欢自己莫名变成了一个女子! 如果不是白镇突然发疯诡异的将这粒毒药“送”给了蓝谦,此时莫名变成了女子的就是这位清润风华的白太子了! 蓝谦冷厉低沉中透着股莫名情绪的瞪着幕夏,显然这位蓝太子也不是无动于衷,此时恨不得将压抑了整整十年的骇然冷厉发泄在这个间接凶手身上! “咳咳!”幕夏再次轻咳了两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嗯,今天闹了一天,相信大家都累了,都早点休息吧。”说着就站起来,悠然的向主院走去,只是那脚步带着几分速度,有点像落荒而逃。 “呵呵……”白云辰轻笑的摇了摇头,脸上的清润笑容恢复了几分温润,瞧了瞧一身冷厉低沉的蓝谦,转身走进了主院旁的客房里。 蓝谦冷厉低沉漆黑如渊的瞪着那紧闭房门的主屋,眸光自始至终没有半点波动,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好一会,也转身走进了主院另一旁的客房里。 罗明扬瞧了瞧他们两人,幽幽的看向幕夏那紧闭的房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才站起来,走进了白云辰隔壁那间客房。 其他人也一一站了起来,各自选择了一间客房住下。 青井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刚才幕夏、白云辰、蓝谦三人间似乎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氛围,须臾摇了摇头,丢下这个胡思乱想,转身离去安排布防。 这个后院,从今晚开始不安宁了! ------题外话------ 登登登登……美女登场! 第一百五十一章:找死 就在当晚,司徒焱、苏施瑜、青鹰运送过来的东西碾转了几个地方后,终于秘密运送到了幕夏的手上,幕夏一看见这些宝贝,眸光立即蹭亮蹭亮的,然后直接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慢慢整理这些玩意。 整理的时候,幕夏的眼睛亮如星辰,亮如月亮,亮如太阳,一下比一下亮,如果有人在这里,肯定会亮瞎那人的眼睛,晶亮闪耀,欣喜若狂! 这一整理幕夏就一刻不停的整理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才整理完,而这个晚上幕夏的眼睛就没有闭上过,更没有暗淡过,将整个房间照耀得晶光闪闪! 看着堆满了一个房间的珍贵药草,稀奇玩意,幕夏脸上的笑容灿烂明媚,让日月失色,哪怕整个晚上没有睡觉也依旧神清气爽! 尤其是盯着苏施瑜后面找到的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古怪玩意,以及司徒焱后面找到的那块红晶,那眼神可以说眨都不眨一下,晶亮晶亮。 幕夏知道这些玩意都是在万俟冽那片禁地里搜到的,她早就知道某个妖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能将那片禁地翻转过来,因此对于只是一天的时间,就找到了这么多的好东西,可谓一点都不惊讶。 幕夏相信,只要某个妖孽想,不出十天绝对能将那片禁地全部神不知鬼不觉的搬过来! 不过幕夏没有想到,那片禁地里除了那些珍贵稀有的药材,竟还有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照理说这些玩意对一般的药理没什么用处,万俟冽那片禁地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这些古怪的玩意? 看着这些古怪的玩意,幕夏心底隐隐掠过一丝担心,这个时间那个道貌岸然的慈安肯定是在禁地里疗伤的,万俟曜却不但找来了那些珍贵的药草,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挖来了这些古怪的玩意,他这一趟肯定不容易吧? 他有没有与那个慈安对上?有没有受伤?那个慈安本就不弱,现在更是吸收了师傅师母三人的全部内力,实力肯定更上了好几层楼,哪怕受伤了,那个妖孽对上他恐怕也占不到便宜! 而且昨天可是那个妖孽每月发作的日子,虽被暂时压制住了,可是他与慈安对上会不会一时不小心冲破了那个压制,再次发作? 幕夏盯着眼前这满屋的珍贵药草,稀奇的古怪玩意出了神,好一会轻摇了摇头,压下心底的担心,再次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这满屋的宝贝上。 那个妖孽不会这么轻易出事的,那个男人比她想象中藏得还要深呢!而且,如果他真的出事了,青鹰等人恐怕就算是违背他的命令也会想方设法的通知她! 而接下来几天,苏施瑜、司徒焱、青鹰三人运送过来的东西都会不定时的到达,这也给了幕夏一个信息,他们以及他们的主子都没有出事,好得很,她坐等他们搬空整个禁地就好了! 幕夏不知道昭城以及万俟冽那片禁地里发生的那些惊天动地的事情,不过看着这些堆满了好几个房间的珍贵药草稀奇玩意,她彻底放下了心来,全副心神的投入炼制药丸中,随着这些珍贵药草和稀奇玩意的到来,幕夏早就想好了要炼制什么药丸了,且很多事情都变得容易了很多,包括罗明扬体内那个阴阳蛊的属性,包括蓝谦体内的基因变异,包括万俟定、聂铭和风莜三人的情况! 于是接下来几天,幕夏一直窝在青井快速开辟出来的药房里,开始炼制各种各样的药丸,药房内几乎每时每刻都逸散出丝丝清新的药香味。 众人闻到这些药香味就知道她在药房内炼药,因此都非常识相的没有打扰她。 幕夏首先炼制的是让万俟定、聂铭和风莜三人快速恢复的各种药丸,他们那口气凝实下来后,她就不用再小心翼翼了,可以放开手来医治他们。 于是在未来的短短三天的时间,众人亲眼看见了万俟定、聂铭和风莜三人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凝实悠长起来,他们身上的伤口也在肉眼可见下慢慢的恢复了过来,褪去了身上那片木乃伊般的绷带。 这后院里的众人,除了白云辰和秦凯外,没有人亲眼见识过幕夏的医术,现在亲眼所见,对他的医术再也没有任何的怀疑,看向她的目光变了又变。 幕夏的动作却没有因为他们的目光有所停顿,万俟定三人身上的伤是好了,只是他们三人体内破碎的五脏六腑和五经八脉却并没有恢复多少,尤其是他们那被击破的丹田,这是最麻烦的地方。 不过这三人都不是普通人物,不说聂铭和风莜,他们一个是神医一个是毒圣,医药调养方面的经验比幕夏都更胜一筹;就说万俟定,他当年被苏奕等人重伤,隐在那地下宫殿里害怕被苏奕等人发现一直都不敢找大夫,于是他身上的伤只能自己研究调养,十多年下来,这方面的经验也不比幕夏少多少。 于是他们三人稍稍恢复过来后,就不用幕夏事事亲自动手,他们自己调养,甚至相互交流各自的调养经验。 万俟定虽然小聂铭和风莜一个辈份,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同生死同患难过,三人之间仿似生死之交般,无所不谈,三人自成一国,外人怎么也插不进去。 可是他们看似无所不谈,却非常默契的提都不提当日的事情,幕夏尝试询问了一次,都被三人顾左右而言他的忽悠过去了。 自此后,幕夏仿似忘记了这件事,看见他们三人基本没事后就 他们三人基本没事后就似放下了这个心头大石,再次窝在药房里炼制药丸。 随之第一颗炼制出来的药丸就是改变罗明扬体内阴阳蛊属性的药丸,一炼制好幕夏就将它交给罗明扬,罗明扬接过来,瞧都没有瞧一眼就丢进口内。 幕夏轻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药丸入口即溶,很快就进入了罗明扬的体内,过了一会,幕夏才弹出一条金丝线缠在罗明扬的手腕上,静静的感受他的脉搏,静静的查探他体内的情况。 没有看见罗明扬看向她的眼神,幽邃莫测,若明若暗。 白云辰白天一般都是坐在那棵大树的底下,闲庭的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此时幕夏和罗明扬就坐在庭院的石桌上,幕夏侧对着白云辰,罗明扬却正对着白云辰,他没有发现当他看着幕夏时,白云辰悠悠的睁开了一双清润的眸子,在他那双幽邃莫测的眼睛上顿了顿,清润的勾了勾唇,再次闭上眼睛,闲庭的闭目养神。 罗中站在罗明扬身后,没有看见罗明扬这异样,也没有看见白云辰这异样,直直的紧张期待的盯着幕夏,不错过她的每一个神情,只是幕夏的神情由始至终都是一片悠然清淡,他怎么看都看不出她的心思。 过了好一会,幕夏收回金丝线,抬眸问向罗明扬,“罗霸在哪里?” 在幕夏收回金丝线时,罗明扬也收回了他的视线,脸上一片温和,温和的看了身后的罗中一眼,“我将他关在柴房里。” 在幕夏开口时,罗中就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向柴房掠去,那速度快得让空气发出了一丝丝破裂声,当罗明扬话音刚落时,罗中已经提着罗霸的衣领掠了过来,非常客气的将昏迷不醒的罗霸非常不客气的丢在幕夏的身旁。 对幕夏非常客气,对罗霸非常不客气! 罗中可没有忘记这些年来罗霸仗着罗荣对他的宠爱,三番五次的对他家公子挑衅嘲笑挖苦,这罗霸从未对他家公子有过好脸色,这么多年来更是吸收了他家公子不知道多少生机,害得他家公子经常身体虚弱,更是差点只剩下三个月的命,这下风水轮流转了,这罗霸落在他手上,别想他对这罗霸有好脸色! 如果不是这罗霸还有点用,在这罗霸落在他手上那一刻,罗中就恨不得将这恶霸千刀万剐! 罗霸在罗中这异常不客气的狠摔下,狠皱了皱眉,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刚清醒过来他的头脑还不太清醒,只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于是瞧都不瞧四周,习惯性的愤怒大吼出声,“该死的,怎么这么痛,来人,给本公子找大夫!你们都是死人吗?见本公子受伤了不知道找大夫吗?是不是本公子平时对你们太好了?等本公子好了,看本公子怎样收拾收拾你们!” 只是等了一会却听不到任何回应,不由愤怒的抬起头,张口就要大吼,只是当看见身前的人时,怔愣了一下,似有点反应不过来。 然就在此时,他身前的漂亮少年轻笑了笑,手指轻弹了弹,一颗不知道什么东西弹入他大张的嘴里,直入他的喉咙深处,不等他有所反应,“咕隆”一声没入了他的肚子里。 “咳咳……”罗霸条件反射的握住喉咙就要将那玩意呕出来,“你给我吃了什么?你竟敢对我下毒?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谁?本公子是罗家的大公子,你竟敢对本公子下毒?信不信本公子让你从此走不出罗城,从此成为本公子的禁脔,天天折磨你,让你死都只能死在本公子的床上?” 这时罗霸已经记起了幕夏,记得这个漂亮的少年曾经挡住了他的道路,曾经让人打他,更是让他发疯的在大街上裸奔求被压,最后更是被几个彪形大汉当街当众的狠狠压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当时他的脑子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发疯的在大街上裸奔求被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讨好哀求那几个彪形大汉压得更狠一些,让他更痛快更爽一点! 见鬼的爽!见鬼的痛快!绝对只有痛没有快! 他清楚感觉到那撕裂般的疼痛,他甚至痛得嘶喊起来,但是喊出口的竟是求那几个彪形大汉更快更狠! 那几个彪形大汉果真更快更狠,差点要撕裂他的身体! 那时他恨不得立即死了算了! 尤其是那一幕竟被他爹看见了! 他看见他爹终于出现,什么都没想,张口就忍不住向他爹求救,可是求救的话竟变成了向他爹求压! 那一刻,他清楚看见了他爹的脸色有多难看,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那时他心如死灰,感觉自己恐怕真的要没命了! 幸好,幸好当时一向足不出户的闫大师出现了,并且在他爹和那几个彪形大汉手上救了他的命! 没错! 闫大师! 他对闫大师还有用,闫大师绝对不会看着他有事的! 想到这里,罗霸的眸光噌的亮了,狞笑着瞪着幕夏,“你最好现在放了本公子,否则本公子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白云辰清润的勾了勾唇,透凉透凉的。 幕夏脸上的清淡笑意浓了几分,眸底却是薄凉一片,“禁脔?生不如死?呵呵……” 罗霸看见幕夏这抹明媚的笑容,却莫名的感觉四周的温度直线下降到零下,不由狠狠的颤了颤,后背上也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身 冒出了一身冷汗。 然不等他反应过来,“找死!”罗明扬猛地站起来,一步掠到他身前,满脸冰霜的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将他踩到地上,脚尖重重的在他的胸膛上碾了碾,“咔擦”一声,瞬间碾碎了罗霸的胸骨,直痛得罗霸差点透不过气来! 白云辰悠悠的睁开眼睛,清润的瞧了此时满脸冰霜满身杀气的罗明扬一眼,掠了眼被他踩在地上的罗霸,凉凉的收回视线,却是没有再闭目养神,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地上轻轻敲击。 幕夏轻挑了挑眉,淡淡的瞧了一眼罗明扬,在他身上的冰霜杀气上顿了顿,似在惊讶他怎么会这么激动? 要说激动也应该是她吧? 不过想到这些年来他的生机被罗霸吸得只剩下三个月的命,就释然了过来。 “咳咳……”罗霸狠咳了几声,好一会才稍缓过来,艰难的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此时将他狠狠踩在地上的竟是罗明扬,不由愤怒的瞪了他一眼,却在撞上他那双没有半点人味的冰眸时,狠抖了抖,不过随即想到什么,吞了吞口水,昂了昂下巴,高傲不屑的狞笑道,“罗明扬,你最好收回你的脚,否则我让你活不过今天!” “哈哈哈……你恐怕不知道吧,你只有三个月的命了,哈哈哈……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很震惊?是不是很难过?哼,要怪就怪你那个贱人娘亲千不姓万不姓偏偏姓苏!” “你恐怕不知道吧?一直住在我们罗家的闫大师可是你的亲外公,你体内的生机对闫大师来说可谓大补,只可惜闫大师说直接吸收你的生机对他来说孽障太深,不利于他修炼,所以就将你的生机先转到我身上,然后再转到他身上!” “哈哈哈……罗明扬你不是一直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不是一直都很看不起我吗?现在你的命就在我的手上,只要我动动手指,我立刻就能将你的生机吸收得一滴不剩,让你活不过今天!” 罗霸得瑟嚣张狞笑的瞪着罗明扬,哼,什么罗家的嫡亲大公子?什么从没有错过的神算子?真的那么神,怎么算不出自己的劫数? 哼,不过是一个欺骗世人的神棍而已! 他才是罗家的大公子,罗家是他的,别想跟他争,真要惹怒了他,他绝对不客气的将他的生机全部吸尽,让他活不过今天! “你找死!”罗中猩红了眼,狠狠的瞪着罗霸,恨不得立即踢死这个可恶的恶霸,原来这个恶霸早就知道了,原来这个恶霸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 可是罗明扬却似没有听见罗霸的话,脸上的冰霜神色变都没有变一下,反而踩着他的力度重了重,再次压断了他几根胸骨,再次痛得他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咳咳……罗明扬,你竟还敢踩我,你信不信我真的让你活不过今天?”罗霸的声音已经有气无力,但是却依旧嚣张高傲,见罗明扬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且踩着他的力度有再次加重的迹象,罗霸狠咬了咬牙,闭眼狠狠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吐出一口艳红的鲜血! 既然这个混蛋不想活了,那他就成全他! 哼,如果不是闫大师说不能一次性吸完这个男人的生机,只要一次吸收一大半,然后让罗明扬恢复过来后再吸收一大半,接着再让他恢复过来后再吸收一大半,这样就能持续不断的吸收这个男人的生机! 吸收了这个男人的生机虽然转眼就要转给闫大师,不过对他来说还是有好处的,因此他对这个要求没什么太大的意见,而且虽然每次吸收生机后,罗明扬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不过被吸收了生机身体就会虚弱一段时间,长此以往罗明扬的身体肯定会受不了,而二十余年已经是一个极限了,因此罗明扬现在最多只剩下三个月的命。 原本依照闫大师的说法,这次罗明扬回来后就将他困在罗家,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吸干他所有的生机! 不过现在既然这个混蛋不想活了,那他就不客气了,今天就吸干这个混蛋的生机,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题外话------ 月末又到了! 一个月又很快结束了! (⊙o⊙)(⊙o⊙) 第一百五十二章:柔情如水 “青井,去请闫大师过来。” 幕夏一见罗霸这个动作,清冷的勾了勾唇,对一直守在她身后的青井吩咐了声。 青井听见这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没有任何同情的甚至带着几分冷冽杀意的瞪了罗霸一眼,哼,这个混蛋竟说要将夫人变成他的禁脔,让夫人生不如死?今天他就让这混蛋知道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边这样想着,边冷厉的转过身去,亲自前去密室将那位闫大师“请”过来! 罗霸听见幕夏这话霎时愣了,艰难的转过头来,惊骇的瞪着幕夏,只见眼前这个少年面容精致俊美,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一双黑曜石般晶亮闪耀的墨瞳却泛着冷光,透心凉! 罗霸狠狠的打了个寒颤,心底莫名涌出了一股不好的感觉,这个少年说去请闫大师?他们认识闫大师?既然他们认识闫大师,那他们肯定知道闫大师的厉害,既然如此为什么听见自己与闫大师认识却还这样对自己? 难道,难道闫大师抛弃了自己,选择了这个罗明扬?站在了他们这一边? 不会的,不会的,闫大师就是因为罗明扬与他是血缘关系,吸收罗明扬的生机能够快速的增进他的修为,所以才让自己去吸收罗明扬的生机然后转移给他的,所以闫大师绝对不会选择罗明扬的! 那,那,难道是闫大师被他们抓住了? 不会的,不会的,闫大师那么厉害,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抓住他的! 罗霸当日自从被那闫大师救了后,就失去了意识,浑浑噩噩的,完全不知道后面的剧情发展,不知道那闫大师对他做的一切,同样也不知道那闫大师被幕夏以一曲鬼哭狼嚎的笛声击败了,最后更是被幕夏擒住了。 不过罗霸虽然混却不蠢,看到眼前这个情况,隐隐猜到了什么,忍不住心惊肉跳起来,如果,如果闫大师都被这些人抓住了,自己今天能逃得过吗? 不等罗霸从惶恐中回过神来,没过多久,青井提着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骷髅架子回来了,冷笑的瞧了瞧正惊慌不定的罗霸,非常不客气的将手中的骷髅架子丢在罗霸面前,且非常精准的将苏奕那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紫黑疙瘩脸正好贴在罗霸脸庞的两个拳头的位置上。 随即蹲下身,将罗霸的脸庞扳过来对着苏奕那张精彩的脸,并在罗霸脖子上点了两下,故意对着他友好的呲了呲牙,“你想念的闫大师到了!” “啊……”罗霸一转眼就清清楚楚的看见苏奕这张放大的鬼脸,撞上那双只有眼白的诡异眼眸,直吓得见鬼一样的尖叫起来,凄厉惊悚。 这惊悚鬼叫的尖叫声惊得土肥大大不知道从哪里飚了出来。 “吱吱!吱吱吱!”土肥大大轻巧的跳上幕夏的肩膀,对着罗霸呲牙咧嘴的呲了呲牙,明显是对这个混蛋打扰了它睡觉非常非常不满! 难得离开了那只大鸟,它正舒舒服服的大睡特睡呢,却突然被这声杀猪一样的尖叫声吵醒了,哼哼,土肥大大的起床气是很重的! 罗霸此时完全顾及不到土肥大大的起床气,他瞪着苏奕那张鬼脸尖叫不停,眼泪吓得直线的飚了出来,更是吓得直线尿了出来。 他很想很想闭上眼睛,他不要看见这张鬼脸,他不要看见这张鬼脸!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他怎样拼命的想要闭上眼睛,他的眼睛却瞪得大大的,动也不能动一下! 他同样很想很想转过头去,可是他的脖子同时僵住了,动也不能动一下,只能眼睁睁的瞪着眼前这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鬼脸,甚至感受着这张鬼脸吐在自己脸上有气无力的腥臭呼吸,罗霸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青井冷笑了笑,只是这样就受不了吗?哼,敢让他们夫人当禁脔,敢让他们夫人生不如死?现在就看看谁先生不如死! 罗明扬踩着罗霸的脚非但没有放开,反而向下压了压,让罗霸的尖叫声带上了浓重的咳嗽声,咳得死去活来,罗明扬脸上的冷霜却没有半点波动。 罗中痛快的看着罗霸这痛苦凄惨的模样,哼,让他一直欺负公子,让他一直吸收公子的生机,让他刚才还威胁恐吓公子?活该! 幕夏淡然的看着这一幕,等罗霸的尖叫咳嗽声稍稍告一段落后,转眸看向满身冷霜的罗明扬,“划破手指,放在他破损的舌尖处。” 罗明扬转眸看向她,眸光里面的冷霜奇迹一般的消融了,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划破舌尖,蹲下身,将流着血的手指放到罗霸那被他自己咬破的舌尖处,看向罗霸时,眼底再次凝出了一片冷霜。 罗霸此时完全动不了,有气无力的大喘气,差点就只有出没有进了,不过看到罗明扬这个动作,眸光瞬间亮了,差点笑出声来,哈哈哈……没想到这罗明扬竟这么着急送死,竟亲自将自己的生机送给他! 哈哈哈……今天他一定要吸干罗明扬的生机! 吸干了罗明扬的生机,他就能恢复过来了,到时候罗明扬就会变成一具干尸,哼哼,到时候他一定狠狠的鞭尸,让罗明扬这混蛋死都死不瞑目! 哼,竟敢踩他,他可是很记仇的! 哼,竟想杀他?他倒要看看究竟谁先死! 罗明扬瞧都没有瞧罗霸这兴奋激动的模样,满脸冷霜的盯着罗霸那破损了的舌尖。 罗中同样猩红着 罗中同样猩红着眼,死死的瞪着罗霸那破损的舌尖,他要亲眼看着这罗霸怎样归还他家公子的生机! 就在此时,有一条头发丝般大小指甲般长短的白线从罗霸那破损的舌尖上爬出来,与此同时,一条同样头发丝般大小指甲长短的黑线从罗明扬那划过的指尖上爬出来,紧接着这两条丝线似乎相见甚欢,没有一会就缠绕在一起。 罗明扬瞳仁狠缩了缩,他体内竟隐藏了这玩意?只是头发丝般大小指甲长短,难怪这么多年来他和师傅一直都没有发现,甚至找了不少名医都没有发现! 而就是这么一条短短的头发丝,让他虚弱了二十余年!看着两条纠缠在一起的短头发丝,罗明扬再也掩藏不住心底的愤慨,眸底的冷霜越发浓烈,几乎要冻结这两条短头发丝! 不过这两条头发丝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冷霜,欢喜的纠缠在一起,如两条细线的麻绳般,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罗中同样瞪大了眼睛,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瞪着这两条纠缠在一起的短头发丝,这就是阴阳蛊?就是这玩意吸收了自家公子二十余年的生机? 青井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不由大开眼界,他不是没有见过蛊毒,甚至亲眼见过苏施瑜为他们的好几个兄弟解过蛊毒,不过那些蛊毒无一不是一些丑陋难看的毒虫,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嗯,可爱的蛊毒! 下一刻,这两条短头发丝在罗明扬、罗中、青井的视线中,慢慢变长,那尾端再次没入了罗霸的舌尖和罗明扬的指尖,下一瞬罗明扬明显感觉到有什么非常温暖舒服的东西从指尖上传入身体内,缓缓的滋润着他的身体! 罗明扬瞳仁微缩了缩,他知道这就是他以前流失的生机,虽说罗霸吸收了他的生机后就立即转移给闫大师,不过这一来二往间,他的生机早已与罗霸的生机融合在一起,而且他们本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这生机的融合完全没有任何的阻碍! 因此,这生机回到他身上很快就与他本身的生机融合在一起,慢慢的润养他这些年来虚弱的身体。 罗明扬清晰的感觉到随着这些生机的润养,他体内的无力虚弱感渐渐消散,他那亏弱衰落的五脏六腑慢慢的恢复它应有的生机,年轻活跃! 与他相反的是,罗霸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身上的气息缓缓的颓靡下去,似在急速衰老般。 罗中一直紧盯着罗霸的神色,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情况,瞬即转眸看向他家公子,见他脸色红润,气息沉稳凝实,不由得激动起来,“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感谢上苍,感谢上苍没有抛弃他家公子! 却没有发现罗明扬眸光亮如星辰,转眸难掩惊喜激动的看着幕夏,凝望着幕夏,是这个少年,就是这个少年让他重获新生,让自己重获这种久违的年轻活跃! 看见罗明扬这反应,知道罗霸的生机正缓缓的传入罗明扬的体内,幕夏轻笑了笑,眉眼弯了弯,那道偏方果真管用! 她一定要慢慢的好好的透彻的研究那本医书! 罗明扬看见幕夏这眉眼弯弯的开心明媚模样,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眸光少有的傻愣愣的,认识幕夏也有好几天了,可是罗明扬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幕夏这发自内心的明媚开心笑容,不是那种透着清冷的笑容! 这笑容就像一道和暖的艳阳,暖暖的照进他的心房,让他冰凉无光的心房温暖明亮,如获新生。 罗明扬清晰听见了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从未这么欢快雀跃的心跳声,似要跳出他的胸膛般! 白云辰将罗明扬这反应完全看在眼内,眸光轻闪了闪,转眸瞧了瞧幕夏脸上那抹发自真心的明媚开心笑容,轻笑的摇了摇头。 “啊……啊……罗明扬,你竟敢吸收我的生机?你竟敢吸收我的生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了你吸我的生机?为什么?为什么?”罗霸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身体的情况,歇斯底里的惊恐出声。 为什么会这样? 应该是他吸收罗明扬的生机才对,怎么会变成罗明扬吸收自己的生机了?不,不行!如果罗明扬吸干了自己的生机,自己还能活得下去吗? “罗明扬,我是你的哥哥啊,你的亲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一切都是闫大师的错,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我不想的!”转眼,罗霸看着罗明扬哭求道。 他不想死,更不想凄惨的变成一具干尸! 苏奕似乎真的快要断气了,无论是之前罗霸那响在他耳边差点刺破他耳膜的惊悚凄厉尖叫声,亦或是此时罗明扬反过来吸收罗霸的生机,都没有半点波动,有气无力的软在地上,艰难的呼吸着。 “放屁!你现在才知道你是公子的亲哥哥吗?你刚才威胁公子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不是说要吸干公子的生机,让公子活不过今天吗?”罗中转过头来,猩红着眼的瞪着这厚颜无耻的罗霸,忍不住愤怒的大吼出声。 亲哥哥? 呵呵,当初吸收公子生机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亲哥哥了?刚才说要吸干公子生机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亲哥哥了?刚才威胁公子说让公子活不过今天的时候怎么想不起自己是公子的亲哥哥了? 如果公子不是遇上了这个夏公子神医,公子就只剩下三个月的命了,不,或者真的活不过今 的活不过今天了,而这个所谓的亲哥哥吸收了公子二十余年的生机后,在威胁恐吓要在今天内吸干公子的生机后,现在竟在厚颜无耻的说是公子的亲哥哥? 见鬼的亲哥哥! 罗中死死的瞪着罗霸,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以帮他家公子报仇,公子不好手刃亲人,他就代公子出手! 幕夏微垂着眸,全副心神沉浸在那本医书上的偏方里,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放着之前看过的偏方,一个个不同的药引代进去,计算其中不同的结果。 当知道那道偏方成功改变了罗明扬和罗霸体内的阴阳蛊后,幕夏知道自己的工作完成了,至于罗家这几人如何处置他们之间的恩怨没有任何兴趣。 至于刚才想让她变成禁脔,生不如死的罗霸,幕夏知道他不会有任何好结果,不说罗明扬和罗中不会放过他,青井也会代替自己出手。 于是幕夏就非常放心的沉浸在自己的心神中,因此并没有发现罗明扬那晶亮晶亮的视线,也没有听见罗霸和罗中的咆哮。 她此时的心中正想着:嗯,或者可以研制出一种暂时减轻某妖孽冲动的药丸,这样自己是不是就能暂时逃出魔掌了? 有了苏施瑜、司徒焱、青鹰源源不断运送过来的珍稀药草和稀奇古怪的玩意后,幕夏回去冀州的行程暂缓了下来,不过她并没有中断这次的行程。 虽然万俟定、聂铭、风莜三人此时已经不需要她操心了,不过她还是想回去冀州一趟,将密室里面的东西搬过来,这样下次再有事的时候,就不会好像这次这样远水救不了近火了! 而且那么难得才能逃出某个霸道妖孽的魔爪,她怎么也要先玩一段时间再说。 不过她很清楚逃得了一时可逃不了一辈子啊,只有从根源出发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嗯,偶尔让某妖孽放松放松一下也是不错的! 此时正在昭城某个地方布防的妖孽男子,似有所觉的抬眸看了看罗城这边的方向,那张妖孽俊美的容颜上缓缓的缓缓的勾起了一抹笑意,肆意慵懒,邪魅惑人! 如果幕夏看见这抹笑容,肯定知道某只狐狸王又在算计着什么了,有人肯定要倒霉了,而且是倒大霉! 可惜,幕夏没有看见,依旧在心底默默的算计着某妖孽,完全不知道她将“大难临头”! “弟弟,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一定改,我一定改,从此以后我一定好好的听你的话,你让我向东我绝对不向西,你让我站我绝对不会坐!”罗霸不理会罗中的咆哮指责,瞪着罗明扬有气无力的哀求道。 他清楚感觉到体内的生机正源源不断的经由那对阴阳蛊传入罗明扬的体内,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变成一具干尸,他会活不过今天,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罗霸后悔了,他没事怎么就来惹这罗明扬,早知道这样他就好像以前一样让闫大师迷昏罗明扬,然后再吸收这罗明扬的生机,再乖乖的转移给闫大师就好! 虽然这样他得到的好处并没有多少,可是他还是可以与以往一样继续风流快活的过日子,然后继承罗家,成为罗家的主人,从此以后成为罗城的霸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罗霸却不知道,罗明扬死后,他将成为苏奕的下一个目标,他注定逃不掉变成干尸的结果! 什么成为罗家的主人,成为罗城的霸主,从来都没有他的份! 罗明扬完全没有理会罗霸的哀求,依旧怔怔的凝望着幕夏那越发明媚的笑容,他越发清楚清晰的感觉到他那快要跳出来的心跳,越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意,凝望着幕夏的眼神变了变,柔情如水! ------题外话------ 10月31日…… 第一百五十三章:夏公子已经成亲了 罗明扬完全没有理会罗霸的哀求,依旧怔怔的凝望着幕夏那越发明媚的笑容,他越发清楚清晰的感觉到他那快要跳出来的心跳,越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意,凝望着幕夏的眼神变了变,柔情如水! 青井后知后觉的发现了罗明扬这眼神,狠狠皱了皱眉,快速移动脚步挡在幕夏身前,挡住罗明扬的视线,冷冷的瞪着他,丝毫不掩饰眸底的警告和杀意。 罗明扬猛地惊醒过来,皱了皱眉,看清青井这警告的神色,眼底的柔情缓缓暗淡了下来,是啊,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且自己是一个男子,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青井见罗明扬识趣的收回这让他愤怒杀伐的视线,却没有移开身子,依旧将幕夏严严实实的挡在自己身后,不让罗明扬再看一眼。 哼,他家夫人只有他们爷才能配得上,其他人全部都得靠边站! 罗明扬暗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暗暗握了握拳头,压下心底的涟漪波动,微微垂下眸,看似全神贯注的恢复着体内的生机。 大概半个时辰后,罗霸慢慢停下了挣扎,瞪大了眼睛绝望死灰不甘的变成了一具干尸。 他不甘心啊!他真的不甘心! 明明他才应该是最后的大赢家,为什么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事情就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无论他再怎么不甘,他都改变不到自己这最后的命运。 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他平时作恶太多,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现在时候已到,他该好好为以前的作恶付出代价了。 与他近在咫尺的苏奕似没有发现罗霸变成了一具干尸,也没有收到罗霸这满是不甘怨恨的绝望视线,依旧软绵绵的摊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苟延残喘着。 与此同时,在罗霸变成干尸后,那两条头发丝缓缓的恢复成短头发丝的模样,缓缓的分开,刚一分开就想一头钻进罗明扬的指尖内。 罗中一直紧盯着它们,看到这一幕狠惊了惊,“公子……” 然下一刻不等他惊呼声落地,一道黄芒闪电般掠过,随之罗明扬指尖上的那两条短头发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土黄色的肥团正眨巴眨巴着嘴巴,似在品尝着什么美味,那土黄色毛绒绒的脸颊一鼓一鼓的,萌萌的。 罗中却一点都不觉得这团肥团可爱,怪异的瞪着它,尤其是它那一鼓一鼓的毛绒绒脸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团肥团竟吃那么恶心的玩意,太可怕了! 想着,罗中颤颤的后退一步,决定离某肥团远一点。 土肥大大瞥都没有瞥他一眼,竟自欢喜的品尝口中的美味。 罗明扬眸光一亮,瞬即抬眸看向幕夏,虽没有看见她出手,不过他知道一定一定是她让这团肥团出手的,她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吗? 只是,当他转过眸来,看到的却是青井满含警告杀意的冷厉眸光,苦笑了笑,握了握拳头,再次垂下了眸子。 就在此时,一条金丝线柔柔的缠上了他的手腕,罗明扬看见这条熟悉的金丝线,眸光再次一亮,只是这条金丝线却来如风去如电,不等他开口说什么,这条金丝线已经回到它主人手上了,眸光再次暗淡了下来,隐隐掠过一丝失落。 “已经好了。”幕夏完全不知道罗明扬这一连串的反应,她确定罗明扬已经完全没事后,就淡淡的丢下这句话,紧接着身形如风的掠进她的药房内,似乎得到了什么灵感,忍不住要立即开工。 “吱吱!”土肥大大闪电般的追上幕夏,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眨巴眨巴了嘴巴,似在说它还没吃饱,它还想吃。 幕夏丢了一瓶药丸给它后就没有再理它,全副心神投入到她的偏方中,脸上一直挂着片狡黠腹黑的笑容。 罗明扬怔怔的盯着幕夏那风一般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琉璃般的眸子里复杂的情绪一片一片的掠过,纠结,黯然,失落,柔情…… 青井瞪着一脸被抛弃却又不想轻易放弃的罗明扬,狠狠皱了皱眉,“罗二公子,既然你的身体已经完好了,那我就不留你了,你也知道我这后院房间不是很多。”直接不客气的赶人。 青井已经觉得自己的态度很好了,如果这罗明扬不是幕夏的人了,他才不会这么客气,直接命人将他轰出去! 哼,竟当着自己的面觊觎自家夫人? 找死! “你……”罗中听见青井这么不客气赶人的话,立即愤怒了,什么叫房间不是很多,他们都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这后院还有好几间空房间呢。 不过这青井与幕夏的关系似乎不错,幕夏现在又是自家公子的主人,且刚刚救了自家公子一命,罗中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后咬牙忍了下来。 青井瞧都不瞧罗中这愤怒的瞪眼,依旧不客气的警告着罗明扬,如果这罗二公子不识相,他真的不介意直接命人将他们抬出去。 哼,被抬出去已经算好的了,如果让爷亲自出手?这罗二公子就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罗明扬听见青井这赶人的话,缓缓回过神来,瞧见他这警告的眼神,眸光再次暗了暗,瞧了瞧紧闭房门的药房,微微垂下眸子,听不出情绪的问道,“夏公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罗中愣了愣,奇怪的瞧了瞧自家公子,他怎么感觉自家公子怪怪的?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关心那个夏公子有没有喜欢的人?难道公子想为那个夏公子介绍一个不错的女子? 嗯,公子虽然一向不近女色,不过认识的女子也是不少的,其中就有一些不错的女子,确实可以介绍介绍给夏公子。 不过公子,你不觉得应该先为你自己找一个吗? “夏公子已经成亲了!”青井直接杜绝了罗明扬的念想。 他也没有说谎,虽然爷和夫人的大婚出现了那么一点意外,不过爷早已在皇家玉蝶上刻上了夫人的名字,夫人早已经是爷的人了,还差那么一个拜堂仪式而已! 爷和夫人本就不是在乎那些仪式的人,他们早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已经成亲了?!”罗明扬瞳仁狠缩了缩,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不是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吗?怎么就已经成亲了? 虽说这古代成亲的年纪都很小,不过男子一般都是十八、九岁才会成亲的,显然幕夏十五六岁就成亲了让罗明扬非常意外,他怎么也看不出幕夏像是一个已经成亲的人! “没错!而且夏公子与她的爱人非常恩爱,这次只是因为有点事,夏公子的爱人才会暂时与她分开,不过夏公子的爱人很快就会来与她相聚了。”青井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他相信如果爷知道了夫人身边这些烂桃花,肯定会迫不及待的赶过来砍桃花的!而且爷和夫人的感情完全不需要怀疑! 绝对的恩爱如漆! 罗明扬如遭雷击的傻呆在当场,脑子里一直回旋着一句话,他成亲了,他与他的夫人非常恩爱;他成亲了,他与他的夫人非常恩爱…… 罗明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凝意楼的,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刺刺的痛,头昏脑胀。 罗中看见罗明扬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愣了愣,以为他是一时恢复了过来有点不适,忙在他身边小心的护着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家公子春心萌动了,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 随着罗明扬的离开,凝意楼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接下来的两天,幕夏一直将自己关在药房里,一边研究那本医书,一边研制那种让某妖孽暂时放过她的神药,同时她也没有忘记天蓝国太子蓝谦的基因变异。 蓝谦的情况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不过解决起来却是有点麻烦,不过有了司徒焱、苏施瑜、青鹰三人陆续送过来的各种珍贵药材,各种古怪的小玩意,让幕夏减少了很多麻烦。 就这样,幕夏忙碌的度过了两天。 罗城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到来了。 罗城是一个商业大城,里面的商业大家不少,各家长年累月走南闯北,收集到各种珍贵稀奇东西不少,不过其中有一些对自己家族没什么用,却是别的家族想要的,而其他家族手中同样也有自己想要的,因此就有了这个一年一度的拍卖会。 这拍卖会随着一年一年的举办,越发的炙热,越发的庞大,一开始只是昭城各大家族交换各类商品的交易会,到现在已经吸引了附近四周的权贵大家过来参加,尤其是昭城的权贵们,几乎每一年都会过来参加。 罗城这一年一度的拍卖会一向都是罗家主办,今年也不例外,不过今年拍卖会的气氛却带着几分异样和怪异。 这一切都要从罗家家主对上凝意楼开始! 罗家和凝意楼是罗城的两大势力,两大势力表面上和睦相处,进水不犯河水,可是罗城里面的各大家都看出了这两大势力面和心不和,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罗家和凝意楼迟早有一天会对上。 只是这么多年来,罗家和凝意楼从未撕破过脸面,双方似乎都是试探着对方的底蕴,尤其是对凝意楼,这凝意楼自从落户罗城以来,罗城的各大家族竟没有任何一家清楚知道凝意楼的幕后老板是谁,只知道它的后台很强! 各大家族都以为罗家要对上凝意楼,必先要摸清凝意楼的底细,却没有想到罗荣竟会因为罗霸这个不学无术的混儿子与凝意楼对上了! 按理说罗家和凝意楼对上,罗城的其它家族理应很开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两大势力一对上无疑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这对罗城的其它家族来说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只是当听到这个消息时,罗城的其它家族却没有一家开心的,几乎每一个家族都在背地里狠狠咒骂着罗荣! 无它,只因当日各家都有嫡亲公子千金在凝意楼里! 当日,因为提前接到消息说罗明扬会到凝意楼,因此为了能与罗明扬搭上关系,或者希望罗明扬为他们卜算一卦,罗城的大家贵族几乎全部出动,几乎每个家族都派出了各自家族的嫡亲公子千金,却谁都没有想到就在这一天罗荣竟带着罗家的人到凝意楼踩场。 当知道罗荣带着罗家的侍卫到凝意楼踩场时,罗城的各大家族都吓了一大跳,他们的嫡亲公子千金们此时就在凝意楼啊,万一不小心被殃及了池鱼怎么办? 于是,各大家族立即派出自家的守卫前去接人。 却没有想到罗家竟然那么嚣张,竟将他们所有人挡在门外,不让他们进去,也不让里面各家的嫡亲公子千金们出来,他这是想做什么?想要将罗城所有的家族一网打尽吗?这未免太嚣张了! 各大家族愤怒生气了,于是非常默契的联合起来,想要强 来,想要强攻进去,哼,没错,罗家的势力确实很强,跺一跺脚就能让罗城震一震,且罗家与昭城的权贵关系密切,牵一发就能动全身,可是他们罗城的这些大家贵族都不是吃素的,他们以前是不想与这罗家撕破脸面,所以才会一直隐忍着,现在罗家都欺负到他们头上了,他们要是再忍,他们就直接抹脖子自杀算了! 只是他们刚有动作,凝意楼的人竟第一时间跳出来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识到凝意楼的实力,却是震惊了,这绝对不比罗家弱啊,这隐藏得真是够深的! 看着凝意楼那些精壮的兵马,罗城的各大家族犹豫了,如果只是罗家一家他们还有胜算,但是如果加上这凝意楼,除非他们想鱼死网破,否则还真的很难突破进去。 于是各大家族有点犹豫了,联合起来的团队也渐渐有了瓦解的迹象,毕竟为了一两个嫡亲公子千金而让全族覆亡,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而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凝意楼发出承诺,会保证那些公子千金们生命无恙。 听到这个保证,各大家面面相觑,生命无恙?什么叫生命无恙?缺胳膊缺腿也是生命无恙啊,却是已经残疾了,这对于那些骄傲的公子千金们来说,比死了还难受! 不过随着凝意楼做出了这个承诺,各大家也渐渐的安下心来,无奈的在凝意楼门外等待最后的结果。 原本他们料想这罗城的两大势力大战肯定会惊天动地,且持续很久,最后两败俱伤,却没想到,只是半天的时间,结果已经出来了,且结果竟是半边倒! 这结果在各大家族的意料之外,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就在他们怔愣间,凝意楼的大门打开了,并请各大家族的人将他们的公子千金们带回去。 各大家族的人复杂的走进了凝意楼,却在看到大厅上那血色残忍的地狱时,近一大半的人面色煞白的呕了出来,近一小半的人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这是一个怎样血色残忍的地狱? 原本精致华丽的凝意楼大厅,此时满布了遍地断手断脚死相残忍狠辣的尸体,遍地血红腥臭的鲜血,简直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各大家族这次派过来接人的几乎是家族里的精英,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却是从未见过这样残忍恐怖的画面。 一时各大家族全部怔愣在当场。 青井完全不理会他们的反应,直接将他们带上二楼三楼,让他们将那些昏迷过去的公子千金们带走。 各大家族僵硬着双腿从那些断手断脚的尸体中走过,踏过那满地的血水,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上二楼和三楼,木然的将受惊过度昏迷过去的公子千金们带走。 直到回到各自的家中,这些人都久久反应不过来! 青井冷笑的看着这些人的反应,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在他们离开后,命人将大厅里的尸体一个不留的全部送去罗家大门口。 这一个举动直让罗城的各大家理解为凝意楼这是在与罗家宣战,只是奇怪的是,接下来的几天罗家和凝意楼都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平静得吓人。 而这几天,那些受惊过度的公子千金们悠悠转醒,虽然受惊的程度不轻,不过还是勉强说出了当日凝意楼里面发生的一切。 包括罗家家主身边竟带了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鬼怪,这个鬼怪不但武功高强且狠辣残忍,罗家的那些侍卫就是这个鬼怪发疯残忍的杀害的。 各大家族吓了一跳,心有余悸的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以前没有公然与罗家对上,否则如果罗家让这个鬼怪对付他们家族,他们家族还能存活? 而这还不是让各大家族最震惊的,最震惊的是凝意楼幕后的大老板终于慢慢从后台走出台面了,而且竟只是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而这少年竟只一曲笛声就击败了罗家那个狠辣残忍的鬼怪! 这个消息如一个炸弹在罗城的各大家族里爆炸,炸得他们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罗城的天是不是要变了? 再接下来的几天,罗城的各大家族一边暗地里频繁走动,一边紧紧的盯着凝意楼,留意它的一举一动,一边暗地里查探那个夏公子是什么来头。 只是这凝意楼这几天来一直非常平静,而那位风云人物夏公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神秘莫测。 一切都静得吓人! ------题外话------ 11月1日…… 第一百五十四章:妖孽来了 就在罗城各大家族猜测、等待、关注中,罗城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到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罗家被凝意楼大败,罗荣被擒,各大家族争相争夺这次拍卖会主持资格的时候,罗家的当家夫人走了出来,亲自主持这次的拍卖大会。 罗家这位当家夫人叫司徒佩,是司徒丞相司徒淦的亲妹妹,荣宁太后的亲妹妹,娘家势力雄厚,因此她出来主持这次的拍卖大会,各大家族只能无奈又不甘的让出来。 其实罗家这么多年来能够在这罗城称霸,除了罗家的势力外,与这司徒佩的娘家有很大关系。 谁敢与丞相大人和太后交恶? 其实当初就有很多人奇怪这司徒佩为什么那么多人不嫁偏偏嫁给罗荣,罗荣确实各样条件不差,可是相对于司徒家却还是差了一截,当时司徒淦虽未坐上丞相的宝座,不过在朝中的地位也不低;司徒宁虽然不被万俟定所喜,却也是红昭国后宫里除了皇后外的唯一妃子,地位同样不低。 最主要的是罗荣当时已经有一任妻子了,且这妻子已经怀孕了,而司徒佩竟还是愿意下嫁给罗荣。 虽然说罗荣的原配妻子身份比不上这司徒佩,而这司徒佩一嫁过来就成了正妻,罗荣的原配就成了平妻,可是对于当时的司徒佩来说,这还是算是下嫁。 可是让众人更加好奇的是,司徒佩的儿子竟比那原配的儿子提前了几天出生,成为了罗家的嫡亲大公子。 这段“专奇”在罗城可谓曾经轰动一时! 没有最意外只有更意外,这司徒佩自嫁给罗荣后,两人举案齐眉非常恩爱,且罗荣自从娶了司徒佩后再也没有纳过一房妾,甚至外面都没有半个女人,司徒佩一度成为了昭城最让人羡慕嫉妒的女人。 别看司徒佩这些年来一直甘愿做一个内院妇人,可是她的能力却不容置疑,在罗城各种不利于罗家的议论下,依旧将这次的拍卖会筹备得整然有序,让今年的拍卖会如期举行。 这一天,眼看着拍卖会开始的时间差不多了,青井来到幕夏的药房门前,轻轻拍了拍房门,“夏公子,拍卖会快开始了。” 之前幕夏说过她想见识见识一番这罗城的拍卖会,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让青井到时候通知她。 “好。”幕夏应了声,半响过后,在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音响起后,打开紧闭的房门从里面缓步走出来,紧接着,一个一身红袍的冷厉男子跟在幕夏身后走了出来。 “咳咳……咳咳……”一看见竟有一个陌生男子跟着幕夏从房间里走出来,青井立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得死去活来,差点透不过气来。 自从罗明扬离开后,青井就以为幕夏身边的桃花暂告一段落,且幕夏这两天都窝在药房里,因此青井就没有再跟在幕夏身边,安排了侍卫守着这个后院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短短两天没有看着,他家夫人身边竟又多了一朵烂桃花,且纠缠着夫人进了她的药房禁地! 天,这是天要亡他啊! 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想到这些烂桃花的缠人功力这么厉害! 白云辰依旧坐在那棵大树底下,瞧见跟在幕夏身后走出来的红衣冷厉男子,清润的眸光深了深,别有深意的勾了勾唇,“小夏,你说如果我将这幕告诉给某人听,某人会不会立即飞奔过来?” 幕夏的脚步顿了顿,眨了眨眼,无辜的看向白云辰,“怎么了?”这幕有什么问题? 白云辰轻笑着垂下了眸子,眸底掠过了一丝看好戏的亮光,一闪而逝。 幕夏没有发现白云辰这异样,也没有发现一旁的青井突然僵硬了起来,依旧无辜的看着白云辰,等着他解释。 “哦?想要告诉我什么?”就在此时,一声磁性低沉好听的声音突然响起,如一阵三月的暖风和缓的吹过。 白云辰回头看了看来人,轻笑了笑,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差不多来了,五天对这个男人来说恐怕就似五年一般吧! 青井听见这声音,泪流满面的垂下了脑袋,完了,完了,他完了! 幕夏心跳漏跳了一拍,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转眸看去,只见后院门口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悠然慵懒的走过来,这修长挺拔的身影一身玄色衣袍,一张黑色的面具挡住了他的脸容以及他的眼睛,让人完全看不清他面具下的真实面容,也看不清他脸容上的神情。 不过幕夏却清晰的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紧紧的盯在自己身上,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又一拍,“砰砰,砰,砰砰砰”的直跳。 幕夏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似乎有点惊喜,有点愉悦,有点开心,有点缱绻,有点激动,又有点郁闷,有点无奈,有点不甘。 土肥大大在这个男子出现时,第一时间从幕夏的肩膀上跳到一旁的白云辰的肩膀上,坚定的抛弃了幕夏,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还是这个女人教它的呢! 白云辰轻笑了笑,清润的坐在一旁,静等好戏上场。 站在白云辰身旁的秦凯瞧了瞧进来的慵懒男子,又瞧了瞧白云辰脸上那看好戏的笑容,微微抽了抽嘴角,无语的望了望天,太子自从跟在小丫头身边后,似乎被小丫头带坏了,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果幕夏听见秦凯这心 如果幕夏听见秦凯这心声,肯定会直接翻白眼,这家伙本就是坏心眼好不好,只是平时藏得太深,让人看不出来而已! 只是此时,幕夏完全没有任何心思理会秦凯,更不知道他心底的腹诽,她看着一步步向她走来的慵懒男子,嘴角上的弧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那双黑曜石般晶亮闪耀的墨瞳此时如星辰掠过,神秘悠扬,却又透着几分狡黠。 没有人发现她衣袖下的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万俟曜看见幕夏这灵动狡黠的眼珠,面具下的笑容更浓了一分,微微眯了眯眼,这只不安分的小狐狸刚离开了两天又开始不安分了!呵,不错,这份活力他很喜欢! 如果能更活力一点就好了! 幕夏看着万俟曜就要走到她身边,眉梢轻扬,脸上的笑意更浓更盛,眸底的灵动和狡黠也渐渐淹没在这浓浓的笑意下。 就在万俟曜慵懒的张开手,想要将某个异常不安分的女人扯入怀内时,一直默默跟在幕夏身后的红衣男子骤然上前一步,挺拔的挡在幕夏身前,挡住了万俟曜的身影。 万俟曜挑眉瞧了瞧这位红衣冷厉的男子,只见这男子的容貌一点都不输于白云辰,又是一个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只是他眉眼间的冷厉深沉太过明显,掩盖了他俊朗的面容,只让人感慨这是一个绝冷的美男子。 “天蓝国太子,幸会。”万俟曜轻笑了笑,听不出情绪。 “什么?”青井震惊的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冷厉的红衣男子,他,他是天蓝国的太子?怎么可能?天蓝国的太子不是那个火辣冷艳美女吗? “红昭国的摄政王。”蓝谦的声音都是冷的,一出口几乎能凝出冰渣,四周的空气似要冻结一般。 青井见这冷厉的红衣男子直接承认了,眼睛瞪得圆滚滚的,全身僵硬了一瞬,不过青井的反应并不慢,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难以置信到出现了口吃,“你,你,你……” 这个冷厉红衣男子就是那个火辣冷艳美女? 不会吧? 这变化未免太大了吧? 不过仔细看,这个冷厉红衣男子确实与那个火辣冷艳美女的容貌非常相似,如果不知道恐怕会将他们当成龙凤双胞胎兄妹。 发现了这点,青井脑海里灵光一闪,难道这天蓝国太子所谓的“绝症”就是莫名其妙变成了一个女子? 青井顿时被自己这个猜想惊到了,不过当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冷厉红衣男子身后跟着蓝越时,却莫名的相信自己这个诡异的猜想。 蓝越瞧见青井这惊吓的反应就知道他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脸色越发肃然,却没有说什么,这青井是万俟曜的人,他知道是迟早的事,而且他相信这红昭国摄政王的人绝对不是一些多嘴多舌的人。 蓝谦却似没有听见青井的惊呼,瞧都没有瞧他一眼,冷厉深沉的瞪着万俟曜,挡在幕夏身前的身影却动也没有动一下,挺拔冷厉。 幕夏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怔愣了一下,挑眉瞧了眼挡在她身前的红色背影,这天蓝国太子与那妖孽有仇? 万俟曜慵懒的与蓝谦那冷厉深沉的视线对视,面具下的笑容却渐渐的淡了下来,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却莫名的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幕夏是第一个感觉到这熟悉危险气息的人,轻挑了挑眉,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一步,又一步,某个妖孽生气了。 白云辰瞧了瞧气息明显变了变的万俟曜,瞧了瞧冷厉如孤狼般挺拔在那里,没有半点移动迹象的蓝谦,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一分,戏谑的瞧了瞧幕夏,脸上那看戏的神色更浓了。 幕夏掠到这戏谑的神色,终于知道这家伙之前在说什么了,无语的翻了翻眼,她与这天蓝国太子怎么扯都扯不到一起好不好?! 先不说她整个人整颗心都已经被某个妖孽锁住了,就说这天蓝国太子太冷了,站在他身边好像站在一台移动空调隔壁一般,虽说在这大热天有这空调在身边很清爽,可是这空调的温度却太低了,透心凉! 这天蓝国太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研制出来的那个能够让身体变异的毒药搞到性格也变异,整个人除了冷就是冷,冷冰冰的几乎没有半点人气。 今天她为这天蓝国太子诊治了大半个时辰,就足足被他冻了大半个时辰,冻得她都差点结冰了,她可不想与这移动冰块靠得太近! 更何况,这位连心都是冷的天蓝国太子知道什么是喜欢和不喜欢吗?别扯了! 白云辰再次不厚度的勾了勾唇,他不会说看到这个小丫头这么难得的纠结郁闷神情,他感觉心情很不错。 不过他却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这个小丫头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他却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这天蓝国太子虽说不知道感情为何物,不过他却是最直接的人,想怎样就直接行动。 这下肯定有更精彩的好戏上演了! 嗯,今天的天气很好,很适合看戏! 白云辰抬头瞧了瞧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又转眸瞧了瞧那剑拔弩张的两人,脸上的清润笑容掩都掩不住。 秦凯看见白云辰这丝毫不掩饰的看戏笑容,再次仰天翻了个白眼,太子果然变坏了。 他却不知道,白云辰这是在报复呢,自从来到红昭国,自从与万俟曜合作后,白云辰一直被万俟曜这只狡猾腹黑的狐 猾腹黑的狐狸王利用利用再利用,他不收回一点利息怎么都对不住自己郁闷的心情。 能够看见惊才绝艳的红昭国摄政王郁闷可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就在白云辰这眸光刚落下时,万俟曜和蓝谦同时动了,只见一玄色衣袍和一红衣在半空中不断翻飞纠缠,如两片云朵在半空中相遇,相撞,相击,一个慵懒肆意,高深莫测,一个冷厉深沉,深冷如渊。 两人身上的气息内敛深沉,并没有外露,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们两人周身的空气扭曲扭曲再扭曲,仿佛要破裂般,看得人心惊。 “太子!”蓝越没想到蓝谦刚与万俟曜见面竟就打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人之前应该没有任何的交集,更没有任何的仇怨,而且摄政王妃才刚刚帮太子殿下压制了体内的毒药,太子殿下怎么一转眼就与这红昭国的摄政王打起来了? 且毫不留情? “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青井狠狠的瞪着蓝谦,这个天蓝国的太子竟想杀爷?他们这几天一直客气相待,夫人更是帮他暂时解决了那“绝症”,现在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变态太子竟忘恩负义的想杀爷? 他真是瞎了眼了,早知就将这天蓝国的人轰出去了! 幕夏微微凝了凝眉,脸上的笑容同样淡了下来,清清淡淡的瞪着在半空中翻飞几乎看不清影子的两人,看着蓝谦出手毫不留情,眸底掠过一丝薄凉。 白云辰眼角余光扫到幕夏这清冷的神色,脸上的看戏笑容淡了淡,换上了几分温润的清润,如玉般的手指在地上轻轻敲击两下。 随着他的敲击,他头上的大树枝叶突然摆了摆,随之没有任何预兆的插入半空中那两人之间,清润中透着强硬的打断了两人的打斗。 万俟曜掠了树下的白云辰一眼,停下了动作,足尖在半空中凌空踏了踏,如风一般掠到幕夏身前,伸手将她整个人带入怀内,掀开脸上的面具,整个脑袋埋入她的脖子上,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熟悉的带着淡淡药香的清香回味了一番。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停顿,让蓝谦也没有反应过来。 万俟曜此时才懒得理这天蓝国太子,只是短短五天没见,他发现自己想这个女人了,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她锁在自己怀内,这样想着,于是他就来了,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女人紧紧的锁在怀内。 幕夏感觉到万俟曜身上的缱绻,伸手揽上他的腰身,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后,抬眸薄凉的盯着缓缓落地却依旧冷厉的盯着万俟曜的蓝谦,这个男人应该庆幸他没有伤到万俟曜分毫,否则不要怪她不客气! 她能够压制他体内的基因变异,同样能让这基因变异彻底爆发,让他从此变成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 蓝谦感觉到幕夏这薄凉的视线,收回盯着万俟曜的视线,转眸看向她,撞上她这薄凉中透着几分愤怒的视线,微蹙了蹙眉,转眼间却继续冷厉深沉的盯着万俟曜。 万俟曜完全无视蓝谦这冷厉深沉的视线,这几天来烦躁不安的心在幕夏这熟悉的清香中缓缓平静下来,感受到幕夏为他生气愤怒的心绪,忍不住愉悦的笑出声来。 看来短暂的分别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的,起码这个女人懂得为他生气愤怒了,不错不错! 嗯,小别胜新婚,果真不错! 幕夏感受到万俟曜这隆隆起伏的胸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个男人被人这样紧紧的盯着竟还笑得出来,内心果真强大! 早知道就不担心他了,这个妖孽哪要她担心? 万俟曜没有抬头却似看出了幕夏这小心思,愉悦的笑声越发清越,清越得让青井狠狠的震了震,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瞪着周身掩饰不住喜悦开心的万俟曜。 他与青鹰等人一样,跟在万俟曜身边已经十多年了,万俟曜给他们的感觉除了深不可测就是高深莫测,他经常带着慵懒的笑意,可是这笑意只让人感觉莫名的幽冷和危险,他还从未见过笑得这么喜悦开心的万俟曜。 这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开心,是真正的愉悦和明快,身上那似乎与生俱来的幽冷和危险在这一刻似乎从未出现过般。 ------题外话------ 妖孽来了……(*^__^*)嘻嘻…… 第一百五十五章:要命的习惯 万俟曜这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开心,是真正的愉悦和明快,身上那似乎与生俱来的幽冷和危险在这一刻似乎从未出现过般。 这一点青井其实早已经听青鹰等人说过,这也是青鹰等人最开始接受幕夏的原因之一,幕夏是第一个能够让万俟曜有其它情绪的人,是第一个让万俟曜笑,且是真心愉悦开心笑的人! 一直以来青鹰等人都希望他们爷能够找到一个伴,这个伴不需要很厉害,也不需要貌美如花,只需要让他们爷不再孤独。 一开始时,青鹰等人对幕夏并不太了解,却清楚看见他们爷对这个“其貌不扬”女子的不同,因此他们没有任何试探的就接受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 当然,当时的接受只是非常轻层次的接受,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全心接受。 当时听到这些的时候青井是非常震惊的,尤其是听到后面幕夏的各种事迹后,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女人吗? 直到真切见到幕夏,他见识到了幕夏的彪悍,见识到了她的气度,觉得这个女人够资格与他们爷并肩站在一起。 然直到这一刻,青井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幕夏是他们的夫人,是他们的主母,她是他们爷的女人,能让他们爷从高高在上的神变成实实在在的人的女人! 青井瞧了瞧透着丝丝人气的万俟曜,瞧了瞧透着淡淡薄怒的幕夏,垂眸轻笑了笑,这是他们的夫人,是他们的主母! 白云辰瞧见这温馨的画面,脸上的清润笑容越发温润,清润的眸底掠过丝丝暖意。 蓝谦身上的冷厉却似乎更浓更冷了,那双漆黑的眸子黑漆漆的除了冷就是冷,冷得让人看不到底,让人胆颤心惊。 万俟曜感受到这冷得没有半点情绪的视线,埋在幕夏肩膀上的妖红眼眸掠过一道幽深的红芒,须臾从幕夏的肩膀上抬起头来,挑起幕夏的下巴,在她的红唇上“吧唧”一声重重的啄了吻,在她娇嗔的视线下邪肆的戴上面具,“听说夏公子想去这罗城的拍卖会看看,不知道在下没有那个荣幸与夏公子同行?” 幕夏哭笑不得的看着某人这装模作样的样子,白了他一眼,直接牵上他的手就向外走,越过蓝谦时瞧都没有瞧他一眼,明显真的对蓝谦刚才的毫不留情有意见了。 说来也奇怪,在万俟曜不在这里时,幕夏恨不得好好的玩一段时间,让自己好好的享受一段难得的自由生活。 可是万俟曜来了后,这个想法却似从未出现过般,石沉大海,浮都浮不起来,且莫名的感觉到,有某妖孽在,似乎特别的心安,踏实。 一边向外走,幕夏一边向万俟曜详细的说了说万俟定的情况,告诉他万俟定已经脱离危险了,且这段日子休养得不错,就是内力那里有点麻烦,她一时还未想到解决的方法。 同时,幕夏也重点说了说万俟定、聂铭、风莜三人对当日的事三箴其口的情况,她总感觉当日的事情似乎不是她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嗯。慈安受的伤也不浅。”万俟曜静静的听着,面具下的妖红眼眸掠过一道幽光,同时也没有瞒着关于慈安的消息。 如果以他们最初的预计,慈安吸收了万俟定、聂铭、风莜三人的内力,他的实力理应更上了好几层楼,而事实上慈安的实力确实到了让他惊讶的地步,但是慈安身上的重伤却有点难以名状,总感觉这里面有点什么。 幕夏听到万俟曜与慈安对上了,怔了怔,手指下意识的探了探万俟曜的脉搏,确定他没事后暗松了一口气,万俟曜虽说得简单,可是自从知道慈安之前送给她那块玉佩的真正作用后,她总感觉这位太上皇有点诡异,尤其是知道了万俟冽那片禁地有可能是这太上皇开发的之后,更是觉得这太上皇藏得很深。 而这个想法在最近苏施瑜、司徒焱、青鹰陆陆续续送过来的古怪玩意上显得更加扑朔迷离,这些古怪东西有很多已经埋藏了很多年了,应该不是万俟冽埋藏的,如果不是万俟冽埋藏的,那十有八九就是那慈安埋藏的。 这些玩意对她确实很有用,只是那个慈安当初埋藏那些东西用来做什么?难道他或者他身边的人也有喜欢研究这些稀奇玩意的存在? 万俟曜将幕夏这一举一动完全看在眼里,妖红的眼眸掠过一片如风的笑意,紧了紧与她十指紧扣的手。 青井见自家爷和夫人向外走,快速回过神来,怒瞪了蓝谦一眼,越过他大步跟上万俟曜和幕夏。 白云辰从地上站起来,清润的抚了抚身上的靛青色衣袍,清润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然,幽幽的扫了蓝谦一眼,随之也带着秦凯闲庭的向外走。 直到众人都离开后,蓝越皱眉看向蓝谦,“太子,你……”他算是看出来了,他们太子这是对摄政王妃有意思?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太子与那摄政王妃的相处似乎才这几天,且真正的相处不超过一个时辰,这就看上了? 他承认这红昭国的摄政王妃挺特别,也是太子妃的合格人选,只是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太子怎会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 蓝谦却突然勾唇笑了笑,“越王叔,你不觉得她很特别,很有趣吗?” 这一笑如阳光从乌云里穿透出来,明亮耀眼,霸烈直接,哪还有之前那冷厉深沉的模 有之前那冷厉深沉的模样? “可是……”蓝越却一点都不意外蓝谦这突然的变化,皱着的眉头却越深了,太子这次该不会玩真的吧? 蓝谦却不等他说完,霸烈直接的打断他的话,“走吧,我们也去看看这拍卖会。”说着就双手负背的大步走了出去。 然当他刚走出后院,身上的霸烈直接气息顿时恢复了那冷厉深沉的移动空调模样,仿佛刚才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奇怪的是,青井安排在这后院的守卫似乎没有看见这一场幻觉。 幕夏与万俟曜走出凝意楼时,罗明扬带着罗中已经等在了凝意楼门外,一看见幕夏出来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小夏,你这是要去拍卖会吗?我们也是,一起吧?” 幕夏听见这声亲热的称呼,眉梢轻动了动,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浅笑的看向罗明扬,却透着几分冷漠。 罗明扬却似没有发现幕夏这淡漠的神色般,热情的迎向他,“你应该不知道拍卖会在哪里举行吧?我知道,我带你去吧!” 幕夏浅笑了笑,没有说话。 罗明扬却似乎真的没有发现幕夏这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般,边快步走向她,边热情的介绍这罗城拍卖会。 罗中怔怔的瞪着眼前这个迫切激动如一个毛头小伙子一般的罗明扬,完全反应不过来,他家公子看似温和,实则对人一向疏离冷漠,他还从未见过他家公子这么迫切激动的模样。 而且谁来告诉他,他家公子这是怎么啦?怎么会对一个少年这么热情?这,这似乎不是只将这少年当成救命恩人吧? 而且他家公子还说什么“要去拍卖会吗?我们一起?”这是什么话,公子今天一大早守在这凝意楼门口就是为了与这夏公子一起去拍卖会? 这拍卖会不是离罗家更近吗?公子想去直接从罗家去不是更近更快吗?怎么“千里迢迢”的从罗家来到凝意楼,然后又再走回去? 他就不会与夏公子约定在拍卖会举办的地方见面吗? 而且这夏公子哪怕不知道拍卖会在哪里举行,哪怕不知道这拍卖会的来历内容,难道凝意楼的老板青井还不知道?还需要公子亲自前来带路亲自介绍吗? 这是怎么回事啊? 罗中看着这热情迫切的罗明扬,脸上的神色白一阵红一阵,眸底复杂难懂。 其实罗家和凝意楼都在罗城的中央地带,不过两大势力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虽不是很远,不过坐马车也要一炷香的时间,确实有点千里迢迢的感觉,因此罗中一时半会真的不明白他家公子这葫芦里卖什么药。 或者他猜到了一点,却不愿意相信。 青井一看见罗明扬,脸上的神色更臭更难看了,后面的尾巴还没有摆脱,现在竟又走出来了一朵烂桃花,还当着他们爷的面叫夫人叫得这么亲热热情,这不是想让他死得更快吗? 青井可不会相信万俟曜现在不惩罚他就是放过了他,爷这是忙着与夫人恩爱,暂时没有心思理自己而已,一旦让他回过神来,自己就真的死定了! 不,死或者是一件幸福的事,最痛苦的莫过于生不如死了! 原本他应该只是死定了,现在,恐怕是最恐怖的生不如死了! 想到有可能到来的可怕惩罚,青井瞪着罗明扬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他,这男人的面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被他不客气的赶出凝意楼后竟还厚着脸皮的等在凝意楼门口?现在竟还死皮赖脸的粘上来? 这一瞪,青井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罗明扬今天是有备而来的,只见今天的罗明扬一身月白色的衣袍,明显经过精心打扮,整个人身上带着几分神秘与清扬,好一个如玉般的翩翩佳公子。 而他身上这月白色衣袍的袖口竟绣着几株青竹,与幕夏那袖口上的青竹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乍一看来就好像情侣装般! 青井瞪着罗明扬的视线染上了一片霜冷和杀伐,这罗二公子竟真的想打夫人的主意?找死! 罗明扬没有感觉到青井这难看的炙热视线,应该说这炙热视线直接被他当做没看见,他既然来到这里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当他上前几步时,却迟钝的发现幕夏身边正亲密的站着一个戴着一张黑色面具的男子,而幕夏看向这男子的神色却是与众不同,带着几分轻暖亲昵。 两人并肩而立,一慵懒一悠然,两人的气质似融合在一起,自成一个天地,旁人无法介入! 罗明扬心底咯噔了一声,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尤其在看见幕夏的脸上那幸福轻暖的神色,心顿时沉了沉,眸光复杂不明的落在幕夏身旁这个面具男子身上,他究竟是什么人? 眼前这个男子虽看不见容颜,却一身慵懒肆意的气质,透着一丝丝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虽看不见容颜,罗明扬一眼就断定这男子绝对不是普通人。 而让罗明扬心惊的是,当他第二眼看向眼前这个面具男子时,他竟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面具男子!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男子也是命格奇特的人? 自从学习卜算之术以来,罗明扬对看人有一份剔透的直觉,他不需要一定要看那人的面容,只从他身上的一些气质、动作上就能大概看清这是什么人,且从未出错过。 除 除了幕夏,幕夏是他第一个看不透的人,他的身上似蒙着一层纱帐,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一切。 而今天,竟又出现了一个他完全看不透的人,而这人却与幕夏亲密的并肩站在一起,这个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他与幕夏是什么关系? 罗明扬心底有一连串的疑问,视线却依旧直直的落在眼前这个面具男子身上,直到这个男子轻轻的扫了他一眼,却让他莫名的狠狠颤了颤,不由自主的收回了视线。 这一眼看似慵懒随意,却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危险,只一眼就让罗明扬感觉心跳漏跳了两拍,心尖颤了颤,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 白云辰瞧见这热闹的画面,差点忍不住轻笑出声,真是热闹啊,他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了,不错不错。 万俟曜轻轻扫了罗明扬一眼,将他眸底的复杂情绪一一收入眸底,面具下的薄唇勾了勾,凉了凉,随之携着幕夏越过挡在他们面前的障碍物,慵懒的带着幕夏坐上了停在凝意楼门外的马车。 这辆马车正是幕夏从昭城坐着过来的那辆看似非常普通实则内藏乾坤的马车,万俟曜带着她踏入了马车后,不等她反应过来,直接将她压在软榻上,弹走脸上的黑色面具,毫不犹豫的霸道强势的吻上了那张红唇,直接闯进去攻城略地! 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停顿。 幕夏愣了愣,快速反应过来后,撞上那双溢满了干柴烈火的红眸,微微撇了撇嘴,失败了,她苦心研制了两天两夜的特效药竟一点反应都没有,真郁闷! 这个妖孽果真不是人! 万俟曜见幕夏在这个时候竟还有心思走神,红眸危险的眯了眯,脸上却突然绽放开一片明媚灿烂的笑容,幕夏不经意间撞上这片明媚灿烂的笑容,心底顿时掠过一道不好,想都不想的就伸手去推身上某只生气的饿狼。 只可惜某只饿狼似乎早已经料想到她的动作,在她的双手刚有所动作时,霸道直接的将她的双手逮住,不容置疑的锁在她的头顶上。 幕夏心轻颤了颤,这动作怎么感觉那么危险呢? 万俟曜看着身下这犹如待宰羔羊般的幕夏,突然邪肆的勾了勾唇,“王妃,本王想你了!”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饿了好几天想了好几天的饿狼毫不留情的直接开餐,不给某只小羔羊半点反抗的机会,将他的霸道,强势,不容置疑释放得淋漓尽致! 幕夏听着这豪放的霸道宣言,心颤了颤,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拍,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那“砰砰,砰砰,砰砰砰”的跳动声。 说真的,虽然只是分开了短短五天的时间,在见到万俟曜之前幕夏觉得这五天的时间过得非常非常快,转眼间就没了,她还没有享受到那久违的自由滋味呢。 可是见到万俟曜后,幕夏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其实这五天的时间她是故意让自己这么忙的,自万俟定、聂铭、风莜三人脱离危险后,其实她再也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立刻马上处理,她甚至可以开始享受那久违的自由滋味,向土肥大大那样吃了睡睡了吃,吃了又舒舒服服的大睡特睡。 可是幕夏这五天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忙完了这样又立刻忙那样,仿佛有永远都忙不完的事情,而她现在才发现她是故意让自己没有任何时间去想某个霸道的妖孽。 虽说两人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可是习惯这玩意却很奇怪,短短的时间她已经习惯了某个霸道的妖孽时时刻刻的呆在她身边,时时刻刻想掌控她,锁定她。 不得不说,这个习惯很可怕,如果是以前,幕夏就算是不要命也要摆脱这个习惯,可是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竟觉得,这个要命的习惯,似乎还不错! 想着想着,幕夏没有发现她的身体已经脱离了她的思想控制,在某个妖孽的掌控下,随着他一起舞动,一起攀登,一起飞跃! 第一百五十六章:拍卖会(一) 白云辰听见马车内的异响,轻笑的摇了摇头,闲庭的走进了幕夏身前的那辆马车里,这也是他从昭城坐过来的马车。 秦凯瞧了瞧幕夏那辆马车,欣慰的笑了笑,就坐到了白云辰那辆马车的马夫位置上,挥了挥缰绳,轻缓的向前走。 “罗二公子,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有些人不是你能觊觎肖想的,最好收回自己的心思,否则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青井冷若冰霜的扫了罗明扬一眼,也不理会罗明扬的反应,跳上了幕夏马车的马夫位置上,挥了挥缰绳,驾着马车轻缓的向前走。 罗明扬听见青井这警告,脸色白了白,微微垂下眸子,没有说话,隐在衣袖中的双手却紧握成拳,指尖泛白,青筋凸现。 罗中见状心底咯噔了一声,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瞪着罗明扬,公子,公子难道真的…… 随之走出来的蓝谦冷厉深沉的扫了罗明扬一眼,随之目不斜视的越过他向前走,大步踏入了他的马车。 蓝越瞧了瞧神色苍白落寞的罗明扬,在心底暗叹了声,红颜祸水啊!轻摇了摇头,蓝越也踏入了蓝谦的马车,却没有多说什么。 旁人或者不知道,可是他却非常清楚自己这皇侄,一旦他决定的事,绝对没有任何更改的可能,谁阻止他,谁就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从无例外! 他相信自己也不可能成为这个例外! 要说冷心冷情,他这皇侄绝对是头一名! 自从他莫名其妙的从一个俊朗刚毅的男子变成了一个火辣的女子后,他就从此变成了这样一个冷心冷情的人! 其实对于终于有一个能够让他皇侄动心的人出现,蓝越真的觉得非常激动也非常欣慰,只可惜天意弄人啊,他这皇侄似乎迟了一步,那个奇特的女子已经名花有主了。 蓝越自然知道自家这皇侄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不,应该说他从不知道什么是“放弃”,被他看上的东西,他就从未失手过,无论是什么,至今从未失手过! 只是,他这次的对手是红昭国那惊才绝艳的摄政王,那个男人同样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更不是一个会轻易被抢走自己心爱女人的无能男人。 看万俟冽算计筹谋了一大堆,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就知道了。 最重要的是,那个奇特的女子,她似乎也不是一个会那么容易变心的女子,听说连青玄国的忘情水都无法让她忘记万俟曜! 而且那个奇特的女子也不是一个随意被人摆布的弱女子,谁要想强迫她,她绝对会让那人知道知道她的厉害! 蓝越看着对面已经闭目养神的蓝谦,再次暗叹了一声,希望不会出现最坏的结果! …… 从凝意楼到拍卖会的地方原本坐马车只需要一炷香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不过青井等人驾车的速度慢得像蜗牛一样,整整半个时辰一个小时后才到罗城拍卖会的地方。 罗城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在罗城最大的莲花湖上举行,这有三个足球场大的莲花湖上建造了一幢五层楼高的华丽建筑物,这是专门为罗城这一年一度的拍卖会打造而成的,除了拍卖会开启的这三天,其余时间都是关闭的。 而这幢华丽的建筑物建造在莲花湖的正中央,与岸边没有任何的连接,进出离去都要坐船,且是主办方提供的船,绝对不允许任何私人的船只进入。 此时莲花湖上一共有十条华丽的船在湖上来来回回的行走着,将岸边等候的客人一一载到湖中那幢华丽的建筑物去。 此时岸边已经等候了一排排的客人,有的客人从自家的马车上走出来,与其他的客人寒暄,有的客人坐在自己的马车内,等候那些船只将他们载到湖中那幢华丽的建筑物去。 前来参加这一年一度拍卖会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几乎每一个人都盛装打扮,那些马车一辆比一辆华丽,一辆比一辆尊贵,这是身份的象征。 就在此时,幕夏等人一行三辆看起来非常普通的马车一到,立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如果放在其它地方,这三辆马车或许非常不起眼,这些人瞧都不会瞧一眼。可是今天这明摆着就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聚会,突然走来三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就好像一堆白天鹅里面突然混进了几只黑天鹅,想让人看不见都很难。 于是,众人纷纷皱眉盯着这三辆“不合群”的格格不入的马车,这是哪里来的乡巴佬?不知道他们这里没有一定的资格是不能进的吗? 众人一抬眼,首先看见的是坐在第一辆马车车夫上的秦凯,今天的秦凯一身黑色的劲装,气息内敛,却难掩一身杀伐之气,一张俊毅明朗的脸容没有任何的情绪,严肃冷沉,尤其是他那双泛着犀利的眼眸,让人莫名看见了刀光剑影。 没错,秦凯脸上那个狰狞的大叉在这五天内已经被幕夏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粉解决了,恢复了他俊毅明朗的脸容,包括他体内的内伤也完全的痊愈了过来,甚至是他体内被白诗诗暗中下的傀儡之术也被幕夏破坏了。 昔日白弋国的大将军完全归来! 秦凯对自己的容貌其实并不是很介意,自从他知道他心中那个女子已经离他而去后,他就没有再理会过自己的容貌,正所谓悦己者容,能够让他悦的人已经不在了,他哪怕再俊俏也没有了欣赏的对象。 有了欣赏的对象。 他是真的不介意自己脸上那道狰狞难看的大叉叉。 秦凯还记得当日,幕夏突然走到他面前,在他疑惑不解的看着她,以为她有什么吩咐时,幕夏却突然毫无预兆的点了他的穴道,紧接着二话不说塞了两颗药丸在他口内,药丸入口即溶,随即他清楚的感觉到两道暖流缓缓的流经他的五经八脉。 然不等他的震惊涌出来,幕夏就在他身上扎了好几十针,包括他的脸上也扎了好几针! 随着这些银光闪闪的银针没入他的穴位,他清楚感觉到他体内时时刻刻作痛的伤口正以他清晰感觉到的速度缓慢的修复着,直到再也感觉不到半点痛楚,直到久违的痛快舒爽感觉再次来临,他知道他的内伤完全痊愈了! 紧接着,他似乎听到了体内传来了一声细微的什么东西的破裂声,随即他莫名的感觉到什么东西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顿觉神清气爽,前所未有的好! 这惊喜还没完,他再次感觉到脸上突然麻麻痒痒的,他愣了愣,快速反应过来后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向眼前那个少年的目光变了又变。 秦凯清楚记得,他当时除了差点溢出心口的感动外,再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 秦凯真的真的非常非常感动,他从未忘记第一眼遇见幕夏时,幕夏那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除了让她真正放在心里的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被她放在眼内,无论那人与她是什么关系,哪怕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如果那些人没有被她放在眼内,她同样会无视。 而这个小丫头却无声无息的为自己恢复了容貌,治愈了内伤,她真的由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解决了他身上的麻烦后,再次钻进了她的药房里。 而这却让秦凯感动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他完全没有想到幕夏还会记得自己的内伤还没有完全完好,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她已经将自己放在了她的眼内了?她是不是认可自己了? 秦凯不知道,他真相了。 幕夏确实是认可了他,不是因为白云辰,而是因为他这一个人! 幕夏平时确实似乎总是将他当成了陌路人,甚至从未与他交谈过,不过幕夏却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在眼内,尤其是秦凯曾不止一次的在危险关头毫不犹豫的挡在她面前。 幕夏没有忘记过秦凯的伤,之前是因为白云辰而为他医治,不过当时却没有完全尽心,只是保住了秦凯的命,并没有深入的治愈秦凯的内伤和他体内的傀儡之术,因为这些都需要一些异常珍贵的药材,而秦凯与她非亲非故的,她可舍不得将那些异常珍贵的药材用在他身上。 不过,正所谓日久见人心,这段日子以来,幕夏清楚感觉到秦凯对自己的守护之心,不管他是不是因为白菲儿,他守护自己的心是真的,幕夏一一看在眼内。 因此,在苏施瑜、司徒焱、青鹰三人运送过来的珍贵药材和稀奇古怪的东西中找到合适的东西时,幕夏想都不想的就出手研制治愈秦凯内伤的各种药物。 这可与白云辰没有任何关系,还记得当时白云辰看向幕夏的视线里可是再次带上了戏谑,甚至戏谑的玩笑出声,“小外甥女,这次又想要小舅舅多少诊金?”显然,白云辰没有忘记当初幕夏那财迷的小模样,不过他那清润的眸底却是满满一片的温润,温润的笑意。 自然,幕夏也不与他客气,直接将财迷的本质发挥到极致,再次让白云辰似无奈似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那清润眸底的温润却更浓更温更暖,如刚从地平线上冒出来的暖阳,暖暖的,柔柔的,很舒服。 秦凯亲眼看见了幕夏这小财迷的本质,却是完全不影响他对幕夏的感激和感动,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从九死一生的地海森林里历练出来的野兽般的直觉! 而此时,众人看着秦凯皆愣了愣,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可以说大多都是阅人无数的精明大商家,只一眼就看见秦凯身上那掩饰不住的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气势和威严,而这样一个明显身份不低的人竟是,车夫? 那马车里面的是什么人? 能够前来参加这次拍卖会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他们的眼力劲绝对不是罗霸那样的人可以相比的,这三辆马车一打眼看起来非常普通,可是当他们看见这个明显不简单的车夫后,他们看向这三辆非常普通的马车的目光就变了变,这世上不乏那些喜欢玩低调的大人物,而显然这三辆马车里面的人就是这一类希望玩低调的大人物! 他们这想法刚落下,当看见第二辆马车车夫位置上的青井时,脑海内轰的一声炸响,炸的在场的众人久久反应不过来。 凝意楼明面上的老板,青大老板? 青井在罗城的权贵大家眼内可是不陌生,在场其中一部分就与他交好,其中一部分想与他交好,大部分都想通过他与他幕后的大势力交好。 可是他们现在看到了什么? 这青大老板竟亲自当车夫? 此时青井一脸浅笑的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手掌轻轻握着缰绳,驱着马车缓缓的向他们走来,迎上他们这震惊、错愕、不敢相信等等复杂的视线,却是一脸的坦然,没有半点不适,没有半点尴尬,没有半点丢脸,甚至微微扬了扬下巴,带着几分傲然和骄傲,仿佛能够为马车里面的人驾车是一件 驾车是一件让他非常骄傲的事情。 这是什么概念? 马车里面的究竟是谁?难道就是凝意楼那幕后大势力,就是那个这几天已经风靡了整个罗城的神秘夏公子? 至此,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小看这三辆看似非常普通的马车,众人盯着马车的眸光熠熠生辉,尤其是青井亲自驾车的第二辆马车,那眸光似要穿透车壁看透里面的神秘般,脚步同时不由自主的向着这辆马车缓缓移动,双手激动兴奋的缓缓摩擦,脸上对着一片讨好的笑意,明显想与那位传说中的神秘厉害的夏公子交好。 与这么神秘厉害的少年交好,绝对百利而无一害,听说那位夏公子不过十五六岁,此时成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再过八年十年,那成就…… 众人越想,眸光越发璀璨,如夜空中的星辰,熠熠生辉。 就在众人期待热烈的视线中,这三辆普通又不普通的马车后面缓缓驶过来了一辆清雅的马车,随着前面那三辆普通马车停下,这辆清雅的马车缓缓停靠在这三辆普通马车的后面,随之一身月白色衣袍如玉般的罗明扬带着几分急切的从马车里走出来,脚步不停的走到那三辆马车中间,第二辆马车的侧前方,直勾勾的坚定的紧盯着那紧闭的马车门。 “该死!”青井看见罗明扬出现,看见罗明扬眸底这坚定,脸上的神色立即冷沉难看起来,低咒了声,狠狠的瞪着罗明扬,双手握了又握,握了又握,似在犹豫着要不要一掌劈死这混蛋。 他没想到这罗明扬的脸皮竟这么厚,自己已经一而再的警告他了,却没想到这罗二公子竟好像越挫越勇,眸底的神色从刚开始的犹豫不定变成了现在的坚持坚定。 竟真的不介意夫人是一名男子,执迷不悟的撞上来,真不知道该说这罗二公子固执,还是说这罗二公子榆木脑袋! 这神算子该不会算得太多算傻了吧?难道他没有发现夫人对他越发冷漠淡然了吗? 罗明扬却似没有看见青井这冷狠的视线,温和的笑看着那紧闭的马车门,“小夏,举行拍卖会的福瑞楼已经到了,我们进去吧!” 罗明扬这温和的声音一出,众人霎时震惊震撼的瞪着罗明扬,这罗二公子与那神秘的夏公子认识?而且似乎还很熟? 跟在罗明扬身后的罗中却是一脸死灰,他看出来了,他真的看出来了,他家公子真的喜欢上了那夏公子,真的喜欢上了男子! 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没有人能告诉罗中答案,不过罗中跟在罗明扬身边多年,他很清楚一旦公子露出这坚持坚定的神色,他就真的会目不斜视的一路走到底! 公子看似不将所有的事情放在眼内,可是一旦被他放在眼内,他就会非常的坚持,非常的固执,哪怕是一抹黑都要走到底! 罗中顿时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罗二公子,看来你真的不到黄河心不死啊!”青井咬牙切齿的瞪着罗明扬,手掌紧握成拳,拳头上青筋暴起。 “嘶!”众人听出了青井话音中的讽刺,瞧了瞧满脸冷狠咬牙切齿的青井,又瞧了瞧满脸温和笑意的罗明扬,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罗二公子一厢情愿的想与那神秘的夏公子交好?可是那夏公子却不愿与他交好?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这罗二公子可是有名的神算子啊,占卜问卦从未出过错,哪怕只得他一丁点的提醒也能受益匪浅! 罗明扬不理会青井这凶狠的视线,也不理会在场众人那古怪复杂的视线,依旧炙热的盯着那紧闭的马车门,再次重复了一遍,“小夏,举行拍卖会的福瑞楼已经到了,我们进去吧!” 马车内依旧没有反应,似乎听不见他这提示声般。 “呵呵……” 就在此时,一声清润的轻笑声突然响起,紧接着第一辆普通马车里走出了一个清润风华的佳公子,一身让人感觉非常舒服的自然清润气息,如一道三月的春风掠过众人头顶,抚平众人心底的烦躁郁闷,缓缓恢复平静。 ------题外话------ 加油加油加油! 第一百五十七章:争风吃醋 白云辰从马车内走出来后,清润的瞧了瞧目不斜视的罗明扬,在他眸底那片固执般的坚定上掠过,脸上的清润笑容淡了一分,“坚定自己心中所想很好,可是有时候太过固执,反而会给人造成伤害。” 罗明扬眸仁微缩,蹙眉看向一旁清润风华的白云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说自己这坚定会给小夏造成伤害? 想到这种可能,罗明扬心尖莫名缩了缩,痛了痛,他的坚持坚定会给那个悠闲淡然的少年造成伤害吗? 他真的那么爱他的夫人? 可是自己也不是想取代他夫人的位置,他只是想留在那个悠闲淡然少年的身边,好好看着他,好好守护着他,好好爱着他,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白云辰似看出了他的心思,脸上的清润笑容再淡了几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罗明扬狠狠震了震,他不是笨蛋,他自然听出了白云辰的意思,意思就是说他虽然不想取代小夏那个夫人的位置,可是那个夫人却会在意自己的存在,在意自己对小夏的心思,最后很有可能会影响他们夫妇两人的感情! 罗明扬微微垂下了眸子,衣袖内的双手握了握,握了握,又握了握。 青井见白云辰三言两语就让这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固执罗明扬开始犹豫不定,不由敬佩又心有余悸的瞧了他一眼,幸好他们不是敌人啊! 就在此时,第三辆普通马车上也缓缓的走出了两个美男子,其中一个黑色劲装,看起来三十余岁的成熟男子,凛然整肃,一身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气势;另一个一身火辣的红色衣袍,看似热情如火,然全身透着一股千年寒冰般的冷厉,一热一冷,矛盾却不激突,不,应该说这如火般的热反而将那寒冰般的冷衬得越发的霜冷凌厉,一眼让人心一撞,再一眼让人心一颤,没有第三眼,直接惶恐的收回视线。 众人的视线惊疑的掠过这三个陆续出现的一看就知道不简单的美男子,看向第二辆马车内的视线越发炙热,身边都是这么不简单的人物,这里面的人究竟是什么地位?他的势力究竟有多大? 蓝谦瞧都没有瞧在场的众人一眼,冷厉的掠了眼垂下了眸带着几分犹豫不定的罗明扬,冷厉深沉的盯着那紧闭的马车门,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马车里面的人并没有让马车外的人等很久,没过多久,在万众瞩目下,那扇紧闭的马车门缓缓打开了,缓缓走出了两个身影,这两个身影一个戴着面具,一个没有戴面具,一高一矮并肩而立,一慵懒肆意一悠闲淡然,两人的气质融合在一起,自成一片天地,旁人完全插不进去。 罗明扬一听见声响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唯美绮丽的画面,心底再次漏跳了两拍,尤其是看见幕夏脸若桃花,眉眼如春,红唇水润,心跳完全不受他控制的“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的乱跳,止都止不住,似想要跳出胸膛般。 那双琉璃般的眸子痴痴的落在幕夏那张如春的脸容上,移都移不开。 蓝谦同样在第一时间看见了这一幕,冷厉的眸光在幕夏那张如春的脸容上顿了顿,眸底掠过一道异光,紧接着这异光掠到与她并肩而立的面具男子身上时,似凝成了一条冰柱,哗啦啦的碎成了冰渣,散落在那双冷厉深沉的眸子里。 白云辰将这两人的反应一一收入清润的眸底,暗叹了声,无奈的白了眼某对无良的狐狸夫妻,转过眸去,直接来一个眼不见为净,他刚才难得的劝说,白费了。 青井同样发现了这一点,狠抽了抽嘴角又狠抽了抽嘴角,无语的瞪着自家那一向算无遗策的主子,爷,你不是一向喜欢防范于未然吗?这次怎么这么失策?让夫人这样出现在人前,这不是让夫人狂揽桃花?这不是让那些烂桃花陷得更深吗? 万俟曜却似没有发现罗明扬和蓝谦的异样,也没有发现在场的其它人痴痴的凝在幕夏身上的视线,带着幕夏旁若无人的走出马车,越过呆滞的人群,走向那停在岸边的小船处,也不管排队不排队,率先走上了一条小船上。 船上的船夫似乎完全反应不过来,傻痴痴的瞪着他们两人,不,应该是傻痴痴的瞪着他们两人那旁若无人十指紧扣的双手,完全忘记了划船。 万俟曜也不需要他来划船,轻轻挥了挥衣袖,将这个船夫送上岸边,紧接着他们脚下的小船无风自动,徐徐的向湖中心那幢华丽的建筑物走去。 幕夏无语的瞪了瞪某妖孽,却没有说话,也没有甩开他紧牵着自己的炽热手掌,轻笑的倚在他怀内。 说真的,幕夏没有想到万俟曜会来这一招,他竟在走出马车时,霸气凛然的举了举他与自己十指紧扣的双手,以最直接最霸气的方式宣告世人他们两人的关系,直接狂傲的宣告世人,她已经名花有主了,那个主就是他! 果真是这个男人的风格,要么什么都不做,要么惊天地泣鬼神! 幕夏只瞧这莲花湖岸边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听见的寂静场景,就知道这效果有多震撼惊吓了! 绝对的前无古人!绝对的吓破在场众人的胆子! 在场众人确实被万俟曜这霸气狂傲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直觉自己的呼吸也停顿了那么一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瞪着这对“男男” 信的瞪着这对“男男”之恋。 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这古代开放是开放,可是再开放也有个限度,正常的男女相爱都不敢当众亲密,当众秀恩爱,这对“男男”之恋倒好,不但旁若无人的牵手,竟还当众大秀恩爱,害怕别人不知道般! 这世界到底怎么啦? 罗明扬傻愣愣的瞪着万俟曜和幕夏徐徐离开的亲密身影,完全反应不过来,他一直以为幕夏喜欢的一定是女子,所以自己才会一直压抑着自己内心澎湃的感情,害怕吓到了他,害怕他会因此而疏远自己,漠视自己。 然而,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小夏会与那个面具男子那么亲密? 他们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呵呵……”白云辰轻笑出声,打破了这片诡异的沉寂,果真是那个霸道男人的风格,他还是多事了,那个霸道男人哪要他多管闲事? 轻笑了笑,白云辰就带着秦凯踏上了另一条小船,同样将船夫送上岸边,小船无风自动的向着湖中心徐徐走去。 “哈哈……霸气!”青井心底的郁闷全部吐出来,果真他们爷出手就是与众不同,哼,这下倒要看看谁还敢与他们爷抢夫人! 青井笑看了看罗明扬和蓝谦异常难看的脸色,足尖点了点地,飞身踏上了白云辰他们的小船,脸上的笑容久久不落。 蓝谦的脸色确实冷厉深沉得难看,周身的空气似要凝结般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微声响,蓝越感觉到蓝谦身上的冰冷和压抑,担心的看向他,“谦……” 然他的第一个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个字,蓝谦突然足尖踏了踏地面,紧接着风中掠过一道红色的冷影,直冲万俟曜和幕夏那辆小船。 “谦!”蓝越一看蓝谦这动作就大概猜到了他想做什么,眸仁缩了缩,足尖重踏了踏地面,飞身追上去。 现在可绝对不是与那两人交恶的时候啊,难道他不知道他体内的毒只是暂时被压制住,并没有完全解除吗?万一红昭国那摄政王妃生气了不帮他解除那毒药该怎么办? 这皇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了?什么时候这么不顾后果了? 蓝越再次在心底大叹了声,红颜祸水啊! 罗明扬在蓝越这声高喝声中惊醒过来,抬眸看去,只见那个红衣冷厉男子已经飞掠到幕夏所在的小船船侧,冷厉的挥出一掌,毫不留情的对那个黑色面具的男子出手! 这一掌绝对不容小看,只见他四周的莲花湖水在他这冷厉强悍的气势下翻起了一个接一个的漩涡,那只小船在这些漩涡上左右摇摆上下翻滚,差点要翻船! 幕夏这条小船此时刚好来到福瑞楼和岸边的正中间,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万一真的翻船了,他们绝对会掉下水去。 如果是其他的地方,在这个天气下掉下水去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可是这莲花湖当初为了预防有人从水底潜过去福瑞楼,这莲花湖的水底布下了不少陷阱,万一掉下水去了,哪怕你武功再高强也要脱下一层皮! 罗明扬看见这一幕狠惊了惊,暂时压下幕夏为什么会与一个男子那么亲密的猜想,狠踏了踏地面,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幕夏那条摇摇欲坠的小船掠去。 “公子!”罗中同样是知道这莲花湖底下的情况的,因此看见罗明扬这举动,吓得冒出了一身冷汗,想也不想的飞身追去。 “蓝谦,看来你比较喜欢做女人啊!”幕夏看着突然掠到身前的蓝谦,无视脚下摇摆不定的小船,脸上的浅笑不变,眸底却染上了一片明显的薄怒,紧接着她轻手挣开与万俟曜十指紧扣的手,双手翻飞,八条金丝线和着一大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银针,毫不留情的向蓝谦激射而去。 蓝谦的神色不变,深看了看幕夏,足尖在半空中凌空踏了踏,如一只飞鹰般疾速后退,然而对着万俟曜的那一掌却没有收回,在后退的同时将掌心上冷厉劲风拍向万俟曜。 这冷厉的劲风如一片冰箭般,掠过的途中空气发出一片噼里啪啦的凝结声,远远就能感觉到那上面霜冷如冰的冷冽凌厉,如果被这片劲风打中,受伤恐怕是轻的,恐怕连骨头都会被冻结。 幕夏冷笑了笑,却瞧都没有瞧这片冷厉的劲风一眼,任由这劲风向万俟曜激射过去,手腕猛地转了转,那八条金丝线蓦地从半空中钻入莲花湖中,紧接着湖水掠起一道三十米高的波浪,如十二级海啸般,排山倒海般的向蓝谦当头盖去。 如果被这三十米高的大波浪拍中,蓝谦哪怕武功再高强,那身骨头肯定也会被拍碎,半身不遂恐怕也是好的! “谦,快躲!”蓝越看见这三十米高的大波浪,睚眦欲裂的瞪大了眼睛,声音嘶哑的咆哮出声,飞向蓝谦的速度更快了几分,超出了他平生最快的速度,此刻他只想更快更快更快的飞到蓝谦身边,与他一起应对这片恐怖的大波浪。 以他们两人的实力,哪怕不能破碎这大波浪,起码应该也能勉强全身而退。 这一刻蓝越真的后悔了,他应该在蓝谦对幕夏有那个不该有的念头开始就想方设法的拍碎这个念头,红昭国那个惊才绝艳的男人不好惹,这个被那个惊才绝艳男人看上的奇特女子又岂是这么好惹的? 看见这片足足有三十米高二十米宽带着排山倒海般强势凌厉的大波浪,蓝谦的 浪,蓝谦的神色终于有一点变化,凌空飞跃的身子降落在水面上,足尖在水面上飞踏,后退的速度却不慢反快,看向幕夏的目光再深了深。 此时罗明扬快要飞到幕夏的小船处了,却没有想到幕夏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这么惊人,吓得快速飞掠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顿住了,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瞪着淡然沉稳立在那只左右摇摆上下翻滚的小船船头的幕夏,琉璃般的眸子深处是一片浓浓的震撼! 从这个少年出手收拾了那个闫大师后,他就知道这个少年不简单,可是今天他才真切的感觉到,这个少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自己在他的面前可以说什么都不是! 为他占卜问卦?这少年命格奇特,所有与他有关的事情,自己一概算不出来,自己这人人仰慕的神算子身份对这少年来说几乎没有一点作用。 在危险关头挡在他面前?呵呵,这少年自己有绝对的本事解决那些危险和麻烦,完全不需要自己出手,自己挡在他面前恐怕会成为他出手的挡路石。 想到此,罗明扬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的看向那个与幕夏非常非常亲密的面具男子,似乎是下意识的想看看在面对这种危险情况时,这男子会怎么做,是不是与自己一样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少年自己出手解决麻烦。 当他下意识的将视线移向万俟曜时,却发现万俟曜依旧一身慵懒肆意的气质,完全没有被眼前这可怕的阵仗惊到吓到,只见他轻挥了挥衣袖,就轻松的化去了蓝谦那道冷厉的劲风。 罗明扬眸光轻缩了缩,看向这面具男子的眼眸凝了凝,罗明扬清楚知道自己的本事,如果是他,他或许也能化去这道冷厉的劲风,可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松。 这个面具男子,很厉害! 然而让他震惊的还未完,只见那个面具男子手腕转了转,不见他有多余的动作,蓝谦身后的湖水突然升起了一堵同样三十米高十米宽的水墙,直直的阻隔了蓝谦的退路! 罗明扬的琉璃眼睛狠缩了缩,心脏也狠缩了缩,瞪着那个面具男子移不开眼睛,无法形容此时心底的震撼和震动。 蓝谦眼角余光扫到身后这堵三十米高十米宽的水墙,眸仁微缩了缩,反应却不慢,身子立即箭一般擦着那道水墙横身向左掠出去,然他刚有动作,他的左手边立即又升起了一堵三十米高十米宽的水墙,与第一道水墙形成了一个死角,将他的去路堵死。 蓝谦的眸光冷了又冷,沉了又沉,如融化不了的寒冰,几乎能冻结他身边的湖水,身子猛地一转,这次却没有再逃,反而向着前面那紧追不舍的三十米大波浪直冲过去! 幕夏看见蓝谦这动作,转眸与万俟曜相视了一眼,两人异常相似的勾了勾唇,手腕同时动了动,随即那三十米高的海啸波浪与那两道同样三十米高的水墙突然崩塌,哗啦啦的当头向蓝谦盖去! 如果被这大瀑布般的大片流水击中,蓝谦就算不死,恐怕全身的骨头都会被这三片大瀑布击得成了骨渣! “不要!”蓝越正好被万俟曜那道水墙堵住了前路,正想着怎样越过去与蓝谦会合时,看见这一幕,睚眦欲裂的咆哮出声,声音嘶哑惶恐。 他就在立这道水墙身前,蓝越很清楚这三片大瀑布的厉害,如果蓝谦真的被击中了……蓝越不敢想象那个情景! 罗明扬在蓝越这声嘶哑的咆哮声中惊醒过来,转眸瞧了瞧那三片恐怖的大瀑布,看向幕夏和万俟曜的目光深了又深,暗了又暗,他没有错过他们两人刚刚那默契的对视,没有错过他们两人默契的联手,那是一种不需要任何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清楚对方想法的默契。 就是这份异常高度的默契,就是这一场恐怖吓人的联手,深深的击中了罗明扬心底的最深处,让他异常深刻清楚地知道,无论他怎样做,都插不进这两人的中间,无论他怎样做,都无法得到这一份默契。 而莫名的,他似乎并不想插进他们两人中间,也不想破坏这一份唯美的让人羡慕的默契,甚至想让这一份默契长久的维持下去,直到地久天长! ------题外话------ 吼吼吼……争风吃醋,好想感受一下被争风吃醋…… (⊙o⊙)(⊙o⊙) 第一百五十八章:男女通杀 “轰!” 那三片大瀑布与罗明扬这想法同一时刻落下,将那道火红色的身影埋葬在这片莲花湖中。 罗明扬再次惊醒过来,转眸看过去,只见莲花湖上溅起了一片又一片的水花,卷起莲花湖上的各色莲花,如仙女散花般,唯美绮丽。 可是看见这一幕的人没有一个有这么唯美绮丽的心思,他们除了震撼震撼就是震撼,在场看见这一幕的人虽说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可是他们何时见过这么震撼吓人的大阵仗? 他们就好像看见了一场震撼的世纪打斗大片般,这可从未出现在他们平静的生活中,吓得他们那一颗颗的心脏失去了频率,慌张乱窜。 不,还有那么几个人对这场大战没有任何的悬念,其中一人甚至觉得这个画面非常唯美绮丽,脸上的清润笑容微微浓了几分。 此时,一只小船徐徐的来到幕夏她们那只小船的旁边,与她们并肩而立,船上那个清润风华的男子清润的勾了勾唇,“这招呼打得真是够大的。” 秦凯欣慰的笑着连连点头,小丫头能够有这份自保的能力,相信这世上没有多少能够伤到她的人,很好。 而今天见到这一幕的人,以后也会掂量掂量,不敢轻易得罪小丫头,很好。 幕夏轻笑了笑,今天她原本没想着出手的,不过既然蓝谦将这个机会送到她面前,她不好好利用利用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呵呵,听说这罗城的大部分势力都是万俟冽的人,那就让她看看这些人的本事吧,希望不要让她失望。 “爷,威武!”青井忍不住挥了挥拳,说真的,他跟在他家爷身边十多年来,只见过他们爷怎样运筹帷幄,怎样算无遗策,怎样让对方自食其果,却还从未见过他们爷这样震撼狂傲的出手呢,果真霸气狂傲! 让他大开眼界啊! 这下他可以向青鹰他们好好炫耀一下了,哈哈哈……果真有夫人在地方就有停不下来的精彩啊,太精彩了! 万俟曜淡淡的扫了青井一眼,这一眼虽被他脸上那张黑色面具挡住了,可是青井却莫名感觉后背凉了凉,立即惊醒过来,讨好的对万俟曜笑了笑,爷,我真的已经尽力了,请给我一个稍微轻松一点的死法吧! 万俟曜却已经收回了视线,转眸看向前方已经缓缓恢复了平静的莲花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青井却哭丧了脸,爷不说话才是最可怕的! “那个男人不会这么轻易出事的。”白云辰也转眸看向前方平静的莲花湖,此时湖面上已经不见了那道火红色的身影,似乎他已经被那三片大瀑布击落在湖底。 “嗯。”万俟曜轻哼出声,听不出赞同还是不赞同。 白云辰清润的笑着摇了摇头,他似乎又多此一举了,怎么总是忘记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呢?! 青井闻言,严肃凝重的瞪着前方,那个天蓝国太子就算不死应该也碎了一层骨头吧,怎么听这白太子和爷的语气,那三片恐怖的大瀑布竟对那个天蓝国太子没用? 幕夏眸光幽幽闪了闪,黑亮的墨瞳内划过一片神秘的幽光。 “砰!”就在此时,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从平静的湖底下激射出来,激起了一条水柱,然不让众人看清这火红身影的面容,这火红身影如火般掠向湖中心那幢华丽的建筑物,留下一条长长的凝成了冰的冰柱。 好一会,在那道火红色身影没入那幢华丽的建筑物后,再次翻涌的湖水中再次冒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头,那是蓝越,他气喘吁吁脸色苍白难看的冒出水面,气息虚浮缥缈,似受了很重的内伤。 蓝越在那三片大瀑布对着蓝谦当头落下时,就想都不想的一头钻进湖水内,想要在最后时刻救下蓝谦,可是不知道湖底发生了什么事,本应有事的蓝谦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而本不会有事的蓝越却似受了很重的内伤,远远看去整个人似被抽干了气般,蔫蔫无神。 蓝越刚冒出水面,下一刻,他周边的空气突然扭曲了一下,一个笼罩在蓝色中看不清面貌身形的身影突然出现,将蓝越从水中救出来,风一般掠向湖中心那幢华丽的建筑物。 “缩地成寸?”万俟曜看着那道突然出现的蓝色身影,听不清情绪的开口道。 “是。”白云辰轻点了点头,清润的脸上没有半点意外。 幕夏轻挑了挑眉,缩地成寸?曾经听说过,却是第一次见。 所谓缩地成寸,就是能将万里之遥缩成一寸,类似于瞬移,这是一门很高深的武术,对身体的要求很高,不是什么人都能修炼。 没想到这天蓝国的侍卫竟有这份本事,这天蓝国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不简单,这也是那个白镇会对蓝谦这个天蓝国太子出手的原因吗? 就在幕夏的沉思中,她们的这只小船与白云辰他们那条小船已经徐徐的来到了湖中心那幢华丽的建筑物,福瑞楼前面。 “青大老板,欢迎欢迎!”船一靠近,一声客气的恭迎声瞬时想起,“这位俊俏的小伙子应该就是那位神秘的夏公子了吧?” 幕夏闻声,眨了眨眼,敛下眸底的深思,抬眸看去,只见一身艳红色华丽衣裙打扮的华丽妇人正立在福瑞楼门口恭迎着她们,这位华丽妇人看似只有三十多岁,肌肤保养得很好,画着一个精致的妆容,不淡不浓,将她的高贵端庄展示得淋 她的高贵端庄展示得淋漓尽致。 脸上带着一片热情欢迎的无可挑剔的笑容,只是眉眼间却隐隐可见高傲和傲慢。 “呵呵,罗夫人,幸会幸会。”青井眸底沉了沉,脸上却同样绽放开无可挑剔的客气笑容,却是半点不提幕夏。 罗夫人?罗荣的妻子?司徒淦的妹妹?司徒宁的妹妹?司徒敏的姑姑?罗霸的母亲?幕夏眉梢微动,淡笑的看向这位华丽妇人,果真见她的脸容与司徒宁和司徒敏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眸底那工于心计的深沉眸色,幕夏嘴角上的笑意浓了一分,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随之,幕夏的浅淡视线在这位罗夫人身上那艳红的华丽衣裙上顿了顿,嘴上的笑意再浓了一分。 这段日子以来她虽然一直窝在自己的药房里研究,却一直留意着昭城和罗城的动静,尤其是这罗城罗家,这可已经是她的资产了,她可不容许任何人在未经她允许下动她的资产。 因此她对这位罗夫人可是不陌生,这位罗夫人可绝对不是传言中的安分守己当内院妇人的主,可以说这么多年来,罗家看似是罗荣在当家作主,可是只有罗家的人自己知道,真正当家作主的是这位贤内助罗夫人! 这也是这位罗夫人临危受命却将这次的拍卖会筹备得整然有序的原因之一。 就在前两天,罗明扬回去的时候顺便将罗霸那具干尸带了回去,带给了这位罗夫人,而这位罗夫人今天竟一身艳红色的华丽衣裙,半点没有死了儿子的忧伤! 呵呵,这罗夫人是完全不将那个不学无术纨绔不堪的儿子放在眼内?还是将悲愤怨恨完美的掩藏在心底,伺机而动? 此时罗夫人却热情的迎上幕夏这浅淡的视线,“这位应该就是那位这几天风靡整个罗城的神秘夏公子了吧?果真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我家那不肖子之前有眼不识泰山惹怒了夏公子,我在这里向夏公子道歉,还望夏公子不要放在心内。” 幕夏轻扬了扬眉,嘴边的笑意浓了一分,饶有兴致的看向这位罗夫人,她是真的不惊那个不学无术纨绔不堪的儿子放在眼内?明知道自己曾经对她儿子做过的一切,竟能像没事人一般笑吟吟的对着自己? 不得不说,这份本事恐怕都是司徒家的遗传! 不过幕夏却没有错过司徒佩凤眸深处一闪而过了的阴狠杀意,轻笑了笑,越发的神秘悠然,呵呵,真有意思,不愧是司徒家的人,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 司徒佩见自己说了那么多,幕夏却只是在莫名其妙的笑却不说话,不由轻蹙了蹙眉,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看我,光顾着与夏公子和青大老板说话,都忘了请你们上来了,快上来,快上来,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一间房间了。” 这幢华丽的建筑物建造在湖中心,大致的布置却与地面上的建筑物没什么区别,前面是一个宽大的门面,打造得像一个宽大的码头,小船靠岸后,船上的人只要轻迈步就能轻松的走上码头。 码头的前面是一条笔直的马路,直通福瑞楼金碧辉煌的大门口,马路两边花团锦簇,皆是一些罕见的华丽鲜花,直让人眼前一亮。 每年的拍卖会都会持续举行三天,这三天里,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人只能进来一次,一旦你中途离开了福瑞楼后,你今年就不能再进来了。 福瑞楼里有很多房间,客人们可以在里面休息,当然这些房间都是要钱的,且需要提前预定的,而这收入都会归拍卖会的主办人所有。 因此罗城的各大家族对于这个主办人的身份可是渴望了很久了,单是这房间的收入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别看每年只开放三天,这三天的收入绝对能吃三年! 只可惜每一年的主办权都被财大气粗背景强大的罗家霸占了去,罗城的各大家族全都敢怒不敢言。 谁都不会傻傻的为了那么一点利益而得罪当朝丞相大人,虽然那利益确实挺丰厚的,可是得罪当朝丞相大人的代价却更大! “那就有劳罗夫人了。”青井似没有发现司徒佩对幕夏的试探般,脸上的笑容依旧无可挑剔,只是眸底冷了冷,在司徒佩发出邀请后,立即不客气的率先迈步走上了码头,一身大老板的威严和风度,似乎他是真正的凝意楼大老板般。 白云辰清润中透着几分清凉的掠了眼面前笑容似僵了僵的司徒佩,在青井迈上码头后,也迈动脚步轻步踏上码头。 司徒佩顿时感觉后背似掠过了一道凉风,却没有放在心上,这福瑞楼建在湖中心,湖面上的清风从未断过。 秦凯冷然肃杀的扫了司徒佩一眼,完全不掩饰他从沙场上历练过来的肃杀和血腥,司徒佩只感觉自己的脖子凉了凉,只是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幕夏身上,因此没有看见秦凯这冷然肃杀的模样,也没有将脖子上的凉意放在心上。 幕夏浅淡的收回视线,与万俟曜十指紧扣的迈开脚步,一同踏上码头,随着青井脚步不停的向着前方那金碧辉煌的福瑞楼走去。 司徒佩看见幕夏和万俟曜十指紧扣的双手,怔了怔,脸上带上了一片明显的震惊和不敢相信,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夏公子不是凝意楼那幕后大势力的人吗? 怎么不但走在那青井的身后,现在更是与一个男子这么亲密的十指紧扣?这不是恋人才会有的动作吗?这夏公子与这个 公子与这个面具男子该,该不会…… 青井微微垂下了眸子,眸底一闪而过了一丝冷笑,哼,不自量力,几句话就想试探出爷和夫人的底细?如果这么轻易暴露了爷,他也不用活了! 想着,青井瞧都不瞧司徒佩一眼,神色不变的坦然的向前迈步而去。 “娘亲,我喜欢这位公子,我要嫁给这个公子!”就在青井带着幕夏几人越过司徒佩时,司徒佩身后突然走出了一个同样艳红色华丽衣裙的小姑娘,这小姑娘与司徒佩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一般,不但脸容相似,眉眼间的高傲傲慢也非常相似,只是年纪只有十四五岁。 司徒佩罗姿这声音中快速反应过来,低头瞧了瞧自家女儿志在必得的小脸,又抬眸瞧了瞧幕夏与万俟曜那旁若无人十指紧扣的双手,并没有立即开口,凤眸深处掠过一抹精光。 幕夏微微垂下眼眸,看着直直指向自己的那根纤细的手指,这手指圆润细腻,可见手指的主人自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指甲上涂着艳红的豆蔻,鲜艳夺目,这手指甚有力度的指着自己,带上了主人的不容拒绝和志在必得。 幕夏垂下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凉薄,嘴角上的笑容浓了两分,清凉清凉的。 白云辰清润中带着几分清凉的掠过那根手指,微微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秦凯冷然肃杀血腥的瞪着这只手指,竟敢拿着手指指着小丫头?还想威胁小丫头娶她?找死!不过秦凯同样没动,只因他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异常熟悉的危险冷意,他相信这个不知所谓的女子今天绝对会为她这举动付出代价! 青井眸底冷冽一片,声音更冷,“罗小姐,真的不好意思,夏公子已经成亲了。”所以你就滚到一边去吧! 与此同时,青井在心底狠狠抽了抽嘴角,夫人还真的男女通杀啊,后面的桃花还没有解决,这又来一朵桃花! “那就休了那个女人,娶我过门!”罗姿完全不将青井这警告放在眼内,昂着下巴,高傲又志在必得的凝视着幕夏,她就是看上他了,就是要嫁给他! 哼,成亲又怎么啦?当初爹爹成亲了还不是休了那个女人娶了自家娘亲?哼,我看上这个人是这个人的荣幸! “哼,你与夏公子的爱人完全不能比!”青井冷笑出声,何止不能比,爷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这个不自量力的混丫头。 “啊……” 青井这冷笑声刚落下,罗姿指着幕夏的那只手指突然与她的手分离,那切口非常整齐,那动作快得看都看不见,甚至连罗姿的血液也反应不过来。 直到“啪嗒”一声,手指掉落地上的声音响起,罗姿手指那个整齐的切口上才泉涌一般的喷出一条血柱,直到此时罗姿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断指的剧痛,顿时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声彻天而起。 司徒佩被罗姿这突如其来的杀猪一样的尖叫声吓了一大跳,惊骇的看向她,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脸色顿时白了白,慌张的捂着罗姿那手指断口,“姿儿,姿儿,这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好一会才稍稍冷静下来,脸色却依旧苍白焦急,“来人,快来人,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不得不说,这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准备得挺周全的,这福瑞楼里就准备了几个医术不错的大夫,司徒佩这大喝声刚落下,就立即有人去将这几位大夫请过来。 青井冷笑的看着这一幕,冷厉的眸底划过一丝痛快和活该,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秦凯神色不变,看着罗姿那苍白无血色的小脸没有半点同情,这还是轻的,如果是他出手,绝对不是断一指这么简单,他会直接砍断她的手掌,看她以后拿什么来指着人! 白云辰清润的勾了勾唇,轻笑的看着戴着一张黑色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容,却能清楚感觉到他周身危险气息的万俟曜,这个男人可不像这么大方啊。 果然,白云辰眼角余光看见幕夏隐在衣袖内的另一只手微微动了动,随之似有什么细微的粉末弹到了罗姿那手指的断口处,连正慌张的为罗姿止血的司徒佩都没有发现。 白云辰脸上的清润笑容再浓了一分,就知道这对狐狸夫妻非常无良,怎么可能那么大方? 第一百五十九章:苏施瑜大伯 福瑞楼的大夫来得很快,且医术似乎还挺不错,只见一个留着一对小胡须的中年大夫动作迅速准确的为罗姿止住了血,绑上了绷带,接着银针扎了几个穴位后,罗姿似乎感觉没有这么痛了,那杀猪般的尖叫声渐渐停了下来,不过那张经过精心打扮的小脸此时苍白无血色,整个人似蔫了般,再也没有刚才的高傲和傲慢。 幕夏轻挑了挑眉,浅笑的看着那位中年大夫,幕夏一眼就看出了这中年大夫的医术很不错,没想到这罗家还真是卧虎藏龙啊,竟藏了这么厉害的大夫,嗯,她现在是罗家的主子,这大夫以后是不是就是她的了? 青井看见这个中年大夫出现,脸色却有点不太好,神色不明的瞧了瞧这位中年大夫,微微后退了两步,回过头来以只有他们几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爷,夫人,这是施瑜的大伯,苏茂。” 幕夏收回看向那中年大夫的视线,转眸看向青井,略带着一丝惊讶,“苏家的人?”随即仔细的看向那个中年大夫,这中年大夫一身白色的衣袍,看起来四十多岁,一对修整的非常整齐的胡须,透着几分成熟韵味。 如果撇除这对胡须,确实与苏施瑜有几分相似。 幕夏看着前方不远处那正撸着胡须,满脸自信轻笑的苏茂,医药世家苏家,呵呵,真有意思。 万俟曜戴着一张面具,没有人看见他脸上的神色,或者说这还不能影响到他的情绪。 青井眸底却掠过一丝担忧,先是苏奕,现在又是苏茂,这苏家……青井没有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他知道这个地方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 司徒佩见罗姿止了血又止了痛,拥着罗姿轻松了口气,随即脸色一紧,沉冷肃然的瞪着青井,“青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不喜欢小女,也不能这么残忍的对她啊,她才只有十四岁,你这让她以后怎么嫁人?” “罗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青井快速敛下眸底的神色,脸色同样沉了下来,以后怎样嫁人?哼,该不会还想诈上夫人吧? “什么意思,这件事情除了你们,还有谁?你是想告诉我这是我姿儿的手指自己断掉的?青老板,我知道我家老爷曾带人到你们凝意楼滋事,可是最后你们并没有任何损失,我们罗家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难道这还不够吗?你这是在欺负我们孤女寡母势单力薄?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苦?”司徒佩说着说着,悲伤难过的哭泣了起来。 罗姿刚才那杀猪般的尖叫声,以及司徒佩刚刚慌张的大喝声,吸引了福瑞楼里面不少客人,众人听到司徒佩这悲戚的哭诉,看向青井五人的神色顿时指指点点了起来,不过众人的声音都压得很低,不敢大声指责。 这里面很多都是罗城的大家各族,都知道凝意楼并不好惹,不过对于这凝意楼竟然欺负一对孤女寡母还是有点看不过眼。 青井听着这些指指点点,听着司徒佩三句不离罗姿,眸色霎时冷沉了下来,差点凝出实质般的冰霜利刃,“罗夫人,有些话你最好在脑袋里过几遍再说,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同时冷冽冰霜的扫了扫那些不明所以就在胡乱指指点点的人。 他并不将这些人的指指点点放在眼内,可是这些人不该只听这司徒佩几句煽动就不明所以的对他家爷和夫人胡乱指指点点! 他们怎么不说这司徒佩威逼利诱的想拐走他家夫人?怎么不说罗姿不知羞耻的想强占夫人?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 “青大老板,你这是觉得我们孤女寡母还不够惨,还想对我们赶紧杀绝吗?我知道是我家老爷不对,不该带人到你们凝意楼砸场,可是祸不及妻儿啊,难道你真的那么容不下我们孤女寡母?”司徒佩更是悲戚的哭诉,肝肠寸断,一口一句孤女寡母的,让人忍不住恻隐。 “青大老板,你这样不厚道,这罗夫人顶着压力将这拍卖会筹备得整然有序的,非常不容易,你就看在这个份上不要再为难她了。” “是啊,青老板,这罗夫人一介女流之辈压抑着失去丈夫的痛苦独自支撑着一个偌大的罗家,真的非常不容易的。” 场中的众人终于忍不住了,不忍的为司徒佩求情。 司徒佩悲戚的垂着脑袋哭泣,凤眸深处却一闪而过了一片讥讽冷嘲,哼,这些人还真是敢说,之前三番四次想抢走这次拍卖会的主办权的是谁?之前想趁机欺压罗家的又是谁? 众人不知道司徒佩心底对他们的讥讽冷嘲,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一致的站在司徒佩这边声讨青井。 世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此时这司徒佩就是那个“弱者”。 青井冷笑的看着这些声援司徒佩的人,完全不掩饰眸底的讥讽和冷嘲,“哦?既然罗夫人这么辛苦,众位之前怎么不出手帮忙?” 哼,以为他真的不知道这些人这些日子里的小动作吗? 这几天罗城可是非常热闹啊,暗潮汹涌,明争暗斗,如果这司徒佩真的只是一个内院妇人,这罗家恐怕在这几天内就被眼前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瓜分了吧? 这些观众中几乎都是罗城的各大家族,听见青井这明显讥讽冷嘲的话,想起这几天的落井下石趁火打劫,脸色不由红了红,垂下脑袋,不再说话。 司徒佩眼角余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内,轻蔑不屑的扫了 眼内,轻蔑不屑的扫了这些见风使舵的大家族一眼,抬起头来看着青井张口就要继续哭诉。 青井皱了皱眉,微微握了握拳头,他真的不想再听这个妖婆在鬼哭狼嚎,如果这女人真的那么不识相,他不介意让她知道什么是识相! “啊……”然,不等司徒佩再次鬼哭狼嚎出声,她怀里拥着的罗姿突然再次杀猪般的尖叫出声,这痛苦凄厉的尖叫声如同鬼魅般,吓了众人一大跳。 青井挑眉瞧了她一眼,脸上的冷沉难看稍微消散了几分,换上几分活该的笑意。 “姿儿?”司徒佩也吓了一大跳,有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当她快速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儿时,发现女儿那断指隔壁的食指突然腐蚀起来,司徒佩吓了一大跳,慌张的拉过一旁的苏茂,“快,快,快救她!” 苏茂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罗姿会发生这情况,不过他的反应也不慢,立即拿出两根银针,出手快狠准的刺向罗姿那慢慢腐蚀的食指附近的穴位。 幕夏看见苏茂这动作,浅笑了笑,没有说话。 苏茂那两根银针迅速准确的封住了罗姿食指附近的穴位,可是那腐蚀的情况并没有任何改善,依旧慢慢的腐蚀罗姿的食指。 这速度真的并不快,似想让罗姿好好享受这腐蚀的滋味,一点一点的腐蚀她食指上的皮肤,然后一点一点腐蚀她食指上的肉,再接着一点一点腐蚀她食指上的骨头,直到整根手指全部消失在空气中! 众人头皮发麻的看着这一幕,听着罗姿那鬼哭狼嚎般凄厉痛苦的尖叫声,后退后退再后退,似害怕不小心会被那腐蚀黏上身,他们可不想尝试这滋味! 青井也带着幕夏几人默默的向后退,似乎也害怕了这恐怖的腐蚀般,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青井几人脸上完全没有半点的害怕,甚至每一个人都带着一抹不合时宜的轻笑。 不,其实青井心底是有那么那么一丁点害怕的,他早在青鹰几人的口中就得知自家夫人用毒出神入化,且每一种毒都非常稀奇古怪,绝对保证让人欢天喜地! 他相信了九成九,却还是有那么一丁点觉得这肯定是青鹰等人夸大其词,可是当他亲眼看见罗姿这“欢天喜地”的一幕,彻彻底底信服了! 同时却避免不了有那么一丁点胆怯和心有余悸,幸好,幸好啊,幸好他没有得罪过夫人,否则他相信自己最轻也要脱一层皮! 白云辰脸上的清润笑容再浓了一分,瞧了眼罗姿手上那缓慢折磨的情况,笑着瞧了瞧一脸浅笑的幕夏,笑着轻摇了摇头。 秦凯瞧着浅笑着的幕夏,脸上划过一丝欣慰的笑意。 万俟曜身上的危险气息稍稍淡了两分,旁若无人的把玩着幕夏那纤长细腻的手指。 幕夏却浅笑的看着苏施瑜那位大伯,而苏施瑜的大伯此时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手上的动作却不停,银针一根一根的扎上罗姿身上的穴位,药丸一颗一颗的塞入罗姿大喊大叫的口中,药粉一片一片的撒在罗姿那只慢慢腐蚀的手指上。 可是罗姿手指上的腐蚀却自始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苏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姿儿!”司徒佩颤抖的拥着不断颤抖的罗姿,见罗姿手指上的腐蚀没有半点停止,不由半哭求半威胁的对苏茂大叫道。 苏茂听见这大叫,额头上的冷汗顿时化成了雨滴,手上的动作颤了颤,手掌握了握,好一会狠咬了咬牙,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瓷瓶,似不舍的握了握那个瓷瓶,随之决绝的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捏碎了撒在罗姿那依旧在慢慢腐蚀,已经腐蚀到只剩下骨头的食指上。 “咦……”虽离得有点远,不过幕夏还是敏感的闻到了那颗红色药丸捏碎后散发出来的淡淡药香,不由眸光亮了亮,好东西啊! 万俟曜面具下的红眸闪了闪,不动声色的对青井打了个手势。 青井看见这个手势,不着痕迹的微微点了点头,须臾自然的抬手摸了自己的鼻子三下,然后自然的收了回来。 苏茂这颗红色的药丸不知道是什么,撒下后竟真的让罗姿食指上的腐蚀停了下来,苏茂见状,长松了口气,抬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微微勾了勾唇。 司徒佩也长松了一口气,边拥着罗姿,边抬袖小心擦了擦她脸上的冷汗,心疼的看着她没有半点血色的小脸,凤眸深处掠过一道阴狠的杀意。 她抬起头来,毫不掩饰阴狠的瞪着青井,“青老板,你毁我女儿两根手指的这笔账我们罗家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们凝意楼就等着我们罗家报复,等着我们司徒家报复吧!” 什么?是这青老板对这罗小姐下的手?毁了她两根手指?众人吓了一大跳,惊骇惶恐的瞪着青井,仿佛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般。 青井无视那些人惊骇惶恐的视线,瞪着司徒佩冷笑出声,“罗夫人这话好奇怪,听罗夫人的意思,似乎令千金这中邪是在下搞的鬼?哼,罗夫人,再一次提醒你,有些话你最好在脑子里过三遍再说出来,没有任何证据诬陷我们凝意楼,我们凝意楼绝对不介意陪你们罗家和司徒家好好玩一玩!” 哼,就是他们出手的又怎么啦?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啊!没有证据?那很抱歉,无论是罗家还是司徒家他们都不放在眼内! 呵,罗家早就被罗明扬卖 被罗明扬卖给了夫人了,而司徒家,呵呵,“司徒丞相”现在可是他们的人! “你……”司徒佩指着青井说不出话来,她确实没有证据,也没有看见他们出手,可是她就是知道一定是这些人出的手,是这些人害她女儿没有了两根手指! 从小到大,她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今天她一定要让这些人割下一块肉来祭奠她女儿那两根手指! 青井将司徒佩这阴狠的杀意收在眼内,微微垂下眸子,掩去眸底冷冽的杀意。 众人惊了惊,瞧了瞧一身冷冽肃杀的青井又瞧了瞧掩饰不住阴狠杀意的司徒佩,谁都没有想到这拍卖会还没有开始,罗城这两大势力再次对上! 果真一山不能容二虎啊! “啊……”就在这剑拔弩张万籁俱寂的时刻,罗姿那杀猪一般的尖叫声再次突然尖叫起来,这凄厉痛苦的惨叫声在这剑拔弩张万籁俱寂的时刻如同万鬼夜行般,让人头皮发麻,悚然一惊! 众人不由自主的狠颤了颤,下意识的就要抬手掩住耳朵,却又忍不住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前方,好奇这罗家小姐又发什么疯。 司徒佩同样吓了一跳,心底掠过一股不好,下意识的垂眸看去,果真看见罗姿食指上那刚刚停止了的腐蚀竟再次流动起来,继续慢慢的腐蚀罗姿的食指,那速度似乎比之前快了那么一丁点。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停止了吗?怎么又开始了?”司徒佩看着那腐蚀竟转眼间就腐蚀了她女儿食指的一小半骨头,不由睚眦欲裂的瞪着苏茂,阴冷的咆哮出声。 虽说只剩下骨头与废了差不多了,但是以她们罗家和司徒家的势力,想要找到肉白骨的神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可是如果连这骨头也没有了,她女儿这手指就真的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苏茂同样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瞪着罗姿那转眼间被腐蚀了一小半骨头的食指,那颗红色药丸可是他们苏家的珍藏,医死人肉白骨都不在话下,他就只有这么一颗,一直都舍不得用,现在咬牙用了竟没有半点效果? 不,效果是有的,却只是暂停了那腐蚀几个呼吸的时间! 幕夏看着苏茂震惊得忘记了出手救治,清冷的勾了勾唇,那颗药丸确实是好东西,如果这苏大夫早点用,在罗姿的食指刚刚开始腐蚀的时候用,恐怕她下在罗姿手指上的毒会被这颗药丸化去。 只可惜,这苏大夫不够果决,等他拿出那颗药丸的时候那些药粉已经完全融入了罗姿的五指内,正所谓十指连心,那些药粉融入罗姿的五指后慢慢的渗入她的心脏处,那颗药丸那时最多只能暂时抑制罗姿的痛苦,且时间不会太长。 一旦那抑制的时间过去,罗姿体内那些药粉发作得将会更快! 不过她这次下的药粉并不多,最多让罗姿那指着她的那只手化掉而已,呵,她没有说过吗?她可是最讨厌被人用手指指着,更讨厌被人威胁! 想嫁给她?呵呵,好啊,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为我女儿诊治?”司徒佩等了一会都不见苏茂出手,再也忍不住颐指气使的咆哮出声。 众人看见司徒佩这颐指气使的模样,不由愣了愣,这哪还有刚才那悲戚哭诉的可怜模样?哪还有平时高贵端庄的贵妇人模样? 不过众人转眸看了看罗姿的惨状,又释然过来,想来这罗夫人应该是太过悲伤,以致一时控制不住情绪。 苏茂颤了颤,快速反应过来,带着几分手忙脚乱的在罗姿那只已经腐蚀了一大半的食指上动作着。 幕夏将苏茂对司徒佩的惶恐害怕看在眼内,眸光轻闪了闪。 ------题外话------ 吼吼吼吼吼…… 大吼几声,将心底的闷气全部发泄出来! 第一百六十章:丞相大人到 幕夏将苏茂对司徒佩的惶恐害怕看在眼内,眸光轻闪了闪。 只是苏茂的努力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没过多久罗姿那只食指竟像泡沫般,突然破碎在空气中,然后了无痕迹! “姿儿!”司徒佩见自己女儿的手指竟就这样被腐蚀完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不由大叫出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然而这还没完,似乎真的会传染般,罗姿的食指消失后没过多久,她的第四只手指突然毫无预兆的开始腐蚀起来,慢慢的腐蚀了第一层皮肤,慢慢的腐蚀了第二层肉,再慢慢的将那骨头也腐蚀了,又一根手指消失在空气中。 “不要……不要……”司徒佩在一旁看得又急又慌,想伸手去捂住罗姿的手指让那些腐蚀减慢下来,又怕弄痛了罗姿,尤其是听着罗姿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声,慌乱得不知道怎么好,撕心裂肺的一遍一遍的催促苏茂,“你快点,快点为姿儿疗伤,快点为姿儿止痛,如果姿儿有什么事,我让你你们一家陪葬!” 苏茂的双手一直止不住的颤抖,却不敢停下动作,银针一根紧接着一根的扎进罗姿的穴位里,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这些穴位有没有用了,只要不至于加重罗姿情况的,他一概扎进去,很快,罗姿身上遍布了一根根银针,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光。 苏茂额头上的汗水流了一片又一片,如一条小瀑布般,却是擦都没有时间擦,一手银针一手珍贵的药丸,不要钱一样的砸在罗姿身上,那些浓郁的药香味哪怕是门外汉都能分辨出这些都是好东西。 幕夏看着这些好东西,眸光微微亮了亮,看来她似乎小看了苏家的收藏,医药世家的底蕴果真与众不同。 万俟曜将幕夏这些神色一一收在眼内,面具下的红眸轻闪了闪,薄唇微微勾了勾,狡黠腹黑。 此时,正在昭城准备着下一轮禁地之行的苏施瑜莫名感觉后背凉了凉,微微皱了皱眉,小心谨慎的查看了四周一番,这几天的禁地之行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得让苏施瑜感觉这是不是一个陷阱,万俟冽就算是受伤了也不至于这么松懈吧? 再加上这突然的不好预感,更是让苏施瑜的心提了起来,想着是不是万俟冽准备收网行动了?而他们就是那网中的鱼? 完全没有想过,是某对无良夫妻将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 更不知道他的大伯此时正在罗城,正与某对无良夫妻打对台! 不过就算知道,苏施瑜也只会为他家大伯默哀一秒钟,对上某对无良狐狸夫妻,这大伯只有惨败的份! 确实是惨败! 苏茂几乎用尽了他药箱里所有珍贵的药丸,甚至几乎将罗姿变成了一个针人,但是依旧挽救不了罗姿的第四只手指。 甚至罗姿的尾指紧随着毫无预兆的开始腐蚀起来,在肉眼可见下,如泡沫般一点点的消散在空气中。 罗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的消失,感受着那痛彻心扉的非人痛苦,她很想晕过去,晕过去了就不用看到这么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了,就不用承受这痛不欲生的折磨了! 以后她是不是只剩下一只手了,是不是只剩下五个手指头了?是不是连最后那五个手指头都会紧接着消失? 不!不!她不要!她不要! 可是无论罗姿在心底如何的咆哮不要,她根本完全阻止不到她的手指消失,更是承受不住那火烧般的痛,咆哮出声的只剩下一声破碎不成音的“啊……” 司徒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的手指一根紧接着一根的消失,同样快要崩溃了,她从小到大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因此自小教导女儿也是想要什么就直接抢过来,却没有想到她第一次看上了一个男子,却还未得到那个男子分毫呢,就被那个男子害成这样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在场的众人怔怔的惊悚的瞪着这一幕,只感觉头皮发麻,悚然一惊,惊悚的瞄了瞄罗姿那悲剧痛苦的模样,又巍巍的瞧了瞧青井等人,惊悚的瞄了瞄罗姿那悲剧痛苦的模样,又巍巍的瞧了瞧青井等人,暗暗的吞了吞口水。 青井似没有看见这些人惊悚、害怕、顾忌、惶恐、忌惮等等神色,冷笑的看着罗姿那痛苦嘶喊的神色,看着司徒佩焦急惶恐慌乱的神色,如果他们不是有自保的能力,此时痛苦嘶喊、焦急惶恐慌乱的就是他们! 他绝对不会同情敌人,更不会同情那些想要威胁你杀你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众人都以为罗姿的右手不保时,罗姿右手上的拇指却久久都没有出事,依旧安稳的留在她的手掌上,至此罗姿那凄厉痛苦的尖叫声也缓缓的停了下来,她再也支撑不住的晕倒在司徒佩的怀内。 “嗯?”幕夏低声的疑惑出声,微带惊讶的看向那根没事的拇指,须臾饶有兴味的看向全身湿透软在地上大喘气的苏茂,看来这位苏大夫的医术也不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真的被他救出了一根手指。 不愧是医药世家。 万俟曜听见幕夏这声疑惑声,瞧了瞧罗姿右手剩下的那根拇指,隐在衣袖内的另一只手的衣袖无风自动了一下。 幕夏感觉到万俟曜的动作,轻挥了挥衣袖,将他那道无声无息的劲气打偏,转头笑着看向万俟曜,略带俏皮的眨了眨眼,“你不觉 的眨了眨眼,“你不觉得这样反而更好玩吗?” 这对于那位高傲傲慢的罗小姐来说恐怕会成为她一辈子的梦靥,每当她看见这根拇指,恐怕就会想起今天这快事,恨不得将那剩下的拇指砍掉,却又舍不得砍又下不了手去砍,最后只能自己与自己生闷气! 呵呵……想威逼自己娶她过门? 万俟曜看见幕夏这腹黑狡黠的小狐狸模样,面具下的薄唇轻笑了笑,身上的危险气息再散了散。 而被幕夏打偏的那道劲气却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罗姿身边的司徒佩头上,“咔擦”一声,只见司徒佩头上那精致的发髻突然被齐头削了一半! “啪嗒”一声,插着几根精致金钗的发髻坠落在地上,风一扬,司徒佩头上原本精致拢在一起的头发随风飘荡,齐肩的长短不一的头发吹落在她脸上,粘在她面上,如一个疯婆般。 现场再次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古代人对头发可是非常珍视的,如果不是什么特殊的情况,一般是不会剪头发或削头发的,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端剪头发将会被视同不孝! 司徒佩怔了怔,好一会,迟钝的反应过来,抬起手不敢置信的摸了摸只到肩膀的头发,那张经过精致打扮的脸容骤然红一阵青一阵白一阵,配上她那一头一脸的披头乱发,越发像一个疯婆。 “啊……”没过多久,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狼嚎般的尖叫声在这湖中心骤然响起,如波纹一般迅速扩散出去。 众人抖了抖,耳朵嗡嗡嗡的直叫,转眸巍巍的看向青井几人,在幕夏的身上顿了顿,这个少年太可怕了! 众人都没有亲眼看见幕夏出手,却清楚的知道自这位夏公子来到他们罗城后,这罗家就开始一个紧接着一个的出事。 如果将来这罗家落在这少年手上,恐怕那天在场的众人都不会再惊讶了。 而当不久后的某一天,当他们得知罗家早已经被卖给了幕夏,这些人也只是瞪了瞪眼,就释然过来,这本就是有迹可循的事。 自然,这是后话了。 “怎么回事?” 而此时,一声沉重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这声音并不是很大,却盖过了司徒佩的尖叫声,清晰的传进所有人的耳内,让众人震了震。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一身华丽锦服的中年男子一身沉重威严的坐船而来,他双手负背站在小船的船头,一双威严慑人的眼睛压迫性的掠过众人,让众人的心跳莫名加快了一拍。 众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看向来人,这人给人的压迫感很强,这人是谁? “大哥!”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却是濒临崩溃边缘的司徒佩,她一见来人,眸光一喜,紧接着掠过一道疯狂的阴狠,阴鸷狠辣的瞪了青井几人一眼,转眼间拥着罗姿,楚楚可怜悲戚含泪的看向来人。 大哥? 司徒丞相? 众人听见司徒佩这称呼狠惊了惊,不敢相信的瞪着缓步踏上岸边的威严中年男子,这是鼎鼎大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 “怎么回事?”威严中年男子不着痕迹的扫了幕夏和万俟曜一眼,看着司徒佩和罗姿狼狈的模样,微皱了皱眉。 众人见状纷纷上前拜见司徒丞相,随即站在一边复杂的看向青井等人,司徒丞相亲自到来了,这下这几人恐怕要倒霉了。 听说凝意楼幕后的大势力很强大,可是再怎么强大与当朝的丞相相比,恐怕也要差一筹吧?除非这凝意楼的幕后大势力是司徒丞相上头的那几人! 可是这可能吗? 众人摇了摇头,司徒丞相上头那几位都是什么人?如果真是他们,怎么会一直隐忍不说?任由罗家在他们面前作威作福? 哎,这几人的手段确实很强,可是能强过当朝丞相吗?只要罗夫人一告状,只要丞相大人一声令下,凝意楼绝对看不见明天的太阳,这几人恐怕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哎,自古民不与官斗啊,也斗不过官! 只是当他们看向青井等人时,却发现这一行五人竟似没有看见听见丞相大人驾到般,非但没有半点害怕,甚至没有上前见礼,不由惊了惊,他们,他们这是完全不将丞相大人放在眼内?亦或是他们当真不害怕丞相大人? 青井五人对于丞相大人的到来确实很平静,青井看见来人甚至撇了撇嘴,似不欢迎来人般。 至于白云辰白太子,脸上是一如以往的清润笑意,清润的瞧了瞧来人,就收回视线,清润的欣赏四周的奇花异木。 秦凯抬眸瞧了一眼来人,就垂下眸子,冷然肃穆的站在白云辰身后。 幕夏眉梢微动了动,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万俟曜一张黑色面具遮脸,完全看不清他的神色,不过认识他的人都会知道,这位爷肯定是没有任何神色。 “大哥,他们……”司徒佩将他们这些反应瞧在眼内,将他们这平静当成故作镇定,冷笑了一声,须臾不负众人的期望,果真指着青井五人悲戚的哭诉,她要这些人为她女儿那消失的四根手指陪葬! “神医门门主?”丞相大人在司徒佩这哭诉声下顺着司徒佩的手指看去,视线落在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身上,“惊喜”的高呼了声,随即似乎没有看见司徒佩那悲戚的哭泣,激动惊喜的大步走到黑色面具 到黑色面具男子身前,“神医门门主,感谢你之前救了我,真是非常感谢。” 司徒佩愣了愣,酝酿好的悲戚僵了僵,不明所以的瞪着自家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大哥到来不是应该帮她和姿儿教训这些人,甚至让他们十倍尝尝那断指的滋味的吗? 怎么大哥反而丢下自己这个宝贝妹妹和外甥女,反而热情的笑迎那些仇人?这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其他家族同样懵了懵,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也以为只要这罗夫人一哭诉,这丞相大人就会立即命人将眼前这五人擒下,或者就地正法,却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异变。 而且这“神医门门主”又是怎么回事?似乎这“神医门门主”是丞相大人的救命恩人? 青井看着某人声情并茂的表演,再次微撇了撇嘴,似乎有点鄙视。 万俟曜的神色依旧掩盖在面具下,让人看不清,其实他是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瞧都没有瞧这位“丞相大人”一眼。 “丞相大人”却一点也不介意,竟自激动的将司徒敏大婚当日自己受了重伤,差点命悬一线,是这神医门门主救了自己一命的事大声感激了一番,情真意切的感谢神医门门主的救命之恩,并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郑重承诺,“神医门门主,以后只要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的,绝不迟疑!” “嘶!”众家族听见这承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承诺的价值绝对不止万金重,当朝丞相承诺无条件帮忙,相当于这所谓的神医门以后可以在红昭国横着走了。 这神医门真是幸运! “大哥!”司徒佩却被自家大哥这承诺吓了一大跳,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瞪着自家大哥,大哥是不是重伤还没好?怎么会做出这样的承诺? 丞相大人却突然回过头来沉重威严的扫了司徒佩一眼,将她后面的话锁死在喉咙处,怎么也说不出来。 司徒佩狠咬了咬牙,死死的瞪着幕夏五人,差点咬破自己的嘴唇,却就是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她很清楚自家大哥,自家大哥是最疼爱自己的,同时也是最严厉的,一旦他对自己露出这样沉重威严的眼神,就代表他已经决定了,绝不更改。 司徒佩知道她的大哥当众做出这个承诺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只是她不甘心,她将大哥请过来可是为了让大哥帮她对付凝意楼的,可是大哥一来到竟对她没有半点关心,甚至二话不说就对她这搞得她几乎家破人亡的仇人许出了这么重的承诺,她接受不了! 不过此时司徒佩似已经稍稍冷静了下来,并没有当场发作,微微垂下了眸子,掩去眸子嗜骨的阴狠杀意。 只是她身上透出来的浓烈杀气,却逃不过感觉异常敏锐的幕夏等人。 青井眸底一片霜冷的杀意掠过,看死人一般的瞧了司徒佩一眼,这女人竟想杀爷和夫人?呵呵,看来这罗家是不想活了! 秦凯血腥肃杀的掠了司徒佩一眼,眸底没有半点感情。 白云辰清润的眸光微微淡了几分。 万俟曜面目下的红眸轻闪了闪,眸光冷然。 幕夏嘴角上的浅淡笑意越发明媚,却在这艳阳天中让人莫名的冷颤了颤。 司徒丞相眸底深处掠过一丝冷意,脸上的神色不变,似没有发现司徒佩的异样般,回过头来热情的招呼万俟曜几人,“神医门门主,你们几位是来参加这罗城一年一度的拍卖会的吧?拍卖会就快要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说着不再理会司徒佩,熟门熟路的带着万俟曜几人踏入了福瑞楼,接着又熟门熟路的将万俟曜几人带到了福瑞楼的顶层包厢里。 ------题外话------ 今天是妖妖的生日! 吼吼吼……又大了一岁啦! 吼吼吼……祝自己生日快乐! 最主要是身体健康健康健康…… o(n_n)o~ 最后来一个大笑脸。 第一百六十一章: “爷,夫人。” 门一关上,丞相大人突然笑眯眯的对万俟曜和幕夏打了声招呼,再也没有之前那沉重威严的气势,整个人透着一股不羁的风流。 “哼,你来做什么?这里有我就足够了,你还是回去好好当你的丞相大人吧!”青井直接不客气的呛过去,直接表示他的不欢迎。 丞相大人风骚的拂了拂自己的长发,“恐怕要让青老板失望了,本相这次过来是接了妹妹的密函,过来帮她对付凝意楼的,以后还请青老板多多指教。”说着,对青井抛了个媚眼。 青井夸张的呕了呕,脸色却稍稍正经了一点,“你是说司徒佩传了封密函给司徒丞相,请司徒丞相过来对付凝意楼?那她有没有顺便请那荣宁太后出手帮忙?”听说这司徒姐妹感情不错,如果司徒佩请那荣宁太后出手,兴王万俟兴是不是也会过来趟这趟浑水? 丞相大人,不,应该是司徒焱耸了耸肩膀,“原本应该没有,不过我刚才无视她的哭求,古怪的向你们当众许出了那个郑重的承诺,估计她会觉得我不太可靠,正准备写一封密函给那位荣宁太后,荣宁太后不可能亲自来,前来的应该就是兴王万俟兴了。” “万俟兴上次被我们大败后,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重新积蓄力量,他应该不会放过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他肯定会借着这次拍卖会的机会将罗家的力量全部抓在手里,然后再借由罗家的手将罗城其他的家族势力握在手上。” 青井皱了皱眉,正色的凝视着他,“你是故意!你究竟在想什么?” 司徒焱瞬时正了正色,严肃认真的看向脱下了面具正揽着幕夏坐在一旁的万俟曜,“爷,我突然发现司徒家似乎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没错,这位“丞相大人”其实就是司徒焱假扮的,而真正的丞相大人司徒淦依旧被司徒焱塞在那个暗格里,眼睁睁的看着司徒焱这段日子以来如何假扮他,怎样一步步的将他的权力握在手掌心里,怎样一步步的铲除他的心腹,然后找人替换了他原本的心腹,差点没有直接喘不过气来。 当司徒淦稍微清醒过来发现竟有人顶着自己的面容身份站在他面前时,愤怒得恨不得撕下这人脸上那层假的脸皮,只可惜他全身如被重力碾过一样,全身骨头破碎,别说伸手去撕了,他连动也动不了。 随之当他发现这个冒充他的人竟是那个“傻”了将近二十年的大儿子时,司徒淦差点没有一口气喘不过来,他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当初因为种种原因留下来的野种竟一直在装傻,在他的眼皮底下装傻了那么多年,而他竟一点也没有发现,现在更是被这个“傻儿子”困住,李代桃僵。 司徒淦真的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就这样死不瞑目了,可是他的“傻儿子”却不让他死,一次次气得他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却又在他踏入鬼门关那一刻将他拉扯回来,继续周而复始的刺激他,恨不得他直接喘不过气来。 这么多年来,司徒淦自以为自己的修行已经很不错了,对自己情绪的控制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他这个“傻儿子”,他就是怎么也压不住心底的怒火,恨不得生吞了他! 仿佛他们上辈子就是仇人,上辈子他杀了这个“傻儿子”,这辈子就轮到这“傻儿子”来讨债! 吃了好几次亏后,司徒淦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警戒自己,不要中计,不要上当,不要听他说话,可是司徒焱就是有那个本事让他气得半死不活的,然后再将他从鬼门关门前拉回来,紧接着又将他气得半死不活的,乐此不疲。 司徒焱就是来讨债的,他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司徒淦,他要这个老家伙真真切切的感受他这么多年来受过的折磨,他要这个老家伙好好偿还他娘亲当日的痛楚,他要这个老家伙生不如死的过完后半辈子! 在折磨司徒淦的同时,司徒焱也不着痕迹的从失去了情绪控制的司徒淦口中得知了司徒家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渐渐的将司徒家的权力一点一点的接到手中。 这一个月来,司徒焱已经将司徒淦手中的权力完全接到手上了,只要再解决了司徒宁,司徒家就能完全落在他的手上了。 只是,当他收到司徒佩秘密送过来的求救信时,他才猛地惊醒过来,这司徒家似乎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原本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探寻不到司徒宁手上的真正司徒家力量,这一个多月来他同样找不到任何的线索,他就知道这司徒家隐藏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司徒宁比他想象中还要难对付。 直到收到司徒佩的求救信! 他才在这封求救信中得到了那么一点线索,却让他全身泛冷的线索! 司徒佩这封求救信是在罗荣被凝意楼扣住后,在青井将罗家那些侍卫的尸体丢到罗家大门口时写的,请司徒淦亲自前来罗城相助。 在这封求救信到来前,其实他已经得到了青井这边的消息,知道凝意楼这件事件的前因后果,知道罗霸在凝意楼门外欺辱王妃,知道王妃出手教训罗霸,知道罗荣带人上门闹事,知道王妃再次不声不响的震撼了一场! 这其中最让他震惊的自然莫过于苏老家主竟然还在世! 当时他就担心苏施瑜会不会被这个消息惊吓到,正想去安慰安慰一下苏施瑜时,就收到了司 苏施瑜时,就收到了司徒佩这封求救信。 原本他对司徒佩这封求救信并不太放在心上的,不用想都知道这信中写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让司徒淦去帮她救出罗荣。 当初这司徒佩就非罗荣不嫁,明知道罗荣已经有了原配有了孩子却还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嫁给他,可见她对罗荣的感情。 可是当他拆开那封求救信,却在里面看不到任何关于罗荣、罗霸的字眼,严格来说,这封求救信根本就不是请司徒淦去救罗荣,因为这封求救信由始至终只有一行小字,“闫大师被凝意楼扣押住了!” “……什么?”青井听到求救信上那一行唯一的小字,惊讶的惊呼出声,“这是怎么回事?司徒家与这闫大师有什么关系?司徒家与苏家有什么关系?” 先是苏老家主,现在又有苏家大爷,这苏家的重要人物接连的出现在罗家,此时司徒佩竟又让司徒淦前来救那苏老家主,这是怎么回事? 青井突然感觉头顶上密布了一张大网,让他感觉莫名的压抑气闷,似乎他们早已经落入了这张大网中,却不自知。 “这正是我不解的地方,这十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密切留意着司徒家的情况,却从来没有发现司徒家与苏家有什么过密的关系!”司徒焱的脸色有些严肃,“所以,我今天故意演了这一出,为的就是让司徒佩联系司徒宁,然后从中瞧瞧司徒家与苏家的关系,或者还能挖出司徒宁手上司徒家的力量!” 说到这里,顿了顿,严肃郑重的看向万俟曜,“爷,抱歉,因为时间紧急,且害怕走漏了消息,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擅作主张的做出了这个决定,请爷责罚。” “你这次带了多少人过来?”万俟曜淡淡的瞧了他一眼。 司徒焱腰身直了直,“禀爷,我在收到司徒佩那封求救信时就大概猜到她是想联合司徒家的势力去救那个闫大师,因此这次前来带了十分之一的精英过来,已经全部布置在凝意楼,而且我已经秘密将神医和毒圣三人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们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 “嗯。”万俟曜淡淡的应了声,听不出情绪。 “哼,我就说罗家这几天怎么会这么平静呢,原来是等救兵!哼,恐怕这司徒佩怎么都不会想到她苦等的救兵已经变成了我们的人!”青井这时已经反应过来,冷哼了一声,说到最后眸底染上了一片冷然的杀气,“如果万俟兴真的敢来,这次我们就将这司徒佩和万俟兴一网打尽!” “在出发来这里之前我还收到了一个消息。”司徒焱的脸色却没有放松下来,“司徒佩后面好像还有另一个男人!” 看到司徒佩那封求救信时,他确实非常震惊,却还没有失了分寸,眸底精光一闪,就拿着那封求救信故作冷嘲的在司徒淦面前晃了晃,添油加醋的说他的宝贝妹妹身受重伤,快要没命了,这不,写了一封求救信来向他求救呢。 “现在求救信落在我手上,你说我会不会出手救那位亲爱的姑姑?”司徒焱丝毫不掩饰他的冷嘲,恶劣的在司徒淦的面前扬了扬那封求救信,自然,他是不会让司徒淦看见信上的内容的。 司徒淦自小就将这个最小的妹妹疼在心里,突然听到她受了重伤快要没命了,心似被什么重重握住般,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不认为司徒焱这是在骗他,他知道自己这妹妹的情况,也看到了司徒焱扬在手上那封信上的信号,那是紧急求救信号,能够让他这宝贝妹妹放出这秘密紧急求救信号的,她肯定是出事了! 如果他此时还是丞相,他一定不顾不理的立即冲去罗城,将那些敢欺负他妹妹的人全部就地正法,可是他现在已经被人李代桃僵,代替他的那个人还是将他们司徒家当成仇敌的人,这个人又怎么会去救妹妹? 这个人非但不会出手救他妹妹,甚至会落井下石的趁机在背后捅一刀,到时候他的宝贝妹妹就真的生命危殆了! 想到司徒佩有可能被司徒焱从背后捅一刀,想到司徒佩生不如死的痛苦模样,司徒淦双眼猩红,想都不想的就威胁出声,“孽障,如果你敢动小佩,那个人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你敢动小佩一根汗毛,那个人绝对让你尝试什么是挖骨挑筋!” 司徒焱微微垂下眸,眸底精光闪了闪,须臾抬起眸,丝毫不掩饰眸底的讥讽和轻蔑,“哦?那个人那么厉害,你这宝贝妹妹怎么不向那个人求救,反而来向你求救?这不是摆明了你比那个人厉害吗?哼,现在你都落在我手上,那个比不上你的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不是!他……他……”司徒淦张口就要反驳,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对那个人讳莫如深竟紧抿着苍白无色的唇瓣,硬是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半点消息,却还是不死心的威胁司徒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你真的敢动小佩一根汗毛,如果小佩有什么事,最后你也要给小佩陪葬!” “哼,让我给那位亲爱的姑姑陪葬?她配吗?我倒要看看那个人怎样不放过我,怎样让我知道什么是挖骨挑筋,不过如果我真的死了,在死之前我一定会拉上你们司徒家,绝对不会让你们司徒家的任何人独活!”司徒焱同样冷嘲的威胁出声。 “孽障,你这个孽障,我当初就该捏死你……”司徒淦再次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猩红着眼瞪着司徒焱喘得 司徒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司徒焱又怎么可能让他出事,边再次将他从鬼门关门前拉了回来,边不着痕迹的打探关于那个神秘人的消息,可是无论司徒淦有多气,情绪有多激动,每次提及那个神秘人时,总像有什么卡住他的喉咙般,讳莫如深! 司徒焱狠皱了皱眉,却也知道短时间内肯定无法撬开司徒淦的嘴巴,而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司徒淦身上,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将他藏在暗格里,命人看管好他后,就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这司徒家藏得真是深,好像老鼠一样!”青井狠皱了皱眉,怎么又走出了一个神秘人?这神秘人究竟是什么人?竟让司徒淦这么讳莫如深。 青井从不怀疑司徒焱获取情报的本事,这一个多月来看他从司徒淦的口中获得的情报就可知,可是他费了一番心思竟还是得不到那个神秘人的半点消息,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证明那个神秘人不是普通人! 能够让堂堂一朝丞相讳莫如深的,究竟是什么人? “呵呵,我不是就是那个动了罗家的人吗?”幕夏在这凝重的气氛中轻笑出声,轻松的打破了房间里面的凝重沉闷。 万俟曜垂眸轻瞧了她一眼,突然伸手将她拉扯到自己的腿上,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身,一手不客气的弹了弹她的额头,红眸幽深如海,望不到底,只看见一片汹涌的可怕岩浆。 幕夏迎上这片可怕的岩浆,脸上的轻笑不变,黑耀神秘的墨瞳里面澄澈坚定。 两人看似深情凝视,房间里却莫名感觉一点点火星,亮了又灭,亮了又灭。 白云辰清润的瞧了瞧这深情凝望的两人,清润的笑了笑,闲庭的坐在茶桌前自斟自酌。 青井吞了吞口水,默默的后退了一步,惊吓的瞪着这对深情凝望的夫妻,不愧是爷和夫人,连秀恩爱都与别人不一样! “王妃,您,您是想以自己来当诱饵?”司徒焱同样吞了吞口水,却瞪着幕夏有点震惊又不太确定的低声疑问出声。 不会是他想的这样吧? “呃……”青井被司徒焱这猜测吓了一跳,震惊的瞧了瞧他,又惊骇的瞧了瞧幕夏,当撞上那“噼里啪啦”响的深情凝望时,再次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眸底的惊骇却是更浓了几分。 这片莫名其妙的火花四溅已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表明了某个胆大包天女人的心思,不然某个霸道的男人不会这么生气,气得火花都冒出来了! 想到某个胆大包天女人那不知死活的心思,青井非常没有良心的在心底大吼,爷,夫人就是欠调教,您就该狠狠的调教调教一下,让她清楚清楚自己是一个女子,女子就该乖乖的躲在男人身后,不要强出头! 其实青井也不是瞧不起女人,只是他更不喜欢被一个女子保护,在他看来让一个女子走在他们这些大男人面前冲锋陷阱,他们这些大男人简直就是懦夫! 虽然司徒淦没有说出任何关于那个神秘人的提示,不过能够让司徒淦这么讳莫如深的,那个神秘人肯定不简单,而明知道有危险却让一个女子给他们当诱饵,他可不要当这样的懦夫! “你们这是怎么啦?我只是说我是那个动了罗家的人而已,可没有说单刀赴会。”幕夏收到一道道怨念的视线,哭笑不得的抽了抽嘴角。 第一百六十二章:摄政王殿下妥协 “你们这是怎么啦?我只是说我是那个动了罗家的人而已,可没有说单刀赴会。”幕夏收到一道道怨念的视线,哭笑不得的抽了抽嘴角。 就算她想单刀赴会,也要某个霸道的妖孽放行才行啊,哎,果真自由一去不复返啊,连想玩一点刺激的游戏都不行。 青井愣了愣,随之反应过来,也是,他们怎么可能让夫人自己一个人行动,就算夫人真的走在他们前面,他们最多只会落后她半步,这完全不影响他们保护她。 司徒焱却有点古怪的看着幕夏,明显是有一点不太相信,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王妃似乎在谋划着些什么,而让她谋划得这么神秘的,肯定又是一个惊心之举! 很有可能会吓坏他们! 万俟曜是最了解某只小狐狸想法的人,她稍微动一下眉毛,他都能清楚这只小狐狸在想些什么,因此红眸里的火星非但没有熄灭的迹象,反而有越烧越旺的迹象,他就知道,一旦让这只小狐狸走出来,她的心就野了! 这不,连那双狐狸爪子都忍不住伸出来了。 幕夏笑眯眯的与万俟曜对视,眸底澄澈悠然,像一个乖宝宝一样。 万俟曜微微眯了眯眼,红眸内掠过一道危险,眸底深处一闪而过了一丝无奈,速度很快,没有任何人发现。 青井默默的退后了一步。 司徒焱同样默默的退后了一步,一步,又一步,无奈无语的瞪了幕夏一眼后,对青井使了个眼色,就恢复了沉重威严的丞相大人气势,威严中带着几分急切的走了出去。 幕夏依旧笑眯眯的与万俟曜深情凝望,似完全没有发现万俟曜身上的危险气息般,万俟曜身上的危险气息越发浓烈,四周的温度下降下降再下降,直接下降到零下。 青井已经退到了最角落的地方,却依旧忍不住狠狠的打了个冷颤,低垂着眸子,眼观鼻鼻观口,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内的温度缓缓恢复了正常,却又似充满了无奈的叹息。 青井感觉到房间内气息的变动,猛地抬起头来,震惊的看向前方,当看见他们那霸道强势的主子此时竟无奈的瞪着他怀内的女子时,差点惊得眼睛掉下来,爷输了? 爷竟然输给了夫人? 万俟曜确实是妥协了,自认识幕夏以来,他很少见幕夏这么坚持,而现在这个女人竟前所未有的坚持,这让他非常无奈,打,舍不得,瞪,没作用,骂,骂不出口,直接行动,在某双澄澈坚持的墨瞳下竟有点下不了手,所以最后不得不妥协! 直到这时,万俟曜才发现,这个女人以前在他身边那是多么的乖巧,他似乎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现在这只小狐狸终于忍不住露出她的爪牙,那乖巧也慢慢的离他远去了,万俟曜可以想象到,他以后肯定会有很多这样无奈,不得不妥协的时候! 风水轮流转? 不过想起某只小狐狸以前在他面前的隐忍,乖巧的待在他身边,万俟曜的心底缓缓的升起了一股暖意,这只小狐狸并不是真的没有能力反抗的,她只是不忍心反抗,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所以一直隐忍着,一直乖巧的待在他身边! 这个傻瓜! 察觉到万俟曜妥协,幕夏脸上瞬时勾起了一抹轻暖的笑意,在万俟曜没有反应过来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薄唇上轻啄了一吻,随之在他眸光深了深时,俏皮的笑了笑,下一刻整个人轻巧的走出了他的怀抱,娇笑的走出了房间。 万俟曜握了握手掌,似要抓住什么般,随即闭了闭眼,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抚了抚似还带着几分温度的薄唇,缓缓的缓缓的勾了勾,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回放着某个小女人刚才那俏皮娇笑的模样,红眸柔了柔,暖了暖,如刚升上地平线上的太阳,温暖明媚。 青井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尤其是看到万俟曜这千载难逢的温柔神色,更是完全反应不过来,这,这真的是他们那高深莫测,深沉内敛,危险悚然的主子吗? 这就是一个陷入了爱情中的幸福小男人吧! 不过青井这目瞪口呆的傻呆反应并没有维持很久,在幕夏走出房间没多久,一道危险悚然的视线轻轻的落在他身上,让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激灵灵的惊醒过来,随之头也不敢回的大步跑了出去。 “这么轻易就妥协了?”房门再次关上后,白云辰戏谑的轻笑出声,显然是将刚才的好戏从头看到尾,而且似乎对于结果很满意。 万俟曜转眼间就恢复了慵懒肆意的神色,“小狐狸的爪子都伸出来了,总要让她出去磨一磨,不然她那锋利的爪子会刮伤她自己的。” “呵呵……”白云辰摇头轻笑了笑,“你就不怕那只涉世未深的小狐狸会被人勾了去?嗯,确实她的爪子很锋利,但是你要知道,这世上出色的猎人可是不少的,她那锋利的爪子未必挡得住所有的猎人。” “她的心上早已经被打上了烙印,再出色的猎人都猎不走!”慵懒的神色中透上了一股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傲然。 白云辰再次摇头轻笑,须臾脸上的清润正了正,“这个世上的出色猎人真的有很多,她那爪子确实很锋利,可是猎人总是有办法斩断猎物那锋利的爪子,且越有挑战性的猎物,他们越喜欢!” “可是 !” “可是你不要忘记了,这只小狐狸可不是孤狐,她的身后还有一大窝大狐狸小狐狸。”万俟曜抬眸对上白云辰那清润认真的眼眸,迎上他眸底的正色,两人相视了一眼,自然的收回视线,轻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凯瞧瞧这个,又瞧瞧这个,总感觉这两人的对话非常高深莫测,他竟没有完全听懂,眸底不由掠过一丝担心,小丫头是不是要出事了? …… 话说青井慌张的冲出房间后,就见幕夏背对着门口双手负背的看向下方,那背影清瘦羸弱,似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少年,腰身却挺得笔直,隐隐可见一股利落的凌厉,却藏得很深很深,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 青井看着幕夏这清瘦羸弱的背影,却莫名的平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完全平静下来,随之平静的走到幕夏的身旁,停在她的侧后方半步外,同样看向下方。 福瑞楼里面布置得非常奢华,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装饰,让人目不暇接,整个福瑞楼一共五层,第一层是一个大厅,此时正摆满了一排排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色美食,说是满汉全席都不为过。 此时这些桌子上已经坐满了各色华服的客人,这些人都在热情的寒暄,那眼珠却在四处的打量,似在搜索什么般。 大厅的正前方是一个华丽的大舞台,那里此时却是空荡荡一片,只铺上了一层金红地毯,极尽华丽尊贵。 福瑞楼的二楼至五楼都是提供给客人休息的房间,越往上越奢华尊贵,且越往上房间越少,二楼有近百间房间,而他们此时身处的五楼却只有十间,这十间房间绝对是身份的象征,一天的房价近乎天价,可是每一年都有不少人争抢这十间至尊套房!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傍晚,莲花湖上那十只小船依旧在湖上来回移动着,福瑞楼的客人络绎不绝。 拍卖会差不多要开始了。 “小夏。” 正当幕夏浅笑着看向下面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一声复杂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幕夏转眸看去,见罗明扬站在她两米外,复杂的看着她,轻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青井皱了皱眉,却也没有说话。 罗明扬深看了幕夏一会,须臾温和的轻笑了笑,一如初见,“小夏,你不会忘记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吧?” “怎么可能?我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幕夏轻笑了笑,脸上一片悠然,非常无害。 罗明扬垂眸温和的笑了笑,带着几分暖意,轻步走到幕夏身边,同样看向下方热闹的人群,瞧了瞧缓缓走上那个大舞台的人影,轻声说道,“看上了什么?我的卜算之术绝对不是摆设来的,尤其是对物。” 青井见鬼一样的瞪着罗明扬,这还是那个神秘的神算子吗?世人想找他卜算问卦一下求都求不来,现在这神算子竟上赶着给夫人卜算?他就不怕泄露天机太多,不得好死?他们这些神算子不是最害怕这些的吗? 罗明扬不理会青井这视线,脸上的温和不变,甚至透着淡淡的清晰的坚定。 幕夏眸底精光闪了闪,嘴角上的弧度微微高了高,看着下方舞台上影影绰绰的人影,浅笑了笑,“我们下去吧。” “青老板,原来我们是邻居,真是有缘。”幕夏刚转过身正要下楼去,隔壁房间的房门突然“咯吱”一声打开了,一声惊喜的声音随着一阵脚步声传了出来。 “原来是曹堂主,幸会幸会。”青井一见来人,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幕夏听出了青井声音里的细微异样,转眸瞧去,只见来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五大三粗,虎背熊腰,脸容隐隐带着一股凶恶,对上青井时却是一片友好。 而此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身旁竟有一个娇滴滴的柔弱女子挽着他那粗壮的手臂,脸上一片讨好娇媚的笑意。 女子一身粉色的衣裙,衬得女子脸容红粉,皮肤红润,再配上女子那我见犹怜的柔弱娇媚,没有一个正常男子能逃得过。 而幕夏在看清这个女子的面容时,眸底一片异光一闪而过,司徒敏?! 眼前这个女子的面容幕夏很熟悉,正是不久前与万俟曜传出过绯闻的司徒敏,这司徒敏原本被万俟冽乱点鸳鸯谱的赐婚给了苏施瑜,却在新婚之日失踪了,没想到竟会在这罗城遇到她。 不过幕夏此时却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子是她认识的那个司徒敏,眼前这个女子那双水眸里完完全全印着面前这个虎背熊腰略带凶恶的中年男子,那眸子里面满满的都是讨好娇媚,没有半点勉强,没有半点被迫,再也没有之前那个司徒敏的高雅和端庄,竟带着一点点的卑微,祈求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给她一点点的宠爱! 这变化不可谓不大,简直判若两人! “这位就是这几天风靡整个罗城的夏公子吧?怎么?夏公子看上了我家的囡囡?”曹虎见幕夏直勾勾的盯着他身旁的少女看,不由微微眯了眯眼,脸上越发凶恶,那只粗壮的大手却不客气的捏了捏挽着他的小女子那娇嫩的脸颊,一下就捏得通红一片。 而那个小女子竟娇羞的笑了起来,似乎非常喜欢曹虎这明显粗鲁的对待,那双柔弱娇媚的水眸讨好的凝望着曹虎,似想曹虎给她更多般。 幕夏掠带着点古怪的抽了抽嘴角,突然有一种看 然有一种看见了二贝货的感觉,她不喜欢以前那个司徒敏,可是更不喜欢眼前这一个司徒敏,太恶心了! 罗明扬在幕夏的视线落在这个娇滴滴女子身上时就发现了,此时看见她这古怪的神色,不由深看了看眼前那个娇滴滴的女子。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女子确实有勾引男子的本事,一张姿色天然的美丽容貌,温柔可人,一双柔弱娇媚的水眸,惹人垂怜,一身玲珑的身段,勾魂摄魄,集温柔娇怜妩媚于一身,这世上绝对没有几个男子能够逃得过。 不过,罗明扬第一感觉却是不喜欢! 他微微皱了皱眉,上前一步在幕夏的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开口道,“小夏,小心点,这个女子有古怪。” 幕夏挑眉瞧了他一眼,有什么古怪? 罗明扬却微微摇了摇头,他一时半会瞧不出来有什么古怪,却是直觉这个女子有古怪,其他人的直觉或许不太可信,但是他们这些不算师的直觉却是很准,尤其是对危险之类的直觉。 幕夏眸光轻闪了闪,瞧了瞧眼前那个同样给她古怪感觉的女子。 青井听到曹虎那听似客气实则警告的话,愣了愣,转过头来看了幕夏一眼,发现他家夫人果真直勾勾的盯着曹虎身旁的女子,不由转眸看去,当看清那女子的面容时,不由眸仁轻缩了缩,不过只是一瞬间,转眼就恢复了正常,眸底深处却忍不住掠过一丝惊骇。 司徒敏?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怎么会与这曹虎在一起? 一开始的时候青井还真的没有留意曹虎身边这女子,因为曹虎身边的女子经常不带重复的,如衣服一般,几乎一天换一个,却没有想到这一次竟换了这样一个! 这曹虎可是黑煞在罗城的负责人,黑煞可是江湖上与青魂并列第一的杀手组织,司徒敏怎么会与他在一起? 苏施瑜大婚当日,这司徒敏莫名失踪了,他们秘密找了一个月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他们一直以为是最上面的那一位将她藏了起来,打算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算计他们爷,于是都将视线聚集到那位身上,却没想到这女子竟出现在他负责的罗城? 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与曹虎是什么关系? 而且她为什么这样讨好曹虎? 青井那震惊的反应虽然一闪而过,不过曹虎却将他这反应捕捉在眼里,眸光轻闪了闪,边蹂躏着身旁女子那张娇嫩的小脸,边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看来青老板也被我家囡囡迷住了。” 青井反应过来,却不显丝毫尴尬,反而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还是曹堂主好福气,司徒丞相的爱女为了曹堂主竟不惜悔婚,真是恭喜曹堂主!” 曹虎的脸色顿时黑沉了下来,脸上的凶恶越发明显,在身旁女子脸上蹂躏的粗壮大手也收了回来,凶神恶煞的瞪着青井,“青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井似被曹虎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了一跳,愣了愣,带着些不确定的疑问出声,“曹堂主,你该不会不知道你身边这个女子就是司徒丞相大人的爱女吧?” “一个多月前,皇上将这位司徒敏小姐赐婚给苏家公子,可是司徒敏小姐却在大婚之日失踪了,世人都以为司徒敏小姐被拐了,却没想到原来司徒敏小姐是爱上了曹堂主而……”逃婚了。 曹虎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难看得差点滴出水来,眯着眼危险凶恶的瞪着身旁的女子,她是司徒丞相的爱女司徒敏?这怎么可能? 这女子明明是司徒佩送给自己的,她怎可能将自己的侄女送给自己暖床? 而且如果这个女子真的是堂堂的丞相千金,她又怎么可能愿意给自己暖床,甚至百般太好自己迎合自己? 不,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不可能是司徒丞相的千金,绝对不可能! ------题外话------ lllllu 第一百六十三章:又一个冒牌货? “曹堂主,或者是我认错了人了,不过司徒丞相刚好就在这福瑞楼,不如我们去请司徒丞相过来认一认?” 青井将曹虎这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神色收在眼内,不着痕迹的与身旁的幕夏对视了一眼,在幕夏微微勾唇下,关心的开口道。 “如果让司徒丞相知道曹堂主救回了他的宝贝女儿,一定会好好感谢曹堂主的。”说着,青井在司徒敏那讨好娇媚的神色上顿了顿,眸子深处掠过一丝古怪和深意。 这个司徒敏该不会傻了吧? 曹虎轻震了震,猛地惊醒过来,一本正经的向青井拱了拱手,“非常感谢青老板的提醒,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日救的这个女子就是司徒丞相的爱女。” “一个月前,我在回罗城的半路上救下这个女子,当时她衣衫破褛奄奄一息的倒在路边,我好心的救下了她,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治好了她,可是她似乎失忆了,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因此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她就是司徒丞相大人的爱女。” “幸亏青老板提醒啊!我现在就带她去与司徒丞相大人相认,青老板告辞。” 曹虎对青井再拱了拱手后,就带着他身旁的女子离开,当他走出青井的视线后,脸色顿时黑沉了下来,危险凶恶的瞪着他身旁这个女子。 一个多月前的那道震撼消息他自然听说过,不过转眼就忘了,那些当官的与他们并不是在一条道上的,他们想关心也关心不来,他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关心。 却没有想到当日那道震撼消息的女主角今日就在自己身边,如果让人知道这司徒家的千金竟与自己在一起,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夏公子,那个女子是不是司徒敏?”青井看着曹虎和司徒敏离去的背影,微凝了凝眉,直到他们完全离开后,才回过头来问向身旁的幕夏。 该不会又是一个冒牌货吧? 应该是假的,不然那个自以为高傲高雅的女子怎么可能与曹虎这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在一起,还这般讨好的卑微神色? 可是那个女子无论是容貌还是身高身材都与司徒敏几乎一模一样,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多冒牌货吗? “不确定。”幕夏却微微摇了摇头,“她的气息确实有点虚弱,似是大病初愈的模样,不过没有把脉还是不能确定。” “我觉得那个女子很古怪。”罗明扬从曹虎与那女子的身影上收回视线,再次向幕夏重复了这一句,“可是具体却说不出哪里古怪。”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暗地里观察那个女子,可是那个女子似乎没有看见他们,没有听见他们说话,她的视线里没有他们的存在,由始至终都只有那个中年男子,她那讨好娇媚的神色更是由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改变过,仿佛是刻上去一般,怎么看怎么古怪。 青井听到罗明扬这解释,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一点,皱了皱眉,“夏公子,您说她有没有可能中毒了?” 幕夏轻摇了摇头,“单从她的面相和气息来看,只能看到她有点虚弱,没有看到有中毒的迹象。” 青井皱着的眉头更深了,夫人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一眼就看出了罗明扬和天蓝国那个太子的“绝症”,现在却看不出那个司徒敏的情况,是那个司徒敏真的没事,亦或是那个司徒敏隐藏得太深? 莫名的,看见司徒敏那判若两人的表现,青井很难相信她真的没事,他反而更偏向于那个司徒敏隐藏得太深,深得夫人一时半会都看不出来。 幕夏看出了青井的担心,脸上却没有半点紧张担心的神色,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那个古怪女子离去的背影,“他们不是去找司徒丞相吗?那我们就等丞相大人的消息吧。”说完,幕夏不再理会这个小插曲,转身向楼下走去。 青井闻言,凝重的神色瞬时松了松,耸了耸肩膀,跟着幕夏向楼下走去,对啊,他怎么忘记了,有那位“亲生父亲”在,根本轮不到他们担心。 他们就等着看好戏就好了! 他就等着看看这个司徒敏想玩什么。 …… “砰!” 与此同时,司徒佩的专属房间里,曹虎带着他身旁的女子不客气的直接撞门而进,瞧都不瞧房间里的人,将身旁那女子粗鲁的甩到司徒佩脚下,“罗夫人,你最好给本堂主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佩正与她的大哥在商量着怎样报复幕夏等人,突然被破门而进,吓了一大跳,随即脸色沉了下来,愤怒的瞪着来人,但是当回过头看清来人时,神色僵了僵,尤其是当看清被丢到脚边的女子时,脸色白了白,紧张担心的看向对面的“司徒淦”,双脚下意识的移了移,似要将脚边的女子挡住般。 可是她对面的中年男子似乎已经看见了她脚边的女子,“刷”的站起来,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瞪着她脚边的女子。 “大,大哥,你,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司徒佩看见她家大哥这神色,脸色再白了白,赶紧开口解释。 “司徒淦”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好一会才稍稍平复下来,脸色却阴沉难看,身上的威严压迫牢牢的锁定在司徒佩身上,“你最好真的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双手背在身后,握了又握。 司徒焱这震惊和不敢相信不是假的,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司徒 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司徒敏,而且看司徒佩这神色,司徒敏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似乎与她脱不了关系,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焱心底翻江倒海,脸上的神色阴沉难看,瞧了瞧脸色惨白的司徒佩,瞧了瞧她脚边一脸讨好娇媚凝望着门口的司徒敏,再瞧了瞧破门而入正站在门口的曹虎,眼眸深处沉了又沉,深了又深。 “大哥,这是二姐的意思。小敏是二姐送过来的,说是将小敏许配给曹堂主,希望以后能与曹堂主成为一家人。”司徒佩哪承受得到“司徒淦”这久居高位多年的上位者威严和压迫,对上他这阴沉难看的神色,顿时想都不想的将她的二姐出卖了。 大哥一向对二姐非常敬重,相信大哥知道了这个真相也不会太过责怪二姐,更何况小敏从小到大就是二姐教养长大的,二姐又是她的亲姑姑,确实是有主宰她的婚事的资格。 只是这门婚事不是那么理想而已。 想到此,司徒佩的眼角余光瞄了瞄凶神恶煞立在门口的曹虎。 “将敏儿许配给曹堂主?”司徒焱微微垂下眼眸,掩下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和冷笑,须臾抬起眸沉重威严的看向立在门口的曹虎,司徒宁这是为了笼络这黑煞杀手组织而无视万俟冽的赐婚,这是决定要与万俟冽对上了吗? 呵,万俟兴才刚刚大败在他们爷手上,这司徒宁就抑制不住狗急跳墙了?竟敢将主意打到这黑煞身上,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胆量。 没错,黑煞只是江湖上的一个杀手组织,对于高高在上的兴王殿下和太后娘娘来说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江湖组织,只要给出一定的报酬,这个杀手组织就能成为他们手上的利刃。 他们却不知道,这个黑煞早已在江湖上盘根错节,那势力至今没有人能查清,甚至至今没有任何人见过这个组织的老大。 而曹虎,不要看他只是黑煞在罗城的负责人,不要看他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可是这个人在杀手世界里却是很有名,外号黑虎,手段凶狠残忍,落在他手上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舒服死去的。 且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在黑煞这个杀手组织里是四大护法之一,地位绝对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绝对不比万俟兴差,也绝对不比司徒宁这位太后低。 他们将主意打到这曹虎身上,最后还真的不知道谁吃谁! 呵呵,没想到竟会得到这么愉悦的消息,不枉他亲自前来演这一场戏! 司徒佩不知道司徒焱在心底已经笑开了,她只看见“司徒淦”沉重威严的瞪着曹虎,身上是一片慑人的压迫感,整个房间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她的心脏“砰砰砰”的直跳,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小口小口的呼吸,嘴巴抿得紧紧的,不敢插入这片剑拔弩张中。 曹虎却丝毫不害怕“司徒淦”这沉重威严的压迫,听完司徒佩那解释后,哈哈大笑的走了进来,“原来这位是岳父大人,幸会幸会!” 听到“岳父”这两字,司徒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眸底掠过一丝古怪的神色,一闪而逝,没有人发现,脸上依旧是一片沉重威严,死死的瞪着曹虎,似想在他的身上瞪出一对窟窿般。 而曹虎似没有感觉到这压迫感般,大喇喇的走到司徒佩身前时,非常温柔的将司徒敏从地上扶起来,似乎刚刚将司徒敏粗鲁甩在地上的人不是他一般。 司徒佩看见这片温柔却暗暗的吞了吞口水,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司徒焱并不在乎曹虎怎样对待司徒敏,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好感,不过作为一个“父亲”该有的关心还是要有的,于是故作紧张的关心道,“敏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 司徒焱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而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眼前这个司徒敏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似乎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这样一副讨好娇媚的模样,无论是被曹虎粗鲁的甩在地上,无论是见到他这个“父亲”,亦或是现在被曹虎温柔的扶起来,她脸上这讨好娇媚的神色变都没有变过。 这是怎么回事? “咳……”听到自家大哥这质问,司徒佩下意识的颤了颤,微微垂下了眸子,“这个,这个大哥你需要回去问问二姐。” 司徒焱将司徒淦的威严模仿得淋漓尽致,微微眯了眯眼,沉重威严的压迫再次锁在司徒佩的身上,声音低沉冷喝,“小佩,你最好给大哥说实话。” 司徒佩再次下意识的颤了颤,自小大哥就最疼她,却也很威严,每次遇见大哥这威严的神色,司徒佩就害怕,哪怕是现在,“司徒淦”一声低沉冷喝再次让她颤了颤,想都不想的将真相说出来,“二姐给小敏服了药。” “什么?”司徒焱愤怒的咆哮出声,眸底深处却有一抹冷笑一闪而逝,呵,这就是司徒家的亲情,真是可笑! 司徒佩听到这声愤怒的咆哮,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认错般的垂下了脑袋,脸上却没有半点后悔和愧疚,一场联姻就能换来一把很好用的利刃,何乐而不为? 既然都是联姻,嫁谁不是嫁? 小敏本就不喜欢那个苏施瑜,嫁给那个苏施瑜后她也不会幸福,既然都是不会幸福的,那还不如嫁给一个对她们有用的人。 一旦她们得势了,难道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她们得势了,她的夫君也 她的夫君也不敢对她太过,恐怕会因此有所忌惮而对她好一点。 这可是两全其美! 想到此,司徒佩也不再理会“司徒淦”的愤怒,抬眸看向曹虎,精致的脸容上是一片热情的笑颜,“曹堂主,既然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那我们之间就不用客气了是不是?” “那我也不与曹堂主迂回了,相信曹堂主应该听说了我们姿儿的事情,那个夏公子竟那么残忍的毁了我们姿儿四根手指,我一定要让他尝尝十根手指十根脚趾被毁的滋味,让他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让他从此以后变成一个残废!”说到这里,司徒佩那精致的脸容染上了一片狰狞和扭曲。 不过转眼间又变成了一片热情,“不过曹堂主也清楚,我们罗家的侍卫被那个该死的夏公子毁了大半,已经没有多少人手了,不知道曹堂主能不能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借我几个人用用?” 司徒焱微微垂下眸子,掩下眼底的嗜冷杀意,身上的气息依旧是司徒淦那种沉重威严,却没有说话。 曹虎拉着依旧一脸讨厌娇媚的司徒敏大马金刀的坐到桌子前,瞧了瞧一脸热情的司徒佩,瞧了瞧难掩愤怒冷沉却垂着头不说话的“司徒淦”,再回头瞧了瞧身旁一成不变的娇弱女子,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好一会,意味不明的点了点头,“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那当然没问题。” 司徒焱愤然的抬起头来,深看了看掩饰不住激动狰狞的司徒佩和一脸意味不明的曹虎,挥袖愤然离去。 曹虎看着“司徒淦”什么也不说的愤然离去,轻蔑的冷笑出声,这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呵呵…… …… 当司徒佩那间专属房间里剑拔弩张时,青井、幕夏、罗明扬、罗中四人轻步来到了一层的大厅上,当他们四人到来时,大厅上的热闹顿时寂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他们四人,不,严格来说是复杂的瞪着幕夏。 这些人中很多都看见了莲花湖上的震撼打斗和罗姿那手指诡异消失的暗斗,即使没有亲眼看见的,也在之前那议论纷纷中听到了消息,再加上五天前凝意楼那鬼哭狼嚎的死斗,再也没有人敢在这个小杀星面前撒野。 各大家族更是一而再的约束自家的年轻子弟,一而再的警告他们不要惹上这个小杀星,千万不能惹这个小杀星! 因此,当幕夏这个小杀星一出现,在场的众人顿时向她行注目礼,默默的自动的为她让出一条通天大道,绝对不敢靠近她三米以内。 青井看见这个前所未有的至尊“欢迎阵仗”,高高的挑了挑眉,腰身挺直,下巴昂了昂,昂首挺胸的走在幕夏身后,一脸的与有荣焉。 能够让这么多人敬畏,这绝对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而他们夫人就做到了,只是短短五天的时间,彻底征服了罗城的各大家族! 夫人威武! 罗明扬将在场众人的畏惧、惶恐、害怕一一收在眼内,愉悦的轻笑了笑,温和的看着走在他前面的少年。 他虽然不经常回来罗城,却早已经领略过这些人那高高在上的嘴脸,而此时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却对眼前这个少年畏惧、惶恐、害怕,这感觉真的很好! 走在罗明扬身后的罗中看向幕夏的目光里同样带上了畏惧、惶恐和害怕,他非常理解在场这些人的心思,因为他亲眼目睹了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场鬼哭狼嚎的死斗,莲花湖上的震撼打斗和罗姿那手指诡异消失的暗斗,这个少年那杀伐果断,诡异凌厉的手段狠狠的震慑了他! 让他完全兴不起半点不敬的心! 这少年的背影看起来明明非常清瘦羸弱,弱不禁风的,可是那步伐却非常沉稳,一身悠然浅淡的气息,如一个无害的小少年般,骨子里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凌厉。 他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一旦出手,绝对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但凡惹上他的人绝对只有倒霉的份,最后自食其果! ------题外话------ 双11…… 传说中的光棍节…… 第一百六十四章:绿云盖顶 幕夏似没有发现众人这惶恐、畏惧、害怕的注目礼般,平静的走上这条通天大道,平静的向前走,脚步沉稳,神色平淡。 在场的贵宾中不乏各大家族的家主,看见幕夏这宠辱不惊云淡风轻的模样,纷纷震了震,看向眼前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的目光微微变了变,随之回头瞧了瞧身旁的掩饰不住惶恐畏惧的子孙,摇头轻叹了声。 幕夏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随意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悠然的自斟自酌,等待拍卖会的开始。 众人见状,都不敢上前打扰,特意绕开他,各自找了地方坐下,边暗暗的打量着这个神秘诡异的少年,边静静的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 青井坐在幕夏身边,傲然的享受着四周那些惶恐畏惧的视线,眼眸却没有停下来,暗暗的注视着四方,将这福瑞楼的布置暗防一一收在眼底。 突然,他的视线凝在某一处,好一会才收了回来,微微垂下眼眸,掩下眸底森冷的杀意。 片刻后,青井压抑下眸底的杀意,抬起眸冷然的扫了眼四周,凑到幕夏的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音将刚收到的消息告诉幕夏,“夫人,刚收到焱的消息,他说司徒敏被司徒宁下了药卖给了曹虎,目的就是想拉拢曹虎所在的黑煞杀手组织。” “而且就在刚才,曹虎与司徒佩达成了协议,他将会借一队黑煞杀手给司徒佩,辅助司徒佩擒住您,然后,然后砍断您的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让您感受一下断手断脚的滋味!”说到最后,青井再次压抑不住身上的森冷杀意。 罗明扬感觉到青井这森冷的杀意,琉璃眼眸凝了凝,手指忍不住弯了弯,开始卜算起来,他听不见青井对幕夏说的话,可是他却清楚感觉到青井身上的森冷杀意,他直觉肯定有人想伤害幕夏! “哦?真有趣!”幕夏听到青井这个消息却没有半点愤怒,反而轻笑出声,精致的脸容上一片意味深长,“黑煞吗?呵呵……” 青井看见幕夏这片意味深长的笑意,莫名感觉很冷,随即心底的森冷杀意散了散,同样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哼,竟敢惹上他们夫人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幕夏没有看见青井这片意味深长的笑意,眼角余光却看见了坐在她另一边的罗明扬这卜算的手势,眸光轻闪了闪,一道精光一闪而逝,脸上的意味深长浓了浓,“算一算这拍卖会都有什么拍卖品。” 这场拍卖会一共持续三天,其中拍卖的东西很多,大部分东西早就有资料发放到各个贵宾手上,青井的手上就有一份。不过压轴的拍卖品却非常神秘,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听说今年的拍卖会将有十件神秘的拍卖品,这十件神秘的拍卖品将会掺夹在那些已知的拍卖品中拍卖。 至今没有人知道这十件神秘的拍卖品是什么,也不知道这十件神秘的拍卖品将会在哪个时间段进行竞拍。 而这次前来的贵宾中很多都是冲着这十件神秘拍卖品来的,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件,这些人一早就到了。 “好。”罗明扬听到幕夏的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停下手中的卜算,开始另一轮新的卜算,微微垂下眸子,琉璃眼眸内一片温和的暖意。 他不知道幕夏是不是看出了自己正在卜算她的危险,不知道幕夏是不是看出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在为命格奇特的她卜算,亦或她只是单纯的想知道那十件神秘的拍卖品是什么,可是他却直觉,这个少年是看出了他的打算,故意打断他的!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他坚定的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个看似清冷淡漠的少年,实则有着一颗柔软的心,口硬心软! 幕夏不知道罗明扬的心思,她将这个任务交给罗明扬后就不再看他,微微垂下眸,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桌子,发出一声声有节奏的“嘟嘟嘟”响。 众人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幕夏,在看见她脸上那片意味深长的笑意时,就感觉今天的天气似乎冷了很多,现在听着这“嘟嘟嘟”声,似敲击在他们的心跳上般,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害怕这个可怕的少年将主意打在他们身上。 “踏踏踏……”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突然一阵嚣张狂妄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青井回头看去,当看见来人时,眸底一闪而过了一丝森冷的杀意,不过很快就被他掩去了,脸色冷沉的瞪着来人。 来人正是黑煞在罗城的负责人,曹虎! 曹虎的身边依旧跟着一脸讨好娇媚的司徒敏,青井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曹虎明知道这个女子是冽帝亲自赐婚的医药世家苏家未过门的儿媳,竟还这样毫无顾忌的带着这个女子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这是完全不将冽帝放在眼内?亦或是在打什么主意? 青井更倾向于后者,没错,黑煞确实不是一般的杀手组织,以他们的势力可以不畏惧一国之君,可是他们却不会莽撞的对上一国之君,除非两者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不得不来一个对决。 这两者对上,绝对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这曹虎看似粗犷,却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物,能够坐上黑煞四大护法的位置,这个人的头脑谋略绝对不差,他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这么鲁莽的与一国之君公然对上,所以他一定在打什么 ,所以他一定在打什么主意! 而这个主意很有可能落在夫人身上! 想到此,青井眼底的森冷杀意差点忍不住要冒出来,却被他狠握着拳头忍住了。 幕夏听见声音,眨了眨眼,抬起眸来看向来人,当看清来人时,轻笑了笑,“司徒小姐,真的是你,很久不见。” 她说这话的同时,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轻弹了三下,话音落下之际一道黄芒在司徒敏的脚下一闪而过。 没有人看见。 曹虎一进来大厅,视线就若有若无的锁在幕夏的身上,意味深长,他没有错过幕夏这个小动作,却没有将这个小动作放在眼内,反而因为幕夏这话眸底的意味深长更浓了一分,“哦?夏公子认识我家囡囡?” “嗯?曹堂主不知道吗?这位可是司徒丞相的爱女司徒敏小姐,不久前丞相大人曾请我们神医门给司徒小姐诊治,因此在下就认识了司徒小姐。且司徒小姐这么姿色天然貌美如花,在下是不会认错的。”幕夏似没有看见曹虎眼底的意昧深长,略带惊讶的开口解释道。 “嘶!” 现场一片倒吸冷气声,视线怪异的瞧瞧曹虎,又瞧瞧一脸讨好娇媚挽着他手臂的女子,这是司徒丞相的爱女?那个新婚之日莫名失踪的丞相千金,司徒敏? 罗城距离昭城本不远,且两座城池的关系非常密切,因此罗城的各大家族非常关注昭城里面的消息,一个多月前司徒丞相府双喜临门的事罗城里几乎家喻户晓了,尤其是丞相千金司徒敏小姐在新婚当日失踪这件事,可是轰动了一时,当时他们罗城也被这个震撼的消息波及了。 而这一个多月来这位丞相千金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世人都以为她是不想嫁给苏大公子,因此躲起来了;也有人说是有人不想她嫁给苏大公子将她藏起来了;也有人说是有人不喜欢她将她灭口了。 各种版本都有。 却谁都没有想到,这丞相千金事隔一个多月后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罗城,更没有想到她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时身边竟有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这样的……男人! 而且这曹堂主也未免太大胆了吧?!他竟这么明目张胆的带着这丞相千金出现在这里?他难道不知道丞相大人正好就在这里吗? 亦或是他正是知道丞相大人在这里,所以特意带着这丞相千金过来? 他这是几个意思? 不将司徒丞相放在眼内? 公然挑衅当今圣上的权威? 公然与医药世家苏家对上? 公然给苏大公子苏神医戴绿帽子? “哦?竟有这回事?”曹虎却似没有发现大厅众人那各色的视线,似被幕夏这消息震惊到了。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囡囡是我半个多月前回罗城的途中遇到的,当时囡囡衣衫褴褛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我不忍心就出手救下了她。” “可是她清醒过来后却不记得了以前的事,知道是我救了她后就发誓以身相许,我拒绝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能糟蹋在我这个粗人手上?” “我说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她恢复记忆,看她的模样家境肯定是不错的,或者已经有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夫或者丈夫,就算没有,以后也一定能够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 “可是囡囡却非常固执,竟说如果我不愿意要她,她宁愿死。一开始我并不以为意,却没有想到她竟当着我的面就咬舌自尽!” “幸好我阻止得快,才及时救回了她。不过我也没有答应她,我可不能就这样毁了这样一个傻姑娘啊,于是就找人看着她,同时开始寻找她的家人。” “可惜我还是低估了这个傻姑娘对我的心思,她竟下定了心思要以身相许,否则真的宁愿死!” “几次三番后,我被这傻姑娘感动了,无奈之下就答应了这傻姑娘的以身相许。”曹虎看着身旁的女子,一脸无奈宠溺的模样,“却没有想到她真的有一个很好的家境,也有一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夫。” 众人听完曹虎这段英雄救美,不由恍然过来,原来这曹堂主是被迫无奈的,原来他不是故意的,原来他并不知道,与此同时,众人对司徒敏这副有点奇怪的神色也释然过来。 青井却差点忍不住嗤笑出声,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位杀手界的“大老粗”竟这么会演戏?如果不是知道实情,连他都相信了这个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感人故事。 “原来如此!”幕夏轻笑了笑,似完全相信了曹虎这个英雄救美以身相许阴差阳错的感人故事,看向他身边那女子时轻柔的笑了笑,“贵夫人是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不过贵夫人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需要我帮她看看吗?”连称呼都改了,更显得她完全不怀疑曹虎这个感人的故事。 青井微微垂下眸子,肩膀轻轻颤抖,心底高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没想到他家夫人也是一个这么会演的主! 呵呵……他似乎听见了夫人的心声,你不是就喜欢演吗?我陪你演! 曹虎眸光轻闪了闪,深看了幕夏一会,笑哈哈的点了点头,“好啊,听说神医门的医术可是非常了得,那就麻烦夏公子了。”说着就带着身旁的女子向幕夏走来。 青井感觉到曹虎靠近,猛地抬起头来戒备的瞪着他,腰身不着痕迹的挺了挺,身体紧绷,做出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出手的准备。 曹虎似没有看出他的防备般,带着身旁的女子大喇喇的走到幕夏身前,将身旁女子的小手递向幕夏,“麻烦夏公子了。” 青井看到他这动作,身体绷得更紧,那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小动作。 幕夏浅笑了笑,平静的弹出一条红绳轻缠在司徒敏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曹虎看见这条红绳,眸光再轻闪了闪。 幕夏却是转眼间就收回了红绳,浅笑了笑,“贵夫人的身体很好,曹堂主不用太担心,就是贵夫人的身体有点虚弱,有点承受不住曹堂主的威猛。” 曹虎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幕夏竟会当众说出这话,随即爽朗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夏公子果真快人快语,本堂主喜欢!” 青井古怪的瞪了瞪眼,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差点忘记自己的盯人任务,夫人,你是女子,女子,请矜持一点,含蓄一点! “曹堂主还是稍微节制一点的好,贵夫人似乎已经有了曹堂主的孩子,只是时日尚短,还不能太确定。”幕夏却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 曹虎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脸色有点意味不明的瞪着幕夏,“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连声音都意味不明,让人听不出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曹堂主还是稍微节制一点的好,贵夫人似乎已经有了曹堂主的孩子,只是时日尚短,还不能太确定。”幕夏似没有发现曹虎这异样,真的原话重复了一遍。 曹虎似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激动得完全反应不过来,实则是垂着眸子,不知道是想些什么。 青井同样被这个消息惊到了,惊讶的瞪着听到这个震撼消息依旧一脸讨好娇媚的司徒敏,不会吧,这女人竟然有了曹虎的孩子?这不是在苏施瑜的头顶上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吗? 虽然苏施瑜不喜欢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依旧是苏施瑜名义上的未婚妻,然而这个新婚之日失踪的未婚妻,竟有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好一会,青井不解瞄了幕夏一眼,夫人今晚的行动很奇怪,她明知道曝光这司徒敏对施瑜会很不利,却在曹虎带着这司徒敏进来时第一时间曝光了这个女人,让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这就是一个多月前大婚之日上莫名失踪的丞相千金。 虽然,就算夫人不说,曹虎公然带着这司徒敏到来肯定也会让这个消息暴露出来,不过瞧曹虎这模样他应该也是刚刚才知道司徒敏怀孕了,夫人为什么要将这个劲爆消息暴露出来? 这对施瑜来说可是绿云盖顶啊! 幕夏却没有理会曹虎和青井两人的神色,不着痕迹的盯着司徒敏,当看见她眸底深处微微碎出一丝异光时,微微垂下了眼眸,精致的脸容上却是一片明媚灿烂的笑意。 青井将这片明媚灿烂的笑意收入眼眸,心底的不解担心顿时消散一空,夫人这明摆着就是算计人的神色,肯定会有人倒霉,而这倒霉的人肯定不是他们这一边的人。 不是他们这一边的人,那就是…… 青井顿时痛快的幸灾乐祸的看向神色不明的曹虎和依旧一脸讨好娇媚的司徒敏,哼,让你们狼狈为奸! “感谢夏公子的嘱告。”片刻后,曹虎抬起眸来,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对幕夏感谢的点了点头,带着身旁的司徒敏来到舞台前的第一张桌子上坐下。 随着曹虎坐下,舞台四周再次人影耸动,只见一队全身黑色的队伍将舞台保护得密不透风,原本舞台的四周就有罗家的侍卫守护着,可是这队黑色队伍的出现立即盖过了罗家那些侍卫。 这一队人不过二十人,却每一个都透着血腥肃杀的气息,每一双眼睛都浸满了肃杀的血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人的手上沾了不少血腥。 杀手! ------题外话------ 听说昨天很多人都疯狂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拍卖会(二) 杀手?! 大厅内的众人还未从幕夏透出的那个震撼消息中回过神来,霎时看见这一队黑色队伍出现,感受到他们身上那血腥肃杀的气息,狠狠的颤了颤! 对上那一双双不带任何感情的肃杀眼睛,感觉全身泡在冰水中,透心凉! 众人脑子空白,再也没有任何心思理会曹虎和司徒敏之间的问题,一个个开始担心自己的性命问题。 “公子,是黑煞的精英杀手。”青井看见这一队人出现,脸色有点难看,没想到曹虎竟出动了黑煞的精英杀手。 “嗯。这些黑煞的精英杀手厉害还是木门的四大杀手厉害?”幕夏看着那个那一队血腥肃杀的黑色杀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呃……”青井愣了愣,明显不知道自家夫人为什么突然有这一问,半响反应过来,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知,“这黑煞的精英杀手虽然很厉害,不过木门的四大杀手也不差。” “木门虽然成立的时间比较短,与黑煞几乎不能比,不过这木门也不能小看,尤其是木门的四大杀手,他们的手段非常诡异刁钻,至今从未失手过。” “嗯。”幕夏轻轻点了点头。 青井愣愣的瞪着她,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被幕夏这样一打岔,他刚因为这队黑煞精英杀手出现的紧张和焦急微微平复了下来。 “各位贵宾,欢迎各位前来参加这一次的拍卖会。”就在现场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时,一身艳红色华丽衣裙再次经过精致打扮的司徒佩从后台妖娆的走上了舞台上,她的身边跟着一身暗红色锦袍沉重威严的“司徒淦”,“今天我们非常荣幸请到司徒丞相大人前来当我们的见证人,非常感谢丞相大人百忙之中抽空过来。” “嗯。”丞相大人威严的点了点头,目光威严的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那久居高位的上位者压迫感全然释放,最后目光在幕夏和青井这边顿了顿。 众人在丞相大人这压迫的威严视线下惊醒过来,瞟了瞟那些杀手保镖,非常给面子的鼓起掌来,纷纷表示非常欢迎丞相大人的到来,至于他们心底的想法,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司徒佩也不介意下面这些人怎么想,她阴狠残忍的掠了幕夏一眼,脸上却依旧热情一片,再次丢出一个炸弹,“同样,我们今天也非常荣幸请到曹堂主前来为我们这次的拍卖会保驾护航,各位完全不需要担心安全的问题,可以尽情的竞拍!” “什么?” “曹堂主为这次的拍卖会保驾护航?” 这个炸弹落下,众人再也无法维持镇定,这曹堂主什么时候与罗家这么亲近了? 不过看见曹虎身旁那讨好娇媚挽着他手臂的如花女子,众人纷纷释然过来,再次热烈的鼓起掌来。 司徒佩说着再次阴狠残忍的看向幕夏,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少年十根手指十根脚趾一根紧接着一根的腐烂在她面前,似乎看见了那个少年抱着自己的腿哭求着自己放过他,哭求着自己一刀杀了他! 哈哈哈……放过他?不可能!她要这个不知天高地高的臭小子好好的尝一尝断手断指断脚的滋味,她要这个臭小子舔着自己宝贝女儿的脚趾,成为她宝贝女儿的暖床工具! 幕夏感觉到这炙热的视线,抬眸迎上去,撞上这丝毫不掩饰的阴狠残忍,明媚的笑了笑,似在说,她等着! “哼!”舞台上的司徒佩不屑的冷哼了声,故作镇定?,好,继续装吧,很快就有他痛苦哀嚎,悲痛哭求的时候! 却没有发现,她身旁的“司徒淦”以及幕夏身旁的青井如看死人般的瞧了她一眼。 同样没有发现,下方的曹虎并没有因为她的介绍有任何反应,正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现在我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司徒佩却似乎看到了胜利的到来,脸上盛开一朵开心得瑟的笑颜,迫不及待的热情的宣布拍卖会开始。 说完就带着身旁的“司徒淦”妖娆风骚的走下舞台,走到曹虎身边的桌子上坐下,然瞄了瞄大马金刀坐在那里带着几分凶神恶煞的曹虎,暗暗吞了吞口水,不着痕迹的向外移了移。 虽说已经与曹虎达成了协议,两人现在是同一阵线的,不过司徒佩眼角余光瞟了瞟舞台四周那些不带任何感情的杀手,顿时感觉脖子上凉了凉。 “嗤!”青井一直盯着司徒佩,看到她这害怕惶恐的模样,不由嗤笑出声,这女人现在才来害怕会不会太晚了,她以为杀手组织真的会那么好心给她当枪使吗? 哼,到时候谁给谁当枪使还不知道呢?! 到时候谁算计谁还不知道呢?! 到时候谁毁谁亡还不知道呢?! “小夏,我已经算出来了,这是这次拍卖会那十件神秘拍卖品,你看看。”这时,罗明扬停下了手上的卜算,将一张纸推到幕夏面前,目光灼灼的凝望着幕夏,似炫耀又似想得到这个少年的赞赏般。 青井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幕夏轻挑了挑眉,接过那张纸细看,当看见某样东西时,眸光一亮,墨瞳晶亮晶亮的盯着纸上的某一个地方。 幕夏这一异常反应立即吸引了罗明扬和青井的视线,罗明扬顺着幕夏的视线瞧了瞧那个地方,在某件神秘拍卖品上顿了顿,琉璃眸子 品上顿了顿,琉璃眸子内浮上一片坚定。 青井却是愣了愣,夫人想要这玩意?这玩意好像、似乎,仿佛是爷让他放在这拍卖会上拍卖的! 青井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算怎么回事? 不过青井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说出来,一来时间不对,二来他需要请示一下他家爷,因为当初爷让他将这玩意拿来竞拍时,似乎有某种深意。 不,应该说,他家爷从来不做没有任何意义的事。 与此同时,舞台上的竞拍已经开始了,不知道是今年的拍卖品品质高,亦或是今年出席这次拍卖会的人的身份高,反正众人今天的情绪非常高涨,这竞拍才开始没多久,已经高价拍出了两件拍卖品。 而这一个晚上,这竞拍的热情一直都没有低落下来,今晚所有的拍卖品全部被高价竞拍走了,这似乎是前所未有的。 作为这一次拍卖会的主办人,司徒佩却并没有特别开心,今晚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幕夏的身上,那目光阴狠残忍,恨不得立即让黑煞那些杀手将他擒住,然后一根一根的剥离他的手指脚趾。 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瞪了一个晚上,恨了一个晚上,却迟迟没有行动。 而幕夏偶尔对她明媚的笑笑,似挑衅似不屑,让司徒佩恨得撕碎了几条小手帕,幕夏似没有看见般,依旧乐此不疲的微笑。 偶尔看见一些合适的小玩意,幕夏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拍下。 值得一提的是,幕夏出手竞拍的时候似乎有人专与她作对,将那价钱哄抬哄抬再哄抬,然当发现幕夏似乎不想要时,这人却又销声匿迹了。 幕夏对此只是笑了笑,似完全不将这些小插曲放在眼内,该微笑的时候微笑,该竞拍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的出手。 就这样,这罗城一年一度拍卖会的第一天,算是完美谢幕了。 司徒佩再次上台致辞了几句,随之带着“司徒淦”与沉默了一个晚上的曹虎、司徒敏率先离开。 众人寒暄了几句之后也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很少有人提前离开这次的拍卖会,似乎大家都在等待明天后天更多的精彩。 而一般的压轴都是放在最后一天的。 幕夏别有深意的看着司徒敏离去的背影,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带着今晚竞拍得到的小玩意回到她们在五楼的至尊房间。 房间里白云辰依旧在闲庭的自斟自酌,摄政王殿下慵懒肆意的倚在椅子上,房门一打开,一条金丝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幕夏身前,不等幕夏反应过来,柔柔的缠上幕夏的腰身,下一刻她整个人飞进了某个坚实的胸膛上。 “啊!”幕夏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抑制不住低呼出声,当撞上某个宽阔熟悉的胸膛,当腰身上横上一条霸道熟悉的手臂,当感觉到那熟悉的霸道强势气息,才反应过来,白了某个妖孽一眼,她刚才差点出手了! 万俟曜轻挑了挑眉,低头霸道张狂的在她不满的红唇上啄了一吻,似丝毫不介意她出手,又似非常开心她没有出手。 他可是将这个女人的神情动作一一看在眼内,这只异常警惕戒备的小狐狸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出防备的动作! 幕夏再次白了某妖孽一眼,却没有挣开他的束缚,安静的呆在他怀内。 “呵呵……”万俟曜愉悦的轻笑出声,忍不住开心的低头再啄了一吻,再啄了一吻,又啄了一吻,直到某人的小脸微微红了红,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妖孽脸容上的愉悦明快挡都挡不住。 紧跟在幕后身后进来的罗明扬眼睁睁看着幕夏突然被擒时就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住她,却没有想到竟看到这一幕,僵硬的收回手,眸光微微暗了下。 难怪小夏明明比自己还强大厉害却这么轻易被擒下,在那条金丝线到来前她就已经知道出手的人是谁了吧,也坚定那个人绝对不会伤害她,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反抗的动作,轻易被擒下。 全然的信任! 罗明扬自嘲的笑了笑,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抬起头来坦然的对万俟曜点了点头,随之安然的走进了房间。 万俟曜轻扫了他一眼,红眸轻闪了闪。 跟在罗明扬身后的罗中可就没有他家主子这么镇定了,呆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瞪着万俟曜久久回不过神来,瞪着万俟曜那双异常明显的红眸,张大了嘴巴,却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那位惊才绝艳智绝天下的摄政王殿下?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而且他怎么与夏公子这么亲密? 摄政王殿下真正喜欢的是夏公子,之前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传言都是假的? 万俟曜掠了一眼罗中这目瞪口呆的反应,再次扫了眼一脸平静安然的罗明扬,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幽深莫测。 青井是最正常的那一个,对这一幕已经能平静接受了,可是同时他也是最纠结的那一个,这个问题他已经纠结了一个晚上了,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公子,你想要那粒冰莲子?” “冰莲子?”白云辰抬起头来,清润的眸光微微亮了下,“这次的拍卖会上有冰莲子?” “是的。”罗明扬肯定的点了点头,他的卜算不会出错。 白云辰瞧了他一眼,转眸看向幕夏,“你想用那颗冰莲子来抑制蚀龙果?”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定的语气。 “什么?那颗冰莲子能够抑制蚀龙果?”不等幕夏开口,青井首先惊呼出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颗冰莲子竟有这样的作用,不行,他一定要将那颗冰莲子拿回来! 白云辰清润的瞧了青井一眼,将他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没有说话。 幕夏这时也发现了青井的异样,轻挑了挑眉,“怎么啦?” 青井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的反应有点太激动了,瞧了瞧幕夏,又瞧了瞧万俟曜,垂下了脑袋,弱弱的开口,“这颗冰莲子是爷送拍的。” 白云辰清润的笑了笑,略带着丝似笑非笑的看向某个依旧慵懒随意的某人,清润的脸上再次浮现看好戏的神色。 秦凯再次无语望天,不,是望天花板,他什么也没有看见,没有看见这么坏的太子殿下。 幕夏愣了下,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轻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回头看向揽着自己的某人,“你想用这冰莲子来吊万俟兴?” “呵呵……王妃果然聪明!”万俟曜愉悦的轻笑出声,忍不住低头再啄了一吻,他看上的女人就是聪明。 幕夏撇了撇嘴,这明摆着好不好?傻子都能想到。 罗家与司徒家关系密切,司徒家又是万俟兴的后盾,相信这颗冰莲子刚送拍就被万俟兴得知了。 万俟兴早已经知道这妖孽体内的蚀龙果,而这冰莲子虽不能根治蚀龙果,却是能很好的抑制住这蚀龙果,万俟曜如果服食了这冰莲子,暂时抑制住蚀龙果三五七个月都有可能的。 不要小看这三五七个月,这三五七个月对别人来说或者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对于惊才绝艳智绝天下的摄政王殿下,却是能改变很多东西。 以前这妖孽不就是因为这蚀龙果每月发作,所以才会暂时没有任何心思去理会其它的事情吗?如果他体内的蚀龙果暂时抑制出,一旦给这个妖孽腾出手来,这天下的局势还真的很难讲,尤其是红昭国的局势。 再加上万俟兴之前被万俟曜大败,培养了十多年的兵马一朝全灭,他自己也身受重伤,如果再让万俟曜腾出手来,万俟兴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所以他一定不会让这颗冰莲子落在这妖孽手上,哪怕是毁了这冰莲子他也不会让它落在这妖孽手上。 当然,万俟兴是不会那么傻的毁了这颗冰莲子,这冰莲子可是好东西啊,它不但能够抑制蚀龙果,同样能痊愈他的内伤,甚至让他的修为更上一层楼! 万俟兴对他自己的修为或许不会太在意,毕竟他的身边不缺保护他的人,要他亲自出手的机会不多,不过他此时却非常渴望这颗冰莲子,有了这颗冰莲子他的内伤很有可能能立即痊愈。 再加上以万俟兴那多疑的性格,哪怕是司徒佩他都不会完全相信,所以这次他一定会亲自过来接收这颗冰莲子! 至于过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恐怕就只有天和某个妖孽知道了。 不过幕夏还是有一点奇怪,“万俟兴应该早就知道这次的拍卖会上有这颗冰莲子,他怎么还不来?” 以那个男人的性格,应该在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的赶过来,甚至不会让那颗冰莲子竞拍,直接用手段将那颗冰莲子得到手,然后直接服下。 苏茂此时就在罗家,他得到了冰莲子后也不用担心没有人知道怎样熬制,因此他完全不需要准备些什么,可是他怎么到现在还没到? “他现在来不了。”万俟曜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再次心情愉悦的偷了一吻。 幕夏白了他一眼,却也明白了万俟兴还没到是某个妖孽的动作。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珍贵了。”万俟曜轻笑了笑,透着几分清凉。 “嗯。确实!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珍贵了!”幕夏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墨瞳掠过一抹黑亮的异光。 白云辰清润的轻笑了笑,脸上的看戏神色更浓了一分。 第一百六十六章:拍卖会(三) “嗯。确实!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珍贵了!” 幕夏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墨瞳掠过一抹黑亮的异光。 “哦?所以王妃一直给本王制造难忘的回忆?”万俟曜危险的眯了眯眼。 “摄政王殿下不是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珍贵吗?”幕夏笑得很无辜。 万俟曜红眸再危险的眯了眯。 “确实,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珍贵。”白太子唯恐天下不乱的点了点头。 秦凯嘴角抽了抽,默默抬头望着天花板。 万俟曜危险的眯了眼某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太子殿下,白太子清润的勾了勾唇,空气中似有“噼里啪啦”的火星味。 “砰!”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打破了房间内的诡异沉寂。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罗中双膝跪地,脸上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瞪着万俟曜和幕夏两人,似乎这两人是什么可怕的鬼怪一样。 白云辰清润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秦凯瞧了瞧罗中,再次默默的仰头望着天花板。 青井耸了耸肩膀。 而被瞪着的那两位主角却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淡淡的静静的。 “你是女的?”紧接着,一声听不出情绪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再次打破了这房间的沉寂。 “我没有说过我是男的。”幕夏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迫,平静的眨了眨眼。 “呵呵……”罗明扬自嘲的苦笑了笑,似释然似无奈似宠溺,“是啊,你并没有说过你是男的。”只是无论是装扮还是神态都看不出半丝女气而已。 听到这个炸弹般的震撼消息,罗明扬原本该生气的,这个少年,不,应该是这个女子明知道自己一直在纠结,却半点都没有透露,将自己瞒得死死的,任由自己在那里苦苦的纠结自己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子,任由自己苦苦的挣扎。 可是此刻知道真相后,罗明扬却莫名的感觉很开心,全身抑制不住的轻松下来,她是女的,她是一个女子,他喜欢的是一个女子。 随之罗明扬就释然了过来,难怪这个女子一直都对自己淡淡的,她是因为心里早已经有人了,这个少女不是那些水性杨花的女子,她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变心,更不会做出任何背叛的事。 因为她知道给不了自己任何的希望,因此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过他半点希望,给了他希望反而是害了他,让他最后伤得更重,伤得更深,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这个女子,果真是口硬心软的! 她看似什么都没有做,却非常通透的阻止了更深更多的悲痛。 释然过来后,罗明扬羡慕中透着几分嫉妒的看向万俟曜,这个男人真是幸福,他竟得到了这个少女那颗纯净的心! 万俟曜若有所觉的瞥了他一眼,将他这羡慕嫉妒看在眼内,傲然的挑了挑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福,揽着幕夏的手臂紧了紧,略带着一分炫耀和得瑟。 罗明扬哭笑不得的笑了笑,如果不是这一双显眼的红眸,不是这一身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不是这一身尊贵傲然的威严气质,他真的很难相信此时这个幸福的小男人就是传说中那个惊才绝艳高高在上如不食人间烟火神祗的摄政王殿下。 不过也是,能够得到这个少女这么纯粹纯净的心,再高高在上的神祗也会甘愿当一个普通却幸福的凡人。 幕夏没有发现这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转眼就丢下了罗明扬的问题,继续回到原来的问题上,“万俟兴什么时候到?” “明天。怎么?王妃想玩大一点?” “既然要玩,那当然是玩一场大的。”幕夏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既然都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她怎么好意思不一一送上一份大礼? 万俟曜轻笑了笑,红眸深处是一片深深的默契,还有一片深深的柔情,柔柔的凝望着怀内这个狡猾腹黑的小狐狸,移不开眼睛。 此时的幕夏,那张雌雄莫辩的精致脸容上挂着一片满满的狡猾笑意,如一只可爱的小狐狸,魅惑娇媚,让人明知道有危险却依旧趋之若鹜。 那双黑曜石般黑亮神秘的墨瞳,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如夜空中的星辰,闪耀着神秘的幽光,幽邃迷人。 红唇高高勾起,带着几分邪意,带着几分可爱,带着几分狡猾,带着几分妖魅,如梦如幻,如一只吸人心魂的小妖精。 罗明扬再次见到这片高度的默契,看见这浓情蜜意的画面,那幕夏那幽邃迷人的精致脸容上顿了顿,愣了愣,却也很快释然过来,轻轻的柔和的勾了勾唇,越来越高。 “睡觉。”万俟曜眼角余光扫到罗明扬这神色,眸光轻闪了闪,随之毫无预兆的打横抱起幕夏,不给幕夏任何反抗的机会,旁若无人的走进了房间,门“砰”一声关上了。 白云辰清润的笑着摇了摇头,清清的扫了罗明扬一眼,闲庭的站起来,云卷云舒的走进了另一个房间,门轻轻的关上。 青井自听见万俟曜和幕夏的对话后,就大概知道了他们的想法,心底的纠结完全消散了,取而代之的一片浓浓的期待,与一片浓浓的幸灾乐祸。 爷和夫人联手出击,罗家、司徒家和万俟兴这次绝对是偷鸡不到蚀把米,不,他们这次肯定会狠狠的栽一个大跟斗! 个大跟斗! 全身心轻松下来后,青井就不再自寻烦恼,见万俟曜和幕夏休息后,就与秦凯商议了一下,两人轮流守夜。 这间至尊套房里一共有四个房间,青井与秦凯确定了谁守上半夜后,守下半夜的人走进了万俟曜和幕夏隔壁那间房间休息,另一人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着闭目养神,身上的气息缓缓流动,可攻可守。 很快,这套房里就剩下了罗明扬两主仆。 “公子……”这时,罗中怔怔的回过神来,瞧了瞧万俟曜和幕夏的那个房间,眸底依旧是一片震惊和不敢相信,“那,那个真的是尊贵伟大的摄政王殿下吗?” “是。”罗明扬收回视线,肯定的点了点头。 虽然他也从未见过摄政王万俟曜,不过他可以确定那个男人就是摄政王万俟曜,传说中几乎无所不能的伟大尊贵的神祗般的存在。 “真的是摄政王殿下!真的是摄政王殿下!”罗中听见罗明扬的肯定回复,眸底猛地飚射出一片浓烈的激动和兴奋,眨也不眨的紧盯着万俟曜和幕夏那间房间那扇紧闭的房门,似想透过房门看见里面某个尊贵的男人般。 没有人知道罗中一直崇拜着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如同红昭国其它的臣民般,对摄政王殿下无条件的敬佩敬仰。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有幸目睹一眼他们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还是这么近距离的目睹! 罗中的家乡在红昭国的边境,他小的时候正好遇上了边境大乱,他的父母兄弟亲人全在那大乱中死掉了,只剩下他一人。 失去了父母兄弟亲人,小小儿童的他在那大乱的边境过得非常艰难,简直生不如死,可是他却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不甘心就这样去找他的父母兄弟亲人,可是残酷的现实却让他无从抵抗。 就在他倒在地上绝望的瞪着黑沉沉的天空时,那个少年出现了! 罗中至今依旧清楚的记得那一幕,清楚记得那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挺直腰身坐在马背上,身上似蒙了一层圣光般,遥遥的从天边而来,然后在眨眼间就睥睨傲然的镇压了那些胆敢前来扰乱他们边境的匪贼! 罗中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睥睨傲然,挺拔高大的背影,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然而他的背影却似一座巍峨的大山般,神秘强大! 而就是这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救了他,紧接着这个少年却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只给他留下那个巍峨神秘的挺拔背影,圣光一般的伫立在他心底! 当初他之所以从边境走出来,就是为了追随这个睥睨傲然巍峨挺拔的背影,他想守在这个背影身后,与他一起睥睨傲然的看着前方。 只是阴差阳错的,他离开边境后没有遇见这个命运少年,却遇上了现在的少爷,因为一些事而成了少爷的侍卫。 罗中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见这遥远尊贵的神祗了,却做梦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竟能再遇见他,还是这么近距离的遇见! 摄政王殿下完全不知道自己是罗中心底尊贵伟大的神祗,他抱着幕夏走进了那个房间后,二话不说的直接将幕夏压倒在大床上,邪肆危险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王妃,你说你给本王招惹了那么多桃花,本王该怎样惩罚你?” “呵呵……”幕夏忍不住轻笑出声,双手主动揽上万俟曜的脖子,带着几分邪魅的勾了勾唇,“还以为小气的摄政王殿下变大方了呢!” 这个男人一直都没有开口,甚至表现淡淡的,她还惊讶这个小气的男人转性了?原来是在等这一刻! “哦?王妃想让本王大方一点?”万俟曜危险的眯了眯眼,那堪称完美的薄唇勾出一抹完美的笑意,魅惑勾人。 只是双手的动作却有点粗鲁,一手略带粗鲁强势的将幕夏的双手锁定在她的头顶上,另一手粗鲁的撕碎幕夏身上的男士衣袍,却没有完全撕碎,反而撕成了一条条,如布条般挂在幕夏身上,那晶莹剔透若隐若现。 雌雄莫辩,亦男亦女,极致的矛盾,矛盾的极致! 万俟曜红眸深了深,暗了暗,如火山喷发前的岩浆,灼热危险,畜势待发,深不见底,幽深莫测。 幕夏撞上万俟曜这双蓄势待发的危险灼热红眸,暗暗的吞了吞口水,心底咯噔了一声,忍不住放轻了声音,略带着几分讨好,“呵呵……摄政王殿下保持本心就好。” 却不知道她这轻缓讨好的声音如黄莺低语般,带着几分魅惑的嘶哑,如压垮某只饿狼的最后一根稻草。 摄政王殿下听见这低低的沙哑妩媚低语,心底那根叫做自制力的弦“砰”一声断了,随即他那双红眸红如艳阳,灼热火辣! 幕夏顿时感觉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这灼热包围了,“腾”的一下冒出火来,全身滚烫滚烫的,嫣红妖娆。 然而摄政王殿下的动作却与他的视线完全不成正比,他的视线有多灼热火辣,他的动作就有多轻缓低唱,如同对待一个宝贝般。 不过幕夏会清楚的告诉你,这一切都只是错觉! 那动作看似轻缓,却蕴含着清晰可见的力度和霸气,将他的内敛深沉表现得淋漓尽致,那看似珍惜的低唱却蕴含着旁人看不见却清晰感觉到的强势和危险。 幕夏就如同一只待烤的羔羊般,被悬挂在柴火上 挂在柴火上,慢慢的烤,细细的烤,偶尔添加一些香料,偶尔添加一些配料,偶尔刷一层油,慢慢的被烤得金黄油亮,焦黄发脆,绵软鲜嫩,清香扑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幕夏觉得自己快要被完全烤熟时,身上突然被刷了一层香浓的油,身下的火焰也突然加大了,没多久就将她烤得酥脆香美,金红亮堂,香气袭人! 然后……没有然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仿佛一个世纪般,幕夏已经被完全烤熟了,熟的不能再熟,熟得不知是满足的还是无奈的还是无力的昏过去了,天昏地暗! 而某个吃饱喝足的妖孽狐狸王,优雅的擦了擦嘴,一脸餍足的舔了舔嘴唇,紧接着揽着某只焦黄发脆绵软鲜嫩的小羊羔餍足的睡过去了。 ……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风情四起饿狼饱腹的晚上,一只只饿狼仰天长啸,在月夜下寻找各自的猎物。 隔壁的至尊套房内,一只名叫曹虎的饿狼找到了他的猎物,正在那张豪华的大床上肆意的享受他的猎物,只是他这享受的方式带着让人不忍直视的粗鲁和血腥,如同他这人一般,五大三粗,凶神恶煞! 不过似乎他的猎物非常享受这一套粗鲁和血腥的吃法,竟由始至终都一脸讨好和娇媚的神色,似想这只饿狼吃她更多更多更多! 这只饿狼似乎很好说话,竟二话不说的直接满足这位猎物的要求,吃她更多更多更多,只是他却没有发现这个看似乖顺讨好的猎物,那双如水含春的眸底深处碎出了一片一片又一片的碎光,如月夜下的露水,寒霜冰凝,嗜骨冷诡。 …… 同一时间,司徒佩的专属房间里,同样一片暧昧心跳的风情,久久不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这片暧昧心跳的风情稍稍缓和下来时,一声妩媚的娇喘响起,“主子,你可一定要给我们姿儿做主,我要将那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的手指脚趾全部送给我们姿儿当玩具,更要那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成为我们姿儿的玩具,直到我们姿儿玩腻,然后再将那个臭小子送到军营里去,让那个臭小子终生当一个万人骑的军妓!” 这妩媚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阴狠残忍的杀意,狠毒阴鸷。 “嗯。宝贝你说怎样就怎样。”一声带着几分粗喘的冷声紧接着想起,不带任何的感情。 “啊……主人你好坏!”紧接着,风情再起,娇喘粗喘久久不息,直到天亮! …… 天亮时分,罗城的城门缓缓的打开,罗城开始了它热闹的一天,随着城门打开,一队普通保镖装扮的队伍缓缓的走进了罗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缓缓的向着福瑞楼这边走来。 大约一个时辰,这队人马缓缓的来到了莲花湖边,坐上那十只小船,徐徐的来到了福瑞楼,毫无障碍的走上了五楼,走进了一间房间里。 这一天万俟曜和幕夏都没有走出他们的房间,也没有下去参加竞拍,司徒佩似半点不在意他们是不是到来般,一如第一天般热情的上台简单致辞了一番,随之与“司徒淦”在下面看着同样热情不减的竞拍。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天曹虎和司徒敏同样没有走出他们的至尊套房半步,他们那间至尊套房的房门紧闭了一天,自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 这一天就这样热情又平静的过去了。 不过罗城一些精明的家主都隐隐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隐隐感觉这最后一天的竞拍很有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就在这热情又平静又似山雨欲来的氛围中,第三天的拍卖会说时迟那时快的到来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开场不错 这一天太阳升上小半空时,万俟曜和幕夏那道紧闭的房门终于缓缓的打开了,万俟曜和幕夏十指紧扣的从里面相携着走出来。 万俟曜一身墨金色的长袍,幽邃神秘,高深莫测,那张完美的妖孽脸容上挂着一抹显眼的餍足笑容,红眸微微弯了弯,同样带着一片餍足的笑意。 这似乎是万俟曜第一次穿墨金色长袍,尊贵内敛,而这墨金色似乎是专为这个尊贵的男人而设的,将他身上那幽邃莫测,内敛尊贵释放得淋漓尽致。 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尤其是罗中,一看见万俟曜出来,尤其是感觉到他身上这幽深神秘高深莫测的气势,腰身不由自主的挺直再挺直,目光崇拜敬佩恭敬的落在他身上,全身忍不住轻轻颤抖,激动又兴奋。 万俟曜身边的幕夏一身玉白色镶金边的长袍,优贵高雅,华丽尊贵,这同样是幕夏第一次穿这样华丽的衣服,这套衣袍似乎也是专为幕夏量身而作的,将幕夏那内敛的尊贵高雅释放得淋漓尽致。 这同样一瞬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罗明扬看见这样尊贵高雅的幕夏,顿觉呼吸窒了窒,差点不会呼吸了,那双琉璃眼睛眨也不会眨的黏在幕夏身上,甚至清晰听见了自己那“砰砰砰”直跳的心跳声。 “这是要抢尽所有人的注目?”白云辰瞧了瞧这两人的盛装打扮,不由轻挑了挑眉,眸光轻闪了闪。 “要迎接重要大人物的到来,自然要盛装打扮。”万俟曜轻笑的勾了勾唇,带着几分高深莫测。 “那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白云辰清润的掠了他一眼,在幕夏那红润娇嫩的精致脸颊上顿了顿,扫过幕夏这一身玉白色镶金边华丽又不失内敛的衣袍,温润的勾了勾唇,惬意的喝了一口茶。 万俟曜勾了勾唇,与幕夏相视一笑,没有说话,两人相携着走到桌子前。 随之,两人惬意的用了早餐,万俟曜带上他那张黑色面具,相携着走出了房间。 青井昂首挺胸的跟在他们侧后方。 白云辰清润的笑了笑,站起来,拂了拂身上的淡蓝色衣袍,闲庭的跟上去,看戏。 罗中看着万俟曜走出去,忍不住移动脚步激动的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家公子并没有跟上来,不由停下脚步疑惑的回过头来看向他。 这才发现自家公子的视线直勾勾的盯在幕夏的身上,瞧了瞧那十指紧扣的两人,再瞧了瞧满眼惊艳柔情的自家公子,罗中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公子……” 罗明扬听见罗中的声音惊醒过来,看着幕夏远去的背影苦笑了一声,他以为自己能够放下的,看来他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这段感情来得很快,却不是那么容易放下。 “公子……”罗中看见自家公子这黯然神伤的模样,不由担心的轻唤出声,眸底掠过一抹挣扎。 “我没事。”罗明扬暗吸了一口气,稍稍收拾了一下心情,略带僵硬的摇了摇头,只是他眸底的苦涩却骗不了人。 “公子,我们回去玄天观吧!”看不见了就不会这么难过了,看不见了就可以慢慢的忘记了。 “不!”罗明扬却坚定的不容置疑的摇了摇头,“我不走!”说着,坚定的走出房间,坚定的跟上去。 哪怕,哪怕每时每刻都在痛苦挣扎,可是他还是想待在她身边,想帮到她,哪怕只是一些皮毛,想守护她,哪怕只有那么一次都无所谓! 罗中愣了愣,明显没有想到自家公子竟然已经用情这么深,须臾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无奈的跟上去,此时已经没有了见到万俟曜的激动和兴奋了。 “青老板,夏公子,幸会幸会!” 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当幕夏和万俟曜走出房间时,隔壁房间的曹虎也在同一时间打开了房门,他的身边依旧站着娇滴滴的司徒敏,司徒敏依旧是一脸讨好娇媚的挽着曹虎那粗壮的手臂。 幕夏瞧了瞧神清气爽的曹虎,又瞧了瞧他身边脸色苍白气息虚浮的司徒敏,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看来曹堂主这两天艳福不浅啊!” “呵呵……夏公子说笑了,我夫人这两天身体一直不是很舒服,在床上躺了两天呢,倒是夏公子艳福不浅。”曹虎说着,戏谑的瞥了瞥她与万俟曜十指紧扣的双手。 幕夏轻耸了耸肩膀,也不否认,雌雄莫辩的精致脸容上轻轻浮上了一丝幸福的嫣红,如十里桃花,让人移不开眼睛。 曹虎眸底掠过一抹惊艳和异样,不过眨眼就恢复了过来,快得几乎没有人看见,不过显然站在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几乎每一个人都将他这惊艳和异样收在眼内,一双双眸子神色各异的闪了闪。 万俟曜面具下的红眸掠过一丝霜冷,薄唇冷冷的勾了勾。 白云辰清润的眸底透出一丝凉意,脸上的清润笑容淡了淡。 秦凯眸底掠过一丝肃杀,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自己是眼花。 青井眸底掠过一丝森然的冷冽,一闪而逝。 “曹堂主也是下去参加今天的拍卖会吧?请。”幕夏似什么都没有发现般,浅笑客气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手腕上那只通红手镯上的那两件小配件随着她这动作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叮铃”声响,清亮圆润。 “嗯。”曹虎在幕夏这巧笑嫣然的精致小脸 这巧笑嫣然的精致小脸上顿了顿,眸底再次划过一丝异样,还有一丝不太明显的贪婪,那张粗犷的脸上似因幕夏这客气浮上了一片高傲和傲然,昂着下巴微点了点头,随之傲然的带着司徒敏及几个面无表情的杀手大步走在前面。 “什么玩意?真以为我们怕了他?”青井狠皱了皱眉,眸底掠过一抹冷冽的杀意,哼,他们夫人只是客气了一声,这曹虎竟给他们摆架子? 也不看看他们爷和夫人是什么身份,区区黑煞的四大护法之一而已,凭什么? 罗明扬走出来时刚好看见曹虎摆架子走了,那副高傲傲然的模样让罗明扬微微皱了皱眉,双手握了握,担心的看向幕夏,她被人看轻了,会不会很难过? 罗明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幕夏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可是他知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会好端端的自己不做,却要将自己隐藏起来,现在她不但不能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世,甚至还被人这样看轻,她一定不好受吧? 幕夏却愉悦的轻笑了笑,瞧都不瞧曹虎一眼,在司徒敏那急速慌乱跟上曹虎的脚步的身影上顿了顿,嘴角上的笑意染上了一丝意味深长,随之与万俟曜相携着悠闲的走在他们身后。 罗明扬愣了愣,她这是强颜欢笑?亦或是真的不介意? 白云辰看到罗明扬这神色,轻摇了摇头,闲庭的跟在万俟曜和幕夏身后。 秦凯看见白云辰的动作,顺着他的视线看见罗明扬这怔愣担心的模样,也摇了摇头,无奈无语的跟在白云辰身后。 难怪小丫头对这个各方面看起来都不错的男子不动心了,这男子完全不了解小丫头。 小丫头一向不将人家的眼光言语放在眼内,她不在乎世人怎样看她,怎样评论她,她在乎的只有那些被她放在心上的人。 看昭城满城风雨,这丫头却活得风生水起就知道了。 罗明扬完全不知道秦凯心底的腹诽,看见幕夏离开,顿时压下心底的担忧,快步追了上去。 没过多久,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一楼的大厅上。 “曹堂主,你来了!”一踏入大厅,一身艳红华丽衣裙精致打扮的司徒佩热情的迎了上来,“曹堂主,我来为你介绍一位贵客,这是兴王殿下。”说着转过身对她身旁的人说道,“兴王殿下,这位是黑煞的曹堂主。” “嗯。”万俟兴高傲的抬了抬下巴,一身尊贵的王爷威严展露无疑,似害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一国的王爷般。 在后面看见这一幕的幕夏轻勾了勾唇,略带着一丝讥讽,这万俟兴一边想拉拢这黑煞,一边却端着身份看不起黑煞这上不了台面的江湖组织,真可笑。 司徒佩也没有想到万俟兴竟会是这样高傲的态度,他不是说这次一定绝对要拉拢到黑煞组织吗?既然要拉拢怎么不稍微表现出一点点礼贤下士?没有礼贤下士就算了,起码表现出那么一点点诚意吧? 这高傲不屑一顾的态度是为哪般? 万俟兴可就不是这样想了,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黑煞的头目,或者他会稍微客气礼套一下,稍微表现出他的诚意,不过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过是黑煞组织在罗城分据点的一个小小负责人,对一个小小的负责人客气礼套,这岂不是自降身份? 他可是红昭国的兴王殿下! 曹虎看出了万俟兴对他的不屑,冷嘲的冷笑了声,正眼都不看万俟兴一眼,也不理会一脸尴尬的司徒佩,带着司徒敏直接越过他们走进大厅。 不过是一个“落魄”王爷而已,竟敢看不起他?!他还看不起这些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的所谓王爷。 当日万俟兴十万兵马围困摄政王府却最后被摄政王府歼灭的消息虽然没有广泛流传出来,不过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虽然没有人敢当面说什么,可是所谓人情冷暖,那些大势力的人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内心里却开始不太将万俟兴这位落败王爷看在眼里。 这些日子以来万俟兴一直在兴王府里疗伤,虽知道世人可能会或多或少的取笑他,可是还真的不知道他已经落魄到这样被人不放在眼内的地步! 万俟兴一向自傲,因此被曹虎这样无视可想而知脸色有多难看,“你给本王站住!你竟敢对本王无礼?竟敢不向本王行礼问安?信不信本王对你问罪?诛你九族?” “诛我九族?兴王殿下,叫你一声兴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真将自己当一回事呢,如果今天站在我面前的是摄政王殿下,我必定二话不说的跪下行礼,可是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一个被打得落花流水的落水狗!你有什么本事诛我九族?”曹虎完全没有威胁到,反而丝毫不给脸的鄙视出声。 “你知不知道你在与谁说话?本王是红昭国的王爷,是当今太后的亲生儿子,当今圣上的弟弟,你竟敢对我无礼,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黑煞吗?”万俟兴气得整个人颤抖起来,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这样不客气的鄙视他,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落魄了?竟落魄到一个小小的杀手都敢对他冷嘲热讽? “哼,我看是兴王殿下搞不清自己的身份吧?你真的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哼,你除了靠你家那位太后娘娘,除了靠司徒家的扶持,你还有什么?你还会什么?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立即杀了你?” 杀了你?” “我倒想看看,是我先杀了你,还是你先诛我九族!” “你……你……”万俟兴气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害怕曹虎真的会出手杀了他,亦或被曹虎说中了,完全说不出辩驳的话。 “哼,兴王殿下都不过如此吧,胆小鬼一个。”曹虎轻蔑不屑的冷笑出声。 司徒佩没想到一场拉拢竟变成这样剑拔弩张的场面,吓得一直不敢出声,更是久久反应不过来,直到此时才猛地反应过来,诚惶诚恐的开口,“曹堂主,兴王殿下,我们还是进去吧,拍卖会很快就要开始了!” “哼!”万俟兴不知道是想起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还是想挽回面子,冷哼了声,甩了甩衣袖,转身走进了大厅。 “哼。”曹虎不屑的冷笑了声,拉着司徒敏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司徒佩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急得不知道怎么办,万一这两人真的打起来怎么办?紧张惶恐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诚惶诚恐的跟上去,临走前却不忘阴狠残忍的瞪了幕夏一眼。 幕夏愉悦的轻笑了笑,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幕夏此时的心情确实不错,没想到这开场戏就这么精彩,不枉她期待了两天,也不枉她盛装打扮。 “这个开场不错。”白云辰清润的调侃了她一声,清润的眸底一片清澈的睿智。 “是不是很期待?”幕夏的心情似乎真的很不错,全然接收白云辰这调侃。 “确实很期待。”白云辰清润的点了点头。 “放心,今天绝对让你一饱眼福!” 万俟曜将身旁这个小女人这眉飞色舞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内,面具下的红眸再次微微弯了弯,眸底掠过一丝柔情,只是没有人看见。 幕夏清晰感觉到万俟曜握住自己的手紧了紧,轻笑的与他对视了一眼,随之愉悦的与万俟曜相携着走进了大厅。 好戏很快就上演了。 青井闻言恍然的看向幕夏,他就说曹虎看似粗犷却不是这样没有头脑的人,他怎会明知道万俟兴身份显赫却当众羞辱威胁?这不明摆着给人留下话柄吗? 没错,万俟兴看似落魄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万俟兴还有司徒宁和司徒家这两个强大的后盾,哪怕是瘦死了也绝对比普通的马强大,哪怕是黑煞组织也不敢随意撸其虎须,曹虎身为黑煞的四大护法之一应该不会给黑煞找来这祸端。 原来一切都是夫人的杰作! 难怪!难怪! 幕夏一行人走进大厅,霎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惊艳又惊疑,因为幕夏这盛装打扮惊艳,又因为幕夏与万俟曜这旁若无人的大秀恩爱而惊疑。 虽早在莲花湖上已经看到了,可是众人都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出色强大的少年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呢? 现在再次真切的看见这一幕,还是难以置信。 不过无论在场的众人怎样难以置信,幕夏和万俟曜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目不斜视的走到万俟兴和曹虎等人的斜对面,竟自选择了一个视线良好的位置,等待好戏上演。 “嘶!”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都没有想到这夏公子的胆子竟这么大,他们都一致的远离那张剑拔弩张的桌子要多远有多远,这夏公子倒是胆大,竟堂而皇之的坐到那几位大人物的对面。 众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总感觉今天将会有大事发生,恨不得立即离开这里,却又不敢离开,坐立不安的等着霉运到来。 今天本该是这次拍卖会最热情激烈的一天,却是莫名的沉闷压抑,众人喘气都不敢大声,害怕一小不心被殃及池鱼。 司徒佩同样喘气都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剑拔弩张的两位,对身旁的大哥“司徒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着这两人,丞相大人沉重威严的点了点头,心底却冷笑出声,看着他们?他恨不得他们立即打起来。 司徒佩见自家大哥答应了,轻松了口气,然后脸色有点不太自然的走上舞台,简单致辞了几句就宣布今天的拍卖会开始。 随着司徒佩的宣布开始,今天的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今天的拍卖会不愧是三天的压轴,第一个拍卖品竟就是冰莲子! 第一百六十八章:拍卖会惊变 “嘶!” 在场的众人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顿时忽视了万俟兴和曹虎这对剑拔弩张的存在,也忽视了幕夏和万俟曜这一众胆大包天看客,一双双眼睛“刷刷刷”的瞪着舞台上。 只见舞台上摆着一张铺着红布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铺着红布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一颗拇指大小,似散发着丝丝霜冷白汽的莲子。 众人看见这颗莲子眼眸一个紧接着一个的亮了,如夜空中的萤火虫,在夜空下一颗颗飞出来,亮了起来,绿了起来,显然众人都没有料到今年的拍卖品里竟有这么珍贵的冰莲子。 这冰莲子堪比天山雪莲,可遇而不可求,听说生长在杳无人迹的冰天雪地中,哪怕遇上了没有一定的本事还不一定能得到。 苏茂这次也在现场,就在司徒佩的身后,看见这颗冰莲子眸光蹭一下亮了,视线如橡皮糖般紧紧的黏在那颗泛着丝丝霜冷的莲子身上。 他同样没有想到这次的拍卖会竟会出现这样的宝贝,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他恐怕倾家荡产都要将这颗冰莲子竞拍到手! 同时他也觉得古怪,这司徒佩明知道有这样的宝贝,她怎么不拿来用?如果有这宝贝,前日罗姿那只手说不定还有救! 如果司徒佩听见他的心声,肯定会叫苦叫屈,她哪知道这玩意有这么大的作用,如果她知道,肯定不顾不理的先用了再说,哪管这东西是谁拿来送拍的,哪管这东西早被万俟兴预定了,她的女儿才是最重要的! 万俟兴一听到“冰莲子”这三个字,眸光同样蹭一下亮了,有了这颗冰莲子,他的内伤就能痊愈了,他可以再次东山再起了! 于是万俟兴顿时忽略了曹虎带给他的屈辱和威胁,直勾勾的盯着那颗泛着丝丝霜冷的冰莲子,随之迫不及待又志在必得的一锤定音,“一千万两黄金!” 众人听见万俟兴这声音,如同一盆冷水浇了满身满心,透心凉,一千万两黄金对在场的大部分人来说并不算是什么,他们都有这个竞争力,可是他们不敢开口竞争啊! 这人是谁? 这可是兴王殿下! 太后娘娘唯一的儿子! 手握实权的尊贵王爷! 如果他们与他竞争,这位尊贵的王爷事后找他们麻烦怎么办?商也不过权啊! 曹虎看见万俟兴这志在必得的模样,眸光轻闪了闪。 幕夏在这寂静的时刻非常不合时宜的轻笑出声,“五千万两黄金。” 万俟兴听到竟有人与他抢东西,愤然的怒视过去,今天已经有人不将他放在眼内,现在竟又有人不将他放在眼内?明知道自己对这玩意志在必得,竟不知死活的与自己争抢?真当自己落魄了是吗? 然这一看过去才发现开口的是幕夏,怔了怔,“神医门?” 刚才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曹虎吸引了去,现在才发现这神医门竟也来到了这里,不过不管对方是谁,这冰莲子注定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想到此,万俟兴危险的眯了眯眼,冷然威严的威胁出声,“神医门这是要与本王抢东西吗?” 幕夏一点都没有被这危险的气势吓到,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兴王殿下该不会想以权压人吧?这可是拍卖会,不说权,只说钱,价高者得!” 这也是这罗城的拍卖会一年比一年更兴盛的原因之一,在这里,不说权,只说钱,有钱的就是大爷。 这个世上不乏有钱的大爷,只是这些大爷平时无论多有钱在那些当官的面前总是低一头,只有在这拍卖会上他们才能展示他们的优势,稍稍压一压那些当官的。 自然,这也不是绝对的! 谁都不想为了一些小玩意就得罪那些当官的,尤其是对方身份显赫,因此当遇到那些身份显赫得罪不起的高官王爷时,一般人都会选择心痛割爱。 不过,幕夏可不在这一般人行列。 不,应该说,她本就是要激怒这身份显赫的兴王殿下。 万俟兴狠握了握拳头,他自然知道幕夏说的这个道理,不然他早在知道冰莲子那刻就以权谋私的将它得到手,只是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肯定会得罪这一些有钱人。 别看这些有钱人平时低他们一头,可是得罪了他们,不见得他会好过,尤其是他现在正处于非常尴尬的地步,正需要用钱用人的时候。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当众这样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尤其是有了曹虎之前的冷嘲热讽,万俟兴直觉这神医门同样不将他这个兴王放在眼内! 兴王殿下发飙了,“区区一个神医门竟不将本王放在眼内?本王告诉你,你一日站在红昭国的地盘上,你就是本王的奴隶,本王叫你跪你就必须跪!本王要你死,你绝对活不过三更!” 幕夏微微眯了眯眼,透着冷然和危险,还未开口说话,就被人抢先了。 “哼,奴隶?原来兴王殿下是这样看不起我们这些江湖人士,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要怪我们这些区区江湖人士不客气了!”曹虎直觉万俟兴这话是指桑骂槐,冷哼了声,话音刚落,整个人飞身来到舞台上,将那颗冰莲子拿在手心上。 “兴王殿下,你很想要这颗冰莲子吧,求我吧,求我的话,或者我会大发慈悲的分一点给你。”曹虎晃了晃手上的冰莲子,冷笑出声。 万俟兴的脸色难看得无法 俟兴的脸色难看得无法用词语来形容,狠挥了挥手,肃杀的冷喝出声,“给我擒下他,格杀勿论!” “是!”他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兴王府侍卫立即拔剑飞上前。 然他们刚有动作,之前如木头般守在舞台四周的黑衣杀手们突然动了,手起刀落间,万俟兴的侍卫一个紧接着一个的倒在地上。 司徒佩看见这一幕身子摇了摇,差点没有软倒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当初让曹虎借这些杀手给她,可是为了保证这次的拍卖会正常举行,可是现在这些杀手竟对准了她们自己的人,甚至喧兵夺主,这是怎么回事? 丞相大人似乎也被这一幕怔住了,有点反应不过来,似没有看见司徒佩这摇摇欲坠的样子,更不要说上前扶住她。 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眸底深处掠过一抹笑意,似幸灾乐祸似激动兴奋,仿佛在说,骂得好,打得好,杀得好! 继续! “你竟敢杀本王的人?”万俟兴惊得猛地跳起来,不敢置信的瞪着这一幕,他这次带来的侍卫都是母后交给他的精英,竟不过一个照面就被全歼了? 怎么可能? “兴王殿下似乎非常看不起我们黑煞的杀手,那今天我就让兴王殿下好好见识见识一番我们黑煞的实力。”曹虎说着就命令那些杀手去给兴王殿下打声招呼。 “曹堂主,你最好三思而后行!”丞相大人“猛地”惊醒过来,快步挡在万俟兴身前,大义凛然的开口道。 心底却鄙视了万俟兴一番,出手前也不查查对方是什么人,没错,你带来的都是精英,但是对方是杀手精英中的精英。 什么是杀手?就是出手必定击杀,快狠准! 尤其是这黑煞,可是以速度快,手段残忍出名的! 对方本就已经蓄势待发,竟还不自量力的挑衅,简直就是找死! 愚蠢! 找死都不要拖上他啊! “丞相大人,不,应该是岳父大人,你最好选定了再说,如果你选定在兴王殿下那一边,那就不要怪小婿不近人情了。”曹虎冷然的出声道,身上突然涌出一股嗜血的杀意,这才是黑煞的四大护法之一,杀手界内让人闻声丧胆的黑虎! 这股浓烈的弑杀气势,让人直接忽略了他那五大三粗的外貌,只感觉呼吸差点透不过气来,四周的气温阴冷恐怖! 在场的众人吓得呼吸都不敢大声呼吸,屏气缩在角落里,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最低,如果可以,他们真的想立即掉头跑出去。 司徒焱听见曹虎这“岳父大人”、“小婿”什么的,再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如果他真的有这样的女婿,他宁愿直接掐死他的女儿。 脸上却是一片凝重,“曹堂主,你应该知道本相是红昭国的丞相,自然会站在兴王殿下这一边。” 万俟兴看着挡在他前面一脸大义凛然的“司徒淦”,微微动容,“舅舅!” 司徒焱心底冷笑了声,舅舅?哼,真不好意思,小爷还真的没有那个命来当你的舅舅,如果不是要做做样子,小爷恨不得你立即死在曹虎的手上,哼,让你带着十万兵马围困摄政王府,想要铲除摄政王府! 脸上却依旧是一片大义凛然,“兴王殿下您放心,本相拼了命都会保护您的,您还是快点走吧!” “想走?今天谁都别想走!”曹虎冷笑出声,与此同时舞台下的黑衣杀手全部出动,一半人将万俟兴、司徒佩、“司徒淦”围住,一半人冲向了在场的其它人,明显是想杀人灭口! “曹虎,你想做什么?”青井愤怒的挡在幕夏和万俟曜身前,一把长剑横在身前。 “哼,你以为我会那么愚蠢吗?以为我会给你们将今天的事说出去的机会吗?只有死人才什么都不会说。” “你还真的敢想,以为凭这些人就能歼灭我们?”青井同样冷笑出声。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没有任何准备吗?”曹虎的大笑声刚落下,大厅的四周立即走出了一大片黑衣杀手,每一个黑衣杀手身上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显然死在他们手上的人不少,这些人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就如同一个个杀人工具般,收割机一样的收割着在场众人的脑袋。 青井的脸色霎时凝重了下来,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斜了身后的幕夏一眼,夫人,怎么会这样?这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亦或出乎了你的意料? 幕夏的神色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青井微皱了皱眉,挡在幕夏和万俟曜身前的身影没有半点移动,坚定如石。 罗明扬和罗中也在同一时间站起来,坚定的立在幕夏和万俟曜身前,两人神色认真肃然的盯着向他们杀过来的黑衣杀手。 幕夏轻轻看了看他们这坚定如石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 “噗!” 就在此时,得瑟握着冰莲子立在舞台上冷笑看着下方的曹虎突然喷出了一口黑血,整个人似突然间失去了力气般“砰”一声单膝跪在舞台上。 这一声巨大的闷响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那些本没有任何感情的黑衣杀手们,他们的眸底破碎出几分惊讶,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噗!” 在众人看过来时,曹虎再次喷出了一口黑血,脸色苍白,与这 苍白,与这黑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场的众人完全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黑衣杀手同样有点茫然无措,他们是继续杀人还是去救堂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在此时,一声声疯癫般的大笑声响起,在这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时候,显得诡异悚然。 “小,小敏,你,你……”司徒佩瞪着突然发疯大笑的司徒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很想问她在笑什么?她很想问她为什么会突然间大笑? 她不是服食了二姐给她的药吗?她不是变成了一个只会讨好和娇媚的木偶了吗?怎么还会大笑? 司徒佩就站在司徒敏身边,看见这个原本安安静静坐在桌子前的少女突然这样发疯狂笑,吓得全身的冷汗飙了出来,寒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心底更是涌出了一股浓烈的不安,似将有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的小姑姑,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恢复过来?”司徒敏似看出了司徒佩的心思,再次忍不住疯癫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真的是我的好姑姑啊,竟让我变成一个只会讨好和娇媚的木偶,竟将我送给这样一个不堪入目的老男人,你们真是我的好姑姑!” 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力量,突然快如闪电的抢了围困着她们的其中一名黑衣杀手手中的长剑,眼也不眨一下的,在司徒佩没有反应过来前,挥剑狠狠的狠狠的砍掉了司徒佩的一只手臂! 手起刀落,一条红色的手臂“咚”一声掉落在地上,在地上弹跳了两下才无力的软倒在地上,似不甘又似无奈。 “……啊!”司徒佩愣了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凄厉尖锐的尖叫出声,如百鬼夜行般,让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不要说司徒佩没有想到,就是在场的众人都没有想到,怔怔的瞪着司徒敏,完全反应不过来。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这几天一直安安静静的女子竟然会突然发疯,这一发疯起来竟这么恐怖,骇人,太可怕了! 司徒焱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全身的神经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身上的气息缓缓流动,可守可攻。 其实司徒敏有所动作那一刻他就有所觉了,只是他装作没有发现而已,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发疯起来竟这么恐怖,那手起刀落,堪称一个武功高强的高手。 这司徒敏会武功?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该死,你们都该死,你们所有人都该死!”司徒敏看着地上那只手臂,笑得越发疯癫,那张狰狞扭曲的小脸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而这疯癫的笑又染上了几分潮红,一白一红形成鲜明的对比,更吓人。 “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你竟敢砍掉我一条手臂?我可是你的小姑姑,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司徒佩这下也回过神来,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歇斯底里的咆哮出声,她的手啊,她的手竟然就这样断了,她以后只剩下一只手了! 苏茂在这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中惊醒过来,快步走到司徒佩身边,颤抖着手的为司徒佩止血。 苏茂觉得自己很倒霉,非常倒霉,这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啊! “天打雷劈?哈哈哈……就算是天打雷劈都应该先劈死你们这些人,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 曹虎此时终于明白过来,眸底不由染上了一片血腥,“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竟给我下了毒?”他竟栽在这个该死的女人手上?这个该死的女人什么时候下毒的? “哈哈哈……这两天你不是很爽吗?怎么现在又来怪我?你这个老男人凭什么碰我,凭什么?我是你这个老男人能碰的吗?” “既然敢碰我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这代价是不是也很爽?哈哈哈……应该很爽吧?因为你再也活不过今天了,哈哈哈……” 曹虎的脸色阴沉的难看,快速在身上点了几下,咬牙切齿,“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我碰你那是你的荣幸,多少女人想让我碰我还不屑呢?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你这个女人竟对孩子的亲爹下毒?”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 第一百六十九章:情敌是救命恩人? “哈哈哈……孩子?原来你还记得那个孩子吗?你这两天一刻都不放过我不就是想让我流掉这个孩子吗?你以为那个孩子在你这两天的折磨下还能活下来吗?”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为你生孩子?我的孩子从来只有一个爹,那个人绝对不是你,你算是什么,你也配让我为你生孩子?” 幕夏听见“我的孩子从来只有一个爹”,墨瞳微微眯了眯,似笑非笑的转头瞥了某人一眼,真是情深意重啊! 万俟曜面具下的眉梢轻挑了挑,伸手将这个似乎在吃醋的小女人扯到自己的腿上,一手与她十指紧扣,一手揽上她的腰身,若有若无的抚了抚她的肚子,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说真的,万俟曜还从未想过生孩子这回事,他只想将这个小女人绑在自己身边,不过似乎,好像,仿佛,如果有一个小小子,可能更容易将这个小女人绑在自己身边。 嗯,或者有一个小小子也不错。 幕夏被万俟曜这动作吓到了,惊了惊,愣了愣,不会吧,这男人想要小孩子? 幕夏同样没有想过生孩子这回事,不说她这一世只有十六岁,就说她就从未想过自己当妈妈这回事,有一个小包子是什么情况? 想到那个情况,幕夏冷冷的打了个寒颤,感觉很惊悚! 不,她不要小包子! 万俟曜看见幕夏这惊悚惶恐的模样,危险的眯了眯眼?哦?不想为他生孩子?这是表示这小女人还有其它的想法? 幕夏感觉到万俟曜揽着自己的手臂紧了紧,身上隐隐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顿时就知道某人肯定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暗暗翻了个白眼,微抽了抽嘴角,想为自己辩驳几句时,突然被人打断了。 “你找死!”曹虎血腥着眼咆哮出声,男人最忌讳被自己的女人说自己不配,最忌讳被自己的女人看不起,司徒敏这是直接猜中了曹虎的雷点,“给我杀了她!给我杀了她!我要她碎尸万段,粉身碎骨!” “我倒要看看她还怎样为其它男人生孩子!” 一众的黑衣杀手闻言,再次闪电般的行动起来,尤其是本已包围了司徒敏几人的黑衣杀手,更是挥剑砍向她! 司徒敏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力量,一手将手中的长剑掷向那些杀手,一手拉过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司徒佩丢向那些杀手。 “啊……”司徒佩没想到司徒敏竟会将她当成了挡剑盾,吓得心都跳要出来了,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会看不见那些挥过来的长剑,剩下的那只独手条件发射的疯癫挥舞着,似乎这样就能挥走那些杀手砍过来的长剑,双脚同样胡乱的踢着。 不得不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尤其是在危险来临之际。 司徒佩这临危自保的方法虽然看起来非常非常乱来,却也不是没用,起码让那些专业的杀手顿了顿。 当然也只是稍微一顿而已,很快这些专业的杀手就不客气的一脚将司徒佩踹倒在地上,司徒佩顿时喷出了一条血柱,倒在地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而这一顿却给了司徒敏一个逃走的机会,在逃走前她不忘一脚将畏缩在“司徒淦”身后的万俟兴踢倒。 万俟兴正好倒向那些继续追过来的杀手,万俟兴并不像司徒佩那样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他的武功虽然不怎么的,且受了挺重的内伤,不过挡一挡这些杀手还是可以的。 只是,万俟兴此时也是强弩之末,只挡了三招就被那些杀手一脚喘了出去,好巧不巧的撞倒在丞相大人身上。 丞相大人似承受不住万俟兴这个重物,蹬蹬蹬的后退了三步,随之与万俟兴一起跌倒在地上,丞相大人这个文官即时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万俟兴虽然有丞相大人这个沙包稍微垫了一下,跌倒在地上时依旧抑制不住喷出了一条长长的血柱,感觉五脏六腑似乎都破碎了,整个人有气无力,奄奄一息。 那些黑衣杀手将司徒佩和万俟兴两人踹倒在地上后就不再管这两人,他们谨记此时的任务,击杀司徒敏。 而司徒敏早就趁着这个机会向着斜对面冲过去了,却没有发现,在这一番剧烈的动作下,她的裙子下方红了一片,也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肚子正剧烈的痉挛。 她此时满眼满心都是斜对面那个一身墨金色锦袍,一张黑色面具遮脸,却掩盖不住他那尊贵神秘风华的男子。 看着司徒敏竟向着她们这边不顾不理的冲过来,幕夏轻挑了挑眉,手肘不轻不重的撞了撞身后某人的胸膛,“是不是很开心?哪怕戴着一张面具也依旧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万俟曜面具下的眉梢再动了动,将怀内这个似乎在吃醋的女人紧紧揽在怀内,没有一点空隙,那张带着丝丝凉意的面具紧贴着她的耳垂,似是他那略带着凉意的薄唇,带着几分暧昧的碰着她的耳垂,“本王就知道无论本王变成怎样,王妃都能一眼就认出本王来。” 不难听出,这话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幕夏忍不住轻颤,又微微的抽了抽嘴角,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瞪着某人,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妖孽这么自恋? 显然,坐在他们身旁的白云辰白太子也听见了这自恋的话,忍不住戏谑调侃的瞧了某妖孽摄政王一眼。 政王一眼。 摄政王殿下的神色不变,面具下的妖孽脸容笑意浓浓,不难看出,心情很好。 而就在所有的人的注意力或放在那些黑衣杀手身上,或放在冲过来的司徒敏身上,或放在突然自恋的万俟曜身上时,一支羽箭如穿云破雾般,突然从斜后方射向万俟曜怀内的幕夏! 这支箭射来的速度很快,当幕夏听见声音闻声望去时,那支羽箭已经近在眼前,羽箭上带着一股强大的内劲,划过半空甚至听见空气被割破的声音,空气甚至被那强大的内劲扭曲变形了。 如果被这支羽箭射中,哪怕没有射中要害,也绝对会直接破碎五脏六腑! 幕夏微微眯了眯眼,衣袖内的八条金丝线躁动不已,就要飞出幕夏那玉白色镶金边的衣袖。 不过有人出手比她更快! “小心!” 就在此时,本就向她们冲过来的司徒敏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来的力量,突然如脱兔一般向幕夏飞扑过来,似想为幕夏挡住这支强劲迅猛的羽箭。 幕夏的动作愣了愣,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看向飞身扑向她的司徒敏,这司徒敏是什么意思?她们之间的交情什么时候这么深了?竟深到以身为她挡箭? 不过一撞上司徒敏脸上那诡异得逞的笑意时,心底咯噔一声,瞬时明白过来,这个女人竟到死都要算计她,她是要自己一辈子都记住她,记住这个情敌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不但是要自己记住她,更是想让万俟曜这一辈子都记住她,记住她是他心爱女人的救命恩人! 真是好算计! 竟不惜用自己的命来算计,真是很好!很好! 该死! 幕夏忍不住低咒出声,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这司徒敏竟来这一招,不过被司徒敏这一打岔后,此时想做什么都已经太迟了! 不管是司徒敏还是那支羽箭! 如果推开司徒敏,她肯定避不过那支羽箭,她身后的万俟曜也因为她此时紧紧的坐在他怀内而妨碍了他出手。 可是如果不推开司徒敏,她就要承司徒敏这个“大恩”,这一辈子都要记住这个情敌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真是这样,幕夏宁愿自己被那支羽箭射中。 可是如果她被那支羽箭射中,她身后的万俟曜肯定也会被这支强劲迅猛的羽箭的后劲击中。 真是该死! 司徒敏看见幕夏这难得纠结郁闷的神色,忍不住得逞得意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我会纠缠你一辈子!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忘记我!”边大笑着边爱慕疯狂的看向带着一张黑色面具的万俟曜,似穿透了那张黑色面具看见面具下面那张妖孽完美的脸容。 只是她没有看见那张黑色面具下的红眸此时凝出了一片红色火焰,没有半点温度,反而冷冽噬骨,冰天雪地! 与此同时,两条金丝线如吐着舌头的嗜血眼镜蛇,张大了口咬向司徒敏,司徒敏完全反应不过来,在她就快要扑到幕夏身上,双手差点就能将那个神秘幽邃的男人揽在怀内时,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 司徒敏那张苍白又潮红的小脸上依旧挂着一片疯狂得意的大笑,眼眸里面却涌出一片浓浓的几乎凝成实质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他,他竟然宁愿与那个女人一起受伤都不愿意自己碰他一下?竟然宁愿与那个女人同归于尽都不宁愿记住自己一天? 幕夏同样愣了愣,明显也没有想到万俟曜在这种情况下竟还能出手,不过他这个选择她还是挺满意的,她真的宁愿受伤也不愿意承司徒敏这份“大恩”。 而显然,万俟曜同样只来得及推开司徒敏,却来不及解决那支羽箭。 此时这支羽箭距离他们很近很近,幕夏甚至已经清楚的感觉到羽箭上面的强悍内劲,刮得她脸颊生痛,这个近在咫尺的距离很难将它击飞出去,不过却可以挡住! 只是就算成功挡住了这支羽箭,这羽箭的冲劲也会让她们或多或少的受伤,而很显然幕夏和万俟曜都是宁愿受伤都不愿意承司徒敏的“大恩”。 司徒敏被万俟曜拍飞出去,正巧与那支强劲迅猛的羽箭擦肩而过,她看着那支羽箭如一只饿了好几天的凶兽,迫不及待志在必得的扑向幕夏! 司徒敏看见这一幕,再次疯狂的大笑出声,死吧,死吧,都一起下地狱吧,到时候她还可以与他在一起,还可以让他知道自己的美好,还可以让他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最适合他最爱他的女人! 却在这一刻,一直站在白云辰身后如一个石雕般动也不动,甚至似乎没有看见那些杀过来的杀手般的秦凯,突然动了! 他一步移到万俟曜和幕夏的侧后方,侧对着幕夏和万俟曜,同样侧对着那支强劲迅猛的羽箭,在那支羽箭的箭头来到幕夏面颊前半个手肘的距离时,在幕夏的头发都被这羽箭上的劲风倒飞出去时,在幕夏被那劲风吹得半眯了眼睛时,双手一握,如铁链般紧紧锁住了那支羽箭,身上的黑色衣袍被那羽箭上的劲风吹得“刷刷刷”的向后,然那支如凶兽般的羽箭却被那双如锁链般的铁手紧紧锁住,无法向前移动一步。 没过多久,那支羽箭似被卸了骨头般,不甘的挣扎了两下后无力的软倒在那双铁手上! 幕夏“刷”的睁开眼睛,愣愣的瞪着这一幕,有点反应不过来,她 不过来,她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秦凯出手,她知道秦凯是白弋国的大将军,实力强悍,可是却没有想到竟强悍到赤手接箭! 而且看他这架势,似乎这并不是第一次! 这对他来说似乎不过是家常便饭! 幕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带着几分异样的瞪着秦凯那双只是稍微红了红再也没有其它异样的铁手,默默的在心底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秦凯却一步都不停,直接反手将手上的羽箭空手原路掷回去,那力度那劲度竟不输那支羽箭来时的迅猛和强劲! 幕夏差点忍不住吹口哨,这动作真是漂亮! 司徒敏的心情可就没有她这么好了,她憎恨怨念阴狠的瞪着秦凯,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救幕夏这个贱人?为什么要救幕夏这个贱人?为什么不让那个贱人去死?为什么?为什么? 司徒敏怨恨得全身的内脏都痛了,可是她却咆哮不出声,在半空中划过一条血线后,最后“砰”一声重重的倒在地上,七孔流血。 这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声传来,幕夏眨了眨眼回过神来,转头看去,只见司徒敏重重的倒在一百多米外,七孔流血,然那双眼睛依旧哀怨不解爱慕的凝望着万俟曜,嘴角上一抹自嘲的苦笑。 幕夏轻挑了挑眉,红唇划过了一丝冷笑,这个女人还真的深情,深得不知所谓。 司徒敏远远看见幕夏这片冷笑,眸底的怨恨狰狞不甘更加浓烈,她究竟哪里比不上这个女人,她爱了他十多年,而这个女人不过才出现了几个月而已,她的十多年竟然比不上这个女人的几个月? 她的要求已经不高了,只是想让他偶尔想起她,她已经打算用自己的生命来救这个女人了,为什么连这样的小小要求都不能满足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这个女人究竟给了他什么迷药?为什么她们两人的待遇相差这么远? 我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就换不来你的一眼?哪怕只是一眼,我都已经很满足了! 求求你,在我死之前看我一眼,求求你! 可惜,司徒敏注定失望了,直到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刻,她满心满眼的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司徒敏可能永远都不明白,她爱上的是怎样一个冷心绝情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心早已经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被一片冰天雪地冰住了! 也只是在几个月前,这片冰天雪地被一个叫做幕夏的女人一点一点的融化了,而从此以后,这颗心只住着那个融化了他的心,照亮了他的心的女人,幕夏。 同样,他的眼内也只看见那一个女人! 幕夏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收回了视线,她一直都说自己不想做一个好人,而她确实也不是一个好人,司徒敏曾不止一次想要她的命,且今天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不会同情。 万俟曜更是完全没有任何心思理会司徒敏最后的心愿,他将她击飞出去后就再也没有瞧她一眼,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在他的眼内停留过超过三个呼吸的时间,更不要说走进他的心内。 此时,万俟曜似乎恢复了冷心绝情的摄政王殿下,冷冽噬骨的盯着那支羽箭飞射回去的方向,那两条金丝线依旧如吐着舌头的剧毒眼镜蛇,守在幕夏两旁,嗜血的瞪着那个方向。 与此同时,一直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的白云辰白太子突然站起来,拂了拂身上的淡蓝色衣袍,看似闲庭,实则只往前走了一步就走到秦凯侧前方,幕夏的身前,双手负背,看着前方。 第一百七十章:白太子彪悍 与此同时,一直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的白云辰白太子突然站起来,拂了拂身上的淡蓝色衣袍,看似闲庭,实则只往前走了一步就走到秦凯侧前方,幕夏的身前,双手负背,看着前方。 幕夏看着此刻站在她身前的白云辰,心底掠过一丝异样,似乎这一刻让她完全看不清的白云辰才是真正的白云辰,白弋国神秘的太子。 幕夏说不出这一刻是什么感受,似乎这位小舅舅这一刻突然变得陌生又莫名的变得强悍了很多,此刻站在她身前,莫名给她一种异样的安全感。 这就是亲人的保护吗?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幕夏都没有真正的享受过亲人的保护,只一次次的感受被背叛被出卖被交易的滋味,这还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亲人的保护。 这种保护与青井青鹰等人对她的保护不同,也与秦凯、罗明扬等人对她的维护不一样,有点像万俟曜对她的守护,却又不完全相同,却是一样让她感觉心底升起了一股暖意,暖暖的,柔柔的,如日出时分的太阳,柔柔的护着她。 幕夏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体内流着白菲儿的血,不过现在突然发现,似乎有这样一个小舅舅,好像挺不错的。 白云辰并不知道这一个刹那,幕夏的心底闪过这么多东西,更是不知道他只不过这样一站就收获了这个冷漠淡情小外甥女的心。 万俟曜虽一直盯着前方,不过幕夏这气息的微妙变化却瞒不过他,收回视线凝望了她两眼,眸光轻闪了闪,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没有说话,再次冷冽嗜骨的盯着前方,等着那支羽箭反噬回去。 这一边的惊变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青井、罗明扬、罗中心有余悸的暗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也不再理会那些杀手,默契的形成一个三角,将万俟曜和幕夏没有任何死角的守护在中心。 青井狠握了握手中的长剑,眸底掩饰不住自责和后怕,幸好爷和夫人没事,否则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他明知道那个幕后之人今天肯定会出现,却被黑煞那些杀手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完全忘记了防备那个幕后之人,真是该死! 罗明扬想起刚才那支差点射中幕夏的强劲羽箭,全身冒出了一身冷汗,双脚有点发软,他无法想象如果那支强劲迅猛的羽箭射中幕夏将会怎样? 他明明说过跟在她身边就是为了守护她,到头来却什么也做不到,他真是失败! 不过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想伤害她的人,任何人都不行! 罗中同样狠握了握手上的武器,坚定如磐石的将万俟曜守护在正中心,眼看四方,耳听八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 那些黑衣杀手同样停下了动作,不再追击在场的人,动作整齐凝重的退到舞台边紧护在曹虎四周,他们感觉到来人不简单。 说时迟那时快,秦凯掷出羽箭没多久,那支羽箭竟非常乖顺的回到了它主人的手中。 只见前方一个五十多岁体格健壮的中年男人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手上正握着秦凯掷回去的羽箭。 “爷爷?!” 罗明扬看见这个中年男人,琉璃眼眸狠缩了缩,震惊和不敢置信的落在他手上那支羽箭上,刚才想杀小夏的是爷爷? 这,这怎么可能? “罗老家主?!”青井同一时间惊呼出声,明显也没有想到那个幕后之人竟是这罗老家主,这罗老家主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吗?怎么会…… “主子,救我!”司徒佩看见来人,暗淡的眸光一亮,挣扎着从地上半爬起来,半娇半嗔半哀半求的开口道。 这一开口立即吓了众人一跳。 “主子?”青井不敢相信的惊呼出声,瞧了瞧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的司徒佩,又瞧了瞧沉步向他们走来的罗老家主,这司徒佩不是这罗老家主的儿媳妇吗?她不是应该叫老爷?父亲?怎么会叫主子? 难道这罗老家主真的就是司徒佩幕后那个人? 而司徒佩竟与自己的老爷…… 天,这都是什么回事! 罗明扬比青井更加惊愕,在罗家,只有他爷爷对他最好,从小到大都站在他身边守护他,只有他爷爷将他当是罗家人,只有他爷爷将他当成是一家人。 可是现在却告诉他,原来他爷爷与司徒佩那些人是一伙的? 那他知不知道自己一直被当成那个所谓闫大师的食粮?知不知道自己之前只剩下三个月的命? 亦或是,这一切都是他默许的? 不,不会的! 爷爷不会这样对他的! 爷爷不会这样对他的! 罗明扬很想问他爷爷,这不是真的是不是?他还是那个爱他护他的爷爷是不是?可是不等他问出口,罗老家主已经回答了。 “主子,救我!我很痛!”司徒佩已经顾不了别人怎么想了,她不想死,她不想死!现在只有这个男人可以救她了! 罗老家主冷漠的瞧了她一眼,漠然的看向她身后不远处的苏茂,“她还有用,暂时不能死。” “是!”苏茂立即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颤巍巍的走到司徒佩身旁,使出浑身解数,很快就让司徒佩止住了血。 司徒佩长松了一口气,似没有发现罗老家主冷漠的 有发现罗老家主冷漠的神色般,朝他娇媚的笑了笑,“谢谢主子!” 罗明扬只感觉脑海里“轰”一声炸响,将他炸得整个人差点站不稳,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没有一屁股倒在地上。 “公子!”罗中第一个察觉到他的异样,紧张担心的走过去扶住他,眸底同样是一片震撼和不敢相信。 他自小跟在公子身边,将罗老家主对公子的关爱一一看在眼内,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罗老家主竟是司徒佩那一边的人! 那他为什么对公子这么好? 是不是也与罗荣那些人一样,对公子另有所图? 幕夏听见罗中的惊呼声,回过头来瞧了罗明扬一眼,将他脸色惨白,神色惨淡,眸光悲痛的模样一一收入眼底,眸光轻闪了闪,却没有说话,收回视线,静静的看向前方。 罗老家主却似乎没有看见罗明扬这惨淡悲痛般,只淡淡的掠了他一眼,没有任何的波动,似乎这个不是他自小护在手心上的孙子,他的视线反而迎上秦凯那冷穆肃然的弑杀视线,心情似乎不错的笑了笑,“秦小子,多年不见,功力见长了,果然后生可畏,当年我就说,当我们再见时,我可能被你赶超了。” “垄将军见笑了,将军宝刀未老,不,应该说更上了一层楼!”秦凯拱了拱手,俊毅的脸上带着几分敬佩,又带着几分冷然,非常矛盾。 “哈哈哈……老夫早就不是什么将军了,现在你才是将军,青出于蓝胜于蓝啊,哈哈哈……老夫当年果真没有看错人!”罗老家主爽朗的大笑出声,似乎他们刚才的对招不过是另类的打招呼方式。 “当初如果没有垄将军提携和提拔,我不会有今天,这一点凯终生都不会忘记!”不过秦凯却没有忘记刚才的凶险,脸上的恭敬突然一转,“但是垄将军刚才竟想杀她,这一点我绝不认同,也绝不会因为旧日的恩情而一笔揭过!” “哦?这小子是你什么人?难道他是你的儿子?”罗老家主轻挑了挑他的浓眉,他这曾经的弟子他清楚,他是一个绝对重情的人,却也只重他的亲人朋友,究竟那小子是什么人,让这曾经的弟子这么重视?不惜与他这个旧日的师傅冷脸? 于是罗老家主第一次认真的看向幕夏。 却见幕夏竟如一个小女人般被一个男子抱在怀内坐在那男子的腿上,而他竟没有半点的扭捏,反而非常享受般,只一眼罗老家主就皱了皱眉,不屑的收回视线。 还以为被秦凯这样护着的是什么才貌双绝的人,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如女人般软弱的男子,他平生最讨厌这些软弱的男子了,这简直侮辱了他们男人的威武! 秦凯听见“你的儿子”时,眸底掠过一丝异样,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这小丫头是他的女儿,紧接着看见了罗老家主这毫不掩饰的不屑,狠皱了皱眉,眸底染上一抹愤怒,“垄将军不需要知道她的身份,只需要知道她是我护着的人就够了。刚才你差点伤了她,现在我要为她讨回这个公道。” “垄将军,请赐教!”秦凯对罗老家主拱了拱手,随即如猛虎出笼般飞奔过去,那双铁手快如闪电,重如铁锤,一出手就如千手般,在空气中留下一连串的重影。 “秦小子,多年没见,没想到你的眼光竟变得这么肤浅了。”罗老家主冷哼一声,丢下手上的羽箭,同样出手如铁,出手如电。 他本是因为那个小子伤了他的小女儿,所以才会忍不住出手给他一点教训,现在看见自己曾经出色的弟子竟为了那样一个软弱的人与自己交手,罗老家主对幕夏的印象顿时更坏了,后悔刚才出手怎么不再重一点,直接解决了他。 秦凯听见罗老家主这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不屑,眸底的愤怒更浓,出手不由带上了几分认真和肃杀,他的小丫头不容任何人欺辱! 罗老家主见秦凯竟来真的,精光闪烁的眸底同样染上了一抹恼怒,出手也不再留情。 罗老家主这么明显的不屑和鄙视,幕夏自然感觉得到,也明白这其中的原因,手肘轻撞了撞身后的某妖孽,“我因为你被鄙视了。” 红唇却是勾起了一抹冷笑,眸底掠过一片不以为意,她喜欢怎样就怎样,关这个老家伙什么事? “没事,小舅舅会帮我们报那一箭之仇并且顺便讨回公道的。”万俟曜安慰的拍了拍幕夏的后背,似安慰她不要伤心一般。 幕夏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不是应该是他亲自去报那一箭之仇,顺便再帮她拿回公道吗?她可是因为他才会被人看不起! 万俟曜却无辜的眨了眨眼,这个人明显小舅舅比较熟悉,而且两人似乎有宿怨,这不是正好一起解决吗? 幕夏瞧不见万俟曜面具底下的无辜眼神,不然肯定会再给他一个白眼,这个男人果真将腹黑狡猾发扬得淋漓尽致。 万俟曜和幕夏两人的对话声虽然轻,白云辰却清楚的听见了,眸光轻闪了闪,透出一股清润,身上的陌生感似乎淡了那么一点点。 “砰!” 幕夏正与万俟曜“打情骂俏”时,突然一声闷响传来,幕夏微皱了皱眉,转头看去,正好看见秦凯被那个罗老家主拍中了一掌,蹬蹬蹬的后退了好几步,嘴角流下了一条血线。 幕夏看见那条血线,墨瞳内掠过一丝冷冽,掠了眼秦凯那透出了几分惨白的俊毅面容,墨瞳内 容,墨瞳内的冷冽更浓了一分,手指间银光闪了闪,紧接着十多根银针没入了秦凯的体内。 秦凯感觉到银针入体,愣了愣,却没有任何反抗戒备,任由那些银针没入体内,这银针入体的感觉这段时间来他已经熟悉了,知道是幕夏出手的,莫名的他相信这个小丫头不会害他。 果真,没过多久,他体内原本翻江倒海的内息竟慢慢的平缓了下来,秦凯俊毅的面容上勾起一抹轻暖的笑意,眸底的坚定再次凝了凝,暗吸了一口气,就想要继续向那罗老家主“讨教”。 “秦凯,你退下。”然就在此时,白云辰白太子轻挥了挥手,将他挥退了两步,而他自己却向前走了一步,看不清神色的看向罗老家主,“垄皇叔,接下来我来向您讨教吧。” 话音未落,白云辰那淡蓝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已经来到罗老家主的身前,随之在他惊愕的视线中,一拳将他击倒在地上。 “咻!”幕夏在白云辰开口那一刻就微微坐直了身体,这位小舅舅终于舍得出手了,当看见这位一向清润的白太子竟彪悍的一拳将人击倒在地上时,忍不住吹响了一声口哨声,墨瞳内透出了一丝兴奋。 万俟曜好笑的看着怀内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女人,不过他面具下的红眸同样掠过了一丝亮光,明显没有想到这位清润的白太子出手竟是这样直接爽快。 “爷爷!”罗明扬看见自己的爷爷被击倒,下意识的抬步就要向他跑过去,下意识的就觉得他的爷爷并不会武功。 却发现那位不应该会武功的罗老家主在落地那一刻立即利落的弹跳起来,足尖点了点地面,如一只猎豹般扑向白云辰,那双粗糙的大掌哪怕是不会武功的人都能清楚看出这双掌内蕴含的强大内劲。 罗明扬愣了愣,抬起的脚步就这样僵硬的停在半空,整个人如一个石雕般,怔怔的看着那个不应该会武功的自家爷爷与白云辰大战在一起。 罗中扶住罗明扬的手同样僵硬在半空,震撼和难以置信的瞪着身手利落,内劲沉稳,出手狠辣的罗老家主,这哪里还是曾经那个慈爱平和爱护自家公子的罗老家主? 这一刻那个武功高强的中年男人完全颠覆了他以往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罗中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噩梦! 幕夏随着这罗老家主身手利落,内劲沉稳,出手狠辣,身体坐得越发的挺直,视线也渐渐从白云辰身上完全转移到这个罗老家主身上,墨瞳内涌出了一丝丝的惊讶和凝重。 万俟曜揽着幕夏的手臂紧了紧,视线也渐渐从白云辰身上完全转移到这罗老家主身上,面具下的红眸幽深莫测,暗潮汹涌。 正在大战的这两人年龄相差很大,武功却相差无几。 不得不说,白云辰白太子最让人意外,谁都没有想到一向清润闲庭的白太子,出手竟如他这个人相差那么远,直接爽快,招式简单,哪怕是没有习过武的都能一眼看透他的招式,可是就算你明知道他向你出拳踢脚,你却躲不过挡不住。 最直接感受的人是罗老家主,罗老家主可谓越打越心惊,原本他并没有将这个年轻小伙子放在眼内,连秦凯这个他曾经的弟子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小伙子? 可是当他挨了第一拳时,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他清楚看见这个小伙子对自己出拳,那拳头明明看起来并不快,拳头上的内劲也不大,他明明只需要斜一步就能轻易躲过去,可是结果他还来不及躲避,那个拳头已经落在他身上,力度还不轻,竟直接将他击倒在地。 有了这一拳后,罗老家主也不再看轻这个年轻人,却是越打越心惊,他明明看清了这个小伙子的每一个路数,却依旧被这个小伙子击中了几拳,踢中了几脚,这个小伙子究竟是什么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罗老家主再挨了一拳后,跳后两步,忍不住脸色难看的质问出声,他竟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子连连击中连连踢中?虽不是很痛,却如同直接打他的脸! ------题外话------ 吼吼吼…… 习惯性吼几句。 第一百七十一章:不自量力 “你究竟是什么人?” 罗老家主再挨了一拳后,跳后两步,忍不住脸色难看的质问出声,他竟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子连连击中连连踢中?虽不是很痛,却如同直接打他的脸! “皇叔果真贵人多善忘,竟忘记了皇侄我了。”白云辰也停下了动作,双手负背的看向罗老家主。 “皇叔?皇侄?”听见这两个久违的称呼,罗老家主,不,应该是白弋国曾经的大将军白垄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瞳仁狠缩了缩,“是你?” “皇叔终于记起皇侄了,看来皇侄这个招呼让皇叔挺满意。”白云辰笑了笑,却让人看不出他这笑意里的意思。 “你竟然还未死?”白垄听见白云辰承认,似想起了什么,再次惊讶道。 “真是让皇叔失望了,皇侄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所以今天特意过来感谢皇叔当日的手下留情。”白云辰再笑,如春风温和,又如寒风料峭。 “哼,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要怪就怪你自己,你既然未死就应该乖乖的躲在一个角落里不要出来,更不该出现在本王面前!”白垄冷哼了一声,无情的挥了挥手。 随着他的手势落下,一大片白袍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将他们这一等人包围在中心,紧接着不等他们有所动作,一个个如凶兽般向他们咬去。 “看来我与皇叔打的招呼皇叔不是很喜欢啊!”白云辰依旧微微的笑,似没有看见这些白袍人般。 白垄看见白云辰这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有些不安,似有什么不在他预料之中的事将要发生,只是一时半会又想不通会是什么事,眉头紧皱了皱。 白云辰很好心的提示了一句,“皇叔,你不会认为皇侄明知道你在这里,明知道你手上有不少人,却傻乎乎的单人匹马前来与你打招呼吧。” 白垄心底咯噔一声,猛地抬起头来,就是这个,“你在罗家布置了埋伏?”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你算定了我今天会亲自前来,不,应该是你故意引我前来,然后攻击我的后方!” 白云辰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白垄却将他这沉默当成了默认,顿时咬牙切齿的大笑出声,“好,好,好,不愧是本王的皇侄,不愧是大哥的亲儿子,果真有我们的风范,难怪当初大哥那么不喜你,在你刚刚出生没多久就让我亲手解决你!” “你果然是一个祸害!” “所以皇侄非常感谢皇叔的手下留情。”白云辰笑得更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哼,想感谢本王也得看你今天能不能逃出这里,相信你的人马应该全部安排到罗家那边去了,留在这里的人马肯定没有多少,这一切都等你今天逃出这里再说吧。不过本王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你就再一次去死吧!”说着,白垄骤然阴狠残忍的大喝出声,“将这里所有的人全部击杀,一个不留!” 随着他这话音刚落,那些白袍人的攻势更盛了一层,下手毫不留情,狠辣绝情。 而且这些白袍人刀枪不入,完全不知道痛,战况顿时一边倒。 白垄见状,轻蔑不屑的冷笑了笑,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敢挑衅他?不自量力,不知死活! “爷爷,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以前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假的?”罗明扬听见自家爷爷那句“一个不留”,似乎听见了心底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又看见那些白袍人毫不留情的对他痛下杀手,顿时悲痛的闭上了眼睛。 在这之前,他的心底里还保留着一丝希望,哪怕爷爷真的骗了他,爷爷对他肯定还有那么一份真情在的,绝对不会像罗荣和司徒佩那些人那样完全将他当外人。 爷爷以前对他的关心爱护都是真的,哪怕其中带着一些算计,里面的真情肯定是真的,肯定是真的! 可是当听见这一句绝情的“一个不留”,当看见这些白袍人不带任何感情的向他痛下杀手,而那个一向关心爱护他的爷爷只淡漠冷情的看着却没有半点阻止,罗明扬就算想自欺欺人都欺不下去了! 一切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呵呵,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 这二十余年的关心和爱护竟全部是假的! 既然从一开始是假的,为什么不一直假下去?为什么要让他发现这个残酷的真相,为什么? 白垄淡漠的扫了罗明扬一眼,没有说话,那双眼睛里面没有半点的留情。 “为什么?公子不是你的亲孙子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你以前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你为什么要骗他?既然不喜欢他就不要给他任何希望啊!”罗中将罗老家主这片淡漠看在眼内,瞧了瞧自家公子悲痛欲绝的模样,边愤怒的砍杀那些刀枪不入又不知道疼痛为何物的白袍人边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咆哮出声。 既然从来都不是真心的,为什么要假装关心爱护他?如果从一开始就好像罗荣和司徒佩那样,公子今天就不会这么痛,就不会这么的生不如死! “有时候演戏可以更轻松更容易的得到想要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选择更简单更轻松的方法?”白垄轻蔑的冷笑出声,“我只是偶尔稍微关心一下他,他就将我当成了最亲近的人,对我的话从不会反驳,更没有与我为敌的心,从不会怀疑我,对我可谓言听计从,这么好用的 言听计从,这么好用的傀儡为什么不要?” “况且,我一副好爷爷的样子,他这么多年来才会定时回到罗家探望我啊。” “所以,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好都是演戏,都是为了让我不怀疑你,让我对你言听计从,让我自愿自觉的定时回来罗家,让那个闫大师定时吸收我的生机?!”罗明扬顿时感觉自己很好笑,这么多年来竟一直分不清什么是真情什么是演戏,活该他被当成傻子,当成傀儡,当成食粮。 白垄没有说话,显然罗明扬真相了。 “呵呵……呵呵呵……”罗明扬自嘲的笑出声来,苦涩悲痛,讽刺落寞。 幕夏淡淡的掠了他一眼,从万俟曜腿上站起来,轻拂了拂身上的玉白色镶金边长袍,看着前方的白垄幽冷的勾了勾唇,“以为只有你有人吗?我们同样有人。”边说着边打了个响指。 随着她这响指落下,一大片黑衣杀手同样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飞出来,如狼似虎的迎上那些白袍人。 这些白袍人虽然刀枪不入不知道疼痛为何物,可是他们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只要攻破他们这刀枪不入,他们的生命就会毫无预兆的突然凋零。 一枪之下刀枪不入,两枪之下刀枪不入……那十枪呢?对着同一个地方狠狠的砍十刀,百刀,再怎样的刀枪不入都会被攻破! 自然,这很考究控制力! 而这一大片黑衣杀手显然是这一方面的好手,只见他们配合得非常默契,几个人应对一个白袍人,同一时间不同角度的对着同一个地方狠狠砍去,只见几个回合后,一个白袍人就毫无预兆的凋零了,如同一个气球突然泄了气般,化成了一个皮包骨的骨架,毫无生息的散落在地上。 这些黑衣杀手解决了一个白袍人后,瞧都不瞧他一眼,继续下一个目标,再次几个回合后,又解决了一个白袍人。 这些黑衣杀手的人数大约只有这些白袍人的一半,然而他们的战斗力却非常惊人,几个呼吸间已经解决了一小部分白袍人。 战况顿时开始缓缓的倾斜。 青井边与秦凯一起以同样的方式应对那些白袍人边抽空瞧了瞧这些突然出现的黑衣杀手,当看见某一处时,眸光突然凝了凝,眸仁微缩了缩,“木门?” 青井并不是在这些黑衣杀手身上看到了什么特殊的标志,所有的专业杀手身上都没有任何暴露身份的标志,如果想凭着这点来辨别这些是哪里的杀手,那是绝不可能的。 可是青井却清楚看见了四样非常特殊标志,那是四件武器,木门四大杀手的专用武器,他们的特殊标志! 镰刀,木棍,铁链,竹鞭。 当初木门那四大杀手拿着这些异常特殊的武器出现时,曾经一时成为了杀手界的笑话,可是很快他们就用这些特殊又古怪的武器,征服了所有笑话他们的人。 从此,再也没有人敢笑话他们的武器。 从此,所有人见到这些武器出现都闻风丧胆,掉头就走。 这四样武器似乎除了木门刚成立之际经常一同出现过后,自木门成功屹立在杀手界中,自这四大杀手成为成为杀手界的神话后,这四件武器就很少一起出现了。 今天,这四件武器再次一同出现。 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一个响指! 想到这里,青井惊骇震惊的看向身边的幕夏,夫人该不会是…… 幕夏却没有瞧那些黑衣杀手和白袍人的战况,似一点也不担心,也没有发现青井这惊骇震惊的眼神,她一直看向前方的罗老家主,见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木门四大杀手的方向,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是不是觉得他们的招式非常熟悉?” 白垄被说中了心声,心底掠过一丝异样,收回视线,皱眉看向幕夏,眸底依旧是一片轻蔑和不屑,一个没有半点内力的人,根本不值得他放在眼内。 然不等他说话,幕夏开始动了,“我也觉得你的招式非常熟悉,要不要切磋一下?”口中问着要不要切磋,她的身体却已经动了。 当她话音刚落下时,她整个人诡异的穿过了那些白袍人,类似瞬移般的来到白垄身前,紧接着在白垄惊愕的神色中,横扫出一脚。 这一脚对于白垄来说非常熟悉,无论是那出脚的速度亦或是出脚的刁钻角度都非常熟悉,因为这是他刚刚对白云辰出过的招式! 这个小子怎么会他的招式? 难道他在刚才短暂的观战中就学会了他的招式? 怎么可能? 然不等他惊讶,幕夏的下一招已经出了,同样是他刚才用过的招式,白垄瞳眸缩了缩,脚步飞快移动,精准的躲过幕夏的招式。 幕夏的招式丝毫不停顿,接连将他刚才应对白云辰的招式一一用出来,虽顺序不一样,可是基本的招式却几乎一模一样。 干脆的招式,刁钻的角度,狠辣的出手,几乎一模一样! 白云辰边应对那些白袍人边轻挑了挑眉,眸光轻闪了闪。 他刚与白垄对战过,清楚记得这些都是白垄刚才用过的招式,这些招式非常干脆,角度却非常刁钻,往往出人预料,让人防不胜防,且这些招式的力度不弱,被击中绝对不会好受。 不过虽然说幕夏的招式与白垄的招式几乎一模一样,不过白垄的招式显得刚硬强横,而幕夏的招 而幕夏的招式却是刚柔并济。 这绝对不是刚刚现场学来的,这似乎是多年的习练所得! 想到这个可能,白云辰的眸光闪烁得再快了几分。 白垄与幕夏对战了几个回合后就发现了这一点,眸底的震惊更浓了几分,“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这些招式?是谁教你的?” 白云辰听见白垄这震惊,眸光再闪了闪。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是谁教你这些招式的?”幕夏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墨瞳内却是一片冷冽,出手更是凌厉利落。 这明显是她前世的格斗术,这个白弋国的王爷是怎样会的?且看他这些招式,明显已经习练了很多年,绝对不是刚学会的,究竟是谁教他的? 难道还有人与她一样借尸还魂?穿越重生? 白灼? 可是白灼似乎对这些格斗术没有太多的研究! 究竟是谁? “哼,小子,本王还轮不到你来质问!”白垄在幕夏这质问声中回过神来,轻蔑不屑的冷哼出声,“虽然你的招式与本王的很像,只可惜你一个没有半点内力的人根本不是本王的对手,你没有任何资格来质问本王!” 说着,白垄突然挥出一掌,这一掌上蕴含着浓厚的内劲,如果被这一掌拍中,幕夏不死也要一身残! “不要!”罗明扬看见这一掌,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瞬时忘记了悲痛落寞,只看见那一掌排山倒海般的劈向幕夏,琉璃眼眸狠缩了缩,脚尖狠踏了踏地面,以他平生从未有过的速度离弦之箭般飞扑向幕夏。 此时他的心底只有两个字,不要!不要!不要! 只可惜他距离幕夏太远了,哪怕他这速度堪比离弦之箭,最终也只差了一步。 青井在幕夏主动挑上白垄时就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那边,此时看见白垄这一掌,同样吓了一大跳,丢下那些白袍人,想也不想的飞身扑去。 然而青井距离幕夏同样不近,同样差了一步。 “不要伤她!”秦凯睚眦欲裂的大吼出声,整个人如出笼的猛虎般,凶猛的扑向白垄,想直接接下白垄这一掌。 秦凯刚刚就与白垄对掌过,他很清楚这一掌的威力,这一掌绝对不是幕夏能够接下来的,她是很厉害,可是她依旧不是这白垄的对手! 白垄曾经是他的师傅,是白弋国曾经威名赫赫的大将军,曾经征服了地海森林里不少的猛兽凶兽,这一个铁掌绝对能直接轰碎一头猛虎的头颅,小丫头如果与这一掌对上,她全身的骨头肯定被直接粉碎! 快躲啊!快躲啊! 白云辰距离幕夏最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没有任何的动作,站在原地没有出手,只时不时的解决一个不知死活扑过来的白袍人。 “内力不是一切!”幕夏看见这蕴含着强劲内劲的铁掌,听着白垄那轻蔑不屑的话,傲然的勾了勾唇,自信傲然的抬掌迎上这个铁掌。 一个是熊掌般粗壮强劲的铁掌,一个是小巧玲珑纤细柔弱的小手,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见这一幕的人,无不认为,高下立判,那只小手肯定会被那只铁掌压倒性的粉碎,骨头都不剩! “不要!”罗明扬同样是这样认为的,他看见这异常鲜明的对比,看见幕夏那只纤细的小手竟这样“不自量力”的直接迎上罗老家主那只粗壮吓人的铁掌,吓得睚眦欲裂,心跳差点停顿,你的手掌会废的,你的手会废的,快点退回来!快点退回来! “不要!”秦凯同样没有想到幕夏会这么莽撞,她那只小手怎么可能是他师傅那只铁掌的对手,这不是找虐吗?快躲啊! “砰!” 不管他们怎样睚眦欲裂,不管他们怎样歇斯底里,不管他们怎样提升自己的速度,他们最终都没有在这两掌相击之前赶到,眼睁睁的瞪着那两只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掌心狠狠的相击在一起,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闷响,差点让这福瑞楼的大厅震了震。 一掌过后,两人各自退后,不,应该是白垄瞪瞪的退后了两步,而幕夏却是整个人飞了出去! ------题外话------ 被拍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一掌过后,两人各自退后,不,应该是白垄瞪瞪的退后了两步,而幕夏却是整个人飞了出去! “小夏!”罗明扬看见幕夏被击飞出去,琉璃眼眸狠缩了缩,脚尖狠踏了踏地面,身体猛地的转了个方向,向着幕夏飞扑过去,打算在她倒地前接住她。 “小心!”秦凯同样的动作,他看似体壮,实则身体的柔韧性竟比罗明扬还要好,身体可谓突然九十多度大转。 不过他们的动作都没有一个人快,只见幕夏向后蹬蹬蹬的倒飞了六七步后,撞入一个坚实强壮的胸膛,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护在那坚实强壮的胸膛内。 罗明扬眸光微微暗了暗,却长松了一口气,随之愤怒的瞪着前方的罗老家主,“你不该伤她!” 他可以容忍这个所谓的爷爷自小欺骗他,因为再怎样说,这个爷爷也勉强算是给了他一个还不算太黑暗的童年,可是他不该在欺骗他后又伤了她! 秦凯看见幕夏安全后,同样长松了口气,紧接着转身瞪向白垄,二话不说的劈掌而上,这一掌带着他全身的内劲,排山倒海一般。 如果被击中,哪怕白垄的身手比秦凯了得,也依旧得不到好。 白垄却似没有听见看见罗明扬的怒吼和秦凯这一掌般,狠皱眉头脸色难看震惊的瞪着缓缓下地的幕夏,“你竟然没事?你竟然没事?这怎么可能?” “你明明没有内力,为什么能接下我这一招?” 幕夏此时脸色红润,气息略微有些急促,可是这距离受伤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与他直接对了一掌,这个小子竟一点事也没有? 这让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白垄这话让罗明扬和秦凯怔了怔,回头瞧向幕夏,只见幕夏轻倚在万俟曜怀内,脸色红润,神色带着点激动,怎么看怎么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应该说,她完全没有受伤。 直接对上那强劲的一掌竟然一点事也没有? 秦凯瞪了瞪眼,劈出的那一掌也突然偃旗息鼓,中途就蔫了下去,这小丫头存心刺激他的吧?以前她一直隐藏实力? 罗明扬却久久反应不过来,她已经那么强大了吗? 幕夏倚在万俟曜怀内,轻咳了两声,缓了缓有点急促的呼吸,看着白垄傲然的冷笑出声,“我说了内力不是一切。”没错,她这个身体确实没有半点内力,可是不代表她就软弱可欺! 前世在那十年的黑暗中,她自己摸索出了一股似内劲又非内劲的玩意,它并不像这古代这些内力那么正统,却也不容小看。 而结果显然让她很满意! “很得意?”就在她这冷笑声刚出口,她的头顶上不轻不重的落下一声轻问,这轻问真的很轻很轻,仿似只是单纯好奇的疑问,可是幕夏却蓦地感觉身体僵了僵,脸上的傲然也凝了凝,如同时间突然静止了般。 幕夏清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同样也清晰听见了身后某人的心跳声,两人的心跳声明显不在同一个频率上,莫名的让幕夏心颤。 幕夏知道自己这次要悲催了! 刚才她出手前就与某人约定,她想试试自己对上高深的内力能达到什么程度,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不自量力”的莽撞举动,最后的结果让她很满意,虽然她这个身体没有半点内力,可是不代表她与这古代的高手没有一战之力,只要她继续修炼摸索那个奇特的玩意,相信对上这些高手绝对不成问题。 而这不错的结果也让她一时得意忘了形,忘记了与某个妖孽达成这个约定的前提,必须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上! 她刚刚似乎,好像,仿佛并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安全! “咳咳……”幕夏很快反应过来,轻咳了两声,收回脸上的傲然自信,恢复平时的悠然从容,“嗯,今天的天气似乎不错。” “轰隆!轰隆!轰隆!” 幕夏这话刚落,外面骤然响起了三声震耳欲聋的打雷声! 幕夏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瞪眼看向这非常给脸的老天爷,却见这老天爷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脸,很黑很黑,如同午夜时分。 而就在幕夏哀怨的瞪着它时,它不知道是愤怒了还是郁闷了,竟“哗啦啦”的大雨倾盆而下! 幕夏再次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瞪着这倾盆大雨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今天的老天爷果真非常给她面子! “噗嗤!”看似漠不关心实则一直密切留意着这一边的白云辰白太子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清润的脸容上带上了几分明朗清月。 幕夏哀怨的回瞪了他一眼,有他这样做小舅舅的吗?没看见她正身处在水深火热中吗?不救她出火坑她都不说了,竟还幸灾乐祸? 亏她还想好好亲近亲近一下这个唯一的小舅舅。 白云辰回了她一个清润的微笑,似乎在说,这次他站在某人那一边,非常赞成某人好好惩罚一下你这个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高的女人。 幕夏撇了撇嘴,似知道自己刚才确实让这些人担心了,难得没有开口辩驳,不过雌雄莫辩的精致脸容上却没有半点悔意。 罗明扬突然看见幕夏这少有的小女子神色,愣了愣,将她与白云辰的“眉来眼去”瞧在眼内,眨了眨眼,瞧了瞧幕夏身后那个全身似笼罩在咬牙切齿危险中的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半点求情的 话,也没有半点求情的动作。 似乎他也觉得某个女人该受一下教训,让她以后不要这么莽撞。 再这样来几次,他不确定自己的心脏还会不会留在自己的胸膛上。 青井直接转过身去,继续砍杀白袍人,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一切听从爷的吩咐! 秦凯瞪了瞪幕夏后,也毫不迟疑的转过身去,与青井一起继续砍杀那些白袍人,这次他也不打算帮这个莽撞的小丫头了,她也不看看刚才是什么情形,竟那么莽撞的直接迎上白垄那狠戾的一掌?那一掌就算是他也不敢贸然直接撞上去。 幕夏将这些人的神色一一看在眼内,抽了抽嘴角又撇了撇嘴,她的人品似乎不太好,在这紧急的关头竟没有人站起来救她。 真是失败! 更让她心颤的是,自那句轻飘飘的好奇疑问落下后,她身后那个男人再也没有说过半句话,似在默默的等着她回答,又似在想着该怎样狠狠的惩罚她! 听着身后某个男人“砰,砰,砰”沉稳的心跳声,听着这明显与她不在同一个频率上的沉着心跳声,幕夏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甚至不敢回过头去瞧瞧身后某人的脸色。 而她身后的某妖孽却非常沉着,似乎她不回答他刚才的好奇疑问,他就一直默默的等着般,哪怕等到天荒地老。 幕夏在这诡异沉寂的氛围中暗暗吞了吞口水,漆黑的眼珠开始快速转动,不经意间瞄到那位罗老家主竟在悄无声息的撤退时,眸光亮了亮,手肘轻撞了撞身后某人那沉着强稳的胸膛,“那位罗老家主似乎想逃走!” 说逃走实在是太小看罗老家主了,凭他的本事他想走在场这些人还不一定能拦住他,只是他似乎有什么急事,所以想暂时离开而已。 幕夏本以为她这个提醒应该会打破这个诡异的沉寂,哪怕她身后那个腹黑的男人没有半点反应,其他人应该或多或少的给点反应吧。 可是她失望了。 本应该最关注那位罗老家主去向的白云辰白太子似没有听见幕夏这个提示般,竟瞧都不瞧快要撤退到大门口的白垄。 秦凯回头瞧了一眼,皱了皱眉,却没有半点行动,依旧与青井默契的砍杀那些白袍人。 罗明扬也回头瞧了瞧他的爷爷,眸光微微暗淡苦涩,却同样没有任何动作。 幕夏见自己的计划就这样胎死腹中,略带无力的垂下了脑袋,半响,暗吸了一口气,一脸“要死就死吧”的神色转过身来面对着万俟曜。 “噗嗤!”白云辰再次忍不住被幕夏逗笑了,他突然发现他这个小外甥女挺可爱的! 幕夏在心底白了这个无良的小舅舅一眼,脸上的神色依旧不变,一副“英勇就义”不怕死的模样直面着万俟曜……那张黑色面具,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点,一刀砍下来吧,也总好过这样慢慢的慢慢的折磨她! 却没有发现万俟曜黑色面具底下那张妖孽俊俏的脸上同样是一片好笑的笑容,那双红眸微微弯了弯,幽深银亮。 如果幕夏看见这一幕,绝对会发现某个妖孽其实一点都没有生气,只是假装生气而已! 可惜,万俟曜脸上那张黑色面具完美的遮掩了这唯美的真相,身上却透着一股咬牙切齿般的危险,心跳沉稳冷着,非常完美的让幕夏误会了! 难得看见幕夏这可爱的神色,万俟曜突然发现他脸上这张面具的功用挺不错的,于是他继续将这张面具的功用发挥到极致,他不说话,让怀内这个女人继续误会,让这个莽撞的女人好好自我反省一下。 没有人知道,万俟曜是那个最最不担心的人,一来他相信这个女人,虽说这个女人经常莽撞,不过她一向奉行识时务者为俊杰,绝对不会做没有半点把握的事。 二来,他一直紧跟在这个女人身边,他是绝对不会让白垄伤害这个女人半分的,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应对不了,还有他。 哪怕他受伤了,他也不会让这个小女人受到半点伤害! 幕夏却完全不知道某个妖孽的心思,直接被这个妖孽的完全沉默弄得心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这男人究竟想怎样?好歹说一句话啊!要怎样惩罚她总要说出来吧,这样沉默算怎么回事? 万俟曜看着怀内这个小女人明明恨得咬牙切齿却强忍着不发飙的神色,面具下的笑容更浓了几分,红眸内掠过丝丝宠溺和柔情,身上强装的危险气息也差点露出了破绽。 不过显然妖孽摄政王殿下除了在某个方面没有什么自制力外,在其它方面的自制力完全是没话说的,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身上依旧是一身咬牙切齿的危险气息,心跳依旧沉稳冷着。 幕夏瞪了某个男人好一会,某个男人却依旧没有半点反应,这下幕夏真的无力了,低垂着头抵在他的胸膛上,似娇嗔似撒娇似认输似服软又似表白的呢喃出声,“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有事。” 万俟曜那沉稳冷着的心跳声终于维持不住了,突然“凸凸”的激跳了两下,没有任何预兆的收紧手臂,将这个突然煽情的小女人紧紧的紧紧的揽入怀内,带着面具的脑袋深埋在她的脖子上,气息透着几分激动和急促。 幕夏震了震,明显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反应竟会这么大,须臾缓缓的缓缓的勾起了一抹和暖 了一抹和暖的轻笑,抬起双手同样紧紧的紧紧的回抱着他,脑袋深埋在他那带给她全然安全感的胸膛内。 她说的是真的,她从未担心过! 在未出手前,她就大概猜到她可能不是那个罗老家主的对手,可是她完全没有担心过,因为她知道只要这个男人在她身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会有事的。 这个男人一直坚定的站在她的身后! 如果是以前有人告诉她,她会这样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完全交给一个男人,幕夏肯定会嗤之以鼻,这个世界上她唯一完全相信的只有她自己,她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安全完完全全的交给别人。 可是今天,她却是真真切切的将自己的安全完完全全的交给了这个男人,却没有半点后悔! 看来,她真是疯了! 白云辰看着这温馨的画面,温润的勾了勾唇,衣袖突然震了震,所剩无几的白袍人突然如泄了气的气球般,一个紧接着一个的蔫了下来。 随之,这个大厅里徐徐的平静了下来,所有人屏住呼吸,神色各异的瞪着这一个温馨的画面。 秦凯欣慰的笑了笑,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似透过天花板看向遥远的天际,菲儿,你可以安心了,小丫头很幸福,红昭国的摄政王对她很好,我也会好好的守护着她,你安息吧。 我会一直站在她身后紧紧的守护着她,我会将她当成是我和你的女儿,像父亲一般守护着她,直到我再也没有力量那一天。 当那一天来临,我会来找你的。 等我! 青井无奈的摇了摇头,爷,你的夫纲呢?这样下去,夫人很快就要爬到你头上了,再也不会听你的话了!眸底却是一片欣慰和开心,激动和兴奋。 明显又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嗯,爷的好戏不是这么容易看到的,只有在夫人身边才能看见,机会难得啊! 罗明扬眸光再次暗淡了一些,琉璃眼眸内却缓缓溢出了一片欣慰和安心,释然和认输,他承认自己确实比不上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比他更懂得这个女子,比他更知道怎样宠爱这个女人,比他更知道怎样爱护这个女子,比他更能守护这个女子。 他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输得心服口服! 大厅里一片平和的宁静,温馨怡人,与外面的黑云盖顶,雷风暴雨,电闪雷鸣形成鲜明的对比。 然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舞台上面的曹虎和黑煞的黑衣杀手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司徒佩、丞相大人等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木门的四大杀手带着木门的精英杀手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幕夏回到了她们在五楼那间至尊套房里,回到了她们的房间里。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幕夏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凝意楼,而她的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某个霸道强势的妖孽摄政王殿下竟少见的没有在她身边。 幕夏躺在床上瞪着头顶的白色纱帐,双眼放空,心神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好一会后,眨了眨眼,眨了眨眼,收回心神,从床上坐起来。 然刚起了个头,整个人再次无力酸软的倒回到酥软的床上。 感受着全身无力酸软的身体,幕夏无力的哀嚎了声,完全不敢回想之前那激烈热情疯狂疯癫的画面,只稍微想一想,幕夏就感觉整个人滚烫起来,全身更加无力和酸软。 想起那激烈热情疯狂疯癫的画面,幕夏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活过来的,她能够活过来真的是一个奇迹,那个妖孽简直不是人! 错了,那个本就是妖孽,本就不是人! 幸好,幸好那个妖孽突然接到了昭城那边的什么消息,不得不回去处理,否则幕夏真的不确定自己还能活着。 太疯狂! 太疯癫了! “吱呀!” 就在幕夏在心底暗暗咒骂某个疯癫的妖孽时,她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紧接着不等她看清是什么人,房门再次被人关上了,随即那个人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 ------题外话------ 加油加油加油! 给自己打打气,振奋振奋一下精神! 第一百七十三章:大水冲了龙王庙 “师傅?!” 直到头顶上笼罩了一个阴影,幕夏才看清来人是谁,轻挑了挑眉。 聂铭神医慈爱的瞧了她一眼,轻拂了拂身上的衣袍,轻坐到幕夏身边,“感觉身体怎样?” 幕夏微微垂了垂眸,须臾抬眸略带难为情的叫唤了一声,“师傅!” “呵呵……”聂铭神医轻笑了一声,“小丫头害羞了!” 随即敛下脸上的笑意,平静的对幕夏说道,“丫头,我和你师母以及万俟定商量过了,我们决定明天就出发去白弋国。” “去白弋国?”幕夏双手撑住床板从床上坐起来,脸色带着点凝重。 “是。只有地海森林和白弋国才有彻底治愈我们身体的珍贵药材,或者去那里还能找到恢复我们内力的方法。”聂铭轻点了点头,认真坚定,同时似知道幕夏的担心,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们虽然此时都没有了内力,但是不代表我们没有自保能力,我们还不需要你这个小丫头来操心。” “更何况我和你师母出入地海森林不少于十次,对地海森林还算比较熟悉,我们不会有事的。” 幕夏微微凝了凝眉,“师傅你打算只你们三人同行?” “是。地海森林并不是越多人越好的,人多有时候也是一个累赘。” 幕夏沉吟了一下,“也好。原本我也打算回家一趟后就去白弋国转一圈,或者我们到时候能在白弋国汇合。” “也好。”聂铭沉吟了一下,轻点了点头,却依旧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声,“不过你第一次进入地海森林,最好有人带路,否则你恐怕会迷失在地海森林内。” “嗯。我知道了。”幕夏点了点头。 “嗯,你先休息吧,我先出去准备一下,我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出发,你就不用送我们了。”聂铭轻拍了拍幕夏的肩膀,随即走了出去。 “好。”幕夏看着聂铭的背影,墨瞳内幽光连连,一闪而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幕夏黑曜石般的墨瞳恢复神秘幽亮,对着空气轻唤了一声,“青井。” “夫人。”青井下一刻推门走了进来,关上门,恭敬的立在幕夏身前,低垂着头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瞧她一眼。 幕夏瞧了他一眼,微撇了撇嘴,须臾手指在身上盖着的被子上轻点了点,“你们爷那边有什么事?” “施瑜不见了。”青井的双手猛地握了握。 “嗯?”幕夏惊讶的疑问出声,苏施瑜不见了? 青井深呼吸了一口气,低沉的声音难掩其中的担心,“之前我将苏老家主出现的消息传了回去,施瑜听见后非常震惊,于是就回到了苏家,打算秘密查探这里面的隐秘。” “前几天苏茂出现时,爷就让我将这个消息传回去给施瑜,让他小心点,苏家肯定深藏了什么猫腻,可是这个消息却没有传到施瑜手上。” “这事当时就引起了青鹰的注意,因为施瑜自回到苏家后再就没有传出半点的消息,他担心施瑜出事了,于是青鹰亲自潜进了苏家,可是他找遍了整个苏家都没有找到施瑜的踪影,而苏家一切都非常正常,似乎施瑜并没有回去过般。” “青鹰顿时感觉这事不正常,于是一边传讯过来告知爷,一边带着我们的人暗地里寻找施瑜,可是我们的人翻遍了整个昭城,甚至找遍了附近的几座城池,依旧没有找到施瑜的踪影,他竟似突然消失了般。” “直到昨天,施瑜已经失踪十多天了,爷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于是就决定亲自回去处理了。” 幕夏眸光凝了凝,手指敲击的速度快了几分,好一会平静的对青井说道:“传讯给你们爷,我三天之后与小舅舅离开罗城。” “夫人?”青井惊讶不太赞同的看向幕夏,夫人竟在这个时候离开罗城?这不是让爷两边都担心吗? 爷肯定放心不下夫人独自离开,但是又不能不管施瑜,夫人这是想让爷在两者中选其一?这不是让爷为难吗? 以爷对夫人的宠爱,肯定会二话不说的选择夫人,可是如果爷就这样丢下兄弟不管,其他人口上不说,心底肯定会有抵触的! 幕夏淡然的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青井猛地震了震,冷冷的打了个寒颤,惊醒冷静过来,知道自己想太多,也想歪了,夫人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她有这个决定肯定是有她的理由,于是暗吸了一口气,快速收拾心情,恭敬的应了声,“是,夫人。” “我稍微收拾一下,待会你将小舅舅他们所有人全部请进来。” “是。”青井应了声,恭敬的退了出去。 幕夏在青井离开后,拖着酸软无力的腰肢从床上下地,差点没有腿脚一软直接软倒在地上,半响勉强稳住酸软的身体后,边在心底咬牙切齿的咒骂着某个疯狂的妖孽,边动作快速的收拾自己,期间瞧了瞧自己身上那些惨不忍睹的疯狂痕迹,再次在心底哀嚎出声。 幸好某个妖孽还算有点良心,在放过她之后知道帮她清洗和换了一套衣衫,不然如果刚才被她师傅看见这些痕迹…… 她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小外甥女,几天没见,想念小舅舅了?”当幕夏刚收拾完没多久,白云辰白太子一行人在青井的带领下,轻敲了敲门在幕夏回应后推门走进来,白太子一进门就开口调侃 太子一进门就开口调侃道。 幕夏微撇了撇嘴,就知道这个小舅舅没安好心,这不,她被“虐待折磨”了好几天竟半点关心都没有,反而一开口就调侃她。 白太子清润的勾了勾唇,完全不将幕夏这略带哀怨的视线放在眼内,径自走到一旁坐下来,完全不将自己当外人。 秦凯如一个影子般,紧跟在他身后。 “大姐姐!”小罗一看见幕夏,就欢快的跑到她身边,亲昵的拉着她的手臂,“大姐姐,我们是不是很快又可以一起去玩了?小罗这段时间进步了很多,一定可以好好帮助大姐姐的!” 木祁默默的走到幕夏身前,坚定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可是他这坚定的神色已经说明一切,无论她有什么吩咐,他都会义无反顾。 木祁和小罗这段时间都没有跟在幕夏身边,一来他们都在努力的与木老四修炼;二来他们主要负责神医聂铭、毒圣风莜以及先皇万俟定的安全。 并不是说幕夏不相信青井的人,而是这三人早已将自己的性命与她联系在一起,他们绝对不会背叛她,如果他们稍有背叛的心思,她绝对会第一时间知道,而且这三人的武力值绝对是一个保证。 于是他们是保护聂铭、风莜、万俟定三人的首选。 “小丫头,有什么吩咐就直说吧。”木老四乐呵呵的说道,脸上却是一片的坚定,同样的义无反顾。 罗明扬带着罗中走在众人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幕夏,清俊的脸上同样一片坚定。 幕夏一一扫了他们一眼,轻笑了笑,却没有说话,而且突然举起了右手。 众人怔怔的看着幕夏这突然举起的右手,脸上皆是一片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 白云辰白太子轻挑了挑眉,嘴角上的清润笑意浓了浓。 而随着幕夏这右手举起,房间内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了四个黑衣蒙面人! 房间内的所有人,除了幕夏和白云辰外,看见这四个黑衣蒙面人,狠惊了惊,反应却不慢,第一时间就做出了进攻和防守的准备,非常默契的一部分人将幕夏护在中心,一部分人毫不留情的向着四个黑衣蒙面人攻去。 很快,这个房间变成了一个战场。 幕夏看着四周这些将她紧紧护在中心的人,眸底掠过一丝暖意,抬眸瞧了瞧已经打在一起的那堆人,轻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与那四大黑衣蒙面人打在一起的是,秦凯、青井、罗中和木祁,罗中很快被刷了下来,被狠狠踢了一脚,砸落在一张凳子上,凳子即时粉碎,他整个人“砰”一声掉在地上。 罗明扬看见罗中被击倒在地,狠狠皱了皱眉,可是护在幕夏身前的身子却动也没有动一下,身上流转的气息越发急促。 秦凯、青井和木祁见他们的同伴这么快就被解决了一个,神色有点凝重,出手越发毫不留情。 可是那四个黑衣蒙面人出手又快又狠又刁又准,且四人配合默契,他们三人越打越心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破绽。 再过了几个回合后,修为经验稍弱一筹的木祁被那四个黑衣蒙面人的其中两人配合默契的掠倒在地上,同样撞碎了一张凳子,“砰”一声倒在地上。 “大哥!”小罗紧张的惊呼出声,担心的盯着倒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木祁,小脸上的担心非常明显,可是她依旧坚定的守在幕夏身侧,双手紧握,神色坚定。 幕夏慵懒的倚在墙上,轻轻扫了她一眼,轻暖的勾了勾唇。 木老四凝眉瞧了瞧倒在地上的木祁,又瞧了瞧场上二对四的秦凯和青井,沉声开口道,“小罗,你去帮他们。” “是!”小罗应了声,脚尖狠点了点地面,毫不迟疑的加入了这场对战。 秦凯和青井的脸色越发凝重,两人相视了一眼,默契的移动脚步,与小罗一起三人同时对付同一个人,打算逐一击破。 只是他们显然低估了这四个黑衣蒙面人的默契和配合,他们两人一动,这四个黑衣蒙面人立即知道了他们的想法,非常默契的联合起来同样选择了逐一击破的方式,一同对看起来最弱的小罗出手。 四对一,毫无悬念,不等秦凯和青井补救,小罗顿时被刷了下来,被狠狠的踢倒在木祁身边。 “小丫头,你自己小心。”木老四神色冷沉了下来,对幕夏关心的提示了一声后,转头对罗明扬沉声叫唤了一声,“小子,我们一起。”边说着整个人已经飞身加入到战场上。 木老四很清楚,这样下去秦凯和青井熬不了多久,如果秦凯和青井被击倒了,那最后就只有他和罗明扬两人对上这四个黑衣蒙面人了,到时候不一定有胜算!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现在与秦凯和青井联合起来一起对付这四个黑衣蒙面人,凭他们四人的实力,对上这四个黑衣蒙面人应该还有点胜算。 虽然没有了他们在身边守护着小丫头很有可能会有危险,不过这个小丫头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她有绝对的自保能力,哪怕出现了意外,她都能勉强抵御一阵,到时候相信他们也能再次腾出手来守护她! “小夏,你小心一点。”罗明扬同样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对木老四这个提议没有任何的意见,对幕夏不太放心的示意了一声后,紧跟在木老四的身后加入了战场。 幕夏眉梢轻扬了扬,嘴角勾起一抹意 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别有深意的笑意。 白云辰将这抹笑意收在眼内,瞧了瞧房间内白热化的混乱战况,轻摇了摇头,端起一旁的茶盏闲庭的自斟自酌,自成一个世界,清静怡人。 有了木老四和罗明扬的加入,战况一时形成了焦灼,不知道过了多少回合,在秦凯、青井、木老四、罗明扬四人一一使出各自的武器后,那四个黑衣蒙面人渐渐呈现弱势。 秦凯、青井、木老四、罗明扬四人相视了一眼,暗吸了一口气,身上的气息急促了几分,打算一鼓作气,将这四人一次性解决! 就在他们刚有动作时,一声清越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好了,都是自己人。” 秦凯、青井、木老四、罗明扬四人愣了愣,手上的动作下意识的顿了顿,眨了眨眼,震惊和不敢相信的回过头来瞪着幕夏,“自己人?” 回过头来后,他们才迟钝的发现,幕夏竟双手环臂靠在墙上,悠闲慵懒的看着他们打斗,完全一副看戏的神色,一时差点没有将他们气出内血来。 这四个黑衣蒙面人是来杀她的吧?她倒好,他们打得半生不死的,她竟站在他们后面悠闲的看戏?! 等等! 这四个黑衣蒙面人真的是来杀她的吗? 似乎、好像这四个黑衣蒙面人是幕夏突然莫名其妙的举起右手后才出现的,似乎是因为幕夏那个奇怪的手势出现的?! “木门的四大杀手?”青井最先反应过来,似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去惊讶的瞪着那四个黑衣蒙面人。 这四人一直都没有用武器,一直都是赤手空拳与他们对打,因此他一直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感觉他们的招式干脆刁钻,带着几分熟悉,只是他们这边的人接二连三被击倒了,一时有点情绪激动,更是不会想到这一点。 现在想起来,这四人的武功招式似乎与木门的四大杀手非常相似,再联想到幕夏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举手动作,青井突然有种想要以手抚额,望天长叹的冲动。 他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不是! 夫人明知道他们误会了竟一直没有开口阻止,任由他们打起来,这是什么情况? 同一时间,那四个黑衣蒙面人在幕夏开口之际也停下了动作,动作整齐的拉下脸上的面巾,四人无一不是俊男美女,两男两女。 其中一个眼眸灵动的女子轻舒了一口气,带着些哀怨的瞪着幕夏,“门主,你终于开口了,再这样下去我都快要忍不住亮出武器了。” 如果青鹰或者苏施瑜在这里,肯定会即时认出这是当日想要杀“神医门门主”的那个木门杀手。 “门主,我们的雪藏时间是不是解封了?”其中一个俊俏的男子优雅的笑了笑,倾国倾城。 “真的?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大干一番了!让那些混小子一个个的看不起我们木门,一个个的嘲笑我们木门,哼,这次我一定要让那些混小子好看!”另一个男子火爆的欢呼出声。 “好吵。”另一个女子冷冰冰的瞪了那个火爆男子一眼,那个火爆男子扁了扁嘴,却不敢再说一句话,乖巧的立在一边。 青井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瞪着这木门四大杀手说不出话来,顿时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碎了,那好像是木门在他心底的形象。 “既然刚才大家已经相互打了招呼,那我就不多介绍了,以后你们自己慢慢认识了解吧。”幕夏无视这些人或哀怨或愤恨或无奈的神色,耸了耸肩膀,轻步走到一直将自己置身事外的白太子身边。 ------题外话------ 哦啦啦啦,哦啦啦啦…… 好冷清啊!好冷清…… 第一百七十四章:你的真正目的是? “既然刚才大家已经相互打了招呼,那我就不多介绍了,以后你们自己慢慢认识了解吧。”幕夏无视这些人或哀怨或愤恨或无奈的神色,耸了耸肩膀,轻步走到一直将自己置身事外的白太子身边。 打招呼? 除了白云辰白太子外,所有人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她,包括木门的四大杀手,这打的是哪门子的招呼? 未免太刺激了吧? “噗嗤!”白太子再次被逗笑了,他发现他这个小外甥女越接触越可爱。 “你们不觉得经过这次的打招呼后,你们对对方有了一个非常深刻直接的了解吗?”幕夏面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不觉得! 众人心底狂吼出声,却都非常明智的没有说出来,天知道吼出来后这个无良的女人会不会让他们再刺激深刻的打一次招呼? 这样刺激深刻的招呼一次就够了,他们不想再来第二次! 这时被击倒在地上的罗中、木祁和小罗一一从地上爬了上来,或捂着屁股,或捂着肚子,脸色带着几分痛苦,却都没有痛哼出声。 这时秦凯、青井、木老四、罗明扬终于迟钝的想起了这三个被击倒的同伴,看着他们这略带痛苦的神色,动作整齐的抽了抽嘴角,这招呼果真够直接深刻的,他们绝对不会忘记! 同时,这四人在心底非常明智的警戒自己,以后没事离某个无良的女人远一点再远一点,否则难保这样直接深刻的招呼会再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落在他们身上。 “雪,你觉得他们三人如何?”就在此时,幕夏突然开口问向那个冷冰冰的冷艳女子,木门四大杀手之一的钟雪。 钟雪闻言,冷冰冰却非常认真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木祁、罗中、小罗三人,将他们强忍着疼痛,半声不吭的从地上爬起来的神色一一收在眼内。 这三人明显也听见了将他们击倒的这四人是幕夏的人,因此脸色虽有点不太好看,却对幕夏没有半点的怨言和抵触。 钟雪瞧了好一会,收回视线,冷冰冰却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可以。” “那他们就交给你了。” “是。”钟雪冷冰冰的点了点头。 众人愣了愣,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这“买卖”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们都没有开口,他们莫名相信幕夏不会害木祁、罗中和小罗三人,且瞧着幕夏的神色,大概猜到了这“买卖”是怎么回事。 罗中是所有人中对幕夏了解最少的,他不知道幕夏这是想做什么,于是他就直接问了出来,“夏公子,不,摄政王妃,请问您想让我做什么?” 罗中并没有怀疑幕夏的意思,虽然他对幕夏了解最少,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幕夏的性格,知道这个少年,不,应该是这位摄政王妃并不是一个小人,他这样问纯粹是想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样做。 “除非你们能够通过钟雪的测试,否则你们再也见不到太阳了。”幕夏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墨瞳内带着几分清冷和凌厉。 罗中、木祁、小罗三人立即明白过来,幕夏这是找专人来训练他们,立时腰身挺直,异口同声的坚定开口道,“我们一定会通过测试的。” 说真的,原本罗中并不觉得自己很差的,只是觉得那些前辈太强了,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他也能变得那么强。 可是自从遇上幕夏这个变态,自从刚刚被木门这四个明显与他差不多大的杀手轻易踢倒在地上,虽然没有受重伤,却也如当头捧喝,狠狠的打醒了他,他太弱了! 如果他再不变得更强,他跟在公子身边只能是一个累赘! 木祁和小罗本就觉得自己太弱了,跟在幕夏身边完全帮不了她的忙,原本以为自己这段日子已经提升了一点,却没想到与她身边的人还是相差这么远,再这样下去,他们肯定没有任何资格留在她身边! 既然她有意培训他们,他们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意见,甚至希望这培训来得更猛烈些,让他们变得更强,以后可以时刻守护在她身边。 幕夏见他们没有意见后,就不再理会他们,将视线落在木老四身上,木老四立即敛下脸上的乐呵呵神色,认真中带着几分恭敬的等着她吩咐,幕夏轻笑了笑,“幕家这地下势力我接收了。” 木老四眸光突地一亮,再次乐呵呵的笑出声来,声音坚定沉着,“圣主,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焰,用最短的时间将幕家地下势力并入木门。”幕夏笑了笑,转眸看向那个优雅男子,木门的四大杀手之一,陌焰。 “是。”陌焰优雅的点了点头,“绝对不会超过半个月的时间。” “不超过半个月?小子,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们幕家地下势力了?我们幕家地下势力在这世上可是存在了近百年,你竟说不用半个月就完全收纳我们幕家地下势力?”木老四一听陌焰这“不超过半个月”几个字立即炸毛了,感觉他们被看轻了,眉毛都竖了起来,显然气得不轻。 “难道幕家地下势力不是真心臣服?”陌焰并不气,优雅的笑了笑,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眸底没有半点笑意。 “当然不是!我们自然是真心臣服圣主的!”木老四一听立即毫不迟疑的大吼出声,这吼声出来后,他整个人顿时蔫了下来,再也 人顿时蔫了下来,再也没有刚刚那炸毛的气势。 也是,他们本就是真心臣服圣主的,他们的人和势力对于归入圣主的势力自然没有任何意见,既然没有任何意见,这收纳合并自然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是他想得太肤浅了。 陌焰笑了笑,似乎非常满意木老四这么识相。 幕夏也不理会他们怎样交流了解,吩咐完后就不再理会他们,转眸看向罗明扬,罗明扬知道轮到自己了,迎上幕夏这看似平淡却又似透着丝丝清冷凌厉的视线,下意识的挺直了腰身,屏住呼吸,认真的听着幕夏说,“你应该记得你将罗家卖了给我。” 罗明扬猛地震了震,似想到什么,眸光微微暗淡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坚定的点了点头,“是。”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与焰一起,将罗家彻彻底底变成你的。你要记住,我要的是彻彻底底。”最后一句,幕夏盯着罗明扬一字一字的缓慢吐出。 罗明扬再次震了震,他听出了幕夏的意思,彻彻底底,也就是说所有不服从的,格杀勿论! 顿时罗明扬掩饰不住震撼的瞪着幕夏,这是他第一次发现眼前这个少年,不,应该说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是这样的杀伐果断! 在她与那个闫大师对上时,他曾经见识过一次这个少女的杀伐果断,可是那时是那个闫大师挑衅在先,且明摆着对他们起了杀心,他们不反抗就只能等死! 而此时不同彼时,这个少女一脸云淡风轻的说着格杀勿论的话,罗明扬无法用词语来形容心底的震撼! 他突然发现,原来他对这个少女的认知是那么的少! 不过罗明扬这心底的翻江倒海并没有持续很久,大约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回过神来,暗吸了一口气,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没问题。” 罗家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 最后的那一个亲人都已经离他远去了,这罗家并不值得他再留手! “很好。”幕夏没有错过罗明扬这番震撼,对于他这么快反应过来有点满意,不枉她当初出手救了他。 她可从不做亏本生意的,如果这个罗明扬真的扶不上墙,她绝对会让他好好为她的亏本埋单! 接着幕夏再次看向陌焰,“罗家的事他做主导,你从旁协助,记住三个月。”最后几个字微微加重了音,似透着几分深意。 陌焰会意的点了点头,“了解。” 幕夏点了点头,对于他的能力毋庸置疑,随即看向青井,“我们去参加拍卖会那几天,有没有人秘密来凝意楼?” “有。来了不下五批人,全都是盯着那个闫大师来的。前三批都旨在救出那个闫大师,后面那两批人似乎想直接杀了那个闫大师。”青井严肃冷然的回答道。 这五批人无论哪个方面都很出色,如果不是有司徒焱带来的精英,单凭凝意楼的人还真的不一定能成功拦下他们。 不过为了这个闫大师,他们这次牺牲的人也不少,尤其是最后面那两次,那些人不顾不理的,几乎每一个都揽着他们的人同归于尽,为的就是消耗他们的人,让他们下意识的转移那个闫大师,然后乘机杀了他! 幕夏手指在椅柄上轻轻敲击着,沉吟了一会后,抬眸清冷的看向青井,“我打算将苏奕转移出去,你安排一个假的苏奕藏起来,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样做。” 青井愣了愣,须臾眸光一亮,激动的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以假乱真吗?这个他喜欢!这次他要那些人狠狠栽一个跟斗! 幕夏瞧了他一眼,转眸看向那个灵动的女子,“蓝,你带着那个真人回木门总部,重点看护。确定他安全后,去神医门将那些神医找过来,让他们好好研究研究那个真人,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三个月内研究不出一点成果,神医门就不用存在了。” 青井听到这里,从激动中回过神来,嘴角狠抽了抽,他很想说,夫人,神医门是爷的势力,是我们的人! 可是看见幕夏那清冷凌厉的神色,暗暗吞了吞口水,将这话重重的压回到肚子里,烂在肚子里,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从夫人的话音中听出了她对神医门的不喜,不,应该是说对神医门那些神医的不喜。 难道夫人觉得神医门盗用了她师傅神医的称号?所以就对神医门这么不喜? 青井不知道,他真相了一半。 幕夏确实对神医门非常不喜,并不是因为神医门盗用了她师傅神医这个称号,她知道她师傅并不在意这个称号,她也不在意这个称号,而她之所以对神医门不喜,是因为神医门里面那些大夫的医术根本不配被称为神医! 而这也是她悬赏木门的杀手去刺杀神医门门主的原因之一,这个门主应该知道他门下大夫的斤两,却任由他们顶着神医的名堂到处行骗,简直就是罪魁祸首! 只可惜这个神医门门主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木门的杀手想去刺杀他都找不到对象,直到他前不久在昭城出现,才刚好被正巧在昭城的钟蓝碰上了。 而让幕夏没有想到的是,神医门的门主竟是苏施瑜,幕后的人就是那个妖孽男人。 幕夏不知道万俟曜为什么那么高调的创出一个神医门,不过也毫不迟疑的撤下了那个悬赏令,只是对于神医门内的那些大夫还 那些大夫还是不喜。 如果他们不拿出一些真本事来,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她从不留没有任何价值的人! “保证完成任务!”钟蓝听见这个任务,灵动的眸光蹭的一亮,她早就对神医门那些所谓的神医不满了,平时让他们帮忙木门的兄弟姐妹们疗伤,三催四请后竟还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哼,如果不是门主说过绝不能滥杀无辜,她早就狠狠教训他们了。 青井看见钟蓝这模样,顿时为神医门那些兄弟默默的同情了一把,兄弟们,你们一路走好! “小外甥女,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了?”白云辰见幕夏一一吩咐完,放下手上的茶盏,轻笑的看着她,他相信这个无良狡诈的小外甥女绝对不会忘记打劫他的机会。 幕夏狡黠的眨了眨眼,“小舅舅,有没有兴趣陪我回家一趟?” “我们这次的任务不就是护送你回去吗?”白云辰轻笑的反问出声。 “我以为小舅舅忘记了嘛!” 白云辰温润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秦叔,你可以先留在这里吗?”说定白太子后,幕夏敛下眸底的狡黠,透着几分认真的看向回到了白云辰身后的秦凯。 秦凯听见幕夏这声略带亲切的称呼,整个人如一个木头桩子般的呆在原地,怔怔的瞪着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白云辰脸上的温润笑意浓了浓,看向幕夏的眸光轻柔了柔。 “秦叔,你可以先留在这里吗?”幕夏等了一会,见秦凯依旧一副傻呆呆的模样,再次轻声重复了一声。 秦凯身体猛地震了震,猛地惊醒过来,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可以!可以!可以!”似害怕幕夏听不见他的回应般,连连说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大声,一次比一次激动。 秦凯真的是非常非常激动,他没有想过幕夏这么快就接受了他,他本做好了心理准备,有可能这个清冷淡然的小丫头这辈子都不会发自内心的完全接受他了!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等到了这一声亲切的“秦叔”! 听到这一声认可,他死而无憾了! “门主,怎么没有我的份?”陌寒见所有人都有任务了,却只有他没有,等了一会都不见自家门主有任何安排,再也忍不住了,门主可不能这么偏心啊! “你跟着我。”幕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木门的四大杀手之一,陌寒。 “真的?”陌寒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眸底掩饰不住惊喜,得到幕夏的肯定后,忍不住激动兴奋的欢呼出声,“噢耶!我可以跟着门主!我可以跟着门主!我可以跟着门主了!哈哈哈……” “好吵。”钟雪皱眉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不过此时陌寒太激动兴奋了,直接无视钟雪这冷冰冰的瞪眼。 钟雪眉头皱得越发深,身上的冷气风雪般的飘洒出来,房间里面的温度顿时直线下降,陌寒终于后知后觉的收到这个非常熟悉的瞪眼,条件反射的颤了颤,扁了扁嘴,弱弱的看了看全身冷冰冰的钟雪,呢喃了几声,终于消停下来。 青井看着这个带着几分疯癫的威武汉子,狠抽了抽嘴角又狠抽了抽嘴角,直接转过头去,不再看这疯子一眼,再看下去,他害怕自己对木门的印象歪曲了。 其实,已经在歪曲的路上了! 不过青井并没有忘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夫人,您这次回家打算带多少人?”应该不会是他想得那样吧? 不要啊! 爷会杀了他的! “只带小舅舅和寒。” 青井一听见这个最不想听见的答案,如遭雷击,立即颤抖的做最后的挽救,“夫人,白太子确实很厉害,这位木门的护法同样也很厉害,可是这一路绝对不平静,您还是多带几个人吧?!”哪怕带多三四个也好啊。 “不。”幕夏却坚定的摇了摇头,“这次我要秘密行事,人太多反而容易露出马脚。你通知下去,这一路上除非我主动找你们,否则你们的人直接当做不认识我。” 青井看着幕夏这坚定郑重的神色,愣了愣,却快速反应过来,终于明白夫人为什么突然这么郑重的安排好一切,原来她早已经打算好了一切,她肯定不止回家那么简单,肯定在谋划着什么。 想通了这一点后,青井也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神色肃然郑重的点了点头,“是,我现在就立即交代下去,绝对不会误了夫人的事。” 说完,青井就大步走了出去,将这个交代郑重的传递下去,让他们的人不要太过激动而误了夫人的谋划。 青井离去后,刚刚领了命令的人也一个个的跟着离去,很快幕夏的房间内就只剩下白云辰和秦凯两人。 白云辰清润的瞧了秦凯一眼,秦凯会意的点了点头,大步走出房间,关上门,坚定的守在房门,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气息沉凝。 “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题外话------ 吼吼吼…… 夏夏要崛起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带你们去吃香的喝辣的 “白弋国!” 幕夏墨瞳内再次浮上了一片狡黠。 白云辰温润的笑了笑,没有半点意外,似早已经料到了,“什么时候出发?” “三天后。” “出事了?”如果不是出事了,这个喜欢明哲保身的小女人不会刚刚受到了惩罚就不知死活的挑衅那个男人的逆鳞。 这次的惩罚似乎挺重! 白云辰眼角余光扫了扫幕夏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青紫,清润的眸底掠过一丝笑意。 “嗯。”幕夏并没有发现白云辰这丝调侃,微微垂下了眼眸,身上隐隐透出丝丝清冷。她很清楚地海森林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如果不是临时有事,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进去逛逛,尤其是在最近一堆事堆在一起的时候。 白云辰清润的眸光凝了凝,站起来轻拂了拂身上的淡蓝色衣袍,“我会安排好的。”说着闲庭的走了出去。 幕夏看着白云辰那挺拔安然的背影,轻轻的缓缓的勾了勾唇,在白云辰离开后,也站起来,轻步走出了房间,一头钻进了药房。 这三天的时间她也要好好准备一下。 幕夏全副心神的准备着,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不知道当天晚上午夜时分,神医聂铭、毒圣风莜、先皇万俟定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凝意楼,期间并没有引起凝意楼里面任何人的注意。 不,有一个人发现了! 本在房间内休息的白云辰白太子“咻”的睁开了一双异常清澈的眼眸,眸底没有半点睡意,他转眸看了看某个方向,那是聂铭、风莜、万俟定三人离开的方向,不过他只看了一眼,眸光轻闪了闪,就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继续闭目睡觉。 时间滴滴答答的飞过,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第四天早上,当太阳刚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之际,幕夏那间专属药房那扇紧闭了三天三夜的房门终于“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幕夏一身清爽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吱吱!”舒舒服服晒了多日太阳,大睡特睡了多日的土肥大大终于良心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忽视了自家主人,因此早早就在药房门口候着,幕夏一打开房门,就“咻”一声窜到她的肩膀上,毛绒绒的小脑袋亲昵的蹭了蹭幕夏的脖子。 幕夏轻笑得拍了拍它的脑袋,土肥大大顿时知道自家这个女人并没有生它的气,于是不再撒娇,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舒服的在幕夏的肩膀上继续睡觉。 幕夏对此一点都不例外,显然早已经知道这小东西的脾性,轻笑了笑,收回视线看向药房外的几人。 “公子!”青井恭敬的对幕夏行了一礼,随即指了指他身边的年轻男子,“公子,爷让您将黑零带在身边。” “公子您不需要理会黑零的,他绝对不会给您带来麻烦,他只会一直在暗处跟着您,希望您能够留下他。” “公子。”黑零没有半点情绪起伏的对幕夏行了一礼。 幕夏轻挑了挑眉,略带清冷的打量眼前这个年轻男子,这个男子一身灰衣,脸容平平淡淡,非常不起眼,无论是他的眼神亦或是他的气质,都属于那种非常不起眼的人,如果不出声,恐怕他站在你身边一整天你都不会主动留意他。 幕夏知道,这是绝对暗影的标准。 这人是那个妖孽的暗影? 她以前似乎没有发现。 隐藏得真够深的。 难怪会被那个妖孽派来。 “好。”幕夏略打量了一番这位不起眼的暗影先生,对青井这提议没有反对的点了点头。 青井见状,暗松了一口气,他多害怕夫人会拒绝啊! 却不知道其实幕夏早就料到了某个妖孽肯定不放心她独自出行,肯定会有所安排,这不,果然。 青井并不知道幕夏这剔透的心思,见幕夏答应了就迫不及待的对身旁的黑零点了点头,示意他立即守在幕夏身边,他害怕夫人会临时变卦。 黑零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随即整个人轻闪了闪,徒然消失在众人眼前。 幕夏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一点都发现不了这位暗影先生的踪影,墨瞳内不由浮上了几分惊讶,挑眉的看向站在青井身边的白云辰白太子,这位神秘的小舅舅应该感觉到吧。 白太子如往常般清润的笑了笑,没有说话,没有说他感觉到还是没有感觉到。 幕夏撇了撇嘴,知道这个小舅舅一旦不想说,她怎么也撬不开他的嘴,于是幕夏也不再纠结,耸了耸肩膀后就随着青井走进了凝意楼的暗道里。 暗道的出口处已经停了三匹千里马,幕夏随意挑选了一匹,轻拍了拍它的脑袋,似在与它打招呼,这千里马似很有灵性,脑袋亲昵的蹭了蹭幕夏的手掌心,似在回应她,幕夏轻笑了笑,利落的跳上马背,挑眉看向白太子,这次是他带路。 白太子清润的笑了笑,也随意的挑选了一匹马,闲庭的跳上马背,潇洒从容,随即双脚夹了夹马腹,他座下的那匹千里马似也有灵性般,在地上踏了几下助跑后,突然如离弦之箭般飞射了出去,顿时化成了一条黑线。 “公子,这个白太子很神秘,至今我看不透他。”一直没有开口,默默跟在幕夏身边的陌寒看着化成了黑线远去的白云辰,一改之前的火爆,认真正色的开口道。 这三天他 。 这三天他一直有意无意的接触这位白太子,以后他们将有一段时间一起行动,于是他想先了解了解这位同伴,这是一个专业杀手的本性,在行动之前提前将所有的未知了解清楚。 可是这三天里,他发现他竟完全看不透这个白太子,这个白太子看似清清润润很好相处,可是你却会发现你看不进他的眼睛里,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只看见他表面那一层清润。 除了门主外,这还是他当杀手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看不透的人。 不,应该说这个白太子比门主还要神秘! “你只要记住他是一个喜欢看好戏唯恐天下不乱的恶趣味人士就行了,别的不用了解太多。”幕夏轻笑了笑,轻踢了踢马腹,她座下的千里马同样如离弦之箭般飞射开去。 她这个小舅舅将自己隐藏得太深了,除非他愿意,否则谁都别想走进他的心,更别想看清他的神秘。 别说是陌寒,恐怕就是同样隐藏得极深的万俟曜都不敢说他了解这位神秘的小舅舅,充其量他们也只是稍微知道这个小舅舅是什么样的人。 陌寒闻言耸了耸肩膀就不再纠结,知道幕夏对这个神秘的白太子有她的想法,再次恢复了那火爆大喇喇的性子,激动的踢了踢身下的千里马,一刻不停的紧跟在前面两匹马的身后。 青井为他们三人准备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好马,这速度绝对不是普通的千里马可以追赶得上的,不大一会,三人三马一宠物就离开了罗城,向着前方飞去。 幕夏并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地海森林位于什么地方,可是看着白云辰带着她行走的方向,轻挑了挑眉。 这个方向似乎是…… 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外,三人几乎马不停蹄的赶路,不知道是白云辰早已经安排好了,亦或这条路本就是这么平静,这一路来三人都没有遇到任何意外。 大约三天的时间,三人三马一宠物来到了冀州边境。 看着这熟悉的冀州边陲小镇幕夏墨瞳内掠过一丝果然,她就说这方向非常熟悉,果然就是前来这冀州边境的方向。 既然来到了,那就先按原计划回家一趟吧,“小舅舅,我们先休整一下。”看着白云辰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幕夏轻开口道。 白云辰回过头来温润的瞧了他一眼,轻点了点头,“好。”说着就放缓了马速,徐徐的落后幕夏那匹马半步,明显是让幕夏带路。 幕夏轻笑了笑,小舅舅就是小舅舅,果真玲珑剔透,她只说了一句,竟就知道了她的心思,这些男人的心思就是九曲十八弯! 这也是幕夏以前看到这些人就立即掉头就走的原因之一,在这些人身边,绝对没有秘密私隐可言。 幕夏并没有急着先回家,而是来到了几个月前与万俟曜第一次相遇的那间客栈,坐在马背上看着这间客栈,幕夏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只不过才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幕夏却感觉过了很久很久,明明与那个男人不过相识了几个月的时间,却仿佛已经与那个男人交心了半辈子。 如果当日她没有与竹云来到这间客栈,是不是就不会遇到那个霸道强势的男人? 不,那个男人本就是来找师傅的,她们总会遇到,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她似乎注定逃不出那个男人的手掌心啊! 幕夏不知道,当她看着前方这间客栈时,雌雄莫辩精致俊逸的面容上浮上了一抹夏花般灿烂怡人的幸福笑容,如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小伙子,让人移不开眼睛。 白云辰温润的勾了勾唇,没有开口,静静的立在一边,似不忍心破坏这唯美的画面。 不过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煞风景的无聊人。 “喂,收起你这恶心的笑容,看得本公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又不是女人,干什么笑得那么花枝招展啊?发花痴啊?” 幕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脸上的笑意缓缓淡了下来,略带清冷的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她身下的千里马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立了一个年轻男子,这个年轻男子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一身华服,双手叉腰,满脸轻蔑不屑的仰头瞪着幕夏。 幕夏瞧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轻踢了踢马腹,就打算绕过他走进客栈,稍微休息一下,连续赶了三天的路,她也有些累了,她座下这匹千里马也开始喘气了。 只是那位华服公子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 “你给本公子下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居高临下的俯视本公子,从来只有本公子俯视别人的份,你赶紧给本公子下来,否则不要怪本公子打断这匹马的腿!”这华服公子见幕夏竟居高临下的睥睨了他一眼,立时炸毛了,他什么时候给人这样俯视过? 走在幕夏身边的白云辰清清润润的瞧了这个华服公子一眼,须臾移开视线看向一旁的花花草草,似乎这些花花草草比这个华服公子更入他的眼。 走在幕夏另一边的陌寒见竟有人这么不客气的吼他们门主,顿时乐了,眸光蹭的一亮,连续无聊的赶了三天路,终于有乐子了,“哟,你是谁啊?王爷?皇子?还是哪家王侯将相家的尊贵公子少爷啊?” 陌寒的声音并不小,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不少人指着这华服少年窃窃私语。 “哼,本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翁铭,我爹 翁铭,我爹是当今武林盟主翁修,我娘是白弋国的郡主!”翁铭昂着下巴高傲的冷哼出声。 幕夏本打算走的脚步顿了顿,“白弋国的郡主?”同时不着痕迹的看了身旁的陌寒一眼。 陌寒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示意当今的武林盟主确实是翁修,只是他没有听过翁修有一个儿子叫翁铭,更没有听过翁修有一个白弋国郡主的夫人。 “哼,看你这乡巴佬都不知道白弋国的了,白弋国可是这天下三大强国之一,只是一直隐世而已,不过白弋国并没有真正的隐世,只是比较低调,你们这些乡巴佬不知道而已!”翁铭听见幕夏这疑问,以为他没有听过白弋国,顿时轻蔑不屑的扫了他一眼。 “知道赫赫有名的地海森林吧?白弋国就是地海森林的霸主!” “看你们的样子,肯定也是想去地海森林淘宝了,哼,竟连这些知识都不知道,竟还敢去地海森林淘宝?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哼,瞧你们还勉强看得过眼,本公子就大发慈悲带你们一起去逛逛地海森林吧,不用太感谢本公子!” “到地海森林淘宝?”幕夏看着翁铭这傲娇的模样,轻挑了挑眉,须臾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身旁的白云辰,似在说,小舅舅,这是怎么回事? 白云辰脸上清润的神色淡了淡,没有说话。 “哼,竟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知道?果真是乡巴佬。”翁铭却非常主动的为他们解答了,“半年后就是我武林盟主老爹的生日,我老爹前不久突然感叹生日那日想要收一个入室弟子,这感叹一出,顿时有不少江湖人士挤破了头颅挣着想当本公子老爹的入室弟子,老爹不忍心这些人挣得头破血流,于是就想出了一个方法,谁能在地海森林里找到一件让老爹最满意的宝贝,老爹就收那人当徒弟。” “于是所有的江湖人士立即涌了过来地海森林,争抢着淘宝!” 幕夏明白了前因后果,顿时在心底冷笑出声,这武林盟主还真是精明,打着收徒弟的名号,让那些人免费为他进入地海森林寻宝,还美其名曰的说为了他们好! 这算盘打得真是精。 不过,“既然你都说地海森林危险,那你为什么还要来?难道你也想成为你老爹的入室弟子?” “哼,本公子深得老爹喜爱,老爹早就将他的本事毫无保留的教给本公子了,本公子这次前来地海森林不过是想找一个奇特的宝贝送给老爹当生辰礼物。”翁铭傲娇的扬了扬下巴。 幕夏淡淡的瞧了瞧眼前这个傲娇少年,将他身上那虚浮的气息收在眼内,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陌寒同样扫了他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就凭这样的三流武功竟也想到地海森林淘宝?最后怎样死的都不知道那个人是他吧? 该不会见他们三人气质不错,武功不错,所以就想妄想将他们拉过来当保镖吧? 陌寒不知道,他真相了。 翁铭见自己说了那么多,说得自己口水都干了,这三个人竟还是高高的坐在马背上没有半点动静,脸颊顿时红了又红,不要误会,这是被气被恼的,“你们是什么意思?竟敢看不起本公子?信不信本公子找人灭了你们?” 幕夏看着眼前这恼羞成怒的少年眸光轻闪了闪,转眸与一旁的白云辰交换了一个眼神,须臾从马上利落的跳下来,“我们跟着你,你真的可以带着我们到地海森林里淘宝?” 陌寒一看就知道自家门主又开始坑人了,不带任何同情的瞧了瞧面前的傲娇少年,也从马背上跳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家门主坑人。 白云辰同样从马上清润从容的跳下来,站在幕夏身旁没有说话。 翁铭一听到幕夏说愿意跟着他,眸光蹭的亮了,傲然的挺了挺腰身,“那是自然!跟着本公子绝对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好吧,我们跟着你,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幕夏神色不明的勾了勾唇。 “那是当然!” 陌寒看着翁铭就像看傻子一样,这个傻子被他们门主卖了肯定还在傻乎乎的为门主数钱! 就连趴在幕夏肩膀上的土肥大大也忍不住睁开眼睛鄙视的看了翁铭一眼,人性化的摇了摇头。 翁铭却没有看见他们这同情鄙视的眼神,脸上掩饰不住激动和兴奋,他自己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傲娇的摆了摆手,“跟本公子来,本公子现在就带你们去吃香的喝辣的。” ------题外话------ 吃香的喝辣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翁铭,低调 幕夏、白云辰、陌寒跟着翁铭走进客栈,就看见客栈里坐满了清一色的江湖人士,一个个手边放着武器,或防备或打量或观察或警惕的扫视着四方。 幕夏看着满屋的江湖人士,眸光轻闪了闪,转眸看向身旁的白云辰,不过显然白太子的掩藏功夫非常好,似没有看见这些江湖人士般,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哟,我们的翁公子终于找到跟班了?” “呵呵,没有想到竟真的有人被他忽悠到!” “哼,这个世上总有那样一些趋炎附势的人!” 幕夏三人一跟着翁铭走进来,瞬时就听到了一连串轻蔑不屑的嬉笑声、调笑声。 翁铭脸上的神色顿时难看到极致,又青又红又白,如调色盘般,“你们在乱说什么?你们给我闭嘴!”慌乱的大吼出卖了他心底的慌乱,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幕夏三人,他们是不是也如之前那些人一样一听见这些人的蔑笑就立即掉头就走? “怎么,翁公子敢做不敢被人说吗?” “就是,欺骗一些无知的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不过那些人恐怕也是心甘情愿被骗的,哈哈哈……” “你们……你们……”翁铭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这些丝毫不给他颜面的人气得全身发颤,却依旧不敢回头瞧幕夏三人一眼。 陌寒脸上的神色寒了寒,如同他的名字般,一片陌上的寒意,如同从心底冒起,瞬时让在场的众人冷冷的打了个寒颤。 所有的轻蔑不屑的嬉笑声、调笑声戛然而止! 现场霎时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众人惊骇的瞪着陌寒,只一个照面他们就清楚感觉到眼前这个男子很危险,他们刚才明显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气一闪而过。 这个男子是什么人?他们三人是什么人?他们明明那么厉害,为什么会答应当翁铭的跟班? 翁铭莫名感觉到身后掠过一股让他全身如浸泡在冰水中的冰寒,随即就看见前面这些人突然寂静了下来,见鬼般的瞪着他的身后,心脏突然“砰砰砰”的直跳,暗暗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颤颤的回过头来看向身后,却见幕夏对他浅笑了笑,“不是说请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听到这话,看见这片没有半点看不起他的微笑,翁铭差点没有流下泪来,他不笨,他知道这三人肯定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斤两了,却没有如那些人一样轻蔑鄙视的嘲笑他,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友好”的眼神和微笑。 幕夏瞧了他一眼,轻步绕过他,瞧都不瞧四周呆滞的人群一眼,走到一旁的空位置上坐下,桌子上另外的人看见他坐下,下意识的站起来退在一旁,惶惶的瞪着他。 眼前这个少年看起来明明非常无害,可是他们却莫名心颤,似乎眼前这个少年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们。 幕夏没有瞧他们一眼,悠然的坐在座位上,一脸无害的模样。 白云辰清润的瞧了眼突然“感情流露”的翁铭,闲庭的跟着幕夏来到桌子上坐下。 陌寒见幕夏和白云辰都已经坐下了,这“雇主”竟还在感动连连,不由翻了个白眼,略带粗鲁的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扯到桌子上坐下。 “那个……那个……”被陌寒强硬的按压着坐下,翁铭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略带局促的看着他们三人,再也没有之前的高傲。 幕夏径自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悠悠的开口道,“怎么?不想请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了?” “不!不!”翁铭急忙摆了摆手,紧接着又连连点头,“请!请!” 陌寒再次白了他一眼,突然发现还是之前那个傲娇的小子稍微顺眼点,“我说你刚才不是很能说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变成了一个小媳妇了?” “我……我……”翁铭缩了缩脖子,想起刚才在这三人面前大放阙词,脸红了又红,低垂着脑袋,真的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般。 陌寒忍不住再次白了他一眼,他已经不想说话了,这个人完全无法沟通。 幕夏也不再说话,悠闲从容的自斟自酌。 白太子……请直接无视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翁铭渐渐的平静下来,抬眸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幕夏三人,却见幕夏三人悠闲的在自斟自酌,顿时怔愣了一下,这时才发现,幕夏三人的气质并不是他眼中那些乡巴佬能够拥有的。 只见坐在最中间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五官精致俊逸,他一身简单的玉白色衣袍,头发也只是用一根玉白色的缎带简单的束在身后,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公子一般,可是他身上却带着一股悠然从容的高贵优雅气质,这种气质他只在那些大家族的公子少爷身上见过。 而且这少年身上的这气质似乎比那些大家族的公子少爷更天然,似刻在骨子里,又似是与生俱来般。 而坐在他另一边的另一个少年,看起来比他大一点点,却也不是很大,清润高雅,一身简单的淡蓝色衣袍,身上清清润润,看似简单,却又不简单。 还有坐在他身边这个黑色劲装男子,那黑色劲装将他那强壮发达的肌肉展现得淋漓尽致,强悍有力。 翁铭看清了这三人的模样,这三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不由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他当时怎么会将 口水,他当时怎么会将他们当成是好骗的毛头小子? 这三人明显不是他能招惹的! “对不起!”不过翁铭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见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立即非常有诚意的九十度弯腰道歉。 “我,我刚才欺骗了你们!非常对不起!” “我,我并不是翁家的什么尊贵的少爷,只是翁家一个不起眼的庶子。因为没有人愿意带我一起进入地海森林,所以我才会诓骗你们,真是很对不起!” 陌寒瞧了瞧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翁铭,又瞧了瞧依旧在自斟自饮的幕夏,在她嘴角上那抹浅淡的笑意上顿了顿,顿时会意过来,脸色瞬时沉了下来,“好啊,原来你将我们当傻子般耍!” 陌寒这脸色沉下来,再加上他这冷喝声,那气势直压得翁铭差点直不起腰,心底的防线差点溃败,连连道歉,头差点撞到桌子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陌寒见这翁铭只不断的道歉,却并没有找借口为自己辩驳,眸底的寒意也稍微淡了淡,不过脸上依旧冷沉一片,“那你刚才说的武林盟主收徒弟的消息也是假的?” “不!不!不!这个消息是真的!这个消息是真的!”翁铭猛地抬起头来,迫切的摆手解释。 “那你说你的母亲是白弋国的郡主?”陌寒继续冷喝出声。 翁铭这次却低垂了脑袋,久久没有说话,双手紧握成拳,身体隐隐颤抖,好一会才压抑着滔天的恨意咬牙切齿的开口道,“她已经死了!” 幕夏抬眸轻扫了他一眼,将他这些掩饰不住的恨意杀意一一收在眼内,对一旁的白云辰白太子轻挑了挑眉,似在说,小舅舅,看来你们白弋国的人也不是到哪里都吃香啊! 幕夏早就知道白弋国的人早已经渗透进了两大强国,甚至是一些小国都没有放过,只看着一路几乎去到哪里都会遇到白弋国的人就知道这白弋国的渗透有多厉害。 一百年的低调,一百年的渗透,这张天罗地网不可谓不庞大。 因此对于白弋国也渗透进江湖这点并没有任何意外,却没有想到竟有人不将这白弋国放在眼内,真是稀奇! 白云辰白太子依旧清清润润的,没有半点神色变化,似没有听见白弋国的郡主被杀,也似完全不将那位郡主放在眼内。 幕夏撇了撇嘴,就知道是这样。 白云辰好笑的瞥了她一眼,这个小外甥女似乎非常想看到自己破功啊?看来自己之前调侃过她,现在报复来了! 白云辰轻笑的摇了摇头,恐怕只有入了这个小外甥女心底的人才会发现这些小女人的腹黑狡黠,还有偶尔不自觉流露的调皮! 幕夏没有看见白云辰这小动作,因为她此时已经收回了视线,转向了突然变得激动的翁铭,“你刚才说没有人愿意带你进入地海森林,你的意思是已经有人进入地海森林了吗?” 翁铭深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抬眸瞧了瞧幕夏,又猛地低下头,似不敢与她对视般,却非常详细的回答,“是的!已经有很多人进去了,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门派,进去的都是各大门派的精英。” “原本地海森林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一来白弋国非常低调,低调了近一百年,随之这保护白弋国的地海森林也低调了近一百年。” “二来,这地海森林非常危险,进去的人十个有九个半没有出来,哪怕出来的都是残了半个身的,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敢踏足地海森林了。” “可是武林盟主这话一出,地海森林立即广为人知,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富贵险中求,所以当听说地海森林遍地宝贝,那些人就不顾危险的走进地海森林淘宝了。” “既然你知道地海森林危险丛丛,你就不怕你也进去了就回不来吗?”幕夏轻挑了挑眉,以这小子的精明应该知道以他的本事,在那危险丛丛的地海森林里,极有可能进去了就出不来。 翁铭低垂的眸子暗了暗,声音也弱了下来,“我知道,我只是想去看看娘亲的家,娘亲临死前非常想家,所以我想将她送回家。就算真的进去了出不来也没关系。”反正在外面,他也是自己一个人。 幕夏深看了他一会,继续自斟自饮,“明天早上出发。” 翁铭愣了愣,紧接着快速反应过来,猛地抬起头,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瞪着幕夏,“您,您是说您愿意带我进地海森林?真的可以吗?”眸底抑制不住激动和震喜。 陌寒不知道第几次白了他一眼,不客气的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还不快去准备?” “啊……是!是!我一定不会拖后腿的!我一定不会拖后腿的!”翁铭立即反应过来,难掩激动惊喜的对幕夏躬了躬身,紧接着快速离去准备。 翁铭准备的时间并不长,没过一会就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额头的汗水如雨水般哗啦啦的落地,抱着一个不大的包裹弯腰立在幕夏他们这张桌子旁大喘气。 似乎从他离去到回来,他的脚步就从未停过,将他平生最快的速度都用了出来,他害怕,他害怕迟了这三人会突然变卦,突然就不带他进地海森林了。 陌寒看见翁铭这气喘吁吁的模样,眸底的寒意再淡了淡,突然伸出大掌不客气的在翁铭的后背上大力拍了拍, 力拍了拍,翁铭立即被他拍得下意识的直起身来,惶恐惊怕的瞪着陌寒,难道,难道他们反悔了? 不要! 不要! 他已经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他的脚步停都没有停一步,不要不带他!不要丢下他! 翁铭张口就想求情,可是他还未开口,陌寒朝他翻了个白眼,直接粗鲁的将他按压在凳子上,随之大喝了一声,“小二,上几个你们的招牌菜,速度快点。” 连续赶了三天路,他都有三天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正经饭了,明天进了地海森林后肯定又没有好吃的,今天他一定要好好大吃一顿。 “……好,好!客人请稍等!”客栈的掌柜在陌寒这声大喝声下惊醒过来,略带惶恐的应了声,随即催促呆在一旁的小二上去服务。 小二怔怔的反应过来,略带惶恐的颤巍巍的走到他们的桌子前稍微收拾了一下,换上了一壶新茶,然后脚步不停的离去催促饭菜。 直到那个小二离去,翁铭才惊醒过来,瞧了瞧这三人,见他们没有赶他走的意思,长松了一口气,略有点疲软的摊在凳子上。 这一口气松出来,翁铭才迟钝的发现,他刚才的大喘气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畅顺了,这才知道原来刚才这个黑色劲装男子并不是嫌弃他,而是用自己的内力帮他顺气,明白过来后,翁铭立即真诚的感谢了一声,躬了一躬,“这位公子,非常感谢您!” “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我叫陌寒,你以后直接叫我陌寒就可以了!”陌寒摆了摆手,不过看向幕夏时却换了一片恭敬,“这位是我们的公子,你以后就随我们叫公子吧,至于这位……”陌寒瞧了瞧白云辰,眨了眨眼,疑问的看向幕夏,似在问幕夏应该怎样称呼这位白太子。 “直接问他,或者不用理他。”幕夏头也不抬一下。 白云辰好笑的瞧了这个小气的女人一眼,清润的勾了勾唇,“不用理我。” 幕夏这次神色没有半分变动,似早已料到了这个答案。 陌寒嘴角抽了抽,知道的人知道是这白太子低调,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白太子高傲,不屑理人呢,须臾转头看向翁铭,“听到了吧,这位公子喜欢低调。”白弋国人的通病。 “……是是!”翁铭愣愣的点头。 很快,客栈的招牌菜就上来了。 “快吃吧,过了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这样正经的饭菜了。”陌寒边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开吃,边招呼一旁傻乎乎一脸局促的翁铭,那地海森林他只进去过外围,单是在外围转了一个小圈就转了几个月,差点出不来,这次他们直接进去地海森林中心,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白弋国。 “是是!”翁铭连连点头,将手上的包裹小心翼翼的放在怀内,小心翼翼的瞄了瞄幕夏和白云辰,拿起筷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开吃。 陌寒再次翻了个白眼,难道他们一开始看见的那个傲娇少年是一个幻象?陌寒摇了摇头,不想再说话,直接大口开吃。 幕夏轻扫了翁铭一眼,轻轻掠过他怀内的包裹,拿起筷子,带着几分狼吞虎咽的开吃,与她身上的悠闲从容气质非常不符。 白云辰轻笑了笑,拿起筷子清润闲庭的开吃,与这两人的大快朵颐形成鲜明的对比。 幕夏瞧都不瞧他一眼,她已经饿了三天了好不好,饿的时候哪有那么多讲究?这尊贵的太子明显就是从未真正饿肚子过。 翁铭看见幕夏这爽快直接的模样,愣了愣,似明显没想过这个悠闲从容的优雅公子吃相竟这么的……豪迈!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幕夏这样爽快直接的吃相,他心底的拘谨和局促突然烟消云散了,突然轻笑了笑,也开始放开手脚大吃特吃,那动作与陌寒有得一拼。 “小子,你也几天没吃饭了?”陌寒轻挑了挑眉,吃饭的动作却停也没有停一下。 “嗯,我,我三天没有吃过一顿正经的饭了。”翁铭这次没有隐瞒,脸色有点微微泛红,他一个庶子根本没有多少钱财,之前说请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不过是忽悠他们而已,他从翁家来到这里已经用完了他所有的盘缠了。 “放心,以后跟着我们不一定顿顿都有大餐吃,不过吃饱是没有问题的。”陌寒豪迈的拍了拍翁铭的肩膀。 “嗯,嗯,嗯!”翁铭连连点头,埋头吃饭,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碗上多了一滴滴晶莹。 幕夏三人似没有看见般,或清润闲庭的开吃,或大快朵颐的大吃特吃。 第一百七十七章:正常的女人 幕夏四人吃完饭后就在客栈开了四间房休息,翁铭见幕夏竟开了一间独立的房间给他,再次感动了一番,感动连连的盯着幕夏的背影,直到幕夏进入了房间后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好一会回过神来,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同时在心底暗暗下了个决定。 而刚才嘲笑幕夏三人的人在陌寒那片寒意散发出来后再也不敢在他们面前说一句话,可是却不妨碍他们看和听,他们越看越心惊越听越心惊,这三人究竟是什么人? 直到幕夏三人进入房间休息后,他们才敢低声的窃窃私语。 幕夏并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也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人的想法,她在房间里稍微休息了一会,夜幕降临之时,悄悄的离开了房间,离开了客栈。 当她想要抬步向前走时,一身淡蓝色衣袍的白云辰白太子悄无声息的从一棵大树上跳下来,幕夏轻掠了他一眼,轻笑了笑,没有任何意外,眸光暖了暖。 白云辰闲庭的走到幕夏身边,温润的笑看着她,没有说话。 幕夏收回视线,足尖轻点了点,飞身向前方走去,自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白云辰紧跟而上,同样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两人的速度都不慢,大约一个多小时,幕夏带着白云辰停在一座黑漆漆的大山前。 今天晚上的月色不错,清辉明亮,借助这月色,前面大山的情景若隐若现的呈现在幕夏和白云辰眼内。 前面的大山光秃秃一片,黑漆漆一片,如同一座死山,没有一丝生机。 幕夏看着这光秃秃黑漆漆的大山,身上隐隐透出一股清冷,霜寒冷冽,当日那场大火仿佛就在眼前,墨瞳内漆黑一片。 “吱吱!”趴在幕夏肩膀上的土肥大大似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刷”的睁开眼睛,当看见这片光秃秃黑漆漆的大山时,愣了愣,下一瞬当闻到那熟悉的家的味道时,眼睛染上了暗金色,愤怒凶狠的挥了挥爪。 幕夏轻拍了拍它的脑袋,随即足尖轻点地面,飞身上山。 白云辰清润的环视了这座光秃秃黑漆漆的大山,眸光轻闪了闪,没有说话,不紧不慢的跟在幕夏身后。 幕夏一口气上到了山顶,山顶上是一片不小的平地,不过此时同样是光秃秃黑漆漆一片,没有半点生机。 幕夏眸光微暗了暗,又黑了黑,环视了四周一眼后脚步不停,直接来到山顶的另一边,山顶的另一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幕夏向下望了望,然后,纵身而下! 白云辰轻挑了挑眉,脚步似加快了两分,紧跟在幕夏身后,毫不犹豫的纵身而下! 幕夏纵身而下并没有做任何防范的措施,任由悬崖上凛冽的冷风将她的衣服头发吹得刷刷刷作响,脸上却是一片平静。 当下降到两百米时,幕夏双脚动作迅速的在悬崖壁上踏了几踏,然后身子一闪,闪进了一个小山洞里。 白云辰眸光轻闪了闪,双脚同样迅速又带着几分闲庭韵味的在悬崖壁上踏了踏,闲庭的跟随幕夏闪进了那个小山洞里。 小山洞非常干净明亮,仿似是人工打造的,可是在这悬崖峭壁上打造出一个山洞,这绝对不是常人可以做出来的。 白云辰大致环视了小山洞一圈,温润的看了看身前的幕夏,这个小外甥女看来又要给他惊喜了。 幕夏并不知道身后白云辰心底的腹诽,走到山洞的中间位置,伸手在墙壁上似无意的敲了几下,随即墙壁上缓缓打开了一道石门。 石门打开后,幕夏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然后自顾自的收拾石室里面的东西,任由白云辰自己参观。 白云辰并不将自己当外人,自然的走进石室里,当看清石室里面的庐山真面目,温润的眸底少有的染上了丝丝惊讶,还有浓浓的笑意。 小外甥女果真没让他失望啊! 这间石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足有一百多平方米大,里面非常干净明亮,干爽通畅,完全没有其它密室的闷气霉气。 石室里面的东西摆放得很整齐,分门别类,什么样的东西都有,让白云辰惊讶的是,里面大部分他都没有见过的,可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很多东西看似只是一些没有什么实际效用的小玩意,可是幕夏却将它们放得整整齐齐,上面并没有半点灰尘,显然幕夏对它们非常珍视。 白云辰不知道,这是幕夏来到这古代十六年来的研制成果,每一样东西都有它惊人的效用,绝对让人叹为观止。 当然,此时的白云辰是体会不到的。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这些小玩意多有用处了,那时候他恨不得将这些东西全部抢过来。 自然,这是后话了。 幕夏瞧都没有瞧白云辰一眼,径自在收拾着,她似是在搬家一样,装了一袋一袋又一袋。 白云辰参观完石室里面的小玩意后回过头来看向幕夏时,就看到了她脚边那四五袋大麻包袋,少有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哭笑不得的看着继续打包的幕夏。 她该不会打算今天晚上将这里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吧? 最后幕夏没有全部打包带走,不过也差不多了,最后幕夏足足打包了十个大麻包袋! 白云辰嘴角再次抑制不住的抽了抽,转过头去,似不想认识这个女人一般。 一直以来,白云辰都以 一直以来,白云辰都以为幕夏与一般的女子是不同的,而显然是他下结论下的太早了,幕夏并不是没有其他女人的那些癖好,只是她的癖好有点特殊而已,她不喜欢购买什么衣服首饰,却喜欢打包这些古怪的玩意。 而当他看见幕夏打包了十大包后竟意犹未尽的看着石室内剩下的东西,似恨不得将所有东西全部打包带走般,白太子再次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无论怎样利落凌厉,无论再怎样彪悍豪爽,小外甥女似乎还是一个挺正常的女人! 幕夏并不知道白云辰心底的腹诽,如果可以,她确实想将这石室里面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这可是她的心血啊,每一样东西都是她的精心之作! 不过幕夏也知道这不现实,她们这次过来的只有三个人,最多只能带走十大包! 看着还有一半没有打走的心血结晶,幕夏哀怨的鼓了鼓嘴,最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黑零,我们将这些带下山后,你让人将这些东西全部送到你们爷手上,小心点,不要碰坏了。”最后不太放心的提示出声。 “是。”一直隐在暗处的黑零闻言从暗处飞了出来,恭敬的应了声,随即默默的走到那十个大麻包袋面前,默默的扛起了五个大麻包袋。 顿时这五个大麻包袋将他整个人淹没了,如增肥了一大圈般。 幕夏愣了愣,明显没有想到这位暗影先生竟这么实诚,正想与他说放下一包时,暗影先生已经再次回到了他的暗处,再次没有了任何声息,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幕夏很惊奇,一个人可以完美的隐藏,可是那五个大麻包袋怎么隐藏? 白云辰难得看到幕夏这惊讶神奇的模样,轻笑了笑,也不为她解答,默默的拎走四个大麻包袋,剩下一个留给幕夏。 幕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最后瞧了瞧这间石室,随即拎起最后一个大麻包袋,利落的转身离开。 当送走了那十袋大麻包袋,幕夏和白云辰再次回到客栈时,天已经微微亮了,而昨天在客栈的那些江湖人士,一队接一队的结伴开始出行。 “公子,这些都是附近那些三流四流小门派的江湖人士,那些大门派的人似乎分别从不同的地方进入地海森林,而翁铭这小子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他的母亲曾经对他说过,从这条路到白弋国是最近的,也是最安全的。”幕夏一回来,陌寒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稍过了一段时间预计幕夏简单收拾好后,就来到幕夏身边低声汇报着这一个晚上收集到的情报。 昨天晚上他并没有跟着幕夏离开,就是为了收集情报,以及看住那位翁家小少爷,而显然收获还是可以的。 “嗯。”幕夏轻点了点头,透过房间的窗户瞧了瞧那些江湖人士离开的背影,“我们也准备出发吧。” “是。”陌寒恭敬的应了声,简单收拾了一下,四人吃了顿比较丰盛的早餐后,紧随着那些江湖人士出发了。 幕夏轻拍了拍千里马的脑袋,在它回应了一下后,轻笑了笑,利落的跳上千里马,跟随在白云辰身后继续向前走。 陌寒带着翁铭坐上他的千里马,踢了踢马腹,风驰电掣的紧跟在幕夏和白云辰身后,这匹千里马虽然驮着两人,不过速度却没有慢下多少。 翁铭坐在陌寒身后,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骑马,一时有点紧张,而当他身下的马突然飞奔起来时,吓得下意识的双手揽紧陌寒的腰身,紧紧的紧紧的。 在翁铭揽上陌寒的腰身时,陌寒身体僵了僵,差点没有条件反射的反手一劈,幸好他在最后一刻冷静下来,以他强大的自制力强行压下了身体的条件反射,否则翁铭绝对会被他一掌劈死! 绝对没有第二个结果! 作为一个专业的杀手,对危险的警觉性早已经形成了超强的条件反射,如果陌寒的自制力不是非常惊人,翁铭绝对会为他这下意识的反应埋单。 不过翁铭明显也是一个感觉非常敏锐的人,陌寒的反应虽然只是一瞬,不过他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看到自己这动作,脸颊瞬时红成了一个红苹果,双手似触电般的飞速收了回来! 而他的手一收回来,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他整个人向后仰去,差点没有直接倒飞出去! 陌寒再次翻了个白眼,眼明手快的将他拉回来,语气不太好的大吼出声,“拉着我的衣服!” 陌寒的神色确实不太好,虽说他在最后一刻完美的收住了自己的条件反射,却也受到了一些轻微的反噬,而且被一个大男人来了一个熊抱,他的心情能好才怪了! 一直没有回头的幕夏脑袋后面似长了眼睛般,明明没有回过头来看一眼,却似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边策马向前飞奔,边头也不回的清喝了声,“张口。” 陌寒闻言,毫不迟疑的张开口,紧接着一颗药丸丢进了他的口中,咕噜一声滚下了他的喉咙里。 没过多久,陌寒感觉自己刚刚受到的反噬好了很多,顿时咧嘴笑了笑,果然还是跟在门主身边好啊,哪怕受伤了都不害怕,哈哈哈……爽啊! 除了这段小插曲外,一路上再次恢复了平静,而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那些提前出发的江湖人士,显然大家不是同一个方向。 大约三个多小时,当太阳渐渐来到半空时,白云辰带着幕夏三人终于来到了地海森 到了地海森林边缘。 白云辰潇洒的跳下马,清润的看向幕夏,“接下来的路我们要步行。” 幕夏没有任何异议的跳下了马,陌寒也立即带着翁铭从马上跳下来,幕夏回头瞧了瞧她们的来路,轻拍了拍千里马的脑袋,“你们回去吧,小心点,不要被人抓走了。” 千里马亲昵的蹭了蹭幕夏的手掌心,随即带着另两匹马沿着原路哒哒哒的跑回去,很快就变成了一个黑点。 翁铭怔怔的看着那三个远去的黑点,有点反应不过来,这马是不是太有灵性了? 直到看不见那三个黑点后,幕夏缓缓的收回视线,回过头来看向白云辰带着她们到来的地海森林入口。 出现在她们面前的并不是一片森林,而是一片乱石堆,这片乱石堆很大,大约两个足球场那么大,遥远的远方才看见一抹绿色,那大概就是传说中只有进没有出的地海森林了。 此时翁铭也收回了视线回过头来,当他看见这片乱石堆时,狠惊了惊,“你们也知道这个入口?”娘亲不是说过,除了白弋国的人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入口的吗? 而这三人是直奔这里来的,显然就是直奔这个入口来的,他们是怎样知道这个入口的?难道他们当中有白弋国的人? 想到这里,翁铭掩饰不住激动和惊喜的看着他们三人,似乎遇见了亲人般。 “先休息一下吧,接下来可能就没有机会休息了。”白云辰没有理会翁铭,清润的对幕夏说道,那双清润的眸子少见的带着几分正色。 幕夏边来到一块大石上休息,边挑眉调侃道,“真难得,竟能看见小舅舅这么正经!”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的墨瞳深处同样是一片正色。 她师傅可是不止一次叮嘱她,不要小看地海森林,而且连可以与植物沟通的神秘白太子都这么正色,可见这地海森林有多危险。 白云辰略带无奈的笑了笑,来到另一块大石上休息,这个小外甥女真是逮住机会就不放过啊。 不过白云辰并没有说,如果只是他自己一人他并不会担心,他担心的只是她而已。 陌寒二话不说的跳上一块大石上,拿出干粮,留了一些给幕夏,丢了一些给翁铭后就开始埋头大啃特啃,似乎这些干粮非常好吃般。 天知道陌寒非常不喜欢吃干粮,干巴巴硬邦邦,可是他知道在某些情况下有得吃就算好的了,因此哪怕不喜欢他都不会嫌弃。 在没有遇到他们门主之前,他早已经领略过挨饿的滋味了,深深明白那种饿得前胸贴后背,饿得出现幻觉的滋味,他不想再体会那种滋味,因此哪怕是最难吃的干粮,他也吃得有滋有味。 其实严格来说干粮并没有那么难接受,更难接受的他都试过了,这干粮相对于树皮、死老鼠之类的东西,好太多了! 他很珍惜! 翁铭紧紧抱住陌寒丢给他的干粮,眼角再次湿了湿,顿时忘记了幕夏他们为什么知道这个入口的问题,也不想再追究他们是不是白弋国人的问题,默默来到一块大石上坐下,抱着那些干巴巴硬邦邦的干粮大口大口的吃得有滋有味,似乎这些干粮是什么山珍海味般。 没有人知道他这个翁家的庶子在翁家里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恐怕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他在翁家过得比猪还不如! 别说什么山珍海味从没见过,就是正常的一顿白饭都很少吃到,记忆中绝对不超过五个手指头! 而他此时吃的这些干粮对他来说真的非常非常美味,堪比那些传说中的山珍海味! 陌寒的眼角余光将他这一连串的神色一一收在眼内,眸光轻闪了闪,没有说话,继续默默的大啃特啃。 幕夏同样没有嫌弃这些干巴巴硬邦邦的干粮,一口一口的吞入腹中。 白云辰看着她这自然的动作,眸光轻闪了闪,脸上的清润笑意淡了淡,轻递过一壶水。 幕夏看见眼前这壶水,愣了愣,须臾轻暖的笑了笑,自然的接过,仰头豪爽的喝了一大口。 白云辰温润的笑了笑。 ------题外话------ 虽然内心是女汉子…… 第一百七十八章:作弊神器 幕夏四人简单吃了干粮,稍微休息了一会后,再次出发。 白云辰白太子走在最前面,哪怕是在一片凹凸不平的乱石堆中也依旧走得清润平稳,一身如风般清润的气质,让人感觉很舒服。 幕夏走在他右手边,稍微落后半步,走在这片乱石堆中同样如履平地,悠闲从容。 陌寒紧护在幕夏身后,这片乱世堆同样不被他放在眼内,直接一脚就将那些菱角分明的石头踩碎,强壮有力。 不过翁铭就没有他们这么好的平衡力了,只一会的功夫,他就已经落后幕夏三人一大截了,他惊讶又焦急的瞪着前方抛下他有一百多米的幕夏三人,这三人明明看起来走得不是很快,但是为什么只一会的功夫就走了那么远? 而且他们是怎样在这样凹凸不平错综凌乱的乱石堆里走得那么稳? 翁铭瞪着幕夏三人越来越远的背影,害怕他们会丢下自己,忍不住加快了速度,可是这速度刚加快,一脚猜中了一块圆角的石头,脚下一滑,“砰”一声,整个人趴在地上,额头、脸上、身上被地上那些带有尖利菱角的乱石刮出了一道道带血的伤痕。 听到后面不知道第几次传来跌倒的声音,陌寒再次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回头瞧了瞧身后摔成了一个大字的翁铭,再次翻了个白眼,双脚却刷的转身,就要回去将那个小子提过来。 然就在此时,幕夏清冷的声音响起了,“让他自己走。如果他跟不上来,那他就不用跟来了。” 陌寒闻言,脚步顿时一顿,随即没有任何犹豫的收回双脚,转身,继续如履平地的向前走。 幕夏这声音并没有特意压低,翁铭清楚听见了,尤其是最后那句“不用跟来了”,翁铭瞳孔狠缩了缩,立即狠咬牙关,二话不说的从地上爬起来,小心背好身上的包裹,也不再顾忌是不是再次摔倒,拼尽全力的向幕夏三人跑过去。 向前跑了没有几步,翁铭再次摔倒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半点犹豫,立即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继续拼尽全力向前跑,然后又摔倒了,然后又爬起来继续向前跑。 陌寒没有回头,却将后面那摔倒爬起摔倒爬起的声音一一收在耳内,眸光一闪而过了一丝空远,似想起了遥远的记忆。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摔倒又爬起来摔倒又爬起来,然后才慢慢的有了今天! 想起曾经的自己,陌寒忍不住回过头去瞧了瞧翁铭,只见翁铭早已经没有了之前那高傲少爷的模样,他身上的衣袍早已经换成了普通的衣服,此时无论是衣服还是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尤其是那张本也算是清秀的脸容,此时简直惨不忍睹,被那些乱石磕破了好几处。 而那小子似乎不知道痛一样,眼神坚定的一次次从地上爬起来,坚定的向他们跑过来,哪怕又一次次的摔倒,也依旧一次次坚定的爬起来。 看着那一抹如磐石般的坚定,陌寒眸底掠过了一丝动容,双脚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忍不住开口提示道,“将全身的神经集中到双脚上,留意脚下的动静,轻力踏过。” 幕夏听见陌寒忍不住开口提示,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眸光晶亮晶亮的。 白云辰看见她这狡黠小狐狸的模样,轻笑的摇了摇头。 “是!”翁铭大声应了声,依照陌寒的提示,将全身的神经集中到双脚上,当感觉到脚下踩中了石头时,轻力踏过。 连续踏过了几块石头,没有再摔倒时,翁铭激动得差点跳出来,不过显然他高兴得太早了,最后非但没有跳起来,反而再一次摔了一个面朝黄土。 陌寒再次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这个傻叉,转过身去继续向前走,他刚才真是脑袋发热了,这小子怎么可能是一个可造之材? 翁铭瞧了瞧没有停下来的幕夏三人,狠咬了咬牙关,再一次双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次他没有再分神,严格按照陌寒的提示,开始一点点的向幕夏三人追赶,虽然中途还是摔倒了几次,不过渐渐的他已经掌握了陌寒这个提示,就算是摔倒也没有如之前那样的来了一个面朝黄土,晃了几晃后就稳住了身体,然后继续向前走。 终于在走出那片乱世堆时,翁铭堪堪赶上了幕夏三人。 发现自己追上了幕夏三人后,翁铭咧开嘴傻傻的笑了起来,如小孩子得到了糖般,又如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得到大人的认可般。 幕夏浅淡的掠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傻叉!”陌寒白了他一眼,非常不客气的鄙视出声。 翁铭却没有被打击到,反而突然双膝跪地,真诚的盯着陌寒,“陌寒大哥,以后请您多多指教,无论什么苦我都愿意接受的!” 翁铭不傻,他知道如果刚才没有陌寒提点,他根本追不上这位小公子,最后他很有可能又会变成之前那个只知道坑蒙拐骗的翁铭了! 他不想再当以前那个翁铭了,他想强大起来,想靠自己的本事让那些人尊重他,真正的将他看在眼内,而不是因为他那个所谓的老爹! “哦?什么苦都愿意接受?”陌寒高高挑了挑眉,眸底闪过一道异光。 “是!什么苦我都愿意接受!”翁铭重重的点了点头,眸底一片如磐石般的坚定。 陌寒眸光闪了闪,转头看了幕夏一眼,见她没有任何反应,收回视线,深深的看了 收回视线,深深的看了翁铭一会,“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受不了苦中途退出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他是一个杀手,从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如果让他失望了,或者坚持不住中途退出了可就不是打回原形那么简单了! “谢谢陌寒大哥!”翁铭眸光蹭的一亮,激动得连连向陌寒叩了几个响头。 “哼,不要谢得太早了,一切还要看你之后的表现。”是幸运的成为他们的一份子,还是直接被他狠狠打回原形,回炉重造。 “是!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翁铭狠狠握了握手,神色一片坚定。 陌寒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跟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悠闲向前走的幕夏和白云辰。 翁铭也动作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跑动双脚,紧紧跟在他们三人身后。 乱石堆之后是一片几乎望不到尽头的大平原,原本翁铭以为这片大草原自己可以轻松的跟上幕夏三人,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三人明明看起来在悠闲的向前走,可是一步却能走出很远,翁铭要拼尽全力才能勉强追上。 然他刚追上,幕夏三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又将他抛下了一大段距离,翁铭狠咬了咬牙,一次又一次的拼尽全力向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翁铭都以为自己的双脚不是自己的了,他的双脚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知觉了,可是他没有放弃,依旧拼命的向前跑。 陌寒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大发慈悲的教翁铭怎样提气、换气,翁铭一听到陌寒的提示,眸光一亮,二话不说的跟着他的提示做,一开始效果并不明显,不过渐渐的他掌握了这提气换气的方法,渐渐的找到了那种感觉,追上幕夏三人的脚步也没有之前那么艰难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在考验他,他快幕夏三人更快,总是与他拉开一段距离,让他一次一次一次的拼尽全力追赶他们。 翁铭不知道幕夏三人是不是故意的,他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猜测,全副心神落在怎样追上他们,不知道是不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幕夏三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考验下,翁铭对提气换气的方法很快就融会贯通,甚至能举一反三。 陌寒见状,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针对翁铭的状况,一路指点考验,指点考验,指点又考验。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幕夏一行四人快速走过了这一段大平原,终于清晰的看见了一片苍绿的地海森林,这地海森林似乎存活了很久,几乎每一棵大树都要两三个人才能合抱在一起,那树枝一层搭一层,密密麻麻,苍绿茂盛,形成了一把天然的绿伞。 这把天然的绿伞将天上的艳阳完美的遮挡在外面,连一丝阳光都无法渗透下去,只一眼看去,森林里面黑黑沉沉,阴森恐怖。 这个地方似很久没有人走过,树下的青草野花长得有一人高,走进去可以直接淹没一个人。 翁铭边粗喘着边震惊的瞪着前方这黑黑沉沉阴森恐怖的地海森林,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这就是地海森林的入口?这就是那条捷径?连路也没有一条,这要怎么走? 只一眼,翁铭无比确定如果只有他自己进去了,肯定再也出不来!不,哪怕他真的忽悠了几个人与他一起来,也绝对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幸好!幸好他遇上了这三个高人! 翁铭感激庆幸的的盯着幕夏三人,从未那么庆幸自己当日头脑发热的撞上这三位高人,这三位高人不但身份神秘,武功高强,且还是三个大好人! 他真是太幸运了! “要休息一下吗?”白云辰无视翁铭这炽热的感激视线,瞧了瞧前方的地海森林,神色不变,回过头来清润的看向幕夏。 “不用,走吧。”幕夏轻摇了摇头,她早知道这地海森林不好走。 白云辰清润的笑了笑,抬步向前走,幕夏轻步跟上,陌寒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木棍出来,紧握在身上,神色清冷肃然的紧守在幕夏身后。 翁铭深呼吸了一口气,紧握了握包裹的带子,坚定的紧跟在他们三人后面。 不过下一瞬,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白太子走过的地方,所有的青草野花竟然自发的让出一条路来,弯下腰,躬迎白太子殿下。 “公,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陌寒已经不能正常说话了,瞪着眼前这神奇又诡异的画面,差点忍不住想狠捏一捏自己,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不是第一次进入这地海森林,对在地海森林需要边除草边前进的事已经非常熟悉了,甚至已经拿出了除草的工具,却从不知道原来地海森林里面这些一人高的青草野花竟会自动让路! 他以前怎么没有享受过这么高级的待遇? 难道是他的人品不够好? “白弋国的神奇之处。”幕夏眸光晶亮的盯着前方开路的白云辰,嘴角愉悦的勾了勾,小舅舅果真给力! 白云辰清润的眸底掠过一丝哭笑不得。 “原来如此。”陌寒恍然过来,对幕夏的话没有任何怀疑。 “原来是真的!”翁铭同样恍然的眨了眨眼,显然他早已从他的娘亲口中得知了一些白弋国的神奇,他以前以为那是他娘亲太过思念家乡,因此有些夸大,不是都说卖花赞花香,故乡都是自己的好吗?! 只是没想到原来 没想到原来这白弋国真的这么神奇。 想着,翁铭握着包裹带子的手紧了又紧。 听到翁铭这声呢喃,幕夏眸光轻闪了闪,嘴角的笑意浓了浓。 有了白太子这个开挂神器,幕夏一行四人轻松的踏入了地海森林,不知道是白太子的神奇太好用,亦或这条路真的最安全,他们一行四人向前走了几天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似乎所有的危险都自发的远离神奇的白太子殿下。 随着越往里走,那些青草野花的高度越发高,那阴森潮湿也越发浓烈,哪怕是在白天,也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地海森林中,几乎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黑夜,如果没有白太子这个开挂神器,幕夏相信她想找到窝在地海森林深处的白弋国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难怪师傅一再的告知她,一定要找人带路了。 这路如果没有人带,天知道转悠到哪里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前方开路的白云辰白太子突然停了下来,凝眉看着前方,似在认真聆听着什么。 幕夏瞧了他一眼,也瞬即沉下心神认真仔细的聆听四周,这才发现四周非常非常安静,连半点虫鸣声都没有听见,眸光沉了沉。 陌寒握着木棍的手紧了紧,双眸犀利如冰,一寸寸的掠向四周。 翁铭感觉到这股紧张凝重的气息,猛地紧张起来,紧紧握着包裹的带子,双眼慌张的四处张望。 好一会,白云辰回过头来看向幕夏,脸上的清润神色不见了,换上了之前面对白垄的陌生,如一个高贵的王者,“小夏,白镇的亲信出来了。” “哦?因为那些江湖人士集体跑进这地海森林了?”幕夏眸光闪了闪,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看来白弋国的危机感不错嘛。” 白云辰温润的笑了笑,身上的陌生感微微淡了淡,“是因为有人走到了白弋国的外围,白弋国现在开始戒严了。” “有人走到了白弋国的外围?”幕夏神色不明的呢喃了一声,眸底幽光闪烁。 “嗯。似乎撞上了白镇的利益,所以白镇的亲信直接出动了,白弋国也开始戒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是直接打进去?还是……” 幕夏闻言,抬眸对上白云辰那清润中透着丝丝幽光的眼眸,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之白云辰转眼就变回了那个十七岁的青涩少年,他似无意的在那些青草野花身上轻弹了弹,随之那些本恭迎让路的青草野花们“咻”的直起身来,似再也不认识白云辰般,对他再也没有半点特权。 幕夏眸光闪了闪,没想到小舅舅这神奇竟能收放自如啊,随之幕夏愉悦的勾了勾唇,“陌寒,接下来你们开路。” “是!”陌寒闻言,立即扯过身后目瞪口呆的翁铭,丢了一把匕首给他,然后开始了除草的工作。 翁铭瞪着手上锋利的匕首,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紧了紧手上的匕首,一边看着陌寒的动作,一边学着陌寒的动作。 一开始的他一刀下去只能砍下几根草,不过随着陌寒的言传身教,很快一刀能砍断十几根青草,慢慢的二十多根,三十多根…… 直到他能一出手就砍下一大片,陌寒才换了另一个动作,继续开路。 没有了白太子这个作弊神器,幕夏一行人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走了很久才走了一段小路,不过有白太子在,倒是不必担心迷路这个问题。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前方不远处的漆黑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声悉悉索索的声响,且越来远响,越来越近! 第一百七十九章:祸水东引 “啊……救命啊……” “有妖怪啊!” “有怪物啊!” “救命啊!” 当那些声音靠近,幕夏、白云辰、陌寒、翁铭清楚听见了一连串的尖叫声,清一色的女声! 幕夏、白云辰、陌寒如没有听见这些尖叫声般,神色没有半点变动,翁铭却狠狠颤了颤,显然被这魔音刺激得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的历练让翁铭成熟了,只是两个呼吸的时间就恢复了过来,脸色有点凝重的看向幕夏,“公子,是那些大门派的人。” “江湖上的各大门派你都认识?”幕夏轻挑了挑眉,只听声音就能听出是那些大门派的人? “那些大门派的直系公子千金,掌门长老护法,我大都认识!”翁铭坚定的点了点头,“这些年来翁家一直霸占了武林盟主的位置,每一年都会搞一次武林大会,每一年都会邀请这些大门派过来参加,因此那些大门派的直系公子千金,掌门长老护法,以及各大门派的精英我大都认识。”只是他们不认识他而已。 “武林大会?” “是。就是各大门派切磋武艺的大会,不过最后的名次几乎都被翁家、袁家、傅家、霍家这四大武林世家囊括了。” “其中翁家和袁家是联姻的关系,两家关系很好,翁家大少爷翁文韬的未婚妻就是袁家的大小姐袁珊珊,而刚才那些尖叫声中就有这袁珊珊。这次翁家和袁家似乎是联合一起进入地海森林的。”翁铭看出了幕夏对江湖组织不是很熟悉,于是详细的解释。 正当他还想继续解释时,幕夏收回了视线,转眸看向了前方,翁铭愣了愣,也看向前方,只见在他解释的时候,一群一身华服的年轻人逃难般的向他们飞跑过来,而紧跟在他们身后的……竟真是一个妖怪! 这个妖怪大概一个人的高度,却长得非常奇怪,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像猴又像马,像骆驼又像狼,它是两只脚直立行走的,像人一样,但是对直立行走似乎不是很熟悉,直立跑一段,然后四脚着地飞跑了起来。 跑了几步似乎觉得不是很舒服,又直起来直立跑起来,然后又四脚着地的跑一会,如此来来回回。 它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像蛇又不太像,飞跑起来的时候,这尾巴高高翘起,像蝎子一样,似时刻准备着蜇猎物! 整一个四不像! 翁铭看见这个妖怪,整个人傻了,脑袋空白一片,完全不会转动,脸色苍白苍白的,手脚发软发颤,牙齿上下“咯咯咯咯咯”的碰撞在一起,这,这,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陌寒握着木棍的手紧了紧,全身肌肉紧绷,周身气息犀利肃杀,如一只随时准备出手的猎豹! 趴在幕夏肩膀上的土肥大大似感觉到了浓烈的危险气息,双眼刷的睁开,暗金色的眼眸内掠过一片凶狠,当它一睁开眼睛就撞上迎面跑过来的四不像时,“咻”的站直身体,全身毛发倒竖,呲牙咧嘴的瞪着那个四不像,锋利的双爪在半空狠狠的挥了挥,“吱吱!”神色带着几分凝重。 幕夏微微眯了眯眼,她听清了土肥这危险的报警示意声,它感觉到那个四不像非常危险,手指动了动,衣袖内的八条金丝线开始缓缓的躁动起来。 “小舅舅,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们白弋国的特产!” 白云辰轻笑了笑,脸上的青涩不变,眸底却凝出了一片从未出现过的冷泞杀意,“你很幸运,这是白镇捣鼓出来的,一直被关着。” “白镇捣鼓出来的?”幕夏瞳仁微缩了缩,这竟是人为捣鼓出来的?幕夏脑海内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只是闪得太快,幕夏一时来不及捕捉。 与此同时幕夏更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个四不像,眸光深了深,“它原本是一个人?”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没错!” “嘶!”翁铭被幕夏和白云辰这对话惊醒过来,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气,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那个四不像,那原本是一个人?这怎么可能? 翁铭突然发现,这白弋国似乎不是他娘亲口中说得那么好,他将娘亲的骨灰送回去真的正确吗? 抬手握着紧紧挂在胸前的包裹,手指泛白,青筋涌现。 “这玩意要怎样对付?”陌寒此时最关心这一点,迫不及待的看向白云辰,这白太子知道这玩意,应该知道怎么对付这玩意吧? “不知道。”白太子却非常不负责任的丢下这三个非常不负责任的字,差点没有将陌寒噎死。 陌寒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脸色难看的瞪着那个越发靠近的怪物,须臾弱弱的问了声,“公子,我们要不要躲一躲?”这玩意一看就知道不好对付啊! 那个白镇究竟是什么变态?怎么会捣鼓出这样的怪物? “这些东西还有多少?”幕夏却没有立即回应陌寒,微眯着眼盯着那个越发靠近的四不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云辰看了她一眼,微微眯了眯眼,“你该不会想去会会这东西吧?” 幕夏轻耸了耸肩膀,“迟早会对上的,不是吗?”白镇可是一直算计着她,恐怕现在还在算计着怎样将她变成祭品呢,说不定什么时候真放出这些四不像来威胁她。 既然现在这么幸运的让她遇到了,不会一会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正所谓知己知 起自己?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亲自会会这些四不像先生,她怎么清楚它们的厉害? 白云辰瞧了瞧幕夏这不容置疑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知道白镇捣鼓了多少这些东西出来,他似乎对这个研究非常热衷,似乎也研究了很久,防守一直非常严密,我探究了很久才探出了这个玩意,这个似乎只是最初的试验品。” “至于暗地里还有多少,还有什么东西,我就不清楚了。”那个人的隐藏绝对不是一般的深,哪怕是他用尽了方法也只能探出一个大概,这也是他会走出白弋国,前去找那个妖孽男人合作的原因。 “最初的试验品?”幕夏微眯着眼盯着那个四不像,她对那位白弋国国君越发好奇了,那个人究竟是一个什么人?怎么那些爱好一个比一个奇怪,一个比一个更让人无法接受? 真想早点会会他啊! 就在她们的说话间,那一群华服年轻男女已经逃难来到了她们四人面前,带头的是四个年轻人,两男两女,无一不是俊男美女,不过此时却非常狼狈,如果不认识他们的人绝对看不出他们是大门派的公子千金。 护在这四个年轻人身后的是近一百名侍卫,看他们周身凝实的气息就知道这些都是高手,显然这次各大门派都派了各自的精英进入这个地海森林淘宝。 而此时这些侍卫同样非常狼狈,气息带着几分急促,甚至有几个人受了重伤。 幕夏掠了一眼那些受了重伤的侍卫,见他们身上的伤口并不是很多,几乎都是一个两个小伤口,可是这些小伤口却是浓黑色的,且远远就能闻到那浓烈的腐臭味。 那上面的浓黑色似乎会蔓延,只见其中一个侍卫不过是肩膀上被划伤了一下,那个小伤口如果是普通的利器划伤的,相信这个侍卫肯定不会放在眼内,最多只会撕下一条小布缠两圈。 可是这个小伤口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伤了,泛着浓黑色,这浓黑逐渐向外蔓延,此时不但那个小伤口浓黑,它附近的一大片也已经是一片浓黑色。 这浓黑似毒又非毒,它似乎在吸收这个侍卫的生命、生机,随着那些浓黑逐渐蔓延,他的气息渐渐变弱,那张脸竟慢慢的变老! 幕夏瞳仁再缩了缩,眸底飞速掠过了一道异光,再次看向那个四不像,掠过他的手指脚趾,见那些手指脚趾竟如僵尸般又长又硬,泛着点点的黑色,墨瞳深了深,沉声开口道,“寒,你带翁铭躲起来,记住不要被那个玩意碰到一根头发!” “是!”陌寒对幕夏的命令没有任何迟疑,一手扯过翁铭跳上一旁的树杈上。 翁文韬看见陌寒的动作,眸光一亮,对身旁的三个年轻人低声说道,“我们也上树!”话音未落,他已经飞上了一棵大树上,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躲在密密麻麻的树杈中间。 那三个年轻人闻言,反应迅速的随意选定了一棵大树,轻易的将自己隐藏起来。 他们身后那些侍卫都是各大门派的精英,虽没有听见翁文韬的话,不过看见他们的动作反应也不慢,也一一飞上树上将自己藏起来。 很快,底下的青草丛中只剩下四个受了重伤的侍卫艰难的向前逃难,他们看了看同伴的动作,也随意选择了一棵大树,打算向上爬,可是他们此时全身发软,根本无力向上爬。 他们惊慌的看了看快要追赶过来的怪物,惊恐又祈求的望着树上的同伴,“小强,拉我一把,求你拉我上去,我不想死!” “是啊,拉我们上去,我们都不想死!” “求求你们,不要丢下我们!” 然而那些早已经躲在树杈上的同伴们却似没有听见他们这求救声般,没有任何一人有动作,皆眼观鼻鼻观口,或目视前方看向那个怪物。 笑话,他们身上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万一他们身上的毒传染给自己怎么办?而且那个怪物已经追上来了,万一他们伸手拉他们时不小心被那个怪物弄伤了,那可怎么办?他们可不想变成他们四人这样子! 那四个侍卫爬了半天都无法爬上树,而树上的那些同伴竟没有一人对他们伸出援手,不由绝望了,也不想再逃了,倚在树干上,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此时那个怪物似乎闻到了他们身上那浓烈的腐臭味,竟直直的向着他们飞奔过来。 树上的人见状,顿时不淡定了,“你们不要停在我们的树下,快点走!” “就是,既然你们已经没救了,那就发挥你们最后的作用,将那个怪物引走!” “我们不是兄弟吗?你们忍心我们变成你们这样子吗?四个人死总好过我们全部人一起死,而且我们进来这地海森林早已经想到了这一天了,你们就勇敢的迈出这一步吧!” “没错没错,你们放心,你们死后,我们会厚葬你们的,也会帮你们照顾你们的家人,你们就放心的迈出这一步吧!” 翁铭将那四个侍卫的绝望和这些人的冷血一一看在眼内,又瞧了瞧将他紧紧护在身后的陌寒,和定定立在树下的幕夏和白云辰,这强烈鲜明的对比下,翁铭眸底再次涌出了一片浓烈的动容,再一次无比庆幸自己遇上了幕夏三人。 恐怕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上这三个大恩人了! 那四个身受重伤的侍卫却似乎没有想到他们的同伴竟然这么的冷血, 么的冷血,仰着头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们,“你们说什么?你们竟然让我们去死?”虽然他们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长的了,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催着去死又是另一回事。 而且,这些催着他们去死的,是他们一起出生入死,一起训练,一起打闹的好兄弟啊,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他们不拉自己一把就算了,竟推着自己去死?这就是他们的同伴?这就是他们的兄弟? 躲在树上的翁文韬看见那个怪物越发靠近他们,狠皱了皱眉,眼角余光掠到站在不远处树下的幕夏和白云辰,眸光闪了闪,低声说道,“你们看见那两位英雄好汉了吗?我们所有人都躲起来,只有他们两人敢站出来,他们一定非常厉害,你们过去向他们求救,相信他们一定愿意帮你们的!” 那四个受了重伤的侍卫听见翁文韬的话,下意识的看向幕夏和白云辰这边,果真看见他们两人毫无畏惧的站在树下。 这个时候没有躲起来的,一是艺高人胆大,一是这个人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他们相信应该是前者! 于是这四个侍卫顿时双手双脚并用的爬起来,向着幕夏和白云辰冲过去,边冲边大声呼救道,“大侠,大侠,求求你们救救我们!” 幕夏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白云辰看起来不过十七岁,这声“大侠”的称呼真是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但是那四个侍卫此时可顾不上这些,他们真的不想死,如果这两个少年真的能救他们,就是让他们叫他们做爷爷他们也愿意! 随着他们四人开始移动,那个怪物立即转移方向,紧追在他们四人后面。 翁文韬见状,暗松了一口气,眸底掠过一抹残忍的冷笑。 “翁文韬这个混蛋!”翁文韬的声音虽然特意压低了,但是翁铭依旧清晰听见了,这些年来他别的本事不怎么样,但是偷听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好,正是这项本事,让他一次次的逃过那些阴谋诡计,存活到现在。 虽然早已经知道了翁文韬不是一个好人,却没有想到他竟为了自己的安全,祸水东引,将那个怪物引到公子这边,太可恶了! 公子他们与他可是无仇无怨,他怎么可以这样? 陌寒透过茂密的树枝精准的瞟了翁文韬一眼,冷冽冰霜,立时让翁文韬整个人如坠冰窖,惊骇的看向他们这边,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看见那四个侍卫带着那个怪物已经来到那两个少年身前,顿时残忍的笑了笑,无论他们是什么人,他们都活不过今天了! 陌寒看了看树下了情景,狠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公子,那个怪物似乎盯上了这四人,要不要将这四人丢去那边。”那边自然指的是翁文韬那边。 “是是,那个翁文韬不是好人,最好让这个怪物狠狠的虐一虐他!”翁铭非常赞同的连连点头,对待那个翁文韬完全不需要客气的! 幕夏似没有听见他们的话,清冷的看着那四个向她飞跑过来的侍卫,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我可以救你们,但是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你们打算怎样报答我?” 白云辰脸上的青涩不变,眸底却掠过一丝好笑,这个财迷小女人在这个时刻竟还不忘找好处! 翁文韬狠皱了皱眉,这个少爷想做什么? 那四个侍卫同样愣了愣,明显也没有想到幕夏竟是这样的反应,不过此时他们满脑子都是求生的念头,想也不想的大吼出声,“只要你能救我们,你想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很好!”幕夏愉悦的勾了勾唇,同时手指轻动了动,四条金丝线从她的衣袖内飞出来,一一缠上了这四人的腰身。 紧接着,这四个侍卫飞了起来,形成一个四方形的立在那个怪物的头顶上。 那个怪物停了下来,一时看看这边,一时看看那边,甚至人性化的挠了挠后脑勺,那四不像的脸上似浮上了一片迷茫,似乎一时找不到方向了。 幕夏轻勾了勾唇。 第一百八十章:会会四不像 “啊……” “啊……” “啊……” “啊……” 那四个侍卫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飞了起来,都吓得尖叫出声,双手双脚在半空中不断扒拉挣扎。 “不想成为那个怪物的食粮就安静一点。”幕夏淡淡的开口。 而这句看似云淡风轻的话非常有效,那四个侍卫顿时下意识的紧紧抿紧嘴巴,甚至有人双手紧紧的掩住嘴巴,害怕自己不小心发出一点声音,成为那个怪物的食粮。 半响,稍稍冷静下来后,他们才发现原来是幕夏将他们带到了半空上,而那个怪物正在他们身下茫然的望着他们,身上似乎没有了之前的恐怖杀气,不由长松了口气。 须臾感激的看向幕夏,虽然刚刚吓了他们一大跳,不过却是真真切切出手救了他们一命,比他们那些兄弟、少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顿时将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爷当成了救命恩人。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四人对幕夏和白云辰真的不抱有希望的,这两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和十七岁,他们真的可以救他们吗?而且他们与这两个少年素不相识,这两个少年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救他们?就连他们的兄弟和少主都抛下他们了! 只是那种情况下容不得他们有其它想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们真的不想死! 却没有想到这个与他们素不相识的少年竟真的出手救了他们,这份大恩大德他们没齿难忘,如果他们能够逃过这一劫,从此这个少年就是他们的主子了! 幕夏淡淡掠了他们一眼,将他们这片真诚的感激收在眼内,眸光轻闪了闪,随之衣袖轻震,十六根银针分成四个方向,分别没入了他们四人那浓黑色的伤口上。 这银针刚没入,他们四人立即感觉到渐渐流逝的生命力顿时停缓了下来,眼睛一亮,看向幕夏的眼神越发炙热。 翁文韬狠皱着眉脸色难看的瞪着幕夏,他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会出手,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明哲保身的吗?这个小子怎么这么多事?这不是让那四个侍卫对他这个少主更加失望,不是让其他的那些侍卫对自己有膈应吗? 原本翁文韬想着让那四个侍卫将那个怪物引去那两个少年那里,转移那个怪物的视线,然后他们趁机逃离,至于那两个少年最后会怎样,这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可是现在他们不但无法趁机逃离,还让那个少年抢尽了所有的风头,让他里外不是人,翁文韬顿时对幕夏恨得牙痒痒,这小子怎么那么多管闲事? “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这位怪物先生还未解决呢。”幕夏完全不知道翁文韬这些想法,她瞧了眼那个依旧在茫然四顾的四不像,对那四个眼神炙热的侍卫淡声开口道。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这四个侍卫彻底冷静下来,他们借助翁文韬等人身上和幕夏几人身上的夜明珠柔弱光亮看了看底下那个持续不懈在寻找他们的恐怖怪物,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这个怪物似乎盯上他们了,难道他们要一直这样悬浮在半空? “这位公子,求求你救救我们,只要你能救我们,以后让我们做牛做马都可以!” “是的,我们在此对天发誓,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主子,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四个侍卫瞧了瞧身下的怪物,瞬时想也不想的看向幕夏,莫名的,他们相信只要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愿意,他肯定能够救他们! 只要他们能够活着,哪怕是做牛做马又有什么关系?总好过他们那些好兄弟,好少主将他们当成诱饵,完全不顾他们的性命! 虽说英雄好汉都不惧死,可是如果可以不死,谁会想死?还是那样被自己的好兄弟推出去送死! 翁文韬听见这话,神色越发难看,身上涌出一片片的阴鸷的冷气,他们翁家的精英竟背弃他们翁家,去给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当牛当马? 这不是在打他们翁家的脸面吗? 那四个侍卫才不管翁文韬这脸色有多难看,早在他将他们推出去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死了,既然“重生”一回,他们自然重新为自己选择一个更靠谱的主子! “好。我可以试一试,不过需要你们的配合。”幕夏眸底精光闪了闪,抬眸迎上他们,突然浅笑了笑,如黑夜突然绽开的昙花,圣洁希望。 “愿意!愿意!我们愿意!”四个侍卫立即连连点头,似害怕幕夏没有听见般,不过他们并不敢大声吼叫,害怕引来下方那个怪物。 幕夏脸上的笑容更浓了浓,随即将手上那四条金丝线交给一旁的白云辰,意味深长,“小舅舅,我们来会会这位怪物先生吧。” 白云辰伸手接过这四条金丝线,脸上依旧是一片青涩,不过眸底却精光闪烁,掠过一丝丝笑意。 四个侍卫见幕夏将拉着他们的线交给另一个少年,不由愣了愣,然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也不见白云辰有什么动作,其中一个侍卫突然向着翁文韬所在的那棵大树飞去。 “啊……”那个侍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吼叫出来,不过想起幕夏刚刚那句“不想成为食粮就安静”,狠狠颤了颤,双手紧紧掩住嘴巴,将那吼叫声塞回肚子里。 翁文韬看见那个侍卫向着自己这边而来,脸色越发难看,身上的冷气更浓 难看,身上的冷气更浓,阴狠的瞪着白云辰,这个少年肯定是故意的。 只是不等他有所行动,那个怪物突然动了,只见他突然如离弦之箭般向那个侍卫冲去,那速度之快,让人只感觉一阵风掠过。 那个侍卫看见这个怪物向自己冲来,吓得瞪大了眼睛,差点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如灵魂出窍般,傻呆呆一片,已经不知道怎么思考了,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其他三个侍卫看见这一幕,惊骇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瞪着那个怪物。 白云辰眸光深了深,在那个怪物就要撞上那个侍卫时,手腕突然一转,那个侍卫在半空中掠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回到了他的原位。 “砰!” 那个怪物一时来不及刹车,直接一头撞上了翁文韬那棵百年大树上,那个四不像脑袋整个没入那棵大树的树干内,整棵大树剧烈的摇了又摇,震了又震。 不过翁文韬在看见那个侍卫飞过来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在那个怪物撞上来的前一刻,速度迅速的飞身到另一棵大树上。 幕夏眸光轻闪了闪,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而那个怪物撞上那棵大树后竟没有半点受伤,如没事般将自己的脑袋从树干上伸出来,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刀枪不入?”幕夏轻挑了挑眉。 “那就看看他能刀枪不入多少次吧。”白云辰看似青涩的点了点头,然后挑了另一个侍卫飞向翁文韬那棵大树。 这下这四个侍卫终于明白幕夏之前所说的“配合”是什么意思了,他们瞧了瞧那个恐怖的怪物,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却对自己再次被当成诱饵没有半点意见,他们愿意配合,看第一个兄弟虽受了一点点惊吓却没有半点事就知道这两个少年与他们那些好兄弟和好少主不一样。 翁文韬见白云辰竟追着他不放,终于忍不住愤怒的冷喝出声,“你们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谁?本公子是武林盟主翁盟主的儿子翁文韬,你们竟敢这样对本公子?信不信本公子找人灭了你们全家?” “哼,灭了我们全家?真是好大的口气!不过就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么命大离开这里!”陌寒一听到翁文韬说灭了幕夏全家立即不淡定了,火爆的回呛回去。 哼,刚才祸水东引的账他们还未与他算呢,竟诅咒他们木门全门覆灭?找死!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有胆的报上名来!”翁文韬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一点作用都没有,而且这些人竟扬言让自己没有命走出地海森林,哼,不要让他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否则他绝对让这些人全家覆灭! “砰!” 他的话音刚落,一声震耳欲聋的重物撞击声同时响起,只见那个怪物再次追着第二个侍卫重重的撞击在翁文韬那棵大树上。 翁文韬一时太过气愤以致防备的速度慢了一点,身子剧烈的摇了摇,差点没有从树上掉下来,不过他的反应也不慢,在落地前一刻,双脚在树杈上踏了踏,借力跳到另一棵大树上。 不过白云辰接下来并没有让他休息的机会,将那四个侍卫一个紧接着一个的追着翁文韬走,紧接着一声声“砰砰砰”重物撞击声接连响起。 翁文韬狼狈的在树上跳来跳去,连骂人的时间都没有,有好几次差点从树上掉下去,异常狼狈! 幕夏淡淡的掠了翁文韬一眼后,就没有再理他,视线落在那个怪物身上,那个怪物已经撞了好几十下大树了,可是它的脑袋似乎是铁头般,竟半点事也没有! 幕夏微微眯了眯眼,双手一翻,上百根泛着幽光的银针闪现在她的手指间,随即身形一闪,飞快的跑在那个怪物身边,银针一根一根又一根的试探那个四不像的每一个穴位,试图找出他的弱点。 可是那个四不像身上那层皮似乎是铜皮铁骨般,银针撞上去竟然直接弯了,然后一根根蔫了般的掉落在地上,无一例外。 幕夏轻挑了挑眉,剩下的四条金丝线从衣袖内飞出来,如灵蛇般的在那个四不像那铜皮铁骨上擦过。 那四条金丝线看似头发丝般大小,不过上面幽光闪烁,泛着让人心惊的内劲,如果被它们擦到,至少也要脱一层皮。 白云辰微微眯了眯眼,衣袖轻震了震,四周的花草树木微微晃动起来,尤其是幕夏身边那些花草树木,晃动得比其它地方快了几分,似围成了一个保护圈,将幕夏紧护在中心。 幕夏眼角余光掠了它们一眼,眸光轻闪了闪,掠过一丝暖意,手上的四条金丝线已经擦上了那个四不像那身粗皮,顿时发出了一声声“嘎吱!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如同真的擦上了铜墙铁壁般。 幕夏墨瞳深处掠过一丝冷芒。 然那四条金丝线最后并没有在那个四不像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却似乎惹怒了那个四不像,那个四不像竟不再追那四个侍卫了,转过身来凶狠的对着幕夏,那双泛着丝丝猩红的眼睛内溢出了明显的愤怒,似乎终于发现他被耍了。 “原来还未完全傻透吗?”幕夏看见四不像这明显的凶狠愤怒轻笑了笑,“那我们换一种打招呼的方式?希望你喜欢!” 说着,幕夏收回了手上的金丝线,从衣袖内拿出一根玉白色的短笛。 白云辰看见这支玉白色短笛,眸底掠过一丝兴味,将那四个被转得晕乎乎的侍卫收回来,隔空在他们身 空在他们身上点了几下。 翁文韬发现那个怪物不再追他了,狼狈的倒在一棵大树上大口大口的粗喘,当看见那个怪物找上了幕夏时,残忍的冷笑了笑,很好,最好将那个小子撕成碎片! “呜呜呜……” 他这冷笑声刚出,突然一阵鬼哭狼嚎声响起,这鬼哭狼嚎声中似带着一股无形的内劲,翁文韬本就气息不稳,突然听见这带着内劲的鬼哭狼嚎声,似被人当胸狠狠拍了一掌,抑制不住的“噗”一声喷出了一条血柱,差点没有一头从树上掉下来。 “天!”陌寒身体狠震了震,条件反射的在身上点了几下,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幕夏,门主这笛声是不是太……惊人了? 陌寒自问是一个大老粗,他不懂欣赏这些文雅的玩意,而且他是一个杀手,更是与这些文雅的玩意不沾边,原本他以为门主这么优雅高贵的人拿出一根玉笛,就算是用音功也肯定非常悦耳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这么的……骇人听闻! 而站在陌寒身后的翁铭差点没有被这鬼哭狼嚎声震的从树上掉下去,身体剧烈的晃了晃,幸好被陌寒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并在他身上点了几下,才免去了掉下去摔一个大跟斗的悲剧。 虽然掉下去最多只会瘸手瘸腿,不过这几天他的身体已经强壮了很多了,只要不是脑袋着地,休息几天就好了,可是也会痛几天就是了。 “噗通!噗通!噗通……” 翁文韬和翁铭没有掉下来,不过翁文韬那边的侍卫却是一片一片的从树上掉下来,或瘸了一条腿,或瘸了一条手臂,或被上面的人压伤了,顿时一片哀嚎声响起。 不过这些哀嚎声一出瞬间淹没在幕夏那带着内劲的鬼哭狼嚎声中,而那个怪物似乎也受不住幕夏这片鬼哭狼嚎声般,竟双手掩耳倒在地上痛苦的打滚! 幕夏眸光闪了闪,随即这鬼哭狼嚎声一变,如一片温润的清风,徐徐吹过,仿佛母亲的怀抱般,温暖舒适。 那个怪物打滚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在这温润的笛声中缓缓的缓缓的自己将自己抱在怀里,缩成一小团,似舒服的窝在母亲的怀内般。 幕夏眸光再闪了闪,对白云辰和树上的陌寒使了个眼色,白云辰立即会意过来,衣袖轻震了震,四周的花草树木徐徐晃动,翁文韬以及翁文韬那些原本在哀嚎的侍卫似突然哑巴了般,发不出声音来,甚至整个人连动也动不了。 陌寒同样二话不说的直接转过身去伸手按住身后的翁铭,不让他有半点动作。 幕夏给白云辰和陌寒使了个眼色后就不再看他们,静静的看着那个四不像,静静的吹着,一阵阵和暖的清风掠过,一丝一丝的,让人昏昏欲睡,舒缓惬意。 慢慢的,那个四不像缓缓的缓缓的缩成一小团,双手双脚抱在一起,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四不像昏昏欲睡,缓缓闭上了那双凶狠的眼睛,身上的凶狠愤怒徐徐散去,此时犹如一个小孩子般,天真无辜。 幕夏身上的呼吸平缓,气息和润,嘴边的温润的笛声不变,一步一步轻轻走向那个四不像,随着她的行走,一声声清越的“叮铃叮铃”声混合在里面,与这温润的笛声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幕夏轻轻的走到那个四不像身前时,那个四不像似乎已经完全睡过去了,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幕夏轻轻收回嘴边的短笛,轻轻的带着几分魅惑和不容置疑的低语出声,和着那一声声清越的“叮铃叮铃”声如雨丝般徐徐汇入那个四不像的耳朵里,“从这一刻开始,我是你的主人,以后你只能听从我的命令,我是你的主人,我是你的主人……” “嗷……”幕夏这魅惑声线还未完全落下,那个四不像突然低吼出声! 第一百八十一章:收复四不像 “嗷……”幕夏这魅惑声线还未完全落下,那个四不像突然低吼出声! 陌寒被这吼声吓了一跳,皱眉看向那个四不像,不会吧,门主的摄魂术失效了? 陌寒曾经见过一次幕夏的摄魂术,那是在木门刚刚成立没多久的时候,当时幕夏不过六岁,一个六岁的小娃娃,尤其是一个小女娃想在杀手界里生存,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当时的杀手界内已经有了黑煞和清魂这两个巨头,想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生存,对于一个六岁的小女娃来说绝对比登天还要难。 虽然当时他们门主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女娃! 可是木门刚刚成立那时,确实非常艰难。 当然,事后他们发现这艰难是对他们来说的,他们门主完全不将这艰难看在眼内,门主一手漂亮的打劫就解决了他们的财政问题,一手让他们惊骇的摄魂术,就为他们木门拉来了一个强大的保镖,为他们木门在黑煞和清魂面前保驾护航。 直到今天,他还清楚记得门主当年拉来那个强大保镖的情景,因此一看见幕夏这动作就知道幕夏想做什么。 可是没想到,竟然失败了? 这个四不像究竟是什么怪物? 白云辰微微眯了眯眼,衣袖再震了震,四周花草树木的晃动更快了几分,透着一股畜势待发的意味。 一直待在幕夏肩膀上蓄势待发的土肥大大弓起了小身子,呲牙咧嘴的瞪着那个四不像,那双暗金色眸子里一片凶狠嗜杀。 翁文韬虽然动不了,却能清清楚楚看见听见,当听到这声低吼声,阴狠的眸底划过一片轻蔑不屑的冷笑,哼,真是不自量力,竟想用音功来控制那个怪物?那个怪物要是那么容易对付,他就不会那么狼狈的逃跑了! 哈哈哈……愤怒吧,震怒吧,将这个不自量力不将他放在眼内的臭小子撕成碎片! 而幕夏听见这个似愤怒的低吼声却灿烂明媚的勾了勾唇,愉悦的把玩着手上的短笛,好一会,足尖点了点地面,向后退了一段距离。 陌寒看见幕夏向后退,以为幕夏是放弃对那个四不像摄魂,准备对那个四不像动手了,眸光定了定,握着木棍的手紧了紧,全身冷厉的气息萦绕。 白云辰眸光冷了冷,四周的花草树木似带上了一丝丝的肃杀气息。 就在此时,幕夏再次将短笛放在嘴边,缓缓的吹响,一首不知名的乐曲顿时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响起。 随着乐曲响起,那个缩成了一个小团已经睡过去的四不像突然从地上弹跳起来。 白云辰眯了眯眼,周围的花草树木突然动了起来,如藤蔓般缠向四不像。 陌寒手中的木棍也动了,对着四不像狠狠的掷过去,这木棍刚刚脱离陌寒的手,立即化成了三截,每一截的前头都露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尖刀,绝对能见血封喉,而这三截小木棍以三个非常刁钻的方向疾速向四不像飞射过去,哪怕不能伤到他那层铜皮铁骨,应该也能稍微缓一缓他的脚步。 而陌寒整个人并没有动,依旧严格执行幕夏之前的命令,带着翁铭躲起来! “哈哈哈……”白云辰一出手,翁文韬就感觉到束缚着自己的东西消失了,顿时阴狠的冷笑出声,“杀了他,杀了这个小子,将他撕成碎片!” “翁文韬,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翁铭听见翁文韬这残忍的话,忍不住愤怒的咆哮出声,公子是他的恩人,这翁文韬竟这么残忍的诅咒他的恩人?太可恶了! “翁铭?你怎会在这里?”翁文韬听见这声音才发现翁铭的存在,狠皱了皱眉,这个庶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翁家当狗的吗?他什么时候走出来了? “陌寒大哥,你快去帮公子吧,我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就可以了!你快去吧!”翁铭骂完翁文韬后就不管翁文韬了,焦急的推着他前面的陌寒,可不能让那个怪物伤了公子。 陌寒心底也有点焦急,听见翁铭这话,烦躁的吼了他一声,“给我安静的待着。”以为他不想下去保护门主吗?可是门主下了命令,除非门主遇到了生命危险,否则他们必须要以命令为主,这是以前门主明令规定的规矩。 翁铭不知道是不是被陌寒这吼声吓到了,紧抿着唇瓣低垂着脑袋,似委屈似难过。 陌寒这时可没有心思管翁铭是不是被他吓到了,是不是委屈难过,他吼了一声后就紧张的看向幕夏那边,完全没有看见翁铭紧握的拳头,也没有看见他低垂的眸子里一片坚定,一片想要变强的坚定。 说时迟那时快,在白云辰那些花草树木藤蔓将要缠上四不像时,在陌寒那三截木棍将要击上四不像时,四不像突然睁开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下一刻,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四不像突然身子一闪,原地只留下一个还未来得及散去的影子,白云辰那些花草树木的藤蔓和陌寒那三截木棍都击中了这个影子,不,应该说穿过了这个影子。 白云辰瞳孔狠缩了缩,脚尖狠踏了踏地面,闪身挡在幕夏身前,全身强悍吓人的气息全面爆发;同一时间一直隐在暗处的黑零也从暗处飞身出来护在幕夏的侧面,同样一身让人胆寒的强大气息;陌寒同样再也忍不住了,从树上飞下来,与白云辰和黑零形成一个牢固的三角,将幕夏紧护 固的三角,将幕夏紧护在中心。 “哼!”翁文韬阴狠残忍的冷笑了笑,以为这样就可以护住那个小子了?未免太小看那个怪物了! 然就在他这冷哼声刚出鼻孔之际,他的面前突然笼罩了一个黑影,他下意识抬起头看去,刚看清那个黑影的真面目,惊恐甚至来不及冒上他的脸上,他的肚子上被狠狠的捶了一拳,随即他整个人如利箭一般向后倒飞出去,连撞上十几棵百年大树的树干才堪堪的停了下来。 “噗!”翁文韬连连喷出了好几条血柱,这血柱里混合着一点点的杂质,似是他的五脏六腑! 而翁文韬支撑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瞬时,现场突然死静死静的,似乎连一丝风都不敢吹过来,众人的呼吸似乎静止了,心跳也似乎暂停了! 不知道多了多久,似乎只过了非常短暂的几个呼吸的时间,又似乎过了好几天,白云辰白太子最先反应过来,略带闲庭的拂了拂身上的淡蓝色衣袍,四周的花草树木再次恢复了原样,“小夏,下次出手前记得提前告知一声。”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白太子的眸子透着丝丝的哀怨。 “天!”白太子一开口,陌寒立即回过神来,惊呼了一声,抑制不住敬佩崇拜的看向幕夏,“公子,你成功了?你真的成功了?这个四不像已经是你的手下了?” 他没有看错吧?那个四不像刚刚应该不是因为那个翁文韬的突然出声才临时转变方向的,他应该是因为门主的命令出动的,目标就是那个不自量力不知死活的翁文韬! 是的! 一定是这样! 门主的摄魂术并没有出错! 门主成功了!成功收复那个恐怖的四不像了! 不愧是门主! 陌寒这惊呼声一出,现场顿时震撼了,翁文韬那些侍卫看向幕夏的神色又惊又恐,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他竟这么轻易就收复了那个怪物?刚才他们少主得罪了这个少年,这个少年会不会让那个怪物杀了他们? 而那四个受了重伤刚刚从晕乎乎中清醒过来的侍卫却激动了,太好了!太好了!主子真的收复解决了那个怪物了,他们得救了!他们得救了! 就算是一直没有半点情绪起伏的黑零也少有惊讶的看向幕夏,明显没有想到他这主子夫人竟这么厉害! 不过黑零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对幕夏点了点头后,身子一闪,再次回到暗处。 幕夏收到这些或哀怨或崇拜或震惊的神色,轻耸了耸肩膀,雌雄莫辩的精致俊逸面容上带着一片愉悦的笑容,她也没有想到这么顺利。 不过她能这么顺利,那位白镇陛下帮了她不少忙,如果不是那位白镇陛下将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这样,将他的大脑破坏得支离破碎,只剩下婴儿般的智慧,她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收复这个四不像。 不得不说这个四不像确实厉害,全身几乎没有一点弱点,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只可惜他有一个硬伤,那就是他的智力! 一个只得婴儿智力的大力士,如果武斗或者不是这个大力士的对手,可是如果用摄魂,绝对一出手就是一个! 白云辰轻笑了笑,脸上的青涩差点破功,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外甥女竟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这些让他棘手的四不像竟在她的笛声下乖得像一个小孩子! 不错!不错! 不知道当白镇知道他辛辛苦苦造出来的这些武器一个个变成了乖巧的小孩子会有怎样精彩的表情? 真是让人期待! 不过他不会让他那么快知道的,有些惊喜太早知道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吱吱!”土肥大大与有荣焉的挥了挥爪子,似乎收复解决那个四不像的是它一般。 其实土肥大大在幕夏突然不合时宜灿烂微笑时,就清楚敏锐的感觉到幕夏的气息变化,幕夏明显没有半点冷然和肃杀,反而透着一股明显的开心。 跟在幕夏身边这么久,它一瞬就知道危险解除了,于是再次趴回到幕夏的肩膀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好整以暇的看戏。 果然,它家女人成功收复了那个恐怖的怪物,然后用那个怪物狠狠的教训那个坏蛋,嗯嗯,这出戏它喜欢! 不愧是它家的女人! “文韬!”就在众人的注意力全部落在幕夏身上时,一个粉色衣裙的美丽女子从树上飞身下来,飞身来到翁文韬身边,小心翼翼的将血流不止的翁文韬揽在怀内,颤抖着手从怀内拿出一个药瓶,将里面所有的药丸一股脑的塞入翁文韬的口内。 这药丸似乎入口即溶,且药效很不错,翁文韬很快就止了血,气息也比刚才好了那么一点,没有一命呜呼。 幕夏眸光轻闪了闪,一抹精光掠过,随之笛音一转,四不像原先想继续追击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紧接着倒在一棵大树树干下闭上了眼睛,再次呼噜呼噜的睡了过去。 随之幕夏收回短笛,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看着稍远处紧紧相拥在一起两人,微微勾了勾唇,“这武林大派的底蕴似乎不错啊。” 白云辰瞧了瞧那对紧紧相拥的情侣,眸底的哀怨彻底被一片好笑取替。 陌寒立即会意过来,眼睛一亮,激动兴奋咧了咧嘴,“公子,你说得没错,这武林大派的底蕴真的很不错的!”所以我们就不 以我们就不用客气的打劫这些道貌岸然的武林大派吧。 哈哈哈……果真跟着门主就是爽啊! 袁珊珊不知道是听见了陌寒这不加掩饰的大笑声,亦或是看见翁文韬的伤势稍稍平稳了下来而安下心来,转过头来狰狞扭曲的瞪着幕夏,“你竟敢伤文韬?你竟敢伤文韬?谁伤文韬我要他生不如死,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 “哼,生不如死?不得好死?你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吗?”陌寒听见袁姗姗这诅咒,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一个个的真不愧是狗男女,竟连说的话都那么相似,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没一个嘴巴干净的。 “哈哈哈……你们以为就凭你们就可以将我们留在这里吗?哼,以为我们武林四大门派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未免太小看我们了!”袁姗姗仇恨高傲的瞪着他们,并且当着他们的面,在他们面前挑衅嚣张的发出了一个信号弹。 “砰!” 这信号弹一出,如同黑暗中突然升起了一个耀眼的大太阳,将这片阴森漆黑的森林照亮,恍如白昼。 众人多日都在这阴森漆黑的森林中,虽有夜明珠的光亮照明,但是突然看见这强光还是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陌寒微微眯了眯眼就快速恢复过来,脸色冷沉肃然了起来,在幕夏耳边低声禀告道,“门主,那是黑煞的内部特殊联络信号,一般只有四大护法才有,似乎是四大护法之间的专门联络信号,又似乎是四大护法与黑煞那个神秘主子的联络信号。” 这个信号他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谁都不会想到这么一个似害怕别人不知道的信号竟是黑煞那神秘主子的联络信号! 不过当时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忙,再加上黑煞那些人戒备森严,因此他没有等到最后,因此他也不知道这个嚣张的信号弹是不是黑煞的四大护法专门用来联络他们那个神秘主子的。 “哦?”幕夏眉梢微挑了挑,“这袁家小姐与黑煞有关?” 这些年来,幕夏一直致心于医毒这方面,对身边以外的事很少关注,尤其是木门成功扎稳后更是将所有事全部交给木门的四大杀手,几乎没有过问,因此她还真的不知道这些年来江湖上的大小事。 “表面上应该没有关系。”陌寒皱了皱眉,有点不太确定的回答道,“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没有发现这袁家与黑煞之间有联系。” 这些武林大派一向自诩名门正派,一向看不起他们,一向将他们当成邪派,这些年来一直明里暗里的打压他们,他还真的没有发现这袁家对黑煞有什么特殊,该打压的时候依旧从不手软。 这袁家这么多年来沾了不少黑煞那些杀手的血,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袁珊珊这么挑衅嚣张的发出那个让他记忆深刻的嚣张信号弹,他真的从未将袁家与黑煞连合在一起! 幕夏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满脸狰狞仇恨又毫不掩饰得瑟不屑瞪着他们的袁姗姗,似乎他们将是死人一般,红唇上缓缓勾起一抹轻笑,“那我们就等着那位神秘的高手大驾光临吧。” 不知道那位神秘人是什么人? 应该不会让她失望吧! “哼,你们就好好享受这最后日子吧,很快你们就只能生活在地狱中了!我保证,你们这一辈子都离不开地狱!不,是生生世世都离不开地狱!”袁姗姗见他们非但没有逃走,反而留在原地等,顿时阴狠残忍的冷笑出声。 果然是一群不自量力不知死活的蠢蛋! 不过这样也好,等闳大哥到了,这些人就等着享受地狱的滋味吧! ------题外话------ 又一个月底…… 时间都去哪儿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翁铭爆发 幕夏似笑非笑的瞧了袁珊珊一眼,不理她,转身走到那四个受了重伤的侍卫身前蹲下,认真的查看他们身上那浓黑色。 当看清那些浓黑色时,眸底掠过一片冷意,嘴角勾起一抹神色不明的笑意。 “这是什么?”白云辰没有错过幕夏这清冷的神色,眸光微淡了淡,瞧了瞧那些浓黑色,站在幕夏身边听不清情绪的问道。 “阴阳蛊的升级版。”幕夏笑着回答道,不过这笑意却没有半点温度。 阴阳蛊的升级版,顾名思义的就是吸收这些人的生机化为己用! 真是没有想到啊,那位白镇陛下费尽心思搞出这样一个四不像出来,竟是为了吸收生机?他该不会以为吸收了足够多的生机,他就可以成神了吧? “原来如此。”白云辰眸底一片异光闪过,似想通了什么般。 幕夏瞧了他一眼,没有看透他那眸光里面的深意,轻耸了耸肩膀,开始着手治疗这四个侍卫。 而另一边的袁珊珊仇恨的瞪了幕夏的背影一眼后,也不再理她,阴沉着脸对翁文韬那些侍卫大吼出声,“你们是死人吗?自己的主子受伤了竟没有人过来看看自己的主子?你们都不想活了是吧?” 听到袁珊珊这异常不客气的大吼声,翁文韬的侍卫们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红,却没有一个人敢怠慢,哪怕是瘸手瘸腿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瘸的向袁珊珊两人那边踉跄的跑过去。 最先走过去的是另外两个年轻男女。 “珊珊姐,文韬哥哥没事吧?”其中那个女子看起来十七八岁,一身浅黄衣裙,柔柔弱弱的,蹲到袁姗姗身边,担心的看向她怀内的翁文韬,满是柔弱的眸底一闪而过了一丝心疼和怨恨。 “怎么可能没事?难道你没有看见文韬已经昏迷过去了吗?”袁姗姗同样不给她面子,“哼,堂堂唐家小姐竟然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难怪你们唐家成不了气候!” “对不起!”唐小渝微咬了咬下唇,低垂着头,弱弱的道歉,低垂下的眸子内一闪而过了一抹阴狠。 “哼!”袁珊珊见唐小渝这柔柔弱弱的模样更是不待见她,冷哼了一声,随即看向另一个男子,“唐奇,你过来为文韬疗伤,记得小心一点,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唐奇应了声,轻步来到翁文韬身后,双手搭在翁文韬的背上,用自己的内力为翁文韬疗伤,脸上一片平静,似不知道袁珊珊打着耗尽他所有的内力为翁文韬疗伤般。 唐小渝看见自家大哥被人当作下人般使唤,甚至连生命都被无情的压榨,衣袖内的双手紧握,狠狠咬着下唇,差点咬破下唇,眸底的阴狠怨恨更浓。 袁珊珊却瞧都没有正眼瞧他们一眼,转头一副女主人的神色对着那些踉踉跄跄来到她身边的翁文韬侍卫颐指气使的命令出声,或命令他们去捡些干树枝回来,或命令他们去采些野果回来,或命令他们去打些猎物回来,完全不理会他们是不是身受重伤。 那四个受了重伤的侍卫看见袁姗姗这颐指气使的模样,眸光暗了暗,他们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将他们当成人看,亏他们以前还因为她是少主的未来少夫人而一直对她恭敬有加,言听计从。 他们在那个女人心目中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使唤的下人,一只听话的狗! 与此同时,幕夏已经将他们身上的浓黑色解决了,看见他们这神色,眸光轻闪了闪,微微勾了勾唇,却什么话也没有说,轻步走到一旁的大树底下坐下,闭目养神。 四个侍卫愣了愣,似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们以为这个少年救了他们后怎么也会以恩胁迫他们,让他们以后对他惟命是从! 没错,他们之前确实已经答应了,也发誓了,可是一般的人施了这么大的恩,不是会时不时的提醒那些被施恩之人的这份大恩大德,让他们不要忘记这份恩情,让他们以后对他惟命是从的吗? 这个少年是真的信服他们从此以后真心跟随他?亦或是他完全不介意他们忘记这份大恩大德,不介意他们忘恩负义?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相信应该是前者,这个少年的胸襟非常广阔,他是一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人,更不是一个以恩胁迫的人! 听着袁姗姗那源源不断传来的颐指气使命令声、挑剔声、咒骂声、欺辱声,再瞧了瞧似全然相信他们的幕夏,四个侍卫的眼角抑制不住的湿润起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激动处。 却没有发现幕夏嘴角的笑容深了深。 翁铭已经被陌寒从树杈上带下来了,一看见这四个侍卫的神色,立即明白了他们的感受,别以为身为武林盟主的心腹弟子就是一件好事,那一家人从来不将这些精英弟子当人看,一向只将他们当成工具。 瞧了瞧坐在大树底下闭目养神的幕夏,翁铭眸光定了定,大步走到那四个侍卫面前蹲下,“你们还在记住翁家吗?难道你们忘记了那些人之前是怎样将你们推出来送死的吗?看到那些人的情况没有?难道你们还想回去继续当狗?” 四个侍卫听见翁铭这话,神色带上了几分羞愧,羞愧的垂下了脑袋,他们刚才那一刻确实还在想着翁家,想着还有没有可能回去。 其实这真的不能怪他们,他们都是从很小的时候就 们都是从很小的时候就成为了翁家的弟子,自小在翁家长大,在翁家学武,他们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翁家给他们的,虽然翁文韬和那些兄弟的做法让他们寒心,可是他们依旧一时半会忘记不了翁家,他们曾经真的将翁家当成了他们自己的家! 而且翁盟主是他们的师傅,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们是真心敬重翁盟主的! 翁铭看见他们这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些人虽发誓效忠公子,可是当他们的危险解除后,在他们心底翁修远远比公子重要! 翁铭狠皱了皱眉,他不会让这四人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这与背叛公子有什么区别? “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谁,也应该知道我以前在翁家里面过的是怎样的日子!没错,我是一个庶子,我或许对翁家没有半点贡献,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要让那些人那样对我?” 四个侍卫怔怔的瞪着翁铭,其他人或者不知道这翁铭,可是他们作为翁修的入室弟子,作为精英弟子中的精英,作为翁修的心腹弟子,自然知道这翁铭的存在,更是知道这翁铭平日里在翁家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那完全可以用“猪狗不如”来形容。 当初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这个翁铭对翁家没有半点贡献,只知道给翁家丢人,哪怕他是师傅的亲生儿子又怎样?无功者饭菜不留! 可是此时他们认真回想起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翁铭似乎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他确实对翁家没有半点贡献,但是他一直待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完全不影响翁家什么,更没有妨碍到其他人的利益。 然而翁家那些人却将欺负他当乐趣,不但不给他饭吃,还乐此不疲的变换着法子欺辱他折磨他,似乎他越生不如死那些人越开心般。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最错的就是投胎投错到翁家! 翁铭怎么可能看不出他们的想法,这么多年来他早就练就了一套看人的眼光,什么人对他真心什么人对他假意,他一看就能看出来,以为他想投胎投到翁家吗?如果他可以选择,他宁愿投胎当一只猪,当一只狗,都不想投胎投到翁家! “当初翁修娶我娘亲的时候就已经娶了现在的夫人,我娘亲身份高贵,根本就不愿意下嫁给翁修,是翁修使尽各种柔情攻势来诱哄我娘亲,我娘亲才会一时头脑发热的不惜背井离乡也要嫁给翁修!” “翁修当初可是口口声声说过,迎娶我娘亲之后我娘亲与那个夫人平起平坐,以后都是翁家的夫人,没有谁大谁小!” “可是等到我娘亲嫁入翁家后,翁修却对外宣告我娘亲只不过是一个低下的妾侍,任由那个夫人欺负我娘亲,甚至连娘亲被那个夫人害死了都没有正眼瞧一眼我娘亲,更是直接让我自生自灭,在翁家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我娘亲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错!这一切都是翁修的错,他不该欺骗我娘亲,更不该欺骗我娘亲后对我娘亲不闻不问!” “不,他过问了,他将我娘亲娶进翁家后直接禁锢了我娘亲,不让我娘亲回娘家,更不让我娘亲传递任何求救消息出去,让我娘亲活活的耗死在翁家的后宅里,耗死在那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翁铭说到这里顿了顿,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继续开口,“你们以为翁修连自己的女人儿子都能这么残忍的对待,你们这些所谓的精英弟子在他的心内又有多少分量?” “哼,就看翁文韬和袁姗姗对你们的态度,就知道平日里翁修对你们的态度,如果没有翁修默许,翁文韬会这样毫不留情毫无迟疑的牺牲你们四个翁修的心腹弟子?你们不是翁修派来保护翁文韬的吗?” “醒醒吧!翁家所有人都是冷血的,他们心里面从来只有他们自己,其他所有的人都只不过是他们的工具而已!” 翁铭的话让四个侍卫怔愣在当场,如遭雷劈般,久久反应不过来,并不是翁铭这话多么的惊世骇俗,而是这些话直直正正的击中了他们心底最深处,才让他们心底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一直在翁修身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翁修的行事作风,那个在外人面前正气凛然的武林盟主,暗地里行事却阴狠残忍,几乎不给人留一丝余地,赶尽杀绝,卑鄙冷血,不择手段! 这些事情他们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们一直以来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想要一统武林,必要的时候肯定要使用一些必要的手段,否则怎能率领那么大的江湖武林呢? 可是翁铭刚刚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般狠狠打了他们一棒,没错,有些时候确实需要动用一些必要的手段,可是翁修却是一直在暗地里使手段,所有不服他的人几乎都被他不择手段的除去了,那些没用的人更是被他一一无情的当成了棋子! 他的心里由始至终只有他自己一人! 他们这些所谓的直系弟子,所谓的心腹弟子,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如果他们办事稍微不如他的意,或者他们出了什么差错,他会立即毫不迟疑的抛弃他们,甚至会不择手段的剥削他们最后的利用价值,就好像翁文韬之前的做法一样! 正所谓有什么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翁文韬一直跟在翁修身边,无论是本事亦或行事作风都与翁修如出一辙,他们怎么就那么 怎么就那么愚蠢的以为自己很重要? 翁铭看见他们动摇了,眸底快速闪过一道异光,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捕捉不到,暗吸了一口气,继续劝说,完全没有看见幕夏嘴角的弧度微微弯了弯,也没有发现陌寒正双手环胸靠在树干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激情的劝说。 “看见唐家那两兄妹了吗?他们唐家也算是武林大派了,甚至向翁修投诚,成为了翁修的盟友,可是你们看看袁姗姗这个未过门的少主夫人是怎样对他们的?这完全将他们当成了下人了吧!” 四个侍卫的眸光又暗了暗,唐家他们自然知道。 这唐门在武林大派中虽然不及四大派,却也是数一数二的武林大派,底蕴惊人,只是当初翁修看上了唐门的独家暗器,于是联手袁家一起打压这唐门,让唐门元气大伤,无奈之下只能投诚,成为了翁修的盟友。 与其说是盟友,不如说是手下,这翁家自从唐门投诚后就从未平等对待过唐门,直接将唐门当成了自己的手下,不但威逼唐门交出他们门派的秘籍,更是威逼唐家兄妹成为翁文韬的伴读。 呵,伴读,真是好听,谁不知道这伴读只是一个名字,实则这唐家兄妹就是翁文韬的下人,翁文韬让他们做什么,他们根本不能拒绝! 就好比现在,袁姗姗这个未来少主夫人让唐奇用自己的内力为翁文韬疗伤,唐奇哪怕明知道自己的内力很有可能会耗竭,哪怕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没命却都不能拒绝! 如果他们回到了翁家,是不是也如这唐家兄妹那样被翁文韬和袁姗姗当狗?直至他们再没有半点利用价值? 难道死了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死第二次? 第二次的时候,他们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遇到一个好心人愿意救他们了,那他们就真的注定只能去死了! 不! 他们不想死! 不想这么憋屈的死! 不想就这样被人利用至尽而死! “哼,那翁文韬的命就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那翁文韬受伤了,难道那些翁家精英没有受伤吗?但是你们瞧瞧那个袁大小姐是什么态度?她完全不将翁家精英的伤放在眼内,直接将他们当狗用!” 翁铭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内,暗松了一口气,脸上却依旧一片坚定,一片睿智,“我知道你们自小就在翁家学艺,也知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可是如果父之不父,那又何必吊死在那棵树上!” “作为过来人,我以自己的亲身体验,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跟随公子,你们绝对不会失望,甚至很快你们会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当然,如果你们真的决定了跟随公子,那就收起你们的二心,哪怕以后对上了翁修也不能对公子有半点犹豫、怀疑,更不能背叛公子!” “否则,不让公子出手,我立即杀了你们!” 最后这句,翁铭身上爆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让四个侍卫感觉脖子上凉了凉,心跳稍稍停顿了那么一拍! 四个侍卫狠惊了惊,这才正眼看向翁铭,这才发现眼前的翁铭似乎不再是他们之前认识的那个翁铭了。 只见眼前的翁铭一身简单的衣袍,衣袍并不是很干净,带着一些泥巴青草木屑之类的,可是此时的翁铭却不显丝毫狼狈,反而眼神精锐,整个人精神抖擞的,对比以前那个翁铭,简直是脱胎换骨! 四个侍卫再狠惊了惊,以前他们虽然与翁铭接触不多,不过他是一个什么情况他们还是知道的,说是烂泥扶不上墙都不为过,然而只一段时间没见,这之前一直被他们看不起的庶子竟脱胎换骨变成这样子? 甚至让他们畏惧心慌? 这怎么可能? 这真的是那个庶子翁铭? 第一百八十三章:摄政王殿下受伤了 “我说你们四位,该不会已经忘记了之前的发誓吧?如果真的忘记了,我不介意让你们好好的回忆起来!” 陌寒双手环胸靠在树干上,危险的瞪着他们四人,在“好好”两字上加重的口音,其中的以为不言而喻。 如果他们真的忘记了,陌寒真的会将让他们再也忘记不了,每一天每一刻都清晰无比的记住! 哼,敢将他们门主当傻瓜,求门主救他们时什么好话都说出来,当危险解除了,竟还在那里犹豫来犹豫去的,真当他们门主是大圣人呢! 他会让他们好好的明白明白他们门主是怎样一个人,更会让他们明白既然发誓效忠他们门主,就别想着叛变,否则…… 四个侍卫在陌寒这强大的气势下冷冷的打了个寒颤,畏惧的瞧了瞧陌寒,对视了一眼,撑着软绵绵的身子站起来,踉跄的走到幕夏身前,“砰”一声恭敬的双膝跪在幕夏身前,“主子,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您的人了,无论您让我们做牛还是做马,我们都没有任何怨言,更是不会背叛主子!”说着,“砰砰砰”的叩了三个响头。 他们四人从一跪下就低垂着头,完全没有发现在他们跪下的那一刻,幕夏不着痕迹的移了移位,避开了他们的下跪和磕头。 翁铭看见幕夏这动作,愣了愣,原本他见到那四个侍卫真心诚意的诚服幕夏,就抑制不住惊喜和激动,对陌寒这配合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恩威并重,这下还不彻底收复这四个心高气傲的翁家精英弟子? 可是公子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不想收复这四个侍卫?这四个侍卫刚刚虽然有点忽左忽右的,可是当他们真心诚意的诚服后,他们还是很有用处的,他们的武功不错,头脑同样很灵活,跟在翁修身边那么久,手段更是不乏! 不过翁铭只是疑惑,并没有质疑幕夏的决定,哪怕心里在暗自着急,也没有开口质疑幕夏,他相信公子肯定有他的道理。 陌寒一看就知道幕夏的意思,冷声开口道,“公子不喜欢有人跪她,更不喜欢有人对她叩头,公子也不需要你们的下跪和叩头,你们只需要记住你们自己说过的话,否则不用公子出手,我立即解决了你们!”说道最后,陌寒身上一闪而过了一丝森冷的杀气。 陌寒这丝森冷的杀气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也绝对不是翁铭刚刚那杀气可比的,木门四大杀手身上的杀气都是在一次次的杀人中积聚过来的,那透着血腥的杀气直接让人感觉如临地狱! 这四个侍卫顿时感觉满身冰凉,如浸透在冰水中,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 四人冷冷的狠狠的连连打了好几个寒颤,条件反射的从地上站起来,心底再也不敢有任何的想法,只有对幕夏的恭敬和畏惧,身边有这样一个强大的手下,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我们誓死效忠公子!” 陌寒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让他们先到一边休息,尽快养好自己的身体,这样才能效忠门主。 四个侍卫心底复杂连连,说不出的滋味,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的大树下坐下,在袁姗姗那接连不断传来的颐指气使的一连串命令声、挑剔声、羞辱声中休息。 幕夏睁开眼睛,不着痕迹的满意的瞥了他们四人一眼,她从来不是一个好人,更不是圣母,她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既然发誓效忠她,她可不会容忍任何背叛的行为。 须臾,似笑非笑的瞧了瞧掩饰不住意气风发的翁铭,轻笑了笑,没想到这小子倒是挺忠心的,不错。 随之,不知道想到什么,幕夏单手托着下巴,眸光带着几分空远的看着远方,神色闷闷的。 白云辰难得见到幕夏这小女人的动作,轻摇了摇头,眸底掠过一丝异样,自他们离开罗城以来,已经过了半个月了,秦凯竟然还未带那个霸道强势又小气的男人竟然还未追过来,那个男人该不会出事了吧?! 想到这里,白云辰不着痕迹的瞧了瞧身旁的幕夏,小外甥女应该也猜到了,所以才会难得露出这样略显想念的神色吧。 想到那个霸道强势又小气的男人有可能出事了,白云辰眸光微暗了暗。 没错,这地海森林里日夜阴森如夜,完全分不出日夜,可是那只是对别人来说,这对神秘又神奇的白太子来说并没有影响,同样的对幕夏的影响也不大,幕夏的心算能力非常人可比,她同样知道自她们离开罗城已经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而只是短短半个月时间,她悲催的发现她开始有点想念某个妖孽了! 幕夏在心底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她果真中毒太深了! 而同一时间,幕夏也与白云辰有同样的想法,那个妖孽是不是出事了?昭城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幕夏不愿意相信万俟曜出事了,那个妖孽比她想象的强大高深,且慈安和万俟冽都受伤了,一时半会给不了他什么麻烦,昭城应该十有八九在他的掌握中,应该不会有事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苏施瑜的突然失踪让她有点不安,医药世家苏家似乎隐藏得也很深,他们的背后或者有什么危险的存在! 还有一点就是,自踏入地海森林后没多久,幕夏就开始感觉心底若有若无的沉闷,她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她以前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她不知道这沉闷是因为这危险的地海森林还是其它什么东 海森林还是其它什么东西。 而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越进入地海森林的腹地,这沉闷就越发明显,更让幕夏分不清这沉闷究竟是什么原因。 不过虽然非常不想承认,可是幕夏却隐隐感觉,万俟曜或者很有可能真的出事了! …… 同一时间,昭城的一间看起来非常普通的房屋里。 “爷,刚刚收到黑零的消息,夫人那边一切正常!”青鹰对着此时半躺在床上脸色有点苍白的万俟曜恭敬的禀告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万俟曜听不出神色的开口问道。 青鹰低垂着脑袋,不敢迎上万俟曜那双没有半点情绪的红眸,“五天前。”话音中带着几分挫败。 昭城离地海森林太远了,就算黑零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来,也至少需要五天的时间,更何况在地海森林里想要传消息回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哪怕以最快的时间将这些消息传递回来,这些消息对爷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甚至可能让爷越听越难过! 无法在第一时间掌握夫人的第一手消息,爷岂不是会时时刻刻担忧夫人的情况?时时刻刻内疚自己竟然让夫人自己一人置身在危险中? 这对爷来说绝对是痛苦的煎熬! 比蚀龙果发作还要难受一百倍!一千倍! 夫人,您可一定要一切安好啊! 白太子,您可一定要好好守护夫人啊! 与此同时,青鹰紧握拳头,恨恨的磨了磨牙,恨不得将沐霖轩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如果不是那个可恶的沐太子,爷就不会受伤,更不会只能在这里暗自自责,独自煎熬! 没错!这一切都是青玄国太子沐霖轩的杰作! 这一切都要回到十多天前。 十多日前,万俟曜因为苏施瑜失踪了不得不回到昭城,万俟曜回到昭城后第一时间将青鹰找过来了解最新的情况以及全部的情况,了解了所有情况后,万俟曜脸色冷沉的布置了一番,几乎将昭城的所有势力全部调动起来。 当天晚上,万俟曜更是亲自来到了苏家,打算夜探苏家。 苏家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异样,非常平和,苏家主和苏夫人同样非常平静,似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失踪了,只当自己的儿子还在四处找司徒敏。 司徒敏大婚之日失踪后,苏施瑜就说一定要找到这个女人,然后与她解除婚约,他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与他绑在一起一辈子,于是他就离开了苏家四处找司徒敏,很少回家。 对于苏施瑜这个决定,苏家主和苏夫人并没有说赞成也没有反对,原本他们对这门婚事就不是很满意,不是说司徒敏不说,司徒敏总体来说还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媳妇人选,问题是几乎全昭城都知道司徒敏喜欢的人是摄政王殿下! 不说他们的儿子已经决定了站在摄政王殿下这一边,就说司徒敏的心不在他们儿子这边的,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他们都不想自己儿子一辈子不幸福。 再加上司徒敏竟在大婚之日失踪了,还未过门就让他们家丢了一个大脸,无论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失踪的,他们对司徒敏已经有了疙瘩,如果可以,他们也不想要这个儿媳妇。 于是在苏施瑜提出要与司徒敏解除婚约时,他们并没有反对,可是也没有明说赞成,毕竟这婚约是当今圣上赐婚的,并不是他们说解除就能解除的。 而当务之急,确实先要找到那个失踪的司徒敏,只有找到她,所有的事才能有可能解决,因此他们对苏施瑜离家去找那个司徒敏都没有阻止。 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离家一个多月竟失踪了! 之前青鹰等人一直都没有告诉苏家主和苏夫人,苏施瑜失踪了,苏施瑜是他们的好兄弟,可是他们与苏施瑜的父母并不是很熟悉,而且有了苏老家主苏奕和苏施瑜的大伯苏茂这两人的先例,他们一时半会还真的不确定苏施瑜的父母是不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亦或苏施瑜的父母站在苏奕他们那一边? 又或者,苏施瑜的失踪与他的父母有关? 当然,他们并不希望是这个结果,却一时无法排除这个可能! 这段日子以来,青鹰等人一直监控着苏施瑜的父母,虽然都没有发现他们有任何异样,却依旧无法完全排除他们的嫌疑。 万俟曜来到苏家的第一时间就是来找苏家主和苏夫人,当然他并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而是在暗处静静的观察他们。 苏施瑜的本事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有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了,他绝对不可能没有半点迹象没有留下半点线索就完全失踪了。 而难以预料的事,很有可能是被最亲近的人出卖! 在这一点上,万俟曜感受最深,他知道如果苏施瑜真的遇到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会栽一个大跟斗,而这也能解释他为什么会没有半点迹象没有留下半点线索就完全失踪了。 不知道是苏家主和苏夫人隐藏得极深,亦或他们真的不知情,万俟曜在暗处观察了好一会,依旧没有发现他们有半点异样。 万俟曜微眯了眯眼,深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后,转身离去,开始夜探苏家。 苏家很大,下人侍卫不少,而且苏家内种植了很多珍贵的药材,因此布防还是挺严密的,不过这对万俟曜来说没有半 来说没有半点难度,轻易躲开了那些布防,如在自家般行动自如。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苏家转了一圈后,万俟曜最后停在苏施瑜的院落外,他发现苏施瑜的院落里竟布置了一个不太起眼的高级阵法。 万俟曜微眯了眯眼,给青鹰等人发了个信号后,踏入了苏施瑜的院落,里面很平静,就是一个没有人居住的空院落,没有任何的异样。 万俟曜眸光深了深,环顾了四周一圈,再次如自家一般自然随意的踏入苏施瑜的院落,苏施瑜的院落种满了各种稀有的药材,空气中泛着淡淡的药香味。 苏施瑜似乎不喜欢别人来他的院落,院落里没有半个下人和侍卫,却很干净,似乎有人定时来清洁。 苏施瑜这院落一共三个房间,主屋清新干净,透着几分高雅,与苏施瑜的个性很符合,主屋旁边的两个房间都被苏施瑜打造成了药房,一间用来堆放药物,一间用来研制药物,里面都非常干净整洁。 将整个院落逛了一遍,万俟曜眸光再深了深,须臾利落的转身离去。 而就在他转过身去那一刻,一身紫金衣袍的沐霖轩带着一群青玄国的暗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万俟曜背后,下一刻不给万俟曜反应的时间,毫不留情的对他出手! 万俟曜在这些人出现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反应迅速的转过身来,看都没有正眼瞧偷袭的人,两条金丝线如灵蛇般直接贯穿他们的眉心,一击毙命。 “不愧是红昭国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果真不能小看!”沐霖轩毫无意外的看着万俟曜。 “原来是沐太子。”万俟曜平静的看着来人,手上的金丝线却没有半点停顿,继续收割那些暗影,“沐太子怎么有空过来与本王切磋,沐太子最近不是很忙的吗?”忙着与那个恶心的二贝货办事。 “你早就知道那个女人是假的?”疑问句肯定的语气,透着丝丝的咬牙切齿,“所以才会那么轻易的将那个女人丢给万俟冽!” 他就说这个霸道强势的男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那么容易被抢走,原来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动作,所以万俟冽才会那么轻易得到那个女人! 而他竟然与那个恶心的女人翻云覆雨了那么久,竟还中了那个女人的毒,对那个女人那恶心的身体乐此不疲,现在想起来都想呕! “沐太子说笑了,本王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不知道的,所以才会暗自神伤,无暇顾及其它。本王是后来才发现那个女人打晕了本王的王妃然后冒充本王的王妃,等本王发现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成了红昭国的新皇后了。”万俟曜一本正经的说道,他也没有说谎,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不知道竟有人冒充他的女人。 “哼,红昭国的摄政王以为本太子会相信你这话吗?”沐霖轩冷笑了笑,随之别有深意的冷笑道,“不过这已经没关系了,红昭国的摄政王殿下今天就留在这里吧,就当是为你算计欺骗本太子的补偿。” 万俟曜眸光深了深,那两条金丝线的动作更快,更狠,每一次掠过都倒下一片尸体,而沐霖轩话落之际,他带来的那些暗影全部倒下。 沐霖轩的神色却没有半点变化,似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如果真的要说变化,就是他俊逸脸上的冷笑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万俟曜眸光微微沉了沉,那两条金丝线直取沐霖轩的咽喉,如离弦之箭般,在半空留下一条明显的金芒。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他动作的同一时间,那些原本倒在地上的暗影尸体突然毫无预兆的一个紧接着一个的爆炸! 这一堆尸体大约一百多个,突然一起爆炸,差点没有炸了整个苏府! ------题外话------ 噢噢,妖孽受伤了! 12月1日,世界艾滋病日,妖孽受伤了! o(n_n)o~ 第一百八十四章:救援到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青鹰收到万俟曜的信号赶来时,看见的就是这爆炸的画面,房屋一片片倒下,凄厉的尖叫声远远传来,炙热的火焰四处飞射,浓烟滚滚,铺天盖地,猛烈的爆炸声一浪接一浪,如同火山爆发,震撼惊人,震天动地! 随之青鹰惊恐的发现,爆炸的中心地方竟是苏施瑜的院落,万俟曜发信号通知他们过来的地方! 青鹰顿时睚眦欲裂,想都不想的就想冲进那爆炸的中心,将万俟曜救出来,他愿意用他的性命来换爷的命! 就在他刚有所动作那一刻,爆炸中心里冲出了一个火人,全身包裹在烈焰中,完全看不清他的本来面貌。 青鹰第一时间感觉到了这烈焰里面释放出来的强烈熟悉气息,瞳孔狠缩,边睚眦欲裂的大吼出声“爷!”,边扑向那个火人,打算用自己的身体帮那个火人灭火! 其他人听见青鹰这大吼,顿时反应过来这个火人是他们的爷,一个个瞳孔狠缩,睚眦欲裂,同时想也不想的向那个火人冲去,同样打算用自己的身体帮那个火人灭火! 就在此时,那个火人身上骤然爆发出一股千年玄冰般的寒气,四周的温度直线下降,直降到零下,甚至连空气都凝出了一点点的冰霜! 那个火人身上的烈焰在这千年玄冰般的寒气下直接熄灭,露出了万俟曜那张人神共愤的妖孽俊脸。 青鹰愣了愣,随即快速反应过来,紧张担心的打量了万俟曜一眼,见他除了身上的衣物有点烧焦了之外并没有任何受伤,顿时长松了一口气,同时心底升起了一股自豪骄傲,恐怕这个世上只有爷才能在这样惊天动地的爆炸中安然无事。 “噗!” 青鹰这心声刚刚涌上心头,万俟曜突然喷出了一条血柱,直直的喷洒在他的脸上! 青鹰感觉到脸上的炙热,心跳骤然停顿了一瞬,差点忘记了呼吸,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瞪着万俟曜的脸色骤然苍白一片,与他嘴角上的艳红血液形成鲜明的对比,异常刺目! 同时青鹰非常清楚的感觉到万俟曜身上的气息突然混乱狂乱起来,时冷时热,如一座火山和一座冰山在他的身体内争夺地盘! 这情景多么熟悉! 过去那十余年来每月十五都能定时看见,只有上两个月暂缓了下来! 蚀龙果发作! “轰!” 这五个字如同一道旱雷当头劈下,直接将青鹰整个人劈得僵硬一片,甚至连大脑都不会运转了,脑海内不断重复着六个字,蚀龙果发作了!蚀龙果发作了!蚀龙果发作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爷体内的蚀龙果不是已经被抑制了,三年之内不会再发作的吗?怎么只过了一个多月又再次发作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走。”万俟曜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液,神色平静的瞧了眼青鹰,随之转身平静的一步一步向外走,似乎那个正被那冰山和火山折磨的人不是他般。 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双手早已经紧握成拳,指尖泛白,拳头上青筋涌现,额头上也隐约有青筋涌现。 青鹰嘴唇紧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暗吸了一口气,汹涌深邃的瞧了瞧如坠火海爆炸不断的苏府,周身逸散着闲人勿近的强悍气息,紧紧护在万俟曜身边。 其他人同样暗吸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苏府的火海一眼,将这情景深深印入脑海里,周身同样涌出一片片闲人勿近的恐怖气息,紧抿着唇瓣,非常默契的将万俟曜密不透风的守护在中心,护着他一步一步离开苏家。 万俟曜的脚步非常沉稳坚定,可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明显的脚印,可想而知他每走一步有多用力,有多坚定。 可是万俟曜的神色由始至终都非常平静,由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个半声痛哼声,就这样一路来到了这间看似非常普通的房屋里。 这间房屋距离苏府并不遥远,大约五分钟的路程,原本这一段路对万俟曜来说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到了,可是这一个晚上,他花了大约七分钟的时间才来到。 万俟曜来到这间房屋里,就开始盘膝疗伤,不过他体内的冰山和火山争夺并没有丝毫平缓下来,甚至有越争越烈的迹象。 青鹰看见这一幕,转身就想将这个消息通知幕夏,让幕夏立即赶回来,现在恐怕只有夫人才能救爷了! 可是他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万俟曜似已经知道他的想法般,非常非常平静的瞧了他一眼,只这一简单的一眼,青鹰就知道,爷这是让他不能让夫人知道! 青鹰眸光瞬时暗淡了下来,却还是不肯放弃,“爷,如果夫人事后知道了您竟然瞒着她,她肯定会生气的!夫人一旦生气了,很有可能会……”离开你的! 青鹰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也不敢说出来,不过他知道万俟曜肯定知道后半句是什么,这也是他们爷最害怕的,青鹰相信爷肯定会好好考虑的。 别看夫人平时看起来好像挺好说话好像挺乖巧,一副被他们爷吃定了的样子,可是一旦惹怒了她,哪怕是爷也挺不住! 可是青鹰注定要失望了,万俟曜比他更加了解幕夏,他自然知道当幕夏事后知道他瞒着她,肯定会非常生气,甚至真的会一气之下离开他! 同样万俟曜也知道幕夏如果收到这个消息肯定会立即赶回来,可是,“沐霖轩和蓝谦不会让这个消息顺利送到她手上,更不会让她轻易回来的。” “从今天开始,不能与夫人传递任何消息,不能暴露了她的位置!” 青鹰愣了愣,半响才反应过来,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青玄国太子和天蓝国太子联手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天蓝国的太子不是正在求夫人帮他治病的吗?他怎么会与青玄国的太子联手?”伤了爷还想夫人帮他治病?这是在开玩笑吗? “因为蓝谦想与本王抢女人!”万俟曜红眸掠过了一片千年寒冰,在沐霖轩悄无声息出现时他就开始奇怪了,与沐霖轩交手了几次,他很清楚沐霖轩的本事,沐霖轩的手段确实非常了得,或者他一个人可以躲过他敏锐的五官和感觉,可是他带着的那一百余名暗影却绝对做不到。 可是事实上那些暗影确实逃过了他敏锐的五官和感觉,成功潜在他的眼皮底下! 这很不寻常! 万俟曜对自己非常有自信,他绝对不相信单凭沐霖轩一人能够做到这些,他的后面肯定还隐藏了一个高手。 当时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几个人选,当那些暗影突然毫无预兆的爆炸时,他顿时确定了那个人选,那个与白弋国一样带着几分神秘色彩又与他有仇的天蓝国太子,蓝谦! 哼,这场爆炸是当日罗城莲花湖上那一片水墙的回礼吗? 以牙还牙? 真是不错! 青鹰再次愣了愣,须臾恨恨的咬了咬牙,那个天蓝国太子竟然也喜欢夫人?所以联手同样对夫人有意的青玄国太子,趁着夫人不在爷身边的时候,先解决了爷? 紧接着他是想爷不在夫人身边的时候使出什么卑鄙的手段得到夫人吗?然后顺便威逼利诱夫人为他疗伤? 一举两得? 这个天蓝国太子未免……太精明了吧! 不得不承认,这天蓝国太子确实是爷的一个强敌,头脑睿智精明,出手果断利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天时地利人和,如果不是爷够强悍,恐怕这次爷也会中招! 这么说,“夫人岂不是会有危险?” 那个蓝太子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就算他真的喜欢夫人,也难保他不会对夫人也使用这样阴险的手段? 不!那个精明又果断的蓝太子肯定会! 万俟曜没有说话,神色不定。 青鹰一见,顿时明白了过来,肯定会!绝对会! 那个蓝太子联合沐霖轩一起对爷出手,为的就是一举解决爷,哪怕不能彻底解决爷也肯定要让爷重伤,短时间内去不到夫人身边,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威逼利诱夫人了! 想到此,青鹰顿时担心起来,那个蓝太子这么精明卑鄙,不择手段,手段诡异,让人防不胜防,万一夫人好像爷一样不小心中招了怎么办? 越担心,青鹰越忍不住想立即将这个消息告知幕夏,但是又害怕不小心泄露了幕夏的踪影,让那个精明的蓝太子提前发现了幕夏的踪影,到时候他家夫人恐怕真的会不小心中招! 就这样,在青鹰的焦急担心挣扎犹豫中,在万俟曜的沉默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三天,可是万俟曜身上的冰山火山争夺并没有任何停缓下来的迹象! 青鹰也终于清楚明白到当蚀龙果完全爆发了果真不会再有“每月十五”这一回事,完全爆发后,这蚀龙果发作果真不会再停下来! 看着万俟曜那强忍着痛苦强作平静的模样,青鹰差点又忍不住想将这个消息通知幕夏,顺便告诉幕夏小心那个可恶的蓝太子! 可是想到这有可能会暴露幕夏的位置,让那个可恶的蓝太子借此找到幕夏,这个想法瞬时被他压了又压,再次压回到肚子里。 就在青鹰纠结难受的时候,幕夏托黑零运送回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终于到了,青鹰看见那十个大麻包袋,想到幕夏那神奇的医术,眸光一亮,顿时激动的将这十个大麻包袋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夫人特意送回来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 很快,青鹰看见满地那些瓶瓶罐罐上的标签,眸光亮如太阳! “夫人,您真的太好了!您果真是爷的福星!”青鹰激动得眼角湿润,迫不及待的从中挑出那些好东西,一股脑的堆在万俟曜身前,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万俟曜看见那些熟悉的字体,轻暖的勾了勾唇,随手拿起一个小药瓶,拇指轻柔的摩擦着上面那大气难掩凌厉的小字,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似乎连那正在火拼的火山和冰山也感受到了这轻柔的气息,火气不由消弱了下来。 好一会,万俟曜轻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思绪,再次睁开眼睛时,脸上再次恢复了一片平静,毫不犹豫的打开药瓶,将里面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药丸倒在透着几分青白的手掌心里,一粒一粒的放入嘴里。 不得不说,幕夏这些精心之作确实惊人,万俟曜吞下一瓶后,体内的火山和冰山就缓缓的平静了下来。 青鹰见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几天以来的担心紧张终于得到了抒发,差点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自从知道苏施瑜失踪以来,他的神经就一直绷得紧紧的,且几乎没有休息过,紧接着万俟曜出事了,青鹰的神经更是紧得差点没有崩断,精神已经来到了临界点,如果万俟曜再没有好转,恐怕青鹰也支撑不下去了! 幸好! 幸好夫人虽然不在爷身边,可是两人却心有灵犀,哪怕不在对方身边也能守护对方! 万俟曜发现体内的冰山火山大战暂缓下来后就没有继续吞幕夏那些宝贝,带着掩饰不住的轻暖笑容闭上眼睛,缓缓运转体内的内力,用自己的内力来抑制那平缓了下来的火山冰山。 只看这些东西是那小女人特意送回来的,他就知道这些东西的珍贵,如果他一不小心全部吞下肚子里,那个小女人肯定会让他赔偿的! 而那个小女人想要的赔偿方式,不用多想他也能猜到! 那些赔偿方式,他一个都不喜欢! 所以…… 青鹰却没有因为万俟曜的停手而收走幕夏那些宝贝,瞧了瞧面色虽然苍白,但是气息已经渐渐平缓下来的万俟曜,青鹰再次长松了一口气,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他相信如果夫人知道了爷的情况,肯定不会吝啬这些宝贝!夫人确实挺小气的,不过对爷以及那些被她认可了的人可是特别特别的大方! 确实,如果幕夏知道了万俟曜的情况,她绝对不会吝啬这些宝贝,如果这些东西能够彻底解决万俟曜体内那个蚀龙果,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些东西全部塞入万俟曜的肚子里。 不过如果她真的知道了这个情况,她肯定会很惊讶,她的这些东西她很清楚,说是半神药都不为过,随便一粒都能医死人肉白骨,每一样都是她的精心之作,可是万俟曜却竟吃了一瓶才勉强压下那个蚀龙果的发作,这蚀龙果究竟是什么玩意? 幕夏不知道万俟曜这边发生的事,她也无法判断出她心底的沉闷代表着什么,她托着下巴望着漆黑阴森的地海森林不知道神游了多久,她们等的人似乎已经到了。 白云辰白太子是最先发现来人的人,在来人还未完全走出来时,他似有所觉的看向漆黑阴森的地海森林,眸光深了深。 陌寒一直密切留意着四周,当发现白太子的异样时,神色肃然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手掌有意无意的握了握恢复了原状的木棍。 翁铭就站在陌寒身边,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异样,脸上的神色也顿时严肃郑重了起来,眼神精锐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刚刚认幕夏为主的那四个侍卫虽说坐在一旁休息,眼角余光却一直有意无意的瞄向他们这边,似在探究他们是什么人般,当看见他们这神色变化,眸光一变,正色的看向那个方向,难道那个袁姗姗的救援到了? 他们并不知道袁姗姗这救援是谁,可是他们曾经隐约听到袁姗姗与翁文韬提过,她有一个非常非常强大的大哥哥也进入了地海森林,那个大哥哥似乎是曾经欠了她爹袁家主的一个人情,一旦她们遇到了危险,就会立即赶过来帮她们! 从袁姗姗那骄傲嚣张的言语中,他们能够听出那个所谓的大哥哥很厉害,不但个人的武力高强,他的势力同样很强大,可以与武林四大门派的翁家和袁家相提并论! 如果真是这么强大的救援到了,他们这边只有这么几个人,哪怕加上那个恐怖的怪物,恐怕也很难逃过这一劫! 武林四大门派的底蕴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了解的,而他们要对上三个泰山北斗般的存在,他们真的能跨过去吗? 说真的,他们真的没有半点自信! 袁姗姗看似瞧都没有瞧他们这边,眼角余光却一直阴狠狰狞的瞪着幕夏,尤其是幕夏收复了翁家的四个侍卫后,更是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瞪出几十个小窟窿。当陌寒和翁铭突然严肃郑重的看向某一个地方时,她眸光不由一亮,也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她的大哥哥终于赶来了吗? 边想着,袁姗姗边阴狠残忍冷笑的瞥了幕夏一眼,太好了!她一定要让大哥哥杀了他们! 不!杀了他们不能解她心底的强烈恨意,她要他们受尽折磨,最后被那个怪物凌迟而死! 哈哈哈……以为自己是谁?以为那个怪物那么容易被收复?真是天真!愚蠢! 她会让他们知道他们不过是蝼蚁的存在,注定要跪在她的脚下,注定只能成为她的奴隶,注定只能给她舔脚! ------题外话------ 这救援是谁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狐狸精 没过多久,在万众瞩目中,漆黑阴森的地海森林里缓缓走出了两个人! 一黑一红,一男一女。 男的刚毅挺拔,女的火辣美艳,皆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一男一女从一片与他们同高的草丛中走过来,他们身边并没有任何夜明珠之类照明的东西,如果众人不是一直瞪着这个方向,他们很难发现这两个被淹没在野草丛中的俊男美女。 白云辰眸光不着痕迹的闪了闪,深了深,透着几分莫测不定,轻眨了眨眼,微微垂下眼眸。 陌寒微微眯了眯眼,透着危险冷寒,手掌猛地握住了木棍,周身的气息缓缓流动,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这一男一女很危险,尤其是那个女的! “陌寒大哥,他们是什么人?”翁铭瞧了他们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连呼吸都难受了起来,这两人给人的压迫很强,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陌寒没有回答,握着木棍的手紧了紧。 翁铭眸光沉了沉,身体越发紧绷僵硬,却没有如以前那样第一时间藏起来,而是挺直腰身,紧咬牙关,紧护在幕夏身边。 “吱吱!”原本再次趴在幕夏肩膀上继续舒服睡觉的土肥大大在这两人出现的那一刻,似有所觉的睁开眼睛,迅速跳起来,全身毛发倒竖,暗金色的眼眸凶狠犀利的瞪着突然出现的两人。 四个侍卫再也忍不住,“咻咻咻咻”的从地上站起来,震惊惊恐的瞪着来人,这就是袁姗姗的救援?未免太强大了吧?只一身远远传来的气势就让他们呼吸难受,这究竟是什么人? 却没有发现袁姗姗脸上的疑惑和皱眉。 幕夏在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时,轻眨了眨眼,眸底的空远瞬即恢复清明,似从未神游过般,她淡淡的看过去,当看清来人时,神色非常平静,然而下一瞬,当看清他们两人怎么走出那些草丛时,眸底飞速一闪而过了一丝异光。 只见随着这一男一女走过来,他们前方那些一人高的野草突然无声无息的化成了灰烬,一片一片的飘洒在半空。 当他们完全走出来时,众人清晰的看见他们的身后留下了一条非常干净的小路! “天!”翁铭忍不住惊呼出声,瞪大了眼睛震惊错愕的瞪着这对突然出现的俊男美女,他们是神还是人? 陌寒握着木棍的手再紧了紧。 幕夏轻眨了眨眼,突然轻笑的看向一旁的白云辰,“小舅舅,你会不会这招式?教教我吧,似乎挺好用的!” “不如我教你如何?”不等白云辰回答,那个火辣美艳的女子已经走到幕夏身前,蹲下身子与幕夏平视,眼神灼灼的盯着幕夏,里面一片志在必得,“这招式只有我会。” 幕夏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火辣美艳女子,无视她眼底的灼热和志在必得,“这位美女,刚认识就想投怀送抱,自荐枕席,这个习惯可不好。” “扑哧!”白云辰被幕夏这一本正经的话惹笑了,刚刚的莫测不定顿时消散不见,脸上的青涩再次差点维持不住,他略带失笑的看了看身旁的幕夏,这个小外甥女真的有让人莫名放松下来的本事! 边想着,边意味不明的瞧了瞧那位火辣美女,呵呵,看来他不用太担心了,他这个精明狡黠的小外甥女岂是那么容易被拿下? 恐怕,这次有人要失望了! 白云辰这笑声落下,现场的紧张凝重气氛顿时消散了,换上了几分比较轻松的氛围,陌寒握着木棍的手微松了松,不过并没有完全放开,依旧时刻关注着这个火辣美女,作为一个专业的杀手,他清清楚楚感觉到这个红衣美女很危险! 而且,这个红衣美女丝毫都没有掩饰她身上的强大气势,这人不是太自信了,就是她的本事确实很强,完全不害怕被人知道她的底细! 他相信是后者! 这个女人,很强! 肆无忌惮! 翁铭紧绷的神经松了松,却同样没有完全松开,看向这红衣美女的神色有点怪异,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红衣女子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似乎这个红衣女子打上公子的主意了,而这个主意似乎不是什么好主意。 还有不知道是他多心了亦或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总感觉这个红衣女子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不是那些轻易放弃的人,很有可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那四个侍卫怔怔愣愣的瞪着火辣美女,这是怎么回事?这一男一女不是袁姗姗的救援吗?怎么一来到就与他们主子玩暧昧? 美女似没有发现四周的变化,眼神灼灼的盯着幕夏,妖肆的勾了勾唇,脸上一片霸道妖异,似妖似魔,危险又惑人,“如果我想你投怀送抱、自荐枕席怎么办?” 话音未落,双手突然毫无预兆的伸向幕夏,他们两人本就靠得近,这一揽就将幕夏整个人揽在怀内! 幕夏危险的眯了眯眼,嘴角上的笑意越发明媚,眸底却是没有半点温度。 “吱吱!” 美女本以为自己已经抱得美人归,却没有想到自己竟抱了一个空,双手更是一痛! 蓝谦微微皱眉看向自己的双手,发现白皙细腻的手背上竟多出了几道黑色的爪痕,眸底不由掠过了一丝黑色。 一直站在蓝谦身后的蓝越,略带复杂的看向站在一旁的幕夏,他刚刚看得非常 幕夏,他刚刚看得非常清楚,这个少女在他们太子动手那一刻并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完全没有看见他们太子这快如闪电的动作,又似来不及躲开般。 而就在他们太子快要将她揽在怀中,在他们太子眸光闪亮,以为美人得手有点沾沾得意时,突然类似于瞬移的跳出了他们太子的双手,让他们太子抱了一个空! 与此同时,她肩膀上那团土黄色的肥团非常默契的在他们太子的双手上狠狠划下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眨眼间,快得连他们的太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少女再一次超出了他的预料! 而且,如果他没有看错,她刚才用的似乎是他们天蓝国暗影的缩地成寸,这是他们天蓝国的秘术,只有他们天蓝国才有。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少女应该是上次看见他们天蓝国的暗影使出来而偷学的,呵呵,只一眼就看透了这个秘术的根本,这个少女果真不简单。 难怪,难怪让他们的太子只见了几面就这么念念不忘,甚至不惜联手青玄国的沐太子与那个惊才绝艳的男人对上! 恐怕稍微有眼光又有本事的男人,都不会愿意放过这样聪明又天才美丽的女人吧! 幕夏无视蓝越这复杂的视线,双手环胸靠在另一棵树干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蓝谦,“这位美女,我刚就说过你这个刚见面就投怀送抱的习惯可不好,这不,报应来了吧?” “呵呵……”蓝谦无视幕夏眸底的警告,轻拍了拍身上的红裙,妖异魅惑的站起来,眨了眨一双魅力四色的媚眼,“刚不是你说想学我这招式吗?我只是好心想教你。” 一个火辣美艳的红裙美女突然对你抛媚眼,几乎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抵挡,翁文韬那些侍卫以及刚刚认了幕夏为主的那四个侍卫几乎一瞬间就被这美女俘获了! 当然,也有几位男士不卖账的。 第一位自然是白太子殿下,白太子清清润润的瞥了眼这个卖弄风骚的美女,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似乎这妖异魅惑的美艳女子与他身边的一棵野草没什么区别,不,他似乎宁愿多看那棵野草几眼。 陌寒直接嫌弃的撇了撇嘴唇,这个女人美则美矣,可惜不太正常,太过开放了,不是他的菜。 翁铭眸光掠过一丝痴迷,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闭上眼睛,一遍遍的在心底默念,这个女子太危险了,绝对不能陷进去,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艳福都要有命享受才可以! 翁铭在心底默念了几遍,让自己“砰砰砰”直跳的心脏缓缓平复下来后才睁开眼睛,却不经意间撞上了那双妖异魅惑的媚眼,顿时狠狠打了个寒颤,快速收回视线,彻底肯定了心底的想法,这个女子太危险了,绝对要远离,远离,再远离! 与此同时,翁文韬缓缓清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瞬时就看见了这一片妖异魅惑,心跳顿时抑制不住“砰砰砰”的直跳,双眼痴迷灼热的盯着那位火辣美女,甚至完全忘记了身体的疼痛,无意识的从袁姗姗的怀内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向这位火辣美女,那双眼内没有任何人,没有他的未婚妻,没有刚刚差点杀了他的幕夏,只有这位魅力四色的火辣美女。 袁珊珊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脸色异常难看的大吼出声,“文韬,你这是要去哪里?” 翁文韬冷冷的打了个寒颤,猛地惊醒过来,顿时感觉全身似被重物碾过一遍一遍又一遍,没有一处不痛的,几乎在一瞬间无力的软倒在地上。 袁姗姗见状,顿时忘记了翁文韬刚刚的异样,快步走到翁文韬身边扶起他,“文韬,你怎样?哪里不舒服?” 翁文韬却似没有听见她的话,眼睛依旧痴迷迷的盯着那位火辣美女,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袁姗姗等了一会都没有听见翁文韬的回应,不由紧张担心的看向他,却发现他竟然花痴一般的盯着那个火辣美女看,脸色顿时比这阴森漆黑的地海森林还要黑,嫉恨阴狠的瞪着那个火辣美女,咬牙切齿的对翁文韬那些还未回过神来的侍卫冷喝出声,“给我杀了她!” “你敢!”翁文韬听见袁姗姗这话,眼底的痴迷退去,猛地推开她,凶狠的瞪着她,“谁给你权利命令我翁家的侍卫,你以为自己是谁?我们还未成亲呢,你就将自己当成翁家的女主子了?” 翁文韬受了重伤,这一推并没有用多大的力,但是袁姗姗却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震惊和不敢置信的咆哮出声,“翁文韬,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推我,凶我?” 唐小渝看着这滑稽可笑的一幕,看向翁文韬的视线再也没有心痛,只有一片浓烈的怨恨,她恨恨的瞪了翁文韬和袁姗姗一眼,收回视线不再看向他们,快步走到脸色异常苍白的唐奇身边,伸手扶着他,在他耳边低声关心道,“大哥,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 看着唐奇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唐小渝顿时流下了眼泪,尤其是感觉到唐奇身体的微微颤抖和冰凉,心底的怨恨更加浓烈,她知道为了救翁文韬,大哥的内力几乎耗尽了,而那个翁文韬和袁姗姗不但没有半点感激,那个翁文韬更是刚醒过来就只看得见那个美女,瞧都不瞧他的救命恩人一眼! 翁文韬,袁珊珊,你们太过分了,我绝对 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没事。”唐奇平静的摇了摇头,轻推开唐小渝的手,靠在树干上微微闭上眼睛。 唐小渝看见自家大哥这么虚弱,拳头狠狠握了握,低垂着脑袋,脸上一片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怨恨和杀意。 “看到了吧,你的魅力非常不错,你不用怀疑自己的魅力,也不用刻意展现自己的魅力。”幕夏瞥了翁文韬和袁姗姗一眼,掠过唐小渝和唐奇,似笑非笑的看向蓝谦。 “不过我只希望你被我的魅力迷倒。”蓝谦瞧都不瞧其他人一眼,那双媚眼由始至终只盯在幕夏一人身上。 “是吗?那很简单,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做?”幕夏嘴角上的笑容更浓了一分。 “愿闻其详!”蓝谦脸上的神色不变,眸光却闪了闪。 “你愿意为我去死吗?”幕夏似笑非笑的迎上蓝谦那双灼热的媚眼,眸底掠过一抹狡黠和精光。 “我不会让你有事。”蓝谦妖异魅惑的勾了勾唇。 幕夏轻笑了笑,“哦?那我拭目以待!” 白云辰瞧了瞧幕夏这狡黠算计的神色,不带任何同情的瞧了蓝谦一眼,眸底掠过一抹笑意,似有期待。 “哟,这是怎么啦?这么热闹?” 蓝谦话音刚落,一队杀气澎湃的队伍从地海森林中整齐的走出来,领头那人一身黑色劲装,霸气四溢。 袁姗姗一看见来人,眸光蹭的亮了,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走到那个领头男子身边,“荏大哥,你终于来了,他们欺负我!尤其是那个女人,她竟然伤了文韬,你快帮我教训她!” 袁姗姗面不改色的指着一身红色衣裙的蓝谦,将睁眼说瞎话发挥到极致。 幕夏心情不错的轻挑了挑眉,微微移开身子,远离某个躺着也中枪的美人。 翁铭鄙视的瞧了瞧袁姗姗,脸上却没有太多意外,显然对这个女人的行事作风已经见惯不怪了。 “袁姗姗你在乱说什么?”翁文韬再次咆哮出声,瞪着袁姗姗的视线似想生吞活剥了她般。 袁姗姗见翁文韬竟为了那个女人再一次凶她,甚至一副想生吞活剥了她的模样,对蓝谦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狠咬了咬牙,“就是她,就是那个女人!荏大哥,你别看这个女人柔柔弱弱的,她可一点都不简单,你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要中招了!” “这个女人最擅长魅惑之术,她首先将你迷惑了,然后趁机重伤你,事后你甚至没有发现就是她出的手!” 翁文韬被袁姗姗这颠倒是非的本事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他不是清楚伤了自己的人是谁,不是清楚在那个少年伤自己之前这个美人还未出现,他还真的会相信了袁姗姗这套说辞。 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这未婚妻竟这么会说,这么能颠倒是非! 蓝谦微微眯了眯眼,他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可是不代表他喜欢被人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的叫唤,更不喜欢别人将脏水泼在他身上! 袁姗姗却丝毫不害怕蓝谦身上这强大压迫的气势,昂着下巴挑衅的瞪了她一眼,哼,有她荏大哥在,这个女人今天死定了! 叶荏瞧了瞧气得说不出话来的翁文韬,瞧了瞧身前高傲如孔雀般的袁姗姗,视线最后落在蓝谦的身上,微微眯了眯眼,脸上掠过一抹痴迷,“这位美人,不知道怎么称呼?” “荏大哥,你……”袁姗姗没想到叶荏竟也被这个女人轻易迷惑了,不由咬牙切齿的瞪了眼蓝谦,“狐狸精!” 蓝谦眼睛深了深,艳红的衣袖无风自动。 叶荏微眯了眯眼,眼疾手快的推开袁姗姗,刚刚袁姗姗所在的地方顿时留下了一堆灰烬。 叶荏瞧了瞧那堆灰烬,眸底一闪而过了一抹深意,脸上却绽放开一片大笑,“哈哈哈……美人这打招呼的方式真是特别,我喜欢!不知道美人有没有兴趣跟在我身边?”边说着,边对蓝谦抛了个媚眼。 第一百八十六章:黑煞门主 “找死!” 听着叶荏一口一个美人,蓝越再也忍不住了,一掌劈向叶荏,他们太子岂是这些人可以随意侮辱的? “哈哈哈……原来美人早已经有入幕之宾了?没关系,本公子不介意的,大家一起玩才更好玩!”叶荏轻易躲过蓝越这一掌,脸上依旧是一片嬉笑的模样。 蓝越脸色顿时黑沉了下来,再也不隐忍了,顿时欺身上去,身上的气息毫无保留,顿时如一座大山般压向叶荏。 叶荏眸光深了深,脸上的嬉笑不变,边应对蓝越边调戏蓝谦,“美人,你这个入幕之宾不错,就是年纪大了一点,那方面的能力应该不是很行了,过来本公子的怀内吧,本公子保证让你每天晚上尖叫到天亮!” 幕夏挑眉瞧了瞧这个口上没有把门的年轻男子,这个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一身黑色劲装,霸气四溢。这一身霸气让人忽略了他那张花容失色的俊颜,而他脸上的嬉皮笑脸与他身上的霸气完全不符,非常矛盾,却又不显突兀。 只让人感觉这个男子让人看不透,不知道哪个才是他的真性情。 幕夏眸光轻闪了闪,与白云辰不着痕迹的交换了一个眼神,随之双手环胸靠在树干上,心情很好的看向蓝谦,果真看见蓝谦的脸色阴沉难看,脸上的妖异魅惑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衣袖下的双手似紧握成拳,艳红的衣袖微微抖动,可见气得不轻。 幕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浓,深了深。 也是,有哪个男人愿意让人一口一个美人的叫唤?甚至还这么露骨的调戏?尤其这还是一国的太子,身份尊贵,从来只有别人奉承,从没有人敢对他不敬。 或者他为了达到某些目的而愿意一时委屈自己,可是却不代表他能够忍受别人这么露骨的调戏,恐怕他现在恨不得立即将那个胆敢调戏他的男人挫骨扬灰碎尸万段吧? 看到蓝谦这异常难看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幕夏感觉心情顿时美好起来,似乎心底的沉闷也消散了好几分。 白云辰不带任何同情的瞧了瞧面色难看的蓝谦,眸底掠过一抹笑意,他就知道哪怕是这天蓝国太子也无法在那狡黠的小外甥女手上讨到好处。 这不,她还未出手呢,就已经让他脱下了那层伪装的面具。 “你找死!”此时蓝越的脸色同样阴沉漆黑,没有哪个男人听见被人说自己不行会开心的,出手不由越发凌狠凶绝,甚至连天蓝国的秘术瞬移都用出来了。 幕夏轻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蓝越的招式,眸底精光闪烁。 叶荏眸光再深了深,脸上却依旧是一片嬉笑,“哟,被本公子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别激动,这不是什么绝症,几条虎鞭就解决了,如果你找不到的,本公子可以免费送一条给你,一起玩最重要是尽兴!” 蓝越已经不想与叶荏说话了,将自己的看家本领一一使出来,身上杀气腾腾,似不杀了叶荏不罢休。 叶荏却直接当蓝越害羞了,依旧嬉笑不断,一边看似轻松的应对蓝越这凌狠凶绝的招式,一边调戏不断,玩得不亦乐乎。 幕夏再次挑了挑眉,略带深意的瞧了叶荏一眼。 而此时蓝越也似发现了这一点,暗吸了两口气,让自己从愤怒气恼中缓缓冷静了下来,第一次认真的看向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子,这个男子究竟是什么人? 蓝越看得很清楚,这个男子并没有用尽全力,甚至一边与他对打一边嬉皮笑脸的调戏他和他们太子,没有半点喘气,那游刃有余的神色让他心惊,这个男子的真正实力究竟有多强? 没过多久,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男子从一开始就完全掌控了整个打斗,看似只是在无奈地应对他的突然出手,实则一步一步的将他逼近太子,甚至他现在想停下来都做不到! 蓝越眼角余光瞧了瞧身后不远处的蓝谦,看向眼前这个男子的眼神顿时深沉了下来,身上久居高位多年的上位者威严全部释放出来,如一座高山般压在叶荏身上,可是叶荏似没有感觉到这大山般的压迫,神色动作都没有半点反应。 很快,看似无意的,这两个同样黑色劲装的男子一步一步的向蓝谦打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蓝谦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人,听见叶荏那越发没有下限的调戏,脸上越发漆黑难看,身上的气势压迫越发恐怖吓人,方圆三米内没有人敢走近。 就在蓝越和叶荏两人快要打到蓝谦身前时,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白云辰突然从地上站起来,闪身来到幕夏身边,脸上依旧是一片青涩,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青涩中带着一丝丝的凝重。 幕夏脸上饶有兴味的笑意微微淡了下来,神色染上了几分正色,边打量着四周,边轻声叫唤了白云辰一声,“小舅舅?”有情况? 幕夏自问她在这片地海森林内的警觉绝对没有白云辰高,哪怕白云辰已经收起了他的神秘,但是这地海森林就好像是他家的后花园,稍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视线和感觉,因此她一点都不怀疑白云辰这反应。 而能够让他表现出这么明显的反应,这次的情况可能会比较……有趣! “有点麻烦。”白云辰略带凝重的开口道,“你应该有机会见识一下真正的地海森林了。” 幕夏白了他一眼,这 幕夏白了他一眼,这小舅舅果真坏心眼,这个时候了竟还想看她笑话! 不过幕夏也听懂了白云辰的意思,之前因为他的神奇之处,地海森林的恐怖都躲起来的,现在他收起了他的神奇,地海森林的恐怖又冒出来了! 想到那传说中的恐怖,幕夏眸光亮了亮,她倒是想见识见识一下这地海森林的恐怖,不知道是她那些奇毒厉害,还是这地海森林里面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厉害? 听说这地海森林可是遍地都是宝贝啊,进来这么久她可一个都没有遇见过,这所谓的恐怖可不要让她失望啊! 见幕夏非但没有紧张和害怕,反而兴奋激动,白云辰失笑的摇了摇头,他怎么又将这个小外甥女当成普通的女子了?这小外甥女本就不是一般人,这地海森林的恐怖还真的不一定能伤到她。 果真,他又关心则乱了! 其实幕夏说对了,这地海森林对正常的白云辰来说就是他家的后花园,他从来不担心会在这里面遇到什么危险,他刚才之所以会紧张是因为他需要暂时收起他那神奇之处,他害怕会因此而让幕夏陷入危险中,毕竟这地海森林除了他,恐怕没有人能在里面行动自如。 同一时间,那位叶荏公子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眸光突然沉了沉,一掌劈开蓝越,转身对跟着他一同过来的人沉声喝道,“结阵。” “是!”与叶荏一起过来的大概二十人,他们令行禁止,一听到叶荏的命令就立即行动起来,动作非常迅速,也非常整齐,眨眼间就组成了一个攻防结合的阵型,进可攻退可守。 陌寒看见这一幕,瞳孔狠缩了缩,神色不定的瞧了瞧那二十人,又瞧了瞧叶荏,微微眯了眯眼,不着痕迹的来到幕夏身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禀告道,“门主,那二十人是黑煞的人,那个男子我从未见过。” 黑煞的高层,包括四大护法他都见过,这个男子明显在黑煞里面的地位不低,而黑煞的高层他没有见过的,只有那个黑煞门主! 幕夏眸光闪了闪,轻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看向叶荏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别有深意,黑煞的门主吗?这算不算是一个不错的收获? 自从换回了自己的身体,得知了有一张天罗地网笼罩着她后,幕夏就在默默的扩建自己的势力,她可从来都不会坐以待毙。 黑煞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早已在这个天下盘根错节,没有人知道它的势力究竟有多庞大,如果将这个组织收到手上…… 幕夏缓缓勾了勾唇,若有若无的瞄了瞄脸色阴沉漆黑的蓝谦,眸底精光闪烁,却是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蓝谦并没有发现幕夏已经将主意打到他身上,他看见叶荏这反应,微闭了闭眼,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稍微冷静下来后他也敏锐的发现了空气中带着的异样,微微皱了皱眉,那些东西怎么过来了? 现场的凝重气氛终于让所有人惊醒过来,之前那认幕夏为主的四个侍卫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亦或是听到了什么,脸色非常难看,凝重肃然的走到幕夏身边,其中一个似是小组长的人凝重的对幕夏开口道,“主子,小心点,这是地海森林的蝗虫群!” 其他人或者是最近才知道地海森林的,可是他们却早已经知道了,且经常到这地海森林历练和寻宝,因此对地海森林还算比较熟悉。 当然,他们历练寻宝的地方一向在地海森林的外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进入到地海森林的深处。 “你叫什么名字?”幕夏转眸看向他,这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小伙子,清秀精明,眸子内带着一股成熟和睿智,显然是一个小组长的存在。 小伙子愣了愣,没想到幕夏竟不是第一时间关注那可怕的蝗虫群,反而询问他的名字,心底顿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味道,须臾暗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异样,利落的开口道,“我原名叫张泉,成为翁修的入室弟子后改名叫翁泉,从今天起,如果主子没有其它的要求,从此以后我就叫张泉。”眸光一片坚定。 曾几何时,能够被冠以翁姓,他觉得非常骄傲自豪,几乎每一次自我介绍都郑重的报出那个翁姓,似害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可是今天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名字才是最好听的。 从今天起,从此以后,他就是他! 是主子的人! 幕夏轻挑了挑眉,微微勾了勾唇。 “主子,我叫李平!” “主子,我叫陈荣!” “主子,我叫胡能!” 其他三人见状,立即迫不及待的介绍自己,似害怕慢了一步幕夏就不要他们般。 “嗯。”幕夏一一掠过他们,轻点了点头,最后视线落在张泉身上,“你刚刚说蝗虫群?” “是的!”张泉肯定的点了点头,“以前翁修经常让我们进入这地海森林历练和寻宝,因此我们对这地海森林还算比较熟悉,听这远远传来的声音,十有八九是蝗虫群,且距离不远了。这些蝗虫群很可怕,主子一定要小心,曾经我们就遇到了一次蝗虫群,差点没有被那些蝗虫群生吞了。” 以前他一直以为能够被翁修派来这地海森林历练和寻宝是因为重视他们,现在才发现,恐怕翁修只是将他们当成寻宝的工具,完全不管他们的死活。 “没错!没错!这地海森林里面的 森林里面的蝗虫与外面的蝗虫完全不一样,这地海森林里面的蝗虫会吸人血的,一旦被它们盯上了,不用十个呼吸的时间就会被吸成人干!”李平想起曾经那画面,脸色苍白如纸。 那一次他们四人一同进来这地海森林边历练边寻宝,差点就一起被吸成了人干,幸好他们及时升起了一堆火,否则还真的被吸成了人干。 想到火堆,李平立即补充道,“主子,这地海森林里的蝗虫虽然与外面的蝗虫有很大的不一样,可是它们同样怕火的,我们现在就去捡柴枝回来生火。”说完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眼神灼灼的盯着幕夏,似在等幕夏下命令。 张泉、陈荣、胡能同样眼神灼灼的盯着她,只要她一声令下,他们立即行动。 幕夏一一看过他们,清冷的开口,“我的人从来不需要得到我的命令才开始行动,他们只要觉得是对的,有必要的,只要不会伤到自己人的,可以自己行动。” 她要的并不是傀儡,当然前提是这些人不能背叛她! 张泉四人闻言,狠狠震了震,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幕夏,似不敢相信她的话一样,曾经他们名义上是翁修的心腹入室弟子,可是他们手上并没有多少权利,更没有多少自主权,他们几乎都是听翁修和翁文韬的命令行事。 现在,竟然有人跟他们说,只要他们觉得是对的,有必要的,只要不会伤到自己人的,就可以自己行动! 这是多大的自主权啊! 这对他们是多大的信任啊! 翁铭对此虽然也很震惊,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因为这些日来与幕夏相处,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位公子并不是一个专权的人,他只会确定一个大方向,剩下的如何行事完全由他们自己决定,给了他们很大的自主权和信任。 陌寒看见张泉四人呆愣了好一会都没有反应,不由皱了皱眉,“还呆在这里做什么?等那些蝗虫过来吸你们的血?” “我现在就去捡柴枝!” “我也去捡柴枝!” “我也是!” “我也是!” 张泉四人激灵灵的回过神来,动容的瞧了瞧幕夏,再次暗吸了一口气,一个紧接着一个的快速转身离去,脸上再也没有半点犹豫,反而充满了干劲。 “我也去帮忙吧!”翁铭看了看他们四人,想了想还是与他们一起去捡柴枝,人多力量大,虽然他没有见过那什么蝗虫群,不过只听到十个呼吸就能将人吸成人干,不由打了个寒颤,他一定要生一堆大大的火堆,让那些可怕的蝗虫不敢靠近。 幕夏这边的动静有点大,叶荏回过头来瞧了瞧,在幕夏身上顿了顿,掠过他清冷俊逸的脸容,眸光轻闪了闪。 蓝谦见叶荏注意到幕夏,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眸底掠过一丝冷意。 没过多久,翁铭和张泉几人捡了一大堆干柴枝回来,只是不等他们生火,一阵阵“嗡嗡嗡”声从远而来。 张泉四人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冷冷的打了个寒颤,不过却没有慌乱,非常默契的分工合作,两人将那些干柴枝堆在幕夏四周,两人负责生火。 翁铭在一旁帮忙,他虽然挺害怕的,不过却没有乱,手脚也没有发抖,动作虽有点生疏,不过学习能力倒是不错。 然而那些嗡鸣声听着还有一段距离,可是眨眼间一波望不到尽头的黑压压的东西从阴森漆黑的森林内飞了出来,只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 ------题外话------ 又一个美男子出现了! (*^__^*)嘻嘻…… 第一百八十七章:有组织有秩序的蝗虫 “啊……” 袁姗姗听见头顶上方不绝于耳的嗡鸣声,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当看见这一片密密麻麻的蝗虫时,忍不住尖叫出声。 袁姗姗确实非常高傲,身为武林大派袁家的大小姐也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过哪怕是女汉子也是一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女子,对这些小昆虫之类的东西都是无爱的,尤其是这么一大片! 如果再弱一点的女孩子,看见这一片黑麻麻的东西,恐怕早已经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而袁姗姗只是吓得尖叫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翁文韬看见袁姗姗害怕尖叫的躲在自己怀内,眸底不由染上了一片厌恶,下意识的看向蓝谦,当发现这位火辣美人一点都没有害怕时,对袁姗姗的厌恶和鄙视更浓,如果不是全身没力,他肯定将这个女人推得远远的。 而想到自己竟被袁姗姗紧紧抱着动不了,翁文韬的心情顿时很差,语气也相当不好,“你们还不过来保护本公子?都傻呆在那里干什么?都不想活了?” 翁家的侍卫激灵灵清醒过来,踉跄的走到翁文韬和袁姗姗四周,将他们护在正中心,眼角余光却时不时的看向张泉四人,眸底掠过一片片羡慕嫉妒恨,恨不得冲过去向那个少年投诚。 这鲜明的对比实在是太明显了! “大哥!”唐小渝看见这一大片蝗虫,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缩到唐奇身边,害怕的瞪着那片黑麻麻的蝗虫,脸色苍白苍白的,却没有尖叫出声。 唐奇在这片不绝于耳的嗡鸣声出现时就已经睁开了眼睛,抬头瞧了瞧头顶上的蝗虫群,瞧了瞧完全忘记了他们的翁文韬和袁姗姗,又瞧了瞧幕夏那一边,眸光轻闪了闪。 幕夏这边的火堆已经生了起来,这火堆很大,足以将他们这边的人护在中心,包括张泉四人,此时她们一行八人都站在那火堆里面,那些蝗虫似乎真的非常怕火,皆离她们远远的。 “小渝,你还喜欢翁文韬吗?”唐奇收回视线,认真的看向身边的唐小渝,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只是他一直没有说而已。 唐小渝愣了愣,须臾咬牙切齿阴狠怨恨的瞪着早已经忘记了他们存在的翁文韬和袁姗姗,“我恨不得他们被这些蝗虫咬死!” 原本她确实是喜欢翁文韬的,不说其他,单看翁文韬的外形,挺拔英俊,潇洒风流,翩翩公子,绝对是少女梦中情人的形象。 但是如果与他相处过很快就会发现这不过是表象,实则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渣男,一个喜欢卖弄风骚玩弄女人手段阴险的小人! 无可否认,在第一眼见到翁文韬时,唐小渝就爱上了这个表象非常美好的男人,也因此哪怕当初翁家联合袁家威逼利诱的将他们唐门变成了他们两家的同盟,甚至将她和她大哥软禁在翁文韬身边当人质时,唐小渝并没有太多的气愤反而还非常开心,这样一来她与文韬哥哥就离得更近了。 可惜,这个美丽的初恋如同一个美丽的泡沫,轻易就被击碎了,无奈不甘的消散在时间的洪流中。 一开始的时候她非常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不愿意承认自己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竟是这样一个渣男小人,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之前的开心激动岂不是成为了一个笑话?她岂不是成为唐门的叛徒? 可是今天,她彻底明白了,有些人,尤其是那些渣男小人,本就不该对他抱有任何期望,否则最后只会伤人伤己,伤的都是自己最珍视的人! 也是直到今天,唐小渝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多么的愚蠢,她竟爱上了一个千方百计想要吞没他们唐门的仇人,多么可笑! 唐奇深深看了唐小渝一会,确定她并没有说谎,并没有勉强,顿时长松了一口气,须臾眸底染上一片坚定,“好!既然你已经不再喜欢他,那我们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他之所以一直没有任何动作,与他这妹妹喜欢上翁文韬有很大的关系,他不想为了对付翁文韬而失去了这唯一的妹妹。 “大哥?”唐小渝惊讶惊喜的看向唐奇,她们可以离开?她们不是翁家的人质吗?如果她们离开了唐门会不会出事? “翁文韬和袁姗姗带我们进来这地海森林本就没有想过会安然的带我们出去,而我们离不离开,都改变不了翁家和袁家对我们唐门的觊觎,我们两人的离开最多只会给他们一个所谓的理由而已。” “而这些理由,他们想要的话,随时都能够找到。”唐奇早已经看清了,哪怕他们心甘情愿待在翁文韬身边当人质,翁修和那袁家主也是不会放过唐门这块肥肉的! 唐小渝愣了愣,不过很快就认同了唐奇这个观点,她们当翁家的人质不是短时间了,翁家和袁家确实一直在暗地里不断的压榨唐门。 她们两兄妹留在翁文韬身边只会让唐门瞻前顾后,她们离开了翁家,唐门才能放手一搏! 只要唐门能恢复自由,哪怕她牺牲了又有什么关系?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为自己筹谋筹谋吧!”唐奇见唐小渝终于想通了,眸底精光闪烁,再也没有之前那唯唯诺诺毫无反抗的形象。 “大哥,我们怎么做?”唐小渝整个人顿时打起精神来,眼神灼灼的盯着唐奇,她似看见了她们将有一番大作为! “我们去投靠那个少年!”唐奇坚定的看向幕夏,随之不等唐小 向幕夏,随之不等唐小渝反应过来,拉着他向幕夏这边飞奔过来。 唐小渝愣愣的反应不过来,机械的随着唐奇向前跑,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家大哥所谓的为自己筹谋竟是去投靠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没错,那个少年之前收复那个怪物以及出手救了翁家那四个侍卫的画面她都看在眼内,这个少年确实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他似乎也不像翁文韬和袁姗姗那样阴险无情,可是,可是她们去投靠那个少年岂不是会变成翁家那四个侍卫一样,从此成为那个少年的手下? 她们可是堂堂武林大派唐门的公子小姐,怎么可以当一个无名小子的手下? 唐奇可不知道唐小渝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改变这个决定,他看得很清楚,这里能够救他们又愿意救他们的,恐怕就只有那个少年了。 当然他也很清楚这个世上并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少年也不像是救人不求回报的圣人,因此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这个少年愿意救他们,他愿意跟随他! 他们唐门在江湖武林里确实有一定的地位,哪怕被翁家和袁家压制住,也依旧是江湖武林里的一大势力,但是莫名的他感觉到这个少年绝对不简单,他们唐门恐怕还入不了他的眼! 在场的人都在防备着头顶上的蝗虫群,而唐奇却拉着唐小渝向他们这边冲过来,这一异常的举动立即引起了幕夏这边的注意。 幕夏眸光轻闪了闪,一抹精光在眸底一闪而过,红唇若有若无的勾了勾。 陌寒咧了咧嘴,“公子,看来我们的队伍又可以壮大了!”唐门的暗器似乎挺不错的。 “公子,他们是唐门的公子和小姐,唐门在江湖武林里绝对是一大势力,唐门不久前被翁修和袁门主联合算计了,他们两人就被当成了人质软禁在翁文韬身边,他们两人的人品还是不错的。”翁铭知道幕夏对江湖武林的势力不是很清楚,听见陌寒的话立即会意的解释道。 如果能够收复唐门,对公子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而这两人的人品确实挺不错,他们不会像那些小人,为了讨好翁文韬就恃强凌弱。 张泉也听出了陌寒和翁铭的意思,张口补充道,“是的主子,这唐奇和唐小渝被当成了人质软禁在翁文韬身边,翁文韬和袁姗姗一直没有将他们当成大派的公子千金,反而将他们当成手下,对他们随意使唤。” “唐门是江湖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大派,以暗器出名,据说这唐奇深得了唐门主的真传,青出于蓝胜于蓝,在暗器方面具有出色的天赋。” “别看他平时唯唯诺诺,在唐门未被翁家和袁家算计之前,这唐奇在江湖武林中是出了名的天之骄子,他这段日子应该是在韬光养晦!” 说时迟那时快,在唐奇刚有所行动时,那些蝗虫群已经来到了众人的头顶上,一刻不停就开始攻击,首当其冲的就是翁文韬那些受了伤的侍卫。 这些蝗虫似乎非常喜欢血,一闻到他们身上的血腥味立即兴奋的飞到他们身上,然后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兴奋的吸他们的血,甚至能听见“咝咝”的吸血声! 不到五个呼吸的时间,一具干尸倒在了地上! 这个侍卫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恐的哀嚎声! 而这一幕在翁文韬那些侍卫身上同时发生,几乎每一个受了伤的侍卫身上都被这些黑麻麻的蝗虫爬满了身,完全看不见他们本身,只能听见一片片激动兴奋的“咝咝”吸血声,然后没过多久,一具又一具的干尸倒在地上。 现场静得只剩下那些蝗虫飞行的嗡鸣声、吸血的“咝咝”声、干尸倒地的声音……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蝗虫似乎带有灵性,那些吸了血的蝗虫在吸干了一个人后会飞回到半空守护,绝对不会与那些未吸血的兄弟争抢,而且它们似有组织般,并不是一窝蜂的粘过去,而是一队紧接着一队的粘上去。 一队蝗虫只黏上一个人,吸干了就飞上半空守护正在吸血的兄弟,然后轮到下一队蝗虫兄弟上场,看似非常混乱,实则非常整齐,非常有秩序。 幕夏刚看见时以为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当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时,嘴角狠抽了抽,“小舅舅,地海森林里面的东西都成精了吗?” 她不是没有见过这么有灵性的动物,但是连蝗虫都这么有灵性,这地海森林里面的东西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成精的? 白云辰显然对此没有任何意外,神色没有半点变化,听见幕夏这略带无语郁闷的话,略带笑意的开口,“相对于外面的东西,确实成精了。” 这也是地海森林比其它森林更危险的原因之一。 原本那些毒物就够危险的了,但是如果这些毒物有灵性,会思考,狡黠刁滑,其中的危险度可想而知。 幕夏顿时不想说话了。 陌寒听见幕夏这话,愣了愣,什么意思?地海森林里面的东西成精了? 带着这个想法,陌寒再去看那些蝗虫群,好一会才惊恐的发现这诡异吓人的画面,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大大的张大了嘴巴,差点能塞入一只鸡蛋,真,真的成精了? 陌寒不是第一次进来这地海森林,却是第一次进入地海森林的深处,在外围的时候他只感觉到这地海森林里面的东西比外面的强劲危险很多,却都没有发现它们有 发现它们有什么异常。 现在看见这一幕,他才惊恐的发现,原来地海森林里面的东西已经成精了,难怪不是外面那些普通的可比的! 翁铭以及张泉四人同样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个惊恐的情况,无一不是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那些有组织有秩序的蝗虫群,张大了嘴巴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来。 原本因为四周非常漆黑,再加上这些蝗虫群黑麻麻的一片,他们只看见这些蝗虫一片片的黏在翁文涛那些侍卫的身上,飞来飞去,并没有留意到这里面的细节。 当他们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认真看去时,才慢慢看清了那些蝗虫群的动向,他们才惊恐的发现,这些蝗虫群竟然……这么人性化! 而此时身在那些蝗虫群中心的翁文韬和袁姗姗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他们完全没有发现这些蝗虫群之间的组织和秩序,他们只感觉这些蝗虫恐怖的扫荡,一窝蜂的黏上来,然后保护他们的侍卫一个一个的倒下,眨眼间就快要黏到他们身上了! “荏大哥,救命!荏大哥,救命啊!快救救我!”袁姗姗吓得直往翁文韬怀里躲,边躲边歇斯底里的尖叫出声。 叶荏原本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些蝗虫群,没有动手,此时听见袁姗姗的求救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对那二十人挥了挥手,“将他们两人救出来。” “是!”那二十人领命,立即分工合作,一部分人驱赶那些蝗虫群,一部分人抛出几条绳索,略带粗鲁的将翁文韬和袁姗姗从那些蝗虫群中扯出来,丢到叶荏身边。 此时叶荏周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生起了一个小火圈。 翁文韬被这粗鲁的一扯一丢,再次晕过去了,袁姗姗稍微好一点,并没有立即晕过去,不过情况也不太好,可是这次她似乎学乖了,哪怕对那二十人的粗鲁很有意见,却非常明智的没有发泄出来,她不想成为那些蝗虫的食粮。 而这二十人非常听话,只救出了翁文涛和袁姗姗两人,其他人瞧都没有瞧一眼,将他们两人救出来后立即恢复了阵型,训练有数。 不过就算他们想救其他人也来不及了,在翁文韬和袁姗姗被扯出来的同时,那些侍卫无一幸免,全部成为了那些蝗虫的食粮,近百具干尸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张泉四人看见昔日的兄弟眨眼间就变成了干尸,死不瞑目,心底顿时五味陈杂,说不出的滋味。 虽然已经吸了近百个人的血,不过这些蝗虫似乎还未完全吃饱,没有了那些侍卫,它们瞧了瞧叶荏那杀气腾腾的二十人,瞧了瞧小火堆里面的叶荏、翁文涛和袁姗姗,瞧了瞧大火堆里面的幕夏几人,最后非常默契的盯上了刚跑出了几步的唐奇和唐小渝,顿时立即如蜜蜂看见蜜糖般的将他们包围,其中两队蝗虫窜出来黏上他们! 唐奇听见头顶上突然靠近的嗡鸣声,神色越发凝重和肃然,脚下的动作越发迅速,差点脚不沾地。 唐小渝被这近在耳边的刺耳嗡鸣声惊醒过来,下意识的抬头瞧了瞧,看见那些蝗虫那一双双渴血的红色眼睛,忍不住尖叫出声,“啊……”随之不用唐奇拉着,双脚拼命的飞跑起来! 有了唐小渝这异常激动的配合,唐奇的速度快了很多,很快就来到幕夏几人身前! 陌寒看见唐奇和唐小渝竟将那些蝗虫群吸引了过来,顿时狠皱了皱眉,手掌再次握住了木棍,“公子,要让他们过来吗?”这些人性化的蝗虫不好对付啊! “我们愿意臣服,请接受我们!”唐奇听见了陌寒这话,不等幕夏开口,立即大声吼道。 “是是,我们愿意臣服,请接受我们!”唐小渝此时已经不再想其它那些有的没有的,她现在只想逃离这些蝗虫,她不想变成人干。 第一百八十八章:守护 “陌寒。” 幕夏瞧了他们一眼,轻笑了笑。 陌寒立即会意,手中的木棍挥了挥,随即一片火星掠向那些蝗虫群,那两队蝗虫小组看见这可怕的火星,动作顿了顿。 唐奇看见陌寒这动作,眸光一亮,趁着那两队蝗虫小组停顿的这一个瞬间,猛地提力,带着唐小渝跨进了火圈内。 刚一跨进火圈,唐奇立即无力的软倒在地上,他已经虚脱了,不过却不忘感谢幕夏,“谢谢!我绝对不会食言的!” 幕夏淡淡的瞧了他一眼,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唐奇却看出来了,这个少年并不害怕他们食言,他有自信让他们绝对无法食言!想通了这点,唐奇复杂的苦笑了笑,却没有后悔。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想活着只有这个方法! 唐小渝随着唐奇的倒地控制不住的扑倒在唐奇的身上,差点让唐奇喘不过气来,差点没有即时背过气去。 唐小渝只听见自己大哥微微哼了声,并不知道自己差点压坏了他,她此时已经虚脱了,甚至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因此也没有抬头瞧瞧她大哥怎么了,就这样继续倒在唐奇身上。 唐奇想开口让唐小渝下去,可是张了几次口都发不出音来,呼吸越发困难,脸上红白相加,差点就要翻白眼了。 翁铭看不过去了,大步走过去将唐小渝从唐奇身上拉起来,丢到一边去,唐奇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翁铭却不再看向他们,凝重的看向那些似乎将他们当成了敌人的蝗虫群。 唐小渝突然被丢到地上,不由气怒的瞪着翁铭,这个小子竟敢这么粗鲁的对她?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瞪了一眼后才发现翁铭已经移开了视线,不由更加气怒,顿时就想爬起来与他算账,却不经意间看见了前方的情况,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瑟瑟的躲在唐奇的身边,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了,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最低。 陌寒刚才的动作似乎激怒了那些蝗虫群,这些蝗虫群似乎非常团结,看见那两队蝗虫小组被欺负了,顿时集体过来声缓,毫不畏惧幕夏她们四周那圈火堆,将他们密不透风的包围在中间。 顿时,幕夏几人的头顶上遮盖了一大顶蝗虫帽子,再也看不见头顶上面的参天大树,震耳欲聋的嗡鸣声不绝于耳! 张泉颤巍巍的瞧了瞧这顶“大帽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握着武器的手指泛白,青筋涌现,微微颤抖,“主,主子,怎,怎么办?” 没错,他是武林盟主的心腹入室弟子,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可是这样的大场面他真的没有见过,他觉得自己没有双脚一软倒在地上已经很不错了! 这些是什么? 这是会吸人血的,非常人性化的蝗虫大军! 一不小心被它们盯上了,不用十个呼吸的时间,他们就会变成人干! 而且它们的数量成千上万,而他们只有八个人,十六只手,双拳难敌四手啊,十六只拳头怎么敌这成千上万? 李平、陈荣、胡能三人同样眼神灼灼的盯着幕夏,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将幕夏当成了主心骨,似乎只要有他在,一切的困难都能迎刃而解,之前那个看似不能解决的怪物不是也被他轻易解决了吗? 相信这些诡异的略带智慧的蝗虫应该也不例外! “公子,你下命令吧!”翁铭双手握了握又握了握,却依旧强作镇定的开口道。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脸色苍白一片,不过双脚却非常坚定的站在幕夏的侧前方。 陌寒没有说话,一身冷寒肃杀的站在那里。 白云辰淡蓝色的衣袖无风自动,脸上的青涩微微退去了一部分,透出了几分莫测不定,身上若隐若现丝丝王者的气势和威严。 幕夏一一掠过他们,雌雄莫辩的精致俊逸面容上却没有半点紧张和慌张,这淡然镇定的模样顿时让翁铭和张泉四人的心定了下来,眸光一个比一个坚定。 幕夏却突然非常不合时宜的轻笑了笑,“蓝大小姐,你刚才不是说过不会让我有事的吗?现在好像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蓝谦一直与蓝越好像隐形人般站在一旁,甚至连那些蝗虫都似没有看见他们一般,突然听见幕夏这称呼,脸色突然一黑,听完后面的话,嘴角抽了抽,复杂莫测的看向她,似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白云辰看见蓝谦这神色,脸上的青涩差点维持不住,他早就知道自己这小外甥女之前给蓝谦挖了一个洞,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将蓝谦推进去! 果真,被他这个小外甥女盯上了,绝对会非常精彩! 蓝谦却转眼恢复了过来,眼神灼灼的看向幕夏,“当然,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白云辰眸底闪了闪,眸光深了深。 “我等着!”幕夏轻笑了笑,脸上的神色不变。 蓝谦眸光轻闪了闪,再次妖异魅惑的勾了勾唇,须臾身子一闪,下一刻挡在了幕夏身前,站在火堆外面,冷冷的瞧了一眼那些虎视眈眈的蝗虫大军,随之衣袖翻飞,火红的衣裙无风自动,如一只火蝴蝶般,在黑夜中翩翩起舞! 而随着他这红裙无风自动,翩翩起舞,那些恐怖的蝗虫大军一片又一片的化成了灰烬,洋洋洒洒的飘散在空气中。 “嘶!” 张泉四人异口同声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震惊震撼的瞪着蓝谦 ,震惊震撼的瞪着蓝谦那高大的火红背影,这个火辣美人竟这么厉害? 张泉四人顿时感觉自己很弱,他们曾经还不只一次的为自己身为翁修的心腹入室弟子而骄傲,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现在才发现他们竟连一个女子都不如,他们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翁铭同样很惊讶,虽早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却没有想到竟这么厉害!同时翁铭也有一点担心,这个女子明显在打公子的主意,她的武力值这么强,又似乎藏得很深,公子会不会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不知道为什么,翁铭不希望他们公子收了这个女子,他也说不出来,就是莫名的觉得这个女子不怀好意。 此时他还不知道蓝谦和幕夏的真正性别,如果他知道了,恐怕会更加担心,担心幕夏有一天会不小心被蓝谦这头隐藏得极深的血莽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是他的直觉! 白云辰眸光再深了深,眸底一闪而过了一抹异光。 幕夏脸上的神色不变,眸光却深了深,看向蓝谦那火红背影的目光变了变。 “谦!”蓝越看见蓝谦这动作,瞳孔狠缩了缩,闪身来到他身边不远处,停在他衣裙翻飞之外的地方,似乎就算是他都不敢在这个时候靠近蓝谦,只是脸上的紧张担心清晰可见,“适可而止!” 幕夏眸光快速闪了闪,似有什么在眸底掠过,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蓝谦却似没有听见蓝越这警告提示声,依旧一片一片的消灭那些蝗虫群,不过只有那些蝗虫大军清楚看见他的眸底一闪而过了一道异光。 蓝越见蓝谦没有任何的反应,不由焦急复杂的看向幕夏,“夏公子,请你开口让谦住手,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体情况,他的身体本就不好,这套功法非常耗损身体,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崩溃的!” 白云辰听着蓝越这带着指责的声讨,眉头微皱了皱,带上了几分王者威严,“蓝越,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和语气。这是蓝谦自己想要表现自己,没有人逼他,不要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在小夏身上。” “就是,是他自己想要讨好我们公子,又不是我们公子逼着他来讨好我们公子,现在还未出事呢就将责任推到我们公子身上,出事了那还得了?哼,我们公子可受不到这样的美人恩!”陌寒同样听不下去了,明明就是这个火辣美人想在公子面前献殷勤,现在竟被说成好像是公子逼着这个火辣美人献殷勤般,这是要逼着他们公子负责吗? 幕夏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却清冷了下来。 蓝越看见幕夏这神色,心底顿时咯噔了一声,顿时冷静惊醒过来,他怎么忘记了,太子还等着这个少女医治呢,他刚才岂不是直接得罪了这个少女,那公子之前所做的一切所谋划的一切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想通了这一点,蓝越惊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却反应迅速的补救,“夏公子,我不是这样的意思,我一时心切说错了话,还请你不要见怪!我想说的是,谦这套功法很耗损身体,用多了对身体很不好,他为了你真的在用命来拼,还请你看在他这么用心的份上,稍微帮他一把。” 最后这句话蓝越绝对没有说谎。 蓝谦真的在用自己的命来拼! 一直以来,蓝越都以为蓝谦对幕夏或者是有感情的,但是这感情并不是很深,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幕夏,得到了幕夏,后面很多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对于这一点蓝越没有任何异议,幕夏确实是一国之母的优秀人选,不管哪一方面都与他们太子非常相配,他相信如果幕夏成为了他们天蓝国的太子妃,甚至是未来的皇后,他们天蓝国往后肯定日益庞大,极有可能一跃成为这天下最强的国家! 因此这段日子以来他非常配合他们太子的行动,无论是莲花湖上的突然对战,亦或是出其不意的与青玄国的沐霖轩联合偷袭万俟曜,甚至是此时危险地海森林里面的温柔强势攻势。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蓝谦竟然为了最终得到幕夏而连命都不要了! 没错,幕夏是一个神医,只要还剩下一口气她就能救回来,可是蓝越却无法接受幕夏竟轻易左右蓝谦的生死,更无法接受蓝谦竟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来打动幕夏的心! “砰!” 蓝谦这补救的话刚刚落下没多久,不等幕夏有所反应,突然一声重物倒地声清晰可闻,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蓝谦下意识的转头看去,见蓝谦脸色异常苍白的倒在地上,瞳孔狠缩了缩,快步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触碰到他身体的僵硬和冰凉,抱着他的手指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谦,谦,你不要吓我!” 随即想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幕夏,“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只要你愿意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你要了我的命都可以!” 白云辰微微皱了皱眉,深瞧了瞧脸色异常苍白气息微弱的蓝谦,转眸看向幕夏,眸底神色未明,没有说话。 幕夏见蓝越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沉稳,眸光微沉了沉,瞧了瞧情况似乎不太好的蓝谦,微皱了皱眉,二话不说的探出一条金丝线缠上蓝谦的手腕,当探到蓝谦的脉搏异常微弱时,眸光再沉了沉。 蓝谦此时的脸色异常 的脸色异常苍白,哪怕是那火红色的衣裙都无法让他看起来稍微好一点,反而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看得心惊心伤心痛。 幕夏深看了蓝谦一眼,轻叹了声,轻步走出火圈,伸手在他的身上轻点了几下,银针一根一根又一根的扎入他的穴位上,最后略带心疼的塞了两颗药丸到他嘴上。 蓝谦的恢复力不知道是太过惊人亦或是什么,在幕夏扎针的时候就醒了过来,微微睁开眼睛,眸光暗淡,带着淡淡的温柔,让人忍不住心疼怜惜。 他睁开眼睛刚好看见幕夏这心疼的神色,顿时哭笑不得的笑了笑,声音轻弱低哑,让人忍不住心疼怜惜,“两颗药丸就让你这么心疼?要不要我还给你?”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微微张开的嘴唇轻碰了碰幕夏刚好在他嘴边塞药丸的手指。 蓝谦碰到那带着几分微凉的手指,眸光微暗了暗,眸底似有暗光掠过。 幕夏没有想到蓝谦竟这么快就清醒过来,不带任何情绪的瞧了他一眼,“当然要还,我这药丸很贵的!” “那我以身相许怎样?”蓝谦轻笑了笑,少了几分魅惑多了几分轻柔。 “卖了你都买不来我那两颗药丸。”幕夏白了他一眼,随之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依旧黑麻麻一大片的蝗虫大军。 却没有发现蓝谦突然魅惑的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苍白的唇瓣,勾起一抹妖魅惑人的笑意,魅惑危险。 此时所有人都看向头顶上方那一大片的蝗虫大军,没有看见这一闪而过的罂粟般的魅惑危险笑意,只有蓝越微微愣了愣,不过他下一刻就恢复了沉稳肃然的越王形象。 而此时,那些蝗虫大军因为蓝越灭了它们一大片兄弟,顿时炸毛了,竟似人化般发出了愤怒的尖叫声,然后一个个小队组成了一个个小阵型,凶狠的对准了幕夏几人,一双双渴血的眼睛凶狠犀利。 幕夏淡淡扫了它们一眼,须臾转过身来看向张泉四人,一一掠过他们四人,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吧。” 陌寒立即会意过来,转头看向翁铭,“是时候检验你这几天的成果了,记住,我们公子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废物,你可以不聪明,可以没有什么天赋,但是你绝对不能是废物!” 说着就收起了手上的木棍,双手从地上的火圈内抄起两把火把,跳出火圈,跳进那些蝗虫大军里,火烧蝗虫大军。 “是!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成为废物的!”翁铭坚定的大吼出声,随即与陌寒一样抄起两把火把,毫不犹豫的跳出火圈,跳进那些蝗虫大军里,将自己这几天学到的东西运用出来。 火绝对是蝗虫的克星,这火把一掠过立即烧死了一大堆蝗虫,不过这些蝗虫大军明显因为自己兄弟的不断灭亡而怒极了,血红了眼,竟毫不畏惧那灼热的烈火,一波紧接着一波的向陌寒和翁铭冲过来。 陌寒脸色顿时冷沉肃杀起来,杀手的血腥杀气全开,边挥动双手的火把,边走到开始有点应接不暇有点慌乱的翁铭身后,与他背对着背,冷喝出声,“专心看着前方!” “是!”翁铭感觉身上的压力轻了很多,边挥动双手的火把,眼角余光快速瞄了眼身后,看见陌寒与他背对着背,专心应对着前方,将整个后背交给了他,身心狠震了震,少顷眸底一片动容和坚定,声音坚定沙哑,喉咙似被塞了什么,只能吐出这一个字,心底似塞了什么,满满的,暖暖的! 一直以来他都是自己一人,从来没有与人并肩作战过,更不知道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是什么感觉,可是今天有人二话不说的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自己,二话不说的护着了自己的后背,翁铭说不出这是什么感受! 他的心底只有一句话,他绝对不会让这个后背出事! 第一百八十九章:收复小蚱蜢 张泉四人看见陌寒与翁铭背对着背,将自己的后背完全交给对方,同样狠震了震,一直以来,翁修只教给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从未教过他们相信自己的同伴,从未教过他们同伴有难的时候一定要出手相助! 突然,他们发现或者向幕夏投诚是他们这一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事! 转眼间,张泉四人似突然变了个人般,脱胎换骨,整个人焕然一新,给人精神一震的感觉,恍如烈火重生。 “主子,我们会证明我们不是废物!”张泉四人相视了一眼,眸底是一片同样的坚定,异口同声的坚定大吼出声,双手抄起火把,跳出了火圈,背对着背,专注着自己前方的蝗虫群,同时眼看四面耳听八方,当看见自己的兄弟有困难时立即出手相助。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合作还有一些生疏,不过很快他们的默契开始一点点形成,四人一起的力量绝对不是二加二等于四那么简单! 幕夏微微勾了勾唇,眸底掠过一丝满意。 “大哥,或者你是对的!”唐小渝怔怔的看着陌寒和翁铭默契的配合,怔怔的看着张泉四人完全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坚定的守护着对方的后背,喃喃的呢喃出声。 翁铭她知道,张泉四人她也知道,可是她认识的翁铭和张泉他们不是这样子的,她一直都看不起他们,哪怕张泉四人是翁修的心腹入室弟子,她依旧看不起他们,但是今天,她却发现,这几人,很不错! 而让他们变成这样子的,是这个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 唐小渝收回看向翁铭几人的视线,神色复杂的看向幕夏,跟着这个少年,或者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差! “嗯。”唐奇认真的点了点头,他同样发现或者他这个迫不得已的无奈选择会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收获。 “太子,或者你的决定是对的。”同一时间,蓝越也在蓝谦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低语道,视线落在幕夏身上,眸光复杂难懂。 如果是这个少女,或者他们天蓝国真的有可能一跃成为这个天下最强的国家! 蓝谦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笑容里少了几分魅惑,多了两分他知道都不知道的温柔和宠溺。 叶荏看向幕夏的眸光同样轻闪了闪,深邃莫测。 白云辰再次恢复了他青涩的少年模样,静静的立在火圈里面,看向幕夏的眸光温和轻暖。 幕夏并没有发现这些人的异样,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前面的陌寒几人身上,虽然他们几人配合非常默契,手上的火把是蝗虫的克星,不过这支蝗虫大军太庞大了,且有组织有秩序,像一支训练有数的军队般,虽刚开始被陌寒几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没过多久就重整了旗鼓,开始了新一轮的冲锋。 这支蝗虫大军重整旗鼓后,渐渐与陌寒几人打成了平手,双方一时进入了白热化,不过很快,蝗虫大军以多对一的招式,渐渐逼近了陌寒几人,有好几次差点黏上了他们。 幕夏眸光轻闪了闪,看似随意实则认真仔细的掠过这片黑麻麻的蝗虫大军,手指若有若无的在肩膀上的土肥大大的脑袋上点了点。 土肥大大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身上的气息缓缓平静了下来,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只过了一会,又好像过了很久,在几只吸血蝗虫盯上了陌寒几人时,土肥大大突然毫无预兆的窜了出去,一头冲进了那片黑麻麻的蝗虫大军里面。 幕夏眸光一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掌心中的短笛在嘴边轻转了转,一首不成调的曲子在蝗虫大军那不绝于耳的嗡鸣声和刺耳的尖叫声中响起,却是一出现就淹没在这不绝于耳的嗡鸣声和刺耳的尖叫声中,没有人发现。 不,某三位明显不是普通人的高手第一时间发现了,眸光意味不同的闪了闪。 没过多久,土肥大大冲出了那片黑麻麻的蝗虫大军,在半空中留下一道土黄色的光影,最后回到了幕夏的肩膀上,它那锋利的爪子间有一点金红色若隐若现。 幕夏眼角余光瞄了那金红色一眼,嘴角一闪而过了一抹笑意,短笛的笛声突然清越悠然起来,渐渐压过了蝗虫大军那不绝于耳的嗡鸣声和刺耳的尖叫声。 随着这清越悠扬的笛声响起,土肥大大爪子间的金红色似跳了跳,似想挣开土肥大大那只肥爪。 土肥大大感觉到爪子里面那只小虫竟想逃离,另一只肥爪立即不客气的拍了它一掌,那抹金红色顿时乖巧了起来。 半响,随着笛声悠悠的响起,那些蝗虫大军的动作突然顿了顿,紧接着非常有秩序的撤退,如潮水一般没入了四周阴森漆黑的地海森林里。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所有的蝗虫全部消失,如同从未出现过般。 陌寒、翁铭、张泉四人还在举着火把挥动着,却发现他们的对手突然撤退了,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陌寒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在那些蝗虫开始撤退时他就发现了,听着耳边的清越悠扬笛声,他大概知道肯定是自家门主的杰作,顿时长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上差点烧尽的火把。 翁铭和张泉四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听着耳边清越悠扬的笛声,也想到了是他们的主子出手了,顿时全身心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下来,才发现他们全身的力气几乎全部掏空 身的力气几乎全部掏空了,顿时脚下一软,一个紧接着一个的屁股着地,无力的软倒在地上。 在那些蝗虫大军全部退走后,幕夏收回嘴边的短笛,瞧了眼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的翁铭几人,眸光清冷了冷,“体力太差了。” 陌寒闻声瞧了他们几人一眼,略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开口道,“公子放心,我保证他们下一次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他一定会让他们好好领略一番门主那套魔鬼训练! 想当初他们可是在门主的魔鬼训练下过来的,这几人既然加入他们木门,那么门主那套魔鬼训练自然要让他们好好领略一番! 翁铭和张泉四人突然冷冷的打了个寒颤,似将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很快他们将要经历一番魔鬼训练! “嗯。一刻钟后出发。”幕夏轻点了点头,清淡的丢下这句话,随之转身走到树干下坐下。 “是。”陌寒应了声,随即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整。 翁铭和张泉四人见状,也立即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各自找了个地方休整,争取尽快恢复过来。 幕夏却不再瞧他们一眼,一手自然的抚了抚肩膀上的土肥大大,手指若有若无的掠过它那肥爪,下一刻一抹金红色躺在她的掌心内。 躺在幕夏掌心内的是一只金红色的蚱蜢,大约尾指般大小,身体是金色的,脑袋是红色的,眼睛是金色的,头顶那条触须也是金色的,非常特别。 这正是那群蝗虫大军的领军人物! 此时它正非常“忠诚”的看着幕夏,似乎幕夏就是它的主人一般。 确实,幕夏现在就是它的主子了。 刚才,那首不成调的曲子加上那清越悠然的笛声,在所有人都没有半点发现前,幕夏已经对这只领军人物摄魂了。 这还是幕夏第一次对动物摄魂,还是这么小的小动物,她一时还真的把握不住尺度,担心会不会不小心直接将这只小动物摄成了痴呆。 幸好,这领军人物看起来非常小,智慧却不低,灵性也不低,非但没有变傻,反而直接变成了幕夏的“忠实伙伴”。 幕夏瞧了瞧掌心这只“眉目清明”的蚱蜢,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地海森林里果真遍地都是宝贝,就连一只小小的蚱蜢都这么灵性,不错不错。 幕夏手指轻点了点这位新伙伴那红色的小脑袋,须臾将它放到土肥大大的脑袋上,让它们慢慢交流交流感情。 “吱吱。”土肥大大却抗议的挥了挥肥爪,似在说它不喜欢这小东西待在自己的脑袋上,同时伸爪将那个小不点抓下来,嫌弃的瞧了它一眼,将它塞在自己的爪缝里,之后在幕夏的肩膀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闭上眼睛,舒服的睡觉。 嗯,果然是睡觉舒服。 小蚱蜢似乎并不介意土肥大大这粗鲁的对待,似乎觉得土肥大大的爪缝挺舒服挺暖和的,于是非常既来之则安之的在土肥大大的爪缝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也闭上眼睛,舒服的睡觉。 嗯,它也是很喜欢睡觉的。 幕夏嘴角抽了抽,直接无视这两只睡货,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白云辰瞥了眼土肥大大爪缝中若有若现的金红色,眸光轻闪了闪,掠过一丝笑意,轻摇了摇头,似对他这个小外甥女有点无语。 蓝越和蓝谦并没有发现幕夏收复了一只小蚱蜢,不然恐怕也会相当无语,他们见过收复猛虎收复野豹的,却从未见过收复这样一只小小蚱蜢的。 而且一般的女子不是都不喜欢这些小昆虫的吗?怎么这个女人竟喜欢这小东西,还随身带在身边? 只能说,这个女人果真不是普通的女人! 叶荏见那些蝗虫大军突然毫无预兆的全面撤退,眸光深邃莫测,看向幕夏的目光深了深。 须臾,叶荏再次换上那副嬉皮笑脸的形象,热情的来到蓝谦身前,“美人,你怎么了?受伤了吗?哎呀,脸色竟然苍白得没有一点颜色,真是让人心疼怜惜!没关系,过来哥哥怀内,哥哥给你暖一暖,保证你下一刻就红润如桃花!” 幕夏嘴角抽了抽,差点没有笑出声来,不过她的忍功还是挺不错的,并没有当场笑出声来,不然她可以肯定下一刻被调侃的主角绝对会变成她,这位黑煞门主可是口下不留情的。 只是她不知道她微微抽搐的嘴角已经出卖了她,更没有发现叶荏的眼角余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将她这些小动作一一收在眼内。 叶荏眸光轻闪了闪,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对这个少年越发有兴趣。 幕夏没有发现,不代表蓝谦没有发现,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男子开始对幕夏感兴趣了,眸底掠过一丝冷意,阴郁冷沉的瞪着叶荏,透着一股王者的威严,他的女人绝对不容任何人觊觎! 叶荏似没有感觉到蓝谦这冷沉的警告威胁般,脸上的嬉皮笑脸不变,“美人,你这么可怜兮兮的凝望着我,是想对哥哥投怀送抱却又不好意思吗?没关系,过来吧,哥哥一定会好好爱怜爱怜你的!” “看来你是嫌生活过得太好了?”蓝越再也忍不住,脸色黑沉的眯了眯眼,眸底的冷沉犀利清晰可见,如果这个男子再敢胡言乱语,他保证就算身体不是很舒服,他都要让这个男子知道随意调侃他的后果。 叶荏眸光轻 叶荏眸光轻闪了闪,带着几分痞气的笑了笑,“哎呀,看来美人不但害羞还带刺啊,嗯,似乎还是这个小兄弟看起来好相与。”说着就越过了蓝谦走向幕夏。 蓝谦脸色越发阴沉漆黑,身上也透出了一股森冷的杀气,“不准靠近她!” 陌寒同一时间掠到幕夏身前,挡住了叶荏,沉冷肃然的盯着他,“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们公子正在休息,不方便打扰。”看似客气,实则透着坚定和不容置疑。 叶荏无视蓝谦的警告和威胁,上下打量了陌寒一会,在他掌心的木棍上顿了顿,别有深意的勾了勾唇,“木门的四大杀手之一?” “黑煞门主好眼光!”陌寒并没有否定,他知道他刚才与那些蝗虫大军对决已经暴露了他的武功路数,同时他也直接点出了叶荏的身份。 叶荏轻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视线越过他,若有若无的落在依旧淡定悠然的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的幕夏身上,“这位该不会是木门传说中的神秘门主吧?”语气中少了几分痞气,多了几分霸气。 陌寒眸光沉了沉,没有说话,同样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什么?”翁铭差点没有惊呼出声,陌寒大哥是木门的四大杀手之一?公子是木门的门主?不,不会吧? 张泉四人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惊恐不敢置信的瞪着幕夏,他们刚刚认的主子竟,竟是木门的门主? 木门,但凡是江湖武林中的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杀手组织的存在,它成立的时间不是很长,不过十年左右,却在十年间稳站在杀手界的第三名。 不要小看这第三名。 江湖武林中杀手组织并不少,且有很多老牌组织,不说排名第一的传说已经存在了近百年的黑煞,就说排名第四、第五的杀手组织也存在了好几十年,而木门却打败了这些老牌组织,稳稳屹立在杀手界的第三名,其实力可想而知。 杀手组织在江湖武林中绝对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也是让江湖武林人士忌惮畏惧的存在,它不属于邪教,却又不是正派的门派,亦正亦邪,无论是邪教亦或是正派的武林门派都不想也不敢轻易招惹这杀手组织,尤其是排名前五的杀手组织。 杀手一向隐于暗处,杀人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一不小心招惹了一个强大的杀手组织,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随时都有可能没命。 因此杀手组织在江湖武林中的地位绝对不低,尤其是前五名的杀手组织,完全可以媲美与武林四大门派! 蓝越瞳眸狠缩了缩,看向幕夏的目光再变了变,这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女就是那神秘又低调的木门的门主?木门是她成立的? 这可能吗? 木门大概是十年前成立的,她当时才多大?五岁?五岁就在一堆强手中成立了一个杀手组织,并在十年间让这个杀手组织在一堆强手中稳稳屹立第三名? 这可能吗? 不知道为什么,蓝越心底的答案是肯定的! 这个少女或者真的是木门那神秘的门主,木门也确实是她白手创立的! 如果真是这样,他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个少女成为他们天蓝国的太子妃,成为他们天蓝国未来的皇后,将他们天蓝国一跃成为这天下最强的国家! 蓝谦轻笑了笑,眸底精光闪烁,一抹志在必得一闪而过,脸上一片自豪骄傲,他看上的女人果真与众不同。 白云辰不着痕迹的掠了所有人一眼,在蓝越和蓝谦身上微顿了顿,眸光深了深,沉了沉。 第一百九十章:结拜为异性兄弟 “黑煞门主,幸会。” 幕夏轻轻睁开眼睛,墨瞳澄澈明亮,悠然的站起来,伸手推开挡在她身前的陌寒,轻笑的迎上叶荏那探究逼人的视线。 叶荏瞳眸微缩了缩,看向幕夏的目光深了深,眼前这个少年不过十六七岁,一身月白色的衣袍,精致的脸容,而最让人难忘的却是他这一身清冷淡然却透着丝丝凌厉的气势,让人直接忽视了他那过于年轻的年龄,直接将他提升到与自己同等高的身份。 须臾,叶荏轻笑了笑,全身的霸气杀气全面释放,排山倒海般的推向幕夏,这股强悍的霸道杀气哪怕是武林盟主翁修都不敢正面迎敌。 幕夏同样轻笑了笑,身上的清冷凌厉直面迎上,顿时两股气势撞击在一起,却没有发出任何碰撞的声响,只见那清冷凌厉以柔化刚,将那强悍的霸道杀气一丝丝消融。 “哈哈哈……”叶荏眸底精光四溢,爽朗的收回了自己的气势,畅快的拍了拍幕夏的肩膀,“很好,你这位兄弟我交了!我叫叶荏,你叫什么名字?” “放开你那只猪蹄!”蓝越脸色顿时黑沉黑沉的,瞪着叶荏那只手恨不得剁碎了。 “啧啧,小兄弟你真的有福气,竟有一个这么漂亮火辣的美人投怀送抱,其实我也不差啊,怎么这美人对本公子没有兴趣?”叶荏再次恢复了那痞气的模样,非但没有收回自己的“猪蹄”,反而将自己的“猪蹄”揽住幕夏的肩膀,挑衅的看向蓝越。 却发现蓝越的神色突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前一刻漆黑如锅底,下一刻竟明媚如阳光! 叶荏微眯了眯眼,突然似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看向自己身旁,竟发现本应在自己手臂内的幕夏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陌寒,神色顿时很精彩。 陌寒嫌弃的撸下他那只“猪蹄”,“黑煞门主,请你体谅一下我们门主的小胳膊,我们门主可经不起你这粗鲁的对待!” 陌寒的神色非常认真,如果这黑煞门主的大掌刚才落在他们门主那小胳膊上,那条小胳膊可能直接报废了。 当然,他们门主可不会这么弱! 没错,刚才在叶荏的手掌快要落在幕夏肩膀上那一刻,幕夏边斜开了一步边一手将陌寒扯了过来,那速度快得她留在原地的影子还没有消散,以致所有人都以为叶荏拍中了幕夏的肩膀。 哪怕是叶荏自己也以为自己拍中的是幕夏的肩膀,只有陌寒知道,叶荏拍中的是他的肩膀。 也因此陌寒很清楚叶荏这力度有多强悍,别看叶荏清清瘦瘦的,那力度绝对不小,如果拍在幕夏那小胳膊上,绝对瞬即留下一个大大的红掌印。 叶荏没有理会陌寒这嫌弃般的警告,眼睛快速捕捉幕夏的踪影,却发现幕夏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侧,瞳眸轻缩了缩,眸底深沉汹涌。 他竟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他竟完全不知道这个少年是什么时候离开原地的,甚至这个少年就在自己身侧,只距离自己半米的地方,他竟完全一点都没有发现! “幕夏。”幕夏似没有看见叶荏这深沉汹涌,悠然的笑了笑,回应叶荏刚才的自我介绍。 叶荏深深的盯着幕夏,脸上神色未明,没有说话。 幕夏也没有任何的尴尬,悠然浅笑的迎上他这逼人的探究。 唐奇听见幕夏承认了自己就是木门的门主,身心狠震了震,眸光复杂的看向幕夏,这个少年竟真的是木门的门主? “大,大哥……”唐小渝已经震惊得说不话来了,她之前还想着这个少年没什么势力呢,现在却告诉她这个少年竟是杀手界排名第三的木门的门主? 她们投靠了木门的门主? 等等,她们她们投靠了木门的门主,那岂不是代表她们投靠了木门?如果被那些正派的江湖人士知道她们投靠了木门,她们唐门会不会被那些正派人士联合讨伐? 没错,杀手组织在江湖武林中的地位很特殊,几乎没有任何的门派愿意招惹杀手组织,可是却不代表这些门派能够容忍那些投靠杀手组织的门派,尤其是那些自称正派人士的武林人士。 谁都不想这杀手组织越来越强大,因此他们一方面不敢招惹那些强悍的前五名的杀手组织,一方面又不断暗地里扫荡那些杀手组织的边缘势力,尤其是那些投靠了杀手组织的门派。 而这些杀手组织似乎不想打破这些武林大派与杀手组织之间的平衡,因此一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那些正派武林人士那些暗地里的小动作。 如果他们唐门被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联合讨伐,相信这木门也应该不会管的,最后只会任由他们唐门自生自灭! 想到那个可能,唐小渝狠狠打了个冷颤,惊恐害怕的扯了扯唐奇的手臂,“大哥……”她们唐门可不能与木门扯上关系啊,否则他们唐门会因为木门而灭门的! 唐奇立即转过头来警告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唐小渝激灵灵的惊醒过来,惶恐的瞧了瞧幕夏,唇瓣紧抿,将差点要溢出口的话吞回肚子里。 没错,绝对不能让这木门门主发现她这小心思,否则不等她们悄悄离开,这木门门主就会先杀了她们。 杀手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顿时,幕夏在唐小渝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 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唐奇见唐小渝冷静了下来,就不再理会她,复杂的瞧向幕夏,他真的从未想过这个少年竟是木门的门主! 出尔反尔? 不! 这个少年之前已经表明了他不是一个好心出手救人的圣人,他不只一次的说过他从不做亏本的生意,既然他出手救了他们,就绝对不会让他们轻易出尔反尔,否则他可能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比死还要痛苦! 想通了这一点,唐奇顿时清醒了过来,从他决定投靠这个少年开始,他就注定了没有退路,否则不等那些正派人士联合起来讨伐他们唐门,这个少年会第一个灭了他们唐门! 而且,这个少年虽看起来不是一个圣人,可是他对自己人似乎不差,或者他不会看着他们唐门被那些正派人士讨伐! 当然,前提是他们必须要对他忠诚! 想通了所有,唐奇眸底掠过了一抹坚定,看向幕夏的神色染上了坚定。 幕夏并不知道唐奇在几个呼吸间,心思转了又转,她依旧悠然浅笑的迎上叶荏那汹涌的逼人探究。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那么一会,叶荏再次爽朗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小夏兄弟好样的,你这个兄弟大哥交定了!这样吧,我们现在就结拜为异性兄弟!” 这下轮到幕夏愣住了,惊讶的看向叶荏,“结拜?” “怎么?木门门主这是嫌弃在下?”叶荏危险的眯了眯眼,称呼也从“小夏兄弟”换成了“木门门主”,声音透着低沉,似在说如果幕夏敢说一个是字,他绝对会让幕夏好看! 陌寒无语的看着叶荏,不知道当他知道自家门主其实是一名女子时,会有什么反应?嗯,应该相当精彩。 想到叶荏日后的精彩反应,陌寒略带同情的瞟了他一眼,决定原谅他刚刚拍自己肩膀时的粗鲁。 蓝越直接无视这个白痴,不过对于叶荏这个行为却没有任何异议,这样一来他就轻易解决了一个未来的情敌,同时他的女人又多了一份强大的人脉,一举两得,很好! 白云辰悠悠的瞧了叶荏一眼,没有说话。 幕夏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略带无语的看向叶荏,“你确定真的要结拜?不会后悔?” “老子从来不后悔!”叶荏豪爽的挥了挥手,却不知道日后他后悔得差点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好吧。”幕夏耸了耸肩膀,既然有人上赶着做她的兄弟,她就好心的收下吧,傍着棵大树好乘凉啊。 “好,那我们就对着这火堆结拜吧!”叶荏绝对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做就做,幕夏这刚点头,他就立即拉着幕夏跪在那火堆前结拜。 幕夏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她只听说过对灯火发誓,还从未见过对着火堆结拜的,这黑煞门主实在是……太逗了! 不过为了以后的大树好乘凉,幕夏还是对着眼前的火堆拜了三拜,就这样她在这古代多了一位逗比大哥。 “好!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叶荏的弟弟了,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告诉大哥,大哥帮你灭了他们!”叶荏爽朗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眸底的认真和真诚清晰可见,同时若有若无的掠了眼唐奇和唐小渝。 幕夏刚才没有发现,可是他却发现了,这两人在听说幕夏是木门的门主时就产生了动摇,想要出尔反尔背叛幕夏。 哼,他平生最讨厌这些出尔反尔的人了,危难面前为了保命什么好听的都能说出来,但是当危难解除又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时,就迫不及待千方百计的想出尔反尔,哼,真当他们是圣人呢。 幕夏并不傻,一看就知道叶荏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淡淡的看了唐奇和唐小渝一眼,在唐小渝那闪烁的神色中掠过,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叶大哥放心,我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欺负的,谁想欺负我,我绝对会让他好好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叫什么叶大哥,直接叫我大哥就好了!”叶荏不爽的瞪了她一眼,不过随即再次爽朗的大笑出声,“不过你这性子大哥喜欢,那些不知好歹出尔反尔的小人就该狠狠的教训教训。” 唐小渝听得脸色苍白苍白的,虽然叶荏和幕夏并没有点名指姓的说她们,但是她却知道这是说给她们听的,如果她们敢出尔反尔,不用等那些正派武林人士来讨伐她们,木门和黑煞第一个来灭了她们唐门。 她们唐门在江湖武林中确实是一个数一数二的大势力,但是对上木门或者黑煞绝对会伤亡惨重,甚至会直接灭门,更何况现在木门和黑煞称兄道弟,一旦联合起来对上她们唐门,她们唐门绝对没有任何还击之力。 “主子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出尔反尔的,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木门的人。”唐奇立即表忠诚,眸底的真诚和认真清晰可见。 幕夏却清冷的勾了勾唇,“谁说你们以后就是木门的人了?以为木门是谁说进就进的吗?” 唐小渝愣了愣,抬起头惊愕中带着几分惊喜的看向幕夏,什么意思?这是说不用她们加入木门吗? 唐奇脸色却微白了白,他听出来了,幕夏这是未认同他们,也是在告诉他们,木门并不是什么三流的小势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唐奇咬了咬牙,手脚并用的从地上颤巍巍的站起 巍巍的站起来,坚定的看向幕夏,“不知道我们要怎样才能加入木门?” “大哥!”唐小渝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瞪着唐奇,难得这木门门主愿意放过她们,不用她们加入木门,大哥怎么这么犯傻的上赶着? 陌寒看白痴一样的看了她一眼,嫌弃的撇过头去,似多看一眼会被这白痴传染般。 唐奇警告的瞪了唐小渝一眼,唐小渝委屈的扁了扁嘴,紧抿唇瓣没有再开口,唐奇继续坚定的看向幕夏,“我是认真的,我真心想加入木门,我也可以代表唐门,我们唐门愿意加入木门,成为木门的一部分!” “大哥!”唐小渝听见最后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了,伸手猛地扯了扯唐奇,张口就要骂醒他,却被唐奇眼疾手快的点了她的几个穴道,包括哑穴,唐小渝顿时动也动不了,说也说不出一个字音,张大了嘴巴,只能暗自气愤的僵硬在那里。 唐奇没有瞧她一眼,继续坚定的看向幕夏,“我爹已经将唐门一半的势力交了给我,我可以先将这一半的势力交给您,作为我的承诺!” 唐小渝眸底满是震惊和惶恐,如果她此时可以动,她绝对一掌劈晕她这头脑莫名发热的大哥,或者拍他一巴掌让他清醒过来。 唐奇完全不理会唐小渝此时的想法,说完不等幕夏有所反应,伸手从自己的头发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令牌,双手恭敬的递给幕夏。 这是在他被翁家带走软禁在翁文韬身边当人质时,他爹唐门主交给他的,为的是让他有自保能力,在必要的时候保住他和妹妹的命。 在翁文韬身边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想要动用这部分力量,可是最终都因为唐小渝喜欢上了翁文韬而夭折了。 而这块令牌除了他和他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包括唐小渝都不知道,今天他决定将这块令牌交给这个少年,一来是为了保命,二来他深信这个少年可以让他们唐门更上一层楼! 如果要在翁家、袁家和木门之间选一个主人,唐奇毫不犹豫的选择木门。 幕夏淡淡的瞧了唐奇一眼,在唐小渝气愤的瞪眼中接过了那令牌,却瞧都没有瞧一眼,轻手丢给了一旁的陌寒,不带任何情绪的开口道,“这是刚才救了你们一命的报酬,你们可以走了。” 说完,不再瞧唐奇一眼,转身看向叶荏,“大哥,我们打算继续深入地海森林,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叶荏见幕夏应了他的话,直接称呼他为大哥,再次爽朗的大笑出声,“我本就是进来地海森林寻宝的,现在既然认了小夏你这个兄弟,那自然是与你一起。” “那好,我们走吧。”幕夏轻笑了笑,自然的走到白云辰身边,白云辰微微笑了笑,脸上依旧是一片青涩,抬步向前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领先幕夏半步。 叶荏掠了白云辰一眼,眸底掠过一抹深意,脸上的神色不变,对他带来的二十人打了个手势,那二十人立即动作整齐的跟在他身后,却没有带上翁文韬和袁姗姗。 幕夏没有瞧翁文韬和袁姗姗一眼,自然的抚了抚身上的玉白色衣袍,没有人发现一片细微的粉末随风飘到了翁文韬和袁姗姗那边,在他们的鼻尖掠过。 陌寒握着幕夏丢给他的令牌,冷冷的瞧了瞧唐奇和唐小渝,转身跟上幕夏的脚步。 翁铭见状,瞧都没有瞧唐奇和唐小渝一眼,快步跟上,似害怕会被丢下般。 张泉四人复杂的瞧了唐奇和唐小渝一眼,随即也快步跟上幕夏的脚步。 其实他们非常理解唐奇和唐小渝的想法,对他们来说,杀手组织就是一个禁忌的存在,只能存在在黑暗中,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存在。 如果他们并不是被翁文韬和袁姗姗等人伤得太深,恐怕他们在知道幕夏是木门的门主后也会犹豫,甚至会出尔反尔! 突然他们非常庆幸,庆幸他们醒悟得及时,庆幸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否则此时他们也会如这唐门兄妹一样被丢下! 不要以为被丢下就代表自由了,他们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地海森林还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千万不要小看了这地海森林。 第一百九十一章:同道中人 唐奇看着幕夏就这样直接还他们自由了,脸色白了又白,看着幕夏渐渐远去的背影,双手握了又握,握了又握,慢慢的脸上凝出了一片坚定,随即坚定的带着面带喜色的唐小渝快步跟上,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一行人身后。 唐小渝懊恼不赞成的瞪着唐奇,大哥是不是刚才摔傻了,那个少年都已经还他们自由了,大哥为什么还要上赶着投靠那个木门门主,那可是杀手组织的头领,杀人不眨眼的! 可惜,唐奇只是解了她行动的穴位,让她可以行走,却依旧封了她的哑穴,让她想说话都说不出来。 唐奇没有瞧她一眼却似知道她想说什么般,直接头也不回的送了她一句话,“如果你认为自己可以安然走出去,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这个地海森林哪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如果没有那个少年,他们恐怕已经死了不止两次了。 唐小渝闻言顿时沉寂了下来,也慢慢冷静了下来,终于明白幕夏还她们自由似乎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好事! 她进来这地海森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这地海森林的可怕,原本她们一起进来的一共有两百多精英,翁家的精英、袁家的精英,还有她们唐门的精英。 可是进来地海森林没多久,她们唐门的精英全部覆灭,虽说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翁文韬和袁姗姗在危险关头推出去送死的,可是也说明了这地海森林的危险之高。 慢慢的,翁家的精英和袁家的精英也在地海森林的危险中一一陨落了,直到今天,翁家的精英和袁家的精英同样全部覆灭了,可见这地海森林有多危险。 想起那些危险,唐小渝冷冷打了个寒颤,脸上掠过一丝惊悚和惶恐,随之不用唐奇拉着走,下意识的快步追上幕夏几人。 虽然幕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头子,不过唐小渝还是非常清楚只有留在这个强大的杀手头子身边,她们才是最安全的。 如果只有她们兄妹两人,绝对走不出这恐怖的地海森林。 唐奇见唐小渝终于意识到跟在幕夏身边的好处,终于没有那么抵触幕夏,不由轻松了口气,带着唐小渝默默的跟在幕夏身后。 陌寒冷冷的瞧了身后的唐奇和唐小渝一眼,回过头来开口问道,“门主,要不要我去解决了他们?”哼,将他们门主当成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有危险的时候就想起他们门主,没有危险的时候就嫌弃他们门主? 幕夏没有瞧后面的唐奇和唐小渝,略带清冷的开口,“寒,你带他们几人回去,将唐门那部分势力完全接手过来,剩下那一半不用管,总有一天他们会上赶着送过来的。” 她可是不止一次说过,她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既然想对她出尔反尔,那就补偿一下她的精神损失费吧,不多,一半的势力就够了,她不贪心的。 “是。”陌寒点头应了声,眸底掠过一丝冷笑,哼,竟敢对门主出尔反尔,到时候让他们连哭都没有地方哭。 须臾,陌寒淡淡的瞧了眼叶荏、蓝谦和蓝越,在蓝越和蓝谦身上顿了顿,微微咧了咧嘴,呵,想要讨好门主,可是要有实际行动的,那门主在地海森林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记得好好表现。 蓝谦感觉到陌寒这视线,冷厉的掠了他一眼,看懂了他眸底里面的意思,眸光轻闪了闪,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幕夏看了陌寒一眼,眸底掠过一丝笑意,须臾看了翁铭和张泉四人一眼,清冷的开口道,“等到我下次回去时,我要看见他们脱胎换骨。” “门主放心,我保证他们绝对会脱胎换骨的。”陌寒立即认真郑重起来,如果这几人经过他的魔鬼训练后还不能脱胎换骨,他们也没有必要留下了,他也不会让那样的庸才留在木门。 “嗯。”幕夏轻点了点头,随即别有深意的补充了一句,“回去后将他们的情况与焰说一说。” “是。”陌寒眸光一亮,咧嘴笑了笑,对幕夏点了点头,随之带着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翁铭和张泉四人掉头,原路返回。 “主子放心,我们一定会脱胎换骨的!”翁铭和张泉四人虽然听得不是很懂,却也很清楚他们留在幕夏身边帮不上幕夏什么忙,甚至很有可能成为幕夏的包袱,因此对于幕夏这个安排没有任何异样。 他们回去后一定会非常非常用心的训练,一定会让自己脱胎换骨,成为幕夏身边的精英手下! 幕夏看着他们没有说话,翁铭和张泉四人坚定的跟在陌寒身后原路返回,在经过唐奇和唐小渝身边时,警告的瞪了他们一眼,似在说如果他们敢再给他们主子找麻烦,他们绝对要他们好看! 他们同样最讨厌出尔反尔和背叛的人! 陌寒同样冷冷的瞧了他们一眼,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让唐小渝全身僵硬在原地,再也走不动一步。 她后悔了! 她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尔反尔了! 唐小渝真的害怕,如果她再敢犹豫一次,幕夏这个杀手头子还会不会让她再活在这个世上! 却没有想过,幕夏还会不会给她机会。 唐奇瞧了瞧原路返回的陌寒一行人,又瞧了瞧幕夏一行人,轻叹了一声,拉起摇摇欲坠的唐小渝,继续默默跟随在幕夏身边。 这一刻,唐奇在犹豫他们是该跟着陌寒一行人原路 该跟着陌寒一行人原路返回,亦或是跟着幕夏一行人继续深入地海森林,越深入地海森林越危险,凭借着他们两兄妹的本事,或者真的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可是瞧了瞧幕夏那清瘦却挺直的身影,唐奇立即决定了,他要跟着这个少年,他要用自己的实力得到这个少年的认可。 原本唐奇想让唐小渝先回去的,不过看见陌寒一行人对他们兄妹的态度,知道陌寒一行人肯定不会帮他看管这个还未长大的妹妹,与其这样,不如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自己亲自看着。 他这妹妹只是还没有长大而已,其实她的本性本不坏,他相信只要这少年与她相处过后,会对他妹妹有所改观。 幕夏不知道唐奇这些想法,没有瞧他们一眼,在陌寒一行人离开后,她收回视线,继续向地海森林里面走。 叶荏瞧了眼陌寒的背影,眸光轻闪了闪,脸上却是一片爽朗,“小夏,你就这样让你的得意手下离开了?这地海森林可是非常危险。” 幕夏浅笑了笑,似真似假的回答道,“这不是有大哥保驾护航吗?” “……哈哈哈……”叶荏愣了愣,随即爽朗的大笑出声,下意识的就想拍幕夏的肩膀,却被幕夏眼疾手快的移开了一步,“大哥,我这小胳膊你忍心拍下来?” 叶荏的手举在半空,瞧了瞧幕夏那没有两块肉的小胳膊,嫌弃的撇了撇嘴,边放下大手边语重心长的开口道,“小夏,学武是一件好事,可是因为学武而让自己太过清瘦就不好了,这样你以后怎么让你的媳妇幸福?” 显然,叶荏将幕夏的清瘦与他小小年纪就武功这么厉害联合在一起,言下之意就是练功太刻苦了,他这小小身体承受不了。 幕夏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半真半假的说道,“我怕太强大了,会精尽人亡。”如果她的身体再好一点,某个妖孽还不将吞得连骨头都不剩?她可不想每天每夜都在床上度过。 想起某个妖孽,幕夏眸底一闪而过了一丝空远,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快得没有人发现。 “咳咳……”白云辰被幕夏这神回答呛到了口水,略带无语的瞧了瞧他这似乎真将自己当成了男子的小外甥女,这哪是一个淑女该说的话? 蓝越同样略带怪异的瞧了瞧幕夏,不知道的还真的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少年其实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少女,这言语未免太……彪悍了吧? 蓝谦眸光黑了黑,掠过一丝暗芒。 同样,叶荏也被幕夏这彪悍的回答怔住了那么一下,惊讶的微微瞪大了眼睛,似完全没有想到幕夏看起来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思想竟这么的……开放! 须臾,叶荏爽朗的大笑出声,“哈哈哈……没想到小夏也是同道中人,哈哈哈……这一路有趣了!” 幕夏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 蓝谦冷冷的扫了叶荏一眼,“谁与你是同道中人了?不要带坏她!”他的女人注定母仪天下。 叶荏微微眯了眯眼,脸上再次浮上一片嬉皮笑脸,“哟,美人这是吃醋了?不用吃醋,只要美人你想,哥哥随时都能带坏你!” 蓝谦面色黑了黑,深深瞧了叶荏一眼,转过头去不理他。 叶荏再眯了眯眼,似有似无的勾了勾唇,也没有理他,继续与幕夏有一段没一段的调侃,那里面的彪悍直听得其他三个男人神色怪异,幕夏却始终面色如常。 白云辰若有若无的撇了幕夏一眼,顿时发现他这小外甥女再一次超出了他的想象,她似乎就像一本读不完的书,每一页都非常精彩。 蓝越的脸色却越发难看,看向幕夏的神色越发怪异,似没有想到这个少女竟这么……粗鄙。 他们天蓝国未来的皇后怎么能这么……粗鄙? 蓝谦的眸光越发暗黑,看向幕夏的视线中掠过一道又一道暗芒,看向叶荏的视线中一道又一道暗沉。 幕夏和叶荏却一点都不受这三个大男人的怪异视线影响,两人的感情更是在这彪悍的调侃中快速增进,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自然,这似乎只是叶荏个人的想法,幕夏最直接的感觉是,这位逗比大哥无下限。 就这样,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行走在地海森林里,叶荏那二十人似乎对地海森林非常熟悉,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路上的障碍和危险,他们一行人一路畅通。 …… 昭城那间普通房间里。 “爷!”青鹰再次来到万俟曜面前,此时万俟曜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正端坐在书桌后面,似在安排着什么。 “说。”青鹰刚进来,万俟曜就感觉到了,头也不抬的开口道,却没有发现青鹰脸上的犹豫和挣扎。 青鹰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却都没有发出半个字音,似不知道该怎么说,又似不敢开口说出来。 万俟曜等了一会依旧没有听到青鹰禀告,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青鹰对上万俟曜这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红眸,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想也不想的脱开而出,“蓝太子出现在夫人身边,并对夫人展开了追求攻势。黑煞门主也出现在夫人身边,并且似乎对夫人很感兴趣,迫不及待的与夫人结拜成了异性兄弟,整天对夫人拍肩膀,揽肩膀。” 话刚出口,青鹰就后悔了,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万俟曜一眼,他怎么修饰也不修饰一下的就 饰一下的就将黑零传递回来的消息一字不漏的说出来了?这不是找死吗? 都怪黑零,平时看起来一声不响的,没想到竟这么闷骚,看这消息传的……多么让人遐想啊! 其实青鹰错怪黑零了,他传递的消息可是非常正经的,将他所见所闻一一写出来,只是他们自己想歪了而已。 然而青鹰等了一会也等不到万俟曜半句反应,不由疑惑的偷偷抬眸瞄了瞄,只一眼,青鹰差点想将自己的脑袋埋入自己的衣服内,太可怕了! 只见妖孽摄政王殿下勾起了一片异常明媚异常灿烂的笑意,让日月失色,让花容无色,一出现就让世界无色。 然而在青鹰看来,这无异是地狱盛开的曼陀罗花,代表着无尽的死亡! “准备好了吗?”就在青鹰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时,万俟曜幽幽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了过来。 青鹰立即精神一震,整个人认真起来,腰身挺直,认真肃杀的点了点头,“随时可以行动!” “今晚行动。”万俟曜透过门口看着前方,红眸空远,似透过蓝天看向遥远的地海森林,看见他心底那个人影。 “是!”青鹰应了声,利落凌厉的转身离开,全身透着一股肃杀,他这一离去,注定今天晚上有人到阎罗王那里报到。 据说,今天晚上昭城的某几个角落突然起火了。 据说,今天晚上昭城外的几个密林突然阴风大作。 据说,今天晚上红昭国那从来灯火通明的帝宫突然完全漆黑了那么一瞬间。 据说,这一个晚上,青玄国损失了两位上将军,损失了六十万大军。 也是在这个晚上,失踪了快有两个月的苏施瑜终于找到了,却似乎失忆了。 然而找到苏施瑜的,却不是万俟曜,而是,幕夏! 当这个消息传回来时,已经是十天之后,万俟曜接到这个消息时,刚好来到了地海森林边缘。 …… 这一天,幕夏一行人依旧行走在地海森林中,地海森林依旧阴森漆黑一片,分不清日夜,不过幕夏一行人都不是普通人,这对她们没有多大影响,当月亮渐渐升起时,当地海森林里面的温度越发阴冷时,幕夏一行人决定结束这一天的旅程,准备休息。 叶荏那二十人不但能打,野外生存能力同样很强,只几个功夫间,已经升起了一个火堆,打了几个猎物,很快一阵阵烤肉的香味渐渐传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这烤肉的香味太香了,吸引了地海森林里面那些饥饿的食肉动物,顿时阴森漆黑一片的地海森林里发出了一片窸窸窣窣声。 幕夏一行人都不是普通人,包括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唐奇和唐小渝,他们都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不太正常的窸窸窣窣声。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陌寒一行人离开后,唐奇和唐小渝非常积极的表现自己,不得不说他们的实力确实都很不错,唐奇那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唐小渝同样不差,除去她之前的犹豫不定,她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小女孩。 正如唐奇所说,唐小渝只是还没有长大,思想有时候太过偏激,太过执迷不悟,当有人在她身边正确的引导她时,她其实很聪明,一点就通。 尤其是这段日子的相处,唐小渝感觉到幕夏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幕夏虽并没有表现出接受她们,却也没有抵触她们,没有半点架子,悠然从容,完全不是她想象中那种动不动就杀人的杀人狂魔,似乎还不错。 没有了那种心理负担后,唐小渝慢慢展现她的本我,唐小渝身上有很多江湖儿女的豪放和不拘小节,很好相处,这段日子以来她已经与叶荏那二十人打成了一片,没有半点大小姐的傲气。 此时,唐奇和唐小渝听见了那不太正常的窸窸窣窣声,与叶荏那二十人一样第一时间做出了攻防的准备,叶荏那二十人列了一个攻防结合的阵法,将幕夏几人护在中心,唐奇和唐小渝组成了另一个小阵,护在幕夏身边,手中利光闪烁。 幕夏若有若无的扫了他们一眼,眸光轻闪了闪。 ------题外话------ 我喜欢吃的,是半个吃货,谁跟我是同道中人? 第一百九十二章:小包子 没过多久,一片野猪突然从地海森林里窜了出来! 野猪在地海森林里随处可见,可是不要小看这野猪,尤其是地海森林深处的野猪,这些野猪的灵性绝对不比那些蝗虫差,几乎与人差不多了。 且它们的个头很大,一只野猪就有一人高,当它们的前蹄立起来,差不多有两人高,而这地海森林深处的野猪在攻击的时候都喜欢将前蹄立起来,好像人一样,然后张开长长的锋利的獠牙,呲牙咧嘴的大吼,似想将眼前的生物一口吞下。 它们的速度非常快,被它们盯上的猎物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它们一口吞下了,绝对连骨头都不吐的。 而幕夏一行人看见突然窜出来的十多头一人高的野猪并没有任何意外,这段日子以来她们已经见多了这样一小群一小群的野猪出没了,唐奇、唐小渝以及叶荏那二十人对付这些野猪也已经很有经验,基本不需要幕夏几人出手,他们二十二人就能轻松搞定。 于是幕夏、白云辰、叶荏、蓝越、蓝谦神色不变的立在原地,唐奇和唐小渝神色肃然,叶荏那二十人身上的杀气四溢,一同配合默契的对上这十多头立了起来,张开了獠牙对着他们呲牙咧嘴大吼的野猪。 唐奇等人并没有半点害怕,默契的分批对付这些立起来有两人高的野猪,然而当他们的招式将要落在那些野猪身上时,突然一阵笛声响起,那些野猪的前蹄突然收了回来,四脚在地上飞快划过,堪堪避过了唐奇、唐小渝以及叶荏那二十人的杀招。 “谁?”叶荏的脸色顿时冷沉了下来,霸气侧漏,冷冷的瞪着野猪身后的某处。 那人也没有隐藏,叶荏这冷喝声刚落下,他就从暗处飞了出来,立在其中一头野猪的背上。 这人一身冰蓝色的衣袍,全身透着冰冷,就连那双琥珀色眼眸都是冰冷一片,没有半点感情,如一块冰块般。 幕夏看清来人的模样,墨瞳微微缩了缩,“苏施瑜?” 他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蓝谦眸光快速闪了闪,转瞬即逝,快得没有人看见。 冰冷男子却对幕夏这低呼没有半点反应,瞧都没有瞧她们几人一眼,口中的笛声持续的响了起来。 随着这笛声响起,那十多头野猪突然组成了一个小阵型,攻防有序的向唐奇、唐小渝以及叶荏那二十人攻击过来。 这野猪有了灵性本就不易解决,现在组成了这个攻防有序的小阵型,更是很难找到它们的弱点,它们的皮很厚,一刀下去几乎留不下任何痕迹,它们的獠牙非常锋利,一旦不小心被这獠牙掠到了,绝对皮开肉绽。 叶荏那二十人还好,他们经验丰富,默契十足,武功高强,一时与这些野猪打成了平手。 唐奇和唐小渝却渐渐出现了弱势,渐渐有被那些野猪压倒吞下的迹象。 幕夏眼角余光扫到他们两人的情况,眸光微沉了沉,略带清冷的看向那个依旧立在野猪背上的冰冷男子,须臾,脚尖轻踏了踏地面,飞身对上了那个冰冷男子,八条金丝线从衣袖内飞出来,灵蛇一样窜向他。 蓝谦的眸光再次快速闪了闪。 冰冷男子冷冷的瞧了幕夏一眼,那双眼眸依旧没有半点温度,也没有半点情绪,甚至只掠了幕夏一眼,不达眼底,脚下的动作却不慢,移形换影般一一躲过了幕夏这八条灵蛇般的金丝线。 幕夏眸光再沉了沉,双手舞动,八条金丝线顿时结成了一张天罗地网,势不可挡的冲向那冰冷男子。 那冰冷男子的神色依旧没有半点变化,双手却快速拿下嘴边吹奏的玉笛,将那玉笛挥舞得好像软剑一样,顿时空中多了一个玉笛影子结成的天罗地网,与幕夏那张金丝线天罗地网撞在一起。 “神医门门主,倾绝公子?”叶荏看见冰冷男子这一手,冷冷的眯了眯眼。 幕夏眸光再沉了沉,深深看了眼眼前这个冰冷男子,双脚在那些野猪背上点了点,双手再次翻动,八条金丝线顿时分散,以八个刁钻的角度钻进了冰冷男子那玉笛影子的天罗地网中。 然而这个冰冷男子的速度也不慢,手中的玉笛让他挥舞得出神入化,将这八条金丝线一一击退,不过还是有两条金丝线在他的手腕上一掠而过。 冰冷男子瞧了瞧手腕上多出的两条红痕,冰冷的看向幕夏,这次终于将幕夏看进了眼内,只是依旧冰冷一片,没有半点感情。 幕夏得手后就退后了两步,落回到地面上,脸色却清冷淡漠,“绝情?!” 在看见这个冰冷男子手中那支玉笛时,幕夏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这个冰冷男子就是突然失踪了近两个多月的苏施瑜,只是眼前这个冰冷男子与她之前认识的苏施瑜几乎是两个人,她一时还真的有点不确定这个冰冷男子是不是那个失踪了多时的苏施瑜。 为了完全确定这个冰冷男子是不是苏施瑜,幕夏亲自迎上,亲自验证。 而苏施瑜一出手幕夏就立即确定了眼前这个冰冷男子就是苏施瑜,虽然实力比她认识的苏施瑜强,对她出手毫不留情,甚至似乎完全不认识她,不过幕夏还是确定了这个冰冷男子就是苏施瑜。 同时幕夏也非常疑惑,苏施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她的金丝线掠过苏施瑜的手腕时,幕夏终于得 的手腕时,幕夏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只是这个答案让她非常恼火,苏施瑜竟然中了“绝情”! 绝情,顾名思义,就是绝了那个人的所有感情,不但让他忘记以前的记忆,甚至让他变成一个没有半点感情的人! 这是禁药! 究竟是谁? 谁这么狠? 蓝谦听到幕夏这清冷淡漠中透着丝丝恼火的两字,眸光再次快速闪了闪。 白云辰眸光深了深,若有若无的看了眼蓝谦。 幕夏停下了攻击,苏施瑜却突然动了,全身散发着能将人冰封的冰冷,风霜一般的吹向幕夏,手中的玉笛突然毫无预兆的脱离了他的手,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幕夏激射过来,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漂亮的弧线,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不过上面的气势却让人心惊。 幕夏眸光沉了沉,略带咬牙切齿的磨了磨牙,“苏施瑜,你最好不要恢复过来,否则我让你一辈子都记住这一天!”这混蛋竟想杀了她?!很好,她记住了! 幕夏边磨牙,双脚再次飞速移动,只是她刚有所动作,肚子突然剧烈坠痛,幕夏愣了愣,随即瞳孔狠缩了缩,想也不想的双手按着肚子,大喝出声,“黑零!” 幕夏此时正背对着众人,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此时突然面色苍白,冷汗直冒,更没有人看见她的双手略带颤抖的护着自己的肚子。 白云辰听见幕夏这前所未有的略带着丝丝慌乱和颤抖的大喝声,瞳孔狠缩了缩,脸上的青涩再也不见了,换上了一片深沉,脚尖轻点,闪身来到幕夏身边,伸手扶着她,眸中的担心清晰可见,“小夏,怎样?” 与此同时,叶荏和蓝谦同一时间动了,他们同样听出了幕夏这大喝声中的异样,以他们对幕夏的了解,他们知道幕夏肯定是出事了! 只是他们刚有所动作,突然看见一个黑影从暗处闪身了出来,如一道黑色闪电,从夜空中掠过。 叶荏看见这黑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闪身出来,飞向幕夏的动作顿了顿,瞪着那个飞身挡在幕夏面前,挡住了那冰冷男子的玉笛,迎身对上了那冰冷男子的黑影,眸光凝重深沉。 他跟在幕夏身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他竟然没有发现这个暗影的存在,他竟然没有发现这个暗影一直藏在他们身边,如果这个暗影有意,他恐怕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这可是一个杀手的禁忌! 蓝谦的动作同样顿了顿,眸仁狠缩暗黑冷沉的盯着黑零,他同样没有发现黑零的存在,他曾想过万俟曜应该不会让幕夏独自一人进入地海森林,哪怕有白云辰亲自护送,那个惊才绝艳算无遗策的男人也绝对有另外的安排。 因此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没有任何行动一直在暗地里寻找那个男人布置在这个女人身边的暗庄,只有除去了这些暗庄,他才能放心的将这个女人掳走。 只是这段日子以来他都没有发现这个暗庄的存在,他的暗影同样也没有发现这个暗庄的存在,他都差点以为那个男人将这个女人的所有安全全部寄托在白云辰身上了。 却原来那个男人竟安排了这么一个厉害的暗影藏在这个女人身边,这个暗影恐怕是那个男人最强大的暗影吧! 呵呵,真是舍得! 该死的舍得! “小舅舅!”幕夏可不知道叶荏和蓝谦的心思,她此时也没有任何心思去理会他们,她一听见白云辰的声音,一手紧紧护着剧烈坠痛的肚子,一手猛地抓住白云辰的手臂,手指泛白,可见抓的力度有多大,她似想在白云辰身上得到力量般。 白云辰这时才发现幕夏的脸色苍白冷青,异常难看,身体也带着一丝冰凉,且看见幕夏一手紧紧护着肚子,手心冷汗直冒,眸光沉了沉,一边将自己的内力缓缓的度入她后背,一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略带急切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了?” 幕夏闻言猛地抬起头,惊讶的看向白云辰,“你早就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她的肚子突然坠痛,她的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那脾气不太好的远方亲戚来找她了,然而当她习惯性的为自己把了把脉,才发现她的肚子里竟多了一个小包子,而且有两个多月了,这似乎是她刚回归她的身体醒过来的那会…… 这突如其来的不知道是惊还是喜,让她下意识的将黑零叫了出来,而直到现在她还未从这不知道是惊还是喜中回过神来。 说真的,幕夏此时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她从未想过这么快就当妈妈,虽说加上前世她已经是一个熟女了,可是今世她才不过十六岁,这妈妈当得是不是太年轻了? 而且她也没有准备好迎接一个小包子的到来,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似乎不是一个合适的时候,这个小包子来得未免太不是时候了。 然而同时她似乎又有些激动和兴奋,有一种想立即告诉孩子父亲这个惊喜消息的冲动,有点想知道当那个妖孽知道自己将有一个小妖孽时会有什么反应,是惊还是喜?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当她知道了这个小包子存在后,她似乎感觉到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她似乎听见了里面那个小包子说他想留下,他不想走,妈妈你要留下我! 而就是这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话让幕夏刚刚有点 夏刚刚有点慌乱和颤抖,差点忘记了她的医术,下意识的将黑零叫了出来,下意识的紧紧抓住白云辰的手臂,似抓住那根可以救她肚子里那个小包子的稻草。 却没有想到,她这位略带神秘的小舅舅竟然一早就知道了这个小包子的存在?这是不是太神奇了?而且既然他已经早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她? “只是感觉而已。”白云辰轻声回道,手中的内力并没有停下。 自小他就对这世上的每一丝气息很敏锐,某一天他突然发现幕夏身上的气息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变化,好像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当时他就怀疑幕夏是不是怀孕了,只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因此也不太确定,再加上当时一波又一波的事情让他一时忘记了这一荏。 再加上幕夏这段日子以来完全没有半点怀孕的迹象,因此他就以为是自己猜错了,慢慢的他就完全忘记了这一荏,对于幕夏身上那多出来的那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也没有一开始时的关注了。 却没有想到幕夏真的怀孕了,更没有想到因为他一时不察竟让幕夏不小心动了胎气,以致现在这样! 幕夏听到这个答案,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她这小舅舅太强大了。 与此同时,幕夏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慢慢沉下心来,手中银光闪烁,随之几根银针轻轻没入了肚子附近的穴位里。 没过多久,幕夏肚子的剧烈坠痛缓缓轻了下来,幕夏轻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脸色略带苍白的对白云辰轻笑了笑,“小舅舅,没事了,谢谢!” 白云辰闻言暗松了口气,收回了轻按在幕夏后背上的手,抬手轻弹了弹幕夏的额头,“他是我的小外孙。” 听见“小外孙”,幕夏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这辈分……“小舅舅,原来你已经那么老了……”只不过十七岁,十八岁还不够就已经当了舅公了…… 白云辰清润的勾了勾唇,显然对这个辈分没有任何异议,似乎还带着那么一分期待。 半响,黑零已经搞定了苏施瑜,压着苏施瑜来到了幕夏身边,脸上依旧不带任何情绪,“主子,怎样处置他?” 那平淡的语气似乎苏施瑜并不是他们的兄弟,而是一个毫无相关的人,又似是一个敌人。 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苏施瑜虽被黑零制住了,却几乎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显然,这平淡的语气只是他的性格使然。 黑零这声音惊醒了叶荏和蓝谦,他们两人动作一致的猛地反应过来,同一时间来到了幕夏身边,紧张关心的看向她。 这一看才发现幕夏的脸色有点不太正常的苍白,不由异口同声的开口关心道: “小夏,你怎样?受伤了吗?哪里不舒服?” 叶荏和蓝谦见对方竟与自己说了相同的话,且同一时间说了出来,不由看了对方一眼,叶荏略带着丝痞气的挑了挑眉,“哟,原来美人与本公子这么心有灵犀?真是开心啊!” 蓝谦直接无视他,收回视线瞧了瞧幕夏那苍白的脸色,眸光顿时暗黑了下来,暗黑冷沉的转向苏施瑜,二话不说就对他挥了挥他那火红色衣袖。 幕夏墨瞳狠缩了缩,再次大喝出声,“黑零!” 同时警告的瞪着蓝谦,“不准伤他!” 蓝谦这招式可是那能够直接将人化成灰烬的杀招,这杀招下去,此时被黑零制住了的苏施瑜绝对毫无还击之力的直接化成灰烬! 幕夏这话音才刚起,黑零已经带着苏施瑜斜开了一步,不带任何感情的盯着蓝谦。 蓝谦却没有看他,暗黑汹涌的盯着幕夏,眸底暗沉漆黑,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酝酿沉淀,准备破茧而出! ------题外话------ 小包子小包子小包子…… 第一百九十三章:帮你纠正过来 “绝情,似乎是天蓝国皇室秘药。” 白云辰在蓝谦那暗沉汹涌准备破茧而出时,突然清润的开声道。 “什么?”幕夏愣了愣,须臾微微眯了眯眼,“是你?” 苏施瑜是蓝谦丢进来地海森林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要做什么? “没错,就是我。”既然已经曝光了,蓝谦也没有否认,一国太子的王者气势全然释放,整个人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危险威严。 叶荏见状,整个人的气势同样变了变,微微眯了眯眼,眸底深沉内敛。 “为什么?”幕夏并没有被蓝谦这气势吓到,沉声问道,“就为了让我帮你医治?”这是要威逼她出手? “哈哈哈……”蓝谦霸气的大笑出声,须臾认真志在必得的盯着幕夏,眼神灼灼,“我要的是你!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噗!咳咳咳……”叶荏直接被蓝谦这彪悍的话呛到了口水,怪异的瞪着蓝谦,这美人该不会头脑有问题吧?她是不是说错了?应该说“我要你成为我的男人吧”? 却发现白云辰和幕夏的神色都没有半点变化,眸光不由深沉莫测。 “调虎离山?”幕夏神色不变,微微眯了眯眼,嘴角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将苏施瑜丢进这地海森林为的是将那个妖孽调离她的身边,然后虏获她? “聪明!不愧是本太子看上的女人!”蓝谦丝毫不掩饰对幕夏的称赞和欣赏,这才是他们天蓝国的国母风范。 “哦?你以为没有了他在我身边,我就会毫无还手之力的让你掳走?”是不是太小看她了? “你确实让我很惊讶,原本我以为你只是医术厉害,毒术强悍,却没有想到你的势力也这么强。木门的存在确实让我有点惊讶,可惜你不该将他们全部撵走,你现在身边除了这个暗影和白云辰外,你还有什么?我可是准备充分!你认为单凭他们两人就能阻止我?”说着,蓝谦挥了挥手,随即近百名蓝衣影子从暗处里窜了出来。 这百名蓝衣影子一出来,立即结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阵型,将幕夏一行人完全禁锢在里面,至于那十几头野猪,则在他们出现那刻就轻易解决了。 唐奇和唐小渝狠惊了惊,他们清楚这些野猪的厉害,而这些蓝衣影子竟然轻易解决了它们,他们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不过这惊讶只是一瞬,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快步走到幕夏身边,护在幕夏身边。 幕夏轻掠了他们一眼,眸光轻闪了闪,清冷的掠过那近百名蓝衣影子,眸光深了深,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准备得果真够充分!” 蓝谦看都没有看唐奇和唐小渝一眼,这两人是不错,却完全不是他这些蓝影的对手,视线依旧灼灼的盯着幕夏,“对上你自然要准备充足,我从来都没有小看过本太子的女人!” 正因为这个女人不简单,正因为这个女人给他一个一个又一个惊喜,才会让他这么欲罢不能,志在必得! 这个女人他必定要得到! 如果得不到…… 如果得不到,他宁愿毁了! 幕夏没有错过蓝谦这一闪而过的暗黑,眸光冷了冷,红唇上的弧度同样没有一丝温度,“你的女人?恐怕我没有那个福分啊!” “这可由不得你!”他看上的女人绝对会得到手! “哟,美人,你这是在强人所难,要知道勉强是没有幸福的!”叶荏的脸上再次浮上一片痞气,背在身后的双手却快速打了个手势。 他这手势刚落下,黑煞那二十个兄弟立即结成了一个更加高级的同样攻防结合的阵型,将幕夏、白云辰、叶荏几人护在中心。 蓝谦瞧了瞧这杀气腾腾的二十人,瞧了瞧他们结成的这个牢固的阵型,微微眯了眯眼,双手负背,霸气威严的看向叶荏,“黑煞门主,这与你无关,你最好现在立即离开,否则不要怪本太子不留情。” “幕夏与你本只是萍水相逢,你就算现在离开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但是如果你执迷不悟,那你们就全部留在这里吧。”说到最后,凝出了一片杀意,清晰可闻。 “哈哈哈……你将本门主当成了什么人?小夏可是本门主的结拜兄弟,你竟让本门主在弟弟有难时独自离去?你这是让本门主以后在自己的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吗?”叶荏却不将这杀气放在眼内,霸气的大笑出声,脸上是一片不羁。 随即转头看向他那二十个兄弟,“兄弟们,你们想走吗?” “势战到底!”二十人异口同声的大吼出声,声势浩荡,杀气腾腾! 别以为杀手就不讲义气,正因为生命无常,因此他们更注重兄弟之情,他们比任何人都更看重义气。 “听见没有?我们黑煞的兄弟绝对没有孬种!”叶荏瞪着蓝谦骄傲的微微扬了扬下巴,其中的骄傲和坚定溢于言表。 幕夏微微笑了笑,墨瞳内掠过一丝暖意。 白云辰也第一次认真的看了叶荏一眼,似认同了幕夏这个逗比大哥,同时一一掠过黑煞那二十个兄弟。 蓝谦冷冷的勾了勾唇,“竟然你们要找死,那我就不客气了。”边说着边打了个手势,那百名蓝影同一时间动了起来。 “哼,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美人还是不要得意得太快了!”叶荏同样冷笑出声,与黑煞那二十个兄弟一同 黑煞那二十个兄弟一同动了起来。 “蓝太子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这可不是好事。”就双方对上时,白云辰清润的开口,“我可是答应了那个男人,不会让小夏有事的,你想掳走小夏,是不是先过问一下我?” “我承认,白太子确实很强,不过白太子该不会以为凭你一人可以对付我这百名蓝影吧?”蓝谦迎上白云辰那清润中透着几分清凉的眼眸,眸底掠过一丝冷沉和凝重,“这些可是我天蓝国最精英的皇室蓝影,白太子以为自己可以同一时间对付几个?” “试试不就知道了?”白云辰清润中透着一丝陌生的勾了勾唇,对一旁神色略带复杂的叶荏说了声,“保护好她。” 叶荏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还未说话,而白云辰整个人已经漂浮在半空,身上的淡蓝色衣袍无风自动,随着他的衣袍飘动,四周所有的花草树木顿时一起动了起来。 那些一人高的野草突然如坚韧的藤蔓般缠住了那些蓝影,那些几人才能合抱的参天大树的树枝如利剑一样刺向那些蓝影,一片片树叶脱离树枝,如银针一般飞向那些蓝影!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一转眼的功夫间,快得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同时这画面太过震撼,所有人都怔愣在当场,震撼惊人,惊心动魄。 蓝谦却非常镇定,似早已经知道了白云辰这神奇之处,也似完全不担心这震撼的攻击,他们天蓝国的皇室蓝影还没有这么弱! 果然,那近百名蓝影在白云辰这些攻击发起的同时,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飞散在各个地方,看似松散,却依旧将幕夏密不透风的禁锢在里面。 白云辰对此同样似乎一点也不例外,明显对天蓝国蓝影的“瞬移”有所了解,同时也有了准备,这些蓝影刚刚冒出身影来,那些花草树木的攻击紧随而上,迫使这些蓝影不断的瞬移,完全不给这些蓝影停下来的时间。 此时方圆二十米的所有花草树木全部成了白云辰手上的武器,一片一片又一片的击向那百名蓝影,毫无间断。 那百名蓝影的反应并不慢,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躲过了这些花草树木的攻击,却再也不能腾不出手来做其它。 瞬时,白云辰一人就截住了这百名天蓝国皇室蓝影! 蓝谦的脸色暗黑难看,他知道白云辰的厉害,却从来不知道白云辰竟强到这个地步,竟将地海森林里面的花草树木完全变成了他手中的武器! 难怪连白弋国那个男人都对这个白太子讳莫如深,这个白太子果然不易对付! 蓝越狠震了震,震惊的瞪着悬浮在半空中散发出一股惊人气势的白云辰,这个白太子这么厉害?顿时蓝越心底掠过了一丝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觉得太子今天的行动恐怕没有那么顺利! 唐奇同样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悬浮在半空中如一个神祗般的白云辰,一直以来这个少年看起来青涩年轻,少不经事,一直沉默的走在幕夏身边,半点都不起眼。 却没有想到,这少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心动魄,震撼惊人! 果真,那个少年身边就没有闲人,没有庸才! 看着此时的白云辰,唐奇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强更强,否则那个少年不会留下他们唐门。 唐小渝的眼睛却冒出了星星眼,她觉得此时的白云辰很帅气,很迷人,原本她一直没有太留意这个青涩少年的,却没有想到这个青涩少年竟然这么厉害,竟然这么英俊潇洒! 叶荏眸光深沉莫测,微微眯了眯眼,一一掠过白云辰、蓝谦、蓝越,低沉的开口问向幕夏,“小夏,你不给我介绍一下他们几人吗?” 幕夏淡淡瞧了他一眼,轻声开口道,“小舅舅是白弋国的太子,蓝谦是天蓝国的太子,蓝越是天蓝国的越王,这些似乎是天蓝国的皇室蓝影,专保护皇帝的。” 刚才蓝谦和白云辰的对话已经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而且,对她这逗比大哥也不需要隐瞒。 如果说以前还未完全认可这个逗比大哥,在叶荏选择留下来保护她的这一刻,幕夏已经慢慢的接受他了。 正如蓝谦所说,她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就算是结拜也不过只是他们几人知道,就算叶荏此时离开,也没有人会说他什么。 至于他那些兄弟,她相信这位黑煞门主有的方法收复他们。 而叶荏却想也不想的留下来了,义无反顾的对上了那些明眼人一看就不好对付的天蓝国蓝影,这份情谊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哦?天蓝国的太子?”叶荏眯眼危险的看向蓝谦,冷笑了一声,“没想到天蓝国的太子竟是这么一个美人,难怪这么神秘,恐怕如果被人知道天蓝国的太子是这么一个美人,这美人太子肯定不得空闲。”她们天蓝国的门槛还不被那些自以为是的他国皇室踏平?只要联姻就能得到整个天蓝国,谁不心动? 天蓝国虽不是三大强国,也不是很出名,不过叶荏还是知道的,尤其是天蓝国鼎鼎有名的越王以及那神秘的太子,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竟有一天在森林里遇上了这两位大人物,而且他似乎调戏了那位神秘的太子不止一次! “咳咳……”幕夏清了清喉咙,没有说蓝太子其实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男子,似觉得这位逗比大哥偶尔调戏一下那位 戏一下那位蓝太子也挺有趣的! 想着,幕夏意味不明的看了看蓝太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自然的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肩膀上的土肥大大。 蓝谦一直关注着幕夏这一边,突然发现幕夏这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微微眯了眯眼,瞧了瞧她肩膀上那团土黄色肥圆,霸气威严的勾了勾唇,似完全不将那肥圆放在眼内。 幕夏嘴角的弧度深了深,下一刻土肥大大突然从她肩膀上窜了出去,顿时没入了阴森漆黑的地海森林中,不见了踪影。 蓝谦微眯了眯眼,对一直守在他侧后方的蓝越快速打了个手势,蓝越收回了看向白云辰的视线,暗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不安,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转眼间也不见了人影。 幕夏轻眨了眨眼,脸上依旧一片清冷淡然,没有说话。 蓝谦却突然妖异魅惑的笑了起来,“幕夏,你就不好奇万俟曜为什么这么久还未来吗?他可是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的黏在你身边,这次却相隔了一个多月了,竟还未来找你,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幕夏眸底异光一闪而过,脸上的神色不变,轻挑了挑眉,“愿闻其详。” “呵呵……”蓝谦愉悦的笑了起来,“幕夏,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欣赏你,临危不乱,镇定自如,聪慧狡黠,这可是一个优秀国母的标准,你很适合当一国之母,过来当我天蓝国的一国之母如何?我可以保证,我的后宫里只有你一个女人,我的身边也只有你一个女人!” “很感谢你的欣赏,不过我没有兴趣。”一国之母多麻烦,谁喜欢当谁去当。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男人?”蓝谦不知道幕夏的心思,一听见这回答顿时以为幕夏是因为万俟曜而拒绝他,神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究竟有哪点好?身边危险不断,身边女人不断,虽说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可是却经常受制于人,这样的男人有哪点好?” “难道蓝太子身边不是危险不断?”幕夏轻笑了笑,如果不危险也不会从一个男人变成了一个女人! 蓝谦自然知道幕夏的意思,脸色越发难看,不过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瞬即阴转晴,“恐怕你等的那个男人已经命丧黄泉了,你再也等不了他了!” “你认为你可以让他命丧黄泉吗?”幕夏眸底再次一闪而过了一抹异光,转瞬即逝,快得让人看不见,脸上的神色不变,依旧清冷淡然。 “呵呵,你对他还挺有自信的嘛?”蓝谦略带咬牙切齿的开口,随之幸灾乐祸的勾了勾唇,“如果我说我和沐太子联合一起呢?如果我说我们让那个男人体内的蚀龙果发作了呢?” 幕夏眸光沉了沉,眸底深处凝出了一片碎雪,脸上依旧是一片清冷淡然,“他这蚀龙果发作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了,你认为他会害怕这个?” “幕夏,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的就是对那个男人太过专情!”蓝谦阴郁的眯了眯眼,“我自问不比那个男人差,只是比那个男人迟了那么一点认识你,那个男人能给你的我同样能给你,你既然能爱上他,为什么就不能爱上我?” 叶荏眸光快速闪了闪,瞧了瞧幕夏,没有说话。 幕夏神色清冷淡然,清冷的看着蓝谦,同样没有说话。 “既然你选择错了,那我就帮你纠正过来!”蓝谦志在必得的盯着幕夏,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他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整个人突然出现在幕夏身后,似瞬移一般。 第一百九十四章:得寸进尺 “既然你选择错了,那我就帮你纠正过来!”蓝谦志在必得的盯着幕夏,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他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整个人突然出现在幕夏身后,似瞬移一般。 “帮我纠正过来?”幕夏似没有感觉到蓝谦出现在她身后,完全没有半点反应,立在那里喃喃的重复这句话。 蓝谦却不给幕夏半点反应的时间,他张开了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从后面抱向幕夏。 叶荏对蓝谦的突然消失并没有太过惊讶,他早已经知道这天蓝国有“瞬移”这秘术,当蓝谦突然出现在幕夏背后时,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在蓝谦对幕夏出手时,立即闪电一般的对他出手。 然而就在此时,刚刚消失不见的蓝越越王突然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叶荏身后,叶荏感觉到身后突然袭来的劲风,瞳孔狠缩了缩,然而他已经来不及回转过身来,硬咬了咬牙,坚定的向蓝谦出手! 只是蓝越的出手比他快了一步,似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在他刚有所动作时,狠狠的一掌砍上了他的后颈! 蓝越这一掌绝对毫不留情,叶荏虽然没有立即晕倒过去,但是动作却顿了顿,同时感觉头昏脑胀,晕头转向。 叶荏眸底掠过一片嗜血的冷沉,毫不犹豫的咬破舌尖,顿时从头昏脑胀中反应过来,他的身体比脑袋反应更快,一脚如铁柱般狠狠的踢向蓝越,同时一手抓向蓝谦抱向幕夏的那双大手。 这一脚狠狠的踢中了蓝越,将他踢飞了出去,然而蓝越的反应也不慢,竟在被踢飞出去的前一刻用尽全力狠狠推了叶荏一掌,在叶荏的手够着蓝谦那双手前一刻将叶荏推飞了出去,而他自己倒飞的更远,最后重重的撞上了一棵大树干才停了下来。 而叶荏被推飞出去的方向正好是黑零的方向,黑零正要上前抓住蓝谦那双手,却刚好被叶荏撞了过来,让他的动作顿了顿。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唐奇、唐小渝以及叶荏那二十个兄弟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就看见蓝越被踢飞了,叶荏撞上了黑零,而蓝谦正在幕夏身后一臂的距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从身后抱向幕夏。 唐奇和唐小渝知道幕夏一旦被蓝谦抱住,肯定再也逃不掉,以这个“女人”之前对幕夏的志在必得,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幕夏的。 “快走!” “小心!” 顿时唐奇和唐小渝紧张惶恐的大叫出声,同时条件反射的向幕夏飞扑过去,哪怕知道已经来不及救下幕夏,他们也想拼那个万一,万一他们来得及,他们就可以救下幕夏了! 说时迟那时快,蓝谦的双手已经将幕夏禁锢在自己的双臂内,下一刻就要将她锁在自己的怀内,有了上一次的经历,他不会再给幕夏瞬移离开的机会,这是他们天蓝国的秘术,他自然知道怎样禁锢这个秘术。 幕夏垂眸看了看禁锢着自己的这双修长的手臂,看着这双快要将自己抱住的手臂,眸光冷若如霜,却突然清冷的勾了勾唇。 就在此时,一道土黄色的光影突然从天而降,如闪电般划过蓝谦那双手,蓝谦双手骤然剧痛,条件反射的缩回了手,竟发现自己的双手各断了一根手指,且断指处一片漆黑,这漆黑蔓延得很快,只眨眼间就蔓延了他半个手掌! 蓝谦眸光暗黑冷沉,双手快速在自己的手掌上点了几下,只是那漆黑的蔓延却没有停下来,甚至那速度也没有慢下来。 “太子!”蓝越看见蓝谦受伤了,瞳孔狠缩了缩,惊恐的惊呼出声,不顾身上的疼痛,从地上弹跳起来,闪身来到蓝谦身前,瞧了瞧他的双手,发现大半只手掌已经漆黑一片,瞳孔再狠缩了缩,快速从怀内掏出一个个瓶瓶罐罐,不要钱的将里面的药粉倒出来撒在蓝谦那双手上。 这些药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看就是好东西,没过多久,蓝谦手上的黑色慢慢停止了蔓延,不过那黑色却没有退散。 此时蓝谦那两只手掌已经完全漆黑一片,看起来如烧焦了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蓝谦眸底暗黑冷沉,脸上看不清神色,低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焦黑的双掌,不知道在想什么。 蓝越脸色白了白,眸底的震惊和慌乱清晰可见,瞧了瞧蓝谦那两只完全焦黑的双掌,再也顾不了其它,转过身来,“砰”一声双膝跪下,恳求的看向幕夏,“摄政王妃,还请您手下留情!” 此时幕夏已经远离了蓝谦五米以外,唐奇和唐小渝紧紧护在她身边,叶荏和黑零同样紧紧护在她身前和身后,黑煞那二十个兄弟再次结成了一个防守阵型,将幕夏密密的护了起来,这次就算蓝谦再次瞬移都无法轻易突破重围来到幕夏身边一米以内! “不要脸!”唐小渝见蓝越竟还有脸求幕夏,顿时毫不留情的嗤了一声,不过看见此时的蓝越,她似乎看见了之前的自己,顿时脸红了红,羞愧的垂下了脑袋,原来她以前竟是这样的不要脸,真是丢脸! 难怪木门的门主一直不愿意原谅她们,如果是她,她也不会原来这样不要脸的人,太差劲了! 唐奇安慰的拍了拍唐小渝的肩膀,他这妹妹不坏,之前只是有点偏执和固执,再加上跟在翁文韬和袁姗姗身边被他们潜移默化了一些坏习惯,现在离开了那两个人,她也算是重获了新生,现在也终于知道反思自己 在也终于知道反思自己的过错了。 他这个妹妹开始慢慢长大了。 或者,他们跟在木门门主身边不但可以让他们唐门更上一层楼,他们自己也能得到他们意想不到的提升! 想到这里,唐奇坚定的瞧了瞧幕夏,转过头来坚定的守在幕夏身边,整个人的气势变了变。 黑零依旧毫无表情,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身上的气息冷了冷,越发缥缈不定。 叶荏嗜血冷沉的瞪着蓝越,他可没有忘记刚刚蓝越砍他的那一掌和推他的那一掌,他现在还头晕转向的! 而幕夏似乎没有看见听见蓝越这恳求般,瞧都没有瞧他一眼,认真的看向站在她前面的叶荏,在叶荏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几根银针飞快的扎进了他后颈的几个穴位里,几个呼吸后,叶荏感觉自己那头晕脑胀晕头转向完全消失了。 叶荏愣了愣,随即眸光一亮,转过身来眸光闪亮的盯着幕夏,“小夏,没想到你的医术这么高强,绝对称得上神医了。”他的情况他自己最清楚,而他这“弟弟”竟然几针就轻易让他恢复了过来,这医术简直是妙手回春啊! 幕夏轻笑了笑,“神医是我师傅。” 叶荏再次愣了愣,随即爽朗的大笑出声,“哈哈哈……没想到神医的弟子竟是我弟弟,看来我以后都不用担心有什么头晕身热了!” 同时,叶荏爽朗的拍了拍幕夏的肩膀,这次不知道是因为幕夏那略带苍白的神色,亦或是幕夏之前的提醒,力度轻了很多,轻轻的拍了拍。 幕夏轻笑了笑,这次并没有躲开,与叶荏相视一笑,两人之间似涌动着什么。 蓝越见幕夏只顾着与叶荏说话,似没有听见他的话,再瞧了瞧蓝谦那两只焦黑的手掌,不由急了,忍不住再次开口,“摄政王妃,还请您手下留情!” 叶荏见蓝越竟一而再厚颜无耻的开口,不由沉下脸来,收回拍幕夏肩膀的手,转过身来,阴沉冷笑的看向蓝越,“手下留情?哼,你们太子刚刚可有手下留情?” “你们那些蓝影手下留情了吗?他们还在与白太子纠缠着呢!你刚才手下留情了吗?我的脖子现在还在痛呢!哼,自己做不到,凭什么要求别人做到?真以为你们是什么天蓝国的皇室就了不起?” 江湖武林的势力完全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都是独立的势力,因此他们并不如其他人一样畏惧那些国家的皇室。 同时,所有的国家都在争取将这些江湖武林势力拉拢到自己的阵型,尤其是在江湖武林中排得上号的那些大势力,甚至有时候几个国家一同争抢同一个大势力,这无形中也让江湖武林门派的地位提升了一筹。 可以说,类似于武林四大门派,杀手界排名前五的杀手组织,他们的地位与那些小国皇室的地位平等,甚至不输于三大强国那些王爷。 叶荏可是杀手组织排名第一的老牌杀手组织黑煞的现任门主,他的身份地位实力势力都绝对不输蓝越和蓝谦,因此他对蓝越和蓝谦还真的没有半点畏惧。 蓝越听见叶荏这质问脸色有点难看,狠咬着牙的低垂下眼眸,眸底掠过一抹深深的不甘和无奈,最后的结果怎么会是这样?! 他们知道幕夏用毒厉害,因此早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不但提前服食了强效的解毒药丸,更是带了不少的解毒药粉,哪怕幕夏的毒药有多诡异,他们都有所防备。 却没有想到幕夏这次用的毒竟这么的强烈,更没有想到她身边那只平时只知道睡觉睡觉睡觉的肥圆竟这么毒! 他们筹谋了那么久,准备了那么多,最后竟然败在了这只只知道睡觉的肥圆身上,且太子还为此断了两只手指,甚至那两只手掌很有可能从此废了! 这怎么可以? 不! 这绝对不可以! 想到此,蓝越猛地抬起眸来,恰好看见黑零身边一身冰冷的苏施瑜,眸光快速闪了闪,商量的开口道,“摄政王妃,今天之前我们的交情都挺不错,我们之前相处的挺和谐的,今天的事是我们不对,我们愿意补偿,我们不如就此化干戈为玉帛?作为诚意,我们愿意交出‘绝情’的解药。”说着,蓝越意有所指的瞥了苏施瑜一眼。 这个苏施瑜是万俟曜的好兄弟,相信这摄政王妃应该不会看着他就这样变成了一个毫无感情的人。 这个摄政王妃的医术确实很不错,不过绝情的解药绝对不是那么轻易能调制出来,里面的几种药草不是随便可以找到的! 所以,相信这位摄政王妃听到这个诚意,怎么也会妥协的! “真是厚颜无耻!真是卑鄙!”唐小渝再次不屑咬牙切齿的嗤了一声,直接撇过头去,似不想看见蓝越那让人恶心的嘴脸。 之前看着这蓝越还感觉这男人挺成熟挺有魅力的,却没有想到这男人实际上这么厚颜无耻,卑鄙无耻! “哼,本门主今天真是长见识了!”叶荏直接被气笑了,“原来这就是天蓝国的诚意,真是让人震惊!” 威胁竟然也能当成诚意,他真是长见识了! 蓝越的脸色微微红了红,不过脸上依旧一片坚定,坚定的看向幕夏,只要能够救太子,哪怕拼尽了他的命都无所谓,更何况只是给人嘲笑几声。 “哦?那越王殿下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幕夏却没有半点气愤, 半点气愤,脸色平静的浅笑道,似乎确实因为那“绝情”的解药妥协了。 “小夏!”叶荏不太赞成的转过头来看向幕夏,这样的人根本不可信,天知道这会不会又是另一个阴谋? 幕夏浅笑的迎上叶荏这反对的目光,叶荏对上这淡淡的目光,顿时眸光快速闪了闪,须臾似被幕夏说服了,轻叹了口气,无奈的退下了一步。 蓝越见状眸光一亮,立即从怀内掏出一个小瓶,“这是‘绝情’的解药。” 黑零手一伸,立即将那小瓶接过来,上下左右翻了翻,确定上面没有问题后才面无表情的递给幕夏。 幕夏伸手接过,打开小瓶,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掌心内,精致脸容上的笑容浓了浓,“越王殿下的诚意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蓝越瞧了瞧幕夏手掌心里只有半颗的药丸,神色有点不太自然,却依旧硬撑着坚定的看向幕夏,他也不想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这件事太过重要,他必须要确定太子的双手痊愈了,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的只治愈了一半,然后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原样。 蓝越却忘记了,之前幕夏确实是想彻底治愈蓝谦的,只是因为药材的问题才治愈了一半,而这一半原本可以维持挺久的时间,是蓝谦自己作死,所以才过了没多久就恢复了这“女儿身”! 而他不知道,自己正在另一次的作死路上! 叶荏转头看了看幕夏手掌心上那半颗所谓的解药,顿时气笑了,“这诚意确实让人刮目相看!”完全不掩饰话音中的嘲讽和不屑,“原来这就是天蓝国,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蓝越听见叶荏竟出口侮辱他们天蓝国,脸色顿时冷沉了下来,阴冷的瞪着叶荏,侮辱他可以,但是绝对不能侮辱他们天蓝国。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越王殿下代表的不是天蓝国吗?”叶荏却没有被蓝越这阴沉森冷的眼神吓到,脸色的嘲讽和不屑越发浓烈。 蓝越阴沉的瞪着叶荏,似恨不得生吞了他一般,不过下一刻他深深闭上了眼睛,暗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脸上再次恢复了一片坚定还有丝丝强硬,“摄政王妃,不管如何,我们的诚意已经给了,还请摄政王妃履行承诺!” 只要能救太子,他忍了! 等他们太子脱离了险境,他一定要这些一而再侮辱他们天蓝国的人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不错!”幕夏浅笑的轻点了点头,随之轻弹出一个小瓶。 蓝越眸光一亮,双手紧紧接着这个小瓶,迫不及待的打开,闻到里面的淡淡清香,眸光蹭亮,随即站起来,神色激动的将小瓶里面的药粉撒在蓝谦那焦黑的双手上。 半响,蓝谦那双焦黑的手慢慢褪去了焦黑。 蓝越神色一喜,顿时长松了一口气。 蓝谦看见自己的双手褪去了焦黑,却没有如蓝越这样的喜悦,反而微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双手,心底掠过一丝异样。 事情似乎太过简单了,简单得完全不符合那个女人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她似乎是最讨厌被人威胁的,现在他们这样威胁她,她会这么顺从的配合他们? 就为了那“绝情”的解药? 蓝谦觉得他似乎忽略了什么,这完全不像他认识的幕夏,这里面似乎隐藏了什么! 叶荏看见蓝越这喜悦激动的神色顿时就不爽,语气也不是很好,“既然已经治好了你们太子的双手,你们是不是该交出剩下那半颗解药?” 蓝越闻言,快速压下脸上的惊喜,眸光快速闪了闪,从怀内拿出另一个小瓶,却没有立即交给幕夏,意有所指的开口,“摄政王妃,这是剩下的那半颗解药,也是这世上唯一的半颗解药,只要你能够彻底治愈我们太子,我立即双手奉上!” ------题外话------ 今天是传说中的狂欢节,双12! 狂欢派对! 第一百九十五章:我后悔了 蓝越闻言,快速压下脸上的惊喜,眸光快速闪了闪,从怀内拿出另一个小瓶,却没有立即交给幕夏,意有所指的开口,“摄政王妃,这是剩下的那半颗解药,也是这世上唯一的半颗解药,只要你能够彻底治愈我们太子,我立即双手奉上!” “该死!你不要太过得寸进尺!”唐小渝怒了,这算什么?威胁上瘾了?竟威胁完一次又一次? 唐小渝突然发现这蓝越比翁文韬和袁姗姗还要可恶! 蓝越却完全不将唐小渝这怒火放在眼内,他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就不会介意这些怒骂,一切都没有他们太子重要! 只要他们太子恢复了,他们天蓝国就不需要再隐藏了,他们天蓝国就能高调崛起,到时候谁敢置疑他们天蓝国……直接灭了! 实力就是一切! 幕夏淡淡的掠了眼一脸为她抱打不平的唐小渝,似笑非笑的看向蓝越,周身透着一丝丝清冷凌厉的气势,“越王殿下似乎不太将我放在眼内,原来我是能被威胁了一次又一次的?看来我似乎低调过度了!” 蓝越心底咯噔了一声,刚才的威胁太过顺利了,以致他有点得意忘形,完全忘记了这个只不过十六岁的少女绝对不是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她的手段绝对不亚于他们太子,绝对不亚于那个惊才绝艳的红昭国摄政王! 想到刚刚的威胁似乎太过顺利了,蓝越心底再次咯噔了一声,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蓝谦那双手,却发现蓝谦那双手并没有事,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太子的双手没事就好,随即再次看向幕夏,“摄政王妃,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地道,不过为了我们太子我只能得罪了,还请摄政王妃见谅!” 却没有发现他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握着那个小瓶的手也微微松了松,而一直不动神色注视着这个小瓶的幕夏却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与此同时,她肩膀上的土肥大大突然在半空中掠过了一道土黄色的弧度。 蓝越看见幕夏这抹笑容,心底顿时掠过一丝不安,尤其看见她肩膀上那只肥圆再次行动,神经不由紧了紧,下意识的紧握成拳,紧紧握住手上的小瓶。 下一刻,他突然感觉握着小瓶的手背一痛,下意识的再紧了紧手,同时快速低头看去,发现一只尾指大小的金红蚱蜢正盯在他的手背上,大口大口的吸他的血! 不要看这只蚱蜢只有尾指大小,它吸血的速度却绝对不慢,蓝越甚至清楚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血液快速的流向自己的手背,然后被这只小蚱蜢吸走了! 蓝越脸色沉了沉,抬起另一只手就要拍向这只竟敢吸他血的小蚱蜢,然而他刚抬起手,他这只手却突然剧痛起来,转眸看去,发现他这只手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皮开肉绽的伤痕,这伤痕上蔓延着他非常熟悉的漆黑! 蓝越瞳孔剧烈的缩了缩,心剧烈的往下沉,一股浓烈的后悔涌上心头,一股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害怕缓缓从心底涌上来! 他似乎清楚感觉到身体正急速冰凉起来,他的生命力似乎正快速的消失,他似乎感觉到死亡的来临! 蓝谦感觉到蓝越的异样,瞬即抬眸看向他,清楚看见他的一只手背上被一只金红色的小蚱蜢盯上了,正大口大口的吸他的血,蓝谦看见这只小蚱蜢时,眸仁微微缩了缩,眸底快速掠过一抹幽光,这只小蚱蜢是…… 然而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他不经意间掠过一道土黄色光芒,随即他清楚的看见蓝越的另一只手背上瞬时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皮开肉绽的伤痕,眸光顿时暗黑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就伸手劈向那道土黄色。 他没有忘记他的双掌之前就是栽在这道土黄色身上,更没有忘记他策划筹谋了这么就的计划同样败在这道土黄色身上! 现在这道土黄色竟再次来破坏他的计划? 他绝对不允许! 不要看蓝谦一直都没有说话,其实蓝越这一而再的威逼利诱得寸进尺都有他的影子在里面,这么多年来的隐忍他都隐忍过来了,又怎么可能因为这小小的失利而垂头丧气? 他从来不在意过程,他注重的是最后的结果! 而蓝谦向那道土黄色光芒举起的这个手势幕夏等人都非常熟悉,这正是蓝谦那让万物化成灰烬的绝招,如果被他这杀招击中,土肥大大绝对在一秒钟内化成灰烬! 叶荏看见蓝谦这手势,下意识的就紧绷了神经,周身的衣袂无风自动,幕夏感觉到他周身气息的异动,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动。 叶荏微微皱了皱眉,却二话不说的收回了身上的气势,神经却依旧紧绷着,时刻关注着前方的战况。 幕夏微笑的瞧了他一眼,随之意味不明的看着蓝谦这个熟悉的手势,脸上没有半点紧张,精致面容上的笑意反而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土肥大大感觉到蓝谦这手掌上的惊人气势同样半点也不紧张,甚至没有躲,反而跳到蓝谦的肩膀上,挑衅的挥了挥它那肥爪,“吱吱!”锋利的指甲在夜空中掠过一道道亮光。 蓝谦眸底暗黑冷沉,手掌在半空快速转了转,转向自己的肩膀,转向肩膀上那只不知死活竟敢挑衅他的畜生! 然而,就在他刚有所动作这一刻,他的手掌突然僵硬如石头,动也动不了! 蓝谦眸底掠过一片惊涛骇浪,瞪着那只僵硬如石 浪,瞪着那只僵硬如石头的手掌,心底掠过了一丝明悟,这一刻他终于想清了心底那丝疑惑,那个女人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受人威胁,谁敢威胁她,她绝对会让那人好好领略这个世界的精彩! 明白了这点,蓝谦自嘲的笑了笑,他就说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好欺负了,原来是早就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先给他们一个甜枣,让他们放松下来,再给他们一个致命的打击! 好!很好!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哈哈哈……”蓝谦忍不住大笑出声,里面隐含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 蓝越听见自家太子突然大笑出声,不由惊愕的看向他,这才发现他家太子的手掌似乎有点不太正常,瞳孔狠缩了缩,认真瞧了瞧,半响如遭雷劈的怔愣在当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是那些漆黑褪去了就没事了吗?怎么会这样? 他这怔愣之下,他握着小瓶的手不自知的松了松,原本蹲在蓝谦肩膀上的土肥大大见状,顿时在半空掠过一道土黄色的弧度,将那个小瓶一爪抢了过来,随即与意犹未尽的小蚱蜢一起回到幕夏的肩膀上。 土肥大大一回到幕夏的肩膀上就立即将小瓶交给幕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吱吱,吱吱吱!”似在向幕夏撒娇,又似在向幕夏邀功。 幕夏微笑的轻拍了拍它的脑袋,打开小瓶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瞧了瞧倒出来的那半颗药丸,须臾边捏碎了手掌心上那两半药丸,边对黑零开口道,“撬开他的口。” 黑零闻言,立即二话不说的大大撬开了苏施瑜的口,幕夏轻弹了弹,将掌心内的药粉全部弹入苏施瑜的口内,黑零立即默契的合上苏施瑜的口,将他口内的药粉强行灌入他的喉咙处。 苏施瑜冰冷的瞪着黑零,似在控诉黑零的粗鲁和强硬,黑零却瞧都不瞧他一眼,直接无视他这能将人冰封的冰冷,不客气的在他喉咙处拍了拍,苏施瑜瞬即无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直接将那些药粉全部吞下。 黑零见苏施瑜吞下了那些药粉,就放开了他,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不过他的视线却直直的落在苏施瑜身上,似在等着苏施瑜恢复过来。 这些药粉吞下没多久,苏施瑜顿时觉得脑袋很痛很痛,似一万根银针在他脑海里猛刺一般,痛得他想大喊出声! 只是他被黑零完全制住了,连半个字音都发不出来,痛得脸色苍白无色,脸容扭曲,额头青筋涌现,冷汗直流,没过多久,似乎受不了这痛不欲生的痛苦折磨,直接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黑零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将他靠在一棵树干上就不再理他,走回到幕夏身边,面无表情的看向蓝越和蓝谦两人。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黑零脸上的面无表情一闪而过了一丝非常非常轻微的放松,虽然苏施瑜晕过去了,但是在他晕过去之前,黑零敏锐的捕捉到他那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琥珀眼眸内一闪而过了一丝痛苦! 之前他擒住苏施瑜时,苏施瑜无论被他怎样“折磨”都没有半点反应,似完全不知道疼痛一样,现在他知道疼痛了,黑零知道苏施瑜已经没事了! 既然苏施瑜没事了,那他就要开始算账了! 恐怕没有人知道,面无表情的黑零,其实有着一颗异常闷骚的心! 而此时蓝越却猩红了眼,再也没有之前那成熟沉稳的形象,他猩红阴狠的瞪着幕夏,“摄政王妃,今天你要是不帮我和我们太子解毒,我就让红昭国的摄政王给我们太子陪葬!” “你以为我们联合青玄国的沐太子一起对付红昭国的摄政王只是让他体内的蚀龙果发作那么简单吗?你未免太小看我们太子了!” “我们太子既然出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现在只要我们太子一声令下,红昭国的摄政王绝对立即给我们太子陪葬!” “哼,我们太子只损失了一对手掌就拿下了红昭国摄政王这条命,这一次我们赚了!”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出手救我们太子,或者我们可以让红昭国的摄政王多活一段日子!” “呵呵……”幕夏却突然轻笑了起来,璀璨明媚,如一朵在夜空中盛开的昙花,圣洁绮丽,却又如在地狱中盛开的曼陀罗,妖异危险。 唐奇和唐小渝在幕夏这笑声中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一步又一步,惊恐的瞪着他,他们刚才感觉到这木门门主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异常吓人的气势,几乎让他们的心跳直接停顿了! 好可怕! “你笑什么?你以为我是在说谎?哼,那你就等着帮红昭国的摄政王收尸吧!”蓝越并没有感觉到幕夏刚刚那一闪而逝的可怕气势,可是看见幕夏这片灿烂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心底越发不安,眸底的猩红闪了闪,却依旧强撑着。 幕夏笑了一会,脸上的笑容渐渐平静了下来,平静得如同一汪千年冰潭,盯着蓝越一字一句的缓慢说道,“如果他出事了,我要你们天蓝国全国陪葬!” 这话很轻很轻,似在说今天的天气似乎不错,可是听在蓝越耳中却犹如一道惊雷,将他整个人劈了个透,全身散发着焦黑的味道! 他甚至感觉到了这话中的无限杀意,森冷嗜骨! 蓝越震惊慌乱惶恐的瞪着幕夏,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忘记了? 么忘记了?他怎么忘记了这个少女并不好惹?谁惹了她,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如果说以前他或者会怀疑一下幕夏这句话,就凭这个不过十六岁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就想覆灭他们天蓝国?未免太小看他们天蓝国了! 但是自从知道这个小丫头是木门的门主,他再也不敢有这个想法,绝对不要小看木门在杀手界里只排名第三,虽说是第三,却从没有人知道这第三的真正实力势力有多强悍! 而且这个小丫头可不单单是木门的门主这么简单,她还是红昭国惊才绝艳的摄政王认可的摄政王妃,万俟曜的势力她随手可用,这势力同样没有人知道有多深! 她还是白弋国白太子真心认可的小外甥女,白太子的实力势力在这地海森林里哪怕不能称霸也绝对不容小看! 她刚刚还与杀手界排名第一的黑煞那神秘的门主结拜成了“异性兄弟”,黑煞门主为了她不遗余力,排名第三的木门神秘莫测,排名第一的老牌杀手组织更是没有人知道它的深浅! 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少女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聪明狡猾,用毒出神入化,手上又有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毒肥圆! 这么多优势加在一起,如果这个少女想,她绝对有能力覆灭他们天蓝国! 之前他们就是因为这个少女的与众不同,因为这个少女实力势力的强悍彪悍,才不顾一切的想要将这个少女擒住,成为他们天蓝国的国母,却似乎没有想过,这个少女这么强悍,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他们擒住? 这一刻,蓝越真的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明明这个少女已经答应了为太子解毒,他们为什么要那么贪心,非要让这个少女成为他们天蓝国的皇后? 现在不但彻底惹怒了这个少女,太子更是损失了一双手,现在又处于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拼尽了这条命都会劝阻太子,哪怕没有了这条命他都会阻止太子招惹这个彪悍又睚眦必报的少女! 想到这,蓝越眸底的猩红彻底消散,换上了一片后悔,“摄政王妃……”他还能不能补救?他真的后悔了! 幕夏直接无视蓝越这后悔,清冷的看向再次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蓝谦,墨瞳深处掠过了一丝冰冷凌厉的杀意。 她最讨厌被人威胁了,更是讨厌有人用那个妖孽来威胁她,这天蓝国可是两样都犯上了,很好,天蓝国! 就在幕夏想着该怎样处理蓝越和蓝谦时,一直漂浮在半空与天蓝国那些暗影周旋的白云辰突然毫无征兆的来到幕夏身边,脸上的清润和陌生再次被一片青涩代替,以只有他和幕夏两人能够听见声音开口道,“白镇的心腹来了。” 幕夏闻言愣了愣,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随之墨瞳深处掠过一抹精光,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冷冷的瞧了眼蓝谦。 蓝谦顿时感觉背脊凉了凉,下意识的抬头扫视四周,突然一个长得非常奇怪,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像猴又像马,像骆驼又像狼,身后拖着一条长长尾巴的怪物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身前,猩红着眼瞪着他,粗喘着气,似想吞了他般! ------题外话------ 昨天狂欢了一天…… 第一百九十六章:算计,哀求 蓝谦顿时感觉背脊凉了凉,下意识的抬头扫视四周,突然一个长得非常奇怪,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像猴又像马,像骆驼又像狼,身后拖着一条长长尾巴的一人高怪物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身前,猩红着眼瞪着他,粗喘着气,似想吞了他般! 蓝谦瞳孔狠缩了缩,下意识就对眼前这个怪物踢出了一脚,毫不留情! 蓝谦的双掌虽然僵硬如石头,不过这完全不影响他的双脚,他的双脚出脚如铁,绝对能一脚踢碎一头雄狮! 他这一脚又快又狠又绝,踢的是男人传说最脆弱的地方,如果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男人,这一脚下去,这个男人绝对恨不得从此死去! “这个太子美人还真是狠!”叶荏看见蓝谦这“天残脚”,冷冷的打了个寒颤,后怕的瞪着她,果真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幸好这个太子美人之前对他手下留情啊,否则叶荏不敢想象自己被踢了这样一下后,他还能不能活下去! 他之前可是没少调戏这个火辣美人啊! “砰!”一声,与叶荏这感叹声同时响起! 叶荏再次冷冷的打了个寒颤,单听声音就知道有多痛,无论那个怪物有多强悍,被踢了这样一脚,相信这怪物也只能痛哭流涕了! “吼!” 然而叶荏想象的痛哭声并没有响起,反而响起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声,直刺众人的耳膜! 叶荏惊奇的看去,正好看见蓝谦“蹬蹬蹬”的后退了好几步,而那只怪物却似乎被蓝谦这一脚惹怒了,愤怒的双拳捶打自己的胸膛,发出一声声捶铁的碰撞声,“砰砰砰!” 叶荏看见这一幕,咽了咽口水,震惊的瞪着那只怪物,“这是从哪里来的怪物?” 唐奇和唐小渝对于这个怪物的强悍没有任何惊讶,他们早已经见识过这个怪物的可怕了,同时他们也有点兴奋,这下那个可恶的天蓝国太子绝对要栽在这个可怕的怪物手上! 这捶铁般的碰撞声顿时引起了蓝越和那百名蓝影的注意,蓝越见蓝谦的前面竟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惊悚的怪物,且这个怪物猩红着眼,愤怒的瞪着蓝谦,似想将蓝谦生吞入腹般,瞳孔狠缩了缩,再也顾不及后悔害怕什么的,边快步走到蓝谦身边带着蓝谦瞬移离开,边对那百名蓝影命令道,“杀了它!” 那百名蓝影刚刚被白云辰“玩”得筋疲力尽,连呼吸都是喘气,不过听到蓝越这个命令,却依旧二话不说的立即执行。 然而他们都太小看这个怪物了,这个怪物不但一身铜皮铁骨,更是力大无穷,速度奇快,如果他们之前不是被白云辰“玩”得筋疲力尽双脚发软,他们或者还能避开这只怪物的攻击,只可惜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瞬移”的力量,甚至连躲避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只一个照面,这些天蓝国的皇室蓝影在这个怪物面前犹如一个个没有半点还击之力的婴儿,毫无还手之力,一片紧接着一片的被撞飞出去。 不过这只怪物似乎真的被蓝谦那一脚惹怒了,只是撞飞他们,让他们不要挡住自己的道路,他的目标由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蓝谦。 蓝越见这只怪物竟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他们天蓝国的皇室蓝影,并且直追着他们而来,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带着蓝谦一而再的瞬移。 不过显然他同样小看了这只怪物的速度,这只怪物的速度同样堪称瞬移,他们两人刚瞬移到一个地方,那只怪物下一刻立即追了过来,几乎不让他们喘气的机会! 蓝越本就受了伤,且中了土肥大大的致命剧毒,又被那只金红色小蚱蜢吸了不少的血,此时带着蓝谦瞬移了几次后也渐渐有点力不从心,慢慢的被那只怪物追了上来,差点被那只怪物那锋利的双爪和长长的尾巴爪到和扫到! 蓝谦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犀利劲风,感觉到脸上的隐隐刺痛,眸光暗黑了下来,危险的眯着眼盯着那只怪物,对那一百名皇室蓝影沉声命令道,“不惜一切代价,灭了他!” 这声音低沉冷喝,嗜血无情,完全没有半点女声,叶荏眸光快速闪了闪,脑海内一闪而过了一抹亮光,只是闪得太快,他一时捕捉不到。 “是!”那一百个蓝影听令,立即挺直腰身,脸色沉肃凝重,随之一个紧接着一个的扑向那只怪物,紧接着,“砰!砰!砰……”一连串的爆破声随之响起! 蓝越在蓝谦下命令时深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恢复了深沉肃然,带着蓝谦最后一次瞬移,远离那个怪物,远离爆炸的中心。 当看见他们天蓝国的蓝影一个紧接着一个的扑向那个怪物,蓝越眸底染上了一片沉痛,这是他们天蓝国精英中的精英啊! 蓝谦却面无表情,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天!”唐小渝看见这一幕,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掩住自己的嘴巴,这,这些人竟然……竟然自爆? 唐奇的脸色同样不太好看,快步走到唐小渝面前,伸手将她揽入怀内,掩住她的耳朵,不让她看见听见这惨不忍睹的画面和声音,看向蓝谦的目光冷沉难看。 “天蓝国太子!”叶荏深沉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蓝谦,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夏,如果可以让那个四不像今天解决了蓝谦,这个男人不能留!”白云辰同样深沉的看向面无表情 样深沉的看向面无表情的蓝谦,同时在幕夏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为达目的完全不择手段,如果这次让他逃走了,下一次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事! “嗯。”幕夏微微眯了眯眼,似也没有想到蓝谦竟会下达这个命令,也似没有想到天蓝国的蓝影竟会自爆。 同时她也想到了万俟曜,那个妖孽是不是也曾经领教过这惊人自爆的场景?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妖孽伤得怎么样?是不是伤得很重? 想起那个妖孽,幕夏抬手无意识的抚了抚自己那依旧平坦的肚子,墨瞳深处一闪而过了一丝幽光,转瞬即逝。 “该死!谁敢这样对我们白弋国的圣兽?” 就在此时,阴森漆黑的地海森林内走出了一队人马,这队人统一坐在一人高的狼身上,那一匹匹一人高的狼冒着森绿的眼睛,残忍凶狠的瞪着那些正毫不犹豫扑向四不像的天蓝国蓝影。 狼上面的人统一白色衣袍,来人一共三十来人,其中为首那个人居高临下的瞪了眼那些不断自爆的天蓝国蓝影,阴鸷的瞪着蓝越,“天蓝国越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想与我们白弋国宣战吗?” 蓝越一听到第一声冷喝时心底就掠过了一丝不好,此时看见白弋国的大将军许荣带着一队人走出来,再听见他这阴鸷的话,心底顿时咯噔了声,脸上依旧是一片深沉肃然,“许将军,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还真是幸会!” “哼,少给本将军打岔,还不让你们这些天蓝国的暗影停手?如果我们白弋国的圣兽出了什么事,我们白弋国绝对要你们天蓝国血债血偿!”许荣看见天蓝国那些暗影依旧前仆后继的扑向那个四不像,然后自爆,顿时急了,语气也不太好。 “圣兽?”蓝越听到这心底再次咯噔了声,瞧了瞧爆炸中心被淹没了的怪物,眸光沉了沉,却没有开口命令天蓝国的暗影住手。 那个怪物绝对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找死!”许荣见蓝越竟然没有半点反应,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思,脸色瞬时浮上了一片阴鸷残忍,同时对身后的队伍狠狠挥了挥手,“灭了他们!” “是!” 他身后那三十余人领命,立即带着他们身下的狼飚了出去,他们身下那些狼速度非常快,下手非常凶狠,且他们人狼配合得非常默契,出手快狠绝,竟在那些天蓝国暗影自爆前将他们撕成了碎片! 幕夏看见这一幕,神色不变,清冷凌厉,红唇微微勾起了一丝冷笑,转瞬即逝。 “小夏,我们趁这些人未发现我们之前快逃吧,这些人绝对不好惹,我们这些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叶荏一看见许荣这队人出现,脸色就非常凝重难看,现在看见这些人和狼的凶狠,脸色越发难看,凑到幕夏耳边急切的开口道。 这些人他之前已经领教过了,他们绝对不简单,而且他们的人数比他们多,他们不宜以卵击石! 叶荏的声音虽然特意压低了,不过站在幕夏身边的白云辰依旧听见了,别有深意的看向他,“之前闯进了白弋国外围惊动了他们的人是你。”肯定的语气。 “没错。”叶荏迎上白云辰这别有深意的眸光,没有否认,“你是白弋国的太子,你应该知道他们的厉害,我们这些人绝对不够他们塞牙缝!” 叶荏不是笨蛋,他一看就知道白云辰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一而再的将自己隐藏起来,而且他隐隐感觉到这白太子似乎与这些白弋国的人不是一伙的! “没错,这是白弋国国君的心腹精英,在这地海森林中绝对可以以一敌百,你们确实还不够他们塞牙缝,尤其是那些狼,这还不是它们的巅峰状态。”白云辰平静的点了点头,一片云淡风轻,似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般。 叶荏嘴角狠抽了抽又狠抽了抽,什么叫“你们真的不够它们塞牙缝”?难道他自己一人就够那些狼群塞牙缝? 不过随即想到白太子刚刚的神奇和威武,一个人就轻松将天蓝国那些皇室暗影“玩”得团团转,“玩”得他们筋疲力尽,顿时说不出话来,或者这位神奇威武的白太子真的能以一人搞定这些狼群。 想到此,叶荏顿时稍稍放下了心来,有这神奇威武的白太子在,他们应该会没事的。 却听白太子在幕夏耳边轻声说道,“小夏,你小心一点,这是白镇的心腹许荣,以阴鸷残忍闻名,他应该知道你的,如果让他知道你就是白镇一直找的人,恐怕他不会轻易放过你。” “噗!”叶荏差点没有一口血吐出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神奇威武的白太子不打算出手?难道他打算将这所有的一切交给小夏自己一人处理? 而且听他的意思,他似乎与白弋国国君不是一伙的,两父子之间似乎还势不两立,而此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正是白弋国国君的心腹,叶荏再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开口道,“小夏,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白太子太不靠谱了! “大哥,我这次进来地海森林就是去白弋国。”幕夏却轻摇了摇头,脸色一片平静,墨瞳深处却是一片坚定。 “去白弋国有很多种方法,而且白弋国太子就在你身边,你还害怕去不到白弋国?”叶荏不赞成的说道,同时瞄了瞄白云辰,身为太子,应该知道一些隐秘的密 些隐秘的密道之类的吧。 “原本确实有很多种方法,不过因为你不小心闯入了白镇的地方,还不小心的惊动了这些人的注意,现在白弋国已经全面戒严了,想要悄无声息的进入白弋国,很难!”白云辰清清润润的瞥了他一眼。 叶荏愣了愣,须臾快速反应过来,面色深沉满是不赞成的瞪着幕夏,“小夏,你该不会想被这个什么什么许荣带回去吧?” 不能悄无声息的进入白弋国,那就只有光明正大的进去,而光明正大…… 叶荏瞧了瞧满脸阴鸷残忍的许荣,又瞧了瞧一脸平静却满眼坚定的幕夏,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他这弟弟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大哥,你先走吧,我不会有事的。”幕夏转过头来认真的看向叶荏,他完全没有必要跟着自己进去白弋国冒险,同时无声默认了她的打算,她确实是打算光明正大的进入白弋国。 从白云辰之前与她说白弋国开始戒严时,她就想着这样做了,她要光明正大的进入白弋国,然后送白镇一份大礼,好好感谢他这段日子以来的关照! 只是……幕夏轻轻抚了抚自己平坦的肚子,在心底轻叹了声,唯一让她没有预料到的是她竟在这个时候有了小包子! 这个小包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啊! “小夏,你将大哥当什么人了?大哥只是不想有无谓的牺牲,可是不代表大哥就怕了他们!”叶荏冷沉的开口道,身上的杀手王者霸气释放无疑,“既然小夏你想到白弋国逛逛,那大哥就陪你进去逛逛,这天下就这白弋国大哥没有进去逛过,这次一定要好好逛一逛!” “好!”幕夏微笑了笑,没有继续劝阻,她知道这位逗比大哥看似嬉皮笑脸什么也不放在眼里,实则他非常重情,一而再的拒绝反而显得不将他放在眼内放在心内。 既然大哥也想到白弋国逛逛,那他们兄妹就“好好”的逛逛这传说非常神秘的白弋国吧,她相信这一旅程一定非常精彩! 叶荏不经意间看见幕夏嘴角这片意味深长的狡黠笑意,眸光一亮,他这“弟弟”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 看来这一趟白弋国旅程或者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沉闷,甚至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白云辰看见幕夏这狡黠的算计笑容,失笑的摇了摇头,脸上却依旧是一片青涩,完美无瑕! 而此时,天蓝国那些蓝影在自爆和被那些狼群撕碎下,只剩下了一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们整队回到蓝谦和蓝越身边,双方正面对着面,血红着双眼相互瞪着。 许荣那一队人每一个人的头顶上都戴着一顶帽子,帽子上都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四周照得一片通明,如同白昼。 因此他们那边的一切幕夏一行人看得非常清楚,包括他们那阴鸷残忍的神情,包括他们血红愤恨的双眼,包括他们双方中间那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 慢慢的,那个深不见底的深坑里面的爆炸渐渐平静了下来,又过了好一会,烟尘渐渐散去,露出了深处那一个黑影! 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哪怕离得有点远,也依旧清楚看见了深坑里面那个黑影的情况。 “见鬼!”叶荏看清了那个怪物的情况,狠皱了皱眉,忍不住低咒了声,这到底是什么怪物!这样变态的爆炸下竟然还未死? 没错,这个四不像在这强悍的爆炸下并没有死! 不过似乎挺惨的! 只见他身上那层铜皮铁骨终于被那强悍的爆炸炸破了,流出了片片黑紫的血液,身上一个一个又一个惨不忍睹的深窟窿,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皮开肉绽,那条长长的尾巴更是被炸断了,然而他还是顽强的活着,蜷缩在深坑的最底处,哀鸣的粗喘着。 那双猩红凶狠的大眼睛,此时流露出一点点悲痛的哀鸣,似无助似茫然,可怜兮兮,悲戚难受的瞪着幕夏,似在向幕夏哀求般。 ------题外话------ 可怜兮兮的瞪着你们…… 太冷清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爆发,情敌? 那双猩红凶狠的大眼睛,此时流露出一点点悲痛的哀鸣,似无助似茫然,可怜兮兮,悲戚难受的瞪着幕夏,似在向幕夏哀求般。 没错,就是瞪着幕夏,那双猩红凶狠的大眼睛里,此时流露着丝丝的脆弱,丝丝的哀求,如一个小孩子受伤了,想要找自己的妈妈安慰般。 幕夏撞上这双眼睛,心微微颤了颤,墨瞳眸底掠过一丝涟漪,须臾墨瞳眨了眨,又眨了眨,直视着这双眼睛,红唇无声的蠕动了几下,似在催眠般,没过多久,那只四不像缓缓的缓缓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半响乖巧的睡了过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无声无息间,没有人发现。 而此时许荣等人都血红着眼的瞪着四不像身上那些惨不忍睹的伤口,看见他闭上了眼睛,顿时以为是他再也支撑不住死掉了,顿时再也忍不住全面爆发,“你们竟杀了我们的圣兽?天蓝国,我们白弋国与你们势不两立!” “嗷呜!” “嗷呜!” “嗷呜!” 那三十余头狼听见许荣这爆发,顿时仰天长吼,森绿的眼睛如鬼魅般凶狠残忍的瞪着蓝谦和蓝越以及只剩下一半的蓝影。 蓝越心沉了又沉,瞧了瞧那只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已经死掉了的怪物,心底希望这只已经死掉了,如果牺牲了他们那么多蓝影,又激怒了许荣等人却还是没有杀死这只怪物,蓝越恐怕会气愤得吐血而亡! 不,哪怕这只怪物没有死,他也绝对不能让这只怪物存活,否则白弋国肯定在这只怪物康复之后让这只怪物第一个对付他们天蓝国! 到时候他们天蓝国恐怕会毁在这只怪物手上! 瞪着那只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已经死掉的怪物,蓝越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时眸底渐渐凝出一片坚定,边低声对身旁的蓝谦开口,“太子,请恕臣不能再辅助您了,不过臣相信就算没有臣的辅助,您也一定能将天蓝国壮大的!”边伸手将蓝谦推向身后的天蓝国皇室蓝影,“快走!” “我会的!”蓝谦深深瞧了蓝越一眼,随之利落的转身,与剩下的那一半蓝影瞬移离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许荣看见蓝谦想走,顿时阴鸷的冷笑出声,“谁将她抓到了,本将军就将她赏给谁!” “是!”那三十余人领命,立即驱赶着身下的狼飞身追去,同时无一不是色眯眯的瞪着蓝谦,这个火辣美人非常正点啊,这次他们有福了! “找死!”蓝越见这些人竟敢垂涎他们太子,顿时气得头发都倒竖了起来,身上的气势突然大涨,身上的黑色劲装似要被他撑破! 幕夏掠了一眼渐渐走远的蓝谦的背影,眸光轻闪了闪,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须臾视线落在突然爆发的蓝越身上,眸光深了深,低声问向一旁的白云辰,“小舅舅,他这是怎么了?”他的实力似乎在一瞬间提升了好几倍! “强行提升自己的实力,可以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十倍,不过这样一来,他的生命也已经到尽头了。”白云辰平静的开口道,“这是天蓝国和白弋国皇室都会的禁术,所以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天蓝国和白弋国的皇室。” 幕夏眸底清冷凌厉,任何一个皇室都会吗? “提升十倍?”叶荏瞳孔狠缩了缩,惊讶的低呼出声,震惊的瞪着周身爆发着惊人气势的蓝越,眸底凝重深沉,也就是说以后见到这些人要立即解决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有这诡异爆发的机会吗? “该死!”许荣看见蓝越这突然爆发,感受着那恐怖的惊人气势,瞳孔狠缩了缩,脸色异常难看的低咒了声,同时边以最快的速度向后撤,边急切的大喝出声,“快撤!” “挡住他!”那三十余人同样看见了蓝越这突然爆发,真切的感受到他身上那让人心惊的恐怖气势,脸色瞬时苍白一片,瞬即想也不想丢下他们身下的野狼,边以他们平生最快的速度飞身向后撤,边对这些野狼不容置疑的高声命令道。 “嗷呜!” “嗷呜!” “嗷呜!” 都说动物对危险的感知非常敏锐,这三十余头野狼比许荣和那三十余人更敏锐更清楚的感觉到蓝越身上这气势有多恐怖,它们清楚的感觉到如果它们对上这股恐怖的惊人力量,绝对会即时没命! 可是,可是它们主子下达的命令它们不能违抗,无奈之下,野狼们悲痛的仰天长啸了几声,似在哀悼它们即将逝去的生命,随之冒着森绿的眼睛凶狠的瞪着蓝越,悲愤凶狠的向蓝越冲撞过去! 哪怕是死,它们也要这个人与它们陪葬! 幕夏微眯了眯眼,将那些野狼的悲痛悲愤收入眼内,听不出情绪的问一旁的白云辰,“小舅舅,它们为什么会那么听从那些人的命令?” 它们的身上没有任何摄魂的痕迹,神智非常清醒,那一双双森绿的眼睛里满是悲痛悲愤不甘怨恨,可是它们却宁愿悲痛的赴死也没有想过去违抗那些人的命令,这是为什么? “它们身上都被下了能够让它们痛苦万分的东西,它们一旦违抗命令,会生不如死,所以一般情况下,在无路可退时,它们大多都会选择死亡。”白云辰平静的开口道,神色语气没有半分波动,似乎他已经见过很多这样的场景,似乎这在白弋国是非常平常的事情。 “ 的事情。 “可以解吗?”幕夏眸底掠过一抹幽光,转瞬即逝。 “无解!”白云辰平静的吐出这两个无情的字。 幕夏微眯了眯眼,瞧了瞧那三十余头野狼,将它们的悲痛悲愤不甘怨恨一一收入眼底,随之突然轻笑了起来,雌雄莫辩的精致面容上一片自信,“这个世上从来没有无解的毒药,只有未研制出解药的毒药!” 话音未落,一根玉白色的短笛再次出现在嘴边,紧接着一首悠远清越的乐曲在这片紧张的气氛中响起。 蓝越听见这笛声,转过眸来看了看幕夏这边,看见幕夏脸上的自信以及嘴边的意味深长,那双猩红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深意,迎上幕夏那双别有深意的墨瞳无声的蠕动了几句,然后决绝的收回视线,突然跃起,越过那些动作突然顿了顿的野狼,向许荣和那三十余人追去。 幕夏看清了蓝越最后的遗言,眸光沉了沉,短笛的笛声却没有停顿,很快那些野狼那一双双森绿眼睛内的悲愤悲痛不甘怨恨缓缓的被一片茫然取替,然后缓缓的平静了下来,乖巧的趴在地上,昏昏欲睡。 “轰隆!”就在此时,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整个地海森林似乎在这爆破声中震了震,那三十余头野狼立即反应迅速的找了个安全的位置,随之再次乖巧的趴在地上,随着地面的震荡,继续昏昏欲睡。 幕夏一行人在这“轰隆”声响起那一刻,同样清楚的感觉到脚下的地面重重的震了震,如剧烈地震般,一行人顿时站立不稳的摇晃起来。 不过这一行人都不是普通人,只是一开始的时候震惊了那么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双脚重重的扎在地上,任由地面不断震荡,他们依旧平稳的挺立着。 幕夏的身体摇了摇后同样很快就平稳了下来,然而这一摇却让刚刚平复下来的肚子似又有剧痛的迹象,幕夏瞳孔狠缩了缩,下意识的双手紧紧护着依旧平坦的肚子。 而她的肚子这一痛,双脚顿时无力,身体顿时如弱柳般随着这不断震荡的地面不受控制的摇晃起来。 幕夏狠咬了咬牙,想要拿出银针再次为自己扎针,只是此时她的双手同样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似乎因为肚子这一痛,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拿着银针的手指甚至微微发抖。 幕夏眸底沉了又沉,冷了又冷,她没有想到这个小包子对她的影响竟这么严重,眸光清冷的瞪着依旧平坦的肚子,幕夏顿时有点懊恼和无力。 这才两个月,还有八个月! “吱吱!”趴在幕夏肩膀上的土肥大大第一个发现了幕夏的异样,看见她摇摇晃晃似要跌倒般,瞬时紧张担心的尖叫出声。 这紧张担心的尖叫引起了一旁白云辰的注意,他收回了看向那爆炸点的视线,略带急切的转过头来看向幕夏,发现幕夏此时脸色苍白如纸,冷汗直冒,身子左右摇晃,摇摇欲坠,瞳眸轻缩了缩,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她。 这一扶住才发现幕夏此时全身冰凉,身体发抖,不由惊了惊,下意识的就要将自己的内力输到她体内,却让幕夏阻止了。 “不要!”幕夏感觉到白云辰的动作,顿时知道他想做什么,略带急切却有气无力的阻止了他,她此时的情况非常不好,白云辰的内力此时输入她体内很有可能会伤到那个此刻非常不稳定的小包子,甚至有可能让他再也保不住! 三个月内的胎儿本就不稳,再加上她一天内接连两次动了胎气,此时稍有一点情况都会伤到那个脆弱的小包子! “我该怎么做?”白云辰看见幕夏这从未出现过的脆弱模样,霎时有点不知所措,突然非常后悔当初怎么不将他的疑惑说出来,如果他当时说了出来,小外甥女确认了她自己确实怀孕了,那她就不会决定进来这地海森林,现在也不会一而再的动了胎气了! 白云辰对怀孕的知识知道的并不多,可是只看见幕夏这情况就知道动了胎气有多糟糕,很有可能会一尸两命! 幕夏此时已经快速冷静了下来,她暗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让身体的颤抖缓缓平静下来,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如纸,却已经平静从容了下来,缓缓的开口道,“带我到一旁去,我此时不宜走动。” 白云辰见幕夏只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就平静了下来,眸底快速闪过了一丝异光,同时他自己也暗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平静下来,轻点了点头,“好。”边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幕夏,一步一步平稳的来到一棵大树底下坐下。 此时地面的震荡依旧,不过白云辰的动作却非常平稳,幕夏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震荡,而白云辰抱着幕夏来到大树底下后却没有将幕夏放在地上,而是抱着她坐下,幕夏安稳的坐在他的怀内。 此时幕夏已经顾不了什么男女大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她倚在白云辰怀内,轻闭上眼睛,双手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按摩着平坦的肚子。 “怎么回事?”叶荏同样在土肥大大的紧张担心尖叫声响起时就收回了视线,下意识的看向幕夏,看见幕夏这苍白脆弱的模样,刚毅英俊的面容上一片担心。 只是白云辰和幕夏都没有心思和时间理会他,叶荏紧抿了抿唇,也没有开口催促,紧张的盯着幕夏,当发现幕夏双手一下一下的轻抚肚子时,眸底快速掠过一抹异光,刚毅英俊的面容上 俊的面容上浮上一片震惊,呆滞。 唐奇和唐小渝也被土肥大大那紧张担心的尖叫声吸引了视线,看见幕夏这前所未有的苍白和脆弱时,同样染上了一片担心,当看见幕夏这动作时,唐奇的脸色染上了一抹怪异。 过了好一会,这剧烈地震终于缓缓平复了下来,白云辰瞧了瞧爆炸中心那边,顿了顿,似确定了那爆炸已经平复了下来,轻松了口气,抬眸认真的看向叶荏,“她动了胎气,情况不是很好,帮她准备一张床,她现在需要休息。” “哦。”叶荏神色不变的点了点头,转头对黑煞那二十个兄弟挥了挥手,“去准备一张床,要绝对安稳的。” 叶荏似在看见幕夏那个轻抚肚子的动作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因此对白云辰这一个惊人的消息没有太大的意外,脸色非常平静,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眸底深处是一片呆滞。 动了胎气! 动了胎气! 动了胎气? 他的弟弟怀孕了? 不,不是弟弟,应该是妹妹! 他结拜了一个妹妹,而他的妹妹怀孕了! 此时,叶荏的脑子里不断循环着这一句话,久久平复不下来。 “是!”黑煞那二十个兄弟听见这命令,腰身猛地挺直,略带怪异的瞧了瞧面色苍白的幕夏,随之动作利落的在这地海森林中准备一张安稳的床。 唐小渝却似乎有点听不懂,疑惑不解的问向身旁的唐奇,“大哥,动了胎气是什么意思?” 而她这一问才发现她大哥的神色非常复杂,非常怪异,复杂怪异得她完全看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唐奇听见唐小渝这疑问,转过头来,呆呆的说道,“木门门主怀孕了。” “怀孕了?男子也可以怀孕的吗?”唐小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门主真是厉害,竟然以男子之身怀孕了! 唐奇眨了眨眼,眸子里面的呆滞散去,恢复了清澈,却是带上了点点复杂的看向幕夏,“木门门主是女的,是红昭国那位惊才绝艳摄政王的王妃,她怀上了那位摄政王殿下的孩子。” 其实在蓝越一声一声“摄政王妃”那样称呼幕夏时,幕夏的身份已经完全曝光了,只是当时没有人有心思有时间来深思这个称呼,此时平静下来,才慢慢想起了这个让人震惊的称呼,那个让人震惊的身份! “门主是女的?还是红昭国那位惊才绝艳摄政王的王妃?怀上了那位摄政王殿下的孩子?动了胎气?”唐小渝怔怔呆呆的重复出声,脸上一片呆滞,似完全无法接受这惊变般。 这个让她全身心敬佩的少年其实是一个少女?这个让她下定了决心想要追随的木门门主其实是一个比她还要小的女子?这个女子竟然是那个让她非常仰慕的红昭国惊才绝艳摄政王殿下的王妃?那个听说水性杨花最终抛弃了摄政王殿下而选择了红昭国冽帝的山野女人?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江湖武林虽然独立于所有的国家,可是因为经常有国家想要拉拢他们,尤其是江湖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因此江湖武林对各国的朝野很关注,尤其是对三大强国的朝野。 而红昭国惊才绝艳的摄政王万俟曜更是备受关注的人物之一,虽然很多人都没有见过他,可是有很多江湖女儿将他当成了梦中情人。 唐小渝就是其中一个。 严格来说,唐小渝之所以会喜欢上了翁文韬,与这位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有很大的关系,她是因为觉得翁文韬有点像那位传说中的摄政王殿下,因此不知不觉的将自己的少女心思套在了翁文韬身上,以缓解那“相思”之苦。 与此同时,唐小渝也一直在暗暗的关注着这位传说中的摄政王殿下的一举一动,当她听说这位不近女色的摄政王身边竟有了一个女子时,她曾经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对翁文韬也带上了一点哀怨。 当她听说摄政王殿下与这个女子在一起看起来似乎挺幸福时,她觉得若是摄政王殿下觉得幸福,哪怕那个女子不是她也无所谓,对袁姗姗也没有以往那么在意了。 很快,她听说了摄政王殿下要与那个女子大婚了,当时她就想亲自前去昭城参加他们的婚礼,想亲自看一看这位传说中的摄政王殿下,想亲自看看那个女子是不是真的能带给她梦中情人幸福。 只是又想到如果看到了,她可能会忍不住破坏这幸福,于是忍了忍,忍了又忍,最后决定还是继续默默祝福吧,那段时间对翁文韬和袁姗姗不自觉的疏远了点。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竟不是传来幸福的消息,而是传来了那个女人抛弃了她的梦中情人,水性杨花的选择了那位冽帝,成为了红昭国的皇后! 当听见她的梦中情人暗自神伤时,有那么一刻唐小渝差点忍不住杀上昭城,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砍成肉碎,最后将这怨恨暗暗的加注在袁姗姗的身上。 却做梦都没有想到,原来她早已经遇上了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此时就在自己面前,非常脆弱! ------题外话------ 情敌…… 大爆发! 第一百九十八章:暗黑眼睛,飞速赶来 “你真的是红昭国那惊才绝艳摄政王殿下的王妃?” 唐小渝怔怔的走到幕夏身前,复杂的瞪着她,眸光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幕夏抬眸淡淡的瞧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双手依旧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平坦的肚子,精致的脸容苍白无色,透着几分虚弱,然而一身清冷漠然的气息,冷静从容,依旧让人忍不住望而生畏。 “你肚子里怀的是摄政王殿下的孩子吗?”唐小渝却似没有看见幕夏这清冷漠然的气息,眸底依旧带着点呆滞,也没有等幕夏回答,瞄了瞄她那平坦的肚子,继续复杂的开口问道。 “小渝!”唐奇一时没有留意唐小渝,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唐小渝已经走到了幕夏身边,还说了这些古怪的话,心底顿时惊了惊,快步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臂,脸色冷沉的瞪着她,这妹妹该不会又发作了吧?她不是才想好了要好好跟随这木门门主的吗?难道发现这木门门主是女的后又改变主意了? 不! 这一次他不会再容许她乱来了! 想着,唐奇握着唐小渝手臂的力度重了好几分,带上了他浓浓的警告,如果这妹妹再度发作,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大义灭亲”! 与其让她日后痛苦的死在这危险重重的地海森林里,不如他一刀解决了她,给她一个痛快! “啊……”唐小渝被唐奇捏得忍不住痛呼出声,激灵灵的清醒过来,想起刚刚对幕夏的质问,不由冒出了一层冷汗,瞬时想也不想的脱口解释,“门主,你可不要误会啊,我绝对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太惊讶了!” “我以前一直仰慕红昭国那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所以对他的关注多了点,知道他有了一个喜欢的女人,只是那个女人却抛弃了他,选择了红昭国的冽帝,现在突然听见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女人,一时好奇,所以才会……” “啊,不,不,你不要误会啊,我只是因为红昭国的摄政王殿下太过出色,所以才会暗暗的仰慕他,我对他绝对没有非分之想的,你千万不要误会……”唐小渝一时太过紧张,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唐奇想要以手抚额,他这妹妹在说什么?什么对红昭国摄政王殿下仰慕,什么非分之想,她见都没有见过那位传说中的摄政王殿下,哪里来的仰慕? 幕夏依旧淡淡的看着唐小渝,没有说话。 “她现在需要休息。”白云辰见唐小渝还在念念叨叨,顿时淡淡的瞧了她一眼,这一眼瞬时让她似喉咙塞了一团棉花,突然哑巴了,半个字音都吐不出来。 唐奇见状猛地反应过来,立即眼疾手快的拉着唐小渝走到一边,严肃认真的教育,红昭国那位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不是她可以觊觎的,否则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很快,黑煞那二十个兄弟已经利落的搭好了一张安稳的树床,白云辰瞧了瞧,随之小心翼翼的抱起幕夏,小心翼翼的将幕夏放在那张树床上。 安置好幕夏之后,白云辰脸上的清润再次被一片陌生取替,一身的威严气势毫无保留的压迫在叶荏、唐奇、唐小渝以及黑煞那二十个兄弟身上。 叶荏神色不变,眸底的呆滞在白云辰这气势下瞬间消散,一片深沉肃严的看向白云辰。 唐奇、唐小渝以及黑煞那二十个兄弟却感觉似有一座大山压迫在自己的头顶上,让他们的呼吸有些困难,唐奇和黑煞那二十个兄弟还好一点,唐小渝的面色霎时苍白了一片,身体微微摇晃,差点没有双脚一软直接软倒在地上。 她惊恐的瞪着白云辰,这一刻她清楚感觉到这个少年的强大,只是气势就差点让她直接跪了! 而她清楚感觉到这气势里面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似乎她们只要有什么稍让他不满意的,这个平时看起来无害的少年绝对会眼都不眨一下的出手杀了她们! 好可怕! 唐奇看见唐小渝摇摇欲坠,眼疾手快的拉住她,认真的看向白云辰,面色同样带着丝丝的苍白,显然也被白云辰这带着杀气的气势镇住了。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想法,从今天起你们一个都不能离开,更不要想向外传递消息,谁想离开的,谁传出半点消息的,我直接送他一程。”白云辰冷冷的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眸底的杀意清晰可见,他绝对不容许这一刻有任何人泄露小外甥女怀孕了,绝对不容许她再出半点差错! 他已经犹豫过一次,绝对不会再让这些显而易见的错误再错一次! 黑零眸光不着痕迹的闪了闪,面上没有半点反应。 “加上我!”叶荏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同样冷沉肃杀的瞪着在场所有的人,杀手头领的嗜血杀气全面爆发,毫无保留的压在每一个人身上,“谁敢离开,谁敢泄密,我立即灭了他!” 简单直接,利落凌厉。 黑零的眸光再次不着痕迹的闪了闪,脸上依旧面无表情,没有半点情绪。 唐小渝在叶荏这嗜血的杀气下,直接双脚一软软倒在地上,小巧的俏脸上一片苍白,没有半点血色,杏眸里一片惊恐,嘴唇苍白哆嗦。 唐奇同样在叶荏这直接的嗜血杀气下脸色白了白,虽然没有一脚软倒在地上,却也不是很好,脸色苍白,冷汗直冒,他绝对不怀疑叶荏能一招灭杀了他们,而他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这就 之力。 这就是杀手界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的头领,绝对能杀人于无形! 黑煞那二十个兄弟的脸色同样白了白,不过显然他们已经大概习惯了叶荏这恐怖的嗜血杀气,很快就反应过来,腰身挺直,神色坚定,“是!” 这一声异口同声的回应震耳欲聋,激灵灵的惊醒了唐奇和唐小渝,唐奇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反应过来,同样坚定的开口道,“我不会离开,更不会泄密!” 唐小渝也立即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倔强的仰起头,“我已经决定了要跟着门主了,就算门主让我离开,我也不会离开!” 经过唐奇刚刚的严厉教育后,唐小渝已经完全从幕夏的另一个劲爆身份中回过神来,也接受了过来,虽然不知道那些传言是怎么回事,不过如果这个少年,不,应该是这个少女是她梦中情人的王妃,她完全可以接受! 只有这样同样惊才绝艳的女子才配与那个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站在一起! “还有,我虽然有点粗手粗脚,不过我可以照顾门主的!”顿了顿,唐小渝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道。 门主现在动了胎气,有很多事肯定不方便,她可以暂代丫鬟,贴身照顾。 白云辰淡淡的瞧了瞧她,没有说话。 唐小渝以为白云辰拒绝,不由急了,焦急的解释道,“我知道我以前很坏,可是我知道错了,我是真心想照顾门主的,我绝对不会伤害她,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你可以在一边监视,如果我有哪点做得不好,我立即将命奉上,绝对毫无怨言。” 以前她确实是不想屈居人下,可是这段日子以来幕夏已经用她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她,虽然其实她与这木门门主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说过一句话,不过她真的被她征服了,她是真心诚意臣服这个少女的。 她很想能够为她做一点事,哪怕是斟茶倒水的小事都无所谓,她想让她看见自己的变化,看见自己的诚意。 如果可以,她也想与这少女成为朋友,姐妹。 自小她在男儿堆里生活,几乎没有一个可以谈心的姐妹,虽然这木门门主看起来清冷淡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她却隐隐感觉到,其实门主挺好相处的,只要你不招惹她,她绝对不会欺负你。 当然,这只是她心底的奢望,她也知道没什么可能,可是就是忍不住想靠近。 幕夏躺在树床上,淡淡的瞧了瞧一脸焦急却难掩坚定的唐小渝,眸光轻闪了闪,沉吟了一会,半响对白云辰轻声说道,“小舅舅,就让她帮忙吧。” 她现在确实需要人帮忙。 白云辰闻言回头瞧了瞧幕夏,须臾转过头来淡淡的不掩警告的扫了唐小渝一眼,“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不要让她失望。”否则不用小外甥女出手,他直接出手。 “我一定不会让门主失望的!”唐小渝听见幕夏的话,眸光一喜,随之收到白云辰这警告脸色再白了白,杏眸里却是满满的坚定,同时难掩激动兴奋的看向幕夏,“多谢门主!” 那张小巧的俏脸上一片杏花般的灿烂笑意,暖暖的,灿烂的,明媚的,让她整个人一瞬间活了,似乎这才是她本来的面貌,娇俏,可人。 幕夏将这片笑脸收在眼内,眸光轻闪了闪,半响收回视线没有说话,她最讨厌背叛,唐小渝和唐奇之前的出尔反尔明显已经触及到她的底线,不过同时这段日子以来他们的一举一动她全部看在眼内,她确实看见了他们的坚定和真诚。 这地海森林深处无疑是很危险的,没有了白云辰这个小舅舅的神奇之后,几乎每走十步就会遇上危险,可以说是寸步难行,且几乎每一次的危险都是致命的。 而每一次危险来临时,唐奇和唐小渝都会毫不犹豫的挡在她面前,直面那些致命的危险,有好几次他们差点没命了,可是接下来的无数次他们依旧毫不犹豫的挡在她的前面。 幕夏承认她确实非常冷情非常无情,可是看见他们这坚定和真诚,她说服不了自己直接忽视。 她不会说人谁无过,知错能改。 不过她确实想给这两人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他们不会让她失望。 白云辰将幕夏这清冷中略带丝丝别扭的模样收在眼内,失笑的轻摇了摇头,清润的眸底掠过一片轻暖。 口硬心软。 或者白云辰渐渐明白为什么万俟曜、沐霖轩、蓝谦这些尊贵的男人一个个的对这个小外甥女另眼相看了,也渐渐明白小外甥女明明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却依旧那么轻易俘获人心。 这个女人很彪悍,却不是一个悍妇,这个女人很冷情,却不绝情,反而经常口硬心软,虽然她表现得并不明显,不过只要与她稍微相处过,都会或多或少的感受到。 她刚柔并济,聪慧狡黠,遇事的时候冷静从容,闲而无事时偶尔调皮狡黠,这样的女人,但凡稍有眼光的都不会放过! 不过白云辰眸底的轻暖只是一闪而过,他还没忘记此时的情况,在唐小渝快步走到幕夏身边照顾她后,开始环视四周,最后定格在那个爆破中心。 这时众人才记起了蓝越的爆发和爆炸,也顺着白云辰的视线看去,却见蓝越爆炸的地方此时升起了一大片熊熊烈火,将那片地方的参天大树烧成了一片空地,阔别已久的 阔别已久的夜空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依稀可见那悬挂在天上的圆月,又一个十五到来。 幕夏躺在树床上,方向正好对着那片熊熊烈火,视线在那片冲天的烈火上顿了顿,眸光清冷漠然,半响看向那个圆月,眸底掠过丝丝空远。 而此时正关注着这片熊熊烈火的众人,都没有发现在这片熊熊烈火的对面,在那依旧漆黑阴森的地海森林里,正有一双眼睛暗黑的瞪着幕夏那一下一下轻抚着的平坦肚子,那双暗黑的眼睛里一抹幽暗嗜冷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转眼间,这双暗黑眼睛彻底消失在那漆黑阴森的地海森林里。 …… 蓝越爆起的这场大火烧毁了一片地海森林里的参天大树,在这黑夜照亮了小半个地海森林,照亮了半边天,远远的都能看见。 此时正从远方飞速赶来的万俟曜和青鹰远远的就看见了这一片黑夜中升起的耀眼火云! “爷,那是地海森林的方向!”青鹰的双眼一直盯着地海森林的方向,这团火云升起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心底顿时咯噔了一声,略带慌乱的低呼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道火云与王妃有关,王妃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青鹰顿时后悔当初幕夏出行时为什么不好像现在这样伪装,然后潜在她身边,这样她出事的时候他起码在她身边,起码能够在第一时间出来挡在她面前! 或者最后他不能做到什么,可是起码能为王妃争取那么一丁点的逃离时间! 万俟曜依旧戴着一张黑色面具,面具下的红眸微微眯了眯,瞧了瞧那片不太寻常的红云,眸底似有可怕的岩浆涌出来,却不带半点温度,冰冷慑人。 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然而他身下那匹千里马的速度顿时再快了好几分,几乎要飞起来一般。 自始至终万俟曜都没有说过半个字,然而他身上一片生人勿近的慑人冷气,让人不敢靠近他身周一米以内。 不过如果仔细感觉会发现这慑人的冷气内透着丝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和担心,如果仔细听会发现他的心跳不再平稳,透着几分急促,似乎之前还漏跳了两拍。 青鹰没有发现万俟曜这些细微的变化,因为他此时的心也不平静,瞪着那片红云的视线没有收回,却一下一下的催促着身下已经在粗喘的千里马再加快脚步。 与此同时,空气中似有气流急速掠过! 这次万俟曜明面上只带了青鹰一人出来,不过刚刚空气中的急速掠过的气流显示出这人数绝对不少,且实力都非常强悍。 恐怕是万俟曜精英中的精英。 幕夏并不知道万俟曜正向她这边飞速赶来,也不知道万俟曜此时的焦急和担心,她轻眨了眨眼,收回了看向那个圆月的视线,清冷的落在那片熊熊烈火上,轻声问向一旁的白云辰,“小舅舅,蓝越将许荣那些人全灭了吗?” 幕夏没有忘记蓝越最后那句遗言,“我去将他们全灭了,请您原谅我们太子一回。” 她没有忘记蓝越当时的决绝和绝然,那个男人是真的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了给天蓝国,临死前不忘为他们天蓝国的未来国君铺路。 只是她要的可不是将许荣那些人全灭了,全灭了他们,她怎样光明正大的走入白弋国? 恐怕蓝越到死那一刻都不知道,他由始至终会错了幕夏的意,幕夏从来没有担心过许荣一行人的突然出现,反而一早就知道了他们会出现,甚至用四不像教训他们的同时顺便挑拨了他们与许荣一行人,让他们与许荣一行人相互拼杀。 他们算计威胁了幕夏那么多次,甚至将她心底的逆鳞都扯了进来,幕夏根本就没有想过放过他们,只是没有想过天蓝国和白弋国皇室竟藏了这样一个杀招。 蓝越却自以为自己用自己的性命为幕夏铲平了前路,幕夏会看在他这份诚意的份上,原谅他们太子一回,让他们太子有时间回去疗伤和休整,却没有想到这非但没有让幕夏感激,还因为间接破坏了幕夏的筹谋而让幕夏在他们天蓝国的账本上记多了一笔! 第一百九十九章:全灭了,暴露 “全灭了。” 白云辰凝神瞧了瞧那片熊熊烈火,半响确定那边没有任何人生还,轻点了点头。 幕夏完全不怀疑白云辰这消息的准确性,哪怕她们此刻距离那片熊熊烈火有一段距离,不过听到这个消息幕夏却没有半点开心,反而神色微冷了冷,心底在天蓝国那笔账上不客气的加上了一笔。 如果蓝越知道,恐怕会恨不得活过来,什么叫适得其反,他算是知道了,可惜已经太晚了。 白太子一看就知道了幕夏的心思,轻笑了笑,眸底掠过一抹狡猾,“你不觉得这样更好吗?” “嗯?”幕夏疑惑的看向白云辰,看见他眸底这抹少见的狡猾,脑子里灵光一闪,转眸瞧了瞧那三十余头乖巧趴在一起的野狼,掠过深坑底部那个“圣兽”四不像,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确实更好!” 白云辰和幕夏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叶荏看见他们两人这异常相似的笑意,莫名觉得很冷,似乎有人要倒霉般,随之顺着幕夏的视线瞧了瞧那三十余头乖巧的野狼和那只四不像,又瞧了瞧他们两人这异常相似的狡猾算计笑意,再想起幕夏之前说过的光明正大进入白弋国的想法,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紧接着咧开了一抹大大的笑容,“这么好玩刺激的事你们可不能撇下我!” “自然!”幕夏狡黠的笑了笑,眸子晶亮,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又如世上最漂亮的黑曜石,让人移不开眼睛。 叶荏眸光快速闪了闪,似被这晶亮的星辰闪瞎了眼睛,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眸底一闪而过了一丝异样,转瞬即逝。 白云辰清润的瞧了瞧似有点不太自然的叶荏,又瞧了瞧完全没有一点自觉笑得明媚狡黠的幕夏,轻摇了摇头,这个小外甥女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 幕夏确实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确定了接下来的计划后,幕夏就安下心来安胎,不过很显然她和某个妖孽的小包子明显不是什么普通人物,第二天当太阳缓缓升到半空,透过那被烧出了一大片空地透过来时,幕夏肚子里面的小包子已经完全安稳了下来。 幕夏惊奇的瞧了瞧自己依旧平坦的肚子,轻轻抚了抚,认真感受了一番,确定小包子真的安稳了下来,墨瞳内难掩惊奇。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白云辰瞧见幕夏这少见的惊奇,以为她肚子里面的小包子又出了什么事,忍不住紧张的开口问道。 “没事了!”幕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还未从那惊奇中完全反应过来。 “没事了?”白云辰微微皱了皱眉,不是很明白这没事了是指什么没事了。 “他已经安定下来了。”幕夏眨了眨眼,恢复了平静,不过语气中不难听出她的惊奇。 “你是说他已经没事了?”白云辰这下听懂了,伸手指着幕夏那平坦的肚子,同样难掩他的惊奇。 昨天晚上他可是清楚看见幕夏那虚弱的情况,也知道那个才不过两个月大的小包子一天内接连动了两次胎气很有可能会保不住,而现在只过了一个晚上就没事了? 白云辰顿时隐隐感觉到这个小包子恐怕不简单! 也是,有这样一个惊才绝艳且服食了蚀龙果的父亲,又有这样一个彪悍不输男子且青出于神医毒圣胜于神医毒圣的母亲,会普通简单才怪了! 不知道他这小外甥女会生出一个什么样的小妖孽?! 霎时,白云辰瞪着幕夏那平坦肚子的视线带上了点点怪异,还有丝丝的期待和骄傲,这是他的孙子! 确定了小包子没事后,幕夏并没有立即出发,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原地休息两天,一边准备相关的事宜,一边让小包子更安稳一点。 虽然知道这小包子不是普通的小包子,一般情况下也比较乖巧,她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不过怎么说他也只有两个月大,还是比较娇弱的。 与此同时,幕夏让那些野狼将那个四不像从深坑中带出来,当四不像从深坑中被带出来时,众人都震惊了! 他们之前都看见了这个四不像受了多重的伤,而这只不过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这个四不像身上那些惨不忍睹皮开肉绽的伤口已经渐渐愈合了,看起来只是擦伤了! “小夏,你确定你可以控制得住这只怪物?”叶荏已经大概知道幕夏的摄魂术,那些野狼就是中了幕夏的摄魂术,此时成为了幕夏的“小弟”,不过这只怪物与那些野狼绝对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这只怪物已经是门主的小弟了!”唐小渝闻言,想起幕夏之前的壮举,顿时忘记了叶荏的可怕,娇俏的将幕夏之前收复这只四不像的精彩事迹说了一遍。 现在回想起来,她才发现原来门主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这样的女子才能配上那个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 而且她相信这样的女子绝对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那些传言肯定是有心人故意说出来诋毁门主的! 嗯!一定是这样! 叶荏瞧了瞧娇俏直爽的唐小渝,对于她的“放肆”完全不放在眼内,这段日子以来他们两兄妹的一举一动他一一看在眼内,他们两人的诚意确实不错。 不过对于唐小渝说出的劲爆消息,叶荏就没有这么淡定了,“小夏,你还有什么瞒着大哥的,一次性说出来,不要一次一次 说出来,不要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刺激大哥,大哥担心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了。” 他这个结拜的弟弟,不,是结拜的妹妹可不简单啊,木门的门主,红昭国摄政王的王妃,神医的徒弟,更是会这神奇的摄魂术,一下就收复了三十余头野狼…… 叶荏突然发现,就算幕夏此时跟他说她还有什么牛叉的身份,他也只是瞪一瞪眼就接受过来了,已经麻木了。 幕夏看着叶荏这大受打击的模样,轻笑了笑,转眸想了想,略带调皮的眨了眨眼,“毒圣的徒弟算不算?” 似乎她也就这么一点背景了。 叶荏瞪了瞪眼,已经不想说话了,如果他知道幕夏这心思,肯定会忍不住大吼出声,“这么多背景竟然说只有这么一点背景?这哪一个说出去不吓倒一片人?” 不,现在就已经吓倒了一片人! 唐奇、唐小渝、黑煞那二十个兄弟一个个见鬼一样的瞪着幕夏,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们的眼底一闪而过了一丝畏惧。 神医的徒弟让人敬畏,毕竟谁都害怕生老病死,然而毒圣的徒弟却让人畏惧,这毒绝对是杀人于无形,甚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死的! 幕夏却似没有看见他们这畏惧的神色,轻笑的摸了摸平坦的肚子,一脸云淡风轻。 白云辰轻笑的摇了摇头,清润的眸底掠过一丝威严,一一掠过这些人的畏惧,确实,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肚子里面的小包子着想,恩威并施,彻底杜绝这些人的小心思,彻底收复这些人。 不知道是不是幕夏这恩威并重起到了作用,接下来的这两天里非常平静,休息了两天,众人稍微伪装了一下,然后一行人坐上了野狼的背上,带着那只完全恢复了过来,包括尾巴也生长了出来的四不像,在白云辰的带领下向白弋国前进。 …… “许将军,你们回来了!” “许将军你们怎么了?谁伤了你们?” “许将军,是不是那个贼人?难道十天前那场大火就是那个贼人搞出来的?太可恶了!” 七天之后,幕夏一行人在白云辰的带领下,骑着狼,光明正大的来到了白弋国都城的城门口,刚来到城门口立即受到了那些守城将士的热烈欢迎。 此时白云辰伪装成了许荣,幕夏、叶荏一行人伪装成那三十余人恭敬的跟在白云辰身后,他们脸上身上都带着一片焦黑,让人看不清他们的脸容,也让人分不清他们衣衫的本来颜色。 不过十天前蓝越制造出来的那场大火非常震撼,白弋国的人本来就密切的关注着地海森林里的一切动静,突然升起的这片熊熊烈火几乎吸引了所有白弋国人的注意,而这些守卫是知道许荣一行人进入了地海森林去抓贼人的,因此对于“许荣”一行人这狼狈的焦黑形象并没有太大的奇怪。 只认为那场熊熊大火就是之前那个贼人搞出来的,而许荣一行人就是因为抓那个贼人才会变得这么狼狈。 顿时这些守卫就将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在之前闯入了他们白弋国外围的那个贼人身上。 其实白弋国皇室在看见那场照亮了半个地海森林的熊熊烈火时就立即派了人前去查探,不过因为白弋国距离那场大火的地方还有点距离,因此当查探的人去到那场大火之地时,幕夏一行人已经在白云辰的带领下从另一条捷径走向这白弋国的都城了。 叶荏听见这些守卫的咒骂,抬手摸了摸有点发痒的鼻子,将本就焦黑的脸染得更加焦黑,眸底却掠过了一抹精光,他们口中那个可恶的贼人似乎是他,不知道当他们发现他们口中那个贼人正光明正大的站在他们面前会是什么表情? 与此同时叶荏听着这些守卫当着他们的面谩骂“他们”,完全没有认出他们来,心底顿时笑开了,对他这个结拜“弟弟”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样的方法都能让她想出来,甚至敢做出来,真是太大胆,太刺激了! 唐奇和唐小渝就没有他这么好的心态了,尤其是唐小渝,她此时伪装成一个男子,全身僵硬的坐在一匹野狼身上,焦黑脸容下同样是一片僵硬,甚至连眼睛都不敢乱瞄,眼观鼻鼻观口,似害怕会不小心露出一些异样被人发现了她们是冒充的。 原本唐小渝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此时看见这些眼冒精光肌肉发达的守卫时,她深刻的感觉门主实在是太大胆了! 同时唐小渝心底也不由涌出了丝丝兴奋,如果她们能够一直不被发现,她们是不是能在这传说中的白弋国横着走了? 幕夏脸上一片平静,不过她那张精致的脸容上此时抹了一片焦黑,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容,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她跟在白云辰身后,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传说中的白弋国,眼前就是白弋国的都城,白镇的地盘,只是听说白镇此时并不在这都城内,这次恐怕没有机会与这位“闻名遐迩”的白镇陛下碰上了,真是有点可惜啊! 其实幕夏真的很好奇这位一直在打她主意的白镇陛下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盯上了她?这个世上符合他条件的应该不是只得她一人吧? 而显然,似乎暂时她是得不到答案了。 下一瞬,幕夏想起这次前来白弋国都城的另一个目的,眸底快速掠过了一抹幽光,顿时打量这白弋国的都城的目光中透出了丝丝异样。 白弋国的 白弋国的都城与红昭国的昭城大同小异,城门口非常高大,守卫森严,却与幕夏想象中的白弋国有点不一样。 原本幕夏以为白弋国将自己隐藏在这地海森林中应该会很低调,然而事实却是白弋国只是转移了一个方向,里面臣民的生活完全没有任何影响,还是该做什么就该做什么。 就拿这城门口来说,这城门口非常热闹,络绎不绝,而白弋国的百姓似乎喜爱武士风,几乎每一个百姓都是武装打扮,哪怕是那些妇人也同样武装打扮。 不知道是不是身处危险丛丛的地海森林的原因,白弋国无论男女老少都非常彪悍,尤其是那些壮丁,几乎每一个都四肢强壮肌肉发达,那孔武有力的拳头一拳下去恐怕能立即粉碎一头雄狮的脑袋! 看见这些,幕夏眸光微沉了沉,之前许荣以及他那三十余人都穿着一套宽松的白袍,且只远远打了个照面,她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以为白弋国的人与她们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再加上她这小舅舅这清瘦的形象,她更是完全忘记了这一点。 而她们这一行人几乎都是清瘦型的,哪怕是黑煞那二十个兄弟比较强壮,可是相对于白弋国的人还是有一点差距,这不是一看就能看出来了吗? 与此同时,不知道是她们的形象太过奇异,亦或是她们一行人太过醒目,几乎每个进出城门口的人都会略带怪异的看她们几眼,然后在那里窃窃私语。 “小夏,我们是不是暴露了?”很快,叶荏也发现了这一点,尤其是看见那些人表情怪异的指着他们在窃窃私语,心底的激动兴奋顿时冷沉了下来,眸底透出了一片肃然和深沉。 他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些白弋国的人,没有想到他们一个个长得这么彪悍,甚至是一个女人看起来都比他强壮,叶荏顿时觉得自己很弱不禁风! 同时这么明显的对比,叶荏不相信这些眼冒精光的守卫会发现不了,那么他们此时看似在骂骂叨叨,实则是不是在等援兵到来,然后一举擒下他们? 幕夏眸光快速闪了闪,正想说什么时,白弋国都城里面突然传出了一阵阵整齐的踢踢踏踏声音,幕夏抿了抿唇,抬眸看去,正看见一队劲装打扮的侍卫骑着一头头猛兽整齐的走过来。 这些猛兽一只只都眼冒凶光,整齐划一的瞪着她们一行人,猛兽上面的侍卫统一四肢强壮肌肉发达,彪悍有力,眼中精光闪烁,一看就是头脑精明的人。 幕夏不着痕迹的微微眯了眯眼,在那一头头猛兽身上掠过,这白弋国的侍卫该不会每一个都配了一头猛兽吧? 虽说一直都想来这白弋国寻宝,不过直到今天,幕夏对这神秘的白弋国依旧一无所知,无论是她师傅师母,亦或是白云辰都没有真正的与她说过关于白弋国的情况,似乎这白弋国的情况是一个禁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就比如白弋国这彪悍的风格,白云辰肯定知道她们一行人与白弋国的人格格不入,可是他却从未提及过,似是不在意,又似是不能说! 幕夏不着痕迹的掠过那些缓缓靠近的猛兽和侍卫,眸光微深了深,快速掠过了一抹幽光,转瞬即逝。 看见这些缓缓靠近的猛兽和彪悍的侍卫,唐奇、唐小渝以及黑煞那二十个兄弟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他们与白弋国人的差距,神经不由紧绷紧绷再紧绷。 唐小渝却反而放松了下来,似乎知道被拆穿了,于是索性也不隐藏了,只是心底快速掠过了一丝失望,她原本还想着顶着这张脸在白弋国横着走呢,没想到还未走进白弋国就被拆穿了! 黑煞那二十个兄弟在这紧张的氛围下差点忍不住下意识的释放他们身上的强悍杀气,幸好被叶荏及时发现并阻止了。 叶荏焦黑的面上依稀可见一片凝重,眸底一片冷沉和凝重,直直的盯着那些缓缓靠近的猛兽和侍卫。 第二百章:进入白弋国都城 “许将军!” 那一队侍卫骑着一头头猛兽来到幕夏一行人面前,突然那些侍卫整齐的从猛兽上跳下来,恭敬的对“许荣”行了一礼。 “嗯。”一直没有说话的“许荣”高傲的哼了一声,阴冷的掠过城门口一众的侍卫,阴鸷冷沉的开口,“加强防守,绝对不能再出现之前的问题。”语气阴冷慑人,将许荣的阴鸷残忍演绎得淋漓尽致。 “是!” 一众的侍卫立即腰身挺直,目视前方,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声音雄厚有力,整齐划一,如一个人吼出来般。 “吼!” 紧接着那些猛兽同样整齐的仰天长啸了声,似跟着他们的主人一同回应般! 幕夏眸光快速闪过了一抹幽光,转瞬即逝。 叶荏微微眯了眯眼,缓缓放下了放在腰间的手掌,幽幽的瞧了瞧白云辰那透着阴鸷的背影,眸底深沉莫测。 唐奇和黑煞那二十个兄弟依旧紧绷着身体,没有半刻放松。 唐小渝却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看穿了她们亦或是没有看穿?她是继续伪装还是做回自己? 白云辰丢下那句话后就没有再瞧这些侍卫一眼,骑着身下的野狼高傲的向着城门口走去。 幕夏见状,也骑着身下的野狼跟上。 叶荏、唐奇、唐小渝和黑煞那二十个兄弟也快速压下了心底的思绪,紧跟在他们两人身后。 “嗯。”就在此时,一直骑着野狼默默跟在幕夏身边的黑零突然发出了一声呢喃声,不,应该是与黑零同坐在同一匹野狼上,正趴在黑零身前,昏睡了好几天的苏施瑜发出了一声轻哼声。 苏施瑜自从那天服食了“绝情”的解药后就一直沉睡到现在,这段日子以来黑零一直带着他默默的跟在幕夏身边,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他竟会选择在这个时刻醒过来。 同时苏施瑜这轻哼声顿时吸引了城门口所有侍卫和猛兽的注意,一双双眼睛,一个个脑袋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瞪着此刻趴在黑零身前的苏施瑜。 叶荏听见这声音,看见这些侍卫和猛兽的变化,瞬时带着几分阴郁的瞪着苏施瑜的脑袋,似恨不得立即过去一掌将他再次劈晕过去,这神医门门主真是麻烦,之前就对他们出手,现在早不醒迟不醒偏偏在这个时候醒过来,这是嫌他们暴露得太迟吗? 唐奇和黑煞那二十个兄弟听见这声音,看见那些守卫和猛兽这些齐刷刷的视线,还没放下的心再次高高提起,双手下意识的摸向身上的武器暗器。 此时最想一掌劈晕苏施瑜的似乎是与苏施瑜同坐在一匹野狼上的黑零,黑零面无表情的瞪着苏施瑜的后脑勺,眸底幽光快速闪了闪,手掌似有似无的握了握,似在考虑要不要出手一掌将眼前这个不合时宜苏醒过来的人劈晕过去。 幕夏淡淡掠了苏施瑜一眼,不着痕迹的看向那些守卫和猛兽,眸光快速闪了闪,没有任何动作。 苏施瑜可不知道幕夏一行人有什么想法,他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很痛很沉,沉痛得让他忍不住发出痛哼声,并下意识的轻摇了摇头,半响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抬起头来。 当看见四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时,还未完全清醒的头脑就这样突然冒出了一句,“这是哪里?” 此时苏施瑜与幕夏一行人一样,全身焦黑,那身冰蓝色衣袍同样一片焦黑,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却是能看见他那一双与众不同的琥珀色眼睛。 这一双与众不同的琥珀色眼睛立即吸引了那些侍卫的注意,他们白弋国人的眼睛都是黑色的,从来没有这么特别的颜色,这个人绝对不是他们白弋国的人! 苏施瑜突然感觉到一片凛然的杀气,顿时激灵灵的惊醒过来,琥珀色眼睛里面的迷茫迷蒙瞬间消散,换上一片凌厉。 他顺着那片凛然的杀气看去,当看见一大片劲装打扮的侍卫正杀气腾腾的瞪着他,眸光不由沉了沉,眸光扫过,那些侍卫身后那一头头凶猛的猛兽随之印入他的眼帘! 苏施瑜对上那些猛兽那凶狠残忍的目光,瞳孔狠缩了缩,条件反射的跳起来,手握玉笛,畜势待发。 黑零再也忍不住,直接一掌劈向他的脖子。 苏施瑜敏锐的感觉到脖子后面袭来的劲风,条件反射的偏了偏脑袋,却没有完全躲过这一掌,不过这一掌也没能一掌劈晕他! 苏施瑜果断的咬破舌尖,让自己快速从晕乎中清醒过来,神色冷沉的回过头来瞪向劈他的人,手中的玉笛快速转了转,就要出手击向这个对他出手的人,却在撞上那双面无表情中透着丝丝幽光的眼睛时,微微怔了怔,动作也下意识的顿了顿,这双眼睛怎么这么熟悉? 黑零对上苏施瑜这震惊的视线,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对苏施瑜快速打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手势,苏施瑜瞳眸再狠缩了缩,身体微微震了震,黑零? 黑零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一直都隐在万俟曜身后,从不现身在人前的吗? 黑零见苏施瑜已经认出了他,再次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眼睛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一旁的幕夏。 苏施瑜怔怔的随着这一眼看过去,正好撞上了幕夏那清冷淡漠的墨瞳,心轻轻颤了颤,同时脑海里掠过一片片画面,苏施瑜身体僵硬了一瞬,脸色瞬时灰如土色! 完了! 完了! 完了! “许将军,这是不是就是那个可恶的贼人?”就在苏施瑜呆在那里哀叹自己的悲催命运时,那些侍卫突然激动兴奋的指着他。 “许将军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这么快就擒获了这个可恶的贼人,这次一定要让这个贼人知道知道我们白弋国不是那么好闯的!” “没错,最近地海森林里进入了很多陌生人,这次一定要杀鸡儆猴,让那些陌生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苏施瑜再次感觉到这些侍卫对他的凛然杀意,迅速回过神来,再次转眸看向他们,眸光冷沉凌厉,不过只是一瞬他就如斗败的公鸡般,整个人颓然的跌倒在野狼的背上,似受了重伤无奈被俘般。 “哼,这个俘虏竟还想反抗,真是太小看我们许荣将军了!” “就是,我们许荣将军可是我们白弋国最彪悍的大将军,他手下的士兵每一个都是勇猛的勇士,怎容这个小小俘虏放肆?” 听着那“每一个都是勇猛的勇士”,唐奇等人提起的心再次提高了几分,差点来到嗓子口处,差点没有跳出来。 他们看起来似乎很弱不禁风啊,这可怎么办? 苏施瑜低垂下的眸光里一闪而过了一丝凌厉,衣袖下的拳头握了握,身上却依旧一片颓然的气息,完美演绎了一个俘虏的不甘和无奈。 “许荣”在这些守卫的赞美声中高傲的仰起了头,似乎非常享受这些赞美般,随之在这些赞美声中骑着野狼高傲的走进了城门。 幕夏眸光快速闪了闪,骑着身下的野狼随着白云辰光明正大的走进了白弋国都城的城门,红唇若有若无的勾了勾。 黑零紧跟在幕夏身旁,叶荏同样紧跟在幕夏另一旁,唐奇、唐小渝以及黑煞那二十个兄弟提着心小心翼翼神经紧绷的紧跟在她们三人身后。 就这样,一行人在白弋国全面戒严的情况下,在那些守卫的目送中真的光明正大的走进了白弋国的都城! 苏施瑜低垂的琥珀色眼眸掠过一抹震惊,这么轻易就走进了白弋国的都城了? 他不是第一次前来这白弋国,可是曾经尝试了所有的办法都走不进这守卫森严的白弋国都城,而现在他们却这样轻而易举光明正大的走进了白弋国的都城! 苏施瑜顿时发现自己的脑袋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这是在做梦吗?还是失忆了没有恢复过来? 不管苏施瑜怎样惊讶,他们一行人确实毫无阻拦的光明正大的进入了白弋国都城,白弋国虽隐在地海森林里面,但是白弋国都城却不是一座绿城,相反,这白弋国的都城非常严肃庄重,处处透着肃穆。 不知道是戒严的原因还是原本就是这样,街道上一队队侍卫严肃的走过,这些侍卫统一骑着一头头凶猛的猛兽,周身散发着一股股让人心惊的彪悍气势。 而随着“许荣”一行人经过,这些侍卫无一不是立即从猛兽身上跳下地,恭敬的向“许荣”行礼,“许将军!” 可见许荣在白弋国的地位有多高! 而白云辰将许荣演绎得如同真人一般,几乎没有人怀疑眼前这人是冒充的,甚至似乎没有人发现他们这一行人特别清瘦,特别弱不禁风,与白弋国的彪悍风格格格不入! 就这样,幕夏一行人就跟在“许荣将军”身后光明正大的走在了白弋国这全面戒严的都城,最后光明正大的住进了许荣大将军的府邸。 许荣大将军的府邸非常大,非常雄伟,非常奢侈,非常华丽,如一个小皇宫般,而白云辰似乎对这个府邸并不陌生,打发了府邸里面多如牛毛的下人,轻车熟路的带着幕夏一行人来到了独属于许荣的院落里。 许荣的院落是这府邸中最豪华最奢侈的,几乎金灿灿一片,连墙壁都是黄金打造的,似害怕别人不知道般。 不过幕夏一行人都不是普通人,对此只是瞪了瞪眼就恢复了过来,当他们走进了许荣的院落,彻底关上门时,高高提起的心终于完全放了下来。 “呼,太刺激了!”叶荏大马金刀的瘫在一张金灿灿的凳子上,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没有的汗水,夸张的大呼了一口气。 唐奇、唐小渝以及黑煞那二十个兄弟也长松了一口气,没什么形象的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这一路他们的心差点要跳出来心口了,真的是太刺激了! “王妃,我之前失忆了,头脑不清醒,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一次吧!”苏施瑜完全不理会这些人,见来到了安全的地方,立即可怜兮兮的请罪。 此时他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包括失忆那段时间的记忆,他清楚记得自己竟想杀了王妃,天,他是哪根脑筋错乱了,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得罪了这位睚眦必报的王妃,他以后的日子该是多么悲剧啊! 从苏施瑜记起那段失忆时间的记忆时,脑海里就一直回荡着幕夏曾经那句话,“苏施瑜,你最好不要恢复过来,否则我要你一辈子都记住这一天!” 每想起一次,苏施瑜就心颤一次,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以后的日子会多么悲剧了,他失忆时王妃因为不想伤他所以对他手下留情了,可是他恢复记忆后,他相信王妃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对他手下留情了! 他肯定要为自己那脑抽的行为付出痛的代价! 王妃的报复绝对不是什 绝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承受得到的! “哦?头脑不清醒?我怎么看着非常清醒呢,身手也比平时厉害啊!”幕夏坐在凳子上,边整理焦黑的脸容和焦黑的衣衫,边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苏施瑜脸色僵了僵,他当时似乎仿佛真的没有半点留情! 想到这里,苏施瑜再次脸如土色,眸底一片哀戚,他失忆了怎么不连武功也一起倒退呢,这样王妃是不是就不会报复他得太厉害了?!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要是连武功也一起倒退了,苏施瑜相信他绝对无法等到幕夏一行人,他早已经成为了这地海森林的小小花肥了! 叶荏看见苏施瑜这哀戚的神色,想起这混蛋神医门门主之前一次次给他们找麻烦,甚至害得幕夏动了胎气,顿时也不客气的数落道,“就是,当时可是一点都不留情啊,还害得小夏动了胎气,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动了胎气?”苏施瑜顿时如遭雷劈,随即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似乎有那么一刻王妃确实突然停了下来,突然喊出了黑零,难道,难道……想到那个可怕的情况,苏施瑜震惊僵硬惶恐焦急的瞪着幕夏,“王妃,您没事吧?孩子有没有事?” “王妃,您惩罚我吧,您怎样惩罚我都可以,我绝对不会还手的!” 如果之前苏施瑜还觉得自己情有可原,此刻他觉得自己真是该死,他可是差点害死了王妃,还差点害得王妃一尸两命啊! 他可是非常清楚一不小心动了胎气可不是开玩笑的,尤其是在怀孕三个月前,这随时都有可能一尸两命的! 这可是曜的妻子,是唯一能够让曜幸福的女人,现在她有了曜的孩子,曜的第一个孩子,曜那么艰难才能找到幸福,现在更是难得有了小孩子了,终于可以幸福圆满了,他却差点一下直接斩断了这两个幸福! 他真是罪该万死! 想到万俟曜,苏施瑜猛地惊醒过来,快速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却没有发现万俟曜的存在,心底顿时咯噔了一声,略带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王妃,曜呢?” 曜对王妃的感情他看在眼内,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曜绝对不会任由王妃独自一人前来这危险丛丛的地海森林,更不会让她独自一人前来这白弋国! 尤其是在王妃怀了身孕的情况下! 曜究竟出了什么事? 王妃又是因为什么怀孕了也要深入这危险的地海森林,前来这神秘莫测的白弋国,难道曜的情况非常严重,严重到王妃不得不前来地海森林前来白弋国找办法? 想到这个可能,苏施瑜心沉了又沉! 听到万俟曜,幕夏脸上的似笑非笑淡了下来,眸底一闪而过了一丝空远,幽幽的看着远方,“他去找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幕夏发现她真的有点想那个妖孽了,似乎她们已经分开了快有两个月了,不知道他现在怎样?她很想告诉他,她们有了一个小包子了,小包子很乖巧,除了那次不小心动了胎气后,一直都没有烦扰她,静静的在她的肚子里慢慢长大,似乎在努力长大,以后出来守护她! 苏施瑜并没有发现幕夏这异样,听见万俟曜去找他了,心底再次咯噔了一声,忍不住激动的开口道,“这是一个陷阱,曜可千万不能中计啊,他们的最终目标是曜!” 苏施瑜怎么也没有想到万俟曜没有在幕夏身边,万俟曜丢下幕夏一人,让幕夏独自一人进入这危险丛丛的地海森林前来这神秘莫测的白弋国,竟是因为万俟曜去找他了! 而他做了什么? 他竟差点害得王妃一尸两命! 天! 他之前究竟都做了什么? 他真是该死! ------题外话------ 二百二百二百章…… 第二百零一章:我可以做你的王妃吗? “怎么回事?” 苏施瑜这激动的神色让幕夏从空远中回过神来,眸光清冷如霜。 苏施瑜在幕夏这清冷的神色中慢慢冷静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激动,开始缓缓的讲述当日的情况。 “当日我收到了青井的消息,知道苏奕并没有死,我很惊讶,于是就决定回家详查,当时苏府一切正常,而我又一直记挂着苏奕的事情,因此并没有太留意四周的情况。而我刚回到自己的院落没多久,正想着该从哪个地方开始查起时,突然受到了偷袭!”一想起当日的情景,苏施瑜又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偷袭来得太突然,一开始时我完全没有半点感觉,直到那些人出现在我身后我才察觉到!” “我的反应也不慢,立即做出了应对,可是他们一共来了三人,且实力都很强,而且速度很快,每当我攻击过去,他们竟在一瞬间就闪退了好几步,然下一刻他们竟又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出其不意的攻击我!” “如果只得一人,或者我还有办法,可是那三人都非常强,招式很诡异,不等我摸清他们的路数,十几个回合之下,我最终被他们击晕了!” “就在我晕过去的最后一刻我看见了青玄国的太子和天蓝国的太子从暗处走了出来,他们最后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我就听见了一句。” 说到这里,苏施瑜再深呼吸了一口气,狠握了握手,最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们说,现在就等红昭国的摄政王殿下了!” “直到那时我才发现原来他们是想抓我来威胁曜,当时我很想直接一死了之,这样就不会让他们拿我来威胁曜了,可是我知道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会利用我的尸体来威胁曜!” “紧接着不等我有下一步动作,他们似知道我还未完全晕过去般,再次给了我一掌,直接将我劈晕了过去。” “而等我再次清醒过来时,我已经身在地海森林深处了!” “虽然我中了‘绝情’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不过生存的本能并没有消失,就这样在地海森林深处转悠了起来,直到遇到了你们。” 这一刻苏施瑜有点庆幸他以前为了帮万俟冽寻药而曾经深入过地海森林,虽然他失去了那段记忆,不过他的身体还是本能的对这危险的地海森林做出了反应,这才让他活到了现在! 幕夏静静的听着苏施瑜的讲述,眸光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苏施瑜从那段回忆中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沉重严肃的看向幕夏,“王妃,曜现在怎样了?”沉重的语气难掩丝丝紧张,似害怕听到什么坏消息。 曜没有在王妃身边,是不是因为去找他而中了沐霖轩和蓝谦这奸计?他是不是因此受了重伤? “不知道。”幕夏却直接丢出了这三个字,差点没有让苏施瑜一口气没有喘上来,苏施瑜以为幕夏这是在惩罚他,忍不住哀怨的瞪着她,王妃,这惩罚和报复太狠了! 这是要让他内疚一段日子,内心倍受折磨吗? 太狠了! 这比直接砍他一刀还要难受! 不过看王妃这样子,曜应该是没中计,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所以才会一时没有在王妃身边而已。 也是,曜那么精明,那么厉害,又怎么可能轻易中了沐霖轩和蓝谦这奸计? 想到此,苏施瑜轻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这口气还未完全松出来,幕夏的下一句话差点没有让他那还未完全放下来的心沉到谷底,“我有两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 “咚!”苏施瑜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急速坠落谷底的声音! 两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 两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 两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 两个月……这不是他被偷袭后没多久的事吗?难道……难道曜真的因为他而中招了?被沐霖轩和蓝谦那些人重伤了? 不,不会的,曜不会这么轻易中计的,肯定是因为地海森林内难以传递讯息,所以才会造成消息延迟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苏施瑜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寻求黑零的佐证,“黑零,你应该与曜传递过消息吧,是不是因为深处在地海森林所以传递不出去?”眼神灼灼的瞪着黑零,似不想错过黑零的每一分表情变化,又似害怕看见黑零摇头般。 黑零瞧了瞧神色淡淡的幕夏,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她那平坦的肚子,顿了顿,半响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我的信息都传递出去了。” “轰!”苏施瑜只感觉被人重重的敲了一锤,让他有点站立不稳,摇摇欲坠,消息都传递出去了,却没有收回半点,这意味着什么? 苏施瑜不敢想! 幕夏淡淡的瞧了黑零一眼,双手轻轻抚摸着平坦的肚子,没有说话。 “小夏,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先进去梳洗一下吧。” 这时,白云辰在幕夏耳边轻声说道,短短时间内,没有人知道白太子已经将许荣这院落里里外外的人全部换成了他自己的人。 如果让人知道了,肯定会感叹一声,白太子不愧是白太子,神奇莫测! “好。”幕夏轻眨了眨眼,恢复了悠然从容的模样,轻点了点头,悠然从容的走进内室梳洗。 幕夏离开后,叶 幕夏离开后,叶荏再也没有了刚刚那夸张的神情和动作,他坐直了身体,深沉认真的看向白云辰,“白太子,我不是小夏,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给我们一个实话,为什么那些守卫似没有看出我们与白弋国人格格不入的清瘦风格?” “我不相信他们眼瞎了,也不相信许荣那些手下正好是我们这样清瘦类型的,他们为什么似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明明此时正全国戒严,却轻易的将我们放了进来?!” 叶荏不是傻瓜,他之前之所以不讲不问,一来是因为时机不对,二来他也想看看这个白太子想玩什么。 他知道幕夏是全身心信任这个白太子的,哪怕这件事有很多疑点,她依旧选择相信这个神秘莫测的白太子,但是他与这白太子没有任何关系,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而现在这位白太子直接将他们带来了这许荣的大本营,他就要好好问一问了,不然恐怕被这个白太子卖了都不知道,甚至还在那里感激他! 白云辰却没有半点惊慌和生气,脸上一片清润,哪怕一脸的焦黑一身的焦黑依旧无法阻挡他这闲庭般的清润,“我只能告诉你,这是白弋国皇室的秘术。” 叶荏微微皱了皱眉,眸底掠过一抹精光,“你是说,他们真的看不见我们的清瘦?这怎么可能?我完全没有发现我身上有什么异样!” 虽然早就听过这白弋国很神奇,可是这是不是太神奇了? “你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这句话是苏施瑜说的,苏施瑜已经慢慢的回过神来,神色凝重的开口道,“白弋国隐藏在这地海森林内,它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隐秘。”当初他就是因为这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才怎么也进入不了这白弋国的都城,只能徘徊在外围。 “你单单看白弋国的侍卫每一个人都配有一头猛兽就可以知道了,这些猛兽都不是真心诚意臣服的,也不是只靠用药那么简单,里面的神秘恐怕只有白弋国的皇室知道。” 想到那些强大凶猛的猛兽,苏施瑜精光闪烁的盯着白云辰,如果他们的人也能一人一头猛兽,他们的实力绝对会更上一层楼,这样也就不怕青玄国和天蓝国联合了! 叶荏眸光一道幽光闪过,转瞬即逝,同时似被苏施瑜这番话说服了,紧抿了抿唇,没有再提出任何疑问。 “你不会愿意用那种方法的。”白云辰看着苏施瑜清润的开口,清润的眸底掠过一抹清凉,如一道凉风掠过,让人身心透凉。 苏施瑜琥珀色眸仁快速闪过了一抹异光,深深地看了白云辰一眼,也没有再坚持。 “你们也去梳洗一下吧。”白云辰清润的看向叶荏等人,“这白弋国,只要你们不遇上白镇,不会有人看出你们不是白弋国人。” 叶荏闻言,深深的看了白云辰一眼,半响转身离开。 唐奇一行人瞧了瞧自己的形象,也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苏施瑜瞧了瞧自己的形象,与黑零对视了一眼,与黑零一同离开,他需要了解一下他失忆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司徒焱知道他失踪了,是不是找他找得快要发疯了? …… 幕夏简单梳洗了一下,并没有回到大厅内,她也没有半点睡意,于是就来到了许荣院落的庭院里。 许荣似乎非常喜欢显摆,庭院里的几乎都是名贵的花卉,有好几样是幕夏也没有见过的,似乎飘散着淡淡的药香。 幕夏眸光一亮,心底的抑郁顿时散了一半,饶有兴致的研究这几样似是药草的花卉,看来这白弋国果真遍地都是宝啊,随便一个庭院里面竟就有这少见的未知药草。 “爹爹,你回来了吗?听说你抓到了那个可恶的贼人了,我可不可以看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声嘹亮的女声响了起来,人未到声先到。 听见这嘹亮的声音,幕夏微挑了挑眉,淡淡的朝院落门口看去,没过多久,一个结实的小姑娘大步闯了进来,这小姑娘看起来十七八岁,却长得非常结实,每走一步地面似乎都会震一下。 许淦一进来就看见了幕夏,幕夏此时正微微蹲在一片花卉里,一身月白色衣袍,脸容精致,一身清冷淡漠的气息,简直人比花娇,似是花中仙子,不,应该是花中王子! 此时正好一阵轻风吹过,几片花瓣吹落在幕夏那一头简单束在身后的青丝上,也吹响了幕夏手腕上那只艳红色的玉镯,玉镯上那两件小配件发出清脆的“叮铃”响,如梦如幻,唯美迷人。 这片唯美的画面一瞬就迷了许淦的眼,她此时已经忘记了此次前来的目的,痴痴的盯着幕夏,双脚不受控制的“蹬蹬蹬蹬”的蹭到幕夏身前,眸底一片痴迷,嘴角甚至流出了口水,“王子你好,我叫许淦,我喜欢你,我可以成为你的王妃吗?” 幕夏嘴角微抽了抽,无语的瞪着这位结实的小姑娘,白弋国人是不是不但长得彪悍,连性格也非常彪悍? 这才第一次见面,对对方一无所知,就这样彪悍的表白了?还这么恨嫁? 同时幕夏也有点疑惑,白弋国的人不是看不出她们的本来样貌的吗?现在的她应该是这位许大小姐认识的人才是,怎么这位许大小姐似乎是第一次看见她? 就在此时,幕夏突然发现许淦那双痴迷的眼眸里清晰印着自己的身影, 己的身影,她本来的样貌,眸光不由快速闪了闪,微微眯了眯眼,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半点变化。 幕夏不知道,白云辰的秘术对所有人都有效,且能维持很长时间,但是在她身上却只能维持很短一段时间,在她沐浴之后,白云辰在她身上施的秘术已经被她手腕上那只艳红手镯解了! 此时,所有人看见的都是她这本来面貌! 而白弋国除了皇室中人有几个比较英俊的外,几乎都是那种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猛汉,因此许淦一看见她这少见的清瘦修长的英俊男子,顿时沦陷了! 幕夏深深看了许淦一眼,在她这痴迷的神色上顿了顿,须臾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你想成为我的王妃?” “嗯嗯!”许淦连连点头,口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你做了我的王妃,我有什么好处?”幕夏嘴角上的笑容更浓了两分。 “我爹爹给的嫁妆很丰厚的!”许淦想都不想的开口说道,那张结实的脸容上浮上了一片高傲,下巴高昂。 “你认为我缺这些?”幕夏眸底掠过一丝精光和狡黠,此时正倚在不远处的门框上看着这一幕的白云辰失笑的摇了摇头,这个小外甥女又要算计人了。 许淦皱了皱眉,这位花中王子一身高贵的气质,身份应该不低,似乎确实是不缺这些,然后想都不想的张口问道,“那你缺什么?” “应该是你能给我什么吧,不是你想做我的王妃吗?” 许淦再次皱了皱眉,眉头紧皱,差点能夹死一只苍蝇,思考问题不是她的强项,皱眉想了很久,最后眸光一亮,脸上的兴奋清晰可见,似为自己能够想到这一点非常激动,“要不,我将整个将军府都送给你?” 这样就可以随便这位花中王子随意挑选了! 幕夏轻挑了挑眉,这真的是那个阴鸷残忍的许荣将军的女儿?与她爹似乎相差很远啊,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变,依旧一片云淡风轻的模样,“你确定这个将军府你能说送就送?” “当然可以!”许淦似乎因为幕夏的怀疑而激动了,激动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发出一声声“砰砰”声,“我可是我爹唯一的女儿,这将军府除了我爹外就我做主!” “这不是还有你爹能做主吗?你爹应该不会答应将这将军府随便送人吧?”前提是那位许荣将军还在世的情况下。 “王子你是我挑选的夫君,我爹一定会答应的!就算我爹不答应,我也有办法让我爹答应!总之你放心,只要你喜欢,我一定将这将军府双手奉送!”许淦似乎害怕幕夏不娶她般,极力的证明自己的能力,甚至说出了一些她不应该说的话都不自知。 幕夏墨瞳内一抹异光一闪而过,转瞬即逝,即使是盯着她看的许淦都没有发现,“我听说许将军很厉害,你真的能让他答应?” “当然,我可是知道我爹的秘密,只要我威胁我爹说‘如果他不将这将军府送给你,我就将他的秘密说出去’,我爹肯定会立即答应的!”许淦骄傲的昂了昂下巴,似乎很得意般。 幕夏微微抽了抽嘴角,顿时为那位已经去世的许荣默哀了一秒钟,有这样一个女儿,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幸好他已经死了,不然听到这句威胁,就算没有死,也会被这威胁气得吐血而亡。 稍远处的白云辰听见许淦这话,眸底一闪而过了一抹异光,转瞬即逝。 幕夏深深看了许淦一眼,直入她的眼底,半响云淡风轻的说道,“这将军府有什么好的?我可没有发现。” “我们将军府有很多好东西,保证让你大开眼界!来来,我带你参观我们将军府,参观完之后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上我们将军府的!”许淦边激动的说道,边伸手抓向幕夏的手,似要立即带她参观将军府般。 幕夏似自然的抬手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恰好躲开了许淦那只结实的手掌,许淦顿时有点失落,她刚刚可是想与王子来一个亲密接触的,不过看见幕夏这带着几分妩媚的姿态,这点点失落顿时被她忽略,再次换成了一个个红心,痴迷的盯着幕夏,口水直流。 幕夏有点无语,这个女人是不是没有见过男人? 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轻缓的站起来,略带慵懒的抚了抚身上的衣袍,淡淡的开口道,“带路吧,看看你们这将军府有什么特别之处。” 许淦却一时没有反应,明显看“俊男”看得入了神,幕夏也没有催促,不着痕迹的与不远处的白云辰相视了一眼,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一切尽在不言中。 ------题外话------ 男女通杀…… 第二百零二章:猛虎,恶趣味 “王子,走走,我带你去参观我们的将军府!” 过了不知道多久,许淦才从花痴中反应过来,边抬袖豪爽的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边热情的开口道,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就迫不及待的在前面带路,临走前依旧想尝试拉幕夏的手,不过再次被幕夏看似自然的避过了。 “你为什么叫我王子?”幕夏淡淡的瞧了眼一脸失落的许淦,无视她这失落和哀怨,缓步跟在她身后。 “因为你长得像一个王子啊,花中王子,高贵娇美!”许淦闻言立即满血复活,瞬时忘记了刚刚的失落,再次花痴的盯着幕夏看。 幕夏浅笑了笑,没有说话,静静的跟在许淦身后,静静的听着她激动的介绍这将军府。 不得不说,许荣这将军府确实很华丽很奢侈,不过幕夏最在意的还是那些珍贵的花卉,每经过一个庭院,幕夏总会发现有好几样花卉是她从未见过的,而且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不知道走了多久,许淦的脚步终于缓缓慢了下来,略带神秘的笑了笑,“接下来这个地方你肯定会觉得很有趣的,这是我们将军府的第一个好地方!” “哦?”幕夏轻挑了挑眉,眸底掠过一抹异光。 “嘻嘻!你看过之后肯定会喜欢上我们将军府的!”许淦卖足了关子,绞尽脑汁的想让幕夏收下这个将军府,收下将军府就等于答应娶她啦,哈哈哈…… 一想到能够嫁给这么英俊娇美的王子,许淦觉得自己做梦也会笑醒! 幕夏微笑了笑,没有应话,却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淡淡的,许淦对她的痴迷越发浓烈,感觉真不愧是花中王子,高贵清冷! 许淦见幕夏还是没有多大反应,越发卯足了劲,蹬蹬蹬的走到一个院落前,带着幕夏直冲进院落里。 这个院落同样很华丽很奢侈,与之前见过的院落没什么不一样,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就是这院落隐隐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如果不仔细感觉是感觉不到的。 幕夏跟在许淦身后,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个看似没什么特别的院落,眸光轻闪了闪。 许淦没有发现幕夏的异样,带着幕夏熟门熟路的走进了这院落,推开这院落的主院大门,带着幕夏直接走向大厅里面的主人位置,然后大喇喇的坐了上去。 幕夏轻挑了挑眉,缓缓停在许淦的三米以外,一只手若有若无的扶着自己那平坦的肚子。 咔擦! 不知道许淦做了什么,突然幕夏一米前的地板上缓缓打开了一条通向地下的楼梯暗道,这暗道一打开,那种压抑的气息越发明显,且隐隐透出了丝丝血腥味。 幕夏微微眯了眯眼,眸底的异光一闪而过。 “王子,我们走吧,里面就是我刚刚说的好地方了!你放心,里面绝对没有任何危险的,而且我保证很好玩的!”许淦乐呵呵的对幕夏笑了笑,然后率先跳进了那条楼梯暗道里。 幕夏眸光轻闪了闪,衣袖内的金丝线缓缓蠕动了几下,随之她抬起脚步,轻缓的走下了那条楼梯暗道。 当她刚刚走下了五级楼梯,脑袋刚刚没入那个楼梯口时,这个楼梯口缓缓的关上了,不过哪怕关上了楼梯口,这条楼梯暗道也不暗,反而亮如白昼,一颗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清晰可见。 许淦见幕夏随着她下了楼梯,并且神色由始至终都没有半点变化,对幕夏的痴迷不由更浓了两分,更是热情的介绍这个地方的好玩之处。 许淦虽一直强调怎样怎样好玩,但是却一直都没有点出这是一个什么地方,似乎想将这神秘进行到底,似想更吸引幕夏的注意力。 幕夏浅笑了笑,一直都没有回应,只静静的听着,当她走下了楼梯暗道,她终于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好地方了! 驯兽场! 白弋国侍卫的猛兽并不是随意挑选的,似乎是优胜劣汰,只有那些真正凶猛强大的猛兽才有资格成为那些侍卫的“伙伴”! 怎样选出真正凶猛强大的猛兽? 将一群猛兽关在一个大铁笼里,十天不给它们任何东西吃,不给它们任何东西喝,最后留下来的几头猛兽就是那真正凶猛强大的猛兽,然后它们就会被挑选成为那些侍卫的“伙伴”! 而许淦带幕夏前来的这个所谓好地方,就是这样一个驯兽场! 这个驯兽场不是很大,只有五个大铁笼,每一个大铁笼里面关了二三十头凶猛的猛兽,有狮子,有猛虎,有猎豹,有野狼…… 这里大概被困了一百多头猛兽,而每一头猛兽身上都满布了皮开肉绽的伤口,鲜血淋漓,每一只猛兽都血红了眼,凶狠残忍的瞪着同一个铁笼里面的同类,似乎它们不是自己的同类,而是自己的敌人般。 这驯兽场里面充斥着一声声嘶吼声,一声声悲愤的狂吼声,震耳欲聋,每一个大铁笼里都在进行厮杀,残忍嗜血! 幕夏眸光微暗了暗,脸上的神色不变,却似比刚才更淡更清,带着丝丝的模糊迷蒙,让人看不清她的真正神色。 “王子,怎样?是不是觉得这个地方很好玩?”许淦完全不受那些猛兽的嘶吼声影响,反而听着这些嘶吼声越发兴奋,兴奋的瞧了瞧那一场场血腥残忍的厮杀,回过头来笑看向幕夏,“王子,你要不要进去与它们一起玩?” 幕夏听到最后一句,嘴角若有若无的勾了勾, 角若有若无的勾了勾,不带半点温度! 然而下一刻,不等她有所反应,头顶上突然降下了一个细小的铁笼,瞬间将她笼罩在里面,随之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四只血红着眼的猛虎,凶狠的瞪着她,呲牙咧嘴,似乎想生吞了她般! 幕夏墨瞳内瞬时掠过了一抹霜冷,清冷如霜的看向铁笼外的许淦,眸子里面的冰冻能够瞬间冰封一个人! 她一直在提防着这个许大小姐,虽然这个许大小姐看起来大大咧咧没有半点心机,且一副痴迷她的花痴模样,可是阴鸷残忍的许大将军的独女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没有半点心机的花痴女人? 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中招了,呵呵,这个女人隐藏得真是够深的! 然而,当幕夏转过眸去看向许淦时,却发现许淦自己也被困在一个小铁笼里,铁笼里面同样有四只血红着双眼的猛虎,而此时许淦正兴奋的与这四只血红着双眼满眼凶狠的猛虎“玩耍”! 幕夏微微眯了眯眼,深深瞧了许淦一会,半响收回视线,清冷的看向眼前这四只血红着双眼的猛虎。 这四只猛虎却完全不将她这清冷放在眼内,又或者说它们此时饿得只知道要吞了面前这个美味的鲜肉! 说时迟那时快,这四只猛虎突然凶狠的扑向幕夏,那一双双强悍的双爪锋利如刀,绝对见血封喉,而它们这一双双锋利的虎爪血迹斑斑,可见染血不少! 幕夏眸底冷了冷,双脚没有动,十指飞快的舞动,一片肉眼看不见的粉末弥漫在她身前,随着一道劲风不容置疑的灌入了这四只猛虎的鼻孔里。 空气中留下淡淡的幽香,这如果用在人身上绝对不用一个呼吸的时间,多么虎背熊腰的人都会立即倒地! 幕夏这次是直接下了杀手! 可是,一个呼吸过去了,两个呼吸过去了,三个呼吸,当那四双锋利的虎爪凶狠的爪到幕夏身前时,这四只凶狠的猛虎依旧没有要倒下的迹象! 幕夏眸底一抹凌厉一闪而过,一手不着痕迹的扶着自己那依旧平坦的肚子,一手撒开八条金丝线,脚下轻移,转瞬来到那四只猛虎的身后,同时那八条金丝线如铁索般狠狠捆住了这四只猛虎,金丝线的另一端不知道什么时候捆绑在了铁笼的铁柱上。 那四只猛虎见自己被捆住了,顿时一边狂吼一边猛烈的挣扎起来,它们的力气非常大,瞬时扯得那个似有千斤重的铁笼“哐哐”响! 不得不说,这地海森林里面的猛兽都是有灵性的,它们见这铁笼被它们扯得“哐哐”响,顿时狂吼一声,紧接着四只猛虎突然向着同一个方向用力,然后这铁笼就被它们拉高了一个出口! 幕夏轻挑了挑眉,清冷的掠过这四只猛虎,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随之手指轻弹了弹,收回了那八条金丝线。 随着金丝线的收回,这个出口顿时有关闭的迹象,而这四只猛虎瞪大了虎眼,非常聪明和默契的不再攻击幕夏,而是使出它们平生最快的速度,在那个出口关上的最后一刻飞速的窜了出来。 “砰!”一声,铁笼再次完全关上了。 而那四只猛虎走出了铁笼后却没有在第一时间逃走,也没有继续攻击幕夏,它们双眼里面的血红微微散了散,略带复杂的瞪着幕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另一个铁笼里正兴奋的与另外四只猛虎“玩耍”的许淦,听见声音,下意识的转过头来,当看见幕夏和那四只猛虎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铁笼,愣了愣。 而就是这一愣神,与她同一个铁笼里那四只刚刚被她玩得够呛的猛虎,突然狂吼一声,随即一只飞过去将她压倒在地上,一只趁着她还未反应过来前咬上她的肩膀,一只咬上她的脚,一只咬向她的脑袋! 如果被这三只凶狠的猛虎咬上一下,许淦就算不死也会没了半条命! 幕夏却似没有看见这惊恐一幕般,静静的立在那里,精致的脸容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出手施救的迹象。 而就在此时,那四只猛虎突然双眼一闭,不甘的瞪了许淦一眼之后,或晕死在她身上,或晕死在地上! 幕夏眸光微沉了沉,脸上的神色不变。 许淦却似一点都不惊讶,“豪爽”的推开晕死在她身上的猛虎,潇洒的拍了拍身上的武士劲装,拍了拍铁笼,铁笼自动的向上升,许淦大步走了出来,兴奋的瞪着幕夏,“王子,你太厉害了!你竟然比我还早出来,你是怎样办到的?” 幕夏淡淡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许淦似乎已经知道了幕夏就是这样清冷淡漠的性子,一点也不介意,自顾自的径自兴奋的自言自语道,“怎样?是不是觉得很好玩?如果你觉得还不够刺激,这里还有更好玩更刺激的哦?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我最喜欢这里了,几乎每一天都会来这里玩一玩,一天不玩就觉得手痒!” 听着许淦在这里激动兴奋的自言自语,幕夏决定收回之前的话,这个许大小姐绝对是许荣的亲生女儿,性格一样那么阴鸷残忍! 幕夏深深的瞧了许淦一眼,清冷的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还有更好玩更刺激的?不错,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一下。” 她倒是想看看这所谓的更好玩更刺激的是什么东西! 许淦眸光一亮,“王子,原来你与我一样都喜欢好玩又刺 欢好玩又刺激的玩意?太好了,我们真是臭味相投!” 幕夏直接忽视最后那句成语。 “走吧,更好玩更刺激的就在里面,保证让你满意!”说着,许淦就大步冲了进去,那兴奋劲清晰可见,当然这次也没有忘记尝试拉一拉幕夏的手,最后依旧被幕夏自然的躲过了。 许淦微微失落了一下下后,就继续兴奋的向前冲,似乎里面的玩意真的非常好玩非常刺激。 幕夏看着许淦的背影眸光微闪了闪,轻缓的跟了上去。 然而她刚刚抬起步,衣角处突然被扯了扯,垂眸看去,只见之前与她打斗的那四只猛虎中的其中一只正咬着她的衣角,见她看过来后,放开了她的衣角,略带焦急的摇了摇头,似在说不要去! 幕夏微微眯了眯眼,深深看了这四只猛虎一眼,将它们眸底的丝丝人性化收入眼底,墨瞳深处掠过一丝幽光,须臾转头看向已经走远的许淦,清清淡淡的开口,“我想要它们四只。” 声音很轻很淡,却清楚传入了许淦的耳朵里面,透着丝丝的强势和霸道,似她不是在与她商量,只是告知一声。 “好啊!王子你喜欢的就拿去吧!”许淦很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甚至因为幕夏向她要东西而激动兴奋,那张结实的脸容清晰可见激动和开心,大大的咧开了嘴,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幕夏眸光深了深,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回头对那四只猛虎说了声“跟上”,随即轻步向前走。 那四只猛虎似乎知道幕夏已经要了它们,那一双双透着淡淡血红的大眼睛亮了亮,不过看到幕夏竟要往前走,顿时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它们就迈开强劲的四腿,坚定的跟在幕夏身后。 这间驯兽场并不是很大,很快幕夏带着那四只猛虎跟着许淦走到了驯兽场的尽头,越靠近这尽头,那四只猛虎越暴躁,有好几次都咬住了幕夏的衣角,一再的阻止她继续前进,似在说前面非常非常非常危险一样。 幕夏眸光深了又深,却依旧轻缓从容的跟在一路吱吱喳喳的许淦身后,直到来到了这驯兽场的尽头。 那四只猛虎见阻止不到幕夏,无奈之下只能跟着她走进来,然而当走到这尽头,它们那强劲的四腿竟微微发抖,似有跪倒的迹象,幕夏眸光再深了深,对那所谓更好玩更刺激的玩意多了丝好奇。 驯兽场的尽头并不是一个铁笼,而是一间密封的铁屋,在外面听不见里面的半点声音,似乎里面此时非常安静,却又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沉闷。 这间铁屋包裹得严严密密,没有门,没有窗,幕夏却只淡淡掠了一眼,就静静的立在那里,也没有开口询问。 许淦看见她这镇定从容的模样,脸上的痴迷更浓,“王子,你真的太厉害了,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你知道吗?我曾经带过很多朋友进来这里,可是那些人刚来到的时候还好,但是一被铁笼罩住,还要对上两头或四头猛兽时就吓得面色苍白,甚至在那里丢人的骂骂咧咧!” “无论男女,凡是跟着我来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像你这么镇定的,更没有一个像你这样轻易就解决了这些猛兽,甚至收复了这些猛兽的!” “而且那些人就算有的打败了这些猛兽,也或多或少的受伤了,且每一个都等着我打开铁笼他们才能走出来,只有你,只有你是自己走出来的,且一点伤都没有,你真的太厉害了!” “其实那些人的伤都是他们自己不小心弄出来的,我在带他们进来之前都已经与他们说清楚了,这里面非常安全,一点危险都没有!哼,我既然带他们进来,又怎么会让他们受伤?是他们太不信任我了,也是他们自己太弱了!” “还是王子你厉害!我最喜欢强大厉害的人了,王子,我最喜欢你了!” 幕夏听着许淦这一句句的表达却没有半点异样,不过她倒是听出来了,这位许大小姐似乎恶趣味挺重的,被她当成朋友,被她喜欢上的人绝对会非常倒霉! 幕夏却忘记了,她此时就是那个被许淦喜欢上的人! ------题外话------ 恶趣味…… 第二百零三章:大智若愚 许淦自顾自的兴奋的表白了好久,一直说一直说,半点都没有打开这个铁屋的意思,似想趁此机会与幕夏聊天,又似想让幕夏好好了解她,然后喜欢上她般。 而幕夏也没有半点焦急,对许淦这自言自语的表白左耳进右耳出,不过从中幕夏也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对白弋国都城的势力分布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顿时看向许淦的眸光一闪而过了一丝别有深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许淦说得口干舌燥时,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走出了一个白袍人,全身上下包裹在白袍之下,只冒出了一双没有半点感情的眼睛。 这个白袍人出现后,瞧都没有瞧她们两人一眼,甚至没有向许淦行礼,径自的走到铁屋前,在铁屋上敲敲打打,半响铁屋上一块铁皮被撕了下来,缓缓打开了一个口,露出了里面的铁笼。 幕夏略带深意的瞧了这白袍人一眼,淡淡的看向那个铁笼,这个铁笼似乎与外面的铁笼一样大,不过这个铁笼的材质却比外面那些铁笼的材质强了不止一个层次! 似乎意味着这里面关着的东西比外面那些凶猛的猛兽强了不止一个层次般! 幕夏眸光快速闪了闪,一抹异光一闪而过。 那个白袍人撕开了那块铁皮后没有半刻的停留,如来时般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幕夏掠了一眼他的背影,衣袖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许淦却完全没有在意那个白袍人,她一见这间铁屋打开了,顿时兴奋的招呼幕夏,“王子,王子,你快过来看,里面那玩意很好玩很刺激的!” 幕夏淡淡的扫了眼异常兴奋的许淦,轻缓的走到那块被撕开了的铁皮前,透过铁笼看向里面,相对于外面一个铁笼困住二三十头猛兽,这个铁笼只困住了一只猛兽,不,严格来说是困住了一只比之前那只四不像更加四不像的怪物! 它的身体像一条大蟒,却有四只强悍的爪子,四只爪子似乎都不相同,几乎一只爪子代表一种猛兽,而这个四不像就这样奇异的融合了最少五种猛兽! 最奇异的是它的脸,竟是一个人的脸,还是一个女人的脸,这个女人很美很美,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美,如果单看这张脸,几乎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得过这个女人的美貌,可是如果往上看,看见她那满脑袋的恶心小虫,可能会一个月没有胃口吃饭! 幕夏看见这个四不像,不,是看见这张美人脸时,身心震了震,脸上的镇定从容再也维持不住,墨瞳狠缩了缩,雌雄莫辩的精致面容上清晰可见震惊,惊讶! 这张脸,这张脸……白云辰! 没错,这张脸几乎与白云辰那张脸一模一样,只是一个英俊,一个美艳,好像是龙凤双胞胎!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小舅舅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或姐姐? 可是这双胞胎妹妹或姐姐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幕夏知道这些四不像都是白弋国将好端端的一个人与那些猛兽的基因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结合变异出来的,幕夏不知道白弋国为什么会懂得这些她前世才有的高级科技,也因此她越发好奇那个白镇究竟是什么人! 而此时她更好奇的是,这张脸究竟是这个秀丽女人自己的,亦或是后期移植过来的?如果这张脸是这个秀丽女人自己的,那这个秀丽女人与白云辰有什么关系?又是谁将她变成这样子的? 还有一点,改造这个秀丽女人的人似乎对这个秀丽女人又爱又恨,那个人似乎很爱这个秀丽女人这张脸,却又想恶心这个秀丽女人,竟特意将这个秀丽女人改造得这么恶心,似想无时无刻折磨这个秀丽女人般! “王子,怎样?怎样?是不是很好玩很刺激?”许淦见幕夏的神色终于变了,顿时眼睛一亮,那张结实的脸容差点笑出一朵太阳花来。 幕夏在许淦这兴奋的大叫声中回过神来,暗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思绪,眨了眨眼,缓缓平静下来,脸上再次恢复一片淡淡的清清的。 许淦见状,懊恼的垂下了脑袋,想看见王子变脸真是太难了,不过很快又满血复活,更加花痴的盯着幕夏看,王子果然是王子,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铁笼里面那只四不像原本正在睡觉,许淦这兴奋的大叫声似乎吵醒了它,它猛地睁开了一双眼睛! 看见这双眼睛,幕夏身心再次震了震,怔怔的瞪着这双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的眼睛,红唇微微张了张。 这是一双透着浓浓诡异的眼睛,异于常人的金红色的眼睛,眸底深处一片似金似火的迷雾,让人完全看不见那迷雾之下的一切! 然而只一眼,紧跟在幕夏身后那四只猛虎瞬时“砰!砰!砰!砰!”的四脚跪趴在地上,脑袋瑟瑟的缩在脖子里,瑟瑟发抖! 这一阵声响让幕夏快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轻眨了眨眼,不着痕迹的恢复了淡然的模样,那速度快得让许淦都没有发现她再次变脸。 与此同时许淦的注意力瞬时被那四只猛虎吸引了,她瞧了瞧这四只猛虎的“怂样”,嫌弃的嗤了声,“真没用!” 幕夏瞧了瞧那四只瑟瑟发抖的猛虎,眸光轻闪了闪,须臾淡淡瞧了许淦一眼,听不出情绪的开口道,“这怎么玩?” “王子,你想玩?”许淦闻言,立即丢下了那四只猛虎,眼睛闪亮闪亮的瞪着幕夏,激动又兴奋。 幕夏,激动又兴奋。 “不是你带我来玩的吗?”幕夏清冷的勾了勾唇,如一朵在冰上盛开的冰花,晶莹剔透,却又通体雪凉。 许淦却没有感觉到凉,只有一种感觉,王子对我笑了,王子对我笑了,傻傻呆呆的盯着幕夏傻笑! 不过幕夏这雪凉的笑容还是挺有用的,许淦这次只花痴了那么一会会,很快就回过神来,神秘的笑了笑,“王子你既然想玩,我一定满足你!不过这次我可无法保证你的安全哦,不过我相信王子一定没有问题的!” 幕夏眸光深了深,缓缓的缓缓的勾了勾唇,“自然。”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位似乎想玩扮猪吃老虎的许大小姐会保证她的安全,她和小包子的安全由始至终都握在自己手上! 说真的,幕夏发现这位许大小姐的演技非常好,好得让她都分不清她是在演戏亦或这确实是她的真性情! 这位许大小姐似乎真的很喜欢她,为人非常直率爽朗,她对她的怀疑就好像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位许大小姐是一位隐藏极深的人物,说不上为什么,只能说是她的直觉。 幕夏相信自己的直觉! 许淦却似没有看见幕夏这别有深意一样,笑眯眯的开口道,“王子果真最厉害了!我相信王子!”边说边拍了拍那个铁笼,不知道她是按了什么,亦或这是什么暗号,被撕开的铁皮旁缓缓打开了一个只容一人进入的入口。 幕夏看着这个入口眸光微闪了闪,下一刻,在她似乎还没有准备好时,突然被推了一下,推进了铁笼内! “王子,这入口不能打开太久的,否则那东西会跑出来的,你快点进去吧!”话音未落就将幕夏推了进去,下一秒,幕夏还未反应过来,入口已经关上了。 许淦关上了入口后就透过那被撕开的铁皮窗口看着里面的幕夏,似不太放心的补充道,“王子,如果你不想玩了,你说一声,我立即打开出口让你出来!” “好!”幕夏回头深看了她一眼,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意味不明。 须臾幕夏收回视线,不再看向她,转眸看向那位被改造过的秀丽女人,这位秀丽女人并没有立刻扑过来,坐在一个角落里,直直的盯着她。 幕夏微眯了眯眼,凝眉对上她那双异常诡异的金红色眼睛。 这双眼睛似乎没有一点人气,好像之前那个四不像一样没有了任何人的理智,只剩下猛兽那凶猛残忍的本能。 然而与其说是凶猛和残忍,幕夏更在意的是这双眼睛的诡异,似乎看久了会不小心被这双眼睛吸了去,心神粉碎! 这与摄魂术有点类似,平时幕夏使用摄魂术一般只会让人意识错乱,然后服从她,可是没有人知道摄魂术可以直接让人心神粉碎,让这个人直接变成一个没有半点脑子的傻瓜,白痴。 当然,这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而此时幕夏就是有这种感觉,这双金红色的眼睛似乎能够直接摄魂,且比她的摄魂术还要更高一筹,如果不是她精通摄魂术,恐怕这一对视,她的心神已经被这双诡异的眼睛吸了去,然后直接粉碎,直接变成一个傻瓜,白痴! 幕夏轻眨了眨眼,一手若有若无的抚着平坦的肚子,慵懒的靠在铁笼上,带着那只艳红手镯的手看似自然的伸手撩了撩头发,艳红手镯上那两件小配件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叮铃”声。 那双金红色诡异眼睛似瞧了瞧那只艳红手镯。 幕夏红唇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再次对上那双金红色的诡异眼睛,这位秀丽女人似乎本能的想要摄住她的心神,那双金红色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墨瞳,眸底深处那似金又似火的迷雾更浓了几分,缓缓涌动。 许淦一反常态的没有开口说话,站在铁笼外静静的看着她们两人对视,那张结实的脸容上似有担心闪过,结实的双手似紧张的握在了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幕夏轻眨了眨眼,深深看了看那个秀丽女人,半响转头看向一脸担心看向她的许淦,“开门吧。” “……哦。”许淦好一会没有反应,怔怔的瞪着幕夏,似在看她有没有中招,又似在看她有什么受伤,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点了点头,愣愣的打开了出口。 幕夏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轻缓的走了出来,然后脚步不停的向外走,“走吧。” 四只猛虎看见幕夏终于愿意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跟上,它们一刻都不想再留在这里。 许淦听着幕夏这带着命令和强势的两个字,下意识的跟在她后面离开这里,好一会才从这一连串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再次恢复了那花痴的模样,“王子,你真的太厉害了!” “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进去那间铁屋没事的人哦!里面那个女人那双眼睛太厉害了,就算是我爹都或多或少的受到影响,每次见过她之后都会晕乎一阵子,可是我爹却很犯贱,有事没事的总是忍不住去见那个女人!” “王子,你是怎样做到的?教教我吧?我也想好像王子这么厉害!” 许淦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看见幕夏墨瞳内一闪而过的冰霜,冰冽慑人。 幕夏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轻缓的向前走,任由许淦在那里吱吱喳 那里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很快,幕夏在许淦兴奋的吱吱喳喳中离开了这个驯兽场,回到上面的院落。 刚走出了院落,许淦就想一刻不停的带幕夏去下一个好玩的地方,幕夏淡淡的回了三个字,“我累了。” “那好吧。现在天色确实不早了,我带王子你回去休息。”许淦失落的垂下了脑袋,却还是热情的将幕夏送回了许荣的主院。 刚将幕夏送到许荣的主院门口,许淦再次满血复活,“王子,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我明天带你继续参观我们将军府,你一定会喜欢我们将军府的!” 说完不等幕夏回应,乐呵呵的向幕夏挥了挥手,然后“咚咚咚”的跑远了,似害怕幕夏会拒绝一样,又像太过兴奋开心,忍不住跑了起来。 幕夏深深看着她离开的结实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再也看不见许淦的背影后,白云辰轻步走到幕夏身边,温润中透着丝丝担心的开口问道,“今天有什么收获?” 白云辰之所以会同意幕夏带着小包子孤身一人与许淦参观这将军府,一来是因为他的人已经渗透了大半个将军府,他们绝对不会让幕夏轻易出事。 二来这将军府里有很多植物,他随时都能掌握着幕夏的情况,且他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幕夏身后,幕夏一旦有可能有危险,他会第一时间将这危险扼杀在萌芽中。 三来幕夏已经决定了亲自查探这将军府,亲自会会那位许大小姐,瞧瞧她的葫芦里究竟想卖什么药,这个女人很固执,一旦决定了就不会随便更改,哪怕此时有了一个小包子。 白云辰本不想同意,本想用小包子来威逼利诱,可是想到这个女人需要发泄一下心底的抑郁,想了想,最后同意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许淦竟带幕夏去了一个没有任何植物的地方,一个他的人还没有来得及渗透的地方,甚至在他做出反应前那个楼梯暗道已经关上了。 不过白云辰并没有立即打开那个暗道,因为他看见了在最后一刻,黑零悄无声息的跟上了,他相信有黑零在,幕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那个许淦,也不会这么快就让幕夏出问题! “小舅舅,这个许淦是什么人?”幕夏却没有立即回答,也没有收回视线,看向许淦消失的方向喃喃的开口问道,她真的有点看不懂这位许大小姐,她是真花痴亦或是演戏高手? 白云辰瞧了瞧许淦消失的方向,清润的吐出四个字,“大智若愚。” “大智若愚?”幕夏瞳眸微缩了缩,须臾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好一个大智若愚,看来她还是小看了这位许大小姐。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幕夏再次恢复了她悠然从容的模样,垂眸瞧了瞧紧跟在她身后那四只猛虎,挑眉问向白云辰,“小舅舅,它们有中招吗?” 白云辰清润的瞧了瞧那四只猛虎,半响微摇了摇头,“没有。” “很好。”幕夏微勾了勾唇,边向里面走,边对守在门口一直盯着她没有说话的苏施瑜开口道,“苏施瑜,它们就交给你了,好好治好它们,它们以后就是你们的伙伴了。”这四只猛虎都受了不少的伤,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皮开肉绽的伤口,可见与她打斗之前的厮杀有多激烈。 四只猛虎似听懂了幕夏的话,动作整齐的转头看向苏施瑜,脑袋一上一下的,似在打量他一样。 苏施瑜却瞧都没有瞧它们一眼,脸色沉重的看向幕夏,“王妃,你现在怀了身孕,且刚动了胎气没多久,不应该冒险的。” 第二百零四章:芷雅,母亲 苏施瑜却瞧都没有瞧它们一眼,脸色沉重的看向幕夏,“王妃,你现在怀了身孕,且刚动了胎气没多久,不应该冒险的。” 他简单梳洗了之后以为幕夏已经休息了,因此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幕夏,却没有想到幕夏并没有休息,反而跟着那个许荣的独女出去了! 如果是以往,他绝对不会担心,这世上能够伤到他们王妃的人十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且这白弋国最大的那位并不在,王妃哪怕在这白弋国人生路不熟也绝对不会有人能欺负得了她。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王妃怀孕了! 怀孕的女人本就特别脆弱,尤其是前三个月,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再加上王妃前不久才接连动了两次胎气,差点一尸两命,虽然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她现在最重要的休息! 原本王妃就是因为他才不小心动了胎气,如果王妃再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向曜交代? 更何况现在曜生死不明,王妃里面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曜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他可不能出事! 幕夏轻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少有的解释道,“放心,我有分寸,我不会让他有事的。”边说着,边轻轻抚摸着依旧平坦的肚子,配上她脸上的微笑,身上似透出了一股圣光,少了分清冷多了分轻暖。 这个小包子虽然来得不是时候,虽然她也从未想过要一个小包子,不过既然他来了,她就不会让他离开! 苏施瑜看见幕夏这模样,紧张担心的心缓缓落下了一半,须臾释然的轻笑了笑,也是,王妃可是神医的亲传弟子,且青出于蓝胜于蓝,有这样一个医术高超的娘亲,他确实不需要太过担心曜的孩子。 至于曜,有这样一个医术高超的妻子,相信他就算真的出事了也能逃出生天,更何况那个男人本就不能以常人来评判! 他一定没事的! 稍稍释然过来后,苏施瑜略带轻松的看向幕夏带回来那四只猛虎,只一眼,琥珀色的眸子瞬时一亮,好家伙啊,有了这四个好家伙加入,他们就多了四个强大的战力了! 不错!不错! 看见了这四只猛虎后,苏施瑜暂时忘记了那些烦恼,开始专心的与这四只猛虎交流感情,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它们彻底变成他们的伙伴,变成他们强大的战力,这样他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白弋国的安全就多了一筹了! 幕夏微笑的瞧了他一眼,随之不再理他,与白云辰一起走进了大厅,在椅子上坐下,接过白云辰递过来的暖水喝了几口后,认真的看向白云辰,“小舅舅,你有没有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 “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白云辰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幕夏会突然问这个话,且还这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不过白云辰也只是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轻摇了摇头,“没有。我娘亲只生了我一个,然后难产死了。” “难产死了?”幕夏低垂着眸子,若有所思。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白云辰很少看到幕夏这样的神色,眸光微沉了沉,那个楼梯暗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幕夏沉吟了一会,抬头看向白云辰,认真的开口道,“小舅舅,或者你娘亲并没有死。” 白云辰定定的盯着幕夏看,脸上神色清润,好一会开口问道,声音似透着一丝暗哑,“你发现了什么?” “刚才许淦带我去了这将军府的驯兽场,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个秀丽的女人,那个女人与你长得一模一样。”幕夏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白云辰轻声开口道。 白云辰清润的勾了勾唇,透着丝丝清凉,“小夏,你还是小看了白弋国,小看了那个男人,难道你忘记了那个冒充你的二贝货了吗?她也长得与你一模一样,甚至模仿得一模一样。” “嗯。我确实有想过这一点。”幕夏轻点了点头,“所以她说的话我并没有全信,就是打算回来问一问你。” 毕竟她对白弋国的情况知道得真的不多,所以一时半会她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说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哦?她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纠结了?”白云辰有点失笑的笑了出来,他还真的有些好奇那个与他娘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究竟说了什么,竟让这个狡黠精明的小外甥女这么纠结。 虽然刚开始听见幕夏说出他的娘亲或者还未死时白云辰有点情绪波动,不过此时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那个女人不可能是他的娘亲,肯定是白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改造出来的! 不然白镇早就拿他娘亲来威胁他了,那个男人从来知道怎样物尽其用! 想通了这一点,白云辰也不就纠结,全然放松了下来。 “她说她叫芷雅,是白镇的王妃,曾经生下了一个儿子。”幕夏边说边观察白云辰的神色,发现白云辰没有半点变化,只清润的点了点头,“嗯,我娘亲确实叫芷雅,确实是白镇的王妃,确实生了一个儿子,不过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幕夏认同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她还说她曾是白弋国的圣女,她的能力是与大自然的植物沟通,通过与植物沟通来预测天灾人祸,曾经为白弋国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天灾人祸。” 这次白云辰的俊逸的脸色变了变,却很快恢复过来 了变,却很快恢复过来,只是声音有点清凉,“没错,我娘亲确实有这些神奇之处,不过这虽然不是很多人知道,不过白镇却是清楚知道的,如果他真的想改造一个一模一样的芷雅,他肯定会将这些隐秘告知那个女人。” 幕夏再次认同的点了点头,那个二贝货不是也模仿她模仿得好像一个人一样吗?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秀丽女人说得太逼真了,亦或是她现在的形象太悲催了,她隐隐有种感觉,或者那个秀丽女人真的是小舅舅的娘亲。 没有人知道,之前幕夏看似是在与那个女人对视,实则在她动了动那个艳红手镯吸引了那个女人的注意力时,幕夏就发现那个秀丽女人其实还拥有着自己的理智,甚至拥有了自己完整的记忆! 这个发现让幕夏眸光一亮,且只一个转眼间她就想到了与这个秀丽女人无声无息交谈的方法,透过摄魂术直接将自己的思想传达给对方! 这说起来很简单,不过真正操作起来还是有一点难度的,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会被对方的摄魂术破坏了自己的心神,然后变成了傻瓜,白痴。 不过她们两人对摄魂术的控制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只要对方不下杀手,基本上不会出事。 但是她们对彼此来说都是陌生人,怎样确定对方不会下杀手? 这只能赌了! 而她们两人就在一个眼神的交流间,决定,赌! 幕夏决定赌是因为她直觉可以在这个秀丽女人身上知道一些白弋国的隐秘,一些连白云辰都不能说的禁忌,另一点,幕夏也想知道这个秀丽女人与她的小舅舅是什么关系。 而这个秀丽女人芷雅却是赌幕夏或者能将她救出去,甚至能帮她报仇!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就这样开始了一场“豪赌”! 当然,她们两人都知道,在这无声无息交谈的时候,双方都留了一手,都在防备着对方下杀手! 而这一场“豪赌”的最后结果,似乎双方都挺满意! 眨了眨眼,幕夏压下心底的思绪,继续开口,“她说白弋国的神秘根源是她的家族,巫女家族!” 听到这话白云辰终于有反应了,且反应还比较大,他猛地睁大眼睛,定定的盯着幕夏,眸底的清润彻底换成了那种透着威严和威压的陌生,不过当对上幕夏那澄澈的墨瞳,这陌生缓缓退去,换上了一片温润,却带上了丝丝的严肃,“小夏,这是白弋国的禁忌,无论在哪里都不要随意说出来,尤其是在这白弋国都城!” “不要以为白镇不在了这白弋国就没有危险了,我很肯定的告诉你,千万不要小看了那个男人!” 幕夏眉梢微扬了扬,眸光深了深,“小舅舅,这么说那个女人说得是真的?那她是不是有可能真的……”是你的母亲? 那是不是表明那个秀丽女人说得话全都是真的? 其实幕夏还未来得及告诉白云辰,那位芷雅不但说了这些,还说了很多很多白弋国的隐秘、白弋国的禁忌,以及很多关于白镇的资料。 她也因此知道了为什么小舅舅和师傅师母之前一直对白弋国的事情讳莫如深,一边诱惑她这白弋国遍地都是宝,一边却半点都不透露白弋国的半点情况给她,只让她小心小心再小心。 原来这一切都是那神奇的巫术! 白镇让巫女家族对全白弋国的人以及曾经进出过白弋国的外人施放了巫术,谁都不能随意将白弋国的事情透露出去,更不能对外说白弋国会这神奇的巫术,否则谁就要遭天谴! 不要以为这遭天谴只是随意的诅咒,这是真的会实现的,曾经就有人不小心将白弋国的事情透露了出去,那个人以及听的那个人立即被一道旱雷劈死了! 这绝对不是偶然,因为这发生了不止一次,而那些透露白弋国事情出去的人以及所有听到白弋国情况的人,毫无例外的都遭遇了天谴! 正是这个神奇的巫术,白弋国才能一直平和的隐世在地海森林里面一百多年! 同时正是因为有这神奇的巫术存在,白镇才会疯狂的认为这个世上绝对是有神仙存在的,他认为凡人只要足够的强大就能成为神仙,这个想法一发不可收拾,从此白镇就疯狂的想要成为神仙,因此不择手段的变强,也有了后面那些疯狂变态的行动。 白镇这疯狂首当其冲的就是芷雅的巫女家族! 巫术确实很神奇也很厉害,不过整个白弋国懂巫术的只有芷雅的巫女家族,且巫女家族每一代只有一个继承人,一脉相承。 白镇就打上了这个家族的主意,将每一代的巫女都拢入他的后宫内,成为他的王妃,没错,无论是芷雅的奶奶,亦或是芷雅的母亲,最后包括芷雅都难逃命运,被白镇强势的变成了他的王妃! 没有人知道,巫女的巫术对所有人都有效,唯独对与她们发生过关系的男人没有半点效用,而白镇最初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征服了芷雅的奶奶,从此以后巫女家族传承的所有巫术都对他没有半点作用。 就因为如此,他轻易的得到了芷雅的母亲,然后也轻易的得到了芷雅,让巫女家族真正为他所用! 原本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就在他利用巫女家族疯狂的“变强”时,变故出现了,白云辰出世了。 原本巫女家族不知道是基因的异常亦或是其它什么原因 _<)~ 第二百零五章:妖孽王爷来了 接下来几天,许淦都是一大早的就来找幕夏,带着幕夏一个一个的领略将军府的风情,让幕夏了解将军府的同时,也让幕夏彻底见识了她的恶趣味。 没错,许淦所说的那些好玩的刺激的无一不是血腥残忍的东西,第一天的驯兽场已经算是好的了,后面那些,幕夏差点维持不住她的清淡,一向非常平稳的小包子也差点要跳起来抗议了。 而每一次的参观,许淦都会让幕夏亲自试验一下那些所谓好玩的刺激的,似想让幕夏亲自感受一番其中的好玩和刺激。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早就认为许淦这是故意的,故意想看他们出丑,故意惩罚他们,甚至想要杀了他们,还要是用那种残忍凶狠的方式! 幕夏的神色由始至终都是淡淡的,淡淡的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试验那些所谓好玩又刺激的游戏,看向许淦的眸光却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幕夏越发肯定这位许大小姐绝对是许荣的亲生女儿,那骨子里的阴鸷和残忍是旁人模仿不来的。 值得一提的是,每一次的试验许淦都会与幕夏一起亲自试验,许淦每一次试验前都会强调一次“很安全,绝对没有危险”,而每一次当她自己有危险时,确实都有人在暗中出手,帮她解决了那危机,她确实很安全,从未受过半点伤。 与此同时,这几天来,许淦在带幕夏参观将军府的时候,也陆续的将她那些朋友介绍给幕夏认识,似是想让幕夏认识她身边的人,又像是想向那些朋友炫耀幕夏这位花中王子。 不过每一次都是在幕夏试验过那些好玩又刺激的游戏之后,似乎这是通过那些游戏的奖励般。 幕夏只是浅笑了笑,没有任何表示。 许淦是许荣的独女,她那些朋友几乎都是白弋国朝中重臣的子女,且大部分的性情都与她略有相似,正所谓“臭味相投”。 尤其是那些千金小姐们,一见到幕夏这位“花中王子”就不知道什么叫矜持,一个比一个大胆的表白,甚至与许淦一样一见面就一脸花痴的表示要成为幕夏的王妃。 随后当听说许淦已经提前占了那“王妃”的头衔,立即一个比一个更花痴的表示她们不介意当侧妃,甚至一个比一个迫不及待的送上她们的“嫁妆”,然而语气中却透着丝丝的强势,似乎不是祈求幕夏娶她们,而是命令幕夏娶她们! 在她们看来,幕夏就是一个没有半点后台的少年,她们能够看上他并嫁给他是他的福气。 幕夏自动忽略她们的表白,直接无视她们那花痴的眼神,至于她们语气中的强势,直接用她们自动送上门来的好处来抵消,然后直接无视。 不得不说,这些千金小姐们的底蕴确实很不错,那些见面礼很合幕夏的心意,尤其是那些稀有的药材以及那些她从未见过的稀奇古怪的玩意。 这些千金小姐们虽然花痴,却也非常聪明,一看就知道幕夏比较喜欢这些药材和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于是就开始了一轮送礼大战,一边炫耀自家的底蕴,一边相互较量,似乎“嫁妆”越多,在幕夏“后宫”的地位就越高一样。 幕夏一边冷眼旁观她们的炫耀和较量,完全将自己当局外人,一边面不红心不跳的收下她们的见面礼,完全将这些见面礼当成是这些花痴女人对她“语言占有”的补偿,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句话。 只短短几天的时间,幕夏收获的补偿差点堆了一小屋子,苏施瑜看见那些他之前想找都找不到,现在却有一小屋子的稀有药材,直乐得睡着了也会笑醒! 白云辰失笑的摇了摇头,他怎么没有发现原来他这小外甥女这么会敛财?只简单露一面,甚至连半个字也不用说,就收敛了这么多财富! 不要小看这只不过是一小屋子这么点东西,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不简单,稀有的药草对于白弋国人来说确实比外面的人来得容易一点,却也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而幕夏只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收敛了这么多稀有的药草,如果让人知道了,肯定会羡慕嫉妒恨! 不过,不知道当那个男人知道这小外甥女竟用这类似于“抛头露面”的方式来敛财,还是带着小包子一起“抛头露面”会怎么想? 相信那神色一定会相当精彩! 不过想到那个男人,白云辰眸光微暗了暗,若有若无的看向地海森林的方向。 没错,知道幕夏收到了这些稀有药草的人确实都羡慕嫉妒恨了! 许淦那些重臣的朋友,那些公子哥们看见那些千金小姐们不要钱的甚至上赶着将那些稀有药材送给幕夏,看见幕夏面不红心不跳的收下那些稀有药材,一众的公子哥们无一不是羡慕嫉妒恨的瞪着幕夏,似恨不得在幕夏身上瞪出好几个窟窿,又好像恨不得他们变成幕夏,收那些稀有药材收到手软! 他们觊觎这些稀有药材觊觎了很久很久了,甚至磨破了嘴皮都得不到一片小叶子,这个小白脸竟什么都没有做,就轻易得到了这么多稀有的药材,这让他们怎么能平衡? 再加上自从这个小白脸出现后,他们喜欢的女子瞧都不瞧他们一眼,每天都围着这个小白脸转,这让他们怎么能接受? 于是今天,这些自以为身份尊贵,高昂着脑袋看人的公子哥儿再也忍不住了! 今天,那些千金小姐们再次从家中搜集了一些稀 次从家中搜集了一些稀有的药草和稀奇古怪的玩意堆在幕夏面前,继续重复着前几天的争宠戏码。 幕夏淡淡瞧了一眼,然后面不红心不跳的直接收下。 “哼,脸皮真是厚,小白脸就是小白脸。”这是白弋国另一个大将军,卷大将军家的儿子,卷尺,他似乎喜欢许淦很久了,只是许淦一直都没有给他好脸色看,现在看着许淦对幕夏这个小白脸一再献殷勤,还是一脸花痴的模样,看着许淦瞪着幕夏满脸花痴甚至还流口水的模样,卷尺再也忍不住了。 “卷尺,你说什么?你给本姑娘再说一次试试?”幕夏还没有半点反应,许淦却炸毛了,双手叉腰,黑着脸狠狠的瞪着卷尺,“哼,你自己黑竟然看不得王子白,竟然在这里诋毁王子,你真是丢人!” “淦淦!”卷尺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青,一脸受伤的看着许淦,似没有想到许淦竟然是这样看他的,没错他是黑,可是他从没有羡慕过这个小白脸的白,他最看不起这些小白脸了,柔柔弱弱的,比女人还不如! 卷尺一身黑铜色,虎背熊腰,四肢强壮,肌肉发达,站在幕夏身边直接将幕夏淹没了,幕夏站在他身边真的像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 “哼,卷尺,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说一句诋毁王子的话,否则我立即让人赶你出去,以后都不准你来我们将军府!”许淦却半点都不知道自己的话对卷尺的伤害,甚至一点脸面都不给卷尺,看见卷尺这受伤的神色似有嫌弃般,厌恶的皱了皱眉,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好! 幕夏淡淡瞧了瞧她们两人,眸光淡淡的,没有说话。 卷尺完全没有想到许淦竟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她竟要赶他走?竟为了这个小白脸赶他走?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她明知道自己一直喜欢她,她竟然为了这个小白脸这样说他,甚至还要赶他走? 卷尺很受伤,也很生气,但是他并没有将这怒气发泄在许淦身上,凶狠的瞪着幕夏,“小子,我要向你挑战!我会用实力证明我才是最适合淦淦的男人!我要在全白弋国的权贵面前打败你!” 幕夏一直在冷眼旁观,哪怕卷尺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也没有半点反应,不过当听见卷尺最后那句“在全白弋国的权贵面前打败你”,眸光快速闪了闪,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在全白弋国的权贵面前打败我?” “没错!我们三公主白诗诗三天后将在皇宫举行比武招亲,到时候所有白弋国的权贵都会参加,我们比舞台上见,我要在比武台上打败你,在全白弋国的权贵面前打败你,让全白弋国的人都知道你这个小白脸一无是处!” 虽然幕夏完全不是白弋国人那种彪悍的风格,不过因为白弋国中也有少部分这样清瘦羸弱的风格,再加上幕夏出现在这许大将军府内,因此卷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幕夏归类为外人,而是将他归类为那些孱弱的人。 而白弋国人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孱弱的人,白弋国人最喜欢勇士,卷尺相信如果让全白弋国的权贵都知道眼前这个小白脸好像小女人一样手无缚鸡之力,这个小白脸绝对再也没有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再也没有脸留在淦淦身边! “白诗诗?”幕夏却没有理会卷尺的心思,听见某个熟悉的名字,雌雄莫辩的精致脸容上划过一丝意味不明,那个女人回来白弋国了? 呵呵,正好,她们之间的账也是时候算算了! “没错,我们三公主不但貌美如花,而且武功高强,胜过万千男子,只有最强的勇士才能配得上她,因此我们垄王爷就代办了这次的擂台比武,为三公主选出白弋国最强的勇士!” “垄王爷?”幕夏眸光再次快速闪了闪,嘴角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白垄?那位前罗老家主?他也回来白弋国了?甚至与白诗诗联合在一起?呵呵,看来这白弋国越来越精彩了! 同时幕夏心底也掠过一丝疑惑,之前这些人不是一个个的向外走,甚至一个个改名换姓的留在外面“风流快活”的吗?怎么现在一个紧接着一个走回来了?而且还联合在一起?这是想做什么? “哼,怎么?害怕了?害怕了直接承认自己的孬种!然后离开淦淦,以后再也不要在淦淦面前出现!”卷尺将幕夏脸上的意味深长直接当成她害怕了,脸上不由浮上一片嫌弃,小白脸就是小白脸,竟然连上台比武都不敢。 “卷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那个比武招亲是为白诗诗招选驸马的,你竟叫我的王子去参加,你这是想拆散我和王子?你太卑鄙了!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再次不等幕夏说话,许淦再次炸毛了,虎狼一般的咆哮出声。 “就是就是,卷尺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子是我们的,你竟让王子去参加白诗诗的比武招亲?你太过分了!难怪淦淦不喜欢你!你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绝对没有人会喜欢的!” “哼,以前还觉得你挺好的,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真是看走眼了,还是淦淦眼光好,不但一眼就看上了王子,还一早看清了你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与此同时许淦那些女性朋友,之前对幕夏同样大献殷勤的千金小姐们同样开口炮轰卷尺,那语气绝对毫不留情! “你……你们……”卷尺指着这些曾经的朋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想 己只不过想让淦淦看清这个小白脸不堪一击,最后竟遭到了这样毫不留情的炮轰! 他们不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吗?以前她们甚至还给他出了不少追求淦淦的主意,现在竟说他卑鄙无耻?竟说他是伪君子?竟还说幸好淦淦没有喜欢上他? 竟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白脸,为了这个不堪一击连上台都不敢上台的孬种这样炮轰他? 卷尺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很痛很痛!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其他的公子哥儿原本也想声援卷尺的,看见这多对一的炮轰场景,顿时退缩了,看向幕夏的神色带上了一片厌恶和怨恨。 原本他们一行人相处得挺不错的,虽然有时也会有一些小矛盾,不过很快就和好了,现在竟因为这个小白脸让他们这群人出现了分裂,这个小白脸真是一个灾星! 幕夏不知道自己再次被人当成了灾星,她正在沉思着白垄和白诗诗这一出比武招亲的真实意图,她不相信他们真的单纯的想为白诗诗选出一个最强的勇士。白垄她不太认识,不过白诗诗这个女人她还是知道的,她与这个女人较量好几次了,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尤其是她的心里似乎还有一个男人。 想起那个男人,幕夏眸底再次一闪而过了一丝空远,那个妖孽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白弋国外围不远处—— “前面就是白弋国的外围了,只要踏入了那里就算是踏入了白弋国了。” “不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此时全国都在戒严,除了白弋国人,不容许任何人进出,我们想要无声无息的进去恐怕不是这么容易。”秦凯瞧了瞧前面戒严的白弋国外面,皱了皱眉,须臾神色沉重的对一旁的男人说道。 当幕夏让他留在凝意楼等万俟曜时,秦凯就知道小丫头是想让他带路,对此秦凯没有任何异议,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原本他以为以这个男人对小丫头的感情,在小丫头出发后没多久这个男人就会来找他,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过了这么久才来找他。 原本秦凯对此是有那么一点意见的,认为万俟曜得到了幕夏后就开始不珍惜了,不过一路来见万俟曜马不停蹄日以继夜的赶路,秦凯顿时释然了过来,这个男人肯定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所以才会耽误了这么久。 虽然他一直看不见万俟曜面具下的神色,不过秦凯却清楚的感觉到万俟曜身上掩饰不住的淡淡焦急和担心,这个男人真的爱惨了小丫头! 释然过来后,秦凯就专心致志的带路,一路沿着白云辰留下的暗号,飞速的追赶过来,却没有想到当他们赶到这白弋国的外围,却发现白弋国竟然全面戒严了!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秦凯清楚记得白弋国虽然也曾戒严过几次,却从未像这次这样全面戒严,是不是白弋国内部发生了什么事?太子和小丫头有没有出事? 万俟曜一张黑色面具遮脸,让人看不见他的神色,却能清楚感觉到他身上那强大的气势,自从进入了地海森林后,万俟曜就全面释放他这让人完全无法忽视,完全不敢直视的强悍气势,这似能将人直接淹没的强悍气势哪怕是秦凯也不敢靠近一米以内! 值得一提的是,这王者般的强霸气势似乎直截了当的震慑了地海森林里面所有有灵性的动植物,一路来除了那些无法避开的植物外,几乎没有一只不知死活的动物前来送死,无论是小动物亦或是大动物,一只都没有出现。 这是秦凯进出地海森林那么多次以来最顺利的一次,如果不是他对地海森林的熟悉,他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看见这样强霸的万俟曜,秦凯的视线里透着丝丝的敬畏,还有丝丝的欣慰,有这么一个强大的男人守护着,他相信小丫头肯定会幸福的! 万俟曜却看都没有看秦凯一眼,看着前方清晰可见的白弋国,霸气强势的说了一声,“冲进去。” “咳咳……”秦凯听见这三个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万俟曜,冲进去?他这是打算以他们三人的力量对抗整个白弋国? 这是在开玩笑吗? 然而当他瞪向万俟曜时,却惊恐的发现万俟曜早已经冲了出去,甚至直接大杀四方的将那些戒严的白弋国守卫全部解决了!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眨眼的功夫间! 秦凯目瞪口呆的看着万俟曜一身强悍霸气的直接解决了那些戒严的白弋国守卫,脑袋空白一片,完全反应不过来,他只感觉他在做梦! 是!他一定是在做梦! 青鹰明白了解安慰的拍了拍秦凯,“走吧,爷已经等不及了。”同时在心底补充了一句,吓一吓就习惯了! 爷和王妃绝对不能以常人来评判!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青鹰整个人已经跟着万俟曜冲了出去,不说是爷,就算是他也等不及了,他很担心王妃的情况! 前一段时间黑零传消息过来说王妃遇到了苏施瑜,而苏施瑜竟失忆了,还与王妃大打出手,最后王妃似乎出了一点事。 青鹰直到现在还非常清楚的记得爷当时的反应,不,严格来说爷当时并没有半点反应,但是他却清楚万分的感觉到爷身上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异常强悍的气势,差点将方圆十里夷为平地! 青鹰到现在还非常清楚记得那心悸的感觉,他的心跳差点就停止了,幸好爷那强大的气势只爆发了非常非常短暂的一瞬,否则他真的不确定自己今天还能不能站在这里! 与此同时,青鹰一直在等黑零的下一步消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那之后黑零竟再也没有消息传回来!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王妃她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黑零为什么无法将消息传回来? 青鹰现在只希望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王妃身边,希望王妃一切安好! 秦凯也知道现在事态紧急,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不再顾及其它,脸色冷沉肃然的紧跟着冲了出去。 ------题外话------ 吼吼吼……今天大爆发! 终于写到妖孽王爷来了! 吼吼吼! 提前祝大家平安夜快乐,圣诞快乐! 吼吼吼…… 太激动了,忍不住吼几声! (*^__^*)嘻嘻…… 第二百零六章:变态,明了 幕夏并不知道某个妖孽已经来到了白弋国的外围,她眨了眨眼,掩去眸底的空远,再次恢复了清冷淡然的模样。 她瞧了瞧正在开战的双方,掠了眼满脸悲痛的卷尺,眸光微闪了闪,在那些千金小姐身上顿了顿,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哦?那位三公主确实貌美如花?既然这样,那去瞧瞧三公主的花容月貌似乎也不错。” “哼,只有进入了前十名的勇士才有机会看见三公主的真容,你以为三公主的真容是什么人都能看的吗?”卷尺听见幕夏这大言不惭的话,顿时像找到了发泄的出口,瞬时将所有的怨气全部发泄在幕夏身上,脸上的嘲讽和不屑清晰可见。 幕夏听见“前十名才有机会看见三公主的真容”眸光划过一抹亮光,精致的脸容上浅笑了笑,似笑非笑的看向这位高大的黑人,“怎么?之前不是你让我报名参加的吗?” 卷尺看见幕夏这抹梨花般的浅笑,脸色微红了红,只是因为他的脸太黑了,并没有人发现,同时愣了一下,怔怔的瞪着幕夏这抹突然绽开的梨花浅笑。 之前幕夏一直清冷淡漠的模样,卷尺没有想到这小白脸笑起来竟这么的……舒服,是的,舒服,似穿云破雾的阳光,暖暖的柔柔的,很舒服! 看见幕夏这抹梨花般的浅笑,卷尺突然有点明白这个小白脸为什么能轻易俘获了许淦一行傲娇的千金小姐,卷尺无意识的转眸看向许淦一行千金小姐,果真看见她们一脸的花痴,许淦更是直接流出了口水,擦都不知道擦。 卷尺看见许淦这神色,刚刚幕夏带给他的舒服瞬时消散不见,再次换成了一片嘲讽和不屑,凶狠的瞪着幕夏,“你答应就最好了,哼,我还担心你不敢答应呢!” “王子,那个擂台比武都是野蛮粗鲁的人参加的,我们这些斯文人就不要参加了!”许淦听见卷尺这句话,快速回过神来,抬衣袖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凶狠的瞪了眼卷尺,转眼花痴的看向幕夏。 许淦可是非常清楚幕夏的实力的,别看幕夏清清瘦瘦的,但是她的实力绝对比她们这些人都强,如果王子真的参加了那个擂台比武,绝对有可能进入前十,甚至夺得冠军。 这怎么可以? 王子是她的,她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人,哪怕是三公主都不可以! “没错,王子,那都是野蛮粗鲁的人参加的,我们这些斯文人就不要参加了吧!” “嗯嗯,那个三公主其实没有卷尺说得那么好,我曾经听说过那个三公主非常不检点,曾经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利用自己的美貌,利用自己的身体!” “我也听说了,听说三公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美貌,利用自己的身体,但凡让她看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其他的千金小姐在看见幕夏刚刚那抹梨花般的浅笑后,对幕夏的志在必得更强烈了,一个个顿时咬牙切齿绞尽脑汁的诋毁那个三公主,将自己曾经听见没有看见甚至只是一点点的闲言碎语全部抖搂出来。 她们费了那么多心思都没有得到王子一个许诺,那个三公主凭什么一回来就与她们争抢?哼,不过是一个破烂货而已,还以为自己有多高贵! “你们……你们……”卷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她们一行人,似没有想到她们竟为了独得幕夏而故意诋毁三公主,那可是三公主,就算他们的身份都不俗,在三公主面前还是低了一头,而且难道他们忘记了皇室中人都或多或少透着丝丝神秘吗? 难道她们就不怕她们被三公主记恨上? 白弋国一些古老的家族还是隐约知道巫女家族的存在,知道这世上有神奇的巫术存在,只是知道得并不是很多。 一来巫女家族一向非常低调,因为这巫术并不能随意使用,这是非常损耗自身的生机的,也因此巫女家族的人一向不长命。 二来巫女家族几乎都是与皇室联姻的,尤其是白镇这一代,巫女家族三代都被白镇强势的当成了私用,在白镇的封锁下,关于巫女家族的消息也渐渐的消失在世人眼中耳中和记忆中。 不过白镇的儿女确实或多或少有一点神秘,尤以白菲儿和白云辰最厉害,这是所有的重臣以及他们的亲信都知道的事情,不知道是为了震慑亦或是不小心泄露出来的,而众人更倾向于前者。 因此白弋国皇室在白弋国是拥有绝对的权利,哪怕是白镇那些的从不曾在众人面前出现过的女儿们,也拥有绝对的权利,谁都不敢对她们不敬,就例如这次的三公主擂台比武招亲,哪怕不愿意,你都必须要参加! 因而这次的擂台比武招亲几乎整个白弋国适龄的不适龄的少年、青年、成年、中年男子都参加。 因而卷尺听见这一众千金小姐被花痴冲昏了头脑,竟因为幕夏这个小白脸而暗中诋毁三公主白诗诗时觉得非常惶恐,别以为她们在这里悄悄的说就不会传进三公主的耳边,天知道那位三公主有什么神秘的地方?万一她正好有千里耳怎么办? 而其他的公子哥儿明显也是知道白弋国皇室中人的神秘传说,因此当他们听见许淦一众千金小姐竟脑袋发热的说三公主的坏话,同样狠惊了惊,恨不得走过去掩住她们的嘴巴,同时怨恨厌恶的瞪了幕夏一眼,都是这个灾星不好! 幕夏将他们所有人的 幕夏将他们所有人的神色不着痕迹的一一收在眼内,眸光快速闪了闪,“哦?那位三公主竟这么开放?那我更要见识一下了,看看她究竟有什么魅力,竟能吸引那么多男人!” “王子!”许淦和一众的千金小姐顿时哀嚎不已,她们没有想到她们对白诗诗的诋毁竟让王子对那个白诗诗更感兴趣,真是气死她们了! “好!我现在就去帮你报名!”卷尺却眸光一亮,紧接着像害怕幕夏会反悔般,飞一般的窜了出去,帮幕夏报名。 幕夏看着卷尺飞奔离去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一闪而过,须臾,一一掠过许淦和一众的千金小姐,在许淦身上微顿了顿,淡淡的开口道,“我先回去准备一下。”然后站起来,轻缓的迈步离去。 “王子,我明天再去找你!”许淦依依不舍的看着幕夏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在再也看不见幕夏的身影后,立即送别了她这一众朋友。 其实幕夏并没有完全离去,而在躲在暗处,静静的看着她们这一行人,当看见许淦在她离开后立即送别了这一帮人,眸光轻闪了闪,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许淦完全没有发现幕夏一直跟在她身后,她送别了她那些朋友后大步离开了许大将军府,来到将军府不远处的一间平房里。 幕夏瞧了瞧那间平房,眸光微闪了闪,悄无声息的跟了进去,白弋国人虽然都是彪悍风格的,不过他们的楼房与红昭国的差不多,只是摆设相对简单了一点。 一走进平房里幕夏立即感觉到里面隐藏了很多暗影,守卫甚至比那许大将军府还要严密,幕夏眸光深了深,十指微动了动,一片粉末随风掠过,飘散在平房的每一个角落,同时手腕上的艳红手镯上那两件小配件微微动了动,发出两声细微的“叮铃”声。 没过多久,幕夏清楚感觉到暗处那些暗影的气息微微散了散,幕夏轻勾了勾唇,知道这些暗影都正在睡梦中,轻抬脚步,顺着她之前撒在许淦身上的细微清香走过去。 “爹,那个叫幕夏的少年已经被我们忽悠得去参加三天后的擂台比武了,你放心,他一点都没有怀疑!” 幕夏刚靠近就听见了许淦的声音,不过此时许淦再也不是之前那大大咧咧般的花痴语气,非常正常,透着丝丝的严肃和郑重。 幕夏眸光微冷了冷,轻步走到一个暗角,抬眸看进去,只见许淦此时正恭敬的跪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前,那个中年男人正满脸阴鸷的端坐在主位上,而这个中年男人正是幕夏之前见过的以为已经死在蓝越那爆炸下的许荣,许大将军! 幕夏眸光再冷了冷,没想到这个许荣竟还未死,而且竟还无声无息的回到了白弋国都城,一直隐在暗处静静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果真不愧是那个白镇帝王的心腹,果然不简单! “嗯。一定不能让他发现了,一定要确保他参加三天后的擂台比武,只要他上台了,我就能保证他再也下不了台,一辈子都留在那擂台上!”许荣阴鸷残忍的开口,那双阴鸷的眼眸内透着一股嗜血的肃杀。 那些人竟敢冒充他,还光明正大肆无忌惮的住进了他的将军府? 真是好! 好得很! 当日,许荣一看见蓝越突然爆发的气势就知道不好,他是白镇的心腹,很清楚白弋国皇室中人与天蓝国皇室中人都会那个强行提升自己实力的秘术,这是在极度无奈悲愤之下,哪怕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于是他立即做出了反应,催促着身下的野狼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极度无奈悲愤之下的自爆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是他也无法保证在那恐怖的自爆下能安好! 最后他在牺牲了身下那匹野狼后,堪堪逃过了蓝越的自爆,不过也受了一点不轻不重的伤,然而他没有停留,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拼尽全力的向外飞奔,尽可能的逃离那片大火之地。 当白云辰搜索那片大火之地有没有生还者时,许荣已经逃出了一大段距离,因此白云辰没有感觉到许荣的存在,也自然而然的认为许荣与他的手下一起在蓝越的自爆中死了。 白云辰没有想到许荣竟能逃过蓝越这恐怖的自爆,也没有想到他竟在受了伤的情况下竟能在那短短时间内逃出那么远! 而许荣因为受了伤,再加上没有了“坐骑”,因此速度上并没有白云辰一行人快,也给了白云辰一行人冒充他进白弋国都城的机会。 不过许荣虽然受了伤也失去了坐骑,却依旧与白弋国保持着密切的通讯,他还未回到白弋国就收到了“他”已经回到白弋国,回到了他的将军府的消息! 许荣当时愣了愣,他什么时候回去了?随之灵光一闪,快速反应了过来,愤怒的一拳轰碎了一棵百年大树,竟有人胆敢冒充他?还光明正大肆无忌惮的住进了他的将军府? 真是找死! 愤怒之后,许荣阴鸷残忍的笑了起来,竟敢冒充他,甚至不问自取的住进了他的将军府,将自己当成将军府的主人,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就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付得起他想要的代价?! 有了全盘的计划后,许荣一边秘密的回到白弋国,一边在暗中部署,他并没有立即擒下幕夏一行人,甚至没有拆穿他们,任由他们在将军府内“作威作福”。 许荣很想知道,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这 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的竟敢冒充他,完全不将他放在眼内!那些人又是怎么知道他当时出了事,一时半会出现不到在众人眼前? 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一行人住进将军府后,竟快速的撤换了他的人,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将他的院落完全据为己有,里里外外全部换成了他们的人! 没有人比许荣更加清楚他在他的院落里布置了多少人,布置了多少暗桩,绝对可以用密不透风坚不可摧来形容,这可以说是他将军府最重要的地方,也是防守最严密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却在几个眨眼间被人不费吹灰之力的攻破了,甚至没有弄出半点声响,没有弄出半点动静,甚至连将军府的其他守卫都没有发现! 如果不是他想联系这些精英秘密部署时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也没有那么快发现他最重要的地方竟然被人轻而易举的攻破了! 这犹如在他的脸上狠狠的刮了几大巴掌,每一巴掌都“啪啪啪”的响! 就在他震惊呆滞间,在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那些人竟直接当他不存在,非常嚣张肆意的掌控他的将军府,快速又无声! 快速又无声的开始掌控将军府, 这下许荣终于正视那一行人起来,也慢慢的冷静下来,他决定先不动声色的潜伏在暗处,边在暗地里部署,边让那些人自以为得到了整个将军府,然后慢慢放松警惕,最后他再来一个一网打尽! 然而随着时间的过去,许荣越发心惊,差点忍不住要跳出来向世人宣明他才是真正的许荣! 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他的将军府竟差不多彻底成为了那些人的地盘,他的人一个又一个,不,是一片又一片的被解决并取替,这些人下手非常果断,毫不留情,他还来不及将他的人撤离,他的人已经被那些人无声无息解决并取替了。 最重要的是,他竟查不到这一行人的任何讯息,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许荣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心惊,就在许荣差点忍不住跳出来,忍不住带着他在外面的人冲进去将那些人擒住的时候,他收到消息,白垄和白诗诗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许荣眸光一亮,精光闪烁,掠过一抹阴狠残忍的冷光,随之他秘密找到了白垄和白诗诗两人,添油加醋的将这一行人的动作告诉了他们,差点没有将白云辰一行人当成了想要谋朝篡位的大坏蛋! 没有想到,白垄和白诗诗听到他对那一行人,尤其是白云辰和幕夏两人的描述时,反应异常的大,差点没有立即举兵将他们一举擒下! 不过他们似乎在畏惧什么,并没有立即行动,两人密谋了一下,最后策划了这个所谓的擂台比武出来。 许荣其实也不是很清楚白垄和白诗诗的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他知道他们两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一行人,甚至恨不得让他们受尽折磨而死! 这已经足够了! 他就要那些敢在他太岁头上动土的蝼蚁,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幕夏听着许荣那阴鸷残忍的话,看见他眸底那片嗜血的肃杀,眸底冷了冷,十指间银光闪烁,手腕上的艳红手镯也发出若有若无的艳红幽光。 “你还是这么大胆!”就在此时,一声遇风就散的轻叹声在幕夏耳边响起,如风一般掠过幕夏的耳朵,轻轻的柔柔的,只有幕夏一人听见。 幕夏听到这声突如其来的轻叹声并没有半点意外和惊吓,似早就知道这个人会跟随而来般,回过头来看着来人,眸底的冷霜散了散,浅笑了笑,“这不是因为在小舅舅你的地盘上吗?”声音同样遇风就散,只有白云辰一人听见。 白云辰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清润的瞧了瞧里面的真正许荣,清润的眸光凉了凉,“小夏,我们走吧,接下来没什么好看的!” 幕夏愣了愣,略带惊讶的瞧了瞧白云辰这清凉中透着丝丝厌恶的神色,下意识的转眸看进去,是什么让这一向闲庭若云的小舅舅这么凉薄厌恶? 却见许荣突然诡异的笑了笑,随之对跪在他面前的许淦略带异样的冷喝命令出声,“过来。” 幕夏听见这命令的语气,眸光快速闪了闪。 “是!”许淦应了声,低垂着脑袋,跪爬到许荣身前。 幕夏墨瞳再次快速闪了闪,掠过一丝异光。 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出来,似是解衣服的声音,此时幕夏正站在许淦的背后,看不清许淦在做什么,也看不见许淦的神色,只看见许荣一脸变态的模样,大爷般散漫的坐在椅子上。 慢慢的许荣阴鸷变态的脸上浮上了一片舒服享受的神色,甚至有时会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声,而许淦的脑袋正一上一下的…… 幕夏墨瞳微缩了缩,略带震惊的瞪着许荣,同时看向许淦的眸光微变了变,她似乎明白了许淦这一段时间以来所做的一切! ------题外话------ 平安夜快乐! 听说今天吃一个苹果,未来一年将会平平安安哦! (*^__^*)嘻嘻…… 第二百零七章:蔫了,谢谢 “走吧。” 幕夏深深瞧了眼许淦的背影,须臾收回视线,不再瞧里面的恶心画面一眼,对白云辰低声说了声,随之略带清冷的转身离去。 边走手指微动了动,似有什么东西遗落在空中,转瞬即逝。 直到走出了那间平房,幕夏都没有回过头去看一眼,而当她走到许大将军府门口时,突然回过头来对那间平房冷笑了笑,如一个地狱来的摄魂使者。 少顷转过身来,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许大将军府。 白云辰眉梢轻扬了扬,清润凉薄的瞧了眼那间平房,微冷的勾了勾唇,他这小外甥女似乎生气了,不知道那位许大将军能不能承受得了小外甥女的怒气? “砰!砰!砰!砰……” 白云辰这冷笑刚刚勾起,那间平房突然响起了一声声不轻不重却非常突兀的爆破声,像什么东西破碎了般! “呵呵……”白云辰听着这些类似于鞭炮的声音,忍不住轻笑出声,看着幕夏的背影轻摇了摇头,没想到他这小外甥女还挺坏的,这下那位许大将军可真的能好好享受了! ……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很快过去了三天,白弋国三公主的擂台比武招亲也开始了。 这一天,卷尺一大早就来到了许大将军的主院前,在大门口大声的吼叫,“小白脸,你快点出来,你该不会害怕了,当起了缩头乌龟吧?!” “谁啊?一大早就在这里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叶荏听见这大吼声,脸色不太好的走了出来,身上杀手头子的杀气若隐若现。 卷尺看见这个男子,感觉到那若隐若现的杀气,下意识的绷紧了神经,严肃的盯着这个男子,他感觉得出来,这个男子很危险! 叶荏却似没有看见卷尺对他的警惕般,不客气的在他身上掠了一圈,“就是你这个大块头一大早吵吵囔囔?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叶荏这一吼完全没有掩饰他的杀气,瞪着卷尺的眼神也一闪而过了一抹肃杀,他这段时间并不在幕夏身边,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家妹子身上发生的事,这些人一个两个的不将他家妹子放在眼内,真当他是泥糊的? “那个……那个……”卷尺感觉眼前这个男子的气场很强,强到他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除了他家的老将军他从未见过气场这么强杀气这么烈的人,卷尺清晰感觉到这个男子真的对他起了杀心! 叶荏却没有因为卷尺这畏惧的模样就对他客气,他刚才可是清楚听见这个大块头叫他家妹子“小白脸”的,真是找死! 顿时,叶荏身上的杀气更浓了一层! “我……我……”卷尺身上的肌肉瞬时僵硬一片,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略带畏惧的瞪着叶荏,他今天该不会死在这里吧? “大哥。”就在此时,一身玉白色衣袍的幕夏轻缓的走了过来,轻声叫唤了叶荏一声。 这叫唤一出,叶荏身上的杀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从未出现过一样,笑眯眯的回过头去看幕夏,“小夏。” 卷尺顿时感觉身上的压迫消失了,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下来,不由大口大口的喘气,看向幕夏的目光不由变了变,带上了丝丝不自知的感激。 幕夏却没有瞧他一眼,浅笑的看向叶荏,“吵醒大哥了?今天是白弋国三公主擂台比武招亲,大哥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当然!”叶荏眸底精光闪烁,咧嘴笑了笑,“听说这位三公主貌美如花,非常有味道,大哥肯定要去见识见识一下的。不过这个擂台比武似乎在白弋国皇宫内举行,这可不好进啊。”边说着视线边若有若无的掠过卷尺,带着冰刃和威胁,似在说如果你不带我进去,我立即解决了你! 卷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看懂了叶荏的威胁,脸色不由苦了又苦,突然有点后悔,他今天不该来这里堵这个小白脸的,现在好了,他该怎么办? 皇宫可不是想带人进去就能带人进去的,尤其是现在全国戒严,皇宫查得更是严密,几乎连一只陌生的苍蝇都不能进,更何况这么大一个人? 可是,可是如果他不答应,这个男子真的会二话不说杀了他的,那些杀气绝对不是假的! 幕夏似没有看见叶荏的威胁,也似没有看见卷尺的为难,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悠然的与叶荏说话。 卷尺的身体却越来越僵,越来越僵,最后终于支撑不住,苦着脸有气无力的开口道,“我,我可以带你进去。” 幕夏与叶荏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自从三天前知道了白诗诗、白垄和许荣联合设计了这一出擂台比武招亲等着她,幕夏就开始部署,开始将她们的人一个一个的渗透进白弋国的皇宫。 不过白弋国皇宫的防卫比她想象中还要严密,哪怕是白云辰也花费了一番功夫才将苏施瑜、唐奇、唐小渝以及黑煞那二十个兄弟光明正大的混了进去。 这还是沾了那四只猛虎和三十余头野狼的光才能稍微轻易的混了进去,白弋国皇宫里面的每一个侍卫都配备了一头凶猛的猛兽! 叶荏本来也是与苏施瑜一行人伪装成侍卫混进去,不过叶荏却觉得苏施瑜等人提前进去了,幕夏身边需要一个守护的人,因此他没有跟着进去,执意的留下来当幕夏的护花使者。 幕夏见此也没有多劝, 幕夏见此也没有多劝,沉吟了一下,最后将主意打在卷尺身上。 从三天前卷尺的反应中,幕夏知道这个大块头很执着,他非常坚持的要在擂台上打败她,因此幕夏知道今天这个大块头肯定会来堵她。 果然! 因而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卷尺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早已经被幕夏算计在内,而他被幕夏算计了还在默默的帮幕夏数钱! “大块头,不错。”叶荏咧开嘴拍了拍卷尺的肩膀,似非常满意这个大块头的配合,拍得卷尺的肩膀“棒棒棒”响,拍得卷尺呲牙咧嘴,有苦不敢说。 “我们可以走了吗?”卷尺苦着脸哀求的看着幕夏,似在说我们快点走吧,我再也不要与这个男人呆在一起,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幕夏浅笑了笑,张口想要说什么,突然似有所觉的抬眸看向前方,前方一身红色劲装的许淦大步走了过来,热情的向幕夏挥手,“王子,我来了!我来了!怎么?你竟然已经准备好了?难道你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参加三公主的擂台比武招亲吗?”说到最后,许淦哀怨的瞪着幕夏,控诉着幕夏。 幕夏深看了许淦一眼,这女子自从三天前分别之后就没有来找过她,原本她以为今天这女子今天也不会出现,却没有想到这女子今天再次一大早的出现在她面前。 许淦似没有看见幕夏这别有深意的视线,哀怨的蹭到幕夏身边,勾着她的手臂,幕夏这次却没有如以往一样躲开,静静的看着她。 许淦愣了愣,似有点惊讶幕夏竟然没有躲开,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咧开嘴傻傻的笑了起来,勾着幕夏的手臂向前走,“王子,我告诉你哦……” 幕夏淡淡瞧了她一眼,对一旁的叶荏使了个眼色,叶荏会意的走过去勾着卷尺的肩膀,一般慢慢的走在幕夏身后,一边与他“交流交流”感情。 卷尺差点没有哭出来,他尝试过挣脱叶荏这只大手,却发现叶荏这只大手似铁臂一样,他根本无法撼动一下,卷尺真的要哭了,苦着脸哀求的瞪着许淦,希望许淦看在他们发小的份上,救一救他。 此时卷尺已经没有心思计较许淦在他面前勾着另一个男子的手臂,与那个男子“谈情说爱”了,他此时只想挣脱叶荏的铁臂,然后离他远远的。 可惜,许淦一副心神全部放在幕夏身上,瞧都没有回头瞧他一眼。 卷尺吸了吸鼻子,然后不知道是被欺负得太厉害,亦或是幕夏刚刚救了他一次,竟鬼使神差的向幕夏求救,只是幕夏被许淦拉着快步向前走,完全没有机会收到他这求救。 卷尺顿时一脸的绝望,也停止了挣扎,有气无力的被叶荏禁锢在他身边,美其名曰,交流交流感情。 “谢谢。”走出了一段距离后,许淦以只有幕夏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出了这两个字,音色中再也没有了那大大咧咧和花痴,而是一片正色,一片真诚。 幕夏却似没有听见般,一如以往的淡淡的神色。 “王子,这次的擂台比武有很多强者参加,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这个不好玩,我带你去玩更好玩的!”许淦脸上依旧是一片大大咧咧的花痴模样,然而底下却以只有幕夏一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呢喃道,“我知道三天前是你帮了我,谢谢!” 虽然她没有看见幕夏出手,不过除了这个她一直看不懂的少年,她想不出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走进那间守卫森严的平房,甚至送了许荣那一份大礼! 直到现在她还非常清楚的记得当时许荣正非常兴奋激动,甚至一声声的命令威胁她“快点快点”,就在那时,突然一声声爆破声响起! 许荣听见这近在耳边的爆破声,身体忍不住震了震,然后,然后他突然就蔫了,且一蹶不振! 哈哈哈……那个变态蔫了!蔫了!怎么也起不来了! 哈哈哈…… 许淦清楚记得许荣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前所未有的难看,阴鸷乖戾,森冷凶狠,甚至对她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将所有的愤怒全部发泄在她身上! 许淦却似感觉不到痛般,心底一声声的大笑,非常解气,非常解恨,甚至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哪怕最后被许荣打得半死,打得她好几天下不了床,许淦依旧觉得前所未有的解气解恨,并且非常感激那个帮了她的人! 哈哈哈……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人敢在这老虎头上拔毛了,而且还是狠狠的拔了一大撮! 看见那只大老虎愤怒的狂吼却没有半点办法的样子,真是太解气了! 哈哈哈…… 原本许淦打算一回来就第一时间找幕夏,狠狠的感激他,感激他帮了她,只是因为许荣出手太重了,她被打得完全下不了床。 不过许荣似乎知道今天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昨天晚上让人给她送来了白弋国皇室的秘药,她今天早上才勉强能下床。 刚可以下床,许淦就立即走过来找幕夏,却因为有卷尺在,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现在她终于可以将这份感谢说出口了! 同时这份人情,她许淦记住了! 幕夏微笑了笑,没有瞧许淦一眼,目视着前方,唇瓣微微蠕动了一下,一道轻风微微掠过许淦的耳际,“那是许大将军府的介绍费。” 之前许淦一天天的带她参观许大将军府,带她 军府,带她去玩那些所谓好玩的刺激的,实则是以实际行动让她知道许大将军府的隐秘,让她们更轻易掌控整个将军府。 而她让她亲身感受那些所谓好玩的刺激的,应该就是让她切身领略一下许荣究竟是一个怎样阴鸷的变态,让她在最短时间内了解许荣这个人。 许荣是白镇的心腹,且是白弋国的大将军,绝对不容易对付,只有知己知彼才能彻底击溃他! 许淦应该是早已经知道了许荣并没有死,且躲在暗处打算来一个里应外合,一举将她们一行人擒住并灭杀。 她不能也非常聪明的没有明白的告诉她们,一来就算明白的告诉她们,她们也不一定会相信她这个许荣的独生女;二来她的身边应该有许荣的人在秘密监视着她,因此她用了这个最直接的方法。 而这个方法无疑是最简单直接的,不但让她们轻易掌控了整个许大将军府,也让她们削弱了许荣隐藏在暗地里的力量,同时也让她们切身的明白到许荣是一个多么阴鸷血腥的残忍变态,一举多得! 不过这个最直接简单的方法却有一个弊端,这很容易让人误会她,因为每一次许淦看似都是没有半点客气的,直接将她置身在危险之中,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以为这个女人是故意的,故意将她推入危险中。 许淦自然知道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可能会让幕夏记恨她,可是在许荣的监视下,在许荣密切的部署下,除了这个方法,她还真的想不到另一种更快捷更有效的方法! 不过也正因为太过逼真,所以许荣一直都没有怀疑自己这个女儿早已经出卖他! 同时许淦已经做好了幕夏以及幕夏那一行人记恨她的准备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彻底击溃许荣,哪怕她最后为许荣陪葬都没关系! 只是现在听来,幕夏并没有记恨她? 许淦听见幕夏这话,眸光闪过一抹亮光,她知道幕夏这是已经明了了她之前所做的一切,而且似乎没有记恨她?! 许淦说不出此时是什么心情,很复杂很复杂,勾着幕夏手臂的手不自知的紧了紧又紧了紧。 幕夏感觉到许淦的情绪波动,再次微笑了笑,依旧目视前方没有瞧她,唇瓣再次自然的蠕动了两下,“许大小姐,不要爱上我,我承受不起!” 许淦闻言,心底的感动顿时散了散,眸底掠过丝丝异样,缓缓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王子,我突然发现,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你真的很特别!” “你知道吗?我有想过你在看见那一幕后或者会鄙视我看不起我,或者能明白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可是就算明白了过来也会记恨我,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 “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不但没有鄙视我也没有看不起我,甚至明白了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后还帮我狠狠教训了一下那个变态,甚至一点都没有记恨我!” “我,我真的……” 说到最后,许淦的声音带上了丝丝压抑的抽泣声,很沉重很压抑,她似乎很想哭,却又一再的压抑着自己! 似乎她已经习惯性的压抑自己,以前压抑着对许荣滔天的恨意,现在哪怕是想哭也下意识的压抑着,没有大哭出声。 “因为我也一直在利用你。”幕夏眸光微淡了淡,淡淡的开口道,她也是从一开始就利用这位许大小姐,所以谈不上记恨不记恨。 “扑哧……”听见幕夏这直率的坦白,许淦瞬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刚刚的沉重压抑瞬时消散了一半,好一会压下脸上的笑意后,抬起头笑看着幕夏,没有特意压低声音,“王子,我发现我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幕夏白了她一眼,“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呵呵,我对男人也没有半点兴趣,一看见男人我就想呕!”许淦嫌恶的皱了皱鼻头,下一秒却突然转脸,透着丝丝的认真,“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对你我竟然没有那种恶心想呕的感觉!” “其实你这个人挺冷的,清清淡淡,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可是跟在你身边却莫名有一种舒服的感觉,也因此我第一眼就选择了你!” “而现在,我发现,我真的有一点喜欢上你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我可以做你的红颜知己!” 幕夏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直接无视这位许大小姐的表白,这个许大小姐该不会让许荣那个变态弄得性取向变了吧,如果她发现自己是女的,会不会直接二话不说将自己扑倒? 幕夏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这位许大小姐可不知道矜持为何物,嗯,她一定不能让这位许大小姐知道自己是女的,就让这个误会愉快的保持下去吧! 许淦并不知道幕夏一刹那就将她当成了豺狼虎豹,还在那里一样一样的介绍自己的优点,似想让幕夏重新认识她一般。 幕夏认真的目视前方,她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题外话------ 圣诞,圣诞,圣诞! 第二百零八章:搜身检查 许荣的将军府离白弋国的皇宫并不远,大约一刻钟十五分钟的时间,幕夏四人优哉游哉的来到了白弋国皇宫的大门口。 白弋国皇宫与红昭国皇宫差不多,同样的威严庄重,奢侈豪华,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戒严的原因还是本来就是这样,守卫非常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且每一个守卫身边都站着一头凶猛的猛兽,一双双兽目凶狠犀利。 高大威严的大门口前整齐排列了两队骑着猛虎的侍卫,居高临下冷沉肃然的瞪着每一个进出皇宫的人,大门口处更是站着几个面无表情的太监和麻麻,对每一个进入皇宫的人搜身,严禁任何人带危险物品进入。 因为是三公主举行擂台比武招亲,且有垄王爷保驾护航,因此这次参加擂台比武的人很多很多,此时大门口前已经排了两排长长的队伍,等待搜身检查。 这些人无一不是朝中权贵以及他们的家属亲人,然而无一例外的都要被搜身才能进入,而这些一向高傲的朝中权贵们对此竟没有半点意见,甚至是一脸认真严肃的接受搜身检查,态度非常良好,非常配合! 同时白弋国皇宫大门口两百米内不许任何车马停留,因此所有的权贵统一在两百米外下马下车,然后步行走过来。 走过来后,这些权贵非常自动自觉地排队等候搜身检查,脸上没有半点不满,似乎对此已经习惯了,甚至觉得本来就应该这样! 幕夏看见这一幕,眸底快速闪了闪,眸光微暗了暗。 许淦对此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显然已经习惯了,虽然刚被那些麻麻搜身时觉得有点不习惯,不过久而久之也觉得没什么,大家都是女人,我有的她也有。 不过瞧了瞧这次前来参加擂台比武的人,瞧了瞧他们那发达的肌肉和强壮的四肢,再瞧了瞧幕夏这弱不禁风的模样,许淦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你要小心点,这次的擂台比武主要针对的人是你,不知道他们想怎么对付你!”经过了这一路的深谈,许淦已经完全接受了幕夏这个人,这时在真心为她担心。 “他们可能以这个名头将你诱进皇宫,等你进了皇宫后就将你封锁在皇宫,任由你怎样呼救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闻!” “你千万不要小看白弋国的皇宫,这皇宫很诡异,很有可能你进去了就真的出不来了!而且你也不要小看白弋国皇室的人,她们都不简单!” “那个三公主以前很少露面,见过她的人并不多,对她的了解也不深,她这次突然针对你,你还是小心一点。” “嗯。”幕夏淡淡的眨了眨眼,视线一直盯着那几个搜身的太监,一只手若有若无的抚了抚依旧平坦的肚子。 跟在幕夏身后的叶荏见幕夏停了下来,知道幕夏大概已经与那个女子聊完了,立即带着已经没有半点脾气的卷尺大步走了过来,很快他就看见那些太监麻麻对每一个进入皇宫的人都要搜身,眸底飞快掠过一抹暗芒,担心的看向幕夏,“小夏。” 他家妹子怎么都不可能让那些太监搜身的,可是不搜身他们似乎无法安然走进去! 该死,那位白太子怎么没有跟他们说进这鬼皇宫竟然还要搜身? 白云辰昨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突然离开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也是叶荏坚持护在幕夏身边的主要原因之一。 其实白云辰也是与这些权贵一样已经习惯了进皇宫要搜身,已经习以为然了,因此一时没有想起这一荏。 “怎么了?”许淦看出了叶荏和幕夏的异样,疑惑的瞧了瞧他们,见他们神色不太好的盯着前方,不由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发现他们的视线都定在那些负责搜身的太监麻麻身上,眼珠转了转,顿时明白了过来,“你们不想被搜身?” 许淦大概看出了幕夏一行人并不是白弋国人,她不知道其它地方有没有搜身这回事,不过只看见他们的神色,她大概就猜到了他们不想被搜身。 想当初,当她第一次进宫,第一次被搜身时也是非常抗拒,因此她非常了解。 同时许淦也想到了一件她之前忽略了的事情,王子与这个男人身上该不会带了武器吧?如果被搜出了武器,他们肯定不是不能进入皇宫那么简单,他们会直接被那些侍卫扣下来! 这次擂台比武招亲是由垄王爷统一安排武器的,因此参加擂台比武的人都不需要自带武器,也不能自带武器,因为所有进入皇宫的人都不能携带危险物品! 一旦发现有人私自携带了危险物品,立即扣下,就地正法,格杀勿论! 无论是谁,都不例外! 想到此,许淦忍不住透着焦急和紧张的低声问道,“你们身上该不会带了武器吧?”千万不要啊,这可是死罪来的。 “参加擂台比武不带武器?明知道里面有陷阱在等着还傻傻的空手来?”叶荏看白痴一样的白了她一眼,傻子才会傻傻的等死! 许淦瞪着这一脸理所当然神色的叶荏,霎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没错,明知道里面有陷阱在等着怎么可能空手而来? 可是,可是问题是带着武器不要说进不了皇宫,更会在皇宫大门口直接被扣下,就地正法,格杀勿论! 等等! 难道说许荣和那三公主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如果他们没有带 如果他们没有带武器,进去肯定是死,如果他们带了武器,那就更简单了,直接在大门口就将他们就地正法! 真是阴险! 想到此,许淦顿时有点慌乱,这可怎么办?如果她们现在离开,肯定会引起那些守卫的注意,可是如果她们不离开怎么丢掉那些武器?可是丢掉了那些武器后进了皇宫也是一个死啊! 真是进也不是走也不是,这可怎么办? “原来真的是你!” 就在此时,一声带着浓浓复杂的女声在这凝重沉静的大门口响起,一刹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虽然并没有规定皇宫大门口不能喧哗,可是一众的权贵都非常默契的保持沉默,静静的等候搜身检查,静静的进宫,谁都不敢在那些侍卫肃然冷沉的视线中以及那一双双凶狠犀利的兽目中放肆。 现在竟然有人在皇宫大门口大呼大叫,包括那些侍卫和猛兽在内,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瞪着大叫的人,那些正面无表情搜身检查的太监麻麻都停下来动作,转头看向来人。 来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身艳红的衣裙,此时正满脸复杂的瞪着幕夏。 众人瞧了瞧这个小姑娘,神色各异的闪烁了一会,然后顺着这个小姑娘的视线看去,视线齐刷刷的落在幕夏身上,这时才发现大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来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少年。 这少年一身玉白色衣袍,风度翩翩,一张雌雄莫辩的精致面容,俊逸非凡,修长挺拔的身影,气宇不凡,一头乌黑的青丝简单的束在身后,随风飘荡,透着丝丝的清冷,淡漠如尘。 只一眼顿时吸引了在场的千金小姐们,一个个双眼睛如浆糊般黏在他身上,再也移不开眼睛,也舍不得移开眼睛! 见多了虎背熊腰的彪悍之风,突然看见这种清新的风格,犹如眼前一亮,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瞬间就吸引了她们的心神,一发不可收拾! 而且这个少年一身高贵清冷的气质,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却更勾起了这些彪悍女人的征服欲望,似想将这个高在云端上的少年拉下凡间,与她们谱写一段美妙的人生。 那些铁血彪悍的公子哥儿们却是一脸的鄙视轻蔑,他们最看不起这些弱不禁风的小白脸了,真是丢他们男人的脸面,侮辱他们这些男人的威武! 幕夏却似没有感觉到这些或花痴或痴迷或征服或鄙视或轻蔑的视线,神色没有半点反应,清冷漠然的站在那里,直接无视这些人各种探究的视线。 不过当她看见来人时,眸光快速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微微勾了勾,如果熟悉幕夏的人肯定会知道这个女人又开始算计人了! “啊……”这一笑如夏花盛开,绚丽灿烂,让那些千金小姐们忘记了这里是皇宫大门口,忘记了那些侍卫和猛兽的存在,一个比一个更大声的放声尖叫,似看见了什么稀有的珍宝般。 这么多年来她们看见几乎都是大朵大朵仙人球,几乎没有美感可言,现在突然看见这样一朵绚丽的牡丹花,怎么能不惊喜?怎么能不尖叫? 叶荏不理解这个女人的细腻情怀,直接被她们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热情吓到了,他见过不少女人,可谓万花丛中过,什么女人都见过,开放的、热情的、奔放的、彪悍的……可是那些女人或多或少都透着女子特有的矜持,而这白弋国的女人却似乎完全不知道矜持为何物! 叶荏自问有点接受不了这么“落落大方”的彪悍女人,他发誓他绝对不要找白弋国女人当妻子的! 太可怕了! 许淦听见这些女人的尖叫声,不知道是入戏太深了,还是太过护短,顿时双手叉腰,凶狠的瞪着那一片千金小姐们,“王子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能抢!” 叶荏嘴角抽了抽,边拉着幕夏远离这个彪悍女人,边语重心长的对幕夏低声说道,“小夏,你以后离白弋国的女人远一点,可不要被她们教坏了,否则红昭国的摄政王可不会再要你,这样的女人哪还有一点女人味?” 他这个妹子维持现状就好,可不要近这些白弋国女人太多,否则很有可能一不小心被教坏了,叶荏真不敢想象幕夏变得这么恐怖的样子,这与泼妇有什么区别? 幕夏有点哭笑不得的瞥了叶荏一眼,须臾坚定却透着自信傲然的微扬了扬下巴,“他敢嫌弃我,我就立即休了他!” 瞬即霸气侧漏! 不过想起某个妖孽,幕夏的墨瞳内再次划过一丝空远,转瞬即逝,快得没有任何人发现,同时一只手若有若无的抚了抚依旧平坦的肚子。 叶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自信霸气的幕夏,怔了怔,眸底掠过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异光。 这一刻,叶荏发现他这妹子很迷人,他的心跳似乎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拍。 不过幕夏这自信霸气的神色只维持了短短一眨眼的时间,下一刻再次恢复了那清冷漠然的神色,叶荏也快速反应了过来,眨了眨眼,掩下心底的异样,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般。 而此时所有人都被许淦和一众千金小姐的骂战吸引了视线,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幕夏那一闪而过的迷人风情,否则白弋国那些彪悍的千金小姐们恐怕要疯狂了! “什么是你的?他,我早已经预定了,他是我的!”罗姿听见许淦竟说幕夏是她的, 夏是她的,瞬时伸手指着幕夏,再也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咆哮出声。 这个小子不但拒绝了她的示爱,竟还残酷的让她失去了一只手,这笔账她不会轻易算了,她要这个小子从此成为她的禁脔,每日每夜哭求着她放过他! 幕夏看见罗姿再次伸手指着她,眸光微闪了闪,嘴角的笑意浓了浓,凉了凉。 罗姿似感觉到手指上凉了凉,下意识的瞧了幕夏一眼,看见幕夏这似笑非笑的神色,心底惊了惊,条件反射的收回自己的手指。 上次似乎也是因为自己指着这个少年,所以自己一只手掌就没有了!她已经失去了一只手掌,可不想连最后一只手掌都失去了! 不过随即想到了什么,心底的惶恐瞬间被得意和阴狠取替,高傲的扬了扬下巴,阴狠得意的瞪着幕夏,哼,小子,你以为这还是在罗城的时候吗?在这里,我随时可以一只手指捏死你! 不过我不会轻易捏死你的,我会慢慢折磨人,让你生不如死,让你每一日都生活在地狱中,每一人都过得猪狗不如! 幕夏看清了罗姿眸底清晰可见的阴狠和残忍,微微眯了眯眼,眸底一丝霜冷一闪而过,嘴角勾起了一抹清凉的弧度。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以为自己是谁?”许淦听见竟有人来与她抢王子,顿时炸毛了,想都不想的将所有战火集中在罗姿身上。 “哼,当今垄王爷是我爷爷!”罗姿高傲的扬了扬下巴,然后再次伸手直直指着幕夏,“他,是我爷爷为我定下的人!”眸底浮上了一片阴冷和得意。 当她从爷爷口中得知这个可恶的小子竟不知死活的来到了白弋国时,她就知道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她爷爷是白弋国的垄王爷,身份尊贵,势力庞大,她再也不用怕这个可恶的小子了! 这次她一定要好好折磨这个小子,让他之前拒绝自己的示爱,甚至那么可恶的毁了自己一只手掌,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半残废? 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可恶小子的! “你是垄王爷的孙女?”许淦瞳眸微缩了缩,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再次恢复了彪悍的形象,“你说你是垄王爷的孙女你就是垄王爷的孙女了?哼,我们都没有听说过垄王爷娶妻生子了,怎么突然多出了一个孙女出来?该不会你是冒充的吧?” 在场的权贵同样怀疑的看向罗姿,垄王爷有很多年没有出现在人前了,他们也从未听说过垄王爷娶妻生子了,而现在竟突然走出了一个垄王爷的孙女,她究竟是真的是假的? 不过仔细看,这个自称垄王爷的孙女似乎与垄王爷有点相像,难道她真的是垄王爷的孙女? 罗姿听见许淦这质疑的话,感觉到众人怀疑的眼神,脸色顿时红了又青,青了又白,如一个调色盘般,伸手指着幕夏的那一只手狠狠的攥成了拳头,垂在身侧,指尖发白,青筋涌现! 没错,她并不是那个垄王爷的孙女,她是那个垄王爷的亲生女儿! 罗姿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竟是自己叫了十多年的“爷爷”,而这个亲生父亲的年龄确实能做自己的爷爷! 当听见这个消息时她有好一段时间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的娘亲和她“爹爹”不是非常恩爱的吗?为什么会与这个爷爷级别的人纠缠在一起?甚至还生下了她这个女儿? 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如果让人知道她的娘亲与自己的“爷爷”纠缠在一起,甚至还生下了她,她还不被淹没在口水中? 有那么一刻,罗姿真的想一死了之,这样就不用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不用面对那些嘲讽轻蔑的笑脸! 不过一想到她还未报仇,还未让那个可恶的小子付出血的代价,罗姿就不想死了,从来没有人在欺负了她之后还能逍遥快活的,她一定要那个可恶的小子付出血的代价,生不如死! 而且这一切都是那个小子的错,没错,都是那个小子的错,如果不是他,她还是罗家尊贵的小姐,她的家不会散,她也不会发现这个残酷的现实,她依旧是那个风光无限,受尽奉承和讨好的罗家小姐! 不知不觉中,罗姿的思想已经扭曲了,她将所有的一切都转化成了对幕夏的怨恨,而为了能抓住幕夏,为了可以在幕夏身上泄恨,罗姿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新父亲的存在,只是一直都没有叫他“爹”,依旧叫他爷爷! 但是她没有想到竟这么快就有人来质疑她的身份,难道这些人已经猜到了她与那个“爷爷”的真正关系? 不! 不可以! 她不能让世人知道她和那个“爷爷”的关系,她不要成为世人的笑话,她不想淹没在世人的口水中! 幕夏看见罗姿这神色变幻心神严重不稳的模样,嘴角再次微微勾了勾唇,自然的轻拍了拍身上的衣袍,手腕上的艳红手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了一声声清越的“叮铃”声。 这声音很轻很轻,一出现就淹没在现场吵闹的声音中,不过罗姿似听见了这略带熟悉的“叮铃”声,无意识的抬眸看了过来,正好撞上了幕夏那双非常非常平静的墨瞳。 这双墨瞳非常平静,如一潭千年水潭,平静无波,然而慢慢的,这片水潭似缓缓的缓缓的荡起了涟漪,一圈一圈一圈的,慢慢旋转起来。 罗姿眸底里面的惶恐怨恨害怕等等情绪在这涟漪中渐渐平淡了下来,渐渐转成了茫然,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后,这茫然突然消失了,恢复了一片高傲和不屑,她不再理会许淦和那些质疑她的人,颐指气使的指挥着那些守卫皇宫大门口的守卫,“她是爷爷为我定下的人,你们帮我将她带进去,我要与他好好联络联络感情!” 侍卫们知道罗姿确实是垄将军的“孙女”,因此对她的命令不敢有任何异议,立即领命行事,“是!” 很快,十个侍卫带着十头凶猛的猛虎将幕夏四人包围在中央,并对着幕夏面无表情的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请!” 这动作没有半点客气,甚至透着丝丝威胁,似如果幕夏不跟着他们走,他们就亲自动手带他走一般! ------题外话------ 噢噢噢,又大爆发了! 最近似乎都爆发啊! 亲们有没有奖励? (*^__^*)嘻嘻…… 第二百零九章:交流感情,被包围 很快,十个侍卫带着十头凶猛的猛虎将幕夏四人包围在中央,并对着幕夏面无表情的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请!” 这动作没有半点客气,甚至透着丝丝威胁,似如果幕夏不跟着他们走,他们就亲自动手带他走一般! “你们这是做什么?王子可是我们许大将军府的尊贵客人,你们最好客气一点!”许淦见这些人竟这样对她的王子,立即不客气的瞪着这些人。 叶荏的神色同样沉了沉,身上压抑的杀气渐渐有释放出来的迹象,就在此时,幕夏不着痕迹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叶荏愣了愣,会意的没有爆发,不过脸色非常不好,凶狠的瞪着那十个侍卫。 幕夏见叶荏冷静了下来,淡淡的瞧了那十个侍卫一眼,淡声开口道,“好。”接着就抬步向前走。 叶荏眸光快速闪了闪,紧护在幕夏身边。 “王子?”许淦没想到幕夏竟这么听话,惊讶的瞧了她一眼,不过想起幕夏这段日子以来的神秘,她决定相信幕夏,狠狠的瞪了那十个侍卫一眼,快步跟上幕夏。 已经被叶荏折磨得没有脾气的卷尺瞧瞧这个瞧瞧那个,在那十个侍卫面无表情的瞪视下,垂着肩膀有气无力的跟着幕夏三人。 卷尺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会被皇宫的侍卫压着走,这似乎是对付犯人才有的吧! 他很想说他与这个少年不是一伙的,他只是想在擂台上打败这个少年而已,不过看着这些侍卫面无表情的样子,卷尺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他虽然是卷大将军的儿子,可是比起垄王爷的孙女还差一筹! 卷尺现在只希望那位垄王爷的孙女只对那个少年有兴趣,对他并没有任何兴趣! 幕夏不知道卷尺在心底对她的哀怨,她目不斜视的走到罗姿身前,轻扫了她一眼,墨瞳有似有幽光闪过,手腕上的艳红手镯再次微响了响。 罗姿眸底一闪而过了一丝茫然,转瞬即逝,看见幕夏被压着来到了她身前,高傲轻蔑的扬了扬下巴,“哼,算你识相!” 之后昂着脑袋转身,不可一世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皇宫,那十个侍卫带着十头猛兽压着幕夏四人紧跟在她身后。 而那些负责搜身的太监麻麻不知道是觉得没有必要搜身还是畏惧罗姿的身份,竟没有对幕夏四人搜身! 就这样,幕夏四人成功“混”进了白弋国皇宫。 叶荏眸底快速闪了闪,差点忍不住咧开嘴笑,看向幕夏的眸光亮了又亮,心底一股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是他认的妹子啊! 许淦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一点,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就这样,她们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进了皇宫了? 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许淦是白弋国土生土长的权贵,进宫的次数不少,但是她从未见过有人是不需要被搜身检查就直接进来的,哪怕是那个白镇陛下的心腹,许荣许大将军每次进宫都要卸械,都要搜身检查,从无例外! 而今天,她竟享受了一次不用搜身,不用卸械,如自家般随意轻松的走了进来,这感觉真是……爽! 直接无视了那十个压着她们走的侍卫和猛兽。 许淦很快反应了过来,敛下脸上的震惊和不敢置信,看向幕夏的眸光亮了亮,状似不经意的撞了撞幕夏,以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王子,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许淦突然发现,或者王子能够帮她达成她心底藏了多年的愿望! 幕夏直接当没有听见,目不斜视的随着罗姿向前走,左转右转的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个小湖边。 来到这个小湖边,那十个侍卫非常识相的带着那十头猛兽退出了一大段距离,却并没有完全离开。 幕夏掠了一眼守在远处的那十个侍卫,对许淦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解决卷尺。 许淦立即会意过来,转身看向卷尺,语气不太好的瞪着他,“卷尺,没看见王子与我们还有事要做吗?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淦淦,你……他……”在罗姿将他们四人带来这个偏僻的地方,卷尺就开始奇怪了,尤其看见那些压着他们进来的侍卫走远却没有完全离开,再联想到之前罗姿说过的想与这个少年“好好联系感情”的话,卷尺基本上想到了将会发生什么事,只是他没有想到许淦竟在这个时候嫌弃的赶他走,话里话外似乎她还想与这少年…… 卷尺震惊和不敢相信的指着许淦,又指了指幕夏,完全说不出话来。 卷尺知道白弋国的女子确实非常开放,会做出这些事的女子并不少,他甚至有看见过有些女子饥不择食的当街看见一个男子就将那个男子拉到一条空巷里…… 他对此早已经见惯不怪了,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双方你情我愿的,外人没资格说三道四。 可是,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切会发生在他的淦淦身上,而且还是与垄王爷的孙女一起分享一个男子! 卷尺突然发现他接受不了! 他完全接受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曾经与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 卷尺突然发现白弋国这开放彪悍的风气并不是一件好事! 许淦一看卷尺这不断变幻的神色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地方去,对他的厌恶更深,差点忍不住想呕,果真所有的男人都 呕,果真所有的男人都是这么让人恶心,自己恶心还不算,还要将别人都想得这么恶心! 哼,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结果一看见这情景就将她当成那种随便的人,呵呵,如果他知道许荣这么多年来对她做的那些,是不是直接将她当成什么恶心肮脏的东西? 果真只有王子是与众不同的! 看清了这一点,许淦的语气再也没有客气,“怎么还不走?难道你想留下来参观?哼,你想看我还不想给你看呢,快点滚!” “淦淦,你……你……”卷尺指着许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黑铜色的刚毅面容上一片难以置信,似有恶心和厌恶闪过,这就是他喜欢了多年的女人,竟然与那些不知羞耻的女人一样每天都想着这些龌蹉的事? 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也如那些不知羞耻的女人一样随意与一个男子…… 想到那种可能,卷尺脸上的厌恶和恶心更加明显,清晰可见。 许淦没有错过这么明显的厌恶和恶心,轻蔑嘲讽的冷冷笑了笑,她还没有怎样呢,就开始厌恶恶心她了,如果真的知道了许荣这些年对她做的,哼,恐怕连看她一眼都觉得肮脏吧。 幕夏面无表情的扫了卷尺一眼,神色没有半点变动,似对此早已经见惯不怪,男人的劣根性! 男人身边有多个女人是风流,女人不专情就叫水性杨花! “淦淦,你一定会后悔的!”卷尺见许淦竟没有半点不自然,甚至还鄙视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和威严受到了侮辱,硬邦邦的丢下这句话。 许淦冷笑了笑,对此没有半点感觉,对她来说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恶心的,她之前之所以会与卷尺做朋友,不过是做给那个变态男人看而已,每一次卷尺用那恶心的眼神看她的时候,她都差点忍不住想呕! 虽然她都忍住了没有呕出来,却还是无法给卷尺以及任何一个男人好脸色! 现在好了,终于不需要再忍受那些恶心的眼神了,也终于不需要再勉强自己了! 卷尺见许淦竟是这样的反应,顿时气愤不已,想也不想的将所有的怨气全部发泄在幕夏身上,“你这个小白脸不要以为攀上了垄王爷的孙女就可以逃过这次的擂台比武,你报了名,你就必须要参加,否则你绝对逃不过蔑视皇族的罪名!” “哼,我在擂台上等你,我要在白弋国所有权贵面前打败你,在所有白弋国的千金小姐面前打败你,让她们看清你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似多看一眼她们一眼他会忍不住呕出来! 幕夏看着卷尺大步离去的背影,眸光微闪了闪,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 须臾幕夏收回视线,幽幽的看向前面一脸高傲不屑瞪着她的罗姿,清冷的开口,“郡主阁下,你现在可以说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罗姿眸光在此次一闪而过了一丝茫然,转瞬即逝,没有人发现,她脸上依旧是一片高傲不屑,甚至是怨恨狰狞,“哼,本郡主找你自然是要报仇!” “你之前拒绝了我的示爱,还残忍的毁了我一只手掌,让我变成了一个半残废,你说我有可能会轻易放过你吗?” “你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吧?你以为杀了我爹爹,抢了我们的罗家,我就会无家可归了吗?” “哈哈哈……恐怕你怎么也没有想到吧?我的亲生父亲不是那个被你杀了的罗荣,罗家那个所谓的爷爷才是我的亲生父亲,哈哈哈……他是白弋国身份尊贵的垄王爷,我是身份尊贵的郡主!”说到这里,罗姿满脸的疯狂狰狞,看起来如同一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般,惊悚吓人。 “嘶!”许淦听到最后这个秘闻震惊和不敢置信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所谓的郡主竟然真的不是垄王爷的孙女,却是垄王爷的女儿?! 罗姿以为许淦这是被她这尊贵的身份吓到了,不由更是高傲和不可一世,“哈哈哈……害怕了吧?没想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竟走进来,你以为抢了我们罗家就很厉害吗?哼,罗家不过是小小罗城的一个小家族而已,你有本事抢走垄王爷的一切啊!” 却没有发现许淦看向她的视线里透着丝丝的古怪,这世上确实有老来子这回事,不过这位郡主似乎不是这回事,“爷爷”变父亲?不用问都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哼,亏这位郡主竟还有脸说出来,竟还厚颜无耻的在这里炫耀! 不得不说,这脸皮真是够厚的! 叶荏同样有点佩服这位郡主阁下,这位郡主阁下的心理真心强大! “哦?那你打算怎样报仇?”幕夏慵懒的倚在一座假山上,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眸底一片清冷,一只手若有若无的抚了抚平坦的肚子。 “哈哈哈……你不是报了名参加擂台比武了吗?这个擂台比武就是专为你而设的,你自以为自己很厉害吧?那不知道你以一敌千,以一敌万,你能不能打得过?” “哈哈哈……你不知道吧,三公主似乎对你情有独钟,指名了要你当她的驸马,可是为了服众,所以你要以一对战这次参加擂台比武的每一个人!” “你应该不知道这次有多少人参加擂台比武吧,没关系,我好心告诉你,这次一共有三千人报名参加了擂台比武,且每一个都是白弋国有名的勇士!” “ “哈哈哈……这白弋国的勇士每一个都力大无穷,一个拳头就能轰碎一头猛狮的脑袋,而且他们大部分都是许荣大将军麾下的,每一个都继承了许荣大将军的阴鸷和残忍,出手狠辣无情!” “哈哈哈……幕夏,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很能打吗?这次让你好好的打个够,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挺到最后!” “不过就算你挺到了最后,听说三公主还专门为你准备了好几个精彩的节目,你可一定要好好挺住啊!哈哈哈……” “什么?”许淦惊讶愤怒的瞪大了眼,死死瞪着这个满脸狰狞疯癫的女人,她就知道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王子,却没有想到那些人那么卑鄙! 同时许淦也终于知道了许荣在这次算计中的角色了,真是可恶!许荣麾下的人许淦自然清楚,尤其是那些所谓的勇士,几乎每一个都继承了许淦的特色,阴鸷凶残,狠辣无情,毫无人性! 原本她以为能够报名参加这次擂台比武招亲的只有那些权贵的儿子,毕竟三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参赛人的身份绝对不能差,却没有想到这个三公主竟不顾自己的名声,为了对付王子,竟允许许荣麾下那些所谓的勇士参加! 这个三公主真是狠,她们白弋国的擂台比武从来都是不论生死的,这不是想王子或战死在擂台上,或直接被那些凶残的勇士残忍的打死在擂台上吗? “该死!”叶荏没想到竟是这样,伸手拉向幕夏,就要拉着幕夏离开,“小夏,我们走!”他们不参加了还不行吗? “哈哈哈……走?你们以为进了皇宫后你们还有可能走出去吗?哼,在你们走进皇宫那一刻,你们就被锁定了,今天谁都有可能走出皇宫,就是你们几个只能死在皇宫!” “幕夏,今天你不想上台也得上台!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被打死的,死太过便宜你了,我要将你变成我的禁脔,每一天都被我压在身下,每一天都哀求我对你痛苦的折磨,每一日都生活在地狱之中,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哈哈哈……” “变态!”许淦听见这些话似想起了以前的黑暗生活,咬牙切齿的瞪着罗姿,眸底染上了一片狰狞的血腥,瞪着罗姿却又似是在瞪着另一个人,周身泛着一股浓烈的恨意,似恨不得生吞了眼前这个人的肉,生喝他的血,生啃他的骨头! “找死!”叶荏猛地转过身来瞪着罗姿,压抑的杀气再也不再掩饰,如泉涌一般猛地爆发出来,毫无保留的压迫在罗姿的身上! 砰! “噗!”罗姿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叶荏这杀手头子的嗜血杀气,只一个招呼间罗姿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喷出了一条血柱。 幕夏对此一点同情也没有,不过还是伸手阻止了叶荏的下一步行动,“大哥,就这样杀了她太便宜她了,既然她那么喜欢玩,那我们就好好的让她玩一玩。” 想让她当禁脔?呵呵,这想法真不错! 每天哀求痛苦折磨,每天生活在地狱之中,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吗?呵呵,没想到这罗大小姐的想象力挺丰富的,既然这罗大小姐喜欢这样的,她怎么能不成全呢? 叶荏闻言,收回了自己的杀气,森冷残忍的勾了勾唇,“没错,就这样杀了她太便宜她了!放心,大哥一定让她好好玩一玩,绝对让她此生难忘!” 竟想将他妹子变成禁脔?竟要他妹子每天生活在地狱之中,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好,很好! 罗姿看见叶荏这森冷残忍的笑容,如同地狱来的勾魂使者般,不由害怕的颤了颤,不过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再次狰狞疯狂的大笑出声,“哈哈哈……你们不要忘记了这里是白弋国皇宫,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竟想在我的地盘上伤我?你们死定了!” 随着罗姿这疯狂狰狞的大笑声落下,一片白袍人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跳了出来,将她们四人包围在正中央! “哼,本将不得不赞赏你们一声,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进来了皇宫,不过你们的运气要到此为止了!”与此同时,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从那些白袍人身后缓慢的走了出来,满脸阴鸷残忍。 第二百一十章:许荣变身 “哼,本将不得不赞赏你们一声,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进来了皇宫,不过你们的运气要到此为止了!”与此同时,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从那些白袍人身后缓慢的走了出来,满脸阴鸷残忍。 最后视线在许淦身上顿了顿,“没想到我的女儿竟隐藏得这么深,真是让为父惊讶!” 许淦听见许荣的声音,下意识颤了颤,眼底的血腥渐渐散去,转眸看向许荣,看见他满脸的阴鸷乖戾,凶暴残忍的模样,身体忍不住再颤了颤,眸底一闪而过了一抹畏惧和憎恨! 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经非常熟悉许荣那些变态的手段,甚至一见到他就条件反射的害怕,现在被许荣发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伪装,甚至被他发现了自己对他的恨意,许淦无法想象这个许荣会怎样惩罚她! 杀了她? 呵呵,如果真是这样,她可能还会感谢一下这位所谓的亲生父亲! 不过她很清楚,许荣是绝对不会轻易杀死她的,他会慢慢的折磨她,让她每天都生活在地狱中,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幕夏感觉到许淦的害怕和颤抖,眸光深了深,轻步走到她身前,将她挡在身后,直面着许荣,淡漠的勾了勾唇,“许大将军终于舍得露面了?还以为许大将军打算当一辈子缩头老鼠呢。” 许淦在幕夏挡在她面前时就回过神来,看着幕夏那清瘦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的害怕瞬时彻底消失了,似乎有这个少年在,许荣再也无法伤害得到她! 这个背影真的非常非常清瘦,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个背影虽然清瘦却非常有力坚定,一点都不弱不禁风,甚至让人觉得很安全,如同一个避风的港湾! 看着这个清瘦却坚定的背影,许淦的眸光抑制不住湿润了,眼角似有水光掠过,从来,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坚定的站在她面前,这么坚定的将她护在身后! 哪怕是曾经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卷尺,在她带他去玩许大将军府那些好玩刺激的“游戏”时,他会忍不住埋怨她,怀疑她,当发现她“有危险”时,卷尺也只会在一旁大叫,却没有半点实质的行动。 但是这个少年反而半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坚定的站在她面前,坚定的将她护在身后,甚至为了她而挑衅那个可怕的变态! “王子!”许淦说不出此刻的心情,不过就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彻底喜欢上了这个清瘦的少年,如果是为了他,她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那些犹如地狱般的噩梦! 幕夏并不知道她这个下意识的举动让许淦有了这么多感触,甚至彻底沦陷了,不过她挑衅这位许大将军可不是单单为了她,更是为了她自己,这个许大将军既然与白垄和白诗诗联合一起送了她一份这么精彩的大礼,她怎能不好好感谢感谢一下? “小子,牙齿倒是挺尖利的,就是不知道你这尖利的牙齿能咬得动多少人?”许荣听见幕夏这讽刺的话,眸底掠过一片阴狠和残暴,毫不掩饰,但是他却没有立即向幕夏发难,而是对那些白袍人阴沉的挥了挥手,“送这位幕夏公子上擂台!” “是!”一众的白袍人立即领命,面无表情的向幕夏走来,似要强行将幕夏送上那即将要开始比武的擂台上。 “谁想将她带走,先问过我!”许淦听见许荣竟命人将幕夏推上擂台送死,瞬时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幕夏的身后走出来,坚定的站在幕夏的身前,凶狠的瞪着那些白袍人,“想要带走她,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哼,不发火还真的将我当病猫了,自从来到这白弋国后我就没有出过手了,我早就手痒了,既然你们想送死,那我就不客气了!”叶荏的杀气再也没有任何压抑,完全释放,如泉涌般猛地喷发出来,毫无保留的压在这些白袍人身上! 这些白袍人全身包裹在白袍内,只露出一双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叶荏这杀气一出,他们的眼睛依旧没有半点波动,不过他们的身体却骗不了人的僵了僵,似有一座大山压在他们身上! 与此同时,叶荏不等他们有所反应,立即手起刀落的收割这些白袍人的脑袋,只一个呼吸间就解决了十个白袍人! 不过他的双脚却没有移开半步,依旧紧紧的护在幕夏身边,那双溢满了嗜血杀气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许荣以及四周的一切! 许淦同样不敢示弱,在叶荏出手的同一时间,她一把夺过那些白袍人手上的武器,同样手起刀落眼也不眨的收割这些白袍人的脑袋,那杀伐凌厉的动作绝对不输于叶荏! 叶荏见状终于认真的瞧了许淦一眼,算是将她看在眼内,不过只是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注视着许荣以及四周的一切,手上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似乎他杀人已经形成了本能,完全不需要用眼去看,双手自动做出动作。 许荣狠皱着眉头,满脸阴鸷凶狠的瞪着叶荏和许淦,他没有想到幕夏身边这个男子身手竟这么了得,杀人好像砍菜一样;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那个一向唯唯诺诺从不敢反抗他的女儿身手竟然也这么厉害,他竟然一直都看走了眼! 真是该死! 幕夏轻瞧了瞧叶荏和许淦两人,眸光微闪了闪,须臾一只手若有如无的按在肚子上,同时微微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瞧了瞧狠皱着眉头满脸阴鸷凶狠却没有下一 脸阴鸷凶狠却没有下一步动作的许荣,这位许大将军亲自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将她送上擂台? 幕夏清晰看见了许荣对她的阴鸷和杀意,但是这许荣竟强行压下了这杀气,似领了谁的命令,必须将她完好无损的送上擂台! 呵呵……真是让人期待啊,不知道白诗诗在那擂台上准备了什么在等着她?竟这么“劳师动众”! 不过幕夏也没有阻止叶荏和许淦的动手,对方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她们,她们总要表示一下自己的满意不是? 没多过久,叶荏和许淦联手,竟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一半的白袍人! 这下许荣终于忍不住了,对幕夏阴鸷的咬牙切齿的冷喝出声,“小子,你以为杀了他们就能逃过这次的擂台比武吗?” “哼,你进了皇宫就由不得你放肆,今天你不想上都得上,你最好乖乖的给本将军到擂台上去,否则不要怪本将军对你不客气!” “我没有说过我不上擂台。”幕夏淡漠的轻笑了笑,“不过在上擂台之前感谢一下你们三公主的大礼而已,怎样?不知道许大将军满不满意这份诚意?” “狂妄小儿!”许荣自然听出了幕夏的言外之音,气极反笑,阴鸷轻蔑的冷笑出声,“以为杀了几个低等药人就很了不起?恐怕你没有见过真正的强大吧?哈哈哈……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强大,让你知道你只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我随手都能捏死的蝼蚁!” 说着,许荣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一个强悍的气势,他身上那发达的肌肉快速膨胀起来,“刺啦”一声撑破了他身上的白袍,露出了一块块强壮彪悍的肌肉,一看就知道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他握了握拳头,顿时一阵阵让人牙痛的“咯咯咯咯”声响起,他的一只拳头就有一只椰子那么大,惊悚吓人,随意的挥了挥,之前幕夏靠着的那一座假山瞬时化成了一堆粉尘! 幕夏微眯了眯眼,在许荣身上那强壮彪悍的肌肉上顿了顿,掠过他那只椰子般大小的拳头,眸底掠过一抹幽光。 激素? 叶荏眸光沉了又沉,他清晰感觉到这个许荣的气势完全变了,如果刚才他还有信心击败他,现在他已经不肯定了! 这个许荣虽然没有带任何武器,不过他那一双拳头却是比任何武器都更厉害,摧枯拉朽! 许淦眸底掠过一抹死灰,她早就知道许荣的厉害和强大,厉害强大到她没有任何还击之力,厉害强大到她生不起反抗之心,只能一次一次的忍辱负重,一次一次咬牙强忍了下来,默默的强大自己的力量,期待有朝一日能出其不意的给他一个重击! 只是现在看来,她那个隐藏在心底多年的渴望注定要夭折了,今天她们就要死在这个变态禽兽的拳头下! 不过死了也好,她早就不想再过这样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黑暗日子了,死了,她就可以彻底解放了! 想通了这点,许淦眸底的死灰彻底散去,换上了一片同归于尽的决然,她快步移到幕夏身前,坚定的挡在她前面,决然的瞪着许荣,“许荣,我不许你伤害王子!” “许淦,你确定要与为父作对?”许荣轻蔑不屑的冷笑了笑,完全不将许淦这同归于尽的决然放在眼内,这个女儿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还不值得他放在眼内,不过对于自己的玩具竟然敢违逆自己,许荣很生气! 生气的结果就是一拳轰向许淦! 这拳头还未轰到自己身上,许淦顿时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劲气铺面过来,这片劲气比刚刚直接粉碎了那座假山还要厉害,连空气都承受不住这片劲气,发出了一声声痛苦的“滋滋滋滋”的破碎声,许淦直接承受不住“噗”一声喷出了一条血柱,同时双脚一软,差点没有直接软倒在地上,身体也忍不住瑟瑟发抖! 不过许淦的反应并不慢,她毫不理会身体的疼痛,决绝的狠狠的咬破了舌尖,让自己快速冷静了下来,随即将一半的力量集中在双脚上,如生了根般狠狠扎在那里,同时狠狠的狰狞的疯狂的挥动手上的武器,“啊……许荣,我要与你同归于尽!你这个禽兽,你去死吧,我们一起下地狱吧,我渴望这一刻已经渴望了很久很久了!” “你恐怕做梦都不知道,我做梦都想杀了你,将你砍成碎片,生吃你的肉,生喝你的血,生啃你的骨头,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不自量力!”许荣完全不将许淦这所谓的同归于尽放在眼内,不过对于许淦的放肆他却觉得非常非常生气,那只椰子般大小千斤重锤般的拳头更快更狠的击向许淦,如果这一拳头下去,许淦很有可能会如同那座假山一样,直接化成灰烬! 幕夏眸底掠过一抹冰霜般的冷意,一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护着非常乖巧的小包子,另一手已经握住了八条金丝线,就要在许荣这拳头落在许淦身上前出手! 叶荏看见幕夏的动作就知道她想做什么,非常不赞同的瞪了她一眼,同时眼疾手快的将她小心翼翼的拉后了几步,在她冷凝的视线中,一脚将许淦踢开,让她堪堪躲过了许荣那一拳,对她不客气的丢下一句“保护好小夏,解决那些白袍人”,就欺身上前迎上许荣。 “是!”许淦也不矫情,深深的瞧了他一眼,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矫健的从地上跳起来,飞身跳到幕 飞身跳到幕夏身前,边紧紧的护着她,边手起刀落的收割剩下那些白袍人的脑袋。 幕夏深深的瞧了她们两人一眼,在她们脸上的坚定上顿了顿,抚了抚依旧平坦的肚子,眸底凝了凝,并没有立即出手,也没有收回手上的金丝线,清冷凌厉的看着叶荏对上许荣。 许荣突然“变身”后气势上升了不止一倍,单是那双椰子般大小的拳头就力大无穷,宛如世上最厉害的武器。 这武器不但力大无穷,反应也不慢,非常灵活,完全不显呆笨,“变身”后的许荣看起来有两百多三百斤了,可是他的速度同样不慢,没有半点笨拙,如同一座移动的火山,走到哪里,轰到哪里! 只几个功夫间,地面上已经多出了好几个大坑,都是被许荣一拳或一脚轰出来的,惊悚吓人。 不过叶荏作为杀手界排名第一的黑煞的门主,他的实力也不弱,尤其杀手都是以快狠准出名的,因此虽然许荣的速度不慢,却也没有一次能成功轰到叶荏的身上。 只是叶荏身上那套黑色劲装,却被许荣轰出的泥土染成了土黄色,可见他虽然避过了许荣的主要攻击,却还是被许荣那些劲风稍微扫到了! 幕夏微微眯了眯眼,手上的金丝线缓缓游动,隐隐有腾起的迹象。 许淦的眼角余光一直注视着这一边,看见叶荏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完美”躲过了许荣的攻击,看向他的目光微微变了变。 她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在许荣的手上逃过的,这个男子很厉害! 如果叶荏听见许淦的心声肯定会忍不住恶狠狠的吐槽,他哪里“完美”的躲过了?没有看见他的身上快被那些泥土完全染色了吗? 叶荏别提有郁闷,他自从成为杀手以来,自从当上了黑煞的门主,遇到的高手数不胜数,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力大如山又迅猛如豹的对手,那些力量型的高手哪一个速度不是都很笨拙的?怎么这个许荣不但力大如山甚至还迅猛如豹,甚至,甚至竟然没有半点弱点? 叶荏看似一直在躲避,其实他一直在试探,试图寻到许荣的弱点,但是他找了好一会了,却都没有找到他的半点弱点,似乎这座彪悍迅猛的大山没有任何弱点! 他一身强壮彪悍的肌肉,里面蕴藏了惊人的力量,且如钢铁般,撞上了竟发出“棒棒棒”的声响;他的双拳和双脚力大如山,稍微一拳或一脚就轰出了一个大坑;他的速度更是如猎豹般,迅猛凶残;他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强劲的轰了好一会竟还是脸不红气不喘! 叶荏除了躲避外,完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别提有多郁闷了,他就从未打个这么憋屈的驾!而且别看他看似没有受伤,但是许荣那些劲风也不容小看,落在身上也是会痛的! “小子,你就只知道逃吗?”叶荏郁闷,许荣同样郁闷,阴鸷的瞪着叶荏,他竟然打了那么多拳都没有打中这个蝼蚁,真是气死他了! “大块头,你就只知道打洞吗?”叶荏听见许荣这咆哮,眸光一亮,精光闪烁,他似乎知道该怎样对付这个可恶的大块头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块头,你就只知道打洞吗?”叶荏听见许荣这咆哮,眸光一亮,精光闪烁,他似乎知道该怎样对付这个可恶的大块头了! 想着,叶荏在许荣看不见的地方对幕夏使了个眼色,幕夏收到这个眼色,轻挑了挑眉,微微勾了勾唇,握着金丝线的手不着痕迹的收到身后,若有若无的晃动着。 许荣完全没有看见叶荏和幕夏的互动,不过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放在眼内,他听见叶荏这轻蔑鄙视的话,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那强壮彪悍的肌肉一起一伏,如大海上翻起的巨浪,异常吓人,“一只蝼蚁竟敢看不起本将军?很好,既然你不想活了,本将军成全你!” 说着,许荣向叶荏挥出了一拳,同时不等叶荏躲开,再次扫出了一脚,将叶荏锁定在他的脚与假山的中间,不给他再逃走的机会! 叶荏这次却没有逃,不但没有逃,反而向着许荣直冲过来,许荣阴鸷的冷笑了笑,“不知死活!”拳头的力度和速度更大了两分,脚上的重力和速度同样更大了两分,似要将叶荏这只蝼蚁碾碎般。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一道黑影如闪电一般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直冲许荣的后门,许荣感觉到身后袭来的劲风,狠惊了惊,他没有想到竟有人在后面偷袭他,而且这人似乎比他前面这只蝼蚁强大厉害很多! 有了这个判断,许荣下意识的就要转过身去挡住来人,透着几分焦急和急切,没有人知道他的软肋就在后门! 叶荏看见许荣果真发现后面偷袭的人更强大后就只顾后面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嗜血森冷的勾了勾唇,双手快速挥动,在许荣那双阴鸷的眼睛上掠过! 许荣那两只眼珠子似脱出了他的眼眶,骨碌碌的划下来!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许荣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他只感觉自己的眼睛上掠过一道寒芒,然后他眼前的世界似晃了晃,转身的动作也不由顿了顿,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短暂的停顿间,“砰!”一声,似有什么重物狠狠的轰了许荣的后背一拳! 紧接着“咔擦!”一声,似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然后许荣那强壮彪悍的肌肉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快速瘪了下去,好像一个泄气的气球般! 幕夏微微眯了眯眼,看着快速泄气的许荣,眸光深了深,眸底似划过一道幽光。 “啊……”这泄气对许荣来说不是那么好受,许荣竟痛苦的哀嚎起来,全身的力量似被掏空了般,整个人倒在地上,干瘪下去,那双之前像椰子般大的双拳,此时只剩下皮包骨,满布皱纹,似一个老人的手掌。 许荣拼命的想伸手按住后背,只是双手不够长,够不着,却又似乎实在太痛了,一边极力的想用手按住后背,一边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似这样能没有那么痛! 此时许荣已经顾不了突然黑了下来的世界,他只知道自己的后背很痛很痛,痛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痛得他想就此一死了之! 叶荏眼疾手快的跳到一边,这才没有被许荣的突然倒地压倒,瞧了瞧倒在地上痛苦打滚的许荣,对呆呆的站在许荣身后的四不像高高竖起了大拇指,“做得好!” 他就知道有这个恐怖的四不像出手,绝对不同凡响,果然,只是一拳就让这个大块头干瘪了! 没错,刚刚突然出现在许荣身后的黑影就是之前被幕夏收复了的四不像,小四,小四自从那次差点被天蓝国的蓝影炸死后,对幕夏就产生了一种孺慕之情,直接将幕夏当成了他的娘亲,现在幕夏完全不需要用短笛来控制他,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动作,或者一个简单的口令,小四就会立即行动。 当然,这是幕夏研究了几天,与小四练习了好几天才有的效果,小四虽然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不过他的智力只有一岁小孩左右,勉强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口令和看懂一些简单的动作,当然,他只听从幕夏的命令。 小四的速度很快,且对白弋国的皇宫似乎很熟悉,幕夏只是指了指白弋国皇宫,让他无声无息的进去,然后隐藏起来,他就“咻”一声完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进入了白弋国皇宫,同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的隐藏了起来。 进入了白弋国皇宫后,因为罗姿的事,幕夏一直没有召唤小四过来,小四就一直乖乖的待在原地,乖乖的将自己隐藏起来,直到刚才听见幕夏召唤他。 一听见幕夏的召唤,小四双眼一亮,像小孩子即将要见到妈妈一样开心的笑了笑,同时在第一时间以他最快的速度向幕夏这边赶来。 一来到就看见幕夏让他攻击那个大块头,小四立即想也不想的拼尽全力一拳打向那个大块头,似乎恰好打中了许荣的脊骨,更是直接打碎了! 脊骨直接被打碎了,许荣再厉害,也直接蔫了,更何况没有人知道许荣的软肋正好就是这条重要的脊骨! 他所有的地方几乎练就了铜墙铁壁,甚至连脊骨四周的肌肉也炼成了铜墙铁壁,一层层的保护他的脊骨,可惜他这铜墙铁壁相对于小四的铜墙铁壁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再加上小四似乎想在幕夏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因此这一拳完全没有留力,全力的一拳,穿透了那些强壮彪悍的肌肉,直接击在那条重要又脆弱的脊骨上! 就这样,一击击败了许荣! 小四完全没有理会叶荏的夸奖 全没有理会叶荏的夸奖,他呆呆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痛苦打滚的许荣,回过头来呆萌的看向幕夏,似在问幕夏他表现得怎样?这个人还未死,要不要再补一拳? 叶荏对小四不理会他没有半点意见,他知道这位可爱又可怕的四不像眼内只有他家妹子一人,他这次之所以会出手完全也是因为他家妹子。 对此,叶荏对幕夏的敬佩简直浓到说不出口,这个妹子看似瘦瘦弱弱的,怎么就不声不响的收复了这只恐怖的四不像? 叶荏也不是没有击打过许荣的后背,可是除了留下几声“棒棒棒”声响后,什么也没有留下,而这只四不像却只一拳就将几乎铜墙铁壁的许荣击倒了。 这就是差距! 许淦刚好收割了最后一个白袍人的脑袋,正挣扎着要不要去帮叶荏时,突然看见了这一幕,瞬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直直的瞪着倒在地上痛苦打滚似老了好几十岁,直接变成了一个九十岁老人的许荣,完全无法反应过来! 幕夏收到小四这呆萌的眼神,瞧了瞧倒在地上痛苦打滚且一身干瘪像老了好几十岁的许荣,眸光轻闪了闪,不经意间掠过呆滞在当场震惊和不敢置信瞪着小四的罗姿,眸底精光闪过,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小四,将他们带回去,交给你姨姨。” 小四的姨姨就是芷雅,白云辰的娘亲,当日白云辰一身冰霜的离去就是去将芷雅救了出来,随后证实了芷雅就是白云辰那“难产而死”的娘亲,此时正在许荣那个主院里。 芷雅见过小四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对小四似乎带了一分友好,自那之后芷雅就成为了小四的“姨姨”。 小四听见幕夏的吩咐,眸光一亮,似乎对幕夏让他办事非常开心,傻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干净利落的拎起许荣和罗姿,随之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小四就带着许荣和罗姿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叶荏轻挑了挑眉,别有深意的看向幕夏,“小夏,你是打算将他们两人凑合在一起?让他们一起每天都生活在地狱中,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幕夏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没有说话,却似是默认了。 叶荏咧嘴笑了笑,笑意中没有半点同情,只剩下一片森冷和嗜血,死对那两个人来说太便宜了,就让他们两人互相折磨相互虐待,每天都生活在地狱中,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吧! 许淦听见叶荏的话,激灵灵的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见到许荣,确定了她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许荣真的被打败了,许荣真的被打败了,那个变态禽兽终于被打败了! 她以后终于不用再受那个变态禽兽的滋扰了,她以后终于可以不用再见到那个变态禽兽了,她终于可以告别以前那种黑暗的日子了! “啊啊啊……”许淦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似乎想将这么多年来的压抑痛苦全部释放出来一样。 幕夏眸光幽幽的瞧了瞧她,没有开口安慰,任由许淦独自在那里发泄,这个少女能够忍受到现在还没有发疯,已经很了不起了。 叶荏正在脑中脑补着许荣和罗姿两人互相折磨相互虐待的情景,突然听见这惊天地泣鬼神,鬼哭狼嚎般的大哭声,手抖了抖,手上还未收回的武器差点没有直接砍在自己的手臂上,幸好他反应快速,快速的稳住了手上的武器,脸色却不太好,阴沉森冷的回过头来瞪着差点让他自残的人,“鬼叫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哪个男人抛弃了呢!” “你才被男人抛弃了?你全家都被男人抛弃了!”叶荏这话可谓深深击中了许淦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凶狠的瞪着叶荏。 那个变态禽兽绝对不是她的男人,她宁愿一辈子没有男人都不会要那种变态禽兽,她恨不得生吞他的肉,生喝他的血,生啃他的骨头! “既然不是被男人抛弃了,你鬼叫什么?”叶荏完全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似乎非常看不起这样有一点事就大哭大叫的人。 “关你什么事!”许淦同样不客气的呛了回去,不过不知道是被气的忘记了哭,还是不想被叶荏小看,吸了吸鼻子后没有再大哭大叫。 幕夏瞧了瞧叶荏,又瞧了瞧许淦,眸底快速闪过一抹精光,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须臾瞧了瞧四周,在某个点上顿了顿,随即眸光淡了淡,“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位尊贵的三公主在擂台上准备了什么好礼在等着我们。”说着就轻步向前走。 许淦凶狠的瞪了叶荏一眼,快步追上幕夏,快速敛下心底的其它思绪,一脸正色的开口道,“王子,你千万不要大意,那个三公主比那个许荣强多了,而且这皇宫可是她们的地盘,你要小心点。” 叶荏直接无视许淦这没有半点力度的瞪眼,听见幕夏的话,也敛下了心神,严肃的守在幕夏身边,同时习惯性的观察了四周一番,突然发现之前压着他们进来的那十个侍卫和十头猛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微微皱了皱眉,“小夏,有点不对劲,之前压着我们进来的那十个侍卫不见了!” 他知道那十个侍卫之前只是在远处守着,并没有离开,照理来说他们与许荣的打斗弄出的动静并不小,那十个侍卫肯定能听见,但是他们非但没有上前来查探,反而走了? “而且,似乎太静了!” 没错!太静了! 太静了! 他们刚才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理应吸引了很多人过来查探究竟,可是非但没有人过来查探,甚至连那些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守卫都不见了! 很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没错!确实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心头的那颗大石解除了,许淦感觉此时一身轻松,头脑也清晰了很多,她凝神瞧了瞧四周,一脸严肃正色的开口道,“我来过皇宫很多次了,皇宫里面的守卫非常森严,稍微有一点动静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而且皇宫里面几乎都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尤其是偏僻的地方,守卫反而特别严密,比那些平时多人走的地方还要严密。” “可是这个这么偏僻的地方在我们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半个守卫,肯定是有人特意清除了,而我们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引来半个守卫,肯定也是有人特意交代了!王子,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我们一定要小心一点!” 放松了下来后,许淦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么重大的纰漏,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身体的神经下意识的绷紧绷紧再绷紧,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巨大的阴谋! 幕夏眸光轻闪了闪,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呵呵,从一开始本就是一连串的阴谋。”这笑意却不带半点温度。 叶荏愣了愣,须臾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这皇宫里面肯定有一连串的阴谋在等着他们,他太紧张了,竟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竟不知不觉间失去了冷静! 这可是杀手的大忌啊! 如果叶荏只是自己一个人,他恐怕不会紧张,也不会担心,更不可能让自己失去了冷静,不过此次他的任务是保护幕夏,关心则乱了! 许淦怔了一下,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瞧了瞧幕夏,看见他身上的悠然与从容,心底的紧张和焦急渐渐的放松了下来,紧绷的神经也缓缓的放松了下来,脚步也轻快了几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只要有王子在,所有的阴谋诡计全部都不是问题! …… 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在许淦的带路下,幕夏三人悠然从容的来到了擂台比武招亲的广场上。 此时广场上已经或坐或站的堆满了人,幕夏三人一来到,所有人齐刷刷的瞪着她们,那一双双眼睛射出一道道利刃,似想将她们三人当场凌迟了! 尤其是看见她们三人这悠然的模样,更是恨不得用视线直接灭了她们,这三人知不知道他们等了她们多久了?她们竟然一脸悠然的慢慢走来?当这是来游玩的吗? 伪装成侍卫站在一旁的侍卫堆里的苏施瑜看见幕夏终于出现,心底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幕夏这么久都没有出现,他多害怕她在白诗诗那个阴毒女人的阴谋诡计中不小心动了胎气,然后母子出了些什么意外! 不过看见幕夏这悠然的模样,苏施瑜再一次见识到自家王妃的彪悍,哪怕多了一个脆弱的小包子,依旧不减王妃的彪悍! 这下,他倒要看看白诗诗那个阴毒的女人怎样死在他们王妃的手下,他相信这次王妃肯定不会再放过白诗诗这个阴毒的女人了! 想到此,苏施瑜冷沉肃杀的转向端坐在主位上的白诗诗。 白诗诗却看都没有看苏施瑜一眼,自幕夏出现后视线就一直落在幕夏身上,冷冷的勾了勾唇,眸底一片阴冷和狠辣。 第二百一十二章:聚旧,正事 “幕夏,许淦,你们太过分了,你们竟敢让垄王爷和三公主等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 就在所有人都用视线凌迟幕夏三人时,卷尺第一个跳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责问她们,瞬时那一道道利刃更加猛烈凌厉。 许淦狠皱了皱眉,对卷尺的厌恶更加深,“卷尺,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卑鄙的小人,真是让人恶心!”竟想煽动那些人厌恶王子?真是卑鄙! “哼,我再怎样卑鄙恶心都没有你们恶心!你们恶心的我都说不出来!”卷尺似乎经过了之前那“二女侍一男”的画面后对许淦真的再没有半点爱意,只剩下各种的恶心厌恶! 可以说他以前对许淦有多用心,他现在就感觉有多恶心厌恶,尤其是看见许淦一脸红光满脸、春风得意、含情脉脉的模样走过来,他就差点忍不住想作呕! 他以前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 却不知道许淦之所以红光满脸春风得意,是因为许荣那个变态禽兽被幕夏重伤并擒住了,而许荣笼罩在她身上的黑暗随之消散,再加上她爱慕的王子就在她身边,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快,整个人似重获了新生般。 “哼,那真是恭喜你,不得不说你真的非常有眼无珠,否则以前怎会喜欢上我这样恶心的人呢?”不知道是不是重获新生的缘故,又或者跟在幕夏身边学会了幕夏的冷幽默,竟没有如以往那般一生气就“泼妇骂街”,反而似笑非笑的冷笑了声。 “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卷尺被许淦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以前不就是有眼无珠吗?否则怎么会喜欢这个女人?且经常跟在她身后做牛做马? “哼,被我说中了吧?你想跟王子比?你还差得远呢!哼,自己比不上王子,竟卑鄙无耻的在这里诋毁王子,真是没用,卷尺,你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男人最忌讳被人说没用,此时听见许淦当着白弋国所有权贵所有千金小姐们,甚至是当着垄王爷和三公主的面前说他没用,说他比不上幕夏,卷尺再也忍不住,咬牙转过身去,双膝跪在地上,面朝主位,恭敬的恳请道,“垄王爷,三公主,我恳请在擂台上挑战幕夏!” 许淦看见卷尺这反应,听见他的话,狠震了震,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向主位的方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白垄和白诗诗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端坐在主位上,此时正冷冷的瞪着她们! 许淦心底咯噔了一声,想也不想的双膝跪倒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行礼道,“拜见王爷,公主!” 同时心底在哀嚎,遭了,她刚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行礼,甚至还当着王爷和公主的脸与卷尺吵架,他们会不会以此为由为难她们? 为难她没关系,可不能因此为难王子啊! 许淦虽然一向大大咧咧的,不过这尊卑观念早已经刻入骨髓了,一看见皇室的人就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低他们一等,下意识的跪下行礼。 不过因为幕夏帮她解决了心头的那块大石,她的思想还是有了那么一点变化,此时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幕夏。 想起幕夏,她下意识的转眸看向幕夏,却发现幕夏和叶荏挺直的站在那里,半点行礼的迹象都没有,不由吓了一跳,不断的对幕夏使眼色,王子,做做样子也好啊,这样你会成为众矢之的的,白弋国人对白弋国皇室可是非常拥护的! 没错,此时在场的所有权贵所有侍卫见幕夏和叶荏竟没有向白垄和白诗诗行礼,甚至无礼大胆的直视白垄和白诗诗,瞪着她们两人的眼神越发凌厉尖锐。 如果是普通人,早已经在这些凌厉尖锐的视线下瑟瑟发抖,然后忍受不住这视线的威胁,“咚”一声跪下行礼了。 不过幕夏和叶荏却完全无视这些凌厉尖锐的视线,直视着前方的白垄和白诗诗,幕夏与白诗诗那阴冷残忍的视线对上,半响,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皇后娘娘,很久不见,多日不见,皇后娘娘的脸色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好。” 白诗诗此时一身艳红的裙装,霸气威严的坐在主位上,不过哪怕是艳红的裙装和精致的妆容都依旧掩盖不了她那略带青紫的脸色。 尤其是她眉眼间的青紫,透着一股走火入魔的妖气,哪怕离得有些远,也依旧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白诗诗身上的气息不太稳,似是走火入魔的迹象。 白诗诗听见幕夏这个称呼,脸色霎时难看了下来,似想起了之前算计幕夏不成反被幕夏害得变成了落水狗,人人喊打,脸色越发青紫。 再听见后面那半句,瞪着幕夏的视线恨不得生吞了她,没有哪个女人喜欢听见自己没有以前漂亮,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不太好,她甚至不敢照镜子,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当众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尤其是被这个抢走了她男人的女人说出来,白诗诗差点忍不住当场发飙! 她旁边的白垄似看出了她的情况,淡淡瞥了她一眼,手握拳头在嘴边轻咳了声,白诗诗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猛地清醒过来,意味不明的瞧了他一眼,暗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恨意,瞪着幕夏冷笑了声,“幕夏,你该不会以为本公主请你过来是来聚旧的吧?不过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先聚一聚旧,然后再来谈正事。” 幕夏不着痕迹的掠了白垄一眼,眸光微闪了闪,脸 眼,眸光微闪了闪,脸上的神色不变,再次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确实,我们之间有很多旧需要聚一聚,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准备好了未?” 许淦愣愣的瞧了瞧幕夏,又瞧了瞧主位上的白诗诗,怔怔的有点反应不过来,有点听不懂她们两人在打什么谜语。 不过她倒是听出了她们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似乎不只那位三公主不喜王子,王子同样不喜这个三公主,且两人之间似乎还有什么仇怨? 与此同时,许淦也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这次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这个垄王爷和三公主弄出来的,哪怕她们再恭敬,这两人都不会放过她们! 想通了这一点,许淦直骂自己傻,她不但给这两个坏人行礼,竟还暗示王子给这两个坏人行礼,她的脑袋是不是被野狼踢傻了? 幸好王子依旧非常清醒,没有与她一样头脑发热的做傻事,不然她们在气势上首先就落在下成,这在对战中绝对是禁忌! 许淦边骂自己傻,边自己站了起来,坚定的站在幕夏身旁,紧紧护着幕夏。 卷尺一直注视着她们,一看见许淦竟不等垄王爷和三公主叫起就站了起来,眸光一亮,阴冷残忍的瞪着许淦,掷地有声,“许淦,你大逆不道!垄王爷和三公主还未叫你起来,你竟擅自起来,你究竟有没有将垄王爷和三公主放在眼内?有没有将皇室的威严放在眼内?” 许淦不用想都知道卷尺在打什么主意,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眸底带着浓浓的厌恶,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卷尺这么让人讨厌?早知道是这样,她应该早解决了这个恶心的麻烦! “他很吵。”幕夏看都没有看卷尺一眼,淡淡的透着几分清冷凌厉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我保证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许淦听见幕夏这三个字,眸光一亮,看着卷尺森冷的勾了勾唇,话音未落,她身形一闪,整个人闪身出现在卷尺身前,出手毫不留情。 卷尺瞪着许淦这杀招,瞳孔狠缩了缩,不过反应也不慢,原地打了个滚,躲过了许淦这杀招,随即再也顾不上什么王爷和公主没有叫他起来,利落的从地上跳起来,勾过擂台上的一把大刀,狠狠的劈向许淦! 许淦感受到大刀上的强大劲风,瞳仁狠缩了缩,边快速退后了两步,边恨恨的咬了咬牙,“卷尺,原来你之前一直都隐藏了真正的实力!” 自小一起长大,她以为自己对卷尺已经很熟悉很了解了,却没有想到这卷尺一边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一边却隐藏了自己的真本事,真面目! 该死,隐藏得真是够深! 如果不是王子的出现,不是今天这个对战,她是不是被这个一直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一直在她身后唯唯诺诺唯她命是从的男人算计到死了都不知道? “哼,彼此彼此!”卷尺到了这一刻也不再装,全身透出了一股浓郁的杀气,一股不输于许荣的森冷杀气,那是在沙场上走过来的嗜血杀气! 许淦狠惊了惊,也不再有所保留,很快两人就拼杀了起来。 幕夏清冷的扫了这边的情况一眼,看见卷尺的突然爆发没有任何意外,似早已经知道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许淦的男子并不简单。 不得不说,这个卷尺隐藏得确实很深很深,不过在向她挑战的时候却还是不经意的露出了一点异样。 最后叶荏亲自试探了一下,确定这个“黑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也因此幕夏在解决罗姿的时候没有让这个卷尺在场。 在场的白弋国权贵原本被幕夏和白诗诗之间的火药味弄得一愣一愣的,愣愣的瞪着她们两人,似完全不知道她们两人竟是相识的,而且为什么那个少年称呼他们三公主为“皇后娘娘”? 最奇怪的是他们三公主似乎对这个称呼默认了! 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他们听见了卷尺这掷地有声的大喝声,一一惊醒过来,下意识的看向许淦,果真见许淦竟自己站了起来,且当着王爷和公主的面竟想杀卷尺灭口,顿时一个个愤怒了,愤怒的指责许淦。 “许淦,你做什么?你还不快住手?再这样下去,哪怕是许大将军都保不了你!” “就是,你不要不知好歹,以为自己是许大将军的女儿就作威作福,今时不同往日,在王爷和公主的面前你都敢放肆,太不将王爷和公主放在眼内了,太不将我们白弋国皇室威严放在眼内了!” 显然,平时许淦也是仗着许荣的威势作威作福,这些权贵早已经对她不满了,只是因为许荣的威望和手段,一直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而此时见许淦竟然无视王爷和公主的威严,不但擅自站了起来,甚至想要当众杀人灭口,他们再也忍不住了,这次恐怕连许荣也保不住这个许淦了! 却不知道许荣已经被幕夏擒住了,从此每天都活在地狱中,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许淦完全不将这些人的指责和辱骂放在眼内,全副心神的与卷尺拼杀,她越拼杀越心惊,完全没有想到卷尺竟这么厉害,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小看了这个男人! 只是这个男人为什么要隐藏自己跟在她身边?而且跟了这么多年?他究竟想做什么? 想到了许淦就忍不住问出声来,“卷尺,你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接近我究竟想得到什么?” 么?” 卷尺深深的瞧了她一眼,却也没有扭捏的隐瞒,就算他不说,迟点许淦也会发现,“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命运不好,投胎在许将军府。” 同时卷尺同样越打越心惊,他是知道许淦一直喜欢玩那些所谓好玩又刺激实则非常危险的游戏,但是因为每一次有危险的时候都会有人在暗中帮许淦解决那危险,因此他一直都没有见过许淦真正的出手,却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阴鸷心狠的女人竟然这么厉害! “你的目的是将军府?”许淦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卷尺,没想到这个男人一直跟着自己就是为了将军府! 不过许淦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自嘲的勾了勾唇,“你以为我喜欢投胎在那许将军府?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当一只被控制的猛虎都不愿意投胎在那肮脏的许将军府!” 当一只被控制的猛虎最多被打一顿,然后当牛当马,受不了了还能选择自杀;但是投胎在那许将军府,她却每天都生活在地狱中,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呵呵,如果你早说的话,或者我可能早就与你联手,联手一起毁了那个肮脏的许将军府,或者现在那个许将军府就是你的了!”虽然许荣已经被幕夏擒住了,不过想起许荣之前对她做的一切,许淦还是无法释然过来。 卷尺疑惑的看了看满脸阴郁憎恨的许淦,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人原来也隐藏得这么深,深到他跟在她身边那么久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不过哪怕有再多的疑惑,卷尺对许淦依旧没有留手,现在全白弋国的权贵都在看着他们两人打斗,如果他输了,他以后再也没有脸面出现在人前了! 他绝对不能输! 主位上的白诗诗没有理会卷尺和许淦的打斗,她瞧了瞧那些激动愤怒的白弋国权贵,对幕夏阴冷的勾了勾唇,“幕夏,我们的聚旧开始了,希望你能挺到最后,我还有很重要的正事要与你谈的!”“正事”两字重重的加重了几分。 幕夏微微眯了眯眼,叶荏脸色沉了沉,肃杀的瞪着主位上的白诗诗。 “叮铃!叮铃!叮铃铃!叮铃铃!” 白诗诗的话音刚落下,正中央的擂台上突然飞上了一个柳红色衣裙的艳丽女子,这女子一张妖媚的笑脸,透着一股魅惑的味道,一双丹凤媚眼,流转着妖艳妩媚,双手双脚上分别带着几个铃铛,甚至连脖子上也挂着一串铃铛。 此时她赤着双脚在擂台上舞动,那雪白的玉足与她那身柳红色若隐若现的衣裙形成鲜明的对比,透着丝丝诱惑。 而随着她的舞动,她身上的铃铛舞动出一曲如梦如幻的曲调,透着丝丝旖旎迤逦,如坠梦境! 幕夏眯眼瞧了瞧这个妖媚女子,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不带任何温度,媚娘! 叶荏听见这铃铛声,心底霎时掠过一丝不太正常的浮躁,他惊了惊,暗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的浮躁,危险的瞧了瞧擂台上那个妖媚女子,眸底透出一抹肃杀,同时低声对幕夏提醒道,“小夏,小心一点,这铃铛声有问题!” 幕夏收回了看向媚娘的视线,回过头来看向叶荏,发现他并没有被媚娘这铃铛声影响到,轻笑了笑,伸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下,“这是摄魂术,不过你没有吸食迷幻药之类的,这铃铛声对你的影响不会很大。不过其他人嘛,呵呵!”说着,若有若无的掠了一眼那些异常激动愤怒的白弋国权贵。 只是聚旧就玩得这么大,幕夏还真的有点期待白诗诗接下来的“正事”! “摄魂?”叶荏眸仁微缩了缩,看向擂台上那个妖媚女人的视线完全透上了嗜血的杀气,他自然知道摄魂,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这么大胆的将这玩意用在他身上! 很好! 看来他多日没有出手,这些人都将他当成病猫了! 同时叶荏也没有忽略幕夏最后那一句话,冷冷的扫了眼在场的白弋国权贵,突然发现这些人的眼睛一个个的冒着粉红色,对着他们这边猥琐的流口水,似恨不得生吞了他们一般! 不!不是对着他们这边! 而是对着他身边的幕夏! 他们竟想将幕夏…… ------题外话------ 还有两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谋朝篡位,收费 “找死!” 叶荏看见白弋国这些人竟想打幕夏的主意,再也忍不住了,杀手头子的嗜血杀气全面爆发,如火山喷发般,愤怒嗜血的瞪着这些人,一出手就解决了向着幕夏快速冲过来的头几人。 手段残忍,狠辣无情! 可见叶老大真的生气了! 白弋国人崇拜勇士,因此无论男女老少都会武功,且非常彪悍,尤其是白弋国的权贵,他们不但看重身份,更看重他们的武功,因此这些权贵绝对不像红昭国那些权贵那样只知道吆喝侍卫来保护自己,他们完全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武功绝对不比那些侍卫弱! 不过他们在叶老大的怒气下,依旧敌不过一招就被叶老大狠辣的击杀了! 只是后面那些人似乎没有看见前面这些人这些凄惨的下场,一群一群又一群的向他们这边冲过来,不,是向幕夏冲过来,那一双双冒着粉红色泡沫的猥琐眼睛内,只有幕夏一人! “你最好停下来,否则我要你碎尸万段!”叶荏看见这群人冲过来,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水来,身上的杀气也差点能凝成实质的冰刃,一边狠辣无情的砍杀那些所谓的白弋国权贵,一边残忍嗜血的瞪着擂台上的媚娘,如果不是担心幕夏会有意外,他肯定在第一时间上去杀了她! 幕夏看着这些向她冲过来的人,眸光快速闪了闪,一道幽光一闪而过,一只手不着痕迹的按着肚子,另一只手上握着了八条金丝线,缓缓蠕动。 就在此时,一直隐藏在侍卫堆里面的苏施瑜等人非常默契的从侍卫堆里飞身出来,除了苏施瑜外其它人都快速飞向幕夏,边击杀那些发了疯的白弋国权贵,边向幕夏飞速靠近。 苏施瑜飞速向擂台上的媚娘飞过去,紧握在手上的碧绿玉笛脱手向媚娘满含杀意的飞射过去! 媚娘这摄魂术对苏施瑜等人都或多或少的有点影响,不过因为他们都没有服食迷幻药之类的药物,再加上他们都是心志坚强的人,因此很快就压下了心底的浮躁。 其中唐小渝的影响是最低的,媚娘这次的摄魂术似乎是特意针对男士的,因此对女人的影响并不大,不过一些意志不太坚定的女人或者服食了迷幻药之类的女人,全都中招了。 叶荏看见苏施瑜等人飞身走了出来,尤其是看见苏施瑜去对付那个可恶的女人了,长松了口气,他见识过苏施瑜的武功,他相信有苏施瑜在,擂台上那个可恶的女人必死无疑,只要那个女人死了,这些人应该就会恢复正常了。 虽然他不怕对上这些人,甚至恨不得将他们全杀了,不过他不喜欢被算计,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而且,他杀人更喜欢看见那些人痛苦害怕的模样,而不是杀一个个没有半点理智的傀儡,这样多没意思! 幕夏看见苏施瑜飞向擂台上的媚娘,甚至已经快要接近媚娘,顿时狠皱了皱眉,清冷的大喝出声,“退后!不要靠近她!” 苏施瑜听见幕夏这大喝声,条件反射的顿了顿,紧接着双脚在半空快速踏了踏,飞身退后。 “小夏,怎么了?那个女人有问题?”叶荏听见幕夏这少见的凝重清冷喝声,脸上的神色沉了沉,边毫不留情的杀死所有靠近幕夏的人,边沉声问道。 “媚娘的功夫确实不高,不过白诗诗既然准备了这一手,她绝对不会让媚娘轻易出事,而且不要小看了摄魂术!”幕夏清冷的瞧了瞧擂台上的媚娘,又瞧了瞧主位上的白诗诗。 白诗诗听见幕夏的话,赞赏的拍了拍手,“不错!不错!不愧是师傅和师公绝口称赞的好徒弟,真是可惜了,如果他飞上了擂台,那么媚娘就多了个不错的入幕之宾了。” 幕夏听见白诗诗这话,眸底快速闪过了一抹异光,转瞬即逝,快得没有人看见。 苏施瑜听见白诗诗这话,狠狠的打了个寒颤,幸好王妃及时喝止了他,否则他岂岂不是要与那个千人枕的女人亲密接触? 单想一想,苏施瑜就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差点没有呕出来! 就在此时,苏施瑜向媚娘掷出去的那根碧绿玉笛掷到了媚娘身上,然而却没有对媚娘造成半点伤害,反而暧昧的在她身上蹭了蹭! 苏施瑜琥珀色瞳眸狠缩了缩,他清楚感觉到了他这玉笛在靠近媚娘时,他附在玉笛身上的内力竟莫名其妙消失了,然后那根玉笛彻底失去了他的控制! 这还是其次,当他看见那根玉笛在媚娘身上暧昧的蹭来蹭去,似看见了自己不受控制的在那个女人身上蹭来蹭去,苏施瑜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呕了出来! 他实在无法接受除了司徒焱以外的任何人与自己做出这么亲密的行为! 此时,其他的人一起默契的强行闯出了一条路,快步来到了幕夏的身前,将她紧紧护在正中央,同时毫不留情的砍杀那些中了招的白弋国权贵。 白诗诗似乎对这些人来到幕夏身边并将幕夏密不透风的守护在正中心没有半点的反应,似乎他们这些人的出现完全不影响她与幕夏之间的聚旧一样。 幕夏一直留意着白诗诗的神色,看见她完全不在意叶荏一行人“残杀”白弋国的权贵,眸光快速闪了闪,再次闪过了一抹幽光,掠了一眼白诗诗身边同样没有半点反应的白垄,冷笑了笑,“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啊,趁着白弋国那位白镇陛下不在,谋朝篡位?” 叶荏快速反应了过来,瞧了瞧他们前方堆了一大堆的尸体,原来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砍了一小半的白弋国权贵,从他们身上的服饰装扮来看,他们很多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而这些人物竟在不大一会的时间全死了,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绝对是一件轰动的大事,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对朝政造成不良的影响。 可是,正坐在主位上的垄王爷和三公主似乎对于这些重臣的死亡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没有看见一样,又似乎这早在她们的预料之中! 这早在她们的预料之中? 难道真的好像小夏说的,她们早就打算解决这些白弋国的重臣,然后她们谋朝篡位?! 不,这两人的打算应该是借他们的手解决这些白弋国的重臣,然后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在他们身上,接着他们为了稳定白弋国的朝政,“迫于无奈”之下,接手白弋国的朝政! 一举两得!名正言顺! 恐怕他们早已经找好了接手这些白弋国重臣位置的人选,所以对于一下子死了这么多重臣一点都不担心! 到时候全白弋国的重臣全部换成了他们的人,哪怕那位白镇陛下闻讯回来了,也只能当一个无兵的帝王! 真是好算计! “幕夏,你还是这么聪明!”白诗诗没有否认,再次赞赏的拍了拍手掌,只是脸上的神色却透着一股嘲讽和阴冷,“可惜,你明白得有点晚了,你出手杀了我们白弋国这么多重臣,你以为你还能安然的走出白弋国?” “不!我们是绝对不会让你这个杀人凶手有命离开的!你就乖乖的等着受制裁吧!哈哈哈……” “无耻!”唐小渝听见白诗诗这无耻的言论,忍不住大骂出声,明明就是这个女人自己控制了这些人,让他们走过来送死的,现在竟无耻的将所有责任推在她们身上?真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无耻?我可什么都没有做,这位小妹妹说话可要小心点!这只不过是我们白弋国的勇士特别喜欢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所以对这位年轻公子特别的热情,却没有想到这位年轻小公子太过激动了,竟二话不说就动手了!” “虽然情有可原,可是她的确杀了我们白弋国这么多重臣,无论如何,这位年轻小公子总要给我们白弋国一个交代吧!”白诗诗无辜的笑了笑,只是这笑意里却藏了一片清晰可见的阴冷和残忍。 “你……”唐小渝被白诗诗这套无耻的言论说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女人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苏施瑜听见白诗诗这套无耻的言论,也不再呕吐了,直起身来,冷沉的瞥了主位上的白诗诗一眼,冰冷透骨。 随即一边快速向幕夏飞去,一边对白诗诗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道,“哟,这不是我们的皇后娘娘吗?不,不,我记错了,应该是前任皇后娘娘才是!” “怎么?前任皇后娘娘被皇上抛弃了后,耐不住寂寞,所以举行擂台比武招亲?皇后娘娘,你就算饥不择食也选择一些看得过眼的,这些大块头哪里能与皇上相比?尝过了皇上的味道后,你竟然还吃得下这些粗糙的大块头?” 原本苏施瑜就对白诗诗很有意见,之前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对万俟冽下毒,害得他到处寻药来解毒,这个女人更是在他们苏府的赏花宴上害得曜体内的蚀龙果完全爆发了,差点没有变成吸血狂魔! 本以为这个女人被废了后位,然后被关了起来后会安分一阵子,却没有想到这才过了多久,这个女人竟有不知死活的打王妃的主意? 真是该死! 这次他要是再放过这个蛇蝎女人,他就不姓苏! “苏施瑜,你找死!”白诗诗还从未受过这样丝毫不掩饰的冷嘲热讽,脸上的无辜再也维持不住,青紫的脸色直接变成了黑紫色,可谓难看吓人!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苏施瑜却一点都没有被白诗诗吓到,反而越说越大声,她白诗诗不是很爱装吗?不是很爱面子吗?哼,他就要这些白弋国的人认清他们这位所谓的三公主是什么样的人! 没错,此时白弋国所有的权贵全都中了摄魂术,不过皇宫里面的侍卫以及那些参赛者们却还是非常清醒,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之前就被白垄和白诗诗收买了,所以对白弋国这些权贵的死亡视若无睹,不过却不代表他们对白诗诗的事情同样视若无睹! 果然,他们听到苏施瑜这冷嘲热讽的话,看向白诗诗的眼神透上了一股异样,似没有想到这看似高贵圣洁的三公主殿下,原来已经嫁过人了? 苏施瑜看见这些人的反应,俊逸脸容上的冷嘲热讽更加浓烈,“皇后娘娘,听说你以前与皇上可是很恩爱的,几乎与皇上夜夜莺歌,你现在也不过三十年华,正值欲求不满的时候,难道你不想念那段**的日子?” “哦!我知道,你很想念,想念得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所以才会想到举办这个擂台比武招亲,就是找一个强大的人,能够让你夜夜**到天亮!” 听到这些,皇宫的侍卫以及那些参赛者们看向白诗诗视线里面的异样更浓了浓,那些参赛者们有的甚至挺了挺自己强壮的胸膛,似在对白诗诗说,我很强壮的,公主,选我吧,我一定能够让你夜夜**到天亮! 亮! “苏施瑜!苏施瑜!苏施瑜……”白诗诗听着苏施瑜这些毫无避忌的话,看见那些参赛者们的反应,差点没有呕出来,瞪着苏施瑜的眼睛猩红一片,甚至从座位上“唰”的站了起来,那本就不是很好看的脸色此时狰狞吓人,如一个老妖婆般! “看来我又说中了!哎,没办法,谁叫我们这么熟悉,你的心思我还是知道的,放心,我一定为你参详参详,一定帮你找出一个最强壮的男人!一个不够,没事,我会帮你多找几个候选人的,保证让你从此公主不早朝!”苏施瑜绝对气死人不偿命,他发现了,白诗诗这个疯女人与其砍她几刀,不如多说几句冷嘲热讽气死她! 参赛者们看见白诗诗这反应,同样以为白诗诗这是被说中了不好意思了,越发多人抬头挺胸,一个比一个更加热烈的展示自己的雄风,意图吸引白诗诗的视线。 而他们这行为这神色确实吸引了白诗诗的视线,一个个更是兴奋激动,却没有发现这视线里的浓烈杀意! 她白诗诗会对这些五大三粗的粗鄙男人感兴趣?别开玩笑了,这些粗鄙的男人以为自己有哪一点能够配得上她?这些粗鄙的男人以为自己有哪一点比得上那个天神般的男人? 不自量力! 幕夏见白诗诗完全被苏施瑜吸引了所有的视线,与苏施瑜不着痕迹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上一闪而过了一抹笑意。 须臾,若无其事的转眸看向白诗诗身旁的白垄,此时白垄一身白袍,威严的端坐在主位上,一双鹰眼内透着凌厉和威严,坐在那里好像一个帝王一般,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下方所有的人群,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死。 幕夏墨瞳内掠过一抹冷意,真是没想到啊,这位垄王爷的野心竟这么大,只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在她身上! 她的收费可是不便宜的! 幕夏没有半点温度的勾了勾唇,视线掠过白垄,最后落在擂台上妖媚的舞动身上铃铛的媚娘身上,清冷中透着几分凌厉的开口,“媚娘,你应该还未忘记,当初你向我投诚了吧?” “恐怕让你失望了,我由始至终都只忠于主人。”媚娘的声音同样透着魅惑,而她这魅惑声一出,白弋国权贵的行动更加疯狂。 “呵呵……你知道吗?我可是最讨厌背叛的!”幕夏瞧都没有瞧那些白弋国权贵,微笑了笑,媚娘听见这轻笑声,心底咯噔了一声,似掠过了一丝不好,舞动的铃铛声也抑制不住出现了一丝混乱。 下一刻,不等她反应过来,突然感觉到眼前一抹土黄色掠过,紧接着她的脖子上似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撒了她满身,却很快与她那身柳红色衣裙融合在一起,显得更加诱人。 “你家主子刚刚说了,白弋国人最喜欢细皮嫩肉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媚娘听见幕夏这云淡风轻似自言自语的话音,心底再次掠过一片浓烈的不安,下一刻,再次不等她有所反应,她整个身体突然腾空了起来,在半空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最后急速坠地! 坠落后,媚娘却感觉不到痛,她似乎坠落在一个胸膛里,一个温热的胸膛里! 然而这个胸膛却让媚娘感觉更加心慌,这温热的胸膛她太熟悉了,尤其是这温热胸膛里透出来的男性气息,那炽热的男性气息,那似乎恨不能吞了她的浓烈男性气息! 媚娘似想到了什么,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惊恐的发现她竟被一个双眼冒着粉红泡泡的流着口水的健硕男人抱着,身边还围了一群同样冒着粉红泡泡流着口水的强壮男人! 这一群健硕的男人似乎闻到了她身上诱人的女人香以及她身上越发浓郁的血腥味,眼睛内的粉红色泡泡瞬时染成了猩红色,然后…… “啊……” 紧接着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凄厉尖叫声响起,久久不绝! ------题外话------ 剧透一下下,妖孽王爷应该来得及赶回来跟大家一起过元旦节! (*^__^*)嘻嘻…… 第二百一十四章:王妃,本王来了 “啊……主子,救我!救我……杀了我……杀了我……” 媚娘忍受不住这种传说中痛并快乐着的折磨,嘶哑着声音痛苦凄厉的向白诗诗求救,求白诗诗杀了她,此时杀了她就是救她! 她宁愿死都不想承受这种痛苦! 此时没有了她的铃铛摄魂声响,这些人只剩下一种本能,本能的发泄体内旺盛的火焰! 而白弋国这些人每一个都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四肢强壮,肌肉发达,力大无穷,这在其它方面或者是一个优点,但是在这一方面,媚娘只觉得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为了达到更好的摄魂,跪倒在她红裙下的男子不计其数,然而这还是媚娘第一次尝试白弋国的男子,却没有想到竟是这样一个滋味! 如果她知道幕夏这样来让她感受背叛的滋味,她宁愿背叛白诗诗都绝对不会背叛幕夏! 太可怕了! 她绝对终生难忘! 可惜,她现在才后悔已经太晚了! 而这一刻,她只求白诗诗念在这些年来她言听计从的份上,出手杀了她,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 白诗诗确实被媚娘这凄厉的尖叫声叫回了神来,她猛地转过头来看向媚娘,这才发现媚娘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下了擂台,还被一堆白弋国权贵围住了,狠狠皱了皱眉,却没有半点动作。 此时还剩下一半的白弋国权贵,自从媚娘的铃铛声停了并被拉下擂台后,似乎因为媚娘身上的媚香与诱人的血液味道,这些权贵的目标就从幕夏的身上转移到媚娘的身上。 叶荏一行人见这些白弋国权贵转移了对象就不再击杀他们,紧紧的护在幕夏四周,或愤怒或厌恶或激动或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大戏上演。 剩下这一半白弋国权贵有好几百人,密密麻麻的围成了一团,基本看不见里面的情景,不过只听那激烈暧昧的声音就清楚里面正上演着限制级的大戏! 叶荏愤怒肃杀的瞪着这一幕,他绝对不会忘记这些人原本就是想这样对他家妹子的,真是可恶! 唐小渝一脸的厌恶,厌恶的撇开眼,甚至想掩上耳朵,太恶心了! 黑煞那二十个兄弟面无表情的看着,似完全没有听见那一声比一声更加激烈暧昧的声响一样。 此时许淦也强硬的撇开了卷尺,回到幕夏身边,听见这熟悉的恶心声音,结实的脸容上一片激动! 这些恶心的声音让她想起了许荣那个变态的禽兽,让她整个人都不舒服,半响她想起了这些人原本的目标是她的王子,她就恨不得立即杀了这些人! 在媚娘的铃铛声响起时,许淦就看见了这些白弋国权贵的异样,同时她自己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些影响,心底掠起了一股浓郁的烦躁,一股让她异常抗拒又带着丝丝诱惑的烦躁,似想找人发泄发泄一番体内的火焰般。 那一刻,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她的王子,视线也不由自主的看向她的王子,正好看见那些白弋国权贵发疯的向她的王子冲过去,那粉红猥琐的眼神让她觉得异常恶心,异常激动,异常气愤! 那一刻她就想立即冲过去保护她的王子,她的王子岂能让这些人玷污了? 只是卷尺却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挡着她,硬是不让她靠近她的王子半步,气得许淦想杀人。 然而更让她气愤的是,卷尺似乎并没有受擂台上那个女人的铃铛声影响,实力没有半点影响,她们两人本就旗鼓相当,现在她的心乱了急了,因此一时半会落了下风,更是无法摆脱卷尺。 直到擂台上那个可恶女人的铃铛声停了! 铃铛声一停,许淦顿时发现体内的莫名烦躁消散了那么一点点,于是她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然后在卷尺没有反应过来前,出其不意的狠狠击了他一拳,卷尺看见许淦这凶狠的一拳,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避开。 许淦却没有趁着卷尺这一退而趁胜追击,反而趁着这个机会越过了卷尺,以她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回到幕夏身边! 一冲到幕夏身边,气都来不及喘,许淦第一句就问,“王子,你没事吧?” 幕夏见许淦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气息紊乱,满身狼狈,而她却半点都没有理会,第一时间关心她,微微笑了笑,轻摇了摇头,“没事。” 许淦长松了口气,压下幕夏这微笑带给她的异样,压下“砰砰砰”直跳的心脏,这才抬手擦了擦满脸的大汗,还来不及调整紊乱的气息,就将视线落在白弋国那些权贵身上,不,应该是落在最里面那个看不见影子,只听见凄厉的痛苦叫喊声的媚娘身上。 如果不是这声音太过痛苦凄厉,知道这个女人正承受着非人的痛苦折磨,她几乎都要忍不住上去补上两刀,让这个可恶的女人竟控制这些人想侮辱她的王子! 没过多久,苏施瑜快步来到了幕夏身边,上下打量了幕夏一番,确定她没有受伤,也没有再次动了胎气,长长的松了口气。 随之他才暗沉冷漠的瞪着前面那荒荡的一幕,想起这些白弋国权贵原本想对那个媚娘这样的对幕夏,想起这些人有可能碰到幕夏,想起这时承受着痛苦折磨的有可能是幕夏,苏施瑜就忍不住生气,整个人涌出一股浓烈的盛怒,浓烈的冰冷! 他很清楚这种被自己不喜欢的人 这种被自己不喜欢的人碰触的滋味,他刚才就差点呕了出来,而白诗诗竟让这些人这样恶心曜的女人?折磨他们的王妃? 真是可恶! 简直找死! 想到此,苏施瑜再也忍不住,再次对白诗诗毫不客气的冷嘲热讽,那冷然的话音中透着浓浓的杀意,“皇后娘娘的喜好果真与众不同,原来皇后娘娘喜欢这么重口味的!皇后娘娘放心,这次参加擂台比赛的选手很多都符合这个标准,我一定帮你好好挑选最重口味的!” 一众的参赛选手再次挺了挺强壮发达的肌肉,似在说他们也能让三公主好像那个女人那般大叫到天亮! 白诗诗听见苏施瑜这话再次气得血红了眼,不再看还在痛苦凄厉尖叫的媚娘一眼,恨恨的瞪着苏施瑜,似恨不得生吞他的肉,生喝他的血,生啃他的骨头。 “咳咳……”一直没有出声的白垄再次轻咳了两声,看向白诗诗的神色不太好,那双犀利的眼睛里透出了一片警告,似在警告白诗诗不要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忘记了正事! 白诗诗听见白垄这警告声,眸底碎出了一丝清醒,掠过一抹阴狠的幽光,随之她衣袖内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内,留下了一个一个的指甲印,指尖发白,青筋涌现。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一口气又一口气,好一会才平复了心底的盛怒,狠闭了闭眼,半响,再次睁开眼睛后,不再理会苏施瑜,阴冷的看向幕夏,“不错,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现在你有资格与我谈正事了!” “真让人期待。”幕夏轻挑了挑眉,眸底快速闪过了一抹幽光,转瞬即逝。 “哈哈哈……真的期待吗?那就好好欣赏吧!”白诗诗听见幕夏这话,似得意又似幸灾乐祸的大笑出声,同时大手挥了挥。 随着她艳红的衣袖在半空中划过,空荡荡的擂台上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缓缓的升上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是两男一女。 其中一个男的一身玄色衣袍,四十岁左右,温润俊逸;另一个男的一身黑色衣袍,三十多岁左右,冷逸深沉;女的二十多岁三十岁,一身白色长裙,飒爽英姿。 然而,他们的眼神却是一片空洞! 没有半点神采! “天!”苏施瑜原本还想继续冷嘲热讽白诗诗,彻底激怒她,突然看见这三人,尤其撞上他们那空洞没有半点神采的眼神,琥珀色的瞳眸狠缩了缩!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他们怎么可能会栽到白诗诗手上? 想到此,苏施瑜担心紧张的看向幕夏,担心她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这一刻他终于知道白诗诗为什么输给了王妃那么多次后依然这么自信满满,原来她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王妃的软肋! 这次真是软肋啊! 却发现幕夏脸上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任何冲动的行为,不,应该说幕夏此时的神色很淡很淡,淡得让人完全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同时她身上的气息也很淡很淡,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这样的幕夏完全没有让苏施瑜放下心来,反而让苏施瑜更加担心,忍不住紧张担心的叫唤出声,“王妃……” 王妃,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曜,你在哪里?你快点过来吧?你再不过来,王妃就要做傻事了! 苏施瑜坚信,这个时刻只有万俟曜才能阻止幕夏做傻事! 只可惜,那个妖孽男子,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 此时叶荏等人也发现了幕夏的异常,叶荏瞧了瞧淡得似要消失的幕夏,狠狠皱起了眉头,差点能夹死一只苍蝇,凝重肃杀的瞧了瞧擂台上突然出现的那两男一女,回过头来肃然的问向脸色非常不好,似乎知道点什么的苏施瑜,“他们是什么人?” 唐奇和唐小渝一行人同样将疑惑的视线落在苏施瑜身上,他们从未见过幕夏这反应,这似乎是暴风雨即将爆发前的诡异平静! 这不爆发则已,一旦爆发,绝对惊天地泣鬼神! 原本以幕夏的实力,他们完全不担心幕夏爆发,甚至期望她爆发,将上面那个可恶得瑟的女人虐得体无完肤!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幕夏肚子里面可是有一个脆弱的小包子,这直接拉低了幕夏的武力值,直接将她变成了一个脆弱的女人! 许淦并不知道幕夏此时的情况,她是见识过幕夏的真正本事的,因此对幕夏没有太大的担心,反而希望幕夏将那个可恶的三公主虐得体无完肤! 只是她有点疑惑,那三人是谁?他们为什么一出现就让一向悠然从容的王子这么大的反应? “那个玄色衣袍的男子我不知道是谁,而那黑衣男子和那白裙女子是王妃的师傅神医和师母毒圣!”苏施瑜瞧了瞧他们一行人,又瞧了瞧擂台上眼神空洞的两男一女,深呼吸了一口气,严肃沉重的开口道。 “什么?” “什么?” “什么?” 除了许淦外,叶荏一行人都知道幕夏是传说中神医和毒圣的弟子,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这毒圣竟是女,而且还是神医的妻子,最重要的是这两人竟落在了白弋国三公主的手上,而且似乎被控制了?! 这怎么可能? 传说神医和毒圣不是很厉害的吗?他们怎么会这么轻易落在了白弋国的三公 弋国的三公主手上? “我也很想知道!”苏施瑜知道他们的疑问,这同样是他的疑问,他曾经亲眼见识过神医和毒圣的厉害,他们两人确实称得上是传说般的存在,实力深不可测,所以当他刚刚看见他们竟被白诗诗擒住了并控制了时,他非常惊讶,非常震惊,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不过幕夏的反应却清楚的告诉了他,“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叶荏闻言,瞧了瞧幕夏这前所未有的反应,脸色冷沉了下来,森冷嗜血的瞪着白诗诗,如看一个死人般。 唐奇等人同样瞧了瞧幕夏,然后快速冷静了下来,凝重肃杀的瞪着白诗诗,他们知道这白弋国三公主肯定会藉此提出什么威胁的条件! 白诗诗却瞧都没有瞧他们一眼,视线一直落在幕夏身上,当看见幕夏这前所未有的冷淡神色时,忍不住痛快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幕夏,是不是很期待?是不是很激动?哈哈哈……” “说吧,你的条件。”幕夏的声音如同她此时的模样般,很淡,很淡,几乎一出口就被风吹散了。 白诗诗却没有被幕夏这冷淡的声音刺激到,依旧痛快的大笑着,半响,她压下了这大笑,阴冷残忍的瞪着幕夏,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我要你上台来!” “王妃,不要!”苏施瑜第一个提出了反对,他就知道这白诗诗肯定没好事,竟让王妃上台,这不是明摆着让王妃与神医毒圣对打吗? 这是让王妃师徒三人自相残杀?! 王妃如果不想死,就只能杀了神医和毒圣!如果王妃下不了手,王妃就会被神医和毒圣杀了! 无论哪一个结果都是王妃不能接受的! 这不是明摆着让王妃为难吗? 真是卑鄙无耻恶劣! “小夏,这是陷阱!神医和毒圣那么厉害,他们不可能那么容易被那个女人控制的,这肯定只是一时的,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他们的,你不要冲动!”叶荏不知道神医和毒圣之前已经受了重伤并完全失去了武功,他们这次前来白弋国就是希望能找到方法恢复他们的武功。 “主子,不要冲动,三思而后行!”唐奇同样沉声劝说道,这明显就是为主子挖的陷阱,主子上去了可能不但无法救神医和毒圣,很有可能会与他们一起被那个女人算计了,到时候很有可能会四尸五命! “主子,你那么厉害,你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他们的,我们回去好好部署一下,一定能够救回他们的!”唐小渝对幕夏很有信心,却也不同意她独自一人走上擂台,那个女人既然想用神医和毒圣来威胁主子,那肯定不会轻易杀了他们。 当然,如果主子就这样掉头就走了,那个心理有点变态的女人肯定会拿神医和毒圣来泄气,他们很有可能会受一些折磨! 不过受一些折磨也总好过师徒三人自相残杀,也总好过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总好过最后同归于尽! 许淦瞧了瞧他们,她很想说王子很厉害的,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被那个三公主算计了,不过看见他们那认真凝重的神色,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 幕夏的视线一直很淡很淡的落在擂台上的万俟定、聂铭和风莜身上,似没有听见白诗诗以及苏施瑜和叶荏等人的话,神色很淡很淡,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白诗诗见幕夏竟然没有半点反应,嘲讽轻蔑的冷笑出声,“哼,幕夏,这就是你所谓的尊师重道?听说你自小被幕家抛弃了,是他们两人将你捡了回去,含辛茹苦的带大了,而且还将毕生的本事都教了给你,你现在看见他们有事却这样无动于衷?哈哈哈……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而这一个人可是你男人的亲生父亲,你对他见死不救,就不怕你男人从此之后怨你一辈子,恨你一辈子,从此与你不相往来?哈哈哈……” “而且,你对他们无动于衷,他们可是会哭的哦!”说到最后,白诗诗诡异的笑了笑,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铃铛出来,带着几分节奏的摇了摇。 随着这铃铛声响起,擂台上的万俟定、聂铭和风莜僵硬的转过头来,空洞的盯着幕夏,那一双双空洞没有半点神采的眼睛内流下了一道道清晰可见的血泪! “白—诗—诗!”苏施瑜还未从白诗诗的话中反应过来,一看见白诗诗拿出了铃铛,心底就咯噔了一声,当看见这惊悚的画面,再也忍不住愤怒的咆哮出声! 这个女人竟然用这种方法来威逼王妃? 叶荏眸底涌出了一股嗜血的肃杀,身上的杀气翻起腾涌,差点凝成实质的利剑,汹涌的盘旋在他身侧,对准了主位上的白诗诗! 唐奇和唐小渝一行人同样愤怒的瞪着一脸阴冷残忍的白诗诗,并在第一时间内做出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好,很好!白诗诗,你真的很好!”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幕夏开口了,声音依旧是很淡很淡,一出口就被风吹散了,然而谁都能听出了里面的暴风雷雨! 幕夏微闭了闭眼,须臾睁开了眼睛,眸底染上了一片霜冷凌厉,冷冷的迎上白诗诗那阴冷残忍的笑意,半响,缓缓的缓缓的勾起唇瓣,抬起脚步,越过苏施瑜等人,一步一步的走向擂台。 白诗诗见状,脸上的阴冷残忍更浓了浓。 苏施瑜等人似被点了穴般,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紧张担心的瞪着一步一步向前走的幕夏,每当她靠近擂台一步,他们的心就提起一分,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去将这个喜欢做傻事的笨女人直接打晕带走! 白诗诗却越发激动兴奋,越发痛快狰狞,似看见了幕夏最后落在她手上,最后被她虐得体无完肤的凄惨模样! “王妃,本王来了,你要去哪里?”好一会,就在幕夏走到擂台前,瞧了瞧擂台上的万俟定、聂铭和风莜,正要跳上擂台时,她的背后突然毫无预兆的被拥入了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一声温柔中不掩霸道强势的宣言在幕夏耳边乍起! ------题外话------ 吼吼吼……妖孽王爷来了! 妖孽王爷来与大家一起过元旦了! 哈哈哈…… 祝亲们元旦快乐! 第二百一十五章:幸福温馨 “王妃,本王来了,你要去哪里?” 好一会,就在幕夏走到擂台前,瞧了瞧擂台上的万俟定、聂铭和风莜,正要跳上擂台时,她的背后突然毫无预兆的被拥入了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一声温柔中不掩霸道强势的宣言在幕夏耳边乍起! 幕夏身体轻震了震,整个人顿了顿,眸底异光涌动,双手无意识的按在自己那平坦的肚子上。 万俟曜清楚感觉到幕夏的反应,轻笑了笑,紧紧的紧紧的揽着她,似害怕她会消失一样,脑袋埋首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蹭了蹭,又蹭了蹭,深呼吸了一口气,感受那熟悉却久违的气息和独特的幽香。 幕夏在这霸道强势的拥抱下,同样感受到了那熟悉却久违的气息,眸光有点不争气的湿润了那么一点点,却没有回过头去,似有点不敢确定身后那个人就是她最近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又似害怕这只不过是一场梦! 万俟曜也没有催促她,静静的感受这一刻,静静的感受这个熟悉久违的气息和独特的幽香,静静的感受这个温软的身体。 不知不觉,他们分离有两个月了,整整两个多月了! 主位上的白诗诗是第一个发现万俟曜到来的人,她正期待幕夏登上擂台,却没有想到就在这最后关头,这个男人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走了出来! 沐霖轩不是说他受了重伤,甚至有可能已经消失在这个世上了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在这个紧要关头出现?! 此时万俟曜依旧一张黑色面具遮脸,不过白诗诗依旧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这个天神一样霸气强势的男人,这一身的王者之气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完美驾驭! 当她听见沐霖轩说这个男人受了重伤甚至有可能从此消失在这个世上时,她还伤心难过了那么一阵子,消沉疯狂了那么一阵子! 她爱了多年的男人竟然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上了?而她竟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但是这个让她伤心难过消沉疯狂的男人竟在她的计划快要成功时突然走了出来,再次站在了那个可恶女人的身边,再次破坏了她的计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直接死了? 为什么你还要回来? 为什么? 苏施瑜看见这个风尘仆仆却难掩挺拔尊贵的熟悉背影,长松了口气,幸好幸好! 幸好曜没事,没有因为他而中了蓝谦和沐霖轩的阴谋诡计! 幸好曜及时赶过来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王妃做傻事后将会怎样,更不知道当曜赶过来却看见王妃受伤了会怎么疯狂! 叶荏虽没有见过万俟曜,不过只看他家妹子没有半点反抗,就大概猜到了这个男人是谁,而且看这个男人身上一身风尘仆仆都难掩的绝代风华,不用多想都清楚知道这个突然又及时出现的男人是谁——红昭国那传说中惊才绝艳的摄政王,万俟曜! 他家妹子的丈夫! 他家妹子肚子里那个妖孽小包子的妖孽父亲! 叶荏复杂的瞪着万俟曜的背影,这背影挺直坚定,强势霸道,只一眼就让人无法忽视,只一眼就让人莫名的身心臣服,尊贵风华! 半响,叶荏释然的笑了笑,这个世上恐怕只有这个绝代风华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他家妹子! 一眼,叶荏承认了这个男人! 承认了这个男人比他强! 承认了这个男人比他更能让他妹子幸福! 唐奇同样没有见过万俟曜,却也同样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突然且非常及时出现的男人就是传说中那个红昭国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心情激动起来,他没有与任何人说过,其实他一直非常敬佩这个天神般的男人! 今天,他终于见到他了! 今天,这个男人在最后关头出现了,从天而降般“救下”了他的主子! 不愧在他心中天神般的男人! “啊……”唐小渝激动得差点尖叫起来,不过被她手快的双手掩着嘴巴咽了回去,似不想打破这唯美温馨的画面,却又无法掩饰她的激动和兴奋,她见到了她的梦中情人了!她见到了她的梦中情人了!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 但是她觉得已经足够了! 她以后做梦都会笑醒的! 此时所有人都似乎被这唯美温馨的画面震撼到了,没有一个人说话,哪怕是呼吸都特意的放轻了,似害怕打破了这唯美温馨的画面。 哪怕是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媚娘都停止了尖叫,不知道是害怕打破了这唯美温馨的画面,还是直接被折磨得死去了。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人有心思理会她。 而那些折磨媚娘的白弋国权贵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温馨震撼到了,竟也寂静了下来,却是眼神空洞,傻傻的呆呆的怔在当场。 没有人发现,一双金红色透着丝丝诡异幽光的眼睛在这些白弋国权贵的面前一闪而过了。 只是这片唯美温馨却透着丝丝诡异的宁静并没有维持很久,没过多久一声愤怒的大喝声打破了这宁静,“你这个登徒浪子快放开我的王子!” 许淦可不认识万俟曜,她见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竟抱住了她的王子,怎么可能忍得住?王子是她的,谁都不能玷污! 苏施瑜听见声音,转 苏施瑜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看向许淦,见她双手叉腰,瞪大了眼睛凶狠的瞪着万俟曜,一脸幕夏是她的神色,轻摇了摇头,送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竟这么大胆的与曜抢女人?而且还是在这种场景下? 很好,恭喜你! 不论你是谁,不论你与王妃的关系怎么怎么好,都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你安心的走吧! 摇了摇头后,苏施瑜愣了愣,迟钝的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动了,握了握手,眸底快速掠过一抹精光,不着痕迹的瞧了瞧主位上满脸狰狞阴狠的白诗诗,冷沉的勾了勾唇,不动声色的拉了拉身旁的叶荏。 叶荏听见许淦的大吼声时也收回了看向万俟曜的视线,瞧白痴一样的瞧了许淦一眼,随之正当他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可以动了时,突然感觉到苏施瑜这轻微动作,回头看向他,两人相视了一眼,叶荏嗜血肃杀的勾了勾唇,与苏施瑜轻点了点头,随即两人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前突然消失在原地。 许淦这大吼声让万俟曜面具下的红眸掠过一抹冷意,衣袖无风自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道看不见的劲风无声无息的掠过空气,下一刻许淦似被人重击了一拳,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重重的坠落在那些傻傻呆呆的白弋国权贵身上,撞倒了一大片。 “好厉害!”唐小渝虽然没有看见万俟曜出手,不过她莫名的就是知道这绝对是她的梦中情人出手的,强大霸道! 啊啊啊……如果他不是主子的男人,她肯定将他抢过来! “混蛋,你找死!”许淦虽然被撞飞了出去,甚至重重的坠地了,但是因为坠落在那些权贵的身上,所以没有受太大的伤,同样的虽然她没有看见是万俟曜出的手,却同样莫名的直觉就是这个混蛋登徒浪子出的手! 太可恶了! 这个混蛋不但当着她的面抱着她的王子,竟然还出手将她撞飞出去,她与这个登徒浪子势不两立! 唐小渝见许淦竟这样对她的梦中情人,顿时也生气了,“哼,殿下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不是你对主子一直不错,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殿下直接就要了你的命!” 唐小渝不知道万俟曜的真正实力,不过她就是莫名麻木的相信如果万俟曜真的想要许淦的命,许淦此时绝对已经命丧黄泉,甚至到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死的! 许淦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在她被撞飞之前她确实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而且还好巧不巧的将她撞飞到这堆白弋国权贵身上,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想杀她,她恐怕真的到死那一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她就是非常非常不喜欢这个男人抱着她的王子! 其实最让许淦伤心的是,王子为什么不推开这个男人?王子不是不喜欢被人碰触的吗?他为什么任由这个男人死死的抱着他? 难道是这个男人太强了?王子完全被这个男人制住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她一定要想办法救出王子! 王子,等我,我一定将你救出魔爪! 如果万俟曜听见许淦这心声,恐怕会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这个胆敢与他抢女人的“情敌”! 幕夏同样不知道许淦这“心意”,她听见身后一连串的大吼声争吵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眨去眼底的丝丝湿润,暗吸了一口气,从万俟曜的禁锢中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万俟曜似知道幕夏的动作一样,轻轻松了松手,让她轻松的转过来,当她转过来之后,再次收紧了手臂,再次将她紧紧的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双臂内,禁锢在自己的胸膛内,面具下的红眸紧紧的盯着她,似不愿意放过她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万俟曜突然发现,整整两个多月没见,他这个小女人似乎更清瘦了,不过她的眼睛依旧那么明亮慑人,那么澄澈神秘,那么的吸引他的心神! 只有这个小女人能让他那平静的心湖忍不住泛起涟漪,忍不住卷起波涛,汹涌澎湃,激情翻滚! 虽然隔着面具,不过幕夏还是清楚的收到了万俟曜热烈灼热的视线,平静的心跳同样抑制不住的“砰砰砰”直跳! 幕夏同样发现,只有这个男人会让她平静的心跳不受控制的乱碰乱撞,只有这个男人会让她变得“脆弱”,只有这个男人让她变得好像一个小女人一般! 不过幕夏并没有特意压抑自己这乱碰乱撞的心跳,就这样让它在胸膛里乱碰乱撞着,看着那张熟悉的黑色面具,轻笑了笑,缓缓的伸手,探上这张熟悉的黑色面具,轻轻的揭开。 万俟曜没有任何动作,静静的看着怀内的女人,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静静的听着她那只为他乱跳的心跳声,静静的感受着她起伏的胸膛,感受着那颗热烈迎接他的心脏,感受他这个小女人对他的灼热感情,面具下的薄唇轻轻的轻轻的勾起了一抹让万物失色的灿烂笑意,幸福耀眼。 幕夏揭开了那张熟悉的黑色面具后,迎接她的就是这抹让万物失色的幸福耀眼笑意,莫名的,眼角再次湿润了起来,缓缓的流下了一抹清泪,红唇上却勾起了一抹与之相配的,同样幸福耀眼的灿烂笑意。 万俟曜看见幕夏这抹清泪,红眸狠缩了缩,身体轻震了震,认识幕夏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小女人流泪! 流泪! 他很清楚这个女人有多要强,她本就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她甚至比很多男人还要坚强,她知道女人的柔弱却不屑女人的柔弱,但是今天,他看见了,他看见了也清楚感受到了他这个小女人为他绽放的,只为他绽放的柔软! 万俟曜嘴角上的弧度更完美了几分,差点没有闪瞎幕夏的眼睛,他并没有伸手擦去幕夏这道清泪,反而直直的迎上幕夏那双比以往更加澄澈明亮的墨瞳,紧紧揽着她,透出了他独有的危险和威胁,强势霸道的命令道,“吻我!” 幕夏轻笑了笑,没有回应,双手却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双脚踩上他那坚定的双脚,在他那双灼热慑人的红眸下,高高勾起的带着幸福耀眼笑意的红唇,印上了他那张同样高高勾起的同样带着幸福耀眼笑意的薄唇! 万俟曜红眸内浮上了一片满意幸福的笑意,一手紧紧揽着幕夏的腰身,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强势霸道的闯进了她的红唇内,席卷里面的每一个地方,让里面的每一个地方一一印上他的印记,霸道强势的宣告,这个女人是他的! 她的所有一切全都是他的! 幕夏身心轻颤了颤,勾住万俟曜的双手紧了紧,热情的迎接他的印记,同时也霸道的回击,将自己的气息一一渗透进他的每一寸地方,让自己的气息一一充满他的每一寸地方,同样霸气强势的宣告,这个男人是她的! 他的所有一切全都是她的! 万俟曜身心同样轻颤了颤,揽着幕夏的手臂同样紧了紧,越发的强势霸道,似在回应她这霸气的宣告般,这是他这个小女人第一次这么霸气强势的独占他,这么霸气强势的宣告他是她的人! 很好! 他很喜欢! 许淦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幕夏和万俟曜,手指不断颤抖,嘴巴张得大大的完全能够塞进两个鸡蛋,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她还在想着该怎样在那个可怕男人的手上救出她的王子呢,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王子竟然,竟然与那个可怕的男人热情的拥吻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唐小渝同样瞪大了眼睛瞪着她的梦中情人与幕夏热情的拥吻,眸底内却是一片真诚的祝福和激动! 原本她以为自己看见这一幕会很难过,可是当她真正看见这唯美温馨的一幕时,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半点的难过,也没有半点的嫉恨,她觉得这一幕很美很美,希望这一幕能够停留,直到地久天长! 唐小渝突然发现,她的梦中情人与她的主子非常非常相配,天生一对,命中注定,他们或者不是这世上最出色的两人,却是最登对的两人! 她真心的祝福他们,祝福他们能够地久天长,幸福永远! “他……他……他……”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淦终于能够说出话来了,只是却依旧震惊得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可见这一幕带给她多大的震撼! 唐小渝听见许淦的声音,害怕她好像之前那样再次破坏了她的梦中情人与她主子之间的温情,条件反射的伸手掩住她的嘴巴,并凑到她耳边以只有她们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低声警告威胁道,“主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殿下了,你不要打扰他们!否则不用殿下出手,我直接一掌击晕你!” 许淦在唐小渝这警告威胁声中反应了过来,神色复杂,想知道又不敢问的瞪着她,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喃喃的听不太清的问出口,“王子与那个可怕男人是什么关系?” 唐小渝骄傲自豪的昂了昂下巴,眸底依旧是一片浓浓的祝福,“主子是殿下最爱的人,殿下也是主子最爱的人,他们是这世上最登对的夫妻,他们将会天长地久,幸福永远!” ------题外话------ 幸福温馨! 第二百一十六章:远房亲戚又来了? 唐小渝骄傲自豪的昂了昂下巴,眸底依旧是一片浓浓的祝福,“主子是殿下最爱的人,殿下也是主子最爱的人,他们是这世上最登对的夫妻,他们将会天长地久,幸福永远!” “夫……妻?”许淦听见这两个字,如遭雷击,整个人被劈得外焦内嫩,发出一阵阵焦香,脑海内只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夫妻”这两个字! 唐小渝这话并没有刻意压低,不但许淦听见了,主位上的白诗诗同样听见了,她猩红着眼,满眼嫉恨狰狞的瞪着那对正相拥热吻的夫妻,歇斯底里的咆哮出声,“天长地久?幸福永远?” “不!谁都可以幸福,我绝对不会容忍幕夏这个贱人幸福!曜是我的!是我的!能够与他天长地久,幸福永远的是我!绝对不会是幕夏这个贱人!” 她爱他很多很多年了,自第一眼看见他,她就爱上他了,且每见一次就爱他一次,只是因为白镇的命令,她不得不嫁给万俟冽,不得不给他服食蚀龙果,可是她真的非常非常爱他! 虽然为了笼络万俟冽,她不得不将自己的身体给了万俟冽,但是她的心一直默默的为他保留着,她的心由始至终都是他的! 每次与万俟冽在一起时,她都会想象与她在一起的那个人其实就是他,得到了她身体的其实就是他,并不是万俟冽,她的身心都是他的,她的所有都是他的! 但是为什么他从来都看不见,为什么他从来都看不见自己对他的爱,看不见自己对他的付出,看不见自己对他的关心? 就算看不见也没有关系,她有的是时间继续让他慢慢的发现,慢慢的看见,可是,可是为什么他那冷漠无情的眼内竟突然多了一个女人,甚至还将那个女人带到她面前,在她面前毫无遮掩的显露对她的特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贱女人要出来与她抢?这个世上那么多男人不抢,她为什么要与自己抢男人? “不知羞耻!殿下才不会喜欢你!”唐小渝听见白诗诗竟说她的梦中情人是她的,且还诋毁侮辱她的主子,瞬间炸毛了,“哼,你喜欢殿下?你喜欢殿下会在这里摆下擂台比武招亲吗?听说你曾经还嫁过人,你这样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女人,殿下是绝对不会喜欢的!” “不但殿下不会喜欢,这个世上也不会有一个正常的男人喜欢你,喜欢上你的男人绝对不是眼瞎就是身有残疾!” 那些参赛者们不知道是看见了白诗诗这疯狂狰狞的模样,亦或看清了她的本性,亦或是听见了唐小渝最后这句话,刚刚还挤破脑袋想让白诗诗看见他们的强壮强悍,此时一个个缩着肩膀,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似害怕白诗诗会看上自己一样。 白诗诗原本不将这些人放在眼内,但是他们的表现实在是太明显了,她想假装看不见都很难,听着唐小渝这侮辱的话,看见这些粗鄙男人嫌弃的动作,白诗诗顿时感觉自己的自尊和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血红着双眼,狰狞残忍的一一掠过这些人,“你们找死!” 这眼神太过狰狞和可怕,被这视线扫过的人无一不感觉一阵阵寒毛倒竖,不寒而栗,那些参赛者们看向白诗诗的眼神变了又变,对这位尊贵的三公主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仰慕,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卷尺看向白诗诗的眼神同样变了变,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两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有人知道他是这次的参赛者中最大的黑马,是最有可能成为三公主驸马的人! 原本他对这个三公主也有一点倾慕,也有意成为她的驸马,不,应该说是志在必得,所以才会毫不迟疑的推开了许淦,选择了这个突然出现的三公主。 这个三公主不但貌美如花,身份尊贵,又实力高强,绝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妻子人选。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三公主的性格竟这么的……疯狂! 而且,原来这个三公主不但之前嫁过人,甚至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男人! 想起那个男人,卷尺神色不明的瞧了瞧突然出现的万俟曜,他似完全没有听见白诗诗那“表白”,依旧与幕夏热情拥吻。 却没有发现万俟曜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睁开了一双红眸,里面没有半点感情,如一座冰窖,所有撞上去的人无一幸免的被冻成了冰雕! 万俟曜没有看主位上狰狞疯狂的白诗诗一眼,而是瞧了瞧擂台上双眼空洞无神的万俟定、聂铭和风莜三人,在万俟定身上顿了顿。 当他这冷漠深邃的视线最后落在万俟定身上时,原本傻呆呆立在擂台上的万俟定似微微颤了颤,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里似碎出了片片碎光。 而万俟曜只瞧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专心的看着怀内这个小女人,当那双红眸印上怀内这个身影时,一片怎么都掩饰不住的柔光破冰而出,柔柔的凝望着怀内的女人,揽着她的手臂再紧了紧,拥吻的动作越发强势霸道,坚决不让怀内的女人被主位上那个疯狂女人掠去半点注意力,霸道强势的将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之前突然消失了的苏施瑜和叶荏突然从白诗诗的身后窜了出来,在白诗诗疯狂狰狞的瞪着唐小渝和那些参赛者,瞪着万俟曜和幕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时,毫不留情的从两个刁钻的角度刺向她的后背! “砰 后背! “砰!” “砰!” 然而他们两人这看似完美的偷袭却没有成功! 当他们的玉笛和软剑快要刺中白诗诗的后背时,原本傻呆呆立在擂台上的聂铭和风莜竟瞬移一般来到白诗诗身侧,动作迅猛的挥了挥衣袖,将他们两人这出其不意的杀招挡了回去! 苏施瑜和叶荏两人都没有想到聂铭和风莜竟会突然杀出来,且毫不留情的对他们出手,而他们两人挡不住聂铭和风莜挥向他们的劲风,“蹬蹬蹬”的后退了三步! “该死!”苏施瑜的脸色难看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瞪着护在白诗诗身侧的聂铭和风莜恨不得直接敲他们一拳,让他们清醒过来! 这算怎么回事? 他们想方设法救他们,他们倒好,竟帮着敌人来对付他们,甚至毫不留情,差点没有伤了他们,杀了他们! 这一刻苏施瑜突然发现他非常讨厌摄魂这玩意! 叶荏的脸色同样非常不好,不过他对聂铭和风莜并没有任何感情,只一瞬就做出了决定,“既然你们已经完全成为了这个女人的傀儡,变成了小夏的敌人,那你们也没必要留下了!小夏下不了手,那就由我来代她出手吧!” 叶荏肃杀的瞧了瞧聂铭和风莜,杀手头子的浓烈杀气释放无疑,如喷泉般全部喷洒在聂铭和风莜身上,同时脚狠踏了踏地面,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聂铭和风莜。 虽然这两人是小夏的师傅和师母,甚至胜于父母,可是如果他们威胁到小夏,他宁愿小夏怨他恨他一辈子,他都会为她扫除这些危险! “叶荏,你……”苏施瑜狠惊了惊,没想到叶荏竟会这么决绝,不过随即瞧了瞧下方在热情拥吻的万俟曜和幕夏,在幕夏那依旧平坦的肚子上掠了掠,收回了视线,看向双眼空洞无神却坚定守在白诗诗身侧的聂铭和风莜,琥珀色的眸底同样染上了一片决绝,“相信你们如果还保留着理智,你们也不会想伤害王妃!” 说着,苏施瑜同样毫不留情的对聂铭和风莜动手了。 曜与王妃这么艰难才幸福的在一起,他绝对不容忍任何人破坏,哪怕是王妃的师傅和师母,哪怕是传说中站在武林巅峰的神医和毒圣,都不可以! 白诗诗听见身后的打斗声,稍稍恢复了一点理智,回过头来瞧了一眼,发现苏施瑜和叶荏与聂铭和风莜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在了一起,苏施瑜和叶荏两人满脸的决绝,出手狠辣刁钻,毫不留情,聂铭和风莜武功高强,却带着丝丝的僵硬,四人竟一时打成了平手。 白诗诗狠皱了皱眉头,青紫的脸色异常难看,如一个老妖婆般,瞧了瞧越打越勇甚至隐隐有不顾自己想要与聂铭和风莜同归于尽的苏施瑜和叶荏,又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瞧了瞧旁若无人心无旁骛热情拥吻的万俟曜和幕夏,白诗诗那双染满了嫉恨和狰狞的双眼内突然碎出了一片疯狂! 她紧紧握着手上那只艳红色的铃铛,狠狠的握了握又握了握,深呼吸了一口气,半响狰狞的脸上掠过一抹决绝和疯狂,随之高高举起了手,然后狠狠的将紧握在手上的铃铛摔落在地上! “啪嚓!”一声,这只艳红色的铃铛被摔成了碎片,碎片上似流出了几点泛着丝丝异光的鲜血,一闪而逝! 原本被万俟曜霸道的掠夺了所有心神,完全听不见外面所有一切的幕夏,似乎听见了这细微的“啪嚓”声,猛地睁开了一双墨瞳,墨瞳内带着一片诱人的春风,然而这片春风的深处却掠出了一片惊慌,红润的脸颊上也抑制不住的透出了一片青白,身体甚至在轻轻的颤抖! 万俟曜第一时间发现了幕夏的异样,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难掩紧张的开口问道,“幕夏,怎么了?” 幕夏脸色苍白无力的倒在万俟曜身上,双手紧紧按着肚子,带着几分有气无力的开口,“你的……” “肚子不舒服?你的那个远房亲戚又来了?”万俟曜一看见幕夏这略带熟悉的动作和反应,第一反应就是幕夏那个远房亲戚又来折磨她了,狠皱了皱眉,一手紧紧揽着她,一手移到她平坦的肚子上,打算用自己的内力来平复她的疼痛。 万俟曜发现他越来越讨厌那个远房亲戚了,来就来吧,怎么每次来都要折磨他的女人?如果可以,万俟曜真想狠狠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远房亲戚! 可惜,也只是想想而已,这远房亲戚还真的只能安抚不能暴力对待! 然而幕夏看见万俟曜的动作却吓了一跳,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伸手紧紧握着他的大掌,大声喝道,“不要动!”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这下轮到万俟曜被幕夏吓到了,除了在非常紧急的情况下,他从未见过幕夏这么失态,这么紧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换了身体后,那个远房亲戚也跟着变了? 幕夏不知道万俟曜的心思,她紧握着万俟曜的手掌,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稍稍平复下来后,透着几分虚弱的轻声道,“你的儿子受伤了,不要乱动!” 声音很轻很轻,却清晰的传进了万俟曜的耳朵里,万俟曜身心轻震了震,不自知的重复出声,“你的儿子?” 幕夏靠在万俟曜身上,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妖孽男人难得的傻愣,轻笑了笑,透着丝丝温和,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依旧平坦的肚子上,“ 肚子上,“嗯!我们的儿子,快三个月了!” “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万俟曜顺着自己的手掌,怔怔的瞪着幕夏那依旧平坦的肚子,似乎感觉到了手掌下传来了细微的心跳声,传来了那骨肉相连的神奇联系,他的儿子,他和幕夏的儿子,他的儿子在这里,他和幕夏的儿子在这里…… 万俟曜怔怔的瞪着幕夏那依旧平坦的肚子,手掌微动了动,似想用力的感受一下这个儿子的存在,却又不敢用力,似害怕自己会一不小心伤害到这个脆弱的小生命,他与幕夏的小生命! 只一个简单的动作,幕夏就看出了他的想法,温和的勾了勾唇,按着万俟曜的大掌微微用了用力,让他更清晰的感觉到那个小包子的存在。 按理来说,现在才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她们还无法感受到小包子的存在,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们似乎都神奇的感受到了她们那个小包子的存在,感觉到了手掌下传来了细微的心跳声,感受到那骨肉相连的神奇联系! 万俟曜缓缓的勾了勾唇,细细的感受了一会,品味了一会,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他没有忘记幕夏此时的情况和幕夏刚刚的话,红眸掠过一抹危险的幽光,边小心翼翼的护着幕夏,边在她耳边轻声中透着丝丝危险的问道,“你刚刚说我们的儿子受伤了,什么回事?” 谁敢伤害他们的儿子? “我也不是很清楚。”幕夏闻言,神色同样认真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体内的什么东西破碎了!” 幕夏一时半会都没有理清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让小包子体内的什么东西破碎了,她清楚听见了那“啪嚓”的破碎声,也清楚感觉到了小包子的虚弱。 不过还有一点幕夏没有说出来,在感觉到小包子的虚弱的同时,幕夏似乎也感觉到了她们这个小包子似乎很开心,似乎小包子非常欢喜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破碎了,虽然这会让他很虚弱,需要修养一段比较长的时间,不过他似乎真的很开心! 幕夏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了,一个只得三个月的小胚胎真的有可能懂得开心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幕夏不敢确定她肚子里这个小包子生出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妖孽! 万俟曜听见幕夏的话,红眸内透出了一股危险,让人不寒而栗,心惊胆颤,他抬眸瞧了瞧主位那边,冷冷的没有半点感情的掠了一眼满脸疯狂狰狞的白诗诗,掠了一眼她脚边那艳红色的铃铛碎片。 此时,上面的打斗也进入了白热化,当白诗诗将铃铛摔碎了,聂铭和风莜那两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似碎出了片片的碎光,紧接着两人原本带着丝丝僵硬的动作突然灵活了起来,出手快得几乎看都看不见,甚至在苏施瑜和叶荏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把夺过了他们手上的玉笛和软剑! 苏施瑜琥珀色的瞳眸狠缩了缩,他是见识过神医和毒圣的厉害,却没有想到当真正对上时,他竟连一点还击之力都没有,甚至连武器都被轻易夺走了! 叶荏的瞳眸同样狠缩了缩,危险嗜血的狠咬了咬牙,没想到这传说中的神医和毒圣竟真的这么厉害! “哈哈哈……给我杀了他们!我要他们挫骨扬灰,碎尸万段!”白诗诗没有发现万俟曜的视线曾经在她的身上停留过,她看见聂铭和风莜力压苏施瑜和叶荏,就忍不住疯狂狰狞的大笑出声。 聂铭和风莜听见白诗诗这命令,从苏施瑜和叶荏手上夺过的玉笛和软剑立即毫无迟疑的刺向苏施瑜和叶荏,那动作又快又狠! 苏施瑜和叶荏狠惊了惊,足尖狠点了点地面,以他们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后退,然而他们的速度相对于聂铭和风莜的速度却似是慢速回放般,完全不被他们看在眼内,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那玉笛和软剑就不容抵抗的来到他们的胸膛前,他们清晰感觉到了上面那弑杀的劲气! 苏施瑜和叶荏的心沉了又沉,拼命的跑动双脚,他们知道如果被聂铭和风莜这杀招击中了,他们绝对没有活命可言! 第二百一十七章:白诗诗的下场 白诗诗这疯狂狰狞的大笑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纷纷将视线从万俟曜和幕夏身上收回,转移向主位这边,这才发现苏施瑜和叶荏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主位上面,且正面临着生死时刻! 黑煞那二十个兄弟狠惊了惊,非常默契毫不迟疑的立即冲上去,意图阻止聂铭和风莜这杀招,虽然他们明知道此时冲上去很有可能来不及,然而他们还是拼尽了全力,以他们平生最快的速度,更快更快更快的冲上去,希望能在最后一刻救下他们的老大! 唐奇和唐小渝同样狠惊了惊,也不再顾及聂铭和风莜是不是传说中的神医和毒圣,二话不说的将他们的暗器飞射出去,并且快步冲向幕夏,以防聂铭和风莜解决了苏施瑜和叶荏后转过来对付幕夏。 万俟曜冷冷的掠了聂铭和风莜一眼,红眸内划过了一丝冰霜,却没有半点动作。 幕夏同样被白诗诗这狰狞疯狂的笑声吸引了注意,抬眸看去,正好看见聂铭和风莜手上的玉笛和软剑快要刺中苏施瑜和叶荏,墨瞳内快速闪过了一抹幽光,却与万俟曜一样没有半点动作。 就在此时,就在白诗诗得意疯狂地大笑时,聂铭和风莜手上的玉笛和软剑突然毫无预兆的反了反手,随之“刺啦!”一声狠狠的刺入了白诗诗的胸膛内! 白诗诗脸上的疯狂狰狞笑意突然僵住了,似时间突然停顿了一样,眸底透出了一片错愕和难以置信,似完全反应不过来这发生了什么事。 不但白诗诗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回事,苏施瑜和叶荏同样一头雾水的瞪着这急转直下的一幕。 前一刻他们都以为自己这次九死一生了,却没有想到下一刻竟峰回路转,九死一生的变成了那个想要杀他们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黑煞那二十个兄弟已经冲了上来,此时看见这诡异的画面,怔在原地,一时半会不知道该不该出手。 唐奇和唐小渝此时也来到了幕夏和万俟曜身侧,看见这一幕同样傻了,这是怎么回事? 万俟曜和幕夏却是一脸平静,似早已经意料到了。 “怎么会这样?”好半响,白诗诗怔怔的反应过来,垂眸瞧了瞧直直插进了她胸口上的玉笛和软剑,无法接受的喃喃出声,少顷似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狰狞的瞪着站在她面前的聂铭和风莜,“你们不是已经中了我的摄魂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反向?怎么会这样?” “白诗诗,你不会忘记了你的摄魂术是谁教的吧?你认为你的摄魂术能轻易摄魂我们?”这话是风莜说的,此时她的眼睛再也不是空洞无神,而是一片睿智沉冷,站在聂铭身边,腰身挺直,冷冷的盯着白诗诗,整个人不怒而威。 此时的风莜看起来不过二十多三十岁,然而她身上的气势却让人莫名感到心惊,不寒而栗,一看就知道这个人不好惹! 苏施瑜闻言,恍然的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他就说呢,神医和毒圣这么厉害,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白诗诗摄魂了?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是神医和毒圣假装被摄魂了! 真是虚惊一场! 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你们当时明明受了重伤,且失去了所有的武功,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想摄魂你们,轻而易举!”白诗诗自然清楚自己的本事,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她自然无法将这两大高手摄魂,但是当时他们的情况,她还是很有自信的,所以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摄魂失败了! “受了重伤?失去了所有武功?”叶荏瞧白痴一样的瞧白诗诗一眼,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被驴踢了,这样的伸手怎么可能是失去了所有的武功!如果这样的伸手叫失去了所有的武功,那他们这些算什么? 苏施瑜是知道神医和毒圣曾经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当时他看见他们被白诗诗摄魂了很震惊却也很快就接受了这个难以接受的残忍事实,不过似乎之后发生了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谁说受了重伤,失去了所有武功就会轻而易举的被人摄魂?哼,白诗诗,你是不是太小看你师傅了?”风莜看着白诗诗冷笑了声,能否将对方摄魂,是看对方的心志,并不是看对方是否受了重伤,是否武功低微。 没错,她们三人确实都受了重伤,甚至失去了所有的武功,不过她们的心志绝对不是白诗诗可以说摄魂就摄魂的! 更何况对于摄魂术,她和聂铭比白诗诗更清楚,更熟练,哪怕她们受了重伤,失去了所有的武功,她们想对白诗诗摄魂也不是不可能,而白诗诗想对她们摄魂就绝对不可能! 白诗诗听见风莜这话,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紫了又白,异常难看,她知道风莜说的是事实,但是她却不想听,她已经将风莜的本事都偷了过来,她不相信自己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对付不了! 想到了这里,白诗诗似想到了什么,狰狞疯狂的对风莜咆哮,“你们没有被我摄魂,却装作被我摄魂的模样,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帮你们恢复武功?你们一直都在利用我?” 一直以来,她以为所有的一切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上,哪怕是自己曾经那强大的师傅最后依旧栽在她手上,成为了她的傀儡,也因此她自信满满的联合了白垄设计了这一场谋朝篡位! 当听见幕夏来到了白弋国时,她认为连天 白弋国时,她认为连天都在帮她,因此临时加了这一连串的算计,自以为这一次一定能看见幕夏这个贱人痛不欲生的模样,或者还能意外的得到她一直想要的那个男人!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她早就被人算计了,而她竟一点都没有发现,还在那里傻傻的自导自演! “还不算太傻!”风莜没有否认,当初她们前来白弋国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找到能够恢复她们武功的方法,虽说失去了武功她们依旧还是她们,但是毕竟是多年修习过来的武功,如果可以恢复,她们还是想恢复过来,毕竟她们后面还有一个劲敌没有解决! 她们也没有想到,她们刚刚潜进了白弋国皇宫就恰巧发现了白诗诗和白垄的合谋,甚至隐隐听见了一些白弋国的秘辛,于是她们三人对视了一眼,非常默契的达成了这个共识。 不得不说,白弋国确实有它的神奇之处,虽然其中是受了一点苦,不过她们的武功竟然在短时间内完全回来了,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白诗诗听见风莜直言不讳的承认了,心底的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脸上越发狰狞和疯狂,真正变成了一个吓人的妖婆,“既然是这样,你们的武功恢复了之后,为什么还要继续伪装?为什么还要继续伪装成被我摄魂了的模样?” “原本我们是打算恢复了武功后就立即杀了你,清理门户!”风莜似想继续刺激白诗诗,又似想让她死个痛快,再次直言不讳,顿了顿,瞄了瞄白诗诗脚边那个艳红铃铛的碎片,眸底掠过一抹幽光,“却没有想到你的手上竟有这个铃铛。” 白诗诗听见风莜提及铃铛,下意识的瞧了瞧脚边的铃铛碎片,同时脑海里掠过了一道亮光,似想通了什么,瞳孔狠缩了缩,眸底涌出了一片浓烈的后悔和痛恨! 风莜一看就知道白诗诗想到了,眸底掠过了一抹冷冽的杀意,须臾转眸慈爱的瞧了瞧被万俟曜小心护在怀内的幕夏,在她平坦的肚子上顿了顿,“万俟曜体内的蚀龙果曾经经过你的手吧,你曾用你的血培养过那个蚀龙果,然后你在这铃铛里留下了一滴蚀龙果和万俟曜混合的精血,只要你催动这个铃铛,万俟曜体内的蚀龙果就会全面爆发!” “而且这些年来,每当万俟曜体内蚀龙果发作时,你都会在暗地里催动这个铃铛,随着时间的过去,万俟曜体内的蚀龙果被催生了一颗种子处理。” “这颗蚀龙果的种子将会遗传到万俟曜孩子的身上,只要你握着这个铃铛,万俟曜的孩子随时都在你的掌控中。” “什么?蚀龙果竟被催生出了一颗种子?而且还会遗传到孩子身上?”苏施瑜听到这里,狠惊了惊,这是不是说那颗种子已经遗传到王妃肚子里的小包子体内? 难道曜的孩子以后也要与他一样,每个月都要承受一次那种痛苦的折磨?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叶荏狠皱了皱眉,他不知道那蚀龙果是什么玩意,不过一听就知道那不是好东西,而且听这意思似乎他妹子肚子里那个孩子就遗传了这个坏东西! 万俟曜红眸深处掠过了一片暗潮汹涌,按着幕夏那平坦肚子的手掌顿了顿,看向白诗诗的眸光掠过了一片不带任何感情的冰霜,冰天雪地,冷慑骇人。 幕夏墨瞳内划过了一丝恍然,轻缓的勾了勾唇,略带着紧绷的身体缓缓的放松了下来,同时轻拍了拍万俟曜那带着几分僵硬的手掌。 万俟曜在幕夏这小动作下反应过来,红眸快速闪了闪,眸底的暗涌缓缓散去,不过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冰霜却没有半点变化。 “放心,这个铃铛碎了,那颗种子也碎了!”风莜回过头来瞧了瞧苏施瑜,肯定的说道,她们是绝对不会让丫头的孩子有事的! 想着,再次慈爱的瞧了瞧幕夏,慈爱的瞧了瞧幕夏那依旧平坦的肚子,慈祥的笑了笑,她很快就要当外婆了! 自幕夏出现,风莜、聂铭和万俟定三人第一眼就看见了她,且风莜和聂铭很快就发现了她们这女儿怀孕了,她们很快就要当外婆外公了! 那一刻,她们差点忍不住就要冲出来分享这一个喜悦,不过很快她们就压下了心底的激动,同时也更坚定了她们之前的计划,一定要摧毁那只铃铛! 她们绝对不会容许她们的外孙被任何人操控,更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她们的外孙! 于是,她们一直压抑着心底的激动,继续伪装成白诗诗的傀儡,哪怕白诗诗用她们来威胁恐吓幕夏,她们都没有露出任何的异样,不过她们对白诗诗的杀意却是更浓了! 这个女人竟这样威胁她们的女儿? 找死! 而当幕夏因为她们而一身淡得几乎随风就散时,不但苏施瑜他们震惊了,她们同样也震惊了,她们知道她们的女儿生气了,真正的生气了,而且她要为了她们而做傻事了! 那一刻,风莜真的差点伪装不下去了,她很想很想很想告诉她的女儿,她没事,她没有被摄魂,她很好,不要担心,不要为她们做傻事! 幸好! 幸好在最后关头万俟曜终于出现了! 他的出现不但阻止了幕夏做傻事,也让幕夏冷静了下来,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地方,发现她们并不是真的被摄魂了,同时配合着她们,最终摧毁了那只铃铛! 这只铃铛谁都 只铃铛谁都能摔碎,可是却只有白诗诗亲自摔碎才能同时破碎那颗种子,这也是她们隐忍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出手的主要原因!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苏施瑜听见风莜这肯定的话,长松了口气,破碎了就好,破碎了就好,那样一来,曜的儿子就不用与曜一样承受那非人的痛苦了! 随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苏施瑜忍不住紧张担心的问道,“这蚀龙果一共可以催生多少颗种子?”千万不要破碎了一颗又来一颗,他的心脏可承受不起那么多刺激! “放心,一个蚀龙果最多只能被催生出一颗种子!”风莜听见苏施瑜这问话,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沉声说道,就算能催生第二颗第三颗,她拼了命都会去打碎! 苏施瑜再次长松了口气,彻底放下了心来。 叶荏闻言,也长长的松了口气,高高提起的心终于缓缓的落回到胸膛上。 须臾,不经意间掠到一旁的白诗诗,眸底再次涌出了一片嗜血的杀气,“这个女人怎么处置?” 叶荏这话惊醒了一直默默慈爱的凝望着幕夏,似在检查幕夏有没有受伤的聂铭,聂铭回头瞧了瞧快要断气的白诗诗,面无表情的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吊住了她最后一口气,少顷与风莜一起带着白诗诗来到幕夏身前,将白诗诗丢垃圾一样的丢在一旁,边伸手拉过幕夏的纤手仔细的把脉,边慈爱的看向她,“丫头,你想怎样处置她?” “是啊丫头,这个叛徒随你处置!”风莜也慈爱的点了点头。 她们知道这个傻丫头一直耿耿于怀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们的家,一直都想将那个幕后黑手找出来,现在这个幕后黑手就在眼前,相信这次一定能让这个傻丫头释怀。 而且她们刚刚似乎吓到了这个傻丫头了,希望这个女人最后能让她们的傻丫头压一压惊。 恐怕白诗诗做梦都没有想到,她最后的利用价值竟然是为了给幕夏压惊! 白诗诗不知道聂铭和风莜的心思,却也在聂铭和风莜这动作和话音中惊醒了过来,低垂着脑袋,眼珠快速转动,拼命的想着怎样逃走。 只要让她逃走了,她绝对能东山再起,然后她要幕夏这个贱人挫骨扬灰,碎尸万段!不,死太便宜她了,她要这个贱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我正缺少一个药人。”幕夏靠在万俟曜的怀内,面无表情的瞧了瞧低垂着脑袋一身狼狈的白诗诗,须臾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白诗诗听见幕夏的话,再也顾不上什么逃走了,猛地抬起头,狰狞凶狠的瞪着她,“幕夏,你这个贱人,你竟敢让我做你的药人?你做梦,哪怕我死了,我都不会让自己落在你的手上!”边说着,白诗诗就想咬舌自尽! 只是自家女儿难得找到了一个发泄和压惊的对象,聂铭和风莜怎么可能让这个对象在自己面前死了?瞧都没有瞧白诗诗一眼,直接封住了她全身的穴道,封住了她所有的行动,阻止了她所有的后路。 从此,白诗诗成为了幕夏的专用药人,且发挥了让幕夏意想不到的作用! 最后,白诗诗被小包子从幕夏手上要走了,从此成为了小包子的秘密武器! 自然,这是后话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封锁,强势 “轰隆!” 就在白诗诗的事情解决了,聂铭和风莜与幕夏简单聊了几句,一行人正要离开白弋国皇宫时,突然一声地动山摇的声音响起,甚至连地面都震了震。 万俟曜稳稳的护着幕夏,不让她被这震动惊扰到,红眸却危险的眯了眯,危险冷沉的瞧了瞧四周。 “怎么回事?”苏施瑜和叶荏快步来到万俟曜和幕夏身边,凝重的瞧了瞧四周,同时毫不客气的从白诗诗胸膛上拔出了自己的玉笛和软剑,瞧都没有瞧因为他们这粗鲁的动作而直接晕倒了过去的白诗诗。 “那位垄王爷应该差不多出手了。”幕夏瞧了瞧四周,清冷淡漠的开口道。 “该死,忘记了那个垄王爷了!”苏施瑜愣了愣,下意识的看向主位上,这才发现那位垄王爷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主位,此时不见了踪影,不由懊恼的咬了咬牙。 之前他们一直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白诗诗身上,却忘记了这次的算计是白诗诗和白垄一起联合进行的! 想到此,苏施瑜冷沉肃杀的瞧了瞧失去了意识晕倒了过去的白诗诗,恨不得直接解决了她,却没有立即出手,他相信成为王妃的药人,绝对是她最好的结局,没有之一! “卷尺,你这混蛋,放开我!”就在此时,一声凶狠的咆哮声响起。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之前被万俟曜丢到白弋国权贵那堆人身上的许淦此时被卷尺擒住了,而卷尺的身后站着之前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那些报名了参加擂台比武招亲的参赛者们以及一众皇宫的侍卫。 此时这些人再也没有刚才看戏的神色,一个个透着一股猛兽般的凶狠,凶狠的瞪着幕夏一行人,而那些皇宫的侍卫身边都带着一头凶猛的猛兽,瞪着一双凶狠的眼睛,凶悍的瞪着他们。 “王子,快走,不要被他们抓住了!还有,皇宫已经完全封锁了,你要小心点……”许淦很快就发现了卷尺一行人瞪着幕夏一行人,顿时顾不上挣扎,紧张担心的对幕夏大声提醒道,只是还未说完,她就被卷尺粗鲁不客气的击晕了。 然而哪怕在晕倒的最后一刻,许淦依旧紧张焦急的瞪着幕夏,叫幕夏快走,快走! 幕夏微微眯了眯眼,墨瞳内透出了一股霜冷,清冷漠然的看着抓住了许淦并击晕了许淦的卷尺。 卷尺却瞧都不瞧晕倒过去的许淦一眼,一脸嫌弃似丢垃圾般的将许淦丢给身后那些人,直直的看向幕夏,“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做垂死挣扎了,皇宫已经完全封锁了,如同一个铁笼,你们是怎样都逃不出去的,你们还是乖乖投降吧!” 此时的卷尺再也没有了之前在许淦面前的青涩和卑微,他挺直了腰身,双手负背,强壮的身体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眸光深沉冰冷,如同战场上杀伐凛然的将军。 幕夏瞧了瞧被嫌弃丢下的许淦,瞧了瞧像死尸一样被扯着的许淦,身上的霜冷如冬天的冰霜,霜寒嗜骨,须臾冷冷的勾了勾唇,“小四,带她回去。” 卷尺看见幕夏这一身的冰冷,莫名感觉全身心透凉透凉的,心底下意识的升起了一股警惕和紧张,不过看见幕夏脸色苍白软弱无力的倚在万俟曜身上,顿时忽略了心底的异样,完全不将她这一身的冰冷和这莫名其妙的话放在眼内,嘲讽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是一个不知羞耻水性杨花的小白脸。 叶荏没有错过卷尺这嘲讽和不屑,轻蔑嗜血的勾了勾唇,小看他家妹子?呵呵,很好! 苏施瑜同样不带任何同情的送了卷尺一个白眼,小看谁都千万不能小看王妃啊,尤其是这么恐怖可怕明显处于发飙边缘的王妃! 地狱的大门已经为你打开了,兄弟,你一路走好,不送! 卷尺看见了他们这怪异的神色,却没有放在眼内,他完全不觉得这个只知道靠美色勾引的小白脸有什么可怕的,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他! 然而,幕夏的话音刚落,紧接着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随之他身后的许淦突然消失不见了,整个人好像蒸发了一样! 卷尺感觉到身后掠过一道寒风,警觉的转过身去,就发现刚刚被他丢弃的许淦竟不见了身影,而之前像拉死尸一样拉住许淦胳膊的那个人甚至没有回过神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半响,他刚刚拉着许淦的那只手“咚”一声,脱离了他的身体,毫无预兆的坠落在地上。 卷尺瞳孔狠缩了缩,猛地转过头来瞪着幕夏,死死的瞪着幕夏,瞳孔深处难掩震惊和骇然,声音不自知的提高了几分,“你将她带去哪里了?” 叶荏和苏施瑜对此一点都不例外,反而默契的送了卷尺一个“这只不过刚刚开始”的冷笑,他们真的很期待这个无知愚蠢的男人最后怎样栽在幕夏的手上,相信一定很精彩! “今天我不会杀你,你这条命留给许淦。”幕夏清冷漠然的瞧了瞧卷尺,她清楚许淦,那个女人看似大大咧咧,实则有着自己的原则,她从来都喜欢自己给自己报仇! 之前是因为许荣太过强大,她一个人对抗不了所以才会找到她这个同盟,不过这个卷尺,她相信许淦一人就可以轻易解决。 说完,幕夏不再瞧脸色异常难看的卷尺一眼,回过头来瞧了瞧万俟曜和聂铭、风莜等人,“我们走。” “不!丫头,我们分头离开 !丫头,我们分头离开。”这时,之前一直在擂台上装木偶的万俟定从擂台上跳了下来,认真的开口道,“每一个国家的皇宫都有它围困和自保的设计,这次白弋国皇宫恐怕就是开启了围困的机关,将整个白弋国皇宫封锁了起来,不让里面的人出去,也不让外面的人进来。” “这个封锁是全面封锁的,除非强行冲破,否则很难打破这个封锁。不过这次那个白垄恐怕已经将白弋国皇宫封锁得严严密密,不是那么轻易被冲破,而且你此时的情况也不适合强行冲破。” “而且白垄此时的主要目标不是我们,我们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冲上去,我们大可在一边隔岸观火,看他们内斗,或者最后我们还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说到最后,万俟定别有深意的瞧了幕夏一眼。 万俟定是红昭国的先帝,声名远播,手段惊人,因此他很清楚每一个国家的皇宫的大概设计,也很清楚白垄的大概想法和行动。 白垄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在白镇回来之前夺位,如果他们现在强行冲出去,等于将白垄的视线集中在他们身上,那就等于间接帮了白镇。 幕夏闻言,眼珠转了转,须臾狡黠的勾了勾唇,“嗯,以前就听说这白弋国皇宫非常华丽,非常好玩,既然难得来到白弋国皇宫,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好好逛逛吧!”不是都说白弋国皇宫有很多珍宝吗?可不要让她失望啊! 万俟曜看着怀内这个小女人一脸小财迷的模样,宠溺的笑了笑,在她的发心上轻柔的吻了吻,随即丢下三个字,“分头走。”就轻柔的打横抱起幕夏,往前走了一步,随之两人消失在原地。 “臭小子,有了媳妇忘了爹了!”万俟定见万俟曜自见到他后就一句招呼都没有跟他打,现在竟然就这样带着媳妇头也不回的走了,忍不住臭骂了一声。 “我们也走吧。”风莜轻笑爽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瞧了瞧万俟曜和幕夏消失的方向,对他和聂铭说了声,随即三人选择了另一个方向,也转身就消失了。 苏施瑜想了想,最后追着万俟曜和幕夏他们的方向去了,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追去肯定不会受欢迎,甚至还很有可能收到某个异常小气的男人的冷眼,不过他还是不太放心。 而且他很想知道曜有没有因为他而中了蓝谦和沐霖轩的阴谋诡计,如果曜还不知道他们的阴谋诡计,他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他,让他提前有个底! “等等,带上我!”唐小渝见苏施瑜向万俟曜和幕夏消失的方向追去,眸光一亮,在最后一刻拉着他的衣袖,让他带自己一同去。 那么难得才看到自己的梦中情人,她怎么能就这样错过了?虽然她已经完全放下了,可是她还想看几眼,殿下和主子在一起,实在是太养眼了! 哪怕只是看着,她也觉得很幸福很幸福! 苏施瑜回头瞧了她一眼,眸光闪了闪,最后还是决定带上她,王妃这个时候确实需要一个女的在身边照顾。 唐奇见妹妹跟着一起去,有点担心,于是也跟着一起走了。 “分头走。”叶荏瞧了他们一眼,眸光深了深,却没有跟上去,对黑煞那二十个兄弟说了一声,然后分成了几个分队,向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个呼吸间,从幕夏说“我们走”到所有人完全离开,只不过是十个呼吸的时间,快得卷尺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幕夏一行人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卷尺狠皱了皱眉,突然发现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心底隐隐涌出了一股不安,少顷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快速压下了这股不安,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分头找,务必要找到他们!”说着,就率先向着万俟曜和幕夏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万俟曜带着幕夏并没有离开多远,他在附近找了间宫殿,霸气的将里面的人直接粗暴的震住了,接着带着幕夏堂而皇之的住了进去。 幕夏轻挑了挑眉,双手揽着万俟曜的脖子,深深的看着这个稳稳的抱着自己的男人,似乎阔别了两个月再次相见,这个男人变得比以前更加霸道和强势了,简直是不容置疑。 万俟曜瞧都没有瞧那些被他震住了的人,平稳的抱着幕夏直接走进了内室,手指轻弹了弹,内室大床上的床铺瞬间化成了灰烬,接着在一道劲风的送别下,直接消失在这个房间内。 干净利落,简单粗暴。 与此同时,之前一直没有出现的黑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床崭新干净的被铺,面无表情的铺在大床上,接着再次面无表情的回到暗处。 幕夏轻扬了扬眉,瞧了瞧黑零消失的方向,她怎么感觉黑零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万俟曜瞧都没有瞧黑零一眼,将幕夏小心翼翼的放在大床上,除下自己身上那件风尘仆仆的衣袍,将幕夏轻柔的拥在怀内,边伸手掩上她的墨瞳,边强硬不容置疑的命令道,“闭眼,睡觉!” 幕夏轻眨了眨眼,又轻眨了眨眼,须臾轻笑了笑,在他的修长的大掌里蹭了蹭,随之在他怀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幕夏一闭上眼睛,万俟曜就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大掌,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凝望着她浅笑的精致脸容,此时幕夏的脸色虽然还是带着苍白,却没有刚才那么吓人,雌雄莫辩的精致面容带着一抹怡然的浅笑 怡然的浅笑,为她添加了几分柔美。 万俟曜看着这抹浅笑,看着这份柔美,不自觉的浅浅勾了勾唇,一手轻柔的轻拍着她的后背,红眸内溢满了浓浓的温柔,柔柔的凝望着怀中的人儿,不放过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地方。 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有万俟曜在身边什么都不用担心,幕夏很快就睡了过去,沉沉的睡了过去。 其实与万俟曜分开的这段日子以来,幕夏都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尤其是进入了地海森林后,她哪怕是休息也只是维持着浅眠。 似乎只有在万俟曜身边,她才能没有任何顾忌的沉沉睡去。 与幕夏分开后,万俟曜同样没有真正的睡过一觉,每天最多只休息一个时辰,其余的时间都在紧密的部署,他想在最快的时间内来找他的女人。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有算到蓝谦和沐霖轩竟给他来了这一招,如果不是要解决了后顾之忧才赶过来,如果不是不想让这个傻女人看见他那狼狈的模样,如果不是不想成为这个傻女人的包袱,他早在第一时间就过来找她了。 幸好,幸好最后他还是赶上了,没有让这个傻女人做傻事! 这个傻女人看似很精明,看似很清冷,却没有多少人知道其实她非常口硬心软,非常外冷内热,所有被她认可并放进了心里的人,一旦出事了,这个傻女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失控。 她很珍惜那些被她认可了并放进了心里的人! 这些人都是全身心对她好的人! 这些人不多,却很珍贵! 而这次出事的是她的师傅师母,她爹娘一般的存在,她依旧强迫自己维持着镇定,维持着冷静,不过她的心却失控了,为了救他们,她还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连她自己都不顾了! 这个傻女人就是这么的傻! 所以他一直都不愿意让这个傻女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就是因为这个傻女人经常会做傻事而不自知,只有在他的视线内,他才能安心,才能第一时间阻止这个傻女人做傻事! 所以这次,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了! 只这一次,就够了! 万俟曜静静的静静的凝望着幕夏,没有睡觉,哪怕他已经快两个月没有真正的合上眼睛了,依旧没有合上眼睛,一直静静的凝望着怀中的人儿,似怎么看都看不够,薄唇上一直挂着浅浅的弧度,愉悦满足。 红眸内是一片浓浓的温情,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温情的深处是一片不容置疑的霸道和强势。 其实幕夏没有感觉错,万俟曜确实比以前更加霸道和强势了! 自从这次与她分别,自从知道她有可能出事了而他却无法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自从中了蓝谦和沐霖轩的招而无法第一时间来找她,自从没有了她的消息完全不知道她的情况后,万俟曜就变了,变得更霸道更强势,变得更冷更绝情! 甚至,他再也没有收敛他身上那可怕恐怖的气势,似乎他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可怕和恐怖,他要全天下的人都害怕畏惧他,不敢招惹他,更不敢招惹他怀内这个傻女人! 但凡敢招惹上他这个傻女人,他绝对会让这个天下都知道,什么是修罗地狱! 尤其是这次看见他这个傻女人差点再次做了傻事后,他这霸道强势,嗜冷绝情更是明显! 当然,只有对着他怀内这个傻女人时,他的气势会不自觉的收敛,他身上骇人的冰冷绝情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全部化成了霸道和强势,还有那丝丝清晰可见的温柔,只为他怀内这个傻女人而绽放的温柔! 恐怕蓝谦和沐霖轩都没有想到,他们的联合没有成功击杀万俟曜,反而让万俟曜变得更加可怕,更加高深莫测! 这个天下的风,似乎悄悄的变了! 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却暗藏汹涌! ------题外话------ 吼吼吼…… 加油加油加油! 第二百一十九章:司徒佩惊变 第二天,外面一片阴沉,暴雨倾盆而下,哗啦啦的下个不停。 这倾盆大雨却丝毫不影响白弋国皇宫的热闹,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有流血事件发生,白垄似乎打算用铁血的方法篡位,所有不顺从他的,杀! 而卷尺带着那些参赛者们以及白弋国隶属于白垄的侍卫一边击杀阻碍他们的人,一边依旧在不停的搜索着幕夏一行人的踪影,似乎她们一行人有什么重大的作用。 卷尺原本是追着万俟曜和幕夏的方向而来的,可是找了一天一夜,他依旧没有找到他们的踪影,脸色越发难看,心底的不安也越发浓烈,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有种感觉,如果抓不住幕夏一行人,白垄这次的篡位很有可能会以失败告终。 而他们这些人将面临的绝对不是死这么简单! 在白镇的眼内,死绝对是最便宜的惩罚,而他从来不会用这么便宜的惩罚! 想起白镇的手段,卷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同时也更坚定了找到幕夏一行人的决心,他绝对不会让那些人破坏了他们这次的计划! 幕夏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外面这压抑沉闷的气氛,也没有发现外面已经倾盆大雨,更不知道卷尺此刻恨不得立即杀了她,万俟曜的胸膛就像是这世上最安然的港湾,将她稳稳的护在怀内,没有让她感觉到丝毫的摇晃和不安。 就这样,幕夏在万俟曜怀内沉沉的睡了一个大觉,不知道过了多久,幕夏终于缓缓的睁开了一双略带迷蒙的墨瞳,如婴儿般带着几分纯真。 万俟曜一直凝望着幕夏的睡颜,在她要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发现了,低头在她这迷蒙的墨瞳上轻吻了吻,他不会告诉这个傻瓜,他很喜欢她这迷蒙的可爱模样,他霸道的想让这迷蒙永远留存下去! 幕夏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迷蒙渐渐被一片清风吹散,恢复了一片澄澈,一眼就看见了万俟曜挂着一张妖孽绝美的脸容,勾着一抹邪肆的笑容,在那里魅惑着她,幕夏刚刚恢复澄澈的墨瞳再次不自知的染上了丝丝的迷蒙,并且清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且似乎有越跳越快的迹象。 幕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突然发现,她似乎对这个妖孽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 “王妃,早安!”万俟曜迎上幕夏这略带痴迷的视线,邪肆的勾了勾唇,凝望着幕夏的红眸内划过一片魅惑,将自己的魅力释放无疑,直让幕夏的心跳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万俟曜嘴角上的邪肆笑意更浓了几分,一手撑着脑袋邪肆的凝望着怀内的人儿,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她的后背。 幕夏顿时感觉后背似掠过一道道电流,让她忍不住轻颤了颤,不自知的瞪了他一眼,却不知道她这一眼的风情有多迷人,如梦如幻! 万俟曜红眸内划过片片幽光,如一个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深深的凝望着幕夏,似要将幕夏整个人吸入他的漩涡内! 半响,万俟曜薄唇轻勾了勾,略带诱惑和霸道,“王妃,本王饿了,你说该怎么办?” 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看见万俟曜红眸内涌出了片片灼热的火焰,幕夏再傻都知道这妖孽在暗示什么,眉梢轻扬了扬,在万俟曜灼热的火焰中突然同样邪肆的勾了勾唇,随之出其不意的将某个妖孽压倒,居高临下的盯着身下的妖孽,一手挑起他的下巴,霸气般的挑了挑眉,“摄政王殿下说该怎么办?” 万俟曜眸底飙出了一抹璀璨的亮光,转瞬即逝,嘴角邪邪的勾起,一手霸道的揽上此时压在自己身上的幕夏的腰身,一手若有若无的掠过她的腰间,再次让幕夏不受控制的轻颤不已,“王妃这是在勾引本王吗?” 幕夏恐怕不知道她此时有多勾人,她此时依旧一身男装打扮,精致的脸容雌雄莫辩,居高临下的压着他,透着丝丝的霸气,然而她那双墨瞳内又透出了丝丝女人的媚意,亦邪亦正,亦柔亦刚,矛盾魅惑,勾魂夺魄! 随之不等幕夏回应,万俟曜就自动认输,“王妃这次赢了,本王被你成功勾引了,失了魂,丢了心,所以,王妃可要对本王负责!” 紧接着他不等幕夏对他负责,他自己霸道强势的索取负责! 他没有与幕夏调换位置,幕夏依旧居高临下的压在他的身上,然而幕夏却发现此时所有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她身下这个妖孽身上! 幕夏轻挑了挑眉,却也没有反对,非常配合的对某个妖孽“负责”! 这一次,妖孽殿下非常满足的被他身上这个女人好好的“负责”了一遍,他感觉这种被负责的感觉非常不错! 以后应该让他这个傻女人对他多多继续!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万俟曜神清气爽又轻柔小心的抱着幕夏走出了内室,此时幕夏依旧一身男装打扮,雌雄莫辩的精致脸容上却嫣红一片,如桃花盛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也让这雌雄莫辩的脸容增添了几分柔美和艳丽。 “不知羞耻!” 然而他们一走出内室,顿时就迎来了一句充满了鄙视和轻蔑的轻嗤声。 幕夏还未抬眸去看这人是谁,就发现万俟曜的衣袖无风自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声痛苦凄厉的“啊……”声响起。 幕夏轻挑了挑眉,在万俟曜怀内抬眸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四十岁的女人捂着手臂痛苦 岁的女人捂着手臂痛苦的倒在地上,痛苦的打滚。 这个女人一身艳色华丽衣裙,如果只看背影可能会觉得这个女人肯定是一个高贵艳丽的女人,不过她的正面却非常狼狈,披头散发,面容憔悴,挂着一双大大的黑眼圈,精致的妆容此时如一堆染色的面糊糊在脸上,如果不是熟悉的人绝对认不住这个女人是谁! 幕夏看了好一会才认出这个女人竟是一个熟人,司徒佩,曾经罗城罗家的罗夫人,罗姿的娘亲,司徒淦的亲妹妹,司徒宁的亲妹妹! 幕夏看着司徒佩这狼狈憔悴的模样,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对她出现在这里一点都没有意外,自看见罗姿开始,在知道罗姿是白垄的女儿后,她就知道司徒佩十有**也会在这里。 只是没有想到,她们这么有缘分,随便找了一间宫殿落脚竟找了这位罗夫人的宫殿,看来白垄真的非常喜爱她,竟将她安置在这么一个华丽的宫殿里。 司徒佩这间宫殿就在擂台比武的广场附近,也是在白弋国帝王寝殿附近,装修得非常华丽,完全彰显了住在这里面的主人的身份。 司徒佩对于能够住进这宫殿非常自豪,每天都高傲的昂着下巴,昨天更是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为的就是想迎接白垄登基,然后她一举成为这白弋国的皇贵妃,甚至是这白弋国的皇后! 只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正翘首以盼白垄的好消息,正想着跟在白垄的身边登上那尊贵的宝座时,万俟曜带着幕夏旁若无人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司徒佩见到这两个化成了灰都记得的仇人,双眸立即赤红一片,站起来就要命人将这两人擒住! 以前没有擒住这两人,今天这两人不知死活的来到白弋国皇宫,她就让这两人再也走不出去! 然而她刚伸出手指指着他们两人,还未来得及开口叫人抓住他们,她的喉咙就像被一只手狠狠的握住,完全说不出话来,甚至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就这样直接断气!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那只手在最后一刻松开了,这才让她捡回来了一条命,只是她的身体却突然僵硬一片,动也动不了! 然后那两人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她的内室,直接霸占了她的宫殿! 司徒佩又惊又恨的瞪着他们两人,如果视线可以杀人,她早在他们两人身上砍了成百上千刀,只可惜她这杀人般的视线直接被他们两人无视! 万俟曜带着幕夏走进了内室后,司徒佩狠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珠快速转动,思考着怎样求救,怎样告知白垄这里的情况,然后让白垄将这两人擒住! 她发誓,如果这两人落在她手上,她绝对要狠狠的折磨他们,她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苏施瑜、唐小渝、唐奇一个紧接着一个的追了进来,司徒佩不认识他们,不过见他们一身白弋国侍卫装扮,又见他们急匆匆的追着万俟曜和幕夏两人过来,就以为他们是白垄的人,是来抓万俟曜和幕夏的。 于是司徒佩千方百计的向他们打眼色,让他们快点救自己,最后苏施瑜解开了她身上的哑穴。 司徒佩刚被解开了哑穴,就咬牙切齿迫不及待的命令道,“他们就在里面,你们快进去抓住他们,不需要留情,哪怕断手断腿都无所谓,只要留下他们一条命就可以了!” 却不知道她这句话成为了她的催命符! “抓住了他们之后,你打算怎样做?”苏施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司徒佩完全没有发现苏施瑜话音中的冷意,也没有发现他琥珀色眸底的冰冷杀意,同样没有看见唐小渝和唐奇两人对她的杀意,她狰狞地瞪着内室,咬牙切齿,狠辣残忍的冷笑道,“我要他们成为那些猛兽的玩物!” 自从来到了白弋国后,司徒佩就发现白弋国有很多凶猛的猛兽,不要看它们乖乖的立在那些侍卫身边就以为它们很驯良,司徒佩可是亲眼看过它们一口吞下了一个犯了错的侍卫,凶残血腥! 那两个小子不是自以为自己很厉害吗?哼,她倒要看看他们面对那些猛兽时还能不能那么得瑟! “哦?原来你喜欢与猛兽玩?好,那我成全你!”苏施瑜冰冷的勾了勾唇,不带任何情绪,全身透出了一股冰冷,好像恢复了之前吞了绝情,忘情绝爱时的模样。 他冰冷的挥了挥手,之前一直默默跟着他们三人的猛虎立即走上前来,呲牙咧嘴凶狠无情的瞪着司徒佩,对着她“吼!”的凶狠大吼出声,猛兽的凶狠和无情尽释无疑! “啊……”司徒佩被这大吼声吓了一大跳,看着它们凶狠的模样就想向后退,想远离它们,然而苏施瑜只是解开了她的哑穴,她依旧动也动不了! 这三只猛虎很有灵性,它们似乎知道这个女人对它们的恩人有敌意,因此它们对她同样带上了敌意,一步一步缓慢压迫的靠近她,身上的猛兽气息直逼司徒佩! 司徒佩这些年来经过的大场面不少,然而她从未面对过这些真的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尤其是她来到了白弋国之后见过不少这些猛兽吃人不吐骨头的场面,因此看着这三只猛虎呲牙咧嘴凶狠无情的瞪着她,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她真的害怕了,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连连,“啊……救命啊……救命啊……” 然而她的尖 然而她的尖叫声刚刚响起,就被苏施瑜伸手握住了喉咙,冰冷不带一丝情绪的瞪着她,“再敢叫一声,我立即让它们吃了你!” 司徒佩听见这不带任何感情的警告声,立即死死的紧抿着唇瓣,将溢到喉咙边的尖叫声艰难的吞回肚子里,她真的相信这个一脸冰冷的男人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她可不想成为这三只猛虎的吃粮! 苏施瑜见司徒佩识相的闭嘴,就嫌弃的将她丢在地上,然后瞧都没有瞧她一眼,走到内室门口,腰身挺直,神色严肃,紧紧的守在门边。 他并不是害怕司徒佩这尖叫声招来卷尺那些人,而是不想这个女人打扰内室里面的万俟曜和幕夏两人休息。 在经过这宫殿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万俟曜在这宫殿大门口布置了阵法,这个阵法除了他们这些自己人,其他人绝对发现不了,更是走不进来,甚至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这是万俟曜自创的幻阵! 他也是看见了这个阵法才确定了万俟曜带着幕夏进来了这宫殿,万俟曜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转眼间他就失去了他们两人的踪影,幸好万俟曜习惯性的留下了这个阵法,否则他一时半会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们。 而听见司徒佩说万俟曜带着幕夏走进了内室,苏施瑜就知道他们两人肯定是在休息,而他们两人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而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打扰他们休息! 经过了之前的绝情失忆事件后,苏施瑜虽然已经恢复了过来,不过他却变得比以前更加冰冷和绝情,除了他们自己人,对其他的人,他再也不会手下留情! 而司徒佩看见苏施瑜放过了自己,顿时长松了一口气,狼狈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可惜她不知道她放心得太早了,苏施瑜从来都没有说过放过她! 而且就算苏施瑜说放过她,唐小渝和唐奇都没有想过放过她! 这段日子以来,她们真正的承认了幕夏这个主子,而眼前这个老女人竟想将她们主子拿去当那些猛兽的玩物? 哼,那她就先成为她们猛兽的玩物吧! 想到此,唐小渝就走到她的猛虎身边,让她的猛虎好好的与司徒佩玩一玩,让她好好感受一下玩物的“乐趣”! 可以说幕夏在万俟曜怀内睡得有多安稳,司徒佩被折磨得就有多狼狈,每次她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想要大声呼喊时,都被残忍不留情的握住了脖子,让她半个音节都喊不出来! 司徒佩清楚感觉到这些人真的对她没有半点的留情,她们真的想杀了她,如果她稍有不如他们的意,他们真的会杀了她! 虽然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有好几次差点就死了,可是司徒佩还是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于是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识时务的忍了下来! 然而当她看见万俟曜抱着幕夏走出来,看见他们两人皆是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她再也忍不住了,凭什么她在外面被折磨得要生要死,他们两人却是一脸的春风得意? 然而她没有想到她一时的忍不住,那个妖孽般的男人竟残忍的折断了她一条手臂,甚至由始至终瞧都没有瞧她一眼! 司徒佩惊恐的瞪着万俟曜,看着他一身恐怖骇人的气势,突然发现,她这次恐怕真的在劫难逃! 万俟曜瞧都没有瞧司徒佩一眼,抱着幕夏来到餐桌前,此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且几乎每一样都是为孕妇专门准备的。 万俟曜淡淡扫了桌上的美食一眼,抱着幕夏坐在凳子上,霸道的让幕夏坐在他的双腿上,与她一起温馨甜蜜的享受这一桌美食。 司徒佩看见这温馨甜蜜的画面,眸底瞬时染上了一片赤红,双手狠狠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内,渗出了血都不自知! 她听着万俟曜和幕夏边享受美食边打情骂俏的声音,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响,她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竟挣脱了万俟曜定住她的力量,从地上爬起来,抬起头狰狞凶狠的瞪着他们两人,“你们这两个贱人,一起下地狱吧!” 第二百二十章:弥补过错 “天!” 唐小渝本就站在司徒佩身边,第一个发现了她的惊变,看见她身上的变化,吓得目瞪口呆的呆在当场,怔怔的瞪着司徒佩。 司徒佩本不会武功,然而这一刻她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悍凶狠的气息,如果只是这样唐小渝只会认为这个司徒佩之前隐藏得太深了! 然而,她看见了什么? 她竟然看见了司徒佩的脸上、手上、甚至是身上,长,长出了……鳞片! 天,这还是人吗? 唐小渝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惊变! 不过当看见司徒佩满脸狰狞凶狠的冲向幕夏和万俟曜,唐小渝就快速反映了过来,狠咬了咬唇瓣,快速压下了心底的震惊和震撼,带着她的猛虎快步向司徒佩追去,“你给我站住!” 只是司徒佩的动作太快了,那完全不像是人的速度,唐小渝才刚有动作,司徒佩已经来到了幕夏和万俟曜身侧,那双蜥蜴般的变异爪子凶狠的抓向了幕夏! “主子,小心!”唐小渝看见这一幕,瞳眸狠缩了缩,紧张焦急的大吼出声,脚下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 如果司徒佩这一爪抓住了幕夏,幕夏的手臂肯定就废了! “吼!”唐小渝的猛虎兄弟看见司徒佩竟要对它的救命恩人出手,顿时对着她凶狠的大吼出声,一双虎眼凶狠残暴的瞪着她,似要将她生吞入腹般。 唐奇看见这一幕,狠皱了皱眉,手上的暗器毫无迟疑的对司徒佩飞射了出去,后发先至的在司徒佩那变异爪子抓到幕夏前射中了她的变异爪子! 然而“叮!”一声,他这暗器竟被司徒佩爪子上那层鳞片弹了出来,甚至没有在司徒佩那只变异爪子上留下半点痕迹! 唐奇的眉头皱得越发深,眸底掠过一抹暗沉,边不懈的对司徒佩飞掷暗器,试图阻挡司徒佩的爪子,边以他最快的速度向司徒佩追去! “找死!”苏施瑜一直跟在万俟曜和幕夏身边,看见司徒佩竟想对幕夏出手,琥珀色眸底掠过了一片冰冷的杀意,毫不留情的踢起了一脚,狠狠的踢中了司徒佩的胸口! 他之前一直没有杀她,那是因为留着这个女人可能还有点利用价值,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自动找死,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苏施瑜这一脚蕴含了他深厚的内力和浓郁的杀气,绝对没有半点留情,如果是之前的司徒佩,这一脚绝对能要了她的命! 然而现在的司徒佩直直受了苏施瑜这一脚后却只是被击退了两步,随即她似乎没有感觉到痛般,赤红着双眼,狰狞凶狠的瞪着幕夏,再次向幕夏冲去,那双变异的蜥蜴般的爪子狞恶的抓向幕夏,似要将幕夏撕碎一般,“贱人,你去死!” 司徒佩越发疯狂,她身上的变异越发惊人,很快那些蜥蜴般的鳞片挂满了她那憔悴的脸容,如同一个老妖婆般,人不人鬼不鬼! 她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同样快速的冒出了一层厚厚的蜥蜴皮,双手最明显,几乎完全变成了蜥蜴的爪子,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苏施瑜狠狠皱着眉头,冰冷的瞪着眼前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老妖婆,他不明白司徒佩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却非常后悔之前为什么没有一掌劈死她,这样就没有现在这样的麻烦了! 边后悔着,苏施瑜快步挡在万俟曜和幕夏身前,掏出玉笛,毫不留情的击向司徒佩,精准的击向司徒佩各大死穴! 然而这同样对司徒佩没有多大的影响,只是让司徒佩的动作稍微迟缓了一点,不,似乎还让司徒佩更加疯狂和狰狞,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样! 就在此时,唐小渝、唐奇以及三只猛虎快速来到了司徒佩身后,默契的将她围堵在中间,同时毫不留情的攻击她! 顿时一阵阵让人牙痛的“呲呲呲”、“叮叮叮”声响起,这是那些猛虎的利爪抓在司徒佩身上以及唐小渝、唐奇的暗器在司徒佩身上留下的声音。 司徒佩身上突然暴起的鳞片似乎是一层很好的保护盾,苏施瑜三人三猛虎的攻击对她来说仿佛只是瘙痒,除了留下一阵阵让人牙痛的声音,没有留下其它的痕迹! 虽然不痛,司徒佩却很讨厌这瘙痒,尤其是苏施瑜三人三虎挡住了她的路,让她非常烦躁,眼睁睁的看着幕夏和万俟曜就在她三步之外,她却够不着她们,而苏施瑜三人三虎同时非常厌烦在她身上瘙痒,司徒佩烦躁得差点要爆炸了! 幕夏坐在万俟曜怀内迎上司徒佩那赤红狰狞的双眼,将她的变异一一收在眼内,墨瞳内一片深沉幽冷,身上透出了丝丝冰凉。 “怎么了?”万俟曜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异样,不带任何感情的瞧了瞧突然变异的司徒佩,收回视线,轻柔的在幕夏的发心上轻吻了吻。 “基因变异,这是我以前研制的毒药。”幕夏看着司徒佩的惊变,墨瞳内一片深沉和幽冷,这是她在前世研制那个让蓝谦性别变异的时候研制出来的半成品,它融合了一些猛兽的基因,能够让一个人类变成这样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 不要误会,她当初研制出这毒药可不是为了让人类拥有猛兽的强悍,这完全是惩罚性质的毒药,没有哪个正常的人会喜欢看见自己变成这样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 而且这个变异的过程也绝对不是一个轻松愉快的过程! 只是这些 ! 只是这些毒药应该被她封在前世的研究室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这毒药的性质似乎改了,不再是惩罚的性质,而是让人类拥有猛兽那强悍的强度、速度、力量! 是谁改的? 白灼? 是他将这些毒药带过来并改了? 万俟曜听见幕夏的话,红眸内划过一抹幽光,深沉莫测,揽着幕夏的手臂紧了紧。 幕夏在万俟曜这收紧的手臂中回过神来,瞧了瞧越发狂躁疯狂地司徒佩,眸底划过一抹幽冷,清冷的开口,“她的弱点在后脑勺。” 苏施瑜、唐小渝、唐奇闻言,丝毫不怀疑幕夏的话,同时动作一致的击向司徒佩的后脑勺! “吼!”司徒佩瞬时痛得大吼出声,身体剧烈痉挛起来,身上的鳞片似有龟裂的迹象! “天,竟连声音都变了!”唐小渝被司徒佩这震耳欲聋的大吼声吓了一跳,她以为司徒佩只是外貌变异,却没有想到竟连声音都变成了猛兽一般,该不会真的变成了猛兽吧? 苏施瑜和唐奇同样怪异的瞪着司徒佩,明显也没有想到她竟连声音都变异了,不过他们看向司徒佩的眼神依旧带着冰冷的杀意,紧守在万俟曜和幕夏身前的身体绷得紧紧的。 而这大吼声不但吓了唐小渝一跳,同样也吓了司徒佩自己一跳,她怔了怔,眸底的疯狂稍稍平复了一点,不经意间扫见自己那变成了蜥蜴般的双爪,快要变成蜥蜴般的瞳眸狠缩了缩,身体剧烈颤抖,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蜥蜴爪子的双手,半响吓得再次尖叫出声,“吼……” 然而这尖叫声同样是一声猛兽般的大吼声! 司徒佩再次听见自己发出这样恐怖吓人的声音,差点崩溃,此时再也没有了与万俟曜和幕夏同归于尽的想法,她只想让自己变回人,她不要变成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 “吼……吼……吼……”司徒佩不断尖叫,完全无法接受自己这恐怖的模样,好一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发疯一样的推开苏施瑜三人三猛虎,疯狂的冲出宫殿! 苏施瑜狠皱了皱眉,懊恼的低咒了声,“该死!不要让她走了!”边懊恼道边一身冰冷的就要追上去。 唐小渝和唐奇闻言,立即二话不说的跟着追上去,他们知道那个疯女人绝对不能留,否则很有可能会成为隐患。 “不用追了。”就在此时,幕夏瞧了瞧司徒佩远走的背影,轻声开口道。 苏施瑜听见这声音,毫不迟疑的猛地刹住了追上去的脚步,却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担心的看向幕夏,“王妃,那个女人肯定是去找白垄了,你现在不适宜移动,所以不能让那个女人去向白垄求救,不能让白垄知道我们就在这里!” “是的,主子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解决那个怪物的!”唐小渝以为幕夏这是担心她们才阻止她们,立即认真严肃的保证道。 那个女人虽然变得有点铜皮铁骨,不过她们现在知道了她的弱点后,她们一定可以很快就解决她! “是!”唐奇赞同的点了点头。 “她活不了多久。”幕夏瞧了瞧他们三人,看着司徒佩离去的方向,略带清冷的开口,“想要获得猛兽般的强度、速度、力度,那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司徒佩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的身体完全承受不住这种强度,她根本活不过三天。” “而且你们刚刚击中了她的弱点,她绝对活不过今天。” 想要得到必须先要付出,想要得到猛兽般的强度、速度、力度,就必须要付出相对的代价,尤其是这种相当于逆天而行的行为,那代价绝对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显然,司徒佩就绝对承受不住! 恐怕白垄将她带来白弋国根本就不是因为爱她,而是想要榨取她最后的剩余价值! 想通了这一点,幕夏冷冷的勾了勾唇,真是想看看这位狡诈冷情的白垄王爷与那神秘的白镇陛下对上的情景,相信一定很精彩! “可是白垄那里……”苏施瑜听了幕夏的解释,心底轻松了口气,但是还是有点担心,只是他还没说出心底的担心,他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只见他的话刚刚响起,宫殿外就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闻声看去,只见他们所在的这间宫殿已经被包围了! 而万俟曜之前布下的那个阵法似乎也被司徒佩刚刚冲出去时强行破坏了! “幕夏,你们已经包围了,乖乖束手就擒吧!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再有机会逃走!”带头的依旧是卷尺,他看见幕夏那一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只要抓住了这个少年,他们这次的计划肯定万无一失! “真是阴魂不散!”唐小渝厌恶的瞪了瞪卷尺,双脚却似生了根般,紧紧的护在幕夏身前,想要擒住她们主子?先踩过她的尸体! 唐奇什么都没有说,冷冷的瞪着卷尺一行人,挺直了腰身,坚定的护在幕夏身前。 苏施瑜再次恢复了冰冷绝情的模样,手握着玉笛,冰冷不带一点感情的看着门外的卷尺等人,同样坚定的守在万俟曜和幕夏身侧。 “吼!”那三只猛虎看见自己被一片人和一片猛兽包围了却依旧毫不退却,凶猛的大吼了声,坚定的站在万俟曜和幕夏身前,凶狠残暴的瞪着外面的人和猛兽。 兽。 幕夏一一掠过他们,墨瞳内柔光闪了闪,看向外面的卷尺等人,墨瞳深处透出了一股清冷,却没有动。 万俟曜瞧都没有瞧外面的卷尺等人一眼,柔柔的凝望着怀内的人儿,双手紧紧的拥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红眸深处划过了一片地狱般的杀意,显然他对外面的卷尺等人已经起了杀心! 隐在暗处的黑零,瞧了瞧外面的卷尺等人,又瞧了瞧神色不变的万俟曜,半响,面无表情的从暗处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立在苏施瑜身边。 苏施瑜眸光沉了沉,连黑零都从暗处走了出来,看来这次真的有点麻烦了! 却不知道,黑零之所以从暗处走了出来,是因为感觉到了万俟曜身上的森冷杀意,他知道万俟曜对外面的卷尺等人起了杀心! 如果是以往,没有万俟曜的命令,黑零是绝对不会从暗处走出来的,这是规矩,也是他知道他这主子可以轻松解决这些麻烦。 可是这次他却忍不住走了出来,却不是因为苏施瑜担心的这次会有麻烦,而是他想趁此机会弥补过错,弥补他之前有一段时间没有向万俟曜传讯的过错! 万俟曜来到之后注意力一直落在幕夏身上,一时还来不及找他算账,所以他一定要在万俟曜找他算账之前弥补过错! 虽然他之前是因为害怕泄露了幕夏怀孕的消息而没有传讯给万俟曜,不过这还是犯了他家主子的禁忌,黑零知道如果他不好好弥补,他家主子肯定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所以,此时难得有了这么好的弥补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边想着,黑零边不着痕迹的瞄了瞄万俟曜的神色,见他似没有其他的计划,轻松了口气,面无表情的瞧了瞧宫殿外的卷尺等人,紧接着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前,突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卷尺身边那些侍卫一个紧接着一个的倒在地上,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死不瞑目的“砰”一声倒在地上! 直到这些人倒下,其他的人才发现他们已经断气了,然而他们却没有发现出手的人是谁,顿时一片惊慌惶恐掠过了众人心头! “给我冷静下来!”卷尺同样狠惊了惊,不过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并大吼出声,让这些人冷静下来! 这大吼声很有用,而且这些都是白垄的精英,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沉下心神,凝神灌注的想要找出敌人! 然而他们都太小看黑零了,黑零的隐藏功夫甚至连幕夏、叶荏、蓝谦都没有发现,可见他的隐藏功夫有多强! 而且他的速度非常快,出手的时候甚至没有带起一丝威风,完全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更发现不了他什么时候出的手! 唐小渝她们一直看着他们这一边,她们甚至都没有发现黑零是怎样出手的,只看见一个一个又一个侍卫倒下了! 唐小渝和唐奇直直的盯着都没有发现黑零的存在,白弋国这些侍卫凝神灌注找了好一会同样没有找到敌人的踪影,而这段时间已经又有好几个精英侍卫甚至连最后的喊叫声都没有发出,死不瞑目的倒下了! 这些侍卫再次心慌惶恐了起来,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死亡对他们来说或者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种等死的心慌和恐惧! 他们不惧怕任何强大的敌人,可是他们畏惧这些不知道的敌人,他们心慌这种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的迷茫! 卷尺狠皱了皱眉,却没有再次失去冷静,他瞧了瞧宫殿里面坐在万俟曜怀内的幕夏,眸底掠过了一抹狠意,“冲进去,先杀了那个小白脸!” 第二百二十一章:表现,崩塌 黑零听见卷尺这话,面无表情的出现在卷尺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卷尺瞳眸狠缩了缩,身体下意识的绷紧,他竟没有发现这个男人是怎样出现的?他之前藏在哪里? 黑零却不理会他的震惊,在他还未反应过来前,是所有人都没有看清他怎么出手的情况下,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上,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内一闪而过了一丝幽光。 他记得他们王妃说过这个卷尺留给那个许淦,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对这个男人出手,只是这个男人似乎认为他不敢对他出手,竟在这个时候不知死活的挑衅他们王妃,真是嫌活得太好了。 如果不是王妃开口了,他以为他还能活到现在? 哼,就在他一口一句小白脸时,就在他每次见到王妃都一脸鄙视轻蔑时,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哼,真当他们主子这么仁慈? “咳咳……”卷尺按着胸膛轻咳了两声,迅速从地上弹跳起来,阴沉着脸,脸色难看的瞪着黑零,眸底涌出了一股羞辱和愤怒,狠握着拳头,千斤重锤般的轰向黑零,“啊……你给我去死!” 卷尺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以前除了在许淦面前伪装自己,他从来都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无论是身份还是武力都大受追捧,但是在幕夏这一行人面前,他却变得一文不值! 三番四次的被这些人轻易踢倒,三番四次的不被他们看在眼里,卷尺觉得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 他再也忍不住了,这次他一定要这些人知道知道他的厉害! 想法很好,可惜现实非常残酷! 卷尺这一拳头确实很厉害,恐怕一拳头就能轰碎一座假山,他的速度也不慢,这一拳头带着强悍的劲风轰向了黑零那面无表情的面庞。 然而黑零的速度很快,卷尺这个拳头还未轰到他的面庞,下一刻,黑零已经来到了卷尺的身后,紧接着不等卷尺反应过来,一拳轰向了卷尺的后颈,重重的击中了卷尺后颈的大穴! 卷尺顿时感觉自己全身麻了麻,随即全身僵硬一片,动也动不了! 卷尺瞳眸狠缩了缩,满脸满眼惊恐和震惊的呆在当场,他动不了了?他,他变成废人了? 不! 不可能! 他不要! 他不要变成废人!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卷尺却很清楚自己此刻身体一片僵硬,甚至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做不到,他更是清楚听见了自己后颈的骨头被黑零一拳轰碎了! 后颈的骨头被轰碎了意味着什么? 习武的人都知道身上的每一个大穴,非常清楚后颈这个大穴对自己的重要性,一旦这个大穴被击中了,轻则昏迷,重则半身不遂! 而他很清楚,自己后颈的骨头被击碎了,现在全身僵硬动也动不了,这是严重的半身不遂,从此他将变成一个废人! 不! 他不要! 他绝对不要! 卷尺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在黑零的手上走不过一招,只是一招就败了下来,甚至黑零只是一招就让他全身瘫痪! 他接受不了! 他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好厉害!”唐小渝看见黑零一招就解决了卷尺,双眼冒起了崇拜的小星星,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看见黑零出手,没想到这个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零竟这么厉害! 不要以为这很简单! 没错,几乎所有习武的人都知道身体上每一个重要的大穴,可是想要精准的击中这些大穴却不是这么简单的,因为每一个习武的人都会下意识的保护好这些重要的穴位,不等你出手,对方已经条件反射的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而黑零却精准的击中了卷尺这一个大穴,且掌握得很好,只让他半身不遂,却没有一击杀了他,这份精准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唐奇双眼眨都不眨的紧紧盯着黑零,双手紧握成拳,他也很想有这份本事!如果他也有这份本事,他就可以更好的成为主子的心腹了! 他一定要变得更强更强! 苏施瑜却惊讶的挑了挑眉,黑零这家伙今天似乎特别认真,特别卖命啊,似乎想表现什么一般,好奇怪,这家伙不是一向不喜欢高调,一向只喜欢好像一个影子一样藏在暗处,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手的吗? 今天这是怎么了? 却没有发现黑零在一招制住了卷尺后,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万俟曜,而万俟曜似没有收到这视线般,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不过幕夏却将黑零这些异样以及小动作收在眼内,了然的轻勾了勾唇,墨瞳内闪过了一丝亮光。 卷尺带来的人同样被黑零这一招镇住了,他们都知道卷尺的本事,卷尺就是用真本事镇住了他们,他们才会愿意跟在他身边听从他的指挥,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一招就解决了卷尺,他们今天还有命活吗? “给你们十个呼吸的时间,走或留。”万俟曜由始至终瞧都没有瞧他们一眼,却似乎已经知道他们的想法,柔柔的凝望着怀内的人儿,然而说出的话却不带半丝情绪。 这声音不带任何的杀气和冷意,然而卷尺带来的人却莫名的感觉一股寒流从心底涌出来,他们抑制不住冷冷的打了个寒颤! 他们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给他们十个呼吸的时间,立即离 个呼吸的时间,立即离开,或者好像之前那些死不瞑目倒下的同伴那样从此留在这里! 这些人一点都不怀疑万俟曜这话,不说那个他们完全捕捉不到的黑零,就说这只是一句话就让他们升起了寒意的男人,他们相信他这句话绝对不是威胁,只是简单的通知他们,他们现在有两个选择,走,或留! 他们惊恐的瞧了瞧宫殿里面的万俟曜,他此时满脸柔情的凝望着怀内的“少年”,瞧都没有瞧他们一眼,然而他们却清楚的感觉到了他身上那恐怖骇人的气势,冷冷的打了个寒颤,瞧了瞧一招就被镇住了此时全身僵硬变成了废人的卷尺,紧接着没有半点犹豫,二话不说的丢下卷尺一人,以他们平生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 他们都不想死! 很快,卷尺带来的人走得一个也不剩,除了那些死不瞑目倒在地上的。 卷尺看见他们就这样落荒而逃,脸色阴沉难看,心里虽然清楚他们留下来恐怕也只是一个死字,不过对于他们因为万俟曜一句话就这样临阵脱逃还是难以接受! 他们可都是白弋国的精英,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做出这样临阵脱逃的行为? 万俟曜依旧瞧都没有瞧那些人一眼,他完全不介意他们的选择,选择留下的话,他就直接送他们一程,就当是给白镇送一份见面礼,而这份见面礼他总有一天会讨回来的。 须臾,万俟曜淡淡的扫了眼守在他和幕夏身前身侧的苏施瑜、唐奇和唐小渝,淡淡的开口说道,“搜搜这个宫殿,看看有没有暗道。”由始至终都没有瞧黑零一眼。 黑零依旧面无表情,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眸光微微波动了那么一下,转瞬即逝,不等人发现,他再次回到了他喜欢的暗处。 只有幕夏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 “是!” “是!” “是!” 苏施瑜、唐奇和唐小渝听见万俟曜这个命令,应了声,立即分头离去搜寻暗道,唐奇和唐小渝的脚步微微加快了几分,似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危机解除后,唐小渝清晰感觉到万俟曜身上的强大气势,尤其是他说话的时候,虽然没有特意针对谁,然而那气势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 唐小渝顿时感觉又惊又敬,又崇又畏,这一刻她清楚感觉到自己与万俟曜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同时对他也越发崇拜,这就是她的梦中情人,传说中惊才绝艳的红昭国摄政王,天神一般的男人! 不过只可远观不可近触! 否则只会犹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与此同时,唐小渝也非常开心和激动,她的梦中情人这么厉害,以后肯定没有人能够欺负和伤害到主子! 唐奇同样清楚的感觉到了万俟曜身上那强大的气势,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没想到他竟是这么强大的存在,让他忍不住激动,心颤! 不但是唐奇和唐小渝,就是苏施瑜都感觉到万俟曜身上的气势太强大了,就算是他站在万俟曜身边都感觉到一阵阵的压力! 他知道肯定是幕夏这次的事情让万俟曜全面爆发了,这个男人再也不会隐忍,他要向世人宣告,他万俟曜要爆发了! 苏施瑜忍不住期待起来,他相信他很快就会看见万俟曜的崛起,看见他站在这个天下的巅峰,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小看他,从此所有人对他又敬又怕! 那三只猛虎相互瞧了瞧,也快步紧跟在他们三人后面,它们不想与这个危险的男人待在一起,这个男人让它们心慌害怕! 这个男人很危险! 幕夏瞧了瞧苏施瑜三人三虎“落荒而逃”,轻笑了笑,伸手不客气的扯了扯某个妖孽那张绝美的脸容,“摄政王殿下,吓到人了!” 万俟曜身上的气势变化,幕夏是感受最清晰的那一个人,比任何人都来得更加清楚,从见面开始她就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妖孽变了,变得更加霸道和强势,强势的将自己锁在他身边,霸道的将自己护在他怀内,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伤害他们的小包子! 现在她更加确定这个妖孽是打算不再隐藏,不再将自己的实力收敛,他是要爆发了! 他低调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万俟曜邪肆的勾了勾唇,将幕夏更紧的揽入怀内,“有吓到王妃吗?” “王爷还需要多多努力!”幕夏傲然自信的笑了笑,眸光晶亮夺目,如果只靠气势就想吓到她,恐怕太小看她了,不过她也知道,这个妖孽非常精准的控制他的气势,没有让他的气势伤到她分毫。 “嗯,本王确实需要多多努力!”万俟曜脸上的邪肆笑容更浓了几分,邪肆的凝望着幕夏,一语双关的勾了勾唇。 幕夏听着这意有所指的暗示,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两分,却同样邪肆的笑了笑,正要说什么时,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打断了她的话! 轰隆! 突然,幕夏和万俟曜他们所在的这间宫殿毫无预兆的倒塌下来,不等幕夏和万俟曜反应过来,她们头顶上的屋顶猛地坠落下来,直直向着她们砸下来! 万俟曜听见声响,猛地抬头看去,看见屋顶碎成了几块大石,重重的直直的向他们砸下来,红眸内霎时涌出了一股浓烈的嗜冷和暗潮,同时一刻不停动作迅速的一手抱起幕夏,将她紧紧护在 她紧紧护在怀内,一手毫不留情的轰向头顶上方的屋顶大石,一掌轰碎了砸向他们的屋顶大石。 然而轰碎了一块,后面还有好几大块接连向他们砸下来,速度很快,差点就要将他们掩埋! 幕夏精致脸容上的笑意瞬时变成了一片冷冽和霜冻,墨瞳内也涌出了一片浓烈的霜冻和暗潮,再也顾及不了其它,双脚紧紧缠在万俟曜的腰间,双手绕过他的脖子,八条金丝线从她的衣袖内飞出来,双手飞快的舞动,八条金丝线立即结成了一张结实的防御网,紧护在她们头顶! 万俟曜看见幕夏出手,眸底的嗜冷和暗潮更是汹涌,不过此时他没有阻止幕夏的动作,抽出腰间的软剑,一边毫不留情的轰碎头顶上砸下来的石块,一边带着幕夏飞快的向外走! 然而这宫殿的倒塌速度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他刚想带幕夏飞出去,门口已经完全倒塌封死了,他们走不出去了! 万俟曜身上的嗜冷越发汹涌,身上的气势如排山倒海般喷发而出,甚至连空气都怕了这汹涌的气势,一片片的扭曲起来! 这骇然汹涌的气势似乎也影响到了这宫殿的倒塌,他们附近的倒塌速度似乎因这澎湃的气势而稍微减缓了那么一点点! 然而也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对整间宫殿的倒塌没有太大的影响! 不过这么一点点却给了万俟曜和幕夏一个绝好的机会,万俟曜快速环顾了四周一圈,一边轰碎砸过来的石块,一边带着幕夏近乎于瞬移般的穿梭在这快要崩塌的宫殿内。 幕夏十指纷飞,头顶上方的防御网牢牢的护着她们两人,万俟曜轰碎那些大块的石块,她这张防御网抵御那些中小型的石块,两人配合默契,飞快的穿梭在这快要崩塌的宫殿内,试图找到出口! 此时黑零也从暗处里飞了出来,紧紧的护在他们两人身边,三人如同一把锋利的重剑,重重的强行破出一条生路! 没过多久,他们冲进了宫殿内,看见了之前离去找暗道的苏施瑜,此时苏施瑜正被几块大石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苏施瑜看见万俟曜和幕夏,原本有点暗淡的琥珀色瞳眸倏地一亮,焦急的开口说道,“曜,王妃,快进去,这里有一条暗道,快进去……” 苏施瑜的声音很低很低,却在这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中清晰的传到了万俟曜和幕夏的耳内,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刚刚发现的这个消息告诉给万俟曜和幕夏,希望他们能够安然的离开这里! 他与唐奇、唐小渝分开了没多久就发现了这里似乎有条暗道,于是就开始研究怎么打开这条暗道,当他刚打开了这条暗道,稍微确定了没有危险后,正要去通知万俟曜和幕夏的时候,没想到这座宫殿竟然突然崩塌了! 这崩塌来得太突然,崩塌的速度太快,在他完全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防备之下就崩塌了! 当他发现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一块大石重重的砸落在他的身上! 虽然他在最后关头堪堪的躲过了,然而躲过了第一块却躲不过第二块、第三块,他在躲第一块大石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先机,身体还没有站稳,第二块大石就砸落了下来,重重的砸落在他的腿上,不等他推开这块大石站起来,第三块又砸落了下来,重重的砸落在他的身上,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痛哼,甚至来不及告诉万俟曜和幕夏这里有一条能够离开的暗道! 幸好,幸好他们找来了! 曜,王妃,你们一定要安然的走出去! 万俟曜看见苏施瑜的情况,身上的澎湃气势似乎更加汹涌了,一边将幕夏推进那条暗道,一边与黑零一起起掌劈碎苏施瑜身上的大石! 幕夏被万俟曜推进暗道后,瞧都没有瞧暗道里面一眼,快速后退了两步,八条金丝线快速缠上万俟曜、黑零和苏施瑜,在万俟曜和黑零合力快速劈碎了苏施瑜身上的大石那一刻,小手一扯,将他们三人扯进暗道里! 轰隆!轰隆!轰隆! 就在幕夏将万俟曜、黑零和苏施瑜扯进暗道那一刻,好几块大石同时坠落了下来,将暗道的进口封死了! 万俟曜却停都没有停,一手抱起幕夏,瞬移一般的冲进了暗道里面! 黑零同样停都没有停,一手将苏施瑜扛在肩膀上,飞奔在万俟曜和幕夏身后!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不断传来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倒塌声! 暗道也开始倒塌了! ------题外话------ o(n_n)o~ 再艰难也要笑一笑~ 第二百二十二章:白镇回来了 暗道左转右弯,且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两个分岔路口,好像一座地下迷宫一样,身后的崩塌声不断传来,万俟曜没有回头瞧一眼,抱着幕夏脚步不停的一一走过那些弯道,走过那些分岔路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崩塌声终于缓缓停止了,万俟曜的脚步也渐渐的停了下来,将幕夏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略带紧张担心的看向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后面的崩塌声追得太逼,这一路他有点顾及不了她,有没有颠簸到她? “没事,只是有点头晕。”幕夏没有隐瞒,靠在万俟曜怀内,直接将自己的些许不适说出来,她知道就算她不说这个妖孽也肯定会很快发现,到时候说不定他会更加自责。 不过在那种情况下,她们确实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是知道白垄一直都想对她们出手,却没有想到这份大礼竟这么厚,真是将她惊到了,她发誓如果她不奉送回一份更加厚的礼给他,她就不叫幕夏! 万俟曜听见幕夏的不适,狠皱了皱眉,将她小心的揽入怀内,轻柔的按摩她的脑袋,红眸内划过一片嗜冷的危险,如果此时白垄就在他面前,相信万俟曜一定会让白垄感受到什么是人间地狱! 半响,黑零背着苏施瑜追了上来,黑零的速度虽然很快,不过还是差了万俟曜一点点,尤其是万俟曜刚刚全然爆发,而且他还背着苏施瑜,他是拼尽了全力才没有落后太多,不过他此时也没有好到哪里,满头大汗,气息紊乱! 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整理自己,他第一时间将背上的苏施瑜小心的放在地上,他清晰感觉到苏施瑜的情况非常不好,此时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将苏施瑜放在地上,黑零才发现苏施瑜的情况有多糟糕,他的双手双脚扭曲不成形,明显是被那些大石砸断了手脚,胸膛似乎凹下去了一块,不知道肋骨被砸断了几根,脸色青白交加,没有半点血色,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似乎是疼痛难忍,但是他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声痛哼! 黑零看见这样的苏施瑜再也无法维持面无表情,狠狠皱了皱眉,眸底涌出了一片暗涌,须臾忍不住抬起头,求救的看向幕夏,“王妃……” 幕夏在黑零带着苏施瑜追上来时就看向他们,此时也看见了苏施瑜的情况,皱了皱眉,暗吸了一口气压下脑袋的晕乎,轻推开万俟曜走到苏施瑜身边蹲下,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半响,皱着的眉头深了深,“胸骨严重断裂,肋骨插入胸肺……心脏大出血!” 幕夏每说出一句,眸光就深了深,冷了冷,最后墨瞳内溢满了沉黑霜冷,全身散发着一股骇人的霜冻,少顷收回手,从衣袖内掏出好几个药瓶,将药丸一颗一颗的塞入苏施瑜的口内。 随即撕碎了苏施瑜身上的破碎衣衫,露出了他凹下了一块青紫交加的胸膛,这胸膛上青一片紫一片,完全没有一处完好的,让人看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幕夏眸光再沉了沉,冷了冷,双手的动作却没有停,十指翻飞,一根根银针刺入苏施瑜那满布青紫的胸膛内,紧接着不要钱的捏碎了一颗颗药丸,撒在苏施瑜身上那些伤口上。 黑零听着幕夏说出的病情,看见苏施瑜这凄惨的模样,脸上的面无表情再也维持不住,此时黑沉难看,如果白垄此时就在他眼前,他一定会让白垄十倍百倍的尝尝这种滋味! 幕夏每说出一句,万俟曜身上的气势越发汹涌嗜冷,此时再看见苏施瑜这情况,红眸内暗潮汹涌,只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心慌胆颤! 好一会,幕夏才暂时稳住了苏施瑜的情况,然而她的神色却不是很好,转过头来看向万俟曜,沉声说道,“苏施瑜的情况不太好,我暂时只能抑制住他的情况,必须要找到雪神丹之类的奇药才能救他!” 雪神丹,白弋国的五大国宝之一,曾经帮万俟曜度过了一次蚀龙果的发作,不过听白云辰说,这雪神丹可是白镇非常珍视的国宝,不知道被他收藏在哪里! 万俟曜深瞧了瞧勉强吊着一口气的苏施瑜,红眸内掠过了一抹暗芒,半响,将幕夏小心翼翼的揽在怀内,走到一旁坐下,轻吻了吻她的发心,“先休息一下,我们再去找那雪神丹。”说着怜爱的抚了抚幕夏略带着些苍白的脸颊,红眸内划过了丝丝心疼和嗜冷。 无论白镇将那雪神丹收在哪里,他掘地三尺都会将它找出来!而且,他要这白弋国为此付出代价! 幕夏也没有矫情,倚在万俟曜怀内微微闭上眼睛,争取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过来,这样才能更好的救治苏施瑜,少顷感觉到万俟曜的担心,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我没事!” 她真的没事,只是因为刚刚的颠簸有点头晕而已,她们的小包子没有这么脆弱,而且他将她们护得很好! 她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嗯。”万俟曜再次在幕夏的发心上轻吻了吻,一手小心轻柔的揽着她,一手轻柔的按摩她的脑袋,红眸内却是一片嗜冷和暗涌,似乎彰显着一场暴风雨将要降临! 黑零脱下身上的外衣小心的披在苏施瑜身上,随即盘膝坐在苏施瑜身边,快速调整自己紊乱的内息。 他知道,很快一场暴风雨将要掀起了。 …… 与此同时,白弋国皇宫炸翻了! 虽然此时 ! 虽然此时正下着倾盆大雨,不过万俟曜和幕夏他们之前所在的宫殿突然倒塌,这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哪怕是这倾盆大雨都掩盖不住! 白垄站在白弋国皇宫的高处,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那间瞬间倒塌的宫殿,森冷的勾了勾唇,这就是与他作对的代价! 白垄冷冷的盯着那座宫殿,哪怕倒塌了也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从白诗诗口中得知了原来那两个少年竟是曾经在红昭国卷起万丈风雨的摄政王万俟曜和摄政王妃幕夏,不得不说这两人确实是两个不错的人物,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谁敢挡他的路,他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等了一会,没有看见任何人从废墟中走出来,白垄嘴角的森冷弧度深了深,最后看了那片废墟一眼,甩了甩衣袖,转身大步离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白垄离去没多久,一身黑色劲装的叶荏风驰电掣般的掠到这片废墟前,看见这片依旧翻起尘土却不见任何人影的废墟,脸色阴沉难看,一身嗜血的杀气,黑色的身影不断在废墟上方穿梭,一双深沉的眼睛锐利的扫视,不放过每一个地方! 突然他发现废墟里似乎有一点异色,他眸光微亮了亮,快步走到那个地方,凌厉又带着几分小心的掀开那些石块,没过多久,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影出现在石块下。 叶荏看见这个人影,眸光微暗了暗,却还是将他带了出来,交给了紧随着他飞赶过来,落后了他一大段距离,此时才刚刚赶到的黑煞兄弟。 黑煞兄弟瞧了瞧怀内奄奄一息的唐小渝,又瞧了瞧没有回头瞧一眼,继续在废墟上穿梭的叶荏,想了想,带着奄奄一息的唐小渝先行离开,如果再不离开,这个女子就真的没救了。 此时聂铭、风莜、万俟定在一个比较远的地方,他们远远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脸色皆沉了下来。 “看来白垄是不想活了!”风莜冷沉着脸,霜冷的看向白垄所在的方向,竟敢伤害她们的宝贝女儿?真当她们不存在吗? “他确实是不想活了,我们就去送他一程吧!”万俟定冷声肃杀的开口道,之前没有出手是想给白镇制作一些麻烦,坐看他们两兄弟狗咬狗骨,却没有想到这白垄在与白镇对阵的时候竟还有闲情逸致来找他们麻烦! 还真的当他们是吃素的? 聂铭、风莜、万俟定都大概猜到了白垄做了什么小动作,不过他们却并没有太担心,他们相信万俟曜和幕夏,这两人都不是普通人,如果只是这样一点小儿科就想杀了他们两人,未免太小看他们两人了! 虽然幕夏此时有了小包子,稍微脆弱了一点,不过他们都看出了万俟曜比之前更加强势更加嗜冷,有他在幕夏和小包子都绝对不会有事! 虽然他们都不会有事,不过聂铭、风莜、万俟定都生气了,这两人可是他们三人心中很重要的存在,而现在白垄竟然当着他们的面伤害他们,真当他们不存在了? 看来他们也是时候亮一亮相,免得被人遗忘了! 这样想着,三人相视了一眼,脸色一致的冷沉肃杀,携着一身肃杀的强大气势向白垄的方向杀过去! 恐怕白垄怎么也想不到他只不过想在夺位之前解决一些障碍,却为他带来了更大的障碍,更大的阻碍! 与此同时,正在宫外静观其变的白云辰、秦凯、青鹰并不知道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不,或者白太子知道,只见他清润的神色微微变了变,眸光不明的看向白弋国皇宫的方向,看向万俟曜和幕夏之前所在的那间宫殿的方向,眸底幽暗不明。 秦凯第一个发现了白云辰的异样,心底不由掠过了一丝不安,紧张担心的问道,“太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小丫头出事了?难道那位摄政王殿下最后还是没有赶上? 青鹰听见秦凯的话狠惊了惊,下意识的看向白云辰,发现他的脸色带着点点异样,心底咯噔了一声,“不会真的是王妃出事了吧?” 千万不要! 青鹰不敢想象如果幕夏出事了,万俟曜将会怎样,恐怕爷会崩溃,甚至陪着王妃一起…… 白云辰依旧看着那间宫殿的方向,微微凝了凝眉,正要开口说他知道的事情时,似突然发现了什么,顿了顿,半响,神色带着丝丝怪异的开口道,“白镇回来了。” “什么?”青鹰狠惊了惊,白弋国那个神秘的白镇陛下回来了?怎么偏偏选在这个时间回来?爷和王妃还在皇宫内,他们可不要撞上了! “什么?”秦凯惊恐惊骇的瞪大了眼睛,皇上回来了?怎么会这么快?难道他是知道小丫头来到了白弋国,所以特意追过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这可怎么办? “太子,可不能让皇上抓到小丫头!”秦凯很清楚白镇的实力和变态,这个皇帝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一旦小丫头被他抓住了,小丫头绝对没有活命的可能! “怎么回事?”青鹰正在担心万俟曜和幕夏与白镇撞上,突然听见秦凯这话,不由疑惑的看向他们,心底涌出了一股浓烈的不安,什么叫“不能让皇上抓到小丫头”?难道那个白镇陛下的目标是王妃? 不会吧? 白云辰没有说话,神色不明的看着白弋国皇宫的方向,他也没有想到白镇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他这次回来 他这次回来是因为白垄,还是因为小外甥女? 半响,白云辰收回了视线,脸上的清润敛去,换上了那一片陌生,威严的对秦凯说道,“准备一下,我们去迎接陛下回来。” “是!”秦凯倏地挺直腰身,认真严肃的回应了声,他知道太子殿下这是正式与陛下对上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丫头,包括陛下! …… 万俟曜和幕夏都不知道那位传说中的白镇陛下回来了,他们在暗道里休息了一会,幕夏稍稍恢复了过来后,他们再次向前走。 万俟曜和幕夏十指紧扣,一边走在暗道上,一边细细的观察,黑零小心的背着苏施瑜,一步一步沉稳的跟在他们身后。 这条暗道很长,透着一种古老沧桑的气息,似乎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前面的暗道依旧是左弯右转,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两个分岔口,如同一座地下迷宫,陷进去了就很难走出来。 万俟曜拉着幕夏,带着黑零和苏施瑜随意的走在这条暗道上,每当遇到分岔口,看都不看一眼就随意选择了一个分岔口走了进去。 看似随意,但是没有人发现万俟曜的红眸如利光一样犀利的扫过每一寸地方,将这暗道里的一切全部收入红眸内。 这条暗道很长,很多交叉口,像一个迷宫,却相对来说很安全,到目前为止他们一行人都没有遇到一个陷阱,似乎建造的人觉得并不需要陷阱,似乎非常自信所有进来这里的人都注定走不出去,因此不需要多此一举的设置陷阱。 值得一提的是,这条暗道挺干净,似乎经常有人在行走,可是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距离都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万俟曜带着幕夏突然停了下来,停在了一个分岔口前面,红眸冷锐的扫视着这个分岔口,扫视前方的两条暗道。 幕夏眸光闪了闪,一一看过这个分岔口的两条暗道,慢慢的她发现这分岔口的两条暗道似乎都飘出了丝丝冷风,这是之前那些分岔口没有的,而且这冷风中似乎夹带着丝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万俟曜因为蚀龙果的原因,对血腥味特别敏感,因此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冷锐的看着前方,握着幕夏的手紧了紧,须臾,选定了其中一条暗道,带着幕夏沉步走了进去。 幕夏对万俟曜的选择没有异议,衣袖内的金丝线缓缓游动,隐隐有飞出来的冲动。 黑零紧了紧背着苏施瑜的手,神色冷沉坚定,坚定沉稳的跟在万俟曜和幕夏身后,一手护着苏施瑜,一手握着他的武器。 走进了暗道后,那丝丝冷风越发明显,越发冷冽,冷风中的血腥味也渐渐的清晰,渐渐的浓郁起来,不过前方似乎除了暗道还是暗道。 突然,万俟曜带着幕夏在半路停了下来,这时空气中的冷风似乎也停了下来,不过空气中的血腥味却非常清晰,非常浓郁!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万俟曜带着幕夏停下来那一刻,他们右前方的暗道石壁里突然打开了一个小洞,紧接着一个带着浓烈血腥味的黑煤球从那个小洞里钻了出来! 幕夏衣袖内的八条金丝线反应迅速的从衣袖内飞出来,如八条灵蛇般护在她和万俟曜身周,当幕夏看清了钻出来的玩意时,轻挑了挑眉,这是什么东西? 却也没有立即攻击,不过也没有收回她的金丝线。 这个突然钻出来的黑煤球却以为幕夏要攻击它,全身的毛发倒竖了起来,如同一个黑色的小刺猬,原本黑溜溜的小眼睛突然涌出了一股赤红,猩红着眼向想要攻击它的幕夏扑过去,张开了锋利的锐齿! ------题外话------ 吼吼吼,大人物要登场了吗? 第二百二十三章:呆萌黑煤球 “找死!” 万俟曜看见这个突然钻出来的黑煤球竟然想攻击幕夏,红眸内划过了一片地狱深渊里的岩浆,能够将世上所有的一切化成灰烬! 他一边带着幕夏快速后退,一边毫不留情的砍向这个黑煤球,这一剑绝对毫不留情,剑上的劲风让空气发出了阵阵“滋滋”声,仿佛燃烧了起来一样! 然而当他的剑就要砍上那个黑煤球时,那个黑煤球竟然突然消失了,不见了任何踪影! 万俟曜红眸沉了沉,手上的剑招快速变换,瞬时将手上的剑舞成了一张防御网,密不透风的守护在幕夏身前! 下一刻幕夏清楚知道万俟曜这变招多么的有先见之明,他这变招恰好阻挡了那个黑煤球的攻击,不,此时那个黑煤球不再是黑色的,而是透明的,它竟与空气融成了一色,所以刚才看起来就像消失了一样! 幕夏眸光一亮,没想到这黑煤球竟有这个本事,尤其是看见它恢复了黑不溜秋后那黑溜溜的眼睛内涌出的懊恼神色,幕夏眸底瞬时掠过了一抹精光,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万俟曜眼角余光瞄到幕夏这一抹精光和笑意,红眸快速闪了闪,不着痕迹的与她相视了一眼,随即将幕夏轻推到一边,紧接着所有嗜冷的气势全部锁定在这个黑煤球身上。 黑煤球的动作在万俟曜这汹涌的气势下抑制不住的窒了窒,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内涌出了丝丝的凝重,不过这个黑煤球明显是不服输的性子,明知道万俟曜很强,却没有半点退缩,甚至在万俟曜这汹涌的气势下再次故技重施! 不过这次它从黑不溜秋化成透明的过程完全被万俟曜和幕夏收入眼内,幕夏眸光蹭的亮了,眸底的精光闪烁得更快了几分,万俟曜红眸同样闪了闪,掠过了一丝异光,手中的软剑却再次毫不留情的刺向化成了透明状的黑煤球。 黑煤球那双同样化成了透明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似不敢相信万俟曜竟识破了它的伪装,竟一眼看透了它的伪装,太过震惊和难以相信,黑煤球一时忘记了闪躲,而它其实已经无路可闪! 就在此时,幕夏身侧的一条金丝线动了,如闪电般掠过空气,在万俟曜的软剑就要刺中黑煤球那一刻,金丝线缠上了黑煤球,并在最后一刻将它带离了万俟曜的剑下。 下一刻,在黑煤球还未反应过来时,将它丢到一边,似刚刚救了它不过是举手之劳。 黑煤球眨了眨黑溜溜的眼睛,又眨了眨黑溜溜的眼睛,有点反应不过来的盯着幕夏,似在疑惑这个少年不是想攻击它的吗?为什么最后没有攻击它,反而还在那个恐怖男人的手上救了它? “王妃,它刚才想杀你!”万俟曜瞧了瞧黑煤球这呆呆的模样,红眸闪过了一抹异光,妖孽绝美脸容上的神色却不是很好看,似对幕夏在他的手上救走了这个黑煤球很有意见。 幕夏轻笑了笑,走到万俟曜身边伸手挽着他的手臂,“这不是没有伤到我吗?而且它应该不是故意的,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小包子积积德吧!” “你啊……”万俟曜一脸无奈的弹了弹幕夏的额头,却只有幕夏看见他的眸底一闪而过了一丝宠溺的笑意。 幕夏同样在只有万俟曜看见的地方狡黠的笑了笑。 黑煤球看了看幕夏,又瞧了瞧万俟曜,最后直盯着幕夏看,似乎明白了这个少年似乎对自己没有恶意,是它自己会错了意以为他想伤害自己,而且最后还是他在那个可怕男人的手上救了自己! 黑煤球直直的盯着幕夏,黑溜溜的眼睛里似多出了什么。 黑零站在万俟曜和幕夏身后面无表情的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内,此时看见黑煤球看着幕夏的眼神,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眸内微微掠过一丝异光,似是同情! 竟就这样被眼前这对无良的狐狸夫妻欺骗了?以后你就会知道自己今天有多愚蠢!不过跟着眼前这对看似无良实则比任何人都更重情的夫妻,你一定不会后悔! 黑零瞧了瞧背上奄奄一息的苏施瑜,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眸内划过了一片坚定,转瞬即逝。 万俟曜自然也看见了黑煤球这眼神的变化,红眸快速闪了闪,深深瞧了它一眼,须臾不再理会它,转眸看向它刚刚钻出来的小洞。 这个小洞只有拳头般大小,不过透过这个小洞还是能若隐若现的看见小洞里面的东西,万俟曜看见里面的东西时,勾起了一抹幽冷霜冻的笑意。 幕夏发现万俟曜的异样,顺着他的视线向那个小洞看去,却突然被万俟曜将她的脑袋按入了他怀内,并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不要污了你的眼睛。” 幕夏愣了愣,有点好奇小洞里面是什么,竟让万俟曜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应该知道自己是从地狱般的黑暗走出来的,什么污秽肮脏恐怖的场面没有见过?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景让他不让自己看? 幕夏很好奇,却也没有一定要去看,既然这个男人执意不让她看,那她就不看吧,免得污了小包子的眼睛。 万俟曜见幕夏没有执意去看,轻松了一口气,再次瞄了眼小洞里面的情景,嘴角的冷笑更浓了几分,红眸内也一闪而过了一丝幽暗。 黑零看见万俟曜这异样,下意识的顺着那个小洞向内看了看,只一眼,他脸上面瘫一般的面无表情突然龟裂,好半响都没有恢复过来,那双本没有任何 过来,那双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眸内涌出了一片浓郁的惊骇! 天! 这一刻黑零真的忍不住在心底惊呼了一声,这到底是什么地狱修罗?里面那些究竟是什么玩意? 如果幕夏看见里面的情景,肯定会立即明白过来,里面就是白镇“研制生产”四不像的“研究实验室”,因为没有现代的科技,里面的情景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如果真的要形容的话,只能说人间地狱,地狱修罗,惨绝人寰! 黑零自问自己已经见识过什么是人间地狱惨绝人寰了,但是看见小洞里面的一切,他才发现他以前见识过的那些所谓人间地狱惨绝人寰不过是小儿科,小孩子玩的过家家,这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惨绝人寰! 黑零完全无法想象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走吧,里面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万俟曜最后瞧了一眼小洞里面的人间地狱,随手丢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进去,随即带着幕夏继续向前走,由始至终都没有让幕夏看里面一眼。 黑零见状,暗吸了一口气,最后瞧了小洞里面的人间地狱一眼,似要记住这一幕般,须臾再次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背着苏施瑜紧跟在万俟曜和幕夏身后,脚步似乎更沉稳更坚定了。 黑煤球瞧了瞧它钻出来的那个小洞,黑溜溜的眼睛内涌出了一片厌恶和愤怒,然后瞧了瞧幕夏她们之前来的暗道,又瞧了瞧继续向前走的幕夏四人,眨了眨黑溜溜的眼睛,又眨了眨黑溜溜的眼睛,最后亦步亦趋的跟在幕夏身后。 黑煤球刚有行动,万俟曜就发现了,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瞧了它一眼,红眸内似带着警告,似在警告它,如果它敢对幕夏不利,他绝对不会放过它,哪怕幕夏再次为它求情,他也不会再手下留情! 黑煤球在万俟曜这警告的视线中缩了缩脖子,似乎有点害怕万俟曜这个可怕的男人,下意识的靠近幕夏,似乎幕夏能够给它安全感般,却没有发现万俟曜看见它这动作,红眸深处一闪而过了一丝异光。 幕夏似没有发现黑煤球跟着她们,也没有发现黑煤球慢慢的靠近她,她一脸悠然从容的与万俟曜十指紧扣向前走,只是红唇狡黠的勾了勾,转瞬即逝。 黑零看着黑煤球的眸光再次微闪了闪,似是无语的摇了摇头。 …… 不知道向前走了多久,前方再次出现了一个分岔路口,不等万俟曜选择走那一条小路,就在此时,一直没有任何动作,默默的走在幕夏侧后方的黑煤球突然停下了动作,黑溜溜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它的侧前方。 幕夏一直暗暗留意着这个小东西,突然看见它这异样,轻挑了挑眉,顺着它的视线看去,然而看了好一会都没有发现那处墙壁有什么特别。 万俟曜同样一直注意着这个怪异的小东西,对它一直都没有完全放下心来,此时看见它这异样,红眸掠过一抹幽光,幽幽的看着它盯着的墙壁,衣袖隐隐有无风自动的迹象。 黑零看见黑煤球这奇怪的反应,也缓缓的停下了动作,护着苏施瑜的手紧了紧,握着武器的手同样紧了紧,不过脸上依旧如面瘫般面无表情,眼睛同样没有任何波动。 黑煤球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直直的盯着那处什么都没有的墙壁,黑漆漆的鼻子似乎轻轻耸了耸又耸了耸,似乎闻到了什么异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又似乎只过了那么一会,黑煤球那黑溜溜的眼睛突然一亮,紧接着它化成了一道黑色的闪电,一头撞上了那处墙壁,紧接着一片灰尘无声无息的扬起,然后一个拳头大小一个手掌长的小洞形成了! 幕夏的眸光同样蹭的亮了,晶亮耀眼,没想到这个小东西竟然还会挖洞,只短短几秒的时间就挖出了一个洞,且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这个小东西她一定要骗到手! 万俟曜轻挑了挑眉,同样没有想到这个小东西的挖洞能力这么厉害,须臾听见小洞里面传来一声声细微的“咔嚓咔嚓”声音,红眸闪了闪,顺着那个小洞看进去,一眼,邪肆嗜冷的勾了勾唇。 “里面是什么?”幕夏第一时间发现了万俟曜的神色变化,轻挑了挑眉,好奇的开口道,是什么让这个妖孽这么开心? “王妃喜欢的好东西!”万俟曜邪肆的勾了勾唇,红眸深处却划过了一片嗜冷的暗涌,转瞬即逝。 幕夏闻言,眸光亮如月亮,明亮照人,红唇似笑非笑的高高勾起,却又透着丝丝的清冷,“好东西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黑零听着这对无良狐狸夫妻的对话,护着苏施瑜的手紧了紧,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眸似乎也亮了亮。 万俟曜笑了笑,抬起手中的软剑,朝着那个小洞比划了几下,随之“砰”一声,一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入口就形成了! 强行划破墙壁,开出了一个容一人通过的入口,霸气直接,简单粗暴! 这突如其来的“砰”一声吓了里面的黑煤球一跳,下意识的竖起身上的毛发,警惕的瞪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入口,却在看见进来的人时,眨了眨黑溜溜的小眼睛,然后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继续它的大餐。 幕夏与万俟曜十指紧扣的走进来,一进来就看见了黑煤球正抱着一个药瓶,“咔嚓咔嚓”的吃着里面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药丸 幽香的药丸,好像松鼠吃松果一样,不过这松果却是非常上等的“松果”! 黑煤球却再也没有瞧幕夏和万俟曜一眼,吃完了一个药瓶,继续抱着另一个药瓶开吃,它肚子饿了! 然而幕夏看见它倒出来正要“咔嚓”的药丸,瞳眸狠缩了缩,想也不想的拉着万俟曜就走到它的面前,焦急中略带清厉的开口,“等等!” 黑煤球听见这冷喝声,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呆呆的抬起头盯着幕夏,似不明白这个少年为什么阻止它吃饭,它真的很饿! 幕夏看着这呆呆的眼神,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蹲下,迎上这双呆呆中透着丝丝戒备的黑溜溜眼睛,认真真诚的开口,“我想要你手上这颗药丸!我可以用其它的东西来交换它,希望你能割爱给我!” 如果她没有看错,这个小东西正要放进口的正是苏施瑜此时非常需要的白弋国五大国宝之一的雪神丹! 这雪神丹如它的名字一样,上面泛着丝丝的霜冷,透着一股圣洁的幽香,幕夏虽然以前没有见过这白弋国的五大国宝之一,不过她可以确定这就是那传说中的雪神丹! 万俟曜听见幕夏的话,瞬时明白了黑煤球手上的东西是什么,红眸内划过了一片异光,衣袖无风自动,对这东西志在必得! 紧跟着走进来的黑零听见幕夏这话同样瞬即明白过来,瞧了瞧黑煤球手上那颗晶莹剔透散发着丝丝霜冷的药丸,握着武器的手紧了紧,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眸划过一片坚定,直直的盯着那个黑煤球,如果它不愿意交换,哪怕是抢他都要抢过来! 黑煤球瞧了瞧幕夏,低头瞧了瞧手上的“食物”,黑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随之毫无留恋的将手上的“食物”递给幕夏,然后转战其它的药瓶,这里还有很多食物,既然这个少年想要这个,那就送给他吧。 幕夏少有的愣了愣,没想到这黑煤球这么干脆,看着手心上的雪神丹,轻眨了眨眼,又轻眨了眨,须臾轻笑的瞧了瞧继续奋战的黑煤球,“谢谢!” 黑煤球看见幕夏这抹轻笑,黑溜溜的眼睛内似多了什么,口中的食物似乎也变得更加好吃。 万俟曜略带深意的瞧了瞧这只黑煤球,红眸轻闪了闪。 黑零握着武器的手微松了松,面无表情的瞧了黑煤球一眼,眸底深处似划过了一丝异光,似在说看在你今天这么干脆识相的份上,来日当你发现自己的愚蠢时,我会稍微安慰你一下! 幕夏暗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思绪,认真的瞧了瞧手心上药丸,半响轻笑了闲聊,站起来,将手中的雪神丹轻塞入苏施瑜的口内。 这雪神丹不愧是白弋国的五大国宝之一,苏施瑜吞了这雪神丹没多久,身上的气息缓缓变了变,虽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不过已经度过了危险时期,体内的出血已经停止了,且渐渐有愈合的迹象。 幕夏发现苏施瑜这些变化后,轻松了口气,并将这个发现告诉万俟曜和黑零,他们两人同样轻松了口气。 黑煤球眨了眨黑溜溜的小眼睛,又眨了眨,“咔嚓”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似乎明白了幕夏从它手上要走那个“食物”是为了给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子吃,低头瞧了瞧手上吃了一半的“食物”,又眨了眨黑溜溜的眼睛。 下一刻似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抬头看向幕夏,随即在幕夏还未反应过来时,闪电一般的窜到幕夏的脚边,举着手上吃了一半的食物“咕叽咕叽”的叫了起来。 ------题外话------ 挺喜欢小黑的,(*^__^*)嘻嘻…… 第二百二十四章:临走前送上份大礼 幕夏听见声音,低头看去,就看见黑煤球正举着一颗吃了一半的药丸黑溜溜的盯着她,似在说将这一半的药丸送给她。 幕夏深深瞧了瞧黑煤球一眼,墨瞳内闪过了一丝黑煤球看不懂的亮光,它只看见眼前这个少年缓缓的缓缓的绽放开一抹明媚轻快的笑意,缓缓的蹲下身,迎上它的眼睛,轻声开口道,“不用了,你吃吧,我再找找其它的。” 黑煤球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随即将手上吃了一半的药丸塞入口内,嚼都没有嚼一下就直接吞下肚子里,紧接着闪电一般的在这房间里乱窜,然后没过多久,幕夏身前多出了一小堆药瓶。 “咕叽咕叽!”黑煤球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幕夏,对幕夏比划了两下,似在说这些你随便找,然后再次闪电一般的在这房间里乱窜,似在找哪里还有这些药丸。 幕夏瞧了瞧身前这堆药瓶,随便拿了一个打开,里面是相当稀有的珍贵药丸,看了好几个,发现里面无一不是相当稀有的珍贵药丸,幕夏眸光亮了又亮,她似乎真的找到了一个好东西! 半响,幕夏放下药瓶,看向在房间里乱窜的黑煤球,这时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一间收藏室,这间收藏室很大,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珍贵豪华,却堆放得很杂乱,想找出某样指定的东西,犹如大海捞针。 幕夏猜测,如果让她在这间收藏室里找到藏在里面的雪神丹,没有半个月,她绝对找不到! 没想到这白镇这么精明,所有人都以为他将白弋国的五大国宝收藏在什么神秘隐秘的地方,却没有想到他竟反其道而行,大隐隐于市! 幸好她们遇上了这只奇特的黑煤球,否则她们恐怕翻转了整个白弋国皇宫都很难找到这雪神丹! 就在幕夏的惊讶中,黑煤球再次找到了几个药瓶丢在幕夏的身前,然后睁着黑溜溜的小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咕叽咕叽!”似在期待着什么。 幕夏轻笑了笑,真诚的开口,“谢谢!” 黑煤球傻傻的咧了咧嘴,露出锐利雪白的牙齿,似开心的笑了笑,似乎它等的就是这一个温暖的笑容! 万俟曜瞧了瞧这间收藏室,深深的看着这只盯着幕夏傻笑的黑煤球,红眸划过一丝异光,转瞬即逝。 幕夏似乎被黑煤球这丝傻傻的纯真的笑意怔到了,愣了愣,须臾脸上的笑意更明媚了两分,轻声开口道,“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你要一起吗?” “咕叽咕叽!”黑煤球闻言,毫无犹豫的点了点头。 幕夏轻笑了笑,收好地上那些药瓶,站起来环视了一圈这间收藏室,微微勾了勾唇,这些见面礼她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万俟曜将幕夏这狡黠清冷的笑意收入眼内,宠溺的笑了笑,拉着她向前走,“走吧,我们再去看看白镇陛下的收藏。” “好!”幕夏嘴角上的笑意浓了浓,深了深。 黑煤球瞧了瞧万俟曜,又瞧了瞧幕夏,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须臾一奔一跳的跟在幕夏身边,随着她们走出了收藏室,走到了收藏室的另一边。 收藏室的另一边同样是一条暗道,这暗道同样左弯右转,同样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分岔路口,不过这次他们有了黑煤球的“带路”,收获颇丰。 第二天,苏施瑜就清醒了过来,在黑煤球送给幕夏的那些异常珍贵的药丸中快速恢复,当发现了黑煤球的独特后,瞪着黑煤球的眸光亮了又亮,差点没有将它当成找到珍奇药草的神灯! 只可惜,黑煤球那黑溜溜的眼睛里只有幕夏一人,瞧都没有正眼瞧他一眼,更是不将他这“崇拜敬佩”放在眼内,一心的讨好着幕夏。 苏施瑜郁闷的撇了撇嘴,他知道王妃魅力很大,连曜都被迷得神魂颠倒,可是至于连一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小东西都这样吗? 他的魅力也不差吧? 他可是将司徒焱迷得神魂颠倒! 想起司徒焱,苏施瑜就想立即回去红昭国,不知道司徒焱现在怎样?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他知道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曜和王妃找到了?他现在很好! 幕夏不知道苏施瑜的郁闷,她有意无意的亲近黑煤球,很快看似单纯的黑煤球很快就上当了,彻底将她当成了知己,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想到她。 后来当土肥大大知道这个黑煤球就这样栽在幕夏手上,不只一次的叹息,这个女人太狡猾太腹黑太无良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一路沿着暗道扫荡,万俟曜一行人走走停停的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万俟曜找到了一道暗门,随之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开了这道暗门。 暗门之后不再是漆黑阴森的暗道,暗门一打开,一座明亮怡人的庭院呈现在万俟曜一行人眼前,而此时正有一个人影在这座庭院上,正面对着他们! 这个人影一身淡蓝色的衣袍,正坐在树底下,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一块树叶轻轻的飘落在这个人影的肩膀上,安宁沉静。 当暗门无声无息打开那一刻,这个人影“唰”的睁开了眼睛,眼眸内掠过一片冷厉和威严,瞬间打破了这安宁沉静的气氛,透出了几分暴风雨来临的沉闷和压抑。 “小舅舅?”幕夏看清了出现在暗门外的人影,墨瞳微微睁了睁,带着几分惊讶,她真的没有想到她们经过了那条长长的如同迷宫一般的暗 长的如同迷宫一般的暗道,终于找到出口走出来后竟会第一时间遇到这位小舅舅! 难道小舅舅早就知道她们进了暗道,并且会在这里出来,所以早早在这里等她们? 却发现白云辰看见她们突然出现时,少有的愣了愣! 白云辰原本正在自己主院的庭院里闭目养神,突然感觉到前方的假山上有点异动,猛地睁开眼睛,甚至已经做出了随时出手的准备,却没有想到竟看见他主院庭院里的这座假山突然打开了一道石门,随之消失了好几天的万俟曜和幕夏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他的太子宫殿,这里是他主院的庭院,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他主院庭院的假山上竟有一道暗门,而且里面似乎还有一条通往白弋国皇宫的暗道! 白云辰大概知道当日万俟曜和幕夏在那座宫殿倒塌时躲在哪个地方逃过了那一劫,这几天一直没有出现应该是在白弋国皇宫里的哪个角落“探险”了,他一直相信这两人的实力,单凭白垄绝对无法轻易的击倒他们。 他猜对了前面那一半,却没有猜到他们竟这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甚至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白云辰盯着那道突然打开的暗门,眸底幽光闪烁,闪烁得太快,里面的内容太多太复杂,让人一时半会读不出来。 不过白云辰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眸底的幽光渐渐恢复了清润,清润的看着同样略带惊讶的万俟曜和幕夏,“欢迎回来。” 万俟曜同样很快恢复了平静,敛下眸底快速掠过的思绪,静静的与白云辰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汇聚,交流着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信息,须臾相视一笑后,视线分开,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幕夏没有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基情四射”,她慢慢平静了下来,然而视线依旧直直的落在白云辰身上,好半响,神色清冷淡漠的开口,“小舅舅,你受伤了?”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白云辰听见幕夏这透着丝丝清冷的关心,眸光微微暖了暖,不过一瞬过后凉了凉,听不出情绪的开口说道,“白镇回来了。” 万俟曜红眸快速闪了闪,再次与白云辰相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与幕夏十指紧扣的手不动声色的微紧了紧。 幕夏墨瞳内掠过一抹幽光,转瞬即逝,少顷,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哦?那位神秘的白镇陛下回来了?看来我们这次终于可以见见这位神秘陛下的真面目了!” 她早就想会会这位神秘的白镇陛下了,没想到这一日终于来了,她倒要看看这位想成神却硬要将她当成祭品的白镇的庐山真面目! “小夏,你师傅、师母让我跟你说一声,他们有事要先离开一步,让你不用找他们,也让你尽快离开白弋国。”白云辰瞧了瞧幕夏这清冷淡漠的模样,却是认真正色的开口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白镇伤了你?还伤了师傅和师母?”幕夏听出了白云辰声音中的异样,眸光微沉了沉,清冷凌厉的看向白云辰。 白云辰瞧了瞧幕夏,转眸看向白弋国皇宫的方向,眸底掠过一抹透凉,让看见的人感觉一阵阵的透心凉,“五天前,白镇突然回来了,白垄知道白镇回来了却依旧坚定的封锁了皇宫,将白镇拦截在皇宫外,堂而皇之的向白镇宣战。” “这件事瞬间就震惊了所有白弋国的人,所有人都认为白弋国这次肯定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内战,所有人都在担心,几乎整个白弋国都轰动了起来。” “白弋国人都非常铁血,听见白垄向白镇宣战,白弋国人很快就分成了两拨,一拨支持白镇,一拨支持白垄,白镇和白垄之间的大战还未开始,这两拨人的争夺就开始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白镇和白垄之间肯定有一场不是你生就是我亡的惊天大战时,这一场震惊了整个白弋国的内战持续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以白垄完败结束,白镇甚至没有亲自出手!”说到最后,白云辰身上的清润再次消失不见,再次换上了那陌生的威严。 “那些四不像出场了。”万俟曜边带着幕夏来到白云辰身前的桌子上坐下,边毫无意外的开口,他看见黑煤球钻出来的那个小洞里面的景象后就知道那是白镇的秘密武器。 黑零听见万俟曜这话,同样想到了那个小洞里面的人间地狱惨绝人寰,没有半点情绪的眼眸一闪而过了一道幽光,那位白弋国的帝王绝对不是一般的善男信女! “没错。”白云辰陌生的勾了勾唇,“恐怕你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白镇竟拥有一队四不像军队吧?”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队,近千个怪物! 这些怪物每一个都刀枪不入,每一个都如之前幕夏收复的小四那样,一身铜皮铁骨,炸都炸不死,哪怕受伤了,复原能力极强,他们身上都带有剧毒,稍微接触到他们,身上就开始变黑,然后生命力就会飞快的消失,直至灭亡! 白垄这次确实做了充足的准备,他甚至拉拢了白弋国大半的权贵子弟,许诺了等他登基后,这些年轻的子弟立即继承他们父亲的权力,所以就有了他和诗诗联合算计那些白弋国权贵的一幕。 白垄同样知道自家大哥手上有一队奇兵,那是他家大哥的秘密武器,他同样准备了相应的对策,甚至神不知鬼不觉的得到了几个那样的秘密武器。 但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家大哥手上的秘密武器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那么多,竟编成了一队军队! 这军队一出,简直横扫天下! 他所有的准备,他准备了十多二十年的一切,竟在这队秘密军队的手上顶不过半个时辰! 所有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 白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准备了十多二十年的一切在半个时辰内全部化为乌有,最后不用白镇出手,直接接受不了吐血而亡了! 直到今天,白云辰依旧忘记不了那一天的情景,他早就知道白镇在秘密研制那些四不像,可是他没有想到白镇竟不知不觉研制出了一支四不像军队,呵,那个男人真的从不按常理出牌,隐藏得真够深的。 同时,这也狠狠的刺激了他!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已经有那个能力对上白镇,可是看到那一天的情景,看见白垄的下场,白云辰深深的被刺激到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他真的能打败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疯子吗? 白云辰不愿意就这样认输,于是为了知道自己与那些四不像的差距,也为了更了解那些四不像,他找到了小四,让小四不要留情的与他交手一次,小四一开始时并不愿意,似乎知道他是幕夏身边的人,直接将他当成了自己人,因此哪怕是切磋都没有尽力。 最后不知道他娘亲芷雅用了什么方法,小四才没有任何留情的与他交手了一次! 就这一次交手让他清楚的知道这些四不像的真正实力,也更了解了这些四不像的特点,不过同时他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当然小四同样受了不少的内伤,不过小四睡了一觉第二天醒过来后就完全恢复了,而他却服食了一些珍贵的药丸,好几天了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这不由得让白云辰有点郁闷,于是就来到了这大树下闭目养神,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同样的,聂铭、风莜、万俟定也曾找小四真真正正的切磋了一次,他们原本是知道了白垄出手对付万俟曜和幕夏,想去找白垄算账的,就在他们找到了白垄正要让白垄领教一下房屋倒塌的滋味时,他们突然听说了白镇回来了,于是他们就改变了注意,决定先坐山观虎斗。 却没有想到竟看见了那样一面倒的画面! 那一队秘密武器同样刺激了他们,后来知道了小四的存在后特意找小四真真正正的对打了一次,接着他们就留下了那一句话,然后在白镇没有发现他们之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所以,小夏,你们尽快离开这里。”好一会,白云辰收回了看向白弋国皇宫的视线,少有的异常认真正色的看向幕夏,“白镇这次回来,似乎是知道你来了白弋国,他对你志在必得!但是你现在不适宜与他对上!”说着视线若有若无的瞥了眼她依旧平坦的肚子。 幕夏听见白云辰这认真郑重的劝诫,下意识的抚了抚依旧平坦的肚子,微微垂下眸子,眸子内深深划过了一抹幽光,她现在确实不适宜与白镇对上,以白镇那无所不用其极的疯狂,一旦让他知道了自己有了小包子,肯定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为! 不过在她离开之前她要送白镇一份大礼,否则真的对不起他之前对自己那么好! “先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离开。”万俟曜看见幕夏这神色不用多想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红眸快速闪了闪,伸手将她揽入怀内,低头在她的发心上吻了吻。 “嗯。”幕夏缓缓抬眸瞧了万俟曜一眼,轻点了点头,对此没有异议,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确实要先休息一下,她们的小包子差不多要抱怨了。 万俟曜轻笑了笑,随即好像自己家一样,带着幕夏随意的走入了白云辰的主院,随意挑选了一间客房,与幕夏一起简单梳洗了一下,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然后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幕夏缓缓的沉睡过去了。 万俟曜依旧柔柔的凝望着幕夏的睡颜,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幕夏沉沉的睡过去时,万俟曜突然轻轻的点了点幕夏的睡穴,低头在她的眉心上轻吻了吻,随之悄无声息的下了床,简单披了件外衣,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走出了房间,抓起一直守在门外的黑煤球,深深的瞧了它一眼,在黑煤球警惕的竖起毛发时,将它不客气的丢进房间内,随之关上了房门。 此时白云辰依旧坐在那棵大树下闭目养神,在万俟曜走出房门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与万俟曜相视一笑,两人的眼眸内透出了一股异常相似的幽光,须臾白云辰站起来,紧接着两人打开了假山上那道暗门,两道挺拔肃冷的身影没入了暗门内。 少顷,暗门徐徐关上了,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题外话------ 是什么大礼呢? (⊙o⊙)(⊙o⊙) 第二百二十五章:小包子的安慰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幕夏清醒过来时,发现她不再在白云辰主院那间房间里,四周一片漆黑阴森,只有丝丝夜明珠散发出来的柔光,透过夜明珠的柔光,隐约看见四周一棵棵参天大树! 幕夏墨瞳内的迷茫快速恢复澄澈,透出了一股冷厉,眼眸一转,立即发现了她正在地海森林内,墨瞳微缩了缩,眸底的冷厉更浓了两分,下意识的就要坐起来,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与万俟曜在小舅舅的客房里休息的吗? 对了,万俟曜呢? 就在她要坐起来时,揽着她腰身的手微微紧了紧,让她继续躺着,同时耳边传来了一声熟悉的低沉磁性声音,温柔中带着丝丝宠溺,“醒了?” 幕夏愣了愣,转眸看去,这才发现她此时正躺在万俟曜怀内,他们正坐在一只猛虎的背上,平稳的穿梭在地海森林里。 幕夏眨了眨眼,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瞧了瞧四周,发现她们正循着之前白云辰带她来白弋国的那条捷径往回走,万俟曜抱着她坐在一只猛虎的背上,她躺在万俟曜的怀内,因为角度和四周漆黑一片的问题,再加上万俟曜刚刚似乎将自己完全融入了黑暗中,所以她刚刚一睁开眼睛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万俟曜。 明白了过来后,幕夏略带自嘲的撇了撇嘴,似乎有了小包子后她的警觉性和反应比以前慢了很多,竟直到刚刚清醒过来之前什么异样都没有发觉,如果身边不是有万俟曜,她恐怕被卖了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却没有想过,如果她身边不是有万俟曜,她又怎么可能沉沉的睡过去?! “傻瓜!”万俟曜似看出了幕夏的郁闷,宠溺失笑的在她的红唇上啄了一吻,他已经来到她的身边了,就不会再让她有事! 不过对于幕夏这么全身心的信任他,万俟曜感觉很满意,如果这个女人敢不信任他分毫,他绝对给她一个深刻的回忆,让她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幕夏在万俟曜这丝毫不掩饰强势霸气的低喃中释然过来,彻底认输,她真的栽在这个男人手心上了! 须臾想到什么,幕夏抬眸迎上万俟曜的红眸,意有所指的勾了勾唇,“摄政王殿下,你送了什么大礼给白镇?”这个妖孽绝对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这样静悄悄的离开,他肯定给白镇留下了什么难忘的回忆! 万俟曜宠溺的在幕夏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红眸深处划过了一丝深邃的幽光,“还未开始,等我们离开了地海森林之后才会开始!” 他自然不可能就这样静悄悄的离开,白镇以前送了他们那么多份大礼,他们这次难得到白弋国一游,怎么能不回一份厚礼? 他相信白镇应该会非常喜欢他留给他的礼物! 相信那一定会是一份难忘的回忆! 幕夏轻笑了笑,不带任何的温度,墨瞳内一闪而过了一丝幽光,虽然这次还是没有与白镇对上,不过也是时候告诉白镇,她们并不是好欺负! 想到白镇有可能的精彩神情,幕夏的心情不错,慵懒的伸了下懒腰,从万俟曜的怀内坐起来,下意识的环视了四周一圈,这才发现她们这次回去的队伍似乎小了很多,只有青鹰和苏施瑜与她们一起回去。 不,还有土肥大大和黑煤球。 土肥大大和黑煤球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好朋友,两只小家伙坐在青鹰身后,“吱吱吱吱”“咕叽咕叽”的交流着,不知道在说什么,两只小家伙的眼睛都是晶亮晶亮的,似乎在交流着只有它们才知道的秘密。 而它们那晶亮的眼睛时不时的瞄幕夏一眼,似乎它们正交流的秘密与幕夏有关。幕夏只掠了它们一眼就不再看它们,不用想都知道土肥大大这小家伙在说她什么坏话。 “王妃,你没事真的太好了!”青鹰看见幕夏清醒过来,忍不住将压抑在心底的担心吐出来,带上了浓浓的自责和愧疚,他早已经被爷安排在王妃身边,是王妃的人了,却在王妃有危险时没有在她身边,如果王妃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我没事。”幕夏微笑了笑,对青鹰轻点了点头,看出了他的自责和愧疚,想起了什么,神色正了正,略带清淡的看向万俟曜,“你受伤了?” “曜,你受伤了?”苏施瑜听见幕夏这话,尤其看见幕夏这少有的清淡的神情,琥珀色眼眸狠缩了缩,惊恐担心的看向万俟曜,“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因为我,然后你不小心中了蓝谦和沐霖轩的陷阱?” 在看见万俟曜出现那一刻,苏施瑜就想问这个问题,只是后来一直都来不及问,他一直都在担心自责,同时又期望是自己想多了,直到这一刻,苏施瑜依旧在期待是自己想多了,虽然这期待有点可笑和不可能! 万俟曜淡淡的瞧了瞧苏施瑜,收回视线,轻笑的看向幕夏,“王妃不是亲自把过脉了吗?”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小女人早早就二话不说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把脉,为的就是看他有有没有受伤,这个傻女人! 幕夏却没有说话,就这样清清淡淡的看着他。 “傻瓜!”万俟曜在这清淡的视线中无奈又愉悦的轻叹了声,低头在幕夏的发心上轻吻了吻,揽着她的手臂微紧了紧,须臾听不出情绪的开口说道,“蓝谦和沐霖轩确实联手设了个陷阱,而我确实不小心中招了……” 万俟曜原本没有打算将这件 曜原本没有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幕夏,也曾警告过青鹰不要告诉幕夏,因为他不想让这个傻女人担心,尤其是这个时候,她不适宜太过情绪波动。 不过很明显,这个女人很精明,不是这么轻易就能瞒过去,如果他不说,恐怕这个女人会以自己的方式去查清楚! “蓝谦,沐霖轩!”苏施瑜听见蓝谦和沐霖轩竟利用他这样算计万俟曜,最后还重伤了万俟曜,琥珀色的眼眸赤红一片,身上涌出了一股浓烈的冰冷,四周的温度直线下降! 青鹰双手狠狠紧握成拳,拳头上青筋涌现,周身同样溢出了一股浓烈的冰霜和肃杀,他早知道当日的情况很惊险,却没有想到蓝谦和沐霖轩竟这么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杀了爷! 真是可恶! 土肥大大感觉到空气中的气息突然变了,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警惕的瞧了瞧四周,怎么了?又有人来找麻烦了? 黑煤球在苏施瑜和青鹰的突然爆发下,同样下意识的警惕起来,身上的毛发隐隐有竖起来的迹象,同样警惕的瞧了瞧四周,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危险。 好一会,土肥大大和黑煤球都没有发现有危险靠近,怪异的瞧了瞧一身冰冷和肃杀的苏施瑜和青鹰,相视了一眼,随之不理会他们,继续“吱吱吱吱”“咕叽咕叽”的交流起来,偶尔拨弄一下一直静静窝在土肥大大爪子里的小蚱蜢,三只小家伙自成一国。 “你体内的蚀龙果再次爆发了?”幕夏却是最关注这个问题,再次抓住万俟曜的手腕把起脉来。 她确实早早就把过万俟曜的脉搏,当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所以当时也没有急着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有想到他体内的蚀龙果竟再次爆发了! 师傅给他的那颗药丸不是能压抑三年的吗?怎么这才几个月就再次爆发了? “不用担心,你那些宝贝很有用,而且我们这次在白弋国的收获并不小,足以镇压那蚀龙果一段时间。”万俟曜再次宠溺的吻了吻幕夏微微凝起的额头,不太在意的开口道,红眸深处却一闪而过了一抹幽暗。 幕夏听见万俟曜这安慰没有说话,垂着眼眸认真的感觉万俟曜的脉搏,身上的气息隐隐透出了丝丝清冷凌厉。 就在此时,幕夏的肚子突然“咚”的隆了一下,顿时吓了万俟曜和幕夏一跳。 万俟曜一只手被幕夏抓住,另一只手揽着幕夏的腰身,手掌轻轻的按在幕夏开始有点凸起的肚子上,当这“咚”一声隆起时,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红眸深处划过了一丝紧张和担心,抽回了被幕夏抓住的手腕,两只手紧张又小心翼翼的护着幕夏的肚子,掩饰不住紧张担心的急问道,“幕夏,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王妃,你哪里不舒服了?”青鹰被万俟曜这少有的紧张和担心吓了一跳,瞬时忘记了蓝谦和沐霖轩,紧张担心的看向幕夏。 “是不是又动了胎气?”苏施瑜第一反应就是幕夏之前一直奔波,还没有好好休息,现在又再次奔波,不小心动了胎气。 奔波对于一个孕妇来说可是一个禁忌,尤其是一个刚刚三个月,已经接连动了几次胎气的孕妇来说,简直就是玩命,随时都有可能一尸两命! 万俟曜听见苏施瑜这话,狠狠皱了皱眉,红眸内涌出了一片懊恼和后悔,早知道这样哪怕是与白镇直接对上他也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带幕夏离开! 其实万俟曜这么着急带幕夏离开白弋国并不是害怕与白镇直接对上,他倒是很有兴趣会会那位神秘的白镇陛下,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会会他的底蕴! 可是他不敢冒险,下意识的他不想那个白镇见到幕夏,尤其是幕夏此时怀了身孕,比往常脆弱很多很多! 他不敢也不会拿幕夏去试白镇的疯狂! 幕夏同样被肚子这突然的隆起吓了一跳,愣了愣,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开始微微凸起的肚子,墨瞳里少有的带着丝丝迷茫,直到听见万俟曜几人紧张担心的声音,感觉到万俟曜的紧张和担心,轻眨了眨眼,微微回过神来,带着丝丝不确定的开口道,“没事,是你的儿子踢我了,而且……” 青鹰没有听见幕夏后面的话,只听见前面那句“没事”,顿时长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苏施瑜听见“没事”这两个字同样长松了口气,然而听见“踢我了”这三个字,霎时震惊惊讶的瞪着幕夏那开始微微凸起的肚子,这才三个多月,就会踢了?这个小包子会不会太妖孽了? 不过很快苏施瑜就释然了过来,有这样一对妖孽的父母,这个小包子想不妖孽都很难! 只希望这个妖孽小包子以后不要变成小恶魔才好! 想着想着,苏施瑜突然有点期待这个妖孽小包子的降临,想象着那样一个小小的肥肥的可爱与万俟曜异常相似的小家伙亲切的叫他“叔叔”,苏施瑜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 然而,当小包子真正出世后,苏施瑜再也笑不出来! 那个妖孽小包子果真如他所想的变成了一个小恶魔! 自然,这是后话了! 万俟曜听见幕夏说“没事”却没有松一口气,提起的心反而高高提起了几分,略带紧张的追问,“而且什么?” “而且,你儿子好像说,让我们不用 让我们不用担心,你会没事的!”幕夏怔怔的开口说完后面的话,她再一次诡异的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包子传出这样诡异的信息,她真的不确定这是她的错觉,亦或是她的心理作用,亦或她们的小包子真的逆天了! 青鹰和苏施瑜听见幕夏这补充,直接傻了,傻傻呆呆的瞪着她,王妃该不会怀孕之后变傻了吧? 小包子才不过三个月,还没有出生,怎么可能会说话? 他们可从没有听说过小包子在肚子里就会说话的,就算是妖孽也不可能妖孽到这个程度吧? 万俟曜身心震了震,眸光深了深,红眸直直的盯着幕夏开始微微凸起的肚子,眸光深邃莫测,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一会,他那精致完美的薄唇缓缓的缓缓的勾了勾,手掌轻轻的抚了抚幕夏那微微凸起的肚子,似在传达着什么,至于传达着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没有人知道,在小包子那微微用力的一踢踢中他的手掌心时,万俟曜心底同样掠过了一丝异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直到幕夏说出她的感觉,万俟曜才隐隐读到那丝异样是他的儿子在安抚他! 很不可思议! 如果有人与他说这些,万俟曜肯定直接将这个人当成神经病,如果是其他人其他情况,万俟曜肯定将这丝怪异的异样直接当成是什么危险将要来临的预兆,不过这丝异样是他的儿子带给他的,他知道这是真实存在的,他的儿子在担心他,安抚他! 突然,万俟曜很感激上天,感激上天将幕夏带到他的身边,现在又将小包子送到他的身边! 在没有遇见幕夏之前,他完全无法想象他竟会有这样幸福满足的一天,他以为他以后的日子都是无波无澜的度过,每一个月都经历一天冰火两重天,然后继续无波无澜的灰黑日子。 直到那一天在冀州的边陲小镇遇见幕夏,她就像一道艳阳,徐徐的暖暖的注入他的心间,照亮了他灰黑冰冷的世界,让他的世界开始有了淡淡的暖意,那冰封了千年的寒冰在这暖意中缓缓的缓缓的融化,然后慢慢开出一朵朵幸福的小花! 现在这道艳阳再次给了他一个惊喜,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惊喜,一个让他更牢固的握住这道艳阳的惊喜! 尝到了这些幸福和惊喜后,他怎么也不会放走这道艳阳,这道艳阳自注入他的心间那一天起就注定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走,他更是不会放这道艳阳离开! 想着万俟曜紧了紧揽着幕夏的手臂,霸道强势,不容置疑! 幕夏以为万俟曜这是太激动了,轻笑了笑,雌雄莫辩的精致脸容上绽放开一抹轻暖怡人的笑意,直接撞进了万俟曜的心间! 万俟曜眸光暗了暗,二话不说的低头擒住了这抹只为他而绽放的轻暖笑意,霸道强势的掠夺这抹轻暖笑意,傲然的宣告这抹轻暖笑意是他的! 苏施瑜和青鹰瞪了瞪眼,非常识相默契的转开视线,他们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看见,少顷相视一笑,眸底是一片异常相似的欣慰和祝福。 他们都是自小就跟在万俟曜身边,亲眼见过他以前的日子是多么的无波无澜,如一潭死水,清楚知道他的世界有多灰黑冰冷,如漆黑的无尽深渊! 现在他的世界里终于有了一道只温暖他的艳阳,温暖了他灰黑冰冷的心,让他的世界多姿多彩,幸福美满! 土肥大大和黑煤球瞧了瞧粘在一起的万俟曜和幕夏,不明白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却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气息很暖很柔,感觉很舒服,不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第二百二十六章:青魂门主提亲 万俟曜并没有折腾幕夏多久就意犹未尽的略带欲求不满的放过了她,随即让身下的猛虎停了下来,带着幕夏来到一棵大树下坐下,用了一顿丰富的不知道是午餐还是晚餐,稍稍休息了一会,再次坐在猛虎背上,徐徐的平稳的向前走。 万俟曜让幕夏躺在他怀内,他双手紧紧环抱着她,一边与她亲昵,一边手掌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尝试与他那个妖孽般的小包子交流。 不过他家儿子似乎踢出了那一脚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幕夏的肚子里呼呼的睡过去了,完全不知道他家老爹想与他交流。 万俟曜也没有勉强,手掌却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幕夏那微微凸起的肚子,不知道是万俟曜这轻抚太过舒服,亦或是小包子的睡意传达给了幕夏,幕夏躺在万俟曜怀内没多久,再次缓缓的睡过去了。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很快,万俟曜一行人徐徐的平稳的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的走出了地海森林。 地海森林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不过这绝对是因人而异的,地海森林里的动物几乎都或多或少的生出了灵性,它们异常敏锐的感觉万俟曜身上那汹涌澎湃的危险气势,因此早在第一时间将自己隐藏了起来,似害怕万俟曜会发现它们一样,更不要说会主动走出来送死! 它们都还没有活腻! 就这样,万俟曜一行人没有遇到任何危险,轻轻松松顺顺利利的走出了地海森林。 就在他们走出了地海森林那一刻,依旧坐在自己太子宫殿主院庭院里的大树下闭目养神的白云辰突然缓缓的勾了勾唇,意味不明,转瞬即逝! 轰!轰!轰! 下一刻,白弋国皇宫的方向突然传出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震惊了白弋国皇宫,震惊了白弋国都城,震惊了整个白弋国! 紧接着在所有人震惊的视线中,白弋国皇宫突然下陷,下陷,再下陷! 房屋一片又一片的倒塌,地下涌出了一股股浓黑的液体,一片片猩红的液体,一片片青绿阴森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很快蔓延了整个白弋国皇宫,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紧接着这些液体上突然升起了一片又一片的大火,瞬时整个白弋国皇宫笼罩在弥漫着各种诡异色彩的大火中,如同世界末日! 让人绝望! 瞬时一片片惊恐、害怕、焦急、紧张、慌乱、痛苦的混乱声响起,久久不绝! “啊……”随着这“世界末日”的来临,在一片片混乱声中,白弋国皇宫的方向突然传出了一声震惊天地的愤怒大吼声,清晰的传到了白弋国每一个人的脑海里,让所有人身心狠震了震,瑟瑟发抖! 白云辰非常清晰的听见了这声愤怒的大吼声,似沉睡的千年凶兽愤怒的尖叫,似要轰破天地,似要找人偿命,白云辰微微睁开了眼睛,眼眸内深邃不见底,嘴角上却冷冷的不带任何情绪不带任何感情的勾了勾唇! 十八年了! 十八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他那位亲爱的父皇除了面无表情外原来还会愤怒的,真是惊讶,惊喜! 真希望能发掘到他更多精彩的表情! 一定相当相当精彩! 他非常非常期待! 被白云辰秘密接回到太子府的芷雅,听见这熟悉却又从未听过的愤怒大吼,同样冷冷的不带任何情绪不带任何感情的勾了勾唇,那双诡异的金红色眼眸内划过了一片如地狱深渊的幽暗肃杀! 白镇,这只是开始! 我一定要你好好尝尝我这么多年来的痛苦! 刚刚走出了地海森林的万俟曜似乎也听见了这震动天地的愤怒大吼声,嗜冷绝情的勾了勾唇,红眸内划过了一抹幽光,转瞬即逝,他没有回头,带着在他怀内沉沉睡去的幕夏缓缓的平稳的向前走。 这只是一份小小的回礼而已,更大的厚礼还在后面! …… 大约半个月之后,万俟曜、幕夏、青鹰三人徐徐的来到了青城,苏施瑜在离开了地海森林后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青城位于红昭国境内,却不属于红昭国,里面居住的人大多都是江湖中人,就连建筑风格都透着一股江湖色彩,豪迈爽朗,不拘小节。 走出了地海森林后,万俟曜就将座驾从猛虎变成了马车,青鹰驾着马车徐徐的走进了青城,徐徐的向青城最大的酒楼凝意楼驶去。 早接到消息的青井早早就在凝意楼的大门口等候,难掩激动和惊喜,这瞬间就引起了青城大部分人的注意,谁都知道这青大老板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见他的人都要提前预约,有时候等上一年都未必能见上一面,今天他竟亲自在大门口等人,而且还一脸激动惊喜? 这等的人究竟是谁? 难道他等的是凝意楼那传说中的真正主人?是那神秘的…… 怀着这个疑问,很多人都或走进了凝意楼里观望或聚在门口观望,在观望的时候不忘相互交流一下最近的热闻。 “喂喂,听说青魂的门主向木门的门主提亲了?两人将会在明天大婚,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不会吧?杀手界排名第二和第三的杀手组织联姻?这还得了?从此杀手界岂不是被这两大杀手组织称霸了?” “黑煞应该不会让这件事发生,杀手界这次恐怕会有大事发生, 次恐怕会有大事发生,并且会重新洗牌了!” “但是我听说自从这个消息传出来后,黑煞一直都没有动静,完全不表态,不知道是支持还是反对!” “应该是表面平静内里汹涌吧,青魂和木门联手了,黑煞还能保持杀手界第一这个位置?黑煞虽然是杀手界的老牌组织,底蕴深厚,可是青魂和木门也不弱,青魂神秘,木门诡异,这两个杀手组织联合起来,黑煞不一定能压制得了!” “恐怕这个消息只是有心人传出来诬陷木门和青魂的,为的就是扰乱杀手界的平静,尤其是挑起黑煞、青魂、木门的战斗,让他们互相残杀,让杀手界重新洗牌,这样那个人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没错!尤其是木门,木门毕竟太年轻了,很多人都对它虎视眈眈,都很不甘心这样一个年轻的门派就这样崛起,很多人都想将它打下来,更想吃了这块肥肉!” “我也觉得这应该是挑拨离间,而且木门在十年内就稳稳的屹立在杀手界的第三把椅子上,行事杀伐果断,凌厉粗暴,他们的门主怎么可能是一个女子?” “我赞成!这样杀伐果断凌厉粗暴的门主如果是女子,我直接去跳河算了!” “我也赞成!虽然还不知道青魂的门主是谁,但是青魂的门主应该也不可能是一个女子,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公诸于世的向另一个大男人提亲,这应该是挑拨离间,哼,这招玩得真是大胆又阴险,玩这招的那个人就不怕青魂和木门联合而攻之?到时候可不要玩火**!” “可是,可是我听说青魂和木门确实都在准备大婚的事宜,虽然不会大摆筵席,不过听说青魂的门主会给木门的门主一个盛大的婚礼!” 幕夏正躺在万俟曜怀内沉沉的睡觉,突然听见马车外这些惊悚的言论,“刷”的睁开了眼睛,墨瞳内的迷茫瞬间化成了锐利,微微眯了眯眼,青魂的门主向木门的门主提亲,明天大婚? 那青魂的门主是谁? 青魂,杀手界排名第二的杀手组织,门主比黑煞的门主还要神秘,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青魂比木门早建立了大概五年的时间,然而底蕴却比木门深厚很多,木门可以轻易超越其它的杀手组织,但是对于青魂和黑煞还是弱了一筹,没有好几年绝对赶不上。 所以这些年来木门一直很低调,并没有主动招惹过青魂和黑煞,却没有想到今天竟听到了青魂的门主向木门的门主提亲,而且还是在明天大婚!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为什么陌焰他们没有通知她这件事? 幕夏眯着眼透过马车的窗帘看向外面,静静的聆听马车外热火朝天的议论,当听见有人说“木门和青魂都在准备大婚的事宜”时,墨瞳内划过了一抹幽光,木门竟在准备大婚的事宜? 正暗自沉思的幕夏,却没有发现揽着她的万俟曜的红眸内划过了一抹幽光。 就在这些热火朝天的议论声中,青鹰驾着马车徐徐的停在了凝意楼的门口,青井立即迎了上来,与青鹰久别重逢的相互捶了捶拳头,随即难掩激动惊喜的盯着马车紧闭的幕帘,似穿透幕帘盯着里面那两位! 所有关注着青井的人见状立即停止了交谈,视线“刷刷刷”的盯着停在凝意楼门口奢华不失内敛的沉木马车。 众人看见这辆马车,眸光一一亮了,坐在这辆马车上的绝对不是普通人,难道马车里面的人真的是凝意楼那位幕后大老板?真是传说中那位…… 就在众人期待猜测的视线中,青鹰从马夫的位置上跳了下来,与青井分立在马车的两边,紧紧护着马车,没过多久,马车紧闭的幕帘徐徐的打开了! 随之一个一身银紫色华丽锦袍的挺拔男子走了出来,这男子一张惊为天人的绝美脸容,一身高贵的王者气势,一出现就如神祗降临,让看见的人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下意识的紧绷神经,身体一挺,恭敬又畏惧,呼吸下意识的放轻,似害怕惊扰了这位神祗一般。 当这位挺拔高贵的男子完全走出马车时,众人才发现这位王者般绝美的男子竟轻柔的抱着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一身浅紫色的长裙,脑袋深深的埋入男子的怀内,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却看见了她轻放在男子胸膛上的小手。 小手白皙纤细,微微露出的手腕上带着一只艳红色透着丝丝古老神秘的玉镯,衬得她的手越发的白皙通透。 男子此时柔柔的凝望着怀内的女子,眼睛内似只有他怀内的女子,瞧都没有瞧众人一眼,看见这一幕的人却感觉这一幕非常唯美,如一对神仙眷侣,让人的呼吸忍不住放轻放轻再放轻,似害怕惊扰了这一对神仙眷侣。 守在马车一侧的青井看见万俟曜和幕夏出现,尤其看见幕夏一身女装出现,忍不住激动惊喜得叫唤了声,“爷,夫人!” 万俟曜听见青井的叫唤,红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中透着几分不明的淡声开口道,“都准备好了吗?” “爷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青井立即挺了挺身,认真的点了点头,他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嗯。”万俟曜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时,埋首在万俟曜怀内独自沉思的幕夏从万俟曜怀内抬起头来,瞧了瞧好几个月没见的青井, 见的青井,将他哪怕是认真严肃也依旧掩饰不住丝丝激动惊喜的神色收入眼内,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你们是不是在筹谋什么?” 青井听见这清越中透着丝丝陌生又透着丝丝熟悉的声音,猛地转眸看去,就看见了万俟曜怀内的幕夏从万俟曜胸膛内抬起了脑袋,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虽然换了一身女装,不过幕夏的脸容并没有多少变化,依旧雌雄莫辩,精致绝美,不过不知道是女装的原因,还是倚在万俟曜怀内的原因,亦或是怀孕的关系,雌雄莫辩的脸容上透出了丝丝柔美,只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一个女子。 幕夏这视线没有任何杀伤力,问话也是随便问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青井看见幕夏这双乌黑明亮似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下意识的再挺直了腰身,恭敬的垂下了脑袋,“夫人,我们没有在筹谋什么。”我们只是在准备而已。 青井在心底补充了一句。 幕夏瞧着青井这恭敬的模样,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万俟曜红眸微闪了闪,低头在幕夏的发心上轻吻了吻,淡淡扫了青井一眼,抱着幕夏从马车上轻步走下去,平稳的向凝意楼走去。 嘶! 这时众人也看见了幕夏的庐山真面目,倒吸了一口冷气,好一对神仙眷侣,郎才女貌,简直是天作之合! 同时众人看着万俟曜和幕夏的视线晶亮晶亮的,他们果然是凝意楼幕后的大老板,没想到凝意楼幕后的大老板竟然这么年轻,不过只看那男子一身高贵的王者气势,就知道这个男子不简单! 等等! 如果这个男子真的是凝意楼幕后的大老板,那他就是传说中青魂的门主了,青魂的门主不是刚向木门的门主提亲了吗?不是明天就要大婚了吗?现在怎么会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抱着一个女子从马车中走出来?而且青大老板还称呼那女子“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一直以来都会错了意? 凝意楼不是青魂的势力之一? “门主!” “门主!” “门主!” “门主!” 就在此时,凝意楼门口突然走出了四个一身黑衣劲装的青年男女,他们看着万俟曜怀内的幕夏,恭敬的叫唤了一声。 幕夏闻声看去,看见陌焰、陌寒、钟雪、钟蓝一字排开的站在凝意楼门口,恭敬的看着她。 幕夏眸光微凛了凛,拍了拍万俟曜的手臂,从万俟曜怀内下来,一一扫过他们四人,清淡中透着丝丝冷意的开口,“你们谁告诉我,这是什么回事?” 陌焰、陌寒、钟雪、钟蓝四人腰身立即直了直,在这透着丝丝生气的压迫中,心微颤了颤,他们感觉到幕夏生气了! “焰,门主生气了,你快想办法!”陌寒对一旁的陌焰眨了眨眼。 钟雪冷冷的瞧了瞧陌焰一眼,没有说话,其中的意味与陌寒一样,直接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陌焰。 “焰大哥,靠你了,你要顶住!”钟蓝水灵灵的大眼睛对陌焰眨了眨。 陌焰收到这三个严重不负责任的兄弟或求救或直接或撒娇的眼神,差点没有一口气喘不过来,咬牙切齿的磨了磨牙,身上的优雅气质差点维持不下去。 幕夏一一掠过他们,视线最后淡淡的落在陌焰身上,没有说话。 陌焰顿感压力倍增,心脏忍不住颤了又颤,多日不见,门主的眼神更加吓人了,明明看起来没有半点杀伤力,却让人莫名的心颤。 陌焰暗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微微垂着眼睛,不敢迎上幕夏那双乌黑晶亮的墨瞳,恭敬的开口道,“咳咳,门主,青魂的门主向你提亲了,鲁长老收下了聘礼!” 听见陌焰这回答,陌寒、钟雪、钟蓝在心底高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将所有责任全部推在鲁长老身上,高! 第二百二十七章:明天大婚 “就是我收下了聘礼怎么啦?青魂门主给的聘礼那么丰厚,不收下才是傻子呢!” 陌焰话音刚落,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声立即传了过来,紧接着一个一身灰衣的小老头大步走了过来。 这个小老头很矮,还不到幕夏的肩头,身形也很瘦,如一个小矮人一般,一头灰白的头发松松散散的束在头顶,如一个小乞丐,不过这个小老头脸色红润,中气十足,精神头很好,一双眼睛精光闪烁,身上隐隐透着一股凶狠的气势,让人不敢小看。 而这个小老头在江湖上的地位似乎不低,一出现就引起了一阵阵轰动! “这不是鲁家庄的鲁老庄主吗?他怎么在这里?而且听他的意思,他代表了木门的门主收下了青魂门主的聘礼?” “这鲁家庄什么时候与木门这么密切了?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鲁家庄与木门有来往?” “我也没有听说过,这是怎么回事?” 陌焰看见鲁长老终于出场,看见自家门主的视线被鲁长老吸引了去,瞬时暗松了一口气,门主生气果然很吓人! 陌寒和钟蓝包括钟雪看见幕夏的视线最终落在鲁长老身上,也一一暗松了口气,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稍稍远离战场,他们也发现门主生气很吓人! 鲁老头却不理会四周人的窃窃私语,睁着双眼瞪着幕夏,“臭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吗?哼,我以为你丢下木门不管了呢!” “哼,当初用了那样的手段逼老头子我为你的木门保驾护航,你到好,就创立木门的时候稍微露了下脸,其余的都丢给我这个老头子,木门究竟是你的,还是老头子的?” 想起当初栽在幕夏的手上,鲁老头就想抓狂,想他鲁老头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泰山人物了,竟莫名其妙的栽在了一个六岁的小丫头手上,不但为她的木门保驾护航了十年,还做了木门十年的总管! 而这个臭丫头却不知道什么是敬老,创立了木门后直接将木门的大小事丢给他,让他操碎了心,而她自己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真是气死他了! 陌焰、陌寒、钟雪、钟蓝四人见鲁长老竟敢对着他们门主大吼,不由在心底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他们木门的鲁长老! 然而他们脸上的神色却非常恭敬,眼观鼻鼻观口的垂着脑袋,恭敬的立在一旁,似乎在说,他们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幕夏看着鲁老头面红耳赤的对着她大吼,口水都差点飞到她的脸上,仿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般,嘴角微抽了抽。 “嘶!” “鲁老庄主说什么?那个少女是木门的门主?木门是她创立的?” “这怎么可能?那个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木门十年前就创立了,如果是这个少女创立的,那岂不是说她六岁就创立了一个门派?开什么玩笑?” 众人再次被鲁老头抛出来的惊雷炸得脑袋嗡嗡响,直感觉他们在做梦! 幕夏听着这些惊呼声,从鲁老头这中气十足的大吼声回过神来,似笑非笑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勾了勾唇,“所以你老就直接将我卖了?” 鲁老头看见幕夏这异常熟悉的似笑非笑,脑海内自发的涌出了一串一串又一串非常不美好的回忆,汹汹的气势弱弱的收了收,遭了,他怎么忘记了这个臭丫头腹黑无耻又小气呢,现在被她逮住了小辫子,不知道这个臭丫头又怎样算计他呢! 那他老头子岂不是要给她再当木门的总管十年? 鲁老头欲哭无泪的瘪了瘪嘴。 陌焰、陌寒、钟雪、钟蓝四人眼角余光瞄到鲁长老这蔫下来的神色,刚刚松下来的心再次提起了几分,连鲁长老都败下阵来了?那岂不是门主很快又将那吓人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陌焰四人想想,顿感一阵阵心颤! 不过鲁老头这瘪嘴只是一瞬,下一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暗下去的眸光蹭的一亮,倏地昂起下巴,抬头挺胸的瞪着幕夏,双手叉腰,中气十足,“臭丫头,那是你不知道青魂的门主给你的嫁妆有多丰富,如果你知道了你肯定也会与我一样想都不想的直接收下了!” “来,我数给你听听,包你听了立即二话不说的嫁给青魂的门主,咳咳……听好了,天下所有连锁的凝意楼酒楼,天下所有连锁的凝枫阁,天下所有连锁的……” “嘶!” “天!” “这青魂的门主为了这木门的门主真是下血本了!” “青魂的底蕴果真深厚,深厚得吓人,随便一样都够我吃喝玩乐好几辈子了!” “怎么我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青魂门主还要不要妾侍,哪怕是一个小妾我都愿意!” 鲁老头一样一样的念出来,每念一样直接炸晕一片人,几样下来在场的人已经没有几个能够保持清醒的了! 男的恨不得去抢了这聘礼,有了这些吓人的聘礼,他们哪怕被打断了腿,几辈子都不用忧了! 女的恨不得立即将青魂门主扑倒,这些聘礼随便给她们一样,她们立即点头就嫁,哪怕这青魂门主丑的吓死人,或者老得动也动不了,她们都立即点头就嫁! 陌焰、陌寒、钟雪、钟蓝听见这些人的议论声,非常明白他们的心情,当初当他们收到这聘礼时也吓了一跳,这是他们 也吓了一跳,这是他们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丰厚最惊天地的聘礼了,不过他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们门主值得这堆聘礼! 不,应该说再多的聘礼都换不了他们门主! 不过这青魂门主的诚意,他们深深的感受到了,也感动到了! 那位青魂门主确实是真心诚意想娶他们门主,也是真心诚意的想守护他们门主,一辈子! 而幕夏听见第一样聘礼时就怔愣在当场,完全没有听见后面那一连串的丰厚聘礼,脑海里一声一声的萦绕着“凝意楼”三个字。 好半响,她微微回过了神来,怔怔的回过头去,难掩震惊和复杂的傻愣愣的瞪着身后一直默默凝望着她的万俟曜,“天下所有连锁的凝意楼酒楼?” 他就是青魂的门主? 他向自己提亲? 他要在明天迎娶自己? 万俟曜邪肆的勾了勾唇,伸手将幕夏勾进怀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怎样?王妃满意这聘礼吗?如果不满意,本王可以再加!不过明天的大婚,本王不会再让王妃逃了!”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明天,哪怕天掉下来,他也要与这个女人大婚,将这个女人彻彻底底名正言顺的绑在身边! “你……”幕夏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没有想到万俟曜竟会再次给她一个婚礼! 其实她对那些仪式真的没有多大的感觉,那只不过是一个仪式而已,就算举办了仪式,如果那个人不是她想要的,她也会直接无视! 不过如果那个人是她想要的,哪怕没有仪式,那个人也只能是她的! 而她已经确定并肯定,万俟曜就是她想要的,所以哪怕没有仪式,她已经确定了他,确定了这个男人! 可是万俟曜却不是这样想,他要在全天下人的见证下将这个女人迎娶进门,他要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他万俟曜的女人,他不要听见任何关于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闲言碎语,更不要被人抓住了这个漏洞来与他争女人! “你就是青魂的门主?”鲁老头听见他们的话,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万俟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他,须臾连连点头,“嗯,不错不错,与臭丫头倒是天作之合!” 无论是外貌还是气势亦或是身份气质都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倒是能配得上他们家的臭丫头! 然而当他对上万俟曜那双毫不掩饰的红眸时,瞳眸缩了缩,眸光深了深,“你是……” 拥有这样一双妖瞳,拥有这样一身高贵的王者气势,刚才似乎自称“本王”,难道这个青魂的门主就是红昭国那传说中惊才绝艳的摄政王,万俟曜? 那些皇室中人竟已经渗透进他们江湖武林这么深的位置了吗? 鲁老头一直都知道各国都在争抢拉拢他们江湖的势力,也知道他们都在暗暗的将势力渗透进他们的江湖武林中,可是他没有想到他们竟已经渗透进这么深的位置! 青魂,杀手界排名第二的杀手组织,在江湖武林中的地位绝对不容小觑,一旦他掀起战争,江湖武林绝对再没有平静! 鲁老头并没有悲天悯人般的爱心,他也很清楚这个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可是他却不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看见江湖武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万俟曜一眼就看出了鲁老头的担心,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温柔的凝望着怀内的人儿,坚定霸气的开口道,“我只要她!” 他不在乎什么江湖武林,也不在乎什么天下苍生,他只在乎他怀内这个傻女人! 说着,万俟曜再次轻柔的打横抱起幕夏,平稳狂霸的走进了凝意楼。 鲁老头看着万俟曜那坚定霸气的背影,好半响,释然的笑了起来,“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这些老头子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了!” 笑着,鲁老头双手负背的跟着走进了凝意楼。 陌焰、陌寒、钟雪、钟蓝相视了一笑,腰身挺直,昂首挺胸的跟着走进凝意楼。 青井和青鹰同样相视笑了笑,同样腰身挺直,昂首挺胸的跟着走进了凝意楼。 众人看着他们坚定挺拔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隐隐感觉,这天,似乎要变了! 而风,似乎早已静悄悄的变了! 沉寂了好一会,凝意楼内外突然炸锅了起来,紧接着一个一个又一个震惊的消息爆炸般的炸向四周,快速蔓延出去! 没有人知道,凝意楼门口这一幕,深深的落入了几双深邃莫测的眼睛里。 凝意楼对面的归云楼的最顶层,沐霖轩幽紫瞳眸深深的瞧了瞧万俟曜抱着幕夏离开的背影,幽紫瞳眸内幽深莫测,深邃看不见底。 好一会收回视线,意味深长的笑看着坐在一旁同样看向对面的万俟冽,“冽帝陛下,想不到你那亲爱的弟弟原来就是如雷贯耳让人闻风丧胆的青魂门主,而且底蕴相当深厚,单单是聘礼就富可敌国!” 顿了顿,瞧了瞧万俟冽面不改色的清俊脸容,继续开口说道,“难怪红昭国的摄政王殿下一直不稀罕当一国之君了,当一国之君听起来很好听,很威严,很受万民尊敬,万人之下,高高在上!” “却没有人知道一国之君虽说是万人之上高高在上却颇受限制,责任重大,压力重大,做出一个决定都要受到诸 都要受到诸多限制,就好如想迎娶心爱的女人做皇后,却还要看对方的家世背景,看对方的能力手段;想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多一些聘礼,却又担心会被说三道四,说皇帝奢侈浪费不懂得体谅黎民的艰苦。” “这当一个大派的门主多好,就如一个土皇帝,同样万人之上高高在上,财富富可敌国,却比一国之君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什么!迎娶心爱的女人比迎娶一国之后还要豪华奢侈,却不会被人说三道四,反而受到众人的称赞,敬佩和羡慕!” “这差别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沐霖轩边说边若有若无的瞥了瞥坐在万俟冽身边的“幕夏”,见她虽勉强维持住镇定从容的神色,却不难看出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看! 沐霖轩冷冷的勾了勾唇,幽紫眼眸深处划过一抹讥讽,转瞬即逝。 “幕夏”,应该说是白亭亭,听着沐霖轩这些意有所指的话,知道他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衣袖内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内,她却似没有感觉到痛般。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巴掌狠狠的扇过去,扇在那张讨厌的冷脸上! 这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幕夏后,对她越发的残忍,每次都让她生不如死! 可是这个男人中了她的毒,对她的身体“爱不释手”,所以无论他对自己多厌恶,依旧几乎每日都来折磨她! 白亭亭不知道后悔了多少次,不知道恨了多少次,她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下那种毒,而且好死不死的让这个魔鬼般的男人成为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而她怎么斗都斗不过沐霖轩这个恶魔! 万俟冽若无其事的收回深深看向万俟曜背影的视线,听见沐霖轩这似挑拨离间又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话,温和的笑了笑,“沐太子这是打算放弃青玄国的皇位,转而创立一个门派吗?” 沐霖轩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傲然的勾了勾唇,“本太子是想鱼与熊掌同时兼得,相信冽帝陛下应该也是同样的想法!” 谁说当了皇帝就不能插足江湖武林了? 哼,总有一天,他要整个江湖武林都纳入他们青玄国! 不,他要整个天下都是他们青玄国的! 所有人都对他俯首称臣! 包括那个男人和那个对他不屑一顾的女人! “那朕就预祝沐太子鱼与熊掌同时兼得!”万俟冽瞧了瞧沐霖轩,温和的笑道,银灰色眸子深处划过一丝幽光,转瞬即逝。 “呵呵,那本太子就谢过冽帝陛下的吉言了!”沐霖轩傲然的勾了勾唇,随之瞧了瞧坐在万俟冽身边不说话极力压抑着什么的“幕夏”,诡异的笑了笑,“冽帝陛下不觉得很奇怪吗?万俟曜之前爱幕夏爱得要死要活的,怎么才过了几个月就要娶另一个女人为妻了?而且还给了那个女人那么丰厚的聘礼,甚至昭告天下,这可不像万俟曜的风格啊!” 白亭亭闻言,心底咯噔了声,身体下意识的绷紧,看向沐霖轩的眼神如戳了毒般阴狠冷鸷,这个可恶的魔鬼这是要拆穿她的冒充吗? 该死! 她那么艰难才算计了幕明乐一筹,让她无法跟着一起出来参加这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这么艰难才抓住这个与万俟冽单独相处的机会,沐霖轩这个混蛋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插一脚? 他究竟想怎么样? 就那么看不得她好吗? 怎么说她这几个月来都将他“服侍”得妥妥帖帖,他就不能稍微放过她一次吗? 沐霖轩收到白亭亭这阴狠冷鸷的眼角余光,讥讽的冷冷勾了勾唇,都已经是他的女人了竟还当着他的脸心心念念着别的男人? 当他是死的吗? 哼,哪怕他不喜欢,她也只能是他的,无论是身体亦或是心,都只能是他的! 想爬墙? 没门! 而且,有胆算计他,就要有胆承受他的惩罚和报复! ------题外话------ 明天大婚! 吼吼吼! 第二百二十八章:大婚(一) 凝意楼后院的独立小院里—— “爷,万俟冽、沐霖轩还有那个冒牌货在对面的归云楼里!” 青井在幕夏休息后,对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万俟曜低声禀告道。 青城是他们的大本营,万俟冽和沐霖轩虽然一路隐藏了行踪,不过一进入青城还是被他们第一时间发现并监视了,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冒充夫人的冒牌货竟然也来了! 哼,真是不要脸! 那个女人最好不要落在他手上,不然他绝对要她好看! 一想起竟然有人冒充他们夫人,青井顿时感觉全身都不舒服,恨不得剥下那个女人脸上那层假皮! 同时青井也有点疑虑,夫人现在似乎与以前很不一样,难道夫人以前那张脸是假的,现在这张脸才是真的? 嗯,还是现在这张脸看着舒服! 万俟曜似乎对万俟冽和沐霖轩出现在青城没有任何意外,半个月后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将会在青城举行,万俟冽和沐霖轩两人都是很有野心的人,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江湖武林这个强大的势力! 不过,“明天的大婚我不希望出现任何问题!” 他不会再让任何人破坏他的大婚,尤其是那两个人! “是!”青井腰身挺了挺,认真严肃,郑重肃杀的应了声,谁敢破坏爷和夫人的大婚,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哪怕那个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太子! 随之,青井瞧了瞧万俟曜,确定他没有其他的吩咐后,转身快步离去,他要去再确定一下明天的部署,明天爷和夫人的大婚绝对不容许出任何问题。 “出来吧。”青井离开后,万俟曜看着漆黑的夜空听不出情绪的开口道。 “不愧是红昭国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不愧是青魂神秘的门主!”叶荏从暗处走了出来,一双深沉凌厉的眼眸内却没有半点意外。 他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很强!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还是青魂那一直从未露过面的门主! 同为杀手组织,叶荏一直很关注紧追在他们黑煞身后的青魂,也从未停止过暗查青魂门主的行动和命令,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一直想找的青魂门主竟就是早已经闻名天下的红昭国摄政王,那个惊才绝艳的男人,他家妹子的男人! 隐藏得真是够深的! “黑煞门主深夜前来应该不是单纯来赞赏本王这么简单吧?”万俟曜不带任何情绪的红眸回视叶荏这凌厉的视线,脸上的神色不变,身上汹涌着强势冷霸的气势,让人莫名心颤。 “小夏是我的结拜妹妹,她要大婚了,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要亲自前来观礼,不过你们明天的大婚似乎可能会遇到麻烦,需要我帮忙吗?”叶荏腰身挺直,昂首挺胸的迎接着万俟曜这强势冷霸的气势,直视着他那不带任何情绪却莫名让人心颤的红眸。 万俟曜平静的与叶荏对视了一会,半响,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你是她的大哥,自然要出一分力。” 听着万俟曜这简单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叶荏莫名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似乎这个男人早就在等他自动送上门一样! 叶荏眸光深了深,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让人无法侧目的男人,却无法在他那绝美的脸容上和妖异的红眸内看出任何东西,他就如一汪古井,除了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叶荏的眸光深了又深,沉了又沉。 半响后,没有人知道万俟曜和叶荏说了什么,只知道叶荏离开时脸色难看得差点滴出墨汁来,嘴角抽了又抽,眼角抽了又抽,眉角抽了又抽,且离去的背影看似有点落荒而逃,又似愤怒离去! 叶荏离开后,万俟曜回头瞧了瞧身后紧闭的房门,似透过房门看见了正在房间内安睡的人儿,红眸内的幽光柔了柔,却转瞬即逝,转眼后,红眸内的幽光嗜冷骇人。 他回头瞧了瞧凝意楼对面的归云楼一眼,转身走进了隔壁的书房内,周身透着一股冷冽和威严,据说书房亮了一个晚上。 同一时间,凝意楼对面的归云楼顶楼,同样亮了一个晚上。 ……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月亮缓缓的落下了天际,红彤彤的太阳缓缓的从地平线上升起,柔和暖融的阳光徐徐的照耀人间。 似乎连上天都感觉今天是一个好日子,万里无云,秋高气爽,晴空万里,碧水蓝天。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青城的天气较清凉,然而今天却一点也不清凉,反而暖和暖和的,很舒服。 幕夏在这舒服暖和的天气中睡得很沉,似不记得了今天是她与万俟曜大婚的大好日子,不过在红彤彤的太阳升上地平线后没多久,安静了近一个月的小包子不轻不重的踢了自家娘亲一脚,似在叫醒这位怀孕之后稍微变呆了的新娘子。 小包子一动,幕夏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还没睁开眼睛就下意识的抚了抚已经隆起的肚子,须臾徐徐的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眼内的迷蒙徐徐的恢复了澄澈,再次抚了抚已经隆起的肚子。 此时小包子已经四个月了,幕夏的肚子已经明显的隆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今天这位新娘子怀孕了。 幕夏边轻抚着明显隆起的肚子,边习惯性的环视四周,没有看见万俟曜,轻挑了挑眉,真是难得,这个妖孽竟然不在。 自她们重聚后,万俟曜的霸道占有欲得到 俟曜的霸道占有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对幕夏几乎是寸步不离,这还是她们重聚之后,幕夏第一次睁开眼睛看不见那位异常霸道小气的妖孽! 清醒过来后,幕夏也终于记起了今天似乎是她与万俟曜大婚的日子,不知道想到什么,轻轻的笑了起来,美丽迷人。 吱呀! 就在此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动作很轻,声音也很小,似害怕惊醒了里面沉睡的人。 紧接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各端着一个托盘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倩影看见幕夏已经起来了,眸光一亮,“蹬蹬蹬瞪”的飞跑到幕夏身前,激动兴奋的盯着她,“小姐,竹云很想你!你怎么一离开就离开了那么久?竹云还以为你丢下竹云,不要竹云了呢!”说到最后,竹云委屈的扁了扁嘴,差点没有委屈的哭出来。 当初她以为小姐离开几天就会回来了,怎么知道小姐竟将她丢入那个乌烟瘴气的皇宫几个月都不来接她,她差点就以为小姐不要她了! 没错,走进来的两道熟悉的倩影正是竹云和沈晴,沈晴虽然没有表现得如竹云这么激动兴奋,不过那双眸子内却完全不掩饰她的激动和愉悦,再次见到小小姐她真的很开心,尤其看见她精神这么好,她更是开心欣慰,相信小姐在天上看着应该也会很开心欣慰。 幕夏看见好久不见的竹云和沈晴,轻笑了笑,“嗯,你如果哭出来,我真的会考虑不要你!” “没有!没有!我没有哭!我没有哭!”竹云一听,立即伸手擦了擦脸上没有的眼泪,变脸一样的快速收起委屈的神情,一脸正色的保证她刚才没有哭,所以小姐不要不要她! 沈晴暖暖的笑了笑,默默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意,没错,今天是大好日子,她们不该哭,她们应该开心的大笑,快乐的大笑! 幕夏再轻笑了笑,一一掠过她们两人,视线最后落在她们两人手中托盘上的艳红新娘礼服上,眸光轻闪了闪,暖暖的笑了笑,“帮我换上吧。” 听见幕夏的话,竹云和沈晴立即想起她们进来的目的,竹云一脸正色的小脸上瞬即破出了一抹激动兴奋的大大笑意,“小姐,你穿上这件新娘礼服一定是这世上最漂亮的新娘,一定让这世上所有的人移不开眼睛!” “是是!没错,小小姐穿上这件新娘礼服一定是这世上最漂亮的新娘,一定让摄政王殿下移不开眼睛!”沈晴非常赞同的连连点头,她和竹云手上捧着的正是上一次大婚上万俟曜为幕夏准备的新娘礼服。 上一次大婚因为那个冒牌货的关系,万俟曜和幕夏无法顺利的举行大婚,这件新娘礼服就没有了出场的机会。 沈晴以为这件新娘礼服从此都没有出场的机会了,虽然上次大婚没有顺利举行,不过万俟曜和幕夏似乎已经过了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沈晴以为万俟曜和幕夏就那样简单度过了他们的大婚。 沈晴怎么也没有想到几个月后,万俟曜再次大张旗鼓类似于昭告天下般的给了幕夏另一场婚礼,这件新娘礼服再次来到了它的主人手上,等着它的主人穿上它,去与那个命定之人拜堂成亲! 这场婚礼上的两人身份变了,主角却没变,依旧是那对惊才绝艳的男女,礼服也没有变,似乎就是命中注定一样! 看见万俟曜对幕夏这么深情和专情,沈晴感觉非常欣慰同时也非常放心,她知道小小姐并没有步她家小姐的后尘,小小姐比小姐幸运,眼光也比小姐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她找了一个真心只待她一人的好男人! 幕夏脸上的暖笑一直暖暖的挂在脸上,为她雌雄莫辩的精致脸容增添了丝丝柔美和幸福,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幕夏瞧了瞧那件艳红的新娘礼服,轻笑的从床上走下来,简单沐浴了一番后,在竹云和沈晴的帮助下,穿上了这件迟了几个月的新娘礼服,霎时,竹云和沈晴直看得移不开眼睛,太美了! 吱呀! 就在此时,被竹云和沈晴再次关上的房门再次被人从门外推开,随之一股强势冷霸的气势直闯进来,竹云和沈晴还未来得及回头去看是谁闯了进来,蓦地感觉后背窜起了一股寒意,让她们冷冷的打了个寒颤,激灵灵的惊醒过来。 她们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向门口,一撞上那双暗潮汹涌的红眸,再次连连打了几个寒颤,相视了一眼,紧接着招呼都来不及与幕夏打一声,以她们平生最快的速度,“咻”一声窜出了房间,头也不回一下! 幕夏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转眸看向门口,看见某个挺拔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精致脸容上的暖暖笑意更浓了几分,灿烂如阳,直暖人心! 万俟曜估摸着幕夏应该差不多换好衣服了,就忍不住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然而只一眼他就移不开视线,直直的盯着房间内对着他暖暖笑起的人儿,他清晰听见了自己“砰砰砰”乱跳的心跳声。 只见幕夏一身艳红的新娘礼服,礼服并没有很繁杂,只用金丝线勾出了朵朵神秘的祥云,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透着一股神秘和圣洁;那头乌黑的长发此时精致的挽了起来,佩戴着几件精致又清雅的发饰,清丽雅致;雌雄莫辩的精致脸容上化了淡淡的新娘妆,让一向清丽的人儿染上了几分妩媚靓丽,只一眼就让万俟曜移不开眼睛! 睛! 万俟曜从未见过这样精心打扮的幕夏,幕夏一向喜欢简单,衣服几乎都是清一色纯色衣裙或衣袍,头发都喜欢简单的束起,一身清冷淡漠的独特气质让人完全忽略了她简单的打扮。 而此时盛装打扮的幕夏,配上一身悠然慵懒的气质,精致的脸容上带着一抹暖暖的笑意,直直的凝望着他,似在邀请他一样,万俟曜差点不会思考了! 幕夏自从怀孕后,身上的清冷淡漠似乎少了那么一点,换上了一身的悠然和慵懒,透着几分魅惑诱人。 万俟曜直直的凝望着房间内那个妩媚靓丽,正对他发出邀请的美丽人儿,脑袋几乎不会思考,双脚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步向她靠近,似控制不住想要将这个美丽人儿紧紧的紧紧的揽入怀内,融入身体内! 然而他的脚步很慢很慢,一步一步的,看起来却又是那么的坚定,一步一步的缓慢走向幕夏,一步一步的坚定的走到幕夏身前,似这就是他许给幕夏的一生,坚定不移! 走到幕夏身前时,万俟曜稍稍收回了一点理智,红眸耀亮坚定,霸气强势的盯着眼前的人儿,再也忍不住,手臂一伸一勾,将他的女人狂霸的勾入怀内,直直的盯着她那透亮澄澈的瞳眸,眨都不眨一下,“王妃,你很美!” 幕夏看见万俟曜一身艳红的新郎礼服一步一步走向她时,心跳就开始不受控制的乱跳,当他缓慢却坚定的走到自己的身前,耀亮坚定霸气强势的盯着自己时,幕夏发现她的脑袋空白一片,似乎不会思考了,只直直的怔怔的凝望着眼前这个一身霸气强势的挺拔男人! 直到万俟曜将她霸道的揽入怀内,听着那声暗哑磁性中透着浓郁情感的声音,幕夏才稍稍的收回了那么一丁点理智,当听见这声毫不掩饰的赞美时,幕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再次加快了几分,清晰感觉到脸颊热了又热,身上的温度完全不受控制的上升上升再上升,身子软了软,软软的倒在万俟曜怀内! 万俟曜看着幕夏这难得小女人的柔顺热情邀请的模样,红眸深处暗光潋滟,再也忍不住,低头擒住了她微微张开的红唇,霸道不容置疑的闯入她的领地,狂霸的掠夺她所有的甜美,至死方休! 幕夏清晰感觉到万俟曜的热情和激情,头脑完全不会转动,下意识的伸手揽着万俟曜的脖子,完全不受控制的热烈回应他,将心底所有的情感全部释放出来! 万俟曜眸光暗了又暗,揽着幕夏手臂紧了又紧,似要将幕夏融入自己的身体般,掠夺的动作越发狂猛肆意,如泉涌般一发不可收拾! …… 似乎过了一辈子那么长,万俟曜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个疯狂的热吻,此时幕夏已经无力的软倒在他的怀内,双颊嫣红,桃花嫣红,眉眼如水,水雾迷蒙,红唇水润,妩媚诱人,万俟曜看着看着,红眸暗了又暗,拇指忍不住抚了又抚,身上的温度上升上升再上升! 幕夏微微抬起迷蒙水雾的墨瞳,眸中蒙蒙的印着他的身影,只他一人的身影,似乎此时她的眼内,她的世界内只有他一人,只一眼就差点让万俟曜心底那根弦崩断了! “咳咳……” 就在万俟曜心底那根弦差点崩断,差点忍不住将怀内这个诱惑勾引他的人儿完全融入身体时,一声轻咳声打破了房间内的暧昧涟漪。 “爷,吉时就快到了!”青鹰说完差点忍不住拔腿就跑,这个时候打扰爷的好事,他会不会直接被爷一刀劈死?! 青鹰差点想仰天长啸了,爷,我真的不想的,如果不是不想耽误了您和王妃大婚的吉时,给我十个熊胆我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您的好事! 万俟曜听见青鹰的提醒,差点要完全失去的理智蹦回了那么一丁点,微微闭了闭眼,埋头在幕夏的颈窝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好一会才艰难压下了心底蓬勃而起的灼热! 万俟曜稍稍平复下来后,从幕夏的颈窝上抬起头来,撞上幕夏那红肿水润诱人的红唇,忍不住又啄了一吻,眸光再次暗了暗。 万俟曜狠握了握拳,强硬的收回几分理智,再次闭了闭眼,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再次艰难的压下心底的蓬勃灼热,好一会后,他闭着眼睛抽过一旁的红盖头,轻柔的盖在幕夏的脑袋上,挡住了那靓丽诱人的风情,这才略带自嘲苦笑的睁开眼睛,他的自制力在这个小女人身上几乎是零了! 不过这自嘲苦笑下一刻就转变成了幸福满足,瞧了瞧怀内一身艳红新娘礼服的幕夏,红眸内涌出了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幸福和满足,妖孽绝美的脸容上挂着一抹让日月失色让万物失色的幸福灿烂笑意,少顷隔着红盖头在幕夏的发心上轻吻了吻,轻柔的打横抱起他的新娘子,转身向外走去,脚步平稳坚定。 幕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眨去眸底的水雾迷蒙,心底的涟漪渐渐的平复下来,隔着红盖头看不见万俟曜的神色,却更加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的坚定和霸气,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那浓浓的不加掩饰的情意,精致靓丽的面容上徐徐的徐徐的勾起了一抹怡人的笑意,幸福安然! ------题外话------ 吼吼吼,大爆发啦! 第二百二十九章:大婚(二) 万俟曜抱着幕夏走出了凝意楼,此时凝意楼门口正停着一匹全身透红,连眼睛也是棕红色的汗血宝马,它精神抖擞的抖了抖脚,昂首挺胸看着前方,身上套着一张红色的马鞍,喜气洋洋。 汗血宝马的四周严阵以待着两排长长的几乎看不到尽头的仪仗队,他们同样精神抖擞昂首挺胸的目视前方,统一一身纯红色衣袍,喜庆洋洋。 凝意楼大门口外早已经汇聚了很多人,他们大多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大部分都是前来参加半个月后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恰好听见杀手界排名第二第三的青魂和木门联姻,听见昨天传出的一个个劲爆消息,一大早就守在凝意楼门外,等着见证这场震惊整个江湖武林的“世纪婚礼”。 当万俟曜抱着幕夏从凝意楼内走出来时,所有视线立即“刷刷刷”的定在万俟曜和幕夏两人身上,瞬间引爆了全场! “这就是青魂那神秘的门主?天,这一身强势冷霸的气势,这青魂门主果真不简单!” “这青魂门主很强,只一眼我就忍不住心颤,双脚隐隐发软,太可怕了!” “啊……青魂门主很帅,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英俊霸气的男人,我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了!” “怎么我没有早一点认识青魂门主,如果我早一点认识青魂门主,此时被他小心温柔抱着的幸福新娘子就是我了!” “那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就是木门的门主?不会吧?木门的门主真的是一名女子?瞧她此时柔柔弱弱的倚在青魂门主怀内,她怎么也不可能是木门那杀伐果断诡异刁钻的门主吧?” “传言应该是夸大的,木门很有可能是青魂门主暗中扶持的,不然那样一个没有半点气场的柔弱女子怎么可能让木门在十年内站稳杀手界第三这个位置上?” “没错!肯定是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青魂门主,不但让青魂门主对她死心塌地,还让青魂门主暗地里扶持木门!” “哼,能够迷惑到这个神秘强大的青魂门主也是一种本事,有本事你们也去迷惑一下,看看青魂门主会不会迷倒在你们的石榴裙下?” “嘶!你们发现没有?这青魂门主的眼睛竟然……我怎么感觉这双红眸有点熟悉呢?” 现场说什么的都有,异常喧哗和热闹,不过不知道是青魂门主身上的气势太过惊人,亦或是那两队严阵以待几乎看不见尽头的仪仗队身上的肃杀之气的有效震慑,这些观众只是口头议论,都不敢放肆! 万俟曜完全没有被这些爆炸般的议论声打扰到,他甚至瞧都没有瞧一眼这些热情的观众,视线一直柔柔的凝望在怀内的人儿身上,抱着怀内的新娘子平稳坚定的走到汗血宝马身侧,脚尖轻点了点,潇洒平稳的跳上了汗血宝马上方。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万俟曜刚刚坐上汗血宝马,仪仗队立即响了起来,一阵阵喜乐声拔地而起,响彻整个青城,瞬间盖过了那些喧哗热闹的议论声。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与此同时,响亮的鞭炮声震天而起,红色的鞭炮纸飘散在空中,为这大好日子增添了万丈喜庆! 汗血宝马一点都不受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影响,抬起四腿,昂首挺胸目视前方的向前漫步,在阵阵震天的喜乐声和鞭炮声中一步一步平稳坚定的向前走。 仪仗队也开始迈开脚步,昂首挺胸的护在汗血宝马两侧,护着汗血宝马上那对新人缓步坚定的向前走。 观众们被这突然震天而起的喜乐声和鞭炮声吓了一跳,愣了一愣,不过很快他们似被这喜庆感染了般,霎时忘记了其它,纷纷送上各自的祝福! “青魂门主,木门门主,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青魂门主,木门门主,祝你们举案齐眉,恩爱到老!” “青魂门主,木门门主,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青魂门主,木门门主,祝你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青魂门主,木门门主,祝你们鸾凤和鸣,天长地久!” “……” 凝意楼对面的归云楼楼顶,三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下方的热闹喜庆情景,听着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混合着祝福声的喜乐声和鞭炮声,沐霖轩幽紫眼眸幽光闪烁,深邃莫测,暗涌流动。 白亭亭双手狠狠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内都似没有感觉到痛,一双眼睛满含嫉妒阴鸷的盯着下面热闹喜庆的画面,唇瓣紧抿,脸色惨白难看! 这一喜庆热闹的画面与她当初与万俟冽大婚的画面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犹如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她脸上,又狠又痛! 看着下方喜庆热闹的画面,白亭亭越发清晰的记得她当初与万俟冽大婚时的混乱,想起她那痛不欲生悲痛欲绝的新婚之夜!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明明她已经抢了她的脸,明明她已经抢了她的身份,为什么她过得这么悲惨,那个女人却过得这么幸福? 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 万俟冽银灰色眼眸却平静异常,静静的静静的看着下方的热闹喜庆,静静的听着那些混着喜乐声和鞭炮声的祝福,静静的看着万俟曜妖孽绝美脸容上的幸福满足。 万俟曜听着喜庆的喜乐声和热闹的鞭炮声以及那些响亮的祝福声,妖 那些响亮的祝福声,妖孽绝美脸容上的笑意从未落下过,揽着幕夏的手臂紧了又紧,溢满了浓浓温柔情意的红眸柔柔的凝望着怀内的人儿,似要穿透那红盖头看见里面那靓丽的魅影。 幕夏红盖头下同样挂着靓丽怡人的笑意,幸福安然的倚在万俟曜怀内,握着万俟曜的手掌轻轻的放在隆起的肚子上,随着身下的汗血宝马徐徐的向前走。 汗血宝马在仪仗队的护卫下,在喜乐声和鞭炮声的护送中,在观众们热烈的祝福声中,绕着青城走了一圈,徐徐的来到青城中心的大广场上。 大广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搭起了一个奢华不失内敛的喜堂,喜堂的四周站立着一排排一队队统一一身喜庆的纯红色衣袍的护卫,他们一身肃杀之气,精神抖擞护在喜堂四周,谢绝任何人打扰和捣乱,昂首挺胸的目视前方。 喜堂入眼看去一片喜庆的大红,中间一个大大的镶着金丝的大红“囍”字,奢华喜庆,稍前方放着一张铺着大红“囍”字红色桌布的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喜庆的糖果,桌子两边各放了两张同样铺着大红“囍”字椅垫的椅子。 椅子前站着四个一身喜庆的中年男女,脸上带笑的看着徐徐来到的万俟曜和幕夏。 汗血宝马一来到喜堂前就徐徐的停下了脚步,万俟曜抱着幕夏从汗血宝马上轻跳了下来,将怀内的幕夏轻轻放在地上,与她十指紧扣,两人隔着红盖头相视了一眼,虽看不见对方的神色,却似乎知道对方脸上的笑意,异常相似的笑了笑,握着对方的手默契的紧了紧。 相视一笑后,两人再次默契的看向喜堂的方向,万俟曜再紧了紧握着幕夏的手,携着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一步一步的踏上喜堂,一步一步的来到桌子前两米处停下。 站在椅子前一身喜庆的聂铭、风莜、万俟定,还有鲁老头,欣慰开心的连连点头,一脸大喜笑意的坐到椅子上,面对着一对新人。 聂铭瞧了瞧蒙着红盖头的女儿,又瞧了瞧视线一直不离幕夏的万俟曜,欣慰开心的点了点头,将女儿交给这个男人,他放心! 从男人的角度看,聂铭很清楚的感觉到万俟曜对他家女儿那专一的深爱,他相信万俟曜一定能让他的女儿幸福,能守护他女儿一辈子! 他的要求不多,只要他们的女儿幸福快乐,平安健康! 风莜瞧了瞧蒙着红盖头的幕夏,又瞧了瞧视线一直不离幕夏的万俟曜,同样欣慰开心的点了点头,万俟曜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她很清楚他的为人,这个“孙子”一旦认定了某样东西,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放弃! 他认定了幕夏,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年轻还是年老,无论前面有多崎岖和艰辛,他都不会放弃幕夏,他会与幕夏风雨同舟,患难与共,成为幕夏终生的丈夫! 万俟定瞧了瞧一身大红新郎礼服的万俟曜,瞧了瞧与他十指紧扣的一身大红新娘礼服的幕夏,欣慰开心的点了点头,眼角抑制不住带上了丝丝湿意。 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能看见自己这儿子的大婚,自从他的皇后死了后,他就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国事上,借此来忘记心底的痛楚,一时忽略了他这两个儿子。 后来发现慈安等人的计谋后,他在地下宫殿里忍辱负重了十多年,这二十多年来他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他也知道万俟曜还未完全原谅自己,他也觉得自己愧对这个儿子,不过今天能够见证他和心爱的女人大婚,他感到非常欣慰和开心! 同时他也很感谢幕夏的出现,虽然似乎是因为她的出现自己才忍辱负重了十多年,不过他真的非常感谢幕夏的出现,他知道这个世上恐怕只有这个女子能够让他儿子幸福! 他真的衷心祝福他们不要步他和他皇后的后尘,能够幸福安然一辈子! 鲁老头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不再是那副小乞丐般的随意形象,一身喜庆的正装,将他鲁家庄老庄主的威势展露出来,让人不敢侧目,脸上同样挂着欣慰欢喜的笑意。 他认识幕夏有十年的时间了,幕夏六岁那年创立了木门,一个小屁孩在一堆精英杀手中创立一个杀手组织,如果没有人保驾护航,这个杀手组织随时随地都会湮灭在一大片精英杀手的洪流中。 因此这个狡猾的小屁孩就找上了自己,让自己为木门保驾护航! 这是鲁老头最初的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推翻了,这个狡猾腹黑的小屁孩找上他,根本就不是因为木门需要一个强者保驾护航,只是这个小屁孩想偷懒,所以想找个人来帮她打理木门而已,而自己非常倒霉催的被她看上了! 一想起当初倒霉催的被幕夏算计了,一想起自己无可奈何的当了木门十年的总管,鲁老头就恨得牙痒痒的! 可是同时,他却很庆幸,非常庆幸自己当初的倒霉,庆幸自己当初倒霉催的遇上了幕夏,倒霉催的被她算计了! 这十年来他们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多,因为这个臭丫头压根就不怎么管木门,只是偶尔制定一下大方向,然后就将所有的事丢给他,自己做逍遥的当一个甩手掌柜! 有时候他真的很好奇这个臭丫头怎么就不怕他趁她不在时霸占了木门? 不过也 不过也就在这不多的几次见面中,他彻底的被这丫头臣服了,不得不说这丫头的个人魅力真的无话可说,但凡接触过她的人几乎都被她“俘获”了,而他很庆幸自己成为了被“俘获”的其中一人,成为了看着她成长,看着她长大的其中一人! 今天,那个小屁孩大婚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十年就过去了,当初那个只到他半腰高的小屁孩已经长大了,今天就大婚了,很快就有一个小小屁孩出来了! 看着一身大红新娘礼服蒙着红盖头的幕夏,鲁老头突然有种吾家女儿已长大,今天将要嫁人了的感觉! 有点不舍! 但更多的是祝福,衷心祝福她幸福安然一辈子! 站在鲁老头侧前方两步的是白云辰,白云辰同样一身喜庆,将他身上的清润透出了丝丝的暖意,他温润的看着两米外的万俟曜和幕夏,暖暖的勾了勾唇,今天,他是他们两人大婚的唱词人,他很荣幸担任这个重任! 在白弋国时他就知道万俟曜和幕夏在离开白弋国后第一时间就会举行大婚,于是他简单处理了一下白弋国的事宜后就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白弋国,他的小外甥女大婚他怎么可能不出席? 而他很荣幸的从万俟曜手上拿到了这个唱词人的重任! 万俟曜携着幕夏来到聂铭四人身前两米处停下后,眼角余光淡淡的掠了白云辰一眼,白云辰失笑的摇了摇头,真是着急,却也非常识相非常配合的轻咳了两声,“咳咳……” 白云辰这轻咳声并不是很大声,然而热闹喧哗的现场却因为他这淡淡的轻咳声徐徐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喜堂上的万俟曜和幕夏身上,静静的等着接下来的婚礼。 白云辰温润的看着一身大红新郎礼服和一身大红新娘礼服十指紧扣笔直挺立的万俟曜和幕夏,突然提起内力,“一拜天地!” 这响亮的唱词声响彻整个青城,响彻在青城每一个人的脑海里,让整个青城震了震,让青城内所有的人震了震,尤其是让现场观礼的人身心震了震,眼都不眨的盯着这场婚礼,似要将这场婚礼记在记忆深处般。 万俟曜和幕夏闻言,隔着红盖头对视了一眼,浅笑了笑,转身面对着蔚蓝的天地,轻轻的弯了弯腰。 “二拜高堂!” 万俟曜和幕夏再次隔着红盖头相视了一眼,微微笑了笑,转过身来面对着聂铭、风莜、万俟定、鲁老头四人,轻轻的弯了弯腰。 聂铭、风莜、万俟定、鲁老头四人非常欣慰开心的连连点头,衷心祝福他们幸福快乐,平安健康! “夫妻对拜!” 万俟曜和幕夏转过身面对着对方,隔着红盖头似乎也能看见对方脸上的幸福满足笑意,两人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向着对方微微的弯了弯腰,额头轻轻碰撞在一起,顿了顿,半响才缓缓的挺直腰身。 “礼成!”白云辰看见两人直起腰身,脸上的温润笑意浓了又浓,提声震彻天地的宣告这对新人正式成为夫妻,从此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咻!” “哗!” “好!” 白云辰这“礼成”二字响起,在喜堂上观礼的苏施瑜、司徒焱、青鹰、青井、黑鹰、竹云、沈晴、秦凯、罗明扬、木祁、小罗、陌焰、陌寒、钟雪、钟蓝、叶荏、唐奇、唐小渝等人立即欢呼出声,真诚开心的祝福这对新人! 今天,万俟曜和幕夏几乎所有亲朋戚友都过来参加他们这大婚之礼,都来见证这幸福的时刻! 苏施瑜和司徒焱开心又激动的相视了一眼,忍不住激动的双双拥抱在一起,曜和王妃两人终于修成正果了,真好! 青井、青鹰、黑鹰激动欢喜的击了击拳,太好了,爷和王妃终于顺利大婚了! 竹云和沈晴两人眼泪汪汪的看着终于结成夫妻的万俟曜和幕夏,她们亲眼见证了上一次大婚的“被抢”经过,一直担心这次大婚会不会又出现什么阻碍,现在看见万俟曜和幕夏顺利大婚,她们激动欢喜得忍不住就流出眼泪来,忍不住相拥在一起,又蹦又跳,又哭又笑,像一个傻子一样! 秦凯欣慰开心的连连点头,眼角似乎也有点点湿意,他很欢喜小丫头找到了她的幸福,希望她能一直这么幸福下去,他会一直在后面默默的守护她这难得的幸福,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了她这幸福! 罗明扬和木祁释然开心的笑了笑,虽然新郎不是他,不过能够看见她幸福,这就足够了! 小罗开心的大笑起来,太好了,大哥哥和大姐姐非常幸福的在一起,他们一定会幸福一辈子的! 陌焰、陌寒、钟蓝、钟雪,相视一笑,脸上满满的祝福,门主对他们来说有再造之恩,能够见证她的幸福,他们很开心,同时也祝福门主幸福安然一辈子! 叶荏同样一脸的欣慰笑意,他家妹子今天嫁人了,而且那个男人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他相信她一定能幸福的! 唐小渝看见万俟曜和幕夏修成了正果,同样很开心,瞧了瞧他们幸福的样子,忍不住瞧了瞧身旁的叶荏,眸子内冒出了几颗小星星,似有期待! 见证这一幕的观众听见苏施瑜等人的欢呼声,似被感染了般,纷纷送上祝福,顿时现场一片喜庆祝福声! 在这喜庆祝福声中,万俟曜的视线依旧柔柔的凝望着身旁的人儿,瞧都没有瞧四周的人群一眼,白云辰的“礼成”二字响起后,他就迫不及待又小心轻柔的打横抱起幕夏,下一瞬,在一片喜庆祝福声中,脚尖轻点了点地,带着幕夏飞身消失在现场。 白云辰看见万俟曜这少有的迫不及待的焦急模样,失笑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个男人是忍不住要回去洞房花烛了! ------题外话------ 吼吼吼……终于大婚啦! 哈哈哈,今天又大爆发! 大家欢呼起来! 第二百三十章:抢亲? “怎么回事?” 与喜堂上的喧哗热闹不一样,在一个角落里,沐霖轩看见万俟曜和幕夏竟然这么顺利就拜堂成亲了,一点意外都没有发生,脸色异常阴沉难看! 他可是临时调了很多人过来捣乱,虽然知道这次没有那么容易再破坏万俟曜的大婚,却也不想让他这么顺利就抱得美人归,但是这是怎么回事?他的人到哪里去了?他们干什么去了? 白亭亭的神色同样十分难看,嫉妒又嫉恨,那个女人凭什么得到众人的祝福?她为什么就能这么幸福?为什么? 同时白亭亭鄙视的瞟了瞟脸色异常难看的沐霖轩,真是没用,竟就这样让那两个人顺利大婚了,昨天晚上筹谋了那么久筹谋了那么多,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真是废物! 沐霖轩接收到白亭亭这鄙视轻蔑的视线,幽紫眼眸内划过一丝血腥,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冷笑,“红昭国的皇后娘娘以前与红昭国的摄政王殿下可是有过一段深情,今天红昭国的摄政王殿下大婚,红昭国的皇后娘娘怎么也要送上祝福吧!” 说着,沐霖轩衣袖狠冷的甩了甩。 白亭亭听见沐霖轩这意有所指的残忍冷笑,心底咯噔了声,然而不等她反应过来,突然一股森冷不容置疑的劲风袭向她,紧接着她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制,被这股劲风直接送上了喜堂上! 万俟曜和幕夏顺利大婚,万俟曜带着幕夏迫不及待的离去洞房花烛后,苏施瑜、青井一行人就放松了下来,正想着怎样庆祝今天的大喜时,突然看见一抹熟悉中透着几分陌生的身影飘上了喜堂,霎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苏施瑜、司徒焱、青鹰、青井、黑鹰、竹云、沈晴、秦凯、木祁、小罗、陌焰、陌寒、钟雪、钟蓝、聂铭、风莜、万俟定、鲁老头、白云辰,所有熟悉幕夏曾经面容的人看见这个熟悉中透着几分陌生的身影,第一反应都是周身涌出了一股骇人的肃杀! 不得不说突然出现的这个女人很美,一身淡青色长裙,飘逸出尘,脸色带着几分苍白,神色带着几分惊恐,让人忍不住升起几分心疼和怜惜。 不过这只是表面而已,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极力想要模仿幕夏的镇定和从容,然而却怎么也掩不去她从心而发的嫉恨和怨恨,掩不去她身体隐隐散发出来的死灰,那是被沐霖轩反复折磨的结果,哪怕她每次之后都服食药物快速恢复过来,不过她的身体被折磨的太过,已经隐隐失去了应有的活力和灵气,透出了死灰的信号。 现在的她,如果与幕夏站在一起,哪怕顶着幕夏的脸,就算是只见过幕夏一次的人都能清楚分出谁是真谁是假! 司徒焱一行人看见这个女人竟然还有勇气冒出来,都在心底佩服了一番,同时也冷笑了一番,真不知道这个冒牌货哪来的勇气,她该不会以为她这模样还能欺骗到爷吧? 怎么?之前抛弃了爷选择了万俟冽,却遭到了万俟冽差点将她丢进冷宫的待遇,现在这是又将主意打到他们爷身上了? 哼,将他们爷当什么了? 以为他们爷看得上她吗? 白亭亭收到这些人身上那地狱般的肃杀之气,吓得原本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几乎不见任何血色,脸上虽然极力维持镇定和从容,不过她知道这些人真的想杀她! 她没有想到沐霖轩竟那么阴险残忍,竟在这个时候将她推了上来,这不是想让她送死吗?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敌得过这些人?更何况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更恨她,一个比一个更想就地杀了她! 下意识的,白亭亭回过头去,求救的看向角落里的万俟冽,怎么说她也是他的皇后,他应该不会看着她被万俟曜的人当众杀死吧? 然而她不看还能有个幻想,一看却发现万俟冽依旧一脸的平静,心瞬间如死灰! 她不明白,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初他不是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吗? 他为了自己甚至不惜抢了自己亲弟弟的新娘,不惜散发各种维护她的信息,给了她一个豪华的婚礼,让她当上了红昭国尊贵的皇后,这些难道不是因为他爱自己吗? 但是,为什么一切在新婚之夜就变了? 新婚之夜,他丢下自己,却在自己隔壁的宫殿里与幕明乐缠绵到天亮! 从那一天起,几乎每一个夜晚他都在自己隔壁的宫殿与幕明乐缠绵到天亮,似在惩罚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惩罚她? 每次她与幕明乐斗,他总是选择站在幕明乐那一边,完全不理会她的感受,几个月了,他们大婚几个月了,可是他却从未碰过自己一下,每一次丢给自己就是一个冷脸! 为什么? 为什么? 难道他娶她就是为了羞辱她?就是为了羞辱他的弟弟吗? 沐霖轩看见白亭亭竟然向万俟冽求救,轻蔑的冷笑出声,这个女人该不会以为自己与她纠缠了那么久,万俟冽至今一直都没有发现吧? 真是天真! 刚开始时万俟冽或者没有发现,可是红昭国皇宫是万俟冽的地盘,一次两次没有发现,不代表三次四次都没有发现,更何况他们可是纠缠了好几个月,万俟冽要是还没有发现,他这个一国之君可以易主了! 而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能穿别人穿过的破鞋? 哼 的破鞋? 哼,万俟冽没有将她抓下去浸猪笼已经非常仁慈了! 不过万俟冽发现了却什么都没有说,只能说明这个女人在万俟冽心中完全没有半点地位,万俟冽完全不理会她的生死,留着她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女人还有点作用! 也是,这个女人除了样貌外几乎一无是处,一开始时确实与幕夏非常相似,不过没过多久就恢复原形了,尤其是遇到万俟冽的冷遇和幕明乐的挑衅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女人可以说是性情大变,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泼妇! 这样的女人要是有人喜欢才怪呢! 如果不是自己中了这个狠毒女人的怪毒,对这个女人的身体“爱不释手”,他真是瞧都懒得瞧这个狠毒女人一眼! 不过既然敢算计他,那就要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她不是很喜欢冒充幕夏吗,呵呵,现在幕夏的亲朋戚友都在上方,有本事将他们拉拢过来啊? 白亭亭这一向万俟冽求救,沐霖轩和万俟冽瞬间暴露在人前,苏施瑜一行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两人,刚放松下来的他们再次警惕起来,万俟冽和沐霖轩难道还想弄出些什么算计出来? 想了想,苏施瑜几人相视了一眼,青井、青鹰、黑鹰神色凝重的快速离去,他们要立即回去保护爷和王妃,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有任何可乘之机! 陌焰、陌寒、钟雪、钟蓝相视了一眼,也一身肃杀的快速离去,门主现在可是特殊情况,可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竹云和沈晴想了想,也一脸凝重的决定回去幕夏身边,虽然她们很想狠狠的教训这个冒牌货,不过此时还是回去照顾幕夏更加重要,幕夏此时可不能有丝毫损失! 聂铭和风莜瞧了瞧白亭亭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容,相视了一眼,一脸冷然的转身离去,虽然明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他们的女儿,但是他们都不想与这个顶着他们女儿脸容的女人交手。 万俟定瞧了瞧角落里一脸平静的万俟冽,眸光幽幽闪了闪,默默的跟着聂铭和风莜离开了喜堂,这是他们两兄弟之间的恩怨,他不会帮任何一方。 没过多久,喜堂上只剩下苏施瑜、司徒焱、白云辰、秦凯、鲁老头五个知道前因后果的人,以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叶荏、罗明扬、唐奇和唐小渝,他们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不过看苏施瑜等人的神色,他们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他们这一边的,而且很有可能与万俟曜和幕夏有仇! 刚刚观礼的观众看见喜堂上由一片欢呼喜庆刹那变成了这凝重肃杀的模样,也寂静了下来,迷惑的看着喜堂上,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为什么突然走上了喜堂,她该不会想抢亲? 也是,青魂门主那么俊朗优秀,几乎见过他的女人都想将他抢过来,只是十有**有色胆没色心,单单是青魂门主那一身强大冷霸的气势就吓走了一堆人。 不过青魂门主和木门门主的亲朋戚友似乎都认识这个女人,且对这个女人非常不欢迎,这个女人该不会曾经不要脸的抢过一次,失败之后不死心现在再来抢吧? 真是没有想到,青魂门主和木门门主这场盛世大婚竟还有这样一个小插曲,这是婚礼后的娱乐节目吗? 观礼的观众们顿时激动兴奋起来,他们想看看这个女人想怎样抢,明眼的人都能看出青魂门主和木门门主之间的深厚情意,这个女人如果没有一点本事可是很难将青魂门主抢到手的! 与此同时,也有一部分厌恶鄙视的瞪着白亭亭,他们最讨厌那些想破坏人家感情的女人了,哼,仗着自己长得不错,就不知羞耻的走出来勾人,真是不要脸! “哟,这不是红昭国那位尊贵的皇后娘娘吗?你是来参加我们门主的大婚之礼的吧?欢迎欢迎!”就在白亭亭看着角落里的万俟冽黯然神伤,在众人指着白亭亭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时,司徒焱笑着开口了,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这笑容没有任何温度,冰天雪地! 无论这个女人今天为什么在这里出现,她今天也别想离开了! 哼,顶着他们王妃的脸到处招摇,还真的让他们感觉非常恼火! “什么?这个女人是红昭国那位尊贵的皇后娘娘?” “就是曾经与红昭国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相爱,最后却成了皇后娘娘的那个女人?”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瞧不上红昭国的陛下了,转而看上了青魂的门主?” “哼,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司徒焱这话一出,下面的观众再次炸响了,瞪着白亭亭大声谩骂了起来,白亭亭听见这些人毫不掩饰的谩骂,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衣袖内的双手狠狠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内都不自知。 司徒焱狠皱了皱眉,他差点忘记了这个女人还顶着他们王妃的名头,这些人骂这个女人不就等于骂他们王妃吗? 该死,他失策了! 司徒焱狠瞪了白亭亭一眼,张了张口就想要补救,却被白云辰阻止了,白云辰清凉的瞧了瞧一脸嫉恨难看的白亭亭,清凉的开口道,“她会帮我们解决的。” 司徒焱听见白云辰这话,怔了怔,瞧了瞧似压抑到极致的白亭亭,桃花眼闪了闪,冷邪的勾了勾唇,没错,这个女人自从冒充他们王妃后可一直都不好过,压抑了那么久, 了那么久,现在应该差不多爆发了! 哼,假的始终是假的,无论怎样模仿伪装都不可能变成真的! “你们给我闭嘴!”白亭亭再次瞧了瞧万俟冽,发现他听见那些人侮辱谩骂她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她再也忍不住了,既然冒充那个女人给不了她任何好处,甚至还因为那个女人被羞辱,她为什么还要继续冒充下去? 以为她想冒充那个女人吗? 每次看见自己变成那个女人的模样,她就差点忍不住想呕!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除了这张勾人的脸,那个女人有哪点好,为什么你们所有的人只看见她,却看不见我?!” “我已经模仿她模仿得几乎一模一样了,为什么你们还是只记得她,却看不见我?为什么?为什么?她究竟有哪一点好?” 现场瞬间寂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楚听见,这是什么意思?模仿?难道,难道她并不是那个真幕夏,而是假的? 她冒充真幕夏,丢弃了红昭国的摄政王殿下,攀上了红昭国的冽帝陛下? 天! 这个女人未免太疯狂了吧?! 沐霖轩听见白亭亭竟自爆自己是冒充的,冷冷的挑了挑眉,眼角余光若有若无的扫了扫身旁的万俟冽,却发现他依旧一脸平静,丝毫不意外,幽紫眼眸内划过一丝幽光,原来他早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是假的! 不愧是红昭国的冽帝,隐藏得真够深的! 司徒焱听见白亭亭这咆哮,桃花眼内涌出了一股冷冽的肃杀,冷笑出声,“既然觉得我们王妃不好,你又为什么要模仿我们王妃?” 司徒焱这话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共鸣! “就是,既然觉得摄政王妃不好,为什么又要冒充摄政王妃?肯定是因为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比不上摄政王妃!” “哼,恐怕是红昭国的冽帝陛下也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所以丢弃了你吧,所以才会走来这里想要抢亲,真是不要脸!” “这样疯狂变态的女人谁会喜欢?或者一开始的时候会被她的演技欺骗了,不过假的始终是假的,装得了一时可装不了一世!” “哼,这个女人还好意思看不起别人,就她这样的,随便一个女人都比她好!” 白亭亭听见这些辱骂,更是疯狂,压抑了好几个月,或者更长时间的暗黑情绪泉涌般喷发出来,“我比不上那个女人?我比那个女人差?哈哈哈……笑话,我堂堂白弋国的公主怎么可能比那个女人差?我就让你们看看我的真面目,看看我是不是比那个女人差!我绝对比那个女人强十倍,百倍!” 边说着,白亭亭疯狂的抓向自己那张飘逸出尘的绝美面容,似要掀开脸上这张面具露出她的真面目一样! 顶着这张脸那么久,她早就想撕下来了! 可惜她忘记了,她这张脸并不是一张面具,而是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她的脸,她此时疯狂的动作并没有撕开那所谓的面具,反而将自己的脸撕得破烂不堪皮开肉绽,惊悚吓人! “嘶!这个女人疯了吧?!” “是!疯了!疯了!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弄的,竟真的将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她还以为那不过是一张面具!真是可悲!” “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司徒焱挑了挑眉,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疯狂起来竟这么疯癫,不过这样也好,撕碎了这张脸他们就不会觉得别扭了! 白云辰却一点都不意外,被白镇压迫了那么久,白镇手下那些人,尤其是他的亲生女儿几乎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了,她们不敢反抗却不代表她们不记恨,当那暗黑情绪积聚到一定程度,爆发起来绝对是疯狂的,也是灭亡的!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第二百三十一章:离家出走 叶荏、罗明扬、唐奇、唐小渝却怔怔的看着这一幕,有点不敢相信刚刚听见的和看见的,他们都知道万俟曜就是红昭国那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也隐约听说过幕夏曾经在大婚之日悔婚,最后成为了红昭国的皇后娘娘的轰动大事。 可是看见幕夏后,他们就感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隐情,他们一直都没有问,是不想勾起幕夏的“伤心事”,却没有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竟然是因为有一个女人冒充了她,霸占了她的身份,顶着她的容貌“为非作歹”?! “太可恶了!”唐小渝快速反应过来,恨恨的瞪着白亭亭,对她此时的凄惨模样没有半点同情! 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好好的自己竟然不做,竟然不惜任何代价的冒充主子,差点拆散了主子和她的梦中情人,幸好她们情比金坚,没有中了这个女人的奸计,最后幸福的在一起! 哼,这个女人肯定是看不得主子幸福,所以知道今天主子与她的梦中情人大婚,就想来破坏! 哼,她的梦中情人为了今天的大婚可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出动了青魂、木门、黑煞所有的杀手,出动了三大杀手组织的所有势力,谁都别想来破坏! 叶荏快速反应过来,微微眯了眯眼,杀手头子的血腥肃杀泉涌一般的喷发出来,直直的盯着在发疯的白亭亭,不但冒充他家妹子,现在竟还诋毁他家妹子?真是找死! 沐霖轩没有想到白亭亭自爆身份之后突然发疯,不过他却没有半点同情,幽紫眼眸内划过一抹鄙视和轻蔑,瞧了瞧一旁依旧一脸平静的万俟冽,眸光轻闪了闪,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冽帝陛下,你不上去阻止?再这样下去,你冽帝的威严可就要被这个女人败光了!” 一国之君竟然有眼无珠的被一个冒牌货兼疯子欺骗了,呵呵,这个消息绝对能轰动整个红昭国,到时候这位冽帝陛下的威严可就要扫地了! 万俟冽平静的瞧了他一眼,没有再看喜堂上的闹剧,转身离去。 沐霖轩脸上的笑意敛了下来,看着万俟冽转身离去的背影幽深莫测,再瞧了瞧喜堂上疯狂抓破自己的白亭亭,甩了甩衣袖,也转身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亭亭将自己的脸抓得血肉模糊,已经完全看不清本来的样貌了,现场的人无一不是惊恐的看着她残忍的抓破自己的脸面,惊恐看着她疯魔的样子。 他们都不敢说话,都害怕发出声音会吸引了这个疯子的注意力,天知道她还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疯子的世界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哈哈哈……我终于不用再顶着这张恶心的嘴脸了,哈哈哈……我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哈哈哈……哈哈哈……”白亭亭似没有看见双手沾满了鲜血,也没有感觉到脸上的痛般,疯癫的大笑出声。 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她由始至终都不想将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如果不是白镇的命令,她是绝对不会放弃自己而千辛万苦的成为另一个人,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哪里差,也没有发现幕夏有哪里好! 只可惜,她从来都没有任何选择权! 除了听命行事就是听命行事! 所有人都以为她们是白弋国的公主,身份非常尊贵,享尽一切的荣华富贵,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却没有人知道,如果可以选择,她们宁愿当一只猛兽都不想投胎成为白弋国的公主,不想成为白镇的女儿! 现在她终于可以解放了! 哈哈哈……她终于可以解放了! 司徒焱看着白亭亭笑着笑着流出了血泪,狠狠皱了皱眉,与一旁的苏施瑜相视了一眼,都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了,不过他们看着白亭亭这狼狈凄惨的模样都没有半点同情。 自作孽不可活! 他们至今还记得当初这个女人冒充王妃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本是爷和王妃大婚的日子,爷为那一天期待准备了很久很久,就期待着在那一天将王妃迎娶进门,却没有想到竟走出了这个程咬金! 这个女人当日竟想杀了王妃,然后取而代之,幸好王妃福大命大逃过了那一劫,然而这个女人却还是不死心的继续冒充王妃,直接取而代之! 最让他们气愤的是这个女人竟当众拒婚,当众选择了万俟冽! 虽然当时万俟曜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是假的,不是幕夏,可是听着这个顶着幕夏脸容模仿着幕夏气质语气的女人对他说“我不爱你,我爱的是冽”,万俟曜的心还是窒了窒,甚至在心底留下了阴影! 他可以原谅这个女人冒充幕夏,却无法原谅她顶着幕夏的脸容模仿幕夏的语气对他说她不爱他,她爱的是其他的男人! 虽然万俟曜没有表现出来,不过司徒焱和苏施瑜非常感同身受的明白他当时的感受,如果他们两人的任何一方对对方说出这样的话,哪怕知道那个人是有人冒充的,他们也会感觉完全呼吸不上来! 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原谅这个女人! “我带走她。”就在司徒焱和苏施瑜商量着该怎样对付这个突然疯癫的可恶女人时,白云辰突然凉薄的开口道,话音刚落,他已经飘到了白亭亭身后,二话不说的直接击晕了她。 秦凯非常默契的快步上前, 非常默契的快步上前,拎着白亭亭的衣领跟在白云辰身后快速离开了现场。 看着白云辰打了声招呼就带走了那个疯癫女人,司徒焱和苏施瑜相视了一眼,耸了耸肩膀,有人接手他们反而落得一身轻松,于是不再理会那个疯癫女人的死活,他们相信那个女人落在白云辰手上也绝对不会好过! 随之司徒焱抬眸瞧了瞧前来观礼的众人,轻咳了两声,提声开口道,“非常感谢各位前来参加我们门主和木门门主的大婚之礼,从今天起一连三天,凡是我们青魂旗下的所有酒楼全部免费,欢迎各位前去共同欢庆我们门主和木门门主的大喜!” “好!” “好!” 众人闻言再次记起了今天是青魂门主和木门门主的大婚之日,听着司徒焱这振奋的话,瞬时忘记了刚刚那个小插曲,纷纷结伴离去欢庆。 很快,青城再次恢复了一片喜庆热闹的气氛,这氛围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这三天青城变成了不夜城! …… 万俟曜抱着幕夏离去后,并没有再次回到凝意楼的后院,而是来了一座雅致的山庄,这座雅致的山庄此时一片红色,到处都弥漫着喜庆的红色。 万俟曜抱着幕夏直接来到山庄的主院,主院在一片大大的莲花湖中央,遗世独立,雅致清幽,想要前去主院必须先跨过这个莲花湖,不过莲花湖上没有桥也没有路,甚至没有船,万俟曜抱着幕夏直接踏水而过,轻松平稳的来到主院内。 主院同样到处都弥漫着一片片喜庆的红色,到处都贴满了红色的“囍”字,喜庆吉祥。 万俟曜抱着幕夏直奔主卧室,脚一踢一勾,房门打开,人影掠过,房门徐徐关上,人影徐徐来到铺着鸾凤和鸣如意被的大床前,略带焦急的躺在大床上。 不,应该在万俟曜倚在床头,让幕夏跨坐在他身上,双手霸道强势的紧紧揽着她的腰身,让她紧紧的靠着自己,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幕夏清楚感觉到身下的异样,红盖头下的脸颊红了红,万俟曜掀开幕夏头上的红盖头时看见的就是这十里桃花般的靓丽诱人画面,红眸暗了又暗,呼吸不受控制的急促了几分,揽着幕夏的手臂紧了又紧。 红盖头一掀开,幕夏一抬眸就撞上了这双深不见底的幽暗红眸,差点没有将她吸了进去,心跳抑制不住“砰砰砰”的直跳,脸颊热了又热,红了又红,比十里桃花还要十里桃花,艳丽诱人。 万俟曜眸光暗了又暗,深了又深,越发的深不见底,红眸内的暗涌如漩涡一般,恨不能将怀内的人儿吸进去。 万俟曜抬起手轻抚着幕夏嫣红的脸颊,声音暗哑磁性,“王妃!” “嗯!”幕夏似被万俟曜那双深不见底的暗涌红眸吸住了,傻傻的痴痴的凝视着他,听见他的呼唤,下意识的轻应了声,娇柔旖旎。 万俟曜再也忍不住,低头迫不及待的印上那水润诱人的红唇,吸吮舔舐,渐渐的吸吮舔舐的力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似不满足般狂霸的闯了进去,疯狂的寻找更多的甜美! 原本万俟曜想温柔的呵护幕夏,然而一接触到幕夏的美好,万俟曜心底那根勉强维持着的弦再也维持不住,“嘣”一声,断了! 转眼间,温柔霎时转变成狂风扫落叶般的狂霸强势,似恨不能一口将怀内的人儿整个人吞食入腹,疯狂又霸道,一发不可收拾! 幕夏感受到万俟曜的热情,似被他这疯狂又霸道的热情传染了,抬起双手紧紧的揽着万俟曜的脖子,热情的与他纠缠在一起! 万俟曜红眸内的暗涌汹涌得让人无法直视,他边狂吻着幕夏,边带着幕夏全躺在铺着鸾凤和鸣如意被的大床上,让幕夏躺在他的身上,双手不安分的狂躁起来! 霎时房间的温度快速升温,暧昧灼人,没过多久一声声让人面红心跳的灼热声音萦绕在房间内,久久不息! 可以说青城狂欢了三天三夜,万俟曜和幕夏就狂欢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三夜内,小包子一直很乖很乖,乖乖的没有打扰他这对疯狂又无良的爹娘,不过他的老爹还算有点良心,哪怕最后那根弦崩断了,还是勉强记得还有他这个脆弱小包子的存在,在疯狂的同时也稍稍兼顾了那么一下下他,也只是那么一下下而已! 这三天三夜里,他这位老爹可谓是如猛兽出笼,疯狂霸肆,每次都将他娘亲折腾得差点昏过去了才放过他亲亲的娘亲。 娘亲一开始的时候也挺疯狂的,不过相对于他这狂霸疯狂的老爹,娘亲的疯狂直接可以忽略不计,没多久就直接被他老爹掌控了全局,不,应该说,由始至终都是他这霸道强势的老爹掌控了全局,娘亲就如一个小羔羊,被这只出笼的猛虎吃得连渣渣都没有了! 不但小包子觉得他家老爹疯狂,幕夏也觉得这个妖孽这三天三夜非常疯狂,这个妖孽的战斗力太强大太疯狂了,她完全不是对手! 被疯狂地折腾了三天三夜后,全身酸软无力的幕夏再次涌出了想要“离家出走”的冲动,她觉得她需要静静! 第四天,当太阳徐徐升到半空,艳阳高照时,幕夏好不容易的终于清醒了过来,躺在大床上发呆了好一会才扶着酸酸软软的小腰坐了起来,习惯性的环视了四周一圈,发现某个妖孽不在! 幕夏墨瞳亮了又亮,视线 又亮,视线一一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定某个疯狂的妖孽真的不在,狡黠的笑了起来! 稍稍等了一会,故意发出一些轻微的声音,依旧不见有人进来,墨瞳霎时晶亮如星辰,同时忽略酸酸软软的身体,动作快速的起床,快速梳洗了一番,换上一件简单的衣裙,快步窜到门口,小心快速的四处扫了扫,确定万俟曜等人真的不在主院里,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 须臾轻拂了拂身上的衣裙,恢复了一片悠然从容的模样,从容的打开门,神色自若的走出卧室,轻缓的走在路上,眼珠自然的转动,似欣赏四周的风景,却没有人知道四周所有的动静全部被她收入眼底,也没有人发现她衣袖内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晃动,手腕上的艳红色手镯轻轻发出“叮铃叮铃”的清脆声响。 没过多久,幕夏怡然从容的轻步走到主院前,却发现前面横了一个大大的莲花湖,湖上没有桥没有路也没有船! 幕夏轻挑了挑眉,脸上的神色不变,依旧一片怡然从容,似欣赏这片莲花湖般的一一扫过这片大大的莲花湖,确定真的没有桥没有路也没有船,幕夏眉梢再挑了挑,突然发现万俟曜似乎非常喜欢这样的设计。 轻笑了笑,幕夏收回欣赏莲花湖的视线,轻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肚子,以只有她自己和小包子能够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话音一出就被清风吹散,“小包子,想不想出去玩?不过出去玩需要过湖,你有没有问题?” 小包子没有回答。 幕夏直接将他的沉默当成默认没问题,轻笑的再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肚子,“放心,我们不会坠河的。”说着足尖轻踏了踏地面,雨燕一般的踏水而过,衣裙纷飞,如仙女过河。 这一幕正好被傅文帕看见了,前行的脚步不自知的停了下来,眼神发直的直盯着幕夏,好美! 因为肚子隆起来的关系,幕夏并没有作男装打扮,此时她一身淡青色的宽松衣裙,衣裙有点宽松,挡住了她微微有点隆起的肚子,如果不仔细看完全发现不了她是一个孕妇,苗条玲珑,她那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束在身后,随着踏水而过轻轻飞扬,飘逸灵动。 一张带着几分雌雄莫辩的精致脸容上带着几分浅笑,唯美怡人,最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是她那双明亮神秘的墨瞳,在艳阳的照耀下闪烁着阵阵神秘的幽光。 傅文帕只一眼就看痴了眼,看痴了心,一直平缓的心跳“砰砰”的加快了两下。 傅文帕的眼神太过灼热,幕夏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轻松来到莲花湖的另一边后,她抬眸瞧了瞧傅文帕,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脚步不停又似闲庭信步的向前走,完全让人看不出她是想“离家出走”。 没有人发现,幕夏路过的时候,隐在暗处所有发现她的人眼睛都突然迷蒙了那么一下,然后就似没有看见她一样,完全没有拦截她离开,也没有将她想离开的消息告诉给此时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在做什么的万俟曜。 ------题外话------ 妖妖正在构思下本文文的内容,想咨询一下各位,玄幻文好还是古代言情好? 各位亲亲,都冒冒泡! o(n_n)o~ 第二百三十二章:撞邪了? “你好,我叫傅文帕,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傅文帕见幕夏对他点了点头就一边“欣赏”山庄的风景一边悠然的向外走,以为她是前来参加青魂门主和木门门主大婚的客人,轻眨了眨眼,快速回过神来,快步走到幕夏身边,带着几分拘束的开口道。 幕夏瞧了瞧自来熟的傅文帕,墨瞳快速闪过了一抹幽光,转瞬即逝,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我姓夏。” “原来是夏姑娘!”傅文帕听见幕夏回应他,眸光蹭的亮了,如一个毛头小伙子般有点激动,“夏姑娘,你这是要出山庄吗?正好我也要出山庄,不如我们一起吧?” 其实他是刚刚来,正要去找青井,因为青井说他们门主终于愿意见他了,不过此时他已经忘记了这一荏,全副心神都被幕夏吸引了去。 “好。”幕夏深深的意味不明的瞧了他一眼,轻勾了勾唇。 傅文帕听见幕夏答应,开心得像一个小傻子,“夏姑娘是第一次来青城吗?你别看青城是青魂的大本营就觉得它很可怕,其实青城一点都不可怕,甚至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保证让你来了一次又想再来一次,甚至想一直生活在这里!” “你似乎对青城很熟悉?”幕夏淡淡的瞧了他一眼。 “呵呵,我对青城是很熟悉,因为我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青城。”傅文帕傻傻的笑了笑,“所以如果你想在青城玩,我肯定是一个很好的向导。” 幕夏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一会,在傅文帕的介绍中,幕夏轻轻松松的走出了山庄,走出山庄的门口后,幕夏回头瞧了瞧这座雅致中透着浓浓喜庆的山庄,缓缓的勾了勾唇,意味不明。 须臾利落的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大约半个时辰,在傅文帕的带路下,幕夏来到了青城的主街上。 青城的主街很热闹,不知道是因为三天前青魂门主和木门门主的大婚余温,亦或是因为十天之后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还是本来就是这么热闹。 青城大街上清一色都是江湖人士,几乎每一个人都透出了一股豪迈的江湖气息,爽朗豪迈,不拘小节。 大街两旁的商铺同样透着豪迈爽朗的气息,毫无拘束,热闹纷繁。 幕夏走在大街上,在傅文帕热情的介绍下一一欣赏青城的繁荣,徐徐的来到凝意楼门口,幕夏瞧了瞧奢华的凝意楼,轻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凝意楼对面的归云楼里。 “夏姑娘,你不去凝意楼吗?”傅文帕好奇不解的询问出声,这夏姑娘不是青魂和木门的朋友吗?怎么不去青魂旗下的凝意楼,反而进了青魂对手旗下的归云楼了? “这归云楼是谁的?”幕夏没有回头,边随意的打量归云楼,边开口问道。 归云楼,楼如其名,透着几分清雅,又不掩其高贵奢华,甚至隐隐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意味。 “归云楼是武林大派翁家的产业。”傅文帕有点不喜的撇了撇嘴,他不喜欢翁家。 幕夏淡淡瞧了他一眼,没有错过眸底一闪而过的憎恨冷意,眸光轻闪了闪。 “翁家你应该知道吧,就是武林盟主那个翁家。”傅文帕见幕夏没有反应,以为她不知道“翁家”,又不喜的撇嘴补充了一句。 “你似乎不喜欢翁家?”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哼,翁家仗着自己是武林盟主,就直接将整个江湖武林当成了他们自己的家,为非作歹,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将整个江湖武林整得乌烟瘴气,哀声一片。”傅文帕完全不掩饰自己对翁家的厌恶和憎恨,声音也没有丝毫压低。 “哟,我还以为是谁说我们翁家的坏话呢,原来是傅公子啊,不知道傅公子有什么指教?” 傅文帕的话音刚刚落下,立时就有一道看似客气实则不屑的声音插了过来。 幕夏淡淡的瞧了过去,只见一个满脸猥琐的男子走了过来,脚步虚浮,眼睛青黑无光,明显是纵欲过度,他不屑的看着傅文帕,当幕夏看过去时,若有所觉的将视线移到幕夏身上,青黑无光的眼睛霎时一亮,视线毫不掩饰**裸的上上下下打量幕夏,仿似幕夏没有穿衣服一样。 幕夏墨瞳内一闪而过了一抹幽暗的冷光,红唇勾起了一抹明媚的笑意,却不带任何温度。 傅文帕原本听着翁天雷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却没有想到他竟用这样的眼光来看幕夏,脸色霎时冷了下来,沉了下来,快步走到幕夏身前,挡住翁天雷这**裸的猥琐视线,冷冷的瞪着他,“翁天雷,你最好管好你的眼睛,否则我不介意将它挖下来!” 这一刻,傅文帕的身上散发出了一股森冷的气场,与之前那傻小子判若两人,幕夏看着坚定的挺立在她身前的这个高大背影,眸光轻闪了闪。 这边的情况立即吸引了归云楼里面所有人的注意,因为十天之后就是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归云楼里客似云来,单单是一楼的大厅就坐满了人,然而他们只是伸长了脖子看过来,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来“多管闲事”。 傅文帕和翁天雷在江湖武林中都是耳熟能详的人物,归云楼里面的人大多都认识这两人,正是认识这两人,他们才不敢出来插手。 傅文帕,江湖武林四大派之一傅家的公子,武林四大公子之一;翁天雷,翁家的二儿子,虽不务正业, 二儿子,虽不务正业,却深得翁盟主的宠爱,在翁家的地位与大少爷翁文韬无异,这两人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他们自问一个都惹不起。 眼前突然由一个美人儿变成了一个魁梧的大男人,翁天雷脸一黑恨恨的瞪着傅文帕,“傅文帕,你给老子让开,否则不要怪老子不客气!”转眼却变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窜开一步,绕过傅文帕看向幕夏,自以为很潇洒的甩了甩衣袖,单手负背,“美人儿,跟着本公子,本公子保证让你吃辣的喝香的!” “见鬼的吃辣的喝香的!”傅文帕见翁天雷竟当着他的面调戏幕夏,心底霎时涌出了一股愤然,再也忍不住,一拳击中了翁天雷那双猥琐的眼睛,直接一拳将脚步虚浮的翁天雷击倒在地上,发出“砰”一声响。 幕夏本想出手的,突然看见傅文帕出手,墨瞳轻眨了眨,没有想到这位傅文帕竟然这么火爆,说出手就出手,不过瞧了瞧捂着眼睛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翁天雷,幕夏缓缓的勾了勾唇,不错,她也不喜欢这双赤条条猥琐的眼睛。 让她吃辣的喝香的? 呵呵……就不知道他请不请得起! 翁天雷同样没有想到傅文帕说出手就出手,而且毫不留情,这一拳下来,他的眼睛火辣辣的痛,且眼前突然一黑,他的眼睛该不会瞎了吧? 翁天雷痛得呲牙咧嘴,却又担心自己的眼睛真的被傅文帕一拳轰瞎了,犹豫挣扎了一会,颤颤的放下捂着眼睛的手,痛苦的眨了几下,发现眼前一片模糊,只看见一个个影子,惊得猛地从地上坐起来,伸手在眼前挥了挥,发现竟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翁天雷狠惊了惊,瞬即愤怒得红了眼,咬牙切齿的咆哮道,“啊……傅文帕,你竟打瞎了老子一只眼睛?找死!来人,给老子打,打断他的脚,老子要他跪在老子面前磕头求饶!他断他的手,老子要他变成残废!打瞎他的眼睛,老子要他也变成瞎子!” 翁天雷真的愤怒了,这咆哮声差点没有掀了归云楼的屋顶,听着归云楼里面的人一个个缩了缩脖子,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害怕不小心被翁天雷这怒火波及到,成为那条被殃及的池鱼。 归云楼的侍卫闻言,立即蜂拥一般的涌了出来,十天之后就是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这次武林大会虽然在青城举行,不过举办人依旧是翁家,所以翁家的弟子几乎全部出动,单单守在归云楼的翁家弟子就有好几百人,这一下涌出来的就有一百多人。 傅文帕看见突然涌出了一百多人,一个个手握武器的向他冲过来,脸上没有半点害怕和紧张,反而回过头认真的对幕夏说道,“夏姑娘,你先到一边躲起来,刀剑无眼,我担心他们会不小心伤了你。”顿了顿,随之认真郑重地保证了声,“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幕夏淡淡瞧了他一眼,清冷的瞧了瞧那一百多个挥着武器向傅文帕冲过来的翁家弟子,收回视线看向傅文帕,轻点了点头,“好。”说着就向一旁退了几步,给傅文帕留出了足够对打的空间。 归云楼内看见这一幕的人看向幕夏的视线不由带上了丝丝鄙视,竟然临阵抛弃自己的战友缩在一角,真是让人心寒。 傅文帕却不是这样想,他觉得幕夏这是信任他,信任他能一人解决这一百多个翁家弟子,信任他能保护她! 他没有想到这位夏姑娘刚刚认识他就这么信任他,霎时,傅文帕心底涌出了一股股激动,全身的气血似乎沸腾了起来,他狠握了握拳头,冷冽肃杀的瞪着翁家那一百多名弟子,不等他们冲过来,就杀气腾腾的冲了过去,双拳狠狠的击打在翁家弟子的身上,虎虎生威! 傅家以拳法闻名整个江湖武林,傅家的拳法刚猛火爆,一拳下去绝对能轰碎一个人的五脏六腑,凡是被傅文帕的拳头击中的翁家弟子,几乎都或捂着肚子,或捂着胸口,或捂着手臂,或捂着双脚的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废物!”休息了一会,翁文雷没有被打中的另一只眼睛慢慢能看清眼前的景象了,还来不及惊喜,突然发现翁家的弟子竟没有一个顶得住傅文帕的一个拳头,气得差点冒出烟来! 不过翁天雷转眸间不经意看见幕夏自己一人站在一个角落里,剩下一只独眼的眼珠转了转,瞧了瞧专心对战翁家弟子无暇顾及其它的傅文帕,猥琐的笑了笑,从地上爬起来,在傅文帕看不见的地方,一步一步的移向幕夏。 幕夏站在角落里饶有兴致的看着傅文帕一拳击倒一个翁家弟子一拳击倒一个翁家弟子,轻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男子的拳头这么厉害! 突然眼角余光瞄到翁天雷鬼鬼祟祟的向她靠近,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蹭过来,脸上挂着一片猥琐的神色,明亮神秘的墨瞳划过一片幽暗的冷光,红唇再次勾起了一抹明媚寒冬的笑意。 归云楼里面一直关注着这边的人自然看见了翁天雷一脸猥琐的悄悄向幕夏靠近,不过他们只是瞧了瞧,一脸的无动于衷,他们又不认识这个少女,更何况这个少女竟然临阵抛弃自己的战斗躲在一个角落里,这样的人他们不屑去帮。 幕夏脸上的神色不变,似没有发现翁天雷悄悄靠近般,依旧饶有兴致的看着傅文帕一拳击倒一个翁家弟子,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隐在衣袖内的手指轻动了动,一道银光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直接没入 方直接没入了翁天雷的手臂里。 翁天雷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蚊子咬了一口,不太在意的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被咬的手臂,剩下的那只没有受伤的独眼越发猥琐的盯着幕夏,完全忘记了另一只眼睛的疼痛和失明,此时他满心满眼都是将幕夏揽在怀内,压在身下,狠狠的占有! 这个女人比他以往那些女人都美,一身清冷的气质更是让他欲火难耐,很想将她狠狠的压在身下,打碎她这片清冷,绽放出火热的风情! 阅女无数的翁天雷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女人肯定是刚刚从一个男人的身下走出来,她眉眼间依旧透着一股风情,哪怕是一身的清冷都掩盖不了! 虽然被人捷足先登有点不爽,不过也无所谓,他只是想爽一爽,又不是想娶她回去当妻子,这些女人爽完直接丢弃就好! 而且,让他爽完之后,这个女人恐怕已经没有呼吸了,哈哈哈……他的战斗力可是很强的,这世上基本上没有多少个女人能够承受得了他高强的战斗力! 如果幕夏知道翁天雷心底这些臆想,恐怕她就不会只是稍加惩罚那么简单了,可惜幕夏对这位翁家二少爷并不了解,因此她的出手并不重。 翁天雷不知道他正在找死的路上,也不知道幕夏已经对他出手了,看着三米外的幕夏,自以为这个清冷的女人已经是他的囊中物,翁天雷猥琐的勾了勾唇,靠近幕夏的脚步越发明目张胆! 幕夏墨瞳内划过了一抹清冽的冷笑。 与此同时,翁天雷刚刚再次向幕夏靠近了一步,突然他全身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叫嚣着痒,尤其是他的重要部位,更是痒得他想抓狂! 翁天雷走向幕夏的脚步停了下来,双手忍不住扒开身上的华丽衣袍,露出了瘦削的身体,紧接着一刻不停的狠狠的在身上抓痒,身体同时本能的怪异的扭来扭去,双脚同样抑制不住相互摩擦,这只脚狠狠的踩那只脚几下,那只脚狠狠的擦这只脚几下……甚至做出了好几个高难度动作! 翁天雷却不知道这些痒是不可以抓的,这些痒越抓就会越痒越抓就会越痒,然后无限重复! 翁天雷完全不知道他正在找死的路上,他只觉得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痒,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他快点抓痒,于是双手双脚甚至是身体都在自主的做出了抓痒的动作! 在越抓越痒的情况下,翁天雷抓痒的力度也越抓越大越抓越大,甚至抓破了自己的皮肤,然而翁天雷却似完全感受不到痛只感觉到无限的痒般,继续作死在抓痒的路上! 归云楼的观众看着翁天雷突然停下了脚步,不由惊疑了那么一瞬,真是少见啊,这位不务正业只知道寻欢作乐的翁二公子竟然在就快得到美人时停下了脚步?难道这翁二公子突然转性从良了? 却发现翁天雷停下之后就开始扒自己身上的衣袍,双手双脚不断地摩擦自己的身体,一个个大尺度的动作看得在场不拘小节的女性友人都忍不住转过头去,不忍直视。 男同胞却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翁天雷看,这位翁二公子在做什么?他该不会想当众表演脱衣舞吧?这不是他以前让他的女人做的事情吗?怎么今天亲自出场表演了?难道那个女子的吸引力真的那么大?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异样,翁天雷似乎不是单纯的表演脱衣舞,他的双手双脚也不是在摩擦身体,而是在抓自己的身体,甚至抓破了自己身上的皮肤,而他似乎不知道痛般的越抓越大力,越抓越狠,似恨不得撕碎自己一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翁二公子撞邪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你竟想杀我? “翁—天—雷!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禽兽!” 翁天雷弄出的动静太大了,傅文帕一听暗道不好,挥出的拳头顿了顿,猛地转过头来,看见翁天雷不但一丝不挂,甚至在幕夏面前“搔首弄姿”,而幕夏似乎被吓到了般“瑟瑟”的低垂着脑袋,傅文帕的脸色霎时黑得差点滴出墨水来。 傅文帕再也顾不上翁家那些弟子,快步窜到幕夏身前,一拳挥出去,狠狠的将翁天雷轰倒在地,随即不等他爬起来,快步窜过去,一拳一拳又一拳的轰击在翁天雷身上,直打得翁天雷哇哇叫! “嗷……舒服……好舒服……嗯……继续……继续……” 翁天雷被傅文帕重重的击倒在地上,突然发现身上的巨痒轻了那么一点,霎时舒服得嗷叫出声,随着傅文帕一拳一拳又一拳的轰在他身上,他感觉一阵又一阵的舒服,希望傅文帕这拳头来得更凶猛些! 傅文帕听见翁天雷这诡异又怪异的哇哇叫,脸色阴沉难看,打了三拳后怎么也打不下去了,举着拳头向着翁天雷,拳头上青筋涌现,拳风赫赫,却怎么也下不去,咬牙恨恨的瞪着翁天雷,这算怎么回事? 他是要惩罚这个混蛋,可不是帮这个混蛋按摩! 归云楼里的人看见傅文帕突然窜过来狠狠的打翁天雷,霎时傻眼了,这傅文帕还真的下得了手,他就不怕得罪了翁家?就不怕翁家将他们傅家连根拔起? 之前明里暗里得罪过翁家的,都被翁家明里暗里的铲除了,翁家在这江湖武林可是霸主般的存在! 傅家虽然是江湖武林的四大派之一,不过翁家可是与袁家紧紧联系在一起,傅家双拳难敌四手啊! 而当他们听见翁天雷被打后竟发出了“舒服”的嗷叫声,更是傻眼得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这翁二公子该不会真的撞邪了吧? 在场最淡定的恐怕要数幕夏莫属了,她低垂着眼眸,瞧都没有瞧翁天雷一眼,不用看只听声音她就知道翁天雷正承受着什么,墨瞳内划过一抹幽冷的冷笑。 不是说请她吃辣的喝香的吗? 就不知道他觉得这一壶够不够辣,够不够香? “幕夏?” 就在此时,幕夏突然听见有人叫唤自己,疑惑中带着几分不肯定,惊疑中带着几分错愕,似乎在这里看见她非常惊讶。 幕夏听见这声音是从她侧后方传过来的,下意识的转头看去,看见沐霖轩正站在大门口惊疑不定的看着她,墨瞳快速闪过了一抹幽光,转瞬即逝,脸上的神色不变,只一眼就淡淡的收回了视线,似完全不认识沐霖轩,她转过头来不过是因为身后突然有声响般,而不是因为她就是沐霖轩口中的幕夏。 心底却有点惊疑,沐霖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与此同时,傅文帕同样快速回头瞧了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沐霖轩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更印证了幕夏刚刚的回头只不过是因为身后突然有声响的下意识反应。 沐霖轩在幕夏回过头来时就看清了她的容貌,眸光微暗了暗,不是幕夏,他认错人了,他就说万俟曜怎么可能让那么难得才娶回去的新婚妻子独自一人走出来,恐怕他们两人现在还在不知道什么地方颠鸾倒凤呢。 然而当他不经意间撞上幕夏那双清冷淡漠的墨瞳时,身心微颤了颤,幽紫眼眸内汹涌澎湃,惊疑不定,好半响,看着幕夏那清瘦的熟悉背影,沐霖轩缓缓的缓缓的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幕夏虽然收回了视线,不过眼角余光还是若有若无的注意着沐霖轩,当看见他这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墨瞳深处划过一丝幽暗的冷光,就知道这位沐太子眼光毒辣,哪怕她换了一张脸也能在瞬间就认出了她,不愧是能成为那个妖孽对手的人物! 不过既然今天撞上了,她们之前的前仇旧恨也是时候好好的算一算了! 沐霖轩没有看见幕夏眸底的神色,他深深的看了她一会,突然轻笑了笑,随之轻快的走向她,走到她侧前方面对着她,高大的身体直直的挡在她身前,将她拦截在这个角落里,不让她有任何逃离的机会,意味深深的凝望着她,优雅高贵的开口道,“这位姑娘,你很美,我似乎对你一见钟情了!” 幕夏嘴角微抽了抽,略带无语的看着拦在她身前的沐霖轩,这位沐太子是有多缺女人?他既然在这里,应该就知道自己已经与万俟曜拜堂成亲了,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不是很介意接收“二手货”的吗?还是因为得不到所以不甘心? 幕夏更倾向后者。 她真的没有感觉到沐霖轩有多喜欢她,恐怕是因为那孤傲的自尊心作祟,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现在突然出现了一样得不到的东西,就想着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傅文帕正直勾勾的盯着躺在地上继续自虐的翁天雷,以防他突然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突然感觉到有人走到自己身边,下意识的侧过身来,当他看见沐霖轩拦截在幕夏身前时,微微皱了皱眉。 他知道这个男人,青玄国的太子,沐霖轩。 这个男人之前曾邀请过他们傅家成为他的盟友,不过被他爹拒绝了,而他似乎最后选择了翁家当他的盟友。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 这里? 难道他也来参加十天之后的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 下一刻,不等他想通沐霖轩出现在这里的目的,突然听见沐霖轩向幕夏表白,傅文帕心底突然咯噔了一声,呼吸突然紧张起来,似乎自己喜欢的东西被人盯上了,不由自主的紧张的看向幕夏,夏姑娘应该不会看上这个沐太子吧? 此时沐霖轩一身亮眼的金色华丽锦袍,丰神俊朗,一身王者般睥睨天下的尊贵气势,尊贵优雅,如果他是女子,恐怕他也会被这一副堪称完美的外表迷惑了! 不过这只不过是外表而已! 认识沐霖轩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工于心计,心思深沉难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个女子要是喜欢上他,注定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沐霖轩的为人,傅文帕忍不住焦急担心的开口,“夏姑娘,看男人可不能单看外表,有很多男人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可要瞪大了眼睛看清楚,不要被迷惑了!” 傅文帕没有明说出来,但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他这是指桑骂槐。 幕夏瞧了瞧傅文帕一本正经的模样,又瞧了瞧沐霖轩霎时黑沉难看的神色,毫不掩饰的笑着点了点头,嗯,确实,这位沐太子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型! 沐霖轩怎么可能听不出傅文帕这是指桑骂槐的说他,尤其看见幕夏竟然认同的点了点头,脸色黑了又黑,沉了又沉,不过这只是一瞬间,转瞬就恢复了优雅高贵的形象,转眸瞧了瞧傅文帕,似这才发现他一样,“原来是傅公子,不好意思,刚刚没有发现你。”言下之意就是完全没有将傅文帕放在眼内。 傅文帕似没有听出沐霖轩这言下之意,不恼也不怒,平静的开口道,“没关系,我知道沐太子贵人事忙,我们这些小人物就不劳沐太子惦记了。” 哼,果真好像他爹说的,这个沐太子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黑心猛虎,吃人不吐骨头! “嗯,本太子确实挺忙的,所以还请傅公子不要打扰本太子办事。”沐霖轩看着傅文帕优雅的点了点头,堂而皇之的赶傅文帕离开,潜台词是,没看见本太子正在忙吗?识相的就快点离开,否则不要怪本太子不客气! 傅文帕没想到沐霖轩竟这么的明目张胆,同时也看出了他对幕夏的志在必得,呼吸再次紧张了几分,同时忍不住狠皱了皱眉,夏姑娘可是他带来这里的,他绝对不会让夏姑娘落在这个人面兽心披着人皮的黑心猛虎手上,不然夏姑娘肯定会被这只黑心猛虎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想着,傅文帕转眸看向幕夏,“夏姑娘,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这时傅文帕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位夏姑娘可是青魂门主和木门门主的朋友,她可绝对不能出事,否则青魂门主和木门门主可绝对不会放过他! 傅文帕并没有见过幕夏,不过他亲眼看见幕夏从青魂门主的山庄主院里出来,虽然他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是他不傻,能够自由出入山庄主院的,肯定是青魂门主和木门门主的亲信好友。 不过傅文帕从未想过幕夏就是那传说中的神秘木门门主,就是青魂门主刚刚迎娶进门的新婚妻子,他与沐霖轩刚刚的想法一样,青魂门主那么深爱木门门主,怎么可能刚刚新婚就让木门门主自己一人单独离开山庄? 绝对不可能! 沐霖轩听见傅文帕竟要带幕夏离开,幽紫眼眸内划过一抹森冷的寒意,不等幕夏开口说话,冷冷的睨了傅文帕一眼,冷冽睥睨的开口,“来人,送傅公子离开!” 他那么难得才逮住了独自一人的幕夏,怎么都不可能让人这么轻易带她走,不,这次他绝对不会放她离开,哪怕万俟曜亲自到来,都不可能在他手上带走幕夏! 沐霖轩话音刚下,之前跟在他身后的几个青玄国侍卫立即将傅文帕围困住,面无表情的瞪着他,似在说如果他不识相的离开,就不要怪他们不客气了。 傅文帕的脸色又黑又沉,狠狠的瞪着沐霖轩,他没有想到沐霖轩竟然这么嚣张张狂,真的当这里是他的青玄国吗? 哼,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来人!”傅文帕头也不回的大喝出声,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蹿出了十数个劲装武士,一出现就二话不说的攻向沐霖轩那几个侍卫。 翁家的弟子怔怔的瞪着这一幕,瞧了瞧躺在地上边打滚边自虐的翁天雷,瞧了瞧莫名打在一起的那一圈人,面面相觑的相互看了一眼,他们要不要插手? 归云楼里的人同样怔怔的瞪着这峰回路转错综复杂的打斗,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这边刚打完,那边又开始了? 而且他们刚刚似乎听见傅文帕叫那个金色锦袍男子“沐太子”? 哪个沐太子? 青玄国那位与红昭国的摄政王齐名的沐太子?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刚刚竟然向那个女子表白了? 哼,那个女人果真是红颜祸水,刚勾引了这个又勾引那一个,而且凡是看上她的绝对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瞧瞧正在疯狂自虐的翁二公子,瞧瞧正在被人围困的傅公子? 哼,真是祸水,祸害了一个又一个,真是造孽! 幕夏完全不知道这些人将她当成了红颜祸水,就算知道也不会放在心里,由始至终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做,与其说她红颜祸水,不如说这些男 如说这些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幕夏瞧都没有瞧归云楼的众人一眼,也没有想着离开,站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沐霖轩的人与傅文帕的人打在一起。 对于傅文帕的人一直跟在傅文帕身边,幕夏从走出了山庄就知道了,不得不说他们的功夫都挺不错,以一敌百都不为过。 沐霖轩的人似乎是皇室精英暗卫,功夫同样很不错,与傅文帕的人可谓旗鼓相当,只是傅文帕的人显然在人数上胜过了沐霖轩的人,没过多久,沐霖轩的人就落了下风,节节败退。 沐霖轩的神色却半点都没有变化,甚至瞧都没有瞧这打斗一眼,视线幽幽的睨了傅文帕一眼后就不再看他,直勾勾的盯在幕夏身上,意味深长,深邃莫测。 傅文帕狠皱了皱眉,正想从沐霖轩的人的围困中窜出去时,突然又走出了几个青玄国侍卫,二话不说的加入了打斗,再次将傅文帕围困住! 傅文帕狠皱的眉头差点能夹死一只苍蝇,瞧了瞧直勾勾盯着幕夏的沐霖轩,眸底涌出了一片焦急和担心,再也忍不住,狠狠的挥出他的拳头,一拳一拳的轰向沐霖轩那些侍卫。 然而沐霖轩这些侍卫无一不是青玄国的皇室精英暗卫,绝对不是翁家那些弟子可以相提并论的,傅文帕的拳头虽然刚猛迅狠,然而沐霖轩侍卫的速度也不慢,在他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前一刻躲过了他的拳头,虽然还是被那刚猛的拳风掠过,不过这些拳风对他们来说完全造不成威胁。 傅文帕几拳下去竟没有击中一个沐霖轩的侍卫,又瞧了瞧似想吞了幕夏的沐霖轩,眸底不由涌出了一股狠意,周身的气势强悍狠绝了好几分! 幕夏深深瞧了瞧傅文帕,见他足以应对沐霖轩那些侍卫就收回了视线,似笑非笑的看向沐霖轩,“沐太子,听说你前一段时间很喜欢玩爆破,似乎很好玩,我也很想试一试!” 说着,幕夏的手掌心里多出了一支玉白色的短笛,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两分。 沐霖轩听见幕夏叫唤他时,嘴角掀起了一抹笑意,这个女人沉默了这么久终于愿意开口了,不错不错,愿意开口了就是一个好现象,接下来他一定能在万俟曜赶来前攻下这个女人! 然而当他听完了幕夏后面的话,脸上的笑意霎时沉了下来,阴沉难看的瞪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怎么?你要给他报仇吗?哼,什么时候他竟然窝囊到要一个女人来帮他报仇了?” “我就说他怎么会让你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原来他现在竟然窝囊到躲在一个女人的背后,哼,真是有出息!” 沐霖轩知道那个妖孽般的男人绝对不会这么窝囊,可是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竟然看见自己第一句就是要帮那个男人报仇,沐霖轩就忍不住诋毁万俟曜,该死,那个男人怎么那么幸运的得到了这个女人的心?! 而且这个女人也太没良心了,她知不知道自己因为她而中了那个冒牌货的毒,这几个月来每次与那个恶心的女人纠缠之后,他都会忍不住呕出来! 这个女人倒好,见到自己竟连问一声好都没有,竟第一句就为那个可恶的男人报仇,她究竟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感受? 幕夏没有发现沐霖轩心底的哀怨和愤恨,她只听见沐霖轩一声一声的说万俟曜窝囊,脸上的笑意同样沉了下来,清冷凌厉的睨着他,墨瞳内一片森冷犀利的刀光剑影,手上的短笛再也不客气,伴着手腕上的通红手镯“叮铃叮铃”响,一曲森冷犀利的杀曲响起! 幕夏对沐霖轩起了杀意! “你竟想杀我?!你竟为了那个男人想杀我?!”沐霖轩在幕夏对他起杀意的第一瞬间就发现了,危险的眯着眼,阴冷不敢相信的瞪着幕夏,愤怒的大喝道,似乎幕夏背叛了他一样! 幕夏冷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用行动来回答,瞬时曲声中的杀意更浓烈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死神 “你竟想杀我?!你竟为了那个男人想杀我?!”沐霖轩在幕夏对他起杀意的第一瞬间就发现了,危险的眯着眼,阴冷不敢相信的瞪着幕夏,愤怒的大喝道,似乎幕夏背叛了他一样! 幕夏冷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用行动来回答,瞬时曲声中的杀意更浓烈了。 众人似乎看见了归云楼内弥漫着一片刀光剑影,森冷犀利,随着这带着浓烈杀意的曲声不受控制的传进耳窝,他们似乎听见了来自地狱的开门声。 地狱之门似乎开启了! 傅文帕惊愕的瞪着幕夏,差点忘记了防守,看着幕夏一身清冷肃杀的气势,看见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傅文帕心尖忍不住轻颤了颤,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少女很陌生,原本他以为这个少女很简单,就是清冷了那么一点,现在才发现其实他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少女,这个少女比他想象中的要藏得深很多很多! 这一刻,傅文帕突然发现他与这个少女相隔很远很远,就像中间横隔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渊,他怎么也走不过去! “嗯!”就在傅文帕这愣神间,不小心被沐霖轩的暗卫击中了,痛得他立即反应过来,深深的瞧了眼一身清冷肃杀的幕夏,收回视线,转过身继续埋头与沐霖轩的暗卫打斗,似乎想将心底的繁杂思绪全部发泄在这些暗卫身上。 “幕夏,你好样的!”沐霖轩是最直接感受到幕夏这浓烈杀意的,气得咬牙切齿又咬牙切齿,他这么喜欢她,她不感激就算了,竟为了其他的男人出手杀他,真当他喜欢她就不会还手吗? 然而不让他有所行动,他清楚的感觉到身边的空气发出了一声声爆破声! 耳边“砰”一声,沐霖轩的耳朵霎时“嗡嗡嗡”直鸣,差点没有直接聋了。 眼前“砰”一声,沐霖轩感觉眼前突然一花,他的眼前突然一阵模糊。 手臂边“砰”一声,沐霖轩感觉手臂都要麻了麻,颤了颤。 腰边“砰”一声,沐霖轩腰身震了震,不受控制的向另一边倒去,与此同时,另一边腰边“砰”一声,他的腰身再震了震,刚向一边倒的身体被震的倒回去! 接着腰后“砰”一声,沐霖轩感觉后背被狠狠捶了一棒,摇晃的身体立即不受控制的向前弯去,同时膝盖后面“砰”了一声,双脚似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双脚一软,向前弯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地下跪去! 发现自己弯下腰,甚至向地下跪去,沐霖轩惊愕的幽紫眼眸内霎时涌出了一股血红的森冷杀意,想让他弯腰?想让他下跪?不可能! “啊……”被幕夏这突如其来的爆炸炸得懵了一懵的沐霖轩幽紫眼眸突然凶光放,愤怒的大吼出声,周身涌出了一股凶狠狠戾的气势,强硬的挺直腰身,蛮横的直起双脚,万夫莫开的站立在原地! 幕夏微眯了眯眼,周身汹涌的杀气越发凌厉,短笛发出的杀曲越发澎湃汹涌,通红手镯的“叮铃叮铃”声同样带上了丝丝的杀气,与此同时,沐霖轩耳边、眼前、手臂、腰边、胸前、腰后,膝盖等地方同一时间发出了一阵阵的“砰砰砰”声,似乎沐霖轩周边的空气同时爆炸一样。 归云楼里的人被这“砰砰砰”的爆炸声狠狠吓了一跳,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唰唰唰”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惊恐难以置信的瞪着幕夏,她,她是怎么做到的? 在傅文帕对上翁天雷时,幕夏丢下傅文帕一人躲在角落里,当时他们还将幕夏当成了一个只知道躲在男人身后的软弱女子,这在其它地方或者会觉得很正常,觉得女子就该躲在男人身后让男人保护,不过在这以强者为尊的江湖武林却只会受尽鄙视轻蔑。 然而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前一刻只知道躲在男人身后的软弱女子,这一刻竟然突然化身成为了彪悍的魔女,杀人不眨眼! 他们自问如果他们身处在沐霖轩的位置,他们绝对逃不过这三百六十度没死角的爆炸,恐怕在第一回合他们就在这爆炸中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个少女太可怕,太吓人了! 幸好他们刚刚只是在心底默默的轻蔑鄙视她,并没有做出得罪她的事,否则他们恐怕也要承受这一番恐怖的轰炸! 再次想起之前对这个女子的轻蔑和鄙视,众人瞬时羞愧的垂了垂眸,他们之前太过狭隘,不该以貌取人! 傅文帕同样被幕夏这一手吓了一跳,再次停下了拳头,怔怔的呆呆的瞪着幕夏,这,这也太彪悍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子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这么的吓人,这么的惊天动地! 傅文帕越发感觉自己与这女子的差距“唰唰唰”的拉大了,哪怕自己是武林四大派之一的傅家公子,哪怕自己是武林四大公子之一,自己还是远远配不上她,不是身份,而是实力,那份深不可测的实力! “幕夏,这是你逼我的!”完全被淹没在爆炸中的沐霖轩发现幕夏真的对他毫不留情,忍受着全身上下的疼痛,再也无法维持镇定了,忍无可忍的咆哮出声! 随着他这咆哮声出,不等幕夏做出反应,两个黑色的药瓶从爆炸中心飞了出来,狠狠的砸在地上,随之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散发出来! 幕夏在听见沐霖轩这歇斯底里的咆哮声时,墨瞳微凝了凝,然而不等她有所动作,突然闻到这浓烈刺鼻 ,突然闻到这浓烈刺鼻的味道,眸光沉了又沉。 死神! 该死! 沐霖轩手上怎么会有这毒药? 死神,顾名思义,这毒药一出手就如死神的镰刀,轻易的收割人命!哪怕只是沾染了那么一丁点,都绝对逃不过! 而且那死状绝对是惨不忍睹! 幕夏一闻到这浓烈刺鼻的味道,下意识的就向后退,虽然她这个身体在前世就已经百毒不侵了,不过她还是不敢沾染这“死神”,尤其她现在可不是自己一人! 然而幕夏才后退了两步就撞上了墙壁,幕夏瞄了眼身后无路可退的墙壁,微皱了皱眉,动作却没有停下,脚步快速交换,就要从侧边窜出去。 然而就在此时沐霖轩快速从爆炸中心窜了出来,凶狠阴鸷的瞪着幕夏,见幕夏想窜出来,立即双手挥动,将那浓烈刺鼻带着几分棕黑色的毒粉吹向幕夏的两侧,拦截了她的退路,“想跑?做梦!” 幕夏看见这些刺鼻的棕黑色毒粉向自己飞扑过来,墨瞳内划过一片森冷的冷厉,“咻”的收回短笛,八条金丝线随即从衣袖内飞了出来,双手快速舞动,八条金丝线快速结成了一扇扇子,上下左右摇晃,霎时如一阵冷风掠过,将那些吹向自己的棕黑色毒粉倒转回去吹向沐霖轩。 沐霖轩却神色不变,似完全不担心这些毒粉对自己的影响,阴鸷残忍的勾了勾唇,双掌齐出,霎时两道劲风排山倒海般的击向幕夏,“幕夏,今天你就给本太子留在这里吧,永远永远的留在这里,这是你一再拒绝本太子,一再侮辱本太子的代价!” 幕夏后面是墙壁,两边又有点点棕黑色的毒粉在等着她,前方又有沐霖轩那携带着浓浓刺鼻棕黑色毒粉的劲风,可谓后无退路,前有追兵! “夏姑娘,快走!”傅文帕看出了幕夏正陷入困境,瞳眸狠缩了缩,再也顾不了什么震惊不震惊,什么距离不距离了,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幕夏飞扑过去,边惊恐的大吼道。 他不知道那些棕黑色的药粉是什么鬼东西,但是闻着那远远飘来的刺鼻气味就知道这东西肯定不是开玩笑的,尤其是看见沐霖轩那狠绝阴戾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幕夏,幕夏有危险! 归云楼里的人没有想到这剧情竟会这样的峰回路转,刚刚还是那个少女压着沐太子打,这才多久,沐太子就开始反攻了? 不过想想,他们很快就释然过来,这沐太子可是与红昭国那位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齐名的人物,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击倒? 要怪就怪这个少女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自己有几分身手就敢挑衅沐太子,结果却踢了一块铁板! 这下,这个女子恐怕要栽在沐太子手上了! 幕夏看着沐霖轩这排山倒海般的掌风,精致面容上透出了一股霜冷,冷冷的瞧了瞧沐霖轩那一脸的狠绝阴戾,双手若有若无的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肚子,须臾暗吸了口气,双手看似缓慢实则快速的动了动,手上的金丝线在肉眼可见下从一扇扇子结成了一张天罗地网! 归云楼里的人并没有发现幕夏手上的金丝线的变动,没有发现幕夏已经做好了迎接沐霖轩这两道悍然狠绝的掌风的准备,他们只看见幕夏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似乎被沐霖轩这两道排山倒海般的狠绝掌风吓傻了! 也是,哪怕距离那两道掌风好几十米,他们依旧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两道掌风上的凌厉,幕夏距离那两道掌风那么近,近在咫尺,肯定更清楚的感觉到掌风上蕴含的凌厉和狠绝! 不得不说这个少女确实很了不起,然而她实在太年轻了,说得好听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得难听的,不自量力,关公面前舞大刀! “夏姑娘,快走!”傅文帕同样看见了幕夏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同样以为幕夏被吓傻了,不由记得嗓子都沙哑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都以为幕夏或要被沐霖轩那些棕黑色毒粉沾上或被沐霖轩那双掌击上时,突然一道银紫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如天神般出现在幕夏身前,只见他衣袖翻飞,沐霖轩那凶狠的掌风和那片棕黑色的毒粉顿时转了个方向,向着沐霖轩倒飞出去。 沐霖轩看见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人,神色没有半点变化,似意料之中又似意料意外,他有料到这个男人会出现,不过却懊恼这个男人出现得这么及时! 如果他再晚那么一点点,他今天肯定能毁了幕夏这个可恶的女人! 同时沐霖轩这次没有再逞强,双脚飞快的在地板上踏了踏,快速退开了好几步,别看这个男人只是云淡风轻的挥了挥衣袖,那挥出来的凛凛罡风绝对不容小看! 归云楼里的人看见这位从天而降的“天神”,错愕和不敢置信的愣在当场,这位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文帕同样惊愕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向幕夏飞扑过去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怔怔的瞪着突然出现的这个“天神”,他,他怎么会在这里?突然傅文帕想到了一种可能,眼睛蓦地瞪大了,瞧了瞧被完全护在后面完全看不见的幕夏,难道,难道…… 没错,这位从天而降的“天神”就是三天前在万众瞩目下大婚的青魂门主万俟曜,他挥退了沐霖轩的攻击,不带任何感情的瞧了他一眼,随之伸手将身后的幕夏轻柔的勾到怀内,无奈中难掩 无奈中难掩宠溺的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又调皮了!” 幕夏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心虚,乖巧的倚在万俟曜怀内,轻暖的笑了笑,“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本来就没有想着真的“离家出走”,原本也只是想着出来走走,免得被这只饿狼再次压倒,她有信心悄无声息的走出那座山庄,却没有信心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出青城。 青城可是这个妖孽的大本营,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眼线,除非她让整个青城都陷入昏迷,否则还真的不太可能悄无声息的离开青城。 “在你顽皮的飞出莲花湖时!”万俟曜轻笑的理了理幕夏有点凌乱的发丝,说出了一个让幕夏意料之外又似意料之中的答案。 幕夏愕然了那么一下下,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刚离开主院就被发现了,亏她以为这个妖孽真的不在主院呢,以为自己真的完美的“离家出走”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妖孽放水! 不过当时她也隐隐感觉有点奇怪,这个妖孽小气霸道,占有欲非同寻常的强,怎么可能她都“离家出走”了这个妖孽还未出现? 原来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妖孽的视线! 霎时,幕夏感觉有点挫败,她真的被这个妖孽吃得死死的了! 万俟曜看见幕夏这难得灰溜溜的挫败小模样,脸上的轻笑越发浓郁,他怎么可能让这个傻女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只不过趁着她沉沉睡去时离去安排一些事宜,预料到她差不多醒来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 却没有想到他回来看见的不是某个傻女人的睡颜,反而看见了这个调皮的女人在玩“离家出走”! 万俟曜轻挑了挑眉,有点无奈又有点无奈,红眸深处快速闪过一片又一片的幽光,最后没有跳出来挑破这个小女人的调皮,而是隐在暗处静静的看着她,守护着她。 既然这个傻女人想玩,那他就陪她好好的玩一下,免得这个傻女人压抑得太过了,这样可对自己的身体不好! 幕夏不知道,就在那么一瞬间,万俟曜对她的占有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那么一点点的变化,他不再时时刻刻的将她“拘禁”在怀内,却是时时刻刻的将她锁定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放长线玩风筝,牢牢的将她握在手心上! 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沐霖轩看见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刺激得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自己不舒服,沐霖轩也不想这两人舒服,愤怒的瞪着这对严重刺激他的无良夫妻,沐霖轩忍不住似笑非笑的咬牙切齿的打断他们两人,“万俟曜,好久不见了,没有想到你竟还活着,这生命力还真是强烈,不愧是红昭国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不,或者我该称呼你为青魂门主?” 沐霖轩真的很愤怒又很无奈,这个男人的生命力怎么就那么顽强呢,怎么算计,怎么刺杀都杀不死,甚至连爆炸都炸不死,这个男人难道有十条命吗? 沐霖轩这话一点都没有特意压低声音,话音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响在归云楼内,炸醒了所有呆滞的人群。 傅文帕第一个回过神来,复杂的瞧了瞧旁若无人你侬我侬的万俟曜和幕夏,自嘲的笑了笑,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能够从主院出来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木门门主,而且这女子的实力那么强悍,综上两点,除了那位传说中的木门门主,绝对别无他人! 呵呵……他真傻! 归云楼里的人同样惊讶,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少女竟然就是三天前那场轰动整个江湖武林大婚的另一个主角,木门那个神秘的门主! 另外,让他们更惊讶的是沐霖轩最后那一句话,这位青魂门主是红昭国那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 红昭国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就是青魂的门主? 第二百三十五章:爱有多深恨有多深 “哈哈哈……没有想到我们神秘的青魂门主就是红昭国那位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真是失敬,失敬!” 就在众人惊愕震惊的瞪着万俟曜,脑海内不断回响着那个震惊的事实时,突然一声豪迈的大笑声掷地而起,打破了归云楼里面的沉默和寂静。 幕夏转眸瞧去,发现一群人正从归云楼内走出来,为首的是一个一身暗金色蟒袍的中年男人,面容刚毅,一身正气凛然,脸上挂着一副豪迈的大笑,眸底精光闪烁。 落后他半步的同样是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挂着一脸祥和的笑意,面宽体胖,给人一种友好善意的感觉。 落后他们两人两步的是一对年轻男女,女的一身粉红色长裙,她正娇柔的挽着那个年轻男子的手臂,小鸟依人的依在那年轻男子的身边,不过哪怕再小鸟依人也无法掩盖她那与生俱来的高傲和娇气;年轻男子同样一脸高傲,昂着下巴用眼角余光看人,不将人放在眼内。 这两人正是之前幕夏在地海森林里遇到的翁文韬和袁姗姗。 幕夏轻挑了挑眉,似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不,应该说幕夏没有想过还会再见到他们,她以为这两人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活着走出地海森林的。 正如幕夏料想,原本以翁文韬当时被小四重击了几下奄奄一息的情况,他是不可能活着走出地海森林的,不过他的运气很好,非一般的好! 首先他幸运的遇到了一个爱他爱得死心塌地,爱他爱得宁愿陪他一起死的女人! 袁姗姗并没有因为翁文韬奄奄一息就丢下他,反而用尽了身上所有珍贵的药材将他从阎王那里抢了回来,并且衣不解带的照顾他,硬是将他从小四的重击中救了回来。 其次翁文韬非常幸运的没有遇到任何的骚扰和危险,不知道是因为小四散播在四周的毒液,亦或是当场那残留的强大危险气势,在袁姗姗救翁文韬的那几天竟完全没有任何大小动物出来骚扰他们,他们在那危险丛丛的地海森林里非常安然的度过了好几天几夜。 最后,翁文韬被救回来的时间非常恰巧,翁文韬被袁姗姗救回来后,稍微能够行走后,翁文韬就迫不及待的带着袁姗姗向地海森林外走,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空手而回,但是这次损失惨重甚至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他一刻都不想停留在这危险丛丛诡异莫森的地海森林里。 这时距离幕夏他们一行人离去已经好几天了,无论是小四残留的恐怖毒液,亦或是那恐怖危险的气势都消散了,一切渐渐的平复了下来,渐渐的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地海森林里那些大小动物再次动了它们的小心思,蠢蠢欲动。 然而就在这时,蓝越自爆了! 地海森林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地震和火灾,这突如其来没有任何预兆的地震和火灾将那些大小动物的小心思重重的压了下去,地海森林里的大小动物再次夹起了尾巴,瑟瑟的躲了起来! 而这正好给了翁文韬和袁姗姗一个安然走出地海森林的机会! 虽然中途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地海森林里的各种各样奇异的植物绊了一脚又一脚,当他们走出地海森林时两人的衣服比乞丐穿的衣服还要破烂,身上也被划出了一道一道伤痕,不过两人都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走出了地海森林后,他们很快就恢复了身份傲然的武林盟主儿子和四大派之一的袁家千金,继续在江湖武林“作威作福”。 满脸高傲,用眼角余光看人的翁文韬和袁姗姗都没有发现幕夏正饶有兴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更没有发现幕夏的墨瞳内正闪烁着片片幽光。 但凡他们正眼看一眼幕夏,都能认出她就是当日在地海森林里让他们狠狠栽了一个跟斗的“夏公子”。 他们没有发现,万俟曜却半分都没有错过幕夏这狡黠腹黑的神色,眉梢轻挑,不带任何感情的瞟了翁文韬和袁姗姗两人一眼,只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揽着怀内人儿的手臂紧了紧,轻吻了下她娇嫩的耳垂,“王妃认识那两人?” 应该说,那两人得罪他家王妃了? “听说是翁盟主的大儿子和未来儿媳。”幕夏最后瞧了眼翁文韬和袁姗姗,淡淡的收回视线,意味不明的应道,只有万俟曜看见她的墨瞳内划过了丝丝清冷凌厉的幽光,红眸快速闪了闪,薄唇若有若无的勾了勾,他家王妃似乎要有动作了! 红眸内的眸光却冷冽如霜,不带半点情绪的扫了翁文韬和袁姗姗一眼,如看死人一般,竟然让他的小女人忍不住亲自出手,看来这两人曾经送了一份大礼给他的小女人! 很好! 他一定会回送一份更丰厚的大礼! 所有不经意间撞上这一双不带任何感情不带半分情绪涌动着莫名岩浆的红眸的人,无不冷冷的打了个寒颤,激灵灵的移开眼睛,再也不敢直视那一双让人莫名心寒心颤身抖如坠地狱般的红眸! 只可惜眼睛长在额头上的某两位主角,完全没有发现这一双危险涌动的红眸曾有那么一刻锁定了他们,更不知道十八层地狱的大门在他们脚下正徐徐的徐徐的打开! 没过多久,就在万俟曜和幕夏两人的喃喃低语中,翁修和袁天海带着眼睛长在额头上的翁文韬和袁姗姗以及翁袁两派的一行弟子来到了万俟曜和幕夏身前三米处停下。 身前三米处停下。 万俟曜也终于意犹未尽的收回了柔柔凝望着幕夏的视线,抬眸淡淡的迎上翁大盟主,那双红眸内再也没有半点温柔和深情,除了莫名涌动让人看不清道不明的幽光就是那高深莫测深不见底的幽光,胆小的人绝对不敢迎上这红眸半秒。 哪怕是在江湖武林纵横半生的翁修撞上这一双高深莫测深不见底的红眸时,坚硬的心也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翁修微微眯了眯眼,暗暗运转体内的内力,压下心底的心颤,强忍着心底莫名翻涌的异样,神色不变的迎上万俟曜这双红眸,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了,眸底深处涌出了丝丝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警惕和紧张。 对上了几个呼吸之后,翁修没有再强迫自己与万俟曜对视,他状似自然的移开视线,若有若无的打量万俟曜。 万俟曜此时一身银紫色的锦袍,然而这一身华丽尊贵的银紫色锦袍却不及他一身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尊贵凛然。 直到这时,翁修才发现万俟曜周身涌动着一股骇人澎湃的气势,哪怕站在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依旧清晰感觉到这气势上的森森骇然! 这股汹涌澎湃的气势似乎因为害怕伤害到他怀内的人儿,所以并没有完全释放出来,不过哪怕释放了这么一丁点都让人不容小看! 这个男人很危险! 这是翁修看见万俟曜的第一反应! 不过当他看见万俟曜柔柔的揽着一个小女人,小心呵护的护着她,心底的警惕和紧张如洪水泄去般一去不复返,似乎刚刚那危险的感觉不过是他的错觉。 却没有发现万俟曜怀内的幕夏一直在暗暗的打量着他,暗暗将他一系列反应收入眼底,包括他对自己的不屑,包括他对万俟曜的鄙夷和轻视。 幕夏微微垂下了眼眸,没有让人看见她眸底深处涌出的森冷和幽暗,她从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她,如果问别人因为她而鄙夷轻视万俟曜,她会很肯定的回答,她很介意! 所以,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万俟曜没有看见幕夏眸底的森冷和幽暗,却清楚看见了她嘴角那抹没有任何温度的似笑非笑,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红眸内划过一抹骇人的暗芒。 “摄政王殿下,幸会幸会,欢迎参加我们今年的武林大会!”翁修没有发现万俟曜的异样,他腰身挺了挺,昂首挺胸,再次豪迈的笑道,却难掩武林盟主的傲然。 幕夏怎么会听不出这位武林盟主直接将自己当成了主人,将万俟曜当成了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客人,看似客气,却丝毫不掩饰主人的威严,直接将自己凌驾在万俟曜身上,幕夏嘴角的笑意更浓更没有温度了几分,身上隐隐透出了丝丝幽暗的冷意。 万俟曜轻轻拍了拍幕夏的后背,似在安抚她,在幕夏那丝丝幽暗的冷意散去后,如没有听出翁修话里话外的深意,淡淡的点了点头,“嗯。” “哈哈哈……”翁修以为万俟曜承认自己就是这江湖武林的老大,开心得忍不住大笑出声,甚至连眉眼都带着笑。 一直默默站在翁修侧后方,一直默默观察着万俟曜和幕夏的袁天海,瞧了瞧低垂着眼眸乖巧的倚在万俟曜怀内的幕夏,又瞧了瞧面色平静让人完全看不透的万俟曜,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安,似乎将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只是不等他想清想透这股不安是什么,突然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归云楼,差点没有掀了归云楼的屋顶,也打断了他的思路。 “啊……” 万俟曜在这声鬼哭狼嚎的尖叫声响起的第一瞬间就眼疾手快的伸手将幕夏的脑袋按入自己的胸膛内,一条手臂紧紧的掩住她的两只耳朵,这声鬼哭狼嚎的尖叫声在幕夏耳内霎时变成了一声长长的低呼。 幕夏轻笑了笑,身上的幽暗冷意完全散去,墨瞳内的森冷和幽暗同样完全散去,换上一片清晰可见的轻暖,她轻笑的蹭了蹭万俟曜强壮宽广的胸膛,安心的倚在他怀内。 万俟曜感受到怀内人儿的变化,红眸再次柔了又柔,低头在她的发心上轻吻了吻,揽着她的手臂再微微紧了紧,似恨不得将她揉入身体内。 沐霖轩在翁修和袁天海等人出现时就慢慢恢复了平静,恢复了他太子的威严,静静的立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翁修自以为是的宣示自己的主人身份。 突然看见万俟曜和幕夏再次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尤其看见幕夏这小鸟依人的小女人模样,与她之前对自己的彪悍模样差天共地小鸟依人,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愤怒得差点冒出烟来,差点忍不住上前掐死那个可恶的臭女人,狠狠攥紧拳头,差点没有直接捏碎自己的拳头,这个可恶的臭女人,他究竟哪里比那个男人差了,这待遇至于这么天差地别吗? 最后瞧了瞧那个依人的小鸟,沐霖轩气不过,愤怒的瞪着那个让这个彪悍女人突然变成小鸟依人的罪魁祸首,那个还在拆天尖叫的袁姗姗! 只见袁姗姗此时瞪着眼前的某一点,惊恐的尖叫出声,双手紧紧的紧紧的握着翁文韬的手臂,差点没有将翁文韬的手臂扯下来! 翁文韬此时也好不了哪里去,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瞪着同一个点,完全反应不过来,也完全感觉不到手臂的疼痛,似僵硬住了一样! 沐霖 沐霖轩瞥了袁珊珊一眼,就嫌恶的收回了视线,哼,同样都是女人,怎么就相差这么远呢,瞧瞧那个女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就是在那个男人的怀抱内才会小鸟依人! 虽恨不得直接掐死幕夏,不过沐霖轩还是感觉自己的眼光挺不错的,他看上的女人绝对不是其他那些庸脂俗粉可比的! 而此时他眼中的庸脂俗粉就是袁姗姗! 然而他在收回视线时不经意的一瞥,不经意的顺着袁姗姗那惊恐的视线看去,这一眼他整个人就定住了! 翁修正在得意的大笑,却突然听见袁姗姗在他身后突然鬼哭狼嚎般的尖叫,脸上的豪迈得意笑意瞬时敛了敛,眸底掠过一抹不悦,他们翁家的未来儿媳妇,未来的当家主母怎么可以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失礼丢人? 而且没有发现他正在与红昭国的摄政王交谈吗? 真是不知礼教! 尤其是在自己得意大笑时打断自己,当众拆自己的台,她还记不记得她是自己的未来儿媳妇?她还想不想入他们翁家的大门了? 袁天海听见袁姗姗这惊恐的尖叫声,再也想不起那突然涌起的不安,宽大的脸庞上划过一丝担心,快速回过头去紧张担心的看向袁珊珊,知女莫若父,他的女儿虽有点刁蛮任性,却不是这样不知礼数的人,如果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她绝对不会发出这样惊恐的尖叫声! 转过头来,袁天海发现自家女儿正惊恐的瞪着某一个点尖叫,脸色苍白无色,身体瑟瑟发抖,瞳孔瞪大惊恐,似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立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当看见那一幕时,哪怕是见过了各种大场面的他也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 翁修听见袁天海的倒吸冷气声,眸底掠过一抹精光,他这个兄弟他还是知道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面不改色,永远一副友好和善的笑脸佛形象,究竟是什么让他破相了? 翁修忍不住了,微微皱着眉头转过头来瞧了瞧,突然撞上了那惨不忍睹的画面,瞬时忍不住狠狠皱了皱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翁修手上沾染的血腥不少,他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看见这一幕他还是有点惊悚,杀人有很多种方式,他杀人的方式同样有很多,狠戾的、残忍的、毒辣的,却没有这么……这么无法形容的! 翁修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些人那惨不忍睹的死状,如果真的要他说,他只能说是变态,魔鬼! 随着袁姗姗这拆天的鬼哭狼嚎尖叫,归云楼里所有的人都被她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同样看到了那惨不忍睹的画面,一个比一个的脸色苍白,甚至有人忍不住歪头呕了起来! 傅文帕同样条件反射的转过头去,只一眼瞳眸就狠缩了缩,只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之前与他的人打得难分胜负的沐霖轩的暗卫们全部倒在地上,血肉模糊,完全看不清本来的面貌! 不,应该说那里只剩下一团团渗人的血肉,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刚刚那场打斗的人,绝对看不出他们是一个个的人! 抽皮剥筋,抽筋剥骨也不过如此! 而他们似乎连一声痛哼都没有时间发出,就变成了一团团渗人的模糊的血肉,惊悚恐怖! 在场反应最激烈的要数沐霖轩了,只一眼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之前他撒向幕夏的“死神”! 这个“死神”是他师傅给他的,除了刚开始试验这种毒药时看过这种惨不忍睹的死状,这还是沐霖轩第一次用这种毒药,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惨不忍睹的死状! 如果不是当时幕夏实在逼人太甚,他也不会用这种可怕恐怖的毒药对付她,只是当时他被气得几乎失去了理智,只想着既然他得不到就谁都别想得到! 正所谓爱得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他有多爱幕夏,他就想幕夏死得有多惨烈,因此他想也不想的用了这藏了很多年都没有用的终极毒药——“死神”! ------题外话------ 超级寒潮来袭…… 超级寒潮来袭…… 超级寒潮来袭…… 第二百三十六章:平静的古井 正所谓爱得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他有多爱幕夏,他就想幕夏死得有多惨烈,因此沐霖轩当时想也不想的用了这藏了很多年都没有用的终极毒药——“死神”!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死神”最后没有收割幕夏,反而收割了他的人! 他就说万俟曜当时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以这个男人那睚眦必报的个性,自己对幕夏使用了“死神”,这个男人怎么也会将“死神”最后反用在他身上才是,哪会对他不轻不重的挥了挥衣袖,将那些毒粉反吹过来,不管有没有击中他就这样收手了? 原来这个男人早就打了一石二鸟的好算计! “死神”的毒粉反吹过来,要是能击中他最好,就算击不中他,也能顺便解决他的人! 他的人完全不知道这些毒粉的毒性,且正与傅文帕的人打得难分胜负,完全没有留意到这个男人的动作,再加上这个男人的速度太快了,他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他的人绝对会中招! 果真,他的人没有一个逃过“死神”的收割,一个个全都变成了这样血肉模糊的血团! 该死! 损失了这一批精英,他手上剩下的精英已经不多了! 最主要的是牺牲了这么多精英,他却没有得到半点收益! 真是可恶! 其实现场最惊骇的绝对是傅文帕的人,他们本正在与沐霖轩的人缠斗在一起,突然与他们缠斗的人身体狠狠的抖了抖,不等他们有所反应,随之那些与他们缠斗的人一个个的痛苦的倒在地上! 紧接着他们亲眼看见了前一刻还生龙活虎与他们缠斗,与他们斗得“难分难舍”的人甚至连痛哼声都来不及哼出来,就似被抽皮剥筋抽筋剥骨般,转眼间就变成了这样一团血肉模糊完全看不清他们本来面貌看不清他们是什么的血团! 真真切切看到这样恐怖吓人的画面,傅文帕的人完全傻掉了,不,应该说他们吓得瑟瑟发抖,害怕自己下一刻也会变成这样吓人血团之一! 沐霖轩的暗卫实力都很强,他们用尽了全力才堪堪与他们打成了平手,因此他们都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及其它的事情,他们大概知道沐霖轩和幕夏打斗,清楚听见那空气传递过来的爆炸声和震荡,也清楚听见了沐霖轩的咆哮,却没有看见沐霖轩对幕夏丢出了两瓶毒药,也不知道万俟曜突然出现,将那些毒药向着沐霖轩反吹过来! 沐霖轩没有任何意外的轻松躲过了那些毒药,不过万俟曜似乎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的本就是想用沐霖轩的毒药解决沐霖轩的人! 傅文帕的人不知道这些毒粉被万俟曜精确的控制着,他们不知道这些毒粉只针对沐霖轩的人,他们只知道那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太恐怖太可怕了,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只看见沐霖轩那些人在转眼间就化成了这样一团团恐怖吓人的血团! 他们害怕,万分的害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者就在下一刻就会紧跟着变成这样! 他们宁愿一刀刺向自己心口,都不想变成这样一团团吓人的血团! 他们一直紧绷着身体,似在担心着自己下一刻会遭殃,又似在警惕着,一旦发现身体有些许的异样,他们立即二话不说的将自己手上的刀狠狠的刺向自己的心口! 霎时,归云楼内只剩下袁姗姗惊恐刺耳的尖叫声,除去这尖叫声,归云楼里一片诡异的沉静,压抑沉闷。 不知道过了多久,翁修第一个反应过来,威严冷沉的大喝出声,打破了归云楼里的诡异沉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声下来,甚至盖过了袁姗姗那惊恐刺耳的尖叫声,如重锤般掠过众人的心尖,让所有人狠狠的震了震,也让众人在这惊恐吓人的画面中激灵灵的惊醒过来。 袁姗姗也被翁修这蕴含着威严冷沉的大喝声吓得不敢出声,惶恐的收回视线,瑟瑟发抖的躲在翁文韬的怀内,双手紧紧的紧紧的揽着翁文韬的脖子,让翁文韬差点呼吸不上来。 翁文韬同样被他家老爹这大喝声震了震,激灵灵的惊醒过来,收回视线,不再看那些恐怖吓人的东西一眼,心底的惊恐和慌乱却没有散去,心脏“砰砰砰”乱跳,身体一片僵硬,甚至没有感觉到袁姗姗正紧紧的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没有发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脑海内一遍一遍的回放着那可怕血腥的画面,惊悚吓人,如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他手上沾染的血腥不少,他以前的手段也不见得有多光明,可是他真的没有见过这么惊悚血腥的画面,远远盖过了之前在地海森林里见过的那只怪物,远远胜过他以前见过的所有血腥和肮脏!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万俟曜听见翁修这大喝声,红眸划过一丝幽光,意犹未尽的收回凝望着幕夏的视线,不带半分情绪的扫了那边一眼,当看见那一团团血团时,红眸内再次翻滚出一片汹涌的岩浆,冷冽莫测! 他没有忘记当初沐霖轩是想用那些棕黑色药粉来对付他的女人,沐霖轩这是想让他的女人变成这样一团血肉模糊的血团? 万俟曜将之前幕夏和沐霖轩的“恩怨情仇”全部看在眼内,他也知道沐霖轩当时非常非常愤怒,恨不能立即送幕夏下地狱,因此下手绝对毫不留情,却没有想到 毫不留情,却没有想到沐霖轩的出手竟是这么的狠,这么的绝! 很好! 真是很好! 翁修这大喝声一出,沐霖轩非常突然的毫无预兆的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几乎能将他立即冻成冰雕的寒意从脚板底升上心尖,快速弥漫整个身体,如坠万丈冰窖永不超生般,让他忍不住冷冷的打了个寒颤,又打了个寒颤! 同时心底没有任何预兆的冒出了一股浓浓的不安,似将有什么严重不好的事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长这么大以来,尤其是当上青玄国的太子以来,沐霖轩遇到的危险已经数都数不过来,更是形成了一种本能的危险警觉性,但是他还从未感觉过这么森冷如霜的寒意,也没有感觉到这么浓烈的不安! 沐霖轩的心忍不住沉了又沉,紧了又紧,下意识的顺着大喝声瞧了瞧一身威严冷沉的翁修,深深看了他一会,半响微凝了凝眉,他不认为这个人能让自己窜起这么森寒如冰的寒意,更不相信这个人能让自己涌起那么剧烈的不安! 不得不承认,翁修能够当了那么多年的武林盟主,他绝对是有一定的实力和手段,这江湖武林就像是一个大国,翁修就是稳坐这大国的皇帝,绝对经验老道,手段狠绝,绝对是一个不容小看的人物! 可是沐霖轩依旧自信的不认为翁修能给自己造成多大的危险和威胁! 这个世上能够让他窜起这么浓烈的寒意和剧烈的不安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个手指头,而其中一人是…… 想到那个人,沐霖轩幽紫眼眸内划过一片幽深的暗芒,猛地转过头去瞪着万俟曜,能够让他感觉到危险和威胁的,在这归云楼内,恐怕就只有这一个男人了! 然而沐霖轩蓦地转过头来后却发现万俟曜并没有看向自己,他正柔柔的看着怀内的人儿,身上的气势依旧汹涌澎湃得让人心颤,却没有要爆发的迹象,也没有任何危险威胁的气息泄露出来! 沐霖轩狠皱了皱眉,难道刚刚给他浓烈危险和不安的人不是万俟曜? 怎么可能? 这归云楼里除了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还有第二个人能够那么严重的威胁到他!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他们两人齐名与天下,也注定了他们无法成为朋友,也无法成为陌生人,他们注定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而他们两人也从未想过要放过对方! 一有机会,他们两人都恨不得立即将对方拖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所以,哪怕万俟曜现在没有任何的异样,他都坚信刚刚感受到的那似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般异常嗜冷阴鸷气息,绝对是万俟曜的! 沐霖轩没有发现,归云楼的顶楼,正有一双眼睛静静的静静的异常平静的看着他们这一边,这一双平静的眼睛在看见他锁定了万俟曜,将万俟曜当成了终极敌人时,平静的眼眸快速掠过了一丝睿智的精光,转瞬即逝,没有任何人发现。 同时沐霖轩也没有发现,万俟曜此时的红眸非常非常的平静,就如一潭古井,古井无波,幽幽无光! 只有与万俟曜紧密相贴的幕夏真切的感觉到万俟曜此刻真的非常非常平静,古井般的平静,却又莫名的让人心慌心乱心颤! 哪怕是幕夏,在感觉到这片古井般的平静时,心尖也忍不住轻颤了颤! 幕夏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妖孽生气了,前所未有的生气,似想将这个世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毁灭般的生气! 他正将所有所有所有的怒气一点一点一点的聚集在一起,等待最后爆发的那一刻! 幕夏暗吸了一口气,暗暗压下心尖的轻颤,缓缓的抬起手轻轻抱住万俟曜的腰身,随之慢慢的收紧收紧再收紧,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蹭了蹭,又蹭了蹭。 她并不是要这个妖孽放下这怒气,她清楚知道这个妖孽需要发泄怒气,她不想阻止叶不会阻止,甚至拍掌支持,不过她不想让这个妖孽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同时也在无声的告诉他,她会陪他一起发泄这怒气! 要让那些让他生气的人付出代价! 万俟曜红眸内的平静古井微微波动了下,随之溢出了片片涟漪,异常平静的薄唇缓缓勾起一个浅浅的浅浅的弧度,揽着怀内人儿的手臂同样收紧收紧再收紧,下巴在她的发心上蹭了蹭,又蹭了蹭。 不过此时所有人都在关注着那片恐怖吓人的血团,并没有多少人发现他们这边的温情。 不,归云楼顶楼那双平静的眼眸发现了! 沐霖轩同样发现了,不过他此时记挂着刚刚那一闪而过却让他记忆深刻的不安和危险,再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羡慕嫉妒恨! “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翁修等了一会都没有听到有人回复他,不由再次沉声大喝了声,声音里的威严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压迫。 归云楼里的人瞬时感觉空气中的温度直线下降,感觉一阵阵的沉闷压抑,如一块大石重重的压在心口,呼吸开始困难起来! 直到这时归云楼里的众江湖人士才真真切切的发现这翁盟主能够当上武林盟主绝对不是单凭各种各样说不出来的手段,他同样有着绝对的实力! 而翁修这压迫首当其冲的是距离那些血团最近的傅文帕的人,翁修这蕴含威严和内力的压迫直接压在他们的肩膀上,他们 膀上,他们本就在怔愣当中,这一突如其来又重如岳山的压迫瞬时让他们的双脚抑制不住的弯了又弯! 幸好他们一直在警惕发生在身上的异样,因此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在被直接压倒在地上的最后一刻咬牙撑住了,没有当场跪下! 在江湖武林中可没有下跪行礼这一回事,江湖武林崇尚男儿膝下有黄金,哪怕被砍断了双脚,也绝对不会屈辱的下跪! 而一旦向对方下跪了,就表示你愿意屈服对方,愿意成为对方的手下,成为对方手上一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 傅文帕早已经清醒过来了,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些恐怕吓人的血团,他是属于少数知道来龙去脉前因后果的人,因此也更是震撼,震撼得无以复加! 他不知道万俟曜是怎样精准的控制那些棕黑色的药粉只落在沐霖轩那些暗卫身上,与他们对打的傅家弟子却没有一人中招! 不过他真的很感激! 这些都是他们傅家精英中的精英,是他们傅家的中流砥柱,如果在武林大会之前失去了他们,他们傅家的实力绝对会降低不只一筹,恐怕会跌到四大派的末尾,甚至被踢出四大派! 最后恐怕就沦落到被翁修用卑鄙的手段收割铲除的下场! 突然,傅文帕看见翁修当着他的面,当着在场所有江湖人士的面仗势欺人的压迫他的人,毫不留情明目张胆的狠狠的打他们傅家的脸面,脸色沉了又沉,快步走到傅家弟子身前,挺直的站在他们身前,毫不畏惧的迎上翁修那双威严隐隐透着阴险的眼睛! 下一刻,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前,在翁修威严隐隐透着阴险的注视下,握拳狠狠的垂击在地上,瞬时清雅不失华丽的地面被轰出了一个大坑,从拳头处向外延伸有三米的直径,可想这拳头有多恐怖! 这一拳下去,不但轰出了一个大坑,同时平地卷起了一阵劲风,如升起了一堵无形的墙,抵挡住了翁修一部分的压迫! 傅家的精英弟子见状立即挺直腰身,双脚微开稳稳的扎在地上,以实际的行动向翁修示意,他们绝对不会向翁修臣服! 也坚定不会成为翁家的手下! 他们宁可站着死,也绝对不会跪着求饶! 翁修见傅文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衅他的权威,眸光沉了沉,眸底深处掠过一丝阴险,转瞬即逝,须臾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一掠过傅家那些宁死不屈的精英弟子,豪迈的看向傅文帕,“原来是傅贤侄,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们归云楼的地板太难看了?也是,归云楼这装修也有好几年了,也是时候该翻新了,傅贤侄这提醒不错!” 傅文帕不是第一次见识翁修这总是言不由衷的态度,对于他明明恨不得立即砍你十刀却一脸友好的与你交谈,仿佛双方是多年不见的好友般的态度,傅文帕就想撕碎他这张伪善的嘴脸! 不过傅文帕看似火爆却不是傻子,既然翁修不愿意直接撕破脸面,他也不会傻傻的冲上去让翁修抓住把柄,对他这看似友好的关心和了解,傅文帕直接左耳进右耳出,却也不想与他鬼扯,同样直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态度却不算很好开口说道,“翁盟主不是想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翁盟主可以问问沐太子,他是最清楚事件来龙去脉的事!”边说着边丝毫不掩饰愤怒和不屑的瞟了沐霖轩一眼。 哼,竟用这样卑鄙阴戾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女子,真是丢男人的脸! 幸好他爹有先见之明没有与这样的卑鄙小人合作,否则他们傅家绝对被这个卑鄙小人坑得连骨头都不剩! 翁修没有想到傅文帕会直接跳过刚刚那个话题直接回答他前一个问题,愣了那么一下,快速反应过来,回想起他的话,微皱了皱眉,深深的看着傅文帕,这事与沐太子有关?当看见傅文帕脸上丝毫不掩饰的愤怒和不屑时,眸底掠过一抹精光,转瞬即逝。 随即,转眸看向沐霖轩,刚毅的脸容上恢复了他一贯的豪迈,“沐太子,幸会幸会,欢迎来参加我们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 第二百三十七章:斥责,怀疑 “沐太子,幸会幸会,欢迎来参加我们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 翁修转眸看向沐霖轩,刚毅的脸容上恢复了他一贯的豪迈。 傅文帕冷冷的撇了撇嘴,对于翁修这假的不能再假的嘴脸嗤之以鼻,这脸皮都能比得上城墙了! 不,或者城墙都要甘拜下风! 沐霖轩听见翁修这豪迈的欢迎声,快速恢复了他优雅高贵的太子形象,与翁修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似乎两人是相识了多年的朋友。 一旁的袁天海见袁姗姗没事了,一脸笑脸佛的站在翁修身侧,友好和善的看着沐霖轩和翁修寒暄,偶尔插上那么一两句。 傅文帕看见他们三人这好朋友般相聚的画面,再次冷冷的撇了撇嘴,转过头去,不想再看一眼,他终于知道什么是物以类聚,蛇鼠一窝了,这就是! “想继续玩还是回去?”半响,万俟曜的心情恢复了过来,瞧都没有瞧那友好寒暄的三人,松开了掩住幕夏耳朵的手臂,低头在她的发心上轻吻了吻。 “我们回家吧!”幕夏从万俟曜怀内抬起头来,轻暖的笑了笑,她想回家了,回他们的家! “好!”万俟曜轻笑满足的啄了啄她的红唇,随之揽着她的腰身轻步向外走,他们回家,回他们的家。 傅文帕转过头来正好看见了这温馨甜蜜的画面,心底涌出了片片的羡慕,他也想找到那样一个可以携手与共的人! 下一刻,当看见他们相拥离开时,想也不想的跟着离开,他同样不想再待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连呼吸的空气似乎都是肮脏不堪的。 傅家的弟子见傅文帕离开,立即二话不说的跟着离开。 就在此时,袁姗姗似乎从那惊恐吓人的画面中恢复了过来,听见翁修三人愉快的寒暄声,从翁文韬怀内抬起头来,好奇的看向他们,正好撞见了幕夏那张熟悉的雌雄莫辩的精致脸容,瞬时什么也不顾的冷喝出声,“你给我站住!” 幕夏和万俟曜完全不知道袁姗姗是在叫她们,就算知道也不会因为她这声冷喝就停下来,袁姗姗见幕夏竟然完全无视她的冷喝脚步不停的向外走,气得脸都青了,拉着翁文韬快步走到她们身前,挡住她们的路,愤怒的大声喝道,“我叫你站住,你没有听见吗?” 随之瞪着一脸平静却似故作镇定的幕夏冷笑道,“哼,心虚了吧?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我们吧?哼,今天你别想离开这里!” 翁文韬原本不知道袁姗姗要做什么,被她拉到幕夏面前看见幕夏这张化了灰都认得的脸容时,瞬间想起了地海森林里那耻辱绝望的一幕,心底抑制不住的涌出了一股滔天的怨恨,狰狞阴鸷的瞪着幕夏,“原来是你!我找你很久了!没有想到你竟自己撞上门来,哼,既然你主动送上来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自回到翁家后,他几乎发动了翁家所有的势力去找那个可恶的“夏公子”,然而找了好几个月都没有找到那个人的半点消息,似乎那个人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没有想到正当他懊恨的想放弃找寻这个可恶的人时,这个人竟自己送上门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次她自己撞上门来,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他一定要她好好的偿还当日在地海森林里带给他的耻辱和绝望! 幕夏看着突然挡住自己前路的人,听着他们这威胁的话,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意味不明。 万俟曜银紫色衣袖无风自动的飘了飘,不过在幕夏这意味不明的浅笑中很快的停了下来,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瞟袁姗姗和翁文韬一眼。 袁姗姗和翁文韬完全不知道他们刚刚在鬼门关门前转了一圈,是幕夏将他们拉了回来,袁姗姗只觉得幕夏这个笑容异常刺眼,刺眼得她恨不得撕碎了她这副嘴脸,于是忍不住再次讽刺道,“怎么?害怕了吧?可惜已经太迟了!哼,当初就警告过你,我和文韬是翁家和袁家的人,你却完全不将我们放在眼内,甚至对我们不敬和无礼,今天既然让我们撞见了你,你就别想能够活着离开这里!” 翁文韬同样觉得幕夏这个笑容异常刺眼,让他非常不舒服,似乎他完全不被这个女人看在眼内,这对一向自视甚高的翁文韬来说就像是当众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将他的脸面踩到泥土里,他同样恨不得撕碎了幕夏这副嘴脸。 傅文帕听着袁姗姗和翁文韬两人一而再的威胁幕夏和万俟曜,越发古怪的盯着他们,这两个人的脑袋该不会被驴踢坏了吧?她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与谁说话?真以为自己是翁家的公子和袁家的小姐就很了不起? 站在他们面前的不但是青魂的门主和木门的门主,他们更是红昭国精彩绝艳的摄政王殿下和摄政王妃,什么翁家公子和袁家小姐在他们面前什么都不是! “珊珊,怎么回事?”这时袁天海快步走了过来,慈爱的摸了摸袁姗姗的脑袋,在只有袁姗姗能够看见的地方,警告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适可而止! 万俟曜和幕夏离开时他们都有看见,却都假装没有看见的任由他们离开,单是一个青魂和一个木门他们都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要说现在青魂和木门紧紧联合在一起! 在没有一举击败这两个杀手组织的情况下,对青魂 组织的情况下,对青魂和木门绝对只能采取柔和政策,绝对不能与他们对着干! 更何况青魂门主还是红昭国那惊才绝艳极受红昭国臣民爱戴的摄政王殿下! 虽说他们江湖武林相当于一个实力强大的大国,然而相当于不等于就是,论实力,江湖武林的总体实力确实不输于任何一个大国,不输于红昭国! 然而江湖武林并不团结,各自为政,各家自扫门前雪,犹如一团散兵,一旦与一个大国对上了,绝对溃不成军! 还未打就已经输了! 所以现在与万俟曜的关系绝对不能搞恶,哪怕成为陌生人也绝对不能成为敌人!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女儿竟然这么没有眼力劲,不但没有主动交好这江湖武林的新贵,竟莽撞的冲上去拦住他们,而且还说了那些难听的话,她就那么想找死? 他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发现,反正他就是看见了,看见了万俟曜那银紫色衣袖一闪而过的晃动,也隐隐感觉到万俟曜身上的汹涌气势有那么一刻想要破体而出! 这一破体而出,他的女儿绝对没有再挽回的机会! 那一刻的涌动哪怕是他也感觉一阵阵的心颤,他的女儿绝对承受不住那一击! 幸好,幸好不知道最后怎么了,万俟曜在最后一刻莫名其妙的收回了他那澎湃汹涌的气势! 而他就因为这一惊一吓一庆一松而慢了半拍,没想到他这傻女儿竟又主动撞上去,她这是有多嫌活得太好了? 于是袁天海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到他这傻女儿身边,警告她不要莽撞! 他可不想中年丧女! 然而袁姗姗却没有完全收到袁天海这警告,也没有听出他话音中暗示她适可而止的意味,她以为她爹爹是来支援她的,底气不由更足了,傲然的挺了挺胸,高傲不屑的睨着幕夏,“爹,翁伯父,就是这个贱人,之前就是这个贱人在地海森林里杀害了我们翁袁两家的精英弟子,也是这个贱人害得文韬受了重伤,害得我们差点回不来!” “当时我们已经明确的表明了我们是翁袁两家的人,可是这个贱人却完全不将我们翁袁两家放在眼内,甚至一再的诋毁我们翁袁两家,最后更是残忍的杀害了我们翁袁两家的精英弟子!” 翁文韬听见袁姗姗这斥责,再次想起了地海森林那一段耻辱黑暗的日子,当时他自己也认为自己差点就死在地海森林里,再也回不来了! 再次想起那绝望的痛楚,想起那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死亡的心灰意冷和不甘,翁文韬对幕夏的怨恨更是浓烈,对于袁姗姗添油加醋的言辞没有半点异议,恨恨的瞪着幕夏,恨不能立即上前让她感受一番他之前受过的痛楚,让她狠狠的感受他当时的绝望! 都是这个贱人! 如果不是这个贱人从中作梗,那个怪物就不会一次次的撞到自己身上,自己也不会差点就死去! 都是这个贱人的错! 今天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什么?”袁天海见袁姗姗没有听见他的警告,且因为他的到来反而更加激动的挑衅幕夏和万俟曜,忍不住就想伸手掩住她的嘴巴,然而听见她后面说幕夏就是之前那个害得她们两人差点回不来的罪魁祸首,袁天海伸出的手缓缓的收了下来,脸上的和善笑意也敛了下来,阴恻恻的瞪着幕夏。 完全忘记了他刚刚的筹谋和算计。 他就袁姗姗这么一个女儿,当初她一身狼狈的回到家的时候,他就狠狠的吓了一大跳,尤其听到她说她差点就回不来,差点死在地海森林里,他吓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觉。 当听见是有人害她,他就立即发动袁家的势力,势要找出那个可恶的凶手,只是找了好几个月都没有找到那个人,那个人似乎人间蒸发了一样,又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 现在终于找到了那个可恶的,害得他的女儿差点回不来的罪魁祸首,无论这个人是谁,无论她有多大的势力多大的背影,他都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幕夏没有错过袁天海的一举一动,包括他刚刚友好和善和现在这阴恻恻的神色,倚在万俟曜怀内轻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却不带任何的温度,幽冷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掠过袁姗姗指着她的手指,双手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握着万俟曜的双手,紧了紧,示意他不要出手。 就这样惩罚她,似乎太简单了! “爹!就是她,就是这个贱人,当初这个贱人女扮男装,还叫什么‘夏公子’的,她不但残忍的杀害了我们翁袁两家的精英弟子,还重重的伤了文韬,文韬当时差点没有被她杀死,幸好我身上带有爹爹你给我的护命丹,这才保住了文韬的命!” “这个贱人残忍的杀害了我们翁袁两家的精英弟子还不收手,竟联合翁铭一起巧言巧语的哄骗了几个翁家的弟子,最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迷惑了他们,让他们背叛了翁家,甚至让他们在暗中一点一点的吞食翁家!” “哼,贱人,你以为自己换了一个装扮我就认不住你来了吗?哼,就算化成了灰,我都认得出你这个贱人!”袁姗姗见她爹这反应更是激动的斥责幕夏,添油加醋得越发得心应手! 袁天海越听脸色越难看,再也维持不住他那长年的笑脸佛形象! “你说什么?”这时翁修同样脸色阴沉 样脸色阴沉的大步走了过来,“她联合翁铭哄骗迷惑了几个翁家的弟子,让他们在暗中一点一点的吞食翁家?” “伯父,是的!这个贱人太卑鄙了,翁家那几个精英弟子本受了伤,这个贱人竟趁火打劫,用了不知道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迷惑了那几个精英弟子,让他们似失了魂般的认她当主子,然后她竟卑鄙的命令他们秘密回来,暗中的一点一点的吞食翁家!” “这段日子以来,我和文韬一直都在找他们,就是想在他们有所行动之前阻止他们,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个月来我们都没有找到他们!” “因为找不到他们,我们又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我们一直都不敢与伯父说,担心有人说我们挑拨离间!”袁姗姗一开始异常激动激昂的斥责幕夏,说到最后却化身成了一个柔弱的女子。 然而最后这柔弱又极力为翁家着想的形象却让翁修很受用,慈爱的拍了拍袁姗姗的肩膀,一脸长辈关爱小辈的神色,“傻丫头,有伯父在,伯父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说你和文韬半句坏话的,谁敢说你和文韬半句坏话,伯父肯定帮你狠狠的教训教训他们!” 袁姗姗听见翁修这关爱和赞赏,娇羞的低下了脑袋,没有人发现她低垂下的眼眸内掠过了一抹得瑟胜利的笑意。 “你说谎!”然而翁修这慈爱关爱的话才刚刚落地,袁姗姗这笑意才刚刚升起,立即就有一个人指着袁姗姗的鼻子大声冷喝道。 翁修眸底一闪而过了一抹阴险,抬起眸来,阴沉威严的瞪着大喝出声的人,傅文帕却完全不受他这冷沉隐透着阴鸷的眼神吓到,继续指着袁姗姗义正言辞的大声冷喝,“你说谎!如果翁袁两家的弟子真的是木门门主残忍杀害的,那她为什么不将你和翁文韬一起杀了,以她的本事想要杀你们绝对易如反掌!杀了你们更是没有人会知道是她杀了翁袁两家的弟子,更不会有人来找她麻烦!” 傅文帕没有亲眼看见当日那一幕,但是莫名的他就是相信真相肯定不是袁姗姗所说的那样,不说袁姗姗刚刚那些斥责实在有太多漏洞,就说他不相信木门门主会毫无理由的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虽然他与木门门主接触的时间不长,算起来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他对她的了解也不多,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是莫名的他就是相信她不是这样一个卑鄙残忍的人! 她是清冷没错,一身的清冷让人无法看透她的一切,然而她这清冷却又坦坦荡荡,让人莫名的舒服,莫名的信任! 归云楼里的人原本听见袁姗姗的话都相信了她的话,都认为幕夏就是那个卑鄙残忍的人,然而现在听见傅文帕这话,似乎又有道理。 确实,如果这木门门主真的那么卑鄙残忍的杀害了翁袁两家的弟子,又怎么会独独的剩下翁文韬和袁姗姗? 直接解决了他们两人岂不是更能以绝后患? 起码现在就不会有这样的斥责出现,更不会有人知道是她杀了他们,杀了翁袁两家的弟子,恐怕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因为躲不过地海森林的危险而死在地海森林内了。 毕竟走进地海森林的人,十个有八个都走不出来! 翁修原本恼恨傅文帕再次当众挑衅他,不过听完他的话,对袁姗姗刚刚那番斥责开始有了怀疑,事情的真相真的是那样吗? 他虽没有见过幕夏出手,也不知道她的实力如何,不过如果真的是她残忍的杀害了翁袁两家那两百多名精英弟子,这位木门门主就不会简单,她要在地海森林里杀害袁姗姗和翁文韬绝对非常简单! 而且不要忘记了,幕夏可是杀手界排名第三的木门的门主,她的杀人手段绝对不简单,杀人的方法同样也不少,尤其是在危险丛丛的地海森林内,她想杀袁姗姗和翁文韬,袁姗姗和翁文韬就绝对走不出地海森林! 她绝对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袁姗姗和翁文韬从此待在地海森林里! ------题外话------ 寒冷寒冷超级寒冷! 第二百三十八章:撕碎嘴脸 袁姗姗眼角余光瞄到翁修这怀疑,阴沉的暗暗瞪了傅文帕一眼,让这个混蛋这么多嘴,不过以为这样就可以帮那个贱人脱罪? 做梦! 想到这里,袁姗姗再次抬起头来,愤怒的瞪着幕夏,一脸义正言辞的开口道,“我们之所以没事是因为我及时向黑煞的门主叶大哥发送了求救信号,叶大哥及时赶到救了我和文韬,不然我们肯定也会被这个卑鄙无耻的贱人残忍的杀害!” “这个贱人确实很厉害,不过她再厉害都厉害不过叶大哥,叶大哥带着黑煞的精英弟子及时赶到,轻易就吓走了这个贱人!” “如果不是叶大哥刚好有事,给了这个贱人逃走的机会,这个贱人肯定栽在叶大哥手上,她怎么还可能走出地海森林?” “不过她就算走出了地海森林,今天也绝对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然而她这番辩驳的话,非但没有收到她想要的任何效果,反而让在场的众人古怪的瞪着她,越发怀疑她之前那些指控的真实性! 他们瞧了瞧一脸平静从容的幕夏,又瞧了瞧一脸尖锐略带狰狞扭曲的袁姗姗,莫名的就觉得袁姗姗就是一个诬陷抹黑幕夏的小人,而幕夏反而非常大度的不与她这个心胸狭窄的小人计较! 甚至连袁天海都有点怀疑,回过头来怀疑的瞧了瞧他的女儿,他这女儿该不会看这木门门主不顺眼,或者羡慕嫉妒这木门门主的幸福,所以将那样一个大的罪名诬陷在她头上吧? 知女莫若父,自家女儿什么本性袁天海还是大概知道的,他这女儿被他宠坏了,她绝对有可能做出这样的傻事! 越想袁天海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正中红心,看向袁姗姗的目光不由带上了几分恨铁不成钢! 以往他这女儿闯祸他都立即二话不说的帮她擦屁股,帮她完美的解决麻烦,可是她知不知道自己这次得罪的是什么人? 她这次闯祸闯大了! “嗤!”傅文帕直接嗤笑出声,已经完全认定了袁姗姗刚刚就是在说谎,摆明了就是诬陷抹黑木门门主! 什么黑煞门主叶大哥及时救了她,什么黑煞门主带着黑煞的精英弟子及时赶到吓走了木门门主,什么如果不是黑煞的门主有急事木门门主绝对栽在黑煞门主手上,呵呵,这说谎也要有点技术好不好? 黑煞门主可是在三天前青魂门主和木门门主的大婚之后严肃郑重的公告了整个江湖武林,木门门主是他的结拜妹妹,谁要是敢欺负她,就不要怪黑煞大开杀戒! 这一个公告可是在江湖武林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直到今天都还未平复下来,而袁姗姗竟然说黑煞门主想杀木门门主,她的脑袋该不会真的被驴踢坏了吧? 袁姗姗确实不知道叶荏放出的这一个公告,这一段时间她一直与翁文韬在一起,自从她在地海森林里不顾不理的救活了翁文韬,翁文韬对她更好了,两人几乎每天都黏糊在一起,每天都风流快活的,完全没有关注江湖上的消息,甚至不知道青魂门主和木门门主大婚了,更是不知道此刻在她面前的就是青魂门主和木门门主! 不然她绝对不会说出这样自打嘴巴的话,更不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翁修闻言同样对袁姗姗刚刚那番话越发的怀疑,袁姗姗与翁文韬可谓青梅竹马,她是什么人他还是知道的,平时那些小玩小闹他完全不放在眼内心内,不说她是袁天海的女儿,自己的未来媳妇,就说现在的大家小姐有哪个没有半点小姐脾气的? 却没有想到袁姗姗竟然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而这样的胡搅蛮缠,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儿子拉下水,真是让他失望,同时对自己的儿子同样带上了点点失望,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怎么能当大任? 翁修对自己儿子这每天与袁姗姗黏糊在一起,其他什么事都不做,早就有意见了,只是之前觉得袁姗姗还不错,所以才没有变现出来,现在发现袁姗姗竟这么不识大体胡搅蛮缠,这隐藏在内心的不满就这样爆发了出来。 袁姗姗本就想在翁修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因此一直留意着他的神色,因此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这抹失望,心底狠惊了惊,这是怎么回事? 随之抬眸瞧了瞧,发现归云楼里的人无一不是一脸怪异的盯着她瞧,嘲讽轻蔑,这**裸的眼神看得她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们轻蔑嘲讽的人不是应该是那个贱人的吗?怎么会变成了她? 那个贱人才是那个最应该被嘲讽轻蔑的人! 翁文韬同样发现了他的父亲失望的瞧了他一眼,心沉了沉,立即焦急的为自己辩护道,“爹,珊珊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绝对没有挑拨离间!” 翁文韬以为翁修对他这失望是因为觉得他在挑拨离间,故意诋毁翁修那几个入室弟子,却不知道他这辩护反而让翁修对他更失望,更加认为翁文韬完全被袁姗姗牵着鼻子走,完全不分是非! 袁姗姗听见翁文韬这话,立即明白过来翁修是以为她们在挑拨离间,也焦急的辩护道,“伯父,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贱人真的……” “姗姗!”袁天海见袁姗姗到了现在竟还在挣扎着诋毁抹黑幕夏,再也忍不住开口截停她,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他虽然宠这个女儿,却不会将她宠得无法无天, 会将她宠得无法无天,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特殊的时期! 而且,袁天海眼角余光快速扫了眼异常平静,犹如暴风雨爆发前般一脸平静的万俟曜和幕夏,这两个人都不是普通简单的人物,他的女儿一而再的侮辱抹黑幕夏,他们两人却没有半点反应,这绝对不正常! 尤其是万俟曜,谁都知道这个男人不但高深莫测,更是危险悚然,得罪了他的人绝对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不,应该说得罪了他的几乎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还在这个世上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他不想那些人死得太快死得太轻松,他想慢慢的折磨;一种是他另有筹谋! 无论是哪一种,所有得罪过他的人,绝对都会不得好死! 而他这个傻女儿傻傻的撞上去后却没有事,最后很有可能会死得异常异常惨烈! 袁天海真的不敢想象那个情景! “爹,连你都不相信我?”袁姗姗这次收到了她爹的警告了,难以接受的瞪大了眼睛瞪着他,委屈难受又怨恨,“爹,我是你的女儿,怎么连你都不相信女儿,你竟然相信那个贱人都不相信你的女儿吗?我才是你的女儿!” “闭嘴!”袁天海见袁姗姗还是一口一句“贱人”,听得他心慌慌,下意识的又瞄了瞄依旧一脸诡异平静的幕夏和万俟曜,害怕他们突然出手杀了他这唯一的女儿,异常紧张警惕之下,忍不住就大声喝了一声。 袁姗姗完全不知道袁天海这是因为紧张她担心她才会一时忍不住大声喝她,她直觉的认为她爹也被幕夏那个贱人迷惑了,瞬时更加委屈难受又怨恨,更是忍不住将这所有的委屈难受怨恨一股脑的发泄在幕夏身上,“都是你这个贱人!都是你这个贱人!我爹从小到大都没有大声喝过我的,今天竟然为了你这个贱人大声喝我,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咻!”某位妖孽殿下再也忍不住了,被幕夏狠狠紧握着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一根泛着幽光的银针掠过袁姗姗的嘴角闪电一般的飞射了过去,快得只听见一丝空气被穿透的破空声! 袁姗姗这咒骂声太快了,袁天海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心底不由咯噔了一声,就在此时,在袁天海下意识的想要掩上袁姗姗的嘴巴时,他突然听见了一声穿透空气的破空声,心底再次重重的咯噔了一声,紧接着不等他有所动作,他就清楚的看见了一根银针闪电一般的擦过他女儿的嘴角射向后方,那速度快得他甚至来不及出手! 袁天海心沉了又沉,紧了又紧,紧张担心的握着袁姗姗的手臂,眼睛紧张担心的直直盯着她的嘴角,“姗姗,你怎么样?你可不要吓爹爹啊!” 他女儿的嘴角该不会被贯穿了吧? 而且他刚刚似乎看见了那一闪而过的银针上泛着幽光,那上面该不会猝了什么毒药吧? 他的女儿中毒了? “爹……我……”袁姗姗似乎被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非常清楚的感觉到嘴角处一闪而过了一道森冷如冰阴森如地狱的劲风,狠狠的擦过她的嘴角,擦得她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那一下她感觉自己的嘴角神经都要麻痹了,那一刻她似乎完全说不出话来! 那道劲风上那如冰般的森冷,如地狱般的阴森更是让她全身冰冷,如坠地狱,周身阴风阵阵,她突然感觉整个人生一片黑暗! 虽然这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好像那只是一个幻觉,然而全身的冰冷,以及嘴角的麻痹抽痛清楚的告诉她,那不是幻觉,刚刚确实有一道森冷如冰阴森如地狱的劲风擦过了她的嘴角,差点刺穿她的嘴巴! 袁姗姗完全不敢想象如果那道森冷如冰的劲风稍微偏那么一点,她会不会从此以后变成哑巴了? 不! 她不要! 她绝对不要! 她绝对不要变成哑巴! 然而她此时已经痛得连张一张嘴巴都做不了! 傅文帕就站在万俟曜身后,且一直愤怒不屑的盯着袁姗姗,清楚看见了她的嘴角处擦过了一道劲风,也清楚看见了袁姗姗的嘴角突然红肿抽搐了起来,配上她那副呆滞害怕的神色,怎么看怎么滑稽,怎么看怎么丑陋! “噗嗤!”傅文帕毫不掩饰的直接嗤笑出声,看向袁姗姗的目光没有半分同情,反而是一脸的痛快和活该! 哼,这就是说谎诬陷抹黑木门门主的下场! 如果青魂门主再不出手,他也忍不住想出手了! 只是因为知道青魂门主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心胸狭窄满口胡言的疯女人,他才一直忍着没有出手! 果然! 青魂门主出手就是与众不同! 这些嘴碎嘴贱嘴脏的女人就是该撕碎了她的嘴脸,让她以后都说不出话来! 归云楼里的人没有看见那道劲风,却看见了袁姗姗的嘴角突然丑陋的红肿了起来,紧接着看见她这莫名滑稽丑陋吓人的模样,愣了愣! 听见傅文帕这嗤笑声后,快速的反应了过来,同样忍不住想笑,却因为袁家的势力隐忍着没有如傅文帕这样明目张胆的嗤笑出声,然而那一个个耸动的肩膀,颤抖的身体以及扭曲抽搐的嘴角无一不是泄露了他们心底的浓浓嗤笑! 他们很想说,这恐怕就是随意诋毁抹黑别人的代价! 活该! “姗 “姗姗,你怎么样?你不要吓爹爹!”袁天海此时完全没有任何的心思顾及傅文帕与其他人怎么看,他只想知道他的女儿怎么样了! “爹……”袁姗姗想要说什么,然而嘴角麻痹抽痛,她除了弱弱的委屈的吐出这一个字,完全说不出话来! 翁文韬突然听见袁姗姗的话有点怪异,又听见袁天海这紧张担心的声音,转眸看去,看见她这诡异滑稽又吓人的模样,吓得忍不住退后了两步,看着她的目光隐隐透出了丝丝怪异。 “文……韬……”袁姗姗没有想到翁文韬竟是这样的反应,伤心难过的瞪着他,似控诉他的无情,她已经伤成这样了,翁文韬不是应该上前温柔紧张的安慰她的吗?怎么非但没有安慰,反而还一脸嫌弃她的模样? 袁姗姗却不知道她这一脸伤心难过嗔怒的小女人模样让她看起来更加滑稽和丑陋,翁文韬似完全看不下去般,直接移开了眼睛! 翁修同样闻言看了过来,看见袁姗姗这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带上了明显的不悦,似在说袁姗姗简直在丢他们翁家的脸面! 袁天海问了袁姗姗好几次都问不到结果,又见她此时被翁文韬夺去了所有心神,暗暗瞪了翁文韬一眼后,脸色隐隐难看却又带着几分讨好的看向万俟曜和幕夏,“青魂门主,木门门主,我代我女儿向两位道歉,希望两位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女,她还小,一时说错了话,希望两位饶过她这一次!” 他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他女儿刚刚的言辞确实有点过分了,现在还不是与这两位主搞恶关系的时候,他必须要安抚好这两位主,绝对不能让他们再出手,否则他的女儿就真的要没命了! “嗯,袁门主的女儿确实挺小的,不知道袁门主的女儿今年多大了?听说很快就会与翁盟主的儿子大婚了。”沉默了很久的幕夏终于开口了,她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视线若有若无的掠过一脸不悦的翁修和一脸嫌弃的翁文韬,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两分,越发的意味不明。 袁天海是江湖武林的笑脸佛,同样是江湖武林里的老油条,他怎么会听不出幕夏这话音中的言外之意,他说自己的女儿年纪小,希望万俟曜和幕夏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她计较,但是这木门门主可是比他女儿还要小! 他的女儿今年十九岁了,而这木门门主似乎才十六、七岁! 不过当听见幕夏后面那句他的女儿很快就会与翁盟主的儿子大婚了,脑海灵光一闪,没错,只要他女儿与文韬大婚了,成为了翁家的儿媳,这木门门主和青魂门主哪怕再生气应该也不会公然的与他们袁家和翁家两家对上! 想着,袁天海就暗暗的看向翁修,暗示他借助这个机会让翁袁两家真正联合! 然而这不看还好,一看袁天海的心直接沉入谷底,只见翁修狠狠的皱着眉头,眸底涌出了一片不悦和不满! 两人合作了那么多次,袁天海怎么可能看不出翁修这不悦和不满的深意?难道他因为姗姗今天这一时孩子心性的表现,就对姗姗不满意?甚至想悔婚? 不! 他绝对不答应! 江湖武林的人都知道姗姗是文韬的未婚妻,如果翁修悔婚,他家姗姗以后怎么还有脸做人? 想到此,袁天海也不想与翁修商量了,再次恢复笑脸佛的形象,笑呵呵的点头,“没错,我们姗姗和文韬很快就会举行大婚了,我们将会在十天之后的武林大会上宣布他们两人的大喜日子,届时还请青魂门主和木门门主到场赏脸喝杯喜酒!” 翁修见袁天海竟商量都没有与他商量就擅自做出了这个决定,皱着的眉头越发的深,阴鸷警告的瞥了他一眼,然而袁天海却似没有收到他这阴鸷警告的眼神,依旧笑呵呵的看着幕夏。 翁修深深的瞧了袁天海一眼,微微垂下眼眸,眸底一闪而过了一丝杀意。 幕夏瞧了瞧一脸笑呵呵瞧都不看翁修一眼的袁天海,又瞧了瞧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翁修,红唇上的似笑非笑再浓了两分,明媚碎凉。 第二百三十九章:第一波好戏 “那是一定!” 幕夏瞧了瞧一脸笑呵呵瞧都不看翁修一眼的袁天海,又瞧了瞧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翁修,红唇上的似笑非笑再浓了两分,明媚碎凉,意味不明。 “木门门主,前两天我因为有一些事所以赶不及来参加你和青魂门主的大婚,今天正好看见木门门主,袁某正好送上贺礼,祝木门门主和青魂门主白头偕老,幸福美满!”袁天海见幕夏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立即非常精明的转移话题。 “哦?那就感谢袁门主了!”幕夏轻笑了笑,不知道有没有听出了袁天海话里的意思。 “那是必须的!必须的!”袁天海却直接认为幕夏这是间接承了他的意,接受了他的道歉,原谅了袁姗姗刚刚的无礼,不会再与她计较,心底长长的松了口气,并且立即送上了一份大礼。 幕夏一点都不客气的收下了这份大礼,随即瞧都没有瞧袁姗姗和翁文韬一眼,与万俟曜相携着离开了归云楼。 直到幕夏和万俟曜离开了归云楼,袁天海提起的心才缓缓的落回胸膛上,随即恨铁不成钢又紧张担心的带着袁姗姗下去医治。 直到离开他都没有再瞧翁修一眼,不知道有没有发现翁修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袁姗姗在离去前哀怨的瞪了翁文韬一眼,却依旧换不回他半点的注视,心底的哀怨不悦不由更浓烈了几分。 在袁天海离去后,翁修深深的深深的瞧了瞧袁天海的背影,眸底一片深邃莫测,阴暗无边,让人完全看不见里面隐含着什么。 沐霖轩收回看向幕夏和万俟曜离开背影的视线,正好看见了翁修这深邃莫测阴暗无边的一眼,幽紫眼眸快速闪了闪,划过了一抹精光和算计,阴冷的勾了勾唇。 没过多久,归云楼里恢复了一片热闹,却又暗潮汹涌。 接下来几天,青城和归云楼越发的热闹,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士汇聚青城,似是因为三天之后的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又似是因为知道神秘的木门门主和青魂门主都在青城,他们想见识一下这对神秘的夫妻。 同时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他们总感觉这一届的武林大会不会如往年那样只是比武竞技那么简单,似乎将有什么轰动武林的大事将会发生! 他们害怕这件大事会殃及到他们,同时他们也非常好奇将会发生什么事,也想亲眼见证这件大事。 相对于青城和归云楼的热闹和暗潮汹涌,夏莲山庄一片宁静安然。 这几天除了偶尔被某只妖孽饿狼般的逮住就啃外,幕夏过得非常宁静和安然,她非常喜欢这个山庄,也非常喜欢这种安然和宁静。 这一天,她正在山庄里悠然的散步,正好撞见了正要出山庄的傅文帕,傅文帕同样看见了幕夏,眸光微微亮了亮,他没有想到今天会遇到幕夏。 自从那天归云楼一别之后,他就没有再遇见这位木门门主“夏姑娘”了,想起当日归云楼之事,傅文帕还是有点不明白,于是他快步走上前,爽朗的对幕夏笑了笑,“夏姑娘,好久不见!” “什么夏姑娘,你应该叫我家夫人为门主夫人!”竹云听见傅文帕称呼幕夏“夏姑娘”,立即开声提醒道。 她真的是非常好心的提醒! 自从万俟曜和幕夏正式拜堂成亲后,万俟曜就下令所有的人都要称呼幕夏“夫人”,似乎以此宣示幕夏是他的女人般,曾经她习惯性的叫了一声“小姐”,瞬时就收到了万俟曜一记异常平静的眼神,然而这眼神却让她霎时从脚凉到头,透心的凉,凉到灵魂,怎么也忘不了! 自此之后,她再也不敢叫错! 她再也不要收到那一记异常平静却让人透心凉凉到灵魂的眼神了! 太可怕了! 傅文帕听到了竹云这清脆好心的提醒声才发现幕夏的身边跟着一个小姑娘,这个小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一张还未长开的带着几分婴儿肥的圆圆脸容,可爱怡人,一双水溜溜的大眼睛真诚透彻的看着他,里面是真诚的提醒。 傅文帕清楚的收到了她的好心提醒,对她感谢的点了点头,随即对幕夏爽朗的笑了笑,笑容真切没有任何杂质,“青魂门主夫人!” 或者曾经有那么一刻他对这个女子动了心,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确实很容易让人动心,不是她那一张带着几分雌雄莫辩的精致脸容,而是她那一身清冷却坦荡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 她这一身清冷乍一眼会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无情,然而当你真切的与她接触过,哪怕只是非常短暂的短短几个照面,你很快就会被她这一身清冷却不掩坦荡的气质吸引,继而连自己都不自知的就动心了! 不过同时傅文帕也非常清醒,他很清楚自己完全配不上这个好女子,而当他发现她的身边有一个与她非常相配的男子,有一个将她视为生命,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男子,他瞬时就释然了! 只要她幸福就好! “你好。”幕夏浅浅的点了点头,她对这位傅文帕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竹云对傅文帕这反应同样挺满意,如果这个男子执迷不悔或者完全不将她的提醒放在眼内,她可不会再那么好心的提醒一次。 哼,不听她的劝,那就好好享受她们爷那一记异常平静的透心凉眼神吧! 她绝 神吧! 她绝对不会有任何同情的! “夫人,我有没有打扰到你?”傅文帕在听见幕夏的回应后,脸上的笑意越发爽朗,对幕夏的拘束也渐渐的放开了。 “没有。你有事?”幕夏轻挑了挑眉。 “是这样的,其实我是有一点不明白!”傅文帕听见幕夏这么直接的问了出来,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那天袁姗姗和翁文韬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夫人你就不生气吗?” “如果是我,我肯定直接撕碎了袁姗姗那张嘴脸,绝对不是只是稍稍惩罚她这么简单!” 想起袁姗姗几天前在归云楼里对幕夏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想起袁姗姗对幕夏的诬陷和抹黑,傅文帕就生气,尤其是他今天过来前看见袁姗姗那受伤的嘴角已经完全好了,再次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样,他差点就忍不住过去直接撕碎了她那张嘴脸了! 同时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幕夏和万俟曜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就放过袁姗姗那个嘴碎的女人,幕夏是一个女子,女人不喜欢为难女人,或者他可以理解,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万俟曜为什么同样也没有任何反应? 青魂门主不是很爱很爱木门门主的吗? 怎么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那样侮辱诬陷抹黑,他还能那样的无动于衷? 这是他最最不明白的! “哼,谁说我们那么轻易就放过那个女人了,我们只是不想她死得那么轻易,哼,竟然这样说我们夫人,我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不等幕夏开口,竹云立即恨恨的开口。 当日她们就听说了袁姗姗在归云楼里对幕夏说的那些侮辱诬陷抹黑的话,听见的那一刻她们就忍不住想要冲出去狠狠的教训袁姗姗一顿,让她知道她们夫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不过却被幕夏阻止了! 幸好幕夏并没有隐瞒她们,将她的计划一一告诉她们,并且将那些计划的执行权全权交给了她们,而这几天她们都在暗暗的准备着这些计划! 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就只欠东风了! 幕夏听见竹云这咬牙切齿的话,轻笑的瞧了瞧她,没有说话。 傅文帕听见竹云这番话,却是眸光一亮,带着几分讨好的搓了搓手,“那个,那个你们想怎样对付那个女人?你们对付她的时候可以带上我吗?” 他早就看那个女人不顺眼了! 以前那个女人就仗着自己是翁盟主儿子的未婚妻在他们面前作威作福,自以为很了不起,如果不是担心被翁家和袁家抓住了把柄趁机联合起来对付他们傅家,他早就忍不住一拳打碎她的脑袋了! 哼,真当自己有多了不起! 竹云瞧了瞧幕夏,见她没有异议,轻快的点了点头,“好啊!人多才会热闹!我们打算今天晚上就开始第一波,你有没有兴趣?” “有!有!有!”傅文帕立即连连点头,似害怕点慢了竹云就不带他一起去“玩”了! “我叫竹云,我跟你说,我们今天晚上打算……”竹云见幕夏没有异议后,就将傅文帕当成了自己人,对他也没有任何的隐瞒,将她们的计划一一告知。 “好!这个好!这个好!”傅文帕是越听越觉得竹云的计划非常大快人心,瞬时希望这天快点黑,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幕夏看着她们两人“狼狈为奸”的模样,轻笑了笑,转眸瞧了瞧归云楼的方向,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碎凉清透。 她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她可从来都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滴水之恩”,她是一定会“涌泉相报”的! …… 袁姗姗并不知道自己的脚下已经缓缓的缓缓的打开了一道通向地狱的门,地狱里的森冷阴风正徐徐的将她包裹着,准备将她扯进地狱之门里。 有了袁天海不要钱的将所有珍贵的药材砸在她身上,她嘴角的伤在最快的时间康复了,嘴角康复了她第一时间就去找翁文韬。 她找到翁文韬后并没有斥责翁文韬当日的嫌弃,反而温柔怡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很快就再次收获了翁文韬的心。 虽然袁天海非常宠爱她,却还不算太过溺爱,袁姗姗还是继承了袁天海的一部分精明和狡猾。 这一天袁珊珊正小鸟依人的依在翁文韬身边,与翁文韬恩爱的在青城大街上逛街,她们的身后跟着几个小跟班,不过看他们的穿着,她们的身份似乎并不低。 没错,在翁家和袁家没有联合压迫他们时,他们都是一些名门大派的公子千金,然而在翁家和袁家联合压迫他们后,他们从此变成了翁文韬和袁姗姗的小跟班,被他们呼呼喝喝的,如同一个卑贱的下人。 他们对翁文韬和袁姗姗可谓恨到骨子里,恨不得生吞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啃他们的骨头! 可惜,形势不如人! 为了保住自家的门派,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压下满腹的怨恨憎恨和无尽的杀意,如一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他们身后,任由他们呼呼喝喝,被当成一个卑贱的下人! 宋海蓝看着前面恩恩爱爱挽着手逛街的翁文韬和袁姗姗,水眸微微暗了暗,微微垂下的眸子里划过了片嫉恨和怨恨,又爱又恨! 她是武林宋家的千金,她们宋家曾经也是江湖武林中的名门大派,她在江湖武林中也是一个天之骄 一个天之骄女,天赋好,武功高,样貌漂亮,受尽各方的仰羡! 然而这一切都在翁家强制的将宋家变成了他们的同盟时打碎了,破碎不堪! 自此,她成为了翁文韬和袁姗姗的跟班,尤其是成为了袁姗姗的小丫头! 袁姗姗似乎看出了她喜欢翁文韬的小心思,总是明里暗里的压迫她,折磨她,最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与翁文韬秀恩爱! 最近更是过分,她竟然命令自己站在墙角里听他们恩爱的情景,那一声声让人面红心跳的暧昧声响和那一声声狂野**的话语听得她撕心裂肺的痛! 她是喜欢翁文韬,但是她也是一个有很强自尊心的女子,当她知道翁文韬已经有了袁姗姗这个未婚妻,甚至两人准备大婚之后,她就决定放下这段感情了,她绝对不会当人的小妾,也不屑去破坏别人的感情! 可是她想放下,却有人不让她放下! 袁姗姗竟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拉到翁文韬身边,让自己几乎每天都见到他,这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来说绝对是一个大诱惑,诱惑她那快要控制不住的春心,诱惑她去踏那不该碰的雷池! 尤其是听了那些热烈激情的恩爱,听见翁文韬那声声狂野的强劲声响,她那波动的春心波动得越发激烈,甚至渴望自己就是那个被热烈恩爱的人! 宋海蓝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非常羞耻,非常可耻,但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越发沉沦越发沉沦! 沉沦在那无边的黑暗地狱中! 她真的想要放下这段感情的,她真的真的不想当小妾,更是不屑去破坏别人的感情,可是袁姗姗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难道她真的要逼她跳下那无边的黑暗地狱才开心吗? 宋海蓝正看着翁文韬的背影痛苦的挣扎,突然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激灵灵的回过神来,正好撞上了袁姗姗回过头来看向她的视线,阴沉狠辣! 宋海蓝心底瞬时咯噔了一下,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她知道袁姗姗肯定又想玩什么卑鄙的手段了! “海蓝,我有点饿又有点渴了,你可以去帮我买一份热汤回来吗?”就在宋海蓝担心之际,袁姗姗温柔的对她笑道,那笑容就像她们两人是很好的朋友、姐妹一样,“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海蓝你也买一份给自己吧,女孩子要多爱自己!” 如果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袁姗姗这是有多关爱宋海蓝,然而宋海蓝却清楚知道袁姗姗这只不过是想在翁文韬面前表演她的温柔和善,在翁文韬的眼前,袁姗姗就是一个温柔和善的好女子。 果真她这话一落,翁文韬就转过头来温柔的瞧了瞧袁珊珊,眼内的赞赏和柔情清晰可见。 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的女子,尤其越是高傲的男人越喜欢温柔可人的小女人,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蛇蝎狠毒的女人! 宋海蓝讥讽又苦涩的笑了笑,应了声“好。”,就低垂着脑袋头也不回的离去买热汤,完全没有发现袁姗姗看向她背影的阴狠得意冷笑。 很快,宋海蓝就端着两份冒着热烟的热汤回来,头也不抬的将其中一份递给袁姗姗,什么话也没有说。 对着袁姗姗她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同时她也害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臭骂这个表里一套内里一套的蛇蝎狠毒女人! “啊……” 下一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突然听见身前的袁姗姗痛苦的尖叫出声,她心底瞬时重重的咯噔了一声,心呼不好,同时惊恐焦急的抬起头来! “啪!”然而她刚抬起头来,还来不及看见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巴掌突然重重的落在自己的脸上,脸颊霎时火辣辣的痛,她的脑袋甚至抑制不住的偏向了一边,嘴边清楚尝到了血腥味! 宋海蓝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海蓝稍微回过神来,怔怔的回过头来想要看看发生什么事,却看见了一件让她再也维持不住本心的事!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稍微迟了一点…… ~(>__<)~ 第二百四十章:他不行 “宋海蓝,你怎么这么心狠?文韬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这样对他?” 宋海蓝刚刚抬起头来,顿时就被袁姗姗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 宋海蓝还未从刚刚那一巴掌中反应过来,突然听见这劈头盖脸的臭骂,更是懵了又懵,久久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半响,宋海蓝才发现袁姗姗正紧张的擦拭着翁文韬的裤裆处,而翁文韬的裤裆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一大片,那裤裆处似乎还冒着烟,裤裆上飘着几点汤迹! 宋海蓝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心快速的往下沉,脸上惨白惨白的,应该,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子吧? 宋海蓝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半响视线怔怔的往上移,看见翁文韬一张俊脸惨白痛苦,牙齿狠狠的咬着下唇,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齿印,差点就要咬出血来,可见他此时有多痛苦! 而翁文韬似感觉到宋海蓝的视线,抬眸看向她,然而就是这一眼,直接将宋海蓝打入了无边的黑暗地狱! 翁文韬眼内溢满了浓烈的痛恨,浓烈的厌恶,浓烈的憎恨,甚至有浓浓的杀意! 宋海蓝“蹬蹬蹬”的后退了好几步,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翁文韬竟然用这样的眼神来看她,心撕裂般的疼,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 好一会,宋海蓝似想到了什么,惶恐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这才发现自己刚刚递给袁姗姗的那一碗热汤,竟空溜溜的只剩下一个空碗,里面的热汤全部不见了! 宋海蓝惶恐惊慌的瞧了瞧翁文韬湿哒哒冒着热烟飘着汤迹的裤裆,又瞧了瞧手中空溜溜的空碗,心沉了又沉,沉了又沉! 该,该不会那碗热汤真的全部泼到了翁文韬的裤裆上,伤到了那个男人异常重要的部位?! 天! 宋海蓝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没有!她没有!她明明只是简单将热汤递给袁姗姗,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些热汤怎么会泼到文韬那个地方呢? 是了,袁姗姗! “袁姗姗,是你,是你陷害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就算你要陷害我,你也不能这样利用文韬啊,他是你的未婚夫,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宋海蓝直觉这一切都是袁姗姗搞的鬼,为的就是让翁文韬讨厌她,这个女人真的狠毒,为了毁了她竟然不惜毁掉自己一生的幸福! “宋海蓝,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碰都没有碰你一下,怎么就说我陷害你了?我只不过让你帮忙去买一碗热汤,你要是不愿意就直接说,怎么能将你的小姐脾气发在我们身上?要是文韬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袁姗姗闻言立即愤怒的呛了回去,一脸愤怒和义正言辞的为翁文韬抱不平! 心底却一片懊恼,怎么会变成这样? 原本袁姗姗让宋海蓝去买热汤确实是想让宋海蓝在翁文韬面前出丑,让翁文韬讨厌宋海蓝,但是她怎么都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她清楚记得,当她正要出手陷害宋海蓝时,宋海蓝手上的那碗热汤突然抖了抖,随即那热滚滚的汤水就直直的飞到了翁文韬的裤裆上,那速度快得她甚至什么都来不及做! 随即她就听见了翁文韬痛苦的闷哼声,看见了他痛苦的弯下了腰,双手想按住那重要的部位却又似乎痛得不敢去捂,双脚发软差点没有直接跪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痛苦,冷汗直冒! 袁姗姗吓得惊恐的尖叫出声,接着忘记了这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丝毫没有遮掩的就拿自己的衣袖去擦翁文韬的裤裆,完全没有发现她这动作在外人看起来是多么的不知羞耻,世风日下! 此时她全身心都在担心翁文韬的情况,那可是滚烫烫的热汤,翁文韬那个异常重要的部位该不会就这样被烫坏了吧? 如果烫坏了,她以后岂不是要当一个半寡妇? 她不要! 她不要! 与翁文韬一起尝过了那蚀骨**的美妙滋味后,袁姗姗完全无法想象自己以后变成半寡妇的凄惨生活! 正当她担心翁文韬的情况,紧张自己以后的幸福时,突然听见宋海蓝这个“恶人”先告状,再也忍不住的一股脑将心底的闷气怒气全部发泄出来,同时丝毫不客气的一巴掌狠狠扇在宋海蓝的脸上!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震醒了街上的众人! “啪!”一声,宋海蓝的丽颜立即肿了半张脸,嘴角流下了一条艳红的血迹,艳红诡异,与她惨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宋海蓝听见袁姗姗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在她身上,看见翁文韬再次投过来的厌恶憎恨眼神,直觉得心快速的沉到谷底,甚至顾不及去理脸上的疼痛,立即为自己辩驳! 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你闭嘴!”翁文韬听见宋海蓝到现在竟还在推卸责任,再也忍不住怒吼出声,直起身强忍着那处的疼痛,用尽全力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宋海蓝另一半的丽颜上,另一半丽颜同样肿成了猪头,“宋海蓝,你最好祈祷我没事,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看你是没有男人滋养,所以想男人了,既然这样,我成全你,让你每日男人不断,让你日日夜夜跪倒在男人身下,让你尖叫到够!” “嘶啦!” 宋海蓝清楚听见了自己心脏的撕裂 听见了自己心脏的撕裂声,脸上的疼痛远远没有心底的撕裂来得让她心碎,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然对她说出这样一番残忍的话,他,他竟然说自己缺少男人滋养,竟然说要将自己送给别的男人,竟然还要让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人的男人侮辱自己?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是他吗? 他为什么不听自己的解释?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袁姗姗看见宋海蓝这撕心裂肺的痛苦神色,心底涌出了一片痛快和得意,哼,想与她争男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不过她并没有忘记翁文韬此时的情况,快速压下心底的痛快和得意,紧张担心的看向翁文韬,“文韬,我们先不要管她,以后再慢慢收拾教训她,我们现在先回去看看你的情况!” “好!”翁文韬对此没有异议,他也很担心自己以后不能人道,这绝对不可以,他绝对不要当一个太监! 说着,翁文韬阴鸷阴狠的瞪了宋海蓝一眼,接着在袁姗姗的搀扶下一步一瘸的离开,带着几分狼狈,又带着几分慌张。 之前跟在翁文韬和袁姗姗身后的那些小跟班,看见翁文韬那狼狈凄惨的模样,无一不是幸灾乐祸的冷笑了笑,心底在哈哈大笑,他们太明白那个重要部位对男人的重要性,真是没有想到翁文韬也有今天! 活该啊!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大快人心啊! 一众的“小跟班”们纷纷对宋海蓝赞赏了一番,做得好,对付那样的人就不该手下留情,他们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种方法呢? 随即幸灾乐祸跟在翁文韬和袁姗姗身后,享受的看着他们两人被众人指指点点,那感觉别说多痛快! 独留下宋海蓝一人怔怔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袁姗姗和翁文韬离开,脑海内一遍一遍的回响着翁文韬刚刚那残忍狠毒的话,回放着翁文韬那阴鸷阴狠的眼神,心碎成了一片一片,身体冰凉冰凉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海蓝终于有反应了,她微微的垂下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过了很久很久,宋海蓝蹭的抬起了眼睛,微弯的腰身“唰”的挺直,周身的气息似乎有了些许微妙变化,那双水眸却带上了一片破罐子破碎的决绝和执意,一股被强行扭曲的执意! 整个人似是黑暗化一般,透着几分幽暗和阴沉! 她瞧了瞧翁文韬和袁姗姗离去的方向,诡异的笑了笑,随即无视众人异样的眼光,抬脚一步一步的向翁文韬和袁姗姗离去的方向走去。 隐在人群中的青井和青鹰两人相视了一眼,阴冷诡异的勾了勾唇,好戏要上演了! 没错! 刚刚那“阴差阳错”的一幕就是他们两人的杰作! 他们这几天一直都在准备怎么样让袁姗姗和翁文韬这两人好好的体验一下这个世界的美妙,就只差东风了,没想到袁姗姗这么配合的为他们送上了东风! 在袁姗姗叫宋海蓝去买热汤时,他们就看出了袁姗姗想做什么,果真,在宋海蓝买热汤回来后,袁姗姗就迫不及待的想陷害宋海蓝! 而这也正好给他们送了一道不错的东风! 于是他们就在袁姗姗出手之际,后发先至的挥出了一道劲风,将宋海蓝手上那碗热汤直勾勾的毫无保留的送到翁文韬的裤裆处! 哼,让这个男人不好好管住自己的女人,让那个女人四处去咬人,既然做不好男人那他们直接让他做不成男人! 至于宋海蓝,他们自然也看出了她的痛苦挣扎,同时也好心的给了她一条路走,就不知道这个女子走不走了! 幸好这个女子还不算太笨,还知道怎么选择,没有枉费他们一番好意! 现在,他们就等着接下来的好戏了! 可不要让他们失望啊! 青井和青鹰再次相视了一眼,随即静悄悄的离去,他们要拉大队过来看好戏! …… 大约十多分钟,袁姗姗搀扶着翁文韬一步一步的回到归云楼,而她们却不知道此事整个青城都是关于她们两人的劲爆话题,说什么她们两人不知羞耻当街当巷的亲热,然后因为太过激烈以致翁文韬那异常重要的男人特征出现了问题,有可能以后都不能人道了! 又有人说两个女人在大街大巷争抢翁文韬,争抢得太过激烈,伤了翁文韬那异常重要的男人部位,翁文韬以后很有可能变成太监! 也有人说翁文韬本就不能人道,所以才会在热闹的大街上寻求刺激,却没有想到刺激过度,反而伤上加伤!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却一致的都没有一句好话! 这下,翁文韬和袁姗姗彻底的火了! 这次不再是因为他们是翁家的公子和袁家的小姐而火的,却更加的备受关注! 这些谣言传播得很快,在袁姗姗和翁文韬还未回到归云楼时,就已经迅速的传遍了整个青城,包括整个归云楼,**裸的传到了袁天海和翁修的耳内! 袁天海脸上的笑脸佛形象再也维持不住,却没有发怒,一脸的意味不明,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翁修的脸色却比锅底还要黑,周身的冷气压如一块块冰锥,见人就刺,刺得对方瞬间变成了冰渣,谁都不敢近他身五米以内! 当袁姗姗搀扶着翁文韬回到 翁文韬回到归云楼时,一脸漆黑如锅底的翁修和一脸意味不明的袁天海已经等在了归云楼的大门口! 袁姗姗这一路都在担心翁文韬的伤势,都在紧张自己以后的幸福,因此并没有留意四周人群的指指点点,没有发现已经漫天飞的流言蜚语,看见袁天海和翁修等在归云楼门口,虽有点奇怪,然而因为心底的紧张和担心,因此没有想太多,也没有发现他们两人异样的神色,她看见他们眸光瞬间一亮,似找到了主心骨,想也不想的大声喊道,“爹,你快救救文韬,他受伤了,你快救救他!” 这声音大得几乎所有归云楼里的人都听见了,霎时一道道目光“唰唰唰”的射向她们,看见翁文韬那惨白痛苦的脸容,刚刚停顿了一秒的窃窃私语声更是响亮的爆发了起来,差点掀了归云楼的楼顶! 翁修见袁姗姗非但没有维护翁文韬的名誉,甚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呼大叫,似害怕别人不知道翁文韬快要不能人道般,漆黑的脸色再次沉了几分,尤其是听见归云楼里面越发响亮的窃窃私语声和嗤笑声,咬牙切齿的瞪着袁姗姗,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翁修这阴鸷的视线太过灼热,袁姗姗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转眸看向他,看见他这阴沉难看的脸色,以为他是因为听见了翁文韬受伤而担心,袁姗姗忍不住再次大声呼叫了一声,“翁伯父,你快去请大夫过来,文韬快要不行了!” 袁姗姗意在说翁文韬的情况很不好,让翁修快点找大夫来,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却会让人下意识的产生另一种联想! 翁文韬此时异常敏感,就直觉的听到了这两个字最最表面的意思,他那方面不行了! 他不行了! 他不行了! 男人最忌讳“不行”这两个字,尤其是重要部位受伤正处于异常敏感的男人更是忌讳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把把猝毒的利剑,一下一下的狠狠刺痛他的男人自尊心,尤其袁姗姗这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脸,当着他的父亲和未来岳父的面说他“不行”,翁文韬只感觉自己所有的**和不堪**裸的暴露在人前! 翁修虽然听出了袁姗姗话里的意思,知道他的意思是翁文韬伤得很严重,情况非常不好,然而听见她这样在人来人往的归云楼门口,在现在流言漫天飞的敏感时刻大呼大叫的说翁文韬“不行”了,翁修的脸色难看得差点滴出墨水来,瞪着袁姗姗的视线似想将她凌迟,她这是想告诉全天下的人他的儿子“不行”了吗? 该死! 翁修这一刻真的想直接杀了袁姗姗这个蠢女人,一了百了! 袁天海微微皱了皱眉,略带警告的瞪了袁姗姗一眼,“姗姗,快带文韬进去!” 袁天海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别的意思,但是男人对于这个话题还是比较敏感的,不,应该说是异常敏感,尤其是在这个特别的时刻,哪怕自家女儿没那个意思,难保翁文韬听了没有别的意思,甚至有可能会怀疑姗姗是不是嫌弃他呢! “文韬,我们快点进去吧,爹爹已经找了大夫过来了,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袁姗姗却似乎没有领略到袁天海那警告的意味,听见袁天海这话,自以为关心的柔声对翁文韬开口说。 却不知道说多错多! 更不知道她这话等于火上添油! 袁天海听见袁姗姗这关心的话,差点忍不住以手抚额,他这女儿以往那么聪明,怎么今天却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 哪个男人听见了这话会开心的? 果真,翁文韬听见她这关心的话更是受刺激了,脸色阴沉难看的甩开她的手,自己强忍着那嗜骨的疼痛,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走。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让人知道自己那方面出了问题,哪怕真的出了问题,所有的男人都会做出同一个反应,打死都不承认! 可惜袁姗姗一点都不理解男人那异常强烈近乎无法理解的自尊心,她只知道有问题就要治,治好了就没事了,所以突然被翁文韬愤怒的甩开,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题外话------ 亲们都被冻僵了吗? 妖妖已经被冻僵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深夜偷情 “文韬,你小心一点!” 袁姗姗突然被翁文韬愤怒的甩开了手,怔了怔,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不过很快她就自己得出了一个结论,文韬肯定是因为那个重要部位受伤了,所以心情不好,这样想着袁姗姗就释然过来,也原谅了翁文韬,快步追了上去,紧张担心的扶着他。 只要文韬能够快点好起来,她绝对不介意他发泄一下心底的闷气。 “滚!”然而翁文韬见袁姗姗竟一而再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及他的痛处,再也忍不住,对她怒吼了一声,更加愤怒的甩开她的手。 这一声怒吼直接将袁姗姗吼懵了,也吼怒了,翁文韬可从来都没有这样怒吼过她,不,应该说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现在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脸吼她? 她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可是又不是她让他变成这样子的,他为什么将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在她身上? 这一懵一怒间,袁姗姗完全没有发现翁文韬甩开她的力度有多大,也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摇摇欲坠,就要被甩到地上去。 幸好袁天海一直在关注着她,他一听见袁姗姗的话就暗道不好,果真就看见翁文韬狠狠的愤怒的甩开了袁姗姗,袁天海快步走上去扶住袁姗姗,并不悦的瞪了翁文韬一眼。 姗姗虽然说错了话,可是也不能这样怒吼她,更不能这样无情的甩开她,姗姗可是他的未婚妻,他怎么能这么做? 翁文韬却瞧都不瞧袁姗姗和袁天海一眼,继续强忍着那嗜骨的疼痛,挺直腰身,在一众异样的视线中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走。 翁修很明白翁文韬的心情,也维护他男人的自尊,因此哪怕知道他此刻很痛也没有让人去扶他,阴鸷阴沉的扫了袁姗姗一眼,一一扫过归云楼里外在窃窃私语的众人,在他们识相的闭嘴后,一身低气压的走在翁文韬身后。 袁姗姗一直难以接受的看着翁文韬的背影,没有发现翁修这个阴鸷阴沉的眼神,不过袁天海却发现了,眸底一闪而过了一抹幽暗的冷意,扶着袁姗姗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 袁姗姗在袁天海这收紧的力度中反应过来,伤心的扑到袁天海的怀内,“爹,文韬怎么生我的气了?他这是不要我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放心,只有我的宝贝不要的,绝对没有人敢不要我的宝贝!”袁天海柔柔的拍了拍袁姗姗的后背安抚道,眸底掠过了一片阴鸷和深沉。 翁修竟想杀他的女儿? 那就看谁先杀谁! “爹爹,女儿就要文韬!”袁姗姗闻言,伤心难过瞬时被一片开心代替,脑袋蹭了蹭袁天海的胸膛,撒娇道,没有任何负担,没有任何担心,从来她想要的,爹爹都会帮她得到,从无例外! “好!”袁天海想也不想的点头答应,女儿想要翁文韬,那翁文韬只能是他女儿的,谁都不能抢走! 袁姗姗听见袁天海答应,立即开心得意的笑了起来,从袁天海怀里退了出来,挽着袁天海的手臂开心得意的走进归云楼。 文韬只能是她的,谁都抢不走! 却不知道,今天晚上将会有一个噩梦在等着她! ……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没有为任何人任何事停留,很快就来到了晚上。 虽然到了晚上,不过青城依旧非常热闹,归云楼内同样非常热闹,一众的江湖人士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声聊天,热火朝天。 谁都没有发现有一个小身影走进了归云楼,熟悉的爬上了归云楼的顶楼。 归云楼顶楼相对于楼下热闹的大厅异常宁静,灯光也没有大厅那么明亮,柔柔弱弱的带着几分宁静和压抑。 同时归云楼顶楼的守卫却异常森严,几乎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然而这些人似乎没有看见那个小身影一样,让他光明正大的来到了翁文韬的房间前。 随之“吱呀!”一声,轻微的近乎听不见的声音响起,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了,又缓缓的闭上了。 没过多久,房间里发出了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响,紧接着一声声让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声音响起,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响亮,慢慢的响彻整个顶楼。 顶楼就住着万俟冽、沐霖轩、翁修、翁文韬、翁天雷、袁天海和袁珊珊,此时已经是深夜,几乎所有人都睡觉了,一片宁静的顶楼突然响起了这些暧昧声响几乎惊醒了顶楼所有的人。 下意识的,所有人都从房间内走了出来,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瞪着翁文韬的房间,他们都听出了这一片响彻的暧昧声响的男主角就是翁文韬! 翁文韬今天不是刚刚伤了那男人最重要最脆弱的部位吗?他现在怎么还能? 翁修还没有睡觉,正在布置三天后的武林大会,一听见这响彻的暧昧声,脸色再次黑如锅底,他听见这片暧昧声音的第一反应就是袁姗姗不知羞耻的勾引翁文韬,他站起来,一脸阴沉愤怒的拉开了房门,就要冲到翁文韬的房间狠狠教训教训一下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他们翁家绝对不会要这样不知廉耻不知所谓的女人当儿媳妇! 与此同时,翁修对面房间的袁天海同样还没有睡,他听见这片暧昧的声响同样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他的心沉了沉,紧了紧,姗姗怎么这糊涂,他已经说了一定会让她得到翁文韬了,她 让她得到翁文韬了,她怎么还这么不放心?竟然还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这虽然是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的关系,也能威胁翁文韬对她负责任,可是这对女子的名声影响很大,一个不好翁家很有可能会退婚! 想起翁修今天那阴鸷阴沉的眼神,袁天海怎么也放心不下,同样站起来,拉开房间的大门。 当他拉开门时,正好撞上了恰巧一起拉开了门的翁修,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一个阴沉愤怒,一个紧张和恨铁不成钢! 两人的视线一触就散,转眼间就恢复了他们面对外人时的完美形象,一个正气凛然,一个笑脸佛,两人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友好微笑的点了点头。 然而,当翁修看见袁天海身后紧跟着走出来的人时,脸上的友好微笑僵了僵,眸底再次一闪而过了一抹阴鸷。 翁修和袁天海的房间是正对着的,门口对着门口,一打开门就能清楚看见对方房间内的一切,翁修就正好看见了正慢慢从袁天海房间内走出来的沐霖轩! 沐霖轩依旧一身尊贵的金色锦袍,一身难以掩饰的太子威严,挂着温文尔雅的微笑,他优雅的走到袁天海身边,自然的对翁修点了点头,“翁盟主。”半点都没有被撞破的尴尬和不自然。 袁天海在看见翁修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时,就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沐霖轩,眸底快速闪过了一抹幽光,脸上的友好笑容却没有变,对于沐霖轩为什么在这深夜时分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同样没有解释,一片的从容淡定,仿佛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却没有人知道他心底正在狠狠的大骂翁文韬和袁姗姗,尤其是对他的女儿更是恨铁不成钢,他和沐霖轩的交易本在暗地里,没有人知道的,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在武林大会上出其不意的打出这张王牌,然后攻其不备的掌控整个武林大会! 现在却因为那个笨女儿被翁修提前发现了,他那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计划就只能夭折了! 真是该死! 他可是为了这个计划准备了很多很多,就差武林大会那天到来了! 现在被翁修发现了,他肯定会有所防备,他就算想要有其它的准备和动作都难了! 可恶!该死! “吱呀!”一声,就在袁天海在心底对自家女儿恨铁不成钢,恨不得狠狠的骂醒她时,袁天海隔壁的房间被人从里面大力的猛拉开了门,紧接着众人心目中的女主角袁姗姗一脸苍白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衣衫不整,头也不回的冲向隔壁翁文韬的房间! 袁天海正在心里大骂女儿坏了他的大事,突然就看见了自家女儿从隔壁房间冲了出来,冲向翁文韬的房间,怔怔的愣了那么一下,快速反应过来后,瞳孔微缩了缩,自家女儿就在自己的房间内,那么那个与翁文韬恩爱的女人是谁? 翁文韬竟然敢背着他的女儿玩其他的女人? 不! 翁文韬竟然当着他女儿的面前,当着他们的面前玩女人? 想到这个可能,袁天海脸色霎时沉了下来,身上散发出了一股肃杀之气,不再多想,也不理会翁修怎么想他和沐霖轩,快步跟在他女儿身后向翁文韬的房间冲过去。 翁修在看见袁姗姗突然从她自己的房间内冲出来时同样愣了愣,然而看见袁姗姗一身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气怒冲冲的跑过去捉奸,翁修下意识就皱了皱眉,眸底染上了一片浓烈的不悦和不满,他越发看不顺眼这个未来儿媳妇了! 他越发感觉这个未来儿媳妇完全不堪大任,根本不配当他们翁家的儿媳妇! 下一刻,看见袁天海竟也跟着冲过去“凑热闹”,皱着的眉头更深了几分,也不再猜想袁天海和沐霖轩深夜在房间里密谈什么,抬步跟了上去。 沐霖轩轻挑了挑眉,却对这捉奸没有任何兴趣,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今天袁姗姗在归云楼门口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行”,如果他是翁文韬他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换一个女人非常正常。 在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前,瞧了瞧对面万俟冽房间那紧闭的房门,幽紫眼眸深深的闪了闪,划过了一抹深沉,他发现万俟冽越发让他看不懂了,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原本他们这次过来参加这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就是为了拉拢江湖武林的势力,然而万俟冽来到了这青城后似乎一直都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见到万俟曜和幕夏大婚,发现自己迎娶的皇后是一个冒牌货都没有半点的动作和异样,他究竟在想什么? 又或者,这个男人究竟在谋划什么? 他隐隐感觉到万俟冽似乎在谋划什么大事,可是他却探测不到分毫,就好像明知道自己将会有危险,却完全不知道这危险是什么,这危险什么时候到,这感觉真的无法形容的该死的不好! 沐霖轩闭了闭眼睛,暗吸了一口气,再深深的瞧了瞧万俟冽房间那紧闭的房门,似要穿透房门看透里面的那个人,半响,略带暗沉的收回了视线,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将外面的喧哗关在门外。 而万俟冽的房间内,房间一片漆黑,房间的主人似乎已经安睡了。 房间内的窗户并没有关,徐徐的清风吹开窗帘徐徐的吹了进来,夜空上的月光徐徐的照了进来,正好照在那张大床上,大床上没有人! 如果有人在 如果有人在这里,肯定会发现,房间内的东西摆放得非常整齐,却没有任何人影,孤寂平静。 与这里的平静不一样,房间外已经乱成了一团! 袁姗姗本已经睡着了,今天回到了归云楼后,她花了很多心思去讨好翁文韬,却都依旧没有让翁文韬消气,最后翁文韬更是烦躁的将她赶了出来,并怒吼的警告她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袁姗姗知道翁文韬心情不好,虽然难受不满他的态度,却也没有与他较真,想了想选择了暂时撤退。 忙活了一天,袁姗姗也累了,梳洗了一下,倒在床上就睡,打算明天等翁文韬的心情稍稍平复下来后再好好的与他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翁文韬的事情她睡得并不是很熟,突然听见了一串熟悉的让人面红心跳的暧昧声音,尤其是那男主角的声音异常熟悉,她几乎每天都能听见。 一开始的时候袁姗姗以为是自己做春梦了,梦见了与翁文韬恩爱,然而慢慢的她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做梦,而那些暧昧的声音越发响亮的传进她的耳内,尤其是翁文韬那熟悉的动情声音! 想到某种可能,袁姗姗猛地惊醒过来,发现那些暧昧的声音依旧存在,且越发响亮,越发的没有下限,袁姗姗听着听着脸色渐渐惨白无色,心底却在同时冒出了一把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 少顷,袁姗姗再也忍不住,掀开被子下床,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冲出了房间,她甚至没有发现隔壁因为这暧昧声拉开了门站在门外的袁天海以及袁天海对面的翁修。 她只知道翁文韬背着她玩女人! 不! 是翁文韬当着她的面玩女人! 她无法接受! 她怎么都接受不了! 翁文韬是她的,谁都不能抢走! 一股脑冲到翁文韬的房间门口,袁姗姗越发清楚的听见了里面那让人面红心跳的暧昧无下限声响,翁文韬那狂野**的话语一声声的充斥在耳边,一道陌生的娇媚女声放荡的娇淫,一声一声的从她的耳际冲进她的心窝,在她的心窝上升起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然而她的身体却是冰冷的! 她从未想过翁文韬竟会背叛她! 尤其是在她苦苦救了他一命后,他竟这么残忍的背叛她! 他究竟有没有将她放在眼内? 想到此,袁姗姗再也忍不住,双手狠狠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中,她却没有发现般,完全感觉不到痛,心底的痛胜过了身体所有的疼痛,她又恨又怒的瞪着眼前那扇紧闭的房门,狠咬了咬牙,抬起脚,重重的踢开那道房门!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勾引她的男人! 袁天海跟在袁姗姗身后冲过来,看见她的动作就想张口叫停,这样冲进去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然而袁姗姗的动作太快了,他的话还未溢出喉咙,袁姗姗已经重重的踢开了翁文韬房间的大门,那暧昧无下限的声响越发响亮,犹如响在耳边! 袁天海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下真的没有任何的挽回余地了,不过听着这响亮无耻的无下限暧昧声响,袁天海心底同样升起了一片熊熊烈火,翁文韬究竟将他女儿当成什么人? 他之前已经宣告了他们两人不日将会大婚,且翁文韬这个臭小子已经占有了他女儿的清白,现在两人还未大婚,翁文韬就敢当着他们的脸背叛他的女儿,这是完全不将他,不将他女儿放在眼内吗? 袁姗姗站在门外,听见这犹如响在耳边的无下限暧昧声,突然间有点不敢进去,双脚似生了根般深深扎在门口,耳边不断冲击着那熟悉的暧昧声响,整个人僵硬一片,又如狂风中的弱柳,瑟瑟发抖。 这时,袁天海来到了自家女儿身边,看见自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的女儿竟然害怕得不敢进去,皱着的眉头深了又深,他知道他这女儿是爱惨了翁文韬了,否则她不会这样畏首畏尾! 而想到翁文韬竟然敢背叛他的女儿,袁天海眸底划过一片阴鸷,随即想也不想的揽着袁姗姗就大步走了进去,“走,爹爹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题外话------ 很快又一个月了! 摄政王爷也快要结局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真人秀,裂痕 “走,爹爹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想到翁文韬竟然敢背叛他的女儿,袁天海眸底划过一片阴鸷,随即想也不想的揽着袁姗姗就大步走了进去。 袁天海带着袁姗姗走进了翁文韬的房间,就看见了大床上正翻云覆雨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似乎完全不知道他们进来一样,依旧在忘情的恩爱! 不,他们不是不知道,他们是不介意! 袁天海清楚看见翁文韬望过来瞥了他们一眼,然后就理都不理他们,继续埋首在那个女子身上卖力的耕耘! 那一眼充满了**,同时也带着几分清醒和平静,他此时是清醒的,并不是被算计,也没有被迫吃下什么迷幻药之类,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他对于他们的闯进来却非常平静! 不,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完全不将他们当回事! 而那位女主角同样抬起头来瞥了他们一眼,却没有一眼就收回视线,而是挑衅得意的看向袁姗姗,同时也更卖力的承欢在翁文韬身下。 那让人面红心跳的狂野暧昧声响并没有因为他们闯进来而停止,反而因为他们闯进来而更加的响亮,更加的激烈无下限,似乎他们的到来是一个催化剂般,将那激情催升了一筹。 “宋—海—蓝!你这个贱人!”袁姗姗看清了那个女主角的真容,恨得咬牙切齿,瞪着她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这个贱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勾引翁文韬的竟是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还真是大胆,今天早上才伤了文韬那个重要的部位,晚上竟不知羞耻的来勾引她的未婚夫,真是可恶! 宋海蓝对袁姗姗冷笑了笑,转眼间,委屈的埋进翁文韬的怀里,伤心难过的哭泣起来,“文韬,她说我是贱人!” 那模样娇怜可人,让人忍不住呵护在怀内,小心的呵护爱怜。 袁姗姗轻蔑不屑的冷笑了笑,这个贱人真是愚蠢,她以为文韬会为了她而惩罚自己吗? 真是可笑! 她才是文韬的未婚妻! 她们很快就会大婚了! 而且她还是文韬的救命恩人! 文韬是绝对不会因为她这个贱人而对自己怎样的,反而会为了自己而狠狠的抛弃这个不知羞耻勾引男人的贱人! 哼,竟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勾引文韬,很好,她一定会狠狠的让她付出代价,让她知道她的男人不是那么好勾引的! 不知道到时候被文韬狠狠的惩罚,狠狠的唾弃会是什么感受? 哈哈哈……一定非常的撕心裂肺! 撕心裂肺就对了,她就要看着这个贱人怎样在文韬的手上撕心裂肺! 她要这个贱人从此只能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她们幸福恩爱! “乖,你是我的宝贝!”翁文韬在袁姗姗忍不住得瑟的笑容中温柔的吻了吻宋海蓝眼角的泪水,转眼凌厉厌恶的瞪着一脸得瑟笑容僵在脸上的袁姗姗,“袁姗姗,你最好闭上你的臭嘴,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以后都说不出话来!” 袁姗姗亲眼看见翁文韬这前后天差地别的变化,难以接受的后退了两步,不敢置信的瞪着翁文韬,“文韬,你,你在说什么?你说这话的对象是不是搞错了?” 被他温柔对待的那个人应该是她吧? 被他这样凌厉厌恶瞪着的人应该是那个贱人才是! 怎么反过来了呢? 这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怎么会这样? 她只是睡了一觉,为什么醒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袁天海同样皱了皱眉,怀疑的扫视翁文韬的每一个细节,似在探究什么,“文韬,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以前的你是不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他总觉得现在的翁文韬与他之前认识的翁文韬不一样,最起码以前的翁文韬不会当着他们的面这么放肆,他还是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的,哪怕心里不是那样想的,他也会做做样子! 可是现在他竟然毫无顾忌,当着他们的脸做出这样的事竟然毫无变色,不说羞耻了,竟连半点慌张都没有! 这真的是他之前认识的翁文韬? 宋海蓝埋在翁文韬怀内的眸子快速闪过了一抹幽光,冷冷的勾了勾唇,没想到这个袁天海竟这么敏感,不过恐怕他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定会让他们所有人一一偿还当初强行将她们宋家变成所谓的“同盟”这笔账,她要袁家和翁家从此在江湖武林消失! 为此,她愿意付出一切! 为此,她愿意堕下无尽的地狱! 不过在下地狱之前,她一定会将他们所有的人全部拉进地狱,在地狱陪她! “袁姗姗不是一声一声又一声的说我不行吗?我现在可是用实际行动在证明我究竟行不行!”翁文韬却没有因为袁天海这质疑的话有任何异样,甚至没有因为袁天海和袁姗姗的在场而停下动作,反而当着他们的脸继续欢爱,直到完全释放了才不紧不慢的从宋海蓝身上下来。 然后慢悠悠的拉过一张被盖在他们两人身上,哪怕是盖着一张被也依旧能够看见他的手依旧不安分的在宋海蓝身上肆意的游走着。 完全不将袁天海和袁姗姗放在眼内,直让袁天海黑了脸,让袁姗姗白了脸! “嗯!文韬,你很棒!真的很棒!我很喜欢!”宋 很棒!我很喜欢!”宋海蓝同样没有半点羞涩,热情的回应翁文韬,完全不将他们这两个观众当回事,反而似乎有他们这两个观众在而更加的刺激激烈! “宝贝真乖!”翁文韬似乎被宋海蓝这赞赏的话鼓励了,热烈的展现他的雄风,“宝贝也很美,很美,我也很喜欢!” 袁天海狠皱了皱眉,越发感觉哪里不对,这确实是翁文韬没错,他自问眼睛没有问题,可是翁文韬这前后的变化也太快了,这才不过半个晚上的时间,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你们……你们……”袁姗姗却被翁文韬和宋海蓝这**直接的话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尤其是翁文韬的态度大大的刺激了她,“文韬,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难道你忘记了我们之前的恩爱了吗?难道你忘记了我之前拼命的救了你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袁姗姗,你够了!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你不用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亦或你是想用这救命之恩来威逼我对你以身相许?”翁文韬厌恶的瞥了袁姗姗一眼,越听她的声音他越觉得厌恶恶心,还是他怀内的海蓝宝贝好,想着翁文韬越发热情的宠爱着身下的宋海蓝! 宋海蓝同样热情的回应着他,同时不忘得意的对袁姗姗冷笑了笑,似在说这个男人现在喜欢的人是她! “文韬,你竟然这样看我?”袁姗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翁文韬竟是这样看她,她拼尽所能的救他是因为爱他啊,他怎么可以将她看得那么功利?“我没有!我没有想用救命之恩来威逼你,那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是因为我爱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拿来威逼你!” “哼,没有那就最好,如果让我对你以身相许,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想去死!我现在看见你就想作呕!”翁文韬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袁姗姗的厌恶和恶心。 “看见我想作呕?看见我想作呕?”袁姗姗的脑海里一直回旋着这一句话,久久不散,久久反应不过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竟有一天会在翁文韬口中听见这样一句让她痛得撕心裂肺的话,她也从未想过翁文韬有一天会背叛她,抛弃她!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呵呵……文韬,我们不要理他们了,我还想要!”宋海蓝看见袁姗姗这伤心难过的撕心裂肺神色,心底别提有多痛快,随之转眸对翁文韬娇笑道,身体在他身下放肆的扭动着。 “好!宝贝,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保证让你欲生欲死!”翁文韬低头在她娇嫩欲滴的红唇上啄了下,紧接着完全无视袁天海和袁姗姗的存在,当着他们两人的面上演真人版的现场欢爱。 那狂野**的言语,那放荡肆意的吟唱,旁若无人的响彻在房间内,响彻在归云楼的顶楼,刺耳刺心刺肺的钻进袁天海和袁姗姗的耳朵里。 “翁文韬,你这个无耻小儿,当着本门主的面你竟敢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竟敢伤害我的女儿,你找死!”袁天海见翁文韬竟这么肆无忌惮完全不将他,不将他女儿放在眼内,看见自己女儿撕心裂肺的伤心难过模样,再也不理会心底的异样,抬掌就劈向翁文韬,他要狠狠的教训教训这个混账小儿! “袁天海,这是我的儿子,你凭什么对他出手!”翁修在袁天海出手时快速移到他身前面对着他,伸手格挡着他那凌厉的掌风,阴鸷的盯着他。 翁修早就到了,他一直在后面暗暗的观察着自己的儿子,他也觉得自己的儿子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不过听见他后面那些话,他渐渐的释然了过来。 他这儿子是被自己差点不能人道的事刺激到了! 如果他是他,他也会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是行的,证明自己雄风依旧,甚至更胜以前,所以才会这样迫不及待肆无忌惮的“放荡”! 尤其是在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行”的袁姗姗面前,更是要证明自己的雄风更胜以前! 宋海蓝眼角余光看见翁修和袁天海打在一起,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划过了一片浓烈的怨恨和杀意,心底在狂吼,打吧,打吧,最好打得两败俱伤,然后同归于尽! “翁修,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你这成何体统?”袁天海看见翁修,却微微冷静了下来,皱眉收回了手掌,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翁文韬,指着翁文韬愤怒的开口道,“姗姗是他的未婚妻,他竟然这样对姗姗,难道我这个未来岳父不该教训教训一下他吗?” “袁天海,你也会说,你只是未来岳父,还不是正式的岳父,你认为你有资格教训我儿子吗?”翁修却不客气的冷笑了声,哼,这样不将他儿子放在眼内的女子,这样不识大体不知所谓的女子,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她进他们翁家的大门的! “翁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袁天海狠皱了皱眉,“你这是想要悔婚?” 说到最后“悔婚”两个字时,袁天海狠咬了咬牙,双手狠握成拳,他的女儿已经翁文韬的人了,而且全江湖武林都知道他的女儿已经与翁文韬在一起了,如果现在翁修悔婚,他的女儿以后真的不用见人了! “不行!我绝对不会答应!”袁天海愤怒的瞪着翁修,翁文韬糟蹋了他的女儿后想抛弃他的女儿? 不可能! 听到这里,宋 到这里,宋海蓝差点忍不住欢呼,哈哈哈……这紧密联系的两家终于出现裂痕了,哈哈哈……内斗吧,狗咬狗骨吧,狠狠的相亲相杀吧! 我一定会睁大眼睛看着的! “伯父,我绝对不会与文韬解除婚约的!”袁姗姗同样被袁天海这“悔婚”二字吓了一跳,猛地惊醒过来,收回看向翁文韬和宋海蓝欢爱的伤心难过中难掩嫉恨怨恨的视线,坚定的看向翁修,她绝对绝对绝对不会与文韬解除婚约的! 她什么都给了翁文韬了,她已经是翁文韬的人了,她对翁文韬奉献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女人最珍贵的东西,甚至包括自己这一条命,她绝对不允许自己付出了所有所有,却最终什么都没有得到! 她绝对不允许! “袁天海,你觉得他们在一起会幸福吗?”翁修却看都不看袁姗姗一眼,阴鸷冷笑的看向袁天海,现在谁都能看出翁文韬的心已经不在袁姗姗这里,而且他这个做爹的也不喜欢这个儿媳妇,这样的情况下,哪怕袁姗姗嫁给了翁文韬也不会幸福的。 所以,解除婚约是最好的办法,对双方都好! 袁天海闻言一时说不出话来。 确实,如果翁文韬不喜,翁修也不喜,姗姗哪怕嫁给了翁文韬,她也不会幸福的! 可是,如果双方解除了婚约,以后姗姗还能找到一户好人家吗? 之前翁文韬与姗姗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人在一起了,他们解除婚约后,谁还会娶姗姗? 或者会有一些小门小户的会看在他们袁家的身份地位上娶姗姗,但是他不想委屈了姗姗,最重要的是姗姗已经认准了翁文韬,她还会喜欢上其他人吗? “不!爹,我不要解除婚约!我不要与文韬解除婚约!”袁姗姗看见自己爹爹开始犹豫,不由急了,“爹爹,哪怕是死,我都不要离开文韬,我生是文韬的人,死是文韬的鬼!” 最后这句话袁姗姗是看着翁文韬说的,只可惜此时的翁文韬眼内只有他身下的宋海蓝,他此刻正努力的在宋海蓝身上耕耘着,努力的证明自己,完全没有心思理会此时深情表白的袁姗姗! 袁姗姗看见翁文韬竟看都不看她一眼,全部心思全部被那个狐狸精夺了去,一颗火热的心瞬间冷化,如冻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将她整颗心完全冻结,慢慢的将她整个人冻结! 宋海蓝热烈激情的回应着翁文韬,双手双脚如八爪鱼一般紧紧的缠着他,让他全身心的投入其中,没有任何心思去理会其他的人和事。 而她却在翁文韬没有发现的地方,轻蔑嘲讽的瞥了完全呆滞一身冰冷绝望的袁姗姗一眼,红唇无声的蠕动,“这个男人现在是我的!” 难掩得意和讥讽! 哈哈哈……袁姗姗,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我本想放下这段感情,但是既然你喜欢将我拉到翁文韬身前,既然你不想我放下翁文韬,那我就成全你这个好心的心愿,与文韬在一起! 你之前不是邀请我去听你们的墙角吗? 现在我还给你,邀请你光明正大的来观看我们的激情表演! 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了! 这一切都是你之前赏给我的,我现在只是还给你! 好好享受哦! 可不要倒下的太快哦! 这一切都只是开始而已! 哈哈哈…… 哈哈哈…… “宋海蓝,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去死!”袁姗姗本就在崩溃的边缘,现在看见宋海蓝这丝毫不掩饰的挑衅和得意,袁姗姗这一刻只想捏死她,狠狠的捏死这个勾引她男人的贱人! “啊……”宋海蓝看见袁姗姗疯癫一样的向她冲过来,吓得瑟瑟发抖的躲进翁文韬的怀内,眸底却掠过了一抹诡异的冷笑。 翁文韬转眸就看见袁姗姗像一个疯婆子一样张牙舞爪的冲过来,心底越发的厌恶和恶心,手随心动,毫不保留的狠狠拍出了一掌! 下一刻,袁姗姗如一只断线的风筝,在半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最后重重的撞落在墙壁上,发出了一声让现场静止的“砰”声。 第二百四十三章: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姗姗!” 房间内静止了好几秒,袁天海第一个反应过来,飞扑过去,满脸焦急担心的将如一只破碎风筝,动也不动一下倒在地上的袁姗姗抱在怀内。 “姗姗,你醒醒,你不要吓爹爹,你醒醒看看爹爹!”袁天海小心的拍打着袁姗姗那惨白透明的脸颊,一声一声的呼唤着她。 袁姗姗却一点意识也没有,静静的苍白的倒在他怀内,嘴边的艳红鲜血与她惨白透明的脸颊形成鲜明的对比。 袁天海呼叫了好一会都无法唤醒袁姗姗,看着她这惨白透明气若游丝的模样,周身慢慢溢出一片阴暗的气息。 翁修看着袁天海这幽暗阴鸷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 半响,袁天海缓缓的抱起袁姗姗,转过身来,眸光深暗的一一扫过翁修、翁文韬与宋海蓝,似将他们三人一一记在心里一样,“你们最好祈祷姗姗没事,如果姗姗有什么事,我一定让你们去陪她!” 这声音很平静,看似激不起半丝波澜,然而却让听见的人莫名打了个寒颤,如坠冰窖般,透凉透凉的。 袁天海却不理会他们三人听见他的话有什么反应,他说完后就抱着袁姗姗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翁修狠皱着眉头,认识袁天海这么多年,他还从未见过袁天海这样的神色,他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好半响,直到再也看不见袁天海的身影,翁修才收回了视线,微微垂下眼眸,眸底幽暗阴鸷,好一会,他恢复了正气凛然的武林盟主模样,转眸瞧了瞧大床上停止了动作却依旧缠绕在一起的翁文韬和宋海蓝,皱了皱眉,转瞬即逝,关心的对翁文韬说道,“文韬,爹喜欢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宋海蓝微微垂下眼眸,掩去眸底的嘲讽冷笑,想说她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只配玩玩,完全不配成为翁家的少奶奶就直说,何必说得那么隐晦? 呵,真当她愿意成为翁家的少奶奶? 或者以前她是曾经有那么一刻想过,不过现在?呵呵,双手捧到她面前,她都不屑要! “爹,我知道!”翁文韬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半点为难。 翁修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瞧都没有瞧宋海蓝一眼,抬步转身走了出去。 却不知道当他走出去翁文韬房门那一刻,本压在宋海蓝身上的翁文韬突然如蔫了的花朵一样双目紧闭的倒在了宋海蓝身上。 而本一脸热情娇媚的宋海蓝却对此毫无意外,且厌恶的推开倒在她身上的翁文韬,随意的捡起地上的衣裙套在身上。 没过多久,房间的房门突然无风自动,自己缓缓的关上了。 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跳出了两个黑色的身影。 “哼,这翁家和袁家的联盟关系终于破裂了,真想看看他们狗咬狗骨的情况,一定非常精彩!”其中一个黑影就是傅文帕,他看着紧闭的房门,似穿透房门看向早已经离开的翁修和袁天海,丝毫不掩饰他对翁修和袁天海的憎恨和怨恨,同样不掩饰对他们两人联盟破裂的开心和痛快!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没想到竟有一天他亲自参与了破坏他们两人联盟的行动中,还真真切切的破坏了他们之间紧密的联盟! 真是太爽了! “没错,这翁家和袁家的联盟关系终于破裂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了!”宋海蓝对翁家和袁家同样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们两家紧紧的联合在一起,她们宋家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他们两家强制的变成了他们所谓的“同盟”? 呵呵……同盟,说得真好听! 谁不知道这所谓的同盟其实就是翁袁两家的手下? 她们宋家绝对不是输不起的人,如果翁袁两家是以光明正大的手段打败她们,收复她们,她们宋家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但是翁袁两家却一边自称自己是名门正派,一边暗地里使用邪道才会用的卑鄙手段,那卑鄙无耻甚至连邪道都自叹不如! 亏他们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名门正派! 亏他们还口口声声说要消灭邪道! 哈哈哈……真是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好,既然他们那么喜欢那些歪门邪道那么喜欢那些卑鄙无耻下流无下限的手段,那她就让他们也尝尝那些“歪门邪道”的滋味! 宋海蓝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还有翻盘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狠狠报复翁袁两家的机会,更是没有想过她竟成为破坏翁袁两家紧密联盟的重要一员! 今天中午,当袁姗姗设计陷害她,当翁文韬说要狠狠惩罚她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这一生就要毁在她们两人手上了,甚至想要不惜一切代价的与她们同归于尽! 然而上天似乎也可怜同情她的遭遇,派了一个小仙下来拯救她,帮助她! 当她离开了青城大街,正要不择手段不惜一切的想与翁文韬和袁姗姗同归于尽时,傅文帕找上了她! 傅文帕很直接的与她说了他接下来的计划,很直接的问她愿不愿意加入,愿不愿意成为那个重要的角色,她立即毫无迟疑的答应了。 她愿意! 她不介意自己从此之后变成一个肮脏的女人,也不介意世人以后怎么看她,只要可以让翁家和袁家彻底消失在江湖武林,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她愿意堕下地狱! 当 下地狱! 当然,在她堕下地狱之前,她哪怕伤痕累累哪怕只剩下一口气都要先将翁家和袁家拉下去,让他们在地狱陪她! 傅文帕听见宋海蓝这咬牙切齿难掩滔天大恨的话,收回了瞪着房门的视线,回过头来看向宋海蓝,看见她一脸娇媚却难掩虚弱苍白的神色,看见她衣衫下隐约可见的惨不忍睹的青紫之色,难掩愧疚自责的道歉道,“海蓝,对不起!” 今天晚上的一切他一一看在眼内,包括宋海蓝屈辱的承欢在翁文韬身下,包括她不顾脸面的当着袁天海、袁姗姗和翁修三人的面勾引翁文韬,近乎不知羞耻的放浪,他很清楚这对于一个清白的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个女子很有可能这一生都毁了! 为了让翁家和袁家破裂,他们竟毁了一个清白女子的一生! 傅文帕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傅大哥,你不需要愧疚,也不需要自责,这完全是我自愿的!”宋海蓝一眼就看出了傅文帕的心思,暖暖的笑了笑,傅文帕亲眼看见了她的放浪不知羞耻后竟没有轻蔑鄙视她,她感觉很感动。 “而且就算我不这样做,翁文韬和袁姗姗都不会放过我!”宋海蓝自嘲苦涩的笑了笑,随即看向倒在床上毫无知觉的翁文韬,眸底涌出了浓浓冰冷和憎恨,“我一直爱着这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却残忍的要让我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让我被千人枕万人骑!” “现在的我完全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所以我很清楚我的清白是注定保不住的,所以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反而是你救了我!” “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或者我现在已经傻傻的与他们同归于尽了,又或者我最后斗不过他们,被他们强行送去那些地方,被千人枕被万人骑,从此过着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生活!” “所以傅大哥你不需要自责,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对我有再造之恩!而且这一切完全是我自愿的!” “况且我的第一个男人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这也算是圆了我的心愿!” 而这一刻,宋海蓝对翁文韬再也没有半点爱意,有的只是满腔的愤怒和憎恨! 从翁文韬说出那一句“我看你是没有男人滋养,所以想男人了,既然这样,我成全你,让你每日男人不断,让你日日夜夜跪倒在男人身下,让你尖叫到够!”时,她对这个男人就死心了,再也没有半点爱意,只留下满腔的愤怒和憎恨! 她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有眼无珠的喜欢上了这个无心的男人! 恨自己为什么会有眼无珠的将这个男人当成是江湖武林中的万俟曜! 哈哈哈…… 这个男人与红昭国那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殿下简直无法比! 红昭国的摄政王殿下是天神般的存在,而这个男人不过只是一个人渣! 不,是连人渣都不如的畜生! 不,说他是畜生还侮辱了畜生! 傅文帕听着宋海蓝这感激的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我们不要再说了,我们还有其它的计划!”竹云瞧了瞧一脸复杂的傅文帕,又瞧了瞧同样一脸复杂的宋海蓝,适时的开口道。 她并不太同情宋海蓝,因为她很清楚的记得幕夏曾经说过,这个世上有得必有失,想要得到必先要付出,你想得到的越大,你付出的肯定就会越多。 既然宋海蓝想打倒翁袁两家,那她付出这些代价也是必要的,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小就跟在幕夏身边的缘故,竹云完全不觉得女人失去了清白就是一件非常非常严重的事情,没错,清白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很重要,不过相对于还能活着,这清白相对来说就不那么重要了! 竹云觉得,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没错,我们还有其它的计划,这次一定要让翁袁两家从此在江湖武林消失!”听见竹云的提醒,傅文帕瞬时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其它思绪,回到正题上,他一定不会让翁袁两家有机会将他们傅家变成那所谓的“同盟”! “没错,绝对要让翁袁两家从此在江湖武林消失,从这个世界消失!”宋海蓝也快速收拾了心情,一脸冷然杀意的点了点头。 她不但要翁袁两家从此在江湖武林里消失,她要他们彻底的消失,连根拔起! 三人达成了一致之后,傅文帕、竹云、宋海蓝就开始了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 就在青城各方的暗潮汹涌中,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开始了。 这次武林大会举办的地方就是之前万俟曜和幕夏两人大婚的青城大广场,此时大广场上已经设置了一个近百平方的大擂台。 擂台的四周围了一圈一圈的桌凳,前面的桌凳分成了好几十个小区,这是为江湖武林的各大门派准备的,后面的凳子围成了一圈圈,是为那些小门派和散修准备的。 今天的天气阴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风,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空气冰冷如冬,让人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不过这阴沉冰冷的天气完全不影响这一场江湖武林的盛事,完全不影响江湖人士的兴致,很多人都早早的来到了现场,尤其是那些小门派和散修,早早的就占满了后面的凳子,坐在凳子上翘首 凳子上翘首以盼那些大门派的到来。 每次武林大会都是江湖武林各大门派暗地里的排名大会,不但大门派争斗,小门派也在明里暗里的争斗,甚至有不少的小门派向大门派挑战。 挑战赢了,不但能为他们的门派提高知名度,吸引更多更好的弟子,也能争取到更多的资源,甚至很有可能直接取代那个大门派,从一个小门派一夜之间成为一个大门派! 这不是一个奇迹,这是实力的证明! 江湖武林就是这样一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世界! 拳头硬的说话就能大声一点! 当然,这挑战也是有风险的,稍有不慎,这小门派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从此消失,甚至连命都没有! 虽然这切磋表面上说是点到即止,但是真正做到的人却很少,甚至隐隐的这武林大会变成了一个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每年死在这武林大会上的人不少,然而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却热情不减,甚至趋之若鹜! 没过多久,在小门派和散修们的翘首以盼中,各大门派终于陆续到场了,每一年的武林大会都有规定,每个门派出席武林大会的人数不得多于五十人,而每一个大门派的弟子都是成百上千的,因此各大门派每次到来的都是各门派中精英中的精英。 渐渐的,前面那些大门派的小分区上已经坐满了人,就剩下几个显眼的位置,就剩下那几个位于江湖武林金字塔顶端的那些名门大派。 很快,这几个金字塔顶端的名门大派也陆续到场了。 第一个到来的是宋家,宋家以五行阵法闻名于江湖武林,尤以幻阵、困阵和杀阵出名,其中宋海蓝是这一辈的佼佼者,是宋家的下一任门主,是江湖上有名的天之骄女。 宋家以往一直都是中立的,从不过多的参与江湖武林的争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半年之前,宋家突然宣布与翁袁两家达成了同盟关系,并将这一辈的佼佼者下一任的门主宋海蓝派到了翁家,去教导翁家弟子五行阵法的精髓。 宋家自从将宋海蓝派到了翁家之后就慢慢的沉寂了下来,宋家的弟子也很少在江湖上行走,然而今天他们似乎一改过往低调的风格,气势大开,凛然高调,每一个人都挺直了腰身,昂首挺胸的大步迈过来,给人一种他们要雄起的感觉!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们一行五十人万夫莫开般的走到擂台东边的空位上坐下。 紧接着到来的是唐门,唐奇和唐小渝紧跟在他们父亲身后,带着他们唐门的精英弟子在众人的瞩目中大步走了过来,他们目不斜视的直视着前方,腰背挺直,神色冷然,周身似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们一行五十人昂首阔步走到擂台南面的空位上坐下。 而大门派中的好几个门派的门主看见唐奇和唐小渝紧跟在唐门主身后,皆愣了愣,他们都是被迫成为翁袁两家“同盟”的门派,他们都知道唐门与他们一样被迫成为了翁袁两家的“友好同盟”,也知道唐奇和唐小渝与他们的孩子一样被迫成为了翁袁两家胁迫他们的人质,可是他们的孩子还被翁袁两家抓在手上,唐奇和唐小渝为什么已经回到了唐门?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唐门已经摆脱了翁袁两家的胁迫?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们几乎忍不住立即冲过去询问唐门主,唐奇和唐小渝是怎么救回来的? 他们也想救出他们的孩子! 就在他们疑惑好奇震惊纠结的瞪着唐门主时,四大门派之一的傅家紧接着到来,傅文帕紧跟在他父亲身后,带着傅家的精英弟子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他们同样神色冷然,周身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们一行五十人走到擂台的西面坐下。 “嘶!” “天!” “他们竟然也来了?” “我这是在做梦吗?他们竟然也来参加武林大会了?这怎么可能?他们可从未在武林大会上出现过!” “我的天,今年的武林大会绝对非常非常非常精彩,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快点开始吧!” 傅家才刚刚坐下,突然这大广场上掀起了一股狂潮,热烈疯狂,激动凶猛! ------题外话------ 一切皆有可能! 第二百四十四章:武林大会(一) “嘶!” “天!” “他们竟然也来了?” “我这是在做梦吗?他们竟然也来参加武林大会了?这怎么可能?他们可从未在武林大会上出现过!” “我的天,今年的武林大会绝对非常非常非常精彩,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快点开始吧!” 傅家的人刚刚坐下没多久,广场的大门口突然走来了一队一身黑色劲装,杀气腾腾的队伍。 这一行五十人脚步整齐,清一色的黑色劲装,眼神犀利肃杀,一眼望过去无端让身心颤抖。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他同样一身的黑色劲装,脸容俊毅,一双漆黑的眼眸深沉幽邃,让人看不见底,偶尔涌出一丝凌厉肃杀,让人完全不敢与他对视。 这个青年男子就是叶荏,黑煞的门主! 跟在他身后的是黑煞的精英弟子,包括黑煞的四大长老! 黑煞在江湖武林中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在江湖武林的地位无人敢撼动,而武林大会举办了那么多年来黑煞一次都没有参加过,谁都没有想过黑煞今年竟会前来参加,甚至出动了黑煞的门主和四大长老! 直到万俟曜和幕夏大婚之前,几乎没有任何人知道黑煞的门主是谁,直到叶荏对外郑重的宣告他是幕夏的结拜大哥,他以及黑煞将会护幕夏一辈子的宣言出来,众人才知道原来这位不过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竟然是黑煞那神秘的门主! 不过哪怕叶荏只得二十五六岁,却没有任何人敢小看他,单看他一身深沉肃杀的气势,只要不是瞎眼的都知道这个男子不好惹! 况且不要看这个男子年纪轻轻,他可是杀手界排名第一的黑煞的门主,杀手头子! 绝对能杀人于无形! 得罪了他,最后肯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他的出现,似乎在无声的宣告着今天的武林大会将会掀起狂风巨浪,血雨腥风! 叶荏却目不斜视,仿佛没有听见众人这差点掀翻了天的狂潮,也不理会这些人的猜测,带着黑煞的四大长老和兄弟在众人的瞩目中,深沉肃杀的来到擂台北边的空位上坐下。 他们一坐下,原本坐在他们两边的门派不知道是受不了他们身上那凶悍的肃杀之气,亦或是正邪不两立,纷纷的退开,走到其它地方就坐。 没有人发现,宋家门主、唐奇、唐小渝、唐门门主、傅文帕、傅家门主、叶荏等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了那么一下,一闪而过,随即自然的收回了视线,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叶荏带着黑煞的长老和精英到来可谓点燃了全场的气氛,让今年武林大会的热闹更上了一层楼。 不过这热情绝对只有更激烈,没有最激烈! 叶荏带着黑煞的精英刚刚坐下没多久,在场的江湖人士都在看着他们暗暗的议论不断时,广场的大门口再次走来了一队庞大的黑色队伍。 这队庞大的黑色队伍有近一百人,同样是清一色的黑色劲装,同样一身凶悍的肃杀之气,眼神犀利肃杀,只一眼就让人如坠入千年寒冰,身心透凉。 而为首的两人似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这是一对俊男美女。 男的一身亮丽尊贵的银紫色锦袍,尊贵华丽,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面容俊逸绝美,如从天而降的天神,只可远看不可亵渎! 他正霸道占有性十足的揽着他身边那位艳丽女子的腰身,霸道强势的向众人宣示这是他的女人,谁都不能觊觎! 他身边的女子一身亮色宽松长裙,亮丽的颜色让这个女子带上了几分艳丽,却又丝毫不掩饰她的清冷绝然,她一张雌雄莫辩的精致脸容,让人过目不忘,一双澄澈透亮的墨瞳,光芒闪烁,如黑夜中那汪最明亮照人的月亮。 这双墨瞳此时完完全全的映照着她身旁的男子,满满的都是他,精致的脸容上挂着一道浅浅的轻笑,如花似幻。 只一眼,只要不是瞎眼的人都能清楚的看见他们两人之间萦绕的深情,独属于他们两人的,谁都不能插进去。 叶荏看见他们到来,肃然的脸容上微微划开一道清晰的笑意,发现他们一出现就成为了全场瞩目,轻笑的摇了摇头,一眼看出她们两人谁都无法破坏的深情,满意轻快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广场大门口慢慢的又走来了一大队人马,这一大队人马看似是走在一起,中间却隔了一小段距离,若即若离般,让人看不清他们是一队人亦或是两队人合在一起,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透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敌是友? 这队人为首的同样是两个人,却是两个同样俊逸的美男子。 其中一个美男子俊逸温润,一身洁净的白袍,给人一种翩翩公子的感觉,他有一双非常特别的银灰色眼眸,眼眸内一片平静,如毫无波澜的镜湖,却又莫名给人一种无名的压迫感。 很多人都在疑惑这个高贵温润的男子是谁? 只有小部分人一眼认出了这是红昭国的帝王,冽帝,万俟冽! 叶荏看见万俟冽出现,脸上的笑意立即敛了下来,眸底深沉幽暗,如有暗芒闪过,他没有忘记这位冽帝陛下曾经对他家妹子的抢婚,这个男人明知道他家妹子是他弟弟的未婚妻,他们两人非常相爱, ,他们两人非常相爱,竟然在自己弟弟大婚之日抢了自己的弟妹,强硬的“拆散”了他们,他一点都看不起这个男人! 更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伤害他家妹子! 站在万俟冽身旁的是一身尊贵金色锦袍的沐霖轩,尊贵高雅,温文尔雅,他一到来视线就一直凝在幕夏身上,毫不掩饰。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幕夏穿这么亮色的衣裙,亮丽照人,让人完全移不开眼睛,再配上她一身清冷中萦绕中丝丝柔暖的气息,矛盾却更迷眼,一阵轻风吹过,吹拂幕夏那身亮丽宽松的长裙,裙摆妖娆,飘逸灵动。 沐霖轩似乎听见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然而当他看见万俟曜霸道占有性十足的揽在幕夏腰身上的手臂,看见幕夏由始至终瞧都不瞧他一眼,满心满眼都是万俟曜,脸上的淡淡浅笑全为万俟曜绽放时,加快的心跳被他强行的压了回来,眸底的欣赏和惊艳彻底被嫉妒取替。 半响,他不着痕迹的掩下心底的嫉妒,冷笑道,“红昭国的摄政王殿下,真是幸会,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原来红昭国的摄政王殿下也来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哦,本太子差点忘记了,你不但是红昭国的摄政王殿下,还是神秘莫测的青魂门主,真是失敬失敬!”说是失敬,脸上却没有半点失敬的神色,一片的挑衅和意味深长。 沐霖轩一口一句“红昭国的摄政王殿下”,声音丝毫没有压低,甚至特意带着内力提高了声调,将这句称呼送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内,清楚的告诉他们这个男子不但是青魂的门主,更是红昭国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众所周知,江湖武林与各国的皇室关系非常敏感,各国的皇室从未打消过将江湖武林变成自国势力的打算。 而现在红昭国的摄政王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创立了青魂,不声不响的将青魂发展到现在这么庞大,他想做什么? 难道他想从江湖武林的内部开始,一点一点的粉碎他们各个门派,最后将整个江湖武林收纳旗下? 他以前从未出现参加过武林大会,也从不现身人前,现在突然这么高调的出现在武林大会上,还带着青魂的精英,他今天想做什么? 难道他之前的隐忍低调是因为一直在准备,现在准备好了,要在这次的武林大会里爆发出来,在今天彻底将整个江湖武林收纳旗下? 如果这位红昭国的摄政王真的打算这样做,在座的众人觉得他们恐怕没有任何抵挡的能力! 如果他只单单是红昭国的摄政王殿下,或者他们还有一线逃脱的生机,但是这个男人不但是红昭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力高强势力雄厚的摄政王殿下,他更是杀手界排名第二的青魂的门主! 现在他更是与杀手界排名第三的木门门主联姻,两大门派紧紧联合在一起,再加上杀手界排名第一的黑煞与一向中立的鲁家庄在一旁保驾护航,在座的众人莫名觉得他们的江湖武林恐怕真的有可能在今天从此成为这个男人手上的其中一员! 这一刻,众人突然感觉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一方面他们感觉跟着这个惊才绝艳雄才伟略的男人似乎也挺不错,相信跟着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比现在差。 另一方面他们又不想失去自由,不想失去现在这样无拘无束的日子,不想受拘束。 所以这一刻他们真的很矛盾。 如果这个惊才绝艳的男人真的想收复他们,他们是战还是降?他们该为自己的前程奋博亦或为自己的自由奋战? 沐霖轩一一扫过在场众人各异的神色,幽紫眼眸快速闪了闪,微微勾了勾唇,开心肆意,他知道他的话成功打入了这些人的心里了。 “沐太子似乎很有闲情逸致,看来青玄国非常太平和睦,所以沐太子才能这么闲情逸致的四处游山玩水。”万俟曜瞧都没有瞧神色各异的纵容,转眸看向沐霖轩,淡淡的不带半点情绪却又似意味不明的开口道。 沐霖轩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万俟曜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打算对青玄国出手? 或者,他已经对青玄国出手了? 不,不会的! 虽然他这次出来有差不多大半年没有回去青玄国了,不过青玄国的一切依旧全部掌握在他手上,青玄国一旦有什么事他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如果万俟曜有什么动作他肯定能第一时间知道! 万俟曜这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只不过是在诈他,想让他分心,让他没有心思与他抢幕夏,没有心思抢这江湖武林的大势力而已! 没错!一定是这样! 想通了这一点,沐霖轩优雅的笑了笑,“真是感谢红昭国摄政王的关心,我现在却是挺闲情逸致的,我们青玄国确实一直都非常太平和睦,不像红昭国每天都有精彩的事情发生。” 精彩二字微微加重了音,意在提醒万俟曜之前万俟冽对他做的一切,同时也提醒万俟冽他这弟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典型的挑拨离间! “是吗?那希望沐太子玩得开心。”万俟曜似没有听出沐霖轩话里的深意,不置可否的对沐霖轩点了点头,随即揽着幕夏,带着青魂和木门的精英向广场内走去,由始至终瞧都没有瞧万俟冽一眼,似乎两人完全不认识 完全不认识一样。 青井和青鹰带着青魂的精英紧跟在万俟曜身后,在经过沐霖轩和万俟冽时,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毫不掩饰他们心底的愤怒和杀意。 如果可以,他们真的想在这里一刀砍了这两个混蛋! 只可惜,此时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合适,那就只能让这两个混蛋再好好的活两天。 陌焰、陌寒、钟雪、钟蓝带着木门的精英紧跟在幕夏的身后,在经过沐霖轩和万俟冽时,同样冷冷的毫不掩饰心底愤怒和杀意的扫了他们一眼。 他们同样没有忘记这两人以前是怎样一次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算计他们门主,哼,他们门主不发威就真的当他们门主是病猫了吗?哼,他们不出手,就真当他们门主身后没有人了? 不过同样的,他们也因为此时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合适,都隐忍着没有当场出手。 沐霖轩却完全不将他们的愤怒和杀意放在眼内,冷冷掠了他们一眼之后就不再理会他们,再次将视线凝视在万俟曜、幕夏以及万俟冽身上。 万俟冽依旧一脸平静,没有半点尴尬和气恼,且他由始至终同样瞧都没有瞧万俟曜一眼,仿佛两人真的完全不认识一样。 那平静不起一丝波澜的神色,让人无法看清他在想什么,朦朦胧胧的,让人无端生起一丝不安。 沐霖轩再次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深深的探究万俟冽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万俟冽这样异常平静的模样,他隐隐有些不安,似乎将有什么脱离他的掌握,将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要发生。 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非常非常非常不好! “武林盟主到!” 同一时刻,就在万俟曜揽着幕夏,带着青魂和木门的精英迈步向里走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响亮震彻的唱词,似要告诉广场内的每一个人,他们的武林盟主驾到了! 听见这声响亮震彻的唱词,广场内的众人神色各异,有不屑,有轻蔑,有恭敬,有惶恐,其中不屑、轻蔑的居多,似乎在说,真当自己是皇帝呢! 沐霖轩听见这直接响起耳边,带着不容拒绝威势的唱词,幽紫眼眸快速闪了闪,掠过一丝幽暗,转瞬即逝,须臾他转过身去,优雅的看着来人。 此时翁修带着翁家的精英浩浩荡荡威严冲天的大步走了过来,翁修一身暗红镶金边的蟒袍,尊贵威严,刚毅的脸容上带着一片正气凛然,气势凛凛,身后紧跟着一众气势不凡的侍卫,如果不知道的真的会以为这是哪一个国家的皇帝,微服出巡。 沐霖轩幽紫眼眸再次快速闪了闪,一抹更浓的幽暗一闪而过,微勾的嘴角快速掠过一丝冷意,转瞬即逝。 万俟冽同样转过身来看向翁修,然而他俊逸的脸容上依旧一片平静,银灰色眼眸依旧毫无波澜,平静如镜。 青井和青鹰同样转眸瞥了翁修一眼,看见他这装扮和出场的气势,不屑的嗤笑出声,“真当自己是一国之君了?他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和资本?而且竟还敢在真正的皇帝真正的太子王爷面前摆谱,不得不说这人的胆子真够大的!” “就是,我真的非常佩服他这胆子和勇气!只是他恐怕不知道他这样的示威意味着什么吧?哼,皇家的人可是最忌讳被挑衅的,这下有好戏看了!呵呵……真是让人期待!” 万俟曜和幕夏却头也没有回一下,脚步同样没有停顿一下,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悠然从容的向广场内走去。 然而有人却不愿意放过他们。 “青魂门主,木门门主,欢迎你们过来参加我们的武林大会,真是让我们今年的武林大会蓬荜生辉啊!” “哈哈哈……没想到青魂门主和木门门主这么赏脸,翁某真是倍感荣庆,来来,我们进去坐,翁某相信今年的武林大会一定相当精彩,绝对不会让青魂门主和木门门主失望的!” 翁修带着翁家的精英快步走了过来,对沐霖轩和万俟冽打了个招呼后,就快步走到万俟曜和幕夏身前截住了他们,热情的寒暄了两声,接着一副主人翁姿态的走在前方。 ------题外话------ 一月份最后一天…… 第二百四十五章:武林大会(二) “翁盟主。” 万俟曜淡淡的对翁修打了声招呼,脚步却没有停顿半步,揽着幕夏带着青魂和木门的精英缓步向前走。 翁修看着万俟曜和幕夏跟在他身后往前走,以为他们这是承认了他主人翁的身份,腰身挺了挺,越发的气势凛凛,完全将自己当成了一国之君,他正带领着他的客人走向他的殿堂。 然而,没多多久,万俟曜揽着幕夏走进了广场后,没有再跟在他身后一直往前走,而是带着青魂和木门的精英弟子转了个方向,向叶荏所在的方向走去。 翁修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本打算带着万俟曜和幕夏到主位上就坐,以此告诉众人万俟曜和幕夏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以此警告那些别有心思的人,让他们别想在今天这武林大会上玩把戏。 纵横江湖武林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今天的武林大会山雨欲来风满楼,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他人那些各异的心思? 可是他没有想到,刚刚还对他“和颜悦色”的万俟曜竟突然变脸,在这么多人面前狠狠的打了他一脸,让他成为众人的笑话! 他似乎已经听见了一声声压抑的嗤笑声,感觉到了一道道嘲讽鄙夷的眼神! 翁修衣袖内的双手狠狠的攥成拳头,拳头被他握得“咯咯”响,似要捏碎拳头一样,瞪着万俟曜的眼神阴鸷凶狠,似想生吞了他一样。 他难得拉下脸面向他示好,这个男人竟然当众落他的脸? 很好! 既然给你脸你不要,那就不要怪我要你的命! 万俟曜却一点都不受这阴鸷凶狠的眼神影响,揽着幕夏神色自若悠然从容的在叶荏的身边坐下。 “这招玩得不错。”叶荏轻笑的摇了摇头,毫不掩饰他的赞赏,先给一颗甜枣,再狠狠的打一棍子,捧他上天堂,再狠狠的将他打落凡间,很好! 这一幕一定让他记忆深刻,终生难忘! 万俟曜淡淡扫了他一眼,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了一瞬,下一刻若无其事的移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叶荏脸上的笑意不变,轻笑的瞧了瞧翁修,将他眸底的阴鸷和凶狠一一收入眼底,漆黑的眼眸深处划过了一丝冷笑,这位翁盟主还真将所有人都当傻瓜,他不会以为万俟曜会那么愚蠢的被他利用吧? 哼,也不看看万俟曜是谁! 就算万俟曜不是红昭国那惊才绝艳智绝天下的摄政王,他也杀手界排名第二的青魂的门主,他怎么可能这么愚笨的被他利用?! 现在利用不成竟还想杀他? 呵呵…… 未免太将自己当一回事了! 未免太不将他们当一回事了! 青井和青鹰同样毫不掩饰他们眸底的冷意和冷笑,这位翁盟主似乎坐在这盟主的宝座上太久了,以致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看来,也是时候将这位盟主大人拉下台,让他感受感受一下人气了! 沐霖轩对翁修一点同情都没有,他同样也认为这位翁盟主的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是时候让他看清一下现实了。 真当一个小小江湖武林的盟主很了不起? 哼,给他三分脸面竟敢在他们面前开起了染坊? 真当他们是吃素的吗? 冷冷的扫了翁修一眼,沐霖轩带着青玄国的精英大步越过他,径自走到主位旁的空位上坐下。 万俟冽的脸色依旧一片平静,他平静的带着红昭国的精英越过翁修,走到主位旁的空位上坐下。 翁修的脸色霎时难看得差点滴出墨水来,眸底一片满满的阴鸷和凶狠,紧攥的拳头似乎已经渗出了血来,那是指甲刺破了掌心,渲染出朵朵地狱血花,周身萦绕着一股阴险冷邪的地狱气息,惊悚幽暗,却又转瞬即逝。 转眼间,翁修恢复了一脸正气凛然的模样,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带着翁家的精英一脸威严的走向主位。 只留下地上那几朵地狱血花,带着森冷的地狱气息。 “这位翁盟主似乎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翁修那股阴险冷邪的气息虽然一闪而逝,叶荏却清楚感觉到了,微微坐直身体,神色带着几分凝重。 刚刚那一刻,他在那股阴险冷邪的气息上竟感觉到了一丝心颤,那是危险的警告! “翁修毕竟稳坐了武林盟主那么多年,自然不会好像表面这么简单。”万俟曜脸上的神色不变,揽着幕夏的手臂却紧了紧,幕夏清楚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正缓缓的缓缓的流转着,时刻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万俟曜很自信,却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对手,尤其是他此时身边还有两个生命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们! 幕夏依旧懒洋洋的倚在万俟曜怀内,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衣袖内的金丝线正缓缓游动,随时准备窜出来。 她不着痕迹的掠了眼翁修威严向前走的背影,墨瞳内快速掠过了一抹幽光,转瞬即逝,微微垂下眼眸,掩下眸底的深暗。 黑煞的四大长老,青井、青鹰、陌焰、陌寒、钟雪、钟蓝都不是普通人,他们同样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翁修气息的变化,动作几乎同步的绷紧了身体,双手若有若无的探上他们的武器,随时准备出手。 翁修完全不知道他刚刚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气息已经泄露了他的真实,他走到主 了他的真实,他走到主位上,威严的环视了四周一圈,一一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似帝王巡视般,在大部分人在他的视线下低垂下闹到,才拂了拂身上的蟒袍,威严的坐下,“欢迎各位来参加我们今年的武林大会……” “大家也看到了,我们今年的武林大会不但吸引了黑煞、青魂和木门参加,更是吸引了红昭国的冽帝陛下和青玄国的沐太子参加,相信我们今年的武林大会一定相当精彩,大家都将各自的本事完美的展示出来吧!” “我宣布,今年的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翁修这开始的声音落下,台下却没有任何的动静,皆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似在考虑向谁挑战,又似在观望形势,又似是不想第一个出场。 翁修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威严的坐在上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下方的众人。 不知道是迫于翁修这威严的压迫,亦或是已经观望考虑好了,下方的江湖人士终于有所反应,相互发出了挑战。 很快,擂台上热闹纷呈,一波战完下一波立即起来,下方人群的热情很快被挑了起来,霎时广场内情绪热烈,气氛高涨,欢声雷动,摩拳擦掌。 “不得不说,这翁修还是挺有头脑的,他每年举办一次武林大会,恐怕就是为了及时掌控所有江湖人士的最新情况,将他们的情况掌握在手上,将他们掌控在手上。”叶荏看上擂台上方激烈的对战,冷冷的开声道。 这每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名义上是决出各大门派的排名,实则是翁修为了掌控他们的情况,将他们掌控在手掌心内。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而这些江湖人士为了给自己的门派争取到一个好的排名,为了在江湖武林获得一席之地,无论是知道亦或不知道翁修的目的,就会竭尽所能的展示自己所有的实力。 无论怎么说,翁修都是那不败的一方! “不过这一切都会在今年终结了。”万俟曜不带任何感情的勾了勾唇,他也承认这位翁盟主确实有头脑有手段,是一方枭雄。 只可惜他不该打他女人的注意! 更不该对他女人起了杀意! “没错。一切都在今年终结!”叶荏冷冷的扫了一脸威严的翁修,冷冷的勾了勾唇,这位翁盟主似乎在这高位上坐得太久了,越发的贪得无厌了,竟在悄悄的打他的黑煞的注意? 呵呵……似乎他这么多年没有出现,让这位翁盟主以为他很好欺负了! 今天,他会让这位尊贵威严的翁大盟主知道知道,他以及他的黑煞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随着时间的过去,擂台上越发的热火朝天,广场上的气氛逐渐被点燃,慢慢的一些散修和小门派退去了,剩下的就是各大门派的争夺战,战况越发激烈,渐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包括主位上的翁修,他一双眼睛都凝在了擂台上。 而今天的天色似乎随着广场的气氛而变化,广场上的热情有多强烈,天色就有多阴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乌云盖天,阴郁沉闷,连一丝风也没有。 幕夏抬头瞧了瞧阴沉黑压的天空,又瞧了瞧擂台上热火朝天的挑战,再转眸瞧了瞧主位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擂台上激战的翁修,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 就在幕夏抬头看向天空时,同一时间,宋家门主、唐奇、唐小渝、唐门门主、傅文帕、傅家门主,叶荏、黑煞的四大长老、青井、青鹰、陌焰、陌寒、钟雪、钟蓝也抬头瞧了瞧天空,眸光闪了闪。 “翁修,你去死!” 突然,本在擂台上打得热火朝天的两大门派的门主,在一个交手后,手上的武器突然脱手向翁修飞掷过去! 他们都是江湖武林上出名的大门派的门主,武功修为在江湖武林上绝对排得上号,在场的江湖人士基本都认识他们,更是清楚知道他们曾经宣告成为了翁袁两家的友好同盟。 谁都没有想到,这两大门主在擂台比武的途中竟这么默契的对翁修反戈,且这么的毫不留情,哪怕是距离还有一大段距离,他们依旧能够隐约感觉到那两把武器上方蕴含的强劲内力,甚至听见了那两把武器破开空气的嗡鸣声! 他们是真的想杀了翁修! 翁修眸底掠过一抹阴鸷,脸上的神色却半点变化都没有,瞧都不瞧那两把向他飞射过来的武器,似完全不将他们两人这反戈放在眼内。 与此同时,翁修身后的翁家精英弟子动了,紧护在他身后的两名翁家弟子飞快的从翁修身后走出来,挡在翁修身侧,伸手轻易的截下了那两把武器。 翁修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入室弟子绝对不是窝囊废,这样的小事完全不需要他出手,他们可以轻易解决,随即冷笑的看向擂台上的两人,毫无意外的看见了他们失望气愤的神色,冷冷的勾了勾唇,“连门主,许门主,你们这是怎么了?该不会年纪老得连武器都拿不稳了吧?” 哼,向他投诚了竟还敢对他反戈相向? 找死! 看来他之前真的对他们太好了,所以这些人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不将他放在眼内,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想着,翁修看向擂台上的两人涌出了丝丝的杀意,凡是不顺从他的人,没有留在这个世上的必要! 然而他眼底的杀意才刚刚涌出,就看见了擂台上方本一 台上方本一脸失望气愤的两人,突然对他诡异的勾了勾唇,翁修心底咯噔了一声,下意识的绷紧身体! 然而不等他有所反应,刚刚挡在他身前为他截下武器的那两个入室弟子突然将截下的武器反手狠狠的刺入他的体内,他清楚听见了两声异常响亮的武器刺入他身体的“刺啦”声,同时也感觉到身体狠狠的痛了痛! 这两人下手绝对毫不留情,两把武器都从他的前胸刺入,再从他的后背刺出,武器的前端都被他的血染红了! 翁修看着完全没入了身体内只留下两个剑柄的两把武器,瞳孔狠缩了缩,似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竟被自己的入室弟子反手刺伤了? 竟连他的入室弟子都背叛他? 翁修快速的愤怒的反应过来,毫不留情的一掌击向这两个竟敢背叛他的叛徒! 然而那两个入室弟子在将武器刺入他身体内后,就一刻不停的快步向后退,以他们平生最快的速度远离翁修,所以翁修这两掌只带给他们丝丝的余风,什么伤害都没有! 翁修懊恼不已,眸底的冰冷阴鸷清晰可见! “你们该死!”看见那两个入室弟子竟背叛了翁修甚至刺伤了翁修,翁修身后的翁家弟子同样愤怒了,最靠近翁修的另两个入室弟子更是愤怒的拔出武器,气愤的将手上的武器狠狠的掷向那两个飞速后退的叛徒! “刺啦!” “刺啦!” 然而这两个人的武器在掷出的那一刻,却突然毫无预兆的转了个方向,直直的狠狠的刺入了翁修的后背,直直的狠狠的从翁修的前胸刺出! “噗!” 翁修接连被狠狠的刺中,再也忍不住喷出了一条血柱! “爹!”翁文韬没想到翁家的弟子翁修的入室弟子竟突然将武器对准了他爹,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他快速反应过来时,却看见翁修又中了两剑,更是喷出了一条血柱! 翁文韬瞳孔狠缩了缩,睚眦欲裂的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冲过去,紧张担心的扶着依旧坐在金光灿灿犹如龙椅上的翁修,愤怒的瞪着那四个动作一致快速退后的精英弟子,“你们竟敢背叛我爹,难道你们想死吗?” 那四个精英弟子后退的速度不减,远离了翁修和翁文韬好一段距离,才冷笑不屑的冷哼出声,“哼,你无非是想说翁修给我们下了毒药,一旦我们敢背叛翁修,我们就会毒发身亡吧?” “那真的不劳翁大公子费心了,因为翁二公子已经给我们解了那毒药了!” “你说什么?”翁文韬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翁天雷?” “哈哈哈……爹,大哥,是不是很惊讶?”翁天雷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一身靛蓝色衣袍,精神抖擞,再也没有之前的半点颓靡之气,“你们以前一直都将我当窝囊废,一点都不将我放在眼内,怎样?这份大礼喜不喜欢?” “翁天雷,你之前一直都是伪装的?你一直都在欺骗我们,你根本不是不学无术只知道玩女人的纨绔!”翁文韬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这不学无术只知道玩女人的弟弟竟然还有这样一面,他从未见过这样精神抖擞目光冷锐的翁天雷! 他以前竟一直是伪装的? 怎么可能? 他竟一直都没有发现? 翁天雷不学无术只知道玩女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了,而他竟然半点都没有发现,翁天雷伪装得竟然那么完美? 这怎么可能? “哼,如果不伪装,我恐怕早已经被你这个亲爱的大哥和你那位好娘亲杀死了,就好像我娘亲一样!”翁天雷看着翁文韬的眼神充满了滔天的恨意,眸底一片幽暗。 如果他不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废人,这对狠毒的母子怎么可能让自己活到今天! 翁文韬狠皱了皱眉,眸底掠过一片杀意,脸上却是一片义正言辞的控诉,“你为什么要杀爹?他是你的亲爹,是我们的父亲!” “我为什么要杀他?哈哈哈……哈哈哈……我为什么要杀他?”翁天雷似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疯狂的大笑出声,好一会才渐渐的平缓下来,冷笑出声,“你倒是给一个我不能杀他的理由!” ------题外话------ 2月份…… 第二百四十六章:翁家易主了哦 “我为什么要杀他?哈哈哈……哈哈哈……我为什么要杀他?”翁天雷似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疯狂的大笑出声,好一会才渐渐的平缓下来,冷笑出声,“你倒是给一个我不能杀他的理由!” “他是你爹!”翁文韬眸底快速闪过一抹幽光,脸上依旧是一片义正言辞的声讨控诉。 “我爹?哈哈哈……他是我爹?他是我爹?没错,他是我爹!一个明知道我娘亲被你娘亲害死了却不闻不问的亲爹,一个故意将我变成一个不学无术一无是处只知道吃喝玩乐纨绔的亲爹!”翁天雷再次疯狂的大笑出声,笑得眼角都涌出了泪水,脸上是一片满满的疯狂和阴狠。 “你知道他为什么一直那么喜欢我,甚至比喜欢你更喜欢我吗?那是因为我不学无术一无是处,永远不会与他争权,永远不会夺去他武林盟主这个宝座!” “你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维护我一直在暗地里保护我吗?那是因为他不想你一个人独权,他想有一个人来制衡你,他想给你制造一个错觉,以为我会与你争与你抢,让你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我身上,以致没有时间去觊觎他的盟主宝座!” “哈哈哈……翁文韬,恐怕你做梦都没有想到吧!你一直嫉妒我得到这位亲爹的喜爱,一直担心我会与你争抢翁家的权力,一直想杀我而后快,却不知道这一切全都是你这个亲爹的算计!” “你这位亲爹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武林盟主的宝座传给你,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翁家门主的位置传给你,你以为自己在翁家很有地位,以为自己在翁家一人之上千人之下,却不知道你的手上一点权力都没有,所有的权力全部掌握在翁修的身上!” “哈哈哈……翁文韬,你比我还要笨,你以为他很爱你,很疼爱你,你以为你是他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你对他尊敬有加,事事为他是从,但是你却从来都不知道他只是将你当成一颗棋子!” “翁文韬,你比我还不如!” “翁文韬,你比我还不如,你不过是一颗棋子!翁文韬,你比我还不如,你不过是一颗棋子!翁文韬,你比我还不如……”翁文韬身心狠狠震了震,脑海里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这一句话,扶着翁修的手臂不知不觉的松开了,怔怔的踉跄退后了两步,震惊和难以相信的瞪着翁修,喉咙处似塞了一团棉花,半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翁修似被自己的入室弟子和儿子同时背叛而傻了,一时反应不过来,低垂着脑袋,对翁天雷这一声声的控诉完全没有半点反应,也似完全不知道翁文韬的纠结和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翁文韬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苦涩的开口,“爹,翁天雷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只将我当成一颗棋子? 这一声似乎唤醒了翁修的神智,他缓缓的抬起头来,却瞧都没有瞧翁文韬一眼,直直的看向下方的翁天雷,脸上一片晦涩不明,“你后面的人是谁?叫他出来,你还没有资格与我对话!” 翁修这声音非常冷静,一点都没有因为翁天雷背叛他的愤怒,他看向翁天雷的眼神轻蔑不屑,似完全不将他放在眼内,也似眼前这个青年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般。 翁文韬见翁修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回应,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苦涩自嘲的笑了笑,他真是傻,真是天真! 他这位盟主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应该比谁都更加清楚,他的心中从来都只有他自己而已! 翁天雷看见翁修这样的态度却一点都不奇怪,从小到大翁修看似都很宠爱他,却只有他真切的知道,翁修从未正眼看过他一眼,他从未将他这个所谓的亲生儿子看在眼内。 曾经他一度怀疑自己不是翁修的亲生儿子,而是他的仇人,他看似在宠爱他,实则是一步一步的将他推下地狱的深渊! 他刚刚对翁文韬说翁修一直在暗地里守护着他,不让他被翁文韬两母子杀害,其实不过是说给翁文韬听的,翁修一次都没有守护过他! 他只有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推进地狱的深渊,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激发翁文韬两母子对他的恨意和杀意,似不将他推进地狱的深渊,不让他万劫不复誓不罢休一样! 如果这些年来不是有那个人一直在暗地里拉他一把,恐怕他真的已经被残忍的推进了地狱的深渊,怎么爬都爬不出来,万劫不复了! 想起那一个人,想起他这次的计划,翁天雷腰身挺了挺,“唰”的抬起头,昂首挺胸的迎上翁修那轻蔑不屑的眼神,冷冷的嗤笑道,“翁修,你恐怕不知道吧,刚刚只不过是送给你的见面礼而已,真正的大礼还在路上!” “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将我放在眼内,或者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而是你的仇人,不过我真的很感激你这些年来对我的‘好’,我没齿难忘,所以我这个不学无术一无是处的儿子亲自过来给你送上这份见面礼,并亲自告诉你那份大礼是什么!” “是不是很像知道那份正在路上的大礼是什么?本想让你求我的,不过念在你这些年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就非常好心的告诉你吧,翁家易主了哦!” “哈哈哈……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很激动?是不是激动到气血翻涌?” 翁修却完全不将翁天雷这些话放在眼内,似乎他就是一只猴子, 似乎他就是一只猴子,在那里耍猴戏,不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衣袖内的双手再次紧攥,那张金灿灿的仿龙椅上留下了几滴艳红刺眼的鲜血,身上也若有若无的溢出了丝丝阴险冷邪的地狱气息。 翁文韬第一个感觉到这地狱气息,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深深的瞧了瞧下方如换了一个人的翁天雷,又瞧了瞧脸上一片轻蔑不屑周身却萦绕着愤怒阴鸷地狱气息的翁修,双手紧握了握又握了握。 翁天雷一眼就看出了翁修是不相信他的话,不介意的耸了耸肩膀,邪邪的残忍的勾了勾唇,“我亲爱的爹爹,难道你没有发现今天这隆重的武林大会有谁没有出现吗?” “轰!” 这话如一道旱雷狠狠的击中翁修的心底,将他心底的自信激得粉碎,不需要环顾四周,他早就发现了袁天海没有出现! 这么多年来袁天海一直都是与他一起坐在这主位上方的,因此他来到广场后第一时间就知道袁天海还未到,而武林大会开始后依旧不见袁天海出现,他的心底就隐隐涌出了丝丝不安,总感觉袁天海在策划什么。 现在突然听见翁天雷这话,翁修身心狠震了震,抬起眼眸,阴鸷凶狠的瞪着翁天雷,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质问道,“你后面的人就是袁天海?” 想起好几天没有见到袁天海,想起三天前袁天海那威胁的话,翁修真的如翁天雷所说般异常激动,激动得气血翻涌,再也忍不住“噗”一声,再次喷出了一条血柱! 他的翁家真的已经易主了? 他的翁家真的被袁天海强抢了去? 要说这江湖武林里还有谁能轻易的夺走他的翁家,轻易的让他的翁家易主,恐怕就只有袁天海了! 他们两人紧密联系了那么多年,对彼此可谓相当的知己知彼,更是能自由的出入对方的府邸,袁天海进入他的翁家可谓如入自己家一样,对翁家的熟悉也同样如自己家一样,如果袁天海真的想夺走他的翁家,易如反掌! 该死,他之前怎么没有料想到袁天海会来这一招釜底抽薪! 站在翁修身旁的翁文韬低垂着眼眸,似不知道翁修被气得吐血,没有半点反应,似对这位父亲已经失望,绝望。 “哈哈哈……亲爱的翁盟主,不要这么激动,今天的好戏还没有全部上场呢,现在就这么激动,等会你可能就看不见接下来的精彩了!”翁天雷看见翁修这愤怒气急到吐血,可谓相当的痛快! “孽障!”翁修血红了双眼,阴鸷杀狠的瞪着翁天雷,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周身萦绕的地狱气息越发浓郁,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杀了这个孽障,后悔当初怎么就留下了这样一个孽障,早知道他一定早早就解决了这个孽障,而不是留下他来牵制翁文韬! “怎么?想杀我?”翁天雷却一点都不害怕翁修这阴鸷杀狠的眼神,冷冷嘲讽的笑了笑,须臾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眸光快速闪了闪,嘴角的冷笑更浓郁了几分,迎上血红了双眼,满眼阴鸷杀狠的翁修,大声的怒吼道,“翁修,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哈哈哈……翁修,没有想到我还未出手,你竟已经众叛亲离了!哈哈哈……翁修,你也有今天了!” 翁天雷这满带杀意的怒吼声刚落,一身黑色锦袍的袁天海大笑着出现了,脸上再也没有那笑脸佛的慈祥,而是一片冰冷和阴狠。 他的身后紧跟着一身血红长裙的袁姗姗,她娇俏的脸容上同样一片冰冷,她一出现在广场上,视线一瞬间就捕捉到了站在翁修身旁不远处的翁文韬,然而她对翁文韬再也没有以往一无反顾的深情,取而代之是一汪浓郁到发黑的恨意! 紧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的是一众袁家的精英弟子,却绝对不止五十个,清一色的黑色劲装,如一片黑云汹涌而来! 他们的速度很快,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前迅速将整个广场包围了,他们手握弓箭,一支支泛着幽光的箭矢对准了在场的众人! “袁天海,你这是什么意思?” “袁天海,你跟翁盟主有仇你就直接找翁盟主,你这样将箭对准我们是什么意思?真当我们是这么好欺负吗?” 翁修还没有反应,一众的江湖人士却不满了,这袁天海要找翁修算账直接找翁修就好了,凭什么要将他们拉下水? “哼,不想死的就给我乖乖的坐在那里,否则我的箭是没有眼睛的,不小心伤了谁可不要怪我!”袁天海瞧都不瞧他们,直接森冷的回了一句。 “你……”一众的江湖人士更是不满了,然而看着那一支支泛着幽光猝了剧毒的箭矢,他们一时都不敢轻举妄动。 最重要的是袁天海的目标似乎是翁修,如果他们不轻举妄动,或者袁天海不会对他们怎样,毕竟袁天海再怎么厉害都不敢与整个江湖武林作对! 而且这里可不只他们,还有黑煞、青魂、木门,还有四大门派,还有红昭国的冽帝陛下和青玄国的沐太子! 相信他们一定不会让袁天海乱来的! 想通了这一点,一众的江湖人士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坐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袁天海和翁修这对紧密联盟反目成仇,不过他们还是做好了随时自保的准备,以防翁袁两家反目成仇让他们变成被殃及的池鱼! “不错,看来这袁天海已经穷途末路,想要与 路,想要与翁修同归于尽了!”叶荏冷冷的瞧了瞧那些泛着幽光的箭矢,又瞧了瞧一脸冰冷阴狠再也不伪装的袁天海,冷冷的勾了勾唇。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将他逼进这绝境可是花费了我们不少的力气,幸好没有辜负我们的努力,不然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青井看到这个局面同样满意的暗暗点了点头,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终于看见一点点的回报了。 没有人知道,这段时间里青井等人做了多少的努力才促成了这一番“美好”的局面,翁袁两家合作了多年,两家之间如两棵大树,树根紧紧缠绕在一起,错综复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紧密得就如一家人一样。 要想破坏他们两家人的同盟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首先,他们在明面里他们不遗余力的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挑拨翁修和袁天海两人的关系,一点一点的将怀疑猜忌的种子慢慢的渗入他们的心里,然后慢慢的生根发芽。 同时在暗地里制造一点事端,留下一丝丝若有若无朦朦胧胧的线索,引人遐想,引人猜疑,为那棵名为破碎的种子洒水施肥,让它更茁壮成长。 接着借助翁文韬和袁姗姗两人的感情,让这棵破碎的种子强硬的插入那两棵大树之间,强横霸道又残忍的狠狠砍断那紧紧缠绕在一起错综复杂的树根! 然后,他们不断的弄出了一些不小不大却又不容忽视的动静扰乱他们两人注意力,让他们焦头烂额,完全无法静下心来,同时一点点的挑起他们心底的怨恨、憎恨,直至一发不可收拾! 看似很简单,然而要瞒过翁修和袁天海这两只老狐狸却不是那么容易,这段日子以来他们几乎忙得连喝水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现在看到这么精彩的局面,他们这段日子以来的辛苦还是非常值得的! 接下来的剧情发展,真是让他们非常非常期待! 青鹰、陌焰、陌寒、钟雪、钟蓝看着剑拔弩张的翁修和袁天海,动作异常一致的残忍冰冷的勾了勾唇,翁家、袁家,今天绝对要他们在江湖武林里消失,甚至是在这个世上消失! “袁天海,果真是你!”翁修看见袁天海出现,听见他那句意有所指的话,看着他这围攻他的场面,眸光越发凶狠阴鸷,瞪着袁天海的眼神似要生吞了他,恨不能生吃他的肉,生啃他的骨头,生喝他的血! 不用怀疑,他已经肯定袁天海肯定就是翁天雷身后那个人,也肯定了翁天雷刚刚那句,翁家易主了! 袁天海夺了他的翁家! 袁天海强抢了他的翁家! 现在是来抢走他武林盟主这个宝座的! “翁修,我说过,如果姗姗有什么事,我要你们翁家给我姗姗陪葬!”袁天海同样阴狠残忍的瞪着翁修,丝毫不掩饰他对翁修的恨意,“今天,我就要你们翁家给我姗姗陪葬!” “翁修,这一切都是你们翁家欠我们袁家的!” “哼,袁天海,你想抢走我的盟主之位你就直说,没必要拿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出来,怎么?你袁天海也要做那种敢做不敢认的人吗?”翁修直接不屑的轻蔑出声,没想到这个袁天海到了现在竟还用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敷衍他! 什么让他们给袁姗姗陪葬? 袁姗姗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那里吗? 虽然脸色苍白了那么一点点,却没有缺胳膊缺腿的,这哪里叫不好了? 这哪里需要他们陪葬了? “翁修,我要杀你绝对不需要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我有的是理由要你偿命,尤其是你的儿子翁文韬,今天我就要你们偿命!”袁天海瞪着翁修的眼眸涌出了一片血红,红得差点滴出血水来! 那血红的双眼比万俟曜的红眸更惊悚吓人,如地狱走出来的鬼魅,势要将翁修和翁文韬拉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第二百四十七章:瞎了眼才会喜欢你 “哼,你说你想要我的命就能要我的命?你说要我偿命我就要偿命?袁天海,你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了!你凭什么要我偿命?” 翁修看着袁天海冷笑道,这袁天海该不会以为自己刚刚中了他的计,被自己的入室弟子刺中了四剑,被翁天雷气得吐血就以为他的计谋得逞了,就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了吧? 哼,如果真是这样,他只能说袁天海太过不了解他了,袁天海太过小看他了! “凭什么要你偿命?凭什么要你偿命?哈哈哈……翁修,你竟然到今天还问我凭什么要你偿命?”袁天海瞪着翁修的神色疯狂又狰狞,“就凭你们翁家欺负了我姗姗,就凭你们翁家糟蹋了我姗姗后竟要解除婚约,就凭你们残忍的杀死了我的外孙,就凭你们残忍的让姗姗从此失去了做母亲的能力和资格!” “翁修,翁文韬,你们说你们该不该死,该不该偿命?!” “翁修,翁文韬,你们这样伤害我姗姗,这样残忍的杀死了我外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拉着你们一起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众人听见袁天海爆出的这一连串的劲爆消息,愣了又愣,愣了又愣,久久反应不过来,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翁文韬欺负了袁姗姗? 翁文韬糟蹋了袁姗姗后竟与袁姗姗解除婚约,抛弃袁姗姗? 袁姗姗未婚先怀了翁文韬的孩子? 翁修和翁文韬残忍的杀害了这个孩子? 翁修和翁文韬残忍的害得袁姗姗从此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天!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众人瞧了瞧一脸疯狂狰狞的袁天海,瞧了瞧一脸冰冷悲戚的袁姗姗,又转头看向主位上的翁修和翁文韬,毫不掩饰他们的鄙夷和嘲讽。 难怪一向与翁修同一阵线的袁天海会突然与翁修反目相向了,与这样的人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是没有想到这对父子竟然那么残忍,不但糟蹋了一个好女子,竟还残忍的害死了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最后竟还残忍的害得那个女子从此不能做母亲! 这对父子简直不是人! 如果是他们,他们也会疯狂的拉着这对父子下地狱,下十八层地狱,让他们永不超生! 霎时,所有的人都站到了袁天海和袁姗姗那一边。 “她怀孕了?”幕夏晦涩莫名的瞧了瞧一脸冰冷悲戚的袁姗姗,墨瞳内闪过丝丝的暗光,双手若有若无的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肚子。 “傻瓜,这不关你的事!哪怕没有我们在后面推波助澜,她的孩子同样保不住!”万俟曜一眼就看出了幕夏的心思,伸手将她轻拉到自己的腿上,一手将她紧紧揽入怀内,一手握着她带着丝丝冰凉的手轻柔的轻抚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翁文韬可不是一个好父亲,翁家也不是一个安全安然的地方,那个孩子哪怕出生了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你看看翁天雷就知道了,别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幕夏埋首在万俟曜怀内,蹭了蹭他的胸膛,没有说话,她不否认万俟曜说的话都有道理,那个孩子哪怕没有她们在后面推波助澜也很有可能保不住,哪怕出生了,出生在翁家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可是她就是有点不太舒服,她不同情袁姗姗的遭遇,因为那是她的因果报应,但是她却感觉有点对不起那个还没出生的小孩子,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他没有任何错误。 要说有错,也只是不该投胎在袁姗姗的肚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怀孕的关系,幕夏发现自己一向冰冷无情的心竟然微微的软了那么一丁点。 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万俟曜感觉到幕夏的自责和难过,微微皱了皱眉,伸手将她紧紧的揽入怀内,将她的脑袋埋入自己的胸膛内,低头轻柔的在她的发心上轻吻了吻,伸出手轻轻的拍抚着她的后背,红眸却暗藏着嗜血的冰冷,不带半点温度不带半点情绪如看死人一样的看了袁姗姗一眼,在他的眼内,袁姗姗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叶荏同样听见了幕夏那声低喃,瞧了瞧她这自责难过的模样,狠皱了皱眉,冷冷的透着浓浓肃杀的看向袁姗姗,这个女人本就该死,没想到在死之前竟让他家妹子伤心,真是可恶! 叶荏一点都不同情袁姗姗的遭遇,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种的因,如果她不是总是得理不饶人,如果她不是总是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从不将其它人放在眼内,她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死在她手上的无辜之人不知道有多少,只是她的报应有点悲剧的报应在她的孩子身上,那个孩子要怨就怨自己那么多人不选,偏偏选择这一对可恶的父母! 青鹰和青井快速相视了一眼,同样狠狠皱了皱眉,他们都没有想到袁姗姗竟然未婚先怀了翁文韬的孩子,而且还在王妃的计划中被翁文韬亲手杀死了,死了就死了,竟害得王妃自责,这个不守妇道不知羞耻的女人真是该死! 青鹰和青井对于袁姗姗的遭遇同样一点都不同情,这一切都是袁姗姗自作自受,他们坚信哪怕没有他们在后面推波助澜,袁姗姗这个孩子同样保不住,只因她之前太过霸道太过卑鄙太过残忍 霸道太过卑鄙太过残忍,明里暗里的得罪了不少人,想要她孩子命的人绝对不会少! 更何况他们也不认为翁家是什么好地方,那个孩子生在翁家,肯定不是变成翁文韬这样高傲不可一世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内的恶霸,就是变成翁天雷原本那样一无是处的纨绔! 而且有翁修这个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爷爷在,指不定那个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呢,他们这也算是帮他解脱了! 坐在主位旁边的沐霖轩一直明里暗里的关注着幕夏,突然看见她抬手轻抚自己的肚子,微微凝了凝眼,定睛看去,发现幕夏的肚子竟微微凸起! 沐霖轩幽紫眼眸狠缩了缩,腰身猛地挺直,直直的盯着幕夏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幕夏怀孕了?她怀上了万俟曜的孩子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下一刻,他清楚看见万俟曜握着幕夏的小手,轻柔的抚摸着那微微凸起的肚子,万俟曜身上带着一股慈爱的气息,沐霖轩衣袖内的双手猛地狠狠的紧攥成拳头,幽紫眼眸内快速划过了一道深邃的幽光,他快速垂下眼眸,隐下眸底破碎的幽光,薄唇紧抿,抿成了一条直线,冰冷嫉恨,肃杀凌厉! 沐霖轩身上的波动太过剧烈了,虽然很快就被他强行压下去了,不过还是没有逃过万俟冽的敏锐感觉,他平静的掠了他一眼,下意识的瞧了瞧稍远处的万俟曜和幕夏,当看见万俟曜和幕夏双手紧握,轻柔的轻抚着幕夏微微隆起的肚子,平静如镜的银灰色眼眸破碎出丝丝的幽光,神色不明晦涩难懂的远远的盯着幕夏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眨也不眨一下。 万俟冽这眼神太过灼热了,幕夏只感觉肚子上似凝聚了一道灼热的视线,微微凝了凝眉,从万俟曜的怀内抬起头来,顺着那灼热的方向看过去,一下就撞上了万俟冽那双晦涩难懂的银灰色眼眸,眸光凝了又凝,深了又深,按在肚子上的手微微用了用力。 万俟曜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幕夏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同样撞上了万俟冽这晦涩难懂的银灰色眼眸,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银灰色眼眸晦涩难懂,红眸深邃莫测,深不见底。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了一瞬后,万俟冽率先收回了视线,银灰色眼眸再次恢复了一片平静,仿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万俟曜红眸深处快速掠过一丝异光,转瞬即逝,下一刻视线不经意的掠过万俟冽不远处的沐霖轩,看见他一身晦涩幽暗的垂下了眼眸,红眸内霎时涌出了片片森冷的岩浆,摧毁万物! 万俟曜下意识的收紧了揽着幕夏的手臂,最后瞧了一身幽暗晦涩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沐霖轩,眸光深了深,头也不回的低声对一旁的叶荏、青井、青鹰冷声说道,“沐霖轩和万俟冽已经发现了幕夏有了身孕,他们肯定会在这武林大会上对幕夏出手,小心一点。”声音冰冷肃杀,透着浓浓的地狱杀神气息。 如果可以,万俟曜真的想立即带幕夏离开,不过那两人已经知道了幕夏有了他的孩子,这个时候正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打击他们两人最好的时候,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与其一直担心他们什么时候出手,担心他们会怎样出手,不如就在今天彻底解决他们! 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最重要的两人! 也不会让这两个隐患继续存在下去! 叶荏闻言皱着的眉头再次深了深,猛地转眸看向沐霖轩和万俟冽,眸底快速染上了一片嗜血的肃杀,“如果他们想做出什么伤害小夏的事,我绝对让他们从此留在这里!” “不!既然他们那么喜欢玩花样,今天就让他们彻底留在这里!” 叶荏同样觉得这两个隐患太麻烦了,必须要将他们连根拔起,这样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是!”青井和青鹰听见万俟曜的命令周身猛地释放出一股骇人的肃杀之气,对身后青魂的精英弟子快速打了几个手势,青魂的精英弟子立即行动起来,快速结成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阵型,将万俟曜和幕夏紧紧的护在中间。 陌焰、陌寒、钟雪、钟蓝同样听见了万俟曜这嗜冷肃杀的命令,快速相视了一眼,随即快速默契的行动起来,各自带着一队木门的精英弟子加入青魂的阵型里,牢牢的加固这个阵型,他们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门主的! 其实在来之前他们就想到了门主的怀孕很有可能瞒不住了,也想到了肯定会有人看不过门主怀孕而想趁机加害门主,所以他们早就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谁想伤害门主的,他们绝对会让那些人有来无回! 沐霖轩的眼角余光扫到万俟曜这边的防御,幽紫眼眸内再次划过了一片幽暗破碎的幽光,好一会,他徐徐的松开紧握的拳头,手指一下一下的在大腿上轻轻敲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沐霖轩诡异的勾了勾唇,抬起眸来,意味不明又阴冷诡邪的看向袁天海那边。 万俟曜捕捉到沐霖轩这异样,红眸快速闪了闪,周身萦绕的气息慢慢的躁动起来,嗜冷诡异。 叶荏等人同样捕捉到了沐霖轩这异样,深深的皱着眉头,并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擂台上,与翁修在半空疯狂狰狞对视的袁天海! 而此时,翁文韬似乎终于从这一连串的震惊震撼中回过神来,又惊又喜的盯着站在 的盯着站在袁天海身旁的袁姗姗,“姗姗,是真的吗?你真的有了我的孩子了?” 三天前,翁文韬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就忘记了之前的事,忘记了与宋海蓝的翻云覆雨,忘记了他狠狠的伤害了袁姗姗,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袁姗姗在归云楼大门口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说他不行,然后他愤怒的丢下袁姗姗离去。 因为太过愤怒,所以他这几天都没有去找袁姗姗,对袁姗姗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也没有多大的在意。 今天来到广场后他没有看见袁姗姗,一开始时还有点异样,不过很快一波未停一波又起的震惊震撼让他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却没有想到袁天海和袁姗姗竟以这样“特别”的方式出现,而且这么突然这么没有任何预兆的告诉他,他有孩子了,他要做爹了! 翁文韬只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砰”的直跳! 等等! 等等! 袁天海刚刚好像说姗姗的孩子没有了?姗姗再也不能怀孕了?这是怎么回事? “姗姗,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怎么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太过震惊震撼,翁文韬的声音中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质问。 袁姗姗一出现所有的视线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翁文韬身上,一眨不眨的,突然听见翁文韬这声质问,袁姗姗再也忍不住爆发了,“哈哈哈……哈哈哈……” 袁姗姗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笑得泪流满面,自嘲又讽刺,如一个疯婆子一样! 这个男人见到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质问她,他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了? 哈哈哈…… 他竟然质问她,他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了?! 袁天海听见袁姗姗这悲戚哀伤的大笑声,似乎有一把针一根紧接着一根的刺入他的心脏,针刺般的痛,心痛的将她揽在怀内,心痛哀伤的安慰她,“姗姗,不要这样,你还有爹爹,爹爹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随即,愤怒肃杀的瞪着主位上的翁文韬,“翁文韬,你不是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认为你是一个不错的女婿!” 袁姗姗拉开袁天海的手,抬手狠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血红着双眼,冰冷阴狠痛恨的瞪着翁文韬,“翁文韬,你竟质问我孩子怎么会没有了?你竟质问我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还能问出口?你怎么还能问出口?” “呵呵……我怎么忘记了,你根本就是一个无心的人,你的心是冷的,你的血也是冷的,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 “翁文韬,我今天就在这里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们恩断义绝,我要你为之前对我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要你为我的孩子陪葬!” “袁姗姗,你说什么?什么叫我要为你的孩子陪葬?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有了孩子,你自己不小心弄没了孩子,我还未找你算账,你竟将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翁文韬也愤怒了,恶狠狠的瞪着袁姗姗,“哼,是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你还我孩子!” 翁修听见袁天海说袁姗姗有了孩子,却被翁文韬失手杀死了,霎时愣了愣,瞳孔微缩了缩,想起了三天前那一幕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袁姗姗竟未婚先怀了文韬的孩子,而当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时,这个孩子已经不在了,而且还是被他的儿子亲手杀死的! 他刚有了孙子,这个孙子下一刻却不在了,是他儿子亲手杀了他的孙子! 突然翁文韬的愤怒质问让翁修快速反应过来,快速压下心底那微不足道的异样,听着翁文韬和袁姗姗在那里对峙,当听见翁文韬否认他之前的作为,将所有责任全部推到袁姗姗身上时,暗暗的点了点头。 没错!绝对不能让这个罪名落在他们身上! 袁天海已经与他们彻底的撕破脸面,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也不可能修复了,他们更不能背负这样的罪名,绝对不能成为罪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群起而攻 “呵呵……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袁天海看见翁文韬与翁修这异常相似的推卸责任的神色,冰冷阴鸷的笑了笑,他早该想到的,与翁修合作了那么多年,他比翁修更了解翁修! 这就是一个卑鄙无耻无下限的小人! “姗姗,不要与他们说废话了,今天我们就让他们为你的儿子为我的外孙偿命!”袁天海轻拍了拍袁姗姗的肩膀,安抚她破碎疯狂的心情。 突然,袁天海对着翁修狰狞残忍的笑了笑,随即在所有人提心吊胆的瞪视中,狠狠的挥了挥手! 随着他这手势落下,一支支泛着幽光的箭矢如暴雨般射向主位上的翁修和翁文韬! 翁修看见这些从四面八方向着他飞射过来的箭矢,眸底划过一片阴冷无情的幽光,想也不想的扯过紧护在他身后的翁家弟子挡在他四周,周身萦绕的阴险冷邪的地狱气息越发的浓郁,他周边的温度急速下降! 说时迟那时快,翁修才刚将身后的翁家弟子扯过来挡在他身周,那些翁家弟子还未完全回过神来,一支支泛着幽光猝了剧毒的箭矢毫不留情的射入了他们的身体内,他们清楚听见了箭矢入体的“刺啦”声响,刺耳绝望! 他们瞪大了眼睛,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瞪着翁修,完全没有想到在危险关头他竟二话不说的扯过他们,用他们的身体做他的挡箭牌! 其实在看见那些箭矢飞射过来时,他们已经下意识的想移步挡在他的四周,为他们的师傅和门主挡下这些箭矢了,却没有想到他们才刚有所动作,翁修竟这么残忍无情的直接将他们当成了挡箭牌! 虽然都是挡箭,但是他们却完全无法接受这种方式! 直到断气那一刻,他们依旧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瞪着翁修! 翁修却瞧都没有瞧他们一眼,将他们的尸体竖在那里当真正的挡箭牌,同时眼都不眨一下的扯过其他被他这无情残忍的动作怔愣在当场的翁家弟子,他们无法相信这个残忍无情的人是他们的师傅兼门主,然而当他们一个一个成为了翁修的挡箭牌,当一个一个被毒箭穿心,他们才真真切切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们这位师傅兼门主有多无情和残忍! 他们才知道他们平日里尊敬的人原来竟是这样一个只知道拿自己的弟子来当挡箭牌的贪心怕死的无情小人! 而翁文韬不愧是翁修的亲生儿子,在翁修有所行动的同一时间,闪电一般的窜到翁修身后那些翁家弟子中间,将自己整个人缩在他们中间,让他们帮他挡住那些猝毒的箭矢! 他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对死去的弟子也没有半点伤心难过,脸上一片的理所当然! 与他的父亲一样都是一个贪心怕死的无情小人! 已经退到了远处的翁天雷和那四个背叛翁修的入室弟子对翁修和翁文韬父子这样的卑鄙无耻残忍无情的做法却没有半点意外,似乎早已经知道这一点,又似乎早已经领略过这一点! 翁天雷与那四个入室弟子相视了一眼,伸手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他们本来的样貌,他们正是之前在地海森林里对幕夏投诚的翁铭,张泉,李平,陈荣,胡能。 当日,陌寒将他们从地海森林里带了出来后,在陌焰的策划布置下,张泉四人带上翁修身边那四个入室弟子的人皮面具,伪装成他们,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翁修身边,静待今天给翁修致命一击! 他们一直安安分分,对翁修“惟命是从”,因此一直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包括翁修和翁文韬与袁姗姗,也因此翁文韬和袁姗姗一直都没有找到他们,才一直没向翁修提及他们已经背叛了翁修的事。 后来哪怕袁姗姗提及了,翁修也被其他的事情锁住了心神,完全无暇寻找他们这四个叛徒,也让他们成功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现在看见主位上这一幕,看见翁修和翁文韬毫不留情面不改色的用翁家的弟子当挡箭牌,他们无比的庆幸当初明智的选择了投诚幕夏! 那恐怕是他们这辈子做的最最明智的选择! 否则,哪怕他们当天逃过了地海森林那一劫,今天也会被翁修和翁文韬当成挡箭牌,万箭穿心而死! 哪怕是死了,尸体也会被翁修和翁文韬利用个透,利用个尽! 翁铭一直在暗地里协助配合张泉四人,直到翁天雷当天不知死活的觊觎幕夏,才伪装成重病的他,一直静静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静待今天,给翁修致命一击! 此时看见主位上翁修和翁文韬的行为,翁铭冷笑连连,这就是他的父亲,这就是他父亲优秀的儿子,果真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得到翁修的“宠爱”,否则他今天就变成了翁文韬这样的自私自利,无心绝情,狼心狗肺的畜生! “这事恐怕就只有他们两人能做得出来!”叶荏丝毫不掩饰对翁修和翁文韬的轻蔑和鄙夷,他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 青鹰和青井同样对翁修和翁文韬嗤之以鼻,敌人强大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自己人背叛自己人,自己人将自己人当挡箭牌! 陌焰脸上依旧是一脸的优雅,“翁家那些弟子以前可是以能够进入翁家,能够成为翁修的入室弟子为荣,现在恐怕恨不能当初打断自己的腿,让翁修看不上他们!” “哼, !” “哼,这翁修就胜在一个装字,一张正气凛然的脸不知道欺骗了多少无知妇孺,他不去做戏子真是浪费他这份本事!”陌寒不屑嘲讽的瞥了翁修一眼,毫不掩饰他对翁修的恨意和杀意。 “今天就是他的死期了。”钟雪冷冷的开口道,眸底同样是一片杀意。 “我想亲自动手,我可不可以上去补上一刀?”钟蓝眨了眨她灵动的大眼睛。 “放心,有你动手的时候,先看一会戏吧,袁天海的手段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陌焰优雅的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眸底是一片冰霜利剑。 没有人知道木门这四大杀手对翁修可谓是恨之入骨! 曾经他们都是江湖武林中的天之骄子和天之骄女,却因为翁修,他们家破人亡,年纪小小就变成了孤儿,差点死在荒山野岭。 幸好他们都非常幸运的遇到了幕夏! 直到今天他们依旧非常清楚的记得,当初有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在他们奄奄一息,异常不甘又绝望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眼前,如一道阳光注入他们灰白绝望的世界,给了他们另一片天空! 她创立了一个门派,给了他们一个家,教给了他们自保的能力,教给了他们如何建立和壮大自己的实力和势力,给了他们亲自报仇雪恨的机会! 她从不过问他们太多过去的事,却默默的站在他们后面,默默的给了他们一个坚强的后盾,让他们有足够的实力足够的势力亲手去夺回他们曾经失去的一切! 他们等了十年的时间,终于等到了今天! 今天,他们绝对要翁修血债血偿! 今天,就是翁修和翁家从此在江湖武林消失的日子,从此在这个世界消失的大好日子! 而主台上的这一幕直看得下方的江湖人士透心的凉,尤其是那些被迫成为了翁袁两家友好同盟的门派,他们似乎看见了自己被翁修当成挡箭牌的那一幕! 他们的心沉了又沉,紧了又紧,冷了又冷,感觉全身心都浸泡在冰水中,透心般的凉,昏天暗地,不见天日! “这翁修和翁文韬真是该死!”傅文帕紧握着拳头,愤怒的瞪着主位上的翁修和翁文韬,“爹,我们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了,绝对不能让翁修也将我们变成他们的挡箭牌!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我们江湖武林各大派的武林盟主!” “我们江湖武林各大派的武林盟主应该是一个德能兼备的人物,绝对不能让这样卑鄙无耻残忍无情的小人当我们的武林盟主!” “没错!翁修根本不配当我们的武林盟主,我们不需要这样拿自己的弟子来当挡箭牌的武林盟主!”傅家门主火爆的站了起来,瞪着主台上的翁修气愤的开口道。 “赞成!真是没有想到翁修竟是这样卑鄙无情的人,我真是看错了他,这样的人我们唐门是绝对不会与他成为友好同盟的!” “今天,我唐兴在这里宣布,我们唐门从此与翁家断绝关系,再也不是翁家的友好同盟!”唐兴闻言立即迫不及待的宣告与翁修解除所谓的“友好同盟”。 “我们宋家也在此宣告从此与翁家断绝关系,再也不是翁家的友好同盟!” “我们许家也在此宣告从此与翁家断绝关系……” 唐兴的话一出,其他被迫成为翁袁两家同盟的门派一一迫不及待的宣告与翁家断绝关系,撇清与翁修的关系。 如果不是被逼的,他们当初也不会委屈自己卑微的成为翁修的手下,现在有这个机会,他们自然不想与翁修再有半点关系! 而且他们相信经过了今天,翁修绝对自身难保,再也没有任何能力威逼他们了! 不!今天他们一定不能让翁修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今天他们一定要联合起来将翁修彻底的压下去,让翁家在江湖武林除名! 这一刻,江湖武林似乎因为翁修而拧成了一条异常团结的麻绳,为的就是彻底铲除翁修! 正所谓物极必反! 翁修之前对这些门派压迫得太过了,以致今天被各大门派群起而攻! 袁天海看见江湖武林的各大门派拧成了一条团结的麻绳,一致怨恨杀意的瞪着翁修,势要将他铲除,不由残忍阴鸷的勾了勾唇。 翁修,你也有今天了! 哈哈哈……你放心,你死了后,我会好好的接替你的势力,好好的帮你当好这个武林盟主的! 哈哈哈…… “看见了吗?袁天海可比翁修狡猾阴险多了,他只是射了几支箭就挑起了整个江湖武林对翁修的恨意和杀意,想让其他的门派群起杀了翁修,让他们鹬蚌相争,他这个渔翁站在一边坐收渔人之利!” “而且他挑起了这些人对翁修的恨意和杀意之后,这些人满脑子都是对翁修的恨意和杀意,短时间内忘记了他曾与翁修狼狈为奸,忘记了他是翁修为非作歹的最大帮凶!” “等这些人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在与翁修的鹬蚌相争中大伤元气,袁天海成为了最大的赢家,他们哪怕是再恨也于事无补,最后就是无奈的刚刚脱离翁修这个虎穴,又无奈的跳进了袁天海那个狼窝!”陌焰看着前方那激愤汹涌群起而攻的场面,异常冷静的开口道。 “哼,这袁天海不愧是老狐狸,这样一来不但帮他的女儿讨回了公道,同时也解决了翁修这个强大的对手!” ” “他恐怕早就看翁修不顺眼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现在抓住了这个机会怎么可能放过?”青井同样冷静的开口道。 “那我们岂不是等于帮袁天海创造了机会?”陌寒狠皱了皱眉,他们做了那么多该不会为袁天海做了嫁衣吧? “那也要看袁天海能不能吃得下去!”青鹰冷哼了一声,就算袁天海真的吞下去了,他们也会让他吐出来! 沐霖轩瞧了瞧这群情汹涌的场景,视线与袁天海在半空中交汇,两人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人能够明白的视线,异常相似的诡异森冷的勾了勾唇。 “翁修,今天我要为我的女儿,为我的外孙报仇,我要你给他们偿命!”袁天海收回视线,冰冷杀意的瞪着翁修,再次狠狠的挥了挥手! 紧接着一片暴雨般猝了剧毒的利箭再次划破天空,森冷冷锐的飞射向翁修,三百六十度没有任何死角! “杀啊!我们杀了翁修这个伪君子,不能让他再危害我们江湖武林了!” “这样卑鄙无耻,冷心绝情的小人根本不配当我们的武林盟主!” “翁修,退位!” “翁修,退位!” “翁修,退位!” 一众的门派见状,立即抓住这个机会带着各自的精英弟子冲了过去,挥动武器向翁修冲杀过去! 翁修站在一众的翁家弟子尸体身后躲避着袁天海那些毒箭,看见下方近八成的门派竟一同背叛他,一同挥动武器向他冲杀过来,翁修心底涌出了一股滔天的愤怒,愤怒的一一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疯狂狰狞的大吼出声,“唐兴,宋成……你们竟敢背叛我?难道你们就不怕毒发身亡吗?” 当初他和袁天海用卑鄙手段威逼他们成为了他们的手下后,除了让他们门派的继承人成为他们的人质外,还对他们下了毒药,所以他们才会乖乖的听从他的吩咐! 如果他们敢真的冲上来杀他,他绝对不会让他们活过今天! 果然,翁修这威胁一出,刚刚激愤冲杀过来的人顿了顿,犹豫又挣扎! 翁修得意阴险的勾了勾唇,果然这个世上大多数人都是怕死的! 然而傅竟、唐兴、宋成、傅文帕、唐奇、唐小渝、傅家的弟子、唐家的弟子、宋家的弟子却脚步不停的继续向他冲杀过来! “翁修,你这个狠绝无情的小人连自己的入室弟子都能拿来当挡箭牌,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哼,恐怕下一刻就会拿我们来当你的挡箭牌!” “今天我们就算是死,都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其他的人听见傅竟等人这话,快速醒悟过来,没错,翁修连自己的入室弟子都能眼都不眨的拿来当挡箭牌,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就算他们今天不反抗,难保他不会在与袁天海对战的过程中拿他们来当挡箭牌! 既然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他们死都要拖着翁修一起下地狱! 他们本也是江湖武林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却因为不小心中了翁修的陷阱而被迫成为了他的手下,他们本已经非常憋屈了! 而且今天得罪了这个心胸狭窄的小人,这个小人肯定会记恨在心,既然如此,他们何不先下手为强? 他们就不信他们这么多人还杀不死一个翁修! 只有杀了他,他们才能有活路! 翁修见这些人竟完全不将他放在眼内,周身的阴险冷邪地狱气息越发的浓烈越发的浓烈,他的周身似溢出了一丝丝黑色的幽光,幽暗森冷的瞪着下方冲杀过来的一众江湖人士,似地狱深渊走上来的凶兽! 幕夏看见那若有若无的黑色幽光,墨瞳内快速划过了一片暗芒,微微坐直了身体,眯眼盯着主位上的翁修,清冷危险,“翁修服食了那种变异药丸,而且是改良过的,能大幅度的提升他的实力,却不会让他在短时间内失去理智,却会让他异常的疯狂疯癫!” “变异药丸?该不会他也会变成一个刀枪不入的疯狂怪物吧?”青鹰在白弋国时已经清楚的见识过那些恐怖的怪物了,他以为离开了白弋国之后就能暂时远离那些变态的怪物,没想到这些怪物竟无处不在?! 第二百四十九章:殉情,不省油的灯 “变异药丸?该不会他也会变成一个刀枪不入的疯狂怪物吧?”青鹰在白弋国时已经清楚的见识过那些恐怖的怪物了,他以为离开了白弋国之后就能暂时远离那些变态的怪物,没想到这些怪物竟无处不在?! 这是怎么回事? 万俟曜红眸内划过一片幽暗的碎光,幽暗莫测,深不见底。 “最高等级的防御!”叶荏闻言,狠狠皱了皱眉,身体绷得笔直,对身后的黑煞四大长老冷沉的下达了最高的命令。 最高等级的防御? 黑煞的四大长老狠惊了惊,却不敢有半点迟疑,立即准备最高等级的防御,精神绷到最紧最紧,仿佛天将要塌下来一样。 “什么意思?什么怪物?”青井、陌焰、钟雪、钟蓝等人在第一时间绷紧了神经,同时疑惑惊恐的看向青鹰。 “就是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刀枪不入,速度飞快如闪电,力大无穷,恢复能力超强,怎么打都打不死!”不等青鹰开口,陌寒就一脸凝重厌恶的开口,一想起在地海森林里遇见的小四他就忍不住蹙眉,这些怪物都不好对付,他很难想象翁修这个阴险无情狠辣绝情的小人一旦变成了那样一个有理智的怪物会怎么样? 之前能够轻易收复小四,是因为小四的理智只剩下婴儿的程度,这完全难不到他们门主,可是如果翁修变成了那样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却又有着人类高智商的疯狂怪物,这该怎么收复? 更何况门主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刻,这就更加难办了! 真是该死! 这下子麻烦了! “什么?”青井、陌焰、钟雪、钟蓝、黑煞的四大长老“唰”的瞪大了眼睛,这样的怪物要怎么打? 而且,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怪物吗?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说时迟那时快,主台上翁修身上的气息突然大变,贯穿了他身体的四把武器突然从他的体内飞射出来,射出了四条长长的血柱。 下一刻,在众人睚眦欲裂的瞪视中,那四个大窟窿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快速愈合,没过多久,那四个大窟窿似乎从未出现过般! 如果不是那蟒袍上多出了四个大窟窿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恐怕会让人怀疑刚刚的一切是不是幻觉! “见鬼!”青井等人忍不住爆粗,这算怎么回事?他们花了那么多功夫才在翁修身上插了四个大窟窿,本打算借此重重的削弱他的实力,现在竟是一场空? “该死!”翁铭和张泉四人看见这一幕同样忍不住爆粗,他们这么长时间的部署竟然全部白费了,真是可恶! 傅竟、傅文帕等人见状猛地煞住了冲上去的脚步,皱眉凝重的瞪着主位上气势突然大变的翁修,事情似乎与他们料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他们是打算先削弱翁修的实力,然后联合一众被翁修强迫成为“友好同盟”的门派,一起铲除这个武林败类。 可是现在,翁修的实力非但没有被削弱,反而突然爆升,暴涨到让他们心慌心颤的程度,难道翁修服食了什么能够短时间内提升实力的禁药? 擂台上的袁天海同样狠皱了皱眉,心底划过一丝不安,他与翁修合作了那么多年,对他的认识了解甚至比对自己的了解还要深,但是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曾经遇到的强敌并不少,也曾遇到过这样群起而攻的情况,当时的情况同样非常紧急,但是翁修的气势也没有试过如现在这样的突然暴涨! 他知道这不是翁修服食了什么能够短时间内提升实力的禁药,翁修的手上确实曾经有过这样的禁药,可是那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用过了,用完了,他很肯定翁修的手上再也没有那些禁药了! 而且他刚刚一直眼都不眨的盯着翁修,他很确定这段时间内翁修没有服食任何东西,他这突然暴涨的气势似乎之前一直深深的压抑在体内的,似乎是因为什么契机而爆发出来! 该死! 他竟没有发现翁修体内竟隐藏了这么庞大的力量?! 是他太大意了,以翁修那多疑从不相信人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对他推心置腹,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摊开在他面前? 哪怕是面对他依旧隔了一层肚皮,依旧隐藏着最重要的东西,这才是翁修! 沐霖轩狠皱着眉头,“唰”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眯着眼睛危险肃杀的瞪着翁修,他距离翁修比较近,更清楚的感觉到翁修身上压抑的阴险冷邪地狱气息,更清楚的感觉到翁修身上压抑的恐怖气压,这气压强大惊人,哪怕是他的师傅鬼医,他都从未在他身上感觉到这么强大惊人的气势! 这是怎么回事? 翁修怎么会隐藏了这么强大的力量? 万俟冽抬眸瞧了瞧主位上突然大变的翁修,平静的银灰色眼眸破碎出一片幽暗莫测的幽光,衣袖内的双手握了又松握了又松握了又松。 “文韬!”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被翁修吸引了过去时,袁姗姗的视线依旧冰冷痛恨的锁定在翁文韬身上,也亲眼看见了翁修身上射出的其中一把武器穿过好几个翁家弟子的尸体,直直的插入了翁文韬的胸膛内! 袁姗姗看见这一幕,睚眦欲裂的瞪大了眼睛,双脚完全不受她控制的飞身向翁文韬飞扑过去,似想赶在那把武器穿透 似想赶在那把武器穿透翁文韬之前拦截着! 可惜,这武器上带着的劲气太强了,速度如闪电一般,她才刚刚向前跑了一步,那把武器就以无人可挡的气势在翁文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前直直的插入他的胸膛,直接穿心而过,留下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 翁文韬身心狠震了震,清楚听见了自己心脏破碎成渣的声音,他怔怔的低下头,怔怔的瞪着自己心房上的血窟窿,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碎了没了,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就在这一刻,他的脑海里突然快速闪过了一些片段,那是他和宋海蓝翻云覆雨的片段,那是他狠狠的刺激袁姗姗,狠狠的推开袁姗姗,残忍的杀死了他亲生孩子的片段! 翁文韬这才知道原来袁姗姗刚刚对他的控诉都是真的,是他辜负了她,是他背叛了她,也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翁文韬想笑,但是他却笑不出来,他似乎听见了袁姗姗叫唤他的声音,他想抬眸去看看她,最后看她一眼,很想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很想对她说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辜负她,不是故意背叛她,更不是故意杀死他们的孩子! 但是他却已经连抬一下眼眸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等袁姗姗赶到他的身边,他已经留不住最后一口气了! 可是他的眼睛依旧大大的瞪大着,里面有他想表达的歉意,有他想说的对不起,希望袁姗姗能够收到! 如果有下一世,他希望不要投胎成为翁修的儿子,如果有下一世,希望袁姗姗不要遇上他,不要再被他伤到了! “砰!” 在袁姗姗赶到前,翁文韬僵硬的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 “文韬!不要!不要……”袁姗姗踉踉跄跄的跑到翁文韬的身边,将他越来越冷的身体抱在怀内,紧紧的抱在怀内,似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温暖他冰冷的身体,眸底的恨意彻底被一片伤心欲绝代替,泪流满面,“文韬,我不恨你了,我不恨你了,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我就不恨你了,你醒过来啊!” 然而无论她怎么拍打,怎么哭求,翁文韬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睛依旧大大的睁着似想要袁姗姗看见他眼底的歉意,看见他的对不起! 可惜袁姗姗此时只想他能够醒过来,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眸底的歉意和对不起,哭得伤心欲绝,眼前一片模糊,差点连他的模样都看不清,更不要说他眸底深处的遗言。 众人听见袁姗姗这悲痛欲绝的痛哭声,这才将视线从翁修身上怔怔的收回来,怔怔的看过去,看见翁文韬死了,没有半点同情,也没有半点伤心难过。 只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惊恐的瞪着翁修。 “哼,这翁文韬真不知道是哪里修来的福分,竟遇到了这样一个对他矢志不渝的女子!”陌寒撇了撇嘴,虽然他非常非常不喜欢翁文韬和袁姗姗,不过不得不说,这个袁姗姗确实是一个情深意重的女子。 陌焰等人不置可否的瞧了哭得伤心欲绝的袁姗姗一眼,随即就转开了视线,凝重的瞪着翁修。 幕夏看见袁姗姗抱着翁文韬的尸体哭得悲痛欲绝,墨瞳快速闪了闪,眸光微微暗了暗。 “姗姗,快回来!”袁天海听见袁姗姗的痛哭声才知道袁姗姗竟冲上了主台上,冲到了翁修身边,吓得呼吸都停顿了几秒,心底重重的咯噔了一声,惶恐惊慌的大喊出声,同时想也不想的就要冲过去将她带回来。 “啊……” 就在此时,翁修突然大吼出声,似痛苦又似终于得到解放的痛快,随着他这大吼声一出,他的身上猛地飚出了一股强大的气压,如龙卷风一样! 这股龙卷风气压一出,近在咫尺的袁姗姗和翁文韬霎时被这股龙卷风卷上半空,在半空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重重的往地下坠去! “不要!”袁天海睚眦欲裂的瞪着被卷上了半空,被远远抛开,正重重的向下坠去的袁姗姗,向前冲的双脚猛地转了个方向,向袁姗姗飞扑过去,希望能在她坠下前救下她! 袁姗姗被突然卷上半空,狠惊了惊,下意识的紧紧抱着翁文韬的尸体,正急速向下坠时,心再惊了惊,然而瞧了瞧怀内的翁文韬,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听见袁天海睚眦欲裂的大吼声,转头看向他,柔声歉意的说道,“爹爹,对不起,我要去陪文韬。文韬一个人太孤单了,我不放心他。爹爹,女儿不孝,你自己好好保重!” 说完,闭上眼睛,一脸满足笑意的与翁文韬紧紧抱在一起。 “不要!姗姗,不要!”相隔太远,袁天海听不太清袁姗姗在说什么,但是他却清楚看见了袁姗姗完全没有任何自护自保的动作,他知道袁姗姗这是想与翁文韬一起死! 不! 姗姗,你不能丢下爹爹一个人! 爹爹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了,你不要丢下爹爹一个人! 袁天海飞奔的速度更快了,瞪着袁姗姗急速坠下的眼睛渗出了血来! “砰!” 不管袁天海怎么追赶,始终慢了一步,袁姗姗抱着翁文韬重重的坠落在他的身前,卷起了一片烟尘,让他看不清前方的一切! 然而他却清楚感觉到脸上烫了又烫,那是温热的鲜血撒在他脸上,不知道是不是血脉相连的关系,他异常肯定撒在他脸上的温热鲜血是他的女 血是他的女儿袁姗姗的! 与此同时,翁修突然爆发出的龙卷风气压将他自己身上的衣衫撑破,粉碎! 万俟曜眼明手快的伸手掩上幕夏的眼睛,不让她看见那丑陋的赤条条的东西,免得污了她的眼睛。 幕夏愣了愣,须臾好笑的勾了勾唇,刚有点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下来,放心的倚在万俟曜怀内,带着丝丝抑郁沉闷的心情也稍稍轻松了几分。 不过其他人就没有幕夏这么好的心情了。 不等他们对这丑陋的赤条条的东西给出评价,他们清楚看见了那丑陋赤条条的东西竟突然膨胀起来,快速的升高膨胀,几个呼吸间竟涨到了两人高,肌肉暴涨,那胳膊比一根柱子还要粗壮,那双腿如树干一样,一个人都不知道能不能环抱得住。 那一大块一大块暴起的肌肉,就似是身体里长出了石头,硬邦邦又充满了爆发力,看得人心慌心惊心颤,随之那暴起的肌肉上方快速的冒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棕色毛发,犹如一只变异大猩猩! “吼……吼……”翁修双手大力的捶打自己的胸膛,发出了“砰砰砰”的重锤敲击声音,那双眼睛如同兽目,阴险凶狠,狠绝残忍! “轰隆!轰隆!” 伴随着他的大吼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乌黑一片的天空突然愤怒的降下了两道雷电,似乎因为这个怪物的逆天出现而愤怒了! 这两道震彻天地的雷鸣,惊醒了怔愣在当场的众人! “嘶!” 一众的江湖人士瞪着突然大变身的翁修瞬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很多人被吓得“蹬蹬蹬”的向后退,惊恐害怕的瞪着主位上突然变成了一只大猩猩的翁修,心惊心慌心颤! 此刻的翁修除了那张刚毅中透着狰狞疯狂的脸容还有点熟悉外,其它的完全看不出他的原貌,更看不出他是一个人! 这就是一个人头大猩猩身的怪物! 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人还是怪物? “哥,怎么会这样?这翁修怎么也变成这样了?”唐小渝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震惊惶恐的瞪着突然变身的翁修。 她对这个突然变身一点都不陌生,在白弋国她就曾经亲眼看见司徒佩突然变身,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翁修竟然也会突然变身! 怎么会这样? 难道这翁修与白弋国有关系? 而且,这翁修变成了怪物后,他的力量绝对不是以前可以相提并论的,如果找不到他的弱点,他是怎么打都打不痛,怎么打都打不死! “不知道!”唐奇狠狠的皱着眉头,他也没有想到翁修竟会突然变身,这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也不在他们的计划内! 不过唐奇的反应并不慢,快速反应过来,转头对一旁的唐兴和傅竟沉声的提醒道,“爹,傅叔叔,我们先退后,翁修变成了这样之后,他的速度、力度都不是往日可以相提并论的,而且千万不要被他击中了,否则绝对没有生还的机会!” “好!我们先撤!”唐兴和傅竟凝重的相视了一眼,带着唐家、傅家的精英弟子快速向后退,不用唐奇提醒他们也清楚感觉到了这变身后的翁修绝对不是之前的翁修可以相提并论的。 如果是之前的翁修,他们还有信心能击败他,铲除他,可是现在这个突然变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翁修,感觉到他身上那阴邪惊人的地狱气息,他们现在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让翁铭和张泉几人出其不意的重伤翁修,然后他们趁机联合其它的门派给翁修致命一击,彻底铲除他! 却没有想到竟出了这样的意外! 这个翁修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宋家以及其它的门派看见傅家和唐家快速撤退,立即想都不想的快速撤退,神色凝重沉重。 第二百五十章:嚣张肆意的向幕夏走去 “轰隆!轰隆!轰隆!” 一道又一道深蓝色的火光划过漆黑的天空,愤怒的震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震慑人心,每一个人都似感觉到了上天的滔天怒意,众人心慌心颤。 “啊……翁修,我要杀了你!” 与此同时,一声同样震彻天地的咆哮声掷地而起,随即一个披头散发,双眼猩红,周身爆发着疯狂狰狞气势的身影猛地向翁修冲杀过去。 那是袁天海! 待烟尘散去后,袁天海看见了自己的宝贝女儿摔得血肉模糊,然而哪怕如此她依旧紧紧的抱着翁文韬,那么那么的紧,紧到黄泉路上一路相陪,她那血肉模糊的脸容上甚至能勉强看见挂着丝丝满足的笑意。 然而这满足的笑意更刺激了袁天海,他完全接受不了,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丢下了自己一个人,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就在自己的面前这么惨烈的死去,更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丢下了自己而选择陪着翁文韬一起死! 这个翁文韬不但欺负了她,糟蹋了她,背叛了她,甚至还亲手杀了她的孩子,她怎么能为了这样的男人而丢下他一个人? 她怎么可以? 翁文韬何德何能能得到她这一往情深一无反顾的爱意? 他接受不到! 他接受不到! “袁天海,你找死!既然你那么喜欢找死,我成全你!”翁修血红着双眼,疯狂的瞪着向他疯狂冲杀过来的袁天海,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台下快速撤退的江湖人士,身上猛地爆发出一股浓郁到发黑的阴冷地狱气息,锁定在场的每一个人,疯狂阴狠,“今天你们所有的人都不能离开这里!今天你们所有见过我这个面貌的人都要从此留在这里!” 瞬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如坠冰窖,透心般的凉,忍不住冷冷的打了个寒颤,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 “翁修,你给我去死!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我的女儿死了,你们都要去给她陪葬!”袁天海却完全不理会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阴冷地狱气息,继续疯狂的向翁修冲杀过去,周身的疯狂狰狞气势越发暴涨! “不好!袁天海他逆行运转内力,他想要与翁修同归于尽!”被袁天海掠过的人感觉到他身上暴涨的疯狂狰狞气势,狠狠的惊了惊,边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远离翁修和袁天海,边大声的惊呼道。 “天!快走!快走!以袁天海的实力,他这自爆绝对能炸毁这个广场!” “快跑啊!快跑啊!我不想死啊!” “快跑!快跑!” 霎时,广场上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拼了命的往外走! “哈哈哈……今天你们谁都不能走!谁都不能走!”然而翁修却完全不将袁天海这揽着他一起同归于尽的疯狂放在眼内,他看见下面的江湖人士撒腿往外走,残忍的笑了起来。 随着他这残忍的冷笑声响起,广场的四周突然响起了一阵阵“咔擦咔擦”的声音,紧接着广场四方突然升起了一个铁牢笼,将整个广场笼罩起来,将所有人困在里面! 坐在最外面的散修们一见情况不好就立即撒腿撤退,速度最快的来到广场边,正要跨步跑出去,却慢了一步,被这个铁笼困住了! 他们狠惊了惊,想也不想的拔出武器拼尽全力的狠狠砍向这个铁笼,然而这个铁笼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他们狠狠的一击竟没有在铁笼上留下任何痕迹。 “见鬼,这是什么鬼东西!” “快点破了这鬼东西,否则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没错!快点破了这鬼东西,我不想死!” 一众的散修们再狠惊了惊,回头瞧了瞧越发接近翁修的袁天海,慌乱惶恐的狠狠砍上这个铁牢笼,有点慌不择路。 越来越多的人跑到铁笼前,也加入了这个砍铁笼的队伍中,然而这个铁笼完全没有被他们的众志成城吓到,也没有被他们越来越多的人吓到,依旧纹丝不动。 一众的江湖人士越发的慌乱,越发的惶恐。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万俟曜他们这一边,与这些慌乱的江湖人士相比,他们冷静平静得诡异。 “这个翁修似乎与白镇有关系。”幕夏看见这似曾相识的铁笼,微微眯了眯眼,眸底清冷凌厉,这个大铁笼与之前她在许荣的将军府看见的那些困住那些猛兽的铁牢笼非常相似。 那位神秘的白镇陛下还真是无处不在,竟连这江湖武林都有他的影子! 她真的越来越期待与他的见面了! “青井,打开暗道,我们现在离开。”万俟曜瞧都没有瞧那将他们困住的铁笼一眼,凝眉瞧了瞧快要冲到翁修身边快要疯狂自爆的袁天海,又瞧了瞧一脸疯狂变成成为大猩猩的翁修,边揽着幕夏站起来边沉声开口道。 “是!”青井应了声,立即快步走到一旁,在青鹰等人默契的掩护下,快速打开一条通向地下的暗道。 青城是他们的大本营,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包括翁修的,翁修这小动作很小很隐蔽,不过依旧被他们敏锐的发现了! 说起这个铁牢笼,青井不得不称赞翁修一声,翁修并没有亲自动手,也没有让翁家的弟子动手,甚至他和翁家的弟子从未出现过,他只找了一些与他们完全没有关系的人来秘密的安装这个牢笼,今天一点明天一点,悄 今天一点明天一点,悄无声息完全没有引起外人的注意。 稍不注意,他们也差点被他骗了去! 那小心和隐蔽还真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 发现了翁修这些小动作后他们并没有拆穿他也没有阻拦他,只是在暗处默默的看着他的小动作,并且提前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他们也想看看翁修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翁修这个牢笼是为了他自己一不小心爆发了,用来杀人灭口的,他这样的伪君子又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模样被别人知道? 所有看见他这怪物模样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同样他们也没有想到,袁天海竟会因为自己的女儿死了而发疯,竟疯狂的想揽着翁修一起死,顺便拖着他们一起下地狱陪他们! 还真是疯子! 幸好他们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哼,想死他们结伴去就好,他们就不奉陪了! “我就知道红昭国惊才绝艳智绝天下的摄政王殿下肯定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果真不假!”不知道什么时候沐霖轩和万俟冽带着青玄国和红昭国的精英来到了万俟曜等人附近,沐霖轩似听见了万俟曜刚刚的命令,意味不明的笑着开口道。 叶荏等人看见沐霖轩和万俟冽出现,明显非常不欢迎,一一冷脸对着他们,毫不掩饰他们的敌意。 沐霖轩却一点都不介意他们的不欢迎和敌意,视线若有若无的掠了眼幕夏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红昭国的摄政王,带上我们一起走如何?如果你不愿意,我可能会一激动就暴露了你们的退路了,到时候恐怕我们所有人都走不了了!” “沐太子这是在威胁我吗?”万俟曜冷冷的迎上沐霖轩那双幽暗不明的幽紫眼眸,危险的眯了眯眼。 “红昭国的摄政王觉得是那就是!”沐霖轩肆意的耸了耸肩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的决然。 他可不会让万俟曜和幕夏就这样在他面前双宿双飞,更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得到幸福! 如果他要死,他一定会拉上这两人! 而这时,傅竟、傅文帕、唐兴、唐奇、唐小渝、宋成等人都带着各自的弟子向这边冲过来,他们不知道万俟曜这边有一条暗道,他们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与他们待在一起更安全。 而且他们相信人多力量大,众志成城一定能抗过这次袁天海的发疯自爆! “看来,这次我们所有人都跑不掉了!”沐霖轩看见他们跑过来,眸光快速闪了闪,晦涩莫名的笑了笑。 青井等人的脸色异常难看,他们知道这下真的是跑不掉了! 没错,他们是准备了一条暗道,但是这条暗道并不大,最多只能容纳两百多人,现在这么这么多人冲过来,他们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独自冲进暗道里。 更何况此时还有沐霖轩和万俟冽在这里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恐怕他们还未冲进暗道里,这两人就发难了! 万俟曜危险的狠眯了眯眼,伸手将幕夏紧紧的护在怀内,红眸内一片霜冷阴沉。 幕夏微凝了凝眉,却没有多大的担忧,莫名的,她相信只要有万俟曜在,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而且就算出现了问题,她们都在对方身边,这就已经足够了! “轰隆!轰隆!轰隆!” “砰!轰!” 说时迟那时快,当傅竟等人冲到万俟曜等人身边时,在青井等人懊恼有避难的地方却不能躲进去避难时,伴随着一声声震彻天地的响雷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突然轰天而起! 只见袁天海已经疯狂的冲到了翁修身前,不理会翁修身上的阴森冷邪地狱气息,也不理会翁修变身成了一个怪物,他坚定疯狂的伸出双手紧紧的紧紧的抱紧了翁修那只粗壮的手臂,就像袁姗姗抱紧翁文韬一样,不容他反抗,他要翁修陪着他一同到地狱! 他的双手紧紧缠上翁修的手臂,翁修清楚感觉到袁天海身上喷爆而出的疯狂力量,狠皱了皱眉,眼底爆出了一股凶狠和疯狂的杀意,狠狠的要抽回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臂发狠的捶打袁天海的后背! 一拳下去,袁天海后背霎时凹了一大块,五脏六腑粉碎成渣,完全控制不住的喷出了一条血柱,血柱上带上了点点肉碎,那是他粉碎的五脏六腑! 然而哪怕痛得全身痉挛,袁天海依旧没有放开翁修那粗壮的手臂,甚至拼尽了全力紧紧的狠狠的缠上了他的手臂,疯狂残忍的大笑,“翁修,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伴着他这疯狂残忍的大笑声,他体内疯狂逆流的内力到达了极致,再也无法控制,如同火山爆发一样爆破起来! 瞬时整个广场震了又震,主台上升起了一团庞然大火,照亮了这片漆黑的广场,诡异绝望,同时一阵阵强悍的罡风风暴以主台为中心,向四方迅猛急速的飞散出去,仿似十二级的海啸般,带着滔天的风暴,势不可挡的向四方席卷过去,势要吞噬所有的一切! 万俟曜红眸冷了又冷,沉了又沉,银紫的衣袖翻飞,一股强大的气势冲天而起,将他和幕夏紧紧护在他的保护伞之下! 叶荏、青鹰、青井、陌焰等人非常默契的将各自的内力结合在一起,结成一个防护盾,将自己牢牢的护在中心 的护在中心! 傅竟、唐兴、宋成等人在这一刻也非常默契,带着各自的弟子毫无保留的爆发各自的内力,与叶荏等人紧紧的配合,加固扩大这个防护盾,将他们几大门派的弟子笼罩保护在里面。 这就是人多力量大,众志成城的力量! 沐霖轩诡异的勾了勾唇,对身后的青玄国精英挥了挥手,青玄国的精英立即毫无保留的释放他们的内力,融入到这个防护盾里,强行的扩大这个防护盾,将沐霖轩和他们一起笼罩保护在里面。 青井等人狠狠皱了皱眉,非常不想将自己的力借给他们,然而这个时候却不容许他们有任何的小动作,否则不但沐霖轩等人有危险,他们也很有可能会与沐霖轩等人陪葬。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憋屈的撇开头去,不看沐霖轩一眼。 沐霖轩似乎早已经意料到他们不会也不敢将他们推开,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个防护盾的守护,挑眉的对万俟曜和幕夏笑了笑,视线再次若有若无的扫了扫幕夏紧紧护着的微微隆起的肚子。 万俟曜似乎察觉到沐霖轩的视线落在幕夏的肚子上面,嗜冷冰霜的瞪着他,压迫威慑十足,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沐霖轩一点都不在意万俟曜这嗜冷冰霜的瞪视,似乎也知道万俟曜此时不敢有任何动作,因为他稍有动作就很有可能护不住幕夏,幕夏很有可能被那爆炸的罡风伤害到,继而一尸两命! 如果是以往,幕夏肯定不会这么脆弱,可是怀了身孕的幕夏却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脆弱,而这个时候正是他出手的最好时候! 沐霖轩诡异又嚣张的对万俟曜笑了笑,在叶荏、青井等人的“守护”下,在叶荏、青井等人都不敢有任何动作的情况下,在他们愤怒充满了杀意的瞪眼下,嚣张肆意的一步一步向幕夏走去。 万俟曜红眸内再次翻起了一片能够摧毁世间万物的嗜冷岩浆,这片岩浆冻住了沐霖轩的脚步,让他向幕夏迈进的脚步顿了顿,然而这停顿只是非常非常短暂的一瞬间,沐霖轩挑衅嚣张的对万俟曜勾了勾唇,在他越发嗜冷的瞪视下,昂首挺胸,嚣张肆意的一步一步向幕夏走去。 “沐霖轩,你敢!”叶荏冰冷肃杀的瞪着沐霖轩大声冷喝道,然而他的内力正被那个防护盾牵扯着,他此时动也不能动一下,尤其是他一动就会牵全部,极有可能会伤害到幕夏,他不敢动! 此时看着沐霖轩一步一步的走向幕夏,而他却什么也做不到,叶荏真是前所未有的心急如焚,那眼神如果可以杀人,相信沐霖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遍! “沐霖轩,你站住!” “沐霖轩,你再敢往前一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青鹰、青井等人睚眦欲裂的瞪着沐霖轩,眼睛慢慢涌上了血红,恨自己此时被防护盾牵制住了,早知道如此,他们宁愿被那爆炸的罡风撕裂都不想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沐霖轩伤害幕夏! 该死! 真是该死! “沐霖轩,你竟在这个时候欺负一个弱女子?你还是不是男人?!”傅文帕是见过沐霖轩欺负幕夏的,所以一看他这神情和动作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唐奇和唐小渝同样一脸焦急和愤怒,没想到这个青玄国的太子竟这么卑鄙,竟挑在这个时候出手,太过分了,太可恶了!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也看出了沐霖轩的不怀好意,狠皱着眉头瞪着他,对他的印象不太好,他们此时都在合力对抗袁天海爆炸的罡风,这青玄国的沐太子不出一分力不说,竟还在这个时候从中作梗,实在让人不喜。 沐霖轩却一点都不在意他们的言语、态度和瞪眼,越发嚣张肆意的一步一步向幕夏走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万俟冽,你疯了吗? “沐霖轩,你该不会以为我怀孕了就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弱女子了吧?”幕夏看着沐霖轩一步一步靠近却笑了起来,明媚灿烂。 “我知道你是鬼医的弟子,应该是百毒不侵,毒药对你来说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不过我倒是很想试试是我的毒药厉害,还是鬼医的毒药厉害!” 随着幕夏这明媚灿烂的笑意扬起,八条金丝线从幕夏的衣袖内飞出来,泛着丝丝幽光,如灵蛇使者般守在幕夏身周,犀利肃杀的对准了沐霖轩。 沐霖轩在幕夏这明媚灿烂的笑意和这八条金丝线的犀利肃杀威胁下脚步微微顿了顿,叶荏、青鹰等人见状暗松了口气,却依旧紧紧盯着沐霖轩,害怕他会玩什么小动作。 然而他们这口气才刚刚松下来,还没有完全松出口,沐霖轩微顿的脚步再次一步一步的向幕夏移动,俊逸的脸上带着一片诡异晦涩的笑意,“我知道你的厉害,也从未小看过你,倒是你一直小看我!” “幕夏,其实我真的非常欣赏你,也非常真心诚意的邀请你当我青玄国的太子妃,我青玄国未来的皇后,只可惜你的眼光不太好,竟一而再的拒绝我而选择了这个男人!” “你知道吗?你选择他就等于选择了不幸!你不要以为我这是在说他的坏话,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自从你选择了他,你的日子什么时候平静过?不是被这个陷害,就是被那个算计,或者被哪一个暗杀吧?” “现在,你也是因为选择了他而被我残忍的击杀!” “你说,你的眼光怎么就这么差呢?怎么那么多好男人不选,偏偏选择了这样一个不幸的男人呢?” “真是非常感谢你的关心,不过正所谓情人眼内出西施,或者他在你的心目中是一个渣男,是一个会让人带给不幸的男人,不过在我心目中他却是这个世上唯一能带给我幸福的男人,我很幸福!”幕夏脸上的明媚灿烂笑意更浓了几分,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暖和与幸福,墨瞳明亮闪耀,让人移不开眼睛。 万俟曜红眸内的嗜冷岩浆褪去,换上了一片三月春风般的柔情,满溢而出。 沐霖轩神色霎时冷沉阴鸷了下来,阴恻恻的盯着幕夏,如一条藏在黑暗中的毒蛇! 幕夏衣袖内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了握,心底突然涌出了丝丝不安,总感觉沐霖轩藏了什么暗手,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就在此时,袁天海爆炸的汹涌罡风冲到了他们的防护盾上,如十二级的海啸,带着冲天的海浪将他们的防护盾冲击得晃了几晃,地面似乎也承受不住的摇晃起来,众人都有点站立不稳,幕夏的身体同样微微的摇晃了两下。 就在这一刻,沐霖轩突然诡异残忍的勾了勾唇,金色的衣袍突然无风自动,如被狂风吹过,大大的张扬起,紧接着似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衣袍内飞了出来! 这些东西似乎很小很小,肉眼几乎看不见,它们的速度也很快很快,肉眼根本捕捉不到,所有人只知道有什么东西从沐霖轩的衣袍内飞了出来飞向幕夏,却看不清那些是什么鬼东西! 正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才更是可怕吓人! “小夏,小心!” “王妃,小心!” “门主,小心!” 所有人都紧张惶恐的惊呼出声,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挡在幕夏身前,挡住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鬼东西! 只可惜他们此时被他们的内力牵制住,如被定住了身体般,动也动不了,就算想撤回他们的内力,想临时走开都来不及了! 万俟曜红眸沉了又沉,冷了又冷,银紫色的衣袖猛地震了震,包裹在他和幕夏身上的内力猛地转了一个方向,如一道墙般挡在幕夏的身前,霎时一阵阵让人牙痛肉痛的“噼里啪啦”声响响起,随之一片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飘落在地上,紧接着随风飘散。 众人这才真切的看清了那些看不见的鬼东西似乎是一大群不知道什么虫子,数量很多,成百上千只,咬都能咬死一头牛,更不要说是一个人了! 他们不敢想象如果这些虫子落在幕夏身上会怎么样,以沐霖轩那阴鸷残忍的性格,绝对不是表面咬那么简单! “影子虫?!”幕夏同样也看清了那些虫子的大概面貌,脸色前所未有的冰冷和肃杀,如一个地狱来的地狱使者,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瞪着沐霖轩,“沐霖轩,你果真非常非常非常喜欢我!”最后这一句话,幕夏几乎是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咬出来的! 叶荏、青井等人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幕夏这么冰冷肃杀的模样,尤其听见她最后那句咬出来的话,明知道不是针对他们的,他们还是忍不住狠狠的冷冷的连连打了好几个寒颤,好冷,好吓人! 那些“影子虫”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然而他们绝对不会知道,一旦被这影子虫盯上,那个人的身体就会成为那些虫子的身体,那些虫子会如那个人的影子一样支配那个人的身体,而那个人的理智却不会失去,他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那些虫子夺走了自己的身体,控制自己的身体,支配自己的身体! 他并不是成为一个傀儡,而是半个傀儡,他还有一线的机会从这些虫子的手上夺回自己的身体,然而这胜算并不大,却又不会让你失去希望! 这一线的希望就像绑在驴子头顶上的 就像绑在驴子头顶上的红萝卜,吸引你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去与那些虫子争抢,却绝对不会让你吃到那个红萝卜,直到你的身体被那些虫子耗尽的那一天! 也就是说,一旦被这些影子虫盯上了,从此就要在失望、希望、失望、希望、失望、希望……中度过,直至最后的绝望! 所以幕夏才会说这沐霖轩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喜欢她,对她异于常人的好,好得让她恨不能狠狠的杀了他! 突然,幕夏感觉到揽着她的万俟曜身体猛地僵了僵,她愣了愣,须臾才发现万俟曜竟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住那些汹涌强暴的爆炸罡风! 直到这时,幕夏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袁天海爆炸后的罡风有多汹涌强暴,仿似十二级飓风一样,掀起滔天巨浪,完全看不见四周,如世界末日一样! 只看万俟曜身体的僵硬,幕夏就能清楚的感觉到万俟曜此时承受的痛苦有多痛,然而他却依旧坚定的将自己紧紧的护在怀内,没有一点犹豫,没有一点放松! 幕夏无法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如果真的要说,她会说,这一刻她异常的安心,前所未有的安心! 没有紧张,没有惶恐,非常平静,异常心安! 幕夏缓缓的缓缓的勾起一抹艳阳和暖的明媚笑意,伸出双手紧紧的紧紧的揽上万俟曜的腰身,埋首在他的怀内,轻轻蹭了蹭他僵硬的胸膛,蹭了蹭又蹭了蹭,似在与他说,别怕,我们一起承受这股飓风,如果真的要下地狱,我们一起! 万俟曜清楚感觉到了幕夏的心意,轻缓和暖的勾了勾唇,下巴在她的发心上轻蹭了蹭,又蹭了蹭,紧紧的抱着她,陪着她一起到天荒地老。 “爷!” 这时,叶荏、青井等人也发现了万俟曜将自己完全暴露在那汹涌强暴的罡风中,狠惊了惊,狠震了震! 叶荏震惊震撼的瞪大了眼睛,似没有想到万俟曜竟会为了幕夏做到这一步,不过很快就释然过来,如果是他,他也会毫无迟疑的这样将他的妹子护在自己的怀内,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同时叶荏感觉非常欣慰,他的妹子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男人! 青井、青鹰紧紧抿着唇瓣,眼睛涌血,差点没有滴出血水来,如果可以他们很想挡在万俟曜身后,为他挡住那汹涌恐怖的罡风! 陌焰、陌寒、钟蓝、钟雪四人同样震惊又欣慰,开心他们的门主找到了这样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有这个男人陪伴,真是死而无憾! 同时他们也痛恨自己,如果可以,他们也想挡在门主和万俟曜身后,为他们挡去这恐怖的罡风,让他们能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 唐小渝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流下泪来,她感觉很感动很感动,万俟曜不愧是她的梦中情人,她没有喜欢错人,这才是真男人! 同时她觉得万俟曜和幕夏站在一起很般配,他们可一定要幸福,千万不要出事! 傅竟等人却是真真切切的震惊和震撼,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万俟曜竟会为幕夏做到这一步,他们抚心自问,哪怕他们再怎么喜欢一个女人,也绝对做不到这样不顾一切! 沐霖轩看见那些影子虫被万俟曜解决了,狠皱了皱眉,眸底掠过一片阴郁,却又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早就料想到有这个男人在,他没那么容易伤到幕夏! 下一刻,当他看见万俟曜竟用肉身帮幕夏挡住那些汹涌恐怖的罡风,看见那些罡风一道一道的切割撕裂他的身体,瞬时残忍阴鸷的勾了勾唇,虽然有点不在他的计划内,不过只要能解决万俟曜,什么形式都不重要! 他相信这一次,万俟曜绝对逃不过!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解决这个劲敌了! 哈哈哈……这次连上天都在帮他! 他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上天眷顾的真命天子是他! 他才是这个天下的主宰! 哈哈哈…… 可惜,沐霖轩不知道有句话叫物极必反,乐极生悲! 就在他欢喜自己是最后的赢家时,手臂突然被人扯住,紧接着他不容拒绝的被人狠狠的扯出了那个防护盾的范围,扯到了万俟曜的身后,让他成为了万俟曜的挡风牌! 一走出防护盾,沐霖轩就清晰真切的感觉到了那罡风的恐怕和汹涌,尤其是那一道道切割在他身上似想将他撕裂般的剧痛,让他整个人震了又震,僵了又僵! 沐霖轩咬牙忍住那撕裂般的剧痛,瞧都不瞧将他扯出来的人是谁,发疯般的想挣脱那个人的束缚,发疯的想要冲回去防护盾内,他不要被撕碎,也不要成为万俟曜的挡风牌! 他绝对不要! 然而将他扯出来的那个人却似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早早就紧紧的紧紧的困住他,他越挣扎就困得越紧,将他紧紧的困在万俟曜的身后,不容拒绝的让他成为万俟曜的挡风牌! 沐霖轩愤怒了,强忍着那撕裂般的剧痛,凶狠的回过头来瞪着困住他的人,这才发现拉住他的人竟是万俟冽! 他竟与自己一起挡在万俟曜的身后,用自己的肉身帮万俟曜挡住那些汹涌恐怖的罡风! “万俟冽,你疯了吗?”沐霖轩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竟然是万俟冽,“万俟冽,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万俟曜可是你的敌人!他不但想抢你的帝位,更是抢走了你心爱的女人,你怎么在这个时候 在这个时候表演你的兄友弟恭?” “而且你想死也不要拉上我,我一点都不想陪你一起死!” 然而万俟冽似没有听见他的话,依旧面无表情的拉住他,紧紧的狠狠的困住他,让他与自己一起挡在万俟曜身后,为万俟曜挡住那些汹涌恐怖的罡风! 他似没有感觉到那些罡风刮在他身上撕裂般的剧痛,无论沐霖轩怎么挣扎,怎么发疯的攻击他都死死的困住他不放手,脸上甚至没有半点痛苦犹豫挣扎的神色! 他俊逸的面容快速苍白起来,苍白的脸容上却没有半点神色,让人完全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青井和青鹰看见万俟冽扯着沐霖轩走到万俟曜身后,心就高高的提了起来,害怕万俟冽又想玩什么阴谋诡计伤害万俟曜! 如果万俟冽想在这个时刻伤害万俟曜,那肯定是一出手就能得逞,万俟曜很有可能今天就真的栽在他的手上了! 真是该死,他们怎么在这关键重要的时刻动也动不了? 然而让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之前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算计伤害万俟曜的万俟冽,竟带着沐霖轩用他们的肉身帮万俟曜挡住那汹涌的罡风! 这是怎么回事? 青井和青鹰只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反应不过来,完全无法说服自己眼前这一幕是真的! 尤其是亲眼看见万俟冽身上被刮上了一道道血肉翻腾深可见骨的伤痕,而他半步不退,紧紧的死死的拉扯着沐霖轩,强硬不容拒绝的挡在万俟曜身后时,他们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完全不够用,只感觉他们以前对万俟冽的想法是不是错的? 难道万俟冽一直是因为某种原因才不得不与他们爷作对? 这才是真相吗? 万俟曜在万俟冽扯着沐霖轩走到他身后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红眸幽深莫测,深不见底,让人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幕夏清楚的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微微变了变,心跳似乎也微微快了两下。 幕夏缓缓睁开眼睛,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从万俟曜的胸膛内抬起头来,透过他的肩膀看向他的身后,就看见了万俟冽正死死的紧紧的将沐霖轩锁在他的身前,与他一起挡在万俟曜身后,为万俟曜挡去那些汹涌恐怖的罡风。 幕夏墨瞳快速闪了闪,深深的看着万俟冽挺直的后背,这就是所谓的又爱又恨吗? 看见万俟曜过得很好时恨不得亲手杀了他,恨不得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然而在看见他真的就要死时,又下意识的去救他,不想他出事! 还真是矛盾,纠结! “啊……万俟冽,你要死你自己去死,不要拖上我!”沐霖轩受不住了,痛苦疯狂的大吼出声,就这么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身上已经被狠狠的刮了不下五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沐霖轩这痛苦的嘶吼声惊醒了所有的人,青井和青鹰身心狠震了震,他们知道他们不是在做梦,万俟冽真的拼命的困住沐霖轩挡在万俟曜身后! 虽然有沐霖轩挡在他身前,然而万俟冽受的伤依旧不轻,青井和青鹰看着那些深可见骨的伤痕,眸底涌出了片片复杂。 “啊……万俟冽,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沐霖轩见挣脱不开万俟冽,看见又一波凶悍的罡风迅猛飞射过来,幽紫眼眸划过一片阴狠,不再挣脱万俟冽的拉扯,猛地伸手紧紧揽着万俟冽,抱着他一起冲向那凶悍的罡风! ------题外话------ 除夕除夕! 祝亲们除夕快乐,阖家团圆! 第二百五十二章:穿越时空来爱你(大结局) (1) “天!” 青井和青鹰看见沐霖轩这疯狂的行为,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随即眼睁睁的看着沐霖轩和万俟冽两人被那凶暴的罡风卷上了天空! 紧接着他们亲眼看见了他们两人在遥远的天际化成了一团血雾! 看着那一团血雾,青井和青鹰完全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们算是见证了万俟冽和沐霖轩与他们爷之间的恩怨情仇,他们以为他们这三个天之骄子之间绝对是不死不休,现在他们确实是不死不休了,却做梦都没有想到最后竟是万俟冽和沐霖轩为了“救”他们爷而死! 这世事实在是太无常,太让人猜测不透了! 幕夏墨瞳微缩了缩,看着遥远天际那团隐约可见的血雾,眸底幽暗未明,好半响,她收回了视线,再次埋首在万俟曜的胸膛内,微微闭上了眼睛。 万俟曜的下巴再次在她的发心上轻蹭了蹭,而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回过头去瞧一眼,却又似乎知道他的身后发生了什么事,微微垂下了红眸,掩下了红眸内的万千思绪! 而随着这一波结束了沐霖轩和万俟冽这两位天之骄子的罡风过去后,袁天海爆炸的罡风也渐渐的散去了。 众人暗松了一口气,对视了一眼,在叶荏一个“收”字下,缓缓的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内力,撤去了那个护着他们又定住了他们的防护盾。 防护盾一撤,众人似突然被抽干了力气般,踉跄的晃动了几下,好一会才慢慢的调整过来。 一调整过来,青井、青鹰、陌焰、陌寒、钟雪、钟蓝等人立即想都不想的走到万俟曜和幕夏两人身周,坚定的守护在他们身边,坚决不让刚刚的事再发生。 万俟曜似乎不知道危险已经解除了一样,依旧紧紧的揽着幕夏不放手,脑袋埋在幕夏的颈窝处,细细的嗅着她独特的清幽芳香。 幕夏似感觉到万俟曜心底那说不出口的万千思绪,同样紧紧的抱着他,两人静静的相拥在一起,仿佛这个世上只剩下她们两人,直至天荒地老。 …… “天!翁修竟然还未死?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的乌云徐徐散去,露出了点点的夕阳,在夕阳的映照下主台上的火焰烟雾也慢慢的消散了,露出了里面被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翁修,然而众人却对他提不起半点同情心,满心满眼都是他活该,然而当撞上他那双血红如血,阴鸷凶狠的眼睛,狠惊了惊,狠震了震! 这样的爆炸下,翁修竟然还未死? 袁天海用自己换来的只是他这样一身血肉模糊? 有没有搞错! 等等! 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竟看见了翁修身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的愈合,那速度虽很慢,然而他们却清晰看见了,那本血流不止的鲜血正慢慢的停止了,伤口正一点一点的愈合! 天!这是怎么回事? 翁修真的还是人吗? “该死,这是什么怪物?” 青井听见惊呼,下意识的看向主台上,瞬即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惊恐不敢相信的瞪着主位上那只惨不忍睹却在慢慢恢复的大猩猩,完全无法形容心底的感受,虽然在青鹰和陌寒的描述中他知道翁修变成怪物之后会变得很恐怖,却当亲眼所见时才真切的明白到那恐怖有多惊悚! 这还让不让他们活了? 袁天海刚刚那么恐怖的爆炸都无法炸死翁修,他们还能怎么打? “寒,这,这就是你说的恢复力超强,怎么打都打不死?”钟蓝瞪着主台上的翁修,发现有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灵动的眼睛也有点呆滞。 这是不是说就算她们想揽着翁修一起死,最后死的只会是她们,翁修依旧会好好的活着? “是!”陌寒懊恼又颓然的蔫了蔫,原本他还抱着一丝希望,袁天海的爆炸那么惊人,应该可以炸死翁修的,却没有想到结果还是这样! 也是,当初天蓝国那么多暗卫都炸不死小四,只有一个袁天海又怎么可能轻易的炸死翁修,翁修似乎比小四还要厉害,起码他的智力就比小四高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 这到底要怎么打? 难道他们这一辈子都报不了仇了吗? 陌焰盯着翁修的情况,脸上的优雅再也维持不住,被一片冷沉黑暗代替;钟雪的神色越发的冷了,如同一座移动冰山,散发着霜寒冰冷的气息。 “眉心,眼睛,脑袋,集中攻击他这三个地方,让小四缠着他,你们集中攻击他这三个地方,且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 “记住,你们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他就会完全痊愈,到时候小四缠不住他,你们也别想靠近他。”幕夏没有抬头去瞧翁修一眼,却似非常了解他的情况,在陌寒四人颓然的垂下了脑袋时,突然清冷的开口道。 陌焰、陌寒、钟雪、钟蓝身心狠颤了颤,又狠震了震,腰身猛地挺直,刚刚颓然的心情如注入了一抹艳阳,瞬时明亮起来! “是!” “是!” “是!” “是!” 陌焰、陌寒、钟雪、钟蓝异口同声的高声应了声,相视了一眼,神色倏地冷沉肃杀起来,掏出各自的武器,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前,如闪电一般窜向翁修。 青鹰和青井等人 青鹰和青井等人见状就想去帮忙,他们就不信他们这么多人还不是一个翁修的对手,却被幕夏阻止了。 “这是他们四人的战场,谁都不要插手。”幕夏依旧头也没有抬,埋头在万俟曜怀内,声音却清冷不容置疑。 青鹰和青井等人在幕夏这清冷不容置疑的声音下,硬是顿住了,双脚如生了根般定在原地,面面相觑。 他们快速相视了一眼,耸了耸肩膀,收起了去帮忙的心思,安心的守在万俟曜和幕夏两人身边,他们相信幕夏的决定。 傅竟、唐兴、宋成几大门主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明白的眼神,看向埋首在万俟曜怀内的幕夏,眸光微变了变。 “木门的弟子结阵困住翁修,从旁协助。”幕夏不理会其他人怎么看她,怎么想她,再次清冷不容置疑的开口道。 “是!” 木门近五十个精英弟子腰身挺了挺,高声应了声,随即配合异常默契的结阵将翁修困在阵中。 “小四,缠住那只大猩猩,不要让他乱动。”幕夏这清冷的声音一出,铁笼外闪电一样的飞来了一道黑影,众人还未看清他的样貌,他已经破开了那个所有人怎么破都破不开的铁牢笼飞了进来,并在陌焰、陌寒、钟雪、钟蓝飞到翁修身周时,同一时间飞到了翁修身周,且二话不说的就开始缠住了翁修,不让他乱动。 陌焰、陌寒、钟雪、钟蓝见状,再次飞速相视了一眼,挥动手上的武器,集中攻击翁修的眉心、眼睛和脑袋! 他们出招毫不留情,毫无保留,他们清楚的记住了幕夏的警告,他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后,他们就算想报仇都再也报不了了! 翁修却一点都不将他们放在眼内,在他眼内木门这所谓的四大杀手不过是他一只手指就能捏碎的蝼蚁,瞧都不瞧他们的攻击一眼,轻轻一挥粗壮的手臂就将他们击退了,他的主要注意力全放在了小四身上。 小四的速度很快,其他人根本看不清小四的模样,不过翁修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小四的模样,身心狠惊了惊,身体甚至怔了怔,这,这不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上神身边的杀神吗?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会帮木门那四大杀手对付他? 翁修知道那个神秘组织是因为他爹翁裘加入了那个神秘组织,并将那个神秘组织的诸多神奇之处告诉他,听到他爹的描述后,翁修一直都渴望能够加入这个神秘组织,能够成为上神手下的一份子,能够跟着上神一起升仙。 从翁裘的描述中,他知道那位神秘的上神只看重那些有某一方面异常特长的人,就好如他爹,他爹的武功出神入化。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不过他却一时想不到自己有哪一方面异常特长,于是他就剑走偏锋,他决定从另一个方面取悦那位上神,那就是他用自己的方法将其它门派的秘籍收集过来,奉献给上神,他相信上神一定会非常喜欢这份礼物的! 果真,经过他多年的努力以及他爹翁裘的暗中帮助,他终于成为了这个神秘组织的一员,虽然一直都只是负责外围的相关事宜,不过他却感觉自己向前迈开了一大步,只要他继续努力,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得到上神的赏识和重用。 果然,经过他一再的努力,他终于见到了那位神秘的上神,见到了那个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上神,见识了他的神奇之处,对他更是崇拜,更想靠近靠近他!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不懈的努力下,他一步一步的靠近了上神,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得到了上神的赏识,最终得到了上神的恩赐,让他成为现在这强大的存在!不死的存在! 而在靠近上神的过程中,他不只一次的见过上神身边的众多杀神,他们都是听从上神命令,为上神办事! 他曾经渴望上神能够派一个杀神到他身边辅助他办事,帮他统一江湖武林,帮他征服江湖武林,征服那三大强国! 只是上神却说这些杀神还不是让外界知道的时候,所以一直都没有答应他。 今天,上神身边的杀神终于来到他身边了,可是这个杀神却不是来帮他的,而是帮着木门那四大杀手来杀他,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上神见他行动失败了,见他暴露了,所以放弃他了? 不! 他没有失败! 他没有失败! 上神不能放弃他! 想到要被放弃,翁修疯狂地想要证明自己,他觉得只要他杀了木门这四大杀手,杀了在场见过他这个面貌的人,上神就不会放弃他,上神就能看到他的本事,就会更加的重用他! 没错! 杀了这些人! 他要杀了这些人! “啊……你们去死!你们都去死!”翁修不理会身上那些惨不忍睹的伤势,疯狂的爆发他的力量! 这疯狂的爆发,小四和陌焰、陌寒、钟雪、钟蓝四人霎时被掀飞在地,重重的摔了出去! “吼!”小四被掀飞在地也愤怒了,愤怒的大吼出声,迅猛的从地上弹跳起来,越发凶狠狠戾的缠上翁修。 他这一刻什么都没有想,只想着一定一定要完全幕夏交给他的任务,一定一定要缠住翁修,不让他乱动! 如果是没有受伤之前的翁修,小四肯定奈何不了他,然而此时小四这发狠却真的将他缠住了,没有让他走出脚下的三分 脚下的三分地! 这一被掀飞在地,陌焰、钟雪、钟蓝终于看清了小四的真面目,狠惊了惊,瞳孔狠缩了缩,这就是门主口中的小四? 这比翁修这怪物还要怪物! 不过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再次相视了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收拾了所有的心神,周身升起了一股决绝,今天不是翁修死,就是他们亡! 下一秒,他们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提起体内所有的内力,一丝不留的全部汇聚在手中的武器上,他们手中的武器似乎承受不住他们汹涌澎湃的内力,发出“嗡嗡嗡”的鸣响,又似乎要与它们的主人共同进退! 远远看见这一幕的傅竟、唐兴、宋成等人身心震撼,木门一直比较低调,除了刚开始那几年,近几年来他们很少看见木门的四大杀手出手,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木门的四大杀手爆发起来竟是这么的恐怖吓人! 他们自问,如果他们对上这一招,他们恐怕完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木门,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强大到让他们仰望的程度了,只是他们一向低调,他们才会不经意的忽略了他们! 这是一头沉睡的猛虎,现在,它慢慢苏醒了! 被小四缠住的翁修感觉到陌焰四人突然涌出来的决绝力量,同样狠惊了惊,第一次认真看向他们,第一次将他们看在眼内。 以前他真的不太将木门这个杀手门派放在眼内,虽说在杀手界排名第三,但是毕竟太年轻了,不足为惧。 不过今天,他发现,他以前似乎太武断了,木门是非常年轻,然而它却不是一只绵羊,而是一只沉睡的猛虎! 真正的木门,绝对有与排名第一的黑煞争上一争的实力! 小四看见陌焰四人这联合一击,又看见翁修被他们这联合一击吓住了,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然后突然毫无预兆的出手推了翁修一把! 这看似轻轻的一推,却将翁修的脑袋直直的势不可挡的推到了陌焰四人那联合一击的前面,紧接着“刺啦”一声,在翁修身心狠惊了惊,想要挣扎逃脱时,陌焰四人那联合一击直直的穿破了他的眉心! 翁修清楚感觉到眉心上一凉一痛,紧接着感觉到全身的力量似乎快速离去,他想拼命的挽留这些他渴望已久的力量,然而他的身体却失去了控制,无论他怎么想动,却动也动不了! 翁修心凉了又凉,如坠入万丈冰窟,暗了又暗,似暗无天日,难道他真是输了? 不! 他不会输的! 他不会输的! 他是不死的! 只要不死,他就不会输! 然而下一刻,他惊恐又的感觉到了他的双脚正快速的肢解分离,一片一片的脱离他的身体,不容他抗拒,不容他挽留,紧接着不等他阻止,他的小腿,大腿,也快速的一点点的肢解分离,接着是他的躯体,然后是他的双手,他的脖子,最后在他完全接受不过来,完全反应不过来时,他的脑袋也一片片的脱离了他的身体! 到最后的最后,他什么都没有留下,只留下一片浓浓的不甘,接着就被风吹散了! 看似很慢,实则翁修肢解分离到被风吹走的时间不过五个呼吸的时间,陌焰、陌寒、钟雪、钟蓝看见翁修就这样在他们面前肢解分离被风吹走,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们恨翁修恨了十多年,恨他害得他们家破人亡,恨他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暗中找他们麻烦,总是不愿意放过他们,总是不让他们安宁,现在他们终于亲手报仇了,终于亲手将翁修送下了地狱,永不超生! 陌焰和陌寒仰起了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天上的夕阳,不让自己眼眶的泪水滴落下来,只有他们以及他们的门主知道他们这十年来过得多么的艰辛,他们不断的鞭笞自己努力努力再努力,前进前进再前进,绝对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意味着死亡! 今天,他们终于解脱了,他们终于可以从仇恨中解脱出来了! 以后,他们不会再为仇恨而活,而是为自己而活! 钟蓝突然转身紧紧的抱住钟雪,埋首在她的脖子上大声的哭泣出来,似想将心底的抑郁烦闷全部宣泄出来,似想将心底埋藏的仇恨发泄出来,以后她再也不会记住那些仇恨了! 再也不会记住了! 她们彻底解放了! 钟雪双手僵了僵,少顷伸出双手紧紧的紧紧的揽着钟蓝,她没有哭,却是微微的笑了笑,冰雪融化,冬去春来! 这个时候,万俟曜似乎也收拾好了自己心底的万千思绪,从幕夏脖子上抬起头来,幕夏也从他怀内抬起头来,两人相视一笑,十指紧扣,什么也没有说,相携着在夕阳下漫步回家。 青井和青鹰见状,相视了一眼,带着青魂的精英紧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紧护在他们两人身后。 陌焰、陌寒、钟雪、钟蓝见状,快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带着木门的精英快步跟上,紧紧护在他们两人身后。 叶荏轻笑了笑,也带着黑煞的四大长老和精英缓步跟在他们两人身后,徐徐离去。 看着万俟曜和幕夏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看着他们这被万众拥戴的景象,傅竟、唐兴、宋成等人再相视了一眼,眸光微变,他们知道,江湖武林的上一个时代结束了,新的时代要来了。 那是属于年轻一辈 于年轻一辈的时代!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三年的时间快速过去了。 三年,似乎一切都已经变得物是人非。 这三年间,江湖武林换了新的武林盟主,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青魂或者木门会成为新一任的武林至尊门派,万俟曜或者幕夏其中一人会成为武林盟主时,谁都没有想到一向中立的鲁家庄成为了至尊门派,鲁老庄主成为了那个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 这似乎在众人的意料之外,却又在众人的接受之内,没有引起任何的争端,鲁老庄主顺利的当上了这武林盟主的尊位。 鲁老庄主成为武林盟主后,之前乌烟瘴气的江湖武林渐渐被一片正气取代,豪迈爽朗祥和。 而青玄国因为失去了他们足智多谋雄才伟略的太子,没有了这位太子的牵制,青玄国的其他皇子开始蠢蠢欲动,这三年来青玄国内乱不断,渐渐的国力大退,远远不及红昭国。 而红昭国因为万俟冽驾崩,摄政王万俟曜又不在红昭国,于是万俟兴趁机夺了帝位,而当了皇帝后,万俟兴却没有励精图治发愤图强,反而奢侈成风,性格暴躁,荒淫无道,渐渐的失去了人心。 就在此时,在司徒丞相和幕劲腾护国大将军的扶持下,万俟兴的母亲司徒宁荣宁太后垂帘听政,渐渐的稳住了朝政。 她的手段强硬,不容置疑,出手毫不留情,谁敢置疑就立即斩首示众,再加上司徒丞相和护国大将军的扶持,这三年来她渐渐坐稳了红昭国的帝位,隐隐以红昭国的女帝自称。 半个月后,就是这位红昭国女帝的四十岁生辰,她邀请了天下所有有身份的人前来参加,包括青玄国、包括天蓝国,包括江湖武林的各大门派,包括其他小国的皇室,包括白弋国,似想借此向世人宣告她女帝的身份。 随着司徒宁生辰的到来,昭城越发的热闹,可谓汇聚了整个天下所有的权贵,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受邀的人几乎都亲自前来参加司徒宁的生辰。 这一天,昭城的大门口依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行走在城门口和街道上的人几乎都是某一个地方的权贵,衣服华丽,一身高傲。 突然,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踏步迈进了昭城的城门口,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因他有一张异常精致的脸容,再配上一双明亮透彻像红色玛瑙的大眼睛,闪闪亮亮的,迷人又可爱! 他一身简单的小衣袍,双手负在背上,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哪怕被一众的视线灼热的盯着,他依旧一脸淡定,甚至大人一样的摇了摇头,故作叹息,“哎,又是一群花痴,怎么本公子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遇见一地的花痴?” “本公子知道这不是你们的错,主要是本公子太帅了!” “噗嗤!” 这话一出,原本被他那精致的脸容和透亮的红玛瑙眼睛吸引了的众人忍不住喷笑出声,直叹这个小男孩太可爱了! 然而小男孩却不理会他们的喷笑,直当他们在赞美他,他目不斜视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昭城门口,小大人一样饶有兴致的欣赏昭城的景色,“原来这就是昭城啊!” 半响,叹息的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我们的山庄好,难怪爹爹和娘亲宁愿待在山庄里都不愿意回来这里;也难怪青叔叔他们一提起这里脸上又冷又黑,果真还是我们的山庄好。” 这小男孩的叹息一点都没有压低声音,因此城门口附近的人都听见了,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小男孩竟是孤身一人,又惊又叹。 惊的是这小男孩看起来不过三岁左右,究竟是怎样的父母这么大意让这么小的小孩子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跑?难道就不担心被人拐跑了? 叹的是,这个小男孩年纪小小却喜欢扮大人,却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尤其是这政治敏感的昭城,这个小男孩可能不知道那位女帝陛下一点都不喜欢有人说她不好的话,一旦听见了,那个人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公子,竟嫌弃我们昭城?我看是你没有见过世面吧?” 果然,他们这惊叹还未落下,就有人过来找茬了,众人瞧了瞧走到那个小男孩面前一身华服的公子,看着那个小男孩无奈的叹息了声。 这一身华服的公子是司徒家旁系的一个公子爷,自从万俟兴登上帝位,司徒宁垂帘听政隐隐以女帝自称后,司徒家的威风就一时无两,以致司徒家的人眼睛都像是长在额头上的,从来不正眼看人一眼,甚至是司徒家的下人也自以为自己的身份高人一等,经常欺男霸女。 司徒量低头上下左右打量了小男孩一眼,看见他那张精致的脸容差点流出口水来,眸底毫不掩饰的涌出了片片猥琐的意味,“哟,小屁孩长得不错啊,如果你愿意跟大哥哥走,大哥哥就不计较你刚刚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否则,大哥哥可是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哦,甚至包括你那不知道在哪个耷拉里的父母,株连九族知道吗?” 四周的人群看见司徒量的神色听着他这满是威胁的话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越发为这个小男孩叹息,这小男孩长得确实很标致,只可惜不是生在权贵人家,这样的颜色注定了他以后的路不好走! “大哥哥想对我父母做什么?”万俟亮却似没有看见司徒量这猥琐想要吞了他的颜 吞了他的颜色,对他异常乖巧的笑了笑,红玛瑙般的红眸更加透亮澄澈。 司徒量似乎被这乖巧的笑容迷了眼,迷了心,似感觉到心底有什么在痒,心痒痒的,紧接着他突然脱下身上的华丽衣袍,当街跳起艳舞! “呀,大哥哥你在做什么?”小男孩伸出带着几分婴儿肥的小手掩住自己的眼睛,可爱的“呀”了一声。 “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咻!没想到这司徒量的身材这么的好,难怪能一夜到天亮!” “这男子太不要脸了吧?竟在大街上做出这样不雅的事情,真是污人眼睛!” 街上的众人愣了愣,随即纷纷摇头叹息,街上的老人摇头叹息,街上的男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司徒量跳艳舞,女人却撇过头去双手掩住自己的眼睛。 “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一声威严冷沉的声音响起,威慑的镇住了众人,然而司徒量却似没有听见这冷沉的声音一样,旁若无人的继续跳艳舞。 来人正是这三年来在红昭国尤其是昭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司徒淦,司徒丞相,众人看见他都恭敬的行了一礼,退到一边,而这也让在大街上跳艳舞的司徒量更加显眼,一瞬就闯进了司徒淦的眼内。 司徒淦狠狠皱了皱眉,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司徒家旁系的司徒量,这个人本没什么才德,当司徒家风光无限后,他就借着司徒家的名号到处耍威风,却没有想到他竟荒唐到这个样子! 司徒淦正想要呵斥司徒量,突然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的顺着那道视线看去,就看见了万俟亮小朋友! 司徒淦,不,应该说是司徒焱,看见那某个妖孽精致脸容的缩小版,身体轻震了震,眸光亮如星辰,激动欢喜的瞪着万俟亮,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在扮演司徒淦,按着万俟曜的吩咐在暗中扶持司徒宁,为了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自从万俟曜和幕夏的大婚之日回来后他就没有再离开过昭城。 哪怕听说王爷和王妃生了一个小妖孽,听说这个小妖孽异于常人,他都极力的忍着没有离开过昭城前去青城看望他们这个小主子。 他知道这几天万俟曜和幕夏会回来昭城参加司徒宁那四十岁寿辰,却没有想到还没有见到万俟曜和幕夏,他就提前遇见了这位传奇的小主子! 果真,小主子与爷好像一个饼印印出来的,但凡见过万俟曜的人,都能一眼就认出这个是他的儿子! 如假包换! 虽然他从未见过这位传奇的小主子,不过青井和青鹰却将这位传奇小主子的一系列事迹传讯给他和苏施瑜,让他们知道他们爷和王妃生了一个小妖孽,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小主子有多妖孽,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瞧了瞧当街跳艳舞的司徒量,又瞧了瞧好像一个小大人一样镇定从容的万俟亮,不用想司徒焱都能想到司徒量这一出绝对是出自这位传奇小主子的手。 要说这位小主子有多传奇,恐怕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不过其中的几个经典,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平常人在娘亲的肚子里十个月就忍不住要出来了,而这个小妖孽听说硬是待了十二个月,待了足足一年才舍得出来。 听说当时神医和毒圣就想用药将这个不知道是淡定过度还是懒洋洋不愿意出生的小妖孽催生出来了,不过都被王妃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不知道为什么,幕夏似乎对这小妖孽迟迟不出来异常淡定,完全没有其他孕妇那样的紧张、焦急和担心。 却没有任何人知道,不,或者还有万俟曜知道,幕夏是母子连心,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她的儿子并不是不舍得出来,而是他之前在她的肚子里一连的受伤和用力过度,他需要在她的肚子里再多待一点时间,等到他慢慢恢复过来了,他就会出来了。 这些话恐怕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甚至会认为幕夏得了失心疯,幕夏自己也觉得非常惊奇,不过她还是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坚持等她儿子自己出来。 她相信自己的儿子,相信那个小妖孽! 万俟曜虽然也有些担心,不过他曾经领略过他这儿子的神奇,所以在幕夏异常坚定的坚持下,选择了支持幕夏,相信他们的这个小妖孽儿子。 而小妖孽的迟迟不出生,以及万俟曜和幕夏的莫名坚持,听说当时可是愁死了不少人。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和施瑜同样很担心,担心爷和王妃的第一个孩子该不会出事了吧?都想悄悄过去青城看看情况,只有亲眼看到了他们才能安下心来。 然而他们又担心如果他们离开昭城很有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引起某些人的怀疑,进而会影响到爷的计划,想了又想,最后他们都隐忍着留在昭城,煎熬的等待进一步的消息。 煎熬的等待了两个月,幸好最后终于听到了王妃和小主子母子平安,否则他们恐怕再也等不下去,或者会因为太过紧张担心而露出了马脚。 从那开始,他们就开始听说了这个小妖孽主子的各种事迹! 例如,这个小妖孽用自己的血解除了爷体内的蚀龙果,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他和施瑜听见这个消息时,是震惊、震撼、惊喜又不敢相信,害怕他们出现了幻觉,又或者他们在做梦! 他们一直都以为爷体内的蚀龙果彻底爆发后只 底爆发后只能抑制,再也没有可能彻底解除了,恐怕等到无法再抑制时,爷会再次承受那嗜骨撕裂的疼痛,直至死亡的那一天! 他们一直都担心这一天的到来,同样一直期盼这一天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到来! 却没有想到突然有一天,这个期盼真的实现了,这一天不会到来了,爷体内的蚀龙果彻底解除了! 刚开始听见这个消息时他们真的不敢相信,一再的确认这个消息确确实实是真的,万俟曜体内的蚀龙果真的解除了,以后都不会再折磨他了,经过了十多年,他的痛苦终于结束了! 得到了一再肯定的确定后,他和苏施瑜激动欢喜得庆祝了三天三夜,再次差点忍不住立即飞奔去青城! 同时他们对那位神奇的小主子越发的好奇,并一再的询问事情发生的经过! 据说,事情发生的经过是这样的—— 听说这个小妖孽主子原本没有打算那么快出来的,他似乎还想在幕夏的肚子里继续沉睡,继续补充能量。突然,那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万俟曜体内的蚀龙果突然毫无预兆的强烈爆发了,这爆发来得非常突然,没有任何的预兆,那天也不是十五,谁都没有想到万俟曜体内的蚀龙果会突然爆发,包括万俟曜自己都没有任何的感觉! 同时这蚀龙果的爆发非常强烈,爆发如山倒,什么药都不管用,甚至是他和幕夏当日在白弋国皇宫搜来的白弋国国宝都不管用! 神医、毒圣、幕夏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无法抑制得了半分,且甚至因为他们想强行抑制而爆发得越发强烈,最后神医、毒圣与先帝万俟定三人尝试用他们三人的内力去镇压,却同样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让那爆发越发的汹涌! 就在此时,就在万俟曜差点被体内的冰火撕碎,在众人都一筹莫展时,幕夏肚子里的小妖孽似乎感应到了他爹爹的危险,猛地从幕夏的肚子里苏醒了,然后就出来了,毫无预兆的,听说他们王妃当时只是阵痛了那么一会,那位小妖孽主子就骨碌碌的滚出来了,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前,伸出自己小小的手指伸入一直陪在幕夏身边的万俟曜那紧咬着牙齿的口里。 万俟曜虽痛得连半个字音都说不出来,不过幕夏生孩子时,他还是银牙紧咬,死死的压抑着那嗜骨撕裂的疼痛,一步不离的陪在幕夏身边,看见幕夏母子都平安后,他长松了一口气,微微松了松紧咬的银牙,这只小小的手指就在此时在他没有反应过来前伸入他的口里,下一刻他体内突然来了一股冰火相撞,他下意识的就紧咬牙关,不让自己痛哼出声,不想让幕夏担心,而这紧咬就咬破了那只小小的手指。 幸好万俟曜反应异常快速,快速反应过来口内伸入了一只小小手指,红眸狠缩了缩,带着几分颤抖的伸手将那只小小手指拉了出来! 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的反应稍微慢半拍,这只小小如筷子,一握就断的脆弱小手指会不会被自己咔擦一声咬断! 然而哪怕他的反应和动作再快,他还是咬破了那只小小手指,他清楚闻到了口腔内的血腥味,万俟曜心沉了又沉,懊恼又自责,这一懊恼和自责下他不知不觉的就将口腔内的血咽下腹中。 古怪的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这血刚刚咽下腹中,万俟曜体内的冰火相撞竟慢慢的停止了下来,不,与其说是停止了下来,不如说它们突然发现它们似乎喜欢上了对方,从相互残杀吞噬变成了相亲相爱,柔柔的深深的融合在一起,最后融汇成了万俟曜的内力,将他的内力不知道提升了多少个等级! 谁都没有预料到事情的发展竟会这么神奇,万俟曜的感觉最深,他无法形容心底的震动,同时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幕夏曾经说过他们的儿子似乎曾经对她说过,说让她不需要担心他体内的蚀龙果,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想起那一幕,再看看自己此时的情况,万俟曜难掩惊奇的看向他这刚刚出生的小妖孽儿子,流着他和幕夏两人鲜血的儿子。 幕夏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万俟曜的情况,同样一片惊奇和震动,在阵痛时她就隐约感应到她肚子里的小妖孽突然愿意出来是因为感觉到了他爹爹的危险,所以非常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就清醒了过来,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就骨碌碌的出来了。 当她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时,就看见了那个刚刚出生的小妖孽竟将自己的手指伸入了万俟曜的嘴里,幕夏暗惊了惊,刚要开口提醒万俟曜,就看见了万俟曜反应快速的将那只小小手指拉了出来,不由长松了一口气。 直到那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心脏也带着几分心有余悸的快速跳动着。 紧接着,幕夏很快就发现了小妖孽所谓的救万俟曜的方法竟是让万俟曜吸他的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血里有那蚀龙果的种子气息,吸了他的血后,万俟曜体内那个母蚀龙果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好半响,幕夏和万俟曜从这惊奇的情况里回过神来,两人相视了一眼,眸底都是一片同样震惊和神奇的色彩,随即难掩震动的看向她们的小妖孽,却发现小妖孽已经在她怀内呼呼的睡过去了。 小妖孽似乎因为这突然的清醒突然的出生以及后面救万俟曜的举动而累了,除了饿了的时候半睁开眼睛找吃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呼呼大睡,而让他 睡,而让他家老爹又气又无奈的是,这小妖孽只喜欢待在他娘亲怀内呼呼大睡,似乎只有待在他亲亲娘亲身边他才有安全感一样。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妖孽救了他,亦或万俟曜看出了小妖孽的虚弱,万俟曜对这个小妖孽的耐心比常人要好那么一丁点,勉强容忍他霸占了幕夏的怀抱。 不过这容忍也只是持续了一个月而已! 一个月,在幕夏出了月子后,万俟曜再也不允许小妖孽继续霸占他的女人! 幕夏对于这个妖孽的霸道和占有性非常无语。 而小妖孽似乎早已经异常充分的了解到自家老爹对他亲亲娘亲的霸道和占有性,睁着大大的红玛瑙眼睛瞧了瞧他后,非常“大人有大量”的没有与他计较,自己一个人缩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就这样,小妖孽睡了大约半年的时间终于睡饱了,终于像一个正常的小朋友了,然而这正常却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其他人就发现了他的异常之处。 第一个发现他的异样的是他的亲亲娘亲幕夏,幕夏似乎与她的儿子有心灵感应一样,他稍有什么异样的动静她都会在第一时间发现,而她这次的发现却是小妖孽似乎在与小四沟通,用摄魂沟通! 小妖孽的摄魂与幕夏的摄魂不一样,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能轻易的摄惑人心,不不需要借用任何的药物和工具,据神医和毒圣所说,这应该是因为蚀龙果的种子曾经在他体内存留过的原因。 蚀龙果的种子虽然已经从小妖孽的体内破碎并消失了,不过小妖孽似乎吸收了一些蚀龙果的精华,所以他的血才能彻底解除万俟曜体内的蚀龙果,所以他的眼睛是与万俟曜一样的红眸,所以他一出生就带着某一些神奇。 蚀龙果本就不是一般的奇珍异草可以相比的! 同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为“小孩子”,小妖孽很快就“征服”了小四,小四自此成为了他的跟班和守护者,这也是万俟曜和幕夏两人非常放心让这小妖孽独自一人出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当然,别看小妖孽只有一个人,他的四周可是隐藏了不少的暗卫,而且小妖孽本身的实力连万俟曜和幕夏都说不准,这样的几重保护之下,恐怕只有那个神秘的白镇陛下能够轻易伤害到这个小妖孽! 当然,他们是不会让那个白镇伤害到他们的小主子的! 万俟亮第一眼看见“司徒淦”,对上他的眼睛,就知道这位就是青叔叔口中所说的焱叔叔了,咧嘴笑了笑,乖巧的走过去,乖巧的对司徒焱甜甜的笑了笑,“叔叔!” “乖!”司徒焱听见这一声甜甜的称呼,直觉得甜到入心,身心酥麻,情不自禁的蹲下身,与小妖孽平视,开心激动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是他们的小主子! 然而他这动作却让他整个人接下来都不好了,小妖孽下一句话直接让他整个人僵掉,“焱叔叔,你不知道我的脑袋是不能乱摸的吗?我的脑袋只有我爹爹和娘亲才能摸,你乱摸了是要受惩罚的哦,今天晚上你会被施瑜叔叔狠狠压在床上一整个晚上了!” 司徒焱听着软濡乖巧的话语,摸着小妖孽的手霎时变得硬邦邦的,继续摸不是,收回来也不是,有些懊恼的闭了闭眼睛,他怎么忘记了青鹰和青井不只一次提醒过他,千万不要小妖孽乖巧的样子迷惑了,他绝对是一个小恶魔,让人欲哭无泪,毫无办法的小恶魔! 万俟亮却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有多惊人,对司徒焱甜甜的笑了笑,司徒焱这下真的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欲哭无泪! 万俟亮看着司徒焱这苦瓜瓜的脸色,精致脸容上的笑容更乖巧更甜了,突然,他似乎感觉到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万俟亮下意识的抬眸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然而他那双明亮透彻的红玛瑙眸底快速划过了一抹流光。 他可爱的眨巴眨巴眼睛,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脸上依旧挂着乖巧的笑意,再次凑到司徒焱的耳边,似亲昵的与他说悄悄话,实则却是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低声快速的说道,“焱叔叔,快点通知爹爹和娘亲,白镇已经出现在昭城了。” 司徒焱瞳孔猛地缩了缩,转眼就恢复了过来,下一刻似听见了什么为难的事情般无奈的瞧了瞧身前的万俟亮,伸手将他抱在怀内,以正常的声响开口说道,“走,叔叔带你回家。” 却还是没有忘记司徒量,“将这伤风败德的混小子带回去!” 说着,司徒焱就抱着万俟亮在众人惊疑的视线中坐上了他来时的马车,马车徐徐的向丞相府走去,三年的时间,司徒丞相府已经完全是他的天下,里面全都是他的人。真正的司徒淦早在他完全掌握司徒丞相府后,他也没有了那些心情再玩,就痛快的送了他一程。 进入了马车之后,司徒焱脸上的无奈敛了下来,换上了一片凝重,对上万俟亮那双明亮透彻的红玛瑙眼睛,没有说话,两人用视线默默的交谈着。 这一刻司徒焱完全没有将万俟亮当成一个小孩子,完全将他当成了一个同龄人,甚至隐隐将他当成了主子,一切听从他的吩咐。 从与万俟亮的眼神交谈中,司徒焱确定了白镇真的已经来到了昭城,正隐在昭城的某一个地方,可能正策划着什么。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在暗暗的准备着,准备着迎接 准备着迎接白镇的疯狂举动,不,其实他们更想主动出击,然而他们正策划和准备怎样主动出击时,前一段时间他们收到了白云辰的消息,说白镇有可能准备行动了! 无奈之下,他们放弃了那准备得还不是很充分的主动出击方案,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迎接白镇的疯狂举动上,却没有想到白镇的行动竟会这么的快,竟在他们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就已经秘密的来到了昭城。 他不知道万俟亮是怎样知道白镇已经来了,但是他相信他的判断,相信白镇确实已经秘密的来到了昭城,准备进行他的疯狂行为。 难道他是想在司徒宁的四十岁生辰上行动? 那天几乎整个天下的权贵都在,他究竟想做什么? 而此时,在一间奢华的房间内,白灼瞪大了眼睛瞪着“司徒淦”的马车,难掩惊讶和震撼的开口道,“那个小男孩是万俟曜的儿子?”他与万俟曜简直就像一个模板印出来的! 话刚出口,白灼紧张担心的看向侧前方一身冷漠的身影,在他那一身的冷漠下,艰难小心的吞了吞口水,不敢再说一句话,不敢再说半个字,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最低。 而他侧前方那个一脸无波无澜的冷漠身影,却突然诡异的勾了勾唇,似乎是开心,却又莫名的让人心慌胆颤,呼吸窒息,心跳停顿。 …… 司徒焱带着万俟亮回到了司徒丞相府后,就立即将万俟亮发现的信息秘密传讯给万俟曜,同时让他们在昭城的人暗暗提高警惕,准备大战的随时到来,紧接着他大大的加强了丞相府的守卫,尤其是万俟亮四周的守卫。 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主子,想伤害他们的小主子,必须先踏过他的尸体! 在这紧张又压抑的氛围中,时间快速的过去,距离司徒宁的四十岁生辰越来越近,昭城的气氛也越发热闹,却又隐隐透着一股莫名的紧张和压抑,仿似山雨欲来风满楼,毁灭前的热闹! 万俟亮自从那天跟着司徒焱回来司徒丞相府之后就突然平静了下来,似乎再次陷入了睡眠状态,除了肚子饿了起来吃东西外,其余时间都在呼呼大睡。 司徒焱对此是紧张又担心,担心万俟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一边将这边的情况一刻不停的秘密传讯给了万俟曜,一边让苏施瑜每天都为小妖孽检查一次,每一次的结果都显示小妖孽没事,然而他的紧张和担心却没有消去,反而隐隐涌出了一股不安,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而万俟曜和幕夏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出现,不知道在秘密忙些什么。 就这样,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今天就是司徒宁四十岁生辰的日子。 然而就在这一天的早上,在司徒焱和苏施瑜正准备进宫时,他们惊恐的发现小妖孽万俟亮突然失踪了! 一点踪迹都没有! 司徒焱和苏施瑜狠惊了惊,心沉了又沉,紧了又紧,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消息传给万俟曜和幕夏后,立即马不停蹄的翻转整个司徒丞相府,一遍没有发现又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后又再一遍,然而依旧没有找到万俟亮,也没有找到半点蛛丝马迹,仿似万俟亮从未在司徒丞相府出现过一样! 司徒焱和苏施瑜的脸色异常难看,司徒丞相府已经被他们布防得宛如铜墙铁壁,连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飞进,究竟是什么人悄无声息的走进来拐走了万俟亮? 难道,是,白镇? 司徒焱和苏施瑜同一时间想到了这一个可能,身心狠惊了惊,又沉了沉,两人相视了一眼,立即一刻不停的向外冲去,“小亮很有可能被白镇偷走了,我们现在立即进宫,如果没有猜错,白镇现在应该在皇宫里!” “白镇!如果他敢伤害小亮一根头发,就算是死我们都要与他同归于尽!” 以司徒焱和苏施瑜的身份,非常轻易的就进了宫,然而皇宫内一切正常,富丽堂皇,热闹纷呈,没有任何的异样! 他们一进宫就找来了他们安在皇宫内的暗线,细细的询问他们今天皇宫的情况,他们都说皇宫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常,而且他们也没有看见那个神秘的白镇,更没有见过万俟亮这位小朋友! 司徒焱和苏施瑜狠皱了皱眉,再次相视了一眼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真是白镇偷走了万俟亮,他肯定有所行动! 而他的行动……司徒宁四十岁生辰! 司徒焱和苏施瑜眸光一亮,快速对视了一眼,掩下心底的担心和焦急,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般平静的来到红昭国皇宫的大广场上,司徒宁的四十岁生辰就在这里举办。 这个大广场因为司徒宁的生辰,布置得非常喜庆奢华,金碧辉煌富丽堂皇,隐隐透着女帝的威严和尊贵。 广场上摆放了近千张桌子,席上坐着的都是这天下间的权贵,能够这样集中在一起,似乎基本上没有出现过,而能够让他们汇聚在一起,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本事,也是一个身份的象征。 司徒焱和苏施瑜环视了这热闹繁盛的场面,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明白的眼神,一脸平静的走到他们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他们坐下后没多久,司徒宁这场四十岁的生辰开始了。 “荣宁太后到!” 随着一身震彻整个广场的响亮唱词,司徒宁一身华丽太后宫装,在 后宫装,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威严风华的徐徐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这次的出场只有她一位主角,再也没有接着万俟兴的名号,似乎从今天开始她就要从听政的垂帘后走出来,真正的登上那个尊贵的位置。 司徒焱看着司徒宁这牝鸡司晨的模样,轻蔑嘲讽的勾了勾唇,权力果真可以让人泯灭天性,灭绝人性。 以前这司徒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儿子,默默的付出所有,然而当她尝试过那至尊权力的滋味后,再也放不下手,表面上支持辅助她的儿子,暗地里却不择手段的从她的儿子手上夺权! 恐怕没有人知道,万俟兴早已经被司徒宁软禁,也没有人知道,万俟兴早已经被司徒宁变成了一个废人! 早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红昭国就完全的掌握在司徒宁的手上! 当然,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司徒宁自己认为的而已! 司徒宁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在万众瞩目中一步一步的走到主位上金碧辉煌带着着权力和地位的龙椅前,转过身来面对着众人,威严的一一扫过下方的每一个人,这些都是这个天下的权贵,无论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总归他们都亲自前来出席她的生辰宴,她感觉非常非常的自豪和骄傲! 这一刻,她的至高梦想已经达到了,她再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终于有一天她一身威严的挺立在整个天下的权贵面前,站在天下所有权贵的最前面,居高临下的睥睨他们,她是那个最最尊贵的人! 这一场梦虽然有点短暂,可是她觉得已经足够了,她无憾了! 好半响,司徒宁一一扫过下方的人群后往一旁站了站,站在龙椅的身侧,司徒焱看见司徒宁这一个举动,心莫名的往下沉,总感觉有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要发生了! 司徒宁却不理会下方的人群怎么想,转身面对着她来时的方向,“现在我郑重的为大家介绍一个人,他就是我的主人!” “轰隆!” 司徒焱感觉自己的心被重锤重重的捶了一下,锤得他整个人剧烈的晃了晃,差点跌倒在地上,主人?司徒宁的主人? 司徒宁什么时候有一个主人了? 他隐在她身边那么久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随着司徒宁这介绍声落下,下方的人群同样轰动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司徒宁的背后竟还有人,那个人是谁? 不过似乎有一部分人对此毫无意外,似乎他们会前来出席司徒宁的这个所谓的生辰宴不过是看在那个人的面子上,不然他们才不知道这个司徒宁是谁。 而司徒宁的介绍声落下没多久,广场的大门口徐徐走来了一队人,为首的那个人一身明黄的龙袍,象征着最尊贵的身份和地位,他看起来四十多五十岁,异常年轻,哪怕人到中年依旧有着让少女尖叫的俊毅面容,只是他一脸无波无澜的冷漠,似完全不将这世界的任何一事,任何一物看在眼内,却又莫名的让人心慌胆颤,呼吸艰难,心跳停止。 “慈安大师?!”司徒焱见到这人,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他就是司徒宁的主人? 司徒焱只感觉脑袋一片片的发白,完全不会思考。 苏施瑜同样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尤其当他看见紧跟在慈安身后的苏茂,他的大伯时,脑袋也一片片的发白,不会思考了。 事情远远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计划和准备,他感觉如坠冰窖,全身冰冷刺骨。 他的大伯是慈安的人,是不是代表他们苏家也是慈安的人? 紧接着,当一抹艳红色身影闯入他们的视线时,他们快速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瞪着那抹艳红色身影,不,应该是瞪着那抹艳红色身影手上抱着的万俟亮,万俟亮不是被白镇偷走了,而是被慈安掳走了? 而且,这个艳红色身影竟然是天蓝国的太子蓝谦?! 他竟站在了慈安那一边? 他竟自愿投诚慈安? 在司徒焱和苏施瑜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中,在天下权贵的神色各异中,慈安一脸冷漠的来到主台上的龙椅上坐下,而蓝谦、白灼、苏茂、司徒宁等人恭敬的立在他的身后。 慈安什么都没有说,他冷漠的扫过下方的每一个人,又似什么人都入不了他的眼,所有的一切在他眼前掠过,却没有一样东西能进他那一双冷漠没有一丝情感的眼睛,而这一眼却让下面的每一个人不敢升起任何的异样。 司徒焱和苏施瑜强迫自己从这冷漠的一眼中回过神来,双手狠狠的紧攥,压抑着心底莫名涌出的心慌和害怕,强迫自己迎上那一双冷漠的眼睛,然而他们的身体却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司徒焱和苏施瑜紧咬牙关,差点没有咬碎一口的银牙,他们强迫自己不要露出半点的怯意,最多不过是一死,然而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 在慈安这冷漠的一眼下,他们非常不愿意承认,他们真的胆怯了,见鬼的抑制不住的胆怯了,而且他们发现现在这个慈安与他们以前认识的慈安似乎判若两人,以前的慈安与现在这个慈安完全无法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个慈安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慈安? 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咻!” 就在这一片诡异吓人的冷漠 吓人的冷漠沉寂中,天空突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叫声,霎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与此同时,一只黑色的大型鸟只带着两只中等大小的土黄色鸟只从天空上飞驰下来! 就在这一刻,蓝谦抱着万俟亮的手突然狠狠一痛一麻,他抱着万俟亮的手不受他控制的松了松,不过他的反应并不慢,只是一瞬就反应了过来,狠戾的咬破自己的舌尖,让自己再次掌控自己的双手,猛地收紧抱着万俟亮的手臂。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他的双手抱了一个空,他手上的万俟亮就在那一秒钟的时间已经不见了! 蓝谦狠皱了皱眉,眸底划过一片阴狠和冷鸷,双眸快速环视,却发现万俟亮竟不见了踪影,皱着的眉头不由更深,艳丽的面容上难掩阴鸷和冷沉。 “大哥哥,你是在找我吗?” 突然,一声软濡乖巧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上传来,蓝谦下意识的抬头瞧去,发现万俟亮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一只大型的黑色龙鹫上,手上抱着一只土黄色的肥圆,肩膀上站着一只黑不溜秋的黑煤球,身边飞翔着两只土黄色的龙鹫,似在守护着他,而他正甜甜的乖巧的俯视着自己。 “你没有昏迷?”蓝谦的脸色异常难看,在他潜入司徒丞相府掳走这小子时,他明明对这小子下了他们天蓝国的秘药,没有他的解药那秘药是绝对解不了的,这小子只能昏迷到天荒地老。 然而这是怎么回事? 这小子怎么会没事? “大哥哥,你是想说你对我下了药,我为什么会没事吗?那是因为你的药对我没用。”万俟亮对蓝谦甜甜的笑了笑,“不过我娘亲的药似乎对你挺有用,大哥哥,你一定要挺住啊!” “噗!”万俟亮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蓝谦突然感觉自己体内的气血完全不受控制的翻滚,疯狂的撞击他的四经八脉,他抑制不住的喷出了一条血柱! 与此同时,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竟在一瞬间再次由一个男子变成一个火辣的女子! 蓝谦狠惊了惊又狠紧了紧,隐忍着体内的气血翻滚,艰难又阴鸷的瞪着头顶上的万俟亮,“你什么时候对我下毒的?你对我下了什么毒?” “大哥哥,其实娘亲原本想放过你的,只可惜你执迷不悔,总是喜欢选择死路,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万俟亮如小大人般叹息的摇了摇头。 “小亮,你可不要误导人,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放过他?我可是一直在等着他再次出手呢,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万俟亮这话却引来了一声清越的反驳声音,随之一对郎才女貌,惊才绝艳风华绝代的男女携手走了进来,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一直不将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放在眼内的慈安,他那双冷漠的眼睛内徐徐的印上了这对绝代男女的身影。 “爹爹,娘亲,你们终于来啦,小亮等你们很久了!”万俟亮一看见万俟曜和幕夏终于出现,红玛瑙的眼睛倏地亮了,再也没有心思理会蓝谦,拍了拍他坐下的龙鹫,让它将自己带到万俟曜和幕夏身边。 龙鹫会意的带着他飞到万俟曜和幕夏的头顶上,却没有听他的话将他放下去,而是带着他盘旋在万俟曜和幕夏的头顶上方。 “龙鹫,你很坏!”万俟亮扁了扁嘴,恼怒的拍了拍龙鹫的翅膀,力气却不大,他知道这肯定是爹爹的意思,不由懊恼的鼓了鼓嘴,他怎么还没有长大?如果他长大了他就可以帮爹爹和娘亲打坏人了,而不是好像现在这样只能在他们的头顶上看着,被他们保护着! 须臾,万俟亮握了握拳,红玛瑙的大眼睛内溢出了一片坚定,他一定要快快长大! “万—俟—曜,幕—夏!”蓝谦看见他们两人相携着走过来,再瞧瞧自己此时的狼狈模样,不由血红了双眼,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们! 当日地海森林一战之后,他非常艰难才恢复了过来,却没有因此而想放过万俟曜和幕夏,反而对他们的恨上升了一个高度,甚至达到了疯狂的程度,他正打算倾整个天蓝国的力量将这两人打倒! 就在这个时候,慈安找上了他! 慈安完全没有隐瞒他的野心,也没有隐瞒他接下来的计划,并且很有诚意的邀请他加入他们的计划。 蓝谦听到慈安的野心和计划,几乎是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立即答应了,不但是因为慈安的野心和计划非常合他的意,更是因为慈安的条件非常诱惑! 他会帮自己打败万俟曜,让自己得到幕夏,最重要的是他能帮自己解除体内那种怪毒,让自己变回正常的男人!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竟会出师未捷身先死! 哈哈哈……原本他以为自己与万俟曜和幕夏之间会有一场生死大战,却没有想到他连他们两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就栽在了他们那只有三岁的儿子手上! 哈哈哈……真是讽刺! “蓝谦,你知道吗?自从地海森林那一战之后,我一直在等这一天,不过我真的很感谢慈安大师,如果没有他,想要解决你真的没有那么容易。”幕夏浅笑的迎上蓝谦那阴鸷不甘怨恨的视线。 顿了顿,继续浅笑的开口道,语不惊人死不休,“恐怕你不知道吧,让你变成女人的那种毒药可是这位慈安大师给你下的,而他给你的那个解药比我之前给你的半成品解药还不如,这个解药只有 个解药只有十天的时间,而十天之后,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 “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十天之后恐怕死得比今天还要痛苦惨不忍睹十倍,百倍,慈安大师可不是真的慈悲为怀,那只是他的伪装而已!” “我说的没错吧,慈悲为怀的慈安大师,不,应该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白弋国白镇陛下,或者,该叫你黑老大?”说到最后,清冷凌厉的看向主位上的那位慈安大师,也是白弋国的白镇陛下,也是前世“买”了她的黑道老大! 她真的没有想到,她一直期望见面的神秘白镇陛下竟就是早已经相识并交手了一段时间的慈安大师,更是前世改变了她一生的那位黑道老大! 她和万俟曜之所以迟迟没有出现,就是想看看白镇究竟想玩什么花样,却没有想到白镇还未出手,就给了她一个极大的“惊喜”! 她真的非常惊喜,本以为以后再也无法解决前仇旧恨,没想到上天给了她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新仇旧恨一起算! 今天也是她们好好算一算账的时候了! 万俟曜听见幕夏最后那一句,红眸快速闪了闪,眸底幽暗深邃,深不见底,与幕夏紧扣的手指微紧了紧,白镇就是改变了幕夏前世的那个黑道老大,也是将幕夏送来他身边的人,无论如何,幕夏已经来到了他的世界,他不会让任何人将她从他的身边抢走,带走! 慈安,不,应该是白镇听见幕夏的话脸上的神色一点都没有改变,依旧一片什么都入不了他眼的冷漠。 幕夏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前世那么多年她从未见过他冷漠之外的神色,不过这一刻,她似乎对这冷漠认识得深了一分,他这完全不将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放在眼内的冷漠,是因为他自以为自己是神,高高在上,冷眼俯视睥睨着众生! 幕夏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有俯视睥睨众生的本事,然而他却太自以为是了,对成神太过疯狂,以致心理扭曲!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冷漠,高高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俯视睥睨下方人群的男人,幕夏瞬间明白了以前很多很多不明白的情况。 之前她不明白为什么白镇会在那么多人中选择了她成为他成神的祭品,原来他早在前世已经开始了他这疯狂的行为,用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多少人力物力去找那个祭品,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选定她,然后用尽各种方法锤炼她,让她更好的成为那个祭品! 之后,更是不知道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将她从前世穿越来到这古代,又花了不知道多少人力物力的让她的灵魂重生在那个幕夏身上! 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果真是不择手段,不惜牺牲任何人任何事,不惜将这个天下成为他成神的踏脚石! “竟然是你?”蓝谦听见幕夏的话,身心狠震了震,意外震惊的回过头来瞪着一脸冷漠的慈安,不,应该是白弋国的帝君,白镇,“你是白镇!你竟是白镇!我所有的一切不幸都是你给我的!”异常肯定的语气! “为什么?我对你究竟有什么利用价值,你竟要这样对我?”蓝谦不傻,他很清楚如果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白镇绝对不会花这么多时间在他身上! “你可以让她变得更完美。”白镇冷漠的扫了他一眼,却依旧没有将他看进眼内。 幕夏冷冷的笑了笑,还真的看得起她,竟然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更完美,她是不是应该感谢他? 万俟曜红眸深处划过一片嗜冷的幽光。 “哈哈哈……为了让她变得更完美!哈哈哈…… 第二百五十二章:穿越时空来爱你(大结局) (2) 为了让她变得更完美!哈哈哈……”蓝谦听见这个答案,忍不住大笑出声,悲怆愤怒,这是将他当什么? 他堂堂天蓝国的太子,天蓝国未来的帝君,他的存在竟就为了让一个女人变得更完美? 开什么玩笑! “白镇,你不要欺人太甚了!”蓝谦血红了双眼,愤怒的瞪着白镇,周身猛地爆发出一股汹涌的戾气和风暴,他好像当日的蓝越那样,强行提升自己的实力,他要与白镇同归于尽,他要白镇为他曾经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他的尊严不容许任何人亵渎! 哪怕是白镇都不可以! 白镇依旧一脸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都入不了他眼的冷漠,哪怕蓝谦强行提升实力,强行提升了十倍的实力,哪怕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汹涌的戾气和风暴直逼他而来,白镇依旧眼都不眨一下。 只见他只是手指微动了动,蓝谦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飞了出去,紧接着毫无反抗能力,悲怆不甘无奈的在半空爆炸,最后只留下一片片洒落四方的血块,什么人都没有伤害到! “天,这白镇究竟是什么魔鬼?”苏施瑜正好悄然的来到万俟曜和幕夏身边,看见这一幕,狠惊了惊,整个人僵了僵。 曾经他在地海森林里感受过蓝越强行提升实力后造成的强大破坏力,大约知道蓝谦这强行提升实力后有多大的破坏力,可以说炸毁了这红昭国的皇宫都不为过! 然而白镇竟只动了动手指头就将强行提升了十倍实力的蓝谦掀飞出去,让他变成了一个悲剧? “真是没有想到我们找了那么久的白镇竟就是慈安,这个人隐藏得太深了,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司徒焱同样悄然的来到万俟曜和幕夏身边,并恢复了他的原貌,那 的原貌,那双桃花眼内一片的凝重和沉重。 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遇见的最艰难最麻烦的一战,他或许可能再也活不过今天了! 虽然还有一些遗憾,不过他此生无悔! “小心点,白镇的计划要开始了!”幕夏看着那一片片洒落的血块,墨瞳凝了凝,那位黑老大从来都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特意将蓝谦掀飞,让他在半空爆炸,绝对不是因为不想蓝谦的爆炸波及他自己或者好心的挽救红昭国这皇宫,他绝对有其它的原因,而这极有可能就是白镇计划开始的讯号! 万俟曜闻言,与她十指紧扣的手再紧了紧,周身的汹涌气息快速的旋转起来,另一只手快速打了几个暗号,红昭国皇宫内的气息突然变了变,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和沉闷,严阵以待,蓄势待发! 苏施瑜拿出了自己的玉笛,神色凝重肃杀,司徒焱同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凝重沉重的瞪着白镇。 龙鹫驮着万俟亮向上飞高了一些,它和土肥大大的两个孩子紧守在两边,土肥大大和黑煤球毛发倒竖,警惕的眯起了眼睛。 万俟亮抱着土肥大大的两只小手紧了紧,脸上的乖巧退了下来,替上了一片紧张,那双红玛瑙眼睛紧紧的盯着主台上的白镇。 幕夏的话音落下没多久,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出了一片黑影,他们追逐着那些血块,争夺那些血块! 没过多久,蓝谦完全落入了他们的口中,成为了他们的食粮,而他们似乎不满足般,舔了舔带血的嘴唇,随之将视线贪婪的对准了宴席中的人群,似想将他们全部吞下去一样。 这时,众人才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无一不瞪大了眼睛,惶恐害怕,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没错,被蓝谦那些血块吸引而来的正是白镇那一队怪物大军,他直接将这一队大军带来了红昭国! “见鬼,这白镇究竟想做什么?”苏施瑜看见这毛骨悚然的一幕,忍不住爆粗口了,在他的心底,白镇就是一个疯到不能再疯的疯子,他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想让那些怪物吸收那些人的生机,化为他的生机,助他成神!”幕夏发现她越来越清楚明白白镇的意图了,他由始至终都只有这一个目的,他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他疯癫的想要成神! 不择手段! 不惜一切代价! 而司徒宁这所谓的四十岁生辰不过是让这天下的权贵汇聚过来的借口而已,他要的由始至终都是这些权贵身上或多或少带着贵气的生机! 呵,哪怕是吸收生机,他也要挑选,果真不将所有人所有事所有物放在眼内! “疯子!真是疯子!”苏施瑜完全无法理解白镇这疯狂的心理和行为,他现在只想知道怎样解决这些怪物,“王妃,你应该知道怎么解决这些怪物吧?” 苏施瑜期待的盯着幕夏,王妃既然能猜透那个疯子的想法,那应该知道怎么破解那个疯子的想法! “当然!”幕夏自信的勾了勾唇,“我们为了这一天,可是准备了整整三年的时间!” 她们隐忍了三年,可不是为了玩的,如果连这些都解决不了,她就直接成为白镇的祭品算了! 万俟曜看着幕夏这自信闪耀的模样,红眸柔了柔,低头在她的发心上轻吻了吻,这是他的女人,真好! 苏施瑜闻言眸光亮了又亮,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下来,司徒焱同样暗松了口气,他们是知道小四的存在的,也知道像小四这样的存在是多么的可怕,如果让他们对付这样一队怪物军队,他们真的没有半点办法。 随之他们紧张的盯着那些怪物,想看看王妃怎样对付那些怪物,就在此时,他们突然发现那些怪物的动作顿了顿,似僵硬了那么一瞬,随即他们突然转了一个方向,对准了主位上的白镇! 下一刻,在所有人惶恐又震惊的视线中,半空中划过一道道闪电,一个个吓人的怪物直冲主位上的白镇! “好!就该让白镇好好感受一下他自己制造出来的这些怪物的可怕!”司徒焱见状忍不住欢呼出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喜欢! 白镇却似没有看见那些怪物向他冲杀过来一样,脸上的冷漠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反而冷漠的瞧了瞧某个方向。 “他这个时候还看什么?”司徒焱和苏施瑜随着他的视线怔怔的看去,这才发现那个方向正有一个清润的男子,他的身边站着一条美女蛇,美女蛇那金红色的正泛着让人心惊心慌心颤的幽光。 司徒焱和苏施瑜对上这片幽光,瞬即感觉脑袋一片空白,身体摇摇欲坠,幸好幕夏及时拍了拍他们的眉心,让他们及时清醒了过来。 而其他的人在一个呼吸之后完全失去了意识的昏倒在位置上。 司徒焱和苏施瑜看见席位上倒了一大片,心有余悸的对视了一眼,不敢再对上那双诡异恐怖的金红色眼睛,太吓人了! 那条美女蛇究竟是什么? 王妃去哪里找来的? 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这条美女蛇芷雅,是白云辰的娘亲! “芷雅。”白镇冷漠的叫出了那条美女蛇的名字,似对她的出现没有任何反应,也不将她那恐怖的摄魂放在眼内,无视她看过来的滔天愤怒和恨意,双手不疾不徐的挥动,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 清他是怎么出手的,然而靠近他的那些怪物一个紧接着一个的化成碎片,随风消散在空中。 “白镇!”芷雅金红色的眼眸内爆发出一股汹涌的恨意和愤怒,她的摄魂随之也更加的疯狂,那些怪物如疯了般的冲向白镇,然而白镇依旧不疾不徐,不将那些怪物放在眼内。 这是他制造出来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们的弱点,一击一个准,他却没有半点心疼,脸上依旧一片冷漠没有半丝情绪。 “天,这白镇的功力究竟强到什么程度?”苏施瑜瞬时感觉全身无力,他不怕与强者一战,也不怕死,但是对于白镇这种完全超过他想象的高手,他突然感觉连一战的心都提不起。 万俟曜和幕夏的神色还算比较正常,万俟曜似是没有受到白镇那无形的压迫影响,幕夏却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形的压迫,无形的距离,她在很早之前就知道她与这个黑老大之间相距很大很大,不过不代表她认输! 就在白镇冷漠的看向白云辰和芷雅,双手毫不留情毫不迟疑的解决那些他辛苦炼制出来的怪物军队时,聂铭、风莜、万俟定三人从三个刁钻的角度刺向白镇的三个死穴! “慈安,当日慈安寺那一战,我们今天继续!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们亡!”风莜冰冷怨恨的瞪着慈安,瞪着这个毁了她风家的仇人! 当日慈安寺一战她们输了给他,今天她们再战,哪怕是死,她也要拉着他一起,绝对! 聂铭、风莜、万俟定三人的联合进攻终于让白镇的冷漠神色微微变了变,他那不疾不徐的动作微不可察的带上了几分急促,一边应对那些突然越发疯狂的怪物军队,一边应对聂铭、风莜和万俟定这三个超级强者,看似游刃有余,却隐隐透着丝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站在他身后的白灼、苏茂、司徒宁等人却没有任何的动作,没有任何上前帮忙的意思,然而他们的眸底却溢出了片片的焦急。 他们不是不想上前帮忙,而是白镇没有开口,他们不敢擅自上前帮忙,白镇最讨厌别人私自行动! 然而,就在此时,他们身后的人突然一个个化成了血雾,快速的汇聚到白镇身上,补充他快速消耗的力量! 白灼、苏茂、司徒宁神色蓦地透白,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他们的存在就是白镇为了能随时补充能量? 白灼心沉了又沉,他一直以为白镇将他从前世带过来是因为看重他,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存在与蓝谦的存在差不多,都是为了让幕夏更加的完美,顺便成为白镇随时能补充的能量! 他的存在根本就是一个悲剧! 白灼自嘲的勾了勾唇,却又不甘,他不甘心自己由始至终就是一个悲剧!他愤恨的瞪了眼一脸幸福灿烂的幕夏,又瞧了眼一脸冷漠没有半丝情感的白镇,狠咬了咬牙,转身飞身逃离! 他绝对不要成为悲剧! 他的人生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然而他才刚抬起脚,还未逃离一步,整个人突然僵硬,紧接着不给他任何反抗,他眼睁睁的看见自己化成了血雾,不受控制的成为白镇的能量! 最后只留下一声还未喊出口的悲愤! 苏茂和司徒宁本也想逃,然而看见白灼这后果,他们的双脚似生了根一样,半步都不敢移动! 幕夏微眯了眯眼,对白灼的下场没有任何同情,对白镇不择手段的认识更上了一层楼,这个疯子的手段真是无下限! “哼,慈安,就知道你会再次用这招!你以为我们还会再一次中招吗?”风莜看见白灼那些人化成血雾汇入白镇的体内,快速补充他的力量,不气不恼不紧张,反而冰冷残忍的勾了勾唇,“慈安,你该不会以为我们这三年都白活了吧?” “你恐怕做梦都不知道,这三年来,我们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帮你这些能量军团补充营养,怎样?是不是觉得他们特别的美味?” 当日慈安寺一战,他们一开始时与慈安打成了平手,虽说三对一打成平手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开心的事情,不过想到能够报风家家破人亡的大仇,风莜完全不介意这以多欺少的方式。 却没有想到慈安比他们想象中更加残忍无情,他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直接将其他人化成他的力量,补充他的力量! 而她们最终就是输给了慈安的残忍和无情! 自此,她就决定了如果她还活着,她一定比慈安更残忍和无情! 而这三年来,她真正的做到了残忍和无情! 她和聂铭、万俟定三人用尽了各种方法找出了追随慈安的人,然后用尽各种方法给他们“增添营养”,就等待慈安食用他们的这一刻! 当发现慈安食用了那些人,动作速度不易察觉的微微慢了下来时,风莜脸上的笑意越发冰冷和残忍! 她不介意自己造孽太深,不介意上天怎样惩罚她,只要能解决慈安,给她们风家报仇雪恨,她愿意承担所有的惩罚! 苏茂和司徒宁闻言,再狠惊了惊,脸上苍白没有半点血色,风莜对他们做什么?他们将会怎样? 下一刻,不让他们还有另外的想法,他们就步入了白灼的后尘,毫无反抗的变成了血雾,然而不知道是风莜这话亦或是白镇发现了异样,他并没有吸收这两团血雾,最后他们只能悲怆不甘的消散在空中! “到 “到我们出场了!”幕夏和万俟曜自然也发现了白镇的变化,两人相视了一眼,飞身冲向主位上,今天,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白镇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身上的冷漠明显的变了变,终于正眼的瞧了风莜一眼,冷漠中透出了一丝诡异。 或者是因为曾经是夫妻,风莜一眼就看出了白镇这丝诡异的意味,冷然嘲讽的笑了起来,“慈安,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在我体内下了一颗种子,想要控制我吗?可惜,我早已经解决了那颗种子,你别想控制我!” 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一点感觉都没有,慈安的手段实在太高了,不过这可瞒不住与她朝夕相处的聂铭,聂铭很快就发现了,并用他的方法悄无声息的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她当时非常震惊,不过在聂铭有先见之明的及时安抚下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了下来,并以最快的速度前去白弋国,寻找解除那控制的方法。 可惜,在白弋国他们并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幕夏找到了黑煤球! 黑煤球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动物,却对各种药物异常敏感敏锐,在它的帮助下,她最终解除了那颗种子! 也是彻底的解除了那颗种子后,她才敢留在幕夏身边,留在小亮身边,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给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带来任何灾难! 然而,白镇听见她的话,却诡异的笑了笑,“我从来没有想过控制你。” 风莜心底咯噔了一声,没有想过控制她?那他放在她体内那颗种子是什么意思?让她心慌害怕吗? 不是!慈安绝对不会做这样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突然,风莜脑海一亮,身心却狠震了震,猛地转过身去瞪着已经飞到主台上的幕夏,“小夏,小心,慈安一直想控制的人是你!” 是了,慈安的目标一直都是幕夏,他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幕夏成为他的祭品! 该死!她怎么现在才想到! “小夏,快走!”聂铭同样想到了,心跳漏跳了好几拍,难道他们准备了那么久准备了那么多,最终都扭转不了幕夏成为白镇祭品的结果? “曜,快带小夏走!”万俟定心慌的对万俟曜催促道,绝对绝对不能让幕夏成为白镇的祭品,否则他们这么多年来隐忍的一切都白费了! 同时,他们三人再也没有保留,拼尽体内的所有力量攻击白镇,意图为万俟曜和幕夏争取哪怕一丁点的时间! 万俟曜红眸沉下一片幽暗的碎光,伸手揽着幕夏猛地转了个方向,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外飞去。 然而同一时间,幕夏身体僵了僵,随即一手探上万俟曜的腰身,拔出了他腰身上的软剑,一剑毫不犹豫的刺入了万俟曜的心房! 万俟曜身体轻颤了颤,然而揽着幕夏的双手却越收越紧越收越紧,带着她向外飞的速度也没有停顿和缓慢下来! 突然,他的胸膛被重重的拍了一掌,紧接着他怀内的幕夏突然猛地挣脱他的身体,将他狠狠的推向一边,随即幕夏一步不停的转身向白镇飞奔过去。 “曜!” “爷!” “天!” “王妃,不要去!” “小夏,不要过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谁都没有想到幕夏竟会突然对万俟曜出手,且半点都没有留情,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幕夏已经飞到了白镇身边,被白镇擒在手上,毫不留情的划破她的手腕,低头大口大口的吸她的血! “慈安,你放开她!” “白镇,你这个禽兽!” “白镇,你简直不是人!” 众人还未从万俟曜被幕夏重伤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又被白镇这一举动震惊和愤怒了,却因为幕夏在他手上,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所有人顿时感觉一阵阵的无力,他们筹谋了那么久,隐忍了那么久,最终依旧避免不了幕夏成为白镇祭品! “白镇陛下,黑老大,怎样?我的血好喝吗?”突然,幕夏徐徐的抬起头来,墨瞳内一片澄澈幽深,没有半点被控制的迹象。 白镇怔了怔,顿了顿,下一刻他感觉整个身体在快速的僵硬! “白镇陛下,黑老大,我们的账,今天一笔勾销!一路走好!”幕夏脸上的笑意更浓,八条金丝线从衣袖内飞射出来,如同一把利剑般,直直的刺入了白镇的心房! “嗤!”与此同时,一把利剑从他的后背穿透他的另一边心房,从他的前胸射出,而站在他身后的却是刚刚被幕夏重伤并推开的万俟曜! “白镇,我很感谢你将幕夏送到我身边,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打他的主意!”万俟曜一身从地狱来的嗜血岩浆,吞噬一切! 众人看着这峰回路转的一幕,完全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白镇,黑老大,我也很感谢你将我送来这古代,这十多年来我过得很好,找到了一个好丈夫,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非常感谢你这么多年来的栽培!” “你放心,为了感谢你,我会亲自送你上路的!”幕夏冷冽冰霜的勾了勾唇。 知道白镇一直觊觎着那些血,觊觎着她的灵魂,她怎么可能没有半点防备,一方面她一点一点在自己的血里面添加她的独门毒药,对她没有 ,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不过对其他人就…… 另一方面,这三年来她一直与芷雅和小亮一起探讨摄魂术,对摄魂术的了解更上了一层楼,在白镇想控制她那一刻,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并巧妙的避开了,并与万俟曜来了这一出将计就计! 她那一剑确确实实是刺入了万俟曜的心房内,不过没有人发现那把剑在刺入万俟曜心房的那一刻被万俟曜那强悍的内力化成了粉尘。 而她劈出的那一掌,正好将万俟曜劈出了白镇的视线范围内,为的就是这前后夹攻! 这次,她就不信白镇还不死! 他确实很强很强,然而他还不是神,还不是真正的不死之身! 白镇眼角余光扫到站在他身后一身嗜冷肃杀的万俟曜,低头瞧了瞧心口上一前一后的两把利剑,抬眸瞧了瞧站在他前方一脸明媚灿烂笑意的幕夏,脸上的冷漠终于再也维持不住,神色不明,“你果真好样的,不愧我这么多年的栽培!” 幕夏闻言,心底莫名咯噔了一下,总感觉白镇还有更疯狂的举动,与万俟曜相视了一眼,“快走!”,两人会意的松开那两把利剑,极速后退! 然而她们的双脚却似被粘在地上,完全无法后退一步,随之不等她们有所反应,被她们夹攻在中间的白镇竟诡异的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漩涡,似要将她们两人卷入万丈深渊! “小夏!” “王妃!” “主子!” “曜!” “爷!” “娘亲,爹爹!” 众人看见这一幕,狠狠的惊了惊,心慌心颤,想飞奔过去挽救,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身体动也动不了! “云辰,好好照顾自己!”芷雅金红色的眼眸快速闪过一抹金红色的流光,蛇身轻震了震,解除了身上的禁制,对身旁一脸心颤慌乱的白云辰低声交代了一声,下一刻飞身冲上半空,抓住万俟亮的手臂,将他带到幕夏和万俟曜身前,在她们两人被吸入那个漆黑漩涡之前,将万俟亮塞入幕夏怀内。 被芷雅抓住手臂那刻,万俟亮的身体同样解除了禁制,刚被塞在幕夏怀内,就伸出短短的小手紧紧的揽着幕夏的脖子,短短的双脚也尽可能的缠着幕夏的腰身,死死的扒着幕夏。 无论去哪里,哪怕是那恐怖的十八层地狱,他都要与娘亲和爹爹在一起! 幕夏的身体依旧不能动,皱眉紧盯着芷雅,她不明白这个时候芷雅为什么将小亮带来,这不是让他陪着她们一起死吗? 她们之间似乎没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吧? 芷雅却没有解释,对幕夏解脱释然的笑了笑,“你帮我报了仇,我还你一恩,希望你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圆满欢欣!”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芷雅就在幕夏和万俟曜的眼前化成了一点点金红色的光点,汇入了那个漆黑的漩涡里,就在这一刻,完全不能动的幕夏和万俟曜带着万俟亮不受她们控制的被卷进了那个漩涡里。 下一刻,芷雅化成的那些金红色光点在深不见底的漩涡底部闪烁,似有什么高楼大厦、汽车飞机一闪而过! 幕夏看见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芷雅的意思,震动的勾了勾唇,在心底对芷雅真诚的感谢了一番,同时对一旁神色凝重却动也不动的万俟曜轻笑道,“伟大尊敬的摄政王殿下,我等着你来找我和小亮,可不要让我们等太久哦!” 万俟曜听见幕夏这莫名其妙的话,愣了愣,有点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不过随即看见漩涡底部越发清晰明显的影像,回想起幕夏曾经与他说过的关于她前世的一切,释然邪肆的勾了勾唇,“给本王等着,本王一定会再次逮住你,让你哪都不能去,只能待在本王怀内!” “爹爹,我和娘亲不会等你很久的!你可要加快速度哦,不然娘亲就带着我嫁给另一个男人了!”万俟亮不知道幕夏和万俟曜打什么哑谜,不过他聪明的会意过来他们这次不会有事,反而会有另一番体现,于是再次恢复了那副乖巧甜甜的模样。 万俟曜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对同样唯恐他不乱的母子,红眸涌出了一股霸道的邪肆,邪肆妖异的勾了勾唇,妖魅惑人! 幕夏愣了愣,妖媚肆意的勾了勾唇,两人相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一刻,在这缠绵的相视中,幕夏、万俟曜、万俟亮一家三口完全没入了那个漩涡里,漩涡的另一边,似乎是幕夏前世的那个世界,而万俟曜似乎与幕夏两母子降落在不同的地方,且似乎相隔甚远! 摄政王殿下再次开始了他的诱妃之路! (全文终) ------题外话------ 吼吼吼…… 《摄政王爷》终于完结啦!终于完结啦! 在年初一的今天,完结啦! 8个月的时间,非常感谢亲们的一路支持! 非常感谢! 恭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恭喜发财! 恭喜恭喜!